《四合院:力推淮茹,丞相甘拜下风》 第1章 继丞相之志,爱弯弓上马 1961年,仲夏时节。 颠簸的驴车上,李卫军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嘶!确实很痛。 感受到疼之后,他这才确信自己真的穿越了,正彷徨观望的四周时,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穿着藏蓝色外褂子的男子出声问道:“李卫军你发什么癔症,没事掐自己干什么?” “我,我抓痒呢。” 脑海中的记忆逐渐复苏,李卫军只觉头晕脑胀,嗓子火烧火燎的一阵刺痛。 下一秒那男子的头上居然浮出行信息。 (许大茂:放映员) (性格:阴险狡诈,色厉胆薄) (健康状态:清醒;严重肾亏,不孕不育。) (可复制物品或技能:初级放映技术、花言巧语、拍马屁、自行车票、粮票、金钱若干、) 这是什么东西?复制? 李卫军看着脑海中浮现出的虚拟面板有些纳闷,尝试着点了一下抓取之后,发现字幕上出现了警告红字。 该人物未处于昏迷或深度睡眠状态! (复制失败) 处于昏迷或者深度睡眠状态? 李卫军惊诧片刻,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许大茂,看得许大茂满头雾水,背脊一凉。 片刻过后,在路过一个斜坡时,趁着颠簸幅度大,李卫军操起车架上的汉阳造,咬紧牙关砸了下许大茂的后脑勺。 前面赶驴车的老汉突然听到车架上传来一声闷哼,扭头望了过去,便看见城里来的一个放映员像睡着般躺在麦杆上。 “放映员同志,这位放映员同志没事吧?” 李卫军摇摇头:“没事,大茂哥说头有点昏先歇息会儿,等到地方估计就醒了。” “年轻真好,说睡就睡,不像我们觉少,天生就是劳碌的命。” 老汉感慨了一句之后,继续闷头赶路。 而侥幸蒙混过关的李卫军抓紧对昏厥过去的许大茂实施了复制。 (叮!复制成功,获得初级放映技术!) (是否进行加点升级,该技能最高可加到高级放映技术) “加点升级!” 李卫军精神一振,只觉放映机的使用技巧,以及扩音器扬声器的搭配,维修,甚至胶卷的剪补、影片的旁白解说技巧全部掌握。 看着婴儿般酣睡的许大茂,李卫军继续复制。 (叮!复制成功,获得永久牌自行车票一份,可加点升级至三份自行车票!) (叮!复制成功,获得拍马屁技巧,可加点升级至拍马屁大师技能) ( 叮!复制失败,该人物已达每日复制上限,请等待24小时冷却) “每天只能复制三次?” 李卫军眉头一皱,选择了加点升级。 下一秒,手里瞬间多了三张自行车票。 把自行车票放在内兜里收好之后,李卫军恋恋不舍的放过了熟睡中的许大茂。 伴随着驴车的颠簸,开始梳理渐渐清晰的记忆。 这具身体同样叫做李卫军,是红星轧钢厂的一名工人,高中学历,目前在宣传科当放映员学徒。 跟在许大茂他爸许富贵身边学习放映技巧,而许富贵今年就要退休了。 这次李卫军和许大茂到红星公社三个村子放电影,既是任务又是考验。 这关乎谁能胜任放映员的工作, 许大茂和李卫军哪个在公社放电影表现的突出,哪个就是许富贵退休之后的下一个轧钢厂放映员。 放映员这个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 为了让儿子许大茂能够接替放映员的岗位,许富贵一直在藏私。 不仅放映机很少让李卫军摸索,甚至还单独给许大茂开小灶,被领导私下放电影的时候也带着许大茂。 这便导致虽然学徒工龄一样,但是放映技术有天壤之别,不出意外的话,许大茂这次是稳赢的。 可惜李卫军穿越来了,看着在睡梦中眨巴嘴的许大茂,李卫军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要知道这年头放映员作为八大员之一,那可是香饽饽,虽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30多块钱,但是福利和补助都不错,每次下乡到附近公社放电影还能有额外收入。 光景好点的公社会送上不少土特产,野山椒、土鸡蛋、山蘑菇之类的可不少。 在这个饥饿的年代,吃的粮食可是比钱还要贵重,有些东西钱都难买到。 一个正式放映员的收入零零散散加起来比普通干部还要高上许多。 唯独的缺点可能就是沿途有风险,这个年岁,拦路抢劫伤人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放映员和卡车司机基本上都要随身携带枪支的。 这次下乡到红星公社放电影,许大茂和李卫军便带着一杆有不小年纪的汉阳造。 虽然膛线都已磨平,但杀伤力可是没有半点损减,碰到穷凶极恶的直接当场正法。 李卫军对于放映员的岗位是势在必得的,现在复制了许大茂的放映技术,自然没有缘由放弃。 61年,作为曾经在闲来无趣时看过几集四合院剧情的李卫军而言,他清晰明白这个时候的娄晓娥还没嫁给许大茂。 秦淮茹还是个娇媚少妇,刚生下槐花没多久,而不是那个惹人惦念的秦寡妇,长相英俊但命短的贾东旭还活着。 而李卫军家便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落,前院的东厢房,一间50多平米不大不小的住房,邻居有绰号阎老西的吝啬鬼三大爷阎埠贵,是个粪车路过都要尝尝咸淡的人。 至于李卫军按照穿越惯例,那自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九岁时,父亲李济高牺牲在剿匪的战斗中。 没过多久,母亲赵亚梅悲伤过度撒手人寰,只有一个远方堂亲李怀德在轧钢厂当副主任,这些年都是一大爷帮衬着勉强成年。 而目的吗,就是谋划着让李卫军替他养老。 李卫军之所以能进宣传科当放映员学徒,还是他拎着一瓶莲花白让李怀德暗箱操作的结果。 只是可惜,帮助也就仅限于此罢了。 妻管严的李怀德压根瞧不上那瓶莲花白,办完事后,干脆利索的表示让李卫军日后少来往。 这次放映员审核,李卫军要是当不了正式放映员的话,只能到车间里当普通工人。 像李卫军这种没有钳工技术的人,只能到翻砂车间里当最苦最累的翻砂工人。 想到四合院的鸡零狗碎,李卫军就觉得头晕,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放映工作做得无可挑剔,成了正式放映员再说。 李卫军有些新奇的摸了下旁边的笨重放映器械,寻思着要是有个随身空间就好了。 能把放映机、胶片和扩音器之类的收到空间,这样的话不仅能轻装简行,而且还能略过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仅安全可靠放心,而且省时省力。 这样想着,下一秒只听唰的一声,摸着的扩音器居然凭空消失。 李卫军错愕片刻之后,心里默念了句出来,刚才消失的扩音器又出现在之前的位置。 随着意念的侵入,李卫军发现自己随身带着的这个空间大致有60米见方,是一片能够容纳活物进入的空间。 正想继续琢磨的时候,驴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村口:“放映员同志,红星公社到了。” 第2章 机会难得,李卫军初上阵 薄暮渐近,天色将暗。 公社农户正歇在桥边树墩下解闷儿,边唠嗑边摇着蒲扇,望眼欲穿的看着前方,似乎在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 直到瞧见驴车缓缓停在打谷场,为首一个面容威严,手里拎着旱烟袋的老翁赶忙起身吆喝出声:“大傻春,城里来的放映员同志路上没出问题吧?” 一听这话,被叫做大傻春的赶车老汉脸顿时黑的像锅底一样,将背在肩上的鸟枪交给老翁,气鼓鼓地说。 “三哥,当着放映员同志的面净喊人家浑名,这不是闹笑话吗,我叫魏大春,不是大傻春。” 老翁却没有搭话,而是自顾自的帮李卫军把放映器械从驴车上搬下来,顺便拍了下许大茂的后背,将这倒霉家伙从昏迷中唤醒。 “怎么回事儿,到地方了吗?我怎么睡过去了。” 醒来的许大茂只觉得头昏脑胀,一脸茫然的看着旁边佯装无辜的李卫军。 “大茂哥,刚路上有颠簸,你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 李卫军撒起谎来不打草稿,和几个帮忙的民兵抬起扩音器走下驴车,开始打量起这个村子。 秦家村,公社里一个较为富裕的村子。 因为处在河道上游,去年大旱时提前堵住了河道,所以粮食减产的不是很厉害。 而中下游的几个村子,则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糊口都是个问题。 正打量的功夫,作为书记的老翁,热情的往两人手里各自塞了颗水煮鸡蛋。 “放映员同志,先垫垫肚子,你看大家伙好不容易看场电影都有些急,能不能先放一场再吃饭?” 李卫军倒是无可厚非,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物资紧缺的61年,鸡蛋价格一天一个样。 鸽子市里面甚至能卖到一毛一个,原身更是几个月没尝过鸡蛋味,说句不成体统的话,连鸡蛋是圆的方的都忘了。 不过等三年困难时期过去,鸡蛋的价格便会跌下去,从现在的奢侈品变为中高端产品。 见李卫军点头答应,书记面露喜色,刚准备让旁边的几个民兵去村里招呼人。 悠悠醒来的许大茂却不乐意了,吊梢眼一挤弄,满是讽刺。 “李卫军,你充什么大尾巴狼呀,让你放电影,你放得出来吗你?” 许大茂贬损完,不顾满脸惊愕的众人,又贱嗖嗖的看向书记。 “秦书记,都是老相识了,规矩你不会不清楚吧?” 所谓的规矩,其实就是放映员到公社放电影后,先让放映员吃好喝好,伺候的舒服了再放电影,等放完电影了,报酬也是少不了。 许大茂自恃无可替代,放映员的铁饭碗是手拿把掐,所以态度难免傲慢了许多。 见此情景,秦书记脸色复杂的叹口气,便让旁边不忿的民兵队长去准备饭食,他清楚这次所谓的放映考核,其实就是走个过场。 有些职务,跟花柳病一样,只能通过血液、母婴,性传播…… 就在许大茂准备美滋滋吃上一顿,然后再找机会看看谁家的小媳妇长得貌美时,身后李卫军语气平淡的道。 “秦书记,让乡亲们搬板凳集合吧,我来放电影。” 这次放映员考核任务,审计的标准就是公社书记的介绍评价信,红星公社下辖的三个村子,放完电影后每个书记都会在评价上盖上红戳子。 许富贵藏私,许大茂料定李卫军放不出来电影,所以才显得有恃无恐。 李卫军现在就是要抓住机会,博取秦书记的好感,坐稳放映员这个铁饭碗。 秦书记一听有些犹豫,怕李卫军逞强耽误了大家期待已久的电影。 但是看着李卫军坚毅的目光,再看看旁边饥渴难耐的众多社员,牙一咬应了下来。 “大傻春,赶紧去通知大家来打谷场看电影,带好板凳,来晚了,占不住好位置可别埋怨。” “好嘞,秦家村的老少爷们,都出来看电影喽。” 伴随着一道声若洪钟的吆喝,打谷场徘徊的村民瞬间眼前一亮。 机灵点的则狂奔着回家,准备拿板凳抢位置,有些干脆直接席地而坐,目光炽热的望着李卫军。 大晚上看电影,这可比捣鼓床上那点事儿有意思多了…… 被晾到一边的许大茂笑容僵住,阴恻恻的道:“李卫军,别逗闷子了,你我一眼能看到底儿,半瓢水都没有,你要是能放出来电影,我……” “你挥刀自宫?还是说一辈子绝户?” 李卫军鄙夷的看了眼许大茂,没等许大茂回话,径直走向打谷场,开始指挥几个民兵有条不紊的开始摆放放映器材。 秦家村有储备的煤油发电机,再把扩音器、扬声器、幕布、放映设备调配好,一场露天电影便准备妥当了。 许大茂见李卫军弄得有模有样,心里也有些发虚:“这兔崽子该不会偷师了吧,没道理呀。” 心里正暗自嘀咕的时候,招呼他吃饭的中年妇女满脸不耐烦的把冷的窝窝头,和一碗玉米糊糊递给了许大茂。 “赶紧吃,麻溜点,别耽误俺抢位置看电影。” “这是给放映员吃的东西吗?” “不然呢?俺们平常就吃这个,不是,你到底吃不吃,不吃俺吃了,人家都等着看电影呢,就你瞎叨叨。” 许大茂刚想发火,但是看着这农妇粗壮的臂膀,以及面露凶相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从口袋里掏出水煮鸡蛋,刚准备剥开垫垫肚子,却被一旁的老汉魏大春恶狠狠的拿了去。 不等许大茂反应,塞进了口袋里。 “鸡蛋是给放映员准备的,你不放电影凭啥吃鸡蛋,姥姥!” “你……” 许大茂恼羞成怒,牙关紧咬,但他心里精明着呢,知道魏大春可不是善茬,一路上驾车,那鸟枪不知道吓住了多少拦路的人,所以颇为识趣地吃了这记闷亏。 喝着喇嗓子的玉米糊糊,许大茂蹲在打谷场,准备看李卫军出乱子。 果然没过多久,乌泱泱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了惊呼。 第3章 放映告捷,遇美妇回娘家 许大茂听到动静,还以为是李卫军出了岔子,赶忙兴奋的甩下饭碗,屁颠屁颠的跑上前,然而没走几步。 就看见幕布上人影闪动,扩音器也传来了熟悉的电影开场声。 李卫军居然把电影给放成了! 心里咯噔一声,许大茂有些失魂落魄,他之所以在秦书记面前表现的狂悖傲慢,就是吃准了这些人有求于自己。 按照他爹许富贵说的,新的放映员到各个公社可不能折了身价,必须得强势,否则这群人见你是软柿子,往后的待遇便差许多。 正捶胸顿足懊恼的时候,突然有人轻轻捅了下许大茂的胳膊:“许大茂?你这个时候怎么不去放电影呀。” 许大茂扭头一瞧,却见是一个相貌娇媚动人,蜯首蛾眉,身段风韵饱满的小妇人。 那双杏眼,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媚态。 “秦淮茹!你又回村打秋风来了?” 来人正是刚生下槐花没多久的秦淮茹,当年三升小麦嫁给了中院的住户贾东旭,陆陆续续给贾家生了三个孩子。 许大茂嘴里嘟囔了几句,把事情的始末简单给秦淮茹陈述了遍。 说罢垂头丧气的蹲下身子:“这个李卫军,肯定是偷师了,兔崽子一肚子坏水,指不定憋的什么损招呢。” 听到这次放电影的是李卫军,秦淮茹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没搭理许大茂,赶忙到打谷场中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卫军。 她这次回娘家本来是计划着背些粮食回去,地瓜干,棒子面之类的,怎奈,家里同样光景稀烂。 再加上她嫁进城里之后,没帮衬着娘家不说,每次探亲都是大包拎小包,红薯、土豆、玉米面装的鼓鼓囊囊。 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姑娘,娘家人没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这不,刚挨了一顿奚落,正为明天空手回城没法向婆婆交代的秦淮茹,打量着场上的李卫军,心里有了主意。 正忙着放映电影梳理剧情的李卫军,却没注意到秦淮茹,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放电影这个活计看似简单,实则门道可不少,首先要密切关注胶卷的状况,这年代的胶卷由于材质的问题,很容易起火。 而且受限于文化程度,农民兄弟们经常会碰到看不懂的地方,这时候就要靠放映员讲解剧情,详细的说说。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伙要费劲的招待放映员,碰到一些懒驴上磨的,全程一声不吭,甚至掐头去尾,让你看的稀里糊涂,很不得劲。 而复制了许大茂高级放映技术的李卫军,应对这些难题,还是游刃有余的,再加上前世就是特级讲师,善于调动情绪气氛。 忽悠起人来那是看门本事,所以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沉浸在电影剧情中。 趁着难得的间隙,李卫军在打谷场旁边的树林里小解了一番。 这事儿讲究个入乡随俗,反正黑灯瞎火的,又不怕人家大姑娘小媳妇儿撞见。 “红星公社三个村子,秦家村这边不出问题的话,秦书记应该是把推举名额给自己,剩下的赵家村和罐头村,还需要细细的谋划一番。” 李卫军正这样思索着,黑夜里冷不丁一只素手鬼魅似的碰了一下后背。 “谁?” 李卫军被这一吓禁不住扭过身,思维没反应过来,溅了一手后,差点呲到对方身上。 只见昏暗夜色下,秦淮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捂着小嘴满脸错愕。 瞧见是秦淮茹后,赶忙提高了警惕。 “秦姐,你怎么在这?你是一个人?” 感受到手上的温热,李卫军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慌忙系好裤腰带,顺势装作没有察觉的把水蹭到秦淮茹衣服上。 秦淮茹从呆滞中回过神,自觉有些羞愧,她见李卫军朝树林这边踅摸,便知道这小子是想放水,所以故意跟过来,就是吃准了李卫军还是木纳的性格。 这种样貌清秀,一说就脸红的雏,最有意思了。 秦淮茹想的是调戏一下这傻小子,稍微用点手段,便能把李卫军忽悠瘸了。 哪里想到李卫军不按套路出牌,大咧咧的直接扭过身。 虽说光线偏暗只能隐隐大致看个模样,窥见不到冰山全貌,但仍把秦淮茹看的目瞪口呆。 嘶! 后生可畏呀,焉知来者之不如夫也。 “那个,卫军,姐看你往这边跑怕你出事,听大茂说,这次秦家村的电影你来放?” 秦淮茹压低声音,有些不敢去看李卫军。 她生下槐花没多久,跟丈夫贾东旭已经几个月未曾亲近过了。 “哦,秦姐,许大茂没说错,你们村里的电影是我来放,等下秦书记还说要杀鸡犒劳我呢。” 李卫军不咸不淡的扯了个谎,他知道秦淮茹无事不登三宝殿,绝对是想在自己这儿捞好处。 那干脆就借坡下驴,见招拆招,一幅煞有其事的模样,还真让秦淮茹信了。 果不其然,一听到等下要杀鸡犒劳李卫军,秦淮茹顿时眨巴了下眼睛,咽口唾沫。 “杀鸡呀,不说姐还没感觉,上次吃鸡还是生棒梗的时候,那鸡汤味道可鲜了,这么长时间连鸡肉是什么味道都忘了。” 李卫军面露诧异,愤愤不平道:“啊,秦姐,东旭哥怎么这样啊,生槐花的时候连鸡都没让你吃,真不是个男人,要是我的话,怎么能让秦姐受这点委屈,别说是生孩子养身体的时候吃鸡了,天天让秦姐吃鸡。” “卫军,你有这份心思,姐就很满意了,等一下书记不是要杀鸡,你看……” 秦淮茹不知怎的,虽然觉得李卫军的话有点不对劲儿,但还是隐隐有些小感动,赶忙趁热打铁,露出了真实獠牙。 见小媳妇狐狸尾巴藏不住了,李卫军心下冷笑,脸上仍在装傻充愣:“秦姐你就放心吧,晚上我让书记把饭送到歇脚的地方,给秦姐留门。” “啊?这,这样有些不好吧……” 秦淮茹没想到李卫军这么上道,答应的干脆利落,弱弱的补充了句:“吃不完的鸡肉姐能打包带走吗?” “没问题,秦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卫军面上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大男孩模样,心里却乐开了花。 秦淮茹同样面露惊喜,思索片刻之后,压低声音道:“卫军,姐有把握让你当上放映员,不过……” 第4章 夜间相会,秦淮茹巧设套 “秦姐,别不是拿我逗闷子寻开心吧,要是真能当上放映员的话,秦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听秦姐的。” 李卫军佯装欣喜,赶忙激动的一把握住秦淮如的芊芊细手,脸上满是一副我很纯真,你别诓我的模样。 心里却暗自吐槽:“这手真糙呀,一点都不水灵,摸起来不滑也不嫩,不都说美人的手像豆腐块儿一样软活。” 但是想想秦淮茹在贾家过的苦日子,李卫军很快便释然。 每天煮饭捶衣,缝缝补补补贴家用,你做你也糙。 “呀,卫军,你劲使太大了,攥的姐疼。” 秦淮茹吃痛,白了这个莽汉一眼,心中有些无语,哪有壮劳力用这么大的力气握人家女同志手的。 这男人没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还真不行,唐突的紧…… 绾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后,秦淮茹没有卖关子:“罐头村姐有认识的发小,叫赫春红,跟许大茂不干不净的,俩人好长没有厮混了,明天到罐头村放电影的时候,指定要勾搭在一起,要是这事儿叫罐头村书记知道了……” 好家伙,不愧是你秦姐,人狠话不多。 好姐妹的情谊,那不就是用来卖的吗? 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能吃还是能穿? 啧…… 面对秦淮茹缺德但有效的损招,李卫军喜上眉梢,赶忙配合的画起了大饼。 “秦姐你真是个好人,我要是娶了你,估计半夜做梦都能睡醒,你放心吧,我当了放映员之后,每次下乡放电影拿的土特产小礼物,土鸡蛋,山辣椒,都少不了秦姐的。” 李卫军知道秦淮茹之所以肯帮自己当放映员,就是要押宝。 许大茂当上放映员,秦淮茹毛都捞不到一根,但他李卫军要是当上了,那她可就有法子弄好处了。 算盘打的叮当响,可惜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喽…… “噗嗤,你这张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甜,以后指不定要霍霍多少女孩子呢。” “哪有,我只喜欢秦姐一个。” 李卫军一如既往的嘴甜,他前世兼修过心理学,知道这女人要哄着来。 所谓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动嘴皮子。 想听什么好话,我就说什么好话。 至于说要礼物要钱, 啊? 我一直以为像我们这样的灵魂伴侣,从来不谈钱这种庸俗之物的。 你简直令我痛心! 撸猫,捊毛要顺着。 等把人哄开心了,她自然会变着法让你更开心。 否则一味的顺从讨好,只会被轻视,沦为舔狗沸羊羊。 “你呀,可别忘了对姐的承诺哦。” 秦淮茹忍俊不禁,想要像往常一样拍一下李卫军肩膀。 却发现,那个曾经流着鼻涕泡的邻家小男孩,已经成了十八九岁的俊小伙。 浓眉大眼,人高马大。 目光炯炯有神,雄健匀称。 这不由让秦淮茹有些恍惚,她还记得刚嫁进四合院的时候,丈夫贾东旭因为好赌欠债被人堵上门威胁。 见不还钱,那个一脸凶狠的疤瘌脸要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时候,全院人都无动于衷,冷漠的袖手旁观。 只有流着鼻涕泡,一脸稚嫩的李卫军上前护着自己,那时他还只是个孩子,整天嚷嚷的要娶自己。 眨眼间,自己已经成了三个孩子的妈。 情不自禁的,秦淮茹抚摸了下李卫军棱角分明的脸庞。 嗅着鼻间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味,李卫军嘿嘿一笑:“秦姐,你身上是抹了雪花膏吗,怪好闻的嘞。” “雪花膏?” 秦淮茹愣神片刻,小脸通红一片,抿嘴角轻啐了口:“尽拿姐寻开心,槐花没断奶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卫军张嘴笑笑,露出一口糯米般的白牙:“差点忘了,等这次回城,我给秦姐弄条大鲫鱼催奶用,保准不能饿了小槐花。” 听到李卫军的保证,秦淮茹嘴上推脱,心里却像乐开了花一样。 须知道,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买任何东西光有钱还不成,必须要有票据。 粮票、肉票、油票、鱼票、布票。 大哥是粮票,大姐是肉票,工业券、副食票那是土皇上。 这种统购统销政策下,弄条大鲫鱼可不容易。 又和秦淮茹商量好给许大茂下套的事,决定明天到罐头村放电影的时候,秦淮茹偷偷跟着去,领着李卫军和书记抓奸。 做完这一切,李卫军装作若无其事的先行离开,这时电影也接近了尾声。 李卫军拿起喇叭简单的做了个总结后,宣布先休息一个过场,半个时辰后再放下一场。 一听说还有下一场电影,原本已经搬起板凳准备各回各家的农户顿时欢欣鼓舞。 啪!啪!啪! 在魏大春的带头下,众人掌声如潮,硬是经久不息的持续到书记喊停,才不情不愿的放下。 老书记接过李卫军递来的喇叭,习惯性的弹了弹,又清了清嗓子才慷慨激昂道。 “同志们,乡亲们,最近时间紧,任务重,忙完田里的活大家还要去修渠,这关系到填饱肚子的事儿,大家伙都不能含糊。” 面对着打谷场几百号人,老书记中气十足,说起话来铿锵有力,一点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次放电影,既是公社张书记犒劳大家,那书记为什么犒劳大家伙呢,先让放映员同志到咱们秦家村放电影,而不是罐头村和赵家村?那是因为咱们秦家村交公粮交的最多!” 提到这,又是一阵比先前还要激烈的掌声。 “但是,仍然有些害群之马混迹在群众中,磨洋工,丝毫没有集体意识,趁着放电影休息这个时间,我简单的讲上几句,把这些老鼠屎揪出来亮亮相……” 说是简短的会议,实则上老书记上瘾了,不舍得丢下喇叭,愣是滔滔不绝耗了半个时辰,把肯出力的生产队表扬了一遍,又把那些平日里偷奸耍滑的社员批评亮相。 听的李卫军只打瞌睡,觉得时间怎这般漫长,又饿又累。 这具身体整天玉米糊糊、窝窝头的,没多少油水不说,今天又舟车劳顿,停下来歇了一会儿,李卫军顿时感觉饥肠辘辘。 趁着没人注意,把那颗水煮鸡蛋剥开,囫囵吞枣吃了下去。 品咂了一下滋味,李卫军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放映员到公社第一件事是先吃饭了。 第5章 粮仓歇脚,李卫军初戏秦 等老书记说完,已是接近10点了。 李卫军从衬衣内口袋里掏出块做工精致,古朴典雅的铜怀表,瞅定时间后皱了下眉。 今天放的这部电影是长片子,从放映到谢幕要两个来小时左右,秦书记这个短会愣是折腾了40多分钟,再耽搁的话,估计要耗到半夜。 而秦家村这些农户白天除了下田劳作挣工分外,还要自备干粮去疏通水渠,要是夜间休息不好,耽误了工期恐怕自己这个放映员要遭埋怨。 李卫军要想舒舒服服当放映员,日后,少不了要跟秦家村打交道,不想因为这件事交恶秦家村这些人。 正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放映电影的时候,口干舌燥的秦书记发话了。 “放映员同志,你看我这人老了话就多,先赔个不是,这样吧你该放电影继续放,谁愿意继续看就留在这儿,谁不愿意看麻溜的回家歇着。” 听老书记这句话,打谷场众多社员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人愿意搬起板凳离开。 对他们而言,每天千篇一律的劳作早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好不容易看场电影放松一下精神,自然没一个人愿意坏了这份好心情。 见此,李卫军没了顾虑,继续摆弄胶卷设备的时候,只见白天赶驴车拉自己的魏大春,悄摸摸把一颗圆滚滚的物件塞到了自己手里。 “这是?” 看李卫军疑惑,魏大春咧嘴笑了下:“煮鸡蛋,俺们村有个规矩,谁干实事儿谁吃饭,谁不干实事儿谁吃屁。” 听到这话,再看看人群中满脸怨恨的看着自己的许大茂,李卫军瞬间了然。 道声谢后,把鸡蛋揣进了兜里。 现在鸡蛋这价格,鸽子市一毛钱一个,李卫军自然不会为了面子亏待自己肚子。 第二场电影放完后,已是午夜时分。 社员们仍然觉得意犹未尽,直到秦书记开始黑脸撵人,才不情不愿的搬着板凳回家歇歇。 李卫军不停不歇的放了那么长时间的电影,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从斜挎包里掏出水囊一顿鲸吞牛饮,这才觉得舒服不少。 “放映员同志,设备啥的就先放着打谷场吧,有民兵看着呢,咱们先去吃饭,别把肚子饿坏了。” 老书记事情倒是拎得清,没小家子气。 为了犒劳李卫军,特意吩咐人宰了只鸡,又弄了个煸炒腊肉,蘑菇野菜汤,大白馒头,再加上一瓶老白干,让李卫军放开腮帮子吃,别见外。 满满一大桌子农家菜,只坐了五个人,老书记,民兵队长和两个生产队队长。 许大茂不识趣的还想凑上桌,却被魏大春恶狠狠的推搡了回去。 “懒驴上磨屎尿多,轮到吃饭倒是积极了,告诉你没门!” 许大茂顿时无语了,没想到秦家村的人这么记仇。 一想起他吃的窝窝头玉米糊糊,再看看李卫军在餐桌上和书记队长把酒言欢,一口一个大白馒头,再美滋滋地夹上一筷子鸡肉,吃的满嘴流油,许大茂气的脑袋疼。 但是看了看魏大春手上的鸟枪,再联想起去年为了争夺水源,秦家村愣是以一村之力力压罐头村和赵家村,顿时心虚了。 嘟嘟囔囔低声说了几句后,像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回学堂歇脚去了。 李卫军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感慨了一句民风淳朴之后,便只顾着埋头大吃。 时不时的和众人划拳碰酒,这老白干度数高,喝起来辛辣无比,后劲还挺大,李卫军没喝多少就有些迷糊了。 “秦书记,我这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秦书记多费心。” 一听说放映员有要求,秦书记连忙拍着胸膛答应,慈眉善目道:“小同志,有啥要求你尽管提,我们秦家村绝不慢待了贵客。” 喝的满脸通红的魏大春同样插嘴道:“就是,放映员同志,有啥事儿尽管跟书记提,俺们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饿着肚子给俺们放电影,你以后就是秦家村的贵客。” 李卫军吃的肚溜圆,放下筷子不好意思的道:“我那个同志呀,打鼾磨牙放屁,脚还臭,我想着能不能晚上在打谷场找个僻静的地方歇脚,不回学堂。” 秦书记闻言一愣,他还以为李卫军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没想到只是歇脚的问题。 哈哈笑了几声后,连忙表示没问题,只不过腾出一间房的事儿。 李卫军见秦书记这么好说话,心里顿时一松,他之所以要跟许大茂分开睡,目的就是为了等秦淮茹晚上上门。 要是跟许大茂一糙汉子挤在一屋,指不定坏了自己好事。 又是一阵推杯换盏之后,李卫军剔着牙,晃晃悠悠的拎着没吃完的剩菜,被魏大春领着到打谷场放粮种的地方简单打了个铺。 “放映员同志,这些粮种可是我们下个季度的指望,你可得给我们看好了,要不然饿肚子,书记那里我可交代不好。” 魏大春简单的开了个玩笑后,点燃了熏蚊虫的蒲草棒,为了避免烧到麦种,特意悬空用一根铁丝吊着。 送走魏大春后,李卫军将灯点亮,打量了下今晚落脚的地方,由于是夏季,所以只是简单的在木板上铺了层草席。 躺上去虽然硬,比不上前世的席梦思,但好歹不硌人,不晃悠。 李卫军对睡的这方面没那么挑剔,今晚只要不晃悠就成。 趁着秦淮茹还没来的这段时间,李卫军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一切。 复制系统,不仅能复制技能物品,甚至还能加点升级,以后飞黄腾达便倚仗这个系统了。 另外还有随身空间,这玩意虽然穿越者人手一件儿,但却是不可或缺的。 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能全放在随身空间里,粮食,肉票,古董,玩物啥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放秦淮茹,娄晓娥啥的活人。 “囚さや未亡人の辱!” 想来是不成的, 否则书变无了…… 至于红星公社三个村子,秦家村这边是万无一失了,罐头村那边秦淮茹献上的计策只要能起效,成功给许大茂下了套,这个放映员的岗位必然是非自己莫属。 至于说许大茂的后果下场,那李卫军可就爱莫能助了。 这世道,要么被人吃,要么吃人……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门外突然传来稀稀碎碎的脚步声。 “秦淮茹来了!” 李卫军精神一阵,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他知道秦淮茹绝不会放过白嫖的饭,这次招待的饭菜虽说跟钢厂干部们吃的小灶比不上,但在这个年代也是难能可贵。 第6章 秉烛夜谈,小妇人甚感动 “卫军,我来了。” 秦淮茹怯生生地敲着门,同时小心打量着四周,生怕突然冒出来个执勤民兵将她逮个正着,只敢压低声音小声呼唤。 “来喽,秦姐你来找我这事儿,没跟旁人说吧?” 房间里等得迫不及待的李卫军应了一声后,赶忙上前把门打开,见这貌美小妇人,眨巴着大大的清润眼睛往屋里踅摸。 “没,我听人说今晚书记为了招待你,不仅炖了下蛋的鸡,还炒了腊肉火腿?” 听到秦淮茹说没外人知道,李卫军眼前一亮,暗搓搓的盘算着等下一定要把门给拴紧。 踟蹰片刻后,秦淮茹还是没能抵住食物的诱惑,乖乖走进了鸿门宴。 她想的是拿到食物就走,没想到刚一进去,李登云便把门啪嗒一声关上,随后笑嘻嘻道。 “好姐姐,这里蚊虫多,不关上门的话,晚上弟弟我啊,就甭想睡个安稳觉,你见谅,见谅啊。” 迟疑一下,秦淮茹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落向一块木桩做的小桌子上。 只见除了一大陶碗剩菜大杂烩之外,还有几个细白面馒头,以及一颗卡在凹槽上的水煮鸡蛋。 这让许久未沾油腥的秦淮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一脸惊喜说:“呀!书记连鸡蛋都准备了,放映员就是吃香,你东旭哥一年就一斤鸡蛋的定额。” 李卫军看了一眼昏暗灯光下,肤白貌美,千娇百媚的秦淮茹,点头笑道:“那可不,好歹也是八大员呢,给个皇帝老儿都不换。” “你呀,又贫嘴,那姐就把这些粮食拿走了?” 秦淮茹甜甜一笑,从挎包里掏出个饭盒就准备进入正题,她是趁着娘家人熟睡偷偷跑出来的,可不敢在外面多逗留。 却不料李卫军突然拿出半瓶老白干,嘿嘿一笑:“秦姐,咱俩还没一起喝过酒呢,弟弟就要当上放映员了,可得好好庆祝庆祝。” “啊,这不好吧,姐,姐还有事……” 一听到喝酒,秦淮如本能的抗拒。 然而李卫军却脸色一暗,颓唐的坐在床板上,语气悲伤的道。 “秦姐,你也知道我自幼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虽然跟琴姐不沾亲带故,但内心里其实一直是把秦姐当做真姐姐看待,这些年瞧着你在贾家受苦,弟弟心里难受着呢。” 李卫军边说边擦拭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泪水在闪烁。 秦淮茹哪里经过这种阵仗,手忙脚乱的拿手帕帮李卫军擦拭眼泪。 “我知道姐把这些食物装到饭盒里,是想着带给东旭大哥和棒梗吃,但姐你想过没有,你婆婆有东旭哥惦念着,东旭哥和孩子有你惦念着,唯独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没人惦念着你呀,每天看你清汤寡水,饿的都不成人样了,弟弟我心里难受!” 李卫军悲意更甚,已经进入演戏状态。 “我还记得去年严冬腊月,姐姐你顶着风霜去浆洗衣服,一双手冻的全是冻疮,东旭哥却连一瓶蛤蜊油都不舍得买,更别提雪花膏了,弟弟我心痛呀!” 秦淮茹听着李卫军的真情发言,内心不由产生了一丝动摇,又想起了10年前,流着鼻涕泡的李卫军,义无反顾挡在恶霸面前保护自己的场面。 目光逐渐柔和起来,轻轻抚着李卫军的后背:“卫军,姐知道你是为姐好,但姐是个女人,是你东旭哥的媳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说你东旭哥待我不错,不嫌弃姐是农村户口,以后可不兴再说东旭哥的坏话了。” “你胡说!东旭哥每天只知道赌,整个四合院能借的人全借遍了,你怀槐花时想吃剁椒鱼头,把辛苦做鞋赚的钱给了贾东旭,让贾东旭到菜市场买鱼,可他呢?” “他连一条死鱼都没买!” “钱都被他鬼混了!” “他就是个烂赌鬼,无底洞!” “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还连累了姐!” 见秦淮茹沉默不言,李卫军知道时机成熟了,没再继续多言。 而是语气冷淡道:“秦姐,你走吧,把这些鸡肉和馒头都拎走吧,热天里,这些熟食等你到城里早放馊了。” 作为自身心理砖家的李卫军深切明白,一味的逼迫只会适得其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要适当的松下来。 钓鱼前还要遛遛鱼呢,否则碰到大鱼,光凭一股蛮力硬拽,只能是个竹篮打水的下场。 果然,秦淮茹沉吟片刻,莞尔一笑,用手帕擦干净李卫军眼角的泪水,宠溺的说。 “卫军,姐听你的,姐不走,姐就在这儿吃,姐陪姐的好弟弟一同庆祝,当上放映员这个大好事儿。” 李卫军笑了笑,心里一喜,知道大势已成。 但还是摆出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悻悻道:“那咱们可说好了,这老白干儿你只准喝一小盅,喝多了我怕姐晕乎。” “那可不成,你挤掉许大茂当放映员,姐心里高兴,喝一小盅算什么事儿。” 秦淮茹哑然一笑,揉了下李卫军的脸蛋。 近距离观察下,哪里还是昔日那个满脸稚气的小孩子。 浓眉大眼,唇边一层毛茸茸的胡须,方方正正的脸庞,透露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浩然正气。 跟贾东旭的清秀柔弱,以及若有若无的阴郁不同,李卫军是那种很阳刚硬朗的踏实感。 不知怎的秦淮茹,第一眼想到的便是长坂坡杀进杀出的赵子龙。 “知冷知热心疼人,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姑娘。” 正忙着倒酒的李卫军嘿嘿一笑:“我呀,就想找个秦姐这样持家的好媳妇,人长得貌美似花不说,还勤快,别的庸姿俗粉我都看不上。” “你呀,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油腔滑调,光拍姐的马屁,姐等快30岁人老珠黄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稀罕。” 秦淮茹抿了一口酒盅里的老白干,辣的直吐舌头,赶忙夹了一筷子鸡肉,虽然已经凉了,但仍然吃得满脸满足。 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肉的滋味了,一时间眼角竟有些泪水。 见秦淮茹吃的大朵快颐,李卫军心里暗道:“还是这年代的女同志好呀,好养活,有口吃的就满足。” “卫军,你怎么不喝啊?” 秦淮茹稀里糊涂的又喝了一盅酒后,眨着美目疑惑的问。 “哦哦哦,我忙着给姐剥鸡蛋呢,姐先喝,对了姐,这两天天热,你能吃凉的吗?我寻思着明天买些冰棍……” 李卫军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心思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第7章 密切关系,魏武遗风代代传 秦淮茹确实恓惶惯了,三个大白馒头加上一大碗的肉菜,再饮口辛辣爽冽的老白干,吃的满脸幸福。 听到李卫军的话,不假思索的道:“咋不能吃凉的,今天晌午,公社的孙二麻子来村里卖冰棍,京茹把他爹鞋偷出来换了好些冰棍,姐是不知道你今晚到村里,要是知道的话高低给你留一根儿。” “偷鞋,换冰棍?” 看着秦淮茹酡红的脸颊,李卫军嘴角抽抽。 秦京茹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到南锣鼓巷探亲,所以李卫军跟秦京茹有过数面之缘。 也是个长相甜美,五官精致的美人胚子。 就是可惜年纪太小,面容稚嫩,十四岁的年纪,再加上困难时期营养跟不上,头发看起来枯黄干燥,面有菜色。 “卫军,别光愣着呀,喝呀,你以后当了放映员,少不了要跟干部一起喝酒应酬,酒量不好可不行。” 又仰脖饮了一酒盅之后,秦淮茹说话开始大着舌头,甚至不需要李卫军劝酒,自顾自地一杯接一杯。 “喝,秦姐我这喝着呢。” 李卫军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口,然后把先前剥好的鸡蛋,温柔的递给秦淮茹。 “来,嘴张开,小心别噎着……” 秦淮茹愣了片刻,看着一脸认真怜惜模样的李卫军,心里一阵暖意涌动。 第一次,活了二三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被除父亲以外的异性温柔以待。 鸡蛋很甜,很香。 在这一刻,她甚至觉得比结婚时的喜糖都要甘甜。 咀嚼着嘴里的鸡蛋,秦淮茹无论如何都不舍得往下咽,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泪水悄悄的从眼眶流了下来。 自从嫁到贾家之后,已经多久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了。 是从被婆婆恶意刁难,每天冷言恶语开始? 还是从发现丈夫嗜好赌博开始? 亦或者是每天千篇一律,为生活吃食奔波,忍受娘家白眼儿,费尽一切办法弄粮食,却依旧填不饱肚子开始? “呜,呜,卫军,别对姐这么好,姐不值得……”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在发泄着生活的抑郁不满,小声啜泣着。 李卫军却没讲话,而是温柔的把秦淮茹揽到怀里,感受着这个妇人最脆弱的时刻。 秦淮茹是个恶人吗? 或许是的,又或许不是。 对于贾东旭而言,秦淮茹是毋庸置疑的贤妻良母,没有撒泼耍横,没有无理取闹。 不嫌贫爱富,人长得漂亮美丽不说,做起事来还勤快,甚至连他英年早逝了,都没选择抛家弃子改嫁,而是费尽心机的替他养儿女,妥妥的娶妻模板。 对于傻柱,许大茂以及被吸血的人而言,秦淮茹则是心如毒蝎。 上环,道德绑架,不管束教育好前夫儿子,光拿钱不让办事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吸血虫。 但这些,跟李卫军何干? 他又不想着接贾东旭的盘,拿钱不办事儿? 在李卫军这,只有办事没有拿钱! 至于说道德不道德,花心不花心。 辛辛苦苦穿越一遭,顾虑这顾虑那,像个王八犊子一样畏首畏尾。 那还穿越个毛线? 更别提还有系统加持了,许大茂一个放映员都能沾花惹草,过得快活逍遥,原着中跟娄晓娥没离婚,都敢跟秦京茹不三不四。 李卫军一个金手指加身的穿越者,再活得像个苦行僧,干脆一块豆腐撞死得了。 想到这,李卫军有些心猿意马。 尤其是近距离下,秦淮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奶香味,更是觉得心里一阵起伏激荡。 “卫军,放开姐,让外人看到不好……” 见李卫军不老实,有些迷糊的秦淮茹脸一红,抿着嘴唇小声说。 “姐,这哪里有外人,我跟魏大叔说了,今晚我睡谷仓这儿,没外人来打扰,喊破喉咙再大声都没人听见。” 李卫军见秦淮茹嘴上抗拒,却没挣扎,也没抗拒,而是半推半就的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心里顿时一喜。 赶紧把残羹冷汁推到一旁,笑呵呵的看得秦淮茹。 秦淮茹猛的被这一打量,只觉得脸热心跳,有些嗔怒的轻啐一口:“赶紧把姐松开,大夏天不嫌屋里热。” “哪有,姐身上凉快着呢,比抱着冰块儿都舒坦,姐要是嫌热的话,等我当了放映员,攒上钱,买台风扇让姐凉快凉快。” 李卫军嘴上直喊冤,动作却没有半点收敛。 被这一出整的,秦淮茹只觉得脸上臊的慌,没好气的道:“电风扇不用钱呀,你还没娶妻结婚呢,再说工业券和票可不好弄,有这心思不如攒着,姐给你说个好姑娘……” “甭介呀,好姐姐,我还年轻结婚那么早不是遭罪,要是一定要结婚的话,我就中意秦姐这样的,再说不就是工业券和票吗,你看看我口袋里这是啥。” 李卫军说着说着,把白天复制许大茂得来的三张永久牌自行车票掏了出来。 自行车票是许富贵走动不少关系,弄来给许大茂娶娄晓娥撑面子用的,四合院里头一份。 见李卫军轻轻松松的掏出这么多自行车票,饶是有些醉酒的秦淮茹都吃惊的瞳孔放大,满脸诧异的问。 “卫军,哪来这血多自行车票?” “好姐姐,你就甭问了,这年头出来混要有背景,有实力,男人没点秘密和能耐还叫男人吗,我后背痒,姐帮我挠挠呗。” 李卫军见目的达成,又把自行车票塞到口袋里,正准备顺势脱掉衬衫挠痒痒,却突然听见屋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紧接着,许大茂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卫军,还没歇着吧?” 瞬间,秦淮茹声音僵住,惊慌失措的看着李卫军。 “怎么办,卫军,许大茂怎么来了?” 秦淮茹可是知道,许大茂这人出了名的坏的脚底流脓,嘴巴更是口无遮拦。 这要是让许大茂逮到自己跟李卫军深夜喝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回到四合院里,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呢。 “姥姥的,许大茂你个狗日的,不睡觉搁我这搞怀民亦未寝是吧?” 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李卫军心里一阵恼火,让秦淮茹屏住声息不要弄出动静后,气急败坏的打开门。 门外,看着吃了火药一样的李卫军,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许大茂,懵了。 第8章 粮仓夜色,金戈铁马显锋芒 许大茂在学堂歇脚的地方,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脑子里一直在合计李卫军在秦家村异样的表现。 怎么就突然会放电影了呢?而且放映的技术水准比他爹许富贵都只高不低。 本想着等李卫军回屋休息时旁敲侧击试探一二,没想到李卫军直接到打谷场粮仓休息去了,这让得到消息的许大茂一阵失落。 却更加确定李卫军心里有鬼,所以这才半夜不睡觉跑到打谷场粮仓,想打探清楚。 “嘿!我说李卫军,你怎么怎么能骂人呢,我……” 许大茂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李卫军猛然打断。 “骂你?没揍你就算轻的了,识趣的话,麻溜点赶紧爬。” 好事被这瘟神打搅,李卫军心里别提多恼火了,再联想起前身被许大茂父子俩百般欺负,不仅被穿小鞋不说,甚至放个电影还藏私。 这次要不是觉醒了系统,仍然难逃许大茂踏脚石的命运。 “行,李卫军,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告诉你甭得意的太早,后面还有村子呢,放映员这个职位迟早是我的,咱们骑驴看账本,等着瞧。” 气鼓鼓的撂下一句狠话之后,许大茂狼狈逃离,唯恐走慢了受皮肉之苦。 孰不知粮仓里还真有鬼,并且是个样貌不俗的吸血女鬼,正屏气凝神的藏着,生怕露出马脚。 毕竟一滴精,十滴血,秦淮茹的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卫军,许大茂走了没?” 此时的秦淮茹听见外面逐渐没了许大茂的动静,才敢怯生生地探出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走了,这倒霉玩意儿一肚子坏水,秦姐你别怕,咱们接着喝酒接着谈。” 李卫军不以为意的搂着秦淮茹进屋,起初还是象征性的虚搂,试探秦姐的反应。 但见秦淮茹没吭声,胆子索性大了,直接上手。 到底是四合院公认的美娇妻,滑的像块剥壳鸡蛋,和老茧遍布的手完全两种感觉。 “好了,还要搂到什么时候,你也不嫌热。” 进屋做好之后,秦淮茹把酒盅里的酒底子喝完,翻了个白眼儿。 “哪有,跟秦姐待在一起凉快着呢,怎么都不嫌腻。” 李卫军嘿嘿笑下,接着麻溜的把上衣脱了下来,脸不红心不跳的道:“真别说,秦姐这一提,感觉确实挺热,这三伏天里抱着冰块儿才爽利呢,秦姐你穿那么厚的褂子不嫌热?” “我热?” 秦淮茹见李卫军这么不避嫌,只觉得耳根子发烫,扭过头心里狂念:“秦淮茹,卫军是把你当姐姐看待,姐弟之间没什么……” 这样一顿心理催眠之后,秦淮茹才敢直视李卫军。 只见有些昏暗枯黄的灯光下,浓眉大眼,俊俏高挑的李卫军,胸膛肌肉匀称干炼,没有一丝赘肉。 把一条打湿的毛巾搭在肩上,称得上人高马大。 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那目光,有点像一头嗷嗷待哺的野狼,闪烁着亮光似乎在打量着什么猎物……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秦淮茹摇了摇头,小脸通红,刚准备说些什么,却看见李卫军摇了摇酒瓶。 “秦姐,这还有一些酒底子,咱俩匀着喝完,否则放到明天就浪费了。” 李卫军自然是注意到了秦淮茹的目光,心中一喜。 前身虽说不受许富贵的待见,但得益于遗孤的身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每个月定额分配的粮食再加上照顾政策能混个肚圆,更别提易中海时不时的接济点,所以发育倒是没受到影响。 生得高大雄健,腿毛旺盛,端的是一条好生生的壮汉。 在身体素质这方面,比起病秧子贾东旭,以及脑袋大脖子粗的厨子傻柱,无疑是有巨大的优势。 “嗯……” 秦淮茹声若蚁纳的点了点头,将目光从李卫军身上移开之后,不敢再用正眼去瞧。 怔神片刻,便稀里糊涂的又喝了几盅酒,只觉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卫军,姐喝不下了,酒底子还没喝完吗?” 秦淮茹觉得再喝下去,局势就要失去掌控了,摇了摇头,制止住了李卫军。 李卫军见秦淮茹扭头过来,赶忙把空间里新拆封的一瓶老白干又放回空间,取出之前的酒底子摇了摇。 一脸无辜道:“好姐姐还剩这一点了,你之前不是还说最讨厌浪费粮食,往往碗里的每一粒米都要吃的干干净净,酒可是粮食精。” 秦淮茹无奈,又云里雾里的喝了几酒盅,好不容易等酒底子喝完,只觉得头晕眼花,起身没走几步差点踉跄跌倒。 李卫军连忙上前扶着,一脸关切的问:“秦姐,这大半夜黑不隆冬的,你又醉成这个样子,万一路上出个好歹,我没办法向东旭哥交代呀。” “卫军,你知道吗,贾东旭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秦淮茹嘴里嘟嘟囔囔发着委屈牢骚,趁着酒劲儿,哭的梨花带雨,把嫁进贾家之后受的委屈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抖落出来。 什么遭白眼儿,阴阳怪气挤兑,怀小当、槐花时饿的头晕之类的遭遇。 “是,贾东旭她妈真不是个东西,这老虔婆居然这么对秦姐,贾东旭也是,自己媳妇自己不知道心疼,居然让好姐姐受了这么多委屈,要是我的话,指定让秦姐吃的饱饱的。” 李卫军搀扶着秦淮茹,义愤填膺的在旁边火上浇油。 “秦姐要是嫁给我的话,牛奶、面包吃!雪花膏,绸缎用!什么舒服干什么,什么高兴做什么!哪像现在处处受委屈。” 秦淮茹听到这,只觉得更加悲怆,正呜咽哭泣的时候。 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居然被李登云抱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像呵护着稀世珍宝一样,放倒了地上的草席上。 “卫军,你要做什么……” 秦淮茹看着李登云温柔的动作,眼神有些飘忽。 下一秒就感觉一座大山压下,结实而又宽广。 “好姐姐,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是觉得痒痒的。” 李卫军这时候手忙脚乱,觉得布条这东西真是煞风景。 “不要,姐是有家室的人……” “那罢了,我送姐离开吧。” “别……” 第9章 酷热难耐,病东旭喜提暖帽 起初李卫军怕被人听到,尚且收敛着,后来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的时候,干脆彻底没了顾忌。 昏暗灯光下,秦淮茹姣好的面孔更显动人,不知是愧疚还是别的因素,始终闭着眼睛不敢睁眼瞧面前的李卫军。 粮仓外,蛙鸣蝉叫,静谧安然。 幸亏粮仓在打谷场,夜深人静没人来打扰,否则指不定被人逮个正着。 “姐,你不吭声,不难受吗。” 说罢,李卫军撩了一下秦淮茹的绸缎般秀丽的长发。 秦淮茹却是默不作声,只有细长的睫毛合不住,显然心里同样是起伏激荡。 李卫军见状叹了口气,刚准备说些什么,秦淮茹却开口了:“卫军,答应姐就这一次好吗?回城里之后,就当这只是一场梦,行吗?” 李卫军自然是拍着胸膛答应:“放心吧姐,就亿次,再说你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东旭哥想来会原谅的,他要是不原谅,你就跟他扯离婚证。” “你这坏人,光说胡话……” 木已成舟,秦淮茹幽怨的看了一眼李卫军,孩子都拉扯三个了,这时候离婚不是拿她逗闷子吗?。 可怜东旭守孤窗 一朝不慎帽上伤。 事后,李卫军沉沉的睡在草席上,嘴角挂上抹微笑,咯吱了一下秦淮茹,把她笑的眉眼弯弯。 “好姐姐,我与东旭哥孰更胜一筹?” 恶趣味的问了一句之后,想着记忆里总是一副病秧子模样的贾东旭,李卫军嘿嘿笑了下。 秦淮茹则是翻了个白眼儿,帮李卫军挠着后背:“自打怀了槐花,你东旭哥都不粘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清楚……” 嘴上是这番说辞,秦淮茹心里其实早已不再平静,她跟贾东旭结婚那么多年,还没跟李卫军这一下舒坦。 简直是枉活了那么多年,心中甚是满足。 “秦姐,这天热出汗多,我去把房间里这缸水挑满,冲个澡凉快凉快。” 见秦淮茹嘴硬,李卫军心里好笑但也没戳破,人家贾东旭也是要面子的。 这年代物资匮乏,各种副食供给严重不足,偏偏某些方面的猛和弱,与蛋白质以及镁、锌、维生素等各种元素息息相关。 贾东旭上有老下有小,再加上有点闲钱都拿去瞎赌了,能填饱肚子都是万幸,更别提补充蛋白质和微量元素了。 能力估计还比不上锻工出身,喜欢吃炒鸡蛋宝刀未老的二大爷刘海中。 而李卫军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加上有一大爷和街道办的照顾,身子骨猛着呢。 这次粮仓相会,恰巧是需求最多的年纪,碰上了最能给的年纪。 只是屋内实在太过炎热,汗流浃背的。 李卫军想了想,目光聚集在墙角矗立的大水缸,起身拿起粮仓里的扁担,便准备把房间里的灰陶水缸挑满。 打谷场筑的有口井,用绳索将清凉的井水舀出来后,李卫军痛痛快快的冲了个凉水澡,随后不紧不慢的把粮仓里的陶水缸简单刷洗了一番之后,挑了个半满。 忙完这些,发现秦淮茹仍然躺在草席上咂嘴,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好姐姐,快来。” 李卫军笑了下,轻唤了声秦淮茹。 “咦?卫军你还真把这缸水挑满了,不嫌累吗?” 秦淮茹腰酸背痛的起身,满脸纳闷的问道。 李卫军倒是不避嫌,嘿嘿笑笑,站进了半人高的水缸里,随后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淮茹,眼神颇为玩味。 “我不去,哪有在水缸里这样瞎胡闹……” 秦淮茹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脸上一红,扭扭捏捏的瞪了一下李卫军,眉头紧蹙,就是不肯靠近水缸。 李卫军却是不在乎,悠哉悠哉的耍着水。 三伏天里气候本就酷热难耐,再加上刚刚一番劳作,秦淮茹不听见水声还好,一听见水声,便觉得心痒难耐。 顿了顿,秦淮茹终究是没耐得住,小心翼翼的站进了水缸。 “好姐姐,你可真漂亮,东旭哥能娶到你,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不知羞,就知道拿你姐寻开心。” 见李卫军目不转睛的盯着,哪怕此刻的关系早已不再生涩,但秦淮茹仍旧有些不适应,干脆阖上眼睛,尽量减轻心里的愧疚。 这打谷场的水缸容量颇大,即使是挤进去的,两个人仍然是绰绰有余。 秦淮茹被看的心慌,努了努嘴,干脆蹲了下去,想借着水挡住李卫军的视线。 却不料此番举动,正中李卫军下怀,刚蹲下去,心中便是一惊。 “不好,中计了!” 秦淮茹暗道一声不好,抬头便瞅见李卫军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水缸平常看起来倒是挺大,但是一旦施展起来,空间确实显得不够。 要不是尽力支撑着,期间好几次险些把水缸弄倒。 低头看了一下抿着嘴唇,好像是被按了静音模式的秦淮茹。 李卫军恶作剧之心顿起,弯腰凑在秦淮茹耳边轻声问道。 “好姐姐,你们家就一间偏房,哪怕是中间有布帘子隔开,恐怕也挤得慌吧,你跟东旭哥,要是有了兴致该怎么办?” “知道这些干什么” 秦淮茹哪里料到李卫军玩的这么花,居然这个时候把贾东旭扯进来。 觉得又是羞又是恼,有心不回答,却耐不住此刻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 李卫军只是稍微停下,罢工不干。 秦淮茹就只能低声啐了口:“我婆婆平常睡得晚,一般都是在客厅纳鞋底儿,棒梗和小当在院子里瞎胡闹,等到门帘子后面没动静了,她们才回来歇息。” 说完之后,秦淮茹恨恨的咬了下李卫军的胳膊,留下一层浅浅的牙印。 “你个坏人,今晚就知道欺负我,之前还说要对姐多好多好,现在这样对姐……” 李卫军笑了笑:“好姐姐,只要罐头村成功让许大茂栽了跟头,等我当了放映员之后,指定好好孝敬姐姐,白面馒头,水煮鸡蛋一个不差。” “哼,你念着姐的好就行,许大茂那边姐自有办法。” 第10章 再次复制,许大茂躺枪又遭搜刮 跟贾东旭冷淡那么久,秦淮茹确实饿了。 再加上李卫军同样是初尝滋味,自然是乐此不疲,俩人因此一直折腾到天蒙亮,秦淮茹才依依不舍得离开打谷场。 “好姐姐,等回城里了,我要是想你该怎么办?” 一宿没歇眼的李卫军此刻精神抖擞,全然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正在整理衣服,避免家人看出破绽的秦淮茹白了李卫军一眼,没好气道:“先前不是说好了,就一次,回城后不准打扰各自的生活,我婆婆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瞧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怕秦姐在院子里受了委屈没人说吗。” “贾东旭那个混蛋赌输了,每天动不动对秦姐非打即骂,我再不怜惜,还有谁念着秦姐呢?” 李卫军嘿嘿一笑,全然没把秦淮茹的话放在心上,随后话锋一转:“秦姐,回城以后我想买辆自行车带姐遛弯儿,姐什么时候想回村里了也方便,眼下自行车票是有了,但钱不够,你看……” “找我借钱?” 秦淮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不找别人借钱都已经烧高香了,居然有人不开眼找自己借钱。 再三确认李卫军没说错之后,秦淮茹一脸坚决道:“没钱,槐花那么小,你东旭哥又攒不住钱,姐家里还正是用钱的时候呢,哪有闲钱借你使。” 见状,李卫军倒是没有气馁。 毕竟想占秦淮茹便宜,没点耐心是不成的,女人嘛,软磨硬泡呗。 于是眼眶一酸,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淮茹:“这么多年,我一直把秦姐当家人看待,这次之所以要买自行车,也是看秦姐回趟家不方便,走土路脚都肿了,想着买辆自行车捎着秦姐……” 李卫军说的情真意切,又把自己孤家寡人的情况讲了遍,上没老,下没小,当了放映员之后钱还能少了秦淮茹的? 最后颇为落寞的叹了口气:“好姐姐,我本来以为咱们之间的情谊是金钱衡量不了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钱伤了感情,唉。” 李卫军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精彩表演。 倒是让一口回绝借钱的秦淮茹有些羞愧,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点不近人情? 再想着好歹也是自己男人,与其让不争气的男人贾东旭赌了打水漂,不如借给争气的男人李卫军买辆自行车。 好歹自己回娘家也能沾点光,不用走土路崴脚。 抿了抿嘴,秦淮茹迟疑片刻后,有些无奈道:“摊上你这么个小冤家,没辙,姐现在没钱,回城前姐想办法凑上。” 所谓的想办法,其实就是打秋风。 李卫军心知肚明,但是也没有点破,笑嘻嘻说:“好嘞,等姐的消息,到时候买上自行车,也是咱俩感情的见证。” “什么见证不见证,油嘴滑舌……” 秦淮茹嘴上嫌弃,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又商量了下罐头村给许大茂挖坑的具体细节后,依依惜别。 临走前,李卫军又特意问了下许大茂落脚的学堂在哪里。 趁着天蒙蒙亮,鸡还没打鸣。 李卫军悄咪咪的摸到了学堂,找到仍然在呼呼大睡的许大茂。 这家伙昨晚被李卫军骂了个狗血喷头后,大半夜憋着一肚子气儿翻来覆去睡不着,再加上魏大春使坏,故意没给他整蚊香,蚊帐。 所以一晚上许大茂光顾着喂蚊子去了,直到天快亮迷迷糊糊实在熬不住才沉沉睡去。 “许大茂呀许大茂,小爷我又来废物利用了。” 看着沉浸在梦乡中,没有意识的许大茂,李卫军果断进行了复制升级。 (叮,复制成功,体质:孱弱的肾脏,是否选择加点升级?) 什么玩意? 孱弱的肾脏! 李卫军愣了下,随后满脸晦气的刚准备选择否,但是看着后缀的加点升级,犹豫片刻之后,终究还是连点了几下。 (叮,加点成功,出现体质:一对金刚不坏的肾脏,是否选择获取?) “握草,金刚不坏的腰子!” 这还用询问? 立即赶紧马上获取! 刹那之间,李卫军只觉得一股巨大而又温润的力量由腹部散开,四肢百骸之间暖洋洋的,尤其是腰子的部位暖烘烘的。 原本有些疲懒的精神也猛的一震,目清耳明,心神惬意。 黄帝内经说肝肾同源,有了这对金刚不坏的腰子之后,不仅排毒养生,延年益寿,甚至还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按耐住惊喜之后,李卫军看着睡梦中眉头紧蹙的许大茂,嘴角挂上坏笑。 (叮,复制成功,物品:大黑拾一张,由于物品特殊,该物品无法在质量上加点升级,是否加点数量?) 加点数量! 李卫军倒是没觉得奇怪,这年头大黑拾就是面值最高的货币,要是在质量上加点升级的话,面值不可能升成100,总不能变成金子做的货币吧。 (叮,加点成功,获得大黑拾三张) 不吭不响,三十元进账,而且还是来路干净的钱,李卫军兴奋的搓了搓手,刚准备继续对无辜的许大茂下手。 却惊讶的发现,又到了每天复制上限。 与昨天的三次复制机会不同,这次居然只能复制两次,同一个对象,不同时间,在次数上面居然还有不同? 见榨不出来油水,李卫军只能悻悻的离开,临走的时候不忘把角落里的水缸搬到许大茂旁边。 将许大茂的一只手放进水缸里后,方满意的离开。 昨天险些被许大茂坏了好事儿,可不能轻易这么饶了他。 李卫军记得听人说将睡梦中的人一部分肢体泡在水中,会让这人不自觉的尿床,这次倒是有机会验证下传言的真假。 哼着小曲,重新回到打谷场库房后,李卫军本想趁着还有点时间眯一会,却不料辗转反侧,愣是没有半点睡意。 貌似又开始想念离开不久的秦淮茹了,没办法,秦淮茹再好,终究不是自己媳妇儿。 别看秦淮茹之前在库房里百依百顺,一副听话小媳妇儿的模样,但实则上心里依旧念着贾家,哪怕是有些委屈,用不了多久就忘了。 大时代下,她已经彻底被绑在贾家这艘破船上了,李卫军能做的只有保持清醒,省得阴沟里翻船。 第11章 练习八段锦,延年益寿 在村部招待所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李卫军干脆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提着一盏油灯,找了个湖边开始练习前世祖父传授的八段锦。 所谓的八段锦实则上就是一种导引式气功,只不过这个气是调理气息的意思,打起来动作连绵不绝,勤加锻炼的话,有助于修身养性,延年益寿。 而李卫军打的就是北派八段锦中的武八段锦,招式凛冽矫健,动作行云流水,只是一刻钟的功夫,就觉得整个小腹暖洋洋一片,似乎连自己那金刚不坏的腰子都更加强健了些。 吐出一口浊气,李卫军只觉昨天夜里跟秦淮茹折腾的那点气力都似乎有所回缓。 “早知道昨天夜里交公粮的时候,应该先打一套八段锦来养精蓄锐。” 收回动作之后,李卫军看着波澜不漪的湖面,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惆怅,在这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没有游戏,漫画,影视等诸多娱乐,时间显得是那么漫长难熬…… 不过嘛,万事不能说的太过绝对。 嗅着唇边秦淮茹残存的那淡淡雪花膏香味,李卫军突然又觉得这世界似乎没那么无聊,从口袋里掏出一件樱红色的肚兜,李卫军嘿嘿笑下收到了空间里。 这是秦淮茹走的匆忙不小心遗漏的,既然是无主之物那自然是有德者居之。 像后世各种领域流行什么仙人,烧烤手艺极佳的叫烧烤仙人,代表人物是善于炮制烧烤的李梅,以及忠肝义胆的花铁杆,打篮球手艺极佳的叫爱坤仙人,代表人物是鸡哥,李卫军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还是叫肚兜仙人较好。 傻柱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心头好秦淮茹,自己只是动动唇齿,就让这小村妇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愿意背着丈夫贾东旭借钱给自己买自行车用。 这叫什么?这就叫做能耐,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而南锣鼓巷四合院里,可不止秦淮茹一个人穿肚兜,偏偏李卫军又是一个有收藏癖的人,那就没辙喽。 想着身材柔弱娇小,一样惹人怜惜的大闺女娄晓娥,李卫军就觉得干劲十足。 不行,必须要趁着娄晓娥这朵鲜花没被许大茂这堆牛粪污染之前,想方设法把娄晓娥追到手。 把娄晓娥弄到手之后,别的不说,衣食无忧那是没跑的,要知道娄家现在可以称得上是家大业大,娄半城的威名更是绝非浪得虚名,至于说家道中落,那也是65年之后的事情。 这些年的空窗期间,李卫军要是把娄晓娥追到了手,有了娄父这个大靠山,别说是宣传科放映员了,凭借着自己两世为人的经验能耐,说不得跟李怀德扳扳手腕都没问题。 不过这些暂且都是后话,眼前更重要的是,怎样在这次放映员审查当中,把许大茂给踢出局。 三个审查村落,秦家村的这一封介绍信经过许大茂的折腾和作死,秦书记的介绍信一定是给自己,至于说剩下的两个村落,只要秦淮茹能够像昨天夜里规划好的那样完成部署,让许大茂乖乖中了美人计上钩,那么放映员这个岗位,李卫军可以说得上是十拿九稳。 只有成了放映员,那才可以说得上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否则只能被南锣鼓巷的街坊邻居叫做一声盲流子。 收拾好心情,想着吃完早饭还要一路跋山涉水到罐头村里放电影,李卫军嘴里哼着小曲,美滋滋的到了村部招待所。 秦家村是个规模不大不小的中等村落,谈不上多富裕,也谈不上多贫瘠,村部招待所提供的伙食还算凑合,虽然没有昨晚那么丰盛,但是白面馒头,农家自己酿的酱菜,水煮鸡蛋还是样样不差。 李卫军剥了两个水煮鸡蛋,又喝了一大碗白米粥和四个大白馒头,直到吸溜完碗里的最后一颗米,这才满意的舔了舔嘴唇。 而负责护送李卫军和许大茂到罐头村放电影的老汉魏大春,因为工作的缘故也沾了点光,跟着李登云一起吃大白馒头和米粥。 李卫军吃了个八分饱,就已经开始剔牙了,但是经常地瓜干、窝头果腹的魏大春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机会,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 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吃的这些饭都是村部掏,魏大春自然是没有客气的理由。 大米粥,白面馒头,色泽鲜艳的酱菜,仿佛没有咀嚼动作似的,一阵唏哩呼噜便咽下了肚,吃的那是满脸陶醉忘乎所以。 连一旁做饭的中年妇女都忍不住吐槽道:“大傻春,注意点吃相,别在放映员面前跟咱们村丢脸,你要继续再吃的话,另一个放映员的饭都没了,到时候让人家城里来的放映员同志喝西北风呢?” 熟料,她不说还好,说完之后魏大春更加没有顾虑的胡吃海塞下来,腮帮子吃的鼓鼓囊囊,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没有吃的,那是活该拉倒,谁让那兔崽子赖床不起,这些饭菜我要是不吃的话都凉了,凉了,那不是糟蹋了?再说昨天夜里放电影的又不是许大茂,许大茂就该饿肚子!” 说完这话之后,魏大春又冲到水瓢里把许大茂的那两个水煮鸡蛋给拿了出来,其中个头较大的递给了李卫军,另一个用衣袖擦了擦之后,则塞给了旁边做饭的中年妇女。 那女同志面色复杂的挣扎了一下之后,想着家里嗷嗷待哺的孩子,终究还是把鸡蛋接下了。 李卫军也没有客气,虽然说自己已经吃饱了,但是鸡蛋这种稀罕玩意,那自然是多多益善,再者说了,对于秦淮茹这填不完的无底洞,不吃点富含高蛋白的东西补充身体,铁打的身子那也扛不住呀。 好不容易魏大春满足的拍着肚子打了几个饱嗝,这时候一脸黑眼圈,神色疲倦的许大茂哈欠连天的走了进来。 刚走进来便立马钻到了锅灶旁边,蜷着手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李卫军敏锐的注意到这小子的裤子颜色不对,显然是尿了炕,不过只是简单笑了笑,却也没有拆穿。 第12章 建立采购点,愉悦身心 许大茂在魏大春嫌弃的目光中靠着锅灶暖了会儿裤子,刚准备到锅里扒拉点饭,却愕然发现铁锅里面甭说是有饭了,连一点残渣碎屑都没有,只有刷锅用的丝瓜瓤飘在潲水里。 “不是,饭被你们吃光了?一点都没剩!” 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恼火,许大茂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魏大春,只能尽量保持冷静的嘶吼着。 他总觉得这两天倒霉的喝凉水都塞牙,先是坐驴车的时候,稀里糊涂的不知道磕到了哪里晕了,紧接着放映工作泡了汤,好不容易捱到晚上休息,却是连夜的噩梦,醒来后不仅尿了炕不说,只觉得异常疲惫。 这种疲惫感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不仅是身体上的劳累那么简单,而是精神上的松软无力,仿佛昨天夜里不是在睡觉,而是在庄稼地里挖了几天几夜的地。 现在饥肠辘辘的到村部里吃点早餐垫下肚子,居然又碰了满鼻子灰,别说是早饭了,估计连口热水都混不到。 “我说你小子唧唧歪歪的,不吃就麻溜的一边去,真把这村部招待所食堂当成自己家了呀?我们秦家村虽然热情好客,但是对于某些豺狼,能招待的只有猎枪!” 一想着昨天夜里许大茂落井下石,拿放电影的事情要挟公社,魏大春恨的就牙根直痒痒,他这人虽说上了一定年纪,但是嫉恶如仇却跟年轻时如出一辙。 要不是忌惮着许大茂是城里来的放映员,不能有个闪失,魏大春早把许大茂绑到树上用腰间的真牛皮鞭狠抽,不打个遍体鳞伤,屁股开花,他魏大春就是后娘养的! “行,魏大春,你老小子有种,这账咱们日后再算也不迟!” 眼见讨不到半点便宜,许大茂放下这句狠话之后,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爬上了驴车。 心里盘算着到罐头村之后一定要扬眉吐气,由于罐头村书记马学武跟许大茂父亲许富贵有点渊源,许大茂见到马学武还要叫一声伯父,所以许大茂有信心,罐头村这封介绍信一定能够争取到。 到时候在秦家村遭受的所有委屈和憋屈,一定要加倍奉还! 李卫军却是不知许大茂心里在合计些什么,招呼魏大春把放映设备搬到驴车上之后,便到村部找秦书记讨要这次的介绍信。 事情正像李卫军预料的那样,秦书记对于昨晚李卫军播放电影救场的举措,给予了高度赞扬,不仅把盖着红戳子的介绍信递给了李卫军,甚至还颇为大方的往李卫军手里塞了五元钱。 “李卫军同志呀,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希望下次来我们秦家村放电影的时候,仍然能像昨天夜里那么圆满完成,我替秦家村的父老乡亲们谢谢你。” 李卫军也不客套,大大方方的拿过这次放电影的报酬之后,拍着胸脯向秦书记保证道:“秦书记你放心,往后咱们秦家村放电影,我挑最新的片子来,大家伙想看几遍就放几遍,就是有点小麻烦说不出口,怪难为情的……” 李卫军的欲言又止成功的让秦书记嗅出了特殊的味道,却也没有着急答应,而是试探的问:“小麻烦?不妨试探着说上一说,万一这点麻烦不叫麻烦呢?” 听到这话,李卫军赶忙借坡下驴,把想要在秦家村弄一个采购点的事情,简单跟秦书记讲了一下,轧钢厂食堂在这个物资紧缺的年代,可以说是对物质极度渴望。 每个干部小食堂,甚至还专门设置的有采购员,这些采购员别的事情没有,每天就是在周边各个公社里面捣鼓一些稀罕玩意,什么腊肠呀,芦花鸡呀,鸡蛋,咸肉这种物资。 采购员们到公社里采购这些食物,然后弄到轧钢厂食堂里面,至于说花销自然是由厂里报销,这可是个捞油水的肥差,不仅能讨干部的欢心不说,更重要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李卫军想趁着自己做放映员,到周边公社下乡放电影的功夫,把能接触的公社全部发展成自己的食材采购点,这样的话,趁着放电影的功夫采购物资,还能有点额外的外快收入。 当然,另外重要的一点是,有了采购物资这个幌子,日后就能有更多机会跟秦淮茹交流感情。 否则现在的贾东旭可是活蹦乱跳,要是在眼皮子底下寻欢作乐的话,少不得有暴露的风险。 而把秦家村作为自己跟秦淮茹交流知识的地点,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秦淮茹随便找个到娘家打秋风的借口,就能在秦家村呆上好些天,这样的话,李卫军再到秦家村采购物资,不是有大把的时间快乐。 “不就是采购物资吗,这件事情简单!我们秦家村求之不得呢,哪怕是卫军同志不说,我们也是正有此意。” 秦书记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秦家村公社虽然人口众多,但由于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每天辛勤劳作都是用工分当做报酬的,而这些工分是用来在村部生产队换盐和粮食用的,至于城里实行的布票、粮票、糖票、油票、那种东西,整个秦家村凑不出来几张。 这也就导致,城里的轻工业品对秦家村而言金贵的很,哪怕是一块肥皂,一瓶蛤蜊油,都让秦家村的众多社员们眼馋不已。 要是李卫军到秦家村采购物资,整个村子咬咬牙还是能拿出来一些鸡蛋和荤食土特产的,有了钱之后,拿着介绍信到城里百货商或者鸽子市还是能买些不少急需的东西的。 这样的话堪称一石二鸟,互利互惠,秦书记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眼见秦书记这么上道,李卫军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吐露了心意:“秦书记呀,到贵村采购物资虽说方便,但有些时候碰到雨雪天或者路滑的情况,没个歇脚的地方是否有些不合适。” “没问题,我们秦家村别的不多,就是房子和地多,只要别嫌弃那些土坯房,特意留一间房当采购用的,房间不是问题!” 李卫军喜上眉梢:“秦书记呀,我这人没别的爱好,房间里的床就喜欢床大……” 第13章 抵达罐头村,单刀赴宴 告别了秦家村之后,在魏大春娴熟的驾驴技巧下,一头大青骡子驮着李卫军和许大茂晃晃悠悠的往罐头村行去。 至于昨天的大黑驴,则悠闲的躺在马厩里咀嚼着魏大春偷偷喂的黄豆,这稀罕玩意只有种驴才有资格在特定的时间段吃到,是为了配种补充营养的,其余情况下大多数都是吃草麦秸秆。 可以说魏大春是真正的把这些牲畜当做了家人,伺候起来也是尽心尽力,跟对待许大茂的爱搭不理,可以说得上是天壤之别。 一路上李卫军颇为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农家风光,这条蜿蜒小路上,经常遇见背着草篓捡拾牛粪的孩童,因为风吹日晒,黝黑的脸庞有些皲裂,无论是脚上的布鞋和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是补丁摞补丁。 佝着腰捡拾牛粪时,只敢偷偷的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众人。 不知道是等着大青骡子屙粪,还是说对衣着光鲜的李卫军和许大茂好奇。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呀……什么时候老百姓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吃得饱,穿的暖。” 李卫军心情有些低落,原主虽说混得凄惨了点儿,但好歹有个城市户口,能到粮站里领定额粮食,加上父母特殊身份的缘故,街道也会多加照顾能多领一份津贴。 即使是这次没当上放映员,也能到翻砂车间里当个工人,只是工作辛苦点罢了,但这些山野之间的同龄人呢? 只能面朝黄土在地里刨食,收成好的时候混个肚圆,收成要是不好说不得饿成皮包骨。 看来要尽快倒腾出来化肥,有了化肥这灵丹妙药,别的不说,饥荒问题能大大缓解,甚至是杜绝。 李卫军琢磨着有功夫到国立图书馆找几个化学家,说不定能升级得到成体系的科学制肥方法。 “怎么?李大善人心疼了?” 坐在一旁眯着眼睛的许大茂尖着嗓子笑下,随后嘴角轻蔑的略微上扬:“这才哪到哪呀,去年和前年闹粮灾的时候,野狗比人都多咧,村里的女人一顿饭挨一炮,那是上赶着来,这心肠要是不硬呀……” 许大茂话音刚落,就听见阴沉着脸的魏大春?了一声,停下了车后,不等许大茂疑惑,魏大春抬起马鞭,恶狠狠的就抽了许大茂一鞭边。 “瞧你个驴操性,俺们吃不饱饭,你多开心是不?要不是看你是城里来的放映员,信不信老汉我把你像阉驴一样阉了,再扔在山沟沟里喂灰狼。” 火辣辣的马鞭落在脸上,瞬间就是皮开肉绽,疼的许大茂满地打滚,一个劲儿的求饶。 “老同志,老同志,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你误会了,农民老大哥吃不饱饭,我心里着急呢。” 看着许大茂这滑稽的表现,李卫军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问了句:“大春叔,此地离罐头村还有多远。” 魏大春见李卫军打岔,也知道见好就收,否则万一真把许大茂抽出了问题,到时候也是个不小的麻烦,所以借坡下驴的收起马鞭,拿出水囊喝了口水:“还有五里路呢,这放映设备沉着呢,估计要一个钟头。” “一个钟头?” 正值盛夏,毒辣辣的太阳直刺眼睛。 李卫军虽然着急,但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放映设备放进空间里,只能接过水囊喝了点水之后,猜测着秦淮茹这个点,有没有到罐头村找到了那个发小闺蜜。 能不能拿到罐头村书记马学武的介绍信,把放映员这个职位手拿把掐,还真要靠秦淮茹一锤定音。 要是许大茂中了这美人计被当众揭穿,哪怕马学武是许大茂义父,估计也无能为力。 “秦淮茹这个小妖精,要真能把这事儿给办成了,少不得要好好奖励,至于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的奖励,李卫军还要好好琢磨琢磨,干脆直接物质精神双重奖励得了,省时省力还省钱……” 时间一瞬即逝,一个钟头后,魏大春便驾着骡子车,在罐头村村部迎接的众人面前缓缓停了下来。 “哟,贤侄可来了,这大热天跋山涉水,从城里到我们罐头村放电影辛苦了,来来来,快到村部歇息一下,尝一下我们罐头村自己种的大西瓜,绿皮沙瓤,味道甭提多甜了。” 罐头村马学武人如其名,长着一张蜡黄的长脸,眼袋颇大,脚步有些虚浮,领着罐头村的生产队长把放映设备接下之后,便招呼着一脸委屈的许大茂到村部招待所用餐。 至于李卫军和魏大春则被晾到了一边,显然马学武和许大茂父子提前通过气儿,做了内幕交易,知道,这次放映员的介绍推荐信是给许大茂,所以马学武干脆连装都懒得装。 “得,大春叔呀,人家到罐头村像回家一样欢天喜地的,咱们倒成了狗不理了,也罢也罢,谁让人家是狼筋搭到狗腿上的亲戚呢。” 李卫军颇为自嘲的下了骡子车,对一旁正给骡子喂水的魏大春吐槽道。 魏大春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饮完大青骡子之后,从包袱里掏出干粮递给李卫军。 “放映员同志,俺老汉嘴笨,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就只认一件事儿,你对俺好,俺就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下次再来俺们村放电影,俺们照样是大鱼大肉伺候着,有俺们一口吃的,就少不了放映员的,不过眼下先对付一口垫垫肚子,咱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熟料魏大春刚说完,李卫军便兴冲冲的把大青骡子牵到了阴凉显眼的地方,随后捅了捅魏大春的腰:“许大茂吃独食,那不能够,嘴长在咱们自己下巴上,吃不吃饭可由不得马书记。” “走大春叔,咱们去罐头村招待所会会这个马学武,看看这狼筋搭到狗腿上的亲戚做了什么美味佳肴,不让我吃,吃少了还不成呢!” “可这……” 魏大春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卫军,骨子里的血性似乎被点燃,一把将嚼了一半的干粮扔给骡子吃,背着防身用的长枪就直奔招待所而去。 第14章 硬闯鸿门宴,怂包一堆 罐头村招待所,许大茂正捂着脸上火辣辣的伤口像马学武诉苦。 “马叔你是不知道,那个老畜生一马鞭就挥了过来,要不是侄儿躲闪的快,估计就交代在路上了,还有秦家村那些刁民,愣是连碗热乎饭都没留,呜呜……” 饭桌上,听着许大茂添油加醋的描述,马学武只觉得酒盅里面的五粮液,在这一瞬间似乎索然无味了起来。 “大侄儿别生气,到了我这地界,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吃完这顿饭,马叔就帮你找回场子。” 马学武夹了一筷子猪耳朵,刚准备宽慰一下许大茂,招待所的门帘猛然被人掀开,背着长枪一脸严肃的魏大春和李卫军出现在众人面前。 “嚯!吃的挺丰盛呀,我说怎么拉着门帘吃独食呢,大春叔别客气呀,来来来,你吃这个鸡腿,我吃剩下的鸡腿,这一路上可把我累得够呛,不吃点好的补补,晚上哪有力气放电影。” 李卫军揪起一根大鸡腿,吃的不亦乐乎,而魏大春更是豪迈,直接拿起五粮液对嘴灌了起来,辣的直呼过瘾。 “不是,我说你们这是饿死鬼?” 看着丝毫不顾及形象,上桌就拿起筷子吃的李卫军和魏大春,罐头村的众人齐齐愕然住,许大茂更是诧异到筷子落了地都没发觉。 “两位同志是不是弄错了些什么?我们罐头村请的放映员同志是许大茂,这招待所的酒菜……” 马学武很快反应过来,让自己人稍安勿躁之后,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却看见魏大春猛然的把背在腰后的老家不伙什拿了出来,咔嚓一声就上了膛,然后拍在饭桌上嘴里嘟囔道:“放映员和车夫能不能吃饭?” “这,这恐怕不能,我们罐头村只认许大茂这一个放映员,这酒菜自然是……” 话没说完,李卫军从怀里掏出放映员的介绍信拍在桌子上,又指了指魏大春的烧火棍:“这个加这个,能不能吃这顿饭!” 似乎是为了配合李卫军,魏大春拉动了下枪栓。 金属特有的清脆声,在这一刻显得那么让人毛骨悚然。 再看看魏大春那饱经风霜,面无表情的脸,在场众人齐齐咽了口唾沫,手心全部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汗。 虽然说罐头村有本村的民兵,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要真把魏大春这个车夫激怒了,说不得大家伙都要遭殃。 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没人愿意为了一顿饭菜冒这个风险,就像没人愿意为挨一马鞭的许大茂申冤一样。 “能吃能吃,大家都是同志嘛,犯不着动刀动枪的,不就是一顿酒菜吗,” 见到这幅驾驶,饶是见多识广的马学武都有些后背发凉,赶忙挤出一抹笑容,殷勤的招呼着许大茂赶紧给魏大春斟酒。 “马叔,你刚不是还说要报仇,这怎么……” 许大茂见马学武服软,瞬间就急眼了,他才不信魏大春敢胆大到在罐头村村部里动武,真要是动了武的话,罐头村这么多社员,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魏大春淹死。 但可惜,许大茂忘记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一种说法,魏大春是一个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无儿无女的车夫,而在场的罐头村众人,职位最轻的都是生产队队长。 光脚的害怕穿鞋的,穿鞋的害怕光脚的,谁也不敢打包票魏大春不发射花生米,所以权衡利弊考虑下,众人都选择了默不作声,乖乖的当起了孙子。 “报仇?报什么仇!大家都是同志,手足兄弟,挚爱亲朋,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能有什么仇怨?大茂呀你也是,老同志舟车劳顿赶车辛苦,要适当的谅解下嘛。” 马学武赶紧打住了许大茂的话头,生怕这兔崽子不长眼色激怒了凶相毕露的魏大春,点头哈腰的让魏大春吃好喝好。 “马书记说的好,不愧是当书记的,要么说能当书记呢,说话就是有水准!大春叔你也是,我就说罐头村不会亏待了咱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还不赶紧把枪收起来,这要是不小心走火误伤了,那可就是神仙难救喽。” 李卫军也不想把马学武彻底得罪,所以借坡下驴的让魏大春收了烧火棍,众人这才提心吊胆的做回座位。 这一顿饭,李卫军和魏大春吃的格外的舒坦和自在,整桌的荤菜,烧鸡,猪耳朵,小青椒炒肉,酱菜滚豆腐,吃的是不亦乐乎,再搭配上一酒盅味道绵软不上头的五粮液,皇帝老儿不及吾! 可罐头村的众人却遭了殃,包括马学武在内,全都脸色阴沉提心吊胆的吃着,生怕魏大春一个不高兴犯起了糊涂。 按照往常情况下,这次是要不醉不归的,不吃的杯盘狼藉,满脸油光,罐头村众人是绝不下桌。 但是耐不住今天情况特殊,腿肚子都吓得直打哆嗦了,哪还有心情下筷子? 许大茂则是气得肚子疼,心里暗自埋怨马学武胆小怕事儿,在自己村部还这么憋屈,连一个赶车的马夫胆量都比不过。 “马书记,你财大气粗,裤腰带都比我们腰粗,我们乡下人哪吃过这种好东西,拎一点走没问题吧?” 惬意的剔着牙,李卫军猛然想到小村妇秦淮茹一路赶到罐头村,估计还没吃饭呢,计划要真能实施,少不得要犒劳一下这个能干的贤内助,所以打起了这些剩菜的主意。 魏大春则是连招呼都不打,阴沉着脸把半只烧鸡塞到了包袱里,甚至连酒瓶子都拎走了。 面对眼前的这些“麻子土匪”,马学武此刻哪敢说半个不字儿,只能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应该的,应该的,甭客气,甭客气。” 看着软脚虾一样的马学武,魏大春嘴角露出一抹轻蔑,他本以为马学武这种层次的人,像说书先生口中的好汉一样刚直不屈。 现在看来,跟村头怕死的懒汉没什么区别。 而李卫军却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有些时候能端得起放得下的人才真正是危险存在,现在毕竟是在马学武的地盘上,不长点心眼的话,说不得会碰到不必要的麻烦。 第15章 再遇秦淮茹,情意绵绵 目送着李卫军和魏大春晃晃悠悠的满意离开,许大茂简直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原以为到了罐头村自己的地盘,能好好找回场子,哪能料到心心念念的马伯父这么脓包蛋。 嘴里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之后,许大茂闷闷不乐的到村部招待所歇息去了,虽说罐头村这边介绍信一定会给自己,但场面活还是要做的,晚上通宵放电影,午间休息不好可是个麻烦事。 而在大侄儿面前跌了面的马学武却是不慌不忙,夹了一筷子猪耳朵送入嘴里,还没咀嚼片刻,又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低头一瞧,这片猪耳朵上赫然插着魏大春剔牙的扫帚把牙签,扎的舌头生疼。 这时候的马学武再也按耐不住了,扭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众人,神情阴戾至极,低声朝旁边的生产队长马学礼耳语了几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秦淮茹这边天刚擦亮,随便吃了点地瓜干窝窝头垫垫肚子,就从秦家村一路跋山涉水往罐头村赶。 由于昨天夜里被李卫军折腾的够呛,再加上赤日炎炎晒人的紧,等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赶到罐头村的时候,身上的单褂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终于到罐头村了,不知道李卫军那个小冤家有没有预备的有饭,别光顾着自己在招待所里大吃大喝,忘了自己这个苦命人。” 费劲的擦了一下额间的香汗,秦淮茹看着罐头村近在咫尺的石桥,肚子一瞬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长时间赶路,早晨吃的那些地瓜干窝窝头压根不顶饿,说句不好听的话,连放几个屁就彻底没了。 要不是昨天夜里在李卫军那里吃了些鸡蛋和鸡肉,秦淮茹甚至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有体力坚持着走到罐头村。 “蒋英英,那个玩伴是叫这个名字吧?” 秦淮茹搜肠刮肚极力回忆自己还在学堂上学的那段时光,想着等一下见到蒋英英该说些什么软话套近乎。 至于先前夜里说跟许大茂有染的郝春红,秦淮茹是路上才想起来,这小蹄子不久前攀上了城里粮食站站长的高枝,正在城里舒舒服服享受呢。 哪有闲工夫搅和这种烂事? 所以思来想去,又打起了另一个发小蒋英英的主意,只记得是个刚守寡的寡妇。 嫁到贾家这些年里,秦淮茹安分守己的很,平日里除了打秋风的时候到秦家村待上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围着贾家几个人团团转。 更别提蒋英英这个学生时期的玩伴了,所以说别看秦淮茹在李卫军面前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但能不能说服蒋英英,配合着这个计策给许大茂下套,秦淮茹还真是心里没底儿。 小脑袋瓜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猛然间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坏笑声,紧接着秦淮茹就发现自己被人揽进怀里,一张胡碴子颇多的大嘴,哼哼唧唧的就朝自己凑过来。 “来人呀,耍流氓了,有人非礼呀……” 秦淮茹吓得腿肚子直发软,只以为是碰到了罐头村的闲汉发癔症,正准备大声呼救,却被李卫军慌忙用手捂住了嘴。 只能伶牙轻咬,咬住了这只大手,疼的身后那人倒吸一口冷气。 “好姐姐,是我呀!我李卫军,你赶紧松嘴,瞧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了,大半只烧鸡耶,还有这小麦馒头,热乎着呢。” 李卫军也没料到自己送完魏大春回去之后,一扭头的功夫,居然看到心心念念的秦淮茹。 瞅着四下无人,这才来了一个背后偷袭,搞个小惊喜之类的,哪里料到秦淮茹居然这么刚烈,这小嘴牙还挺厉害,要不是自己皮糙肉厚,少不得要被咬下一块肉了。 “李卫军?你个没良心的!差点把姐姐我吓死,突然之间冒出来,我还以为碰到傻柱那样的光棍汉了呢,可把我吓得够呛。” 秦淮茹一看不速之客居然是李卫军,提着的心瞬间落了地,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之后,环顾四周拉着李卫军往罐头村东北方向的树林里走。 “秦姐,这有些不合适吧,大白天的……” 见秦淮茹居然这么主动,李卫军愣怔了片刻,赶忙颇为配合地乖乖跟着秦淮茹,直奔小树林而去。 秦淮茹则是眉头蹙起,不客气的赏了李卫军一个爆栗:“你这脑瓜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人多眼杂不知道吗,姐拉你进小树林是吃烧鸡,要是不找个僻静的地方,万一被许大茂那个蔫坏的人逮住了怎么着。” 李卫军见自己会错了意,赶忙嘿嘿笑了下,把自己打包的大半只烧鸡亮了出来:“秦姐,你可冤枉我了,我哪有那么多坏心思,我是怕这半只烧鸡不够秦姐吃的,想着吃之前要不要吃点开胃菜垫垫肚子。” “开胃菜?什么开胃菜,亏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姐姐我不容易,你跟许大茂坐着骡子车还不累,秦姐我呀差点晕倒在路边儿,你要是真当了放映员,不好好报答姐,你就是陈世美,没良心的,要被狼头铡铡头的!” 秦淮茹目光朝下,瞥了一眼不怀好意的李卫军,瞬间就明白所谓的开胃菜是拿自己开涮,赶忙悻悻的说道。 “狼头铡?听过虎头铡,狗头铡,还真没听说过这狼头铡,就是不知道秦姐要铡哪个头啊……” 李卫军却没有见好就收,而是借题发挥进一步试探。 虽然已经有了昨天夜里的战果,但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万一秦淮茹又觉得自己愧对贾东旭,不愿意再跟自己好了呢。 “狼头铡,铡你这个色狼的头呀!” 秦淮茹找了个阴凉点的地方坐下之后,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笑嘻嘻的李卫军,然后结果打包好的烧鸡。 看着色香味儿俱全的烧鸡,秦淮茹吞咽了口唾沫,先是迫不及待的咬了口小麦馒头,然后这才开始大大咧咧的吃饭。 边吃饭秦淮茹边嘟囔着把稍后的计划又复盘了一下,吃完饭歇歇脚之后,便由秦淮茹马不停蹄的去联系发小姐妹蒋英英。 李卫军要做的就是暂时稳住许大茂,不让许大茂看出破绽,然后等蒋英英下完套之后,李卫军再跳出来领着民兵闯进去逮个正着。 到时候只要蒋英英一口咬定许大茂要非礼自己,饶是马学武一力要保也是无济于事。 第16章 村头小树林,蛇蝎美人 “秦姐,你这个计策可真歹毒呀,难怪说书先生总说蛇蝎美人呢,不过我喜欢,你是不知道,这半只烧鸡是我跟大春叔费了多大的劲从招待所饭桌上弄来的,要不是大春叔带着放响的家伙,估计我都得饿着肚子。” 李卫军看着胜卷在握的秦淮茹,自然是不吝惜夸赞之词,反正秦淮茹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小村妇心肠再怎么歹毒,也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就是可惜,四合院里的傻柱和许大茂等人可要遭殃了。 这么能干的贤内助要是早遇到多好,便宜贾东旭这个短命鬼了。 “喏,姐之前跟你说许大茂和马学武沾亲带故你还不信,要是没有姐施展的这手段,罐头村的这封介绍信指定悬,姐也不求别的,只要成了放映员之后,别忘了姐就成,姐家里那么多拖油瓶,你东旭哥又是个烂赌鬼,唉……” “好姐姐,你的苦处我知道,我李卫军不是知恩不报的人,赶紧把这颗鸡蛋吃了吧,虽然凉了,但可是我早上特意给姐留着的,不过,必须当着我的面自己吃,不然的话往后我再不接济秦姐了。” 李卫军见秦淮茹不由自主的开始卖起惨,想忽悠自己帮忙养贾东旭那几个崽子。 自然是满口答应,至于做不做,怎么做那可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秦淮茹接过李卫军递过来的圆滚滚的鸡蛋,一时间前所未有的被关心感席卷而来。 想着刚跟李卫军两天,就每顿鸡鸭鱼肉荤菜不断,光是吃的鸡蛋都比前面一个月吃的都多。 再想着跟着贾东旭这么多年,连坐月子的时候都是喝着玉米糊糊,就这,多喝一碗还要遭受婆婆白眼的凄惨待遇。 不觉间,秦淮茹内心对贾东旭的愧疚感又消淡了许多,同时也隐隐开始期待起,李卫军正式成为放映员之后的。 等把一整只烧鸡和小麦馒头消灭完,秦淮茹还想趁着李卫军扭头的功夫,把鸡蛋塞到自己口袋里,想着偷偷带回城里给棒梗吃。 结果却被火眼金睛的李卫军一眼识破,将鸡蛋拿出来,剥完皮儿之后,不由分说的塞到了秦淮茹手里。 “秦姐,你再这么不听话的话,我往后可就不对你好了,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你要是不健健康康的,不胖不瘦的,我会心疼的,再说了,你要是把煮鸡蛋带回城里了,万一你那个婆婆多疑,到时候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卫军,姐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姐真的吃不下了,再说姐是有家室的人,不像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秦淮茹刚想苦口婆心的打动李卫军,哪里料到,李卫军见她不吃,自己倒是塞到了嘴里,边嚼边俏皮的道。 “秦姐说话真伤人,谁说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我这不是还要想办法弄粮食喂秦姐吗,秦姐往后可得好好照顾好我,我身子骨弱着呢,万一有个好歹,秦姐到哪里找我这么好的依靠。” “好,好,好,你身子骨弱,姐说不过你,姐以后好好照顾你成了吧,只是别忘了咱们昨天夜里讲好的,等回城之后千万不能让你东旭哥起疑心,姐不能再做对不起你东旭哥的事儿了。” 秦淮茹看着霸道的李卫军,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由于太过炎热,找蒋英英叙旧也不急于一时,干脆把裤脚扁起来一截儿,露出食品级白嫩嫩的小腿,想着先在林荫下歇息片刻。 “好姐姐,辛苦你走一路,腰酸背痛了吧,正好我会古法推拿,甭管多累的腰被我一推拿,瞬间就舒舒坦坦。” 李卫军环顾四周见左右无人,再加上中午在罐头村招待所又吃了些荤腥,一瞬间又是心猿意马起来。 哪里料到秦淮茹,一听李卫军又拿推拿当借口,忙不迭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卫军你就放过姐吧,昨天姐可被你害惨了,刚休息一会儿又来,你就饶过姐吧。” 但李卫军岂是知难而退的性格,煮熟的鸭子要是让秦淮茹飞了,那往后也甭在60年代折腾了,穿越者丢不起这个人儿。 “姐,你跟我好,我保证疼你,再说明天姐就要回城了,下次回秦家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万一我在城里忍不住想姐怎么办,就这一次,我保证就这一次,回城之后,咱们跟以前一样,绝对不会让东旭哥找到破绽的。” 说着,李卫军便凑上前轻轻的吻了一口秦淮茹。 这种耍无赖式的做法,让秦淮茹是既无奈又难受。 无奈的是,这套说辞李卫军指定往后不会用一次,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万一被贾东旭逮了个正着或者是听到了风声,那对秦淮茹简直是灭顶之灾。 难受的是,秦淮茹居然可耻的也有些意动。 难不成自己真是个罔顾贞洁的女人? 秦淮茹脑海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被李卫军按下了发髻。 “不好,卫军咱们不能这样,你东旭哥知道了要生气的,我良心过意不去。” 秦淮茹意识到了不妙,慌忙的伸手去推。 然而却像一座大山一样纹丝不动,只得脑袋歪了歪,嘟囔着说道。 看着狼狈的秦淮茹,李卫军则是贴心的想好了说辞。 “东旭哥知道了要生气,那不让东旭哥知道不就得了,放心吧秦姐,我这人绝对守口如瓶,嗯哼……” …… 一刻钟后,秦淮茹跑到树下一阵反胃,只觉得有些抓狂:“李卫军,你竟然竟然!” 被秦淮茹厉声质问的李卫军,则是满脸无辜的眨巴了下眼睛:“秦姐,我也不知道呀,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想叫停的时候停不住了。” “李卫军,你就会欺负人,我明明想要躲开,但是怎么也躲不开。” 秦淮茹悲愤交加的瞪着李卫军,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李卫军记住你说的话,回城后,不准再折腾我,我让你指着这片树林发誓说回城后不准再折腾。” “好,我发誓,要是回城后再折腾的话,东旭哥躺着都有钱赚!” 李卫军点点头,一板一眼的开始发起誓。 第17章 忽悠无止境,铁血手段 “那就好,有这句话姐就放心了,卫军你别怪姐不讲情面,我毕竟是你东旭哥名门正娶的媳妇,咱们做这些事,我总觉得对不住你东旭哥。” 秦淮茹挽了下鬓角,想着城里面还等着自己带粮食回家的丈夫,以及嗷嗷待哺的孩子,突然又觉得愧疚了下来。 虽说昨天夜里确实是事发突然,半推半就迷迷糊糊就做了糊涂事儿,但是白天这事可是水到渠成,除了刚开始象征性的反抗了一点之后,甚至到后面都是秦淮茹负责打输出了。 “这小冤家,折腾人的手腕可真多,也不知道往后便宜了谁……” 想到这里,秦淮茹杏眼瞪了一眼不明就里的李卫军,没头没脑问了句:“卫军,你跟姐说实话,先前夜里那些话你是不是骗姐的?” “秦姐呀,我这颗真心苍天可鉴,心疼姐姐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编瞎话骗姐。” 李卫军看着满脸认真的秦淮茹,情真意切的说道,昨天夜里色令智昏,口无遮拦的编了哪些瞎话李卫军自己都记不得了。 被秦淮茹这冷不丁的一问,赶忙搜肠刮肚的思索着昨天夜里说了哪些漏破绽的谎。 “哼,我是看明白了,你们男人没一句老实话,你昨天夜里不是说自己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怎么回事儿吗?现在看来比你东旭哥懂得多多了。” 秦淮茹咬着银牙,一字一顿的怒瞪着李卫军,显然这个连睡觉都必须要关灯的小村姑,此刻内心颇不平静。 “嗨,我当嘛事儿呢,原来是介事,好姐姐呀,你可误会我了。” “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这事儿就讲究一个无师自通,我是看人家吃糖葫芦悟出来的,除了这个之外,我看人家荡秋千还学了一招呢,名字都想好了无敌风火轮,就是缺人演对手戏……” 李卫军咂吧着嘴,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秦淮茹早就不是一张白纸似的单纯小村姑了,看李卫军贱贱的笑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翻了个白眼道。 “少作怪了,谁愿意跟你演对手戏呀,别贫嘴了,耽误这么长时间,你赶紧到村部招待所稳住许大茂,我去找蒋英英,等把事儿给办妥了,再油腔滑调也不迟。” 闻言,李卫军嘿嘿笑了下,凑上前蹭了一下秦淮茹的脸颊,温声道:“辛苦秦姐了,帮了我这个大忙,以后请秦姐吃饭,丰泽园,全聚德姐随便挑,就是记得带好介绍信和户口簿,咱们再找个旅馆叙叙旧……” “一边儿去,姐心里现在还在怦怦跳呢,你说姐是不是背叛了你东旭哥?你还没结婚以后有的是年轻姑娘,姐都是已经有孩子的人了,那些姑娘比姐会打扮心疼人不说,等姐人老珠黄了,万一……” 秦淮茹说着说着,眼眶竟隐隐红了起来。 她只恨认识贾东旭过早,而认识李卫军又太晚,要是自己再小上八九岁,是个身家干净的城里普通姑娘,说不定跟李卫军还挺般配。 但是看着身材高大,五官硬朗俊俏的李卫军,再想想要不了多久,李卫军就要成为轧钢厂的放映员,秦淮茹只觉得心里酸涩无比。 李卫军看出了秦淮茹心里的不安,低下头,脸贴着脸柔声说:“好姐姐,我往后只对你一个人好,我心坎里只容得下你一个,甭的都是庸脂俗粉,逢场作戏,大不了几日,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真,真的吗,你别是故意说好话,哄姐开心吧?” 秦淮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间觉得齁甜。 “那还能有假?我心疼秦姐还来不及呢,就是结了婚也稀罕秦姐。” 说着,李卫军将秦淮茹腰抱起,低头看着白嫩嫩的俏脸,心里暗自可惜。 这身段,这样貌,要是穿一身白的话,那可太俏了…… 秦淮茹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平日里跟贾东旭之间,哪怕是叫上一声淮茹,都觉得臊的不行。 “卫军,你先把姐松开,姐怕再犯错误,许大茂那边还没办妥呢……” 目光躲闪间,秦淮茹找了个空隙,从李卫军怀里钻了出去,一路跑出了树林。 “唉,不羡鸳鸯不羡仙,贾东旭什么时候工伤呀,怪急人的……” 李卫军长叹一口气,看着灵活躲开的秦淮茹,对于不是一瘸一拐的模样有些失望。 不愧是风水宝地,连金刚不坏的腰子都犁不坏。 离了小树林之后,李卫军心情惬意的回了村部招待所,当然不忘把魏大春临走前拿给自己防身用的家伙什从空间里取了出来。 虽然有放映员这层身份,马学武不敢胡来,但是架不住暗箭难防呀,万一赤手空拳走着走着被蛇皮袋套到了头上,那可真就成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李卫军除了在女同志这方面喜欢被动之外,其余时间可不希望被动。 村部招待所内,杀气凝聚。 许大茂正气瘪瘪的半躺在炕上吃几块西瓜,旁边则坐着几个人五人六,凶神恶煞的粗犷汉子。 “大茂兄弟你放心,这个场子今天必须找回来,你是不知道,我大哥人送绰号疤面煞星宋老虎,一天不收拾人一天就不舒服,每收拾一个人就拔一根头发,你看看我大哥这头顶,咦,滑溜溜的,晚上连灯泡都省了!” 三人中一个尖嘴猴腮,身材最为瘦小的男人拍着胸膛,边吃西瓜边介绍着自家兄弟的威风。 “我二哥宋老鹰,那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看我二哥这眼神,那就不是一般人,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指哪儿打哪儿,百发百中,穿杨射柳!” 说完之后挖了挖鼻孔:“至于我,绰号夺命书生宋公明,铁齿铜牙,一张伶牙俐齿可敌千军万马,由我们宋家三兄弟出马,甭说是城里人的放映员了,就算是铁人,也得掉几斤碎渣渣!” “好,好,好,我就说马叔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受委屈,事成之后,每人一块肥皂,三个鸡蛋,记住做事利落点,别留下什么把柄和破绽。” 第18章 逗笑三人组,邻家有女 许大茂看着自吹自擂的宋家三兄弟,一时间只觉得心情大好。 到底是当了那么多年地头蛇,想的就是周全,知道不能在饭桌上翻脸,做事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正想着等下李卫军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样时,门帘外,塌塌地传来了脚步声。 意识到有人,许大茂瞬间大喜过望,赶忙将嘴里的西瓜籽吐了出来,示意几个跃跃欲试的汉子动手。 这些人都是马学武从隔壁村找来的好手,好勇斗狠的很,因为仗着是同族兄弟,人多势众的原因,所以在本村里是横行霸道。 这次之所以被马学武请来,目的就是教训完李卫军之后不留痕迹。 眼看一双大手将门帘掀开,许大茂按耐不住上前骂了句:“李卫军,你个脓包蛋还敢回来?” 说完猛的将手里的西瓜皮砸在地上,扔瓜皮为号。 得了命令的几个汉子刚撸起袖子准备干活,却惊愕的发现,李卫军居然举着黑洞洞的枪管,若无其事的掀开门帘进来后,掏了掏耳朵眼儿。 “你说嘛,我有些耳背刚没听清?” 咕隆…… 许大茂看着这黑漆漆的枪,吓得吞咽了口唾沫,一脸惨白。 “我说,我说,吃西瓜不?上好的西瓜,都是罐头村自己种的瓜,包甜!” “那你们几个呢?该不会也是来吃西瓜的吧?” 李卫军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几个魁梧汉子,嘴角上扬。 在身体素质得到增幅之后,除了两个金刚不坏的腰子,听觉方面也是杠杠的。 这几个半瓢水在屋里讲什么李卫军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对马学武心胸之狭隘,更是鄙夷至极。 好歹在罐头村坐头把交椅的,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也不学学贾东旭和秦淮茹,那叫一个有容,乃大…… “不!不!不!我们不是吃瓜的,我们是送瓜的,马书记怕招待不周,所以派我们几个把村里最甜的瓜送过来了,就是怕放映员同志口渴!” 为首的那个黝黑汉子宋老虎,哪里还有先前唯我独尊的模样,点头哈腰低着声一脸讨好道,其余众人也是低声下气,生怕面前的混小子放响。 “这么说,你这瓜保熟?” 李卫军拿起一牙切好的西瓜,边吃边打量的这几个不速之客。 到底是烧火棍好使呀,一亮出来眼神都清澈了许多。 “保熟保熟!我们种瓜的,哪敢拿生瓜蛋子,都是自家田里晒日头最足的瓜,你慢吃,慢吃,我们几个就先回村里了,地里还有庄稼伺候。” 宋老虎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刚准备脚底抹油跑路。 却听到耳边响起一句毛骨悚然的话:“听说你每收拾一个人就拔一根头发,你这跟个秃驴一样油光锃亮的,怎么看都不像个种瓜的老实人呢?” “放映员同志,那都是旁人瞎传乎唬人的,我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瓜农,头发也是跟村里女人打架,被人薅的,哪有那个胆量收拾人。” 边说边不忘展示自己脸上的抓痕:“你瞧瞧,都是被那个疯婆子抓的咬的,疼的几天几夜睡不好觉呀,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那些疯婆子,抓起人来老疼了。” “噗,你说的这个疯婆子该不会是你媳妇儿吧?” “咦,放映员同志,你咋知道的?” 李卫军有些忍俊不禁,觉得这宋老虎,不在天桥底下摆个草席说拉逗唱,报菜名简直可惜了。 当然笑归笑,事情还是要解决的:“打赢你媳妇儿没有?” 宋老虎像霜打的茄子:“没……” 又看向了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神枪手宋老鹰:“听说你百发百中,穿杨射柳?光是瞪上一眼就能把人吓死?” 一直以侧脸示人的宋老鹰,听到这话,神情瞬间苦了下来。 “放映员同志,俺这其实就是斗鸡眼,哪有那么邪乎。” “那百发百中,穿杨射柳呢?” “打泥丸,就是个弹蹦子,打个小麻雀之类的,一打一个准。” 宋老鹰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弹崩子,几个泥丸还特意用报纸包了起来。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打麻雀…… “那你呢,宋公明,一口一个顺口溜,还什么疤面煞星,夺命书生,你该不会是要……” 李卫军话音刚落,就看见宋公明一脸谄媚的笑了下。 “小人宋老狗,宋家排行老三,先前跟着城里的师傅学过几年相声,这不是觉得老狗不威风,所以自己取了个艺名宋公明,讨口饭吃。” “好,好,好,好的很呀!老虎,老鹰走,老狗留下。” 李卫军看了一眼宋老狗,觉得是个人才呀,说不定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那我们兄弟俩就先回村伺候庄稼了,老狗你照顾着点……” 说完这话之后,宋老虎和宋老鹰便夹着尾巴一溜烟的狼狈跑开。 只留下许大茂和搞不明白李卫军在搞什么名堂的宋老狗汗流浃背,忐忑不安的僵在原地。 “完犊子货,马叔这找的都是什么下三滥货色,一个个名号倒是挺响亮,关键时候屁用都不顶。” 许大茂心里骂了句,刚准备给自己找个说辞开脱。 却看见李卫军居然和颜悦色的收起了枪,招呼两个人坐下吃瓜唠嗑。 宋老狗和许大茂面面相觑,一时间都琢磨不透李卫军的心思。 惴惴不安的坐下之后,原本甘之若饴的大西瓜,此刻竟显得这么苦涩。 却不料,李卫军真的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热情的招呼许大茂和宋老狗吃瓜闲聊。 不过聊的内容大多都是罐头村,哪家寡妇长得俏这方面。 聊着聊着,许大茂和宋老狗便放松了警惕,只以为李卫军没听见几人前面的话,心里暗自庆幸不已。 就在这时,李卫军看似无意的提了一嘴:“大茂哥,村西头刚有个姑娘,人长得挺水灵,知道我是城里来了放映员之后,非要上前套近乎,让我从城里帮忙捎一点东西之类的,还说自己家的猫会翻跟头,我又不傻,咋可能上这丫头的当,猫会不会翻跟头我还不清楚吗?” “水灵的姑娘?” “翻跟头?” “有这好事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大茂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第19章 计收宋公明,大茂偷香 先前跟着许富贵下乡放电影的时候,许大茂对黑话里的弯弯绕绕,可是再清楚不过。 嘴上说的是猫翻跟头, 进了屋之后,摔起跤来,啧啧啧…… 这事却也正常,村里姑娘没太大见识,爱美好吃,贪慕虚荣的比比皆是,一个两个小蹄子都想进城过舒坦日子。 当年秦淮茹嫁给贾东旭,图的不就是贾东旭工人身份?嫁到贾家之后就捎带着成了城里户口。 非农,那说出去多翘呀。 可惜后来风头变了,近些年农村户口的媳妇嫁到城里之后,户籍身份不变,甚至生下的孩子也要随娘的农村户口。 这可要了老命,多个孩子多张嘴,又不是非农领不了供给粮食,谁愿意摊上这么沉甸甸的包袱。 所以愿意娶村里姑娘的工人越来越少,不少貌美如花的村里姑娘,甚至只能嫁给城里的残废。 就这,那还是像飞蛾一样,上赶着往火坑里扑呢。 这可就给了城里来的采购员,放映员可乘之机,随便从城里弄些火柴盒,蛤蜊油,雪花膏,就能养上好几个情人。 所以许大茂对李卫军的话深信不疑,心里还在暗自嘲笑这小子榆木疙瘩,山猪嚼不了细糠,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 “唉呀,放映员同志,你糊涂呀!这可是桩美事,你该不会不知道……” 听着李卫军绘声绘色的描述,一旁坐着的宋老狗猛的拍了下大腿,万分可惜的悲叹一声,刚准备跟李卫军讲讲里面的门道。 却被目光凛然的许大茂吓住,只得缩了缩脖子,讪笑一下不敢再吭声。 李卫军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尽管心里好笑,但该装傻还是要装傻的。 “大茂哥,那骗人的丫头还说等会让我到桥头边的小树林去,有好玩的等着我,说有小金鱼,那我哪会上当,鱼咋可能在林子里,我看这丫头指定是个女疯子,大茂哥要是见到了,可得躲远点儿。” “好,好,好,我呀,保证躲得远远的!” 暗暗把桥头小树林记下之后,许大茂打了个哈欠,斜躺在炕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是在盘算着等下怎样犒劳犒劳自己。 昨在秦家村放电影,许大茂就已经被秦淮茹勾的口干舌燥,可惜,昨晚招待宴上没捞到好处。 否则,随便从餐桌上拿几个鸡蛋,白面馍馍之类的,说不定就能牵牵秦淮茹的小手。 “到底是贾东旭的媳妇儿,别说是睡上一回了,摸摸小手,那也是能延年益寿呀。” 许大茂心想着,心里像猫抓似的直痒痒。 眼下既然吃不到秦淮茹,找个小村姑尝尝鲜也不错。 不成,说干就干! 许大茂起身穿上布鞋,合计着不能让人家小丫头多等,随便扯了个尿急的理由,兴冲冲的就往桥头小树林跑去。 而一旁目送许大茂跑开的宋老狗,则是急得目眦尽裂,掐着大腿暗自后悔,怎么就被许大茂抢了先? 这种千载难逢的美事,那可是普通人求不来的福分。 小村姑真好,好吃不说还不粘牙。 可惜被许大茂这个不着调的放映员,得了便宜。 看着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的宋公明,李卫军却是不慌不忙,慢条斯理道。 “老狗呀,愿不愿意帮我做事?” “做事?做什么事?我这人身家清白,胆小怕事的很,放映员同志恐怕找错人了。” 宋老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选择了拒绝。 在他眼里,随身带着家伙事的李卫军,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万一做些什么违法的勾当,那便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再者说,他常下雨,孝义短三郎宋公明,那可是远近闻名,十里八乡有名的忠义汉子。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这行的规矩,罐头村马学武是雇主,委托他收拾李卫军的这 事儿没办妥,已经砸了招牌了。 要是再卖主求荣,那传出去不是跌面吗。 “哦,是吗?” 李卫军瞧了一眼这个夯货,要不是看这小子伶牙俐齿,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适合帮自己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儿,怎么可能会浪费时间? “我知道你们宋家三兄弟是地头蛇,帮我做事,在罐头村附近想办法采购物资,把我伺候的舒坦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不然的话,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兄弟的来急!” 李卫军煞有其事的擦了擦枪托,双眼迸射出一道寒芒。 “愿意,愿意,小的有这个福分,感激还来不及呢!” 宋老狗一听说是帮忙采购,再加上有花生米威胁,恩威并施下那自然是屁颠屁颠答应下来。 马学武给的那几块钱,玩什么命呀? 帮忙采购捞油水,这可是个长久的营生,一顿饱和顿顿饱,宋老狗还是能拎得清的。 “好,既然这样,我且问你一句,罐头村可有俏寡妇?” “俏寡妇?” 宋老狗听到李卫军的第一句话,愣了片刻,心里暗自嘀咕:“这城里来的放映员采购物资是假,采花是真吧?那自己岂不是成了采花贼的协犯?” “寡妇是有,俏寡妇也不少,但都得放长线钓大鱼慢慢来,现成的饭是没有,不过嘛……” 说完之后,宋老狗赶忙谄媚的上前搓了搓手:“当家的,你不知道,许大茂尿急是假,调戏小村姑是真,那小村姑就是现成的熟饭……” “打住打住,还当家的,你以为这是水泊梁山呢?也不看看啥年代了,搞点工农应该说的行不?叫我卫军兄弟就成。” 李卫军只觉得一阵头大,觉得这说相声的,怎么一股匪气呢? “好好好,卫军兄弟,你被许大茂哄了,那丫头不是疯女人,那丫头是想男人了嘞,估计是想攀高枝嫁进城里,所以想把卫军兄弟骗到桥头小树林里,生米煮成熟饭,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珍馐美味香着呢,我想吃还吃不着呢……” 看着酸溜溜的宋老狗,李卫军嘴角露出抹笑意。 “天大的好事儿,珍馐美味?我看这事儿不一定吧,万一这熟饭里面藏的有老虎夹呢……” 第20章 色字一把刀,螳螂捕蝉 “当家的,不对,卫军兄弟,难不成这里面有诈?” 宋老狗也是个机警的人,见李卫军现在哪还有先前愚钝懵懂的模样,活脱脱是一个狡黠的狐狸。 显然,这煮熟的饭里面有砒霜呀,而且还是这个笑面狐一手炮制的砒霜, “这就说得通了,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那小村姑暗示的这么明显了,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装傻充愣。” 不同于宋老狗的后知后觉,此刻仍然沉浸在美妙幻想中的许大茂,正着急忙慌的一步一步进套。 罐头村桥头洗衣处。 一个长相妩媚,身材风韵饱满的妇人,正翘首以盼地望着罐头村石桥。 这年轻妇人却不一般,穿着件碎花小凉衫, 漆黑的麻花辫子乖巧的绾在耳后,扁起裤脚露出那一节白生生的小腿,一颦一笑,尽显成熟风范。 “秦淮茹,等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那憨货上钩,该不会那人起了疑心吧,万一他不上套,你之前答应我的雪花膏,顺祥斋的糕点,还有北海公园划船该不会都不算数了吧。” 这貌美妇人左等右等不见猎物,反倒是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得额头竟是汗水,一脸埋怨的朝身后一块巨石问去。 而躲藏在巨石后面的秦淮茹,眼见这种情况,心里也是奇怪。 按理来说许大茂那种急色的人,知道了这种好事儿,一准是马不停蹄的过来,怎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正想着呢,跟秦淮茹一起躲在石头后面的蒋英英公婆二人,一个拿着锄头,一个拿着镰刀,闷声闷气的说。 “姑娘,我大儿媳妇说的对,那人要是不来的话,你答应的钱也得给,我大儿子虽然没了,但是二儿子还等着这钱娶媳妇呢。” “我的老嫂子,您别急呀,钱少不了,我跟英英是好姐妹,那是亲如一家,忽悠谁也不能忽悠家人们呀,只要把那姓许的给诓来,合适的时机你们再跳出来抓人,把这事儿闹大了,答应的钱一分不少。” 秦淮茹虽然心里焦虑,害怕许大茂那边出了茬子,但是为了稳住蒋英英公婆二人,却仍然不敢流露出一点恐慌。 最开始秦淮茹找到蒋英英的时候,发现蒋英英还真成了寡妇,她丈夫马开山夜里赶驴车的时候,连人带驴淹进了河里。 结果驴识水性浮上来了,马开山不识水性,也浮上来了…… 而一听说随便设个局,搞个仙人跳有这么丰厚的报酬,蒋英英还没答应呢,她那听墙角的公婆二人率先坐不住,应承了下来。 按照公婆二人的想法,给大儿子娶媳妇已经掏空家底,结果却打了个水漂,连一粒种都没留下,是个赔本买卖。 现在正愁二儿子谈婚论嫁的事儿呢,一天有钱可赚,有布票可拿,那叫一个怦然心动,不就是让大儿媳妇配合着演场戏吗? 反正一个寡妇又不是自家人…… 这买卖,值! 就在众人等的昏昏欲睡,烦躁不已时。 嘴里馋着直流口水的许大茂,猴急猴急的跑到了桥头。 定睛一瞧,果然发现桥头汲水,浆洗衣服的地方居然真有个美貌妇人,穿衣打扮也是清凉的不行。 正我见忧怜的用木槌费力的锤洗衣服,每一次捶打,曼妙的身姿都好像捶打在许大茂心上。 “乖乖,这是丫头?这是丫头她妈吧!”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看着一举一动尽显成熟风范的蒋英英,一时间有些迟疑不定。 但是又观望了一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旁人像丫头,许大茂茫然了。 “没把头发盘起来,梳着麻花辫子,这该不会真是个大姑娘吧?李卫军这啥眼神呀,那么大一个姑娘,愣是说成小丫头,哪里小了?” 而一旁等候多时的蒋英英,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獐头鼠脑,穿着制式褂子的男人过来,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但当看到石头后面的秦淮茹,露出确认无误的手势之后。 “哎哟!” 蒋英英瞬间有了主意,装作脚底打滑似的,唉哟一声摔倒在地。 许大茂正低头瞎琢磨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的痛呼声。 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的跑上前。 “丫头她妈这是摔到了?” 凑近之后,看着侧躺在浣衣木板上,楚楚可怜的蒋英英。 许大茂心都化了,眼都花了。 颤颤巍巍的扶起来问了句:“这位女同志,洗衣服当点心,万一掉进河里的话……” 蒋英英见许大茂眼神直勾勾的,哪里不知道这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趁着起身的功夫装作不小心的解开了领口,娇滴滴的道:“好同志,我脚崴了,动不了,你能帮帮忙,帮我把洗好的衣服拿着,扶着我回家,顺便到招待所找一个叫李卫军的放映员吗?” “李卫军!” 听到这,许大茂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知道眼前的小可怜就是李卫军口中的疯丫头,顿时吞咽了口唾沫。 “成,我这就帮你拿着衣服,扶着你回家,至于说找放映员……” 许大茂自告奋勇的拍了拍胸脯:“不用到村部找放映员,放映员就在眼前,我叫许大茂,就是来罐头村放电影的放映员,你看我这还有介绍信呢,是如假包换的放映员,能定额吃皇粮呢。” “呀,真是城里来的放映员呢,太好了,我叫蒋英英,在家排行老六,你叫我英英和小六子都成。” 蒋英英一听说确实是许大茂这个冤大头,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走了没几步娇滴滴的说。 “许大哥,我腿软,使不上力气,要不你扶着我到那边小树林歇一会儿吧。” 事情进展这么迅速,许大茂嘿嘿一笑:“没问题,大茂哥我呀,没别的爱好,就是心疼女同志,见不得女同志受委屈,不过英英,你身上好香呀,闻着真舒服,要是抹上雪花膏,那淡淡的香味儿连貂蝉都比不过。” “真的呀?许大哥是城里来的放映员,应该不缺钱和票吧,那岂不是要多少雪花膏就有多少雪花膏,谁要是能够嫁给许大哥,那该多幸福呀。” “那当然了,你大茂哥钱有的是……” 没有察觉到异样的许大茂,仍然是乐呵呵的说道。 全然没意识到,离陷阱更进一步…… 第21章 西门茂遭难,翘嘴咬钩 “对了,英英大妹纸,这小树林里虫多,你往我身上靠靠,有虫子了,我一巴掌都拍死了,另外这小树林平常应该没外人吧。” 许大茂心猿意马的打量着眼前娇滴滴的蒋英英,心花怒放,恨不得在那红扑扑的小脸上咬上一口。 久旷怨妇的蒋英英又不是未经世事的丫头,哪里不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笑嘻嘻的低头扫了一眼许大茂。 看到是波澜不惊,没有半点特长…… 蒋英英黛眉微蹙起,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扶着自己大献殷勤的许大茂。 心里暗自嘀咕:原来是个有贼心没贼本事的窝囊废,旁人要是窝囊成这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大茂倒挺好,有缝也钻不进去…… 却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许大哥,你把我放下吧,你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有泥,总是痒痒的,你帮我把衣服上的污泥扫掉吧,人家使不上力气了,等收拾的干净利索了,我再回婆婆家。” “回婆婆家?英英妹子呀你出阁嫁人了!我看你梳着麻花辫,这么水灵,还以为你是大闺女呢。” 蒋英英脸一红,抿嘴笑道:“许大哥你就会开玩笑哄人开心,我都是老姑娘了,自打我那短命的丈夫去年淹进河里,许大哥还是第一个愿意跟我说话的男同志咧。” 不仅嫁人了,而且还是个寡妇! 许大茂愣了片刻,旋即更加兴奋了…… 寡妇好呀,是真好呀, 好吃不粘牙…… “英英妹子,我怎么瞧着你脚踝上有伤痕呢,是不是刚才不小心磕到碰到了,脚崴住了可是个大事儿,许大哥我先帮你揉揉?” 趁着弯腰揉脚踝的功夫,许大茂的眼睛贼兮兮的往上撇。 只觉得这小村姑简直是长到自己心坎上了,一颗泪痣平添妩媚,身段更是婀娜的没法说。 再加上二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最有韵味儿的时候,一举一动晃的许大茂眼花。 “大茂哥别这样,让我婆婆看到了不好,我婆婆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母夜叉,要是看到了这样,我怕……” 蒋英英见许大茂这么迫不及待,再看一眼背后,已经提着镰刀柴刀,猫腰跟过来的公婆二人,心里暗自好笑。 今儿个也是活该许大茂这混小子倒霉,要是人高马大有点用的话,蒋英英也不会这么快卸磨杀驴。 但是耐不住许大茂除了弄一身口水之外,丁点能力都没有。 光能把人打哭流眼泪,但却没辙把人哄好,这种窝囊废,心高气傲的蒋英英怎么看得上眼儿? 趁着许大茂愣神的功夫,见前一刻还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蒋英英,猛然之间声音凄惨的喊了句。 “救命呀,有人耍流氓,城里来的放映员同志耍流氓呀,快来人呀,抓流氓了!” 听到这一声求救之后,一直躲藏在暗处的秦淮茹面露喜色。 成了,鱼咬钩了! 光天化日,人迹罕至的小树林…… 柔弱寡妇,一脸贱笑的城里放映员…… 再加上早就被买通的蒋英英公婆两人,有了这些证据之后,许大茂现在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别说是争夺放映员了,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罐头村都是个问题。 坏人家寡妇贞洁,那是要被绑在树上受众人唾骂的。 李卫军那小冤家放映员的岗位估计是没跑了,就是不知道小滑头会怎样感谢自己,别像昨天那样没个轻重就成。 想着这里,秦淮茹隐隐有了些小期待,但是一想仍然在城里,等着自己背粮食回家的丈夫贾东旭, 而当事人许大茂头脑嗡的一声就炸开了,看着毒蝎一样冷笑连连的蒋英英,狡猾如他哪里不清楚中了圈套。 扭头一看,果然发现两个凶神恶煞的朴实农民,拿着农具步步紧逼,平常割庄稼的镰刀,在阳光映衬下,这一刻是那么耀眼。 “我说放映员同志,你这有些不地道吧?来村里放个电影,吃好喝好还要耍好!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性,欺负我儿媳妇,当我们农民老大哥好欺负是不!” 酷热难耐,蒋英英公公等了那么久,正是一肚子恼火呢,好不容易逮了机会,一脚就将许大茂踹翻在地。 “大妹纸,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许大茂挣扎爬起,却被蒋英英婆婆用柴刀抵着咽喉,吞咽了口唾沫,一脸不甘,很快就像捆牲畜一样被绑在了就近的树上。 “哼,许大哥,要怨就怨你招惹了得罪不起的人,再说你也太没用了,哪家的姑娘要是嫁给你,那岂不是守了活寡?” 蒋英英见大功告成,慢条斯理的将头发揉乱,又将碎花小衫弄得衣衫不整,最后眼眶一红,眼泪水到渠成的淌了下来。 而蒋因因婆婆看着这个小蹄子心中虽然不爽,但是想着事成之后能拿到的报酬,也没吱声。 咳嗽了几声,酝酿一下气氛。 在许大茂怒不可遏的目光中,尖着嗓子不停喊。 “快来人呀,老少爷们们快来人呀,城里来的放映员耍流氓,想要非礼我儿媳妇,快来人呀没天理啦,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城里来的放映员欺负人呀!” 不得不说,蒋英英婆婆的战斗力不是吹的,这狮吼功没个几十年的造诣吼不出来,比敲锣打鼓都让人精神。 先是住在村西头较近的村民们闻讯而动,一个个提着粪叉,柴刀往小树林这边赶。 紧接着有凑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又迅速去通知罐头村其余的村民,这么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前一刻还寂静无声的小树林,瞬间就涌现出一大堆义愤填膺的村民,挥舞着粪叉,柴刀,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盯着许大茂这个败类。 “呀,这不是老马家的儿媳妇嘛,我瞧之前不是还在桥边洗衣服吗?去年刚死了丈夫,今年居然又被这歹人掳到了小树林,真是个可怜人。” “可不是,幸亏老马俩个发现的即时,听说这歹人裤子都脱一半了,要是晚来一步的话,啧啧……” 村民们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以及想看到的。 蒋英英衣衫不整,哭的梨花带雨,而本该在招待所歇息的放映员却出现在了小树林,再加上一脸羞愤的老马夫妇。 于是秦淮茹几乎是没怎么费力,就让许大茂稀里糊涂的坐实了耍流氓的罪名。 第22章 大意失荆州,花落我家 被绑在树上成为众矢之地的许大茂,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自诩片叶不沾,却败在了季伯缎这里,要是不让蒋英英这么失望的话,说不定不至于沦落至此。 奈何这是爹生娘给的,许大茂除了悲哀的闭上眼睛,等着马学武来赎人之外,能做的只有暗自祈祷,祈求这些群起激愤的村民,别把自己沉塘成了鱼食。 随着村民逐渐增多,人头攒动,早有预料的李卫军和新收的狗头军师宋公明,悄无声息的混在了人群中凑热闹。 不知是谁喊了句:“乡亲父老们,砸这个败类!把这狗败类撵出我们罐头村!” 一语既出,万箭齐发…… 而嫉恶如仇的村民们抛投的不是臭鸡蛋,也不是碎菜,这年头人肚子都吃不饱了,哪有这好东西? 大多都是随手捡起来的土坷垃,以及一些树枝等杀伤力不大的物件。 大家伙可不傻,都知道这是城里来的放映员,再加上跟书记马学武穿一条裤子,所以没敢捡起碎石头之类的伺候许大茂。 否则,这要是把许大茂砸出个好歹,麻烦可不小。 “不行啊,当家的,这光砸个小土坷拉,软树枝跟挠痒痒似的,得想办法让许大茂好好喝一壶啊。” 眼见自己万箭齐发的计策收效甚微,刚当上李卫军狗头军师的宋公明,急得抓耳挠腮,倒不是多恨许大茂,而是单纯想在李卫军这里纳个投名状。 只有许大茂被收拾的凄惨无比,才能显示自己跟许大茂势不两立呀。 “挠痒痒?怎么,你还真想把他砸出个好歹?” 李卫军白了一眼宋公明,许大茂因为耍流氓,被正义的村民们制裁了,放到报纸上是件好事,什么“仁义罐头村,救人美名扬。” 可要是被村民们祭了天,那可就是宁顽不化,不服王法了。 城里派来的放映员出事,不是轻描淡写就能过去的,谁知道秦淮茹找的那个蒋英英靠不靠谱。 万一坦白从宽了,那不就拔起萝卜带起泥了。 所以沉思片刻之后,李登云趁着混乱,一把拽掉一个粗糙汉子的鞋,狠狠的朝许大茂投掷过去,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大汗脚,那味道把许大茂熏得直翻白眼。 “哪个天杀的扔了我的鞋,我的鞋呀!” 而只是简单扔土坷拉,小树枝的众人一见还有这操作,顿时动起了小心思。 鞋这种东西虽然稀罕,一户人家里可能缝缝补补就那一双,但砸的又不是自己的,更何况砸出去再捡回来不就成了…… 一时间众人怨声载道,不是这个缺了鞋,就是那个没了裤子。 李卫军为了避嫌,干脆利落地躲到了人群后角,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戏呢。 冷不丁的一只手就摸上了李卫军的裤子,这把李卫军吓得冷汗直流,只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要拽自己的裤子丢许大茂。 “坏了,我成受害者了!” 但是下一秒,李卫军嗅着身后若有若无的奶香味,在联想起不久前刚喝的滋味,瞬间就明白这不速之客绝不是个糙汉子。 清楚身后是秦淮茹在搞怪的李卫军,选择了个将计就计,在秦淮茹捉弄自己的时候,猛的扭过身子,随后低下头,贴住了秦淮茹的脸颊。 “好姐姐,你可想死我了。” 秦淮茹身上夹杂着淡淡的特殊香味儿,味道很好闻,非常干净纯洁。 只是可惜,小槐花多了一个抢饭吃的人…… 而正在吓唬李卫军的秦淮茹,哪里料到李卫军猛的扭身。 这个位置下,自己居然成了在海边耍浑天绫的小哪咤。 “卫军,许大茂这事,姐办的不赖吧,你是不知道为了说服蒋英英,姐差点把嘴皮子磨破,姐为了这事儿,真是操碎了心,你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欺负姐。” 秦淮茹干笑一声掩饰尴尬,想把手挪开,哪里料到李卫军笑呵呵道:“秦姐,你就放心吧,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办成了这事儿,往后有的是时间孝敬秦姐呢,只不过现在不是手上没钱,心有余只恨财力不足,宽限下期限,等做了放映员,手头宽裕了,好好伺候秦姐。” “可答应给蒋英英一家的那些报酬怎么办?蒋英英倒是好商量,但是她那婆婆是个眼面浅的人,一个礼拜后一定要见钱……” 秦淮茹迟疑了一下,只觉得左右为难。 “明,东旭哥不就发了工资了吗,三十来块钱呢,这可不是小数目,好姐姐先帮我垫着,了了蒋英英婆婆这边的账,等我领了厂里的皇粮,那时候带着秦姐吃香的喝辣的。” “什么?先垫着,可是你东旭哥那边的钱都是有用处的……” 秦淮茹万没料到居然有这种操作,心里一惊,手上的力气却是收不住。 整的李卫军疼的有些咧嘴,这才不疾不徐的道:“好姐姐,一谈钱,你这翻脸比翻书都快,难道咱们的情谊就这么不值钱吗?再说,贾东旭那个烂赌鬼,与其在牌桌上输光了便宜了外人,不如暂时解解饥荒,再说我像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吗?” “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秦淮茹噎了一下,理是这么个理。 与其说被贾东旭拿上桌打了水漂,不如说长远投资,李卫军也不是欠钱不还的人,成了放映员之后有了皇粮,能缺这点儿? 可直觉告诉秦淮茹,这件事蹊跷和猫腻可不少…… 突然间,秦淮茹想到昨天夜里喝的醉醺醺时,李卫军还在给自己展示财力颇丰,光是大黑拾就有好几张,哪里像现在说的财力不足的样子。 感觉自己抓住了事情关键所在的秦淮茹,美目瞪了一眼油嘴滑舌的李卫军。 嗔怒的说:“昨夜里你不是拿出了好多钱,就知道哄我,全家人可指望着你东旭哥那点钱过活日子呢,可不能白瞎了。” 坏了,这小寡妇昨夜准是在装醉…… 到了这时候可不能自乱阵脚,李卫军略一思索,瞬间有了破敌之策。 “好姐姐,我那些钱都是准备买自行车,往后带秦姐一起回村探亲用的,我这不是心疼秦姐舍不得坐车,怕累着嘛,这可是只为秦姐一个人准备的,只属于秦姐一个人的礼物,东旭哥那些钱可不是只为秦姐一个人,他养活的是他妈和他孩子,我养活的可是秦姐独一个人……” 第23章 最扰妇人心,糖衣炮弹 李卫军这套糊弄人的说辞,看似颇有些歪理,实则上狗屁不通,要是放到傻柱身上指定是起不了效。 但耐不住人是秦淮茹心中的一块宝呀,秦淮茹犯起癔症来,在傻柱身上有多精明,在李卫军身上就有多糊涂。 “秦姐你就放心吧,你跟我好,我疼你,哪有害你的意思?我这做了放映员,要是没自行车的话,那多让人看轻呀,再说我有门路,知道这自行车要不了多久就会大涨价,实在不成,找个熟人卖了,还能赚点差价呢。” 说着,李卫军俯下身,吻了下秦怀茹。 哪个少女不怀春? 气场强大如董小姐,也被口含明珠,进退自如整的像小女人一样满脸幸福。 李卫军振振有词的这一套连招下来,直接就把秦淮茹打的败下阵来。 只得叹了口气,把藏在内衬兜里的荷包摸出来之后,连数几遍之后,居然依依不舍的掏出了一张大黑拾。 “这是昨天夜里,姐答应给你买自行车的钱,是姐好不容易到娘家拿的救济,先说好,是借!有借有还的。” 李卫军慌忙把钱收好之后,又是一脸难色:“可蒋英英那边……” “蒋英英公婆那边要的两块钱姐有法子,你不用操心,可蒋英英不稀罕钱,硬是让我带她到城里耍,买雪花膏,吃全聚德,到北海公园划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婆婆看我多紧,再说槐花还小离不开人,哪有闲时间带她到城里耍。” “有这事儿?” 李卫军踮起脚尖,远远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蒋英英,只觉得这小妇人目含秋水,肤色白皙,尤其是眼角的殷红泪痣。 只是看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恨不得深陷其中…… 尤其是得知蒋英英小寡妇的身份之后, 李卫军深感前人之远见。 丞相,我悟了! “秦姐放心,既然答应了英英姐,要是反悔的话岂不是坏了姐的名声?我看这样,让英英姐住在我家,我家宽敞,一定能把英英姐伺候的像在自己家一样。” “你这小滑头,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不过你英英姐确实是可惜了,刚结婚没几个月就守了寡,姐毕竟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秦淮茹哪里不清楚李卫军的小心思,没好气的白了李卫军一眼之后。 心里却在暗自纠结,要不要将蒋英英引狼入室,她是个顾家的女人,是贾东旭名门正娶的媳妇儿。 跟李卫军在一起虽然快活,哪怕只是温存片刻,也抵得上跟贾东旭在一起十年。 但每当想着自己的身份,那种背德感都让秦淮茹觉得又羞又恼。 要是趁着这个机会,把李卫军这个小冤家甩给了蒋英英,自己说不定就能重新回归正常生活。 相夫教子,恪守贞洁,做一个妻子应尽的本分…… “糟糕,昨晚回家光顾着借钱了,忘记背粮食了!” 提到持家,秦淮茹猛地想起城里面眼巴巴盼望着粮食的一家人。 多了槐花之后,再加上贾东旭跟青皮厮混在一起烂赌,家里的粮食是紧巴巴的,都指望着这次回娘家打秋风找点接济呢。 离粮站领粮还有五六天,要是弄不来粮食,一家人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活了。 现在再返回秦家村,时间紧迫不说,秦淮茹也没脸再张口。 只能长吁短叹,美目瞪着李卫军,心里想着这小冤家孔武有力,营养一定过得去,再加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屋里面准是有余粮。 况且,要不是这冤家,自己怎么能忘记背粮这么重要的事儿? “秦姐不就是粮食吗,一顿不吃饿不着,我在家里都是饿的喝凉水,饿着饿着就习惯了,贾东旭有钱赌,没钱顾着家里吃饭的嘴?再说傻柱不是还有余粮吗。” 李卫军同情的叹了口气:“秦姐,我也很想帮你,但怎奈不争气,管不住自己的嘴,是个贪吃贪睡的主,到粮站领完粮食要不了几天就吃光了,只能三天两头的到邻居家借粮食吃。” “不过要是只管秦姐一张嘴的话,缸里的粮食还是够的,至于东旭哥和孩子,我也没办法,秦姐要是饿了,晚上大可以来我家吃饭,但条件有一个,自己吃管够,带走不成。” 秦淮茹这才想起来,李卫军确实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断粮闹饥荒那是常事儿了。 只能摇摇头,皱着眉头道。 “我跟婆婆少吃点没什么,但你东旭哥是钳工干重活的,要是饿着肚子的话哪有力气?再说槐花和小当还小,看来只能到傻柱那找救济了。” 见秦淮茹敲定了借粮计划,李卫军琢磨着回城里后,也得让傻柱解解饥荒。 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我偷厨子,肚里无忧。 何雨水那丫头,可是经常请原主去家里吃饭,秦淮茹找傻柱接济粮食还要动动嘴,李卫军连嘴都不用动。 小丫头乖乖的用勺子送到嘴里,吃完之后还要问一句香不香。 这时,却看到人头攒动的人群中,突然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罐头村书记马学武阴沉着脸,领着几个民兵来到了案发现场。 当看到一旁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蒋英英柔弱无助的流着眼泪,而她公婆二人正拍着手讲述冤屈的时候。 马学武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狠狠瞪了一眼被绑在树上狼狈不堪的许大茂,只觉得这家伙像摊烂泥糊不上墙。 平常趁着放电影的时候,瞎胡搞也没什么。 偏偏这种时候居然还是按耐不住性子,狗改不了吃屎。 哪怕是马学武想要包庇,但是看着群起激愤的众多村民,喉头吞咽半天,也讲不出求情的话。 按照马学武对许大茂和蒋英英的了解,他确信许大茂是能够干得出这种龌龊事儿的。 这种事情,马学武只信老二的判断…… 所以低声咳嗽了一声示意安静后,马学武便让民兵将许大茂从树上放下来,义正言辞的痛斥了这流氓行径之后,便准备把涉事的几个人一并带到村部。 只要将许大茂带回村部,稍作惩戒,罚酒三杯不就得了。 反正放完电影之后,明天就回城里了,即使众人再不满意,总不可能到城里把许大茂又绑回来吧? 就是可惜,罐头村的这封介绍信,马学武是不能凭着私心给许大茂了。 甚至连晚上放电影,都不能用许大茂。 第24章 前倨而后恭,思之发笑 想着先前在村部招待所放下豪言,说罐头村只认许大茂一个放映员的豪言壮语,马学武只觉得臊得慌。 但错已经铸成,他也没辙,罐头村父老乡亲们都等着这场电影呢。 只能盘算着等下怎样让李卫军满意,把今晚这场电影正常放下去,不过马学武脸厚心黑,却也不觉得丢人,让民兵队长把许大茂压走暂避风头之后。 又叫来生产队长马学礼,沉着嗓子道:“许大茂是指望不上了,宋家三兄弟也没派上用场,看得出来,这姓李的小子是个能人,你去把前些天捕的那只野鸡炖了,再想办法弄些好酒好烟,跟李卫军打好关系。” “书记是说那只野鸡?肉太柴,味太腥,我怕不合放映员同志的胃口,我看书记家养的那只小母鸡就挺好,炖点蘑菇打点葱花,再拎上一瓶汾酒,弄个青椒炒蛋,鲤鱼焙面……” “够了够了,马学礼,我看不是不合放映员的胃口,而是不合你的胃口吧?你嘴还挺刁,那下蛋的母鸡你也惦记。” 马学武骂完之后也觉得炖只野鸡不太合适,肉柴的腮帮子疼,所以尽管心里再不情愿,只能臭着脸点了点头。 不远处,秦淮茹偷偷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有些纳闷儿的道:“卫军,马学武跟那些人在嘀咕什么呢,该不会是要放了许大茂吧?” “放了许大茂?他倒是想放,也要看看罐头村的村民们答不答应,你信不信秦姐,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恭恭敬敬的把我请到餐桌上,伺候着我喝酒吃肉。” 李卫军冷冷的笑了下,对这群人的变脸再清楚不过。 所谓的敌人,朋友,亲朋故旧,只不过是利益多少罢了…… “信呀,我咋不信,卫军你是有能耐本事的人,说啥我都信。” “那秦姐你能帮我挠挠痒呗,隔着衣服总觉得挠不到痒处。” “不要,大家都朝这边来了,万一被人看到,多难为情。” “别怕,咱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咱们侧着身子到石头那边,等晚上马学武请我吃宴,我把大鸡腿留给秦姐,味道香着咧。” 秦淮茹抿着嘴唇,一脸的疲惫和无奈:“卫军呀,你怎么就不嫌腻歪呢,我都累了,你咋跟铁打的一样没个够呢。” “秦姐,我也没办法呀,谁让解铃还需系铃人呢,你要是不从背后偷袭我,我哪会这么难受。” “真拿你没办法,你呀,净耍小孩子气!” 秦淮茹虽然一脸无奈,却也只能就范。 果然,虽然嘴上抗拒。 但女人的话总是要反着听, 我抗拒≠我拒绝。 我闭嘴≠我不爱。 作为男人,唐妞不等式一定要谨记于心…… 等李卫军送秦淮茹,到了蒋英英家暂且安置下,优哉游哉的到村部招待所后。 发现等着生产队长马学礼,正和自己新上任的狗头军师宋公明聊的火热。 “当家的,我跟马队长聊了,对于咱们在罐头村弄采购点,采购物资这事,马队长和马书记是大力支持的,甚至还说只要当家的愿意,罐头村这封放映员介绍信也是当家的。” 见识了李卫军的手段之后,宋公明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说起话来也是恭恭敬敬。 尽管当家的有点热衷于打听寡妇的消息,但这不妨碍宋公明的忠心。 没能耐的男人才安分守己,有贼心没贼胆儿。 这年头你不吃人,自有人吃你。 他宋老狗之前虽说只是个天桥下臭说相声的,现在又只是在村里做教书匠,但也是有野心的,不是什么货色都能入眼。 岂料李卫军却是脸色一沉,不咸不淡的道:“宋老狗,我再重申一遍,讲点工农该说的,什么当家的不当家的,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匪呢,万一再拿枪把我们撵出去,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听到这话,宋公明尴尬的缩了缩脖子。 马学礼知道这是在生中午的气,赶忙挤出抹笑容。 “放映员同志哪能是匪呀,那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我们罐头村欢迎还来不及呢,这不,马书记特意备了酒宴,甚至连下蛋的小母鸡都宰了,这不,特意让我来请放映员同志赴宴。” “放映员?你们罐头村的放映员不是只有许大茂一个人吗,我可不敢装大尾巴狼,没这个福分。” 李卫军赌气似的斜躺在炕上,任凭马学礼怎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是无动于衷。 就在马学礼急得焦头烂额时,一旁琢磨出门道的宋公明,拉着马学礼出门,附耳低声说:“马队长呀,这还看不出来吗,掏钱免灾呀,用着人的时候低声下气,用不着人的时候爱搭不理,这搁谁谁心里也不是滋味。” “宋老弟讲的在理,但掏多少钱赔礼合适呢?” 要是换做旁人这么不给面,按照马学礼的暴脾气,早就吹胡子瞪眼了。 但是现在情况大不相同,许大茂出了这档事,往后负责黄岗村的放映员,八九不离十是许李卫军了。 要是得罪了的话,少不得要吃苦头。 “谈钱太俗,但不谈钱又太虚,俗话说的好,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我看马队长应该劝马书记亲自来请,临走的时候再捎带些土特产,要是马书记再有个女儿什么的,那就更好不过了,结成秦晋之好,翁婿之谊,岂不美哉?” “这,这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马学礼迟疑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作为同族堂亲,他对马学武是再清楚不过,在罐头村作威作福惯了,怎么可能低三下四的亲自上门来请。 “马队长,你糊涂呀!” ”许大茂那个放映员是毁了的,往后做放映员的是我们当家的,想想那看电影的都是些什么人?我们当家的接触的又是些什么人?城里的,镇上的,各个村,有能耐的哪个不想看电影解闷?” “马书记要是抓住这个机会的话,那可就不只是罐头村的书记了。” 说到这里,宋公明也知道是时候该唱白脸,冷哼一声:“可要是抓不住,万一有个马高蹬短,那可就说不准了。” 第25章 不打不相识,知黑守白 没遭受住蛊惑的马学礼觉得此话甚是在理,朝中有人好做官嘛,多条人脉多条出路。 所以稀里糊涂的就把大忽悠宋公明带到了马学武这边,操着公鸭嗓子屁颠颠道:“马书记,宋家老三有话要跟你私下里说,是放映员那边的事儿。” “放映员?怎么,李卫军那里出了什么岔子?” 马学武正在房间里宽慰哭啼啼的蒋英英呢,好不容易气氛刚烘托好,连窗户都糊上了。 却被马学礼搅和了雅兴,脸色瞬间阴沉似水,声音也是蛮不客气。 而蒋英英看着一双贼眼,始终在自己身上打转转的宋公明,芳心一颤。 不敢逗留,慌忙擦干净眼角的泪痕,娇滴滴的说:“马书记,既然是放映员的事,那肯定是大事,你先忙,我婆婆的脾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再不回去的话,估计又要挨说。” “哼,我那个老嫂子也是欺软怕硬的主,看人下菜碟呢,英英大侄女别慌,等有时间我跟老嫂子说道说道,省的她有什么烦心事,就找你撒气儿。” “以后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讲,别忘了常来串门啊。” 马学武见蒋英英要溜,心里遗憾,依依不舍得把这貌美小寡妇送出门之后。 只能把火撒到宋公明身上,三角吊梢眼扫了一下宋公明,嘴角轻蔑一笑。 “宋老狗啊,宋老狗,你也算是个明白人,居然以为找了个小瘪三当靠山就人五人六了,不就是个放映员吗,罐头村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我马学武说了算。” 面对马学武的嘲讽,宋公明却是充耳不闻,而是笑嘻嘻的朝马学武做了个揖。 “马书记,我这次来是给马书记贺喜了。” “贺喜,贺什么喜?” 马学武眉头一皱,将碗里的茶水放下桌,压错了宝之后,他心里其实也懊悔的紧,只不过顾及颜面,迈不过这个坎罢了。 现在见宋公明神秘兮兮的样子,还以为这老小子是得了李卫军的什么授意,自然是竖起耳朵细细听来。 宋公明也不卖关子,把刚刚怎么忽悠马学礼的话如法炮制了一遍,临末贼兮兮的道:“红星轧钢厂那可是万人大厂,这事要是办成了,用不了多少时日,光是采购的油水,马书记就能把这摆设换成红木的。” “理是这么个理,但我闺女才八岁,总不能做上门丫鬟吧,童养媳那不是犯纪律问题吗?再说,你怎么就能确保李卫军做上放映员之后还能兼上采购员的差……” 马学武能爬到这个位置,心眼不是一般的多,自然不像马学礼这个粗人那么好忽悠。 宋公明却是嬉皮笑脸:“那刚走的小寡妇不是现成的吗,又不是马书记亲侄女,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 宋公明看着琢磨的马学武,趁热打铁:“再说,烟搭桥酒铺路,人事就是那一套,我们当家的放映员那是板上钉钉,要是马书记再提供上一些薄礼,供我们当家的走动走动,采购这事哪有不成的。” 马学武脸色变幻,在肉疼了几秒之后,还是做出了决断。 笑呵呵道:“你小子肚子里那点坏水真有点用处,不做狗头军师可惜了,既然这样,马队长还愣着干什么,和我去请放映员同志呀……” 而此时李学武正懒散的靠在炕上,回味着秦淮茹的韵味。 “这女人不愧是四合院蛇蝎美人,风姿绰约,哪怕是生了孩子,依然是这么有滋味,就是可惜,天天嚼馒头也有嚼厌的时候,没点小菜打打牙祭总觉得缺些什么。” 想到这里,李卫军盘算着回城后弄上几匹绸缎,依照秦淮茹的身段,找个手艺精湛的裁缝。 整个古装裙棠什么的,最好是弄套暗紫色的纱裙,一条丝麻长穗鞭子,嘴上再蒙一层若隐若现的面纱。 这一套齐活了之后,再教秦淮茹试着打一些简单的八段锦,学点真把式。 不然的话,秦淮茹没点武艺傍身,真没十三娘那样让人有感觉…… “妈的,真没出息,日子刚有点起色,就琢磨这点事,我秦姐那么好的扮演底子,这一套古装武侠哪里够?有机会那不得到友谊商店弄些尼龙丝袜,露到胳肢窝的的旗袍,小短裙,白衬衫,细长高跟才得劲。” 正想着,就看见自己的狗头军师宋公明,屁颠儿屁颠,一脸邀功的掀开帘子进来。 “当家的,马书记亲自来请你了,和马队长在外面等着呢,这可是大喜事儿呀,耽搁不得。” 说完又低下声把他怎么力挽狂澜,出谋划策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到有这好事,李卫军自然是喜不自胜,对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狗头军师,也是刷新了下认知。 不说别的,比只会使蒙汗药,赚人上山的智多星吴用有用多了。 “公明呀,你的功劳我记下了,我这人赏罚分明,等把眼前的事忙完,好处少不了你的。” 说着,李卫军从兜里摸出了几斤全国通用粮票塞到了宋公明手里。 狗头军师嘛,不能亏待了,更何况还是一心为老大着想的好军师,有什么俏寡妇先想着讨好老大,光是这点儿就值得赏了。 否则整天跟老大对着干,要你这狗头军师有啥用? 收拾了一下表情后,李卫军掀开门帘一脸热情的敞开怀抱,像碰到了什么多年未见的自交好友一样握住了马学武的手。 “马书记,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往日只知道罐头村马书记德高望重,恪尽职守,是个好公仆,这次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一看就是官运畅通的有福之人。” 马学武也没料到,李卫军居然这么热情,薅住了手愣是不丢,赶忙装作受宠若惊的说:“放映员同志客气了,之前未曾谋面,现在面对面一看,李学武同志才是年少有为,人中龙凤,日后前途是不可限量。” 两个老狐狸一顿商业互吹,都把上午在宴桌上发生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了,恨不得称兄道弟,引为忘年之交。 这把一旁的粗人马学礼看的是目瞪口呆,大跌眼镜。 第26章 逍遥放映员,疲懒性子 “马队长,这就懵了?这才哪到哪呀,要都跟你一样那么实诚,马书记也爬不上那个位置,您呀,要学的多着嘞。” 宋公明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知其黑,守其白,李卫军要真想办成一点实事,不妥协包容,循序渐进的来只能处处碰壁。 换句话说,李卫军要是端着放不下姿态,他宋公明才不会明珠暗投呢…… 罐头村招待所酒席上,饭菜比上午还要丰盛,请客陪酒的仍然是同一拨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主角换成了李卫军。 小鸡炖蘑菇,偏炒腊肠,一小碟青椒炒蛋,一瓶绿棒子西凤酒,一瓶五粮液,再加上端上来香气喷鼻的鲤鱼焙面。 看得出来,马学武对这次宴请极为上心,一通酒令下来,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他,愣是喝的脸色通红,即使这样仍旧不忘拍的胸脯保证。 “卫军兄弟,我们罐头村这封介绍信你放心保准是你的,厂里面疏通关系缺什么,尽管跟兄弟提,你是聪明人,是个能人,哥哥我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至于许大茂,他是个浑人,管不住裤腰带,猪狗不如的东西,介绍信我能给他?” 马学武连打几个酒嗝,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心里面却是清明的紧,边说边打量李卫军的神情变化。 李卫军也是识抬举的人,知道马学武忙前忙后又是摆酒席,又是将蒋英英拱手让人,为的是什么。 所以也没有打哑谜,干脆利落的把建立采购点,四六分账,由宋老狗负责负责罐头村和附近几个小村落的事讲了出来。 说是四六分账,李卫军拿六成,但实则真正到手的只有四成,剩下两成是宋老狗和另外几个村落协调的。 至于这个狗头军师到底拿到手的剩下多少,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好!我马学武就喜欢卫军兄弟这种敞亮的人,做事干脆利落,挑开天窗说亮话,这一盅酒我敬卫军兄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见李卫军愣是脸不红,气不喘,除了一瓶西凤和一瓶五粮液之外,马学武又整来了十几斤罐头村自己酿的粮食酒和两三瓶老白干。 结果一通灌酒下来,罐头村负责陪酒的几个生产队长喝的酩酊大醉,脸埋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而最初还想保持清醒的马学武更是栽倒在地。 而被众人鏖战的李卫军,仍然是脸不红气不喘,头脑清醒的紧。 笑话,金刚不坏的腰子跟你开玩笑? 真以为只是简单的时间增长?大功率下,过滤消化乙醇速度也是杠杠滴,只不过就是小便频繁了点罢了,想喝醉都困难。 “咦,你怎么没醉?” 看了一眼同样清醒的宋公明,李卫军正觉得奇怪,只以为这小子是天生酒量大。 刚准备夸上几句,却见这狗头军师狡黠笑了下,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阵痛饮,看起来喝了不少,实则上酒全顺着下巴淌下去了…… “败家玩意儿,酒是粮食精,赶紧把这桌子上的荤菜鸡蛋啥的打包,打包好送到村部招待所,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放电影了,误了时间可不好。” 李卫军踹了一脚这不着调的家伙后,没有忘记秦淮茹,让宋公明收拾收拾,晚上好喂小馋猫。 也幸亏罐头村这些人醉得早,许多荤菜都没咋动筷子。 “得咧,当家的,您的吩咐我自然得干呀,你放你的电影,我保准把你的美事办的妥妥的,你呢,就等着舒舒服服的享受吧。” 宋公明嘿嘿笑下,搓了搓手之后,十分娴熟的把餐桌上的荤菜全用碟子收起来,到时候一样不差的摆在招待所的八仙桌上。 李登云见这狗头军师考虑的齐全,也没细想有啥好事,随便擦下嘴,就到打谷场准备调试放映设备去了。 这年头,每一个农家公社标配的议事地点都是村头的打谷场,所以上午那些放映设备,都被许大茂堆在打谷场,由几个民兵看管着。 瞧见来的人是马学武特意交代的放映员李卫军后,这几个背着长枪短炮的民兵,虽然纳闷马书记怎么没有跟着来,却也没有多想。 爽快的让李卫军摆弄放映设备,而剩下的人则是四处奔走着去招呼那些村民们去了。 放电影,这在村里可是仅次于过节的大事。 可能也就逢年过节和秋收前后,能看上那么几场,都指望着放映员放些新片子,和多放几场电影呢。 所以即使是出了许大茂这桩丑事儿,罐头村的村民们对放映员仍然是尊敬的很。 几个傍大腰圆的汉子,殷勤的上前搬着柴油发电机,没用多大会儿的功夫,扩音器,喇叭,柴油,发电机,放映机和胶卷都已经准备妥善。 夜幕低垂,蝉鸣聒噪。 在罐头村老少爷们儿们满心欢喜的时刻,幕布上的影像缓缓生动起来。 一些仍然流着鼻涕泡的小货郎,手里拿着分包装的花生瓜子之类的低声叫卖着。 原则上来讲,葵花籽,花生这种经济作物是不允许售卖的,但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孩子,再加上光看电影,嘴里闲着也不是个滋味。 所以这些小货郎的生意做的还不错,李卫军抽空也买了一小包葵花籽,5分钱一包,小半斤左右,颗粒饱满,原味回甘,显然炒瓜子的是个行家。 看着低头只顾数钱的小货郎,李卫军猛然想起自己貌似还有个空间,这要是能在里面开辟出农场的话,种上粮食,养上鸡鸭牛鱼,那这粮食不就不缺了? 至于那些恨不得把永定河的王八都扔到空间里面养殖的行为,也就想想罢了。 李卫军是个疲懒的人,好不容易穿越一朝,过点舒坦日子不舒服嘛,又是种地又是养殖,还要面对怎么解释来路的问题? 实在是太累…… 有放映员的工资再加上粮站每个月的定粮,自己复制加点来的不比种快? 吃穿用度嘛,李卫军暂时不挑,够自己衣食住行无忧,生活惬意就成了,整个几万斤,几千万斤粮食堆着吃灰顶屁用? 有这时间,不如琢磨着怎么在经济活跃之后,到海外赚刀乐…… 成捆成捆的挣老外的钱,不比惦记着一亩三分地强。 第27章 大忽悠宋公明,甚知吾心 在高级放映技术的加持下,李卫军放起电影来更是游刃有余,哪怕是出现了胶卷卡顿闪烁的情况下,也只是费了点工夫便迎刃而解。 除了一些晦涩难懂的剧情需要梳理之外,大部分时间李卫军都是充当一个旁听者,跟黄岗村众多村民们一起津津有味的看着电影。 虽然说比不上后世那些特效大片,但是平淡细腻的剧情和文戏,依旧是引人入胜。 等放完电影后,已是三更天的时间。 李登云宣布今天放映圆满结束后,简单收拾好放映设备,又给看守设备的民兵一人分了根烟之后,便独自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村部招待所。 漆黑幽静的招待所里,一盏孤灯熠熠生辉。 李卫军发现自己的狗头军师宋公明,正蹲在招待所门槛处闷闷抽着烟,瞧见正主到来之后,赶忙将烟掐灭,小步上前,脸上挂着我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家的,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了,那小寡妇一听说是城里来的放映员,再加上有马书记做保,我那三寸不烂之舌还没发挥作用呢,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有了这小村姑暖床,当家的一准能睡个好觉。” “村姑小寡妇暖床?大夏天的暖什么床?” 李卫军听着旁边榆树上的蝉鸣聒噪,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自己这狗头军师,把蒋英英忽悠过来了? 这,这怕是有些不妥当吧…… 自己前脚刚跟秦淮茹卿卿我我,好不快乐,后脚就跟秦淮如的发小玩伴厮混在一起,这要是让秦淮茹知道了,那不是将醋坛子打翻了吗? 在大是大非面前,李卫军还是能拎得清的。 蒋英英这个貌美小村姑虽说却是让人食指大开,但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呀。 李卫军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干一行爱一行是人生准则,稳扎稳打才是决胜要诀,否则步子迈太大,容易扯到胯。 秦淮茹这边自己还没有解锁完所有关卡和场景呢,哪有闲心和胆量碰蒋英英。 “当家的,蒋英英是自愿的,再说了,你让我把餐桌上一些荤菜收起来,目的不就是想跟蒋茵茵吃个烛光晚餐吗?我懂得,我就不打扰雅兴先走了,当家的吃好喝好睡好。” 宋公明挤眉弄眼的坏笑着离开了,压根没想到自己当家的,其实晚上私会的另有她人。 没辙,送到嘴上的肥肉,哪怕是龙潭虎穴,李卫军也得硬着头皮闯上一闯了。 推门进去,只见白天里长相妩媚,娇滴滴的蒋英英正一脸害羞的坐在床边,瞧见李卫军之后,瞬间眼前一亮。 眉目轩朗,人高马大,只觉得扑面而来的男儿气概更显豪迈。 蒋英英只是看上一眼,只觉得是药膏进水,药膏潮了。 守寡近一年,正是深闺难耐的时候,可比秦淮茹饥饿难耐多了。 不过这也是分人的,要是村头的王二麻子,那保准是提不起半点兴趣。 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又何尝不挑英雄呢? 李卫军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再加上卖相不俗,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昂藏,端的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 李卫军进了屋后,被这小寡妇吃人的目光小看的头皮直发麻,只能故作安分的道:“英英姐,我听淮茹姐讲了,这次许大茂的事,小弟我还要多加感谢英英姐。” “感谢?小兄弟,你想怎么感谢,你英英姐我可不吃表面那一套,真想感谢的话,得拿点真刀实枪的出来,别光说些敞亮话,中听不中用。” 蒋英英可不是涉世未深的大闺女,说起这浑话来不羞不恼,反而笑吟吟的盯着李卫军,眸含春色。 她长了一双狐媚眼,再加上眼角那若有若无的泪痣,更是韵味十足,勾人心魄。 都是成年人了,办事讲究关公单刀赴宴,打开天窗说亮话为好。 所以蒋英英打了个突其不意,猛然间把碎花衬衫放开了束缚,只见里面居然空空如也 “英英姐,这不好吧。” 李卫军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头一甜。 在李卫军诧异的目光中,蒋英英缠了上来。 灯适时的吹灭,只听涛声依旧。 蒋英英突然间低声啜泣起来,眼泪大颗滴落。 李卫军还以为是自己莽撞,唐突了这个貌美村妇,哪里料到蒋英英翻着白眼,抹着眼泪,哽咽个不停。 “你是个好样的,也不知道往后便宜了哪家姑娘,姐之前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活着没个念想,现在舒服多了。” 蒋英英嘟着嘴说道,眼波流转,一脸惆怅。 李卫军不敢停歇:“我跟你那丈夫相比如何?” 蒋英英捂着绝美的小脸,哭的梨花带雨:“只有今天,我才知道做女人的快乐,始知有大丈夫邪!” 李卫军看着蒋英英谈吐非凡,却是觉得新奇:“英英姐,你念过学堂?” 蒋英英默然点头:“初中肆业,家中弟弟多,所以早早就分配了。” 李卫军闻言点点头,在农村,像蒋英英这种十八九岁,长相貌美的姑娘,媒婆早就把门槛踏破了。 再加上男丁多负担重,早早的肆业顾家,谈婚论嫁基本上是这个年代大部分姑娘的最终归宿。 家里稍微有点能耐和条件的,大部分都是希望姑娘嫁到城里吃皇粮,省得一辈子在农村挖土,三十来岁就变成胼手胝足的黄脸婆。 只不过蒋英英命不好,再加上父亲不争气,又摊上了一个短命丈夫,人生可以说是一片昏暗。 李卫军听着蒋英英长吁短叹,却也是无能为力,虽说是露水情缘,但李卫军可不想那么快就谈婚论嫁。 更别提娶蒋英英了,所以除了更卖力的让蒋英英舒坦一秒是一秒之外。 长久的稳稳的幸福,却也是无能为力。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吧,及时行乐,我死后管它洪水滔天? 李卫军忙得热火朝天的功夫,秦淮茹也没有闲着,把答应的钱给蒋英英公婆结清之后,小村姑琢磨着李卫军也该放完电影了,所以心一路小鹿乱撞的往招待所这边来。 第28章 悲怆秦淮茹,作茧自缚 “我找卫军是珍惜粮食,晚上酒席上的荤菜不吃也是浪费,多吃点,明天回城里之后也能给婆婆丈夫省点口粮,省点力气。” 秦淮茹卖力的说服着自己,脚步雀跃,几乎是满心欢喜的往白天事前打听好的招待所赶。 这小寡妇也是口是心非的主,虽然心里面总觉得对不住贾东旭,但是身体可是实诚。 就这一次,大不了今夜过后,再不做对不住贾东旭的事了,否则总觉得良心有愧。 秦淮茹迫不及待的就到了村部招待所,透过窗户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以及隐隐传来的娇嗔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难不成李卫军背着自己,在跟哪个小蹄子山盟海誓?”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秦淮茹只觉得五雷轰顶,但是想着自己是有夫之妇,跟李卫军本来就是偷摸摸见不得人的。 现在李卫军寻了新欢,自己也能踏踏实实的回归正常生活,未尝不是件好事。 但想是这样想,秦淮茹总觉得内心空落落的。 在窗边僵硬的听了半小时后,实在是按耐不住的秦淮茹也顾不得先前的言论了,怒火中烧的上前就扣了扣门。 “李卫军,李卫军你给我出来,谁在那里面躲躲藏藏的?” 听着房门外的河东狮吼,蒋英英认出了是秦淮茹的声音,慌忙的把碎花衬衫穿好,让李卫军开门,自己则寻摸着看房间里有没有躲藏的地方。 她又不是傻子,早从白天秦淮茹这个多年未曾往来的发小找到自己,让自己设套许大茂开始,她就隐隐嗅到了秦淮茹和李卫军的微妙关系。 现在见秦淮茹气急败坏的深夜来访,更加让蒋英英确定,秦淮茹这个发小闺蜜已经是出墙的红杏,对贾东旭那个名存实亡的丈夫,早就做了出轨的事情。 意识到这点后,全身绷紧,头皮发麻的蒋英英见李卫军浑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赶忙掐了一下这个小冤家,一脸做贼心虚结结巴巴的道。 “你那好姐姐秦淮茹来了,再不停下,就被逮了个正着,赶紧找个让我躲起来的地方,避避风头,不然的话,要是让秦淮茹撞见……” 哪里料到,李卫军却无动于衷。 反而气瘪瘪的道:“让秦姐撞见怎么了,她是东旭哥的媳妇,是我嫂子,又不是我媳妇儿,又管不着我的自由,再说了,秦姐不是说回城之后再也不跟我往来,她要做贤妻良母,好好伺候贾东旭那一家子,我一个孤魂野鬼没人管舒坦的呢。” “我乐得这样,反正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惯了。” 李卫军自然知道,秦淮茹正竖着耳朵在门外听,所以这些气话就是故意讲给秦淮茹的。 秦淮茹这样的女人尤其不能惯着,要效仿鲶鱼效应,让秦怀茹始终有危机感。 否则要是一味的百依百顺做个小奶狗,指不定这小村姑某天贤妻良母心泛滥,翻脸不认人了也说不准。 蒋英英见李卫军满不在乎,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没辙,体型悬殊。 再加上又是特殊时期,只能尽量的控制住声音,不让秦淮茹分辨出是谁。 她哪能料到门外的秦淮茹见吃了闭门羹,已经是伤心欲绝,难过的肝肠寸断。 之前,秦淮茹确实有意回城之后跟李卫军彻底划清界限。 贾东旭虽说嗜赌了点儿,平常也是向着婆婆,但对她一个村姑也说得过去,更别提还有几个孩子束缚着。 要是不划清界限的话,那种背德感总是让秦淮茹觉得羞愧难当。 可当被李卫军拒之门外之后,秦淮茹彻底慌了,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一样。 尽管蒋英英极力避免暴露身份,但秦淮茹还是敏锐的猜测出了里面人的身份,心里却是苦涩异常。 要不是她引狼入室,想让李卫军通过蒋英英彻底忘掉自己,也不会酿成现在的苦果。 秦淮茹心里失落,又抹不开面,踟蹰片刻之后,消失在了招待所门前。 一刻钟过后,蒋英英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此时的她走起路来已经是颇不麻溜,见房门外空无一人之后,一瘸一拐的消失在深夜里。 李卫军却也不急着关门,将灯挑亮之后,不慌不忙的将宋公明打包好的荤菜摆放在八仙桌上,闭目养神,静静等着偷吃的小狐狸折返过来。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先前消失的秦淮茹肿着眼眶进了门。 遍布泪痕的小脸,看得出来先前是哭了一场。 “卫军,先前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看到八仙桌上丰盛的荤菜,秦淮茹难受的心这才安稳了些,哪怕是肚子饿的饥肠辘辘,也不急着吃,而是泪眼婆娑的问道。 李卫军摇摇头:“不,秦姐你来的正是时候,事情你也看到了,回城后我跟秦姐就老死不相往来了,我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再说我跟英英姐,不是你有意撮合的吗?” 听到这话,秦淮茹险些当场噎死,但细一回想,确实是自己做的孽。 抿了抿嘴一脸委屈巴巴的道:“姐当时不是随口一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心里想着姐,姐心里哪能没你?往后再不准把姐关在门外了,姐怕黑……” 见秦淮茹一副小女人模样,李卫军柔身说道:“秦姐,我知道你晚上米水没打牙,指定饿着,特意给你打包的肉菜,等吃饱了,肚里有食了咱们再说。” 秦淮茹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在蒋英英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 只是坐在李卫军身旁,朝李卫军怀里挤了挤,低着头小声说道:“卫军,姐要是早些年遇到你该多好,但你大了,屋里没个知冷知热的姑娘,洗衣做饭,收拾家里也不成,你答应姐,娶了媳妇儿之后别忘了姐。” 李卫军叹了口气:“我哪能忘了秦姐,等回城之后,我还打算给秦姐扯布做衣服呢,绸缎,裙摆,面纱一样都不差,保准让秦姐漂漂亮亮的,比结婚的时候穿的都美。” 一听李卫军要找裁缝给自己做衣服,秦淮茹心里甜蜜蜜的,却也不忘了孩子。 “姐不是年轻姑娘了,衣服凑合着穿没事,只是槐花还没新衣服呢,我哪能跟孩子争衣服穿。” 李卫军却是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没事儿,秦姐,等裁缝把衣服做出来之后你先穿,槐花长大了再穿也不迟……” 第29章 放映事告毕,准备回城 笑话,给秦淮茹扯绸缎新衣裳 是李卫军图十三娘的底子,再搭配上紫金长穗鞭,武侠味十足,攻速叠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谁还没个江湖梦呢? 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玩最利的刀,恋最美的女人。 同样是一盘菜,但是换个做法,清蒸,红烧,煸炒,每一次都是口味的独特体验。 但跟槐花扯布做衣服,李卫军图啥? 一个没有断奶的娃娃,总不能说因为李卫军给她扯布做了新衣服,就不跟李卫军抢食吃吧? “说的也是,槐花刚满月,你要是扯布给做了衣服,我婆婆指不定怎么拿白眼瞧我呢,你东旭哥那边也不好交代,我看也别花那个冤枉钱,你刚坐上放映员,再加上买自行车娶媳妇,正是用钱的地方,好意姐心领了。” 秦淮茹嫁进贾家,也就只有婚前扯了红布做了婚衣,现在见李卫军想着自己,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可一想,扯了新衣服也不能在大庭广众里穿,更不可能放在家里,这不是浪费钱吗,所以蹙起黛眉好言劝道。 “好姐姐,你在家里不能穿,那就放在我家橱柜里,在我家里可劲的穿,只穿给我一个人看还不成吗,再说我跟秦姐买的衣服,凭什么让东旭哥看呀,你要是穿给东旭哥看,我还不乐意呢。” 李卫军瞥了瞥嘴,拉住吃饱喝足的秦淮茹,相视无言,却仿佛又有千言万语化在眼神里。 “秦姐,你真美……” 昏暗闪烁的灯光下,摸了下秦淮茹绸缎般的秀发,只觉得这狐媚子确实是罕见的绝色。 国泰民安的扮相有,祸国殃民的扮相也有,让人忍不住馋嘴。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伶牙俐齿,就知道忽悠你秦姐,早些找个姑娘结婚吧,省得让人不放心,我大伯那表妹秦京茹就挺好的,胸脯子也结实,就是岁数太小……” “秦京茹?” 李卫军心中一喜,这丫头出场的时候可是个花季少女,鹅蛋脸,大眼睛,五官精致,更关键的是懂得听男人话。 听话的话,这操作性就高了。 哪像秦淮茹,现在还要哄着来,有些时候也是端着放不开。 就是可惜,这丫头现在只是个豆蔻少女。 迟疑了一下,李卫军摇了摇头:“我就中意秦姐这样的,长得漂亮不说还知道伺候人。” “悟性好,昨天牙总是碰着,今天就像个牵牛花一样绕来绕去,等有时间,我在屋里绑个秋千,咱们再练练怎样荡秋千,或者爬树上也成,名字我都想好了,无敌风火轮。” 秦淮茹先是咯咯直笑,又略微带着醋意说:“美的话你还跟那小蹄子吃外食,卫军,要是有一天,姐是说万一啊,万一有一天,姐跟你东旭哥离婚了,你锅里能有姐一口饭吗?” “有,饿着谁,也不能饿着秦姐呀。” 李卫军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不以为意。 开玩笑,现在偷偷摸摸的不是挺好,连环都不用上,有了孩子也是贾东旭和傻柱养着。 你要是离婚了,那不是逼着我买单吗? 认真就是秦姐的不对了,贾东旭那几个种,李卫军是唯恐避之不及。 “贫嘴,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哪能知道你心里咋想的?” 秦淮茹听到这满意的回答,抿着嘴,大眼睛水灵灵的,一副幸福小女人的做派。 凡事最怕比较,一旦有了对照,贾东旭瞬间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要不是惦念着几个孩子,年龄悬殊,再加上街道办不好离婚,秦淮茹真有离婚跟李卫军搭伙过日子的想法。 没有碎嘴子的婆婆,每天吃的饱饱的,想想都舒坦。 李卫军看秦淮茹慵懒的样子,吹灭灯后,笑嘻嘻的到在靠池塘的窗边,垫了个高凳,示意秦淮茹将盘好的头发放起,扎成冲天马尾形状,再膝盖着凳。 “乖,摸摸头!” “不要!” “你坏……” 吃饱喝足,威武雄壮的汉子消消食。 翌日,天刚泛起鱼肚白,李卫军悠然醒来,摸了摸枕边,空无一人。 心里却是有些失落:“到底是贾东旭的媳妇见不得光,恼。” 但是想到罐头村这封介绍信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加上秦家村的介绍信,三封信自己得了两封,剩下赵家村的介绍信已经无足轻重了。 放映员这个职位是板上钉钉了,不过该有的走动还是少不了,昨天酒席上,马学武咬着牙给李卫军凑了三十多块钱。 回城后,李怀德那里拎上两瓶好酒,再掂点儿村里的腊肠土特产,好歹亲戚关系摆在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 放着自己这个亲戚不用,难不成用外人许大茂? 在罐头村村部用好饭后,马学武殷勤的派生产队长马学礼,亲自赶马车送李卫军到赵家村放映电影。 临走时更是握着李卫军的手不丢,除了易碎的鸡蛋没带之外,畜养的兔子和芦花鸡逮了四五只装笼子里,晾晒好的干蘑菇,山辣椒弄了五六斤。 按照马学武的原话,放映员临走时拎土特产是规矩,不能坏了这规矩。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罐头村磨房的一麻袋高精粉,三十来斤左右。 所谓的高精粉,其实就是富强粉,马学武这一麻袋是全麦能出百分之八十五的粉,所以又叫八五粉。 虽说比不上八零面,但比喇嗓子的棒子面强多了。 李卫军没有推迟,照单全收,反正塞空间里也不占地方。 再说看马学武的架势,自己要是不收的话,这老小子指定不放心。 果然,见李卫军痛快的收了这些土特产,马学武笑逐颜开,从怀里掏出盖着红戳子的介绍信。 “卫军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你应得的,采购点这事,劳烦费心,大家发财噶……” 马车缓缓驶离罐头村,路过一个犄角拐弯处。 李卫军看见自己的狗头军师正站在苞米地里朝这边招手,而一旁蹲着垂头丧气的人则是昨天效仿西门大官人未遂的许大茂。 显然是马学武怕村民们发现,所以偷偷玩的这一手把戏。 让许大茂偷偷摸摸的离开罐头村,省得再惹麻烦。 村民们即使心里再不愿意,总不能到城里撵着吧。 第30章 介绍信起疑云,报纸坑人 这年代,有肉要埋在碗底里吃,得谨慎低调着来,否则太招摇的话,保不准就被有心人惦记上。 看着蔫了吧唧的许大茂,李卫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大茂哥,你不像是那种管不住裤腰带的人呀,咋能在这阴沟里翻了船,我早说那丫头是害人精吧,哪有猫会翻跟头,一准是哄骗人的,你看看你上当了吧。” “甭提了,那娘们可真邪乎,啥都没干呢,叫唤个没完,像刺猬一样按都按不住。” 许大茂此时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但怎奈事后诸葛亮没屁用,只能悠然长叹。 这就体现出谨慎低调的重要性了,蒋英英这件事是秦淮茹一手策划的,李卫军全程没露面。 许大茂更不清楚李卫军早跟秦淮茹搅合在一起,一对戏水鸳鸯在欢声玩闹的时候,抽空给自己设下这美人计的局。 只当做自己倒霉,色欲熏心才惹了这仙人跳的乱子。 此时正是一肚子窝囊火没处发,三角眼一瞪:“还有,李卫军你什么眼神呀,那是丫头吗?那当丫头她妈都绰绰有余,你要早说是个寡妇,我至于没防备吗!” “瞧这话说的,我又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怎么回事,我哪分得清寡妇和丫头,谁让那寡妇长得那么漂亮年轻。” 李卫军回味着蒋英英这小寡妇的滋味,暗自决定,有时间要多来罐头村慰问下,同时也没忘记许大茂的相亲对象娄晓娥。 这可是个富家萝莉,身娇体弱,能爆金币的那种。 再说,没来四合院之前没捅过篓子,来了四合院之后,要是再没捅过篓子,那这四合院不是白来了? “大茂哥,富贵叔不是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嘛,院里都说是娄家的千金小姐,是大家闺秀,要不大茂哥带我去见识见识呗,我保证一回生,二回熟,下次的话,我就能分得清大姑娘和寡妇了。” 李卫军砸吧了一下嘴,人畜无害的笑了下。 一旁清楚内幕的狗头军师宋公明,险些把喝进嘴里的水给吐出来。 自己这当家的可真是个妙人,嘴上说着一窍不通,私下里剩下几个窍早琢磨透。 现在又讲这话,算盘珠子险些打到他脸上。 昨天夜里蹲墙角时,他可是亲眼看见,蒋英英是迈着八字步,颤颤巍巍走出房门的。 看这阵仗,估计刀刃都卷了。 这许大茂要是介绍了娄家千金小姐,那不纯粹是武大郎买帽子,绿上加绿吗。 许大茂自然是不傻,翻了个白眼:“李卫军,前面秦家村和罐头村都是你放电影,剩下这个赵家村,总该轮到我放了吧?” “赵家村放电影?你要放电影就放呗,我乐得轻松。” 李卫军愣了一会儿,摸着怀里揣着的两封介绍信,有些搞不准许大茂打的是什么主意。 按理来说,三局两胜制,自己有了秦家村和罐头村的介绍信,回到轧钢厂,放映员那是板上钉钉。 赵家村这封介绍信无关紧要,许大茂即使是给赵家村书记舔鞋,弄到了介绍信也没用啊,现在自告奋勇的要到赵家村放电影,这不纯粹是给自己做嫁衣吗? 不对,许大茂绝没那么心善! 难不成,罐头村书记马学武同样也给了许大茂一封介绍信。 意识到这一点后,李卫军赶忙找了个尿急的借口,拉住赶车的马学礼到一片玉米地里。 李卫军脸色阴沉:“马队长,你们马书记这是什么意思,怕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打了?所以给许大茂和我每人都写了一封介绍信,之前的交易和誓言当放屁?” 马学礼见李卫军一脸严肃,知道要是没个合理解释的话,建立采购点这事就泡汤了。 所以鬼鬼祟祟的往后探了下脑袋,见许大茂没注意之后,压低声音慌忙解释。 “卫军大兄弟,你说这话就是冤枉马书记了,马书记这不是怕许大茂在村部闹腾,再加上想让你在罐头村省省力,多歇息歇息,所以给了许大茂一封介绍信,里面塞的是裁好的报纸,没用!” “里面塞的是裁好的报纸?” 看着挤眉弄眼,一幅诡计得逞的马学礼,李卫军哑然了。 难怪许大茂大包大揽的要到赵家村放电影,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 真以为他那狼筋搭到狗腿上的亲戚马伯父,会力排众议把介绍信给他。 这个馊主意是够损的,也不怕中途被拆穿。 轧钢厂为了防止介绍信有人做手脚,所以牛皮纸信封都是用糊糊给黏住,上面戳着防拆钢印,要是人为打开的话,直接就没了资格。 估计许大茂只有到李怀德跟前,在众目睽睽见证下,才知道这介绍信里面塞的报纸。 主意虽然坏,但是李卫军喜欢。 跟马学礼佯装无事的回到车上后,李卫军悠哉悠哉的看着路边沿途的田园风光。 这年代,确实是山高林密,枝繁叶茂,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 可惜,什么披甲野猪,花翎山鸡,松鼠狍子则是没有一点踪迹。 或许曾经有,但在这饭都吃不饱的年岁里,要不是有护林员拦着,山上的树都能给你砍光当柴烧。 至于那些嫩的树皮,剥下来之后,用石磨压压,跟野菜捏在一起,通通都能做成野菜丸子。 披甲野猪再牛,在每个公社都有长短烧火棍的时代里。 一颗花生米能打出老大的血窟窿,要是一颗花生米不够的话,那就再来一颗。 李卫军昨天在罐头村,就亲眼看见训练时,一名面有菜色,柔弱无力的农妇,是怎样把比她手掌还长的木柄手榴弹丢出去老远的。 虽然只是木头雕刻的假手榴弹,但那重量可比真的还重。 连丢几颗,脸不红,气不喘。 上前一问,那农妇满不在乎的道:“俺是耕田咧,扔这木头疙瘩,比挖地轻多了。” 下一站放电影的赵家村,就是一个祖祖代代以打猎为生的村落。 早年间的时候,赵家村的年轻小伙除了在秋天猎物长膘时进山打猎之外。 大多数时间内,干的都是把脑袋绑在腰带上的活计,只要能骑马会打枪,通通的进了绿林。 嘤嘤学语的娃娃,都能奶声奶气的来上一句:风紧,扯乎! 民风彪悍,把附近几个村落搞得苦不堪言, 第31章 抵达赵家村,民风彪悍 群山莽榛,被一层雾霾霾的风沙冲刷着。 山路曲折,难于通行。 李卫军踮脚望去,远远的看到赵家村的轮廓,正徐徐升起缕缕炊烟。 已经到了吃晌午饭的时间,幸亏大棕马脚力不错,马学武架车紧赶慢赶,终于赶在饭点前抵达了赵家村,否则一行人难免要饿肚子。 “城里来的放映员?一个个挺会掐时间呀,把车停到马厩里,东西卸下,就来村部招待所吃饭吧,别耽搁时间,要是没饭的话,村部可不开火烧饭了。” 赵家村书记赵开泰,正坐在村部门槛处编草鞋,嘴里叼着个水烟袋,听见门前动静,抬眼瞥了一下风尘仆仆的几人,声音粗犷。 看得出来,这是个有能耐会耍性子的主。 “嘿!你说你这老同志,咋没有眼力劲儿呢,没看到是来村里放电影的放映员同志,不派人来接也就算了,连顿饭菜都抠抠搜搜的。” 李卫军和许大茂等人还没说话,赶了半天车,蓬头垢面,腹内是又饥又渴的马学礼坐不住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罐头村生产队长,何曾受过这种轻视? 赵家村连盆洗碗水都不打,这不纯怠慢吗? “咋,有意见?又不是我求着你们来村里放电影,有意见麻溜的滚蛋,没意见就憋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谁有那闲心给你整虚头巴脑的。” 赵开泰放下已经编好的草鞋,扶着水烟杆,眯起眼睛,用一种捕猎者的姿态扫视众人。 这种嗜血而又危险的目光,饶是见多识广的李卫军有些后背发凉,更别提许大茂和宋公明等人了。 马学武嘟囔了几句之后,怏怏赶着马车到马厩喂草料去了。 李卫军等人则先到村部招待所吃晌午饭,棒子面浆糊,蒸熟的玉米棒子,水煮土豆子,连盐都少见,更别提荤腥了。 这让原以为跟过来能够沾光,再在赵家村大吃一顿美餐,解决口腹之欲的狗头军师宋公明失望至极。 这伙食甭说是跟昨天夜里罐头村的酒席比了,哪怕是比起自家农忙时吃的好都没。 “当家的,这也太不像话了,你看看这饭,哪点像是给放映员吃的,糊糊里居然还能掺沙子,呸!吃一嘴土。” 许大茂同样是面露不忿,但有了前车之鉴的教训之后,他可不敢再招惹赵开泰。 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下,鸡贼的想怂恿李卫军来挑事儿:“卫军啊,”宋老狗说的对,放映员要吃好喝好,没有油水可不成,赵家村不能坏了这个规矩,否则谁都把咱当软柿子了,想捏就捏,那还能叫放映员吗,干脆叫放屁员好了。” 李卫军翻了个白眼,踹了一脚叫苦不已的宋公民,低头认真啃着手里的玉米棒子。 良久,才慢悠悠的说:“谁是放映员谁说道,我又不负责赵家村放电影,人家给什么我吃什么,能填饱肚子就成。” 枪打出头鸟,赵家村民风彪悍,李卫军只想安安稳稳的挨到明天,然后回厂里交差。 一顿饥一顿饱之类的,李卫军不在乎。 “我,我不去!谁知道那姓赵的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万一有个好歹……” 许大茂摇了摇头,想到赵开泰那瘆人的眼神,颇为后怕的打了个颤。 几分钟后,给马添加完草料谷饲的马学礼,见这接风洗尘的饭这么寒酸,腮帮子气的鼓了一下,却同样不敢发作。 赵家村出绿林麻匪,那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 所以附近几个村落,基本上都是避着赵家村走。 草草的用完餐后,许大茂和马学礼去打谷场布置放映设备去了。 李卫军则和自己的狗头军师宋公明,兴致勃勃的由赵家村的一条荒凉小径,爬上了山乘凉避暑。 所谓靠山吃山,傍水吃水。 洞庭湖那边的穷人,一日三餐能把大闸蟹当饭吃,赵家村旁边这座大山,野猪这种大型猎物是指定没有的。 但是山林子密,搞不好会碰到些漏网之鱼,花翎野鸡,斑鸠,野鸽子,小松鼠之类的。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那些求生专家口中的野生动物,脚印、毛发、粪便,李卫军是一点没寻着。 倒是在一片山坳坳潮湿背阳的地方,发现了成片的蘑菇。 菌秆粗壮,颜色呈灰褐,看起来像是大腿蘑,是牛肝菌的一种,吃起来韧性有嚼头。 又有点像见手青,李卫军之前在云贵地区,尝过见手青,处理得当的话,确实鲜美无比,可要是处理不得当,眼前飘小人都是轻的。 除了这些之外,再走几步,又看到一大片区域的平菇,灰白色宽厚的菌盖煲汤做菜都不错。 拨开杂草,在不起眼的树根下,又发现了一些棒蘑,这种蘑菇黄褐色,菌盖较小,是小鸡炖蘑菇这道菜肴的指定配菜。 碰到一些腥味较大的土鸡,只能靠棒蘑压住腥味,提味增鲜功效不弱。 “当家的,咱真是走运,上山乘个凉,居然还能碰上这么多蘑菇,我这就下山,找个麻袋全打包摘走。” 宋公明喜出望外,抬头却看见李卫军眉头紧锁。 “公明呀,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座山也不大,按理来说,你跟我都能发现的地方,赵家村那么多村民能发现不了?” 沉吟片刻,李卫军摇了摇头,没有轻举妄动。 “这……当家的意思是,这些蘑菇是赵家村有人特意种的?” 宋公明迟疑片刻,觉得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前些年大部分区域闹旱灾,农田欠收,粮食短缺,许多家庭一天干脆只吃晌午一顿饭,吃完之后就猫在房间里,能不动弹就不动弹,节省体力。 今年虽然风调雨顺,收成不错。 但仍有一部分村子在为填饱肚子努力着,光他自己知道的,许多胆子大的村子,甚至敢偷偷的种一些大烟壳子或者是烟叶。 相比于这些而言,赵家村偷偷摸摸的种些蘑菇,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面积不小的一大片蘑菇,李卫军突然明白,赵开泰为什么态度冷漠,对几人爱搭不理了。 第32章 山间野蘑菇,无主之物 “当家的,你看要不这样,把这野生的棒蘑摘点带下山,做小鸡炖蘑菇用得着,剩下的蘑菇不动,省得赵家村那些人耍横。” 宋公明咧着嘴嘿嘿笑了下,贼还不走空呢,这好不容易上山弄到点东西,要是啥都没拿,双手空空的回去 心里面总觉得怪不是滋味。 见这狗头军师不拿点什么东西,是不肯善罢甘休了,李卫军无奈的笑了下,任由宋公明左抄右捞,把这数量不多的棒蘑霍霍了个干净。 在附近挑选了一块嶙峋山石上晾晒,宋公明只等晒干之后,外套一裹,不留一点痕迹。 棒蘑依照现有的技术,人工确实培育不出来,只会出现在腐烂潮湿的林子里,说是野生的也没问题。 想着回城之后,自己也有用得到的地方,李卫军也没客气,晒干后,随手就拿了些塞到了空间里。 一番磨蹭,等下山,时间已近黄昏。 赵家村打谷场内,早就坐满了搬着小板凳的村民,许大茂正立在人群中,跟几个一笑起来眼角就满脸褶子的老葱瞎掰扯着馊话。 在他看来,老葱虽说人老珠黄了。 但是败火呀! 他这一路上,先是被魏大春怼,到了罐头村又被蒋英英玩了一招仙人跳,正是一肚子邪火的时候。 要不是清楚晚上还有放映任务,许大茂这时候估计早就捣鼓到炕头上了。 “卫军兄弟,这边来……” 马学礼倒也能凑合,随便搬了个石头坐在后面,吧嗒嗒嗒抽着自家卷的纸烟。 瞧见李卫军和宋公明姗姗来迟,赶忙把坐着的石头让出来,自己扭头不知道去哪找了个木头墩子。 李卫军坐定后,环顾四周,没发现赵家村书记赵开泰的踪影,到底是做了小贼,心里多多少少居然还有些惴惴难安。 宋公明则是心态平稳,显然不是首次做这种事,仍旧能够满面春风的跟一些老葱撩骚。 偶尔会有一些老葱好奇李卫军的身份,凑上前咸一句淡一句的聊着,通通都被李卫军给忽视了。 只有一些貌美小媳妇朝这边望的时候,李卫军表情才有些波动。 李卫军不喜欢年纪太大的,觉得但凡是被这个岁数的亲上一口都能恶心半天。 也不喜欢年纪太小瘦巴巴的,太瘦实在是硌得慌。 关上灯之后,瘦瘦的搓衣板,一时间茎分不清正反…… 反而喜欢二十来岁身上带些肉的姑娘。 润不说,看起来又活力又健康。 但丰韵不是肥胖,丰满和猪站了起来还是有区别的。 胖的恰到好处,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要没有一丝赘肉。 目前符合这个标准的,只有秦淮茹,蒋英英,娄晓娥,以及现在还是丫头片子的小村姑秦京茹。 由于赵家村只吃晌午那一顿饭,早饭晚饭是没的,放映员也不例外。 所以众人都在打谷场里唠嗑,等着夜幕来临。 半个时辰后,四周乌漆抹黑起来。 许大茂麻溜的将柴油发电机启动,通上电后,空无一物的幕布上也开始有光影闪动…… 赵开泰是在电影刚放没多久时来的,这粗犷汉子一脸怒容,看了一眼台上正在放电影的许大茂,又看看聚精会神欣赏电影的村民们,几度欲言又止。 直到,他发现了夹杂在人群中的李卫军,宋公明等人。 瞬间满腔的恼怒有了倾泻地,几个箭步冲上前,怒不可遏的揪住了宋公明的衣领:“是你们上山霍霍了那些蘑菇?” “蘑菇?哦,赵书记是说那些野生的棒蘑呀,是在山上土生土长的,发现了怕浪费,摘了有问题?” 宋公明挖了一下鼻屎,一脸的不屑一顾。 “摘了,你狗胆!偷东西也不看看是什么地界。” 赵开泰见宋公明居然这么直率的承认,愣了片刻,随后更是成功被这嚣张的态度激怒了。 这世道人心不古呀,贼都不避着人了。 哪里料到宋公明仰仗着大当家的在旁边,更不怯场,眼角闪过一丝挑衅。 “偷东西?山野之间的无主之物怎么能说是偷呢,难不成,那些蘑菇是赵书记偷偷种的?” “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那些蘑菇是我种的!” “既然不是赵书记种的,那就是山林里面的无主之物,我摘了这蘑菇哪里不对?” 宋公明摇唇鼓舌,愣是油腔滑调的把赵开泰这个糙汉子给弄的语无伦次,一时间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气氛诡异的僵持在原地,直到李卫军咳嗽一声,慢悠悠的道:“赵书记呀,后山山坳坳里种的那些蘑菇是谁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用来做什么?” “你说能干什么,吃呗!” 赵开泰怒气冲冲的道,他早知道城里来的放映员要坏事,特意派了人盯着李卫军等人。 哪里料到,那人光顾着看许大茂捣鼓放映机了,完全忽略了李卫军和宋公明。 等发现的时候再跑到山上一看,那一小片的棒蘑被霍霍的够呛。 所幸这些人还有些良心,重点种植的大腿菇和平头菇倒是安然无恙。 否则的话,赵祥生就不是赤手空拳来兴师问罪了…… “吃?哪有用蘑菇填饱肚子的。” 李卫军摇了摇头,在赵开泰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开出了自己的筹码。 要是赵家村愿意加入自己的采购网中,李卫军愿意定期采购这些蘑菇,用钱或者是棒子面,二合面等粮食来换。 这年代投机倒靶不是开玩笑的小事,尤其是粮食这种重要的生活物资。 但李卫军要是通过轧钢厂这个渠道,有正儿八经的介绍信和手续,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能代表公家有计划的采购物资,这是有能耐有本领,跟低价买高价卖有明显区别。 反正采购价格的高低,完全靠李怀德一张嘴。 按李卫军对李怀德这房亲戚的熟知程度,这老小子心黑着呢,有油水的差事,那是一路绿灯。 这样轧钢厂偶尔也能有些蘑菇之类的配菜改善伙食,赵家村也有了一部分当主食的粮食。 而李卫军捞到了油水,堪称好处多多。 第33章 布局赵家村,农家欢乐 李卫军猜的没错。 前一刻还面露凶光的赵开泰,一听李卫军有门路搞到粮食,而且量大管饱,有轧钢厂背书开介绍信,顿时喜笑颜开起来。 铁钳一般的手拍了拍李卫军的肩膀,粗犷的话语满是豪迈大气:“我信放映员同志有这能耐,不过空口白牙,无凭无据,为求稳妥,我看还是立个字据为好。” “立个字据?” 李卫军看着粗中有细,洒脱中又透露着狡黠的赵开泰,无奈的点了点头。 白纸黑字,红戳打底。 甚至为了防止作伪,赵开泰还贴心的拿来了村部的印泥,撮上红手印之后,这契约就生效了。 “好,放映员同志果然敞亮,我赵开泰也不是那局促的人,先给卫军兄弟赔个不是,前面招待不周,还望海涵,今天夜里杀鸡宰鱼,地窖埋的女儿红也起开,好酒好肉款待着!” 赵开泰颇为满意的把字据叠好揣到怀里,态度更是180度大转弯,亲热的恨不得当场就跟李卫军斩鸡头拜把子。 李卫军对此早就见怪不怪,熟稔的攀谈起来。 等采购点编织成了网后,秦家村,罐头村,赵家村,甚至周边得到好处的小村落,大家统统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荣辱与共,休戚相关。 这看不见的网,就是李卫军最大的倚仗。 利益雨露均沾,大家都有的吃,这一亩三分地里,只认李卫军一个放映员,这就是往后在轧钢厂里不卑不亢的底气。 “赵书记呀,后山那片山谷我看了,腐叶堆积有不少黑土,土肥的很呀,修成梯田的话我看可不只能种蘑菇一种粮食……” 李卫军叼起一根狗尾巴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开泰。 旁边竖着耳朵听的宋公明和赵开泰,齐齐打了个机灵。 怎么着? 这是要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节奏呀! 宋公明更是声音颤抖,眼中泛着光:“不止呢,我看那山谷隐蔽荒僻的很,不是本地人压根摸不上去,要是再养些兔子,弄些猪崽子,种一些可以卷的黄叶子,啧啧……” “这,这怕是不好吧,是犯错误的!” 赵开泰没想到嘴上没毛的李卫军胆子能这么大,虽然心理蠢蠢欲动,明白这事儿要是成了,赵家村铁定能过上好日子。 但想着深规戒律,一时间竟有些迟疑。 “不好?哼!我原以为赵书记是个胆大心细的人,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赵书记该不会以为就指望那点山蘑菇就能捞好处吧,这桩买卖谈不成了。” “谈不成?可是我们立的有字据的,卫军兄弟该不会想言而无信吧?” 赵开泰表情愠怒,从怀里掏出字据。 “字据?赵书记,还是看看签的是谁的名吧。” 李登云轻蔑的扫了一眼对方,随后打了个哈欠。 而打开字据的赵开泰是又惊又怒,署名那一栏赫然写的的竟然是宋老狗,戳的手印子更是模糊不清。 笑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李卫军深谙于心。 虽然说搞采购这件事情,有轧钢厂背书,风险极低,但为求稳妥,李卫军大多数承诺都是让宋老狗宋公明出面。 而宋公明又是祖传八辈贫农,根脚别提多正了,跟免死铁卷没什么区别。 有这个白手套在,哪怕是东窗事发,顶多是修修路,挖挖土教育一下。 碰到危机要是不能顶包的话,要这个狗头军师何用? 难不成真让这狗头军师给自己说几段相声解解闷,报个菜名,唱个太平歌词? “怎么,赵书记汗流浃背了吧?我贫农一个,光脚不怕穿鞋,你看这桩买卖做是不做!” 看着一脸呆滞的赵开泰,满脸得瑟的宋公明挤眉弄眼凑上前。 “反正是野生的嘛,野生的那不是随手就逮住了,难道逮野生的犯法?卖到轧钢厂里也是为了改善工人兄弟们的伙食嘛。” 事已至此,听着宋公明怂恿的话,赵开泰神情犹豫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满脸笑容,跟着呵呵大笑。 “对对对,宋家兄弟说的有理,野生的东西是无主之物,浪费了多不好,只是这种子的问题……” 瞧见赵开泰松口,李卫军不慌不忙地表示回城之后,会到种子局找熟人弄来最优质的种子。 反正有复制系统嘛,随便找个搞科研的农学家灌醉之后,各种高产抗虫害的种子那不是唾手可得。 有了赵家村后山那块黑土,经营上一段时间,肚子里面的食是不用愁了。 不仅能够正大光明的弄到轧钢厂里,而且还省得自己收割,自己加工,吃现成的不比自己苦巴巴的往空间里种粮食好。 闲着没事到乡下采购粮食,叫上回娘家打秋风的秦淮茹,蒋英英,跟农家乐一样悠闲的避暑寻欢,岂不美哉? 至于说怕被人点炮,只能说杞人忧天。 大家肚里能吃饱,谁闲着没事自找麻烦? 真要有死心眼的,犟着脖子就是要找青天大老爷做主,能走出村算这人牛。 纵使是千辛万苦的找到轧钢厂,信不信前脚刚到,后脚村里就派人“温声细语”、“好言相劝”的劝走了。 这年代,有能耐的人, 男女同志那点事儿都不叫事。 再说你不情我不愿那叫流氓,你情我愿,这叫满足妇女正当需求。 怎么能说流氓呢? 李怀德可是在轧钢厂里明目张胆的搞,那小库房不知道多少人发现过,不也屁事没有? 甚至后来趁着秦淮茹势单力薄,想感受人家“古道热肠”的时候,可是任凭秦淮茹呼救,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结果李怀德别说身败名裂了,一路高升,顺风顺水,后来更是领着貌美女秘书润到大洋彼岸,美滋滋过富家翁的生活了。 连许大茂这个放映员,在没跟娄晓娥离婚的时候,都敢跟乡下来的小村姑秦京茹山盟海誓,后来又不忘撩拨播音员于海棠。 领着秦京茹,明目张胆的到全聚德吃烤鸭,百货大楼买裙子,雪花膏,北海公园划船等,最后有嘛事? 说句实在话,规矩向来就是束缚老实人的。 束缚住你,人家才好心安理得的享受,谁信,谁吃苦…… 第34章 赵家村渊源,回城前夕 赵家村素来民风彪悍,赵开泰作为书记,生的是虎背熊腰,行事风格也干脆利落。 豪爽汉子,办起事大多都喜欢快刀斩乱麻,尤其是认定一件事后,不管多么千辛万阻,都是一根筋,只想着雷厉风行的推行下去。 这不,刚磋商成功,赵开泰便心头火热,连电影都懒看上一眼。 只顾得吩咐生产大队长赵二牛派人赶忙杀鸡宰鱼,再去后山摘些蘑菇。 嘴里嚷嚷着要让李卫军尝尝能把舌头掀掉的正宗小鸡炖蘑菇,甚至连地下窖藏的几坛十年女儿红美酒也给起了出来。 对于赵开泰的盛情款待,李卫军没有假惺惺的推辞。 有些时候场面话说的再漂亮也是空话,酒一下肚,山南海北侃大山,再说些荤段子,欢声笑语中,彼此悬着的心才能轰然落地。 “公明呀,把马学礼马队长喊上,至于说许大茂,他放电影走不开,咱们就多受点累,替他多吃点儿。” 李卫军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人群中口干舌燥讲解电影的许大茂 ,只觉得许大茂为了赵家村这封介绍信还是蛮拼的。 只是可惜,劲儿用错了地方。 要怨只能怨马学武不讲武德,竟然想出了往牛皮纸里塞报纸的阴损点子。 这不是故意蒙骗我们许大茂同志吗? 哪怕是得了赵家村这封介绍信,轧钢厂又不实行一票否决权。 废纸一张,嘛用没有。 “得嘞,当家的还是你有本事,上午吃了点地瓜干,现在我饿的都眼冒金星了。” 狗头军师笑嘻嘻的去叫正无聊抠脚的马学礼,许大茂今天放的电影,昨天李卫军在罐头村已经放过了。 所以一听说赵开泰要设宴款待,马学礼先是愣了一刻,随后只以为宋公明在跟他逗闷子。 直到见赵开泰满脸笑容,不复白天的狂妄跋扈之后。 白天险些被赵开泰眼神吓尿的马学礼,这才震惊的发现。 李卫军是真有能耐的,连赵家村这种绿林胡匪村子都能镇得住。 心里暗自打定主意,等明回罐头村之后,无论如何要说服大哥马学武,一定要紧紧抱住李卫军的大腿。 夜,乌漆抹黑…… 人,一杯接着一杯。 赵家村招待所内,好酒好肉伺候着,等到要收宴的时候。 除了李卫军和赵开泰之外,剩下的人早已喝的晕头转向,头重脚轻。 看着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千杯不醉的李卫军,赵开泰由衷的佩服。 “卫军兄弟,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尤其是我们村这酿的女儿红,有人叫花雕酒,在北边可是稀缺货,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只有女儿出嫁或者是重大事情,才会舍得把这窖藏的美酒起出来,这么多年,十里八乡没人在喝酒这方面赛得过我,今天你是这个!” 说着,赵开泰竖起了大拇指,全然不知道面前的完全是个人形喝酒外挂。 金刚不坏的腰子给身体洗经伐髓,别说是这些女儿红了,哪怕是高浓度的蒸馏酒,撒泡尿放放水,酒意全消。 “老家的花雕酒?赵书记的意思是不是本地人!”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我们祖上是两浙的矿工,明朝万历爷的时候,跟着戚大帅戍守北疆,后来戚大帅死了,我们这些外乡人就成了后娘那种,有的死在了野猪皮手里,有的死在了自己人手里,只有一些家眷里的老弱妇孺逃到了京师附近,一直隐姓埋名到民国。” 看着赵开泰唏嘘的神情,李卫军同样觉得心情沉重。 戚继光作为万历朝第一名将,其手下由粗犷矿工组成的戚家军,称得上是当世第一强军,扫除完沿海倭患之后,因为北境野猪皮猖獗,所以晚年时被调到北疆镇守。 戚家军跟着戚继光辗转反侧到了北境苦寒之地,保境安民。 可惜后来戚继光病亡之后,留下的这支部队,却被友军出卖,在跟野猪皮熟女真作战时,孤军奋战到燃尽最后一滴血。 直到刀刃砍卷,甲胄破损,仍然是牙啃嘴咬,宁死不屈…… 这一战,最后一只戚家军全被拼光,却无一人屈辱投降! 没想到,在赵家村居然碰到戚家军的后裔,难怪这么民风彪悍,敢作敢为。 李卫军敬了杯酒后,答应日后下乡采购的时候,会多关照赵家村,同样后山上那块地也要充分利用起来。 养几窝兔子,搞起蜂巢,弄些蘑菇之类的,无论产出多少,李卫军统统都能照收不误。 这年代,采购员就是这么有底气,尤其是给干部小食堂专门负责采购的。 轧钢厂那些嘴刁的干部们,不怕你弄的稀奇,就怕你弄不来…… 赵开泰自然是感激不已,他这人最不缺的就是魄力。 能弄来粮食,让村民们踏踏实实过上好日子,那就是好事儿! 虽然李卫军一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生涩样子,但酒品见人品,赵开泰对李卫军是相见恨晚,居然真的起了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的念头。 可惜,赵家村的关帝庙因为事被拆了,只能遗憾作罢。 “赵书记,那就这,过不了多久,我会再来贵地一趟,今晚这酒席就先告辞了。” 李卫军掏出怀表,见时间已到三更天了。 想着明还要赶早进城,起身轻踹了一脚软绵无力趴在桌上的宋公明。 “别装醉了,麻溜起来,把马队长和赵书记扶回房间,我先回屋歇着了,事办妥后,来我屋里一趟,我有事安排。” “当家的别呀,你要真想折腾的话,我去赵家村给你物色几个小媳妇,小寡妇啥的,可别霍霍我呀,我心脏不好,受不了这刺激。” 一直鸡贼装醉的宋公明干笑了几声,听到等一下要来李卫军屋里一趟,只觉得嘴唇有些发干,心里面甭提多忐忑了。 自己这当家的怎么荤素不忌,男女通吃呢? 他是鸡贼了点,但真没这喜好呀…… 那晚在罐头村,宋公明可是亲眼所见,折腾过后,蒋英英走路都得扶着墙。 他宋老狗那不得几月下不来床? “宋老狗,脑子里想啥浆糊呢!你前些天不是讲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老娘又是瞎着眼,让你来屋里把昨天罐头村送的土特产拎点,多照顾点老娘,你搁那瞎想什么呢!” 李卫军见这狗头军师居然能想歪,险些把刚下肚的食吐出来。 第35章 要做逍遥人,乐的快活 “当家的,这种时候,居然仍不忘惦念我那瞎了眼的老娘!卑职何德何能?” 宋公明先是一惊,后又是狂喜。 “当家的放心,老狗也是个懂得忠义二字的人,从今往后,唯当家的马首是瞻,当家的让我往东,我绝不朝西,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一定竭尽心力的帮当家的物色哪家村落有貌美小寡妇,小媳妇,让当家的舒舒服服。” 扭扭捏捏的宋公明愣了片刻后,只觉得眼眶一热,纳头就拜。 当家的吃肉不忘的带自己喝汤,这叫什么?这叫视为心腹,亲信才有的待遇。 想评书里面,那曹丞相在屋里跟张绣的嫂子快活,房门外守着的,可是典韦这个忠心大将。 典韦虽说最后浴血奋战,力竭而亡,但待遇可不差,封侯不说,子孙尽享荣华富贵。 想他宋老狗跟着师傅在天桥底下,学了几年相声的口艺,除了报菜名,贯口弄得颇为熟稔外,看人从来没走过眼。 说学逗唱,在他看来不如一个忠字有用。 不着边际的话,把李卫军听的嘴角一抽,没忍住又白了一眼这狗头军师:“什么叫我惦念着你那瞎了眼的老娘?我那是怕你家揭不开锅让我跌面,再说,我何曾让你物色小寡妇小媳妇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当家的说的是,说的是,当家的这是不违背妇女意志,是做好事咧。” 宋公明臊眉搭眼,表情有些猥琐的笑了下。 李卫军却是懒得搭理,让宋公明把马学礼和赵开泰扶到旁边招待房间里歇息后。 又让宋公明拿着麻袋,从罐头村送的土特产里面,拎了一只下蛋母鸡和十来斤高精粉,剩下的土特产,李卫军计划着拿回城里供自己给李怀德走动所用。 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但是原主之前实在是太过木讷,对李怀德这个倒插门嫁到女方家的堂亲,更是疏于联络。 不说别的,光是求李怀德安排工作,居然寒酸的只拎了一瓶莲花醉,也难怪李怀德爱搭不理了。 这次去见李怀德,除了放映员这板上钉钉的事之外,采购点的事也要靠李怀德忙活点头,自然是少不了土特产。 房间内,狗头军师宋公明左手攥住装粮食的布袋,右手拎着被捆住脚的下蛋芦花鸡,眼泪巴巴的就往下掉。 这点粮食对李卫军而言虽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宋公明来讲,那可是能活命的粮食。 芦花鸡可以养着下蛋,给老太太补身体,或者是拿到城里换一些袜子,火柴之类的。 养鸡不能养两只,养公猪不能养母猪,有这一只芦花鸡倒也不算违反规定。 送走千恩万谢的宋公明之后,李卫军又到院子里按照往常惯例练了一下八段锦。 自从这身子被金刚不坏的腰子改善之后,李卫军无时无刻不觉的精力充足,眼清目明,饭量不仅增多,甚至都有种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错觉。 舒展了下自己强健有力的臂膀,李卫军觉得下次一定要找机会跟秦淮茹切磋一下,无敌风火轮的训练秘诀。 倒挂金钩貌似也不错,就是可惜这些招式都太过依赖于道具。 比如说无敌风火轮,就必须要在秋千上…… 回屋歇息到凌晨后,李卫军掏出怀表,确认复制机会已经刷新。 蹑手蹑脚的走到隔壁马学礼和赵开泰的房间,这俩人正在呼呼大睡,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步步逼近。 由于复制系统,每天只有三次复制加点的机会,所以李卫军犹豫片刻之后,决定要把这次机会利益最大化。 赵开泰这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个好把式。 再加上又是戚家军之后,按照打boss掉落物品的价值来看,赵开泰自然是比小头目马学礼更有性价比。 所以李卫军犹豫片刻后,把毒手伸向了熟睡中的赵开泰。 “复制成功,检测到中级种田技术,包含耕地、坝地疏土、施肥、除草、灌溉、等,是否选择加点升级至大师级种田技术!” “种地?大师级种地?” 李卫军脸色一黑,果断选择了否。 笑话,没穿越之前就是种地的庄稼汉,穿越后又是伺候地的庄稼汉,那这穿越不是白穿了? 三次复制加点机会,李卫军可不想浪费一次机会,只为了从一个普通庄稼汉,变成一个大师级庄稼汉。 又不是秦淮茹的宝地,耕来耕去有啥意思? “复制成功,检测到入门级酿酒术,是否加点升级至酿酒专家。” 李卫军最初想拒绝,但是一想酱香科技纵横捭阖,后来大杀四方,一路长虹的魅力。 思索稍许,终究是点了确认。 这年头,烟铺路酒搭桥。 自己能酿出来绝世好酒,不仅仕途通畅,等往后大可以开个酒厂,用独家酱香,狠狠的卡大洋彼岸的脖子。 说不定能凭借着酿酒术,搞出个上市公司咧。 “检测到金钱若干元,是否加点升级至五拾元!” 确认! 钱这玩意儿多多益善,有了这五张大黑拾,再加上前面从许大茂那里复制的钱,以及秦淮茹借给自己买自行车的钱。 回城后,再去找易中海,把这些年易中海以自己年龄尚小为由,向街道办代领的抚恤金和津贴要回来。 有了这些钱后,李卫军短时间钱是不缺了,家里面该置办的物件置办,“三十六条腿”之类的,桌椅板凳床凑整齐。 至于说三转一响,这年头不兴那一套。 普通人家,“九条腿”、“十几条腿”完全可以娶妻成家了。 有些农村地区,甚至是三升小麦都成。 “这大黑拾搁后世可老值钱了,要不自家珍藏着点?” 大黑拾这套货币其实是北方邻居提供的技术印刷的,关系恶化后,北方邻居为了扰乱金融,大批量的印刷货币来搞疲劳战略。 要是没记错的话,要不了几天,这套货币就要被废止了。 李卫军看着手里的大黑拾,动了珍藏的念头,然而刚一升起就被狠狠掐灭。 目光短浅,鼠目寸光! 这行为跟穿越过后疯狂集邮有什么区别,等这玩意升值那得到猴年马月呀,再说即使是等到升值了,李卫军也不在乎这三瓜俩枣了。 有这功夫,买点猪头肉、卤煮火烧、烧刀子、再弄几斤花生米,叫上秦淮茹到乡下舒坦舒坦不香? 哪怕是逛八大胡同,也比买几张废纸邮票扔在空间里面吃灰等升值强。 第36章 乘车返京城,投其所好 将钱收到空间里之后,看着仅剩一次的复制机会,李卫军犹豫片刻,将罪恶的毒手伸向了旁边仍处于酣睡状态中的马学礼。 “复制成功,获得初级驾驶技术,是否加点升级至宗师级驾驶技术,熟练驾驶二八大杠、汽车、喷气式滑翔式各式飞机,绿皮火车、高铁、邮轮、战列舰等交通工具。” 看着这近乎逆天的概念式技能,李卫军彻底麻了。 果然世上最强的法术是概念打击,马学礼一个只会赶马车的车夫,复制加点之后,居然连飞机、战列舰都能轻松驾驶,而且概念泛化到所有交通工具。 那岂不是意味着,航空母舰、宇宙飞船,通通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我勒个擦,这要是复制个能跟蜥蜴研究昆字写法的三哥的话。 按照这概念式升级,万物皆可日? 想到这里,李卫军赶忙摇晃下脑袋,从胡思乱想中摆脱出来。 这可不敢轻易尝试呀,万一复制了三哥那饥不择食的口味,那就完犊子了。 复制完事后,李卫军心满意足的回屋歇息去了,明天还要回厂报道。 虽然说现在三封介绍信自己已经得到了两封,按照规则的话,放映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但在这片古老的国度,规则是规则,人事是人事。 向来讲究人情世故,不到最后一步,仍不能放松警惕啊。 一炷香过后。 好不容易在打谷场放完电影,是又饥又渴的许大茂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招待所。 哪里料到,迎面就看到这杯盘狼藉,残羹冷炙的一幕。 碗筷菜碟乱七八糟堆在桌上,几只通体呈黑褐色的狸花猫正撅着屁股觅食。 听到开门的动静后,几只狸花猫扭头瞥了一眼许大茂,瞬间集体炸毛。 “喵呜!喵!” 生怕被抓伤的许大茂,憋屈的选择了撤退。 想着自己苦巴巴在打谷场又累又饿的放电影,这些个孙子居然背着自己在招待所里胡吃海塞,而且连丁点食物都没给自己留。 许大茂那是悲愤交加,进客房一看,赵开泰和马学礼,宋公明几人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 得,连歇息的地方都没留! 许大茂想把这几个孙子摇醒质问一番,说好的大家伙有难同当的,怎么你们鸡鸭鱼肉吃的香甜,只有他饥肠辘辘米水未打牙。 但是一想到赵开泰手里的那封介绍信至关重要,理智尚清晰的许大茂选择了低声下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去隔壁屋跟李卫军对付一晚总成了吧。” 然而刚敲门,嘴里酝酿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有起床气的李卫军骂了句:“滚犊子,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 没辙,吃了闭门羹的许大茂,窝窝囊囊的卷着草席干脆打起地铺。 心里咒骂,就那么对付着捱到鸡打鸣。 次日,几人在招待所用完早餐。 马学礼去马厩里把马车套齐,在赵开泰等人的帮助下,把放映设备抬到马车上后,便准备返程了。 这次在赵家村放电影的人是许大茂,土特产什么的也是许大茂到村部去拿,所以李卫军等人吃完早饭后就在村头等着。 等许大茂兴冲冲的拎着一大堆蘑菇,和一封牛皮纸信封,坐上马车之后,马学礼这才扬起马鞭,原路返回。 虽说土特产只有山蘑菇,比不上罐头村,又是高精粉又是芦花鸡之类的大手笔。 但看得出来,拿到两封介绍信的许大茂心情大好,一路上甚至还吟诗作赋了一首。 只身赴村放电影, 蘑菇寡妇都很美。 要是寡妇亲一嘴, 一上一下全是水。 听着这才绝古今的大作,李卫军等人都忍俊不禁。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大茂开玩笑。 这诗不比“你尿一条线,我尿一个坑”有趣? 途经狗头军师宋公明所在的村落,东吴湾村的时候,马车停留了片刻。 宋公明拎着昨天夜里的高精粉,和一只咯咯叫的芦花鸡,趾高气扬的回了村。 本来这只鸡是被绳束住了鸡喙,只有喂食的时候解开绳子,就是为了防止发出声音。 但是宋公明这家伙臭屁,为了让左邻右舍知道自己今非昔比,衣锦还乡了。 愣是把绳子扯开,一步一晃的回了村。 嘴里嚷嚷着什么:“大丈夫不荣归故里和锦衣夜行有何区别?” 对于自己这狗头军师的操作,李卫军无奈的抿了下嘴。 虽说招摇了点,但东西来路清白,却是件好事。 毕竟宋公明往后要是想大富大贵,那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抱住自己这条大腿,忠诚那肯定是噌噌往上升。 某些事情,能有个忠心耿耿的亲信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在这个年代而言,能省却太多麻烦。 “?!到地方喽,放映员同志先找个阴凉地儿歇着,我去找回城的车。” 马学礼赶着马车将李卫军和许大茂送到镇上之后,又帮忙找来进城的汽车。 将沉重的放映设备塞到后车厢后,李卫军登上了这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似的汽车。 由于石油和天然气紧缺,所以这年头许多汽车干脆直接烧煤,黑烟像喘气似的剧烈的咳嗽出来。 坐一路黑一脸,熏得人直辣眼睛。 幸亏李卫军机灵,瞧见车的后排坐了几个年轻小媳妇,厚着脸皮的挤到了车后面。 跟那几个回娘家的小媳妇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那些个小媳妇见李卫军幽默风趣,再加上李卫军卖相不错,浓眉大眼,高大魁梧,身体不错够足实的,一看就是能扛能挑顶天立地的好汉子。 自然是满心欢喜,什么家长里短的都嗑出来。 这些小媳妇大多都是嫁进城里的农村姑娘,而这年代,从一个村姑能嫁到城里,不亚于乌鸦飞上枝头。 一个个自然是长得肤白貌美,容颜秀丽,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着,身材丰韵匀称。 李卫军知道,这些小媳妇们村里嫁到城里后,十之八九要受婆婆的刁难,保不准还要挨丈夫的气。 所以谈话的内容大多也是投其所好的指责恶婆婆,至于恶婆婆的形象来源吗,那自然是好吃懒做,胡搅蛮缠的秦淮茹婆婆了。 逮住恶婆婆一顿痛骂后,几个小媳妇顿时眼睛水灵灵的,像找到知己一样甭提多雀跃了。 第37章 宣传科显威,真假介绍 抵达京城时,已经接近晌午。 在跟一群恋恋不舍的小媳妇们告别过后,李卫军跟灰头土脸,被煤渣子熏了一路的许大茂雇了辆马车往轧钢厂驶去。 李卫军和许大茂都难掩脸上的笑意,都认为放映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尤其是许大茂,更是干脆把小人得志写在脸上,不停的将罐头村和赵家村那两封介绍信拿在胸口显摆。 浑然不知,他那个便宜伯父马学武往牛皮纸信封里塞的全是报纸。 就等着这不明真相的混小子,傻兮兮往坑里跳呢…… 红星轧钢厂。 宣传科长王富春办公室内,王富春笑容满面的看着风尘仆仆,一脸疲态的俩人。 连问都没问放映结果,虚胖的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缝。 “大茂同志呀,你果然不负组织寄予的高度信任,没给你爹丢脸!圆满完成了厂里交代的放映任务,用实力证明自己能够独当一面,是个值得栽培的好苗子,希望能够戒骄戒躁……” 一番公式的话术,听的李卫军耳朵都快起茧子。 王富春正是而立之年,喜好声色犬马,尤其是酷爱喝酒,一喝就是天昏地暗,特别爱缠酒,搞的宣传科大小干部苦不堪言,是个名副其实的酒蒙子。 在原主记忆里,也就只有许大茂老爹许富贵,能跟王富春尿到一个壶里。 因此看好许大茂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前身就是一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一个是酒友老前辈的儿子,一个是门里子猴,宣传科里打酱油的边缘角色。 可以说,这次放映员考核。 要不是王富春顾虑有李怀德这层关系在,不好把事做得太绝,早就直接内定许大茂了。 “科长你是不知道,我今儿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公社下面那群恶民,一个个刁的很,我到现在三天米水没打牙,饿的前胸贴后背。” “但是承蒙科长关照和提携,三封介绍信得了两封,这下有些人该心服口服了吧?” 许大茂得意洋洋的把怀里揣着的介绍信掏了出来,卖了一波惨后,顺便还不忘贬损了一下李卫军不自量力。 “好,是个好样的!” 王富春接过牛皮纸信封后,看都未看一眼,随意的扔在了桌面。 “你这次下乡放电影的牺牲,组织都看在眼里,等一下我个人奖励你一份荤菜餐券,中午放开腮帮子吃红烧肉,款待款待自己。” 许大茂喜出望外,接过餐券后灵光一现。 “谢科长栽培!对了科长,家父为了庆祝这件喜事,今晚摆宴丰泽园,绿脖西凤酒敞开喝,还望科长赏脸。” “一定,一定,告诉令尊,我王富春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王富春,许大茂神情谄媚,心里却暗自开骂:“你个老王八,哪次不是不醉不归,那西凤酒,老子还舍不得喝呢!便宜了你这瘪犊子。” 一旁的李卫军,见仗还没开打呢,这一老一少居然提前喝起了庆功宴。 赶忙清了清嗓子,将挎包里的介绍信掏出来,中气十足的道。 “王科长,李卫军圆满完成此次放映任务,现将秦家村、罐头村介绍信奉上,请王科长过目!” “李卫军,你也有两封介绍信!” 骤听此话,正在弹冠相庆的两人僵住。 王富春将信将疑的拆开牛皮纸信封,看着里面印着鲜艳红戳子,以及各自书记亲自签名的字样,彻底懵了。 介,介是嘛个事? 三个村子怎么有四封介绍信? 看着李卫军振振有词,底气十足的模样。 许大茂彻底沉不住气了,气急败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卫军你甭搁那装蒜,罐头村和赵家村的介绍信都在我这儿,是马书记和赵书记亲手交给我的,我是真正的放映员,王科长你可一定要擦亮眼睛,明辨真假呀!” 李卫军却是轻蔑一笑:“许大茂,凡事要讲真凭实据,你牛皮吹的太大,想撒谎蒙骗过关,王科长的火眼金睛亮着呢,有能耐你把介绍信拆开,让人看看真假。” 王富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的措手不及,而原本喝茶看报的众人,眼见有乐子可看,顿时戏谑的围了过来。 “许大茂,真金不怕火炼,你那要是真的,你拆开让大家伙见识见识呗!” “是呀,是呀,许大茂,又不是大姑娘见公婆,害啥羞呢,是真是假,一拆便知!” 众人纷纷起哄,被架在火上烤的许大茂却是临危不惧。 “拆就拆,白纸黑字的介绍信,能有假不成!” 直到现在,可怜的许大茂仍然被老狐狸马学武玩弄于鼓掌之中。 然后,然后许大茂就迎来了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只见塞得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被许大茂暴力扯开后,厚厚一大叠裁剪好的报纸,像雪花片一样散落在地…… “坏了,被算计了!”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声,目光呆滞。 众人则大跌眼镜,嘘声一片。 李卫军却是不慌不忙的上前,从一张空白报纸上找到了马学武歪歪扭扭的真迹。 只有寥寥四个字:下次一定! “哦?下次一定?许大茂,大茂哥,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板上钉钉?我怎么觉得是大放厥词呢,雷声大雨点小,这不是糊弄骗人吗?” 李卫军嘴角上扬,将马学武的“真迹“一一让众人过目之后。 更是一众哗然,许大茂在宣传科是出了名的一肚子坏水,没成想,报应来的这么快。 “这个,这个李卫军同志,信封里塞的是报纸,说不定是马书记装错了呢?不足为信,不足为信!” “张杨呀,你马上去通讯处,往公社里摇个电话,问问是什么个情况,核查下是不是出现失误,咱们再看另一封。” 王富春擦了一下胖脸上的冷汗,为了晚上的绿脖子西凤酒,只能硬着头皮。 “对对对,我这还有!我这还有!是赵家村的赵开泰,赵书记亲手递给我的介绍信,里面一定是介绍信无误!” 许大茂此刻脑子炸开了一样,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拆开最后一个信封。 里面倒不是裁剪好的报纸,是完整无误的介绍信。 “兹有贵厂放映员李卫军同志,来村放映,工作期间:诚恳和善、水准突出、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立场明确……圆满完成放映任务,特此告知!” 第38章 笑面虎出面,亲戚关系 许大茂呆若木鸡,嘴里低喃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整个人瘫软无力,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 亏他许大茂昨天夜里饿着肚子,一天米水未打牙,低眉顺眼,点头哈腰,疲惫不堪的给赵家村的村民们放电影!临了连觉都没睡安稳。 结果赵开泰那个王八犊子,他包藏祸心! 他无耻卑鄙!他忘恩负义! 他让一个恪尽职守的放映员饿着肚子放电影,自己却吃香喝辣,酒肉不断。 他铁石心肠呀! 一想到这里,许大茂的泪都止不住。 眼前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些天的委屈和酸楚在这刹那间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一阵干呕过后,可怜的许大茂倒地晕厥了过去。 “快来人,掐人中!掐人中!赶紧去把医生叫来救人!” 王富春哪里料到拆个介绍信,居然还能搞出生命危险。 手忙脚乱的招呼几人连抬带背的,把许大茂紧急送往了最近的厂附属医院。 “许大茂被气死了?事情大条了!” 出了这档子事儿,这下甭说是众多凑热闹的人懵了。 连一旁稳如老僧的李卫军,心里都是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自己那险些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的异父异母大兄弟赵开泰居然这么仗义? 从始至终,李卫军都没对赵家村那封介绍信动念头。 劳有所得嘛,昨天赵家村的放映工作,全程是许大茂一个人招驾。 按规则来说,介绍信应该是许大茂的。 李卫军是个原则明确的人:“该是咱的是咱的,谁也抢不走,不是咱的咱也不要!” 哪里料到赵开泰不按常理出牌,居然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那个啥,王科长,我觉得这封介绍信一定是有问题,放映之功,许大茂应得此赏,要不这样,我把名字划掉,添上许大茂,你意下如何。” 看着几个好事的人,鸡飞狗跳的把昏厥不醒的许大茂抬走。 李卫军吞咽了口唾沫,小心打量着王富春的表情变化。 王富春被许大茂的晕厥吓得够呛,听到这话,表情缓和了一下,勉强挤出抹笑容。 “李卫军同志,你是个好同志,懂得适当让步,作为宣传科的科长,我觉得很欣慰,这个许大茂晕过去了,谁做放映员这个事儿,我看要……” 话未讲完,只听见刚关上的房门,嘎吱一声又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四十来岁,身着中山装,梳着背头,脚步虚浮,威严中不失和蔼的的干部走了过来。 “哟,放映员同志下乡回来了?我怎么听到动静说许大茂气死了,是这次放映考核有问题?” 熟悉的官腔调调一出口,再结合这道貌岸然的形象。 李卫军瞬间就明白,自己那便宜亲戚李怀德寻摸过来了。 李怀德是今年立春时刚升的副厂长,暂时负责后勤和人事生活方面,比主抓生产的杨厂长更有油水可捞。 估计是刚刚许大茂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把这老狐狸炸出来了。 “李厂长来了,快坐坐坐,卫军啊,赶紧给李厂长泡上我那珍藏的白毫银针,保证喝了之后唇齿留香,连睡觉都想着呢。” 王富春像屁股扎了针一样坐立难安,瞬间站起来,点头哈腰,脸上堆满笑容。 “王科长破费了呀,是个懂茶的讲究人,哪像我,一年到头搪瓷缸里泡白水,常服不过一套,连个茶叶沫子都得省着喝。” “李厂长那是日理万机,不在乎这些俗世的物欲,属下目光短浅,哪能跟李厂长比。” 面对王富春的受宠若惊,李怀德微微一笑,大马金刀往沙发一坐,显然很是享受这种被恭敬的滋味。 看了一眼桌子上散落的介绍信,再看一眼旁边手脚麻利的李卫军。 李怀德冷不丁的道:“卫军呀,再过两天该给你爹扫墓了吧?扫墓是大事不能拖,你爹牺牲的时候我没见上面,扫墓的时候记得知会一声。” 李卫军身子一僵,立即明白。 这老狐狸一准是知道许大茂落败,自己成为放映员是大势所趋。 所以想锦上添花拉拢自己,这才提自己那早已阵亡的父亲,打起亲情牌。 想来也是,李怀德多精明能干的一个人呀。 将轧钢厂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管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后来还能反噬杨厂长,把正的给踢下去。 这种人无论是能力还是胸怀都是值得忌惮的,虽说人品差了点。 但人情世故这方面,一向刚愎自负的杨厂长,可以说是被李怀德拿捏的死死的。 原主作为李怀德的亲戚,先前是烂泥扶不上墙,再加上不会来事,自然是没有栽培的必要。 但现在,李卫军居然绝地反击,愣是凭借着手段让宣传科众人心悦诚服。 比起外人,那李怀德自然是更希望自家亲戚坐上放映员了。 想通这点后,李卫军没有怠慢。 将泡好的茶摆好后,不卑不亢的答道:“承蒙厂长挂念,家父前些天还托梦,说让我多往李厂长家里走动走动,说亲戚不能生分了,这不,我下乡整了点土特产,小小心意,正准备等下去看望李厂长呢。” “土特产?这怎么好意思呢!卫军啊,犯不着这么破费,咱们老李家什么时候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有这份心就成了。” 李怀德看着漂亮话说的滴水不漏的李卫军,愣了一下,这闷葫芦怎么突然间会说软胡话了呢。 别说,这马屁拍的还挺舒坦。 小木头疙瘩也长大了呀,不错不错! 李怀德抿了一口甘甜醇厚的茶水,是笑逐颜开,看得出来,心情是格外的不错。 而一旁把所有情况尽收眼底的王富春,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下,看一眼笑里藏刀的李怀德,再看看旁边恭敬沏茶的李卫军。 心里有些琢磨不透:“难不成,李副厂长是准备栽培李卫军,要不然的话,怎么这时候挑明亲戚关系?怪不得都说一笔难写两个李字,看来许富贵那瓶绿脖子西凤酒,自己是无福享受了。” 第39章 摆酒庆功宴,大厨出马 处事圆滑的王富春意识到这点后,脸上堆着笑容,对李卫军更是不吝赞美之词。 什么关心同志,吃苦耐劳,勇于争先,有大无畏的牺牲奉献精神,等诸多糖衣炮弹像不要钱一样狂轰滥炸。 临了,上前笑嘻嘻的道:“李卫军同志在我们宣传科那就是定海神针,从来没让人失望过,这次更是轻易地拿到了三封介绍信,依我看,放映员这个职位是名副其实!” “王科长过誉了,这定海神针再厉害,那不也得看用在谁手里,是骡子是马,终究要拉出来遛遛,卫军啊,放映员的担子从今往后就是你来挑了,不能抱怨担子重!” 李怀德听得满意,抿了一口茶水,当即拍板决定了这次放映员考核的结果。 他是管人事的,放映员的任命书那不是随口一句话的事? 更何况,这次李卫军成为放映员,可是凭借真刀实枪争取来的,又没什么猫腻和内幕,自然是一路绿灯。 李怀德起身,鼓励的拍下李卫军的肩:“卫军啊,王科长是个妙人,也是个能人,你做了放映员后,一定要多跟王科长学习,切记要少说多做,碰到什么难处了,尽管跟我提,咱们不惹事,却也不怕事。” 话都说的这么透彻了,李卫军赶忙上前表明决心。 “李厂长放心,我一定不辜负组织上的信任,一切以服从为责,以行动为本,只要能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保准不给咱老李家丢脸!” “好,好,好,你是个好同志,我很满意!” 听到这滴水不漏的回答,李怀德背着手,笑着点点头,让李卫军下午到人事处办理手续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不料好侄儿李卫军缓步上前,叫住李怀德:“李叔,公是公私是私,咱们叔侄好久没小酌一杯了,这次我从乡下特意寻摸到了只矮脚芦花鸡,配上棒蘑那鸡汤甭提多鲜了,还有一些腊肉,土鸡蛋、韭菜啥的,这韭菜炒鸡蛋可是大补,李叔务必要赏脸呀。” “这,这不好吧,困难时期,大家肚里都没油水,卫军啊,不能搞特殊……” 李怀德吞咽了口唾沫,肚里馋虫直蛹,但瞧了一下身后的王富春,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拒绝了赴宴。 “李厂长,客气啦,卫军这是想找你叙旧,亲戚之间私下里喝上两盅,哪里能叫特殊呢?你就甭推辞了,显的人多生份!” 王富春哪里不知道李怀德是又当又立,压低声音给李怀德找台阶下。 许富贵那瓶绿脖子西凤酒,他是没福享受了,得在李卫军这找补回来呀。 李怀德要是不赴宴,他王富村哪有胆量去吃。 李卫军同样附和:“李叔高风亮节,惦念着厂里同志们肚里没油水,要我说,把几只芦花鸡全宰了,咱厂的拔尖工程师都叫上,大家都开开荤,人多才热闹嘛。” 这个主意可谓一石二鸟,一方面是给李怀德找了赴宴的借口,另一方面又能趁着这个机会跟厂里的众多工程师打好关系。 让这些搞科研的人有更多营养,投身于工作中,省得都被王富春这种蛀虫给霍霍了。 同时,那些工程师沾了李怀德的光,对李怀德叔侄自然是更加亲近。 果然,李怀德老怀甚慰:“好东西不能吃独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卫军啊,既然这样,你等会拎着那些土特产,到食堂后厨找孙主任,让孙主任吩咐傻柱用心做几个菜,味道不能太干太辣,清淡点好,我这些天上火。” 不等李卫军回话,一旁酒瘾上来的王富春倒是坐不住了,扭扭捏捏的左顾右盼。 “李科长,就跟卤虾面没卤虾油一样,光吃菜没酒哪成啊,我记得许大茂储物柜里有几瓶西凤酒,现在许大茂晕倒喝不成,这酒我看不能浪费了呀!” “许大茂的酒?不成,王科长啊,这我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了,许大茂的酒那是私人财物,不是咱们厂的集体财产,不打招呼就拿酒,让同志们怎么看我这个副厂长,你要想喝,我柜子里有瓶五粮液,要喝你就拿,反正我不喝,你这个人迟早栽在酒这方面!” 看着大发雷霆,把王富春训得像小鸡崽似的李怀德,李卫军撇了撇嘴。 自己这便宜亲戚,确实是个人物,虽然私下里人品卑鄙,贪财好色了点,但至少明面上那是做得滴水不漏。 难怪能把杨厂长这个正牌角色踹下去,真不能小看了他的本事。 待李怀德骂完王富春踱步离开后。 王富春像久旷怨妇一样抹了下脸上的唾沫星子,语重心长的道:“卫军啊,为了你,我可舍了许富贵的面子,你可得好好干,做了放映员后,别辜负了我跟李厂长对你的殷切希望。” “科长,我这不是多亏了你的提携照顾吗……” 李卫军没有怠慢,不轻不重的马屁拍了过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该低头就低头,等乃公羽翼渐丰了,自然有你老小子巴结的时候…… 从宣传科出来后,李卫军到食堂后厨,找到了负责协助李怀德,处理后勤工作的食堂主任孙德宝。 这人四十来岁,五短身材,脑大脖粗,肥腻腻的脸上流着标志性的络腮胡,看起来颇为喜庆。 将李怀德的要求简单跟孙德宝讲了一遍后,孙德宝自然是不敢怠慢,赶忙吩咐几个打荷的学徒工,跟李卫军一起去把那些土特产和食材拎回来。 他则去食堂后厨叫颠勺的炊事员傻柱,李怀德作为副厂长,那吃饭自然是讲究的,口味极挑,喜欢吃谭家菜系。 而整个轧钢厂,能做出让李怀德满意的谭家菜的人,目前来说只有傻柱。 那勺子简直是颠到了李怀德的心坎上,傻柱烧出的菜,把李怀德伺候的甭提多惬意了。 就是可惜,傻柱这人不会做人,有些时候更是一根筋的倔驴,李怀德作为副主任都能屡次吃瘪。 否则的话,光凭给李怀德做私房菜这么多年的功劳,傻柱也能成为食堂主任了。 第40章 英雄戏野花,忍气吞声 轧钢厂,后厨。 由于饭点早过,后厨职工差不多都在午休。 把食材全拎回来的李卫军和孙德宝等人,直往后厨钻,到了锅灶房寻摸半天,傻柱没找见。 倒是迎面撞见梳着两个麻花粗辫子,穿着绣花薄衬衫,皮肤细腻,身段高挑的女同志在偷摸摸的往口袋里塞鸡蛋。 “刘岚,傻柱呢?后厨找半天没找见,李副厂长这等着傻柱去做菜呢。” “哎哟,我还当是谁呢,吓我一跳,原来是孙主任,李厂长又想打牙祭?傻柱估计在后院林子里抓知了吧,说过油炸一遍起酥味道可好吃。” 瞧见身后冷不丁的钻出来人,把做贼心虚的刘岚吓了一跳,但见是食堂主任孙德宝,立即又安下心来。 不慌不忙将鸡蛋装好后,绾了一下头发,指了指后院林子的方向。 孙德宝显然早对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略微皱下眉后,没停歇,火急火燎的到后院找傻柱。 李卫军则是留在原地,好整以瑕的看了一眼旁边这个女小贼。 虽说长相普通,但是胜在养尊处优,脸上白净,再加上身材有料,该突突,该翘翘,想来也是个懂得伺候人的主。 不由心里寻思着:“这刘岚,该不会也把孙德宝给睡了吧?” 但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否决了,就孙德宝那窝囊劲儿,李怀德一句话忙的屁颠颠的,哪有能耐敢跟李怀德戴帽子。 刘岚被李卫军这不加遮掩的打量,同样在暗自嘀咕:“瞧什么瞧,不就是顺个鸡蛋吗,孙主任领着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窝囊废,来食堂后厨干啥?” 在刘岚眼中,李卫军仍然是见到女人就大红脸,在轧钢厂里面形似空气的边缘人物。 还不如傻柱呢,傻柱虽说光棍,但是在轧钢厂里跟那些老葱,聊的可是火热。 碰到人家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大大咧咧的照样开荤段子。 甚至连李怀德在小库房,事后一根烟的时候,都吐槽过这个侄儿是烂泥扶不上墙。 就在刘岚翻那个白眼,准备施施然离开的时候。 李卫军发难了…… “刘姐,你前面咋鼓鼓囔囔的,该不会塞了两个馒头吧!” “啥?馒头!李卫军你胡说什么,老娘我干干净净,不偷不抢,别乱冤枉人,乱说,当心烂嘴!” 刘岚瞪了李卫军一眼,没好气的道。 李卫军却是不慌不忙上前,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将刘岚逼到墙角,翻出了刘岚口袋中的鸡蛋。 “刘姐,这不就是赃物?你也不希望这事儿让傻柱知道吧?” “再说,当人是瞎子呀,那么大,那么鼓,塞的不是大馒头还能是什么?” 李卫军狡诈的笑了下,嘴角扬起弧度。 刚在李怀德那低声下气,装孙子受委屈,不想办法在李怀德小情人这找补一些利息,心里总觉不舒坦。 睚眦必报,当用血肉来还…… “李卫军,你想干什么?快放开,弄疼我了!” 刘岚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犹如一座大山的李卫军,心里泛起了一阵浓浓的无力感。 在食堂后厨,有李怀德这个虎皮扯着,她确实是畅通无阻,哪怕是食堂主任马德宝,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傻柱这个一根筋的倔驴却不在此列,仗着李怀德离不开他这一口谭家菜,压根不卖李怀德面子。 碰到刘岚小偷小摸,那是真敢虎着脸骂。 骂完之后再把偷来的鸡蛋放回原处,等没人的时候塞到自己腰包里。 众所周知,傻柱那是真把食堂后厨当成了自己家…… 事后,即使是刘岚哭哭啼啼的去找李怀德告状,李怀德也是和稀泥,甚至是教训刘岚拿东西的时候躲着点傻柱。 一个是自己贴身的御用厨子,是吃进肚里的。 一个是外面偷的腥,最后是哆嗦到外面。 孰轻孰重,他李怀德能拎不清? 所以李卫军还真要挟到了刘岚的软肋,眼见已经隐隐听到了房外,傻柱跟马德宝的声音。 刘岚急了:“卫军弟弟,有嘛事好商量,姐都答应还不成吗。” “答应?你先说你错了!你不该趾高气扬的使唤人倒茶,带着感情的说。” 李卫军不急不躁,微微一笑。 “不是,我到底哪错了,不就是顺个鸡蛋吗,那趾高气扬了?” 刘岚人都麻了,她哪知道自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被李怀德牵连了。 可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只能忍住所有委屈,眼角泛着泪光。 “我,我错了,我不该趾高气扬的使唤人端茶,卫军弟弟,这下能放了我吧?” 李卫军见刘岚这么配合,没再继续刁难,而是嘻嘻笑了一下。 “嗯,看你态度还算诚恳,就先放了你,晚上刷好牙,在小库房里等我。” 刘岚是有夫之妇,又是李怀德的小情人。 长相更加没有秦淮茹带劲,李卫军是嫌弃的,但见她唇红齿白的。 口舌挺勾人,将就凑合凑合也成。 “刷牙?刷牙干什么……” 刘岚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瞧见傻柱跟孙德宝一前一后的进了屋,来不及多想,慌慌忙忙的跑出了后厨。 “咦,刘岚这跑什么?” 不明所以的孙德宝一脸问号,却没多想,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应食材:“傻柱,按照我刚跟你交代好的,用心做几个菜,今儿李厂长吃不得辣。” 一脸灰尘和蜘蛛网的傻柱,满头大汗。 左手拿着粘知了的树杈子,棍子上缠了一大堆蜘蛛网,右手则抱着个玻璃罐子,里面竟然密密麻麻,有几十只知了的样子。 看得出来,忙过了好一阵。 此刻瞧见又是芦花鸡,又是腊肠,蘑菇,鸡蛋之类的,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想到晚上又有剩饭掂。 傻柱倒是爽快,咧着大嘴笑道:“孙主任,咱不是汤事的人,在吃这方面哪敢糊弄李厂长,今儿你就放心吧,保准把李厂长胃口伺候的舒舒服服。” 见傻柱像宝贝一样,抱着玻璃罐子寸步不离,李卫军颇为好奇的问:“傻柱,有这好东西,等一下不一起烧了?” 第41章 后厨初显威,懒得计较 见李卫军这混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辛苦得来的这些知了身上,傻柱抱着罐子慌忙往后退了几步。 一脸警惕道:“孙子哎,这食堂后厨的菜,只要李副厂长喜欢吃,但凡是明面上的都能答应,但唯独这知了猴不行,这玩意盐腌起来,过油炸一遍,那味道甭提多香了,嚼起来嘎嘣脆,可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李卫军呵呵笑下,一脸阴翳。 一旁的食堂主任孙德宝看出了端倪,捏了把冷汗。 脸色一沉:“傻柱,你嘴里念叨什么呢,谁是你孙子呀?卫军是咱厂里的放映员,跟李厂长是同宗,你说这不着调的话,把李厂长搁哪儿了?” “李卫军成放映员了?那许大茂呢!” 傻柱愣了片刻,看着面无表情的李卫军。 意识到不妥之处后,慌忙打了个马虎眼,咧嘴笑道:“卫军兄弟别当真,我这都是口头禅,口头禅,没别的意思。” 说着,就踩上一个凳子,把这罐知了猴藏到了上面的橱柜里,嘴里嘀咕着:“咱院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秦姐刚生下槐花,贾东旭他妈连儿媳妇多吃口南瓜都要念叨好久,我不照顾着,不照顾着成吗。” 听见傻柱在赤日炎炎的夏天,跑到树下抓知了猴,是为了给秦淮茹补身体。 李卫军错愕片刻,心里居然有些好笑:“闹半天,这知了猴最后不还是要进我嘴里,想来也是,秦淮茹这些天确实得补补了,奶水都瘪了,不补补的话,槐花不得饿的呱呱叫。” 颇为可怜的瞪了一眼傻柱之后,李卫军懒得搭理这被秦淮茹,牢牢攥在手里的伙夫。 跟孙德宝又交代了一下上菜的时间后,李卫军看了一眼正撸起袖子,准备杀鸡放血褪毛的傻柱。 在对方纳闷的目光中,慢悠悠道。 “傻柱,我是你大爹,这也是我的口头禅,没别的意思。 ” 讲完这话扬长而去,李卫军还想趁着这时间,及时给李怀德汇报一下采购点的事,自然犯不着在食堂后厨浪费时间。 之所以怼傻柱这么一下,完全是为了让这货拎清谁是大小王。 之前原主在四合院里性子木纳怯懦,谁都能踩上一脚,那是以前,现在的自己,不欺负别人,都是别人烧高香了。 果然,傻柱听到这毛刺刺的话,连一向嘴臭,说话难听损人的他都懵了。 “哎,我说,李卫军,你小子嘴咋……” 等反应过来,刚想嘟囔着嚷嚷几句。 就被一旁的孙德宝赶紧打断,没好气道:“傻柱呀,你现在还没看明白吗,李厂长这是打算栽培李卫军了,人家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李字,你一个外姓的,瞎掺和些什么,再说,你总叫人家孙子那个口头禅,也是时候改改了。” “可平常,平常院里人都这么叫,今儿咋就炸毛了呢……” 傻柱挠了挠头,一脸的不忿。 心里下定主意,等下烧菜的时候一定要多藏起来点肉。 一只芦花鸡,两个爪子,两条腿,炖成汤之后能剁多少块肉,这可就全凭傻柱的良心了。 至于说那腊肉更是没有定数,总不能炒完之后上秤称一称吧。 按他们这一行的黑话来讲: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碰到有良心的厨子,该是多少菜就是多少菜,碰到稍微没良心点的厨子,自己藏起来的,说是品尝菜的咸淡,其实吃到肚里的,比端上桌的,不知道要多多少。 显然,傻柱不是个良心厨子。 他跟许大茂都是一丘之貉,旧社会的时候,在街上跟着何大清到处卖包子,接触的人三教九流,五马六道。 耳濡目染之下,虽说不是穷凶极恶的歹人,但也跟大善人沾不了边儿。 刚提溜起芦花鸡,准备磨刀。 傻柱就发现旁边的食堂主任孙德宝,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傻柱纳闷了:“不是孙主任,我杀个鸡你跟着我干甚,你该喝茶喝茶,该看报看报,饭做好了我招呼你。” 孙德宝摇了摇头,笑呵呵道:“没事没事,傻柱你做你的,主任我刚好闲着,就在旁边给你打个下手,有事尽管招呼。” 任凭傻柱怎么婉言相劝,结果孙德宝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摇着扇子笑眯眯的盯着。 天热,傻柱本以为孙德宝看腻了,自然就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哪里料到这老小子,哪怕是热的满头大汗,也是寸步不离的盯着他。 从磨刀,杀鸡,到褪毛以及烧锅灶,孙德宝居然耐着性子一直盯岗。 这让傻柱寻摸半天,愣是没找到下手的好时机。 他哪里知道,李卫军特意跟孙德宝打了招呼,目的就是为了提防他手脚不干净这点。 孙德宝现在正愁没机会巴结李卫军呢,自然是乐呵呵的答应下来。 哪怕是酷热难耐,也是咬牙坚持。 把一旁负责烧锅的刘岚看的目瞪口呆,心里难免泛起嘀咕。 这李卫军到底给孙德宝灌了什么迷魂汤? 要知道孙大主任平日里那是养尊处优,灶房烧菜的事,只要不把后厨点着了,可都是炊事员傻柱自己说了算。 一只芦花鸡,傻柱清洗好之后,能做一半就算不错了,剩下一半基本上都是装到饭盒里,拎回家自己炖汤喝。 结果今天,愣是让刘岚长了见识。 给傻柱烧锅这些天,她头一次见到足斤足两的鸡,在傻柱手里下了锅。 看着傻柱急的抓耳挠腮又无计可施的样子,刘岚那叫一个痛快。 但没高兴多久,一想到自己晚上要去小库房里,祸福未卜。 刘岚只觉得忐忑难安,连烧锅都心不在焉。 “李卫军这兔崽子,让自己到小库房里,是闹哪个呢?难不成是想女人了!果然姓李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想到这里,刘岚是又羞又恼。 已嫁为人妇,且有了几个孩子的她,虽说长得不是倾国倾城那样漂亮。 但是胜在活好,可操作空间大。 再加上身段不错,正是风韵迷人的时候,再加上食堂后厨工作的女同志,大多都是些老葱。 矮子里面拔高个,刘岚也算得上个美女了。 第42章 李怀德相邀,明日赴宴 轧钢厂,李怀德办公点。 李卫军敲门进来的时候,瞅见李怀德有些慌乱的,正把一份纸条往抽屉里塞。 由于之前获得金刚不坏的腰子,伐筋洗髓,身体的各项功能都得到了显着增强,李卫军现在是耳清目明。 所以哪怕隔着几步远,仍看到了纸条上面的内容,同仁堂三鞭大力丸、老中医五鞭海狗丸之类的。 心中不由一惊,这同仁堂的大药丸子可不便宜,一颗丸子能值半袋子雪花白面。 啧… 没看出来呀,李怀德正值壮年鼎盛,平日里在轧钢厂八面威风,吆五喝六的,结果暗地里却在琢磨着吃这些外物。 李卫军心里好笑,看了看李怀德那已经逐渐后移的发际线,以及宽广油腻的额头,瞬间了然。 肾主毛发,像李怀德这强者标配的秃顶发型,再加上人不老实,总想着沾点花惹点草。 除非顿顿把大药丸子当饭吃,否则一颗两颗估计够呛。 “那个卫军啊,食堂后厨的事安排好了?往后在轧钢厂有什么困难尽管跟组织反映,组织会想方设法解决问题的。” 咳嗽了一声,李怀德笑容满面的上前,招呼李卫军坐下。 一阵嘘寒问暖过后,李卫军把自己想要兼任采购员的事情,给便宜亲戚李怀德露了底。 “李叔,现在乡下不好寻摸东西,恰巧做侄儿的有点门道,山珍海味是有点难度,但是农家腌制的腊肉,酱菜罐头,弄上几尾大鲤鱼,搞个小鸡炖蘑菇,弄些高精粉孝敬孝敬你老人家,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年月,物资紧缺。 哪怕是轧钢厂的工程师,一天顶多也就有个鸡蛋补营养的量。 再加上李怀德又是个贪图享受的主,所以一听好大侄李卫军有这能耐,自然是乐呵呵的答应。 拍了拍李卫军的肩膀说:“我果然没看错人,卫军啊,咱们叔侄不是外人,轧钢厂里我谁都信不过,唯独信得过老李家的,要不怎么说血浓于水呢,你的努力,组织都看在眼里,评级的时候,组织自然也会优先考虑。” 对于李怀德画的大饼,李卫军心里不屑。 前世为了老板画的大饼,整天朝五晚九,累得精疲力尽,结果告诉我三十五岁要被辞退? 表情却是恭敬:“有李叔这话我就放心了,就是侄儿的情况李叔也明白,眼看是到成家的时间了……” 话戛然而止,老狐狸李怀德了然的点点头,从抽屉里掏出来几张采购票据,递给李卫军后意味深长的道。 “卫军啊,形势严峻,又是放映员又是采购员,行事要有个分寸,省得落人口实,讲究个防患于未然嘛!” 李卫军接过采购票据,粗略地看了一眼,发现除了印有李怀德的厂长红戳外,其余的金额,物件一栏居然是空白。 显然,填多少金额,采购多少东西,全凭李卫军心情。 只要金额差的不是太离谱,倒也能说得过去,李怀德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批财务的人自然不会为难李卫军。 这倒腾手的功夫,油水就细水长流的揣进了荷包,怪不得说真正的劫匪不是持刀拦车的,而是一本正经喝茶看报的。 李怀德微笑的抿了一口茶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据扬了扬。 “卫军啊,刚刚的采购票是我代表组织委托你的任务,现在这块大钢表,好多干部求我可都没弄到手,是出于你我私交,我作为长辈的小礼物,往后要多多努力,可千万不能给我丢人掉链子呀!” 李卫军赶忙接过一看,确实是沪牌大钢表的票,到百货大楼凭票再花八十五元,就能把银光闪闪的大钢表揣进兜里。 沪牌大钢表,这年代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手腕上能戴上一块,效果堪称后世的百达翡丽。 正好便宜老爹给自己留的怀表有点不走针,有了这块大钢表之后,下乡找蒋英英…… 啊,不对,是下乡采购那不是更有颜面? 只是简单的邀了个饭局,表了个忠心。 就能弄到这许多好处,李卫军心中不由慨叹万分。 “这李怀德虽然有曹孟德之癖好,但是对待自己人确实够实诚,出手挺大方,原身这木头疙瘩确实是暴殄天物,有这层关系,居然只是拎了一瓶莲花白上门,没被李怀德轰出门,都是李怀德念及旧情了。” 李卫军戏精附体,从许大茂那得来的拍马屁技能开始发挥作用。 彩虹屁,糖衣炮弹把李怀德哄的那是心花怒放,当即邀请李卫军明晚到家做客,尝尝李夫人亲自烧的徽菜。 没错,李怀德是个倒插门。 这些年之所以能坐上副厂长,又是管后勤,又是管人事这种油水多的位置,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他那个徽州籍的岳父。 李夫人叫李婉君,那可是将门之女,比李怀德小个五六岁,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魅惑十足,整天都是慵懒冷淡,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的样子。 由于家境优渥营养足,所以身高窈窕,比李怀德还要高上些,普通人但凡是跟李婉君对视上一眼,都难免是目光躲闪。 嫁给李怀德,那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奇怪的是,李怀德家里有这种大美人,居然还要在轧钢厂里面饥不择食的偷吃,而且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实在是一桩怪事。 对于李怀德的设宴相请,李卫军忙不迭的应承下来。 盘算着明天到供销社整点好烟好酒,先把李怀德这个大腿给抱牢固。 就在李卫军起身准备告辞时,李怀德突然拍了一下脑袋,神情有些不自在的说。 “卫军啊,采购的事情,往后你直接找孙德保去报销就成,就说我打好招呼了,另外孙主任最近老在我耳边抱怨说,最近有些使不上力气,吃了同仁堂的大药丸子也没用,托我找人打听点土偏方,你既然下乡放电影搞采购,多留意点这方面的消息,就当卖我个面子,帮孙主任这个忙。” 李卫军嘿嘿笑了下,也不戳破李怀德这自欺欺人的说辞。 兴冲冲的保证,一定会找来神丹妙药,帮助孙德宝重振雄风。 第43章 讨债易中海,东旭登场 李怀德见重振雄风的事情有了着落,心里欢喜自不必多提。 他这个岁数正是春秋鼎盛,讲究享受的时候,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爬到副厂长的位置,不就是图当官发财,声色犬马吗? 可惜,偏偏又心有余力不足起来…… 这就是人生的一大悲哀之处,年轻时身体结实硬朗,像公社养的种驴一样热情似火,却无钱无势只能眼巴巴看着,最后在被窝里弄手。 好不容易通过摸爬滚打,财富和地位上来了,能把钟意的女人弄到手了。 结果发现,这年纪一大,偏偏又没有青春懵懂时那股干劲了。 撒个尿都像花洒一样,滴啦滴啦的。 哪怕是天仙在旁,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心里像猫抓一样直挠痒痒。 最不能给的年纪碰上了最想给的人,这就是李怀德乃至绝大多数,中年男人整天唉声叹气的原因。 当然,身体里有两个金刚不坏腰子的李卫军,就没这个烦恼了。 秦淮茹过完年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放眼整个四合院,能堪当大任,缴纳公粮的人也就只有李卫军了。 至于贾东旭那个病怏怏的体弱模样,能有孩子,都是贾家祖坟冒青烟了。 答应好李怀德的难言之隐后,李卫军觉得把放映员的工作交接完后,明天抽空,是时候到医院寻摸寻摸了。 倒不是想看看这年代的貌美小护士,而是单纯的担忧许大茂的病情,顺便再给李怀德找几粒三鞭大力丸,五鞭海狗丸之类的神药。 正所谓,久病难医。 这些普通壮阳药可能对李怀德的病情没帮助。 但是耐不住李卫军能够升级加点啊,随便找个药房男科医生,趁着午睡的时候,搞几粒治疗心脏病的药,稍微升级一下品质。 李怀德哪怕是个蜡烛,估计都得蜡炬成灰泪始干…… 至于为什么选择治疗心脏的药,单纯是因为绝大多数心脏病药跟壮阳药,在功效上没甚区别。 后世许多有奇效的药,甚至人家的本职工作就是治疗抑郁症、心脏病的。 未曾想,不知道被哪个人才吃完之后,发现了壮阳这个令男人疯狂的功能。 从此,这些心脏病药和抑郁症药,就像脱缰野马一样,逐渐偏离了轨道…… 由于离晚宴还有些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李怀德又新给了自己一张沪牌大钢表的票据。 李卫军打算明天跟自行车票一起兑换了,一块大钢表,八九十块钱,再加上辆自行车,少说两三百块。 哪怕是有自己复制搞来的钱,以及秦淮如资助的,同样钱不够。 正是缺钱的时候,所以想了片刻后,李卫军觉得是时候找易中海讨钱了。 厕所放完水,李卫军系上裤腰带,步履轻快的往一大爷易中海,所在的第二车间走。 这些年,自从原主的便宜父亲牺牲后,街道里面拨来的抚恤金和慰问金,基本上都是易中海在保管着。 嘴里念叨着什么代李卫军保管,李卫军的衣食住行全部由易中海资助,至于这些攒起来的钱,等李卫军成年之后再如数奉还。 然而等李卫军十八岁成年的时候,老狐狸却是闭嘴不提还钱的事。 原主木纳去讨要,结果被易中海以攒钱给李卫军娶媳妇为由,又给搪塞过去了。 这一来二去的,易中海落了一个接济孤儿的好名声不说,自己腰包也鼓了起来。 甚至连原主这个木头疙瘩,都对易中海是感激涕零,觉得易中海不愧是四合院,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这么多年管吃管穿不说,居然连娶媳妇这事都考虑了。 想着易中海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李卫军只觉得一阵干呕。 老匹夫无耻! 算计我养老也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算计我的钱…… 热火朝天的二车间,机器轰鸣。 八级钳工易中海,正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脸烦躁的指导着旁边一个面容清秀,脸色苍白的俊小伙打磨零件。 看得出来,这小伙的技艺不咋滴。 状态也是心不在焉的,眼皮子耷拉着时不时打个哈欠,零件上手没磨多久,就垂头丧气地低溜下脑袋。 终于,再又浪费了一个零件后,易中海彻底憋不住了。 “我说东旭,你那脑子里成天装的是什么东西?浆糊吗,都三级钳工了,连这个精度的零件都打磨不好,还要我演示几遍?你是喂到嘴边都不带吃的呀。” 对于易中海的喝斥,贾东旭摊了摊手:“易师父,我是真困的直打盹儿,你让我歇会儿成不?恢复恢复精力,就眯一小会,不然,等淮茹晚上回来,我连上炕都费劲儿。” 听到晚上秦淮茹要从娘家打秋风回来,易中海眨巴了一下眼睛,更加义正言辞的痛批起贾东旭。 “东旭呀,你还年轻,别整天琢磨着炕头那点事儿成不?有点出息,别一直在三级钳工这混吃等死,省得我这个当师傅的跟你一块丢人,臊脸皮!” 贾东旭对这话早就听到耳朵眼起茧子,一脸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师父呀,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去跟钱主任说说,给我批个半天假呗,我回去多陪陪秦淮茹,争取明年再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给师父养老送终。” 钱主任就是车间主任,是易中海曾经的徒弟,作为八级钳工,轧钢厂的宝贝疙瘩。 可以说整个班组一大半人,都是易中海的徒子徒孙,早就形成了一张关系网络了。 只要易中海点头,批个假那是手到擒来。 然而易中海狠狠瞪了眼无精打采的贾东旭,压低声音道:“东旭,你跟你一大爷说实话,昨晚刚开完工钱,是不是又被刘海中忽悠着去跟那些青皮彻夜赌钱了?” 眼见被拆穿,贾东旭答应的倒也爽利。 愁眉苦脸道:“我也不想呀,师父,我想着就玩几块钱的试试水,大不了我妈少吃一罐止疼药呗,哪里料到赚了十来块,这一赢了钱,心里就直痒痒,总想把前些天输的钱都给赢回来,脑子一热,就把所有工钱“吃狗肉”了” 此狗肉非彼狗肉也…… “吃狗肉”即推牌九,是一种类似于打骨牌的形式,最早可以追溯到宋朝。 着名诗人张宗昌,由于擅长推牌九,所以得了个狗肉将军的名号。 这“狗肉”一吃起来,万贯家财倾家荡产,也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更别提贾东旭那三十来块钱的微薄工资了,打水漂连个响都听不见。 易中海一听说贾东旭玩的是吃狗肉,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他只以为贾东旭是彻夜的拿个骰子赌大小呢,哪里料到玩的这么花,连骨牌都打起来了。 有赌必定有欠,现在明面上是贾东旭把工钱输了个一干二净,底子里不知道有多少窟窿呢。 所以皱着眉头试探的问:“东旭呀,你跟师傅透个底儿,你外面欠的是不是有债?” 这一问还真把贾东旭给逮了个正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师父呀,徒弟我确实是欠了债,二大爷那欠了30来块,连我娘缝在裤兜里的棺材本都被偷出来了,你要是不帮忙的话,秦淮茹她们娘几个这月只能喝西北风了。” 好!好!好! 不愧是孝子贤孙贾东旭,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哄堂大孝的言论,连一旁竖着耳朵偷偷探查消息的李卫军都忍俊不禁。 第44章 李卫军赈灾,淮茹吃饱 从今往后,谁再说棒梗不是贾东旭的崽子,李卫军第一个不答应。 这一脉相承的盗窃神功令人咂舌,人家是耕读传家,源远流长。 轮到贾东旭这挺好,直接拜时迁为祖宗,偷盗传家,狠起来连棺材本都不放过。 难怪说恶人终受恶人磨,有这个好大儿,贾老太婆那不得高兴的起飞呀。 由于车间内噪音繁杂,易中海和贾东旭倒没注意到李卫军的存在。 易中海听到贾东旭借钱的请求,缄默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故作一脸为难:“这估计不成啊,我的钱打算攒着给李卫军娶媳妇儿用呢,我不能让李家断了后呀。” 这话一出,不仅贾东旭脸绿了,连一旁偷听的李卫军都忍不住脸色阴沉下来。 易中海这打的好算盘呀,每月作为八级钳工领104元的高薪酬,要真像他所说的那样攒着给李卫军娶媳妇儿用。 李卫军甭说娶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了,镶金边的估计都能娶进家门…… 似乎是也意识到了借口有些站不住脚, 易中海又长叹口气,一脸慈祥的道。 “你是知道的,我一向把李卫军视若己出,这次放映员考核,有许富贵那个老狐狸上下打点,估计是稳输,我怕李卫军寻短见,明准备花些钱带你卫军弟去供销社扯块好布,找个裁缝做身光鲜衣服,冲冲晦气。” “行吧,但愿秦淮茹这次回娘家能拎回来点好东西,勒紧裤腰带,把这月捱过去。” 易中海这套说辞是甄姬他爸编?,甄姬爸能编! 贾东旭是坏又不是蠢,听出了易中海的搪塞之意,一脸沮丧的低下头。 哪里料到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冷不丁的响起:“一大爷,劳烦您破费了,我下乡放电影,正巧缺个合体的中山装呢,明儿见到了裁缝,你可一定要跟裁缝嘱托好,那中山装一定要缝成三个口袋的样子,不然我穿着不舒坦。” 谁! 窃窃私语的师徒俩扭头一看,好嘛,李卫军不知道啥时候猫在后面。 一脸感激兴奋的看着易中海,显然是把易中海刚编的话听到耳朵里了。 送上门的中山装不穿白不穿,就当你易中海这么多年欠我的利息了。 易中海呆滞片刻,表情尴尬笑笑,想要扯开话题:“卫军啥时候回来了,来也不打个招呼,瞧把你东旭哥给吓的,吓得嘴都合不拢。” “我看是把你个老狐狸给吓到了吧,刚说出去大话就被人逮个正着,这衣服买是不买?别好悬没把后槽牙给咬碎。” 贾东旭瘪了瘪嘴,心里暗戳戳的想着。 随后指了指旁边轰鸣不断的机器,大声说:“卫军啊,咱有事到外面说,车间太吵,听不清楚讲啥。” 李卫军知道这病秧子是想趁机偷懒,点点头,有易中海在,几人连招呼都没打,鱼贯而出。 刚出闷热的车间,贾东旭就迫不及待的躲进树荫里,用手扇着风凉快会后。 美滋滋从后裤兜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估计是昨晚“吃狗肉”的时候,从赌场上顺下来的。 先是虚情假意的想递给易中海,不出意外的遭到了拒绝,紧接着扭头,刚想递给李卫军。 就被李卫军像躲瘟神一样的避开,这贾东旭也是个人才,一根烟你散个屁呀。 咋不把一根烟掰成几半,一人抽一点儿呢。 见没人接这根烟,贾东旭笑了一下,用火柴点燃之后吧嗒嗒的抽了下来。 他这人呢,俗人一个,贪财好色,好吃懒做。 尤其是被刘海中忽悠着,跟一群青皮沾了赌,那更是变本加厉。 只要一挨车间,那是腰酸背痛,眼皮子直打架,恨不得席地而眠。 可要是一下车间,坐在赌桌上叼着烟,那是快活似神仙,腰也不酸腿也不痛了,只觉得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可以说,贾东旭这人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浓眉大眼的正派形象,以及小嘴巴拉巴拉讲些甜言蜜语,把秦淮茹哄的是心花怒放了。 “卫军啊,这次下乡到秦家村放电影,可碰到你嫂子了?她有没有弄到点好东西,别再跟往常一样,一说就是棒子面,喇嗓子不说,没一点油水荤腥。” 何止是好东西呀,那简直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秦淮茹在秦家村里,又是牛奶泡芙,又是大香肠的,这可都是真正的大补之物。 就是可惜,这些玩意儿只能背地里偷偷的吃,不能让外人知道。 李卫军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不着调的贾东旭,终究是忍着没把真相告诉对方。 只是敷衍的说:“估计是弄到了不少好东西,我把腊肠塞给秦姐,秦姐估计是觉得生份不好意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硬是不肯收下。” 一听说秦淮茹居然连腌好的腊肠这种好东西都不要,贾东旭那是气的直拍大腿。 “嘿,这个败家娘们!” “腊肠咋不要呀?我看是没饿够,卫军下次听哥的,下次再有腊肠这种好东西,甭管你嫂子要不要,硬塞给她就成了!她要是再拒绝,你就说是我说的,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行,东旭哥,下次我就按你说的做,秦姐要是怪罪我,你可得给我兜着啊。” 看着仿佛错过什么大好事的贾东旭,李卫军实在是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把目光落向了易中海身上,将李怀德递给自己的沪牌大钢表票据拿了出来。 在易中海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嘿嘿笑下:“喏,李副厂长给的奖励,说我以后下乡放电影不能给轧钢厂丢脸,让我捯饬捯饬,我寻思着好不容易弄来的票,不用了怪可惜。” 易中海愣了片刻后,后知后觉道:“这么说,这次放映员考核,许大茂败了?” “那可不是咋滴,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听说是气急攻心,我明还得拎个果篮去看看呢。” 李卫军把票据塞到口袋里,疑惑不解道。 “大茂哥也是,怎么这么小气,在哪儿不能混口饭吃,我做放映员,他挑粪,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吗?哪有什么先后,咱不是不念交情的人,明我就跟街道孙姨说道说道,让大茂哥扫街道,凭一把子力气吃饭,别提多光荣了。” 第45章 惩治易中海,略施小计 听到李卫军这愤愤不平的嬉笑话,易中海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揣摩透李卫军的想法。 是真糊涂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看不透啊,看不透! 假如说之前李卫军只是一瓢水的话,易中海轻轻瞥上一眼就能看穿深浅。 那么现在的李卫军就是静水深流,看似波澜不惊,无风无浪,实则上潜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而猛兽,必然是来者不善! 这是直觉,而易中海的直觉还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皮笑肉不笑的点了根烟,一阵吞云吐雾过后。 易中海皱眉道:“既然是李副厂长的安排,这不买是不成的,钱不是问题,等晚上下班,回院里找我,我让你一大妈把买钢表的钱数给你,车间任务重离不开人,我就先回车间了。” “对了,你成放映员这件事,该庆祝得庆祝,晚上我去供销社割几斤猪头肉,再买瓶老白干,咱爷几个不醉不归。” 易中海说罢就要走,却被李卫军笑着拉住:“一大爷,我的意思是,我爹妈和街道留下来的那些钱,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那些钱?什么钱,卫军啊,这么多年我可跟你一大妈把你当做亲人一样看待,一家人谈钱多生分,再说那些钱是将来成家立业的,你花钱大手大脚的,没个分寸,还是我替你先保管着,有什么需要尽管从这边支。” 好不容易吃进肚里的肉,易中海怎会这么轻易的吐出来,赶忙打起亲情牌,苦口婆心的忽悠。 这老狐狸恰恰不知道,李卫军等的就是易中海这句话呢。 当即把自行车票从口袋里掏出来,嘿嘿笑了笑:“一大爷教训的是,是我短视了,都是一家人,谈钱多不好意思,我这还有自行车票,不买自行车的话可惜了,晚上再让一大妈给我支点呗。” “嘛玩意?自行车票!” 一旁看戏的贾东旭呼吸有些急促,凑上前一看,好家伙,居然是凤凰牌自行车。 眼神中顿时流露出难掩的羡慕,这年头,谁不想风风光光的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呢? 一想着能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悠闲又惬意的推着自行车,随后脚尖像蜻蜓点水一样,跨坐到自行车上。 贾东旭心头直痒痒,可惜这玩意儿有价无市,百货大楼每天就那几辆限定。 贾东旭既没钱也没自行车票,只能眼巴巴的嘴角流眼泪。 见李卫军掏出了自行车票,易中海嘴角抽搐下,有心想要拒绝,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再加上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慈祥形象,易中海不得不端着。 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是李厂长吩咐的,那应该的,应该的,自行车嘛,放映员没个自行车代步,确实说不过去。” 然而话音刚落,就看见李卫军邪魅的笑了下,用大拇指缓缓推开这张自行车票,露出下面被掩盖的剩下两张。 “哦,这样的话,那可就劳烦破费了。” 李卫军早料到易中海不会乖乖就范,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干脆挑开天窗说亮话。 一辆自行车按最低一百八十块来算,三辆自行车就是五百四十块,加上钢表八十快,整整六百二十块。 六百二十块呀!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是六十二块,也不是六快二,更不是六毛二。 是整整厚厚一沓子大黑拾,这搁谁谁不心惊肉跳。 易中海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的,想要跳出胸腔,眼前瞬间昏暗起来。 一旁目瞪口呆的贾东旭意识到了不对,眼疾手快的就掐易中海的人中,一阵痛心疾首的吆喝:“师父,师父,别睡过去呀,你可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整个四合院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不就是六个月的工资吗,小钱罢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易中海终于恢复了神智,嘴唇发白,声音苦涩的道:“卫军啊,买这么多自行车也是李副主任的意思?” 扯起虎皮做保护的李卫军郑重的点了点头:“三辆自行车,可都是大有用处,一辆是我做采购员用的,一辆是我下乡放电影骑的,另一辆是备用,万一有一辆坏了,还能够不耽误事儿。” “姥姥的,又是放电影,又是采购员,你小子长那么多屁股了吗。” 易中海心里痛骂,但却不敢出声。 人家李副厂长都点头同意了,你易中海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一脸为难:“卫军啊,你有所不知,这些年你爹的抚恤金,再加上街道每个季度的照顾,是有一些积蓄,但是你吃穿用度用了些,剩下的钱真没这么多。” 见易中海大倒苦水,李卫军一脸诧异:“啊,这些年我吃喝拉撒也用了我爹留下的这笔钱,一大爷,我记得这些不都是你资助我的吗?你是做慈善呀,街道主任都夸你是大善人,难不成做慈善花的是我爹的钱?” 得,自己当年扔出去的回旋镖,终于又打在了自己身上。 易中海哑口无言,这是打死都不能触碰的话题呀。 沉默片刻后,摇摇头:“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些钱有一部分被我存银行定期了,吃利息短时间是取不出来,短时间内真没有这么多!” “哦!听这意思是,我的钱存银行里吃利息了,现在捉襟见肘没那么多是吧?” 李卫军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对,对,你的钱在银行里存着吃利息,我手上只有我的钱。” 就在易中海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以为逃过此劫之后。 李卫军长叹一口气,一年的幽怆:“唉,怎奈李厂长催促的太紧,要不这样,一大爷你是八级钳工,你德高望重,要不你先向车间里的同志们借点,我先拿去买自行车,等存银行里的钱能取出来了,再还不迟。” “啊?这,这能成吗……” 听到这不要脸的说辞,易中海脑子像炸开一样,满脸黑线,这李卫军买车,怎么他易中海背负欠款。 “咋不成?钱不是在银行里面吃利息吗,又不是不还,谁让你是有能耐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呢,这点小事儿应该不成问题吧。” 第46章 借钱贾东旭,黄雀在后 易中海败了, 败的一塌糊涂,堪称惨不忍睹。 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恨的牙花子直痒痒的答应李卫军晚上回屋里拿钱。 从车间出来时是龙行虎步,步履沉稳,再回车间已是踉踉跄跄,面如死灰。 他无论如何都猜不透,许大茂在这次放映考核中怎么就败了呢? 败了也就算了,向来木讷,不得李怀德欢心的李卫军,怎么就搭上了李副厂长这艘船? 别看易中海在四合院里那是一言堂,说一不二,可在李副厂长面前,那是胆战心惊如喽啰。 八级钳工作为高端人才,按理来说是身份确实尊崇。 但这个前提是厂长端着你,厂长端着你,你自然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德高望重,威风八面。 厂长要是不端着你了,随便找个由头,戴个破坏生产的帽子,那你就是玻璃渣。 对付玻璃渣,李怀德可是有一万种手段,整的你服服帖帖。 什么? 你说你受了委屈身体不适,不愿意再完成厂里交代的任务? 呵呵…… 真到那时候,有你争着抢着戴罪立功的机会。 看着颤颤巍巍,神情恍惚的易中海。 李卫军仍然是笑容满面,乐呵呵的温馨提醒道:“一大爷,您慢走,晚上的猪头肉、老白干,我就不吃了,省得破费,我陪李副厂长吃点乡下土特产对付一口就成,对了,甭忘了明天说好的给我扯衣服做中山装,一定要三个口袋的啊,我给你养老咧!” 听到这话,已经走出去老远的易中海脚下打了个滑,险些跌倒。 直到易中海满腔悲愤的消失在视野里,一旁的贾东旭忍不住拍手称快。 “高,实在是太高了!” “卫军兄弟呀,今天你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了,我从没见过易中海像今天这么吃过瘪,不过说来也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易中海这把账弄得乱七八糟确实是让人不爽利,这事儿你东旭哥,我支持你!” “就是,你看你这又是大钢表,又是自行车票的,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要不晚上,东旭哥带你去快活快活?” 看贾东旭颇为熟捻的攀谈,李卫军知道这小子一准是想忽悠自己上赌桌。 前世作为心理咨询师的李卫军,对赌桌上那点勾当是再清楚不过了。 灌了水银的骰子,暗箱操作的牌九,将人性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可能会小赢,但最后一定是大输一场。 像贾东旭这种赌狗,只要心里仍然揣着要把之前输光的全赢回来的想法,那结果只有倾家荡产。 连忙道:“可别 可别,我对吃狗肉没兴趣,我这人没啥追求,只想老婆热炕头。” 贾东旭却不屈不挠:“卫军兄弟,你可真是个奇人,人家都是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咋光想老婆不想孩子呀。” 思索片刻,李卫军认真道:“因为那孩子是个白眼狼,小时偷针,大时偷金,长大还会用军体拳教训后爸,想方设法的从后爸那里爆金币。” 贾东旭听到这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有点纳闷的道:“有这种小畜牲?这不如当时弄到墙上。” 李卫军有些哭笑不得,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估摸着傻柱那边应该菜烧的差不多了。 便准备打发走贾东旭这个狗皮膏药,哪里料到这人是个混不吝,油嘴滑舌的。 到最后才挑开天窗说亮话:“卫军啊,你借东旭哥点钱使使呗,昨把这月工资输了个净光,我不赢点钱回去,没法跟你嫂子交代。” 看贾东旭这一表人才的,张口闭口却是借钱,李卫军有些哭笑不得。 “东旭哥,刚在车间我要是没听错的话,是刘海中拉着你吃狗肉的吧,你输了这么多?二大爷刘海中呢?” 提到刘海中,贾东旭顿时义愤填膺的道:“别提二大爷,那瘪犊子赢了点钱就收山了,忒不仗义点儿,连找他借个几分钱买袋瓜子都磨磨蹭蹭。” “这样啊!那二大爷确实不是个东西” 见贾东旭果然是像自己预料的那样,着了刘海中的道。 李卫军有些唏嘘,这贾东旭也是傻的可爱,全然没有想到自己被刘海中给设计了。 要是没猜测错的话,刘海中估计就是赌场托,负责领贾东旭这样的小绵羊吃狗肉,先让贾东旭这尝尝甜头,然后自己及时抽身了。 当然也不排除,刘海中是个大毅力者。 只是短暂的沉迷于吃狗肉,输了一把之后迅速清醒过来,并再也不沾染这个恶习。 无论是哪种情况,受害者只有贾东旭。 “对了,东旭哥,你晚上要是吃狗肉的话,肯定不能按时回家,秦姐一个人难道不生你气?” “生气?她敢!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老爷们儿的事,我向来是不让她知道参与。” 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贾东旭,李卫军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爽快的从兜里掏出秦淮茹借给自己买自行车的五块钱:“东旭哥,这要是旁人,我指定是不借,但谁让你不是一般人呢,这样,你去写个借条,签上名字,咱们明算账嘛。” 见李卫军被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服,贾东旭自然是喜不自胜,屁颠屁颠的回车间立了字据之后。 直夸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 不愧是一个屋檐下,是能两肋插刀的真兄弟。 他又哪里知道?不只是一个屋檐下,还是同道中人呢。 告别赌狗贾东旭后,李卫军到了小食堂,找到正在寸步不离监督傻柱做菜的孙德宝,发现小鸡炖蘑菇,煸炒腊肉,以及一些特色招牌菜都做的差不多了。 这其中孙德宝不知道从哪搞了几只乳鸽,放上些枸杞,参片,炖了个鸽子汤。 看起来色香味俱全,李卫军夹了一筷子菜尝了尝味道后,发现不咸不淡,确实鲜甜肥美。 拍了拍围着围裙一脸不爽的傻柱,李卫军鼓舞道:“不愧是咱们轧钢厂各顶个的炊事员,我看这手艺,比当年皇宫里的宫廷御厨都差不了多少。” 听到这一剂糖衣炮弹,原本还在纠结李卫军那句“我是你大爹!” 心里不痛快的傻柱,顿时是心花怒放。 第47章 酒席大学问,夜会库房 仍旧是那句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尤其是傻柱这种脑大脖粗,典型易怒性格的伙夫,该萝卜萝卜,该大棒大棒。 仅仅是一句恭维话,就能让傻柱怨气有所缓解,这买卖简直是太值当了。 就是可惜,李卫军在食堂后厨左看右瞥,愣是没找到刘岚这小蹄子。 心里不由泛起嘀咕,难不成刘岚给李怀德通风报信去了? 刚升腾起这个想法,就被李卫军立即否决。 刘岚跟李怀德只是个露水夫妻罢了,别说是没有确凿证据,就算是在李怀德面前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按照李怀德的宰相肚,估计不仅不会介意,说不准还有可能更有兴趣了…… 李怀德不建议,李卫军可是介意的很。 说白了,李怀德压根就没把刘岚当做自己的女人。 没了刘岚,只要李怀德仍然是副厂长,依旧会有赵岚,孙岚,李岚等等前仆后继。 所以李卫军只以为是刘岚害怕,提前请假回家了。 想着刘岚那不薄不厚,恰到好处的嘴唇。 李卫军虽说有些遗憾,却也仅仅是有些罢了。 贾东旭那赌狗可是不在家,等喝个微醺,找机会跟秦淮茹切磋切磋也不错。 李卫军心里这样想,但是被蒙在鼓里的孙德宝猜不透呀。 眼看着李卫军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只以为是对这次的招待安排不满意,做的几个菜不合胃口。 赶忙又偷偷吩咐傻柱烧个梅菜扣肉,调了个鸡蛋羹。 一阵忙活之后,由于几道主菜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道压轴菜可以边吃边做。 所以孙德保负责去招呼那些工程师,李卫军则去叫副厂长李怀德、宣传科长王富春和人事处的几个干事。 虽说以后在宣传科讨饭吃,但人事处那边跑的勤快些,混个脸熟是没有害处的。 好不容易主宾落座之后,身材婀娜的刘岚挪着小碎步开始传菜。 她由于有李怀德这层裙带关系在,所以平日里除了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配合着烧锅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负责传菜的。 传菜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小蹄子偏偏在李卫军眼前,弯腰展示着自己的曲线。 鼓鼓囊囊的地方,确实是比那些板上钉钉有料多了。 趁着李怀德等人胡吃海塞,谈天论地的时候,李卫军悄悄摸摸的掐了一下刘岚的大腿。 紧绷又结实,修长又苗条,忝列腿玩天系列。 “哎哟!” 正在专心传菜的刘岚,哪里料到李卫军居然这么胆大包天,敢在李怀德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动作。 被这一掐,疼的哎哟一声。 众人目光齐齐聚焦在刘岚身上,把这小蹄子看的是脸上臊得慌。 而李卫军却是不慌不忙,一脸关切的问:“岚姐,这盘子多烫呀,端的时候小心点,要是烫伤的话,指不定多难受呢。” 李卫军边说边摸索着长腿,也幸亏是有桌布挡着,众人只以为是端菜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哪里料到桌布底下另有乾坤,俱都是不以为意。 李怀德甚至觉得丢了面子,一脸不悦的道:“刘岚,娇贵了啊,现在连菜都端不好了吗,下次端菜的时候不要那么鲁莽,要戒骄戒躁。” 刘岚被李怀德这一吓,委屈的差点掉小珍珠。 嘴上连忙抱歉之后,心里也对李怀德升起了股怨念。 老娘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辛辛苦苦伺候着,结果被吃了豆腐,姓李的你个老狐狸居然在那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刘岚趁着弯腰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竟然抄了一把李卫军。 搞了个提笼架鸟,一副八旗子弟作派。 这大胆的行为,甭说是刘岚自己了。 连李卫军都有些僵住,咄咄怪事,这怎么成刘岚调戏自己了呢? 看着李卫军意味深长的眼神,刘岚心里同样是小鹿乱撞,脚步急促的离开了房间。 众人只以为是被李怀德给骂的有情绪了,唯独李卫军知道这小蹄子,心里在盘算什么龌龊事。 唉,都怪自己这难以安放的魅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卫军挨个轮圈敬了一杯酒后,人事处的几个干事混了个脸熟,孙德宝,王富春,更是恨不得称兄道弟。 至于那些滴酒不沾的技术工程师,则是以茶代酒,相谈甚欢。 酒是王富春自己从供销社买的汾酒,味道辛辣又回甘。 李怀德前面还训斥王富春酒囊饭桶,只会喝酒误事,但当酒摆在嘴边的时候,喝的那叫一个尽兴,仿佛前面的雄心壮志只是一个屁。 酒喝到这,这场酒宴的作用便完成了。 李卫军得到了人脉,李怀德得到了颜面笼络了手下。 王富春,孙德宝,又讨得了李怀德的欢心。 剩下的工程师们,缓解了肚里没有油水的尴尬,难得的美餐了一顿。 等最后一道燕窝阿胶汤端上桌后,李卫军借口尿遁的名义,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小库房。 用小库房门前砖头下的钥匙打开门后,静静的等着刘岚过来。 经历了酒桌上的闹腾之后,李卫军笃定这小蹄子一定会过来。 有些时候,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别看刘岚一幅泫然欲泣,受了什么委屈的模样。 但其实她心里的想法估计比李卫军还浓烈,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更不会像秦淮茹那样坚守底线,再者说,秦淮茹,那么坚固的防线,都被李卫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攻陷了。 对付一个小小的刘岚,那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事实也正像李卫军预料了这样,仅仅是等了两三分钟。 就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偷偷摸摸的往小库房这边过来。 刚打开门,就声音微颤的说:“李卫军?” 李卫军嗯了一声之后,想着等一下还要赶在贾东旭把钱输光钱前跟秦淮茹切磋武艺。 顾不上跟刘岚浪费时间。在刘岚进退维谷的动作中,将刘岚摁在了下面。 “李卫军你……唔” 这个时候刘岚即使是心生退意也已经晚了,只能闭着眼睛将错就错,心里明白李卫军为啥特意交代自己刷牙了。 第48章 油炸知了猴,爱不释手 刘岚虽说样貌相比于秦淮茹而言,普通了许多,不是什么绝世美女。 但要是论韵味和无师自通的话,李卫军还是觉得秦淮茹要甘拜下风。 这黑灯瞎火的,除了最开始难免的磕磕碰碰之外。 没用多久,李卫军就明显感觉到刘岚口艺见长。 要知道哪怕是秦淮茹这么聪明的女人,到现在也只能勉强让李卫军满意。 刘岚不得不说,给李卫军带来了小小的惊喜。 一刻钟后,刘岚满脸幽怨的起身。 不等李卫军说话,就乖巧自觉的帮李卫军整理好了衣服。 这体贴入微的服务意识,真让李卫军升起了依依不舍的念头。 怪不得,怪不得李怀德冒着被众人非议的风险,都要跟刘成岚来小库房里面沟通感情。 这柔情似水的娇花小模样,简直是太省事儿了。 但一想,回四合院之后还有一场鏖战呢。 赶忙打消了对刘岚的念头。 咳嗽了一下,慢悠悠说道:“岚姐啊,往后食堂后厨的采购我也负责,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尽管提。” 李卫军向来不是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性格。 看着刘岚明亮的眸子,觉得这小蹄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卫军,那我偷拿鸡蛋的事情,你还告诉傻柱吗?” 见刘岚真被这个秘密拿捏住了,李卫军有些忍俊不禁,赶忙摇摇头:“我这不是吓唬岚姐吗,你还真当真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鸡蛋你不拿傻柱,也会偷摸摸的塞到自己兜里。” 见李卫军居然这么体贴谅解自己,刘岚又想起来刚被李怀德当众数落的样子,忍不住眼圈一红:“卫军,姐是个苦命人,包括李怀德在内,需要的时候叫人家小心肝,不需要的时候都恨不得撇清关系,姐家里还有孩子要养,要是家里有余粮有油水,姐哪里会动歪念头,以至于被李怀德拿住了把柄。” 一番诉苦之后,李卫军才知道刘岚丈夫也是个赌狗,放着踏踏实实的好日子不过,愣是过填不饱肚子的苦日子。 只不过跟贾东旭“吃狗肉”不同的是,刘岚丈夫喜欢的是猜大小。 无论是哪种形式,都是害人害己的祸患。 想来也是,丈夫是这么个玩意,家里又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又碰到李怀德这种不着调的副厂长。 会被李副厂长盯上,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宽慰了一下刘岚之后,李卫军倒是懒得整些虚头巴脑的,答应每个月弄个八九斤的棒子面,或者是一两斤的高精粉。 “这些粮食不是问题,但你可记住了,无论是谁,哪怕是李怀德都不能让你做今天的事。” 这务实的行为,让刘岚喜不自胜。 虽说每次必须要刷牙有些费事,但刘岚却觉得不叫事。 在她的意识里,甚至跟李卫军都没发生过不正当关系。 要是亲上一口就叫有事的话,那她刘岚岂不是跟筷子同样有事? 李卫军也懒得跟刘岚解释那么多,让刘岚先行离开之后。 没过多久,自己又不紧不慢的回到房间里。 这时候酒宴已经接近尾声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吹捧李怀德,或者是聊一些不着调的话。 等李怀德觉得困乏的时候,天已大黑。 送走李怀德等人后,终于清静了下来,傻柱掏出了橱柜里面藏着的知了猴。 准备油炸下锅,招呼李卫军也来尝尝味道。 看得出来,那一剂彩虹屁还是有点作用的。 李卫军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是九点多左右。 由于担心赌狗贾东旭提前回来,李卫军拒绝了想要结伴回四合院的傻柱,只是匆匆抓了一把刚出锅的油炸知了猴,尝了尝味道之后,火急火燎的往四合院赶。 只留下搞不清楚情况的傻柱,一脸郁闷的收拾着这些好不容易弄来的知了猴,嘴里自顾自的念叨着。 “这李卫军也是不识货,油炸知了猴都不想吃,没这个口福哦。” 一旁负责烧锅的徒弟马华,被这香喷喷的味道,馋的直流口水。 耐不住心里像猫抓一样,伸手想抓一个尝尝味道,却被傻柱毫不客气的用油勺敲了一下。 “孙子哎,这是你能吃的吗?你烧你的锅,添你的柴就成了,这油炸知了猴我自己都舍不得吃,都得给秦姐留着补营养,东旭哥和她婆婆不心疼秦姐,我再不心疼,谁心疼秦姐呀。” 见傻柱这次相情愿的模样,马华瘪了瘪嘴,却没说些什么。 只是心里念叨着:“人家有丈夫有孩子,犯得着你心疼吗,说不定人家正跟贾东旭忙着热火朝天呢。” 李卫军这边出了厂房之后,借着昏暗的光线,依稀瞧见了刘岚的身影。 叫住了刘岚之后,在对方纳闷的目光中,把剩下没来得及吃的油炸知了猴都塞到了刘岚手里。 “岚姐,别客气,给孩子当个零嘴解馋!” 说完之后,继续埋头加快了进程。 四合院里,李卫军回来时已是接近十点,整个四合院里乌漆抹黑一片。 只有中院还亮着灯,一户是何雨水,另一户就是贾东旭家。 何雨水是等着傻柱拎饭回来填饱肚子,而秦淮茹则是心绪复杂的靠在窗边,漫不经心的做的针线活。 看样子是在给贾东旭纳鞋底,灯光下的一个孤零零的阴影,显得是那么孤独又寂寥。 确认秦淮茹婆婆熟睡过去,以及贾东旭还没回来之后。 李卫军猫腰来到了秦淮如的窗檐下,在秦淮茹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 悄悄摸摸的攀上了秦淮茹的手,这手由于冬天经常浆洗衣服,再加上农村没少干农活的缘故,显得糙的很。 不像刘岚,指似削葱,脆生生的,没有一点粗糙的痕迹。 “谁!” 冷不丁的被人摸住了手,秦淮茹刚准备叫出声,却被李卫军直接从窗户里抱了出来。 为了防止秦淮茹出声,李卫军用先前秦淮茹落下的肚兜捂住了她的嘴。 “好姐姐,是我呀,东旭哥他正在“吃狗肉呢”,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我想死你了!” 第49章 偷家有先后,盗亦有道 “别,人多……” 被李卫军急吼吼地抱到窗檐下,秦淮茹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踮起脚尖偷偷看了一下房间里睡着的几个孩子。 幸亏几个孩子睡的都熟,尤其是棒梗这混小子,白天满街跑玩疯了,累的是呼呼大睡,鼾声一片,浑然不觉等下要被偷了家。 至于一帘之隔的贾张氏,由于视线被挡,却是搞不清楚动静。 只听见轻微的稀落声,尖着嗓子纳闷的问:“秦淮茹,是不是那只野猫又溜进来了?我早说不让你把那鱼头挂在房檐下,万一被猫叼走了,明天鱼汤又喝不成了。” “妈,不是那只野猫,是我纳鞋底的时候,不小心刺破了手,有点疼没忍住,鱼头我早拿回屋里了,你就把心放肚里吧。” 秦淮茹绾了一下头发,生怕这时候贾张氏走进来逮个正着。 结果风湿腿疼的贾张氏,一听说鱼头早拿回屋了。 哪里舍得下床走路,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那就成,明天你再去许大茂那要点山辣椒之类的,不放辣子的话,汤腥我喝不下去。” “嗯,明天我去找许大茂碰碰运气,您先歇着吧,我等东旭回来再睡。” 应付完婆婆之后,秦淮茹这才狠狠地剜了一眼猴急的李卫军。 见这冤家嘿嘿直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银牙一咬,压着声音:“你不要命了?也不看现在是啥时候,万一你东旭哥回来,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嘿嘿,东旭哥忙着呢,一时半会我估摸着回不来,秦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溜到前院自己屋后,李卫军笑嘻嘻的让秦淮茹闭上眼睛,张嘴有惊喜。 “不行,我刚刷的牙,要是瞎折腾的话,味太大。” 尽管秦淮茹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但仍耐不住李卫军的软磨硬泡。 刚蹲下身,就觉得嘴里面有什么东西进来? 咸甜口的,麻麻辣辣,有股猪油特有的香味。 “啥玩意进来了?” 秦淮茹察觉到无论是形状还是味道都不对劲,纳闷的睁开眼睛咀嚼了下,发现味道还挺好吃。 再一看满脸无辜的李卫军,则是摊了摊手:“秦姐你想什么呢,我是觉得这油炸知了猴挺不错,所以让你尝尝味道,瞧你那委屈劲儿,我是你想的那种人吗?” “行,行,行,你是好人行了吧,姐今晚真不方便,你东旭哥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万一找不到人。” 秦淮茹眉头蹙起,虽说嘴上埋怨危险。 但心里却隐隐的觉得,这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婆婆眼皮子底下,感觉还挺刺激…… “正是因为时间紧,所以任务重呀,秦姐你把衣服撩开点,另一只脚踩在凳子上。” 李卫军搬了一个有些摇晃的凳子,觉得摆来摆去挺省事。 “那行,说好了就一会。” 秦淮茹轻咬嘴唇,犹豫挣扎了片刻之后,实在是耐不住。 不过却也提了个条件,那就是让李卫军这个做叔叔的多想着点小槐花。 别总只顾着自己,忽略了嗷嗷待哺的孩子。 今天秦淮茹给槐花喂奶的时候,没喂一会,惊奇的发现居然空了…… 要不是弄了点面糊糊哄着槐花喂下肚,今晚指不定多闹腾呢。 “呼!秦姐,你真让人吃不够呢,明,我去百货大楼给你买尾大鲫鱼,熬成汤之后,别提多营养了,一准不能饿着槐花,呼……” 李卫军舒坦的闭着眼睛,把白天厂里的事情讲了遍。 心里暗自庆幸,得亏给贾东旭借了几块钱出去耍。 贾东旭耍的开心不开心,李卫军不知道,反正李卫军自己是耍的开心了。 而秦淮茹一听李卫军果然成了放映员,甚至跟李厂长都吃了饭,心里也是由衷的觉得开心。 自然也是更加卖力,甚至都不需要李卫军浪费体力…… 一刻钟后,秦淮茹蹑手蹑假的离开前院, 透过窗户翻进了屋里。 看着炕上躺着的几个孩子,再看看手里面揣着的古铜怀表。 秦淮茹觉得像做梦一样,大胆耳热。 将古铜怀表贴近耳边,听着怀表里面滴答滴答的走针声,想着李卫军一脸珍重的刚把这贴身怀表,当做礼物送给自己的场景。 秦淮茹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小女人一样一脸幸福, 她是贾东旭用几升小麦娶的,除了结婚时扯了块红布做衣服外,唯一值钱的礼物,估计就是一双长膝胶鞋。 这么多年,头一次有这么贵重的礼物,再一想李卫军明天买了自行车后,往后还能带着自己回乡下探亲时的幸福场景。 秦淮茹突然觉得,人生更加有趣了起来,不再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整天为一家人的衣食住行焦头烂额。 她仿佛头一次,体会了为自己而活的开心快乐。 正这样想着,远远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淮茹还以为是李卫军没有尽兴,去而复返。 刚一脸无奈的探出窗外,借着微弱光亮,却意外发现是自己丈夫贾东旭。 瘦瘦弱弱的病秧子模样,走起路来脚步轻浮,整个四合院里也没旁人了。 秦淮茹这边慌慌张张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确认没什么破绽之后,赶忙拿起纳了一半的鞋。 房门外,贾东旭徘徊不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门,却迟迟不敢进去。 他今晚又输了个精光透顶,不仅把李卫军借的五块钱输了个干净,甚至还用钳工证押了十块钱。 整整十五块钱,小半个月的工资。 这下好,本来想的是把之前输的钱全赢回来金盆洗手,然后再也不沾,踏踏实实的过安稳日子。 结果别说是赢钱了,闹这一出之后,一家老小养家糊口都是个难题。 纠结许久过后,贾东旭牙一咬,硬着头皮推门进来。 “哟,东旭回来了,今天厂里又加工?” 瞧见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困的直打盹的贾张氏麻溜起身披上衣服,招呼秦淮茹热点夜宵吃。 秦淮茹知道是婆婆自己想吃,只能乖乖的把晚上特意留的窝窝头,拿到炉子上热下。 心里有愧的贾东旭正为吃食发愁呢,哪敢多吃,赶忙拦住秦淮茹:“饭在食堂用过了,现在到处都缺粮食,省着点明天吃吧。” 第50章 恶婆婆登场,国粹变脸 “行,不吃就不吃吧,我是怕你肚里没油水,晚上半夜饿着。” 贾张氏有些失落,却也不反驳儿子的话,而是斜眼看了一下旁边心不在焉的秦淮茹,装作无意的小声嘟囔着。 “回娘家那么久,也不知道掂点粮食回来,真把自己当皇宫里的娘娘回家省亲了?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个谱,分不清里外亲疏。” 对于当贾张氏出气筒这件事,秦淮茹只是默默听着,面无表情:“妈,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屋歇着了,这些天有点上火,嗓子不舒服。” 贾张氏哼了一声,把目光落向儿子,想让贾东旭管束管束这个媳妇。 她白天其实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对秦淮茹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哪有这种稀罕事? 回乡下探亲两三天,居然连几斤棒子面都没有掂回来。 任由家里人饿着肚子,自己回来的时候却是容光焕发,两手空空,小脸红扑扑的。 一准是在娘家偷吃好东西了,要是不好好的杀杀这歪风邪气。 分不清大小王,以后秦淮茹在家里那不是反了天? 结果让贾张氏失望的事,面对老娘的诉苦,贾东旭弱弱的笑了下:“这光景,农村也困难,接济不了咱们家倒也正常,这事儿不能怨淮茹。” 见一向妈宝男的贾东旭居然罕见的替自己说话,秦淮茹错愕的抬起头。 心里刚隐隐升起一丝感动,孰料贾东旭装模作样的咳嗽下后,眼见时机成熟。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贾张氏的大腿一脸悲戚惨然的道:“妈,儿子不孝呀,这月的工钱放荷包里,想着到供销社给秦淮茹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哪里料到,弄丢了!” 酝酿了片刻之后,贾东旭放声大哭。 他终究还是没敢把实话说出来,撒了个谎想要蒙混过关。 “啥,钱弄丢了!” “我的老天爷勒,那么多钱全弄丢了?报告公安没?公安咋说的,在供销社丢的,供销社能不能把这些钱赔给咱们?要不再跟厂里的会计讲讲,让会计再补发一份?” 贾张氏哪里料到好大儿居然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稍微清醒点后,一个劲的吵着明天要抱着槐花,拖家带口到供销社里闹。 贾东旭也不吭声,只是抱着老娘的大腿哭。 秦淮茹却是看不过眼了,从贾东旭说要到供销社给自己买好吃的补身子开始,她就知道这不成器的丈夫,一准是把钱给赌光了。 不过秦淮茹知道即使是揭穿了,只要没逮到证据,贾东旭也都会咬死不认。 所以也不哭不闹,语气平淡的道:“妈,丢就丢了吧,真要是去供销社闹的话,吃亏的还是咱们自己,爹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一笔钱吗,要不你先拿出来救救急,等下月东旭工资发了,我们再给你补上?” 贾东旭哭泣的声音停住,一脸慌张的看着秦淮茹。 生怕贾张氏真的答应了。 他爹留的那点棺材本,那可是也被输光了…… “没有,留的钱早花完了!一分都没有!” 一听秦淮茹打起了自己的主意,贾张氏忙不迭的摇头否认。 甚至恼羞成怒地剜了一眼秦淮茹:“钱丢了这事儿都怨你,要不是东旭心疼你,想着到供销社给你买点儿东西补身体,钱能会丢吗?” 说完,又颤颤巍巍的摸着贾东旭眼角的泪花:“我早就说过娶妻要娶贤,你看隔壁马大帅家,人家媳妇刚生下孩子,每天不也都是玉米糊糊窝窝头,就你媳妇娇贵是吧?” 这些贬损的话,秦淮茹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时,房门又被敲响。 傻柱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嫂子,东旭哥睡了没,今晚李厂长吃饭,我从厂里拎回了点饭菜,顺便又抓了些知了猴,挺补身体的。” 一听门外是老实人傻柱,秦淮茹没吭声,本来还要死要活的贾东旭母子俩却瞬间精神了。 赶忙怂恿的秦淮茹去开门,贾东旭甚至挤眉弄眼的压低声音:“淮茹呀,傻柱刚升炊事班班长,别光顾着拿饭菜,记得找傻柱借点钱。” 秦淮茹一脸黑线,不明白这娘俩为什么这么放心自己跟傻柱。 就不怕自己抛家弃子,跟傻柱私奔了? 开门出来后,看着手忙脚乱给自己递饭盒,嘿嘿傻笑的傻柱,秦淮茹挤出一抹笑容:“这多不好意思呀,雨水还没吃饭吧,要不明让雨水一起来,不差多这一双筷子。” “那怎么成呀,这不是给你们家增添负担吗,我回去再给雨水热饭也不迟,对了,东旭哥睡了?” “没呢,刚回来躺下没多久,怎么找你东旭哥有事儿?” 秦淮茹表情古怪,犹豫片刻之后,把觉得身体不舒服,想找傻柱借钱的事情讲了出来。 一听说要借钱,傻柱愣了一下。 表情有些为难,他昨天刚放晌,就已经被贾东旭借走一部分了。 剩下一部分还要攒着给何雨水买身,事先答应好的布拉吉小裙子。 贾东旭借钱是瞒着秦淮茹的,傻柱也不好挑明。 夫妻俩逮着一只羊薅,傻柱哪怕是炊事员也扛不住呀…… 但健康是大事,既然是秦姐身体不舒服,傻柱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装大尾巴狼,掏出一张大黑拾,肉疼的说道。 “秦姐,这钱你拿着多买点鸡鱼肉蛋啥的,要是鱼太腥做不好的话,我帮你炖汤,对了,你快尝尝这油炸知了猴,味道可香了,我在树林里面逮了一下午呢。” 看着罐子里满满大半罐子的油炸知了猴,秦淮茹捏起一只尝了尝味道。 虽然都是一个锅里油炸出来的,但是秦淮茹总觉得没有李卫军塞到自己嘴里的好吃。 招呼完傻柱后,秦淮茹关门回屋,刚把饭盒和罐子放到桌子上。 贾张氏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打开罐子,掏了一把油炸知了猴,也不哭闹了,吧唧着嘴:“嘿,真别说,傻柱这厨艺还真不错,一个油炸知了猴也能做出花来,咸辣口不说,居然还撒了一层细芝麻。” 第51章 一厢情愿者,一无所有 “那可不,傻柱被李厂长提拔做了炊事班班长,油水多着呢,要我说这次借钱还是借少了,不过也够用了,过两天我拿粮本跟棒梗到粮站里换粮食,顺路再给你买瓶止疼药,你这风湿腿我看又严重的了勒。” 贾东旭美滋滋的从罐子里掏了一把,边嚼边笑出声音,哪还有刚刚如丧考妣的模样。 贾张氏见儿子这么有孝心,剜了一眼旁边的秦淮茹:“其实娘这止疼药吃不吃都没事,我又不跟人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娇贵,买药的时候万一再把钱弄丢了,那咱这日子咋过下去。” “东旭呀,这钱,公安真找不回来了吗?” 嘴里虽说有了滋味,贾张氏心里却不是滋味。 “妈,真找不回来了,丢了就丢了,破财免灾嘛,你要真找公安闹腾,那不是给咱家添麻烦吗?万一有个万一,谁能说得准?” “来我给你捶捶腿,捏捏肩膀。” 贾张氏一听这话,觉得有理。 她虽然泼,却又不傻。 什么人能胡搅蛮缠?什么人不能胡搅蛮缠,她还是能拎得清轻重的。 看着嬉皮笑脸的丈夫,以及刀子嘴斧头心的婆婆,秦淮茹心里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感。 只能把胸口的那古铜怀表悄悄摘下,趁着丈夫没发现的时候,偷偷的藏在了陪嫁来的小箱子里暗格里…… 房门外,傻柱没有离去。 他竖着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着里面的嬉笑谈论,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贾东旭,什么时候死呀?最好是和他爹一样,掉进熔化的钢炉里连个骨头渣都寻不到!” 傻柱咬牙切齿,心里愤愤的想着。 却也只是想下罢了,他虽然馋秦淮茹的身子,但属于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刚送盒饭的时候,秦淮茹的手只是简单的碰了一下,就让傻柱差点打了个冷颤。 活脱脱舔狗一枚,而舔狗往往最后一无所有。 不像李卫军,有贼心有贼胆。 说干就干,有条件要干,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干。 压根就没把秦淮茹当什么高不可攀的仙女来看,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四合院是三进的宅子,傻柱住在中院正房,东西厢房各柱的贾家和易中海家。 听了会贾家的动静后,傻柱依依不舍得离开,恰巧李卫军要去中院找易中海要钱。 “哟,傻柱,刚回来?你那油炸知了猴呢,我吃一点可还没过瘾呢,你这厨艺京城拔尖呀,怪不得街坊有个婚娶丧假都找你做席。” 李卫军挑眉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傻柱,再看看傻柱来的方向,瞬间明白今天何雨水估计又要饿肚子了。 “你呀,有的吃就偷着乐吧,剩下的我全拿给嫂子了,人家刚生下槐花缺营养,再说,你那是吃了一点吗,可是薅了一把。” 傻柱满脸黑线,郁闷不已:“卫军啊,你以前可是叫我柱子哥,现在可是有些不学好啊。” 李卫军笑了一下:“你每天打饭的时候手别抖,我就叫你一声柱子哥。” 傻柱瘪了瘪嘴,没好气地道:“不抖勺我们吃啥,又不像你们放映员,下乡放个电影吃香喝辣,我们后厨烟熏火燎的,就那点油水了。” 一说都是苦,一劝都想干。 李卫军也不反驳,笑呵呵道:“我看马华就不错,你要是嫌累,多教马华点手艺呗,自己也能省点力不是。” “那不成,哪有手艺这么好学的?猫教老虎还留一招呢,不打个几年荷,想颠勺?我呀,得悠着点来。” 傻柱翻了个白眼儿,起身刚准备走。 却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叫住了李卫军:“你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多弄点土特产呗,卖到我们后厨,我走采购的账。” 低买高卖,食堂后厨惯用的套路了。 傻柱做了炊事班班长自然是有这个小特权的,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就经常把在护城河钓的鱼低价卖给傻柱。 傻柱再走食堂的账,大家都有的赚。 李卫军回头笑道:“好意心领了,但我这账是得李厂长过目的,你那账我估计是走不成了。” 笑话,有李怀德撑腰之后,李卫军只要愿意,食堂后厨的帐随便走,犯不着分傻柱一杯羹。 “什么意思?难不成李副厂长给你开后门了?” 傻柱精神一震,再联想起晚宴时,孙德宝毕恭毕敬陪着笑脸的模样,心里有了大胆的猜测。 “滚蛋,我这明明是为轧钢厂发光发热,啥叫走后门。” 看着羡慕不已的傻柱,李卫军笑骂了一声。 没再跟傻柱贫嘴,惬意的到易中海家讨债去了。 傻柱见李卫军往易中海家去,心里痒痒也想跟过去,一窥究竟。 却不料自家妹子何雨水,冷不丁从身后冒了出来。 用一种冰冷冷的语气道:“这么晚回来,两手空空,是又把饭掂到贾东旭家了吗?” 原本还想打马虎眼的傻柱见被识破,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你嫂子缺营养,我这不是担心小槐花没奶吃,你想吃啥,哥等下回家给你做。” 何雨水木然的点了点头,饿的饥肠辘辘。 却是暗下决心,等有了婆家之后,再也不回这块伤心之地。 中院,易中海家,灯火通明。 易中海愁眉苦脸的抽着纸烟,看着一旁再来回数钱的一大妈,嘴里泛起嘀咕。 “你说这李卫军,怎么突然间想着要钱了呢,一开口还这么多钱,也不想想这些年吃喝拉撒都是谁供的?” 易大妈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谁让你在外面说你是慈善救济李卫军喏,名声牌坊立起来了,现在反悔不是找罪受?我看,这次把他爹娘留下的钱和街道发的钱,一次性给完得了,省得以后扯皮。” 易中海有些不甘心:“一次性给完的话得多少钱?” “八百来块,也就比要的多了一百来块,要我说图个清静省事,结清得了。” “那不成,不能一次性给完,给完的话这些年的心血不都白费了?” 易中海头摇得像波浪鼓,慌忙否决道。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个人,一大妈用脚丫子想都知道,自己丈夫仍然惦记着李卫军养老的事。 苦口婆心劝:“咱把每月的工钱存着,等老了也有个保证,犯得着算计着让人家给咱养老?再说想养老,随便找干净人家抱个孩子不就得了?” 第52章 探亲许大茂,姐也不错 闻言,易中海蹙起眉头,把险些烧到手指头的烟灰弹落,叹了口气 “我哪信得过银行?你忘了先前用板车推着几麻袋钱买不了一斤米的日子了?” 一脸愁闷的易中海百感交集的起身:“我这不是想着百年之后,有人能在坟前燎点火嘛,哪怕是倒杯酒,说上几句暖心话呢?” “至于说抱孩子,咱一把岁数哪有这功夫抚养,再说入哪家的户口?是叫你娘还是叫你奶?万一人家亲爹亲娘找上门,家产不全被继承了?” 易中海的考虑不无道理,所以一大妈默不作声。 房间里陷入了岑寂,只有不时响起的叹息。 李卫军在门前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也是有些感慨。 讲老实话,易中海要是有亲儿子的话,绝对是个合格的父亲。 可惜,天要绝他。 无儿无女,在注重香火传承的社会,堪称最大的惩罚。 不过这些年,原主多少也受到了易中海的照顾,只要这老狐狸不作妖的话。 等他百年之后,逢年过节燎点纸,上几炷香,那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门前等了片刻后,李卫军带着笑容敲门。 “一大爷,我李卫军,你老睡了没有?” “卫军呀,没歇息呢,推门进来就成,钱你一大妈已经数好了,点点数。” 来到房间后,李卫军把晚上吃饭时顺的一盒大前门,抽出一根给易中海点上,笑嘻嘻道:“点啥数呀,咱家我还能信不过?长辈能坑晚辈?只有多给我塞钱的心思,哪有给我少钱的歪念头。” 易中海心情开心了点,招呼一大妈倒茶后。 长长的吐了口烟雾:“卫军啊,你爹娘走的早,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我跟你一大妈始终把你当亲儿子看,你能做放映员出息,我俩也开心,什么时候能娶个媳妇成家了,那是再好不过。” “劳你二老费心,我呀贪玩,再耍个几年考虑成家也不迟。” 李卫军抿了口茶水,短时间内真没娶妻成家的念头。 没娶媳妇,男女自由恋爱,新式婚姻谁也管不着。 娶了媳妇,那可就得悠着点了。 包括娄晓娥,李卫军想着也是暂且处处,只处不结婚,等日后没牵连的风险了,再谈婚论嫁也不迟。 这年头,有能耐的压根不在乎那一张证。 没能耐,有了结婚证不也是红杏出墙? 这就跟你花几百块钱吃个快餐,露水情缘喜迎铁手铐一样。 人家直接买栋房包养起来,日久生情。 规则都是人家制定的,你咋跟人家玩? 易中海摇头叹息,四合院里自己看好的养老人选,没一个成家立业的。 傻柱是想结,但是没门路,何大清跟寡妇私奔,影响力实在太大。 名声臭了,再想捡回来可难喽。 李卫军倒好,光顾着潇洒玩乐。 易中海虽然无奈,却也没说些什么,和李卫军天南海北聊了一通后,便早早的歇下了。 李卫军得了鼓鼓囊囊一沓钱,全塞到空间里面了,回屋惬意的睡下。 只有一大妈面色犹豫,迟疑了片刻之后,扭扭捏捏的说:“当家的,我好像往里面多数了。” 易中海一脸黑线:“李卫军说多塞钱是玩笑话,你咋当真了呢?多数了多少?” “多少?拾圆钱!” 听着这个数目,易中海嘴角抽了抽,犹豫了许久之后,实在是没脸皮到前院要回来。 只能闷闷不乐的又抽了几根烟,把一大妈熏的辣眼睛。 次日,李卫军舒舒坦坦的起床,伸了个懒腰。 李怀德昨放了两天假,所以却也悠闲。 简单洗漱完之后,李卫军出门到许大茂所在的医院附近,随便找了个苍蝇馆子坐下。 简单的点了豆浆油条,狗不理包子,应付完早餐,李卫军又到附近不远处的供销社里买了个果篮,里面放了几个自己爱吃的水蜜桃和麻花梨。 到医院前台,问清楚许大茂所在的病床号后,李卫军挎着果然去探望许大茂了。 虽说跟许大茂互有龌龊,甚至连许大茂被气进医院,都是自己一手为之。 但这场面事还是要做足的,不然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在宣传科里容易结怨,日后提拔也不好提。 寻到许大茂病房后,李卫军发现这混小子居然还睡的是单人病房。 隔着透明窗户,发现居然还有个发髻盘起,穿着碎花白衫,身材窈窕,面容清秀的女同志在旁边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李卫军看的心痒痒,暗自纳闷,娄晓娥印象中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呀,看这发型打扮,应该是人妻呀。 而病房里的许大茂显然跟这少妇关系匪浅,正满脸幽怨的不知道在抱怨着些什么。 胡子拉碴,面容消瘦。 看得出来,昨天在宣传科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大茂哥,我来看你了。” 李卫军拎着果篮推门进来后,房间里的二人愣了片刻,尤其是许大茂惊恐的坐起身子,梗着脖子气呼呼扭过头:“姐,送客!咱这洋相外人来凑啥热闹。” “大茂,来的都是客,说这扫兴的话干啥,卫军你瞧瞧,你来就来呗,掂啥礼物,来来来,快坐,让姐看看,长成大小伙子咧。” 盘起头发的少妇见到魁梧结实的李卫军,只觉得眼前一亮,慌忙起身,美目上下稍一打量,笑容便遮掩不住。 她这标致的美人一笑,李卫军瞬间想起来了,眼前的貌美少妇是许富贵的大女儿许婉婷,两年前刚嫁出四合院。 听说夫家是食品加工厂的,生活倒也优渥。 李卫军把果篮递给许婉婷,不自觉的眯了一眼缝。 突然觉得这次来看许大茂来值了:“婉婷姐,大茂哥心里有委屈,我能理解,谁摊到这事估计都想不通,只能说群众里混进去了歹人呀。” 李卫军顺势坐在许婉婷旁边,觉得许大茂姐还挺时髦,身上隐隐的有股淡淡香水味。 “大茂哥也别担心,咱一个院里的,我是放映员,你是放映员,没啥区别,什么时候看电影,尽管吩咐一声,尤其是婉婷姐,我一直当亲姐看待,有什么需要尽管知会一声,我保证随叫随到,赴汤蹈火。” 第53章 大姐是馋人,继续忽悠 “瞧这话说的,卫军啊,你还是太客气,大茂输了是技不如人,我刚还教训他呢,气量太小,大不了到电影院里当放映员呗,又不是没门路。” 许婉君爽利的笑了一下,绾起鬓角的头发,给人一种落落大方又风情万种的模样。 看得出来,穷生奸计,富养良心。 这婉君姐嫁了个好夫家之后,人富态了不说,心思也是大度。 不像只会怄气的许大茂,气急攻心伤身不说吧,也改变不了既定事实。 “婉君姐,说这话不是生分了吗,咱都一个院里的一家人,来尝尝我刚买的大香蕉,剥了皮后可甜了。” 李卫军嘻嘻一笑,熟练的把剥好的香蕉塞到了许婉君手里。 见她爽快接过后,红润的小嘴咀嚼个不停。 李卫军也没客气,从果篮里掏出个水蜜桃。 一口下去满满的汁水,只觉得甜到心里。 但眼神却是时不时的掠过许婉君,心里赞叹着食品厂的饭果然养人呀。 这水蜜桃愣是像个小南瓜,跳脱的很。 许婉君自然是注意到了李卫军的眼神,她也不羞不恼。 心里反而有股别样的感觉,她比李卫军大八岁左右。 丈夫作为食品厂招待所的小干部,每天都是满身酒气的倒头就睡。 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再加上老夫老妻的正处于七年之痒的阶段,彼此相看两厌。 此刻眼见自己这个岁数,还能吸引住李卫军这种龙精虎猛的小伙子。 心里说不开心那是假的,更何况李卫军得了许大茂的拍马屁技能后。 说话诙谐风趣不说,每一句话还都拍到了许婉君的心坎上。 姐长姐短的, 别提多亲热了。 花言巧语哄的许婉君那是心花怒放,到最后居然演变成了,许婉君给李卫军剥橘子皮,剥完之后一人一半。 李卫军果篮里掂的水果,愣是在谈话中被吃完了。 眼见亲姐姐聊的火热,笑得像人家笼子里的金丝雀,躺在病床上的许大茂瞧到苗头不对了。 咳嗽几次打断没成功后,那是火冒三丈,嘴里嚷嚷:“姐,你不是下楼给我买粥喝吗,我肚子饿了,要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一顿不吃饿不死。” 许婉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正聊到痒处上呢,这不成器的傻弟弟净耽误事儿。 歉意的看了一下李卫军:“卫军啊,你跟大茂先聊着,我下楼买些早点,不怕你笑话,到现在米水还没打牙呢,却也不觉得饿。” 一旁的许大茂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心里嘀咕:“你能饿吗?一果篮的水果全让你俩给糟蹋了。” “不要紧,不要紧,婉君姐,我等你上来。” 乐呵呵送走许婉君后,李卫军惬意的躺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病床上气瘪瘪的的许大茂。 煞有其事地诓骗:“大茂哥,你是不知道,得亏你昨晚晕的早,你前脚刚被抬进医院,后脚公社的电话就摇过来了,说有个叫蒋英英的女同志要告你耍流氓。” “噗!嘛玩意?” “那疯女人都追到厂里来了,马学武都没拦着?还是说是你小子在骗我?” 许大茂差点被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呛住,一脸狐疑地看着李卫军。 “大茂哥,你看你说这话就伤感情了呀,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昨天你晕倒闹那么大的动静,我趁王科长没注意,接起电话就搪塞过去了,可我看这姑娘是个犟性子,恐怕难办喽。” “难办?有什么难办的,她就是个赤裸裸的女骗子,想讹人呢,反正我许大茂问心无愧。” “那人家要说,你为啥心甘情愿的跟人家钻小树林咋整?” 一句话,许大茂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 吭哧吭哧半天,挤出抹笑容:“卫军啊,我知道你是大好人,你看就帮人帮到底呗,这些天先留意着科里的电话,我可听王科长说,李厂长让你兼做了采购员,等过些天下乡的时候,我买点肥皂,手帕啥的,你帮我捎点,大家都图个安生。” 李卫军歪着脑袋假装思索了下,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大茂哥呀,这可是个难事,那户人家彪着呢,你看马书记都拦不住,愣是穷追不舍到厂里,万一用草叉把我撵出来,有个三长两短咋整?” “一瓶老白干!” 许大茂咬牙伸出了个手指头。 “大茂哥你知道的,我喝不惯那玩意儿,再说咱又不是爱酒的人。” “一瓶老白干加两包红牡丹香烟!” “烟酒伤身,我看这事……” “一瓶老白干,两包高级香烟,一斤软糖,李卫军,再多真没了。” 许大茂简直是心都在滴血,只能怨自己当时糊涂,咋就鬼迷心窍的跟那村妇钻了小树林呢? 丁点便宜没占到不说,反而后患无穷。 “成交,不过老白干得换成五粮液,咱喝不惯那个味儿。” 李卫军有枣没枣打两杆子,没想到还真有了意外收获。 本想等着许婉君回来,再趁热打铁唠唠嗑,哪料到脸色铁青的许大茂直接下了闭门羹。 李卫军自觉没趣,在医院门口环顾一圈,没找到许婉君之后,意兴阑珊的走了。 美色虽好,可不能贪杯耽误正事。 百货大楼快到营业时间点了,早点排队把手里的自行车票和大钢表都买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李卫军走了片刻之后,着急忙慌拎着早餐的许婉君推门进来。 眼看病房里只有许大茂一个人,许婉君有些失望:“大茂,卫军走了?你也不多留一会儿,人家是好心探望你,瞧瞧你板着个脸,跟谁欠了你钱一样。” 许大茂心里有苦,拿过油条嚼了一口:“姐,你以后少跟李卫军来往,这小子鬼着呢,肚子里的坏水比我都多。” “瞧瞧你那德性,咱爸昨晚说的你忘了?李卫军这事明摆着是李厂长钦点的,你要想在轧钢厂混,该低头就低头,多条朋友多条路,非要闹嫩僵,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许婉君扭着腰款款坐下,将买的豆浆油条放下后,开始暗自后悔,不应该浪费这许多时间。 心里琢磨着这些天,是要回四合院一趟了。 只不过一想到老爹许富贵那嘴脸,许婉君内心里就格外不爽。 她跟娘家不对付,那是积怨已久。 许家许富贵向来是个重男轻女的主,生许婉君的时候正是兵荒马乱,动荡不安,那时候他还不是轧钢厂的放映员,朝不保夕饿的腰带勒肚子是常态。 甚至他随时还有被拉壮丁的风险,为了许家的烟火传承,许富贵是卯足了劲儿拼命赚钱,当过酒楼跑腿小厮,拉过人力车,睡过天桥底。 每天连二合面都舍不得吃,省吃俭用就是为了供着当时大着肚子的许母。 万没料到,九月怀胎,愣是生了个赔钱货,而且还因为胎位不正的缘故,险些搞的许富贵家破人亡。 所以许婉君这个大女儿跟家里的关系向来紧张,等到年长成家,嫁给了食品厂的丈夫后,更是极少回娘家。 即使是逢年过节回一趟,大多也只是坐上一会儿,便话不投机了。 对于大女儿的冷淡,许富贵也是满不在乎,在他看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来给自己养老送终的人,只有儿子许大茂。 “姐,你是不知道,我心里那个难受劲儿!” 躺在病床上的许大茂听着姐的唠叨,心里一肚子的委屈和憋闷。 怨恨有,自责恼怒有,怨天尤人也有,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然而无论内心多么不甘,闹了这一茬的事儿之后,宣传科放映员那是雾里探花了。 本来许大茂还指望着科长王富春给自己想办法,小小的任性一下。 但一听说李怀德亲自下场之后,他便彻底绝了这个指望。 做不了放映员,仍然想留在轧钢厂,又不会什么钳工,锻工,就只能去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翻砂车间了。 那里面是又脏又苦又热,就凭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堪称是折磨煎熬。 正脑子胡思乱想着,紧闭的房门猛然被打开,紧接着一个五十来岁左右,中等身材,脸型瘦长,目光深邃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厂里有活动,电影院离不开?” 许婉君黛眉微蹙,非常孝顺的狠狠瞥了许富贵一眼。 而许大茂则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一头扎在他爹怀里,哇哇大哭。 “爹,你不知道,你那什么狗屁兄弟,罐头村书记马学武完全信不过,还说是什么伯父,我看是大仇人才对呢,介绍信里面塞报纸,亏他干得出来,呜呜!” 许富贵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许大茂的脑袋。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亏你说得出来,让你做人谨慎小心点,你非要沾花惹草,沾花惹草也不分时候,李卫军咱现在得罪不起,你呀,这次是在认栽了。” “爹,我想当放映员,我不想去拉砂呀,整天一身臭汗,领那点死工资,再说,娄晓娥那边,我咋交代呀!” 许大茂边擦眼泪,边偷偷观察他爹的表情,鼻涕一把泪一把。 把许富贵折腾的实在是没了脾气,只能表情沉重的道:“我先想个主意,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你留在宣传科,要实在不行的话,爸就先退休,你到电影院里放电影,太阳晒不着,雨淋不着,比当翻砂工人强。” 此话一出,许大茂心头狂喜,但没过多久,表情又严肃了下来。 “提前退休,工龄不够,那退休金咋整?再说,眼看着过一两个月就要分房了,爹要是不退休的话,凭你这老资历,一准能给咱家弄套房子,你要是退休了,我跟娄晓娥结婚,搭伙过日子住哪?” 许大茂忧心忡忡,贼兮兮的眼睛又落到了旁边许婉君身上。 这把他姐慌的,连忙摇头:“甭把主意打我这儿,你姐夫又不是食品厂厂长,再说,我们厂小,平常看电影都是到你们轧钢厂借机器,哪有专门的放映员。” 这说来说去,依旧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倒是许富贵瞪了一眼这个唉声叹气的儿子:“你这孩子,你爹把路都铺好了,你还走不正,实在是堆烂泥扶不上墙,房子,你要真成了娄家的女婿?单位分房怕没指标?就怕你小子没那个能耐,只是窝里耍横。” 见许富贵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还没过门的儿媳妇身上。 许婉君呵呵冷笑一声,嘴角轻蔑:“得了吧,你呢,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您那宝贝儿子,可没这个能耐和本事,早点洗洗睡得了,梦里啥都有!” 说完,也不顾气的颤颤巍巍的许富贵,干脆利落的推门走了。 只留下病房里,许家父子俩面面相觑。 “爹,你莫多想,我姐就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前些天你身子不舒服,我姐还特意给你弄了条山参呢。” 许大茂打着圆场,帮亲姐姐说了句好话。 哪里料到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许富贵更是气得嘴唇发抖:“什么野山参,还说是长白山上的呢,分明就是个萝卜须,亏我还把那一小截儿萝卜须当做宝贝,早泡茶,晚泡茶,只舍得嗦嗦味儿,结果问了你姐夫才知道,是从萝卜上撇下来的。” 所谓相看两相厌,看得出来,老爷子对大女儿同样没啥好脾气。 又细心嘱咐了一下许大茂:天狂有雨,人狂有灾。 现在李卫军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有李怀德那个老狐狸袒护着,只能静观其变,以待天时。 切记不要跟李卫军挑事,最好做到唾面自干,夹着尾巴做人,静候事态变化后。 直到见许大茂郑重的点了点头后,许富贵才不慌不忙的出了病房。 不同于郁结于心的许大茂,许富贵他一生认识的人五马六道,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自然是清楚,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的故事哲理。 所以对于这次放映失利,倒是没太大怨屈。 第54章 商店大购物,制服加持 眼看许富贵走了之后,藏在走廊里的许婉君才缓缓回来,坐在了病床前。 许大茂心里憋屈,只觉得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姐,咱爸调到电影院是一了百了啦,只等着过两三年退休安稳享清福,你跟姐夫也是不愁吃穿,我这可就难喽。” 在公家单位,一个萝卜一个坑。 许富贵之前为了给儿子谋出路,走动了不少关系,才平调到厂属电影院里当放映员,目的就是给许大茂留位置。 现在许大茂不争气,要想继续做放映员的话,只能顶他爹的班。 清楚自家弟弟什么想法的许婉君扬眉说:“我可不去触那霉头,他老人家身体硬朗着呢,不想撒手谁说也没用。” “不撒手?那老许家就等着绝户呗,反正我不做翻砂工人。” 说起这个,许大茂恨的牙都痒痒,干脆头撇过一边,心里盘算着怎样逼爹退位…… 百货大楼,嘈杂喧闹。 正值单休日,乌泱泱一片等候多时的顾客将四周围的水泄不通,拥挤不堪。 李卫军来的算早,仗着人高马大的优势排在稍靠前的位置,身前身后、左左右右基本上都是等着抢购物资的小媳妇们。 物质匮乏的年代,吃鸡蛋都是奢侈。 一些稀缺物资哪怕是有票,也是供不应求。 这时候,就是考验臂力和脚力的时候了。 眼看到了百货大楼开门的时间,李卫军三步并做两步,大步流星的走到售卖自行车的柜面上。 “这位女同志,麻烦凤凰牌大杠自行车给我一辆,挑那漆面亮的,轱辘鼓的,没劲儿我可不要啊。” 女售货员接过票据和钱,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要买自行车,必须再买十把太阳能打火机,打气筒一个。” “太阳能打火机?” 正在试骑自行车的李卫军愣住了,这年代连这未来科技都有了? 好奇扭头一看,好家伙! 所谓的太阳能打火机彻底就是放大镜的模样,圆头短把,这玩意谁闲的没事能买十把。 皱起眉头刚想拒绝,却见那颐指气使的女售货员,又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意见簿:“想投诉,尽管往上写,没钱就甭买,连添头都付不起买啥自行车,两只脚净管倒腾呗。” “买是买得起,但得看我心情,这自行车今我付了钱,拿了票,就必须得骑走。” 李卫军怒极反笑,再看一旁其余的顾客则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心里明白,这些销售员捆绑销售估计都是家常便饭了。 大家伙都想买自己心仪的商品,那些无人问津的总不能一直落灰,所以许多销售员都是干脆把东西混搭着卖。 跟强买强卖的土匪行径,没什么区别。 至于那什么意见簿,跟后世校长信箱没什么区别,纯是个忽悠人的幌子。 饭馆子里面还张贴着禁止打骂顾客呢,结果吃饭挨打的人少? 李卫军懒得惯这些人的脾气,不顾对方的阻拦,一把推出自行车。 这时候,那女售货员也意识到踢到铁板上了。 气得跺了跺脚,就近找值班干部去了。 李卫军见她去摇人,只觉得一阵好笑。 这年代,轧钢厂跟铁路等重要部门是一样的,有独立于外的一套班子。 保卫科、民兵连、厂属医院、厂属电影院、俱乐部,甚至连高射机枪都架得有。 别说自己没犯法,就算是犯法了,能处置自己的,也只有轧钢厂的保卫科。 硬气的找到卖表的售货员,凶神恶煞的递过票据和钱:“一块沪牌大钢表,你们不是让我在意见簿投诉吗?那我也告诉你,有什么事尽管到红星轧钢厂找我们厂长投诉,我叫许大茂,谁怕谁孙子!” 那小姑娘身娇体弱的,被李卫军这一呵斥,生怕这魁梧汉子搂自己一拳,战战兢兢的把表盒掏了出来。 李卫军见状很是满意,这服务态度多好,什么捆绑销售,磨磨蹭蹭全没了。 有些人就是贱,非要让人发火。 将阳光照射下,熠熠发光的大钢表戴在手腕上,李卫军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至于说后续百货大楼找人,压根不带慌的。 杨厂长要搭理百货大楼一眼,那才稀罕呢。 从百货大楼离开之后,骑着自行车穿行在曲折弯绕的胡同巷子里,看着过往行人羡慕的目光,心里却是惬意。 幸亏百货商店离交管局近,李卫军花了些钱给自行车箍了牌,这才有了合法上路的资格手续。 想着中午还要到便宜亲戚李怀德家吃饭,李卫军找了个最近的供销社,挑了瓶好酒以及一条高级香烟,又花大价钱买了几条玻璃无跟丝袜,扯了几尺光滑绸缎这才满意离开。 好烟好酒自然是孝敬李怀德的,这人虽说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但耐不住人家拿钱真办实事,对手下和亲信都很大方,多抱紧大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于说玻璃无跟丝袜,以及扯的几块绸缎,那就完全是李卫军的个人癖好作祟了。 女人天性爱美,想来李夫人对这玩意儿应该没啥抵抗力。 将买的东西收到随身空间,李卫军骑着自行车找到一处老牌裁缝店,把自己要缝制的制服类型简单描述了一下。 什么镂空带丝肚兜,紫色面纱,琉璃霓裳裙?,丝缕鞋,暗紫绣花带穗长鞭。 “老太太,我这是我们厂,歌剧院舞蹈演出有要求,你可得仔细点,一定把那霓裳裙中间留条缝,我自有用处。” “嘛玩意?好好的裙子中间要留条缝?” 这特殊的要求,把一把岁数的老太太听的是目瞪口呆,刚想用老眼昏花拒绝。 但是耐不住李卫军报酬丰厚,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只是太久没做这种款式的衣服,时间要个把月的。 李卫军也没催促,手上刚买的玻璃丝袜,这些天让秦淮茹穿上解解腻也凑合。 就是可惜,在百货商店和供销社里,愣是没找到自己中意的细长高跟,以及素白衬衫。 处理完答应好秦淮茹的制服着装之后,李卫军又骑着自行车到北海公园晃了一圈。 接近饭点,才晃晃悠悠的掂着好烟好酒,以及一些从空间拿的土特产,登门拜访李怀德。 李怀德家住在一处红砖黛瓦的二层小洋楼大院里,门前停着辆黑色甲壳虫汽车。 第55章 初登门遭冷,夫妻不和 “乖乖,这待遇,搁谁谁不想少走几十年弯路倒插门啊?怪不得唐长老取完经后也吃起了软饭,被女富豪当做金丝雀一样养在家里。” 将车停下,收拾好表情,李卫军按响门铃,没过多久,便有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妇人纳闷的开门探出头。 瞧见是李卫军,眉头一皱,只以为这兔崽子又是来求人办事的 刚准备闭门谢客,不料李怀德笑容满面的从身后走出:“姜妈呀,从今往后卫军就是咱们一家人,哪有把一家人往外轰的道理啊,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看李怀德这热切的模样,姜妈翻了个白眼,前面让乱棍打出去的是你,现在亲如一家的又是你。 当官的都跟个聊斋人皮鬼一样,没个准信。 “李叔,喏,知道你爱喝酱香这一口,我特意一早跑供销社买的,还有这玻璃丝袜,摩登又新潮,婶子穿上之后绝对美的不可方物,李叔你可有福喽。” “卫军啊,你有这份心,我很满意,但下次你婶子的礼物就不用破费了,人家千金小姐坐不垂堂,哪看得上这些庸脂俗粉。” 李怀德表情僵了一下,有些冷嘲热讽的说。 这话,却让李卫军嗅到了特殊之处,看李怀德的意思,难不成夫妻两个有矛盾? 有矛盾好啊! 无缝的蛋那多难叮…… 让江妈接过高档香烟和名酒,李怀德邀请李卫军在客厅坐下后,从怀里掏出个木盒,有些显摆的晃了一下:“尝尝这稀罕货,没见过吧,你叔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托关系才整来的。” 李卫军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结果等李怀德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打开一看,难免有些失望。 不就是雪茄吗,搞那么大架势,这玩意李卫军再熟悉不过了。 维新派、理塘王最鄙夷的玩意,后世人家抽锐克吞云吐雾。 雪茄?狗都不抽! 不过,目前雪茄在国内是稀罕,但要不了多久,跟古巴糖一样,都会成吨成吨的往国内拉。 “据说不能过肺,得用火烤着吸,你说说这些洋货一个个规矩还挺古怪。” 李怀德取出雪茄装模作样的放在鼻尖嗅了下,结果被呛的连打几个喷嚏,只得悻悻从口袋里掏出纸烟。 “要我说呀,还是自己家的东西好,有些同志就是太崇洋媚外,总觉得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就拿这个烟来说,终究还是自家产的亲,我呀,人念旧!是帮亲不帮理。” “那是,李叔在咱们厂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大家心里明镜似的,都知道跟谁有肉吃,跟谁饿肚子。” 李卫军知道李怀德这是话里有话,掏出火柴把烟点上后,恭维了一番。 李怀德则舒坦的眯上眼睛吞云吐雾,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内容也无非就是,让李卫军在轧钢厂里面尽管放心,只要有他李怀德一碗饭,就绝对少不了李卫军一口吃的。 李家有人,甭怕事也少惹事,闷声发大财最好。 一刻钟后,姜妈端饭上桌。 而一直在阁楼未曾露面的李家夫人姜熙凤,也颇为慵懒的穿着件儿毛毡睡衣,一脸冷漠的下楼。 瞧见李卫军端坐在列之后,黛眉微蹙,声音清冷的道:“姓李的,讲过多少遍了,家里别随便邀请不相干的人,还有我闻不惯烟的味道,你偏偏选在在时候抽烟?” “不相干的人?熙凤呀,你太不把我当回事了,亏卫军还特意买了礼物,看看你有个做长辈的样子吗!” “无理取闹!简直糊涂!” 换做往常情况李怀德被姜熙凤这一训斥,自然是麻溜的服软。 但好大侄在旁,李怀德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嘴硬的想要掰扯上几句。 不料姜熙凤却半点不可气,上楼抓起枕头,烟灰缸啥的,猛的朝这边丢过来。 幸亏李卫军眼疾手快,及时躲闪,才没被这次祸害给殃及到。 不偏不倚被烟灰缸砸中脑袋的李怀德是恼羞成怒,摸了下光秃秃的头顶,发现竟然渗出了血:“熙凤,过分了啊!” “李怀德,我过分,还有更过分的呢?” 眼见姜熙凤连鞋、扫把、鸡毛掸子什么的都往这边丢。 李卫军深感不妙,看来这软饭也不好吃呀,软饭硬吃,那更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像李怀德这样,这哪是娶了个媳妇,这跟娶了个姑奶奶有啥区别! “李叔,那什么,我看婶子对我有误会,要不我出去找个苍蝇馆子对付一口,这饭不吃也罢。” 李怀德似乎被触动了血性,却是硬气。 大手一挥:“不用,这个家到底还是我做主,不就是顿午饭,今天非吃不可了。” “行,姓李的,有能耐你就在这吃,我走!” 姜熙凤一顿无差别抛砸之后,除了最开始的烟灰缸,造成了溅射伤害之外。 剩下的抛砸攻击,愣是被李怀德完美闪避。 自己倒是气的出了泪花,恨恨地剜了一眼李怀德,梨花带雨的夺门而出。 李卫军眼看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而李怀德却怄气的杵在原地。 只能试探着问:“李叔呀,要不我去把小婶子劝回来,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间有啥过不去的坎儿。” “不用,这些年就惯着她那臭脾气,真把我当软柿子了?我是素质高,这么多年懒得跟她计较,一再退让,姓姜的得寸进尺!” 李怀德虽然气瘪瘪的,嘴上话说的硬气,但忐忑不安的小眼神,显然出卖了他的内心。 磨蹭片刻之后,李卫军追出房门,本以为小婶子早溜的没人影儿了。 却发现一脸清冷的姜熙凤,此刻正呆呆坐在甲壳虫汽车副驾驶位发愣。 风风火火搞半天,原来不会开车呀。 嘴角抽了抽,李卫军上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姓李的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子!” 姜熙凤还以为李卫军是来劝自己回家的,哪里料到李卫军低头在车里一阵捣鼓之后,居然不用钥匙,把这辆甲壳虫汽车晃晃悠悠的开走了。 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一脸冷漠的载着姜熙凤往荒郊的方向开去…… 第56章 孝顺李卫军,嫉恶如仇 伴随着视野逐渐开阔,人烟稀少。 道路也开始坑洼不平,入眼处草木葱郁。 在一畦山间林地平坦处,甲壳虫汽车缓慢停下。 李卫军若无其事的下车,见四周无人,掏出家伙什舒舒服服开始放水。 这一上午在李怀德家喝了不少茶水,茶水不耐受,肚子闹腾的紧,索性找个树荫处蹲下来给土壤增肥。 “喂,姓李的,你褪裤子干什么!” 车厢内,一直密切关注着动静的姜熙凤赶忙闭上眼睛,嘴里嫌弃的骂着没素质,没公德,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憎恶。 “姑奶奶你可真霸道,我能干什么?明知故问,人有三急,总不能屙裤子里吧。” 李卫军懒得搭理这被娇宠坏了的千金小姐,舒舒服服方便完后,却发现走的匆忙没带纸。 土坷垃这玩意李卫军用不惯,搞一把树叶子吧又擦不干净。 只能抬起头朝车里喊了一句:“有纸没,裁好的报纸,草稿纸啥的?” 姜熙凤气瘪瘪的不吭声,心里对李卫军这莽撞的后生那是恨的牙痒痒。 “没纸?那我可站起来自己到车里找了啊,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别怨我。” 李卫军煞有其事的准备起身,吓唬吓唬这泡在糖罐里的傲娇大姑娘。 “别,你别过来,你过来的话我可叫人了呀,我真叫人了!” 姜熙凤一直透过手指间的缝隙观察着局势,见此情况,头摇得像拨浪鼓。 手忙脚乱的想要开车逃跑吧,却发现哪是刹车,哪是离合都搞不准。 只能像个待宰羔羊似的哇哇叫,女高音震的李卫军耳朵疼,得亏这是荒郊野岭,否则引来民兵真不好交代。 “不是姑奶奶,没纸总得找点能擦的东西吧,手帕啥的?” 李卫军头疼异常,天气酷热。 再耽搁下去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就糊上去了。 “不行!手帕是用来擦嘴的,你别打它的主意,你再过来,信不信我跑山上跳下去。” “瞧这话说的,我擦完后又不是不还……” 姜熙凤蜷缩在副驾驶,哪还有半点之前在家里骄横傲慢的样子。 只是柔弱无力,可怜兮兮的吓得俏脸煞白。 李卫军却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冷着脸吓唬道:“你要跳尽管跳,附近又没人,茫茫大山,豺狼虎豹啥的,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说罢,又佯装上前。 被逼上绝路,姜熙凤左看右看实在是没法子,捏着手里的绣花手帕,脑海中天人交战,做着极力的挣扎。 就在李卫军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邪恶的时候,姜熙凤银牙一咬。 终于把那一团小手帕抛了过来…… 就在姜熙凤以为能逃过一劫的时候,李卫军死神一般的声音又慢悠悠传来。 “那啥,小婶子,小手帕不够……” “姓李的,你那是缸吗!” “是肛呀,不是肛是啥?” 姜熙凤一脸黑线,目光幽怨。 假如眼神能杀人的话,此刻李卫军毫无疑问已经被碎尸万段。 左找右寻,姜熙凤实在是没在车里找到什么软和点的东西,正心烦意乱的时候。 李卫军那该死的声音又响起:“那啥,小婶子,我记得你脚上不是穿着两双淡白长袜,没事,特殊时间,特殊对待,我不嫌弃那玩意滂臭。” “袜子?” 经这一提醒,姜熙凤阴沉着脸弯下腰,看了一下自己那粉藕一般白净净的小腿上套的袜子。 “李卫军,你怎么不去死!” 片刻过后,解决完问题的李卫军横着小曲惬意的坐回驾驶座。 由于事发突然,姜熙凤只穿着蚕丝睡衣,趿拉着拖鞋。 没穿袜子的小脚晶莹修长,没有一点死皮污垢,脚趾节节分明,不长不短的指甲葱白剔透。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看得出来精心保养过,脚玩年绰绰有余。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的脚呀,臭流氓!” 似乎想到什么,李卫军从口袋里掏出不久前刚买的玻璃丝袜,扬了扬。 “喏,我这人恩怨分明,用了你的棉袜子,还你一双尼龙的,透气不错还遮瑕,你不是小气的不让人看吗,穿上就看不见了。” “穿就穿,再看叫我爹挖掉你的眼珠子。” 姜熙凤也没多想,受气包一样气冲冲的接过袜子,刚穿上就觉得有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家伙,怎么看得更热切了呢…… “不是,李卫军,你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不行,我要脱掉!” “脱掉就脱掉,别忘了把袜子还给我。” 姜熙凤彻底麻了,脱掉不是,不脱也不是。 这怎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是陷阱圈套呀! 她这二三十年什么时候碰到过李卫军这种无耻之徒,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在李怀德面前,那种谦逊恭敬的样子。 这活脱脱的纨绔,衙内做派! 简直不可理喻! 李卫军捣鼓一阵,重新发动汽车。 看着一旁生无可恋的姜熙凤,嘿嘿笑了下,露出一片糯糯的白牙:“小婶子,你跟李叔的事情,床头打架床尾和,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掺和,但是李叔为人……” “别替姓李的说话,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次不管谁劝都没用!” 没等李卫军说完,姜熙凤冷若冰霜的贸然打断。 孰料话音刚落,就看李卫军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小婶子,你有这觉悟简直太对了!李怀德那老东西老牛嚼嫩草,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为人贪财好色,背着你在厂里瞎胡搞,要我说这婚离对了,跟他离!” “啊?” 瞧着义愤填膺,嫉恶如仇的李卫军,姜熙凤懵了。 “不是,这人咋不按套路出牌呀,李怀德让你来劝我,就这样劝?” “好好好,你就这样报答你李叔的恩情是吧?” 姜熙凤一时间竟有些无语凝噎,她一时间经历了那么多变故,大脑险些宕机。 而李卫军仍然同仇敌忾的痛骂着李怀德,一个劲儿的撺掇着姜熙凤离婚。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卫军是姜熙凤的娘家人,是特意来给姜熙凤讨回公道的。 眼看着,甲壳虫汽车走的路更加荒僻,佯装镇定的姜熙凤慌了。 “不是,李卫军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第57章 小河边野炊,剑走偏锋 “瞧小婶子这话说的,我李卫军远近闻名的忠厚人,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安心坐着吧。” 姜熙凤将信将疑幽怨的说:“我爹可是暴脾气,你要是脑子发昏做什么罪不容赦,不该做的事情,当心脑壳子。” 李卫军眉头一挑:“小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好心当做驴肝肺,是不是你想坐车离开李家,我恰巧会开车又乐于助人,好心当个司机哪里有错?” 姜熙凤错愕片刻,无言以对。 “你又不说目的地,开车到荒郊有啥问题?” 姜熙凤默然,只能扭头看着车窗不停闪过的低矮山林。 “那我不识路,又没拿地图,指南针啥的,开车迷路了,没头苍蝇一样找路有什么错?” “我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贴身盯着你何错之有?” 眼看李卫军振振有词,喋喋不休,认真又较劲的模样。 姜熙凤麻了:“够了够了,你没错,我有错,这下满意了吧。” “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个腿子往我这边来来,为了全程保护你的安全,必须要处于我的视线之内。” 姜熙凤无奈,没多细想,鬼使神差的居然照做了。 一刻钟过后,在姜熙凤度日如年的等待下。 甲壳虫汽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处清亮透彻的野河旁,周遭万物静谧。 除了天空中不时掠过的鹰隼,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蝉鸣之外。 这处野河安然恬静的像极了世外桃源,李卫军下车到湖边,撩水洗了一下脸庞上的灰尘。 没好气地朝赖在车里的姜熙凤道:“姑奶奶,你该下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屁股扎根长在车里了呢。” “要你管,下不下车是我的自由,犯得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姜熙凤本来正准备打开车门,骤然间听到这话,赶忙把脚缩回去,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气瘪瘪的,愣是不下。 李卫军也不惯着姜熙凤的臭脾气,洗完脸凉快了会后,又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个大西瓜,用草绳绑住扔在了水里。 自己则舒舒坦坦的躺在了树荫下,翘起二郎腿,哼着小曲闭目养神。 这处野河是李卫军从公社返乡的时候,偶然间瞥到过,那时就觉得这简直是野炊,避暑的世外桃源。 四周又没人烟,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做些爱做的事情,那更是有场景加持。 最开始想的是,在这处河泊旁找个阴凉地绑个秋千,再往湖水里泡着西瓜。 做累了的话,随时补充营养水分。 等秦淮茹下乡探亲的时候,研究研究无敌风火轮的户外使用方式。 没想到今天反倒是碰上了用场,却也意外。 时值盛夏,酷热难耐。 阳光暴晒下,没过多久一直扭捏着躲在甲壳虫汽车里的姜熙凤,实在是熬不住了。 光滑额头上满是沁出的汗水,一下车就看到李卫军悠闲惬意的躺在树荫下,只觉得却不打一处来。 “不是,李卫军跑这么远,你就是为了躺在这睡觉?” 姜熙凤气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什么人呀? 颠簸那么久,顶着炎炎烈日,居然只是为了找个野河。 李卫军则是慵懒的翻了个身子,挠了一下后背:“姑奶奶,你不是心情不好吵架,我好不容易找到块景色宜人,风景优美的地方,让你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狗咬吕洞宾干啥。” “这么说,你做这些还是为了我好?我还要谢谢你喽!” “谢谢就免了,我这人淡泊名利,姑奶奶你回去之后抓紧给李怀德离婚才是正事。” 姜熙凤美目一瞪,顿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在她印象里老实巴交,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李卫军,现在怎么这么坏了? 打量着面容俊朗,浓眉大眼,身材线条流畅,又有些痞里痞气无赖的李卫军,姜熙凤骤然间发现,这个好大侄怎么这么陌生? 但来都来了,姜熙凤只能警惕的关注着李卫军的一举一动。 李卫军却没在意这么多,闭目养神几分钟后,起身一头扎进了树林子里。 没过多久,手里面多了一根挺直的树杈,上面绑着棉线,棉线上则是简易捏制的鱼钩,一只猩红色的蚯蚓正在拼命挣扎着。 棉线和鱼钩自然是李卫军从随身空间里掏出来的,都是找裁缝做衣服买多的线和袖扣针,随便动下手,便有了简单的钓鱼工具。 抛下河里之后,只等着野鱼上钩。 趁着钓鱼的时间里,李卫军将泡在水里的西瓜拽上来,在姜熙凤呆滞的目光中,找准角度,随手一击,将西瓜敲的四分五裂。 自己抱着大半西瓜,剩下的小半西瓜只是推给了姜熙凤。 “来吃西瓜。” “这西瓜哪来的?” “河里面捡的,估计是河神看我太辛苦,所以弄了个西瓜犒劳我。” 李卫军随口扯谎,不耐烦的道:“你到底吃不吃呀,不吃我全吃了。” “屁,河神?李卫军你逗三岁小孩子呢,一准是种瓜的人洗瓜的时候不小心扔在河里了,你这是不义之财。” “滚蛋,嫌弃是不义之财,你别吃呀!”李卫军瞪眼说道。 “我……” 姜熙凤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骄傲的性格告诉她廉者不食嗟来之食,但是嗓子干的都直冒烟了。 看着殷红的西瓜,以及李卫军大悟快朵颐的动作,姜熙凤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沫。 “那,那西瓜也没切咋吃?” “就这么掰开,脸埋进西瓜里吃!” 眼看着李卫军一脸不耐烦的,准备将这小半块西瓜独自享用。 没做多久的思索,姜熙凤就跟李卫军一样,毫无形象的背靠在树荫下,抱着碎西瓜狂啃。 哪怕是西瓜弄得满脸都是,像极了小花猫一样,也是啃的不亦乐乎。 要知道李卫军开着甲壳虫汽车,愣是从城里开到了荒郊里,这一路上车里面可是没有空调,每蒸发的一滴汗水,都是体内不可多得的水。 再不吃点西瓜补充水分的话,估计人都要被晒成人干了。 第58章 坏脾气得治,长线钓鱼 三十出头的姜熙凤,鼻腻额滑, 留着齐而短发,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干练和清冷。 身高窈窕,目测一米六八左右,站起来足到李卫军肩膀。 再加上肤色白皙,黛眉微蹙,一种对万物都鄙夷嫌弃的出尘厌世感,让人情不自禁的窝火。 跟大腹便便的李怀德在一起,不知道内幕的绝对会误认为是父女关系。 人美,个高,腿长。 这貌美小婶子哪都好,就是太过干巴。 不夸张讲:往那一趴,愣是分不清是背还是肚子。 妥妥的板上钉钉,跟秦淮茹那种身上带些肉,风韵迷人的丰腴感是截然相反的体验。 李卫军解决完面前的西瓜之后,看了一下制作的简易鱼钩,发现半天丁点动静都没有。 想着午饭总要凑合着对付几口,干脆在姜熙凤震惊的目光中,利落脱掉衣服,活动了下手腕筋骨。 健硕挺拔的身材,以及浓眉大眼,豪迈不拘的男子气概,把一旁的姜熙凤吓得够呛。 “李卫军,别以为吃个西瓜你就能胡作非为了,你,你……” “就你?倒贴我都嫌咯人,洗洗睡吧!” 李卫军嫌弃的看了一眼,左手抱瓜,右手捂住眼睛,却忍不住偷偷透过手指缝馋自己身子的下贱小蹄子。 一个漂亮的起步,蛙泳入水。 李卫军前世年幼的时候,经常跟乡下玩伴下水摸鱼抓虾,经常能拿憋气比赛冠军。 再加上现在肺活量得到了增强,所以潜水来那是得心应手。 而留在岸上的姜熙凤,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最开始见李卫军咕噜出几个泡之后沉入水面,完全没当回事,甚至小声嘀咕了一句:“混蛋,这时候下水洗澡,最好抽筋淹死你。” 然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卫军迟迟不浮出水面,姜熙凤也开始忧虑恐慌起来。 “这姓李的该不会真脚抽筋吧?我那都是气话呀,气话当不了真,被水草缠住也不好呀,万一里面有水猴子咋整……” 姜熙凤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的,郊外荒无人烟,又无处求救,白嫩的小脸上写满焦虑恐慌。 酷热难耐,烈日灼心。 唤了几声,没有动静之后。 姜熙凤哪还有心情继续吃瓜,苦兮兮的小脸上晶莹的小珍珠悄然滑落。 她这个坐不垂堂的千金小姐是真的怕了,苦苦哀求。 “李卫军,李卫军你别死啊,你听得到吗,听得到就答应一声。” 就在一声声悲戚动人,肝肠寸断的叫声下。 李卫军一脸黑线的浮出水面,手里拎着只活蹦乱跳,不停挣扎的草鱼以及几个大河虾。 这种鱼在水里滑的像泥鳅一样,但是架不住被李卫军扣住了腮,只能翻着白眼被扔到了岸上。 “叫叫叫,人没死呢,吵的鱼都被你吓跑了,赶紧麻溜的把鱼给收拾了,我来生火。” 李卫军穿上裤子,掏出火柴盒将火点燃,收集了一些柴火后,把河虾串成串烤了起来。 而一旁的姜熙凤却呆若木鸡,看着面前一蹦几尺高的草鱼,是抱也不是,扔也不是。 “不是,姑奶奶,你把鱼鳞刮掉,腮和肚子里的零碎掏出来,不就成了吗。” “可,可它蹦得好高,我,我害怕……” 姜熙凤尝试着握住鱼头,结果被这草鱼一个打挺,瞬间吓得哇哇大叫,泣不成声。 “不是,杀个鱼都不会杀,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公主了……” 李卫军瞪了一眼姜熙凤,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貌美小婶子真是千金小姐,跟自小就在农村干农活的秦淮茹不能相提并论。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是根正苗红的千金小姐,一个则是自小就忍饥挨饿,穷人孩子早当家的村姑。 论起搭伙过日子的话,虽然后者更适合。 但是耐不住前者关系硬呀,有个这样的岳父泰山,直接少走几十年弯路。 没法,李卫军只能直接将鱼摔昏。 掏出小刀,划开鱼腹给姜熙凤示范了一下怎样清理。 “看到了没有,肠子这种零碎不能留,但像鱼泡、鱼卵要保存下来,这些都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李卫军苦口婆心的示范着怎样做一名合格的厨子,姜熙凤却心猿意马,美目紧紧盯着李卫军的口袋。 这东西,咋跟个百宝箱一样? 一会儿是鱼钩、棉线,一会儿又是小刀火柴盒的。 李卫军讲的口干舌燥,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掏自己的口袋。 这似乎柔软无骨的小手,没个轻重,更没方向。 愣是整立了…… 扭头一看,真是一脸疑惑好奇的姜熙凤。 “你干什么?” 姜熙凤眼见自己被抓住,居然有些害羞地缩回手,目光躲闪:“我就是想看看口袋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无聊!赶紧过来杀鱼!” “混蛋,你居然敢打我!” 李卫军赏了姜熙凤一个爆栗之后,悠哉悠哉的烤虾去了。 从随身空间里掏出各种调料,撒上去之后喷香。 而受了委屈的姜熙凤一阵咆哮之后,发现李卫军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只能生着闷气,气瘪瘪的清理着这条大鱼。 心里却在暗自咒骂,把这条被蹂躏的千疮百孔的草鱼当做了李卫军。 “混蛋玩意,你李叔就是让你这样来劝我的?你就这样对待长辈?砍你砍你……” 一阵忙活完之后,姜熙凤费力的拎着大草鱼过来交差。 “姑奶奶,你把这鱼凌迟了!” 看着面前遍体鳞伤的草鱼,李卫军嘴角抽搐,吐槽了一句,熟练将鱼绑在木棍上开始翻烤起来。 而姜熙凤本来以为自己初次杀鱼,不管怎么说也能得个夸奖吧,哪里料到李卫军别说是鼓励赞美了,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 气得干脆背过身子,嘴里嘟囔着:“不就是一条破鱼吗,谁稀罕吃,我让我爹拉十车鱼,砸都能把你砸死。” 看着时而冷若冰霜,时而又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阴晴不定的貌美小婶子。 李卫军除了头疼还是头疼,李怀德那个老狐狸怎么娶了这么个媳妇儿? 这满满的违和感,咋看咋不像夫妻。 于是随口问了句:“小婶子,你该不会还是个老姑娘吧……” 第59章 告别小婶子,肚兜为号 “老姑娘?”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听闻这话,气瘪瘪的姜熙凤神情僵住,虽然一抹慌张掩饰的很迅速,但却仍被眼光毒辣的李卫军捕捉到了个正着。 心里不由一松,惬意极了。 别说,知道这貌美小婶子没被李怀德那老狐狸祸害,这心里就是舒坦。 剩下的时间,李卫军一边烤鱼,一边盘算着怎么跟李怀德挖个坑。 人,要有上进心! 自己现在年轻,暂时蛰伏不是问题,但不能一直屈居人下。 而李怀德作为副厂长,以及未来要将杨厂长驱逐出去的狠人。 手里要是不握着点他的把柄的话,那岂不是整天要低眉顺眼装孙子? 姜熙凤在旁边见李卫军默不作声,不知道在合计着些什么,只觉气氛诡异的可怕。 弱弱的蜷缩起素白小脚丫,生怕这不着调的好大侄来个饿虎扑食。 她每天宅在楼上,闲来无事,可是看了不少古典香艳小说。 什么贾宝玉初试云雨情, 金瓶梅…… 灯草和尚传奇…… 李卫军见这小婶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却没想那么多,只当她是饿了。 撒上调料,等鱼烤的差不多的时候,掰开一大块递给了姜熙凤。 “当心烫,小心刺……” 兴许是折腾那么久的缘故,姜熙凤没有客气,大咧咧的将鱼接过。 两人一阵狼吞虎咽,把这条烤鱼和几只大虾吃完后,又倚在阴凉处休息。 天高云淡,微风和煦。 李卫军和姜熙凤背靠着背,互不作声。 只觉得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万物静谧。 直到太阳不再毒辣,天空晚霞绚烂时。 李卫军才拉着王熙凤,坐着甲壳虫汽车晃晃悠悠的往城里赶。 边走边停,不厌其烦的教姜熙凤怎样踩离合,怎样踩刹车,以及怎样兼顾后视镜。 虽然不免肢体上的接触,彼此都感受到了饮食男女之间的七情六欲。 但李卫军克制住了,坐怀不乱是假的。 他在等,等水到渠成, 瓜熟蒂落的那天…… 大姑娘和盘起发髻的妇女不同,很难一步到位,稍微猴急点,就只能竹篮打水。 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有孟德之好的人都特别钟爱人妻的原因。 好吃不说,关键是不粘牙…… 至于为什么教姜熙凤开车,目的却也纯粹。 连人带车消失那么久,要是不给个交代的,李怀德估计能想方设法把自己整死…… 倒是幸亏姜熙凤手脚麻利,悟性不错,没过多久就能开的有模有样。 虽说比不上李卫军这种老司机,但在汽车稀缺的年代,开车上路是绰绰有余了。 再将姜熙凤送到离李府几百米的胡同口时,李卫军见四下无人悄悄下了车,肆意姜熙凤自己开车回去。 “李卫军,你这就走了?” 姜熙凤握着方向盘,银牙咬住嘴唇,目光复杂的盯着面前的浑小子。 错愕的发现,她竟然没有一丝想象中的恼怒,憎恨,甚至是讥讽。 有的是油然而生的一股不舍之意…… “这时候不走,等着被你那秃驴丈夫逮住呀,赶紧回去吧,我过会儿再去骑自己的车,省得李叔起疑心,冤枉了我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姜熙凤看着不顾形象,居然津津有味掏鼻孔的李卫军,嘴里嘟囔了一句混蛋之后,一脚地板油滑出多远。 然而只是行驶几秒之后,又鬼斧神差的把车倒回来:“那下次,什么时候能再去河边野炊露营?”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李卫军,你去死呀!” 将指尖的污垢弹落,李卫军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道:“下次小婶子再想去河边的话,在阳台窗户上晾个红肚兜,我见红了,自然会准备妥当,你再趁李叔不注意的时候溜出来。” 听着这有些眼熟的情节,姜熙凤翻了个白眼:“我没肚兜,都是从友谊商店买的罩子,再说,李怀德万一把车开走了怎么办……” “没汽车开,你坐我自行车后座呗,没肚兜就买个肚兜呗,这我可就得批评你了啊,传统优良习俗不能忘,奶兜子咋能崇洋媚外,下次让我看看,我得狠狠谴责这种外来和尚好念经的思想……” 不等李卫军说完,姜熙凤忍无可忍松动离合,差点甩了李卫军一身灰…… 等姜熙凤气呼呼地开着车回到家后,一直在客厅里等的抓耳挠腮的李怀德,听到动静,赶忙陪着笑脸迎了出来。 “熙凤呀,我反思!我检讨!” “上午这事完全怨我,我不该这么胆大妄为,那个啥,你会开车早应该告诉我的,害得我差点找公安。” 看着毕恭毕敬,卑躬屈膝的李怀德,姜熙凤冷笑了一声:“报告公安?你敢让我爹知道上午这事,说我失踪了?呵呵,李怀德啊,李怀德,你要是真找了公安,我还瞧得上你,软骨头的东西!” 听着这尖酸刻薄的话,李怀德笑容不减:“熙凤呀,那上午这事,你没跟咱爹说吧,他老人家心脏可不好,受不了这刺激。” “滚蛋!” 姜熙凤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怀德,只觉得心里别提多膈应。 换上鞋,刚嗒嗒地走上,姜熙凤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语气厌恶道。 “李怀德,我在最后警告你一次,那些亲戚少来往!” 李怀德自然是忙不迭的笑脸答应,只是眼角不易察觉的闪现出一抹阴狠…… 李卫军在姜熙凤走后,看着手表,约摸过了半个小时,这才不慌不忙的往李怀德家走。 “李叔,李叔,我满城找了一下午,愣是没找到婶子的人影,是又饥又渴,现在天乌漆抹黑,啥也看不清楚,我看咱们还是报告公安吧。” 一敲门,李怀德就闪身从屋里出来。 看着满头汗水其实是刚洗完脸的李卫军,心里别提多愧疚。 是他李怀德的错呀! 可怜好大侄为了自己的家庭和睦,一口热乎饭没吃上,忙前忙后找个不停。 “卫军啊,这次是委屈你了,你婶子已经回来了,我狠狠批评教育了她,她也声泪俱下的表示知错了,我这有些钱和饭票,你大可以去钢厂食堂吃,或者是下馆子。” 李怀德掏出一些钱票,满是欣赏。 第60章 后厨大点餐,院落布局 李卫军粗略看了一下钱票,发现数额不少,一张大黑拾以及几角的零钱,再加上轧钢厂的干部餐券,足以窥见李副厂长的良苦用心。 难怪原着里众人都拥戴李怀德,有好事人家是真的想着下属呀。 被自己偷偷私车公用了不说,完了,居然还有报酬拿。 他真的,我哭死。 就是可惜,一厂难容俩孟德,李卫军虽说从不浪费碗里的每一粒米,但却不想总跟在后面吃些残羹冷炙。 告别李府之后,骑上自己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 掐着点,赶在晚班下工前,李卫军不慌不忙的到了轧钢厂。 后厨,灶房。 傻柱将腰间围着的围裙摘掉,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准备到后勤橱柜里顺手牵羊点三瓜俩枣啥的。 其余的职工马华,刘岚等人早早的溜之大吉了,只剩他一人磨磨蹭蹭的赖着不走。 刚掀开橱柜,琢磨着能弄点什么好东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李卫军的声音。 “傻柱,得亏你没走,快给我搞点小炒,要咸辣口的,忙活一天,我饿的现在胃都直打抽抽。” 李卫军拿着干部餐券找到鬼鬼祟祟的傻柱,把这做贼心虚的厨子吓得打了个哆嗦。 扭过头瞧见是李卫军,满脸黑线的傻柱郁闷的叹了口气。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李卫军啊,李卫军,你来后厨找我准没好事,把餐券拿来,下次再挑这个点来,要饭没有,潲水一大桶。” “嘿嘿,瞧这话说的,谁让你是咱轧钢厂数得着的大厨呢,我嘴馋了,不找你找谁?再说又不是白让你做,下次咱厂放电影,我给你留前排位置,到时候旁边再安排几个女同志,滋润着呢。” 李卫军笑了下,李怀德给的这干部餐券是副厂长的待遇,两荤一素一汤,要了份煸炒腊肉,一份韭菜炒鸡蛋,一份咸炒葫芦丝,一份紫菜虾米汤。 “你呀,总能给我整点新花样!” 拿过餐券的傻柱无可奈何的又围上了围裙,边做饭边跟李卫军唠嗑。 他这眼多贼呀,一眼就瞧见了李卫军手腕上戴着的大钢表。 一问是李怀德给的表票,不由得瘪了下嘴,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要我说,到底是亲疏有别,哥哥我啊给李副厂长做了那么多年的饭,别说是表票了,连个自行车票都没落到,你这倒好,上来就整了个稀罕玩意,啥时候借我使两天,万一能给你找个小嫂子呢。” “行啊,我正愁没人洗衣服呢,你给我洗衣服,或者是找人给我洗衣服,这事就有的谈。” 李卫军不着急拒绝,眉头一挑提了个条件。 傻柱这种懒货,下雪天房前屋后的雪都不带扫的,李卫军自然是不指望,也压根不希望这夯货给自己洗衣服。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葫芦里自有仙丹妙药。 果不其然,钩子饵咸。 傻柱一听有这好事,乖乖上钩,大嘴一咧满不在乎的说:“嘿,不就是洗衣服吗,这事儿简单,雨水闲着也是闲着,丫头是该锻炼锻炼,回去我就跟雨水说,你有啥衣服尽管交给雨水,保管锤洗得干干净净。” 李卫军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妙龄少女给异性洗衣服,这事像话吗? 但凡是正常人,估计都做不出来傻柱这种“兄友妹恭”的事情。 但偏偏傻柱就做出来了,而且更关键的是,他竟不觉得有一丝异样。 只能说,不愧是“宠妹狂魔”。 两荤一素一汤,四个菜,需要用到的食材倒是不缺,唯一费劲的就是紫菜不够了,只能简单打了个番茄鸡蛋汤。 十几年厨艺,傻柱炒起来是得心应手。 没过多久就将李卫军点的菜端上了饭桌,每个盘点里都是满满当当,足斤足两,看得出来傻柱没有克扣食材。 “傻柱,别愣着了,做这么多菜,我一人吃不完,浪费了,添双筷子呗。” 李卫军却也没有吃独食,刚准备招呼傻柱一起上桌吃。 哪里料到这个累的汗流浃背的厨子,居然慌忙摇摇头:“卫军啊,你的好意哥哥心领了,但你秦姐刚生育,正是需要补营养的时候,她婆婆那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的油炸知了猴也不知道吃了没,等下你吃不完的剩菜,我想拎回去。” “这……考虑这么多,傻柱,你对秦淮茹那么好,东旭哥知道吗?” “知道咋?我是一片善心,又没别的意思。” 看着目光坚毅,颇有一副自我感动模样的傻柱,李卫军嘴角抽搐。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李卫军也懒得跟傻柱在善心不善心上面掰扯。 舒舒坦坦的吃完饭之后饮口汤,惬意的骑着自行车,先回四合院歇息了。 至于傻柱则是收拾着没吃完的剩菜剩饭,通通打包到饭盒里之后,心里盘算着等下回家,咋样才能趁着送饭的时候多跟秦淮茹聊上几句知心话。 李卫军回了四合院,夜色漆黑。 将自行车滴溜到东厢房自家屋檐下, 西厢房三大爷阎埠贵家没一丝光亮,已然睡下。 不慌不忙的往中院水井处走。 四合院作为轧钢厂的职工大院,是一座三进开的大院子,前院住的李卫军和阎埠贵以及锅炉工马二勺几户。 阎埠贵是轧钢厂附属小学,红星学校的任职老师,带着三儿一女住在西厢房,在南锣鼓巷里面是出了名的小气和鸡贼。 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遭穷。 经常因为三瓜俩枣的琐事,跟四合院的住户纠纷不断。 喜欢占小便宜和省吃俭用,在生活方面秉承着能省则省的原理,一块臭豆腐愣是能吃半月有余,嘴馋了就用筷子蘸点。 闲来无事时,更是喜欢到护城河里钓几尾鱼,卖到傻柱的后厨赚外快,可以说是把开源节流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这些年,李卫军却是没在三大爷阎埠贵那里受过算计。 一方面是李卫军钱都在易中海保管着呢,确实没油水可捞,另一方面就是,心疼李卫军确实可怜,自小就成了孤儿。 第61章 小院是非多,鸡零狗碎 这些年省吃俭用,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着三儿一女的阎埠贵深切明白其中不易。 所以对于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李卫军,更多的不是算计,反而是一种同情和怜悯。 手头稍微阔绰的时候,会请李卫军到家里吃些午餐晚餐啥的。 虽然说吃的都是些地瓜干,二合面,窝窝头这样的粗粮,唯一的荤腥还是阎埠贵在野河边钓的板鲫鱼。 但光凭阎埠贵把护城河钓的鱼卖给傻柱,请吃的是野河鱼这一点,李卫军都得赞叹他有心。 要知道这么多年的兵连祸结,那护城河里的鱼跟粪坑长大的没啥区别。 也就是傻柱昧着良心,从阎埠贵那里买到护城河里的鱼之后,重油盐掩盖鱼身上的腥臭,然后端到餐桌进了李怀德肚子里。 其实在物资紧缺的年代,只要不偷不抢,凭借本事算计着来的东西养家糊口,没啥不光彩的。 三大爷阎埠贵唯一做错的一点就是,太过于吝啬抠门,对家人外人是一视同仁的抠门,孩子打个手电筒都要按小时收费的那种,亲情淡薄了下来。 以至于阎家的三男一女,愣是耳濡目染的学会了这斤斤计较的吝啬性格,对他这个老父亲除了憎恨之外,没半点孝顺之心。 再说中院,除了占据着正房的傻柱兄妹之外,东西厢房各住着,贾东旭和易中海两家人。 这中院,是最舒适的洞天宝地。 除了可供乘凉的连廊之外,全院共用的一处百年深井,就打在中院,哪怕是接了自来水管,前院中院后院的人想要洗漱,水洗衣服啥的,都需要提早排队在中院等着。 另外,全院最深,容纳面积最大的地窖就在中院墙角偏僻处。 最开始是原房主为了避免战乱波及,所以挖掘出来当防空洞避难的,除了可以容纳十几号人之外,更是可以储备不少的粮食和淡水,相当于一个小仓库。 后来,四合院成了轧钢厂的家属院后,作为一大爷的易中海便把地窖给锁了起来,钥匙只在他一人手里。 其余人即使是想打开堆放些杂物,也会被一大爷放在全院大会上严厉否决。 理由却也简单,危险! 至于怎么危险,哪里有危险,这事无可奉告。 可能是怕棒梗这样的兔崽子,在某次行窃的时候,不小心跌落到地窖里面,又不小心的爬不出来,又凑巧的没人听见,又凑巧空气稀薄…… 至于后院,则住着聋老太太,二大爷刘海中和许富贵一家。 假如说性格泼辣,喜欢胡搅蛮缠,脸厚心黑的贾张氏稳坐难缠老太二把交椅的话,那头把交椅指定是非聋老太太莫属。 这老太太简直是脚面上的癞蛤蟆,又咬人又膈应人。 傻柱揍别人,甭管有理没理,她是默不作声,无波无澜。 别人逮住傻柱的小辫子,将傻柱关起禁闭,她是连哭带踹,愣是敢拿石头砸你家玻璃。 装聋作哑起来那可是熟捻的很,仗着岁数大,再加上自我编造的给我军做过鞋,愣是混成了四合院的活祖宗。 却也不想想,我军刚成军的时候是在哪个地方活动,她这目不识丁的小脚老太太又是在哪? 不管做鞋这事的真假与否,聋老太太每月作为城里的三无人员,靠领着街道的救济,倒也活得有滋有味。 傻柱和易中海的孝敬自然是不用多提,四合院剩下的住户也得恭恭敬敬,是开全院大会必到场的元老角色。 甚至在某些时候,老太太的话比易中海还要有分量。 李卫军对这老太太无感,谁让傻柱孝敬人家老太太呢,低眉顺眼的给人家当孙子。 从情分上来讲,聋老太太不照顾着傻柱才叫咄咄怪事呢。 住在聋老太太对门的是二大爷刘海中,轧钢厂难得的七级锻工,由于干的是力气活,所以家里的鸡鱼肉蛋基本上都是紧着他来。 这人奇葩的是,太会拉仇恨。 除了特别偏心大儿子刘光齐之外,对二儿子和三儿子那是百般刁难,棍棒相加,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更关键的是,刘海中自己吃个韭菜炒鸡蛋也就算了,偏偏要当着二儿子三儿子的面。 在亲生儿子面前炫耀摆阔,亲生儿子只能吃糠咽菜,干巴巴的流口水。 当爹当到这份上,不招儿子报复仇恨才怪。 除了育子无方之外,二大爷刘海中还是一个官迷,明明身上没个一官半职,说起话来却是拿腔作调,喜欢摆官架子。 所谓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跟刘海中住隔壁的许富贵一家子却也不是好鸟。 目前的当家人许富贵倒是稍微正常,在轧钢厂里当放映员,临近退休时选择平调到了厂属电影院。 给大小干部放了那么多年的电影,手里的人脉却是不少。 为人谨慎精明,城府极深,在四合院里鲜少作妖,但要是真招惹到了许富贵,各种下三滥,见不得光的报复,招数那是层出不穷。 不像他那不着调的儿子许大茂,光继承了他爹的阴险坏,却没继承了狡猾与城府。 在四合院里耍一些阴谋伎俩,愣是被傻柱收拾的没有脾气。 大女儿嫁到了食品厂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独苗苗许大茂现在也在跟娄晓娥暧昧。 要不了多久,许富贵就会跟儿子许大茂分家,把四合院的房子留给许大茂,他则趁着分家这个借口,再找电影院要一套老两口的房子。 大致回忆了一下四合院住户的布局和情况,李卫军趁着打水洗漱的档口,瞥了一眼秦淮茹家。 发现真不凑巧,今晚的贾东旭在家,正愁眉不展的倚在窗户上抽闷烟。 瞧到李卫军后,有些心虚的缩回了房间。 显然,昨晚“吃狗肉”战局不怎么顺利,以至于他这个欠债人,都得躲着李卫军。 生怕李卫军拿着字据欠条问什么时候能还钱,这样的话,他贾东旭在四合院颜面尽失。 李卫军自然清楚贾东旭的想法,笑了笑,却是不着急讨债,而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玩把大的。 第62章 贾东旭教子,傻柱遭殃 缩下脖子,避开李卫军的视线后,贾东旭颇为郁闷的吐出口浊气,看了一眼仍然在缝纫机前埋头做女红的秦淮茹。 缝纫机是结婚时,贾东旭拿他爹工伤抚恤金买的嫁妆,虽说有些年头,但由于保养得当。 灯光下,仍有层靓黑釉色闪烁。 “淮茹,时间不早了,钻被窝睡觉吧,那些缝缝补补的小活以后甭接了,缝个一俩件衣服能挣几毛钱,明天我就领着棒梗去粮站背粮食,大不了勒紧裤腰带少吃点儿呗,你要是累坏身体我可心疼。” 看着挤眉弄眼,一脸坏笑的贾东旭,秦淮茹眼皮都没抬下,语气淡然。 “孩子太小闹腾,等哄睡着了我再睡,再说,苍蝇腿再小也是肉,你这月没响钱,咱妈还要吃止疼药,到处都是要钱的口子,不从街坊邻居手里接点针线活,家里熬不过去。” 话音刚落,帘子另一边的贾张氏赶忙应合:“东旭呀,你媳妇说的对,咱家里里外外都是使钱的窟窿,有胳膊有腿的不做点女红,这不白瞎了买的缝纫机,再说,手脚勤快麻利点有助于产后康复。” “行,行,妈,你就甭掺和了,早点睡吧。” 眼见缴纳公粮的计划告吹,贾东旭脸色一苦,这段时间内确实是把贾东旭给憋坏了。 家有娇妻,只能看不能碰。 好不容易瓜熟蒂落,没了顾忌,哪里料到秦淮茹居然这么冷淡。 贾东旭倒也没多想,只以为这美娇妻是生自己昨天把工钱弄丢的气。 悻悻扭头,只得作罢。 头刚挨到枕头,瞧见大儿子棒梗这时候居然仍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一只蹦来蹦去的蜘蛛,愣愣发呆。 那是气不打一出来…… 狠狠扇了棒梗一个大耳贴子:“倒霉孩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光吃粮不吐粮,屁用不顶。” 人家下雨天打孩子,那是闲着也是闲着,贾东旭这纯粹是为了出口恶气。 赌桌上债台高筑,事业上晋升无望,公粮方面又积压已久。 自然是只能逮着孩子出恶气了,这年代,当爹打孩子,那再正常不过。 棒梗被扇了这一耳光,力道还不轻。 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他这一哭,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了连锁效应。 小当渗人的哇哇声,秦淮茹哄孩子的声音,以及贾张氏咋咋呼呼的声音,瞬间在中院里闹的是鸡飞狗跳。 李卫军在井边洗漱完后,听着贾东旭家传来的嘈杂声,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准备上前看看情况,就发现拎着饭盒晃晃悠悠走回家的傻柱,这时候热心肠的敲门去了。 “嫂子,这咋回事呀,刚一进院就听见孩子哭?” “谁呀?谁呀,天天夜里挑门,有啥事不能直接找我,找你嫂子干嘛!” 开门的是贾东旭,瞧见多管闲事的人是傻柱,在一条傻柱手里居然又拎着几个饭盒,疾言厉色的表现瞬间柔和下来。 “哦,是傻柱呀,这不是棒梗吵着闹着说肚子饿,我正跟你嫂子商量到哪弄点食呢,你瞧瞧这不巧了吗,刚瞌睡你就送上枕头,棒梗有你这个当叔的,以后长大了,指不定怎么孝敬你呢。” 傻柱见开门的不是心心念念的秦淮茹,脸色一僵,刚准备风紧扯呼,但耐不住贾东旭脸皮厚,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剩饭剩菜拿了出来。 这时候,抱着孩子的秦淮茹也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看着贾东旭手里提溜着的饭盒,以及表情古怪的傻柱,她瞬间明白,傻柱,这是又刷新出来干粮了。 道了声谢之后,秦淮茹的目光突然掠过傻柱,落在了井沿边看戏的李卫军身上。 李卫军则是趁着贾东旭跟傻柱掰扯的功夫,扬了扬手腕上的大钢表。 又指了指前院的方向,示意秦淮茹心情有啥不愉快,深夜大可以到前院东厢房里排忧解难,香蕉牛奶啥的管够。 边说李卫军还边做了一个挺腰的动作,再加上略显纨绔的笑容,饶是秦淮茹都有些没眼看。 杏眼微阖,俏脸绽放出一抹笑容。 贾东旭和傻柱正忙着勾肩搭背呢,哪里顾及这况外的事情。 倒是年岁尚小的棒梗,看着嫣然一笑的母亲,再看看轻浮的李叔叔,原本哭花了的脸居然咯咯笑下。 这瘆人的笑容,把一旁的贾东旭和傻柱听的脖颈一凉。 “嘿!这倒霉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贾东旭纳闷的摸了下后脑勺,虽然觉得古怪,却也没多想。 三言两语把傻柱打发走之后,拿着这些剩菜剩饭,连加热都舍不得,美滋滋的招呼媳妇,老娘吃夜宵。 “真别说,傻柱还是个忠厚人呀,知道我爱吃辣的,这腊肉特意炒的咸辣口,娘,你快尝尝这韭白炒鸡蛋,尤其是这咸炒葫芦丝,香着呢,我估摸着是滴了香油。” 可不是吗,芝麻香油是李卫军特意嘱咐傻柱加的,小半勺呢。 看着吃的眉开眼笑公婆二人,秦淮茹却是无动于衷,心里却在琢磨犹豫着晚上要不要前去赴会。 贾东旭以为她没胃口,却也没多问,往棒梗嘴里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掐了一下儿子的小嘴。 “你呀,一哭咱家就有食儿吃,以后就记住了,没食吃有困难的话,尽管去找你傻柱叔,傻柱家里肥的流油,不缺你这一张嘴吃的,米呀,面呀,油呀,肉呀啥的,傻柱是做厨子的,他家里不缺!” “是呀,乖孙子,你爸说的对,咱家里没粮的时候,傻柱家里粮食可多着呢,这是他欠咱们家的。” 看着耳提面命的父亲,以及慈眉善目的奶奶,棒梗重重点了点头。 却不知,这埋下了多重的苦果。 从今往后四合院里,众多邻居闻棒梗之名色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李卫军洗漱完之后,点着灯又看了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直到困意涌上心头后,迷迷糊糊的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没上门栓的房门咔嚓一声被打开…… 第63章 深夜有人来,勇斗恶婆 浅度睡眠中的李卫军,瞬间一个激灵站起身,借着昏暗的光线,瞧见是一个身材婀娜,熟悉至极的身影之后。 立即明白,这是秦淮茹前来赴约了…… 赶忙一个饿虎扑食,猴急地将秦淮茹搂到怀里,嗅着秦淮茹发间的皂香味,只觉得心旷神怡。 这一个白天,跟着貌美小婶子游山玩水,只能看不能碰,别提多窝火了。 现在思来想去,还是秦姐好呀,不说别的,光是这该死的压迫感就不是搓衣板能比的。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丰腴又没有一丝赘肉,这浑然天成的雕塑匀称感,再搭配上秦淮茹这妖而不媚,可御可爱的灵活作战风格。 李卫军表示,那多耽搁一秒都是遗憾。 “秦姐,你可想死我了,来来,快穿上这玻璃丝袜,摩登时髦着呢,白天我找裁缝铺给你定做的那套衣服,需要挺长时间,想着答应秦姐买衣服穿的,总不能言而无信,所以就到供销社给你买了这款袜子。” 秦淮茹小脸红了红,摸着这贾东旭始终不舍得给自己买的稀罕玩意,抿嘴说道。 “又瞎糟蹋钱,姐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姑娘,你呀,刚当上放映员正是用钱的时候,花钱大手大脚,没个轻重。” 说是这样说,但脸上的欢喜却是遮掩不住。 女人天生爱美,哪怕是一把岁数的老葱,每天还想着刷漆装嫩呢。 更别提秦淮茹这正有韵味的时候,肤白貌美,吐气如兰。 秦淮茹坐到床沿边,被李卫军微抬起玉足,像呵护稀世珍宝一样,缓缓地将玻璃丝袜褪上去。 别说,秦淮茹虽说出生农家,一双手,满是老茧风霜,糙的很。 但这双脚却是人间美味,有些肉乎乎的小腿在玻璃丝袜的遮瑕下,堪称视觉盛宴。 “好姐姐,你真美。” 李卫军把枕头垫在床沿,笑嘻嘻的就要把电灯拉开,却被秦淮茹一脸羞涩的拒绝:“大半夜亮灯不好,万一院子里有人起夜,发现了咋整?” 李卫军一想确实有理,干脆直接到橱柜把冬天用的棉被悬挂在了窗户上,然后点着蜡烛,嘿嘿笑了一下。 “秦姐,这样就没人看见了……” 秦淮茹低着头,看着坏笑的李卫军,又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在灯光下仿佛透明般的玻璃丝袜。 不由的抿了抿嘴唇,低着头,小声道:“姐来之前漱口刷牙了……” 看着俏脸红扑扑的秦淮茹,李卫军在心里感叹:“他人之妻就是好呀,孟德公诚不欺我……” 事后,秦淮茹慵懒的躺在李卫军肩上,看着灯光下反射出银光的大钢表。 有些担忧的道:“卫军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说,李副厂长给了这种大好处,以后该不会要挟咱们吧?” 李卫军一脸轻松,把这块大钢表撸下来,带到了秦淮茹纤细的手腕上。 “不会,秦姐你放心,就像傻柱跟你家拎饭菜一样,我是一点不怕李副厂长阴我,我帮他办事,他不拿点好处咋笼络人心?” 秦淮茹新奇的感受着手腕上沉甸甸的分量,突然又想起了李卫军给自己的怀表,黛眉微蹙。 “卫军啊,那块怀表是李叔留给你的,姐哪里能要,再说放姐家里也是个定时炸弹,万一哪天被你东旭哥发现了。” “发现了?发现了咋,一块怀表能证明啥?就说是捡的或者是棒梗偷的呗,秦姐,你看我衣服兜里有啥。” 对于秦淮茹的担忧,李卫军却是满不在乎。 对于贾东旭那种占便宜没够的人,知道捡了个怀表,高兴还来不及呢,更别提自己手里还有贾东旭的把柄。 让秦淮茹把口袋里贾东旭前些天给自己立的借条拿得出来,李卫军懒洋洋:“这是贾东旭昨天晚上推牌九找我借的钱,我看他是又输了个精光,他要是敢家暴你,我就找公安,举报他赌博!” “你坏!明知道你东旭哥借钱不办正事,你还故意把他往火坑里推,他这借的钱我可不还啊.” 秦淮茹怔了一下,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不久前,她刚借钱给李卫军买自行车用,这怎么稀里糊涂的,她丈夫贾东旭又欠李卫军钱。 “你就放心吧,秦姐,不到万不得已,这欠条我就当不存在,忙活那么长,饿了吧,柜子里有我在供销社买的零嘴,花生饼干啥的,对了还有大红枣以及北冰洋汽水。” 秦淮茹点点头,这大半夜的,忙活完后确实是又饥又渴。 拿了些零嘴之后,又开了罐汽水,这些副食产品由于物资稀缺,秦淮茹平常情况下只能干咽口水。 美滋滋的吃了点后,不忘招呼李卫军。 哪里料到李卫军摇了摇头笑嘻嘻:“刚才喝奶喝多了,现在有点犯膈应。” 这不说还好,一说秦淮茹俏脸瞬间慌乱起来。 “完了,忘记跟你提这回事了,这些天槐花总是吃不饱,我婆婆都起疑心了,明天槐花要是再闹腾的话,万一事情漏了马脚咋整?” 李卫军扯过一个高凳,将秦淮茹抱到高凳上,刮了刮惊慌失措的小脸。 “这有啥,你那恶婆婆坐月子连南瓜都舍不得让你吃,没奶水那不是太正常了,赶明,我去买条大鲫鱼,让傻柱白天炖好汤之后,你晚上再来我屋里喝。” 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后,秦淮茹点点头,仍然是有些不放心:“我婆婆眼贼着呢,卫军,我是真担心她发现,平常吃饭多吃一块窝窝头都得小心。” 贾张氏的赫赫威名,李卫军那是再清楚不过的,觉得是时候找个由头教训教训这个恶婆婆。 给秦淮茹出个气儿,省得秦淮茹一听到恶婆婆就胆战心惊。 “秦姐,你就放心吧,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你那个婆婆,她呀就是只会窝里横罢了,专门欺负你一人,要是碰到硬茬子,不用半句话,自己倒是没了脾气。” 李卫军安抚着秦淮茹,看着贾东旭立的那张借条,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第64章 秦淮茹送礼,棒梗背锅 秦淮茹看着兀自思索对策的李卫军,没有打搅,而是乖乖的摇起蒲扇,帮李卫军凉快凉快。 “卫军,说来倒也奇怪,咱都住在一个院里的,为啥你房间里就没花蚊子,我那屋天还没黑,蚊子跟轰炸机一样烦人。” “哦,秦姐说这呀,可能是我点的蒲草棒有作用,这事说不准,说不定我天生不招蚊子呢。” 李卫军随口扯谎道,其实一个院落里,又没有像后室那样大规模喷洒消虫剂,房前屋后沟沟水水的,怎么可能没蚊子。 之所以没蚊子,只不过是李卫军,每次睡觉前,都会把房间里的蚊子全部弄到随身空间里。 饿个几天,基本上就全趴窝了。 “哦,这样啊,那成,等姐回屋试试,对了,姐要回去了,在你屋里耽搁时间太久了,万一孩子半夜闹腾……” 李卫军却满不在乎:“我耳朵灵着呢,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孩子真闹腾了,你再回去呗,反正前院离中院就几步路,要是问你,就说上茅房了。” 秦淮茹见李卫军腻歪,心里确实也不舍得小心尖,只得叹了口气。 突然又想起什么事,从绣花薄褂里掏出来一根钢笔,递到李卫军手里。 “秦姐这啥?” “礼物呗,你昨天给了我那么珍贵的怀表,我寻思着也得买个,我看街道里面的干部,人家都是把钢笔别在外兜里,咱好歹也是放映员,面子上可不能弱了人家。” “哪来的钱呀,你这月不怕又饥荒?” 李卫军深表感动,但一想贾东旭现在烂赌,秦淮茹一个人操持在家里,确实是不容易。 秦淮茹却是让李卫军放心收下:“这是前些天你东旭哥找傻柱借的,反正是我管钱,你发了钱之后再还我,我补上呗。” 李卫军一听是从傻柱那白捡的,不能辜负了秦淮茹的一片好心呀。 欣然应允,就是可怜了傻柱那个倒霉孩子,刚升上炊事班班长多领点钱,又阴差阳错的到了自己手里。 李卫军吻了下秦淮茹,觉得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嘿嘿,秦姐,啊不对,嫂子,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喽。” “那好吧,不过要快点哦,姐真不能待太久,不然被我那恶婆婆起夜发现了,又得挨白眼。” “挨白眼?嘿嘿,好姐姐,你刚刚可是一直在翻白眼。” 事后…… 秦淮茹恋恋不舍得把玻璃丝袜缓缓脱下,放到了李卫军枕头下面,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中院。 翌日,天刚朦朦亮。 李卫军就听到贾东旭在打孩子,拎着牙刷、牙粉睡眼惺忪推开门,到中院水井旁刷牙。 发现棒梗正被贾东旭按在一个板凳上教训,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 贾东旭今天起早到粮站换粮食,由于粮本和钱放一起,所以拿粮本的时候,心里又痒痒。 觉得拿个几块钱到赌桌上,说不定能把昨天输的赢回来。 结果一数,发现钱不对数了。 秦淮茹又不可能拿钱,他娘贾张氏想用钱的话,直接就张嘴要了,更不可能干偷钱的勾当。 所以思索一阵之后,贾东旭勃然大怒:“棒梗这倒霉孩子,竟然敢偷钱!” 揪起在睡梦中寻找厕所的棒梗,就是一顿皮带炖肉。 旁边被吵醒的一大爷易中海则是一个劲的护着:“东旭呀,不就是几块钱嘛,犯不着这么生气,娃就是嘴馋,想吃个棒冰,没啥大毛病。” 贾张氏也是在旁边拉架:“他还只是个孩子,东旭呀,你要是真把棒梗打出个好歹,我可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了。” “我没偷钱,我只偷傻柱的,谁偷谁是狗!” “我咬你是因为你打我,你再打我还咬你!” 看着哭成泪人吭吭哧哧,却仍然像看仇敌一样,愤怒盯着自己的棒梗,贾东旭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狗崽子,偷钱居然还敢咬我,秦淮茹你是咋教孩子的?偷钱偷到自己家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真有能耐,偷别家呀!” “谁管谁是孙子!” 见此情况,易中海嘴角抽动了下,一旁的傻柱同样嘴角狂抽。 看着闻讯赶来凑热闹的众多邻居,易中海碍于面子只能继续和稀泥。 “不管偷谁家,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东旭,不就是几块钱吗,差多少?补上!” “真补上?” 贾东旭眉头一挑,心里乐开花。 “真补上!只要别打孩子了,差多少补上!” “那棒梗偷了十块钱!” 看着张嘴乱要的贾东旭,易中海脸色一黑:“你刚不是还说丢了几块钱?” 贾东旭却梗着脖子道:“对啊,几个几块钱,那不就是十块钱。” 易中海:…… 等易中海磨磨蹭蹭的补上之后,贾东旭笑了,也不继续打棒梗了,而是让秦淮茹抓紧领的棒梗到井边洗洗脸,等会儿一块到粮站里背粮食。 秦淮茹搂着棒梗到井边,跟一旁的李卫军目光对视,又羞又恼,慌忙避开视线。 见自己的好姐姐这个模样,再看看棒梗那一脸受了委屈的衰样。 李卫军瞬间想起昨天晚上秦淮茹送的小礼物,心里瞬间明了。 得,秦淮茹拿钱给自己买礼物的事,居然败露的这么快。 幸好呀,这个锅幸好让棒梗给背了。 趁着没人注意,李卫军偷偷掐了一下秦淮茹的臀。 然后一脸笑意的哼着小曲,骑自行车到轧钢厂吃早餐去了。 一旁的棒梗却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只是突然觉得娘亲身体猛的一僵。 稚嫩的小脸上仍然满是愤怒:“妈,我真没有偷钱,我爸冤枉我,谁偷钱谁是狗!” 秦淮茹想到昨天晚上在李卫军房间里的驾势,只觉得这个狗字那么刺耳。 赶忙板着脸训道:“不准再说这事了,下次记住,自己家不能偷,不然担心你爸再揍你。” “哼,我偷傻柱的,我爸就不揍我了,这是他昨晚亲口说的。” 棒梗见秦淮茹居然也不相信自己,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而一旁拿着牙刷到井边刚想舀口水的傻柱,突然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 第65章 棒梗初受教,联谊大会 虽然闹出了这个小插曲,但最后没什么损失的贾东旭,心情还算惬意。 将那张大黑拾揣到兜里,心里盘算着晚上下工后,又能在赌桌上大展神威,更是神清气爽,像喝了盅酒一样,美滋滋的招呼棒梗到粮站里面背粮食。 父子俩到了粮站,由于来的太早,在门口蹲了半天,粮站工作人员才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开门。 “喏,同志,这是我们家的粮本,我是工人力气活,我媳妇儿又刚生育,一家人闹饥荒,能不能少掺点粗粮?” 粮站的女工作人员,对这套话术早就司空见惯了,接过麻袋之后,眉毛都不带抬一下。 “这年头,搞得谁家不困难似的,都想要细粮,拿粮票来换呀,掺粗粮这是规矩,你要不愿意,我就不给你掺二合面,弄点地瓜干得了。” “那不成,那不成,掺二合面,不要地瓜干,那玩意儿吃多了老放屁,多不文明呀。” 贾东旭陪着笑脸,他可是知道,那些地瓜干有好多因为雨天太潮的缘故,许多都发霉发苦。 二合面再不济,好歹咽进肚里能顶饿呀。 领完这个月的粮食后,领着懵懂的棒梗走出粮站。 刚走没几步,就发现粮站前面的台阶缝隙下,居然有一小把米撒在地上。 说是一小把简直就是抬举了,也就几粒米的样子。 “棒梗,还愣着干啥呀,赶紧把地上的米捡起来,败家孩子。” 捡起地上的几粒米捧在手心,棒梗挠了挠头:“捡这些米干什么呀,不够塞牙缝的呢。” “不够塞牙缝?粮食金贵的呢,不精打细算,一大家子喝西北风?跟你爸我学着点,勤俭持家,勤俭持家。” 贾东旭教训完儿子之后,想着等下背回粮食,还要到厂里上工,脚下加快了步伐。 孰料冤家路窄,刚走没几步,就在胡同口碰上了一个凶神恶煞,额头带着刀疤的彪悍男人。 “哟,这不是我贾哥吗,怎么个事儿,这是去粮站背粮食?” 彪悍男人像搓陀螺一样,搓着棒梗的脑袋,贾东旭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 嘴里面虽然叫贾哥,但看得出来,脓包蛋是谁有目共睹。 “学武哥,这不巧了吗,我正准备去还钱呢,哪里料到在这儿碰上了,喏,这是前些天找你借的钱,你点点。” 贾东旭肉疼的从口袋里掏出5块2毛4分钱,一脸恭维的递了过去。 这彪悍汉子是南锣鼓巷有名的混世魔王,贾东旭是前些天在赌桌上输急眼了的时候,借的五块钱。 至于为啥有零有整的,是因为赌完是凌晨了,又冷又饿,又请吃了一顿豆浆,卤煮,猪拱嘴。 “敞亮,我贾哥就是敞亮,那没说的,赶紧背着粮食领着这小崽子回家呗,下次常来啊。” 收了钱后,那人却也不为难贾东旭,让贾东旭麻溜的走了。 “啐,晦气玩意儿,不就是几块钱吗,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等人走远之后,贾东旭才敢壮着胆子骂了句。 “爸,你刚不是说要勤俭持家吗,刚才几粒米掉地上,你还要捡起来呢,这咋一次性没了那么多钱?” 棒梗歪着脑袋一脸惊愕,要知道几毛钱在学校里买冰棍吃,他能当好几天班里面的大王。 结果贾东旭这不吭不响的少买了多少冰棍? 棒梗那也是心疼的直抽抽呀,他别的不懂,但是钱值钱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该省省,该花花,光抠抠唧唧的不舍得花,那不就成了守财奴?以后跟你爸我多学着点,钱要用到刀刃上。” 贾东旭苦口婆心,教育着棒梗,同时不忘打预防针。 “这事,回去可不准跟你妈说啊,这是咱爷俩的秘密,等你爸我赢了钱,回来给你买奶糖吃。” 棒梗点点头,他虽然顽劣,但是是孩子就怕爹,在贾东旭面前,棒梗那是乖到没边…… 轧钢厂,李卫军吃完早饭之后就在宣传科呆着。 没放映任务,宣传广播,自然有专门的播音员来负责,点完卯,剩下的时间就是喝茶看报呗。 李卫军坐上许富贵留下的那张桌子,摸了摸,居然还是红木的。 看得出来,宣传科长王富春对老伙计的照顾还是不错的,除了科长单独房间以外,就这一张红木桌子。 将桌子移到靠窗僻静的位置,李卫军沏了一壶茶,剪了份轧钢厂的厂报, 消磨时间起来。 宣传科的其他同事,知道李卫军和李副厂长的关系,一个个面子上是笑脸,心里面咋想的,李卫军懒得知道。 有人来恭维祝贺,通通都是一笑而过。 接近晌午的时候,王富春笑眯眯过来,说人事处那边的材料已经处理好了,下午有时间抽个空去人事处办下手续。 要不说朝中有人好办事,之前李卫军到人事处里办个事情,那可是各种手续文件,鸡零狗碎杂的很。 结果李副厂长只是跟人事处打了个招呼,自己连材料都省着准备了。 向王富春道完谢后,李卫军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是时候该吃饭了,刚收拾出饭盒,准备去打饭。 却被身前的王富春拉住:“李厂长有交代,上午,咱们到小食堂吃饭,说是隔壁食品厂有同志来商量着怎么搞联谊会,李厂长点名让你陪着。” “食品厂,联谊会?” 李卫军愣了下,但是一想到小食堂吃小灶,正巧省下饭票了,也没拒绝。 王富春刚是笑嘻嘻道:“你呀,也到了想媳妇的时候了,李厂长的意思是,趁着这个机会,多跟人家食品厂的干部打好关系,人家就多想着你,搞联谊会的时候,给咱轧钢厂多争点气,把食品厂厂花搞过来!” “那没问题呀,王科长,不争馒头争口气,这事儿你跟李厂长尽管放心吧。” 联谊会这玩意,其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门当户对。 由于每一个厂的定位不同,工人之间男女差异过大,肯定没办法内部消化。 像轧钢厂阳盛阴衰,而食品加工厂又阴盛阳衰。 厂长一拍脑袋琢磨,就搞起了联谊会这一套。 第66章 老熟人相见,互插一刀 通俗来讲,各个厂区进行联谊晚会跟相亲没啥区别,王八瞧绿豆,看对眼了,偶尔撮合上几对也会传成一段佳话。 不过还是那句话,有能耐的人压根用不上,没能耐的人,去了也是白搭。 反而容易相看两厌,媳妇没讨着不说,说不定还惹的一身臊 到了轧钢厂小食堂,李怀德正笑容满面的陪着几名食品厂的干部斟茶闲聊,瞧到王富春领着李卫军过来。 赶忙招呼李卫军上前:“卫军啊,快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食品厂的孙主任,这次来是想跟咱们轧钢厂合作生产一批肉罐头,旁边是孙主任的爱人,许婉君同志,她是妇女干事,特地过来商量联谊晚会的事情。” “许婉君?许大茂他姐!” 看着面前巧笑盼兮,眼波流转,肤色细腻白嫩,穿着一身得体干练深灰衬衫的许婉君。 李卫军愣了片刻,赶忙不着痕迹的装作互不认识,上前握手。 “孙主任,许干事好,幸会幸会,我叫李卫军,在宣传科忝列放映员一职,晚上二位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尽管提,我一定把二位伺候的舒舒服服。” “一定一定,李同志客气了,刚李副主任还在夸你呢,现在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人中龙凤呀。” 孙主任却没注意到李卫军表情的异样,反而帮忙介绍自己的爱人许婉君。 “这是拙荆,一直吵着要看些内参片,晚上还要麻烦李同志费神了呀。” 许婉君容貌精致,黝黑的头发干练的梳成发髻盘在头上,温柔又不失大气。 “李卫军同志,晚上放的电影姐姐要是不感兴趣,我可要向你们李副厂长提意见哦。” 声音酥,脸蛋俏,小手柔嫩无骨。 李卫军被晃的有些眼晕,赶忙挤出一抹笑容。 而他始料未及的是,趁着握手的功夫,许婉君竟然大胆的用拇指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力度虽小,却撩拨到了李卫军心里。 依次握手入座之后,李卫军熟络的陪着倒茶添烟。 瞧了一眼孙主任,发现这人三十来岁的模样,肿眼袋,细长眼,小腹高高隆起。 站起身来挺个啤酒肚,已经到了发福的阶段,仔细看的话,甚至连几层褶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相较而言,许婉君就养眼太多了。 她鲜少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丈夫和李怀德谈合作事宜,只有在李卫军端茶壶过来的时候,才会嘴角上扬笑下。 茶盅本来就小,许婉君一杯接一杯,李卫军就得倒一遍又一遍。 到了最后,干脆就直接立在许婉君旁边,等着这个折腾人的小妖精一饮而尽。 一旁的李怀德注意到了这个异样,却也没多想,只以为天太热口渴,直接让王富春换了个大搪瓷杯子。 一刻钟后,食堂后勤主任孙德宝小跑着过来:“李厂长,几个拿手菜傻柱已经做好了,就剩下一个压轴的硬菜正在炒,时间也不早了,各位领导肚子也该饿了,你看……” “好,孙主任,许干事,咱们就先用餐?我们食堂这个厨子,颠勺烧的菜那堪称一绝,出了我们轧钢厂,在别处再难找到这个味。” “好,既然李厂长这么热情,那我们夫妻俩就却之不恭了,您先请!” 孙主任早觉得饥肠辘辘,笑着寒暄回应。 眼见终于能吃饭了,李卫军松了一口气,刚准备到食堂后厨招呼傻柱上菜,却看见喝多了茶水的许婉君,突然间俏脸煞白一片,黛眉蹙起,捂着小腹哎哟叫道。 “咱们厂公厕在哪里,我指定是茶水不耐受,肚子有点痛,放映员同志,劳烦你受累,辛苦领着我到厕所一趟呗。” “这……” 李卫军看着不似作伪的许婉君,一时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可是清楚这小妖精肚子里,跟她弟许大茂一样都是一肚子坏水。 刚倒茶的时候就瞅出来猫腻了,现在连蹲个茅房都要自己领着。 见李怀德和孙主任都不以为意,李卫军也没拒绝,领着许婉君出了食堂后厨之后,拣了个人少的僻静小路,便开始兜起了圈子。 正值饭点,轧钢厂职工们大多数都在食堂里拿着餐券打饭,所以除了零零散散路过几个人之外。 就只有李卫军和许婉君在游荡,漫无目的,哪人少往哪钻。 “不是,卫军弟弟,还有多远呀,姐姐肚子真的受不了了。” “哦,姐,你不知道,我们轧钢厂男多女少,女厕都集中在车间附近,食堂后勤这片没有,平常都是在车间上完了,才跑到食堂这边,你再憋一会,忍忍。” 最开始许婉君还没意识到这点,但当见到来回路过一两个厕所模样的建筑,且有男职工边说边笑的系着裤腰带从里面出来。 李卫军都不待停留之后,她瞬间明白这小子是在报复自己,一定是在对刚刚不停倒茶的事情耿耿于怀。 “那不是厕所吗?还要兜几个圈子呀!” “不是姐,那真不是你上的厕所。” 李卫军淡淡瞥了一眼厕所,好言相劝。 许婉君却脸色一苦,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着,眼里水汪汪的。 “你说说你,长得人高马大的,咋这么小气呢,姐不就是多让你倒了几盅茶吗,至于这么整姐姐吗,我不管,前面有厕所我就要去。” 不等李卫军说话,许婉君跺了跺脚,一路小跑的靠近厕所。 哪里料到刚探头凑近一看,居然全都是男厕,几个恰巧刚方便完的男职工,瞧到有个陌生女同志闯进来。 吓得那是一阵手忙脚乱,险些全尿到裤子上。 这让反应过来的许婉君又羞又恼重新窜了回来,抿着嘴一脸煎熬。 “好弟弟,刚是姐的错,姐给你赔个不是还不成吗,姐真的快出来了……” 李卫军无奈的耸了耸肩:“我都讲了,我们厂男多女少,食堂后勤这边基本上都是男厕,女厕要到车间旁边,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前面有片小树林,我帮你守着,你不用怕。” 第67章 捉弄许婉君,事有先后 “不是,那能行吗,万一有路过的人瞧见了咋办,那姐的清白不就全毁了,不行不行,你看能不能再想主意,我就不信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许婉君迟疑一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赶忙否决了这个提议。 再怎么说她也是妇女干事,代表着食品厂的颜面,这要是被认识的人瞧见这副囧样,那往后咋继续顺利开展工作。 “眼睛一闭,到处都是厕所,不是我说,姐你到底急不急呀,你弟许大茂可是经常在那片小树林里方便,他都不羞,你羞啥,再说,谁闲的没事到那犄角旮旯里。” 李卫军掏了下鼻孔,直言不讳。 他还等着入座吃饭呢,再耽搁下去的话,傻柱今天炒的几个招牌好菜,估计就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了。 “这……” 许婉君陷入了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的境地。 看着一脸平静,嘴角玩味的李卫军,许婉君头皮发麻,思索片刻之后,实在是抵挡不住那起伏激荡的感觉。 只能认输投降,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李卫军,今天的事咱俩没完,你注意着点别有人过来,你也扭过头。” “放心吧,搞得谁稀罕看一样,扭过头就扭过头。” 李卫军不耐烦的侧过身子,听着小树林里传来的潺潺水声。 不知为何,突然间竟有些口干舌燥。 许大茂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他姐可是个好人呀。 所谓好人日日好,更何况许婉君又不是什么庸脂俗粉,身材窈窕有型,抿嘴笑的时候,脸颊的位置还露出浅浅的小酒窝。 虽然说已近三十,但是年龄对于这种类型的女人来说,更显魅力成熟风范。 另外许婉君大小也是个妇女干事,干事干事,不干事咋成? 心猿意马的想了片刻,树林里方便玩的许婉君,起身剜了一眼李卫军,气瘪瘪的甩身离开。 “我弟说的果然没错,你李卫军压根就不是个好人,谁家好人这么招待兄弟工厂的干部?当心我回去告诉李副厂长,让他剥了你的皮,当下酒菜腌了吃。” 李卫军面对指控,却是不慌不忙,一脸委屈道:“唉,不是,婉君姐你咋好心当做驴肝肺呢,你说你找不到地方方便,我这不是怕把你憋坏了,所以给你想了个主意,你不谢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告我的状,你要真告状,我逢人就说你在小树林方便。” “你……” 许婉君也被无赖的说法整的哑口无言了,只得又狠狠的跺了下脚,快步离开。 然而刚走没几步,又灰溜溜的跑了回来:“我路痴,回去的路忘了,你走前面……” 一阵折腾过后,好不容易回到食堂后厨。 虽说浪费了一些时间,但刚入座发现菜却没上几样。 只有几个开胃凉菜摆上盘,花生米,调黄瓜之类的。 瞧见李卫军回来,刘岚赶忙掀开门帘端菜上场。 看着扭腰缓缓走来摆盘的刘岚,李卫军有些感动。 这娘们是个好女人呀,知道心疼自家爷们。 就是可惜,遇人不淑,被李怀德这个老狐狸给霍霍了。 这次为了招待食品厂的兄弟同志,开支确实不小,光是汾酒就掂了三瓶,再加上鸡鱼肉蛋之类的各色荤菜,整整搞了一十三菜,这还没算傻柱精心熬制的膏骨汤。 看得出来,这次食品厂和轧钢厂的合作规模应该不小。 再加上酒席饭桌上的旁敲侧击,李卫军得知隔壁食品厂,确实是要做一批军需罐头,专门用来搞压缩饼干这种玩意。 顺带着生产的一些肉罐头,这年代的罐头自然全部都是一律的铁罐或者是铝罐。 轧钢厂每天这么大的生产量,光是边角料都足够供给食品厂的需求了。 要是这次任务圆满完成,不仅资历更加光鲜,顺带着还能攀上军需这根线,结识一些响当当的人物。 所以,难怪李怀德这么重视。 推杯换盏间,李怀德围绕的内容就是罐头生产方面,至于许婉君那个所谓的联谊晚会,只是浅尝辄止的聊了下。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眼见自己精心策划的方案被忽视,许婉君有些闷闷不乐,只能鼓起腮帮子,一心致力于干饭。 李卫军注意到她这妇女干事的异样,眉头一挑。 佯装筷子落地,趁着弯腰去捡的功夫,借着桌布的遮挡,偷偷的掐了一下许婉君的大腿。 他这人可是睚眦必报的很,握手的时候许婉君掐了一下手心,到现在还有个红印。 而徐婉君显然没料到,李卫军居然胆大到这地步。 迟疑一会,只能忍着疼,仰起小脸瞪了一眼做完坏事之后,坐起来的李卫军。 心里想着这冤家可真记仇,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怀德和孙主任兴尽而起,俩人都是喝的有些晕头热脑,走起路来略打摆子。 看得出来各自心情不错,勾肩搭背的准备去放水。 “卫军啊,你领着许干事先歇着,我陪着李厂长和孙主任,有什么事情再招呼你。” 宣传科长王富春紧跟其后,生怕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搞砸了这次精诚合作。 李卫军也没闲着,吩咐傻柱做个醒酒汤之后。 则是按照王富春的吩咐,领着许婉君找屋歇息去了。 正是午后,除了加班硬赶进度的车间之外,大多数工人都在午睡。 李卫军领着许婉君到自己跟许大茂先前休息的地方,指了指一张床:“许姐,那是许大茂先前用的,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先将就着,今天的菜都硬的很,油水多,我再去给你倒杯茶,解解腻。” 一听还要喝茶,已经对喝茶产出不小阴影的许婉君慌忙的摇了摇头。 “别了,卫军,姐还没来得及问呢,你觉得姐这次提议的联谊晚会咋样?我咋瞧你们李厂长的意思,这事搞不搞都行呢。”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李卫军没着急回答,而是注视着眼前这个太过理想主义的美娇娘。 “那当然是实话,不然我为啥到你们厂来?” 第68章 天高云淡热,黄雀在后 “婉君姐,要是让我讲实话的话,那这联谊晚会确实作用不大,食品厂和轧钢厂好多工人都一个胡同里长大,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要是有这想法,用不着撮合,就像我们厂里的傻柱,就算是牵线搭桥了也没用啊。” 李卫军看着有些失望的许婉君,直言道。 “瞧这话说的,就他何家的名声,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联谊晚会了,哪怕是王婆在世也没用啊,他爹何大清呀,算是把自己家的名声败坏透了。” 李卫军默不作声,许婉君这话说的还真没毛病。 自从傻柱他爹何大清为了一个外地的寡妇,抛家弃子倒插门之后。 老何家的名声是彻底臭了,哪家的好姑娘都对何家是望而却步,生怕傻柱像他爹一样来个不告而别。 否则像傻柱这条件,城市户口,身体健全,又是吃香的炊事员,身子也壮实,找个媳妇那是绰绰有余。 但是耐不住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爹跟女人跑了也就算了,他自己什么绰号不好,非要有个绰号叫傻柱,再加上傻柱又心高气傲,要找个非农户口的姑娘当媳妇。 关键是还要漂亮,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孤家寡人了吗? 一言以蔽之,这是个被不靠谱的爹坑惨了的倒霉娃…… “婉军,太阳太毒,晒得人眼睛疼,你把窗帘拉下呗。” 许婉君坐在床沿边,纤细的素手抚着额头,滑腻的额头上确实有几滴汗珠滴落。 李卫军也没多想,瞧了一眼艳阳高照的户外,起身把窗帘拉上。 哪里料到,拉窗帘的功夫突然听到嘎吱一声。 扭头一看,原来是许婉君,趁着李卫军拉窗帘的功夫,自己起身把房门给关上了。 这一瞬间让李卫军愣在原地,看着面前笑吟吟的貌美妇人,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婉君姐,你把门关上干啥,不嫌热吗?” 许婉君抿唇笑了笑,迈步走近,用一种慵懒的语调轻声道:“这来来往往人多眼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不是怕叫人看见传闲话,你倒是没啥,姐可是有家室的人。” 李卫军眉头一挑,把关上的门栓顺势拴住:“婉君姐,有什么事就长话短说呗,这要是犯了什么错误,影响可不好。” “怎么?你怕了,刚在饭桌上不是挺有胆量的吗,偷偷掐我大腿,力道还不小呢,现在可还有个红印,不赔医药费,姐可不答应。” 许婉君轻啐了李卫军一口,暗骂这小冤家揣着明白装糊涂。 明明都是成年人了,直来直去的不好吗? 非要搞那些弯弯绕绕,挠得人心痒痒。 说完上前几步,非说腰酸背痛让李卫军挠挠痒。 “卫军,姐后背挠不着,又没痒痒挠,你给姐挠挠痒呗。” 这开门见山的方式,让李卫军都有些不知所措。 嘛玩意,许家的女人这么开放吗? 他是该说许富贵教子有方吗,还是教子有方呢? 但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李卫军麻溜的开始挠痒。 不过这小子也是心里憋着坏,许婉君明明指着后背,他却偏偏硬是挠人家的嘎吱窝。 把挺大一个人逗得像孩子一样,笑的没个正形。 “李卫军,你不学好,小时候让你挠痒痒,可不是这样挠的,哪有净让人家笑的,再不听话,姐要生气了。” 许婉君嘟着嘴,眼睛仿佛要说话一样盯着面容俊朗的李卫军。 心里面却是五味杂陈,想当年,四合院的一众孩童经常玩过家家的扮演游戏。 许婉君年纪大个五六岁,每次扮演的角色不是姐姐就是阿姨,或者是跟贾东旭搭档扮演爸妈。 那时候觉得长相清秀,唇红齿白的贾东旭招人喜欢。 然而等到成熟之后,逐渐品尝到个中滋味了。 蓦然回首时,许婉君又觉得李卫军这种浓眉大眼,身材健壮,浑身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不像她那个被烟酒掏空身体的丈夫,人到中年,哪怕是搪瓷茶缸里泡满了枸杞,每天也都是草草了事。 许婉君明眸善睐的笑了一下,低下头,突然间倚在了李卫军的怀里。 “卫军,你闻闻姐的头发香不?” 李卫军此时心里正犯起嘀咕,琢磨着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咋样。 要知道正是午休的点,前后房间住的都有宣传科的同事。 稍微闹出点动静被人听到的话,那可是件糟糕事。 此刻,听许婉君这样问,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香,香着呢……” “哪里香?你别敷衍人家,到底哪里香吗?” 许婉君仰起小脸,有些不悦地剜了一眼李卫军。 这木头疙瘩咋就不解风情呢? 这种时候,搁那歪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难不成?童子功还没破! 许婉君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因为跟父亲闹矛盾,她自从出嫁之后,只有逢年过节的点才会回娘家看一趟。 从没听过李卫军有什么不三不四的行迹,也没听过李卫军找过对象,反倒是许大茂这个兔崽子,在南锣鼓巷里风评颇差。 想到这里,许婉君笑了一下,脸颊上的小酒窝也浮现出来,嘴里说:“卫军,你低下头,姐姐给你看个好东西。” “啥好东西呀?” 李卫军不知有计,满头雾水的刚弯腰低头,突然间就被许婉君按倒。 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耳边就是小妖精诡计得逞的笑容。 “好看不好看呀?” “刚太黑,啥也看不清,现在我可要看个一清二楚。” 李卫军嘿嘿笑下,此时也顾不得隔墙有耳了,凑上前耳语一阵:“好姐姐,我只在小人书上看到过,有什么做错的,姐姐多加指点呀。” “你个冤家倒是有分寸,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个忙我可以帮哦。” 许婉君哪里还顾得上他那一个喝的晕头转向的丈夫,顿了顿之后,眼神简直像要拉丝一样,恨不得一口将李卫军吞下。 看着有恃无恐,一副拿捏定自己的许婉君,李卫军心里好笑。 这女人精明是精明,但却忘记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第69章 欢喜各不同,大茂震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许大茂在医院公费疗养一段时间后,虽说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气急攻心了,但却仍然有些不舒坦。 每次回想时,依旧觉得隐隐作痛。 他到现在都猜不透,李卫军到底给马学武灌了什么迷魂汤,愣是让这老狐狸临时变卦,居然干起了往介绍信封里塞报纸的狗屁勾当。 还有赵开泰那老畜牲,昧着良心瞎开介绍信,明明是他许大茂又饥又渴熬夜放电影,结果全给李卫军做了嫁衣。 使得原本胜券在握的放映考核,愣是整的一败涂地。 郁闷归郁闷,总在医院躺着躲着闭目塞听也不是事,到底还是要回宣传科听安排。 所以办了出院手续之后,许大茂在楼下苍蝇馆子凑合着吃了一顿午饭。 刚吃完便马不停蹄的往轧钢厂赶,想着趁着午休还有段时间回房间眯一会儿。 哪料到刚到休息室,却发现房间门愣是让人由里到外给拴住了。 尝试着推了一下后,纹丝不动。 “奇怪,这李卫军大白天的闲着没事栓门干什么?” 许大茂一脸疑惑的刚准备敲门叫喊,竖起的耳朵却隐隐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一阵与众不同的闷哼声。 仿佛在极易压抑着什么极度兴奋的事情,一会儿小声哭,一会儿又小声笑。 “这是,金屋藏娇?有女人在房里!” 许大茂那是谁呀?趁着放电影的功夫,不知道跟多少寡妇不清不楚。 简单一听这抓耳的声音,瞬间就明白了房间里面的局势。 刚准备敲门的动作立即止住,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李卫军啊李卫军,当初在罐头村的时候,因为蒋英英那个女人误了我的好事,现在,你把柄终于落到我手上了吧,我就说哪有不偷腥的猫,你小子该呀!” 思索过后,许大茂也不着急打断,而是就这么一直蹲守在门外。 想着等完事之后来个人赃并获,高低要挟李卫军一下,别的不说,让李卫军主动放弃放映员还是有可能的。 许大茂可是从他爹许富贵口中得知,李卫军不仅做了轧钢厂的放映员,甚至还兼任了采购员的职位。 这次恰巧被自己撞上,要是要挟成功的话,他爹许富贵也不用提前退休给自己留位置了。 虽然说在电影院里放电影不用风吹日晒,生活安逸的很。 但电影院没太多油水可捞,顾客买什么票占什么位置,压根用不着打点你,放映员就是个工具。 每天枯燥乏味的打卡上班,更关键的是没办法给领导私下接触。 宣传科就不同了,除了逢年过节,其余时间压根没有固定工作时间。 隔三差五的给厂长干部们私下里放些内参片,疏通了人脉不说,还有小费可以拿。 什么时候饥荒了,下乡放几趟电影,吃的用的全有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坏笑的竖着耳朵贴在门上,偷听房间里的动静。 刚开始还好,尚不觉得累。 直到一刻钟,整整十五分钟过去。 偷听的人都已经腰酸背痛了,只觉得肌肉疲惫的很,但房间里的动静却仍然没有停歇。 “李卫军难不成是驴托生的?” 许大茂汗流浃背,嘴里酸溜溜的念叨着。 正是酷热难耐的季节,再加上来来往往不时的有人路过。 许大茂总这么姿势怪异的蹲在门口偷听也不是个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气急攻心,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呢。 思索片刻之后,决定先洗把脸上个厕所再回来,静观其变。 而正在鏖战的李卫军,听到房间外许大茂走了之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许大茂刚来的时候,五感得到显着增幅的李卫军便已经知道。 这小子蹲在门口打的什么算盘,那更是一清二楚。 要是这切磋对手是刘岚的话,说不定今天还真得栽在这。 但是,要是祭出许婉君这招,阁下又该如何应对呢? 想着等下许大茂目瞪口呆的模样,李卫军笑了笑,看着扬起小脸,异常迷人的许婉君。 佯装慌乱的说道:“婉君姐,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对呀,你是有夫之妇,我是厂里派来招待你的,这事儿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传播出去,那咱俩不就遭殃了吗?” 正微眯眼睛,努力踮起脚尖的许婉君,用手抚了下李卫军的脸庞。 满不在乎道:“招待?这不就是招待吗,姐满意着呢,谁要是瞎白话,姐准撕烂他的嘴。” 听着许婉君这斩钉截铁,霸气侧漏的女王言论,李卫军心满意足。 这年头,相比较能“吃饱饭”,再多委屈那都不是事儿。 像许婉君这种整天缺粮的人,好不容易这么大快朵颐,哪能因为一些风吹草动就搞的偃旗息鼓。 且不说大家都在歇着没人发现,就算是有人发现了,谁知道她是食品厂的妇女干事。 这么想着,许婉君心里踏实了不少。 又是一刻钟过后,已经洗完脸纳了会凉的许大茂匆匆过来,听到房间里动静没有减弱。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是生怕李卫军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 此刻见房间里没人察觉,仍然是该干啥干啥。 许大茂又有些怏怏不乐,真能这么狠?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房间里面的声音慷慨了起来。 “哦!” 紧接着就是一些窃窃私语,以及穿衣服的声音。 意识到可能完事的许大茂兴奋的搓了搓手,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敲竹杠。 “这该死的李卫军,今天可算是被揪到小辫子了吧,不把你折腾的掉成皮,我就不是……” 突然,被拴住的房门猛然打开。 许大茂刚迫不及待的准备一个狼扑进去抓人,然而迎面却撞上了一个留着干练短发,五官精致,满脸汗水,看起来英姿飒爽,又有些慵懒的貌美妇人。 “这是,姐!你怎么在这儿呀,不是,刚,刚刚,才房间里是你?” 而刚打开房门,准备溜出去的许婉君,看着面前语无伦次的许大茂。 一时间也是慌了…… “许大茂,你不是在医院躺着吗!” 第70章 许大茂破防,傻柱闻迅 “我……” 许大茂当场噎住,总不能说自己是故意蹲守在这,准备来个人赃并获,万没料到,堵到的人是自己亲姐姐吧。 哑然片刻之后,旋即怒不可遏的揎拳捋袖,上前就要揪住李卫军的衣领。 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李卫军,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 然而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板和体量,被系统伐筋洗髓之后的李卫军孔武昂藏,肌肉健硕,只是往这一杵,渊渟岳峙一般岿然不动。 任凭气急败坏的许大茂怎样拉扯,都是无济于事。 “婉婷姐,这次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许大茂计较,他要是再不撒手的话,我可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了。” 李卫军轻蔑的扫了一眼瘦竹竿似的许大茂,不说是掌握八段锦技巧的自己了,哪怕是脑大脖子的傻柱,都能轻易教训许大茂。 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魄力敢跟自己过招。 不收着点力,都怕把他揍的哭爹喊娘。 “你敢!别以为我怕你,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你干出这种龌龊事,到时候遭殃的是谁还说不准呢!” 许大茂心里发虚,兀自强作镇定。 反倒是一旁做贼心虚的许婉婷,见许大茂大声嚷嚷,生怕招惹麻烦的她抬起素手,狠狠抽了许大茂一个嘴巴子。 “嚷嚷,再瞎嚷嚷一个试试,非要把这事儿闹的人尽皆知是吧?” 发起脾气来的许婉婷,像个愤怒的花豹一样恶狠狠瞪了一眼许大茂,然后盯着许大茂的耳朵,硬是把人推进了房间里。 直到将门闭上,才长松一口气,疾言厉色威胁道:“许大茂,我跟卫军这事是自愿的,你要是敢瞎白话的话,仔细着你的皮!” 疼的呲牙咧嘴的许大茂仍未放弃:“不是姐,为啥呀,你跟姐夫的小日子过得不是挺幸福的吗,纸终究包不住火的,你就不怕姐夫知道?” “你不瞎白话没人知道,说老实话,我嫁给你姐夫这么多年,反倒不如跟卫军在一天快活。” 许婉君情意绵绵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卫军,不忘补充道:“还有许大茂,下次对卫军尊重着点,别没大没小的,这次是由我护着你,往后你识点趣,少跟你姐夫添麻烦。” “嘛玩意,我姐夫?” 许大茂诧异的看了一眼旁边,颇为受用的李卫军,只见这家伙淡然的挥了挥手,大度的道。 “别介,往后我跟许大茂各论各的,摊上这么个小舅子,我可担不起。” “你……” 被李卫军和许婉婷一唱一和,整的头发懵的许大茂险些当场破防。 然而迫于许婉君威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颓唐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事情谈妥的许婉君和许大茂率先走出了休息室。 想趁着合作的这次机会,让李副厂长给许大茂在宣传科留个位置,不求是放映员,哪怕是端茶倒水扫厕所呢。 实在不行,只能让许富贵提前下岗了。 送走许婉君这个不速之客之后,李卫军咂巴了下嘴,觉得跟秦淮茹是不同的味道。 秦淮茹是那种艳而不媚,娇而不俗,稍一打扮就雍容大度,古典味十足的模样 而五官精致,留着齐耳干练短发的许婉婷则是有股女王拽姐范。 再加上她身份上的加持,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就是可惜,一个在轧钢厂,一个在食品厂,怕是不能久见。 李卫军也不怕许大茂瞎咧咧,许大茂这混小子口虽说无遮拦惯了,换做是别人,不等第二天就闹得全场沸沸扬扬。 但现在苦主是他亲姐姐许婉婷,李卫军就不信这人再阴损,连他亲姐的名声和后半生幸福都不顾了? 打了点水洗把脸后,闲着也是闲,李卫军干脆到后厨找傻柱唠起了嗑。 “傻柱,今儿的剩饭剩菜,又准备打包拎回家给贾家?” “哪有的事,让人听见影响不好,你是真会挑时间,我这刚放下铲子歇会,咋了,是上午的饭菜不合口味,来找我这个厨子兴师问罪?” 傻柱这时间刚收拾完后厨的杂物,正准备找个地眯一会,哪料到李卫军又过来折腾自己。 白了一眼李卫军,闷闷不乐的道。 李卫军瞥了一眼锅灶旁边摆着的几个铝制饭盒,以及墙上挂着的绿色网兜。 心里了然,却也没拆穿事情真相。 只是装作不经意的把食品厂即将轧钢厂,开联谊晚会的事透露了出来。 原本困的小鸡啄米似的傻柱,一听说要跟食品厂开联谊会,撮合两个厂的年轻男女同志,互相恋爱认识。 瞬间眼睛泛起了光,精神头十足。 搓了搓手,有些惊讶的道:“真的假的,咱们厂可是好些年没搞联谊会了,食品厂的女同志们我看行,吃的伙食好,个子高,粮仓大,准饿不着孩子。” “那能有假?上午的时候,我是听李厂长和婉婷姐亲口说的,这事儿还是专门由婉婷姐来负责呢,你呀,可是得上点心,一把年纪了,万一碰到个合适的,老何家不就有后了吗。” 听李卫军说的有鼻子有眼,傻柱这个孤家寡人瞬间心动,但是一想自家这条件名声,又有些为难。 挠了挠头尴尬道:“理是这个理,但是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怕没人愿意来。” “瞎猫还能碰到死耗子,你不试试咋知道没戏,我可告诉你啊,许大茂已经听到风声赶回来了,你要是不早做打算,我怕这事儿没你份。” 傻柱一听,琢磨着是这个道理。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眯一会儿不眯一会儿了,打听到许婉君现在的位置之后。 屁颠屁颠的准备去找,这个曾经四合院里的大姐头,现在的妇女干事关照关照自己,别的不说,多牵线搭桥介绍几个良家姑娘,那傻柱就感谢他许家八辈祖宗了。 看着迫不及待去找人的傻柱,李卫军嘴角笑了笑。 然后看了一眼旁边不敢跟自己对视的刘岚,意味深长的朝她勾了勾手指头…… 第71章 烟酒大桥路,人情往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刘岚也懒得玩聊斋那一套,矜持了片刻之后,迫不及待的缩在了李卫军怀里。 “岚姐,上午端菜有心了呀,入座时间晚了,我以为只能吃剩菜剩饭了呢,没想到有你惦记着我,说吧,要什么奖励?” 刘岚幽怨的白了一眼这个冤家,娇滴滴道:“上午因为端菜慢,人家可被李副厂长骂了一顿,你个没良心的,吃饭也不积极,我要不是心疼你,想让你多吃点有营养的,才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别说,刘岚虽说样貌比秦淮茹差些,气质也比不上干练利落,英姿飒爽的妇女干事许婉君。 但每盘菜都有每盘菜的味道,刘岚妖娆高挑的身材,再加上百无禁忌,乖巧知道体贴人。 李卫军确实还真有点喜欢,颇为宠溺的刮了一下刘岚的鼻子,扬眉说道:“好姐姐,你可冤枉我了,我这刚补完营养,一想着岚姐受了委屈和气,肚子指定饿了,所以赶忙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连觉都没睡。” 顿了顿之后,又探头看了一眼灶房外面:“你看傻柱这个况外人也被打发走了,要不开整?我还没试过在后厨这个地呢。” 刘岚轻抿了一下嘴唇,觉得却不保险,她可是领略过李卫军鏖战的厉害,要是认真起来,没个把小时的绝对结束不了。 万一这时候愣头青傻柱恰巧闯将进来,把一切尽收眼底了。 那她刘岚在轧钢厂可就真的身败名裂了,她别的不行,识人这方面还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轧钢厂一个傻柱,一个许大茂,包括她自己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犹豫片刻之后,刘岚突然灵机一动:“我想起来了,李厂长刚跟孙主任一起去亭子里纳凉避暑休息了,他办公室一准没人……” “你说李怀德办公室?也成!” 李卫军最初皱了一下眉,但是一想李怀德那张真皮大座椅似乎不错,所以欣然应允。 到了李怀德屋里之后,敲开门发现确实空空如也。 李卫军还没来得及把门拴上,就看见原本乖的像绵羊一样的刘岚。 突然像猛虎下山一样,急吼吼的扑到了李卫军怀里…… 轧钢厂,一处布满爬山虎的凉亭下。 喝了醒酒,神智已经略微清晰点的李怀德正跟食品厂主任孙敬武称兄道弟。 一旁则是神态各异的许大茂姐弟俩,俩人一个刚做了对不起自家丈夫的事,虽说面上佯装镇定,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虚。 一个则是刚知道真相,但苦于各种原因只能装傻充愣。 趁着孙敬武起身放水的功夫,许大茂赶忙跟上,期期艾艾道。 “姐夫,我那个工作的事情,我姐说,要你跟李副厂长打个招呼,你看……” 看着姐夫醉得满脸通红,许大茂按耐不住的提醒一下。 他虽说心里有愧,但姐夫跟姐孰轻孰重,那还是拎得清的。 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会快乐…… “哦,这事呀,今早你姐还跟我讲呢,宣传科不行,那就顶咱爹的班呗,到电影院里当放映员我看也不错,等一下我就跟李厂长讲下,让咱爸提前退休,到人事处搞个手续的事。” 孙敬武抖了抖,系上裤腰带,压根没把许大茂这事当回事。 不料许大茂面色一苦,显然对这个处理办法不满意,央求道:“姐夫,多一个人上班不是多领一份钱吗,再说眼看着又快要分房了,我爸这老资历,要是这时候退休,那多吃亏呀……” “哦,你是说分房这茬事,是这个道理,这样,我等下跟李厂长提一嘴,能不能成我可说不准。” 孙敬武看着自家这个小舅子,迟疑片刻之后,也没拒绝。 “给李厂长的孝敬准备了没?” “姐夫,你看你说的,求人办事儿,咱又不是小孩子,哪能不准备呢,现在搁兜里揣着呢,就差个机会。” 眼见姐夫答应,许大茂自然是千恩万谢。 他现在正跟娄家千金娄晓娥暧昧,结婚指定是要单独分家过日子的,不会跟父母挤在一处房里 要是不趁着轧钢厂这次分房的时候占个指标,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租房子。 虽说按照规定,职工结婚是能申请婚房,但规定是规定,人事是人事。 轧钢厂这么多人,适婚年龄的同志那更是挤破脑袋。 不靠自己的能耐争取指标,等着轧钢厂分配,等到孤苦终老估计都没指望…… 回到凉亭后,孙敬武把许大茂的情况借着由头给李怀德讲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李怀德先给许大茂暂且搁置个闲职。 等过段时间后,再让许大茂去电影院接他老子的班。 这其中的猫腻,李怀德自然是一清二楚,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孙老弟呀,大茂这孩子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但形势复杂,大家都知道宣传科清闲,人人都想留在宣传科,得罪了谁都不好……” “那个闲职,闲职,大茂呀,还不赶紧给李厂长倒茶。” 孙敬武咳嗽一声,跟在身后的许大茂赶忙识趣的上前,顺势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不露痕迹的就塞到了李怀德袖筒里。 掂量了一下分量之后,李怀德脸上笑意更盛:“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呀,要我说,大茂这孩子,我看就是行,在宣传科虽说做不了放映员,但是办个板报播个音还是不错的。” 孙敬武一听不能做放映员,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李厂长呀,来这么久,我还不知道那放映员到底为何取代不了?” “之前我爸在轧钢厂做放映员的时候,大茂就一直跟在旁边,按理来讲,经验最为丰富,这次的放映员应该是大茂呀,你看这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闹出了幺蛾子?” “没出岔子!也没闹幺蛾子。” 李怀德表情僵了下,连忙否认。 “那为啥,偏偏大茂做不得放映员,那李学武是何方神圣?” 这时,一直在旁边缄默不言的许婉君咳嗽了一声,凑到丈夫耳边低声道:“现在的放映员是李厂长好大侄。” 第72章 傻柱诉苦衷,于莉出场 骤听此言,孙敬武哂笑一声,自己借坡下驴道:“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小弟眼拙,唐突了,唐突了。” 李怀德却是摆了摆手,毫不介意的道:“瞧孙主任说的,在我这儿没有因言获罪那一说,李卫军虽然是我侄子,但能力在宣传科是有目共睹的,这次下乡放映考核,三个村子的书记一致推荐李卫军,我也是秉公处理。” “那是那是,自古好位置都是有德者居之嘛,大茂输的不冤。” 孙敬武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笑容不减。 “不论怎样,放映员这个位置是不能动的,否则朝令夕改没个规矩,我也不好再一管理偌大一个厂。” 说到这里,李怀德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旁边诚惶诚恐的许大茂:“至于许大茂同志,就先在宣传科暂且打杂吧。” 虽说只是打杂,但好歹是留在了宣传科,总比弄到翻砂车间当力工要舒坦多。 所以对这个处理结果,许大茂倒还挺满意。 赶忙恭恭敬敬的道谢,心满意足离开,不敢再提过多要求。 许大茂前脚刚走,傻柱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瞧除了许婉君姐弟俩之外,连李厂长都在,脸色一喜。 “哟,婉君姐,还真是你呀,上午做饭的时候隔得远,我没敢认,这不刚收拾完,我一瞧,嘿,婉君姐这些天不见,人又漂亮了。” 傻柱笑嘻嘻的出现,大大咧咧的坐在凉亭椅上。 他由于炊事员的身份员,经常出入重要场所,再加上是李怀德宠爱的谭家菜厨子,所以没有许大茂那么拘束,热情的跟许婉君唠着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瞧这话说的,傻柱呀,你那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咋?找你婉君姐有事?” 被人夸漂亮,许婉君自然是高兴,虽然没出嫁之前,在四合院里跟何家没打过太多交道。 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跟傻柱倒也聊得开。 “傻柱啊,你跟许干事既然认识,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叙旧了,酒喝的有些上头,你叙完旧,记得再熬些醒酒汤。” 李怀德本来还想介绍下自己的御用厨子,没曾想几人之间私下认识。 这也好,省了自己的口舌力气。 笑了笑之后没太多言语,而是和孙敬武眯眼背靠在亭椅子上,闭目养神。 “婉君姐,我听李卫军说,你这次来是为了搞联谊晚会,你看,我这些年一直也没个合适的,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多给弟弟我介绍几个漂亮点的女同志?” 傻柱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搓了搓手之后,嘿嘿笑笑。 “漂亮点的?有多漂亮,总得有个尺吧,太漂亮的,我可怕你把握不住。” “有多漂亮?跟婉君姐和淮茹嫂子一样漂亮就行,我这人不挑,凑合凑合就成。” “这还叫不挑呀?” 许婉君白了一眼傻柱,心里对李卫军嘴没个把门的行为很是吐槽。 南锣鼓巷里,谁不知道傻柱就是个烫手山芋,多少个媒婆都望而却步的存在。 别说是她许婉君了,哪怕是王婆在世,估计对傻柱也是束手无策。 傻柱条件太高,想找个漂亮点的也就罢了,还想让人家是城市户口,农村的村妇轻易他看不上。 但光凭他何家那劣迹斑斑的名声,他爹跟寡妇私奔到外地,抛家弃子。 他自己又跟院子里的贾家媳妇拉扯不清,哪个正经姑娘愿意嫁过去呢? 万一,又跟他爹一样瞎胡乱搞,谁家好姑娘遭得住? “傻柱呀,这事确实不好办,你是不知道,咱们院里那些人嚼起舌根没个谱,人家都说你跟贾家媳妇厮混在一起,每天从食堂带剩饭剩菜接济贾家。” “这事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一来二去传开了,编排的闲话传的沸沸扬扬,当然姐是相信你的,但架不住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呀。” 一听这话,傻柱表情瞬间苦了下来。 恨不得指天发誓:“婉君姐,那都是没依据的闲话,我跟淮茹嫂子那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我是单纯看不惯贾家的作风,坐月子的时候,连吃个南瓜都要被婆婆嘀咕好久,所以才帮淮茹嫂子的,我是一片好心呀!” 你是好心?糊弄傻子傻子都不信。 许婉君心里吐槽,但脸上该有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安抚了一阵傻柱之后。 装作漫不经心的道:“我们厂确实有个女工,样貌也清秀,个子也高挑,叫余莉,条件也不错,她爸是红星小学的教师,老先生风骨正的很,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你要是真心善,人家自然不嫌。” “于莉?这名字好呀,还是知识分子家庭,我看行,要不婉君姐,你给介绍介绍,事情要是成了的话,我买五斤里脊肉,掂些好烟好酒登门道谢。” 傻柱听到红星小学,居然跟三大爷阎埠贵在一个学校,愣了片刻后,却也没多想,满心欢喜的千恩万谢。 别看他是个没啥文化的厨子,但他就敬重有文化的读书人。 这年代,识文断字可是稀缺的很。 三大爷阎埠贵就整天咬文嚼字,说话文绉绉的,逢年过节的时候写点对联和请帖,也能挣到不少外快。 “瞧你这副德性,姐是贪图你这点小恩小惠吗?要不是都一个院里长大的,我才懒得管你这闲事,我可听说,你在院里没少欺负大茂。” 许婉君见傻柱这么识趣,心里也是舒坦。 这做厨子的果真是富的流油,又是肉又是烟酒的,要是真把傻柱和于莉给弄成了,得到的好处还不少。 再加上傻柱在轧钢厂做了那么些年厨子,人脉挺广。 让傻柱欠自己一个人情,日后说不定另有其用。 “瞧这话说的,你可冤枉我了,许大茂那啥脾气你还不清楚,他不招惹我,我都烧高香了,对了,听人说大茂跟娄董世家的千金正处对象?这是真的假的呀?” 傻柱义愤填膺的说完,话锋猛一顿,打探起了许大茂的情况。 第73章 刘岚真心话,暂时为难 “哪有的事,你又听人瞎白话呢,傻柱,你呀,还是多操心点自己家的事吧,于莉这事就先这么说,等联谊晚会的通知,到时候多拾掇拾掇自己,别整天搞得油光满面的,看着都让人腻。” 许婉君警惕的打量了一眼傻柱之后,说话滴水不漏,任凭傻柱怎么打探,愣是不肯透露许大茂跟娄晓娥的进展。 凭心而论,许家跟娄家的这桩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娄晓娥他爹是轧钢厂的董事,也是轧钢厂的开厂元老,后来手里的股份被收购赎买之后,便一直赋闲在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现在娄家没了掌权的人。 但是仗着苦心经营的人脉,再加上先前董事的身份,家底儿那是殷实的很。 娄家小姐娄晓娥长得也白净甜美,性格文静柔弱,心地也善良,是个能过日子的主。 要不是许富贵趁着放电影的机会,跟娄家打好了关系,逢年过节的又嘘寒问暖。 许大茂估计连娄家的家门都跨不过去,眼见许家攀上了高枝,自然是要遭嫉,所以许婉婷是闭口不谈这桩子事。 “婉君姐,你看看你,我不就是随口一问吗,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后厨离不开人,你眯一会儿。” 傻柱自讨没趣,尴尬的挠了挠头,怏怏不乐的回到食堂后厨。 他这次之所以这么着急想要谈婚论嫁,心情急迫,原因就是不想落在许大茂后面。 傻柱跟许大茂那可是四合院有目共睹的冤家,按年龄来讲,傻柱还要年长些,再过四五年的话,傻柱可就迈过三十岁这个坎儿了。 所谓三十而立,到了这岁数再想成家,那可真就困难了。 所以对于这次联谊晚会,傻柱可以说是势在必行。 刚准备找来刘岚,问问怎样捯饬打扮才讨女孩子欢心。 然而叫了几声,却发现食堂后厨迟迟没有回应,只有马华慵懒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师父,你找刘岚呀,她人早不在了,可能跑宿舍休息,有啥事你先跟我说。” 傻柱白了一眼自己这个徒弟,没好气的说:“找你说还不如我自己参谋呢,你呀,也该考虑媳妇的事了。” 马华憨厚的笑了笑:“噍师父这话说的,我这做徒弟的,哪敢赶在您前面,你呀,什么时候娶了师娘,我就什么时候考虑娶媳妇的事。” “你这小子,颠勺的厨艺不咋样,灌起蜜蜂尿来倒是把好手,晚上我炒菜,你在旁边看着,给你露一手,仔细看着仔细点学。” 傻柱心安理得的听着马华的吹捧,嘴咧到了耳后根。 又到员工宿舍找老娘们叫刘岚,却被告知刘岚一上午没回。 不由得心里泛起嘀咕:“按往常情况来讲,刘岚晚上才回家呀,上午这点休息的时间,不够来回跑的,这人能藏哪儿去呢?” 思来想去,觉得一阵头痛,只能泱泱作罢。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刘岚正忙的热火朝天,在李怀德那张宽大的真皮椅上腾转挪移,连喘气呼吸都显得极为困难。 即使是知道,哪里会有闲心雅致去搭理傻柱这破事。 事后…… 刘岚熟练的从李怀德抽屉里,取出老狐狸珍藏的雨前龙井,往搪瓷茶缸里泡好之后,递给了端坐在椅子上的李卫军。 “卫军,跟你商量个事情呗,这事我想了好久了。” “岚姐,有啥事儿说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俩的关系,知根知底的,要是在藏着掖着不说,那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吗。” 抿了一口热茶,李卫军嫌烫,大热天的忙完正事儿,口干舌燥的紧,假装在李怀德柜子里翻找东西,实际上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两瓶北冰洋汽水。 用牙咬开瓶盖后,嘭一声清脆的声音格外悦耳。 塞到刘岚手里一瓶,李卫军自己咕噜咕噜的灌到嗓子里,只觉得清凉解暑,比什么雨前龙井舒坦多了。 刘岚虽然惊讶李怀德柜子里藏这么多好东西,却也没多想。 而是一脸幽怨的看着小冤家:“我想,我想跟李怀德划清界限,从此之后一心一意只跟一个人好。” “跟李怀德划清界限,只跟一个人好?你丈夫啊?” 李卫军打趣的看了一眼刘岚,抚着对方细长的腿子,只觉得白皙的很,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事前先让刘岚穿上玻璃丝袜了。 “你看你说的啥话,就知道调笑我,人家明明说的是一心一意只跟你一个人好,跟我丈夫有什么关系,他那个烂赌鬼胆小的很,被李怀德一吓跟老鼠见猫一样,早几百年没让他碰我了。” 刘岚剜了一眼李卫军,满脸认真的道。 不过这却把李卫军给问住了,讲老实话,自己跟刘岚也只不过是露水夫妻罢了,玩玩罢了,没啥太大感情。 压根就没有把刘岚拴在自己身边的想法,她更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又不是自家女人。 李卫军在某些特殊时刻是喜欢操心,但却懒得操心这些破事。 要是在秦淮茹跟刘岚之间选的话,李卫军绝对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秦淮茹。 归根结底,李卫军管不住刘岚,更没有管的想法和意识。 刘岚跟李怀德那档子事,完全是一厢情愿,李怀德庇护着刘岚,同时帮刘岚养着家里的几个累赘。 出什么事了,也是李怀德冲在最前面挡着。 所以理智来讲,李卫军是不想让刘岚赖在自己。 但人非草木,见刘岚情真意切地说出这话,为了自己,愿意独抗强权,跟李怀德划清界限这点。 李卫军还是有些感动的,思索片刻之后,意味深长的问:“这事你确定想好了?我可没李怀德那么大的职位,也给不了你名分,咱俩这事儿见不了光。” 刘岚红着眼眶:“名分这事儿姐没多想,姐知道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没成家,姐不能耽搁了你,但是姐总觉得跟李怀德一直拉扯不清,心里面每天夜里难受的紧,总觉得对不住你,连吃饭嘴里都没味。” 第74章 刘岚小算盘,大茂遭殃 “不是,茶饭不思的感觉对不住我干嘛呀,你又不是我名门正娶的媳妇,咱俩露水鸳鸯罢了,又不是自家女人,这份爱太沉甸了呀。” 李卫军心里吐槽了句,却又不好打消刘岚的一片好心,想了想扬眉道:“岚姐,我现在只是个普通放映员,每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还要娶妻成家,养活自己都够呛。” 顿了顿后,又叹了口气。 “当然,你要真想好了,我也会尽绵薄之力接济你一点,但条件可能没李怀德给你的那么好,一些棒子面粗粮啥的还是有点的。” 刘岚丈夫是个嗜赌如命的烂赌鬼,每天入不敷出,家里又有几个正装粮食的孩子,可是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李卫军不得不提前打好预防针,免得因为一时欢愉,搞得自己焦头烂额。 刘岚自然是听出了李卫军话里的难处,黛眉微蹙,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意气用事了。 美目流转,戚然道:“卫军啊,姐是个苦命的女人呀,我家男人不争气,每天一门心思的趴在赌桌上,一家人全靠我养活,姐只是个女人,姐也有扛不住的那天,但姐只能偷偷的把心里话跟你一个人讲。” 每家都有难念的经,听着诉苦的刘岚,李卫军有些怜惜的抚了下她光滑的额头,想了想说:“我现在每月,最多给你十斤棒子面,你也别嫌少,聊表寸心。” 李卫军现在孤家寡人,每月凭着粮本可以到粮站领三十八斤左右的粮食,再加上下乡采购的外快。 拿出十斤八斤的粮食接济刘岚,倒也没太大压力。 “成,卫军,不愧是姐的男人,姐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但能再加点呗,姐家里装粮食的口多,这点恐怕是有些不够。” 刘岚梨花带雨的摇了摇李卫军的胳膊,可怜兮兮的乞求。 但李卫军见这女人得寸进尺,却是铁石心肠,不由分说拒绝:“岚姐,再多我自己都过活不下去了,你要再欲壑难平,不知足的话,那你还是继续去找李怀德吧,他给的肯定比我多。” “瞧这话说的,净糟践你姐我,姐虽然不是大男人,但一口唾沫一口钉,拿了你的粮食,说跟李怀德划清界限,就跟李怀德划清界限,他要是敢断了我的接济,或者是用强,我就鱼死网破,让他身败名裂。” 看着目光坚定的刘岚,李卫军突然有一些芒刺在背。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刘岚打的一手好算盘。 拿了李怀德的接济,还不让李怀德碰,关键是手里还有依据罪证,把李怀德坑的有苦难言。 这招高,确实是高呀! 温存完之后,眼看着要到下午上工的点了,俩人一前一后的先后离开。 李卫军还要准备晚上播放电影的胶卷,得提前把设备调试好,以及找到合乎几人胃口的内参片。 所谓的内参片,其实就是内部参考片,只仅限于一小撮人观看的影片。 大多数都是属于海外片,普通人是严令禁止观看的。 但是国内目前影音娱乐发展较为落后,来来回回就那老四样,干部们看腻了,自然是想看些外面有意思的东西。 所以作为放映员的李卫军,除了逢年过节,秋收前后,等重要日子需要下乡放映电影外。 每年还能公费出差一趟,到十里洋滩,或者是各个大型制片厂淘一些好片子,当做内参片供应给厂里的干部们看。 只不过先前负责这项工作的是许富贵,这老小子吃回扣,淘的影片质量次的很,都是些罗刹鬼前几年拍的旧片子。 李卫军则更青睐于卓别林的默片,这年头受限于技术的原因,轧钢厂放的电影都是黑白的。 而黑白影片中的王者,无疑是通过夸张动作表达滑稽的喜剧默片。 就拿卓别林的代表作城市之光来说,听得懂外语,听不懂外语,压根不重要,人家全程除了配乐之外,只是通过肢体语言打动观众。 像罗刹人的影片,大着舌头乌拉个不停, 有些干脆连字幕都没有。 指望李怀德,孙敬武等人能听懂俄语? 怕不是瞎狗看星星,连蒙带猜。 可惜,李卫军翻箱倒柜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合适的胶卷,全是些垫桌脚的陈年老片。 好不容易有几卷新的,又是来来回回放过几百遍的。 细一琢磨,觉得有可能是许富贵这老家伙调到电影院之后,把质量水准上层的片子弄走了? 思索半天,李卫军到休息室里找到辗转难眠的许大茂,让这家伙麻溜点爬起来找他爹要部好片子。 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的许大茂,自然是百般不愿,他一想着不久前,李卫军和许婉君就在这房间里面颠鸾倒凤,那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 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不去,在其位,谋其政,我又不是放映员,凭啥替你操心这事?” “你不去?许大茂,别以为有你姐在我旁边说软话,我就骄纵你了,我把话撂在这,今晚放的电影要是搞砸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爹拿走了多少片子,就得吐出来多少!” 李卫军懒得跟许大茂废话,陈明利害关系后,慢悠悠的去调放映设备去。 而许大茂则是赌气装作没听见,然而没过多久,一想到搞砸的后果,他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站起身。 到厂属电影院,找他爹许富贵商量这件事去了。 电影院内,许富贵正在暗室里洗着片子。 他除了领着放映员的工资之外,每天也会借着职务之便,用电影院的照相机给别人拍些照片,赚些外快之类的。 不过这些事都是见不得光的,念在他资历老,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恰在这时,门帘猛然被人掀开。 好不容易快洗好的片子,在强光照射下瞬间报废,这把老许气得够呛,扭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闯进来的许大茂。 怒不可遏:“倒霉孩子,教过你多少遍,进门选择敲门,没看到里面忙着,净瞎耽搁事!” 第75章 精明许富贵,默片时代 许大茂见自家老爹咬牙切齿的样子,气势上弱了几分,颓唐的挠了挠头:“爹,我这不是心急吗,忘了你在暗室里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知子莫若父,许富贵一点也不信这混账小子能规矩点,瞪了一眼这莽撞孟浪的倒霉孩子。 “有话说,有屁放,事情正忙着呢,人家生儿子都是替父分忧,你倒好,净给你爹添麻烦,惹得一身臊,一把年纪连颐养天年好好享福都不成。” “爹,宣传科放电影,晚上李厂长在场,李卫军让我找你要几部默片,最好是卓别林的。” 许大茂怯懦半天,愣是没敢把今天下午看到的事情讲给许富贵听。 她姐许婉君跟家里关系向来紧张,准确说是跟许富贵关系紧张,嫁到孙家之后,除了逢年过节基本上是不回娘家。 要是再出了这档子事儿,这父女关系不是直接破裂了。 许大茂这人虽然蔫儿坏了点,但对血浓于水的亲人,多少还是有些良心的,更别提是自家亲姐了。 “要片子?还是默片,卓别林的,没看出来土包子还挺识货。” 许富贵呵呵笑了一下之后,抬手点了口烟出了暗室,皱眉看着许大茂:“让你来是怎么说的?是把所有片子要回,还是只要一部?” “爹,是所有的片子……” 许大茂不敢隐瞒,把真相全盘托出,只不过刻意隐瞒了自己弄巧成拙的事。 不料,许富贵只是皱眉思索片刻,瞬间明白自家儿子在撒谎。 横眉瞪了眼许大茂:“你小子撅什么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往前追责是这行的规矩,再说我又没私藏,只是从宣传科拿到电影院了,李卫军即使是心里不满,也只能憋着,在你爹面前还不老实交代?” 姜还是老的辣,许大茂只得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听的许富贵那是表情阴晴不定,看着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 实在没忍住,将许大茂骂了个狗血喷头之后,叼着烟愁眉不展。 “那爹,到底是拿一部片子回去还是……” 许大茂像斗败了的公鸡,试探着问。 “废话,窗户纸都戳破了,拿一部烂片子回去说得过去吗?” “那,那全拿回去,物归原主?” 许大茂如履薄冰的,唯唯诺诺。 不料许富贵冷哼一声:“全拿回去,想得到挺美,你爹我在电影院任劳任怨几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别说,只是把影片拿到电影院了,我哪怕是贪墨,谁能说个啥?” “那到底还不还,爹你给个准话呗!” 许大茂都快哭了,他爹咋跟打哑谜一样呢? “还,但怎么还也有个技巧,你去我箱子里把摩登时代拿出来交差,找到之后麻溜的滚蛋,省得看着你就烦心。” “啊?就还一部呀,这能成吗?” 许大茂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被许富贵不由分说的赶出去了。 没法,只能抱着侥幸的想法,步履维艰的抱着摩登时代的胶卷箱子,见了李卫军。 最初还以为交不了差,肚子里刚准备好措辞敷衍。 没成想,李卫军见了片子之后倒没说啥,随便几句话就把许大茂打发走了。 李卫军让许大茂去找许富贵要片子,最初也没抱太大希望。 又不是青瓦台,盛行首脑下台之后互相牵连。 老前辈追责是坏规矩的,大家底裤都不干净,你今天闹得急赤白脸,往后自己卸了差,又该如何处置? 所以最好的预期就是许富贵吐出来部凑合的片子,没成想,老许还挺会做人。 居然把摩登时代,这部高质量高水准的默片大成之作孝敬了出来。 作为卓别林的代表名作之一,摩登时代绝对堪称默片的巅峰水平。 哪怕是后世电影学院也是北影教材,有了这部片子打底,保准能把李怀德,孙敬武等人看的有滋有味。 搞好放映准备之后,剩下的时间就是只等天黑了。 晚上,照旧是按照八菜一汤照顾着,唯一的区别就是,众人之间推杯换盏的是茶不是酒。 只有傻柱做完饭,跑来敬酒混个脸熟的时候,他自己痛饮了一碗汾酒。 满满当当一大碗,把食堂主任孙德宝心疼的直拍大腿。 每年轧钢厂的招待规格是有限制的,好酒总共也就那几瓶。 那是喝一点,少一点啊。 眼看傻柱作势要再倒一大碗,孙德宝赶忙焦急的劝道。 “傻柱呀,傻柱呀,够了够了,意思意思就得了,你的心意大家都心领了,再喝喝醉了失态可不好。” “成,孙主任说的有理,那各位领导吃好喝好,有嘛事到后厨叫我,我就先回去忙了。” 傻柱抹了抹嘴,意犹未尽的离开。 看着他那享受舒坦的样子,李卫军合理的怀疑这家伙纯粹是酒瘾犯了,孙德宝要是不拦着的话,估摸着一瓶汾酒他都能干掉。 脑大脖粗的人,向来酒饮过人。 李卫军陪着孙敬武,徐婉君用完餐后,一行人便说笑的准备看电影。 这次放电影,由于是内参片的缘故,普通情况能看到,所以轧钢厂有点地位的干部通通都到了。 连嫌少露面的杨厂长都坐在了前排,大马金刀的中间一坐,旁边紧随其后的是李怀德。 李怀德虽然只是副厂长,但又兼着副书记的差,所以除了同样是书记的杨厂长之外,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至于剩下的就是各个口的负责人,食堂后勤主任孙德宝,宣传科长王富春,保卫科长高天乐,人事科科长赵伯庸,以及各个车间主任等…… 甚至连许大茂这个倒霉催的,都借着打下手的名义,偷偷的混了进来。 刘岚和傻柱坐在后排偏僻处,是李卫军特意放进来的。 前者好歹是自己女人,有好看的自然不能落下,后者则是关系自己吃好喝好的厨子。 看着座无虚席,乌泱泱的一群人,李卫军泰然自若,对自己今天准备的摩登时代那是底气十足。 第76章 李怀德奖励,收拾贾家 放映室内鸦雀无声,岑寂静默。 只有幕布上不断跳动闪烁的光影,显示着众人内心的颇不平静。 背景是高楼林立的钢筋水泥,人物有头顶礼帽、手杵仪杖的绅士,以及身材火辣,打扮大胆清凉的红唇女郎。 而摩登女郎那修长的大腿刚一出现,李卫军就清晰听到整个房间里传来了齐刷刷的一阵吞咽口水声。 纳闷的回头一看,就见众人的目光牢牢钉在银幕布上。 看着目不转睛的孙敬武,再看看他身旁像打翻醋坛子一样的许婉君,李卫军笑了笑。 以自己学外语多年的定力来判断,白女保质期太短,毛多味大。 熏人不说还扎嘴,稍微发点福,就像水桶一样控制不了体型。 这点就不像本国妇女了,美人在骨不在皮,像秦淮茹,哪怕是四十来岁,也依旧有韵味的很。 但你让一个白女四十来岁试试? 跟个五六十的大妈没啥区别……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背景下,主角卓别林则滑稽可笑、身无分文,被嘲笑,被戏弄。 委屈,喜悦,悲痛,眉头一挑就都是戏的,哪怕是没有语言台词,也让人身临其境,欲罢不能。 躲在后排的许大茂和傻柱,看着电影中光怪陆离的一切,一时间都有些恍了神。 后者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丰富,前者只是单纯的震惊。 “李卫军什么时候知道这部片子这么有意思?不应该呀,难不成这小子偷偷摸摸的私下里放过?” 但刚一升起这个念头,又被许大茂连连否认,像这些内参片,平日里许富贵宝贝的不得了,生怕磕着碰着损坏。 由于材质和技术受限的缘故,轧钢厂的大部分胶卷极易损坏,甚至还发生过自燃现象。 所以摩登时代这部片,许大茂也是生平头次见。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见旁边的傻柱轻抽了自己一耳光。 声音不大,全神贯注看影片的众人没人发现,只有旁边的许大茂敲出来端倪。 “傻柱,你干嘛呢,扇自己干啥?” 傻柱则是一脸懊丧:“今天看了这内参片,我才知道,秦淮茹都不算啥,我要是能跟电影里的姑娘睡一觉,干啥都愿意。” “睡一觉?你?” 许大茂瞧了一眼荧幕上身材高挑,匀称火辣的大白妞,再看看土里土气的土包子傻柱。 低声嘲讽道:“梦里啥都有,别看你现在挺像个男人,看完用不了多久,又得被秦淮茹迷的五迷三道。” 傻柱则被戳到了痛点,急赤白脸低声道:“谁在给秦淮茹掂饭,谁孙子!我今儿是开了眼界,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个腿的漂亮女人那不遍地都是。” “好魄力,谁接济谁是孙子!” 许大茂讥讽一声,懒得搭理这憨货。 仍旧是那句话,傻柱要是能逃得了秦淮茹的五指山,那才是咄咄怪事。 他许大茂还想赶紧把娄晓娥迎娶进家门,体验一下万恶的小布尔乔亚生活呢…… 至于一旁的刘岚,则是无暇顾及俩人间的唇枪舌战。 她心里冒出的念头是:“难道男人都喜欢电影里面那么大胆露骨的?” 看着认真播放电影的李卫军,刘岚心里小声嘀咕。 许久后,电影圆满放映结束。 看得出来孙敬武体验不错,笑容满面的跟杨厂长和李怀德一前一后的出了放映室。 临走时还特意邀请李卫军,有机会到食品厂里面也放次电影,就放今天看的这部,报酬自然是少不了。 “行,有孙主任这句话,那我改些天可要到贵地登门拜访了,还请孙主任,婉君姐多多照顾小弟。” “一定一定,我事物繁忙,脱不开身,有事找你婉君姐,她替我好好照顾你,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没什么放不开的,到了食品厂要像到自己家一样轻松惬意。” 看着笑呵呵的孙敬武,以及一旁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许婉君,人群后的许大茂突然替自己姐夫感到一阵悲哀。 但他又无能为力,总不能上前跟姐夫透露许婉君跟李卫军之间的龌龊事吧。 送走孙敬武夫妇后,杨厂长只是看了李卫军一眼,淡淡问了句:“老许的儿子?今晚放的还不错,年轻人撑得住场子,但火候还是比你爹差了很多呀。” 一旁的李怀德赶忙应话:“杨厂长,老许平调到电影院了,这是李卫军同志,年轻人没见过大场面,锻炼下,火候就到了。” 闻言,知道闹了乌龙的杨厂长没再多说,闷声不吭的领着几个干事走了。 倒是李怀德颇为鼓励的拍了拍李卫军的肩膀:“卫军啊,今晚干的不错,片子挑的很有眼光,下月去制片厂买片子, 我决定派你去。” 说着,就让食堂主任孙德保等一下领着李卫军去拿几个肉罐头。 这些肉罐头是食品厂拿给李怀德办事的小礼物,放在孙德宝那,馋了就煮个尝尝。 李卫军见有好处也没拒绝,这人虽说贪财好色了点,但赏罚分明还是要竖大拇指的。 会笼络属下,光是这点就远胜不知所谓的杨厂长。 也难怪,后来杨厂长会被李怀德一脚踹开。 领了罐头之后,发现天空居然下起了迅疾的小雨。 夜雨绵延,李卫军又凑巧没带伞。 李怀德干脆的让李卫军坐上自己的小汽车,一并捎带着送回四合院。 傻柱,许大茂这两个没伞的倒霉鬼倒是惨了,只能躲在后厨避雨。 李怀德家跟四合院顺路,司机先将李怀德送至家门后,李卫军则趁机看了一下李府的阳台阁楼。 昏暗灯光下,一抹殷红格外显眼。 按照先前跟姜熙凤约好的,这美妇人居然真的特意挂了个红肚兜。 就是可惜,明天不是单休日,李卫军无暇分身,继续故地重游是不成了,但见个面还是行的。 想着今天跟许婉君的收获,李卫军心情却也惬意,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应付贾东旭他妈了。 好歹前些天跟秦淮茹在夜里保证过,要想办法收拾收拾她这个恶婆婆。 第77章 贾张氏耍泼,腥臭难闻 夜幕低垂,车轱辘满是泥泞的停在四合院前。 李卫军客套的邀请开车司机到寒舍一聚,那程姓司机是轧钢厂的人事科干事,平常作为李怀德的御用司机,深得亲信。 知道叔侄俩非比寻常的关系,程干事却也谦逊,不敢怠慢,喝了杯热茶又唠会儿家常嗑之后。 李卫军给程干事塞了个罐头,想着往后能借着职务之便通融自己用下汽车,那人推辞不过之后,欢天喜地的接过走了。 公车私用这事,说行也行,说不行也不行,关键是要看什么人。 你像傻柱上赶着给他塞罐头,他还不愿意接呢,但一笔难写两个李字,李卫军要是真用车了,李怀德估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送走程干事之后,李卫军又把门栓拉开,点灯看了会古典小说,想着看看秦淮茹晚上会不会继续造访。 然而愣是等到午夜时分,也没见秦淮茹蹑手蹑脚的进来。 “唉,到底是人家媳妇” 叹了口气,又等了片刻,确认没有倩女造访,只能遗憾作罢。 事实上,秦淮茹是一夜难眠。 不仅傻柱没有像之前一样对自己笑脸相迎,冷着脸提着饭兜自顾自回屋了。 她丈夫贾东旭也是怪事频出,早上背完粮食回来之后,像往常一样到轧钢厂点卯去了,然而却彻夜未归。 最开始,秦淮茹还以为贾东旭是加班赶进度,然而等到后半夜,哪怕是上晚班的易中海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开门进院了。 竟然仍迟迟没有贾东旭的身影,问易中海他这个好徒弟到哪儿去了。 易中海也是闪烁其词,来来回回几句话,搪塞推诿。 “淮茹呀,东旭下完工后就走了,没陪在我们车间赶进度,我看他这些天精神头不咋好,磨零件的时候光打瞌睡,他也成家了,我这个做师傅的不好说。” 易中海一脸无奈的看着焦灼不安的秦淮茹,心里面也是暗骂贾东旭不是个玩意,媳妇正坐月子呢,心思成天不在家,一天到晚光围着赌桌打转。 硬是把安稳日子过得一塌糊涂,简直是造孽。 眼见易中海还在替贾东旭打掩护,秦淮茹眼圈一红。 委屈巴巴地抽泣道:“一大爷,你就别糊弄我了,我早知道贾东旭偷拿家里的钱到赌桌上去了,前些天傻柱刚借的钱,今天我去看的时候一分没剩,一准是被他又拿去赌了。” “这,淮茹呀,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了,东旭这孩子心肠是好的,就是路走弯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那个心掉进钱眼里了,一门心思想着在赌桌上赢回来。” “也不想想,十赌九输,你们家这档子事,我看难办喽。” 易中海愁眉不展的说完,又悄悄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压低声音义愤填膺:“这事儿啊,要我说,全怪二大爷刘海中,要不是他领着东旭去吃狗肉,也闹不出这样的事。” “二大爷刘海中?” 哭红眼眶的秦淮茹敏锐地捕捉到了事情的重点,狐疑的瞧了一眼后院,随后恨意滔滔的回了自家屋。 找到哭的如丧考妣的恶婆婆贾张氏,把二大爷刘海中领着贾东旭推牌九的事儿讲得出来。 此时的贾张氏那是哭的老泪纵横,抱着自己的绣花枕头声音呜咽沙哑,面容枯槁,颤颤巍巍,没说上几句话就连哭带喘。 白天秦淮茹说傻柱借的钱被贾东旭拿走了,贾张氏尚且没当回事,觉得自家儿子是干正事去了,甚至还责怪秦淮茹做媳妇的,不应该管着男人拿钱,没个好媳妇儿的表率。 然而,当她想像往常一样,从枕头里拿些钱到医院买瓶止疼药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她这些年辛苦攒下的棺材本,原本厚厚一大叠子的钱票,愣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情急之下,贾张氏差点怒火攻心,搞得秦淮茹又是掐人中,又是捶后背。 好不容易救活之后,贾张氏又质问满头雾水的儿媳妇,是不是偷了她枕头里面的棺材本。 这把秦淮茹给整懵了,自家恶婆婆居然还藏着有钱? 自从贾张氏用丈夫的抚恤金给儿子贾东旭娶了媳妇儿,置办家当之后,每月都是按时伸手找家里要钱。 止疼药,吃的一些零嘴,甚至是扯块布,做些袜子啥的,通通都是只进不出。 甚至秦淮茹身怀六甲,想吃些酸梅和糖葫芦的时候,都被贾张氏严词拒绝了。 张口闭口家里底子弱,要多攒一些钱顾家。 结果嘴上说的敞亮,私下里居然在枕头里塞这么多钱。 不打自招的贾张氏也顾不上尴尬,着急忙慌的把家里弄了个翻箱倒柜,甚至连平日里最为宠溺的孙子棒梗,都被她威逼的差点尿了裤子。 到最后,排除掉一切可能之后,贾张氏才悲哀的发现,她那些辛苦攒下的棺材本,可能真的被不孝子拿到赌桌上挥霍一空了。 此刻一听秦淮茹带回来的消息,贾张氏那是怒火中烧。 暴跳如雷的从床底找出自家的陈年老痰盂,不等秦淮茹拦着,怒气冲冲的一溜烟窜到后院。 狠狠踹了一脚刘海中的门:“刘海中,你个老不羞,麻溜的给我穿上衣服起来,刘海中,甭搁那给我装睡,我知道你老小子现在听着,再不开门,信不信我点了你的房子。” 房间里酣睡中的刘海中,听到院子里的叫喊,最开始还没当回事。 翻了翻身刚准备睡个回笼觉,但却又被二大妈摇醒:“他爹,你还是出去看看吧,我听这声音,咋像是贾东旭他娘呢,她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被一番折腾的刘海中,也没了继续睡的念头。 随便披了件衣服,满脸不耐烦的开门,嘴里嘟囔道:“我说老嫂子,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呀,这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家里面睡觉,点我家房子作甚。”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贾张氏,一件二大爷刘海中开门。 眼疾手快的把陈年痰盂里面的琼浆玉液,当头倾到了刘海中身上。 一时间,恶臭难闻的气味,迅速席卷整个后院。 第78章 刘海中吃瘪,小院扬威 原本睡眼惺忪的刘海中,被这污秽之物浇了个满身,一瞬间只觉得院落内臭气熏天。 那陈年老痰盂堪称是一件大杀器,刘海中不小心眼睛中也被溅射到了些许,紧随其后的二大妈,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哀嚎一片。 “不是,姓张的疯婆子,你失心疯了,呕,公安呢,光齐,你快去找公安处理这件事……” 刘海中视线一片模糊,由于张嘴动作幅度过大,险些被仰脖灌了进去,只能低下头一个劲的干呕。 险些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他今算是倒霉到家了,被人泼大粪,这在整个南锣鼓巷,那都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睡梦中惊醒的刘光齐只穿着大裤衩,揉搓着眼睛,看着刘海中和二大妈狼狈不堪的模样,刚准备穿上鞋抓紧的去找公安。 哪里料到,被身材臃肿敦实的贾张氏恶狠狠的一把推倒,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了污秽之中。 呕吐声,叫骂声,吆喝声,哭闹声,猥猥琐琐的纠缠在一起。 动静颇大,本已经睡下的一些邻居,打着哈欠出来凑热闹。 眼看人越聚越多,贾张氏却是不慌不忙,她属于那种人越多越有活力的类型,麻溜的躺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然而两手一拍,还没开始叫骂呢,就被秦淮茹赶紧扶起来,紧张兮兮的道:“妈,不能喊呀,东旭这事叫外人知道了,是要吃牢饭的。” 贾张氏经这一提醒,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就这么哽在了嗓子眼,那是憋的满脸通红。 只能凶狠瞪着刘海中,仿佛要把这胖墩墩的老没羞,千刀万剐。 俩人一阵大眼瞪小眼,刘海中心里咯噔一声,清楚是自己忽悠贾东旭烂赌的事情暴露了。 底气不足了,他也不敢声张。 贾东旭烂赌推牌九犯法,他这个介绍人始作俑者,罪过可更重。 当机立断,拦住了准备偷溜出去找公安的二儿子刘光天。 顺势一脚就踹倒这倒霉孩子,踹了个倒栽葱。 煞有其事的骂道:“让你偷贾家的钱,让你手脚不干净,净跟你爹找麻烦!” 哐哐几脚,踹的刘光天眼睛直冒泪花子:“爹,你打我干啥呀,不是你刚说的让大哥去找公安?我啥时候偷钱了。” 刘海中却是充耳不闻,又狠狠甩了一个大耳刮子之后,脸上堆着笑向同样蒙圈的贾张氏赔礼道歉。 “老嫂子,你看,我刚已经狠狠教训了这个畜牲,丢的钱也赔偿,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这兔崽子一般见识。” 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小叠钱,目测有个五六块。 贾张氏同样是老狐狸,哪能不清楚刘海中的想法,心里虽说不甘。 但贾东旭这事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真要是闹得不可收拾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眼下,既泼了大粪出了口恶气,明天又有了买止痛药的钱,暂且放过刘海中,是最明智的选择。 哼哼唧唧的,接过钱之后,贾张氏心里同样没憋好,压低声音,对一旁的秦淮茹漫不经心道。 “这事,明天可得好好谢谢你一大爷,不然咱们娘俩还一直被这老狐狸蒙在鼓里。” 秦淮茹愣了稍许,木讷的点了点头。 而刘海中则是恨的咬牙切齿,瞪了下夹杂在人群中凑热闹的易中海,那是恨意滔天。 怪不得贾张氏突然间知道事情真相了呢,原来是有人暗地里搞他。 “行,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这件事,老易咱们走着瞧!” 化干戈为玉帛后,贾张氏神气十足的仰脖回了中院。 凑热闹的众人,看着满地狼藉的刘海中家,同情者居多,幸灾乐祸的也不少。 但无一例,对贾张氏这个浑不吝是更加畏惧忌惮。 老妖婆够狠呀,多大仇,多大怨呀,大半夜的敲门,给人家来了一个大粪临头。 刘海中再怎么说,那也是全院二大爷,开大会的时候能做交椅的,虽然也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看着耀武扬威的贾张氏,在场众人无不例外的缩了缩脖子,生怕也被着老妖婆盯上。 而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李卫军,却是知道事情的内幕。 就在贾张氏神气十足的拿着赔偿款,准备回屋歇下时。 李卫军笑嘻嘻的闪现出来,把贾东旭前些天立的那张字据掏了出来。 “张大妈,白纸黑字,你看着办呗。” “什么白纸黑字,不白纸黑字的?我可告诉你,老娘心情不好,怵我眉头,当心你也被泼大粪。” 贾张氏眉头一皱,刚准备将李卫军骂个狗血喷头,结果定睛一看,居然还真是贾东旭立的欠条,上面还戳了个红手印子。 意识到这点,贾张氏装傻充愣道:“我不认字,什么看着办不看着办。” 秦淮茹却是瞧出了端倪,这张贾东旭立的字据欠条,她早就看过了。 对于小冤家跳出来趟浑水的,她是暗自使了几个眼色。 然而一心想打压下贾张氏锐气的李卫军不急不躁,眉头一挑:“哦,不认字,那我就领着张大妈当着大家伙的面,一字一句的把这念出来?” “今有贾东旭借……” “成,别念了,别念了,借多少赔多少还不成吗,催催催,不就是五块钱,穷的怕是家里的锅都揭不开了吧?” 李卫军刚说几句,贾张氏就败下阵来 刚从刘海中那讨要的赔偿还没暖热,又被李卫军要去了。 贾张氏那是心疼得直抽冷气,只能毒舌的损上几句。 李卫军要到还款之后,倒是干脆利落的把这张欠条给撕了个粉碎。 “张大妈,有借有偿,再借不难,欢迎东旭哥下次再来哦。” 贾张氏被这话怼的哑口无言,她却不敢痛骂。 李卫军显然知道贾东旭烂赌的事情,她可不敢毒舌,只能吃了这记闷亏。 悻悻拿着剩下的钱,灰溜溜的回了屋。 眼看贾张氏败下阵来,一旁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那是诧异不已。 “什么时候,贾张氏这么有德性了?还欠的钱这么敞亮?” 这不是老妖婆的一贯作风呀! 第79章 夜间有来客,东旭麻了 有几个同样借了贾东旭钱的邻居按耐不住,兴致冲冲的就要去讨债。 然而,这些人一无所知。 指望贾张氏大发慈悲还钱那是异想天开,通通被贾张氏骂了个狗血喷头,是无功而返。 敬老爱幼仍然是这年代的底色,贾张氏倚老卖老攥着钱不还,剩余的人干瞪眼没别的法。 她吐你一口老痰嘛事没有,你要是礼尚往来,她是真敢躺地上胡搅蛮缠,公安也是理不清这堆糊涂账。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悔不当初,没有立下字据…… 只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易中海,明白其中的门道,清楚老妖婆单纯是软肋,被李卫军拿捏住了。 否则换做往常情况下,找老妖婆讨债试试,那绝对被闹腾的烦躁不堪。 等人群散去后,易中海抽着闷烟找上了李卫军,意味深长的道:“卫军啊,你跟贾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卫军心里咯噔一声,只以为自己给贾东旭戴帽子的事败露了。 硬着头皮刚准备解释,却不料易中海慢腾腾道:“赌就是个无底洞,东旭这个人是毁了,下次可不准再借钱当赌债了,不然,贾家要是破罐子破摔了,钱可就打了水漂。” “哦,一大爷就是一大爷,提醒的是,但都一个院里的邻居,东旭哥张嘴提了,咱也不好拒绝,下次再借钱的时候,我斟酌点。” 听到这,李卫军长舒一口气。 暗自庆幸,感谢了下易中海的关怀之后,施施然的回屋歇息去了。 见李卫军浑然没放在心上,易中海长叹了口气,觉得在院里的人没一个省心的。 回屋,刚躺下没多久。 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李卫军心头一喜,以为是心心念念的秦淮茹来了,赶忙拉开灯:“别敲了,直接进来呗,我等你好些时候了。” 然而,当那人推门进来,露出一张清秀熟悉的面孔时,李卫军当场懵住了。 这咋没等来小情人,反倒是把小情人的苦主等到了…… 慌忙把脱掉一半的盘褂扣上,佯装镇定:“东旭哥,大半夜的你咋来了。” 此时的贾东旭面形憔悴,嘴唇发白,走起路来脚步虚浮,说话都直打喘气。 显然又是在赌桌上输麻了,怕的连家都不敢回。 贾东旭脚下不稳,垂头丧气的哭诉道:“卫军啊,没了,全都没了,我要是压小的话,怎么可能会输!” 看着失魂落魄,说话都结巴的贾东旭,李卫军慌忙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安慰道:“东旭哥,没有过不去的坎,不就是输了钱吗,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看开一点。” 贾东旭战战兢兢的抿了口水,哭丧着脸开始,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晚上车间下工后,他没耐出瘾,又偷偷摸摸的去推牌九去了。 别说,刚开始的时候手气还不错,连赢几把,眼看着就要把前些天输的钱全赢回来了。 结果头脑一热,稀里糊涂的就被忽悠着玩了个猜大小。 连压几把大,通通都是小,输急眼了贾东旭干脆全部梭哈,咬定了这次是小。 然而骰子仿佛在跟他作对一样,摇摇晃晃愣是搞出了把大。 该大的时候不大,不该大的时候,一大一个准! 这一把彻底把贾东旭输了个腚光,只觉得是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要不是及时被人扶住,险些撞个头破血流。 “唉,东旭哥你也是,不就是把赢的钱又输了嘛,没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要是只输了那点钱也就算了,关键是……” 贾东旭欲言又止,满脸羞愧。 得,李卫军一看他这尿性,瞬间就明白这赌狗是又借了外债。 蹙起眉头,刚准备问个究竟。 贾东旭却是嚎啕大哭,抽抽嗒嗒的把事情的经过,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抖了出来。 “我把你嫂子给输了!人家指名道姓,要你嫂子伺候。” “我对不住淮茹呀,她一个妇道人家,嫁到贾家之后,无怨无悔的给我养儿育女,我竟然干出了这种丧良心的事,我没脸继续活下去了呀,我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看着扬言要血溅五步的贾东旭,李卫军黑着脸,就这么看着贾东旭撞墙。 见此情况,贾东旭僵持在了原地。 撞墙那多疼呀,他可是惜命的很,真要是脑袋开了瓢,躺在床上多痛苦。 所以犹豫片刻后,贾东旭又要翻箱倒柜的找绳子上吊,可是当李卫军贴心的把麻绳掏出来递到贾东旭手上的时候。 这个赌狗却怎么都不敢把麻绳悬到房梁上,只能颓唐的往地上一坐:“不行,怎么着,我也是家里的顶梁柱,我要是就这么走了的话,我那一家老小谁来养家糊口。” “东旭哥,你放心的走吧,别勉强自己,你走之后,嫂子绝对过得比现在舒坦自在。” 李卫军贴心的把绳子打了个扣,系在了阎埠贵门前,示意贾东旭赶紧自挂东南枝。 贾东旭缩了缩脖子,无论李卫军咋劝,他愣是不肯迈进一步。 嘟嘟囔囔半天,才图穷匕见:“卫军,你再借我些钱,我趁着还没散场,把你嫂子给赢回来,你放心,这次我机灵点,保管输不了。” 李卫军看着执意要借钱的贾东旭,叹了口气。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骰子里面灌的绝对有水银,庄家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坑的就是贾东旭这种愣头青,你拿运气堵人家的作弊工具,这不是钱多烧的慌吗? 有心想要不借,但是一想,收拾贾张氏还要用得上。 只得闷闷不乐的掏出一张大黑拾:“老规矩,立下字据凭证,还款期限啥的,我能帮的就这一点了。” 接过钱的贾东旭喜不自胜,信心十足的立下字据:“贾家的男人,那是一口唾沫一口钉,最迟这周休息日,保管还上钱,你就放心吧,骰子,我早钻研透了,这次一定输不了。” 说罢,屁颠屁颠的扬长而去…… 第80章 秦淮茹有苦,买大力丸 送走贾东旭,李卫军酣然入睡,嘴上说着不怎么惦念秦淮茹,但心里却实诚的很,辗转难眠过后。 第二天睡眼惺忪的到中院洗漱,恰巧碰到秦淮茹在浆洗衣服,杏眼微肿,面容憔悴,显然是昨夜哭了一夜。 瞧见李卫军过来后,呜咽一声便扑到了李卫军怀里,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怜惜极了。 李卫军哪怕是一夜的火气,这一刻也消弥殆尽,剩下的只有绵绵柔情。 倒也幸亏四下无人,李卫军吻了一下她细柳薄唇后,犹豫再三。 最终还是没把贾东旭后半夜回来找自己借钱的事,告诉这个可怜妇人,而是帐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秦姐,东旭哥糊涂犯了错事,但你不能糟践自己呀,否则那不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吗,听话,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秦淮茹素手紧紧环着李卫军,声音哭呛:“卫军,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姐要是早点遇见你多好……” “姐,别说这话,面包会有的,钱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见秦淮茹真情吐露,李卫军安抚了一阵之后,听见院子里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开门的动静,便约好晚上细嗦。 在秦淮茹依恋的目光中,推着自行车准备到轧钢厂点卯。 跨过前院的时候,恰巧碰到三大爷阎埠贵神清气爽的推门。 结果老学究一仰头,就看到自家房梁上悬挂着昨天贾东旭上吊未遂的绳套。 空空荡荡的悬在门前,小风吹过,显得格外阴森。 “哪家混账玩意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有胆量做,没胆量承认是不。” “寒碜人呢,这不是,晦气!” 阎埠贵抄手缩脖往后退了几步,只以为是得罪了什么冤家。 骂骂咧咧将绳套取下来,略一比划。 嘿,别说! 虽说短了点,但是做个裤腰带那是绰绰有余。 当下,也不生气了。 赶忙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把这绳套揣兜里,喜滋滋的推着自行车出门上班。 自行车把上挂着的铝制水壶,咣当咣当响个不停。 李卫军知道这一准是借职务之便,下班的时候到热水房免费打热水回来用。 李卫军跟三大爷打了个招呼后,却也没说啥。 这年头穷人都不容易,阎埠贵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抠门算计跟别人也没关系。 “哟,卫军呀,这是,刚买的自行车?看着真敞亮呀,瞧瞧这大轮毂,真结实,啧啧,看着都眼馋。” 阎埠贵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围着李卫军的自行车看来看去。 严格来讲,李卫军没买自行车之前,三大爷那辆自行车在四合院里,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价钱倒也便宜,八十来块钱,是学校一个相熟的老主任退休时,半卖半送的低价卖给阎埠贵的。 尽管这样,八十来块钱仍然是个不菲的数目,顶阎埠贵三个多月的工资。 但阎埠贵别看平日里连苍蝇腿都能攥出味,但当机立断的魄力还是有的。 二话没说,就千恩万谢的买下来的这自行车。 虽说不是崭新货,但这些年阎埠贵骑得格外爱惜。 定期保养上油,擦车洗车那更是家常便饭,所以保值率还不错。 李卫军则嘿嘿笑了笑,商业互吹道:“哪有,这车好是好,就是价钱太贵,我是没三大爷那运气,要是有的话,几十块钱买到,那才是物有所值呢。” 滴水不漏的话,既照顾了阎埠贵的面子,又顾了自己的里子。 讲的阎埠贵格外满意,笑眯眯的说:“卫军啊,挺大的后生了,也该考虑成家立业的事,古话说的好,先成家再置业,你这做了放映员,可是个香饽饽咧,要不我在学校给你寻摸寻摸?” “成啊,三大爷,我求之不得呢,那就劳烦你老费心,给我找个既能红袖添香夜读书,又要食指净沾阳春水的那种?” 见阎埠贵一片好心要给自己介绍对象,李卫军却也没拒绝。 但提出的条件却让阎埠贵哭笑不得:“你小子条件还挺苛刻,傻柱多少次求着我给他介绍,我还没同意呢,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喽。” 告别了阎埠贵后,李卫军扶着车出了院,准备到轧钢厂里吃早饭。 这些天,李怀德赏了不少饭票,再加上用粮食换了不少票,所以李卫军一日三餐基本都是食堂后厨包圆。 匆匆用过早餐后,在宣传科座位上没暖上片刻,就看见身材臃肿的宣传科长王富春,急匆匆的招了招手。 “卫军啊,李厂长找你有急事,看这架势是挺急的。” 刚翻开报纸,没抄几眼的李卫军满头雾水的见了李怀德,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 屋里,李怀德脸上阴晴不定的盯着窗外。 看得出来,心情不咋愉快。 瞧见李卫军进来之后,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卫军啊,这些天在宣传科可还轻松?” “承蒙厂长关照,这些天可是养了一身膘,就等着给李厂长鞍前马后呢。” 李卫军见李怀德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心里咯噔一声。 直以为这老狐狸该不会发现了,自己昨天跟刘岚在他办公室里瞎胡搞的证据了吧。 刘岚也是,都说了雨前龙井喝不喝无所谓,结果硬要让自己尝尝滋味,这下大条了吧。 心里正五味杂陈的时候,却不料李怀德霍然起身,打开门看了一眼走廊里无人经过后。 这才长松一口气,慢悠悠道:“卫军啊,这个,还记得王科长那个事儿呗?” “王科长?啥事啊!” 李卫军冷不丁的被这一问,错愕片刻。 紧接着恍然大悟,连忙哦一声道:“瞧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差点儿都忘了,是是是,那大力丸,海狗丸卑职这就去寻,保管让王科长再度春风,雄风依旧。” 李卫军还以为李怀德神神秘秘的,安排什么东西。 结果搞半天,依旧是对裤兜里那点事念念不忘,不由得有些哑然。 光顾着放电影摸鱼了,险些把采购大力丸的事给忘到了爪哇国。 不该,不该,真不该! 第81章 寻找大力丸,长寿体质 见好大侄这么上道,李怀德脸上笑意顿增,最开始的阴霾也散了许多,勉励一阵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卫军一眼。 “卫军啊,你说,要是杨厂长让你采购办事,说让你在他手底下听用,你该咋做?” 李卫军知道考验来了,该站队了,面不改色的随口胡诌道。 “李叔说这话那不是见外了吗,咱是帮亲不帮理,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更何况李叔知遇提携之恩……” 李卫军糖衣炮弹,大表忠心,拍的李怀德那是心花怒放。 连夸了几句之后,格外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也不瞒着你,昨晚放了电影后,杨厂长对你的眼光很满意,特意找我要人,说过些天,到外地考察出差捎带着你,顺便采购些合适的内参片,你意下如何?” “杨厂长出差要带着我?” 李卫军愣了片刻,慌忙道:“一切我听李叔安排,李叔让我去我就去,李叔不让我去,我就称病不去。” 确认好大侄儿对自己仍然忠心耿耿之后,李怀德对此很是满意,拍了拍李卫军的肩膀。 “依我看,要去!见见世面也是极佳的,总窝在这一亩三分地,有什么出息?只是要机灵着点,少说多做多听,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在心里,有时间拣给我听听。” 李卫军心里清楚,他这是让自己当耳目探听杨厂长的消息,心里虽然鄙夷,可面上却没有吐露出来。 回到宣传科后,李卫军没有闲着,开始思索着这年头有啥时髦的片子,能够当内参片消遣。 这次杨厂长既然指名道姓,点了自己的将。 那显然说明,许富贵之前采购的那些样板戏不合胃口,大家早看腻歪了。 都想看点摩登,刺激的。 可问题的症结就出在这,60年代,国内拍的片子翻来覆去就那几种。 要想挑一些别出心裁的,只能从海外来选。 哥斯拉?港式武侠片? 白人大片? 或者是再挑几部卓别林的默片。 但总看默片也不是个事儿呀,有声电影必须得整点尝尝味道吧。 总不能搞一些涩图吧…… 思来想去,李卫军也没个定夺。 心里却是遗憾,要是把穿越前自己那拷贝了一个t种子的电脑平移过来,保管让杨厂长看的是欲罢不能。 临近饭点,李卫军也只是堪堪的把筛选范围,大致定在了武侠功夫上。 拿着饭盒到了餐厅食堂,虽然没有敲铃,但依旧乌泱泱的排了一堆人。 这年头,粗茶淡饭没油水,工人干的又大多是细致活,早饿的前胸贴后背,敲着饭盒催促着窗口抓紧打饭。 李卫军却没停留,趁人没注意,直往食堂后厨钻。 拿出餐券,找刘岚单独打了两个白面馒头,两个素菜之后,又到傻柱专门给干部准备的荤菜,舀了几勺子小炒,津津有味的便嚼了起来。 边吃边夸傻柱厨艺见长,这让原本板着脸的傻柱无奈的笑了一下。 “卫军啊,你这不是让哥哥难做吗,要是谁都像你一样,直接到后厨来打饭,那食堂不就彻底乱套了。” “瞧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怕你累着,自己打饭,帮你分担点吗。” 傻柱瘪了瘪嘴,没好气道:“打了那么多年的饭,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还真就没累过。” “没累,你打饭的时候手抖的那么勤,什么时候你打饭不颠勺了,什么时候我到窗口乖乖打饭。” 李卫军回头笑了一下,把傻柱说的哑口无言,扭头又让刘岚给打了一碗萝卜汤,属实是把食堂后厨当自己家了。 见此情况,傻柱也没法。 他就指着颠勺剩下点好菜,食堂后厨的大家伙分了吃呢。 大锅饭,就这待遇,不颠勺,后厨那么多人那不得怨声载道。 他这炊事班,班长也不好做呀。 只能摇摇头,招呼马华抬着饭桶到窗口备着。 用完饭后,李卫军又到宣传科,找科长王富春打了个假条。 王富春见李卫军打假条,猥琐的笑了一下之后,痛快的一连批了两天。 这让原本只想请半天假的李卫军愣了片刻,然而想着带薪摸鱼,不请白不请,倒也没拒绝。 推着自行车就率先往医院赶,由于恰巧是午休的阶段,所以除了几个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之外,剩下的也就是形形色色的各种病人。 李卫军捂着心脏,一脸痛苦,随便到前台问了一下心血管科医生所在的位置之后,便着急忙慌的赶了过去。 那小护士见李卫军煞有其事的模样,慌忙引路。 李卫军谢过之后,来到心血管科,观察了几个房间,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昏昏欲睡,小鸡啄米一样,穿着白大褂模样的的主治医生。 等了片刻,确认这医生熟睡过后。 李卫军蹑手蹑脚的进去,默默的选择了复制加点升级。 “检测到精湛绘画技术,是否选择加点升级至大师级绘画艺术?” “精湛绘画技术?这还是个艺术画家?” 李卫军有些心虚的弯腰看了一下,确认是个留着短发,样貌清秀的女医生打扮。 要说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可能就是过于年轻了。 娃娃脸,浅浅酒窝,睡起来的姿态有些可爱。 “果然,一个不擅长绘画的医生,不是一个好医生。” 李卫军本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选择了确认。 “检测到长寿体制,是否选择复制升级?” 原本漫无目搜寻的李卫军听到声音瞬间呆住,乖乖,长寿体质这么轻松,被自己搞到了? 李卫军不可思议的眨巴了下眼睛,心理起伏激荡。 任何年头,谈别的都是虚的,唯有寿命悠久才是硬道理。 不加思索的复制加点后,李卫军赫然发现属性一栏多了寿命值这一条。 一百二十八岁,呃,貌似还凑合。 这要是放在乾隆时候,完全能在千叟宴上吃香喝辣,妥妥的百岁世纪老人。 眼看着今天自己手气这么爆棚,李卫军没耽搁,逮着这只小绵羊开始疯狂薅。 睡梦中的女医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黛眉微蹙。 第82章 获配药大师,得壮阳药 尽管只是轻微的哼唧一声,但仍然被听觉灵敏的李卫军迅速捕捉到,慌忙闪身,想遮掩一下做贼心虚的尴尬。 接连复制加点几个人之后,李卫军对这玩意儿的后遗症已经有了大致的把握。 虽说不会折寿伤身,但短时间内被复制者将会异常疲惫,仿佛全身被掏空一样骨软筋酥。 要歇息一会儿才能缓过来,身体素质好点的像赵开泰,被复制了技能之后,第二天依旧生龙活虎,丝毫看不出懈怠的端倪。 身体素质差点就像许大茂了,脚部虚浮,眼袋浮肿,双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不过幸亏,这女医睡得较为沉稳,琼鼻抽了一下之后,眉头舒展,继续酣然睡了过去。 李卫军也不敢磨蹭,趁着这个机会,赶忙继续搜罗,然而再出来的东西都是千奇百怪,全然没有与海狗丸相关的东西。 正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一项技能刷新了出来:“检测到特殊技能:配药大师,但凡调制抓取的药物,有益效果将得到显着提升,毒性相应减弱,可对药物进行随机强化,强化增幅度似概率而定。” 就是这个! 李卫军心头一喜,赶忙选择加点升级。 有了这玩意之后,自己简直就是神医在世,堪称当世华佗,杏坛圣手。 别说是海狗丸,三鞭大力丸这种壮阳药了,哪怕是输液用的普通生理盐水,经过李卫军这一增幅,那效应也是杠杠滴。 尤其是减轻药物毒性这点,那更是可遇不可求。 所谓是药三分毒,配药大师固然能够增强药物的效果,可要是没有遏制住毒性这一点的话,说不得身体扛不住,反而弄巧成拙。 但毒性减弱,那就完全没有这后顾之忧了。 得了这神技,李卫军心里舒坦,看着对此浑然不知,依旧酣睡的女医,只觉得这简直是自己的福星。 大气的掏出了伍市斤粮票之后,李卫军想塞到这女一的胳膊肘下,权且当个投桃报李。 然而却不料刚把粮票塞进去,这女医猛然之间相处察觉到了什么,睡眼惺忪的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李卫军拿粮票的手僵在空气中,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医生同志,你嘴角口水……” “不是,你是小偷?” 姜佩弦经这一提醒,这才注意到,由于睡得太香甜了,嘴角流下了一抹晶莹。 赶忙用手背揩掉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李卫军的衣袖,生怕这小贼跑了。 眼看这女医要招呼人过来,李卫军赶忙摆手解释:“不是同志,你误会了,这粮票是我的,不是我偷你的。” “是你的,你掏出来干啥,我这又不是粮站,还狡辩!你一定是个损害人民财产安全的小贼。” 李卫军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复制完之后赶紧麻溜的走不就得了,非要善心大发,往人家胳膊肘里塞啥粮票。 这下弄巧成拙,画蛇添足了。 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姑娘,这粮票真是我的,不信你检查检查自己的粮票有没有丢,再说我这张是伍市斤的,你看自己荷包里少没少不就得了,我要是真想偷窃财物,连你荷包一起偷走不得了,何必只偷一张粮票呢?” 姜佩佩将信将疑的一只手拽着李卫军,另一只手则背过身,悄悄掀开了自己的衬衫内里,确认钱票确实没少之后,这才放开李卫军。 依旧不解的问:“既然你不是偷东西,那你刚趁我睡着的时候拿着粮票,僵在空中干啥?” 李卫军急中生智,随口扯谎道:“女同志,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我这不是瞧到你嘴角有口水,咱大老粗一个身上也没带手帕,随手就从兜里掏出了张纸,擦擦口水吗,我是真助人为乐,不求回报。” “粮票?擦口水?” 姜佩佩俏脸一黑,被这借口一直怼的竟有些哑然,但也无言以对,只能权且相信。 蹙起黛眉,一脸困惑地问:“说吧,你有啥症状,你有病,看我睡着直接将我喊醒不就得了,你是病人,我是医生,病情可比睡觉重要。” 李卫军随口敷衍的应了一声,便开始如法炮制的把提前想好的病情描述了一遍。 姜佩佩沉思片刻之后,又用听诊器做了一些检测,询问了一下生活日常习惯。 刚准备动笔捡药,然而却被李卫军请求由自己来开药方子。 “笑话?你是病人,我是病人,这不合规矩。” 姜佩佩话音刚落,李卫军却已经一挥而就,把对应病症的药方罗列了出来。 姜佩佩拿过一看,发现,嘿,既然确实都是行之有效的药物。 开药的精准和分量的把控,比自己这个正牌医生还要标准。 “自己这是碰到显山漏水的高人了?” 虽然纳闷,但姜佩佩也没拒绝,让李卫军拿着药方子去捡药之后,刚准备起身,打些水清醒一下。 然而李卫军却不由分说的把那张伍市斤的粮票递给了自己。 “姜医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有缘再见。” 所谓无功不受禄,姜佩佩起身刚想去追,却发现人在眨眼之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得啧啧称叹,觉得今天碰到了个怪人。 却说李卫军这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药方子之后,配药大师技能发动,捡完药之后,药效瞬间增幅。 李卫军心满意足的,拿着药回轧钢厂交差。 当李怀德看到李卫军抵过来的一大堆西药之后,整个人瞬间就麻了。 “不是,卫军啊,你确认这些药是大力丸?我先前,啊,不对,王科长先前吃的都是些黑不溜秋的大丸子呀,有些是腥臭难闻,需要用药罐子煎,你这怎么整了些白药片?” 李怀德还以为李卫军是寻不到好药,所以随便开了些药糊弄自己。 闷着脸刚准备训斥几句,却见李卫军煞有其事地描述道:“李厂长有所不知,这些药是我费了老大劲从友谊商店淘来的高科技玩意,英吉利国王都吃这东西。” 第83章 再会姜熙凤,君子所为 李卫军也知道,跟李怀德讲现代医学以及壮阳药的科学构成无异于对牛弹琴,所以干脆扯起大皮忽悠。 直接把这治疗心脏病和抑郁症的药,跟英吉利国王御用皇家猛药挂钩,有了这金字招牌,李怀德不信也得信。 谁不知道,洋玩意那都是神奇的很,洋车、洋枪、洋炮、甚至是洋火,现在有个洋人专用壮阳药,那想必也是效果拔群的很。 更别提有英吉利国王这个重量级人物做背书了,所以迟疑片刻之后,李怀德还是将信将疑的将这些西洋药给收了起来。 准备晚饭过后吃下几片试试效果,有效果了多加封赏也不迟,可要是没效果,高低要给李卫军上点眼药。 让这混小子知道,糊弄上司的代价! 大功不赏,李卫军却也不着急,他心里清楚,这些药那是保准没问题。 一些治疗心脏病以及抗抑郁的药,例如盐酸帕斯汀,这些玩意最开始发明出来的初衷,确实是各司其职。 然而某天,却被意外发现了特殊的副作用,能够有效解决银枪蜡烛头的世纪难题,从此便改头换面,成了懦夫克星,在各种男科医院里大行其道。 更别提是得了李卫军配药大师增幅了,那是一粒顶三粒,哪怕是铁板,也能凿出个洞来。 一旦验证了自己的神药,确实效果显着后,有的是李怀德求自己的时候。 给李怀德献完药之后,由于提前批过了假,李卫军也懒得在宣传科喝茶,跨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就骑到了李怀德家。 果不其然,阳台晾晒的衣物当中,一抹殷红的肚兜是格外显眼。 看得出来,姜熙凤这个被圈养在笼里的金丝雀,确实是寂寞难耐的很。 李卫军将自行车扎好,确认四下无人经过之后,朝着阁楼的位置学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 这是自己之前跟姜熙凤约好的,鸟叫声一出,没过多久,就看见姜熙凤蒙着面纱,穿着一身普通妇人打扮的粗布衣裳,默不作声的坐在了李卫军的自行车后座。 真别提,美人哪怕是穿化肥袋子,也是气质脱俗的很。 “姜小姐,这是作甚呀,我就是打此路过,你这咋冷不丁的,往我车上坐,我这自行车颠簸的很,可比不过李厂长的汽车舒坦。” 李卫军瞧着有趣,有意打趣了几句。 姜熙凤被这俏皮话捉弄的有些哑然,狠狠地剜了一眼眼前不着调的人,声音清脆温婉:“上次你怎么把我带到河塘边,这次就咋把我带过去。” “得,我这是好心没好报,咎由自取了呗,免费当车夫,连个报酬奖励都没有,苦煞我也!” 李卫军虽然嘴上抱怨,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姜熙凤作为正儿八经的大院子女,根正苗红,能量堪称惊人,要是用好的话,效果胜过娄晓娥千倍。 李卫军蹬着自行车,悠闲惬意的带着姜熙凤往小巷子里钻,由于怕被熟人看见,所以尽量都是挑一些偏僻的荒路。 傻柱先前跟李卫军讲过,京郊附近有处风景绝美的山谷,由于栽有美人松等珍稀树种的缘故,所以特地被划分为了禁止伐木区。 平日里有护林员来回巡逻,所以动植物保存的倒也完备。 李卫军这次看腻了湖塘风光,所以特地领着姜熙风,来到这片风景秀丽的山谷。 姜熙凤虽然奇怪为什么路程变了?但她却是不吭不响,一路就这么默默的坐在颠簸的自行车后座,素手紧紧的搂着李卫军的腰怀。 到了山路确实崎岖难行的时候,李卫军将自行车举起,姜熙凤则是战战兢兢的牵着李卫军的衣摆。 经过一番颠沛和艰难险阻过,只觉得山路逐渐宽阔起来,一片枝叶茂盛,姹紫嫣红的山谷平地,便显现在了面前。 李卫军呼吸了一下,带有自然清香的山间空气,熟愁的找了个树荫悠哉悠哉的看起了闲书。 姜熙凤则是一声不吭,面露惊喜的打量着山谷中的所有一切。 她确实没想到这穷凶极恶的地方,居然还有如此桃花源。 要知道早些年闹饥灾的时候,附近几处山林的柔嫩树皮都被剥掉,杵成了粉,混杂着野菜煎成了饼子下了肚。 哪怕是京郊周边,也是一片荒芜光秃秃的景象。 沉醉在自然的森林美好当中过后,姜熙凤很快就感受到了无趣,见李卫军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林木茂盛处。 她也不着急,经过上次的经验之后,她清楚李卫军是采集食物去了。 不慌不忙的拿过李卫军先前看的闲书,先前看李卫军看的这么心无旁骛,她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好书。 哪里料到凑近一看,虽然封皮上是正常的工程手册,然而打开封皮一窥真相,居然是封存在自己书柜里面的禁书。 而且居然还是带绣像图册的那种,这把姜熙凤羞的够呛。 赶紧如蝎蜇手一样慌忙丢开,但是左等右等不见李卫军返回,实在是无趣的紧,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只是瞧上几眼。 不料看了几页之后,居然隐隐有了欲罢不能,一窥究竟的想法。 在引人入胜的时候,李卫军却悄然回来,手里拎着空间里清洗好的芦花鸡,以及就地取材的一些野果野菜之类的。 生了火之后,往烤的滋滋冒油的芦花鸡上撒了些随身备着的调味佐料,又破了个大西瓜,准备着自己的下午茶。 姜熙凤见李卫军只是出去个把功夫,居然收获如此丰富,心里更是多了几分诧异和好奇。 她却也不想想,哪个山林子里面能长出芦花鸡,大西瓜之类的。 倒也幸亏姜熙凤容易糊弄,五谷不分,只是觉得稀奇。 茶足饭饱之后,依旧像之前一样,轻松惬意的度过下午时光。 赶在日落西山之前,李卫军将姜熙凤送到了离家不远的胡同口。 这一次姜熙凤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些,看向李卫军的目光也多了些许柔情。 对此向来敏感的李卫军自然注意到了异常,但大男人岂在朝朝暮暮? 岂是趁人之危之辈? 骑着自行车,着急蛮慌的回四合院等着秦淮茹去了…… 第84章 何雨水洗衣,东旭吃瘪 南锣鼓巷,四合院门口。 李卫军骑着自行车,不慌不忙的迈步进院。 恰巧碰见斜挎绣花布包的何雨水,像惊弓之鸟一样,从前院逃往中院。 “奇怪,这丫头看见我怎么想,瞧见瘟神一样,我至于这么可怕吗?” 李卫军虽然纳闷,却也没细想,这姑娘在原着中可是难得的高材生,在这个文盲遍地走,盲流不如狗的年代,何雨水愣是能混到高中毕业。 要不是恰巧那一年高考停招,说不得何雨水还会成为四合院里第一个女大学生。 六十年代的女大学生,绝对称得上高知分子了。 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段时间内,没能成功跻身大学生行列,或许也是件幸事…… 李卫军将自行车停好之后,为保安全起见,找了条从易中海那里讨要的铁链子,简单将车轱辘拴住了。 作为八级钳工,易中海的钣金技艺堪称高超,平常用边角料敲些铝制饭盒,做个锁链餐具之类的那是手到擒来。 李卫军将车锁在自家屋檐下,省得碰上什么小毛贼,流窜作案。 当然,这玩意防君子不防小人,碰上穷凶极恶的歹人,别说是拴住车轱辘了,你哪怕是把自行车焊在地上。 将人逼急眼了,全拆成零件也说不准。 锁好车后,孰料刚抬头,就发现自家屋檐下竟然悬挂了一列的湿衣服。 水珠顺着衣角,滚落到李卫军脖颈里。 李卫军当即一愣,最初还以为是斜对门三大妈,杨瑞华把她家的衣服挂在自己屋檐下了,但是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瞧。 嘿,正是这两天自己脱换,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衣物。 难不成是秦淮茹给自己洗的衣服? 可又一想,秦淮茹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贾家媳妇,每天被她那婆婆盯着险些窒息,哪敢顶风作案。 排除完秦淮茹后,李卫军瞬间脑海中升腾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猛然想起前些天,跟傻柱半开玩笑式的无心之言,说让何雨水帮自己洗衣服,哪里料到傻柱竟然真的言既出行必果。 把这玩笑话当真了,居然真让还在上初中的何雨水帮自己洗衣服。 再结合刚才何雨水又羞又恼的表现,李卫军觉得没跑了。 嗅着衣服上残留的肥皂香味,饶是向来厚脸皮的李卫军,都有些不好意思。 何雨水自小娘走得早,老父亲何大清又是色迷心智,跟寡妇私奔到了外地。 长兄如父,好不容易有个哥哥相依为命吧,结果傻柱又是个粗神经的浑不吝。 碰到给干部出私活,做小灶的时候,别说是心思细腻的照顾这个妹妹,那是经常饥一顿饱一顿。 何雨水又是个脸皮薄的姑娘,哪怕是左邻右舍叫她添双筷子,她都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愿一个人挨饿,也不愿意窘迫的到别人家里吃饭。 即使是境遇这么恶劣,可是这姑娘仍旧争气的找了个公安丈夫,出嫁之后立即给四合院断绝了往来。 她知道四合院是个大火坑,尤其是贾家那一大家子,所以这姑娘心思细腻的呢。 冷不丁被何雨水洗了衣服,李卫军准备到中院,好好把这个事情阐述清楚。 当时之所以在傻柱面前说出口,完全只是话撵话随口一聊罢了。 要是因为这事坏了人家姑娘名声,那罪过就大了。 结果刚到中院,迎面就碰见贾东旭躲闪的动作。 李卫军一看这厮暗室心亏,底气不足的模样,心里瞬间了然,明白贾东旭估计又在赌桌上输了个打水漂。 果不其然,贾东旭眼见碰上了债主,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但又不好明着躲,只能强挤出一抹笑容,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之后,绝口不谈还钱的事。 见他这副模样,李卫军也不着急,反正借钱的字据在自己手里,还钱不还钱,那可就由不得贾东旭了。 随口敷衍了几句之后,李卫军到了傻柱家,发现正房的灯居然亮着,而何雨水所处的耳房则是一片漆黑。 此刻的傻柱正在火炉上炖鸡汤,旁边则是在温习功课的何雨水。 瞧见李卫军过来,傻柱抬了一下眼皮,热情的招呼快进来。 “卫军啊,我正准备找你呢,婉君姐她们食品厂后天不是要跟咱们轧钢厂搞联谊会吗,说是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寻思着,咱得摆一把阔,不能让人瞧扁了咱姓何的,所以就让雨水把你脏衣服洗了,你看?” 傻柱的话音戛然而止,目光牢牢地盯在了李卫军手腕上的大钢表那。 李卫军当时和傻柱随口谈的条件就是,借用钢表可以,但是何雨水要替自己洗衣服。 傻柱这一说,李卫军瞬间就了然。 干脆利落的应承了下来,心里也没有愧疚不安了。 丁是丁,卯是卯。 何雨水帮自己洗衣服了,自己则把大钢表借给傻柱相亲用,这样就相互抵消了,谁也不欠谁。 至于说傻柱相亲成功与否,那就跟李卫军没半毛钱关系了。 尽管有人靠衣装马靠鞍的谚语,但驴粪蛋那也是外面光滑里面臭呀,穿金戴银等外在装潢只能起争光添彩的作用,能不能打动人家姑娘,关键还要看傻柱有没有这个时运了。 “好兄弟,我就知道咱院里就你心眼好,一口唾沫一口钉,不像三大爷,嘴上念叨着给我介绍对象,结果磨磨蹭蹭就是没个进展,这次我要是跟于莉成了之后,保管你要坐上席!” “慢着,你刚说这次相亲对象是于莉?她该不会还有个妹妹叫于海棠吧?” 李卫军错愕片刻,只觉得这个世界简直是荒唐奇妙到了极点。 按照原着剧情里,于莉这姑娘可是个重要角色,要过些年才会嫁给阎家老大,阎解成。 样貌清秀,身材窈窕,办起事来也是敞亮漂亮,等经济放开之后,甚至还颇有主见的自己开起了饭店,聘请谭家菜名厨傻柱做厨师,一时间倒是把酒楼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可以说是一个持家能干的精明女子,贤良淑德的那种。 只是可惜遇人不淑,摊上了阎解成那个眼界小的丈夫。 在酒店日进斗金的时候,眼面浅,居然愣是为了缩减开支把饭馆里的颠勺大厨傻柱给开了。 这种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小人行径,不仅导致饭店生意一落千丈,甚至闹的两家关系颇僵,搞得于莉是里里外外不是人。 眼下,傻柱要真跟于莉成了,至少这个颇有生意头脑的女商人,不用再为挑选厨子操心了。 “对呀,我听婉君姐讲,好像于莉确实有个妹子叫于海棠,只不过年纪要比她姐小上两三岁,而且性子烈,现在在念高中呢,怎么,卫军兄弟这是打算跟哥哥我成为妯娌?” 傻柱愣了片刻,有些恶趣味的说道。 他这人却也乐观,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正是被讲的煞有其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聘礼都下了呢。 “傻柱,别开玩笑,谁跟你成为妯娌呀,我一个人独来独往舒坦着呢,找个媳妇管着多不自在,既然衣服是雨水妹子洗的,我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什么时候要用到,尽管提。” 覆水难收,之前跟傻柱承诺过这事,李卫军也没想抵赖,唯一想感慨的就是,傻柱这当长兄的确实是没个样子。 为了自己能相亲顺利,居然真能干出来这事儿,怪不得这兄妹俩的关系闹得僵持不定,原着中,何雨水跟公安丈夫结婚之后,那是跟傻柱老死不相往来。 这换个正常人,保准是分分钟断绝关系的那种。 瞧了一眼青涩稚嫩,身形高挑,稳稳的美人胚子,但是脸颊偏瘦的何雨水,李卫军心里感慨了一句造孽。 傻柱自己吃的是五大三粗,嘴里整天念叨着什么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结果,愣是能把何雨水饿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成,就等这句话呢,有了这走针带响的玩意儿,厂长女儿都得迷糊眼。” 傻柱见李卫军一口答应,心里自然是喜不胜收,硬是拉着李卫军留家吃饭,尝尝他炖的鸡汤。 李卫军推辞不过,看了一眼炉子上炖着的半只鸡,配料除了山蘑菇之外,居然还飘着几个大红干枣,心里是啧啧称奇。 不容易呀,不容易,傻柱居然能从贾家全身而退,把这半只鸡拎回家炖煮,简直是出乎李卫军的意料。 似乎看出了李卫军的意外,一旁用手指搅着衣角的何雨水,弱弱的补充解释道:“本来是买了一整只鸡的,说是给我的考试奖励,结果,拎回家就成半只鸡了……” 对于何雨水的抱怨,傻柱倒是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头:“那啥,你秦姐家不是很困难,棒梗,小当,饿的眼睛都发绿,都是一个院里门对门的,咱又不好意思不管,就当积德行善了。” 李卫军被傻柱这自欺欺人的说法,弄得有些哑然。 只能随口扯开话题,觉得这炖的母鸡汤香味还挺不错。 哪怕是不吃肉,汤拌米饭吃些也不错,顺便尝尝傻柱这大厨做私房菜的手艺。 这些天,李卫军是荤菜不断,确实是该吃些稍微清淡点儿的养养胃了。 傻柱则是端饭上桌,不得不说,八大员就是八大员,哪怕是有贾家这个无底洞,但傻柱的家底还是较为殷实的。 满满当当一大碗白米饭,除了炖的鸡之外,又整了一碟子韭白炒鸡蛋,据说房梁的篮子里还放着腌制的烟熏腊肉。 既然粮食储备不少,那就纳闷了,哪能把何雨水整天饿着肚子? 看着大快朵颐,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的何雨水,李卫军心理费解。 但一想,傻柱由于在食堂后厨的原因,午晚餐都不在家吃,每次晚上下班,饭盒里拎的饭都是给何雨水准备的,省得开火做饭。 但往往,装着饭盒的网兜还没到家,就稀里糊涂的被贾家几个兔崽子下了肚。 贾张氏甚至颇为大方的表示:“傻柱,你那饭菜拎回家都凉了,恰巧我家还没做饭,一块热的,让雨水来家一起吃。” 傻柱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真信了这套说辞。 也不想想,何雨水这么大一个姑娘,面对狼吞虎咽,不顾形象的几个孩子,咋好意思用筷子。 更别提往往还没吃上几筷子,饭菜就被一扫而空了。 长此以往折腾,人能不瘦吗? “噫,别说,傻柱你这厨艺确实有几把刷子呀!” 李卫军抿了一口鸡汤,只觉得唇齿生香,滑而不腻的汤水跟蘑菇的鲜味搭配的简直完美。 要不说能当掂勺大厨的,没一个易于之辈呢。 对于李卫军的夸耀,傻柱还喘上了,颇为自得的开始炫耀起自己之前在大酒楼风光的日子。 光是打荷的学徒,身边就跟着几个,热了有人扇风,冷了有人添柴。 鞋要穿足青布面的,衣服一定是最新的绸缎,请他上门做饭的人,不是烫金帖子他不收。 一番吹嘘之后,傻柱有些失落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感慨世事变迁之快。 酒楼公私合营了,他也从颠勺大厨从了轧钢厂食堂后厨的炊事员,每天烧一些没手艺的大锅菜,属实是寂寞呀。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间房门嘎吱一声,贾东旭搓着手笑嘻嘻的进了门。 似乎没料到李卫军在屋,愣了片刻之后,紧走几步,笑容遮掩不住:“嘿,我说外面闻着味咋正香呢,原来是傻柱你在这炖鸡汤,不仗义了啊,吃鸡肉瞒着哥哥我。” “哟,哥哥唉,你这是……” 傻柱知道贾东旭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开门见山的想问清楚。 而一旁冷漠旁观的李卫军,心理则是门清。 贾东旭这是瘾犯了,准备借钱出去挥霍呢。 果不其然,贾东旭铺垫了几句之后,扭扭捏捏的提出了借钱的请求,说法是准备买几本书,充实一下知识,多学习好通过四级钳工考试。 然而贾东旭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又不是秦淮茹深夜独自前来,傻柱刚被贾家坑过,眼下怎么肯借钱。 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让贾东旭先出去等着,结果贾东旭刚一出门,傻柱忒不地道的将门拴上了。 任凭贾东旭在门外骂骂咧咧,傻柱则是岿然不动。 第85章 闲来无所事,北海钓鱼 出了中院之后,李卫军借着洗漱的由头,远远窥探了一下贾家的动静。 发现贾东旭这兔崽子垂头丧气坐在门槛处,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些什么,眼神左右忽闪,漂移不定。 得,看这架势,今晚秦淮茹再想来找自己厮磨,估计又要费一番功夫。 李卫军心里郁闷,这些天基本上秦淮茹都是雷打不动的陪自己排遣忧愁。 这就导致他潜移默化的把秦淮茹,快当成自家婆娘了,昨天没来耳鬓厮磨,李卫军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洗漱过后,由于夜生活实在匮乏,李卫军索性倚在床边看起白天的灯草和尚传,这本自带绣像图册的古典武侠闲书,绘声绘色的描述,堪称是藏书当中的精品。 只是刚瞧上几眼,李卫军就发现不对劲,自己夹在书页里当书签的叶片没了,难不成有谁偷摸摸的背着自己看了这书? 思索一阵,嫌疑迅速锁定到下午的姜熙凤身上,怪不得下午的时候,见她小脸酡红一片,原来是看的眼热。 李卫军想着下次再跟姜熙凤出来散心的时候,是要提前多备着点存货,万一看的天雷勾地火,倒也不失为一番美事。 胡思乱想,消磨了些许时间。 直到夜半时分,李卫军实在是熬不住了,恍然间睡意朦胧的,觉得似乎有个滑咧咧,热乎乎的俏人躺在了自己枕边…… 次日凌晨,看着已被整理铺过的枕头床单,李卫军觉得秦淮茹确实也是挺累的,每天昼伏夜出,天还没蒙蒙亮,就得像做贼一样偷摸摸的又溜回去。 这一来二去的,歇息不好,对身体多少是个负荷。 洗漱完,由于昨天李怀德批了几天假条,所以李卫军却也没着急到轧钢厂看报喝茶,而是骑着自行车,到饭馆点了些豆浆、油条,茶叶蛋简单对付完肚子后。 拎着竹竿,晃晃悠悠的准备到北海公园划船钓鱼。 由于是工作日的缘故,所以公园内除了一些双鬓斑白,精神矍铄的退休老干部在那下棋唠嗑之外,剩下的大多数都是些唱戏的老大妈,或者是闲逛的情侣年轻后生。 在李卫军左手柳树荫下,一对穿着军绿色外装,正摆着姿势拍照的年轻男女吸引了注意。 “乖乖,居然还是洋牌子。” 李卫军看着那硕大的相机,一时间有些眼馋。 这年头,肚子里有粮都难能可贵了,能搞来这么一台手持时兴的照相机,光有钱可不顶用。 再看这穿着服饰,实在是根正苗红呀。 李卫军想着想着,不知怎的,突然间又想起来姜熙凤了。 只知道,这个美妇人是深宅大院子弟,但具体身份多尊崇,李卫军还真没有个准。 肩膀上有没有麦穗?扛没有扛星星?扛星星是扛了几颗,这些还真难猜的紧。 不过只看李怀德傍上姜家之后,坐火箭般的晋升速度,李卫军可以断定,一个麦穗那是肯定的。 这时,荡浮在水面的鱼漂猛然抖动了一下,泛起了一阵涟漪之后,又迅速回归平静。 这是鱼在尝试吃食,但又心怀顾虑。 钓鱼的人多了,鱼便滑了,不会傻愣愣的直往饵料上扑。 李卫军却也不着急,就这么心平气和的握着竹竿,避免由于肢体的幅度惊吓了水里面这条狡猾的翘嘴。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水底下蛰伏的那条翘嘴,紧接着鱼线开始迅速下沉,劲道之猛,害得李卫军手腕骤然一沉。 确认这条翘嘴已经上钩之后,李卫军闲庭散步似的沿着湖沿开始遛鱼。 倒不是没力气提,而是单纯的怕这条棉线经受不住断裂开来。 等把这条愣头青溜的精疲力尽过后,李卫军轻松的将鱼提了起来。 发现是条鳞片光滑,椭圆腰型,被抛出水面后仍然在打挺,奋力挣扎,与水光相映成趣的大草鱼。 目测估计有三斤开外,够普通五口之家吃个两餐有余了。 当然要是碰到三大爷阎埠贵这样的,做成咸鱼,晾晒风干之后,最起码能吃几个寒冬腊月。 不过,这个前提条件是阎埠贵舍得用盐巴。 此番年岁里,除了一些依山傍河的人家,以及实在肚里没食的人外,大部分人对于鱼虾这种腥味极重的食物那是敬而远之。 刺多肉腥,半生不熟,吃进肚里有个头疼脑热,那更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有烹饪用的盐和油的钱,去买二合面才是最优选择。 所以除了有功夫折腾,或者是不用自己折腾的人外,鲜少有人愿意劳工费神。 李卫军将这条活蹦乱跳的草鱼,用狗尾巴草随意穿起来后,准备晚上回四合院时拿给傻柱,让傻柱熬些鱼汤喝。 但转念一想,按照傻柱的尿性,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三斤开外的大草鱼到傻柱手里,实打实能用来熬汤的,能有个一斤2两就不错了。 这种龌龊事,可是已经有过先例了,李怀德冬天酷爱小鸡炖蘑菇,每次采购来的一只芦花鸡,傻柱剁完之后总要留一半自己拎回家熬汤喝。 李卫军自然比不上李怀德公款吃喝,所以最后还是决定,等晚上秦淮茹夜里来的时候,让秦淮茹自己炖汤补身体。 这些天,秦淮茹的奶水肉眼可见的贫瘠,又要紧着孩子又要照顾李卫军,不喝点鱼汤补补,身子可熬不住。 而鲫鱼汤,尤其是野生水域的大板鲫,熬出来的鲜嫩香甜的浓白鱼汤,是最催奶的食补品。 就是可惜,李卫军挑的这个地方似乎跟鲫鱼犯冲,忙活一下午,上钩的大部分都是些草鱼或者是黄辣丁,就愣是没有一条板鲫。 趁着天色将暮时,李卫军收拾好竹竿以及战利品,把钓来的鱼随手养进了随身空间的划定区域内。 这片随身空间,现在被李卫军划分的是井井有条,呈六分格型依次按照,粮食、衣物、材料、杂物、活物、情调衣物等罗列摆设。 没有李卫军的意念操控,哪怕是灌进来一吨河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圈定的区域内滚动流淌,所以也不用担心食物受潮等因素。 更重要的是,李卫军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随身空间居然隐隐有扩大的趋势,原本四周乌漆抹黑一片,现在也成了随身空间的区域。 按照这架势,估计要不了一年半载,就能有几个大型足球场那么辽阔的区域。 要是换做旁人,有这么块风水宝地,估计早就移栽一些黑土,农林牧副渔有声有色的搞起来了。 但李卫军却不急不躁,性格有些疲软的他实在是懒得操弄那些农作物。 又是开垦,施肥、灌溉,除草,收割,有这费劲的心思,自己随便从轧钢厂捞点油水,都够自己赚的盆满钵满了。 市面又不能大规模流通,哪怕是空间里堆个几万斤粮食又有什么用呢? 各扫门前雪,裹得住自己的小日子,能蜜里调油就不错了。 骑着自行车,李卫军悠闲的望了一眼北海公园渐渐远去的轮廓,心里猛然想起,自己前些天貌似还答应了,罐头村的小寡妇蒋英英游玩京城的条件。 王府井全聚德烤鸭,电影院看电影,供销社里扯布做新衣服,其中就有到北海公园划船这一项。 也不知道这小寡妇什么时候动身来城,到时候自己好提前跟李怀德打好假条,省得闹出什么乌龙。 李卫军这边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迎面撞上白天碰到了那对军装男女。 穿着军绿色外套,身形挺拔,样貌清秀的男后生,脖子上挂着崭新的照相机,有些拘谨唯诺的踢着脚边的小石头。 “招娣姐,姜叔叔让我们晚些回去,你看,现在天刚擦黑,要不咱们去电影院看场电影吧,我请你到全聚德吃烤鸭。” 那姑娘却是用帽子遮住了额前的秀发,李卫军也看不见对方的面孔,只瞧见两条乌漆抹黑的大麻花辫子甩在身后。 声音却是有些熟悉:“沙寇寇,姐明白你的心思,但姐真没这个心思,咱们归根结底压根就不是一路人,你还是别在姐身上浪费功夫了,赶紧找个良家姑娘成家吧。” “沙寇寇?是用手抠呀还是……” 李卫军听到这名字有些忍俊不禁,被那后生瞪了一眼之后,只能憋住笑,觉得这名字确实是妙。 叠字叠的是画蛇添足,要是直接叫沙寇,那简直霸气侧露,杀伐果断。 偏偏叫做沙寇寇,一瞬间意境便落了下来,反而多了一些俏皮。 “招娣姐,为什么呀,一个院里的叔叔伯伯都说咱们是青梅竹马,我这些年也一直努力进步,我太想进步了,因为只有进步了,你才会看上我一眼,你都答应我到北海公园划船了,为什么还这么绝情?” 面对着军装男青年的质问,招娣懒得停留解释,只顾自己往前走,任由着男青年哭天抢地。 “姜佩佩,你别走,今天你必须把事情解释清楚!” 年轻后生似乎有些着急,赶忙上前一把拽住了那两条乌漆抹黑的麻花辫。 结果一瞬间,两条看似结实的麻花辫居然从帽底脱落了下来,紧接着就看见那姑娘像小辣椒一样愤怒的转过身,露出齐肩短发。 精致水嫩的面孔中英气十足,两颗眸子明亮黝黑,原来那两条黝黑麻花辫竟是假发。 李卫军定睛一看,好家伙,居然还是熟人,昨天刚在医院复制粘贴完,配药大师的女医生姜佩佩。 这可是自己的福星呀,不仅完成了李怀德交代的壮阳药任务,而且还给自己搞了个艺术家的技能以及长寿天赋。 没想到居然到北海公园钓个鱼,还能再碰上。 这不巧了吗?简直是上天有缘。 姜佩佩此刻,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骑着自行车的李卫军。 而是像个愤怒的小狮子一样,怒不可遏的盯着面前的沙寇寇,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道:“非逼我把事情说绝?我喜欢女生行了吧,我不喜欢你们这些长着喉结,留着浅浅一层胡茬,腿毛多的像织毛衣一样。” “一张臭嘴烟酒不离,每天用海碗吃饭,擦手擦脚擦脸用一条毛巾,天一热浑身臭汗,裤兜子都能烂的透风,不修边幅的糙汉子。” 此言一出,何止是当事人沙寇寇呆若木鸡。 连一旁凑热闹观战的李卫军都惊为天人,居然被说的有些无地自容。 擦,除了擦脚用一条毛巾之外,每条好巧不巧像立靶子一样打在自己身上。 腿毛多,荷尔蒙旺盛,新陈代谢快吃你家大白米饭了? 裤兜子烂的透风,这叫勤俭节约,怀旧,忆苦思甜。 凭什么你们女生平胸就叫:“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轮到男生就叫不讲究了。 李卫军觉得义愤填膺,有必要好好谴责一下姜佩佩这不道义的行为。 “等等,貌似这姑娘刚才说自己是同性恋?” “嘶!简直是时代先驱呀。” 沙寇寇被这时髦的恋爱趋向整的哑口无言,一张嘴错愕的合不拢,任由姜佩佩英姿飒爽的捋了一下头发,就这么独自的离开。 “同志呀,听哥一句劝,这潭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还是听人家姜医生说的,抓紧找个正常姑娘成家吧,省得耽搁了。” 李卫军骑着自行车,意味深长的劝了下这倒霉孩子,心里却是感慨。 自己碰到两个姓姜的怎么都是奇葩,先是便宜婶子跟李怀德形同陌路,整个一傲娇大小姐的刁蛮脾气。 跟李怀德婚后多年居然连个蛋都没下,而且极大可能是黄花大闺女。 紧接着又是姜佩佩,身怀长寿体质也就算了,关键是玩的这么花。 李卫军对这种事开明的很,要说唯一不满的地方,那可能就只恨姜佩佩不带上自己了。 简直可恶啊,三人成行多是一桩美事! 告别这个小插曲之后,李卫军赶在下班前一秒,在供销社买了一些油盐酱醋,准备带回家里晚上让秦淮茹做饭。 熬煮一些鱼汤,给秦淮茹补补身子。 省得整天饿着孩子,被她那刁蛮婆婆看出端倪。 第86章 鸽子市买鲫,何家做客 到供销社买完油盐酱醋,李卫军又到前门楼的鸽子市里买了些鹌鹑、鸽子,橘头大鹅,鱼虾之类的水产品,以及松子,核桃等山货。 这些玩意稀缺的紧,没点神通能耐还真弄不来。 也就只有鸽子市,这种神通广大的地方能搞得到了。 “同志,我媳妇坐月子,正缺奶呢,孩子饿的哇哇叫,我寻思着,你这儿有没有卖板鲫的,最好个头大点儿。” 结完账后,李卫军还是对大板鲫念念不忘,将食物捆起来拴在自行车后座上后,扭头问老板有没有大板鲫。 那高个子男人听到这话会心一笑:“孩子饿得哇哇叫,你这当爹的可得少吃点儿啊,咱不能给孩子抢食吃呀。” “今儿你算是找对了,搁前门楼子这一片,没有我神嘴李万山搞不到的,鱼这种玩意儿不到逢年过节没人要,有那钱票,大家伙都买肥肉炼油了,所以量可不多,想要的话留个地址,明天擦亮我给你送去。” “成,有哥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京城市面上流通的鱼获,大部分都是从陶然亭、筒子河、北海公园、什刹海、积水潭、龙潭湖等地收购的。 除了百货大楼、东西单菜市场之外,几个公私合营的水产公司会定期上货。 一水的野河纯天然货,全是从野河里捕获打捞,倒不是这年头人多有良心,而是鱼苗育种养殖仍然处于萌芽阶段,四大家鱼还没有成型,想吃到人工养殖的都是个难题。 而像鲫鱼这种坐月子必备的硬通货,那可是一鱼难求。 这李万山估计是在水产公司或者是商店有门路,否则不敢打包票。 见李万山胸有成竹的模样,李卫军却也痛快,留下地址后付了一半的定金,也不担心这汉子赖账。 更不担心被查水表,这年头,能在鸽子市里面厮混的,哪一个不是有点关系人脉,没能耐的早被拘起来带铁铐子了。 就凭现在筛选敌特的缜密情报系统,首善之地哪有个黑市,真以为人家不知道? 人家有靠山的有恃无恐,逮的就是没靠山又没有眼色,傻乎乎来投机倒把的楞头青。 出了鸽子市之后,李卫军把购买得来的食材通通摞到了随身空间里。 南锣鼓巷,四合院门口。 李卫军推着自行车刚准备进院,没料到前院居然立着笑眯眯的三大爷阎埠贵。 乍一看以为是,吃完饭散步消消食,实则上那双咕噜咕噜的小眼睛,上下瞄着。 他从三大妈杨瑞华口中得知李卫军去北海公园钓鱼之后,那可是一直虎视眈眈,想着看能不能算计个小鱼小虾之类的。 然而却没料到,李卫军居然空手而归。 忙活这么长时间,愣是搞了个空军。 这事儿闹的,不是白等浪费时间了吗? 瞧见李卫军除了竹竿和车外,竟然没钓上来一条鱼获,阎埠贵愣了片刻,有些失望。 长叹一声,随即有些惋惜的安慰李卫军:“卫军,钓鱼这事儿急不得,慢工出细活,现在这世道,人坏鱼也滑,钓不上来也没事,下次跟着你三大爷,咱们到护城河那去钓。” 说到这里,阎埠贵眼睛精明的亮了一下:“那里的人少,就是鱼肉吃不得,吃完犯恶心,钓完之后卖给傻柱,赚个小钱花花。” 他这人虽然小气,鸡贼了点,喜欢占一些小便宜,但心肠还是不坏的。 就是爱占小便宜这点,搞的四合院众人颇有微词。 由于住在前院,旁人买菜恰巧路过的时候,阎埠贵变着法的都得薅根葱,弄几片菜叶子啥的。 不夸张的讲,哪怕是只蚊子从前院飞过,都要被抓起来嗦嗦味…… 李卫军被阎埠贵的好心整得有些无语,总不能说自己收获颇丰,全堆在空间里吧。 只能讪讪笑下,谢过三大爷的一片好意之后,扭头进了屋里。 打开电灯,发现窗户纸有些破了,李卫军随便找了份,从宣传科拿的报纸糊了上去,看着朴素简陋的摆设装潢,李卫军却也没觉得不妥。 小家只要有床,有柜、有桌,收拾的温馨干净就成了。 没太大物欲上的享受,把整个屋子里面装修的富丽堂皇,什么红木家具,烫红窗帘,对李卫军而言也不是难事。 但关键是财不外露,破屋子也不值得浪费财力,有些时候还是尽量小心谨慎为好。 等过些时候,哪怕是圈地盖别墅,高尔夫球场,私人泳池飞机场建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奢侈享受。 将食材堆在案板上之后,李卫军准备去傻柱家蹭吃,拎着一条两斤重的大草鱼直奔中院而去。 一方面是因为天晚懒得到饭馆子里面吃,自己懒得收拾,这腥了吧唧的玩意。 另一方面就是傻柱厨艺确实不错,自己拎条鱼,傻柱再炒一盘花生米,调个黄瓜菜,打上几两散酒。 小酒喝着,鱼肉吃着,却也舒坦。 李卫军决定过两天找个泥瓦匠砌个锅灶,自家是没有搭建锅灶的,只有个煤炉冬天取暖烧水用。 往后成家娶媳妇了,总不能一直出去下饭馆子吧。 年夜饭总要自己烧吧,早打个锅灶早省事。 到了中院之后,傻柱和何雨水正围在桌边吃饭,由于每天拎着饭盒接济了贾家的缘故,所以吃的却是清淡。 稀粥,窝窝头,以及炒土豆子。 瞧见李卫军拎着鱼过来,傻柱顿时精神一振,忙不迭的接过:“你瞧,刚我还说雨水怎么多,摆了一双筷子,原来是要来贵客,来就来呗,拎条鱼做什么,太客气了,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呀。” 李卫军看着笑眯眯的傻柱,点了个菜剁椒鱼头,剩下的鱼身子鱼泡傻柱随意发挥。 这也幸亏傻柱是厨子,屋子里面少不了辣椒,葱姜蒜这种调味,否则换做三大爷家,那还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得了吩咐之后,傻柱却也不怠慢,麻溜着用刀背刮去鱼鳞,准备拎到中院去清洗,临走还不忘让何雨水去打上一斤半白酒。 第87章 美人何雨水,贾家讨债 “卫军哥,那你先坐着,我去打酒了!” 软糯糯的声音,简直让李卫军心都酥了。 这个时候的何雨水上初中,正是活泼可爱,天真浪漫的时候,嘴角略一笑,还会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 稚嫩青涩的脸庞此刻有些害羞,端的是一个美人胚子,唯一可惜的就是由于营养跟不上,所以板上钉钉,脸颊的位置也有一些凹陷。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她爹何大清不着调,跟白寡妇私奔到了外地,做了倒插门之后,自然是没办法照拂。 长兄傻柱又被秦淮茹牵着鼻子走,好不容易从厂里能拎点剩菜剩饭,都便宜了贾家。 可以说,这姑娘多灾多难的很,同时也是个坚韧不拔的好性子。 “好,路上天太黑,打好手电要注意安全的。” 李卫军温暖宽厚的大手,揉了一下何鱼水的光滑额头,再三嘱咐这小姑娘要注意安全。 却不知道,只是平常的无心之言。 但这久违的关心,却让何雨水鼻头一酸,内心里说不出的安稳和感动。 重重的点了点头之后,何雨水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傻柱在水井边清洗鱼肉,趁着这个功夫,李卫军打量起这屋的布局起来。 坐北朝南,房梁雕砌的那是古朴大气,连屋顶铺的都是最好的青瓦,旁边还捎带着一间耳房,只能说不愧是四合院的正房。 可比前院的厢房和倒座房好太多,放到后世的话,就凭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再加上大户人家的底蕴,妥妥的亿万豪宅。 在群狼环视的四合院,何大清能狼口夺食,给傻柱兄妹俩留下这两间房子,也算是有本事有能耐的人了。 没过多久,傻柱有些沮丧的拎着半条鱼进了屋,嘴里念叨着:“老妖婆心太黑,忒不是个东西。” 走的时候一条足斤足两的鱼完完整整,回来的时候鱼没了半截,李卫军正纳闷的时候,就听见傻柱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卫军啊,是哥的不对,哥刚才杀鱼的时候,恰巧被贾家那老妖婆撞上了,那老太太嘴太利了,说贾东旭到现在没归屋,一家子人饿的前胸贴后背,哥哥我这一心软……” “一心软,你就把鱼让贾张氏拿走了?” “不是傻柱,你搁这充什么大尾巴狼呢,那老太婆明摆的是吃准了你!” “你执迷不悟,搁那装烂好人,那老太婆怎样胡搅蛮缠,拿捏你我管不着,揉扁搓圆是你的事,我的东西,没我同意,谁也拿不走!” 李卫军脸色一黑,看傻柱这窝囊劲,心里就泛火。 什么东西呀 ,鱼搞得像他傻柱的似的,不跟自己打个招呼,居然擅作主张,搁这借花献佛装上好人了。。 还有那老妖婆,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贾张氏这老虔婆简直是自讨苦吃。 李卫军正准备替秦淮茹教训教训这老虔婆呢,现在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在四合院里立立规矩。 骂了傻柱几句之后,让傻柱继续烧饭,李卫军则是夺门而出,来到斜对面贾家。 贾张氏这个时候,正坐在门口的马扎上纳鞋底子,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逼近。 甚至因为得了大半条鱼,脸上的笑意只多不少。 棒梗则依偎在贾张氏脚底下捅蚂蚁窝,俩人不知道在低声嘀咕着些什么。 “张大妈,你这是搁这做布鞋呢?嘿,别提,手还挺巧,这鞋的尺寸,针脚线却也挺合适,就是太花里胡哨,我还是喜欢纯黑素面的鞋。” 李卫军收敛轻怒容,一脸平淡的搭起话。 而正在井边刷碗的秦淮茹,瞧见李卫军怒气冲冲的过来,心里却是觉得有些不踏实,赶忙解下围裙,跑过来看个究竟。 哪里料到,李卫军表情变化的这么快,语气平和的像唠家常一样,全然没有来时那种怒不可遏的凶像。 这让秦淮茹忍不住揉搓了一下眼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贾张氏则是被李卫军吓了一跳,心里直犯嘀咕,搞不清楚这李家小子找自己做什么。 只是翻了个白眼:“这鞋做的再合适,跟你也没关系呀,你搁这鸡蛋里挑骨头作甚,东旭欠你的钱,可是还了,省得搁这碍老娘眼。” 李卫军对贾张氏的疾言怒色,也是不温不火。 不无威胁的说:“张大妈,我这人向来遵纪守法,尊老爱幼,你刚从傻柱那要了我半条鱼,我不计较这些,就全当是关爱孤寡老人了,但是你瞧我脚上这双鞋,穿了几天就不成样了,你送我一双鞋,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 贾张氏万料到李卫军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缝的这双布鞋上。 顿时是火冒三丈,在方圆几里也不打听打听,只有贾家占人家便宜了,从来没人敢占贾家的便宜。 更别提她人送外号,铁齿铜牙,房山季鸟猴了,谁敢在她太岁头上动土,那简直是活腻歪了。 当即拍了一下手,跳脚破口大骂:“你个要死的李卫军,占便宜占到这,我看你是遭了瘟的癞蛤蟆,净想美事,老少爷们儿,街坊邻居们,都快来看看呀,李家小子欺负人了,欺负我这手不能扶,肩不能挑的老太太,天地良心呀!” “妈,卫军还年轻,脑子一热,您甭跟他计较,这天也黑了,事情闹大了,让人看笑话。” 见婆婆耍泼胡搅蛮缠,秦淮茹赶忙上前劝架,一边劝一边给李卫军使眼色。 而身后追来的傻柱则是同样打起了帮腔:“是呀,卫军,张大妈就这样,为了半条鱼不值的,等明天,哥哥我从后厨偿还半条鱼还不成吗,犯不着扰了,咱哥俩喝酒的兴致。” 眼见局势对己有利,贾张氏更是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开始鬼哭狼嚎,大声喊冤。 李卫军却是皱着眉头,心平气和的从口袋里,掏出贾东旭那天夜里立下来的字据。 眉头一挑:“咱都是有素质的人,有话好好说,骂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李卫军懒得再废话,干脆利落的扬了扬这字据。 第88章 李卫军立威,各家苦楚 李卫军嘴角噙着笑,眉头一挑,吃准了贾张氏虎毒不食子的本性。 要是敢继续撒泼耍横,不给做的布鞋,那李卫军就直接给公安通风报信,把贾东旭狙到笼子里带铁手铐。 这年头对赌可是零容忍的,一举报一个准。 就是笃定贾张氏心疼儿子,从而打击下这老虔婆的嚣张气焰。 眼见李卫军不讲武德,居然又掏出来了一张字据,一屁股坐地上撒泼哀嚎的贾张氏顿时傻了眼。 气势猛然一颓,腮帮子鼓了一下,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我老眼昏花,看不清字眼,你拿近点我瞅瞅。” “喏,看仔细点,白纸黑字!” “张大妈我是体贴你们老弱妇孺可怜,所以才没收利息,要你一双鞋宽限你们一段时间,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却还不领情,没个天理王法了。” 李卫军努了下嘴,趁着没人注意的间隙,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了张擦屁股的废旧报纸,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手腾手的功夫,递给了等待多时的贾张氏。 由于速度太快,在场众人都没察觉到异样。 贾张氏神情紧绷,光顾着哭他那死去多年的丈夫了,更没有细想。 报纸递到眼前,只见这老虔婆哭腔停住,眼睛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废旧报纸大口的咀嚼进了肚。 边吃边得意的暗想:“姜还是老的辣,字据这种东西也敢轻易示人?这回咽进肚里,来个死无对证,什么欠钱不欠钱,通通化作一堆粪。” “不是,张大妈你这事办得不地道呀,你咋把卫军的欠条给吃了。” 旁观的傻柱懵了,秦淮茹则是欲言又止,她想替李卫军说公道话吧,但身份又是贾家媳妇,出于避嫌考虑,只能默不作声。 “咋?哪有欠条?” “谁说我吃欠条了?你看见了,还是你看见了?我可告诉你傻柱,没证据别瞎白话。” 贾张氏凶相毕露,瞪了傻柱一眼之后,梗着脖子开始喊冤,同时不忘念叨他那个亡夫。 跳脚拍手,嘴里面念念有词。 “老贾呀,你快睁开眼看看呀,自打你抛下我们母子走了后,连傻柱都能骑到我们头上屙屎拉尿了,这日子活着还有个什么劲。” 李卫军都被这无赖做法给逗笑了,只当看了个乐子,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真正的借条,在贾张氏面前晃了晃。 “张大妈,念在你一把年纪了,在这儿当活宝逗大家笑也不容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趁我还想要这新鞋的时候,麻溜给我,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赌博,欠债不还,乱搞男女不正当关系,啧啧,罪过可不轻。” 李卫军也不跟她争辩,做势准备出院去找公安。 秦淮茹也在旁边劝道:“妈,李卫军要这双布鞋你就给他呗,东旭的工作和安全最重要呀,咱们一家还指着东旭养活呢。” 傻柱同样打圆场:“是呀,张大妈,这事儿本来就是咱理亏,人家愿意再给咱一次机会,你就别胡搅蛮缠作妖了。” “我作妖?没天理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做双鞋容易吗?” “给你,都给你!” “不怕烂脚你就穿!” 眼见李卫军见招拆招,贾张氏彻底没了法子,她这人在四合院里,虽然风评颇差,蛮横无理,但对亲儿子贾东旭那是没说的。 干嚎了几声之后,只能乖乖的服软。 李卫军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美滋滋的接过鞋之后,当着贾张氏的面,舒坦的把这双布鞋上了脚。 别说,尺码还挺合适。 笑呵呵的夸了句贾张氏:“张大妈不愧是能工巧匠,这鞋做的还真绝了,下次再穿破了,我再来找你啊。” 这把贾张氏气得直翻白眼,叫苦不已:“老贾呀,你快睁开眼看看吧,这什么世道呀,没天理了。” 李卫军见这老虔婆又要开始亡灵召唤,懒得再次逗留,在一众闻讯赶来凑热闹的邻居面前。 得意洋洋的穿着从贾张氏那白得来的布鞋,跟傻柱走了没几步。 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又斜了一眼贾张氏:“对了,张大妈,我这人大人有大量,那半条鱼,我就当孝敬嫂子了,嫂子坐月子不容易,多吃点奶水才足,省得每天半夜饿的孩子哇哇叫扰民。” 说完,就在一众邻居震惊的目光中,施施然的跟傻柱继续回屋里,喝酒吃肉去了。 只留下一脸怨毒的贾张氏,和一应凑热闹的邻居目瞪口呆。 “不是,我刚刚没眼花吧?李卫军居然从铁公鸡那里薅到了一双鞋?” “谁说不是呢,咱院里谁不知道张大妈的脾气,那是出了名的只吃不进,李卫军真是有本事了。” “要我说,一物降一物,张大妈确实得找个人治治了。” 眼看众人七嘴八舌,贾张氏恼羞成怒的把这些指指点点的人,骂了顿极其难听的。 这些看热闹的大妈明白老虔婆难缠,各自笑着回了屋。 等这群人散光了之后,贾张氏回屋盘腿坐下,剜了一眼正忙着给孩子喂奶的儿媳妇。 三角眼一吊,阴测测的说:“我问你,李卫军为啥突然说把半条鱼留给你涨奶。” 这话问的秦淮茹咯噔一声,生怕这老妖婆看出端倪,不慌不忙的撩了一下头发,装傻说:“妈,我咋知道?说不定是李卫军故意想把人家闹得鸡犬不宁,报复你咧。” “这倒也是,李家那小子简直坏透,什么龌龊事都做得出来,白瞎了我那双鞋。” 贾张氏唉声叹气,秦淮茹只是下意识的回了句:“妈,你要是不到外面做鞋,回屋里,李卫军看不到,说不定就没这事了。” 话刚说完,她就意识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贾张氏听到儿媳妇抱怨,立即气急败坏,一脸狰狞的道:“少管闲事,贾家啥时候显着你了?” “说到底,就是你没用!你要是多帮我做几双鞋,会在乎这一双?” “不就是生个孩子吗,还坐月子吃好的,我当年生东旭的时候,大冬天还得出去要饭吃呢,要我说,就是东旭给你惯出的毛病!” 被这一吓,怀里正吃奶的孩子,瞬间吓得嗷嗷大哭。 秦淮茹更是眼圈一红,眼角噙着泪,心里说不出的苦楚。 “妈,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您老误会了,这些天为了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我连觉都没睡安稳,等过些天空闲了,我在帮妈纳几个鞋底子。” 而贾张氏见秦淮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干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用不着你搁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我说,东旭这么多年迟迟没望晋升,一准是你克的, 你就是个丧门星,晦气!” 秦淮茹被婆婆这么百般刁难,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到后屋抹眼泪去了。 边抹眼泪,边用毛巾帮灰头涂脸的棒梗,擦了擦脏兮兮的脸颊,耐心叮嘱道:“儿子,今天发生的事不准跟你爸说,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棒梗却是一脸仇恨的看着前院,狠狠摇了摇头,满是不愤的说:“不,李卫军不是个好东西,他欺负我奶,我奶更不是个好东西,只知道冲你发脾气,等我长大了,有本事了,一准给妈你出气。” “把她们打的屁滚尿流,落花流水,像小人书一样哇哇叫。” “你这孩子,净瞎胡说!” 看这气瘪瘪的棒梗,秦淮茹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小子年岁这么小就知道隐忍报仇了,喜的是,知道给为娘出气,确实是个孝子。 但李卫军可是自己的小心肝,万不能被当做仇人,所以耐着性子苦口婆心解释:“棒梗啊,你卫军叔叔是好人,他愿意把钱借给咱们家,要一双鞋当报酬是很正常的,要不是你奶撒泼,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再说你卫军叔叔,经常帮你爸办事……总之让你爸省了许多力气,是个大好人咧。” 然而任凭秦淮茹再怎么劝,棒梗都是梗着脖子摇头:“我不管,爸和奶奶讲了,谁欺负咱们贾家人,谁就是坏人,李卫军就是个大坏人。” 见一脸稚嫩的棒梗,内心里已经深深的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秦淮茹是忧虑交加,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中院傻柱家。 已经打好酒水的何雨水,见李卫军脚上穿着新鞋,拎着原本的破布鞋进了屋,赶忙麻溜的起来,懂事的就要帮李卫军刷鞋。 这小妮子殷勤的举到,搞得李卫军有些受宠若惊,退了几步刚想拒绝。 却不料傻柱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卫军啊,应该的,应该,来了就是客,咱都是一家人,刷个鞋又累不着,你就坐下等着吃饭吧。” 没法,傻柱这个长兄都没意见。 李卫军只能面带微笑的把带着尘土的破布鞋递给了何雨水。 嘴里解释:“放电影,跋山涉水,跑前跑后,这鞋呀,就是不经穿,雨水妹子也别刷的太干净,随便意思意思冲几下就行了。”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金丝猴奶糖,不由分说的塞到了何雨水兜里。 这把小姑娘感动的热泪盈眶,忙不迭的跑到井边刷鞋去了。 趁着傻柱做饭的这个间隙,李卫军则是无聊的,跟傻柱唠起了家常。 这才知道,何雨水明年开春就初三毕业了,是上高中考大学追求更远大的前程,还是说直接上中专,毕业分配工作。 傻柱也拿不出个主意,要是上高中考大学的话,风险太大,考上大学一了百了,鱼跃龙门,可要是考不上大学,那还真不如直接上中专稳妥。 这年头学历还没有缩水那么严重,初中毕业直接上中专的话,一毕业就会被包分配到编制里,要不了多久就会稳妥的提干。 早点能领工资,为家里分担压力。 但不管是上高中还是上中专,离家远了后,自行车自然是少不了的。 傻柱最近准备攒钱给何雨水买辆自行车上下学用,钱攒的差不多了,唯一的难处就是搞不到自行车票。 他这当哥的,虽然平常情况下不太靠谱,但心里还是念着这个妹妹的。 恰巧李卫军上次从许大茂那复制加点儿来的几张自行车票,正躺在空间里面吃灰,要是价钱合适的话,卖傻柱一个人情也不是问题。 “傻柱,你还真别说,我放电影恰巧认识一个领导,正是管这个的,你要真诚心想要,我倒是能给你搞来一张自行车票,凤凰牌大杠自行车,别提多拉风了。” 果不其然,一听说李卫军有门路,能搞到自行车票。 傻柱那是千恩万谢,就差磕头如捣蒜。 心氧难耐的道:“卫军,你要真能给哥哥我弄来一张自行车票,从今往后我管你叫哥,这四合院,谁敢跟你咋咋呼呼,我傻柱第一个不愿意。” “你要馋什么菜了,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龙肝凤髓,珍馐猴脑,哥哥也能想办法弄来。” 李卫军则是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都是一个院的,说这话就见外了啊,雨水是你妹妹,那不也是我妹妹,为了咱妹妹,弄张自行车票有啥。” 凑巧这个时候,何雨水已经晾完鞋回来,一进门就瞧见李卫军霸气侧漏,豪气干云的模样。 感动的那是稀里哗啦,纤细的手指绞着衣角,心里对李卫军,悄然间似乎多了一丝不同的情愫。 等傻柱好不容易把李卫军心心念念的剁椒鱼头上桌,又炖了个鱼汤,炒了些花生米腊肉之后。 几人便依次入座,小酌了起来。 傻柱跟李卫军喝酒,何雨水则是抿着嘴吃鱼,眼看李卫军的酒盅空了,慌慌忙忙的帮着倒酒。 至于她亲哥哥傻柱,却是无人问津,这让傻柱哭笑不得:“我这个妹子呀,哪点儿都好,就是不体贴他哥,瞧这倒酒还有讲究呢。” 李卫军则是美滋滋的饮了一口老白干,不慌不忙:“傻柱呀,你呀,是该多关心关心雨水了,别整天一门心思用在别处,要我说,雨水明年开春,还是报中专为好。” 第89章 何雨水心意,东旭后悔 “报中专?这是为啥,卫军啊,咱们厂好多工程师,人家都是大学高材生,杨厂长都说是骨干力量,全厂资源要大力栽培,雨水要是能考上大学,那我们何家可就光宗耀祖了。” 傻柱愣了片刻,只以为李卫军说的是醉话,忙不迭的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卫军哥,我听你的……” 何雨水却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李卫军,心里知道,卫军哥是有大智慧、大能耐的神人,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不会坑她。 李卫军则是嘴角苦涩,总不能说自己是先知者,知道原着中何雨水就是上了高中,结果停止高招了,处于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阶段。 再加上用不了两三年,高级知识分子连自保都是个难题,倒不如上个中专,分配到厂里面弄个办事员端铁饭碗。 往后,等恢复高考之后,大可以继续提升学历嘛。 所以犹豫片刻,一脸真诚的劝告何雨水:“雨水呀,你卫军哥我不是怀疑你的实力,怕你考不上大学,但事无绝对,稳妥些终归是没有害处,要是考不上大学的话,再想当个办事员可就难喽。” 何雨水深以为然,一旁的傻柱心里拧巴的很。 他自然是希望妹妹何雨水一鸣惊人,考上大学之后,给声名狼藉的何家扬眉吐气,到时候自己娶媳妇儿名声也好听些。 但他又怕何雨水万一名落孙山,到时候高中生虽然也能轻松混个工人身份,但终归是没有中专毕业包分配的编制体系有出息。 别的不说,傻柱现在连编都没。 而没编不如狗,说的好听点叫食堂后厨炊事班班长,说的难听点就是个烧饭的。 中专毕业,起码分配到大厂办事员,这才有提干的资格,大大小小能混个领导干干。 胡思乱想的头皮发麻,所以傻柱干脆懒得操心这事,闷着嗓子道:“雨水,你哥我是个粗人,你自己瞧着办,路是你自己走的,到时候甭后悔就成。” 他这当哥的,把摊子撂了个一干二净。 何雨水只能求助李卫军,什么学校专业吃香,这些她可是一无所知。 所以晚饭后半场,基本上就是李卫军给何雨水指明哪个专业,较为有发展前景。 教师是不考虑的,毕竟原着当中冉秋叶,冉老师境遇可是惨的很,剩下适合女生的专业也就只有,农业、艺术、医学类型了。 李卫军其实更倾向于农业,何雨水学成归来后,分配到农业局,最起码能为现在薄弱的农业贡献一些力量。 培育良种,指导农业种植。 少饿死些人,终归是好的。 而且给农业打交道的,大部分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庄稼同志,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等起风了也安全些。 在傻柱家用完餐后,李卫军又唠了会嗑之后便告辞了。 “卫军哥,天有些黑,我给你打的手电照路吧。” 何雨水兴冲冲的拿着手电给李卫军照明,拦也拦不住。 “卫军哥,你看你都喝醉了,要不我给你打些洗脚水搓搓脚吧。” “别了,雨水呀,今脚没出汗,洗不洗都无所谓,你还是先回屋歇着吧,别耽误了明早晨读。” 人家一个黄花小闺女,让何雨水给自己一个大男人洗衣服,都已经够有失偏颇了。 这要是再让人家姑娘给自己打洗脚水,那不是彻底的害人清白吗。 就凭四合院这听风是风 听雨是雨,边喜欢嚼舌根,编排闲话的尿性。 今晚要是洗了,明天指不准怎么瞎传呢? 李卫军虽然自觉不是啥好人,但也不会出生到这地步。 “那行吧,卫军哥,你睡好,注意着蚊虫!” 遭到拒绝后,何雨水心里却是隐隐有些失落。 她第一次觉得,李卫军的身形是那么伟岸,那铁一般的臂膀要是靠上去该多安稳呀。 至于说不让自己洗脚,这细枝末节上。 何雨水表示:不愧是卫军哥,不拘小节! 男人就该是这样,脚没出汗,洗不洗无所谓。 说是这样说,但等到何雨水回屋,瞧见满桌杯盘狼藉,再看看已经半躺在床上打呼噜的傻柱。 小辣椒气的是牙根直痒:“人怎么能这么邋遢,脚不洗牙不刷!” 到了前院之后,在何雨水眷恋不舍的目光,李卫军回屋拉上了灯。 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秦淮总是湿。 作为情场老手,李卫军自然知道何雨水的水的心意,但这丫头还是太青涩,比不上秦淮茹那么有韵味。 嘴里哼着小曲,从井里汲了些水洗漱后,李卫军路过秦淮茹家的时候,又特意咳嗽了一声。 这把房间里,正在暗自生闷气的贾张氏,吓得那是打了个激灵。 生怕李卫军拿着借据,凶神恶煞的闯进来催债。 她在四合院里撒泼耍横这么多年,今儿是真的怂了。 而里屋的秦淮茹,听到李卫军熟悉的声音,心里清楚,这小冤家晚上又想要了。 所以赶忙让正在地上丢石子儿的棒梗,麻溜点洗洗睡。 省得这熊孩子晚上耽误自己办正事儿,至于说贾东旭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秦淮茹压根就不在乎了,甚至这些天,她心里一直盘踞着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要是贾东旭永远不回来那该多好,但这个罪恶的想法刚一冒头,巨大的羞耻感,又让秦淮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贾东旭现在虽然成了烂赌狗,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丈夫,她作为妻子贤内助,咋能干出潘金莲那种勾当。 说是这么说,但只要一有机会,秦淮茹总是按捺不住,心儿早就飞往了李卫军家。 她被这种背德的想法,整的是痛苦不堪…… 没过多久,垂头丧气的贾东旭有些懊丧的回了屋。 一屁股坐下之后,没等贾张氏发问,自顾自的就先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娘,孩儿不孝顺,今儿在厂里打磨零件的时候,把事情搞砸了,惹的车间主任大发雷霆,把下个月的工资绩效都给扣了。” “这,东旭呀,你这跟你一大爷学了那么长时间,咋还犯粗心大意的错,院里可有人说你是去赌去了,你跟娘说实话,有没有这个事?” 贾张氏被这蹩脚的借口整的有些无语,嘴一秃噜,就把憋在心里的话讲了出来。 她这些天,一直顾忌着贾东旭一家之主的颜面,不想让儿子难堪,所以一直忍着没说。 她在四合院其他住户眼里,是名副其实的混不吝。 对儿媳妇儿那更是百般刁难冷眼,但对贾东旭这个独苗苗,那是没得说。 可现在,贾家穷的都快砸锅卖铁了,贾东旭这一门心思扑在赌桌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娘,你听谁瞎咧咧。” “我是那沾赌的人吗?你是我娘,你要是不信我,那这世界上谁还能信我,真是零件磨错,主任罚了下月的饷,我还一肚子窝囊委屈呢,回到家还被人泼脏水,这日子过得还有啥劲儿!” 贾东旭先是一愣,随后那是抵死都不承认。 贾张氏又是个天生溺爱孩子的主,叹了口气后,没再多言语。 只有秦淮茹在一旁幽怨道:“东旭,你也是几个孩子的爹,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咱做大人的少吃点没啥,可不能苦了孩子……” 秦淮茹话还没说完,就被婆婆恶狠狠打断:“逼!逼!逼!” “东旭迟早被你逼死,要不人家说娶妻要娶贤了,你看看,自从你嫁进家门,咱家没一件事顺心。” “人家媳妇要么是妇女干事,要么是销售员,她爹有的是局长,有的是科长,再不济也是个街道办主任,你爹呢,一个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上次回趟娘家,连点粮食都掂不回来。” “我不管,这周休息日,你必须再回秦家村,弄不回来粮食,你人也不用回来了,一天天光知道撅着屁股在那吃粮,不顶屁用!” 看着破口大骂的贾张氏,以及一脸委屈的秦淮茹。 要是搁往常情况,贾东旭多多少少会替自己媳妇儿说话维护。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狼狈生涯后,贾东旭心态隐隐的发生了变化。 他甚至觉得老虔婆说的挺有道理,凭自己这身板,这浓眉大眼的样子,当初孙家二妞可是一直追着自己,要跟自己搞对象。 她爹虽然只是个供销社采购,但比地里刨食的农民可是强太多。 孙二妞虽然长相普通吧,但娶了孙二妞后,她在棉花厂上班,双职工,再加上老丈人的接济,怎么可能像现在过得这么紧巴。 唉,怪就怪自己当初色令智昏,馋秦淮茹身子。 现在,即使是后悔也晚了。 贾东旭这边的悔恨暂且不提,李卫军久等秦淮茹不到,倚在枕边看了会闲书后,打着哈欠酣然入睡。 等到半夜三更,秦淮茹摸门蹑手蹑脚的进来之后,发现冤家正睡的香甜,她没有叫醒李卫军,而是乖巧的脱掉鞋,依偎在李卫军的怀里。 这些天的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已经让秦淮茹养成了习惯,每天只要不来这,就觉得心痒难耐。 而只要一到了李卫军身边,哪怕什么事都不做,只是相安无事的躺着,也让秦淮茹像吃了蜜一样香甜,安然。 这是一种静谧而又香甜的滋味,只有在跟贾东旭刚认识的时候产生过。 只是可惜,这些年的柴米油盐,鸡零狗碎,早就已经把两人之前,本就不多的激情和浪漫消磨的一干二净。 剩下的只有遍地鸡毛和,满目疮痍。 这段婚姻在秦淮茹看来已经是名存实亡,所以抚摸了一下李卫军的脸颊之后,带着幸福的笑容,蜷缩在李卫军身旁。 却不料,感官灵敏的李卫军,早在秦淮茹刚摸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窥探到了动静。 装了会睡之后,装作无意识的甩了一下手,不偏不倚。 猛然间的袭击,使得秦淮茹身体一僵,。 嘤了一声后,目光颇为幽怨的看着睡梦中的李卫军。 见这冤家没反应,只以为是睡觉不老实,她竟然起了捉弄的心思。 这把装睡的李卫军整的一时间骑虎难下,没想到秦姐玩的这么花! 此时不趁热打铁,更待何时? 干脆捅开天窗说亮话,猛然一个鲤鱼打挺。 紧接着浪里白条, 嘿嘿笑了一下…… 次日天刚朦朦亮,秦淮茹便火急火燎的穿好鞋袜,把有一些散乱的头发,重新扎了一遍后,对着镜子确认没有破绽。 这才着急忙慌的往中院跑,她这些天都是一直掐着点,第一声公鸡叫时便要及时赶回贾家。 来回几次,不见疲惫,甚至还有容光焕发的迹象。 在这个人人面露菜色的年代,秦淮茹反而白里透红,看上去别提多滋润了。 “秦姐,等着吧,过些时间,你就不用这么躲躲藏藏了。” 李卫军帮秦淮茹开门后,有些心疼怜惜。 “瞧你这话说的,咋,不躲躲藏藏还能正大光明不成?” “卫军啊,姐是结过婚的女人,不能耽搁你,现在能有这样的日子,姐就已经很满足了,咱这事还是隐蔽的来好。” 秦淮茹风情万种嗔望了李卫军一眼,生怕这傻小子逼着自己离婚后结婚。 她虽说也有这个心思,但跟贾东旭都有几个孩子了,又是一个院里的邻居,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俩家的名声都被败坏殆尽。 何大清跟外地的寡妇私奔,都被议论编排了十几年,人言可畏呀。 李卫军见秦淮茹误会,却也不着急解释,目送秦淮茹离开之后。 颇为玩味的看了一眼空间里贾东旭写的那张欠条,前世作为心理咨询家,李卫军对这些赌徒的心思再透彻不过。 只要一沾了赌,用不了多长时间,贾东旭就得求着,乖乖把秦淮茹送到自己枕边。 那时候,自然是不用躲躲藏藏了。 骑着自行车到轧钢厂吃完早点之后,李卫军,发现今天李怀德居然罕见的没来。 找宣传科长王富春一问,结果意外得知,李怀德居然是昨天连夜进医院了。 第90章 壮阳药有毒?过犹不及 “卫军啊,你是不知道,昨天情况多紧急,李副厂长赤红着脸,像涂了层漆似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疼,别提多吓人了,得亏我家跟李副厂长近,不然我看是悬喽。” 王富春摇了摇头,砸吧下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而李卫军听着李怀德这症状,再结合上给李怀德没多久的壮阳药,心里陡然一惊。 “乖乖,效果被增幅度过的药,普通人一粒那是绰绰有余,吃多了的,铁板都能凿个印豁口,这牲畜该不会没控制住药量,一口闷多了吧。” 心里有了猜测,李卫军问了大致位置,赶忙往医院跑,想看看这倒霉蛋有没有啥生命危险。 倒不是亲情作祟,单纯是因为这时候李怀德不能倒呀。 自己放映员,采购员,现在正是树大招风的时候,靠山李怀德要是轰然塌下,那自己这些天颔首低眉,低声下气,不是全付诸一炬了。 更何况,万一这孙子把自己给抖露出来,跟公安讲是吃了自己的药,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那自己岂不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火急火燎的找到了李怀德的病房之后,李卫军先透过门前的玻璃窗,看了一下局势。 发现躺在病床上,正输盐水的李怀德,确实是脸如重枣,哎哟哎哟的喊着疼。 恰巧生前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路过,准备到病房里换药。 李卫军没多想,顺势拉住了这个医生,攀谈着问:“医生同志,我们厂长没什么问题吧,厂里任务重,他担子可不轻呀。” “他担子重?搞得好像谁胆子轻一样!” 那医生骤然被人接触,反感的蹙起了眉头,扭头一看。 好家伙,居然又是阴魂不散的熟人。 正是人美声御的心血管科医生姜佩佩,昨天北海公园钓鱼时,姜佩佩没注意到李卫军,但李卫军可是把她的小秘密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一想到眼前这惹人怜惜的女医生是个百合,李卫军心头就是一片火热。 这些时间,貌美小寡妇蒋英英,韵味十足的秦淮茹,英姿飒爽的许婉婷,甚至是身材匀称,厨娘刘岚。 李卫军都品尝过各种滋味,但唯独姜佩佩这个类型的,那还真是前世今生多,无缘相会。 “是你?哼,没礼貌的怪家伙。” 姜佩佩一眼就认出来了李卫军,正是前些天神神秘秘跑到医院,说自己有心脏病的怪人。 倒不是记忆多好,而是人天生对美好的事物印象深刻。 李卫军浓眉大眼,蜂腰猿臂,眉眼俊秀,光是这正派十足的面孔,都让人记忆犹新。 “姜医生,这不巧了吗,世界可真小,又碰到你了,你看我们厂长这病,还有的治吗?” 李卫军虽然心痒难耐,但也没忘记此行来的正事。 李怀德这倒霉催的,吉凶未卜呢。 “你是病人家属呀?问的这么详细做什么,要我说你们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吃药没个节制,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呗。” 姜佩佩翻了个白眼,推门进屋之后,拿出听诊器,动作熟捻的做起了诊断。 李怀德吃了太多增幅过的壮阳药,而偏偏这些壮阳药,究其根本是疏通心脏脉络,提升供血能力的心脏药。 适当的服用,确实有利于血液集中在某处,从而达到理想中的效果。 可是药三分毒,过犹不及。 要是心脏一直高负荷工作的话,用不了多久,李怀德怕是有生命危险。 而李怀德瞧见李卫军来瞧自己,面露悔恨,他也不愿李卫军,而是埋怨自己贪心。 垂头丧气的道:“卫军啊,这次怨我放纵了,见这药有效,愣是吃了七八粒。” “李叔,这事你确实没个轻重了,不管多想寻开心,身子最重要呀,你要是出个差错,那嫂子谁该照顾呀。” 李卫军听的直皱眉头,正常情况下吃个两粒,就已经高负荷了,更别提李怀德作死,弄了七八粒。 然而此刻,哪怕是肠子悔青又有什么用呢? “不行,服用的药物药效太强,我开的降压药压根没效,甚至说比早上刚来的时候,情况还恶劣。” 姜佩佩脸色阴沉,一脸遗憾。 她虽说年轻,工作经验浅,但可是正儿八经的首都医科大学高材生。 可以说,她都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的,棘手程度可想而知。 这把哎哟叫苦的李怀德,吓得脸色煞白一片:“不是,医生不至于吧,不就是多吃了几颗壮阳药吗,我还正年轻,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呀。” 看着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怀德。 姜佩佩素手一摊:“我只是医生,不是神仙,你这种情况,哪怕是我们院系里的教授,估计也无可奈何。” 眼见无望,李怀德整个人气势猛然一颓,蔫了吧唧的,狂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却不料,李卫军却若有所思的道:“姜医生,你给我们厂长开的药方子,能否让我过目一下?” “药方子?咋,你质疑我开的药有问题?” “没,就是单纯好奇,姜医生,你就把药方子给我看看呗,说不定我有主意。” 姜佩佩闻言诧异了片刻,想到前些天李卫军自己给自己开药方子的奇怪举止。 犹豫片刻后,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把药房子拿给了李卫军。 李卫军接过药方了之后,没耽搁,随手拿起笔,照着药方的抄了一下,配药大师技能发动。 在原有的药方子上加了白水两杯,就这么大差不差的递给了姜佩佩。 “姜医生,我这就下楼捡药,有效没效,总归是要尝试一下。” 说完,不等姜佩佩反应,李卫军忙不迭地下楼拿药。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李怀德这症状,是吃了自己配药大师技能增幅后的药物,所导致的。 那自己给能缓解症状解药也增幅一下,不就得了。 捡完药之后,李卫军马不停蹄地回到病房。 李怀德却也干脆,面对李卫军递过来的药和水,眉头不皱一下,仰脖灌了下去。 不管有效没效,哪怕是瞎胡闹,总比啥都不做要强。 由于胃太胀,李怀德仰脖灌了一碗水之后,刚准备把碗拿开。 却见李卫军一脸郑重的表示:“厂长,你必须得按照药方来,上面写着两碗水,那就一滴都不能少,不然药方子就不灵了。” 没法,李怀德的优点就是听劝,强忍反胃,又咕噜咕噜灌了一碗水。 期间由于喝的太猛,被呛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这滑稽的举动,让一旁的姜佩佩是满头雾水。 有些善意的提醒道:“这药方子除了多两碗水之外压根没变,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卫军却是不慌不忙:“姜医生,你这药方子应该是对症下药,能有效缓解症状,没问题吧?” “那是自然,目前按李厂长的病情,我配的药已经是最优解,就是药效不够,刚猛不能相济,除非药效能够增加十倍,但想达到这个药效,多吃的药副作用远比现在的情况更恶劣,所以我说,你这药方子只是杯水车薪。” 李卫军听到这话,心头大定。 只要药是有效的,那就没问题,自己这配药大师的技能今又发挥了作用。 见李卫军信誓旦旦的样子,姜佩佩摇了摇头。 倒是李怀德,被李卫军的信心鼓舞了许多。 感动的那是热泪纵横,他这人虽说奸猾了点,但就是这点好。 不随便甩锅给下属,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 要是换做旁人,吃了李卫军弄来的壮阳药出现这状况,估计早就破口大骂,怨天尤人。 李卫军安抚了一阵李怀德之后,心里多少也有一些忐忑。 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衣服李怀德原本重红痛苦的面孔,一点点的舒缓了起来。 甚至到最后,居然在不经意间睡着了。 要不是有鼾声证明还活着,姜佩佩甚至都准备叫人了。 拿着诊器,又重新给李怀德测了一下血压和心跳之后,姜佩佩脸上的讶然遮掩不住。 “你到底配的是什么药方呀,症状居然真的缓解了!” 看着姜佩佩手忙脚乱的掏出药方,仔细比对,想要找出差别的震惊模样。 李卫军却是故作高深:“没什么,唯手熟尔。” 这话听的姜佩佩满脸黑线,她敢断定,李卫军绝对是在不经意的地方做了手脚。 但偏偏,看不出半点区别,要说唯一不同的,估计也就只有那两杯水了。 难不成,这种情况要多喝水才能解决? 心里的疑惑不解,使得姜佩佩对李卫军,这个浑身充满神秘气息的人,不由得生起股浓郁的好奇心。 难不成是个天赋异禀的医学大家?仅通过一杯水的细微变化,就能行医治病,药到病除? 她却不知道,所谓的医学大家,也只不过是配药大师技能发动罢了。 李卫军对于药理这方面,八窍通了七窍,那是一窍不通。 “姜医生,这事儿还是仰赖你呀,正是你配的药有效,才能救回我们厂长这条命,到时候等我们厂长醒了,高低给你送个锦旗。” “那啥,我们厂还有事要忙,实在是脱不开身,我就先行离开了,厂长还要多劳烦你们照顾着点。” 眼见姜佩佩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李卫军不敢过多逗留。 敷衍的应付了些后,确认李怀德没什么生命危险,这才有惊无险的回了轧钢厂宣传科。 王富春此刻正在宣传科急的抓耳挠腮,李怀德这一病是无事一身轻了。 但剩下来的活计总归要忙呀,轧钢厂里面,杨厂长负责抓生产,李怀德负责人事和后勤,也就是所谓的生活。 前些天,食品厂的妇女干事许婉君撺掇要办联谊晚会。 时间好巧不巧就在明天,李怀德走的时候把这,烫手山芋甩给了王富春。 但这个大腹便便,顶着个酒槽鼻的中年干部那是样样不精通,业务能力一塌糊涂,说学逗唱就占了一个忠字。 忙活一上午,愣是把前来对接工作的许婉君气得够呛。 折腾半天,连个联谊晚会的选址地点都没确认,这王富春跟被酒精腐蚀大脑的呆子一样,甚至需要调动哪个部门配合都是满头雾水。 许婉君想让王富春把厂附属电影院给包下来,在电影院里摆一些瓜果盆栽,再播放一些时髦的电影。 趁着同志们看电影的功夫,黑灯瞎火,这不是事半功倍吗? 到时候既能看电影,又把联谊晚会办的有声有色,甚至说联谊晚会的花销走后勤的账,又是一大笔油水,简直是一箭多雕。 但这明摆的好事,王赋春却愣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纯粹是对牛弹琴。 许婉君实在是忍无可忍,到后来干脆不再一顾及王富春的颜面,捋了一下头发,气鼓鼓的道:“王科长,我算是弄明白,这事你是办不成了,我说前门楼子你给我讲胯骨肘子,要我说,干脆你把李卫军找来,他不是你们李副厂长的侄子吗,想来也有些话语权。” 王富春正等着这句话呢,见许婉君点了将,麻溜的找到了在食堂吃饭的李卫军。 “我来操办联谊晚会?这,这恐怕不妥吧,李厂长,王科长,你商量着来不就成了。” 李卫军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没憋好屁。 之所以在许婉君面前装傻充愣,一准是不想被彻底打上李怀德的标签。 他这人圆滑的紧,左右逢源,在李怀德面前点头哈腰,在杨厂长面前那也是低声下气。 到时候两边无论谁得势,都能高枕无忧。 王富春则是软磨硬泡,到最后牙一咬:“这样,你要是能把晚会办的没差错,我这儿有半导体的票,就当是个人的奖励了。” “半导体的票?” 李卫军愣了片刻后,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反正自己顶着李怀德侄子的身份,不管做啥事,杨厂长都不会把自己视为心腹,倒不如跟着李怀德一条道走到黑。 也不用像王富春这样畏首畏尾,再者说,原着中杨厂长和李怀德的角逐中,可是以李怀德大获全胜而结束。 第91章 联谊晚会起,傻柱胃口 所以李卫军压根不在乎“杨李之争”,既然王富春连半导体都舍得大放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故作犹豫片刻后,满口答应下来。 到了招待所,一眼就瞧见了食品厂妇女干事许婉君。 今天的许婉君打扮的格外正式,穿着对襟小白衫,齐肩的短发整齐的梳拢在耳后,甚至说还特意在胸前的位置别了个徽章。 精致英气的脸上容光焕发,看得出来,那个炎热的下午,滋养补阴还是卓有成效的。 “哟,婉君姐,这两三天不见,人长得更漂亮了,别提多水灵了。” 对于李卫军俏皮轻挑的话,许婉君有些嗔怨的,瞧了一眼这个小冤家。 “别闹,这人多,再讲天还没黑呢。” “咱先说正事,你们那个王科长简直是蠢到没边了,愣是折腾一上午,来回车轱辘话,嘴皮子磨破也没办成办点事,今天你可得把事给敲定了,省得耽误了明天联谊晚会的事。” 李卫军瞧了一眼走廊来去匆匆的同志,确实觉得现在不是个好日子,不方便关门做事。 耐着性子跟许婉君在纸上写写画画,从事情的策划,以及所需资金支持,以及途中可能发生的意外事故,通通都做了详细的行文报告。 整个方案出来,这样才好往上面报账。 许婉君决定把联谊晚会办在厂属电影院这事,李卫军深表赞同,到时候不管成没成,大家伙平白看场电影也不吃亏。 有这好事,那报名的人自然是踊跃参与,这电影票钱以及一些花束摆设,只能由厂里走公款了。 考虑到生产紧,任务重,所以联谊晚会分两场,好照顾着一些上夜班的同志。 敲定地点之后,剩下的事情就顺藤摸瓜,水到渠成。 到后勤申报一些瓜果花束,再找几个办事员负责统计参与人数,好分配保卫科的人员督促秩序之类的。 唯一的难题就是,怎样分配坐席,以及联谊晚会的配对情况。 由于是在电影院开联谊晚会,不像平常在会堂里面可以来回走动交流。 坐什么位置,靠前靠后,靠左靠右,是黑灯瞎火的偏僻角落,还是众目睽睽的前排,这里面的门路和讲究可不少。 别的不说,谁愿意身边做两个样貌不佳的同志? 那这联谊晚会,不彻底成煎熬了。 “要不我们干脆采取抓阄的情况?” 许婉君眉头蹙起,提出了这个看似可行,实则漏洞百出的办法。 “抓阄不成,咱们这办的是联谊晚会,抓阄的话太随机了,万一说一片做的全是女同志,一片又坐的全是男同志,那这事不就闹笑话吗。” 李卫军摇了摇头,随后不慌不忙的道:“依我看,不如我们先把参会男女人数以及名单整出来,按照男女性别,按照比例来安排人数,这样就能做到雨露均沾。” 许婉君却面露犹豫:“可,要是这样不随机的话,咱们提前安排好的话,恐怕遭人非议,要是有好事的人闹事,那事情就麻烦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是不是随机的?” 李卫军却不以为意,也就许婉君这个妇女干事,把联谊晚会当一回事了。 现在是鱼找鱼,虾找虾,一个萝卜一个坑,城里职工只找城里职工,宣传内部消化。 真要是条件不错的,还用得着晚会相亲?提亲的媒婆早就踏破门槛了。 费时费力,形同摆设。 开联谊晚会,纯粹就是个面子功夫,好对上面有个交代和表率。 许婉君思索一阵之后,觉得问题实在是棘手的很,没法解决,只能悻悻的点了点头。 敲定完这些事情后,李卫军刚准备留下许婉君晚上在轧钢厂用餐。 却不料,许婉君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公事为重,我还要回厂里统计人数,等忙完晚会的事儿再讲不迟,到时候说不定有惊喜哦?” 见许婉君这煞有其事的神秘模样,李卫军笑了一下,目送知心大姐姐离开后。 便回宣传科开始着手统计报名人数的事了,先是让播音员插播了这则消息,有意者随时到宣传科进行登录。 剩下的时间,李卫军就在工位上静候这些报名者,来一个登记一下,至于说明天包场电影院的事,则是王富春这个宣传科长出面。 一听说参加联谊晚会有免费电影可看,报名的工人那是络绎不绝。 到最后李卫军一个人实在是忙活不过来,又找了几个宣传科的同事设了几个登记点,这才堪堪胜任。 倒是许婉君那边进展神速,没过多久就派人送来了食品厂的花名册。 李卫军大致扫了眼,发现顶多是五六十人,跟自己面前这浩浩荡荡二三百人一比,那简直是僧多粥少,狼多肉少。 “卫军啊,这次你可得帮帮哥哥我喽,明联谊晚会的事,位置麻烦你挑好点,哥哥没别的要求,旁边最好多坐些漂亮的女同志,我谢谢你喽!” 等人群散去之后,一直猫在最后的傻柱,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 他这要求,让李卫军脸色一黑:“傻柱,我可听婉君姐讲,于莉被安排坐你旁边你还不知足,你这事儿可不地道呀。” 傻柱自觉有些理亏,咧嘴笑了笑:“鸡蛋哪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吧,我这不多做几手准备,万一到时候又打水漂,那不是瞎忙活一场。” 说完,又是套近乎,又是说免费给李卫军做厨子,想吃啥做啥,甚至大方的表示,以后李卫军的脏衣服,何雨水全包了。 软磨硬泡的李卫军没办法,只能没好气的点了点头。 “事虽然好办,但问题是,食品厂那些女同志长啥样压根不清楚,我咋分得清漂亮不漂亮。” 傻柱一摸脑袋,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琢磨半天,真被想出来一个臊主意,按照姓名来判断。 据傻柱所说,他认为人如其名,名字合胃口的,想来真人应该不至于差到哪去。 所以磨磨蹭蹭,在食品厂的花名册上,圈了几个名字。 李卫军定睛一看,忍俊不禁的嘴角抽了抽:“程槐花,胡荷花,李桂花,陈茶花……” 好家伙,这哪是联谊晚会呀,这分明是百花会展。 别说,傻柱这胃口挺独特,一看就知道是个爱花之人。 傻柱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嬉皮笑脸道:“这你都不懂了吧,要不说哥哥我见多识广呢,你看,荷花,我可听雨水背过一篇文章,里面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一准就知道父母肯定有文化,知识分子的闺女,那能不是香饽饽?” 李卫军听着傻柱这奇葩的脑回路,有些哑然。 看得出来傻柱有点文化,但文化不多。 万一人家父母生人家的时候,恰巧在湖塘边看到荷花了,顺势就取个名字叫胡荷花呢? 就像霓虹国一样,在山上出生,所以叫山上,在井边出生的,所以叫井口,在野外酝酿造人,所以就叫野尻…… 应付完傻柱这边的要求之后,李卫军把这次活动的具体方案策划,拿给了王富春过目。 不出意外,老滑头王富春压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李卫军到李怀德办公室里找印章,自己戳个印儿得了。 “卫军啊,这事你瞧着办就成。” 王富春抠了一下鼻孔,抿了一口茶盏上的热茶,想把责任彻底摘个干净。 “成,王科长,我去找找看,实在找不到另说。” 李卫军倒没那么容易忽悠,王富春怕担责,他也不想自找没趣呀。 没出岔子倒还好说,要是出岔子了的话,这随便挪用公章罪过可不轻。 所以干脆进办公室寻摸半天,出来就推脱说愣是找不到。 王富春没法,事总不能就这么僵持在这,只能去摇了李怀德的电话,得到了明确指示之后,才戳上了李怀德的副厂长钢印。 忙完联谊晚会的事,天已擦黑。 李卫军不慌不忙的到干部小食堂点了一荤两素,吃完之后,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踅进李怀德家。 讲实在话,李怀德咋夜吃了那么多壮阳药,到底是用在了谁身上,一直是个疙瘩悬在李卫军心里。 一想到姜熙凤那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傲娇小模样,要是真鲜花插在牛粪上,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李府门前,李怀德那辆专属甲壳虫车不见踪迹,显然这倒霉蛋还在医院里躺着休养。 借助昏暗的灯光,能依稀看见一抹殷红的肚兜挂在上面。 李卫军学了几声鹧鸪鸟叫之后,许久不见动静。 “奇怪,按理来说,往常情况下没那么磨叽呀,难不成,昨晚那些药真用在了姜熙凤身上?连下床走路都成了个难题。” 想到这里,李卫军悔恨的直掐自己大腿。 只差直接咒骂李怀德了,这老没羞的,一把年纪了,还老黄瓜刷绿漆。 呸! 早知道就不开药,救他这条命了! 就在李卫军悔不当初的功夫,下一秒房门缓缓打开。 只见一脸淡然,甚至是有些厌世,仿佛随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姜熙凤蹙起眉头开门。 刚准备说些什么,李卫军却自己旁若无人的走进屋。 “婶子,今开门这么晚,难不成是有心事?” 他是清楚的,李家保姆还要接孙子放学,是不在李家吃晚饭的。 再加上李怀德此刻撅着屁股站医院躺着休养,所以大马金刀的坐在李家的松软沙发上,目光上下打量着姜熙凤。 见她走路姿势并无不妥,仍就是一副冷巴巴的模样,顿时放下心来。 “李卫军,天晚我倦了,就不出去野炊了,你还是改天再来吧,再者说李怀德要不了多久估计就快回来了,你喝杯茶,先行回家吧。” 见李卫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自己,姜熙凤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飘忽不定的眼神,瞥了一眼二楼的方向。 虽然很快就被遮掩下去,但却仍被眼尖的李卫军捕捉到,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 坏了,这又是闭门羹,又是罕见的给自己倒茶。 看这架势,这美娇娘该不会金屋藏人了吧?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李卫军就觉得姜熙凤的一举一动,处处都透露着心虚,尤其是躲躲闪闪的小眼神,更是破绽百出。 沏茶倒水,水溢出了杯子都没发觉…… 李卫军表面泰然自若,心里却是拧巴的紧,所以说姜熙凤是李怀德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自己女人。 但好歹也辛苦经营这些天,跋山涉水又是看日落,又是搞野炊的。 自己还没舍得吃进嘴里呢,哪个瘪犊子敢虎口夺食? “婶子,不着急,李怀德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讲老实话,我还没正儿八经的参观过婶子家呢,这小洋楼就是气派,要不我到楼上瞻仰瞻仰吧。” 说着,李卫军不顾姜熙凤的阻拦,自顾自噔噔上了二楼。 “卫军,别!” 而正在手忙脚乱沏茶的姜熙凤,哪里料到李卫军此刻这么唐突孟浪,惊叫了一声之后,只觉得五雷轰顶,一时间有些头重脚轻。 扔掉茶杯就准备去劝阻李卫军,然而正是气血上涌的李卫军哪顾得上这些。 一把推开半掩的卧室房门,只见昏暗灯光下,一名神态慵懒,留着凌乱齐肩短发,正趴在床上,翘起小脚丫,边晃悠边看书的人闪露视野内。 而床下,则是凌乱的肚兜和衣物,一双细长高跟鞋是格外显眼。 听到大开门的动静,那人还以为是姜熙凤回来,嘴里有些不满的嘟囔道:“我那表姐夫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是不是送信的邮差?净耽搁咱们好事儿。” 听着熟悉的声音,李卫军吞咽了一口唾沫,只是觉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脑海中只升腾起一个念头。 “太妙了,真是金屋藏娇!” “姐,你咋不讲话呀?” 那美娇娘听不到动静回话,有些纳闷的扭过头,美好那是被李卫军尽收眼底。 四目相对,只见姜佩佩呆滞错愕片刻之后,一道惨绝人寰的声音响彻云霄。 刺耳的惊叫声回荡在房间内,似乎要撕破云层。 第92章 撞见大秘密,幸福生活 紧接着,姜佩佩拿起手边所有能扔的物体,疯狂的朝李卫军抛砸过来。 红肚兜,闲书,甚至是贴身衣物…… 她自己的,姜熙凤的,床边抽屉里的…… 李卫军不慌不忙的躲过,心里却是暗自吐槽,这姑娘神经可真是大条。 碰到这种情况,正常人不都是先缩进被子里藏起来。 姜佩佩这挺好,嫌自己看的不过瘾,居然娇蛮的站起来。 旖旎,尽收眼底…… 就是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姜家遗传基因作祟的原因。 跟她姐姜熙凤一样板上钉钉,属实无趣的很…… “登徒子,臭流氓,你怎么哪里都能找到呀,赶紧闭上眼睛,再看信不信把你眼剜出来!” 姜佩佩声音嘶哑,她是真没料到重逢如此之快。 白天在医院碰到也就得了,晚上好不容易来表姐家寻点开心,居然又能坦诚相见。 李卫军摸了摸鼻子,见这丫头大有搬起桌子砸过来的趋势,麻溜将门关上。 心里面却是起伏激荡,别提,还挺刺激。 这一瞬间,心里的疑惑不解瞬间茅塞顿开。 怪不得姜熙凤跟李怀德夫妻不和,怪不得这么多年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怪不得李怀德放着家里的美娇娘不管,而是选择在轧钢厂跟厨娘刘岚耳鬓厮磨。 两人压根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而且还是女强男弱的局面。 姜家老爷子能量不小,李怀德能娶姜家女,还是因为他爹姜老爷子的勤卫兵,在战场上救了老爷子一命。 本来许配的是李怀德的亲弟弟李怀艺,小伙子一表人才,结果李怀艺得了痨病,英年早逝了,这才让年长的李怀德捡了便宜。 这种情况下,夫妻能和睦安稳的过日子,那才是骇人听闻。 偏偏老爷子又是好面子的性格,心里也是悔恨的紧。 这种情况下,李怀德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染指姜熙凤呀。 姗姗来迟的姜熙凤见到如此情况,只觉得头大如麻,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的极力解释:“卫军,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误会你懂吗?” 她原以为李卫军会被这闻所未闻的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这不伦之恋,换做任何人,估计都消化不了。 结果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李卫军只是深吸一口气,居然还俏皮的笑了,挑了挑眉头:“别解释,我懂,我懂,那啥,我李叔应该不知道这事儿吧?” “啊?” “什么叫你懂?李怀德肯定不知道呀。” 姜熙凤原本一肚子解释的措辞,这一刻彻底没用了。 李卫军居然自然又迅速地接受了眼前的一切,甚至说还煞有其事地朝自己抛了个媚眼。 不是,现在大家的思想都这么摩登新潮了吗? “哦,不知道呀!” 李卫军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那你肯定也不希望让李怀德知道这件事吧?” 不知为何,姜熙凤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木愣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呀,卫军,算我求你了,这件事你就当做没看见,烂在肚子里成不?” 李卫军却也干脆,没有藏着掖着,在姜熙凤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之后。 就看见这冷若冰霜的美人,小脸酡红一片。 有些咬牙切齿的道:“李卫军,你趁火打劫,你下流,你卑鄙,你不是个男人。” “嘿,老规矩,等你信号哦,我就先不打扰了,你先把屋里那小辣椒哄好吧。” 李卫军显然没把姜熙凤这话放在心上,嘿嘿笑了一下之后,惬意的出门骑着自行车回四合院了。 这次到李府做客,简直是收获颇丰呀。 等李卫军心满意足的走了后,姜熙凤原本恼怒的脸上居然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涩。 搁往常情况下,要是有异性敢这样接近威胁自己,她这火爆脾气早就鱼死网破,甚至说只觉得干呕,反感厌恶。 但此刻内心里还隐隐有些小期待是怎么回事? 收拾好心情后,姜熙凤咳嗽了一声,推门去安抚房间里暴跳如雷的姜佩佩。 “好了,佩佩,这事是个意外,人我已经轰走了,别让无聊的人扰了咱们的兴致。” 姜佩佩郁闷的吐了口气:“姐,我都说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到没有,只有咱们是真心相爱的,算了,说多了气得我胃疼,反正李怀都不回来,先起来我给你煮点拿手好菜。” 姜佩佩起身穿衣,然而找来找去,却发现自己跟姜熙凤的肚兜,以及增加格调的道具,居然愣是不见了踪迹。 问姜熙凤也是一头雾水,只能黛眉蹙起:“姐,奇了怪,你说该不会是李卫军那臭流氓拿去了吧?” 姜熙凤回忆片刻,摇了摇头:“不会,李卫军出门的时候两手空空,绝对藏不下这么多东西。” 此时,空间里躺着几个宝贝的李卫军,正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胡同小巷。 对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卫军来讲,江佩佩和姜熙凤这姐俩的爱恨情仇,只能说是不值一提。 比这更过火的事情,在那个堪称信息爆炸的年代,过江之鲤一般层出不穷,红楼梦里面,秦可卿还跟公公扒灰呢。 更别提两个姑娘家家纵实再多花样,那也是有心无力,姜熙凤这事非但没让李卫军觉得觉得惊世骇俗,反而更加感起兴趣。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背着自己吃独食可不是好婶子。 胡思乱想的穿街过巷,到南锣鼓巷四合院时,已经是酉时,接近七点左右。 李卫军推着自行车刚走进前院,冷不丁的发现三大爷阎埠贵,早已等候多时。 瞧见李卫军晚归后,赶忙有些埋怨的上前,帮忙停好车,摇头晃脑卖关子道:“卫军啊,今儿你可得谢谢我喽,你三大爷我可等你有些时候了,一天米水没打牙,就等着你晚上款待这顿饭呢。” “哟,瞧三大爷这话说的,倒把我整了一头雾水,您这是家里闹饥荒了,算盘打到我身上?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喽,米缸里一粒米都没。” 李卫军瞥了一眼满脸笑意的三大爷,搞不清楚阎埠贵今天怎么破天荒地把主意打在了自己身上。 故意饿一天留肚子,就等着晚上自己款待他一顿饭,这不纯属开玩笑吗。 且不说自己家里确实没有余粮,就算是有,非亲非故,非恩非谢,平白无故自掏腰包请阎埠贵吃饭,那也不是李卫军一贯的作风呀。 连秦淮茹混顿饭吃,还得身体力行呢。 更何况,自从昨天从贾张氏那算计到一双足青布面鞋后,整个南锣鼓巷谁不知道他李卫军不是善茬子。 阎埠贵显然料到了这种局面,笑呵呵的让李卫军仰头看了一下自家。 循着视线望去,李卫军发现阎埠贵正屋客厅对门的位置,居然站着个身材高挑,聘亭婀娜,穿件白衬薄衫,梳着两个大粗黑马尾辫的俏丽姑娘。 正背着个挎包,有些焦灼的来回踱步。 “瞧到了没?还记得前些天我跟你讲的吗,给你介绍对象,成家立业的事儿!你三大爷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咱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这做媒人穿线搭桥,费时费力,吃你一顿晚饭冤枉?” “按照规矩,无论这桩婚事成与不成,给点盘缠辛苦费是少不了的,我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我是瞧着你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所以有意撮合,当然,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愿意给个三瓜俩枣,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阎埠贵咬文嚼字,有些得意的挑了一下眉头。 而李卫军看着房间里悄然立着的冉秋叶,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这叫什么事呀? 按照原剧情,傻柱又是送礼又是溜须拍马,死乞白赖的想让三大爷阎埠贵把学校女老师冉秋叶介绍给他。 结果三大爷知道傻柱纯粹是个火坑,怕耽误人家姑娘,收了傻柱的礼,愣是闭口不谈这事儿。 气的傻柱还把三大爷阎埠贵的自行车轱辘给卸掉卖了,闹了一阵鸡飞狗跳。 结果现在轮到自己,阎埠贵居然不吭不响的,把这小学女老师带到自己面前了,而且愣是劝说人家冉秋叶足足等了一下午。 办事效率如此之高,说话如此的实诚,阎埠贵虽说是媒婆界的业余,但光凭这两点,就已经堪称业界良心了。 “还愣着干啥呀,人家冉老师可等半天了,该不会是怂了吧?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你浓眉大眼的,一表人才,又是放映员,这相亲不碍事的。” 阎埠贵见李卫军呆住,还以为这小子是临阵退缩了,宽慰几句之后,把李卫军袖子里的大钢表露了出来。 一番捯饬之后,领着李卫军去见冉秋叶了。 “冉老师,久等久等,卫军这孩子厂里面有事,忙着给书记放内参片,一不留神下班点晚了,这不刚从自行车上下来,就被我揪过来了。” 阎埠贵说到内参片和自行车的时候,音量明显提高了些,按照他的说法,这叫拔高自身价值,有先声夺人之效。 “卫军啊,这是我们红星小学新来的国文老师,冉秋叶冉老师,家学渊源,父母都是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你不是也爱好文学吗,你们要不聊聊?” “真的?李卫军同志也喜欢文学!我最近一直在看野火春风斗古城,还有红岩,国史大纲等……” 冉秋叶瞧见阎埠贵带进来个身材高大,剑眉心目,浓眉大眼,如同一把开锋宝剑般俊朗非凡的昂藏汉子,顿时眼前一亮。 只觉得这几个小时,没有徒劳无功。 再一听说,李卫军又是个文学爱好者,那更是喜上眉梢,越瞧李卫军越觉得满意。 “那可不,我们卫军可是全院书袋子,博闻强识,饱读诗书,冉老师,要我说你们呀,简直是天赐良缘,再合适不过了。” 看着挤眉弄眼的阎埠贵,李卫军一阵哑然。 自己这段时间一空闲下来,确实是在看闲书,但看的都是些灯草和尚传,金瓶梅,之类的旷世奇着。 而且往往都是趁着等秦淮茹到来的间隙看的热身戏,活学活用了,虽然也是学习资料。 但跟冉秋叶看的压根不是一个体系风格,这是能放在明面上讨论的话题吗? 只能干咳几声,掩饰尴尬:“冉老师教书育人,同时醉心文学,孜孜不倦的求知精神令人汗颜,这次是我顾虑不周,为赔礼道歉,全聚德特备薄宴,不知冉老师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 一听李卫军要摆驾全聚德,饿了一天肚子的阎埠贵,顿时拍手叫好,笑逐颜开:“好,敞亮,趁着店还没打烊,要我说咱们这就走吧,冉老师你那自行车轱辘不是没气儿了吗,你坐李卫军自行车后座上,我骑一辆自行车。” “啊?车轱辘没气了,哦哦,好,阎老师,天黑路洼,你骑车慢些。” 冉秋叶错愕的愣了片刻,刚想说车轱辘好好的,自己完全能骑自行车走,但看一眼让自己怦怦心跳,一阵小鹿乱撞似的李卫军。 心里一阵了然,咽了口唾沫,违背着良心怯懦点了点头。 冉秋叶跟李卫军先出了门之后,阎埠贵刚准备换身正式衣服跟过去。 却看见三大妈杨瑞华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劝道:“他爹,说你没当过媒婆,没经验还不信,人家孤男寡女的去吃饭,你瞎凑合干啥,媒婆媒婆,牵线搭桥就成了,再跟去,那就是画蛇添足,帮倒忙的。” 阎埠贵一想,属实是这个道理。 李卫军又不是小气吝啬的性格,等送走冉秋叶之后,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但他留肚子,岂不是白饿了一天? 想到这,阎埠贵准备溜到中院傻柱家,看傻柱那能不能寻摸一点吃食。 理由阎埠贵都想好了,给傻柱介绍对象,要是冉秋叶跟李卫军成了,那一了百了,就当这事从未发生。 要是没成的话,再介绍给傻柱,事半功倍不浪费。 三大爷阎埠贵动身走后没多久,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大儿子阎解成叹了口气,他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觉得冉秋叶甚是合胃口,就是可惜,现在他还没个正经工作。 赋闲在家,盲流一个。 门不当户不对,压根没戏。 第93章 全聚德烤鸭,打骂顾客? 知子莫若母,见阎解放这愁眉不展的模样,三大妈杨瑞华自然是清楚原由。 安慰几句,语重心长的道:“解成呀,顶班的事你先别着急,再等些时日,你爸的人脉和门路要是能给你找到合适岗位的话,那是最好不过,要是实在没法,你再接妈的班。” 阎解成听到这保证,心里大石落地,油嘴滑舌的道:“妈,你放心,我顶班之后,每月的工资一定通通都交到妈这儿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儿子孝敬你嘞。” 阎家的琐事暂且不提,李卫军让冉秋叶稍等自己片刻之后,回屋换了身白衬黑裤的装扮,打理一下头发后。 不慌不忙准备带冉秋叶去全聚德,尝尝这闻名天下的烤鸭。 孰料刚出门,迎面就撞上出来浆洗衣服的秦淮茹。 擦肩而过的瞬间,李卫军总觉得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和嗔怒…… 而一旁翘首以盼的冉秋叶则是有些纳闷,坐在自行车后座后,束手试探着搭在了李卫军腰间。 低声问道:“卫军,阎老师不是说水井在中院吗,我瞧这大姐在前院摸索好久了,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声音不大,但秦淮茹却听得一清二楚。 扭头又看见冉秋叶自然的搂住了李卫军的腰,肺简直都快气炸了。 板着脸冷若冰霜,恨恨地剜了一眼冉秋叶:“叫谁大姐呢,膈应谁呢,不就是大个八九岁,至于这么寒碜人吗,浪蹄子,一口一个卫军叫的可真亲切,跟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一样。” 秦淮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来由的一阵无名夜火,放下盆掐腰骂了起来。 “不是,这位同志,我……” 冉秋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整的有点懵,刚想好好跟秦淮茹理论理论,但陷入修罗场的李卫军只觉得头皮发麻。 忙不迭地,推着自行车出了院…… 只留下恰巧路过的三大爷阎埠贵,看着怒火滔天的秦淮茹,一阵发懵。 秦淮茹肝火未消,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准备到中院找傻柱混吃混喝的三大爷。 “呸!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眼神恨不得将这多管闲事的人扒皮抽筋,吃肉喝血。 被蒙在鼓里的阎埠贵被这择人而噬的眼神,吓得背脊一凉,良久才颤颤巍巍的道:“淮茹呀,咱有话好说,好商很量的,我心脏可不好,受不了刺激和玩笑……”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李卫军载着冉秋叶,到王府井全聚德老字号雅座坐下后,点了几罐北冰洋汽水,又叫了个招牌烤鸭,卤鸭胗,卤鸭脚,卤鸭肝,之类的各碟凉菜自不必提。 秦淮茹吃醋这事儿,李卫军早有预料,这些天,秦淮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跑自己屋明显没之前那么殷勤了。 每次来也是深更半夜,敲打敲打,整点鲶鱼效应,绝非是件坏事。 再者说,秦淮茹是贾东旭媳妇,又不是自己媳妇,别说是跟冉秋叶出来相亲了,就算是第二天张灯结彩的办婚事,那也是随李卫军心意。 女人当家,房倒屋塌。 真要是因为秦淮茹不高兴就愧疚难安,那不成傻柱了? 你情我愿,只要自己不谈婚论嫁,谈多少对象相多少亲那都正常,属于正常自由恋爱,别人想拿男女关系来攻讦自己都无从下手。 没过多久,接待小厮板个脸端着肥美匀称的干净生鸭上了桌,一同被端上来的,还有笔墨砚台。 “这是?” 李卫军还是头一次到全聚德吃这高档烤鸭,一时间错愕了片刻。 那小厮却是鼻孔朝天,一副颇不耐烦的模样,催促道:“山猪嚼不了细糠,麻溜点别耽误事成不成?” 李卫军怒极反笑,这才注意到雅间居然还挂着禁止打骂顾客的提示标语。 再看一眼这矮冬瓜,狂妄跋扈的模样,刚准备发难。 一旁见大事不妙的冉秋叶,赶忙接过毛笔解释道:“这阎埠贵是他们全聚德的规矩,为了确保货真价实,以及鸭肉的肥嫩,每点一只鸭子,都会有食客在生鸭上留下墨迹,这墨水也有些讲究,是海里鱿鱼喷出来的墨,可以吃的。” 看着熟稔讲解的冉秋叶,李卫军发现这姑娘凑近一看还挺耐看。 一袭白纱衬衣,再搭配上老师这层身份气质,比电视剧里大冬天裹得严严实实的有料多了 。 李卫军挥斥方遒,运笔自如,在鸭子身上画了个眼,就让这倒霉催的小厮端下厨房去了。 等人走后,冉秋叶才小心的从墙上取下悬挂着的意见薄,字字珠玑写下投诉意见后,有些纳闷的问李卫军,为啥在鸭子身上画了个眼? 李卫军却是狡黠一笑:“我这墨宝也有讲究,是个不折不扣的狗眼,而且没画眼珠子。” 冉秋叶想了想,随后莞尔一笑:“强龙难压地头蛇,人家的地盘起冲突的话,不值得,不过刚才那人,确实有够没礼貌的。” 李卫军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意见薄耸了耸肩膀:“冉老师,这东西纯属摆设,糊弄人罢了,参考意见,参考意见,人家不参考你的意见,写了也是白搭。” 冉秋叶不置可否,趁着上菜的间隙,跟李卫军谈天论地,山南海北,从历史,到教育,再到文学,电影艺术,甚至是大洋彼岸的奇闻异事,聊的甚是投机。 最开始还是冉秋叶讲,后来李卫军逐渐占据了主动,风趣幽默诙谐的风格,不时的把冉秋叶逗笑。 等点的一应菜肴上齐的时候,李卫军隐约觉得,只差临门一脚了。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都是灵长类人这一生物,英雄爱美女,美女又何尝不爱俊逸潇洒,风流倜傥的英雄呢? 寻求优质配偶,繁衍后代基因,这是被刻在dna里的诅咒。 李卫军有颜、有钱、身高学识都让冉秋叶惊喜连连,出生更是根正苗红,想不合心意都难。 这场约会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估计就是那个坏人心情的小厮了。 这货起初没意识到李卫军画一个眼的用途,等到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反应过来之后,气的那是吹胡子瞪眼。 李卫军也是郁闷,只觉得这些从事服务业的同志没一个好相与的,上次拿着李怀德给的表票去百货大楼,购买沪牌大纲表,被那销售员一顿贬损,捆绑销售,态度蛮横。 如今好不容易到全聚德尝尝这百年老字号,又碰到这种腌臜货色。 只能说,这群人就是吃饱了闲的,仗着铁饭碗无人敢动,一个个目中无人,狂妄跋扈惯了。 但凡是拉农村过些恓惶光景,一个个绝对点头哈腰夹着尾巴做人。 跟冉秋叶在全聚德用完餐后,李卫军寻思着也没带身份证介绍信,一路闲聊唠嗑,将冉秋夜送到了家。 至于冉秋夜骑来的那辆自行车,等明车轱辘补好后,三大爷阎埠贵在骑回红星小学。 冉家是个三进开的大杂院,住在中院正房里,四周邻居家里皆是漆黑一片,只有冉秋叶家灯火通明。 冉父颇有风骨,戴着金丝洗眼镜,聚精会神的倚在桌上看书,连有人进院的动静都没听到,旁边一个颇为端庄知性的中年妇女正在辅导孩子做功课。 一副恬淡安然的模样,看得出来家境颇为殷实富足。 想来也是,能给女儿取中华秋海棠叶之意名字的家庭,必然是家学渊源,饱读诗书。 就是可惜在原着中落拓了,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甚至沦落到要靠傻柱一个炊事员动用人脉去解救。 “秋叶,伯父伯母都忙,我就不叨扰了,有时间再请你看电影,你可别嫌我事儿多。” 李卫军看了一眼,低头踅着脚尖有些羞涩的冉秋叶,知道这姑娘是想介绍父母给自己认识,但又碍于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要是换做往常情况下,李卫军说不定就进去坐会儿喝口茶了,但耐不住四合院里还有一个打翻了的醋坛子。 再加上夜深人静,再不早点回四合院的话,搞不好要被巡逻的公安逮住审问,瞎折腾功夫。 “好,卫军,明天,不,我是说有时间,我请你看场电影,今天你请我吃了烤鸭,我们礼尚往来。” “嗨,瞧这话说的,哪有放映员看电影让别人请客的,这不是独坐宝山而不自知吗?你呀,要真想礼尚往来,就保持开开心心,你开心了,我自然而然就开心了。” 李卫军客套的说了一句话后,推着自行车出了院。 冉秋叶闻言有些低落,但仍佯装开心,送李卫军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 60年代的京城,没有后世钢筋水泥的赛博霓虹,骑行一段路甚至随处可见庄稼地,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和蝉鸣。 胡同小巷里更是坑洼不平,等李卫军晃晃悠悠的回四合院时,已经接近十点。 推车进院后,李卫军特意瞧了一眼冉秋叶骑来的那辆自行车,发现是时兴的凤凰牌,漆面亮滑,链条油润。 俨然一副新车的模样。 哪有半点车轱辘没气的样子。 “这个三大爷,为了撮合我和冉秋叶,真是随口扯谎,腹稿都不带打的。” 李卫军哑然笑了笑,发现前院阎家已经是大门紧闭,没一丝光亮,显然擅长修身养性的阎埠贵同志早早的歇下了。 李卫军也懒得打扰,从空间里取出来两尾四斤重的大草鱼,用草绳挂在了阎家正门屋檐下。 好巧不巧,恰好是前些天贾东旭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地方。 挂好鱼后,李卫军摸黑进屋,刚准备开灯,到中院洗漱睡觉。 突然间,双手猛然一掬,仿佛摸到了似的东西。 这才发现,房间里居然有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屋里有人?” 李卫军心里纳闷,可当那人嘤一声扑倒在自己怀里时,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打开一看,果然正是脸上隐约还带着泪痕的秦淮茹。 这美娇娘也不知道在屋里埋伏了多久,穿着李卫军放在橱柜里的玻璃丝袜,上身只着抹肚兜,惹的李卫军心里是起伏激荡。 “秦姐,你怎么这个点来了?你不怕你那恶婆婆了?” “贾东旭今晚下班又没回家,估计又在赌桌上,不到凌晨回不来。” “那你婆婆……你就不怕她起夜怀疑了?” “我把婆婆今天要吃的止疼药换成了安眠药,是我怀孕睡不着时贾东旭从医院检的,两粒,她呼噜打的震天响。” “这……秦姐,这不好吧,万一吃出问题。” 李卫军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哪里貌似有些不对劲。 秦淮茹则是一脸幽怨的剜了一眼李卫军,纤细的手指挡住了李卫军的嘴。 “姐还以为,你跟那浪蹄子住旅馆了呢,负心汉,没良心!” 说着说着,秦淮茹居然罕见的一个猪突,将李卫军扑将在炕。 自己则是大马金刀,龙蟠虎踞在上…… 一刻钟时间,一阵摇曳过后,秦淮茹依喂在李卫军枕边,有些撒娇的摇了摇李卫军的胳膊:“姐后天想回趟娘家,两条腿倒腾太慢,你骑着自行车捎姐一程呗。” “没问题,正好我过些天要到乡下去采购,到了乡下之后,姐就不用每天偷偷摸摸的过来了,省得提心吊胆。” 李卫军没有拒绝,只是想着在回乡下之前,得抽个时间到裁缝铺里,把自己定制的战斗服装给取回来。 除了有服饰之外,十三娘的武艺本领也少不了,不然总觉得缺乏了一些灵韵。 说干就干,李卫军趁着清心寡欲之际,开始教秦淮茹怎么打八段锦,不同于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文八段锦。 李卫军教秦淮茹的是,招式凛冽,矫如脱兔,真正能实战伤敌的五八段锦。 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学点武艺傍身总归是好的。 比如说练瑜伽的女人,一般都能解锁一些普通人难以摆出的知识,能增加许多意思和刁钻角度。 就是可惜,李卫军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对瑜伽这玩意一窍不通。 第94章 秦淮茹生病,瞒天过海 也许是天赋异禀,李卫军仅仅演示一遍之后,秦淮茹居然打的有声有色,行云流水,熟稔精湛。 虽欠缺火候,但光看架子的话,比乱抡王八拳强多了。 一颦一笑之间,蒙个面纱的话,还真有一番十三娘的姿态。 李卫军食指大动,一番折腾自不必再提。 沉沉睡去之后,次日金鸡报晓时,李卫军安然起床,本来以为秦淮茹会像之前那样,天擦亮的时候,就迅速溜回中院。 摸了摸枕边,软玉在怀。 她居然仍酣睡着,哪怕是李卫军穿衣起床悉悉索索的动静,都没把人惊醒。 “奇怪,秦姐难不成是生病了?” 看着那坨红的脸颊,李卫军纳闷儿的上前试探了下秦淮茹的额头,果然阵阵滚烫。 兴许是感受到了李卫军的小动作,眉头微蹙的秦淮茹缓慢睁开了眼睛,哑着嗓子低声道:“卫军,姐觉得身子软绵绵的没力气,站不起来,你把姐扶起来吧,棒梗还要早点上学呢。” 李卫军见秦淮茹挣扎着还想回中院,弯腰到水桶里拧了一下毛巾,温柔抚在秦淮茹脸上后,让秦淮茹好生休息。 “秦姐,都这时候了,你顾好自己吧,贾家那些人整天把你当骡子使唤,连坐个月子都不舍得让你歇下,即使是铁打的身子,那也熬不住呀。” “可,可时间不早了,趁着天还没大亮的时候,我先回屋,不然一天不见人,我那婆婆会说闲话的,万一知道了咱俩的事,那不是坏了你的名声吗。” 秦淮茹忧心忡忡,挣扎着想要起身。 李卫军却是不慌不忙:“你呀,省点力气吧,贾东旭整天夜不归宿,咋不见你那婆婆约束呀,今天你就老老实实歇着,等下我回轧钢厂开封介绍信,找个旅馆歇着。” “可一天不回……” “好了,这件事情我有分寸,秦姐你就信我一回。” 秦淮茹还想说些什么,耐不住李卫军已经做了打算,将门从外面锁住之后,骑着自行车到饭馆买了些豆浆,鸡蛋,皮蛋瘦肉等清淡点的早餐。 拎回四合院,一勺一勺的喂给秦淮茹。 秦淮茹虽然嘴跟心里甜滋滋的,但看着晨曦透过窗户普射大地,耳边也渐渐的有了邻居洗漱开门的动静。 她是慌乱如麻,是又紧张又刺激,自从嫁到四合院贾家之后,这还是头一次夜不归宿。 更重要的是,只有一院之隔,中院就是婆家,联想起那撒泼耍横蛮横无比的恶婆婆,再想想棒梗还饿着肚子,秦淮茹哀求的看了李卫军一眼。 “卫军啊,算姐求你了,姐是有家室的人,我婆婆已经快十年没烧过灶了,不知冷不知热,我怕把孩子饿着。” 看着秦淮茹忧虑的表情,李卫军若有所思,棒梗那熊孩子饿个几顿长个记性倒没啥,这小槐花年岁还小,又没奶粉,要是不吃奶的话,确实是有不妥之处。 思索片刻之后,李卫军让秦淮如稍安勿躁,自己则趁着洗漱的功夫,溜到了中院。 此刻的贾家仍然是大门紧闭,显然好吃懒做的贾张氏仍在梦乡里,中院只有一大爷易中海一家,和傻柱在洗漱。 “卫军啊,你看我今天这发型,这皮鞋,和我这衣服可合适?我捯饬好久呢,就等着晚上联谊会派上用场,就是可惜差了点什么……” 傻柱狡猾的搓了搓手,贼兮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卫军的手腕。 李卫军倒也干脆,知道这家伙准备破釜沉舟。 既然之前答应了把手表借给傻柱装门面,不假思索把沪牌大钢表褪了下来。 “行,我就说四合院里就属卫军兄弟敞亮,这表确实有分量啊,压的手腕沉甸甸的,咱兄弟没别的说,一口唾沫一口钉,从今往后,谁要是敢跟你呲牙,我头一个不答应!” 傻柱仰首挺胸,越看手上的表越是欢喜,一个劲儿的让易中海听这手表指针走动的清脆声,把一旁刷牙的一大爷易中海烦个够呛。 “人靠衣装马靠鞍,要我说,今晚准成,对了,东旭哥回来没?” 易中海和傻柱面面相觑,以为李卫军是要来讨债要钱,俱是摇了摇头。 “这不清楚,贾东旭这两天鲜少露面,真别说,在四合院里已经好久没见过贾东旭了。” “行,那我过去找找,看有没有人在屋。” 李卫军笑而不语,嘱托傻柱千万别把手表弄丢之后,自顾自的摸到了贾家窗沿。 果不其然,由于酷热难耐的缘故,窗门大开,只有一层薄薄的窗纱防止蚊虫侵扰,李卫军只是随手轻轻一拉,便把窗纱推开。 靠墙的位置,槐花正抿着小嘴安然睡着。 李卫军摒弃凝神,意念集中的槐花身上,下一秒就把槐花弄到了自己随身空间里,这才慢悠悠的到井边继续刷牙漱口。 全部行动,一气呵成。 隐蔽而又毫无破绽,一旁始终密切注意着李卫军举止的傻柱和易中海,只以为李卫军是想看看贾东旭在不在屋,更没多想。 寒暄片刻之后,李卫军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前院,一进屋就把还在睡梦中的槐花抱给了秦淮茹。 “秦姐,你看这下成了吧,剩下的时间你就在屋里好好歇歇,我把门锁住,到饭点了,我再带药回来。” “记住,我不在的时候,外面无论发生什么动静,你都别吭声,你那婆婆是该长长记性了。” 秦淮茹见李卫军出门一趟,居然把槐花给抱了过来,一时间有些哑然。 沉默片刻,弱弱的问道:“那人消失了,总归得有个交代说法吧。” 李卫军轻轻点了点秦淮茹的额头,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说那恶婆婆催着你回娘家要接济,等明休息日我骑车趁天还没亮,捎着你回秦家村一趟,咱来个假戏真做。” 秦淮茹细一思索,觉得此事还真可行,但心里仍有一些忐忑:“哪有不交代好回娘家的,我那婆婆要是怀疑。” “你就说怄气,受不了贾东旭夜不归宿,和婆婆的刁难不就成了,媳妇受了气回娘家,谁敢说个不是?” “她要是报告公安,到时候街道办说不定还得教育教育你那婆婆呢?” 闻听此言,秦淮茹竟无言以对…… 李卫军来了个金屋藏娇之后,若无其事的出门准备到轧钢厂点卯。 刚推出自行车没走几步,就听见中院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贾张氏是起来倒痰盂的时候,发现秦淮茹和槐花离奇失踪的。 “嘿,这老太太,嗓门还挺大,看来还是吃的太饱了。” 对于贾张氏咬牙切齿的骂声,李卫军早有预料,微微笑了一下后,骑着自行车到轧钢厂听调去了。 却说四合院内,贾张氏正在自家门口闹腾。 秦淮茹不在家这事,最开始她也没甚在意,只以为是出门到街道办闹救济去了。 结果倒完痰盂,刷牙漱口又浪费了些时间,却迟迟不见秦淮茹搂着孩子回来。 摸了摸锅灶发现冰凉,再一想人家大清早的街道办也没办事人啊,哪有不提前做好饭,就到街道那边闹事要救济的。 琢磨过劲儿来了,气冲冲的到傻柱家瞅了几眼,发现屋里只有正在喝稀粥的何雨水之后,老虔婆彻底惊了。 猛的一拍手,嘴里嘟囔道:“坏事,我昨夜睡得太死,没看着点,这丧门星该不会脾气倔,一气之下回娘家了吧?” 贾张氏越想越觉得可能,第一反应却不是反思自己作为婆婆是否行事有不妥之处,而是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 “呸,喂不熟的白眼狼,这做媳妇的还没熬成婆呢,说上几句就偷跑回娘家,真把自己当个千金小姐坐不垂堂了,真是狼心狗肺,活脱脱一个败家相!” 恰巧,傻柱乐呵呵拎着豆浆、油条、茶叶蛋从外面回来,准备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给何雨水加餐,改善一下伙食。 迎面就撞见贾张氏拍手跳脚,在自己家门口念咒,顿时就懵了。 还以为哪里得罪了这个浑不吝,忐忑不安,眉头直皱,心里一个劲直抽抽。 心里嘀咕着,今这黄道吉日,可不能被这胡搅蛮缠的老登坏了心情。 “那个张大妈,你看看这大清早的,我寻思着最近也没对不住你的地方呀,你搁我家门口碎嘴子啥呢,你这事办的可不地道,得有个说法。” “说法?要啥说法,甭搁这找不自在,我心里烦着呢!” “瞧瞧你那德性,头发梳的跟个鸡毛掸子似的,长不长短不短,中间还分开,活脱脱一汉奸头。” “还穿皮鞋,戴钢表,你是骡子滚了一身灰,畜牲还想装千里马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一瓢水不满,半瓶水晃荡,几斤几两没点数,你也配有这好玩意儿?” 贾张氏恶狠狠瞪了傻柱一眼,尖酸刻薄的语调犀利而又准确,毒舌能力骂的傻柱呆若木鸡,一时间愣在原地。 等贾张氏已经离开之后,心里才觉出味来:“嘿,这老太太,嘴里是嚼了粪是吧,今儿我要是不杀杀她的威风,我就不叫傻柱!” 挥拳捋袖,傻柱放下豆浆油条,正准备去贾家讨个公道。 还是一旁喝稀粥的何雨水却是人间清醒,摇了摇头拉住傻柱:“哥,你要真去找那老太太太麻烦,你就中了圈套了,她家里正闹饥荒,要是往地上一躺,咱家这月还过活不过活?” 傻柱一听,甚是有理,就凭贾张氏那祸祸人的德性,真要是被讹上了,心意还真不好收场。 挠了挠头之后,抄手缩脖,学起缩头乌龟装犊子…… 贾张氏又在四合院里挨家挨户一顿乱叫之后,这才确认秦淮茹是真赌气回娘家了。 “奶奶,我饿,我饿,我饿吗,我妈到哪里去了,她今天怎么还没做饭,我不想被罚站挨戒尺。” 看着饿的满地直打滚,着急上学堂的棒梗,贾张氏别提多心疼了,将这熊孩子从地上拉起来,刚准备领着宝贝孙子到饭馆买点豆浆油条之类的。 但是一摸兜,这才发现身无分文,她那点私房钱,早就被贾东旭输得一干二净了,在看了一下米缸,发现只剩三十来斤棒子面。 现在做饭是来不及了,贾张氏灵机一动,指了指中院傻柱家:“乖孙子,我刚看傻柱拎回家金灿灿的大油条,指定还没吃完,你现在麻溜点去,吃完奶奶就送你上学啊。” “记得给奶奶留点啊,奶奶也饿,别光想着自己……” 贾张氏话尚未说完,饿的眼睛直发绿的棒梗一听还有这好事,也不撒泼打滚了,屁颠屁颠的冲进了傻柱家。 脸也不洗,手也不抹,灰头土脸。 旁若无人的坐在桌子上,一把抢过傻柱碗里的油条,像饿死鬼托生一样,狼吞虎咽。 这副嘴脸,把一旁的何雨水吓得够呛,生怕这狼崽子盯上自己,赶忙端着饭,关上门,跑回自己的耳房去吃去了。 傻柱被虎口夺食,错愕几秒之后,一看是棒梗,嘿了一声,嘴里啧啧称奇:“你这小崽子,有好事的时候不想着你何叔,肚子一饿,天天光往你何叔这跑,叔问你,你妈今天不在家?” 棒梗吃的满嘴是油,嘴里含糊不清的不忘鄙夷傻柱:“你是谁叔呀,我奶奶说了,你就是傻柱,大家都叫你傻柱,我妈在哪儿?我凭啥告诉你!” 傻柱大清早的被这祖孙俩一顿好怼,换到正常人,高低也要给这瘪犊子一个大耳刮子。 但傻柱却是笑骂,甚至是有些宠溺的看了棒梗一眼,搞得好像他是棒梗亲生父亲一样,满脸慈爱。 “你呀,也就你何叔叔惯着你,前天我炒花生米招待李卫军,发现花生米少了大半罐,是不是你小子偷偷摸摸做了偷油耗子?” 对于偷窃行为,棒梗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甚至有些不屑一顾的表示:“你放那么显眼的地方,不就是等着我拿吗。” “再说了,我奶奶说了,你家有什么好吃的?我随便拿,我还往你那双皮鞋里撒了尿呢。” 第95章 办联谊晚会,傻柱显摆 “好小子,我说今早穿鞋的时候,怎么总感觉骚哄哄的,你个兔崽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看着满脸骄傲,嘴角上挑,仿佛对自己杰作颇为满意的棒梗。 傻柱气得嘴角直哆嗦,脚上这双真牛皮鞋,可是他省吃俭用托关系用人脉,在百货商店搞来的。 平常那是当宝贝供着,稍微有个褶子,都得心疼的半天睡不着,就指望着相亲派上用场。 结果棒梗这混小子,居然暴殄天物的把这双牛皮鞋当尿壶。 刚准备揪住棒梗的耳朵,狠狠打他屁股,哪里料到,这兔崽子滑的跟泥鳅似的,眼见局势不利,脚底抹油一样窜回了家。 当然,临走的时候不忘把桌子上的茶叶蛋,油条顺走。 气的傻柱那是一脸黑线,看着在贾张氏身边做鬼脸的棒梗,一阵肝火上涌。 是追又不敢追,抢也抢不过,只能僵在原地无能狂怒。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何雨水从耳房出来,瞧见傻柱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赶忙护住自己碗里的茶叶蛋和油条。 “我早说了,姓贾的来准没好事,你不听怨谁,我还饿着呢。” 没法,傻柱只能回屋盛了碗稀粥,呼噜呼噜喝下肚之后,闷闷不乐的到轧钢厂上班去了。 经过贾家门口的时候,看着贾张氏美滋滋咀嚼着嘴里的油条,心里那个难受劲儿,甭提了。 这时,经过贾张氏挨家挨户这么一闹腾,四合院所有邻居都知道贾家媳妇秦淮茹,连夜没了人影儿。 有些好事的人,编排秦淮茹一准是受不了婆婆的刁难打骂,指定是跟野汉子跑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 但这论调,却没人相信。 秦淮茹嫁进四合院里这么多年,一直任劳任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个肯吃苦耐劳的好媳妇儿。 是什么性子大家伙再清楚不过,你说贾张氏偷腥跟野汉子跑了,都比秦淮茹跟野汉子跑了更有说服力。 呼声最高的说法是秦淮茹跟婆婆赌气,回娘家找娘家人撑腰去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摊上这么个恶婆婆,找娘家人给自己做靠山评理是理所当然。 面对种种揣测,贾张氏却是满不在乎,哄走众人之后,领着棒梗准备到学堂念书去了。 至于秦淮茹,等从娘家回来,再慢慢收拾不迟,要是带了撑腰的人来更好,她正愁秦淮茹娘家那边人不来呢。 一水的穷亲戚,泥腿子,泛起什么风浪? 却不知道,仅仅是数墙之隔,躺在李卫军床上的秦淮茹,正享受着难得的安稳时光。 不用早起烧锅做饭,整天为下顿吃什么发愁,不用操心棒梗的顽劣,也没有婆婆难听的指责刁难。 只是安安静静躺着,那种惬意和舒坦,让哪怕是发着烧的秦淮茹,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扬…… 轧钢厂,李卫军掐着点到宣传科之后,按照往常惯例沏了杯茶,便开始看报唠嗑,寻思着明天下乡采购的方案。 至于轧钢厂和食品厂的联谊晚会,要到下午六点左右了。 地点就是许富贵所在的厂属电影厂,李卫军检索完今日的报纸信息后,便开始指挥食堂后勤的几个大妈到电影院布置会场。 用鸡毛掸子把房前屋后角落里的蛛网扫掉,再挂上一些喜庆的锦缎装饰,瓜果盘里放些零嘴,布置工作便完成了大差不差了。 重头戏就是挑选电影这方面了,本来李卫军想的是今晚这场电影自己来放。 但是除了秦淮茹生病这岔子之后,晚上还得赶回家陪秦淮茹,所以只能把这关键步骤交给许富贵了。 这人不像他儿子许大茂那样毛里毛躁,喜形于色,没有半点城府。 而是油滑的紧,人情世故方面做的那是滴水不漏,对李卫军这个曾经的学徒,也没有摆师傅的架子。 而是全程笑呵呵,李卫军说啥是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忠厚老实的大伯。 “放心吧,老夫别的能耐没有,但放电影这么多年,还真没出过差错。” “行,有许师傅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晚上放电影劳烦您费心,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咱这联谊晚会要是弄成了,你也跟着积功德呀。” 李卫军从许富贵的库存里,挑来拣去,也没找到合适的电影。 干脆全权把这事儿交给许富贵负责了,他在轧钢厂放了十五年电影,想来是出不了什么差错。 处理完联谊晚会的事情后,已经接近饭点了,李卫军到食堂后厨找刘岚拿饭票,多打了份饭。 装到饭盒里后,准备带回四合院。 刘岚见李卫军饭盒不够,又特意把自己的备用饭盒拿了出来,光挑肥腻腻的肉拣给李卫军。 这大肥肉膘子,看着李卫军是直皱眉头,赶忙吆喝的停下,语重心长道:“别介,这玩意儿我真吃不了,多浇点汤弄点瘦肉就成,韭菜鸡蛋多盛点,这东西壮阳。” 壮阳两个字,听的刘岚小脸一红,还以为是暗示。 趁着递饭盒的功夫,居然偷偷的摸了一下李卫军的,眼角的余光撇了撇小库房的位置。 其中深意,李卫军再清楚不过,但屋里秦淮茹还饿着肚子,总不能饿着那娘俩吧。 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改天。 “哟,我卫军兄弟,这是又来走捷径了?” “哥哥我呀没别的能耐,这点资历还是有的,从今往后食堂后厨,谁要是给你颠勺,我头一个不答应,听到没马华,刘岚?” 这时,神气洋洋,衣着光鲜的傻柱笑呵呵的掀着门帘进来。 只见这个炊事员既没有裹围裙,也没有平日的满脸油腻。 而是脚穿漆黑牛皮鞋,头发梳的油光锃亮 ,在光线折射下直晃眼睛,那只大钢表被戴在手腕最前方,时不时的装模作样,看一下时间。 看得出来,这些年孤家寡人的寂寞日子,傻柱是真的饿了,对于联谊晚会那是格外重视。 对于傻柱这大献殷勤的做派,刘岚翻了个白眼:“瞎掰扯什么废话,真把自己当食堂主任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第96章 彩蛋章 闲谈年代文 作者本人是豫南土着,家乡是北国江南,江南北国之处。 写年代文,一方面是为赚一些碎银贴补家用,另一方面就是出于农家子弟的情感使然,最初定稿时,是准备将主角的身份设定为地地道道的农家子。 通过辛勤打拼,跻身城市职工。 但一联想起真实农村的景象,又觉得实在难似登天,只得作罢。 想推心置腹的将写年代文的一些感触,说与大家,权且做个杂文,以慰先辈。 以下内容皆为客观陈述,外祖父,祖父口述,余增补笔录。 无意虚空杜撰,损害同胞同舟共济,共襄盛典之感情…… 太祖治民时,六十年代中叶。 工农分户籍,非农户口凭粮本各色票据定额到粮站领米,或者是换取所需副食百货,按行政和工人两种身份,不同等级标准领取工资。 八级工普遍工资可达百元之巨,三级工稳定在三十元左右,市面猪肉价格,2毛5分上下,只有灾荒年月,鸽子市里价格会拔高许多。 但寻常年岁里,偶尔下顿馆子,打打牙祭不是难题。 在此背景下,绝大多数非农户口谈不上多富裕,却也殷实,至少吃肉穿衣不是难题,像那时候同阵营援助的伊拉克蜜枣,古巴糖,等都被这个阶层当了零嘴。 结婚则流行“几条腿”,即桌椅板凳、橱柜等家具的多寡,70年代往后,才流行三转一响,矿石收音机,大杠自行车,上海牌大钢表,以及蜜蜂牌缝纫机等。 婚嫁丧娶工厂一应包圆,大多是工人之间内部消化,即一个萝卜一个坑,鱼虾各找,组成双职工家庭等。 鲜少婚配农村户口,依据政策,非农户口婚配农村户口者,所生子女皆为农村户口,而农村户口不享受定额粮食,非农免费医疗等待遇。 所以只有一些颇有姿色,美得不可方艳的人机缘巧合下能嫁到城里,绝大多数农村姑娘为了进城跨越阶层,甚至嫁给残障人士…… 房屋虽不许买卖但可免费分配,非重大事故,厂长书记不得无故开除工人厂籍,堪称有恃无恐的铁饭碗。 购物消费,大多是在国营百货商店,以及各色供销社内。 采购员、炊事员、放映员、广播员、工厂工人、供销社职工、汽车师傅、甚至是饭馆服务员待遇颇丰。 各处餐馆皆悬挂“不得随意打骂顾客!”等警示标语,然而劝诫无效,形同虚设,被打食客仍不胜其数。 更关键的是,这些铁饭碗还盛行顶班制,老子退休儿胜任,认真诠释什么叫一碗传三代,人走碗还在。 各大工厂自有一套班子,保卫科、附属医院、附属小学、甚至是俱乐部都是内部专享,违法乱纪,公安不得随便抓人,自有保卫科处置。 教育方面,城市户口初中毕业可选考高中抑或报考中专,高中可考大学进而深造,中专学费全免,享受财政津贴,毕业包分配国营企业,不乏办事员编制起步者。 农村户口则是另一番风景,地里刨食,日夜辛勤劳作只能记一些微薄的工分,至于本村产出粮食,全部打包拉走,人吃马嚼皆由外地调配,大多是一些地瓜干,马铃薯,棒子面之类。 时运不济,碰上连年阴雨的潮湿天,拉来的地瓜干、马铃薯全部发霉长芽,以至于外祖父那一辈的人,谈地瓜干色变。 灾荒年岁里,便去揭较为柔嫩的树皮舂磨成粉,跟撅来的野草搅拌成糊,囫囵吞枣的下肚,咽的时候必须要迅速,以免苦味反刍上来。 三年灾害时,出现“人吃人,狗吃狗,老鼠饿着啃砖头”的鬼域世界。 年岁好时,临到年关,才敢用这些工分向生产队换一些大豆,磨成豆腐过过嘴瘾,祖父讲的一则故事让我记忆犹新。 当时曾祖父在马厩里饲养牲畜,牛马骡子等,集体财产自是小心伺候,在机械化尚未普及的当时,畜力就是最好的庄稼把式,人饿死,牛都不能饿死,曾祖父不敢怠慢,万分小心。 恰巧家里有个亲戚任生产队长赶上晋升,第二天乡里要来人考察,公社里又人人面有菜色,饿的像泡水馒头一样全身浮肿,哪有像样的粮食招待伺候? 于是吊诡的一幕出现了,曾祖父半夜起来喂草时,那头精心伺候的耕牛还生龙活虎的甩着尾巴驱赶蚊虫。 次日天擦亮,曾祖父拿叉子喂牛时,惊愕发现,这头立下赫赫战功的耕牛似乎为了感激公社养育之亲,无以为报,只能贴心的连夜病倒,被庖丁解牛一般迅速宰杀干净了。 等曾祖父再见到这头牛时,已经只剩下森森白骨,没一点肉丝。 在公社食堂里,被几个关系户下锅煮汤喝了。 没葱姜蒜,只有一些苦唧唧的盐巴,飘着些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油的沫子。 虽然心里难过,但曾祖父仍旧是含泪连喝几大碗,撑的肚圆…… 衣则贫瘠到闻者落泪,一家几人,愣是凑不出来一套合身的衣服。补丁缀补丁都是奢求,几个人共穿一双鞋一套衣服。 苦寒腊月,有人出去办事才会穿衣,剩下没衣服的人只能蜷缩在稻草被子里。 所以那时候是不流行随意串门的,即使是走亲访友,也要提前告知,好方便邻居之间互相凑衣服。 住毋需多言,土坯房子,电影隐入尘烟一般的做法。找上几个相识的本家,挑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掘土垒房,上面铺层稻草秸秆,外面下大雨,屋里下中雨,人人背上都有褥疮。 行,这是奢求了。没介绍信寸步难行,举步维艰,农村户口由于只有工分没有薪酬的原因,所以出趟远门,都是习惯性的背上干粮,或者是拿粮食换些粮票。 改变阶层的教育方面,中专是没有资格的,雷区太多,为求谨慎,可自行搜索。 临末,徭役赋税方面是不可或缺的,每年义务参与修渠铺路,筑道挖淤,标志性建筑“某某渠”便是无数豫南农民同志襄助开凿的,绝大多数徭役,自带干粮,不求回报,只求奉献…… 承包责任制后,能分户单干了,公粮照交不误,农业税征收到千禧年初,“踢斛”那是屡见不鲜,结结实实一脚,要多补交十几斤粮食,堪称农民阴影。 不能细写,细则不忍卒读…… 第97章 大鲫鱼没货,公明立工 面对刘岚的讥讽,傻柱也没搭理,反而是臊眉搭眼的拍了一下李卫军的肩膀,有些猥琐的笑了一下。 “卫军兄弟,哥哥我呀,这次终身大事可就全靠你了,真要是跟于莉成了,你就是我何家的大恩人,到时候摆流水席,你坐上席!” “要是不成,那只能说明我俩有缘无份,我就去找三大爷给我介绍的对象,到时候,还要劳烦你给我弄张电影院的票,钱的问题好说。” 李卫军见这家伙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倒也不好说丧气话,只得摇头含笑:“成,一张电影票的事,我这天天来食堂后厨走捷径,应该的,应该的。” 话刚说完,李卫军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瞧了一眼喜笑颜开的傻柱,表情古怪:“傻柱,你刚说,三大爷给你介绍了对象?” “是呀?就是昨晚,他说红星小学有个女老师,人长得漂亮不说心肠还好,说有机会要给我当媒人咧,我还特意把家里藏的腊肉给炒了,又买了瓶老白干,孝敬了一顿呢。” 仍然被蒙在鼓里的傻柱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挠挠头:“要我说这事悬,咱一个大老粗,能跟人家文化人睡一个炕上吗?” “三大爷介绍的女老师,该不会姓冉吧?” “对对对!就是姓冉,我还看了照片呢,人长得怪水灵,眼睛也大,要真能成的话,结婚我高低得请个戏班子,唱上几台大戏。” 傻柱讲完,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不是,李卫军,你咋知道那女老师姓冉呀?” “没啥,我猜的,挺好挺好,老师好呀!” 李卫军叹了口气,默默感慨三大爷不愧是三大爷,论算计这一手,玩的真是炉火纯青。 不管自己跟冉秋叶成不成,他都不亏,至于说帮不帮傻柱牵线搭桥,那就纯看人家心情了。 打完盒饭后,李卫军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前门大街黑市里。 在一处偏僻的犄角旮旯前,找到前些天联系的那个贩子。 之前李卫军跟这贩子讲的是碰到大鲫鱼,给自己留着,煮点浓稠鲫鱼汤,好给秦淮茹催奶用。 这些天李卫军人吃马嚼,再加上又要供应小槐花,粮仓实在是瘪的很。 为此,李卫军还特意给这贩子留了具体地址,但等了几天,愣是迟迟未见送货的消息。 “同志,我呀,住南锣鼓巷的,那鲫鱼?” 原本正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贩子,瞧见李卫军骑着自行车过来,愣了愣后,迅速想起这单生意。 黑脸一红,搓着手满怀歉意道:“那啥,同志,这些天实在是没货,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搁筒子河采购粮食,附近几个公社有点稀罕玩意都不愿意折价卖给我们了,全等着人家采购员统一收购,实在是难搞。” “筒子河附近?” 李卫军猛然意识到,先前下乡放电影的几个公社,秦家村,赵家村,罐头村,貌似都离筒子河不远。 难不成,自己走的这些天里,狗头军师宋公明,真把自己粗略规划的这套采购系统,给盘活了? 想到这里,李卫军觉得明天自己无论如何得下乡探探情况了。 无论是送秦淮茹回娘家,还是采购点,都得尽早提上日程。 秉着来都来的心思,李卫军在黑市里又买了一些伊拉克蜜枣,弄了些山楂果丹皮,这才去社区卫生院里捡退烧药。 一上午过去,秦淮茹烧也不知道退没退下去。 说来也是奇怪,像她这种平常不生病的人,冷不丁的病一下,还真不好痊愈,三天两天下不来床不是奇事。 反倒是那些平常小病不断,经常腰酸背痛,经常吃药,打点滴的人寿命较长。 等李卫军回四合院时,一直在自家门口踱步的三大爷像猫嗅到腥味一样,眉欢眼笑的上前:“卫军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能耐,也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汤,瞧把我们冉老师给迷的,人家是相中你了,今早还托我问问呢,问你有没有时间到北海公园划船?” 李卫军颔首笑了下,为了避免房间里的秦淮茹听到动静惹麻烦,将三大爷拉到了中院拱门处。 “三大爷,这事劳烦您费心,我有分寸,麻烦您传个话,公园划船的事等过些天再说,我明后几天要下乡搞采购,实在是分身乏术呀。” “采购?工作要紧,工作要紧啊,你放心卫军,好事多磨,酒香不怕巷子深,冉老师等得起。” 阎埠贵乐呵呵说完之后,也不见离开,拉着李卫军扯东扯西。 磨叽了片刻之后,李卫军知道三大爷是要要好处了,又不好意思捅破这层窗户纸。 物资粮食甚至是钱票,李卫军都是富裕的很,但李卫军昨夜前脚刚给了三大爷一条大草鱼,这扭头又要好处。 冤大头也不是这样当的呀,真把自己当傻柱忽悠? 顿时眉头一皱:“三大爷,今早我挂你房檐上那条大草鱼不够吃?” “什么大草鱼?我怎么没见到……” “就是前些天我到北海公园钓的足有5斤重的大草鱼啊,就挂你正对门的房檐下了,早起的时候你没瞧见?” 三大爷阎埠贵闻言愣了下,随后骤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手,哎呦一声:“不好,这一准是遭贼了,我说今早起来的时候,门口咋又有条草绳,正纳闷呢,原来绳上穿的鱼没了!” 这可是足有五斤多重的大草鱼啊! 五斤重呀! 要是用盐巴腌制起来,饭前夹一筷子,配上咸菜,一家老小足足能吃半年有余。 李卫军见三大爷一惊一乍的,这才意识到,是有贼在三大爷就得了便宜。 整个四合院里,买菜背粮食都从前院过,谁家还能没被三大爷截胡个菜叶子,白萝卜啥的。 说句难听点的话,粪车从门前过,阎埠贵都得尝尝咸淡。 今儿居然有人触眉头,偷东西不长眼。 “得,碰上这贼也没法,你也别生气,气坏了身子,等我回屋再从缸里面给你拿条鱼呗,重量可能要轻一些。” 阎埠贵却是极有原则的摆了摆手:“那不成,丁是丁,卯是卯,哪有收两份的?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第98章 贾家大斗法,胜负难料 “今儿无论如何,我得把这贼给揪出来,这颗老鼠屎,害群之马,偷东西不长眼,简直是藏在群众中的祸害!” 阎埠贵咬牙切齿的扶了一下眼镜,愣是跟着贼耗上了,不等李卫军说话,眼睛滴溜滴溜转着到贾家探口风去了。 都是一个屋檐下共事的人,谁家啥门风,手脚干不干净,彼此之间再清楚不过。 更何况,贾张氏今儿一大清早,可是挨家挨户的闹腾,说什么找秦淮茹,嘴上说的头头是道,谁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故意掩人耳目的说法呢? 然而前脚迈出来没几步,阎埠贵又小心将脚缩了回来,喊上三大妈杨瑞华,以及大儿子阎解成壮了壮胆色。 这才一家老小齐上阵,准备斗斗这老虔婆。 见阎埠贵怒不可遏的去贾家斗法去了,李卫军摇了摇头,懒得掺和这种没头没尾的事。 四合院里住户鱼龙混杂,泥沙俱下。 而且由于贾东旭经常深更半夜回来,四合院大门常常都是不上锁。 三更半夜的溜进来几个小毛贼,悄无声息偷东西也不是没可能。 至少未来的盗圣贾耿同学是没这个能力的,足足五斤重的大草鱼,又挂在屋檐下,棒梗要是有这能耐,傻柱家早被扒的连墙皮都不剩了…… “卫军,你回来了,渴了没,快进来歇会儿。” 开锁进屋之后,看着强撑身体挣扎靠在床头的秦淮茹,李卫军皱了一下眉头。 “秦姐,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是老老实实歇着吧,我给你打点水敷敷,听话,等下咱把药给吃了,舒舒服服睡一觉,明天就骑自行车带着你跟槐花回娘家。” 温柔的试探了一下秦淮茹滚烫的额头,李卫军叹了口气。 这女人,自从嫁进贾家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每天起早贪黑,吃苦耐劳,贾东旭现在又被二大爷刘海中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再加上又摊上几个淘气顽劣的熊孩子,一个弱女子,愣是挑起了男人都闻之色变的摊子。 “嗯,卫军,姐不难受,姐心里高兴着呢,等姐病好了,姐到塘里给你挖菱角,脆生生的可好吃了,还有荷花、莲藕籽儿……” 秦淮茹看着李卫军蹑手蹑脚,一副怜惜柔情的模样,说着说着眼角就忍不住的流出一抹清泪。 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诗。 她本来一辈子就这么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面折腾了,生儿育女,赡养婆婆,直到鬓白如霜,年至花甲…… 但生活往往就是这么猝不及防,李卫军的出现,仿佛就是幸福敲了门一样,秦淮茹觉得自己是掉进了蜜罐子里…… 喂完秦淮茹吃药之后,李卫军又去打了一桶清凉澄澈的井水,用湿毛巾冷敷在秦淮茹额头后。 一勺一勺的,将饭菜喂给了秦淮茹。 折腾完这些,李卫军又踩在长凳子上将天窗给捅开,准备给房里透些气儿。 幸亏,昨夜下了一阵小雨,今儿的天没以往那么酷热难耐。 不然,闷在屋里的话,那真是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中院,贾家这边,阎埠贵进展却不顺利,对于他的兴师问罪,贾张氏一阵张牙舞爪,净拿一些片汤话挤兑三大爷。 说三大爷吝啬鬼一个,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块花的严监生,一准是穷疯了,欺负贾东旭不在家,所以领着妻儿来胡搅蛮缠。 至于偷东西的事,那更是大喊冤枉,愣是把四合院准备午休的街坊邻居闹腾了过来,非要让人家给自己凭理作证。 看着像穿山甲一样,一个劲用头撞自己肚子的贾张氏,以及旁边不停用牙咬自己的棒梗,阎埠贵那是手忙脚乱。 “松开,不讲理呀,不讲理,张大妈,你也一把年纪了,就不能给小辈做点榜样!” “我不松,我撞死你个傻波一,穷疯了的玩意儿,讹人也不挑个地!” 阎埠贵身心俱疲,只能勉力用手撑着。 “哎哟,棒梗你个兔崽子,咬出血来了!阎解成你愣着干啥呀,赶紧把这牙尖嘴利的小子拉开。” 他这人说话喜欢咬文嚼字,讲究个以理服人,但捺不住贾家人向来不守规矩,流氓惯了,被贾张氏领着棒梗打的溃不成军。 “你属狗的啊?贼娃子一个,还敢咬人!” 阎解成拉开了棒梗,他没他爹的好脾气,再加上又是个愣头青儿。 见棒梗还想缠上来咬自己,毫不客气的一脚,将这白眼狼踹了个腚朝天。 “阎家小子,欺负孩子,你个脓包蛋,姥姥的!” 贾张氏见此情况,更是急红了眼,不顾一切的用头锤去撞阎解成。 然而阎解成仗着年轻,身手麻利矫健,轻松的躲过了贾张氏蓄势一击。 收不住力气的贾张氏,就这么脸朝地,狠狠的摔了个狗啃泥。 嘴里面的假牙甩飞两三米,满脸的泥污,蓬头垢面,活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鬼。 “那啥,张大妈,你没事儿吧,你假牙……” 阎埠贵显然没料到局势恶劣成这样,看着一片哗然的邻居,只觉得头皮直发麻,生怕这群邻居对自己群起攻之。 哪里料到,对贾家早就积怨已久的众多邻居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甚至还有拍手叫好的。 看当家的愣在原地,头脑灵活的杨瑞华赶忙拉着两人回了前院,大门紧闭…… 而被撞的头发懵,踉跄起身的贾张氏只觉得头重脚轻,披头散发刚准备骂,却发现中院哪还有阎家几人的身影。 再去看那假牙,好巧不巧,四合院斜对面大杂院养的一条正宗田园犬,似乎是觉得假牙甚是合口味。 居然将这假牙吃进了嘴里,还好巧不巧的套在了狗牙上,咧嘴一笑,差点让气血攻心的贾张氏来个倒栽葱。 “阎埠贵,我跟你势不两立!” 哄秦淮茹睡下之后,李卫军简单抹了个凉水澡,简单歇了会儿后,便骑着自行车到轧钢厂上班去了。 下午的工作倒也简单,拿着李怀德给自己批的条子,到食堂后勤找孙德宝戳了个红章后,明天到乡下采购的手续便齐全了。 第99章 食堂招待处,出行准备 盖完红戳子章印之后,孙德宝满怀笑意的搓了搓手:“李卫军同志,走账这方面的事,你尽管放心,要是可能的话,看能不能寻摸些蜂蜜,杨厂长爱人这些天脾胃不好,听说早中晚各一碗蜜水下肚,可滋养人了。” “蜂蜜?孙主任,你老人家这可就为难人了,乡下现在光景也不好,每家每户闹饥荒,肚子恓惶的紧,哪还有养蜂人呀。” 李卫军皱着眉头,有些抱怨的说道。 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李卫军要真想费尽功夫搞些蜂蜜的话,还是有门路的。 赵家村书记赵开泰,私下里除了领着社员们种蘑菇之外,也偷偷干着养蜂的勾当。 只不过不是养在蜂箱里,而是在后山莽林圈定一片区域,任由蜜蜂栖息繁殖。 不到逢年过节,公社拿这些蜂蜜换粮食的期间,要是敢有社员对这些蜂窝动歪脑筋,轻则拳脚伺候,重则拖到宗庙祠堂里长跪数天,期间还要轮流遭受同宗族人的唾骂。 正因为如此惩戒,赵家村后山上才留下一处桃花源,否则饿急眼了,还养蜂呢?树皮都给你揭掉,树桩劈开做柴火烧炕。 这年岁里,柴火也是值钱的紧。 一捆柴能值几个包子,烧锅做饭,饮用开水都离不开柴火,庄稼地里的秸秆都堆在房间屋后,被邻居搂上一捆子,都得心疼半天。 毫不夸张的讲,京城周边几处林子,要不是有护林员来回巡视,早被社员砍成光秃秃的土丘了。 孙德宝也知道这年月的光景,叹了口气,勉励的拍了拍李卫军的肩膀:“你的难处,组织是清楚的,为了保障咱厂的招待规格,我请求你,不对,是我恳求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胜利就是一切,评级评优,组织也会优先考虑嘛……” 糖衣炮弹,熟悉的画大饼套路,李卫军自然是不吃这套,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要求。 “孙主任,实不相瞒,蜂蜜我是有门路弄来的,但是这一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日晒雨淋的……” 一听李卫军应下来,孙德宝喜上眉梢,赶忙咧着嘴表示:“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让组织失望,这样,只要能把蜂蜜弄来,我就提拔你做采购股股长,提干评优,过些日子单位分房子,指标我也会酌情考虑推荐……” 话已至此,李卫军没在推辞,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最后要求。 那就是,自己到乡下公社开出来采购单子之后,有的公社要钱,有的公社则只想要粮食,以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副食。 要钱好说,但要是碰到只愿意换实物的公社,轧钢厂后勤应该予以批示。 孙德宝还以为李卫军会得寸进尺,提出什么过分的请求,哪里料到竟然如此微不足道。 赶忙点了点头:“没问题,手续这方面你甭操心,有我在这兜底呢。” 讲实话,轧钢厂其实不缺粗粮,尤其是二合面,玉米糊这种,唯一欠缺物资匮乏的就是各种肉食荤菜。 要是有公社愿意用些腊肉、鸡蛋、鱼虾等来换粗粮,孙德宝那是求之不得。 有了孙德宝的背书,李卫军倒也没有磨叽,拿过介绍信之后,回宣传科又再三叮嘱了一下联谊晚会的事宜之后。 这才到食堂后厨里,特意交代傻柱提前炒上几道口味清淡的素菜,装进饭盒里方便自己捎回四合院。 现在秦淮茹病体支离,吃荤菜没胃口不说,延误耽搁病情那就不好交代了。 “嘿!卫军兄弟,这事你不早说,你要早说的话,我高低亲自下厨给你整个三素一荤,让你尝尝哥哥的手艺,可今天情况特殊,你也知道,实在是不方便,要不尝尝马华的手艺” 一听李卫军晚餐不在轧钢厂吃,傻柱愣了片刻,颇为为难的看了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捯饬的干净衣服。 他平日里,裹着个满是油污的围裙,弄得灰头土脸不算啥。 但今晚毕竟是跟于莉相亲,再搞的满面油光,这桩婚事岂不是胎死腹中了? “成,理解理解,马华人也不错,我看伺候你也殷勤,你呀,有啥看家本领,就别藏着掖着了,咋,还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李卫军打趣的瞧了一眼马华,这人虽说没啥过人之处,但为人忠厚,懂得知恩图报,原剧情里,跟着傻柱任劳任怨的打荷。 甚至是在傻柱落魄遭难的时候,都是想方设法的营救和接济,对傻柱这个师傅堪称是问心无愧,一片真心。 倒是傻柱对不住人家徒弟,只教做大锅饭,醋溜白菜,酸辣土豆丝之类的家常便饭,正儿八经的谭家菜那是讳莫如深。 许富贵领着李卫军学放映技术的时候,跟傻柱如出一辙,光教怎么开放映机。 但怎样维修放映机,发电机,甚至是喇叭,怎样增补维护胶卷,卡卷时该怎样迅速处理,避免放映事故,挑选电影等方面,那是只字不提。 可以说,法治社会救了许富贵…… “瞧卫军哥说的,师父对我好着呢,卫军哥对我也好,你跟师傅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咱甭耽搁了?卫军哥想吃什么菜报菜名呗,好不好吃不敢保证,但一准是认真烧的菜。” 马华眼见李卫军替自己说话,满怀感激的看了一下李卫军。 等李卫军报完菜名后,自告奋勇的开始准备起锅烧油,至于洗菜,这种活有专门的大妈负责。 若干时间后,拎着几个铝制饭盒的李卫军,这才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的回四合院。 恰巧出场的时候,碰上了行色匆匆赶来的宋婉君。 “李卫军,你这拎着饭盒是准备回屋?” 宋婉君蹙起眉头,疑惑不解的看着。 瞧见李卫军篮子里的三四个饭盒之后,心里感慨了句:“人是铁饭是钢,那么能塞饭,怪不得那么有力气。 ” “哦,婉君姐呀,我这屋里出了点事,今晚就不留厂里了,等改天,改天咱们小酌几杯。” 今晚联谊晚会,李卫军本来是想协同宋婉君一起,趁着黑灯瞎火做些喜闻乐见的事情。 但耐不住,秦淮茹仍然高烧未退,身边少不了人伺候照顾,权衡考虑一下之后,只能忍痛谢绝了宋婉君的好心。 “瞧这急赤白脸的样子,跟那屋里是金窝银窝一样,今晚联谊晚会,我们厂里漂亮姑娘可不少,你不来是你的损失,我可没求着你来。” “嘿,婉君姐说这话就没水准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砖窝窝,我这砖窝窝里面可有宝贝,冬暖夏凉,床也挺大,有机会,要不要请婉君姐来家里参观参观,别嫌寒舍简陋。” “满嘴瞎咧咧,没个正形……” 宋婉君见李卫军心意已绝,一抹失望稍瞬即逝,白了李卫军一眼,就去准备布置联谊晚会会堂的事谊去了。 今晚这次食品厂和轧钢厂的首次联谊晚会,是她就任妇女干事以来,头一次牵头搭的草台班子。 甭管厂里书记心里面重不重视吧,但对于许婉君而言,意义不可谓不重大。 官海浮沉,虽说讲究一个烟铺桥,酒搭路,但打铁还需自身硬,业务能力还是要有优点的,不然碌碌无为,两眼一抹黑,硬捧着也上不了台面。 骑自行车回了四合院后,李卫军看着一同放学下班的三大爷阎埠贵,一时有些忍俊不禁。 只见上午走时,还完好如初的三大爷阎埠贵,此刻竟灰头土脸,神情沮丧,细长脸上满是抓痕,要是李卫就是没看错,脖子上貌似还有一个清澈可见的牙印。 “哟,三大爷你这是宝刀未老呀,跟三大妈一把年纪了,激情还没消退,啧啧啧,不容易,不容易。” “不容易个啥呀,我!我!我!张大妈她,她,她不成体统嘛!” “大家都是文明人,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啥事关门怎么着都成,她怎么能到学校里瞎胡闹呢,那不是,那不是无理取闹吗!” 神情落寞的阎埠贵提到这茬,险些气的肺都快炸了,颤颤巍巍的扶了一下眼镜,哆哆嗦嗦的道。 原来是上午跌落门牙的贾张氏,不肯吃下这记哑巴亏,居然愣是折腾到了红星小学里,非说阎埠贵打掉了她一颗牙齿,开口就索要赔偿。 不然就一头撞死在学校梁上,又是撒泼打滚,又是披头散发,口吐芬芳,抵着阎埠贵死活要见校长书记。 教书育人的地方,出现这种事情,全校师生基本上都沸腾了,一些年岁颇小的低年级学生,认出了这是他们班同学贾梗的奶奶,一阵耻笑嘲讽自不必多提。 偏偏阎埠贵又是个蜡烛头,别看嘴上说的头头是道,但碰上贾张氏这种滚刀肉,混不吝,那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最后要不是附近巡逻的公安及时赶来,制止了这场闹剧,他到现在还没办法脱身呢。 “李卫军,你说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给我评评理,这事我不是受害者吗?她上午愣是用头撞我,撞空了摔掉门牙,咋能诬陷讹诈我呢,没道理吗这不是!” 阎埠贵一肚子苦水无处倾泻,正滔滔不绝的时候。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鄙夷的闷哼声,扭头一看,只见贾东旭搀扶着贾张氏悻悻回来,身后还跟着两眼泪痕的棒梗。 看棒梗这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显然不知道经受了多少同学的冷眼,不知为何,李卫军心里面竟然觉得异常痛快。 世界上还是好同学多呀…… “理不辩不明,我是受害者呀,这……” 原本还准备慷慨陈词的阎埠贵只觉得背脊一凉,耗子见到猫一样,麻溜的将车停下,也顾不上上锁。 慌慌张张的回屋关门,生怕再惹得一身骚。 “瞧他那怂样,就这还三大爷呢,咋好意思,我看叫三孙子还差不多!东旭,这事可没完,冤枉咱们家手脚不干净,不好好立个威,真以为咱们家人单势薄好欺负。” 贾张氏朝阎家房门吐了口唾骂,悻悻瞧了一眼旁边凑热闹的李卫军,抄手缩脖正准备回屋。 却见脏兮兮的棒梗咬着手指,拉下贾张氏的衣袖,指着李卫军手里拎着的饭盒,可怜兮兮的道:“奶奶我饿……” 这要是换做旁人,贾张氏绝对会声情并茂的来一套道德绑架,顺便胡搅蛮缠组合出击。 但前些天刚在李卫军手里吃过瘪,老妖婆多少还是有些忌惮,蹲下身子摸了摸棒梗的脸颊,哄道:“乖,咱不饿,等回家奶奶给你煮面条吃,要不是你那不着调的妈,咱们娘俩至于这么狼狈吗,要我说,以后等你娘老了,甭跟她养老送终,她是外姓人,跟咱姓贾的不是一条心。” 而一旁的贾东旭这个时候回过味来:“妈,你是说淮茹回娘家了?我咋没听她说呀?怪不得公安同志通知我去接你,电话都摇到我们厂了。” “回没回娘家我不清楚,一大清早就没见人影,鬼知道浪哪儿去了,要我说,等这次她回来,你高低得让她知道知道厉害,省得一天到晚没个规矩……” “妈这话说的也是,淮茹回娘家好呀,少两张吃饭的嘴,最好再从乡下要点粮食回城,不然光凭咱家前些天背回来的粮食,不省着点吃,估计熬不到月中就要闹饥荒……” 贾东旭在媳妇去向不明的情况下,第一反应不是四下打听寻找 ,内心里居然还隐隐有些庆幸。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卫军在一旁听着这娘俩人的对话,心里面只替秦淮茹感到悲凉,一把推开棒梗不老实的手:“你呀,哪凉快哪呆着去,我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和小偷来了有猎枪。” 凶巴巴的样子,把偷窃未遂的棒梗吓得哇哇叫,这招对傻柱和四合院其他住户而言,可以说得上是屡试不爽了。 孩子一哭,大人多少脸面挂不住,心一软,说不定就要到饭了。 但李卫军是何许人也,道德绑架?压根不存在。 他爹贾东旭还欠自己钱呢,触了自己霉头,呵呵…… 第100章 秦淮茹伤心,联谊晚会 贾家一行人对秦淮如的消失没有一丝焦灼和急迫,除了棒梗吵着饿嘴里嘟囔着:“奶奶,我肚子快饿瘪了,之前我妈在的时候,一放学就有饭吃……” 跟阎埠贵在学校闹腾一下午的贾张氏,闻言有些不悦,从口袋里掏出讹诈阎埠贵五块钱中的两分钱,哄着棒梗道。 “这孩子,你妈再好,那不也是不打招呼就跑了,听奶奶话,拿着钱去买糖甜甜嘴,等回来,家里饭就做好了,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我乖孙子呀,不就是几个饭盒吗,搞得谁稀罕吃一样……” 看着一蹦一跳,跑去买糖吃的棒梗。 所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李卫军嘴角上扬,像贾家老太婆这么宠溺的育子方式,迟早自食恶果,培养出个丧良心的白眼狼。 而始终在门缝里暗暗观察局势的三大爷,阎埠贵眼见赔的伍块钱,这么轻易就没了两分钱,心里那是疼的直抽抽。 这可是两分钱,买盐吃能吃一个月! 熊孩子,造孽呀…… 贾东旭回屋后,看着冷清的屋子,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应:“这屋里没个女人操持着,总感觉空落落的。” 贾张氏却是满不在乎:“谁离开谁照活,没了她秦淮茹,水照流,太阳照常升,谁离不开谁一样,搞得好像。” “当年你爹死的早,我不就是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了,要我说,你呀,就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娘亲舅大的道理懂不懂呀!” 话虽这么说,但当贾张氏回家看着所剩无多的米缸,早上没来得及刷的碗筷,以及昨夜堆积的脏衣服,那是头皮直发麻。 自从秦淮茹嫁到贾家之后,她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除了偶尔纳几双鞋挣点零花之外,洗衣、拖地、缝衣,刷锅、做饭,照顾孩子都是秦淮茹里外包圆。 现在冷不丁没了秦淮茹,她干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本想喊上贾东旭帮忙搞家务,孰料贾东旭头一挨枕头,倒头就睡。 没法,当惯了恶婆婆的贾张氏,只能心里一边咒骂秦淮茹,一边为明天吃什么发愁。 而李卫军推门进屋后,看着斜躺在床上,红着眼眶的秦淮茹,不由叹了口气。 房间隔音不好,刚贾家一行人的对话,不偏不差的全落了秦淮茹耳中。 一想着辛苦操劳那么多年的家,居然仍把自己当外人。 甚至自己突然消失,丈夫贾东旭不管不问也就算了,居然还暗自庆幸,家里少了一张吃饭的嘴。 耳中的一切,让秦淮茹这个外刚内柔的女子,忍不住潸然泪下。 “卫军,姐真的就是个局外人吗?没有姐,难道他们一家子就能过得那么舒坦?” “秦姐,不管咋样,我这依旧是你的一个家,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 对于秦淮茹的疑问,李卫军默默叹了口气,没多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的把秦淮茹搂进怀里,嗅着秦淮茹发间的一抹芬香。 李卫军觉得,在这一刻起,由于贾家几人的神助攻,秦淮茹仿佛真正的打开了心扉。 真正从身心方面做到了:花景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轧钢厂那边,在人头攒动的食堂用过餐后,傻柱捏着抓阄得来的坐码号,一脸憨笑的往厂属电影院去。 号码牌倒挺吉利,22号,电影幕布的正中间位置,观影体验极佳,左右前后坐着的都是名字中带有花的绝佳位置。 程槐花,胡荷花,李桂花…… 这百花衬托的情况,是傻柱出卖厨艺,通过讨好李卫军自己选的。 百花齐放,再加上许婉君特意给自己介绍的于莉,傻柱自认为胜券在握。 所以特意在食堂后厨将皮鞋用猪皮擦的铮光瓦亮,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不说,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吃了块油渣子,搞了根竹签剔牙。 油光满面的,倒挺符合炊事员的形象,按照傻柱自己的说法,好显示自己伙食不错,整天吃香喝辣。 更别提李卫军那块闪闪发光的大钢表了,这可是真正的重头戏。 傻柱就不信,这沉甸甸的大钢表甩在面前,谁看了谁能不迷糊? 这么一捯饬,就耽误了时间。 好不容易磨蹭到了,守在电影院门口的验票员,恰巧正要收摊子将门锁上看电影。 “唉,同志同志,我这有号码座,别来得及关门呀!” 瞧见傻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两个验票员面面相觑,要是电影院的工作人员瞧见傻柱,自然会放行。 谁让吃喝都在轧钢厂食堂呢,得罪了炊事员,光是手抖盛个饭都没人受得了。 但可惜,他俩都是许婉君从食品厂带来协助开办晚会的,人家都不是本厂工人,自然是不认识傻柱这个轧钢厂炊事员。 挥了挥手就要将门拴上,让傻柱哪凉快哪呆着。 孰料傻柱仗着力气大,居然愣是将门挤开,笑呵呵的掏出了自己的号码牌。 “同志同志,咱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你看我这号码位都有,22号,位置好着呢。” 傻柱本以为自己掏出来了号码牌,就能顺利进去。 万没料到,这俩验票员瞧见是22号后,原本动摇的表情迅速坚定。 赶忙摇了摇头,义正言辞道:“不成不成,电影都开始了,你现在进去不合规矩,下次记得早点来,你这人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不是,电影还没开始呢,我连声音都没听见,再说你现在又没关上门,凭啥不让我进去啊。” 傻柱意识到事情的不妥之处了,狐疑的瞧了一眼这两个傍大腰粗的验票员,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要是只有一个验票员,傻柱自忖能轻易闯卡通过,但两个虎背熊腰的重量级选手,傻柱脚底也发怵啊。 “咦,那脚底下谁两分钱掉了……” “哪儿,哪儿呢……” 别提,傻柱关键时候还真不傻,随口扯了个谎,趁着这俩夯货埋头捡钱的功夫,一溜烟的窜进了电影院。 第101章 许大茂使计,恩怨情仇 只留下两个茫然无措的验票员,看着像泥鳅一样滑进电影院的傻柱,嘴里呢喃道:“嘿!这货是拿人当猴耍呢,今不逮住他,传出去的话往后哪还有颜面混。” 其中一个稍显年轻,二十来岁的高个后生则语重心长的劝道:“许大茂麻烦的事咱办了,耐不住敌人太狡猾,反正酬金拿到了,电影等一下就快放了,我看咱俩还是找个地歇着吧,省得引火烧身得罪人。” “理是这么个理儿,但被人这么轻易的蒙骗过去,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另一魁梧汉子虽然心中不忿,但细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愤愤的看了一眼傻柱的背影,没再去追赶。 和另一个验票员嘟囔了片刻之后,两人施施然的,进屋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晃晃悠悠准备看电影。 而好不容易混进电影院的傻柱,看着昏暗的灯光以及乌泱泱一大片人的电影院,尤其是每隔几步远就能碰到几个打扮漂亮的女同志,不由得心绪大好。 就今晚这联谊晚会,自己能搞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念及此,傻柱不由得捋了一下油光锃亮的头发,感受着手腕沉甸甸的大钢表所带来的分量和底气,心理愈加惬意。 然而当信心十足的傻柱,按着号牌指引的位置找到自己坐时。 却诧异的发现,22号的位置上居然坐了个人,正和一旁一个长相靓丽,梳着粗长马尾辫的漂亮姑娘聊得火热。 由于光线和视角位置,傻柱只能隐约看见那人的侧脸。 瘦长马脸,单皮细眼,正煞有其事的跟那女同志谈天论地,看得出来好不快活。 但即使是个侧脸,烧成灰傻柱也能认得,居然是许大茂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兔崽子。 “许大茂!姥姥的,搞个联谊会你还来捣乱!我说那俩验票员怎么可着我一个人刁难呢。” 揉搓一下眼睛,再三确认,号码数没错之后。 傻柱咬牙切齿的拨开人群,一把揪住了正侃侃而谈,和于莉眉来眼去,情意绵绵的许大茂。 盆钵大的拳头,跃跃欲试的朝许大茂挥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得原本兴致勃勃的许大茂瞬间萎了,嘴里嘟嘟囔囔含糊不清:“不是,傻柱,你咋来了呢,门口那俩验票员……” “验票员?好小子,真被我猜中了,我就说咋觉得有猫腻呢,你个瘪犊子在这耍阴招是吧?今儿我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我看你是要登房揭瓦!” 傻柱嘴里冷笑几声,沙包大的拳头刚准备呼到许大茂脸上。 却见一旁的于莉义愤填膺地上前,斥责傻柱的暴力行为:“你这人,真是好没理由,文明社会,动武力和拳头算什么好汉!” “不是?我,于莉姑娘是吧,我没有动武力和拳头,事情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是许大茂,许大茂这小子阴着呢,他使计陷害了我,你倒是听我解释呀……” 这一声娇喝,让傻柱心都碎了,手忙脚乱的刚准备辩解。 没料到,正放电影呢,他这一闹腾后面的人看不着,旁边的人听不清,有些已经渐入佳境的同志,更是恨的牙痒痒。 “不是,前面那个夯货,能不能麻溜的坐下,搁那乱晃有什么玩意儿,好端端一个电影院,被你闹腾的像菜市场一样。” “可不是吗,良辰吉时,这货色来瞎捣什么乱,不是诚心找不自在吗。” 傻柱刚开口就被周围众人差点用唾沫星子淹死,甚至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愣是扔了只臭鞋丢了过来。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引发了众怒,面对得意洋洋,一个劲装无辜的许大茂,傻柱恼怒的那是目眦尽裂,恨不得将许大茂当场揪出来,来一个彻底的暴力艺术。 幸亏,李卫军提前安排好保卫科的同志照看着,只是瞬息间,几个膀大腰圆的保卫科同志已经将两人隔开。 压到电影院旁边的过道,准备细细盘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许婉君意识到骚乱,过来了解情况。 听完傻柱的诉苦,许婉君瞧了一眼愤愤不平的许大茂,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事呀,一个院里撒尿和泥长大的邻居。 许大茂干出这种勾当,传出去,净给许家丢人现眼了。 但眼下保持电影正常放映才是正事,什么事等电影结束后再处置。 “许大茂,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平常在家里没个分寸也就算了,这种关键时候也能瞎胡捣乱,赶紧给傻柱赔不是,然后自己找个地方先待着,回去我再给你算账!” 许婉君恶狠狠瞪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许大茂,心里对这个净惹祸不干正事的混账是百般恼怒。 “许大茂,今儿看在婉君姐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了你,等日后,日后咱们高低论个短长。” 眼见许婉君和稀泥,傻柱怏怏伸了一下脖子,松开了许大茂的衣领。 将许大茂另找了个位置之后,傻柱这才如愿以偿的坐在了自己挑选的风水宝座上。 别说,于莉这小辣椒确实是长在了傻柱的心里。 只是粗略的瞧上一眼,傻柱就觉得小鹿乱撞,手心里竟然不争气的沁出汗水。 尤其是刚才敢爱敢恨,嫉恶如仇的小辣椒性格,更是让傻柱欢喜。 但是不知为何,任凭傻柱怎么攀谈,于莉对这个脑大脖粗的炊事员,都是表现出兴致乏乏的模样。 甚至还十分厌恶的瞥了一眼傻柱,语气冷淡鄙夷的说:“你能不能歇一会儿,打扰到我看电影了,声音都听得不清楚,实在不行,要不然你去后面角落呆着吧。” 傻柱虽然吃了瘪,但却依旧不慌不忙。 要知道,李卫军挑选座位的时候,傻柱可是搞了个百花开会,于莉有误会那就误会呗,两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个腿的女人那不多的是。 傻柱就不相信,荷花,槐花,桂花,兰花,没一个不能合心意! 就在傻柱兴致勃勃的往21座位号,看去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 第102章 荷花非荷花,物质为先 灯光昏暗,人影绰绰。 循着斑驳的光线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魁梧,虬须漆脸,粗俗不堪的雄壮汉子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影,注意到傻柱投过来的目光后,掏了掏鼻孔:“你瞅啥?” 咕噜! 傻柱咽了口唾沫,被这眼球的爆裂震撼唬的半响说不出来话。 良久,才弱弱的收回视线,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战战兢兢,像只柔弱的小绵羊一样:“那啥,同志,这位置你是不是坐错了,这是胡荷花的位置呀,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以为这粗糙汉子兴许是坐错了位置,不然明明是清水芙蓉的荷花,怎么成了一个铁塔般的环眼贼。 然而,话未讲完,就见那魁梧汉子颇不耐烦的斜眼瞪了一下傻柱,从口袋里掏出号码牌,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几下。 脾气火爆的挥了挥手:“有什么误会?没坐错呀,胡荷花,咋,不允许大男人叫胡荷花,我家门前有片大池塘,莲藕荷花多,所以就叫胡荷花了,我家斜对面还有一个叫胡莲藕的呢,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荷花同志,荷花这个名字好呀,三头六臂的哪咤就是莲藕的化身,这名字,啧啧啧,伯父起的有水准!” 傻柱看着那盆钵大的拳头,脸色煞白一片,一个劲儿的竖大拇指,生怕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食人荷花暴起伤人。 千算万算,终有一疏。 傻柱做梦都没料到,一个糙汉子,居然能起个这么让人我见犹怜,诗情画意的名字。 汗流浃背的他除了陪笑之外,手心里都浸出了冷汗。 “哼,没意见就好,要不是看在你是厨子同行的份上,保准让你像前面那个瘦竹竿一样挨一大耳刮子。” 胡荷花冷冷瞥了一眼傻柱,继续专心看电影。 而傻柱听到这话,则是扭头看了一眼许大茂坐的位置,这才发现,许大茂右侧的脸有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显然,这兔崽子就是胡荷花口中的瘦竹竿。 此刻傻柱内心里不由燃起一抹悲凉,兔死狐悲之感,彰显的淋漓尽致。 “不是,同志,你咋知道我是厨子?我寻思捯饬了一天,应该没漏啥破绽吧。” 傻柱壮着胆子,按捺不住好奇的问道。 胡荷花连眼皮都懒得眨:“隔老远我都闻到你身上那股菜味,你哪怕是洗脱了皮,我动动鼻子都一清二楚。” “得!这次栽的不冤。” 傻柱无言以对,他虽然同样厨艺不凡,但动动鼻子就能闻到细微的各种味道,这种天赋是他未曾具备的。 眼见胡荷花这条路被堵死,前面的槐花,桂花,又只能看到后脑勺。 傻柱实在是没法,只能硬着头皮的跟于莉搭话。 “那啥,女同志,其实我是个好人,是许大茂,许大茂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坏的脚底流脓,特意安排了一个验票员在外面拦着我……” 别看傻柱跟食堂的老娘们谈天论地,那是滔滔不绝。 但是真刀实枪的跟漂亮姑娘撩骚了,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 他这不堪大用的模样,更让于莉直皱眉头。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你跟许大茂的恩怨,但是我要告诉你,在背后说坏话,是要烂舌头的。” 傻柱被噎了个半死,看着冷若冰霜的于莉,心里面的酸楚自不必提。 枉自己捯饬一天,又是擦鞋油,又是梳头发,甚至连平常不舍得换的衣服,都从柜子里扒拉了出来。 结果,居然又被许大茂给从中破坏了。 环顾四周,傻柱大致看了一圈,发现还就只有于莉和自己的心意。 脸若银盆,杏眉小眼,柳叶弯眉, 一颦一笑,简直是长在了傻柱心坎上。 男人嘛,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硬着头皮还想跟于莉解释,不料于莉冷哼一声,满是厌烦:“我妈给我算过,我是属鸡的,你是属狗的,咱俩犯冲!” 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傻柱知道再垂死挣扎也没用。 看着电影幕布上闪烁的人影,再瞧瞧身后幸灾乐祸的许大茂。 心情苦闷的他,哪还有心思看电影。 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正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不料,一旁原本面无表情的于莉,瞧见这块沉甸甸,在灯光中折出闪亮射线的沪牌大钢表。 杏眼不易察觉的亮了一下,清了一下嗓子,拦住了准备起身告辞的傻柱。 “听婉君姐讲,你是炊事员?而且刚当上轧钢厂的食堂后勤炊事班班长?” 原本已经濒临绝望的傻柱,没料到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于莉,冷不丁的巨人搭话。 巨大的欣喜感,让傻柱心头一震,忙不迭的表示:“是,刚升的炊事班班长,服务领导嘛,这不算啥,是份内之职,算不了什么的,充其量就是个普通炊事员。” “呀,还是炊事班班长呢,瞧这话说的,何大哥谦虚了呀,炊事班班长那也是干部呀,咋能不拿自己当干部?” 傻柱听着于莉清脆的声音,只觉得格外享受,尤其是那句何大哥,更是让傻柱直接酥了。 从小到大,街坊邻居,左邻右舍都叫他傻柱,今天,于莉居然叫自己何大哥! 于莉哪怕是透露出这微不足道的善意,也足够让久未察觉到温暖的傻柱那是心花怒放。 只觉得眼前的姑娘同志,那简直是仙女下凡,貌美如花不说,关键是还心地善良,这种表里如一,蕙质兰心的好姑娘,多少人挤破头也娶不进家门。 “那个,何大哥,你能不能看一下现在几点钟了,我看电影开场也有一会儿了。” “我瞅瞅,时间还早着呢,咱们这联谊晚会九点结束,不着急,不着急。” 傻柱忙不迭地再度拉起衣袖,把这块大钢表撸到手腕的位置,有些显摆式的甩了甩。 于莉眼睛佯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那块大钢表,甄别出这玩意儿确定能走针,不是假摆设之后,不由得对傻柱更显温柔起来。 第103章 傻柱意外喜,大茂憋屈 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瞬间萦绕在傻柱的心头,使得他心脏不争气的噗通噗通直跳,连说话都有些期期艾艾。 “于莉同志,叫我傻柱就行,何大哥我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利索,虽说心窝子暖烘烘的,但耳朵听不习惯。” 噗嗤! “你这人好不奇怪,好端端一个正常人,哪有给自己起绰号叫傻柱的,这不是侮辱人吗。” 于莉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傻柱,突然觉得这个面目憨厚,肥头宽耳的炊事员似乎还挺温柔。 尤其是那块沉甸甸的沪牌大钢表,多么的威猛有力,男儿气概简直是扑面而来。 这殷实的条件,再加上又是香饽饽炊事员,相貌虽说普普通通,但骨架子大呀,脑袋大脖子粗,一身赘肉才是安全感呢。 傻柱虽然惊讶于莉的态度变化,但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他,此刻哪顾得上这么多。 眼见有见缝插针的可能,立即使净浑身解数,开始用糖衣炮弹夸于莉。 别说,前一刻对傻柱爱搭不理,甚至觉得他多说一句话都是错误的于莉,此刻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越看傻柱越顺眼。 俩人聊的火热,坐在后面静观其变的许大茂彻底慌了。 这剧本貌似有些不对劲儿呀,按理来说,于莉不是应该一直保持矜持,对傻柱这种憨货百般嫌弃吗? 这怎么突然之间,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使得原本胜券在握的许大茂,拿不准主意了。 这是为了能够成功搅和傻柱的相亲,许大茂不仅拿他姐许婉君当挡箭牌,搞到了联谊晚会的座次顺序。 甚至不惜花重金,贿赂了两个验票员,想把傻柱拦阻在外,自己来一个捷足先登。 哪里料到关键时候,傻柱居然能够化险为夷,在最后关头溜进了电影院。 而且看现在的架势,于莉眉眼欢笑的模样,傻柱说不定还真的能够大获全胜。 这让一辈子跟傻柱作对的许大茂,那是心如刀绞,咬牙切齿。 “不成!今天无论如何,自己都得把傻柱这桩婚事给搅和黄了。” 趁着于莉起身上厕所的功夫,许大茂尾随其后,苦口婆心的劝道:“莉莉,你是不知道,那傻柱人面兽心,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样子,但心理坏主意多着呢,你可不能着了他的道呀!” 于莉蹙起眉头:“许大茂同志,请叫我全名,别莉莉莉莉的,何大哥会误会的!” “何大哥?你叫他何大哥!” “你居然叫他何大哥,于莉,你真是饿了,什么都能吃得下,就傻柱那张脸,看着我都倒胃口!” 许大茂见于莉居然维护傻柱,那叫一个心似刀绞,怒不可遏的开始掰扯傻柱的黑历史。 什么他爹何大清跟野寡妇私奔,抛家弃子,他又傻了吧唧,在酒楼当大厨手脚不干净,整个南锣鼓巷,街坊邻居,都对何家指指点点之类的。 总而言之,各种陈芝麻烂谷子的破烂事儿,都被许大茂给抖落了出来。 就在许大茂口干舌燥,舌头都快抽筋的时候。 于莉冷不丁的一句话,险些令他破防。 “许大茂,虽然你说的都对,但人无圣贤,孰能无过?傻柱之前虽然那么不堪,现在是个老实人,炊事员饿不着,冻不着不说,更别提人家还有大钢表。” 许大茂生无可恋:“傻柱可跟食堂后厨那些老娘们牵扯不清,你得掂量着点儿。” 于莉面无表情:“傻柱买得起大钢表,优秀男人都有这烦恼……” “傻柱睡觉呼噜可打的震天响,像跑火车一样轰隆轰隆,放屁,磨牙一个不差。” “傻柱有大钢表,这些毛病医院都能治……” 终于,恼羞成怒的许大茂彻底破防了:“够了,不就是块破表吗,搞得谁稀罕一样,傻柱有的,我许大茂同样一点不缺!” “再说,他怎么可能有门路弄得到,那一定是假货,假货!” “你不缺,你不缺,是假货,是假货,你先别急,你先稳一下情绪。” 眼看许大茂急眼了,想要死缠烂打,于莉生怕这家伙做出什么过激的举止。 慌里慌张的一路小跑,回到了座位。 “于莉,你这是咋了 ,慌什么呀,跑那么快,差点摔倒。” 此刻仍被蒙在鼓里的傻柱,瞧见于莉担惊受怕的跑了过来,赶忙暖男附体,关怀的问道。 “是许大茂,许大茂趁我上厕所的时候拦住了我,非说何大哥是个坏人。” 于莉也没瞒着掖着,把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声泪俱下的跟傻柱讲了遍。 听的傻柱那是气血翻涌,新仇加旧恨 恨不得回厨房拿起牛耳尖刀,将许大茂的零碎刨个干净。 “这个该死的许大茂,光干这种缺德事,我今儿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他,恐怕他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个眼!” 傻柱挥拳捊袖,怒火滔天的就要去找许大茂算账。 但也不想想许大茂那是何人,成名绝技,脚底抹油名不虚传。 早在于莉哭哭啼啼跑回去告状的功夫,许大茂见势不妙就窜了。 等傻柱满腔怒火寻过来的时候,人早打开大门,逃之夭夭了。 倒是一旁维持秩序的许婉君,瞧出了端倪,看着像二踢脚一样一点就着的傻柱。 许婉君美目紧锁,叹了口气:“傻柱,你要是还卖姐这个面子,就别在这个场合捣乱,有什么事情,私下里怎么解决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掺和,但是今晚不行。” 妇女干事兼媒人都说话了,傻柱也不好穷追不舍,赶忙点头哈腰,拍着胸膛跟许婉君保证,今晚绝对不坏事儿。 这才让许婉君心满意足的离开,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她今晚忙的那是焦头烂额,心力憔悴。 生怕将这次联谊晚会给搞砸了,到时候功劳没捞到,反而弄得面子难堪。 这场联谊晚会一直持续,一个多钟头才结束。 由于僧多粥少的缘故,所以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同志,身边或多或少的都换了几茬人。 失败者垂头丧气,但又不甘寂寞,只能使净浑身解数,百般钻营。 唯独傻柱依旧笑嘻嘻的跟于莉唠些家常,好不自在。 第104章 相亲搅局者,大茂破坏 幕布上人影闪烁,周别不乏窃窃私语的情话。 虽说狼多肉少,但耐不住总有王八看绿豆瞅对眼的。 不管是相中人了,还是相中物了,总归有一样东西能入法眼。 手腕上戴着块大钢表的傻柱自然不例外,他和于莉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逗的人家捂嘴偷笑,颇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就在傻柱犹豫着要不要邀请于莉到寒舍畅谈人生之际。 只听咔嚓一声,房间瞬间漆黑一片。 不停闪烁的幕布也没动静,显然是遭遇了停电这种突发事故。 乌漆抹黑一片,再加上人多嘴杂,好事者不怒反喜,趁着这天赐良机,丝毫不加收敛的开始浑水摸鱼。 想法却也单纯,联谊晚会没配对成功,总不能白来一趟,干脆就毫不客气的耍起流氓。 不是偷偷亲人家姑娘脸颊,就是想过把手瘾,搅得整个会场的是乌烟瘴气,苦不堪言。 尖叫声,贼笑声,怒骂声交织在一起,眼看局势趋于混乱。 许婉君心里咯噔一声,赶忙打起手电,看了一眼旁边同样表情慌乱的许富贵:“许富贵,你们电影院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呀,电箱在哪,赶紧派人去恢复供电呀。” “许干事,我也是刚调到电影院,之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呀,你先别慌,我过去看看是不是电闸跳了。” 被亲生女儿直呼其名,许富贵心里憋屈,点了一根烟,麻溜的推开门去找电闸。 厂属电影院经常承接招待领导,和领导亲戚的放映工作,所以电路检查的勤,压根不可能出现电路老化故障的问题。 今天又只有一台放映机工作,负荷又不高,更不可能跳闸,按照许富贵的经验,一准是有哪个野小子拉了电闸。 而电闸间的钥匙除了院长之外,就只剩下他这一把。 刚一断电他就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发现果然不见了,再一想许大茂跟傻柱之间的恩怨,人老成精的许富贵哪不清楚,干出这种龌龊事的人,保不齐就是许大茂。 果不其然,等许富贵颤颤巍巍的到了电闸间,直接将还没来得及脚底抹油的许大茂逮了个正着。 “爹!你咋来那么快……” 被亲爹目睹作案,许大茂多少是有些心虚,刚准备解释。 “我说你个浑小子,糊涂呀!” “赶紧趁黑走,等你走了我再拉电闸.” 却见许富贵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轻轻踹了一脚许大茂之后,终究是选择了袒护。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要是真较起真来,保卫科那群人一个个可都不是善茬。 “唉,爹,这电闸你拉的时候注意点,刚漏电,差点吸住。” 许大茂自然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后,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跑。 跑得慌不择路,把撵上来准备查看状况的许婉君撞了个正着。 “咦?许大茂!” 许婉君揉了下肿胀的额头,看着一闪而逝的背影,心里面多少也有了猜测。 等到电闸间一看,果然是电闸被扳了下来,许富贵正闷声不吭地抽着烟,嘴里数着数。 “许干事,我看了是跳闸,问题不大……” 瞧见许婉君过来,许富贵还想给儿子打掩护。 不料却被许婉君当场拆穿:“爹,你就惯着许大茂吧,从小泡在蜜罐子里,迟早酿成大祸。” 闻言,许富贵露出一抹苦恼的表情,将烟蒂弹落:“婉君呀,大茂他不还是年轻气盛,未经世事嘛,脾气上来了,犯点错,我这当爹的总不能说袖手旁观吧,你这做姐的,多多少少总归是要宽容点儿的吧。” “哼!宽容?实话说吧,我已经宽容的足够多了,就拿刚刚他跟傻柱那回事儿来说,要不是我劝着,傻柱那火爆脾气,能轻易放过许大茂?” “结果许大茂倒挺好,偷偷摸到供电室,把电闸给拉掉了,再别说我不够宽容了,我已经受够了这擦屁股善后的日子,你们父子俩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也是你跟妈的女儿呀!” 许婉君有些歇斯底里的说完,不顾惘然若失的许富贵,将电闸拉上之后,赶紧安抚慌乱的人群。 与此同时,电影院内,灯光昏暗,群魔乱舞。 有些亲的竟然发出了啵叽声,气氛被烘托的恰到好处。 傻柱看着眼前的可人,吞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嘴干舌燥,额头沁出冷汗,手心直发虚。 听着于莉均匀的呼吸声,傻柱居然有些头晕眼花。 所谓机不可失,过了这村就没下一家店。 乌漆抹黑一片,只能通过言语辨别身份。 面对如此天赐良机,傻柱心情紧绷到了极点。 他虽说接近再过两三年就三十岁了,但平常都是手艺活居多,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相较而言,于莉则显得娴熟许多。 刚主动的凑上前,微微闭上眼睛,然而没几秒就黛眉微蹙,捂着嘴有些干呕。 倒不是因为样貌,黑灯瞎火驴粪蛋也光滑呀。 无它,傻柱这家伙忒不讲究,又是葱又是蒜的 ,物理攻击也就得了,这咋还整个魔法攻击呢。 就在于莉犹豫不决的功夫,电闸被扳上了。 炽光灯下,看着一脸憨笑的傻柱,于莉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反应过来的傻柱,则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刚刚多好的机会呀,他怎么就怂的临阵退缩了呢。 无尽的恼怒和悔恨涌上心头,傻柱实在是没忍住,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一旁的于莉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 这傻柱该不会真像许大茂说的那样,有暴力倾向,结婚之后打媳妇吧…… 不得不说,许大茂在搬弄是非,抹黑他人身上的是有一套的,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让于莉对傻柱心怀忌惮。 再加上傻柱确实是不争气,关键时候驻足不前,胆怯到这个份上,属实是有些丢人现眼。 好不容易等电影散场之后,傻柱想送于莉回家,却又看见许大茂臭屁的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向于莉招手。 第105章 歹毒的计划,报复心切 “嘿!许大茂,我说你小子是阴魂不散是吧,骑个破自行车显得你,信不信卸了你俩车轱辘当废铁,扔钢炉里面还能炼几块铁锹挖地用,在你手里简直是白瞎!” 看着沾沾自喜,招摇过市的许大茂。 傻柱那叫一个怒不可遏,要不是没自行车票,他这些年辛苦积攒下来的积蓄,早购买量自行车了,哪里有许大茂臭显摆的劲! “怎么着?傻柱,我骑自行车碍着你啥事了,你跟于莉又没领证,我打个招呼没问题吧。” 许大茂鸡贼的很,特意溜着自行车拉开距离,生怕傻柱来个饿虎扑食。 一番折腾下来,把傻柱气的那是面容扭曲,好不容易用石头吓唬许大茂狼狈逃窜之后,气喘吁吁的傻柱还不忘安慰心上人于莉。 “于莉同志你别怕,他这人属狗皮膏药的,就是欠收拾,等回院里,你看我怎么揍他。” “唉,不对,人呢?” 眼见身后无人回应,傻柱纳闷的扭过头,这才发现趁两人对峙的时候,于莉早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人早消失了,怪不得许大茂一路坏笑的放弃骚扰。 这次联谊晚会,多好的机会呀,愣是被许大茂这瘪犊子给搅和黄了。 傻柱是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的回了四合院后,看着许大茂停放在后院的自行车,回屋找了工具,不假思索的将前后两个车轱辘,连同链条卸下。 扔到地窖里,准备明天朦朦亮时卖到修车铺,赚几个闲钱。 做完这些之后,傻柱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愁眉苦脸的到前院敲了敲李卫军的门。 “卫军,睡了没?” 他最初想的是跟李卫军交流一下进程,顺便看看能不能从李卫军这搞到自行车票,好好的杀杀许大茂这股威风。 片刻后,李卫军一脸阴沉的打开房门:“有什么要紧事麻溜说,我赶时间!” “那个,也没啥要紧的事情,就是,唉,不对,卫军兄弟,你关啥门啊,卫军兄弟!” 傻柱挠了挠头,刚说没几句,就被李卫军毫不客气的闭门谢客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傻柱,还以为李卫军是起床气,怏怏回了中院…… 房间内,意犹未尽的秦淮茹,瞧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李卫军:“跟傻柱怄气不值当,他这人,脑子里面缺根弦。” 下午吃了李卫军配的退烧药后,秦淮茹迅速就恢复了健康状态,没有了先前萎靡不正的模样。 李卫军叹了口气,看着妖娆的秦淮茹冷不丁的问道:“秦姐,要我说,既然贾家这么不关心你,你干脆在娘家多住些时日算了,就当是散心解闷,省得回城里当牛做马,累死累活。” 秦淮茹莞尔笑笑,纤细的手指抚了抚李卫军的胸膛,吐气如兰:“姐娘家又不是什么富裕家庭,哪里负担得起,再说,城里的孩子咋办,我可舍不得棒梗,万一摔着碰着,我那婆婆可不顶事儿。” 得,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卫军识趣的选择了浅尝辄止。 看着一旁襁褓里酣然入睡的孩子,心里是另一番趣味。 又是一阵辛勤劳作过后,李卫军躺在床上,看着给自己摇蒲扇的秦淮茹,宠溺的刮了下这个小妖精。 “我不热,你病刚好,多歇息着点,明天还要起早赶路回娘家,你要是身子再闹不舒服,那我可不乐意。” 秦淮茹闻言咯咯笑了一下,也不嫌热,躺在李卫军胸膛上画圈圈:“你身子壮的跟牛一样,刚咋不说心疼着点我,现在知道事后诸葛亮了,光说漂亮话,差点被你摇晃散架,明你真要陪我回秦家村?” “那还能有假?我李卫军向来丁是丁,卯是卯,答应你明天回秦家村探亲,还能哄骗你不成?这次不光要送你回娘家,还要风风光光的,让你彻底扬眉吐气,省得再到娘家遭白眼。” 李卫军颇为郑重的看了一眼秦淮茹,把这美娇娘感动的是热泪盈眶,眼角一红,连声音都有一些哽咽。 这些年自从嫁到贾家之后,秦淮茹没让娘家沾到半点光不说,每隔一段时日,她那好吃懒做的婆婆,甚至还赶着她回娘家拎粮食找接济。 城里贾家日子难熬,公社村里更是闹饥荒。 贾东旭母子俩嘴上说的轻松,打秋风讨要一些棒子面,地瓜干之类的粗粮。 孰不知,这些年日积月累,秦淮茹把秦家村能借的一些本家都给得罪光了。 以至于哪怕是父母双亲,瞧见秦淮茹空手回村那也是一阵头疼,二老最初盼望着能够有个城里女婿能跟着享些福。 哪能料到,摊上这么一家吸血鬼呀。 这次送秦淮茹回娘家,李卫军就打算让秦淮茹带一些前些天从北海公园钓的大草鱼,再扯块布,买些零嘴之类的。 彻底让秦淮茹风风光光回一趟,在秦家村一展雌威。 当然,名头自然不能有贾东旭占着,李卫军都预估好了,让秦淮茹介绍秦老汉到自己手下忙采购的事。 自己在借此把这些物资当做办事的报酬,交付给秦老汉。 这样的话一石二鸟,不仅秦淮茹能够在秦家仰头做人,无形中也抬高了自己的声望,方便日后在几个公社内进行采购事宜,跟着自己有肉吃,有汤喝。 否则要是把东西直接交给秦淮茹,那不是彻底便宜了贾东旭,成全了贾东旭的好名声,这是万万不能做的。 秦淮茹听了李卫军的话之后,眉眼弯笑,嘴上虽然斥责李卫军奢侈浪费,但身子还是很实诚的…… 她夹在贾家和秦家之间,属实是难做的很。 这次能给秦家尽点绵薄之力,秦淮茹心里自然欢喜…… 次日凌晨,神清气爽的李卫军刚骑上自行车,准备买些早点吃完赶路。 哪里料到傻柱这个狗皮膏药摸着后脑勺,早已等候多时。 “卫军兄弟,哥哥,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这块大钢表简直是神了,你是不知道,我一把钢表掏出来,于莉那小眼神瞬间就变得认真起来,那叫一个舒坦呀。” 第106章 老大是老二,野外出行 李卫军皱眉,听着傻柱把昨晚的事情娓娓道来,当听到电影院突然停电时,瞬间就料到,这种缺德事绝对是许大茂干出来的。 损人不利己,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这种办事风格简直是太熟悉了。 “卫军兄弟,事情就是这样,本来于莉都答应我送她回去了,结果许大茂骑着辆破自行车硬是来搅局,愣是把事情搞黄了,你说气不气人?” 尽管事情已经过了一夜,但傻柱每想到这茬,都恨的直嘬牙花子。 李卫军自然是清楚他的弦外之音,打自己自行车票的主意。 思索下后,斩钉截铁的道:“傻柱,我知道你的意思,咱虽然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但亲兄弟明算账,我借你大钢表已经够意思了,你要是想要这张车票,最好给我一个拒绝不了的理由,我晌午还要下乡采购,你趁着这段时间多想想吧。” “卫军,我也不想,但是看于莉的样子,她是真的喜欢,你就权且当帮帮哥这一次吧,这份恩情哥哥记得!” 傻柱还想打感情牌,但李卫军岂肯上当? 扫了一眼傻柱,语重心长的道:“傻柱啊,靠山山倒,靠水水枯,求诸人不如求己,人情欠多了,也就一文不值了,你想要自行车票,可以,但需要有同等的报酬来换,明白了吗,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傻柱被教训的委屈巴巴,有些不忿:“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不抱团取暖哪能成,我还经常无偿接济贾家呢,于莉这事你不能不帮哥哥一把呀……” 李卫军听的脸色一黑,不客气的道:“傻柱,我再说一遍,你是你,我是我,别用你的思维来揣摩我的心思,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接济贾家呢?每天精疲力尽,睡不安稳觉,这些你清楚吗?” 傻柱懵了,他咋不知道李卫军替贾家这么操劳呢,摇摇头:“真不清楚,既然你都接济贾家了,那于莉这事……” 又是于莉,李卫军懒得跟他废话:“我看买自行车这件事不是你的想法,而是你的老二贪图于莉,你要是控制不住你老二,听你老二的话,那它就不是你的老二,而是你的老大,话已至此,自己看着办,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留下愣在原地怔神的傻柱,自顾自的骑着自行车买早点去了。 这又是老大,又是老二的,真把傻柱本就不多的脑容量给耗干了,一时间竟有些迷糊。 恰在这时,只见许大茂怒气冲冲的拎着个没车轱辘的自行车,找傻柱算账。 “傻柱,我问你,我这俩车轱辘是不是你卸的!你这人够贪心的呀,一个车轱辘也就算了,俩车轱辘一个不留,你咋不把自行车架子也偷走呢!” 傻柱面无表情,挥拳捋袖:“别搁这找不自在,心情烦着呢,说是我拿的车轱辘就是我拿的呀,没个证据,再乱说,当心撕烂你的嘴。” “嘿!我说傻柱,你狂的没边了你,就昨晚那事,除了你心怀不满,故意报复弄坏了我的自行车,还有谁能干这缺德事,你别不是做贼心虚,不敢认了吧!” 许大茂越说越是愤慨,这辆永久牌自行车,刚从百货大楼买没两天,新的泥瓦板都能反光。 自己骑车还没得瑟过瘾呢,居然被傻柱这夯货恶意破坏成这样。 当即嚷嚷着就要到傻柱家找赃物,傻柱也不拦着,车轱辘早被他起个大早,卖到修车铺里了,许大茂哪怕是掘地三尺,那也没招。 “找够了没有?没找到就麻溜的滚犊子,别搁这瞎耽误事碍眼。” “傻柱,有你的,咱们走着瞧,找不到这车轱辘,晚上全院大会咱没完!” 眼见傻柱摩拳擦掌,许大茂只能怏怏的暂时撤退,把没了车轱辘的自行车锁进房门。 一边步行上班,一边心里泛起嘀咕。 四合院就这屁大点的地方,连前后倒座房都被许大茂翻了个底朝天,这车轱辘能被傻柱藏哪呢? 傻柱也不搭理许大茂,俩人一前一后,一个心里琢磨着于莉的事,另一个则是一门心思的想抓贼,相看两相厌…… “收拾好了没?院里人都上班走了,秦姐,等下你先裹着头巾出了南锣鼓巷,我再骑车捎着你回秦家村。” 前院,和秦淮茹用完早饭后,李卫军见周遭无人,便开始了这次下乡行动。 秦淮茹虽说是个弱女子,但胆大心细,不慌不忙的裹着头巾出了四合院,小心脏却是怦怦直跳,生怕这个时候迎面撞上,自家那个好吃懒做的婆婆。 所幸工作日,路上鲜少有行人,秦淮茹走的又是偏僻小巷,犄角旮旯七扭八歪,一口气走到了前门大街。 这才在约定好的地方歇下,没过多久,李卫军骑着自行车如约而至。 俩人骑着自行车拿着介绍信,踏上了回秦家村的归途。 不同于拥挤的像沙丁鱼罐头般公交汽车,拘束的没个自由。 蹬着自行车,李卫军畅心所欲,身后则是秦淮茹紧紧环着李卫军的腰。 一路山花灿烂,微风和煦。 甚至连原本辣眼睛的太阳都温和许多,白茫茫的云层棉花般扑洒在天穹上,刮着清凉的小风,好不自在。 听秦淮茹讲,今年是收成好,社员有口吃的饿不死,所以沿途风景不错,小花小草也多。 要是搁往年闹饥荒的话,山是光秃秃,荒芜一片,风一吹就是沙尘漫天,眼泪都能不争气的流出来,哪有现在炫彩斑斓的模样。 李卫军深以为然,其实绿植环境最好的时间,恰恰是在后世经济高度发展的阶段。 因为有粮有钱了,才会想着提升人居环境,搞绿化,植树造林。 否则要是一穷二白,吃喝都裹不住了,哪有心思在乎这些况外物? 一路骑行,李卫军身强体壮倒不觉得累,秦淮茹却心疼的,非要让李卫军歇下恢复恢复体力。 耐不住秦淮茹的软磨硬泡,在一处阴凉下,李卫军暂时歇脚。 良辰美景,机不可失。 李卫军看着款款婀娜的秦淮茹,这才猛然想起,忘记到裁缝铺里拿定制好的战斗服装了。 第107章 秦家村采购,公明立功 这段时间,经过李卫军的倾囊相授,再加上秦淮茹自身天赋过人,八段锦打的那是有鼻子有眼,颇有一番当世女侠的模样。 眼看着能趁着这个机会,实现一下侠女的诱惑这个成就。 哪里料到,昨天光顾着忧虑秦淮茹生病的事了,完全忘记到裁缝铺里取定制衣物和皮靴了。 这事整的不上不下,李卫军是抱憾终身呀。 “可恶呀,这种要紧事怎么就能忘了呢!” 一旁的秦淮茹看着捶胸顿足的李卫军,心里却是疑惑,纳闷的上前摸了摸李卫军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呀,怎么说糊涂话呢。” 李卫军顺势趴在秦淮茹怀里,蹭了蹭:“秦姐,你看这四下无人,天朗风清的,多有情调呀,等一下你就扶着树呗……” 秦淮茹俏脸霎时间一红,看着这空廊开阔的环境,嗫嚅着说:“这,这不好吧,万一碰到有人咋整,到时候咱再被抓起来,前面有块苞米地,要不咱们去苞米地吧,那里隐蔽,绝对没人发现。” 李卫军摇头拒绝,循循善诱:“我不去,苞米地里面太刺挠人,没一点风,闷得很,我就喜欢这大开大合的场所。” “那等下万一碰到人咋办,姐的清白不就毁了?” 李卫军看着面露犹豫的秦淮茹,振振有词:“没事,我耳目灵通着呢,再说,又没让你脱衣服,你只需要稍微褪一点……” 秦淮茹实在是耐不住李卫军的软磨硬泡,只能乖乖妥协…… 等到再次上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秦淮茹先前虽然抗拒的很,总觉得放不开手脚,但事后却显得回味无穷,依赖的搂着李卫军的腰。 李卫军则是按照秦淮茹的指点,不紧不慢的往秦家村赶去。 这次下乡搞采购,是李卫军第一次整合附近几个村落的资源。 秦家村、罐头村、赵家村、这些附近的大村,只要能通过这次采购尝到甜头,日后绝对会把李卫军当作座上宾,好生伺候着。 在这个采购网络中,李卫军是当之无愧的中心和编织者,不过是隐居幕后遥控。 无论是罐头村书记还是秦家村,赵家村书记,跟这些人直接打交道的,只有宋公明,哪怕真有祸端,也牵连不到李卫军身上。 至于管理方面,虽说李卫军大多数时间在城里,但凭狗头军师宋公明的狡猾性子,却也能把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井井有条。 昨天李卫军在宣传科的时候,就给罐头村马学武摇了电话,让他通知宋公明提前在秦家村公社等着自己,把自己离开这些天的进程,统一汇报下。 好方便摸摸底,看这次能吃下多少采购单子。 李怀德给李卫军开的采购单子那可是任由填写,搞的物资越多,油水就越丰富。 接近晌午的时候,终于看见了秦家村的轮廓。 嘱咐秦淮茹按照计划,介绍秦老汉找自己后,为了避嫌,便一前一后的各自进了村。 秦家村招待处内,秦书记正有些焦灼的抽着闷烟,来回在房间里踱步。 而一旁的宋公明则显得淡定从容,不紧不慢的翻着演义小说。 直到最后,秦书记终于耐不住脾气了:“公明呀,李卫军这次到底来不来采购呀,那些养的鱼再耽搁下去,一个个可都翻白肚了,要是再腌咸鱼,我们村一时也凑不出来那么多盐巴呀!” 宋公明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道:“老书记,你急个什么劲啊,这不还没到晌午饭点吗,我们当家的,能缺这三瓜俩枣?等着呗,我看你呀,还是先让魏大春等天黑下来 把这些鱼捞出,用湿稻草盖着,签了条子后,好连夜趁凉快拉到轧钢厂,省得到时候臭了。” 秦家村由于地处上游的原因,所以河网密集,随便圈起来一片区域就是养鱼的塘口。 这段时间内,为了配合李卫军的采购,一些社员们是摸黑的到河里去捞鱼获,活蹦乱跳的鱼圈养起来,翻白眼的鱼,则是用苦盐巴晾晒成咸鱼。 大家伙这些天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只等着李卫军这个天降猛人,带来采购单子。 好把这些天的辛苦耕耘,换成实实在在的利益。 “唉,放映员同志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就是天高日晒,塘里的鱼都缺氧翻白肚了,到时候臭了烂了,怪可惜!” 秦书记将烟蒂弹灭,长叹了口气后,刚准备喊魏大春秘密组织村里的一部分壮后生尽快去河里捞鱼。 然而下一秒,李卫军戴着草帽,笑嘻嘻的进了招待所:“老书记别来无恙呀,这段时间不见,精气神更好了,难不成有什么喜事?” “嘿,说曹操曹操到,瞧到没,老书记,我们当家的这不就来了吗,这速度,哪怕是神行太保戴宗也比不过呀吃,你呀,就把心放肚子里,那点鱼货少不了。” 原本老神在在喝茶的宋公明,瞧见李卫军来了,慌忙起身,恭恭敬敬的把这些天 秦家村以及附近几个村落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秦家村由于特殊的水利条件,所以能采购到足足五六百斤鱼获,其中有一百二十多斤咸鱼,草鱼、鲫鱼、鲢鳙、虾米之类的,共计四百多斤。 诉求也很简单啊,要些钱或者是生活用品,火柴、肥皂、瓜果、零嘴之类的,钱则用来采购更好的麦种。 而罐头村则是能采购到上千斤的绿皮西瓜,以及七八百斤苞米,和二百多斤羊肉。 这些都是罐头村书记马学武私下里,让胆子大的生产队弄的,不在公粮的范围内,否则光凭罐头村那六百多亩瓜田,供应轧钢厂上万人夏天西瓜消耗,那是绰绰有余。 马学武胃口确实大,只要钱,这个诉求反而是最好解决的,采购条子金额任由李卫军填写,直接到后勤走流程拿钱就行。 至于地处偏凉荒僻的赵家村,能采购四百多斤羊肉和五百多斤鸡肉,以及一些蜂蜜和蘑菇等,这些都是赵家村偷偷摸摸在后山养殖的。 诉求只有一个,只认粮食,不认别的。 第108章 宋公明苦功,秦家有喜 将各村的供给和需求情况,统一汇报给李卫军后,宋公明搓了搓手,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除了这些采购的事情之外,当家的之前特意交代的各村俏寡妇的情况……” 骤听此言,李卫军瞬间来了兴趣,示意狗头军师压低声音,仔细给自己讲讲这些天搜罗的情报。 要不说熟人好办事呢,附近几个村落人员众多,单凭自己一个人去了解各路人员的情况,那是难如登天。 有了狗头军师的从旁协助,甚至连过问的烦恼都省略掉了,坐享其成就行。 “嘿,当家的你是不知道,秦家村的寡妇可不少,村西头生产队前队长的媳妇,黄娟,今年才二十一岁,身段那叫一个婀娜,据说是战乱的时候,从南边逃乱过来的,那沂蒙小调唱的像黄鹂鸟一样,脸蛋也漂亮,掐一把好像能出水。” 说着,宋公明刻意停顿了片刻,刚准备卖官司,就被李卫军不满的瞪了下。 “有话麻溜点说,别给我搁那整死出,卖什么官司呀,抓紧时间把知道的情况说一下。” 李卫军最烦的就是这种刻意卖弄,故意吊人胃口的调调。 有话说有屁放,直来直去的既能节省彼此的时间,又能省略一些不必要的歧义麻烦。 “好咧!有当家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可就说了呀,这黄娟除了会唱一首沂蒙小调之外,更关键的是,她是个克人的白虎,方圆几里地的人都说她是扫把星呢,所以这些年,黄娟一直是一个人过活。” “啥玩意儿?克人的白虎,你咋摸索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人家让你见过?” 李卫军听到秦家村居然有如此角色,心头不由大为震撼。 哪怕是来自后世,有着丰富的阅览经验。 但天生的这种不毛之地,李卫军还真的没见过。 即使是见过,大多数也只是后天人为制造的,看上去还有一层胡茬茬。 “当家的,你怎么跟我较这个劲儿呢,没见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我这小道消息是听村头王二愣子讲的,人家黄娟蹲茅坑时,王二愣子这混小子偷偷的趴下去看,这不才知道的。” 宋公明有些委屈的辩解道:“要我说,黄娟这虽然是不祥之兆,但那是对一般人而言,我早给咱们当家的相过面了,咱们当家的那是大富大贵,紫星高照,气运昌盛的很,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白虎了,就算是再来十个八个,那也不叫事。” 别说,李卫军被宋公明这一顿马屁拍的还算舒坦。 微微点了点头之后示意宋公明继续讲:“过分了啊,新社会,咱们不讲相面那一套,要相信科学。” “对对对,当家的所言甚是,讲科学,讲科学,黄娟这是干净又卫生呀,当家的你甭看我是之前在天桥底下卷铺盖说书,但想当年咱也跟洋人传教士学过一些医学,细菌?对,就是细菌!” “那普通人,太旺盛了,藏污纳垢不好清洗,细菌多不健康,容易生病,但是黄娟这是一览无遗,细菌没有藏身的地方呀,别提多安全了,而且凭当家的这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男儿气概,说不定,我一讲,黄娟儿等一下自己来这屋了。” 宋公明说的那是口干舌燥,又仰脖灌了几碗水之后,刚准备继续陈述自己对这方面的研究。 却不料这个时候,一直在门外等候的秦书记,意味深长的咳嗽了一声。 这时候,李卫军才注意到秦书记一直在门口等着自己来验收成果呢。 不由得心头一紧,有些顾虑刚刚的谈话,是否被秦书记听了个正着。 但是宋公明却顾不得这么多,依旧滔滔不绝的陈述着白虎的好处。 眼见这家伙越说越口无遮拦,看着门前,一脸好奇朝这边张望的秦书记。 李卫军慌忙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背过身子。 “咳,那啥,公明呀,这些天为了采购的事情忙前忙后,你属实是辛苦了,这样,先聊正事,剩下的事情晚上再讲。” 狡猾如宋公明,哪能不清楚李卫军的心思。 停顿下来之后,瞬间就意识到门外还一直在苦苦等候的秦书记。 隔墙有耳这东西,李卫军居然第一个发现,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简直是对头号军师的侮辱和渎职,宋公明赶忙自责的拍了拍自己嘴巴:“当家的说的对,是属下心急了,我赔个不是,当家的是来忙采购大事,哪有心思搞这些儿女情长……” 见自己手下的头号狗牌军师这么会来事儿,李卫军满意的点了点头。 言论是一门艺术,有些时候交浅言深,而有些时候要交深言浅,这是需要通权达变的来,灵活应对最考验思维灵敏程度。 事实证明,宋公明不愧曾经在天桥底下跟着说相声的走街串巷说评书,嘴皮子功夫和见人下菜碟的能耐那是锤炼的炉火纯青。 “嘿!这俩人嘀嘀咕咕在捣鼓些什么东西呢。” 门外避嫌的秦书记,看着房间里勾肩搭背的二人,只觉得满头雾水。 他刚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什么老虎不老虎的,还以为二人在那说评书武松打虎,又或者是在讨论哪个山头里还有一些猛虎。 这年头,虽然说曾经为非作歹的老虎,已经各个村组建的民兵队伍狩猎的差不多了,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零星的漏网之鱼。 除了老虎之外,秦家村附近不远处的荒山上还有野狼,虽然说数量不多,平常只能溜进村里偷鸡,但确实是个不小的隐患。 但碍于身份的原因又不好过问,只能脑海里胡思乱想。 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自卷的土烟,颤抖着手将烟点上,感受着烟雾过肺的火辣感,呛的眼泪都忍不住淌了下来。 没法,实在是穷怕了。 虽然说秦家军仗着是上游的位置,每年收成还不错,但每家每户的社员,也就仅仅只够饿不死罢了。 有些人丁多的家庭,甚至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夏天还好,可到了酷寒隆冬,一家子人只能凄惨地蜷缩在稻草被里。 祈祷着千万别感染风寒,平平安安的过完这季寒冬。 所以,当李卫军提议要来秦家村采购,秦书记那是感动到无以复加。 投机倒把?不存在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从河里捞鱼卖给辛苦的工人同志们改善伙食,何错之有? 工人同志们为表感激,支援一些火柴、肥皂、布匹、那不正体现工农鱼水情吗? 但秦书记唯一忧虑的就是,害怕李卫军吃不下这么多货。 这些天,秦书记可是在附近几个村公社打听了不少消息,光是罐头村都准备了上千斤的货,一个小小的放映员,哪有能耐吃得下这么多物资。 他却不知,李卫军是没能耐吃下这么多,但李怀德有呀,不仅有,而且胃口还很大。 轧钢厂每年超额完成指标任务,产生的经济效益,一部分支援建设,另一部分可都被轧钢厂自己截流用以生活了。 要不然万人大厂,福利待遇靠谁发? 这年代,轧钢厂那是富的流油,哪怕是保卫科站岗的,也比普通公安要阔绰许多。 在秦书记忐忑不安的等待下,就看见李卫军眉眼欢笑的招了招手。 “秦书记,这批鱼货重量方面我信得过你,所以称重就免了,细水长流吗,咱们老相识,四舍五入,五百多斤鱼就按你有六百斤鱼货,腌好的咸鱼和普通鱼一个价钱,你看怎样?” 有宋公明这些天盯岗,李卫军是不怕重量这方面上造假的,再说鱼这东西水性大,闲鱼和活鱼价钱又不相同,为图省事,直接大差不差采购六百斤得了。 反正这批货,到了轧钢厂之后,也吃不上几天,要是甩开腮帮子造的话,全场职工一顿饭就干干净净。 “行,没问题,放映员同志,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你放心,这次渔获少,是因为大家伙都没有动员起来,下次,下次我保证,绝对不是这个量!” 秦书记受宠若惊的接过采购条,再三确认红戳子和签名的真实性之后,左看右看,甭提多开心了。 虽说只是轻飘飘的一张纸,但凭着这个纸,就可以到轧钢厂领到地里刨不出的东西。 李卫军看着激动的秦书记,心里也是开心,顺势就把想让秦淮茹他爹,秦老汉专门负责本村采购的事情讲了出来。 往后采购这事,宋公明直接找秦老汉商量就成。 报酬方面,李卫军和公社各出一点,相较于采购所得,简直是九牛一毛。 对此,秦书记虽然疑惑,却也没多想,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他作为本村书记,主要任务还是抓生产,有人分担采购压力,自然是再好不过。 欢天喜地的拿着采购单子,就去通知魏大春捞鱼去了。 趁着这个功夫,宋公明则是领着李卫军视察了下,秦家村专门给李卫军腾出来的歇脚地。 由于采购是个长久的活,一下乡就是好些天,光住在打谷场也不是个事。 所以秦家村特意挑了个烈日高悬的时间,招呼村里的年轻后生,盖了宽敞的三进开的土坯房。 屋顶则是竹子和晒干的茅草、瓦片,李卫军进了土坯房环顾一周,发现除了厨房之外,卧室、储物间样样不缺。 尤其是卧室的地方,更是特意按照李卫军的吩咐,盘了个异常结实耐造,长宽各两米半的大床。 上面盖一层苇草席,夏天住下来却也凉快。 “当家的,满意不,这风水宝地可是我特意挑的,冬暖夏凉,周围还有艾草,蚊虫啥的少,我还特意讨了个狸花猫,专门用来逮老鼠,以后隔壁房间就放采购的东西,另一个房间就烧火做饭,至于这么大的炕,嘿嘿……” 李卫军见宋公明不怀好意的笑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呀就是嘴太利索,刚差点被秦书记听了去,有啥事咱们关上门细说,省得隔墙有耳,对了,这些天你老娘的身体可还好?” “好着呢,有劳当家的费心,又是米面又是芦花鸡的,那只芦花鸡每天下个蛋,家中老母开心着呢。” 宋公明见李卫军对自己嘘寒问暖,只觉得这些天跑前跑后是值了。 他由于先前是在京城天桥底下说学逗唱的,所以回了村后,手不能扛,肩不能挑,也不是干活的庄稼把式。 所以公社就特意安排他,每隔一段时间给大家伙表演说相声,工分照给不误。 所以宋公明才有闲时间操劳采购的事,也有理由,附近几个公社,来回说相声,走动的勤快,打探的消息那也是五花八门。 “说相声?那挺好的呀,我看,走村串乡地,有什么事情消息也灵通,不错不错,但咱们采购这件事情,你可一定上点心,把住口风,省得惹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李卫军摩挲下朝这边东张西望的狸花猫头,打量着土坯房里面的布局,盆盆罐罐以及一些简单的桌椅,虽说简陋,但却五脏俱全,平常当做自己下乡的落脚点,过夜留宿什么的确实方便。 “这点你就放心吧,事不密则不成,当家的吩咐的事,我都办的那是滴水不漏,别说是外人了,哪怕是我们村书记,都不清楚我最近在忙活些什么。” 再加上李卫军又先前交代过俏寡妇的事,所以,宋公明这次还真带来了不少好消息,刚准备挤眉弄眼的跟李卫军讲。 下一秒就听见房外,秦淮茹清脆的声音:“卫军,我领我爹来见你了,他是愿意帮你分担采购事的。” 提到这茬,李卫军才想起来先前像秦淮茹说的,让他爹秦荣光帮自己做事的想法。 一方面即使回馈秦淮茹这些天对自己的殷切照顾,跟着沾点光,另一方面就是,秦家村实在是个大村,什么事情单凭宋公明一个人来回奔走是照料不过来的。 在秦家村安插上一个自己的眼线和帮手,方便自己下乡开展采购工作。 第109章 老汉瞧端倪,两村械斗 “哦,是秦姐呀,你稍等,咱都一个院里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伯父来了我这,保管是来对地方了,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秦伯父呀。” 李卫军没料到秦淮茹这么快,就把秦老汉拉过来搞活了,慌忙朝狗头军师挥了挥手。 见这情况,宋公明哪还能不知道当家的跟这美娇娘准有猫腻。 识趣地选择了缄默,赶忙恭恭敬敬的将秦淮茹,以及老实巴交,说话吞吞吐吐的秦老汉领进了屋。 他这双贼兮兮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秦淮茹,顿时只觉眼前一亮,杏眼弯眉,肤若凝脂,体态匀称丰韵。 那种媚而不俗,妖而不艳的新奇感,绝对称得上十里八乡的俊姑娘,难怪当家的这么痴迷。 反倒是秦老汉这个做爹的,面容熏黑,鼻直口阔。 裤脚高腰扁起,足蹬草鞋,一副普通庄稼汉的打扮,见到李卫军和宋公明,局促不安的挠了挠头,咧开嘴角笑了一下。 “领导辛苦了,我听姑娘说了,我这人虽然嘴笨,但是能吃苦会卖力气,领导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领导说啥就是啥。” 看着大表忠心的秦老汉,李卫军自然是不敢托大。 赶忙让宋公明倒了杯白开水,随后瞧了一眼旁边满怀期待的秦淮茹。 知道这小妖精此刻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所以很是干脆的奉承了一下她。 “老同志呀,叫我卫军就成,咱们同志之间不讲那些虚头巴脑的,这次是我们轧钢厂想到各个兄弟公社采购物资,我寻思着自己不能常住秦家村,就想找个代理,恰巧淮茹姐说老同志附近的风土人情摸得熟,沟沟坎坎也晓得,所以就想叨扰一下老同志,报酬的问题好说。” “领导,你,你帮了我们家大忙了,我,我秦荣光给你跪下了,这些年淮茹嫁到城里后,她娘身体又不好,下地挣不了工分,家里又有几个半大小子,土里刨食哪养活得起……” 秦荣光一边哭诉,一边扑通一声的要跪下去。 幸亏李卫军和宋公明眼疾手快拦住,这才没出现尴尬局面。 而秦淮茹将自己老爹声泪俱下的一面,尽收眼底。 心里也是不由得触动了下,确实,这些年父亲的背都驼下来,出嫁时乌黑的头发也已花白一片。 每天面朝黄土,只能挣些微薄的工分,就这还要兼顾着小病不断的母亲,以及正长身体的弟弟。 然而她这个不孝女,居然还每隔一段时间下乡打秋风,只顾着婆家,完全忘记了娘家的饥荒。 尤其是在得知了贾家的真面目之后,秦淮茹更是觉得悔恨莫及,忍不住眼眶微红,有些哽咽的出声。 “嫂子,这是好事呀,你哭啥呀,大家都甭哭,今晌午我来烧菜,咱们做鱼吃。” 宋公明撸起袖子,便准备去灶房烧菜。 这虽然是刚打没多久的土坯房,但是里面柴火堆的确实不少,都是盖屋顶没用完剩下的。 碗筷,油盐,宋公明还特意从家里带来了,他们村有个土窑,平常烧些陶器或者是承接一些烧红砖的任务。 所以弄些陶碗陶罐之类的,不算什么。 而李卫军在安抚了下秦荣光之后,又把采购的一些具体事情,注意事项等,简单的给秦荣光阐述了遍。 说来却简单,平常宋公明负责联系秦家村、罐头村、赵家村以及附近几个小村落。 秦荣光要做的只需要搞一些称重记数,负责联系各家,关键时候打掩护之类的,大部分时间都可以自由下地挣工分。 碰到什么突发状况,及时找宋公明汇报就成。 得知自己的任务如此简单后,秦荣光有些不可思议的揉了下眼睛,愕然道:“领导啊,你没开玩笑,就这活?那我不能干,我不成占领导便宜了吗,老汉我虽然穷,但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眼见老爹一口回绝,秦淮茹赶忙摇了一下秦荣光:“爹,这是人家卫军的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李卫军也没想到,这老汉竟如此之倔。 心想:“老伯,你这哪是吃白食呀?你要不答应,那我之前应许秦淮茹的,不成了空话?” 两人一阵劝解之下,秦荣光还是受宠若惊的答应下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秦淮茹和采购员同志,关系有些微妙。 自家女儿他是清楚的,每次下乡回家都是不喜不悲,但进了这屋之后,眼角的笑意都没停过。 甚至来之前,还特意用香皂洗了脸,抿了胭脂。 这里面,搞不好有什么猫腻。 难不成?自家那个 秦荣光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这时候,生产队长魏大春,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气喘吁吁道:“卫军,不好了,你赶紧去村西头看看吧,下游的罐头村书记马学武,领着一大帮子人,挥舞着锄头钉耙,不由分说打上来了!” “什么?罐头村马学武领着社员打过来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好不容易坐下喝了口水缓缓的李卫军,霍然起身。 来不及多思考,赶忙披上衣服和魏大春等人,一路小跑去了村西头。 而此时,秦家村西头,小桥流水处,两帮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的社员们,正在隔桥对峙。 手里的武器那是千奇百怪,有搂草的耙子,挖沟的铁锹,锄地的钉耙,这些原本的农具,此刻成了趁手的武器。 高高扬起,稍不注意,就是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而秦家村这边,气势则显得弱了许多。 几个膀大腰圆的庄稼把式,紧紧拥簇在秦书记前面,生怕等下争斗起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本村书记,手里则是空空如也。 却也不怨他们,事发突然,由于大家伙之前正兴致勃勃的捞鱼,所以还没来得及拿装备呢,只能选择赤手空拳,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拿着鱼叉,怒目圆睁。 可以说,马学武这次搞突然袭击,确实是打个猝不及防。 罐头村书记马学武嘴里叼着卷烟,身后跟着一大堆年轻后生,正对秦书记进行“甜言蜜语”的问候。 第110章 武术八段锦,平息风波 “秦老贼,你们村简直就是个贼村,住着一窝的贼娃娃,光顾着自己吃,不管别人死活!” “往年下雨多的时候,你们把河从上流堵住,我没意见,谁让先来后到呢,你们灌好了田,我们不急那一时。” “可是今年!” 突然,马学武话锋急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今年天干地旱,你们秦家村愣是把河当成了自家开凿的,心情好了,放点水到我们下面,心情不好,一连几天一滴水都没放到下游,真把我们罐头村当后娘养的了!” 话音刚落,马学武身后乌泱泱一群人为了壮声势,同仇敌忾的配合着自家书记,各种乡俗俚语,污言秽语砸向了对面秦家村众人。 两村因争水械斗,在民以食为天的时代里,那是屡见不鲜。 秦书记之所以在村里能德高望重,一呼百应,原因就在于他年轻时力大如牛,又跟着四处云游的老道士学了几招武术,一双盆钵大的拳头打遍附近几个村落。 每次都能在旱季争水的时候保全本村利益,所以才让好勇斗狠的村民们一致推举为书记。 只不过这些年,年老体衰了。虽然精气神还不错,可再想像年轻时那么纵横捭阖,已是难如登天。 所以面对马学武的挑衅,秦书记按住了几个跃跃欲试的年轻后生:“别冲动,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要吃亏的,我看罐头村的人没带鸟枪,没带刀,只是些锄头耙子,证明还有商量的余地,万事和为贵。” 几个火爆脾气的年轻后生,慑于秦书记的威望,只能悻悻的叹了口气。 “马贤侄,我跟你爹是旧相识,你小时我还抱过你呢,放水这件事,叔给你赔个不是,咱们坐下喝两杯,舞刀弄枪……” 然而秦书记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见一只破鞋,从罐头村人群中砸了过来。 准头不错,不偏不倚的砸中了秦书记的门牙。 只听哎哟一声,秦书记迎面倒下,两颗门牙从嘴里飞了出来。 要知道,这个年纪,秦书记可就只剩下这两颗门牙当门面了,今居然被不讲武德的小辈偷袭,愣是把最后的骄傲都整没了。 “奶奶的个熊,马学武,你们欺人太甚,敢打我们书记,老子跟你们拼了!” 两拨人愣了片刻之后,下一秒,立即就短兵相接混战在一起。 眼见局势糜烂,一发不可收拾。 被打掉门牙趴在地上的秦书记,赶忙抬起头,扯着嗓子喊:“别拿鱼枪扎,别拿鱼枪扎,闹出人命的话,大家都不好过!” 而原本老神在在抽着烟的马学武,仍然沉浸在那只破鞋砸过来的惊愕中,听到秦书记这句话,这才如梦初醒。 赶忙同样高声叫道:“罐头村的后生们,把锄头,草叉子丢掉,咱们是来要水讨公道的,千万别真闹出人命!” 两波理智尚存的社员,听了各支书记的话,倒也干脆果断,纷纷把手上的工具丢掉,光凭拳脚功夫混战在一起。 叫骂声、哭喊声、求饶声、甚至各种怂恿撺掇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而被晾在一边的马学武和秦书记,则是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混战,同时不忘把一些杀伤力强的武器。 镰刀、鱼枪、草叉子等盯得紧紧的,唯恐哪个打急眼了,随手抄起武器搞出大麻烦。 俩人能混到本村书记,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实质上来讲,马学武跟秦书记交情还不错呢。 但社会就是这样,坐了这个位置,有些事情向来是身不由己。 “学武你个兔崽子,咋整的?往些年不都是骂上几句,出几口恶气,这事就结了吗,今年咋真动手,哎哟我的牙,我非跟你爹告状不可。” 趁着无暇顾及的功夫,马学武和秦书记凑在一起,一边躲着拳脚,一边唠着闲嗑。 马学武颇为无辜的摊了摊手:“秦叔,刚才的情况你也瞧见了,我也没预料到呀,谁知道哪个瘪犊子丢的破鞋,你这嘴还生淌血呢,要不到河边洗洗?” “拉倒吧你,本来装模作样的演场戏,结果你们来真的,唉哟,别碰别碰!” “丝!疼的我那是钻心的痛,打成这样,咱俩不挨公社批评才怪!” 秦书记幽怨的看了一眼马学武,焦头烂额的看着混战在一起的众人,没个主意。 幸亏没上升到械斗这个程度,不然但凡是一个社员出了差池,公社那边谁应付得过来,就算是公社敷衍过去了。 出事社员的一家老小,谁来负责? 拖家带口的胡搅蛮缠,光是想想,秦书记和马学武就是一阵头疼。 就在秦书记和马学武一筹莫展的功夫,魏大春,领着李卫军姗姗来迟。 瞧见打的不可开交的众人,以及蜷缩在安全区域吃瓜看戏的两个村书记。 李卫军眉头一皱,来不及上前询问情况,赶忙一个闪身,武八段锦发动。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这种几十人的大混战,即使是李卫军武艺高超也要费些拳脚,所以李卫军的目标,是那几个打起来不管不顾,最凶最狠的几个人。 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索。 招式精湛,力度得当,再加上伐筋洗髓所带来的身体全素质增幅,使得李卫军像鱼入大海一样,游刃有余的将打急眼的几个人轻松制服。 而一旁挥拳捊袖,刚准备加入混战,好尽快结束这场闹剧的魏大春,眼见此景,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看着哑然的众人,李卫军却云淡风轻地弹了弹衬衫上的灰尘,对手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那几个魁梧汉子,都是地里耕田的庄稼把式,除了乱抡王八拳造成单体伤害外,只有一把子力气有看点。 光凭力气,他们咋又可能是李卫军的对手?一阵反抗无果之后,最后只能心服口服的被李卫军拉开战局。 没了这几个带头的工蚁,硬茬子。 一旁密切关注局势的马学武和秦书记来不及震惊,赶忙上前凭借着自身威望,将剩下摇摆不定的各自社员们安抚下来。 第111章 春节特别篇(直播小故事) 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 滨海城沐浴在镰纤细雨中,将白昼的喧嚣燥热冲刷的一干二净,空气平添惬意凉爽。 可正坐在电脑桌翻看简历的秦渔心情却异常的烦躁,这是他第n次求职被拒了。 阖上笔帽,秦渔将记事簿上印有灵犀杂志社的那页纸狠狠撕碎,直到纸屑被风吹得满屋都是,他才有些颓唐的叹口气。 其实今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绝对能应聘成功,但天不遂人愿。 他面完试打算到附近撸串庆祝一番的时候,胯下那辆伊拉克战损版小绵羊居然被一辆大g撞了。 没错,监控死角,树荫拐弯处。 那辆大g一走三晃悠,像个喝醉的酒鬼,直挺挺的撞向自己这辆小绵羊。 天啦噜!肘部擦伤的秦渔好不容易爬起来,敲窗准备讨个说法。 大g车却稳稳停在路边,理都不理他,一阵剧烈摇晃后,才漫不经心伸出一条纤细修长的胳膊。 “喏,手机扫码,七千块钱够不够!” 这个长相俊朗的男人,没有半点愧疚。 手腕戴绿水鬼,掐烟吞云吐雾。 甚至还极为悠闲的往外弹烟灰,仿佛被撞伤的秦渔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七千块钱?有没有搞错,我那辆小绵羊刚买的时候还……” 愣征片刻,秦渔准备严词拒绝。 孰料那人居然又云淡风轻的来了句:“一万,麻溜点,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多事。” “一万!!!” 秦某人心头剧震,没监控的地方能获得一 万赔偿已经不少了。 “你看你心情不好,要不我把我这辆车砸了,给你泄泄火,你再加一千?” 有钱就是不一样,弹个烟灰都如此潇洒。 似乎有点震惊于秦渔的厚脸皮,男人沉默片刻,这才有些喟然道:“不用了,刚败完火。” 虽然有些可惜,但急需用钱的秦渔还是十分高兴的接受了这笔“出卖身体”赚来的钱。 倘若他收完钱扭头便走,那么万事大吉。 可惜,他那该死的好奇心呀。 居然有意无意的往里瞥了一眼。 车内有些凌乱,俊男美女,女的甜美可爱,乌黑密发还系着粉嫩蝴蝶结,腿上则套着破碎黑丝,典型的御萝双修。 男的剑眉星目,飘逸贵气,此刻正不紧不慢啜着烟,仿佛在思索什么事情。 “这,这是杂志社的主编叶明轩,那女的貌似是新近爆火电视剧的一个女配,名字,名字好像叫做萧熏儿!” “乖乖,原来所谓的败火是这……” 瞳孔收缩,秦渔意识到不妙,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叶明轩眉头微皱,看眼抱着一大堆求职资料的秦渔,待瞅到他脖颈处挂的照相机,忙冷声道:“你认识我?是来这家杂志社应聘的?还是狗仔……” “我,我……要不你猜呀?” 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没有回答。 秦渔火速开溜,连那辆陪伴他多年的小绵羊也置之不顾…… 秦渔本以为叶明轩不会跟他斤斤计较,毕竟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哪怕是撞到些内幕,也不能产生什么实际影响。 可他低估了叶明轩的报复心,也高估了他的心胸。 这么多天的精心准备,到最后抵不过叶明轩轻飘飘一句:“我觉得他不合适。” 原本板上钉钉的岗位,又他丫的黄了! 秦渔环视不大的屋子叹口气,思绪飘远,起身准备去泡杯苦咖。 他晚上还有直播,虽然人气惨淡,但还算有几个铁杆粉丝,忽悠点烂钱也够吃盒饭。 拖灵活就业的福,从去年毕业到现在,整整一年他都处于无业状态。 要不是仗着有副好皮囊能直播薅点韭菜,以及小说全勤恰烂钱的话,他估计早就灰溜溜的跑回老家小县城里啃老去了。 “怪不得老头说搞文学的穷三代,写小说死路一条,键盘狂敲猛如虎,一看收益2毛5,得,拿完这月全勤,又得进宫伺候皇上。” 啜口咖啡,秦渔打开后台,看眼寥寥无几的收益,心里异常苦涩。 再翻翻最近的留言,有些唏嘘。 “脑残作者,厂,螺丝,懂?” “写的真好,我本来十年脑血栓,看这书居然看的脑血栓痊愈了,喜提脑梗。” “唧唧歪歪,磨磨蹭蹭,节奏稀烂,擦屁股都嫌硬的慌。” 大致瞄了一眼,一片倒的骂声。 “大家别这么说,作者其实也很辛苦的,每天尽心尽力的……” 噫,这还有个忠实读者,秦渔备感振作。 然而当他展开之后,脸又瞬间黑下去。 “大家别这么说,作者其实也很辛苦的,每天尽心尽力的为大家喂屎,而且怕大家吃多撑着,往屎里还掺毒!(* ̄ro ̄)抠鼻屎” 秦渔没有埋怨这些评论,而是一个个亲自点了点赞,耐心回复道:“感谢支持,会继续加倍努力哒!” 在他看来,写的不合口味是他的错,读者心情不爽吐槽几句也很正常。 但个别上升到人身攻击,就没有道理了。 “叮,叮!” 有信息传来,点开来看了一眼。 原来是幸福快乐一家人家庭群聊。 头像是柳树飘飘的“花开富贵”@“柯基不是可基”:“今天最新更新的怎么有点看不懂,柳叶颜为啥要去太古仙宗?” “呃,这个,当时卡壳不知道咋写……” 秦渔满脸震惊的回答老妈,他有些难以理解,明明自己从来没有跟家里人透露过写小说差点跪着要饭的事呀。 “哦,写不出来就休息休息,别熬夜,不吃早饭,长时间下去身体熬坏了。” 鼠标滑动,秦渔翻到今天刚更新一章,果不其然在章末评论里看到“花开富贵”的评论:“宝贝加油!” 心里一暖,没等他回复。 有个呢称叫“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评论显示出来:“阿姨,我说实话,你儿子小时候是不是吃糠吃多了,跟头蠢猪似的,还是说你家有喂猪的传统?” 呯!秦渔脸色阴沉似水,重拳锤在桌面。 直听啪啦一声,盛满咖啡的玻璃杯摔在地面裂的粉碎。 没有言语,秦渔俯身去捡角落里,扫帚够不到的玻璃渣。 稍不注意,锋利的棱角割伤手指。 他五指修长匀称,只是因为经常敲键盘的原因,长了些老茧,算是美中不足。 将玻璃残渣扔在垃圾娄里,秦渔来到逼仄洗手间简单清洗伤口。 光线很暗,望着镜子里自己若隐若现的脸庞,狭长丹凤眼里浮现出一抹悲哀。 “爷爷,爷爷,你孙子给你来电话了!” “爷爷,爷爷,你孙子给你来电话了!” 急促的手机铃声把秦渔从恍惚中唤醒,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喂,秦渔吗?” 对面声音显得异常慵懒,亦或者蔑视。 “嗯,你是叶明轩?” 秦渔心中有了大致猜测,面目表情。 “秦渔,你是个聪明人,我爸是滨海市最大文娱公司的副总裁,想必你知道什么是守口如瓶,那照相机……” 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生厌。 “抱歉,我还要直播工作,什么照相机我不知道。” 秦渔挂断电话,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 成年人的沧桑和无奈让他疲惫,只能用水打湿脸庞维持下清醒。 等平复好心情,夜幕冗长。 调好摄像头麦克风以及直播用的东西,秦渔装扮好衣服,满脸笑容的开始直播。 滨海近郊豪宅别墅里,被贸然挂断电话的叶明轩表情严峻,揉搓下眉峰,低头看着秦渔的个人简历。 待看到经历那一栏有个抖鱼音乐人的介绍后,他眼神中多了抹嘲弄。 第112章 春节特别篇,(直播小故事续) 这个年代,直播无疑是敛财一大有利途径。 尤其是抖鱼这个泥沙俱下的平台,更是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主播,有哗众取宠通过卖丑博眼球,也有通过才艺变现流量的。 而秦渔则是清流中的一股泥石流…… 他剑走偏锋,不屑于同那些庸俗之人合流。 而是,通过女装和cosy来赚点外块…… 当然他不是恶搞幽默型,而是借助不错的底子走颜值路线。 今天直播他特意穿上了借来的古装汉服,只见直播中的秦渔雪肌乌发,鼻腻额滑,袅娜婆娑,眼似水杏,一颦一笑动人心弦。 如此撩人心扉的大家闺秀形象,任谁也难以想到这居然是个唇红齿白的公子哥。 刚开播,直播间里便涌出几个色批。 开朗怪本怪:“哟,这不玉禾酱子吗,几天没看直播,猛一看居然又漂亮了。” 往周姐鞋里倒牛奶:“嘿嘿,小姐姐,今天又准备唱什么歌呀,实在没活,咬个打火机呗。” 奥特曼打小怪兽:“新粉还在喊小姐姐,老粉已经狂呼秦渔老魔牛叉666!” 看着直播间寥寥无几的几个评论,秦渔也没失落,他抖鱼账号昵称叫做玉禾子,经过半年时间的运营,有两三万粉丝。 他不接商业广告,也没商家找他打广告,全靠打赏和视频激励计划赚点小钱。 “直播间的朋友们大家好,今天玉禾子带来一首原创歌曲,歌曲的名字叫做昨日烟火,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声音空灵飘渺,如兰似麝。 大学时,秦渔做过一段时间声优陪玩,所以嗓音色泽完全合格,能够自由在男音和女声之间切换,并且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桥边荒郊瘦马,西风驮着喝醉的琵琶。” “孤舟溯源溪不断,纸上晕染层层的雪。” 轻柔凄婉的歌声很快便让直播间的弹幕清一色变成了666。 然而实话实说,秦渔自己知道这首歌的水平其实不咋地,遣词调句还算凑合,但是曲调以及唱功属实拉胯。 可尽管这样,绝美的嗓音再配上那副精致俏丽的面孔,观赏性还是有的。 例如说,刚进入直播间的叶明轩,当他看到白衣胜雪,眸若秋水,一双眼睛澄澈透明,仿佛蕴含着荡漾碧波的秦渔时。 这位玩多识广的富二代彻底蒙圈了。 “这,这是秦渔?不应该呀!” 揉搓下眼睛,叶明轩还以为自己进错了直播间,毕竟在他印象里,秦渔虽然长得唇红齿白,但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爷们呀! 这咋是小姐姐? 还是颜值如此惊人的小姐姐! 恋恋不舍退出直播间,叶明轩重新输入秦渔资料上面的id号。 然而点进去一看,他懵了,居然还是那个纤尘不染的婀娜古风小姐姐。 直播间里面的秦渔,目光悠悠,仿若广寒宫抱兔而眠的娥女。 从震惊中回过神,叶明轩瞥了眼直播间的人气,发现在线观看人数只有两三百人。 弹幕评论全部是666,以及叫好之声。 “嗯,这群人绝对被秦渔骗了,一个大男人,非要去装女人,还这么好看,可恶呀!” 一想起刚才立旗敬礼的小姐姐是秦渔,叶明轩直呼上当受骗,赶紧愤愤的在评论区发了条弹幕。 “大家别相信他,这是个男的假装女的!” 然而那条评论泥牛入海,没有半点波澜。 叶明轩不死心,又连续刷了几条揭穿真相的评论,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直播间那两三百人愣是没一个理他的。 [南无吕蒙]:送出了啤酒,鸡腿。 [东兴扛把子]:送出了为爱起航 [青青草原我最狂]:送出了幸运魔盒。 看着这些刷礼物的消息,叶明轩差点怀疑这群人是不是瞎子。 他没放弃,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片刻后,喝水休息的秦渔抬眼发现直播间的人数居然飙升到一千多人。 “噫?今天流量这么高?” 然而没等他高兴,一条弹幕涌了出来。 “男扮女装的渣渣,恶心!” “这是?” 秦渔眉头微皱,察觉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这条评论犹如引爆深水炸弹。 很快整个直播间的弹幕变得乌烟瘴气,一大堆刚涌进来的观众疯狂刷屏。 “大家擦亮眼睛呀,这是个下头男装女的,目的就是骗大家的礼物,大家别上当呀!” 一瞬间,足足上千条弹幕攻陷了评论区! 秦渔直播间的房管“大刀王五!” 也没意识到突然会涌现出黑子,想要踢人却已经晚了。 只能私信秦渔要不要选择全员禁言? 有些无奈摇了摇头,秦渔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又不是什么大角色。 全体禁言固然是看不到劣质弹幕,但对那些为数不多的粉丝却很不公。 “可恶呀!!!” 滨海市云韵文化传媒公司写字楼。 一名身材娇小,冰肌莹彻,穿着职业装的萝莉正用手锤着键盘,带着圆框眼镜更显呆萌。 她叫柳云柒,是个刚入职没多久的白领,喜欢在夜里加班时摸鱼看直播。 因为向来娇小玲珑,所以取网名叫大刀王五,是小主播玉禾子的御用房管。 今天她正美滋滋看着秦渔的盛世容颜,没想到居然涌现出一大堆黑子控评。 “黑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玉禾子姐姐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啦!” 无能狂怒的小柒,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一个悄然逼近的身影缓缓靠拢…… 近海别墅里,看着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秦渔,叶明轩嘴角扬起抹弧度。 闲暇时间,捉弄捉弄这不识相的狂妄小子,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当他让水军刷完评论撤退后,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直播间的人气和观看人数非但没有减少,刷小礼物的人反而更多了。 [家富汉高祖]:送出了啤酒,鸡腿。 [驴车战神赵匡胤]:送出了幸运魔盒。 [完颜九妹]:送出了跑车。 “不是,你们这群人难道听不懂话吗?” “这个玉禾子是男的,是个男的呀!” 叶明轩@送出跑车的完颜九妹,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是瞎子还是啥。 没过多久,昵称叫做完颜九妹的用户回答了他的提问。 “男的?我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这?” 嗯,这人还算正常,能听懂人话。 叶明轩觉得很欣慰,然而下一秒傻眼了。 完颜九妹:“是男的,那岂不是更妙!!!等下我再去拿几卷纸,这一卷不够用呀。” 叶明轩:???┐(′-`)┌ 第113章 捕鱼小能手,规矩要立 看着面露不忿,仍然摩拳擦掌的社员们,秦书记和马学武满脸无奈,只能齐齐的把目光落向李卫军身上。 盼望着他能再展神迹,让两村社员们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瞧见这俩书记殷勤的眼神,李卫军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这都什么事儿呀? 要是捅“娄子”的话,自己说不定还能代劳下,但因为两村争水发生了械斗,这种事捅出来的篓子棘手的很。 李卫军咳嗽一声,灵机一动:“这次下乡采购,几个村落,谁能率先把要采购的物资供应上来,那么下次有大单子,将会首要考虑哪个村落。” 秦书记也识趣的上前,杵着拐杖高声喊道:“罐头村的乡亲同志们请放心,这次争水问题,老朽给你们赔个不是,是我们秦家村过火了,给老朽点时间,第二天保准开坝放水。” 骤听此言,原本横眉冷目的俩村后生,哪还有心思在这打嘴仗,赶忙作鸟兽散,撺掇着书记尽快回村筹备物资。 临走时,马学武还挤眉弄眼的往李卫军怀里塞了个东西。 等人走远,李卫军收到空间里一看,好家伙,牛皮纸信封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许富贵和许大茂父子俩下乡放电影时的累累罪行。 什么夜敲寡妇门、糟蹋西瓜地、拳打白头翁,等等罪行罄竹难书。 显然,这个老狐狸为了跟许家父子划清界限,那是煞费苦心,同时也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想通过这些控诉,彻底杜绝许家父子死灰复燃的机会。 只不过,他这套小把戏对李卫军而言完全无感。 许大茂他姐都成了自己的枕边人,更别提自己背靠李怀德这棵大树,许大茂压根翻不起任何风浪。 所以仅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之后,李卫军就把这封信丢在角落里吃灰了。 风波平息后,魏大村、秦荣光领着社员们继续捕捞渔获,宋公明则是捞了几尾鲜鱼,笑嘻嘻的回屋烧灶做饭去了。 李卫军正准备扁起裤脚,拿着抄网跃跃欲试的到河里抓鱼。 一旁抽闷烟的秦书记冷不丁的道:“卫军啊,我总觉得这事有猫腻,这些年,马学武领着罐头村的社员是雷声大雨点小,每年他来闹闹,我们就开坝放水,今儿怎么就不讲规矩的打起来了呢?” 李卫军愣了下:“你的意思是,有人诚心捣鬼,搅和这次采购?” “唉,没个证据,也许是老朽我多想了,也许不是,总之夜长梦多呀。” 秦书记叹了口气,为了防止再横生枝节,又特意调了几个荷枪实弹的民兵,来回巡逻鱼塘。 生怕有人坏心眼,搞来药鱼的东西,到时候一塘的鱼全翻了白肚子。 李卫军见秦书记神情紧绷成这样,宽慰了几句之后,和秦淮茹一前一后下水。 共同把着一张抄网,享受着网鱼的喜悦。 这具整体呈倒三角形的抄网,构造简单,就是把破渔网缝补在木头三脚架上。 俩人或者是一人把着,往那水草多的地方一扎。 等抬起时,被抄住的鱼就在网兜里挣扎。 比下河摸鱼和用鱼叉扎鱼效率高多了,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玩意荤素不忌。 啥东西都能抄起来,一网下去可能有鱼虾,也有可能有斑斓水蛇,蚂蝗、河蚌之类的。 虽然水蛇毒性不大,但被咬住也会鼓起大包,在这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不及时消毒处理,伤口也可能溃烂发炎。 还别说,由于鱼塘的面积不大,再加上秦家村众人,这些天将捕获的鱼全部都暂时养在了这里。 所以一网下去,十来条活蹦乱跳的鲜鱼常见的很。 “卫军没看出来呀,你个城里娃还会使这些东西,姐自己都有快十年没摸过抄网了,生涩的很。” 秦淮茹看着手法娴熟,一脸兴奋的李卫军,心里也觉得久违的开心。 “哪有,误打误撞,熟能生巧罢了,嚯!秦姐你看,你脚底下有条蛇,游过来了,游过来了” 李卫军煞有其事的执着水面吓唬秦淮茹,吓得这美娇娘花枝乱颤,下意识的就扑在李卫军怀里。 等听到爽朗的笑声意识到被骗后,赶忙剜了一眼李卫军:“不老实,光欺负人,那有水蛇?” 李卫军笑而不语,眼神向下挤了挤:“这不就是吗?” 循着视线,到了又惊又喜的位置。 秦淮茹俏脸一红,啐了口,压低声音说道:“呸!不知羞,谁家好人把擀面杖藏里面。” 说着,装作不经意的碰了一下。 幸亏河水及腰深,再加上周围社员都忙得热火朝天,压根没注意到这方面的情况,否则,按照村里风言风语的习惯。 估计要不了多久,全村人都知道贾东旭头顶泛绿了。 俩人打情骂俏,好不惬意。 倒是苦了不远处,始终偷偷观察女儿和李卫军动静的秦老汉。 要说最开始只是怀疑秦淮茹和李卫军关系匪浅,那么现在,秦荣光几乎可以打包票。 自己这远嫁城里的大女儿,保准是红杏出墙了。 情感可能会伪装,但是一颦一笑透露出来的喜悦怎样都藏不住。 女婿贾东旭虽说挺不是个东西,但好歹也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迎了秦淮茹进门。 于情于理,那都是秦家的准女婿。 纸终究包不住火,秦淮茹和李卫军的事万一东窗事发了,自己这当爹的不被戳着脊梁骨骂才怪呢。 想到这里,秦荣光心里多少不是个滋味,但看着许久未见笑容的女儿开怀大笑,一副无忧无虑,满脸幸福,天真烂漫的模样。 秦荣光终究只能叹了口气,埋头忙着手里的活计。 等把这几百斤鱼货捞起上了秤,秦荣光把重量一合计,赫然有九百多斤,远比预估的六百斤要多,这还没算晾晒的咸鱼呢,加上那些咸鱼,一千斤打不住。 “领导你看,这多出来的……” 秦荣光皱起眉头,刚准备说些什么。 一旁自知理亏的秦书记赶忙打圆场:“卫军啊,我岁数大了,老眼昏花,重量算错了,是有一千斤左右,你看捞都捞上来了,要不一并收了吧。” 看着陪笑的秦书记,李卫军斩钉截铁拒绝道:“老书记,不是我不讲情面,说实话,别说是比预估的多了五百斤了,再多我也收得下,但丁是丁,卯是卯,先前谈好的规矩在这,多一点我都不收!” 第114章 珍珠翡翠汤,出现敌特? 李卫军对秦书记的小心思,那是再清楚不过,最开始预估六百斤,绝对是怕自己人微言轻吃不下那么多量,所以故意往小了说。 后来见自己胃口颇大,又不好意思食言,干脆就将错就错,想来个生米煮熟饭,等鱼全都捕捞上来,自己只能捏着鼻子认。 这也算得上是,农民同志们特有的狡黠了。 可惜,李卫军偏偏不吃这套。 无规矩不成方圆,附近几个公社村落要都像秦书记这样欺上瞒下,来个灵活变通,采购工作还怎么顺利进行? “可,可多出来的这些,轧钢厂要是不收的话,臭了怪可惜。” 秦书记佯装痛心,偷眼观察李卫军的表情。 结果李卫军面不改色:“我看社员们又是抓鱼又是捕鱼,忙活的够呛,干脆多出来的挨家挨户分了吧,盐不够的话,让大春叔上城送货的时候多换点食盐。” 此话一出,赢得众人满堂喝彩。 没法,摊上李卫军这软硬不吃的性格,秦书记只能认栽,恨不得狂扇自己几个耳刮子。 你说说,有多少货报多少货不得了,好端端的玩什么小心思,这下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书记虽说悔恨,但却没埋怨李卫军这做法。 反而是赞叹有加,对这嘴上没毛的后生信任了许多。 采购这事,本质就是个做生意。 做生意,不怕你狡猾,就怕你不讲规矩和没原则。 剩下来的时间,李卫军和秦淮茹一行人,准备回屋尝尝宋公明的手艺。 魏大春,秦荣光则是和几个壮后生分别赶了几架驴车、骡车。 往架子车上铺了一层湿稻草之后,这才将活蹦乱跳的鱼搬到车上。 为了防止运输途中发臭变质,俩人一组,一人赶车,一人不停的往稻草上倒水。 背上干粮袋,火急火燎的拿着介绍信往轧钢厂赶。 李卫军这边,忙活一晌午,米水没打牙,再加上和秦淮茹在来的路上,又消耗了一阵体力。 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回屋到灶房一看,宋公明这个狗头军师烧了个三菜一汤。 韭黄炒鸡蛋、煎豆腐、凉拌黄瓜、和浓的发白的鲫鱼汤。 都是大份量浅陶盆装着,普通小碟子还装不下的那种。 见李卫军和秦淮茹,秦书记等人回来,宋公明嘿嘿笑了一下,擦了擦手:“当家的,老书记回来了,菜都烧好了,就剩一个,我的看家本领,珍珠翡翠白玉汤,那味道香的嘞。” “珍珠翡翠白玉汤?” 李卫军听到这熟悉的菜名,忍不住嘴唇抽搐了下。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玩意是明太祖朱元璋当乞丐时,偶然间吃到的美食。 那时的朱八八,还只是个衣衫褴褛,朝不保夕,差点饿毙在街头的饥民。 某次昏厥时,意外的被两个乞丐给搭救,半睡半醒间,被这俩乞丐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救了命。 后来发家做了皇帝,仍对那鲜嫩甘甜,唇齿留香的珍馐美味是念念不忘。 某次馋虫直涌的时候,特招两个乞丐当御厨进京做饭,给文武百官尝尝这惊为天人的美味。 结果俩乞丐到酒楼里挑了两桶潲水,熬了一锅臭不可闻的汤,直接把文武百官和朱元璋本人给熏吐了。 为了以防万一,李卫军掀开锅盖瞧了一眼。 看见是青菜炖豆腐以及虾尾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宋公明见李卫军这架势,伸脖笑了笑:“嘿!当家的也听过这段相声?咱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让当家的吃潲水呀。” 李卫军瞪了他一眼:“少贫嘴,明知道珍珠翡翠白玉汤是啥,还故意吓唬人?麻溜凑合吃一顿,下午还要到罐头村呢。” 训是训,但吃完饭后。 李卫军还是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了一包伊拉克蜜枣,递给了忙前忙后的宋公明。 “老人家牙口不好,这枣软活,吃点甜甜嘴,你小子可别自己吃独食。” 宋公明眼眶一热,忙不迭的接过之后,心里更是坚定从今往后替当家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决心。 人是个感性动物,知冷知热,对宋公明这个下九流说书先生而言。 李卫军没亏待他不说,还惦念着自己老娘的身体,这份恩情没得说。 君以国士待之,我必生死相报。 李卫军自然是注意到了宋公明的表情变化,心里也是欣慰。 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宋公明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铁杆废物,可能在土里刨食的农村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对李卫军而言,却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 等日后,束缚放开。 李卫军想闯出一番事业和功绩,还真少不了宋公明这号头脑灵活,处事圆滑的人物。 又和秦书记唠了会闲嗑后,李卫军和宋公明骑着自行车往罐头村赶。 罐头村那上千斤西瓜以及粮食,运到轧钢厂可是个头疼的难题。 西瓜这玩意咕噜咕噜难伺候,稍微颠簸点,说不定就咧嘴笑了。 再加上罐头村山峁颇多,有平但缓处,也有起伏低洼,即使是李卫军摇电话到轧钢厂派卡车过来也是无济于事。 必须得依靠畜力,将一车车西瓜拉。 到了罐头村村部之后,却发现马学武正脸色铁青的审问着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 这人穿件绿色褂子,半跪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旁边还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民兵。 李卫军凑近才听见,这中年汉子就是引发上午两村械斗的元凶。 就是这家伙,一只塞满石头的破鞋,愣是砸的秦书记掉了两颗门牙。 “蒋化龙,你还不承认自己是敌特!” “出发前我三令五申,大家伙装装样子吼上几声,尽量避免打架斗殴,结果你个混账东西,差点闹出人命,你知不知道?还说你不是敌特!” “冤枉啊,我真不是敌特,我是一时糊涂犯了错误,没料到真砸中人了!” “你个畜牲,还敢狡辩,看看你那什么狗屁名字,蒋化龙?我看你叫蒋化虫得了,名字听着都晦气!” 马学武看着期期艾艾辩解的蒋成龙,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又踹了几脚才解气。 第115章 春节特别篇(终) 看着直播间逐渐转好的弹幕,秦渔松了口气,虽然老粉都猜测自己是男的,但他却从来没有亲自承认过。 一直是古风女装或cos出镜,以至于经常有无良商家搬运他的视频,给自己的古风女装店铺做宣传,还是白嫖不付钱的那种。 现在看来,男扮女装貌似还不错? 秦渔嘴角有丝笑意,着重感谢了下完颜九妹的跑车打赏,在抖鱼平台666币,扣除掉平台,还剩30多块钱。 “叶家大少,这人该不会是叶明轩吧。” “挺阔一个富少,咋会这么中二呢,接二连三刁难自己?” 看了一眼直播间的评论,秦渔心里有些烦躁,这家伙睚眦必报到这地步,不就是撞到他和萧薰儿泻火吗,至于这么穷追不舍。 将杯中的凉白开一饮而尽,秦渔起身准备到厨房沏杯茶。 未曾想稍不注意,汉服的袍衫被扯开,露出被亵衣凸显出的健硕腹肌。 大学时,他曾想练出腹肌用来把妹,结果腹肌是练出来了。 健身房的妹子却坐上了老板的劳斯莱斯。 毕业后他也没有荒废,时常有锻炼。 表情微变,秦渔下意识看了一眼直播间。 古风美女为了防身,练个腹肌很河狸吧? 果然,整个直播间炸了。 完颜九妹:“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梆硬走天下,腹肌主播,对不住了!!!” 小灰灰想回家:“刺激!主播你把衣服撩开,让我摸摸,不对,让我看看,保证刷一个穿云箭。” 大刀王五:“哈哈,就知道玉禾子是男生,卧槽,美女总裁怎么来到我身后了……” 叶家大少:“大家伙看到没,这就是个男人,还打擦边球,低俗无聊!” 叶明轩刚吐槽没几句,正准备口诛笔伐。 手机界面猛的一弹,他已被踢出直播间。 “啊!!!这个秦渔居然这么狂妄!!!” 早就习惯掌控局势,一切按照他心理发展的叶明轩彻底抓狂。 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他何曾受过如此侮辱? 每次去直播间看直播,大大小小主播哪个不是把他当爷伺候着。 今天,居然被秦渔给踢出直播间了! 愤怒的叶明轩想重新进入,却遗憾发现,他已被列入黑名单,永远不能再进入这个让他心碎的直播间。 思考片刻,叶明轩走到卧室。 叫醒睡眼惺忪的萧熏儿,解锁之后用萧熏儿的账号重新进入直播间。 直播间里仍然是那两三百个人的狂欢,充分证明这时代,不炒作,你将永无出头之日。 “呵,秦渔你等着,小爷今天闲,能输一万次,但你只能输一次!” 直播间里,秦渔没有继续唱歌,而是缓缓讲起了自己这些天停播的理由。 在提到今天被灵犀杂志社以莫须有的理由拒绝后,秦渔嘴角一阵苦涩,几日内积压的苦闷也述说出来。 言辞狠辣的抨击那些任人唯亲,没有关系后台根本就无法应聘成功的企业公司。 说完之后,他还艾特了一下大刀王五。 要知道,大刀王五经常跟他私聊互动,关系也非比寻常。 现在不知为何,大刀王五迟迟没有动静。 “咦?怎么回事,大刀王五今天居然这么安静,难不成女总裁真的在他身后?” 秦渔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能一语成谶。 云韵公司写字楼里,柳云柒正抱着脑袋呲牙咧嘴:“呀,好疼,叶君婉你又对你忠实的职员动手动脚,当心我跳槽离职!” 说话奶声奶气的大刀王五,没注意到直播间里玉禾子姐姐的疯狂艾特。 “小柒,不是说好了陪我加班策划吗?” “我在办公室里累死累活,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你在这划水摸鱼还看直播。” “呵,再委屈工资减半!” 说话的女子玉洁冰清,螓首蛾眉,穿着黑色职业装,绸缎般的长发高高盘起。 她叫叶君婉,是云韵文化传媒公司的董事长,兼执行总监,兼经理,兼会计。 好吧,目前刚创业的叶家大小姐现在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划水员工,还时不时用跳槽威胁她这个霸道总裁。 “嘻嘻,学姐总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并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太累了就想摸摸鱼吗,不然的话人生好乏味的。” “不过我有好好为公司发展谋划的呀,咱们公司不是缺人吗,你看这个主播怎么样?你不知道,玉禾子好厉害的!” 古灵精怪的柳云柒笑嘻嘻指着毫不知情的秦渔,为自己的急中生智点赞。 “这是女的?呃,她咋还有腹肌!” 叶君婉起初也被直播间里,齿若含贝,不染一丝风尘的秦渔牢牢吸引住,刚想感慨这美女确实让人怦然心动的时候。 下一秒,她便看到了那若隐若现的腹肌。 “嘎嘎,玉禾子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了!不过学姐,你不觉得这样的男孩子真的很有吸引力吗。” “唉~你啊,整天不让人省心。” 摇摇头,叶君婉没有在打趣自己这个小学妹,而是从旁边拿出点的外卖递过去。 “看直播也别饿肚子呀,不然长不高的。” 说完宋君婉又讪笑着补充了一句,“虽然你确实也长不高一点点。” 柳云柒大大咧咧的接过外卖,是最喜欢吃的香菇炖鸡,边吃边和霸道女总裁聊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 柳云柒捧着小脑袋,突然惊呼一声:“咦,这人好过分呀,打pk就打pk,为什么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什么要求?看把你激动的。” 叶君婉停止动作,把目光落向直播间。 却见秦渔正在跟一名酷似马桶盖的男子打pk,这男的还疯狂叫嚣道每高点,输的那方便脱一件衣服。 “呃……” 叶君婉看眼垂眸饮茶,仙气飘飘的秦渔,突然想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学妹属下讲:“其实我也蛮期待他脱衣服的。” 当然,在小辣椒面前,她沉默了…… 秦渔望着大放厥词的马桶盖,有些无语。 这个专门以哗众取宠来博眼球的主播他见过,号称阴兵创始人,曾经也火过一段时间,可惜人们看猴子总会看腻的。 现在马桶盖早就声名狼藉,别说是礼物值1万点了,估计就连六十多块钱的跑车都没人愿意刷。 秦渔有些犹豫,他想拒绝 pk。 但弹幕里的老粉都起哄说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狂妄至极的马桶盖。 甚至驴车战神赵匡胤直接来了发火箭。 没辙,秦渔还是打赢了 pk的要求。 然而刚pk没多久,他就嗅到阴谋的气息。 居然有人连刷火箭给遭人鄙夷的马桶盖,直接将秦渔给碾压平推了过去。 直播间的弹幕也一片喧嚣: “卧槽!马桶盖这是咋了,谁瞎眼了去刷火箭!” “确实不对劲,之前玉禾子直播间里还涌来一批人狂刷弹幕!” “主播不会得罪什么人了吧,这哐哐五十几个火箭,炸得人心慌!” “溜吧,溜吧,脱衣服违规封号的!” 望着直播间里的弹幕,秦渔瞬间明白过来,绝对是狗崽子叶明轩从中作梗。 那么多火箭砸下来,整个平台不停广播,源源不断的吸引好事者点进直播间。 很快,马桶盖的房间热度便冲上地区排行榜第一。 与此同时,更多的人看到了丰姿冶丽,嫣然一笑,便能勾人心弦的秦渔。 “卧槽,这美女姐姐咋还有腹肌!” “爱了爱了,这波就叫做双赢!”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离开一会儿!” 这么多火箭带来的连锁效应是巨大的,秦渔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迅速超越一万。 同时地域观看人数排行,也达到了本市第一的名次。 而人数观看榜单,又源源不断的能给直播间带来新的人流量,可以说造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流量人数,换做一旁的小主播估计早就受宠若惊,又是家人们,又是伙伴们之类的煽情语段,来圈钱打pk。 但已经习惯了起伏低落的秦渔,此刻依旧是坦然自若。 他仍然在思索着,叶明轩这狗崽子到底是吃了什么枪药,好端端一个门阀大少不当,非要跟自己在这瞎较劲。 这么多人看着,要真按照马桶盖儿的惩罚,秦渔直播生涯就算毁了。 就在他骑虎难下,进退维谷的时候。 一道冰冷至极的机械声在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同时在线人数超越一万!” “大娱乐家系统激活中……” “已将世界格式环境修改!” “修改进度92%,95% 100%!” 秦渔这次真的懵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对于一个扑街写手来讲,秦渔对于系统逆袭的套路,那是驾轻就熟。 强做镇定的浏览着大娱乐家系统的各项功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跟自己预料的相差无几基本上,凭借着大娱乐家系统,可以在系统商城兑换各种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道具和技能。 而所消耗的则是名望值,换而言之也就是粉丝数,只不过这个粉丝数跟关注的粉丝截然不同。 强调要求的必须是货真价实的真人粉丝,是实实在在的将自己视为偶像,而不是简单的点个关注就此搁置下来。 打个通俗的比喻来说,秦渔这些年辛苦直播攒下来,以及刚刚人流量所带来的关注粉丝数在二万左右。 但真正的粉丝名望值,只有八百多点。 也就是说,只有这八百多人,是实实在在的格外重视的粉丝人数。 愿意产生消费并进行打榜维护,有凝聚力的那种。 虽然说这八百多点名望值,在数额上看起来不算什么。 但秦渔看了一圈的系统商城列表,发现许多耳熟能详的着名歌曲。 无名之辈、将军令、蜂鸟、空城、吻别、贵妃醉酒、天使的翅膀、大本钟、青花瓷、断桥残雪、有何不可、消愁、李白、三国恋、 这些原本在这个世界大红大紫的所有歌曲,因为世界格式修改的原因,通通的,在这个世界不复存在了。 除此之外,秦渔还发现了许多相声之类的文娱产品,甚至连各个火爆的电影和电视剧的脚本都统统的在系统列表里乖乖的躺着。 可以说,因为大娱乐家系统的原因,整个星球的娱乐界资源基本上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好,既然这样的话,叶明轩,今乃公让你尝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卫军没细挑,粗略的选了个“我要反三俗”的相声。 倒不是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这个相声所消耗的名望值低罢了,只需要五百点。 不过虽然“我要反三俗”这段相声剧本,点数少,但是包袱段子以及搞笑程度,那是丝毫不逊色。 好歹是郭刚相声段子的巅峰时期产物,将插科打诨,幽默风趣的各种包袱杂揉在一起,秦渔坚信,这段相声绝对会成为自己翻身所打响的的第一枪。 看着一片哀鸿遍野唱衰的评论区,秦渔嘴角免出一抹笑意。 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些反串喝倒彩的人,基本上都是叶明轩派过来混淆视听的。 自己的粉丝大部分都被这些水军的评论给掩盖住了,以至于显得人微言轻。 不过,接下来,好戏正式开场了! 秦渔清了清嗓子之后,使用了我要反三俗的剧本,下一秒就觉得整个人像醍醐灌顶一样,各种说相声的起承转合那是融会贯通。 由于这段相声不是单口的原因,一人分饰两绝,所以难度水平可想而知。 “诸位,今小可没什么本事卖弄呢,才疏学浅,给各位表演段单口相声,名字是我要反三俗,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说完,秦渔微闭眼睛,将我要反三俗的剧本娓娓道来。 顺便根据眼下的情况,把相声简单的修改了一下。 而伴随着相声的开始,直播间里唱衰声一片,没法,现在谁不知道相声势微的阶段,要不是每年必须要以上一个相声栏目,大家伙估计相声这门行业早倒闭了…… 不行了,编不下去了,理想和现实的差距鸿沟,实在是太难以跨越,小可不是秦渔,更没有什么大娱乐家系统,只是个划着火柴的小女孩罢了,呜呜…… 第116章 敌特被识破,寡妇夜袭 蒋化龙挨了几脚后,挺大一汉子,愣是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不论马学武怎样威逼利诱,通通都是梗着脖子大声喊冤。 敌特这罪名要是坐实了,高低要挨花生米的,他咬紧牙关死活不承认,一双狡猾的三角眼滴溜滴溜的转。 大声讲着自家几代贫农,祖上干干净净,马学武这是刑讯逼供,逼良为娼。 没法,马学武眉头紧皱,刚准备让几个民兵将这厮压到柴房里关禁闭。 一旁看戏的李卫军却好整以暇的,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蒋化龙。 胼手胝足,老茧丛生,脸上的皮肤皲裂,确实是常年干农活留下的风霜痕迹,扔到人群里,活脱脱一老农民形象。 单从外貌来看,跟敌特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蒋化龙同志,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军民鱼水情嘛,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想当年,我军淮海一役之所以能大获全胜,是无数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胜利,人民就是一切,你说呢?” 似乎没料到李卫军居然会袒护自己,蒋化龙满眼感激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吗,军民鱼水情,想当年徐蚌会战……” 徐蚌俩字一出,气氛骤然一凝。 除了蒋光头那边的人之外,没人会把淮海大战叫做徐蚌会战。 这蒋化龙,属于是不打自招了。 李卫军和蔼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煞有其事地盯着这个下意识说秃噜嘴的敌特。 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蒋化龙,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淮海,是淮海战役,你瞧我这张嘴,一紧张就容易讲错话……” “不不不,徐蚌会战,我听见了,马书记听见了,大家伙都听见了,你是不是敌特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辣椒水,老虎凳,铁钳夹指甲……啧啧啧,就怕你这小身板扛不住。” 蒋化龙憋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似乎也意识到了狡辩也是枉然,只能颓然的耸下脑袋,像斗败的公鸡一样。 “我认输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千防万防,没想到被你一句话诈出来了,我是蒋校长败退时,安排在京城附近的敌特,代号是狐影,任务就是鼓动富农,随时为反攻做准备。” 蒋化龙如释重负的叹口气,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抖了出来。 别说,李卫军还真逮住了个大鱼。 这看起来面容憨厚朴实的农民,居然是黄埔学生,专门在军统从事刺谍工作,正儿八经的高材生。 京城失守后,他和同批的一大批敌特化整为零,做鸟兽散似的伪装成三教九流,五马六道的人物,潜伏在京城周边。 这些年里,他的那些同僚要么因为上厕所用雪白厕纸被抓,要么因为手上开枪的茧被识破,要么是没挺过饥荒饿死。 蒋化龙投奔了个在罐头村的堂亲,有着堂亲打掩护,这才安然无恙的活到了现在。 尽管这样,蒋化龙这些年也早受够了提心吊胆的日子。 说到这,蒋化龙惨兮兮的笑了一下:“不怕你们笑话,经费已经有十年没拨过来了,接头的人也早没了踪影,我这任务遥遥无期,怎么看都像个笑话似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呸!你个败类还搁那逞英雄,一颗花生米,脑浆子都给你打成白豆腐!” 马学武正准备叫来几个民兵,将这敌特快马加鞭的压到镇公社听候发落。 李卫军却摇了摇头,先让宋公明把这敌特关到柴房里之后。 这才对不解其意的马学武道:“放长线钓大鱼,这蒋化龙绝对有隐瞒的地方,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直对蒋光头忠心耿耿,今天还故意挑起两村械斗,要我说不如静观其变,故意留个破绽,将他放走,好来个顺藤摸瓜……” 一阵耳语过后,马学武眼露精光,朝李卫军直竖大拇哥:“高明,这招实在是高明,卫军兄弟放心,这事老兄我自有妙招,搂草打兔子,真要是再捞到大鱼,到时候公社必须往轧钢厂里送锦旗,咱们俩,那可真就彻底飞黄腾达了。” 看着一脸狂喜的马学武,李卫军却是面色平淡。 抓敌特这事,对李卫军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有这份功绩,确实是有助于升迁。更重要的是,过几年大风起的时候,搭配上自己烈士遗孤的身份,那妥妥的就是丹书铁券,免死金牌。 提醒马学武别忘了采购的正事,这上千斤西瓜怎样尽快拉到轧钢厂可是个难题。 马学武却是直拍胸膛:“你放心,卫军兄弟,只要采购单子没问题,再多的西瓜,哥哥我也能想办法通通拉到厂里,大不了,昼夜不停。” 见他这么打包票,李卫军也不磨蹭,把提前开好的采购单子交给了马学武之后,留下宋公明在罐头村督促着。 自己则骑着自行车,准备继续到赵家村去了解情况。 耽搁这么久,天已擦黑。 马学武还特意借给了李卫军,一个戴在头上的采矿手电筒。 这次采购,赵家村那边才是重头戏,几百斤牛羊肉,后山上放养的一些鸡鸭,种植的蘑菇,再加上杨厂长夫人心心念念的蜂蜜。 这一单采购要是没搞砸,有李怀德的操作,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轻松升任采购股股长。 到时候调用轧钢厂卡车、汽车,搞采购就方便许多了。 那还用现在这样,骡子车、驴车、马车齐上阵。 刚推着自行车走出了罐头村村部,李卫军正准备一个助跑蹬车上路。 哪料到,突然间觉得后座沉甸甸的。 紧接着一道陌生中,透露着些许熟悉的女声幽怨的道:“你个没良心的冤家,从上次到现在,这么长时间,把人家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说好的北海公园划船,全聚德烤鸭,都是忽悠人的,陈世美!负心汉!当心用龙头铡把你铡了。” 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李卫军头皮发硬,扭头一看,发现果然是罐头村风韵迷人的俏寡妇蒋英英。 第117章 农村三人行,蜂蜜可贵 这美艳俏寡妇自从上次协助李卫军,给许大茂用了个美人计,设套害得许大茂身败名裂之后,那可是无时无刻的不怀念着李卫军。 所谓久病门前无孝子,常旷怨妇爱思春。 有黄金腰子加持的李卫军,钻研雕刻的能力简直是让蒋英英招架不住,几次午夜梦回,都馋的直流口水。 就是可惜,李卫军这个负心汉属实是不讲情面,这许多天里,光忙着跟秦淮茹切磋技艺了,倒是把蒋英英抛之脑后。 这次要不是蒋英英,提前获悉李卫军要来采购的消息,在村部招待所埋伏了一手的话,保不齐又是无功而返。 被逮了个正着,李卫军也不狡辩,嘻嘻笑了下后,抓住蒋英英的手往下放了放。 “咋,听蒋姐这意思,今晚是准备铡哪个头呀?我这人口味挑的很,不是水帘洞和盘丝洞,我都不稀得进。” 这话要是对一张白纸似的冉秋叶,或者是姜熙凤讲,绝对会适得其反,留下一个登徒子,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轻浮性格。 但对蒋英英这种熟透了的寡妇来说,简直是灵丹妙药。 只见这小寡妇咯咯笑了几声,用宠溺且幸福的表情一把搂住李卫军的腰。 “姐姐我这呀,既不是水帘洞,也不是盘丝洞,是一门心思想你的心窝窝。” 见她说的勾人,李卫军索性停下车子,凑到她那白皙娇嫩的脖子上嗅了下。 嘿,这小寡妇还特意用了香皂,香气扑鼻。 被李卫军猛然偷袭,蒋英英嘴上虽然轻啐了一声,但脸上的喜悦却藏不住,笑嘻嘻的躲开之后。 仿佛能拉出丝的小眼神,看了一眼旁边长势喜人的苞谷地:“这大路上人来人往的,叫人瞧见,多羞,挺大个人,毛手毛脚的也不知道避着点人,我可不答应。” 见她欲拒还迎,李卫军上前满不在乎的轻拍了一下粮仓。 “英英姐,苞谷地刺挠人不说,蚊虫还多,我看前面不远处有片空地,要不咱俩去那,等下你扶着自行车,把腿稍微抬高点也成……” “呸!没个正形,就知道折腾人家,坏人!” 见李卫军说的绘声绘色,蒋英英脸色酡红,扭捏了一下之后,麻溜的和李卫军往一处空地走了过去…… 日后,李卫军看着抿嘴偷笑,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蒋英英,再联想起秦家村上午刚喝了大补鲫鱼汤的秦淮茹,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个想法。 赶忙凑上前,神秘兮兮的耳语道:“英英姐,我等下要到赵家村忙采购的事情,不得不跟你分开,要不你看这样,你先去找宋公明,说你晚上要到秦家村睡,他能给你安排妥当的,你放心,秦书记给我新盘的那个炕,大着呢,睡两三个人完全不是事。” “行,姐知道了,正事要紧,晚上我去秦家村找你。” 还没吃饱的蒋英英见李卫军要走,知道不能耽搁男人办正事,有些依依不舍的点了点头。 蒋英英这么乖巧听话,李卫军有些心疼,怜惜地抚了下她的脸颊后,再三保证,忙完这次采购事情,有时间一定领她好好在京城逛上一逛。 告别这个小插曲后,李卫军骑着自行车深一脚浅一脚的,摸黑到了赵家村。 赵家村书记赵开泰早已等待多时,偷偷养在后山的山羊早被屠宰干净,光这几百斤羊肉弄到轧钢厂,干部伙食都能得到显着改善,更别提后山漫山遍野的蘑菇和野鸡了。 自从加入了李卫军的采购圈之后,赵开泰领着村里的年轻后生,一闲下来就往山沟子里钻,倒是逮了不少野味。 甚至连拉货的骡子车都已经套好,万事俱备,只差李卫军拿来采购的条子单据了。 “赵书记,实不相瞒,这次采购还真出了点小波折,我们厂长夫人,这段时间脾胃不好,一个劲儿的闹着想喝蜂蜜水,你看,后山那蜂窝?” 长相魁梧的赵开泰闻言愣了一下,为难的解释道:“卫军兄弟,不是哥哥我舍不得,你也知道,这窝蜂刚养起来没多久,蜂后还产崽,好不容易吐了点蜜,这杀鸡取卵的事儿不好办呀。” 李卫军自然明白赵开泰忧虑,摇摇头:“赵书记,我的意思是,稍微扯一小块蜂蜜得了,让她尝尝滋味,我也好交差,细水长流的道理我自然清楚,再说,她要是吃美了,想不仰仗我都难,到时候,咱们的合作才更轻松嘛。” “那成,是这个理,这样,你先吃晚饭,我蒙上脸,到后山给你冒险掰一块蜂蜜,她要贪嘴吃不够,你可不能把哥哥给卖了,我们村还指望着这窝蜂换些棉花做冬衣呢。” 李卫军忙不迭答应,他现在明面上是李怀德的人,杨厂长那边的人脉还真不太重要,反正要不了多久,轧钢厂的当家人就成了李怀德。 但杨厂长现在好歹是顶头上司,开口嘱咐自己搞点蜂蜜,事办砸了的话,面子也不好过。 赵开泰领人去掰蜂蜜了,李卫军则是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饭。 知道他来,所以饭菜一直在炉子上煨着。 家常便饭,谈不上多丰盛,却挺合胃口。 酸辣土豆丝,猪油炒白菜,配上大白馒头,有油水有碳水,让这些天大鱼大肉惯了的李卫军吃的别有风味。 提到这茬,李卫军才想起来忘记找赵开泰要些猪板油了。 这年头猪身上最宝贵,最紧俏的,就是那一层猪板油了。 添水炼出来的猪油,无论是炒菜还是熬汤添上一勺,都比菜籽油或者是大豆油醇香许多。 装上一陶罐猪油,自己下乡打牙祭的时候能吃上许久。 由于背靠大山的缘故,再加上赵家村民风彪悍,所以赵家村一些山货蘑菇,菌干,腊肉啥的,向来是不缺的。 唯一稀缺的是粮食,背靠大山有利有弊,耕地面积实在是太狭窄,就跟沿海渔民经常拿东星斑,帝王蟹,海参换大白米一样。 粮食、油、盐、茶这些是重中之重的战略物资,山珍海味那些东西,是酒足饭饱之后的一些况外东西。 第118章 娇娘夜袭村,招架不住? 趁着这次采购的间隙,李卫军也在随身空间里放了些私货,都是各村拿来的土特产。 秦家村的几条鲜嫩大鲫鱼,是打算用来给秦淮茹熬汤催奶用的。 罐头村的十来件陶器碗碟花瓶等,当做装潢摆设在家里也不错,至于说赵家村这里,李卫军也没客气,晒干的香菇,菌干,牛奶,腊肉之类的。 反正通通都塞到随身空间里,倒也不是累赘。 这年头,虽说农村公社人均粮食供给比不上城里。 但架不住每个公社都会有自留地,再加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特性,所以穷的只是个人,集体是有油水的。 李卫军用完晚餐后抹了抹嘴,将碗筷洗好下次备用,刚准备找个细柳枝剔牙。 没过多久,赵家村书记赵开泰便满头大包,火急火燎的捂着一个大陶罐闯了进来。 “卫军兄弟快,快把门关上,捅了蜂窝这一顿蜇,差点被叮成泡水馒头。” 眼见两三个落单的蜜蜂,一股脑的想往屋里钻。 得亏李卫军眼疾手快,一个勾脚将门关上,这才接过陶罐,往里面瞅了一眼。 嘿,别说。 赵开泰还真舍得,一大块蜂蜜有棱有角放在里面,还有几只倒霉的蜜蜂折了刺,没头苍蝇一样在陶罐里撞来撞去。 捣成蜂蜜的话,有个四五两左右,看起来不多,但每天用汤匙调个蜂蜜水滋润一下嗓子的话,完全足够杨厂长夫人对付个数月有余。 “赵书记,你放心,杨厂长指定念着你的好,今晚你的付出可都是为了以后的长远大计呀,说不定杨厂长一高兴,多给你兑了几百斤粮食。” 对于李卫军画的大饼,赵开泰喜忧参半的摇了摇头:“我这人务实,虚头巴脑的信不过,真拿到手里才算数,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这窝蜂真经不起折腾了,再掏的话,今年冬天蜂窝的口粮都没了。” 李卫军也明白竭泽而渔的道理,点了点头后,将这大块蜂巢收好,又跟着赵开泰简单核对了下羊肉和各种菌类的重量。 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把开好的采购条子拿给了赵开泰。 这采购单子,有李怀德和食堂后勤主任孙德保的红戳子,再搭配上介绍信用,可以说得上是畅通无阻。 李卫军却也轻松,赵开泰只需要派公社的人驾着骡车,把这些采购的物资送到轧钢厂里,自然能拿着这采购单子和凭据,领取相应报酬。 接过采购单子的赵开泰,再三确认红戳子没错之后,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了地,勾肩搭背的就要邀请李卫军下榻本村。 舀上几勺浊酒,再熬一只补货没多久的花翎山鸡,今晚来个把酒言欢不醉不归,算是庆祝合作顺遂。 但李卫军心念蒋英英和秦淮茹,再加上花翎山鸡肉质柴,紧实不说,吃起来还略带腥气,实在是不合李卫军的口味。 所以从赵开泰那要了半罐子醇白猪油之后,李卫军头戴矿灯,骑着自行车摸黑往秦家村赶。 为表诚意,赵开泰愣是领着年轻后生礼送了李卫军几里地,这才紧锣密鼓的安排架子车往轧钢厂拉送物资。 处理完赵家村的采购事宜之后,几个大村的繁琐公式也算是忙完了。 剩下的就全是李卫军的私事了,他倒也不着急回城,那里人多嘴杂,隔墙有耳,有些事情做起来实在是不甚方便。 倒不如说趁着这次跟秦淮茹一起回乡的功夫,好好腻歪腻歪。 别的不说,秦家村特意给李卫军盖的几间土坯房得利用好, 远的不说,那张盘好的大炕,睡一个人实在是浪费空间。 这些天赋闲在村搞些乡土人情,顺便再想办法割一些厚茅草。 秦书记盖的那三间开的土坯房,面积虽然宽敞,通风性也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用料不扎实,等到秋雨连绵的时候,没点厚茅草,屋里绝对是又潮又冷。 至于石棉瓦这种紧俏东西,李卫军是懒得捣鼓的。 一个乡下度假窝点,费劲捯饬不值得,要是天冷了,将土炕烧暖和才重要。 骑车深一脚浅一脚到了秦家村,豆点大的烛光漆夜里闪烁摇曳,显然屋里有人。 李卫军摸了摸门,发现门栓没被从里挎住,心里已经有了定计。 果不其然,蹑手蹑脚的推门进了屋后,已经洗漱完毕,穿着清凉的蒋英英正百无聊赖的躺在草席上,翘着脆生生的小脚丫。 不得不说,狗头军师宋公明简直是李卫军肚里的蛔虫。 李卫军让蒋英英去找宋公明,没下半点指示。 宋公明扭头就把蒋英英排到房间里了,堪称是知心好下属了。 这种人才,只当个说书先生,田间地垄里给社员们唱大戏,说相声解闷实在是屈才。 屏气凝神的悄悄摸摸溜到了蒋英英身后,李卫军一个饿虎扑食。 咬住了耳朵,厮磨着。 “谁呀!我可喊人了!” “你喊呗,小娘子,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李卫军觉得自己在恶趣味这方面的技巧,是更加炉火纯青了。 吓得正在打瞌睡,犯迷糊的蒋英英娇叱一声,刚准备大声喊叫。 然而当听到李卫军熟悉的声音和鼻息后,蒋英英身体猛的一松,这才翻了个白眼儿,剜了李卫军一眼:“你这没心肝儿的,真招人嫌,大晚上的,不嫌腻歪,我还以为你到半夜三更才回来呢。” 说完,熟练的帮李卫军拖鞋褪袜,打来一盆水就准备帮李卫军洗脚。 别说,这俏寡妇虽然说守寡快一年。 但伺候起人的技巧还是丝毫不弱,手劲不轻不重,就是可惜这是酷热夏天,凉水洗脚,实在是没有桑拿足浴那种氛围感。 李卫军笑眯眯的看着弯腰帮自己洗脚的蒋英英,心里估摸着,要不了多久,秦淮茹估计就该到场了。 先前在四合院的时候,因为避嫌,再加上人多眼杂,她那恶婆婆起夜又看得勤,所以秦淮茹往往是后半夜才偷偷摸摸的来前院。 现在下了公社,她可是无时无刻都想跟李卫军腻歪在一起。 第119章 秦淮茹来袭,正是时候 “卫军,等你这么久,姐实在是乏了,又困又饿又渴,要不我看咱们还是吹灯,早点歇下吧,省得夜长梦多。” 蒋英英将水泼开之后,迫不及待的就凑到李卫军怀里,想要锋芒入鞘,尽快步入正轨。 但清楚秦淮茹还没到来,好戏尚未开场的李卫军,自然是不肯轻易就范,顿了顿,笑着打趣说:“英英姐,心急哪能吃得着热豆腐,要不我出个谜语,你要是能猜对的话,我就让你吃的饱饱的,第二天想下炕都困难。” “你这冤家真不正经,热豆腐是软豆腐,你要是软豆腐我还不吃呢,搞得谁稀罕似的,姐就不信,你不心急?” 蒋英英满脸甜蜜的笑笑,舔下嘴唇,缕了一下头发。 昏暗闪烁的灯光里,像条美人蛇一样让人挪不开眼。 然而任凭蒋英英黔驴技穷,李卫军仍像老僧入定一样只是依靠在灯盏下,翻着闲书。 蒋英英一问,李卫军就一本正经的道:“这个春秋得读呀,里面有大智慧,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要只顾儿女情长……” 看李卫军大有一副正人君子之样,蒋英英没法,只能撒娇的说:“好好好,我男人说的都对,那个谜语姐猜还不行吗?” 见计谋得逞,李卫军眉眼一挑:“什么东西身似剥皮野兔子,又似白蒜蜗牛,青筋暴起蚯蚓一般吓人眼睛 既能够犁地翻垄,又能穿针引玉,不周山压不倒,绣口一吐,就是半个锦绣山河!” 李卫军早有腹稿的脱口而出,但这可刁难了蒋英英。 作为一个庄稼女子,你要是问几月下苗,几月栽秧,几月织布,几月采桑,对她而言那是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甚至茄子、萝卜、玉米、黄瓜,季节性腐烂程度,但也可以称得上是颇有心得。 但你要搞这文雅调调,那可彻底难住了蒋英英。 剥了皮的野兔子? 蜗牛? 蚯蚓? 这都什么玩意?简直是瞎扯嘛,城门楼子,胯骨轴子,没半点关系嘛! 蒋英英淡眉微蹙,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贫瘠的想象力,刚准备服软认输。 哪里料到,听力敏锐的李卫军察觉到秦淮茹,蹑手蹑脚的靠近之后,知道时机已然成熟。 赶忙不讲武德的漏了谜题,一旁正在埋头苦想的蒋英英,冷不丁瞧到已成大器的李卫军,愣了片刻之后。 瞬间狂喜的脱口而出:“噫!我猜到了,剥了皮的野兔子,唉哟,我咋没想到,你这坏人还搁那装矜持,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今让我猜了个正着吧……” 听到房间动静的秦淮茹,愣了片刻,停下脚步,意识到不对劲之后,侧着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 确认房间里是发小蒋英英之后,秦淮茹心里咯噔一声,有些帐然若失,又有些嫉恨埋怨,但却又无可奈何。 怪不得蒋英英当时给许大茂设圈套的时候,答应的这么干脆。 原来是被连夜说服了呀…… 她除了沉默之外,别无它法。 无论俩人再怎么亲密,仍然改变不了贾东旭是她丈夫的事实。 而她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那也是贾东旭明媒正娶的媳妇。 俩人关系又见不得光,秦淮茹纵使是心里再不情愿,也管不住李卫军的几条腿呀。 犹豫半天之后,秦淮茹始终是没敲门,驻足在房前,实在是不甘心的听了片刻,刚准备闪身离开。 哪里料到,李卫军却清了一下声音:“来都来了,屋里又不嫌挤,多个人多热闹一会儿呗。” 秦淮茹踟蹰半天,尴尬的进了门,几人面面相觑之后,蒋英英倒是看得挺开,率先打破了沉默:“淮茹,你说说你,来的真凑巧,他刚还非要看什么春秋,猜谜语呢,得亏我把谜语猜出来了,你正好捡个现成的。” 蒋英英确实是个好闺蜜,知道不能吃独食。 尽管李卫军没解释那种玄妙的关系,但她又不蠢笨。 秦淮茹不吭不响摸到了门前,再加上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 是个人都能嗅出来其中的猫腻,蒋英英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一个公社寡妇,又不是什么清白女子。 所以从最开始接触,蒋英英就从来没想过什么独霸李卫军之类的荒谬想法。 眼见好闺蜜盛情相约,李卫军也是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秦淮茹仍然觉得有些别扭,不好意思的道:“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你们的正事。” 李卫军伸了一下手,敞开怀抱:“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快来,我这有个谜语等着你猜呢,猜对了有奖励哦。” 秦淮茹虽然跟了李卫军有段时间,接触了千奇百怪的各种知识。 但猛然间仍然是被这种阵仗弄得心发慌,嘴上说的拒绝,腿却迈的很实诚。 甚至还贴心的给自己想好了解释的原因:“那好,姐就只猜谜语,姐从小就对猜谜感兴趣,猜对了谜语姐就回屋,你可不能拦着。” 李卫军哪还不清楚秦淮茹的小算盘,伸头一探,把这谜语跟秦淮茹讲了个一清二楚。 结果秦淮茹机灵,思索几秒之后,瞬间就指了指“李大器”,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 “猜对喽,不愧是我秦姐,就是聪明!” 李卫军趁着猜谜的功夫,赶忙起身将门栓闩上,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刚回头,却发现秦淮茹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贴满报纸的窗户关上,美目望得人心慌慌。 四目相对,李卫军这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秦淮茹这边见时机成熟,哪里还顾得上旁边有没有外人,一个旱地拔葱,飞扑到了李卫军怀里。 咬耳朵道:“卫军,等一下你可别跑!” 她这一白天跟李卫军在塘里面逮鱼,早就漾开了。 听着秦淮茹的娇声,李卫军怎能淡定自若。 别说,整个四合院,秦淮茹哪怕是生了孩子,无论是身材样貌那都能坐前排交椅。 浑身上下,丰膄匀称,贾东旭能娶到秦淮茹,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呀! 第120章 乡村小生活,日子舒坦 窗户房门一闭,李卫军和蒋英英,以及仍然有些拘束的秦淮茹彻底没了顾虑。 数目相对,只听到嘘吁的喘气。 静谧的房间里,悉悉索索。 突然房门前传来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兴许是惊到了树梢上的猫头鹰,把房间里神情紧绷的几人吓了一跳 伴随着咿呀一声,蒋英英有些后怕的探头问道,门有没有闩上。 秦淮茹更是有些花容失色,生怕被本家亲戚撞个正着,神情犹豫,略微推了一下李卫军:“卫军,姐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万一有人不打招呼推门进来,撞个正着,那姐从今往后还咋回娘家,脊梁骨估计都能被戳烂。” “欸!我的好姐姐哟,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你是多虑了,除了你和英英姐之外,深更半夜谁闲着没事来我这屋,实在不放心,我再查下门窗不就得了。” 李卫军有些无奈,检查了一下门栓之后,又打开窗户,看了一眼枝杈上大眼瞪小眼的猫头鹰,确认周遭无人之后。 秦淮茹这才乖巧温顺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她早已熟练的培育了超强的业务能力。 知道什么语气,什么架势,更能讨李卫军欢心。 一弯腰,一抬秀眉,里里外外都是戏。 情意绵绵剑,眉来眼去掌。 那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按照秦淮茹自己给李卫军事后总结的说法,不能像块冰冷的铜疙瘩。 要外柔内刚,或者是内刚外柔。 哪怕是发出的一些言语,也是有门道和讲究的。 抄着破锣嗓子震天响,牛喘气,猪吃食,实在是太煞风景。 最好是有意掐着嗓子,用一种类似“吴音秾语”的黄鹂鸟婉转低吟。 相较于秦淮茹而言,年纪轻了许多的蒋英英就没这么丰富的经验了。 当然,在李卫军这个饱读湿书,经多见广,拥有上万部“骑步兵”后勤储备能源的,微操大师这里。 那是只要你有铁打的营盘,李卫军就能训练出流水的兵! 一个时辰过后,李卫军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 蒋英英在一旁扇风驱蚊,时不时的讲一些村里的俗语。 她嘴快心思活络,所以伶牙俐齿的紧。 懂得讨人欢喜,知道什么东西能要,什么东西不能要,这种能够拎清自己地位身份的性格,让李卫军很是满意。 要不说寡妇就是这点好呢,好吃不说还不粘牙。 万一要是像原着里秦京茹那样,跟许大茂有了关系后,想尽一切办法死缠烂打着。 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以假孕的借口愣是忽悠着许大茂跟娄晓娥离婚自己上位,那可是个头疼的难题。 李卫军暂时是没结婚成家的想法,所以也没忽悠人家清白女子的意思。 虽说跟秦淮茹偷偷摸摸的,有些见不得光,但至少秦淮茹不会缠着要名分的问题。 闲聊了片刻之后,秦淮茹穿戴整齐,准备回秦家继续睡回笼觉。 李卫军不依,她则是一脸无奈和宠溺的道:“孩子还小睡觉不老实,夜里万一磕着碰着,饿的哇哇叫,我不能不在旁边瞅着。” 见她执意要走,李卫军也没法,只能装作去外面水光里拿鱼,实则上是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了条大鲫鱼,递给了秦淮茹。 趁着这两天在乡下没人抢食,多让秦淮茹母亲炖些鲜嫩肥美的鲫鱼汤,给秦淮茹好好补补身体,长长营养。 别的不说,饿着谁不能饿着孩子呀。 按照这个年代的规矩,买不起奶粉的情况下,小孩子最起码要十个月之后才会考虑断奶。 否则光喝米糊糊的话,营养不良不说,抵抗能力还差。 李卫军把人家孩子的口粮嘬光了,不弄条大鲫鱼补偿,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 毕竟槐花不是小当和棒梗这俩白眼狼,槐花这丫头在原着里心思纯良,没什么太大的心眼。 更重要的是,人家槐花长大后萌呀,甜美不说关键还知道心疼人,乖巧可爱,是个讨人欢喜的孩子。 所以李卫军对小槐花还是寄予厚望的,在贾家那个乌烟瘴气环境里,小槐花能够称得上一朵白莲花了。 所以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道:“秦姐,这两三天你就在娘家歇着,贾家的事儿你省点心,我也图个清静,暂时不着急回城里,给你那个恶婆婆来个下马威,不然,她总以为你好欺负,到时候指不定继续趴在你头上屙屎拉尿。” 李卫军这话话糙理不糙,贾家恶婆婆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也是秦淮茹一味的忍气吞声换来的。 不强势点,一味的像被踩扁的弹簧一样没脾气,往后秦淮茹照样活得不开心快乐。 “唉,理是这个理,但我这些天不回去,棒梗和小当年纪还小,也不知道吃饱穿暖没,姐心里面实在是不踏实。” 秦淮茹一脸忧虑,看了一眼乌漆抹黑的深夜,挤出抹笑容:“话说回来,卫军啊,姐这次真的是得谢谢你,之前每次下乡,都是从娘家拎粮食找救济,能说得上话的亲戚,哥哥嫂嫂一个个都冲我翻白眼,哪怕是大白天上门,人家也关门。” “说真的,姐每次下乡回娘家都是硬着头皮来的,生怕乡里乡亲的人家笑话我,这次你帮了大忙,让我爹在村里找了个营生,姐才有底气在娘家呆着,不然早被爹娘赶出门了。” 李卫军看着一脸感激的秦淮茹,满不在乎的摇了摇手:“秦姐,你说这话做什么,咱们之间谁跟谁呀,只要不是拿到贾家那个无底洞,举手之劳,帮就帮了,还有,你要真是想感激我,嘿嘿!” 眼见李卫军意味深长的笑了下,秦淮茹俏脸一红,嘟囔着嘴道:“真想感激你怎么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别跟姐打哑谜了,姐今天晚上猜谜语猜的够够的。” 李卫军没有藏着掖着,压低声音道:“我想下次,秦姐能不能把这盘起来的头发梳成两个大马尾,这样的话好抓起来,不容易压着头发。” 李卫军图穷匕见,惹得秦淮茹一阵无言。 第121章 乡间幸福活,美满安康 照着手电筒送了秦淮茹一段路之后,李卫军这才不慌不忙的回了屋。 秦家村和罐头村有些距离,蒋英英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自然是无暇回村。 这三进开的土坯房位置偏僻,再加上刚忙完采购的事儿,秦书记和生产队长魏大春也不会来。 平常除了宋公明过来汇报一下进度,李卫军倒不担心有外人发现自己金屋藏娇。 再者说,即使是被某个幸运儿瞧见了,不用李卫军出面,秦书记自然会想方设法的帮李卫军遮掩。 李卫军打赌,第二天,不,甚至用不了第二天。 当天下午,秦书记就会领着人登门道歉,说自己眼花看走眼了。 这不奇怪,宗族社会,族长书记那可是响当当的托塔天王,法不下乡里。 有个偷鸡摸狗,或者是冲突斗殴,族长完全可以独自处理,该抽几鞭子抽几鞭子,该关禁闭关禁闭。 哪像后来宗法秩序受到冲击,族长地位岌岌可危,人也变得和蔼慈祥了起来。 在蒋英英又缠着李卫军取经后,李卫军这才搂着她沉沉的睡去。 次日凌晨,李卫军神清气爽的洗漱,下意识摸了摸枕边,发觉无人。 还以为蒋英英是趁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回罐头村了,结果到厨房里一看。 蒋英英正围着一件麻巾做围裙,正在费力的揉着一小团面团。 由于李卫军把这乡下据点,作为了自己的避暑胜地。 所以所以说刚堆的土坯房,但却五脏俱全。 房檐下晾晒的咸鱼,以及一些干玉米穗子,山辣椒之类的。 面粉是李卫军从城里带来放在米缸里备用的,再加上细米小半缸,足够李卫军在乡下衣食无忧的生活大半月。 李卫军看了一眼米缸,以及锅灶上用报纸包起来的发酵粉,看她这架势是准备蒸馒头。 “英英姐,你却奇怪,来我这还带的有发酵粉,蒸馒头也不蒸多点儿,发这一点面吃不了几个都见底了。” 正在忙着搓面的蒋英英摇了摇头:“大白面多精贵,不节省着点儿吃,过段时间你吃啥,我是昨天来了后,条件缸里有面,所以特意找宋公明搞来的酵粉,你就瞧好吧,蒸出来的馒头味道香着呢。” 说到这茬,蒋英英撩了一下头发,眼巴巴的问:“对了,差点忘记问情况,你这次下乡采购,能待多久,可别像上次放电影一样,脚底抹猪油,人呲溜一声就跑回城了,你要是不回城,可不能撵我回罐头村。” 李卫军没瞒着,笑道:“英英姐这次你放心好了,我这采购,没个五六天回不去,再说,我咋可能撵你回罐头村,只要你公婆没意见,到公社里说你失踪了,你就算是住到天荒地老,我也没怨言。” 见李卫军说的暖心窝子,蒋英英抿了抿嘴,满心欢喜道:“有你这话我可放心了,我跟婆婆说回娘家了,没段时间回不去,再说,在家里面天天棒子面,菜团子,胃里面吃的直涌酸水,打个嗝都是草味。” 李卫军见她说的心酸,心里也是有些感慨。 这年头,丧了夫的寡妇在婆家能有啥待遇? 动辄打骂,轻则撵出门。 蒋英英有棒子面和菜团子吃都够不错了,秦淮茹哪怕是嫁到城里,吃饭的嘴多,怀着孩子坐月子,同样没吃过几顿像样的饭,更别提吃撑了。 要是惹到婆婆生气了,很多情况下压根就没得吃。 李卫军能顿顿吃白面馒头,闲来无事吃个荤,绝对称得上中产殷实家庭了。 窝窝头,玉米糊糊,清汤寡水才是这个时代的底色。 秦淮茹除了裤腰带在李卫军这儿有点松之外,其他情况下,那还真能称得上贾家好女人。 “这点放心好了,在我这,敞开胃口吃,我这人向来讲究礼尚往来,昨吃了不少馒头,在这方面咋能吝啬?” 又从米缸里舀了满满几大葫芦瓢的面粉,李卫军抱了一些秸秆和盖房子剩下的柴,准备配合着烧锅蒸馒头。 水烧开之后,蒋英英不慌不忙的将馒头上了屉。 一同上了屉的,还有昨天吃剩的饭菜。 昨天宋公明展露了一把厨艺,做了许多饭菜再不吃都要腐败变质了。 好不容易折腾到八点,李卫军总算是吃到了热乎饭。 大白馒头配剩饭,没米没粥,只有面水。 李卫军平常最喜欢吃的是猪肉粉条馅的馒头,偶尔也喜欢吃红豆馒头,今天虽说没有馅儿,但却仍然吃的津津有味。 至于蒋英英更别提了,她虽说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能狂塞几个大白馒头,吃完之后不打嗝,胃里不胀,吃的是不亦乐乎,颇有食欲。 用完饭后,蒋英英忙碌着洗碗打扫卫生。 李卫军搬了个树墩子坐在房间乘凉,秦家村,罐头村,赵家村,三个村落的采购工作已经被安排的井井有条。 再加上有宋公明,这个狗头军师在照料着。 李卫军乐的清闲,剩下这段时间就干脆一直待在秦家村权当避暑得了。 甚至兴致来了,李卫军还给自己这处避暑胜地,取了一个承德山庄的称号来自娱自乐。 秦淮茹抽空来了一趟,看着李卫军房前屋后的一大片空地,只觉得心里痒痒。 提议让李卫军趁着无人管辖的时候,干脆就在这土坯房四周种一些时蔬。 土豆,萝卜,大白菜、花生、黄瓜,芹菜,茄子之类的。 土坯房位置偏僻不说,再加上有书记和生产队长照顾着,也没人挑三拣四说不是。 这些东西有些分季节,有些又分土壤地质,李卫军实在是懒得操弄。 再加上有这闲时间,宋公明早就想办法挨家挨户到村落里给自己采购到了。 所以李卫军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对房子四周不远处的一片水塘起了兴趣。 李卫军的意思是,这片水塘的面积不小,就是在里面能放一些野鸭子或者是菱角之类的,到时候既能美观,起到净化池塘的水质,随时饿了,随时能杀一只野鸭子助兴。 反正是野鸭子,怎么说都有对策。 第122章 秦淮茹熬鹰,小施惩戒 甚至为了房屋的隐蔽性,李卫军还特意找魏大春要了几株柳树苗,依次栽在房前屋后,等到枝繁叶茂,再抽时间围上一圈栅栏。 不仅能够有效隔绝一些野生动物的侵袭,乘凉避暑,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还能起到保护色的作用。 听了李卫军的用意之后,魏大春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池塘边的一大排,枝杈飘扬的柳树。 “种柳树哪要树苗呀,随便撇些柳条,找个地方埋起来不就得了,只要柳条插的多,总有一条能活下来。” 李卫军一想也是,所谓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秧,即是这个道理。 这栽培柳树却也简单,到湖边柳树群,找上几株枝干粗壮的,挑选青翠欲滴的柳条剪成段。 一尺长左右就成,插到土里后,要留个两三寸露在外面。 心情好了,浇点农家肥。 心情不好,听之任之也能活。 费了一番功夫,种了十几条柳树后,李卫军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冷不丁的对旁边帮忙埋土的秦淮茹道。 “秦姐,这柳树可是个好东西,不管长得再高再大,它的枝芽总是垂在下面,饮水思源,它知道是土壤滋润了一切,它有良心,懂感恩,不像某些白眼狼,你把它喂大养熟了,它不心怀感恩就算了,却要狠狠的咬你一口,狼心狗肺,这就是丧良心!” 秦淮茹听出了李卫军话里有话,瘪了瘪嘴道:“卫军,你说这话姐就不爱听了,棒梗好赖是我儿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哪有那些坏心思,以后我还等着棒梗养老送终呢。” 眼见秦淮茹仍然在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 李卫军不置可否,笑而不语,慢悠悠的道:“你溺爱棒梗我管不着,反正他是贾东旭的崽子,将来是人是贼跟我没关系,但你不能拿我的米面却给贾东旭养白眼狼,今早要不是蒋英英和面做馒头,我还真没发现,那一缸的米面只剩了半缸,宋公明他可没这个胆量!” 其实半缸子米面而已,李卫军现在的身家还真不看在眼里。 主要是,李卫军看到棒梗那个白眼狼一大家子都倒胃口。 秦淮茹在自己这,哪怕是甩开腮帮子吃,李卫军也是心甘情愿。 好歹是自己女人不能饿着,要是搞东食西宿,总想着老鼠偷油,接济小贼耗子那一套,李卫军还真就不依。 话说到这,秦淮茹也知道瞒不住。 美目躲闪,神色十分紧张。 “卫军,姐就知道总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但没想到那么快就被发现了,是姐对不住你,不该不打招呼,就拿那些米面,姐就是怕,怕这次要是两手空空的回了城,我那婆婆不好交代。” 秦淮茹也是一肚子委屈,她哪能不知道李卫军的脾气,知道找李卫军要粮食带回贾家是天方夜谭,所以才动了趟歪脑筋。 她说来苦衷不少,不辞而别回了趟娘家,要是从娘家打点秋风,拎回来点粮食,贾家的恶婆婆,说不定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是啥都没有,那不得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她这人别的地方都不怂,唯一就栽在恶婆婆这。 看着秦淮茹祈求原谅,一幅泪眼巴巴的模样,李卫军琢磨半天,一扬眉,还真就想出来个主意。 “秦姐,你听没听过熬鹰,就是之前八大胡同里那些吃皇粮,听小曲,整天提笼架鸟,喜欢喝茶逛窑的人最喜欢饲养的鹰?” 秦淮茹见李卫军岔开话题,抹着眼泪,抽抽搭搭连忙点头:“哪能没听过,听村里人说,那些鹰逮猎物可厉害了,从天上猛的冲过来,震的人耳朵发闷,抬头一看,猎物就被爪子勾住了,你说猛不猛?” 李卫军赞许的露出一抹笑容,帮秦淮茹擦掉俏脸上的泪痕:“鹰这种畜牲,生性嗜血凶残,桀傲的很,这点跟你那恶婆婆如出一辙,无论是打猎还是进食都是独来独往,凶狠霸道,普通人还真拴不住,这时候就要熬鹰了,一人一鹰关进一个屋里,不吃不喝,睁着眼睛不休不眠,谁先熬不住,谁就输了。” “卫军,你的意思是?” 听到这,秦淮茹瞳孔骤然放大,捂着小嘴仿佛想到了什么。 李卫军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这鹰呀比作你的恶婆婆,你要是熬不住她,那就输了,要是熬得住她,那可就鸟上青天,鱼入大海,从此自由自在了。” “这次回城,你丁点的粮食不带,不但不带粮食,洗衣做饭,裁剪缝补,通通都不干,最好再喝些老白干,小酒来个微醺,她要是问,刁难的话,你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耳帖子,然后闷头就睡,第二天再道歉,就说自己喝多了,冲撞了婆婆。” “可,要是打不过咋整,再说,打过了还道歉,那有什么用?” 秦淮茹似懂非懂的听着李卫军给她灌输对恶婆婆战略,只觉得心里还挺刺激。 “嘿,秦姐,她花白头发了,你这一堆肉年轻力壮的打不过?真要是怕被扯头发,先拿头巾包着呗,擀面杖,铁锹,痰盂,这不都是工具,至于说打过道歉,她要继续耍架子,你就再装喝醉,周而复始呗。” “贾家那一大家子拖油瓶,生怕你嫌家贫跑了呢,你要真这样耍性子,保不齐把你当姑奶奶供起来,到时候,还怕那恶婆婆作甚?” 李卫军煞有其事的,给秦淮茹支了个招。 听的秦淮茹那是俏脸一红,心潮澎湃,抿着嘴唇,低眉垂眼的道:“行,姐知道了,依你还不成吗,要是贾东旭护着他妈,你可得给我撑腰。” 李卫军深以为然,给秦淮茹打气说道:“这点你放心,你们婆媳俩打闹那是正常,哪有不争不吵的婆媳?可要是贾东旭动手,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别说是街道妇女办,光院里几个大爷就放不过他,熬鹰这件事儿,你就尽管放心的去做,否则逆来顺受,哪有好日子过呢?” 第123章 争先恐后的人,犯错误了 李卫军讲完这话,伸出手捧着秦淮茹细嫩的脸蛋,语重心长的端详着,怎一个爱不释手。 只觉得这哭的梨花带雨的美娇娘,杏眼红腮,齿如含贝,丰腴高挑,有一种惊艳四方的明媚倾国倾城之姿。 果然,雨后才知荷花好,一鱼藕粉两处甜。 “秦姐,你婆婆那事暂且告一段落,我也给你支了招,但不打招呼,偷偷摸摸拿粮食打算接济婆家,我不高兴,高低得给个教训,你说,是想要一个深刻的教训,还是半深刻半不深刻,又或者,咳……” 秦淮茹看着一脸认真的李卫军,心里有些慌乱,犹豫片刻,大大方方的道:“都依你还不成吗,姐犯错了,是得给个深刻教训,应该接受惩罚,但能不能悠着点力气,教训太深刻了,姐心塞的慌。” “好,有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愧是明事理的好女人,这样,我就地取材,省得折腾。” 李卫军嘿嘿笑了下,挥舞着手里纤细的柳树枝芽,稍微在空中挥了下。 “霍!霍!嗖!” 别说,这细长的柳树枝条挥舞起来,破空声呼呼的。 李卫军在自己手背上试了一下力道,不痛不痒,伤皮不伤肉。 不像魏大春经常用来赶骡子车的马鞭,那马鞭稍微用点力气,都是一片血肉飞溅,伤筋动骨,能挨上二十几鞭子的狠人,基本上后背都是一片模糊了。 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鞭刑,只不过后来觉得太过野蛮,鞭刑逐渐被废除,渐渐消失,在刑罚历史长河中了。 确认不会对皮肤造成伤害之后,这才叫秦淮茹心慌慌的目光中。 爽朗一笑:“这个就挺好,不错!” 目睹此景,秦淮茹心里咯噔一声,笑容突然僵住,难以置信的道:“卫军,这是……别跟姐开玩笑呀,姐心脏可受不了。” 李卫军会心一笑:“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和力道,要是真打疼了,你打我一鞭子不就成了。” 骤听此言,秦淮茹错愕半秒,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她是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学富五车,饱读湿书,脑袋瓜子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呀?怎么什么招都能想得出来…… 然而覆水难收,自己都说要受深刻教训了,此刻后悔也晚。 大白天,李卫军手里拎着柳条,和战战兢兢的秦淮茹一前一后进了屋。 把正在屋里面忙前忙后捯饬卫生的蒋英英,看着愣了一下:“秦淮茹,你昨晚不是刚来过吗,大白天的又来做啥,还有,卫军,你拎着个柳条子干什么,这新盖的土坯房,屋子里面又没蜘蛛网需要打扫。” 李卫军意味深长的笑笑:“屋子里面是没蜘蛛网,但蜘蛛窝可是有俩,不打扫不成呀。” 说着,在秦淮茹费解的目光中将蜡烛点燃,将门窗关上,指了指床沿:“淮茹姐,这是惩戒,挨一顿打而已,不疼不痒,保准等下你生龙活虎,照样容光焕发。” 而秦淮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看着李卫军这架势,心里面那是直突突。 畏畏缩缩的道:“卫军啊,姐突然想起来,槐花还没喂奶,万一要是饿着了,又哭着喊着吵人,我看我还是先回娘家吧,惩罚的事,等有时间再来。” 李卫军见秦淮茹这个节骨眼了,居然想反悔不认账,顿时表情一冷:“那不成,刚说好了深刻教训,哪能拿人开涮?挨顿打而已,小时候谁没挨过打,咬咬牙就挺过去了,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哪能没轻没重。” “关键是,这跟小时候挨打能一样吗?” 秦淮茹欲哭无泪,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深刻教训是这样的教训,她哪里敢偷偷摸摸的弄了小半缸粮食。 但是没法,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只能乖乖的走到床沿,蹑手蹑脚的闭上眼睛,捏住小拳,听天由命。 李卫军见秦淮茹这么配合,心里也有些不忍,踱步过去后,只是轻轻的挥了几下柳枝。 “嘶,嘶溜!” “唉?咋不疼呢!” 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正准备喊疼。 然而发现,举重若轻,像一片鸿毛一样,不痛不痒。 这不由让秦淮茹又惊又喜,果然,李卫军还是心疼自己的,从最开始的心有余悸,变成了嬉笑。 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滋味,妙不可言。 李卫军则是按部就班,淡淡说道:“秦姐,这下你信得过我了吧,我打谁也舍不得打你呀,咱这就是走个过程,你开心我也开心,拿蜡烛就是吓吓你,瞧把你吓得。” 秦淮茹回过头看了一眼李卫军,宠溺又带着一些期盼的道:“卫军,你看点都点了,别浪费,要不试试呗?说不定不疼呢。” “啊咧?” 李卫军没想到秦淮茹,居然主动献策。 犹豫片刻后,手腕一抖,一滴蜡油就这么倾斜了下去。 “快说,偷拿粮食你错了没有?” “嘶!哎呦喂,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错了,我真知错了!” 眼看李卫军手腕倾斜,这是彻底慌了。 “呜呜,先别着急,让我缓缓!” 秦淮茹带着哭腔,哪里还敢继续嘴硬…… “啊?这,这似乎有些不对吧!” 而一旁云里雾里的蒋英英,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要说秦淮茹已经被灌输了不少知识,成为家学渊源者。 那跟在李卫军身边还没多久的蒋英英,顶多是个学徒工,没经历过多少阵仗。 稍微有点特殊,她就觉得不可思议,最开始还以为秦淮茹真的是受惩罚,要被打的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哪里料到,所谓的惩罚就这? 拿这个惩罚来考验女同志? 哪个女同志经不过这种考验? 蒋英英诧异半响之后,跃跃欲试:“卫军,我也想被惩罚,想体验体验惩罚的滋味!” 这事还有争先恐后的? 忙正事的李卫军眉头一拧:“你又没犯错误,惩罚你做什么,我赏罚分明,有过必罚。” 蒋英英眉头一喜,顺势就把桌子旁边的碗给打碎:“你看,是我犯错误了吧!” 第124章 要严加惩戒,惬意生活 刚烧制的陶碗,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这玩意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瓷器,但被这么糟践了,多少是有些可惜。 李卫军看着满脸希冀的蒋英英,皱了皱眉,一扬柳条:“喏,你就趴秦淮茹旁边,跟个小孩子一样整天调皮捣蛋,不让人省心,今要是不严加管教,我怕你是要上房揭瓦!” “好好好,要管教,我老实趴着还不行吗。” 蒋英英白了一眼李卫军,有些雀跃的趴在了秦淮茹旁边,刚准备嬉笑着说话。 哪里料到,李卫军完全不讲武德。 挥舞着柳枝条,啪啦一下,鞭打的出了一条红印子。 这把蒋英英疼的眼眶汪汪泛起泪水,忍不住嗷嗷叫起来。 “嗷,嘶!” “李卫军,你使那么大力气干什么,你来真的啊?” 蒋英英看着旁边没事人一样惬意的秦淮茹,心里那是委屈巴巴。 这咋跟自己预料的有些不对呢? 难不成?自己真是细皮嫩肉,泡在蜜罐里,从小被娇生惯养了? 李卫军淡然一笑,挥了一下柳条:“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都说了,我这人赏罚分明,你无缘无故当着我的面打碎碗筷,必须要严加惩戒!” 眼见柳条舞的虎虎生风,蒋英英撇了撇嘴,脸蛋仰面朝天:“切,我才不怕呢,不就是挨顿打吗,这点力气跟挠痒痒一样……” “啪啦!” 话还没说完,李卫军面无表情的又是一鞭子。 李卫军生平最恨浪费粮食的人,往往碗里的每一粒米都要吃干净。 一个没有豁口的陶碗,多好的餐具,愣是被糟蹋了,不好好收拾收拾这俏寡妇,她是不知道谁当家作主了。 “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实诚呢,眼馋就眼馋呗,我还能不答应是咋?好端端一个碗,摔了干什么,浪费!该打!” 哐哐一顿打之后 ,蒋英英那是泪眼汪汪,哭的梨花带雨。 “你知错了没?” “卫军,姐知道错了,呜呜,姐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下手可真狠。” 蒋英英忌惮的看着李卫军手里的柳条,哪里还敢继续嘴硬。 “知错就好,以后还学不学犟驴?” “不敢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蒋英英疯狂摇了摇头,噙着泪水。 李卫军见她认错态度还算良好,正准备调转矛头,照顾照顾秦淮茹。 哪里料到,蒋英英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之后,黛眉微蹙,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望向了那燃烧的蜡烛。 “卫军,姐想试试自己的软肋……” 李卫军哪里料到蒋英英,居然还是个勇于尝试的铁娘子。 错愕一会之后,手腕抖了下…… 啧,啧…… 等忙活完竹笋炒肉,已经是接近晌午了。 蒋英英穿戴好衣服,神清气爽的到灶房里准备烧饭。 现在,她是彻底将这处避暑胜地当做自己的窝了。 柴米油盐酱醋茶,事事操心,一个不落。 秦淮茹却觉得没有力气,又歇息了会儿后,这才慌慌张张的穿衣服,准备回娘家吃饭。 她把小槐花留在娘家,一上午差点忘记这事儿,娘家人又要下地挣工分,孩子要是有个好歹,秦淮茹可担待不起。 见她说的殷切,李卫军只能让秦淮茹匆匆忙忙的喝了一碗鲫鱼汤,又拿了两个白面馒头,火急火燎的往娘家赶。 孩子,终归是娘的心头肉。 小槐花也是个争气的姑娘,软糯糯的可爱不说,还是个不透风的小棉袄。 要说唯一可惜的地方,那就是,是贾东旭的种。 不过,血缘这关系也分时间段。 等小槐花长得亭亭玉立,清纯甜美的时候,她是贾东旭的崽子,貌似也是个幸事…… 剩下的这段时间里,宋公明会偶尔来找李卫军汇报一下采购的进程,秦书记倒是来的少,据说是忙着粮种筛选,为种冬小麦做储备。 魏大春和秦淮茹老爹秦荣光倒是来的勤快,再把秦家村这几百斤鱼货送到轧钢厂之后,领了相应报酬,一个个是喜不自胜。 尤其是秦荣光,从李卫军这捞了一个不费多少功夫的肥差,那更是对李卫军感恩戴德,连家里偷偷酿的米酒,都开了封喝。 这俩人却也聪明,瞧见烧锅做饭,替李卫军洗一扫地的蒋英英,选择了默不作声。 倒是宋公明想的周到,逢人就说,蒋英英是他姐,特意过来帮忙做饭的。 都是附近村落里的人,这糊弄人的说辞自然是不攻自破。 只不过却没人在意,这种事向来是民不报官不究。 再加上,只有亲信的几个人知道事情内幕。 即使是究了,也没个准则。 李卫军未婚,蒋英英又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人家搞自由恋爱,哪点不合适? 只不过心里唯一有点膈应的就是秦荣光,他这人向来眼光毒辣。 通过秦淮茹一些细枝末节的眼神变化,又不难猜出自己女儿是变心了。 自家那个女婿不顶用,每天光想着到乡下打秋风,被红杏出墙就出墙了呗。 只要女儿秦淮茹开心乐意,秦荣光倒是没什么意见。 可李卫军怎么能脚踏两只船呢?有了秦淮茹还不够,居然还跟罐头村的蒋寡妇如此这般。 所以,秦荣光还特意挑了个时间,暗示李卫军跟蒋英英非同一般的关系。 结果让老爷子万万没想到的是,秦淮茹居然像没事人一样,敷衍过去了。 这把秦荣光整的,差点以为自己没说的透彻,所以干脆直接了当的挑明,李卫军跟蒋英英不清不楚。 他本以为,自家女儿这下要闹腾,或者是回心转意。 哪里料到,秦淮茹不但没有及时划清界限,反而依旧三更半夜的往李卫军那里跑。 这下,就算是秦荣光再愚钝,哪还能猜不出这复杂而又错综的关系。 每当夜深人静,听着秦淮茹蹑手蹑脚出门的动静。 秦荣光内心总是百感交集,他是真的迂腐了吗? 一张大炕,躺着几个人,这事要是放到之前,可是要浸水笼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但谁让秦淮茹是她闺女呢,只能想着法的帮忙遮掩。 第125章 打道回京城,表妹来喽 这日清晨,薄雾晨曦。 被窝里,蒋英英,秦淮茹一左一右,疲惫的躺在李卫军怀里,睡眼惺忪。 看这架势,难保不是通宵达旦。 李卫军生怕惊醒睡梦中的二人,蹑手蹑脚起床到缸里舀水洗漱。 掐指一算,到秦家村搞采购也有一个礼拜了。 这些天里面,李卫军都是深居浅出,除了偶尔到屋后的荷塘边钓鱼逮虾外,剩余的时间都是休闲娱乐。 看点闲书,笔走龙蛇。 要不是有两个金刚不坏的腰子,像涡轮增压一样,源源不断的提供元气,李卫军早苦不堪言了。 “不成,大丈夫那能只贪图儿女情长,纸醉金迷,是时候回厂里履职了。” 李卫军麻溜的烧灶准备早餐,厨艺虽说不如傻柱,但蒸些馒头,煎些蛋,煮个咸菜粥那还是手拿把掐。 等一切准备妥当后,李卫军这才把睡梦中的俩人摇醒。 秦淮茹,蒋英英舒坦的伸了个懒腰。 看着在准备早餐的李卫军,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洗漱完后,各自奖励了个吻,这才开始吃饭。 趁着吃饭的功夫,李卫军把今天打算回城的想法讲了遍。 秦淮茹倒还好,这些天没见棒梗和小当,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挂念,所以对于回城那是一口答应。 倒是孤家寡人惯了的蒋英英,愁眉苦脸,心里面憋闷。 她这些年苦守冷窑,好不容易心里采了点蜜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泡在蜜罐子里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自然是百般不情愿,缠着李卫军撒娇。 李卫军没法,想着事先也答应过带她到京城里面长长世面,北海公园划划船,全聚德吃些肥美烤鸭,王府井大街耍耍之类的。 所以,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蒋英英一起带回城算了。 反正对外宣扬是秦淮茹的堂亲,吃住都在贾家,晚上睡觉再来前院呗。 一听这主意,蒋英英眉眼欢笑,好不快乐。 秦淮茹同样没啥意见,甚至灵机一动:“卫军,你说英英都来了,也不差京茹一个,要不我把表妹秦京茹也叫上呗?” 秦家村是个大村,主要以秦家和魏家俩大姓为主。 秦淮茹口中的表妹秦京茹,其实就是同村的一个亲戚,她爸和秦荣光不是一个爹娘,只能说有过些交集,所以还不是堂妹。 这姑娘年纪比何雨水还要小些,要是在城里,正是要读初中的年纪。 但她性格天真烂漫,又有些好吃懒做,没啥花花肠子,给人一种木讷蠢笨呆萌的感觉。 李卫军却是知道,这姑娘虽然有些时候脑子慢半拍,耳根子软的很,没心没肺,一副傻白甜的模样,但却是个适合娶回家的媳妇。 事实是,秦京茹光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一点,都足以完爆许多人了。 所以细一琢磨,李卫军倒没拒绝:“你回家要跟婆婆打上一场恶仗,叫上你那表妹也好,到时候人多势众,不怕她不认输。” 秦淮茹一想是这个道理,这次不声不响的消失这么多天,还不知道城里面是什么光景呢。 万一真要是跟婆婆闹个天翻地覆,多个娘家帮手终归是好事。 所以吃完早饭后,秦淮茹就急匆匆的去秦家村西头喊表妹去了。 而李卫军和蒋英英则是将门锁闩上,推着自行车,在村头偏僻的乡道里等着。 没过多久,就看见秦淮茹抱着小槐花,领着个十五六岁,鹅蛋脸,短马尾,长相甜美的少女朝这边招手。 “表哥,我出来了哦!” 由于搞不清称呼,所以秦京茹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声表哥。 这把李卫军听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五官精致,眨着水灵灵大眼睛,满脸胶原蛋白的靓丽少女。 李卫军顺势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璨然一笑:“表妹,慢着点,当心崴的脚,进一趟城不着急。” 秦京茹看着眼前身形挺拔,健硕俊朗的李卫军,娇滴滴的道:“好着嘞,表哥,我看着路呢,崴不着脚。” 看着此情此景,跟在后面的秦淮茹突然有些后悔,像打翻醋坛子一样,白了一眼李卫军。 “卫军,这许多人,一辆自行车咋坐得下?要不我看京茹还是回去吧?” 眼见自己要打道回府,秦京茹瞬间慌了,忙不迭地摇了摇头,脆生生道:“表姐,你看来都来了,上次进城还是你跟姐夫结婚,你就带我进一趟城呗,我不占地方,蹲在大杠上就成。” “蹲在大杠上?” 李卫军看了一眼嘟着嘴,身材婀娜的秦京茹,嘴角掠起一抹笑意:“蹲着也不是不成,但累着表妹可不成,不过,你呀要是想进城,必须得先说好,进了城后凡事听你表姐的。” 看秦京茹捣蒜一样点了点头,李卫军这才把自己早就提前通知宋公明,找马学武借了一辆骡子车的的事情讲了出来。 现在不是农忙的时节 ,所以一些牲畜也有空闲,马学武自然是不愿意得罪李卫军这个金主,所以爽快的从马厩里拉出了一匹高头大马。 载着秦淮茹等人沿着土路晃晃悠悠的往京城赶,李卫军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就是耐不住,秦淮茹等人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一个个的眼馋李卫军后座。 协商半天之后,这才统一了口径。 前半程路,秦淮茹坐在自行车后座,后半程路,秦京茹和蒋英英一前一后。 秦京茹这丫头,居然还真给李卫军露了一手。 柔韧灵巧的架在自行车大杠上,一点儿都不觉得颠簸喀人。 “表哥,你看,是不是没咋占位置,以后你跟表姐要是再回城,我就坐在大杠上面,不妨碍你骑车,省的表姐总说没位置坐。” 看着没有避嫌,大大咧咧的秦静茹。 李卫军觉得老秦家的基因还真不错,美的各有特色,秦京茹不是那种妖艳的美,而是一种花季少女的温婉型。 要是说秦淮茹透着狐媚的话,那么秦京茹就像一只傻乎乎的小鹿,笑容明媚不说,笑得还干净纯粹。 李卫军嗅了下,发自肺腑的道:“京茹,你好香……” 第126章 秦京茹进城,刘岚受辱 瞧见李卫军在轻浮的举动,要是换做其她敏感的姑娘,保不齐剜个白眼,轻声啐一口:“登徒子,毛手毛脚没个轻重。” 但是耐不住,秦京茹这丫头是个爱慕虚荣,捧高踩低的性格。 这些年,村里面经常流传着谁家姑娘嫁到城里,那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吃香喝辣,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很。 再加上身边有个表姐秦淮茹嫁到城里后,都说表姐在城里过好日子,一天能吃两个白面馒头配大蒜呢。 所以,秦京茹是一门心思的想嫁到城里。 就是可惜,年纪太小,十五六岁稚嫩的很,大眼睛水灵灵的像一潭澄澈的清泉,实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只见秦京茹眨巴着清润眼睛,声音柔和道:“真的咧?我可不像你和表姐那样的城里人,每天用肥皂洗脸,听说还抹雪花膏呢,我家穷没那稀罕玩意,用一下皂荚,我爹还要骂我好久。” 李卫军呵呵一笑:“京茹妹子,这你就外行了,你呀,这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还不喜欢用肥皂洗脸呢,那东西太干,洗完总觉得脸绷着。” “那是,卫军哥就是不一般,压根瞧不上肥皂这种东西,不像我们村里的小媳妇,一块巴掌大的肥皂,当做宝贝似的供着。” 秦京茹和李卫军聊的火热,一旁的秦淮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只能偷偷的用手去掐李卫军。 力道不轻不重,再加上李卫军皮糙肉厚,只觉得像是挠痒痒一样。 清楚秦淮茹的醋坛子打翻了,李卫军嘴角上扬。 这是没法的事,谁都喜欢十七八岁的,李卫军也不能免俗。 “哎哟,什么东西硌到我了!” 自行车在经过一个陡峭的斜坡时,坐在大杠上的秦京茹,猛然间惊呼一声,眉头蹙起。 察觉到动静的李卫军低头一看,哑然的顿了顿,抬头露出一抹干净的微笑:“没事,刚那个陡坡颠簸,就是点皮外伤,不碍事,不碍事。” “皮外伤?我还以为有啥东西碰着了呢。” 秦京茹纳闷的往下看了看,怔神片刻,一张脸的是落日熔金,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自行车后排的表姐秦淮茹。 见她没察觉到异样后,伸出手指,点了点李卫军的腰,小声道:“卫军哥,你这……” “没事没事,别害怕,我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再说,我们之间隔着层厚厚的可悲的屏障呢。” 李卫军迟疑片刻,莞尔的笑了笑。 听着这样的说辞,秦京茹心里小鹿乱撞,仰头看着李卫军浓眉大眼,俊朗白皙的脸庞,一时间,竟然看的眼睛都险些发直。 所以干脆低头唱起了红歌,别提,秦京茹确实长了一副黄鹂嗓子。 声音清脆婉转,高音翘,低音沉,正是把慷慨激昂的歌曲,唱出了另一番风姿飒爽的味道。 她这活泼浪漫的性格,把周遭旁边几人的情绪也调动了上来,一唱一和。 这一路上,有了这个小黄鹂鸟解乏,李卫军觉得有趣得紧。 等到前门大街,已经是晌午时间段了。 为了避嫌,掩人耳目,李卫军只能提前让秦淮茹等人坐着马车,先到四合院里。 而李卫军则是蹬着自行车,打算到轧钢厂里汇报一下这次采购的进度。 别的不说,杨厂长心心念念的那斤两蜂蜜,还在储物空间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呢。 至于说秦家村,赵家村,罐头村,那些东西,早在几个村子车队拉到轧钢厂的时候,都已经报销妥当了。 但是李卫军刚说完,就看见秦京茹嘟着小嘴,娇滴滴的道:“卫军哥,蹲一路我腿麻了嘛,我要你抱我下去。” 说着,张开了双臂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好,好,我抱你还不成吗。” 李卫军无奈,看了一眼旁边冷若冰霜的秦淮茹,抱着活泼的秦京茹下了自行车。 做完这一切后,李卫军又给狗头军师宋公明拿了些钱票。 让这个头号帮手,好领着秦淮茹等人下馆子。 一行人吃饱喝足了,才有功夫跟贾家那一群妖魔鬼怪斗。 否则饿着肚子,气势上就弱了几分。 “成,你就放心吧当家的,想当年我在京城跟师傅说书学贯口的时候,那些弯弯绕绕的胡同,我摸的是一清二楚,这事办不砸。” 宋公明赶着马车,一脸兴奋的载着秦淮茹等人走了…… 等李卫军到轧钢厂的时间,恰巧赶到饭点,将自行车在宣传科停好后,不着急先找领导汇报工作。 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那颗,饿的心发慌,李卫军心情惬意的拿着饭盒到餐厅后厨盛饭。 “傻柱,两荤一素,这是饭票,打饭的时候手可不兴抖啊。” 正指挥着徒弟马华以及几个帮厨大娘抬着饭桶到窗口的傻柱,扭头瞧见李卫军,展颜一笑,慌忙接过饭盒。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李卫军同志吗,咋,啥时候回厂里来的,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要早知道就给你留份小炒了,今李副厂长吃的可是韭菜炒鸡蛋,壮着呢。” 说着,亲自上场,四平八稳的帮李卫军打好饭菜。 李卫军接过饭盒后,倒是不着急离开,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居然没有刘岚的痕迹,不禁有些纳闷的问。 “傻柱,刘岚呢,平常这个时候,她不是跟着你们一起准备打饭吗,今咋不见人影?” 提到刘岚,傻柱也是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嘿,你还真别说,光顾着跟于莉打情骂俏了,这两天确实是没见刘岚。” “这两天都没见到刘岚?” 听到这,李卫军眉头一蹙,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刚准备说些什么,一旁抬着饭桶的马华抬起了头:“哦,刘岚呀,我跟刘岚住一个院,她这些天跟家里闹别扭,她那烂酒鬼丈夫好像揍了她一顿,该不会是因为这事,所以这两天没来吧?” “你的意思是说?刘岚受欺负了!” 李卫军眸底闪现出一抹异色,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第127章 秦淮茹教婆,好戏开场 “好像是这样,刘岚孩子恰巧发烧住院,手头正紧的时候,她那酒鬼丈夫缠着又要还赌债的钱,这不一言不合,闹得整个大杂院鸡飞狗跳的。” 马华见李卫军表情骤然一冷,赶忙竹筒倒豆子一样,将知道的情报都讲了出来。 听完前因后果之后,李卫军冷笑一声,没想到那个窝囊废耍起酒疯来倒是挺横。 知道原因后,李卫军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浪费时间。 而是蹲下身,一边吃饭一边问傻柱最近跟于莉的进展怎样。 不问还好,一问,傻柱这个粗犷汉子居然满脸娇羞,挥了挥手,不好意思道:“嘿,能咋样,就那样呗,反正我俩孩子名都想好了,要是生男孩就叫何庆春,要是生女孩,就叫何莉莉,你看这名字多般配。” “嚯!没看出来呀傻柱,你还有这本事,怎么,这是准备先上车后买票?” 李卫军揶揄的看了一眼傻柱,觉得这家伙虽然在秦淮茹面前挺夯,但除了秦淮茹之外,那可是猴精猴精的。 一个礼拜天没见,居然跟于莉连孩子取啥名都想好了。 不错不错,于莉没啥坏心肠,再加上长相蛮漂亮,配傻柱那是绰绰有余。 然而岂料傻柱表情僵住,有些颓然的说:“卫军啊,你这可就埋汰我了,我别说是先上车后买票了,我连人家的小手都没牵,每次吃完饭,她就吵着要回家,我户口本和介绍信揣兜里都好几天了,一次旅馆的门都没迈过呀……” “啊?好!好!好!那你一脸陶醉个毛线呀。” 李卫军无语凝噎,觉得这傻柱是实诚呢,还是实诚呢。 这要是搁废物许大茂,泡芙都灌满了…… 从食堂后勤出来后,李卫军休息个把小时,这才慢慢悠悠的到了李怀德李副厂长那。 李怀德这时候正睡眼惺忪的倚在躺椅上看闲书,听见李卫军的敲门声后,赶忙把手里的金瓶梅翻上页,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请讲……” “哟,是贤侄啊,你这次风吹日晒下乡采购,辛苦了,辛苦了,快坐快坐。” 瞧到是李卫军后,李怀德赶忙笑脸相迎,他自从上次吃了李卫军搞来的大补药,进了医院,甚至还麻烦李卫军专程探望后。 李怀德对自己这个好大侄,那是印象颇为改观。 有能耐,有本事不说,对自己还有孝心,这种知根知底的好苗子,要是不好好栽培,那岂不是白瞎。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大补药确实有奇效。 一段时间不吃,李副厂长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李叔,为同志们服务,不辛苦,你这身体是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我不吃多,只吃半粒药,比秤砣都结实,对了,这次下乡采购可还习惯?” 李卫军欣然坐下后,俩人唠起了家常。 趁着这个机会,李卫军把杨厂长委托自己搞蜂蜜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事涉及到杨厂长,为了避免李怀德起疑心,还是提前打声招呼为好。 果然,李怀德见李卫军主动告知,欣慰一笑:“这事,食堂主任孙德宝已经跟我讲过了,不要紧,小忙罢了,他是厂长书记,我是副厂长书记,为了咱们厂的生产进度,我还要全力辅佐他呢。” 干笑了几声之后,李怀德把话说到了正点上:“对了,咱们厂今年秋后分房的事,你应该不清楚吧?” “这点不清楚,倒是之前听易中海讲过,说这件事情,向来是紧着着急结婚的同志们分房,我这孤家寡人的,看着呗。” 李卫军摇了摇头,打量着笑眯眯的李怀德。 “哪能干看着?着急结婚的同志们有需求,不着急结婚的同志们贡献突出,当然也有需求,厂里都看在眼里,总要雨露均沾嘛,我看可以先争取着,又不妨事。” 话以至此,李卫军哪还不清楚,李怀德是为了拉拢自己。 赶忙识趣的帮李怀德斟了一杯茶,又是一阵嘘寒问暖,糖衣炮弹。 等起身告辞,准备把蜂蜜交给杨厂长的时候。 李怀德突然会心一笑,露出一抹懂的都懂的表情:“卫军啊,你看,那些大补药……” “哦!什么大补药,不就是些糖豆吗,等明天,明天我给李叔带一罐,尝一尝鲜。” 大小狐狸对视一眼,狡黠一笑之后,心照不宣的关门离开。 而李卫军也没有闲着,从空间里拿出来那几两蜂蜜,刚准备敲杨厂长的门。 就被杨厂长守在门口的保卫科警卫拦住:“干什么呢,杨厂长在休息,闲杂人一律不能靠近。”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家伙贴身给杨厂长当警卫员,自然是神气无比,派头十足. 李卫军瘪了瘪嘴:“那啥,麻烦同志给杨厂长打个招呼,就说夫人要喝的蜂蜜水弄来了。” “蜂蜜?” 那保卫科警卫员听到这,愣了片刻后,进屋里通报去了。 等再出来的时候,李卫军还以为杨厂长要叫自己进去勉励一番。 说不准还能像李怀德那样,搞个奖励啥的。 不说是升职加薪,夸上几句也是理所应当。 哪里料到,警卫员只撂下冰冷冷的一句:“把蜂蜜拿给我就成,厂长身体不好,暂时不想见客。” “不想见客?” 李卫军眉头一挑,心里暗骂:“匹夫安敢欺我!” 但架不住杨厂长现在位高权重呀,哪怕是如日中天的李怀德都要暂时忍让。 更别提自己区区一个放映员兼采购员了,所以只能冷着脸告辞。 心里面琢磨着,等李怀德发难的时候,自己少说要来个痛打落水狗。 否则难解今日之恨! 剩下这段时间,李卫军也懒得在宣传科磨叽。 早早的推着车,提前回四合院了。 此时的四合院,却是一副鸡零狗碎,喧闹不堪的场景。 中院,贾家,无法无天不可一世的贾张氏,此刻正颓唐的坐在门槛上,一边哭喊,一边撒泼打滚。 “不得了了,没天理王法了呀,儿媳妇不孝,喝醉酒打老弱婆婆呀!” “呜!还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 而旁边,则是蒋英英和秦京茹等人笑吟吟的看着。 至于秦淮茹,按照李卫军教的,躺在床上装醉呢。 第128章 贾家恩怨多,婆媳打架 宋公明领着秦淮茹等人下饭馆,点了瓶上好的绿脖西凤酒,他自己下午还要驾车,所以只是小酌抿了几口。 那整瓶西凤酒,基本上都被秦淮茹几女瓜分殆尽。 尤其是秦淮茹,仿佛是为了鼓足勇气般,愣是喝了三两多,喝的那是小脸酡红,头重脚轻,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左右摇摆。 几女酒足饭饱之后,秦淮茹抱着小槐花,气势汹汹的直往四合院赶。 由于是工作日的缘故,所以四合院,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在胡同口唠嗑解闷之外,贾东旭,易中海等人都不在家。 此时,贾张氏正在一群长舌妇中大倒苦水,诉说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媳妇,是如何抛家弃子,好吃懒做,留下一堆烂摊子,自己则回娘家享清福去了的悲痛遭遇。 这些天里,可是把贾张氏累得够呛,贾东旭每天做甩手掌柜。 要么彻夜不归,要么就深更半夜,踉踉跄跄跑回家,问也不搭话,一脸苍白的倒头就睡。 钱都被贾东旭拿来赌了,贾张氏做饭更是不会精打细算,原本秦淮茹能算计着过半个月的粮食,愣是被贾张氏一个礼拜吃的只剩了些缸底子。 总而言之,属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 棒梗,小当,饿的嗷嗷直叫,贾东旭这当爹的是充耳不闻。 甚至有些时候被棒梗吵的实在烦闷,贾东旭干脆冷着脸,直接把棒梗撵出家门,通宵没让这倒霉孩子回来。 贾家这些天的日子,过得可谓是:事事不操心,事事不顺心。 当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和元凶,贾张氏那是始终坚定不移的认为是秦淮茹。 在她心里面,要不是秦淮茹来了个不告而别,自己回娘家吃香喝辣的,这段时间贾家至于过得这么潦倒吗? 所以贾张氏神神叨叨的,在一群老娘们中间宣扬秦淮茹扫把星克夫的迷信。 自打她一进家门,贾家那是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拉倒吧,张大妈,凡事说话可凭良心,你那个儿媳妇我看着可贤惠,大家心里都有杆秤呢,这些年秦淮茹嫁到你们贾家,洗衣做饭就算了,有时间还做些女红补贴家用,时不时的还要送你挤兑,人家一个漂亮姑娘,愣是被你们欺负的天天夜里抹眼泪。” 一个素来看不惯贾张氏作风的大娘反驳道,她在街道办有个闲差。 经常碰到秦淮茹到街道里诉苦找救济,自然是清楚秦淮茹的不易之处。 另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碎花短褂的短发大妈,同样对贾张氏的话嗤之以鼻。 “张大妈呀,你要说克夫这事儿,那我可就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了,我咋觉得,贾家就你克夫呢?贾东旭他爹打盹掉进了熔炉里,这么多邻居,咋偏偏老贾这么倒霉?” 她丈夫是街道主任,在南锣鼓巷里颇有威望。 贾张氏脑瓜子灵活的紧,拜高踩低,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开罪,那是基本功。 即使是再不满,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呲牙。 此言一出,众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娘们纷纷赞同。 气的贾张氏那是声音发颤,刚准备回屋咒骂几个贫嘴老太太。 哪里料到一扭头,就看见秦淮茹摇摇晃晃,领着几个姑娘,旁若无人的大步走过。 看这架势,保准是喝高了。 贾张氏凑近一闻,被满身的酒气熏的直皱眉头,不假思索的骂道:“你这遭瘟的浪蹄子,连声招呼都不打,一走这么多天,你还好意思回来,家里棒梗饿的眼睛都发绿,半夜饿的啃我脚趾头,你这当妈的是狼心狗肺呀!” 说完,瞥了一眼蒋英英和同样酒量不佳,半两酒下肚就烂醉如泥,脚步飘忽的秦京茹。 惯例的刻薄嘲讽道:“哟,我还以为你这些天长本事,要领娘家人来出气呢,来几个黄毛丫头有什么用?” “一粒米一块肉都没,自己酒足饭饱,我看你那脸皮比城墙角都厚,从今往后你也别说是我们贾家媳妇,我没你这不知羞,丧良心,有娘生没娘养的儿媳妇……” 贾张氏在这里掐腰痛骂,各种能入耳不能入耳的污言秽语,那是滔滔不绝。 仿佛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来个下马威。 然而,她却没注意到,早被李卫军好好灌输了一波的秦淮茹,哪里还是先前那个任她随意欺辱的小绵羊。 面对恶婆婆刁难,只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最多只敢在夜里偷偷的抹眼泪。 对贾张氏那是委屈巴巴,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所谓酒壮怂人胆,秦淮茹的表情逐渐凶狠起来,想着李卫军之前的纯纯教诲和耳提面命。 秦淮茹恶向胆边生,快步上前,猛然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贾张氏肥胖的肿脸上。 她先前在农村,经常拉架子车种庄稼,所以有一膀子好力气。 一巴掌力道颇大,只听啪叽一声,伴随着贾张氏凄惨的叫声,几颗蛀牙应声而入。 贾张氏喜好偷吃,尤其是爱吃甜食,再加上好吃懒做,经常懒得捣鼓刷牙洗漱的时候,所以一嘴的蛀牙,经常疼的是睡不着觉。 这下倒好,儿媳妇秦淮茹直接化身牙科医生,一巴掌将蛀牙打掉几颗,彻底解了这藓疥之疾。 “不是,反了天了?你敢打我!” 贾张氏诧异的捂着脸颊,显然仍处于蒙圈状态。 然而刚一抬头,就看见秦淮茹来了个先发制人,毫不客气的揪住了头发,使劲往上面一掂。 这一招,堪称女人打架的终极秒杀。 巨大的力气是连拉带扯,让头发不短的贾张氏,疼的那是哭爹喊娘,只觉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哎哟,哎哟,贱货,你快松开!” 贾张氏这下可不只是头皮发麻了,疯狂叫嚣的让秦淮茹赶忙撒开。 同时跟秦淮茹撕扒在一起,但她后发为人所制,再加上一旁的秦京茹,和抱着孩子的蒋英英,趁着贾张氏披头散发看不清的功夫。 挠脸的挠脸,拽头发的拽头发,连踢带踹,是彻底把贾张氏收拾的没了脾气。 第129章 好戏极热闹,丞相自愧 在几女的围攻之下,没过多久,前一刻还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贾张氏那是蓬头垢面,一脸血痕,活像一个沿街四处乞讨的叫花子。 而那些经常厮混在一起的街坊邻居大妈们,非但没有施之援手,反而通通选择了袖手旁观,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切,甚至还有不少替秦淮茹喝彩的。 要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呢,贾张氏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滚刀肉作风,早把南锣鼓巷的街坊邻居得罪光了。 还有几个积怨已久,怀恨在心的大妈,趁着这个机会,纷纷选择了过把瘾。 一时间,贾张氏只觉得自己像个破布麻袋一样,在人潮汹涌里无所依靠。 唯一的感触,可能就是阵阵发麻,并逐渐没有知觉的头皮。 好不容易等秦淮茹连抓带挠,将这些年遭受的怨气倾泻而出后。 贾张氏已经是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稍微说个话,都觉得牙漏风…… 痛苦的抬头一瞧,除了始作俑者秦淮茹浑身酒气的盯着自己之外。 秦京茹,蒋英英,以及那些街坊邻居们,都是一副事不挂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而秦淮茹正盯得贾张氏心里发慌,后背发凉时,突然打了个酒嗝,自顾自的回屋倒头就睡。 周遭的人,见此情景也是作鸟兽散 仿佛,刚才的狂风扫落叶,只是一场梦…… 梗着脖子遍体鳞伤,气得满脸通红的贾张氏心里别提多憋屈窝囊了。 眼见秦淮茹睡着之后,这才敢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哀嚎。 “没天理了呀,大白天,光天化日欺负人呀,这孽畜大白天的领着外人打自己婆婆呀。” 秦京茹和蒋英英觉得叫的有趣,干脆直接就在旁边笑吟吟的看着好戏。 一阵僵持拉扯,这才有了李卫军开头看到的一幕。 瞧见李卫军回来后,贾张氏还以为是钢厂下班了,仿佛见到救星,连忙吆喝的更大声了。 突然一拍手,眼皮子一耸拉,招牌动作打满:“老贾呀,你走了后,谁都能欺负欺负我这糟老婆子呀,你快出来帮我出出气,我简直都快要被气死了呀,你是不知道呀!” 而始作俑者的李卫军嘴角一扬,心里暗想:“这才哪到哪儿啊,第一波攻势都挡不住了?接下来不脱层皮,估计都悬喽。” 清楚这点儿的李卫军,好整以暇的看着一场好戏。 觉得这老妖婆的表演,不比后世那些所谓的晚会包饺子有趣? 这还是免费参演,不收门票的那种。 要是搬个小马扎,李卫军绝对能乐此不疲的看一天。 眼见自己又哭又闹,又喊又叫的,居然没一个人上前问话。 贾张氏累的那是口干舌燥,头晕眼花,但又不好轻易收场。 心里琢磨着,熬到大家伙从钢厂下班就有人给自己撑腰了,只能咬紧牙关继续撑着。 然而这一等,却是遥遥无期。 又是几刻钟后,贾张氏实在是眼前发黑,有气无力的问道:“现在几点了呀,易中海,东旭他们怎么这时候还没下班呀。” 李卫军看了一下大钢表,淡淡说:“哦,时间还早,才三点,我是下午打了假条,所以才提前回来,你再坚持坚持,再坚持三个钟头,等到六点左右,说不准大家伙就能给你主持公道了。” “噗!还要那么久……” 骤听此言,贾张氏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去。 赤日炎炎,旭日高照的。 她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又饥又渴,烫的简直都快产生幻觉了。 只能不顾形象的麻溜爬起来,到井里舀了瓢凉水,哐哐灌进肚里之后,干脆就坐在前院门槛阴凉的位置,喊冤叫苦。 李卫军见贾张氏调低了作战难度,有些失望。 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在凉席上睡觉的秦淮茹,心里有了主意。 干脆回前院自己屋搬了个板凳,让蒋英英在前院密切监督贾张氏。 李卫军则扶着酒意上涌,醉醺醺的秦京茹到贾家休息。 “卫军哥,我没醉,就是有些口渴,你能帮我打些水喝吗,你人真好,嗝!以后我嫁人就找卫军哥这样的,你可别嫌弃啊……” 秦京茹最开始还能勉强保持清醒,但是在喝了口温水后,没过多久困的倒头就睡。 “你呀,黄毛丫头,得亏是遇到我心善,不然,早被人吃干抹净了。” 李卫军帮秦京茹脱去鞋袜后,看着对方稚嫩的脸庞颇为可惜。 别看李卫军嘴上说的是花花,但心里面的操守和准则还是高的,像秦京茹这种不够年纪,在法律边缘试探的。 李卫军始终是恪守底线,绝不越雷池一步。 帮秦淮茹和秦京茹这表姐妹盖好薄被,等到着凉之后,李卫军刚准备闪身离开,去刘岚那里打听打听情况。 哪里料到,已经睡了一阵,恢复了许多体力的秦淮茹,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瞧见李卫军这悉心呵护的举止之后,趁着酒劲,突然杏眼一挑,拍了拍自己的枕边。 眸子里写满了温情脉脉:“卫军,爱我……” “啊?秦姐,这,这不好吧,这是东旭哥结婚的时候特意买的床呀,这是不是有点忒不地道了。” “没事,这床结实,塌不了!” 李卫军错愕片刻,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是熟练的脱掉鞋子…… 这一次,看着贾东旭家的这装潢摆设,以及旁边呼呼大睡的秦京茹。 不知怎地,李卫军觉得跟往常许多次都有不同。 再加上贾张氏叫骂的声音时不时的传过来,李卫军突然明白了,千百年前丞相的淳淳教诲。 忍不住慨叹一声:吾辈子弟,亦当沿着丞相的经验之谈,砥砺奋进呀…… 与此同时,贾张氏却全然不知道,她在痛骂儿媳妇累累罪行的功夫,已经被偷了家。 正坐在前院门槛上愁眉苦脸的贾张氏,心里面不禁泛起嘀咕。 今天这事实在是不应该呀,按照往常惯例,秦淮茹应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对呀。 今这是属炮仗的?二踢脚?一点就炸的那种? 第130章 许大茂遭殃,东旭工伤? 趁着贾张氏捶胸顿足,撒泼打滚的功夫,李卫军已经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觉。 这期间,蒋英英也曾颇为好奇的抱着小槐花,进来瞧上几眼,待看清房间里的一幕后。 那是又怨又恨,李卫军这个负心汉属实是没良心,留她在前院监督着那老虔婆,自己美滋滋的享受。 打定主意,晚上要好好的讨要报酬之后,蒋英英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回前院打掩护。 这一歇息,就是接近三个钟头。 幽幽醒来,李卫军瞧了一眼手腕上的钢表,意识到要不了多久,大家伙都要下班回院了。 刚准备抽身离开,却是惊动了酣睡的秦淮茹。 “卫军,你干嘛呢,人家想让你搂着嘛……” “好姐姐,乖,听话,今时不同往日呀,这不是在秦家村,咱们大被同眠,睡到天昏地暗也没事,现在可是在你家,要是被贾东旭他们撞见了,我是无所谓,但你的清白不是毁了吗。” 李卫军俯身安抚了一下秦淮茹,敏锐的听力已经捕捉到许大茂那熟悉的公鸭嗓子。 “好,那你答应我,晚上不能闩门……” 秦淮茹像一只腻歪的小野猫一样,依偎在李卫军怀里,等得到李卫军的再三答复后,这才依依不舍的撒开手。 “你就放心吧,秦姐,我给你留门,你切记,等下贾东旭回屋后,一定要按照咱们之前商措好的计划来实施,一定要继续装醉,不能急于求成呀。” 李卫军仍然有些不放心,耳提面命的嘱咐了一通之后,大摇大摆的闪身从贾家离开。 而此时前院门槛处,许大茂正无可奈何的瞪着盘踞在门槛处,哭天喊地的贾张氏。 “张大妈嘞,你这又是闹哪出啊,我还准备回屋捯饬捯饬,跟娄晓娥约会呢,您别扫兴成吗?” 这老虔婆寻死觅活,嘴里嚷嚷着什么媳妇儿不孝,禽兽不如之类的话。 非要让四合院大家伙给她主持公道,不然她就滴水不沾,绝食抗议。 任凭过来问话的邻居们怎样劝慰,不管受了什么委屈,总不能堵住门耽误大家回屋呀。 可惜,贾张氏那是油盐不进,反倒是把上前问话的邻居们当做出气筒,臭骂了一顿。 “嘿!这张大妈没完了,我就不信抬不走!” 几个自持年轻力壮的后生,刚准备强行把这胡搅蛮缠的老妖婆架走。 却不料贾张氏演戏演了全套的,怀里竟然揣着一把剪刀。 一见有人想靠近,便是一阵疯狂乱戳。 “我不管,我们家老贾走的早,你们一个个势利眼净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今要是不给我主持公道,你们谁都甭想进这院儿!” “呜,老贾呀,你快睁开眼看看吧,瞧瞧咱们家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没天理了呀。” 贾张氏在前院门槛坐了一下午,等的就是下班这一刻呢,眼见凑热闹的人头攒动,她只觉得像打了鸡血一样,面红耳赤。 声音铿锵,唾沫横飞,大有一幅当年诸葛丞相舌战群儒的风范。 李卫军看的好笑,混在人群中压低声音道:“一寸长一寸强,张大妈有武器,咱们也用武器呗,不能说僵持在这,耽误大家吃饭休息吧。” 此言一出,群皆欢喜。 大家伙在轧钢厂搞了一天生产,累得精疲力尽,劳惫不堪,饿的前胸贴后背,哪有闲工夫陪贾张氏在这瞎胡闹。 许大茂眼尖,一眼就瞅到了拐角门后面的粪勺,迅速的将粪勺握在手里,隔着一两米远的距离,打算用粪勺将贾张氏从门槛推开。 他虽说身形消瘦,没甚力气,但好歹是个年轻壮劳力,再加上粪勺这玩意儿还有物理魔法双重攻击。 刚一靠近,贾张氏就被熏的屏住呼吸,一阵干呕,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许大茂,你个后娘养的,我跟你没完我!” “呕!别离嘴那么近!” 要不说许大茂缺德呢,粪勺能往脸上戳,绝不往身上放。 能熏嘴,绝不往脸上。 实在不行,就往头发上滑。 稍微用劲儿,就把贾张氏推了个趔趄,忙不迭地跑开老远。 “嘿!不是守在那不动吗,张大妈,你自己咋灰溜溜的往后跑了?要我说你呀,就是纸老虎一个,只会张牙舞爪吓唬人。” 听着周遭邻居的赞扬,许大茂笑的那是前仰后合。 他这人,跟二大爷刘海中一样,同样是有点官瘾。 好不容易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出了风头,心里那简直是比泡了蜜还甜。 李卫军看着意气风发的许大茂,不由叹了口气。 这年头,枪打出头鸟呀。 贾张氏要真那么容易对付,也不至于成为四合院一大毒瘤。 果不其然,片刻后。 就在许大茂沾沾自喜的扭头准备将粪勺物归原处时,突然间只觉得眼前一黑。 紧接着剧烈的恶臭,瞬间袭来。 连汤带水,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这魔法攻击的穿透性,可比那粪勺强了不止百倍。 “你!你!你!张大妈,我跟你没完!” 许大茂抹了一下脸上,被手捧着痰盂,气势汹汹前来报仇的贾张氏泼了个全身发颤,几近昏厥…… 贾张氏将陈年痰盂轻拿轻放,双手叉腰,不屑的瞥了一眼许大茂:“一瓢水不满,半瓢水乱晃的货,老娘等着你报仇,小瘪犊子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老娘当年一伸脚,你爹就得乖乖的把屁股撅过来让我踹。” “治不了秦淮茹,我还治不了你吗,你是反了天了,我看你是。” 说完,看都懒得看许大茂一眼,继续往前院大门一坐,对秦淮茹那是连哭带骂,俨然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她这一招,搞得众多邻居那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但看了一眼贾张氏放在身边的痰盂,终究是按捺住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就在众人不胜其扰,准备去找街道主任处理公道的时候。 突然间,都看见二大爷刘海中,慌慌张张,一摇三晃的朝这边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贾东旭出事了!” 第131章 大步向前看,钢厂乱局 “什么玩意,贾东旭出事了?今儿这是咋了,难不成是老天爷也看不惯贾老太婆这做派,这是开眼了?” 就在一众邻居满脸狐疑,小声议论的功夫。 跑的肥肉乱颤,满脸汗水的刘海中气喘吁吁停下,擦了一下额头上浸出的汗水,期期艾艾的道:“张大妈,你还搁这愣着干啥呀,你家东旭上工的时候不小心打瞌睡,失足掉进钢水里了,瞬间成了一股气,一股烟,连个遗物都没留下。” “二大爷,你没开玩笑吧,贾东旭真跟老贾一样,掉进炼钢炉里面了?” 懵圈当中的贾张氏还没说话呢,一旁凑热闹的傻柱,迫不及待的上前急切的寻求真相。 “嘿,傻柱瞧你说的啥话,我刘海中在四合院这么多年向来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这么至关重要的事儿,我至于撒谎吗,是真的,老易他们车间用钢紧俏,见他上班无精打采的,零件磨坏好几个,所以打发他去瞧钢炉去了,谁曾想,这一不注意……” 刘海中不满的瞪了一眼傻柱,声情并茂的跟一众吃瓜群众描述着当时的场景,仿佛他一个锻工也在场一样。 “啊,贾东旭咋这么不小心,他要是这么撒手走了,那嫂子这孤儿寡母的咋办?” 傻柱听到这确凿无误的话,脸上一悲,至于心里面是啥想法,那就耐人寻味了。 贾张氏却是有些迟疑,停顿片刻,打量着刘海中慢悠悠的道。 “他二大爷,你别是故意撒谎哄我吧,想来个调虎离山,然后你们好进院,我可告诉你,你道行浅着呢,我家东旭早上走的时候,那还是完好如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光贾张氏难以置信,周遭的邻居同样觉得刘海中是在耍阴谋。 没法,贾东旭他爹老贾就是不小心掉进了滚烫的钢炉里,结果轮到贾东旭这,父子相承? 哪有这么荒谬的巧合和概率,说出去谁信啊? 只有熟知剧情的李卫军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贾东旭终究是没能逃脱剧情惯性,像一粒风沙尘埃一般,就这么消弭在了滚滚前行的马车下。 没有惊起一丝波澜,无声无息,匿于人海。 就是可惜,贾东旭可还欠着自己债没还呢。 李卫军看着空间里的借据,想了片刻之后,决定合适的时候让棒梗偿还也不是不行,谁让父债子还呢? 再不济,贾张氏不也得替子还债。 “真的,张大妈,你还是赶紧到轧钢厂看看吧,一大爷他们都在那等着你呢,我走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正在炼钢炉里面捞东西,说不定能捞个碎屑啥的,总比啥都没有强呀。” 支支吾吾半天,眼见众人还是将信将疑的态度,二大爷急的那是脑门子直冒汗。 贾张氏看着表演如此精湛的刘海中,一时间也有些心发慌。 刘海中这人,她是清楚的,演技拙劣的很,真要有这诚府和哄骗人的本领,早在轧钢厂谋个一官半差了。 “哎哟,我的东旭儿啊,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呢,娘还没有跟你享几天清福,你咋就突然抛开为娘而去了,东旭唉!” 霎时间,意识到不妥的贾张氏,只觉得像被重锤击中一般,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连哭带喊,踉踉跄跄的跟着二大爷刘海中往轧钢厂方向赶。 而原本着急进屋的街坊邻居,赶忙一窝蜂的紧随其后,就连被浇了一身的许大茂,匆忙回屋换了件衣服。 马不停蹄的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往轧钢厂跑,四合院就这点好。 平常鸡零狗碎的事情,斗的再不可开交,但真到关键时候,战线还是统一的。 孰轻孰重,大事面前分得清。 一个屋檐下,谁还能没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呢? 这要是不守望相助,都昧良心。 贾张氏一路是连哭带喘,泪眼模糊,气势横流的往轧钢厂跑。 许多年前,她就是这么领着年幼的贾东旭,去到轧钢厂里给丈夫收敛。 哪里料到,多年前的回旋镖,今天居然正中贾东旭的眉心。 “呜,棒梗,小当呢,不能不见他爹呀……” 贾张氏此刻哪还有之前不可一世的模样,颓然凄惨,连声音都带着些许虚弱。 “已经让许大茂去小学接了,老嫂子你就放心吧,有我们大家伙照料着呢,事情保准不出差错。” 刘海中搀扶着贾张氏,一脸悲戚。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在任何时代都是一种悲哀。 更别提,贾东旭同样是在刘海中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别看刘海中平常一副大咧咧,粗神经的模样,摊到这事儿,声音多少也带了一些悲戚。 而四合院,蒋英英搂着小槐花,一脸诧异的看着泰然自若的李卫军:“卫军,这咋整呀,秦淮茹她男人死了,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时候,好好收拾收拾她那恶婆婆呢,突然整了这出……” 李卫军叹了口气:“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我回屋去叫上秦姐,咱们跟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此时,房间里已经获悉一切的秦淮茹,正侧躺在床上默默流着眼泪。 饶是旁边没心没肺的秦京茹,脸上也是一脸忧虑,轻轻拍着表姐的背:“姐,别哭了,姐夫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准是没事儿的。” 秦淮茹嘴里呜咽哭泣,瞧见李卫军进来后,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抑制不住悲怆,扑到怀里痛哭道:“卫军,我对不起东旭,我对不起他呀。” 李卫军则是耐心的抚着秦淮茹的脸颊,摇头说:“没事的,人各有命,不能强求,贾东旭这事怨不得你,你要做的,就是坚韧不拔的活下去。” “嗯,我知道,我一定把棒梗好好栽培,对得起东旭他在天之灵,” 秦淮茹哭泣的点了点头,收拾下心情,搂过小槐花,跟着李卫军往轧钢厂赶。 此时的轧钢厂车间里,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 嘈杂喧闹的斥责声,以及钢汁迸溅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易中海愁眉苦脸地蹲在炼钢炉前抽烟,车间主任正点头哈腰的挨训,旁边则是火冒三丈的杨厂长和李怀德。 第132章 李怀德发威,抚恤事宜 易中海将手里的烟蒂巧然弹落,呈抛物线的姿势径直落向滚烫的炼钢炉里。 热浪翻涌,滚烫烘烤。 落入炉里面,像一粒尘埃般消弭殆尽。 他的徒弟贾东旭,此刻已经与整炉钢水混为一谈,瞬间蒸发,从此在这世间不留下一丝踪迹。 歇炉?荒谬绝伦的奢望。 这一炉钢事关整个车间的生产任务,骤然之间息火的话,整个炼钢炉都被钢汁铁液铸住,到时候给整个轧钢厂所造成的损失,那是无法估量的。 所以,即使是知道,前不久还有一个大活人在里面失足陷落,车间也不会费劲打捞。 炙热的炼钢炉里,哪怕是最坚硬的骨骼,依旧会在刹那间汽化。 十几年前,贾东旭他爹就是这么不小心以身饲钢,跟整整一炉钢汁融为一体。 万没料到,咋朝今夕,独苗苗贾东旭仍然难逃厄运。 想到这里,易中海脸上的阴霾遮掩不住。 而不远处,杨厂长面沉似水的斥责着车间主任:“我三令五申,现在正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的阶段,指标要求白纸黑字的贴着,不允许柔杂一点私事耽误生产,结果你们倒好,吃着皇粮,光干这狗屁倒灶的事儿,贾东旭操作的时候,旁边协助的人是在干嘛,安全员呢?” 车间主任擦了一抹冷汗,颤颤巍巍道:“杨厂长,这事发太突然了,谁能想到,贾东旭能在这个节骨眼犯困打瞌睡呢,要早知道,我就寸步不离的跟着贾东旭,让他在我办公室躺着……” “够了够了,大祸已经酿成,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现在问你,这一炉钢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杨厂长,这点你请放心,虽然说贾东旭掉进去了,但是咱们这一炉钢水基数大,就像只小蚂蚁掉进池塘里一样,练出来的这炉钢照样能够达标。” 听到这,杨厂长长舒一口气,表情缓和,和一旁陪笑的李怀德商量怎样安抚贾东旭遗霜的事情。 轧钢厂作为国营大厂,盈利能力不弱,在抚恤这方面自然是不能怠慢了的,不然闹的工人不满,造成恶劣影响反倒不美。 “李厂长,你管人事,贾东旭这件事你看着处理就成,该担责的担责,该公示公示,我只提一点要求,务必尽量避免家属过来闹事,剩下的事情,你自行解决吧。” 杨厂长再确认不会耽搁正常生产后,做了甩手掌柜,扬长而去。 只留下李怀德阴晴不定的思索着些什么,一旁的车间主任那是心虚的直搓手。 不出意外,这次担责的倒霉蛋不是他,就是易中海。 俩人一个车间主任,一个高级钳工兼师父,跟贾东旭这件事情都脱不了关系。 尤其是易中海,怎么会突发奇想的让贾东旭这个钳工来看炼钢炉呢? 要是安安稳稳的在车间里面磨零件,做钣金,哪可能会铸成大错。 “李副厂长,这件事情,我……” 易中海霍然起身,刚准备跟李怀德解释些什么? 下一秒,刘海中已经领着哭哭啼啼,涕泗横流的贾张氏、许大茂、傻柱等一众人,过来喊冤哭诉了。 “东旭呀,我的儿嘞,没了你,娘还咋活呀,你爹走得早,娘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辛苦这么多年,娘还等着跟着你享福呢,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抛掉为娘而去,你说话,你说话呀。” 贾张氏看着热浪翻涌的炼钢炉,心里那是异常酸楚,痛苦不堪的惨叫悲鸣着,哽咽伤心,几次险些脚下一软。 “刘海中,谁让你把人领到这儿来的,你看看,这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嘛!有什么事,咱们私下里好商量好解决,不要这么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 李怀德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颇感棘手的揉了揉眉头,一脸不悦的瞪了眼刘海中。 炼钢炉里连点残渣碎屑都没剩下,家属来这里瞎折腾,不能解决问题不说,这不是耽搁正常生产吗? “李厂长,你瞧我这记性,忘了这茬事,脑子一热就把贾东旭他妈领过来了,您放心,我这就把张大妈劝走。” 被李怀德这么一呵斥,刘海中也意识到不妥,赶忙就跟傻柱搀扶着贾张氏到议事处商量去了。 起初贾张氏撒泼耍赖愣是不愿意走,闹得不可开交。 可当许大茂压低声音说再折腾,惹怒了李怀德,抚恤金要大打折扣后,贾张氏这才安稳下来,乖乖的离开了车间。 等李卫军领着秦淮茹等人到了议事处,贾张氏已经停止了哭泣,正对着易中海疯狂乱挠呢。 “姓易的,你明知道我们家东旭犯困打瞌睡,你还偏偏让他去看炼钢炉,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你还是东旭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东旭当时拜你为师,那简直是瞎了眼,亏东旭这么多年把你当亲爹伺候着,你对得起我们家吗,你就是罪魁祸首,杀人凶手!” 贾张氏这又抓又锤,甚至还上嘴开咬的,很快就把一脸惭愧的易中海折腾的那是遍体鳞伤。 兴许是内心有愧,易中海岿然不动,直到一大妈实在是看不过去,这才把难舍难分的两人扯开。 “张大妈,这件事情我们家老易也没料到呀,再说,每天这么多人看锅炉都安然无恙,怎么偏偏你们家贾东旭惹出麻烦呢?” 一大妈两手叉腰,维护着自家丈夫。 贾张氏同样不甘示弱,上前就准备去扯一大妈的头发:“你个贱货,搁这说什么风凉话,要我说,该掉进炼钢炉里的就是你们家易中海,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东西!” “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骂人,厂长搁在这儿看着呢。” “骂你怎么着,许你们家害人,不许我骂人了?我不但要骂,我还要打你呢!撕烂你的破嘴!” 眼看这俩人又要厮打在一起,李怀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够了,有完没完,这是议事厅,不是你们家里面,凡事都要有个章程,乱糟糟的,吵的头都快大了,谁再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保卫科就把谁拉走!” 第133章 总有人干活,为何是你? 要不说李怀德那是常年身居高位呢,举手投足的威慑力,吓唬得众人噤若寒蝉,一时间整个气氛寂静到极点。 审视四周,眼见局面被控制住,李怀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贾东旭这件事情,无论孰对孰错,既然已经发生,剩下要做的就是坦然接受,该给的抚恤金一个大子都少不了,这点我向你们保证。” “至于说,贾东旭的遗孀,厂里面也会尽量照料着,轧钢厂要是不管,我李怀德自掏腰包,保准让贾东旭同志的孩子健健康康,决不会让大家伙寒心,对了,贾东旭媳妇孩子在哪?” 听到招呼声,傻柱赶忙喊了一声秦淮茹。 夹杂在人群中的秦淮茹听到叫喊声,看了一眼李卫军,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搂着小槐花欺身上前。 而领着棒梗,小当的许大茂,麻溜的把这俩孩子推了出去。 流着鼻涕泡,脸上脏兮兮,依旧懵圈状态的棒梗和小当,只知道躲在秦淮茹后面,拉着娘亲的衣角畏畏缩缩。 “李厂长,我就是贾东旭的妻子秦淮茹,我丈夫的事情,劳烦您费心了,东旭走了后,我们孤儿寡母没个依靠,能指望的就剩领导你了,你可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看着从人群中悄然走出,明眸皓齿,肤色白皙,甚至连哭都是那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秦淮茹。 李怀德霎时间居然愣住了,他之前早就听闻贾东旭娶了个貌美如花的村姑,多么绝色罕见云云。 当时还未当回事,在李怀德看来,山猪嚼不了细糠,一个村姑出生的庄稼姑娘,就算是在水灵能漂亮到哪去? 那一个个手糙的比石头软化不到哪里去,哪里料到,贾东旭居然还真的娶了个国色天香在屋里享福。 就是可惜,居然被贾东旭这个山炮给糟蹋了,实在是令人惋惜呀。 看着前面吞咽口水的李怀德,人群中凑热闹的李卫军,心里那是格外不爽。 这老狐狸贪财好色,连食堂后厨的刘岚,都被李怀德使净各种手段拿下。 现在碰见了婀娜丰膄,肤白貌美的秦淮茹,心里面估计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事实也正像李卫军预料的那样,李怀德愣了片刻,吞咽下口水,佯装正色地咳嗽了一下:“这个,贾东旭抚恤金的事情你尽管放心,保准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但要是没个生计的话,你们一家生活估计有困难,这样,既然贾东旭同志儿子还小,那这个活计从你们大人中选一个,只要每天来轧钢厂点卯上班,跟贾东旭领一样的工资。” 此言一出,原本哭哭啼啼,又吵又闹的贾张氏,瞬间精光一闪,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一下秦淮茹。 示意儿媳妇千万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要知道这年头,轧钢厂这种万人大厂,每年不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 “可,我们妇道人家从没做过这种活呀,我怕辜负了厂里的一片好意。” 秦淮茹看着一脸正色的李怀德,未经过这种事,多少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趁着间隙挤上前面的李卫军,适时的道:“到底是李厂长想的周到,我看这个提议不错,贾东旭是因工负伤,为咱们厂流过血,出过汗,他走了,他家里人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呀。” 说到这儿,李卫军看了一眼目光躲闪的易中海,挥手劝说。 “秦姐这是李厂长的一片好意,你就别拒绝了,钳工这活虽说是个技术活,但是一回生二回熟,只要勤加学习,多动脑,有一大爷帮持着,说不准,钳工技术比东旭哥还高呢。” 易中海赶忙上前拍着胸膛:“李卫军说的对,我是东旭师父,出了这事儿我心里也不好受,东旭媳妇这点你放心,钳工这活上手容易,至于技术,慢慢的磨练呗。” 眼见李卫军等人也鼎力支持,秦淮茹犹豫片刻之后,轻嗯了一声。 得到满意答复后,李怀德剩下的抚恤工作倒是没有吝啬。 比正常抚恤金多了二十多块,贾东旭后事的所有花销,都是轧钢厂出钱负责,甚至连墓地轧钢厂都考虑的面面俱到。 由于贾东旭这件事情的特殊性,所以秦淮茹只是从贾东旭的储物柜里,拿了一件贾东旭穿的最多的那身工服。 婆媳两个领着懵懂无知的孩子,哭哭啼啼的跟着众多邻居回四合院了。 期间秦淮茹还一脸纳闷的问李卫军:“卫军,李副厂长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做钳工干什么?” 李卫军则是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李怀德啥时候指名道姓说你了,他说贾家成年人,你婆婆在家闲着,到轧钢厂里学门手艺准没错。” “啊?你是说我婆婆到轧钢厂里当钳工,这,这年纪恐怕?” “年龄咋不够,你婆婆才五十岁,正值壮年呢,发光发热,为了轧钢厂建设增砖添瓦才是正事,她要是不去的话,难不成你抱着小槐花喂奶去当钳工?” 李卫军翻了个白眼,觉得秦淮茹还真是死脑筋。 贾张氏不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嘛,到轧钢厂里当钳工自食其力,多是一件美事呀。 秦淮茹看了一眼婆婆贾张氏,此刻她哪还有前面狂妄撒泼的模样。 一回到屋,抱着贾东旭那件常穿的工服,就是痛哭流涕。 她虽说脸厚心黑,喜欢占小便宜,胡搅蛮缠,甚至说唆使棒梗偷东西,整一个三观败坏,好吃懒做。 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对于独苗贾东旭从小到大,那真是掏心窝子的好。 贾东旭体弱多病,家里又没钱,贾张氏听说某处有偏方,便每天背着他到山上一座寺庙里找老道士治病,寒来暑往,甚至辛苦采药熬煮滋补身体。 某次贾东旭害了眼睛,每天清晨睁眼都极为困难,结了一层厚厚的痂,模糊不清不说,一睁眼睛都痛。 贾张氏便关上门,用舌头去舔眼睛的瘢痕,久而久之,贾东旭居然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最后还是背到医院里,找眼科医生才治好。 第134章 婆媳明争斗,互有胜负 贾张氏原是南城张裁缝家的独生闺女,家境不算贫寒却也不优渥,凭着缝缝补补的刺绣女红手艺裹个温饱肚圆。 那年头兵连祸结,许多人朝不保夕,按理来说凭借张大妈的家境,找个门当户对的殷实家庭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由于某个算命先生上门,非说张大妈尖酸刻薄,是个没福气的克夫之人的缘故。 导致张大妈迟迟没有媒人上门提亲,眼看同龄人的孩子都吚呀学语了,张裁缝只能四下托人多加打听 后来机缘巧合下,嫁给了老贾,冠以夫姓,被人叫做贾张氏,至于她的本名早被众人遗忘了。 现在看来,当初那个招摇撞市的麻衣算师真是一语中的,辛辣的道破了贾张氏命运多舛的遭遇。 就这,贾张氏先前还厚着脸皮,嚷嚷着儿媳妇秦淮茹扫把星呢。 李卫军对这人颇不感冒,泼辣刁蛮,撒泼耍混,倚老卖老,擅长道德绑架。 自小溺爱贾东旭和孙子棒梗,不说别的,光凭这老虔婆怂恿棒梗小偷小摸,足以看出贾家一切祸源的根源就在这。 现在虽然说贾东旭英年早逝了,但有贾张氏在,盗圣棒梗的成长路线估计丁点变化都没有。 “娘,你都哭了一路了,嗓子都哑了,喝点水吧,喝点水后,咱们听一大爷安排。” 秦淮茹端了一碗水,苦口婆心的劝道。 丈夫贾东旭出事,她除了最开始的诧异伤感之外,慢慢的竟然迅速从阴霾中走了出来。 要是在先前,听到这种惊天噩耗,估计秦淮茹能哭的声嘶力竭,当场晕厥过去。 但现在裤腰带松了之后,对于贾东旭的猝然,秦淮茹更多的竟然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把水拿开,我不喝!” “谁稀罕你的虚情假意,我家东旭娶你进门有十来年了,结果你呢,嫁妆只有几个板凳不说,也赚不来钱和粮食,把担子都压在东旭身上,要不是你不中用,东旭至于休息不好还加班加点的劳累吗,你个没用的东西!” 贾张氏瞪了秦淮茹一眼,愤然的将碗打碎在地,狰狞的面孔写满埋怨和仇恨。 陶碗破碎在地,散落在地面上显得异常凌乱。 秦淮茹吃了瘪,没有答话,弯下腰默默的将陶碗扫走之后,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这里,聚集了一大堆南锣鼓巷德高望重的长者,有的是贾家的族老,有的是街道办主任,哪怕是四合院一大爷易中海,在这群人当中也只能站着。 “嫂子,张大妈这是又欺负你了?不就是碗水吗,你明明是一片好心,她不领情也就算了,把好端端碗给打碎干什么!” 傻柱眼见秦淮茹受了委屈,义愤填膺上前扬了扬拳头。 秦淮茹则是一脸冷静的摇了摇头:“傻柱,这种事儿没个缘由的,你还是听族老的安排吧,流水席这事儿还要麻烦你,到时候该给多少钱,姐一点都不会少。” 说完又毕恭毕敬的朝前来帮忙的大家伙鞠了个躬,感激说:“劳烦大家伙为我家的事情费心,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明白,什么规矩之类的弯弯绕绕,全靠街坊四邻照料帮衬着,有什么顾虑不足的地方,大家伙多指点。” 谦逊的态度摆在这儿,众多前来帮忙的街坊邻居,赶忙把秦淮茹给扶起来,有力出力,有钱出钱。 无论贾家之前在四合院的风评怎样,但现在人死为大,在轧钢厂的抚恤还没有批准拨下来之前。 还是要全力帮扶着贾家,渡过眼前的难关,不说风光大办吧,最起码要给贾东旭留个体面。 于是由贾东旭的本家族老带头,几个经验丰富的长者,开始商量着贾东旭的后事。 剩下的人各忙各的去了,等过些天摆流水席,给贾东旭下葬的时候,打声招呼的话,大家伙自然会不约而同的过来帮忙。 李卫军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同样觉得唏嘘不已。 无论如何,跟贾东旭好歹是同道中人。 虽然熟知剧情的李卫军早就料到贾东旭的结局,但真到了这一步了,思绪不免有些感伤。 但世事无常,唯今能做的就是让生者更幸福,纵使是被生活鞭挞的遍体鳞伤,依旧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想到这里,李卫军找到抱着孩子的秦京茹,让这丫头给秦淮茹捎了个信。 让秦淮茹务必要继续执行熬鹰策略,现在这个时候正是紧要关头。 贾东旭骤然离开,往后贾家谁是当家人,就全看这次谁的气势能压过谁了。 就拿刚才,贾张氏明知道帘子外面一大堆街坊邻居看着,还要摔杯子甩脾气来讲,目的不就是为了敲山震虎吗。 给秦淮茹一个下马威,秦淮茹要是接得住,婆媳之间分庭抗礼,秦淮茹要是接不住,那从今往后在她婆婆面前估计又是逆来顺受。 到时候,到轧钢厂当钳工的人估计就是秦淮茹自己了。 所以贾张氏这个人精明狡猾到极点,哪怕是到了这一步,依旧是不忘算计。 但在李卫军看来,贾张氏完全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看起来凶狠易怒,实际上,心里面别提多害怕秦淮茹离婚跑路了。 现在没了贾东旭的羁绊,秦淮茹成了寡妇,凭借着傲人的姿色,在城里另谋出路,那不是轻而易举? 再不济,拍拍屁股回娘家,找个踏实肯干的夫婿那是小菜一碟。 到时候,贾张氏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拉扯着棒梗,甭提多凄凉了。 她这点小伎俩算盘,也就只能忽悠忽悠秦淮茹罢了。 作为秦淮茹的幕后军师,李卫军不得不提醒担忧啊。 “卫军哥,你就放心吧,我保管把这话一字不差的告诉表姐。” 得了李卫军授意之后,秦京茹眨巴着水灵的眼睛,扭头找了个机会,就像秦淮茹传信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愣了片刻,迟疑着点了点头。 等众人散去,房间里只剩下自家人之后。 贾张氏原形毕露,停下哭泣的声音,狐疑的看了一眼秦京茹,蒋英英:“你把这些狐朋狗友领进家里干啥,咱家庙小水浅,可装不下这些人。” 第135章 训婆小能手,立下规矩 眼见这恶婆婆撵人走,秦京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好气的剜了一眼贾张氏,掐腰骂道:“你这光长眼睛不长眼珠的老虔婆,胡咧咧什么呢,亏我还好心扶着你回屋,狼心狗肺,人一走你就现了原形了是吧?” “我表姐心善好欺负,我可不好欺负,信不信我把你们家拆个底朝天,好好见识见识老娘的脾气。” 秦京茹在农村跟老娘们掐腰对骂惯了,对付泼妇那是相当有一套。 甭管有的没的,言辞犀利的贾张氏都错愕许久。 蒋英英同样不甘示弱,踢了一脚不停往自己身上泼水,捉弄自己的棒梗,撸起袖子道:“什么玩意,住在城里,个个都把自己当老佛爷了是吧,稀罕在你这屋呢,我还嫌晦气呢,光管生不管养,你们家这熊孩子不好好管教,早晚有后悔的功夫。” 说完,气瘪瘪的又掐了一下棒梗的脸,骂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淮茹孩子的份上,老娘早把你打的屁股开花了,好端端的新衣服,愣是被弄的脏兮兮,手还不干不净,总想着摸一些有的没的,你要想摸,摸你那恶奶奶的!” 做完这一切后,干净利索的扬长而去。 秦京茹知道她去到前院找李卫军诉苦去了,心里也有一些痒痒,但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表姐。 知道今晚自己还要帮表姐壮场子,省得表姐受欺负,所以只能打消这个念头,气鼓鼓的瞪着贾张氏。 一时间,除了棒梗鬼哭狼嚎的惨叫之外,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漩涡。 贾张氏被秦淮茹看的心里直发慌,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道:“说到底,就是你没用,东旭当年要是娶了城里姑娘,双职工家庭,咋可能会过现在的苦日子?现在还有个农村拖油瓶,像个母夜叉一样……” “哭哭哭,哭什么哭,嫌现在家里不够乱是吧!” 话音未落,秦淮茹先是扇了棒梗一巴掌,等棒梗捂着肿红的脸颊,害怕的止住哭声后。 秦淮茹冷冰冰的斜看了一眼贾张氏,没有说话,干净利落的径直走向里屋:“京茹,别在那愣着了,帮姐收服衣服,咱们回村。” “啊?这个时候回村,天都黑了,回村大车也不通呀。” 听到这话,秦京茹有些蒙圈,一想李卫军之前传授的淳淳教诲。 瞬间明悟,赶忙哦了一下,忙不迭的上前帮忙整理。 李卫军预料的没错,贾张氏这个人纯是纸老虎,见秦淮茹不动声色地开始整理着装,最开始还能保持镇定。 “喂不熟的白眼狼,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从今往后我们贾家就不认你这个儿媳妇,东旭尸骨还未寒呢,你要是敢出这个门,以后有你后悔跪下来求我的时候!” 秦淮茹听到这话,停下动作。 贾张氏还以为自己的威胁有效,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台阶的时候。 “你嚷够了没,嚷够了的话别挡着路,贾东旭欠的债,你别忘了还!以后好日子多着呢。” “好日子?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从今往后你姓秦的就再也没有一天好日子!” 佯装凶狠的骂了几句,但等秦淮茹掂着包袱,真的即将要走出门来的时候。 贾张氏彻底是演不下去了,刷地上前去抱住秦淮茹的大腿,声泪俱下的道:“淮茹呀,这事是娘错了,是娘的眼面浅,这些年委屈你了,我是老糊涂了,你别跟娘一般见识,你要是走了,棒梗、小当、槐花,那不都成了孤儿了吗。” 一向顽劣的棒梗,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哭喊着不让秦淮茹出门。 秦淮茹却是冷若冰霜,挣脱了贾张氏后,依旧要拎着包袱回娘家。 贾张氏眼见实在没招,双眼一红,噙着泪说:“淮茹呀,娘知道,你是远近闻名的好媳妇,是我这个做婆婆的有做不对的地方,你多包容包容,别跟娘一般见识不成嘛,从今往后,咱们家你做主,你说了算!” “当真是我说了算?” 秦淮茹眼见达成目的,脚步停下,好整以瑕地端详着,这个曾经屡屡刁难自己的恶婆婆。 随后,长叹了一口气,示意秦京茹把包袱留下:“唉,既然这样的话,那轧钢厂钳工的活?” “啥?钳工?” 贾张氏呆愣了片刻,到轧钢厂里每天加班加点赶进度,对于好吃懒做惯了的她,真是一个世纪难题。 她这老胳膊老腿的,下雨前还有风湿,一想到要到轧钢厂里面做工,是百般不愿。 但见秦淮茹的眉头蹙起,为了稳住秦淮茹,忙不迭的道:“钳工这事儿你放心,只要你不跑回娘家,我养全家,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些女红刺绣,缝缝补补,挣点闲钱……” “嗯?就我一个人做女红缝补补贴家用?” 秦淮茹歪了下脑袋,面露不满。 贾张氏生怕这个儿媳妇抛家弃子,只能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不不不,从轧钢厂下完工后,缝补不让你一个人做。” “那钱粮谁来管?” 秦淮茹见贾张氏这么乖巧,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肚里有粮,心里不慌。 往后没了贾东旭这个壮劳力,秦淮茹抚养几个孩子,压力可想而知。 腰包不鼓,贾张氏要是把工钱自己留着的话,那苦日子还长着呢。 “你来管,你来管还不成吗?只要给我留买止疼药的钱……” “什么止疼药,不止疼药,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止疼药,有那闲钱,买些肉,孩子补身体不好吗?” 秦淮茹严厉的驳斥了婆婆的请求,说着又给贾张氏开始立规矩。 不能私藏工钱,不能无故旷工,往后缝缝补补活也要做,闲下来的时候,扫地搓衣,做饭打水样样不差。 看着秦淮茹有板有眼的,把规矩讲的一清二楚,贾张氏心里那是拔凉拔凉的。 善恶到头终有报呀,想当年,秦淮茹刚嫁进贾家门的时候,为了彰显婆婆的威风,她就是这么给儿媳妇立一下各种约束规矩的。 哪里料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第136章 何雨水吃醋,首次交锋 秦淮茹正在给婆婆煞有其事立规矩的时候,蒋英英已经在前院李卫军家,开始琢磨起晚餐吃什么了。 “咦,卫军,你平常在家都不下锅做饭吗,除了一些碗筷,怎么连个锅灶都没有。” 蒋英英歪着脑袋,看着房梁上悬挂的一大块腊肉,和各种咸鱼腊肠,馋的那是心痒痒。 就是可惜,除了一个废弃的煤炉之外,李卫军家压根就没有下厨的工具,猪油倒是有一大罐,是李卫军刚从空间里拿出来摆放在橱柜上的。 至于酱油、辣椒、醋、盐等调料样样不缺,唯独这个做饭用的锅灶,李卫军迟迟没时间筑垒。 这座厢房面积还是太小,再加上没有耳房,没有隔间,要是垒锅灶的话,整个房间用不了多久,绝对被熏的油污遍地。 所以李卫军,想的是等轧钢厂分房指标下来后,找李怀德讨要四合院那两间倒座房,专门用来充当会客大厅和厨房用。 打开米缸,确认有满满当当的粳米后,蒋英英纳闷的抚了一下额头,满脸的无奈。 这光有食材,没锅灶有什么用? 李卫军还真是个妙人,普通人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倒挺好,有米也难为炊。 “哦,我有时间都在轧钢厂食堂吃饭,你别费劲儿了,等一下收拾收拾,咱们出去下饭馆子吃。” 李卫军脱下有些污垢的衣服,扔到一个盆里,准备先攒着,等何雨水有时间用碱面浆洗一下。 蒋英英却是瘪了瘪嘴:“浪费那钱干啥,咱这不是有米有肉,你就等着瞧,尝尝我的手艺,我刚在中院瞧见正房有户人家,门口堆了许多煤球,等着我去借几块。” “正房?你是说傻柱家。” 李卫军愣了片刻后,见她一门心思的打算展露一下厨艺,只能无奈的跟着蒋英英到中院找傻柱借一些煤球。 这玩意,本来就是傻柱借的职务之便,从食堂后厨那里顺来的。 一听李卫军要用,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顺便挤眉弄眼的低声说:“嘿,卫军,没看出来呀,秦淮茹这发小一进城,这么快就被你拿下了,高明,实在是高明呀。” 李卫军懒得解释,随口敷衍道:“别瞎说,你跟于莉的事也上点心,别整天吊儿郎当的,她那姑娘,我看心气傲着呢。” 一提到于莉,傻柱瞬间就长吁短叹起来:“可不是吗,这两天你下乡之后,她总问我大钢表去哪儿了,啥时候买自行车之类的,我哪有这些东西呀,只能应付过去,纸包不住火,依我看估计悬喽。” 见傻柱垂头丧气,李卫军没再多说话。 通过谎言坑蒙拐骗得来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于莉这姑娘心思机敏着呢,哪那么容易被傻柱忽悠。 蒋英英用火钳夹了两三块蜂窝煤,又弄了一些煤球,向傻柱再三感谢过后,和李卫军喜气洋洋的回前院做饭去了。 只有原本正在做功课的何雨水,鼓着腮帮子,满脸敌视的盯着蒋英英的背影。 李卫军和蒋英英拿着煤球刚走到前院拱门的位置,恰巧撞见一大妈领着个精神矍烁,花白头发,杵着拐杖,走路含胸驼背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显然是刚从外面遛完弯回来,迎面笑了笑,一脸慈祥的搭话道:“卫军啊,看这架势,整这么多煤球拿着,在准备做饭?不是老太太我催你,家里没有锅灶,光在外面偷吃,哪有家的样子,这饭呀,还是自己家的香。” 李卫军脚步一顿,心里清楚聋老太太这是敲打自己呢。 尽管摸不准,聋老太太知不知道自己跟秦淮茹的关系 但李卫军仍不咸不淡的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我那屋不是小了点,没开烟囱的地方,老太太要是有心,帮我腾个大点儿的屋?我屋要是大了,住在正屋的话,一准不在外面吃。” 聋老太太闻言愣了一下,笑容僵住,叹口气,摇了摇头:“人老喽,不中用了,听也听不清说啥,唉,饭还没吃,被东旭这事闹的,没个胃口。” 见老太太又开始装聋作哑,李卫军却不惯着她,漫不经心的道:“我觉得吧,老太太你要真没饭吃,可以去找傻柱嘛,他那工资高,又在锅沿边打转,他多孝敬孝敬你,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说着,又瞧了一眼搀扶着老太太的一大妈,若无其事的随口说:“这么多年,一大妈端屎端尿尽心伺候着,老太太应该很感激一大妈吧?” 对李卫军的挑拨,一大妈心头凛然,装作不动声色道:“老太太,你刚不是口渴吗,我回屋给你烧些水,咱早点歇下,明好起来给贾家帮忙。” 说完,搀扶着脸色难看的老太太,回了后院。 “这风气呀,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听着聋老太太的无力吐槽,李卫军笑了笑,没有接话,跟蒋英英回屋烧炉做饭。 聋老太太这人精明狡猾着呢,所谓人老成精,整个四合院里,洞若观火,把人性看得最透彻的就是这老狐狸。 但凡是傻柱受了委屈,那是倚老卖老,胡搅蛮缠,这点却没错,她指望着傻柱给他养老送终,碰到情况自然是要给傻柱撑腰。 处事角度,定然是跟傻柱声气相通。 但李卫军唯一看不惯的地方就是,这老太太太会装蒜了。 一碰到棘手的难题了,就装聋作哑,说什么耳背听不清楚。 这种借口,听的李卫军耳朵都起了茧子。 “卫军,家里有酒吗,今晚咱们整几盅,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好好犒劳犒劳你的胃。” 蒋英英瞧得出来心情不错,将炉子引燃之后,挽起衣袖,准备做饭。 她对厨艺这方面,还是颇有研究兴趣的,先前在秦家村避暑的时候,就经常展露自己的厨艺。 小鸡炖蘑菇,鲜嫩鲫鱼汤,老面馒头之类的。 现在进了城,瞧见这么多食材摆在这儿,说不心痒难耐,那是绝不可能。 “好,今晚我吃饱饱的,好好犒劳犒劳你!” 李卫军笑了一下,上前拍拍蒋英英的屁股。 第137章 香飘前院春,炉边谈话 “讨厌,人家忙着呢,就知道勾人家心里的馋虫,等吃完饭,有力气了,咱关上门慢慢商量。” 蒋英英妩媚的看了一眼李卫军,开始忙活晚饭的事。 半个时辰后,红烧肉的香味萦绕逸散开来,李卫军门窗也没关,一瞬间充斥整个前院,那种垂涎欲滴的肉香味,勾人心弦的紧。 这种味道以空气为媒介,以嗅觉为路径,直击人的味蕾和心头。 一盘红烧肉,一碟炒腊肉,一碟蒜白炒鸡蛋,再加上鲜熬的鱼汤。 满满两大碗米饭,浇上一点汤汁之后,蛋白质,碳水,脂肪面面俱到,考虑的甚是周全。 李卫军鼻息翕动,看着桌子上色泽丰润,令人馋虫直涌的二荤一素一汤,不得不感慨,难怪古人说娶妻要娶贤呢。 光凭蒋英英这拿手的厨艺,放在现代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周边,那绝对是相亲市场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就是可惜,忘记关严门窗了,肉香味穿刺性不像炒菜的香味能够遮掩得住。 李卫军敢断定,这一盘红烧肉散发出来的香气,估计整个前院有许多人晚上睡不踏实喽。 大灾之年,过分了…… 果然,斜对门阎埠贵家,正坐在桌子前吃着咸菜就窝窝头的阎埠贵,闻到香味后眉头突然皱住,嘴里嘀咕道:“咱院这是谁做红烧肉了,看着味道,酱油放多了,估计齁咸齁咸的。” 说着,用筷子从盘碟里加了一根咸菜,放在嘴里研磨,直到嗦的没了味,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咽进肚里。 “李卫军家又没锅炉,难道是傻柱吃红烧肉了?” 三大妈杨瑞华羡慕地吞咽了口唾沫,喝着碗里的玉米糊糊,只觉得食之无味。 而一旁连咸菜都不能多吃的阎解成,咀嚼着窝窝头,嗅着空气中的红烧肉味。 有些酸溜溜道:“要我说,傻柱这事儿办的不地道,人家贾东旭刚出事,可把傻柱给能的,连红烧肉都整上了,脸皮忒厚,忒不地道了点儿。” “瞧这话说的,你有能耐,你天天吃红烧肉我跟你妈都没怨言,不是偷,不是骗来的,怕啥?怕的是你没能耐,这么多年,别说是红烧肉了,一根咸菜也没往家里整,光吃不拉的货!” 阎埠贵对这事倒是司空见惯,白了一眼儿子。 教训完儿子后,眯起眼睛,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气中的红烧肉香味,只觉得食欲大增,赶忙狂啃了几下窝窝头。 顺便不忘招呼几个儿子和女儿,赶紧趁着这机会,多吸红烧肉香味几口过过瘾。 这样的话,虽说没吃到红烧肉,但光闻闻味,那就已经是占了大便宜了。 所谓,吃肉不如喝汤,喝汤不如闻香。 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和杨瑞华面面相觑颇为赞同的屏住呼吸,停顿片刻之后,来了个深呼吸。 噗噗噗,噗噗噗…… 就在一大家子忘乎所以的时候,突然间空气中传来一连串噗呲声。 紧接着,一股浓郁的恶臭味,迅速在房间里逸散开来。 只见老大阎解成颇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羞愧万分的道:“我这不是中午萝卜吃多了,一时之间没忍住,没事,就当傻柱还做了臭豆腐呗……” 所以说红烧肉的香味,迅速扩散了开来。 但影响的范围较小,除了阎家闻到了之外,中院一小部分人家同样闻到了。 但黑灯瞎火,乌漆抹黑的,大家伙都知道李卫军家里没有锅灶,所以下意识的都认为是傻柱做的红烧肉。 为此,易中海还有些失望的跟一大妈吐槽傻柱, “这个傻柱,怎么就按捺不住呢,贾东旭出事,就算是他再兴奋,最起码要等熬过今夜过,这倒好,人家屋里愁云惨淡呢,这边红烧肉上锅了,你瞧瞧这办的什么事,让街坊邻居们怎么想?” 易中海恨铁不成钢的喝着米粥,突然觉得自己面前这盘炒猪耳朵,味同嚼蜡。 他这八级钳工,除了抽烟饮酒花销之外,吃的方面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猪头肉、猪耳朵、猪拱嘴、冷碟、卤菜,心情好了再整两口汾酒。 小日子倒是过得舒坦,倒不是吃不起好的,而是易中海明白,好东西要埋在碗底儿里吃。 整天大鱼大肉,难免被人惦记。 门一关,吃些凉菜冷碟,这些不带发味的,甩开腮帮子往嘴里塞都没人知道。 不像傻柱,还是太年轻。 先前因为傻柱总是在院子里炖鸡汤的缘故,易中海都教训过傻柱几次。 没料到傻柱是记吃不记打,这才过去几天呀,居然连红烧肉这种东西都整出来了。 一大妈则是见怪不怪,舀了一勺花生米,笑了笑说:“傻柱就这人,要不咋被人叫傻柱呢,要我说,迟早引火烧身,咱们指望傻柱养老这事儿,那是悬喽。” “唉,谁说不是呢,现在指望东旭养老更是成了泡影,你说,这年头物色个养老送终,逢年过节能烧几张纸的人咋就那么难寻呢?” 易中海沉吟片刻,愁眉苦脸的道。 “依我看,李卫军就不错,是在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知根知底,又是李副厂长的侄子,人也比较机灵,要是他能给咱养老的话,比傻柱更可靠。” 面对这个提议,易中海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不是养老不养老,我一个八级钳工,徒子徒孙多了去,想找个养老送终的人,那不是挥挥手,就是人心隔肚皮,谁都猜不透, 傻柱虽说脑子缺根筋,总是惹麻烦吧,但是好掌控,李卫军太滑,再说,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更管用?” 说到这,易中海抬头叮嘱道:“不管咋说,咱每月往银行存的钱不能动,真要是物色不到养老的人选,有这笔钱,不至于沿街要饭,真要是拱不动,好歹还能住到敬老院。” 听到敬老院,一大妈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煞有其事的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斜对面老吴,退休教师,上个月刚住进敬老院,听说,夜里偷偷的被看护掐呢……” 第138章 醋坛子打翻,淮茹心思 听一大妈描述的声情并茂,易中海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通过贾东旭这事,我算是明白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枯,要我说,能指望的还是自己,傻柱和李卫军养老的事是悬,但多少留点香火情,一个院里的邻居,想来不会袖手旁观。” 一大妈深以为然:“狡兔三窟,咱不能只把宝压到一个人身上,依我看,从今往后,李卫军那边还要继续多接济帮衬着,傻柱这边,我看能不能托人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到时候成了家,说不定人就踏实稳重了。” “但愿吧,就怕傻柱不老实,今儿我可是注意到,他看贾家媳妇那眼神不对,万一他非要往贾家那个火坑里跳,咱也没辙不是,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喽。” 易中海未雨绸缪,表情苦涩的透过窗户,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贾家。 与此同时,李卫军这边同样陷入了窘境。 何雨水这丫头,愣是借着给李卫军洗脏衣服的名义,居然在家里忙活了起来。 又是整理床铺,又是打扫房间里各种隐蔽角落,甚至连李卫军刚脱下来的鞋,都擦的一尘不染。 那双仇恨埋怨的小眼神,自打进屋,就一直牢牢的锁定蒋英英,把这平日里在农村跟泼妇对骂惯了的村妇,看的背脊一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 “小姑娘,饿了吧,我给你卫军哥做了一大桌子菜,要不加双碗筷一起吃点?” “我不稀罕吃,我哥晚上炖的有鸡汤,浇上白米饭吃着可香了,比你做的好吃多了,你说是吧卫军哥。” 何雨水小眼神不屑的瞥了一眼蒋英英,但是吞咽的喉结,证明了这小丫头方才说谎。 傻柱今晚由于忙活贾东旭的事,到现在屋里还没开火呢,即便是烧锅做饭,估计也是热热上午的剩饭。 有的吃就不错了,哪有这功夫特意给何雨水炖鸡汤。 李卫军清楚知道这一点,所以蹙了下眉头,无奈的摸了摸何雨水光滑的额头,耐心教育:“学生撒谎可不是个好学生哦,再说要是饿坏肚子的话,当心晚上睡不着。” 说着,就让蒋英英添了一副陶碗筷,让这傲娇的小丫头坐在自己旁边。 “卫军哥,果然,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以后雨水要给你洗一辈子脏衣服,你让雨水做什么,雨水都答应……” 原本一点就燃的何雨水,此刻却压低声音,声若蚁呐的娇声说道。 “唉,都怪哥这该死的魅力……” 李卫军心里慨叹,往何雨水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正是这一动作,使得李卫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玩什么邻家养成游戏,心里那是负罪感满满。 由于声音太小,所以除了听觉得到强化的李卫军之外,蒋英英只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嘟囔着什么,却没在意。 在她看来,何雨水压根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且不说年纪尚小,一脸青涩稚嫩吧,光瞧着这板上钉钉的样子,压根就不是李卫军的菜。 跟李卫军朝夕相处这些天,蒋英英可是把李卫军的癖好琢磨的那是一清二楚。 丰腴,貌美,知心,那是缺一不可。 像何雨水这样的黄毛丫头,对自己压根就构不成半丝威胁。 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秦淮茹那个表妹,明明跟何雨水一般的年纪,但却出落的水灵。 虽然脸颊两腮的位置还有婴儿肥,但是身形傲然,粮仓喜人。 这种与年龄不相符的差异感,别说是李卫军了,就算是蒋英英自己有些时候都蠢蠢欲动,总想掀开看看是不是真的。 招待完何雨水这个小丫头后,李卫军又跟蒋英英商量了一下,明天到北海公园划船散心的筹划。 李卫军的意思是,想搞一个带船舱的乌哨船,这样的话泛舟湖上,隐蔽遮掩性强。 挑个波光鸟影的好地方,钓鱼煮茶累了,钻进船舱里,歇息歇息不是不成。 反正船舱里面一躺,借助水的流动性摇晃,连力气都省了许多。 蒋英英深表赞同,不过特别强调要租一个船舱大点儿的,不然的话空间太过逼仄。 施展不开的话,反而不美。 话糙理不糙,现在是没能力,整不来轿车,但搞一艘大点的船,摇曳一下还是没啥难度的。 俩人聊的火热,李卫军想着秦淮茹今晚应该不会来,所以将门闩上之后,早早的依偎着睡下了。 事实上,这一夜秦淮茹过那是异常煎熬。 她虽然是给婆婆立下了规矩,确认了贾家从今往后谁做头把交椅的地位,但她诧异的发现,看着贾东旭的照片。 她内心里居然毫无波澜,没有一丝伤感哀叹,甚至是当着几个贾家亲戚守夜人的面,想挤出一抹泪水,都显得尤为困难。 直到这一刻,秦淮茹才深切的明白,自欺欺人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裤腰带松了就是松了,再想系上,立一个贞洁牌坊,博一个贞洁烈女的名声是多么的困难。 这时候,秦淮茹方觉的李卫军先前所说,为自己而活的话语简直是金科玉律。 所以当几个年长的妇女,过来象征性的劝慰秦淮茹要想开点,不要悲伤过度,实在不行,等过段时间,再婚找个男人分担点压力啥的时。 秦淮茹内心里还真动了这个念头,她先前碍于贾东旭的掣肘,只能把这个念头深埋内心。 但此时此刻,秦淮茹这个小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她对于给贾东旭守贞节这件事,是万般不愿。 但是一想,自己还有棒梗,小当,槐花几个拖油瓶,再加上比李卫军要大上许多,压根配不上李卫军。 所以燃起的兴奋劲,又瞬间偃旗息鼓下来。 她觉得现在维持现状挺不错,哪怕是不找男人,有婆婆在轧钢厂里面当钳工领工资,自己再缝缝补补接一点针线活,依旧能把贾东旭的几个崽子拉扯大。 甚至说,婆婆经常要在轧钢厂做工,分身乏术,更加方便自己跟李卫军之间互通有无,这点尤为重要。 第139章 自行车大盗,侠女风范 何雨水闷闷不乐的回屋,瞧了一眼忙着热剩饭的傻柱,见他膝盖上满是尘土,不由得翻个白眼:“你去给贾东旭守灵了?他跟咱家又不沾亲带故的,你饭都不吃,至于这么殷勤吗。” “嘿,你这孩子人小鬼大,反倒教训起你哥我来了,再怎么说,贾东旭那也是一个院里撒尿和泥玩大的,我不上炷香,咋说的过去,再说,你嫂子多可怜呀,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那你留我一人在屋里饿着肚子,你咋不觉得我可怜,哼,我看你呀,就是被猪油蒙了心。” 何雨水气瘪瘪的瞪了一眼傻柱,只觉得心里别提多酸楚了。 果然,除了卫军哥,没一个人真心对自己好的,何大清跟寡妇私奔不说吧,她总觉得傻柱貌似也有这个苗头。 她们老何家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咋就是跟寡妇绕不开关系呢? “瞧这话说的,一顿不吃饿不着,我这不是给你热菜了吗,麻溜点吃,明早别晚了自习。” 傻柱干笑几声,将热好的剩饭端上桌,正准备招呼何雨水吃饭。 扭头却瞧见这丫头,气冲冲的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我不吃,气都气饱了,要吃你自己吃!” 看着何雨水怨气滔天的样子,傻柱却是不以为意。 自己端着碗筷,边吃边嘟囔着:“这丫头,难管教喽,惯着脾气不吃饭,饿几顿吃的比谁都多。” 边说,傻柱边有些头疼的想着于莉的事情。 自行车, 没自行车,万事白谈。 可自行车都是紧俏玩意,哪怕是品牌知名度略低的永久牌,那也是有价无市。 傻柱这些年虽然有些积蓄,但是耐不住没票,只能另想办法。 看着脚下辛勤的蚂蚁,突然,傻柱想到了他前几天从许大茂车上偷的车轱辘,现在还锁在地窖里呢。 不由的灵机一动。 “对呀,自己没自行车,但是许大茂有呀,听说还要做娄家的女婿,腰包里肥的流油,赞助自己一个自行车权当行善。” 每天卸个不起眼的零件,要不了多久,自己不就能组装个自行车了? 连钱都省了, 到时候,在找人脉花些钱上个牌照,那不就能合法上路了? 想到这里,傻柱那是干劲十足,连觉都没睡踏实,半夜三更的时候,又偷摸摸的溜到了后院。 到屋檐下一瞧,许大茂果然又重新装了个前车轱辘。 傻柱蹑手蹑脚,把许大茂的后车轱辘卸掉了…… 次日凌晨,金鸡啼晓。 今天休息日,倒是难得的安宁。 傻柱早早的起来开始指挥街坊邻居和贾家的几个本家亲戚垒土灶,忙活的热火朝天。 听到动静的李卫军,洗漱完后找到了傻柱,想让傻柱也给自己垒个锅灶,省得到时候再找人麻烦。 对此,傻柱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然而当李卫军领着傻柱到了那间倒座房的时候,傻柱彻底懵了。 “卫军,这倒座房不是没住人吗?” “是没住人呀!所以暂时垒在外面呀,到时候再扩建成厨房。” 傻柱愣了愣:“卫军,这这不对吧,随便占用集体空地,街道办那边……” “没事,你就让大家伙在这搭个锅灶就成,街道办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李卫军懒得透露轧钢厂分房的事,交代完傻柱之后,跟蒋英英用完早餐,打算陪着她去供销社和百货大楼见见世面。 顺便再到裁缝铺里,把先前在那里定做的秦淮茹套装给取出来。 这一套纯手工针线缝制的武侠侠女女套装,可是让李卫军等的心急。 傻柱虽然觉得奇怪,但却懒得追问,贾家席面这件事情,已经够忙的焦头烂额的了,甚至,他还准备着把学徒工马华也给从家里揪出来。 而后院,难得的休息日,许大茂仍然处于酣睡状态,直到日上三竿,接近晌午的时候,才悠悠起身。 洗漱完,对着镜子将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刚准备跨上自行车到外面下饭馆子,顺便再到娄家混个脸熟。 哪里料到,定睛一瞧,自己这精心爱护的宝贝自行车,后车轱辘居然不翼而飞了。 “嗯?我不是刚买了个车轱辘吗……” 许大茂愣了片刻,揉揉眼睛,确认前车轱辘安然无恙,丢的是后车轱辘,瞬间暴跳如雷,心里的愤怒溢于言表。 “是谁,那个见不得光的贼,王八蛋,光盯着我这一辆自行车霍霍是吧!” 不待思索,许大茂下意识的就闯进傻柱家寻找车轱辘。 两眼通红的狰狞样子,把仍然在吃早饭的何雨水吓得够呛。 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甚至险些被闻讯赶来的傻柱一顿暴揍。 然而任凭许大茂急的跳脚,挨家挨户的要揪出贼,却仍无济于事。 这车轱辘早被傻柱锁到地窖了,他要是能找到蛛丝马迹才怪呢。 看着许大茂气急败坏的样子,傻柱心里泛起嘀咕,这事确实不能太过频繁,得隔三差五的想办法搂一点。 想着想着,傻柱突然瞧到阎埠贵骑自行车准备去钓鱼补贴家用,瞬间又物色到了目标。 他早从何雨水口中得知,阎埠贵介绍冉秋叶的真相,正愁没机会报这个仇呢。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来个栽赃陷害,把水搅浑了,自己好混水摸鱼…… 百货大楼,由于李卫军和蒋英英来的较早,所以在开始营业的第一时间就及时进了大楼。 一些紧俏限量供应的玩意,玻璃丝袜、汽水、酒心巧克力、高级香烟、李卫军买了些。 顺便又买了些蒋英英一直心心念念的雪花膏,胭脂水粉之类的。 这年代的百货大楼不像后世各色商品琳琅满目,李卫军逛了一刻钟,基本上该买的都买过来了。 这才大包拎小包的去裁缝铺,准备去讨给秦淮茹特意打造的衣服。 不得不承认,这女裁缝手艺精妙绝伦,再加上李卫军舍得下料的缘故。 霓裳羽衣,纱裙敞面,再加上那用许多丝缕根根编织而成的马尾长鞭。 秦淮茹要是穿上的话,自然不失一番异域女侠风范。 第140章 裁缝界女王,贾家有事 人终究是爱美的生物,女人犹是。 瞧着秦淮茹那质地精良,华丽绣美的侠女套装,蒋英英眼神中充满韵羡,抱着李卫军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哀求。 “卫军,人家也想要嘛,从小到大都没穿过这么滑的绸缎衣服,你就满足一下人家这个小心愿呗,好不好嘛?” 娇滴滴的声音,眉宇间的一抹媚色,活脱脱一个缠人的小妖精。 李卫军想着不能厚此薄彼,蒋英英这些天陪着自己殷勤伺候,忙前忙后确实不容易。 嗯了一声,所幸让裁缝给蒋英英,测量一下腰围身长,得到详细数据后,这才让蒋英英等候片刻。 自己假装到供销社扯块布,实质却从空间里掏出了上次购买剩下的绸缎。 这些东西虽说昂贵稀缺,但用在自家女人身上,他是不心疼的。 提供完原材料后,李卫军瞄了一眼高挑丰腴,美艳而又自带清冷的蒋英英。 这武侠套装加上长鞭,貌似跟蒋英英一点儿都不搭。 属实是觉得制服这玩意儿要因人而异,贴合自身气质外貌,还能起到珠联璧合的攻速效果。 不能搞的千篇一律,适得其反。 就像秦淮茹这量身打造的异域侠女套装,紫色薄纱围脸面巾一罩,让秦淮茹的美中多了一丝神秘和朦胧感。 再搭配上自己传授这么久的八段锦,那惊艳绝伦的侠女气息扑面而来。 但蒋英英这匀称修长的大腿,不穿旗袍简直是可惜。 所以李卫军给裁缝提的要求却也简单,开得叉越高越好。 甚至还在纸上用铅笔,煞有其事的把自己的要求给勾绘了出来。 李卫军设计的旗袍,完全是用现代的眼光和审美进行描绘的,前世李卫军虽然没有接触过服装设计的专业。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么多学习资料的耳濡目染之下,随手设计几套合身的旗袍,那是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同志,你确定要开这么高?而且为啥旗袍前面留个豁口呀,这不着凉透风吗?老身我做了几十年裁缝,千金小姐,达官显贵伺候过多少个,可却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要求。” 这奇葩的特殊要求,把裁缝师傅听得愰了神。 “没错,就按照我在图纸上勾画的来,前后都要留豁口,这样才透气散热,手工费你不用担心,能做出来让我满意的话,重重有赏!” “那成,中途别反悔就成,半个月后来取货吧。” 女裁缝擦了一下老花镜,再三确认李卫军没说错之后,只能用怪异的目光瞧了一眼李卫军,没再吭声。 旗袍这玩意儿,讲究万变不离其宗,李卫军设计的这套新款旗袍,虽然在色彩和细节方面略有差异,但大致上仍没脱离范畴。 “不行,稍等片刻,我再琢磨琢磨看,还有没有别的花式。” 而李卫军仍然觉得不过瘾,想了片刻之后,又在图纸上画了些后世经久不衰的各色制服。 水手装, jk裙,女仆装,甚至是空姐服。 总而言之,李卫军搜肠刮肚,愣是把脑海中能想到的所有套装,全都整了出来。 供秦淮茹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来回穿,那是绰绰有余。 忙完这些,李卫军长舒口气补充道:“师傅,就先按这个顺序依次做,布料问题,我明特意再跑一趟送过来,手工费啥的,做好一套给一套的钱,概不赊欠。” “啊,这么多?同志,那腿上的是玻璃丝袜吧,我这是裁缝铺,到哪里弄一些些玻璃丝袜啥的……” 裁缝师傅一脸诧异的看着形式各样的奇装异服,眉头忍不住蹙起。 “这个你尽管放心,玻璃丝袜我这儿有,缺什么材料尽管跟我提,我每隔段时间来一趟,辛苦你多费心了。” 讲完这些,李卫军拿着秦淮茹的特色女侠套装,跟蒋英英回四合院了。 只留下女裁缝,一个人愣在原地,看着草稿纸上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各色服装,头一次觉得自己眼界是这么贫瘠。 亏她还号称是京城第一剪刀手,傍着老字牌的名声,甚至还跟婉容皇后定制过旗袍仪服,但看着李卫军的要求和样板,突然觉得有些棘手。 “这人真是个怪人,好端端的衣服,弄得破破烂烂,不是窟窿就是眼儿的,真是糟践衣服。” 眯着眼睛,端详了好久之后。 老太太摇了摇头,将这草稿纸收好,开始琢磨怎么缝制了。 她这家裁缝铺子能够屹立不倒的缘故,除了手法精湛之外,更多的就是识时务会来事。 在京城开裁缝铺子几十年,她可谓是见多识广,五马六道,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见识过。 少打听,多做事,只要顾客肯付钱,不吃白食。 哪怕是把好端端的布做成乞丐装,她都没意见。 她却不知道,正是这一份不起眼的图纸,却在若干年后,成为了老太太引以为傲的致胜法宝。 硬是凭借这些看起来古怪迥异的套装,让她跌落谷底之后,再度白手起家,成为当之无愧的裁缝女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李卫军正和蒋英英回四合院烧锅做饭呢。 本来李卫军想的是把买来的东西放到屋里之后,领着蒋英英下馆子打牙祭。 下午到北海公园划船,多养精蓄锐才是正题。 结果这姑娘愣是心疼钱,准备用煤炉烧几个菜,凑合凑合对付几口得了。 刚一进四合院,迎面就撞上急匆匆往外赶的二大爷刘海中。 “嘿,卫军,我正准备去喊你二大妈来吃席呢,巧了这不是,贾家流水席,阎埠贵在中院记账,猪肉炖粉条管够呢今天,我看还有溜肥肠呢。” “贾家流水席?这么快吗……” 李卫军瞧着人来人往,嘈杂喧闹,热闹非凡的四合院,一时间有些错愕。 虽说傻柱早上就把锅灶打好了,但李卫军还以为是趁着休息日人多,所以先备好。 哪里料到?这么快就开席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按照规矩,贾东旭最起码要在家里留个两三天。 第141章 狡猾刘海中,盗圣出山 “这有啥稀奇的,贾东旭那是枉死,又不是寿终正寝,按规矩停一天就够多了,否则真要是等个两三天,晦气不说还添堵,长痛不如短痛,要我说趁早办了得了。” 刘海中讲完之后,偷偷摸摸的搓了搓手,挤眉弄眼说:“我是等下打算上五角钱的账,一大爷财大气粗,拾块钱,三大爷是五角钱,要我说,你给五角钱得了,大家意思意思,权当捧捧场。” 李卫军知道,刘海中这提前跟自己通风,是想有自己陪着不太难堪。 谁让同为四合院三位大爷,易中海开了个好头呢,哐当一下拾块钱掏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贾东旭是易中海私生子呢。 李卫军点了点头,自己跟贾东旭虽说是同道中人吧,但不是本家亲戚,平常往来也少,关系不咸不淡。 份子钱这回事,给多给少都不合适,不如说跟刘海中一起,大家统一五角钱,这样的话既不得人,又不落人口柄。 “行,你先在前院等着,我喊你二大妈一起来,到时候咱俩一起上账。” 刘海中眉头一喜,着急忙慌的去喊二大妈了,生怕等下吃席晚了,吃不回来份子钱。 进到前院,李卫军一眼就瞧到披麻戴孝的棒梗,正透过门缝,踮起脚尖往自己家里张望。 “坏了,这是要招贼的节奏呀。” 李卫军突然意识到,自己屋里房梁上可是挂了不少的腊肉,要是被这盗圣发现了,往后那还能有好? 三步并做两步,李卫军一把就揪住了棒梗的脖领子,凑近一瞧才发现,这小子手里正拿着条铁丝,在自己门前瞎鼓捣呢。 “嘿,小兔崽子,你在我屋干嘛呢。” 将人拎起来,瞧着棒梗这小白眼狼,李卫军发自肺腑的觉得厌恶。 小偷小摸,生性顽劣,忤逆不孝。 这种残渣碎屑,任其肆意生长的话,保不齐要捅下多大的篓子。 “啊!卫军哥,我娘,我娘让我过来通知你来吃席,我敲门屋里没动静,没干什么。” 棒梗哪里料到李卫军突然间从后背袭来,被逮了个正着之后,咽了口唾沫,有些手足无措害怕挣扎着。 “没干什么,你手里拿根铁丝。” 眼见这小白眼狼还要辩解,李卫军刚准备趁这个机会,好收拾这兔崽子一顿,提前打剂预防针,来个防微杜渐。 但扭头一想,今儿好歹是贾东旭的席,四合院现在不说是人多嘴杂吧,光是贾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不知道来了多少。 再加上秦淮茹这层关系在,不看僧面看佛面,贾东旭葬礼上打孩子,这不是让秦淮茹难堪吗? 所以犹豫片刻,李卫军还是悻悻的将棒梗放开。 决意儿子的债娘亲来偿还,今晚有了这套制服,秦淮茹要是不给个交代的话,李卫军定不轻饶。 棒梗眼见有了逃跑的机会,忐忑不安的撒腿就溜回了中院。 检查了一下门锁,确认锁芯没有受到损坏后,李卫军将上午买的一众物品放进房间。 这才纳闷的琢磨起棒梗,这开锁的技巧到底是哪来的? 按理来说,棒梗光顾最多的地方是傻柱家,而傻柱往往都是不锁门,棒梗那是如入无人之境,铁丝开锁压根没有用武之地呀。 李卫军觉得蹊跷,但暂时也没有头绪,只能归咎于棒梗,这是独属于盗圣的天赋异禀。 “卫军,要我说你呀,就是太敏感了,人性本善,屁大点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说不定就是觉得好玩,哪能干偷盗的事。” 蒋英英却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棒梗是小孩子贪玩,从桶里舀了点水后打湿毛巾,给李卫军贴心的擦起脸颊。 “你呀,就是心太善,中山狼的故事听过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贾家这个贼娃子,不防不行呀。” 李卫军懒得解释棒梗未来的罪孽,只是告诫蒋英英出行必闩门,省得给了棒梗可乘之机。 到了中院,三大爷阎埠贵正襟危坐,神采飞扬的记账。 来一个人随完份子后,他便颇为严肃的记上姓名,金额大小,等席宴结束之后,贾家还要一个个对账的。 这叫礼尚往来,人情世故。 “哟,卫军来了,这位是秦淮茹表妹?” “哦,不是,你认错了,这是秦淮茹发小蒋英英,这不是贾家没铺位了,在京城又没个落脚的亲戚,我勉为其难,凑合着对付一晚呗。” 李卫军云淡风轻的道,靠近后,这才听到一阵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 阎埠贵腹内饿的是饥肠辘辘,为了留肚子等下多吃点,他们一家从早上到现在滴米未进。 但是瞧着脸庞红润娇嫩,样貌不俗的蒋英英,阎埠贵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觉得李卫军还真是个花花肠子,自己前些天刚介绍的同事冉秋叶,暧昧不清就算了,这怎么跟秦淮茹的发小也纠缠起来了。 不行,有机会必须提醒一下冉老师,省得人家好端端一个姑娘,被李卫军给霍霍了。 这世道,做男人难,做女人更难哟 阎埠贵心里吐槽句,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李卫军未婚未配,自由恋爱,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哪怕是街道办也管不着呀。 等二大爷刘海中,拉着二大妈和自家几个崽子到中院后,李卫军跟刘海中一起随了份子钱。 不过,刘海中这老狐狸到底是藏了个心眼。 事先说好的,各自拿五角钱,结果李卫军随完份子钱后,这老小子竟然多拿出了一角。 虽说同样不多,就是这么一角钱,就已经达成目的了。 事后刘海中鸡贼的表示,自己是长辈,多拿些钱是理所应当的。 见此情况,李卫军哪能不知道,刘海中是想花小钱办大事,里子面子都得了。 瞪了一眼这老狐狸之后,没再多言语,找了个小媳妇儿多的桌,静静等着开席。 由于轧钢厂负责所有花销的缘故,所以贾家这次的流水席是颇为丰盛的,甚至连碟子都不用,直接上盆盛菜。 份量管饱,目的就是要留剩菜。 第142章 娄晓娥出现,大茂恐慌 贾家这次的席面办的阔绰风光,傻柱无疑是出了不少力,跑前忙后,又是找人搭锅灶,又是采购食材,再加上他跟徒弟马华俩人费劲颠勺的辛苦。 整整八桌席面,每桌冷热咸淡,煎煮烹炸各八个菜,排面拉满。 按照傻柱掌厨的价钱,三桌以上四角钱一桌,三桌及三桌以下五角钱一桌惯例来讲的话。 李卫军盘算着,光是傻柱和马华的掌厨钱,贾张氏最起码要掏五块钱出来。 当然,由轧钢厂出面抚恤,这些钱却也不是难题。 贾家老弱居多,再加上事发突然,所以除了住在城区的亲朋故旧之乱,来的大多数都是轧钢厂一个车间的职工。 怎样款待这些同志工友,可是个棘手的问题。 秦淮茹最开始找到易中海,想让易中海主持大局招揽亲朋的时候,易中海出于客套,象征性的婉拒了下。 万没料到,他刚拒绝,二大爷刘海中就迫不及待的应承下来。 刘海中作为六级锻工,虽说比不上易中海的八级钳工,但在轧钢厂里也是高级工了,身边常年跟着学徒工,威望还是有的。 所以这应酬来宾的任务,就落到了二大爷刘海中身上。 只见他拖着臃肿肥硕的身子,笑容满面的穿梭在各个坐席之间,侃侃而谈,游刃有余,好不潇洒。 仿佛这不是贾东旭的丧事,而是他刘海中的升职宴一样。 “呸,什么人呀,人家办席,他那咧嘴笑的跟橘子皮一样,不嫌害臊。” 一大妈瞧着得瑟的刘海中,满脸鄙夷的讽刺道。 声音不低,旁边几个四合院的中年妇女听得一清二楚,纷纷出言附和。 包括蒋英英,因为二大爷刘海中随份子钱临时变卦,出尔反尔的行为,也是同仇敌忾的吐槽着刘海中。 一桌子妇女同志叽叽喳喳,窃窃私语,动静还不小。 别说,情报中心不愧是情报中心。 七嘴八舌,愣是把刘海中,陈芝麻烂谷子的各种破事都翻过来嚼个遍。 什么刘海中年轻时喜欢逛八大胡同,得了菜花,险些出事。 还有刘海中忽悠大家伙推牌九,自己却跟赌场老板狼狈为奸,领着贾东旭走向不归路,这次贾东旭意外跌入炼钢炉,说不定也是刘海中刻意安排之类的。 各种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大胆情报,让李卫军听的那是津津有味。 “咳!咳!” 眼看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聋老太太杵了一下拐杖,眼皮子一挑,瞧一眼不远处的二大妈,嘴唇微动却没说话。 伺候老太太多年的一大妈,见此情况,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没再多言语。 这时候,已经记完账的三大爷阎埠贵笑眯眯的走过来,四下张望,不知道在寻觅些什么。 “嘿!三大爷,你往那些老娘们堆里钻啥呀,咱这些老哥们儿留的有位置,快来来来,是不是个爷们儿呀你。” “不了不了,我这些天肠胃消化不好,医生说我胃出血,喝不了多少酒,你们几个喝好吃好,我这自有安排。” 刘海中大声吆喝着,阎埠贵却是挥了挥手,等临近开席时,三大爷阎埠贵才见缝插针的坐了小孩那桌。 这些小孩都是轧钢厂职工的孩子,大多都是在红星小学里面上学,有好些甚至都是阎埠贵教过的学生。 瞧见曾经的授业恩师,笑容和蔼的坐在旁边,原本乱糟糟的小孩席瞬间静若寒蝉,一个个面面相觑,局促的大气都不敢喘。 连菜上席了,不见阎埠贵动筷子夹第一口,一个熊孩子都不敢有动作。 要不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手里的戒尺呢。 见此情况,阎埠贵甚为满意的欣慰一笑,心里暗道,往后再有席面,无论如何还要坐小孩这桌。 这场流水席,李卫军倒是看到了不少生面孔。 尤其是坐在许大茂旁边,脸蛋娇嫩,鼻腻额滑,身形有些娇小的娄晓娥。 她梳着长长的漆黑马尾,穿件布拉吉鹅白褶裙子,笑起来露出糯米般的整齐牙齿,天真烂漫的蠢萌样子,瞧的李卫军心里怪不舒服爽利。 “既然都跟许大茂一起来吃席了,难不成,许大茂还真拱到了娄家这棵大白菜?” 想到这里,李卫军不仅有些唏嘘慨叹。 最初李卫军想的是趁着娄晓娥还没嫁进四合院,看能不能想办法创造偶遇机会。 但要不说人家是千金小姐,坐不垂堂,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再加上李卫军忙着秦淮茹和乡下采购的事,一时就疏忽耽搁了下来。 又一细想,娄家这特殊的身份,真要是娶回家门,要不了几年,少说要被牵连遭殃。 倒不如说,有风险许大茂扛着,没风险自己看能不能找机会私下里扛着试试滋味。 许大茂一个普通放映员家庭,之所以能跟娄家搭上关系,靠的是他娘赵许氏年轻时给娄晓娥当了一段时间的奶娘。 有过这么一段渊源,投桃报李,娄家在轧钢厂又有股份,所以娄家就把许富贵安排进了轧钢厂做放映员,算是谋个差事。 因此许大茂跟娄晓娥还真是青梅竹马,打小就认识。 “大茂,前面那桌高个子的男同志是谁呀,我咋总觉得,他在看我呢?”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卫军的目光,娄晓娥用手帕擦拭了嘴唇,悄悄捅了一下许大茂的胳膊。 “娥子,哦,你说李卫军啊,他嘛,就是一无恶不赦的混蛋,败类一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往后在四合院里,见到他绕道走就成了,他憋不出来一个好屁。” 正埋头吃饭的许大茂抽空瞥了一眼,瞧见表情淡然的李卫军,那是恨的咬牙切齿。 赶忙给娄晓娥打起了预防针,开始添油加醋的给李卫军编排一些闲话,生怕娄晓娥像他姐许婉君一样,大白天来个红杏出墙。 说来也是好笑,自从上次在轧钢厂休息间逮了个正着之后。 许大茂总觉得他姐比往常容光焕发了许多,性格也活泼开朗起来,再没有之前那种愁云惨淡的悲戚模样。 第143章 勾心斗角多,制胜法宝 原本跟娘家老死不相往来,这些天却往娘家跑的勤快,每次都是涂脂抹粉,好不欢快。 虽然由于李卫军下乡采购的缘故,次次都扑了空。 但估计安稳不了几天,许婉君又要回娘家,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一番折腾。 瞧着亲姐姐这些天的悄然变化,许大茂那是敢怒不敢言,只敢愤怒的画着圆圈诅咒李卫军。 甚至在面对姐夫询问的时候,还要想方设法,绞尽脑汁的给许婉君打圆场。 怎么人逢喜事精神爽,婉君姐是因为做了妇女干事,心里高兴,再加上娘亲身体不好,所以才回娘家跑的勤的缘故。 被蒙在鼓里的姐夫却没多想,还大方的表示,丈母娘身体不好多休息才是正事,许婉君在旁边伺候着孝顺的哩。 想到这里,再看着不远处,眼神往这边不经意瞟过来的李卫军。 许大茂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生怕娇妻不保的他狼吞虎咽,扒拉了几口饭菜之后,也不管娄晓娥吃饱没吃饱,执意就要送娄晓娥抓紧回家。 “晓娥,我突然有点事儿想跟伯父讲,要不大家先吃,咱先回去?” 听到这话,细嚼慢咽,还没吃饱的娄晓娥郁闷的够呛:“大茂,碗里的牛肉还没吃呢,多浪费可惜呀,你这着急什么呀。” “唉呀,我不吃牛肉,实在想吃的话,我亲自下厨,卤给你吃。” 许大茂则是推着刚换新车轱辘的自行车,一个劲的催促。 娄晓娥没法,只能闷闷不乐的骑着自行车跟上。 她那辆凤凰牌自行车,比许大茂的永久牌自行车稀缺不少,看的傻柱那是哈喇子都快从嘴边流了出来。 心里打定主意,自己组装自行车的计划,要提上日程了。 对娄晓娥中途火急火燎离场的缘故,李卫军心里有了大致猜想。 对许大茂把自己畏之如虎的行为,觉得有些莞尔。 自己又不吃人,不就是比一般人更加懂得欣赏美的事物吗? 至于像提防贼一样,提防着自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披麻戴孝,一袭白衣的秦淮茹眼眶微肿的出现在众多亲朋故旧面前。 眼角泪痕清晰可见,俏丽的脸上清冷而又哀婉,跟平常带着一丝媚色的她,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种美感。 饶是见多识广,轻车熟路的李卫军,都看的有些愣神。 要不说,要想俏一身孝呢。 光凭秦淮茹这不施粉黛的素衣打扮,都让众人眼前一亮,不由得齐齐安静下来,静静听着秦淮茹的安排。 说是安排,其实就是千篇一律的客套话,秦淮茹以未亡人的身份,对前来吊唁慰问的亲朋故旧们真诚致谢。 顺便要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饭后帮着给贾东旭抬棺安葬。 虽说贾东旭早就跟那一炉缸融为一体,只是挑了些平常穿的衣服做衣冠冢,但该有的漆木棺材呢,还是不能少的。 由于贾东旭遭遇的这件事情太过于突然,所以棺材铺里没有存货,只是花大价钱挑了个薄棺。 但即使是这样,重量依旧不轻,没有五六个壮汉子抬棺,想保持中途不落地,那是困难至极。 酷暑炎夏里,少说要累的汗流浃背,精疲力尽。 这事属于吃力不讨好的那种,好不容易休息日,谁都想填饱肚子之后尽快回屋,躺在草席上凉快凉快。 眼看秦淮茹挑选的目光,来回扫视大家,裹着围裙的傻柱那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招手表现:“嫂子嫂子,我来,我来,我力气大,我壮的像头牛似的,抬个棺那是不在话下。” “行,有傻柱这话,我就放心了,但人还不够,大家伙再受受累,帮帮我们这孤儿寡母。” 眼见这冤种主动请缨,秦淮茹自然是不会放过,挑了傻柱之后,又叫上了阎家老大,本来想点许大茂的,问了一圈子,没找到许大茂的踪迹,只能从街坊邻居中又挑了几个年轻力壮的。 当然,秦淮茹的目光跟李卫军一交汇,自动的掠过了李卫军。 即使是李卫军想尽绵薄之力,她还心疼李卫军身子呢。 “他二大爷,年轻后生们没经过这些事儿,不懂得轻重规矩,劳烦你受受累,帮东旭抬一会儿棺材。” 最后关头,张大妈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把吃的满嘴流油的刘海中听的那是背脊一凉。 表情僵住,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嫂子,我这些天腰椎不好,恐怕……” “没事,你是锻工,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你有一膀子力气,再说你德高望重,没你把持着,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贾张氏三言两语,把刘海中捧得骑虎难下,只能咬牙硬着头皮点点头。 心里却是暗自后悔,表现的还是太过张扬高调,这下好,惹的老妖婆惦记住了,等一下少不得累够呛。 眼见刘海中就范,贾张氏牵着棒梗,嘴里不知道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就想把目光朝李卫军这边移动。 见此情况,李卫军哪能不清楚一准是棒梗那个兔崽子告状了,贾张氏是想以公报私,趁着这次机会折腾一下自己。 想到这里,李卫军不慌不忙的拿出贾东旭,先前立下的字据欠条,略微扬了扬后。 贾张氏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计划落空,心里愤愤的骂了几句后,嘀嘀咕咕的牵着棒梗回屋了。 吃完流水席,李卫军让蒋英英回屋等着,睡个午觉再去北海公园划船。 自己则是趁着给贾东旭上香的机会,偷偷摸摸的掐了一下愣神的秦淮茹。 这美娇娘吃痛,但却没生气,无奈的回过头:“卫军,都这个时候了,还拿你秦姐开玩笑,你东旭哥正看着呢。” 她却没猜错,敢在这时候堂而皇之的欺负自己的人,除了李卫军之外,整个四合院难寻第二人。 李卫军嘿嘿笑下,自顾自的给贾东旭上了几根香后,有些轻巧的打量了下秦淮茹,慢悠悠说:“秦姐,我是来吱个声的,先前我给你做的那套衣服可是做好了,有时间别忘来试穿一下呀,我看看成效。” 第144章 打孩要趁早,棒梗受罪 骤听此言,秦淮茹有些紧张的扫视了一圈四周,尤其是在里屋吃饭的婆婆孩子,生怕露出破绽,被瞧出里面的猫腻。 见没人注意这边的动静,这才白一眼李卫军,粉拳捶了一下这不分场合的小冤家,压低声音:“姐知道了,晚上留门就好,我婆婆这两天看得紧,不好抽身,估计要到深更半夜才有机会了,咱先说好,你可不准欺负人家。” “嘿,瞧秦姐这话说的,好男儿顶天立地,我平常除了喜欢顶撞秦姐之外,哪有欺负人的坏心思,到时候你就看好吧,穿上去绝对美的蜜里调油。” “你净会挑好听的哄人家,都人老珠黄了,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 李卫军噘了噘嘴,刚准备诉说这些天没有秦淮茹陪伴的委屈。 抬头却看见易中海板着脸过来,准备给贾东旭上炷香,只能悻悻作罢。 “卫军,淮茹,我想给东旭说起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看……” 易中海来到棺前,黯然长叹一声后,表情沉重的将香给点燃。 “一大爷,这都是命,我跟孩子都看开了,你心里别有什么包袱。” 秦淮茹和李卫军安慰了几句之后,识趣的闪身离开了。 这次贾东旭之所以跌入炼钢炉,跟易中海还真脱不了关系,要不是他让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贾东旭去守钢炉。 而是踏踏实实磨零件做钣金的话,哪会酿成大错? 据此,四合院一些消息灵通的人,甚至都编排出易中海是故意报复贾东旭剩下的套,传的那是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的。 “成,秦姐,没事我就先回屋了,下午还要跟蒋英英一起到北海公园划船,东旭哥这丧事,有一大爷,二大爷操办,准出不了差错。” 这时,兴许是听到了动静,在里屋吃饭的棒梗端着饭碗跑出门,依偎在秦淮茹怀里,一个劲的朝李卫军扮鬼脸,眼睛翻了又翻,显出的全是白眼儿。 “噜!噜!噜!” “谁让你来我家的,我奶奶说了,你是大坏人,二鬼子,披着羊皮的狼,我们家不欢迎你!” 在他看来,有宠溺自己的娘亲做靠山,李卫军这个大恶人,一准奈何不了自己。 哪里料到,亲生娘亲已经是人家枕中常客了,不等李卫军动作。 秦淮茹率先揪住了顽劣熊孩子的耳朵,扯的肿胀通红:“这孩子,咋跟你李叔叔说话呢,平常我是怎么教育你的,碰见长辈要谦卑恭逊,没礼貌,赶紧给你李叔叔道歉。” 对于秦淮茹的耳提面命,棒梗显得很是抗拒,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憎恨的看着李卫军:“我不,我不嘛,他是坏人,跟傻柱一样又蠢又坏。” “棒梗,净被你奶奶给教坏了,你李叔叔跟傻柱不一样,娘数三声,你要再不道歉认错的话,信不信娘不认你,把你扔到大街上做乞丐,一天连碗热乎饭都吃不到!” 秦淮茹恶狠狠瞪了眼棒梗,要是换做之前,对棒梗这个独苗苗那自然是爱护倍加,溺爱的很。 但那是之前,现在的秦淮茹经过李卫军的循循善诱,那可是开明睿智的很。 而李卫军灌输的理念就是棍棒之下出孝子,对于棒梗这种顽劣成性,积重难返的兔崽子,一味的娇惯纵容只会愈陷愈深。 只有动用雷霆手段,震慑住这熊孩子,他害怕畏惧,才不至于误入歧途,无法无天。 所以秦淮茹下的手劲颇大,揪住棒梗的耳朵就是一顿扯,把他疼的那是眼冒金星,泪水直流。 “疼疼疼!” “错了还不成吗,再揪耳朵就掉了。” 秦淮茹仍不依不饶:“错哪儿了?跟你李叔叔亲自道歉。” 没法,即使心里再屈辱难过,棒梗也只能忍气吞声。 一边疼的直叫唤,一边泪眼婆娑的求饶道歉:“李叔叔,我错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劝劝我娘吧,再揪的话,要是成了聋子咋整。” “好了,秦姐,这么多亲戚朋友看着呢,再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跟孩子一般计较干什么,有啥事回屋关上门慢慢讲。” 李卫军见棒梗吃瘪,那是神清气爽,着重强调了下,回屋关门。 秦淮茹哪还听不出李卫军的话中深意,点了点头,揪着棒梗的耳朵回屋了。 紧接着,屋里就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同时还夹杂着张大妈护短质问的声音,但是被秦淮茹一句:“咱家到底是谁做主,你要是再惯着孩子,我可就回娘家了,到时候,棒梗,小当,你拉扯大?” 噎的不敢再呛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秦淮茹教训棒梗。 大杂院藏不住事,经秦淮茹这一闹腾,四合院众人都知道贾家往后谁当家作主了。 “真没瞧出来呀,风水轮流转,往常只有张大妈欺负秦淮茹的份,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婆婆被儿媳妇给拿捏住了。” 二大妈听得真真切切,忍不住啧啧称叹。 另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妇女赞同的说:“可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秦淮茹模样可水灵,虽说生了几个孩子吧,但身段脸蛋瞧着跟人家小媳妇似的,不怕找不到下家,远的不说,你看,那不有下家眼巴巴的等着吗。” 循着视线望去,只见傻柱围着围裙,兴致勃勃的替贾家忙前忙后。 看得出来,人是真的开心。 就是可惜,做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李卫军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默不作声的转身回了前屋。 刚把门拴上,没等喘口气。 就见蒋英英在卧室里娇声朝这边招呼:“卫军,你回来了,我脚崴到了,走不动,你来嘛……” “脚崴到了?” 李卫军眉头一蹙,快步朝卧房走去。 “要不要紧,怎么这么不小心,下午还要去北海公园划船呢,你……” 然而等进入卧房,看见房间里的场景之后,不由得错愕呆住,咽了口唾沫,有些无奈的道:“英英姐,你怎么穿秦淮茹的衣服,不是说好了,你的那些衣服,过段时间再去裁缝铺领吗。” 第145章 螳螂要捕蝉,黄雀居后 只见蚊帐内,蒋英英穿着丝履纱裙,脸裹面纱,手里还拎着一根紫穗花纹马鞭,显得侠气十足之余,眼角那一抹媚色,更是让人驻足呆愣。 “怎么?卫军不喜欢我这副打扮,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刺激,有意思吗?” “有意思是有意思,就是,我总觉得,是不是有点对不住淮茹姐……” 蒋英英瘪了瘪嘴不置可否,缓步朝这边走来。 等距离拉近后 装作不经意的挥了一下鞭子,抽在了凳子上。 马鞭破空的嗖嗖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凑近了之后,李卫军这才看清楚,小妖精居然里面还裹了件红肚兜。 “不是,喜欢是喜欢,我的意思是,你可害苦了我呀,英英姐,这要是让秦淮茹知道了,你俩指定打嘴仗不可。” 李卫军砸吧了一下嘴,欺身上前,一把拽住鞭子,笑嘻嘻说:“怎么,还嫌上次的柳枝不过瘾?” 见李卫军提及不久前在秦家村发生了事情,蒋英英低头轻啐了一下,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讲,明明说好了心疼人家,结果,那印子到现在还没消呢,我不管,今天你趴在那儿,我给你个教训。” “真的假的,现在还有痕迹?” 李卫军佯装吃惊的,心疼问道。 蒋英英像受了什么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撅了撅嘴,委屈的说:“好不好嘛,让人家报一下仇,我保证,就抽一鞭子,出出气。” “那可不成,上次之所以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是你犯了错,好端端一个碗故意摔坏,我又没犯错,这个理由站不住跟脚,除非……” 李卫军欲言又止,好整以瑕的看着蒋英英,嘴角略微上扬。 “除非什么,快说嘛,就当人家求求你了好不好?” 眼见有报仇雪恨,一扫前耻的机会,蒋英英赶忙眉眼欢笑的搂着李卫军的胳膊撒娇,娇滴滴的声音,听的人耳朵发酥。 “除非,你等下……” 李卫军俯身搂住蒋英英,笑嘻嘻的耳语了几句之后。 紧接着,就看见蒋英英一脸坨红的扬声嗔怒说:“不可能,李卫军你就知道欺负人,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不正经呢,我就一个爸,他要是知道了,我咋好意思见人。” 李卫军耸了耸肩,一脸坏笑:“那我就没法了,给你机会了,你没把握住,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就是个称呼的问题吗,喊一声又掉不了一块肉。” “我不,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开不了口,我不报仇了还不成吗,马鞭给你。” 蒋英英咬着嘴唇,一脸幽怨的看着李卫军。 她是万万没料到,李卫军居然能整这么多花活,平时不着调也就算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是坏的那么与众不同。 “唉,成吧,不愁你不讲。” 李卫军倒没着急,轻笑一声之后,忙起了正事…… 这种事,向来是强扭的瓜不甜,等时机成熟,水到渠成了,不担心蒋英英不开口。 果然,正像李卫军预料的那样。 就在蒋英英不上不下的功夫,李卫军不讲武德的选择了偃旗息鼓。 这把她急的俏脸胀红,步履维艰,只能低声央求的说:“卫军,姐知道错了还不成吗,姐再也不乱穿衣服了,你就饶了姐这一次成吗。” 李卫军不为所动,眉眼一笑:“不对,再想想呗,一件衣服而已,穿就穿了,我不讲你不讲,淮茹姐她咋能知道,你这道歉打动不了我。” 话已至此,她哪还能不清楚李卫军的真实意图。 蒋英英是彻底没招了,面露急切,似乎内心里做了极度的挣扎与斗争,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哑着嗓子低声说:“爸爸……” “不错,就是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李卫军嘿嘿笑了一下,贱兮兮的样子瞧的蒋英英那是咬牙切齿。 但喊都喊了,不差这一句了。 只能掐了一下李卫军的胳膊,闭上眼睛羞愧的道:“爸爸。” 眼见目的达成,李卫军也没有食言,微微笑了一下后,卯足了马力。 半个时辰后,帮李卫军清理好卫生的蒋英英慵懒的依偎在怀里,突然想起什么事的,梳头打扮了一下后,慌里慌张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促道。 “卫军,光顾着跟你好了,差点忘记下午还有正事,要是去晚了租不到船,咱还咋去北海公园划船,我没注意,你有表,看时间也不提醒一下。” 李卫军却是不慌不忙,伸了个懒腰:“放心好了,才一点钟,人家租船的同志又不是钢筋头脑不用休息,这个点儿保准正在睡觉呢,去了也是等着白搭,再说,有自行车在,走不了多远的路,你慌啥。” 蒋英英一想也是,京城到底不是农村坑洼土路。 出行有公交车和自行车,比两条腿倒腾,不知道速率快多少。 停下动作,蹙起眉头望了一眼李卫军:“别人是不是铜头铁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怕了你了,跟铁打的一样,一天到晚,不想点正经的,光霍霍人家。” “怎么?你不喜欢吗……” 李卫军摸了一下蒋英英漆黑顺滑的头发,刚准备说些柔情蜜语。 突然间,自家房门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卫军,李卫军你在家吗……” 声音婉转熟悉,赫然是这些天一直在寻觅自己的许婉君。 “糟糕,这祖奶奶怎么来了。” 李卫军瞧了一下有些不知所云的蒋英英,一想到等一下两个女人互相对峙的修罗场局面,那是悚然一惊。 屏气敛息,默不作声刚准备糊弄过去。 下一秒却听见许婉君清冷的声音不耐烦说道:“李卫军,你别搁那躲着我,我都打听清楚了,你刚进的屋,我找你好些天了,你怎么一直躲着我,该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吧。” 避无可避,李卫军瞧了眼旁边不知所措的蒋英英,眼下也来不及解释,只能暂时让她躲进衣橱里。 自己装着睡眼惺忪的去开门:“谁呀,大中午的不睡觉,敲什么敲。” 第146章 玉人教吹箫,一笑泯仇 面对浑身是戏的李卫军,宋婉君银牙轻咬,恶狠狠的瞪了眼他后,怨气滔天道:“歇息?我刚透过门缝,听得一清二楚,那浪蹄子唱的一波压过一波,不知道多快活呢,被我逮个正着,还搁这诓骗我是吧?” “呃,婉君姐,你误会了,我最近不是对民俗山歌感兴趣吗,所以特意请了英英姐谱曲做调。” 李卫军随口扯谎,示意蒋英英赶忙躲到橱柜里先把衣服换换,哪料到她却冷哼一声,不卑不亢瞧了一眼许婉君。 “我不躲,藏着掖着做什么,咱俩的事挑明说呗,我还没问她是谁呢,无缘无故敲咱家门干啥。” 俩人四目相对,气氛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谱曲做调,我看是吹的一手好箫吧,狐媚子,一脸的放荡相。” 许婉君嗤笑出声,不满地剜了一眼李卫军,随后若无其事的上前,摸了摸蒋英英身上的绸缎衣服。 蒋英英则是唇角浮出一丝冷冽讥诮,毫不示弱的往前挺了挺,眼里满是怠慢。 “呵,那可不是,总比某些人连有的吹都没有要好太多,刚听墙角,脚都蹲麻了吧,啧啧啧,瞧瞧多可怜一人,小风一吹,估计拔凉拔凉的吧。” “你说什么,贱胚子,信不信我让你心里拔凉拔凉的。” “你少搁那跟我摆谱拿大,烧伙!趴在门缝听墙角还有理了,还有脸敲门,平的比我家搓衣石都板正,别说是伺候人了,孩子生你家都是遭罪,饿的自己能炒出来三菜一汤。” 蒋英英不甘示弱,两人吵的那是唇枪舌剑,有来有回。 眼看着俩人剑拔弩张,要撕扒在一起。 “都别吵了,瞧瞧你们一个个,自家人斗什么斗,给你们一个打击吧,怕你们受不住,不给你们一个打击吧,你们又搁那斗个没完,这样,都别争了,我说了算!” 李卫军脸色阴沉的冷喝一声,将两人隔开。 也不惯着,猿臂轻舒,搂着俩人往里屋走。 “放开,李卫军你给我放开,我跟你没完,这些天你一直不露面,你不知道我找你多辛苦,结果倒好,居然背着我偷人,你没良心,负心汉!” 许婉君仍想挣扎,粉拳雨点一般落在李卫军身上,但对皮糙肉厚的他而言,简直是不痛不痒。 将门又闩上后,李卫军喝了口水,面无表情的上了炕。 若干时间后,风停雨歇。 李卫军惬意的躺在蒋英英腿上,手里摇着蒲扇,看着一旁疲惫不堪的许婉君,苦口婆心道:“婉君姐,事就是这么个事,这下你也清楚了,你是有家室的人,咱们注定有缘无份,你要实在不愿委屈,从今往后,那就一刀两断,再无半丝瓜葛。” 见李卫军说的认真,没了力气的蒋英英噘了噘嘴,声音有些嘶哑:“卫军,你最讨厌了,明知道人家是担心你,还故意拿人家寻开心,对了,你等一下,我有好东西拿给你。” 说着,蒋英英步履维艰的起来,从自己随身包里掏出来一个扁制钢酒壶,摇了摇,显摆的坐在李卫军身边。 “张嘴,尝尝,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茅台酒,听说窖藏了好多年,味道醇香的呢。” 李卫军鼻息翕动,嗅着那股熟悉的酱香味,眉头不由蹙起:“还是婉君姐心疼我,但我不好这口,酱香味喝不惯,下次你要真想着我,不如整几瓶冰镇北冰洋。” “切,有的喝你还挑三拣四,我们家那口恨不得当水灌进肚里,我看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 许婉君皱眉笑了笑,又哄又闹的让李卫军喝了点。 之后也不避讳,大大咧咧的自己仰脖喝了一口,不容拒绝的就递给了蒋英英:“好姐姐,你也尝尝这茅台酒,听人家说,在大会堂里摆宴席的时候喝的就是这款,一瓶八九块呢,顶我小半个月工资。” “这……我从未喝过这种,听人家说辣嗓子。” 蒋英英面露犹豫,看着主动向自己示好的许婉君,那叫一个纠结。 “没喝过怕啥,一回生二回熟嘛,谁还没有个头一遭,来嘛,尝尝滋味就习惯了。” 蒋英英实在推脱不过,只能惴惴不安的抿了一小口。 结果万万没料到,许婉君使坏,趁她闭眼喝酒的时候,偷偷的抬了一下酒瓶子。 嘴上说着只是喝一小口,结果愣是被灌了一大口,有心想要把酒吐掉吧。 但是一想到一瓶八九块的昂贵价格,蒋英英又实在舍不得,只能呛着泪水,愣是把这一大口酒咽下了肚。 只是片刻,她脑袋便轰的一声炸开。 瞬间就被这辛辣的酒精,醉的小脸酡红,只觉得头晕目眩,像踩在棉花上飘飘然。 “你,你耍赖,明明说好只是一小口的……” “哈哈,眼花了吧,我就说嘛,跟我斗你还嫩着点儿呢。” 许婉君不讲武德的眼睛眯起,然后趁着蒋英英铭酊大醉的功夫。 疯狂的施展报复,那是搓扁捻圆,扬眉吐气。 “让你说我搓衣石板,让你说我母夜叉,你大你就能仗势欺人,瞧不起小呀。” 而一旁的李卫军则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到下午三点了。 这时候,休息日,大家都指望着划船散心解闷儿呢,能租的船估计早被扫空了。 别提现在蒋英英醉得像一团烂泥一样,只能把今天北海公园划船的计划暂且搁置。 忙完体力活,李卫军觉得腹内又是饥肠辘辘。 不由得怀念起前世泡面,炸鸡等高热量,能迅速解馋的食物了。 但这年代,也就只有隔壁小樱花那能弄到泡面了。 “好了,婉君姐,我有正事要跟你聊,你们食品厂现在有几条生产线呀。” 许婉君悻悻的放开蒋英英,撩了下头发正色地说:“你问这做啥,就只是做些面包,饼干啥的,能有多少生产线。” “面包,饼干?日产量能有多少,每天主要面对的是供销社还是部队?” 李卫军若有所思,继续追问道。 “嗯……我们厂的面包主要还是供给给百货大楼,要是原料够的话,一天能生产八九百个面包,二千斤多斤饼干呢。” 第147章 泡面祖师爷,石破天惊 “面包,饼干产量貌似不低呀,就是可惜,这些东西司空见惯,难合我口味。” 听此,李卫军摇了摇头,起身到橱柜里一阵搜寻,只找了半袋前些天买的伊拉克蜜枣,暂且解馋。 “这话说的倒稀奇,偌大一个食品厂,有面包饼干吃就不错了,你要想吃,下次我偷偷给你带来一些,至于合不合口味,那我就没招了,再说京城那么多食品厂,哪个不都是这老几样,你要能想出来新把式,帮我们厂提高业绩,我呀,可还要谢谢你呢。” 这年头,虽说统购统销。 但百货大楼,和供销社的档次还是不同的,回扣利润自然也不同,大家都生产一样的面包饼干,谁的需求量大,哪个厂的利润空间就更大。 所以,食品厂和食品厂之间的竞争同样激烈。 许婉君嘻嘻一笑,趿拉上布鞋从背后抱住李卫军,像个掉进蜜罐里的孩子一般,央求的说:“我听许大茂讲,你过些天好像要出差到外地采购内参片,要不,你帮人家打听打听呗,看看人家沿海城市都有什么新东西,有啥好吃的新玩意,顺便再帮人家捎些胭脂水粉呗。” “新东西?怎么,你们厂能铺设新的生产线?” 李卫军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把嘴里的蜜枣喂了过去。 “嗯哼,嘿嘿,还是你好,那可不,昨我们厂长书记还开会呢,供销社最近都不咋采购我们厂的饼干面包了,我们厂几百号人,还指望着这些采购单子发福利呢,你要真能搞出来一些好点子,那你就是我们厂的大恩人,要做上席的呢。” 说着,许婉君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份食品厂自己办的报纸。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有奖征集,积极寻求社会广大同志帮助,集思广益筛选出新的食品,要求就是生产便捷,味道可口,操作难度低,环境适应性强,效率快。 定晴再看奖金,好家伙,足足五十元,另外再加食品厂永久友谊,整整五三十斤饼干和一百个面包。 不可谓不是大手笔,管中窥豹,可见许婉君她们食品厂现在处境的艰难。 想来也是,虽说食品厂的众多职工同志们都是铁饭碗,饿不着,但业绩水平要是不达标的话,福利待遇同样要跟着一落千丈。 许多厂房,包括轧工厂实行的就是工资自筹,一些经营不善,入不敷出的工厂,经常出现停薪不停工的局面。 “嘿!正瞌睡呢,枕头递过来了,婉君姐,我还真有个主意,你们食品厂要是能搞出来,保准能在全京城,不对,甚至是全国拔得头筹,到时候,你可就风光无限了。” “有那么神秘?” 许婉君见李卫军说的信誓旦旦,不由得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又是撒娇又是扮可怜的央求着李卫军,李卫军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 享受了一阵吹捧后,痛快利索的就把后世简易泡面的做法给讲了出来。 泡面这种东西从广义上要是来溯源的话,最早可以寻求到汉朝,当时淮阴侯和汉高祖刘邦交战,为了缓解行军粮草储存不便的危机。 突发奇想的将荞麦粉和麦粉煮成面糊,蒸成大面饼,切成宽细不等的面条,稍微泡点水就能迅速果腹,士卒随身携带轻便不说效率还高。 但这玩意却没有抓住泡面的灵魂,那就是口味,泡面可能营养价值匮乏,长时间吃对身体健康造成隐患,但不可否认的是,嘴里嗦着泡面,再喝一口浓郁香辣的汤,味道简直是绝了。 要是李卫军没预料错的话,隔壁小樱花国刚把鸡汤泡面发明出来没多久,到现在只是区域性流行。 自己要是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在国内打响泡面名头的话,泡面祖师爷的名号花落谁家还犹未可知呢。 李卫军想要研制出来的是老坛酸菜和香辣牛肉面,目的就是想跟隔壁的小樱花鸡汤泡面给区分开来。 虽然说在这个一穷二白的年代,泡面这种重油盐的快消品,想要迅速推广难度可想而知。 同样的价钱,普罗大众们还是更倾向于买棒子面,稍微殷实点的家庭,大多都会选择面包饼干这种。 但李卫军却不在乎,因为他瞄准的市场压根就不是这批人。 李卫军依稀记得年幼时,泡面那都是每家每户逢年过节的珍贵礼品,他爹下矿回来,每周会带回来一盒矿上发的泡面带回屋。 为人父母的不舍得吃,只有改善伙食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口,每一滴汤都喝的一干二净。 所以,虽然说生产泡面耗费的物资油盐巨大,但产生的利润同样可观。 平头百姓吃不起,总有一部分人趋之若鹜。 更别提,完全可以将泡面当做特殊招牌推行到伙伴国家,赚外汇是其一,打响名声那是其二。 李卫军可是深切知道,前些年的粮食危机,除了饥荒等天灾之外,很多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偿还外债,只能出口一些廉价的农产品抵债。 现在工业基础弱,能有泡面这种轻工业食品出口的话,绝对比直接用粮食抵债实惠的多。 果然,在听到李卫就在讲述之后,许婉君眼前一亮,眸子里闪烁出一阵光芒,很快又有些疑惑的道。 “油炸的东西,那不就是馓子吗,泡在水里我吃过,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呀,你可别诓我。” “欸,骗你作甚,这样,你先在屋里把炉子点起来,门窗通风,我去外面买些原材料,亲手做出来你尝尝。” 李卫军见她不信,自顾自的出门到中院,找到正在筹备晚上席面的傻柱,想让傻柱扯些细面留着备用,顺便打听打听谁家有酸菜罐头之类的。 “扯面?哪有做流水席吃面的呀……” 傻柱闻言一愣,但是想着这些天跟于莉相亲,李卫军确实帮了不少忙,所以还是颔首同意。 由于只是简单的示范品,所以李卫军对面的品控倒是没啥严谨的把控,扯的细点就成。 这点倒是不难,上午蒸馒头,剩下的面团还有,只是一刻钟,揉面扯面一气呵成。 第148章 大国工匠篇,泡面诞生 见傻柱轻车熟路的将面条扯好之后,李卫军把受力均匀的细面条,亲自操刀剪裁好,又在调味瓶里各自捏了一小撮辣子和盐,这才煞有其事的回到前院。 此时,许婉君已将煤炉烧热,正汗津津的等着下油。 没有怠慢,李卫军谨慎地将细面浸泡进油锅里开始炸煮。 泡面这东西,思路一旦打开,实际上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唯一比较困难的可能就是油温和时间的把控。 煎炸时间过久的话,难免就会起酥,这样的话和馓子如出一辙,丧失了泡面的灵魂特性。 而时间过短,同样会导致韧性不足,夹深不说,松软性欠缺,反而更显油腻,无疑是对口感的巨大破坏。 所以李卫军油炸泡面的火候,选择的是小火,严密把控煤炉的温度大小,低温烹炸两分钟之后,迅速的将这些细面条捞起。 由于首次尝试,所以李卫军难免的有些手慌脚乱,用筷子将这泡面的雏形夹起来之后。 没等高兴,李卫军就失望的发现这粗略泡面脱水是脱水了,不知为何,没有后世泡面的紧脆有型。 反而像被炸熟了的馓子一样,动作幅度稍微大点儿,便咔嘣一声碎开。 “卫军,这,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怎么瞧着跟馓子没什么区别呢?” 许婉君好奇的尝了一下味道,眉头忍不住蹙起:“呸呸呸,好苦的味道,咱们这是哪个步骤出问题了吗?” “婉君姐,你先别着急,不是有一句话失败是成功他娘,咱这趟着石头过河,遇到点挫折再正常不过了,容我想想哪个流程出错了。” 李卫军摩挲着下巴,看着掌心里失败的一号泡面,思索半响之后,却琢磨不出头绪。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自己前世虽然从事的不是食品生产行业,站在那个短视频极度发达的年代。 或多或少也了解过泡面生产的各个流程,虽说记不住所有步骤,撑死了一知半解吧,但好歹见过猪是咋跑的。 奇怪,油温,面的宽细程度,甚至火候时间,都没有出差错呀。 许婉君看着愁眉不展的心上人,屏气敛息的默默退一下。 她早不是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女了,清楚一个合格的贤内助该做的是什么。 所以除了帮李卫军杯里添些水之外,剩下的时间都是一言不发的,帮李卫军整理的有些散乱的家务。 说来也是好笑,李卫军这处不算宽敞的房间,前前后后被何雨水,蒋英英,许婉君,三个女人来回的捯饬收拾。 每个人都觉得房间杂乱,狼藉一片,物件的摆设不合心意,俨然一副本屋女主人的模样。 就在许婉君等的都有些犯困打盹的时候,一直透过窗户看着傻柱蒸馒头的李卫军,突然福至心灵。 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惊喜说:“婉君姐,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这重要一环了,泡面的面饼必须要先蒸煮,先把面饼蒸熟,这样才能下锅低温炸一遍,将油沥出来,不然的话水分缺失,就会容易像馓子一样嘎嘣脆。” “将面饼蒸煮一遍?” 听到这,许婉君精神一震,抱着侥幸的心思,准备将煤炉再次点着。 “没错,这点你就放心吧,保准出不了差错,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拿头奖吧。”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李卫军没有怠慢,赶忙拿起碗里剩下的一些细面,放进傻柱那边的蒸笼上,在傻柱诧异的目光中,彻底将面条煮熟过后。 这才喜上眉梢的将已经蒸熟了的面饼,小心翼翼浸泡在油锅里。 看着面饼在油中缓慢的上下浮动,咕噜咕噜泛出几个小泡。 一旁的许婉君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生怕再像上次一样,以失败告终。 油炸出来既像馓子,口味又弗如远胜的失败产品。 反观李卫军倒是信心十足,怡然自得的看着油锅里浸泡的面饼。 这次经过上次的失败教训,查漏补缺之后,李卫军深信,决计再出不了差错。 果不其然,等两三分钟过后,许婉君将面饼从锅里捞上来,沥完油后,发现这次经过油炸脱水的面饼金黄结实。 完全不是之前那种焦黄深褐色,甚至隐隐散发出一股特有的香味。 “这是?大功告成了,这东西用开水泡泡,放点调料就能吃?” 许婉君有些将信将疑的用手捅了捅面饼,没等说话,李卫军已经把橱柜里碗口颇大的陶碗给拿了出来。 放入面饼,均匀的将一些盐,辣子,包括李卫军搞来的大蒜,猪油放了进去。 边放边解释的说:“婉君姐,这东西叫做调料,咱这是在家里做,所以我是乱炖,有啥放啥,但制式泡面有油和辣子盐就成了,热水一浇,味道喷香。” 说完,李卫军倒上开水,用报纸简单的将陶碗盖住之后,只等静候几分钟,尝尝这简易泡面的味道。 许婉君听完若有所思,觉得这泡面的制作工艺确实简单。 只要弄清楚关键步骤之后,放到流水线上,能够轻易的大规模开始生产。 至于这些料包,不就跟卤料包差不多吗,用到的料还要比卤料便宜,辣子,油,盐,单独用小包盛起来,搭配在一起,对于有过相关生产经验的食品厂来说。 那是易如反掌,轻而易举。 “好了好了,我掐着时间呢,面泡好了吧,就打开让我瞧上一眼嘛。” 片刻过后,在许婉君的催促之下,李卫军随意的将报纸掀开。 露出早就泡好的泡面,只是一瞬间,泡面特有的香味迅速席卷逼仄房间。 虽然说比不上厚实的酱料包,但用猪油和辣子搞出来的泡面,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喏,尝尝味道,省得你搁那说我装神弄鬼,我都想好了,有这泡面,到时候你说不定还要从妇女干事再往上拔一拔呢,许厂长?” 李卫军是有些调笑的打趣着许婉君,把筷子递给了跃跃欲试的她。 虽然说泡面早在隔壁小樱花已经问世,但在这片土地可是头一遭。 第149章 人民牌泡面,惬意生活 美食向来俘获人心,尤其是像泡面、可乐、汉堡披萨等各种不起眼的快消品,往往能在关键时刻发挥意想不到的显着效果。 例如,李卫军就记得前世某可乐公司,愣是凭借可乐这种硬通货,居然找某国换来了一系列战列舰,护卫舰。 搞到这些军备武器,完全可以组建自己的护卫力量了,甚至光凭海军吨位的话,光某可乐公司的海军纸面实力,就已经能达到这个星球的前列。 所以,李卫军深信,只要许婉君所在的食品厂,能重视自己所献出来的泡面这种食品,所产生的经济效益是不可估量的。 到时候别说是在百货大楼占据一席之地了,说不定还能凭借着泡面往伙伴国家进行抵债,大大缓解外在压力所造成的窘迫局面。 不过在走出这一步之前,泡面该有的名头招牌,这是不可或缺的。 谁让泡面这种东西技术含量实在是太低,哪怕是一些暗巷子里的小作坊,都能轻易的将泡面学个大差不差。 所以,必须得把商标给抢先注册了,将品牌形象打响,这样才能牢牢站稳泡面头把交椅。 “是叫长城牌还是解放牌呢?或者是沿用前世的康帅夫,桶一?” 就在李卫军脑海中胡思乱想时,一旁着急忙慌嗦上第一口面的许婉君,突然惊呼一声:“别说,这味道还真挺好吃,比先前在西北吃到的拌面味道好些,感觉舌头都舍不得咽进肚里。” 见许婉君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李卫军呵呵笑笑,仿若早有预料一般:“慢点吃,别噎着,咱这草台班子弄出来的泡面简单,等生产线能够确定下来,还可以把常吃的酸菜加进泡面里,这样的话酸菜泡面,味道酸爽着呢,或者是,放点牛肉进去,弄出不同口味,像香辣牛肉面,海鲜面等。” 听着李卫军说的煞有其事,许婉君一时间有些发愣,片刻后懵懂的说:“香辣牛肉面?我看还是别了吧,你是不知道牛肉多贵,真要是一份泡面里放上牛肉的话,成本太高,肯定不成。” “你呀,就是太单纯,谁说香辣牛肉面里一定要有牛肉,真要是一大块牛肉的话,我看你们厂非破产不可,切成薄薄一片,透过牛肉能看见光的那种,或者是做成牛肉粒,一份面里放上几粒,象征性意思意思有个噱头就成了。” 李卫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许婉君,觉得这年头的人果然天真,对商业营销的龌龊手段,那是一窍不通。 否则真要是见到了后世着名的某牛肉拉面师傅的刀功,那不得震惊的膛目结舌。 “这样啊?我看要不还是弄酸菜牛肉面,地窖里都有酸菜,收购原材料能方便多,就是酸菜泡面,味道能好吃吗?” 许婉君有些纳闷的嗦着面条,在她印象里许多酸菜都是当做小菜搭配着吃的,跟泡面放在一起,还真的是头一遭听到。 “你就放心吧,婉君姐,名字我就想好了,就叫人民牌泡面,你们食品厂生产可以,但是商标的所有者,必须等我去注册。” 李卫军清楚老坛酸菜牛肉面在后世的影响,所以等许婉君吃完之后,一起又制作了几份泡面,暂时都用报纸包裹起来。 等着次日,许婉君把这几份泡面以李卫军的名义拿到食品厂见领导,到时候少不得李卫军还要在亚钢厂请假,特意到食品厂展示一下。 这年代对于专利品牌的保护还是格外重视的,轧钢厂许多工程师研发出来能提升效率的刨子,等各种器具,都由每个厂房出面申请专利。 所以李卫军也不担心食品厂贪墨自己的功劳,简单又跟许婉君聊了一下关于泡面的包装形式之后,暂时确定为塑料包装。 现在泡面主要销售的渠道还是百货大楼和各个供销社,塑料包装能直接套用饼干和面包的包装线压缩成本。 等食品厂有闲钱赚到利润引进新的技术之后,再把桶装面搞出来,这样的话可以专门用来当做外汇产品。 谁让国内现在一穷二白呢,但是周边的伙伴国家,生活可是要比国内阔绰许多的。 等送走许婉君之后,已是接近傍晚的时间。 李卫军懒得做饭,到中院贾东旭那又吃了顿晚席之后,特意找傻柱打包那些馒头和粉条之类的,这才施施然的回屋叫醒还在酣睡状态中的蒋英英。 这美娇娘实在是被许婉君捉弄了个大惨,本来就是酒量不胜吧,结果又被灌了这么多酱香型酒,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口干舌燥。 李卫军没有怠慢,赶忙把事先准备好的凉白开递了过去。 只听咕噜咕噜几声。 整整一海碗的凉白开水,愣是被蒋英英灌了进去。 喝了这些水之后,才慢悠悠的扑在李卫军怀里,委屈巴巴的说:“卫军,还是你对我好,那个恶女人呢,心肠歹毒着呢,哎哟,不对,我怎么觉得前面这么疼呢。” “又酸又痛又麻,好像是被人锤了两拳一样,之前你嘬的都没那么疼。” “哦,你说婉君姐呀,她回自己屋了,这个疼嘛,可能是酒后的错觉错觉。” 李卫军打了个马虎眼,哪敢把许婉君趁她睡着之后做的各种恶事讲出来。 否则,两女那不打的不可开交,怎么可能还能有白天那么其乐融融,上下一心的美好情景。 “卫军,你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我来做。” 蒋英英刚准备起身做饭,李卫军就把提前打包好的馒头肉菜,从饭盒里掂了出来。 揉了揉蒋英英的小脑袋瓜:“你呀,酒还没醒呢,晃晃悠悠的万一受了伤咋办,还是抓紧肚里吃点食儿,再歇息一会儿吧。” 看着乖巧听话的蒋英英,李卫军有些头疼的,帮忙收拾着蒋英英身上穿的制服套装。 这东西可是提前跟秦淮茹讲好的,怪自己太疯狂,不把痕迹清除好的话,万一被秦淮茹发现端倪,逮了个正着,事情就尴尬了。 第150章 人类的悲欢,大同小异 蒋英英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白天的莽撞行为,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撒娇道:“淮茹不是小心眼的人,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说啥,大不了,大不了,我那套衣服做好了让淮茹先穿呗。” 李卫军无奈摇了摇头:“你呀,道行还浅着呢,不清楚秦姐的性格,她别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副弱女子的模样,性子却是刚烈的呢,不长点心,迟早栽在秦姐手上。” “淮茹能有什么坏心思,更别提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不信。” 蒋英英满不在乎,丝毫没把李卫军的提醒放在心上。 全然不知道秦淮茹真要是发起狠来,手段别提有多狠辣了。 这不,中院贾家,秦淮茹正好整以瑕的打量,不停在自己面前献殷勤的傻柱。 傻柱这些天忙前忙后,为贾东旭的事情来回奔波,又是请人筑锅灶,又是将流水席的事情大包大揽,甚至还无偿的把徒弟马华给招了过来。 要知道贾东旭的抚恤还没到财务那领账,这些天置办流水席的一应支出,除了院子里邻居接济凑的一点,以及贾家亲戚帮衬的那些,基本上全部都是傻柱自掏腰包。 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甚至是帮贾东旭守灵这种事情,傻柱那是忙的不亦乐乎。 不清楚的还以为,傻柱这才是贾东旭的亲生崽子。 他打的这些小算盘,秦淮茹哪能不清楚。 只不过这层窗户纸,傻柱不主动提及的话,秦淮茹也不会戳破。 “嫂子,今天席面也办完了,东旭哥也已经下葬完毕,这两天没什么事情,你先歇着,我看你眼珠还有血丝,指定是没休息好,有什么需要麻烦的地方,尽管招呼一声。” 傻柱指挥着马华把碗碟洗好之后,包括桌椅板凳,每家每户又挨个将碗筷送了回去。 秦淮茹还没说话,一旁犹如监工一样紧密注视着二人的贾张氏,忙不迭的插话说道。 “哦,傻柱啊,这些天确实是辛苦你了,你看看,要没你忙前忙后的帮衬,我们老弱妇孺的还真没一个主意,这样等有时间的话,大娘给你介绍个对象,知冷知热,心疼人的那种。” 贾张氏人老成精,自然是知道无事献殷 勤,非奸即盗的道理。 再加上四合院,左邻右舍,谁不知道傻柱这么多年一直孤寡一人。 现在这种特殊时候,抓住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的奔走疲劳,未免显得有些太过热情,明眼人都清楚,这是项庄舞剑,意在寡妇呢。 再加上秦淮茹现在刚守寡,随时有可能抛家弃子,贾张氏这是不得不防呀。 “张大妈,有你这话,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喽,不过我现在不着急,不着急。” 傻柱脑袋慢了半圈,还没品味到贾张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傻笑了几下之后,拒绝了。 他这一说话,贾张氏那是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觉得傻柱这是话中有话,什么叫做现在不着急,难不成这混账玩意儿真的把主意打在了秦淮茹身上。 贾张氏越想越不是滋味,脸色瞬间冷下来:“傻柱呀,既然不着急,那你就先回屋等着呗,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有好事还往后躲。” “啊?” 听到贾张氏这尖酸刻薄的挖苦声音,傻柱一时间呆住了。 不是,张大妈这是咋回事,怎么前一刻还热心肠的慈眉善目模样,下一刻瞬间像炸开毛的鸡一样。 然而让傻柱震惊,错愕的事情还在后面。 “妈,你该回去休息了,别忘了过两天还要到轧钢厂上班,傻柱这边我来说!” 只见秦淮茹蹙起眉头,瞪了一眼贾张氏。 原本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贾张氏,此刻居然一声不吭,怏怏回屋歇息去了。 这咄咄怪事简直超出了傻柱的认知,他依稀记得之前,婆媳关系当中处于劣势的应该是秦淮如才对呀。 尤其是每天晚上锤洗衣服的时候,经常能看到秦淮茹被婆婆损的在旁边抹眼泪。 今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贾张氏简直像是老鼠碰到猫一样,温顺的没一些脾气。 “不是嫂子,我刚好像没有听错吧,要让张大妈到轧钢厂里当钳工?” 傻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迫不及待的问。 秦淮茹眉头一挑:“怎么,不行吗?棒梗,小当,槐花,年岁还小,我婆婆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当然她去轧钢厂里当钳工了。” “没问题,没问题,要我说这安排才对呢,嫂子你是不知道,我们轧钢厂李怀德,就那副厂长,整天色眯眯的,一肚子坏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同志。” 听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傻柱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又随口寒暄了几句之后,自顾自的跟马华把从街坊邻居借来的东西还了过去。 他的心思却也简单,在轧钢厂当了那么久的炊事员,每个干部的喜好和憎恶,他是摸得门清。 李怀德这瘪犊子,整天在轧钢厂里面的是沾花惹草,为非作歹。 远的不说,光说近的,刘岚就是因为有李怀德的庇护,所以才能在食堂后勤里屹立不倒。 刘岚刚进食堂后勤的时候,傻柱还真想跟人家处对象,只不过刘岚后来被李怀德威逼利诱,没扛住,屈服了。 但是今天是彻底栽了,你李怀德不是让贾家找个人来接班吗。 整一个好吃懒做的老太太过来恶心人,你能有什么法子? 这年代铁饭碗之所以叫做铁饭碗,就是因为摔不破,砸不破。 只要张大妈不主动提离职,没犯什么重大刑事案件,哪怕是骑到李怀德脖子上屙屎,李怀德也没办法,将人随便开除。 这招呀,这招就叫做恶人终受恶人磨。 “唉,柱子呀,你是个好人。” 看着傻柱喜滋滋离去的背影,秦淮茹一时间有些感慨。 要是没李卫军的话,秦淮茹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傻柱。 毕竟孤儿寡母实在是太多不容易,傻柱这个炊事班班长作为八大员之一,实在是香饽饽一个。 要是傻柱真心实意待自己,且不让自己生孩子争宠的话,养家糊口不是难题,但可惜,世间没有假设,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第151章 侠女秦淮茹,老汉进城 更阑人静,夜凉如洗。 秦淮茹哄睡完孩子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前屋,直到听到婆婆那熟悉的鼾声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不慌不忙的摸到了前院,稍微一推门,发现李卫军和蒋英英早已点好蜡烛等着自己。 此刻瞧见正主到来之后,李卫军精神一振,赶忙把裁缝精心裁剪好的制服武侠套装,递给了秦淮茹。 “淮茹姐,你可来了,这接近午时,我跟英英姐商量着,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俩都不等你了呢,快来试试这衣服服帖不服帖。” 秦淮茹瞧见这华丽精美,纹饰品繁多的霓裳羽衣,以及那丝缕和鞋袜,和纱布织成的紫色面纱,一时间都有些羞涩。 “这,这不好吧,这么好的绸缎,做成这样的衣服穿出去多羞人呀。” 秦淮茹扭扭捏捏的摸了一下衣服的质地,有些惋惜叹口气。 李卫军却是赶忙摇了摇头:“秦姐,这衣服你要是穿到外面,我还不让你穿呢,你只许穿给我一人看,快来穿上试试,保准美的是不可方物,倾国倾城。” “油嘴滑舌,姐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秦淮茹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褪下衣服之后,喜滋滋的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兴许是灯光的昏暗,再加上气氛塑造到位,看着桌子上火光闪烁的蜡烛,秦淮茹总觉得似乎回到了当初第一次新婚当晚。 那时候,她就是这么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貌美模样。 只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生活琐事,这些年,她那颗原本年轻活泼的心,仿佛跌落了尘埃一般死气沉沉。 只有在这一刻,重新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生命的活力,跟幸福再次来了个不谋而合。 然而,顾影自怜的秦淮茹气氛刚酝酿到位,突然间,这个笑容不由得僵住。 有些呆呆的问:“卫军,是姐太胖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地方是开叉的,而且还是前后。” 看着秦淮茹震惊的表情,李卫军不由得笑了一下,从背后搂住秦淮茹,压低声音贱兮兮的说:“秦姐,没错哦,这套衣服就是这么穿的,你也不胖哟,是衣服专门设计成这样,你不觉得很凉快方便吗。” “这……” 秦淮茹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娇体弱。 而早就穿过这件衣服的蒋英英则是岿然不动,波澜不惊的宽慰说:“淮茹,没事的,咱们只在屋里穿穿,又没外人知道,而且,我觉得,卫军眼光真的很独到,感觉这身衣服像是量身为你打造的一样。” 听着蒋英英的吹捧恭维,秦淮茹心里也有些飘飘然。 那紫穗马鞭随手一抖,更加给自己增添了些英姿飒爽的侠女风范。 李卫军不由得鼓了鼓掌:“秦姐,你还记得先前我交给你的那八段锦吗,你试着打几下,让我看看有没有一代宗师的风范和气质。” 李卫军到现在还对十三娘那是念念不忘,虽然说李卫军自己不会鞭法吧,但是打个八段锦,耍个花架子那什么的,那同样能增加许多情调。 “这,这能行吗……” 秦淮茹看着拭目以待的李卫军和蒋英英,硬着头皮的在房间里打了几套八段锦。 还真别说,身形矫健,倩影翩迁,动作那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再加上服饰着装,活端端一代侠女在世。 李卫军接连鼓了几次掌之后,深感欣慰。 这年头,好事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不得不承认,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要是自己当初没动这个心思,这辈子怎么有机会看到秦淮茹这副模样和装扮呢? 想到这里,李卫军忍不住把蜡烛吹灭,而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蒋英英得到了这份信号之后,率先吻了一下秦淮茹的嘴角…… 韶光轻拂流水,稍纵即逝。 接下来的四五天内,李卫军按部就班的到轧钢厂点卯上班。 除了偶尔给几个前来参观的干部,放些内参片之外,剩下的生活都是波澜不惊。 晚出早归,除了喝茶看报之外,更多的时间都是跟秦淮茹和蒋英英腻歪在一起。 秦淮茹自从婆婆到轧钢厂做了钳工之后,整个时间瞬间就宽裕了下来,白天除了做一些缝缝补补的女红补贴家用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秦京茹,蒋英英在京城游玩。 张大妈由于技术水平实在是一塌糊涂,再加上年纪大了,不好学习技术,反而耽误车间进度,影响大家先进集体。 所以在车间里没待几天,就被车间里的人举手给投票到了翻砂车间里。 每天那是精疲力尽,汗流浃背,一回到屋累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哪还有闲情作妖。 所以这些天倒是显得较为安静老实,她对儿媳妇那是又畏又怒。 但总的来说还是畏惧居多,往往没吵上几句,秦淮茹就开始收拾包袱准备回娘家,再加上还有傻柱这个邻居虎视眈眈。 所以张大妈那是彻底的敢怒不敢言,秦淮茹彻底成了贾家的掌舵手。 不仅管着家里的钱粮,而且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彻底的一家之主。 没过几天,秦家村听到动静的秦荣光这才姗姗来迟。 他这次来,一方面是为了看望女儿秦淮茹,顺便给女婿贾东旭上炷香,另一方面就是把秦京茹带回村里。 她年纪终究还是太小,这么久没归家,家里人多多少少还是挂念着。 这么多年,秦荣光还是第一次进女婿家,准备的礼物虽然不丰盛,但却极尽心意。 除了些棒子面之外,还有一些腌鱼咸菜之类的。 秦荣光本以为自己女儿秦淮茹在娘家,指定是忍气吞声,像之前那样说话没什么分量。 所以没抱啥太大希望,连便饭都不想吃,省得惹的亲家不快。 哪里料到,现在秦淮茹是翻身农奴把家唱,热情的将自家老爹迎进门之后,高低要让秦荣光在城里歇一夜再走。 秦荣光耐不住女儿的性子,思索再三,胆战心惊的还是留下了。 第152章 特殊番外章 有点想开新的书了,征询一下各位意见,是继续李卫军,还是沈逍遥新的征途…… 烈日高悬,蝉鸣聒噪。 1960年四九城,燕大农科一处试验田前。 沈逍遥望着眼前一株盘在树上,莽榛郁葱,根部刚浇过水的番茄藤,内心翻江倒海。 [一株刚施完农家肥的番茄藤] [果实除丰富的维c外,还有股独特芳香] 发愣功夫,番茄藤后面怯生生出现一名扎着马尾辫,身材高挑,面带酡红的女学生。 见沈逍遥对着自己的实验成果发呆,田雨还以为对方饿了,犹豫片刻后摘下一颗红彤彤的番茄偷偷递给了沈逍遥。 “沈同志,吃吧,别担心,破坏你实验田的凶手一定会被揪出来的。” 说着说着,田雨小脸气鼓鼓的望向旁边一处遍地狼藉的试验田。 那块瓜田到处都是被践踏的痕迹,西瓜还未成熟,瓜秧便被人铲断根茎,像杂草般扔在田埂上晒得枯萎干黄。 [枯萎的西瓜秧] [喂牛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把目光落向旁边那块属于自己的实验田,沈逍遥象征性用衣袖擦了下番茄,狼吞虎咽起来。 果然,自己穿越了吗? 并且金手指是种田领域的…… 经过短时间观察,沈逍遥发现只有自己把目光落向农产品时,才会出现这些奇怪的信息备注。 [系统激活中] [激活进度:1%] 而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只是名普通的末流农科院学生,空调房里,吹着凉风,吃着冰棍,耍着刚入手的游戏卡带。 不料下一秒,居然穿越到60年代。 成为燕大一名农科生,面临竞赛攻坚。 田雨则是搭档,两人只要实验田产量品质成功拔得头筹,便能有前往毛熊深造的机会。 怎奈一夜间,精心培育的实验田被毁,所有心血打了水漂,前身急血攻心后被沈逍遥捡了便宜。 一个番茄下肚,肚子仍旧恓惶。 沈逍遥舔下嘴唇,制止了还想再摘番茄的田雨:“田雨,好意我心领了,被有心人看到不好,我补贴的粮票够吃,米缸里精米多着呢,吃都吃不完。” “还有,瓜田毁了,不能连累你的试验田,你再找人搭档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夺冠。” 原主的记忆里,田雨家境同样拮据。 虽然父母都是学校老师端着铁饭碗,但60年代物资极度匮乏,家里吃饭的嘴又多,比孤家寡人的沈逍遥饱不了多少。 她同样渴望出国深造的机会,沈逍遥不愿自己成为累赘…… “沈同志,别忘了咱们是搭档,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瓜田被毁了咱们重新再来,大不了,大不了不出国……” 田雨望着表情倔强,身子单薄廋削的沈逍遥,咬了下嘴唇,硬把五斤粮票塞到了沈逍遥的腰间,随后继续埋头伺候自己的番茄藤去了。 “傻姑娘,我这是捡到宝了?” 沈逍遥把粮票塞到兜里,满脸坚毅,戴上草帽脚步沉重的走进遍地狼藉的瓜田。 瓜田约摸三亩左右,呈规则的长方形,田埂间有水渠灌溉而过。 可惜气候恶劣,田间地头的引水渠龟裂干涸,整块瓜田严重缺水,遍地枯黄,即使是没被人为破坏,估计产量也欠奉。 原身托大,光顾着产量,想把饼摊大。 将整整三亩田全种满,结果又是虫灾,又是干旱,再加上肥料匮乏,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反倒是田雨一个姑娘懂得循序渐进,只伺候半亩的番茄秧,每天松土挑水,徒手杀虫,产量反倒比种满三亩的要多上许多。 离禁赛结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无论种什么都补救不过来了。 沈逍遥干脆彻底躺平,转身走进田雨的实验田,帮忙挑水松土。 眨眼间,日薄西山。 俩人把农具藏好之后,计划一起结伴回家。 农学生们要么成群结队,要么孑然一人,不管怎样,离开这片规划实验田都需要接受检查。 “沈逍遥,你来下。” 一个穿着军绿色服装的中年男人站在屋檐下,朝沈逍遥招了招手。 沈逍遥猜是瓜田被毁的事,正准备进去,却被一只手拦住:“站住,例行检查,有没有藏东西?” 那人同样学生打扮,眯着眼睛满脸得意。 这人叫杜卫民,比沈逍遥早一年,貌似对田雨挺有意思。 沈逍遥挑眉:“杜卫民,我刚检查过了,犯不着检查第2轮,你有力气省着吧,多把心放在研究上,别整天像猫抓一样。” “那我不管,前些天还出现女学生私藏黄瓜到售卖的情况,你瓜田被毁,该不会是你故意弄的吧?其实大部分西瓜都被你中饱私囊了?” 杜卫民还想继续刁难,沈逍遥却直接爆粗口:“你个怂包蛋没事找抽是不?实验田夜间有人值守,普通人怎么进去?昨天是你值夜,我还怀疑是你把瓜田故意破坏了呢。” 是要苟着发育,但不代表忍气吞声。 杜卫民愣下正准备发怒,里屋那中年汉子及时出来解围:“沈逍遥,情况我们已经了解,晚上把调查报告写一下,明天拿过来。” 沈逍遥根本不对调查抱有希望,随意的应了一声,在杜卫民愤恨的目光中,和田雨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60年代四九城还没有几环几环的概念,大多数地方四合院旁边便是耕田土埂,田园犬随意的游逛在巷子里。 所以没走多久,便看到了城门大街的轮廓。 田雨便住在城门大街的一处大杂院里。 挥手告别后,沈逍遥没有歇着,而是转头扭进田间地头,在荒芜的土地上仔细搜索着。 这一路上野菜绝迹,沟干河竭。 别说鱼虾了,连树都光秃秃的,这让本来想挖一些野菜,捞几条鱼回家裹腹的沈逍遥面露失望。 哪个狗屁倒灶的人说这年代河里鱼虾成群的?出来挨揍! 连车前草都找不到几株,连屎都找不到热乎的,通通被拾走做肥料了。 带着失望,沈逍遥只能拿着5斤粮票换了些粮食,拎着米袋刚走进自家四合院。 便迎面撞见一个身材臃肿,鼻大口阔,哼着悠闲小曲的汉子拎着绿色网兜。 何雨柱? 第153章 特殊番外,章 (预选二,想看那个?) 己酉年,大周朝宣武五年春。 烟花三月,恰是春闱躁动之时。 清京城里锣鼓喧天,黄土覆地,三名腰跨红花,丰神俊郎的新晋一甲士子正跨马游街。 新科状元林潮生,头戴纱帽,身穿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跨乘金鞍红鬃马,端的是玉树临风少年郎。 “林兄,东华门唱名之后,天下士林都知道江陵城出个林潮生,而不识我清京魏藻秋矣!” 恩科榜眼魏藻秋有些韵羡的看一眼林潮生,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酸涩。 要知道,这可是宣武一朝首个状元。 宣武帝登基以来,忙着收复江北失地,五出江南,三伐中原。 开科取士便一直搁置下来,林潮生作为本朝第一状元,自然是皇恩浩荡。 对此,林潮生只是讪讪一笑,倘详在和煦春风中。 “想当状元?没问题呀!” “前提是你得寒窗苦读,日夜钻研,写出旨趣别致的文章,还得有殷实的家底。”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得是穿越者,有当文抄公的潜力!” 没错,林潮生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穿越者! 十九年前,他因为醉酒被泥头车撞死,意外来到了这个武道昌盛的周朝。 本来也想随大流练武熬打筋骨,好在边疆上搏一个封妻荫子。 怎奈家境贫寒,只得凭着穿越前汉语言博士的阅历,埋头于科举取第。 如今十载寒窗,终得所愿。 殿试策问上,林潮生一篇“盐铁论”技惊四座,再加上容貌不俗,谦逊知礼。 很简单便捞了个状元郎当! 也不知道哪家王公的小姐会把绣球抛给自己,内心居然还有些小期待。 环顾江面上琴鸣绢舞,笙箫齐鸣的花舟,新任状元郎已经开始畅想起没羞没躁的生活。 突然,前方开路的杂役停下动作。 只见乌泱泱一群皂靴青袍,腰悬绣春刀的皇城司逻卒凶神恶煞围了过来。 如此动静,引得周围百姓惊呼出声。 大周立国百年,这还是头次出现恩科士子游街被人阻拦下来的行为。 “传陛下旨意,刁民林潮生妖言惑众,所着牡丹亭皆是男女耳鬓厮磨,污人耳目,流毒千里,暗讽宫闺之事,亏礼废节为大不敬!” “念其懵懂无知,特赐宫刑正典!发配内务府服役,由皇城司负责缉拿归案!” “什么?牡丹亭暗讽宫闺!” “不可能!大人,君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就是个话本小说而已呀,何尝染指帝王家事!” 林潮生急忙辩解道,牡丹亭是他进京赶考缺盘缠的时候,临时赶工出来的。 一经刊印,便在秦淮河畔广为流传,无数痴男怨女的必读之作。 也让林潮生很快一跃成为深闺少女的怀春对象。 现在却成了惹火烧身的祸端! 念完口喻,领头的逻卒也不顾状元郎的脸面,大咧咧扯去纱帽红袍,褪去金鞍朱履,用枷锁将大声喊冤的林潮生拷了起来。 周围士子无不侧目而视,有过诉师经验的进士愤慨道:“依照大周律法,林潮生有功名加身,即使触犯律法,应由三司会审,内阁拟章,君上虽为万金之躯,也……” 这名留着山羊胡,面容清瘦的新科进士话未讲完,便被逻卒乱棍打得缩成一团,嘴里哎哟哎哟的惨叫。 “哼,只会高谈阔论的白面书生,大周以武立国,现在轮得到你们这群腐儒方士指手画脚?来人,将罪民林潮生押到内务府。” 逻卒矫健魁梧,武艺娴熟。 林潮生几乎没有半点反抗便被这些人控制住,他此刻头脑一片空白。 “不应该呀,剧本不应该这么演呀!” “堂堂一朝状元,能被拉去阉割做太监?” “想我林某人饱读经略,上抄汉赋,下剽八股,妥妥一个高端人才呀,这宣武帝咋就忍心让我进宫当太监阉竖呢!” 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好友魏藻秋还想上前求情,他是开国公候魏家的少爷,在清京城里颇有份量。 但今天,领头的锦衣御史朱正纯没有给他半点面子,瓮声瓮气道:“君爷让俺抓人,俺不敢违抗圣喻,小候爷莫叫俺为难。” 圣喻都搬出来了,魏藻秋面露遗憾,不敢去看林潮生的眼睛。 前一刻还万众瞩目的状元郎下一秒便成为了阶下囚,甚至还要被阉割成太监。 巨大的反差别说是林潮生了,就连旁观者都觉得心寒齿冷。 终究不是当年老皇爷与士人共治天下的时候了,如今的玄武帝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崇武,武状元现在值钱了…… 御街酒坊的二层雅间里,宣武帝杨荣正垂?饮茶,一袭白衣作商贩打扮,眼角的余光时不时落向下面嘈杂的人群。 “陛下,早春吹寒风,披件斗篷吧!” 身后传来常侍赵恩关切的声音,他是自幼服侍杨荣的大伴,感情深厚笃实。 平常也只有他敢跟喜怒无常的杨荣多说上几句话。 “嗯,赵恩,等下还要麻烦你去内务府走上一遭,就按照之前商议好的计划行事。” 眠一口茶水,杨荣目光有些阴鸷的回过头,拿上那件青色丝质的斗篷。 他三十岁上下的光景,正值年富力强,单皮细眼,样貌透露着狡诈狠戾。 事实上,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 二十四岁时便乘着兄长建宁皇帝患病时发动宫门之变,硬是把建宁帝抬高成太上皇。 如今还要把一个假太监塞到太上皇的宫中,目的就是引诱太后,那个曾经从北方辽国远嫁而来的公主红杏出墙。 在这个出墙的过程中,太上皇出点差错再正常不过了吧? 彼时不仅可以趁机扫除建宁皇帝的余孽,更可以给自己再次出兵的机会。 收复失地,再造山河。 北登泰山,荡除胡虏。 杨荣光是想想就有些激动,但因为前几次北伐的失利,朝堂上那些酸儒言官不停的出来捣乱。 连杀带关一大波人都止不住。 “呵呵,这群百无一用的废物,只要朕想,随时随地可以宰杀他们,哪怕是揎皮填草也是一句话的事!” 没错,杨荣如此羞辱林潮生,当然不可能是因为牡丹亭莫须有的宫闺之事。 他打的主意就是,精神上阉割士林! 大周立国百年,前期重武道国泰民安,也就近来这二十年附庸风雅起来。 不仅边疆屡战屡败,连土地兼并问题都日益严重,再不趁勋贵外戚实力尚存的时候打压士人。 估计大周朝就成了两脚羊! 赵恩见杨荣心情颇好,壮着胆子问了句:“官家,此事妙是妙,就是不知太后是否中计,要知道这么些年,太后一直恪守纲常,虽然膝下无子,但和太上皇忼俪情深。” 杨荣嗤笑出声:“膝下无子?他身边的太监每天往饭菜里投伤肾之药,估计连苟且之事都行不了。” 明明说着阴恻恻的话,可杨荣脸上笑意更浓:“俗谚说贞妇爱色,萧太后青春莞尔,朕却知道,那林潮生写的牡丹亭可是日日夜夜被她放在醒枕旁。” 少女情怀总是诗,太后亦不能免俗呀! 第154章 秦荣光的震惊,一场酒局 柔和温煦灯光下,菜香扑鼻。 贾家菜桌上,一碟酱牛肉,一盘凉拌猪耳朵,海蜇丝,猪皮冻等依次罗列摆放。 正值饭点儿,已经下学回来的棒梗,小当,正垂涎欲滴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饭菜,眼睛似乎要冒出绿光来。 尤其是棒梗,刚准备像个顽皮猴子一样伸出手大朵快颐,就被早有准备的秦淮茹恶狠狠用竹条抽了一下。 “没大没小,你姥还没动筷子呢,你着什么急,再没规矩猴急,仔细点你的屁股。” 这一竹条,打的棒梗那是挤眉弄眼,一个劲儿的揉着伤口,委屈巴巴道:“妈,我错了,可是肚子饿得慌,饿着了长不壮怎么办,要不先吃饭吧……” 要是换做往常,溺爱惯了孩子的秦淮茹,绝对是心疼的不得了。 可是现今的秦淮茹早就被李卫军淳淳善诱,教诲成严母的性格了,尤其是觉得棍棒之下出孝子。 所以面对棒梗的卖惨求饶,秦淮茹选择了无动于衷:“你要再多嘴多舌,今晚的饭你就别吃了。” 说着,秦淮如踮起脚尖,就要去拿橱柜上前些天流水席上的一瓶绿脖西凤酒,这次轧钢厂负责抚恤。 贾家购买了许多,除了许多灌起来的酒底子之外,还有两三瓶崭新的绿脖西凤酒。 这款酒味道爽利清辣,虽说比不上汾酒,茅台的醇厚强劲,但在六十年代,却是深受广大群众的喜爱。 比秦荣光在秦家村喝的那些地瓜烧,散酒,无论是味道,品质还是价格都是远胜。 瞧见自家女儿居然如此大方,生怕亲家母胡搅蛮缠的秦荣光赶忙摇头拒绝:“不成,不成,我喝不得这些东西,糟蹋了好酒。” 秦淮茹却是满不在乎:“这有啥,你是我爹,这些年女儿没好好尽孝道,一瓶绿脖西凤酒罢了,要是有机会,茅台你也能喝得。” 说着,就把这一瓶绿脖西凤酒重重的掷在桌子上,就要拆开包装。 见此情况,秦老汉秦荣光受宠若惊的坐在椅子上,满脸惶恐的朝秦淮茹摆手:“淮茹呀,使不得,使不得,不管啥酒都是一个酸味苦味,又辣又涩,我喝不惯,有这些好菜,喝点玉米糊糊就成。” “那不成,爹,你好不容易来城里一趟,喝点好酒算什么,光喝酒没酒伴可不成,这样,棒梗,去前院把你李叔叔喊来,就说娘这边有客人,省得那边在起火做饭。” “好嘞!” 棒梗虽然满心不情愿,但是看着秦淮茹旁边的那细长竹条,咽了口唾沫,只能怀着悲壮的心情到前院。 秦淮茹吩咐完棒梗之后,自顾自的将这一瓶酒拆开包装,解释说:“爹,你就放心吧,我那婆婆在轧钢厂上夜班呢,晚上饭不在家里吃,再说,我巴不得她在家里呢,省得我收拾碗筷。” 秦淮茹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每一句话都在秦荣光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一脸诧异的问:“啥,你说你那婆婆在轧钢厂上夜班,她晚上不回家里吃饭,接班的人不是你?” “那可不是,她这些年总在家里闲着,胳膊腿都生锈了,再说我刚坐完月子,我婆婆不去轧钢厂上班谁去。” “那平常在家里洗碗刷锅的活,也是你那婆婆做吗?” 咽口唾沫,秦荣光用一种无比复杂的表情打量着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只觉得,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所谓知女莫若父,要知道往常情况下,秦淮茹可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典范,每次回秦家村娘家那都是打秋风,里外扫荡。 活生生的诠释什么叫做女儿是父亲的漏风棉袄,以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难不成?李卫军给自己女儿吃了什么定心丸? 怀揣着内心的疑惑,秦荣光试探的问了下:“淮茹呀,眼下东旭这事过去后,你终究还年轻,总不能一人寡着吧,我看,你们院那个厨子傻柱就不错。” “谁?你说傻柱?爹呀,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分寸计量呢。”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把桌椅板凳,碗筷之类的摆放好,满心欢喜的等着李卫军来。 “我能不操心吗,傻柱要不行,李卫军怎么样,又是放映员,又是采购员,是个能折腾有能耐的人。” 秦荣光这话一说出口,原本面无表情的秦淮茹表情瞬间波动了下,有些羞涩有失落的说:“爹,你就别瞎掺和了,我都一把岁数了,人家卫军年少有为,传出去的话多丢人呀,再说,这也不搭呀。” 嘶! 骤听此言,秦荣光倒吸口凉气,看着贾东旭的黑白遗照,内心里那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沉默片刻之后,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 直到李卫军,棒梗,蒋英英姗姗来迟,赔了个不是落座之后。 房间里的氛围才重新活络热闹起来,秦淮茹特意找了几个小酒盅,殷勤的帮老爹和李卫军倒酒。 “爹,别闷头吃菜呀,喝点酒,卫军你也是,花生米有什么嚼劲儿,英英姐,你倒是夹肉菜呀,光吃海蜇丝干啥。” 秦淮茹丝毫没有意识到气氛的诡异,一个劲儿的夹菜劝酒。 李卫军看着面色阴沉的秦荣光,心里清楚,这老爷子指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说不准是已经清楚了自己跟蒋英英的关系 ,心里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让蒋英英留在屋里了。 理是这么个理,李卫军却是坦然。 自己又不打算跟秦淮茹谈婚论嫁,秦荣光高兴与否压根没用。 要是不识抬举,惹自己不快的话。 秦家村帮忙采购的那个活,李卫军就不打算让秦荣光做了。 有油水的活,不知道多少人挤破头皮。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点,片刻后,秦荣光笑的表情灿烂:“大家伙都别愣着呀,抓紧时间吃呀,这酱牛肉我看味道美着呢,淮茹你也是,多给贤侄加酱牛肉呀,咱家这往后,还得多靠人家照料着呢。” “哦哦,卫军,快来尝尝这块,卤的恰到好处。” 秦淮茹有些懵懂的夹在众人之间,有些亲密的用自己的筷子,给李卫军加了块卤牛肉。 第155章 夜间小秘谈,沪上之行 在贾家饱餐一顿之后,李卫军不慌不忙的回了前院,这两天由于轧钢厂宣传科没什么事物的原因。 所以除了点个卯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蒋英英,秦淮茹把前门大街,北海公园,紫禁城给挨个盘了个遍。 但是这两天李卫军要到沪海出差,到上沪美术制片厂采购一些时髦紧俏的内参片。 由于户籍制度的原因,要从京城到沪海的话,许多关键的手续,包括介绍信和报备情况还是要提前处理好。 至于这期间电影的放映工作,只能暂时交由许大茂来负责。 有李怀德这个靠山在,李卫军却也不担心这兔崽子闹出什么幺蛾子,唯一感到忧心的就是蒋英英。 这美娇娘在跟李卫军耳鬓厮磨了一段时间之后,绝口不提回罐头村的事情。 先前还可以用回娘家来简单搪塞过去,但一直赖在城里,没个说法可不成。 更何况到沪海出差,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结束的,这期间蒋英英的去处和安排是个难题。 秦京茹是年岁还小,所以被秦荣光一忽悠,尽管对京城满是眷恋不舍,还是泪眼巴巴的回了秦家村。 但是蒋英英是个成熟的美妇人了,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有简入奢之后,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想在城里安家立户,不愿意再回罐头村面朝黄土背朝天。 但这几年,农村户口想要变非农,受到颇多限制。 即使是李卫军,同样没办法把蒋英英留在京城里,除非说自己跟蒋英英扯了结婚证,到时候虽然蒋英英依旧是农村户口,但能合法合规的留在京城。 不至于像这些天一样,探亲时间一过,始终东躲西藏,胆战心惊,生怕被街道的人搜查举报了。 可跟蒋英英扯结婚证这事,不说李卫军拒绝了,就算是好姐妹秦淮茹那也是翻脸不认账。 大家都是寡妇,又睡在一张炕上,凭什么你蒋寡妇能够修成正果? 所以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但是看着苦苦哀求,泪眼婆娑的蒋英英。 李卫军属实是有些于心不忍,冥思苦想片刻之后,真就想出了个主意。 “英英姐,这样,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个农民同志因为养猪养的膘肥体壮,收到了炼钢厂的表彰,不仅当着全厂职工的面发表了感想,甚至还得了非农的指标,被留在炼钢厂里做了采购员。” 躺在被窝里的蒋英英眉头蹙起:“这事我也听过,那头猪好像是公社养来支援工人兄弟的,养了足足三百多斤,可我不会养猪呀。” 瞧蒋英英居然这么实诚,李卫军莞尔一笑:“是呀,你不会养猪,但你的特长是烧菜做饭呀,这些天一直是你烧锅做菜,虽然都是些家常便饭的小菜,但是味道还行,到时候我跟李副厂长和你们村儿书记马学武讲一声,就以炊事员推荐的名义进城。” 话音刚落,原本哭丧着脸的蒋英英瞬间粲然一笑,细长的柳叶眉扬起,撅着嘴颇为惊喜的说:“呀,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讨厌嘛,你心里有想法有主意,偏偏瞒着人家。” 李卫军却是打了个哈欠:“有些事儿不上秤,几斤几两,上了称几千斤都打不住,明天你跟秦伯父一块搭车回关头村,过段时间等我从沪海回来了,有了功夫和闲时间之后,再倒腾你这件事情。” “果然,卫军,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大恩大德,我都没啥报答的,要不你看?” 说到这,这狐媚子杏眼往下一扫,舌头轻刮嘴唇,吐气如兰。 此情此景,李卫军却是岿然不动,拿出枕头下的闲书,面无表情说:“省些力气吧,省得淮茹姐又说你吃独食,到时候好一阵埋怨,我可吃罪不起。” 这些天因为蒋英英独霸李卫军的缘故,把秦淮茹气的可是够呛。 两个女人之间约法三章,不能偷吃独食,否则的话就是手底下见真章了。 “哎呀,今天秦伯父来京城了,秦淮茹指定是不过来了,再说你不讲我不说,秦淮茹咋能知道。” 蒋英英却是百折不挠,素手刁钻…… “乖,摸摸头。” “我不!” “你坏!” “好不好嘛?” “好的!” “啊!” “淮茹姐?” “保重!” 瞧着蹑手蹑脚开门进来的秦淮茹,原本耍的正欢的蒋英英瞬间呆若木鸡。 赶忙语无伦次的解释:“淮茹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就是有只跳蚤蹦了过去,我在抓痒呢,你说是不是呀,卫军。” 看着挤眉弄眼儿颇为滑稽的蒋英英,李卫军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帮忙糊弄遮掩了过去。 秦淮茹却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是谨慎的来到衣橱旁,拿出侠女套装,再三检查没有散乱的痕迹,又嗅了嗅上面的气味。 确认蒋英英没有私下里偷摸摸的穿之后,这才兴致勃勃的问:“卫军,今晚是穿这件衣服还是肚兜,再不然我的玻璃丝袜……” 李卫军摇了摇头:“别了吧,今晚吃点素菜,一直大酒大肉的肠胃消化腻歪了,再说,我明后就要到沪海采购内参片了,估计有段时间回不来,有些棘手的事情得吩咐清楚。” “到沪海去采购内参片?” 秦淮茹闻言一愣,赶忙一溜烟的钻进李卫军怀里,火急火燎的说:“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等忙完正事再说,我爹觉浅,万一中途突然醒过来,事情麻烦。” 李卫军没辙,只能趁着工作的间隙,把忧虑的事情讲了出来。 首先就是蒋英英进城那件事情,这事必须要做好细致的保密,肉要搁在碗底子里面吃,不能炫耀张扬,马学武和李副厂长这边李卫军会妥善处理好。 最好是这段时间内,在公社食堂多表现下厨艺,多露些面,让公社的领导知道有蒋英英这个人,让大家见识见识过人的厨艺。 这样的话,马学武作为罐头村书记方便有操作空间,否则要是不声不响的从一个村姑成了城里的工人,容易招人议论话柄。 第156章 俩女的反应,厂长饿了 其次就是秦淮茹这件事,自从上次李怀德见识过秦淮茹的风情万种之后,那绝对是一直心里惦记着。 所以秦淮茹无论轧钢厂那边,再怎样威逼利诱,都不能动摇她婆婆进轧钢厂当钳工的念头。 李卫军可是再清楚不过李怀德的为人了,贪财好色,趋利避害,野心颇大的小人一个,为达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秦淮茹在这种真正老狐狸面前,那就是个天真不顾的小绵羊,不得不提防着点,否则的话,稍有不慎,说不定真要辛苦的到轧钢厂做钳工了。 好端端一个美人,干这种粗活,李卫军是会心疼的。 另外尤其要注意的就是,婆媳之间的关系方面。 李卫军还是那个决策,务必要态度强硬。 别看这两天她那恶婆婆一副逆来顺受,老实巴交的模样,实则上狗改不了吃屎,万一试探到了秦淮茹的软肋。 到时候,估计又是那副嚣张跋扈,胡搅蛮缠的泼劲儿。 “唔,你就放心吧,卫军,我那婆婆现在连睡觉打呼噜声都不敢打响,轧钢厂那边不论谁来劝,我都卖惨闹腾,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抱着几个孩子站在轧钢厂大门口骂。” 秦淮茹努力的仰起头,贝齿轻动。 “那就好,呃,英英姐,你稍微抬高一点呗,别那么刻意绷着腿,都有点疼了。” 李卫军忙里抽闲,又特意嘱咐秦淮茹说:“真要是迫不得已,到了那一步的话,你最好就找个大热天,能把人热的头晕眼花的时间,别把槐花带上,孩子太小,别中暑了,带着棒梗,小当两个白眼狼就成,这俩白眼狼皮糙肉厚,耐折腾。” 虽然不清楚李卫军为什么看不惯棒梗,小当,但秦淮茹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她知道,无论怎样李卫军都不会害她。 “蒋英英,你好了没有呀,我嘴都酸了,该我在前面了。” 颇不耐烦的催促了下蒋英英,调整了一下睡姿,秦淮茹这才舒坦的闭上了眼睛。 等偃旗息鼓,归于平淡之后。 秦淮茹看着李卫军的大钢表,琢磨着她那恶婆婆该夜班回来了,有些恋恋不舍的穿好衣服:“卫军,你去沪海这段时间,我不在身边的话,你可不准沾花惹草,要照顾好自己,那边天气听说不比咱这儿,要是着凉感冒了,没个人在身边照料,终归不是好事儿。” 见秦淮茹像小媳妇儿一样婆婆妈妈的劲,李卫军不觉厌烦,甚至还有些惬意,上前搂了一下秦淮茹,嗅着她发间的芬香。 轻轻吻了一下:“你就放心吧,到了沪海之后,我给你发电报还不成吗。” “发电报?那不成,听说一个字都要好多钱呢,咱可不糟蹋那些。” “我这边发电报,你这边收的话,不用花钱。” “那更不成了,花你的钱我更心疼,有这些钱咱省着,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派得上用场,再说,住旅馆吃饭店,哪个不是花钱的开销,哪有这么糟蹋的功夫。” 秦淮茹一听说发电报,赶忙摇头拒绝,听得李卫军不由得心头一暖,又温存了片刻之后。 秦淮茹依依不舍的回了中院,房间里又只剩下李卫军和蒋英英。 蒋英英除了像秦淮茹那样嘱咐一些吃好喝好之外,最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提了个小要求。 在沪海那边的胭脂水粉,要是有紧俏时髦的,可以捎带着买点儿,顺便再弄些酒心巧克力,这些她只听过却从来没有吃过的稀罕玩意。 她早已不像秦淮茹那些满脑子情意绵绵,儿女情长,成熟的她更加注重的是彼此之间提供的利益和依靠。 她对李卫军百依百顺,虽然是有真情实意,但却少不了一些现实的物质。 有地位,有能耐,能妥帖照顾自己的好男人,正是基于这几点,蒋英英才会心甘情愿的小女人做派。 否则,那些夜敲寡妇门的村里闲汉,能迎接的只有蒋英英的痰盂脏水。 李卫军清楚这一点,所以在蒋英英面前是更加的大胆,有什么想法也都是不加掩饰的,直接讲出来。 不像姜熙凤,许婉君,秦淮茹,姜佩佩,秦京茹那样要端着。 当然,刘岚那边虽然同样能肆无忌惮,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是远不如蒋英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卫军自然不能免俗。 大被同眠,沉沉睡去。 次日,再将眷恋不舍的蒋英英,秦京茹,以及还有些宿醉头疼的秦荣光送上回村的车。 李卫军骑着自行车,到轧钢厂宣传科先找王富春唠完闲嗑,要了几个沪海那边的老领导联系方式和住址之后。 这才不紧不慢的到人事处那里走流程,由轧钢厂开介绍信,没这封介绍信的话,李卫军连开往沪海的火车票都买不到。 甚至说,旅馆,饭店,乘车,每一样都必须有轧钢厂的介绍信开道,否则要是不小心丢失的话,少不得要被刁难一番。 没法,这年头就这样,户籍之间限制流出。 处理完一系列流程之后,按照往常的惯例,李卫军是要找李怀德汇报工作的。 凑巧的是,刚到李怀德门前,听力异常,敏锐的李卫军就察觉到了房间里异常的动静。 呼吸,喘气,都不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 “这老狐狸,玩的是金屋藏娇?” 李卫军纳了闷,还以为是刘岚重操旧业搁这,心里不由的对这女人也是有些厌烦。 嘴上哄骗自己说,要跟李怀德划清界限,撇清关系,结果这怎么私下里又串联到李怀德那了。 大好时间,李卫军也不能骤然打断。 刚准备扭身先去找许大茂交代工作,不料仅仅是几秒过后,房间里就传来一阵闷哼声。 房间那女人埋怨了一阵后,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 躲在拐角处的李卫军看上一眼,顿时懵住了。 头发干燥枯黄,眼角的鱼尾纹纵生,虽然是个樱桃小嘴,但嘴唇明显干涸开裂,虽然小脸大眼,但年龄摆在这,少说四十来岁。 去过几次食堂后厨的李卫军清晰认得,这人貌似是傻柱手底下刷碗的大姨。 怎么?李副厂长这么饿了? 第157章 李主任要药,此间事毕 确认之人不是刘岚之后,李卫军长舒一口气,暗道这妇人果真没有欺瞒自己。 这次沪海之行,得想办法尽快将刘岚她那家暴的酒鬼丈夫给收拾一顿,省得那窝囊废,成天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拳脚相加。 再怎么说,刘岚好歹是跟自己有过一段露水情缘,要李卫军袖手旁观那是不可能的。 脑海思索片刻之后,李卫军等房间里动静逐渐平息,这才敲了敲门。 “李厂长,我李卫军啊,这次到沪海采购内参片的事情,跟你打声招呼汇报一下,有什么指示……” 话还未说完,李怀德就迫不及待的从里面开门,笑容满面的拍了拍李卫军的肩膀:“卫军啊,咱私下里不称职务,你就叫我李叔就好,这次到沪海采购内参片,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王富春讲,我们轧钢厂务必鼎力支持。” 瞧着脚步虚浮,眼袋略微浮肿,一脸促狭笑容的李怀德,李卫军心里清楚,这厮绝对是有求于自己。 所以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将这次到沪海采购所需要的票据和困难都讲了出来。 好不容易到沪海一次,李卫军是想搞来一些酒心巧克力,软烟,高级糖果之类的,这些东西没有票据的话光凭钱是极难得到。 除此之外,李卫军还想到沪海参观参观一些兄弟厂房,看看十里洋滩的灯红酒绿。 而这些东西的介绍信和手续,要求都是极为严格,要是没轧钢厂背书担保的话,走街串巷,东瞧西望,说不定被当成敌特逮起来。 “哦,这件事情吗,带一些土特产长长见识阅历,应该的,应该的,等一下我跟人事处的程干事交代一下,介绍信和票据都好说,对了,我这还有个特殊奖励。” 说到这,李怀德转过身来,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张票据,不由分说的塞到李卫军手上,满是欣赏的说:“这是我个人破格奖励的,礼轻情意重,往后要继续戒骄戒躁,踏踏实实的给厂里面办实事儿,好好干,我亏待不了你。” 李卫军接过票看上一眼,发现居然是矿石收音机的票,这下挺好,凤凰牌自行车,沪牌大钢表,矿石收音机自己都有了,就差个蜜蜂牌缝纫机了。 这年头,流行的是几条腿,通俗意义上来讲就是桌椅板凳有多少。 殷实点的家庭三十六条腿,底子薄的家庭最起码要凑出十二条腿,否则的话,连媒人都不稀得提亲。 三转一响这玩意儿,要等到七八十年代才逐渐流行开来,可以说这年代,能够凑出来三转一响的家庭,都非等闲之辈。 而眼下,靠着李怀德的照料和通融,李卫军居然凑了个差不多,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这几件玩意儿,在前世,他爹八十年代结婚的时候都做不出来,一双胶鞋一尺布,再加上几十斤米面,在农村都能娶个媳妇儿。 自己这倒是出息了,把这几件稀罕玩意搬进了自己家。 李卫军这边正想着心事,一旁的李怀德挤眉弄眼的搓了搓手:“那个卫军啊,这次你去沪海采购,跋山涉水,路途遥远,坐火车也颠簸的紧,一时半响也回不来,你看,上次你调配的那些大力丸,壮阳药之类的,孙主任可是着急用的紧啊。” 眼见这老小子图穷匕见露出了真实意图,李卫军不敢打马虎眼,手放进兜里,从随身空间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一小罐药。 忙不迭地递过去说:“李叔我懂我懂,孙主任日夜疲劳,吃点补药是应该的,应该的,麻烦您跟孙主任递个话,就说这种药要多少有多少,但决计不能过量吃呀。” 李怀德这边欣喜若狂的接过这一小罐药,咳嗽了几声,颇为严肃的说:“这个你放心,孙主任有分寸,保管是量力而行。” “量力而行?我看是你小子迫不及待了吧,一把年纪,倒是挺能折腾。” 李卫军心理吐槽,却没拆穿李怀德的遮羞布。 一阵寒暄唠嗑之后,这才从房间离开。 恰巧是到了饭点的时候,李卫军拿着饭盒到食堂后厨,找到了这些天一直躲着自己的刘岚。 傻柱和马华正在窗口打菜,后厨只有刘岚一人。 “卫军,你咋来了。” 刘岚抬头看着脸色阴沉的李卫军,心里是方寸大乱,赶忙扭过头,不愿意四目相对。 尽管她遮掩的迅速,却仍被眼尖的李卫军捕捉了个正着。 瞧着这妇人胳膊脸上的淤青,以及慌乱的表情,李卫军更是怒火中烧:“刘岚,你这些天始终躲着我干啥,我听马华说,是你丈夫干的好事儿?” 刘岚却是沉默无言,半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 “刘岚,你倒是说呀,这里又没什么外人,再说即使是你一声不吭,你那酒鬼丈夫干的好事,我早打探的一清二楚了,怎么,你不说,难不成是因为你心里还护着你那丈夫?” 瞧着一脸愠色的李卫军,刘岚眼角却流出一行清泪,矢口否认说:“卫军,不许你糟蹋我,我护着他做什么,我好说话,无所谓的,他是个腌臜烂人,做起事来不择手段,脑子一热,指不定酿成什么大祸,不值得你费事的。” 眼见刘岚是为自己着想,怕牵连到自己,李卫军心中更是怜惜。 将刘岚揽进怀里,柔情脉脉地说:“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有主意,保管让他后悔,再也不敢动家暴你的念头。” 说着,抚了一下刘岚有些枯黄的长发,心里已经有了念头。 向刘岚具体询问了一下她那窝囊废丈夫的行踪之后,李卫军没有怠慢,迅速解决完午餐。 到宣传科往罐头村书记马学武那里摇了个电话,自从上次采购了一大批西瓜,让罐头村赚的盆满钵满之后。 马学武对李卫军这个财神爷那是恭敬的很,听到会计说是李卫军摇来的电话,赶忙满脸笑容的结果。 李卫军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让马学武趁着上城拉粪的功夫,教训一下刘岚丈夫,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第158章 是柳暗花明,大茂悲喜 马学武这边把李卫军当做了摇钱树,那自然是不敢怠慢,忙不迭的点点头:“卫军兄弟,这点你就放心吧,咱一定让你好好出出这口恶气,恰巧明后两天马学礼他们生产队,要到京城拉粪,有了这个地址之后,保管收拾的他服服帖帖。” 边说边让会计去喊生产队长马学礼,务必要把这件事情落到实处。 “行,有马书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另外切记咱们都是文明人,弄个头破血流就得了,别闹出祸端,实在是闹出了祸端,尽量手脚干净点,把把柄给处理好。” “这点你放心,别说是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了,绝对做的是天衣无缝,无论咋样,都跟你牵扯不了半点关系。” 李卫军见马学武干净利落的答应下来,心里也是极为满意,挂到电话之后,这才去找许大茂吩咐一些放映任务。 到沪海出差采购内参片这件事情,快也要小半月有余,迟的话,没个二三十天打不住,这期间要是轧钢厂有放映任务,没一个人担责是不行的。 宣传科,杂物间里。 许大茂正大发牢骚的收拾着铁锹,扫帚之类的工具,准备去通厕所。 他自从竞选放映员失败之后,还是许婉君在李怀德面前说情,才勉为其难的让许大茂继续留在宣传科干些杂事。 平常扫地拖地,端茶倒水,甚至是跑腿买些东西,总之是被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要不是惦记着过不了多久,轧钢厂就要分房,他爹许富贵凭借着老资历极有可能分到一个指标的话。 许大茂早逼着他爹提前退休,好接班了,这一天天累得精疲力尽,疲惫不堪,哪有先前坐在办公室里端茶喝水,看报舒坦。 “那厕所别说是通了,往里面站上一会就熏得头晕眼花,一堆东西咕涌,大夏天的通也不好通,一个个也不知道腚咋那么大。” 许大茂费劲儿的从杂物间里掏出来木质铁锹,比划了一下之后,愁眉苦脸的正准备去通厕所。 “许大茂,我刚跟李厂长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来操刀放电影的事情。” 恰在这时,李卫军的声音从背后出现。 吓得许大茂那是瞬间一激灵,反应过来之后,狂喜之色溢于言表。 “什么?李厂长同意我来放电影了,我又是放映员了,我就说嘛,李厂长是个好人,咋可能忍心看着我受苦受累。” 看着许大茂兴奋至极的模样,李卫军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忍拆穿。 叹了口气之后,轻声说:“只是这段时间的放映员而已,我要到沪海出差,可能有段时间放不了电影,宣传科这边有什么事情,还得靠你多帮忙。” “啊?你的意思是说只是代理呀,就这一段时间,这不是白高兴一场。” 许大茂闻言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甚至想起了前些天刚听的杨乃武和小白菜,刚准备冷哼一声拒绝。 但突然又想到,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趁着这段时间李卫军无暇顾及的机会,自己来一个后发制人,多走动走动,让李厂长意识到自己的用处。 更别提自己爹是电影院放映员,资历摆在这,攀攀人脉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把放映员这个位置牢牢攥在手里。 许大茂心中瞬间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然是慌忙点头。 “没事,沪海是大城市,好不容易有机会到沪海见识见识世面,多走动走动,开开眼界总是好的,轧钢厂这边的事情您甭操心,有我在这边照料着的。” 说着还颇为殷勤的,要给李卫军讲解一下到沪海大城市要注意的事项,省得整得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促狭又尴尬。 “免了吧,许大茂,你还是省点力气,等一下掏厕所的时候少辛苦些。” 李卫军翻了个白眼,想当年前世的时候,北,上,广,深哪个超级都市没去过,什么钢筋水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涯早司空见惯了。 许大茂自己对沪海的一些见闻,还是听他那老爹许富贵讲述的,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居然还舔着脸来给自己吹嘘。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许大茂,虽然心里不爽,但面子上却依然笑嘻嘻的保持着恭维:“讲得对,讲得对,厂里面买的车票是几点,用不用我领几个宣传科的同事践行?” 不得不说,论其城府深浅,脸厚心黑,能屈能伸这方面,许大茂在四合院里那还真的能排得上号。 清楚他是什么尿性的李卫军懒得磨叽,把一些工作事宜要注意的讲了遍后,径直到人事处拿纸面手续,除了这些,还要到后勤主任那里讨要火车票和一些全国通用粮票之类的。 这年头稍微出趟远门,要么自己背粮食,要么就得提前兑好全国通用粮票,省得到时候连吃饭的地方都难寻觅。 “李卫军同志,这是你需要的车票和粮票等一应物资,李副厂长打过招呼了,发票没有限制金额,别委屈了自己,车是明早六点拉钢材的早车,到时候再搭别的车到沪海,这段时间辛苦了呀。” 总管后勤的孙德宝笑眯眯的把这些东西塞到李卫军手里,同时不忘往李卫军袖子里塞了几张票据。 李卫军定睛一看,好家伙正巧是沪牌大钢表,酒心巧克力,这些东西在京城里那是有价无市,尤其是沪牌大钢表,每天百货大楼那是人满为患,挤破头的稀罕物件,除非运气好,否则就算是有票也没地方拿表。 “卫军同志呀,犬子老大不小了,正谈婚论嫁的时候,姑娘那边一口咬定非要有钢表,自行车,自行车我有眉目,就是这沪牌大钢表,你看多担待担待,留点心,等凯旋回来了,接风洗尘是少不了的。” 见后勤主任有求自己,考虑到往后要经常跟食堂后勤打交道,办事也顺利些,李卫军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至于火车票,轧钢厂自身是建有铁轨的,甚至还有自己的一套铁路系统,目的是为了方便运输工业产品。 能直通京城火车站等重要运输枢纽,倒是不用担心人潮汹涌,嘈杂喧闹的情况,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要来回倒车麻烦了些。 第159章 恼怒姜佩佩,独乐乐焉? 处理完临行前轧钢厂的一系列琐碎杂事之后,李卫军骑着自行车,惬意的回了四合院,顺路想到秦淮茹这两天嘴馋。 所以特意到王府井买了全聚德的烤鸭,用薄饼裹着烤鸭,黄瓜,酱料,别提多鲜美滑腻了。 另外秦淮茹这些天日夜消耗,总缺奶水,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槐花呀。 从随身空间里的捞出来一条斤量不小的鲫鱼,稍微撒点调料,炖一锅鲜嫩肥美的鲫鱼汤,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提到这茬,李卫军又想起李夫人姜熙凤了,这段时间忙着下乡搞采购,回城又有一堆事情脱不开身。 有许多天没去看姜熙风有没有给自己留信号,这女人看起来性子傲娇,刁蛮的紧,经常在公共场合,让李怀德下不来台。 但只有深入接触过才能明白,她确实是个可怜人,明明是花一般的年纪,正是因为指腹为婚,嫁给了警卫员的儿子李怀德。 偏偏这李怀德还要大上八九岁,活生生诠释了什么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也难怪一个风姿绰越的美人,愣是喜欢上了同为姑娘的表妹姜佩佩。 骑着自行车特意经过李怀德的住宅后,李卫军失望的发现,阳台上空空如也,别提原本约定好的红肚兜了,连一件普通衣服都没有悬挂。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上次误打误撞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这美婶娘记恨在心了?” 李卫军心里揣摩不定,犹豫再三,刚准备上前叩门问个明白。 哪里料到这时候,胡同里一道急刹车的声音响起。 扭头一看,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大恩人姜佩佩。 这姑娘骑着凤凰牌自行车,没穿医生特有的白大褂,而是一身军绿色干练着装,齐肩的短发被一顶檐帽盖住,嘟着嘴,俏脸愤愤的盯着李卫军,更加显得英姿飒爽,气势凌人。 不爱红装爱绿装,这幅装扮,在这个年代太常见不过了。 “李卫军,你在这里徘徊多长时间了,每次碰到你准没什么好事儿,说是不是居心叵测,在想什么阴谋诡计,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你个臭流氓,坏分子!” 这小姑娘先发制人,停下自行车就要上前理论,咄咄逼人的架势唬的李卫军骤然一愣。 不是,姑奶奶自己简直比窦娥都冤了。 不就是意外见识到了这对表姐妹之间,远超世俗常理的特殊爱好吗。 自己又没口不遮拦的到处宣传,更没拿这事来要挟俩人,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是十分有良知的选择了守口如瓶,尊重祝福,甚至还有想要加入的倾向。 这怎么能给自己扣上臭流氓的大帽子呢? 得亏不是八九十年代,严厉打击的时候,否则,光是一句臭流氓,自己估计都要吃花生米。 “姜医生,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这是我李叔家,我串亲戚碍着你啥事儿了,再说,你看你穿的这身衣服,都说兵民鱼水情要打成一片,你咋能随便给我当成流氓处理呢。” 面对李卫军的不满,姜佩佩却不管不顾,用一种仿佛是看待间谍的目光审视着李卫军。 突然间,这丫头目光凛然,似乎是抓住了李卫军松懈的,放松戒备的机会。 一个标准的军用擒拿手制住李卫军,上下手忙脚乱搜了搜,确认没发现什么书信之类的东西之后,方异常警惕的道:“打成一片,有什么问题吗?我怎么觉得没有问题。” “姜医生,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有兴趣了。” 话音刚落,在姜佩佩还愣神呆滞的时候,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李卫军,像泥鳅一样迅速的挣脱开束缚。 紧接着,一个反向擒拿牢牢的攥住了姜佩佩的手腕,瞬间攻守易势。 “姜医生,你也是个知书达礼,博览群书的知识分子,想来也听说过,什么叫以彼之道还彼之深,你刚趁我不备偷袭搜身,应该没料到会有这种下场吧。” 说着,李卫军不等姜佩佩反抗,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一阵搜索。 这年代敌特横行,群众中也有坏人呀。 为了揪出这些破坏分子,李卫军不可谓不用心,那是事无巨细,不留半点缝隙。 尤其是鼓鼓囔囔的地方,最容易私藏暗器,破坏人民身体健康,不可不防呀! “李卫军,你混账,你无耻, 你卑鄙,赶紧放开我,否则,当心我让我大伯毙了你!” 姜佩佩自幼养尊处优,除了跟姜熙凤有过接触之外,哪里遭受过这种待遇。 一时间全身颤栗不止,用一种咬牙切齿,怒火滔天的模样,盯着李卫军。 可惜,李卫军这人跟秦淮茹截然相反,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哪里会被这黄毛丫头唬住。 我为刀俎,她为鱼肉,气焰还这么狂妄,不好好收拾一顿,难解心头之气。 李卫军依旧无动于衷的搜索着,别说,真在姜佩佩包里找到了一封水墨还未干的信。 “致熙凤姐!” 姜熙凤? 李贵军来了兴趣,好奇的单手打开一瞧,而被束缚住的姜佩佩挣扎的更是猛烈,甚至得了间隙,狠狠的咬到了李卫军的胳膊。 可惜李卫军皮糙肉厚,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里却是一阵起伏激荡,这封信字里行间里面,处处透露着情愫。 不知道的还以为热恋中的情侣,而且用词颇为激烈,甚至连李卫军看的都有些脸红心热。 不一般呀,不一般,实在是没看出来,姜医生除了医术高超之外,在这方面居然还颇有造诣。 透过姜佩佩这丫头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再结合搜身,以及她和表姐姜熙凤,惊世骇俗的喜好。 李卫军心里生起了个大胆的猜测,这丫头该不会吃醋了吧? 想到这里,李卫军打量着眼前这个委屈巴巴,虽然面子上硬气,但是已经泫然欲泣,泪花在眼眶子里面打转的姑娘。 一时间觉得她还真是个妙人,别的不说,光是这敢爱敢恨,不顾世俗羁绊的劲儿,都是难能可贵了。 唯独可惜的是,人有些太过小气,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吗,不让自己参加,未免有些不合道理。 第160章 秘密我吃定,拿来主义 “李卫军,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混蛋,臭流氓,赶紧把信还给我。” 眼眶泛红的姜佩佩宛若发怒的母狮一般,狠狠咬了下去,妄图用银牙破防。 这力度,哪怕是皮糙肉厚,神经大条的李卫军都有些吃痛,赶忙将这泼辣小妖精放下之后,扬了扬着肉麻至极的信封。 “姜医生,证据确凿,这个秘密要是流传下去,你跟熙凤婶娘恐怕,啧啧啧,你也不想落的这个下场吧?” 看着挑眉威胁自己的李卫军,再联想起将要酿成的祸患,饶是傲娇似姜佩佩,一时间都有些发怵。 只能佯装镇定,底气有些不足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刁难人家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 李卫军却懒得磨叽,看着这封情意绵绵的信,不客气的一把揣兜里,问:“我且问你,你先前有没有跟熙凤婶娘写过这种东西?” “废话,我跟熙凤姐青梅竹马,情意绵绵,好着呢,哪里需要用这种外物,要不是因为上次被你发现了好事,搞得这些天熙凤姐都不愿意搭理我,我才不屑于做这种事呢。” 姜佩佩时间揣摩不透李卫军的心思,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没戒备的说。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李卫军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麻溜的骑着自行车闪身离开。 在姜佩佩诧异的目光中,消失在胡同里。 没走多远,到了西直门德宝饭店,发现了邮电局,正是“乌拉那拉京”先生的祖宅。 别说,这旗人虽说得国不正,但论起享受来,属实是没得说。 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喝,没别的,所以这祖宅修的那是异常阔气,檐牙高啄,雕梁画栋。 只不过以前,这是服务一己之私人,未免有些不上台面,现在成了服务大众的邮电局,这才是德能配位。 扭头进了邮电局,随后开始奋笔疾书,一字不落的把原稿上的话语誊写下来。 在李卫军看来,姜佩佩和姜熙凤能恩爱到这般境地,那一定是这世间最理解姜佩佩的人。 所以姜佩佩这封信至关重要,别的不说,绝对比李卫军瞎胡诌,要有用太多。 更何况,姜熙凤之前还从未收到过类似的信,李卫军照抄奉行“拿来主义”,估计很难露出破绽。 洋洋洒洒过后,李卫军又特意买了个新的牛皮纸信封,将这得来容易的糖衣炮弹装了进去。 只差在牛皮纸信封上喷上香水,以示郑重了,李卫军就不信姜熙凤铁石心肠打动不了。 “同志,你这光有信封,却忘了邮戳呀,没邮票可寄不出去,邮不出去会退回的。” 那邮差还以为李卫军是来投递信件的,有些出于好心的提醒。 李卫军却是爽朗一笑,道了一声谢之后,将牛皮纸信封塞进兜里,惬意地往李府赶去。 事实就像李卫军预料的那样,姜佩佩的凤凰牌自行车停在门前的草坪上,显然这小丫头已经进去厮混了。 李卫军云淡风轻的敲了敲门,脑海中在思索等下的计策。 通过姜佩佩的一些细微表现,李卫军可以断定,自从上次瞧见了那耳鬓厮磨的一幕之后,俩姑娘之间绝对是出现了某种隔阂,否则不会特意写上这么一封信来诉说衷肠。 正在琢磨着是否有机可乘的时候,房门嘎然打开,紧接着一个满怀警惕幽怨的脑袋探了出来。 瞧见来者不善,姜佩佩那是又惊又怒:“你刚刚不是骑车回四合院了吗,咋又半路折返回来了,我表姐不在,劳驾你从哪来回哪去。” “不在?那我可不信,熙凤,在不在开门呀,我是你好大侄儿李卫军,快开门呀!” 李卫军早就识破症丫头的诡计,不由分说的就准备将门推开。 而姜佩佩则是慌忙用背抵住房门,促狭的说:“我说你这人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再说熙凤是你能叫的吗,没大没小。” “姜医生,你可别得寸进尺啊,我是瞧在你是女同志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要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可就用力气了啊。” 李卫军觉着无奈,要不说情敌之间最难缠呢。 这姜佩佩完全是把自己当做恶狼,歹人防着了。 这时,在阁楼惬意看书的姜熙凤听到动静,蹙起眉头,走出没几步,辨别出是李卫军的声音后,先是心头一喜,俏脸浮现出抹惊喜。 但转念一想,上次跟姜佩佩那么骇人听闻的事情被亲眼目睹了个正着,心里又有些失落,生怕李卫军难以接受,由此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正犹豫踟蹰的功夫,身娇体弱的姜佩佩要是单论力气的话,哪是李卫军的对手,稍微使些力气,姜佩佩就无半点防备的被推开。 要不是李卫军刻意收力,高低要摔个屁股墩儿。 “李卫军,你这是要做什么?李怀德今晚不回屋,要找人到轧钢厂里去。” 瞧着刻意装高冷,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姜熙凤,李卫军心里清楚,自己这美婶娘绝对是刻意摆出这副架势,掩饰内心慌乱。 再怎么说,现在李怀德是姜熙凤法理上的丈夫,而表妹姜佩佩则是生活中的丈夫,当着姜佩佩这个原配,姜熙凤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的。 “熙凤,这些天我要去沪海出差采购一批高质量的内参片,估计没有十天半月回不来,提前先打声招呼,野炊,看日出日落什么的暂时先告一段落,省得闹出什么误会,对了,这封信你先拿着,有时间瞧,不能由外人看见哦。” 说完这话之后,李卫军潇洒的关门离开,只留下捧着信封的姜熙凤一脸纳闷,她只捕捉到了沪海出差,不能让外人看几个关键元素。 所以愣了少许之后,赶忙将牛皮纸信封拆开,把平整的纸张取出来后,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觉得心跳不由的迅速加快。 这玩意,情意绵绵的让姜熙凤面赤心跳,羞得直捂眼睛。 这时,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姜佩佩纳闷的上前,刚准备瞧上几眼,哪料被警觉的姜熙凤迅速遮盖,像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赶忙塞进口袋里。 “表姐,至于吗,不就是一封信,有什么了不起的,切,当个宝贝似的,有够奇怪的。” 姜佩佩翻了个白眼,却没细想,她无论如何都料不到李卫军如此之狗,居然不讲武德的,选择了一字不差的照抄。 第161章 熙凤到沪海,淮茹不舍 “谁呀,大半夜的敲什么门,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讲。” “李副厂长,通讯科那边说是你家那位打过来的,听话音,李夫人是挺急的。” 呼噜震天的李怀德,是在子时接到妻子姜熙凤摇来的电话的,警卫员一路小跑的通知李夫人有急事之后。 李怀德连衣服都没披,只穿件汗衫,趿上布鞋,推了推身旁睡着的姘头,慌里慌张的道:“小赵呀,你先前来我屋的时候,我没让外人瞧见吧,咱俩这事可不能被我媳妇知道,她那将军爹可是个暴脾气。” 睡眼惺忪的后厨洗碗妇女,困意未消的揉搓了下眼睛,不明所以道:“李厂长,这点事情的轻重,我还是能拎得清的,我都背着人,说厂里面加班加点的夜班有补贴,能多拿薪酬呢,别说是外人了,就算我家那口子都被蒙在鼓里呢。” “那我媳妇怎么把电话打过来了,得了得了,先仔细想想有没有漏下什么破绽,待在这务必不要出声,我去接电话,走一步瞧一步吧。” 李怀德心烦意乱,挥了挥手之后,一路小跑的接通了电话。 本以为迎来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和怒骂,甚至是最坏的结果。 第二天到民政局扯离婚证,然后自己那脾气火爆的老丈人,已经坐着卡车连夜赶来,随时准备来一个捉奸捉双,顺便再一顿鞭刑,抽的那是遍体鳞伤。 想到这里,哪怕是在酷暑夏天,李怀德惧怕的也是浑身发颤,脑顶直冒冷汗。 “李怀德,我爹打电话了……” 听到这话,李怀德的是浑身一颤,要不是身旁有警卫员扶着,现在估计已经华丽的跪地。 哆哆嗦嗦的道:“熙凤呀,有什么事情要商量着来嘛,咱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搁一起搭伙过日子那么长时间,做什么事情不要那么冲动,意气用事嘛。” “李怀德,你说什么胡话呢,话没讲完,瞎打岔什么,我爹给我打电话了,说这些天想让我回趟娘家,我要你给我准备好到沪海大车票,我要明早轧钢厂的那一班列车!” 什么?只是回娘家探亲,没问题,没问题,完全没问题,那个,等下,不对,现在立刻,我就让小高去办这件事儿,对了,替我向岳父大人问好,就说儿子不孝,这些天没尽什么孝道……” 话未讲完,电话便被姜熙凤迅速挂掉,只留下逃过一劫的李怀德,暗自庆幸,幸好只是单纯的回沪海娘家那边探亲。 姜家是凭借真刀实枪立足的,前两年被调到沪海担任要职,除了逢年过节来京城这边找老战友,老领导叙旧之外。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沪海那边呆着,所以姜熙凤想回娘家去趟沪海,倒没什么异常之处。 唯独让李怀德觉得有些费解的是,怎么深更半夜急轰轰的要出发,不过,他是不敢问的。 让警卫员小高把这件事情尽快办成后,李怀德辗转反侧是再难入睡。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困扰着,看着一旁睡得香甜的姘头,李怀德来了兴趣,摇醒之后,刚准备热乎一事儿。 哪料到,无论怎么折腾,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是因为失效了?再吃一粒?” 自从品尝过这壮阳药的神奇妙用之后,李怀德那是依赖的很。 要不是身子太虚,承受不住药力,他恨不得每天把这药当糖豆吃。 瞧着桌子上摆放的那瓶壮阳药,李怀德想着入睡前刚吃过一粒,这再吃的话,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药效过猛,住进医院。 尽管理智告诉李怀德该适可而止,但李怀德此刻早就不是用上头思考了,所以仅是犹豫片刻,仰脖就把这类药吞进肚中。 随后,准备让姘头见识见识自己的威风。 这边,姜佩佩看着挂掉电话的表姐,有些不解的说:“姐,你这是干什么呀,这好端端的你去沪海干什么呀,而且日程这么赶,对了,李卫军前脚刚说这段时间要出差到沪海,看完信后,后脚你就要回沪海探亲,那封信里到底什么东西啊?” 姜熙凤倒没搭理这话,只是吩咐说:“没什么,这也是临时决定的,你呀,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刚准备回屋,却被姜佩佩下一句话镇住:“不成,你要到沪海那我也去,姐,你不知道,李卫军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混蛋,没有我保护,很危险的!” “别瞎胡闹,姐去沪海是办正事,你跟院长请假了吗,就意气用事,听话,别给姐添堵。” 王熙凤骤听此言,只以为姜佩佩是闹着玩儿,却没当回事,回屋将信妥贴保管好之后,颇为期待的进入梦乡。 全然不知道,姜佩佩压根不是那种乖宝宝的性子…… 四合院里,李卫军对此事则是全然不知,正看着帮自己整理行装的秦淮茹,一脸的宠溺:“淮茹姐,别忙活了,快上床休息吧,深更半夜的,多耽误事儿呀!” “你呀,自己的事情向来不操心,让我怎么能放心得下,明天那么早的火车,不提前把行装收拾好,手忙脚乱的哪有功夫,沪海那边听说蚊虫多,风凉油要不要拿些,还有,都说那边饮食偏甜,你要有啥吃不惯的,我等一下再给你烙些饼。” 见秦淮茹这般无微不致的模样,李卫军有些感动,上前抱住秦淮茹:“秦姐这事你就别担心了,我皮糙肉厚,蚊虫咬不着,再说,旅馆招待处都有蚊帐呢。” “那吃不惯咋办?我还是回屋烙些饼吧,你别嫌沉。” “好姐姐,吃的方面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咱去沪海那边是采购,有介绍信,有轧钢厂的钱票,饿着谁也饿不着我呀,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有段时间不见,我怕秦姐馋了……” 说着,李卫军将门闩上之后,满意的开始了临行前密密缝的活动。 第162章 烙饼的感动,铁路运营 薄雾晨曦,牡鸡司鸣。 从休憩中悠然醒来的李卫军,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枕边,心里有些失落。 先前贾东旭在的时候,秦淮茹深更半夜悄悄摸摸过来,赶在天亮前打道回府,那是无可厚非。 但现在到沪海采购内参片,好不容易有温存的时间,居然又这么早早的离去,未免有些不讲情理。 心中这般想的,拿着牙刷牙粉准备到中院去洗漱,抬头间却发现,天刚擦亮的中院里,一盏灯火早已点燃。 透过窗户,遥遥看见秦淮茹,正在前些天傻柱做流水席堆砌的锅灶前烙饼。 面粉都是先前席面剩下的,由于烙饼不像蒸馒头那样,需要发酵泡发,所以操作起来却也简单。 只要火温掌控得当,均匀摊平就万事大吉了。 簸箕上,已经堆了厚厚一沓子,目测八九个厚面饼,均匀烙好之后,再撒上一层芝麻,吃起来酥麻香脆,甘之若饴。 “秦姐,你……” 瞧见李卫军张口想说些什么,秦淮茹则是挑了个刚烙出来的饼,眉眼欢笑的掰下一块递给李卫军:“别贫嘴了,快尝尝味道咋样,吃完之后赶紧把这些饼拿回屋,不然被院里起早的人发现了,不好交代。” “嗯,秦姐,你人真好,来,脸凑过来……” 虽未刷牙,但大口咀嚼着味道不错的烙饼,李卫军心情格外愉悦。 嬉笑打闹间,刚准备亲上一个。 这时,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一阵房门打开的嘎吱声。 扭头一看,原来是素来早起的易中海,瞧见秦淮茹和李卫军大清早的一起烙饼,易中海沉默了片刻之后,面无表情的又转身回屋。 紧接着,拉住了准备出门到痰盂的一大妈:“先别着急,过会儿再出去。” “咋?院子里有啥妖魔鬼怪。” 一大妈虽说好奇,但看着面色严肃的易中海,向来没什么主见的她只是嘟囔了几声之后,没再过多言语。 而受到惊扰的李卫军和秦淮茹,则是迅速的把这些烙好的饼包起来之后,慌慌张张的各自分开。 期间李卫军还忙里偷闲,亲了一口秦淮茹之后,再三询问有什么眼馋的东西,到沪海可以顺便采购回来。 耐不住李卫军殷勤的秦淮茹,只是随口说:“姐年纪不小了,不在乎那些吃的喝的穿的,你照顾好自己,安安全全的回来就好了。” 话虽平淡,炽热的感情打动心弦。 李卫军回屋,将这些秦淮茹亲手烙好的煎饼收到随身空间里后,将秦淮茹整理好的衣服统一扔到空间里。 这才装作无事发生了回中院洗漱,期间恰巧碰到,贾家一家老小在水井旁洗漱。 四目相对之后,李卫军和秦淮茹心照不宣的擦身错过。 耳边响起的只有棒梗不愿早起去学堂的抱怨声,以及小当因为无精打采,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时的哭泣声。 秦淮茹呆呆看着洗漱好的李卫军,骑着自行车缓缓的离开四合院。 刹那间觉得世界这般不真实,似乎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贾东旭走了,又仿佛没走,一切仿佛被上好的发条一般,按部就班的沿着轨道徐徐前行。 过往云烟,颓然无力,不可捉摸…… 这时,胸前珍藏的那怀表砰砰滴答滴答的跳动,秦淮茹趁没人注意,解开胸前的扣子,却诧异的发现那块怀表跟往日无甚不同。 依旧是安静的走动着指针,只有贴在耳边,才能清晰地听到走针声。 秦淮茹刚纳闷的把这块怀表重新塞回,那熟悉的跳动声悄然响起。 冷不丁的,秦淮茹骤然意识到,不是表跳,是心跳…… 李卫军将车停在宣传科之后,草草的吃过早饭。 便直奔站台而去,虽然刚过拂晓,但轧钢厂的搬卸工早已忙得热火朝天。 一个个虽然面容憔悴,但却都静默无声的把这段时间,轧钢厂生产的各色零件和不同型号的钢材拉上火车。 这些人上的是颠倒夜班,基本上从三点左右就开始装卸物资,等白天普通工人点卯时,装卸工们则可以回家补觉了。 辛苦不说,更关键的是昼伏夜出,经常还会出现火车早点晚点,需要提前或推迟卸货的命令,作息难以规律,对身体的损耗不言而喻。 李卫军找到火车头后面一节,单独的客车厢,亮了亮票和手续,那检票员却连看都懒得搭理一眼,随手指了个狭窄的座位。 “有尿就去尿尿,没尿就麻溜坐着,中间不随便停车,自己悠着点儿,到了京城总站别忘记换下班车,耽误了行程跟我们无关。” 轧钢厂的铁路轨道是专门用来拉送本厂的工业产品,同时负责往厂里面输送煤矿、铁矿等重要物资。 除了途经轧钢厂之外,沿途还经历其他兄弟厂房,棉花厂,服装厂,器械厂,炼铁厂等。 每个厂区都有自己分管的路段,而轧钢厂则是始发地。 由于地位格外重要,所以历任厂长基本上都把这条铁路轨道交到自己心腹手中,除了正常的铁路维护和运营之外。 这个分管铁路的心腹站长,偶尔还会揽一些私活,赚一些灰色收入,可以称得上是肥差,所以铁路上的职工基本都是心高气傲,颐指气使的紧。 再加上铁路职工跟轧钢厂普通职工,虽说都在一个厂里共事,但互不管辖。 平常哪怕是对李怀德也谈不上多恭敬,更别提普通放映员。 所以李卫军不敢耽搁,提前到车站选好位置之后,老老实实的准备等锅炉工将煤添好,直到冒出滚滚白烟,汽笛轰鸣,火车才准备出发。 眼看火车缓缓发动,李卫军舒坦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打量起这节客车厢。 车厢破短,分左右两排,空间却没想象中那么狭窄,李卫军哪怕是伸开双臂也是轻松通过。 看得出来,这节车厢平时也承运一些厂里领导出差考察的任务。 所以在前排位置还摆了五六个花花绿绿的茶瓶,李卫军掂了掂,发现摇摇晃晃,有些不知道是热还是凉的茶水。 第163章 穗子和星星,火车见闻 挑了个茶瓶,李卫军正准备去锅炉那里接些热水,好沿途泡些茶解乏。 扭头的功夫,却愕然听见一道异常熟悉的声音:“同志,麻烦问一下,这是到沪海的车吗?” “废话,轧钢厂今早不就这一班车。” “不对,姜熙凤!你怎么上车了?” 客车厢里,衣着光鲜,拎着个小皮包,靓丽清冷的那巧人,不是姜熙凤,更是何人? “怎么不能上车?你们李大厂长安排的,你有意见?” “没,我哪能有意见,求之不得,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着面无表情,一副冷若冰霜模样的姜熙凤,李卫军诧异难以遮掩。 按理来说,最近没有组织干部考察活动,这趟火车的客车厢,今天唯一的乘客只有自己呀,怎么姜熙凤冷不丁的出现在此处。 更关键的是,她昨晚不是还在跟姜佩佩缝缝补补,研究磨豆腐的技巧吗,这怎么天刚放明,就已经收拾妥当撵过来了。 李怀德真就对自己这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这么不管不顾吗? 明知道自己同样在车厢里,居然没从京城总站找专列买票。 拿这个考验属下? 哪个正常男属下经得起这种考验? 难不成,李怀德瞧出了什么端倪,所以故意这么安排,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好来一个引蛇出洞。 要论这点,李卫军还真冤枉李怀德了。 作为轧钢厂的副厂长副书记,每天可以说是诸多琐事缠身,哪有那么多心思事无巨细。 更何况,姜熙凤这个做婶娘的,先前对李怀德这边的穷亲戚那是百般嫌弃。 再加上,他认为姜熙凤整日闭门不出,消息闭塞,对轧钢厂的事情更不上心,李卫军到沪海采购内参片这事儿,更不可能知情,纯粹是事赶上事儿。 一个巧合而已,他哪能料到早已互通有无,又是野炊宿营,又是日出垂钓,日落赏景,就只差由浅入深的交情了。 不得不说,李怀德是个忠厚人呀,光是信任属下这一点儿,就已经秒杀绝大多数干部了。 脑海中正胡思乱想着,掂着个小牛皮细穗包的姜熙凤,一言不发的坐在李卫军旁边。 今日的她穿了件及膝长裙,露出纤细修长的苗条美腿。 李卫军借着眼角的余光瞧上一眼,嘿,还是黛黑色的玻璃丝袜,从色泽通透情况来看,比百货大楼摆放的玻璃丝袜无疑要高端精致许多。 “看什么?像不像个男人,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光用余光挑是咋回事。” 姜熙凤嘴上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唇角的颤栗,以及不停绞着衣角的手,显示出她的内心颇不平静。 “行,有熙凤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个,能不能把裙摆稍微拉高一点,有一些瞧不清……” “滚蛋,你耍流氓呀!” 贫嘴过后,李卫军肆无忌惮的看着姜熙凤脸上的腮红,发现涂上了胭脂水粉之后,除了干练的英姿之外,还多了几分娇艳。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在温煦的阳光映衬之下,显得光彩照人。 “熙凤姐,不跟你瞎胡闹了,怎么,听到我到沪海去采购内参片你舍不得了,着急忙慌赶过来,我有介绍信,轧钢厂开的凭证,身份证,户口簿,住旅馆的东西通通带全了,你呢?” 李卫军瞧了一眼姜熙凤手上拎着的小牛皮包,塞几个馒头都够呛,别说是这些繁琐的手续以及干粮和换洗衣服了,只觉得这姑娘完全是在瞎胡闹。 李怀德深更半夜的,哪有时间匆忙准备这些,姜熙凤到了沪海要是解释不清来历的话,指定是寸步难行。 “不劳您费心,我有这个就够了。” 姜熙凤掏出来个小本扬了下又迅速收回,要不是李卫军目光迅捷,还真没看到那军官证。 乖乖,这是几颗星呀,貌似还有一枚麦穗。 李卫军咽了口唾沫,先前只知道李怀德做了倒插门,借助岳父泰山的力量,在轧钢厂是趾高气扬,肆无忌惮。 现在一窥老丈人真容之后,李卫军不得不承认,要是单膝下跪求婚有用的话,自己也想进部呀…… 这东西颜色略微有些泛黄,看得出来应该是备用或者是先前替换闲置下来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交给姜熙凤,足以看出宠溺心思。 “成,熙凤姐,是我冒昧了,您继续,我可要享受我的列车生活了。” 李卫军也懒得问王熙凤到沪海做什么,掏出来看到兴头上的金瓶梅,继续学习。 没手机,无网络,虽然火车上有专门的铁道报,但这东西跟流水账一样枯燥无味,乏善可呈,倒是不如圣贤书。 姜熙凤见这冤家不搭理自己,咬了咬嘴唇,心里骂了句不解风情,刚准备看一下窗外的风景。 一个带着檐帽的列车员骂骂咧咧从前车厢过来,满是凶横的说:“谁动了暖瓶,大夏天多喝口热水显着你了?真把自己当厂长书记,出行得有茶奉着。” 说着,面色不善的盯着李卫军,显然,这位平日里是跋扈惯了。 兴致正浓的李卫军刚看到高潮,听闻这话,只觉得雅兴顿减。 瞧了眼暖瓶,发现确实是自己忘记物归原处。 最开始是想到锅炉那打瓶热水的,这不是姜熙凤意外之喜吗。 皱着眉头,将暖瓶放好之后,李卫军没过多言语。 心里却已经有了大致揣测,暖瓶的事儿是小,重要的估计是没识趣的拿孝敬。 铁道部跟轧钢厂普通体系不是一套班子,基本上相当于杨厂长的锦衣卫,人家只认厂长书记一个人,不清楚自己跟李怀德的关系倒也正常。 即使是清楚,估计也未必会当回事儿。 见此情况,那列车员冷哼一声,随后警告着说:“你们,尽量先往后排腾些位置,过会儿有批人和货要上车,嘴巴把牢点,记得,多管闲事多吃屁,少管闲事少拉稀。” 说完,哼哼唧唧的回了车头。 只留下姜熙凤一脸懵圈的问:“怎么还有人和货要上车?前面一片荒郊野里,哪来的车站。” 李卫军却是一语道破:“你呀,真是不食人间烟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揽点私活,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没车站不会扒火车,等着吧,一个个身手敏捷着呢。” 第164章 南下出沪海,发觉端倪 果不其然,正像李卫军预料的这般,火车行驶出轧钢厂没多久,经过一处荒郊空地旁,速度明显放缓。 没过多久,几个身手矫健,行动迅捷的同志攀上了火车,每个人虽然都背着沉重的包袱,但却是举重若轻。 在嬉笑打趣中上了客车厢,而那个戴着檐帽的车务员对此早就见怪不怪,拿了孝敬之后,任由这群人把货物搬上火车。 顺便一一记下送货地点,等到了地方后,自然有接货的人响应。 就这么一上一下,乘务员的荷包便鼓鼓囔囔了起来。 环顾四周,甚至还有许多人为图省力省钱,蹑手蹑脚攀在火车上搭顺风的,瞧的姜熙凤目瞪口呆。 “卫军,这些人趴在火车上,不怕稍不注意掉下来吗?乘务员怎么不提醒……” “掉下来?熙凤呀,铁道游击队的故事伯父没讲过?就这车速,别说是爬火车了,躲着点隧道栏杆,你在车顶跳舞都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只要这些人不偷不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李卫军打了个哈欠,从包袱中取出秦淮茹早上烙的饼,大口咀嚼着,顺便还递给了旁边不远处站着的几个懵懂小孩。 这些小孩大多都十二三岁的年纪,瘦骨嶙峋,背着沉重庞大的草篓,应该是早起沿着铁路捡拾牛粪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通过爬火车省一些力气,属实是大不易。 那些孩子见李卫军浓眉大眼,一副随和温煦的模样,逐渐放松了警惕心,怯生生的接过烙饼之后。 自己只敢小心翼翼的咬上一口,掉在手心上的饼渣也要,仰脖吃进肚里。 随后像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把剩下的饼揣进怀里,李卫军猜测,估计是为了带给家人。 站起来,富起来,任重而道远啊。 就这么一路上上下下,等到南直隶站的时候,李卫军和姜熙凤下车,到车站重新坐上了到沪海的列车。 这一列火车跟轧钢厂专门用来运输工业产品的火车不同,人头攒动,嘈杂喧闹。 虽说这年头人口流动需要报备和介绍信,绝大多数人都被困在那一亩三分地里,甚至连县城都没出过。 但,你没吃过见过,总有人吃过见过。 你负重前行,总有人岁月静好。 李卫军这一节车厢,落座的绝大多数都是衣着干净,颇有谈吐的乘客。 坐绿皮慢火车到沪海,少说要一天一夜,单独硬座别提多煎熬了。 怎奈到售票处去晚了,没买到一张卧铺票。 偷听车厢内乘客聊天抱怨,李卫军才知道,卧铺票早被内部订购一空了。 别说是大晌午排队才去买票,就算是打着铺盖,连夜睡在售票处门前,该没票还是没票。 一路颠簸换乘,饶是李卫军都有些犯困打盹,但看着小鸡啄米一样,困的眼睛都睁不开的姜熙凤。 李卫军还是让姜熙凤坐到了靠窗的位置,自己则把着过道,打量着车厢内形形色色的各色乘客。 绝大多数都是跟李卫军一样的目的,到沪海参观学习,个别少数人是探亲访友。 职业同样是五花八门,有的是钢厂职工,有的是棉花厂纺织工,报社记者,驻防士兵,甚至是鞋匠皮匠这些手工艺人。 职业虽不尽相同,但在这睡意朦胧的下午,绝大多数人基本上是闲聊上几句之后,便撑着手肘泛起瞌睡。 只有沿途路过车站,乘务员才会走过来吆喝上一嗓子,提醒大家该下车下车,该上厕所上厕所。 大家伙才会悠然醒来,揉搓下眼睛各忙各的。 车内狭窄沉闷,李卫军把姜熙凤妥善轻轻靠在窗边后,自己趁着下站的功夫,准备透气,买点冷饮。 却意外注意到,两节车厢交汇的地方,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手脚颤粟的点着烟,边点边朝车厢里张望。 兴许是情绪太紧绷的缘故,打火柴的手没剩力气,几次失败,连火柴盒都没捏住,大头小尾的火柴散落一地。 这不自然的表情动作,引的旁边两个魁梧汉子一阵痛骂。 瞧见有乘客下来买零嘴了,才压低声音,帮忙捡拾起来火柴,没再作声。 “这些人,有猫腻!” 李卫军从货郎那里买了两瓶冰镇北冰洋,仰脖喝了一罐后,目光在这几人身上扫了下。 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这年头治安恶劣情况远超想象。 无监控,教育素质又差,沿途打劫,杀人放火那是屡见不鲜。 每个跑长途的货车司机车座上,必定放着一杆长枪,目的就是为了抵御那些强盗。 路上但凡是碰到敢拦路的歹徒,抬手一枪撂倒之后,甚至连下车都不需要。 更别提火车这种沿途经过多种复杂区域,流动性大的乘车工具。 真要是有波恶贼趁着间隙爬上了火车,做完恶后,跳下火车逃跑。 人生地不熟的,真不好指认。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卫军的目光,那几个聚在一起谈话的人,恶狠狠的瞥了过来,警告中透露着威胁。 李卫军凛然不惧,高低会点花拳绣腿,虽说不是一代宗师吧,但论拳脚功夫,对付五六个人,那是绰绰有余。 再说,随身空间里还放着一杆汉阳造,和好几颗,先前在罐头村马学武硬塞给自己防身的土制手榴弹。 要是被这几个瘪犊子唬住了,丢不起那人。 从空间里掏出来柄卸下来的刺刀,藏在袖子里,刚准备上前打探一下消息。 却看见乘务员吆喝着即将关闭车门,下车乘客迅速回来验票。 没辙,李卫军只能悻悻作罢。 验完票,回到座位上,把北冰洋递给姜熙凤,低声说:“等下别睡那么死,注意点窗户,我总觉得要出事儿……” 姜熙凤却不以为意,找李卫军又要了一些烙饼之后,吃饱喝足打了个嗝。 “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咱们买票的时候你又不是不清楚,有介绍信才开票,坏人咋能混得进来。” 对这姑娘的粗枝大叶,李卫军不免有些头疼。 有车票的人自然没问题呀,关键的是,谁说上车一定要买票呢? 先上车后买票,或者是只上车不买票,亦或者是买完票后上车再撕票,这样的例子不是比比皆是…… 人呐,还是太单纯。 第165章 短枪与歹人,应变之策 伴随着蒸汽的巨大轰鸣声,火车逐渐加速,很快便把这市区车站甩在了身后。 瞧着荷枪实弹的执勤民兵逐渐消失在视野内,李卫军神情略微有了些变化。 佯装是在低头看闲书,实则目光不停扫过来往拥挤推攘的行人。 由于上一站乘坐来的旅客颇多,人多嘴杂,本就逼仄的车厢,不可避免的动起一阵骚乱。 那几个先前早被盯上的中年汉子,就这么蹑手蹑脚的混进人群中,目光不安分的逡巡着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卫军的眼神,领头那个细长马脸,卧个刀疤的魁梧汉子冷哼一声,面露凶光。 对于这种言语上的威胁,李卫军嗤之以鼻。 不说别的,要不是顾及着周围群众太多,光是李卫军随身空间里那些木柄手榴弹,都够这群瘪犊子喝一壶了。 按照李卫军对这群不速之客的观察,前后共有三四个人,由这刀疤魁梧汉子领头,除了最后面那个看似憨厚,笑起来眼角捏出褶子,矮胖墩实的男人之外。 剩下中间两三个,背着鼓囊囊布包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模样。 一个个面庞稚嫩的紧,脸色苍白,甚至连走路时都有些胆颤心惊,牢牢的捏着布包。 不争气的模样,惹得那刀疤魁梧汉子连踢带踹,一阵好骂。 这群人进了车厢之后,顺势就猫在了靠窗的车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什么。 看起来就像个没买到硬座的普通农家汉子,只有在不经意间,眼角才闪现出一抹精光。 “李卫军,你总盯着人家做啥,那些人脸上有花不成?” 就在李卫军琢磨着这群家伙的真实用途,方便随时应变的时候。 一旁吃饱喝足的姜熙凤,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正木头疙瘩。 亏自己连夜托李怀德买好到沪海的车票,起个大早,紧赶慢赶上了火车后,一路陪同。 结果这个先前领着自己又是看日落晚霞,又是野外宿营,一生罗曼蒂克式浪漫情节的冤家,居然又成了吃斋念佛的和尚。 自己装睡装的这么明显,都差点要靠到李卫军怀里了,居然还纹丝不动。 难不成,是自己胭脂水粉没涂好? 还是今天玻璃丝袜,碎花长裙的打扮,不合李卫军喜好。 可不应该呀,这家伙一路上总盯着自己的腿瞧来瞧去,怎么这么快就清心寡欲起来? 对于姜熙凤的费解,李卫军同样是有苦难言,总不能说直觉告诉自己,车尾那群风尘仆仆的汉子,有可能是爬火车的劫匪吧。 无凭无据,惹出笑话不说,要是被扣上一个破坏农民兄弟感情的帽子,这李卫军可担待不起。 只能敷衍似的,从包袱里掏出秦淮茹烙出来的大饼:“吃,继续吃,别客气,包袱里还有好几张呢,够咱们撑到沪海。”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些饼你自己留着吃吧,我不稀罕,真把人当猪了,吃了睡,睡了吃!” 眼见李卫军的回答这么漫不经心,姜熙凤气的鼻子差点歪了,跺了跺脚,冷哼一声,便准备到车尾去上厕所。 似乎是见有人朝这边靠近,那几个围成一圈窃窃私语的汉子,瞬间停住声音,满是警惕狐疑的看着气呼呼的姜熙凤。 但见姜熙凤目不斜视,径直往厕所走去。 几人却未多想,继续低头不知道闲聊些什么。 李卫军虽说听觉得到显着增强,但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再加上周围喧闹嘈杂的环境干扰。 只是隐隐约约听到那刀疤魁梧汉子讲了句,“老实点,肚子里别那么多花花肠子。” 一时间,李卫军还真揣度不出来这群人的计划。 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这群人绝不是单枪匹马,剩下的同伙还没到场。 那刀疤魁梧汉子目光急迫地透过窗户往前看,显然是在等待另一拨人。 就在李卫军思索应对之策的时候,这时上完厕所的姜熙凤,故作镇定的回来。 刚一落座,便小脸煞白,战战兢兢的说:“李卫军,我躲在后面瞧到了,那群人袖子里藏的有短枪,有盒子炮,有驳壳枪不止一把,而且包里鼓囊囊的,该不会是手榴弹吧,你说,这群人是不是真是劫匪呀。” “短枪?” 到底是虎父无犬女,看着上趟厕所都能刺探到军情,甚至连具体型号都能报给自己的的姜熙凤,李卫军一时间有些哑然。 看来自己低估这群家伙的凶悍性了,本来还以为条件苛刻,衣袖裤脚里顶多藏着些匕首,柴刀啥的。 哪料到居然连短枪,盒子炮都整出来了。 早知道这年代虽然说管控没那么严格,每个村的民兵队伍荷枪实弹,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搞训练。 但泛滥的却是长枪呀,大庭广众下,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随便拿着长枪招摇过市。 隐蔽性较强的短枪,只有少数警卫员和干部才能配有。 不用的时候别在腰里,衬衫一盖,谁能想到里面有大杀器。 趁人不备, bill bill bill,一顿乱射。 即使是李卫军出于工作需要,也只不过是从轧钢厂保卫科那里,领了杆汉阳照罢了。 在这狭窄的空间里,长枪对短枪,没半点优势呀。 更别提对方还是人多势众,即使是李卫军拳脚功夫再过人。 稍不注意,挨上一记冷枪的话,那也得歇菜。 不成,这事得从长计议。 李卫军安抚好有些慌乱的姜熙凤,让她悄悄摸摸的去找列车长汇报,最好领着随车军警想个万全之策。 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群歹人竟然能搞来这么强悍的火力,显然都不是易于之辈。 万一狗急跳墙,鱼死网破,列车炸翻了之后,后果不堪设想。 姜熙凤镇定下来之后,刚准备去找列车长。 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那魁梧刀疤汉子目光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瞥。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端倪,神情紧绷的将手放进包袱里。 姜熙凤轻咳一声,猛然站起身,在众多乘客诧异的目光中,恶狠狠的甩了李卫军一巴掌。 “臭不要脸!” “有了我还不够,跟那个浪蹄子拉扯不清,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下车我就跟你扯离婚证,咱们离婚!再无瓜葛那种!” 第166章 火车上显威,制服劫匪 李卫军万没料到姜熙凤骤然发难,冷不丁挨了这软绵绵的一巴掌之后,心里也清楚她的用意。 麻溜的借坡下驴:“扯离婚证就扯离婚证,真以为我怕你,一天到晚像活祖宗一样难伺候,有能耐你就另谋高就,省得在这碍我眼。” 嘴上功夫虽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很实诚,右手死死攥住极力挣脱开的姜熙凤,活脱脱一个嘴硬但是妻管严的窝囊废性格。 如此滑稽的一幕,使得车厢内众人不由得一阵哂笑,包括车尾后那一部分心怀鬼胎的乘客都是嘴露笑意,暗暗放松了警惕。 “不成,这婚非离不可,你要再纠缠不清的话,信不信在火车上咱就扯离婚证。” 姜熙凤同样没料到李卫军戏精附体,委屈巴巴的倔强模样惹得她险些没绷住。 冷着脸一阵呵斥之后,挣脱牵制,一溜烟的溜进了前排车厢,找列车员汇报情况去了。 李卫军眼见初步计划已达成,嘴里一边嚷嚷着:“熙凤,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熙凤你别走,我知错了,你快点回来呀。” 一边悄无声息的缓慢朝车尾移动,打算等列车员赶来之后前后夹击,来个里应外合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那些嘴角上扬,面露鄙夷的汉子,看着这般妻管严的李卫军,不可避免的轻视忽略,就这么让李卫军不费吹灰之力的溜到了身后。 果然,姜熙凤的判断没错。 趁着擦身而过的间隙,李卫军眼角余光洞若观火的甄别出了,这群人随身携带的短枪火药。 打头那个刀疤魁梧汉子,腰间别的鼓鼓囊囊,透过深厚的衣服能清晰看到短枪的轮廓,要是没猜错的话,貌似还是双枪劫匪。 而身后那个矮胖魁梧的汉子,腰间同样是隐约有短枪的轮廓,若是李卫军没有判断失误的话,除了短枪之外,甚至还隐约有两个木柄手榴弹的模样。 这玩意儿虽然是土制手榴弹,各个村民兵队经常进行投掷训练。 但哪怕是黑火药,粗制滥造的木柄手榴弹,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里,若是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和破坏性同样不容小觑。 中间两个年纪尚轻,脸色因紧张苍白一片的的人则是手无寸铁,只是一脸慌乱的来回扫视着周围车厢。 可惜因为后面那个矮胖汉子遮挡视线的缘故,李卫军没能看清楚,这两年轻男子衣袖里是否别着武器。 只能以最坏的打算来判断,这般的话,一波劫匪少说有五把短枪。 到时候枪声一响,竹筒炒豆子,想不城门失火殃及无辜的话堪称登天。 就在李卫军琢磨着怎样打个猝不及防之际,身后厕所突然当啷一声。 紧接着在李卫军诧异的目光中,一个精悍汉子,居然就这么大咧咧的通过窗户爬了进来。 四目相对,俱皆无言。 “搁这上演铁道游击队呢,回去吧你!” 眼看这波劫匪的同伙要翻窗进来,幸亏李卫军眼疾手快,身形矫健,趁这人身子爬到一半的功夫,迅捷的抬脚猛踹。 只听哎哟一声,那精悍汉子还没来的及跳进车厢,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翻倒在道路两旁,一连打了几个滚儿,摔的那是鼻青脸肿,遍体鳞伤。 而前排车厢那几个劫匪似乎听到了动静,有些纳闷的往这瞅了一眼。 瞧见是抱头痛哭,以头撞墙,一脸生无可恋的李卫军,只以为是这小子被媳妇踹了心下委屈。 所以都没多想,几人只是私下嘟囔嘀咕着,怎么接应的人还没来。 按理来讲,应该是在这个点儿上来接应的呀。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问题?耽误了行踪。 就在领头那魁梧汉子捉摸不定,心生疑虑的功夫。 姜熙凤却是去而复返,领着几个女乘务公安,哭哭啼啼的诉苦:“同志,你们是不知道,我家那窝囊废有多欺负人,每天除了床第那点事之外,脑子里没别的想法,一天到晚折腾,一有空就折腾,一折腾就是几个小时,正常人谁受得了呀。” “就刚刚,说什么厕所里没人,要到厕所里弄那种事,你们评评理,这还有点功德心吗?这像话吗,这不是侮辱人吗,万一途中被人发现,我的清白不是毁了。” 姜熙凤哭的那是泫然欲泣,嘴里却是虎狼之词不断。 听的周遭几个乘客但是羡慕不已,尤其是几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大妈,听到姜熙凤这般说词。 一个个眼冒绿光,个别人甚至脸颊泛起一抹霞光。 李卫军同样没想到姜熙凤懂的还挺多,一脸古怪的瞧了眼这冰霜美人,嘴里却兀自叫屈。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在厕所里折腾了,我是说火有点大,要到厕所里泄泄火,哪里讲要瞎折腾了,公安同志,你们可要给我评评理。” 说着,李卫军不易察觉的比了个手势,把这群劫匪的武器情况透露了出来。 而那几个二十来岁的女乘务公安,见此情况,黛眉不由微微蹙起,显然没料到这群劫匪火力这么强悍。 不说别的,光凭这些短枪,都棘手的很。 枪弹无眼,五步之外枪快,五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哪怕是她们这些,专门练习过擒拿格斗技巧的乘务公安,稍不注意都会阴沟翻船。 刚犹豫着是不是要折返回去,多叫上几个乘务员。 李卫军却挤眉弄眼,踱步上前,振振有词的想要辩解。 那几个神情紧绷的劫匪,目光全部落到突然到来的女乘务公安身上了,一个个吃瓜看戏,早把身后毫无威胁的李卫军抛之脑后。 电光火石间,李卫军瞄准了机会,一套标准的擒拿脱臼,先是迅速的卸下了最后面那矮胖汉子的武器。 重重一个肘击将其击倒在地,中间两个年轻男子显然没意识到李卫军突然发难。 手忙脚乱刚准备从腰间里掏出匕首,镖刀,却被李卫军顺势用短枪砸在了脑门上,疼的那是头晕眼花。 李卫军轻松解决完这俩人之后,那几个女乘务公安,趁着魁梧刀疤汉子扭头查看局势的功夫,干脆利落的扭住了这人手腕,同时一柄短枪顶在刀疤汉子脑门。 就在这眨眼刹那的功夫,潜在的威胁,一瞬间荡然无存。 第167章 李怀德遭难,我要背刺 等到剩下两个人鼻青脸肿的挣扎起身,再想反抗的时候,已经被早等待多时的列车女乘务公安戴上了铁手铐。 领头那个魁梧刀疤脸还想狗急跳墙,右手不易察觉的想要摸向腰后别着的几个木柄手榴弹,幸亏李卫军眼疾手快,迅速的牵制住了这人的手腕。 再配合着女乘务公安一番搜身之后,别说,居然还真搜出来了不少利器。 领头的刀疤脸足足有两只王八匣子,这种短枪由于保养困难且极易卡壳的缘故,鲜少有军官乐的使用,李卫军就曾在罐头村民兵队长腰间见过,只不过当时缀着个红缨。 现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推出弹夹一看,满满当当一列的黄澄澄子弹 加上矮胖汉子的盒子炮,短枪共有四支,刺刀匕首两把,是在这两个年纪稍轻的倒霉蛋身上缴获的。 要是再加上前不久被李卫军一脚踹出车厢外的那个劫匪,这次列车抢劫,人数足有五人之多。 稍有不慎的话,别说是这一节车厢了,估计整个列车从头到尾都要被洗劫一空。 这个例子李卫军在前世的时候曾听闻过,当时罗刹国崩溃,轻工业生活产品极度匮乏,所以北方边境会有不少人冒着风险乘坐列车做倒爷。 去的时候带上满满当当的衣服,首饰,火柴,电风扇,鞋袜等生活用品,低买高卖,回来的时候再从罗刹那里拉回来红肠,蜂蜜,大列巴。 往往来回一趟收获颇丰,所谓财帛动人心,这群富的流油的倒爷,自然是引起了亡命之徒的注意。 所以趁着两国列车公安换岗的间隙,一场惊诧友邦的抢劫活动秘密展开…… “同志,这次多亏了你挺身而出呀,应该是部队退下来的练家子吧?你夫人也是胆大心细,幸亏你们两口子及时发现了这波劫匪,不然真要是被这群人得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个级别稍高的女乘务公安,一脸感激的开口道谢,边说边询问李卫军的工作单位,说什么都要通知铁道部,好好的送面锦旗登报表扬。 李卫军对这些名誉之流是颇不感冒的,可是当听到还有物质奖励,不由得精神一振,麻溜的把自己的工作单位和地址讲了出来。 可惜,物质和精神双重奖励不能当时提现,必须要先拟一个章程,由这边的女乘务公安报到铁道总部,总部那边在走流程找轧钢厂的领导,把这个奖励发放下去。 这辗转腾挪之间,浪费的时间何其之多。 李卫军又嫌弃有些过于麻烦,倒是一旁的姜熙凤喜不自胜。 尤其是听到李夫人的称呼,更是美滋滋的笑得眉眼弯弯。 瞧她这番模样,李卫军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这姜熙凤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啊? 要是没猜错的话,姜熙凤的姘头好像是姜佩佩,不喜男色,在这段时间内表现的也是一股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隔膜感。 按照一般逻辑而言,姜熙凤的取向应该是女呀。 现在脸红耳赤是咋回事儿? 难不成是前些天,自己那封剽窃来的情书起了效果? 李卫军还真没猜错,要说在这世界,真正了解姜熙凤性格喜好的人,也就只有表妹姜佩佩了。 更别提这俩人之间特殊的关系,无话不谈,无言不说,完全就已经是肚子里的蛔虫。 这种情况下,姜佩佩写的那信能不发人肺腑吗? 就是可惜,李卫军不讲武德,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熙凤姐,这封信你可得拦着,不然要是被李怀德瞧见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瞧着一门心思沉醉在李夫人这个称呼上,李卫军有些善意的提醒到。 李怀德对属下固然是大方,将军额前能跑马,但禁不住这沉甸甸的帽子呀。 这份表彰通知,要是到了轧钢厂那里,李怀德估计能气得原地升天。 孰料,姜熙凤倒是不以为然,特意将自己的姓名圈大之后,漫不经心的回到座位。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这次到沪海,我就跟爹商量和李怀德离婚的事儿。” “哦……” “不对,你说什么,你跟李怀德离婚!” 李卫军诧异的再三确认之后,目光有些古怪的说:“按照你的描述,就因为李怀德他爹战场上有恩于姜伯父,姜伯父所以力排众议,让你嫁给了李怀德,这种情况下,依照姜伯父那执拗的性子,怎么可能同意,再者说,即使是姜伯父同意了,你总不可能跟姜佩佩结婚吧……” 面对质疑,姜熙凤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淡淡瞥了李卫军:“你这段时间,一直帮李怀德做事,手上应该有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儿吧,你把这些事抖落出来,我爹那边好商量。” “你是说,李怀德在轧钢厂乱搞男女关系这件事?” 李卫军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嗓子发干。 要是真拿李怀德不正当男女关系这事做文章的话,说不定姜熙凤跟李怀德离婚的事儿还真有谱。 这些年李怀德跟姜熙凤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实亡,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李怀德对姜熙凤跟姜佩佩的事情既不知情也不想知情,只是想维持着这婚姻关系,方便自己仕途逐步牢固。 而姜熙凤同样乐得这样的平衡,对李怀德在轧钢厂胡搞乱搞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属于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但现在姜熙凤乍然间掀开棋牌不玩了,将窗户纸挑破。 没了岳父泰山的人脉关系,李怀德在轧钢厂得罪的那些同僚,以及被打压的仇人,随便尿点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不行,我拒绝,李怀德好歹是我本家亲戚,朝中有人好做官,他要是鼓破万人锤了,我在轧钢厂里日子可就难捱了。” 李卫军思索片刻后,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 当准备说些什么,却看见姜熙凤杏眼一挑:“惧怕什么?没了李怀德,我扶持着你做副厂长书记,不对,厂长书记,整个轧钢厂自己说了算!” 第168章 所谓女毒蝎,大事不妙 猛然听到姜熙凤这样的说辞,李卫军短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扶持我做轧钢厂厂长书记,这是给个甜枣画大饼,还是说纯粹只是姜熙凤的意气用事。 琢磨不定的李卫军沉吟片刻之后,半开玩笑的说:“熙凤同志,你快别拿人逗闷子了,李怀德和杨厂长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骤然间哪那么容易。” “我的意思是说,你把李怀德这些年在轧钢厂的龌龊事全部抖露出来,让我爹明白,他是个什么品性的人,再然后,我俩离婚,李怀德的位置一旦空下来,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姜熙凤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别说这个提议还真让李卫军心动。 不同于娄晓娥娄家是秋后的蚂蚱,过一天少一天,影响力日趋衰弱。 就像许大茂,在原着中即使是做了娄家女婿,在特殊节点,依旧是迅速的及时撇清关系。 姜家可是树大根深,红的发紫,这些年李怀德之所以凭借着一个副职的身份,在轧钢厂搅风弄雨,完全是杨厂长忌惮姜父的能量。 甚至要不了多久,李怀德一脚将杨厂长踹倒, 而且看姜熙凤这个吵闹要离婚的架势,原着里李怀德之所以携款逃跑的海外,临走前还把许大茂,刘海中等一众轧钢厂工人,以投资为名哄骗,估计就是没了岳父这个靠山。 又得罪了许多同僚,不得不在昔日下属身上敲诈一笔之后,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领着小蜜,遁逃海外。 所以说,这个时候要真的能将李怀德踹倒,自己找到姜家这个靠山的话,收益不可谓不巨大。 李卫军咂吧了一下嘴,没被这巨大的诱惑冲昏头脑:“理是这么个理,但我跟你们姜家非亲非故,万一你来个卸磨杀驴,到时候翻脸不认账,我又没了李怀德这个倚仗,那在轧钢厂的日子不就难熬了。” 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疑问,姜熙凤不紧不慢捋了一下头发,带着一分娇嗔,两分害羞,三分恼怒,以及四分犹豫的说。 “我跟李怀德扯完离婚证之后,咱要是再扯结婚证的话,那不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我爹在上下打点下……” “稍等,姑奶奶,你该不会拿我寻开心吧,你跟李怀德扯离婚证,再跟我扯结婚证?这,这怎么能行……” 听到姜熙凤这骇人听闻的言论,李卫军慌乱的险些把喝出来的水喷出,连呛了几次,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姜熙凤。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李怀德再怎么说也是沾亲带故。 姜熙凤这个想法不可谓不疯狂,李卫军都已经预料到,真要这么干了之后,该有多少风风雨雨,唾沫星子。 真是走到哪都有人戳脊梁骨,这跟李卫军原先只上车不买票的想法,背道而驰。 刚准备连忙摇头拒绝,却见姜熙凤先发制人:“你以为我真想嫁给你呀,我只是觉得,我跟佩佩的事情纸难包火,迟早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只有你能接受得了,想让你帮忙打掩护罢了,你可别多想,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说着,姜熙凤露出一抹漫不经心不在乎的表情,但眼角悄然而过的失落却难以遮掩。 她嘴上说的只是试探,心里的真实意图,李卫军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女人不就这回事儿吗? 不是就是是,不是也可以不是,是也可以是是,是也可以不是。 总而言之,海底针意难测…… “切!谁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总之我不干,身败名裂的事情我不做,别想忽悠我,干这糊涂事,我放映员,采购员干的挺舒服的,懒得折腾。” 瞧见李卫军矢口拒绝,姜熙凤愤愤的瞪了他一眼,眸子里隐约有了些雾光。 她这么多年,除了拒绝嫁给李怀德那次的要求被人拒绝之后,真没品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 结果李卫军这个怪人,假惺惺的弄了个牛皮纸信封把自己情绪挑拨上来了。 结果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这事儿办的属实是不地道。 “你拒绝没用,这事由不得你,你要是不答应,等回了京城,我就跟李怀德说,你这段时间干的好事儿,我说你欺负了我,告你耍流氓,你猜李怀德是信你还是信我。” 姜熙凤还真不愧熙凤这个名,心机深沉起来,手段别提多狠辣残忍了。 李卫军万没料到,姜熙凤玉石俱焚起来,自己还真承担不住。 任何年代,清白这回事儿最经不起检验。 更别提自己,确实还带着姜熙凤游山玩水,又是野炊,又是日出日落的。 哪怕红口白牙的说自己啥也没干,谁信啊? 美熙凤只要是一口咬定自己耍流氓,那李卫军就是黄泥掉进裤子,百口莫辩。 李怀德这人再宽怀大度,耳边听到这风风雨雨,不想办法整自己才怪,更别提违背妇女意愿,而且还是姜熙凤这个层次,搞不好还要有牢狱之灾。 见姜熙凤目光笃定,不似作伪,李卫军思虑再三,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这事虽说对自己没坏处,甚至说不知道多少人都想挤破脑袋的攀龙附凤。 但主动进攻和被主动进攻,完全是两回事儿呀。 被姜熙凤这么一要挟,李卫军总觉得心里不自在。 更何况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估,自己好端端的到沪海去采购个内参片,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儿? 有了姜熙凤的约束,别的不说,光是在想像现在这么潇洒快活可不容易。 秦淮茹,蒋英英,刘岚,甚至是冉秋叶那边,别看平常乖巧可人百依百顺。 真要是闹腾起来情绪,少说要好一阵手忙脚乱。 但问题的症结是,姜熙凤这边必须要表明态度呀。 李卫军只得求饶:“熙凤,这事儿好商好量的来嘛,心急哪能吃了热豆腐,要不我看,你先跟李怀德离完婚,咱俩扯结婚证这事儿,细水长流,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姜熙凤同样清楚这事儿急不得,首要之急是先跟李怀德撇清关系,所以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第169章 患难见真情,熙凤心思 经过昼夜驰行后,次日天至晌午,抵达了东南丘陵地区。 沿途迤逦,重峦叠嶂,山势起伏不定,不同于中部广袤无垠的平坦地貌,沪海周边的地理形式,可以称得上是起伏不定,错落有致。 许多穿山隧道里面甚至随处可见苔藓类的植被,尤其是在这盛夏季节里,空气也罕见的潮湿闷热起来。 李卫军先前在京都的时候,碰到赤日炎炎,酷热难耐的时候,随便找个阴凉地儿就地歇息一会儿,暑意渐消。 但是沪海周边的气候,异常折磨人,通俗来讲像蒸笼一样溽热烤人。 仿佛空气都是滚滚热浪,哪怕是躲在阴凉地儿,要不了多久,照样是热的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尤其是拥挤嘈杂的火车内,没有后世那样的空调纳凉系统,每呼出一口气,铁皮车厢多被太阳照射一秒钟。 整个车厢内犹同烤箱一般,不夸张讲,稍微挪动一下,都是一个湿脚印。 李卫军还勉强好些,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很快便适应了这巨大的气候差别。 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在京都干燥条件下呆着的姜熙凤,那是汗如雨下,即使是不停的用手帕擦拭着额间的香汗,依旧是热的头晕眼花。 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滴答点着头,李卫军实在害怕她在这环境下中暑,在车站停车的间隙,找了几个卖货的小货郎,买了些绿豆汤和冰棍递给了姜熙凤。 这些东西虽然能在短时间内把体温控制下来,但终究是扬汤止沸。 要是继续不停流汗的话,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姜熙凤体内的电解质就会大量流失,到时候闹不好,可就不只是中暑那么简单了。 “卫军,我感觉头晕,好多人在面前晃来晃去,脚软绵绵的,我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熙凤,有我在呢,喝了这碗汤,到时候我再想办法。” 姜熙凤有些艰难的抿了一口绿豆汤,至于冰棍,则被李卫军凿碎做成了冰沙,跟绿豆汤搅拌在了一起。 吃了这些凉品之后,姜熙凤才勉强回过神,看着天上悬挂着的烈阳,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缓慢的扭过头,轻轻依偎在李卫军肩上,虽说热的实在是够呛,但眼角却是温馨安然。 不知怎地,哪怕是自小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她,此刻心底里的坚冰仿佛逐渐消融。 没有李怀德这个老狐狸在旁窥视,没有严厉父亲的刻板冥顽不灵。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目光坚毅,肩膀宽厚有力的男人,像一道光般消匿在灵魂的寂灭死灰中。 眼皮沉重,情绪低沉,四肢百骸间没了往常的力量,姜熙凤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片刻,亦或者是须臾,如同溺水般的孩子一般无助,只能感受着身体的松软无力。 就在姜熙凤思绪紊乱,无所适从的功夫,耳边却传来了一道磁性十足的声音。 “熙凤,熙凤,醒醒,不要睡,睁开眼睛,我找来了湿毛巾和凉水,还有这些金银花,你快些起来,把这些嚼了吞进肚里。” 李卫军摇醒姜熙凤之后,生怕这姑奶奶出现生命危险。 赶忙把从列车员那里要来的湿毛巾拧干,蹑手蹑脚的小心贴在了姜熙凤的额头,这种物理降温的手段,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用的。 除了用凉水敷头之外,李卫军又特意找搭车的一些采药农,花了些钱之后,在人家药背篓里翻来翻去。 这才找得到一些清热解渴,祛暑纳凉的中草药。 没有药臼,李卫军干脆把这草药完整如新的让姜熙凤嚼嚼。 直到姜熙凤的呼吸逐渐平稳,双眸清亮起来之后,这才长松了口气。 不敢怠慢的小心让姜熙凤倚在自己肩上,李卫军看着瞪着圆滚滚眼珠,瞧自己的姜熙凤,没好气的说。 “你呀,好歹娘家也是沪海人,我还寻思着,怎么着也得有点儿抵抗力,结果还不如我这个外来户,下次觉得身体不舒服,早点跟我讲嘛,咱们来个防微杜渐,不然要是再像今天这样,指不定出什么问题呢……” 就在李卫军婆婆妈妈的耳提面命的功夫,静静凝视的姜熙凤,突然的仰脖上前。 冰冷的唇,吻到了李卫军嘴角…… 在这一瞬间,李卫军乍然愣住,从惊愕中缓过神之后,眼神愈趋柔和。 铁钳一般的手攀到了姜熙凤的背,积极回应着这感情的热烈。 看得出来,姜熙凤显然生涩的很,略显笨拙迟钝,小心的把贝齿害羞的藏着。 面对李卫军这个老手,显得是那么的懵懂无知。 尤其是李卫军不讲武德,嘴角挂着笑意的盯着姜熙凤修长的睫毛。 只觉得道行实在太浅,姜佩佩和姜熙凤这姐妹俩,终究是不明白什么叫做实践出真知。 光知道闭门造车,不知道多加切磋武艺,那技术能上涨吗? 闭关锁国,奇技淫巧能传入国内吗? 就在李卫军刚准备大胆的施展自己的独家秘籍,好好让姜熙凤开开眼界时。 姜熙凤却轻咬了下李卫军的嘴唇,极力挣扎了开。 虽然力度不大,对于皮糙肉厚的李卫军算不了什么。 但这欲擒故纵的架势,真让李卫军升起来战斗的心思。 刚准备一个虎扑狼奔,结果身后突然传来先前那女乘务公安的声音。 “李卫军同志,我先前瞧你好像知道怎么解决中暑的问题,能劳烦您来前排车厢下吗,我们这边气温异常,出现了许多人集体中暑的情况,车上又没医生……” “有人中暑?” 李卫军有些懵,自己好端端的到沪海出差,采购一些内参片。 怎么稀里糊涂的又是解决了劫匪,现在又充当起了随车医生的角色。 一个放映员,既要武艺高强,又要艺术高超是吧? 什么时候做放映员这么卷了? 不过想来也是,这年代,绝大多数人医学知识何止是匮乏那么简单。 估计连电解质都不知道的人,那是大有人在。 所以思虑片刻之后,李卫军干脆利落的跟着这女乘务员,把能缓解中暑的所有举措,跟乘务人员讲了遍后。 这才慢悠悠的重新坐下,可惜,此时的姜熙凤早没了先前的欲拒还迎,虽然俏脸还有些红晕,但却没了下手之机。 第170章 城市有不同,抵达沪海 唯一值得庆贺的事情,就是李卫军提供的这些去暑解热的药方子,确实是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尤其是那几株草药咀嚼起来,别的李卫军不敢肯定,但是那几个药农赚的可以说是盆满钵满。 被救治的人以及药农,都对李卫军这个杏林圣手那是好评如潮。 只有李卫军自己清楚有几斤几两,单凭医术的话,估计姜佩佩都能秒杀自己一条街。 但是耐不住李卫军有配药大师的技能呀,同样的药材,但是不同人开的药方子,李卫军就是能独步天下,冠绝旁人。 弄来弄去,李卫军居然又整来了表彰锦旗,甚至列车长还承诺什么,铁道部专门派人到轧钢厂表彰推荐之类的。 表彰这玩意属于是锦上添花,尤其是在轧钢厂上,有靠山的话,萝卜岗位,每天混吃等死估计都能升职加薪。 没靠山的话,任凭你是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临到头仍然是蹉坨在原步。 这玩意儿,李卫军早就看开了。 不如说给点罐头,酒心巧克力,高级香烟,甚至是自行车票等稀罕玩意儿。 尤其是在这炽热难耐的夏天,李卫军到沪海无论如何也要搞一台电风扇。 这玩意儿,轧钢厂也不缺,可惜是工业风扇,吹起风来,被褥床单能被刮飞老远。 而轻便易携带,适合家用的后世风扇模样,在海外倒是常见。 包括燃油汽车,电冰箱,彩电,这些在普通人看来天方夜谭的东西,海外基本上小康之家,每家每户必备。 说句不恰当的话,人家通过南征北战,不停掠夺,积攒的家底深厚的紧。 任何年代,永远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就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什么友谊互助,天下大同,苟富贵,勿相忘,纯属狗屁! 前世,李卫军家里直到九十年代才勉强实现了肉蛋自由,家里有了黑白电视,缝纫机等物件。 至于彩电冰箱空调,几大件,更要往后推迟十几年。 所谓货比货要扔,人比人气死人。 你觉得艰难困苦,步履维艰,每天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却依旧活得狼狈不堪,生活过得窘迫贫穷。 那只有一个可能,有虫豸在欲壑难平的背后作祟。 甚至为了防止你发觉,采用的还是萝卜加大棒的方法,像蒙了眼睛的驴一样,前面悬挂着一根胡萝卜。 这根胡萝卜其实一文不值,但却被抬高到驴子需要不停奔跑,才能勉强咬上一口的地步。 驴子需要胡萝卜吗? 需要,又不需要。 没了胡萝卜依旧有别的吃食,白萝卜,青萝卜,紫萝卜,哪种萝卜都能果腹。 但偏偏通过某种舆论套上枷锁,给驴子套上嚼绳,驴子不吃胡萝卜,没有胡萝卜,就是最下等的驴。 而下等的驴,在农户家里是没有繁衍后代的权力的。 只有驴中矫健者,才能做种驴,更多驴子,只能嚼着草,拉着车,流下一行行悲泪。 虽然,种驴到最后依旧是难逃驴皮阿胶的命运…… 抵达沪海车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李卫军和姜熙凤轻装简行,由于时间不早的缘故,拿着介绍信到附近车站旅馆开了房。 由于不能证明是夫妻关系的缘故,为了防止麻烦,李卫军和姜熙凤开了两间房,斜对门,出了什么问题还能互相照应。 “熙凤呀,再怎么说你也是半个沪海土着人,有没有什么民俗小吃啥的,犒劳犒劳我的五脏庙。” 在旅馆里洗漱一番,纳了会儿凉之后。 天色昏暗,暑意渐消,李卫军和姜熙凤一前一后的出了旅馆。 别说,沪海不愧是号称东方小巴黎,有十里洋滩的称呼,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八大胡同出名,但却绝非浪得虚名。 光是汽车,自行车的数量,都比京城要繁杂太多。 先前在京城的时候,城门楼子还能经常看到驴车粪车呢,但这沪海城里走了不远距离,嫌少见到畜力车。 “净会贫嘴,没大没小,熙凤是你能叫的吗?我娘是祸害人不假,但跟着我爹住了十几年土窑,从我记事起每天就是东躲西藏的,成天躲着敌人的炮弹轰炸,对沪海早不熟悉了,我看对付着,随便吃上几口吧。” 姜熙凤剜了一眼李卫军,领着李卫军穿街过巷,正是在一处招待饭店停了下来。 就在李卫军纳闷的功夫,姜熙凤扬了扬包里的证件,里面值守的服务员,表情迅速从不屑换为诧异。 紧接着居然小跑上几步,殷勤的接待着姜熙凤和李卫军进了这招待饭店。 雅座隔间,香茶伺候。 整得李卫军异常郁闷,拿着菜单嘟囔着说:“熙凤呀,你有这优待条件,你不早拿出来,搞得咱们先前那旅馆不是白开了,哪还犯得着为食宿问题操心。” 姜熙凤却没讲话,点了几个沪海本地菜之后,居然径直将那个优待证件留给了李卫军。 李卫军接过一看,好家伙,确实是家属优待。 有这玩意,各地出差旅行,完全可以说的是畅通无阻。 连忙矢口拒绝,姜熙凤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反正回了京城之后,要扯结婚证的,早不早晚不晚,没什么区别,省得你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一听姜熙凤这话,李卫军瞬间明悟,姜熙凤一直要挟着要扯结婚证呢。 自己要个优待证件,何错之有? 这是自己应得的! 心安理得的将这东西塞到自己随身空间里后,透过薄纱落地窗户,瞧着来来往往行色各异的路人。 李卫军不得不承认,沪海人还是阔的。 别的不说,光是从衣着色彩鲜艳的程度来看,红、绿、白、黑,紫色,比京城的非黑即白养眼的多。 要是说这年代的京城,胡同巷口就像是有一层灰蒙蒙的雾的老照片,那么沪海就充满了鲜活的色彩。 不过沪海还是有区别的,浦东浦西发展是天差地别,后世那个耀眼的明珠耕地牛,没画圆圈之前,只不过是个小渔村罢了。 要不了多久,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 第171章 谁是真猎人,黄雀在后 享用完沪海的第一顿美餐之后,李卫军又舒坦惬意的享用了一下泡浴套餐。 先前自家租用的那旅馆设施环境,自然是比不上这特别招待所,不物尽其用的发挥最大余热,李卫军都觉得有些糟蹋。 唯独可惜的是,没个搓澡按摩的师傅,总觉得这场泡浴差点意思。 等回到所住的旅馆时,天已擦黑,李卫军跟前台又核实了一下介绍信,等身份信息之后刚准备回屋躺下歇息。 思索着明天到沪海制片厂采购内参片的事情,这件事情是自己的主要任务,得先把正事完成了,杂七杂八的琐事才能心无旁骛的处理。 然而头刚挨着枕头,隔壁房间的姜熙凤去而复返,剧烈敲门进来之后。 面无表情的说:“屋里太潮,蟑螂比老鼠都大,我害怕,老鼠万一钻被窝里咋整,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咱俩在一个屋。” 这时侯,李卫军才注意到,姑奶奶居然还贴心的把她房间的被褥凉席之类的拿了过来。 “你怕蟑螂,我也怕蟑螂呀,万一钻被窝里,那是癞蛤蟆爬脚跟不咬人也膈应人,我不睡地上,这是我屋,要么你睡地上,要么咱俩睡一张床上凑合凑合。” 李卫军瞧了一眼角落里稀稀疏疏爬行的巨大蟑螂,果断婉拒了这个提议。 南方擅养蟑螂、巨鼠,膘肥体壮,堂而皇之的在房间里招摇过境。 这玩意儿跟北方的蟑螂完全没有可比性,一个个张牙舞爪,皮壳发亮,快有成年人半个巴掌大了。 别说是姜熙凤发怵了,李卫军瞧着也害怕呀。 做完不等姜熙凤反应,大马金刀的躺在床上,同时不忘把钻研极深的金瓶梅掏出来,细细揣摩。 这玩意儿,堪称是玄妙绝伦,看起来香艳污秽,不堪入目,实则上沉下心细细品悟,能钻营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只有俗人才只在乎那一点耳鬓厮磨,浅显粗俗的东西。 像李卫军这种仪态高雅,夜读春秋的正人君子,绝不浮于表面,浅尝辄止。 而是确确实实的掌握了一些普罗大众所未能接触到的东西。 例如说,根据绣像图册涨涨姿势…… “你!李卫军,有你这样的吗,都说吃人手嘴短,拿人手软,你是又吃又拿,让你腾个地方都懒得动弹,你要是再不挪开睡地铺的话,我……” “我什么我?姑奶奶,不是同志不执行,而是条件太苛刻,克服不了嘛。” 姜熙凤嘴上虽然叫冤,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古井无波,甚至嘴角还隐隐有些笑意。 仿佛压根就不在乎李卫军打不打地铺,而只是简单的给自己找个借坡下驴的由头罢了。 果不其然,再次被否决之后。 姜熙凤迫不及待的把被褥丢在了床上,随后杏眼一撇李卫军:“没看到空间逼仄吗,往那边挪开些,不然躺不下。” 待李卫军依言挪开之后,姜熙凤大咧咧的躺下,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些什么。 有些不满的瞪了李卫军一眼之后,居然直接将床头灯熄灭。 “假正经,大晚上不休息,影响眼睛视力你不知道,明儿还要跟我去见家长呢,要是无精打采,病殃殃的,没个精气神儿,指定惹我爹生气。” 李卫军最开始还以为这姑奶奶是错开分头睡,哪里料到居然不加掩饰的直接躺在自己旁边。 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味,李卫军表情古怪:“熙凤,你该不会是在招待所特意喷了香水吧,先前我可没闻到这股花香味儿,大晚上的要睡觉,你喷啥香水。” 姜熙凤见李卫军明知故问,懒得搭理这个冤家,黛眉微蹙:“招蚊虫得了吧?管的这么宽泛干啥,不是,你到底还睡不睡觉呀。” 睡觉?这咋睡呀! 逼仄狭窄的空间,诡异的氛围,腾挪不开的距离。 这种架势下,要是像个木头疙瘩一样,不做点什么爱做的事情,李卫军都觉得有愧自己性别。 再加上联想起白天火车上姜熙凤突然偷偷亲自己,亲完之后又置之不理的场景。 那是恶向胆边生,蹑手蹑脚的趁着房间黑漆漆,把嘴冷不丁的吻向了姜熙凤的唇。 黑灯瞎火,乌漆抹黑。 姜熙凤瞪着大眼睛,偏偏还恰好扭过头,想要说些什么。 “不是李卫军,我说……唔唔……” 突如其来的吻,让姜熙凤的大脑迅速陷入一片空白,紧接着便是无意义的挣扎。 但是不知怎的,姜熙凤突然觉得自己像踩在上一样无所适从下来。 甚至已经学会了逢迎,即使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顶多就是跟姜佩佩磨豆腐。 但有些东西向来就是无师自通的,更别提有李卫军这个亲力亲为的老师傅了。 于是姜熙凤稀里糊涂的滚落山崖,又从山崖迅速拔高。 这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让人难以矜持。 李卫军将灯点亮,宽慰一番,刚准备喝口水。 却发现姜熙凤猛然间坐起身,在床上一阵摸索。 紧接着颇为珍重的,居然拿出了一条折叠整齐的毛巾,上面一抹殷红的梅花,触目惊心。 瞧到这毛巾的一瞬间,李卫军瞬间就明悟了。 好家伙,本来以为自己是操舵手,运筹帷幄,谍谟缜密,一切局势尽在掌握。 现在看来猎物竟是我自己,难怪都说女人是最危险的生物呢。 搞不好姜熙凤说的房间里老鼠蟑螂,完全是胡扯。 甚至自己执意不睡地铺的事情,这姑奶奶估计早就了然于心了。 高手过招,勾心斗角,刀光剑影啊。 “瞧什么,李卫军我可告诫你,这是我身家清白的明证,省得你往后拿这种事情做文章,记住了,我姜熙凤比小葱拌豆腐都清白,你要是不负责的话,哼,自己掂量着办……” 要是蒋英英和秦淮茹说这话,李卫军是嗤之以鼻的,压根不受这威胁。 但是耐不住人家有个好爹呀,万一吹吹枕边风,真吃了花生米,那不就败倒在石榴裙下了…… 第172章 李怀德的苦难,密谋开始 李卫军其实对倚仗岳父泰山之力的行为是不抵触的,毕竟好逸恶劳、趋利避害是人之天性使然。 套用胜天半子的经典名言,英雄在权力面前屁都不是。 能省时省力,快意人生,省却许多力气,是许多人挤破脑袋,梦寐以求的待遇。 但李卫军对此倒是不甚感冒,不是自持清高,曲高和寡,而是单纯觉得姜熙凤以势压人的这种行为,心里过于不爽。 但是想了想,姜熙凤虽然有个好大爹,但一到晚上,谁是谁爹还说不准呢。 差点忘记,刚刚让姜熙凤先喊上几声试试感觉了。 惋惜过后,李卫军搂着照样清冷飒爽的姜熙凤,开始琢磨怎么对症下药。 使用怎样的手段才能合姜父的喜好,让这未来老丈人能痛快利落的答应,姜熙凤跟李怀德扯离婚证的事儿。 按照姜熙凤先前的说辞,李怀德的父亲作为警卫员,在战场上救下了姜父,为了感激李父的救命之恩,所以不得已这才有了这桩婚事。 遵照这个逻辑关系的话,老丈人是个一口唾沫一口钉,做事执拗,固守原则的旧派作风的话 事情还真像姜熙凤所想的那样简单,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那就大咧咧的把沙砾碎石,全都给抖落出来 只要把李怀德这些年在亚钢厂所作所为,那些姘头以及相好的给讲出来,再加上姜父护女心切的心思。 扯离婚证,那是板上钉钉的。 唯独需要考虑的就是,怎样把这个话编的滴水不漏圆满起来。 否则要是让姜父知道,这些年,女婿和女儿各玩各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是因为变了心才动了离婚的念头的话。 如此这般,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李卫军又跟姜熙凤对了一下说辞,把李怀德这些年的轧钢厂干的坏事,捡了几条重要的拎了出来之后。 确认次日不会出现状况,这才安然的相拥睡下。 尤为商讨的重点是,跟李怀德扯完离婚证,必须要有一大段时间的空窗期。 这段空窗期的间隙过了,李卫军还能跟姜熙凤扯结婚证。 否则前脚刚跟李怀德离完婚,后脚又到民政局扯了结婚证,这事闹的,想不成为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都难。 更别提姜父这里了,证据这事是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刚提供证据表明李怀德乱搞男女不正当关系,后脚就悄悄上垒。 这不纯拿老人家寻开心吗? 幸亏的是姜熙凤在这事上面,还算得上是通情达意,没有步步紧逼。 斟酌了下损益之后,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 只是不忘提醒警戒道:“李卫军,我不管你先前有多少红颜知己,你趁结婚前麻溜的断了,否则……” “否则啥?你这不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吗,凡事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再者说,你跟姜佩佩那事……” 提到姜佩佩,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姜熙凤说话也逐渐没了底气,这年代到底不像后世那么魔幻。 姜熙凤一时间真难割舍掉姜佩佩,要说没感情吗那纯属胡扯。 可以负责任的说,要不是有李卫军这个变数存在,说不定将来陪伴终生,白首相携的人就是姜佩佩。 千丝万缕,这哪里能够割舍得干净。 她却不知道,双性恋,在后世那个信息大爆发的年代,李卫军见识过太多了。 对于这事儿,李卫军的态度向来是旗帜鲜明。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与此同时,远在轧钢厂,正在犹豫要不要吃第二颗壮阳药的李怀德,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他瞧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食堂后厨刷碗女工,有些纳闷的说:“我说娟啊,你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找时间到厂附属医院看看,别到处传染。” 而等了许久不见动静的刷碗女工,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儿:“哎哟喂,李主任就会拿人寻开心,逗闷子,我身子不舒服是腰酸背痛,又不是咳嗽打喷嚏,我看你呀,指定是有人念叨着呢。” 李怀德听到这样的说辞,琢磨了片刻,寻思着姜熙凤应该差不多到了沪海,见到了自家老丈人。 难不成是老泰山?念叨着自己。 一想到这里,李怀德那是干劲十足,虽然说在轧钢厂里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走到哪里都被人明面上尊称李书记,李厂长,但尊称归尊称,是个副职,心里总是有些膈应。 尤其是瞧着杨厂长作为厂长书记晃悠,李怀德心里却不爽利。 但自古以来有万年老二,没有万年老一的说法。 所以说副和正只有一字之差,可要是没点能耐靠山的话,在副职上徘徊蹉跎那是常有的事儿。 心心念念,兢兢业业,好不容易要高升了,结果空降一个厂长书记做一把手,搁谁谁心里好过。 提到这茬,李怀德心里暗自有些后悔。 早知道让姜熙凤走之前带一些当地土特产了,糕点山楂之类的。 这样的话睹物思人,老丈人一想到自己,说不定稍微打声招呼,杨厂长就被调离了呢。 在宦海中浮沉多年,李怀德对这种事钻营的那是门清。 想着明天必须找机会,往上海那里摇通电话,好好的孝敬孝敬老丈人泰山。 打定这种主意之后,李怀德没敢怠慢。 将那颗已经暖热的壮阳药吞进腹中,李怀德喝了口热水,等待药效发作之后。 自信十足的上了床,他却不知,此时此刻,心心念念的沪海那边,事态愈发不可捉摸。 次日凌晨,睡眼惺忪的李卫军猛然被姜熙凤叫醒。 这晚可折腾了个够呛。 不说别的,姜熙凤那是快三十年的黄花闺女,好不容易品尝到了各种滋味。 别提多么强人所难了…… 这种高频率的工作环境下,饶是李卫军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呀。 幸亏有两个黄金腰子,像涡轮增压一样不停的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呀。 倒是姜熙凤气色极佳,肤白貌美,心情惬意愉悦。 第173章 遇友谊商店,高卢雄鸡 “快些起来了,睡眼惺忪的没个精气神,赶紧洗脸漱口,顺便别忘了把胡子给剃掉,捯饬捯饬,咱们到招待所吃完早餐,再坐班车去见我爹,否则去晚了,他要是忙工作抽不开身,估计又要耽误好久。” 姜熙凤催促着李卫军尽快穿衣起床,将早已准备好的牙刷涂上牙粉,贴心的打好了温热水,棉巾也准备妥当。 而剃须刀和肥皂用热毛巾包裹熨烫着,稍微在下颚沾染一些,略一揉搓,泡沫便迅速均匀地涂抹下来。 剃掉胡须之后,姜熙凤不知道拿了一小瓶什么喷剂,小心翼翼的在脸上喷了一下后,有一些紧张兮兮的问:“怎么样,痛不痛?” 这股矫情劲儿惹的李卫军有些受宠若惊,暗道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愣是把自己一个糙汉子弄成了娘炮的感觉。 洁面洗漱完之后,李卫军看了一眼镜子里棱角分明,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自己,颇为满意的得瑟说。 “熙凤,你说等下见了令尊,万一令尊对我青睐有加,直接把我破格提拔留在身边怎么办,先说好,到时候我可不跟你再回京城了。” 姜熙凤对此翻了个白眼儿,上前帮李卫军理好衣领之后,满不在乎说:“我爹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再说,你现在要充当的身份是证人的身份,到地方之后,把李怀德这些年在亚钢厂里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说出来就行,别给自己加戏,省得我爹反感。” “你爹反感?切,搞得好像我稀罕到你家做客一样,拜托,我拿着介绍信到沪海制片厂里观摩学习不好,人家舒舒服服伺候着,哪用得着在你家受那股窝囊气。”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李卫军身体还是比较实诚的。 别的不说,光是姜父那尊崇的地位,想进步的人哪个不得仰其鼻息? 相比较而言,轧钢厂的那些东西完全都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先在腹里打了下底稿之后,李卫军和姜熙凤到招待所用完餐。 随后姜熙凤拿着优待证件,找到了前台某个干部身份打扮的中年男子旁边,简单聊了几句之后。 那人便殷勤地招呼了一个司机模样的同志,没过多久便开来了一辆甲壳虫汽车。 瞧见这薄薄一份优待证,居然有如此惊人的能量,李卫军叹为观止。 要不说,人有三六九等,事有高低贵贱呢,做总统的跟挑大粪的那还是有明显区别。 人生便是如此,坎坷难行者居多,一路顺遂者也不少。 姜家所在的区域是沪海的核心商业城区,沿途商铺林立,友谊商店,信托商店,百货大楼,供销社,饭馆集市热闹非凡。 甚至李卫军还隐约瞥到了城市轻轨的样子,行人如梭,脸上笑容粲然,来回穿行的脚步都明快许多。 到底是十里洋滩,有东方小巴黎之称的沪海,有传统的木质楼坊,同样也有钟楼尖塔,东西方各色文化建筑特色杂糅于此。 要不是有姜熙凤死死盯着自己,李卫军高低想到友谊商店里看看,淘一些新鲜时髦的玩意儿。 年头虽然禁止私人买卖,统购统销,但像是百货大楼啊,友谊商店,信托商店,仍旧允许人员出入。 尤其是友谊商店和信托商店,顾名思义,友谊商店一般都是建交的使馆国家陈列的商品。 像北边罗刹国的大列巴,伏特加,格瓦斯,布拉吉裙子等,总之都是一些国内罕见的稀罕玩意儿。 而信托商店里面的东西,则大部分是以古董文玩居多,这种文人雅士,名人大家的书画作品,奔马图,虾,以及一些掘出来的墓葬品。 这些东西,虽说最理想的归宿应该是博物馆,但是耐不住一时的困难萎靡吗,像一些青铜器,青花瓷,历朝历代的工艺品,卖到海外也是一笔不菲的外汇收入…… 当然,就跟将军的迈巴赫一样,这些都是群众集体答应的,是大家的财产,换来钱之后也是用于大家,衙门只不过是有24小时使用权罢了…… “熙凤姐,我寻思着,你这好久没回趟娘家,两手空空的,回去总归是有些不好吧,要不咱们到商店里逛一圈,令尊令慈挑个礼品?” 李卫军本来就是个古董爱好者,再加上一些想要的东西,确实只有在友谊商店里才能淘到。 比如说心心念念的风扇,冰箱之类的东西, 远观实在是心痒难耐。 咳嗽了一声之后,便怂恿鼓动着姜熙凤。 姜熙凤起初怕节外生枝刚想回绝,但瞧着李卫军有些殷勤的目光,再一想确实,不掂点东西回娘家说不过去。 犹豫了片刻之后,说了声,是让司机停在了最近的友谊商店旁边。 这家友谊商店占地面积不小,是独栋建筑,门前停了许多涂着军绿色漆的卡车,隔着透明玻璃,李卫军瞥到了不少金发碧眼的面孔。 最初李卫军还以为是北边罗刹国老大哥,结果瞧到店内人物的大胆着装后,这才想起,里面卖的许多东西应该是高卢雄鸡产的。 女的细长高跟,玻璃丝袜,烈焰红唇,说起话来也带着大舌头的调调。 李卫军就算是对法语知之甚少,但光凭这些外在特征就能判断得出来。 想来也是,高卢雄鸡跟官府的关系远,没想象中那么恶劣。 第一个与官府建交的就是高卢雄鸡,再加上60年代,官府和罗刹国关系恶劣陷入冰点,沪海这边有高卢雄鸡的商店再正常不过。 瞧着商店小步赶来的侍者,李卫军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有相关手续。 嘴角一阵苦涩,刚准备思索的怎么解释的时候。 却瞧见那高卢女侍者,格外热情的一把抱住了姜熙凤,紧接着不等姜熙凤反应,热络的就亲了过来。 边亲嘴里边念叨着:“亲爱的姜,我总算又见到你了,这段时间不见你,快想死我了,我特意托人从国内运来的名贵香水,是新款新秘方,新调配的哦。” 第174章 高卢雄鸡货,软饭硬吃 听着这夸张到离谱的语调,以及摩登大胆的着装,李卫军更加笃定了判断。 再一联想姜熙凤的家境,在沪海这边的友谊商店,有熟人往来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没了介绍信手续方面的困扰,李卫军施施然进了玻璃橱柜旁,瞧着里面的各色商品,不禁有些慨叹。 香水,各色名贵包包,尼龙丝袜,家具摆设等一应俱全。 瞧着李卫军那是心头火热,但奈何囊中羞涩,虽然先前在京城的时候,依据采购复制等手段充实了一下荷包。 顺便把这些年易中海代为保管的抚恤金和,救济讨要了回来,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个八九百块。 但这些钱,在友谊商店最新前沿科技产品面前显得是那么苍白。 别的不说,光是那两米来的冰箱,价钱能顶得上几辆最贵的凤凰牌自行车了。 至于李卫军先前设想的,冰箱,风扇,甚至是黑白电视机,零零散散的全部置办齐全的话,荷包里揣着的这些钱,还真有些不够看。 所以李卫军左挑右拣,暂且将风扇,冰箱这两个不可或缺的物件给选购了出来。 酷热难耐的夏天,有了这避暑神器,无疑能省却许多心力。 唯一的难处就是,怎么趁着姜熙凤不注意的功夫,把这几个铁疙瘩给塞到随身空间里。 正为难琢磨的功夫,正在一旁跟女店员交涉的姜熙凤,似乎瞧出了困境和窘迫的局面。 暂停谈话之后,缓步走过来,丹唇轻启:“怎么,钱不够吗?” 涉及到个人财力这方面,李卫军刚准备敷衍过去,哪里料到,姜熙凤居然大手一挥,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 “玛丽小姐,这位先生选购的所有商品,仍然跟以前一样统一记账,找司机拉到京城,对了,李卫军,你是哪个胡同的?门牌号多少?” 此言一出,李卫军哪敢怠慢,忙不迭的补充解释:“南锣鼓巷95号前院东厢房!” 强调完地址之后,李卫军彻底没了拘束,把那台黑白电视机,几瓶干红葡萄酒,酒心巧克力,以及一些特色糖果,胭脂水粉之类的加入了选购单。 废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再说,自己被姜熙凤逼迫着要扯结婚证,还没有地方申冤呢。 花点小钱怎么了?这些完全都是自己应得的! 咳嗽一声,李卫军一本正经的说:“熙凤呀,麻烦下次付账花钱之前,先跟我打声招呼,咨询一下我的意见,得到我的准允之后,再擅作主张行不?你主内我主外,没个规矩怎么成。” 瞧着李卫军软饭硬吃,不讲武德,姜熙凤轻啐一口,刚准备继续跟玛丽聊下香水之类的舶来品。 结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发现李卫军选购单上居然还有胭脂,水粉,尼龙丝袜这种女性化物品,不由得眉头一蹙。 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李卫军翻了个白眼儿:“怎么,给你挑些礼物不满意,不满意的话那就算了。” 凭心而论,这些东西还真是李卫军挑给姜熙凤的。 虽然是软饭硬吃,该有的原则和操守李卫军还是有的。 先前答应秦淮茹、蒋英英的胭脂水粉,李卫军会自掏腰包在别的地方另寻购买,要是用姜熙凤的钱借花献佛。 这种卑劣至极的行为,除了许大茂之外,真没人能做得出来。 工作有些事,明日补上,万分抱歉 第175章 即将见姜父,缜密行事 在友谊商店一阵精挑细选,准备好给姜父姜母的礼物心意之后,玛丽甚至还特意派了侍者到时准点送达。 做完这些之后,李卫军才心怀忐忑的跟着姜熙凤往沪海江家住宅赶去。 一路上,姜熙凤不厌其烦的给李卫军讲述自家老爷子的喜好准则,例如要声若洪钟,字正腔圆,不卑不亢。 尤其是声若洪钟这一点,作为战场上真刀实枪,浴血拼杀生存下来的老前辈,尤为喜爱身形昂藏,掷地有声,男子气概的后生。 所以李卫军必须要收起平常的懒散怠惰,打好精气神,身板也要齐整规矩。 林林总总的规矩听的李卫军是头大如麻,但曲意奉迎这种事情又是不可避免,只能任由姜熙凤按照老爷子的喜好进行装扮。 什么衣服的褶子要尽量抚平,腰带扎好,双目炯炯有神,透露出那种锋芒毕露的胸襟和态势。 这些玩意,对李卫军而言无疑就是略微累了些,稍作调整,便成功达到了姜熙凤满意的状态。 “熙凤,你说,伯父要是问细致性的证据,咱们空口白牙,没一个证据,万一露出马脚咋整。” 听出了李卫军的忧虑,姜熙凤却是满不在乎的挑了一下眉:“你真以为,我爹相信李怀德,看好李怀德?只不过是没个台阶反悔罢了,现在瞌睡来了有枕头,有没有这回事,自然会派人去调查,只要我愿意,李怀德有也是没有,没有也是有。” 说到这,姜熙凤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这些年我只知道李怀德在外面沾花惹草,具体人物还真没个把握,我爹要细致的问了,不调查透彻怕是不行?” 李卫军哪还不清楚,姜熙凤这是找李怀德姘头的姓名身份。 本想一五一十的告知,但又琢磨不透姜家的形式作风,万一对刘岚产生二次伤害,反道是不美。 所以犹豫片刻,没把刘岚给说出来:“这我哪里清楚,李怀德做这些事儿的时候是背地里藏着掖着,我只远远的瞧过背影,只知道是轧钢厂食堂后厨的刷完女同志,真要是姓名,还真不清楚。” “噗,刷碗女职工?看来,人饿了还真是什么都能吃得下。” 姜熙凤哂笑一声,却没细想,造成这种情况的症结在哪。 一刻钟后,甲壳虫汽车稳稳的停在一处古色古香的中式府邸前。 红墙黛瓦,绿树环荫,岑寂无声,跟沪海嘈杂喧闹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李卫军看着面前偌大的庭院,假山,湖泊,甚至是亭台轩榭,一时间有些莞尔。 抬头皆懵然瞧到,前面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员正做着值守工作。 瞧到你做报备的不知名汽车驶来,一个警卫员刚准备驱赶。 可当瞧到车上下来的姜熙凤时,赶忙列队行礼,嘴里刚准备问好。 却被姜熙凤大大咧咧的打断:“周涛哥,不要这么客气嘛,每次见面都整的这么拘谨、窘迫,怪让人觉得不好意思,我爹在不在家?这些天工作繁忙不繁忙,有没有准时休息保养身体?” 第176章 姜振华出面,烈日灼心 事实正像李卫军所预料的那样,当姜振远听闻本就瞧不过眼的女婿李怀德,借着他的余威在轧钢厂里肆无忌惮。 排挤杨厂长,跟同厂女职工的不正当关系,以及拉帮结派,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丢人事迹之后,不由得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凝眉思索片刻,不假思索的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家这些后辈,实在是丢人现眼,辱没先人,凤凤,这些事情我已知晓,你先在家里住上些天,恰巧过段时间,我有事情要回京城述职,保管杀杀他的威风。” 而听到姜振华,一棍子将所有姓李的通通敲死,李卫军不由得窘迫的摸了下鼻子,咳嗽几声:“伯父,依我看,李怀德这种行为是不是派人详细的调研下,我跟熙凤姐空口白牙的,没一个实际性证据的话,怕是有些草率。” 姜振华沉吟片刻,满不在乎的摇了摇手:“无妨,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铁证如山,容不得他辩解,倒是你,学了石碏大义灭亲,没了你这李叔,往后在轧钢厂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 果然,正像姜熙凤在来之前所猜到的那样,姜振华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由头罢了,至于确凿的证据与否,无关乎轻重,所谓师出有名,大致不差。 李卫军精神一振,慌忙表示:“伯父,作为当代青年,这点觉悟抱负还是要有的,像李怀德这种害群之马,霍霍了一锅汤的老鼠屎,必须要以尽效尤,惩前毖后。” 仿佛早就料到是这样的回答,双鬓有些斑白的姜振华,满意的点了下头后,没再搭理李卫军。 而是和姜熙凤寒暄起了家长里短的琐事,李卫军瞧着人家父女情深,自己在这当电灯泡过于违和。 跟姜熙凤打了个招呼之后,在这亭台花园里穿梭观摩起来。 不得不承认,姜振华显然对亭台楼宇颇有研究,轩榭连廊,花草绿植,配置的恰到好处。 想来也是,打了一辈子仗,确实该享受享受。 但可惜,在物质匮乏亟需积攒家底的今天,这些行为仍是显得违和。 李卫军自己在京城里面,又是凤凰牌自行车,又是矿石收音机,沪牌大钢表,甚至是许多人挤破脑袋都想做的放映员。 看似春风得意,人生赢家,实则上在生在罗马的人眼里算得了什么呢? 只不过是残渣碎屑,衣着棉衣的乞丐罢了,乞丐无论捯饬的再光鲜亮丽,只要血流的颜色不够鲜艳,在蔑视中仍然只是个乞丐罢了。 充其量,是个乞丐头子…… 但难道世界的本质就是如此吗? 就该如此吗? 你挑大粪,我做首辅,真是能一概而论? 李卫军脑子里胡思乱想,再结合着这些天检阅报纸所得到的信息。 不由得心情惆怅,一阵惘然开来。 以手遮眉,看着天空中刺目灼热的旭日,李卫军若有所思。 盛夏是极好的,有充足的光和热。 用摧枯拉朽的能量,热量席卷天穹,烘烤世间万物,所有的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但可惜,日薄西山会有时,黄昏与黑夜在傍晚时仍会依约而来。 驱散酷热难耐夏天的暑意,世界陷入沉寂。 有些时候, 知道的太多,未免是件好事…… 等姜熙凤跟姜振华叙完父女情之后,这个总算得偿所愿的大家闺秀长舒一口气。 瞧着坐在凉亭里的李卫军,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喜悦:“依照我爹的意思,是支持我跟李怀德扯离婚证的,我还怕他犹豫呢,甚至准备启动备用计划,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备用计划?事先商量过吗……” 李卫军闻言错愕片刻,没料到这女人居然背着自己藏的有后招。 害得自己在姜振华面前生怕出了差错,误了大事。 实在是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备用计划,不到迫不得已讲出来做啥。” 姜熙凤意识到自己失言,打了个马虎眼。 “好了,这事暂告一段落了,剩下这些时间,我看咱们最好先避嫌,恰巧你也能忙自己的事情,你看,等陪同我爹用完餐后,等下我让警卫员把你送到招待所?” “免了吧,我是山猪嚼不了细糠,两条腿倒腾慢不了多少,顺便看看沿途的风土人情也不错。” 李卫军婉拒了共同用餐的邀请,跟姜熙凤一阵耳语过后,大踏步的出了姜府。 别说,出了姜家之后,李卫军那种无所适从感倒是淡泊了许多,扫过路边鳞次栉比的各色店铺,以及嘈杂喧闹的市井氛围。 心里却是异常安稳,说到底,李卫军仍旧是俗人一个,恰恰人间烟火味,最抚俗人心。 第177章 是大闹天宫,打听门路 拿着姜熙凤给的亲属优待证,李卫军开好房间之后,惬意的享受了一顿茶餐厅必备的美食,水晶虾饺、蒜蓉凤爪、海鲜粥等风味美食。 尤其是蛤蜊,虾仁,扇贝熬的海鲜粥,因为地缘位置的因素,这些东西李卫军先前在京城鲜少遇到。 京城产海鲜的地方极少,只有在罗刹海等地点勉强捕捞些,平常百货大楼顶多只有海带,扇贝等海鲜。 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有几个窗口卖海鲜,甚至一些紧俏货色都采用的是捆绑销售,例如说你想吃海虾,鲍鱼,必须得买一点商店里面无人问津的小商品来凑数。 就这,销售员们大部分都是板着个脸,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享用完餐后,李卫军同样没有闲着,虽然说这一段时间姜熙凤不会来叨扰自己,但此行的首要任务还是不能耽搁的。 所以趁着这个间隙,李卫军进了招待所的专属电影院,想观摩下沪海这边时兴的新潮电影。 好结合自己对这个年代电影产出的了解状况,采购一批老少咸宜,众口能调的内参片,最好是除了供干部内部学习之外,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同样能够播映。 否则花这么大价钱,买的是不能给普罗大众共同观赏的内参片,那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放在收藏室里落灰,李卫军是不屑一顾的。 仍然是那句话,群众喜闻乐见的,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进了电影院后,恰巧电影院里正在播放一部香江那边的武侠片。 刀光剑影,拳法凛然,虽然说一些特技镜头和武打动作形似杂技表演,跟后世行云流的龙虎武师不能相提并论。 但在这个年代而言,足够称得上是难能可贵。 李卫军找了个较为偏僻的角落位置,静心观察电影院内的观众各方反映。 片子好不好? 还是要看这个时代观影者的体会,对于看惯了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电影的李卫军而言,审美疲劳毕竟摆在这儿。 功夫片,按照李卫军的筛选标准,最起码要到李大龙的唐山大兄,猛龙过江,精武门,以及房事龙的笑拳怪招和醉拳,警察故事系列等,再或者是精武英雄,黄飞鸿,等后世大名鼎鼎家喻户晓的功夫片。 但可惜,这时候的房事龙估计是个流着鼻涕的稚嫩孩子,想要摸索出自己的风格,真正大红大紫,要等到十来年后了。 幕布上光影闪动,由于没有国配的原因,李卫军对粤语说辞是一知半解,只能勉强依据着文字,大致把这部影片的剧情给简单梳理了下。 怎么开局被灭门,纨绔子弟沦落为乞丐,拜世外高人为师,学到了什么精妙武功,武艺大成之时报仇雪恨。 老套的复仇,侠士情侣片,没什么深度的内容,再加上打斗的风格也是一板一眼,僵硬的像戏剧,反派抢夺宝物被杀,基本上是这个时候湘江片的特色。 所以李卫军瞧了半响,只觉得昏昏沉沉,刚准备扭身回屋,继续钻研自己的春秋,起身的瞬间。 色彩鲜艳,国画风韵,意境隽永,再加上熟悉自己的国配,电影的幕布突然闪现出了熟悉的画面。 这是? 大闹天宫! 瞧着电影幕布上跳动而出的电影,不停闪烁的带着面谱美猴王的形象,以及形形色色的各种妖怪,神仙 。 李卫军不由得愣在原地,嘴里念念有词:“险些忘了,大闹天宫,对,没错,大闹天宫,就采购这部精彩绝伦的内参片。” 凭心而论,相较于小蝌蚪找妈妈和大闹天宫,李卫军是更加倾向于大闹天宫的,一方面是因为西游美猴王本来就是家喻户晓的角色。 另一方面,大闹天宫绝对称得上是国内动画里程碑式的巨着,无论是精神内核,流畅的剧情设计 还是手绘的各色图画,都称得上是传世经典。 更关键的是,这部内参片采购回轧钢厂之后,干部们喜闻乐见 ,群众同样能跟着沾点光,超脱了内参片,内部参考这个范畴。 堪称是一石二鸟,功效颇大。 思索着这点,李卫军却未离开,而是和在场绝大多数观众一起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这部电影。 不得不承认,这个年代的国产动画丝毫不逊色于时代。 别的不说,光是这每一帧精彩细腻的画面,全部都是动画制作大佬们,一帧一帧手绘的。 拼接剪辑在一起,再搭配上中气十足的国配,美猴王的形象瞬间拔高,立绘了起来。 尤其是面对天庭不公的抗争,饶是李卫军听起来都有些心潮澎湃。 电影剧情却是简单,在原着的基础上略加了一些改动,石猴诞生,出海学艺,天庭做了弼马温,两次反出天庭。 同巨灵神,二郎显圣真君杨戬,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与各路神仙斗法,百般变化神通。 电影缺失了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剧情,对李卫军而言,虽然说不完整,却是恰到好处。 金猴奋起千均棒,只缘妖雾又重来…… 美猴王嘛,在这个特殊的年岁里,寓意实在是耐人寻味。 等电影播放结束之后,李卫军看着三三两两散去的人群若有所思。 等人尽数散去,这才踱步走向收拾放映工具的放映员,从空间里掏出盒金猴牌香烟,隐秘的递了过去。 “同志,麻烦问一下,你这电影胶卷采购的门路有吗?” 这事说来,李卫军也委屈,虽然李怀德那边给自己开了采购电影的介绍信吧。 但是采购哪个电影厂,哪个片子,通通靠李卫军的喜好和眼光。 更何况,每年来沪海制片厂采购内参片的人过江之鲤般层出不穷,而好片子的胶卷产量是固定的,完全是僧多粥少的局面。 这就导致,李卫军想到人家沪海制片厂里采购,首要一步就是得搭上人脉。 没这个关系,估计连人家沪海制片厂的大门都迈不过去。 那人不动声色的收了盒香烟,淡定的瞥了一眼李卫军:“门路倒是有的,不过,你们又不靠这个吃饭。” 李卫军一听就知晓,这放映员同志准是把自己当做二代了。 想来也是,能在这招待所里的人,哪个不是父辈滔天的角色,正所谓往来无白丁…… 第178章 凡事有渠道,行事容易 李卫军在放映员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心满意足的回屋开始歇息起来。 按照放映员所透露的门路,沪海制片厂由于产量受限的缘故,再加上物资匮乏,胶卷资源紧张,每个月的产量,大部分都是固定交付给事先有预定的厂房。 例如说想到沪海制片厂里采购一些热门的电影,必须提前到沪海制片厂打招呼,否则的话只能淘到一些冷门,没人感冒的普通影片。 这就导致,要想搞到大闹天宫,小蝌蚪找妈妈,和猪八戒吃西瓜之类的优质电影,必须要先找对人孝敬。 这可不是街边随便拉个阿猫阿狗就能完成的任务,有些人,你上赶着送土特产,要是没熟人介绍,人家照旧让你热脸贴冷屁股。 就拿前世李卫军多年的基层经验来讲,恰逢领导升职喜事,作为属下同事,少不得要恭贺一二。 而这个恭贺讲究可就大了,不能直接了当的掏份子钱,否则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犯错误吗? 而是需要招一个掮客,由这个人充当媒介,统一收完份子钱之后,拿到银行兑换成纸币。 再找个隐匿的地点,适时的把这钱拿出来,这样就做到了天衣无缝,消弭无痕。 综合以上考虑,李卫军想的主意就是先到沪海制片厂里探探口风和底细。 有了粗浅的了解之后,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李卫军掏出了随身空间里面的亲属优待证,思索片刻之后,终究是打消了拿这优待证做叩门砖的念头。 一方面是县官不如现管,你在行伍之中权力再顶峰,人家沪海制片厂一文艺性质的电影部门,受书记管辖,不理睬你一眼屁事儿没有。 另一方面就是,虽然倚丈人之力很爽,但这玩意儿毕竟是姜熙凤私下里拿给自己的,没有登案照册。 禁不住推敲,万一碰到个钻牛角尖,非要验明正身,一探究竟的话,那事情不就彻底大条了。 又看了会儿闲书之后,李卫军将台灯拉灭,舒舒坦坦的闭目歇息下来。 次日凌晨一大早,美滋滋享用完早餐的李卫军,按照事先打探的地址,兴致颇高的往沪海制片厂赶过去。 可以说这年代,沪海制片厂就是东方动漫圣地,别的不说,隔壁小樱花的动漫巨匠手冢治虫,可是将沪海制片厂的大师们视为偶像。 一帧一帧手画出来的动漫电影,堪称视觉上的饕餮盛宴。 然而出乎李卫军意料的是,到了沪牌制片厂的工厂门前,瞧着眼前低矮的房屋,全厂唯一高的建筑还是几栋两三层的平楼。 跟后世的钢筋水泥,美轮美奂简直是天壤之别。 拿着介绍信找保卫值班的同志亮明身份之后,那人知道是京城来的放映员来采购内参片,态度倒是挺客气。 指了指稍微靠里的一排房子说道:“左手靠门第一间,是我们胡主任的办公室,胡主任负责内参片采购事务,你有什么要求和疑惑,尽可以找我们胡主任。” 按照保卫科同志,提醒的步骤进了门前之后,李卫军先是竖着耳朵,屏气凝神听了下房屋里的动静。 有了李怀德的前车之鉴,不谨小慎微不行呀。 万一再碰上人家办正事儿,自己破坏了人家的美事,那李卫军可就真哭笑不得了。 好在这个胡主任倒是较为正常,除了偶尔的咳嗽和喝茶声之外,大部分声音都是翻阅报纸的沙沙声。 李卫军没耽搁,敲了敲门,朗声说道:“胡主任,我是京城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有领导指路,说来沪海制片厂找胡主任,保管是满载而归。” 这话讲完,正在饮茶看报的胡主任愣了一下,脑海中快速思索了下,最近有没有老领导和朋友打来的电话。 然而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却也没有红星轧钢厂这个名号。 只能云里雾里的放下搪瓷茶缸:“进来吧,采购影片的事情,喝口茶慢慢再讲。” 李卫军不卑不亢的进了屋,只见办公室里一个身材高大,单皮细眼,四十来岁的清瘦中年男人端坐在椅上。 瞧见李卫军之后,站起身,蹙起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红星轧钢厂,我怎么没有这个印象?你是?” 李卫军倒是没有藏着掖着,握手见礼之后,中气十足的说:“胡主任,我自然是不认识你的,但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同志,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来来回回这不就熟了吗。” “你这人确实有趣,说吧,京城离沪海可不近,千里迢迢来我这小庙,该不会是让我见识见识嘴上功夫吧。” 胡主任笑了一下后,从抽屉里抓了些茶叶,起身倒了一杯开水:“我这可是武夷红茶,正宗的上好货色,寻常人可没这个口福。” 李卫军抿了一口这红茶之后,发现味道确实不错,无论是汤色还是滋味,都是回甘透彻。 据此,李卫军对胡主任的性格大致有了摸索。 知道这人是个爽利性子,却也没有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把这次来沪海采购内参片的任务讲了出来。 当听到李卫军想要采购大闹天宫,和猪八戒吃西瓜,以及小蝌蚪找妈妈这些本厂的精品之后。 胡耀先愣了片刻,随即讪笑着说:“你这人,胃口倒是颇大,那剪纸片,猪八戒吃西瓜倒是好说,只要价钱合适,手续齐全,倒没什么,可这大闹天宫和猪八戒,我们这庙小水浅,一时间还真有些难办。” “难办?” 李卫军扬眉笑了一下,刚准备说些什么。 下一秒,却见胡耀先来回踱步几秒之后,冷不丁的说:“这样吧,远道而来就是贵宾,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内参片却没问题,价钱合适,手续齐全,这两点不能出差错。” “啊?这就妥了?” 件事情如此轻松的便得到解决,李卫军不由的错愕片刻,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个颇为精明的同志,只觉得事有蹊跷。 胡耀先却没向李卫军解释,只自顾自的说:“权且当交个朋友,谁能没个马高蹬短呢?” 他这一说,李卫军瞬间想起,昨天不经意在友谊商店门前曾见过这胡耀先。 第179章 偶遇好片子,真刀实枪 怪不得李卫军总觉得这胡主任略微有些眼熟,对这胡主任如此好说话,心里也有了底气明细。 这事却也正常,昨天李卫军跟着姜熙凤可是沾了不少光,更何况当时在友谊商店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 别说是胡耀先了,就算是李卫军要是不清楚底细和真相的话,估计也得被唬住。 在此情况下,胡耀先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礼尚往来下,最后真要是有个难处,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朴素无华又残酷,一帆风顺,水到渠成,步履维艰,进退维谷,可能都是同一件事情所面临的情况,唯一不同的,就是做这件事的人的不同身份。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面对胡耀先的好意,李卫军却是没有虚情假意的推辞,应承下来之后。 跟着胡耀先参观了一下,沪海制片厂存放胶卷的库房。 同时找了两个身形魁梧,虎背熊腰的年轻同志,颇为费劲儿的在库房里将沉重的胶卷箱拿下来。 这年代由于胶卷材质受限的缘故,许多交警都是极为易燃的,天干物燥,要是不妥善保存,稍不注意,说不定都有自燃的风险。 “李同志,用不用检查一下这批胶卷的成色?” “嗯,验一下货吧,同志之间,账也要理清楚呀。” 验货这个步骤,李卫军却是没有马虎。 这年代采购一部电影的成本,堪称得上是天文数字了,再加上沪海和京城相隔两地,万一片子胶卷真出了差错,即使是由李怀德护着,到时候少不得要挨处分。 胡耀先指了指箱子里面存放的胶卷,刚准备让一旁的干事操作放映机。 却被李卫军制止住,轻车熟路的操作起放映机,将胶卷摆弄好之后,笑了一下:“胡主任有所不知,我平常就喜欢捣鼓这些玩意,现在进了你们这库房呀,就像是孙悟空进了蟠桃园,那是心痒难耐呀。” “啧,多才多艺,既然这样,那小李同志就亲自验货,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尽管找我们的工作人员提,我就先行告退了,其它兄弟厂房同样有采购业务,耽搁不得呀。” 眯着眼睛说完这话之后,不要先留下几个干事陪同讲解打下手,自己则先行离开去忙正事去了。 他这个业务主任可不轻巧,每天全国各地,五湖四海,不知道多少采购员往沪海这边赶。 什么厂房批什么内参片,有什么样的片子规定限制,这点都是学问呀。 样板戏倒是挺多,腻歪了,谁还有心思看下去呢? 来沪海制片厂的,哪个不是想看点新花样,可是僧多粥少,就这点份额,李卫军能狐假虎威扯虎皮搞到这些好片子,其余人恐怕就难喽。 剩下的时间,李卫军筛选性的检查了一下各个影片胶卷的质量情况,发现没什么卡顿影像失真的情况之后,这才满意的准备结货款。 到沪海采购电影所要花费的金额,轧钢厂那边自然不会让李卫军出行时带这么多现金。 所以仍然采用的是发票,这边开个条子,沪海制片厂自己到京城银行兑换轧钢厂存储的的现金。 当然,这些沉重的胶卷,李卫军自然不会带走,沪海制片厂专门派业务员,到京城那边送胶卷,顺便把货款给结了。 然而等到结算花销的时候,那几个类似财务会计之类的人物,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派了一个腿脚利索的出门叫人去了。 就在李卫军稀里糊涂的功夫,一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会计主管模样打扮的人物信步上前。 “同志,胡耀先事先没跟你交代清楚,我们这边采购好的新的片子,都有要求,必须要搭上几部旧的片子,这样掺着卖,冷的热的,甜的苦的一起。” 见他这副口吻,李卫军瞬间明了。 不就是捆绑销售吗,这玩意儿在京城百货商店的时候,李卫军早就司空见惯了。 就拿上次买自行车来说,非要买点别的不香干的东西掺着一起卖,否则即使是有票有钱,同样拿不到自行车。 李卫军自然不惯着这人的脾气,刚准备开怼,然而却意外瞥到,这人手上还有一份坏片子的名单。 嘿! “青春似火,邪恶女仆!” 这些玩意儿可都是好东西呀…… 李卫军记得前世无聊查阅学习资料的时候,曾经偶然间点到了欧美学习区。 最初看封面颇为老旧,勾不起什么情绪。 点进去一看剧情,也是平淡如水,再加上没有国语配音,看上去云里雾里。 按照往常的惯例,李卫军波动了一下进度条。 好家伙,老鼠拉铁锹,大头在后面。 足足三十多分钟的普通剧情,三十分钟普通剧情过去之后,慢慢的才露出真刀实枪的端倪。 要知道那是在后世,要是不感兴趣的话,大可以拖进度条,现在哪有这条件啊。 估计这群人不识货,山猪难嚼细糠,真把这玩意当成了无聊垃圾片儿了。 “成,既然这是贵厂的规矩,我自然不能坏了规矩,我就挑几部片子掺着买,这样的话皆大欢喜。” 眼见李卫军居然这么爽快,那会计打扮的模样反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要知道往常情况下,那些采购员面对这掺着卖的霸王条例。 哪一个不是怒不可遏,要争的脸红脖子粗,骂骂咧咧的,最后迫于威胁才满不情愿的买下几部烂片子。 现在居然这么简单? 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把这几部垃圾片子全部给清了库存。 “好好,李同志果然是慧眼识珠,目光如炬,沙里淘金呀,既然这样,价钱方面咱也不能漫天要价,这样,买两部片子送一部片子,意下如何?” 面对会计的说法,李卫军却是摇了摇头,言之凿凿的认真说道:“这样,三部片子送一部片子,你们还有多少这样的片子,我来瞧瞧,要是合适的话,再选几部不是没问题,没法,谁让我们厂的同志没见过太大世面,看啥都觉得稀奇呢。” 第180章 沙里面淘金,特色饭菜 这大腹便便会计装扮的中年男人,没料到今居然碰上这么个大冤种,错愕片刻之后,生怕李卫军反悔似的,忙不迭道。 “一言为定,小李同志呀,咱们制片厂的片子水准这点你请放心,每一部片子都是精挑细选,再三斟酌的精品,寻常人想采购,还没这个门路渠道呢。” 李卫军却懒得跟他磨叽,耐心的来到一堆烂片子的存储箱,瞧着上面斑驳不清的名称字迹,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辨认。 这些片子也不知道是积压多少年的库存货了,落满灰尘不说,许多甚至缺乏保养胶卷都有了断裂破损的情况。 犹豫片刻之后,李卫军挑了几部法语名称的片子。 这年头外语翻译稀缺,哪怕是后世的李卫军,也只是通过看法语大片,零星的认识几个法语单词。 所以筛选下来的这几部片子,里面内容怎样,心里真没个准,是骡子是马还得拿出来遛遛。 找完所有片子之后,李卫军在这会计纳闷的眼光中,痛快的签了条子,留下了轧钢厂的具体地址之后,这桩采购业务才算完成。 走出库房,找到正在应酬参观学习同志的胡耀先,李卫军最初想的只是打个招呼,结果万没料到,居然碰上地方制片厂来沪海考察学习。 所以倒没着急离开,而是颇有兴致的陪同参观起了沪海制片厂的工作流程。 作为国内目前顶尖一流的电影美术制片厂,沪海制片厂能拿出来的片子,那是过江之鲤多不胜数。 所以观瞻了下历年的样板优秀作品之后,剩下的就到了,最为感兴趣的实践出真知环节了。 由每一个匠人大师,亲力亲为的手绘出每一帧画幕图片,这种手绘出来的精致图像,经过拼接连串起来之后,无论是色彩还是剧情节奏方面都堪称无可挑剔。 瞧着这些绘画大家伏案而作的场面,在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废稿,李卫军不由得有些感慨万分。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一部大闹天宫的片子,作为观众的角度来欣赏观看,可能不过个把小时的时间,但对于这群制作者来而言,所耗费的心血和时间无疑是天文数字。 再联想起后世国内漫画青黄不接的场面,大闹天宫更显弥足珍贵。 剩下的参观环节对李卫军而言就有些兴致乏乏了,刚准备起身离开到沪海市井里见识见识风土人情。 胡耀先却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饭票:“小李同志呀,来者都是客,我们厂比不上京城大厂,但伙食方面也亏待不了远道而来的贵宾,就当开胃小菜,尝尝这边的风味。” 见他这样讲,李卫军没推辞,反正采购大闹天宫就已经欠过人情,所谓债多不压身,即使日后胡耀先真有难言之隐,该搭把手还是要搭把手的。 问清了餐厅食堂的具体位置之后,李卫军兴致勃勃的进了沪海制片厂这边的职工餐厅。 位置倒显眼,就在职工俱乐部旁边。 第181章 偶遇季小桃,叮当猫呀 沪海不愧于十里洋滩的美名,无论是职工俱乐部、餐厅还是热水房,铺陈装饰都远比金城那边要阔绰精美许多。 别的不说,光是职工餐厅提供餐盘都能窥见一斑,要知道作为首善之的京城,红星轧钢厂的食堂连饭盒都是员工亲手用边角料敲出来的。 两相比较,沪海制片厂这边的职工生活待遇简直是泡在蜜罐里。 尤其是这边女职工的装扮衣着,仿佛是统一制式一样,玻璃丝袜,细底高跟,再加上碎花小衬衫,跟京城那边不爱女装爱红装的氛围是截然相反的审美。 光是用餐的间隙,李卫军就不止一次的瞥到碎裙流苏下,粉藕一样白翠翠的小腿,挺拔又修长,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活力令人忍不住驻足。 真别说,哪怕是见多识广,阅历颇深的李卫军都有些头晕眼花。 一顿风味特色本地菜品尝下来,光用着眼了,连脖子都不由有些发酸。 伸下脖子,李卫军刚准备把餐盘送到回收处,却意外发现餐厅的一隅角落里,一名穿着布拉吉裙子,漆黑长发瀑布般披肩散开的曼妙身影,正咬着笔头苦思冥想着什么。 拿着餐盘,李卫军凑近一瞧,好巧不巧,发现这名女同志运笔自如,正在勾勒描绘的一些绣像人物。 虽说人物形象看起来线条简单粗犷,画风略显稚嫩,但一些微表情的把握程度却能看出功底颇深。 尤其是这些手绘人物,虽谈不上多精美,甚至有些酷似小人书的搞笑画风,可光是流畅性这一条,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瞧着瞧着,李卫军不由走了神,总觉得这种画风有些似曾相识,正在思索,曾在哪里瞥见时。 那姑娘似乎发现了身后的动静,微微侧过头,露出略显清秀稚嫩的面孔,狐疑的瞪了眼这个不速之客。 大眼睛写满了郁闷和不解:“同志,你什么时候躲在我背后的,怎么,是有什么事情吗?” 被人捉了个正着,李卫军不免有些窘迫,总不能说自己是抱着欣赏美的事物,来一窥真容的吧。 只能摸了下鼻子,岔开话题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一直是绘画爱好者,这些年遍访名师,也结交了一批漫画家和画家,对于绘画这方面的造诣,虽然说是比不上大家吧,但是也算有些心得,这不刚看你在绘画,情不自禁的就凑了过来。” 话虽说的诚恳意切,但那姑娘却仍警惕的打量了下李卫军,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你也懂绘画?对这方面有研究……” 迟疑片刻,李卫军撒谎不打草稿的保证道:“嘿,瞧这话说的,我哪能拿这事逗闷子,我这话真真的,我不但有研究,我还珍藏了许多孤本呢,都是出自大家的手绘绣像,每晚入睡之前都会秉烛夜读,细细品味,每瞧上一眼都是获益匪浅。” 李卫军说这话却没心虚,每晚的的确确是在温习绣像图册呀,至于正不正经,那李卫军可就不敢保证了。 艺术嘛,向来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哪有什么高雅和庸俗之分,你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要看群众喜欢什么接受什么。 比如李卫军,研习兰陵笑笑生的经典名作,像什么灯草和尚,聊斋志异、金瓶梅,不带绣像图册的,李卫军连瞧都懒得瞧上一眼。 什么叫图文并茂? 这就是图文并茂,没绣像我不看…… 这姑娘涉世未深,却没料到李卫军画中藏画,完全扭过头,露出白皙明媚的面孔,抿嘴笑起来,露出一口糯米般的白牙。 刹那间的四目相对,李卫军不免有些恍惚。 好家伙,这不是刘,不,白洁白老师吗? 这温婉的眉眼,文静中透露着些许可怜兮兮模样的清冷脱尘,饶是稳若老僧的李卫军都不免有些方寸大乱。 情不自禁道:“白,白老师……” 冷不丁被叫了这个称呼,季小桃忍不住蹙起眉头,翻个白眼儿:“什么白老师呀,我姓季,季小桃,四季如春的季,桃花满庭院的桃。” “哦哦,小季姑娘,是我孟浪唐突了,那个,我觉得你呀,特有当有女老师的范,像个曾经的故人,叫白洁,在高中里做老师,就是在学校里总爱挨欺负……” 李卫军反应过来后,再三打量这个简直跟刘韬如出一辙的妙人,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不成,必须得想办法放她一炮!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意志坚定,永不言弃,金石可镂。 李卫军清了一下嗓子,故作高深的俯下腰指点着说:“我觉得吧,这个绘画,一味的追求形似是不成的,咱们国画讲究得意忘形,只要能把这个神韵画好,故事情节和人物的设定描好,画出来的作品照旧受欢迎。” 季小桃没料到李卫军俯腰,距离之近,甚至连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小脸酡红,刚准备屏住呼吸,没料到,李卫军还真一针见血的提供了可行之策。 事实上,季小桃从国立美术大学毕业之后,一直被灌输的理念就是西洋画风,尤其是主修的专业便是油画专业。 西洋油画尤其强调的是形似,但偏偏季小桃对这死板陈旧的东西不感兴趣,反而酷爱小人书般搞笑的画风和诙谐意味。 按照季小桃自己陈述的理念来说,绘画这种东西有给大人观赏的,同样也要有娱乐孩童,寓教于学的绘画作品,大俗即是大雅,大雅即是大俗。 不能拘泥于以往的形式,别说,这个理念还真的超脱时代。 这玩意不就是漫画的理念吗,只不过季小桃仍然处于探索的阶段。 李卫军准确的把握了这个信息之后,煞有其事的握住了季小桃的手。 就在季小桃刚准备喊登徒子的时候,李卫军寥寥几笔,却勾画出了一个圆头短身的猫型机器人形象。 灵动的胡须和小天线似的尾巴,再加上肚子上标志性的小口袋,小叮当横空出世。 第182章 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抓住重点,要狠推猛打,摧枯拉朽攻击敌人薄弱之处,后续有力,稳中求进,进而弥坚这便是李卫军行走江湖,攻城略地的经验之谈。 对付季小桃这种未谙世事,堪称一张白纸似的小姑娘,李卫军那早就是轻车熟路。 记得前世一个流传甚广的话,叫做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李卫军则是要攥住女人的好奇心。 慕强,这回事无关男女性别。 只有展现出自己的特长和过人之处,像孔雀开屏似的无所保留,这样才能在繁衍生息的竞争里面拔得头筹。 所以在季小桃面前,李卫军干脆利落的把闻名世界的叮当猫漫画给搬了出来。 一个来自未来的育儿机器人和一个蠢笨至极,但却心地善良,活泼可爱的少年之前展开的温馨故事。 竹蜻蜓,传送门,空气枪,各种稀奇古怪,脑洞大开,天马行空的神奇工具。 当听着李卫军娓娓的把故事的梗概到来之后,季小桃的眼睛亮了又亮,眨个不停,尤其是李卫军直接把叮当猫和大熊的形象基本上简单的都给立绘描画了出来。 只不过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稍微做了一些符合时代特色的修改。 例如说大雄的穿衣着装,都是依据国内少年的打扮绘画出来的,剩下的其他几位主要角色,父母 丁香,小夫,胖虎。 凭心而论,绘制出这些角色的形象梗概,对李卫军而言没太大难度。 倒不是说绘画技术有多么高超绝伦,而只是单纯叮当猫的人物角色线条简单罢了。 没有那么精美和华丽的画风,叮当猫之所以能够打动人心靠的就是温馨的故事,以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正是基于这一点,所以李卫军才会把这部动漫巨作搬出来给季小桃。 画起来简单诙谐,完全可以以小人书的形式进行连载。 唯一遗憾的就是,成也剧情,败也剧情,这些特殊的未来科技以及各种故事和人物性格,李卫军固然是再清楚不过。 但对于从未接触过的季小桃而言,完全是个陌生的世界,别的不说,光是胖虎,小夫这两个形象,就已经足够季小桃琢磨许久了。 不能单纯的刻画为坏到透顶的蠢蛋,怎样表现出善心未泯,彼此之间精诚合作,互帮互助,是一门不浅的学问。 更别提那些连李卫军自己都记不大清楚的神秘道具了,这些全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另外就是李卫军自己的小心思了,故意吊着季小桃的胃口,讲到恰到好处的时候,猛然间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一招李卫军玩的不可谓不刁钻,抛砖引玉,刚把人家胃口给勾上来,整的季小桃那是心痒难耐。 对这叮当猫的故事那更是欲罢不能,结果李卫军冷不丁的来个下回分解。 甚至连主要人物都没绘画清楚,只画了个大熊和叮当猫,后面的静香甚至别有用心的只画了个下半身。 这对于一个,一直想画出自己想画漫画的季小桃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甚至来不及下回,赶忙迫不及待的拉着李卫军的衣袖,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苦苦的哀求着:“你就说嘛,同志哥,我就知道你是大好人了,别学那些坏人,把话总是藏着掖着嘛。” 对于这种撒娇卖萌,李卫军却是全然不吃这套。 终于,似乎受不了了季小桃的软磨硬泡,李卫军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道:“我这也没辙呀,我又不是你们沪海制片厂的职工,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采购员,来你们厂采购电影的,就住在不远处的招待所内,房间号是908,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讲完这话之后,李卫军看着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季小桃,不敢怠慢,将餐盘放好之后,哼着小曲出了沪海制片厂。 钩直饵咸,自己跟季小桃又非亲非故的,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那么顺遂? 拜托,这可是叮当猫唉,不是什么路边的野猫野狗,不是祁厅长家乡里的野狗,更不是被扣鳃的警犬金鱼。 叮当猫,后世声名贯耳的动漫ip巨头。 有了李卫军抛出了这个橄榄枝,他就不信季小桃不上钩。 出了沪海制片厂之后,李卫军特意又沿着沪海黄蒲江租了条船,溯流而上,打算看看东边和西边的区别。 李卫军对一句话尚且记忆犹新,硬要西边一张床,不要东边一套房,要不是时代不允许,李卫军甚至都想抓紧在西边买上几百亩良田,顺便再在沿海小渔村买上几百亩田。 坐等十年之后,田产升值。 不过这事说来也就是个胡思乱想罢了,蒲东就是沪海,沪海就是蒲东…… 风这玩意儿往哪吹,没个定数。 在这俗世洪流之间,寻常人能立足跟脚,已是百般不易了。 找船夫要了一杯浊酒,看着平淌如镜般的水面,以及来来往往的渔船商船,苦酒下肚,渐渐的回甘了上来。 黄酒这东西,目前也就在江南沿海常见。 至于北边,绝大多数都跟罗刹鬼学坏了,通通喝高浓度的蒸馏酒,辣嘴辣嗓子不说,没了黄酒的那种底蕴。 李卫军是较为钟爱黄酒的,古往今来,文人雅士喝的大多也都是黄酒梅酒,倒是白酒这东西是跟罗刹那边学来的。 结果人家罗刹人后来统一改口喝伏特加,度数虽高,却不辣口,辣嘴呛嗓子的白酒,倒是在脚下的土地生根发芽,不得不说让人唏嘘。 “后生,前面就是薄东了,再往前走,风浪大浪急,咱的小船坐不安稳,要不调头就回吧。” 船夫摇着桨,看着迎头打来的狂风,一时间有些心慌。 李卫军却是巍然不动,反而站在船头,傲立于风中,手里同样持着船桨击浪于水中。 静静看着浪花不停拍打在小船上,乌云似乎在头顶积攒。 “老先生,尽管往前滑,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虾兵蟹将吹的小风小浪,我不怕!” 第183章 蒲东大风云,船夫言论 这船夫听罢,喟然长叹一声:“后生呀,水流太急,乌云盖江,电闪雷鸣又说不准,我这一叶小舟想要横过大江,恐怕是难上加难,不如就此作罢,回船舱里温些酒,暖暖肠胃 ,回旅馆后洗洗睡了吧。” 李卫军却是讪然一笑,不顾阻拦,奋力挥舞的船桨,使尽浑身力气的划行,忽明忽暗的雷光里,蒲西那片荒芜而又生机勃勃的土地似乎近在眼前。 船夫见状,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扔下船桨之后,回自己的小仓里把帆扬上桅杆。 风势渐长,水波诡谲,风雨交杂的世界里,三角小船帆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老船夫嘴里咿咿呀呀的唱起了高宠挑滑车的桥段,铁一般强健有力的臂膀,似乎牢牢焊住了船桨。 只是机械而又形式的挥舞着,任凭风雨砸落在发间,将衣襟脖颈梗弄得湿漉漉的,目光却迸射出寒芒,威势更胜。 与天斗,其乐无穷…… 在将明将昏的间隙,李卫军突然觉得船身一稳。 抬头瞧上一眼,雨歇风停,已经隐隐可见蒲东沿岸的码头和杂乱建筑。 夏雨迅疾,在这个功夫里,没过多久,一轮艳阳居然又升了起来。 “嘿!我只以为是多大的雷雨呢,没想到猫猫尿一样,咬一咬牙,居然又放晴了起来。” 老船夫一边拧干早已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一边瞧着码头沿岸来回走动的过往行人,用脚撑着船,缓缓的停在了浅水滩处。 李卫军却是气定神闲,胡乱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痕,饶有兴趣瞧了一眼这个深藏不露的老船夫。 “老先生,没看出来呀,高宠挑滑车这桥段都能一字不差唱得出来,可真是蛮不容易的。” “熟能生巧嘛,现在脑袋清楚不糊涂,再过些年就难说喽,年轻的时候是中过秀才,可后来不兴科举了,开始搞西洋学堂那一套,白话文咱也整不明白,整天只顾研究八股了,后来想得了,吊书袋没辙,干脆摆渡挣些钱养家糊口。” 老船夫兴致颇高的把船帆收进船仓,借着江水洗了洗脚,有些纳闷的问:“倒是你后生,这天到蒲西做什么,又没个值得玩的去处,哪像你们京城的八大胡同,听说红粉胭脂多着呢,再不济的话,去蒲东呀,那里出了名的十里洋滩,舞女歌剧院,能耍的多的呢。” 李卫军却是摇了摇头:“舞女歌剧多没意思,倒不如坐老先生这小船,温一两盅黄酒,看看沪海的风土人情。” 闻言,老船夫瘪了下嘴,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下李卫军:“后生啊,老夫这眼睛就是尺,二十来岁,年轻力壮,龙精虎猛的功夫,哪个对舞女不感兴趣,除非是那宫廷里的宦官,人呀,要珍惜眼下,等年老体衰了,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力气了。” 被这船夫戳破了小心思,李卫军却不觉得恼怒,笑嘻嘻说:“刚整过,养军蓄锐着呢,这不是闲来无事,所以来蒲西这边溜达溜达,人烟确实是稀少呀,一大片荒芜长了太多杂草。” 对于这话,老船夫翻了个白眼:“那可不,十里洋滩人家在蒲东,那些老爷们和洋人住的公馆灯红酒绿的,什么青帮黄金荣,放到十来年前,风光着咧,号称什么沪海地下皇帝,蒲西这片地,地无三尺平,刮不出来一点油水,只有穷苦人住这,人家放大官的,哪个往蒲东住。” 这话倒是挺贴合时代,这个年代的蒲东和蒲西,那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天壤之别,一个高楼林立,公馆租界酒楼商铺鳞次栉比。 另一个则是些穷苦人家勉强维持生计,捕捞一些江中的鱼获,或者是划着小船搞轮渡。 放在这个背景之下,谁能料得到,仅仅是十几年后,荒无人烟的穷困蒲西发展成了东方明珠,而原本游人如织,灯红酒绿的蒲东却逐渐没落,衰败了下来。 “老先生呀,我送你一句吉言,趁着手里有些闲钱,想方设法在蒲西这块买上几处地,地契保管好,剩下的就安稳等着享福喽。” 李卫军觉得跟着船夫有缘,颇为好心的旁敲侧击了一下。 这年头虽然说房屋不允许自由买卖,手续要求的极为严格,但沪海这边管的却要松散许多。 趁着现在蒲西无人问津的功夫,抓紧时间圈下来一片荒地,要不了多久,沪海风起大搞建设,发展基建的时候,那这些地所带来的巨大额租金可真的是车载斗量了。 “成,这事我信你,晚上回去就跟老婆子商量,在蒲西圈上几块地,反正花费不了几个钱,咱就当个老顽童。” 出乎李卫军意料的是,这老船夫确实爽快利落的应承了下来。 要不说人家先前能做秀才呢,能够从谏如流,没有冥顽不灵,倒也不失为一种能耐。 又跟这老船夫有一搭没一搭的,唠了会儿磕后,李卫军坐着小船,沿着黄蒲江把蒲东这块近滩大致的轮廓实地考察了一下。 发现确实没有半点繁华的气息,人多点儿的地方就数码头了,剩余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潦草的木屋,来来往往,能瞧见许多人在木屋前晾晒渔网。 没什么高大鲜明的建筑,要知道仅仅是一江之隔,在蒲东那边,光是教堂小洋楼,还有租界,都不知道林立了多少。 难怪这时候的人,大部分都要跑到蒲东谋生记,说来也是可惜,谁能料到现在风头正盛的蒲东,二三十年后,彻底沦为了老破小建筑。 所以李卫军矢志不渝的坚信,时代的一粒尘,历史马车上可能毫不起眼,但是在普通人面前,那就是难以逾越的高山。 要么就站在风口上,迎风翱翔,纵享红利,要么就被风口吹飞,在地摔个粉身碎骨,遍体鳞伤。 君不见威风凛凛的沪海地下皇帝黄金荣,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到后来不也沦为了一个可怜兮兮晚景凄凉的环卫工人吗? 命数这种东西,实在是揣摩不定。 第184章 学艺要趁晚,午夜三更 沿着黄蒲江溯流而上,又顺流而下,实地勘察,走访琢磨一大圈之后,李卫军得出来个一针见血的结论。 这年头,勤劳不能致富,想要出人头地,飞黄腾达的话,最好就要能吃上时代红利,吃上了时代的红利,小野猪都能长翅膀飞起来。 吃不上时代的红利,你就算是个展翅翱翔的大鹏,照旧要被风吹折翅膀,望房兴叹。 要不是手续不允许,李卫军真想趁着蒲西还是荒芜之地的时候,狠狠的低价买上一大批无人使用的荒废野草地,最好是近滩的地方。 到时候,这些能看上江景的户型,盖上些钢筋水泥,那价格简直是让人啧啧称赞。 回了旅馆招待所之后,李卫军找到前台,刚准备提醒过会儿时间往房间里送几瓶冰镇汽水,却不料这个扎着短辫的姑娘,有些古怪的道。 “同志,刚有个叫季小桃的女同志,好像是沪海制片厂的工作人员,说有急事要找你,当时你不在,她留个地址便先回去了,你看要不要回访一下?” “季小桃来找我,留了地址?” 李卫军有些纳闷的接过地址看了一眼,随手扔进了垃圾篓里:“嘿,把这丫头惯的,哪有师傅找徒弟的,找我拜师学艺,这点礼数都不懂,人家菩提祖师教孙猴子学法术,那还是三更半夜偷偷来呢,下次季小桃再来,你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她。” “三更半夜偷偷来?这,这似乎是有些不好吧……” 前台女同志有些诧异的愣了下,但是一想,李卫军的身份又有些释然。 这年头能住进优待所的,能是一般简单人。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踏踏实实做个前台服务生,这才是长久之计呀。 内心里再三告诫一番后,女服务生点了点头:“您放心,这原话我会一字不漏的。” 听罢,李卫军心满意足的拿着冰镇汽水回了房间,冲完澡后舒舒坦坦的躺在床上,吹着电风扇。 一边看闲书,一边思索着能不能趁有限的时间,及时跟季小桃拉扯不清。 倒不是李卫军没吃过什么好猪肉,而是白洁老师唉,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白洁老师同款,要是真错过了李卫军那不得肉疼死。 干这种事情吧,操之过急是不行的,稳坐钓鱼台,守住方寸心,这事才是王道。 再者说,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有了叮当猫这个引子,李卫军就不相信季小桃不上钩。 想到这里,李卫军又开始忧心起友谊商店的冰箱风扇了,这些玩意儿可是贵重的紧。 虽然说是姜熙凤出的钱,高卢人专车运送,但沪海离京城路途遥远,千里迢迢的,万一路上遇到劫匪出了岔子,耽误事情不说,李卫军再想跑到沪海弄来冰箱风扇,那可是难上加难。 所以犹豫了片刻之后,李卫军干脆穿衣坐起,准备想个法子和说辞,从友谊商店那里把冰箱风扇弄过来后,自己悄悄摸摸的塞到随身空间里。 到时候随用随取,没什么苦恼劳烦的地方。 说干就干,李卫军趁着天还未黑的功夫,紧赶慢赶的到了友谊商店,找到了哈欠连天的玛丽女士。 这个金发碧眼,梳着微卷大波浪,打扮时髦摩登的高卢女人,正一只脚翘在腿背,被玻璃丝袜包裹的优美曲线,懒散的拿出高跟鞋。 瞧见李卫军的熟悉的面孔之后,最初还没意识过来,直到李卫军提起姜熙凤,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连声说:“哦哦,是李,李先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请问有什么需求吗?” “需求?就怕我的需求你满足不了……” 李卫军煞有其事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高卢女人,觉得不愧是时尚之都,哪怕是烈焰红唇,都能招架得住。 唯一让李卫军感到可惜的就是,这些洋女人,身上的味实在是太过于招人嫌了。 要是远观瞧上一眼的话,那还挺好,要是凑近,总是有股若有若无的味道,就这还是玛丽每天沐浴洗澡,喷香水掩盖。 要是个普通的高卢人,那身上的味道估计能熏的人头晕眼花。 “满足不了的需求?亲爱的李,我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是我们的工业品不能使你满意吗?” 玛丽虽然是个中国通,在沪海这边经常跟国人打交道,但说起汉话还是有些蹩脚。 “不,你们的工业品让我很满意,你也让我很满意,就是我定制的商品,能不能我亲自派人拉走,谁让你们的东西太迷人,我迫不及待的想率先感受下。” 不知为何,李卫军总觉得这个叫玛丽的高卢女人,话里话外总有一种挑逗自己的意思。 尤其是那个眼神,仿佛在看猎物一样。 事实上,李卫军还真没有猜错,高卢人自称为浪漫之都,什么香水包包这类奢侈品顶尖。 然而实则上,最出名的就是高卢吻,和法棍了…… 没什么礼教和观念的束缚,男女之防就像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更别提李卫军这个身材昂藏,眉目俊朗,一脸正气的标准东方美男子形象了。 玛丽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按照李卫军吹水时的说法。 东方男人对白女那是有与生俱来的吸引力,一是皮肤细腻,体味淡,抗衰老能力强,二就是情绪化管理,没有白男那种酗酒成性的基因,大多数都极为顾家和赚钱养家 另外就是耐力强了,这点尤为重要,许多妄自菲薄的人总觉得汉男,器小活不好,事实上大错特错。 看看各国的征兵身高标准就能知晓了,吃鸡腿,猪肉的汉男,比吃牛排羊肉的白男身高标准要高太多。 而众所周知,人高马大…… 至于说活不好这一点,那更是荒谬绝伦,别的暂且不提,光是李卫军前世多年的学习经验。 欧美学习区那简直就跟动物世界一样,来来回回就那一套,没有一点美感可言,看的只让人干呕。 再看我泱泱大夏,各种秘术层出不穷。 都形成修炼典籍了,活能不好? 第185章 玛丽的忠告,田径之神 李卫军对于那些妄自菲薄,底气不足的人甚是嗤之以鼻,什么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动不动就是什么牙签搅水缸,仿佛提到人高马大就是白男的基本特征。 却不见身形昂藏,力能扛鼎,魁梧高大者俯仰皆是,别的不说,光孔圣人这北方大汉的恐怖身高,就是许多民族难以逾越的高山。 隔壁小樱花知名的大名武士,估计跳起来才能够到孔夫子的膝盖,至于欧罗巴那些红发罗刹,放在罗马统治时期,通通的都是蛮夷之辈。 黑发黑瞳,这才是欧罗巴真正的罗马贵族血统,不过后来罗马衰败沦丧了,周边的野蛮人开始恬不知耻的宣称什么血统论。 总而言之,在玛丽这个高卢女人的心里,对于李卫军这个俊朗不凡,魁梧昂脏的华夏男儿却无半点排斥,反而还有些颇感兴趣。 所以当听见李卫军说要自己派遣运输司机,拉到京城轧钢厂之后,玛丽第一反应是好言相劝道。 “亲爱的李,你们的领土疆域是恢宏辽阔的,假如说是我没记错的话,从沪海到京城的距离都已经可以横穿欧罗巴了,要是私人派车运输的话,沿途的困难你想过吗,恕我直言,据说你们沿途还能碰上劫匪……” “玛丽小姐,感谢你的好意,但怎么将这些商品拉到京城是我的事情,希望你能明白,从买下这些东西的那一刻起,我就是这些商品的所有者,这是我的私有财产,我有权利选择更快捷有效的运输方式。” 话还未说完,李卫军就无奈的摇了摇头,谢过了玛丽的好意。 由友谊商店派车专送固然不错,要是没有随身空间这个便携性的利器的话,李卫军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有了随身空间之后,李卫军就有些慵懒和依赖了,不管啥东西随手丢在里面,图个心安和踏实。 谁不知道高卢人向来散漫的性格,可能只需要一两天的路程,沿途休息游山玩水的,说不定耗个十天半月还拉不到京城。 李卫军可没有这个耐心等这些浪漫之都的过客,倒不如早早的把这些东西统统塞到随身空间里面,坐上火车一路回京城。 省时省力不说,隐蔽性也强。 这年头肉要埋在碗底子里吃,要是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拉着冰箱,电视,回了四合院。 估计要不了多久,李家门口那绝对是比菜市场还要喧哗嘈杂。 三人成虎,不得不防呀。 哪像现在,私下里塞到随身空间里的话,李卫军回到四合院后自己布置妥当了,再搞一些隔音材料,防止噪声外泄,闷声发大财的暗自享受。 玛丽听罢,有些无奈的瞧了一眼固执的李卫军:“亲爱的李,既然这样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劳烦留个沪海的地址。” 李卫军却也干脆,让玛丽等一下派人把这些大件货拉到国道,只管放在指定地点,放完之后尽管离开。 剩下的善后工作自然会有人完成,玛丽虽然有些担心,将这些有价无市的珍贵工业品放在路边会不会丢失。 但看着言辞凿凿,气定神闲的李卫军,玛丽叹了口气之后终究没有说什么。 敲定了这件事之后,李卫军坐着友谊商店工作人员开的车,一路拉着采购的商品到了国道。 这些高卢人确实散漫,将东西搬卸下来之后,杂乱的堆在了国道旁,几个人嘴里面闲聊着晚上是喝干红还是威士忌。 得到的统一回答是,喝精酿小麦啤酒。 说来也是奇怪,众所周知,德意志精酿啤酒享誉世界,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同样是在小啤酒馆里开始着名的面包马克演讲。 而崇尚文化沙龙的高卢人,不喝本国产的葡萄酒,却迷上了精酿小麦花啤酒,只能说让人唏嘘不已。 这些高卢男人跟热情好客的玛丽不同,一个个金发碧眼,打扮的虽说体面,身材大多却臃肿,圆滚滚的像个水桶。 只能说,白人就这点儿,保质期太短…… 这些人显然对华夏人不感冒,甚至说是有些蔑视,不耐烦的粗糙把东西搬下来之后,自顾自的坐车离开了。 目送皮卡车逐渐远离视线,李卫军瞧了下手腕上的钢表,再估摸了一下到招待所的距离,发现单纯地下走步行的话,等到招待所也是八九点了。 这时不免有些后悔,来沪海的时候 没有把自己那凤凰牌自行车塞到随身空间里。 这下倒好,荒郊野岭,人迹罕至的,虽然说空间里面躺着一把汉阳造吧,但双拳难敌四手,真要是碰上了什么穷凶极恶的歹人,到底要费上一番功夫。 眼见四下无人,李卫军麻溜的把这些大件全部塞到随身空间里。 按照记忆中来时的路,一路狂奔。 真别说,经过系统的伐筋洗髓之后,李卫军明显觉得自己身体的速度体能得到了显着增强。 要是换做前世那个朝九晚五,经常加班的孱弱身体,跑个百米短跑就气喘吁吁,面红耳赤了。 但现在的李卫军神色平常,身形矫健,唯一可惜的就是没带上计时器,否则的话说不准田径短跑拿个世冠军绰绰有余。 当然,这年头不与外界接触,李卫军就算是百米田径破九秒,没有世冠赛的台阶,仍然只是一个跑得快点的普通人罢了…… “老头子,刚后边是不是有人从后边飞过来了……” 沪海街道,两名鬓白如霜,互相依偎搀扶着的花甲老人,正漫步在夕阳下,享受着生活难得的安然。 突然间只觉得仿佛有一阵清凉的风,穿堂而过。 “嗯,嗯?嗯!老婆子,掐我一下,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是人能跑的速度?” 戴着老花镜,身形略微有些佝偻的老者,瞧了一眼夺路而过的李卫军,双眸写满了吃惊和诧异。 嘴里面喃喃的说:“十秒,不对,九秒,八秒!世界纪录!在有风阻的情况下,百米田径绝对能破八秒,这哪是人该有的速度呀,该不会是神行太保戴宗吧……” 第186章 田径破记录,首长来请 身后旁观者的震惊错愕,李卫军自然是不清楚,此时的李卫军正沉浸在突破身体极限,攀升自我,风驰电掣的快乐中。 别的不说,李卫军总觉得有源源不断的力气,在四肢百骸间迸发,温养滋润着身体,全然没有那种后续无力,松软没劲的后遗症。 可能除了个别事希望慢一些之外,其余的事情,男人对速度都有一种难言的着迷。 车要开马力足的,还必须要是手动挡,感受着油门如臂挥使的那种速度与激情。 对于不知不觉可能疑似破了世界田径记录这件事,李卫军是没咋当回事的。 太平盛世,花式运动项目,可以作为锦上添花的一些点缀,大家吹捧热衷。 可现在这时候,枪杆子才是硬道理,足球踢得再好,大力神杯拿的再多,照旧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运动员罢了。 在泱泱大国面前摆谱装蒜,纯粹是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运动健将就跟美人一样,捧着你的时候,风光无限,享誉全球,不捧你的时候,就是堆玻璃渣子。 好不容易到了招待所之后,李卫军冲了个凉水澡,刚准备到前厅用完晚餐早些歇下。 哪料到,饭还没嚼上几口呢,抬头就看见季小桃,憋着气咕咕的小嘴,嘴里面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掂着画稿朝这边过来。 “你这人,好没道理,白天话讲到一半,吊足了别人胃口,说话藏着掖着……” 李卫军撇过头,大口咀嚼的饭菜,心里老大不开心。 虚心请教用这态度? 这姑娘到现在还没有认清身份,傻的过于没有心眼儿了,叮当猫这种旷世漫画巨作,不付出点代价,想要白嫖,不纯是痴人说梦。 在这点上李卫军还是拎得清的,别说你是酷似白洁了,你就算是悠亚老师亲自登门拜访,李卫军同样不会松口。 所以咳嗽了一声之后,直接闭门谢客:“季小姐,恐怕你弄错了一件事情,我不是你的授业恩师,更不是你的私人家教,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我要用餐吃饭了,用完餐打算泡个澡,你要是不嫌弃尽可以跟过来。” “泡澡?我跟过去?你卑鄙下流!” 季小桃万万没料到,李卫军居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对此,李卫军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能上国立大学美术学院,季小桃身世自然同样不凡,这样的贵家小姐,满身的骄横病。 但有求于人还搁这摆谱,李卫军才不惯这人脾气。 娘西皮,除了隔壁小樱花和欧罗巴那些蛮夷喜欢讲究血统之外。 我大华夏向来对血统无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用手帕擦了一下嘴,刚准备泡澡享受一番,这时门外又出动静。 只见伴随着一阵步履铿锵的声音,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卫,簇拥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缓步走来。 李卫军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来招待所这里休息,瞧了一眼肩膀上明亮的麦穗星星,不由得有些啧啧称叹。 刚准备收回视线,哪料到这花白老者瞧到正在用餐的李卫军,顿时眉头一喜,惊喜的说:“小赵呀,就是他,就是这个人。” “啊?我,老先生,别拿这寻我开心呀。” 眼见这群人直奔自己而来,李卫军说不心虚,那是假的。 心里琢磨着,难不成自己用随身空间装冰箱,电视的时候被外人瞧见了? 不应该呀,荒郊野岭没有人烟,再加上李卫军观察力敏锐,不可能泄密呀。 紧接着,李卫军完全还没反应过来呢,直接警卫呼啦啦的涌了上来:“同志,我们首长有请,得罪了……” 骤然之间的变化,别说是李卫军了,就连前台的侍者工作人员都愣在原地,刚准备阻拦调解,调查一下情况。 但是看着高大魁梧的警卫,再看看其貌不扬,但扛着麦穗星星军衔的老者,小姑娘咽了口唾沫之后,选择了缄默不言。 眼看这群人虎视眈眈,威逼自己,李卫军咽了口唾沫,随时准备把空间里的那把汉阳造掏出来殊死一搏。 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应对策略。 随身空间这种难以解释的神奇道具,假如真的被逮到的话,搞不好真有被当做小白鼠切片研究的风险。 虫洞压缩搬运,在这个时代堪称是大杀器,李卫军不敢赌人性,甚至内心里已经做好了逃脱升天之后,隐姓埋名,流浪海外的心理准备了。 无论如何,不能被抓起来随意研究,否则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遭遇,压根不是李卫军所能承受的。 结果万没料到,这和蔼老者眼见李卫军受惊,赶忙训斥了一下围过来的警卫:“做什么呢,小赵,你呀,还是年轻气盛,来之前不是说过吗,要把小同志当作座上宾好好款待,哪有你这种凶神恶煞,仿佛要绑人的架势,这个习惯不好,回去一定要多加改正。” 那领头的警卫见此情况,连忙赔个不是,硬是挤出来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位同志,你别害怕,是我们莽撞了,希望你能谅解我们的难处,老首长临时摇电话,让我们从营帐里开着卡车一路打听才找到这儿,我还以为是要逮捕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呢,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开着卡车一路打听?” 李卫军闻言愣了片刻,虽然费解,但戒备心却放松了许多。 看这架势,貌似这群人接到的命令不是逮捕自己,换而言之,自己动用随身空间的事情没被外人发现。 想到这,紧绷的情绪猛然间缓和下来,抬头疑惑的看着满脸笑容的老首长:“老先生,你兴师动众,这么大架势,找我难道是有事情?” 看着满腹狐疑的李卫军,胡定国笑容愈显灿烂,俯下身子,拍了拍李卫军的肩膀:“小友啊,刚我要是没瞧错的话,一路疾驰跑过来的应该是你吧?” 第187章 世界奥运会,报名参赛 “一路疾驰跑过来?” 李卫军诧异片刻,心里略微有了思索和底气,看来这老首长是被自己超乎常人的速度给震慑住了。 所以才大动干戈的摇人一路打探消息,顺藤摸瓜找到了招待所。 想到这里,李卫军不免有些懊丧起来,所谓枪打出头鸟,早知道安步当车,慢悠悠的走回招待所。 既不引人注目,又能省去许多麻烦,哪像现在,周遭荷枪实弹的警卫虎视眈眈,连说起话来都有些惴惴难安。 似乎瞧出了李卫军的窘迫和无所适从,胡定国咳嗽一声,要了一碗小面,就这么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李卫军对面。 瞧了眼旁边仍处于大脑蒙圈状态的季小桃,诙谐风趣的说:“后生,人生得意呀,这么俊的姑娘陪在身边吃饭,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福分,怪不得跟我这老家伙在一块儿显得拘谨。” “她?切!就是个喜欢胡搅蛮缠的小丫头罢了,牛皮糖一样,撵都撵不走。” 李卫军平缓下心态后,不卑不亢的答道,虽然搞不清楚胡定国的真实意图,但既然肯静下心来委屈枉就,像个邻家老爷子似的,跟自己套近乎。 那有一点李卫军可以断定,这人定然没什么危害。 李卫军这边和胡定国谈笑风生,一旁的季小桃那是倍加煎熬。 咬紧贝齿,有些愤愤羞恼的盯着李卫军这个冤家,不知道是被胡定国的气场镇住还是什么原因,俏脸尽管满是不情愿,但却默不作声。 显得异常文静恬淡的,用手指搅着衣角。 胡定国的牙口颇好,一碗海鲜小面吸溜了几分钟,将碗里的最后一滴汤汁吮进嘴里之后,这才倍感满意的打了个嗝,敷一下肚子。 装作不经意的道:“小友啊,田径短跑这门赛事可是重要的很啊,现在有文件,体育强国,咱们领袖也讲,要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这跑得快也是门本领,说不定还能走向世界为国争光呢。” “田径赛跑?” 李卫军眉头蹙起,经过方才的旁敲侧击,基本上已经断定胡定国用意了,亚洲人在短跑田径领域,所取得的成就大差不差就是一片空白。 尤为重要的是,若是时间线没有出现偏差的话,半年之后,亚细亚洲将会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世奥会。 好巧不巧,第十八届世奥会,这个举办赛事的国度是小日子过得不错的立本,也就是1964年东京奥运会。 目前为止,国内在世奥会取得了金牌数目为零,真正想要达成零的突破,还要再等近十年。 思绪回到现在,面对胡定国抛出来的橄榄枝,李卫军不加思索的点头道:“我是组织一块砖,哪里有用哪里搬,跑得快为国争光,自然是义不容辞,就是没经过专业训练,具体能跑多快,咱没有底细,怕给国家丢人。” 胡定国似乎早就料到这种回答,笑逐颜开的击节赞叹道:“好,我就喜欢这种敢打敢拼的劲儿,有这股精神,那就是华夏好男儿,隔壁岛国开奥运会,要在世界露露脸,咱就必须要找找场子,让他们见识见识,病夫到底是谁。” 随着慷慨激昂的情绪渲染,李卫军心里也起伏激荡起来。 讲实话,藏拙守锋这回事要分场合,李卫军也是颇为赞同胡定国的想法,既然小立本要彰显国力,承办举世瞩目的世奥会。 那李卫军说什么也要打击一下小立本的嚣张气焰,不为别的,只为心头那股气。 就跟胡定国一番磋谈之后,李卫军在季小桃诧异的目光中,谈笑风生的坐上了绿皮卡车,准备到有相关测试设备的专业田径场地,摸个底儿。 “就这么走了?坏人,恶人,匹夫!” 就在季小桃气瘪瘪的鼓着嘴暗地里抱怨的时候,李卫军摇下车窗,吹了一下哨子:“喂,小丫头,腿脚那么蹒跚,不坐车是想地奔怎么着。” “啊,我?” 季小桃瞧了眼外面乌漆抹黑的环境,要是换做往常情况下,这个点儿早就该回家歇歇了,否则少不了又要被父母一顿抱怨。 但不知为何,季小桃撅了下嘴之后,居然屁颠颠的上了后排。 伴随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一行人逐渐消失在漆黑长夜。 沪海军区,一处紧急搭建起来的田径赛道。 李卫军屏气凝神,穿着胡定国特意提供的钉鞋,瞧着四周凑热闹人头攒动的士兵,胸腔里似乎有股使不完的力气。 这年头国内一穷二白,想要找到像样的橡胶跑道都是个难题,也就只有沪海这个经济底蕴较为深厚的城市,能找到配套的专业检测场地和工具了。 为了搭建这条像样的田径赛道,胡定国甚至紧急动用了一个工兵连,才把测风速的各种仪器,以及跑道修的像模像样。 “老胡呀,深更半夜的,我还以为有什么特殊行动呢,动用这么多人,就为了搭建跑道?” 胡定国旁边一个同样顶着一根麦穗的老首长,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旁边几个稍微年轻点的最次都是上校,此刻同样满脸不解的盯着表情颇为亢奋的胡定国。 搞不清楚夜深人静,自己这个老首长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等着呗,保准让你们兴奋的几天几夜阖不了眼。” 胡定国这个时候表现的颇为神秘,让警卫通知周边围观的士兵尽量远离跑道,不要耽误了等一下田径测速。 等一切按部就班了之后,胡定国颇为郑重的摇了一下手里的旗子。 而发号施令的号手见到旗帜的动静之后,数完三秒,怦然一声开了发号枪。 紧接着就在众人懒散的目光中,李卫军调动四肢百骸的所有力量,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蹬离跑道。 速度之快,就连在一旁紧密注视着的季小桃都觉得眼前一花,劲风从跑道向四周席卷开来,等到季小桃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卫军已经在终点略作休息了。 此时在终点,手握秒表的监测人员,只觉得面前似乎跑来一头迅捷的猎豹般,强劲的力量令人乍舌。 第188章 世界纪录者,田径传奇 此时此刻,全场鸦雀无声,沉寂的令人可怕。 尤其是道路两旁探头探脑,全程目睹起跑全程的众人,纷纷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虽然说部队里堪称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 但能跑出残影这一点,闻所未闻。 乖乖,这哪是人呀? 曹操都跑不了这么快吧…… 要说全场唯一能保持住沉稳镇定的人,估计也就只剩下胡定国了,再怎么说事先领略过,早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 佯装从容的胡定国脸露笑意的拍了拍周边同僚的肩膀,笑逐颜开道:“怎么样,我说是大惊喜吧,这个速度,目前为止,别说是国内没人能做到了,就算是国外,那些五大三粗的黑猩猩,照样得服软认输,小立本那个金牌,我是势在必得!” 一旁瞠目结舌的老伙计,只觉得嗓子发干,诧异片刻之后,酸溜溜的道:“老胡呀,这是从哪搬来的救兵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孙猴子踩上筋斗云了呢,别说是小立本那个金牌了,全世界哪块金牌赢不了?” 恭维过后,胡定国领着众人迫不及待的找到计算时间的警卫:“多少秒?破10了没。” 倒不是胡定国没底气,而是国内自从有田径这个赛事以来,最理想的百米田径成绩,也不过是三年前由陈家全保持的十秒二。 李卫军这次只要百米田径耗时能破10秒,哪怕是9秒99,那也是能刷新记录载入里程碑的。 而一旁稍作休整,仿佛没事人的李卫军同样关切的走了过来。 讲实话,李卫军对自己究竟能跑多快还真没有概念,自从被系统伐筋洗髓,有了涡轮增压的两个黄金不坏腰子之后。 李卫军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体力充沛,源源不断的力气充盈身体。 就算是刚刚进行百米田径检测,李卫军也是收了力气,有所保留。 骤然间被这么多大人物围在一起,一旁拿着秒表的警卫员只觉得口干舌燥,颤颤巍巍地扬起了秒表:“9秒88,破世界纪录!” “多少?9秒88!” 哪怕是心里早有设想,此刻的胡定国也是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一抹狂喜涌上心头。 自己这是发掘出了个宝贝呀,9秒88什么概念,除了那些活在民间神话传说里面的人物之外,绝对称得上是前无古人。 要是能维稳的话,小立本的奥运金牌简直就是囊中之物。 一想到能在小立本奥运会上扬眉吐气,纵横捭阖,胡定国那舒服的是像泡在蜜罐里。 倒是一旁对田径略有研究的同僚,没有忘记关心风阻和风场的问题,在这种赛事的情况下,顺风和逆风的影响毋庸置疑,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要不是时间条件不允许,该有的验尿照样不能缺,就是为了防止一部分人心存侥幸服用刺激药剂。 “9秒88?” 李卫军对这个时间不算满意,要是没记错的话,后世由牙买加超人搏尔特创下的世界纪录是9秒58,被称为人类身体的极限。 而亚洲人后来创造的记录,要到21世纪21年了,同样是在立本东京,苏柄添创下的记录9秒83。 相较于这两个成绩而言,李卫军对9秒88的成绩实在是不算满意。 尽管随着时代的发展,田径赛事的技术逐渐成熟,运动员想要跑出好成绩日益简单。 尤其是肉蛋奶供应充裕之后,调配科学的训练方式,许多二级运动员都能跑出十秒的成绩。 但李卫军仍然不满足于9秒88这个成绩,好不容易有机会在立本大杀四方,那就要赢个漂亮痛快。 所以思索片刻之后,李卫军在胡定国等人诧异的目光下,表情坚毅道:“首长,我想再冲一次,我有把握能跑得更快。” “这……” 胡定国有些忧虑的瞧了眼一旁的军医,人类身体到底是血肉之躯,短时间内高速运动,对身体造成的负荷和伤害肉眼可见。 好不容易捞到个短跑健将,万一只为了逞一时之气,拉伤了韧带或者是受伤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有心想要拒绝,但是耐不住李卫军振振有词,只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同时不忘吩咐女军医,一定要随时做好救治防护的准备。 一切按部就班,李卫军站在起跑线上,看着周遭乌泱泱一片的人群,屏气凝神,摆出了蹩脚的起跑姿势。 先天素质再优秀,耐不住李卫军是半路出家,不标准的起跑姿势要是跟专业运动员同台竞技的话,光是在起跑的一瞬间,就能落下不远的距离。 许多运动员为了获得更好的成绩,甚至没等发号令响,开始抢跑,以至于被警告。 在田径这个赛事段上,没人顾得上怜惜弱者,大家唯一的追求就是快,更快,超快,享受着一次一次突破身体极限的愉悦。 李卫军虽然不是专业的田径赛手,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心底同样是起伏激荡。 在发号枪响的一瞬间,李卫军不加思索,脱缰野马一般猛兽出笼,耳边烁烁的风声刺激的鼓膜。 爽! 纵情享受着身体疾驰狂奔带来的异样感觉,李卫军觉得似乎只是眨眼之间,身边的景物便快速移动。 电光火石下,不知不觉便到了终点。 瞧着终点旁呆若木鸡,目瞪口呆的众人,李卫军深吸一口气,有些郁闷的上前从季小桃手里拿过水,一饮而尽之后,这才不明所以的道。 “怎么?大家伙怎么都不讲话。” “讲话,大家伙哪还有心思讲话呀,你呀,看看秒表吧。” 胡定国僵持在原地,手里握着秒表半天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的把秒表递给了李卫军。 李卫军接过秒表之后扫了一眼,心里瞬间咯噔一声。 “9秒58!真正的世界纪录,哪怕是后世,那个田径场上的传奇飞人,最巅峰的时间也不过只是9秒58罢了。” 而李卫军,直接跨越时代领先几十年! “坏了,一时有些难以自已,忘记藏拙了……” 第189章 赛前要培训,清汤寡水 自从被系统伐筋洗髓,改善身体素能之后,李卫军对肉身的变化是缺乏透彻了解的,只觉得强悍无比,心里却没有一个刻度和底细,最明显的就是力量和速度这个层面。 若不是因为胡定国凑巧过来提出田径测速的猜想,再加上沪海军营所提供的测量场地,只单凭感觉胡乱估测速度的话,李卫军绝对察觉不到自己在速度方面无与伦比的过人之处。 别的不说,光是9秒58这个惊世骇俗的成绩,就足以让李卫军名垂青史,将目前共和国速度最快的飞人陈家全甩在身后。 甚至不出意外的话,连后世牙买加那个着名的博尔特都要望洋兴叹。 谁让李卫军是在起跑姿势不标准,压根没有经过专业科学训练的前提下,粗糙的跑出了这个惊人的成绩。 离立本东京奥运会还有近半年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只要国家队教练制定合适的训练方案,李卫军百米赛跑的成绩绝对能突破9秒58。 而到了这个层次,数字的波动关系尤为重要,哪怕是再往前进一分秒,那都是人类在世界上的跨越。 超越身体极限,突破绝对! 世界飞人! 共和国雄鹰! 田径之神! 亚细亚的骄傲! 史上最强! 想着这些热眼的头号,胡定国连呼吸都有些不均匀下来,瞧着神色自如,若无其事的李卫军,他不免有些自嘲。 一辈子真刀实枪拼杀了这么多年,刀山血海中存活下来,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过,居然因为田径而激动的难以平息。 想到这里,胡定国瞧了一眼旁边同样情难自已,激动到无以言表的同僚,心里感慨万千。 是呀,共和国实在是太需要一枚金牌了,不仅仅只是零的突破数字那么简单,而是要向全世界发出属于共和国独有的声音。 让华夏人的风采在世界舞台中央绽放闪现,把病夫的帽子狠狠扯下,让那些趾高气扬的昂撒人明白。 不仅战场上你们不是对手,体育赛事上,我们同样碾压,不是一个量级的竞选赛道! 等9秒58的成绩通过大喇叭,散播到众人耳中之后,全场鸦雀无声,寂静的可怕。 须臾过后,整个会场瞬间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轰鸣不觉。 要不是有几个首长和警卫员拦着,热血澎湃的众人,恨不得将李卫军高举过头,簇拥着,高高捧着。 “卫军啊,情况你也看到了,9秒58,只要能维持住这个成绩,那你就立了大功了,到时候你可是全国,啊,不对,全世界炙手可热的明星人物,年少有为,风头无两呀!” 胡定国紧握着李卫军的手不撒开,双目炽热。 “老首长,你放心,这种事情我义不容辞,就是,我还要回京城忙采购的事情,你不清楚吧,我是我们厂的采购员,放映员,这次是来沪海制片厂采购内参片的,开的介绍信要过期了,你看……” 从未经历过这种症状的李卫军想抽开手,却发现胡定国那布满老茧的手上犹同铁钳一般强劲有力,只能无奈的选择了妥协。 而怎么看李卫军怎么欢喜的胡定国,则是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无妨无妨,你现在可是大人物,要重点保护咧,世奥会之前,必须要重点封锁消息,放映员的事情,不叫事情,那是屈才。” 意识到自己可能误入狼窝的李卫军,嘴角一阵苦涩,把目光落向了季小桃,想让这丫头给自己说些开脱的话。 倒不是有多怀念京城,只是一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能见到秦淮茹,姜熙凤,蒋英英,李卫军都有一些肉疼。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能见淮茹,我心独伤悲。 “可是老首长,咱们不是说干一行爱一行吗,我这采购员的任务不能搁置了呀,再说,职业没有高低贵贱,我看还是先回京城交差,有时间再来首长这聆听教诲。” 说完这,李卫军悄悄用手捅了一下季小桃,想让这小丫头多少发挥点作用。 却不料,此刻的季小桃仍然沉浸在9秒58的惊人成绩里。 作为国立大学的高材生,季小桃对国际赛事田径方面还是略有了解的。 正是因为有所了解,所以季小桃才恐吓的半天说不出话。 9秒58,自从世奥会在雅典举办以来,破天荒头一遭的速度。 真要是在立本的奥会上抛出这个杀手锏的话,估计到时候全世界的报纸劈天盖地的就是,关于9秒58的数据。 田径不像乒乓球和花式蝶泳,简而言之,田径的极限关系到人类的身体极限,是人类战胜自我,挣脱枷锁的象征,每一秒一毫的突破,那都是划时代的意义里程碑。 可以说,田径是世界的,代表着整个星球最顶尖的身体素质。 察觉到李卫军的动静后,季小桃愣了片刻之后,忙不迭的道:“那个,我觉得采购内参片的事情,我们制片厂完全可以派人到京城送胶卷,倒是田径训练这种事,拖不得,这是共和国乃至全世界的大事,说不准伟大首长还密切关注呢,我看李卫军同志,还是专心的搞田径,心无旁骛。” “你这丫头,拎不拎得清阵营呀……” 李卫军眼见季小桃唱反调,愤愤的瞪了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丫头。 什么田径训练呀,到时候真要派来了国家队教练,管控的严格程度可想而知。 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喝,什么不能喝。 估计连爱做的事情都要被限制,省得到时候脚步虚浮体弱。 这样清汤寡水的生活日子,李卫军是熬不住。 慌忙开口道:“老首长,我这人性子散漫惯了,受不了拘束,你要真把我关在鸟笼里面,我说不定放不开手脚,跑的没那么快了呢,要不你看这样,你先放我回京城,我照常为人民做贡献,等快到世奥会了,你再派人来接,到时候速度绝对快过9秒58,狠狠的来个一鸣惊人!” 第190章 立下军令状,再做突破 骤听此言,胡定国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停顿半响之后,缓慢的摇了摇头。 “卫军啊,作为年轻人要有觉悟,不能只贪图一时的欢享和娱乐,离立本世奥会只有小半年的时间了,现在准备却依旧为零,不能再耽搁了,要知道别国运动员,那可是提前一两年都要严格进行锻炼规划,咱们天分虽好,却不能止步不前,做了方仲永。” 听着胡定国教科书式的刻板回答,李卫军只觉得头大如麻,严格控制饮食倒还能接受,可要是连男女之事都要限制,这小半年时间,岂不是过得比和尚还要憋屈。 更何况这完全是无用功,李卫军的身体素质是被系统强化的,体脂率和脚部的肌腱发力无可挑剔,时刻保持身体的最佳巅峰属性。 做这些有的没的锻炼规划,纯粹徒劳无益。 所以李卫军斩钉截铁的道:“老首长,我是半路出家的野道士,就是跑得快,我能立下军令状,这两天你把国家队教练找来,要不了一晚,我绝对把起跑姿势,和怎么控制呼吸学的异常透彻,到时候速度要是破不了9秒58,我甘愿军法从事!” 由于性格较为散漫的缘故,不到特别急需的情况下,李卫军是懒得动用系统的。 李卫军这时候想到系统了,胡定国诟病的一点不就是自己的起跑姿势不标准吗,有了复制升级系统。 把国家队教练的起跑姿势和呼吸方法加点升级,再加上自己超凡脱俗的身体素质,突破9秒58,那是轻轻松松。 “突破9秒58?真把这速度当做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呀,我不信!” 一旁的季小桃瘪了瘪嘴,这丫头傲娇的属性不弱于姜熙凤,只不过人家姜熙凤是外刚内柔,暖和依偎在怀里,小猫一样惹人怜惜。 “若是突破了9秒58,你拿什么来赌!” 李卫军瞪了一眼这傻丫头,不仅有些后悔把季小桃捎过来添乱了。 白洁是有些姿色,但要是蛮横无理,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悦。 “突破9秒58?我不赌,涉赌是犯法的,要被严厉禁止,切,再说,突破9秒58,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略!” 似乎被李卫军凿凿有词的姿态动摇,季小桃犹豫片刻,选择了服软。 而旁边的胡定国见李卫军振振有词的模样,刚准备说些什么,但是一想,李卫军年轻气盛,初生牛犊,受到的挫折未尝不是件好事。 所以颇为大度的挥了挥手:“好了,不要再行争执了,这样吧,我接一下你这个军令状,明天傍晚左右,直升机就会载着国家队教练到军营,顺便把国家队的田径高手一并捎过来,到时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这话,算是盖棺定论了。 李卫军同样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有复制加点技能,找准时机的话,起跑姿势和呼吸的方法,李卫军压根就不担心。 所以痛快地应下了这军令状,既然明天国家队教练就要乘直升机赶来,李卫军干脆也懒得回招待所了。 便在胡定国安排的房间里歇了下来,别说,是个带湖苑的小庭院。 好巧不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季小桃这家伙居然也留在了庭院里。 冲完澡后,看着客厅里边收听收音机,一边认真手绘图像的季小桃,李卫军歪了一下脑袋,取出冰箱里的冰镇汽水仰脖灌进肚中。 “季小桃你不是家教森严,不准在外留宿吗,你爸放心你彻夜不归?老首长也是,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多影响我声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面对李卫军的调侃,季小桃愤愤的瞪了一眼:“要你管,我跟胡伯伯认识还不成吗,难不成要把关系写在脸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婆婆妈妈的,又封建又古板,一点儿都不像新时代大好青年。” “得,忘记这里是沪海了,往街头人群里随便抛块砖,估计都能砸到皇亲国戚,功勋子弟。” 李卫军自讨了个没趣,把兴趣投到了收音机上,这才发现,收音机叽里呱啦的居然放的是鸟语。 “你这是,隔壁立本的电台?” 瞧着一脸错愕的李卫军,季小桃撅了一下嘴:“不然呢,深更半夜的,意外收听到立本的电台信号不违法吧?” “意外收听到立本的电台信号不违法,可要是意外的停留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及时拨台,那可就说不准喽。” “哼,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说我收听了,你不也收听了,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举报的话,大不了玉石俱焚。” “哦,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冷冰冰的像个石头了?” 李卫军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清纯中透露着些许妩媚的姑娘。 心里有些搞不清楚,这姑娘是在装傻充愣还是少根筋。 黄花闺女,跟个异性共处一室。 这要是传出去,不闹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才奇怪。 难不成叮当猫对这姑娘的吸引力这么大? 以至于罔顾名声,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个问题估计季小桃自己都难以回答,要说最开始,季小桃确实是奔着叮当猫而来的。 但是不知为何,李卫军在田径场上风驰电掣的惊人场景,过电影一般浮现在眼前。 这是季小桃生平第一次,领略到人类巅峰身体的那种掠夺性。 只是极致的力量美学,快如猎豹,闪若飞鸟,不加丝毫的停顿,一味的迈开双腿奔跑。 光? 风? 亦或者是来自高穹之上的惊天炸响,敲响世人的响雷。 不知为何,季小桃有些恍惚,以至于李卫军上前几步到了自己身前才反应过来。 “你呀,要格外注意未来猫要迎合的群众,除了孩童之外,还要照顾大人的欣赏,要做到老少皆宜,所以剧情和人物方面要大下功夫,例如,我们可以多安插几个角色,像霸道的孩子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妈,这样人物形象不就鲜活起来了吗。” 没错,李卫军照搬叮当猫,只不过是把名字换做了未来猫。 第191章 深夜大座谈,风雨前奏 作为国立美术学院高材生的季小桃,对于绘画方面的功底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唯一欠缺的地方便是,在剧情方面实在是太单薄狭窄。 而叮当猫这部连载长达半个世纪,享誉全球的世界漫画,动人心弦的地方便在于天马行空,汪洋恣肆的想象力。 光是那一个个奇思妙想出来的神奇道具,就够季小桃研究许久了,所以李卫军只是把最开始的竹蜻蜓,时光机,以及任意门,放大放小手电筒,这些最直观可控的神奇道具给描绘了出来。 果不其然,一直接触西洋画讲究形式的季小桃,瞬间就被这新奇的漫画形式给俘获住。 不同于一板一眼,每一个画面都要讲究惟妙惟肖的油画,漫画这玩意线条格外简单不说,更重要的是剧情创意远大于画面呈现力。 所以说,季小桃竟然执意要画叮当猫,未尝不是一次巨大挑战。 李卫军对此倒是显得无所在意,国产漫画这个年代正是井喷期,以沪海制片厂为首,像什么小蝌蚪找妈妈,大闹天宫,都是同时期的动漫巅峰。 只是后来逐渐没落罢了,作为生于斯长于斯的华夏人,季小桃真要是把叮当猫给创作出来提前问世,也算是李卫军为国漫作出的微博贡献。 趁着季小桃正耐心皱眉消化这些漫画剧情的功夫,李卫军没有逗留耽搁,舒舒服服冲了个凉水澡,这才倚在窗边看了会珍藏的绣像图册。 经过这段时间的温故知新,西门大官人的风流趣事已经快被李卫军吃干嚼尽了,所以这些天李卫军打算好好批判一下灯草和尚这本书。 客厅里的季小桃回过神来的时候,李卫军早已关灯歇下,这让小丫头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利。 女人的直觉和第六感向来是异常准确的,尤其是季小桃这个性格敏感多疑的女子。 几乎只是跟李卫军对视第一眼,季小桃就能明确的察觉到李卫军那股想要一亲芳泽的野心。 这点季小桃早就见怪不怪了,千金大小姐,父母都是高干,自己又颇有姿色,只要放出消息,追求爱慕者估计能从蒲东一直排到蒲西。 这年头虽说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内部消化,但季小桃却是一个眼光挑剔的主,瞧着那些整日无所事事,仰仗着父辈的荫泽,游手好闲的二代,心里面更多的是蔑视和不屑。 可是穷困人家的子弟鲜少像李卫军这样浓眉大眼,俊朗非凡,所以季小桃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美人。 先前在国立美术学院的时候,季小桃甚至被人誉为当代襃姒,昙花仙子,倒没有太多贬低的意味,只是单纯标榜为难见一笑,好不容易挤出一抹笑容吧,又像昙花般迅速消逝。 “切,这个时候想到男女有别,男女之防了,我看像极了红楼梦贾宝玉他爸,贾政,假正经。” 嘴里小声嘟囔了几句之后,季小桃没有多加逗留,收拾好绘画工具之后推门出去,扭头就上了不远处的单间别墅洋楼。 “季小姐,参谋长领着政委来找首长了,我看是发挺大的脾气,现在正在二楼开会,我看要不还是暂时避避吧。 ” 胡定国的警卫员小步跑过来,面露窘迫地解释道。 季小桃却显得毫不畏惧:“我爹也是,都说了来胡伯伯这做客了,深更半夜的领着人跑这儿来个做什么,一天到晚无所用心,恨不得全天候监视,忒烦人了点儿,你说是不是啊,小赵。” 被问的话的小赵如临大敌,只觉得汗流浃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慌忙道:“季小姐,你可就别难为我了,我哪敢说参谋长的坏话,世上最苦父母心,想必参谋长自然是有良苦用心。” “切,你呀,软骨头一个!” 穿过几个警卫的守护之后,季小桃撩了一下头发,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烟雾缭绕,几个穿着便装的中年男子正聚在客厅里,面色凝重的闲聊着些许什么。 瞧见季小桃破门而入后,坐在靠门近,一个面容威严,仪表不俗的中年男人皱眉说:“小桃,你呀,净是被你母亲娇惯坏了……” 话还没讲完,季小桃似乎早就预料到一样补充着抢先说道:“一天到晚跟疯丫头一样,好端端的油画不画,蒙着头不知道琢磨着些什么,拿不出个姿态,你二姨家她大闺女,孩子都快打酱油了,我这一把年纪,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边说边无奈的翻了个厌烦的白眼,这把在场众人逗得捧腹大笑。 “你……学会犟嘴了!” 被话噎住的季国春一时间愣在原地,微张了张嘴之后,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一旁的胡定国和政委打圆场笑着说:“老季呀,你可别小看了咱们家小桃,那是目光如炬,慧眼识珠呀,这次能发掘到李卫军,多亏了小桃出力呢,而且我看这阵仗,说不得小桃是要给你找个乘龙快婿呢。” “乘龙快婿?她呀,我能不清楚,一辈子不嫁人的老闺女,也就只有我跟他母亲能受得了,对了,老胡,你确定9秒58这个成绩没内幕?” 季国春瞥了一眼做鬼脸的季小桃,懒得搭理这个不省心的闺女,把目光落向了红光满面的胡定国。 要不是多年老战友的情分联系着,打死季国春都不会相信,能有人百米成绩只用9秒58。 作为从军旅中出来的高干,以及军区政委,季国春对9秒58这个成绩实在是太过清楚了。 哪怕是整个军区有名的飞毛腿,最快的情况下只能跑10秒12的成绩。 李卫军这9秒58,简直是二向箔打击,放眼整个世界,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真要是能在立本东京奥会上拔得头筹,力压群雄,给国家摘得第1枚金牌荣耀的话,那这功劳可想而知。 李卫军绝对会成为整个国内最耀眼的那颗明星,泼天的富贵都不为过。 第192章 大教练抵达,与我何干 这点,在场众人无一人怀疑,谁让共和国现在太渴望向世界证明自己,展现自己永不言弃,顽强拼搏的民族形象和气节呢。 所以,季国春在接听到胡定国摇来电话的第一瞬间,最大的反应便是诧异吃惊,紧接着来不及收拾,马不停蹄的带着警卫就往军区这边赶。 目的就是为了验证这则消息,确保胡定国没有因为老眼昏花而闹出一则笑话。 似乎早就预料到季国春的疑虑,胡定国掏出了秒表,这则秒表没有归零,指针清晰可见的停留在9秒58。 “老季呀,你看我像那种空锅煮饭只会瞎嚷嚷的人吗?对了,小桃,到橱柜里拿着相机把这历史性的一幕给保留下来。” 瞧着秒表上不会作伪的数字,季国春有些自嘲的说:“这事却也不怪我,9秒58,这个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先前某个医学大家讲过,说咱们华夏人的身体素质永远无法跑进10秒,我那个时候心里就听着颇不舒坦,自己当即脱下武装带跑了一圈,12秒多,不得不服软呀。” 胡定国同样是感慨万千,起身眺望了一下窗外:“是呀,甭说是9秒58了,只要是能破10秒,对我们而言就足以振奋人心了,对了,这次申请参加历本世奥会,你觉得京都那边有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我瞧着是有十成,你呀,又不是不清楚,他老人家可是能横渡长江的猛人,现在又格外注重体育事业发展,再加上,我们对国外好奇,国外同样对我们好奇嘛,立本人又不清楚我们是特意砸场子的,自然不会拒我们于门外。” 季国春不愧是参谋智囊人员,迅速的就把当前局势分析了个清晰透彻。 甚至提议,不光要有男子田径组参加冬奥会,要把游泳,举重,射箭,花式轮滑统统从国内筛选出一批能人健将。 大家干脆组团到立本,扫扫立本人的威风,要是能多摘取一枚金牌的话,那同样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儿。 胡定国对这件事情不置可否,瞧了一眼腕表之后,吩咐警卫员道:“安排去接国家队教练和田径运动员的直升机到了没有,务必要确保全程的安全。” 警卫员得了吩咐之后,一阵小跑的去摇电话确认消息去了。 季国春又和胡定国山南海北的聊了一大圈,眼看夜色将尽,再加上明天要亲自观摩百米田径的竞赛结果。 真性情的两人干脆开了瓶好酒,当警卫员到食堂连夜炒了几盘花生米,就着花生米,喝了个舒服痛快。 而完全被晾在一边的季小桃,颇为无奈的蹙起眉头,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只觉得浩瀚无垠的星空格外梦幻绮丽。 在闪亮璀璨的星辰下,一切的人和物似乎都逐渐飘渺了起来…… 次日凌晨,李卫军是在一阵急促的军号声中醒来的。 伸了个懒腰,洗好牙粉到阳台感受着温煦的阳光,刚准备洗漱,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季小桃这活泼好动的丫头,不动声色的跑了进来,紧接着凄厉的尖叫声迅速传遍整个房间。 “你这人好不知羞,大白天为什么不穿衣服在客厅里晃悠来晃悠去。” 季小桃双手捂着脸,看起来满脸惊慌,害羞语无伦次,实则上却偷偷的通过手掌的缝隙,密切关注着客厅里的风光。 李卫军懒得搭理这个胡搅蛮缠的疯姑娘,随便找了个毛巾遮住之后,将牙粉漱口干净,颇为不耐的说:“你这人才好生奇怪呢,大早上的,不打招呼乱闯,搞得好像是请示汇报一样,早中晚各请示汇报一遍?” “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胡伯伯说人家大教练体育家到了,我怕你怠慢了人家,所以赶忙过来通知消息的,你呀,不谢我就算了,居然这么没礼貌。” 季小桃见李卫军逐渐穿上衣服,表情略微有些失落的移开手掌,嘟着嘴吐槽道。 “大教练,体育家到了?” “不然呢,据说是连夜乘的直升机,辛苦着呢。” 穿裤子的李卫军闻言一愣,季小桃本以为,这冤家会马不停蹄的过去见面。 哪料到李卫军神情自若的穿好衣服,从容不迫道:“哦,我知道了,咱们军区早餐在哪里吃呀,有没有油条豆浆,茶叶蛋,卤蛋也成,我就好这口,一天不吃这几样,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 眼见李卫军这种关头,居然只想着吃,计小桃一时间也是无奈了。 “不舒服,大哥,这是主教练,体育家,而且还领着一大堆田径运动员,眼巴巴的等着你谈正事儿呢,你居然还要婆婆妈妈的吃早餐?” 李卫军反唇相问:“怎么?一日之计在于晨,少吃一顿饿得慌,不填饱肚子咋能跑得快,再说了,主教练就主教练呗,他领的那些运动员难不成不吃饭,空着肚子就跑步?” “这……” 季小桃细一想,确实还是这个道理,所以翻了个白眼之后无奈的道:“军区食堂就在不远处的湖边,没有卤蛋,有票的话茶叶蛋管够。” “管够就行,那出发!” 李卫军打听好具体方位之后,大马金刀的往军区食堂赶。 别说前世今生这么多年,李卫军真没尝过军粮是什么味道。 只是某次心血来潮的时候,网购了些军用干粮,压缩饼干,牛肉罐头啥的,后来才知道,是打着军需的口号,无良商家自己往里面塞了一些物资。 现在虽说吃的不是正儿八经的单兵作战军粮,但吃饭嘛,不就是讲究一个氛围。 再说旁边还有季小桃这个秀色可餐的白洁老师,怎么着都是食欲大开。 而季小桃这个被李卫军薅过来的可怜丫头,此刻脑海里仍然在胡思乱想着。 心里暗暗吃惊:“居然真的很狰狞唉,看起来多吓人呀,怎么塞得进去……” 李卫军对此却不知情,即使知道也是不以为意。 系统打造的巅峰身体,谁看谁不迷糊? 第193章 主教练来访,一鸣惊人 李卫军悠哉悠哉,享受早餐的功夫,军营临时搭建的田径赛场上,马不停蹄赶来的国家队主教练宋天阳,正在安抚着手下那些骄兵悍将们。 “宋队,哪有这种事情呀,让我们乘直升机连夜赶来,好不容易天亮晨起了,居然自己耍性子独自吃早餐去了,没有半丝团队精神,这叫个什么事儿嘛。” 一个中等身材,精悍短小的寸头青年,正满脸不耐烦的向宋天养嘟囔抱怨的,他身旁或站或坐一众的其他田径运动员,俱都是不忿和躁动。 唯一能安稳沉得住气的,是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壮实后生,此人正是全国短跑田径纪录保持者陈家全。 目前正值身体素能巅峰的陈家全,最好的成绩是10秒2,若是正常发挥的话,数值的波动稳定在10秒3左右。 在得知沪海军区有人的田径短跑,成绩达到了惊人的9秒58,陈家全便主动请缨,跟着宋天养连夜乘坐直升机抵达沪海。 到现在真真正正的一粒米水未打牙,.然而表情却是异常的亢奋,这个阶段的田径运动员,每时每秒所想的就是不断超越自我,打破成绩。 然而陷入瓶颈的陈家全,任凭怎样百般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此时此刻突然听闻九秒五8的惊人成绩,所带来的震撼和诧异是无以复加的。 只要能够取得真经,别说是多等个半小时了,就算是三顾茅庐又有何不可呢? “李宏达,你呀要学会戒骄戒躁,看来还是短跑功夫不到家,不澄心静气,心头一片乱麻,腿脚再利索也跑不快,再说,人家吃饭咱也吃呗,又不是不让你们吃,一个个急个啥?” 宋天养冷眼瞥了下不停抱怨的众人,嘴上说的轻松,胃里面却同样跟李宏达等人一样,那是翻江倒海。 这直升机虽然速度过快,但是一路颠簸漂浮,大家又是头一遭坐直升机这种稀奇玩意儿,一个个晕的那是头晕眼花,别说是吃饭了,估计连喝口水都是奢望。 一旁的始作俑者胡定国,却是笑盈盈的让警卫员拿了几瓶牛奶,和蔼老人一般的说道:“同志们都辛苦了,连夜赶来,有些怨言是应该的,晕机的话肠胃不舒服,喝些本地产的纯牛奶,滋润滋润肠胃。” 众多田径员,眼见大人物都发话了,哪还敢再过多抱怨,一个个识趣的接过牛奶,仰脖灌了进去。 而宋天养则和胡定国有了机会通气,只见这个经多见广的国家队主教练迫不及待的询问到:“老首长呀,这件事情可马虎不得,9秒58,当时测量的时候确认是秒表没出问题,又或者是风场的缘故?” 胡定国懒得再解释,把一直揣在怀里的秒表掏了出来,指了指上面保持不变的数字。 “看见了没有,德国造机械表,每一个齿轮都是精细,都不能再精细,我能在这方面出误差?再说,你就算是没有逆风而行,你能跑9秒58?不行吧?不是贬你的意思。” “这……” 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宋天养颇为尴尬的摇了摇头:“那一准是不成的,风场的影响固然有,但是没有那么大的速度浮动,跑步的速度能在9秒58的话,最起码能跑到10秒的成绩。”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这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 胡定国面露精光,看着湖边军营食堂,心里面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等李卫军舒坦惬意的吃完早餐,领着季小桃来到这田径赛场上后。 早已等候多时的宋天养,赶忙的吹了一下哨子,而原本四散而坐,谈笑风生的田径队员们迅速集结在一起,表情严肃的列队排在宋天养后面。 “这是什么阵仗?” 季小桃看着这幅架势有些不明所以,李卫军却早就了熟于心。 呵,无非就是下马威罢了。 让外人见见田径运动员令行禁止的纪律性,好好敲打敲打自己散漫的性子。 想来也是,大抵有能力的人都是桀骜难驯之辈,要是镇不住场子各行其事的话,宋天养这个主教练,干脆回家种田放牛算了。 然而李卫军还真就不吃这一套,压根就不是正儿八经的田径运动员,都不领这份皇粮,之所以搞田径,完全是想到立本耍耍威风,为国争光罢了。 想用那套规则班子约束自己,纯粹是痴心妄想。 所以李卫军直接无视了宋天养,直奔满脸无奈的胡定国而去:“老首长,事先不是商量好了吗,找来教练,把国际上通用的起跑姿势通用规则说明,我在破了9秒58的成绩,然后放我回京城吗,整那么大架势做什么?” 似乎瞧出了李卫军的不满,胡定国赶忙安抚说:“卫军啊,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大家伙不是想领略下9秒58的速度吗,所以连夜坐直升机赶来咱们这儿,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要不,先让宋教练多讲上几句?”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到底是胡定国的一片好心。 李卫军也不好拒绝什么,欠了欠身子,腾出位置让宋天养过来。 哪里受过这种怠慢的宋天养心里不由憋着股火,简直是跋扈,性子散漫到了极点。 但是碍于胡定国在旁,又不好发作,只能哑着声音说:“我姓胡,名定国,暂时忝列田径队主教练一职,往后竟然入了田径这个圈子,那大家彼此都是四海兄弟,我希望无论身份高低,职业贵贱,入了咱们田径队,那就是一视同仁的兄弟同胞,对国家体育事业奉献力量是大家不能推卸的责任……” 啰里啰嗦一大堆,李卫军实在是不胜其烦,皱着眉头道:“宋教练,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情况,我只是暂时能搞明白世界通用的田径规则,以及起跑姿势,没有想入队训练的意思,完成此间的事情后,我要回京城继续当我的采购员,放映员呢。” 李卫军的大放厥词显然引起了宋天养的不快,厉声说:“你能跑多快,跑来试试!” 这本是激将法的一招,李卫军偏偏不惧。 第194章 再破世纪录,田径之神 屏气凝神,李卫军斜眼瞧了一眼旁边的众人,默不作声的暗自发力,紧接着让宋天养握好秒表,同时朝不远处的计时员挥了下手,施施然的走向了起跑线。 在一众人集体蒙圈的情况下,腿部肌腱迅速发力紧绷,几乎是在号枪声响起的一瞬间拔地而起。 最开始这些经过专业起跑姿势训练的田径运动员们,瞧这滑稽的起跑姿势,表情都有些芫尔,对于专业田径运动员来讲,起跑至关重要。 甚至有许多运动员为了抢先加速,大多都冒险采用压跑的方法。 为的就是争取那领先的些许时间,百米田径10秒是个坎儿,迄今为止,国内哪怕是最强的飞人陈家全,也只能遗憾止步于10秒2。 但这个蔑视仅仅持续了片刻,伴随着李卫军,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脱离跑道,整个人几乎陆地飞行般穿梭而过的时候。 在场众人无错愕震惊,尤其是前一刻好为人师的宋天养,此刻朝着眼前惊人的一幕,手里的哨子和秒表僵持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心里面更是起伏激荡,居然真的有人能将速度攀升到这个地步,而且还是在起跑落后的情况下。 作为国家队田径主教练的宋天养,这么多年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几名种子选手,此刻显得黯然失色,甚至是有些过于讥讽。 难不成?努力在天赋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世界上真的有陆地飞人? 假如说起跑姿势自己在稍加调教的话,把半路出家的李卫军培养成世界顶尖田径运动员,简直轻松到极点。 一想到这里,宋天养内心里那是一片火热,此刻哪还在乎面子不面子,李卫军在历本世奥会上拔得头筹,自己作为主教练与有荣焉,名垂青史,似乎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宋天养来不及过多思索,目光迥然的紧紧盯着李卫军,在脚踝抵达终点的刹那间,沉重按一下秒表。 他从未觉得此刻的秒表示那么沉重,李卫军给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带来的何止是心灵和身体的双重震撼。 更多的是一片早已死寂的心燃起了希望,仿佛一缕光在消匿的灵魂死灰中重新复燃。 战战兢兢的移开秒表,宋天养嘴唇哆嗦地念出了秒表上的数字。 9秒56! 再破记录! 这个由李卫军亲手创下的世界纪录,仅是一天之隔,居然被李卫军再次打破,并且在原有的基础上又迈出了一大步。 尽管测试场地极为简陋,风场风速什么的,更是没有准确的计量。 但这一切在9秒56的惊人数字下,瞬间就无足轻重起来。 9秒56,这何止是一串冰冷冷的数字,而是人类不断挑战极限,挣脱基因枷锁的里程碑跨度。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立本世奥会,李卫军将作为杀手锏登场,替华夏揽下首枚金牌,成为全世界当之无愧的巨星人物。 在田径领域,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就此铸成了。 面对着这惊世骇俗的数字,前一刻还面露嘲讽的众多职业运动员瞬间鸦雀无声,只觉得嗓子发干,满脸的难以置信无以复加。 要想跑得快,起跑必须要拿得住? 这种先前的金科玉律,在李卫军这个怪人身上简直是笑话一般。 陆地坦克,不,应该是陆地飞人,地上传奇! 面子永远是自己争取的,李卫军用铁一般的事实表明,宣示了自己的地位。 剩下的宋天养作为主教练即使是再心有不满,同样无济于事。 规则向来是束缚弱者,脾气任性似乎是强者的专有名词。 短时间内经历剧烈运动的李卫军,神色自若地回到众人面前,瞧着眉开眼笑的宋天养,挑了一下眉头。 “宋教练,现在满意了吗?没问题的话,过两天我就回京城,继续当我的放映员和采购工人了。” “没问题,自然是没问题了,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处嘛,我们要人性化灵活管理嘛,都是为人民服务,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五马六道之分。” 宋天养腆着脸疯狂套近乎,全然没有先前严肃高冷的霸道与强硬,反而显得人畜无害起来,50多岁的魁梧汉子,须发却未发白,络腮胡,豹头环眼,说起话来更是铿锵有力,与现在委曲求全的模样实在是不搭。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眼见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李卫军却没有不依不饶。 而是让宋天养该休息休息,晚上睡早点。 这把乘坐直升机远道而来的宋天养,搞得更是满头雾水。 不是,胡定国深更半夜把自己摇过来,目的是为了传授国际规则和起跑姿势呀。 李卫军这怎么让自己吃好,睡好,喝好,玩好,固然现在9秒56的成绩惊世骇俗,可人要精益求精,开拓进取嘛。 更何况李卫军现在代表的是全人类的身体巅峰,是每一毫秒一微秒的细微突破,那都是要载入史册,供世人瞻仰的。 不说别的,宋天养都想跟着沾点光呀。 这不思进取,不想进步可不成。 他却不知,对李卫军而言,宋天养早睡早起无疑是最佳帮助。 李卫军打的主意是,趁着这主教练半夜昏睡的功夫,偷偷摸进房间,干脆利落的复制升级加点儿,把起跑姿势和国际规则了,收于心后,这事就此翻篇儿。 只等半年之后跟随国家队赶赴立本,为国争光了。 宋天养刚想说些什么,一旁的胡定国打岔道:“卫军说的有道理,都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不仅仅东道主之谊,说不过去,这样,我吩咐炊事班中午加餐,大家吃好喝好,就当改善一下伙食。” 眼见于此,众人不好在说些什么,只能缄默不言点了点头。 这年代的运动员不像后世,整天鲍鱼海参不离口,香槟美酒常在手,大家彼此之间还是保持着艰苦朴素的风范。 平常只有在训练体能消耗较大的情况下,补充下肉蛋白,现在能有机会大朵快颐,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第195章 季小桃生病,女婿人选 应付完宋天养之后,李卫军又找胡定国要了个军营通行证,这才饶有兴致的跟季小桃一同到沪海,领略下黄蒲江沿岸的风土人情。 一路上吴音秾语,乘船划桨,好不快活自在。 这次来沪海采购内参片,李卫军的介绍信有效时间只有半月,在这半月的时间里,凭着通行证可以在沪海短时间逗留。 但凡是多耽搁了,街道的居委会和公安搞不好还要强行把人收拢起来,前返回京城。 计划时代没法子的事情,就算是小两口一同住旅馆,还要提供户口簿和结婚证件呢。 “李卫军,田径跑步速度那么快,到了立本之后,你可一定要卯足力气给咱们大家争股劲,让那群刽子手们看看,谁才是病夫。” 船舱休息的间隙,季小桃瞧了眼以手遮眉,正眺望远方的李卫军,冷不丁的冒出了这句话。 国仇家恨,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忘却,不像后世各种崇洋媚外,甚至诞生出别国空气都是香甜可口的荒谬言论。 李卫军对这朴素的爱国情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小草缓缓的送到江面,看着这野草随波逐流,打着旋的逐渐远离。 “立本人,知小礼而无大义,畏威而不怀德,你强大的时候,他就仰慕崇拜效仿你,亦步亦趋的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体弱生病的时候,这个瘦小的猴子便亮出狰狞的獠牙,一步一步的蚕食你,卑劣而又可悲的小国存在……” 听着李卫军这话,季小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一路游玩闲逛到了响午,李卫军本准备随便找家酒店吃些特色饭菜,怎料季小桃脚步轻浮,双目无神,小脸酡红一片,连说起话来都逐渐没了力气。 没有体温计,李卫军只能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季小桃的额头,再比对了一下温度之后,发现滚烫无比。 正是淋漓溽热的夏天,头痛无力,恶心呕吐,发烧,瘟疫,哪怕是痢疾都是有可能的症状。 这年头沿江住宿的人家可没有完善的排水系统,每家每户早起第一件事,一准是把昨夜的痰盂和尿壶倒进黄蒲江里。 长此以往的话,黄莆江居民区人畜共用水瘟疫,痢疾极容易滋生。 偏偏瘟疫和痢疾这年头又没有专门针对的特效药,一旦大规模散布传染下来的话,造成的恶劣影响无法估量。 再看看季小桃柳眉紧紧蹙在一起,李卫军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只能赶忙让船家迅速靠岸停下,锚定了方向之后,奋起直跑。 幸亏这时已经离军区迫近了,李卫军抱着季小桃举重若轻,一路奔驰,迅速及时的将季小桃送到了军区医院。 由于有胡定国通行证的原因,所以一路是畅通无阻,甚至连挂号都享受到了优先待遇。 在白褂医生的询问诊治之下,幸好只是虚惊一场,简单的发烧伤寒罢了,挂些生理盐水,再吃些消炎药,多休养几日便能恢复正常。 排除掉不是瘟疫和痢疾所导致的症状之后,李卫军长舒了口气,帮季小桃安顿下来之后,又陪护了一段时间,这才从医院离开。 到胡定国的办公点,这个德高望重的老首长此刻面目忧愁的批阅的什么文件。 瞧见李卫军过来后,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关切的道:“卫军啊,小桃不是陪着你去采风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小桃这丫头呢?” “哦,老首长,季小桃坐船的时候身体不舒服,我已经把她妥善安置在医院里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简略的说了一下季小桃住院的事情之后,李卫军想让胡定国尽快敲定自己返回京城的事情。 得知季小桃生病住院,胡定国起初愣了下,一旁的参谋长季国春更是神情紧绷,一脸急切的上前询问道:“卫军啊,生病住院,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在得知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之后,季国春松了一口气,随即略作轻松地宽慰道:“卫军啊,年轻人太浮躁,坐不了冷凳子不是个好习惯,着什么急嘛,刚在沪海待了几天,这些天就当做游山玩水,放松下心情,见见世面,看看我们沪海和京城是不是有些不同啊?” 李卫军尚且不知道季国春和季小桃的关系,只是瞧见眼前这个中气十足的首长,肩上的勋章意外显目。 这种级别的人物问话,李卫军总不能说自己没出息的只是想秦淮茹罢了。 只得收敛起脾气,略做思乡的道:“老首长,这沪海虽然好,终究不是我的落脚之地,我根儿不在这里,一天到晚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再加上我们轧钢厂里面安排的任务还没完成,你也清楚,工人嘛,纪律性和服从性,总不能因为贪图享乐,忘掉自己肩负的责任吧?” 李卫军这话答的不卑不亢,又是思乡又是责任使命的,一时间让季国春这个纵横疆场,运筹帷幄的谋略人物也有一些哑口无言。 只能不动声色的悄悄捅了下胡定国,咳嗽了几声之后,端着搪瓷茶缸慢悠悠坐下。 而有了暗示的胡定国倒没有那么心急气躁,则是又岔开了话题,气定神闲的道:“卫军啊,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跑完立本世运会之后,你可是大明星喽,到时候,不知道多少红颜知己,梦里心里想着呀。” 李卫军清楚这是调笑自己的话,摇了摇头:“老首长,组织上要求咱们一夫一妻,那就要严格遵守,这点哪怕是奥运冠军也不能开了先例,坏了这个规矩,你放心,我一定洁身自好,不给组织抹黑。” 见李卫军回答的滴水不漏,胡定国满意的点了点头,刚坐下,季国春又悄悄的踹了一下胡定国的凳子。 在李卫军诧异的目光下,胡定国咳嗽一声,装作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卫军啊,这些天光顾着田径赛跑时间的事情,有件事情差点忘记问了,你觉得小桃这丫头怎么样?” 第196章 不等式秒了,措不及防 胡定国不愧是素来以雷厉风行,干练利落着称的常胜将军,没有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话,将季小桃抛了出来之后,侧着头,静静听着李卫军的反应。 “季小桃?老首长是说季小桃作为媳妇怎么样是不? ” “那是自然,你觉得小桃合不合心意!” 李卫军明知故问,这个节骨眼,即使是反应再愚钝的木头疙瘩,都该清楚胡定国是想牵线做媒了。 要是换做以往情况下,李卫军说不定还要斟酌考虑,高配版白洁,这是多少人只能在心里臆想一下的存在。 更何况按照季小桃说话时所透露出来的细节,季小桃还是个名门子弟,能叫胡定国,胡伯伯,想必父亲的阶位不低。 这种情况下,估计愿意娶季小桃的人,能从黄蒲江上游排到下游,但现在还有姜熙凤这个烫手山芋没有抛出去的。 姜熙凤她爹同样是个不好招惹的存在呀,这个时候要是贸然跟胡定国说了些什么,搞不好是要犯错误,引起争端酿成苦果的。 所以略微思索片刻之后,李卫军断然说:“老首长,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小桃这丫头太使性子,我行我素惯了,顾虑事物也不周全,虽然长得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吧,可太任性刁蛮,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需要人宠着捧着,我觉着,怕是不能长久。” “另外,就拿季小桃同志这次不打招呼,贸然的就到军区里留宿过夜,家里父母全然不知情的事情来谈,可见季小桃同志任性幼稚到了什么地步,全然不体恤父母的难处。” 李卫军这边吐槽,浑然不知季小涛他爹季国昌全程在场听着,本来面露笑意的脸此刻漆黑一片,要是凑近一点听的话,说不定能听到咔嚓作响的声音。 那是咬的牙床,极力抑制情绪的表现。 李卫军对此是不知情,但是心知肚明的胡定国那是汗流浃背,不寒而栗,生怕自己这个老战友参谋长猛的拍案而起。 赶忙将搪瓷茶缸放到桌子上,打着圆场说:“那个卫军啊,事情我清楚了,小桃这丫头知冷知热,心疼人是没得说,不要鸡蛋里面扎骨头吗,这样,早点回房休息,下午的时候陪着宋教练锻炼一下起跑姿势,咱们早点把起跑知识和国际规则搞透吃透,好早点回京城嘛。” 虽然不清楚胡定国为何这个时候急着送客,但李卫军还是知趣的应了下来,准备离开。 然而刚准备有所动作,就看见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参谋长季国春霍然起身,脸上阴晴不定的上前,用一种古怪的语调说。 “刚来屁股还没暖热,着什么急嘛,继续说,畅所欲言,有话皆可谈,批评中进步。” 虽然搞不清楚这首长为什么对季小桃如此关注,但李卫军为了彻底打消胡定国准备做媒人的想法。 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喝了口水润一下嗓子,侃侃而谈的把季小桃这些天暴露的缺点展露了出来。 脆弱,任性,执拗…… 杂七杂八的捡了一箩筐,听的旁边的胡定国那是心惊肉颤,不停的偷眼去打量季国春的表情。 心里面却是暗自在祈祷,李卫军还是捡点好听的讲吧,再不济,干脆闭口不谈,省得季国昌恼羞成怒。 自己这个老战友,虽然担着参谋的职务,但可是个火爆脾气,更何况早些年没加入队伍的时候有过习武的经验。 拳脚功夫可是了得,李卫军虽然速度跑得快,但是沙包大的拳头打在身上,那也是疼呀。 更重要的是还不能反手,否则说不准立即就被警卫员喂钢豆子了。 等李卫军说的都有些口干舌燥了,季国春面无表情的递了杯水。 李卫军一饮而尽后,有些纳闷的问:“首长,你给评评道理,你说季小桃同志要是不加悔改的话,娶回家不是娶回来了个少奶奶吗?” 一直闷着脸没说话的季国春,在胡定国忐忑难安的表情下,缓缓张开了嘴。 “我觉得吧,卫军同志说的很有道理,小桃这丫头实在是太耍胡闹,夜不归宿,不报平安,好端端一个国画,非要搞那些不入流的小人书,没一个规矩,往后指不定捅出来多少乱子,娶回家那是娶回来一个日日夜夜伺候的少奶奶。” 眼见季国昌这么配合,李卫军顿感欣慰,瞧了一下旁边欲哭无泪的胡定国,刚准备说些什么。 不料季国春话锋一变,颇为认真的道:“但是吧,人无圣贤,孰能无过,金无赤足,我觉得吧,小桃这个丫头,是个能知冷知热,知道体贴心疼丈夫的好丫头,再加上年龄不大不小正合适,再加上面相好,娶回家一准是能旺夫,说不定一年连生几个大胖小子,通通都是龙凤胎呢……” 李卫军这个时候听出来话里面不对劲的意思了,这首长怎么吐槽吐着吐着,居然开始讲起季小桃的好了。 赶忙纳闷的问:“首长,这不对吧,你刚不是还说娶季小桃回家就是娶了一个少奶奶,一天到晚没个自由间隙吗,而且还说季小桃同志刁蛮任性,搞不好会捅出大篓子呢,你这怎么扭头又开始替季小桃同志说好话了。” 季国春听到这话粲然一笑,认真的道:“理是这么个理,话同样是这个话,但是吧,谁让我摊上这么个不省事的闺女呢,当爹的不多为闺女操点心,考虑斟酌着点,那这爹未免也太不称职了吧?” “嘛玩意?” 李卫军瞧着面露笑意的季国春,一时间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旁边同样憋不住笑容的胡定国。 这时候恍然大悟,好家伙,季国春是搁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 搁这给自己玩欲扬先抑,欲擒故纵是吧? 亏自己还以为是遇到了一个同阵营的有力靠山,结果到最后,靠山居然叛变了,而且还倒戈一击,明明是战友却披上了敌人的衣服。 李卫军蒙圈功夫,季国春意味深长的露出抹笑容:“后生呀,你还是太年轻,我承认小陶有缺点,但不代表我说人家不适合当媳妇呀,这个不等式你要清楚。” 第197章 弱小即原罪,无冕之王 蹙起眉头,静静听着季国春对不等式的灵活运用,李卫军只觉得嘴角一阵苦涩,哪个人说这年代的人都艰苦朴素,思想纯良的。 这两个老狐狸搭起台子一唱一和,险些把自己忽悠的跌入陷阱。 尤其是胡定国忒不讲武德了点,人家季小桃他爹季国春在旁边伺机而动,虎视眈眈,面容宽厚,想破头也猜不出来是苦主呀。 李卫军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解释说:“首长,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吗,我看季小涛同志知书达理,家学渊源,再加上国画艺术上有这么深厚的造诣,往后一准是个国画大家,到时候说不定要全世界版画展演出呢,我一个普通采购员工人,恐怕无福消受呀。” 原以为这个委婉的拒绝,已经表现得较为透彻了,哪里料到季国春笑着摇了摇头:“我呀,对什么画展演出不感兴趣,只希望小桃能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我就这一个丫头,平时是娇惯放纵了点,但心思不坏,更何况,采购工人怎么了?” 停顿片刻,季国春拿起搪瓷茶缸,抿了一口水,润了润润嗓子,在李卫军忐忑难安,顿感不妙的功夫。 朗声说:“工人为国家出力,为建设搬砖添瓦,敢当螺丝钉,发扬钉子精神,和我们扛枪的没什么区别,不是光荣嘛,再说前一阵子,我们沪海还有个王姓工人,20来岁,不同样是年轻气盛,现在在京城里面出入军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咧…… ” “王姓工人,这……” 骤听此言,李卫军愣了半秒,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原来是刘盆子呀,喜欢打鸟,钓鱼,看电影,每天喝酒底子,观看敌对电影的小王。 从沪海一名普通的工人,迅速登高望远,这种堪称开挂的人生履历,即使是真正开挂了的,李卫军都觉得叹为观止。 所以略显尴尬的摇了摇头:“老首长呀,我这人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对朝政不感兴趣,只想安稳的做个富家翁。” 平心而论,只愿做一富家翁尔,说出去就已经有引火烧身的风险了。 但是房间里此刻只有胡定国和季国春俩人,这俩人又混迹官场多年,宦海浮沉,什么大风大浪,惊世骇俗的言论没见过。 对李卫军只愿做一富家翁尔的想法,有些嗤之以鼻。 季国春到好点,拍了拍李卫军的肩膀宽慰说:“富家翁好,但有些时候,钱这种东西好挣,要想守得住的话,可就难了,光有钱,就是个待宰羔羊,人是刀俎,我为鱼肉,所以嘛,娶了我家小桃,这样的话,不就高枕无忧了。” 瞧着挤眉瞪眼,老不正经的季国春,李卫军实在是无力吐槽,又不好把姜熙凤的事情给吐露出来。 只能略显敷衍的点了点头,现在这种局势,将且走一步看一步,寸步难行也。 季国春的想法,李卫军却也明白,天下没有白得来的午餐。 别看现在季国春迫不及待的模样,但这些全部建立在,李卫军能够在下半年的立本世奥会上拔得头筹,用9秒58的成绩横扫全世界。 打破零的数字,成为首枚金牌的拥有者,并且将作为人类体能的巅峰一直载入里程碑。 否则要是到了立本奥运会,短跑田径出了差池,李卫军成了软脚虾,在全世界丢人现眼的话。 到时候别说是招李卫军为女婿了,瞧上一眼都嫌弃,还说不定呢。 这是看似现实,实则理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大起来了,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遇到的人也是和蔼可亲,不用再像弱小时那么蝇营狗苟,时刻要提防注意。 瞧见李卫军低头之后,季国春心里大喜,他这已经不惑之年,心头最大的难题就是女儿季小桃的婚姻问题。 所谓知女莫若父,季小桃这丫头打小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不知个冷热,成年后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家里操办好。 唯独就是婚姻这件事情,任凭季国春找来了许多老战友的虎子,结果季小桃高冷的像个冰山,连打量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了李卫军,而且看这架势,季小桃说不准也有情意,再加上李卫军又是个冉冉而起的新星。 所以思虑了许久的季国春,这才舔着个脸,好歹得了个准信。 碰了一鼻子灰的李卫军,离开参谋室之后,刚走没几步,就碰见急匆匆赶来的宋天养。 愣了片刻之后,忙不迭的道:“李卫军同志,这个,我正准备寻你呢,咱们趁着下午还有时间,把200米和500米,用时测一下吧,到时候,万一能多拿几个金牌,那不是顺带手的事情吗。” 恰巧李卫军没事,想着确实是这个道理,未加犹豫地跟着宋天养,到田径训练跑道上,打算测测200米和500米的赛事。 此刻的田径场上,陈家全,李宏达等一众国家队运动员,摩拳擦掌,田径的拉伸训练。 看见李卫军过来了,自觉的让出了道路。 强者为尊,体育圈里尤其是这样。 没别的糖衣炮弹,弯弯绕绕,只要你跑得快,你就是大家心中的无冕之王,只要跑得快,纵使是有再多的瑕疵污点,通通都会被遮掩下去。 什么男女关系,性格散漫,功利贪财,这些重要吗? 压根就不重要,只要能出成绩,能拿金牌,那就是英雄。 不像某些运动员,比赛又摆pose,又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仪式,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大拿。 结果跑出成绩,啥都不是。 自然会招惹出一些负面新闻,这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弱小即是原罪。 李卫军没做什么赛前拉伸,打了个哈欠之后,在号令枪响起的瞬间,紧绷的腿健迅速发力,巨大的抓地力和冲击力,犹如离弦之箭和出膛炮弹一般撕裂空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田径百米测试,李卫军早已经对身体的速度驾轻就熟了。 第198章 世上无高手,唯我独尊 假如说先前李卫军的速度,像一个毫无约束的钢铁猛兽一般,肆意的,没有方向的,无头苍蝇般的卯足力气往前冲。 对力量的调节还是那么生涩的话,此刻的李卫军早就已经达到了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之间来回适应。 将四肢百骸之间,那一股奔腾不绝而又源源不断的力量熟练掌控。 奔跑的速度自然是有质的提升,只不过,做了9秒58这个成绩而言,每一毫秒微秒的突破,都是里程碑式的跨越。 “宋教练,这是……” 一旁凑热闹的陈家全,看着旁边宋天养刚刚按下的百米秒表记录,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而宋天养却像当场石化呆滞了一般,错愕了许久,这才缓慢的将秒表露了出来,颤的声音说:“你自己看吧,新的世界纪录,这家伙简直是陆地飞人,不可思议的怪物!” “这是?” “9秒52!!!” 陈家全难以置信的揉搓了下自己的眼睛,砸吧了几下,发现眼皮干涩就沉重,心里渐渐的涌出一股无力感。 本来先前的9秒58就已经是难以逾越的高山,结果这下倒好,就间隔了一个午饭的功夫。 李卫军居然再次轻易的刷新了记录,将9秒58的成绩推平之后,达到了世所未有的9秒52,这个速度要是拿立本是奥会冠军的话,简直是吃饭喝水那么轻松惬意。 9秒52,这可不是10秒2,更不是现在全世界都在极力突破的9秒99,而是实打实的9秒52。 “这次立本奥运会过后,估计全世界都将重新审视这个遥远的东方国度,以及那快似闪电,跑如奔雷的世界飞人。” 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陈家全挤出一抹笑容,有些揶揄的说:“宋教呀,从今往后,看来我们这些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种地,摘红薯吧,这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要扔。” 宋天养却是乐天,宽慰的道:“田径嘛,为国争光,再说,这次参加立本奥运会,大家可以把目标定为拿银牌铜牌吗,争取让那些外国佬瞧瞧,什么是速度,什么是力量,省得一天到晚嚷嚷着病夫不病夫。” 听到这,陈家全的心情才勉强好了些。 等李卫军的百米田径记录和200米500米,速度检测出来之后,果不其然,恐怖的持续力和爆发力,通通都能轻易碾压现有的世界纪录。 这个时候的宋天养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哪还有半点先前威严刻板的形象,更顾不上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不加吝啬,一脸赞许的连声夸耀:“简直是奇迹,能跑这样的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腾云驾雾,踩了孙大圣的筋斗云呢。” 李卫军对这个速度勉强还算是满意,思索了片刻之后,觉得凡事不能做绝,还是要给后来者一点指望。 跑个9秒52已经够了,未来一个世纪,估计都难有人望其项背,要是速度再快到惊世骇俗,到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搞不好被解剖切片了呢,就算是不解剖切片,每天又是抽血化验,又是配合研究,当做小白鼠一样来回折腾,李卫军也吃不消呀。 所以,这次田径,李卫军还刻意减缓了速度,目的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 跑得浑身油腻,又热又渴,李卫军随手从冰块里掏出来冰镇汽水,在宋天养恐慌的表情中仰脖一饮而尽。 “坏了,糟糕,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李卫军同志呀,剧烈田径运动过后,喝冰水造成的后遗症和伤害,这可是无法挽回的!” 宋天养是又急又恼,别提多焦灼了。 跑得快是跑得快,好身体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他哪里知道,李卫军的身体早就经过系统的滋养强化,皮糙肉厚血又多,对普通人而言,可能各种损伤甚至是晕厥风险颇大,但对李卫军来讲,这些玩意儿简直不值一提。 随口扯开话题说:“宋教练呀,咱们接着忙正事儿吧,把这个起跑姿势和国际规则讲一下,我就是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到时候万一闹了笑话,这不是给国家蒙羞吗?” 宋天养注意被岔开,倒没有再纠结喝冰水的事情,而是专心致志的给李卫军讲解了一些跑步的要领和技巧。 譬如说对于呼吸的调控,什么时候用嘴,什么时候用鼻子,什么时候嘴和鼻子一起用,以及万一跑步的时候扭伤了脚踝,该怎么避免二次损伤之类的。 这些东西过完之后,对于国际田径赛事规则,宋天养同样是尴尬的一无所知。 这事太过常见,国内先前虽然有过参加世奥会的先例,但那个时候是不同阵营,而且又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兵荒马乱。 目前国内压根就没有参加世奥会的经验,各种比赛要领规则,要等到申请参加的提案通过,奥委会自然会派人进行详细的讲解。 综上所述,宋天养这个田径总教练同样是一张白纸。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起跑姿势,怎样在起跑的时候先声夺人,这些纯技巧的东西是不分国界和赛场的。 说到这里,宋天阳特意把得意高徒陈家全叫了过来,让陈家全以专业的姿势,规范的摆出了起跑的整个动作纲领。 身体弯曲的幅度,脚和跟腱所处的位置,甚至是脚掌怎样抓力,从而达到提速省力的效果。 别说,这些技巧汇聚了众多田径运动员的心血经验,对于速度领域和快速起跑的帮助意义不浅。 就在宋天养生怕李卫军吃不消,刚准备把起跑的一些要领给拆分,细致入微的时候。 李卫军却是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陈家全,心里暗道,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准要逮住机会,把这个前国内记录保持者灌醉。 到时候加点升级,那还用得着费劲巴巴的不停,千锤百炼起跑姿势。 虽然不清楚李卫军在想些什么,陈家全却被盯得有些发慌。 第199章 季小桃往事,栓动步枪 陈家全这边芒刺在背,一旁口干舌燥的宋天养同样没好到哪里去,不知为何,打了个激灵,仿佛是被阴鸷的毒蛇盯住一般心里发慌。 颇为纳闷的环顾四周,确认没什么危险过后,宋天养继续开始传道授业,虽然说由于没有跟国际接轨的原因,目前国内的田径经验仍然处于闭门造车的阶段。 但对于一些起跑要领,基本的发力知识,甚至是一些能够刺激身体潜能的药物,宋天养依据一些海外留学回来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耳闻。 费劲的讲解演示半天过后,李卫军虽然说还没有熟练掌握,但已经能勉强摆出几个花架子,对今天的田径训练结果还算满意。 跟宋天养,陈家全特意再三叮嘱晚餐大家伙齐聚一堂,一定要不醉不归过后。 李卫军抽了个空,准备到军区医院瞧瞧季小桃的病情,这丫头别看平日里泼辣蛮横,处处透露着一股古灵精怪的劲儿。 可却身娇体弱,虚弱无力的紧。 据老狐狸季国春自己解释,季小桃出生的时候正是兵连祸结,局势萎靡不振的国破家亡之际。 那时候条件艰苦,时刻要躲避炮火的轰炸,整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别说是每天充足的奶水了,哪怕是些面糊糊,玉米粥都是些奢侈。 再加上没有避寒的衣物,某次战略撤退的时候,一只敌军深入腹地,打了个猝不及防。 老弱妇孺一些后勤人员又没什么像样的抵抗力,事发突然,大家乱糟糟的没头苍蝇一般夺命狂奔。 被抱在怀里,步履蹒跚的小丫头季小桃在隆冬腊月里,逃跑的功夫不小心掉到了冰河里,尽管及时打捞救了上来,但却一连发了半个月的高烧。 后来尽管通过特殊途径,花费重金找来名医,用了名贵的盘尼西林,将人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但一些后遗症却常伴多年。 季小桃就是那个时候,落下了咳嗽发冷的病根儿。 到了军区医院之后,季小桃的情绪和病情明显好了许多,此刻正倚在床头,安静乖巧的吃着削好的水果。 李卫军透过门窗,看着这丫头没什么大碍,刚准备推门进去,但思索了片刻,又觉得这个暧昧的功夫,有些不合时宜。 万一季国春突然出现,误会了什么,自己可不就是跳进黄河也能洗清。 别看季国春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模样,甚至说他主动提议让李卫军做自己的东床快婿。 但言语和行动向来是两回事,没成家结婚最好是要刻意保持些许距离,医院人多眼杂,病房里单独相处,万一传出来风言风语,进了季国春耳朵里面,这老狐狸不多想还好,万一多想了,那李卫军可吃不消。 更别提通过李卫军对季国春的了解,这老狐狸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女儿奴的模样。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提做到了季国春这个地位的狠人了,只需要稍微的一任性,整个沪海说不定都要抖上几抖,真正的搅风弄雨,风头无量。 所以确定季小桃病情逐渐痊愈过后,李卫军神色复杂的出了军区医院,开始为今天晚上复制系统加点儿升级做准备。 说实在话,散漫惯了,这复制加点系统李卫军也就只有需要的时候才想起来。 说来却是正常,总不能说每天见到一个人就复制个技能吧,未免太累。 更何况平常遇到的人物都是些普通人,四合院里要么是钳工,要么就是锻工,或者是木匠石匠,李卫军对这些实在是不感兴趣。 包括这次复制加点升级田径技巧的事情,要不是先前跟胡定国打包票,掌握了起跑姿势,才能安安稳稳的回京城过自己逍遥快活的小日子。 李卫军才懒得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花架子呢,技巧这玩意儿在实力和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起跑姿势滑稽,9秒58,滑稽吗? 等立本奥运会召开,也不知道全球直播不直播,按照现在科技发展水平,一些富裕先进的国家,黑白电视还是大规模普及的。 而且目前,早已经出现了色彩鲜艳的彩色画面,不在拘泥早些年的黑白影像。 想着自己搞不好能通过立本奥运会,一举成为世界炙手可热的红人,李卫军心里多少有些唏嘘。 前世世界飞人搏尔特那可是家喻户晓的名人,广告代言接到手软,随随便便都成了亿万富翁。 而且这个亿万金额的衡量标准还是美刀,自己虽然比搏尔特早出道几十年,通货膨胀没后世那么严重,但凭借百米9秒52的惊人成绩,搞个亿万家产呢还是简简单单。 钱这玩意像食物和水一样是生活必需品,没人嫌钱多,更别提还有机会结识世界各地身段火辣,不同风土人情的拉拉队女队员了。 当然值得一提的是,狠狠的在立本这一亩三分地扬眉吐气。 最好在在立本找几个花姑娘,尝试一下泡泡浴之类的,怎么说也是为国争光嘛,不寒碜。 胡思乱想结束过后,李卫军闲来无事,恰巧看到不远处一队在执行射击任务训练的士兵,正荷枪实弹的进行着作战演练。 咔咔的响声,听的李卫军心痒难耐。 又找到胡定国的警卫员,递了几根烟,未加遮掩道:“同志,我这人平常在京城喜欢打鸟,再加上外出采购,轧钢厂里面只配一把老掉牙的汉阳造,实在没见过这么多稀缺玩意儿,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放上几枪。” 警卫员自然知道,李卫军现在正是老首长身边的红人,我是亲眼目睹过9秒58的惊人成绩,诚惶诚恐地接过香烟后。 爽快的拍了拍胸膛:“放心吧,同志,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想打猎吗,这不巧了,我们军区后面就是专门围着一圈猎场,养了许多野猪呢,我跟营长打声招呼,拿一把……” 李卫军赶忙说道:“拿一把栓动式狙击枪吧,这玩意儿打猎起来,那是事半功倍。” 第200章 狩猎神射手,礼物虽小 “你是说栓动式步枪?莫辛甘纳?这打起猎来确实轻松。” 眼见李卫军狮子大开口,警卫员愣了片刻,最初还以为随便拿把服役的步枪过把瘾得了,哪里料到李卫军还挺挑剔,直接栓动式步枪,就差把狙击枪给写在明面上了。 不过嘛,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军营别的东西没有,最多的就是各色武器,就比如他自己手上拿了这把,就是在北边战场上缴获的,m1加兰德步枪。 所以等警卫给营长打完报告过后,那个四十来岁的彪悍营长,倒是痛快利落,未加刁难,干脆利落的批了条子。 有了这条子,李卫军就能到武装干事那里领取自己想过把瘾的武器了,不过这玩意儿必须要如期归还,子弹的数目也有明确限制。 损坏了倒还好说,万一弄丢的话,到时候批条子的警卫营营长少不得要吃瓜落处分。 “同志,有没有带瞄准镜的德造98 k,倍镜的倍率不需要太高,有个4倍就成。” 李卫军将条子交给武装干事,旁边还跟着一同随行过来的警卫,必要时除了保护李卫军之外,更多的还是避免出现误会。 军营里面,李卫军没有编号,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被当做敌特给毙了,那胡定国估计能哭的捶胸顿足。 好不容易整来的田径奇才,短跑之神,总不能是因为一时手痒,跑到后山打猎所以陨落了吧。 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由不得警卫不小心。 “德造98k,有是有,就是这玩意儿弹药不多了。” 那武装干事接过条子看了一眼,扭头回武库里面折腾了许久,终于搬出一个颇为沉重的木盒子。 木盒严丝合缝,虽然光面粗糙,但却没有半点腐蚀锈烂的迹象,看得出来保管的非常妥善仔细。 将木盒的铆钉卸掉过后,李卫军才看到在一大捆扎稻草包裹中间,一把满是油显得滑腻腻的钢铁武器,异常安静的躺在木盒里。 这玩意儿居然还有新货? 李卫军见状愣了片刻,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些德造的98k由于精良的枪械素质,平常都是洗头佬自己武装国防军了。 国内之所以有一些98k的枪械,十之八九都是来自于,蒋光头平时当做宝贝藏起来不舍得战损的德械师。 过去这么多年,蒋光头自己都窝到蛙岛乖乖的当岛主了,没想到当年采购的德械武器,居然仍有未开封的。 瞧着警卫熟练的拿起98k,先是掂量了一下重量,赞叹一声过后,准备将那滑腻腻的油给擦掉。 这些为了防止枪械生锈腐蚀的油,刺鼻又难清理,但要没有这东西防护的话,盒子里面的98 k早就满是斑驳锈迹了。 熟练的拉动枪栓,确认枪没有出现任何故障卡壳的风险过后,警卫员又特意多找这武装干事要了些子弹。 这种口径较大的栓动式步枪,杀伤力自然是惊人,可对子弹的要求同样苛刻,趁着这个机会能多搞些制式子弹,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 否则的话没了子弹,再猛的枪,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在警卫的指引下,李卫军把倍镜调好,觉得德造不愧是德造,无论是精细程度还是手感那都是无可挑剔,比北边罗刹国的莫辛甘纳不知道强上了多少倍。 就是可惜,莫辛甘纳能适应更多错综复杂的环境,冰天雪地里不受半点影响,而这德造的98k,只能说在酷寒天气里,经常会出现故障情况。 不过沪海地区,亚热带季风气候,再加上又是赤日炎炎的夏天,用起来却没有什么问题。 收拾妥当过后,不等警卫员说话,李卫军自己轻车熟路的直奔后山猎场而去。 这段时间闲来无事,李卫军早把后山的情况摸的那是异常透彻。 再加上五感得到显着增强,一些细致入微的东西,在李卫军眼里都是纤毫毕现,斗大如石,无所躲藏。 所以打猎起来,是事半功倍,游刃有余。 往往是隔着老远,没有半点动静的情况下,李卫军抬手就是一枪,枪枪不走空。 一些树梢上灵活矫健的松鼠,都无处躲避。 哪怕是枪法精湛,多次拿过连队神射手称呼的警卫员,在李卫军神乎其神的枪法面前都甘拜下风。 打枪这门技巧,唯手熟尔。 李卫军虽然先前对98k没上过手,但是有宗师级枪法的加持下,倒是显得异常轻松。 再加上4倍镜的加持,李卫军那是动作行云流水。 等打猎结束过后,各色猎物重量加起来少说有个八九百斤。 稍微碰到点棘手难度的就是,一头三百来斤重的膘肥野猪了,这头野猪当时正领着妻儿觅食。 由于一时有些兴奋,李卫军子弹打偏了,导致这头野猪负隅顽抗跑了许久。 “这玩意儿皮厚实的很,要是不及时放血的话,味道那是又腥又臭。” 警卫员从背带里拿出匕首,开始给这头大野猪放血,顺便招呼周边执勤的士兵,准备把这些猎物拖回营队里改善一下伙食。 李卫军对这些野味倒是不感冒,任由警卫员派人把这些猎物拉走之后。 这才图穷匕见,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警卫员同志,你也瞧到了,我对这枪实在是爱不释手,你看好不容易过了会瘾,结果天又黑了,这事搞得多遗憾呀……” 警卫员也是妙人,再加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没犹豫的道:“李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跟我们营长说下,有首长在,我们营长不会说啥的,谁让你是我们首长面前的红人呢,不过规矩不能坏,武装干事那里,该登记还得登记,临走的时候,当个小礼物是个见证……” 听到这,李卫军自然是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才笑嘻嘻的把枪重新交给警卫。 借着打猎的功夫,舒展了一下筋骨,李卫军开始琢磨起等会儿的晚宴,怎么灌宋天养和陈家全的酒了。 这件事情李卫军确实也无奈,不昏睡状态的话,计划没法进行呀…… 第201章 无良记者呀,模棱两可 宋天养作为国家田径队主教练,一夜之间带领着众多田径训练员空降沪海,自然引起了本地报刊记者的关注。 有些消息灵通,神通广大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煞有其事的提出来一系列刁钻的问题,妄图通过这些探探宋天养的口风。 “据我所知,咱们国家队田径组不久前刚在汉阳举办过一次百米田径比赛,队员应该还没有休息利索吧,怎么急匆匆的突然来沪海,难不成要在军区举行一场友谊切磋?又或者是说在沪海进行整修,是为不久后的立本世奥会做准备?” 这个留着干练寸头短发的男记者,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接连抛出了几个问题,把杀手锏扔在后面,要是换做平常人,估计要一阵手忙脚乱。 但对于宋天养这样的老狐狸来讲,如何应对刁钻记者已经是家常便饭。 象征性的咳嗽了下嗓子,将衣领整好之后,一脸正色地回答道:“这个记者同志,我们田径队之所以来沪海军区,确实是有切磋交流的想法,毕竟全国一盘棋,民间也有高手嘛,总是闭门造车,空锅里煮饭不成,至于立本世奥会,这不是我所能接触到的信息,我只能说体育无国界,至于再多的东西,恕难告知了。” 宋天养这车轱辘话的技巧已经是炉火纯青,看似每个回答都回答了,但实质上来讲,什么有用的干料都没有。 短发男记者见状心有不甘,咄咄逼人的继续追问道:“体育无国界,宋教练的意思是,这次的立本世奥会,田径队要参加比拼了?” “这个嘛,暂时确实是没有什么指定的明确消息,这次来事发突然,没做什么充分的了解和准备,我们以服从为天职,首长什么要求我们怎么做,首长没要求的,我更是两眼一摸黑。” 宋天养见这记者如此不识抬举,心里已经略显不悦。 都说了恕难告知了,哪有一直揪着问题不放的。 参不参加世奥会,这事是他一个田径主教练能决定的,谁敢打包票上面会不会叫停? 别整的上面还没有风声,沪海这边的报纸就已经登报,“体坛盛事,国家队主教练宋天养同志扬刀立马,豪言踏平立本!” 对这些善于捕风捉影,夸大其词的记者和报刊,宋天养了解的再透彻不过了。 正是因为了解的透彻,所以他清楚这群舞文弄墨的新闻人士是什么尿性,道听途说,危言耸听都是好的,最怕的就是无中生有,随便扣上几顶高帽,事情的严重程度就直线上升。 所以宋天养眼见躲不开,鸡贼的选择了尿遁,一旁原本在探头张望凑热闹的田径队员,哪能不清楚自家领队的意思。 尿急的尿急,口渴的口渴,肚子痛的肚子痛,崴脚的崴脚,很快便散了个干净。 将这群来势汹汹,不依不饶的记者晾在了原地,无人搭理这还算是好的,要不是顾虑着这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军区,背后指定是有靠山的缘故,人高马大,又脾气暴躁的运动员,早就拳脚伺候了。 这年头出去吃顿饭,下馆子都能被店里面的员工暴揍一顿,田径运动员怒锤记者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准确消息,但好歹是拍到了宋天养和一众田径运动员的照片吗,有了这些可见的证物,到时候报刊上的文字,那不还是任由自己操刀。 模棱两可,有些时候也是一种态度。 所以在田径跑道又盘旋了片刻,确认宋天养这个老狐狸,没有折返回来的意思之后,一众记者没有多加逗留,浪费时间。 刚准备打道回府,炮制一篇文章,结果好巧不巧的碰到了来寻宋天养等人的李卫军。 由于这年头,年轻人中流行的时髦服饰,大多都是深绿红领的军装,这些年轻记者也未免俗。 李卫军瞧见这些人,脖子上居然还挂着专业的摄像设备,而且军帽,红领巾样样不少,下意识的以为这群人是军区特意搞宣传的同志。 所以未加提防,随口说:“怎么,宋教练不在这里吗,晌午吃完午饭的时候,我瞧见宋教练领着同志们在拉伸呀,你们是来重点宣传百米田径破世界纪录的事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些搞新闻记者的哪一个不是耳听八方的角色,短发寸头男记者迅速捕捉到了李卫军言语中的关键词。 有一些不确定的道:“你说什么,百米田径世界纪录?” 这荒谬的话,使得这人自己都忍不住莞尔笑了起来:“同志,别拿我们寻开心了,国内跑步速度最快的不是陈家全吗,刚我还见了呢,百米最快速度10秒3,离世界田径短跑记录天堑壕沟一般的距离,哪有什么百米世界田径纪录。” 一旁随行的几名青年男女记者,都忍俊不禁的捂住了嘴。 国内田径体育水平是什么样,大家伙还是心知肚明的,只能说世界舞台上暂时上不了台面,真要是有什么百米短跑田径记录,估计各大报纸都是头版头条。 瞧着这群人质疑的目光,李卫军慵懒的伸个腰,有些不以为然的问:“要宣传的照片拍好了没有?” “宣传照片?哦,你说这些呀,那是肯定的。” 寸头男青年扬了扬手里的照相机,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李卫军皱紧眉头,一声不吭的把怀里的秒表塞到了这寸头男青年手里。 随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找来了田径场上的吹哨手,耳语了片刻之后,就见李卫军闲庭散步似的走到了终点那头。 “主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让咱们计数?” 一个脸庞稍显稚嫩的女青年,纳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被叫做主编的短发男青年,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一下旁边准备吹口哨的哨兵,将信将疑的道:“说不准呀,有些犟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要现场演示,那就姑且看下。” 第202章 亲自跑一遍,喜祸兼有 李卫军这边也是闹了个大乌龙,只以为是胡定国特意派来的军区宣传口的同志,来拍摄自己破记录的照片,一时没找到宋天养,恰巧被自己遇上了,所以倒没什么堤防的心思。 心里想着,多少配合着宣传工作,随便意思意思拍个照片了事,卖个薄面,说不准自己提前回京城的要求能提前通过,与人与己都是各自方便。 他哪里料到,这群记者完全是鱼目混珠,通过一些难言的特殊关系混进来的。 而恰巧宋天养又领着田径队的众多运动员暂避风头去了,压根没解释清楚各种缘由,种种因素交集错杂在一起,闹出了这场误会。 一个是想尽快配合着拍完宣传图片了事,省得耽搁晚宴的进程,另一群人则是云里雾里,不明不白的手里握着了秒表,打算当个笑料一笑而过。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妙,在种种因缘际会下,出现意想不到的场景。 伴随着吹哨手嘹亮的哨声,李卫军整个人迅速如出膛炮弹一般弹射起步,虽然起跑姿势比不上那些千锤百炼,早已形成肌肉记忆的老将。 但已经有了正确的架势,所以在起跑提速这个阶段,李卫军的速度比先前乱跑要快了稍许,为了预防,短时间内一天再破两次世界纪录。 李卫军特意收了一下力,在奔跑的过程中放缓了速度,想将百米田径短跑耗时控制在9秒58这个成绩上。 尽管李卫军有意的放缓了速度,但对于在场旁观的众人而言,依旧是快的惊人。 尤其是前一刻说说笑笑,把这事完全当个解闷子玩笑话的寸头男记者,目瞪口呆的瞧着李卫军摧枯拉朽一般朝终点奔来。 速度迅捷到甚至看不清双腿迈动的频率,只是觉得仿佛是一阵飓风,凶猛又无所抵御的朝这边席卷而来。 至于周遭其余前一刻满不在乎,云淡风轻的男女青年,更是震撼的捂住嘴半响说不出话。 速度快慢与否,有些时候是不需要精妙仪器的,肉眼可见的快,肉眼可见的慢,都是一种极其直观可控的感触。 哪怕这群人压根不是专业的田径运动员,对于速度方面更是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在脑海中依旧回旋的一句话:“卧槽,牛比……” 眼见这群人膛目结舌,不争气的模样,一旁早就经历过此种阵仗的吹哨手,见怪不怪的瞥了这群人一眼。 嘴角略显不屑:“就这还是见多识广的记者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模样。” 他心里这样吐槽,全然忘记了,不久前李卫军所带来的颠覆性震撼。 那是他作为吹哨手,有史以来见过速度最快的男人,让他不经意间想起家乡高原上疾驰飞过的鹰隼,一样的极具力量冲击美学。 李卫军呼吸均匀,云淡风轻的到了终点,瞧着愣在原地怔神的短发男记者,眉头紧锁:“同志,刚刚照相机拍下没有,拍完之后任务完成,我可要撤了,跟老首长讲一下,下次宣传口的活,用这张照片就行。” 短发男青年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僵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9秒58,真的是9秒58,居然真的是9秒58,世界纪录,真有人速度能跑这么快,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这时候李卫军才注意到,短发男青年一直死死盯着手里的秒表,至于那照相机,全程连开盖都没打开。 不免有些生气:“嘿,我说你们这群人挺业余的呀,拍这张照片这么简单的事没搞成,光计时干什么,这不是瞎耽误事儿吗。” 到现在,李卫军还没怀疑这群人是军区宣传同志的身份,悻悻的刚准备回到起跑地再跑一遍。 恰巧宋天养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心头不由咯噔一声,暗自郁闷:“该不会,李卫军在这群口无遮拦的兔崽子面前,亲自跑了一遍吧,事情糟糕了。” 田径短跑百米记录破9秒58,何止是在国内称得上重量级消息,哪怕是在世界领域内,都属于深水炸弹那种,毫不夸张讲,这件事情的保密性质不亚于国家机密。 更何况目前国内,潜伏的敌特颇多,万一有敌特刺探到消息之后采取一些刺杀凶险形式,将李卫军这个杀手锏给物理消灭掉的话,那国内田径事业运动何止是退步五十年。 胡定国之所以迟迟不放李卫军回京城,继续做放映员采购员,便是出于此种考虑。 在军区里面戒备森严,层层设卡,明哨暗哨交织,李卫军的人身安全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 万一说就这么任由李卫军回了京城,别说是整天提心吊胆敌特搞破坏了,万一李卫军走哪摔了一跤或者是斗殴伤到了腿,那造成的损失简直是不可计量。 所以想通这一点的宋天养,慌里慌张的上前驱赶询问道:“不是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不是讲好了吗?无可奉告,无可奉告,怎么还留在军区里不走,卫军,你没透露什么不该透露的内容吧?” 瞧着满脸紧张,神色焦灼的宋天养,李卫军瞬间嗅出了其中的猫腻和不对。 再一看旁边满脸心虚,底气不足的几名青年男女,哪里不清楚事情的症结所在。 “你们这群人不是军区宣传口的同志呀,那是怎么混进来的,刚刚的事情……” 李卫军眉头紧蹙 ,刚准备说些什么,那个拿着秒表的短发寸头男青年,此刻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插科打诨似的解释:“没有没有,刚刚什么事情都没看见,同志,你放心好了,我们绝对守口如瓶,一个字儿都泄露不出去。” “守口如瓶?我看未必吧,家全,你去通知警卫,把这群人暂时扣留下来,到时候看一下老首长怎么处置。” 宋天养冷哼一声,表情略显不屑,挥了挥手,跟在身后的陈家全没有怠慢,留下几个身高体壮的田径运动员控制好现场,李卫军哪能不清楚,祸从口出呀。 第203章 千杯酒不醉,加点升级 此种紧迫的形势下,哪怕是再愚钝迟缓的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短发男青年更是极力辩解道:“宋教练,刚我们真什么都没有看到,再说,即使是瞧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我们都会保守秘密,你这叫人去找警卫员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逮捕你们!费劲巴拉的说了那么长时间,你们不听劝,现在后悔早晚了。” 宋天养向来讨厌这些搞新闻社报的从业人员,觉得这群人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摇唇鼓舌地发表一些呆板无趣的东西。 更别提沪报了,言不及义,没有哲学辩论思想,只会情绪输出,一叶障目,这样的三流报刊,宋天养平常都是用来当做厕纸。 “宋教练,这不合规矩,你们无权这么做。” 几名个头稍微高大的青年男记者,显然不准备束手就擒,奋力挣扎着,但是面对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又是田径短跑出身的众多运动员。 所谓的抵抗挣扎,显得都是那么无力且滑稽。 等陈家全和一众警卫员迅速赶到现场的时候,几名胆大包天的青年男女,已经被众人捆的结结实实。 剩下的任务,就看胡定国怎么定夺了。 要是这群人乖乖配合,心情好的胡定国,说不定还会网开一面,安然地将这群人送出军营,当然前提条件是,今晚所获悉的新闻和照片绝对不能公之于众,至少在参加立本世奥会之前,所有人都必须要三缄其口。 要是这群人不识趣,心口不一,将9秒58的短跑记录给泄露出去,那后果自不必多提。 瞧着这群人满脸不甘的被警卫人员推攘着,带去了审讯室,李卫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宋教,这事儿是我做的唐突了,没核查好这群人的身份,稍微没注意,就不小心暴露了。” 宋天养自然是好心宽慰,让李卫军暂且别把这些琐碎的事情放在心上,宽厚长者一般耐心问询道。 “卫军啊,你天赋异禀,跑步速度远超常人,但人总归是要精益求精的,咱们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狠狠的打那群小立本的脸,让那群人知道谁才是病夫,起跑姿势这件事不能马虎,要是能再次推平前面的记录的话,到时候,岂不是更妙?” 对于宋天养的苦口婆心,李卫军表示理解,随口就把话题扯到了晚宴的事上。 一听说李卫军自掏腰包,请众多田径运动员到饭馆吃饭,宋天养别的没想那么多,自以为是出于团结同志的考量,所以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谁付钱这件事,宋天养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李卫军掏钱。 拍着胸膛佯装不悦的说:“瞧这种话说的,我这做主教练的,经济情况就算是再捉襟见肘,抠门寒碜也不至于让队员请客吧,这顿饭别的甭说。” 见宋天养态度强硬,李卫军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回屋捯饬收拾了一下,便和宋天养等人相约外出的找了个饭馆。 李卫军对吃的方面向来是不太讲究,精细,只要口味和心意,量大管饱,那就是好餐馆。 至于那种菜单上是群英荟萃,实则上是萝卜开会,白菜雕花,量少的可怜,大搞噱头的饭店,李卫军向来是不喜的。 所幸这次挑选的饭馆是正儿八经的川辣口味,火锅吃多少涮多少,倒没有碰到什么价格刺客之类的现象。 宋天养等一种田径运动员,迫不及待的往火锅里各自打了许多鸡蛋。 没辙,物资匮乏,大家伙又每天训练,体力消耗和营养严重不成比例,鸡蛋这种廉价的蛋白质补充能源,远远要比猪肉要便宜。 一顿饭下来,光是土鸡蛋就整整吃了50多个,平均一人5个鸡蛋。 按照目前市面上鸡蛋,8分钱一个的价钱,这些鸡蛋总共花费了四元钱,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毛肚,肉片,豆腐皮,手擀面之类的一共八块钱。 这些倒不算些什么,要说唯一让荷包受点委屈的地方,就是整整十几斤酒了,这些古绍黄酒由于度数较浅的缘故,宋天养和陈家权等人足足喝了七八海碗,愣是脸不红心不跳。 最后李卫军自掏腰包,借口出去买酒,实则上从空间里把先前高浓度买的汾酒,二锅头掏出来几瓶。 一杯白酒下肚,再混杂许多先前喝的黄酒,粮食酒,果然没用多长时间,自吹自擂自己酒神体质的宋天养率先扛不住,腹内翻江倒海,抱着垃圾桶吐了许久,整个人沉沉的倒在酒桌上。 而身体素质明显要好于宋天扬的陈家全,酒量则显得精神了许多,又硬撑着喝了半杯高烈度的白酒。 不停敬酒的李卫军开始在眼前泛出虚影,形象也逐渐模糊,摇曳起来。 “卫军,我今天算是服了,你怎么,你怎么喝不醉呀,千杯不倒。” 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完这句话,陈家全最终还是没有扛住,眼前一黑,整个人迅速瘫倒在桌子上。 剩下几个打酱油凑热闹的田径运动员瞧到这种情况,再看看旁边神色自如,气定神闲吃菜下面的李卫军。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刚刚李卫军和宋天养,陈家全火拼酒量的时候,大家伙可都是看得真真切切。 喝酒最怕的就是掺酒,酒量再高的汉子,几杯不同的酒下肚,照样吐得稀里哗啦。 先前陈家全就是整个田径队伍当中当之无愧的酒神,平常酒桌上陪各社领导吃饭,那是游刃有余,从未见醉过。 结果李卫军这一人独战两雄,凭借着过人的酒量,愣是把这两个人斗得节节败退,喝的丧失了意志。 这酒量这肚量,在场众人无不胆战心惊,面面相觑,纷纷咽了口唾沫,生怕李卫军没喝尽兴,要是再找人斗酒陪酒的话…… 然而这群人不知道的是,李卫军见目的达成,早就偷偷摸摸的趁着宋天养和陈家全昏睡的功夫,不动声色的开始了加点升级。 第204章 撕碎掉枷锁,不屈意志 “叮!检测到短跑健将天赋,可提升至短跑之神,是否选择加点升级。” “检测到大师级指导技能,可提升级宗师级指导技能,是否选择加点升级。” 看着眼前浮现的两个加点升级选择,李卫军不由得愣了稍许,要知道自己这被系统强化过的身体,就已经能轻轻松松的突破9秒58的世界纪录了。 要是再有短跑之神的加持助力,那岂不是能把人类百米短跑田径门槛提升至9秒2,或者是9秒3,这对于田径运动员而言,所带来的诱惑不言而喻。 李卫军秉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略加思索过后,选择了加点升级。 短跑之神,宗师级指导技能,珠联璧合,一个将身体硬件设施发挥到极致,而一个则是丰富的起跑姿势,和呼吸调整经验。 骤然之间有了这两项加持的李卫军,自然是兴奋不已,眼见宋天养沉睡不醒,自己痛快利落地找服务员结了账。 随后让剩下几个吃饱喝足,神智尚且保持清醒的运动员,坚持着把自家主教练和烂醉如泥的陈家全给搀扶着回军区休息。 为了防止醉酒后出现意外事故,李卫军再三叮嘱,必须要留几个没醉酒的同志睡在一起,有事儿没事多留意照料着点宋天养和陈家全。 省得出现神志不清的时候,呕吐物堵塞呼吸道晕厥,甚至是昏死的情况。 妥善做好安排后,李卫军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的又回到了白天的田径训练跑道上。 李卫军打算验收一下加点最后的成果,看能不能再次突破极限,达到事先预想的9秒2或者是9秒3的成绩。 手里紧握着秒表,李卫军调动双腿肌腱的所有力量,双臂怎样摆动才能减少阻力,怎样利用加速的余力实行二次加速,包括采用什么样的呼吸方法更加省力,避免出现岔气的情况。 这一些奔跑时的技巧,几乎是伴随着李卫军身体的浮动,形成了肌肉记忆。 只是略微抬了下腿,李卫军整个身体便像火箭加速一般迅猛的往前奔去。 这一刻身体摆动的幅度和姿势,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杂乱无章。 硬件和软件终于得到了完美的契合,李卫军抵达终点后,看着秒表上紧紧按着的数字。 心里同样觉得诧异,9秒! 不仅再次推平了先前的短跑记录,而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李卫军敢断定,未来只要不采用科技手段进行人体改良的话。 那么百米田径短跑9秒的这个成绩,将是所有世人无法逾越的高山。 哪怕是后世那个喜欢摆各种pose的牙买加飞人,在9秒这个人类所无法企及的速度面前,都得折戟沉沙,黯然失色。 瞧着这个前世连想都不敢想的速度,李卫军哑然片刻之后,脑海中升腾起来一个疯狂的想法。 “突破9秒,哪怕是8秒99!” 在这一刻,能不能在立本世奥会上拿到金牌,打破国内金牌零的魔咒,对李卫军而言都已经不再重要。 突破9秒,早已不再是为了某个具象化的存在而战,而是为全体人类突破基因枷锁,迈出跨越式的一步。 尽管李卫军清楚,在这个四下无人静默无声的漫漫长夜里,没人能清楚发生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但与人斗,其乐无穷…… 李卫军内心起伏激荡,感受着整个身躯里蕴藏着的无尽力量,仿佛想要爆发一样,从体表向四肢百骸之间充斥萦绕着。 这股力量说来却也奇怪,按理来说应该破坏力十足吧,但却像一潭泉水一样,潺潺的滋润着李卫军的身躯。 此时的李卫军何止是力大如牛,甚至总觉得自己的躯体像突破了基因枷锁一样,得到了质的飞跃。 连每一次喘息都比往常更加轻松惬意,这种身体上所带来的细致入微的变化,让李卫军是倍感痴迷。 原本脚步有些迟缓的李卫军,在这一刻仿佛被上了发条一样,脚步沉稳有力的迅速闪烁着,要是此时有外人在场的话,便会惊讶的发现。 此刻的李卫军,一路疾驰狂飙,甚至出现了难以看清的残影,只觉得仿佛路边有一阵风猛然飘过。 突破9秒,突破9秒,哪怕只是8秒99。 李卫军脑海中此刻只浮现出这一个想法,在这一刻什么田径赛跑,什么立本世奥会,通通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只要百米田径短跑,在无顺风的情况下,成功突破了9秒这个大关,那就意味着人类田径,甚至是人类自身的基因枷锁,对身体的开发已经达到了里程碑式的建设。 真正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个人的一小步,世界人类的一大步。 所谓的一些技巧,在这一刻都显得有些画蛇添足,无足轻重,有的只是纯粹实力所带来的疾驰狂飙。 风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李卫军脸庞也罕见的流出了汗水,倒不是筋疲力尽了,而是单纯觉得有些颤栗的激动。 在李卫军看来,最开始百米田径短跑,只不过是被胡定国忽悠着罢了,后来一想,既然跑步速度那么快,要是能上世界大舞台,尤其是在立本世奥会上一骑绝尘,扬眉吐气的话,未尝是件坏事。 所以李卫军才心甘情愿的在胡定国这个军区里面,一次又一次的测试着百米田径。 在田径赛市场上,有些田径运动员把田径当做了自己的毕生事业,并为之付出一切,有些则是把田径当做了自己的工作,谈不上多喜欢,只是按部就班的履行的任务。 而李卫军只是把田径当做了自己放松惬意的一个手段,通过一次次的刷新百米田径的短跑记录,感受着身体机能的无限开拓,这难道不是一种值得愉悦的事情吗? 至少对李卫军而言,田径赛事短跑所能分泌的多巴胺,至少能排在跟女同志睡觉,吃喝玩乐之后。 更别提这种为国争光的好事情了,只是可惜,哪怕突破了九秒的成绩,依旧要藏着掖着。 第205章 宿醉的痛楚,危机之感 等李卫军精疲力尽回到房间时,已是更阑人静,午夜时分了。 随手拿了罐冰镇汽水仰脖灌进肚里,只觉得周身毛孔都瞬间舒张开来,在这赤日炎炎的酷暑夏天,能有这种味觉上的享受,堪称得来不易。 不由得更加坚定了,回京城之后要迅速把冰箱安装妥当的想法。 简单洗漱一下,冲洗掉身上的汗渍,李卫军舒舒服服的看了会儿闲书,温故了一下姿势过后,这才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陈家全和宋天养因为宿醉的缘故,口渴难耐,率先醒了过来。 两人看着各自狼狈不堪,睡眼惺忪的彼此,头痛欲裂的同时,身体似乎被掏空般觉得松软无力,连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晃。 “这是,醉酒后断片儿了?” 宋天养看着镜子里略显疲惫的面孔,心里疑惑不解,要知道因为职业特殊的缘故,作为主教练,应酬,逢场作戏那是常备的技能。 各种高端的美酒,汾酒啊,杜康啊,西凤,茅台,甚至是蘸着钢丝酱油的老白干,林林总总加起来,通通都品尝过个中厉害。 哪怕是最上头的老白干儿,宿醉过后,第二天顶多是略感恶心,头晕眼花,食欲不振。 但像今天这么虚浮无力,四肢百骸间像飘荡在河流上的棉花般松软的感觉,那是从未有过。 用水简单冲洗下过后,略微提了点精神,宋天养瞧了一眼旁边刷牙时,手都发颤的陈家全。 有些纳闷的问询道:“家全呀,奇了怪了,往常情况下,你可是咱们队里千杯不醉的酒闷子,昨晚喝酒怎么也断片儿了。” 陈家全疲惫的揉了下额头,极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嘴里有些不确定的道:“宋教,这事儿说来也古怪,李卫军喝酒跟喝白开水一样,满满一大杯灌进肚里,略微咂巴下嘴,居然没事人一样。” “喝酒像白开水?你确定李卫军没耍花招,该不会趁你没注意里面放的是白开水吧。” 宋天养闻言,错愕片刻之后提出了个可能性。 但这个猜测迅速让陈家全否定:“宋教,这点你尽管放心,我亲眼目睹是从一个未开封的瓶子里倒出来的酒,倒一杯喝一杯,没有任何闪转腾挪可操作的功夫。” “嘿,没看出来,咱们这位李同志呀,不光跑步能破记录,而且酒量那也是车载斗量呀。” 打趣的说了几声之后,宋天养和陈家全,简单到军区食堂吃了点馒头,皮蛋粥,刚准备继续去寻李卫军锻炼起跑姿势。 哪料到,神清气爽的李卫军已经在塑胶跑道恭候多时了。 瞧见宋天养等人过来之后,李卫军不清不淡的道:“宋教,调整起跑姿势,怎么先声夺人,我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依我看,这次起跑训练就此结束吧,我京城那边还有许多事情缠身呢。” “这么快就已经锻炼好起跑姿势了?” 猛然间听到这话,宋天养还以为李卫军心浮气躁,心猿意马,只学了个皮毛架势就以为炉火纯青,登堂入室了。 笑了一下后,一脸肃然道:“卫军啊,我承认自我执教以来,你的跑步天举世罕有,说是冠绝天下都是谦虚,但谦是进德之基,咱们不能学方仲永,因为一时的急功近利,眼高手低,埋没了与生俱来的天赋本领。” 李卫军见此情况,明白不白出点真功夫,单凭言语是无法打动宋天养了。 依照昨天那样,将秒表递到了宋天养手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屈膝俯身,无论是离地高度或者是脚掌抓力的着力点,都达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伴随着号角声吹响,李卫军这次犹如蓄势已发的猎豹般离弦而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沓僵硬的地方。 假如说昨天的李卫军还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虽然凭着一股蛮劲依旧横扫天下,打遍天下无敌手。 那今天摆好架势的李卫军,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哪怕是完美主义者,都挑不出来,每一次抬腿腾挪都是赏心悦目的享受。 尽管大家伙目之所及的都是残影,压根看不清李卫军出腿的速度。 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9秒48,打破了昨天那惊世骇俗的9秒58成绩。 瞧着秒表上冰冷的数字,宋天阳不知是喜是惊,整个人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半响说不出话来。 而一旁的陈家全更是心情复杂,百感交集。 这叫什么事情呀? 跑步虽然是一件易事,但多少人能百米突破10秒? 陈家全这么多年辛勤锻炼,拼死拼活的跑了个10秒3的成绩,结果人比人气死人,李卫军只用一夜的时间,有完成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人中龙凤?体坛冉冉升起的太阳? 陈家全脑海里胡思乱想,突然看到旁边一个同志队员默不作声,将钉鞋给脱了下来。 “小周呀,这是做什么?” 身材魁梧的周涛强挤出一抹笑容,指了指秒表,无力的道:“都9秒48了,这鸿沟怕是迈不过去了,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回公社耕地罢了。” 对此,陈家全无言。 讲实在的,方寸大乱的陈家全自己都想卸任回家种地了。 体育田径这个行当本来吃的就是青春饭,现在的自己正值春秋鼎盛,能在有限的田径资源中为自己考虑,国家队也会着力培养自己。 但现在李卫军9秒48,可想而知,这个成绩爆出来后,将引起国内多么大的轰动。 陈家全甚至都怀疑李卫军祖坟冒青烟了,不然单凭跑步速度能快到这个地步,这真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强悍速度? 瞧这四周鸦雀无声的众人,李卫军拿过秒表看了一眼,心里暗想,要是让这群人知道自己昨晚突破九秒,那这群人当中心脏承受能力弱点的,岂不是要当场晕厥过去? “宋教,你也看到了吧,起跑姿势这方面我已经得心应手了,这样,我领着你去找老首长,咱们把话讲清楚,然后我回京城继续做我的放映员采购员。” 第206章 怎能不吃惊?简在帝心 不是,田径百米短跑都9秒48了,不想着问鼎世界,打遍天下,为国争光,名垂青史。 居然仍对放映员,采购员念念不忘,这放映员,采购员难不成是用黄金发薪酬? 宋天养这个时候早已无力吐槽,李卫军属实是个妙人,妙不可言的那种。 但木已成舟,以现在9秒48的百米田径成绩,别说是宋天养了,就算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田径教练估计都是束手无策,一脸茫然抓瞎,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只能稀里糊涂的跟着李卫军去见了胡定国,今天的胡定国红光满面,说话如沐春风,显然是有什么好消息要通知。 一见李卫军等人,率先开口道:“卫军啊,好消息,上面已经同意了咱们到立本参加世奥会的要求,并且老人家有最高指示,叫你到京城去一趟勒,到时候,我陪同的去,咱们让老人家开心开心,高兴高兴。” “嘛玩意,老人家的最高指示,老人家要见我!” 李卫军愣了片刻过后,惊讶之余更多的是狂喜,要知道这可是华夏开天辟地以来,能力最强的老人家。 什么开局一个碗,在老人家面前那通通都弱爆了。 作为一个受其荫泽的群众,李卫军的敬仰之意无以言表,别提还能近距离接触老人家了,世上焉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 所以连忙不假思索的道:“首长,这件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把立本世奥会所有田径项目的金牌统统都包揽了。” “年轻人,不要太着急嘛,有这个心气劲是好的,但要明白身体是本钱嘛,就是百米田径,又是200米,身体哪里能吃得消,对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领着宋教练莫不是有事儿?” “哦,这不是老首长先前答应的吗,说我把起跑姿势搞好,” 这时候一旁同样处于惊愕状态的宋天养,缓过神来说:“老首长,李卫军同志已经把起跑姿势训练到无可挑剔的地步了,人我是彻底教不动了,你看接下来的事情……” “无可挑剔?这么快!” 胡定国诧异片刻,但一想李卫军9秒58的惊人战绩,倒是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假,刚准备说些什么。 就看见李卫军把手里的秒表递给了胡定国,上面赫然是9秒48。 看到这个数值,胡定国笑意更甚,赞不绝口的道:“咦,9秒48,咱们的短跑之神又创纪录了呢,好,就应该保持这股干劲儿,咱们屡创新高,让那群小立本看看,谁是爹谁是儿子!” “那首长,你事先答应我的,剩下这段时间,我继续回京城做放映员,采购员的事儿……” 眼见李卫军居然还惦记着放映员和采购员的事,胡定国摇头无奈道:“你呀,拎不清轻重呢,吵着闹着要回京城,这是没问题的,想家思乡那是正常事儿,但放映员和采购员的事情,估计是不成了,剩下这段时间里,你就踏踏实实的吃好喝好,保护好身体,免得出了差错。” “这,怕是不好吧……” 胡定国瞧出了李卫军欲言又止,笑着解释道:“你呀,不是禁足,也不是关禁闭,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吃好喝好,在体委会挂个虚衔,薪酬标准按最高的拿,副食物资只要在供应范围之内,绝对少不了,仍然跟正常生活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身边必须要陪同我们的警卫,负责你的安全问题。” 听到这话,一旁的陈家全那是羡慕不已,啥事不用顾及,就能吃香喝辣,多少运动员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一想李卫军妖孽般的速度,咽了口唾沫后,陈家全倒没什么别的心思。 归根结底,弱肉强食,物竞天择,有德者居之。 而这个德,在体育田径界,就可以概括为速度,超乎常人,横扫全球的飞人速度。 陈家全,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李卫军在立本世奥会上夺得田径金牌的辉煌场景了。 不夸张的讲,不出意外的话,在那一刻,李卫军将在整个世界名声大噪,成为华夏的另一张名片。 李卫军见条件如此优渥,犹豫片刻倒没推迟。 心里同样觉得世界荒谬,自己好端端的轧钢厂工人,居然成了为国而战的体育健将,摇身一变衣食无忧了。 甚至要在田径界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成为无法逾越的高山。 不知道秦淮茹,姜熙凤,姜佩佩,蒋英英,刘岚,冉秋叶,秦京茹那个小村姑该讶然成什么样子? 事不宜迟,得知胡定国安排的直升机,今晚就要出发,赶赴京城见老人家后,李卫军没敢怠慢,慌忙回屋写了封信,把这些天离奇的遭遇讲述给了姜熙凤。 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艺术加工,甚至连要乘坐直升机赶赴京城见老人家的事情都没有隐瞒。 贴上邮票之后,委托军区的邮递员快马加鞭送到姜家宅邸里面。 李卫军心里开始暗自猜想,姜熙凤收到这封信时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和仪态。 这个风姿飒爽,一副冷冰冰模样,实则上非常小女人柔弱的姑娘,心里该多么百感交集。 当然,李卫军现在无暇顾及这么多,趁着离晚上还有一大段时间的功夫,沿街到供销社,友谊商店,信托商店,大肆采购了。 尤其没有忘记事先答应好给秦淮茹等女买好的胭脂水粉,以及一些酒心巧克力等时髦紧俏的玩意儿。 做完这些之后,李卫军才想起医院里还有一个酷似白洁老师的娇蛮姑娘等着自己呢。 刚准备到医院里讲明情况,把你撂到病房里空无一人,问了一下前台值班护士之后才知道,季小桃早早的被参谋长领走了。 所谓的参谋长,自然就是季国春了,得知此种情况,李卫军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虽然说季小桃这丫头脾气古灵精怪,处处透露着刁蛮公主的劲,但光凭秀色可餐这一点,就足以抵消所有缺点了,有些时候,男人就是这么现实朴素…… 第207章 季小桃的决定,雷厉风行 猜想着季小桃和季国春可能已经离开军区过后,李卫军没有在医院过多逗留,刚准备回住宿落脚之地收拾行李,暂作休息,为今夜乘坐直升机返回京城养精蓄锐。 然而前脚刚走,后脚空无一人的病房阳台门里,季国春和季小桃悄然出现,目视着背影逐渐消散过后。 季小桃略显失落的道:“爹,李卫军这次来分明是找我的,你为什么让我不出声躲藏起来,要知道我叮当猫画作上仍然有许多空白没有补足呢,这是艺术上的交流造诣,你这分明是横插一刀。” 季国春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刁蛮小公主,敷了一下额头,掷地有声的说:“小桃,不可无理取闹,任性,今天夜里京城来的直升机明确有人数限制,你跟上去岂不是添乱,万一老人家不高兴,到时候怎么收场都是个问题。” 似乎瞧出了季小桃的愤懑不满,季国春接下来安抚说:“小桃呀,有句话你且记住,该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不该是你的,留也留不住,李卫军绝非池中之物,能不能拴得住,就看你的能耐了。” “爹,你说这做什么,什么拴得住拴不住,就是简单的艺术上的交流,是高雅脱离低俗趣味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世俗,你一准是又拿我寻开心。” 看着慌忙辩解,小脸酡红一片的季小桃,季国春打趣道:“行行行,是我不合时宜的开玩笑成了吧,我们家小桃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朝饮晨露,压根不在乎男女情长,一门心思要当新时代独立女性,这下满意了吗。” 对于季国春哄孩子式的说法,季小涛颇为不满的瘪了瘪嘴,跺了一下地,目光看着窗下李卫军的身影,嘟囔着嘴说。 “这个负心汉,就算是没见着人,也不知道托人打探消息寻一下,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离开了,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哼。” 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季小桃心里不知为何,那种怅然若失的失落感,萦绕在心头久挥不散。 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季小桃有些怔神。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刹那间,季小桃似乎领略了其中的意蕴,黛眉微蹙,银牙轻咬,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季国春说道。 “爹,我要到京城的机票,而且必须是立刻马上!” 看着煞有其事,一副誓不罢休模样的季小桃,原本老神在在的季国春瞬间慌了神,本想劝导些什么。 但犹豫片刻,这个在战场上真刀实枪,屡战屡胜的参谋大将未加干涉,指了指蔚蓝无垠的天空,意气风发道。 “好想法!不愧是我季国春的女儿,要的就是这种敢爱敢恨,雷厉风行的劲,这才对嘛,我们老季家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儿女,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猛然间热血附体的季国春,让一旁刁蛮任性惯了的季小桃都有些诧异,甚至以为老爹是在拿自己寻开心,逗闷子。 迟疑着搅了一下衣角,将信将疑道:“爹,你说这话是认真的,该不会又诓骗稳住我吧,女儿对你的性格可再清楚不过了。” 对于季小桃的质疑,季国春不置可否,马不停蹄的到了参谋室之后,立即找到警卫员小马同志,严肃的下达了命令:“立即订购一张飞往京城的机票,要头等舱,必要的时候,可以犯一些小错误。” 这个话语就值得寻味了,能够犯一些小错误,意思不就是为了能搞到机票,利用现有的资源开绿灯吗。 不过对季国春这个层次而言,去京城的机票可能这是一句话的事,甚至连证件都不需要出示。 小马见参谋长下达了指示,不敢怠慢,敬了个礼之后,赶忙乘坐汽车去忙买机票的事情了。 而留在办公室里的季国春同样没有闲着,皱眉思索了片刻过后,摇通了一个电话,照本宣科的寒暄,停顿片刻,这才慢悠悠地说。 要解决季小桃在京城的食宿问题,季国春虽然在沪海这边,但京城那边还是有许多老战友甚至是老领导的。 以交流学习的名义,给女儿季小桃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简直不要太不容易。 忙完这些事后,季国春云淡风轻的点了根烟,瞥了一眼旁边满脸狂喜的女儿季小桃,不咸不淡的道:“看到了没有,真以为爹是拿你寻开心,不存在的,你且记住,在爹面前,就没有不可能几个字。” 季小桃对这个结果显然异常满意,颇为兴奋的,狠狠抱了一下自己这个老父亲,眼神中说不出的喜悦:“我就知道爸爸对我最好了,我可是爸爸的小棉袄,以后爸爸走不动路了,年老体衰了,可是要靠我来养活的。” “你这小丫头呀,整天古灵精怪的,玩玩闹闹,吵吵乐乐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什么时候爹我才能真正的省下心,不用像现在这样,时刻在考虑着你的事情。” 季国春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独生女,嘴上虽然说的十分嫌弃的话,但心里却有一股暖意。 有些时候虽然季小桃顽劣刁蛮了点儿,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不宠着点的话,谁能照料着呢? 更何况打了大半辈子仗,不就是为了阖家欢乐,享受享受太平日子嘛? 要说现在季国春唯一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没有人能镇得住小桃,季小桃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清楚自己这闺女是什么洒脱的性子。 说好听点是雷厉风行,敢爱敢恨,说难听点,那就是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糊涂蛋,整天迷迷糊糊,想一出是一出。 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讲,人事调动的情况,哪有季小桃说的那么简单,随随便便能从沪海制片厂这个大厂调到京城那边。 看似简单,实则上里面涉及的何止两个部门的事情,方方面面都需要通融,更何况还是跨省市,要不是自己余威犹在,仍然有些老部下老交情的话,哪里会那么顺畅? 别的不说,光是看一些国营大厂里面,三班两倒的员工,就知道其中的困难程度了。 有些女工未结婚的时候上的是夜班,倒是没有什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什么顾虑到的地方。 可等人家女工结婚之后,开始考虑着要孩子了,总不能说始终夜班吧。 丈夫白班,妻子夜班,完美的彼此错过了休息时间,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孩子? 按理来说,特殊情况该特殊对待吧,但有些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即使是你结婚打算要孩子,可没有经过上面的同意,依旧会驳回你换夜班的申请,至于说什么时候通过,那就要看对这件事情的参悟程度了。 有些头脑灵活,心思活络的,眼看着三班两倒不是办法,自己会悄悄摸摸的拎着一些好烟好酒,高级糖果之类的,找到分管领导,央求着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 这么做了,虽然分管领导表面上不悦,甚至大加呵斥,倍感不悦,可要不了多久,申请就会迅速得到通过。 可要是说死脑筋,非要一根筋的想问题,日日夜夜的往上递申请,不搞一些土特产,人情往来的话,哪怕是你快临盆生产了,该上的夜班照样不能旷。 这就是独属于国人的浪漫,能够狠狠的卡洋人的脖子。 至于季国春为何了解的如此透彻清楚,那就多亏了他那个无所不知,神通广大的司机了。 往往每天早晨去参谋部的时候,季国春都会一边看报纸,一边让私人司机讲一些闲闻轶事,顺便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这些专车司机,虽然瞧起来毫不起眼,但是消息网构建的那可是非常缜密,上到同僚,下到普通街道里的升斗平民,没有一件事情能够逃脱得了这些专车司机的耳朵。 说来却也简单,这些专车司机平常闲来没事给车做保养的时候,大多都会聚在一起打牌聊天之类的,在偶然间的交流当中,往往就会闪现出意想不到的消息。 甚至说有些消息比季国春都提前先知道,往往季国春还在这边傻乎乎的等着上面的指示,专车司机这边却已经知道该怎么落实了。 季国春早早的就发现了这个读书的消息网,所以偶尔也会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好让自己这个专车司机交换得到有用的东西。 季国春把这称之为,探听消息的有利喉舌。 第208章 乘坐直升机,赶赴京城 且说李卫军这边,回到胡定国先前安排的歇脚之地,李卫军把枕边的金瓶梅,灯草和尚传送到了随身空间里。 再检查了一些随身携带的包裹衣物之类的,确认都在空间里后,不忘把房间里一些能带走的茶包,冰镇汽水,供消磨的零嘴通通打包放到了空间里。 虽然有随身空间这种便捷神器,但李卫就是性格散漫惯了,可能前脚刚用过的东西,后脚就随手丢在了桌子上,临行之前一些必要的检查却少不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李卫军到军区食堂用了沪海的最后一顿晚餐,吃饱喝足,这才慢悠悠的房间里歇着,准备等晚上八点的直升机准时抵达。 平心而论,李卫军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基本上都从未乘坐过直升机这种高档玩意,偶尔外出不得不乘坐飞机,头等舱也只有出差的时候公司报销才舍得做。 现在60年代,乘坐直升机,而且还是专机接送,这份待遇世上能有几人能享受得到? 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提到直升机,李卫军脑海中总是想起牢大,同时伴随着出现see you again的旋律,不禁打了个哆嗦。 但是一想,这次派来沪海专机接送自己的直升机,可是京城特意指派的,那安全质量和稳定性绝对是国内顶尖,这要是再出问题的话,只能怪时运不济了。 李卫军闭目养神,等到胡定国的警卫员派来通知可以乘机离开的时候,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恰巧是7:55。 一行人抵达直升机的时候,时间准确无误的到了8点,不愧是京城特意派来的专机,严谨准确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瞧着地面庞大的钢铁巨物,以及浑身满是工业美学的各种零部件,李卫军不由得啧啧称奇,尤其是直升机上的螺旋桨,硕大到几米开外的地步。 这玩意儿要是平地飞行起来,形成的猛烈飓风,估计能把最下面的人吹的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哪怕是李卫军这么魁梧强壮的身体,估计都要步履维艰,所以李卫军严格怀疑电影里面那些直升机还未停止飞行,就身轻如燕,攀爬着云梯登机的情节真实性。 当然怀疑归怀疑,李卫军总不能让人把直升机开起来,做一个科学实验吧。 在确认登记人数身份无误的情况下,李卫军和胡建国,以及荷枪实弹的两名警卫到了客舱坐下。 最开始李卫军还以为直升机内部空间一直狭窄,顶多能平躺下一个人,结果进了这特殊改装的直升机后,才发现坐井观天了。 内部空间别说是五个人了,就算是再来几个那也是绰绰有余,更关键的是居然还有随军床,被镶嵌固定在客舱里,除非遇到猛烈的气流颠簸,否则安稳如平地。 “嚯,看不出来呀,麻雀不小,五脏俱全,零嘴茶水备好,连卫生间都单独隔开,啧啧,怪不得说坐直升机是享受呢。” 瞧着李卫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模样,胡定国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笑了笑感慨万千的道。 “这东西自然是要分场合分人,想当年在战场上的时候,别说是直升机了,能坐上卡车都是享受,不颠簸倒还好,要是颠簸起来的话,一摇就晃,好多从来没有做过卡车的战士,一下车就吐得稀里哗啦,双腿软的像面条子。” 提到晕机这回事,李卫军愕然发现,自己居然不晕机了,要知道前世的时候,一上飞机就觉得头晕眼花,上吐下泻。 在前身的记忆里,同样对晕机毫无抵抗力。 看着地面上的事物逐渐缩小,直到肉眼再难见,只能远远的看见一些轮廓后,直升机开始猛然加速。 从沪海到京城有段距离,等抵达京城的时候,估计要等到次日天明了。 看着随身空间里面的胭脂水粉,香水,零嘴,新款丝袜,以及秦淮茹念念不忘的白色细长高跟鞋,李卫军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好姐姐们,可想死我了…… 我李卫军,又回来了! 第209章 抵达至京城,孤独战士 这个年代的直升机,虽说运用的前沿科技远不如后世普通民航,但现在皮实耐糙。 再加上经过特殊的列装,机舱的缝隙里都塞满了隔热泡棉,所以哪怕是在夜晚的高空中,乘坐在其中裹个毛毯,丝毫不觉得冷意袭来。 再加上油箱较大的缘故,从沪海启程到京城,全程没有丁点停顿,一路疾驰而去。 看着窗户上薄薄的一层冰霜凝结在四周,李卫军俯身望下去,发现整个苍茫大地鲜少有光亮,到处都是乌漆抹黑一片,只有沿途经过几个重点城市的时候,勉强能看到点点星光。 不过这些说来也正常,目前物资匮乏,再加上工业底子较弱,居民用电量和商业用电得不到充分的保障,怎么可能像后世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样扰人心智。 一念及此,李卫军不免有些恍惚。 想起了前世时家中老人说的话:“早些年那时候虽说穷,但是腰杆子挺的笔直,没人能让咱们跪下去,咱们一门心思建设大家庭,讲奉献,讲大无畏精神,人人都是一块砖,一颗钉子。” “现在是不忍饥挨饿了,可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腿也软的像面条,唉,鱼和熊掌怎么就不能兼得呢?就不能吃好喝好,大家仍然是相亲相爱的同志?人心呀,经不住衡量……” 想到这,李卫军心绪不免有些沉重,才想起明天要见老人家,那个孤独寂寞的战士,假若能知道后事发生的一切,又是一种怎样复杂的心境呢? 这时候,一旁打盹的胡定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直以为李卫军是恐高,笑了笑,一脸和蔼解释道。 “卫军啊,不用惊慌,虽然现在飞机在天上,可只要不预料剧烈的气流颠簸,比站在平地上要安全呢,天色不早了,早些歇下吧,次日天明,要保持好状态见老人家呢,不然顶着个熊猫眼,没个精气神那怎么行?” 谢过了胡定国的好心,李卫军躺在自己的铺上,裹好毛毯,胡思乱想的歇了下去。 明天到了京城之后,首要的事情肯定是在老人家面前展示下9秒58的惊人速度,不对,是9秒48。 李卫军心里琢磨了片刻,觉得让老人家开心未尝不是件好事,谁让老人家格外重视体育事业呢。 哪怕是后来一大把年纪了仍然要横渡长江,假如说自己9秒48的百米田径短跑成绩能够让老人家暂时得到宽慰,哪怕只是笑上片刻,也是一种极好的事情。 至于立本世奥会百米田径短跑金牌的成绩,早已是李卫军的囊中之物,这个时候的百姓,太渴望向世人展示自己,让世界明白沉睡的东方雄狮,已经苏醒了。 迷迷糊糊睡过去后,次日睁眼醒来的时候,直升机已经到了京城提前安排好的临时停机场。 看着停机场上等候的零零散散几个人,被螺旋桨刮起的飓风吹得身心有些不稳,胡定国和李卫军整理了一下衣领。 这时候的直升飞机为了避免骤然降落带来的巨大冲击,让下面停机场的工作人员做好降落准备,仍然保持着空中盘旋的状态。 趁着这个间隙,一旁的警卫员慌忙的从暖壶里倒出热水,用随军毛巾沾上热水,濡热之后递上了过来。 胡定国和李卫军漱完口后,不慌不忙的用热毛巾洗了把脸,整理好有些松散的衣领,表情少有的严肃。 “卫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忘了这个帽子。” 胡定国让警卫员帮助李卫军穿好提前准备好的一身得体军装,不忘把大檐帽递了过来。 李卫军感激的道完谢后,远远的朝飞机小方的人群中望去。 想看到那个真正的战士,那个孑然一身,踽踽独行的完人。 伴随着直升机螺旋桨抖动的幅度减弱,直升机稳稳的停在了下方松软的沙地上。 经过一夜的颠簸飞行,李卫军重新踩在结实有力的地面,心里不由得安稳踏实了许多。 虽然说出现空难的概率远远要小于车祸,但谁又能保证万分无一的概率呢? 哪怕是有了系统强化过的身体,李卫军终究只是肉体凡胎,又不是无所不能的体育生,直升机要是真在高空中出现解体的话,照样是吃不消的。 “吆,小胡呀,许些年不见,人倒是有些发福了哟,东南的鱼虾确实养人呀。” 听着那熟悉的口音腔调,李卫军愣了一下,走在最前面的胡定国则是慌忙的敬了个礼,用一种激动而用极力保持镇定的语气说道。 “首长好,又拿属下寻开心,您的身子骨仍然硬朗的很呀。” 李卫军看着像小孩子一样谦逊知礼,乖的像小猫咪一样可喜的的胡定国,一时间无法跟军区纵横沙场,横刀立马的将领联想到一起。 但是一想,大清早的,老人家居然亲自等着自己,这换做谁不激动? “这位小同志,怕不就是咱们的短跑健将,神行太保律令小同志吧吧?” 这话其实是大有学问,所谓神行太保,就是水浒传里面速度第一快的猛人戴宗,每次出场基本上都是兼任的水泊梁山信使的差事,据说能够日行八百里。 至于说律令,便是急急如律令里面的律令,这个实则上是古时一个跑的速度极快的一个人的名称。 相比起神行太保和律令,李卫军更着眼的是小同志这几个字。 能被老人家称作为小同志,已经胜过所有了。 李卫军忙不迭的点点头,不卑不亢的道:“首长好,你比报纸上的照片要更加英武,更加有魅力。” “瞧瞧咱们这小同志,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老道喽,江碧君啊,先前让你准备的跑道和测速仪器……” 一旁留着短发的江碧君扶了一下眼镜,回答道:“跑道和测速仪器已经有专业人员铺设好了,是京城国际大学物理系教授专门领着学生弄的测速,据说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百米田径能够精确到微秒。” 第210章 什么是田径?无冕之王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安排人带小同志去吃些早饭,填饱了肚子再来测速嘛,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咱们是不能犯错误,不能苦了小同志噻。” 李卫军听罢,有些受宠若惊的连忙表示:“首长,这些是不碍事儿的,首长日理万机,我哪能耽误首长处理军机大事,一顿不吃饿不着的,我这人肚子越空跑得越快,吃过了,太安逸,反倒是腿脚不利索了。” 先前在直升机上的时候,李卫军倒是吃了一些军需饼干,再加上警卫员提前泡在保温饭盒里面的几个圆滚滚大鸡蛋,温热的牛奶之类的,肚子里倒是不觉得空乏。 “这样啊,那就有劳小同志喽,年轻人是有活力有精神的,有一腔热血干劲儿,这是极好的事情,我们以后也要依靠年轻人,世界未来是年轻人的嘛。” 不知为何,虽然语气平淡,但寥寥几句话总是勾着李卫军心里起伏激荡,总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哪怕是有系统外挂加深,李卫军仍然觉得自己的光环似乎被削弱。 心情颇为激昂的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到达了专门的测速跑道时,李卫军愕然发觉自己浑身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 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了,甚至全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这次不比先前的沪海军区测试,那个时候纯属是小打小闹,李卫军跑起来却也是随意,现在在老人家面前,李卫军情不自禁的就要打起一万分精神。 甚至原先准备好的9秒48成绩,李卫军心里都打了个问号。 经过这段时间的短跑田径摸索之后,李卫军已经能够熟练的控制好自己的速度,只要愿意,随时都能把身体调到最佳状态,哪怕是冲破九秒大关,也只不过是多尝试几次罢了。 犹豫再三,李卫军仍然没有把底盘露出来,而是决定暂时跑个9秒28的成绩,让老人家开心开心。 在这个百米田径成绩突破十秒都是惊艳之辈的时代,李卫军9秒28所带来的震撼,绝对是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 田径在所有体育赛事当中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不似乒乓球,篮球,足球,射箭,举重。 田径所代表的是这个星球人类的基因极限和身体巅峰,别的不说,李卫军敢断定,各国所有的历史书上都要添上自己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伴随着发号员清脆的枪响声,黄澄澄的子弹壳落地的刹那间,李卫军整个人以极其标准的起跑姿势,在一众大员的赞叹声中脱地狂奔。 虽然没有专业用来跑步的钉鞋,早上穿的是双再普通不过的军需鞋,但在纯粹的实力面前,装备显得尤为不重要。 飓风卷尘,一骑绝尘! 双腿脉动挥舞的速度甚至快的看出残影,在场众人,老人家和胡定国镇定从容许多,前者是大风大浪什么没有经历过,虽然心里惊讶错愕,但不喜形于色已经是基本功了。 而胡定国则是早就领略过李卫军惊人的速度,尽管是这样,胡定国仍然是吃惊不小。 本以为李卫军先前9秒58的成绩就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哪里料到看今天的跑步速度的话,远远要比先前在沪海那边测量的时候要更快捷讯敏许多。 难不成,这次要突破9秒4的大关,短短几天之内再次刷新世界田径短跑纪录? 胡定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开始暗自庆幸在沪海的时候,幸亏吃完饭遛弯消食的时候没错过。 该死的小立本,尝尝我们大汉飞人的恐怖速度吧。 想到不久后,立本召开的世奥会上,面对这个有史以来,百米田径赛是最恐怖的敌人时,小立本那僵硬的表情,胡定国心里就觉得异常畅快。 而奔跑状态当中的李卫军,在调动全身肌腱和肌肉爆发力量的同时,觉得四肢百骸间开始流淌着一股暖洋洋的力量。 这股力量似乎要挣脱骨骼的枷锁一般,喷薄奔涌。 “这是?难不成自己的身体素能要继续蜕变?” 李卫军心理惊骇,现在的身体速度都已经能够突破九秒大关了,力能扛鼎都是小儿科,要是身体素质继续增强的话,那该恐怖到什么地步。 李卫军总觉得,只要愿意,随时能够挣脱基因的枷锁。 但是碍于现在的形势,李卫军不敢分神,控制着时速迈开双腿,稳稳的停在了终点线的位置。 “这是,9秒25!世界纪录!” 终点,负责精确测量时间的国立大学物理教授,牛教授颤颤巍巍的扶了下眼镜。 作为留过学,喝了不少洋墨水的归国海龟,牛教授深刻的知道百米田径短跑耗时9秒25的巨大震撼力。 按照世所共知的科学常识来讲,黄种人公认的耐力逊于深色黑皮肤,而深色黑皮肤当中处于高海拔的人种更适合田径赛跑。 例如说,牙买加,巴西等…… 这也就导致整个国际赛事上田径,赛事基本上都是由深色黑皮肤人种把控着,哪怕是偶尔有几个欧罗巴的白人勉强吊在后面,但成绩是远逊于深色黑皮肤的人种。 尽管这样,牛教授从未听闻过哪个深色黑皮肤的短跑健将跑出过9秒25的成绩,哪怕是9秒99都从未听闻过。 世界奇迹,人类身体的巅峰,人类之光…… 牛教授脑海里不停回荡的这些极具震撼力的形容词,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他要是知道这还是李卫军极力控制速度,所达到的时间,估计会更加震撼。 而老人家看了9秒25的百米田径短跑成绩后,同样显得格外兴奋,和蔼的拍了拍李卫军的肩膀:“小同志,你是不错的,给了我老大一个惊喜,立本世奥会那边的事情,会有同志安排好的,”金子总要发光的嘛,要趁着这个机会,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到时候,大家伙都等着那一天呢。” 李卫军自然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虽然电视机普及不高,但收音机数量仍是可观的。 大家伙,都等着在立本世奥会上扬眉吐气的那一天呢…… 第211章 富贵不还乡,锦衣夜行 看着老人家殷切的目光,李卫军胸腔里不免积攒了不难言的情绪,遥隔时空,能身临其境的体验老人家的独特魅力,任谁一时间都得有些难以自持。 所以思虑再三片刻之后,李卫军壮着胆子上前道:“首长,我有个不情之请,一时间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我们的小同志有些害羞拘束嘛,尽管讲,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通通都会给予最大的帮助,为国争光的好儿郎,说话要有底气呀。” 见老人家爽快答应,李卫军不敢怠慢,赶忙解释说:“首长,我想求首长的一副墨宝,亲笔签名再好不过了,日夜悬挂在家,以示训诫,提醒自己戒骄戒躁,虚怀若谷。” “哦,原来是这件事,细枝末节,容易嘛,能给未来的世界短跑田径冠军提字,也是我的荣幸呀,光卖弄些文字功夫,微末之技,是上不得台面的。” 老人家和蔼笑了笑后,让江碧君女士通知警卫员准备文房四宝,现场就给李卫军写下了一个“英雄儿女”,几个遒尽有力的大字后面落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卫军瞧着这墨宝喜出望外,既是欢心于得到了老人家的赏识,同时又庆幸,有了老人家亲笔提的这丹书铁卷,挂在自家房里,那简直就是孙猴子给唐僧画的防护圈。 任凭外界风吹雨打,我自横刀独立。 小心谨慎的把这墨宝卷好收起来之后,老人家便在江碧君女士的陪同下,处理繁琐事务去,胡定国则是一起随行。 而李卫军则跟相关工作人员到了体委会,完善登记一些身份上面的信息,挂了一个田径队副教练的虚职。 名义上是协同田径队主教练宋天养,但实则上不参与日常的管理训练,除了每月固定的时间点个卯之外,剩余的大部分时间可以自由挥霍。 因为是老人家亲自接见的缘故,餐补,车补以及训练所需要的药补费,再加上老人家的特别关照,薪酬待遇一个月能达到三百来元。 这个工资薪酬,完全秒杀易中海八级钳工的百园薪酬,别说是在四合院里了,哪怕是在京城一大众要员当中,那也是属于不弱的存在。 这点想来却也正常,要知道李卫军肩负的使命何其之沉重,不仅要突破世界田径百米短跑记录,更要夺取立本世奥会的大满贯田径冠军。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200米跑,300米跑,以及500米跑,李卫军统统都要包揽其中,可以说整个立本世奥会最耀眼的明星就是李卫军。 有了这种种世界冠军的光环加持,李卫军所能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那是无可估量的。 别的不说,光是代言以及出场费用,李卫军所能赚取到的外汇收入,都是个天文数字。 要知道这年头,国家的外汇收入可是基本等同于零,只能靠出口一些廉价的原材料和农产品赚取微薄的外汇收入。 所以拿三百来元工资薪酬,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在体委会处理好一众事宜之后,李卫军坐着警卫员亲自开的军绿色卡车,一路疾驰到了四合院。 凡谋之道,周密为宝,由于保密性原则,在立本世奥会没有召开之前,李卫军的保密等级是最高等,仅次于一些辛密资料和战略性武器。 所以特意给李卫军配备了两个警卫员,这两个警卫员都是军队里面的一把好手。 无论是擒拿,格斗还是枪击术那都是佼佼者,属于特种兵当中的特种兵。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李卫军被敌特搞破坏嘎掉,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李卫军的安全。 只不过这两个警卫员多是隐藏在暗处,甚至乔装打扮,想方设法安排在四合院里,方便应对风吹草动。 至于这些人的住所身份问题,李卫军是犯不着操心的。 所以当四合院一众老少娘们聚在一起嚼舌根的时候,一辆霸气十足的军绿色卡车稳稳停在四合院门口,正交头接耳唠家常的众人愣了片刻。 不待反应,李卫军悠哉哉的打开车门下来,朝人群中端然坐着的一大妈打了声招呼:“一大妈,这些天不见,是有些隐隐发福了呀,该不会是背着我一大爷偷吃什么东西吧?二大妈你也是,身子骨一天胜似一天的富态了呀。” “咦?李卫军!” 一大妈和二大妈呆滞片刻,瞧着身穿军装外套,胸前别着五角星的李卫军,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李卫军,这去沪海采购一趟内参片,阔绰了!” 一大妈和二大妈心里起伏激荡,这下子唠嗑也不唠了,神气十足的豁然起身,来不及拍身边的尘土,好奇宝宝一样的凑上前。 “呀,卫军,这车好生威武呀,看着大妈眼花头晕,里面该多宽敞呀,能塞几个人?” 旁边陪同着的几个警卫,眼见一大妈和二大妈贸然上前,颇为警惕的紧了紧衣袖里的匕首,随时防备不测。 而李卫军对这神情紧绷的警卫同志,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云振哥,易磊哥,这些都是我们院里的邻居,是打小瞧着我长大的,就是一时新奇,没注意分寸,但肯定是没有害我的意思。” 有了李卫军的背书,张云振和易磊哥,这才放松了警惕,任由一大妈和二大妈靠近,不过尽管这样,锐利的眼神依旧是时不时的打量着这俩妇人,防备着不测。 所谓富贵不还乡,岂不等同锦衣夜行? 再加上这辆特制的防弹汽车,已经成了李卫军了出行工具,所以李卫军颇为爽快的让一大妈和二大妈透过窗户瞧了眼。 而剩下的一群小媳妇老娘们,见此情况同样是大着胆子往前凑了凑。 新奇的打量着这钢铁巨兽,李卫军同样是来者不拒,使得一旁的张云振,易磊那是苦不堪言,面对着乌泱泱的一群妇孺,生怕突然冒出来一个敌特,要是发动突然袭击的话,搞不好要出问题。 第212章 苟富贵,勿相忘 看着如临大敌,丝毫不敢分神懈怠的警卫员同志。 李卫军却是显得轻松惬意,对此倒是满不在乎,一方面系统自带的危险感应,类似于蜘蛛侠的蜘蛛感应,只要有对自己不利的人出现在周围,随时能够甄别出来。 另一方面便是,就凭自己这基本要摆脱基因枷锁的身体素质,不夸张的讲,只要不是命中要害,再严重的伤在系统治愈下,李卫军都能生龙活虎。 更何况自己随身空间里面,可是藏着先前沪海军区里面打猎用的98k,近距离搏斗,凭借着巅峰的身体素质,无人能出其右。 远距离搏斗,装了4倍镜的98k一枪爆,做到真正的远程近程大圆满,安全防护系数基本拉满。 要不是拗不过老人家的一片好心,李卫军才不愿意浪费两个警卫员的资源。 “卫军啊,我瞧这这垫子软和不软和……” 就在一众人叹为观止的功夫,二大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趁李卫军不备,挡在李卫军前面,厚着脸皮登上副驾,感受一下这钢铁巨兽的舒适度。 得亏李卫军眼疾手快,一把将二大妈拽了下来,表情颇为严肃的说:“二大妈,车看可以看,甚至是后排都可以坐,但是副驾你不行。” 笑话,这辆特制的防弹卡车,可是老人家亲自弄来的嘉奖,李卫军一路上自己都舍不得颠簸碰撞磕花了底盘,甚至连警卫员都是坐在后排,怎么可能让二大妈一个泼辣妇人坐副驾。 副驾这东西,是二大妈能够轻易坐的? “不坐就不坐呗,少爷,凶个什么劲儿?” 二大妈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尤其是提到少爷两个字的时候,更是陡然抬高了音量,显然其中有讥讽的意蕴。 但李卫军却满不在乎,在一众人不解的目光当中,大大咧咧的迈进了前院。 前院里面,刚吃完午饭,坐在屋檐下乘凉,悠然躺着的三大爷阎埠贵听到门前的动静,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心里不由的嘀咕道:“今儿这是怎么个事,这群老娘们一天到晚的叽叽喳喳,实在是闲的狗屁倒灶了。” 刚准备起身到门外看看动静,有没有什么热闹可凑,哪里料到抬头就看见李卫军龙骧虎步的进了院,手里面还捧着一副卷轴。 “奇了怪了,李卫军不是到沪海出差采购内参片去了,按照正常时间来算的话,应该还需要半个多月才回来呀,这怎么回来这么早。” 阎埠贵正纳闷的功夫,身后面一大群同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娘们们进了院。 李卫军将自己事先落上的锁解开,打开房门后用鸡毛掸子郑重其事的扫了扫墙壁,随后拿着锤子铆钉,异常谨慎地将这卷轴裱在了房门正中间。 随后又拿着毛巾仔细擦拭着玻璃框上的灰尘,由于李卫军身形高大,再加上又踩在椅子上,挡住了身后众人的视线。 所以身后众人有些不明所以的叽叽喳喳,窃窃私语。 以三大妈为首的一群人对李卫军的装神弄鬼嗤之以鼻,甚至指了指一旁面色不善的警卫,臆测的说:“瞧见没,我看这俩同志胳膊梆梆硬,一看就是经常打枪的,李卫军这次说不定是凶多吉少,一准是在沪海犯了什么事儿,所以这次是故地重游,免得蹲监狱之前有遗憾。” “啊 这不能吧,要是犯了什么事儿的话,哪会派这么阔绰的车送过来,再说你看隔壁孙二麻子,他上次小偷小摸被公安抓了起来,那都是夜里偷偷摸摸的来指认现场,哪像今天这么风光靓丽。” 一大妈蹙着眉头,对二大妈的话保持怀疑,他跟一大爷一样,都是极为有眼力劲聪明心思的伶俐人,透过一些微不可查的细节,一大妈几乎可以断定,这两个看起来不好招惹的同志,一准是要受制于李卫军。 别的不说,一大妈可是亲眼看到,当大家伙齐拥上前的时候,这两个同志手不自觉的往袖筒里摸,显然是随时准备掏出来武器,要不是被李卫军用眼色制止住的话,少不得要闹出大误会。 跟一大妈一样,嗅出来了事情不简单的还有三大爷阎埠贵,他这个人别看整天吝啬抠门,但是看人的眼光堪称毒辣尖锐。 有些人一撅屁股,阎埠贵就能知道这些人要拉什么翔,放什么味儿的屁。 尤其是李卫军郑重其事地举着那卷轴的模样,显然这卷轴不简单,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镜,极力的垫高脚尖,想要看清卷轴上面的内容。 就在这个时候,李卫军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颇为满意的从凳子上下来,缓缓扭过身。 只见卷轴上面,遒尽有力的几个大字,英雄儿女,扑面而来的气势震的围观众人屏气凝神,半天缓不过来劲儿。 有些上了年纪不识得字的人,虽然搞不清楚卷轴上面的内容,但却仍然被这蕴含的气势镇住了。 盲流尚且如此,更别提识文断字,向来以吊书袋自居的阎埠贵了。 阎埠贵自忖在书法上面颇有造诣,每次逢年过节或者是碰到重大事情的时候,都会充当一下帐房先生,或者是写些书信,对联,赚些外快之类的。 但是在这副墨宝面前,阎埠贵觉得自己可笑的像个笑话,踮起的脚尖僵在原地,耳边似乎能清晰地听到周边众人传来的阵阵呼吸声。 “这是,老人家的墨宝!” 阎埠贵心里的惊吓无以复加,要知道普罗大众,谁都不知道老人家的讳名。 可以说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哪怕是一些刚入学堂的小学生,对这几个大字那也是如雷贯耳。 “乖乖,李卫军这是不得了了呀,居然连老人家的墨宝都能搞到,难怪穿着光鲜,这次到沪海一准是有些大机遇。” 阎埠贵想到这里心头一片火热,哪里还顾得上礼数不礼数,慌忙上前一脸好奇的说:“卫军啊,你可记得,苟富贵,勿相忘。” 第213章 再见秦淮茹,美人依旧 李卫军瞧着腆脸上来的阎埠贵,心里哪还能不清楚这个吝啬鬼的如意算盘,不由得蹙起眉头,摊了一下手说。 “三大爷,我怎么不记得曾经说过这句话,再者说,苟富贵,勿相忘,前提条件是我得富贵呀,我现在一文不名,就是个普通至极的工人,哪有什么荣华富贵的说法。”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阎埠贵瞬间明白李卫军这是给自己卖穷呢,想来却也自然,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众目睽睽之下,肉还是要埋在碗底子下面吃。 打着哈哈自圆其说的道:“是,是,劳动工人光荣,我这不是一时间说秃噜嘴了吗,对了,你去沪海采购内参片的这些天里,冉老师可没少来寻,我觉得吧,冉老师人心地挺善良,长得也贤惠漂亮,一准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媳妇,你看你也老大不小,该是谈婚论嫁的功夫了……” 阎埠贵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想给李卫军牵线搭桥,自己好作为媒人,混个其中的掮客好处。 他这不提冉秋叶,李卫军都险些忘记红星小学,还有个颇有姿色的女老师盼望着自己。 一时间不免有些惆怅,这年头好男人不好当呀,远的不说,光是四合院里就有秦淮茹,秦京茹这一对姐妹花。 日常争风吃醋,这还是秦京茹,蒋英英目前仍然在乡下,没来城里的结果。 等秦京茹年纪稍大些,来京城的话,几个女人一台戏,有的是李卫军烦闷的地方。 更别提沪海那边还有两个招惹不起的狠角色,无论是姜熙凤还是季小桃,都是大小姐姑奶奶的脾气,更关键的是底气十足,父辈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让城市颤栗的存在。 这时候李卫军不由得开始怀念起刘岚的好了,虽说是有夫之妇吧,但好吃不说,还不粘牙,没有什么太多的奢望,唯一的要求可能就是李卫军,别忘了自己。 不像咄咄逼人的姜熙凤,威逼利诱的想要嫁给自己,不是强扭的瓜吗? 众所周知,强扭的瓜不甜。 就在李卫军琢磨着怎么回应阎埠贵的时候,中院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自己的清脆声音。 “三大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李卫军刚回屋,屁股还没暖热呢,你就变着法的给他介绍姑娘,这么卖力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呀,难不成是收了冉秋叶的好处?” 听着这讽刺意味十足的话,李卫军抬头一瞧,,就见秦淮茹手里拿着一双未缝好的千层底布鞋,缓缓而来。 许久不见,就见秦淮茹更加富态妩媚了起来,一双好看的柳叶弯眉向上挑着,杏眼水嫩嫩,尤其是肌胜白雪,乌漆亮丽的绸缎长发盘在脑后,端庄当中又不失一丝优雅。 此时的秦淮茹略感不满的瞪着阎埠贵,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牢牢打量着李卫军,从上到下瞧了又瞧,心里那是好不欢喜。 要不是顾及着人多嘴杂,隔墙有耳,容易闹人口舌的话,秦淮茹恨不得立即跳到李卫军怀里,诉说着多日以来的深闺怨念。 这段时间里面,有恶婆婆遮风挡雨,不用到工厂当钳工受苦受累,每天顶多照顾一下孩子,今天好了再做些女红补贴家用,秦淮茹觉得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哪像贾东旭先前活着的时候,秦淮茹那是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拖地,洗衣,带娃,做女红样样不差,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干的海绵一样软绵绵的。 别说是为自己而活,光是忙完一天的琐碎事情,整个人都累的精疲力尽,没一丝精神。 现在好,睡到公鸡打鸣再悠然醒来,早饭婆婆已经煮好,棒梗这个兔崽子自己背着书包上学,再想像以前一样,由秦淮茹亲自接送,那是想都不要想。 下午还可以到北海公园或者是附近的街头巷尾唠会嗑,解会闷,神仙日子好不快活。 从贾东旭走了之后,秦淮茹成功的拿捏住了恶婆婆,过上了这羡煞旁人的生活,只要恶婆婆稍微抱怨嘟囔,秦淮茹都会立即板着脸。 不无威胁的说:“娘,你说的对,我是给你添麻烦当累赘了,这样吧,我净身出户,贾家的几个孩子,你自己留着传宗接代,我回娘家另寻出路,从此以后咱们一刀两断,再无半点瓜葛。” 基本上,每次只要秦淮茹把这句话当杀手锏抛出来,她那昔日里刁蛮的恶婆婆,都会立即哭丧着脸,好言相劝自己这个儿媳妇。 生怕秦淮茹真的狠下心来,丢下她们孤儿寡母不管不顾,真要是这样的话,贾张氏百年之后,简直无言以对老贾家列祖列宗。 所以被秦淮茹拿捏住软肋的贾张氏,只能对自己这个儿媳妇百依百顺,生怕稍微有不如意的地方,秦淮茹一拍两散。 正是因为此种情况,秦淮茹这些天,才逐渐富态养人了些,鼻腻额华,像极了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李卫军瞧着突然出现的秦淮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心里暗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淮茹竟在灯火阑珊处,到沪海折腾那么多天,到底还是我秦姐好呀,这粮仓,这简直要拉丝的小眼神,啧啧。” 秦淮茹自然是也感受到了李卫军灼然的目光,心里不由得小鹿乱撞,生怕被院里众多长舌妇瞧出端倪的秦淮茹,赶忙把矛头直指阎埠贵。 而被戳穿心事的阎埠贵,自然是有些无地自容,有些讪讪的解释说:“淮茹呀,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吗,冉老师这些天来四合院里找李卫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再者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人家女未嫁 男未婚,我这撮合人家何错之有?” 阎埠贵话里话外的锋芒不言而喻,尤其是后面的女未嫁,男未婚,更是险些戳到秦淮茹的废管。 这意思不是明里暗里的讽刺自己是个寡妇吗?人家未婚男女的事情,你少操心。 第214章 墨宝的底气,淮茹快来 别看阎埠贵身无几两肉,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是论区嘴上毒舌功夫的话,在四合院里面,那堪称是纵横无敌手。 一针见血的讽刺意味,把心里小鹿乱撞,好不雀跃的秦淮茹气的那是险些背过气。 秦淮茹哪里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已婚带娃也就算了,更关键的是还是个寡妇,又没什么知识文化,就是个长相貌美的村姑,传出去名声不好。 而李卫军可是目前南锣鼓巷的风云人物,年少有为不说,更关键的是一表人才,在轧钢厂里既是放映员又是采购员,风头正盛。 所以秦淮茹从来没有奢望过李卫军能给什么名分之类的,只不过是女人天生的嫉妒心理,总是觉得不痛快利索。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秦淮茹都在刻意淡忘自己已为人妇的心理。 现在倒好,阎埠贵尖酸刻薄的直接把真相抖落了出来。 立即把做到一半的千层底布鞋放到簸箕里,双手叉腰,刚准备施展出先前在农村练就的一番骂功。 “秦姐,好了好了,生气对身体不好,要不要见识下我新的坐骑呀。” 哪里料到李卫军温柔的摇了摇头,随后笑容灿烂的邀请秦淮茹要不要做小汽车兜风,而且还是从未有人坐过的副驾位置。 “啊?” 何止是秦淮茹,原本打算凑热闹的众多邻居瞬间都是呆若木鸡。 这是什么情况,先前李卫军视若珍宝的副驾,居然这么草率的同意秦淮茹这个寡妇坐上去,难不成先前坊间的传闻,说秦淮茹老牛吃嫩草是真的? 尤其是一旁的阎埠贵,那更是脸色惨白一片。 满腹狐疑地打量着李卫军和秦淮茹,心里暗道,好小子,装都不装了,这么正大光明的乱搞不正当男女关系? 但是一想李卫军压根就没媳妇,秦淮茹又没丈夫,人家男女自由恋爱,新式婚姻犯什么法了? 再说又没扯证,没扯证之前先多试试,看看合不合适,再正常不过了。 再加上老人家挂在墙上的英雄儿女几个字,阎埠贵瞬间就哑巴了。 这到哪说理去呀? 谁敢跟老人家唱反调?老人家钦点的英雄儿女,别说是没犯男女错误了,就算是犯了,谁敢说半个不字。 丹书铁卷,赤裸裸的丹书铁卷! 秦淮茹的震惊自不必多言,期期艾艾哆嗦的说:“副驾坐骑?李卫军你有车了!这影响多不好呀,再说了……” 秦淮茹这个时候仍然心有余悸,生怕见不得光的关系暴露在大众视野里,所以还想遮遮掩掩。 但是有了老人家背书的李卫军,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云淡风轻的指了指墙上的墨宝,嘴上轻飘飘说:“哦,原来秦姐不想坐副驾呀,那这个位置我看……” 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秦淮茹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矜持,再加上老人家的墨宝给了这个小寡妇极大的勇气,嗫嚅片刻之后,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一溜烟的坐上了副驾。 而李卫军则熟练的登上驾驶位,趁着两个警卫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迅速踩上油门,一溜烟的驶出了南锣鼓巷。 这一下,前一刻还在静静吃瓜,心里波涛汹涌的两个警卫员顿时哭丧着脸。 这搞的什么事儿呀? 一愣神的功夫,要小心保护的目标消失了,怪不得说热闹凑不得,这要是被首长知道了,早说要挨一顿挂落。 张云振,易磊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各自表情的无奈,摊上李卫军这个活宝似的保护对象,其中苦难自不多说。 但又没辙,立本世奥会没召开之前,随时会有敌特展开破坏,万一出了个闪失…… 想到这个可怕至极的后果,张云振,易磊,慌里慌张的就要沿途展开搜索,第一时间确保李卫军的安全问题。 至于阎埠贵心里面更是五味杂陈,李卫军走的匆忙,连房门都没有关闭,隔着多远都能看见房间里的铺陈摆设。 但是上面悬挂着的墨宝,犹如定心丸一样,让所有心怀叵测的人望而却步。 有这玩意儿在那挂着,比什么安全锁都要妥帖。 别的不说,除非是小贼想挨花生米了,不然谁敢进屋里面搜刮偷东西。 阎埠贵长叹一口气,结合着这些天的发掘,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只不过却不愿轻易放弃,秦淮茹确实颇有姿色,在南锣鼓巷里面也算得上是头号大美人。 但名声不好,李卫军是要做大事的人,顶多是跟秦淮茹耍耍罢了。 傻柱是傻柱,身为轧钢厂炊事班班长的傻柱说不定对成了寡妇的秦淮茹念念不忘,垂涎欲滴,甚至倒插门也未尝不可,但可惜的是,不是人人都是傻柱。 李卫军谈婚论嫁的对象必定是个体面人家,秦淮茹断然不可能。 想到这里,阎埠贵打定主意,等下回学校,要跟冉老师好好交代交代,吩咐吩咐。 务必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要主动出击,冉秋叶的样貌虽然说略逊于秦淮茹,但是耐不住气质温婉,再加上是书香子弟,竞争力远比秦淮茹要猛伤太多。 男人终究是下肢思考动物,阎埠贵就不信李卫军对冉秋叶不动心。 这时候,夹杂在人群里的棒梗尚且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努力的踮起脚尖想要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却只听到一阵汽车发动的轰鸣声。 紧接着几个站在前排的小伙伴,对发生的尽收眼底,李卫军将汽车驶离过后,就听见这几个顽劣的小伙伴,用着夸张的语调嘲讽道。 “棒梗,你妈没了!” “可怜的小棒梗,成了野孩子!” “巴啦啦,棒梗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一连串的几句话,直接将棒梗整个人给打懵了,这怎么个事儿? 明明前一刻还听到秦淮茹在跟阎埠贵互相嘲讽呀,稍没注意,怎么稀里糊涂的他成了野孩子。 “你胡说,你妈才没了呢!” 棒梗生气的刚准备跟几个顽劣的伙伴争吵,但是这个时候,就看见阎埠贵异常和蔼的蹲下身,表情颇为沉重。 “棒梗啊,可怜的娃……” 第215章 秦淮茹私奔,鱼饵震惊 棒梗瞧着面露悲戚的阎埠贵,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此刻完全没有弄明白状况的棒梗,刚准备凑上前,询问一下人群的具体情况。 就看见表情复杂的二大妈摸了一下棒梗的额头,嘴角略微抽搐了下:“棒梗呀,回去千万别跟你奶奶学,你奶奶要是知道你妈跟李卫军私奔的事情,指定要气出什么问题来,万一出现了什么婆媳矛盾的话,那整个院里估计就鸡飞狗跳了。” 二大妈嘴上虽然说着让棒梗不要嚼舌根,但却有意无意的把事情的真相全部透露了出来,显然这个长舌妇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诚心想把这水搅浑。 阎埠贵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二大妈,讥讽之外更有了一丝警惕,拍了拍棒梗挤眉弄眼说:“棒梗呀,这种事情老师见多了,没有什么要紧的,往后你一个人更要自立自强,要学会依靠自我,而不是一直躲在你妈的羽翼下畏畏缩缩的,这样的话是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男子汉……” 看着苦口婆心或是劝解自己,或是鼓捣自己大哭大闹的众人,这时的棒梗终于琢磨过劲儿来。 合着这群家伙全拿自己寻开心,每一个真心实意替自己申冤做主了呀,一个个都逗闷子一样看笑话。 怪不得先前在院子里听到一阵汽车的嗡鸣声,紧接着自己娘亲的声音便迅速消失,以及后来玩伴之间的相互嘲讽的声音。 难不成自己娘亲真的像奶奶先前夜里经常哭诉的那样,跟野男人一起私奔了? 想到这里棒梗如遭雷劈,一瞬间愣在原地之后,心里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要知道这种危机感,就算是他爹贾东旭离世的时候就没出现过。 这个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在四合院里顽劣成性无法无天的盗圣,在这刹那的瞬间,恐慌的无以复加。 甚至带着哭腔的声音询问道:“三大爷,我娘亲真的跟李卫军跑了吗,怎么办呀,我从今往后就是没妈的野孩子了,三大爷!” 阎埠贵低下头,看着棒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拽着自己的衣袖,心里有些嫌弃,但作为一名职业教师的光荣操守,提醒着自己要为人师表注意形象。 所以耐着性子弯下身子,揉了揉棒梗的蘑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棒梗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拦是拦不住的,更何况看你娘那要强的性子,要真是铁了心跟李卫军私奔的话,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公安那都没法子呀,强扭的瓜不甜。” 众人当中,只有参透了真相的一大妈笑而不语,冷哼了一声,低声对棒梗说:“棒梗呀,该回家睡觉睡觉,下午照旧去学堂,你就放心好了,你娘保管完完整整,全须全尾的回来。” 见惯了人情世故,我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一大妈,哪能不清楚秦淮茹跟李卫军的身份悬殊。 更何况凭借着一大妈对秦淮茹的了解,这个长相妩媚的俏丽村姑,虽然说在丧偶之后,确实表现的有些不守贞洁,居然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李卫军的汽车。 但一大妈和易中海不是一家人,不迈一家门,这些年在识人方面还是颇有造诣的。 秦淮茹完全就是那种居家养娃,相夫教子的贤惠女人,现在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大胆莽撞,很大的可能,只不过是贾东旭活着的时候心里压抑惯了。 一朝解放,秦淮茹的情绪得到触底反弹自然是理所应当。 但真要是情绪得到释放,冷静下来深思片刻之后,照旧会乖乖的回到屋里做自己的贤妻良母。 这种事情,一大妈早就见怪不怪了,唯独怕的就是何大清那种,闷头办大事,在没跟寡妇私奔之前,没有半点征兆和纰漏之处,每天老实巴交的按时到轧钢厂点卯上班。 朝五晚九,兢兢业业的给领导做颠勺厨子,回来时只会用网兜掂上满满一大兜盒饭,伺候着何雨水,傻柱的饮食起居。 甚至说,还会像个知心妈妈一样,帮傻柱缝洗衣服,俨然一副知心奶爸的模样。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个生活能一眼望到头的食堂后厨炊事班班长,居然这么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一声不吭,在某个夜深人静的休息日,狠心将门一锁,居然卷着这些年的家底儿跟寡妇私奔到外地了。 抛下一对儿女嗷嗷待哺,无依无靠,别提多可怜了。 正是基于此,一大妈才会对二大妈和阎埠贵危言耸听,生怕事情没有被搅浑的动静鄙夷不堪。 对她而言,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见多了大风大浪的一大妈,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羡慕,嚼舌根使绊子又有什么用,有老人家的墨宝高悬在屋内,那就是最大的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充当敌特的爪牙,危害安全,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都洒洒水一般。 这就是老人家的独特魅力以及崇高威望,仅仅是一副墨宝就可以震慑住四周肖小。 棒梗听着一大妈的话,虽然眼睛里仍然闪烁着泪花,哽咽抽泣着,但到底是吭哧吭哧了几声之后,逐渐止住了哭腔。 平心而论,他这个兔崽子虽然说平常顽劣不堪了点,甚至说私德有损,手脚不干不净,长大之后更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个。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往往是这种奸佞之辈,中山狼,头脑灵活小心思多,至于那种循规蹈矩,一步一个脚印的普通孩子,心思没有那么活络和灵敏。 归根结底仍然是那句话,蠢和坏很少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要不说非蠢即坏呢? 在整个四合院叽叽喳喳喧闹个不停的功夫,正在房间里午休的傻柱,听到动静打开门,嚷嚷着刚准备问问什么情况。 却愕然听到什么秦淮茹跟李卫军私奔的消息? 嘛玩意儿? 秦淮茹跟李卫军私奔了,而且坐的还是小汽车。 傻柱整个人瞬间傻眼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赶忙上前焦灼得向阎埠贵询问道:“三大爷,到底怎么个事儿啊,午休睡觉的时候我还看见秦姐在门口纳鞋底儿做针线活呢,这怎么没过十几分钟,人突然消失不见了呢。” “况且李卫军不是在沪海采购内参片吗,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这怎么突然回四合院了,再者说小汽车什么情况?李副厂长配的?” 傻柱一连串的提问使得阎埠贵蹙起眉头,不耐烦的扬了扬手:“傻柱呀,这种事情我哪里能搞得清楚,墨宝就在那挂着呗,你一看便知,再者说,你不是跟老于家的闺女搞对象,秦淮茹私不私奔跟你有锤子关系?” 看着阎埠贵怀疑的眼神,傻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狡辩道。 “三大爷,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担心秦姐吗,她一个寡妇,辛苦拉扯的几个孩子,万一期间有个什么误会,玷污了人家名声,岂不是不好?” “玷污了人家名声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做厨子整天围着锅沿打圈转,这点儿我不说啥,但有一点希望你能搞清楚,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否则当心碗里的没了,锅也撒了。” 阎埠贵意味深长的叮嘱着傻柱,自己背过手,一边琢磨要不要及时通知冉秋叶迅速展开攻势,一边只是打着哈欠,决定继续睡回笼觉。 李卫军这突如其来的粉墨登场,搞的阎埠贵到现在还沉浸在一种虚幻的错觉中,总觉得先前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老先生的墨宝,秦淮茹私奔,小汽车,以及几个精心打扮,隐藏身份,形式保镖的护卫,种种怪异之处透露着一些非同寻常的信息。 尽管阎埠贵现在仍然搞不明白状况,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趟沪海之行,李卫军和先前的李卫军有云泥之别。 最起码按照眼前的排场和规模,那是远胜红星小学校长的出行规模。 阎埠贵他们学校的校长兼书记,每次出行的时候,也只不过是骑着一辆破得叮当响的自行车罢了,哪有这排场,这阔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卫军放了什么大官呢,他却是不清楚,李卫军现在是田径队副教练,挂着这个身份的话,按照级别来讲,确实是要比处级高许多。 只不过现在的田径体育队是个清水衙门 不像后世能够顿顿吃海参鲍鱼,而且业绩水平一塌糊涂,有天无日。 说实在的,就连田径体育队副教练这个身份,李卫军都有些嫌麻烦。 只想着迅速到立本参加完世奥会之后,火速拿完田径短跑金牌,顺便平了世界纪录,大笔大笔的赚美刀。 至于说这个体育队田径副教练的身份,名头,对一些人而言可能是梦寐以求的,但对于李卫军那实在是太过鸡肋。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李卫军愿意,立本世界世奥会参加完之后,田径队主教练的身份绝对非李卫军莫属。 这是用实力所赢得的,无人能质疑,除非能够推平世界田径排名记录。 傻柱讨了个没趣,低下头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一扬眉,结果整个人瞬间惊掉下巴。 瞧着李卫军房间挂着的英雄儿女几个字,错愕异常,良久才喃喃自语道:“这是,老人家丹书铁卷?真的假的,这里面该不会掺杂什么水分,李卫军拿这东西忽悠人吧?”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也不想想,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各种打探消息的密探渗透在大小胡同里。 除非是哪个人皮痒想吃花生米了,矫造圣旨坑蒙拐骗。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李卫军房间里挂着的这副墨宝铁定是真的。 有了这玩意保驾护航,怪不得李卫军能堂而皇之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秦淮茹接走了呢。 不开玩笑,傻柱要是有这东西,那比李卫军更狂。 什么轧钢厂的杨厂长,副厂长,通通都得闪一边站着。 但是可惜,傻柱就是傻柱,一个轧钢厂的普通炊事员罢了…… 平常唯一能接触的人物,估计就是轧钢厂的杨厂长和李怀德,即使这样,在其间充当的角色也只不过是个厨子,伙夫。 用得着的时候喊一声师傅,用不着的情况下,直接就是傻柱了事,这便是提干与未提干的区别。 未敢高声语,翻身怕碰人,便是傻柱真实的写照,只能在四合院这一亩三分地里面耍些威风,出了南锣鼓巷之后,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 除非随身携带的山泉水,以及百亩良田种植空间,甚至说可以解决数亿人民的温饱问题,否则的话,傻柱这一个普通炊事员,估计很难跟老人家有半点接触的机会。 想来也是,别说是傻柱一个普通炊事员了,就算是杨厂长和李怀德这种在轧钢厂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在老人家面前的完全都是小虾米一样,不够看。 有些时候,人说仰仗的是机会,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未必是件错误的做法。 只不过取决于风力的大小情况罢了,风小了,形同于虚设…… 可要是站在风口上,并且振翅翱翔翻飞的话,那便是真正的广袤天地,大有可为,然而所谓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高收益,风力大了,稍有不慎把握不住力度的话,随时会跌的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当然还有另外一群人,懵懂无知,压根察觉不到风力的大小,甚至连有没有风都稀里糊涂,这一类人随波逐流,得过且过,虽然说没有搅风弄雨的炙手可热,但升斗小民一个,贩夫走卒,同样自有独属的烟火气息。 傻柱便属于这一群人,包括四合院的绝大多数,只是沉湎于小小四合院一隅之地,对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搞得无暇分身,却浑然不知,无论愿意不愿意,每一粒尘埃都在时代马车下裹挟前行。 只不过有的尘埃比较幸运,凭借着一时的侥幸,而不经意间被浮到了马蹄上,而有的灰尘则比较倒霉,一直在马蹄下。 第216章 春宵苦日高起,君王罢朝 李卫军这边载着秦淮茹逐渐驶离城门楼子,往周边的荒郊野岭开去,一路上虽然路况不好,许多碎石土坑,再加上夏雨冲击的缘故,道路显得泥泞不堪。 但由于这辆特殊改制的越野吉普车,除了防弹之外,内燃机强劲,再加上质地精良的车轱辘,坐起来竟没有想象中那么颠簸。 “卫军,咱们居然当着南锣鼓巷这么多邻居的面,坐车离开,这属于私奔吗?” 秦淮茹坐在副驾的位置,心里小鹿乱撞,到现在依旧是刺激的心脏砰砰直跳,对于秦淮茹而言,坐上这辆吉普汽车逃离视线,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可想而知,她那恶婆婆若是听闻消息的话,指定该怎样恼羞成怒。 李卫军对此倒是满不在乎,先前因为有所忌惮的缘故,所以秦淮茹只能每天半夜三更的时候悄然来访,但现在有了老人家的墨宝坐镇,基本上只要李卫军搞得不过火,不被人发现聚众那啥的话,嘛事没有。 所以李卫军想让秦淮茹知道,虽然名分方面很难,至少不用再像之前那样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秦姐,去沪海出差那么多天,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快来让我亲亲。” 李卫军将车停在一处河边后,注意着四下无人,心里动起了歪点子。 所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李卫军同样不能免俗呀。 秦淮茹又何尝不是此种情况呢,李卫军感受着秦淮茹的热烈,把早就准备好了一些胭脂水粉,包括布拉吉小裙子,在友谊商店购买的尼龙丝袜,浅白色细长高跟拿了出来。 秦淮茹眼见李卫军掏出来那么多东西,第一时间不是高兴,反而有些忧虑的说:“卫军啊,去沪海采购买了这么多礼物,这该花多少钱呀,估计顶傻柱几个月工资了……”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正在小心琢磨着事情的傻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以为着了风凉,倒是没在意。 李卫军眼见秦淮茹心疼钱,满不在乎地宽慰道:“秦姐,你就说开不开心吧,所谓千金难买爷开心,这点东西只是小钱罢了,我现在一个月的薪酬是多少?你猜猜。” “多少?五十?” 秦淮茹愣了片刻,壮着胆子想了个不切实际的数字,在秦淮茹看来,放映员和采购员虽然说是个油水很足的肥缺吧,但不是技术骨干,更不是工程师,没办法挑大梁,哪怕是由李怀德这个副厂长做靠山关系,一个月撑死了五十多块钱。 “五十块?太少太少,在往上猜一猜!” 李卫军邪魅一笑,帮秦淮茹褪掉了脚上的鞋,小心翼翼的试了下这双在友谊商店购买的浅白色高跟。 不得不说,秦淮茹虽然因为经常锤洗衣服的缘故,双手长满老茧,但是一双玉足却是清润动人,脚型和足弓更是堪称完美,一双脚不肥不瘦,乖巧黏人的很。 只能说,腿玩年系列…… 李卫军帮秦淮茹穿鞋的功夫,秦淮茹依旧歪着脑袋小心的猜着数字,接连被否认之后,心里那是惊涛骇浪,有些难以置信的道:“啊,不是五十块,不是六十块,又不是一百块,该不会是每月薪酬三百块吧!” 李卫军眼见秦淮茹这次倒是猜的不差,傲然的点了点头:“三百块不多不少,就只是比一中还多二百块罢了。” “多三百块,简简单单的罢了?” 秦淮茹看着云淡风轻的李卫军,惊讶的捂住了小嘴,那股刺激的模样,别提多喜人了。 要知道之前在南锣鼓巷里面,易中海那每月一百元的薪酬就已经是冠绝全巷子了,普通的处级干部,每月只不过是几十块钱罢了。 所以说哪怕是在京城,天子脚下,每月薪酬一百元那都是吃香喝辣的上层人士,茅台只不过是一瓶8元罢了,每月能买十几瓶茅台那是什么概念? 结果李卫军居然一个月的薪酬是三百元,在这个惊人的巨额数字下,连易中海那一百元都显得有些可怜了。 看着倒吸一口凉气,又惊又喜的秦淮茹,李卫军不咸不淡的道:“秦姐难道就不关心我这些是不是违法所得?不问问这些钱的来历,万一我是作奸犯科了呢。” 秦淮茹却是摇了摇头,:“瞧这话说的,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懂得什么弯弯绕绕和大道理,我只知道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就成了,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这一句温柔至极的话,搞得李卫军食指大动,火急火燎的就准备慰藉一下。 “秦姐呀,老人家说我跑起来速度堪比猎豹,我是职业田径队运动员兼副教练,大小是个干部呢,不久后要到立本参加世奥会,出国旅游顺便扬眉吐气,让小立本看看什么叫做英雄儿女,不然的话,老人家咋会提这个墨宝。” 李卫军一边扯着衣服,一边耐心的解释道。 “田径运动员?呀,还能出国呢,这是好事呀卫军,嘶,卫军,你压着我头发了……” 伴随着这辆崭新吉普车的一摇即晃,旋律骤然响起。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李卫军确实是饿了,虽然说姜熙凤同样是出类拔萃的美女,甚至是一副冷若冰山的御姐风范。 但是姜熙凤太过于强势,总是喜欢居上,不像秦淮茹,可上可下,能够应对错综复杂的各种地势。 再加上没有什么顾虑的原因,无拘无束,彼此都很开心。 李卫军仍然是喜欢像秦淮茹这些丰韵的类型,只不过光吃荤的还不成,偶尔吃点素的解解腻,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秦淮茹自然是不必多提,所谓三十如狼,这个时候的秦淮茹那是属炮篓子的,一点就炸。 倒也幸亏李卫军挑选的这个位置,地理优越,平常过往的农民伯伯,大多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否则的话这么明显的颠簸和波动,少不得要有暴露的风险。 正所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温柔乡沉迷起来,别有一番趣味。 第217章 面临的困局,不加隐瞒 在李卫军快乐的无法自持的功夫,仍然在沿街寻找吉普车踪迹的张云振等警卫员,此刻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没法呀,军人向来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这些人得到的任务和指令就是护卫李卫军的周全,确保李卫军在立本世奥会召开之前的人身安全,防止被那些渗透过来的敌特暗杀。 结果偏偏李卫军不着调,居然冷不丁的趁势不被开着吉普车载着美娇娘跑了,现在说不准在哪个地方寻欢作乐呢? 唯独苦了这两个一朝不慎的警卫员保镖,漫无目的,没头苍蝇一样搜寻着大街小巷。 别说,倒不是说没有收货,沿途抓了几个蹑手蹑脚行迹鬼祟的人物来一审讯,恰巧逮住了刘岚她丈夫,这家伙因为酒醉的缘故,手脚不干净,想偷邻居家养的一只下蛋鸡。 结果刚一得手塞到衣服里面藏起来,尚未跑几步呢,就被神情紧绷的张云振,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 发现这行迹鬼祟的男人,怀里藏着一只被拴住嘴的下蛋鸡,张云振暗道一声晦气之后,将刘岚丈夫扭送到了,在附近不远处进行巡逻任务的公安。 说来也是好笑,先前因为狗头军师宋公明的缘故,趁着进城拉粪的功夫,为了给刘岚报仇,宋公明拿着李卫军特意叮嘱交代的地址。 愣是悄悄摸摸,赶着马车到了刘岚家的院子,然后趁着夜黑风高,无人顾及的功夫,几个掏粪农民工,好好的替刘岚出了口恶气。 现在好不容易略微缓和了些,结果又碰到了张云振,这下少不得要麻烦许久。 李卫军和秦淮茹折腾了三番几次之后,心态平和了许多,看着吐气如兰,小脸酡红的秦淮茹,李卫军有些悠闲自在的把玩着,包裹尼龙丝袜的玉足。 俏皮而又可爱,显得肤色白皙,遮掩住了一些腿部的瑕疵不说,更是难以自持。 心里悠然有股满足感,再一想想,沪海那边错过的白洁老师季小桃,不由得感慨万千:“有些时候想一想,这红粉知己,多少才是多呀。” 秦淮茹这个时候,早被折腾的连说话都有些困难,歇了片刻才缓和过来,有些无奈的剜了一眼李卫军。 “卫军啊,你是铁打的身子,姐姐,我是吃不消了,到现在我看估计肿了,疼的都龇牙了……” 李卫军则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好姐姐,这才哪到哪就受不了了,我这些天又研究出了许多新招式呢,正准备深入探讨下,咋能突然说不行。” “要不我给你吹吹揉揉,这样的话消肿消的快。” 秦淮茹见李卫军说话不着调,有些无奈的瞪了一眼李卫军,最后指了指嘴:“你呀,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不让你满意怎么行,万一再给我勾搭些小妖精,到时候姐姐才心疼呢。” 李卫军见此情况,婉拒了秦淮茹的檀口相邀,怜惜的搂着秦淮茹,这事倒也幸亏,车厢经过改装的缘故,空间宽敞,李卫军1米8多的大个子躺上去那是绰绰有余。 “秦姐呀,我可能过段时间要结婚了……” 听着李卫军嘴里面蹦出来的话语,安稳的依偎在李卫军怀里的秦淮茹,身体止不住的颤了下。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但秦淮茹心乱如麻,故作平常。 却依旧保持着镇定的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以来的法则,要我说这件事情早晚会有,我就是个寡妇,而且家里还有几个拖油瓶,秦姐心里有数。” 说是这么说,但是秦淮茹眼角一闪而过的失落,却被李卫军精准的捕捉住了。 不由的帐然若失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确实是身不由己。 姜熙凤那边得罪不起,哪怕李卫军百米田径速度跑得再快,充其量只不过是能混到田径队主教练,只要没有到顶层核心,那就只能是田径的吉祥物角色。 这件事情绝非个人意见所能拒绝,更何况李卫军就算是再喜爱秦淮茹,恨不得日日夜夜陪着秦淮茹,但秦淮茹寡妇的身份,以及几个孩子的拖油瓶也是事实。 你让秦淮茹舍弃掉几个孩子,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女性,尤其是逐渐成熟的妇女,刻在骨子里的母性基因是无法更改的。 而秦淮茹显然是一个理性的人,棒梗,小当,槐花,这几个崽子就算是在顽劣,但又能怎样呢? 李卫军显然不会娶一个带着孩子的拖油瓶,这件事情几乎是两难自解。 正是基于此,秦淮茹才从来没有在名分这方面有什么奢望,甚至说秦淮茹还有意无意的,撮合农村的表妹秦京茹。 表妹秦京茹虽然是个村姑吧,但是长相也是秦家村一枝花,来家里提亲的人家能踏破门槛,这样的话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是现在李卫军的身份,秦京茹显然是不够格了,秦淮茹强行遮掩住内心的失落,故作平常道:“这件事情姐知道了,姐支持你,就是别忘了常回家看看,姐一个人有些时候也挺孤单,总觉得蛮不自在的。” 说到这,秦淮茹情不自禁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温泪。 相爱的人不能长相厮守,注定了无名无份,只能躲在阴暗僻静的地方孤独思念。 阳光是她们的,秦淮茹只有黑暗…… 这种内心的悲痛苦楚,外人又怎能知道呢? 此时此刻,秦淮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在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假如说那个时候没有碰到贾东旭…… 但是现在,仿佛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李卫军看着强行压制住情绪的秦淮茹,只觉得对这个坚强的女性很是心疼,抚慰的搂住了秦淮茹。 低着声音宽慰说:“秦姐,以后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秦姐,咱们这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再者说,结不结婚还不一定呢,我只是说短时间内有这个可能,但是你也知道的嘛,事无绝对。” 秦淮茹面对这种宽慰,只是温声说:“卫军,姐懂……” 第218章 抚慰秦淮茹,难言愧疚 看着这般温润可亲,贤惠体贴到极点的秦淮茹,李卫军更加怜惜的俯下身子,吻住了秦淮茹晶莹的耳垂,低声呢喃宽慰说:“好姐姐,你一直都是我心里的好姐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的秦淮茹瞧着满眼都是疼爱的李卫军,整个人更是柔情似水,猛然间俯身上前,反客为主似的吻住了李卫军的脸颊。 “卫军,疼我……” 这种架势,试问谁能招架得住? 李卫军不加思索的狂风扫落叶,而这辆崭新的猎装吉普车颠簸的幅度逐渐加大。 天际间,略显昏暗的苍穹上,一抹火烧云是格外耀眼,点缀在周边环境上,高空上有雄鹰飞过…… 等李卫军跟秦淮茹折腾到天色昏黑的时候,周边已经出现了聒噪的蛙鸣声,由于夏季多雨的缘故,没过多久居然淅淅沥沥的滴了几滴雨水。 夏雨如孩儿童般迅速多变,阴晴不定,雨势渐大,豆大的雨水砸在车顶上,不时发出砰砰的响声。 这得亏是吉普车,否则要是带敞篷透风的,此刻的李卫军和秦淮茹早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卫军,天色不早了,我婆婆该担心生气了,要不咱们先回四合院吧。” 秦淮茹依偎在李卫军的怀里,有些慵懒的在李卫军胸口画着圈圈。 她这段时间内久旷怨妇积压下的所有空寂,在今天这一下午都迅速得到了缓解,整个人说不出来的红光满面和畅快。 李卫军沉吟片刻,觉得不能长时间消失在张云振等警卫员的视线内,否则万一出现不必要的麻烦的话,少不得要一番折腾。 点了点头,打算原路返回,作为改装过的军用吉普越野车,走一些颠簸的山路和土路,那是绰绰有余,一路上倒是没有陷在泥坑里。 只是让李卫就是感到郁闷的事,这车油箱里的油消耗殆尽了。 60年代又不像后世那样,随处都是加油站,在京城加满一车油箱,光是手续和文件介绍信都要麻烦许久。 只能暂时想办法开到轧钢厂里,作为京城重工业的扛把子,只要有李怀德点头,随便开个口子加点油那是轻而易举。 想到李怀德这个便宜亲戚,李卫军内心不由得有些愧疚。 李怀德派遣自己到沪海采购内参片,又是介绍信,又是各种盘餐费用,一路对自己那是畅开绿灯,结果自己倒好,居然把李怀德都没碰过的媳妇姜熙凤一亲芳泽了。 更为难的是,姜熙凤此时此刻是一门心思的要跟李怀德离婚。 这次贸然间见到李怀德,李卫军真得好好想一想,一个滴水不漏的说辞。 尽量把自己的关系给摘干净,否则狗急跳墙的情况下,谁也保不准李怀德会不会兔子蹬鹰。 一旁的秦淮茹瞧着李卫军满腹忧愁,通情达理的帮李卫军扇扇子,她知道李卫军的事情,她提供不了帮助,关心则乱,说不定还会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 所以乖巧的在一旁默不作声,充当贤内助的角色。 汽车很快就驶离了郊区,进了城门楼子之后,迎面碰上了焦急过来寻找的张云振等人。 李卫军跟秦淮茹在荒郊野外快活的时候,张云振,易磊两个人像没头苍蝇一样,沿着南锣鼓巷呈扇形展开搜索。 一路上没找到李卫军的踪迹,倒是间接性的帮附近公安解决了许多治安性问题。 就在两人垂头丧气,准备回去报告李卫军失踪的消息时,没想到在搜索城门楼子的功夫,居然事情峰回路转了。 张云振看着朝自己驶来的吉普车,眼眶里在不觉间竟然浸满了泪水,天知道这一下午两个人怀着多么悲切的心情来回搜索。 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指导员训斥惩罚的心理设想了,那里料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李卫军将车稳稳的停在张云振之间,在对方垮着脸上来之后,没来由的突然问:“警卫员同志,你们这随身保护我的周全,那该不会晚上跟我贴身住在一起吧,我这庙小水浅……” 坐在后排的张云振凭借着多年的侦查经验,敏锐的嗅到了车厢内独有的特殊味道,再看看坐在副驾驶,有些手忙脚乱的秦淮茹。 老狐狸似的他,哪能不清楚这辆吉普车先前发生过什么,旖旎气氛就差摆在脸上了。 张云振咳嗽一声,战略性的选择缓解气氛,最后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这件事情,组织上面会妥帖安排好的,四合院后面不是还有间倒座房,捯饬捯饬不是问题,不过咱们就事论事,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的开车,远离我们的视线,万一出现什么敌特的话……” 说到这,张云振警惕的瞧了一眼副驾驶的秦淮茹,欲言又止。 李卫军清楚张云振在忌讳什么,看了一眼秦淮茹,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宠溺:“警卫员同志,秦姐是自己人,有什么可以无所避讳的讲出来,她绝对不会出卖大家。” 见李卫军做背书,张云振逐渐收起了怀疑警惕的心态,用严肃至极的语态说道。 “李卫军同志,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们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嬉笑打闹,这是非常尖锐的斗争,稍有不慎的话是有流血牺牲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光头那边的探子,和立本遗留下来的一些敌特,就像嗅到鱼的猫一样,随时可能扑上来。” 李卫军倒是没有敷衍张云振,而是歪着脑袋疑惑的反问道:“那你们是希望那些敌特来呢,好一网打尽,还是不希望那些敌特出现?” “这……” 张云振一时间有些难以回答,被这个问题问的僵住了。 好像确实是这种情况,只有敌特出现了,才能更加彰显自己的作用和功劳,受到嘉奖和表彰的可能性也会增强。 要是一直安稳无事,那自己这个保镖不就形同虚设了,哪怕是事后立功也只是小风小浪。 可万一敌特得手了呢?那事情不就糟糕透顶了。 第219章 英雄是好汉,没人妄言 迅速反应过来的张云振,没好气的嘀咕嘟囔了一句:“我不求有功,但望无过,李卫军同志,你到底有没有把生命安全放在首位呀,你现在代表的不只是自己,更是四亿亿群众的希望,大家伙都盼着在立本世奥会上扬眉吐气呢,狠狠的多拿他几个金牌,你要是出了问题的话,那我不就成了罪人:” 看着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张云振,李卫军无奈的叹了口气,事物就是这样,从来没有一路顺遂的。 从陪同胡定国进京见老人家那一刻,李卫军就已经知道,往后一段时间内,少不了要过着金丝雀的生活。 起居饮食都要受到严密的保护,但只要这群人不影响自己的夜生活,李卫军倒还勉强能接受。 当车停稳在四合院之后,看见街道会的王主任正带着几个泥匠工,以及几个年轻后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凑近了一问才知道,王红梅主任正在紧急收拾着后院的倒座房,桌椅板凳,以及一些平常漏雨的瓦片都得到了妥善修缮,目的就是最大速度最快可能的,解决张云振等人的住宿问题。 有了这间倒座房之后,四合院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张云振等人都能尽收眼底,迅速做出应对之策。 李卫军最开始打算把这两间倒座房收拾成自己的厨房,现在一看到省了许多力气。 在前院等候多时的秦淮茹婆婆,正气冲冲的蹲在门槛处等着李卫军回来,肚子里积压了许多委屈和怨气。 准备在第一时间宣泄着泼辣毒妇的本色,然而当听到汽车停在门外的轰鸣声,以及下来两个神色冷峻,傍大腰圆,目光锐利的魁梧汉子之后。 贾张氏愣了片刻之后,颇为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昏昏沉沉,千言万语混杂在一起,许久才挤出来一句话。 “卫军,那个回来了 在外面吃饭没?” 李卫军本来以为贾张氏要兴师问罪,已经做好了应对的说辞,哪里料到居然雷声大雨点小,这恶婆婆温声细语了起来。 瞧得如此乖巧温顺的贾张氏,秦淮茹也是一阵诧异,嫁进贾家这么多年,何曾见过婆婆这般作态。 “张大妈呀,没吃呢,打算等下回屋收拾一下之后出去下馆子吃,我跟秦姐一起,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跟秦淮茹一起下馆子,这么晚的天了……” “嗯?你的意思是不行!” 贾张氏现在恨的都直嘬牙花子了,咬紧后槽牙,有些窝囊委曲求全的说:“倒不是不行,只是天黑下雨,路滑沿途不安全。”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开的有吉普越野车,你等下随便熬点玉米糊糊,喂这几个孩子吃下,秦姐吃完饭再回来。” 贾张氏闻言,愣了片刻之后无话可讲,她这个人一贯的习性和性格就是拜高踩低。 别让她去嘲讽嘲讽傻柱这样的厨子炊事员,还是轻而易举,轻车熟路。 因为他清楚,傻柱就算是熬到食堂后勤炊事班班长,那照旧是个傻小子,就是个搞活的普通工人。 得罪恶心普通工人,贾张氏那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和压力。 甚至说贾张氏凭借着倚老卖老,胡搅蛮缠的泼辣劲儿,当众跳脚骂傻柱那都没半点问题。 傻柱要是敢计较的话,贾张氏撒泼打滚一折腾,要不了多长时间,傻柱就会偃旗息鼓,乖乖的过来承认错误道歉。 但是李卫军跟傻柱截然不同呀,这点眼力见贾张氏那还是有的。 所以吞吞吐吐几次之后,贾张氏憋屈的选择了退后。 只敢偷偷的用阴狠的眼光,打量着秦淮茹这个小蹄子。 心里止不住的为自己儿子贾东旭感到不值,同时开始后悔,要是当初贾东旭没有娶秦淮茹这个扫把星的话,而是娶了隔壁老孙头家纺织厂女工的女儿。 贾家和孙家组成双职工家庭的话,这样的话生活境遇是否有所改善。 不至于是这种情况,一大把年纪的白发人了,居然还要到轧钢厂里面当钳工,今天搞得满身都是机油,各种污迹那是触目惊心。 别的不是瞎胡扯,贾张氏自从上工这些天开始,那就觉得浑身不带劲儿,也许是这些年贪图享乐,没动弹过。 稍微折腾折腾上点班,贾张氏累的那都是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钳工本来就是个技术活和经验活。 贾张氏钳工技术不过关,力量也不够,平常打个下手做苦力也不成,就导致贾张氏,所在的车间工作进程总是严重,拖后腿成了轧钢厂远近闻名的拖油瓶,易中海对此苦恼不已。 李卫军通知完贾张氏后,径直的走向了自己屋,没有让秦淮茹跟过来,是打算趁着这个工夫,把随身空间里面先前在友谊商店采购的的空调,风扇,电冰箱等等掏出来。 这酷热难耐的夏天,没有这些现代化的东西的,每一刻都是折磨。 只不过光有这些现代化设备还不够,尤其是大功率的空调电冰箱,李卫军前院接的电线太细,稍不注意的话,随时可能有跳闸的风险。 所以等一下还要让张云振找街道办的人把变压器的问题给解决掉,再搞来一些粗的电缆,这样夏天高功率跳闸的问题就得到了妥善解决。 电冰箱,电风扇随便找个位置摆放,却也简单,都感到棘手困难的是,空调的安装实在是有些复杂。 又是外机,又是冷凝管之类的,李卫军短时间之内还捉摸不透,只能把这件事拜托给街道办。 这年头的街道办那都是大杂烩,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通通找街道办就对了。 把这些东西给简单放好之后,李卫军开着吉普车载着秦淮茹等人,找了间国营大酒店,开的雅间,准备犒劳犒劳五脏庙。 这一整天,跟秦淮茹私奔在荒郊野林里浪费体力,整的腹内饥肠辘辘,不补充点蛋白质和碳水,铁打的身子也是扛不住呀。 第220章 公私要分清,餐馆趣闻 颇为不巧的是,李卫军开着吉普车,刚停到国营大饭店门口,恰逢人家打烊歇业,眼看着几个店里的伙计要把门关上溜之大吉。 坐在后排的张云振下车,从口袋里摸索出个绿色小本本递了过去,严肃凝重地说:“同志,麻烦通融一下,我们随便做几个家常小炒菜吃吃,没有别的讲究。” 那个平日里在公营饭店狂妄跋扈惯了的服务员,看着证件上的内容,愣了片刻之后,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回屋招呼大厨惯例煮菜。 而李卫军等人落座之后,瞧着菜单上的一些招牌菜,索性让这服务员推荐起了特色。 “同志,我们店里的这特色就是卤鸭凉菜,是咱地地道道的招牌菜,虽说口味比不上全聚德的烤鸭,但在卤菜这个行道里,那也是精挑细选的上好鸭子,一个个肥多瘦少,吃起来肥而不腻,点上一些卤鸭脚,卤鸭头,再搭配上鸭心,鸭肝,鸭架子,那味道简直是绝了。” 李卫军对于吃鸭子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见这伙计推荐起来,像是说贯口相声一样,口舌灵敏,干脆来了个卤鸭全套,拍黄瓜拌皮蛋,青椒炒鸭肠。 这年头要论做鸭,那就是南北两个京城了,不过南边的应天府更擅长的做一些,盐水鸭,卤鸭之类的,而北边的京城,以全聚德为代表,则更加擅长烤鸭之类的。 张云振则是点了两碗炸酱面,再加上卤蛋,吃的那自然也是香喷喷。 秦淮茹则是首次陪同李卫军出入这种公众场合,吃饭的间隙显得很是拘束,尤其是看着目光锐利的张云振,更是觉得无所适从。 要不是李卫军提前打过招呼,知道,这是贴身保护李卫军安全的护卫,秦淮茹指定把这些人当成行迹鬼祟的可疑人员。 说不准,第一时间就被当做敌特报告给街道办主任了。 逮到一个行走的敌特,街道办的奖励不可谓不丰盛,光是米面粮油等副食都够一家老小数月使用,更别提锦旗荣誉所带来的特殊象征了。 张云振一边嗦着面条,一边同样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秦淮茹。 这个妙龄寡妇的信息,经过一下午的搜寻,张云振那是了如指掌,什么时候在秦家村出生,什么时候碰到贾东旭,跟贾东旭在哪个季节,哪个时间点扯的结婚证,那都摸得一清二楚。 就是因为这样,张云振才觉得分外不解。 按理来说,秦淮茹这个一直循规蹈矩,以尊老爱幼,相夫教子着称的贤妻良母,不应该在贾东旭尸骨未寒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吧。 另外李卫军的反应更是奇怪,平心而论,张云振自己要是在年少有为的时候,这么意气风发,二十郎当岁就已经简在帝心,百米田径赛跑的速度,甚至能推平世界一切记录。 那张云振无论怎样,都看不上秦淮茹这个带着许多拖油瓶的寡妇。 这是身份阶层所不能允许的,可是李卫军冒天下之大不韪,在风头正盛的功夫,没有避讳秦淮茹之间的关系,反而大大方方的将秦淮茹安排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虽然说不至于带来什么关键性的恶劣影响吧,无关乎大局,但再怎么说,对于爱惜羽毛的人来讲,那也是名声有损。 谁也不想让世人知道自己跟寡妇拉扯不清,这无疑是官场大忌。 李卫军怎么看都不像是初生牛犊的愣头青,但怎么在这原则性的事情上拎不清呢? 张云振所不晓得的事,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李卫军早就对秦淮茹依赖颇深。 虽然嘴上说着雨露均沾,但实则上绝大多数,李卫军都会选择秦淮茹,甚至连到沪海采购胭脂水粉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秦淮茹。 现在既然不能给秦淮茹提供名分,一个副驾的安慰,让四合院众人知道秦淮茹是李卫军罩着的,少拿这孤儿寡母出气的必要还是有的。 “同志,结账,多少钱?” 李卫军打完牙祭之后,率先掏出秦淮茹给自己特意缝制的鸳鸯戏水荷包,刚准备付账。 仍然在嗦面条的张云振则是慌忙起身:“同志,这个钱由我来付,你千万别收。” 眼看两人僵持着要付钱,店员尴尬的愣在原地,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干脆一秃噜脑袋:“这顿饭不收钱,公家账上,就说是后勤损耗。” 李卫军则是粲然一笑:“一顿饭而已,你们这段时间辛苦,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就当这次饭局是我为今天下午不告而别的事情道歉。” 说着在店员惊讶的目光中,痛快利索的结了账。 虽然说李卫军向来是个不守规矩的人,总是喜欢剑走偏锋,搞出一些惊人之举,同时在采购的时候,确实更倾向于为自己人谋些利益。 这无可厚非,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捞到的油水,但大是大非方面,李卫军还是分得清的,白吃白喝,记公家账上是爽了,可上上下下那么多干部,要是照猫画虎,一个个都这么痛快潇洒。 那库存不就亏空了? 现在仍然是一穷二白的局面,别的地方就甭说了,光是京城周边的村落,都有许多衣不蔽体的孩童,峥嵘之路仍然满是艰辛呀。 希望这次立本世奥会,能赚到数量足够的外汇。 李卫军想着后世那些世界奥冠,凭着代言疯狂吸金的能力。 一时间心头一片火热,百米田径世界纪录保持者的吸引力毋庸置疑。 光是这个招牌,就能源源不断的吸引来代言投资。 李卫军甚至都能够预料到,立本世奥会结束之后,绝对会引发一阵田径浪潮。 到时候各种鞋厂,运动服装厂,甚至说是一些饮料厂递过来的代言那是层出不穷。 这些难能可贵的外汇收入,想来能够解燃眉之急。 当然,肯定要先紧着自己。 对李卫军而言,各种品牌代言所带来的外汇收入暂时那是无关紧要,那个金额太巨大,儿童持金过闹市,反而不美。 只有先把名声招牌竖起来,伺机而动。 所谓栽得梧桐树,自有凤凰来,便是此中道理。 第221章 街道办事处,效率惊人 在国营饭店用完餐之后,李卫军带着秦淮茹等人,到正阳门附近兜了会风,由于路面太过狭窄逼仄,再加上路两旁不像后世那样灯红酒绿,乌漆抹黑一片,随时可能有人从胡同里面钻出来被碰到。 所以李卫军简单消了会食之后,为了避免拥堵胡同,便把吉普车停到了街道办事处特意划分的停车库里。 虽然不清楚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街道办事处主任王春梅,凭借着多年宦海沉浮的经验,敏锐的察觉到异常之处。 对李卫军,张云振那是大开绿灯,笑容满面的殷勤伺候着。 一行人进了前院之后,李卫军这才发现,自己房里面那些较细的铁线,已经变成了粗铜线,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大负荷运行电器所带来的跳闸风险。 而王春梅更是决定,以最大速度,最快可能的把变压器安排在四合院旁边不远处,这样的话,哪怕是长时间运行空调,电视,电冰箱,那都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个耗费不少,需要往上面打报告才能批下来。 “什么?为了我这一点私事儿,要特意换装变压器,这怕是有些兴师动众吧。” 李卫军眉头不由蹙起,工业底子薄弱,变压器造价可不菲,再者说,空调这种玩意,对电压的要求没那么高。 普通家用电压,完全足够运行,大动干戈的装台变压器,实在是些不必要的支出。 “需要,咋不需要呢,卫军啊,你不清楚,咱们南锣鼓巷电弱的经常连灯泡都带不起来,前天晚上,用电高峰期,点了灯泡跟没点一样,连蜡烛亮都没有,沾了你的光,咱们南锣鼓巷要是装了变压器的话,大家伙指定都感激你呢,这不是更有利于团结吗。” 王春梅话里的弦外之音,李卫军那是再清楚不过。 稍微猜想一下就能清楚,四合院众人对这件事情那是乐享其成。 不像空调电冰箱这种私人享用的玩意,装了变压器之后,周边其他街道胡同争电就争不过四合院南锣鼓巷,夏天用电高潮的时候,不用担心停电的情况。 这点算是李卫军为南锣鼓巷做的贡献了,所以犹豫片刻之后,李卫军倒是没再拒绝,而是点头默许了这种行为。 王春梅见此情况,自然是喜不自胜,她老狐狸一样的人精,哪能不清楚把握时机找准靠山的重要性。 赶忙又向旁边的张云振,炫耀起自己一下午的成果。 后面那两间倒座房,因为常年没人使用的缘故,房屋年久失修,潮气太重,压根住不得人。 结果王春梅得到指示之后,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便带着泥瓦匠,粉刷匠,将后院的倒座房重新装修了下。 原本的烂瓦碎瓦全部用最好的石棉瓦铺盖住,虽然说有些过于仓促草率,但不至于像先前那样,外面下大雨,里面下中雨,甚至还特意开了个天窗,目的就是用来防潮。 至于原本长满了潮班和青苔的墙面,则是迅速粉刷了漆面,虽然说现在还没晾干,但估计等明天天明,就能安全入住了。 至于今晚,可以暂时在街道办事处提供的房间里落脚。 被褥,床榻,桌椅板凳,扫帚,剩下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王春梅那都考虑的周密体贴。 这个在南锣鼓巷,一向以强势而着称的猛人,行动效率和办事能力那是无可挑剔。 “两位同志呀,现在万事俱备,等明天,把锅灶给搭起来,这样的话倒座房跟家没什么区别了,别看这两间倒座房背光,但装了亮玻璃,开了天窗之后,屋里面别提多亮堂了。” 王春梅笑容满面,显然是对自己的成果分外满意。 张云振,易磊是军旅出身,对这些身外之物则不是那么重视,只要勉强能住人,有个落脚之处随时能够察觉风吹草动就够了。 所以看着殷勤过头的王春梅,心里倒是波澜不惊,断然拒绝了王春梅今晚的邀请,冷硬的说:“王主任,特意准备的休息单间就不必了,今晚我们暂时在车上对付一晚,方便应对突发情况,另外厨房生火锅灶的事儿……” 话音刚落,李卫军慌忙说:“别呀,有个厨房生火挺好的,你们要是不需要的话,任务结束之后,这两间倒座房我需要呀,一间专门当做厨房客厅使用,另一间我用来专门款待朋友贵宾,简单做个休息室。” 这倒坐房,李卫军早就眼馋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从沪海采购完内参片之后,李怀德就会把这两间倒坐房奖励下来。 现在不需要李怀德那边操作,更是妙哉。 再者说,张云振,易磊执行的护卫保镖任务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确认没风险之后,都被撤回了。 到时候这倒坐房,少不得还是李卫军的,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一劳永逸把该装修的全部装上得了,省得往后再浪费精神。 张云振,易磊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们家在军区大院,对着暂时的落脚之地,谈不上多挑剔和要求。 而一旁总想岔嘴接上话的阎埠贵,此刻瞬间明白了李卫军的用意,心里羡慕之余,更加怀疑起了张云振,易磊等人的身份。 有些时候好奇心害死猫未必是件假事儿,阎埠贵这边暗戳戳的小动作,早就被时刻警惕的张云振察觉到了。 心里不由得怀疑其身份,这人要是没记错的话,似乎总是能瞧到,难不成这人包藏祸心? 阎埠贵此刻还不清楚,他已经成了警卫员防范的目标,好不容易趁着秦淮茹回中院,王春梅不说话的功夫,硬着头皮上前说。 “卫军啊,今天下午跟冉老师讲了,跟冉老师说你回来了,冉老师托我带了电影票,是明天下午的,你看能不能……” “冉秋叶?” 李卫军愣了片刻,瞬间明白,绝对是这老狐狸下午的时候给冉秋叶通风报信了,美人相邀,确实不好拒绝。 第222章 三大爷进大观园,应接不暇 冉秋叶虽说姿色相比于秦淮茹而言,无疑是要略逊一筹,但在这个绝大多数人都饿的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的年代里,能有冉秋叶那脸蛋和身段也是颇不容易了。 李卫军甚至猜测,哪怕是古时候一些远近闻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以现在的审美目光而言,估计都是名不符实。 这倒不是无稽之谈,而是颇有理论依据支持的,没有进行工业革命拓展生产力之前。 生产力极度落后,普通家庭连衣食住行裹住温饱都是个问题,哪里有闲钱给孩子补充营养蛋白质呢。 就算是颇有身家的一些小地主,大多数也会选择把肉蛋奶之类的食品,优先供应家里面的嫡长子。 再加上医疗条件极度落后,平均寿命三十来岁,往往都是十四岁出嫁,这种情况下,基本上都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哪有什么美感可言? 至于说那些富裕的官宦子弟家的儿女,物质条件肯定要比贩夫走卒强上去多,但论起吃食医疗条件,以及化妆品,仍然是要逊色于现代社会一大截儿。 所以李卫军基本上敢断定,现代社会一个中等偏上的小美女,尤其是秦淮茹这样丰腴,姿貌甚伟的美妇人,少说,那也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冉秋叶吃亏就吃亏在没有那股端庄大气的范,小家碧玉虽然是件好事,但国人的审美其实是更加偏向于,国泰民安的那种类型。 但是冉秋叶胜在气质脱然出尘,更何况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冉秋叶,跟貌美村姑秦淮茹只能说是各有风味。 秦淮茹是那种风韵十足,娇艳动人,妩媚中透露着股略微单纯,这种单纯不是秦京茹那种傻白甜的类型,而是一种贤妻良母透露的别样风味。 冉秋叶则不同于秦京茹秦淮茹两朵姐妹花,出生于小知家庭的她,更多的是一种温婉可亲的性格,言行举止,也是处处透露着一股慢吞吞的温柔劲儿。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李卫军的审美向来是不拘泥单一的类型,对冉秋叶这种自然是颇有兴趣。 尤其是得知冉秋叶在自己前往沪海采购内参片的这段时间内,一直风雨无阻的前来探望自己,更是让李卫军对这个爱憎分明的姑娘,多了一些印象分。 只不过跟秦淮茹一样,有姜熙凤那个霸道十足的女强人在,冉秋叶哪怕是绞尽脑汁,也照样从李卫军这得不来名分。 记得原剧情里,冉秋叶某次来秦淮茹家给棒梗通知缴纳学费的时候,意外被串门的傻柱瞧见了,这个常年围着锅沿边做厨子的炊事员,哪里见过这种气质美人。 当天晚上就缠着阎埠贵打探消息,无论如何都想让阎埠贵牵线搭桥,做个媒人,把红星小学这个一朵花的美女教师介绍给他。 然而阎埠贵虽说平常吝啬抠门了点,但在大是大非方面还是颇有分寸的,清楚明白傻柱跟冉秋叶之间的差距。 一个是目不识丁,没什么文化的炊事员厨子,另一个则是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这怎么看都不搭呀。 这何止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往难听点说,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人神共愤。 更何况傻柱还是个深陷火坑里的大冤种,别看阎埠贵在四合院里经常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但四合院里的纷纷扰扰,阎埠贵那是洞若观火,厘清的再透彻不对,傻柱完全就是被秦淮茹牵着鼻子走的一条狗罢了。 被贾家的人卖了,傻柱估计还会屁颠颠的乐呵呵的给贾家的人数钱。 别的不说,光是有点闲钱和粮食变着法的去接济贾家,在阎埠贵看来,这不就是打水漂吗? 打水漂好歹还能听个响,傻柱这完全是一厢情愿,连个响都听不见的那种。 更别提在南锣鼓巷里面,老何家的名声那是臭不可闻,归根结底还要追溯到何大清这个始作俑者。 到外地陪着厂长出差考察的工夫,居然愣是跟一个有几个孩子拖油瓶的寡妇拉扯不清,到最后简直像魔怔了一样,抛家弃子,对自己的一双儿女,那是不管不顾。 跟着寡妇私奔到了外地,就这种人憎狗厌的家庭环境 ,这要是把冉老师介绍过来,那不是坑害人家好姑娘吗? 阎埠贵无论如何,都不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呀,所以权衡一晚上利弊之后,阎埠贵便选择性的遗忘了替傻柱说媒的事。 收了好处没牵线搭桥,把沉浸在幻想中的傻柱气得够呛。 要不是顾虑的阎埠贵年事渐高,经不起折腾的话,找不得拳打脚踢。 当天夜里便把阎埠贵自行车上的车轱辘给卸掉,卖到了路口不远处的修车铺里。 虽然说仅仅只卖了几角钱吧,白白的让修车铺老板捡了便宜,但无论怎样,好歹是出了这口恶气。 再加上秦淮茹那个时候,生怕傻柱跟冉秋夜成了,又是帮傻柱叠衣服,又是扫地之类的大献殷勤,再加上讲一些狗屁倒灶的琐事,成功的让冉秋叶对傻柱那是厌恶至极。 就此,冉秋叶和傻柱之间的剧情便在原着告一段落,等这个心思善良单纯的姑娘在出现的时候,便是因为成分问题被下改到农场劳作,精疲力尽,苦不堪言之时。 李卫军记得,冉老师被下放到农场劳作的时候,居然又有求于傻柱,想让傻柱借着给干部们做饭的职务之便,多加美言几句。 原本只是炊事员的傻柱扬眉吐气了一般,狠狠的让傻柱刷了一波存在感。 现在自然不会发展成这样,看着自家房里挂着的丹书铁卷,李卫军有信心,别说是冉秋叶了,哪怕是娄晓娥娘家照样能够庇护得住。 不过唯独可惜的是,娄晓娥这个时候貌似跟许大茂在谈对象,据说是随时要扯结婚证,这样的话李卫军那是遗憾不已。 娄晓娥在剧情里面那个是毋庸置疑的白富美角色,别的不说,光是一个人跟许大茂离完婚之后陪着父母远渡香江。 身子骨较弱的娄父娄母哪里受得过这种颠簸,加上背井离乡的落寞,人生大起大落的刺激,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只留下娄晓娥一个妇道人家,在那里白手起家,从无到有,愣是坚强的把孩子生了下来,并且做成了大酒楼生意,等这边放开市场之后,更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然而,但是这种心思单纯善良的娄晓娥,按照原剧情发展下去的话,会成为傻柱的提款机。 只能说四合院里唯一悲剧的人物就是娄晓娥了,丈夫许大茂不忠不义,不仅偷偷摸摸的跟乡下村姑秦京茹拉扯不清不说,而且风起的时候,居然忘恩负义的举报自己岳父岳母一家。 目的就是为了迎合李怀德的贪婪心思,小人一个,后来娄晓娥被丈夫背叛,父母双亲被监禁也就算了。 哪里料到还要被四合院里的老太太给算计,老太太堪称是四合院的老狐狸,心肠歹毒,清楚这个时候的娄晓娥是最缺乏依靠和安全感的时候,所以便让一直找不到媳妇儿的傻柱趁虚而入。 居然偷偷摸摸的把傻柱和娄晓娥关在了一个屋里,愣是把人家一个好姑娘推进了火坑,以至于娄晓娥赶赴香江前,居然被傻柱留下了痕迹,在香江那边,给傻柱留下了一个香火。 另外细思极恐的一点是,李卫军记得,娄晓娥先前没有跟许大茂划清界限的时候,因为怜惜老太太不容易,腿脚不利索,所以经常性的会给老太太做布鞋。 但老太太偏偏虚报脚码,把做好的鞋拿给了傻柱穿,大家都是四合院里的邻居,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许大茂能不清楚傻柱脚上穿的是他媳妇做的鞋? 这不是故意挑拨人家夫妻感情,其心可诛吗? 要说先前,李卫军还顾及着老太太德高望重,始终是秉承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念头,但是现在有了老人家的丹书铁卷。 什么老太太不老太太的,通通都得闪开。 至于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婚事,李卫军真是懒得折腾,只能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人家娄晓娥正和许大茂如胶似漆的蜜月期呢,这个时候说许大茂狼子野心,日后风起的时候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类的。 估计娄晓娥第一反应 绝对是把眼前这个神神叨叨的人当做精神病。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李卫军才懒得做呢。 所以现在碰到冉秋叶这个机会,李卫军自然是不会放任机会流失,佯装关心地问:“冉老师真的特别在乎这件事情,这些天一直没忘了?” 眼见这般反应,阎埠贵对此甚是满意,一个劲儿的替着冉秋叶说好话:“卫军啊,你是不知道,咱们冉老师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更关键的是知冷知热,懂得体贴照顾人,再加上老师家庭出身,相夫教子呀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像某些农村出生的村姑,整天只会横插鼻子竖条眼儿,打骂孩子是要不得的。” 阎埠贵到底不愧是读书人,拉踩起来那是手拿把掐。 三言两语的就把冉秋叶的先天优势给列了出来,人家知识分子家庭出身,那是相夫教子的一把好手,红袖添香的那种类型。 不像某些村里的村姑,整天粗言俗语,只知道为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琐事,喋喋不休。 李卫军一听就知道阎埠贵,这是暗讽秦淮茹村姑没见识。 但也没计较,秦淮茹确实是体贴疼人,但正像阎埠贵所说的那样,思维层次达不到,归根结底还是知识水平不够。 每天想的方面拘泥于锅沿和床第,眼界实在是太过狭窄。 处于长远发展角度来看,有机会还是想办法让秦淮茹多接触一下夜校,多丰富一下知识水平吗,总归不是件坏事。 所以点了点头对阎埠贵说道:“三大爷,这件事情有劳你了,跑前跑后的不容易,改明天设薄宴款待,到时候三大夜别嫌敝舍简陋。” “哪有,哪有的事儿,现在谁不知道咱们四合院,你李卫军混的那是竖大拇哥,又是彩电又是电风扇的,甚至我听人说,电冰箱都有了?” 阎埠贵意有所指,彩电,电风扇这些东西在整个南锣鼓巷里面,那堪称是头一遭。 寻常人别说是用了,估计见也没见过。 哪怕是阎埠贵自己,也只不过是在某事借着出差的缘由,在国营大宾馆里体验了一下。 只能说,有钱是真好。 别的不说,阎埠贵相信,在轧钢厂里,能用得上这些电器的,一个手掌能数得过来,啊,不对,一个手指就能说得出来。 四合院里易中海虽然每个月领着一百元的巨额薪酬,但是想弄来电风扇,电冰箱,电视机,那是难似登天。 供给采购,你就算是有钱又如何? 没有相应的采购票据,连花都没有地方花去,易中海要是咬咬牙,肯把这些年的积蓄掏出来,说不定能置办得起这些东西,但却没有置办这些东西的门道和渠路。 总而言之,这些玩意儿,一般人压根难以接触。 当然这里面还要排除掉杨厂长和李怀德,再怎么说也是坐万人钢厂头把交椅,一些时髦新潮的玩意儿,比普通人接触的机会要大得多。 李卫军自然是清楚三大爷的小心思,所以倒是没有拒绝,颇为坦率大方的让三大爷进了屋,准备展示一下彩电和电冰箱。 这个年代的彩电认真来讲,其实还是个黑白电视,因为虽说是友谊商店采购得来的,可国内能接收到信号的电视台少的可怜,观看人数较多的电视台,大多数都是黑白色。 哪怕是有这个硬件设施,可是软件不达标的话,看到的照就是黑白色彩。 虽然这样,但高卢雄鸡的货色确实是非同凡响,没有普通电视机的宽厚下巴,略微薄了许多,甚至连按钮都是金属时髦,让三大爷那是啧啧称赞。 第223章 不算计不行,生活艰难 眼见三大爷阎埠贵兴致勃勃摆弄电视机的模样,李卫军这才猛然想起,在高卢雄鸡开的有益商店里,当时光顾着采购冰箱,空调,电风扇,这种时髦新潮的玩意儿了,压根忘记采集信号接收器。 俗称天线,有了这玩意儿才能接收频道信号,否则的话跟个铁疙瘩没什么区别。 后世的时候,李卫军在农村老家的时候,经常碰到一些圆形锅类似的信号接收器,那种东西叫做信号锅,比一般的蜻蜓式信号接收器天线覆盖面要广泛许多。 只要把位置调整,频率调对的话,就能够轻易接受来自全国各地的电视频道信号,甚至说一些周边国家逸散过来的信号。 例如说,李卫军就清晰记得,幼时在农村老家的时候,就经常收听到一些嘴里操着叽里呱啦鸟语的电视频道,偶尔还会出一些相对火爆的欧美大片。 比如说房事龙的红番区,尖峰时刻,当然午夜的时候,则会播放一些骇人听闻的奇闻异事,大多数都是什么土夫子盗斗,僵尸片之类的。 那个时候李卫军对卫星锅是又爱又恨,生怕稍不注意的时候,正美滋滋看着动画片呢,突然蹦哒出来一个僵尸类型的恐怖电影。 现在想来,要是能在60年代这个时候看上一些僵尸片,或者是枪战片之类的动作电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呀。 这个年代的娱乐生活实在是太过匮乏单薄了,李卫军睡前顶多就只能看一些闲书打发时间,别的消遣时间几乎没有。 倒也难怪,为什么这个年代人口出生率激增,实在是把持不住呀。 只不过在雷雨天的时候,使用信号接收器以及圆形锅有触电的风险 但现在天色渐晚,想要到百货商店里购买配套信号接收器的话已非可能,只得悻悻作罢。 “卫军啊,要我说现今在咱四合院里面,你是属大拇哥的,年纪轻轻又是采购员又是放映员,现在好家伙,电视机,电冰箱,电风扇,连空调都有了,跑步进入小康社会,实在是让我们这些老人汗颜呀。” 阎埠贵小眼睛闪烁着羡慕的光芒,由衷的佩服说,心里面则寻思着,能不能从李卫军这里捞点好处。 在他看来,自己一把年纪了,鞍前马后的给李卫军和冉秋叶牵线搭桥,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更何况现在李卫军阔了,指甲缝里稍微漏点油,就能把人喂得盆满钵满。 想来也不在乎这些小恩小惠,但对于阎埠贵来讲,哪怕是一根葱,一瓣蒜,那都弥足珍贵。 自家难算的账目别提多捉襟见肘了,家里三男一女全部都是吞金兽,偏偏能赚钱的劳力只有他一人。 凭借着每月红星小学发的薪酬待遇,能把这一大家子拉扯的不散掉,就已经够多艰辛困苦了。 至于左邻右舍嚼舌根,说粪车路过都要尝尝咸淡的调侃语录,对于阎埠贵来讲,完全无关痛痒,哪个人会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只要过好自己的平淡闲适小日子,便胜过千言万语。 阎埠贵虽说平常喜欢拿腔作调,加上吝啬小气,但在涉及到原则方面,倒能算得上是洁身自好。 不像二大爷刘海中,许大茂,整个就是一个功利至上的不折不扣小人。 正是基于此种情况,李卫军才能耐住性子跟三大爷阎埠贵唠一些有的没的嗑。 清楚阎埠贵小心思的李卫军没有磨叽,开门见山的道:“三大爷,这点你放心,哪有光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的道理,冉老师这方面我自然会聊表寸心,米缸里面还有些富强粉,拎个五六斤,屋檐下还有块腌制好的腊肉,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暂且笑纳了吧。” “不嫌弃,不嫌弃,家里好久没开荤了,几个小畜生整天馋着咽口水,哪有贪得无厌的道理,你先歇下,我自行取用,就不劳麻烦了。” 阎埠贵眼见目的达成,心满意足的连连点头,恋恋不舍的摸了一下崭新的电视机和风扇,心里面的情绪百感交集。 要知道这些年辛苦打拼,积攒下来的唯一的家底,可能就是那辆较为破旧的飞鸽牌自行车,以及平常不舍得用的收音机了。 这些被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李卫军这里不值一提到了极点。 此刻的阎埠贵,突然间想起了红楼梦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那一个篇章,初看的时候不解其意,现在等领会到其中意蕴内涵的时候,心中的苦楚自不必提。 但凡事要有好处想,最起码弄到了富强粉和腊肉,有总比没人好呀,有了这些粮食,自家的生活待遇又能直线提高不少。 甚至阎埠贵连那块儿五斤多重的腊肉,怎么食用都已经安排妥当。 自然是不能可着腮帮子吃,而是每一块腊肉按两按片来计算,用刀切成细细的薄片,均匀铺平在碟子里。 每次吃饭之前先吸一口肉片的香气,在夹杂着饭咽下肚,要是实在忍不住,肚里面的馋虫,则是小心翼翼的把肉片掰成肉丝,满脸陶醉的咂咂嘴。 这样的话,每一片肉,每一条肉丝都能充分的发挥自己的作用,充分发挥勤俭持家的本色,临了的时候还可以把装肉的碟,用水洗上一遍煮玉米糊糊,这样的一点油腥心也不浪费。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呀,阎埠贵自忖家底子薄,不能像易中海那样,俩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真真正正的做到了精打细算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过虽说抠门到了这点,但阎埠贵拿富强粉的时候丁点没有多拿,而是煞有其事的用着秤,作为谨慎的衡量的重量。 边称称边兴致勃勃的说:“不高不低,正正好,我不多拿,也不少拿,这点放心。” 见他这副认真的模样,李卫军对此早就哭笑不得:“三大爷,别顾虑这么多,米面粮油我不缺,甚至说整天大鱼大肉都成,所以说没必要这么斤斤计较。” 第224章 突然的意外,金屋藏娇 “这哪成呀,丁是丁,卯是卯,咱老爷们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哪有出尔反尔,食言而肥的,卫军啊,你可别可怜你三大爷我,咱是凭本事吃饭,可不是靠施舍。” 阎埠贵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固执己见,拎着事先说好的米面肉,满心欢喜的走了。 李卫军对此则是无可奈何,心里寻思着,往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倒是能够力所能及的扶携一下阎埠贵。 省得再像现在这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每一粒米每一条肉丝都要精打细算。 富贵于我如浮云,但没富贵,那可就难喽。 凭心而论,李卫军对阎埠贵倒是没有那么多抵触的心思,只能说生活在这个夹缝中求生的时刻,凭借着微薄的收入养活一家老小,足够不易了。 所谓穷生奸计,富养良心。 阎埠贵没有整天歪脑筋的坑蒙拐骗,或者是像贾家一样,吸血鬼寄生虫一般,而是靠着自己的精明脑袋算计,维持着一家老小的生活开支,称得上是首善之人了。 阎埠贵兴致勃勃的拎着米面肉走了,边走边是千恩万谢,嘴里不停的念叨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呀,咱们整个四合院里,就卫军你实诚,懂得居家不易的道理,冉老师那边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三大爷,你言重了,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何必言谢呢,冉老师那边还劳烦你多费心。” 送走阎埠贵后,瞧着仍然赖在房间里没走的张云振,易磊,李卫军无奈的叹了口气:“同志啊,天色不早了,我实在是困乏的难受,就不多款待二位了,您二位早点休息吧,别光杵在那不说话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门神呢。” 年长的张云振对此却是不以为然:“李卫军同志,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工作,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你好,首长给我们安排的使命就是保护好你的安全,不能出半点差错……” 李卫军眼见张云振继续重复念叨,连忙打断说:“成成成,我知道了,我配合你们工作还不行吗,就是现在天实在太晚了,你们两个杵在我屋里总感觉膈应,实在不行我给你们开个旅馆行不?” 一想着半夜秦淮茹悄摸摸的进门,意外被这俩人撞见,李卫军就头疼不已。 往常情况下,秦淮茹深更半夜的摸进房门,李卫军早就见怪不怪,甚至成了一个约定成俗的规则了。 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进来,赶在天门门面鸡尚未打鸣前溜走。 哪有这回事儿啊,全天候无死角保护,这不是耽误自己寻花作乐…… 啊,不对,关心探讨切磋女同志的发展教育问题吗? 对于日理万机的李卫军而言,这怎么能行? 别的不说,欢乐的时候身旁有人在那杵着,那个别扭劲儿就别提了,李卫军又没什么特殊爱好。 “这个,就不劳烦李卫军同志费心了,我们可以今晚暂住在车里,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好迅速支援,最后,我们要确保这个房屋是否有潜在危险?” 张云振却没有善罢甘休,锐利的眼睛来回扫视着房间的铺层布局,打算每个箱柜都不放过,省得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 “屋子里面是否有潜在危险?屋子里面能有什么风险和威胁?张同志,别开玩笑了吧。” 看着颇为严肃的张云振,李卫军愣了一下。 下一秒瞬间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道:“警卫员同志,犯得着吗,就算是有敌特想搞破坏,也不可能现在藏在我屋里吧,哪有这么稀奇古怪的道理。” “李卫军同志,侥幸心理要不得,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护卫工作。” 张云振却有自己的想法,坚固的堡垒往往是由内部所被攻破,不把房屋里里外外检查个透彻,万一半夜窜出来一个凶手,他今晚估计连觉都睡不安稳。 “罢了罢了,检查就检查吧,前提可说好,不能把房屋里面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给损坏了,我就不信这柜子里能藏人?” 李卫军挥了下手,任由张云振煞有其事地检查。 在李卫军看来,这武装到牙齿的保护,实在是没必要,倒不如说给自己配把短枪,最好是能连发的勃朗宁,弹夹容量大,塞在随身空间里面,万一碰到什么敌特刺客的话,自己救自己。 然而想是这么想,但到底是人微言轻,只能悉听尊便了。 张云振,易磊没有怠慢拖沓,干净利索的检查起床肚,以及一些杂物后面的偏僻角落,最后才目光敏锐的注意到了,离床边不远处的衣柜。 这个矗立着的衣柜整体由桐木打造,立下来有两米开外,宽度也有一米三左右。 要是真有刺客藏在其中的话,不失为一个绝佳藏身之所。 平常李卫军存放一些冬装和夏装,以及秦淮茹等女特殊的服饰。 “警卫员同志,这个衣柜还是算了吧,里面放着一些隐私物品,不可能藏人的。” 眼见张云振想要贸然将衣柜打开,李卫军刚准备拒绝,哪里料到为时已晚。 张云振猛然间将衣柜门掀开,然后就瞧见一个衣着奇特,手持穗花紫皮长鞭,脚蹬丝履,古风侠女打扮的娇艳妇人藏身其中。 正是准备给李卫军来个惊喜的秦淮茹,只是让秦淮茹被料到的是,跟同在一起回来的除了李卫军之外,居然还有外人。 听着这些人的交谈,秦淮茹那是窘迫到极点,更加不敢从柜子里面出来,只能暗自祈祷这些人各回各家早点休息。 哪里料到好巧不巧,张云振警惕的居然把衣柜门给掀开了,想要探查下有没有刺客和可疑人员。 “这,这个,爱好嘛,正常正常……” 瞧见这一幕,前一刻还言之凿凿,笃定衣柜里没人的李卫军瞬间哑了火。 张云振则是默不作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了几眼之后,满脸黑线的离开了房屋。 第225章 李卫军的快乐,意想不到 虽然说首长交代的任务是细致缜密的检查,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但此情此景,瞧着捂着脸庞羞涩至极,一幅异域风情打扮的秦淮茹。 张云振哪能不清楚,等下房间里要发生惊天动地的恶战,再这么不识趣的待下去的话,搞不好要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出于护卫的职责考虑,张云振简单把吉普车的后座收拾了一下后,把街道办主任王春梅准备好的薄被子铺好,两个警卫员就猫在了吉普车内休息。 虽然说空间狭窄逼仄了点,但总比站岗在外面喂蚊子要强上许多。 见这俩木头疙瘩终于离开之后,秦淮茹慌忙的将门栓锁上,不无抱怨的问:“卫军,这两个同志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咱们院的,哪有整天形影不离的,估计蹲个茅房都要把守着,一点隐私都没有,怪不适应了。” 李卫军则是无奈的摊了下手:“好姐姐,这事情我也没有我个准信呀,谁知道我现在是老人家身边的红人呢,安全问题没保障的话,首长那边也过不了关呀,暂且忍耐下吧。” 秦淮茹见此情况,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随后眼神仿佛要勾丝儿一样看着李卫军,扭了扭腰肢:“卫军,咱们事先可说好了啊,从现在到明天鸡打鸣,钟楼敲响,谁都不歇着。” “从现在一直到明天晨起?这,好姐姐,你不怕你那婆婆刁难责问了?” 李卫军听着这不无挑衅的话语,嘴角略微上扬,有金刚不坏腰子的加持,再加上超乎世人的身体素质。 别说是一整夜了,哪怕是一天一夜又有何妨? 秦淮茹却是白了一眼:“我那婆婆,知道你发达了后,一个劲儿的撺掇着我多来串门呢,今晚我不用在后半夜回去了,能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稳觉……” 话刚说完,就被猴急的李卫军扑倒了。 不得不说,李卫军的眼光堪称毒辣到了极点,给秦淮茹精挑细选的这一声侠女装扮,完美的契合了秦淮茹身上那股柔情妩媚的气质。 再加上昏暗不明的灯光,把这个氛围烘托到了极点。 李卫军那是兴致颇高,所以说白天的时候,在野外跟秦淮茹体验了一下吉普车里面的感觉。 但爱这种事情,哪有做够的呢? 李卫军这边逍遥了,一直趴在墙角偷听的秦淮茹婆婆贾张氏,那是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正如秦淮茹所说的那样,知道李卫军衣锦还乡之后,贾张氏确实怂恿的秦淮茹多来李家走走。 最好是能把李卫军勾搭到手,像傻柱一样成为贾家的长期饭票。 傻柱一个,轧钢厂的炊事班班长每天都能给贾家带来不菲的好处,现在李卫军又是冰箱,风扇,电视机,真要是一心一意的被秦淮茹给拴住的话。 那贾家的日子可就彻底好过了,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贵。 先前贾东旭在的时候,贾张氏每个月还有空余的闲钱,可以用来购买止疼药片,至于家里面的吃穿用度,有贾东旭的薪酬待遇,再加上秦淮茹每个月按时下乡打秋风。 贾张氏那个时候别提多幸福快乐了,整天嘛事没有,跟南锣鼓巷几个长舌妇唠唠家常,谈一些有的没的。 至于说锤洗衣服,烧锅做饭,做一些针线活补贴家用之类的,全都是秦淮茹的活。 甚至连家里几个孩子的衣食住行,接送上学,全部都有儿媳妇秦淮茹操心。 贾张氏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饭点的时候,张嘴吃饭罢了,当然了,偶尔给儿子贾东旭做一双千层底布鞋,表现表现母爱,那确实不能省略。 然而这一切得来容易,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贾张氏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不知道怎么回事,贾张氏稀里糊涂的就到轧钢厂接了贾东旭的班。 每天跟在易中海的第一车间里面当钳工,由于年岁颇大,再加上没这方面经验的缘故,贾张氏技术水平那是相当糟糕。 别说是赶进度了,有些时候甚至是拖后腿,倒添麻烦。 以至于耽误易中海的第一车间,没拿到这个月份的先进车间称呼。 要不是易中海顾及着邻居的情分,贾张氏,估计早就被打发到翻砂车间里面,当最苦最累的翻砂工人了。 钳工的事情糟心也就算了,回家里面也是一团乱麻,秦淮茹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做甩手掌柜。 贾张氏精疲力尽的回家,本想的是家里饭菜已经煮好,但秦淮茹那是锅不烧,衣服不洗,即使是做饭也只做自己那一份。 稍微摆出婆婆的架势,训斥一下吧,秦淮茹就嚷嚷着要回娘家,继续找个好人家嫁了。 说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遍地都是森林之类的,没必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至于说棒梗,小当,槐花,谁家的种谁养,要没人养的话,干脆送到孤儿院。 对此情况,贾张氏那是有苦难言,有苦不能言,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每天忙完轧钢厂里面的事儿,还要回家忙家里的事儿。 尤为重要的一点是,钱完全就不够花。 虽然说轧钢厂给了贾家一大笔抚恤金,但是这笔钱却被秦淮茹死死的攥在手里,贾张氏每月的薪酬什么的统一都要交给秦淮茹。 只有买菜买米,买面的时候,秦淮茹才会把粮本和票据掏出来。 说点可怜的事情,贾张氏这些天连一片止疼药都没舍得吃。 第226章 铁打的汉子,流水的兵 正是这种情况下,贾张氏才动起了歪心思。 在贾张氏看来,秦淮茹能把傻柱忽悠的团团转,像个憨熊一样,给贾家免费充当劳动力饭票。 那不用白不用,万一李卫军也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般,被秦淮茹忽悠的神魂颠倒呢。 有了李卫军这个靠山,随便指甲缝里接济一点油水,贾家的生活水平都会今非昔比。 所以贾张氏才会暗自赞许秦淮茹跟李卫军拉拉扯扯,甚至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 虽然说这点对于已故的贾东旭而言,有些不太公道,但活着的人才是一切。 将来贾东旭泉下有知,也不希望自己这个老娘在世上遭受那么多苦难,连片止疼药都不舍得吃。 更何况现在活着的人吃饱穿暖才是正事,只有生活水平好了,给贾东旭烧纸,弄贡品的时候也能弄点好东西。 贾张氏觉得在这方面而言,她仍然是比较开明的。 尽管是无奈之举,但正所谓堵不如疏,强扭的瓜终归不会甜。 秦淮茹挺大一个活人,真要是跟李卫军拉扯不清的话,贾张氏这个做婆婆的,总不能寸步不离的把儿媳妇拴在自己裤腰带上吧。 妥协向来是一种生活艺术,同样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后招呀。 但让贾张氏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秦淮茹这个小蹄子居然这么不讲武德,说的话哪怕是她这个见多识广的老前辈都觉得脸红耳热。 而且看这个异常娴熟的情况,估摸着秦淮茹跟李卫军早有一腿了。 “呸!早知道这妖艳货色不守规矩,可怜的我儿贾东旭,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扫把星,狐狸精,实在是羞先人呢!” 虽然嘴上对秦淮茹和李卫军那是口诛笔伐,但身体还是很实诚的,贾张氏骂骂咧咧的蹲在墙角,耳朵尖尖的竖在墙上。 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心里面略微有些荡漾。 她虽说是个老人,五十来岁了,但归根结底那也是一个女人,又不是什么没有情感波动的土偶泥人。 老贾走的早,贾张氏那正是苦不堪言,以至于每一次家里厨房的黄瓜,茄子,胡萝卜之类的都会意外丢失,等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腌制好了。 房间里面,李卫军和秦淮茹正如胶似漆,哪里料到隔墙有耳。 秦淮茹单腿蹬在凳子上,身子略微向上,心里说不出的惬意,像个漩涡一样。 李卫军俯下身子,轻咬了一下秦淮茹的耳朵。 紧接着一直蹲在墙角偷听的贾张氏,猛然间听到儿媳妇秦淮茹声音陡然抬高,喊了一声乖宝儿。 这让贾张氏那是又惊又怒,更是恶狠狠的咒骂道:“呸,什么狐狸精,臭不要脸!这简直是,简直是不可理喻!” 但真别提,这一句话,贾张氏心里猛然惊奇的同时,感触同样是惊涛骇浪。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在年轻同志的招式这么多。 别说是贾张氏了,哪怕是贾东旭活着的时候,顶天了只不过是点着蜡烛罢了。 其余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蜡烛一吹,在乌漆嘛黑的环境下,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例行公事似的,呆板无味 不像见多识广的李卫军,深受后世立本各色老师的熏陶,早就练就了18般武艺,达到了知识的融会贯通。 甚至还会举一反三,旁敲侧击,研发出一些新的架势。 贾张氏最开始想的是打探打探进度就撤,但不知怎地,贴着墙角,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 贾张氏无论如何都挪不开腿,甚至有一种巨大的情绪席卷而来。 要不是顾忌着人多眼杂,周边随时可能有出恭的邻居夜里起来。 贾张氏说不得真就上手了,眼见双腿蹲的酸麻无比,但是房间里面,迟迟没有歇下来的意思。 贾张氏嘴里轻呸了一声之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墙角,准备回屋里厨房寻找,看有没有没切的黄瓜或者是玉米之类的。 她走的步伐异常艰难,像鸭子步一样来回腾挪。 自以为天衣无缝,但是万万没料到的是,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在吉普车里警戒四周的张云振,易磊,早就把先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贾张氏自以为隐蔽的一举一动,那是被暴露的一览无遗。 “这……这是李卫军同志那个姘头的婆婆?” 年纪稍微小点的易磊见此情况,咽了口唾沫,得益于充分的肉蛋奶供应,他没有出现夜盲症的情况,在夜间的视力挺正常。 但正因为没有夜盲症,所以易磊方看到了许多贾张氏辣眼睛的小动作。 这种事情,哪怕是经多见广,自以为泰山崩于眼而色不变的张云振,内心里都是惊涛骇浪,僵住了片刻。 迟疑的回答说:“这个事情嘛,好像是秦淮茹婆婆,又好像不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要牢记咱们的使命,是防范一切可能对李卫军同志造成生命危险的存在,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全当过往云烟没看到。” 虽然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但是张云振身体倒是很实诚,一直盯着秦淮茹婆婆的小动作,心里面那是啼笑皆非。 只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荒唐,以至于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有可能被人当做诓骗。 易磊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暗自羡慕李卫军同志过的,那真是舒坦的神仙日子呀。 老人家简在帝心,自己短跑田径百米,又能突破世界纪录,不说别的,衣食无忧,声名鹊起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更关键的是李卫军偏偏艳福还不浅,这刚充当护卫保镖一天,又是娇媚的秦淮茹寡妇,又是什么红星小学这语文老师。 更气人的是,秦淮茹这个寡妇长相居然能称得上绝色。 而据李卫军所讲,那个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长相略微逊色于秦淮茹。 乖乖,这岂不是要爽歪歪? 易磊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却不知道,秦淮茹和冉秋叶只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他要是知道赫赫有名的参谋长季国春,纪大将军的千金季小桃,此刻正在不辞辛劳的从沪海乘坐民航赶赴京城的话,估计更加震惊的说不上话。 更别提,御姐型,英姿飒爽的姜熙凤了,总而言之,真要是排成一排的话,哪怕是猛若李卫军,长时间内也扛不住。 铁打的汉子也会有金属疲劳呀,所以现在困扰李卫军面前的一个难题就是,怎样让这些红粉知己们,彼此不清楚各自的存在。 秦淮茹,蒋英英,秦京茹倒是没什么所谓,她们清楚李卫军不是池中之辈,不奢望有什么名分之类的。 但是耐不住姜熙凤和季小桃呀,这俩火爆脾气的要是碰在一起,那不得打的难舍难分。 第227章 无能狂怒,没有用处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向来是一门值得考究的艺术,最高境界就是几个女人一台戏,哪怕是清楚彼此之间的存在,但却依旧能够和谐共生,融洽相处。 稍逊一点的境界,就是李卫军这种,能使得众女之间稀里糊涂,压根摸不清情况,最次的便是搞得一团乱麻,互相争吵不断,弄得声名狼藉,身败名裂。 至少在目前情况下,李卫军仍然觉得为此头疼不已,离最高境界的大被同眠,和谐共生,仍有不小的差距。 秦淮茹,蒋英英,秦京茹倒是没啥,只要李卫军一门心思的对几女好,大家彼此相安无事,甚至能够亲似姐妹一样的守望相助。 尤其是秦淮茹和蒋英英,俩人经多见广了,早不是一张白纸似的良家姑娘,对这些事情倒是没有过多抵触。 要说唯一不满的可能就是,一碗水端不平,当然这些倒也不算什么,毕竟上牙齿和下牙齿还经常打架呢。 更别提两个思想独立,互有不同的女同志了。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便是这个道理。 唯一让李卫军忧心忡忡的就是傲娇属性拉满的季小桃和姜熙凤,此二女一个个可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是姜熙凤,那可是典型的女版霸道总裁,甚至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都要居上的那种,搞得李卫军总是觉得,和姜熙凤在一起时,被耍弄的是自己。 可想而知,姜熙凤倘若是知道的事情的真相,大发雷霆都是轻的,万一让他那个身居高位的父亲稍微任性一点点,造成的打击面可不轻。 至于季小桃那个娇蛮惯了的刁蛮公主,李卫军倒是不怎么畏惧,假若说姜熙凤是满级满buff的终极大boss,已经在人间游历多年的狡猾狐狸。 那季小桃就单纯只是个喜欢耍小性子的白纸罢了,某些情况下单纯的简直令人怜惜,说句难听的话,李卫军把季小桃卖了,季小桃估计还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数钱。 不过,这种种艰难险阻却也正常,想要行非常之事,必要有坚韧不拔意志嘛,苦中作乐,未尝不是一种爱。 易磊对这些倒是摸不清情况,只看人吃肉,不看人挨打,羡慕不已的盯着房间里面的窗影,心里面那是百般滋味萦绕。 他是个家破人亡的孤儿 要知道打他记事起,都没跟异性同志接触过,自小在军旅里长大,由于出色的枪法再加上强悍的身体素质。 易磊几乎是轻而易举的通过了连队的武艺筛选,或者说是武艺大比拼,凭借着枪枪不离靶心,以及多年打磨筋骨所带来的超强擒拿技巧。 易磊如愿以偿的进了京城,见了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老人家,后来更是成了警卫员队伍的中流砥柱。 要不然也不会被派到李卫军身边充当护卫,尽管在同龄人当中,易磊已经做到了出类拔萃的地步,但相比起春风得意的李卫军,瞬间显得黯然失色。 更何况长夜漫漫,李卫军那边活色生香,自己则只能蜷缩在吉普车里,时刻敏锐的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年纪稍长的张云振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有些自我开脱的宽慰说:“有些时候,不认命是不成的,命运这种东西是个玄学概念,一切都有定数,你看,咱们要不是当年入了伍,到现在仍然是地里刨食的农民,比起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同村玩伴,已是幸运太多了。” 讲着这件事,张云振不由得开始回忆起牺牲在战场上的一些老友,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早些年一起受训的同志,到现在伤的伤,走的走。 运气稍微好点的,负了伤之后减员回乡转业,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过着安稳又普通的一生,运气稍微不好的,刚上战场没多久就被子弹咬了。 相较而言,张云振仍然能够呼吸的新鲜空气,见到次日的太阳照常升起,他就已经足够心满意足了。 有些时候人要学会知足常乐,要是一味的追寻些不可得之物,攀比拉踩的话,遍体鳞伤的仍然会是自己。 易磊自然是清楚里面的门道,慨然长叹了一口气:“振哥,道理我是明白的,但人嘛,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不想过舒坦幸福日子呢,总比挤在车里连睡觉伸个腿都是个问题,况且这里面还有许多吸血的蚊子,咬的我身上都是红疙瘩,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该死的任务呀。” “谁说不是呢,这个季节又闷又热,蚊子还贼多,要我说那些专门研究特制武器的同志,要是能想办法弄出来灭蚊的戾气,到时候往身上一喷,什么蚊子都没有就好了。” 张云振将车窗摇下,稍微透了下气,有些打趣玩味的说:“凡事要往好处想,想要升职,出人头地那还不简单,要是真有敌特想要威胁咱们李卫军同志的生命安全,被咱们逮个正着的话,那可就立大功了,说不定提干了呢。” “依靠敌特立大功?那还是免了吧,我呀,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万一李卫军同志真受了点伤,耽误了在立本世奥会的田径,到时候你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说不定要成为连队的反面教材,被指导员喷唾沫星子的。” 张云振的宽慰话语听得易磊一个劲的翻白眼,这年头,京城周边虽然确实潜藏了一些敌特,但风声太紧,热心群众太多。 僧多粥少,往往随便有点嫌疑的都会被审问一下,更何况出于保密性的原则,李卫军田径百米世界冠军的记录只在少部分人那里得知。 信息封锁的那么严重,平常人谁闲了没事来南锣鼓巷四合院呀,那些敌特压根就不是敌特,而是加官进爵的功劳,一个个可都是香饽饽,哪里轮得到易磊。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易磊打量四周的目光不免热切了许多,李卫军这次护卫任务,要是真能逮住机会的话,未尝不是件好事。 瞎猫还能碰到死耗子呢,万一真有哪个不开眼的敌对特务溜到了南锣鼓巷四合院,自己能立个功劳的话,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李卫军在房间里却不清楚两个警卫员内心里的小九九,要是知道这俩人巴不得自己碰到敌特,好立功表现一阵的话,少不得要无语一阵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说不怕敌对特务,但麻烦终归是让人很嫌弃的。 此刻的李卫军,正兴致勃勃的跟秦淮茹研究着新学的招式。 “卫军啊,我怎么觉着,你这趟去沪海采购之后,水平高了不少呢,嘶……” “呃……不要那么猴急嘛。” “哪有的事情,秦姐呀,庄子老先生不是讲过吗,为学不日进则日退,我这不是潜心钻研了书本上的经验,研究出来的新知识嘛,对了,秦姐,稍微将凳子垫高一点,对对对,就是这样,翘起来,这样的话能够省些力气。” 傻柱这个时候凑巧给李怀德做完晚宴回来,精疲力尽的拖着一身油盐酱醋味,从前院路过的时候,总觉得耳朵里面仿佛听到了略微的声音。 “这是,秦淮茹!!!” 察觉到有些熟悉过后,傻柱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时间心里有一种莫大的悲催感。 要知道这段时间里,傻柱对贾家的事情,那可是非常上心和卖力,虽然说这边和于莉进展颇为缓慢,但总归是有了一些进程。 按理来说,傻柱应该对秦淮茹逐渐放弃了执念,变得从容随和许多,但不知整地,每次瞧到或者是想到秦淮茹,傻柱心里就像猫抓一样。 以至于傻柱给李怀德做完晚宴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剩下的剩饭剩菜全部打包,打算拎回四合院里向贾家邀功。 此刻的傻柱手里面就拎着个绿网兜,里面塞了几个装的满满当当的饭盒,本来想的是趁着秦淮茹没早睡的习惯,拿着这些饭菜凸显一下价值。 现在隔着窗户听到秦淮茹的声音,傻柱那是不忍卒听,随手在墙角的位置捡了块石头,打算从窗户丢进去,破坏一下房间里面的雅兴。 但是思虑过三后,傻柱无奈的叹了口气,悻悻作罢,最开始的时候李卫军在轧钢厂里性格散漫,就是因为有李怀德这个便宜靠山,傻柱招惹不起。 现在李卫军又有了老人家的墨宝,真正的单书铁卷,能够上达天听的那种,傻柱自然是更加望尘莫及,生怕招惹不快。 “奇了怪了,这墙角的位置怎么有滩水呀……” 傻柱瞧着秦淮茹婆婆先前蹲点的地方,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举着石头的手时刻高悬,然而理智却制约着傻柱,听着房屋里面的动静,傻柱那是悲痛欲绝,深情万分悲痛。 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在房屋门前踟蹰片刻之后,傻柱终于把石头狠狠的丢在了地上,自己失魂落魄,垂头丧气的回了中院。 目送着傻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躲在吉普车里,将眼前发生一切尽收眼底的张云振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这个看似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汉子怎么就没点骨气呢? 干脆利落的把石头丢进窗户,这样的话,那不就属于突然袭击,自己再把这魁梧汉子给制住,那不就成了自己的功劳? 但唯独可惜的是,傻柱这个人虽然经常犯浑,可归根结底来讲,待人接物方面那还是非常理智和精明的。 什么人能得罪得起,什么人招惹不起,在傻柱心里那都有个分水岭和一杆秤。 可能傻柱揍许大茂那是手拿把掐,甚至说没有半点心理负担,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这不意味着傻柱狂到连李卫军都敢揍,能不能揍得过是一方面,揍完之后怎么善后这个后果傻柱可招惹不起。 总而言之,能在四合院这个怪物房待下去的,没有一个是易于之辈和善茬子。 可能唯一显的人畜无害的,那就是李卫军了,最起码李卫军自己是这样想的。 李卫军听着窗户外面悉稀碎碎的动静,听力敏锐得到显着强化之后,自然能分辨的清外面是傻柱在咬牙切齿。 甚至连傻柱悻悻的把石头丢下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对傻柱那点小心思,李卫军那是再透彻无比,所以故意加大力度,整的秦淮茹声音陡然抬高。 果不其然,原本都已经走到月拱门地方的傻柱,整个人又瞬间愣在原地,气血翻涌,只觉得心中仿佛有千万根钢叉一样。 傻柱在这边痛心不已,躲在吉普车里静观其变的张云振,则是双手略微握拳,李卫军这次能不能被敌特袭击,自己能够立功提干,就看傻柱是不是个真男人了? 傻柱要是个真男人的话,抄起地上的石头,猛的朝窗户砸过去,这样解了心里的恶气,然后张云振就能借此机会,逮到想要破坏体育事业茁壮发展的敌特。 有了这个功劳,说不定自己还真的能够像刚才自嘲的那样从而提干,作为一名普通的护卫,尽管论起拳脚功夫和枪术,张云振那都是远超连队里的普通人。 可要是没有机会和时机的话,想要从普通士兵蜕变成干部,弯路可是不少,傻柱要是真的能舍身取义,张云振感谢他九辈祖宗。 张云振犹记刚入伍的时候,班长曾说过一句让他刻骨铭心的话,三等奖章是站着领奖的,二等奖章是躺着领奖的,一等奖章是亲人代领奖的。 普通行伍士卒,要不是有大毅力和大气运的话,终其一生,估计就只能得个三等功了,可要是逮到一个妄图破坏田径短跑世界冠军的敌特分子。 依照现在老人家对李卫军的重视程度,张云振相信自己绝对有把握博个二等奖章试试。 有了二等奖章的光辉履历过后,说不定张云振更进一步也说不准,到时候真正提了干,远比一直给人家做警卫员要强的多。 第228章 李卫军快活,自在逍遥 不过让张云振大失所望的是,傻柱这个冤大头愣是在房前屋后徘徊许久,手里紧握的石头都快盘出包浆了。 却迟迟没有丢石问路的勇气,恰如其分的证明了他就是个欺软怕硬,拜高踩低的窝囊废。 别看整天在四合院里场面话说的滴水不漏,动不动就要拳脚伺候许大茂,一幅横行霸道的霸王作风,但真刀实枪的拼一下的话,傻柱整个人瞬间原形毕露。 什么人能够招惹得起,什么人得罪不了,在傻柱心里那杆秤可是门清。 至少目前情况而言,整个四合院里谁都要怵李卫军,包括易中海这个全院唯一的八级钳工,哪怕是在四合院里作威作福,以长辈自居,经常倚老卖老,欺负同院邻居的老太太。 聋老太太别看顶着个德高望重的头衔,动不动要教训一下后辈子孙,明目张胆的拉偏架,其余人碍于身份和名声,不敢得罪老太太,只能忍气吞声,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但李卫军这边可是有老人家的丹书铁卷,别说是你一个谣传的给军队做过鞋了,哪怕真是做过鞋,在老人家亲笔提的墨宝面前又有何用处? 上不得台面的野狐禅罢了,傻柱在四合院里横行霸道的几大法宝便是,自身长得傍大腰圆,膘肥体壮,有一把子好力气,欺负许大茂那种花拳绣腿是轻而易举。 甚至说许大茂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哪怕是使了一些算计,阴住傻柱,暂时占了上风,但往往都会被恼羞成怒的傻柱,那是连踢带踹,整的遍体鳞伤。 这便证明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打铁尚需自身硬。 另一大有力法宝就是聋老太太做背书,担保拉偏架了,到底是四合院的活祖宗,每次开全院大会的时候,看似是一大爷易中海占据审判地位。 实则上真正敲板钉钉的,是总是嚷嚷着自己耳背耳聋的老太太。 原剧情里二大爷刘海中,曾经因为有了李怀德这个靠山。 迅速在风起的时候扶摇而上,搞了个纠察队队长的头衔,并逮住了傻柱小偷小摸,手脚不干净的恶习,借此报复把傻柱关押了起来。 但是耐不住老太太那是是非不分,得知自己的大孙子傻柱被刘海中关押起来之后,老太太腿脚也不不利索了,耳朵也不背了。 骂骂咧咧的上门兴师问罪,到最后居然愣是杵着拐杖往二大爷刘海中家里丢石头,把刘海中门窗的玻璃全部砸的稀碎。 惹上了这个活祖宗,形势所迫之下,二大爷刘海中只能悻悻作罢,没过多久,乖乖的就把傻柱冲禁闭室里放了出来。 见微知着,管中窥豹,傻柱受聋老太太的照顾程度可见一斑,最起码确实是把傻柱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子孙来看,到底往后还要依靠着傻柱养老送终呢,想不这么拉拢也不成。 至于说许大茂,刘海中家的几个小崽子,在傻柱面前都靠边绕,这便是老太太经常挂在嘴边的一碗水,要端平的真相。 而李卫军偏偏是要打破四合院固有的格局,横插一脚,将以傻柱老太太和易中海为首的钳制住势头。 李卫军没别的意思,只是及时制止住不好的苗头,省得往后被老太太刁难。 “唉,还是罢了吧,自己跟于莉这件事情之所以能有苗头,还得多亏了李卫军那块大钢表,要是没有那块大钢表牵线搭桥的话,哪能认识于莉这么好的姑娘,虽然秦姐也是挺好的吧,但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成年人了,不能耍小孩子气。” 傻柱有些失落的将石头丢到墙角,暗自宽慰自己,但是一想到于莉结婚时索要的凤凰牌自行车,以及一款矿石收音机,傻柱都有些头疼不已。 他爹和大清跟寡妇私奔到外地过起没羞没躁的日子,临走的时候把钱卷走了许多,傻柱这些年又要供何雨水上学,又要兼顾着接济一下贾家。 在轧钢厂食堂后厨这么多年里,虽然说攒了一些微薄的积蓄吧,能勉强够买得起一辆飞鸽牌自行车,但是按照事先跟何雨水的约定。 家里这第一辆飞鸽牌自行车,是要给何雨水用来上高中通勤用的,承诺了许多个年头,现在何雨水有了出息,傻柱这个当哥的要是食言而肥的话,在家里的威信无疑要大打折扣。 更何况这段时间因为接济贾家的缘故,何雨水跟傻柱的关系闹得都已经够僵了,要是再因为于莉自行车的缘故激怒了的话,说不得要断绝家庭关系。 可要是买不起飞鸽牌自行车的话,于莉那边短时间内又交不了差 ,总不能一直借三大爷的自行车滥竽充数吧。 说来也是好笑,傻柱为了在于莉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每次约于莉出来的时候,都要花上几角钱找三大爷借那辆自行车。 然后腆着脸说这是自家用的,三大爷那辆自行车虽然有些年头了,但由于平时保养较为爱惜,漆面保存完好,甚至连链条都没有锈痕,所以倒是轻松把于莉蒙混过关。 但每次这么浑水摸鱼,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阎埠贵不是每次都愿意把自行车借过来,傻柱都不敢想,万一要是被于莉拆穿了事情的真相,事情该糟糕透顶到什么地步。 想着自家的烦心事情,傻柱对于房间里面秦淮茹的声音倒是没那么上心了。 反而开始琢磨着是时候该让贾家还钱了,最开始接济贾家,是因为馋秦淮茹的身子,现在既然已经没有了可能,倒不如说把自己这些年接济的所有费用讨要回来。 林林总总加起来,说不定够自己买台收音机,更何况轧钢厂那边刚拨给贾家的抚恤金,可是一笔巨款,偿还自己这么多年的接济应该不是问题。 所以傻柱在门口墙角偷听半天,结果思索出了个找贾家要钱的主意。 将石头丢下之后,恶狠狠的就到了中院找秦淮茹婆婆讨要钱。 “张大妈,过段时间我跟于莉要结婚,这些年我前前后后接近你们贾家那么多粮食和钱,你看是不是应该暂时还点,我好度过饥荒。” 由于房门紧锁,傻柱尝试着推了几下没推开之后,在门外吆喝的。 然而让傻柱没想到的是,房间里面明明亮的灯,但却迟迟没有人回答。 他只以为贾家老太婆是在装聋作哑,赶忙又大声的嚷嚷了几句,务必要把装傻充愣的老太太给炸出来。 房间里面,正在做针线活的张大妈哪里料到,这个时间点了,傻柱这个愣头青竟然敲自己家门。 眼见搪塞不过去,只能尖着嗓子吼道:“我不清楚,我没钱,现在这年头,搞得好像谁家没有饥荒似的,啊……” 傻柱听着房间里面稀稀碎碎的动静,总觉得有股异样,但又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继续质问。 “你没钱?李怀德刚拨下来的抚恤金呢,给李厂长做菜的时候我偷听的可是一清二楚,整整五百来块呢,能买四辆自行车,你还搁这装穷卖惨?” “这傻柱,消息倒是挺灵通。” 秦淮茹婆婆心里嘀咕了几句,手上功夫没闲着,又懒得回答傻柱的问题,只能不耐烦的说:“有没有钱与你何干,再说,你说我家欠你钱,你倒是有借条有字据啊,没借条,没字据,那就是空口无凭,真要是都像你这样,那大家都别从事生产了,瞎白话呗,碰到个人就说你欠我钱。” “嘿,你这老太太蛮不讲理了是吧,欠钱不还还有没有王法,字据,你出来我让你看看字据! 傻柱被这话激的脾气上来,李卫军那里吃瘪受气就算了,再被一个孤寡无一的老太太在欺负? 他傻柱在四合院里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傻柱扫量四周,打算寻找一个趁手的武器,就准备破门而入。 秦淮茹婆婆听到房间没了动静,以为傻柱这是知难而退了,略显得意之余,仍然是尽量控制着声音。 生怕一不小心吵醒了,只隔着一个帘子的棒梗。 所谓人要脸,树要皮,别看秦淮茹婆婆整天在四合院里是一个撒泼打滚的泼妇形象,但在棒梗面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呢,还是清楚的。 最起码,不能给棒梗带来心灵上的暴击,这真要是让这兔崽子瞅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那岂不是要长针眼? 贾张氏在整个南锣鼓巷里面,虽然向来是以泼辣蛮横着称,平时更是好吃懒做,眼刁嘴馋,但对他这个独苗苗的棒梗,不得不说还是颇为疼爱。 棒梗之所以小小年纪,在四合院就已经创下盗圣的赫赫威名,极大程度上都是贾张氏在一旁推波助澜的结果。 经常唆使棒梗仗着年纪小的优势,挨家挨户的在四合院里偷东西,这家摸个葱,那家偷个蒜,要是碰到运气好了,连人家家里仅剩的婚姻都要给摸走。 养成了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坏毛病,后来在原剧情里更是不忠不孝,成年过后,一门心思的想着掏空养父傻柱,并且把这些都当做理所应当一样。 原剧情中,傻柱后来跟秦淮茹结了婚,为了照顾贾家的几个兔崽子,秦淮茹偷偷摸摸的上了环,被傻柱发觉之后,泪眼婆娑的解释说。 是怕傻柱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冷落了贾东旭的几个种。 面对这个离谱至极的说法,早就被秦淮茹耍的团团转的傻柱,那是将舔狗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居然不假思索的答应秦淮茹不再生孩子的想法。 甚至愈加自责自己平常对贾家的几个总没有多加关心,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为了照顾秦淮茹的情绪,傻柱居然心甘情愿的顶着老何家断香火的臭名。 平常更是把贾家的几个种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轧钢厂炊事班稍微有点好吃好喝的,都会偷偷摸摸的拎回家,尤其是长子棒梗,那是宠溺有加。 结果等棒梗,小当,槐花几个贾家的种长大之后,一个赛一个的中山狼。 傻柱家里好不容易积攒一些钱买了台电视机,打开没热乎几天呢,就被棒梗不由分说的搬到了自己家,甚至责怪傻柱只顾着自己享受。 而等娄晓娥从香江回来,带着傻柱真正的亲生儿子何晓衣锦还乡后,棒梗小当几个白眼狼居然横加阻塞。 千方百计的不让人家父子相认,搞得亲生儿子不像亲生儿子,他这个鸠占鹊巢的白眼狼坐享其成。 一家子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傻柱带来的财富,而傻柱则是像寄生虫一样蚕食着娄晓娥。 因此,原剧情当中最惨的人永远不是傻柱,而是娄家,娄晓娥那个傻白甜。 不仅被老太太算计,给傻柱怀了个孩子不说,到最后落了个无名无份,还要责无旁贷的帮傻柱养着贾家那几个拖油瓶。 当然,现在的秦淮茹在李卫军的感化之下,对棒梗那几个白眼狼兔崽子早就爱搭不理,要不是李卫军顾忌这影响不好,秦淮茹都开始准备积极备孕,生一个跟李卫军真正的爱的结晶。 傻柱,娄晓娥说来也是沾了李卫军的光,这才免得像前世那样悲惨的命运。 不过,此刻的傻柱显然没闲心想这些,他回屋翻箱倒柜一番之后,终于在工具箱里找到了把铁榔头。 这玩意精刚制成,是傻柱趁着职务之便,在轧钢厂里顺过来的。 堪称是破甲利器,哪怕是放到中世纪的欧洲,一锤子下去穿着搬家的骑士也得晕一会,更别提贾家那个锈迹斑斑的小破锁了。 傻柱怀疑自己甚至都不用使多大力气,轻轻一砸,便能把锁砸得四分五落。 “既然这老太太蛮不讲理,你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你不嫌难堪,谁还在乎体面不体面?” 傻柱将工具箱里把这榔头拎出来,顾不得清理榔头上面的油污,掂量了一下重量之后,准备砸破铁锁,破门而入。 第229章 何雨水失望,见怪不怪 李卫军在房屋里面逍遥快活的时候,傻柱手里掂量着锤子的力度,确认能够精准地将锁破坏的过后。 腰部略微发力,气运丹田,只听当啷一声,生铁铸就的破锁瞬间四分五裂,随后趁着秦淮茹婆婆在房间里面,兀自尚未发觉的功夫,黑着脸的傻柱破门而入。 手里面还拎着锤子,一副非要讨个明白的模样:“嘿,我说你这老太太,蛮不讲理,搁这耍无赖是不是,这些年我是瞧着你们家生计困难,所以勉强接济了点儿,一片好心没有落到半点好不说,居然还想赖账不认……” 傻柱骂骂咧咧的扫量的四周,哪里料到一抬头就看到正在做女红针线活的张大妈,此刻的张大妈,正拿着明天午饭的食材,稍加笔画呢。 她哪里料到傻柱这个憨货,居然不打招呼的真的敢破门而入,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面面相觑下,最开始怒气值爆表的傻柱,这个时候也琢磨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难怪平日里刁蛮骂街的泼妇张大妈,被自己隔着窗户痛骂一番,居然没有半点出来迎战的念头。 要是换做往常情况下,秦淮茹婆婆估计早就掐着腰,唾沫星子能喷傻柱一脸,把他骂的狗血喷头,一脸晦气。 清楚搅和了人家好事的傻柱,底气不由的弱了几分。 面面相觑过后,慌里慌张的逃出了房间。 回到中院自己屋,傻柱率先打了盆凉水冲了下身子,脑海中时刻萦绕着方才的场景。 要是别人估计早就干呕恶心了,但傻柱非同寻常,第一反应却是这般:“原来,竟是这个模样,虽然说褶多了点儿……” 这点说来却也正常,别看傻柱成天在轧钢厂里,跟那些食堂帮厨的女工整天说些荤段子,尤其是那些洗菜帮厨的老娘们儿。 但还是个白纸一张,嘛玩意儿没见过,嘛玩意儿也不懂。 平常只不过是在众人对骂当中听闻过这个神秘之物,今好不容易见到实物了,傻柱心里居然略微还有些亢奋。 要是能看看于莉的,一想到这茬子事儿,傻柱整个人又觉得苦恼头痛不已,虽然说这段时间内跟于莉有了进展,甚至偶尔还能约着看场电影,北海公园划划船之类的。 但傻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于莉的势利眼,别的不说,已经缠着傻柱问好几次了,第一次在轧钢厂联谊晚会时带的那块大钢表怎么不见了? 什么时候买自行车,买矿石收音机之类的…… 一次两次傻柱还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但要是始终光靠着坑蒙拐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看着床底下暗格里藏着这些年的钱,傻柱心里动起了歪念头,虽然说这一笔钱是用来给何雨水买自行车的。 但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笔写不出来两个何字,自己先买量自行车体验体验,算是何家的共同财产。 这样的话于莉那边自己有了交代,何雨水用自行车的时候打声招呼,这个方法堪称是两全其美,一举多得。 自以为得意的傻柱,找到耳房里的何雨水,把自己这个想法和得意主意讲了出来:“雨水呀,我是这样觉得,咱家的情况你也清楚,自从那个混账跟寡妇私奔之后,这么多年家里里里外外柴米油盐,包括你上学的费用都是在轧钢厂食堂后厨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 所谓知兄莫若妹,何雨水眼见傻柱这扭扭捏捏的做态,瞬间就明白了傻柱的小心思。 这段时间内,自从贾东旭出了工伤之后,傻柱为了贾家的事情那可是忙前忙后,费了不少心思。 明眼人一瞧都明白他这夯货绝对是意有所图,何雨水只以为傻柱是来找自己讨要这些年养育费,又来接济贾家的那些孤儿寡母。 蹙起了柳叶弯眉,有些不高兴的道:“哥,你说这个啥意思,这还没分家呢,你就跟我明算账了,难不成缺钱缺到这个份?想把这些年吃的花的住的钱给要回去?” 傻柱只当何雨水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慌忙解释说:“不是,哪能有这个意思,雨水,你误会了哥的心思,哥的意思是,哥也一把年纪了,眼看着要奔三十,好不容易遇到了你于莉姐,人家的要求就是要辆自行车收音机,你看你能不能有嫂子,就看这一次了,给你买自行车的事情,能不能容哥先缓缓,或者说,哥先买自行车,然后空闲的时候你也可以骑嘛。” “你随便嘛,反正我从来没有把你说的话当真过,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儿的话,我这边就谢客了。” 何雨水似乎早就预料到傻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显得见怪不怪,态度冰冷的把傻柱轰出了门,同时不忘小声嘀咕了句:“一天到晚,只会欺负自家人,窝里耍横……” 第230章 李怀德震惊,苦不堪言 “嘿,这个何雨水,怎么跟兄长说话的,没大没小,不是事先讲好了吗?这些都是权宜之计,是暂时的困难,又不是不买,至于黑着一张脸说话这么气人吗。” 傻柱嘴里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之后,对这个结果倒还是满意,别管何雨水高兴不高兴,最起码于莉那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心情大好之下,傻柱哼着小曲儿,来到了阎埠贵家门前,想要从阎埠贵这里打探一下购买自行车的门道和注意事项,顺便向三大爷显摆显摆,自己也要买自行车的事实。 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阎埠贵和老伴儿三大妈杨瑞华的争吵声。 “你个败家娘们儿,我好不容易昨刚从李卫军那掂回来的米面肉,你就给我这么送出去了?”阎埠贵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怎么啦?解成喜欢人家姑娘,这可是好事儿!咱不得表示表示?再说,解成是不是你老阎家的种,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是不舍得花钱的话,谁家好姑娘愿意嫁进来。” 阎埠贵的老伴杨瑞华反驳道,房间里自家老大阎解成同样在旁边帮腔说:“爹,我娘说的没错呀,我也老大不小了,总该是要成家,再说不就是些米面肉吗,我还准备花钱请人家姑娘看电影呢。” 傻柱听到这里,心里暗自发笑:这老阎家的兔崽子,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他暗自偷笑之余,倒是打消了找阎埠贵探听买车内幕的想法。 买车这事儿说来简单,钱和票两样俱全就成了,这段时间,傻柱一直殷勤的为李怀德服务,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颠勺做私房菜,把李怀德伺候的那是服服贴贴,舒舒坦坦。 向来不会亏待下属的李怀德,非常大气的给了傻柱一张心心念念的自行车票,是档次稍微低一点的飞鸽牌,虽然说离于莉想要的凤凰牌自行车有些品牌差距,价钱便宜许多。 但总归是有个代步工具,成为四合院第四户,有自行车的富裕家庭了,明一大早就去国营百货大楼排队领车,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用麂子皮把车的漆面擦得干干净净,最好能反光的那种。 骑到四合院里载着于莉,再把自行车上的铃铛拨得铃铃响,在一大群下棋喝茶的老头当中招摇而过,高声吆喝上一句:“你几个开心,当心着点车……” 那个姿态简直是一个地道…… 傻柱心满意足的回屋歇息,却不知道他走之后,房间里传来阎埠贵忧虑的声音。 “解成呀,这件事情不是爹冥顽不化,也不是爹吝啬小气,而是于莉家的事情,咱不能掺和进去,你又不是不清楚,于莉现在跟傻柱拉扯不清,他那个愣头青憨货要是清楚,你跟于莉大献殷勤的话,指不定做出什么糊涂事儿呢,所以这件事情爹不同意。” 阎解成对此倒是不以为然,嘴里嘟囔着说:“爹,你就是太谨慎小心了,于莉又没跟傻柱扯结婚证,自由恋爱你懂不懂,法律都管不着于莉和我谈恋爱,哪里轮得到傻柱在那装蒜,我不管,反正米面肉都已经掂倒于家了,要是要不回来了。” “你要是不想先前的米面肉竹篮打水,你就给我钱,让我请于莉看电影,不然的话,前面的成本可收不回来。” 眼见大儿子如此不给自己省心,阎埠贵无奈的皱了一下眉,老大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摸出了几角皱巴巴的纸钱:“你呀,这么不讲究,迟早要出问题。” 四合院于莉的事情错综复杂,一时难以厘清,轧钢厂里李怀德那边却犯了难。 自从姜熙凤到沪海探亲之后,这段时间内,李怀德为了图方便省事儿,一直跟自己的姘头住在轧钢厂的私人房间里。 他那个姘头在食堂后厨做帮厨,每天也就只有在窗口打菜的时候,偶尔拎个勺子,所以生活别提多空闲愉快了,往往是还没下班的时候,便已经在李怀德的小屋里等着了。 小屋里面装的有电视,虽说只有国内寥寥几个台,但是架不住李怀德,特意找专业师傅对天线进行改装,能接收到不少国外的信号。 例如说北边的罗刹,东边的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偶尔还能检测到一些美中那边的电视信号,每到深夜档的时候,甚至还能看到一些不能过审的电影频道。 所以李怀德把姘头养在屋里,整天看看电影,研究一下怎样将硬件设施软化,倒是没出什么问题,过得好不快活。 然而就在李怀德刚心满意足的在一场会见兄弟厂房领导的晚宴当中,挺着大肚子准备找姘头研究研究知识的时候,高秘书却焦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李厂长,不好了,不好了,夫人那边来电话了,说是准备跟你离婚,就在这些天,让你提前收拾好屋里面的东西,在夫人回来之前麻溜的从房子里滚蛋。” “嘛玩意?姜熙凤要跟我离婚,开什么玩笑话,该不会是故意寻我开心吧?这怎么可能的事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主任是真的,这种关键事情我哪能逗闷子,刚值班室里通知说有沪海摇过来的电话,我还以为是领导的重要指示,哪里料到是夫人的离婚通知,赶紧给夫人拨回去吧,看事情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和商量的余地。” “真没骗人?” 李怀德被这个消息惊讶的愣在原地,再看一旁的高秘书满是焦灼,不似作伪的神态,李怀德自己也绷不住了。 他清楚跟姜熙凤之间的婚姻关系有多么脆弱?要不是他爹做警卫员的时候,机缘巧合下给姜熙凤父亲挡了发子弹。 就凭李怀德这个尿性,哪能有机会娶上人家大家闺秀。 可即使是这样,李怀德这个婚结的跟没结也没区别,婚姻名存实亡,只有一张薄薄的结婚证,别说是睡一张床了,哪怕是独处一个房间,都会惹的姜熙凤不快。 而李怀德清除差距,所以对这件事情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利用着姜家的人脉和关系,稳扎稳打的往上爬,在轧钢厂这个大厂里面爬上了副厂长和副书记的地位。 按照一般的规格,李怀德要是到地方的话,那可就是实打实的副处,而且要不了多久,等李怀德把杨厂长的属下清除干净后,李怀德就能轻而易举地接任厂长的职位。 这可是实打实的正处,而且还是福利待遇最好的盈利部门,比一般的地方要优渥太多。 眼看着到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了,李怀德那是倍感焦急。 金屋里面藏的姘头也顾不得了,赶忙马不停蹄的回到值班室,把电话摇去沪海那边,心里面开始猜测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是姜熙凤听到了一些轧钢厂里面的风言风语? 李怀德脑海中率先想出这个念头,但很快又被否决。 他跟姜熙凤的婚姻名存实亡,而他又是个身体健康的正常男性,依照姜熙凤的精明的性格,估计早就对他找姘头的事情心知肚明,要发难的话,早发难了,何至于等到这个时候? 第231章 李怀德不解,恼羞成怒 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以及忐忑不安所带来的焦灼感,李怀德马不停蹄的到了值班室找到负责登记的值守人员,用异常严肃的口吻仔细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值班的年轻后生,眼见副厂长面色不善,虽然心里慌乱,但依旧强做镇定的把事情的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李副厂长,听贵夫人的意思是,这次到沪海探亲的时候,已经得到了娘家那边的支持,貌似是一门心思的要跟你离婚,说让你提前做好准备,把户口本,结婚证之类的提供好。” 年轻后生战战兢兢的讲完这句话之后,有些害怕的盯着一脸阴沉的李怀德,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领导,把脾气使在自己身上。 “这个贱女人,怎么敢的!” 李怀德心头震怒,多年的养气功夫在这一刻瞬间破防,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句之后,倒是没有把怨恨迁怒在年轻后生身上,只是立即命令,值班人员迅速把电话摇过去。 他要当面询问清楚,看这个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的千金小姐,脑子里到底搭错了什么筋? 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扯离婚证? 摇到沪海的电话不出意外的迅速连线,李怀德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语气带着愠怒说:“姜熙凤,你到底是犯什么神经,得了失心疯是不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扯离婚证!” 然而话还未讲完,就听见电话那头一道异常威严的声音响起:“是小李吗,我,你姜首长。” “坏了,是老泰山!” 李怀德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在岳父面前失态过后,瞬时间方寸大乱,擦着额头沁出的冷汗,赶忙慌里慌张的解释说:“爹呀,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你别太计较刚才的话,把这句话当做屁放了。” 此刻的李怀德早就心乱如麻,他在轧钢厂宦海沉浮这么多年,早就对一些细节之类的称呼再过敏感不过。 按照以往的惯例,老泰山都是以爹自称,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吗,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自称首长。 看似不起眼的一个称呼问题罢了,职责上透露出来的东西耐人寻味。 难不成自己仰仗的老泰山也要横插一脚,支持女儿给自己闹离婚? 李怀德心里忐忑,脸色更是难堪,一个劲儿的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面颊上的肉不停抖动,显示出内心的颇不平静。 他这些年在轧钢厂之所以能够快速攀爬,便是仰仗了姜家的权势,尤其是老泰山积攒多年的战友人脉,更是一路使得李怀德畅开绿灯。 年纪轻轻就要接近正处了,而且还是盈利部门的实权职位,与之相对应的,这些年招惹的敌人却也不少。 一直潜伏爪牙忍受,之所以没蹦达出来,都是畏惧老泰山的能量,要是这个结骨眼儿,姜熙凤跟自己离婚了,那些敌人绝对一个个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想到那个令人恐惧的结局,李怀德就背脊发凉。 电话那头姜父语气依旧沉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讲过多少遍了,工作的时候称职务,不要老是把亲戚关系带到工作当中,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你呀,就是拎不清轻重。” “好的姜植物,啊,不对,姜首长,是属下拎不清轻重缓急了。” 李怀德愣了片刻之后,嘴一秃噜瓢,把姜植物脱口而出,当即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嘴巴,赶忙补救的说:“姜首长,这段时间忙于公事,一直没时间到首长那里汇报思想工作,这不,刚准备了一些土特产,尤其是上好的普洱茶,属下托友人搜寻了好久,好不容易弄到的上品茶叶,看这两天我做加急专列,亲自送到沪海,首长尝尝味道可否?” 李怀德觉得自己的语气此刻谄媚到了极点,但却没有办法,能做到他这个层次和档次的,哪一个不是个顶个的人精? 通过一些细小的称呼差距,就已经敏锐的注意到了姜熙凤父亲对自己的不满,尽管不知道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毋庸置疑的是,必须要尽最大可能的补救。 然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却让李怀德绝望,只听姜父略微沉吟片刻,仿佛在做决策,随后颇为郑重的传达了命令。 “小李呀,这些天我确实是想了许多事情,你爹当年在战场上帮我挡了颗子弹,我确实是心存感激,这些年也没少照顾你们李家,你也不是中山狼,相信也明白,但熙凤是我女儿,当年你俩的婚事,我走错了这步棋,现在我要把这步棋给撤回来,你这两天准备准备结婚证和户口簿,等过些天我亲自去趟京城,把这件事情尽快了结了吧。” 说完,似乎觉得这句话力度不够,姜父咳嗽一声,不容置疑的道:“这件事情,务必要迅速落实下去,不得拖沓,没事的话把电话挂掉吧,我要歇下了。” 京城这边的李怀德来不及接话,电话就已经处于断线状态。 李怀德此刻大脑一片眩晕,只觉得头重脚轻,脚像踩着棉花地一样软趴趴的。 一个脚步不稳,险些撞的头破血流,嘴里呢喃不清的嘀咕着:“不应该呀,不应该呀,怎么可能,到底其中出现了什么差池?” “李厂长,李厂长,别这样,这件事情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眼看着李怀德那副如同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的样子,站在一旁的高干事和值班人员不禁心生悲凉之感,但他们并非对李怀德有多少同情或怜悯之心,更多的只是一种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的情绪而已。 毕竟大家都不咋干净,这年头都是艰难的讨生活罢了。 谁也不知道哪天厄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也许今天倒霉的是李怀德,明天就轮到他们中的某个人了呢?这种不确定性让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此时此刻,李怀德的遭遇仿佛一面镜子,映照出了他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对于未来的迷茫、对于命运的无奈以及对于自身处境的担忧。 然而,尽管心中感慨万千,表面上他们却只能保持沉默,因为在这个复杂的官场环境中,多说一句话都可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所以,他们只能默默地看着李怀德,希望这个对待属下还算不错的副厂长能够有应对之策,及时化险为夷,同时也暗自祈祷自己不要步其后尘。 这些年李怀德如日中天,他们这些爪牙地位自然是水水涨船高,眼看着李怀德就要把杨厂长撵下来,好日子即将到来了。 这怎么李怀德突然之间闹出了这茬子事,尽管不至于从副厂长的位置上立马被筛下来吧,但估计撑不了多久。 李怀德得志的时候,杨厂长可是没少被李怀德欺负,现在李怀德成了落汤鸡,能不能经受得住杨厂长的报复,还说不准呢。 李怀德这艘大船眼看是要沉了,看来自己势必要尽快的寻找新的靠山,不能跟着李怀德一起跌倒万丈深渊吧。 高干事内心里的小九九,李怀德这个老狐狸岂能不知,但这个时候的李怀德哪还有心思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闪开,我想独自静静!” 方寸大乱的他,脚步一深一浅的回了房间,屋子里面养着的姘头,此刻正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看电视。 瞧见心上人李怀德回来了,赶忙上前张开怀抱迎接:“李厂长,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内,人家有多想你,你看看嘛?多不多?” 一边说,一边拉着李怀德就要测试一下土壤的盐碱情况。 要是换做往常情况下,李怀德对这件事情那自然是乐此不疲,但此刻遭受暴击的他,只想安静片刻,思索事情到底出现了什么差错? 所以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没好气的道:“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整天就想这些有的没的,能不能替自家男人担点事儿,把电视关了,我想静静。” 那姘头哪里见过李怀德这么大发雷霆,嘟囔了一下嘴,狠狠地剜了眼李怀德:“什么嘛,白天走的时候还喊自己小宝贝,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嫌弃人家了,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喜新厌旧快的很。” 此刻的李怀德哪有心情跟这娘们废话,将人轰走之后,自己大脑飞速运转,不停的盘算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他跟姜熙凤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可是安然无恙的维持了许多年,丁点情况都没有出现,大家各玩各的,相安无事。 这怎么没过多久?只是去沪海探了次亲罢了,瞬间就扯着闹着要离婚呢? 难不成去沪海的这趟旅程当中,姜熙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应该呀,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姜熙凤应该是不好男色呀,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呀。李怀德越想越乱,决定先按岳父说的准备好证件,等他来了京城再说。 说来容易,做却困难。 让李怀德辗转反侧的是,由于这个心结的困扰,彻夜难眠,焦灼不安,内心想着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所以天人交战了一阵之后。 李怀德到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又一次厚着脸皮的往沪海摇去了电话,所幸姜父此刻正在书房里面处理事物。 确认电话接通之后,李怀德恭敬地将证件交给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姜首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我跟熙凤早就难舍难分了,事情总要有个缘由吧,总不能说扯离婚证就扯离婚证,未免做的有些太过于草率。” 姜父沉吟片刻,仿佛在思索什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李怀德,你和熙凤结婚这些年来,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对熙凤关心过多少?她想要的是一个疼她、爱她的丈夫,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利用她家势力往上爬的人。这次去沪海,她遇到了一个真正懂她的人。我觉得,你应该放手了。” “什么玩意,真正懂她的人?” 李怀德听完,如遭雷击,却依旧不忘为自己喊冤:“首长,这些年我殷勤伺候照顾着姜熙凤,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再者说,这次是姜熙凤她自己红杏出了墙,我没责问已经是够宽容大度的了,她怎么还在耍小孩性子,这离婚证的事儿,恕难从命!” 眼见李怀德居然还在强词夺理,一副不见棺材不见泪的模样,姜父到底是没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 冷哼一声呵斥道:“李怀德,我本想的是好聚好散,给你留几分薄面,你知难而退,老老实实的配合扯离婚证就得了,结果你果然不老实,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在轧钢厂里面沾花惹草,作风问题怕是相当严峻呀。” 这一遭话,立即使得李怀德噤若寒蝉,瞬间明白这些年在轧钢厂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败露了,只能灰头土脸的无力解释:“姜首长,那些都是外人谣传的风言风语,当不得真的。” 然而,姜父显然已经打好了主意,不由分说的将电话挂断过后,只留下李怀德一个人听着那边的空白声,兀自发呆。 这人生的起伏跌落,实在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遥想晚宴的时候,他还在意气风发的跟兄弟厂房的干部们把酒言欢,推杯换盏中尽显英雄豪迈,大有一副轧钢厂里舍我其谁的模样? 然而仅仅是一通电话,就将事情彻底弄得无法挽回,不可收拾了。 娄熙凤,这个臭娘们,果然是投喂不熟的白眼狼,怪不得一门心思的着急忙慌要到沪海探亲,原来是准备了后手,要到沪海那边告自己一状呢。 李怀德没有到金屋藏娇的地方,找他那个后厨姘头寻欢作乐,而是让高干事开着车,自己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丝烟火气,显得空落不说又冷清,李怀德心中的愁苦无以复加。 第232章 闲时看电影,无事生乐 “差点忘记,这次那个贱人到沪海探亲的时候,李卫军貌似也在沪海采购内参片,说不定李卫军知道些内幕呢。” 此刻的李怀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思索半天过后,马不停蹄的亲自开着自己的甲壳虫汽车,准备连夜到四合院问个清楚。 白天的时候,李卫军已经得到了办事部门的通知,说李卫军的档案要被调到特殊部门里,虽然搞不清楚这个特殊部门有什么讲究。 但是李怀德却不敢懈怠,乖乖配合的让办事人员,拿走了李卫军在轧钢厂人事处的档案资料。 李怀德从中也得知李卫军已经赶赴京城的消息,虽然说,自从档案资料被拿走的那一刻,李卫军已经不再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和采购员了。 甚至是跟轧钢厂在没有半分关系,但凭借着李怀德对李卫军的了解,想来明天李卫军也会亲自的到轧钢厂里,把这次采购的任务交付一下。 只是可惜,此刻心急如焚的李怀德,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来不及观察路两边的情况,一脚地板油,便准备迅速开到南锣鼓巷。 哪里料到,忙中出错,李怀德稍不注意的功夫,他那辆溜背式的甲壳虫汽车由于惯性的缘故,恶狠狠的撞向了自家房子的院墙。 哪怕是系着安全带,但是巨大的冲击力,仍旧是使得李怀德头破血流,只觉得眼前一昏,眼皮子不听使唤的闭了下去。 幸亏甲壳虫汽车撞墙带来的动静足够大,被恰巧走到这儿遛弯儿消食的住户发现了,慌忙通知公安过来之后,把李怀德抬到了医院紧急抢救。 房间里面正在跟秦淮茹你侬我侬的李卫军,哪里清楚李怀德这边发生的事情。 正思索着明天什么时候到轧钢厂里一趟,好歹要把到沪海采购内参片的任务交接完毕,李卫军讲究的是干一行爱一行。 无论怎么讲,到沪海的首要目的就是为了采购内参片,哪怕现在跟轧钢厂已经没了瓜葛纠纷,但该进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听到李卫军讲内参片的事情,一旁的秦淮茹确实提起了兴致,指了指摆放在桌子上的电视机,满是好奇的道:“卫军啊,他们说这东西是画匣子,比收音机要值钱多了,只要一按开关,就跟看电影一样。” “虽然是这样,但这台电视机没配备天线,接收不到信号。” 李卫军有些慵懒的翻了个身,说起这件事情就来气,光顾着采购电视机了,完全把看电视需要天线的事情给忽略了,这年头彩电都没出现,更别提dvd光碟机了。 又没天线,又没光碟,确确实实的,跟个铁疙瘩是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李卫军有些后悔的时候,不停的在电视机上摸索的秦淮茹,突然咦了一声。 “呀,这是天线吗?” 李卫军看着电视机后面的小尾巴被伸缩出来,这才猛然注意到,这台高卢雄鸡产的电视机还真有点黑科技。 能像收音机一样,自身带着根长长的收缩天线,平时隐藏起来。 “秦姐,我来瞧瞧这天线能不能接收到信号。” 李卫军来了兴致之后,把这电视机上的伸缩天线稍微往上拨了一下,又根据不同的方位挪动了一下电视机的位置。 这个电视机自带的天线虽然是有,但不是在室外,而且高度上的也有问题,能够接收的信号较弱,不像原本把蜻蜓天线拴在房梁上,能够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信号。 虽然说不抱什么期望吧,但有总归比没有好。 在李卫军不停的调试之下, 原本一片雪花的电视机突然蹦现出了略微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模糊不清的画面,喀喀拉拉的。 “能接收到信号呀,有人影了,有人影了,能够看电视了,电视挺清晰的呢。” 一直守着电视的秦淮茹突然兴高采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 这年头能够拥有电视的家庭,那是屈指可数,而且绝大多数都是黑白电视,鲜少能够看到鲜艳的图片。 李卫军这台高卢雄鸡产的电视,便是三原色技术,支持彩色影像。 只不过国内鲜少有彩色摄影机拍摄的影片,所以虽然说是有这个技术吧,硬件吧,但是软件跟不上去,同样看不到。 “有信号了?” “有信号了呢,而且跟电影不一样,红的黄的,黑的,有各种各样的色彩呢。” 李卫军将信将疑的凑上前,发现秦淮茹果然没说错,自己胡乱调试一下,居然真的把这台电视机弄出了影像。 而且更让李卫军感到诧异的是,这里面叽里呱啦滴到的鸟语,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大洋彼岸的昂撒人。 想来却也正常,在这个百废待兴的年代里,能有闲心雅致拍摄这些彩色电影,并且有许多彩色频道的信号的国家,也就只有爱管闲事的昂撒了。 李卫军觉得新奇,跟秦淮茹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秦淮茹虽然不懂电视里面洋人的话语,但却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这部电影,讲述的居然是女杀手的故事,故事逻辑实在是太过简单,无非就是被老大雇佣,培训成专门的刺客,最后意外发现了老大的卑劣计划,倒戈一击。 一群女杀手从飞机跳到海上逃生的结尾,算是个阖家团圆的好结局,李卫军对这部影片这是没有半点印象,只是觉得这剧情虽然简单,逻辑差了点。 但关键的是人家慷慨富有呀,要不说现在的昂撒那叫一个放得开,裹得一点都不严实。 尤其是这个题材选的好,像李卫军这种爱看的扫不了。 女杀手,矫健灵活的身姿,再加上刺杀行动中少不了的美人计,这部片子虽然谈不上多好看吧,但最起码当个消遣时间的影片那是绰绰有余。 远比后世那个减肥都要拍个影片,圈钱消费热度的影片要好。 在李卫军看来,要是减肥都能当个卖点,作为电影票房保障的话,那真是电影界的一大悲哀。 第233章 秦淮茹的震惊,衣锦还乡 在李卫军看来,勉强能合格的影片,打动人心的应该是剧情以及所透露出来的意蕴哲理,再不济像喜剧动作片一样,好歹能有一些博人眼球的杂耍。 让人轻松愉悦, 排遣忧愁。 而不是说整天制造焦虑,李卫军觉得要是看部电影都不能轻松快乐的话,只能依靠话题炒热度,完全商业化的话。 那还不如看学习资料呢,好歹学习资料能够跳进度快进,你个自娱自乐的减肥片子有啥好看的? 这不是纯纯浪费电影票房吗? 看着电影里闪烁的片尾台词,李卫军冷不丁的想起了后世那个惊世骇俗的功夫电影,少林寺,愣是用一角钱一角钱的低廉票价,拍出了票房破亿的神话。 只是可惜,现在这个时候,少林寺仍然帮不上银幕罢了。 李卫军用臃肿的遥控器尝试着换台,这才发现,这台电视前前后后只有两个台,一个就是这个昂撒电影,放完女杀手的电影之后,又开始进入一些垃圾广告时间。 另一个的是雪花频道,虽然有台但是接收不到信号,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电视台晚上的时候不运营。 就在李卫军觉得无聊乏味,想看看闲书解闷的时候,一旁的秦淮茹却是对电视上播放的广告大感兴趣。 这广告说来却也简单,就是可乐投放的普通生意广告罢了,喧哗热闹的都市里,一群刚运动完的滑板青年男女撬开瓶盖,畅饮冰冰凉凉的可乐。 这没有半点创意的广告,对后世经历过广告洗礼的李卫军而言完全不值一提,但是秦淮茹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她先前一直在四合院,南锣鼓巷这一亩三分地里坐井观天,觉得最气派的房子,除了皇城之外,就是邮电局了。 然而广告里面的高楼大厦,钢筋水泥,一切灯红酒绿的东西,都使得秦淮茹眼睛大放异彩。 眼波流转,用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好奇又纳闷的道:“卫军,电视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吗,那里的楼那么高,难道不会摔下来吗。” 李卫军一时觉得有些无言,这个问题未免太过于难以回答。 虽然说大洋彼岸昂撒人,谈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昂撒人的基础设施的完备,这是有目共睹的。 在国内还是马车的时候,昂撒人那边早就实行了城市轻轨。 李中堂在大清尚未灭亡的时候,就曾经作为代表到昴撒人那边访问过,被那边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情景,震惊了半天说不出话。 从李中堂那里到现在,要么兵连祸结,要么就是外寇入关,没过过什么安稳日子,更别提什么发展了。 而昂撒人那边除了经济危机那举步维艰的几年,剩下的时间大多数都在经济蓬勃发展,经济科研水平,生活水平自然要高上许多。 只不过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固步自封,驻足不前的,李卫军相信,要是告诉秦淮茹,三十多年后,她住的这间破四合院,能值上亿资产的时候,估计秦淮茹也会难以置信。 有些时候便是这样,发展就是这么猝不及防,羡慕别人有的没用,要自己也有,这样的话才不会在关键时候被人卡脖子。 剩下的时间,秦淮茹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李卫军则是看了会儿闲书之后,枕着秦淮茹的胳膊睡着了。 次日天明,刚推开房门准备洗漱,瞧见一旁像门神一样杵着的张云振和易磊,李卫军都是头疼不已。 这些警卫员神情太过紧绷可不是一件好事,李卫军可是清晰的,俩人袖子里面有袖珍枪,随时能够应对一些突发的事件。 “李卫军同志,放心,我们只是履行任务罢了,绝对不打扰你的正常生活,昨晚的事情,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没有另外的人会知道。” 张云振突然之间说这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滋味。 李卫军则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那你们咋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事情,一个个的有这闲时间自己回屋里歇着不行,都说了,一般的突发事件我都能应付的来,能伤到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张云振对此倒是不屑一顾,觉得李卫军在百米田径上固然惊世骇俗,那要是论起防身经验,肯定是比不上科班出身的自己和易磊。 擒拿术,格斗术,拔枪术,这些东西不仅要经过千锤百炼的锤炼,真正的练成肌肉记忆,稍微一抬手就能把枪瞬间激发出来,更重要的是那种对危机的敏锐感。 最好的防护,就是防患于未然。 否则等突发事件都已经出现了,做出再多的动作那只能是弥补挽救。 寻常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专业的警卫,光是拔枪速度这一面,张云振自问除了警卫队那些老怪物之外,无人能出其右。 李卫军见这群人无动于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赶又赶不走,撵又撵不走,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属实是让人无奈。 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每天吃不吃饭,上不上厕所,餐风饮露,不拉不撒是不是? 洗漱完毕之后,李卫军吃着秦淮茹提前买好的早餐,检索了一下今早的报纸最新新闻,心里大致有了个谱之后。 而是开着吉普车,趁着张云振没注意的功夫,从随身空间里把采购的一些内参片胶卷,放到了吉普车的车厢里。 这次采购的几部内参片,大多数是以动画片居多,像沪海制片厂出版的大闹天宫,以及水墨动画小蝌蚪找妈妈,和剪纸动画猪八戒吃西瓜等。 这些内参片严格意义上来讲,不能叫做内参片,因为能够让大众都能正常观看,但是耐不住颇有意思,想来那群看腻了内参片的干部们,职工们对这个口味应该不算挑剔。 先前李卫军到轧钢厂上班,都是骑着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这次鸟枪换炮,开了辆崭新的吉普车,远比李怀德开的甲壳虫汽车要神气的多。 第234章 吉普车光环,有车无车 张云振起初想扮演着吉普车司机的专属角色,然而脚刚踩到油门,便被李卫军随便找个由头揪下来了。 “警卫员同志,你们人生地不熟的,估计也摸不到去轧钢厂的路,开车我还是没问题的,你们坐在后排的位置吧。” 李卫军对自己这辆吉普车那是爱不释手,怎么可能让张云振糟蹋,包括副驾的位置,是留给秦淮茹,姜熙凤等女的独有座位,张云振,易磊两个糙汉子,自然不在此行列。 俗话说宝马配英雄,先前虽说骑个凤凰牌自行车在四合院里就已经够神气了,但比起的吉普车,总归是相形见绌。 骑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在四合院里也算是风光无限,但跟霸气侧漏的吉普车一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嘛,这好马自然也要配上好鞍才更显其神威。 所以李卫军把自己先前那辆凤凰牌自行车,暂时停在自家屋檐下,秦淮茹有用得着的时候,随时能够开锁。 只是秦淮茹农村家庭出身,对自行车这种舶来品接触的较少,恐怕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掌握骑车的真正奥秘,到时候少不得要亲自手把手的教学一番。 李卫军这边刚把引擎启动,就看到睡眼惺忪,一脸困顿,哈欠连天的傻柱骑着辆崭新的自行车迎面朝四合院这边来。 看样子,傻柱为了能到百货大楼买到这辆自行车,估计连夜排了大队,一副精疲力尽的劳累模样。 但这却不妨碍傻柱在外人面前强作精神,洋装一副神采飞扬的惬意姿态。 “哟,没瞧出来呀,傻柱你阔绰了呀,连自行车都骑上了,这是飞鸽牌,啧啧啧,这可是个好物件,虽说比不上凤凰牌大厂,但好歹是两个轱辘,比咱们这些两脚倒腾的人不知道神气多少。” 一些过往的邻居瞧见傻柱鸟枪换炮了,韵羡之余更多的是恭喜之意,大家谁都清楚,傻柱作为轧钢厂炊事班班长,这些年跟着轧钢厂大小领导做私房菜,连工资带礼品积攒起来,多多少少积蓄远超普通职工。 甚至说,要不是因为有贾家这个无底洞在接济的话,傻柱说不定早就骑上自行车,成为整个南锣鼓巷,一巴掌数得过来的有车一族。 “嘿,老陈呀,你说话我就是爱听,咱这飞鸽牌自行车虽说比不上凤凰牌,但好歹是崭新的,比某些人骑个破自行车装阔那可是要强上太多了。” 傻柱意有所指,弦外之音在讥讽阎埠贵。 恰恰这个时候,骑着自行车准备到红星小学上班的三大爷不期而遇,嘴里叼着窝窝头,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傻柱的这辆飞鸽牌自行车。 先前傻柱为了报复三大爷没给他介绍冉秋叶的事,偷偷摸摸的把三大爷的车轱辘给卖掉了。 一个屋檐下没有什么新鲜事,找不到车轱辘的三大爷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是傻柱做的孽,上门讨要未果之后,闹了个不欢而散,两人因此结仇。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三大爷那肯定要冷嘲热讽一阵。 “哟,傻柱,你这不得了呀,一夜没见,连自行车都骑起来了,啧,啧,这大杠自行车可不便宜吧,听你三大爷一句劝,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别为了虚荣心作祟,勉强自己的荷包。” 傻柱对此却是视若罔闻,嘴角冷笑了下:“我这辆自行车买亏了,哪里比得上三大爷那辆二手自行车划算呀,三大爷懂得勤俭节约,啥玩意儿都买二手的,手电筒啊,收音机啊,自行车呀,一年到头估计能省许多钱了吧?” “就是不知道三大妈……” 傻柱说话适可而止,把咬文嚼字的三大爷气的那是脸色青红交接,再加上等着上班点卯,愤愤的挥了一下袖子后,阴沉着脸骑车走了。 李卫军见这俩活宝一大清早的就给自己整乐子,有些哭笑不得。 四合院里欢乐多,虽然说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琐事吧,但是当个乐子趣闻,也不失为一个消遣之处。 李卫军开着吉普车,从较为狭窄逼仄的小巷子里熟练地穿行而过,一旁过往的邻居跟傻柱一样羡慕不已。 要是说这年头能有辆自行车,那便跟后世开奔驰差不多,那能开得上吉普汽车,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不亚于后视直升飞机。 这已经不能是用有钱来形容衡量的了,背后蕴藏的特殊意义,值得耐人寻味。 总而言之,无论是哪一个年代势利眼都是屡见不鲜的,慕强是刻在人类的基因里,没人希望成为弱者,成为强者后,遇到的人总是和颜悦色,温声细语,仿佛一切恶的全都消失了一样。 李卫军对此呢是有深刻体会,先前做放映学徒的时候,整个南锣鼓巷,基本没人理睬一眼。 等过一阵子,骑着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在轧钢厂里做放映员时,南锣鼓巷的左邻右舍门脸上开始挂起了笑容,迎面碰上了,也会有说有笑。 现在李卫军开着这辆吉普车,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敢用正眼瞧李卫军,只有等车渐行驶过之后,方敢抬头看看车身。 最鲜活的例子就是傻柱,傻柱本来还沉浸在喜提自行车的欢乐当中,结果没高兴多久呢,瞧着李卫军开的那辆吉普汽车,在众人惊叹声中,大摇大摆的驶离南锣鼓巷。 没来由的,傻柱内心里浮现出一抹无力感,觉得买得起自行车好像也不算什么,真男人就要坐汽车,最好是能配备有专门的司机,像李怀德那样出行前拥后呼,别提多神气了。 就在傻柱想入非非的功夫,同样推着自行车的许大茂准备到轧钢厂点卯上班。 李卫军到沪海采购内参片的这段时间里,许大茂兼差,过得别提多逍遥快活了,他爹在电影院里做放映员,他在宣传科做放映员,工作之利,结识了不少有帮助的领导。 每天除了上班喝茶看报之外,就是盼望着什么时候领导召见,极力想趁着这个时间点,多刷一些存在感。 第235章 宣传科惊闻,便宜亲戚 放映员这个差事,其实和食堂后厨里的炊事员差不了多少,都属于服务行业,干的活就是给别人提供便利,靠自己掌握的技术来谋生。 虽然说起来可能不太起眼,但要想把这活儿干好也不容易呢!毕竟,每个行业都有它的门道和技巧,只有真正懂行、用心的人才能够做得风生水起。 就拿放映员来说吧,他们得熟悉各种电影设备的操作方法,了解影片的播放流程,还得具备一定的维修技能,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跟食堂后厨炊事员没什么区别,都是伺候人的,凭技术吃饭。 能讨领导欢心,那就能吃得开,从容应对各种难题游刃有余,领导的心情阴晴表对这个差事的影响很大。 就拿轧钢厂放映电影来说,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兄弟厂房的同志来参观的时候,做一个茶余饭后的消遣活动。 大家推杯换盏结束了,午夜还长,所以便叫上放映员放几部时髦的片子,打发打发闲余时间。 偶尔李怀德心情愉悦的时候,还会赏许大茂三瓜俩枣,一些粮票,肉票啥的,许大茂是看不上眼的。 许大茂真正在乎的是,趁着李卫军不在老巢,想方设法的跟李怀德套好近乎,万一李怀德一高兴,就把他这个宣传科打杂的兼差,把兼字给取掉了呢。 他昨晚出了趟放映任务,回来的时候也是近深夜了,乌漆抹黑的,倒是没有看见停在院子里的吉普车。 只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傻柱,起初是一愣,但是等看清傻柱那辆自行车的车标之后,不由得出言嘲讽道:“我还以为咱们的何大厨,辛苦颠勺那么多年,在食堂后厨捞了那么多油水,最起码能买得起凤凰牌自行车呢,一看,原来是这牌子,这牌子上不得台面。” 许大茂这话说来也是气人,这年头自行车确实是分三六九等,最上档次的那一定是凤凰牌自行车了,一些稍微家庭殷实点的娶妻,指名道姓的要凤凰牌自行车充面子。 许多凑不出来的家庭,干脆就借上一些普通自行车披上红布,假装是凤凰牌自行车,反正谁也不会闲着没事把红布扯开,看看红布下的自行车是什么牌子。 可要真是碰上一根筋的倔驴,真把红布扯开看看,那脸面可就丢大发了。 “这牌子,这牌子怎么了?我一勺一勺颠出来的,总比你爹买的强。” 傻柱白了一眼许大茂,心里面多少不是些滋味,要是有条件,肯定是上凤凰牌自行车了呀,这不是没条件吗,李怀德就给了一张飞鸽牌的自行车票,人家国营商店就只认票。 “我爹买的?我爹买的咋了,好歹我有爹,不像某些人,连爹都没喽。” 许大茂阴阳怪气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生怕惹怒傻柱这个憨货,赶忙骑着自行车一溜烟的飞奔出了街道。 只留下傻柱气得够呛,他压根不会骑自行车,一路上基本上都是靠推回来的,只有刚才进了南锣鼓巷之后,怕被熟人瞧到,所以看到有熟人了,赶忙就装模作样的坐在座椅上,佯装会骑自行车。 现在许大茂过完嘴瘾,骑着自行车溜得飞快,他靠两条腿倒腾,那速度慢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只能咬着牙,把自行车推进自家房里之后,将门锁好,自己在屋子里开始练习骑自行车。 为了练习自行车,傻柱特意找李怀德请了个假,目的就是能够心无旁骛的锻练好骑术,省得出现自行车买到手了,结果不会骑的尴尬局面。 幸亏傻柱住的是四合院的正房,房间面积挺大,虽然说没有在宽敞的场地骑的自然,拐弯略微有些不便,但最起码丢人,没有丢在外面。 摸索了一阵之后,傻柱讶然的发现,这自行车看起来骑着容易,可要是真刀实枪起来,掌握平衡实在是没学问。 偏偏傻柱身体平衡性自小就差,摔了几次狗啃泥之后,骑起车来仍然是歪歪扭扭,好几次险些又跌倒。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皮糙肉厚的傻柱便摔了个鼻青脸肿。 但是想着晚上还要跟于莉约会,傻柱只能咬着牙,努力保持着平衡。 轧钢厂这边,李卫军开的吉普车通过保卫门哨检查过后,刚准备开进宣传科的办公地点。 哪里料到,得到消息的宣传科科长王富春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李卫军还以为王科长是操心内参片的事儿,刚准备让张云振把车后排的采购的内参片抬出来。 结果王富春揩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期期艾艾的说:“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刚医院往值班室里摇来的电话,说李厂长进医院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治疗呢。” “李厂长进医院了?” 李卫军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了,赶忙嘴角一阵苦涩:“王科长,我先前不是叮嘱过了吗,药虽然好,但不能贪杯,是药三分毒,李厂长上次不刚吃药过多进院吗,说吧,这次李厂长又一口气吃了几颗壮阳药。” “哪有,哪有的事,跟壮阳药没关系……” 王富春语无伦次的解释:“不是,不是壮阳药,是李科长,是李科长他,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院墙了,那叫一个头破血流,听人说发现的时候,李科长都已经昏迷了,得亏是昨天夜里有人吃完饭遛弯儿及时发现。” “嘛玩意?李科长撞墙了!” 李卫军一时有些无语,这李怀德未免有些太倒霉了吧,前段时间刚吃壮阳药进医院排毒抢救,这没过多久,咋又开车撞墙了呢? 但不论怎么讲,李怀德这个时候好歹还是自己的便宜亲戚,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还是那点血缘关系,李卫军也不能袖手旁观。 赶忙让宣传科的同事,帮忙把吉普车上的内参片胶卷搬下来后,自己则开着吉普车,打算带着王富春去医院探望一下李怀德。 结果这王富春属实是胆小,有了李怀德这事之后,是畏车如虎,说什么都不敢坐车。 第236章 探望李怀德,演技不错 “王科长别担心呀,我这辆军用吉普车经过特殊列装,钢板都能防弹,保准不会把你撞的头破血流,你就安心上后座,嘛问题没有。” 李卫军有些欲哭无泪的瞧着战战兢兢的王富春,在这一刹那瞬间,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王富春这人看起来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看上去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给人一种威猛雄壮的感觉。可谁能想到,他的性格竟然如此懦弱无能! 如今,有了李怀德的前车之鉴,他甚至连日常出行所使用的交通工具都不敢再乘坐了。从今往后,恐怕他也只能选择骑自行车或者搭乘牲畜拉的车这种较为原始的交通方式了。这样的变化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却不想想,开车就算再危险那也是铁包肉,比骑自行车那种单纯的肉包铁要安全太多。 只要不是立本产的吸能盒,稍微用料扎实点的汽车安全感都无可挑剔。 “这车真这么安全?能防弹的钢板,真要是这么踏实的话,那倒是没问题,我这不是谨慎为先吗,你是不知道,医院邮过来的电话,说李厂长撞的有多惨,整个人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王富春有些苍白无力的为自己辩解了一番之后,心有余悸的坐了车后排,这才瞧见除了他之外,一旁还坐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用颇为认真的目光审视了一下王富春。 张云振,易磊,那都是真刀实枪,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身上的杀气自然是充盈的很,哪怕是没有刻意凸显。张云振面沉似水,眼神犀利如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王富春不禁打了个寒颤。 易磊则是一脸冷漠,他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透露出丝丝杀意。 看着战战兢兢,如同小鸡仔一般,惶惶不可终日的王富春,易磊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在战场上,敌人如潮水般涌来,他却毫不畏惧,手持刺刀冲入敌阵。 他身姿矫健,每一次挥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敌人的鲜血溅在他脸上,他却毫不在意。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但他的眼神越发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轻易倒下。 那时,他亲眼瞧见一直照顾他的班长被刺刀顶翻在地,目呲尽裂,悲痛欲绝时,易磊的思绪被一阵枪声打断,他回过神来,发现敌人已经逼近。 甚至来不及有过多悲伤,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身形一闪,冲向敌人。 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手中的刺刀犹如闪电般划过敌人的咽喉。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易磊却丝毫不受影响,他的心境如同钢铁一般坚硬。 紧接着,他与张云振相互配合,两人宛如杀戮机器,在敌群中肆虐。他们的身手矫健,配合默契,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敌人逐渐被消灭殆尽。易磊和张云振站在满地残骸中间,气喘吁吁,遍身狼藉,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他们不仅逆风翻盘,还成功斩杀了所有敌人。 但与之相对应的付出的代价,便是认识的一大荏人像割麦子一样倒了下去,沉眠于此,再没了往日的鲜活笑容,便是从那刻开始起,易磊清晰的明白,活着就是一切的至理名言。 同时在战场上浴血厮杀所塑造出来的杀气,总是在不知不觉当中萦绕在周边,难以收放自如。 这便导致,坐在两人中间的王富春,只觉得气氛异常压抑,仿佛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来坐这辆车了,这两个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一路上,王富春都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这两位杀神。 一个稍不经意的眼神就把王富春,这个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吓得面如土灰。 擦了下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用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掩饰着自己的窘迫:“那个啥,没耽误两位小同志的事情吧,要是不合适的话,我这就抓紧时间下车,别误了正事。” 张云振虽然看不惯他这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模样,但好歹是李卫军亲自邀请上车的,只能将目光移向窗外,装作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老前辈都不讲话,易磊则是更不介意这种事情了,就王富春这个体型要是能当刺客的话,那他不建议把车门给吃了。 汽车缓缓驶离轧钢厂,李卫军心理猜测李怀德出车祸的原因,冷不丁的突然起了个念头:“难不成是因为姜熙凤跟自己的事情,李怀德晓得了事情的内幕,情绪激动之下,想驱车来找自己报仇,结果一个不注意,撞上墙了。” 想到这里,李卫军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嗓子发干。 要真是这个猜测结果的话,那自己去医院探望李怀德,那岂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 然而覆水难收,看着车牌后座焦躁不安的王富春,李卫军只能咳嗽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询问道:“王科长,李副厂长平常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呀,驾车这么多年,按理来说老司机了,咋会突然撞到墙上?” “这个确实不清楚,只是听高干事说,李副厂长好像是在值班室听了个沪海来的电话,据说是李夫人的,听完之后就失魂落魄的回家了,哪能料到深更半夜的不在家好好歇息,愣是开车做什么?” 王富春对事情的症结同样是百般摸不着头脑,大晚上的,李怀德好歹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二号人物,没让高干事充当司机就算了,自己傻乎乎的乌漆抹黑开车要去哪里? 总不能去沪海吧? 且不说路途遥远,光是各种介绍信,手续这关李怀德都难过。 “啊,是这样啊,沪海那边摇来的电话……” 李卫军旁敲侧击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大致猜到了绝对跟姜熙凤脱不了干系,就是不清楚姜熙凤有没有把自己供述出来? 要真是只图一时口快,把自己跟她之间的风流韵事,专门讲出来气李怀德的话,那李卫军这是去医院探望李怀德,可真就是耗子见猫。 “王科长,那你清不清楚,李夫人跟李副厂长讲了些什么,把我们李大厂长气得够呛?” “这我咋清楚,高干事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的,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卫军同志,瞧你的脸色有些不正常呀,难不成是昨晚没休息好?” 王富春有些好奇的瞧着表情古怪的李卫军,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总觉得今天的一切怎么就这么怪呢?先是李怀德稀里糊涂的进了医院,紧接着就是李卫军像个侦探一样,不停的打听这件事情。 按照常理来讲,李怀德跟李卫军虽然有个便宜亲戚关系,但也不至于忧虑到这个地步吧。 “这个,我不是担心李厂长吗,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看着长辈受伤住院,我这做晚辈的,迟来的关心还是要有的。” 李卫军没料到王富春居然这么警觉,打了个马虎眼就准备蒙混过关。 王富春也没多想,即使绞破脑汁估计也猜不到李卫军跟姜熙凤之间的孽缘,更不清楚,破坏李怀德和好婚姻的罪魁祸首就开着车。 只是有些感慨万分的道:“卫军啊,我一早就看出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果然没让我猜错,忧虑长辈是正确的,更何况李厂长平常没少提拔咱们,在外人看来,咱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李厂长要真出了什么问题,咱们这些人可不都要遭受波及。” 易磊,张云振两个人有些不明就里的瞧着,王富春,李卫军长吁短叹,心里开始暗自猜测这李怀德到底是何方神圣。 国立第一医院离轧钢厂的距离不算远,再加上李卫军刻意加快了速度的缘故,没过多久就将车停到了医院附近。 留下易磊单独照看着车后,王富春和心里犯嘀咕的李卫军,匆忙的找了大厅的值班护士,想询问李怀德的病床号。 “护士同志,请问轧钢厂副厂长,李怀德所在的病房在几楼?” “轧钢厂副厂长?你是说那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噢噢,刚从急救室里面拖出来的,现在已经恢复清醒了,就是失血有点多,仍然要留院观察。” 李怀德作为轧钢厂的副厂长,高低是个不小的干部,所以享受的医疗待遇自然是要比普通人强上许多,是有单独的包间,并且医疗报销全免。 因此值班护士对李怀德的印象还比较深刻,略一提醒,瞬间就想到了李怀德所处的病房号。 在护士的指引之下,王富春和李卫军等人各怀心思的进了病房。 王富春是从高干事那里得到了李怀德随时要楼塌了的消息,所以是战战兢兢的想来摸个底细,看有没有高干事说的那么夸张? 而李卫军则是单纯想试探一下,李怀德清不清楚自己跟王熙凤之间的特殊关系。 几人当中,可能就只有张云振的想法最纯粹单纯了,只是抱着护卫好李卫军安全的意图,至于说李怀德出车祸的严重情况,张云振那是压根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推门进了病房之后,瞧着病床上缠满绷带的病人,王富春瞬间演技大爆发,一脸悲戚的哭道:“李厂长呀,你怎么遭了这种苦呀,咋那么不小心,你是不知道,卑职得到了消息之后,那是一刻都没带喘气的跑了过来,生怕你出问题呀,所幸咱们福大命大,醒了过来,不然的话,亚钢厂上上下下这么多吃饭的嘴,谁来管呀。” “咱们整个轧钢厂各个部门的担子 可都在李厂长你的肩上扛着呀,你作为领头羊,那是万万不能出问题呀,你要是出了问题,我们这些做属下的……” 李卫军满脸黑线的瞧着悲痛交加的王富春,突然发现,这家伙演技还挺好,不拿小金人简直可惜了。 只是让李卫军觉得奇怪的是,这病人全身上下涂满绷带,眼睛视角问题也有绷带遮掩,压根瞧不见面容。 李卫军想来昨天的现场有多惨烈,本来以为顶多撞个头破血流,现在看来,伤势严重呀。 只是声音沙哑,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看上去十分虚弱。他听到李卫军等人进来,颇为艰难的挣扎坐起来。 李卫军则急忙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李叔,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怀德勉强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我没事,谢谢你们来看我。” 王富春在一旁赶紧附和道:“李副厂长,你可得好好休养,厂里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处理呢!” 李怀德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突然来了?” 李卫军心中一紧,难道李怀德真的知道了他和姜熙凤的事?连自己这个便宜亲戚都不认了。 他连忙解释道:“李叔,我听说你出了事,就赶紧过来看看。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又是我的长辈,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李怀德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李卫军的话。说道:“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个亲戚,你们指定是弄错了什么事情,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先休息了,头觉得昏昏沉沉的,身体哪里都不利索。” 李卫军见状,以为李怀德真察觉到了自己跟姜熙凤的事情,只不过是碍于有外人在,所以一直不肯打开天窗说亮话。 而是选择下达驱逐令,见此情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和张云振一起离开了病房。走出医院,李卫军心中的疑虑依然没有消除。 按理来说,自己跟姜熙凤的事情,鲜少有人知道,再加上又是背着李怀德,虽然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吧,但这墙透的风貌似也太快了。 他总觉得事情有蹊跷的地方,决定找个机会,好好调查一下李怀德这老狐狸的真实想法。 第237章 医院遇刘岚,哭了是错 王富春此刻却显然没有意识到周边人奇怪的眼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影帝级表演当中,悲痛交加的哭诉着李怀德对轧钢厂的重要性。 但奇怪的是,任凭王富春怎样声泪俱下,躺在病床上,全身裹着绷带的李怀德都是一言不发,就在王富春怀疑李怀德是不是被撞成植物人,或者是失血过多仍然陷入昏迷的状态时。 一旁似笑非笑,看着好戏的值班护士特意瞧了一下门牌号,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突然猛的拍了一下脑袋,讶然的说:“不好,进错病房了,这间病房是23号,你们要探望的病人是在32号,门牌号没有固定好,闹出了这个问题。” “嘛玩意儿?你是说躺在病床上半声不吭,一言不发的人的不是李怀德?” 王富春内心里甭提多郁闷,来医院探望李怀德之前,好不容易酝酿了这么久的悲痛情绪,讲的就是在李怀德面前表一表忠心,顺便再试探一下李怀德是否真的要楼塌了。 哪里料到,这么卖力的表演居然闹出了乌龙,更关键的是,眼泪总共就这么多,这一下子哭完了,等一下真正见了李怀德,总不能抹点口水在眼角吧。 “你这人,清楚自己不是我们李厂长,搁那装什么孙子呀,嘴巴像被人用针缝住一样,活该躺医院里,浑身裹满绷带。” 王富春恶毒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病人,骂骂咧咧的跟着值班护士又去找李怀德去了。 这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脾气耐心倒是出奇的好,任凭王富春一阵折腾,连屁都没放出来一个,搞得王富春自讨没趣,悻悻而走。 李卫军走在前面,正思索着等下怎样探李怀德的口风,哪里料到却瞧到洗手间的位置,一个熟悉的倩影走了过来。 梳着两个大黑麻花辫子,身材高挑,面庞清秀中透露的一丝苦意,正是许久未见的刘岚。 “咦?刘姐,今儿怎么这么巧,在医院碰见了,你这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满腹心事,忧心忡忡的刘岚冷不丁的听到这熟悉的话,脸上瞬间一喜,赶忙扬起头,看见确实是朝思暮想的李卫军之后,顿时喜笑颜开起来。 “卫军,你不是到沪海采购内参片去了吗,听许大茂说,要一个多月呢,这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岚兴致勃勃,刚准备说些什么,但是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王富春和张云振等人,清楚人多嘴杂,所以咽了口唾沫之后,选择了默不作声。 李卫军却没计较这些鸡零狗碎的琐事,只以为刘岚是生病进医院了,好歹是自己的女人,赶忙有一些关切的问:“岚姐,你这好端端的来医院做什么,难不成这些天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严重不严重?身体才是本钱呀,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尽快跟我讲,不要害羞,不舍得开口。” 这话一出,清除李卫军是什么尿性的张云振脸上不由得一黑,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猜测。 要是没猜错的话,按照这说话的亲近暧昧程度,这叫刘岚的该不会是…… 王富春倒是没有计较些什么,他此刻正一门心思着寻思着等下怎样在李怀德面前表现呢,冷不丁的瞧见刘岚,没意识到不妥之处,甚至说打了个招呼。 紧接着在值班护士的提醒之下,如梦初醒的赶紧溜到旁边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把衣袖不起眼的地方用水弄湿,准备在合适的时候把眼角润湿。 这样的话在李怀德面前,就算是挤不出眼泪,趁着扭头说话的功夫,说不定还能弄虚作假呢。 刘岚骤然间听到李卫军这么关切的问,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摇了摇头,一脸古怪的说:“我身体健康的呢,伤风头疼的更是没有,就是我丈夫,前天夜里上厕所出恭的时候,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居然又被人在厕所里用棍子敲晕,扔进了厕所里,刚洗了胃,到现在连句话都讲不出来呢。” “你是说,你家男人出恭的时候被人敲闷棍丢进了厕所里,而且还用了一个又字?这……” 听着刘岚这堪称劲爆的消息,李卫军不由得有些哑然,这事儿办的不可谓不阴毒呀。 次日炎炎的夏天里,厕所里面蠕动的蛋白质,估计能把人熏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更别提被人敲闷棍,敲晕之后丢进里面了。 这画面美丽的李卫军连想都不敢想呀,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然而冷不丁的,李卫军总觉得这个阴招有些熟悉。 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貌似好像是出于宋公明的手笔。 这时候,李卫军又想起自己到沪海采购内参片之前,因为生气刘岚被丈夫家暴的缘故,李卫军特意叮嘱宋公明想办法教训教训刘岚丈夫。 看这个架势,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搞不准还真是宋公明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一个先前在天桥底下说书逗唱的,各种损招那是层出不穷,趁着村里的人拉粪车到城里挑粪的功夫,悄悄埋伏在刘岚所在的四合院。 领着人敲完闷棍之后,逃之夭夭,那太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李卫军突然又有些觉得刘岚丈夫可惜了,这怎么没喝满呢? “哦,对了,我丈夫就在23号,我刚准备去叫值班护士呢,他总是大喊大叫的,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似的,一会儿又是一句话不讲,我担心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刘岚有些忧虑的说,尽管她男人再多不是,无论怎么讲,夫妻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再加上还有孩子这层羁绊,多多少少的,刘岚是不希望她男人出现什么问题的。 “23号病房,这不是刚才那间吗,怪不得一句话不讲,像个木头人一样……” 李卫军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挺小的,王富春刚刚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在那里痛哭,结果哭的是刘岚丈夫,而且还是不小心跌进厕所里的。 这要是让王富春知道,那不得反胃好些天? 第238章 李怀德诉苦,悲戚交加 刘岚倒是不清楚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估计就算是知道了,更多的依旧是袒护小情人李卫军。 无论怎么讲,李卫军之所以让宋公明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报复,目的和出发点不就是为了刘岚维护公道吗? 这点是非曲直,轻重缓急,刘岚那还是能够拎得清的。 就在刘岚开口邀请李卫军到病房里详叙,顺便吃几个洗好的水果之类的,李卫军适时的选择了婉拒。 别的不说,就那个环境下,别说是水果了,哪怕是山珍海味,李卫军同样难以下咽呀。 咱吃东西讲究一个情调格局,气味这方面不得不考虑呀。 刘岚以为是时机不成熟,再加上有外人的缘故,所以倒是没有强留。 临了,看着依依不舍的刘岚,张云振嘴角不由得一阵抽搐。 这玩意,该不会真像他事先预料的那样吧,话说这身子难道是铁打的不成? 这么多都能招架得住? 趁着王富春在卫生间里用水打湿衣角的功夫,李卫军率先的进了房间,恰巧见到脑袋上绑着绷带的李怀德,此刻正端然坐在床上,怔怔的发呆,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看见有人推门进来之后,心烦意乱的嚷嚷道:“不是说好了吗,我暂时想静静,刚歇下来没多久,怎么又来来回回的进人。” “李叔……” 李卫军眼见李怀德大发雷霆,试探性的称呼了一声。 结果头还没有扭过来的李怀德,听到这个称谓,那更是动了肝火。 赶紧有样学样的吼道:“讲过了多少遍,平时的时候称职务,什么亲戚不亲戚的……” 说到这,李怀德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夜里他那个好丈人的话,心里更是悲凉的紧。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李怀德能够从一个警卫员之子排级士兵,摸爬滚打到了,现在轧钢厂的副厂长兼副书记。 眼看着就要取杨厂长而待之,自己真正的做头把交椅,怎么突然之间好端端的妻子要扯离婚证呢。 这件事情对李怀德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要是条件允许,他甚至想一直当个缩头鸵鸟,暂且躲进医院里避避风头。 否则他要跟姜熙凤扯离婚证的事情,要是被抖落了出来,那些得到消息的昔日仇敌,指不定怎么落井下石。 鼓破万人捶,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李怀德自从踏入官场第一天就已经了解的再透彻不过。 正是因为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所以李怀德才更加畏惧,不可预见的明天。 “李厂长,我跟王科长来探望你了呀,听说昨天夜里你出了一些事故,现在觉得好些了吧?” 李卫军这个时候只能顺着李怀德的心思来,从跑去买果篮的张云振手里接过买的水果,低头一瞧,好家伙,提了一篮绿茵茵的青香蕉就过来了。 张云振看着李卫军奇怪的眼神,心里同样有些委屈,他自掏腰包到供销社里买了果篮,不就是买了没熟的香蕉吗,至于吗? 他又哪里明白清楚李卫军这是做贼心虚,只是以为李卫军是嫌弃香蕉不熟的缘故,所以解释说:“天热,这些香蕉放些天就熟了,要是买熟香蕉的话,这么热的天,要不了多少天就坏了。” 都到这个节骨眼儿,李卫军懒得再计较这个香蕉颜色的缘故,掂着果篮就走到了李怀德面前。 由于受伤,只能保持一个姿势视角的李怀德,瞧见李卫军在面前之后,先是一愣,紧接着简直要哭出声音来。 “卫军啊,你可算是来了,你是不知道,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你李叔是有多伤心,你去沪海采购内参片了,你婶子不也是到沪海探亲去了吗,昨天夜里摇来电话,说什么要跟我扯离婚证,你说这不纯闹吗,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哪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李怀德这个时候悲从心来,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晚上姜熙凤摇来电话的内容抖落了出来,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李卫军则是一阵旁敲侧击,确认李怀德不清楚自己跟姜熙凤的猫腻之后,心中暗自庆幸。 姜熙凤这女人虽然说傲娇霸道了一点,但从这方面来看,关键时候做起事来还是蛮理智的。 要是不顾一切的直接说自己要跟李卫军扯结婚证,估计气急眼的李怀德,指不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蠢事儿呢。 听完李怀德的哭诉,李卫军宽慰一番之后,义愤填膺道:“我婶子也是,放着我李叔这么好的男人不要,怎么能找更年轻的小白脸呢,虽然说年轻小白脸体力好,浓眉大眼,身高体重,人高马大,更能讨人欢心,但也不能喜新厌旧呀,这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吗。” “再者说,小白脸除了赏心悦目,秀色可餐,知道心疼人,能使身心愉悦之外,有什么好处?我李叔虽然年纪大了点,头发少了点,平常不怎么喜欢洗澡,洗头不用肥皂,只用水冲吧,但是胜在人实在呀,我李叔这么好的男人,哪里还能找得到,简直是暴殄天物!” 李怀德起初觉得李卫军说的没错,结果越听心里越觉得不是滋味。 这怎么到后来,总觉得李卫军这是在夸小白脸呢,赶忙一脸黑线的打断说:“这个,这些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婶子要跟我扯离婚证,这是个既定事实了,怎么要赶在这个事情没有落实之前,打消你婶子这个念头,快给李叔我出出主意。” “赶在事情没有落实之前,打消姜熙凤这个念头,怕是有些困难了。” 李卫军装作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同样却是开骂。 姜熙凤的女人压根不按常理出牌,霸道刁蛮的很,按照李卫军的想法,这种事情毕竟见不得光说出去不光彩,自然是要把肉埋在碗底下吃。 但是偏偏人家姜熙凤有那个能耐和实力,有个位高权重的爹,做起事来就是快刀斩乱麻,没什么顾虑不说,把快意潇洒发挥到极致,外界的风言风语,被不被戳脊梁骨,人家女大王那是压根就不在乎这种事情。 第239章 李怀德邀请,山里野人 此刻走投无路,步履维艰的李怀德,哪里能猜得到李卫军的小心思,只以为自己这个好大侄儿同样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界。 悲戚的长叹了口气,往日在轧钢厂呼风唤雨惯了的李怀德此刻像斗败来的公鸡一样颓然的低下了头,无可奈何道:“罢了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次被那个贱人摆了一道,只能忍下这口窝囊气。” 说到这,李怀德话音停顿了片刻,用一种毋庸置疑的恼怒说“不过卫军啊,这口气叔叔可以咽下去,但是那个贱人我是绝对不会再让她好过的!” 李怀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显然这话绝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 李卫军心中一凛,早就习惯了在姜家窝窝囔囔的李怀德,让李卫军嫌弃忘记,自己这个便宜亲戚在轧钢厂里可是生杀允夺,握有大权。 这种老狐狸狠角色,真要是打着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想法的话,说不准真的还能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恶劣影响。 毕竟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只是当下咱们该怎么办呢?”李怀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李卫军。 “当务之急,是先确认姜家那边是什么想法,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配合着姜熙凤扯离婚证,尽量减少损失。至于之后的事情,从长计议。”李卫军安慰道。 李怀德点了点头,这个计策虽说无用,但某种程度上来讲,无功无过却是一件好事,他知道这是目前最理智的做法。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怀德再次开口:“卫军,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叔,跟我还客气啥。咱们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忙。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李卫军拍了拍李怀德的肩膀,一脸真诚地说道。 心里却是暗自庆幸,姜熙凤虽然说有些时候意气用事,是个雷厉风行无所顾虑的性格,但最起码的一点是,每把什么事情都故意讲出来,特意刺激李怀德。 “对了,贤侄,我记得上面派人把你的档案要走了,难不成,这次沪海之行有所收货,找到贵人提携了……” 李怀德装作猛然间想起来的问道,同时三角眼睛,细细的观察着李卫军的表情变化,想要从一些微妙的面部舒展中捕获到相应的信息。 骤听此言,李卫军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李怀德会突然这么问,但他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呃......就是一份普通的人事调动,叔,普通人哪有这么好的运气结识到贵人,只不过是某个差事,混口饭吃罢了……” 李怀德眯起眼,他才不信李卫军的话。 “侄儿,咱俩都是自家人,你可别瞒着我。要是有什么好处,可得想着你叔我啊!” 李卫军干笑两声,“哪能啊,李叔,就是两条腿倒腾的快,进了田径体育队,我能有今天,还多亏了您的照顾。以后有机会,一定不会忘了您的。” 李怀德见状,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但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决定找人暗中调查一下李卫军在沪海的经历。 然而李卫军却没有耽搁,仿佛是为了打消李怀德的疑虑一般,思索片刻过后,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张先前,在田径队进行百米测试时用到的口哨和计时表。 扬了扬口哨和计时表,李卫军慌忙阐释起了这两件东西的用处,简单将自己跑步速度过人的事情轻描淡写讲了出来。 最后,装作从口袋实则是从随身空间里,把一份田径队主教练宋天养的介绍信掏了出来。 李怀德先是接过口哨和计时表,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纳闷的接过牛皮纸信封,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玩意儿能证明什么?”李怀德不解地问。 李卫军连忙解释道:“李叔,这可是我在田径队训练时用的道具。您看这口哨,声音清脆响亮,是发号员专门用的工具。还有这计时表,它能精确记录我的奔跑时间,能够精确的毫秒,甚至是微秒,至于这牛皮纸信封里!” 李怀德听得半信半疑,直到打开牛皮纸信封,看到上面字迹凛然的介绍信内容,再瞧一瞧李卫军振振有词的样子,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行吧,体育田径队福利待遇虽然比不上咱们轧钢厂,但终归是个好去处,就是日常训练对身体负荷大,不过,你进入田径队后可要好好努力,争取取得好成绩,让咱们老李家出一个运动健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李怀德鼓励道。 “放心吧,李叔,我一定会努力的!”李卫军心里暗自感到好笑,要是李怀德这老狐狸知道自己轻轻松松能突破世界百米田径记录,那该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李怀德嗯了一声之后,没再继续关注此事,他最初以为李卫军有了什么大靠山,能在关键时候拉扯自己一下,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好大侄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来也是,李怀德跟姜熙凤做了那么多年的纸面夫妻,自己老丈人家的能量大小,李怀德那还是有深刻体会的。 寻常家庭,在姜熙凤娘家那边完全不够看,李卫军虽然稀里糊涂地被弄到了田径队,但一个臭搞体育的,有什么能耐能够干涉到扛枪吃兵响的。 他却不知道,搞体育田径的同样有差异之分,凭李卫军跟老人家的关系,李怀德这事那是再简单不过了,只需要轻松的给张云振打个招呼的话,问题就迎刃而解。 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李卫军呀,要不是李卫军把控不住自己,跟姜熙凤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姜熙凤也不会按耐不住性子,一门心思的就要跟李怀德扯离婚证了。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是掰扯不清的,李卫军总觉得他跟姜熙凤之间的恩怨,多多少少还是要做个了断为好。 李卫军见李怀德颇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暮气感,心里同样百感交集,平心而论,李怀德这个便宜亲戚对自己不薄。 虽然说这厮贪财好色,长袖善舞了点儿,好端端的把人家杨厂长给弄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想要取而代之吧。 但李怀德这人对属下那是真不错呀,尤其是对李卫军这个心腹而言,沪海采购这种旅行散心意义多于任务性质的好差事,就暂且先不提了。 光是李卫军采购员的行当,李怀德那都是大开绿灯,亲自保驾护航不说,又是自行车票,又是收音机票,又是大钢表票,对李卫军不可谓不赏识。 但是没法呀,谁让摊上姜熙凤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呢? “李叔,要我说山高水长,绿水长流,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暂且忍耐着些,主动要求深入下乡开展工作,这样的话潜伏爪牙,说不定往后还有翻身的机会。” 李卫军咂巴了下嘴,给李怀德出了个明哲保身的计谋。 目前形势比人强,姜熙凤跟李怀德扯离婚证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势必会让昔日招惹到的仇家卷土重来,到时候,没了靠山的李怀德那比小绵羊都温顺可亲,真正的成了鱼肉。 倒不如说玩一招,以退为进,主动引咎辞去自己的副厂长身份,这样的话在周边乡下地区随便哪个农场混个职务,暂且等待东山再起的那天。 “你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怀德听到这个方法,表情艰难的挣扎了许久,他从一个小小的工人,一路宦海沉浮到了如今的地位,眼看着就要踢开杨厂长,再也没有拘束了。 现在猛然间要放弃掉这些年辛苦打拼得来的地位,对李怀德而言不可谓钻心的疼痛,但局势摆在这里。 要是自讨没趣的继续留在轧钢厂,垂死挣扎,面临的苦处和险境比现在要危险的多,李怀德这个人,能一路青云直上,不全是倚仗老丈人的能量,自身头脑灵活,懂得什么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 因此略一沉吟片刻之后,李怀德强忍着肉痛咬紧了牙关:“贤侄说的有道理,现在不壮士断腕是不行了,必须要快刀斩乱麻的尽快将自己摘出去,这样,你李叔得罪的仇人太多,到京城周边乡下的农场,怕是无济于事,我想到滇南那边去,那边恰巧有个能投靠的老同学。” “滇南?李叔,这位置怕是有些太过偏远了吧,你是不是太谨慎小心了,我觉得在京城周边农场貌似也没有什么问题。” 李卫军听到李怀德要在滇南的位置隐姓埋名,到那边开展工作,心中不由得一惊。 这李怀德确实是个枭雄能耐人物呀,为了暂避风头,居然甘愿到这么偏远荒凉的地方,这放在古代跟被流放有什么区别? 更别提滇南目前可不太平,蒋光头一些残部可都在那片地区活跃,李怀德要是在滇南首府还好点儿,可要是实打实的,在最靠南的边疆地区,保不齐有危险。 李怀德听罢,脸上满是无奈:“贤侄啊,你还是太年轻,不清楚这些门道,那些仇家们一个个都是狐狸成精,哪能不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我要是不狠下心跑远点的话,一直在京城周边晃荡,说不定就要被找个由头,锒铛入狱了。” 说到这儿,李怀德语句停顿片刻,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滇南那片区域虽说乱是乱了点儿,但胜在安全边缘,趁着扯离婚证的消息没扩散之前,我先找些人脉活动活动,在那边谋个差事,等往后飞黄腾达,东山再起了,账慢慢算不迟。” 李卫军听此心里一喜,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这李怀德要是真跑路到滇南地区的话,那离京城可真是十万八千里了,不出意外,李怀德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 到时候自己跟姜熙凤的事情哪怕是败露了,多多少少没有那么难堪。 所以佯装惋惜的道:“李叔,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说以退为进,就是可惜,李叔这一走的话,侄儿这边又成了孤家寡人,少不得要受欺负。” 李怀德见李卫军表情真挚,不似作假,心里同样有些感慨,什么叫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那些昔日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属下,得知自己靠山要倒台之后,一个个对自己那是敬而远之,就拿司机兼警卫员高干事。 在没出事之前,那可是自己最贴心的心腹,可是昨天夜里得知自己要被老丈人抛弃之后,一直到现在,自己裹着绷带躺在床上,那丧良心的居然连个果篮都不拎来。 说到底还是沾亲带故好呀,关键的时候不会落井下石。 感动之余,李怀德颇为认真的道:“贤侄,李叔虽然迫不得已到了滇南地区,但可不是狼狈的逃窜,那边有你李叔认识的大人物,做了县里的一把手,经常之间有书信往来,要不,咱们叔侄俩一起去投奔,到时候彼此之间互相照顾,卷土重来还犹未可知呢?” “啊?” 李卫军只是装腔作势的摆摆架势,掉几滴鳄鱼的眼泪罢了,哪里料到李怀德居然这么容易被蒙骗过关。 不由的愣了片刻,这年头京城作为首善之地,物资都匮乏了如此地步,没半点娱乐活动,要是真跟着李怀德到了南边边疆,那跟在山上当野人有什么区别? 享受惯了花花生活,快乐人生的李卫军,对这种苦行僧的日子实在是不感冒。 李卫军承认,做县里的一把手很爽,当个县太爷那是多少人羡慕不得的福气,但可惜的是,又不是李卫军自己做县太爷。 更别提离立本世运会,时间渐渐逼近,李卫军等着在立本那边扬眉吐气,狠狠的出出风头呢,百米世界田径记录还等着李卫军来创呢,哪有时间跟李怀德到边疆当野人。 所以赶忙摇头拒绝,生怕李怀德再动这个念头。 第240章 最后的倔强,滇南之行 李怀德眉头蹙起,替自己不停的想着出路,推心置腹讲,他在轧钢厂威风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就快爬上厂长的职务了,现在被抽了冷子,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落寞难熬。 但却没法子,形势比人强,可能是趁着现在消息还没有扩散出来的时候,尽最大可能的给自己捞点油水,省得人走茶凉了之后,柴米油盐贵。 谁让居城市大不易呢,他现在过的是锦衣玉食,逍遥快活,每天饭前饭后必须要有上好的龙井茶打点,但凡是茶末的多还不喝。 那全仰仗的有轧钢厂这个香火,可要是一朝失了权势,光是每天维系肚子里的油水,估计都是个难题。 哪能像现在这样,心情好点就让傻柱这个轧钢厂炊事班班长,充当自己的私房菜厨子,没事搞点小灶打打牙祭,我是觉得乏闷无趣,甚至还能让许大茂特意给自己放场电影。 至于有没有颜色,那就看李怀德的心情了。 叔侄俩貌合神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唠着嗑,李怀德对先前没有多照料李卫军的事情,那是愧疚不已。 “卫军啊,先前你爹牺牲的早,我这个做长辈的,碍于某种身份的原因,两家走动生疏了,个中的缘由你也清楚,你婶子不喜欢李家那边的穷亲戚,也总烦我带一些不相干的亲戚过来麻烦,富贵人家嘛,就是喜欢瞎讲究。” “现在好了,现在你李叔我是无事一身轻,往后我去了滇南那边,咱们叔侄俩还是要书信勤加往来呀,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现在我是看明白了,只有亲戚才能靠得住呀,怪不得有个词儿叫做任人唯亲。” 李怀德这边感慨万千,李卫军心里却是在犯嘀咕,先前姜熙凤对自己确实不感冒,但现在这个美娇娘,霸道千金,可是要牢牢的把自己攥在手里。 说来也是奇怪,先前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是姜熙凤,现今为了给自己有个名分,居然要怒而休夫的人也是姜熙凤,李卫军只觉得这人生呀,确实是起伏跌宕,别有一种趣味。 这时候,在卫生间里极力酝酿情绪的王富春,泪眼巴巴的跑了过来,一眼瞧见全身裹满绷带的李怀德,那是心疼不已。 兴许是演技已经臻于化境,王大科长甚至连声音都带着颤:“李厂长唉,您没什么事吧,您是不知道,从老高那知道你昨天夜里驱车撞了墙之后,我是马不停蹄的往这赶,生怕你出了什么闪失,你可是咱们红星轧钢厂的掌舵人,这艘大船还等着你保驾护航呢……” 王富春说得煞有其事,趁着用袖子擦眼泪的功夫,赶忙把眼角濡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动了真感情。 “王科长,你这是哪里话,我只是受了点轻伤,不碍事。”李怀德虽然心中对王富春的来意有所猜测,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李厂长,您这身体可不能大意,得好好休养。咱们厂子的事情,我和几位副手都能撑起来,您就放心吧。”王富春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李怀德的反应。 “王科长有心了,我这就放心多了。不过,我这身体硬朗着呢,过几天就能回去上班。”李怀德语气坚定,显然不打算让杨厂长过多插手厂务。 王富春闻言,心中一沉,知道李怀德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嘴很严。 他连忙转换话题:“对了,李厂长,我听说您昨晚之所以着急驱车,是去参加一个紧急会议,不知道会议结果如何?” “哦,那个会议啊,只是一些日常的工作安排,没什么特别的。”李怀德故意淡化会议的重要性,不想让王富春察觉到任何端倪。 王富春听后,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他知道李怀德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深夜出门,这其中必有蹊跷。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他走出病房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难辨,既有担忧也有算计,似乎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李怀德看着王富春的表演,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他知道王富春这个人虽然有些狡猾,但至少在这个时候,他的关心是真心的。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王富春听到李怀德的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擦了擦眼泪,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就好,那就好。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下属可怎么办?” 李怀德见王富春哭得真挚,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感动,连忙摇头宽慰道:“大春呀,这些年亏我没有白提拔你,你是个知冷知热的暖心人呢,懂得知恩图报,不像有的中山狼,知道我要丢了权势,恨不得赶紧跟我划清界限,以免被牵连了。” “啊?高干事说的是真的?李厂长您真的要被撸?” 此刻仍然沉浸在悲痛情绪当中的王富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过后,满脸难以置信的问。 此刻的王富春,心情如同被重锤击中,悲痛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淹没他的理智。 他愣住了,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的思绪一片混乱。然后,他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厂长,你真没拿属下逗闷子?” 李怀德见他感同身受,不由宽慰道:“瞧这话说的,这能有假吗?那贱人非要跟我扯离婚证,没了姜家这个靠山,那些昔日里被我震住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估计要出来霍霍了,我这副厂长的身份悬喽,怎么?难不成大春你也要离我而去?想来个落井下石?” 李怀德的眼神瞬间变得凛然,他看着王富春,心中不禁有些发慌,脚底也有些发凉。他忙不迭的摇头说:“哪有的事情,李厂长对我的恩情,我都记在心头,咱不是那种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小人,只是这事儿是不是太仓促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李夫人不是去沪海探亲了吗,这怎么又提起扯离婚证的事儿了?” 别说王富春一头雾水了,就算是当事人,李怀德那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归咎为姜熙凤那是蓄谋已久。 却不清楚,真正蓄谋已久的人是李卫军,就站在自己身旁。 李卫军潜伏爪牙,又是领着姜熙凤上山野营,又是吃瓜看日出日落的,到后来更是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彻底的俘虏了这个傲娇美娇娘的心思。 再加上姜熙凤又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奇女子,心有所属之后,相看两厌,在看李怀德这个大腹便便的形象,那不扯离婚证才怪了呢。 第241章 时代的落幕,崭新篇章 此刻明白真相的王富春,那是懊恼不已,他不像高干事两头下注,这些年,高干事作为李怀德的贴身亲信,虽然说忙前忙后,帮着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但高干事为人狡诘,偶尔也会充当杨厂长的耳目眼线,不时的给杨厂长透露一些李怀德的想法和心思,活脱脱的一个双面间谍,狡兔三窟。 王富春生性慵懒,他不像高干事那样精明,能够在复杂的局势中游刃有余。这些年来,高干事作为李怀德的贴身亲信,虽然忙碌于各种事务,甚至参与了一些不光彩的活动,但谨慎使他总能在危机中化险为夷。 简而言之高干事是个狡猾而谨慎的人,他并不完全依赖于李怀德,而是会在关键时刻为自己寻找退路。 他偶尔也会充当杨厂长的耳目眼线,向杨厂长透露一些关于李怀德的想法和心思,使自己成为一个双面间谍,从而得以保全自己。这种狡兔三窟的策略,让他不倒翁一样立于不败之地,始终保持着主动和安全。 相比之下,王富春就显得太过单纯和忠诚。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李怀德的事业中,竭尽全力地讨好他,结果却得罪了杨厂长,让自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如今,高干事已经成功地逃离了这个即将沉没的船只,而王富春却无法自救,只能紧随李怀德,一步步走向深渊。他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险,他的命运已经紧紧地绑在了李怀德的身上。 面对眼前的困境,王富春焦急地向李怀德求教:“李厂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他希望李怀德能够找到出路,再度东山再起。 然而,他也明白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想要脱身并不容易。 李怀德虽然也是个领导,但他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即使能够保住性命,也免不了要受到冷遇和困苦的生活。而王富春,作为一个曾经的小人物,现在失去了李怀德的庇护,就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随时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甚至可能在监狱中度过余生。 然而,长期的享乐生活已经让王富春的思维变得迟钝,他无法立即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李怀德能够找到出路。 王富春早就被打上了李怀德的烙铁,上了李怀德的这艘破船,每天变着法的讨好李怀德,别说是杨厂长对他恨之入骨了,就算是其他的一些中层干部,同样对王富春那是咬牙切齿。 现在高干事能够在船沉之前及时逃生,他王富春却没这个能耐,只能咬着牙,跟李怀德一路走到黑。 “李厂长,那咱们的安排是什么呀,总不能说就这么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吧?” 王富春面露焦灼,欲哭无泪。 李怀德高低是个领导,就算是虎落平阳了,高低也会给个体面,顶多是坐几年冷板凳,生活上困苦一些罢了。 可他王富春,这些年完全是充当李怀德的爪牙,没有李怀德的庇佑照顾,臭鱼烂虾一个,要是再有人拿一些大家都会犯的错误,在他身上大做文章的话,说不得还要在监狱里懊悔终身。 然而常年的脑满肠肥,寻欢作乐,早就让王富春头脑钝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只能寄希望于李怀德了。 面对这个跟自己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李怀德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干脆利落的把自己准备到滇南那边暂避风头,以图东山再起的想法念了出来。 “嘛玩意儿?滇南地区,李厂长,你怕不是开玩笑吧,拿我寻开心?听说那边毒虫猛兽成群,而且整天还有炮弹炸过来,这要是稍微运气差点儿……” 王富春的第一反应果然没有出李卫军的所料,这个贪生怕死的酒囊饭桶,一听说要到环境如此困苦的地方暂避风头,那是连忙摇头拒绝。 他这个想法却也正常,这个年代,南方边疆地区可不是多安稳。 熟读历史的李卫军清晰的明白,此刻的南越正在激烈交战着呢,阿美那边的大兵,正穿梭在雨林沼泽中艰难搜寻敌人。 由于地理形势的缘故,许多坦克重炮压根派不上用场,阿美那边甚至干出了生化武器这一招,派出一大批的飞行员,往交趾南越地区抛洒搞各种化学剂品。 其中不乏让土地无法正常培育植株,下酸雨,等之类的特殊武器。 再加上,这个年代京城首善之地物资都这么匮乏,更别提滇南了。 王富春在轧钢厂里吃的白白胖胖,每天潇洒快活极了,现在冷不丁的要狼狈跑到滇南,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没怨言才怪了呢。 更别提不像李怀德没有儿女,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王富春可是有家庭这个软肋,无论怎样都不会跟李怀德一起跑到那里受累。 李怀德对此倒是看得开明,没有强求,只是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志,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跟着我到那边受苦的话,大可以继续留在轧钢厂,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得罪了那些冤家,怕不是善茬子。” 听到这,王富春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李厂长,难道咱们真的就没有别的选择和机会了吗,真就非得要到滇南?” “有啊,蹲铁窗呗,在京城篱笆子里,听人家说每天能吃窝窝头呢,那里面一些大恶人,就喜欢你这白白胖胖的。” 李怀德的话,把王富春吓得打了个机灵,慌不择言的道:“没说的,李厂长,滇南就滇南,我相信凭李厂长的本事和能耐,要不了多久,咱们迟早能重新杀回来,狠狠的出这口恶气,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一血前耻,对,就是一血前耻。” “那是一雪前耻,你呀,平常让你多读书,总是当做耳旁风穿堂过,既然决定滇南,趁着这个时间点儿,早早的把家里一些字画啥的,该卖的都卖掉,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喽。” 李怀德颤颤巍巍的起了身,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象,心中那是百感交集。 别看赶赴滇南说的轻而易举,上下牙一打,话就从嘴里吐出来了,但这里面的难度和分量可不轻,他这次能不能东山再起都是个未知数。 值此,他李怀德在轧钢厂的时代,就此落幕了…… 第242章 沪海摇电话,十万火急 李卫军倍感唏嘘,心情复杂的从李怀德的病房里退了出来之后,李卫军没有歇着,马不停蹄的开着吉普车往四合院轧钢厂值班室赶。 十万火急,何止是十万火急这么简单。 这年头邮局里虽然能够发电报,但终究是没有摇电话来的快捷,出了李怀德这档事儿,李卫军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给姜熙凤通讯电话。问问这个刁蛮霸道的美娇娘到底是什么心思? 先前不是讲好了?要温水煮青蛙的将李怀德踢出局,姜熙凤这下倒好,痛痛快快的来了个快刀斩乱麻,自己刚回京城没歇下脚呢,她便火急火燎的,要扯离婚证要名份了。 这不纯闹挺吗?别的不说,李怀德,王富春等人是到南方边疆地区占地风头了,但难保没有什么眼线和亲朋故旧继续留在京城。 人家李怀德刚跟姜熙凤扯完离婚证,自己这边上赶着就跟她扯了结婚证,这传出去名声有损就算了,关键是影响属实太不好。最起码要缓上一段时间吧,尽量淡化这件事情的影响,否则前脚李怀德刚闹出一个扯离婚证的劲爆消息,后脚自己就扯结婚证,不成为南锣鼓巷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才怪。 更何况这个年代娱乐资源匮乏,大家的八卦之魂却不少,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儿,都能弄得煞有其事沸沸扬扬,更别提自己这自带吸引力的劲爆消息了。 所以此刻李卫军唯一的念头就是,劝导姜熙凤跟李怀德扯完离婚证之后,暂且留在沪海避避风,等到合适的时机了,偷偷摸摸的扯个结婚证得了。 至于什么三聘六礼,大摆宴席,高朋满座一大群,这种繁琐的礼节能免则免吧。 坐在后排的张云振见李卫军神情焦灼,在狭窄坑洼不平的道路上极速狂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纳闷的问:“李卫军同志,注意安全呀,咱们这车虽然防弹性能好,但不意味着防撞呀,再者说,要是撞到过往行人的话……” 李卫军总不能说自己加点升级后,有大师级驾驶技术吧,这种概念性技能,任何骑乘工具都能熟练驾驶,堪称妖孽一般。别说是这小小的特制军用吉普车了,哪怕是宇宙飞船,战斗机,只要是能够单独驾驶的,李卫军那都能游刃有余。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警卫员同志,我的驾驶技术你放心吧,在咱们整个京城那都是首屈一指,我李卫军从不喜欢扬言,你就放宽心,安安稳稳的坐在后座吧。” “可……” 张云振眼见劝谏无果,再看车速虽快,行驶的确实四平八稳,鲜少出现颠簸的情况,什么时节踩油门,什么时刻踩刹车,那都是炉火纯青,俨然一副老司机的做派。叹了口气之后,没再多言什么。 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亚钢厂宣传科,将车平稳过后,李卫军从口袋里掏出来和金丝猴牌香烟,拿了几根出来之后,找借口支开了值班员。 赶忙按照记忆里的号码,给远在沪海的姜家座机摇去的电话,先前李怀德由于为了方便跟老丈人联络感情的缘故,所以特意搭了这专线,接通的速度倒也快。 “喂,是姜伯父吗,我李卫军啊,有些事情想跟姜伯父谈谈。” “小姜呀,首长到军营里面参观比武去了,熙凤现在在家里,你看是不是让熙凤来接电话?” 听到声音后,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却不是姜首长,而是先前李卫军在姜家见过的保姆,同样是姜熙凤的奶妈。 这人五十来岁的模样,姓赵,据说是前清举人的儿媳妇,算得上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后来家道中落,幸亏有姜家收留,所以算得上半个姜家人,再加上姜熙凤乳母的缘故,在姜家的说话分量还不低呢。 李卫军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这位赵妈妈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虽然她只是姜家的保姆兼奶妈,但她的地位远不止于此。 她对姜熙凤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李卫军知道如果能够得到她的帮助和支持,那么他和姜熙凤之间的事情就会更加顺利一些。 于是李卫军决定采取一种更加委婉的方式来与赵妈妈沟通。 他说道:“赵妈妈您好!我是李卫军啊!请问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赵妈妈听到这话明显感到有些意外:“哦!是你啊!我身体还好啊!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李卫军回答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关心您和熙凤小姐的情况。我知道熙凤小姐最近可能会面临一些困难和挑战。我想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她并且陪伴在她身边。” 赵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好吧!我会把这些话转告给熙凤小姐的。” 挂断电话后李卫军感到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并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同时他也意识到在这个过程中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被情绪左右做出错误的决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卫军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因此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并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终于闭目养神了片刻之后,李卫军重新接到了一个来自沪海的电话,正是赵妈妈打来的。她告诉李卫军她已经把那些话告诉了姜熙凤并且姜熙凤此刻恰好就在阁楼上休息。 听到这个消息后,李卫军不由得长出了口气。 信息闭塞的滋味实在是太难熬了,必须要尽快把姜熙凤的小心思和动作摸清楚,省得这个傲慢女强人只为逞一时之快,做出一些难以挽回的事情。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亘古不变,姜熙凤就算是铁了心跟李怀德离婚,那也要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来,想要一口吃成大胖子,罔顾事实情况的话,保准要扯到胯。 第243章 霸道美娇娘,心思对决 哦,是赵姨呀,熙凤要是在的话,那麻烦让熙凤来听电话,就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李卫军说完这话,颇为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瞧见一旁像个大灯泡一样杵在旁边的张云振,有些无奈的道。 “警卫员同志,这些都是私事儿,应该不涉及到危害我安全吧,你看能不能暂且给我留个私人空间,让我单独听个电话。” 张云振嘴上答是,佯装出了房间之后,原地踏步了几下,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耳朵轻轻贴在木门上,仔细勘探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和声音。 要是换做往常情况,经过系统强化,无感敏锐的李卫军早就察觉出异样了。 但此刻的李卫军一门心思的想跟姜熙凤互通有无,自然就忽略了这无关轻重的小事儿。确认张云振离开之后,赶忙跟电话那头的姜熙凤诉起了忠肠。 “好姐姐,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没见,我是如隔三秋,对你的思念每况愈下,无时无刻不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你的温柔……”李卫军自己都觉得这话肉麻 ,虽然说的轻松,但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没法子的事,姜熙凤性格强势霸道,不像小家碧玉,温婉可亲的秦淮茹等女,她这个性格就像撸猫一样,必须要顺着捊猫,否则,搞不好要被美人猫咬破手。 果不其然,被李卫军拿捏的死死的姜熙凤,本来正想拿季小桃的事情兴师问罪,听到这话语气确实软了下来。 冷哼一声,鼻腔微动:“我以为你这人是铁石心肠,木头疙瘩呢,留下一封信之后,就溜之大吉,自己跑回京城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摇来电话,现在倒是懂得知冷知热了,我看你是黄鼠狼跟鸡拜年,纯粹没安好心。” 姜熙凤提到这事儿,仍然觉得是有些余怒未消,这叫哪门子事儿了,原先说好的情况是,李卫军到沪海制片厂采购湾内参片,大家一起欢欢喜喜的坐着火车专列回京城。 结果李卫军倒是给自己整了许多花活,不吭不响的被国家田径队给发掘了,更关键的是,居然稀里糊涂的进了沪海军区,在胡定国等人的引荐下,一声不响的连夜坐飞机回了京城。 等木已成舟了,才知道给姜熙凤这边寄来一封信,心里面好巧不巧的,偏偏要提到季小桃什么的。 什么国立美术大学的高材生,沪海军区参谋长继国春的千金小姐,怎么只是传授一些绘画的国学艺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勿要多加挂念,你留在沪海要努力加餐饭,多喝热水,不要胡思乱想。 我这边先行一步,回京城去见老人家去了,过段时间还要到立本参加世奥会,扬眉吐气,狠狠的挣一波脸面。 至于先前说好的扯证名份的事情,就暂且搁置不议吧。好家伙,姜熙凤直呼好家,没看出来李卫军整的花活还挺多。 这么光怪陆离的事情堆叠在一起,要不是姜熙凤相信李卫军的为人,再加上沪海总共就这么大点儿,大家扛枪的同志都互相认识。 天底下没有新鲜事,让老父亲找胡定国,胡伯父打听了下消息,勘定消息无误之后,姜熙凤真以为李卫军是在躲避婚事而撒谎。 但偏偏姜熙凤就是个倔驴脾气,你说暂且搁置就暂且搁置了?那我偏不,我偏要剑走偏锋,快刀斩乱麻,迅速的通知李怀德扯离婚证的事情,打你个措手不及。 再加上姜熙凤对季小桃的出现,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大家父辈都互相认识,甚至关系匪浅,姜熙凤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那个好闺蜜季小桃同样是个老闺女了。眼下这个环境的情况下,狼多肉少,僧多粥少,不得不防呀。姜熙凤同样是无奈之举稍不注意就竹篮打水了。 李卫军听到姜熙凤的语气有所软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姜熙凤的性格强势霸道,一旦惹恼了她,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段感情,生怕出现任何差错。 “好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季小桃之间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单纯的交流学术而已。”李卫军解释道。 姜熙凤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她知道李卫军并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而且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破坏的。所以她决定再给李卫军一次机会,看看他是否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吧,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以后不能再和其他女孩子有任何暧昧的关系。 你知道我对这件事情非常敏感,如果你再让我发现类似的情况,我可就不会再原谅你了。”姜熙凤严肃地说道。 李卫军连忙点头答应:“好姐姐,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其他女孩子有任何暧昧的关系。我只爱你一个人,心里只有你。” 听到这话,姜熙凤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她知道李卫军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说的话肯定是真心实意的。所以她决定放下心中的疑虑,继续和他保持这段感情。 “好吧,我相信你。那我们现在就继续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吧。”姜熙凤说道。 于是两人开始聊起了彼此的生活和工作。李卫军告诉姜熙凤自己在沪海军区的训练情况,以及即将参加世奥会的准备。 而姜熙凤则向李卫军讲述了自己在沪海的生活琐事,以及和季小桃之间的友谊。两人越聊越开心,渐趋遗忘所有烦闷之事。 就这样,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渐晚仍不愿挂断了电话。 李卫军知道这次的解释让姜熙凤消除了对他的误会,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变得更加深厚。而姜熙凤也决定相信自己的男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第244章 季小桃杀到,惊心动魄 姜熙凤对于这件事情的敏锐性,那自然是无可挑剔。 她轻轻拨弄着手中的茶杯,细细品味着那温热的香茗,凝视着窗外那初夏明媚的阳光,耳边传来远处鸟儿的啼鸣。 她的思绪随着这美妙的景色游走,心中思索片刻,随后语调慵懒中又带着一丝戏谑:“无事不登三宝殿,回京城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发个电报,摇个电话,就是这急匆匆的,难不成是李怀德的事情,你知道了?” 李卫军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手中握着电话,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车水马龙,心中却感到一阵无奈。 电话那头姜熙凤调侃的语气让他眉头微皱,感到有些无措。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和无奈:“姑奶奶,你都整出这么大的阵仗了,把李怀德吓得驱车撞墙,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一门心思琢磨着要到滇南地区避避风头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不了多久,估计整个轧钢厂上上下下都知情了。” 姜熙凤轻笑一声,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些后果。她慢悠悠地亲启丹唇,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和不屑:“这有什么,这不是件好事吗?我跟李怀德离婚的事情宣之于众了,大家都清楚我跟李怀德再无半点瓜葛,咱俩再扯结婚证的时候能省却许多麻烦,是件好事儿呀。” 李卫军听了这话,眉头紧锁,嘴角一阵苦涩。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姜熙凤那绝美的面容和迷人的笑容,无论是身段样貌还是趣味,甚至是灵魂都显得独一无二。 但她那乖张的脾气却让他感到无比头痛,仿佛每一个决定都带着不可预知的风险。 他叹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坚定一些:“好事?姑奶奶,你这不是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咱先前不是商讨好了,这事要细水长流,有个章程稳步推进,这下倒好,我倒是成了不忠不义不孝之徒了,不成,咱俩扯结婚证的事情,我看要缓缓。” 他站在那儿,感觉一阵无力,目光游离不定地在办公室内打转。 姜熙凤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信,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李卫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苦涩难言。他知道,作为本家亲戚,李怀德火急火燎地跟姜熙凤扯着离婚证,而自己没过多久又光速地跟她扯了结婚证,这事儿本来就具有话题争议性,被别无用心的人稍微添油加醋,这脊梁骨不得被戳烂呀。 就在李卫军苦口婆心地想要劝姜熙凤及时迷途知返,悬崖勒马的功夫,耳朵贴在木门上,屏气凝神,八卦之魂燃烧的张云振,此刻内心里那是一阵起伏激荡。 他蹲在门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嘛玩意儿?刚要是没有听错的话,李卫军跟李怀德的媳妇姜熙凤不清不楚? 啊? 怪不得从医院出来之后,火急火燎的要过来,朝沪海那边打电话,原来是这个缘故。 可问题是李怀德不是把李卫军看作自己的好大侄吗?还能这么搞?那四合院里那个年轻寡妇秦淮茹又是什么情况,这是两个女人一台戏,还是说互相不知情? 此刻偷听的张云振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愣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按理来说,做了那么多年了警卫员工作,为了剿灭敌特,搞好潜伏工作,张云振伪装过刷鞋的鞋匠,扮过穿着长袖的教书先生,甚至是拉车的人力车夫。 各种五花八门的职业耳濡目染下,他各种奇闻异事都听闻过,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但李卫军这事儿,属实是惊爆眼球。好家伙呀,吃着碗里的也就算了,这怎么时刻连锅里的都惦记着? 张云振今天终于体会到易磊的咬牙切齿之痛了,这叫什么事情呀?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呗。 而且看这个架势,李怀德夫人怕不是个善茬子,少说是个权贵子弟。这事儿整的,要是招张云振做赘婿的话,最起码能少走几十年的弯路,但无奈,有些事情只仅限于想象,不能实现罢了。 张云振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平复下激荡的心情,随后刚准备踮起脚尖继续偷听里面的内容。 不料,一直在值班室门口站岗的易磊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气喘吁吁地说:“振哥,刚才外面来了个脾气火爆的疯丫头,说什么自己叫季小桃,要见李卫军,而且看起来身份不一般,他们轧钢厂的厂长杨厂长,现在正嬉皮笑脸的陪同着往这边过来,你看要不要通知李卫军。” 张云振愣了一下,心里想着,这又是哪儿来的状况,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只听见屋里传来的脚步声,似乎李卫军已经准备走出来迎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深吸一口气,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混乱局面。 季小桃和杨厂长开始视察,了解李卫军的情况,在轧钢厂的人际关系,杨厂长一直在旁边谨小慎微,点头哈腰。 张云振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清新的空气和明媚的阳光。 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门外,季小桃正站在走廊上,身旁是一脸谄笑的杨厂长。她穿着一身简洁干练的职业装,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杨厂长,这位是季小姐,国立美术大学的高材生,也是我们沪海军区参谋长的千金。” 不知为何,杨厂长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敬畏。 季小桃微微一笑,伸出了手:“杨厂长,我听说了很多关于轧钢厂和李卫军的事情,今天特来一见。” 李卫军握住她的手,轻轻握了握,试图从这个简单的动作中读出她的意图。但他发现,季小桃的眼神坚定而清澈,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带有敌意。 “季小姐,欢迎来到轧钢厂,不知您此次来访有何贵干?”杨厂长礼貌地问道,同时心中却在飞速思索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季小桃收回了手,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然后定格在杨厂长的脸上:“我听说贵厂员工李卫军最近在体育界取得了不小的成就,我父亲和我都很感兴趣,所以特地来看看。” 杨厂长心中一惊,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知道,如果能借此机会拉近与季小桃的关系,那么对轧钢厂未来的发展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季小姐,我们厂里还有很多优秀的同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介绍。”杨厂长插嘴道。 季小桃点了点头,但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李卫军身上:“不用麻烦了,我今天主要是想和李卫军谈谈,我想看看。” 陪同人员和杨厂长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李卫军怎会引起季小桃的兴趣? “这个……当然可以。”杨厂长答应了下来。 第245章 暴风雨的宁静,暗涛汹涌 “季小桃?疯丫头,怎么总觉得有些耳熟这个名字。” 张云振骤然间听到季小桃这个名字,冷不丁的想起,先前跟着老首长南征北战的时候,老首长貌似有个千金,好像叫季小桃,还是季小果还是季小瓜啊? 那时候,他还是个新兵蛋子,给老首长做叠被洗衣的警卫员,后来因为枪法娴熟,加上立了些许功劳,被老首长推举念了军校,所以被特别选拔到了京城这边。 一晃眼间,已是10多年的光阴了。 秉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张云振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推门支会李卫军。 哪里料到,话堵在嗓子眼儿没说出口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河东狮吼:“李卫军,你不讲义气,人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不打一声招呼的偷偷摸摸跑回京城,你对得起那天我顶着大太阳,和你一起沿着黄蒲江逆流而上吗?” 啊? 季小桃这一嗓子,让原本跟在旁边吃瓜看戏的杨厂长,张云振等人都兀的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动弹都不能动弹了? 嘶!真有这么厉害? 季小桃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妥之处,俏脸一红,赶忙又大声补充道:“亏我当时感了风寒,一直发烧不退,躺在医院病床上,动都不能动弹,你连声招呼都不打,说溜就溜,你就是个陈世美,负心汉。” 这姑娘大喘气似的讲话方式,搞得杨厂长,张云振等人那是失望不已。 不过凭着这些细枝末节的零碎信息,众人也拼凑出来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值得玩味的内容就是。 季小桃居然能跟李卫军沿江而上,甚至冒着感染风寒的危险,这里面的关系貌似不简单呀? 尤其是清楚季小桃身份的杨厂长,此刻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在轧钢厂里虽然说是做头把交椅,作为掌舵人,向来是说一不二。 但是面对季小桃这个层次的,未免仍是有些不够看。 李卫军作为李怀德的亲信,杨厂长先前是向来不感冒的,甚至这些天李怀德急剧膨胀,为了端稳这一碗水。 杨厂长都已经开始盘算起,想个法子拿下他,好好敲打敲打李怀德。 这下倒好,李卫军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冷不丁的窜出来个季小桃。 这还敲山震虎个锤子呀? 杨厂长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此刻也只能陪着笑容,颔首低眉。 这事儿说出来却没多少丢人的,别的不说,至少千方百计想着巴结季小桃的各大厂长们,能从城门楼子一直排到紫禁城。 他爹季国春,随便开一开尊口,掏出来一个大单子,足够轧钢厂的业绩直线飙升了,甚至说职工的福利都能双倍发放。 这年头虽然搞的是统购统销那一套,但各大钢厂仍然玩的是自负盈亏,缴纳完应该缴纳的任务量之后,职工的福利待遇问题,完全靠各大厂自己想办法。 这就导致,许多大厂为了抢单子,那是挤破头皮,目的就是为了超额完成指标的同时,多搞一些营收,这样的话从厂长到学徒工,福利待遇都能搞得好点。 而不是大众传统误区内的,单纯的一刀切,什么旱涝保收之类的,不管各个厂区盈利多少,大家的福利待遇,工资标准都统一。 “糟糕,这人貌似真是老首长的女儿,这说话的脾气和调调,眉宇间的一股英气,绝对是老首长的女儿没跑了。” 张云振极为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嗓子发干。 这些年,张云振之所以没有跟季国春往来密切,只是想起来的时候寄封信聊表慰藉,固然是有身份特殊的缘故,另一方面就是,季国春作为老首长的火爆脾气,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以至于到了张云振想到季国春,双腿止不住的打哆嗦的那种地步。 张云振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回忆起当年被老首长季国春严格要求的日子,那些折腾的岁月,如今想来,却成了他军旅生涯中最宝贵的财富。 季国春,一个在军中赫赫有名的名字,对张云振来说,既是敬畏又是感激。老首长对他的严厉,让他从一个青涩的新兵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军人。每一次艰苦的训练,每一次生死考验,都铸就了他坚韧不拔的意志。 “振哥,你在想什么呢?”易磊的声音打断了张云振的沉思。 张云振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位季小桃小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物。” 易磊点了点头,必须悄然观察着杨厂长一行人。 此刻的杨厂长正在陪同着季小桃,一边擦着冷汗,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季小桃的表情微妙变化,生怕得罪了这个姑奶奶。 心中却是暗自盘算。季小桃的出现,无疑给这场原本简单的聚会增添了不少变数。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重新评估李卫军的价值,以及如何在这个新的局面下,保持自己的地位和利益。 “杨厂长,听说,李卫军在你们厂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放映员。” 听到这话的杨厂长此刻却是一脸的尴尬。他没有想到,季小桃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有想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他心中有些局促,毕竟当初李卫军不显山不漏水的,谁会想着照顾。 “季同志,你听我解释,这自然是有我的考量……” 杨厂长试图开口,季小桃却是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考验锤炼吗。” 杨厂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而张云振,则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个小小的轧钢厂,因为季小桃的出现,恐怕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了。 第246章 俩女一台戏,互唱有无 看着季小桃那似曾相识的神态表情,张云振似乎梦回新兵时期,那个时候整天来回操练,不间断的进行预防演习。 季国春经常干的缺德事有且包括:大半夜众人睡的正酣的时候,冷不丁的让吹号手奏像号角,伴随着一阵慷慨激昂的军号声,众多苦命人要迅速的整理好着装,在三分钟之内集结完毕。 不仅要讲究枪不离手,刺刀在行囊里,而且还要保持仪容的完整,要是袜子穿反,或者是裤子松松垮垮,没系上武装带,保不齐就要劈头盖脸的挨一顿训。 张云振自己就经历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是一次半夜时分的突然集结号角,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前半夜刚执行了执任务,张云振睡眼惺忪的,眼皮子上下直打架,只知道跟着同营帐的人往外面跑。 结果等检阅军容的时候,诧异的发现,居然赤裸着上身,衣衫不整也就算了,连武装带都没有捆好。 愣是被黑着脸的季国春痛骂了一宿,紧接着就是成倍的跑操任务,把张云振折磨的那是苦不堪言,险些脱了一层皮。 想到这些难以启齿的黑历史,张云振只觉得嗓子发干,同时暗自祈祷,这个节骨眼的时候,季国春千万可别陪着自己这个傲娇女儿来这瞎胡闹。 否则的话,要是一时兴起,再拉着自己操练一番的话,那张云振可吃不消。 幸亏这个时候的季小桃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李卫军身上,压根没有发掘不远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张云振,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着杨厂长,抓紧时间把李卫军给找出来。 杨厂长自己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句不亏良心的话,先前的时候,李卫军早就被他打上了李怀德亲信的标签。 所谓疏不间亲,都是李家的本家亲戚,他对拉拢李卫军没什么信心,更没这个想法和意识,所以基本上就是把李卫军给边缘化了,全权当做李怀德的爪牙处理。 此刻哪里清楚李卫军在忙些什么,只得黑着脸,朝值班室里吆喝了一声:“李卫军同志,季小桃同志有话要问,你手头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别让大家难做呀。” 听着杨厂长沙哑和无奈的声音,正在房间里跟姜熙凤这个女强人通电话的李卫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单纯的觉得头痛。 这叫个嘛事儿啊,自己这边姜熙凤还没有哄好呢,这女人的心眼赛马蜂窝,要是在电话那头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和一点端倪,那不得又吵又闹。 不对,按照李卫军对姜熙凤的了解情况,一味的娇蛮吵闹不是姜熙凤的作风,一声不响,雷厉风行的直接杀过来,那才是我威乎雄哉,做什么事情都要居上的姜姐姐。 这件事情纯属黄泥掉进裤兜里,不是粪也是粪了。 你说跟季小桃没有半点瓜葛,两人之间清白无比,只是单纯的国画友谊,没有半点不清不楚的意思,那为什么季小桃连夜乘飞机跑到京城,人家闲着没事干,自讨没趣? 你这不是坐实了勾搭不清,藕断丝连吗? 一想到季小桃突然造访京城,而且杀了个出其不意,即将带来的麻烦事情和一系列冲突,李卫军那是倍感无力。 俗话说刚柔相济,宽以济猛,猛以济宽,做事火爆脾气,说一不二的姜熙凤要是碰到柔情似水的娄晓娥,冉秋叶,说不定还有有商有量的可能。 可要是摊上季小桃这个傲娇公主,那不纯粹是火上加油,多靠近一步就会融化吗? 这种事情真要是针尖对麦芒起来,搅的天翻地覆,不得安宁是一回事儿,更关键的是,影响忒不好了一点儿。 李卫军相信,今天季小桃整这一出惊喜,要不了半小时,估计等个饭点儿,餐厅食堂里就能传的沸沸扬扬,各种有的没的,那都能随口胡诌出来,把事情整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这要是姜熙凤在掺和进来,啧啧啧…… 所以想通这点的李卫军,不敢怠慢,慌忙用手捂着话筒,有一些谨慎的朝电话那头的姜熙凤解释道。 “好姐姐,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就暂且挂断电话吧,等有时间了,再就李怀德的事情详谈。” 也许是李卫军言辞较为恳切的缘故,姜熙凤沉默了片刻之后,倒是没有继续拿这个事情刁难,淡淡的嗯了一声。 让李卫军觉得万事大吉,侥幸逃过一劫的功夫,哪能想到这个节骨眼儿,有张云振等人守护的门,居然这么轻松的被季小桃从外面推开。 看着破门而入,一脸怨妇模样的的季小桃,李卫军僵持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的功夫。 聪明如季小桃,瞬间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音量陡然抬高,猛的挥了一下小葱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指。 用一种义愤填膺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说:“李卫军,我说你为什么畏缩不出,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打电话,快讲,电话那头是什么小妖精,把你的魂勾去了还是怎么着,像个木头疙瘩一样,应都不应!” “啊?这……” 李卫军看着季小桃身后,停着低着头,想要隐匿行踪,无奈的摊了摊手的张云振,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 这叫什么警卫员啊? 每天连自己睡觉前的橱柜都要亲自检查下,吃饭睡觉,工作无时无刻不紧随其后,把一切都弄得细致且周密,好像是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结果关键时候,一点用处都派不上,居然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都制止不住。 要知道,袖子里面藏的武器可不是吃干饭的,平常不是可尽职尽责吗? 咋今天到这个时候,像马奇诺防线一样,形同虚设呀。 李卫军这边幽怨交加,张云振则是伤感委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他同样是畏惧季小桃,要知道先前给季国春当警卫员的时候,可是没少被年纪上小的季小桃刁难捉弄。 这要是让这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发掘了自己的存在,自己岂不是要遭殃? 更何况,上面交代的任务是预防敌特的不轨活动,人家季小桃可是根正苗红的大家子弟,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跟敌特扯上关系。 更何况,季小桃这是情债,那这可不在任务的范围之内。 所以思来想去,张云振只能把李卫军给卖了。 “这个……” 李卫军正搜肠刮肚准备说辞,电话那头的姜熙凤淡定不了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先前季小桃嚷嚷的这么大声,姜熙凤怎么可能听得不清楚,只不过是给李卫军一个薄面,暂且有个台阶,能下就下。 谁让现在天高皇帝远,姜熙凤内心里就算是在愤恨,只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 但现在季小桃倒好,一口一个狐狸精,小妖精,这不是纯纯的踢馆? 姜熙凤要是不正面回应的话,岂不是怵了她季小桃。 不争馒头不争口气,姜熙凤当即厉声说:“不准挂电话,否则我立即连夜想尽一切办法回京城,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现在把电话给那个小贱人,我倒要看看,一个老女人能泛起什么风浪。” 听着姜熙凤恼羞成怒的话,李卫军这个时候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刚准备把电话挂掉的手停止了动作。 然后不等李卫军说话,一旁早就按耐不住的季小桃怒了,小嘴像机关枪一样攻击性十足:“叫谁老女人呢,我看你是老女人,鲜廉寡耻,恬不知耻,一天到晚放浪的不行,大白天工作时间卿卿我我,勾搭个没完没了,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 季小桃的言辞犹如利箭,直指姜熙凤的软肋。姜熙凤在电话那头气得脸色铁青,她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展开激烈的交锋。 “你给我闭嘴!”姜熙凤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姜熙凤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倒是你,半夜三更跑来京城,究竟安的什么心?” 季小桃毫不示弱,她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李卫军,与他商讨国画艺术的合作事宜。不像某些人,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不务正业。” 两人的争吵声在整个房间内回荡,杨厂长和张云振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这场风波非同小可,必须要尽快平息。然而,他们也都清楚,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想让她们停战,恐怕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正是季国春在京城的战友兼同乡,季小桃的干爹。 孙国富一进门就看到了女儿与姜熙凤的争执,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走到季小桃身边,轻声说道:“小桃,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能在这里大吵大闹?” 季小桃见到父亲,心中的委屈如同洪水般涌了出来:“爸爸,我没有吵闹。我只是来找李卫军谈合作的,谁知道这个女人在电话里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孙国富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女儿的性格,也了解她的为人。他转向姜熙凤,语气平和地说:“姜小姐,我女儿年纪轻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 姜熙凤见孙国富如此客气,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一些。她知道季国春在军中的地位崇高,自然不愿意轻易得罪他。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淡淡地说:“言重了,我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杨厂长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误会一场。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季小姐,姜小姐,你们都是我们的贵客,希望你们能够摒弃前嫌,共同为我们的工厂发展出谋划策。” 季小桃和姜熙凤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在杨厂长的调解下,她们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暂时放下纷争。而李卫军则是一脸苦笑,他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暗流涌动之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 果不其然,孙国富跟杨厂长暂行,离开之后。 季小桃和姜熙凤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季小桃凭借着自己的家族背景和人脉关系,不断的对姜熙凤的年龄进行冷嘲热讽,试图将姜熙凤贬损的无地自容。 而姜熙凤则利用自己经多见广的阅历,对季小桃这个黄毛丫头无才无学,只会画一些不入流的小人书大加攻击,企图破坏她的声誉。 一时间,整个值班室都笼罩在一片乌烟瘴气之中。众多凑热闹的吃瓜群众的是议论纷纷,管理层焦虑不安。大家都担心这场争斗会演变成一场灾难性的内耗,毕竟有句话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谁能搞得清楚,两个大能人之间斗法会不会触及到自身,万一说其中一个心情不爽,想找寻常工人出气的话,大家几个小虾米,那不是被人家手拿把掐。 但偏偏,人的吃瓜本性是难以改变的,即使是知道有被殃及的风险,众人依旧坚守在第一线,眼睛一双双的紧密,注视着发生的一切,耳朵则是侧着,生怕错过一点有趣的风声。 女人吵架,而且是这个层次的女人吵架,那可不容易见。 在这样的背景下,李卫军感到压力山大。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化解这场危机,自己的处境将会越来越艰难。于是,他决定采取一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公开挑战姜熙凤和季小桃的软肋。 他向季小桃提出了一个建议:大家约个地点,相聚在值班室内,举办一场工厂内部的辩论大赛。参赛者不仅可以畅所欲言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看法,还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而最终的胜利者将获得这次骂战的胜利 李卫军哪能不清楚,大家都是好脸面的人,用电话隔空对骂是一回事,面对面当着众人对骂又是另一回事儿。 第247章 打架纯武艺,只靠抓挠 莽撞如季小桃,虽然搞不清楚,电话筒那头究竟是谁在大放厥词喋喋不休,但却不妨碍我们的季大小姐,争的刀光剑影,斗的你死我活。 绣口一吐,基本上就是半个姜家族谱。 凭心而论,季小桃的年纪确实要比姜熙凤小上两三岁,再加上牙尖嘴利,伶牙俐齿,平常得理不饶人的刁蛮性格,愣是把姜熙凤给怼的许久没有回过神。 要知道我们的姜家大小姐,虽然说性格大大咧咧吧,再加上英姿飒爽,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总让人觉得有一种无所不能的安心踏实感。 但平常读的都是些大雅之物,不像季小桃,由于年纪尚轻,再加上接受的西洋浪潮思想影响,搞油画的基本上一个个思想都新潮时髦的很,骂起街来,没什么心理负担和包袱,主打的就是一个从心。 不像姜熙凤,心怀顾虑,连骂个人都要文绉绉的思索好久,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落于下风了。 但尽管只是针尖对麦芒的初次尝试,对,早就养尊处优惯了的季小桃而言,依旧是觉得愤怒不已。 季小桃的心脏狂跳不已,她从未遇到过如此直接且激烈的言辞交锋。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模糊,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尖一样刺在她的自尊心上。姜熙凤的话语如同冰箭,穿过电话线,刺痛了季小桃最敏感的部位。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羞愧——愤怒于被这样指责,羞愧于自己的过去被这样揭露。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将电话筒看穿,看看那个敢于这样对她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手中的话筒几乎要被她捏碎。她想要反击,想要用更加犀利的语言回击对方,但是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冷静是最好的武器。 周围的环境仿佛也感受到了季小桃的情绪,原本嘈杂的值班室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一幕,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卷入这场无形的战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季小桃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的情绪下继续对话,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她需要冷静,需要思考,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将这场被动的战斗转变为主动。 她的目光转向了李卫军,他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无奈和尴尬。季小桃知道,他是唯一的线索,是唯一能够帮她弄清楚电话那头到底是谁的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李卫军,把电话筒给我。”季小桃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而坚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 李卫军犹豫了一下,在季小桃坚决的目光下,终究是没有选择把电话筒递过去。他知道,这场风波已经不可避免,现在能做的,只是尽量控制局面,避免它进一步恶化。 季小桃接过电话筒,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强烈。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这场战斗的走向。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用她所有的勇气和智慧,面对这个未知的对手。 季小桃的心跳在胸腔内急促地敲打着,仿佛要逃离这个尴尬而紧张的局面。她手中的电话筒似乎变得沉重起来,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她的眼神在房间内扫视,最终落在了李卫军的身上,他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复杂,既有无奈也有焦虑。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头是谁?”季小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保持镇定,但语气中的怒意和困惑却是掩饰不住的。 李卫军摊开双手,一副无辜的样子:“季小姐,我…我真的不清楚。这电话突然就打过来了,我也是一头雾水。” 李卫军对于现在的修罗场局面,是觉得头痛不已,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早知如此的话,哪会跟姜熙凤打这通电话。 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在回应着季小桃的情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值班室内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将每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长长的影子扭曲着,就像是他们此刻被拉扯的心情。墙角的钟摆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倒计时,倒数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季小桃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的情绪下继续对话,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她需要冷静,需要思考,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将这场被动的战斗转变为主动。 就在这时,电话筒中再次传来了姜熙凤的声音,那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穿透了电话线,直刺季小桃的心脏:“季小桃,你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让人讨厌!” 季小桃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一阵火热,这是羞愧和愤怒交织的感觉。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想要反驳,想要解释,但她知道,这些都无济于事。她必须找到一种方式,一种能够让姜熙凤闭嘴的方式。 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她直视着李卫军,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把电话筒给我,我要亲自和她说。” 李卫军犹豫了一下,但在季小桃坚定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递过了电话筒。 电话筒沪海那边的姜熙凤,此刻银牙轻咬,纤细的手指攥在一起,用一种无以复加的愤怒骂道:“牙尖嘴利,只会逞一时口舌之利,挺大把年纪了,搞什么国画创作,迟迟结不了业,这些年没弄出个名头不说,跟别人抢男人,没个家教素养,都不嫌害臊。” 正洋洋自得,自以为得意的季小桃,眼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了老底儿,那是又羞又恼,同时对电话那头的人身份也产生了怀疑。 早知道,她国立美术大学高材生的身份鲜少有人知道,更别提因为离经叛道,不老老实实的按照校规绘制油画,曾经有过许多年得不了结业证明。 这种昔日的黑历史,只有沪海圈子里面的一小撮人才知道,难不成电话那头的老妖精,是自己的故交? 季小桃心中起了疑虑,看着被夹在中间,犹如处于修罗场中芒刺在背的李卫军,冷喝一声道:“把电话筒拿来,我倒要看看电话那头是哪个妖魔鬼怪,用个照妖镜照一照。” 李卫军清楚,两个女人一台戏,更别提此刻俩女之间已经剑拔弩张,刀光剑影了,只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颇为无奈的道:“季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呀,只不过是泛泛之交,你怎么愣是从沪海追京城了呀,这影响……” “影响?有什么影响?我说列位同志,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暂且散了吧?” 季小桃不无威胁的扫量了一下四周吃瓜众人,目光灼然,而原本正在津津有味,吃瓜看戏的杨厂长,张云振连忙打了个哆嗦,装作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后赶忙的作鸟兽散了。 虽然大家都有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爬到这个地步的人,怎么可能没一个判断的分寸。 什么话能够传出去? 什么话必须要守口如瓶,这里面的考究和计量,众多老狐狸那是心知肚明,所以听了季小桃的话之后,赶紧慌忙的各自散开了。 甚至连喜欢隔墙有耳的张云振,此刻都乖乖的迅速远离值班室。 他对老季家的脾气那是胆战心惊,生怕稍不注意,再得罪了季国春的宝贝女儿季小桃,到那时,估计连叫苦喊冤都晚了。 眼见没了闲杂人士打扰骂战,季小桃捋了捋袖子,一本正经的准备跟姜熙凤大战一场,哪里料到,狂风暴雨般的话没说出口。 似乎已经提前察觉到不妙的姜熙凤,沉默了片刻之后,迅速的将电话筒挂断,同时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季小桃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妖精,既然在口头上占不到便宜,那必须要实地较量一番。 想到这点儿,姜熙凤咬牙切齿的上楼准备自己的行李着装去了,她这是要提前突然回来,趁着季小桃放松警惕的时候,杀她个措手不及,让这小丫头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她姜熙凤纵横这么多年,难不成会怕了季小桃这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要知道,自己在念之乎者也的时候,这丫头估计还在裹尿片呢。 现在居然不知天高地厚,自不量力的跟自己争男人,属实是可恨。 姜熙凤想到这点儿,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赶忙跟乳娘赵姨请教:“赵姨,你说平常怎么跟女人打架能占据优势,最好是能狠狠的教训教训,让对方长长记性的那种。” “啊?熙凤,问这个做什么,再说,这不刚回家里没待多少天,着急忙慌的收拾什么行李?” 赵姨有些诧异的看着咬牙切齿的姜熙凤,只觉得有些蒙圈,要知道大小姐刚刚不是还老神在在的在那里吃水果看书吗? 这怎么突然恼羞成怒成这样? 自己照顾姜熙凤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小姐这般失态,而且还向自己请教什么市井之间妇女打架的方法,这叫个什么事儿的? 姜熙凤此刻早就被气昏了头脑,一门心思的想着赶紧奔赴京城,跟占了口头便宜的季小桃掰扯掰扯。 所以忙不迭地抱着赵姨的胳膊撒娇:“你就告诉我嘛,赵姨,我这不是为了多学一些防身之技,省得用到的时候没个章程吗,再说,我要是能自己保护好自己,省得你们总担心。” 姜熙凤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所以赵姨妈听罢之后,斟酌了片刻,耐不过姜熙凤的软磨硬泡,只能一脸宠溺的说。 “这个市井之间的女人打架,讲究一个拉扯拽,对方头发要是长的话,必须要迅速薅住头发,哪怕是脾气再刁的女人,头发要是被薅住的话,那都疼的得龇牙咧嘴,一定要抓住头发根儿,省的头发打滑,一不小心要是抓丢了,那就必须要扯着拽着。” 赵姨作为举人的媳妇儿,年轻时那自然也是大家闺秀,仪态端庄。 虽然对这些没有亲身体会过,但由于家道中落的缘故,所以倒是见过许多农村村妇撒泼骂街打架的模样。 对这些事情,那是耳熟能详,轻车熟路,尤其是给姜熙凤普及起来,那更是绘声绘色,声情并茂。 说到兴起的时候,甚至饶有兴致的手脚抓练,演示了一下。 看到姜熙凤的是心痒难耐,恨不得季小桃那个贱人此刻立即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好好教训一顿。 赵姨咳嗽了一下嗓子,随后煞有其事的传授起了第二招:“这个打架呀,除了拉扯头发之外,同时要防护好自己的头发,最好是把头发扎起来,或者是几天没洗,抹上一些猪胰皂,这样的话滑溜溜的,对方想扯自己的头发也扯不住,然后趁着对方手足无措的功夫,赶忙的就抓,疯狂乱抓!” 赵姨说到兴起,饶有兴致地隔空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手,姜熙凤更是有样学样,亦步亦趋地重复做的机械动作,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什么现场教学。 “这个,除了抓之外,还有挠和踹,挠跟抓虽然看起来挺相似,但是挠的力度,挠的位置,仍然是有讲究的,讲究一个快准狠,挠完之后,迅速一个窝心脚,趁人吃痛的时候,迅速将人撂倒在地,然后就能骑在身上,疯狂的抓和挠。” 赵姨形容的眉飞色舞,兴致勃勃,显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仅仅只是听过见过,没有多少年的实操经验,压根讲不出这么老道的言论。 姜熙凤更是听的眼冒金光,只觉得打架这门艺术,那可真是微妙极了,尤其是女人打架,居然有这么多讲究。 第248章 姜熙凤震怒,举步维艰 赵姨声情并茂,兴致勃勃的讲完之后,有些狐疑的瞧了一眼姜熙凤,试探着问:“熙凤,你闲着没事打听这些做什么,不对,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你该不会真要是跟人比划比划吧,听姨说,这事总有人要吃亏,打赢了一身灰,打不赢了……” 姜熙凤见赵姨一脸忧虑,连忙陪笑着宽慰说:“哪有的事情,赵姨你有多想,我是你打小看着长大的,什么性格你难道能不清楚,真碰到迈不过去的坎儿了,早就跟爹说了,哪犯得着真刀实枪比划比划。” 听见姜熙凤这样解释,赵姨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但是看着一脸得意的姜熙凤,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探了几次口风,没得到结果之后,苦口婆心的劝道:“熙凤呀,姨是过来人,有些事情的轻重缓急,姨心里有个谱,这女人打架,不是吃饭看报那么简单,万一稍不顺心,被人挠花了脸,那可是影响一辈子的事情,你要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是把姨一起带上,高低有个帮手,你放心,这事姨保准不跟你爹讲。” 这话一说出口,确实说到姜熙凤心坎里了,要不说双拳难敌四手呢,而且看赵姨妈刚才如此娴熟的样子,那肯定是吃过见过,说不定真刀实枪的练过。 要是赵姨妈能够帮自己掠阵的话,说不定能把季小桃给压制的死死的,到时候自己也会显得更加从容自在许多。 想通这一点之后,姜熙凤没有在隐瞒真相,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像个被宠溺坏了的孩子,撒娇说:“赵姨,要不说有什么事情就是逃脱不了你的火眼金睛呢,打小就是这样,你还真说准了,我这确实是想到京城教训一个随便勾搭男人的小妖精,要不麻烦赵姨陪我去一趟,权且当做到金城散心旅游,享受生活快乐自在了。” 她幼年一直跟着赵姨妈成长,自然是清楚自己这个乳娘的脾性,又是撒娇又是摇一摇手臂,没过多久就把赵姨妈折磨的没了脾气。 刮了一下这个小丫头的鼻子,无可奈何的宠溺说:“你呀,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有闲着没事打听女人怎么打架的,要我说这事儿,可不能让你爹知道,否则的话,咱们说不定都要被你爹教训。” 俩人略一商量,寻思着事急从权,要趁家里人没有发掘的时候尽快出逃,不能再耽搁下去,于是草草的收拾了一些细软和身份证明之后,姜熙凤带着自己的赵姨妈,火急火燎的直奔京城杀去。 势必要跟季小桃这个她口中的小妖精一叫高低,分个长短。 此时京城轧钢厂里面,骂战占据上风的季小桃却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此刻正洋洋自得的举着电话筒,颇有一种胜利者的耀武扬威之态:“怎么,焉头搭脑不回话了,躲起屋里做缩头乌龟了,哼,随便勾搭人,就是这个下场,哪有一上来就叫人家妖精的,狐狸精的,要我说,这女的一准是没有什么家教素养,指不定是什么村姑。” 此刻躲在角落好不容易插到话的李卫军,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个耀武扬威的丫头,只觉得嘴角一阵苦涩。 这叫个什么事儿呀? 这边李怀德和姜熙凤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自己忙的焦头烂额,捉襟见肘,结果季小桃怎么又跳出来给自己找乱子。 尤其是这疯丫头,虎了吧唧的,二话不说的就跟姜熙凤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置身于现实版的修罗场里面了呢。 深知姜熙凤脾气秉性的李卫军清楚,那个霸道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止不准,已经买好加急车票或者是乘飞机迅速往京城这边赶呢。 到时候万一姜熙凤跟季小桃迎面撞上,那事情可就彻底大条麻烦了。 想到这个恐怖的结局,李卫军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好言相劝:“季小桃同志,听我的,要不你还是尽快返回沪海吧,你不清楚,电话那头的人刚才是有多危险,你这是把自己置于险境,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趁着人还没来,迅速脚底抹油开溜吧。” “脚底抹油?我呸,我倒是想看看电话那头是什么妖魔鬼怪,李卫军你也是,挺大一个男人怎么战战兢兢的,没一个顶天立地的样子,咱们的事情还没有理论清楚呢,你不声不响的跑回京城,连声招呼都不打,这是否有些不合适?” 李卫军瞧着关键时候居然还在耍刁蛮性子的季小桃,只觉得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大小姐,姑奶奶,你有没有搞错呀,咱们只是萍水相逢,虽然我承认,你很像我一位故人老师,但这不意味着我回京城要跟你打招呼,咱们道理要讲的,倒是你,不吭不响的回京城做什么?该不会专门是为了我一个人追过来的吧?” 面对李卫军的质问,季小桃倒是显得底气十足,往前挺了挺胸,云淡风轻的道:“你这人倒是挺自恋,搞得谁稀罕似的,我这是服从安排,来京城报社上班,是为群众搞服务的,只不过是特意顺便,偶然间不经意的时候来到轧钢厂了,你可别多想。” 好家伙,从沪海制片厂轻而易举的到了京城报社,李卫军直呼好家伙,要不说倚父之力真好呢。 这年头虽然说中专大专或大学分配工作吧,但都是要服从调遣,至于说怎么调遣安排是有个章程。 看似是死的,可仍然是有活动的空间,有些时候,看破不说破,这方面向来像裤腰带一样松的很。 哪个地方缺人,哪个地方荒僻寂静,哪个地方繁荣富饶一些,这些都是有活动的空间,全靠你会不会来事儿。 人脉宽与否,要是无权无势,人微言轻,又是愣头青一个,那估计真就只能跟牛棚喂牛差不多了,艰苦奋斗。 至于说季小桃这任性,哪怕是众人奢望的存在,做什么事情都无拘无束,有人兜底儿。 看着志得意满的季小桃,李卫军实在是没忍心告诉她姜熙凤的真实身份。 要是没猜错的话,哪怕是季国春这个总参谋,都要稍逊于姜熙西凤父亲, 再加上又是一个沪海区的,那一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姜熙凤虽说年纪比季小桃大个五六岁吧,可好歹都是混同一个圈子,哪怕是姜熙凤后来跑京城这边了,可留下的传说估计仍然存在。 姜是老的辣,这话放在姜熙凤身上那绝对没说错,更别提姜熙凤在京城生活十几年了,那是有地利的优势呀。 无论怎讲,这两个女的要是撕在一起,那场面绝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 而自己很不幸的被卷在这场漩涡中间,里外不是人,这事怕是要悬呀。 李卫军脸色凝重的,跟季小桃从值班室出来之后,看着不远处保持距离,一脸心虚的杨厂长的人,只觉得头痛不已。 人言可畏呀,今儿发生了这些事情,虽然最关键的时候被季小桃江人轰了出去,但怕就怕在,一知半解。 因为一知半解,最容易有添油加醋的发挥空间了,更何况留言这玩意儿向来是道听途说,三人成虎。 别看现在众人表现的守口如瓶,一副被季小桃镇住的模样,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说不准没过多久,今天发生了一些趣闻,就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李卫军心情苦闷,自不必多提。 第249章 欢喜几家忧,自讨不是 杨厂长宦海浮沉到这个地步,那自然是个老狐狸成精,对房间里面发生的事情,尽管是心知肚明,可依旧忝着张脸。 佯装不知的纳闷询问道:“季小桃同志,刚才听电话那头的意思,好像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在胡搅蛮缠骂街,咱们将军额前能跑马,宰相腹中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权且把这言论当做放屁,记挂在心上的话反而不美。” 至于说一旁的张云振,此刻正巴不得季小桃赶紧忽略自己呢,在易磊纳闷的表情中,默默的找了个角落抽烟望向天空,仿佛对外界的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至于说剩下一些吃瓜的喽啰,则通通非常识相的选择了缄默不言,大家个个都是老江湖了,哪里不清楚站队的利弊性。 别的不说,看季小桃今天的派头和架势,要是招惹季小桃不开心的话,说不定杨厂长为了自保,保不齐要被撸下来。 普通人面对难以抵抗的事物的时候,就是显得这么身不由己,只能在夹缝中艰难求生。 “没意思,我才没把那贱人的话放在心上呢,要是是个人的话,我都要在心里面念叨几天,哪有那么多闲情雅致,杨厂长,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跟李卫军同志有些私事要谈,你看是否可以?” 这个时候的季小桃,下意识的还以为李卫军仍然是轧钢厂的采购员,却不知李卫军现在在轧钢厂的职务基本上已被消除,档案也被移到了体育田径队里。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李卫军可是挂了一个,田径队副教练的虚衔,要是按照一般级别的话,级别要比杨厂长要高些,如果因为职务不同,杨厂长分管的是轧钢厂,这种盈利性较强的实权部门。 整个轧钢厂上上下下所有员工干部的任免以及情况,全部都听杨厂长一个人的驱使。 先前还有李怀德能够制衡,但此刻的李怀德早就方寸大乱,自顾不暇了,哪还有闲情雅致跟杨厂长作对。 田径体育队则是位高权轻,许多岗位大部分都是给一些高干养老使用的,因此大多数情况下,普通人更加倾向于轧钢厂厂长的身份,而不是田径队副教练。 杨厂长见状,无奈的挤出了一抹笑容解释说:“季小姐,您看您说的这话,李卫军同志已经被上面要到体育田径队里了,只不过是还没有对外公示,要是按照级别的话,我还是下属呢,哪能干涉这种事情。” 说罢,就要嚷嚷着晚上组个饭局,一方面是给季小桃接风洗尘,好好款待一下,另一方面就是李卫军升职加薪的庆功宴。 对杨厂长而言,好不容易接触到季小桃这种人物,那自然是要好生巴结,说不定能派到意想不到的用场。 至于说李卫军,虽然先前忌惮李卫军是李怀德的心腹,但此刻看来李卫军都到了体育田径队里了,跟轧钢厂那是井水不挨河水,所谓善因结善果,多个朋友总比树立一个敌人要强上许多。 “季小桃同志,你是南方人,一定是没有吃过我们京城的烤鸭,要我说我们全聚德烤鸭,那可是全国闻名的头一号招牌,您要是不尝尝味道的话,那可就是虚行一场,许多外国友人都对我们的烤鸭赞不绝口,口齿生津。” 杨厂长边说边偷眼打量季小桃的表情 ,发现这姑娘喉头动了下,想来确实是食欲大增。 所以赶忙趁热打铁,吹嘘说道:“这全聚德的烤鸭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里面学问可大着呢,选一条上好的白净水鸭,涂上一层薄薄的起酥油,上面书写字迹,等烤鸭熟了之后,字迹尚且未干,端的是神奇奥妙,吃起来那是香滑酥嫩,绝对能让你不枉此行。” “接风洗尘?我这初来乍到的,这个怕是不好吧……” 季小桃显然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看着热情似火,一个劲儿的要邀请自己吃晚饭的杨厂长,虽说打小接触过许多巴结自己的人物,但面对杨厂长这种老狐狸还是有些应故不暇。 蹙起眉头左右为难的功夫,李卫军轻咳了一下嗓子,不由分说的拒绝说:“杨厂长,请客吃饭就免了吧,我跟季小桃同志随便吃个苍蝇馆子,买碗卤煮尝尝,品味一下咱们京城特色就得了,至于全聚德烤鸭之类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东西要细细品尝。” 李卫军哪能不清楚,杨厂长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是给季小桃接风洗尘,其实内心里打的主意绝对是有要事相求。 别的不说,要是酒宴正酣的时候,杨厂长故作为难的提出自己想见令尊季国春一次,或者是有个棘手的事情头疼不已。 那季小桃该怎么解决?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倒不如说压根就不给杨厂长这个可乘之机,免得到时候自己骑虎难下,举步维艰。 季小桃眼见李卫军都发话了,赶忙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李卫军说的对,我这人不挑剔,随便到街边吃点卤煮就行,对了,听说你们京城的豆汁闻名天下,李卫军我可不管,你一定要带我吃一顿豆汁儿,别小气扒拉,抠抠搜搜的。” “你要吃豆汁?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卫军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季小桃,没想到这丫头的口味还挺独特。 要知道豆汁这种玩意,完全是老百京人坑人的,吹嘘的是什么京城特色,搞得神乎其神,实则上而言,就是先前物质水平匮乏,许多从事苦力活的车夫们,码头扛货的装卸工人,为了补充体力才会喝的。 这玩意儿的口味,只能说是不敢恭维,李卫军曾有次好奇尝了一口,最直观的感触就像是穿了几个月的汗脚,臭鞋垫子沾了一点盐水,那是又臭又咸又酸,别说是喝上一口了,就算是闻上一闻,那都是要熏了半天,缓不过劲儿。 简直是比某湖醋鱼都要丧心病狂,难以下咽。 季小桃一门心思的想要尝尝豆汁的味道,李卫军自然不忍心拒绝,在轧钢厂宣传科处理了一下自己的物品之后,又把自己的工作先前交接了下,便准备领着季小桃去京城,赶紧喝碗豆汁,尝尝卤煮。 哪里料到到了宣传科之后,宣传科科长王富春正愁容满面的,召开宣传科内部会议。 一脸怒容的针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发雷霆,比如说,扫帚没有及时归位,纸屑垃圾过多,总是有人撕扯报纸擦屁股之类的。 这些小事换做往常情况下,王富春那都是一笑而过,但是清楚自己很快就要收拾铺盖滚蛋的王富春,内心里是有些依依不舍。 自然是想,趁着现在还没旁落的时候,搜索一下威风,好好过一把官瘾。 否则真要是跟李怀德到了滇南边疆地区,那可就是苦了吧唧了。 眼见王科长大发雷霆,一反常态,宣传科众多,同事们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一个个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除了个别关系较硬的同事之外,大部分人都是闷闷不乐,坐在位上低头听着训斥。 其中就包括许大茂,此刻的许大茂那是眉飞色舞,红光满面,他早已经从人事科那里打听到了消息,知道李卫军已经不再担任轧钢厂宣传科放映员的职务。 虽然不明白缘由为何,但对于许大茂而言,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喜事儿,不废吹灰之力的补了放映员的空缺。 第250章 酒席两三事,向来如此 最开始的时候,许大茂和他爹许富贵一番谋划,又是许富贵自愿请缨到电影院退居二线,又是跟罐头村书记马学武称兄道弟套关系拉近乎。 目的无外乎就是能够让许大茂成功的接替放映员这个岗位,这年头虽然轧钢厂内可以流行子继父业,实施顶班制度,但许富贵年纪颇轻,却不愿意就此在家养老。 这才出此下策,到电影院里做了个幕后放映师,想把位置留给儿子许大茂,却不料许大茂折戟沉沙,现在却是正好,李卫军不知什么缘故不再担任轧钢厂放映员。 而目前整个宣传科里面能够熟练掌握电影放映技术,且跟各个干部关系较为熟络的,就只有许大茂这个候补了。 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许大茂不会吹灰之力的重新夺回放映员的位置,彼时,照旧是风风光光扬眉吐气。 因为这个缘故,许大茂那是眉飞色舞,顾盼神飞,压根忘了顾及王富春的阴沉脸色,让心情本就不舒坦的王富春那是恨的咬牙切齿,断然冷喝一声。 “许大茂,你呲着个牙笑什么呢,现在是工作时间,开会期间严肃点,懂不懂,要是连这点察言观色的基本素质都做不到的话,我看你也甭在宣传科呆着了,麻溜的收拾收拾铺盖滚蛋。” 严厉的呵斥,把仍沉浸在美差当中的许大茂,吓得那是面如土灰,打了个哆嗦之后,战战兢兢的挤出抹笑容:“王科长,我这不是想到了个高兴的事儿吗,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得了,有机会咱们全聚德整上两盅,就当赔礼道歉了,你看成不?” 许大茂以为爱酒如命的王富春听到有酒宴,一定是笑逐颜开,却不想此刻的王富春哪还有心思在乎这些口腹之欲,只想把心中的这口恶气狠狠的出在许大茂身上。 停顿片刻,劈头盖脸的就训斥道:“整什么整?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喝,除了喝就是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酒囊饭袋草包一样是不是,你这个害群之马,就是因为你,搞来的不正之风,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依我看,你甭在宣传科了,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你这股妖风。” 眼看王富春此刻像换了个人般一身正气,许大茂诧异片刻,只以为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了,纳闷的挠了挠脑袋:“全聚德要是瞧不上的话,咱们可以再找一家大饭店呀,我知道一家店,那是上好的鲁菜,听说掌勺的先前在宫廷御膳里面当厨子呢……” 说罢,似乎觉得光有饭菜还不够,又连忙补充说道:“我家有珍藏的几瓶好酒,都有些年头了,那是比蜜还香呢,王科长要是不嫌弃的话,喝上一口那绝对爱不释手……” 王富春想的是趁着现在还没到滇南,好好的耍耍威风,过把瘾,把许大茂骂个狗血喷头,但是听着许大茂形容的绘声绘色,只觉得肠胃里面馋虫直蛹,一个劲儿的吞咽了个口水之后,余怒未消的找了个台阶。 “下不为例,酒是粮食精,不喝浪费了可不行,也别有时间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找个饭店下馆子吧,对了,有好酒可不能藏着掖着,全拿来。” 清楚自己耍不了几天威风的王富春,现在只想着舒服一天是一天,又和颜悦色的跟许大茂唠起了嗑。 “啊?有多少好酒拿多少好酒,这怕不是……” 听着王富春杀鸡取卵的作风,许大茂懵了,这王富春未免有些欲壑难平了吧,什么东西,都知道上了年头的酒珍贵。 而他家里珍藏的那几瓶汾酒,最起码有二十多年的年头了,是许大茂尚小的时候,他爹许富贵机缘巧合下窖藏起来的。 由于存放年头长的缘故,酒的底部都已经有了膏体,倒上一杯那是荡气回肠,甘香醇厚,平常许大茂自己都舍不得喝几口,只有酒瘾上来了,才会用筷子嘬上几口。 结果这王富春倒是挺贪,愣是狮子大开口。 但是一想,王富春毕竟是宣传科的科长,自己能否顺利接任放映员的位置仍然没有公示,是个未知数,少不得要孝敬犒劳一下王富春。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许大茂沉吟片刻过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而王富春看许大茂如此识趣上道,那自然是心满意足,赶紧笑逐颜开的又开始夸奖起许大茂这些天的辛勤工作。 怎么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云云,仿佛前一刻暴跳如雷,痛骂许大茂的人不是他一样。 至于说宣传科的其他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虽然搞不明白王富春到底是发了哪门子疯,但结果是好的就行。 经过这个小插曲,宣传科职工们得到了暂时的安宁,不用担心王富春再抽风似的训斥打架,王富春则得到了许大茂的吹捧和美酒,可以短时间内麻痹一下自己。 许大茂收获了心理安慰和靠山,一举多得,双喜临门,全是赢家。 “大茂呀,我很看好你哦,继续努力搞工作,有什么困难尽管向厂里提。” 王富春这个人虽然整天吃的脑满肠肥,酒囊饭袋一个,但好歹是个干部,画大饼这一招那是炉火纯青。 谁让不会画大饼,不脸厚心黑的人混不到干部这个层次呢,甭管最后饼吃不吃到嘴里,蛋糕分没分到,反正美好的愿景是有的。 至于说你最后一无所获,那不是怪你不够努力喽? 不清楚王富春和李怀德即将失势的许大茂,此刻仍傻乎乎沉浸在又得到了王富春的宠幸和信赖的喜悦当中,美滋滋的,回家开始准备起筹备酒局,好好款待王富春了。 李卫军和季小桃到宣传科整理自己的物品时,看着红光满面的许大茂,虽然心里好奇,却没有多问。 说来也是唏嘘,最开始的时候,李卫军为了能够安身立命,所以跟秦淮茹联合起来谋划,许大茂这个放映员的岗位。 又是使出了美人计的诱惑,又是跟罐头村的书记马学武达成利益共识,把许大茂坑的那是团团转。 但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站在山顶上,李卫军此刻压根就不在乎放映员这个岗位了,反而觉得,许大茂接任倒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而言,比傻柱这个愣头青,门外汉接任放映员的岗位要好上许多。 “哟,李卫军啊,你不是到沪海采购内参片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旁边这位是弟妹?长得就是水灵啊,比我家晓娥还白。” 许大茂人逢喜事精神爽,倒是没有先前那种花花肠子,眼神不舍得打量的季小桃。 李卫军哪能不清楚这家伙贪财好色的秉性,原剧当中,许大茂娶了娄晓娥做媳妇儿,自己却是不安稳,经常在外面借着放映员的职务之变,沾花惹草。 甚至后来居然发展为偷偷的跟秦淮茹的乡下表妹秦京茹拉扯不清,居然在没跟娄晓娥离婚的情况下,偷偷住在了一起。 这么严重的作风问题,许大茂照样屁事儿没有。 包括说李怀德这个老狐狸,李怀德在轧钢厂前前后后,作风问题不知道犯了多少次,但依旧是屁事儿没有,甚至说李怀德居然逆风而上,把杨厂长给倒反天罡了,自己成了轧钢厂的头把交椅。 只能进一步佐证,这年头规矩都是束缚软弱可期的人的,只有给你套上枷锁,限制住了,人家才能高枕无忧的,岁月静好。 第251章 季小桃愤怒,大茂遭殃 季小桃颇为嫌弃的瞥了一眼脚步虚浮,眼袋肿胀的许大茂,只觉得这厮好没有缘由,别的不说,在沪海的时候,多少显贵子弟踏破门槛想要跟追求,自己连正眼都懒得瞧那些人一下。 现在这个许大茂居然用一双贼眼睛上下少量的自己,简直是胆大包天,所以小辣椒脾气的季小桃恶狠狠的瞪了下许大茂,恨不得狠狠地剜下来,教训一下。 “瞧什么瞧,跟没看过女同志一样,再瞧信不信把你脑袋割下来当夜壶。” 季小桃好歹是在军旅长大的,跟着身为参谋长的季国春一直在战火纷飞夹缝中生长,耳濡目染之下,倒是学了一些军旅之间的粗派作风。 所以疾言厉色的模样,把许大茂吓得愣了一下,尤其是这杀伤力十足的把脑袋割下来当夜壶的言论,更是吓得许大茂面如土灰,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之后。 自找没趣的补充道:“你这女同志,好端端的搁这恐吓谁呢,我可告诉你,我许大茂在南锣鼓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怂过谁,别以为几句狠话能管用,信不信我找保卫科的通知你威胁我生命安全,把你抓起来审问一下,看你这小娘皮还能不能耀武扬威,到时候你哭着求我,说不定我还会考虑一下,放掉你。” 明眼人都能清楚,许大茂这完全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所以随口胡编的言论,目的无外乎就是给自己争点颜面,省得被一个小丫头骗子吓到了,传出去多没面子 所以李卫军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劝季小桃道:“小桃呀,许大茂这人就这个脾气,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油嘴滑舌,就喜欢占一些言语上的便宜,咱把它当个耳旁风没听见,省得到时候误了事。” 听见李卫军这么贬低自己,许大茂那是气不打一出来,再加上今天人逢喜事,脾气就壮了许多,他这记吃不记打的性格又开始作祟。 大声嚷嚷的说:“李卫军,你少看不起人了,什么叫做我只会油腔滑调,你不打听打听,整个轧钢厂我怂过谁,再说,哪有女同志说把人头割下来当夜壶的呀,我看能说出这样的话,说不定这人是敌特,潜伏进轧钢厂里面搞破坏呢。” 眼看许大茂这人无药可救,李卫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看着季小桃示意自己懒得掺合进去了。 季小桃本就是一肚子火气,在沪海娇生惯养久了,今在轧钢厂却受了一肚子委屈,先是电话那头那个不知名的贱人争风吃醋,结果事儿还没有了结呢,又碰到许大茂这个不长眼色的家伙,倒是凑巧,能好好的在许大茂身上发泄一下怨气。 所以就在许大茂贱兮兮的缩了缩脖子,刚准备说些占便宜的话时。 顽劣成性的季小桃猛的上前,趁着许大茂反应不及的功夫,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巴子糊在了许大茂的脸上。 这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再加上季小桃是抡直了胳膊的缘故,所以力道不小,先前在沪海军区那边进行投弹演练的时候,季小桃可是拿了女子投掷手榴弹的冠军。 虽然可能有季国春的水分在,但能够脸不红气不喘的连扔几个手榴弹,足以看出季小桃臂力惊人。 恶狠狠的一耳巴子,直接把许大茂扇的脸冒金星,只觉得口腔内一阵腥甜味。 经常被傻柱教训的许大茂清楚的明白,这一嘴是牙齿磕到了嘴巴,少说要疼上几天,吃不了辛辣的食物,只能勉强喝点清淡的小粥,避免触及伤口。 由于事发突然,李卫军同样没有料到季小桃居然雷厉风行到这个地步,看着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许大茂,李卫军咽了口唾沫。 这小娘皮的性格这么暴躁吗? 好家伙,得亏自己也会点花拳绣腿,拳脚功夫虽说比不过专业的特种兵吧,但是应付几个普通人,以及季小桃这种,那还是绰绰有余。 否则的话,少不得沦落到许大茂今天的结局。 “不是,你这贱女人居然下手打我?” 反应过来的许大茂刚准备怒气冲冲的反扑,结果却被季小桃一把推开,一时间脚步不稳,栽了个屁股墩儿。 要知道久在军旅打磨,发育时锻炼得当,再加上肉蛋奶有充足供应,季小桃的身高足有接近一米八,比许大茂还要稳稳的高上一些。 而一直沉迷于声色犬马,瘦竹竿似的许大茂,怎么可能是季小桃这个女掷手榴弹兵的对手。 许大茂这人却是干脆,不是季小桃的对手,瞬间脚底抹油、麻溜的爬起来之后慌慌张张的就准备到保卫科找外援。 虽然说是狼狈的逃跑吧,但该有的场面话许大茂却是样样没有落下,指了指季小桃,没有半点男子气概的威胁道:“等着,给我等着你这个女泼妇,在轧钢厂里简直是反了天了,等你被保卫科关进小黑屋,你就知道后悔了,到时候有的是你求我的时候,小娘皮。” “嘿,我说你这人,欠打是不是,话怎么这么密这么多呢,就是姑奶奶我心情好,打了你一巴掌,推了你一下,否则的话非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疼的倒吸冷气。” 季小桃撸起袖子,威吓性的吓了一下许大茂,验卷许大茂头都不扭的,径直往保卫科跑去搬救兵。 季小桃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平常这个叫许大茂的,就这么勇吗,他难道不知道去保卫科找杨厂长,那完全是自投罗网?” 李卫军对此是叹了口气,许大茂这个人吧,大节没有,私德更是一塌糊涂,这小子要是真的掌了权,那绝对是能把尾巴翘上天欺男霸女的角色。 他这种角色是典型的欠收拾,只不过先前因为放映员失利的缘故,所以这些天许大茂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现在看来,宣传科估计又要用许大茂做放映员,也难怪这小子今天这么飘。 今天被季小桃教训一下倒是个好事,收敛一下秉性脾气,省得继续在轧钢厂里面祸害其他人。 果不其然,许大茂哭哭啼啼的到了保卫科,恰巧保卫科杨厂长正在视察工作,再三叮嘱保卫科长宋大国,一定要悄悄的保护好季小桃的安全,不能有半点闪失,要十分周到且密切。 宋大国虽然不清楚这季小桃是何方神圣,但作为杨厂长的亲信,对杨厂长的话,那自然是无条件执行。 憨厚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膛再三保证道:“杨厂长,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好了,我们保卫科绝对能安排的滴水不漏,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季小桃同志,我一准让他尝尝盆钵大的拳头是什么滋味。” “那就好,大国啊,季小桃同志隐私方面较为看重,一定要注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问,到时候省得自惹麻烦,真要是招惹住了这个姑奶奶,估计我连给你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杨厂长吩咐完之后仍然觉得不放心,继续给宋大国打了个预防针,生怕宋大国这个粗人,惹了季小桃不开心。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许大茂已经把刚才交代的雷区通通踩了个遍。 又是小娘皮又是上下打量,甚至被季小桃推了一把。 等许大茂愁眉苦脸的跑到保卫科,刚准备大到苦水诉苦的时候,一眼就瞧到了在保卫科里面的杨厂长,心里却是一喜。 这些天,许大茂给李怀德放电影的同时,没少帮杨厂长打探消息,想来杨厂长会替自己出气。 第252章 杨厂长心事,知难而退 李卫军到沪海采购内参片的这段时间内,许大茂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杨厂长,李怀德等人,他这人又鸡贼圆滑,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尽量保持左右逢源。 总是在不经意间,在李杨二人当中泄露消息,堪称是轧钢厂的双面间谍。 果然,杨厂长瞥见一脸慌张惊恐的许大茂,眉头不由蹙起:“挺大个人了,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瞎嚷嚷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尽管讲出来嘛,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别人还能把你欺负了?” 眼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大茂心头一喜,不忘拱火添油加醋的说:“杨厂长,你是不清楚,属小方才多倒霉,愣是碰到一个母老虎呀,那力道大的都快比得上傻柱了,简直是在世母夜叉孙二娘,二话不说,就是要把人脑袋削下来当夜壶,你说说,这不是敌特是什么?我看这人一定是潜入咱们轧钢厂搞破坏分子,抓紧时间让保卫科的宋科长派人逮起来,审问一番的话,说不定有特殊收获呢。” 杨厂长最初见许大茂被扇的右脸像泡水馒头一样高高肿起,还有点心疼,只以为许大茂是得罪了厂里面哪个不开眼的。 本着打狗还要看主人的想法,更何况这段时间许大茂确实立了一些功劳,适当的时候是得给点甜枣,杨厂长准备让保卫科长宋大国,派几个基干民兵去查看一下情况。 结果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季小桃那个无法无天的性格,咽了口唾沫之后,耐住性子,继续听许大茂诉苦。 后面的话越听越不对劲,杨厂长不由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没来由的突然问了句:“那位女中豪侠是不是身材颇高,皮肤白皙,长相俏丽不说,穿了件素白衬衫,更关键的是说起话来带一些南方的吴音侬语?” “杨厂长,你果然是料事如神呀,属下实在是佩服不已,你是不知道,那小娘皮端的是个无赖,你说满口打打杀杀的,哪有一个红袖添香,知书达礼的样子,我看呀,她绝对是个神经,或者是个敌特,杨厂长你知不知道,那小娘皮儿的力道多大,不是敌特经过特殊训练的话,我是不相信!” 眼看许大茂依旧在兀自辩解,仍然沉浸在诉苦环节当中,盼望着杨厂长这个清汤大老爷给他申冤做主。 一旁善于察言观色的宋大国,敏锐的注意到了杨厂长表情的细微变化。 只见杨厂长的眉头突然皱起,脸色一片阴霾,要是仔细看的话,等着能发现此刻的杨厂长正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许大茂。 “不对,这里面一准是有猫腻,难不成,杨厂长跟那母夜叉,母老虎有血缘关系,认识那母老虎?” 再联想起许大茂没来之前,杨厂长特别交代自己要细致保护好季小桃的安全,说那姑娘是沪海来的大人物,得罪不起。 宋大国轻易的就猜到了许大茂口中母老虎的真实身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想到这里,宋大国不易察觉的用手碰了碰许大茂,想要暗自提醒许大茂适可而止,省得到时候惹火烧身,申冤不成,又被杨厂长给教训一顿。 他身为保卫科科长,跟许大茂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许大茂作为轧钢厂放映员,除了干部特定的位置外,谁能坐前排,谁能坐后排看后脑勺,许大茂依旧是有些操作空间了。 更何况,有些时候轧钢厂组织活动放电影,宋大国经常性的捎带上一些自己的亲朋故旧,是没少麻烦许大茂和他爹。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宋大国才来了个善意的提醒。 但是被季小桃揍了个鼻青脸肿,此刻正一肚子冤枉委屈的许大茂,哪里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的内容,一边抹眼泪,一边呛了一下宋大国。 “宋科长,人家正在伤心的时候,你摸我手做什么,差点忘了,你们是不知道呀,那小娘皮不分青红皂白,力度把控不住,气度嚣张跋扈的很呢,说什么,谁有麻烦还说不准,你瞧瞧,她怕是把轧钢厂当做她家后花园了吧,杨厂长,你要是不替我做主的话,那岂不是打你的脸吗?” 许大茂虽然心中奇怪,杨厂长怎么默不作声,但却没有计量那么多,直以为杨厂长是在思索应对之策。 甩开颜面的衣袖,两颊一行清泪涌出,你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突然就看见原本慈眉善目的杨厂长瞬间凶神恶煞起来。 恶狠狠的盯着许大茂,眼神中的愤怒和憎恶,侥是许大茂这个厚脸皮的存在,都有些战战兢兢。 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许大茂缩了缩脖子,后怕的往后退几步,但又强作镇定,以为杨厂长这是同仇敌忾,正准备找季小桃那个小娘皮报仇雪恨。 所以鼓足了勇气:“杨厂长,您看用不用宋科长跟我跑一趟,把那小娘皮带下来审问一下,到时候辣椒水,老虎凳,通通安排一下,要不我看还是我亲自操刀吧,保管让这个敌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杨厂长清了清嗓子,表情古怪看了一圈周边,向旁边的宋大国问:“大国,你该清楚怎么做了吧?” 宋大国此刻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许大茂平常看起来猴精猴精的,今儿这关键时候怎么愚不可及呢?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居然还没看出来事情的不对劲,要是换做往常情况,杨厂长估计早就一声令下,把那个什么母老虎逮起来了。 现在脸色像吃了翔一样,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事情不简单呀。 虽然心中可惜,但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宋大国,交情还没跟许大茂深厚到那个地步,察觉到不对劲的宋大国,猛然间以手作掌,狠狠的抽了许大茂一个嘴巴子。 最初许大茂被季小桃抽了一个巴掌之后,是右半边脸像泡水馒头一样肿起来,现在又挨了宋大国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左半边脸瞬间红肿一片。 但是经过宋大国这一折腾,居然离奇的对称了起来。 而作为当事人的许大茂,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呢,冷不丁的就被宋大国扇了一巴掌,只觉得那是火辣辣的痛,头晕眼花。 反应过来之后,许大茂纳闷的捂着脸颊,对一旁一脸无奈的宋大国质问道:“宋大国,你发什么神经,杨厂长让你派人把那敌特逮起来,你是吃错药了吧你。” “大茂呀,有些时候,要是人都像你那么天真就好了,你还是好好想一下,等下怎么向季小桃同志道歉吧。” 宋大国属实是无奈了,要不说许大茂倒霉呢,好巧不巧得罪季小桃。 要是像往常情况下得罪了傻柱的话,不过是个区区的炊事班班长,虽然说杨厂长特别青睐傻柱的厨艺,但一碗水要端平。 好歹会让许大茂出口恶气,谁让杨厂长同样还要仰仗许大茂来看电影呢,两相权衡之下,宋大国还能拉会儿偏架。 但是今天,清楚季小桃身份神秘重要的宋大国清晰的明白,按照杨厂长这个腹黑的性格,为了攀上季小桃这靠山,等一下绝对会不遗余力的让许大茂向季小桃赔礼道歉。 甚至说,为了显示诚意,让许大茂搞个负荆请罪,都再正常不过了。 任何时代,能像杨厂长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哪一个不是心眼子九曲十八弯,一步一个算计的主,简直比聊斋里面的狐狸都精。 许大茂一个区区的放映员,孰轻孰重,杨厂长绝对能拎得清。 第253章 娄晓娥出马,一言难尽 脑袋本就灵光的许大茂经此变故,瞬间就察觉出了事情的蹊跷之处,愣了片刻之后,瞧了一眼一旁脸色阴沉的杨厂长,心里琢磨着,难不成那叫季小桃的小娘皮儿跟杨厂长是狼筋搭到狗腿上的亲戚。 又或者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之后,深谙大丈夫能屈能伸道理的许大茂,赶忙陪着笑脸补充解释道。 “杨厂长,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不小心得罪冲突了季小桃同志,我给你赔个不是,这事纯当我没说,杨厂长就当没听见,当个屁放了得了。” 哪怕许大茂此刻谦逊到这个地步,但是老谋深算的杨厂长岂会让许大茂轻易逃脱,万一性格乖张的季小桃找自己兴师问罪的话,那自己不就替许大茂背黑锅了。 所以杨厂长几乎是不加思索的,黑着脸呵斥道:“许大茂,我原以为你是个识抬举的人,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有个眉眼高低,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心里有谱,结果你,表现实在是太让我失望,季小桃那边,你想办法负荆请罪,务必要得到她的原谅,否则的话,我们轧钢厂庙小,你就另谋高就吧。” 杨厂长边说边用手掌轻轻的抚慰了一下许大茂的脸庞,虽然力道颇轻,但是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对杨厂长而言,一个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一个只是服侍自己的放映员,孰轻孰重,压根就没有权衡比较的必要。 但凡是犹豫一下,那就是对季小桃的不尊重,以及对自己身居高位多年智商的讽刺。 这话对好不容易有希望成为放映员的许大茂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怔神片刻,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慌忙求饶说:“杨厂长,别呀,我为轧钢厂立过功,这段时间,杨厂长一句话让我放电影,我就放电影,让我放什么片子,我都放什么片子,甚至是大半夜的杨厂长想看电影,我都不加犹豫的赶过来,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是不知道那季小桃的脾气,属二踢脚的,那是一点就炸的性格。” 面对许大茂的悲催求饶,杨厂长则是显得冷酷无情了许多,冷冷的瞥了一眼许大茂,仿佛在看什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一样。 “那我不管,这件事情是你该操心的,要是因为你一个人的缘故,连累牵连到咱们亚钢厂,到时候担子你担得清吗,宋大国,我给你一个指示,限许大茂三小时内解决掉这个问题,要是解决不掉,你直接将许大茂铐起来关禁闭。” 杨厂长这话虽然说的听起来像是危言耸听,但许大茂却丝毫不怀疑里面的真实性,这时候的轧钢厂跟外界的公安其实是两套班子。 轧钢厂里面有自己的安保制度,以及规章,但凡是属于轧钢厂的职工,犯了什么事该怎么处罚,完全是压钢厂内部自行解决,外界公安没有权利干涉。 这便是以厂为家的真实写照,不掺杂半点水分的奖,只要是轧钢厂的工人,生老病死基本上都离不开轧钢厂,这个重要的团体。 安逸惯了,绝大多数职工对于这弥足珍贵的铁饭碗,自然是格外爱惜,要是告诉他们,过不了二十多年,各大厂房纷纷减员度过冰冷寒冬,大规模的下岗浪潮出现的话。 这些躲在舒适圈里的职工,绝对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以为是在危言耸听。 可血淋淋的现实就是,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事物,流水不腐,户枢不蛀。 所以杨厂长的威胁和警告,基本上就相当于给许大茂的生涯判了死刑了,但凡是解决不了的话,搞不得还要有牢狱之灾。 完全没料到,仅仅是一个貌美小娘皮,居然有这么大能量的许大茂,此刻对先前的行为那是追悔莫及。 然而木已成舟,眼看着杨厂长负手离去,许大茂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宋大国身上,想让这个保卫科长整点办法。 而宋大国对此则是束手无策,他能混到保卫科科长这个位置,所依靠的完全是一颗赤胆忠心,就是因为对杨厂长足够忠诚,所以才被提拔为了科长。 至于说才能方面,虽说不是什么草囊饭袋,脑袋空空之辈吧,可却也平庸的很,面对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连一向心思灵活的许大茂都无可奈何,更别提宋大国了。 不过,要么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呢,宋大国绞尽脑汁,灵光一现,居然真琢磨出了个主意。 “大茂呀,看杨厂长的意思,这个季小桃,咱们一准是得罪不起,你最近这段时间不是跟娄董事的千金小姐搞对象吗,依我之见,人家都是女同志,指定是有共同语言,再加上,娄董事好歹是知名企业家,实干家,这些年指定是有许多亲朋故旧,要是从中说合的话,约个饭局,相逢一笑泯恩仇,这事不就结了吗。” 别说,宋大国这个主意可行性不低,许大茂急病乱投医,倒是得了个妙招,略一思索过后,觉得妙不可言,来不及跟宋大国道谢,慌里慌张的骑着自行车便准备往娄家赶。 凭心而论,许大茂对于他那个不怒之威的未来老丈人,心里面还是颇为抵触的,总是在老丈人面前气势弱上许多,甚至有些时候连喘口气都显得小心翼翼。 再加上娄董事自幼白手起家,最瞧不上许大茂这窝里窝囊的样子,对许大茂自然是没什么好脾气和耐心。 所谓相看两相厌,要是可能的话,许大茂甚至不愿意瞧上娄董事一眼,怎奈现在形势比人强。 目前情况下,唯一有能耐且愿艺洁救自己的,也就只有自己未来老丈人了。 幸亏娄晓娥这人性子柔,整个人的性格像水一样包容万物,更重要的是耳根子软,许大茂稍微说点软话,再卖点惨,让娄晓娥吹吹耳边风,娄董事说不定真愿意下大手笔救自己。 尽管这样做,许大茂在娄家会更加没有地位,但两害相侵取其轻,目前都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了,许大茂也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只想着能够赶快保住自己放映员的位置,省得被关进小黑屋里检讨禁闭。 许大茂这边毛毛躁躁的往娄家赶,李卫军和季小桃却早就遗忘了这档子事儿。 尤其是季小桃这粗粗咧咧的性格,别看许大茂吓得面如土灰,如临大敌,但是季小桃却连许大茂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她单纯的把许大茂这种货色当做旁人,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哇,这是豆汁吗,这明明就是洗脚水,又咸又酸又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鞋垫子泡水呢,李卫军,你快说,是不是你故意串通商家欺骗我,拿这水来捉弄人。” 此刻,喝了一口豆汁的季小桃险些呕出来,她是真的没有料到,名声颇大的豆汁儿味道如此古怪,一口下去,胆汁都能吐出来。 李卫军看着一脸苦涩的季小桃,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季小桃同志,你说这话,那我可就要理论理论了,先前我都跟你讲过了,豆汁儿这玩意儿味道古怪,我们自己人都不吃,你自己非要尝尝鲜,现在吃了亏了,把账算在别人头上,未免有失公道吧。” 好不容易用清水漱口,勉强缓解了的季小桃,此刻确实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我不管,这豆汁儿臭的压根不能喝,比我吃的西湖醋鱼都难吃!” 第254章 豆汁辩人心,苦楚自明 季小桃本来就是粗神经,放荡不羁的豪迈性格,今天被豆浆整治的那是服服贴贴,清水来回漱了几次口之后,仍旧是一脸苦涩抱怨嘟囔着。 李卫军对此确实看得很开,世间事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太多了,想要表里如一,名能符实难似登天。 但要是折中的来看待,有西湖醋鱼打底儿的话衬托,这老百京豆浆,貌似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李卫军对前世第一次吃西湖醋鱼的感官爆炸,仍然是心有余悸,假如说老百京豆浆是次日炎炎大汉胳肢窝的臭味,夹杂狐臭,脚臭的味道。 那西湖醋鱼的腥,则像是抱着一条刚打捞上来,没有刮掉鳞片,只是零星的浇了一点醋的鱼生啃一样,醋是醋的味道,鱼是鱼的味道,每一样都让人的味蕾难以接受。 季小桃的感触则是,仿佛舌头被蝎子蛰了一下一样,正准备将这满满一海碗豆汁倒掉。 李卫军却是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大灾之年,浪费可不好,还有那些卤煮,味道可能也没你想象中那么美味。” 凡事皆有存在的缘由,豆汁这玩意味道之所以如此逆天,却能在京城保留下来,完全是时势造英雄。 物质匮乏的年代里,这碗闻起来臭不可闻的豆汁,却能够最大限度地补充人体所需的蛋白质以及各种营养,尤其是受拉黄包车,人力车夫的喜爱。 辛苦拉黄包车,攒不下几个钢蹦,除了偶尔舍得吃个瞪眼食之外,另外最常吃的就是这豆汁儿了。 提到瞪眼食这东西,能跟豆汁齐名,杀伤力可想而知,说好听点是各大酒楼吃剩下来的残羹冷炙,用桶熬煮一遍,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潲水,只不过是把客人没吃完的剩菜剩饭倒进去罢了。 放在酒店门口,一文钱可以用一次筷子。 由于汤底浑浊的缘故,压根瞧不起木桶里面有什么东西,捞一筷子,甭管捞没捞到,这一文钱就没了。 运气好点儿的,能捞个鸡脖子下水之类的肉食儿,运气差点儿的,能捞出个鱼刺都算是正常。 由于捞的过程当中需要聚精会神瞪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暗自祈祷,所以落了个瞪眼食的名头。 这两件老百京的美食,之所以成为记忆中难以磨灭的烙印,纯粹是物质太匮乏了,大家伙苦中作乐,杜撰出来的名称罢了。 后来稀里糊涂的就被一些外地人误认为当地美食,美美的慕名前来享用,结果吃了一口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然而就是这些看似难以下咽的东西,特殊时间段内,养活了不知道食不果腹的贫苦人民。 一言难尽的将这碗豆浆饮尽之后,李卫军咂吧了下嘴,觉得这玩意儿属实是有些难喝,怪不得季小桃一口下肚,立即就吐了出来。 用完餐后,李卫军看着护卫在吉普车面前的易磊,有些纳闷的问:“张云振呢,他不是恨不得每天寸步不离,生怕我遭遇什么安全问题,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愣是没瞧见踪影。” 别说,这段时间内,张云振恨不得全天候无死角的守卫在旁边,这骤然时间没了踪影,李卫军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易磊此刻正啃着烙饼就咸菜条子,同样一脸不解的道:“振哥,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自打上午到轧钢厂一趟之后,我总感觉他畏畏缩缩的,像是老虎见到猫一样,估计在周边徘徊,伺机而动当暗哨。” “老虎见到猫?他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怕些什么事,难不成有人把他生吞活咽了?” 李卫军也琢磨不出来门道,只能归咎于人皆有惰性,张云振整天高强度的充当警卫员工作,适当的放松休闲一下也是些好事。 天已渐黑,所以见问不出来个缘由之后,李卫军开着吉普车,便准备回四合院休息,明天要到田径队报到,熟悉一下工作内容,虽然说只是挂了一个田径队副教练的虚衔,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要是首次见面会就缺席的话,难免会给人一个恃宠而骄的恶劣影响。 然而汽车引擎刚启动,就看见季小桃不由分说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这个特殊的位置,李卫军平常只让秦淮茹坐过,就连警卫员张云振都只能缩在后排。 眼看季小桃轻车熟路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大有一副狗皮膏药的势头,李卫军不由得蹙起眉头,纳闷的询问道。 “不是我说季小桃同志,人家傻姑娘下雨天还知道往家跑呢,等下天将黑下来了,你不老实回家歇歇 在外面晃荡个什么劲儿,万一碰到什么危险。” 季小桃却显得满不在乎,嘟了下嘴解释说:“我这不是初来乍到吗,虽然在报社有工作,报到证和通知信,介绍信也包里揣着,但天这么晚了,报社里哪有人来接应,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一个人在街头流浪吧。” 她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使得李卫军一点脾气都没有,现在正是特殊敏感时期,秦淮茹,姜熙凤那边自己都没有处理妥当,哪有心情搅和季小桃这边。 况且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的,这未免是有些不太合适,要是普通人,李卫军可能还没那么多计较。 但是清楚季国春是什么火爆性格的李卫军,对这个季国春季大参谋的独生女,短时间之内只能敬而远之。 秀才遇兵,有理难清。 在季小桃强烈的反对声中,李卫军开着吉普车停在了国营大旅馆前,看着国营大旅馆前面并排而列的迎客松,季小桃一脸倔强,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 “我不住旅馆,我没带介绍信和身份证,人家旅馆不接纳。” 眼看季小桃不到黄河心不死,李卫军无奈的叹了口气,毫不留情的拆穿说道:“姑奶奶,你刚不是还说介绍性暴躁症都在你包里揣着,这什么又成了无身份人员了,你收敛一下脾气,乖乖配合吧,只用在旅馆住一夜,第二天报社那边自然会安排住所的。” 见谎言无用,季小桃矢口否认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你就不担心碰到坏人,再说了,我害怕独处没个安全感,更害怕打雷,这夏雨匆匆的,又闷又热,万一晚上打雷下雨咋整,我不管,我不住旅馆。” “打雷下雨?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想着白天许大茂挺大一个男人,被季小桃教训的鼻青脸肿,李卫军就觉得这个谎言实在是太拙劣了。 谁家柔弱小姑娘,不由分说的连夜乘飞机能赶到京城,而且一上门就打进轧钢厂,闯下赫赫威名。 就这架势,你说季小桃是程咬金转世,李卫军那都是深信不疑,这样的女中豪杰怎会惧怕打雷之声? 然而季小桃就是一门心思的非要赖在吉普车上,碍于身份和场地,李卫军又不好动粗,只能无可奈何的载着季小桃回南锣鼓巷。 同时心里暗自祈祷,眼下这个多事之秋,最好不要无事生非。 虽说自己有为国争光的能力,百米田径突破世界纪录那是板上钉钉,但凡事不能高兴的过早,在未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般空谈。 只有真正在立本世运会上,一鸣惊人,震撼全世界,诸多荣耀加身,李卫军才能真正的肆无忌惮,超然物外。 最起码,季国春这样的人物,做事也要掂量掂量。 否则的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指不定什么时候落了个把柄,有苦难言还说不准呢。 第255章 阎埠贵震惊,事与愿违 不过李卫军却不清楚的是,经过先前发生的一遭事情之后,又是吉普车,又是老人家的墨宝,整个南锣鼓巷早就提前打好预防针一样,即使是李卫军作出再过火的行为,大家都默不作声的选择缄默不言。 这种心照不宣的行为,已经成为普通人保命的法则了,大家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锤的说法。 拜高踩低,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拜低踩高的,即使是李卫军大摇大摆的开着吉普车,载着季小桃回了南锣鼓巷。 青春美丽,打扮新潮时髦的季小桃,哪怕是在人群当中显得如此耀眼,几个先前最喜欢嚼舌根的长舌妇们,此刻都选择了置若罔闻。 仿佛面前的不是什么年轻小妖精,只是一堵空气墙一般。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被这些人们诠释到了极点。 不过想来也是,当你足够强大了,周边所有的人都变得温顺可亲了起来,只有在弱小的时候,周边才各种持强凌弱,人间丑态。 人群中唯一要说心情郁闷糟糕的,那估计就是三大爷阎埠贵了,要知道白天他可是刚跟冉老师约好时间,让冉老师晚上跟李卫军详细沟通感情。 免得被秦淮茹那个寡妇捷足先登了,此时此刻,冉老师还在阎埠贵了房间里面坐着喝茶呢,只等李卫军回来。 结果这下倒好嘛,李卫军等是等到了,同时又等来了一个狐狸精,小妖精。 别看阎埠贵整天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损人不利己,实则上而言,阎埠贵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算负责的,在他看来,自己帮冉老师牵线搭桥,再怎么说都得负连带责任。 要是给冉老师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帆风顺了,那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到时候收取一些礼金啊,报酬酬劳,那是理所当然。 可最怕的就是这种局面,事办不成不说,而且情况不是一般的棘手和复杂,这李卫军说来也是怪,难不成沪海回来之后,桃花孽缘也长起来了。 这跟秦淮茹一个寡妇拉扯不清就算了,这怎么稀里糊涂的又领回来一个,比秦淮茹更胜一筹的小美女。 阎埠贵吝啬归吝啬,但是眼光的可是相当毒辣,秦淮茹之前作为南锣鼓巷的头号美人,相较于冉秋叶而言,阎埠贵心里虽说有些底气不足,总归不是没牌可打。 比如说,冉秋叶人家职业正当,作为小学女老师,性格更是温润可亲,跟孩子们能相处的来,有孩子缘的女人温柔,更何况,人家冉老师是黄花大闺女,你秦淮茹就算是长得再勾人,终归是人家贾东旭的遗孀。 更别提,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冉老师家可是高知分子,比秦淮茹一个农村闺女那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另外尤为重要的是,冉秋叶虽然论貌美程度,比不上秦淮茹,但是在学校众多大闺女当中,但也能称得上是佼佼者了。 所以正是基于以上的种种考虑,阎埠贵对李卫军和冉秋叶的事情,心里有些谱,觉得有很大的可行性。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阎埠贵立即就让季小桃放完学后回四合院等着,等着李卫军下班之后,沟通沟通联络联络感情。 但是此刻季小桃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阎埠贵的如意算盘,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本来秦淮茹一个寡妇都已经够难对付的了,结果这下倒好,又来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大闺女,而且看年纪的话,比冉老师和秦淮茹都要年轻。 任何年头,年轻的都是个资本呀,更别提阎埠贵观察细致入微了,仅是通过季小桃的言行举止,以及那空鼓出尘般的气质,基本上就能断定,这绝对是人家阔家的千金小姐。 跟咱普罗大众的姑娘比不上,看来李卫军这确实是飞黄腾达了呀,一代新人换旧人,个个貌美胜凡尘。 阎埠贵心情颇为复杂的,等李卫军将吉普车稳步停好之后,踱步上前,刚准备问一些什么,却被一旁紧密护卫周全的易磊制止住了行为。 “老同志,你要做什么?” 李卫军瞧见是阎埠贵,挥了挥手:“易磊,别那么紧张吗,这是我们一个前院的三大爷,手无缚鸡之力,能有什么威胁性,曾经别那么紧绷嘛,适当的放松一下,对了,三大爷,你这是有事嘛?” 阎埠贵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易磊,心里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李卫军这绝对是非同凡响了,连保镖都配上了,冉老师那边的事估计是悬了。 有心想要知难而退吧,但又觉得,好歹收了冉老师的礼物,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要是不争取一下的话,总觉得良心有愧。 想到这里,阎埠贵突然觉得嗓子发干,拉过李卫军,躲开了季小桃的视线,压低声音说:“卫军啊,你这是什么情况呀,昨天晚上我拿碗米面肉,咱不是说好安排今天你跟冉老师见面吗,你这怎么带回来一个,一个,一个陌生女同志呀,人家冉老师还在我屋里坐着呢,这不像话呀,不像话。” 听着阎埠贵略带训斥的话,李卫军懵了,好家伙,昨天晚上自己是答应了跟冉老师看电影见面的要求,暂且发展一下。 没想到,阎埠贵办事效率居然如此之快,好家伙,刚过一夜,屁股还没有暖热呢,这叫马不停蹄的到四合院了。 然而木已成舟,晾着人家冉老师倒也不好,李卫军只得耐心的解释道:“三大爷,这事情你误会了,季小桃,一个领导的女儿,刚从沪海过来,这不是报社下班了,死皮赖脸的非要跟过来,我跟她没关系。” “没关系,你确定?” 阎埠贵眼神中写满了浓浓的质疑,总觉得李卫军这兔崽子在坑自己。 人家京城就不认识个亲朋故旧,没关系,人家非要跟着你孤男寡女的到南锣鼓巷四合院。 整个京城,不知道多少俊男型男,这个叫季小桃的美娇娘,喝了你的迷魂汤了? 阎埠贵咋觉得就那么不相信呢,但是李卫军确实有苦难言,一连保证了几遍,跟季小桃关系清清白白,阎埠贵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心情颇为沉重的叹了口气:“卫军啊,三大爷我作为一个过来人,劝你一句话,有些时候,贪多不厌嚼,择一人终老挺好的,像我跟你三大妈,这不是幸福美美,和和满满的过了大半辈子,人呢,不能动了歪心思,尤其是在女人这方面,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还是踏踏实实的过安稳日子,这才是正事儿。” 李卫军听着阎埠贵的苦口婆心,只觉得一时有些欲哭无泪。 季小桃要真被自己给摘了桃子,李卫军受这教训倒是没什么委屈的地方,关键是,季小桃这丫头脾气烈着呢,别看现在死乞白赖的,非要跟到四合院。 可李卫军的手但凡是不老实一点儿,那就是又掐又咬,归根结底,季小桃就属于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类型。 别看整天嘴上咋咋呼呼的,显得落落大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估计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季小桃都得吓得缩成一团。 季小桃今晚要真的留宿的话,李卫军估计就只能打地铺对付一夜了,哪有阎埠贵想的那么多姿多彩,妙不可言。 只能说,有些时候摊上季小桃这种性格的,那是既兴奋又痛苦的复杂矛盾体,压根就没法说。 第256章 各家欢喜忧,快马加鞭 阎埠贵却不清楚李卫军的为难之处,自以为这家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货色。 煞费苦心地劝谏了几句之后,无奈的说:“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掺和不进去,我等下回屋,让冉老师暂时躲着点儿,她要是瞧不见,这事倒没什么,要是碰巧看到了,那这就别怪三大爷我没尽心尽力的办事了。” 说完,麻溜回屋吸引冉老师注意去了,李卫军只是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招呼季小桃回屋呆着,省得在外面显眼。 正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京都四合院的季小桃,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李卫军:“着什么急呀,我这叫考察群众真实生活,为下次绘画取材做准备呢,你咋咋呼呼的,把我思路都打乱了。” 李卫军深感无语之余,巴不得这刁蛮丫头抓紧到报社报道,否则的话,迟早把四合院搅和的鸡飞狗跳,一地狼藉。 “快点吧,姑奶奶,等安定下来之后,沿着整个大街小巷,你随便乱逛,哪个边边角角不能考察,什么人文气息,四合院特色浓厚的地方多了,你要是想逛,八大胡同都有,可也要挑时间点儿啊,现在人多嘴杂,指不定怎么看你和我呢,我可是个黄花大小伙,你可别坏我清白。” “切,说这话真没良心,合着跟我传绯闻委屈你了?搞得谁稀罕一样,要不是实在没地方下榻落脚,我真不愿意来你这小破院,房檐上的瓦破损残缺就算了,连个花花草草的绿植都没种。” 嘴上虽然这样讲,但是季小桃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她这个人正恰巧是李卫军所想的那样,嘴上威风,实则上软脚虾一个,一想到今夜要在李卫军屋里下榻过夜,季小桃兴奋之余又有一些畏惧,担忧自己是不是太小孩性子。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卫军要是安分守己,没什么歪念头和坏心思倒还好,万一李卫军假戏真做,像话本小说里那些恶霸恶少一样,坏人清白怎么办? 到时候,自己到底要不要扯开嗓子大声喊叫? 万一四合院住这么多邻居都站在李卫军那边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咋整? 季小桃脑海里在这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点小脸酡红一片,捂着脸冷不丁的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臭流氓,想都不要想。” “啊?” 忙着掩人耳目的李卫军当场愣在原地,嘴角一阵苦涩,这刁蛮丫头倒是给自己加了多少戏呀。 易磊同样是觉得无语至极,奇葩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虽然搞不清季小桃爹妈到底是何方神圣,但至少在性格这方面,那是完全被成熟知性的秦淮茹碾压。 要是易磊选择的话,那绝对是不假思索的选择秦淮茹,而不是季小桃这个看起来跟个水泊梁山强人一样的小丫头。 跟这刁蛮女强人瞎搅和,图啥呀? 易磊微妙的小眼神,李卫军自然是察觉到了,自从老人家给自己派了这两个警卫员之后,虽然说贴身安全是得到了细致入微的保护。 但关键时候这俩人总是跟个电灯泡一样杵在那,尤为重要的是,终日里形影不离,这两天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要不是李卫军素来谨慎,加上这些天一直在减少随身空间的使用频率,按照这俩警卫员的眼尖程度,高低能察觉到自己随身空间的秘密。 随身空间这玩意倒是好隐藏,毕竟找个偏僻角落,随时取用一些小物件,倒是不至于露出什么破绽,但秦淮茹,季小桃这活生生的人,李卫军实在是有心无力。 幸亏自己这田径员的工作,只需要跑步迅速,能稳扎稳扎的在立本世奥会上夺得冠军,不在乎什么作风品德问题。 张云振,易磊工作的侧重点在于护卫自己周全,不是什么监测自己作风问题的密探,否则的话,随手一个关系糜烂,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话,李卫军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但目前情况而言,只有秦淮茹和季小桃两个难缠的罢了,要是等村里修养的蒋英英和秦京茹回城,姜熙凤从沪海赶到京城,几个女人一台戏的话。 那简直都不能用修罗场来形容了,堪称人间炼狱,想到这个最坏的结果,李卫军只觉得头痛不已。 眼下能做的也只有见招拆招了,无论如何,把季小桃这边的问题暂时解决处理掉,剩下分身有数了,再去考虑怎么解决和谐共生,大被同眠的情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刻正搭乘夜间火车赶赴京城的姜熙凤,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一旁陪伴左右的赵姨妈,以为她是没带厚衣服,感冒发烧了,赶忙关切地从包袱里取出来一件的确良细褂子。 想要披在姜熙凤肩上:“熙凤呀,凡事要稳着点,慢着点来,不能操之过急,人一着急就容易生乱,事情一乱起来,那只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了,到时候事倍功半,身体可是本钱呀,不照顾好身体,就算是有再多的事情想做,那只能遗憾落场。” 姜熙凤虽不觉冷,但是听着赵姨妈暖心的话,依旧是把这件褂子披在了身上,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夜景,心里积压的火气,在这一刻削减了许多。 瞧了一眼已生华发的赵姨妈,颇为感伤的道:“赵姨,当初我还小的时候,那时候爹在几百里外的山里打游击,咱们在乡下避难,每当天热的时候,你就这么抱着我坐在井边,用扇子一点一点的吹着风,哪怕是我睡着了,你扇风的动作都没停过,现在你一把年纪了,还要因为我的事情,熬夜到京城。” 赵姨妈见姜熙凤真情流露,心里同样是感伤不已:“人呀,跟庄稼一样,一茬人换一茬人”,那时候你还是个只知道,整天吵着闹着要吃莲藕的小丫头,吃不到莲藕,就用小虎牙咬人的胳膊,现在谁能想到出落的水灵呢?” 说到这,赵姨妈猛然间想到什么似的,眉头不经意间蹙起:“熙凤呀,不是姨催你,三三十岁是个坎儿,你都三十来岁了,搁以前乡下村里,别人三十多岁,有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却孤家寡人,连个指望都没有。” “你跟李怀德那是压根不搭,对付着过了这些时间,现在要扯离婚证,我不说什么,但什么时候能生个孩子家里人放下心,姨都一把年纪了,想看看熙凤的娃娃呢,这个指望总要有的吧,不算要求过分吧?” 姜熙凤本来正感伤着呢,眼眶都湿润了,哪里想到气氛酝酿到这儿,结果赵姨突然来了一个催婚催子,一时间傻了眼,颇为无奈的嘟了下嘴。 “赵姨瞧你说的,我不刚三十一吗,正是最有魅力光彩四射的时间,要孩子的事情不着急,再说了,生孩子多难看多疼呀,挺着个大肚子,既不能吃冷,又不能吃肉,简直跟受罪坐牢一样,我才不生孩子呢。” 赵姨妈听着姜熙凤的话,一言不发,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姜熙凤的表情和眼神,在姜熙凤颇为不自在的功夫,老人家眼角弯弯笑了起来。 “你说你不想要孩子,我不信,先前你要是说你跟李怀德没生孩子的想法,我倒是不说什么,但现在你吵着要跟李怀德扯离婚证,绝对是动了要孩子的念头,我看你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想跟不想在一起的人要孩子吧,这点儿小心思,想哄我,门都没有喽。” 第257章 赵姨的心事,母女难眠 眼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赵姨妈戳穿,姜熙凤倒是没有觉得愠怒,而是用手肘存在车窗,拖着下巴,一双清波般澄澈透明的眼睛,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夜景。 不觉间,脑海中逐渐浮现了李卫军的模样,这个冤家虽然说有些时候花花肠子多,但却在她早已干涸死寂的一颗心上,开出了一片花。 无论是不吭不响的开着李怀德的甲壳虫汽车,到荒郊野岭里看日出日落,还是说在微风和煦的郊外进行野炊,像变戏法一般,冷不丁的从掏出来一些西瓜水果之类的。 这一切其实都让姜熙凤感到回味,在许多不经意的瞬间,姜熙凤由衷的感觉自己仿佛是重新活了过来,而不是那个整日跟李怀德做表面夫妻,过着一些委曲求全的灰暗生活。 讲实话,姜熙凤内心里对自己老爹那是有些怨恨的,哪怕是现在姜父已经回心转意,不再强求跟李怀德的婚事。 但在她看来,自家父亲居然为了兑现当年在战场上,给李怀德父亲许下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居然真的让自己嫁给了李怀德,一个没有半点感情和共鸣的男人,以至于,这些年里,姜熙凤连一点笑容都没展露出来过。 这对于她而言,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但又仔细一想,要是没有自家父亲时刻操心照顾着的话,她姜熙凤哪里有刁蛮任性的资本?可以正常的读大学,参加工作,甚至说将友谊商店搬空都是再轻松不过。 说不定跟许多生在农村的姑娘一样,朝不保夕,饥肠辘辘,衣不蔽体,为了一个进城务工的资格,争得头破血流,甚至是大打出手。 所以说,姜熙凤对他爹的恼怒虽然有却不多,现在更多的只是一种庆幸,庆幸在三十岁的时候,古怪脾气的老爹同意自己跟李怀德扯离婚证,在这个风华正茂的年纪,可以肆无忌惮的追寻自己的内心所爱。 一提到这茬的事,姜熙凤不由得想到了白天季小桃的刁蛮言论,娇美的脸庞瞬间眉头蹙起。 兴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姜熙凤总觉得季小桃这丫头从沪海不声不响的跑到京城,绝对是图谋不轨,说不准是直奔李卫军而去。 父辈都是沪海的高层,姜熙凤对季小桃这个丫头,了解的那是再透彻不过了。 国立美术大学高材生,明明是油画专业,却偏偏追求一个“得意忘形”,搞得比古典山水哲学化还要深奥,后来居然堂堂一个国立美术大学高材生,搞什么连环画小人书,画的一些不入流的东西,早就成为了大院子弟的笑柄。 尽管这样,季小桃得益于自己清冷脱俗的样貌,再加上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妩媚,以及季国春,季大参谋的身份加持。 追求季小桃的人,毫不夸张的讲,能够从蒲东排到蒲西,简直是现实里把门槛踏破了的典型写照。 但让众人不解的是,季小桃这丫头对这些所谓的追求者,大院子弟之类的,那是提不起一点兴趣,让那些自命不凡的追求者碰了一鼻子灰不说,更是二十五六岁的高龄,仍然保持着一张白纸似的婚恋情况。 要知道这年头,哪怕是沪海这个较为发达地区,二十五六没谈过恋爱,那绝对称得上是奇葩了。 更别提还是季小桃这个身份地位了,姜熙凤那可是清楚的知道,有许多名门千金私下里玩的不知道多花枝招展了。 但偏偏季小桃简直是异类中的异类,每天不想着像同龄人一样到北边罗刹国留学深造,也不想着早日成家,反而埋头钻研在小人书,连环画里。 这在姜熙凤看来不是纯纯的不务正业吗?好端端的油画不画,搞一些三流画手混饭吃的小人书连环册,要是传出去的话,能把人大牙都给笑掉。 但就是这个让姜熙凤捉摸不透的女画家,此刻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雷厉风行的杀到了京城。 其中的缘由,实在是耐人寻味啊。 “呜呜……” 火车轰鸣,由于蒸汽驱动的缘故,每行进到一段距离的时候,锅炉工便卖力的挥动着锅铲往炉里增添燃料,蒸汽达到一定阀值的时候,便会发出一阵阵呜呜的蜂鸣声。 赵姨妈探出窗外看了一眼前方的地界,把随身携带的水壶递给了姜熙凤:“这是到南直隶了,估计明天下午到京城,熙凤要是觉得累的话,眯眼歇会儿吧。” 由于乘坐的是包厢的缘故,乘务员还特意拿来了两床崭新的毛毯,姜熙凤心情复杂的接过毯子铺在床位上之后。 弯腰脱下低跟鞋,摘掉头上的发簪,刚眯一下眼睛歇一会儿,突然间又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怔怔地盯着赵姨妈。 “怎么?没吃晚饭,肚子受不了了吧,早跟你说了,人是铁饭是钢,顿顿不吃饿得慌,晚餐不吃的话,哪能熬得住。” 赵姨妈只以为这不让人省心的丫头是肚子饿了,刚准备从包里取出来,随身携带的罐头,然而却被姜熙凤喊住。 想起什么似的问赵姨妈:“赵姨,你说咱明天要真是有一场恶战的话,要不要提前把指甲修剪一下,否则抓花了咋整,我总觉得,这有些不太合适。” “啊?” 赵姨妈听着姜熙凤这不切实际的话,拿罐头的动作猛然僵住,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傻丫头,白天说的女人打架,你真当一回事儿了呀,那是姨随口提了一嘴罢了,这年头,大家作为女人都不容易,有什么事情讲开了,要是有误会,解决误会,有问题解决问题,动起手来的话,那多不值得。” “啊?我听赵姨你白天说的绘声绘色,以为真的明天要实战呢,哪想到,赵姨你是诓我,” 姜熙凤吐了吐舌头,失望之余又多了一丝庆幸,别看白天她仿佛被气昏了头脑一样,要张牙舞爪的开撕,但骨子里来讲,姜熙凤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如此难堪的。 “傻丫头,姨哪能不清楚局势呀,咱这一老一少,又没什么帮手,动起手来,万一伤着你怎么办,姨倒是觉得,等明天到京城之后,先给你爹摇个电话,看看你爹在那边有没有老部下学生之类的,有个门生故旧,多少能帮衬着点,你跟李怀德扯离婚证这事儿,有个威慑力,也不至于站在被动。” 赵姨妈贴心的帮姜熙凤掖好了毯子,耐心的宽慰起这个似乎永远都长不大的小丫头。 她作为姜熙凤的乳娘,虽然说这些年在姜家,更多的是充当一个保姆的角色,但是姜熙凤几乎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从小小的,软糯糯的,天真烂漫,可可爱爱没有脾气的小丫头,到现在同样学会了多愁善感的女同志,赵姨妈怎能不心疼呢? 她孤家寡人,这么多年,早就把姜熙凤视若己出,就是这个自己牵挂的小丫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慢慢的开始没了笑容。 离开了沪海,每年只有年初年后几天,才会匆匆忙忙的回沪海探亲,即使是回来一趟,大多脸上都是挂着烦闷, 跟一个只知道趋炎附势的李怀德,在沪海游同一个过客。 赵姨妈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现在姜熙凤终于能够脱离苦海跟李怀德扯离婚证了,缓慢的开始,追寻自己的幸福生活。 像一个仿佛折戟沉沙的风筝,在这一刻重新翱翔在了蔚蓝天空中,看着风筝越飞越高,赵姨妈心中怎能不欣慰呢? “赵姨,我能叫你一声妈吗……” 就在赵姨妈脑海中胡思乱想的功夫,姜熙凤压低声音,缓缓道…… 第258章 季小桃心机,未战先胜 京城四合院这边,对姜熙凤正快马加鞭直奔而来,一无所知的季小桃,此刻正满眼新奇地打量着李卫军房间里的诸多家具。 她最初对这灰扑扑的四合院,是颇为嫌弃的,好歹是在沪海十里洋滩吃过见过的,觉得这房檐上铺的瓦都颇为破损的房子,里面估计除了床之外,就只有橱柜桌子之类的生活必需品。 估计房子里面稍微值钱的东西,就是手电筒了,季小桃进房子之前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晚上天气闷热的话,大不了用扇子扇风,顺便用凉毛巾擦拭下。 哪里料到,李卫军这房间里面是别有洞天,除了明晃晃的收音机之外,最显眼的就是那台彩色电视机,以及电风扇,空调,冰箱之类的诸多家具。 季小桃好奇的凑近瞧了一下,发现这些居然还是外国货,先前在逛友谊商店的时候,季小桃有意无意的瞥过几眼,没想到李卫军居然有能耐和渠道,把高卢雄鸡的货弄到京城。 这年头,虽然说大洋彼岸的发达国家,每家每户基本上冰箱,收音机,彩电空调都是标配了,但在目前的京城而言,能配得上这全套设施的,只能说是凤毛麟角。 “嚯,好家伙,居然连空调都整出来了,没看出来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李卫军你果然是精明无比,把肉都埋在碗底儿里吃,谁能想到你这屋子住的这么舒坦。” 听着季小桃的赞美,李卫军确实有些无奈,虽然说街道已经把变压器装了起来,正常使用这些电器,不用担心供电不足,突然断闸的尴尬局面。 但这玩意儿来路确实有些不光彩,自己吃软饭抱大腿,姜熙凤全权购买,这要是让姜熙凤知道自己领着季小陶,享受现代家电的功能,依照姜熙凤的脾气,不闹腾的话才奇怪呢。 所以将空调打开之后,李卫军不咸不淡的瞪了一眼季小桃,发现这丫头旁若无人的径直躺在了自己床上,甚至颇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像个慵懒的猫咪一样,抱怨吐槽道:“这一天一夜,从沪海跑到京城,真是累得够呛,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都没休息好,今咱们可说好,你不准打搅我睡觉,否则的话,当心我抓你咬你。” 她这客随主便,大大咧咧的性格,惹的李卫军那是头痛不已。 挺好一丫头,长得又像故人白洁老师,怎么偏偏就长了一张嘴呢,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说幼稚的程度,压根就没有我白洁老师的娴熟。 得亏遇到了自己这个大好人呀,否则要是碰到了豺狼虎豹,就季小桃这个傻白甜,有刁蛮任性的性格,那不得被吃干抹净。 不对,差点忘记人家季小桃女士有个好爹了,光凭季国春这个女儿奴的性格,敢欺负季小桃,并且有可能准备欺负季小桃的人,估计就只剩下姜熙凤了。 说来也是,白天姜熙凤气的声音发颤的挂了电话,也不知道这个霸道无比的女强人,现在怎么发泄怒火? 该不会跟季小桃一样,雷厉风行的迅速杀过京城,准备来个线下撕扯,手底下见真章吧。 想到这个最坏的结果所带来的严重影响,李卫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思索着等下打完地铺之后,开车再给姜熙凤摇个电话,探探口风。 再怎么说也要劝劝这个同样任性的大姑娘,甭跟季小桃一般见识。 虽然说季小桃比她更年轻吧,比她长得更有妩媚可亲的样子,而且更显得活力四射,有少女气息吧。 但是姜熙凤这样的御姐性格,风华绝代女王的风范,李卫军同样的也是痴迷不已,难以自拔呀。 这些年李卫军笃信,审美向来是要多元化,板上钉钉,有板上钉钉的好,丰膄有丰膄的别样味道。 小家碧玉有小家碧玉的美,要是审美固化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铺完地铺之后,李卫军纳了会儿凉,刚准备开车往轧钢厂摇电话,哪里料到季小桃这个时候又作妖。 非要吵着膝盖酸痛,让李卫军帮忙脱鞋,李卫军只是瞧了一眼,这丫头穿的白色女士低跟鞋,有点类似于后世护士鞋的类型,只不过看起来更加合脚,想来应该是乳胶类似的。 这整天来回奔波,活力十足,跳脱的很,再加上又是酷热难耐的夏天,别说是拖鞋了,光是一想那个味道,李卫军就觉得直皱眉头。 刚准备拒绝吧,但是瞧了一眼季小桃慵懒绝美的面庞,李卫军承认,脚臭不臭吧,完全看脸。 像季小桃这种,那闻上一口都是延年益寿,心旷神怡呀,味道绝对是不臭,可要是三大妈杨瑞华,以及一些恐龙而不自知的重磅人士,那李卫军绝对会掩鼻而泣。 人呢,向来是一个复杂矛盾的个体,什么事情都能够辩证的看待。 然而让李卫军意想不到的是,俯下身子帮季小桃脱鞋的功夫。 意外发现,这姑娘每一根脚趾格外的娇嫩,修长,脚趾甲没有多一丝粗糙。 肤若凝脂,味道更是淡的很,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缘故,李卫军总觉得这个味道居然有股淡淡的香水味,类似于花香。 这心机姑娘,该不会特意的修剪了脚趾甲,甚至说喷过香水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卫军只觉得事情顿时有意思起来,不由得开始重新打量起季小桃。 之前只以为这丫头刁蛮任性,做起什么事情来大大咧咧的,无拘无束,是个真性情的洒脱姑娘,但现在看来。 知人知面难知心,饶是季小桃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稍有不慎的话,搞不好能被季小桃的单纯外表给欺骗了。 这个时候,气氛骤然凝注,李卫军弯下腰,手里盈盈一握,打量了这双堪称完美的玉竹,觉得这简直像艺术品一样难得。 而季小桃内心里其实同样忐忑不安,惴惴难眠。 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缘故,总觉得李卫军呼出来的热气都能扑在脚上。 明明身处空调房间里,却像酷热难耐的夏天一样难熬的很。 事实就像李卫军所猜想的那样,季小桃早就通过一些细枝末节的观察,察觉出了李卫军对腿和脚,目光停留的时间总要长上许多。 所以在来之前,季小桃便专门修剪了下脚,甚至连这双低跟鞋,都是季小桃精挑细选,最能衬托完美脚型的。 这双鞋的价钱可不便宜,季小桃要求又高,不仅要能修饰完美脚型,而且还要兼顾日常的运动,否则像那种动不动就崴脚,重心不稳那些,季小桃压根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现在看来,这个杀手锏确实有效。 季小桃先前都特意打听过,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要拴住一个男人的胃,可是季小桃本身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半点厨艺都无,只知道吃的姑娘。 对怎样做饭讨男人欢心,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底气。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李卫军居然真的好这口。 虽然搞不清楚一双走的脚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季小桃心里却是欢欣鼓舞,不由得又想起了白天那通电话。 虽然不清楚,那个贱人是何方神圣?可是现在看来,李卫军完全被自己拿捏的没有半点脾气。 现在看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最后的获胜者绝对是自己,这也不枉自己连夜乘机赶往京城,事实证明,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第259章 手底见真章 再难收拾 李卫军此刻自然是不清楚季小桃的小心思,只觉得这刁蛮姑娘属实是胆大妄为,得亏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否则要是换上许大茂,李怀德那样的豺狼虎豹,不被吃干抹净才怪呢。 无奈的帮季小桃褪去鞋袜,指了指橱架上的换洗脸盆:“一股酸臭味,不嫌腌臜,赶紧到中院打喷嚏自己清洗,对了,我柜子里面有新的牙刷,牙粉在旁边,你可不准用混了牙刷。” 季小桃见李卫军态度变化如此之快,不由得银牙轻咬,心里嘟囔道:“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刚刚明明还一脸陶醉享受,事情罢了过后,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真是让人恨的牙花直痒,恨不得咬死这个负心汉。”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是想了一下自己的淑女形象,季小桃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愤怒,闷闷不乐的刚准备趿拉上李卫军的拖鞋去中院打水。 哪里料到李卫军突然间画风一转,眉头蹙起的道:“鞋能乱穿吗,你万一有脚气该怎么整,这要是传染到我脚上……唔唔……” “李卫军,你混账!有没有脚气,你闻闻不就知道了,信不信扇你嘴里!” 实在是受不了李卫军挤兑的季小桃,情绪骤然爆发,哪里还顾得上淑女不淑女的,啐了一口之后,冷不丁的把脚丫塞到了李卫军的鼻孔里。 猝不及防的变故,使得李卫军愣在原地,任由季小桃那晶莹剔透的小脚趾随意施展,甚至颇为调皮的扬了扬:“有脚气吗?闻到脚气了?一天到晚到处诽谤人家良家姑娘的清白。” 有没有脚气李卫军是不清楚,该说不说,这玩意儿是不是奖励都难以厘得清。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刁蛮姑娘实在是玩的太肆无忌惮了。 李卫军缄默不言,任由季小桃耍脾气,一双澄澈的眸子怔怔的盯着季小桃,平稳的气息逐渐紊乱。 “李卫军,你怎么了……生气了……” 此刻的季小桃,看着状态不对的李卫军,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她从李卫军的眼神当中,察觉出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这种迥然的目光,季小桃只有在外写生,在一只狩猎的鹰隼身上见到过,当时,在高空中盘旋不落的鹰隼,猛的自高空而下的捕捉一直野兔。 在俯冲而下的瞬间,季小桃的眼神跟那只鹰隼四目相对,头一遭的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那是狩猎者独有的目光,一旦被这种目光锁定,猎物再难逃脱。 而此刻,状态已经逐渐不对的李卫军,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那种神韵,恰巧就是当时鹰隼狩猎时的光芒。 “李卫军,你别这样,别这样,我害怕……” 向来大大咧咧,自诩为女版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季小桃,此刻有些后怕的想要往后缩缩。 但李卫军却用铁一般的臂膀,狠狠的抓住了季小桃的脚。 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自上而下俯视着季小桃,出汽犹同蒸汽机车一样。 气氛猛然僵住,血液沸腾。 虽说看起来草莽一般,气势咄咄逼人,没有一点后退的余地。 但是分寸仍然很清晰,没有一丝的暴戾恣肆,这无不透露出李卫军骨子里就是一个极为温柔的性格。 “完蛋,看来这次事情是彻底大条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轻挑了。” 季小桃哪能没有意识到局势的危险性,不夸张的讲,就在这蜜蜂较为严实的屋里,那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 即使是扯着嗓子求救,估计也是收效甚微,再加上李卫军就是南锣鼓巷的地头蛇,四合院左邻右舍,绝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更别提,季小桃压根就不会求救,她心里对这一刻,甚至隐隐的有些小期待。 早在从沪海赶往京城的那一刻,季小桃早就做好心理建设了,甚至说,她乐得如此。 要说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事情来的实在是太过仓促,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看了一眼难以自持的李卫军,季小桃深觉自己猜的没错,李卫军果真是个粗人,一点儿都不清楚人家姑娘的小心思。 就在季小桃不知如何是好,闭上眼睛,流出一抹清泪,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 偏偏李卫军在这一刹那清醒了,兴许是季小桃眼角的泪水让李卫军回心转意,也有可能是,季国春的赫赫威名,再加上李卫军,梁上君子的正派作风,不允许自己做这么趁人之危的事情。 总而言之,在季小桃深感失望的目光中,李卫军长叹一口气过后,端着脸盆出去了。 刚走出门,就看见警卫员易磊正鬼鬼祟祟的在门口探头探脑,李卫军不由的嘴角一阵抽搐。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瞧什么呀,你刚该不会在偷听吧?” 眼见小心思被戳破,易磊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哪有的事儿,李卫军同志,你这可就误会我的良苦用心了,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考量吗,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好在旁边照料的,离立本世奥会不远了,你这双腿可不能累着,你说对吧?” 见这家伙油嘴滑舌,李卫军深感无语,这群家伙,跟张云振是一个尿性。 打着护卫自己的旗号忙自己的小心思,这段时间内,基本上全天候的保护周全,隐私什么的估计被泄露的一干二净。 只希望立本世奥会尽快举行,到时候最好是能把这两个拖油瓶给甩掉。 否则的话,有这两个警卫员在旁边守着,李卫军睡觉都睡不踏实。 但偏偏这警卫员又不可或缺,别的不说,这敌特残留渗透势力可不少,万一说被哪个敌特探知到了这个消息。 深更半夜,往四合院这边下毒手,那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毕竟李卫军格斗技艺再高超,枪法在精湛,那也是肉体凡胎,挡不住钢铁子弹,别的不说,随便撂个分量大的土制炸药,估计就够李卫军喝一壶了。 有这两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警卫员保护安全,比整天睡觉提心吊胆,惴惴难安要强上许多。 可惜的就是,这年代没有蜘蛛侠,要是有蜘蛛侠真实存在的话,李卫军真不介意把蜘蛛侠敲晕,把蜘蛛侠的蜘蛛感应给复制加点了。 到时候,有了蜘蛛感应这个逆天技能,什么危险那都被洞察的一清二楚。 可说实话,李卫军在京城,包括在沪海那边,其实去探访过许多武术界的名门大家,目的就是,想寻觅一下有没有练金钟罩铁布衫的。 万一真碰到一个金钟罩,铁布衫的大师,到时候把这技能一复制加点儿,那自己岂不就是刀枪不入了? 然而觉得失望至极的是,一些招摇撞骗的人没少碰到,真正有武艺技巧傍身的,那是凤毛麟角,大部分武艺家,要么练的是拳法,要么练的是腿法,甚至还有练剑练刀的,就是极少见到练这横练功夫的。 偶尔碰到一个,结果衣服里面藏的还是铁板…… 想来也是奢望,找不到铁布衫,金钟罩,找个精通硬气功的宗师更是困难。 别看一个二个嘴上说自己硬气功夫十足,什么底盘扎实,铜头铁脑,实质上而言,单纯的就是咬紧牙关,忍着痛罢了。 偏偏这门功夫嘴上还不能叫痛,否则就是武艺不过关。 想来也是,要是个个都会金钟罩,铁布衫,那历朝历代能征善战的名将,会被区区流寇的流矢射伤? 要真刀枪不入,关公还会刮臂疗伤?猛人石达开会被凌迟处死?大刀王五会败在洋枪洋炮下? 第260章 秦淮茹困扰,一派胡言 李卫军悻悻的来到中院水井旁打水,虽说南锣鼓巷已经接通了自来水厂,前中后全院人口共用一根水管,但可能是消毒流程较为粗糙的缘故,李卫军总能在水中嗅到一股消毒粉的味道。 再加上僧多粥少,整个四合院几十号人都挤着用这一根水管,反而不如从水井里面摇水便捷迅速。 更何况,经过一天的烈日暴晒,自来水管里面的水大多都是温热,没有这口古井冷冽清凉的独特韵味。 平常不加使用的时候,这口历史悠久的古井,大多会用石板盖上井沿,一方面能防范一些落叶鸟屎之类的空中来物,另一方面就是杜绝熊孩子往井里面撒尿。 往门上泼粪,井里撒尿,烟囱里面塞砖头稻草,这种顽劣的能够掰瞎猴眼儿的行为,在某些熊孩子当中,那可是乐此不疲。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万一碰上个心智不全,再加上缺德带冒烟的熊孩子,一泡水下去,虽说不至于污染整口水井吧,但心里总归是有些膈应。 摇完水后,李卫军穿着个大裤衩子,一盆凛冽的凉水自头而下浇了下去,只觉得全身上上下下毛孔都瞬间舒张开来,原本心里的那股躁动,伴随着这盆凉水,渐趋烟消云散。 季小桃可以不守规矩,甚至说一时糊涂办错事儿,但李卫军却不能,做为季国春的独生女,只要季小桃不碰红线,哪怕是做些再过分的事情,都会有人善后。 这便是人家娇蛮任性的底气和实力,不像后世某些只会颐指气使,耍大牌的小仙女,一个个看不清形势不说吧,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清楚,也想学人家高门子弟耍脾气。 身份地位的种种悬殊,所带来思考能力的角度不同,至少目前情况而言,揣摩不透季国春真实想法的李卫军,实在是不愿意冒着风险,只为贪一晌清欢。 然而这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境遇,实在是让人有些颓唐,无趣之外,反而更加渴求。 李卫军随便撸了一下脸,将水揩干净之后,刚准备把肥皂泡沫挤到头上,结果一双纤细的手,温柔轻巧地帮李卫军洗起了头发。 动作娴熟,细致入微,甚至说为了防止肥皂泡沫遮到眼睛,可以用清水将眼睛周边的泡沫提前冲走。 “秦姐,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孩子们都睡了?” 在四合院里,能这么温柔帮自己洗头,并且时刻顾虑着自己感受的,除了秦淮茹之外再没旁人了。 考虑到身高差距的缘故,李卫军颇为惬意的半蹲下身子,心情格外放松,享受着这许久未来的宁静。 秦淮茹恬然一笑,白皙面庞上同样说不出的幸福:“睡了呢,天刚黑我就哄着棒梗和小当槐花早点歇下了,我还特意叮嘱过,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半夜别醒,除非是憋的要尿炕了,不然谁不好好睡觉,醒的话,第二天谁就没饭吃。” 听着秦淮茹的训子大法,李卫军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棒梗那个顽劣不堪,心是歹毒的白眼狼,像泡在蜜罐子一样一味地溺爱娇惯,不会让这种人心生感恩,反而会变本加厉的索取。 只有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至理名言,才能把棒梗收拾的服服贴贴。 唯独可惜的是,棒梗是在贾东旭的棍棒下出生的,往后要是有机会,自己倒是可以,跟秦淮茹再印证一下,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真实性。 说到这,李卫军猛然想起什么事的纳闷问:“秦姐,你婆婆呢,这个点,我可记得她没早睡的习惯,万一碰到咱俩这样,要是再往外传闲话的话……” 尽管有老人家的墨宝当丹书铁券,但人言可畏呀,尤其是像秦淮茹婆婆这样的,牙尖嘴利之徒,随便添油加醋的抹黑起来,但绝对是不遗余力。 再加上,有婆婆这个身份的加持,哪怕是捕风捉影莫须有的事情,都会惊起不小的浪花。 一听李卫军提到她婆婆,秦淮茹瞬间来了精神,满不在乎的解释说。 “这个点,估计就只有我婆婆在那里缝鞋,踩缝纫机呢,你是不知道,自从她到轧钢厂当钳工之后,干起活来有多卖力,她这人好吃懒做,有好几次想要吵嘴仗,但只要我像你说的那样,一提要改嫁回农村,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瞬间蔫了下来,没过多久就乖乖的赚钱养家糊口了呢。” 见秦淮茹这段时间进展神速,不禁训子有方,甚至连婆婆都手拿把掐,李卫军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秦姐,良禽择佳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事,你能明白这个理就成,这孩子是他老贾家的,又不是你们老秦家的,你十月怀胎,给贾东旭留个种已经够情份了,还要你怎么着。” 说到这儿,李卫军顿了顿,露出宽阔的后背,让秦淮茹搓下泥。 尽管这个季节,后背压根搓不出来半点污垢,但难得有秦淮茹伺候的机会,李卫军自然是不愿意放过。 秦淮茹跟李卫军耳鬓厮磨这么多天,对李卫军的心思琢磨的再透彻不过。 麻溜的轻巧搓起了后背,一边搓背一边解释说:“理是这么个理,但左邻右舍最近可传的一些风言风语,说什么方圆几个胡同,从没听说过儿媳妇享福,婆婆受累的话,我总觉得,这件事恐怕不能长久,总被人戳脊梁骨,想来也怪不好意思。” “嘛玩意?从没见过儿媳妇享福,婆婆受累?井底之蛙,那群长舌妇纯属鼠目寸光,我看她们呀,纯粹是不想她们的儿媳妇学你罢了,这种事情,总归要有人吃苦受累,你做儿媳妇的不吃苦受累,她们这些做婆婆的不就苦了累了。” 李卫军对这套说法那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尤其是什么自古以来从没有过,自古以来没有的东西多了,难不成什么都要遵循古法? 自古以来行军打仗全靠拳脚功夫,用大刀长矛弓箭,难道就一直用这些冷兵器? 自古以来,普通百姓十顿饿九顿,甭说是自行车收音机了,哪怕是个没有豁口的碗,估计都要倍加珍惜,生怕摔了打了。 那群只会逞嘴上功夫的长舌妇,怎么不继续过那种苦日子? 归根结底,自古以来等等旗号,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目的,说扯了个幌子罢了。 那群吹捧儿媳妇受累,婆婆享福的人,要么是年龄大了,已经是儿孙绕膝,巴不得过一些颐养天年的好日子,准备把儿媳妇当丫鬟使唤。 要么就是一些,自己被婆婆拿捏的好没脾气,羡慕秦淮茹享乐的人罢了。 有些时候,不仅要看某些人说什么,还要看某些人做什么。 比如说,李卫军自己就是个言既出,行必果的正人君子。 说不会动季小桃一根汗毛,就保管让季小桃完完整整没有一点瑕疵。 这可不是为了忌惮什么季国村之类的,完全是因为李大官人洁身自好,高洁不屈,不会被尘世间的世俗欲望所困扰。 当然,要是季小桃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李卫军,并且季国春没有半点意见的话,那李卫军自然不会在矜持。 “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要是又操持家里,又要养家糊口赚钱,那人不就毁了吗,你那婆婆,要是知冷知热,自然是她顶起一片天,可惜的是,那婆婆不是知冷知热的性格,像弹簧似的,你弱它便强,你强她便弱。” 第261章 好姐姐发怒,日久生情 李卫军苦口婆心的劝告,显然是被秦淮茹听到心里了,这个尝到甜头的貌美年轻小寡妇,此刻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但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用一种颇为受教的态度欲言又止。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她年岁大了,再加上腿脚不利索,尤其是阴雨天的时候,风湿腿的疼劲儿上来,要是不吃止痛药的话,连吃饭都得龇牙咧嘴的,我是怕,她身子骨要是扛不住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不得不承认,秦淮茹虽说有点良心,却不多,看似是在关心婆婆的身体状况,然而实质上更加重要的是能不能做可持续发展的耗材,要是骤然之间累垮了的话,那她秦淮茹不就得挑起这个担子了? 这个考虑确有必要,但是熟知剧情的李卫军却清楚,秦淮茹婆婆这个老狐狸,阳寿长着呢,哪怕是过个十年半载,照旧是吃嘛嘛香。 再加上,秦淮茹婆婆本来就是个偷奸耍滑的性格,在轧钢厂车间里更多的是混水摸鱼,当个拖油瓶连累易中海第一车间的进度。 这种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懒汉,怎么可能会每天累得精疲力尽,肯定是优先考量自己的身体情况呀。 李卫军沉吟片刻,又舀了瓢水从头到尾浇灌,舒舒服服的吐了口气后,漫不经心的道:“秦姐,这种事情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我敢打包票,整个四合院里稍微有点年纪的,谁都熬不过你那婆婆,你呀,别顾虑这么多,美美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吧,有时间想那些未发生的事情,不如说怎么想着讨我开心,咱俩身心愉悦……” 眼见李卫军越说越不正经,言语逐渐大胆起来,秦淮茹揉了一下李卫军的耳朵,把湿漉漉的头发擦干之后,没好气的啐了口。 “呸,你还好意思说这事,我且问你,今天晚上你房里住的那个女人是谁,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个小妖精似的,我是顾着你的颜面,没好意思戳穿罢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秦淮茹边说边有些委屈的掐了一下李卫军腰间,奈何,浑身上下八块腹肌,身形矫健的李大官人,腰间没有一丝赘肉。 秦淮茹扑了个空,只能闷闷不乐的舀了瓢水,又将这一瓢水倒到地上,彰显着内心的不满。 讲实话,秦淮茹其实早就想发难了,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更别提整个南锣鼓巷,到处都是情报中心和眼线,哪怕是秦淮茹没有亲眼目睹李卫军跟季小桃出行同车,但一些风风雨雨,早就听的耳朵快起茧了。 只不过秦淮茹是个柔性子,心思缜密,知道怎么顾全李卫军的名声,再加上自己寡妇的身份不光彩,李卫军的事情也都是在幕后,上不得台面的那种。 偏偏李卫军又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于情于理,秦淮茹站不住脚,正是基于以上种种考虑,所以秦淮茹把这一切都视若罔闻,默默的等待着李卫军独处的契机。 等的就是李卫军自投罗网,秦淮茹再借坡下驴的提出季小桃的事情,虽说不吵不闹吧,但总归是要让李卫军知道自己内心的不满,暂且收敛点总归是好的。 秦淮茹自己的小心机同样有,她是个弱势的女人,再加上家里有一堆拖油瓶,更加明白女人只有让男人怜惜,心痛,清楚自己的不易,觉得悔恨想要寻求弥补,才能稳固自己的真正地位。 否则要是像一个泼妇一样掐腰骂街,丢尽男人颜面的话,哪怕是有再深厚的感情,估计到最后都是一拍两散,闹个两败俱伤。 果不其然,李卫军听出了秦淮茹委屈的滋味,叹了口气之后,内心顿时觉得有些愧怍,轻轻拍了一下秦淮茹的后背,宽慰的说。 “秦姐,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不易,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跟季小桃那绝对是清清白白,没有半点瓜葛,她现在睡床上,我悲催的打地铺,那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一步。” “卫军,别跟姐解释,姐相信你,姐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正常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日子的话,反而觉得很欣慰,姐就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怎么做,只要你能记起,还有姐这号人就行。” 秦淮茹眼见李卫军深情的模样,自然是明白目的达成,再加上,她本来就没有闹腾的想法,之所以在这个恰当的时候提出来,完全是为了让李卫军顾念自己的不易,别有了新人忘旧欢。 李卫军有无数种选择,但是秦淮茹就只有李卫军这一个选项了,不牢牢抱紧大腿的话,万一李卫军是个人情寡淡的负心汉,等到人老珠黄了,指不定有多凄惨呢。 现在既然目的达成,秦淮茹赶忙又恢复了贤良淑德,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帮李卫军擦干净头发上的水,甚至说揉起了肩。 瞧着秦淮茹在面前耐心的模样,借着昏暗的灯光,李卫军顿时觉得,眼下的秦淮茹美的不可方物,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比平常更加让人心向神往。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李卫军不怀好意的拉了一下秦淮茹的胳膊。 又指了指井边,示意秦淮茹用手扶着井沿。 “别闹,院子里人多着呢,万一有人起夜,碰见了咋整?” 相知相处那么长时间,秦淮茹哪能不清楚李卫军的小心思,故作矜持的拍了一下李卫军的手,但行动确实很实诚。 “好姐姐,这乌漆抹黑一片,除了那盏灯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一点,谁清楚这边发生什么事了,你就放心好了,保管是一点问题没有,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是想你想的够呛。” 李卫军淡然笑了一下后,刚准备让秦淮茹稍微垫一下脚,好抬起一个弧度。 哪里料到,原本乖乖照办的秦淮茹,此刻猛然间想到什么似的,一脸忧虑的扭过头,扭扭捏捏的说。 “卫军啊,我总觉得好像有眼睛在盯着咱们似的,心里不踏实的很,要不我说还是算了吧,来日方长,何必在乎这一日呢。” “嗯?好姐姐,哪有人在盯着呀,别多想,就咱们孤男寡女的,别说是人了,估计连个萤火虫都没。” 李卫军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膛保证,刚准备继续研究榫卯结构。 脑海中突然间灵光一现,赶忙一脸愠怒的恶狠狠的盯了盯,不远处昏暗角落里,探头探脑朝这边张望的警卫员易磊。 好家伙,差点忘了隔墙有耳这回事了,狗皮膏药张云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今天罕见的没有出现在视野内。 但是易磊却是依旧尽职尽责,黑夜中,那双猫头鹰一般的眼睛炯炯有神。 幸亏秦淮茹留了个心眼,没有着急,否则要是被易磊占了便宜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无所遁形一样。 想到这里,李卫军闷闷不乐的狠狠盯了一下易磊,比划了个手势,示意易磊哪凉快哪呆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易磊似乎也察觉出了李卫军的不悦,尽管内心按捺不住好奇,但是想着往后还要进行警卫员保护工作,要是徒增不快的话,李卫军再像白天那样,一不留神的连人带车玩个消失。 到时候双双工作都无法完成,鱼死网破实在是不值当,所以考量了片刻之后,易磊手脚微微颤抖的点了根烟,身形迅速消匿在黑夜里。 第262章 扬名要趁早,世界名人 李卫军见那家伙还算识相,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说易磊关键时候总是破坏好事吧,再加上整天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形影不离,怪招人厌烦的,但是比起执拗的张云振。 易磊最起码能做到的是通权达变,不会像倔驴一样桀骜不堪,否则今天要是换做张云振,此刻恐怕是一本正经的说什么安全考虑优先,不肯挪开半步。 凭李卫军对张云振的了解来看,这家伙别看整天一副嬉皮笑脸,没什么脾气,看起来沉稳睿智,但实则上,张云振心眼子比谁都多,花花肠子九曲十八弯。 李卫军要不是顾虑的老人家的颜面,明白老人家对自己的良苦用心,派遣两个警卫护卫自己的安全,确保敌特无机可乘的话,李卫军早就拿张云振开涮了。 别的不说,光是李卫军早已登堂入室的拳脚功夫,再加上随身空间里随时备着的上膛驳壳枪,哪怕是易磊这个特种部队出来的罕见高手,都能轻易的被李卫军撂倒。 “好姐姐,碍事的人已经离开了,你看这下可以踏踏实实的忙咱们的事情了吧,你是不知道,自从老人家给我派了这两个保镖警卫员之后,我这每天上上下下无所遁形,一点秘密隐私都没有。” 李卫军拍了拍像受惊小兔一般的秦淮茹,示意莫要慌张,易磊这群人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会把今天看到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沸沸扬扬。 宽慰阐明利害,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秦淮茹倒是相信李卫军的能力,她比李卫军年长几岁,再加上贤良淑德的性格,明白什么事该说,什么事选择缄默不言。 李卫军自从到户还采购内参片回来之后,整个人变得神秘兮兮,又是特制吉普车充当代步工具,又是被警卫员贴身保护,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要是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弄明白事情的缘由。 但秦淮如精明的地方就在这,她深刻的清楚自己的地位,知道李卫军刻意隐瞒的事情,那必然是有缘由,没必要不识好歹上千非要问个明白,这样做徒生间隙不说,又会招惹两人不快。 等到时机成熟了,李卫军自然会把一切全盘托出,否则没个眼力劲,无脑的一味寻求答案,依照李卫军的脾气,虽然说不至于把秦淮茹束之高阁,但多多少少心里会有些不舒坦。 世间事情概莫如是,适当的时机保持沉默,反而会达到意想不到的功效。 果不其然,李卫军眼见秦淮茹乖乖配合,听话的将脚踩到了凳子上,微微上扬,一言不发,全然不在乎易磊,张云振为什么猛然出现在四合院里,又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李卫军自己心里倒是有了些愧疚,凭心而论,在这个世间,除了李怀德那个便宜亲戚之外,李卫军那是无依无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类型。 单论起关系的亲近远疏,目前情况下而言,秦淮茹无疑是要站在第一梯队,比她稍微要高上一些的,暂时只有姜熙凤。 要是连秦淮茹都要一再隐瞒的话,未免有些太过小心谨慎,更何况秦淮茹显然不会坑害自己,她是个聪明女人,知道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 不像某些叉腰骂街的泼妇,整日里围绕着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争的你死我活,守口如瓶,尤其是涉及到一些机密事件,秦淮茹这点秘密防范能力意识那是不欠缺的。 所以沉吟片刻之后,李卫军一边活络筋骨,一边敞开心扉的跟秦淮茹把这些天的离奇遭遇,原原本本的大致阐述了一遍。 “啊?……” “怪不得这两个警卫员同志一直在南锣鼓巷里徘徊呆着,街道那边连咱们院里的倒座房都腾出来了,原来真是任务艰巨,你稍微轻点……” “呼,呼,可不是吗,不看僧面看佛面,要不是想着这是老人家的一片好心,我早把这两个狗皮膏药撵走了,一天到晚感觉跟被监视一样,好姐姐,你这段时间该不会在锻炼身体吧,我怎么觉得,比前些天更加的束缚人了呢。” “那要是没出差错的话,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国了?” 秦淮茹侧着脑袋,一边咬牙一边纳闷的问道。 “何止是出国呀,要是这次立本世奥会顺利达成预期目标的话,说不定全世界都要邀请我做代言,参加访谈的,到时候,那可是炙手可热的全球明星,随随便便参加个活动,都有大把钱进腰包的那种,分分钟几百头牛进账那种。” 为了防止秦淮茹不理解美刀的含金量,李卫军特意挑了牛做为衡量单位。 这年头,工业化基础还不高,全国各地的农业基本上停留在小块地刀耕火种,大块地铁犁牛耕阶段。 这便导致耕牛作为庄稼人家不可或缺的工具,数量稀缺不说,地位也是尊崇的很。 一般情况而言,几个小村落组成的各个生产大队能有几头耕牛,作为劳力就算不错了,全公社上上下下,稍微富裕一点的公社可能会有个近百头耕牛,外加一些驴和骡子之类的牲畜。 看起来数量不小,可是要知道,哪怕是最小的公社,耕地面积最起码也有几千亩,每头牛所肩负的责任,都是在耕地几十亩上下,有些农忙的时候甚至要耕个几百亩地。 这些耕地的老水牛,骡子,放在各个公社都是被当做宝贝似的供着,碰到饥荒年景,哪怕是饿殍满地,全村上上下下饿的前胸贴后背,都没人敢打耕牛的主意。 毫不夸张的讲,私自宰杀耕牛,严重点能直接喂粒花生米。 当然了,这片土地向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明面上说的是不许私自宰杀耕牛,要是你这头耕牛病了呢?病得奄奄一息,没办法投入生产了呢? 健康的耕牛没人敢打主意,可是得了病的耕牛,那胆子可是大大的有。 别的不说,李卫军先前作为放映员经常出入各个乡镇公社,对里面的弯弯绕绕再清楚不过,光是马学武的罐头村,那些凉拌牛耳朵,牛板筋之类的下酒菜,来路可是值得思索的很。 正是清楚耕牛的含金量,所以秦淮茹听到这个解释之后,整个人瞬间惊愕的瞪大了小嘴,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真的假的,分分钟几百头耕牛,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让棒梗往后也练田径,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拿奖牌,不求分分钟几百头耕牛,哪怕是一个月挣一头耕牛,那都划算的很呀。” “棒梗搞田径?就他?我瞧着还是算了吧,别说是一头耕牛了,能当个给牛钉蹄铁的兽医,都是他老贾家烧了高香。” 李卫军对秦怀茹的说辞不屑一顾,熟知剧情的他清楚明白,棒梗纯粹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类型,本事没有,倒是挺会窝里横,欺负一些沾亲带故的老弱病残,那是轻车熟路。 “好姐姐你放心,到了立本那边之后,我保管一鸣惊人,让全世界都知道,有个叫李卫军的能人,真正做到扬名立万,到时候你可记得在收音机里面收听我夺冠的消息,我这人淡泊名利的很,你可别让全院人都知道,我要拿世界田径短跑冠军。” 秦淮茹对这套说辞翻了个白眼,一点不信的说道:“得了吧,你我能不清楚?巴不得举国上下都知道南锣鼓巷有个叫李卫军的好同志呢。” 此刻的李卫军渐入佳境,心里确实是在暗自期盼着立本世奥会的那一天。 第263章 相约秦淮茹,小桃吃醋 尽管这年代哪怕是黑白电视在国内都属于凤毛麟角,蝎子粑粑头一份,想要看到立本世奥会的实时转播,无亚于痴人说梦。 但是几户人家凑出来一台矿石收音机,听一听录播那还是没问题的,毫不夸张的讲,李卫军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只需要略微出手,跑出个9秒58的成绩,就能够名噪一时,最起码是成为一代人或者是数代人的共同回忆,田径作为体育之王,代表的是这个星球,人类极限所能达到的巅峰和最高素质。 别说是9秒58了,只要能够铲平当前的世界纪录,达到个9秒8,到时候都能被那些洋人给吹捧上天。 没辙,任何年代弱肉强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尤其是那些信奉优胜劣汰,适者生存,靠着大炮和刀锋以强盗闻名于世的昂撒人,这种人拜高踩低,要是一味的委曲求全,反而会被人轻视。 可要是站在制高点碾压过去,这些原本鼻孔朝天的洋人,瞬间又服服帖帖,乖巧的不能再卑微。 除了这些洋人昂撒之外,周边各个国家大多如此,尤其是小立本,畏威而不怀德,知小礼而无大义。 当初黑船事件发生时,阿美莉卡直接把军舰开进东京湾,吓得幕府将军倒盔弃甲,连忙签订一大堆丧权条约。 等到二战结束后,太上皇麦克阿瑟莅临小立本,这些原本高喊着板载冲锋,号称全民玉碎的可笑立本人,一瞬间又卑躬屈膝,像柴犬一样鬼迷日眼,心甘情愿的被阿美丽卡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归根结底,你强大了,周边的一切就会变得更加和谐顺畅,仿佛遇到的都是一些善人,可若是弱小了,所遭遇的大多数是一些勾心斗角,为一些鸡零狗碎的琐事,争的头破血流的烦恼事件。 “呼,好姐姐,有点干了,你有没有试过在水里……像鱼一样的话,尤其是在这酷热难耐的夏天,泡在冰凉的水里,那该多舒服自在呀。” 李卫军摸索了一下,有些遗憾的道。 秦淮茹哪里都好,无论是身段还是说样貌,但唯一可惜的就是已经嫁作他人之妇,再加上年纪摆在这,没有那么润了。 所谓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臭泥巴,尽管听起来似乎有些偏激,但未免不是有些道理。 “在水里?拉倒吧,你就别瞎折腾了,放过我吧,万一水里面有脏东西咋整,我在农村做过一些庄稼把式,平时最怕河里面的水蛭之类的,万一有不开眼呢,吸血的话,那咋整?” 秦淮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李卫军的脑袋,好奇这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一天到晚总是能蹦出来一些奇思妙想。 “好姐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泳池知道不,人家有钱人家挖在庭院里面的小池塘,每天要经过消毒净化的,夏天游泳别说是水蛭了,哪怕是一片树叶都不能飘进水里,再撑个遮阳伞,一边喝果汁一边享受,别提多舒坦了。” 李卫军见秦淮茹这一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倒是没有嘲弄,而是耐心的解释了下。 这年头,私人泳池之类的尚且见不得光,哪怕是少年宫里儿童泳池,那都是人扎堆,又不像百万富豪的游艇,随便行驶到一片海域里,肆无忌惮的寻欢作乐。 李卫军前世搜寻学习资料,苦心钻研的时候,就看过不少二代们带着各色网红,开着私人游艇,随便找片海域各种群魔乱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不说,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叹息。 这年头,有钱真好…… 不过想来自己从立本世奥会回来之后,作为体育大功臣,不出意外的话,弄一套独栋大别墅,私人泳池,私人影厅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别的不说,光是世界田径冠军,百米田径纪录保持者这个唬人的噱头,李卫军随便出席一下各个国家的剪彩仪式,再不济,哪怕是接拍一些商业广告,所带来的外汇收入,那都是车载斗量。 做出这么大的贡献,盘活那么多外汇,搞一套私人别墅,配上泳池影厅,只不过是所带来营收的九牛一毛,纯属是正常操作。 老人家对这点还是非常开明的,不怕你贪恋于物质上的享受,就怕你无才无德,明明丁点大的价值没创造出来,却有一颗黑心。 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嘛,这点从来不稀奇。 “那成,往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在泳池里面试试呗,不过,到时候你别嫌姐姐人老珠黄就成,你们男人,哪一个不是喜新厌旧的坏心思。” 秦淮茹嘴上敲打了一下李卫军,对这个提议倒是颇为配合。 这也正是李卫军痴迷秦淮茹的缘由之一,凡事都能放得开,不像姜熙凤,季小桃,有些时候总是端着个架子,不尽兴不说,我有一种顽固派的头脑。 反倒是秦淮茹,蒋英英这没怎么接触过墨水的农村姑娘,思想更加开阔活泛。 跟秦淮茹戏了会儿水之后,李卫军这才心情惬意,神清气爽的回了前屋。 彼时,房间里空调已经打开,凉气逼人,季小桃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默不作声。 李卫军也懒得搭理这个傲娇姑娘,将洗漱盆具放到桌柜上之后,麻溜的躺到了地铺上,别说,这些天睡惯了柔软的各色大床,骤然间,睡到这地铺上,身子骨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有点类似于,李卫军先前下乡放电影时睡的柴房,那真是连伸脚的空间都没有,睡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腿抽筋,要是运气不好,能被无孔不入的蚊子,烦的彻夜难眠。 哪知道李卫军这边刚躺下,季小桃那边又出了幺蛾子,咬着拇指意味深长的问:“你这本金瓶梅,怎么没有删减涂改呀……” “嘛玩意儿?你说金瓶梅!” 刚阖上眼睛没片刻的李卫军,骤然间听到这话,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不妥之处。 这丫头该不会闲着没事,把自己枕边经常放着的闲书给翻了一遍吧。 凑近一看,果不其然,刚才季小桃这姑娘之所以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原来是一直在书中的花花世界倘佯,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进屋。 “季小桃同志,你说说你,不经主家同意允许,怎么能随便动人家的东西,尤其是这种私藏的宝贝。” “我哪有,这本书就摆在床头,我一掀开枕头就瞧见了,你要是私藏起来的话,应该锁在箱子里柜子里,你明目张胆的放在床头枕边,不就是准备着让我看嘛……” 季小桃对此不屑一顾,她显然仍在为刚才李卫军不告而别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叫个什么事,方才明明气氛烘托的到位了,就差临门一脚了。 真正的落花有意,流水亦有意,趁热打铁,牙关一咬,生米煮熟饭不就得了吗? 难不成自己爹还能吃了他? 平常看起来一副桀骜难驯,故作沉稳,运筹帷幄的形象,这怎么关键时候临阵怯场,不战而溃,落荒而逃了呢。 你不同意事态进展吧,人家好不容易找到本书可以聊作慰藉,这难道又不成? 季小桃觉得自己实在是再无辜不过了,都怨李卫军不争气,但凡是硬着头皮…… 谁闲的没事,看这种闲书聊以自慰。 “得,季小桃同志,不对,季大小姐,季小桃姑奶奶,您说的都对,是我唐突孟浪了不成吗,你好好看,最好学个一招半式,省得到时候临时抱佛脚。” 李卫军嘴角抽搐了下,实在是跟这姑奶奶没有理论的必要。 第264章 季小桃费解,权且蛰伏 虽说在高卢雄鸡的友谊商店里购买了电视,但到现在仍然没有安装信号接收器,全部都是雪花频道,压根没影像的那种,在此之前,能够聊胜于无打发时间的,也就只有看些闲书了。 季小桃却显然领会出了李卫军的意思,以卫士嫌弃自己没什么经验,小脸瞬时间酡红一片,有些怯懦的期期艾艾说。 “这里面的绣像图册不是多清楚,好多细节都没有补充到,对于光影之类的更是一塌糊涂,这里面能学到什么知识,别说一招半式了,估计连个皮毛都困难,要我说的话,跟小人书的水准没什么区别。” “嘛玩意?姑奶奶,你还真想在这上面学到东西呀,我纯粹是信口开河,随口扯的一句,你可千万别当真了,不然的话,令尊我可开罪不起,到时候万一有什么风风雨雨传过去了,那事情可就彻底麻烦大条了。” 李卫军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羞涩的季小桃,觉得这姑娘属实是让人捉摸不定。 让打地铺的是你,画出三八线井水不犯河水的又是你,甚至像提防贼一样小心翼翼的还是你,这到哪里说理去啊? 怪不得说女人心海底针呢,李卫军先前觉得秦淮茹等人的心思就已经够难猜的,现在见识了季小桃的神奇魅力之后,只觉得这女人简直是绽放在白土地上的一片奇葩。 要不是颇有姿色,酷似白洁老师,李卫军哪有闲情雅致陪季小桃玩谜语游戏,早就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切,无趣,有贼心没贼胆,嘴上说的胆大妄为,做起事来却是蹑手蹑脚,如履薄冰,一点儿就不像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婆婆妈妈小女人一样,真没出息……” 听到李卫军竟然是在忌惮自己老爹季国春,季小桃愣了片刻之后,只觉得老爹简直是自己感情史上的一道坎。 饶是李卫军这种桀骜难驯的刺头,都得掂量掂量,不敢肆意妄为。 一时间,倒是难评,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好的吧,最起码能够震慑出一大批打自己主意的宵小之辈,使得这些人投鼠忌器,不敢始乱终弃做那负心汉。 要说坏的吧,那就是老爹名堂太大,就是没什么靠山的一般人,真不一定能够有这个胆量和心思艰难求婚。 别的不说,光是李卫军这个性格洒脱,散漫慵懒的乐观主义者,都对自己敬而远之,可见老爹季国春的名堂有多难顶。 “是,是,是,我没胆量,没出息成了吧,姑奶奶你不瞧瞧现在几点了,空调开着,抓紧时间歇下吧,明天你还要到报社熟悉环境呢,到时候万一被人家拒之门外,可别再来这儿,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李卫军早就对季小桃的吐槽无感了,心里却在想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等自己真正从立本世奥会上夺冠回来,到那时候,国民英雄身份加成,再加上诸多荣耀光环,别说是季国春了,就算是季国春的老上司,都不得不畏惧自己几分。 到时候,彻底没了顾虑和掣肘的李卫军,那才是真正的逍遥快活,自在容与。 不慕名利,将奖金以及外汇收入无偿投入建设当中,只是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什么非分之想的话。 大节不亏,小节有损,只是简单的跟几个女同事拉扯不清算什么事? 那压根就不叫事,纵观历朝历代,谁是因为男女关系的问题被教训批评?乃至于家道中落? 除非是那种强娶豪夺,欺男霸女,维护一方的恶霸,要被以敬效尤的话,但凡是通过正规途径,允许的范围内,没什么追求,也不想染指什么其他东西,大家乐得如此。 最简单的例子便是西晋中山靖王刘胜,别的王侯因为分封令的问题,要么被皇帝削去爵位,贬为庶民,要么就是孤注一掷,来一个清君侧,到最后沦落个回不当初的局面。 唯独咱们中山靖王刘胜那是个异类,什么分封制削弱王国势力,清君侧,中山靖王,人家压根就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 或者说是压根就没时间注意这些,人家只在乎的是能不能每天及时行乐,嘿咻嘿咻,繁衍生息,开枝散叶。 光是中山靖王族谱上所记载的儿子,就有足足一百二十余人,更别提这一百二十多人成家立业,继续绵延不绝了,愣是凭着自己过人的天赋以及爱好,留下了人形自走炮的传奇。 甚至说若干年之后,居然还有个叫刘备的子孙,再度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之际,撑起一杆汉旗,继续同乱臣贼子奋战,北伐不休。 尽管经过后世的基因测序,通过对比中山靖王刘胜的dna,以及汉景帝刘启的基因序列,大家惊愕的发现,刘胜跟刘启没有血缘关系…… 但无论怎么讲,历朝历代,不怕你贪财好色,胸无大志,怕就怕的是你瞎折腾,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偏偏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往往还会触动他人利益。 你要是真的只是沉迷于女色当中,反倒能够安稳的度过艰难岁月,要是表现的守正不阿,无欲无求,偏偏又有巨大的声望,那可就要好好考量考量你这个人的觉悟问题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王翦灭楚,不停的向嬴政讨要良田美女,彰显自己贪恋财宝,用这种自污的方法,躲避刀剑加身。 李卫军熟读史书,对这里面的门道,那自然是再清楚不过,所以对于目前情况下,所能赚到的所有外汇收入,以及友情比赛创造的收益,通通的无条件上缴。 等到日后时机成熟,凭借着世界田径百米记录保持者的身份,再轻轻松松的实现财富自由。 所以,到时候哪怕是季小桃老爹,季国春再不悦,李卫军也是有恃无恐。 此时的暂且忍耐,潜伏爪牙,不过是一时的无奈罢了,等自己从立本闪耀夺冠回来之后,有的是季小桃求饶叫苦的时间。 李卫军舒坦的将地铺上的醒枕放好过后,美滋滋的闭上眼睛,开始把今天发生的一切,犹如走马灯一般迅速的过一遍。 这种方法一方面能够治疗失眠问题,另一方面更能查漏补缺,对自己今天所做的不足以及弱势地方有个了解认知。 李卫军虽然心思缜密,但终究是没有摆脱人这个范畴,是人就会犯错,同样会有不假思索,说秃噜嘴的时候。 就拿今天在李怀德那里,作为紧张的询问关于姜熙凤的事情,李卫军自忖实在是太过糟糕。 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跟姜熙凤那是敌对关系,李卫军却偏偏的关心姜熙凤的动静,恨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倒是幸亏李怀德身在局中,只顾着忧虑往后的去处,没有细想了,否则但凡李怀德当时细一思索,琢磨过味来的话,保不齐就要露出破绽马脚。 对这种本可以避免,但却情不自禁所犯出来的错误,李卫军的内心倒是宽容,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真要是滴水不漏的话,未免太过恐怖。 李卫军脑海中筛选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料到,季小桃这疯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瞪了眼躺在地铺闭目养神的李卫军,心里暗自吐槽,这人简直比木头疙瘩都要有定力。 季小桃不知为何,鬼斧神差的一把将灯拉灭,悄咪咪的躺在了地铺的一角。 第265章 老人家动静,读史明智 季小桃这蹑手蹑脚的行为,看起来甭提多胆怯,但实质上却是胆大心细,故意用轻微的动作制造出了不小的动静,想要吸引李卫军的注意力。 但是奈何此刻的李卫军犹如老僧入定一般,脑海中不停地盘算着今天的所有事宜,查漏补缺,压根心思就不在季小桃这。 所以任凭季小桃嘟着嘴,一脸的愤懑费解,李卫军压根不清楚这刁蛮小姑娘的复杂心思,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当中。 木头疙瘩似的做法,搞得季小桃没办法,用脚背轻轻的踢了一下李卫军的脚背之后,悻悻的回到床上,继续翻看闲书了。 而一头雾水的李卫军,只以为这刁蛮丫头又在耍脾气,无奈的摇头之后,却是没有细细深究。 就在李卫军闭目养神,昏昏欲睡的功夫,冷然间,房门传来了敲响的声音。 紧接着易磊熟悉的沙哑声传来,颇为急切的说:“李卫军同志,上面来了传话,递了封牛皮纸信封,说要立即交给你,一定要仔细研读。” “老人家的小纸条?” 骤听此言,睡眼惺忪的李卫军瞬间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忙不迭的打开房门接过牛皮纸信封,再三确认是老人家的署名之后,连忙屏气凝神,尽量平复自己的激动心情。 颇为郑重的将灯拉亮,小心翼翼将牛皮纸信封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厚厚一小沓子手抄孤本。 小册子巴掌大小,厚度有3~4厘米,线装硬皮封面,上面遒劲有力的写着娄师德传,几个大字。 李卫军将这手抄版娄师德传取出来之后,这才发现牛皮纸信封还有薄薄一张硬纸,上面同样是手抄的甘罗列传。 “这是?” 李卫军瞧着这两本手抄版孤本,一时间有些恍惚。 老人家喜欢让人读书,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绝不显得稀奇。 比如说经常让小王读刘盆子传,以示劝勉,让永远健康同志同样以史为鉴,起到一个殷切的盼望,以及教诲的意思。 刘盆子传倒是挺好理解,李卫军作为骨灰级爱好者,对于刘盆子这个平常人觉得异常生僻的名字,那是再熟悉不过。 西汉末年,天下大乱,赤眉和绿林军成了气候之后,为了名正言顺,所以打起了汉室遗孤这个大旗,让原本是放牛娃的刘盆子,从一个只知道捡牛粪,瘦骨嶙峋,经常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放牛娃做了皇帝。 后来刘盆子因为威望不足,再加上年纪小,不勤于学习增进才干,又没有制约文武百官的能力,没过多久,便落了个无法善终的局面,简而言之,便是小儿持金过闹市,无法服众。 小王读刘盆子传,那是贴合实际情况的,同时也有老人家的深度考量,想让小王以刘盆子为反面教材,尽量的认清自己的定位,虽然说小王终究是糊涂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但最起码老人家的眼光没看错。 现在老人家把也选自唐书的娄师德传,以及史记的甘罗事迹,特意派人手抄送过来,这里面的韵味,不由得李卫军不仔细琢磨。 甘罗的事迹倒是挺容易理解,是家喻户晓的年少成名的典型人物,少年拜相,风光无限,但是后半段生活,却因为女人的缘故,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说来也是好笑,甘罗某次跟宣太后下棋之时,趁着棋子跌落棋盘的功夫,偷偷摸摸用手摸了下宣太后的脚,在宣太后为了掩饰尴尬,解释为误会想要蒙混过关的时候。 我们的大聪明甘罗甚至大言不惭,毫无胆怯的说:“没有误会这一回事儿,我就是故意摸宣太后脚的……” 在场众大夫听后,齐齐佩服甘罗的胆量,认为神童果然非常人也,居然连宣太后这个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女人都不放在眼里,实在是我辈楷模。 随后,甘罗被问斩…… 至于说字数较多的娄师德传,这个就稍微略显冷僻了点,节选自唐书,讲的是唐朝宰相为人宽厚大度,哪怕是对待意见相左的大臣时都是温驯有礼的模样。 某次在一次朝政辩论时,对方情绪激动之下,竟然恶狠狠地朝当朝宰相娄师德吐了口浓痰,这一口痰下去,众人哗然。 但是娄师德却像没事儿一样,连擦都不擦,任由自然风干,依旧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说下朝之后把这件事当做趣闻讲给家人。 在儿子义愤填膺,要找对方报仇之时,娄师德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且衍生出来一个响当当的成语,唾面自干…… 意思就是宰相肚中能撑船,将军额前能跑马,大人有大量,不跟寻常人一般见识之类的言论。 现在老人家送来这两本手抄本的书,其中的意味李卫军再明白不过。 要不说老人家就是老人家呢,哪怕是日理万机,依旧把一些细小的事情了解的再透彻不过,送来的这两本仔细研读的书,那都是颇有深意呀。 接过书之后,李卫军皱着眉头翻看着书的内容。 一旁同样在看闲书的季小桃颇为纳闷的凑过来,想要瞧瞧书上的内容,但是一眼瞧见都是古文,只觉得头大如麻,有些费解的问。 “李卫军,上面是谁让你看这种书呀,这种书好没意思,掉书袋一样,咱们早就提倡白话文了,要我说,文学改良这方面做的还是不够到位,都用白话文的话,你看多好……” “好了,姑奶奶,你老老实实看你的金瓶梅,把这些世井欢笑看明白了就麻溜的睡觉,我得仔细琢磨琢磨老人家的意思。” 一听说这是老人家的意思,原本还颇为跳脱的季小桃瞬间老实了下来。 嘟囔的嘴,嘀咕着说:“哦,原来是老人家他呀,那就正常了,多读书,读好书才有用嘛,总看白话文是有点不思进取,老人家果然是目光长远,积蕴深厚……” 季小桃的变脸程度,李卫军早有预料,倒是没把这疯丫头放在心上,而是蹙起眉头,仔细思索着这里面蕴藏的信息。 娄师德正面例子,甘罗却是反面例子,看起来非黑即白,便是向娄师德看齐,但偏偏事情困扰的地方就出现在甘罗这方面。 按理来说,手抄本肯定是节选了史记的相关事迹,最起码要把甘罗后半生的遭遇给补全,就是说把甘罗长大后跟宣太后之间的事情给抄录下来。 让李卫军觉得纳闷的便是,这里面却没有记载甘罗狂妄桀骜的一面,只是记录了甘罗年少成名的风光。 难不成老人家是考验一下自己的底蕴? 李卫军脑海中猛然蹦出这个想法,又迅速把这个想法给掐灭了,这年头虽说没有后世处处都是搜索引擎,互联网那么发达,但学识渊博的大儒却有许多。 随便找个有文化的人,怕是三大爷,估计都对甘罗后半段的事情能够谈得津津有味,老人家要只是简单的考验一下自己的学问,就显得太没有意思了。 自然而然的,之所以甘罗传只抄录了一半,一定是有特殊的寓意潜藏在其中,不过暂时没有发掘出来罢了。 难不成是在强调自己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凭心而论,这年头向来是笑贫不笑娼的,恨人有,笑人无,尤其是在四合院以及轧钢厂这个大染缸里。 甭看平时笑嘻嘻,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和蔼可亲,平易近人,面上真兄弟,真同志,大家同舟共济,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告起黑状那是丝毫不留情面。 第266章 书读须百遍,意蕴自现 李卫军前世在职场混迹多年,对于这里面的门道以及弯弯绕绕,那是再清楚不过,恨人有,笑人无,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过刚则折,一个人要是锋芒毕露,不知收敛的话,自然会招敌颇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大家都更倾向于同情弱者,肉要埋碗底里吃,只有这样众人才会倾向于你,可若是你过得逍遥自在,快活从容。 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和脏水接踵而至,这便是人性的复杂程度,哪怕是你跟这些给你泼脏水的人没有半点瓜葛,连个利益往来都没有,照旧会因此而获罪被人敌视。 所谓不招人妒是庸才,老人家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把娄师德给特意拎出来做正面教材,希望有一个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心理,将这些耳外之物,身外之物杜绝忽略。 同样用甘罗的事迹来点明事情的严重性,同样的少年成名,天赋异禀,要想避免布甘罗的后尘,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定位,戒骄戒躁,避免像甘罗一样狂妄自大,傲慢无礼。 这里面自然蕴含了老人家对李卫军的良苦用心,同样的年少成名,同样的才艺精绝,甘罗十二岁拜相,李卫军在这个年纪可以轻松地突破百米田径记录,夺得世界冠军的桂冠。 在这个年少易冲动的时段里,谁也无法保证世界冠军的名头落下来之后,能否坚守本心,矢志不渝。 所以老人家特意用甘罗,娄师德表达自己的殷切盼望以及期许。 不过唯独让李卫军觉得耐人寻味的就是,甘罗失败问斩的重要原因便是,摸了宣太后的脚,跟女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要是这个少年成名的宰相谨慎行事,心若紫萱的话,没有狂妄到连宣太后都要占便宜的地步,自然不会沦落到被问斩的下场。 这是否意味着,老人家清楚自己的作风有问题,又是姜熙凤,又是季小桃,又是秦淮茹的。 想到这点,李卫军顿时觉得芒刺在背,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同样满头雾水的易磊,心中暗自猜想,这家伙该不会背后出卖自己,将这些天的所见所闻通通的汇报给上面了吧。 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李卫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但仔细揣摩过来后,心中不由又开始喜悦起来。 倘若说老人家清楚自己现在的作风情况,但是没有明面上点明,那便意味着基本上默许了自己现在的行为,只要不过火,不招摇撞市,屁事没有。 这便是老人家的潜台词和意识,同样又是正常现象,任何年头向来都是英雄配美人,哪个能人将相不是好色之徒? 这年头,人皆有七情六欲,哪怕是圣贤之人,不也是为了做官而带着众多弟子周游列国。 不怕你有想法,私节有损,怕的则是肆无忌惮或者是无欲无求,前者没有规矩和约束意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后者则是,连财富和美色都没有需求了,你想要什么?众人连想都不敢想…… 品味清楚这一点之后,李卫军心态大好,仿若吃了定心丸一样,颇为郑重的将甘罗传和娄师德传塞到自己枕头下,翻个身过后,准备安然睡下。 老人家让人读史明志,以此提点警醒自己,便从侧面映衬了自己简在帝心的地位。 说到简在帝心这个典故,说涉及的可就远了,皇帝更衣解带的时候,需要用屏风挡着,为了显示自己对臣子的宠幸以及重视程度,所以往往会把一些自己看重的臣子的名字写在屏风上。 晨起穿衣,暮时解衣睡觉,便会时时注意屏风上面的字迹,从而显示自己对臣子的关切,往往能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屏风上的臣子大多都是功勋卓着,或者是惊才艳艳之辈。 要么身居高位,要么过不了多少时日就凌空而起,渐渐的,能把自己名字写在屏风上,便成为了众人趋之若鹜的事情。 这件事情也通过宦官之口流传出来之后,慢慢的便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则演化成了成语,用来表明自己受信任和重任的程度。 李卫军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自然是明白自己无论是跟小王,还是说永远健康同志都有不小的差距,能够被老人家惦记在心里,并且派人用手抄本点醒,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自然是不会有一些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即使是老人家有这个心思,李卫军对于官场上勾心斗角的一些事情分外不屑,同样会想方设法的推开。 别的不说,目前大家伙表面上和睦融洽,都是被老人家的独特魅力和才能所征服,心甘情愿的伏邸做小,但是仔细一想,这些人当中许多都是打响第一声枪,南征北战,战功赫赫的悍将。 你一个没有半点根基的人,痴心妄想的话,不亚于自讨苦吃。 老人家在的时候,说不定投鼠忌器不敢露出自己的爪牙,可要是说老人家先行而去,那时候没有功劳,没有卓越战绩,难以让骄兵悍将服从的人,后果可想而知…… 李卫军生平较为懒散,无欲无求的那种,对这些镜花水月的幻想压根不抱有期望,只想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所以倒没什么异样想法。 即使是有,清除事情危险性的李卫军也会紧急将这个想法扼杀在萌芽状中。 只是感动于老人家对自己的关切之深,恨不得立即飞到立本冬奥会上一展威风,拔得头筹。 世界飞人,百米田径记录首次突破9秒58,奠定人类体育事业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基业,这些便是李卫军目之所及,行之有效的一大方案。 至于说那些拯救世界,改变世界,甚至是号令九州的事情,李卫军压根连这个奢望都没有。 不对,已经不能用奢望来形容了,而是要用野望再合适不过,李卫军犹然记得,前世自己曾玩过一款历史扮演,策略经营型游戏,便是叫做信长之野望。 这款游戏以小立本版曹操为主角设置而成,讲的就是织田信长如何从尾张国快速崛起,凭借着25万石的领土,在桶狭间之役,用堪称奇迹的方法,击溃一二百万石领土的着名大名“今川义元”,紧接着以此为契机,一步一步终结战国乱世局面的剧情。 之所以将这款游戏命名为信长的野望,便是指织田信长这家伙,野心和追求实在太大。 打着布武天下,尊王攘夷的旗帜逐步击溃众多大名,说什么要开创新的世界,摧毁一切旧的。 就在即将夺取天下的功夫,狂妄到没有把倭皇放在眼里,以至于引起了属下明智光秀的叛变。 那时候织田信长仅仅领着几百人在本能寺驻扎,儿子织田信忠领着两三千人在另一处布置防线。 万万没料到,就在连续拒绝了倭蝗太政大臣,关白,征夷大将军三个任命的官职之后,想要开创新的太平盛世的织田信长居然祸起萧墙,手下视为心腹的大将明治光秀,领着本部一两万人悍然发动攻击。 将昔日的主家织田信长层层围住,做成了有名的本能寺烧烤,名震天下的第六魔王织田信长,就这么黯然落幕。 所以说,有些时候追求和诉求是要有的,但尽量要保持一定的合理性,否则一味的不顾一切,肆无忌惮的话,很容易造成意想不到的困难。 第267章 季小桃忧虑,不切实际 尽管季小桃不清楚李卫军脑海中在盘算着些什么,但是这个刁蛮任性惯了的姑娘,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舒坦自在。 在季小桃看来,自己好歹出生名门,再加上身段摆在这,身材高挑不说,全身匀称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瓜子小脸,再加上恰到好处的五官搭配 ,怎么瞧都不像是寻常人家。 夸自己貌美气质绝佳的人大有人在,毫不夸张的讲,能从黄蒲江上游一直排到下游,就这,季小桃还不稀得搭理那些所谓的名门子弟。 然而轮到李卫军这就像中了魔咒般,屡试不爽的撒娇卖萌,甚至主动住在一个屋里,居然都没有派上用场。 李卫军像个彻头彻尾的木头疙瘩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僭越的风吹草动。 这让季小桃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一方面是暗自庆幸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李卫军压根不是那种色令智昏,喜欢趁人之危的无耻之徒,另一方面则是心生郁闷,不由得开始暗自怀疑起自己的魅力了。 “这不应该呀,先前读书中说,女追男隔层纱,自己表现的就这么明显透彻了,这李卫军内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该不会,这家伙身体有缺陷,无法行人事吧……” 对于自己脑海中猛然蹦出来的奇葩想法,季小桃努力摇了一下头,挣扎着想把这个怎么看怎么离谱的猜想给抛之脑后。 然而思维的触底反弹和叛逆,让季小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她越是不想胡乱臆测,紧绷的那根弦就弹得愈趋利害。 以至于季小桃面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质疑荒谬,慢慢的演变成了似乎可能,到最后甚至开始出现李卫军不能行人事的原因。 像什么幼时被开水烫过,骑自行车撞到过,又或者是像溥仪一样,用废进退,不知节制,以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凄惨局面。 别说,季小桃不愧是精通绘画小人书,脑海中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完全不加约束,没过多久的功夫,就已经脑补臆测出了一大堆的前因后果。 否则的话,事情原理上压根就讲不通呀。 自己这明摆着的娇滴滴的大美人,李卫军都能无动于衷,那绝对不是自己魅力下降的缘故,一定是李卫军自己有缺陷。 对,就是这样,因为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心里更加渴求这方面。 所以李卫军才会在枕边放上一些闲书,而且偏偏选的是绣像图册,这大概就是望梅止渴的道理吧。 一想到李卫军正是年少有为,一腔热血的功夫,却因为这种事情出现了缺陷,每天只能对着绣像图册聊遣忧愁。 季小桃不由得觉得可悲下来,她内心里潜藏的母性光环在这一刹那瞬间爆发。 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季小桃在李卫军纳闷的目光中,泪眼婆娑的道。 “李卫军同志,是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好了,虽然说你遭遇了这种变故,但只要咱们振作起来,多吃中药,多找老中医诊治,一定能把这个毛病治好的,现在科学技术发达,中医治不好的话,咱们还可以出海去找西医,我就听说,有个文人泰斗康辫子,好像就是因为这方面有问题,所以找了个西洋医生,你想呀,几十年前,康辫子就能找西医治病,日新月异发展之下,保管是能解决问题。” 看着不知所云的季小桃,李卫军一头雾水,只是捕捉到了康辫子和西医这两个关键字眼儿。 以为季小桃是在跟自己聊一些文人轶事,所以李卫军倒没多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季小桃呀,要不说你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康辫子这家伙,虽然说确实在西医的安排之下,成功完成了手术,但没过多久,他可是因为排异反应翘辫子了,这年头,但凡是在身体上开刀动手术的,危险性高的呢。” 说到康辫子做手术这事,确实是个笑谈。 康辫子趁着戊戌的时候,给自己博了个大义的名分,实质上却是小人一个,贪生怕死不说,关键是毫无原则和底线。 扮演的角色,要么是背信弃义,要么是狼狈逃窜,甚至说,这家伙居然在辛亥之后,还支持辫子军张勋进京,再度搞私家天下,张勋失败,老狐狸脚底抹油一样提前溜走。 话说康老狐狸在国内因为私德有损混不下去,打着光绪的旗号在海外招摇撞骗时,因为每天日日笙箫,再加上被酒色掏空身子,康辫子的身子骨大不如从前。 在某次意外了解到黑猩猩惊人的能力之后,康辫子便动起了歪念头,觉得大黑猩猩能力如此之强。 要是能把大黑猩猩的那啥移植到人的身体里,那人岂不是像更换了内燃机一样,随随便便拉火车?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自打有了这个心思之后,康辫子心里就直痒痒,某次在酒宴上,意外得知一位医术精湛的西医有把握能够操刀完成手术,大喜过望的康辫子,马不停蹄的就邀请这名医生给自己动手术。 那医生行医半辈子,各种疑难杂症都见过,但是对于康辫子的奇葩请求,同样觉得新奇,再加上艺高人胆大的缘故,不假思索的就接下来这个任务。 眼见有了门路,康便美滋滋的爽快先付定金,只等着神医让自己成为红夷大炮,战力堪比猩猩。 他却不细想一下,不同物种之间的器官是否能够兼容,得益于那年头医疗技术落后,再加上从没有过先例,所以如愿以偿移植了大猩猩泥丸的康辫子,正满心欢喜畅想美好生活的时候,排异反应便出现了。 这个一位摇唇鼓舌的奇人,就这么窝囊的死在海外。 以至于到现在,绝大多数人提的康辫子,评价都是以负面居多,这家伙实在是没有担当和魄力。 别的都不说了,大家一起搞公车上书,想着去陈革新,有所为。 结果事情失败后,你康辫子拍拍屁股跑了,临走的时候不忘卷走一些细软,继续在海外树立自己忠军人设。 天天在海外招摇撞骗,募集那些遗老遗少的钱,说什么手里有光绪的衣带诏,所得来的资金都会用于救亡图存。 结果后来的文献资料显示,这一大笔钱基本上全都被康辫子自己周游列国吃喝玩乐花掉了。 这样的腌臜角色,实在是令人觉得不耻至极。 不过历史是公平的,到最后给了康辫子这样一个窝窝囊囊的了结方式,算是一种因果循环了。 不对呀,季小桃怎么冷不丁的拿康辫子这事儿来说…… 李卫军笑容突然僵住,看着一脸关怀悲切的季小桃,心里冷不丁的冒出来个想法。 难不成这丫头把自己当成康辫子了,身体有缺陷,所以才做了梁上君子,坐怀不乱。 天可怜见,南锣鼓巷李卫军那可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身强体壮,尤其是经过系统的身体强化过后,身体综合素质远超常人,这一点,秦淮茹,和蒋英英那都是深信不疑。 唯独季小桃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蛮丫头,居然有这个想法,简直可笑。 “季小桃同志,你多虑了,我身体素质各方面平常人拍马也赶不上,你呀,安安心心的睡觉,脑海中别胡思乱想的,对了,明天报社报道,别忘了早起吃早点。” 季小桃眼见李卫军狡辩,确实没当回事,这是慢悠悠的说道:“我清楚,这件事让你很没面子,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第268章 要领和要点,同时兼顾 尽管解释颇多,但季小桃对李卫军的说辞显然是蛮不相信,依旧是蹙起眉头,用一双清冷的眸子怀疑的上下打量着李卫军。 “我怎么觉得却不相信呢,人家都说男人越缺什么,就越会遮掩逃避什么,总而言之,你们男人巧言令色,花言巧语,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是,姑奶奶,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可不好,我闲着没事拿这些开什么玩笑,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也没这方面的忧虑和困扰,您呀,还是老老实实的睡觉吧,否则要是酿成苦果的话,那责任可不在我身上。” 听到这,季小桃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杏眼微眨,带着一丝调皮:“哦?酿成苦果,能酿成什么苦果呀,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就怕某些人是雷声大雨点小,光哼唧不办实事。” 这挑衅加着试探性的话语,谁能挡得住?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四目相对,气氛也骤然之间耐人寻味了起来。 李卫军虽说不久,刚跟秦淮茹在井边互通有无交流了一番,没那么多特殊想法。 但也耐不住季小桃这丫头在旁边拱火呀,只觉得嘴角一阵苦涩,缓慢咽了口唾沫,轻咳下嗓子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季小桃同志,你……” 然而李卫军的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季小桃像伸手矫健的小野猫一样,迅捷的钻到了怀里。 一股淡淡的清香,在李卫军鼻头间萦绕,与秦淮茹身上那股特有的雪花膏味不同。 季小桃则显得活力十足,尤其是这丫头颇有心机,事先喷了些香水,更加衬托的这姑娘鼻腻额滑,惹人怜惜。 李卫军哪里料到季小桃这姑娘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完全没有半点防备的任由季小桃躺在旁边,屏气凝神,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这傲娇小姐的真实脾气。 万一这姑娘只是贪玩,单纯的试探一下自己呢? 等自己如同猛禽一样扑上去,随后再来个回心转意,一本正经的呵斥自己:“李卫军,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们只是正常的同志关系,你我之间再简单纯洁不过了,你的企图简直让人深感鄙夷不耻,叭啦叭啦之类。” 又或者,季小桃内心同样是小鹿窃喜,暗自盼望着什么,自己的行为是不谋而合,正中季小桃下怀,这些只不过是试探罢了,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李卫军的一些臆测和猜想罢了。 在季小桃这件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任何的大胆想法,都伴随着一定的可行性以及获利性。 李卫军需要做的就是权衡事情的考量,最大限度的判断出目前的局势,从而要么火中取栗,赚的盆满钵满,要么就是胆小怕事,一直畏缩不前观望态度。 然而当季小桃毫无顾虑,缓慢的解开衬衣.。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朝李卫军小声哼唧了一声之后。 精打细算,先前再多的谨小慎微,瞬间就土崩瓦解了起来,李卫军此刻早就把这些顾虑全部抛到爪哇岛了。 甚至来不及思索,一个旱地拔葱,鲤鱼打挺,随后便用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和语气,将季小桃俯下。 此刻的季小桃察觉到李卫军的异样,甚至不夸张的讲,她觉得李卫军的眼睛似乎要迸射出激光一般,是那么的让人觉得畏惧和害怕。 别看季小桃刚才表现的大大咧咧,一副经多见广的样子,然而实则上来讲,季小桃那简直是白纸一般。 这二十多年间,除了他爹季国春牵过手之外,甚至连过肢体接触都没有,包括他爹季国春的那些生死之交战友,哪怕季小桃伯父这个级别,季小桃都非常嫌弃厌恶,尤其是成年有了个性之后。 季小桃更是有意无意的刻意拉开距离,就导致季小桃在众多前辈面前,表现出来的印象都是孤僻高傲,甚至说有一些厌恶男同志。 此刻李卫军冷不丁的来了个反客为主,要是换做平常没有经过世事的大姑娘,早就惊呼连连,后悔不已了。 尤其是李卫军此刻顾不得怜香惜玉,更加没有这个想法和意识。 糙汉子一个,要是换做旁人,此情此景,估计要么就适可而止,要么就心虚求饶了,然而季小桃尽管心里多少有些惊慌,但也仅仅是些许罢了。 面对李卫军的血性,季小桃心中却是一喜,她这个人性格其实属于那种离经叛道,再加上一些无法无天的类型。 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就偏偏非做不可,属于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类型。 不过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季小桃不晓得后悔,更不会为之前所做的一些事情觉得懊丧。 这或许也是季小桃,总是被她爹季国春叫做没心没肺的缘由。 “李卫军,你要做什么……” 李卫军闷声不吭,只顾着像衣物之类的松掉。 季小桃虽然说没有过这方面的阅历,但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能没见过猪跑吗,更别提我们的季大才女,刚刚翻阅了李卫军枕边的闲书,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相应的知识。 此刻眼下又有了活学活用的契机,这些预兆,季小桃那是再清楚不过了,赶忙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轻声质问说道。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明知故问……” 李卫军此刻都懒得搭理季小涛,这姑娘属实是有些粗神经,没头没脑,没心没肺的那种类型。 刚刚自己明明只顾着做梁上君子,尽量的控制住脑海里的胡思乱想,防止酿成大祸,甚至说还好心劝告季小桃适可而止。 结果呢?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季小桃非但不听,甚至说得寸进尺,愈趋的显得没有分量,连这个衡量的标准都控制不住。 事情发展到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季小桃自己本身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此刻的李卫军,再将衣物等碍手的东西松掉之后。 嘴唇微动,头脑清晰,迅速的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逻辑,仅仅是略动口唇,便捕获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以及问题的症结所在。 李卫军向来是摇唇鼓舌,极为擅长巧言令色,再怎么说作为一名合格的辩客,辩论能力那是不能缺的。 就拿此时此刻的赛场来说,想要胜过对方,就要清楚怎样能拿高分,拿高分的往往是有得分的要领和要点。 抓住一个要领,两个要点,针对这一个要领和两个要点,趁热打铁,狠追猛打。 发扬老人家的真知灼见:亦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抓住敌人的软肋,一定要快准狠,同时还要掌握技巧。 万一说像个愣头青一样,避轻就重,行为没个逻辑和章程的话,就很容易酿成力是没少出,但是收效甚微的情况。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你不找到敌方要领的破绽,针对这个破绽进行多点开花,强化训练,在这个破绽的基础上,不停夺取胜利果实的话。 怎么可能打出高分点?打出会心一击。 同样抓住一个要领两个要点,那同样是有学问和讲究,不能说光抓着一个要领,或者是说光抓着两个要点。 否则顾此失彼的话,就很容易造成后续无力,好不容易付出了努力和心血,达不成预期,付诸东流了。 所以最好最高超的境界就是,既要抓住一个要领,同时也不能忘记两个要点的兼顾,要做到多点开花,处处有回响,这样的话,哪怕是季小桃在顽强,那只能乖乖束手就行…… 第269章 张云振震惊,猛女落泪 季小桃完全没有料到,看起来木头疙瘩一样的,李卫军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而且娴熟的简直不像是生手,完全没有先前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正人君子模样。 她却不知,阀值达到一定程度的话,那可就像是防民之口一样,甚于防川。 要说李卫军先签还是忌惮季国春的赫赫威名,那么此刻的李卫军压根就思虑不了那么多了,脑海中迸发的念头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季小桃血债血偿,教会这姑娘人生亘古不变的哲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所付出代价。 哪怕是你有一个威震天下,稍微蹦达一下,整个沪海都要抖上几科的老爹,来到南锣鼓巷四合院。 什么虎女凤女,是虎得卧着,是凤得盘着,最起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李卫军是享有一定的支配意识的。 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唯独可惜的就是季小潮这丫头不识趣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正中李卫军下怀,要是在暴殄天物的话,简直就是有违天理了。 果不其然,未谙世事的季小桃简直无所适从到了极点,压根就没有一定的自主意识,什么事情都要李卫军引导着来,做什么事情都仿佛慢一拍似的懵懂无知。 哪里是李卫军这炉火纯青高手的对手,李卫军甚至说还没有使出看家本领了,光是简简单单辩论当中领略的,一个要领,两个要点,便已经让季小桃哑口无言。 整个人呆若木鸡,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想来也是,季小桃先前在沪海养尊处优惯了,平常接触的大多都是一些同等身家的名门望族子弟。 在这些人当中流行的那是阳春白雪的大雅之物,像李卫军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压根就不讲究什么武德。 什么有杀伤力来什么,怎样能够快速取得成效来什么。 李卫军仅仅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季小桃便是支支吾吾,半天搭不上话,觉得难以抗衡。 这其中的差距一目了然,不夸张的讲,两人之间差了有十个秦淮茹之间的距离。 虽然说这段时间经过李卫军的倾心培养,秦淮茹已经达到了先前所仰望的地步,但毕竟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以及年龄身份摆在那,仍然是觉得有些束手束脚。 连秦淮茹这个结婚快十年的知性大姐姐都无所适从,由此可见李卫军的boss等级之高。 所以季小桃此刻的情景就像是刚出新手村的玩家,脚上穿着破草鞋,手里拎着生锈铁剑,身上连一件护甲都没,甚至说连等级都为1,却出生牛犊不怕虎的,直接挑战了满级大boss一样。 满级大boss别说是放出绝招技能了,就算是普普通通一个平a,都能打出会心一击,直接将hp清零。 当然了,李卫军多多少少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哪怕实力悬殊,面对季小桃也不会威逼更甚,而是显得游刃有余,往往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平a,普通攻击。 甚至说连带穿刺伤害的攻击都没施展出来,仅仅只是普通攻击,技能附魔都没,就这,都能轻轻松松的破季小桃的防。 这确实是个无奈之举,所以说年龄和阅历方面季小桃可能要多上几年,但是耐不住这么多年季小桃一直沉浸在油画以及小人书上面。 就连她家珍藏的红楼梦,季小桃在观看阅览的时候,能看到的都是一些被删减修改过的章节。 其中一些句子以及描写,大多都被用胶水粘掉,或者是干脆用胶布掩饰住,光是一本红楼梦,在季家都已经是讳莫如深的禁书了。 管中窥豹,可想而知季小桃在这方面,知识的匮乏。 因此,面对和李卫军之间的悬殊差距,季小桃能做的只有通过噪声进行影响。 她这个噪声,非但起不到削弱攻击力,或者是减轻防御的功效,反而是让李卫军兴致更加,只觉得颇有意思。 李卫军和季小桃之间的纷争仍未结束,这是房门外的易磊,此刻却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整个身影迅速消灭在墙角的阴影里,耳朵侧贴在墙壁上,眼神忽闪忽闪。 仿佛听到了门外什么稀稀碎碎的动静,以及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这反常的动静,让易磊不得不提高警惕,现在离立本世奥会的期限愈趋接近,李卫军的安保工作更加要一万个小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李卫军的资料已经被列为绝密内容,但总会露出一些破绽和马脚,万一这些破绽和马脚被那些吃里扒外的人察觉到,那么危险就接踵而至。 易磊在这么多年的护卫生涯当中,什么事情没有遭遇过? 可能前一刻还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下一刻,就有敌特骤然发难,从怀里掏出钢笔猛的射出子弹。 像什么钢笔类型的枪,公文包类型的武器,来自于全身上下塞满了火药,之类种种的事情,易磊早就见怪不怪了。 甚至说更稀奇古怪,罕见的都有,包子手雷,往往一大筐包子里,一部分包子跟正常包子没什么区别,能够充饥下肚,然后剩下一部分包子,丢出去能炸…… 这也就算了,有的敌特那是神通广大,连炊事班都能渗透,往鸡汤里面下毒,米饭里面放蒙汗药,那都是屡见不鲜,再正常不过了。 相较于这些下三滥的阴招手段,易磊更希望堂堂正正的交锋,不说是像中世纪那样进行骑士决斗,最起码说出去不像是辱没了这个行当。 然而就在易磊提心吊胆,屏气凝神,随时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下一秒,张云振的身影出现在了阴影里。 这家伙显然是刚放过水,正漫不经心的提着腰带,有些唏嘘和后怕的往易磊那伸了伸脖子,纳闷的问:“季小桃那个瘟神走了没,我在附近几个街道隐蔽埋伏,不是个事儿。” 整个白天,张云振为了躲避季小桃,愣是连面都没敢露,只敢在南锣鼓巷周边徘徊防范,甚至到现在连一碗饭都没下肚,米水未打牙,饿的那是前胸贴后背。 再加上夏天实在是酷热难耐,那些该死的蚊虫咬的寻常人压根承受不了,张云振方才扭扭捏捏的,壮着胆子来碰碰运气。 准备回后屋倒座房先歇下,到时候再跟易磊换班呗,必须要把安保工作摆在首位。 “走了没?你都说是瘟神了,哪有那么容易走的?” 易磊翻了个白眼儿,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只觉得一阵无奈。 想自己在罗刹那边进修这么多年,到现在居然沦落到个听墙角,简直是羞煞人也。 然而这也是没辙,老人家的命令和要求,谁又能够违背呢? 再者说,李卫军别看整天不着调,性格散漫甚至说是有些慵懒,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易磊确实是察觉出了李卫军与众不同的地方。 那便是神秘,神秘到压根就没人能够琢磨透的地步。 “啊?这深更半夜的,那姑奶奶居然还没回家,难不成……” 张云振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颇为艰难的咽了唾沫,顿时觉得那是诧异不已。 天可怜见,这年头,居然能够有人把季小桃治得服服帖帖,这简直都不能说是罕见了,甚至说是打破不可能。 要知道,张云振先前在季家住了多么多年的警卫员,对这父女俩的脾气,那是摸得一清二楚。 一个赛一个的古怪霸道,这要是让季国春知道宝贝女儿…… 这能得了! 第270章 季小桃心思,敌特来袭 张云振这边因为心惊胆战,暗自打哆嗦自不待言,反正李卫军是打了个哆嗦,看着慵懒不堪的季小桃,嘴角不由一阵苦涩。 乖乖,这年头属实是什么事情都有欺诈性,万万不能看表面呀,甭的不说,先前季小桃所展现出来的完全是个生疏,拘束,甚至呆愣提线木偶一般的模样。 但不知怎么回事,像打通了某个关节一样,季小桃别提多让人膛目结舌了,确实是做到了活学活用,自己放在枕边的那本绣像图册,看来算是派上了一定的用场。 而且季小桃毕竞胜在年轻貌美,无论是柔韧性,又或者是约束,甚至说连动静都远超秦淮茹。 秦淮茹在四合院里再怎么美的不可方物,肤白貌美,明眸善睐,冰肌雪骨,那终究已是人妇,更别提给贾家生了那么多拖油瓶。 底子在那摆着,大方之家,也就只有人高马大的李卫军能够招架得住,否则要是换个实力不行的,那纯粹就是太平洋没加盖,自然是比不上小家碧玉的季小桃。 这方面,秦淮茹心里一清二楚,所以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什么名分之类的,包括到现在,秦淮茹所追寻的,就是李卫军莫要做了陈世美负心郎,来个喜新厌旧之类的。 “李卫军,亏我还把你当做木头疙瘩,木石铁人,没想到,你真是藏的挺深呀……” 季小桃言语中充满了无力感,拍了拍李卫军的后背,示意李卫军麻溜的起身。 李卫军则是显得有些散漫,没有听从季小桃的安排起身。 而是打了个哈欠,同样没好气的反诘道。 “我要不是亲身体会了,哪里料到你这么小心眼,心事那么多,平时里藏着掖着,扮柔弱装可怜,原来就在这等着我呢,我是不小心着了你的道,你爹就算是发难,到时候也责怪不到我头上。” “切,搞得好像谁稀罕一样,刚刚人家都说了,一不小心脚滑罢了,结果也不知道谁瞬间红了眼,不知道的以为像打了鸡血似的,我可告诉你李卫军,咱们现在没名没份的,万一说有了孩子,你必须得负责……” “负责,哪能不负责呀,小桃呀,你难不成现在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咱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是那种闯下祸,立即就撂挑子不干的,不过丑话可要说在前面,你爹那方面,我看估计是悬。” 李卫军从床头柜那里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补充了下水分之后,仍然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让季小桃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依旧是耐的性子,蹙起眉头说:“我爹那边你就放心好了,你不是自诩为智多星,料事如神吗,难道这点事还分析不清楚,要不是我爹点头默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能这么风风火火的来京城?” 说到这,季小桃猛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声音呛住:“真以为我是观光旅游,为了吃京城这一碗豆汁,卤煮火烧和烤鸭?不说别的,我这人口味挺挑,平常最青睐的倒是应天府的盐水鸭。” “嘶!怎么一点都不老实,瞎晃荡什么。” 季小桃本来兴致勃勃的讲明自己这是来京城的缘由,但是耐不住李卫军心思全然不在此。 喝了一杯水,补充完之后,计划趁热打铁,彻底毕其功于一役,让季小桃明白,从今往后哪怕是成家立业了,这个家到底谁当家作主,谁说了算? 果不其然,季小桃方寸大乱。 此刻也顾不得滔滔不绝的讲缘由了,只是狠狠的用银牙咬了一下李卫军的肩膀,示意跟李卫军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无论如何,必须要拎清楚大小王。 屋外,张云振倍感无语的舔了舔嘴唇,夏天酷热难耐,身体极度缺少水分,再加上蚊虫的叮咬,夜间的巡逻值守别提多折腾人了。 但却是没辙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敢打包票的说不会有敌特前来捣乱搞破坏,万一说因为一时的大意,马失前蹄,导致李卫军出了问题,这个罪责,张云振是万万担不起,也不敢撑起这个责任。 “呸,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爹娘怎么没给我一双飞毛腿,要是能日行八百里,那至于当警卫员……” 张云振心中暗自愤愤的想着,他纵使是有再多不悦,但孰轻孰重,那同样还是能够拎得清的。 老人家的指示表达的再透彻不过了,只要李卫军不违反重大问题,杀人放火,欺男霸女,改弦易辙之类的事情,一些男女作风问题,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纯洁当做没看到。 白璧微瑕,金无赤足,不招惹女人的男人,要么是有问题,要么就是有问题…… 张云振这边强打精神,易磊在后院倒座房先行休息,等到午夜时分来值后半夜的班,虽然说天气炎热吧,但大家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在罗刹那边经历了特殊训练。 什么样的场地和境遇没锻炼过,别说是没中暑了,就算是已经处于中暑阶段,张云振就有一万种方法来解决。 恰在这时,前院大门传来了悉悉碎碎的动静,紧接着是一串轻微的脚步落地声。 这个动静声夹杂在风声中,要不是耳目灵通,特别注意的话,张云振说不定还真发现不了。 “不对,深更半夜的,谁闲的没事翻墙进院,要是一个院里的住户,早就开锁了,难不成是敌特……” 张云振迅速把握时机,判断眼下的局势,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此时此刻,再去后院招呼易磊,已经是来不及了,万一打草惊蛇的话,反而得不偿失。 所以脑海中急速思索,张云振迅速确定下来接下来的方案和调子。 弯下腰,猫着身子,贴着墙角整个身影迅速消匿在一片黑暗当中。 听声辨位,这个是作为警卫员保镖的基本职能,尤其是面对这种错综复杂的环境,能够准确地判断出敌人的藏身之所,并且迅速做出反击。 第271章 蒋英英来访,一场乌龙 别看张云振寻常都是一种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平心而论,能够混到这个身份和地位,张云振怎么可能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子货。 眉头紧皱,耳朵贴着墙,捕捉着对方的脚步声,同时将手枪从袖子当中滑出,轻轻上膛过后,张云振匍匐前进,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 而那翻墙进来的敌特,此刻忐忑难安的扫量着周围的形势,同样是谨小慎微到了极点,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仿佛提前踩过点儿一样,对于目标的方位掌握的异常清楚。 哪怕是深更半夜,在未开灯的情况下,只借助着微弱的月光,此人便径直往李卫军的驻守而去,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和犹豫。 她全然不知,张云振此刻已经埋伏在了不远处,就等着这家伙自投罗网,好为自己多揽点功劳。 脚步渐趋逼近,那敌特的动作也开始慌乱起来,露出诸多破绽。 张云振确认此人确实是直奔李卫军房间而来,心头那是一阵狂喜,觉得这把功劳简直是手到擒来一般,得来容易。 虽然奇怪,这敌特像个愣头青一样居然连基本的潜伏和埋伏都不做,尽管像是提前踩过点,了解周边环境的样子,但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让张云振对这敌特的职业素养表示鄙夷。 “最开始脚步声那么轻,还以为碰到了什么高手,现在看来估计都是三脚猫功夫,想来也是个不入流的小敌特,自投罗网。” 张云振心里嘟囔了几句之后,开始暗自佩服起自己,简直是幸运至极,好巧不巧,在自己值班盯哨的时候,碰上了这个功劳。 易磊这家伙估计还在呼呼大睡,全然不清楚,破天的富贵已经轮到了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张云振不由得心头暗自窃喜,甚至已经打定主意决定明天必须下馆子喝上两盅。 眼看着那敌特离自己距离越来越近,已经摸到了房门的位置,张云振瞬间一个鹞子翻身。 身形矫健的擒拿住了那人的动作,紧接着枪口便抵住了那人脑门,用一种冰冷至极的声音质问到:“放下武器,乖乖老实坦白交代,说,是什么人派你来这里的,你对这里又知道些什么。” 然而,张云振话尚未讲完,就听见那人传来一阵惊呼,居然是娇滴滴的女生。 用一种埋怨又慌张的语气道:“你是谁嘛,我找李卫军,李卫军是我家男人,碍着你什么事了,不就是村里没开介绍信不能在城里过多逗留吗,人家深更半夜的偷偷摸摸爬墙进来,难道犯法不成?” “啊?是个女同志,你家男人李卫军……” “可不是吗,我前一段时间还在南锣鼓巷四合院里住了快一月呢,只不过街坊邻居,左邻右舍都不清楚,是偷偷摸摸进行的,我承认是有些不合规矩,但是,拿枪指着人家干啥,万一走火了咋整?” “这个罪行,一不偷二不抢,不至于犯杀头的罪过吧。” 蒋英英又是无奈,又是气愤的埋怨说道,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这段时间在罐头村里面,那是对李卫军朝思暮想,每天无时无刻不盼望着重新回京城过好日子,但让蒋英英不理解的是,罐头村马学武仿佛是故意卡的手续一样,就是不给开介绍信。 据说好像是因为许大茂重新做上了放映员,扬眉吐气了之类的缘故。 这年头进城流动都是需要介绍信的,马学武故意不给开介绍信,明摆的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那种。 再加上,蒋英英又开始忧虑李卫军该不会是遭遇什么变故和不测,这才导致放映员的位置被撸下来。 所以思索半天过后,蒋英英决定进城打探打探消息,了解一下什么缘故和情况。 这不是没辙,所以蒋英英偷偷摸摸混进了同村一个进城访亲的人群中,由于搞不清楚状况,再加上一进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有巡逻的人来盘查介绍信和手续。 没法子,蒋英英就躲在南锣鼓巷附近的胡同里,准备等到深更半夜人迹罕至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翻墙进院,来一个互诉衷肠之类的。 哪里料到? 张云振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居然偷偷摸摸的埋伏着院子里,而且手里居然还拿着武器。 蒋英英又不清楚什么警卫员和立本世奥会的事情,直以为张云振是街道办的人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埋伏在这儿,想来个人赃俱获。 所以蒋英英有些垂头丧气的看着张云振,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本以为立下功劳的张云振理应开心,喜出望外才对。 但是,借着昏暗的光线。 蒋英英才看清楚,这家伙此刻正摆着一张苦瓜脸,满脸的无可奈何和郁闷。 “不是,我说女同志呀,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人不能,最起码不应该深更半夜的翻墙进院吧,我以为是敌特呢,你这搞得一惊一乍的,像坐过山车一样……” 张云振听闻此话,瞬间蒙圈了,要不是手头上传来的力度颇弱,再加上骨架偏小,全然不像是练家子的缘故,他真以为这敌特是昏了头,为了脱身,故意拿谎话欺瞒自己。 尽管知道可能出了乌龙,但张云振仍然觉得有些可惜,没有放松警惕,不肯轻易放掉这倒数的功劳。 只是将手枪重新收回袖筒,仔细的盘问:“那个啥,无名无份的,据我所知,李卫军同志房间里可是有心上人了,你说你是罐头村的,有什么依据……” “什么?房间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蒋英英语调骤然抬高,仿佛有了怒火。 张云振看着蒋英英怒不可遏的样子,刚准备说些什么,却不料蒋英英居然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秦淮茹这个小蹄子,绝对会变着法的往房间里钻,现在果然让我没猜错,不行,不能让秦淮茹吃独食,这位同志,麻烦你行行好,让个道,我有急事着急……” 张云振:…… 第272章 李卫军好运,旁人羡煞 张云振万万没预料到的是,自己苦心孤诣守候那么多长时间,甚至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摒弃凝神一直潜伏匍匐前进,原以为最起码能捞个功劳,再不济抓个小偷那也是自己的能耐凸显。 谁能料到深更半夜居然逮到了李卫军的姘头,说来当真好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妇,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居然唬得自己如临大敌,属实是有点辱没自己这个警卫员的身份。 尤其让张云振觉得诧异咂舌的一点是,蒋英英这个姘头,居然对李卫军房间里有其他姑娘,没有一点儿的吃惊甚至是错愕。 要知道这个节骨眼,孤男寡女,明眼人都知道里面有猫腻,蒋英英难道宽宏大度到这个地步? 又或者是说,蒋英英早就对此见怪不怪,甚至说是颇为喜欢这种人多事儿的感觉……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张云振都觉得韵羡不已,腹黑如他,怎么可能不给李卫军添点堵,所以清了下嗓子咳嗽一声之后。 张云振没好气的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位女同志,房间里面那位可不是秦淮茹,秦淮茹昨天夜里来过,今天屋里这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同处一屋都几个小时了,做了什么事情,那我可数不清……” 张云振本以为自己说的如此直白了,就差把李卫军有作风问题摆在明面上了,蒋英英就算已经习惯默许了秦淮茹的存在,估计也很难接受另外有人横插一脚。 这般的话,蒋英英势必要闹腾起来,到时候自己在屋外又热又渴的饱受煎熬,李卫军也休想过的舒坦。 然而再次出乎张云振猜想的是,蒋英英一听说李卫军房间里还有其他年轻貌美的姑娘,呆滞片刻过后,没有想象当中的歇斯底里,以及胡搅蛮缠。 反而是颇为震惊从容地思索了片刻,随后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脑门,暗自埋怨自己来晚了:“我就知道秦京茹那丫头别看年纪小,心眼可不小,花花肠子多着呢,一肚子坏水,这不,趁着我没注意的功夫,居然偷偷摸摸的溜到京城了,不成,我得抓紧时间回屋瞅瞅,不能让这小蹄子独自得宠!” 看着一副大有争宠模样的蒋英英,张云振属实是无奈当中夹杂着更多的羡慕,尤其是从蒋英英口中得知除了她和秦淮茹之外,居然还有个叫秦京如的貌美小姑娘,这不由得,使张云振难受的差点心肌梗塞。 这叫个什么事儿呀?张云振扪心自问,别看他又是到罗刹国留学,又是经常充当重要人物的警卫员,但对这方面而言,那就是一张白纸一般。 唯一的一次接触,就是在罗刹国学习的时候,某次跟着罗刹鬼在小酒馆里找了个罗刹女人…… 别说,罗刹女人真真正正的属于那种只可远观的类型,保质期花期实在是太短,也就只有十八九岁,二十来岁左右,属于那种貌若天仙的类型,多看一眼就能爆炸的那种存在。 可罗刹女人但凡是超过了这个年纪范畴,再加上结婚产子过后,哪怕是再漂亮的罗刹国女人,都会迅速的发福长膘,从原本高挑貌美的小姑娘,迅速蜕变成两手叉腰,像个酒桶一样的泼妇。 张云振对此那是深有体会,遥想当年那时候,因为有首次情节作祟,所以在罗刹国留学结束过后,张云振甚至颇为不舍的来个故地重游,打算带着那个曾经有过露水情缘的罗刹女人一同回国幸福过小日子。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仅仅只是一年时间,昔日的牛小姐就变成了牛夫人,喝起酒来酒杯比海碗都大,身材严重走样不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乡下骂街的泼妇。 更别提,白色人种那简直是与生俱来的狐臭味儿了,别说是有接触,但凡是共处一事,闻上一闻,那刺鼻的味道,都能熏的人恨不得找个时空裂缝钻进去。 这点可没有危言耸听,香水之所以在欧罗巴大行其道,完全就是因为白色人种的缺陷,给了香水蓬勃发展的市场环境。 因为体味狐臭实在是太难遮掩,光靠洗澡压根无济于事,所以只能钻研这些旁门左道,用香水来遮掩自身难以接受的狐臭味。 除此之外,跟香水还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仍然是有众所周知的高跟鞋,高跟鞋的发明者是高卢雄鸡着名的太阳王,彼时贵族之间盛行不洗澡之风。 大家彼此攀比的都是谁有多少天没洗澡,以不洗澡为荣,洗澡为耻,作为高卢雄鸡的太阳王,这家伙一生居然只洗过几次澡…… 那个味道何止是刺鼻呀,简直等同于生化武器。 再加上当时欧罗巴大陆对卫生环境的疏忽,城市布局的不合理规划,地下管道形同于无,基本上城市上到处都是粪便,为了防止走在路上,被粪便沾到衣服,太阳王便发明了高跟鞋…… 类似于踩高跷的原理,把鞋跟垫高了,这样的话走在污水横流的路上,即使是弄脏了鞋,也沾染不到衣服。 至于说连衣裙,发明出来的初衷,更是难以直说,完全就是为了方便随地大小便…… 可想而知,在近现代之前,欧罗巴到底是怎样的环境和水准,只不过是搭乘了时代的东风,吃到了红利罢了,在此之前的漫长岁月里,等同于地狱…… 更别提罗刹国向来是以融入欧罗巴为目标导向,想方设法的追捧欧罗巴文化,尤其是高卢雄鸡。 罗曼诺夫王朝时期,罗刹贵族大多都以高卢雄鸡文化为荣,文化沙龙,香水遮掩狐臭,连衣裙,高跟鞋,甚至是争先恐后的说法语。 以至于拿破仑率领大军远征的时候,出现了,罗刹贵族彼此交谈军机居然以法语居多,让我们的拿皇在一刹那间简直觉得梦回高卢雄鸡…… 想来却也正常,罗刹国文化底蕴没那么深厚,在成吉思汗纵横西欧的时候,罗刹国还没有成熟的体系,只是以部族身份依附于成吉思汗。 后来趁着成吉思汗的子孙四分五裂衰落的时候,罗刹国才出了一个所谓的彼得大帝,整合了周边的罗刹人,自称沙皇。 所以说,有些时候妄自菲薄总是不好的,想我悠悠几千年文化,纵横欧亚大陆,历朝历代,那都是保二争一的存在,甚至是以断崖式优势领先。 别的不说,哪怕是宣统那时候,生产总值仍然长期处于世界第二,真正的诠释到了什么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只不过后来,实在是没有赶上工业这个浪潮,以至于处处落后,导致人骨子里产生了一种自怨自艾的不好意思。 纷纷都觉得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开始吹捧起海外的好来了。 甚至说,出现连夜搭乘飞机,火烧眉毛一样急不可耐,居然只是为了赶赴小立本,抢购马桶盖…… 张云振没有那种妄自菲薄的意思,他是真真正正的觉得还是本国的姑娘好,一个个落落大方,脸型柔和柔美,又是知书达礼,善于勤俭持家,这才是真正能过好日子的。 至于说罗刹那些整天好酒如命,明明一个姑娘,喝起酒来居然比男人都海量,嗓门和音量简直是粗犷到不能再粗犷。 张云振这是发自肺腑的觉得本国姑娘好,别的不说,最起码娶回家能够白首到老,不至于又有狐臭,又衰老的快,明明娶了个媳妇儿,过不了几年像娶了个老妈子似的。 第273章 聪明的女人,无奈之举 本国女人更加推崇的是端庄大气,风华绝代的那种类型,杏眼鹅脸,再搭配上丰膄的身材,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的那种类型更是绝杀。 虽然说张云振对李卫军的诸多行为不敢苟同,但要是论起审美来讲的话,仍然要夸一句李卫军眼光毒辣,水准颇高。 无论是住在四合院里那个乖巧动人的秦淮茹,又或者是性格稍微有些傲娇刁蛮的季小桃,大部分都是符合东方审美,美人尖,肤白貌美,不胖不瘦,称得上一流的美人。 更别提,眼前这个貌美村姑了,虽然说年纪要比季小桃大上几岁,但是没有那种青涩生疏,反而平添了几中令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尤其是从蒋英英口中得知,李卫军的姘头居然还有一个叫秦京茹的。 张云振那是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出,他要是没猜错的话,中院住的那个俏寡妇貌似叫做秦淮茹,跟这个未曾谋面的秦京茹,一看就是姐妹花。 一个秦淮茹杀伤力就已经堪称惊人了,更别提姐妹花了,那不得上天喽! 归根结底,张云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句经典名言:“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至少在审美标准这一点上面来讲,张云振达成了出奇的一致,只不过唯一让人觉得遗憾的事情是,李卫军能够弄到手,张云振只能弄到手…… 所以仔细打量了一下蒋英英过后,觉得功劳插翅而飞的张云振,有些没精打彩的点了点头,语气颇为沮丧的道。 “既然这样的话,你不嫌麻烦就先进去呗,不过我可把话给挑明白讲了,屋里面的姑娘,进去可有一段时间了,况且人家姓季,是从沪海来的女同志,跟什么秦京茹没什么关系瓜葛,你估计是闹出了什么误会之类的……” “什么,你是说房间里那个女人不是秦京茹,又不是秦淮茹,那能是哪个小妖精,姓季的女同志,而且还是沪海大城市的,我就知道,到了沪海那边的花花世界,李卫军保管不学好……” 蒋英英前进的步伐愣住,恶狠狠的跺了下脚,有些咬牙切齿的抱怨道。 张云振眼见这种情况,心里自然是颇为舒服,尽管碍于警卫员的身份,不能给李卫军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能添点堵,说到底也是件好事,否则光借人家吃肉喝汤了,属实是有些难熬。 然而让张云振始料未及的一点是,蒋英英跺了下脚吐槽句之后,原地思索片刻,居然猛的像想开了一样,自我开脱辩解道。 “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人家都说花花世界迷人眼,哪个男人到了沪海能管住自己的裤腰带,连沪海这种大城市的女同志都能收拾住,证明我家男人有本事,有本事好,总比窝窝囊囊强……” 想到这,蒋英英居然又喜上眉梢,有些迫不及待的准备推门进去。 这让身前的张云振震惊的那是膛目结舌,足足愣了片刻,仍然没有从恍惚中缓过劲儿,有些错愕和难以置信的反问了句。 “不是,这位女同志,你确定李卫军沾花惹草真没什么事,你反而还觉得开心是什么鬼,拜托,花花肠子一大堆,这难道是个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要不是条件和能力不允许,张云振真想成为蒋英英肚里的蛔虫,看看这乡下村姑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男女作风问题,居然说原谅就能原谅,这叫个什么事儿呀? 难道现在的女同志对待这方面的态度都这么宽和了?这么自由洒脱了…… 至少张云振在罗刹国留学的时候,哪怕是那些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罗刹女人,对待丈夫不忠贞的问题,那也是视为禁忌,分分钟打的头破血流。 结果,蒋英英这倒挺好,李卫军甚至连辩解都不需要辩解,她居然给自己解释了缘由,甚至有一点理所当然和小骄傲是怎么回事? “不然呢,我不开心还能怎么整,这位同志,你是警卫员想问题做事情能不能贴合实际一下,我一个寡妇又是农村户口,难道李卫军真能给我什么名分不成?你要是李卫军,你会给我名分,名门正娶?” 张云振呆滞片刻,缓慢的摇了摇头。 虽然说蒋英英绝对称得上是貌美如花,我见犹怜了,但说到底是个寡妇的身份,就算是张云振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可身边人总要考虑顾虑的。 娶个寡妇,这年头走哪都要被戳脊梁骨的,更别提大家做警卫员,哪个不是好几分薄面。 眼见张云振摇了摇头,蒋英英似乎早就预料到一样,继续连环追问道:“既然注定不会有名分,那一味的胡搅蛮缠耍脾气,有用处吗?” “那不会,既然都没打算跟你成家立业,你胡搅蛮缠,撒泼打滚,反而会适得其反嘛,到时候,说不准连私下里保持关系都没了。” 张云振再度摇了摇头,他倒是个爽快人,心直口快,搁不住事儿。 蒋英英听完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无奈的摊了摊手道:“那不就得了,既然知道没有名分,胡搅蛮缠又没好处,那除了自我安慰之外,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气坏身体吧,身体可是本钱,倒不如说,趁着这个机会,多找李卫军讨要一些好处,也算自己没有白费心思,等人老珠黄了,好歹有个保障。” 人间清醒,简直是人间清醒! 张云振听罢过后,瞬间觉得恍然大悟,不由得对眼前这个貌美小村姑高看了几眼,要不说高手在民间呢。 连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村姑,都能藏着这么多心眼子,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实在是难能可贵。 说来也是,既然知道名分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倒不如说趁着现在还受宠爱,有一席之地的时候,趁早提要求把物质生活水平提上去,即使是后来受了冷遇,终归是有个保障,不至于提心吊胆,时刻担心着不受宠幸。 就在蒋英英准备推门进去的瞬间,房门骤然打开,光着膀子的李卫军,有些无奈的打量着房前发生的一切。 压低声音,宠溺中带着一丝责问道:“英英姐,先前我不是讲过吗,等到时机成熟了,罐头村马学武那边,肯定会想办法给你开介绍信,到时候在京城找个工厂,弄个非农指标,到时候就一直是城里人了,现在怎么不打招呼,深更半夜的来四合院。” “卫军,你是不知道,我听人家讲,许大茂好像要恢复放映员的身份,所以马学武这两天老是躲着我,敷衍我,我这不是担心你的状况,所以进城了吗……” 蒋英英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预期,但是看着额头上仍然挂着汗珠的李卫军,依旧是觉得心似刀绞。 要知道,原先躺在床上的可是她蒋英英,现在不知道沪海哪里来了个小蹄子,独享恩宠。 “马学武那边出乱子了?宋公明呢?” 李卫军愣了片刻,先前在房屋里的时候,凭借着过人的听力,李卫军早就对张云振和蒋英英的话了若指掌,为了防止季小桃这个刁蛮丫头做出什么过激之举。 所以这才是赶忙借着小便的功夫,安抚一下蒋英英,暂且在秦淮茹那边歇下,等到时机成熟了,考虑周全过后,再行安排。 “卫军,在门外说些什么呢?是警卫员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房屋里,传来季小桃慵懒的声音。 听着这句话,蒋英英那是暗自啐了一口,李卫军则是来不及思索,只得暂时让辛苦的小村姑,暂且到秦淮茹那边落脚。 第274章 秦淮茹惊喜,家家难念 “好姐姐,具体情况你想必也清楚一二,要不趁着这个间隙到秦淮茹那里歇歇脚,免得起误会和争执,我夹在中间倒是挺难做……” 面对李卫军的苦口婆心,蒋英英却是颇为识趣,愣了片刻过后,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李卫军,随后用素手揪住了李卫军腰间的赘肉,恶狠狠的掐了下。 没好气地责问道:“你挺难做?我看你巴不得被夹在中间呢,先前明明说好了到沪海采购内参片,是忙公事出差,怎么稀里糊涂的整了个小妖精进四合院,我看你呀,跟那些坏男人一个样,喜新厌旧讨厌的紧。” “哪有的事情,英英姐,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跟季小桃一清二白,没有半点瓜葛,这点难道你还不信我吗?再者说,我李卫军是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歹人,你心里难道还没数?马学武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好了,就算是我现在不是放映员采购员,但依旧说话管用,明天,等天放晴过后,我立即通知马学武,把你的手续给补办齐全,到时候,非农指标那不是囊中取物,一般手到擒来,现在太过焦急,倒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李卫军清楚蒋英英不是那种胡搅蛮缠,弄不明白事理的姑娘,所以颇为耐心的解释了一下后,蹙起眉头又瞪了一眼佯装无辜的张云振。 这个被指派下来的警卫员,可没意想中那么老实呀,偷偷听墙角,隔墙有耳也就算了,居然背后里撺掇蒋英英瞎胡闹,属实是可忍,孰不可忍,等明天有闲时间了,势必要敲打敲打,让这群人明白,什么是警卫守口如瓶。 张云振目光敏锐,自然是察觉到了李卫军的表情变化,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多言,不应该跟蒋英英多说废话,但此刻大错已经铸成,即使是后悔,也是无济于事的事情。 所以张云振干脆吹起了口哨,顾左右而看它,只能盼望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起了鸵鸟隐瞒罪行。 李卫军清楚这老狐狸的内心想法,但眼下又不是闹破脸的功夫,所以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嘱咐蒋英英今晚暂且在秦淮茹中院歇息一下,等明日自己处理妥当过后,再行安排。 别看蒋英英刚才嘟囔着嘴,一副埋怨的样子,但真到紧要关头,孰轻孰重,孰是孰非,这个小村姑心里门清。 没有过多逗留,只是威胁性地用指甲挥舞了一下,随后闷闷不乐的回中院找秦淮茹去了。 她心中的苦闷自然是不必多提,为了躲避介绍信身份的筛查,大白天一直不敢露面,只能缩着大街小巷胡同里,天黑下来过后,好不容易有机会翻墙进院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又被季小桃捷足先登,这事闹挺的,简直是一个惨字了得。 要是换做没什么见识的普通村妇,此刻估计恼羞成怒,当场掐腰开撕了,可蒋英英清楚明白,女人只有惹男人怜惜才会一直保持宠爱。 若是说一味的胡搅蛮缠,得理不饶人的话,反会遭人嫌弃厌恶 ,再加上蒋英英清楚明白自己身份的特殊性。 说句难听点的话,李卫军在吃干抹净之后能够认她这个寡妇,便已经足够了。 否则要是患上一些刻薄寡恩,没心没肺的人,没有赶紧通知街道办把闲杂人士撵出院就已经不错了。 因此蒋英英即使是心里有些不快,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依旧是强压下心头的愤懑情绪,闷闷不乐往中院赶。 此时,秦淮茹躺在床上依旧是辗转反侧。 她内心的天人交战,催促着要不要做出一个重要的抉择,那便是趁着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溜到前院,跟李卫军来个相会。 尽管先前洗漱的时候,秦淮茹已经勉强解了点渴,但女同志在三十多岁这个年纪,这点渴又算得了什么呢? 要不是顾虑着季小桃可能依旧清醒,秦淮茹早就迫不及待的在外面拴上门,明目张胆溜到李卫军房间里了。 现在她婆婆不但不制止这种行为,反而大加赞赏,为了攀上李卫军这座大靠山,几次三番,有意没意的想让秦淮茹往李卫军那里多走动走动,交流一下感情,这样的话,日后有了什么好处和利益,同样少不了贾家。 人性就是这么复杂,在利益面前,一切虚情假意,空中楼阁以及不存在的友谊关系,那都是镜花水月一样,不切实际。 更别提秦淮茹她婆婆完全是个现实主义者了,要是秦淮茹真能得李卫军宠幸的话,不是开玩笑,随随便便透露一点消息和门路,估计都能使得贾家压力骤然减轻,那至于像现在抠抠搜搜,过一些紧巴的日子。 人对儿媳妇严加防范,再到有意无意的支持,其中的各中缘由怎能不耐人寻味呢? 此刻躺在床上彻夜难眠的秦淮茹,猛然间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只以为是李卫军率先按捺不住,所以偷偷的半夜相会。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情,秦淮茹火急火燎的将发簪扶正,小心的观察了一下旁边几个孩子的表情,确认这几个兔崽子真实沉睡之后,这才满心欢喜的穿上鞋,一路小跑着,准备跟李卫军开门。 秦淮茹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她见识过季小桃的容貌和气质,只能说是个好端端的大美人,再加上年轻貌美有活力,在这方面进行比拼,秦淮茹有自知之明。 然而李卫军能够在深更半夜想起自己,轻轻的敲响自己的房门,这恰恰就证明,自己的魅力远比那个沪海来的狐狸精要强上许多的。 以至于李卫军在井边之后,依旧对自己念念不忘,甚至漫漫长夜里,仍来中院,这对于秦淮茹而言,内心的小鼓舞自然是不必多提。 眼看秦淮茹慌慌忙忙的穿衣服准备去开门,睡在前屋,哈气连天困倦难忍,却依旧需要缝缝补补,悲催的做一些针线活补贴家用的的秦淮茹婆婆,嘴里没好气的嘟囔了句。 “狐狸精,不知羞,深更半夜的,一点规矩都不讲。” 骂是这样骂,可秦淮茹婆婆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宽慰,尽管知道这一点都不道德,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贵。 在夹缝中求生的年代,自己家又有几个小孩拖油瓶,一家人能够裹个温饱,就已经足够不易了,更别提,这些拖油瓶现在年纪尚小,无论是吃饭穿衣还是上学的,需求不大。 要是等到年纪渐长,长身体疯狂塞饭的年纪,没有李卫军顾虑照料的话,往后日子指不定多难呢。 秦淮茹婆婆虽然说心眼子小了点,但是看待事情的思路却依旧清晰。 能够迅速认清自己的定位,并且通过这个定位,找到自己能够依附的人,帮衬着贾家的老弱妇孺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这就是一种能力。 否则,她要是不能灵活变通,非要钻牛角尖的话,指不定多么晚景凄凉呢,这段时间内,秦淮茹婆婆白天要忙轧钢厂车间的事情,由于没有技术经验,受伤那是常有,又苦又累的杂活别提多难受了。 结果晚上回到家,也别想睡个安稳觉,缝缝补补的接一些针线活补贴家用,其中的酸楚,难以与外人说。 正是基于以上考虑,秦淮茹婆婆才对秦淮茹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说,有意无意的撺掇着秦淮茹干脆直接住在李卫军家算了,这样的话吃喝能省些钱,孩子们就能多吃好点…… 第275章 蒋英英来访,婆婆吃瘪 秦淮茹要是换做往常情况下,此刻估计是蹑手蹑脚的出门,生怕被她那恶婆婆发现,尖酸刻薄的一阵毒舌,灰头土脸的偷偷溜走。 但是此刻的秦淮茹今非昔比,早就已经拿捏住自己婆婆心思的她,披上衣服之后,秦淮茹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在烛光下辛苦踩缝纫机的婆婆。 随口敷衍的说了句:“我出门办点事,可能今晚不回来了啊,明早的时候,别忘了送棒梗上学,另外小当这两天肚子痛,多煮点粳米。” 秦淮茹婆婆纵然是心理再恼怒,此刻只能把委屈和埋怨藏在深处,低着头嘟囔着说:“清楚了,明早的时候,棒梗上学要起早,我轧钢厂那边点卯怎么办……” “那我没法子,你自己想着办呗,易中海不是你们车间的吗,跟易中海商量一下,能不能通融通融,实在不能通融的话,棒梗就在家闲着算了,反正他姓贾,哪怕是成了盲流子,跟我也没太大关系……” 似乎觉得这句话吐槽威力不够,临了,又小声嘟囔着补充了句:“就这点小事就办不成,一大把年纪了,属实是没用。” 秦淮茹满不在乎的说完,看都不看她那婆婆的反应,心里雀跃,小鹿乱撞似的准备开门迎接自己的郎君。 而被挤兑了一番的秦淮茹婆婆,那是恨的咬牙切齿,恼的面红耳赤,但是经不住秦淮茹动不动拿离婚,回娘家改嫁威胁。 只能强挤出笑脸,颤着声音说:“那成,易中海那边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棒梗不去念学堂是不成的,这年头不读书没个一技之长,要是真成了盲流子,那你我不是愧对贾家的列祖列宗,有违东旭的厚望吗?” 眼看恶婆婆想要拉扯教训自己,秦淮茹慌忙撇清界限,若无其事的说:“可别,棒梗性贾,又不姓秦,就算是成了盲流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够有意思了,你要是觉得我有愧贾东旭,有哪里对不住贾东旭的,我跟贾东旭离婚不就得了,总比在这守活寡好,列祖列宗?真是好笑!” 没辙,秦淮茹现在弄的百毒不侵,不但毒舌属性倍增,甚至还免疫一切言语伤害,搞得秦淮茹婆婆那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只能忍气吞声,低头心里暗暗的骂这个小蹄子。 “也不知道这小蹄子在哪里学的一些歪门邪道,一股子歪理邪说,没有一点做儿媳妇的样子。” 秦淮茹自然是听不到这么轻微的声音,即使是听到了,大部分也都是一笑而过,更别提,此刻满心欢喜的准备迎接李卫军的到来了。 她却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打开房门,瞧见的不是深夜难耐的李卫军,反而是一脸不忿的蒋英英。 这个来自罐头村的貌美小寡妇,正不停拍打着身上的蚊子,含糊不清的抱怨嘟囔着:“什么呀,男人果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哄人的时候净灌蜜蜂尿,花言巧语个没完,恨不得整天泡在蜜罐子里,等到喜新厌旧了,真是爱搭不理的模样。” “蒋英英,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段你不是应该在罐头村吗,深更半夜怎么来南锣鼓巷四合院了。” 瞧见不是心心念念的李卫军,秦淮茹那是倍感失望,但是看着愤愤不平的蒋英英,再结合着上下语境,秦淮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猜测。 知道这个同病相怜的小寡妇,一准是得知了季小桃的信息,在季小桃身上吃醋来着呢,不过想来却也正常。 凡事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日久生情。 蒋英英就算是再大度,将军额前能跑马,宰相肚中能撑船的那种,此刻估计心里那也是怨言颇多。 别的不说,就算是早早知道事情内幕的秦淮茹,此刻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舒服。 蒋英英见房门打开,一脸怨怨的推门进来,边走边吐槽抱怨说:“淮茹,你是不清楚李卫军有多可恶,居然领着不知姓名的狐狸精回屋,甚至说为了这个狐狸精,让我委屈藏着掖着,你说我这委屈跟谁讲,从中午进城到现在,一直躲躲藏藏,不敢露面,饿的心都发慌。” 蒋英英心里是有些想要撺掇秦淮茹挑事的想法,煞有其事,添油加醋的,把季小桃的存在给艺术性演绎了一下,多么的小人得志,多么的花枝招展,多么的水性杨花,李卫军又是多么的喜新厌旧,被人忽悠六亲不认之类的。 她浪费口舌,但估计打破砂锅也想不到,秦淮茹不但早就知道季小桃的存在。 甚至说,趁着季小桃在屋里的时候,已经跟李卫军在井边打过水了…… 所以,秦淮茹心里虽然略微有些失望,但对此倒是包容大度的很,没有蒋英英想象当中那么暴跳如雷的模样,反而像个知心大姐姐一般,宽慰着心里颇不平衡舒坦的蒋英英。 “英英姐,这件事情还是要往开了看,你我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你还稍微好点,没有身子,身材变形,我这几个拖油瓶,谁看了谁不皱眉头,咱们要知足,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别强求那么多,该有的跑不了,不该有的,就算是一时得到了,到最后又会付出成倍的代价,没意思。” 秦淮茹边说边把蒋英英往屋里迎,虽然说先前一段时间,因为李卫军的缘故,姐妹两个经常互起摩擦,为了争宠,彼此都有算计吧。 但是此刻,面对着共同的风险和危机,秦淮茹和蒋英英瞬间都自觉的站在了一条对抗线上。 齐齐的把矛头直指季小桃,在这一瞬间,往昔的一些不愉快,烟消云散,大家仿佛又回到了往日姐妹情深的生活。 “唉,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总归是有些不甘心嘛,别的不提,光是李卫军事先答应我的胭脂水粉,酒心巧克力,我今天都没见到,一准是这个冤家只顾着吃喝玩乐,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早就忘记这件事情了,所以我说,男人通通没有一个好东西。” 蒋英英垂头丧气的进了屋,哪里料到,一抬头就瞧见了,正坐在缝纫机前辛苦做女活的秦淮茹婆婆。 “这是……” 秦淮茹似乎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凝重,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哦,这是我婆婆,这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贵,为了开源节流,所以夜里忙一些女红,缝缝补补的针线活嘛,虽然说,算不了什么大钱,但是现在细水长流,补贴个家用,买些盐油还是够的。” “哦哦,原来是阿姨呀,阿姨可真是老当益壮,我听秦淮茹讲,你不仅做针线女红活,现在甚至到轧钢厂车间里做钳工呢,白天到轧钢厂里做工,晚上再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阿姨可真是勤俭持家,辛苦奋斗呀。” 蒋英英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脸阴沉的秦淮茹婆婆,不知怎滴,突然想起了她那个罐头村的婆婆。 虽然说一样的尖酸刻薄吧,但是要论起辛劳程度,那肯定是比不上秦淮茹她婆婆的。 六十多岁的年纪了,花白头发,听说不吃止痛药,那就浑身难受,就这种情况下,居然一个人挑起两个担子。 轧钢厂,家里忙前忙后,反而让儿媳妇享清福,这样的婆婆那简直是世所难见,蒋英英自然是不吝惜自己的赞美,对这个勤劳的婆婆,深感满意。 她哪里清楚,那些夸奖赞美的话,此刻在秦淮茹婆婆眼里,简直就是扎心的讽刺,而且还是冷嘲热讽的那种。 第276章 蒋英英贪吃,一饭之恩 蒋英英这话看似在夸奖,实则上在秦淮茹婆婆听来,简直是像插在心头的刀一样,搅来搅去,阵阵酸痛。 若是可行的话,她放着舒舒服服的好日子不过,怎么可能深更半夜还坐在缝纫机前,缝缝补补,做一些针线活补贴家用,这不纯粹都是秦淮茹威逼着的吗? 但凡是她敢说个不字,秦淮茹那边就要闹情绪,一哭二闹三上吊倒不至于,可光是要抛家弃子,另谋高枝,就已经让贾张氏苦不堪言了。 别的不说,现在贾家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时候,诸多不顺之处,秦淮茹要真是狠下心像何大清一样跟人私奔,只留下贾张氏跟棒梗等老弱妇孺,贾家这些人就算是能领街道救济,境遇好不到哪里去。 更别提,没个年轻主心骨了,棒梗年纪尚小,贾张氏自己又是一大把年纪了,万一说中途出个意外,她撒手人寰倒是没什么,可留下棒梗,小当,槐花,能不能安然长大都是个问题。 贾张氏虽然说脾气和秉性都称不上什么好人,但对于贾家传承,这一点还是非常看重的,秦淮茹真是吃准了自己婆婆,一门心思的想着贾家的香火,所以这才有恃无恐。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清楚明白眼前困境的贾张氏,面对秦淮茹的所作所为,能采取的举措除了沉默之外,更多的也就只能在心里暗自咒骂一阵。 但心里就算再狠毒的话又没用处,对秦淮茹的杀伤力等同于无,骂的再狠又造成不了实质性伤害。 冷冷的瞧了一眼蒋英英,贾张氏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心思搭理秦淮茹这个乡下的什么姐妹。 在贾张氏看来,秦淮茹在秦家村都是一水的穷亲戚,土里刨食,大多数都是一些破落户,给贾家又提供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反而到京城办事的情况下,时常来南锣鼓巷落脚,秦家那边的亲戚,跟累赘没什么区别,唯一能派得上用处的地方,估计就是秋收时家里有些存粮了。 先前贾东旭活着的时候,秦淮茹为了顾及家里的开销,每次等到收粮食的农忙季节时,都会回趟娘家,一方面帮忙干些农活,挣些工分,另一方面就是打秋风,棒子面窝窝头,五谷杂粮什么的,只要能下肚,什么都不挑。 现在不知怎地,这秦淮茹不愿意到秦家村再打秋风了,宁愿家里自己多揽些针线活,到黑市里面换粮食,也不愿意再到秦家村那里找救济,倒是一件咄咄怪事。 贾张氏哪里清楚,经过李卫军的点拨,秦淮茹此刻早就厘清楚了头绪和思路,清楚明白,贾家生活过的就算是再舒坦,那依旧是姓贾,碰到关键时候,危难之时,真正能依靠的仍然是娘家这边。 更别提这些年因为一直回秦家村打秋风的缘故,秦淮茹早就把七大姑八大姨什么之类的亲戚得罪光了,眼下正想着办法尽快缓和紧张的关系呢,怎么可能再会像往常那样火上浇油,惯例一样的打秋风。 “嘿,这老太太,不愿意在家借宿就不愿意呗,冷着一张脸做什么,搞得谁稀罕似的,秦淮茹,那我可走了,你家婆婆不欢迎,我可不受这个委屈。” 蒋英英眼见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自然是颇不自在,再加上季小桃的事情又是一肚子憋屈恼火,此刻看着一脸仇视的贾张氏,新仇加旧怨,自然是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早知道事情这般不顺利,她就安安心心,老老实实的在罐头村等李卫军的消息得了,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从中午进程一直到现在,躲躲藏藏,没个落脚的地方不说,连米水都没打压,那是又饥又渴。 此刻又被坐了冷板凳,不由觉得贾张氏面目可憎,刚准备扭身离开,秦淮茹则是慌忙拉住这个昔日的好姐妹,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贾张氏。 “你也是,明明自己嘴上说的忙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那就老老实实继续踩缝纫机呗,非要黑着一张脸做甚么,英英又不是外人,她是我幼时的玩伴,现在的好姐妹同志,你要是不欢迎她进屋,那我可不答应。” 秦淮茹语气颇为认真,贾张氏见此情况,刚想破罐子破摔,放上几句狠话,但是话到嘴边,似乎又想到什么难处和事情一般,只得长叹了口气。 无奈沮丧的说:“哪有不欢迎的事情,我这不是想到难过的事了,好儿媳咱家现在你说了算,我肯定是没什么意见和反对呀,只不过我可最后提醒你一句,蒋英英没有介绍信,不能够在京城逗留,万一被街道办王大妈发现……” 见贾张氏拿街道办来说事,秦淮茹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这种事情,你放心好了,李卫军,大不了明天再给街道办打声招呼呗,介绍信的事情好说,又不是什么危险分子,一个可怜巴巴的女同志能有什么危险,你就放宽心,别忘了把缝的仔细一点,针脚密一些,省得人家又抱怨说太松散,不舍得用料。” 秦淮茹说完这话,满心欢喜的拉着蒋英英回屋,甚至把橱柜里贾张氏原本准备好要吃的夜宵拿了出来。 几个窝窝头,一小碟咸菜,再加上半条不舍得吃的咸鱼。 这把一旁忍气吞声的贾张氏气的实在是够呛,她最近这段时间又忙轧钢厂的事儿,又忙家里的事,有时候甚至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头晕眼花,偶尔还会出现低血糖的症状,好不容易弄点宵夜,吃完之后省了第2天的早餐了。 结果秦淮茹这倒好,这么自然的把宵夜拿给了那个罐头村的村姑。 贾张氏尽管气的是目呲尽裂,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柔柔弱弱,一句可怜巴巴的话:“淮茹呀,我觉得肚子也有些饿,你看这窝窝头,能不能给我留些。” 面对婆婆的恳求,秦淮茹却是充耳不闻,像极了苦情戏里面的地主老财:“没事,你身宽体胖脂肪多,再加上血压高,血糖高,这是富贵病咧,多饿上几顿就当是减肥了。” “我……” 听着秦淮茹这无耻至极的话,贾张氏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但却挑不出半点反驳的理由。 看似好心的关心自己身体健康,实质上不就是让她少吃点,饿了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但身材臃肿的人贸然减肥,哪有那么容易,真以为人人都是贾大导演呀,一减能减半扇子重,整整一百来斤,摊下来的话,一斤肉能值几千万。 “淮茹,我喜欢吃清淡的,咸菜咸鱼油腥太重,你看有没有鸡蛋啥的,吃个水煮鸡蛋,荷包蛋都成。” 蒋英英一个白天米水未打牙,那是饥肠辘辘,然而看着面前的夜宵,嘴却显得异常挑剔。 对贾张氏这视若珍宝的夜宵,一点都不感冒,她这段时间虽然说一直在罐头村乡下呆着吧,但是有李卫军这层关系在,罐头村马学武,以及宋公明那边,每隔一段时间会定期送一些鸡蛋肉啥的,权且当做给嫂子的孝敬。 又是鸡蛋又是肉,蒋英英的嘴早就被养刁了,这次之所以从罐头村迫不及待的到京城,一方面确实是因为顾虑李卫军的事情,想来打探一下消息,观察情况。 另一方面则是,蒋英英实在是馋肉了,马学武那边不知道在弄什么名堂,定期供应的鸡蛋和肉没了,宋公明同样是杳无音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吃以前的粗茶淡饭,蒋英英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第277章 女人的算计,各有心事 “这,英英,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知冷知热的姐妹,有些话我也不好隐瞒你,但现在时节艰难,能裹个肚圆都已经不容易了,要是再挑嘴的话,咱这小门小户,恐怕是伺候不周到呀。” 秦淮茹眉头蹙起,要知道,平常连她自己一日三餐吃的都是窝窝头,玉米糊糊,地瓜干之类的,只有偶尔心情好了的情况下,才会,颇为大方的打个荷包蛋。 至于说贾家的剩下其他人,除了槐花偶尔还能沾点光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只能闻香,就这个条件下,蒋英英居然还挑三拣四,只能说这个小村姑,属实是最近这段时间在罐头村被娇惯坏了。 听宋公明说,这段时间碍于李卫军的存在,马学武为了讨好李卫军这个姘头,那基本上就差把蒋英英给供起来了,吃喝不愁不说,更关键的是必须要吃好喝好。 一日三餐,要么中午要么晚上必须沾点荤腥,泡在蜜罐子里神仙日子,也难怪马学武停了这个待遇之后,蒋英英马上迫不及待的进城了解情况。 就这舒服的待遇,哪怕是秦淮茹那同样都是眼馋的紧呀。 眼见秦淮茹面露不悦,蒋英英瞬间撩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找补着说:“淮茹姐,你说这话可就生分了,咱们姐妹俩又不讲究这个,有一口吃便不容易了,我这人好养活不挑剔,我看这窝窝头同样香的很,对了淮茹姐,你到暖壶里帮我倒些热水呗,我这一个白天酷热难耐,嗓子险些渴冒烟。” “这才对嘛,粗茶淡饭有的吃就不错了,你是不清楚,我听人家出差回来的人讲,有的地方都已经吃观音土,啃树皮了,吃草根,咱们在京城虽说不至于闹饥荒成那样,但家家户户都不富裕,真以为哪都是李卫军家呀,吃香喝辣赛神仙。” 秦淮茹这才满意的放过了蒋英英,一边倒热水,一边长吁短叹。 最近这日子,属实是没法过了,原先跟蒋英英争宠倒是没什么忧虑,毕竟大家都是姐妹一场,关怀大度的很,颇有共享理念。 再加上李卫军身强体壮,完全应付得过来,甚至说是游刃有余。 但现在又来了个季小桃,这季小桃花枝招展的小妖精,跟寡妇有不同,年轻貌美不说吧,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好相处的人。 这往后,万一李卫军沉迷季小桃温柔谎言当中,来个乐不思蜀,那她跟蒋英英组成的寡妇联盟该咋办? 这不纯是闹挺吗,秦淮茹想到这忧心的事情,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对于秦淮茹的忧虑,蒋莺莺对此倒是显得没心没肺,大口往嘴里扒拉着饭,满不在乎的嘟囔道:“唉呀,别说这种丧气话嘛,不就是一个小妖精,李卫军估计就是尝个新鲜,等新鲜劲儿过去了,该咋办咋办,要我说,咱完全没必要唉声叹气,气坏了身子,治病还要一笔钱呢。” 李卫军对季小桃是不是只图个新鲜劲?秦淮茹心里面还是有些数的,她少说也是个经多见广的女人,清楚明白什么女人招人喜欢,什么女人顶多只是一时之需。 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像季小桃这种青春靓丽,再加上家世不菲的千金小姐,秦淮茹就算是再乐观,也不敢奢求李卫军为了她,舍弃季小桃这高门大院。 “我看这事悬乎,难说……” 秦淮茹一边揉着有些酸痛的脚,一边打量着不停往这边探头探脑的贾张氏,心里明白她这个婆婆估计又在竖着耳朵偷听。 所以给蒋英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整理了一下床铺,决定让自己这个好姐妹暂且对付一晚,至于说没有介绍信,明天该何去何从,那就不是秦淮茹操心的事儿了。 李卫军这家伙虽说平时不着调点,但是关键时候该干什么事,那是不马虎的,再加上跟李卫军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秦淮茹清楚李卫军不是那种刻薄寡恩,喜新厌旧的人。 别的不说,光是从李卫军只要在院里,就必须找自己切磋一番,就足以看出,李卫军还是个念旧的人。 蒋英英再怎么说那也是李卫军的女人,没有介绍信,孤苦伶仃时刻面临着被驱逐的风险,李卫军不着急操心的话,总不能一直跟季小桃操心吧。 显然,蒋英英同样觉得李卫军不会袖手旁观,此刻吃干抹净擦了擦嘴之后,已经满心欢喜的跟秦淮茹闹起了家常,畅想自己进了城之后,该怎么装饰自己温馨的小家,没了公公婆婆的干扰,成了城里人,到时候别提多舒坦了。 她条件确实比秦淮茹要好上许多,虽然说都是寡妇吧,但蒋茵茵毕竟要小个四五岁,年纪尚轻,再加上没有几个孩子当拖油瓶,无论是身材,还是紧绷的程度,那都跟秦淮茹不是一个档次。 不像秦淮茹有几个孩子当累赘软肋,基本上大差不差的都被拴在贾家了,蒋英英对他那个死鬼丈夫没太多感情,本身也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村里人戳脊梁骨骂之类的。 只要能够搬进京城,有了个非农户口,吃供给粮食,那蒋英英就已经很满足了,最好能住进带院子三进的大杂院,养些花花草草之类的。 至于说李卫军能不能给名分这件事情,蒋英英比秦淮茹更不在乎。 她虽然有些恼怒季小桃霸占李卫军的行为,再加上下意识的撺掇秦淮茹去闹事,但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是,让李卫军明白自己等人的微妙处境,从而心生愧疚,多多少少的弥补一下自己跟秦淮茹。 但是现在见秦淮茹早就知道季小桃的存在,甚至说对此没有半点感情波动,蒋英英无可奈何,只能早早的歇下。 秦淮茹家的床铺颇大,把棒梗和小当往角落的位置挤了挤之后,蒋英英和秦淮茹一边唠的唠嗑,一边望着窗外的夜色,沉沉的睡去。 她和秦淮茹倒是来了个抵足长眠,感情真挚,倒是苦在只有一帘之隔的贾张氏,她又渴又饿的好不容易忙完了今晚的女红,把缝缝补补的针线活搞完。 想吃个夜宵解解馋吧,结果几个窝窝头,闲鱼,酱菜罐头,全被蒋英英给霍霍了,想喝口水吧,暖壶里的水又被蒋英英喝了,秦淮茹刚倒进暖壶里的水又太烫,放成凉白开指不定要用多久的时间。 吃吃不成,喝又没水喝,贾张氏这边刚准备歇下闭眼,明天还要忙着点卯的事情,结果秦淮茹和蒋英英又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止不住。 好家伙,来来回回折腾她一个老太太是吧? 贾张氏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掀开门帘,侧着耳朵又往里偷听了一下消息,结果不听还好,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这里面,貌似有不对的地方呀,秦淮茹和蒋英英怎么感觉好像都跟李卫军不清不楚似的。 贾张氏一想到这个结果,震惊错愕之余,更多的是好奇。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哪个女人不是恨不得把男人拴在自己腰带上,秦淮茹可不是个能吃亏的主,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跟蒋英英一起。 难不成?李卫军人高马大的,秦淮茹一个人压根应付不过来,甚至说捎带上蒋英英,那也是绰绰有余? 这个不切实际的大胆猜想,使得贾张氏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又惊又怒,更加为贾东旭觉得不值含冤,怎么就留下这么一个水性杨花,不能恪守忠节的祸害呢。 第278章 家中谁做主?唯我淮茹 贾张氏心中即使是积怨再多,怎奈现在形势比人强,秦淮茹甚至不需要解释,轻飘飘的一句那我回娘家再嫁人,就能把她治得没有半点脾气。 倘若说贾张氏再年轻个二三十岁,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把贾家几个兔崽子拉扯大,秉承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想法,贾张氏跟秦淮茹闹掰,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 但是架不住她年老体衰,再加上大病不犯,小病不断,甚至要靠止疼片勉强维持正常生活。 说句难听点的话,六十来岁的年纪了,多活一天赚一天,而棒梗,小当,槐花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最小的槐花甚至是襁褓之中,这种复杂的局面,贾张氏实在是招架不住,只能期望于秦淮茹那薛定谔式的母爱。 否则像秦淮茹这种年轻貌美,三十来岁丧夫的,但凡是心肠稍微硬一点,那不是轻轻松松的改嫁,这年头的法律对婚姻约束虽然说已经有了苗头,各种婚姻法保障,但是耐不住守活寡呀。 所以贾张氏此时此刻更多的想法反而是怎样讨好秦淮茹,秦淮茹高兴了,摇摇晃晃的贾家还能勉强维系下去,秦淮茹要是说一拍两散了,整个贾家瞬间支离破碎。 像个糊裱匠一般,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眼间隔帘那边渐渐没有了说话的动静,贾张氏这个时候才敢伸了伸脚发出一些动静,长叹一声过后,刚准备将床头的蜡烛熄灭。 哪里料到,帘子那边却猛然传来了秦淮茹的冷哼声:“唉声叹气干什么,要是有什么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咱们婆媳之间哪有藏着掖着的事儿,打开天窗说亮话呗,否则要是搁在心里,指不定哪天生病了呢,我可把话说前面啊,咱这小家小庙的,真要是生了病,大病可治不了,小病的话那也是伤筋动骨。” 贾张氏万万没有预料的是,居然连叹口气秦淮说都要说上两嘴,心里那是又羞又恼,刚准备辩驳些什么,房间里小槐花的声音却哭了起来,这丫头现在年纪小,仍然没断奶,夜里睡觉稍微有点动静,都要哭上好长时间。 听着孙女的哭喊声,贾张氏话到嘴边又咽住,只能有些窝囊的点了点头,应声说:“没有唉声叹气,只不过是觉得嗓子有痰,所以咳了下,再者说,咱家什么情况我清楚,头疼脑热这些小病小灾扛扛就能扛过去,真要是碰上扛不过的,我也不会给家里平添负担,你跟孩子毕竟还要过活下去。” 贾张氏这个时候那是乖巧的可怕,全然没有先前贾东旭在的时候那种颐指气使的模样,要知道先前贾东旭活着的时候,秦淮茹那可是被贾张氏当做老妈子一样指挥着,又是扫地锤衣,又是做饭刷碗,甚至说有些时候腿疼了,腰酸背痛脚抽筋的情况,秦淮茹还要会拔罐,揉揉肩,捶捶腿,那段时间那真是快活似神仙。 现在嘛,难说…… “没有唉声叹气就好,倒不至于说的这么悲观,你的身体毕竟还要照顾好,身体是本钱吗,你要是倒下去了,那轧钢厂的班谁来上,家里缝缝补补,接送棒梗的活总不能我来操心吧,所以说,咱家从你往后可就全靠你一个了,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要乐观积极起来,人家墙上口号不是刷的挺好,女子能顶半边天。” “女子能顶半边天?墙上确实刷的有这标语,但我可没见到什么老太婆能顶半边天,净是一些歪理邪说。” 贾张氏心里吐槽抱怨了一些,嘴上却不敢把真实想法吐露出来,只能有些憋屈的,再次点了点头。 “那可不是,咱们这个家呀,没有我准得散,我还要看着宝贝孙子娶妻生子,四代同堂呢,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秦淮茹对自己婆婆的回答还算满意,没有再次刁难,只是心满意足的哄着小槐花睡觉。 房间里,除了小槐花的哭闹声之外,只剩下蒋英英装睡的声音。 她实则上最开始就已经被惊醒,只不过寄人篱下,所以不好开口惊扰,只能继续装睡,本来以为秦淮茹这么针锋相对,贾张氏高低要辩驳上几句,婆媳俩来个言语大擂台。 哪里料到,贾张氏居然这么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秦淮茹就差骑在头上拉屎屙尿了,作为一家明面上的之主,贾张氏能够屈辱的答应下来,甚至说用热脸去贴冷屁股,那简直是出乎意料。 蒋英英自己也是寡妇,更加清楚寡妇在婆家的难做,像她先前在夫家的时候是处处受冷遇,公婆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吃饭盛饭的时候必须还要控制着饭量,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多铲一粒米,婆婆逮着唠叨许久。 但又没法,蒋英英毕竟是个外人,农村的观念又过于陈旧,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回娘家那边不受待见,在婆家虽然说处处受限制,但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婆家那边,一年半载的去探望上几天倒是没什么,要是结婚后常住娘家的话,那能被人冷眼戳了脊梁骨。 什么时候,她能像秦淮茹这般霸气侧漏,把婆婆训的那是服服贴贴,没有一点脾气呀。 蒋英英心中油然升起这个念头,但很快就被她自己熄灭,不对呀,自己又不回农村再遭罪了,只要李卫军能给自己解决好非农户口,随便找些门路,谋个差事的话,自己完全不用继续在农村讨生活,看脸色了。 到时候在城里吃香喝辣,光鲜体面,谁还在乎罐头村那个农户之家,更别提罐头村的老头老太太了。 想到这点之后,蒋英英更加盼望着李卫军能够早些为自己找人脉,别的不求,最好是到食品加工厂里,到时候的话,说不定还能偷偷摸摸吃一点。 蒋英英没有太多的指望和奢求,对于名分上面更是没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内心里想的更多就是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能够住进像秦淮茹现在住的这种青砖黛瓦的四合院,最好再有连廊和院子,先前在罐头村老是住土坯房,各种蛇虫甚至是蚂蚁之类的,蒋英英搞得都有心理阴影了。 秦淮茹兴许是听到了蒋英英翻身的动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是说给蒋英英听,又或者是有弦外之音。 冷不丁的来了句:“英英妹子,对待婆婆呀,就得这样,像弹簧似的,你弱她变强,你强她便弱,必须要摆明态度敲打,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咱们还年轻,又不怕,谁慌谁心里清楚。” “啊?我什么时候问过这句话!不是,这边假装睡觉呢,怎么还能把战火烧过来,大姐,你这不是自言自语吗?” 蒋英英心中一万个问号,心中也明白秦淮茹则是跟贾张氏继续明争暗斗呢。 正在犹豫要不要搭话茬,配合着演一场双簧,孰能料到刚睁开眼睛瞧了一下外面,就瞧见秦淮茹在微弱的灯光下,面怀笑意的朝这边嘴角挂起微笑。 似乎早就猜到了蒋英的心思,脸上的笑容温柔当中又透露着一丝威胁和无言的,不容拒绝。 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蒋英英颇为识趣的从装睡中摆脱出来,认真地补充道:“淮茹姐,受教了,只有分清大小王,这个家才能正常维持下去,不然左右互搏,水火不容的话,恐怕这个家要散。” 贾张氏那边果然是又叹了口气,显然心中万般苦闷。 第279章 铁打的汉子,金属疲劳 次日凌晨,季小桃睡眼惺忪的悠然醒来,看了一眼枕边兀自在睡觉的李卫军,突然觉得脖子有些酸痛,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这才发现脖颈上居然有略微的牙齿印。 “这个李卫军,真是不讲究,怎么能够乱咬人呢,再细菌感染了怎么整,京城又不比沪海,盘尼西林指不定多稀缺呢。” 季小桃蹙起眉头,愤愤瞥了一眼沉睡中的李卫军,刚想说些什么,却意外发现李卫军肩膀的位置,同样有几道颇深的牙印,宽阔后背上,除了咬痕之外,另外显眼的则是几道抓痕。 李卫军身上的咬痕和抓痕,远比季小桃脖颈上的严重多了,不夸张的讲,像极了被疯狂乱抓的后果。 好家伙,这下大哥不说二哥,季小桃撇了撇嘴,悻悻作罢,刚起床准备洗漱换衣,哪里料到只是稍微起身,便觉得全身支离破碎一样,筋疲力尽疼痛不说,居然脚步虚浮,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夜里行军了呢。 “哎哟,不起来没发现,这怎么站起来都费劲,怪不得老话说的好贪多不厌嚼,光顾着一时欢愉了,现在后悔为时晚矣。 季小桃腰酸背痛,勉强舀了些桶里放的清水洗了把脸之后,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起李卫军房间里的布局和装潢。 不得不说,在京城六十年代,小小的南锣鼓巷里面,能装上电视,电冰箱,风扇,空调,绝对称得上是小布尔乔亚式的通过了。 季小桃在沪海发展生活,清楚明白,哪怕是有着十里洋滩,租界林立的沪海,眼下的设施配置那都是凤毛麟角。 除了大院子弟,以及做生意早些年积攒下不小家底的富商。 除了这些大富大贵的人之外,普通沪海民众,顶多就是家里有台风扇吹风,甚至说周边农村乡下,连点个电灯都是奢望,只能提着个马灯,一点一点小心的捻灯。 “看不出来呀,居然还是高卢货舶来品,没条件和能力,有钱都不一定能有地方买,更别提沪海距京城千里之遥,总不能是放在火车皮里一列一列拉过来的吧。” 对李卫军勉强称得上是知根知底的季小桃,可是知道,李卫军发迹撑死了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因为跑步特长的缘故被老首长发掘相中,又一步一步引荐到了老人家那里,这才开始崭露头角。 在此之前,李卫军只不过就是个臭放电影的,来沪海采购片采购内参片罢了。 尽管说这年头做采购员油水颇丰,但不至于这么暴利吧,区区一个采购员,能够远跨重洋,把大洋彼岸国家的工业品采购过来,这不纯是闹挺吗? 季小桃尽管心中充满疑问,但她是个聪明人,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对着镜子。 将披散的头发用李卫军的腰带简单捆起来后,季小桃注视着镜子当中,小脸酡红,看起来神色颇好的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兴奋或有,但是经过一夜的冷静,此刻态度早就波澜不惊,顶多是有一些小小的确幸。 她活了二十七八年,这是头一遭察觉到了幸福具体是什么滋味,跟先前画小人书,油画,或者是连环册所带来的成就感不同,此时此刻所感觉到的幸福,更多的是一种满足感。 在这层光环加持之下,哪怕是脖子上的痕迹,都觉得不那么违和了,反而像是胜利的勋章一般,使得季小桃略微有些回味。 她跟秦淮茹受过的教育截然不同,秦淮茹小村姑一个,先前顶多是在秦家村念了几年学堂,除了拼好自己的名字之外,勉勉强强会写上一些常规用字,至于她的恩师,可能是半工半农,一边种地挣工分,一边拿起戒尺养家糊口罢了。 季小桃可是正儿八经的国立美术大学高材生,拜的是赫赫有名的国画大师,享誉海内外的那种。 作为名门高徒,甚至只要季小桃愿意,不在固持己见的画小人书,连环画册,而是乖乖的画自己的油画的画,说不定到现在全国轮回画展都办了不知道多少了。 这种事情季小桃那是再清楚不过了,往自己的个人画展里塞几副恩师的作品,大多数人都会卖几分薄面,欣然前往。 只不过季小桃性子颇怪,正是为了摆脱恩施的光环,这才冥顽不灵的成了众人眼中的怪人,一个劲的专心只搞小人书连环册。 她总觉得无论是绘画为人,太端着雅致反不是一件好事,毕竟高端艺术的欣赏是需要门槛的。 而有门槛就注定受众小,只有加上一些牵强附会的理论解释,才会让云里雾里,满头雾水的观众觉得画中的意境。 例如说明明要画一头马,非要画的放荡不羁,线条粗犷,甚至连马的轮廓都敲不出来,怎么看怎么都像小孩子,信笔涂鸦,美名其曰艺术。 这跟皇帝的新装有什么区别? 承认是大作,便证明这个人有品位,有艺术造诣,反之要是认为一坨狗屎,不明所以,则被当成乡巴佬。 季小桃对这些事情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她自始至终都认为,只有接地气儿沉下去,玩下里巴人的那一套,这才是真正的实现了自己的艺术价值。 为更多数人创作美的享受,带来一些幸福愉悦和视觉共振,远比一些宫廷画师,为了凸显所谓的艺术造诣,故意抽象要好上太多。 所以季小桃冷不丁的又想起了李卫军先前提到的叮当猫,胖乎乎的叮当猫形象,再加上故事新颖,天马行空的情节,以及各种神奇道具的辅助。 季小桃潜意识觉得,要是能把叮当猫的故事用画笔描绘出来的话,绝对能震惊世界的存在,真正的绘画出无论是孩子还是老人,都能沉浸其中,乐此不疲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只是李卫军这家伙鸡贼的是,先前为了防止季小桃白嫖,在描述叮当猫剧情的时候,刻意忽略了一些关键的细节,例如说各种角色的人设,以及神奇道具的限制,包括叮当猫由来之类的。 再加上叮当猫本来就是考验想象力的匮乏丰富与否,卖关子讲了个一知半解,季小桃到现在都犯迷糊,生怕稍不小心,来了个虎头虎脑。 此刻看着镜子当中嘴角隐隐有些笑容,甚至是回味的自己,季小桃画意大发,赶忙隔空叫了李卫军几声,想把这倒霉催的叫醒,先把叮当猫的剧情给简单梳理一下。 哪里料到,李卫军是真的累了,昨天夜里又是秦淮茹,又是季小桃的。 秦淮茹倒是好说,轻车熟路,驾轻就熟了,没有半点压力。 但问题的症结就在季小桃身上,这姑娘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二十七八岁,身体机能巅峰,各种想法同样是按捺不住。 李卫军即使是素质再强悍,但是终归是肉体凡胎,金属还有疲劳呢,更别提人了。 过一段时间总要歇会,不可能说始终高强度作业。 偏偏季小桃这二三十年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岂有停歇休息的道理? 因此,我们战无不胜的李卫军同志只觉得身心俱疲,到现在勉强缓了点劲儿。 此刻听到季小桃的呼唤,愣是被吓得没睁开眼睛,生怕这姑娘杀个回马枪。 “李卫军,李卫军,真睡了还是装睡?” 季小桃眼见叫不醒李卫军,心里多多少少有了猜测,抿了一下嘴角,来到装睡的李卫军旁边。 掀开被子,拨了一下, 唔晤嘟囔不清…… 第280章 大圣闹天宫,苦楚自知 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的李卫军,首要解决的便是季小桃的问题,这姑娘手里捧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报社介绍信,一个劲的嚷嚷着要留在京城发展,不愿意再孤身一人返回沪海,除非李卫军跟着一起去沪海,否则她就赖在京城里面了。 美名其曰,让李卫军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这事闹腾的李卫军那是百口莫辩,自己明明是坐怀不乱,守正不阿,要不是这姑娘千方百计的撩拨,怎么可能把握不住,稍稍的任性了一下。 以至于酿成现在的苦果,走起路来,首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脚步虚浮,松散无力。 反看季小桃这红光满面的,顾盼生辉,怎么看自己倒像是受害者,结果就算这样,季小桃居然腆着脸要自己负责,天下能有这种美事,简直是岂有此理。 所以看着精神抖擞活蹦乱跳的季小桃,李卫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晨起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走路都是困难,稍微幅度大一点,身子骨便招架不住,现在我看你生龙活虎的,像是吃了唐僧肉的女妖精一样,咱们两个谁是苦主还说不准呢。” 面对李卫军的抱怨,季小桃哂笑了下,嘟着嘴苍白地辩解道:“什么呀,你说你是唐僧肉,那我还说我是王母娘娘院子里种的蟠桃呢,别说是吃上一口,就算是闻上一闻,那都是延年益寿,霞举飞升,那你说到底是谁亏了谁没亏。” “蟠桃?我看是蜜桃吧……” 李卫军听着季小桃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下意识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她的背影,愈加肯定绝对是蜜桃无疑。 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再怎么说,李卫军成了第一个摘桃子的人,对这方面还是较有发言权的。 “什么蜜桃,蜜桃吃了也能延年益寿?都说了蟠桃,西游记里面七仙女采摘的蟠桃,举行蟠桃大会的蟠桃,孙悟空吃了个肚饱的蟠桃,跟琼浆玉液都是一个等级的存在,只有大神仙才有机会品尝,连孙悟空这个齐天大圣都在偷偷摸摸的背着人吃,最后事情败露还来了个大闹天庭,你扯蜜桃干什么。” 季小桃颇为费解的横眉冷视着李卫军,有些搞不清楚这家伙的脑回路,既能想象出叮当猫这种天马行空,汪洋恣肆的神奇作品,又能从蟠桃联想到蜜桃,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可不是吗,齐天大圣偷吃了蟠桃来了个大闹天宫,我不也是刚闹过吗,大闹天庭,只不过一个在天上搅风弄雨,一个在人间捶胸顿足罢了。” 李卫军一语双关,潜台词使得季小桃琢磨了片刻,又顺着李卫军的余光撇了一下部位,这才发觉李卫军为什么将蟠桃说成蜜桃。 当即有些嗔怒的剜了一眼李卫军,略带挑衅的说:“可不是吗,人家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之后是被压在山底下动弹不得了,这才罢休,否则的话,指不定在天庭里闹出多少风风雨雨呢,不像某些人,给你机会也不中用,说什么累了,歇会……” 李卫军对此情况,倒是古井不波,确实是折腾不动了,昨天夜里险些一个通宵,刚刚晨起的时候,愣是又耗费了两三个时辰,到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体育田径队那边该有的点卯签名还是不能少的。 虽然说经过这段时间的钻研锻炼,再加上先前起跑姿势的规范,李卫军已经能够准确无误地把百米田径短跑的速度控制在9秒上下,哪怕是出现一些不可规避的意外,比如说逆风向,状态不佳,同样能够轻轻松松的破世界纪录。 但能力是能力,态度归态度,老人家固然欣赏天赋异禀的能人,但对于一些性格散漫,坐吃山空,慵懒的方仲永可是无感。 装腔作势也好,真心实意也罢,至少目前在立本世奥会上真正取得成绩之前,李卫军每周还是要在田径队那里露面的。 所以陪着季小桃吃了顿早午餐之后,叫上张云振等人往田径训练馆跑。 至于说蒋英英一直心心念念的非农身份问题,李卫军同样没有耽搁遗忘,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下街道办主任。 在蒋英英没有取得合法身份之前,暂且忽略四合院有这号人物,否则的话,没有手续介绍信一直在京城逗留不合规矩不说,又有风险。 万一真被哪个不开眼的愣头青逮到,少不得要弄到劳改队里,深刻反省过后遣返回罐头村,自然少不得麻烦。 更别提现在劳改队里,基本上干的都是修桥铺路,挖河床,挑淤泥之类的脏活累活,蒋英英这身子骨,能不能招架得住还难说呢。 蒋英英虽然是个农村小寡妇,但自小未下过地,她爹年轻的时候是个富农,有个十几亩水田,虽然说比不上上百亩田的老财主,但在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养家糊口安生生的过日子,那是绰绰有余。 后来,蒋英英稍大点的时候,遭遇旱灾饥荒,为了维持一家人的活计,她爹卖了几份田,从富农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自耕农,再后来又被炮弹毁了几亩田。 只剩下一两亩薄田,农忙的时候到老财主家里当短工,才勉强养家,当时觉得痛心疾首,后来划清成分的时候,这才明白什么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原本一个富农的身份,愣是成了贫农, 再加上蒋英英上面有两个哥哥,田里的事情,男丁完全够用,所以蒋英英完全不会农事,养尊处优惯了,顶多了就是刷碗烧菜,捡一些柴火之类的。 所以,蒋英英想要个非农身份,难度同样不小,不像最开始,只要嫁进城里,做了城里的夫人,就能自动拥有非农身份,吃供给配额粮食。 现在是京城也没余粮,城市户口自己都找不到工作了,粮都不够吃了,怎么可能还放这个口子? 农村户口的姑娘嫁到城里,仍旧是农村户口,甚至说捎带着孩子,一水的全是农村,除非说做出重大贡献,又或者是有工作单位愿意提供接收证明,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第281章 李卫军示意,诸事颇多 实则上来讲,最容易获得非农身份的便是在京城里成为工人,有了份养家糊口的工作非农身份自然而然的就获得了。 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比如说前些年一些农村公社负责给各个工厂养猪、鸡、鸭、羊等,不乏因为把猪养的膘肥体壮,鸡鸭下的蛋多,贡献突出的标杆人物获得厂长赏识被提拔成光荣工人的先例。 这些人原本就是在农村辛苦赚工分的农籍,但就是得益于各大厂长的提拔,所以摇身一变,成了众人羡慕的京城人,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刨食日子,有了体面的生活。 当然了,一些精于钻营的人同样打着这个旗号,溜须拍马,拜高踩低,给一些见钱眼开的厂长,副厂长拎些土特产,便是照样能够获得非农身份。 李怀德作为轧钢厂的副厂长,又是主管生活和人事,想找个由头安插个工人那是再简单不过。 但可惜,此时又恰逢李怀德远遁滇南,别说现在正是鼓破万人锤的阶段,光是他自家那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就弄的是心乱如麻,压根没心思没精力给蒋英英安排。 再者说,李怀德山穷水尽之后,他拍拍屁股跑到滇南地区避避风头是没什么后患,可先前仰仗李怀德上位的,一个个不被李怀德的仇家报复才怪呢。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李卫军才没有劳烦李怀德临走的时候,把蒋英英的身份问题给安排好,倒是想看看街道办这边有没有空闲的,暂且做个仓库管理员,清扫卫生员,都是能够灵活解决身份的妙策。 蒋英英自然清楚李卫军不会遗忘自己,所以没有像一般鼠目寸光的村妇一样,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李卫军解决工作。 反而像是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一般,在秦淮茹家帮衬着做一些女红,或者是跟秦淮茹唠嗑解闷,说一些西家长东家短的琐事。 要不说她是个聪明人呢?清楚李卫军是什么性格和秉性,她不提这件事情,李卫军照样会想着去办,可要是一直挂在嘴边,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件事情,那李卫军驴脾气一上来,直接置之不理都是常事。 所以当秦淮茹见李卫军开着吉普车驶离出四合院,用胳膊肘捅了捅蒋英英,想让自己这个农村的姐妹,在李卫军面前提一嘴工作的事情时。 蒋英英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只顾忙自己手里的针线活,缝缝补补的:“淮茹姐,你跟李卫军耳鬓厮磨那么长时间,难道不清楚李卫军是什么驴脾气,咱不说,他自然心里有愧,惦记着琢磨这件事情,想方设法的解决,要是像要账一样堵在门口,彼此难堪不说,说不准人家觉得厌烦了,到时候仅存的一些露水情缘,说不定都没了。” 秦淮茹听着蒋英英的话,深感有理,她跟李卫军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对这年轻后生的想法性格那是再清楚不过。 不像某些忘恩负义,刻薄寡恩的人,李卫军从根子上来讲是极为重感情的,蒋英英一不要名分,二没有胡搅蛮缠,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非农户口。 李卫军自觉心里有愧,考量之下,自然会将这件事情提上章程,之所以现在未加实施,只能说是时机不成熟。 可要是蒋英英像个乡下泼妇一样,两手一掐腰堵在门口要非农身份,要名分,常常把付出挂在嘴边的话,李卫军一次不觉得烦,长此以往下去,绝对把那点仅存的感情消磨殆尽。 到时候,蒋英英这个貌美小村姑,可就彻底一败涂地了。 所以说,甭看蒋英英年纪要比秦淮茹小上五六岁,但是论起心眼的话,心事缜密细致的呢。 所以秦淮茹倒是懒得再操心这件事情,一边哄着襁褓当中的小槐花,一边纳闷的问道:“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我生下小槐花之后,奶量一直都不缺,甚至有些时候还胀的难受,不像当年生棒梗的时候,孩子整天饿的哇哇叫,这倒是奇怪。” 蒋英英用手轻轻捏了一下槐花的小脸蛋,摇着波量鼓逗着黄毛小丫头,一脸的和煦笑容遮掩不住。 “这有啥,指定是你营养条件跟上来呗,你生棒梗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吃的都是一些粗茶淡饭,有些时候甚至连窝头都没得吃,奶水充足才怪了呢,现在可是好时候,生槐花,李卫军可没少出力吧?先前我可见到炖的鲫鱼汤,鲜嫩肥美的呢,吃这种大补之物,要是不多的话,那才是出了怪。” 说完这话,蒋英英似乎为了佐证自己的猜测无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秦淮茹的粮仓,嘴里啧啧称奇。 “淮茹姐,你自己私下里注意过没有,我怎么觉得又大了一圈呢,你看,这又是食补,又是李卫军每天夜里精心照顾,不多才奇怪呢,要我说呀,多点好,要是不多的话,估计李卫军一个人,夜里偷偷吃点都够呛,到时候别跟我们可爱的小槐花饿坏了。” 秦淮茹没想到光天化日,蒋英英居然能开这么荤的玩笑,赶忙慌乱的瞥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喜欢嚼舌根的长舌妇在旁边之后。 这才有些嗔怒的拍了一下蒋英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吐槽:“一天到晚,没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样子,说话不分场合,万一院子里有人听到咋整,这不是坏人清白吗。” 蒋英英见秦淮茹如此谨小慎微,满不在乎的嘟了嘟嘴:“切,要我说淮茹姐,这件事情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住在一个四合院里,你整天夜里偷偷摸摸跑前院,一次两次可能没人发现,这么长时间,绝对露了马脚,只不过大家伙心照不宣的装聋作哑罢了,所以你怕甚?” “那也不行,场面话是场面话,就算是众人心知肚明,咱不能把把柄给露出来,只要不掌握实质性证据,那就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没人当真。” 秦淮茹摇了一下小槐花,满脸认真的讲。 第282章 忧虑各有时,卫军出面 秦淮茹有没有自欺欺人,蒋英英不知道,但她清楚明白左邻右舍长舌妇的威力,别的不说,光是先前在罐头村的时候,各种危言耸听的流言蜚语那是层出不穷。 有的说蒋英英是傍上了城里的权势人家,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整日闲的游手好闲,魂不守舍,只等着她那个城里的姘头抓紧疏通好关系,接到城里面享福贵。 另外好事的人,则是持有悲观态度,觉得人家城里富贵家庭逍遥自在,京城周边各个公社想要嫁到城里的姑娘,能从王府井排到前门楼子,真要是城里富贵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结过婚的寡妇。 因此得出推论,蒋英英被人家吃干抹净,置之不顾了,只不过现在还傻乎乎的被蒙在鼓里,像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一样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剩下的一部分人,则是嘲笑蒋英英的夫家,觉得蒋家公婆没有约束好儿媳的行为,有辱门风,百年之后无颜在黄泉下面对列祖列宗。 总而言之,蒋英英在罐头村各种言论那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煞有其事,她这次没有手续,贸然前往京城,抱定的就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 这年头虽然说是新社会了,强调新观念,但是一些迂腐陈旧的规矩仍然被大家津津乐道,例如说前朝盛行的浸猪笼的做法,将犯了过错的女子关在笼子里,浸泡到流水当中。 每到饭点米水照给不误,但就是将人带上枷锁任由流水冲噬,再加上水里鱼虾的啃咬,但凡是有了伤口,水里那些各种嗜血的寄生虫,便会打了鸡血一般疯狂。 何止是万蚁噬心那么痛苦,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正的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说实话,在某个刹那间,蒋英英甚至真的设想过自己万一真的被浸猪笼,该是怎样凄惨的下场,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被那可恐的场景惊得一身冷汗,久久无法睡去。 她何尝不想做一个有贞洁牌坊,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的妻子,但其中的苦楚,又有谁人能知? 为了一块所谓的贞洁牌匾,搭上幸福时光,对于蒋英英而言,压根就不值。 凭什么城里面的姑娘能够自由恋爱,谈婚论嫁,甚至说过得稍有不顺心了,都可以硬着底气到民政局里扯离婚证。 而她蒋英英却只能独守空闺,每天夜里忍受着各种闲汉的敲门闹腾,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生怕漏了破绽之后,那群村里无所事事的闲汉光棍,便像嗅到鱼腥味的猫一样蜂拥而至,狂蜂浪蝶。 乡村,永远是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地方。 蒋英英偏偏长相清秀,娇媚动人,又是个寡妇的身份,更像是小儿持金过闹市一般,她要不是有李卫军特别照顾扶持,高低早就招了罐头村书记马学武的毒手,再不济的话,说不定随便一个胆大心黑的恶棍,都敢肆意妄为。 这一切,是秦淮茹这个嫁进城里的姐妹所猜想不到的。 秦淮茹先前就算是在婆家再憋屈,但住在京城南锣鼓巷,日夜都有来回巡视的公安,稍有不测,前院中院后院住的众多邻居都会搭把手赶来相助。 所以即使是秦淮茹成了寡妇,老弱妇孺一大堆拖油瓶,没个壮劳力镇场面,也没胆大的人敢来夜敲门,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宵小之辈哪个敢肆意妄为? 可换言之,秦淮茹目前这个条件要是在村里的话,没男丁顶梁柱,又没宗族庇护,早就明里暗里被欺负的欲哭无泪了。 甚至来讲,有些同宗同族的人,见你孤儿寡母没什么倚仗好欺负,说不准吃起绝户来,比那些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外人还要狠辣无情。 人心这玩意,实在是不能猜测,法不加至尊,礼不下庶人,至少在京城里,真真正正的活出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尊严。 只要提防戒备,没人能够轻易得逞,除非说秦淮茹像这次跟李卫军一样,自己把握不住裤腰带,每天夜里想方设法的溜到李卫军怀中。 正是基于此,蒋英英才无论怎样,必须要想方设法的留在京城,省得继续回罐头村那个洼地里面备受煎熬。 蒋英英此刻的内心所想,李卫军却无暇顾及,此刻的他正在想方设法的跟街道办主任套近乎打关系,话里话外藏着掖着,想让街道办主任给蒋英英留个名额工作的事情。 “这个,李卫军同志呀,咱们街道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不缺人,多少中专毕业的高材生那也都是挤破脑袋的,想要进咱街道工作,毕竟金饭碗,银饭碗,不如咱的铁饭碗嘛,给公家工作多稳定,塞个人的话,怕是不大容易……” 居委会虽说不是官府衙门,但跟村委会一样深入一线打交道,再加上又是首善之地,油水同样颇丰,哪怕是处理一些东家长西家短鸡毛蒜皮的琐事,有手段的人同样能混的风生水起,游刃有余。 再加上人家居委会除了应付检查的时候,稍显忙碌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悠闲自在,因此想要留在居委会某个差事的人,那是过江之鲤一般层出不穷。 但一个萝卜一个坑,居委会的名额成员就那么多,得罪不起的人物要留一个,踏实能干的位置要留一个,德高望重的要留一个,吃苦耐劳的多留两个,这么一核算下来,真没有给蒋英英的位置。 这倒是让街道办胡主任有些难为情,她清楚知道李卫军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别的不说,光是那两个神神秘秘的同志拿着上面的证件,轻易的把倒座房给讨要了过来,街道办还要全力配合,就足以看出端倪了。 按理来讲,李卫军竟然开口,虽说不是表明态度吧,但话里话外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街道办碍于薄面,是该留个位置,但是架不住僧多粥少,这年头城里户口的人想要找份安稳工作都是难事儿,许多适龄青年甚至要号召到乡下学习。 不就是为了解决劳动力过剩的情况,在这个节骨眼上,安排一个农村的姑娘进街道办,甚至再加上一个非农指标,这里面的难度以及利害关系,实在是需要仔细斟酌掂量呀。 李卫军似乎看出了胡主任的为难,洒脱笑了一下,有些歉意的道:“没事,胡主任切莫为难,这种事情苦楚我心里有数,我这不是有个乡下亲戚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吗,倒是没说,非要找街道办,我可没别的意思啊,事先挑明,就是单纯好奇,好奇现在的街道办构成情况,以及人手够不够,要是人手不够的话,我那个乡下亲戚吃苦耐劳,漂亮大方不说,更关键的是还有亲和力,能跟人打成一片,到时候解决系邻里纠纷,绝对是把好手。” “有亲和力?能跟人打成一片,我看是能给你打进一个被窝吧。” 胡主任嘴角抽了抽,他作为南锣鼓巷这一片的负责人,什么风声传不到耳朵眼里,早就对蒋英英的事情有所耳闻了,甚至连秦淮茹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都能猜一个大概。 只不过成年人的世界,大多都需要个遮羞布,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行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反倒不美。 所以沉吟片刻之后,胡主任也觉得驳了李卫军的面子不好,至少暂且要静观其变,看看李卫军这小子是不是真的飞黄腾达了。 所以略做思索,痛快地应承下来:“这样吧,街道办公室确实缺个整理报纸的工作,李卫军同志亲戚要是手脚麻溜的话,大可以来试下。” 第283章 突然的袭击,无暇顾及 解决完蒋英英困扰多时的问题过后,李卫军这才把精力集中到一旁若无其事的季小桃身上,瞧到这个姑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正悠哉游哉,新奇的打量着周边的特色胡同建筑连廊。 逡巡四周,新奇之中透露着怠惰,全然没有一丝焦灼的模样,仿佛等下要到报社报道的人,不是她季小桃,而是个与己无关的外人。” 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略带吐槽嫌弃的道。 “季小桃,我觉着你呀,不怎么适合到报社当记者,舞文弄墨的,再加上性格散漫慵懒,到了报社之后万一顶撞了什么大人物,到时候指不定又怎么哭着呢。” “顶撞了大人物?你呀就会吓唬人,我安分守己,脚踏实地的新时代好青年招人喜欢还来不及呢,哪会有人嫌弃,再者说,不就是报社的主编吗,就算是开罪了,算得了什么。” 季小桃对李卫军的警醒有些不屑一顾,轻挑的吐了下舌头。 在她看来,目前要任职的报社主编是自己老爹的旧部,先前的军旅生涯当中有过或多或少的接触,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凭借着这份渊源,人家报社主编自然不至于刁难自己。 再者说,她有些时候确实显得离经叛道,但那仅限于原则性问题上,比如说,她偏偏就想画一些老少嫌疑的连环册,在一大群以油画着称,闻名于世的同学当中可不就是异类。 但对于工作方面,季小桃到底是喝过洋墨水的,只要不逼着画油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艺术造诣,那季小桃通通能够胜任。 一个能力突出,才貌双全,又是老领导亲女儿的记者,报社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穿小鞋? “但愿如此吧,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仍然觉得没必要的话,你抓紧时间回沪海,老老实实的把叮当猫画出来,这才是正事,省得整天在京城里面晃荡,我心里发慌,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李卫军这话确实没有危言耸听,别看现在报社的笔杆子人微言轻,只能在纸面上摇旗助威,顶多算得上个应声虫。 可要是不出意外的话,等待风起之时,报刊那可是主阵地,要严加攥在手里的,许多报社的笔杆子因为理论强的缘故,轻轻松松混迹高层,洋洋洒洒一篇稿子,撂倒几个大员那都是轻而易举。 季国春虽然在沪海威名赫赫,但也是平常时候,假如事情有变的话,季小桃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万一开罪了狠角色,到时候指不定要吃瓜落。 目前情况而讲,能够预料到往后走向,先知先觉的,也就只有熟知历史的李卫军了,季小桃这个时候跳进报社里面任职,只能说绝非明智之选。 这姑娘虽说刁蛮任性,但再怎么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李卫军偏偏又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物,自然是不忍心季小桃往火坑里跳。 季小桃却显然领会错了李卫军的意思,自以为这个负心汉是打着吃干抹净不负责的想法,催着自己赶紧回沪海,好继续逍遥快活。 所以鼻腔里冷哼一声,愤愤的瞪了一眼李卫军,眼角里的抵触反抗就别提了:“我不管,介绍信都开了,为群众办事不是小事,要有纪律意识,上面要求我到哪里工作,我就到那里开展工作,不然朝令夕改,思秦慕楚,那规矩不就成了笑话了。” 听到这话,冠冕堂皇的从季小桃嘴里讲出来,李卫军心中只觉得一阵好笑,这姑奶奶真是装的一手好糊涂。 纵观全国,谁能够像季小桃这样轻而易举,甚至说连必要的考核都省略,随心所欲的进报社呀。 要是个县级的报刊,刊登一些无病呻吟,或者是毫无半点价值的通稿,那倒不算什么,偏偏季小桃这可是京城报社,算得上是报刊当中的扛把子。 真以为这是大白菜呀,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的公子小姐想挤进来,要是没有季国春背书的话,季小桃哪能那么容易。 结果既得利益者又口口声声的守规矩,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眼见劝诫无果,李卫军长舒一口气,只能抱着无奈侥幸的心理,开着车把季小桃送进报社。 一路上,季小桃似乎也注意到了李卫军的表情严酷,心里清楚惹到李卫军不开心了,她心里同样是恼火憋屈,见李卫军不搭话,季小桃瘪着小嘴故意跟李卫军置气,一路上看着呼啸而过的胡同景色,心里隐隐有些委屈。 要知道凭借着她国立美术大学高材生,又是国际油画大师门下高徒的身份,可是轻轻松松的能够来京城这边执教艺术系的。 一周只上两节课,甚至连约束学生都不用做,照本宣科的讲完原理,带几个学生处理杂事,剩下的生活悠闲自在极了。 何必要苦巴巴的去做熬夜点灯通宵赶稿的记者,目的不就是为了,等李卫军到立本参加世奥会的时候,能够凭借着记者的身份,一同随行相伴着嘛。 这次立本世奥会关系重大,能够一同前往的人选,除了主教练和参赛运动员之外,估计也就只有随行记者和医生,再加上先前没有过参加国际赛事的经验,本着谨小慎微不出错的原则。 能够一同随行前往立本参加世奥会的人选的满打满算,估计两掌之数,再刨除掉厨师,医师,警卫员,司机,主教练,领导,剩下的哪还有名额呢? 掐指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随行记者这个身份,季小桃有点指望。 否则,她是吃饱了撑的,放着舒舒服服,享受生活的高校教师不做,做悲催的记者。 然而,季小桃明明一颗心是扑在李卫军身上,但李卫军这个倒霉催的负心汉却是不解风情,说什么丧气话,以后连哭都没地方哭,这不是拿着人家好心当驴肝肺,狗咬吕洞宾嘛。 季小桃越想心中越气,小野猫一样狠狠瞪着专心开车的李卫军,冷不丁的脑海中蹦出来个坏主意,悄悄的将手冲衣袖里抽出,顺着衣服的下摆逮了个正着。 这一下突袭,把李卫军确实打了个猝不及防,他是万万没料到,季小桃这个时候居然都能开车,要知道车后排还坐着两个电灯泡警卫员呢? 这要是说情况不紧急,又没有电灯泡耽误时间,说不定李卫军还有点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思。 毕竟这辆吉普车自从到自己手上之后,首撞都没有,甭管是人撞车还是车撞人,车撞车吧,是在车里面撞还是在车外面撞吧,这个仪式感终归还是要有的。 再加上季小桃脾气犯倔,确实是该教训教训。 但架不住现在情况不合时谊一样,就拿刚才的突然袭击来讲,要不是李卫军驾驶技能丰富,再加上随机应变能力强,万一说手下一滑,方向盘没有掌握住的话,在胡同口里面,可是危险的紧。 所以,看着一副无所事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做的季小桃,李卫军属实是有些无奈,声音拉低,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话小声道。 “你个小妖精,一天到晚怎么没够啊,今天暂且先欠一下,等到晚上的时候,咱们细细再理论理论,看看谁对谁错,谁认输。” 季小桃面对李卫军只敢动嘴皮子功夫,却不敢真刀实枪这行为甚是鄙夷,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可不见得,我昨天是让着你,否则的话,花落谁家说不准,你可别鞠躬自傲了。” 第284章 那壶水烧开?都没烧开 季小桃说出这话,心里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在她看来仅仅是通过现学现卖,从李卫军枕边书中的绣像图册里学了个一招半式,就能把李卫军打的无从招架。 这证明什么?证明老娘天赋异禀,无师自通,这简直是不世出的奇才呀,虽然说出去有些害臊吧,但总归是值得夸耀的东西,总不像李卫军,到后面蔫头耷脑的,没有精气神。 她却浑然不知,李卫军是先前在井边被秦淮茹催缴过粮了,总共就能产出那么多粮食,一夕之间缴纳这么多,铁打的身子骨也撑不住呀。 但这,不妨碍季小桃怡然自得,毕竟在她看来李卫军百米田径的速度能够突破世界纪录,那身体素质绝对是世界头一号,就这样的身体素质就能被自己轻易击溃,只能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天纵奇才。 眼见这姑娘沾沾自喜,把昨晚的事情当做了胜利的奖章,李卫军翻了个白眼,顿感无奈,倒是坐在后排,对所有事情洞若观火的易磊,心里有些同情这个沪海来的刁蛮小公主。 这个不称职的吃瓜警卫员,仗着耳目灵通,昨晚李卫军和秦淮茹的细微动作,易磊那是心知肚明,只不过碍于现在的身份和场地,不好明说罢了。 “唉,要不说人家李卫军是被保护的对象呢,轻松的游走在众多美人之间,而且更绝的是,无人能够发现,反而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和谐共生,光是这一份浑水摸鱼的能耐,就够易磊学习许久了。” 后排偏僻角落里,哪怕是酷热难耐的夏天,张云振却依旧将自己用面巾裹了个严严实实,再用大檐帽遮住,只露出两个深邃的大眼睛,悄悄的打量着车内的环境。 看得出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向来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警卫员,此刻碰到了对手,季小桃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都得提心吊胆半天,屏气凝神,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蚁讷一样,生怕一不小心被这个昔日的小女魔头发现。 他爹季国春,眼前浑名混世魔王,在整个豫西南地区那是威名赫赫,武能钻山打游击,文能提笔草军书,性格同样是说一不二,风风火火的主,唯一的缺点和遗憾就是对待属下实在是太过严苟。 虽然说严加训练才能提高存活率吧,但是季国春的高训练程度远超友军,深更半夜突然吹哨,三分钟之内全员集合这些都是小意思,抗击打,拼刺刀,匍匐前进,善于运用保护色隐藏这些都是司空见惯了。 最让张云振午夜梦回时都觉得瑟瑟发抖的便是,吃各种稀奇古怪的虫子,腐烂肠子,牛粪便,怎样在一定时间内尽可能的饿肚子挨饿。 往往的方法就是,把一部分训练的人丢到山林里,饿的面黄肌瘦,双腿发颤,这也是没办法的无奈之举。 物质生活匮乏,大多都是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要是不能挨饿和吃一些稀奇古怪东西的话,怎么能够长时间的钻进山里打游击? 所以,张云振对季国春更多的是一种恐惧和害怕,甚至说有一些敬畏,但却全然没有厌恶的心理,他反而是尤为感谢季国春,正是在魔鬼般的训练当中锻炼出了超乎常人的忍耐力,以及惊人的小食量,和无物不可吃的恐怖胃口,这才有了后来到罗刹国接受作战训练,求学深造的经历。 因此,与其说张云振畏惧的是季国春,倒不如说这家伙,恐惧的是那个时候的惨痛经历罢了,无法直面曾经那个卑微弱小,一无所有,几次险些饿死,艰难在夹缝中求生的乞丐。 张云振听着车排前座的微妙动静,嘴里长叹了口气,用手遮住了易磊好奇的目光,小声说:“你这孩子,毛估计都没长齐呢,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懂不懂。” 易磊听到这话,郁闷的揉了揉鼻子,同样压低声音,声若蚁呐的说:“我可没看,连听都不让听了,真是没天理。” 这两个不称职警卫员的话,由于事先压低音量的缘故,季小桃是没听出来,但是听力敏锐的李卫军却听了个真真切切,一时间有些好笑。 原来这两个不着调的憨货还有懂事的时候,自从老人家派这两个憨货前来保护自己周全,这俩货是没少给自己惹麻烦,找罪受。 尤其是每天睡觉之前必备的检查环节,屋子里面柜子抽屉甚至是床底,明知道没有人还要再翻一遍,耽误事儿不说,经常闹出柜子里藏秦淮茹的尴尬事情。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昨天季小桃出现之后,易磊,张云振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跳脱上镜了,尤其是张云振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躲躲藏藏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难不成?季小桃合着两个憨货有渊源。 李卫军想到这里,嘴角上扬起一抹弧度,看了一眼手不老实的季小桃,清了清嗓子,冷不丁的道:“季小桃同志,我差点忘记给你介绍了,老人家一片苦心给我派了两个警卫员,这往后总要打个照面吧,我来介绍介绍。” “啊?” 正在不停倒腾的季小桃闻言不由愣住,搞不清楚李卫军闲着没事介绍警卫员干什么? 嘴上同样啊了一声,满是疑惑的还有张云振,他心里简直都快哭了出来,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千方百计的躲着季小桃尚且来不及呢。 李卫军这个瘪犊子居然来了个引火烧身,咱有一说一,真要是闲着没事,干脆拉着季小桃继续回四合院忙春秋大计得了,反正不是这个寡妇,就是那个小寡妇,不是季小桃就是别的姑娘。 偏偏李卫军哪壶不开提哪壶,互相介绍,这简直不是开玩笑嘛。 万一让季小桃认出了这个警卫员,是昔日被自己百般捉弄,处于人生低谷阶段的张云振,那这个罗刹归来,青年俊杰的警卫员他还做不做? 想到这里,张云振喉头吞咽,艰难的咽了一下唾沫,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瞪了一眼李卫军,随后尽量哑着声音略带无奈道。 “李卫军同志,互相介绍就免了吧,你知道的,开车穿梭胡同路上多不安全,万一因为说话分了神,造成什么危险可不好。” 听到张云振说开车的时候不应该做别的事,副驾驶的季小桃脸上一羞。 赶忙将手抽出,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厚脸皮,此刻却是显得异常尴尬。 撩了一下头发,赶忙应承的说:“是呀,开车就是开车,以后有时间再互相介绍认识不急,何必急这一时,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车祸,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眼见这两人都抵触,李卫军若有所思,嗯了一声之后沉默片刻。 就在张云振和季小桃各自松了一口气,以为李卫军短时间内不会在挑事之后,李卫军又突然咦了一声。 “咦,不对吧,我怎么总觉得你们之间好像互相认识,你说是吧,张云振同志,听说你先前在季国春那里听过差,咱们这位季小桃小姐,可是季伯父的千金虎女,想来应该是旧相识,彼此认识才对嘛。” 听到李卫军这不怀好意的话,以为侥幸能够逃过一劫的张云振,那是恨的咬牙切齿,这姓李的不是好人呢,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罢了,这是明摆着要把他架在火上烤。 张云振心中的悲痛无以言表,季小桃则是嘴里琢磨着张云振几个字,似乎想到了一丝回忆…… 第285章 智者的计谋,驱虎吞狼 张云振岂能不知道李卫军是祸水东移,蓄意报复先前他无微不至照顾,生怕有敌特的潜伏在房间里,所以来回搜查的行为。 思来想去都是李卫军故意借刀杀人的阴谋诡计,指定是注意到了自己最近一直在躲着季小桃,或多或少的明白自己跟季国春家里的渊源,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来个一石二鸟。 所以赶忙趁着季小桃还没发话,哑着嗓子蓄意遮掩说:“李卫军同志,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先前都是在晋西北,从没有去过豫南,更没有钻山林打过游击,所以指定是跟季小姐没什么接触。” 看着条件反射,一脸惊慌失措连忙摇头的张云振,李卫军嘴角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暗自觉得过瘾。 怎么?张大警卫员没有先前耀武扬威,恪尽职守的姿态了。 深谙痛打落水狗道里的李卫军,咳嗽了一声,揪着这个问题一直不放的询问道。 “可是不应该吧,我记得先前听老人家讲过,你貌似跟季国春有过交情,好像,好像给季伯父当过几年警卫员什么的,后来季伯父推举你到罗刹国进修,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这才回京城当警卫员,怎么,张云振同志记性这么差了?” “什么?在我爹手底下当过几年警卫员,我想想,哦,对,我想起来了,那时我年纪还小,印象当中是有个经常陪我捉蝴蝶的警卫员,只不过,那时候他灰头土脸的,瘦骨嶙峋,人家都叫他瘦猴,说是逃难被我爹捡来做警卫员的,这一晃确实是十几年了,只有书信往来,倒是没怎么会过面,该不会……” 季小桃起初没把这事儿当回事,毕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季国春作为一线干将,手底下有太多门生故吏了,不说别的,十几年军旅生活,亲自操练过的士兵都能武装一个师团了。 这一大堆门生故吏当中,不乏惊才艳艳之辈,许多甚至都已经混到跟季国春平级了,只不过在北方草原驻守着,不能轻易走动罢了,剩下的大多最起码也是团级。 正是基于这种情况,在京城碰到一个昔日的旧部下,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听到张云振曾经给自己老爹做过几年警卫员,而且还被老爹推荐到罗刹国进行特殊训练,季小桃的眼睛忍不住亮了下。 隐隐约约已经猜出了张云振的身份,一双杏眼滴溜滴溜打量着坐在后排芒刺在背的张云振,不知道在考量些什么。 “啊,好像,貌似,似乎,是在季首长手底下听过几年差,不过有些年头了,再加上训练的时候头部受过伤,医生说我一部分记忆缺失了,可能我忘记了。” 眼看李卫军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副不肯轻易善罢甘休的模样,张云振那是苦不堪言,赶忙随口胡扯了个自己头部受伤记忆缺失的借口。 这个借口诓骗一下别人还成,诓骗李卫军这个借口大师那是班门弄斧。 “小样,以为还治不了你,不就是装失忆吗,这招简直是老掉牙的套路了,我装失忆的时候,你估计还在撒尿和泥呢。” 李卫军嘴角轻撇,对张云振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那是分外不屑,别的不说,问起装失忆,装疯卖傻这一点,李卫军简直是祖师爷级别的。 稍微读点史书的,谁能不清楚,遥想战国时期孙膑为了躲避庞涓威逼利诱,消除同门师兄庞涓对自己的疑虑,又是失忆,又是装白痴,甚至情不得已的时候,连粪都能下肚。 要么说人要多读书呢,读史才能明智呀。 果不其然,这个借口诓骗一下没什么见识的老农倒是没太大问题,但是想要诓骗季小桃这个国立美术大学的高材生,属实是有些异想天开。 只见这个刁蛮姑娘三下五除二的戳穿了张云振的伪装,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将张云振的糗事给抖露了出来。 “伤口呢?什么时候受到伤?怎么这么巧合,偏偏受到脑子还失忆了,哪家战地医院治的,治疗之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诊断证明履历有没有?” 机关枪一样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张云振那是无从招架,只能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忘记了,或许,应该,可能,大概……”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更加证明了张云振的心虚,季小桃嫌弃的瞧了眼这个无地自容的昔日大哥哥,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了片刻,咄咄逼人的继续快刀斩乱麻。 “张云振同志,别藏着掖着了,把帽子抬起来,面孔露出来,又不是人家未出阁的姑娘,那么见不得光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我爹训练你的时候太严苟了吗,这点我承认,他涉及到练兵方面确实是过于癫狂,但也不至于从罗刹进修完之后,每年只是逢年过节的写个书信,愣是连面都不愿意见我爹吧,我爹前不久还在嘀咕呢,说我在京城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你这个老部下解决,你倒好,给我来了个装傻充愣,你信不信,我给我爹摇电话,让我爹趁着开会的功夫,亲自来给你治治失忆?” 闻听此言,张云振如遭雷击,赶忙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知道隐瞒不住这火眼金睛的刁蛮丫头,索性哑着声音承认道。 “小桃呀,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喜欢咄咄逼人,脾气一点都没有收敛,这世界可真小……” 眼见张云振怏怏的承认,季小桃俏脸闪现过一抹得意的神色,刚准备发挥毒舌属性,狠狠的痛骂张云振这些年东躲西藏,忘记昔日提携之恩的行为。 但是话刚到嘴边,又猛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僵住片刻,许久脸色才有些发白的试探询问道。 “李卫军,张云振这些天该不会一直在周围吧,寸步不离的那种?” 对于这个问题,李卫军耸了耸肩膀:“不然呢,姑奶奶,张云振同志可是个尽心尽责,格外认真的好同志,何止是寸步不离呀,那是恨不得长了一双天眼,每天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橱柜,床底,房梁,哪个地方能藏人,哪个地方不能藏人,那是摸的一清二楚。” 言语中除了讽刺之外,更多的透露的是无奈。 就凭李卫军现在的身体素质和格斗技巧,真要是碰到什么敌特,突发情况,谁保护谁还说不准呢。 张云振要不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不好辜负的话,早被李卫军打发回府了。 “啊?” 一听这话,向来淡定自若的小混世魔王季小桃慌了。 张云振要是这些天一直躲在阴暗之处,密切观察着李卫军的一举一动,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跟李卫军…… 一想到这个消息,季小桃那是方寸大乱,连说起话都有些哆嗦,本来准备继续刁难张云振的话到嘴边,又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她是真怕张云振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把自己跟李卫军的事情给抖落出去,要知道,外人怕老爹季国春,她这个做独生女的,心里怎么可能不发怵? 季国春是资助赞许季小桃来京城,但也不可能允许,季小桃这狗皮膏药一样的行为呀,哪有刚来京城,就迫不及待的被李卫军吃干抹净的事儿。 所谓虎父无犬女,这事要是传出去了,那不是啪啪打他季国春的脸吗? 季小桃的微妙表情变化,被一直密切关注着的李卫军看了个明明白白,心里清楚自己这招驱虎吞狼发挥作用了。 一方面起到了敲打张云振的行为,另一方面,也让季小桃略微的收敛一点,省得整天咋咋呼呼,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第286章 报社女记者,一份赌约 张云振此刻即使是反应再迟钝的榆木疙瘩,通过季小桃的反应,多多少少的也察觉出这个刁蛮傲娇千金对自己的忌惮之处,再联想起这两天季小桃在李卫军那里肆无忌惮的行为,一切怪异都显得极为合理了起来。 “季小桃同志,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印象当中从来没有在豫南地区穿过林子,也从来没跟季参谋长打过交道,顶多是在同志们口口相传中有所耳闻罢了,李卫军同志拿这事逗闷子,你可别当真。” 张云振咽了口唾沫,危机关头,他脑子反倒灵活了起来,既然季小桃也有所忌惮,投鼠忌器,两相权衡之下,倒不如说互相装作彼此不认识,这样的话都有台阶可下,省得到时候来个兔子蹬鹰,大家或多或少的都不好过。 “是呀,我印象当中也没有个叫张云振的,好像是叫李云正,对对对,李云正,听说早些年在罗刹那边进修完回来之后,一直调到边疆地区执行特殊任务去了,没有叫做张云振的,瞧我这个记性……” 季小桃聪明古怪,哪里不清楚借坡下驴的道理,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愣是来了个张冠李戴,想要混淆视听,这样的话彼此都不会显得手足无措。 眼见这两人一唱一和,互相遮掩,李卫军嘴角上挑,心里虽然觉得好笑,却没拆穿,张云振和季小桃之间的渊源故旧,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适当的调侃报复一下就得了,可要是过分深究的话,反倒是弄个里外不讨好。 没过多久,李卫军开着吉普车就送季小桃到了报社的办公点,选址是在一处占地面积颇大的院里,辔头狮子,连廊,花坛,飞兽走檐,四进出的大院子,看得出来,前朝之时这出院子的主人非富即贵。 在六十年代的今天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别的不说,现在西直门的邮电局,用的都是昔日满八旗达官显贵享受的旧宅子,就算是南锣鼓巷四合院,好多四合院大杂院都是三四品大员的在京歇脚之处。 现在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屋檐瓦块破旧,像老旧照片里面蒙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但是架不住昔日阔过。 “好了,到地方了,姑奶奶拿着你的介绍信和相关手续证件去报到吧,我等下要到田径队去露个面,就不陪着你一起进去参观了。” 李卫军瞧了一眼报社门口喝茶唠嗑的岗哨,眼见有门房打扮似的人朝这边过来,心里清楚,这群阎王门前的小鬼估计要一阵刁难。 所以懒得出示证件,证明自己的身份,干脆直接让季小桃自己进报社报道得了。 “不过我把话说在前面,京城的工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要是觉得处理起来有难度的话,现在赶回沪海还来得及,抓紧时间把叮当猫的连环画画出来,我敢拍胸脯给你保证,只要你能将叮当猫赶工出来,往后再数十几年,你就是开宗立派,一代宗师的漫画地位,国内无人可以动摇的那种,何必要到京城苦巴巴的做个报社记者?” 眼见都到报社门口了,李卫军仍然在说丧气话,季小桃杏眼微瞪,气鼓鼓的瞥了一眼这个冤家,倔强当中透着说不出的认真。 “碰到困难想要退缩?我偏不,我告诉你,我季小桃的字典里还从来没有过,害怕认输这几个字,不就是个记者吗,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苦累繁琐,你等着我干的风生水起,要不了多久,我就是报社主编兼京城第一记者,尤其是配,尤其是陪你到立本世奥会采访,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够在世界打响名头呢。” 季小桃这话要是换做旁人,李卫军估计早就捏着鼻子一脸晦气的离开。 但是一想起这丫头刁蛮任性的性格,再加上继国春对这个千金小姐的宠溺程度,整天泡在蜜罐子里,什么要求都是有求必应,说不准,季国春等季小桃稳定片刻过后,真将这个黄毛小丫头破格提拔为报社主编了。 这年头,虽然不在一个系统内,但是架不住同乡或者战友情谊,季国春虽然是混沪海的,可还是要来京履职,在京城同样认识许多门生故旧,战友首长之类的,不夸张的讲,只要季国春足够任性,说不定季小桃不等转正,就直接成了报社之长了。 这件事情,细想不得。 “但愿吧,可我还是想说,报纸这玩意儿,是文人墨客长袖善舞,耍心眼子的地方,都是千年狐狸,一个个狡猾的呢,我怕稍有不慎,你沦落个满盘皆输的地步,到时候再替人背黑锅,那可就惨喽。” 李卫军叹了一口气,见季小桃迎难而上,非但没有退缩也就罢了,居然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往报社那边大踏步走去。 “得,尊重他人选择,就是可惜,这丫头真要是碰上什么事情了,估计自己又要受牵连麻烦,谁让我李大官人心善的……” 目送季小桃顾盼生辉的进了报社,李卫军估摸了下油量,下车朝田径队训练的场地赶过去。 虽然说因为错综复杂的原因,目前各种体育赛事位于世界接轨,属于关上门自娱自乐,但是因为老人家提出来的野蛮其体魄方针,以及全民健身的号召,田径队这方面综合素质不差,却是颇为有长进和准则要求的。 没有想象当中的菜鸡互啄和摆烂,大家伙虽然估摸不清楚世界一流战将的训练方法,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个参考的数据,别的不说,地缘因素就很重要。 举一个最恰当的例子来讲,包括后世,在田径赛场上纵横疆场的,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一些高海拔地区,尤其是高原由于空气较为稀薄不是平原,所以导致生活在高原地区的人大部分都长了一双飞毛腿,胸腔的开合,以及肺活量,都是远超寻常平原。 而国内大部分人口众多的区域都是丘陵平原地区,虽然说也有高原,但由于地势险峻,不像盛产跑步健将的芭西高原,牙买家高原,这两处高原地区地势较为平坦,没有曲折弯绕。 国内高原由于西高东低的走势,生活着的都是牧民,每天想方设法的听芝士雪豹叫,赶牛放牧,挣扎在温饱线上,一个个因为空气稀薄,心肺肿大。 李卫军先前曾有幸在高原支教过,只能说高原反应实在是太明显,就算是勉强适应了,但平常生活在一些低海拔平原地区的人,依旧会对身体造成一些不可逆的损伤。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李卫军在高原支教时各种补贴工资翻倍的缘故,因为穷山恶水,再加上对身体有损伤,实在是没人愿意去,否则要是钱多事少活还好的话,怎么可能轮到李卫军一个无权无势,既不会扛大蛋,又不会溜须拍马的愚蠢大学生。 看着田径队清一色的肤色,李卫军心中多少有一些感动和怅然,这才没错嘛。 哪像前世的时候,随便一个市级田径队都得混进去几个泥哥,甚至说各个马拉松赛事的金奖,银奖,铜奖,看不到一个我华夏男儿的身影。 即使是看到一个,到最后比赛细节内幕消息一爆出来,好家伙,原来其他泥哥收了钱故意陪衬,故意认输。 以至于到后来,原本是资助国内体育事业的资金,想着惠及大众,结果却事与愿违,李卫军对此深表遗憾,更加想趁着现在有的机会,将华夏田径体育事业攀登上世界难以企及的高峰。 第287章 田径队经验,彼此试探 由于田径主教练宋天养,先前在沪海的时候早就见识过了李卫军的真材实料,所以对李卫军的训练要求倒是没那么严苟,甚至说是百般包容默许。 李卫军只需要隔三差五的来田径部签个到点个卯,到时到点领工资福利就得了,不像别的田径队员,每天训练精疲力尽都是基操了,更关键的是要搭乘火车,不定期的到全国各地进行有意切磋比赛。 搞一些训练培训,配合当地官府照相上个报纸,头条新闻之类的,都是屡见不鲜的操作,虽然说耽误时间打乱计划吧,但确实没辙的事情。 尽管田径队的开支由文体部负责,可那些预算仅仅只够日常的伙食,基本工资罢了,作为田径职业运动员,每天训练所消耗的能量必须搭配有合理的营养师调制套餐,其中的碳水蛋白质维生素,都是精心组合的。 再加上现在在职的田径职业运动员,基本上都是龙精虎猛的年轻人,一个个饭量大的惊人,光是伙食这方面的开支就已经严重超支了,想要维系田径队的综合素质,宋天养就必须想办法自筹。 跟各个城市搞一些有意切磋活动,配合着县长,市长,拍一些上报纸的照片,或者是搞青训,招收一些青年田径训练员,运动天赋过人,像李卫军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只要底子好无条件能够被推举进田径队。 要是天赋糟糕,平平无奇,同样想在田径队谋个位置的话,宋天养也会选择适当的放水,招收这些人进队,收一些茶水费之类的。 这样既能发掘出一些好苗子,同样也能平衡收支,前些年正是凭借着这些套路,宋天养成功把田径队过成了蜜里调油的富裕生活。 只是可惜,近些年来又是灾害又是人祸的,上上下下都吃紧,再加上田径队里面加上替补实在有太多滥竽充数的了,这些人交了一笔茶水费之后,算是端上了铁饭碗。 即使是不在职参赛,做些后勤的活乐得自在,编制严重超标,除非有特例,否则上面压根不放口子。 饶是宋天养这种头脑灵光的主教练,都已经头大如麻了,眼看入不敷出,预算严重吃紧,要不是李卫军跳出来,田径队的经费估计现在还拨不下来呢。 不过目前情况好了,有了李卫军这个杀手锏,目前上上下下都渴望趁着不久后的立本世奥会,田径队在世界聚光灯下出场,扬眉吐气,一学前耻 ,真正的站在世界大舞台之上。 所以提高田径队的预算开支早就被提上了章程,毫不夸张的讲,李卫军现在这都是整个体育田径队的财神爷。 只要李卫军一直在体育田径队里,什么经费呀,预算呀,通通都不是问题,光凭这一点,李卫军现在就是田径队名副其实的头号人物。 毕竟整个体育田径队,都想趁着这个东风寻思着飞到风口上呢。 大家都清楚,既然要参加立本生活会,光是一人怎么可能参赛,最起码要派个代表团,红花配绿叶嘛,否则孤零零的一个运动员到立本参赛,未免显得太过寒酸和简陋。 总要有人搭衬着,这样才能显示出大国风度水平。 风度不风度的,水平不水平的,不影响大家伙吃四菜一汤,一众运动员内心的真实想法, 是想钻营一个名额,有了这个名额之后,只要能在世界大舞台上露个脸,回国那都是光荣至极的事情。 族谱开念放在第一行的那种,甭管能不能取得成绩,光是这个履历摆在那,往后即使是退伍,依旧能够到个捞油水的部门。 而恰恰这个时候,迟迟没有公布陪同参加立本社会的人选名额。 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就意味着大家伙都有机会站在世界聚光灯下? 虽然大家伙都清楚,面对世界登峰造极,人才咸集,群贤荟萃的高手,许多人基本上都是打酱油混个脸热,但公费出差,吃得好穿得好,用的好,谁能不想? 别的不说,光是芭蕾舞剧团到其他国家参加友谊演出,为了这个参演名额,一群芭蕾舞演员都能争得头破血流,更别提这能载入史册的一幕了。 所以这些天,整个田径队的风气一扫颓势,每个人都是卯足了劲在宋天养面前出镜露脸,超负荷训练,高强度负重,这些平日大家叫苦不已的事情,此刻居然不用要求,自己热火朝天的拔高标准。 就连平常只负责搞后勤,端茶倒水扫扫地的人员,最近这两天干起活来那也是浑身有劲儿,地面擦的水平,一些器械恨不得抛光抹油。 至于说一些歪门邪路要走捷径,偷偷摸摸半夜给宋天养掂一些土特产的,那更是络绎不绝,有些时候甚至两个拎土特产的还能碰个对面。 这些还算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宋天养宦海沉浮这么多年,早就能够轻松应付。 真正的狠角色是,有些大能干脆直接将子女想要临时入田径队,目的就是刷点履历,给河里的大闸蟹过一遍阳澄湖水,包装一下。 这些人的小心思和目的,宋天养又岂能不知道,只是李卫军现在挂着体育对副教练的身份,再加上现在上上下下,总体任务都是以李卫军为核心。 所以宋天养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按兵不动,凡是送土特产的通通义正言辞的拒绝,却没把话给拒绝,就是想看看李卫军这边的反应。 “李卫军同志,最近这段时间,大家伙都是干劲十足呀,看来对立本世奥会一个个都是势在必得,你看就连平常打杂偷懒的周董都难得的绑上了负重,军心可用啊……” 宋天养拿着搪瓷茶缸,装作若无其事的随便提了一嘴。 李卫军此刻同样在观察着众多田径运动员的训练,冷不丁的听到了宋天养的话,迟疑片刻,漫不经心的道。 “宋教练,这种事情你轻车熟路了,我初来乍到不感兴趣,对了,宋教练,你说,咱们这次立本世奥会参赛人员指标名额该怎么算?” 都是七窍玲珑的角色,李卫军哪能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所以先入为主,率先试探了一下宋天养的反应。 想看看这个田径队的主教练的取舍如何,能不能把一碗水端平,整得大家心服口服,还是说干脆提前已经把土特产收的满屋子都是,心里已经有了腹稿了。 宋天养自然是察觉出了李卫军的试探,打了个哈哈,一本正经的道:“这种事情,肯定要慎重考虑呀,老弟呀,国家栽培咱们不容易,咱们田径队的人,每一个那都是要为国争光的,好不容易碰到这个机会,要是做了软脚虾,那不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呢,到时候愧对大家伙呀。” “可……” 说到这,宋天养话锋一转,眉头紧锁略作为难的说:“可是,理想归理想,现实是现实,软脚虾有软脚虾的用处,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做妥协的话,怕是不好解决,人情这方面得跟事故搭配,不然光有人情没事故,那不就乱套了,你说是吧,李卫军同志,这些你应该明白吧……” 见宋天养说的车轱辘话,嫉恶如仇,滴水不漏,李卫军眼看套不出来底细,干脆咳嗽了一声,打开天窗说亮话。 “宋教练,我是觉得吧,这次立本世奥会意义重大,老人家颇为重视,我李卫军对老人家的期盼是没问题的,不会辜负大家的重视,可老人家要是对别人觉得失望遗憾,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第288章 这一出好戏,谁做主角?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玩什么聊斋呀,李卫军对于宋天养的想法,那是琢磨得再清楚不过,无非就是想安排几个滥竽充数,混水摸鱼的趁着这次参加立本社会的机会,镀一层金,刷点简历罢了。 毕竟,为国争光这回事,甭管最后有没有取得金牌银牌,只要有机会刊登上报刊露一次面,那带来的影响就足够了。 这事儿说来早就是屡见不鲜了,说句难听点的话,人家父辈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人间有七情六欲,哪个不想给自己的后辈留点余荫。 李卫军对这种事情那是见怪不怪,但唯一的要求就是,尽量不要塞太多无关紧要的人物,否则到了立本世奥会那边,无法取得成绩倒是小事儿,关键是在全世界丢人现眼,别说是金牌银牌铜牌了,万一这些歪门邪道进来的人物吊车尾,那岂不是让国人蒙羞? 所以咳嗽了一声之后,李卫军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把自己的想法吐露给了宋天养。 “宋教练,你的为难捉急之处我清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这不稀奇,大家伙也都见谅,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严重性,这次到小立本参加世奥会,关乎一国的颜面,我是没有什么问题,百米破世界纪录,我能立下军令状,可剩下的人选太过拉胯的话,未免影响有些不好,所以凡事适可而止有个量就得了。” 听着李卫军坦率直白的表述,宋天养深以为然,这些年他虽然想方设法的提高田径队的经济效益,改善大家的福利,甚至说默许一些拎土特产混个营生的人物进队,但论去追求这方面。 宋天养还是有灵魂底线的,别的不说,他作为田径队目前的主教练,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这次比赛的含金量。 别的不说,只要李卫军能够正常发挥水平,突破世界百米田径记录的话,那么彪炳史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万一说他宋天养做出了一些拖后腿,给比赛抹黑的事情,那不就是遗臭万年了吗? 到时候,李卫军一骑绝尘,剩下的参赛选手全部吊车尾,未免显得有些太过难堪。 所以宋天养真心实意来讲的话,是打算筛选出一批有真材实料,体力过人的运动员,来剔除掉那些整天浑水摸鱼滥竽充数的角色。 然而仍旧是那句话,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宋天养在田径队里看起来是有说一不二的威望,可在真正的狠角色面前,那都是小卡拉米。人家上面一句话,宋天养都得提心吊胆的仔细琢磨钻研半天来揣摩意思。 所以沉吟片刻之后,宋天养眉头紧锁的给李卫军留下了一个坑:“李卫军同志,大家都是田径队从业人员,对于这方面自然是有较高标准,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明白,不免有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你跟老人家有个照面,不如趁着机会想办法给老人家写封信,让老人家震慑一下,就当是借老人家的虎威吗。” 言辞不可谓不恳切,虽然清楚宋天养是为了保全自身,所以将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这边,可毕竟是代表着一国之颜面,李卫军沉吟片刻之后,觉得目前情况而言,要是没有老人家虎威震慑的话,确实很难避免歪瓜裂枣混进参赛队伍。 所以仅仅是思索片刻,李卫军便痛快的点了点头,打印下来有时间给老人家写封信,认真解释解释其中的是非曲折问题。 眼见李卫军如此痛快,宋天养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虽然知道李卫军先前的试探有不信任的因素,就是想看看他这个人是否真的有追求,有信仰灵魂,还是说被那些阿堵物,铜臭味儿给蒙蔽了双眼。 但宋天养对此倒是满不在意,他对田径事业的热爱和追求远超常人想象,否则也不会连夜坐直升机,火急火燎的赶往沪海,不就是想见识见识李卫军这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到底的真材实料有多少吗? 至少目前看来,李卫军这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远比科班人员,甚至说世界短跑田径从业人员,领先太多。 趁着李卫军煞有其事的观望周边运动员训练情况的时候,宋天养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压低声音,迫不及待的朝李卫军询问道。 “李卫军同志,你甭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掏心掏肺的告诉我一句话,要是全力以赴的话,百米田径的速度,你到底能控制在多久?9秒48,9秒38?” 宋天养这些天辗转反侧,日夜难眠困扰的问题就是在这儿。 甚至说问这句话的时候 宋天养手心都有些发颤,仅管只是轻飘飘的一串数字,但里面蕴含的信息要素无法估量。 李卫军冷不丁的听到宋天养的询问,倒是没有藏着掖着,轻描淡写的说:“哦,应该是在9秒18左右吧,速度这方面要看心情,心情好了的话事半功倍,心情不好的话勉勉强强跑个9秒38吧,上不得台面,还是要有待训练。” 为了避免宋天养心脏不好,听到真实速度惊诧的晕厥过去,再加上有藏拙的想法,所以李卫军还是保守的随便说了个数字,生怕自己能够轻易突破九秒的惊人消息,把这个苦心孤诣经营田径队的教练震惊的背过气。 “什么玩意?心情不好勉勉强强跑个9秒38,这还叫上不得台面,老天爷,假如说9秒38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话,那那些辛苦训练大半辈子只能跑个10秒开外的人物,岂不是羞愧至极?” 宋天养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有些笨重的点了点头,他自己作为田径队总教练,平常自然是参加测试和田径爱好者,甚至说,年轻的时候,还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重量级人物,正是有这种履历和经验在,宋天养才能轻易的明白9秒38的重要性。 突破世界纪录,真正做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个地步,打破世界人类身体素质极限,不夸张的讲,这个消息要是属实的话,整个世界想要解剖李卫军的人物,那绝对是数不胜数。 别的不说,宋天养可是听某些老友讲过,世界上有许多大国都特意设置了一些研究特异功能的部门,目的就是想发掘出普通人中的异类。 像什么硬气功,金刚不坏,意念术,甚至说隔空取物,预知未来之类的。 这些玩意儿实在是看起来太过虚无缥缈,宋天养自己是有些不信的,不像李卫军这实打实的9秒38记录。 有科学依据,有专业的机械进行测量,那是无可挑剔的,真材实料的数据摆在那,能够经受得住世人的检验和非议,这才叫真正的世所罕见,无出其右者。 至于说那些听起来虚头巴脑挺唬人,现实当中很少见到的,宋天养本人是持一些怀疑的态度。 论起唯物主义,宋天养确实是个行家。 看到宋天养果真震惊的半响合不拢嘴,李卫军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自己把数字说的太过小了,早知道说个9秒48得了。 猛然之间9秒38,这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宋天养怎能不吃惊? 别说是宋天养了,就算是李卫军自己,没有系统强化之前,对于9秒38那都是难以置信,觉得荒谬绝伦的地步。 到了九秒这个境界,随便有一点微妙的突破,那都是难如登天,哪怕是后世世界纪录保持者,也只不过是9秒58的记录罢了,没系统的帮衬的话,恐怕无人能做到。 第289章 什么叫核心?唯我独尊 随机趁着宋天养发呆愣神的功夫,李卫军咳嗽一声,轻描淡写的说:“宋教练,这则消息目前知道的人不过一掌之数,还需要你多加保密呀,9秒48的成绩暂且不宜公之于众,你也知道事以密成,我也是情非得已呀,倒不是说不相信你,只是谨慎小心点总是好的。” 早就已经把李卫军当做摇钱树,活财神的宋天养怎么可能有意见?赶忙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再三保证说道:“你放心好了,孰轻孰重我心里有谱,再者说机密事情,就算是打碎了牙齿也得往肚里咽呀,这点李卫军同志,你尽管放心,对了,最近点卯这件事情就不必要事必躬亲了,提前多签几个,走个过程流程就得了。” 宋天养的想法跟李卫军的意思不谋而合,目前在田径训练上能够传授李卫军知识的人,还在娘胎里没出生呢,来田径队走个过程流程耽误事情时间不多,又浪费精力。 既然可以一次性多签几个到,李卫军倒也没有客气,自顾自的在签到表上勾了几下之后,若无其事的道:“宋教练,老人家要是想我了,看看我的训练成果,到时候可以到南锣鼓巷95号院里找我,免得惹老人家不开心嘛,咱们彼此又能图个清静自在。” 宋天养忙不迭的点头,又赶忙吩咐几个负责后勤的队员,拿了几瓶冰镇的北冰洋汽水,递给了李卫军和一旁晒得满头冒汗的张云振,易磊。 他混迹田径队伍那么多年,人情世故这方面早就非常熟捻。 现在给李卫军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至于老人家那边密切关注的话,大不了提前通风报信呗。 反正李卫军配备的也有吉普车,收到消息之后迅速赶来要不了多久,更何况李卫军有真材实料,随随便便9秒48的成绩,来田径队训练确实是有些屈才,倒不如说放任李卫军逍遥自在。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保证自身安全为基础,否则李卫军万一太过没拘束,无事生非倒腾一堆乱子,腿要是受伤了,耽误了立本世奥会,那可就是大事。 “宋教练,有好东西别藏私呀,大热天大家伙训练满头是汗,不容易,这样吧,我出资,买下两打汽水,训练结束之后,再一起到全聚德吃烤鸭,我作东请客,权且当做大家的见面礼,大家一起博个开心嘛。” 李卫军扬脖灌了一瓶冰凉的北冰洋,瞧了一眼旁边咽口水,吞唾沫的训练队员,心里清楚大家伙的羡慕,所以干脆大方的两手一挥,就算是自己这个副教练的一点心意了。 挂着副教练的职位,多多少少表示表示也是应该的,毕竟团结下属团结同事,也是自身能力的一大凸显。 否则自己本来就树大招风,万一再弄的四面楚歌,保不齐有些阴损小人明里暗里搞些小动作。 换做别的副职,要是在第一天就大肆收买人心,做头把交椅的早就心怀不满,咬牙切齿了。 但李卫军现在是田径队生死攸关的重要角色,不夸张的讲,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李卫军而运转的,没有李卫军挑大梁,田径队甚至连款预算都拨不下来。 所以对于李卫军的慷慨大方,宋天养没有觉得警惕,反而非常配合的召集起大家伙,把这则消息下达了下去。 一听说团建王府井全聚德烤鸭,众人瞬间喜出望外,原本锻炼的精疲力尽的几个运动员,此刻则是精神饱满,连灌几瓶汽水,在一众人的起哄之下,非要让李卫军做裁判,比拼一下谁用时最短。 结果个子稍高的成绩较好,百米用时,10秒82,胖墩墩的则是直接跑出那个13秒18的惊人成绩。 13秒18,哪怕是个业余乡村中学田径队,估计都有一大票人物能跑出这样的成绩,12秒稍有难度,但在京城,跑不进11秒,那就没资格在田径队里面晃悠。 李卫军面色僵硬,看着秒表上冰冷的数字,再瞧瞧这小胖墩一脸的拘谨惶恐,以及旁边不停使眼色的宋天养,心里多少有点谱。 知道这家伙一准是狠角色安排来田径队里镀金的,所以叹了口气之后,倒是没有刁难。 人嘛,该低头就低头,得罪不起的角色直接忽略而过就得了,除非这小胖墩跳脸嘲讽,否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事大吉。 这种事情,李卫军早就见怪不怪了,就当做查无此人,彼此安好得了。 第290章 惊现淮扬菜,以吃为贵 趁着李卫军招呼众人喝汽水休息的功夫,这小胖墩,乐呵呵的跑到了李卫军跟前,从怀里摸索片刻过后,掏出来一条锡纸包裹住的未知名东西,略带谄媚的道。 “李大哥,忙活一上午,肚子饿了吧,快吃点巧克力,补充一下体力,到时候才好有精力训导大家勇夺冠军嘛。” 众人仰脖畅饮清凉汽水的间隙,这个小胖墩瞅准了机会,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快步跑到了李卫军的身边。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羞涩与期待,仿佛手中藏匿着什么宝贝。在众人的注视下,小胖墩从怀中摸索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条用锡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酒心巧克力。 这条巧克力,对于小胖墩而言,显然意义非凡。它不仅是一份甜品,更是一份心意的传递。 小胖墩略带谄媚的语气,虽然听上去有些稚嫩,却充满了真挚与感激。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了对李卫军的钦佩与感激,也表达了对团队氛围的珍惜与认同。 李卫军没有着急结果这块酒心巧克力,而是皱眉,仔细思索着里面的利弊。 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块普通的巧克力,而是小胖墩对他的一份认可与尊敬,是团队中人与人之间情感链接的体现。李卫军深知,作为一名教练,除了传授技能与战术,更重要的是培养团队的凝聚力与向心力,而小胖墩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对团队精神的一次生动诠释。 只有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田径队才能一直延续下去,否则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怎么可能卯足力气力争上游? 小胖墩这种做法,是对团队中人与人之间情感链接的一次深刻展现,虽然看似微不足道,却在无形中增强了团队的凝聚力,为队员们在接下来的训练与比赛中,注入了更多的信心与动力。 “李大哥,这是我爹出国考察时给我特意带来的酒心巧克力,用的是上好的朗姆酒酿,浓郁强劲,味道醇厚,唇齿生香,补充体力再合适不过了,你尝尝这个味道咋样,要是味道不错的话……” 小胖墩的声音,如同夏日里的一阵清风,吹散了训练场上的疲惫与炎热。 他递出的酒心巧克力,不仅是一份珍贵的礼物,更意味着对李卫军的服从。 小胖墩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份礼物的自豪与珍视,他详细地介绍了巧克力的来历,以及它所蕴含的独特风味。 “李大哥,可别小瞧这块酒心巧克力,用的是上好的朗姆酒酿制,浓郁强劲,味道醇厚,唇齿生香,补充体力再合适不过了。” 小胖墩的介绍,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美食世界的大门,让人不禁想象着那巧克力在舌尖融化,朗姆酒的香气在口腔中弥漫的美妙体验。他的话语中,流露出对这份礼物的深厚情感,以及对李卫军的真挚祝福。 “你尝尝这个味道咋样,要是味道不错的话……”小胖墩的话语未完,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明确。他希望李卫军能够品尝这份珍贵的巧克力,感受它所带来的美好滋味,同时也期待着李卫军的反馈,希望这份礼物能够得到认可与喜爱。 在那一刻,训练场上的气氛似乎都变得怪异起来。 队员们围拢在李卫军身边,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他们都知道,这份酒心巧克力,不仅仅是小胖墩的一份礼物,更是一种试探和投诚。 要是能够投诚成功的话,大家伙对于李卫军抛出来的橄榄枝,那都是趋之若鹜,心里已经琢磨起了开始怎样讨好李卫军的方法。 骤听此言,李卫军佯装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这个心思玲珑,挺会来事儿的胖小子,倒是没有着急接过酒心巧克力,而是咳嗽一声,眼神中透露着询问似的望向一旁的宋天养。 李卫军的反应,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棋手,在棋盘上布下了深思熟虑的一步。 他并未立即接过小胖墩递来的酒心巧克力,而是抬起眼帘,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宋天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与尊重。这一细微的动作,体现了李卫军对团队纪律的重视,以及待人宠物这方面谨小慎微的态度。 李卫军的这一举动,看似不经意,实则充满了深意。他深知,在团队中,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到整体的氛围与纪律,因此,在接受队员的礼物之前,他选择先征询教练的意见,必须要做到宣之于众,以确保自己的行为符合团队的规范与要求。 李卫军的这一动作,如同在无声中传递了一种信号,表明他正在寻求宋天养的同意与指导。这种尊重与谨慎,不仅体现了李卫军的个人修养,更彰显了他对团队纪律的尊重与维护。在体育竞技的广阔舞台上,这样的态度,往往能够赢得教练的信任与队员的尊重,成为团队中不可或缺的正能量。 李卫军的这一举动,虽然看似微不足道,却在无形中提升了团队的氛围,为队员们树立了一个遵守纪律、尊重教练的好榜样。 毕竟短时间来讲,田径队伍不是一个人能挑起来的梁子,李卫军仍然需要跟广大田径运动员做到既无隔阂,又不至于太过亲近,惹人怀疑。 只有做到进退有度,才能顺利在田径界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在体育竞技的广阔舞台上,团队的力量才能创造属于自己的传奇,毕竟还有百米接力赛之类的,光凭一个人,怎么可能摊得起摊子? 老虎屁股摸不得,现在小小的田径队那是藏龙卧虎,保不齐开罪了不得的人物,到时候虽说没有性命之虞吧,可招人的麻烦终归是少点为好。 “哦,李卫军同志,差点忘记给你介绍,这是我们陈鸣波同志,父亲在工业部门工作,也是个老同志了,早些年的时候背锅爬雪山,部队缺盐,甚至顶着酷寒到山上开凿岩盐,以至于现在手脚还有些不麻利,是我们的老英雄了。” “哦哦,工部的,那确实是个好位置呀,劳苦功高,应该的应该的,对了,陈鸣波同志怎么没在令尊安排下从事劳动呢,这个体格和素质田径的话,怕是有些吃力吧。” 李卫军清楚现在发展中心是工业着重点,目的就是将一穷二白的境遇改变,所以陈鸣波他老爹重要性毋庸置疑,不夸张的讲,只要陈鸣波愿意,整个京城到处都有萝卜坑,先从个工人身份磨砺开始,后来慢慢的接挑子吧。 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想不开到田径队里搞后勤,就陈鸣波现在的身体素质,作为代表运动员到立本参加社会,绝对是让人笑掉大牙的存在,倒不如说,率先开口,打消这家伙不切实际的念头。 陈鸣波的决定,乍一看似乎是出于一时冲动,或者是对体育竞技的一种误解。 在田径队这样一个竞争激烈、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的环境中,陈鸣波选择从事后勤工作,而非成为一名运动员,背后或许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他的身体素质,显然并不符合成为顶尖运动员的标准,如果贸然投身于高强度的训练与比赛,不仅难以取得优异成绩,反而可能对自身健康造成损害。 李卫军这个观念,既是对陈鸣波现状的一种描述,也反映了一种普遍的社会观念——在体育竞技的领域内,身体素质被视为成功的基石。 然而,陈鸣波的选择,却打破了这一固有认知,他以实际行动证明,即使不具备顶尖运动员的身体条件,仍然可以在体育领域内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与价值。 孰能料倒,陈鸣波听到李卫军讥讽的话之后,没心没肺的咧嘴笑了下,慢吞吞解释说。 “人贵自知嘛,李大哥的指点我明白,就是,就是我总觉得吧,人这一生白驹过隙,活一遭不容易,总要见识见识一些未曾见识过的事物,只有清楚了事情的方方面面,才能做出更准确无误的判断……” 陈鸣波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在田径队的训练场上,触动了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生活的深刻感悟与对自我认知的渴望。“人贵自知嘛,李大哥的指点我明白,就是,就是我总觉得活一遭不容易,只有清楚了事情的方方面面,才能做出更准确无误的判断……” 何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地拓宽视野,增长见识,成为了每个人追求的目标。陈鸣波认为,只有通过亲身体验与深入探究,才能对事物有更全面的认识,从而做出更加明智的决策。 这种对知识与经验的渴求,不仅体现了陈鸣波的个人智慧,更彰显了他勇于探索未知、敢于面对挑战的勇气与决心。 话说到这,陈鸣波打量了一下李卫军的反应,见李卫军没有抵触,而是耐着性子。 所以干脆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抖落了出来:“选择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否则要是一切都按照父辈规划好的,那未免显得有些太过无趣,我呀,没有太多的爱好,就是想见识见识各国的风土人情,听说立本世奥会,不止咱们这一片,欧罗巴那边,拉美那边,全世界各地的人都会去参赛,我就是想这是个机会,哪怕不是运动员的身份,去帮大家伙搞个后勤,递水烧饭,那还是没问题的……” 提到递水烧饭,一旁的宋天养仿佛捕捉到了关键词汇,忙不迭地在旁边补充说。 “李卫军同志呀,你来咱们田径队时间短,可能尚不清楚,陈鸣波同志先前不在田径队的时候,是在大会堂里做国宴,那一手厨艺炉火纯青,可以说当代厨神易牙,在大会堂召开国宴的时候,我作为代表,有幸尝过,那味道没得说,保管是到了小立本依旧能够吃到咱们家乡的味道。” 提到吃,李卫军顿时来了兴趣,沉吟片刻煞有其事的问:“你会烧淮扬菜,这确实是有能耐,咱们北边人吃惯了鲁菜,私房菜,这些菜系大厨要是寻摸的话也不少,可淮扬菜那确实是少见。” 李卫军的反应,如同一阵春风,瞬间驱散了训练场上的沉闷。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美食的热爱与对烹饪艺术的尊重。 淮扬菜,作为中国四大菜系之一,以其精细的刀工、讲究的火候与独特的调味,着称于世。 它不仅代表着江南地区的饮食文化,更蕴含着深厚的历史底蕴与人文情怀。在北方地区,由于地域与饮食习惯的差异,淮扬菜并不常见,因此,能够掌握淮扬菜烹饪技艺的厨师,无疑具备了较高的烹饪水平与专业素养。 李卫军的提问,既是对陈鸣波烹饪技艺的一种赞赏,也是对美食文化多样性的肯定。 在他的眼中,每一种菜系,都代表着一种独特的地域文化与历史传承,而能够熟练掌握并传承这些技艺的人,无疑是值得尊敬与推崇的。 李卫军前世就是淮南人,这一世到了京城之后,平常家常便饭吃惯了,吃成了咸口,对自家的淮扬菜反而有了莼鲈之思,哪怕是傻柱做的私房菜同样不是很满意。 甭说别的,在京城真跟美食荒漠差不多,锅圈,卤煮,豆汁,撑死了再加上一个全聚德烤鸭,剩下的基本上没什么招牌,不是炖就是高碳水。 实在是在吃的这方面耍不出来花样,这一点包括整个北方都是这样,无论做什么菜上桌一定是有炖,好像什么东西都要煮一遍才能吃一样。 论起吃这方面的讲究,淮扬菜要远胜,由于独特的地理区位因素,既能吸收北方菜系的精髓,又能兼顾南方菜系的清淡口味,再加上南北方食材都不缺,种种因素共同缔造了淮扬菜包罗万象,没什么忌口的特点。 第291章 猛然起主意,一场好戏 领略过陈鸣波这炉火纯青的淮扬菜厨艺之后,李卫军顿时觉得傻柱做的私房菜有些索然无味了,更是比京城苍蝇馆子里的卤煮、火烧、胶圈之类的胜过太多。 至于说全聚德烤鸭,这玩意初尝一次品个中滋味,倒是惊鸿一瞥,可若说隔三差五的吃上那么一遭,自然是腻的不行。 李卫军的味蕾,如同一位旅行者,穿梭于不同的美食世界,每一次尝试,都是一次全新的探险。 在领略过淮扬菜厨艺之后,他的味觉记忆被深深地震撼,那种细腻与精致,让曾经熟悉的私房菜,似乎变得索然无味。 淮扬菜的魅力,不仅在于其独特的口味,更在于那份对食材的精挑细选与对烹饪技艺的极致追求。 在李卫军看来,世上绝好的厨子,对于自己制作的每一道菜肴,都应如同一件艺术品,从选材到制作,每一个环节都倾注了心血与智慧。 相比之下,即使是京城苍蝇馆子中的卤煮、火烧、胶圈等小吃,虽然各有特色,但在精致与韵味上,却难以与淮扬菜相提并论。 至于全聚德烤鸭,作为传统名菜,它以皮脆肉嫩、色泽红润着称,初次品尝,确实令人难忘。 但吃多了确实腻的人发慌,作为人间食客,李卫军对于美食新鲜感的追求与对味觉疲劳的警醒不是一般的敏感。 他深知,即便是再美味的食物,如果过于频繁地品尝,也会逐渐失去其原有的魅力,变得平淡无奇。在美食的探索中,保持好奇心与新鲜感,才是保持味蕾活力的关键。 美食的广阔世界里,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品味与偏好,而如何在品尝美食的过程中,保持好奇心与新鲜感,是每位美食爱好者成长道路上的必修课。 陈鸣波既然会做淮扬菜,不仅能为参赛队伍带来美食的享受,更能在无形中增进了队员之间的感情,提升了团队的凝聚力与向心力。 到底是包罗万象的淮扬菜更得口味,更何况陈鸣波还是国宴大厨这个金字招牌,李卫军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尚未享受过国宴的待遇,冷不丁的碰到个国宴大厨,自然是不愿意放弃。 所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赞同了陈鸣波作为随行厨师,一起去立本参加世奥会的请求。 “宋教练,古人有言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我李卫军却不是不识抬举的人,陈鸣波同志既然是想到小立本见见世面,开开眼界,我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可有一点,到了那之后,做的饭菜口味不能入乡随俗啊,鬼子那边的东西,正常人吃不惯……” 李卫军这个要求简直不算要求,异国他乡,又吃不惯小立本的生鱼片,寿司,刺身之类的刺激口味,有个家乡的味道倒也不错,再者说,陈鸣波又不占用参赛名额,就当是卖他老爹一个面子,彼此行个方便。 李卫军的这一提议,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和谐与温馨。 想来也是,在异国他乡的环境中,面对着小立本特有的生鱼片、寿司、刺身等刺激口味,队员们难免会产生思乡之情,渴望品尝到熟悉而亲切的家乡味道。 李卫军的提议,不仅体现了对队员情感需求的关怀,更彰显了团队精神与人文关怀的重要性。 在体育竞技的广阔舞台上,除了追求卓越与胜利,更需要关注队员的心理健康与情感需求。陈鸣波的烹饪技艺,不仅能够满足队员们对家乡味道的渴望,更在无形中增进了团队的凝聚力与向心力,为队员们在异国他乡的训练与比赛中,提供了强有力的情感支持。 至于说陈鸣波特殊身份的背景,直接被忽略不计了,在团队中,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背景与故事,而如何在尊重个人差异的基础上,实现团队的和谐共生,是每位主教练与参与者都需要思考的问题。 陈鸣波的加入,不仅丰富了参赛队伍的文化内涵,更在无形中提升了团队的多元性与包容性,为队员们创造了一个更加和谐与开放的训练环境。 行事渐渐圆滑,八面玲珑的李卫军没有过多为此刁难,让一旁翘首以盼的陈鸣波那是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点头。 “你放心吧,李大哥,我保证维持原汁原味,哪怕是到了小立本那边,照旧是家的味道,这事咱不带马虎敷衍的,要是玩忽职守在吃的方面不用心,我陈鸣波立下军令状,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见此情况,李卫军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时候像陈鸣波这种出身不凡,根正苗红的角色,能有现在谦逊自律的态度,便已经胜出那个圈子的人太多数了。 也就只有现在,圣人治世年代眼里揉不得沙子,才没有那么多宵小之辈作威作福,一个个夹起尾巴,谨小慎微,生怕触怒了老人家的虎威。 否则看看再过几十年,各种鲶鱼,公子之类的层出不穷,心安理得的敲骨吸髓,正所谓,今日呼唤孙大圣,只因妖雾又重来,便是此中道理。 也不知道,这个现在在自己面前乐呵呵,屁颠屁颠的小胖墩,再过二三十年,该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李卫军脑海中胡思乱想,就连宋天养呼喊的声音都没听到。 “李卫军同志,李卫军同志,你看剩下的参赛人选……” 一连几声招呼之后,李卫军这才恍然大悟,打量了一圈围坐一团,旁边满脸渴求的各个运动员,心中略作为难。 暗自吐槽宋天养简直浑身都是心眼,明摆着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自己,这个烫手山芋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指不定惹起众怒。 毕竟李卫军现在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对这些运动员的身世背景那是满头雾水,万一其中有许多像陈鸣波一样深藏不露,得罪不起的,那岂不是说自添麻烦? 虽然说自己现在是老人家身边的红人,再加上特殊的任务,没人敢在自己背后说三道四,做些见不得光彩的小动作,但是耐不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现在自己风头正盛,那自然是没人敢轻易招惹,暗自潜伏爪牙。 可人总有个倦惰打盹的时候,万一稍不注意,遇到了个打头风那岂不是身败名裂。 即使是再如日中天,炙手可热的角色,不过有实打实的职位,那狗屁都不是。 万人拥趸的明星? 戏子罢了,跪着要饭的那种…… 富可敌国的红顶商人? 敛财口袋罢了,识相点的话归隐田园做个富家翁,要是不识抬举的话,牢狱之灾都是轻的…… 剩下的各行各业佼佼者? 只不过是为其提供方便的工具人罢了,贤则用之,不贤罢之…… 熟读历史的李卫军对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所以即使是有老人家的庇护,也没有洋洋自得,进退失据。 按照李卫军的准则和行事标准,这次参加世奥会的人选,自然是能者居之,谁有能力谁作为代表参赛。 但受困于现实,又不好明目张胆的讲出来,刚准备说些车轱辘话,暂时将眼前这些人给忽悠搪塞走。 哪里料到这些人仿佛有人撺掇怂恿一样,无论怎样解释都不退步,非要拿出个具体的选拔章程。 搞得李卫军甚是难堪,猛然间瞧到了不远处的其它训练队伍,是乒乓球,举重射击之类的。 这让李卫军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以邻为壑,祸水东移的方法。 既然许多公子哥都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到立本露个面,那干脆多组织几个队伍项目参赛不得了。 射箭,乒乓球,花式游泳,举重,投掷铅球,不都可以,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眉毛胡子一把抓呗。 李卫军的这番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宋天养团队管理与资源配置的智慧之路,透露出对团队管理中灵活性与全面性的深刻理解。 在竞技体育的广阔舞台上,每个项目都有其独特的魅力与挑战,而如何在有限的资源条件下,实现团队的全面发展,是每位主教练与参与者都需要思考的问题。 体育竞技的领域内,每个项目都有其独特的训练方法与竞技规则,而如何在团队中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促进队员的全面发展,是团队管理中的重要课题。 李卫军的这种态度,鼓励队员们根据自身兴趣与特长,选择适合自己的项目,从而在团队中形成互补与协同,实现整体实力的提升。 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如何实现团队的全面发展,不仅需要主教练具备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更需要团队成员之间的相互支持与协作。李卫军的这种态度,鼓励队员们在追求个人项目发展的同时,也要关注团队的整体利益,实现个人与团队的双赢。 至于说参赛资金,公子哥们又不缺钱,人傻钱多的人可太多了,愿意花点小钱给自己履历增添点儿事迹,那更是大有人在…… 他深知,在这个圈子内,不乏家境优渥、愿意投资体育事业的年轻人。这句话,虽然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道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在当今社会,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些来自富裕家庭的公子哥,开始将目光投向体育领域,不仅是为了追求健康的生活方式,更是为了丰富自己的人生履历,增加一份独特的社会经验。 他深知,对于这些公子哥们而言,投资体育不仅仅是一种金钱上的投入,更是一种对个人价值和社会责任的体现。 他们愿意拿出一部分财富,支持体育事业,既是对个人兴趣爱好的追求,也是对社会责任的一种承担。在他们看来,通过参与和支持体育赛事,不仅可以锻炼身体,提升团队协作能力,更能够结识来自不同领域的朋友,拓宽社交网络,丰富人生阅历。 而对于田径队伍而言,这些来自公子哥们的资助,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它不仅能够缓解团队的资金压力,更能够为团队提供更多的训练资源和参赛机会,助力队员们在体育竞技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重要的是,这些资金的注入,也体现了社会对体育事业的关注与支持,为体育事业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动力。 这些人欢迎还来不及呢,不仅是团队的资金支持者,更是体育精神的传播者和体育文化的建设者。 “对,就这么办,往上提建议,让老人家定夺拿个章程。” 李卫军心里开始盘算起,该怎样往上提建议,将这次参赛队伍由田径队扩大到花式游泳,乒乓球之类的。 李卫军的心中,如同一台精密的计算器,开始迅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将这次参赛队伍的范围,从田径队扩展到花式游泳、乒乓球等其他项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在绘制一幅宏大的蓝图,规划着团队未来的方向与目标。 李卫军深知,要想说服上级将参赛队伍的范围扩大,仅仅依靠个人的意愿是远远不够的。他需要寻找合理的理由,制定详细的计划,展示出这种扩展对于团队乃至整个体育事业的积极影响。于是,他开始在脑海中梳理起一系列的论点与策略。 首先,李卫军考虑到,花式游泳与乒乓球等项目,不仅能够丰富团队的参赛阵容,提升团队的整体实力,更能够为团队带来更多的关注与赞誉。 这些项目,虽然在训练与比赛方面与田径有所不同,但它们同样需要运动员具备出色的技巧、耐力与团队协作能力,是展现体育精神与团队风采的重要窗口。 其次,李卫军意识到,通过扩大参赛队伍的范围,不仅能够为团队成员提供更多的参赛机会,让他们在不同领域的竞技中磨练自己,提升技能,更能够促进不同项目之间的交流与融合,激发团队成员的创新思维与团队协作精神。这对于团队的长期发展,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李卫军考虑到通过参赛队伍的扩大,还能够吸引更多来自社会各界的关注与支持,包括资金赞助、媒体曝光等,为团队的运营与发展提供更多的资源与机遇。这对于提升团队的知名度与影响力,促进体育事业的繁荣发展,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第292章 有些琐事,小番外一看 明建文四年,仲夏,酷暑难耐。 打着清君侧为旗号的燕军奔袭千里,一路势如破竹,各地藩王云合景从,将整个应天府围的水泄不通。 正值仲夏时节,骄阳似火,酷暑难耐,大地仿佛被炙热的阳光烘烤得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一场关乎大明王朝命运的风暴正在酝酿,悄无声息地席卷而来。燕王朱棣,这位野心勃勃的藩王,以“清君侧”为旗号,率领麾下精兵悍将,展开了一场震惊天下的军事行动。 燕军的铁蹄,如同疾风骤雨,横扫千军,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无不令人心惊胆战。 他们以雷霆万钧之势,穿越千里江山,沿途的城池与防线,如同纸糊一般,纷纷土崩瓦解。 各地的藩王,或许是出于对燕王实力的畏惧,或许是被其“清君侧”的口号所蛊惑,纷纷云合景从,加入到这场浩浩荡荡的行动之中,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应天府,这座繁华的帝都,此刻却如同一座孤岛,被燕军的铁骑紧紧包围。 城内的气氛凝重,百姓们惶恐不安,朝廷官员则面露愁容,不知所措。城墙上,守军严阵以待,但他们心中也明白,面对燕军的强大力量,仅凭城内的兵力,想要坚守到底,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燕军的围困,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整个应天府围得水泄不通。 城内外的消息流通被彻底切断,物资供应也变得异常艰难。城内百姓的生活陷入了困境,粮食与水源的短缺,疾病与恐慌的蔓延,让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市,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中。 然而,在这绝望的时刻,建文帝朱允炆并未放弃抵抗的意志。 他下令,集结所有可用的兵力,准备进行最后的死守。城内的民众,也自发组织起来,为守城的将士们提供支援,他们坚信,只要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应天府的守城之战,注定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较量,它不仅考验着城内军民的勇气与智慧,更关乎大明王朝的命运走向。 燕军的围攻与应天府的坚守,如同两股力量的碰撞,激发出耀眼的火花。 这场战争,不仅是军事力量的较量,更是意志与信念的对决。在未来的日子里,应天府的城墙下,将上演一幕幕悲壮与英勇的史诗,而这段历史,也将成为后人永远铭记的传奇。 在仲夏的酷暑中,燕军与应天府的对抗,不仅是一场军事战役,更是一次对人性、忠诚与牺牲的深刻考验。 无论是燕军的胜利,还是应天府的坚守,都将被载入史册,成为后世子孙谈论的佳话,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勇敢地面对困难与挑战,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是夜,谷王朱橞与曹国公李景隆开城献降,富饶京城进入沦陷倒计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国公和皇叔绝对不会背叛朕的,李景隆他是朕亲自册封的大将军呀,反贼朱棣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太极殿内,身着明黄长袍,披头散发的朱允炆声音嘶哑的吼道。 一双眸子血丝密布,刻满了恐惧。 同样惶恐至极的还有翰林学士黄子澄,形容枯槁的他颤颤巍巍道:“陛下,是老臣识人不明,当初举荐他为大将军,屡战屡败,以致有今日之祸!” 方孝孺显得异常镇定:“圣上,燕贼逆党已经攻克外城,皇宫沦陷在旦夕之间,不如执燕王长孙朱瞻垣为质,换取一线生机。” “恩师是说,用瞻垣来威胁逆贼?” 建文帝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连忙命令身边锦衣卫去寝宫请来在京城当人质的朱瞻垣。 片刻后,穿着鸳鸯战袍的锦衣卫慌慌张张牵着名唇红齿白,扎着总角的孩童。 “皇帝叔叔,找瞻垣是有什么事情呀,瞻垣刚才摔了一跤,你看,流血了唉。” 望着奶声奶气的朱瞻垣,朱允炆心中十分复杂,这个刚满六岁的燕王长孙,是长子朱高炽之子。 洪武大帝活着的时候就喜欢这个敦实的小子,爱屋及乌,朱允炆也怜爱起来。 等高皇帝病逝时,朱瞻垣便滞留在应天,后来又充当起燕王在京城的人质。 这些年朝夕相处下,朱允炆对这个孤苦伶仃的儿童也早有了感情。 噗通,只见朱允炆跌倒在地,抱着朱瞻垣失声痛哭。 “垣哥儿,别怪皇叔,你爷爷,你爷爷他谋逆呀,他要让朕死,让朕无颜以见太祖高皇帝!朕不能如他的意,绝不能!” “黄子澄,黄子澄接旨……” “朕令你立即赶赴燕逆军中,就说,就说,划江而治,对,划江而治!不然,不然就让瞻垣与大明江山陪葬!” 已经接近癫狂的朱允炆催促着黄子澄尽快传达旨意,那副凶戾的模样让朱瞻垣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领完旨意的黄子澄也没有耽搁,带上名太监便急匆匆出宫传旨。 殿内,朱允炆烂泥般瘫倒在地,呢喃道:“朕不能死,皇爷保佑,让朕挺过这关。” 燕军营盘,已经让丘福率军接管外城防务的燕王朱棣,顶盔贯甲,披着腥红披风,整个人显得不怒自威。 “朱棣,陛下就是这个意思,王孙朱瞻垣向来孝顺恭悯,还是长孙,虎毒尚且不食子,希望你这奸逆还能有点良心!” 黄子澄满脸鄙夷地斜睨朱棣,心里暗地咒骂这乱臣贼子何不早死。 “黄子澄,你你这奸佞,竟敢侮辱我父王!” 跨刀昂首的朱高煦早就按耐不住,抽刃就要砍向这个腐儒。 他知道老爹喜欢长孙朱瞻垣,觉得对不住这个宝贝孙子,因此巴不得让朱允炆将朱胆垣弄死。 “高煦,不可无礼,” 面对这明目张胆的威胁,朱棣脸色阴沉下来,负手沉吟许久,有些犹豫。 朱瞻垣还真是他的软肋,这孩子从小到大为了自己没少受委屈,一直是他多年的心病,可划江而治对他而言无异于慢性毒药。 他这次领军奇袭应天府,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备,在全国卫所错愕的间隙一柱乾坤。 假若他那傻侄儿苟延残喘活下来的话,到时候振臂一呼,南北各地卫军两相夹击。 自己凭蕞尔之地,如何能挡? 但如果不答应划江而治的要求,长孙朱瞻垣又有性命危险。 朱棣犹豫了,可就在他犹豫的瞬间。 二儿子朱高煦霍然起身,一剑将黄子澄好大一颗头颅重重砍下,殷红鲜血溅射到朱棣脸上,是那样的温热。 这一剑,算是彻底斩断朱允炆划江而治的想法,也葬送了王长孙朱瞻垣的一线生机。 咕噜噜滚到地上的头颅怒目圆睁。 “孽障!你怎敢如此狂妄!” 朱棣一脚将朱高喣踹翻在地,表情惊诧异。 “父王,切莫有妇人之仁呀,三军将士背井离乡,为的不就是助父王荣登九五,博个封妻荫子,假若为一稚子连累三军,岂不使全军涣散,彼时,吾等何处安身!” 吐出口鲜血,朱高煦声泪俱下的劝谏道,任由朱棣将愤怒宣泄在自己身上。 良久,朱棣许是打累了,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进营仗,他不敢去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刚走到床塌边,便重重跌下去。 营帐外,见父王和甲而睡。 朱高煦脸上露出抹狂喜,迅速召集麾下将领,即刻带军攻进内城。 听着帐外呜咽悲怆的号角声,燕王朱棣,这个久经沙场的昂藏王爷,虎目饱含泪水,绸衾被眼泪濡湿。 瞻垣,莫怪孤,爷爷有愧于你呀! 当夜三更,燕军攻克皇城,建文帝朱允炆绝望之下自焚于宫中,与他一起消失在火海中的还有燕王府王长孙朱瞻垣。 次日,骑着高头大马的朱棣发疯一般命令手下寻找王长孙朱瞻垣下落。 然而除了那堆漶灭难辨的骨骼之外,任他如何全城戒严搜寻,也再没找到半点有关于王长孙的东西。 而提出用王长孙当人质的方孝孺当天便被朱棣处以极刑,波连十族。 至此,靖难事毕,燕王朱棣即皇帝位,号永乐,追封王长孙朱瞻垣为唐王。 眨眼间,已是永乐十年春。 和黑衣宰相姚广孝一起微服私访的朱棣来到秦淮河畔,探访民情一整天的朱棣只觉口干舌燥,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小心跑过来禀报道:“陛下,前方发现一片庄园,看规模绝对是当地豪绅,不如今夜在此落脚。” 朱棣也没有拒绝,和姚广孝相谈甚欢。 刚走到庄园的竹楼前,便听杳渺丝竹之音,从楼间凉亭传出。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秦淮河早已没有白昼的喧嚣,而是变得格外宁静,晚风徐然,再配上?斟低吟的歌声,让人心里格外舒畅。 穿着宽大袖袍,头系冠帽,化名朱忠的朱棣遥遥看见二楼竹亭上,有一丰神俊朗,貌白神清的少年正躺在摇椅上哼唱小曲。 他面前几个身披薄纱,吴音秾语的几个舞女正随着琴声翩翩起舞,伤若桃源仙境。 “呵,老爷,你看,才子佳人在秦淮河畔醉生梦死,任谁来了也得纨绔疲懒,不若依我之见,早点迁都于北,安邦定业。” 姚广孝脸上笑意更浓,抚扇而立。 朱棣则表情有些沉重:“纪纲,前去看看这是哪个膏梁纨绔。” 正美滋滋喝着小酒、吃着侍女嘴里葡萄的朱垣摇头晃脑,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不速之客在靠近。 “嗨,这那个烧杯买了皮鞭蜡烛,瞎激动一场,还以为是什么快递呢。” 悠哉悠哉的朱垣猛的起身,表情有些不悦。 他穿越到大明已经三年了,前身是一户小地主的儿子,虽说做不到田连阡亩,但也有几十亩水田,家有薄财。 在这个熟悉而又古老的国度里,他渐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 虽然无法与那些豪族巨贾相比,拥有的田产也不过是数十亩肥沃的水田,但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样的家业已是颇为可观。 在穿越之初,他曾一度感到迷茫与无助,面对这个与现代截然不同的时代,他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节奏,学会了如何在这个社会中立足。 他利用前世的知识与智慧,帮助家人改进农耕技术,提高农作物的产量,使得家中的田产更加丰饶。同时,他也开始涉足商业,利用自己对市场趋势的敏锐洞察,进行一些小规模的贸易活动,为家庭带来了额外的收入。 在这个过程中,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古代社会的复杂与残酷。他亲眼见证了地主与农民之间的龌龊之事,也早就看惯了饥荒和瘟疫带来的痛苦。 但他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决定用自己的力量,为这个社会带来一些正面的改变。他开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那些贫困的乡亲,提供种子与耕牛,教授他们更先进的农耕技术,希望能够改善他们的生活状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乡间逐渐树立起了良好的口碑,不仅受到了乡亲们的尊敬与爱戴,也得到了地方官府的认可。 穿越到大明的这三年,对他而言,既是一段充满挑战与艰辛的旅程,也是一次自我发现与成长的过程。 他从一个迷茫的穿越者,成长为了一位受人尊敬的乡绅,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即使在异时空,也能够凭借智慧与勇气,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可惜便宜老爹走得早,在某次跑商的时候被土匪害了,朱垣便早早成为家里顶梁柱,这些年凭借着开出来的快递,也是迅速积累起万贯家财。 没错,他是个快递员,但他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快递员。 他储放快递的仓库居然跟他一起穿越到了大明,并且这个仓库每天还随机更新补充新的快递。 什么刮胡刀,电风扇,辣条泡面应有尽有。 今天他满心欢喜的打开仓库,没想到,更新的快递居然是皮鞭和蜡烛。 这叫个什么事儿?他又不是抖m “喂,小子,你是谁家子弟?” 就在朱垣心情不爽的功夫,纪纲响亮浑圆的声音传了过来。 “关你屁事!私闯民宅,当心告官抓你!” 朱垣没好气的怼道。 第293章 巧妙解困难,秀色可餐 李卫军这招祸水东移的方法,确实是个精妙良策,众所周知,在体操、女排、跳水以及乒乓球,花滑领域,国人拥有其他种族无人能够企及的天赋,长时间处于世界霸榜一流巅峰水平。 这番策略,堪称智慧的结晶,它不仅展现了个人的机敏与洞察力,更体现了对体育优势的深刻理解与巧妙运用。 在体操、女排、跳水、乒乓球以及花样滑冰等领域,国人凭借着独特的身体条件、刻苦的训练以及科学的指导,展现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竞技水平,长时间占据着世界体育舞台的中心位置,成为了无可争议的领军者。 体操,这项结合了力量、柔韧与技巧的运动,体操健儿们以精准的动作、优雅的姿态,征服了全球观众的心。他们在高低杠、平衡木、鞍马、跳马等项目上,屡创佳绩,金牌如潮,成为了世界体操界的璀璨明珠。 女排,作为后世体育的一面旗帜,女排姑娘们用她们坚韧不拔的精神与卓越的技艺,书写了一段段传奇。从“铁榔头”,到等新一代球星的崛起,女排在世界排坛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多次夺得世界杯、世锦赛与奥运会冠军,成为了国人的骄傲。 跳水,更是被誉为“空中芭蕾”,跳水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项目,无论是跳板还是跳台,国人跳水健儿们总能以完美的入水、优雅的姿态,征服裁判与观众,成就了一项项世界纪录,将金牌收入囊中。 乒乓球,这项被称为“国球”的运动,国人乒乓球队的统治力无人能敌。乒乓球队在国际大赛中几乎无人可挡,连续多年称霸排名,成为了乒乓球界的传奇。 花样滑冰,虽然起步较晚,但国人花样滑冰队近年来的进步有目共睹。在双人滑、冰舞等项目上,国人选手们以华丽的表演、高难度的动作,赢得了世界的喝彩,逐渐在国际赛场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李卫军的策略,正是基于对中国在这些领域优势的深刻认识。 他巧妙地将“祸水东移”,这一策略,不仅体现了个人的智慧与远见,更彰显了对体育事业的深厚情感与责任感。 在未来的日子里,国人体育健儿们将继续秉承着拼搏进取的精神,用汗水与智慧,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为国争光,为世界体育事业的发展贡献力量。 尤其是在体操、女排和乒乓球领域,那更是彪炳奥林匹克史册一骑绝尘的那种,只不过现在是六十年代,碍于没有参赛的缘故,才迟迟没有金牌。 假如说按照历史的正常演进规律,一直要到84年,才会摘得本国首枚射击项目金牌,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说不定因为李卫军的蝴蝶效应,国人能够提前获得金牌也说不准。 宋天养起初是皱着眉头观察李卫军的反应,想看看李卫军怎么处置这些咄咄逼人,一个个势在必得的“骄兵悍将”,要知道这些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背后的父辈母辈发起脾气来,无人承受的起。 稍有不慎,参加完世奥会就该上演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局面了,李卫军又没什么倚仗和靠山,跟脚又不红,就算是老人家有心庇护,万事操劳,又不可能事事上心,李卫军被雪藏都是再正常不过。 哪里料到李卫军如此轻易的化解,轻描淡写的就想出了个两能自解的方法,既缓解了田径队人浮于事,臃肿不堪的局面,又让这些人无话可讲,心悦诚服。 他提出的解决方案,不仅轻描淡写,却直击要害,如同一剂灵丹妙药,瞬间缓解了田径队人浮于事、臃肿不堪的状况。 这一招,不仅解决了人员过剩的问题,更让那些心存疑虑的人无话可说,心悦诚服地接受了新的安排。 这一举动,再次印证了那句古话:“能爬到这个地步的,没一个是泛泛之辈。”在体育管理的领域内,精明与智慧,早已成为每位成大事者必备的基本素质。 李卫军能够迅速洞察问题的本质,找到合适的解决之道,这不仅展现了他过人的洞察力与决策能力,更体现了他对团队现状的深刻理解与对团队成员心理的敏锐把握。 想来在李卫军的提议之下,田径队的改革举措,不仅解决了眼前的人事问题,更为团队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通过巧妙的策略,不仅提高了团队的运作效率,更增强了团队成员之间的信任与凝聚力。田径队正逐步向着更加专业化、精细化的方向迈进,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与竞争力。 只能说,能爬到这个地步的,没一个是泛泛之辈,精明那是再微不足道的一项技能了。 “好宋教练,既然此间事毕,那我就不在此过多逗留,耽误大家伙的训练时光了,记得今天上午王府井全聚德烤鸭,我做东,诚邀大家伙赏脸,切莫客气。” 假笑着从田径队场所出来之后,李卫军长舒一口浊气,刚郁闷的准备招呼易磊迅速离开,省得再跳出来一个令人为难的麻烦。 哪里料到,刚把吉普车启动,透过下调的窗户缝,李卫军眼角余光一闪,看着斜对面不远处一群身材高挑,肤若凝脂,青春靓丽,而又户型完美的姑娘,心中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 这群惹人侧目的姑娘,正以她们青春靓丽的身影,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她们不仅拥有着模特般的完美身材,更散发出一种自然的活力与自信,仿佛是这座城市中最耀眼的明星。 在那一瞬间,李卫军心中的郁闷与疲惫,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景象一扫而空。 这些姑娘们的出现,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他内心的阴霾,带来了久违的轻松与愉悦。她们的自信与活力,不仅让李卫军感到心情舒畅,更让他意识到,生活中总有许多美好的瞬间,等待着去发现与欣赏。 “这是体操队的女同志?还是说是乒乓球的?” 李卫军愣了一下,由于这些女同志是便装出行,统一是时下流行的军绿色长褂,手下也没什么装备之类的,倒是瞧不出来是舞蹈团,又或者是体操队,芭蕾舞演员,乒乓球运动员之类的。 李卫军微微一愣,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意外。 这些女性队员,身着统一的军绿色长褂,行走于街头巷尾,乍一看,与寻常路人并无二致。 她们的装扮简洁朴素,没有携带任何明显的道具服装,这让李卫军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她们的身份。究竟是舞蹈团的艺术家,体操队的运动员,还是芭蕾舞的精灵,抑或是乒乓球桌上的猛将? 这些姑娘们,或许来自不同的领域,或许是舞蹈团的艺术家,或许是体操队的运动员,亦或是乒乓球桌上的猛将,但无论她们是谁,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青春与美丽的真谛。 她们的出现,不仅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无限的活力,更让李卫军深刻地体会到,生活中的美好,往往就隐藏在不经意的瞬间,只需要我们用心去感受,就能捕捉到那些令人愉悦的瞬间。 即使是在这个年代,女性参与体育运动,尤其是那些被认为较为“男性化”的项目,如体操、乒乓球等,仍是一件相对罕见的事情。 她们的出现,不仅打破了性别与运动项目的传统界限,更彰显了女性在体育领域内的独特魅力与无限潜能。然而,由于缺乏特定的标识或装备,要在第一时间辨认出她们的真实身份,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卫军的目光,不禁在这些女性队员身上来回扫视,试图从她们的举止、神态中寻找线索。 他注意到,尽管她们的装扮朴素,但步伐轻盈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自信,这些细节,让他隐约感觉到,她们绝非寻常之人。 在那一刻,李卫军心中涌起了一股敬意,他意识到,这些女性队员,无论她们来自哪个领域,都是在用自己的汗水与努力,书写着属于女性的体育传奇。 不像后世,职业化标签一目了然,尤其是某大的舞蹈团,许皮带更是精挑细选了上百名花容月色的美女,身材匀称不说,一个个技巧惊人,居然能够通过巧妙的视觉效应,组合排列成花海花瓣的错觉。 那场视觉盛宴,如同一场精心编织的梦境,将所有在场的观众带入了一个充满奇幻与美的世界。 李卫军就记得自己曾在一则视频上看到过许大皮带的舞团演出,灯光渐暗,音乐响起,舞台中央,一群身着华美服饰的舞者缓缓步入,她们的步伐轻盈,如同踏着云端,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都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令人目不暇接。 而在所有的表演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场名为“蜜桃舞蹈”的演出。 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台上的灯光变幻莫测,舞者们仿佛化身为一个个灵动的精灵,她们身着粉嫩的舞裙,宛如成熟的蜜桃,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在舞动中,她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柔美。 “蜜桃舞蹈”的表演,不仅是一场视觉上的享受,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它将自然之美与人类智慧的结晶完美结合,创造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艺术形式”。 在那一刻,所有在场的观众,无论是富豪还是平民,都被深深地打动,他们仿佛一同经历了一场梦幻之旅,感受到了艺术与美的真正魅力。 这场视觉盛宴,不仅展示了舞者们精湛的技艺与对艺术的执着追求,更体现了人类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这时代的绝大多数姑娘,一个个都属于英姿飒爽的类型,倒是印上了那句话,不爱红装爱兵装,显得青春活力让人耳目一新。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年轻女性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风貌,她们英姿飒爽,活力四溢,与传统印象中的温婉柔美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们身着军绿色长褂,或是简约的运动装,行走于城市的街头巷尾,或是活跃在体育竞技的舞台上,以实际行动诠释着新时代女性形象。 这种形象的转变,并非偶然,而是时代进步与社会变迁的产物。 随着女性地位的提升与女性意识的觉醒,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追求独立自主的生活方式,她们不再局限于传统的性别角色框架之内,而是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与激情。 在体育领域,这种追求尤为明显,未来女性运动员们以她们的才华与毅力,打破了性别壁垒,赢得了世界的尊重与认可。 在体育领域,女性运动员的崛起,无疑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们以卓越的才华与坚韧的毅力,一次次地挑战传统观念,打破了性别壁垒,证明了女性同样能在竞技体育中绽放光芒。 从田径跑道上的飞驰,到篮球场上的矫健身姿,从游泳池中的劈波斩浪,到体操馆里的优雅翻腾,女运动员们以她们的汗水与泪水,书写了一段段令人动容的传奇。 她们的故事,是对女性力量的生动诠释。以她们的实际行动,展示了女性同样拥有追求卓越与突破极限的能力。 她们在体育竞技的舞台上,与男性运动员并肩作战,为国争光,永不言弃,更是展现了女性独有的坚韧与勇气,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与认可。 可以说服饰着装的选择,不仅仅是一种服饰的选择,更是一种生活态度与人生理念的体现。它代表着女性对于自由、平等与独立的向往,以及在追求个人价值与社会贡献过程中的不懈努力。 在那个时代,短发绿装这样的形象,无疑成为了青春与活力的代名词,让人为之耳目一新,也为社会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希望。 第294章 姜熙凤来京,霸气侧漏 晌午,京城火车站,姜熙凤感慨万千的抵达了站台,一旁的赵姨妈因为年岁颇高的缘故,遭受不住连夜的颠簸和疲劳,所以此刻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正午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铺洒在京城火车站的站台上,为这座古老而又繁忙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温暖与活力。 赵姨妈这位历经沧桑的女子,踏着坚定的步伐,缓缓走下列车,她的脸上,写满了感慨与回忆。 赵姨妈,年岁已高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与疲劳,此刻,她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双眼微闭,似乎在尽力调整着呼吸,以缓解旅途的疲惫。 姜熙凤的目光,温柔地停留在赵姨妈的身上,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深知,赵姨妈不仅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位亲人,更是一位见证过无数风雨的长辈。在她的身上,承载着家族的荣光与辛酸,也记录着时代的变迁与沧桑。 姜熙凤轻轻地扶住了赵姨妈,仿佛在用这种方式,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与支持。 站台上,人群熙熙攘攘,各色人等穿梭其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与目的地。但在这一刻,姜熙凤与赵姨妈,成为了这喧嚣中的一抹静谧。 姜熙凤的心中,既有对过往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憧憬。 她知道,这次回京,不仅是彻底跟过去的李怀德做个了断,更是一次自我寻根与重新出发的旅程。她希望能通过这次雷霆行动,彻底的告别旧生活。 颤颤巍巍的从站台下来过后,赵姨妈呼吸着京城的空气一连咳嗽几声过后,才情不自禁的道:“北边天干物燥,不像沪海那边湿润,光是这太阳毒的就能晒死人,不适合,确实是不能久居呀。” 赵姨妈小心翼翼地从站台走下,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岁月的重量。她深吸了一口京城的空气,随即眉头微蹙,连咳数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适应与感慨。 她的话语,如同一曲悠长的叹息,道出了对北方气候的直观感受,也流露出对南方湿润气候的怀念与向往。 赵姨妈的感慨,不仅仅源于对气候的直观体验,更深层地,是对生活习惯与地域文化的深刻感知。北方的干燥与烈日,与她多年来在沪海湿润宜人的环境中生活形成的习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于年岁已高的人来说,这种气候的差异,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不适,更触及到了内心的深处,唤起了对故乡与过往生活的思念。 她的言语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但也透露出对生活的深刻理解与智慧。赵姨妈深知,气候与环境,不仅仅是自然条件的差异,更与人的生活习惯、身心健康密切相关。 她的话语,不仅是对北方气候的描述,更是一种对生活哲学的领悟,提醒着人们要根据自身的条件与需求,选择最适合自己的生活环境。 姜熙凤先前在京城呆了许多年头,最初已经适应了京城的气候环境,怎奈又到沪海生活了半月有余,冷不丁的重返旧地,只觉得空气中仿佛都有热浪在翻滚,连一丝空气都被蒸发殆尽。 不由蹙起眉头说:“赵姨,这边就这样,前些年闹饥荒的时候你是不知道,连野菜根,车前草都寻不到,周边各个公社的饥民实在熬不过去,吃观音土,揭树皮,以至于北边的沙尘畅通无阻,沙尘暴一刮就是半个月,呼吸一口气满嘴灰。” 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语气沉重地向赵姨讲述着那段刻骨铭心的历史。 “赵姨啊,你可能难以想象,就在前些年,当饥荒如同恶魔般笼罩在这片土地上时,我们所面临的绝境。 那时,连最不起眼的野菜根,最常见的车前草都成了奢望,被饥饿的人们搜刮得一干二净。 周边各个公社的饥民,为了生存,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手段——他们吃观音土,一种粘土,尽管知道它无法提供真正的营养,甚至可能带来更大的伤害;他们揭树皮,不顾一切地寻找任何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哪怕那东西本身并不适合人类食用。” “更令人痛心的是,这样的行为,不仅摧残了人的身体,也破坏了自然的屏障。 北边的防护林带,原本是抵御沙尘暴的第一道防线,但在那些日子里,也被迫成为了人们求生的资源。 树木被砍伐,植被被破坏,结果导致沙尘畅通无阻,沙尘暴一刮就是半个月,遮天蔽日,仿佛末日一般。呼吸之间,满嘴都是苦涩的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姜熙凤先前大学的时候学过农学,自然清楚北边干燥多沙的缘故,北边草原因为过度放牧开垦,导致土地沙粒盐碱化,每当起风的时候沙尘一路南下。 姜熙凤对于北方土地的特性有着深刻的理解。她清楚地知道,北方之所以干燥多沙,并非没有原因。 历史上,北边的广袤草原,曾是生机勃勃的绿色海洋,牛羊成群,一片繁荣景象。然而,随着人口的增长和对土地的过度开发,这片土地开始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过度放牧和盲目开垦,不仅剥夺了草原应有的生命力,还加速了土地的沙粒化和盐碱化过程。 每当春季的风起之时,这些失去植被保护的沙粒,便如脱缰的野马,随着强劲的北风一路南下,形成了一场又一场肆虐的沙尘暴。 它们不仅遮蔽了天空,使日光难以穿透,更严重的是,沙尘暴携带的盐碱成分,对农作物生长造成了极大威胁,进一步加剧了当地的生态危机和粮食短缺问题。 姜熙凤的学识让她深刻意识到,人与自然的关系应当是和谐共生的。 过度的索取和破坏,最终只会反噬自身。 因此,她在日常生活中,以及在工作中,都极力倡导和实践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希望通过科学的方法,修复受损的土地,恢复生态平衡,为后代留下一个更加健康、绿色的地球。 而京城因为缺乏高山阻隔,再加上相应的绿植栽育不足,所以便导致来自草原的沙砾一路畅通无阻,肆无忌惮,再加上北方降雨颇少的缘故,所以跟南方赤日炎炎足蒸暑土气的热不同。 北方的热是那种蒸发掉空气中的一切水分,将万物都要晒得干脆的那种干热,不像南方,南方因为水网密集的缘故,所以绝大多数热都是相当于蒸笼上的热。 那是一种能够蒸发掉空气中每一滴水分的干热,仿佛大自然的烘炉,将大地上的万物都要晒得干脆利落。 这种热度,不同于湿润的触感,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让人感受到太阳的无情与大地的炽热。 在这样的天气里,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会感受到火辣辣的灼烧,而空气中的每一份湿度都被剥夺,只剩下干燥与炙烤。 相比之下,南方的热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 由于南方地区水网密布,河流湖泊星罗棋布,这使得空气中的水分含量相对较高。因此,南方的热,更像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温度与湿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闷热的气候特征。 这种热,虽然没有北方那种干燥到极致的感觉,但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汗水在身上久久无法蒸发。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热,各自描绘着南北气候的独特画卷,也塑造了两地人民迥异的生活习惯与文化特色。 北方人或许更偏爱清爽的冷饮,以对抗那干热的侵袭; 而南方人,则可能更倾向于寻找阴凉之地,或是享受水上活动,来缓解潮湿炎热带来的不适。 无论是北方的干热,还是南方的热,它们都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独特印记,也是人类与自然相互作用的生动写照。 至于说沪海因为靠近海洋的缘故,有海洋的气候调节热容比,所以环境较为适宜,赵姨妈一直久居南方沪海,自然一时间难以接受北方的干热。 京城,这座历史悠久的古都,虽拥有着厚重的文化底蕴与繁华的城市景观,却因其地理特征,面临着来自自然界的独特挑战。 不同于四周环绕着高山的地区,京城缺乏天然的屏障,尤其是高耸的山脉,这使得它在抵御外来自然力量方面显得尤为脆弱。 特别是来自遥远北方草原的沙砾,由于缺乏有效的高山阻隔,加之城市绿化不足,未能建立起足够的植被防护网,这些沙粒得以一路畅通无阻,肆意侵入,给城市的空气质量与居民生活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北方的干旱气候,更是加剧了这一问题。与南方地区充沛的雨水相比,北方降雨量稀少,这不仅影响了植物的生长,减少了土壤的固定能力,还使得沙尘暴的发生频率和强度有所增加。 每当狂风来袭,这些缺乏植被覆盖的沙粒便随风起舞,形成漫天黄沙,不仅影响视线,更对人们的健康构成了潜在威胁。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方的热,那是一种由高温与高湿度共同作用的结果,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南方夏季的热,往往伴随着充足的阳光照射与地表热量的累积,加之空气中的水分不易散发,形成了一种“足蒸暑土气”的独特体验。这种热,虽然同样令人感到不适,但与北方的干热相比,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京城的沙尘与南方的湿热,二者虽源于不同的自然条件,却都在提醒着着,人类与自然环境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紧密,而如何在尊重自然规律的基础上,构建更加和谐的人居环境,无疑是我们需要共同思考与努力的方向。 “唉,这年头不容易,谁都要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呀,我原以为首善之地,大家伙的气色和条件待遇要好上许多呢。” 出了火车站后,赵姨妈瞅着路边赶着牛马车的过客行人,以及狭窄逼仄的街头巷尾,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灰扑扑的,有种雾霾阴沉沉的错觉。 踏出火车站的那一刻,赵姨妈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仿佛是久违的旅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却又像是初次踏入未知的世界。她的眼眸掠过赶着牛马车的过客行人,那些沧桑的面孔和忙碌的身影,勾勒出一幅幅生活的真实画卷,让她的内心不禁泛起涟漪。 这些画面,与她记忆中那个繁华而现代的沪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感到既陌生又亲切。 赵姨妈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她细细品味着周遭的每一处细节。 狭窄的街头巷尾,逼仄的空间,陈旧的建筑,这一切都散发着一种质朴而真实的生活气息。 然而,在这沉重之中,赵姨妈也捕捉到了一丝丝温暖与希望。 孩子们在狭窄的巷弄间追逐嬉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摊贩们的叫卖声中,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与坚韧; 牛马的嘶鸣,更像是这片土地的生命力的呼唤。这些细小而真实的瞬间,让赵姨妈的心灵得到了触动。 这却也不奇怪,沪海毕竟有十里洋滩的美誉,作为窗口跟大洋彼岸的多个国家进行商业贸易,再加上一些租界的影响,城市的规划布局已经趋于现代化。 至于说京城,由于始终作为都城的缘故,所以说许多府邸四合院的布局已经定型了,骤然之间想要变动规划城市,遇到的阻力和难度可想而知。 别的不说,为了改善交通拥堵的缘故,拆除老城墙就已经遭受了许多非议和劝挠,要不是老人家力排众议,光凭先前那拥堵的城门,估计每隔几分钟就会产生事故。 姜熙凤这个时候却无暇顾及环境所带来的不便,拦下了个马车过后,便直奔轧钢厂李怀德办公室而去。 她耳目灵通着呢,早就经过多方打听,知晓了现在京城的一举一动,更加清楚,李怀德正在四方活动,准备暂时逃跑到滇南避避风头,此刻正好痛打落水狗,来个一劳永逸。 第295章 虎落平阳,一地鸡毛。 姜熙凤的步伐坚定而迅速,她的心中早已规划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路线。环境的不便与周遭的喧嚣,对她来说,不过是旅途中的小小插曲。 在拦下一辆马车后,她毫不犹豫地指挥车夫直奔轧钢厂,那里藏着她此行的目的——李怀德的办公室。 姜熙凤的耳目一向灵通,她通过各种渠道收集信息,对京城的动态了如指掌,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她敏锐的洞察力。 此刻,她深知李怀德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这位曾经作威作福的人物,如今却四面楚歌,正四处活动,企图逃往遥远的滇南,以此来躲避即将到来的灾祸。 姜熙凤心中暗自盘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可以彻底解决心头大患的时刻。她决定趁此机会,给李怀德致命一击,实现长久以来的心愿。 马车在颠簸中前进,姜熙凤的心思却异常清醒。她回想起与李怀德之间的恩怨纠葛,那些过往的种种,如同电影胶片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每一次的较量,每一次的智斗,都让她的决心更加坚定。这一次,她不仅要让李怀德付出代价,更要借此机会,彻底跟李怀德划清界限,没有一丝瓜葛。 到达轧钢厂,姜熙凤跳下马车,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走向李怀德的办公室。 此时的轧钢厂厂长办公室内,李怀德正焦急忙慌的踱步在房间里,目光牢牢盯着听筒电话。 一脸的慌乱和无所适从,哪有先前作为轧钢厂副厂长得沉稳不迫气度,此刻的李怀德心乱如麻,眉头紧锁,生怕电话那头传来糟糕的消息,以至于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为了能够成功的调到滇南避避风头,可是跟那个老顾交说了一夜的软活话,又是装孙子,又是阿谀奉承,就是希望那个昔日的固交能够看在往日同窗一场的情分上拉自己一把。 李怀德不惜放下身段,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努力。 他深知,要打动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不仅仅需要言语上的恳求,更需要展现出足够的诚意。 于是,那一夜,他几乎倾尽了所有能想到的软言细语,低姿态地与老顾交交谈,言语中充满了谦卑与敬意。 他不仅一再强调两人往日深厚的友情,还不断提及他们共同度过的青葱岁月,试图唤醒老顾心中的那份同窗情谊。 在谈话中,李怀德刻意收敛了平日里的锋芒,他放下了一贯的高傲,甚至不惜扮演起“孙子”的角色,用尽浑身解数,希望能够打动老顾的心。 那一夜,对于李怀德来说,无疑是漫长而煎熬的。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把握分寸,既要表现出自己的迫切与诚恳,又不能显得过于谄媚,以免适得其反。 最终,当晨曦初现,谈话才告一段落。李怀德满心期待,他相信,只要老顾能感受到自己这份真心实意,那么,自己前往滇南避风头的愿望,或许就能成为现实。 然而,李怀德也明白,人心难测,即便老顾交答应相助,未来之路也未必会一帆风顺。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将坦然面对,毕竟,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此刻的李怀德,虽然疲惫不堪,但心中却有一种释然,因为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他选择了勇敢地面对,而不是逃避。 昨天夜里挂断电话时得到的是肯定的保证,然而这都已经次日晌午了,却迟迟收不到准信,更别提调令手续了。 难不成,自己被当猴耍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李怀德对此早就琢磨的再透彻不过。 大家谁都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同窗故旧,师友学生彼此抱团取暖才会安稳无忧,走得更长远。 李怀德虽说落难了,但昔日钻营的人脉关系毕竟还摆在那,别的不说,暂且收容一下搭把手的功夫,没人会拒绝。 否则你连同窗故旧你都不搭把手救一下,自砸招牌的话,刻薄冷血到这个地步,谁敢给你推心置腹,将你视为自己人团结起来,怎么在官场上继续青云之上? 所以正是基于此考虑,李怀德才笃信自己那个昔日的同窗故旧,不会放由自己不管不顾。 然而理想归理想,保不齐会出什么差池?不到盖棺定论一锤定音的时候,谁也说不准能不能安稳落地? “小孙呢,把窗纸揭掉,都斑驳成这样了,影响美观视线不说,看着心里都不舒坦,这种细微的东西还用我来亲自讲吗?没有眼力劲!” 展目望向灰蒙蒙的窗户,李怀德心情觉得烦躁无比,让门外的保卫科成员将糊在窗户上的泛黄报纸撕掉之后,又板着脸训斥了一顿这个年轻气盛的俊秀青年,这才勉强压住了心里的火气。 小孙清楚李怀德此刻正犯脾气,虽然被训斥一顿心里憋屈,再加上餐厅用餐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李怀德要被撸的消息,但毕竟只是猜测坊间传言罢了,没个依据和出处,所以小孙也不敢这个时候捊虎须,只能颇为不悦的点了点头,一把将窗子扯掉。 一旁同样神色复杂的王富春,更是显得焦灼不安,不停的吞咽着搪瓷茶缸里面的茶水,仿佛借此能够平息内心的焦躁。 站在李怀德身旁的王富春,面容上同样挂着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他的内心仿佛被无数思绪交织缠绕,显得异常焦灼不安。 他手中的搪瓷茶缸,成了此刻唯一的慰藉,他不断地将其送到唇边,一口口地吞咽着里面已经微微凉却的茶水。 这并非是对茶水的渴望,而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仿佛通过这种重复的动作,能够暂时平息胸中翻腾不已的波澜。 王富春的眼神时而飘忽不定,时而紧盯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显然,他的心思并未完全停留在当前的场景中。 对于李怀德的处境,他感同身受,毕竟,两人携手共进多年,彼此间早已建立了深厚的信任与默契。此刻,看到李怀德为了眼前的困境而费尽心机,王富春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一方面,他担忧李怀德的未来,害怕一旦计划失败,两人多年累积的努力将付诸东流,甚至可能面临更为严峻的后果。 另一方面,他也深知,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游戏当中,每个人的命运都如同浮萍一般,随时可能被风吹散。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压抑,甚至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王富春不停地吞咽着茶水,每一次吞咽,似乎都在试图将心中的焦虑一同咽下。然而,他知道,真正的平静,不是来自于一杯杯茶水的滋润,而是源自于内心的坚定与对未来的信心。 他明白,此刻的自己,应该做的是给予李怀德更多的支持与鼓励,而不是被负面情绪所吞噬。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富春渐渐从最初的焦躁不安中找到了一丝冷静。 他开始思考,如何能够在关键时刻为李怀德提供实质性的帮助,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这一切的发生。 于是,他悄悄地将手中的茶缸放下,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将不再是一个被动的参与者,而是要成为改变命运的主动者,与李怀德并肩作战,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终于,底气不足按耐不住的王富春率先坐不住了,放下搪瓷茶缸,有些疑虑的道:“李厂长,这不对吧,等了一上午了,你那个故交旧友怎么还没传来消息,到底能不能将咱们平稳过渡到滇南呀,要是他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再多做一手打算呗,狡兔三窟,总不能说坐以待毙吧。” 李怀德却仿佛没有听到这话一样,全然没有理睬王富春。 没辙,王富春只能再次重复了一句,他缓缓放下手中已经冷却的搪瓷茶缸,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与不确定,打破了办公室内持续已久的沉默。 开口说道:“李厂长,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我们已经等了一个上午,你的那位故交旧友怎么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他是否有能力帮助我们平稳过渡到滇南呢?” 王富春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紧迫感。他继续说道:“如果他真的无法帮我们,我们总得有个备选方案吧。古人云‘狡兔三窟’,意思是在遇到危险时,应该有多条出路。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由事态恶化。 也许我们应该开始考虑其他的应对策略,或者联系其他可能的援助渠道,以防万一。” 王富春的话语中,既有对现状的担忧,也透露出一种务实的态度。他深知,在这个充满变数的环境中,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因此,他建议李怀德不要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而是应该拓宽思路,寻找更多的可能性。 王富春的提议,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对当前形势的悲观预期,但也体现了他在困难面前不轻易放弃,积极寻求解决方案的品质。 听到王富春的话,李怀德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明白,王富春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事实上,他也一直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各种可能。然而,李怀德并没有立即给出答复,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知道,此刻的决策将直接影响到两人的未来,甚至可能关系到生死存亡。因此,他必须慎重考虑,权衡利弊,寻找最合适的出路。 最终,李怀德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王科长,你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不能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一条路上。我会尽快联系其他人脉,看看是否还有其他转圜的余地。同时,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保持冷静,找到最适合我们的出路。” 李怀德的这番话,既是对自己的一种激励,也是对王富春的一种承诺,表明了他面对困难时的坚韧与智慧。在这个关键时刻,两位老搭档再次展现出了他们之间深厚的默契与信任,准备共同面对未知的挑战,寻找属于他们的光明未来。 所幸,李怀德境遇还没有糟糕到那种人憎狗厌的地步,没过多久,电话如约响起。 正当李怀德与王富春的心中充斥着不安与疑虑之际,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突然划破了办公室内的寂静,宛如一缕希望之光,照亮了他们心中的阴霾。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令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那部老旧的手摇电话机上。 李怀德迅速起身,几乎是几步跨到电话前,小心翼翼地接起了听筒。他的动作中,既有对好消息的渴望,也夹杂着一丝紧张与戒备。毕竟,在这个关键时期,任何一通电话都可能决定着他们的命运。 电话那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那位故交老友,李怀德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暖流,仿佛久旱逢甘霖,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舒缓。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疲惫,但语气中却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欣慰:“李兄,事情有些进展,但并不如我们所愿那样顺利。滇南那边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我正在竭尽全力协调各方关系,争取为你开辟一条通道。只是,时间紧迫,我们需要尽快做出决定。” 李怀德紧握着听筒,耐心倾听,心中既有感激,也有一丝无奈。他明白,这位故交老友能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伸出援手,已经是非常难得。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镇定,回应道:“感谢你的努力,我知道这不容易。请务必保重身体,至于这边的事情,我们也会尽快做好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即刻出发。” 挂断电话,李怀德转身看向王富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简要地将通话内容告知了王富春,两人随即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准备工作。 第296章 大难临头飞,识时务者 李怀德这边正绞尽脑汁的预备逃亡滇南,避避风头以图后获,同在一个轧钢厂的正牌大当家杨厂长同样没有闲着,此刻的他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一边吞云吐雾好不快活,一边漫不经心听着人事科长以及后勤处副主任的汇报。 与此同时,与李怀德的焦虑与不安形成鲜明对比,杨厂长此刻正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神清气爽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的手中轻轻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眼神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杨厂长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香,他似乎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自在。 而这份悠闲,并非源自于无知,恰恰相反,他对于厂内乃至整个行业的动态了如指掌。此刻,人事科长与后勤处副主任正站在他的面前,恭敬地汇报着各自负责领域的最新情况。 人事科长的声音略显紧张,他详细报告了近期员工的变动情况,包括几位重要岗位人员的调职意向,以及新招聘计划的进展。杨厂长偶尔点头,偶尔皱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句话都听进了心里。 随后,后勤处副主任接过话茬,讲述了物资供应、设备维护等方面的状况,以及近期遇到的一些难题。杨厂长偶尔插话询问,每一次提问都直击要害,显示出他对工厂运营的深刻理解和独到见解。 汇报结束后,杨厂长轻轻敲打着桌面,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们的工作做得不错,继续保持。对于目前遇到的问题,我会考虑提供额外的支持。同时,我要求你们加强与各部门的沟通,确保信息流通顺畅,任何突发情况都要第一时间上报。我们是一个团队,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克服困难,推动工厂向前发展。” 说完,杨厂长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烟,闭上了眼睛,仿佛在享受着这份宁静中的思考。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与布局。与李怀德的逃亡计划不同,杨厂长选择的是直面挑战,稳扎稳打,通过内部改革与外部拓展,提升工厂的竞争力,确保在行业变革中立于不败之地。 杨厂长觉得他这种态度,不仅能赢得了下属的尊敬,也让整个轧钢厂焕发出了新的活力。在他的带领下,轧钢厂必然实现稳健增长。 而他本人,也将成为了行业内公认的领军人物。 “杨厂长,咱们这么多年都被李怀德给蒙骗了,你是不知道李怀德这些年在咱们厂里那是作威作福,肆无忌惮的安插自己的亲信,甚至连保卫科看门的都是他姓李的亲戚,大字不识一个,就差把李家的野狗安排进来当黑背狼犬了,这还不算完,李怀德仗着自己的威风,这些年一直打压跟他不对付的同志,谁要是敢忤逆他的意思,谁就直接被打发到翻砂车间里当翻砂工人,那是又苦又累吃的跟泔水一样。” 人事科马科长耳目灵通,早就获悉了李怀德朝不保夕的处境,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年里他虽然甘愿为李怀德的爪牙,跟扬厂长分庭抗礼,没少给李怀德做些见不的光的丑事,但紧要关头怎么站队,马科长那还是拎的门清。 人事科的马科长,自诩为一个精明之人,在他看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生存的基本法则。 多年来,他甘愿充当李怀德的左膀右臂,与杨厂长分庭抗礼,甚至不惜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为李怀德排忧解难,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绑在一辆即将失控的战车上。 马科长深知,紧要关头如何站队,将会决定他的未来。因此,在察觉到李怀德的颓势之后,他开始暗中布局,寻找新的靠山。他利用自己广泛的人脉与信息优势,密切观察着局势的变化。 表面上,他依然是李怀德的忠诚追随者,但私底下,他已经悄悄调整了自己的立场,准备在合适的时间,以最合适的方式,及时跟李怀德划清界限。 马科长的这一系列操作,展现了他的聪明才智与生存本能。他明白,眼前这种局势瞬息万变,唯有保持敏锐的洞察力与灵活的应变能力,才能在这片复杂多变的丛林中生存下来。 因此,他不仅关注着李怀德的动向,也时刻留意着杨厂长的情绪变化,力求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 然而,马科长也深知,当墙头草并非易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两难的境地。 因此,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等待最佳时机的到来。 在他看来,时机的选择至关重要,只有在李怀德彻底自身难保,而杨厂长尚未完全稳固其地位之际,他才能以一种既不冒犯,也不招致新主猜疑的方式,完成自己的华丽蜕变。 果然 当这一天来临,马科长果断地站了出来,以一种既不失礼貌,又充满决断的姿态,宣布了自己的立场。 他的这一举动,虽然在某些人眼中显得有些冷酷无情,但在这混乱无序的规则中,却是无可厚非的生存之道。 果断的选择弃暗投明,及时投奔杨厂长的怀抱,心里暗自祈祷杨厂长宰相肚中能撑船,将军额前能跑马,不计较他这些黑历史。 否则没了李怀德的庇护,杨厂长重新有了话语权之后,指不定沦落到怎样凄惨的局面,他又不愿意跟李怀德一起跑到滇南吃苦受累,寄人篱下。 马科长的内心深处,其实有着更为深远的考量。 他深知,一旦失去了李怀德的庇护,自己在轧钢厂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杨厂长作为正牌大当家,一旦重新掌握了话语权,对于曾经依附于李怀德的人,必定会有动作,在这样的背景下,马科长很可能会沦为牺牲品,面对的将是一场未知且可能极其凄惨的局面。 此外,跟随李怀德逃亡滇南,对于马科长而言,同样不是一个理想的选择。 滇南虽然远离了眼下的风暴,但那里的环境与条件,相较于京城,无疑是艰苦得多。 在那个陌生的地方,马科长将失去熟悉的网络与人脉资源,只能寄人篱下,过着依赖他人鼻息的生活。这对于一个惯于在人情网中游刃有余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落差与痛苦。 因此,马科长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了一个看似无情,实则理智的决定。 他不愿将自己的命运完全托付于他人之手,无论是李怀德还是杨厂长,他都希望在未来的局面中,能够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为此,他开始暗中布局,一方面巩固与杨厂长的关系,争取在新秩序中占据有利位置;另一方面,他也未完全切断与李怀德的联系,留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马科长的这一系列行动,虽然在道德层面受到了一些质疑,但从实用主义的角度来看,却是他在复杂环境下求生存的必然选择。 他明白,在博弈中,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因此,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灵活应对,以确保自己能够在风云变幻的政治舞台上,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权衡一二之下,马科长痛快的选择了卖主求荣。 生活嘛,不寒碜…… 一旁同样战战兢兢,满脸谄媚的后勤处周副主任此刻搓着手,尴尬的往后退了几步,眼见杨厂长要抖烟灰,慌忙识趣的把手递了过去,让杨厂长将烟蒂在手掌心中掐灭。 “杨厂长,马科长说的对,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卧薪尝胆,委曲求全跟在李怀德身边就是为了收集李怀德的罪证,盼望着有朝一日,这恶人万劫不复,现在看来,该到了跟李怀德摊牌翻旧账的时候了。” 仍然在燃烧的烟头接触手掌的一瞬间,不知是错觉还是过于安静,周副主任觉得手掌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仿佛有一块滚烫的烙铁在上面来回碾压,钻心的疼痛。 周副主任的注意力在那一刻被彻底吸引,仿佛整个世界在瞬间静止。 烟头与手掌相触的瞬间,产生了一种奇异而强烈的感官体验。 或许是心理作用放大了生理反应,或许是周围环境的极度安静,使得那一刹那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犹如电流穿过神经末梢,发出细微却清晰的“滋滋”声。 这声音,虽然微弱,却如同滚烫的烙铁在皮肤上缓缓滑过,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痛楚印记。 周副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钻心的疼痛从手掌迅速蔓延开来,如同无数针尖在肌肤下疯狂舞蹈,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煎熬。 他试图抽回手,但那股痛楚却如同枷锁,让他一时之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他的双眼紧闭,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努力抑制着即将爆发的呼喊。 周围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目光聚焦在周副主任身上。 有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周副主任坚定的眼神制止。 他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不愿让任何人分担。在这一刻,周副主任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与忍耐力。 最终,当烟头的余温逐渐消散,周副主任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摇摇头,示意大家无需担心,然后轻声说道:“没事,不疼!” 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越了肉体痛苦的精神力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哦?看来咱们的周大主任蛮不容易的嘛,跟李怀德打成一片是无奈之举?啧啧啧,手痛不痛,这烟头的温度可不低呀,咱周大主任细皮嫩肉的,万一烫伤了可不好。” “哪敢哪敢,当属下的,不就是为了替杨厂长服务嘛,只要杨厂长开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甭说是一个烟头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那卑职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尽管这灼人的热度疼的周副主任是龇牙咧嘴,但此时此刻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退缩,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能屈能伸,基本上都是必备的技能了,要是不识抬举的话,早就被拍死在岸边了。 周副主任面部肌肉不自觉地扭曲,牙关紧咬,但他内心却异常坚定,没有流露出丝毫的退缩与软弱。 宦海生涯的历练,让他深刻理解到,在这个充满竞争与挑战的环境中,能屈能伸,是每一个想要在这片汪洋中生存下去的人,都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 周副主任深知,胜败乃兵家常事,而能否在逆境中保持韧性,决定了一个人能否走得更远。 他曾目睹过无数同僚在面对挫折时,因一时的软弱而一蹶不振,最终消失在洪流之中。而他自己,也曾经历过无数次的起伏跌宕,每一次的失败与挫折,都如同烈火淬炼,让他变得更加坚韧与成熟。 因此,在这一刻,尽管身体上的疼痛几乎达到了极限,但周副主任的精神却异常清醒。 他明白,此刻的自己,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更是责任。他不能让自己的软弱,成为他人攻击的把柄,更不能让杨厂长因自己的退缩而失去信心。 只有这种近乎自虐的方法,一方面能够让杨厂长解气,忘掉先前他在李怀德麾下做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另一方面让杨厂长看明他的决心和魄力,不至于被杨厂长舍弃。 于是,他强迫自己挺直腰杆,强忍着疼痛,用一种近乎超然的态度,回应着周围人的关切。 这种苦难的事情,他也不想做呀,怎奈形势不由人,更别提这些年李怀德一直分管后勤生活领域,周副主任作为李怀德的亲信,借着管后勤的职务之便,没少给李怀德分忧解难送土特产之类的。 当然,顺带的给自己捞些油水,犒劳犒劳自己的忠心耿耿,那也是人之常情, 第297章 人皆喜忠义,奈何不成 对于这些见风使舵及时止损的墙头草,杨厂长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排斥和厌烦,甚至说颇为享受这些人的恭敬谄媚。 甭的不说,这些年因为李怀德仰仗姜家力量肆无忌惮的缘故,他这个轧钢厂的头号大当家那是有名无实,整天被李怀德压一头也就算了,更关键的是李怀德手底下那些狗腿子,一个个同样尾巴要翘上天。 有些事务,杨厂长亲自签了条子盖的有自己的厂长红戳印,居然还比不上李怀德的一句话好使。 就拿人事科来讲,人家只认李怀德,你杨厂长就算是想提拔谁,必须得有李怀德点头默许,否则签发的手续介绍信压根就出不去。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些年一直簇拥在李怀德周边的各个科长副科长,甚至是股级,没少对杨厂长阳奉阴违,完全把他当做了空气一般熟视无睹。 淮阴侯还能屈能伸,忍受胯下之辱呢,李怀德要是一直炙手可热下去,杨厂长倒是没什么报复的心思。 毕竟他年岁也高了,要是一个人主抓轧钢厂的生产又抓生活的话,焦头烂额不说也会有心无力。 李怀德这些年虽然仗着姜家的虎皮,明里暗里的给自己捞油水,把一些同窗故旧,甚至是亲朋好友都拢在厂里面。 但论起管理水平来讲,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能够足额甚至是超额完成上面交代的生产任务,帮杨厂长省去了许多事情。 正是基于这种情况,杨厂长还在挣扎无力之余,选择接受现实,算是默认了李怀德的僭越之举。 但是耐不住李怀德现在树倒猢狲散,正所谓鼓破万人锤,墙倒众人推,已经嗅到李怀德蹦达不了多长时间的杨厂长,心胸可没有宽广到原谅李怀德这些年挤兑的怨恨。 人终归是一个记仇的生物,所以享受完这些及时改弦易帜,吹捧自己的马屁过后,杨厂长垂眸饮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眉头皱起。 用目光瞟了一眼,这些年始终跟李怀德穿一条裤子的后勤副主任周涛,不容置疑的道:“周副主任,你说这些年你忍辱负重,埋伏在李怀德身边,收集了不少李怀德糜烂变质的证据,这些证据可带在身边?该不会是你随口胡诌的吧?” 眼见杨厂长询问自己证据,周涛心中暗自庆幸,都这样讲了,想必是接受了自己爬上船的诉求,都已经撂过来橄榄枝了,周涛这种精明狡猾的人物,怎么可能不打蛇随棍上。 慌忙眯着眼睛,一脸讨好地从早就准备好的包里,掏出一沓厚哒哒的牛皮纸信封,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上:“杨厂长,卑职早就准备好了证据,这是这些年,李怀德明里暗里让我送的各种土特产,大到白头山人参,小到针头线脑,土豆猪肉,每一笔都记在账上,等杨厂长亲自翻阅。” “嗯?这么厚一沓,周副主任看来你是有心啊,偷偷记录下这么多证据,就是不知道这一沓证据里面,该不会是春秋笔法,刻意隐瞒了些什么内容吧。” 整个轧钢厂里面有水最丰盛的地方,就是后勤处这边了。 杨厂长抓生产,李怀德抓生活,食堂后勤这个钱袋子,从始至终一直牢牢的攥在李怀德手中,而周涛作为李怀德的左膀右臂,平常更是没少帮李怀德做灰色手套。 明眼人谁都清楚,周涛自己借此机会,没少给自己弄不义之财,这一点,光是看看周涛自己的体型就知道了,膘肥体壮,油光满面。 整个轧钢厂大部分工人都是以清瘦面黄为主,肥胖率低的吓人,偏偏周涛自己吃的脑满肠肥,走起路来都地动山摇的,可想而知这些年吃了多少横财? “哪有哪有,杨厂长这么说,可就真是误会卑职了,我一直尽心尽力的潜伏在李怀德身边,杨厂长你目光如炬,洞若观火,什么事情都逃不了你的法眼,哪敢对杨厂长有隐瞒的地方。” 周涛听罢,慌里慌张的解释说,甚至为了打消杨厂长的疑虑,猛然凑上前几步,要给杨厂长逐字解释这个台账的时间背景和人物。 眼见这家伙,摇摇晃晃的上前准备靠近解释,杨厂长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够了够了,台账有没有问题,我心里自有定夺,你先在旁边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我再让高秘书去问你,记住,我这不是李怀德那,少给我耍心眼儿,多办点实事。” 杨厂长大致瞥了一眼这沓证据,心里有了猜测,但却不忘继续敲打这个忘恩负义,鲜廉寡耻的小人阴险之辈。 李怀德这么多年对周涛不薄,现如今没等李怀德倒呢,周涛撅着屁股卑躬屈膝,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不耻。 只能说,任何年头,人都对那些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没什么好感。 就像引多尔衮进关的吴三桂,虽然说打着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旗号,为女真尽心尽力,赴汤蹈火,但依旧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包括那些吃里扒外的汉八旗,像皇太极的军师,一个落第秀才范文程,早期就是充当智多星吴用的角色,给皇太极出谋划策,想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自以为自己劳苦功高。 结果被多尔衮的弟弟多铎上了夫人之后,屁都不敢放一个,这种窝囊废简直令人不耻。 至于说真正帮皇太极走上正轨的大明督师洪承畴,打完松锦大战之后,崇祯以为这家伙战死疆场了,甚至说举国发丧,刻碑立庙。 结果这家伙作为辽东地区首脑人物,居然投降了皇太极,连他母亲痛骂都置之不顾,帮助皇太极制定计策入关打秋膘,立下汗马功劳,被誉为国师。 结果,这家伙不是照样跟尚可喜,吴三桂,耿精忠,范文程一样上佞臣榜,而且还是在头牌的位置。 更关键的是,这个佞臣榜是女真人自己修的,不可谓不让人唏嘘感慨。 第298章 最恨骑墙派,有人倒霉 似乎是察觉出了杨厂长的微妙表情变化,周涛嘴角一阵扭曲,不易察觉的仇恨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杨厂长,眼里闪现出阴险狡诈的光芒。 他这个人向来懂得拜高踩低,欺软怕硬,这些年虽然李怀德确实待他不薄,但大难临头各自飞,李怀德自身难保都琢磨着跑到滇南避避风头了,无暇顾及别人,谁会傻了吧唧的陪着殉葬。 周涛心里不觉得有愧疚,只不过唯一觉得难受的便是,没有李怀德做靠山庇护了,后勤副主任这个油差,指定是轮不到他身上了,到时候重新洗牌的话,绝对会被杨厂长交给自己信任的亲信,这件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的。 一想到没了捞油水的地方,周涛心里那都是刀绞一般的疼痛,但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这个时候要是不识趣的话,指不定被杨厂长找个由头撸下去。 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个干部,定额粮食,福利待遇照样不少,虽然说没了食堂后勤的外快,但勉勉强强混个吃喝不愁还是没问题,可要是被杨厂长当做弃子舍弃,发配到筑路队里劳动改造,那种境遇可想而知。 孰是孰非,孰轻孰重这方面,周涛还是拎得很清的。 蹙起眉头,耐着性子翻看了一下这所谓的台账之后,不出杨厂长所料的是,这个周涛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记录下的各种证据,通篇都是对李怀德的指摘。 什么食堂账目入不敷出,肉蛋离奇失踪,贪图享乐每顿聚餐必须要开几瓶汾酒撑场面,喝的烂醉如泥有损形象,自己开小灶损害轧钢厂全体职工利益。 种种恶行,不一而举,但唯有一种思想牢牢贯穿,那便是坏事儿全是李怀德自己做的,再不济,也是李怀德逼着他周涛做的,他周涛是万般无奈,所以才成了爪牙,云云…… 对于这种划清界限,疯狂甩锅的行为,杨厂长那是早就见怪不怪,冷冷的瞪了一眼周涛,把这家伙吓得缩了缩脖子,强挤出一抹笑容:“杨厂长,我这没有及时制止李怀德糜烂的生活,确实是有能力问题,但态度上面,我是站在杨厂长及全体职工这边的,对他这种又吃又拿的行为痛恨不已,我建议将后勤副主任的位置主动让贤,而且开会讨论的时候,做出深切检讨加自责,杨厂长,你觉得意下如何?” 见周涛这家伙还算识趣儿,痛快的选择了引咎去职,杨厂长这才勉强冷哼一声,没再继续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为难。 在他看来,周涛这家伙虽说是个庸碌小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吧,但这些年一直在轧钢厂钻营,人脉方面确实积攒了许多,拔出萝卜带着泥儿。 要是步子扯的太大,反倒是不好收场。 更何况燕昭王千金买马骨,李怀德那些羽翼仍然在轧钢厂里占大多数,他现在想要重新坐稳厂长的位置,就必须得到这些李怀德旧部的支持。 周涛现在充当的角色,就是一个投石问路的小石子。 这家伙主动投诚,弃暗投明要是没落个好的话,反而会给自己造成刻薄寡恩,喜怒无常的负面影响。 倒不如说把周涛这种酒囊饭桶赦免了,虽无惩戒,但原本的油差一撸到底,乖乖的当个普普通通的干部。 眼见周涛及时壮士断腕,给李怀德划清了界限,投向杨厂长的怀抱。 一旁同样战战兢兢的人事科长马铁军赶忙长出了一口气,在他看来,连周涛这种李怀德的铁杆亲信都能洗白,他这些年一直游走在杨厂长和李怀德之前,尽量保持着互不得罪。 李怀德他不敢怠慢,杨厂长他同样是有应必答,圆滑到这个地步,想来杨厂长不会计较,他这些年跟李怀德的暧昧不清。 然而就在马铁军准备义正言辞的痛骂李怀德,肆无忌惮安插亲信,任由那些狼筋搭不到狗腿上的破落户亲戚在轧钢厂里当工人之时。 杨厂长居然率先发难,猛地将水杯砸在了桌子上。 随后遥手一指马铁军,痛心疾首又义愤填膺道:“马铁军同志,你是让我失望至极,这些年你作为人事科长,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中,心甘情愿做李怀德的爪牙,把李怀德那些狗屁亲戚全部弄到轧钢厂里端铁饭碗,甚至说连李怀德养的土狗,都要弄到厂里面当护厂犬,你是跟着李怀德为非作歹,狂妄无比!” 说完,杨厂长仍未解气的瞪了一眼蒙圈当中的马铁军,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补充道:“你老实交代,这些年,李怀德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给李怀德鞍前马后……” 一旁看戏吃瓜的周涛,此刻显然同样琢磨过味儿了,知道杨厂长要拿马铁军祭旗,来个敲山震虎。 所以赶忙在旁边替杨厂长帮腔说道:“马铁军啊,马铁军,亏这些年咱们同僚一场,我居然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人面兽心的家伙,李怀德那种腌臜货色,你居然心甘情愿的做爪牙,不像咱们杨厂长汇报思想,当真是其心可诛!” “啊?杨厂长这不对吧,这不对吧,你难道忘了,这些年李怀德一直挤兑你,大家伙都把你当个笑话不放在眼里,只有我……” 马铁军何止是懵圈啊,此刻的马铁军那简直是比窦娥还冤。 想这些年,他聪明绝顶的游走在李怀德和杨厂长之间,李怀德吩咐他办的事情,他样样不差,杨厂长嘱托的任务,他照样完成的出类拔萃。 主打的就是谁也不得罪,比周涛这种李怀德的铁杆亲信不知道干净多少。 结果,好不容易李怀德和杨厂长分出高下了,这怎么到最后殃及了他这个池鱼,这未免太过离谱了吧。 然而话未讲完,就被杨厂长率先打断,蹙着眉头失望至极说道:“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狡辩,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调查询问你的情况,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这些愧对大家的斑斑恶行,早晚会有个说法!” 第299章 口味皆不同,众口难调 掷地有声的话,把马铁军禁了个肝胆相颤,腿脚止不住的战栗如筛糠一般,但却依旧认不清形势,妄图通过卖惨装可怜来打动杨厂长,抖着声音说。 “杨厂长,卑职冤枉呀,你难道忘了,忘记先前李怀德和那个庸碌小人周涛一起挤兑你的时候吗,当时你想安排自家的一个本家堂侄进厂里做车间工人,李怀德处处刁难卡脖子,是我力排众议,偷偷摸摸找了个缺口,将人收进轧钢厂里。” “好不容易进来之后,周涛作为食堂后勤副主任,更是屡屡的克扣薪酬以及福利待遇,逢年过节一些面包,猪肉,粳米什么的通通都不如普通工人,这些你难道忘了吗。” 马铁军说的声泪俱下,倒不是说有多感动,而是觉得不值呀,早知道杨厂长居然如此背信弃义,一心要把他推出去杀鸡儆猴。 马铁军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这并非源于感动,而是出于深深的悔恨与不甘。 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懊恼自己为何没有早些识破杨厂长的真实面目。在他看来,杨厂长曾经的承诺与誓言,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纸空文,那所谓的信任与依靠,竟成了将他推向深渊的绳索。 马铁军曾是杨厂长最为倚重的助手之一,他们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雨,共同解决了无数难题。 在马铁军的心中,杨厂长不仅是上司,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然而,当风暴真正来临时,他才发现,自己所依赖的那片港湾,竟是如此的虚幻与脆弱。 杨厂长为了稳固自己,竟然不惜将马铁军作为牺牲品,用以安抚那些不满的声音,杀鸡儆猴,以此彰显自己的权威与决断。 这种背叛,对于马铁军来说,无疑是一记重锤,不仅击碎了他对人性的信任,也让他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此刻,马铁军的内心五味杂陈,愤怒、失望、痛苦交织在一起。他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选择是否正确,是否太过轻易地相信了他人。 同时,他也意识到,这场杨李之争的复杂与残酷,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在这里,利益往往凌驾于情感之上,忠诚与信任,有时只是游戏中的筹码。 然而,尽管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马铁军并未就此沉沦。他明白,此刻的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悲伤与后悔,更需要的是从失败中汲取教训,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无论如何,即使是心中对杨厂长再不满,这一刻也不能轻易表现出来,必须要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从杨厂长那里求取一线生机。 尽管他心里也在暗自后悔,当年就应该自始至终的跟李怀德站在一条船上,狠狠的报复这个小人得志的家伙。 然而,杨厂长已经作出的决定,怎么可能轻易更改,所以面对马铁军的卖惨求饶以及煽风点火,杨厂长不假思索的冷哼一声。 “免了吧,马铁军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四处下注,要我说,你是属墙头草的,哪里有风哪边倒,最让人不耻!” 由于确实心里有愧的缘故,所以并没有跟马铁军多磨叽,抚了抚袖子,瞪了一眼旁边颇为尴尬的周涛,让在旁边服侍的高干事将瘫倒在地的马铁军给带走。 剩下的事情基本就简单了,马铁军这些年任人事科科长,在这个大染缸里,哪怕是在谨小慎微,怎么可能底裤干净。 随便抖落出来几个缘由,足够马铁军喝一壶了,在几个左右摇摆不定的科长,主任当中开个惩戒会。 以这个由头杀鸡儆猴,来一个敲山震虎,彻底的将李怀德那些羽翼给剪除掉。 到时候没了李怀德这个心腹大患,整个轧钢厂那才是真正的如臂挥使,不像先前,因为有李怀德掣肘的缘故,处处不得劲儿。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敲定完这个方案之后,杨厂长立即让后勤副主任周涛通知食堂开小灶,把食堂仓库这些年珍藏的一瓶上好汾酒当做庆功酒取出来。 眼见尘埃落定,杨厂长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这不仅是对李怀德的一次有力反击,更是承载着他个人对未来无限憧憬的蓝图。 此刻,成功的喜悦如同春风拂过心田,让他整个人都焕发出了新的活力。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走向办公室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贴身秘书的号码。 “廖秘书吗?我。” 电话那头传来他略带激动的声音,“事情没出差池,咱们得好好庆祝一番!你去通知食堂,让他们准备一顿特别的晚餐,开个小灶,要丰盛些,让大家伙感受到这份喜悦。” “真的,杨厂长?姜家真的放弃李怀德了!” 廖秘书听闻此言,心中也是涌起了阵阵暖流,这份喜讯无疑是对他辛勤付出的最好回报。 “还有一件事,”杨厂长顿了顿,声音中透着几分神秘,“记得去仓库把那瓶汾酒拿出来,就是我们一直珍藏的那瓶上好的。这次,我们要用它作为庆功酒,与大家分享这份胜利的喜悦。” 廖秘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那瓶汾酒,是厂里多年的珍藏,只在最特殊的场合才会开封,如今,这份荣誉终于来临。 挂断电话,杨厂长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他站在窗前,望着厂区外渐渐沉落的夕阳,心中充满了感慨。这份成功不仅仅是对过去努力的肯定,更是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期待。他知道,这一刻的喜悦,将会成为心中永恒的记忆。 而一旁擅长见风使舵的周涛终于抓住了机会,赶忙一脸笑容的说道。 “杨厂长,你看前些天你特意嘱咐的茶树菇,鸡腿菇,见手青之类的,我今早已经特意派人到百货商店里排找队买来了,尤其是这见手青,鲜着呢,等会儿我就通知傻柱,让傻柱好好的熬一锅蘑菇汤,来个茶树菇炖豆腐,见手青炖萝卜汤,保管把你五脏庙伺候的服服贴贴。” 周涛搓了搓手,这家伙见风使舵惯了,从早上获悉了李怀德即将垮的消息之后,早早的给自己留了后路。 所以此刻巴结起杨厂长来,当机立断的就选择了从吃的这方面入手。 原以为喜欢吃菌类的杨厂长对此甚为满意,哪里料到杨厂长一听午餐全是炖汤,眉头当即一皱。 颇为不悦的将搪瓷茶缸砸到桌子上,疾言厉色地训斥道:“汤汤水水,汤汤水水,整天就知道汤汤水水,还有那个傻柱,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因为做的饭菜和李怀德的胃口,整天做什么谭家菜,整天炖一些清淡汤水,淡的嘴巴都能出鸟来,这茶树菇炖小鸡,见手青怎么炖汤?” 说罢,早就默默忍受李怀德口味多年的杨厂长此刻发起了脾气,既是训诫又是立规矩的道。 “周涛你记住了,这见手青过油炒一遍就得了,这样吃的才鲜,还有茶树菇,炖一些腊肉,炒一些腊肉都成,唯独忌讳炖汤,被水一泡松松软软的有什么口味,那个傻柱也是,我可没少听人反应他手脚不干净呀,说什么每次必须要把肉菜用饭盒打包带走,你作为食堂后勤副主任,难道就没听到什么风声?” 眼见杨厂长发难,苦不堪言的周涛赶忙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陪着笑容说道。 “这个,杨厂长教训的是,傻柱手脚不干净的事,我确实略有耳闻,但是听说他好像是为了接济同住在一个院里的邻居,再加上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吗,这些司空见惯的事情,我想着应该不算啥,所以就没深究……” “厨子不偷,五谷不收?歪理邪说,这怎么能允许呢!” 杨厂长眉头一挑,显然对这个苍白无力的解释甚不满意,沉吟片刻过后,挥了挥手道:“这样吧,从今往后,食堂后勤这方面的事情,你让廖成正负责,你老老实实的管些卫生杂物仓库吧,至于说傻柱这个炊事班班长的身份,我看是该免了,省得一天到晚搞一些歪风邪气,让咱们厂里面蒙羞。” 廖成正是先前给杨厂长做秘书的,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因为一直跟着杨厂长身边的缘故,照样是锻炼出了不少经验,趁着这个机会安排个油缺,也算是对廖成正这些年精心伺候的回报。 杨厂长这燕国地图终于露出了匕首,虽然说没了食堂后勤副主任的身份,但周涛反而长松了一口气。 杨厂长让廖成正管事倒也好,这边证明,不会再拿他周涛开刀了,虽然说不能再像以前李怀德在的时候那样作威作福,捞的盆满钵满。 但这些年周涛确实积攒了一些不大能见光的家底,能够急流勇退做一个闲差不再终日提心吊胆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唯独最受伤的就是傻柱了,这家伙作为食堂后勤炊事班班长,虽然说手脚不干净吧,但基本上拿的都是一些剩饭剩菜,鸡蛋蔬菜之类不甚值钱的东西。 况且就连这些东西,基本上都被秦淮茹想方设法的弄走了,他是真正的没捞到什么好处呀。 杨厂长现在临时换将,甚至有将傻柱雪藏的打算,周涛不痛不痒,但对于傻柱而言那简直是致命打击,没了炊事班班长这个身份,又不能在陪着干部做小灶,他跟马华这个做大锅饭的有啥区别。 但却也无奈,一朝天子一朝臣,杨厂长滇南汉子,喜欢吃些麻辣鲜香的口味,向来对傻柱做的谭家菜颇有微词,觉得清淡如水炖汤压根就不好这口。 只不过是碍于李怀德喜爱谭家菜的缘故,所以一直隐忍不发罢,现在李怀德都自身难保了,傻柱这个类似于李怀德贴身厨子的身份,怎么可能继续高枕无忧下去。 要不是顾虑傻柱是贫民的身份,不能随意开除,杨厂长甚至有让傻柱卷铺盖麻溜滚蛋的想法,省得整天在眼前晃悠,招人厌烦。 周涛搓了搓他那双略显粗大的手掌,眼神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一个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早已练就了一身见风使舵的本领。 自清晨接到那则关于李怀德即将遭遇困境的消息,周涛便开始盘算自己的下一步棋。在漩涡中,他深知及时转变立场,寻找新的靠山,是生存之道。 因此,当杨厂长说让他退居幕后,廖秘书做后勤主任的时候,他是一点怨言没有,赶忙大表忠心:“杨厂长,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 他心中暗自庆幸,能够及时抽身,幸亏自己早有预感。 虽然说即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吧。 但杨厂长提及的庆功宴,对周涛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深知,通过满足人的口腹之欲,往往能最快地拉近彼此的距离。于是,他当即决定,要从“吃”这个看似简单却又极具人情味的角度,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周涛迅速整理思绪,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系列计划。 他先是联系了厂里的几位大厨,详细询问了库存中的珍贵食材,随后又亲自前往供销社,挑选了几样上乘的配料,确保今晚的庆功宴不仅品种丰富,而且品质上乘。 周涛明白,这不仅仅是一顿饭那么简单,这是他向杨厂长展示自己能力与决心的重要时刻。 回到食堂后勤部门,周涛马不停蹄地指挥着厨房的准备工作,从菜单的定制到食材的处理,他事必躬亲,力求完美。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晚,一定要让杨厂长满意! 周涛全身心投入到宴会的准备工作中。从菜单的定制到食材的精细处理,每一步他都亲力亲为,力求每一个细节都能达到完美的境界。 汗水沿着他紧锁的额头缓缓滑落,但他却仿佛置身世外。 一旁瞧热闹的傻柱全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朝徒弟马华幸灾乐祸的说:“嘿,大总管不是整天只顾着吃吗,今可算是有点用了。” 第300章 周涛的算盘,马华无语 此刻忙着跟食堂几个打饭大妈聊天逗闷子的傻柱,全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仍天真的以为凭借着一手炉火纯青的谭家菜手艺,就能保住他食堂炊事班班长的职位牢不动摇。 毕竟整个轧钢厂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李厂长就好他这口谭家菜,那是一日不吃,浑身像针扎蚁咬一般痛不欲生。 有这手艺和受宠程度,傻柱想不在食堂后勤把尾巴翘的多高都难。 这也是为什么他恃宠而骄,屡屡跟李怀德不对付的缘由,就是因为有着无人可替代的手艺,所以才能够有跟李怀德叫板的底气。 谭家菜厨艺,这跟许大茂那个可有可无的放映技术不可同日而言,电影放映机随便找个人捯饬捯饬,在旁边观摩个几天,就能把电影放的大差不差。 虽然说对于胶卷的维护以及怎样合理的剪辑,一塌糊涂吧,但能把电影放出来,这就够了。 可傻柱这个谭家菜,做饭的厨艺本事都在傻柱自己身上,只要他有心藏私,旁人就算是在观摩学徒,那也是干瞪眼着急。 别的不说,就说他这个厂里分配的学徒工马华,跟在傻柱身边学做谭家菜厨子快近一年的时间了,但除了会做些大锅菜之外,一些特色菜,招牌菜,那是干瞪眼抓瞎。 所谓教会徒弟 饿死师傅,这里面固然有傻柱故意藏拙,不愿意给马华传授真才实学的原因,另一方面就是,做饭厨子这确实是靠天赋。 你没这个天赋和领悟能力,做出来的饭就是清汤寡水,味同嚼蜡。 傻柱这一生巅峰造极的厨艺,是他爹何大清没少细心指导,再加上特意又跑大酒楼里跑腿打荷多年一点点积攒下来的。 换而言之,他根本就不怕自己被李怀德雪藏,就算是胖揍李怀德一顿,李怀德顶多冷落自己几天,可要是真把自己惹急了,没人伺候那五脏庙,谁先沉不住气还说不准呢。 清楚杨厂长要拿傻柱开刀的周涛鸡贼的没有给傻柱通气,他作为后勤主任,虽然说名义上管傻柱吧,但是傻柱的脾气向来犯倔属驴的,所以跟周涛关系互不对付,经常让周涛下不来台。 两人要不是有李怀德从中斡旋,那是水火不相容的局面,所以周涛乐得见傻柱吃瘪,拿着采购的单子,特意掠过了傻柱,径直走向马华。 马华此时此刻正在切菜做大锅饭,他这些年虽然没有掌握到谭家菜的精髓吧,但家常小炒那还是手拿把掐。 所以当周涛把杨厂长点的一些菜,告诉了马华,让马华负责做今晚宴席的颠勺大厨之后,一直做大锅饭的马华错愕了。 “啊?今晚的小灶让我来做,这,这恐怕不好吧……” 马华震惊的看了一眼旁边同样四目圆瞪的傻柱,搞不清楚周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老神在在的傻柱同样坐不住了,他原先还以为周涛肯定是来向自己说软乎话,指定是又有什么干部想吃小灶,求到自己头上,哪里料到,周涛居然直接找上了马华。 “怎么?这几个菜都做不好,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多放点辣咸口,咱们杨厂长钟爱这口,别再像你师傅一样,做的清汤寡水,不受咱们杨厂长待见。” 周涛瞥了一眼满脸费解的傻柱,留下这句话之后,挥挥手走了。 只剩下傻柱和马华两个人面面相觑,四目相对,都搞不明白情况。 “师傅,周副主任,这是什么意思呀,让我单独做小灶,这事儿能成吗,我总觉得心里没底儿呀。” 面对马华的怯懦,傻柱显得有些不悦的说:“嘿,你瞧瞧你,被咱周副主任看上是你的福气,你就偷着乐吧你。” 第301章 周涛的算盘,一言难尽 马华跟傻柱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再加上又有师徒之谊,自然清楚傻柱这个时候,酸溜溜的话语当中透露出了一丝嘲讽和愚弄,话里话外都是宣泄着不满与纳闷。 想他傻柱在轧钢厂食堂后厨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炊事班班长,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么多年伺候了这么多干部,哪一个不是对他的厨艺竖大拇哥赞不绝口。 结果轮到杨厂长这倒好,直接略过自己,找了学徒工马华,简直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享不了好厨子的清福。 “师傅,要不我跟周副主任再商量一下,咱们师徒搭把手,一块做这顿小灶,到时候剩下的饭菜,你可以用饭盒打包兜回四合院嘛,我看周副主任这阵仗,今晚的伙食绝对丰盛的很,不像往常清汤寡水。” 在傻柱面前,马华全然没有洋然自得,反而将姿态放的极为谦卑,恭恭敬敬的给傻柱商量对策,宽慰这个心眼子比针眼子还小的师傅。 马华的性格就属于那种不争不抢,有恩必报的类型,虽然说这段时间傻柱始终不肯把看家本领传授给他,只是让他做些打杂的活计,煮些大锅饭之类的。 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马华对傻柱仍然是没有怠慢。 然而他的好心注定被傻柱当成了驴肝肺,心里积蓄不满的傻柱鼻腔冷哼一声,围裙一解,将手里的菜刀咣当一声扔在案板上。 嘴里念念有词嘟囔着:“搞得谁稀罕似的,小爷不伺候了,就从没碰到过这么难伺候的主,人家李厂长嘴叼吧,但对做厨子的那也是客客气气,嘿,这家伙倒挺好,挥之即来,挥之即去,谁爱伺候谁伺候吧!” 说罢,气冲冲的掀开门帘出了厨房,准备骑上自己新买的自行车去找于莉约会看电影。 尽管这段时间于莉对他若隐若离,让他甚是苦恼,但是傻柱这个忝狗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觉得于莉对他爱搭不理,完全是对他的考验。 先前没有自行车,现在他买了自行车之后,想来于莉一定不会再像往常那样态度淡漠。 轧钢厂仍然没有吹工铃声,整个食堂后勤包括杨厂长都是处于上班状态,也就只有傻柱这个愣头青,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甩摊子不干。 “师父,杨厂长和周副主任还在食堂后勤呢,要不跟他们打声招呼你再走,不然你这不属于离岗吗,万一被他们揪住把柄的话……” 马华追上前想劝几句,但是耐不住傻柱是铁了心的要向周涛耍小脾气,从而表明他傻柱不是软捏的柿子,所以面对马华的苦心忠告,份外不领情的一把将马华推开。 “拉倒吧,搞得谁怵谁似的,有胆量现在立即开除厂籍,要是开除不了的话,少搁这放洋屁。” 马华见劝告无解,欲言又止,只能任由傻柱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阴暗角落里,早就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周涛默不作声,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和算盘。 杨厂长早就对傻柱不对付了,傻柱这个憨货,这不是明摆着自己往火坑里推。 第302章 李怀德倒霉,河东狮吼 暂且不提杨厂长大刀阔斧的想要对轧钢厂进行进行一番动作,将傻柱,马铁军这些李怀德的羽翼给解除掉,彻底的扶持自己人。 此刻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李怀德碰到了棘手的难题,他是万万没料到呀,姜熙凤竟然雷厉风行的直接从沪海杀到了京城,全然没有打声招呼不说,尤为关键的是,他正跟情人依依不舍的在房间里卿卿我我呢。 因为要调到滇南暂避风头的缘故,所以具体时间也没个期限,可能躲个半年一年,等大家遗忘了他这号人物,李怀德就可以悄悄的返回京城。 也可能一些心有不甘的人时刻关注着李怀德的动静,这般情况的话,李怀德就算是心里再不情愿,只能龟缩在滇南地区当起了缩头鸵鸟。 他这一走,先前依靠李怀德的情人可就彻底没了主心骨。 方丹三十来岁的模样,虽说样貌比不上秦淮茹以及姜熙凤,文化水平更是只有扫盲班,平常只能在食堂后厨做些打饭刷碗的工作,但在轧钢厂里面,样貌还算清秀,尤其是一双狐媚眼。 那可是把李怀德勾得整天神魂颠倒,方丹之所以对李怀德委曲求全,又不是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目的不就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荫,在轧钢厂里多争取一些福利待遇。 事实情况下,李怀德这个人虽然狡诈花心了一点,但确实是说一不二的诚实人,方丹跟李怀德的这段时间,李怀德不仅将方丹的职工等级拔高,福利待遇更是直逼提干人员。 再加上他是李怀德枕边人的缘故,哪怕是一些科长,在方丹面前那也是谨小慎微,恭恭敬敬。 这段时间里面,方丹的好日子过得确实挺优渥享受,然而这才多长时间呀,炙手可热的李怀德,居然就这么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到滇南,而且看这架势,估计是再难东山再起了。 意识到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方丹,对李怀德的甜言蜜语彻底免疫了,只是有些着急的迅速问。 “李厂长,你要是走了,那我岂不是又要回到轧钢厂食堂后厨刷碗打饭,我那些工资待遇薪酬怎么办?” 虽说很现实,但对于方丹一个弱女子而言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毕竟她跟李怀德的事情,他丈夫自然也是清楚不过。 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这种行为,不就是指望着李怀德能够接济一下自家,把家里几个拖油瓶生活水平拔高点。 现在李怀的拍拍屁股走了,那岂不是空谋划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方丹对于李怀德含糊其词,搪塞的说法显得分外焦灼。 而李怀德自然不肯直面这个问题,扯东扯西,实在按耐不住的功夫,房间外突然传来了姜熙凤的河东狮吼。 “李怀德,光天化日的,在轧钢厂里就这么是无忌惮,我看你是狂妄到没边儿了,麻溜的出来,咱们对公堂,看这个离婚的症结在谁身上,让你无话可说。” 第303章 真是无处逃,插翅难飞 当金屋藏娇快活没多久的李怀德哪里料到姜熙凤来势如此迅猛,慌里慌张的嘱托情人方丹务必要躲藏在衣柜里屏气凝神,切勿发出声音之后,这才故作镇定的整理了下衣领。 强打起精神,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出了房间:“姜熙凤,你叽叽喳喳个什么劲儿,大白天的,难道不允许别人午休歇息,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整天喝铜汁铁丸,就算是孙悟空,那也扛不住呀,再说现在轧钢厂事务繁忙,你又不是不清楚,上面催进度要产量,我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儿,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歇息一会,怎么犯哪条法了?” 李怀德演技十足,虽然清楚方丹此刻躲在衣柜里面随时有暴露的风险,但是在姜熙凤以及赵姨妈面前,依旧是抱着侥幸心理。 当然,李怀德看到赵姨妈亲自陪同前往的时候,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儿。 要是说之前姜熙凤在电话里通知离婚,可能还能用意气用事来解释,李怀德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那就是自家的岳父泰山为人宽厚仁慈,应该不会任由刁蛮女儿胡搅蛮缠。 说不定自己跟姜熙凤仍然有回转的余地,但是现在赵姨妈这个素来沉稳老练,心思缜密的老人都来了,这便恰恰证明姜熙凤绝对是势在必得,这个婚看来今天是非离不可了,逃是逃不掉。 “是嘛,这么说我还冤枉你了?李大厂长,你劳苦功高,大家伙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就是怕你是包藏祸心,只顾着图自己快活。” 李怀德的小心思,姜熙凤那是再清楚不过,因此冷哼一声过后,也不跟李怀德废话,径自闯进房间,自顾自的在房子里面搜寻,把李怀德这个金屋藏娇的狐狸精给救出来。 李怀德刚准备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一旁脸色阴沉的赵姨妈,喉头吞咽了片刻,终究是没说出口。 他现在跟姜熙凤扯离婚证的话,昔日得罪的仇人会落井下石,但不至于有性命危险,可要是惹了赵姨妈不快,这个姜家的老人,万一跟老丈人说一些风风雨雨的话,到时候。那可就不止逃到滇南避避风头那么简单了。 做了姜家那么多年的女婿,李怀德对自己老丈人的作风和能量那是有清晰的认知,可以说,哪怕是身在沪海。 但是昔日的一些门生故吏,旧部随便动下手指,就够李怀德喝几壶了,碾死他像碾死一只蚂蚁这般轻松。 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得罪不起,李怀德现在是心里门清儿,所以哪怕惧怕姜熙凤闯进房间里搜人,他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自我麻痹的说。 “姜熙凤有完没完,到底是夫妻一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发现你怎么就这么狠辣绝情呢,一点信任的空间和余地都不留。” 一边说这话,李怀德一边大脑飞速思考,眼角的余光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立式衣柜,他刚出去的时候往衣柜上了锁,姜熙凤一时半会儿打不开,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姜熙凤的脾气他是清楚不过的,万一将锁砸开,那里面躲藏的方丹岂不就无处可逃。 第304章 姜熙凤离婚,潜伏爪牙 事实正如李怀德所遇到的那样,就在她胆战心惊,惴惴不安的功夫,一旁老练圆滑的赵姨妈早就注意到了旁边立柜的不同寻常,几乎是清咳一声,用拐杖不动声色的敲了敲立柜。 空荡房间里此刻传来的响声,在李怀德听来竟如此刺耳,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大脑当场当机空白。 “完犊子了,姜还是老的辣,千防万防,这老狐狸终究是瞧出了端倪。” 一旁环视四周的姜熙凤自然是注意到了这边,目光停留在立柜上的铜锁,黛眉微竖,便准备找李怀德讨要钥匙将立柜打开,将里面的狐狸精给揪出来。 “那个,赵妈,柜子里面没什么,就是一些机要文件,你懂的,万一失窃的话后果很麻烦……” 吞咽了口唾沫,李怀德正欲解释,却不料赵姨妈瞧都不瞧这立柜一眼,拉住了急欲发作的姜熙凤,不动声色瞥了一下门外看热闹的众多轧钢厂职工。 随后声音浑重的道:“小李呀,这些年你跟熙凤在一起,虽然说没什么感情吧,仅仅只是搭伙过日子,但好聚好散,有些事情适可为止就得了,万一捅破窗户纸的话,彼此都难堪,你虽说不是多大的干部吧,但多多少少也领着几千号人,这样,你痛快的跟姜熙凤把离婚证给扯了,柜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们也不深究,也懒得深究,你意下如何……” “不是,赵姨妈,为啥,李怀德明明有错在先,现在被逮了个正着……” 眼见要把李怀德这个事情高拿轻放,搪塞糊弄过去,姜熙凤颇为不悦的正准备说话。 却被赵姨妈用眼神制止住了,大家好歹都是要脸面的,闹得彼此难堪,到时候纵然李怀德坐实了男女关系不正的帽子,可是姜熙凤这个原配妻子照旧是脸上无光。 不如说好聚好散得了,省得到时候叫外人瞧了热闹。 李怀德精明干练,自然清楚赵姨妈的用心,再加上通过这回事儿,他确实对姜熙凤不抱有任何期望了,倒不如说壮士断腕,一刀两断,痛痛快快的跟姜熙凤撇清关系过后,好早点回滇南打包行李。 所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一脸苦笑的道:“赵妈说的有理,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就算是露水鸳鸯,也得好聚好散不是,这样吧,咱们现在立即马上到民政局里扯离婚证,从此过后,你姜家走你的阳关道,我李怀德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再无一丝瓜葛。” 骤听此言,虽然有些不满赵姨妈息事宁人的处世态度,但是一想真正棘手的难题在于,怎么集中精力跟季小桃打擂台,让这个小蹄子清楚,谁才是惹不起的李夫人。 所以姜熙凤压住了心里的不满,眼睁睁看着李怀德将一些凑热闹的职工驱散走之后,坐上吉普车一直往民政局赶。 要不说李怀德这个人能成事儿呢,痛痛快快,做事不拖泥带水,说是扯离婚证,一点都没有犹豫的间隙。 到了民政局过后,甚至自愿签了净身出户,算是彻底给足了姜家面子。 不得不说,论起能屈能伸这方面,整个轧钢厂里面,李怀德称得上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他清楚明白,现在跟姜熙凤扯离婚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过多的扭捏反而引的姜家不快,倒不如说雷厉风行的办完,既能保存一丝体面不说,也算是给了老爷子一个颜面。 老爷子要是心情愉悦舒畅的话,说不准他李怀德迟早有机会重返京城。 这也是没辙的方法,形势比人强,所以李怀德哪怕是心中怒火滔天,对姜熙凤恨的咬牙切齿,此刻依旧在笑着脸,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怠慢。 就这么陪在身边看着姜熙凤没有一丝留恋的在离婚证上签名字。 平心而论,就在那一刹那间,李怀德居然觉得心里像刀剜了一样。 他是真的痛呀,让他绞破脑汁也想不通,姜熙凤只不过是到沪海出差探亲一次,怎么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跟他李怀德离婚,连一分一秒一刻都不愿意耽误。 他李怀德的小娇妻,这么多年连碰都没碰过一次的姜家大小姐,也是扯了那么多年的虎皮,在这一刹那间跟他李怀德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那种失落感,李怀德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只能等姜熙凤在落款字上签完名,确认没问题,示意他快点滚蛋之后,一脸阴沉的坐在了后排。 “该死的贱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报此仇,我李怀德誓不为人!” 第305章 鼓破万人捶,无奈之举 李怀德的怨愤不平之气自然是无以言说,她对姜熙凤,赵姨妈除了咒骂之外,更多的依旧是刻在内心里的畏惧感。 想当年他李怀德只不过是一个穷困小子出生,他爹也只是在战场上给姜父当警卫员,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替姜父挡了片儿炮弹碎片,是出生入死过命的交情,这才攀上了姜家这棵大树。 当时约定的是指腹成婚,但是没料到,姜父因为作战缘故生姜熙凤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再加上,李怀德他哥又出了意外变故,所以李怀德才娶了姜熙凤。 年龄不搭配不说吧,更没有门当户对,酿成今日的结局,李怀德可以说是早有预料了,甚至说他早就做了两手准备。 随时做好被姜家抛弃自己另谋高就的方案途径,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李怀德还没有部署好后招呢,现在满盘皆输。 事实上,姜熙凤他爹,李怀德这个老丈人对李怀德是无可挑剔的,尽管有些不满宝贝女儿下嫁给这个要大上十几岁的,但对于李怀德这个女婿,基本上能照顾的还是要多加照顾了。 否则,李怀德也不可能在轧钢厂耀武扬威,将正牌杨厂长憋的半天喘不上气儿。 只不过成也姜家,败也姜家,现在灰溜溜的逃到边疆暂避风头,只能说是还债罢了。 李怀德最后一次开着吉普车回来轧钢厂过后,首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把立柜里面早就酷热难耐的方丹放了出来。 赤日炎炎的夏天,又是在闷热不透气的房间立柜里面藏着,可以说要不是说这立柜之间有缝隙,方便换气儿的话,方丹估计早就闷死在里面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此刻好不容易从立柜里面掏出来的方丹,埋怨的瞥了一眼李怀德,有气无力的道:“李厂长,平时看你挺有魄气威风的,今儿怎么在你夫人面前像条狗一样,尽出洋相。” 要是换做往常情况下,方丹打死也不敢用狗来形容李怀德,但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锤,李怀德没了厂长这个身份和背景,说是落水狗就已经是抬举他了。 再加上方丹心里有怨气,所以几乎是故意抬高了狗这个音量。 李怀德听了自然心里恼怒万分,但是他也清楚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面对方丹的调侃揶揄,李怀德只能故作大方的长叹一口气。 “厂长也好,不做厂长也罢,要我说,这官儿当多大才算大,你要是没什么事,麻溜的回食堂后勤,说不定杨厂长此刻放了你也说不准,要是让杨厂长那个小肚鸡肠的性格,知道你与我的关系,保不齐到时候你就得被调到翻砂车间,拉铁砂了,可别怪我没忠告你啊,到时候后悔晚了。” 李怀德边说边开始收拾自己房间里的行李和一些机密文件,包括一些日常的账簿,书信往来之类的。 这种东西至关重要,万一说落到杨厂长手里,指不定被拿出来怎么大做文章呢,他现在可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诚惶诚恐的紧。 第306章 大难临头飞,人之常情 经历了姜熙凤这遭事情之后,李怀德行事风格更加谨小慎微起来,他这个人虽说平常贪财好色,利欲熏心了一点,但有一点却是普通人无法具备的天赋和特质。 那就是能屈能伸,百折不挠,该跪的时候麻溜的跪下求饶,该小人得志的时候照样是尾巴翘到天上。 要不是这次姜家对他的信任轰然倒塌,兴许要不了多长时间,李怀德就能按照先前规划好的取杨厂长而代之。 可惜,理想和现实之间向来是隔着一道鸿沟,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恰如其分地展现了现在李怀德遭遇的困境。 “哼,原以为跟着你能够吃香喝辣,过上几天舒坦日子,现在看来跟我家男人一个样,临到危难的时候,一个个都指望不上,要我说,你们男人一个个都靠不住,关键的时候还得靠自己。” 方丹见李怀德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置她于不顾,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这个负心郎之后,心里开始盘算,谋划起自己的后路了。 先前她仗着有李怀德做靠山,在轧钢厂没少得罪人,那些中小干部畏惧李怀德的威望,大部分都只敢背地里戳脊梁骨说上几句。 现在李怀德自己人走茶凉了,她要是不提前给自己规划好后路,到时候说不准有个马高蹬短。 所以这个心思灵活的女人,趁着李怀德转过身收拾行李的功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把李怀德抽屉里一件硬牛皮纸信封,要默默的塞到了自己胸衣里。 只是粗略的用手掂了一下重量,确认没跑之后,方丹不动声色的又损了李怀德几句,这才装模作样的一路小跑出房间。 “嘿,这女人慌里慌张走什么呀,亏我还打算安排交代上几句,这个莽撞性子,耐不住性子的话,往后指不定多吃亏呢。” 李怀德这个时候只顾着收拾行李了,对于方丹的不辞而别,只是摇着头吐槽了几句过后,倒是没有太过在意。 他原先想的是,方丹好歹是自己金屋藏娇的美人,这段时间没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自己跑到滇南地区避风头了,该有的好处费还是不能少的。 万一自己东山再起,再回到轧钢厂了呢,留个念头,到时候跟方丹好继续再续前缘,别的不说,李怀德这些年,碰到的女人当中,方丹那真是有滋有味。 更别提日久生情了,现在冷不丁的要跑到滇南跟毒虫猛兽为伴,李怀德心里总觉得有些空空落落的。 他也清楚,方丹是图他李怀德在轧钢厂里有分量,现在他成了落水狗了,这种见风使舵的女人,有很大的概率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这种事情别说是方丹了,就算是李怀德,自己都能干得出来,人的天性使人趋利避害嘛,所以说李怀德倒是没有在这方面过多为难方丹便是这个道理。 只能说心里的不甘与委屈,让李怀德在这一刻心里有些郁结愤懑,恶狠狠的锤了一下墙壁之后,心里这才勉强舒服些。 第307章 大胆的要求,吃了闷亏 方丹这边蹑手蹑脚的出了李怀德的房间,恰巧碰到推自行车出来暗自生闷气,准备提前下班打道回府的傻柱。 “糟糕,怎么这时候碰到这尊瘟神了,有这夯货在,准没什么好事,没到下班的点呢,自己偷偷摸摸的就骑车回屋,一主要是没安什么好屁。” 方丹心里暗道苦也,为了防止被傻柱瞧出破绽,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一声,哪里料到就是这跟傻柱擦肩而过的瞬间。 一向神经大条粗咧咧的傻柱居然瞧出了方丹丹的破绽,眉头皱起,上下打量了下看似正常的方丹,嘴上功夫却没闲着。 “等下,哟,这不是我丹丹姐吗,怎么,这个点不在李厂长那伺候着,往外跑什么,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被人发现瞧见吧。” 傻柱玩味的看了一眼佯装淡定的方丹,上下逡巡这个身材窈窕,丰韵有料的食堂后厨厨花。 凭借着他傻住多年在食堂后厨小偷小摸的天赋,尽管方丹掩饰的再过天衣无缝,看一些细致入微的小动作,却依旧被傻柱给捕捉到了。 “这女人,指定是怀里藏东西了,不然胳膊摆动的幅度不该是这样,走路的姿态也颇不协调,看是正常,眼神却飘忽不定,目光闪躲,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的表现!” 傻柱心里揣测着,手上的功夫全没闲着,将自行车往地上一扎,不由分说的便凑上了前。 他现在尚不清楚李怀德倒台,所以说只敢在方丹身上过点嘴瘾,只是调侃的看了一眼方丹藏着牛皮纸信封的胸脯。 “嘿,这才一晚没见,丹丹姐长势喜人呀,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呀?这么有成效,该不会是吃了夜草吧,要不人家常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丹丹姐,你这长得恰到好处,有啥窍门可别藏着掖着呀。” 傻柱这话一语双关 ,一幅吊儿郎当的顽主模样,把方丹吓的那是花枝乱颤,她哪里料到傻柱这家伙是久病成医,熟能生巧了,由于经常小偷小摸的缘故,目光锐利,动若观火。 只是一眼就发现了她与寻常的不同之处,方丹暗自痛骂傻柱的家伙眼毒,嘴上却服了软。 眸若秋水,顾盼生姿的轻剜了一眼傻柱,一双素手将傻柱推开:“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轧钢厂谁不知道你傻柱是食堂后厨炊事班班长,整个厂吃饭都靠你傻柱颠勺炒饭呢,你难道还不清楚,有没有夜草,不都是窝窝头地瓜干儿,粉条子嘛,难不成,你傻柱,偷偷夜里给自己加餐,这可不得了呀,当心让李厂长知道,少不得要挨瓜落。” 方丹不愧是被李怀德瞧中的人物,这话酥酥的,让连于莉手都没握过的傻柱在这一刹那间瞬间心猿意马起来。 只觉得心里面那叫一个舒坦,不由得暗道:“这方丹果真是个有本领的角色,就是可惜了李怀德那个老秃驴,这种美人,要是跟着他傻柱的话,那岂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顿顿不停歇。” 就是可惜,李怀德虽然年近四十,已是不惑之年,但却在刘岚,方丹这些女同志中间游刃有余,每天都是意气风发,好不快活。 倒是他傻柱,眼瞅着快到而立之年了,却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孑然一身,说不准何家还要绝后呢。 一想到这里,傻柱心里不由的开始悲观难受起来。 先前买了自行车之后,他跟于莉好不容易略微有了些许进展,但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于莉总是刻意的跟他划清界限,甚至说还有些躲着他。 女人心海底针,就算是驾轻就熟的李卫军都经常拿捏不住,你别提傻柱这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了,这一段时间被于莉给折腾的那是身心俱疲,只觉得事事不顺心。 尤其是让傻柱感到奇怪的是,于莉要是对他不中意的话,怎么会经常出现在四合院附近呢,一副焦灼等人的模样。 可要说于莉是在等他傻柱吧,瞧见傻柱推着自行车下班回来,余莉居然还尴尬的扭过头,理睬都不理睬他一眼。 直接堂而皇之的把傻柱当做了空气,仿佛没这个人似的,这让傻柱心里那是费解万分。 那叫一个不利落,现在见方丹这么挑拨于她,傻柱也不知怎地,只觉得心里猛然间鼓足了勇气,利欲熏心的道。 “丹丹姐,我知道你藏的有东西,而且我也清楚,一定是从李怀德那里弄来的,我可以当做没瞧见,但你得答应我一句,让我过把瘾。” 傻柱此刻已经是鬼迷心窍了,情不自禁的说了这句话。 而方丹同样没有料到傻柱居然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居然敢以此要挟自己,虽然说此刻没到下工的点吧,周围没有同志。 但是光天化日的,万一撞上一个打抱不平的,那傻柱岂不是要牢底坐穿。 “你这憨货,想的倒是挺美,也不撒泡尿照照,瞧瞧你那副模样……” 方丹正眼瞧都不瞧傻柱一眼,她要是不知道李怀德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话,说不准还会被傻柱给拿捏住。 但现在李怀德都已经开始收拾行李打包逃到滇南地区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连夜搭乘火车,哪有闲工夫管自己的事儿。 再者说,这段时间自己陪李怀德,多多少少也掌握了一些李怀德的辛密,依照着李怀德的脾气,只要不脑子犯浑,才不愿意跟她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 所以方丹丹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就拒绝了傻柱的要挟,甚至说趁着傻柱发愣的功夫,恶狠狠的用绣鞋踩了一下傻柱。 这才一路小跑,一溜烟的逃出了胡同口,跑出十几米远之后,人就是心有余悸的瞧着傻柱。 第308章 谭家菜厨艺,锦囊妙策 丁点好处没捞到,冷不丁的挨了方丹的一顿白眼之后,傻柱有些意兴阑珊的推着自行车出了轧钢厂,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到于莉的纺织厂里提前候着。 这段时间,于莉明显对他的厨艺非常感兴趣,好不容易仅有的一点相处时间,大部分都让于莉来打听做饭的窍门了。 最开始傻柱还有些藏私,对于莉抱有警惕心理,毕竟马华跟着他傻柱打杂伺候了一年多,到现在也就只会个大锅饭,哪能随随便便的无所保留的让于莉清楚。 可后来,只要傻柱不讲关于谭家菜的事情,火候,香料的炮制,于莉便无精打采的一副俗不可耐的模样。 没辙,为了讨于莉的开心,傻柱终究还是做出了一个违背何家规矩的决定,多多少少能让于莉耳边挂了一点。 虽然说不至于迅速出师成谭家菜大厨,但比起一般没师门的厨子,于莉厨艺仍然是高明些。 这便是师承的重要性,厨艺这方面不比学问,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只要厚积薄发,博观约取,照样能够东华门唱名高中状元,可厨子这个行当里面,没有体己的师父,咸淡,汤料,味道的综合搭配,这些一个个都抓瞎。 尤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光要有师父指点迷津,还需要千锤百炼的自己摸索,事必躬行,否则储备再多没有经验,依旧难以称得上出师。 遥想当年,傻柱为了出师,那可是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摸爬滚打两三年,有京城这个大舞台做靠山,食材之类的完全不用操心,山珍海味,鹿茸,党参,应有尽有,完全不需操心,只需要变着法的把味道做的臻于化境,拿人胃口就成了。 正是有在大酒楼里出师的经验,所以傻柱才能熟练的掌握各色菜肴的烹调方法,甚至说加以改良,形成独一无二的韵味。 目前这个情况下,人连吃饱都是一种奢望,原先的私营大酒楼也早被收归赎买了,寻常人想再到大酒楼里磨练厨艺,也是不可能。 因此,傻柱倒是不担心于莉把谭家菜的厨艺给泄露出去。 到了纺织厂之后,等了没多久,就瞧见于莉用帽子遮着太阳,一路皱着眉头小跑出。 这段时间因为要供应夏装的缘故,时间紧任务重,所以整个纺织厂三班两倒的加班,于莉虽说不是多熟练的技工,但胜在人不耍滑头。 所以,于莉每天忙的也是脚不沾地,冷不丁的瞧见傻柱骑着自行车在厂房门口等着,有心想要退缩吧,但仿佛想起什么事的,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朝傻柱走去。 “于莉,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呀,这是有好些天没见你了,我梦里都快忘记了你的模样了,快来快来,坐后座上,天热,等会儿再去买根冰棍,嗖罗嗖罗,等凉快些之后,我送你回家吧。” 傻柱仿佛瞧着老鼠的猫一样,大献殷勤的推着自行车上前。 “傻柱,没事,刚上完夜班,觉得头晕目眩的,脚上没力气,容我缓会儿。” 于莉却是低着头,踮着脚尖,没有坐到傻柱的后座上,只是让傻柱推着自行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傻柱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依旧乐呵呵的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 当傻柱逐渐远离了纺织厂区的视线之后,于莉这才松了口气,轻巧的坐在了自行车上。 不等傻柱开口,于莉自己凑上前说:“傻柱,你看你不是在食堂后厨工作吗,而且还是炊事班班长,看能不能抽个空,把我带到你们轧钢厂食堂后厨,我观摩下你做饭,或者是说,你带着我练手呗?” “啊?你要到轧钢厂食堂后厨?这,这恐怕不行吧,我们保卫科的人一个个眼尖的跟鹰隼一样,别说是外人了,就算是个老鼠溜进去,瞧见毛皮不对,估计都要重重的挨上几脚,你这我怎么好方便……” 傻柱听罢,慌忙摇了摇头。 跟许大茂斗智斗勇了那么长时间,傻柱整个人对于这种事情不是一般的敏锐,立即就拆出了于莉的真实用途。 这丫头一准是不满足于只听了,但是苦于没有食材可用,所以才打了食堂后厨的主意,有了食堂后厨采购的那些食材,再加上他傻柱这个谭家菜大厨的现场指点,于莉说不准还真能出师,成为一个稀有的女厨娘。 这般如此的话,那他傻柱岂不是自找麻烦,意识到了危机的傻柱,关键的时候一点都不犯糊涂,忙不迭的摇头拒绝。 “哎呀,何大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嘛,有没有大男子气概呀,我不是觉得你每天围着食堂后厨团团转,怕你累着,一个人忙不过来吗,好心当了驴肝肺,我不坐这车了,我自己步行回家,省得被你再冤枉。” 于莉心思同样缜密的紧,意识到傻柱的警惕之后,倒没有在这方面步步紧逼,而是来了个以退为进。 不由分说的从自行车后座下来之后,瞧都不瞧傻柱一眼,显然一副生气至极的模样。 这让傻柱愣在原地,那叫一个无可奈何,嘴里叫了几声苦哉之后,又推着自行车一路小跑,又是劝又是拉的把于莉叫了回来。 “嘿!你瞧你这暴脾气,咱又不是说立即就拒绝了,凡事总要有商有量的来嘛,哪有上来就能有章程的,轧钢厂食堂后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人多嘴杂,不说别的,光是许大茂那个兔崽子,每时每刻不在这儿杵着,等着我犯错误,好找人举报,这样吧,休息日的时候,我想个法子,到食堂后厨让你见识见识,这下总成了吧。” 傻柱的软肋被于莉掐的死死的,再加上,于莉这丫头说起话来软绵绵的,哄的傻柱那是耳根子发烫。 只是跟傻柱讲,自己会做谭家菜以后,有开饭店酒馆的打算,盘下一家铺子,到时候她当老板娘,傻柱做老板和颠勺大厨,夫妻两人琴瑟和鸣,白手起家。 这一顿大饼,把傻柱忽悠的那是兴高采烈,整个人心绪澎湃,甭提多亢奋了。 仍旧是那句话,不想开自己饭店的厨子,不是好厨子…… 第309章 如意算盘呀,不好落实 于莉眼见傻柱这么轻易的就被哄得心花怒放,心中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坐在刹住自行车后座,纤细的素手不自觉的触碰了下傻柱的腰间,随后借着路途颠簸的缘由,从背后揪住了傻柱的衣服。 平常只跟食堂刷碗大妈说过几句荤段子的傻柱,哪里经过这种阵仗,顿时觉得整个人像踩在上一样,那种失重感,使得傻柱难以忘怀。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傻柱壮着胆子问了句:“于莉,你看咱们既然都已经情投意合了,什么时候去见你父母,人家都说丑媳妇不怕见公婆,我爹那边你压根不用担心,就当没他这个爹,可是岳父那边,我是得尽早的准备一些薄礼,咱爹喜欢什么呀,平常泡不泡茶,泡茶的话是绿茶、红茶、还是普洱茶,里面讲究的门道多了……” 傻柱脑海里开始畅想到于家提亲,赶在三十而立之前,抱得美人归的戏份了。 他现在这个年岁可不小了,二十九岁,贾东旭在二十岁的时候,可就已经跟秦淮茹结了婚,他只比贾东旭小上两三岁,这个时候却依旧孤家寡人,眼看着何家要绝后,怎能不着急? “傻柱,你瞧瞧你,这种事情操之过急干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我还能跑了咋,更何况我觉得现在世道不安稳,大人们有口饭吃活下去都已经不容易了,要是再生孩子的话,恐怕吃苦受累……” 于莉见傻柱张口闭口的要提结婚的事情,心里清楚隐瞒不是长久之计,迟早有露馅的时候,只能颇为烦闷的摇了摇头,冷着一张脸,指责傻柱直图她身子。 “可,莉莉呀,你也清楚我年岁不小了,要是不敢在今年年底结婚,那就直奔三十了,你哥哥我拖不起呀,再者说,世道就算是再不安稳,能饿得着厨子?围着锅沿转,整天山珍海味,米面粮油,那是一点都不缺,你要是给我们老何家生个大胖小子,那你可就是我们何家的功臣……” 傻柱一边说,一边悄悄的用手试探性的想要握住于莉的手。 他却过于高估了自己的技术,由于自行车刚买不久的缘故,再加上路面坎坷颠簸,傻柱三心二意单手骑车,果不其然,一个不小心,整个车迅速失重。 傻柱压根来不及反应,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整个自行车不受控制的向路边倾倒。 “哎呀,傻柱你干嘛呢……” 一个趔趄不稳,灰尘满天。 这把坐在自行车后座,心里惴惴不安的于莉下了个够呛,慌慌张张的勉强站稳身子之后,看着摔倒在地的傻柱,有些愤怒的咬了咬银牙。 “傻柱,我以为你跟那些轻浮的男人不一样,我以为咱们是真心相爱,真心换真心,哪里料到你跟他们没什么区别,只知道这点肤浅的东西,我是看错人了!” 这一番说辞把傻柱唬的那是呆若木鸡,来不及查看身上摔碰的伤口,刚准备向于莉解释,这姑娘却迫不及待的闪身逃开了。 第310章 人间一场大梦,世事心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轧钢厂李怀德这边好不容易收拾好着装,像这些年在轧钢厂的台账,信件全部紧急烧除完之后,一脸疲惫至极的望着镜子当中神色憔悴的自己。 嘴里喃喃自语道:“李怀德,相信你自己,眼前的困难只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等到了滇南那边之后,失去的终有一天都会拿回来,该是你的,谁也夺不去!” 说着自勉的话,李怀德心中的沮丧颓唐勉强消散了些,瞧着这间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房间,如今却要狼狈离开,心中那是五味杂陈。 遥想当年,他从一个办事员懵懂的进了轧钢厂,一无所知又满腔热血,好不容易历经挫折辛苦爬到了副厂长的位置,眼看着就要取杨厂长而代之了,哪里料到命运如此耍弄着世人。 仅仅是姜熙凤的只言片语,他李怀德就从炙手可热的人物跌落神坛,摔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直到如今,李怀德就犹如在做梦一般,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而又虚无。 人间一场大梦,世事几度辛凉。 李怀德自嘲的笑了一下,刚准备询问王富春有没有回屋迅速收拾好行李,猛然间像想起什么似的,一脸焦灼的翻检着抽屉。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他昨天夜里亲手放到抽屉里的积蓄,一扎鼓鼓囊囊的装在牛皮纸信封里防潮,等着不时之需所用的搜刮得来的不义之财,此刻却插翅而逃。 只留下空荡荡的抽屉,一无所有,仿佛在戏谑着他的愚蠢。 “不对,昨晚我明明是亲自把牛皮纸信封塞到这抽屉里,除了方丹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套路过这间房子,我说那个贱人怎么一反常态,轻描淡写的离开了,不像狗皮膏药一样死缠烂打,坐地起价,一定是那贱人手脚不干净……” 李怀德大脑极速运转,经过筛选核查之后,只有方丹这个他金屋藏娇的姘头有这个可能和动机。 然而此刻的方丹估计早就逃到轧钢厂食堂后厨,或者是回屋暂避风头了。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此刻的李怀德都是无计可施。 出师无名便是这种尴尬的境地,这笔不义之财自然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抛出来,否则要是方丹鱼死网破,将这笔钱的来历和出处讲出来的话,那李怀德可就不只是逃到滇南地区那么简单了。 想来方丹那个头脑灵活的女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做了行窃的可耻事迹。 “该死,跟姓姜的都是贱胚子!” 拳头紧握,狠狠的砸在墙壁上锤出一道血迹,李怀德顾不得伤口传来的刺痛,一脸悲切难受的迅速梳理好行李之后,准备找王富春集合。 现在这种局面,没了钱寸步难行,只能指望着王富春这些年在轧钢厂里,凭借着食堂后勤副主任的身份捞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只有有了启动资金,李怀德才能四下活动,东山再起。 第311章 李怀德式微,大不如前 李怀德匆匆忙忙狼狈的逃离了轧钢厂之后,不加停歇的直奔王富春家而去,由于跟王熙凤扯离婚证的时候签署的是净身出户的协议,剩下等待介绍信和组织安排的这段时间内,李怀德暂时只能在王富春家对付。 至于说轧钢厂往后的走势如何,谁坐头把交椅,杨厂长安排什么人做亲信,打压李怀德的羽翼,那就跟李怀德没有半分钱关系了,此刻的他无暇分身,心里甚至暗自祈祷杨厂长不寻自己麻烦。 毕竟他得势的这些年里,明里暗里可是没少挤兑杨厂长,愣是把人家名副其实的厂长书记,搞成了个吉祥物,喝茶看报,甚至连个人事调动的能耐都没。 所谓触底反弹,万一杨厂长蓄意打击报复的话,李怀德那个滇南的战友同学恐怕也是鞭长莫及。 所以,李卫军来到轧钢厂找这个便宜亲戚的时候,发现李怀德已经人走楼空,皱着眉头询问了下,昔日跟李怀德有些故交的保卫科副科长李向后。 这个保卫科的副科长,生的是虎背熊腰,傍大腰圆,尤其是脸上卧了个不大不小的刀疤,据小道消息所讲,是李向后在战场上留下来的刺刀拼杀痕迹。 当时一柄军用刺刀险而又险的擦颊而过,刀锋要是再往前一步,就能轻易刺穿李向后的颅骨,到那时候花的白的估计都淌一地了。 这家伙也是个奇人,虽然说作为保卫科副科长,分属李怀德领导,但平常也是不鸟李怀德,只知道饲养那几个黑背狼犬,当做看家护院的好帮手。 每天哪怕是自己不吃,也要紧着这几头黑背狼犬吃的皮毛光亮,双目迥然。 李向后蹲下身子,颇为耐心和宠溺的抚摸着这几只黑背狼犬的皮毛,一边用手心捧着些碎肉,下水鸡杂之类的,嘴里不知道嘟嘟囔囔在说些什么。 要是换做往常情况,发现有人想要接近,哪怕是轧钢厂的职工,同样要被这几只黑背狼犬驱逐,吓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 但是李卫军不慌不忙的绕后,此刻瞧到李卫军贸然靠近之后,领头的那只大黑背狼犬,低下头嘴里呜咽了几句,居然颇为温顺的卧了下去,一点呲牙咧嘴的意思都没。 倒是李向后多年在战场上保持的警觉,察觉到了身后的不妙,扭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李卫军,有些纳闷的道。 “卫军兄弟,奇了怪了,寻常情况下,我这几个老伙计,甭说是有人想绕后偷袭我了,就算是迎面给我走过来,也要被这几个老伙计唬的半天不敢说话,今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任由你靠近。” “李科长,你这可就是抬举我了,我看这几只黑背狼犬平日被你饲养的金猛无比,今儿一定是分了神,我哪有吓退这些老伙计的本事,对了,李怀德李副厂长,你瞧见了吗。” “李怀德?那倒是没有条件,不过我倒是看见方丹慌慌张张的从李怀德房间出来了。” 第312章 鼓破有人锤,掌握证据 此刻的方丹蹑手蹑脚到了轧钢厂食堂后厨的偏僻一隅之后,仔细观察,眼见四下无人,这才偷偷摸摸的把从李怀德办公室顺来的牛皮纸信封掏来,眯着眼睛打开缝瞧了一眼之后。 瞬间觉得小心脏怦怦而跳,鼓鼓囊囊一大扎票子?看的人眼花缭乱,心头直热。 “我说李怀德怎么把这个牛皮纸信封当做命根子似的藏起来,原来里面藏着一座金山呀。” 方丹眼红心热的将这牛皮纸信封藏到自己衣服夹层里面,仍然觉得不保险,从出生到现在,她何曾见过这么一大笔的财富,毫不夸张的讲,有了这笔不义之财之后,她能够轻松的使自己家的生活条件,攀升十几个台阶。 唯独有些遗憾的就是,这些钱终究是来路不正,尤其是现在风头正紧,明目张胆的使用的话,估计不等李怀德举报,方丹自己就被察觉到异样的街坊邻居给检举了。 思虑再三,方丹仍然觉得不保险,从衣服夹层里取出来牛皮纸信封,打算分做几份,笔记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最危险的地方又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计划等李怀德慌里慌张的离去之后,就把这笔钱藏在李怀德的办公室房檐上,所谓灯下黑,即使是有人搜寻,估计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笔财富。 财不露白吗,方丹对这个道理可是深谙于心,然而就在她满心欢喜的打算把牛皮纸信封里的钱来回转移过后。 却在信封中愕然发现了一张字迹泛黄,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纸条。 纳闷的打开来瞧了一眼之后,惊诧异常,这里面居然是李怀德最近收纳不义之财的花名册。 由于李怀德这个人有记账的好习惯,再加上,要依据这份送土特产名单,酌情提拔,所以里面详细的记载了送土特产人的姓名和金额大小。 不言而喻,在这个节骨眼和关键时刻,有了这张土特产的收纳花名册,简直就是扼住了李怀德的死穴。 要是泄露出去的话,李怀德别说是跑到滇南地区了,能不能活着蹲牢都是件值得商榷的问题。 “这……” 方丹此刻心里已是惊涛骇浪,拿着这字迹方寸大乱,她可是清楚李怀德睚呲必报的性子,要只是简单的拿一些不义之财,李怀德投鼠忌器之下说不定装聋作哑,完全当做这事没发生。 毕竟这件事情闹大了,对谁都影响不好,可是此刻有了这花名册之后,事情的性质截然不同了。 依照李怀德谨慎阴险的形式风格,为了防止事情泄露危及自身,保不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方丹对自己和李怀德的关系那可是有清晰认知,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 就在方丹手足无措,犹豫纠结的拿着这张花名册心神不宁之际,一张宽厚有力的大手拿起了这张纸。 “李卫军,你怎么这个时候赶过来了,把东西还我?” “丹丹姐,你确定这是你的东西?” 李卫军拿着花名册仔细端详片刻过后,有些调侃的道:“好家伙,没敲出来呀,李大厂长兜还挺深。” 第313章 借刀须杀人,刀口无血 李卫军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便宜亲戚的姘头,聪明如他,几乎参见就洞察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绝对是方丹见李怀德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所以麻溜的跟李怀德划清界限,再偷偷摸摸的偷出了这牛皮纸信封,想来是给自己捞点好处。 但现在看来,祸福相依呀,李怀德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把柄握在一个妇人之手,估计要不了多久,素来阴鸷且不择手段的李怀德便蓄谋来了。 就方丹一个无所依靠的弱女子,甭说是应对李怀德的蓄意报复,估计就算是单打独斗,也能轻松被李怀德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汉撂倒。 因此,当方丹见李卫军拿过了那账簿之后,反而难得的长舒了一口气,用略带央求和挑逗的目光扫描了一下李卫军。 舔了一下上嘴唇,自认为魅惑性十足的道:“哟,这不是卫军嘛,怎么到沪海公费出差采购回来了,没被人家摩登女郎迷住吧,啧啧啧,这个年龄段,那可是能把握住的很……” 李卫军见这个半老徐娘信心颇足,一时间有些无奈,方丹虽说能够跟好看清秀擦得上边,但在姜熙凤,秦淮茹,季小桃等人当中压根就不够看,不是逊色几分那么简单,简直是天壤云泥之别。 方丹这个招数,忽悠一下李怀德和傻柱这种没吃过见过的就得了,对李卫军连破防都不可能。 所以端详了在土特产台账,并且迅速记牢之后,又将这证据甩给了方丹,在对方诧异震惊的目光中,李卫军刚准备甩袖离开。 哪里料到,方丹居然咬紧牙关猛然凑上前,苦兮兮的道:“卫军兄弟,你看姐平常在窗口给你打饭的时候,手也不抖,都是满勺,姐也不容易,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是拖油瓶,都指望着姐在轧钢厂里有个营商,现在这功夫,你那李叔也指望不上,我能不给自己想个出路吗,这牛皮纸信封里的钱都是你李叔欠我的,是我该得的,哪里料到拿了这个祸殃,你可得给姐想个办法,省得你李叔万一……” “万一,万一什么,丹丹姐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既然嘴上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理所应得的,那还怕什么,不就是个土特产名单吗,我相信李叔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得了吧,朝夕相处,李怀德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睚眦必报,谨小慎微,做什么事情都很少留把柄和口实,他要是知道这土特产单子在我手上,那我还过活不过活,卫军啊,你给姐出个主意,姐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方丹此刻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苦苦哀求,心中无尽的苦楚。 李卫军本想置之不理,毕竟方丹手脚不干净才有了这个祸患,属于罪有应得,作茧自缚的那种,不值得怜惜搭救。 但是思衬片刻过后,想到斩草要除根,省得李怀德往后万一真死灰复燃,东山再起了,给自己和姜熙凤添麻烦,所以李卫军仍然煞有其事的给方丹出了个主意:“丹丹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杨厂长貌似跟李怀德不对付吧…” 第314章 李卫军授意,斩草除根 方丹虽说不是颇有城府,攻于心计的类型,但好歹是在轧钢厂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是清楚李卫军的真实用意,无非就是抱着痛打落水狗,鼓破万人锤的心态,彻底将李怀德斩草除根罢了。 只不过碍于那一层可悲的便宜亲戚关系,所以李卫军拐弯抹角的让方丹充当这个排头兵,冲锋陷阵,借刀杀人。 能落个好名声不说,同样也能杜绝大义灭亲所带来的坏名声。 毕竟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是个人情社会,许多维系生存和团体的纽带就是血缘和裙带关系,更别提注重耕读传家,薪火相传的宗族社会了。 今天李怀德被过河拆桥的事情万一被抖落了出来,往后即使是有人想要跟李卫军达成合作,估计也要内心犯怵。 水至清无鱼,人至察无徒,纵使是大义灭亲的石碏,短时间内获得了所谓的名誉赞赏,但估计身后也有许多人暗戳戳的骂脊梁骨。 李卫军需要方丹充当这个借刀杀人的刀,而方丹同样需要赶在李怀德蓄意报复动作之前,彻底将祸患铲除。 她心甘情愿充当这个冲锋号,所以尽管不清楚李卫军这个李怀德的亲戚,为何在关键时候倒戈一击,但仍然是不假思索的点头同意。 李卫军见这貌美姘头答应的倒是挺爽快,满意的点了点头,颇为耐心的仔细给这女人盘算了一下具体的步骤和细节,防止等下见杨厂长的时候出差错。 方丹此刻肩负重任呀,这些年杨厂长虽然被李怀德一直压着出不了头,甚至说被李怀德当做一个空头支票,虚假摆设。 但像杨厂长这样的老狐狸,即使是掌握了李怀德的相应罪证,要是没有人在旁边推波助澜,添油加醋,处于明哲保身以及投鼠忌器,怕李怀德的亲朋故旧报复的思虑,杨厂长说不定还真就轻易放李怀德离开了。 因此,方丹此刻扮演的告密角色不仅不光彩,还要足够有自己的想法,在适当的时候添一把火,燃起杨厂长对李怀德的报复之心,从而不给李怀德逃脱的一丝可能。 务必要赶在李怀德接到赶赴滇南的调令介绍信之前,做出决断,否则等李怀德远离京城了,就算是李卫军也是鞭长莫及。 皇权不下乡,更别提天高皇帝远了,依照李卫军和杨厂长现在的能耐,离了这个机会之后,再难铲除掉祸患。 等李卫军缜密的布置好一切步骤之后,目送着方丹握着那张罪证朝杨厂长的方向赶去,李卫军心里有些唏嘘不已。 遥想穿越伊始,自己只是一文不明的放映员学徒工,面临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是自己当机立断,再加上秦淮茹的从旁协助,说动了罐头村,秦家村,赵家村的倒戈相向。 再加上李怀德这个便宜亲戚在旁边助阵,自己才能轻易成为亚钢厂放映员,以及采购员,否则的话,没了轧钢厂的工作,指不定多凄惨呢。 但是现在时过境迁,出于对姜熙凤的考虑,李卫军不得不做出这狠辣之举,确实是颇有一丝讽刺意味。 第315章 众人齐献策,抓耳挠腮 杨厂长这边正在跟一众同僚弹冠相庆之际,全然没有意识到,方丹这个昔日被李怀德金屋藏娇的姘头,此刻打着背弃李怀德的主意。 正拿着一众人心心念念想要扳倒李怀德的罪证,逐渐逼近。 “杨厂长,要我说,李怀德这些年没少在咱们轧钢厂里面作孽,大肆安排亲信,敛财挥霍无度,把咱们轧钢厂搞得那是乌烟瘴气,现在好不容易老天开眼,让李怀德作茧自缚,咎由自取,他那个岳父泰山离他而去,机会难得呀,要是不趁着这个时刻斩草除根,我怕万一……” 平日跟杨厂长交好的个别老干部,煞费苦心的开始劝诫杨厂长,在他们看来,大家宦海浮沉这么多年,哪能不清楚心狠手辣的道理。 浪潮迭起,风卷残云。 不脸厚心黑,壮士断腕,及时防患于未然,将李怀德彻底用水浇灭,难保李怀德不会有东山再起死灰复燃的机会。 已经有太多轻敌冒进,导致对手逃脱,养虎为患的例子了,更别提李怀德,这还是一个有着狐狸心肠的狡诈老虎。 这要是得到了机会,真要是一路畅通的逃到滇南地区暂避风头,说不定李怀德还真会上下走动,想方设法的重新杀回轧钢厂。 别的不说,大家伙都是男人,岂不清楚女人心海底针的道理。 现在李怀德沦落到现目前这个地步,可不是大家伙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做的局,完全是因为姜熙凤的心血来潮,吵着闹着要跟李怀德离婚,这才给了大家伙报仇雪恨,扬眉吐气的机会。 万一说,姜熙凤那个傻婆娘猛然之间心软了,又重新对李怀德网开一面的话,彼时,重新有了姜家庇佑的李怀德,这就不是今天的刀俎鱼肉,而是迅速化身为要吃肉喝血的野狼了。 再者说,大家伙都和李怀德共过事,都清楚李怀德是个什么尿性。 虽然说私德有损吧,但毋庸置疑的是,业务水平和管理能力,甚至说是溜须拍马,拜高踩低的手腕,李怀德那都非比寻常。 即使是没有姜家的庇佑和照顾,凭借着李怀德的经验和阅历,再加上这些年上上上下打通的一些人脉,说不准,躲个几年风头,很快就能重返轧钢厂,继续坐自己的头把交椅。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所以轧钢厂许多与李怀德素日有嫌隙的一些干部,眼见杨厂长居然姑息养奸,纵容李怀德安然逃出,纷纷开始谏言良策。 劝说杨厂长务必要铁血狠辣,不要有妇人之仁。 众意难违,杨厂长最初还是想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不愿意彻底赶尽杀绝。 但是见众人此番态度,年岁不小,头发花白的他心中同样是犹豫万分,他要不了两年就到了退休的时节。 到那个时候安安稳稳的享受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的快乐,压根就不想得罪李怀德这个狠人,现在之所以这么跳脱,完全就是想出一口恶气罢了。 可要真是对李怀德不留情面,杨厂长一时之间真没这个魄力。 第316章 方丹的抉择,倒戈一击 方丹踟蹰犹豫的在杨厂长房前停留了许久过后,心中短时间内竟难以取舍。 人非草木铁石,孰能无情? 好歹是跟着李怀德过了一段时间优渥日子,虽然说不是大富大贵,多么逍遥快活吧,但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跟李怀德那么多日了,方丹此刻贸然投敌,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就在她盘算纠结的功夫,杨厂长已经领着自己的心腹准备到食堂后厨那边,看一下周涛安排的晚宴怎么样了。 为了庆祝这次李怀德轰然倒台,素日里滴酒不沾的杨厂长甚至放出豪言壮语,今晚少说喝个两斤半,与诸位同僚不醉不归。 所以这群人此刻是志得意满,哪里想到迎面就碰到了方丹,眼看着这个李怀德昔日的姘头,满脸犹豫的蹲守在自己房前。 杨厂长这个老狐狸,哪能不清楚方丹打算另谋高就的意图,这女人一准是瞧见李怀德失势了,准备落井下石,跟周涛这个李怀德昔日的左膀右臂差不多,做那个背信弃义之徒。 要是搁往常年轻时候,说不定杨厂长对方丹这种貌样清秀,柔情似水的姑娘感点兴趣,可能非常愿意接受方丹的投诚。 但是此刻的杨厂长已经年近退休,那话早就一蹶不振了,满腔的热血僵硬空洒,所以对方丹这个李怀德昔日千娇百媚呵护的姘头,提不起半点兴趣。 一脸不耐烦地挥手驱赶道:“方丹呀,你来这里做什么,你那个李大厂长可不跟我们待在一起,来我们这儿找李怀德,那可就找错了……” 眼看着被施以闭门羹,方丹此刻也顾不得跟李怀德的丁点儿情缘了,赶忙上前,一脸央求的说道:“杨厂长你误会了,我哪会找李怀德那个败类,我是特意专门来找杨厂长你的,讲实在话,李怀德那个禽兽,我早就要揭发大义灭亲了,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所以想跟杨厂长汇报汇报,杨厂长好指点迷津嘛?” “哦?你的意思是,你手里有李怀德的把柄和罪证,你是来给李怀德划清界限的,哼,哼,那我可告诉你,你呀找错人了,李怀德和我共事那么多年,虽说屡犯忌讳,飞扬跋扈,但我却没那么硬的铁石心肠,人嘛,孰能无错呢,还是要宽恕的,你猜我为何对李怀德网开一面……” 方丹虽然说平常头脑灵活有些小聪明,但毕竟是在底层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勾心斗角,哪里清楚上面这群老狐狸的阴险狡诈程度。 所以骤然一听杨厂长的意思,以为杨厂长真的是宽宏大量,不愿意计较李怀德昔日的冒犯之举,所以满脸失望的点了点头。 有些颓唐的说:“哦,杨厂长既然是这个意思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这句话,是我小人心境了,误解了你跟李怀德之间的君子之交,那我走!” 方丹说到做到,满脸失望的刚准备闪身离开,跟在杨厂长旁边的高秘书坐不住了。 赶忙冲上前,三步并做两步的揪住了方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嘿,这傻丫头,一根筋没点花花肠子,弯弯绕绕,说走真走呀,怎么就不懂得一点什么叫做灵活变通呢。” 高秘书作为杨厂长的心腹,堪称肚里的蛔虫,再加上这些年由于跟杨厂长的关系,没少被李怀德蓄意打压刁难,所以对李怀德那堪称是怀恨在心恨的咬牙切齿。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高秘书是不建议火上浇油的,赶忙一把上前揪住了打算要走的方丹,想让这个李怀德曾经最亲密的枕边人,来个倒戈一击。 趁着这个契机,彻底将李怀德死灰难燃。 “我们杨厂长高风亮节,宰相额前能跑马,将军肚中能撑船,是不打算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跟李怀德落井下石,但是你嘛,作为咱们轧钢厂的女职工,女同志,是要爱惜的,现在居然找到咱们杨厂长,想来是有冤屈,打算让杨厂长给你申请公道,这样的话,为了照顾女同志的情绪以及需求,杨厂长是很乐意听你把自己所遭受的冤屈娓娓道来的。” “啊,是这样吗,杨厂长真的不会置之不理,而是坚决铲除这种祸害,轧钢厂的老鼠屎害群之马!” 方丹哪里料到事情居然还能峰回路转,赶忙有一些惊喜的瞧在一旁站着的杨厂长,想从这个老狐狸脸上摸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而杨厂长哪能不清楚高秘书的心思,知道这些年,高秘书在李怀德那受了不少委屈,现在自己扬眉吐气了,夸张的讲,高秘书放到以前,那高低都是从龙之功。 这个时候,不能冷了高秘书的心,再加上杨厂长确实又起了对李怀德的猜忌疑心。 正是因为共事那么多年,所以他才明白李怀德睚眦必报的心思。 这种货色要是不斩草除根的话,稍微有机会便迎风而长,所谓的江湖道义,人情世故,那是废纸一般不值一提。 所以权衡再三考量之后,杨厂长决定还是听听这方丹的真实意图,想看看这个被李怀德悉心呵护的姘头,倒戈一击之时,能够拿出什么重量级的证据。 掂量掂量这个分量,够不够将李怀德压在五指山下,否则要是打草惊蛇,让李怀德起了疑心顾虑的话,反倒是不美。 “方丹同志,小高说的话有道理,你有什么委屈和冤屈,知道什么事情的内幕,可以给李怀德充当罪证了,大可以讲出了嘛,不要害怕,现在的李怀德就是没了爪牙的纸老虎,掀不起多大风浪的,你要是畏惧不前,吞吞吐吐,不敢把真相抖落出来的话,那我可就真爱莫能助了,希望你能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 看着杨厂长和高秘书殷切的目光,方丹验了一下唾沫,一脸镇定从容的口袋里掏出那张罪证,也就是李怀德这些年收受土特产的详细收据台账,在高秘书欣喜怒狂的眼神当中,将这幅罪证递了过去。 第317章 告密与揭发,司空见惯 最初杨厂长对方丹这个李怀德的姘头还没抱太大期望,毕竟在他看来,一个食堂后厨趋炎附势的女帮厨,只不过是倚仗着李怀德的权势作威作福,想来也是属于头发长见识短的那种类型。 而李怀德偏偏又为人行事谨慎,再加上心机暗沉,怎么可能被这一个妇人抓住把柄,方丹嘴上所说的重大爆料,估计又是些不痛不痒的罢了,什么作风问题。 讲句不好听的话,规矩是立给普通职工看的,男女作风问题看似严重,但对于李怀德这个层次而言,一句你情我愿再加上工作能力突出,连个污点都算不上。 想要通过作风问题大做文章的话,对动摇李怀德产生不了丁点正面作用。 然而出乎杨厂长意料的是,高秘书接过了那份详细记载了李怀德收受多少土特产的证据过后,一脸欣喜若狂的手脚哆嗦。 嘴里喃喃自语道:“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呀,总算是让我等到了今天,有了这铁证,就算是孙猴子估计也难翻身!” 看着有些失态的高秘书,杨厂长颇为好奇的凑上前,拿过那份证据瞧了一眼之后,整个人参见呆若木鸡。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李怀德还真是贯彻这个原则,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土特产,以及数量巨大的金额,哪怕是他这个轧钢厂名副其实的正厂长都有些啧啧称奇。 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好!好!好!依我之见,杨厂长,现在是天要亡李怀德,这么重要的台账居然轻易的落到咱们手上,那就怨不得心狠手辣了!” 高秘书眼中放光,甚至说不用撺掇杨厂长,已经嗅到机会的杨厂长自己都止不住嘴角的笑容,赶忙让人去叫保卫科科长李向后,带上几个彪悍壮实的伙计,迅速去王富春家将李怀德缉拿归案。 这年头,包括轧钢厂在内的国有大厂,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一套班子。 福利待遇分发,养老金,住房登记,甚至说武器,就拿轧钢厂来讲,除了保卫科之外,基干民兵以及高射机枪、掷弹筒,这是应有尽有。 厂子里面的职工犯罪,作为厂长书记,杨厂长完全可以授意保卫科全权处置,不用再经公安,现在既然掌握了李怀德的罪证,完全可以雷厉风行的将人惩戒。 等木已成舟过后,再把消息传到上面,那时也无人再多说些什么。 高秘书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为了防止出差池,让李怀德得到风声迅速开溜躲藏起来,直接亲自去找保卫科科长李向后了。 而杨厂长有了李怀德的这个把柄和七寸之后,自然是更加志得意满,甚至说悠闲惬意的哼起了小曲,一脸轻松得意。 只留下一旁的方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她隐约觉得,可能在她的一些举措之下,整个轧钢厂将会山雨欲来风满楼,甚至说超乎想象的变化。 李怀德那个昔日跟她卿卿我我的副厂长书记,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但这些跟她方丹又有什么关系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别提方丹只不过是李怀德金屋藏娇的一个姘头罢了,为李怀德感到忧心,简直是闲着没事。 但是事情到这一步远远未结束,李怀德算是栽了,但是她却依旧不能安稳,必须要想方设法把从李怀德那里弄来的钱给合法了。 否则,李怀德那边前脚刚被抓,后脚就把她供了出来,那她方丹辛辛苦苦跑前跑后为的是啥? 想着李卫军先前安排交代的话,方丹壮着胆子凑上前,向杨厂长邀功道。 “杨厂长,对了,我大义灭亲,为轧钢厂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应该,应该有奖赏的吧……” “奖赏?啊,对对对,你瞧我这人老眼花,记性也差劲了,你不提我险些都忘了,是该赏,说吧,把你的意愿讲出来,我酌情考虑考虑。”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杨厂长还算大方,满是欣赏着瞧着方丹,想看看这个后厨厨娘到底是狮子大开口,异想天开,还是说蚊子小开口,认清自己的地位。 “是这样的,杨厂长,李怀德曾给了我一些钱,我又在发现这证据的地方,意外捡到了一些钱,我想拿这些钱回家让家里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你看这个要求怎么样?” “这个要求,不算要求,这样吧,念在你确实有功的地步,为咱们轧钢厂铲除了这颗老鼠屎祸害,我作为轧钢厂厂长,在奖励你五块钱,戒骄戒躁,务必再接再厉!” 杨厂长一听居然不用自己出钱,不加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说又颇为大气的奖励了五块钱。 在他看来,方丹作为李怀德的姘头,有些李怀德的赏钱再正常不过了,没必要小题大做,倒也算是收买人心。 杨厂长才不指望方丹能有多少钱呢,在他看来,一个女流之辈,每天靠着讨好李怀德,辛苦攒下的那些钱,不够一顿晚宴钱,要来也是无用,倒不如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的吗,杨厂长,这可是你说的,大家伙都听见了,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杨厂长,你简直是大慈大悲的菩萨!” 简介有了杨厂长的点头同意,方丹欣喜若狂的点头如捣蒜。 同时内心暗自吐槽杨厂长吝啬小气,好歹是彻底帮杨厂长解决了李怀德这个后顾之忧,结果居然只有区区五块钱奖励赏钱。 另外李卫军也是可恶,居然硬是要在自己的发现当中分一杯羹,五五对账,不过也不重要了,有了李怀德那牛皮纸信封里剩下的钱,足够自己衣食无忧。 所以,方丹向杨厂长告完密接发之后,一路心潮澎湃地揣着从李怀德顺手牵羊得来的钱跑到了食堂后厨。 这个时候,周涛和马华正火急火燎的安排晚宴,一旁的后厨女厨要么是在烧锅洗碗,要么是在窗口打饭。 后厨偏隅一角,借着昏暗的灯光,方丹颤栗着手,打开了牛皮纸信封,瞧着里面一张张崭新大黑拾,只觉得眼发花。 虽然光线略显昏暗,但在方丹眼里,这个昏暗的食堂后厨一角,却与赤日炎炎的白昼未有区别。 第318章 宋公明来京,忠肝义胆 李卫军给方丹指点迷津后,又从宣传科那里得知了姜熙凤先前来轧钢厂大闹一场的缘由事故,错愕之余,眉头不由紧锁起来。 姜熙凤这姑奶奶的性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头脑精明不说,更多的是彪悍霸道,假如说秦淮茹是个知书达礼的小媳妇样,那姜熙凤跟高冷女总裁没甚区别,亦或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为重要的是,季小桃同样不是甘于人下的主,一个傲娇,一个高冷,要是针尖对麦芒现场开撕起来,李卫军都不敢想象那是多么恐怖的修罗场。 季小桃目前倒是好糊弄,不知道自己跟姜熙凤之间的情愫,花言巧语哄骗一阵,稍微费点力倒是能遮掩得住。 姜熙凤可不是一张白纸似的邻家小妹,这是真真正正能随时切换成吃人母夜叉的强劲对手,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跟小辣椒季小桃之间的暧昧,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情况危急,李卫军倒是没有心思在轧钢厂过多磨叽。 脑海中猜测了几个姜熙凤可能赶往的地点之后,火急火燎的开着吉普车疾驰而去,想看看能不能适当找补下,尽量从中斡旋,延缓姜熙凤跟季小桃之间正面开撕的时间。 宣传科几个八卦的同事只知道李怀德跟姜熙凤去民政局扯离婚证了,身边还跟着个衣着朴素,但是气质非凡的老妇人,六十来岁的样子,等李怀德灰头土脸回来的时候,却没见姜熙凤和那老妇人的身影。 那老妇人李卫军心里清楚,指定是赵姨妈怕姜熙凤吃瘪,所以特地赶来助阵的,由此推测,姜熙凤要么是回家歇息一阵,要么就是领着赵姨妈欣赏下京城风光。 沿着城门楼子,到王府井大街,再到北海公园搜寻一圈子,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然而,李卫军开着吉普车把姜熙凤可能出现的场所走马观花花的找了一阵,却纳闷的发现,压根没俩人的踪迹。 又不死心的沿着民政局将整个京城内外环转了一大圈,甚至连姜熙凤院子里都翻进去瞄了几眼,仍旧是一无所获。 姜熙凤和赵姨妈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无影无踪,没有丁点头绪。 “奇怪,按理来讲,姜熙凤应该在这几个地点周围呀,现在怎么连个踪影都没有,难不成又乘火车返回沪海了,雷厉风行的从沪海连夜到京城,就只是为了跟李怀德扯离婚证这么简单?” 李卫军脑海中一片乱麻,拿不定主意的功夫,坐在后排脸色古怪的张云振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说。 “李卫军同志,凭借我多年做情报侦查的经验和直觉,我总觉得姜熙凤极大的可能在南锣鼓巷等着咱们,又或者是……” 说到这,张云振吞咽了口唾沫之后欲言又止。 真心实意的来讲,李卫军现在为女人情感的问题忙的焦头烂额,张云振是喜闻乐见的,压根就不愿意出言帮助,巴不得李卫军现在再多添些麻烦,自讨苦吃呢。 毕竟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李卫军要是一直保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话,那能把他个孤家寡人给气死。 但李卫军现在又是保护对象,再加上总是像没头苍蝇一样在京城大街小巷胡同口里乱窜,费油不说吧,像个移动靶子一样增添了太多被行刺的风险。 李卫军可以因为女人的事情被挠的满脸伤,但却不能出现生命安全问题,这就是警卫员的底线和职责所在。 所以张云振考虑片刻之后,决定适当的提醒一下李卫军,省得这家伙招摇过市,魔怔一般到处乱窜。 “或者是说?你的意思是,姜熙凤该不会到报社去堵季小桃去了吧!”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卫军先前是关心则乱,有了张云振的提点,恢复冷静之余,迅速的猜测到了事情的可能走向。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无论是在南锣鼓巷等着自己交差,还是直接到报社跟季小桃正面开撕,对李卫军而言,都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结局。 现在李卫军之所以能在众多知心人中,能够维持和谐融洽的局面,靠的就是时间管理,除了秦淮茹和蒋英英知道彼此的存在之外,季小桃,姜熙凤,冉秋叶,刘岚对此可都是一无所知。 这要是真堵到南锣鼓巷自家门口,到时候闹出来的乐子,不得被四合院那群瞧热闹不嫌事大的好邻居当做把柄笑料,脊梁骨都能戳坏那种。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过后,李卫军不敢怠慢,慌忙打满方向盘,径直先往南锣鼓巷赶去。 先前李怀德和姜熙凤刚结婚的功夫,曾来南锣鼓巷探过亲戚,那时李卫军仍然是个流着鼻涕泡的懵懂幼童,虽然说后来姜熙凤鲜少往南锣鼓巷这边走,但自家的位置,姜熙凤想必是记得清清楚楚。 一刻钟后,李卫军开着吉普车出现在了南锣鼓巷胡同口,来不及将车停在路边宽敞点的位置,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四合院。 经过系统的强化增幅过后,李卫军的五感直到显着增强,发现没听到姜熙凤交谈的声音仍不够。 不假思索的进了前院逡巡一阵,甚至找坐着小马扎,在连廊下纳鞋底的三大妈杨瑞华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三大妈,上午可有女同志来咱院找我?” 正专心纳鞋底儿的三大妈,冷不丁的被问话,一个稍不注意,锐利的钢针便刺穿了手指,一抹殷红沾染到了鞋底儿上。 疼的她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白翻了一下埋怨的说道:“哪有女同志来院里找人,我这一下午在这纳鞋底那么多针没伤到手指头,好家伙,给你这一吓,冒冒失失……” 听到没人来寻,李卫军刚准备闪身离开,蹲在门口斗蛐蛐的阎家小崽子,阎解旷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说。 “卫军哥,少听我妈胡说,她是记性差,我明明白白记得,上午有人来寻你,手里还掂了许多腊肉和鸡蛋呢,光是想想就让人流口水!” “腊肉鸡蛋?” 骤听此言,李卫军愣了片刻,刚想说些什么。 三大妈杨瑞华却是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如梦初醒的道:“瞧我这记性,卫军啊,上午是有人来寻你,好像是罐头村的,长得尖嘴猴腮,说什么要来城里找大当家的,跟个说书先生一样胡言乱语,没个章程。” 第319章 不见刀光影,无烟战争 “宋老狗?这家伙好端端的不到罐头村忙采购的事情,来京城寻我作甚。” 李卫军虽然心中疑惑,但这个时候事态紧急,姜熙凤那是火烧眉毛,迫在眉睫的事情,因此倒是没有太过留意这件事,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猜测姜熙凤目前指定是到报社里去堵截季小桃去了。 所以赶忙火急火燎开上吉普车,一脚地板油,着急忙慌的往报社赶。 虽然说季小桃她爹季国春在沪海位居高位,京城这边也是有许多门生故吏可以庇护着她,但是架不住姜熙凤她爹更胜一筹啊,一个是总首长,一个是总参谋长,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这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乱子,那不是纯让人寻开心看笑话吗。 此时报社门口,姜熙凤和赵姨妈正好整以暇下的坐在庭院里的躺椅上,这个刚跟李怀德扯完离婚证的高冷姑娘,纤细素白的右腿略微弯曲靠在藤椅座位上,一手翻阅闲书,一手举着冰棍。 酷热难耐的夏天,冰糕作为难得的消暑神器,大街小巷供销社里基本卖的都有,用厚厚的被褥盖住容器,取的时候必须要眼疾手快,速战速决,生怕一个不小心寒意见消,暑气上来。 通红的小嘴嗦个不停,姜熙凤惬意的看着报社里三三两两交谈的人群,一边细细观察,一边跟同样躺在躺椅上休息的赵姨妈低声嘟囔了些什么。 “赵姨,瞧见没有,那个身材高挑,窄肩细腰笑的比花还甜的丫头片子就是季小桃,这丫头几年没见长能耐了,为了个男人,居然从沪海连夜调动工作到了京城,跟我叫嚣,也是为难我季伯父了,摊上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活阎王。” 姜熙凤嘴上轻蔑的说,但脸上的醋意显得十分明显。 她虽然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甚至是身段,都丝毫不逊色于季小桃,但是架不住年龄是把杀猪刀呀,岁数摆在那,比正值青春活泼靓丽的季小桃大了整整五六岁。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两相权衡比较下来,李卫军到底更中意谁,那还是个未知数呢。 赵姨妈似乎瞧出了姜熙凤的忧虑之处,和蔼的笑了笑宽慰说道:“熙凤呀,你呀,就是太容易妄自菲薄,虽然说许多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人,但是我看李卫军不像那种负心汉,薄情寡义之辈。” 姜熙凤听到这,脸色明显好了一些,却依旧不放心的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李卫军到底是什么个念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现在风华正茂倒是没什么,万一人老珠黄,年华不在了,李卫军又是个陈世美,薛平贵怎么办,我可不想像王宝钏一样守着苦窑挖野菜。” 对于姜熙凤的吐槽忧虑,赵姨妈倒是显得云淡风轻,她年近花甲了,什么事情没有遭过见过。 金钱、地位、情感、权势、这些都是过往云烟一般变幻莫测,从未有过永恒不变,亘古如一这一套说法。 蜉蝣于天地,唯有珍惜现在所有的一切才是正途。 所以轻咳了几声,一脸慈爱的劝道:“熙凤呀,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岁数比季小桃大点儿,所以就自惭形秽了,心甘情愿把李卫军拱手让人,自己孤独终身?” “那肯定不是呀,否则我着急跟李怀德离婚,图啥呀!让我把李卫军拱手让人,休想!人都没有!” 姜熙凤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赶忙否认。 “那你觉得李卫军不爱你,不愿意跟你白首相依,相伴终身,伉俪情深?” 面对这个问题,姜熙凤有些踌躇犹豫,平心而论,她确实难以把握李卫军的小心思,无论是李卫军带她野炊,到山顶看日出日落,湖边相依休息。 这些似乎都是姜熙凤心中所欠缺的,并永远镌刻于心,觉得欣喜雀跃的事情。 但是不是李卫军视之为珍宝,同样难忘的回忆,这些姜熙凤琢磨不透。 李卫军实在是太神秘了,喜形不怒于色,永远是一副古井不波,泛不起一丝涟漪的模样。 似乎是瞧出了姜熙凤的迟疑,赵姨妈颇为识趣的主动略过了这个话题:“再说,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年龄大点,有年龄大点的好处,女大三,抱金砖,要不人家评书里面,曹操怎么只找张秀的婶婶,不找张秀的妹妹女儿,这越是成功的男人,越是更中意有阅历,成熟的女人,不然丫头片子多招人讨厌呀,就像你当年小的时候,又是藏你爹的烟袋,剃掉你爹的胡子,你爹不也是整天头疼被折腾的够呛……” 想起往事,姜熙凤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心情难得的舒畅了些许。 庭院内,正在跟一群报社同事高谈阔论,怎样写信息的季小桃在不经意的回头时,偶然瞥到了往这边张望的姜熙凤。 虽然说视线在短暂的结束过后又迅速离开,但季小桃年幼的时候,经常跟他爹季国春漫山遍野的打游击,早就练出了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耐。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全身便已经做好了戒备姿态。 虽然说总觉得藤椅上坐着的那个短发英气女同志有些眼熟,但姜熙凤这些年基本上都在京城度过,偶尔才会挑时间到沪海走个娘家。 再加上姜熙凤对人际关系懒于应付,到了沪海那边除了购物之外,绝大多数都是闭门不出,深居阁楼。 所以季小桃认不出却也极为正常,只能朝一旁刚认识的女同志努了努嘴:“碧君呀,连廊树荫下,藤椅上坐着的那俩人,是咱报社里面的同志吗,下午开介绍会的时候,我咋没瞧见过呢。” “你是说藤椅上坐着的那俩人?这我不清楚,好像不是咱们报社的吧,难道是隔壁新来的职工。” 梳着大麻花辫子的张碧君纳闷的瞧了一眼过后,呆愣愣的摇了摇头。 这处大宅子庭院,除了作为报社的工作点之外,周围还有宣传部门驻京处,大家偶尔之间也会相互串门,按理来说,面孔早就混熟了呀。 第320章 诧异的发现,波澜不惊 “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位同志来者不善呗,难怪我总觉得背脊发凉,有种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季小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佯装没有察觉到姜熙凤的窥视,眼角的余光却紧紧锁定赵姨妈和姜熙凤,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能及时做出反应。 张碧君普通家庭出身,中专刚毕业,分配到报社当记者没多久,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觉得眼前的季小桃浑身萦绕着一股名为杀气的诡异氛围,像古典小说里面描述的那样,看似绝美的双眸里迸射出一道道寒芒。 “错觉,一定是错觉,小桃姐人挺好的,待人和善不说,说话也是谈吐得当,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有杀气这种东西。” 张碧君内心里刚自我宽慰完,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停到报社门口,传来一阵汽车急刹的声音。 诧异的功夫,李卫军满头大汗径直从拱门走了进来。 她们报社前身是军机阁行走大臣的宅邸,亭台轩榭,楼宇高阁,雕梁画栋,是个六进出的大宅子,再加上连廊瓦舍,菱形窗栅,姜熙凤和赵姨妈又在荫凉下的藤椅上坐着,周身被枝叶极好的遮蔽隐藏了起来。 再加上李卫军匆匆忙忙,心急如焚压根顾不得观察周边,所以视线完美的错过了姜熙凤赵姨妈所处的位置。 “李卫军,这个功夫你怎么来了,咱白天不是说好了,晚上我要跟同志们一起聚餐,等吃完饭再来接我们,你怎么着急忙慌的……” 季小桃冷不丁的瞧到李卫军和张云振等人寻到报社里面,嘴上说着埋怨,脸上却是止不住的雀跃,她以为李卫军思念她过剩,所以即使是还没下班,就赶忙寻了过来一解相思之苦。 她哪里清楚李卫军是另有所图,刚准备给李卫军介绍白天结识的新同志,熟料下一秒,李卫军环顾四周,探头探脑的问了句。 “季小桃,姜熙凤你们碰面了,她没说些什么吧?” 骤然之间发问,把尚且蒙在鼓里的季小桃整蒙圈了,呆愣了片刻过后,茫然摇了摇头:“什么姜熙凤呀,我一整个白天都在报社里面辍写信息啊,这不刚刚觉得办公室有些闷热,所以跟同志们一块出来到院子里吃些西瓜解解暑,没碰到你说的姜熙凤呀。” “没碰到姜熙凤,唉,那奇了怪了,这大活人还能人间蒸发不成,连个踪影都寻不到。” 李卫军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同样诧异了许久,按理来讲,姜熙凤大张旗鼓的跟李怀德扯完离婚证之后,无非就是这几个去所吗。 家里没有,王府井沿北海公园,甚至是周边各个旅游景点,甚至连公主坟李卫军都开着吉普车,巡视了一大圈。 结果连个踪影都没寻到,原以为肯定在报社里面跟季小桃大打出手了,结果马不停蹄赶过来,居然是风平浪静的局面,属实是让人费解万分。 所幸这个功夫,季小桃从蒙圈当中回过了神,咬了一口手上脆生生的西瓜,大眼睛上写满疑惑与质问。 “对了,刚被你问了个出其不意,姜熙凤是哪个狐狸精,小蹄子,看你刚才这架势,我琢磨着关系不一般呀。” 见季小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李卫军擦了一下额角上不存在的冷汗,大脑极速运转,思索着对策和话术。 跟在身后的张云振见李卫军难得吃瘪,赶忙幸灾乐祸的笑了下,倒是走在最后面的警卫员易磊观察的细致。 稍微一个回眸,就准确的定位到了坐在藤椅上,一脸怒气滔天,但却按兵不动的姜熙凤。 虽然说易磊跟姜熙凤从未见过,但多年的警卫戒备经验,使得易磊单凭感觉基本就能判断姜熙凤的身份。 “又是个绝色呀!而且美的是各有特色,听说又是个首长的千金小姐,这李卫军是犯了什么桃花劫,实在是羡煞旁人。” 易磊内心长叹了口气,面上的表情僵硬的挤出一抹苦笑。 他才懒得提醒李卫军正主在哪呢,尽管不清楚姜熙凤为何甘居幕后,但万一两个女人开撕起来,易磊是帮谁? 经过这段时间跟在李卫军身后耙耳朵,易磊早就对李卫军周边的情人和姘头,有了大致的猜测。 秦淮茹是个刚丧夫不久的寡妇,蒋英英是个乡下貌美小村姑,这两个身世背景无足轻重,倒没有什么忌惮的。 但偏偏季小桃和姜熙凤的身份非比寻常呀,有了个模糊的了解,一个是参谋长的千金小姐,一个是老首长的千金小姐。 这两个大家闺秀,岂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卫员能够得罪得起的。 万一开罪了人家哪个,哭啼啼的回家向爸爸告状,那岂不是惹火烧身,自身难保。 正是基于此考虑,所以虽然清楚李卫军心急如焚,但易磊仍选择了装傻充愣,有意的忽视掉了姜熙凤和赵姨妈的存在。 这便是身边人不知心的一个弊端了,难怪人家身居高位的人更喜欢在身边安插一些心腹亲信,任人唯亲。 这也是没辙的事情呀,试想一下朝夕相处,跟在身边的人要是不能一条心,各自有自己的小心思算盘,无疑能增添许多麻烦。 见李卫军有些哑然,季小桃显得更是恼怒,愤愤的用粉拳捶了下李卫军的胸口,拇指和中指稍微用力,便揪住了李卫军肚子上的一丝丝赘肉。 用一种咬牙切齿的清脆声音说:“赶紧说,姜熙凤又是哪个狐狸精,我算是瞧明白了,必须寸步不离的瞧着你是吧,否则又在外面沾花惹草,那小狐媚子到底有哪点好,让你这么着急的就来报社寻。” “不是,季小桃同志,你疯了吧你,抓紧把手撒开,姜熙凤是谁你心里还没数吗,前些天在沪海的时候,是谁拿着话筒跟人家正面约架的,我这怕你们闹出事端,所以赶过来想调停,结果这下倒好,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倒埋怨起我的不是了。” 第321章 细节见真章 奉为圭臬 季小桃别看身材高挑窈窕,尤其是腰肢颇细 ,一副弱不禁风的纤细娇滴滴美人模样,但是手上的力气可丁点不小。 尤其是大拇指和中指的巧妙用力,哪怕只是轻轻的一旋扭,依旧疼的李卫军是呲牙咧嘴,有些愠怒的挣脱开之后,没好气的解释说。 他是真的觉得季小桃像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做事不分场合地点,有些过于洒脱随性了。 别的不说,眼下这个节骨眼整个报社在阴凉下乘凉的同志们人多嘴杂,说狐狸精,狐媚子,情感纠纷之类的作风问题,这不是给人递刀子吗。 搞新闻宣传的,哪个不是长了一张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嘴,现在自己是名声不显,估计发酵不出来什么有利的内容,这些报社工作者,顶多是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揶揄几句。 可过不了多久,等自己到立本世奥会扬名立万了,到时候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万一有博眼球,想迅速出名的人稍微来点添油加醋,把今天的事情大白于众,那不就彻底大条了。 李卫军向来是个嫌弃麻烦的性格,讨厌一切麻烦以及可能带来麻烦的事情。 但是季小桃没心没肺,做事一点都不瞻前顾后,思虑周全,冒冒失失的。 “你是说,季小桃是上次在沪海隔着电话筒跟我大放厥词的人,她怎么也跑到京城了,难不成也是别有所图……” 季小桃清秀的面孔上闪现一抹疑惑,她记得当时,两人之间甚至还相互约架一决雌雄来着。 难不成,那季小桃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奇女子,说来真剑对决,就真来真剑对决了…… 得亏李卫军迅速赶过来通风报信,否则自己要是没个准备的话,美丽聪慧的自己估计也招架不住呀,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是这个道理。 想到这,季小桃赶忙愧疚的轻轻抚了一下李卫军刚才被揪的位置,关怀备切的道:“啊,这么说你着急忙慌跑到报社里,全都是为了我考虑呀,是我的错,没有及时问清楚缘由就揪你,痛不痛呀,用不用找点红花油抹下……” “红花油?这又不是跌打损伤用什么红花油,少贫嘴了,再者说,人家姜熙凤本来就是京城人好不好,到沪海只不过是探亲,这儿影响不好,你先跟我上车,到车上再详谈。” 李卫军白了一眼这个变脸像翻书一样快的奇女子,只觉得一阵心累。 有些时候,桃花债再多也是一种罪过呀,尤其是碰到季小桃这样的人畜无害,有一些蠢笨呆萌的主,简直堪称是人间折磨。 不过季小桃显然没有这个清晰认知,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后,甚至不忘招呼张云振,易磊赶紧过来吃西瓜,俩人面面相觑,默契的各自了一块西瓜之后,几人这才回到吉普车上。 “奇了怪了,这是季小桃对象,怪不得一天到晚喜笑颜开的,甚至连主编都爱搭不理的,原来对象这么高大俊朗,气宇轩昂不说,居然还有私人座驾,啧啧比什么劳甚子自行车舒服太多了吧。” 梳着粗麻花辫子的张碧君眼看季小桃提前从报社离开,连跟主编都不用打一声招呼,眼神当中的羡慕与佩服,那是溢于言表。 悄悄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素来以报社暴君被人诟病的张主编,发现这个脾气火爆的主编,只顾着岁月静好,吃瓜乘凉了。 至于说蹲在一旁角落里面默默吃瓜的周副主编,眼睁睁的瞧着自己手下的伙计旁若无人离开,再瞧瞧同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张主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说是有些想笑。 庙小妖风大,水浅大神多,真碰上得罪不起的人物,他们这些主编也是憋屈的紧呀,出生名门的季小桃别说是不告而别了,就算是临走的时候,再揪一把他跟主编的胡须,俩人照旧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目送的几人离开之后,藤椅上早就按耐不住的姜熙凤有些无奈的放下了手上的书,瞧了一眼旁边满脸和蔼的赵姨妈。 满是费解的问道:“赵姨,刚刚明明是我问罪的好时候,当着这么多同志们的面,让那丫头下不来台,好好的羞辱一下她,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同意呢。” 赵姨妈闻言放开了钳制住姜熙凤的手,智者般睿智的说:“熙凤呀,赵姨我是经过见过的,男人是弹簧,你要是真心喜欢李卫军,想把他牢牢攥在手里的话,就听赵姨的话,凡事要三思而行,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 “什么意思?刚刚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成?我是真想好好问问,我在沪海的这段时间,那小蹄子到底作了哪些妖。” 姜熙凤显得郁闷非常,她刚刚几次险些起身,要跟季小桃正面开撕,来一场骑士之间的真剑对决。 但是耐不住,几次动作都被旁边观察的赵姨妈给按住了,别看赵姨妈年近花甲,但是这些年八段锦,太极拳,甚至说是五禽戏,各种强身锻体的保健方法学习了个透彻。 常年不锻炼,再加上体型柔弱的姜熙凤自然不是对手,挣脱又挣脱不开,只能悻悻作罢。 “瞧这话说的,熙凤呀,你尚且年轻,你想,你跟季小桃要是撕破脸皮,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的话,那李卫军的颜面往哪搁,再说,争吵解决不了问题,你要适当的做出取舍牺牲,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要是一味的咄咄逼人,反而会适得其反。” 赵姨妈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拉着姜熙凤出了报社宅院之后,瞧着李卫军的吉普车一路疾驰。 意味深长的出谋划策道:“等下,咱们再到四合院找李卫军,切记不要表现出失态的模样,要装作云淡风轻,不要管心里有多焦灼,气场要稳住,尤其是跟那丫头谈话的时候,要显得宽宏显出你的大,这样那漂亮小姑娘一定自乱阵脚,至于说刚报社发生的事情,不要自己讲,要旁敲侧击的表明自己做出了妥协让步,毋庸赘言,李卫军精明着呢,心里什么都懂……” 第322章 所谓忠心人,再起波澜 姜熙凤虽说一时之间难以理解赵姨妈的用途为何 ,但出于多年的信赖和亲密关系,她仍旧选择了乖乖照做,愣是强行抑制住了自己怒不可遏的情绪,眼睁睁瞧着李卫军带着季小桃扬长而去。 赵姨妈把这闺女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未曾过多解释,而是一脸笑容,意味深长的望着吉普车逐渐远去的踪影。 她年近花甲,积淀下的阅历和经验岂是姜熙凤,季小桃这种养在深闺,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似的傻丫头能媲美的? 虽说和李卫军接触过少,大多也就是蜻蜓点水一般泛泛之交,但赵姨妈可以肯定的是,李卫军绝对属于吃软不吃硬的那种类型。 方才倘若姜熙凤不管不顾的从荫凉下冲出来,张牙舞爪给季小桃开撕的话,除了会引起反感和触底反弹,起不到丁点的效用,反而会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毕竟现在谈什么都是捕风捉影,姜熙凤又没掌握李卫军跟季小桃之间的实质性证据,况且说,就算是掌握了证据,俩人之间无名无份,季小桃就算是横插一脚,又能有多大关系呢? 倒不如说耐住性子,静观其变,展现出自己的宽宏大度以及善解人意,让李卫军自己觉得愧疚,心生遗憾之余,再趁热打铁的摸清楚事情的缘由和内幕,以不变应万变,这才是良策。 更何况,季小桃刚刚虚空索敌,显得颇为刁蛮于形象有损不说吧,情绪上来又无处抨击,就这么又憋了回去,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哪怕是等下登门拜访的时候,最坏的结果就是跟季小桃正面开撕,到那时候已经泄了气的季小桃,怎么可能是以逸待劳姜熙凤的对手。 这年头,不止打仗要讲究兵法计谋,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小算盘,同样要用脑子来筹划谋谟,这样才能保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事实证明,赵姨妈的判断称得上恰如其分,到了吉普车上又行驶了一大段距离,耍性子发脾气的季小桃勉强安分了下来。 依旧是有些余怒未消,愤愤的嘴里嘟囔道:“姜熙凤是吧,虽然总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我可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她别说是找到报社,就算是找到四合院,也要分高下决生死,谁怕谁呀,我正常婚姻恋爱,你们又没有到民政局扯离婚证,张云振你说,我这算得上横插一脚,狐狸精吗,我难不成理亏吗?” 季小桃为了听到想要的答案,问完话过后,澄澈明亮的眸子牢牢盯着张云振,非要从这个警卫员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听着季小桃死亡质问,张云振嘴角撇了撇,一阵腹诽吐槽。 “这不明摆的事吗,谁横插一脚,谁是狐狸精这还用问,你那两个眼睛是出气孔?要我说都不是什么好鸟,一个沾花惹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个明知道人家有对象,仍然死缠烂打,从沪海追到京城,这不是小人书,连环册里面说的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吗,活该呀你!” 想虽然是这样想,但是碍于形势,张云振咳嗽了片刻之后,假装思索一阵,这才一脸正经的道。 “季小桃同志,我觉得吧,现在社会都提倡新式婚姻,又不是以前指腹为婚,没扯结婚证之前,自由恋爱吗,只要男女两相情愿,别说是旁人了,就算是爹和娘也没有资格评判这件事吧……” 得,说的都是什么车轱辘话…… 季小桃听的是一脸黑线,这个张云振简直比狐狸还要狡猾,鸡贼的很,她想听到的,是痛骂姜熙凤,赞美自己敢于追求真爱,又不是想听张云振空口白话说大道理。 而同样坐在后排角落,察觉到季小桃可能要把矛头对准自己的易磊,则是慌忙的吞咽了口唾沫,不等季小桃发难,自己率先说道。 “对对对,我觉得张大哥说的言之有理,这事吧旁人都没有资格评判。” 眼看从这两个倒霉蛋口中逼问不出来想要的信息,季小桃心里那叫一阵憋闷。 兴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季小桃总觉得,姜熙凤这个名字略微有些耳熟,潜意识觉得姜熙凤绝对是个棘手的对手,不像先前所遇到的那样不堪一击。 季小桃这边闷闷不乐,作为始作俑者,罪魁祸首的李卫军,心里同样有些惴惴不安。 姜熙凤居然就这么离奇的在京城消失了,既不在家里,也不在轧钢厂,原以为会在报社里面跟季小桃发生正面冲突,结果居然也没有。 一切是那么风平浪静,古井不波。 但李卫军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想到宋老狗可能在四合院等着自己,李卫军不觉间踩紧了油门。 反正这年头也没有超速探头拍照,虽然说有公安在居中指挥吧,但是就凭自己这个挂的车牌,谁敢指挥处罚自己? 唯独的遗憾就是,经过的些许胡同口窄了点,不敢猛的提速,否则在这千曲百转的巷子口,碰到来回奔跑的顽童,无论是心理还是物质上都是个不小的负担。 开车到了四合院过后,尚未把车停下,李卫军就注意到了宋老狗正端坐在四合院的门墩子前,这家伙显然等了许久,汗水濡湿了衣衫,不停的用草帽扇微弱的风。 旁边还站着三大爷阎埠贵,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气氛相处的倒是挺融洽。 暂且让季小桃和张云振等人在车里坐会,李卫军径直走向大门口的宋老狗。 一晃数月未见,宋老狗皮肤都被骄阳晒成了古铜色,比原本病怏怏的样子,显得健硕了许多。 只不过脸上的愁苦并未消减,反而愁眉不展,最开始瞧见一辆汽车的吉普车驶进胡同,宋老狗还下意识的往里让了让,满脸羡慕地瞧着吉普车。 结果现在发现坐在车里的居然是李卫军,整个人豁然起身,满是激动的凑上前,手脚甚至都有些颤栗。 第323章 见风使舵者,学武是也 三大爷阎埠贵瞧见李卫军一脸郑重的走来,这才稍微放宽了心,手上摇着蒲扇,满是热情的套着近乎。 “嘿!没想到,这农村来的宋大兄弟居然真认识你呀李卫军,我只当以为他是来咱们四合院里偷粪的,刚还细细的盘问了许久呢,现在看来,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好家伙,亏李卫军还以为三大爷阎埠贵是和宋老狗意气相投,聊些说书人该聊的事,阳春白雪,吊书袋之类的,现在看来纯粹是自己一厢情愿,人家阎埠贵完全是把宋老狗当做偷粪工来看待。 这事想来却也正常,没有化肥的年岁里,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农村周边公社的马粪,牛粪,狗粪,那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早些年地主老财外出会友散心拜年的时候,路上碰到牛粪,甚至要做个标记标明是自己的,省得被外人捡了去。 这种形势下,周边一些抓生产的公社,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定期组织生产队进城掏粪,可是人多粪少,这年头城里人物质生活也不宽裕,吃的少拉的少,经常传出来几个进城掏粪的生产队因为粪便的归属问题,而争的不可开交。 后来四合院和大杂院的居民也留了个心眼,掏粪可以,拿点粮食来换,虽说不多吧,但终究是花钱收费了。 有些心眼子多的,就会像宋老狗这样,先派个探子叮个哨,四合院里要是没什么壮后生仔,都是些老弱妇孺的话,直接强行进四合院掏粪,等健硕的壮丁回来,人早就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了。 宋老狗对于三大爷阎埠贵的误会倒是满不在意,此刻的他,激动的抹了一把泪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迅速入戏。 “大当家的,你是不知道呀,这段时间没见你的踪影,人家都传许大茂重新得了势,做了放映员,又做采购员,罐头村书记马学武,他就是个畜生呀,见风使舵,拜高踩低,我们好不容易收集来的一些物资……” 哭诉到这,宋老狗才反应过来隔墙有耳,赶忙哽咽的止住哭声,颇为警惕的瞧了眼,旁边竖着耳朵的三大爷阎埠贵。 这老小子此刻正听得津津有味呢,眼见宋老狗朝这边张望,赶忙尴尬的挠了挠后脖颈,厚着脸皮道:“没事没事,你们说你们的,我年岁大了,记性差……” “这……” 宋老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卫军,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别看平常在村里公社人五人六,到了京城,那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土包子一个,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三大爷阎埠贵当猴耍,仍不自知。 “哦,没事,这是我们院的三大爷阎埠贵,人心眼善着呢,就是爱占点小便宜,不会对这有影响,指定不会乱说话,他拎得清轻重,再说你看看我那门前牌匾上挂着的墨宝是什么。” 李卫军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旁边的三大爷阎埠贵,又指了指自己门匾上挂着的老人家的字迹,显得底气十足。 没辙,谁让这是老人家的亲笔墨宝呢,不夸张的讲,有了这玩意镇宅,谁都不敢动李卫军分毫。 阎埠贵人精明着呢,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自然有谱。 再加上李卫军确实是想让三大爷阎埠贵,帮自己代为打理采购事宜。 自己虽然说在轧钢厂里不做放映员了,但是采购员的闲差李卫军可没有推掉,一方面是考虑到牵扯太多,小弟宋老狗,秦淮茹他爹,还有赵家村,罐头村,秦家村这么多父老乡亲做了承诺。 李卫军向来是言既出,行必果,重信践诺的性格,现在有了免死金牌铁卷之后,自然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办采购这件事儿。 要是有三大爷阎埠贵这个识文断字,同样头脑灵活精明的帮手的话,无疑能帮自己省许多事,之后自己到立本参加世奥会了,又或者是到其他兄弟省份参加巡演友谊赛,阎埠贵好歹能够经得住事儿。 不至于这边自己一有事儿外出,大家参见就成了无头苍蝇一样。 “哦,既然大当家的这样说,那老头我就不把你当外人了,我相信俺们大当家的眼光,他绝不会看走眼,我刚刚说到哪来了……” 阎埠贵实在是被宋老狗左一句大当家的,右一句大当家的整的有点出戏,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水泊梁山,英雄好汉齐聚呢。 挥了挥手,满脸无奈的补充道:“宋小友呀,你刚刚说,罐头村书记马学武是个畜生,你们收集的物资怎么着怎么着……” “哦,对,我刚是说到这,大当家的你是不知道呀,那马学武跟许大茂是劳什子亲戚,有狼筋搭不到狗腿上的关系,知道许大茂重新做了放映员之后,居然擅作主张,不跟我商量,直接越过我们这些负责人,说往后要把采购的事情向许大茂负责,我们和赵家村的人不答应,要把自己的物资要回来,结果,结果被马学武派人暴揍了一顿呀……” 一番解释下来,李卫军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经过,脸色不由阴沉下来。 罐头村书记马学武骑墙摇摆不定,早就有了征兆,毕竟马学武跟许大茂他爹许富贵是结义兄弟。 这件事情李卫军早就知道,但是当初李卫军晓之以情,动之以礼,打动了马学武反水许大茂,这才奠定了自己放映员的身份。 原以为那老小子会信守承诺,现在看来,却是一个背信弃义之徒,难怪能跟许大茂尿到一个壶里。 秦家村,赵家村和罐头村三个村落里,但赵家村民风较为彪悍,但是赵家村人口实在是太稀薄了,再加上以打猎为生,人人都是好猎户,压根就没有护村民兵。 罐头村胜在人多势众,再加上民兵最多,真要是械斗起来的话,罐头村是稳胜。 所以,现在采购风波问题,李卫军势必还要亲自下乡琢磨出对策,暂时先将宋老虎安排在三大爷阎埠贵家歇一晚。 第324章 要恩威并施,管理为先 关于宋老狗的事情,李卫军暂时只能搁置下来,这是一个无奈之举。 罐头村的马学武这个人精明狡猾,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而他手下的几个生产队长也绝非善类。为了确保采购事宜能够平稳进行,如果不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恐怕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 这就是处于灰色地带的一个弊端。如果能够光明正大地解决问题,以李卫军目前的能量和实力,想要对付马学武、许大茂等人其实并不难。只要稍微借助一下季小桃或姜熙凤的关系网,找几个熟悉的人脉帮忙,就可以轻松地让许大茂和马学武陷入困境。 李卫军深知,如果能够得到季小桃或姜熙凤的帮助,那么对付这些人几乎是轻而易举的。无论是通过官方渠道还是私下运作,都可以让这些人在短时间内陷入被动。但现实情况是,由于某些原因,李卫军无法直接采取这些手段,这使得问题变得复杂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李卫军必须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案。他开始思考如何在不依赖外部力量的情况下,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解决问题。这可能意味着需要更加巧妙地运用策略,找到突破口,从而达到目的。 这个特殊的时刻,李卫军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尽管他有足够多的资源和人脉可以利用,但由于某些制约因素,他不得不采取更为谨慎和周密的策略。这不仅考验着他的智慧和能力,也考验着他处理复杂问题的决心和毅力。 即使是把马学武给解决了,但这又有何用处呢? 李卫军深知,即使没有了马学武,罐头村还是会涌现出李学武、赵学武这样的角色。 只要不从根本上解决采购事宜中存在的问题,这种隐患迟早会再次爆发出来。因此,李卫军意识到,眼前的首要任务是暂时搁置与马学武之间的纷争,先将姜熙凤和季小桃之间的纠葛解决掉。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后顾之忧,全身心投入到解决马学武等人的问题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李卫军制定了一个详尽的计划。他明白,要想让对方心悦诚服,除了采取强硬手段外,还需要辅以恰当的激励措施。因此,李卫军决定采取恩威并施的策略,让这群人不再有捣乱的念头。 首先,李卫军开始密切关注姜熙凤和季小桃之间的动态。他意识到,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深入了解两人的想法和需求。因此,他开始频繁地与两人沟通,试图从中找出矛盾的根源。通过耐心倾听和细心观察,李卫军逐渐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分歧所在,并开始寻找解决方案。 其次,李卫军决定采取一些实际的行动来缓解双方之间的紧张关系。 他知道,仅仅通过言语很难完全消除误解,因此他开始为两人创造一些共同的活动机会,希望能够增进彼此之间的理解和信任。 例如,他安排了一次小型的聚会,邀请两人一同参加,并在活动中创造了一些轻松愉快的氛围,让双方有机会在放松的状态下交流。 同时,李卫军也没有忘记马学武等人的问题。他知道,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能够让对方心悦诚服,又能够确保采购的利益不受损害。 因此,李卫军开始考虑采取一些创新的采购模式,比如引入竞争机制,让多家供应商参与竞标,以此来提高采购效率和降低成本。 此外,李卫军还加强了与内部各部门之间的沟通协作,确保采购过程中的各个环节都能够紧密配合,减少因沟通不畅而导致的问题。他还通过培训等方式提高采购人员的专业能力,确保他们能够更好地应对各种复杂的采购情况。 既要让对方心悦诚服,也要恩威并施让这群虫豕升不起半点捣乱的念头。 这种事情极为考验人格魅力和胆魄,要不说领导难干呢。 宋老狗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现在是为李卫军马首是瞻,可以说要不是当初李卫军慧眼识珠,委以重任的话,他现在指不定还在地里挣那点工分呢。 可以说,没有李卫军就没有他宋老狗的今天,想不感恩戴德都难呀。 对于李卫军的安排,宋老狗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事实上,他现在完全是以李卫军为方向标。 回想当初,如果不是李卫军慧眼识珠,给他委以重任,宋老狗可能至今还在田地里辛苦劳作,挣取微薄的工分。可以说,如果没有李卫军,就没有今天的宋老狗,他对此心怀感激,难以言表。 宋老狗的过去生活可以用艰苦来形容。他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农村家庭,家里世代务农,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小时候,宋老狗经常要帮着父母在田地里干活,即便是上学的日子也不例外。由于家庭经济条件有限,他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更不用说接受良好的教育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宋老狗逐渐意识到,如果继续留在农村,很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贫困的命运。因此,他开始寻找出路,希望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然而,由于缺乏足够的教育背景和社会资源,宋老狗的努力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效。 只是跟着说书先生在京城混过一段时间,后来搞公社了,农村户口不能随便在城里逗留,所以宋老狗又回到了所在的村庄。 但是他自幼体弱多病,五谷不分,再加上常年在进程里说书先生干的是文活,对于抡起锄头如何锄地,那是一窍不通,养活自己都险些困难,更别提奉养双亲,成家立业了。 可以说,要不是李卫军到秦家村放映电影,意外发现了宋老狗这个稍微识文断字,再加上头脑灵光,忠心耿耿的好苗子。 宋老狗指不定整天饿的前胸贴后背,烤玉米糊糊和土豆解饿呢。 没有李卫军的慧眼识珠,就没有宋老狗的今天。他从一个普通的农民变成了采购供应链的重要成员之一,这种转变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因此,宋老狗对李卫军充满了感激之情,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他都尽力回报李卫军的知遇之恩。 宋老狗的这种心态源自于他对李卫军深深的敬佩和感激。他明白,自己的今天都是李卫军给予的,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因此他总是全力以赴地完成李卫军交给的任务,无论是多么艰难的工作,他都愿意去承担。在他看来,这是对李卫军最好的报答方式。 在李卫军的帮助下,宋老狗实现了人生的巨大转变。他对李卫军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中,他都以实际行动来回报李卫军的知遇之恩。这种深厚的感情纽带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唯独李卫军想让三大爷阎埠贵代维管理联络的事情,宋老狗有些异议和微词,倒不是说他想大权独揽,既想在周边乡下公社里联络,又想负责京城的采购。 而是宋老狗觉得三大爷阎埠贵就是一个平凡不过的糟老头,听说还是红星小学的老师,教书育人的老先生,且不说年岁摆在这里,身子骨能不能经得住一路的颠簸。 这年头从京城到周边各个公社,那可是坑洼不平,下雨天的话寸步难行,就算是晴天骄阳高照,路面那也是颠簸异常,每次下乡采购最起码要两三天的日程。 三大爷阎埠贵这身子骨能不能撑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更何况,除了罐头村马学武这事之后,有充分证明,想要挑起采购这杆大梁,必须要有威严,足够震慑住那种宵小之辈,否则找了个教书老先生,看着都镇不住场子,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尽管这个教书老先生时文断字,无论是记账采购还是统计,都有一把刷子,但有些时候事情便是这么特殊。 想要领导别人挑起大梁,不光要有工作能力,更多的是还要有魄力,足够使下面的人信服。 三大爷阎埠贵眼见到手的熟鸭子要飞,那叫一个心急如焚,赶忙故意咳嗽了几声,佯装威严霸气道:“我说这位宋小友啊,以貌取人可是要不得的,在南锣鼓巷四合院也不打听打听,我阎埠贵那向来是一口唾沫一口钉,德高望重,每次开全院大会的时候,我不发言做总结,那这会就开不成,你那些担忧纯属无稽之谈,只要让我负责采购的事儿,我保证上上下下安排的妥妥当当,没人敢找事出乱子,彻底杜绝这个苗头!” 李卫军从未见过三大爷阎埠贵今天这么中气十足过,虽然心里觉得有些玩味,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赞赏的竖了个大拇哥后,板上钉钉道:“三大爷既然敢这么担保,那我就姑妄一试,也别有太多顾虑,三大爷接手之前,我会把荆棘上的刺全部抹平消除,剩下的经营管理方面,我相信三大爷,好,暂且就这样,三大爷,今晚老狗先在你家歇下脚。” 三大爷阎埠贵起初有些不满李卫军把宋老狗这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安排到家里,但是一听,李卫军往后想要委任他阎埠贵代为管理采购事宜,整个人瞬间高兴的眉开眼笑。 这年头谁不知道采购员的吃香,纵观历朝历代,饿着谁,也饿不着厨子和采购员啊。 真要是能够跟宋老狗对接采购事情,到那时候,他三大爷阎埠贵在四合院里,才算是真正坐稳了三大爷这个头把交椅。 否则整天开全院大会跟个吉祥物一样,没点儿话语权,摆在那儿当个摆设实在是有些憋屈发闷。 所以当阎埠贵一脸殷勤的将宋老狗引进家门之后,三大妈杨瑞华挎着个脸刚准备嘟嘟囔囔刺个几句。 阎埠贵率先打断了杨瑞华的话,板着个脸一脸威严霸气的道:“嘴里叽叽哇哇嘀咕什么呢,不麻溜的烧火做饭?没看到我宋小友没吃饭,从中午到现在一点米水未打牙,估计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点眼力劲儿都没。” 杨瑞华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发觉自从让大儿子阎解成顶了班没了收入之后,她在家里的地位每况愈下,虽说美名契约退休养老了,但由于是提前退休的缘故,养老金,福利待遇啥的自然是跟不上。 但人总不能不吃不喝吧,杨瑞华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在操心,每天是变着法的从阎埠贵这个吝啬至极的一家之主,手指缝里扣钱。 现在,阎埠贵居然耍起了威风,把她当做小喽啰一样吆五喝六了,杨瑞华心中那叫一个起伏激荡,又羞又恼,不禁开始暗自后悔当初轻易让大儿子阎解成顶班了。 “那个,阎大哥,我瞧嫂子满脸憔悴,指定是操劳一天累得够呛,我就不给阎大哥添麻烦了,饭就免了吧,从村里带的有干粮,我喝完热水就成,对了,破草席有没有,我看睡地上就挺凉快舒坦,铺盖草席不冷不热……” 宋老狗天桥底下说书那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不知道见过多少,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眼见要引发三大爷阎埠贵家里的矛盾冲突,赶忙识趣的摇头拒绝。 杨瑞华见此情况,心里勉强好受了些,刚准备拿起暖茶瓶给宋老狗倒些热水,哪里料到,阎埠贵这个老东西还蹬鼻子上脸了。 僵着脸庞,一边挤眉弄眼,一边不容拒绝的命令道:“嘿,怎么着,瞧不出个眉眼高低是不是,我说话不顶用了是不是,让你烧火做饭这么难,我看你一准是又欠收拾了,要不是宋小友在旁边看着有失体统……” “不是,阎埠贵你今儿是吃错药了还是咋,我看你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杨瑞华实在是按耐不住脾气了,两手一叉腰,刚准备让这个瘦了吧唧的糟老头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有理有节”。 第325章 罗刹国邀约,家国大义 结果,三大爷阎埠贵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没停,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生怕杨瑞华领略不到自己的意思,咳嗽一声之后煞有其事的道:“那个宋小友啊,我跟你嫂子去外面买一些凉菜,接壶热水,你先在屋里坐会儿。” 紧接着,不等宋老狗反应,是固执的拽着杨瑞华离开了。 出了房门没多久,眼见四下无人,没隔墙有耳,阎埠贵一改方才屋里霸气十足的模样,握着杨瑞华的手委屈巴巴的道:“解成他妈,我方才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先听我解释,李卫军想把轧钢厂采购的事情交给我来负责,他不在时我代为采购,你想,那采购能捞多少油水,咱家不就过上好日子了吗。” 杨瑞华骤听此言,同样是喜不自胜,先前许富贵每次下乡放电影,又是小蘑菇,野山椒,各种野味在四合院里别提多让人眼馋了。 阎埠贵真要是能够代为管理采购的事情,家里生活水平指定直线上升,不说是顿顿有肉吧,总比现在逢年过节能稳点肉腥强。 但却依旧有些不理解阎埠贵刚才摆威风的做派,直到阎埠贵苦辛巴巴的解释,宋老狗质疑他没有威严的苦衷,生怕撑不住场子。 杨瑞华这才勉强没计较,而是按照阎埠贵的要求,去供销社打了几辆散酒,顺便再买一些凉菜做下酒菜。 等杨瑞华买完酒菜回来之后,阎埠贵已经跟宋老狗聊的热火朝天,不知道在盘算合计些什么。 大儿子阎解成则是无精打采的坐在窗户边,不知道在探望些什么。 杨瑞华寻着视线望过去,这才瞧见是傻柱跟于莉略显亲密的一前一后推着自行车进了院。 眼见阎解成望得有些出神,杨瑞华上前去拍了一下大儿子的后脑勺,没好气的道:“一天到晚,不好好合计的怎么上班出人头地,想什么有的没的呢,我就后悔提前退休……” “哎哟,妈,你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走神的时候猛的把人叫醒,容易让人变成痴呆的,真的是!” 阎解成冷不丁的吃痛,一脸幽怨的瞪了一下杨瑞华,随后闷闷不乐的鞋也不拖,回屋躺下。 眼见大儿子如此反常,杨瑞华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傻柱跟于莉的身影,再结合起阎解成这些天早出晚归的经历,心里大致有那个可怕的猜测…… 阎埠贵跟宋老狗这边把酒言欢,共同畅想以后的采购大业。 李卫军这边则显得有些愁云惨淡了,姜熙凤和季小桃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纯粹是定时炸弹一样,不可预估,随时都有引爆的风险。 偏偏现在姜熙凤跟李怀德扯完离婚证之后,居然又迅速离奇消失了,人间蒸发一般寻不到半点踪迹,实在是让人没头绪。 “好啦,卫军,那个老女人消失就消失呗,说不准是见咱们恩爱,所以自惭形秽,没脸继续待在京城了呢,再者说,他要真像你担忧的那么蛮横霸道,那不早就打上门来了,何至于现在躲躲藏藏,瞧不见踪影。” 季小桃见李卫军茶饭不思,赶忙上前捧着个黄桃罐头想要用勺喂李卫军,这是刚进报社报道的第一天,报社主编知道季小桃喜欢吃水果甜食,整整拎了一大箱子给季小桃。 李卫军虽说还是有些心闷吧,但是美人相邀,终究还是蹙起眉头吃了下去。 卿卿我我,腻歪的模样瞧得一旁的易磊那是一阵腹诽吐槽,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嘟那些什么时。 话筒突然被摇响,这处电话线可以说得上是专机了,为了方便田径队伍联系李卫军参赛事宜,专门扯的线,所以一般情况下电话筒不会响,可只要话筒响了,基本就意味着有要事发生。 张云振慌里慌张的接过话筒之后,一阵耳语挂断电话,随后走上前报告说:“李卫军同志,上面有消息,说罗刹那边邀请咱们到那边做客,顺便展开一场友谊切磋赛……” “你说那些罗刹人邀请我去开展友谊切磋赛?老人家和上面是什么意思?” 李卫军不急不缓的问了句,按理来说,自己作为立本世奥会的王牌,就是冲打破世界百米记录,所以要被雪藏的杀手锏,是不应该在未参赛之前抛头露面,崭露头角的。 但现在罗刹人那边居然得到了消息,便证明对方情报工作了得,已经有了详实准确的证据,就算是拒绝估计也没太大用场。 果不其然,张云振面色古怪的点了点头,一脸无奈的说道:“上面虽说不愿意这么早把杀手锏露出来,但是罗刹那边说只要能到那边参加友谊切磋赛,支援我们的工程就会多几个项目,都是目前紧缺的技术,所以……” “行,我同意,就是去罗刹的时间安排能不能稍微推迟点,我想暂时先把京城这边的事情解决掉,这样才能心无旁骛的应邀参赛。” 一听说自己用处这么大,只是去罗刹那边露个面参加几场友谊赛,就能多获得几个重要项目的批准支援。 李卫军倒是没什么意义,体育强国嘛,多参加几次友谊切磋赛,获得先进的技术,也是体育强国的一种彰显。 张云振眼见李卫军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心中是颇为敬佩。 毕竟最近跟罗刹那边的关系闹得有些僵,保不齐就被无故扣押,埋骨异乡,就算是张云振都有些腿肚子发怵,但是李卫军如此大义,实在是让人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倒是一旁的季小桃有些不满的嘟囔了几句:“什么呀,好不容易到京城稍微安稳了些,怎么又要背井离乡,而且还是到异国他乡,那边冻的要死,听说都是醉鬼,多危险呀。” 对季小桃的颇有微词,李卫军似乎早有预料一样,宽慰的摸了下季小桃的额头:“好了,家国大义面前,分寸还是要能拎得清的,在罗刹那边想买些什么,到时候我从罗刹回来带些。” 季小桃清楚李卫军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腻歪了一阵之后,也分得清轻重,倒是没再继续坚持,开着吉普车,和易磊亲自到供销社给李卫军采购一些稍微厚实点的衣服。 半个时辰过后,姜熙凤和赵姨妈单刀赴宴,在李卫军蒙圈的功夫,姜熙凤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屋里,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季小桃呢,怎么,小姑娘害怕不敢露面了?” 第326章 事出反常,难以预料 姜熙凤骤然之间杀奔过来,把身为警卫员的张云振都给唬了个够呛,不等问话,下意识的手摸到了腰间别着的手枪,一脸戒备谨慎的注意着姜熙凤,和一旁看起来慈祥和蔼的赵姨妈,凛然杀气,倒是让李卫军有些忍俊不禁。 说他称职吧,能无声无息的让旁人给摸进房间,说他不称职吧,事发突然又能迅速组织起反制动作,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迅捷异常。 摊上这么个警卫员,一时间竟不知是福是祸,张云振此刻却全然没有考虑这么多,掏出武器之后,下意识打开保险,冷冰冰的道:“你,你,靠墙边贴好,双手举起,让我能看清你们的动作。” 赵姨妈倒是颇为配合,乖乖的举起了双手,姜熙凤这个霸道女强人,怎么可能任由一个警卫员摆布,视若罔闻的反而向前走了几步,有些揶揄调侃的道。 “李卫军,几天不见长能耐了呀,连警卫员都配得起了,怎么,是做贼心虚怕人敲闷棍,还是说心里有鬼……” 李卫军对这个傲娇女人实在是无可奈何,她明明知道自己作为立本世奥会的出赛运动员,随时有具备突破百米田径记录的能力,上面派几个警卫员保卫自己的安全再正常不过了。 却偏偏故意不捡好听的话说,愣是拿这话来刺激自己。 叹了口气,无奈的耸了下肩膀:“熙凤姐,哪有什么做贼心虚呀,这不是老人家顾虑我的安全,所以特地派了几个好手来护卫我,我是极力抗拒的,但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张云振同志你也是,这是姜熙凤,呃,是我……” 谈到姜熙凤身份的时候,李卫军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无语凝噎,难以解释的清自己跟姜熙凤之间特殊的关系。 人要脸,树要皮,总不能说姜熙凤是便宜亲戚李怀德的妻子,现在马不停蹄的赶到四合院,是为了情债吧。 这事说出去多闹挺呀,到时候说不准又是让张云振看笑话,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李卫军可是对张云振的脾气摸的是再透彻不过了,这家伙就是个燃烧着八卦之魂的好事人。 作为电灯泡,不知道偷偷摸摸的听了多少墙角,要不是这家伙嘴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出口,李卫军高低要让张云振明白什么叫做守口如瓶。 眼见李卫军一脸为难的表情,张云振这个人精岂能不明白,心里一阵腹诽,好家伙,原来这就是白天在报社里面苦苦寻找的姜熙凤。 难怪没有找到,李卫军一整天都是愁眉不展的,就凭这身段这样貌,虽说看起来没有季小桃那么青春活力,可却别有一种风味,更加对人胃口。 歆羡的把武器收下来之后,张云振还准备赖在屋内充当电灯泡,但是被李卫军一阵白眼加嫌弃,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的退出了屋内。 本来还准备偷偷耳朵贴在墙板上探听一些内幕,但这些鬼鬼祟祟的小动作,蒙骗普通人差不多,怎么可能哄得过李卫军这感官强化,类似于蜘蛛侠蜘蛛感应能力的强大听觉。 被李卫军戒备的瞪了一眼之后,张云振没法乖乖的退出了四合院,百无聊赖的环顾四周,心里暗自想着最好能出几个敌特,好大展身手解解闷。 房间内,眼见没了外人,姜熙凤刚准备上前,按照预想中的狠狠的揪李卫军腰间的赘肉,让这个负心郎明白明白,什么叫做男德,安分守己,洁身自好,不至于轻轻松松被路边的狐媚子给勾了魂。 但是刚准备有动作,却被一旁早有察觉的赵姨妈及时制止,抓住了姜熙凤之后,摇了摇头,示意等下一切按照没来之前商讨好的进行,要抑制住冲动的念头,保持镇定从容,尽量云淡风轻,这样才能跟冲动好怒的季小桃显示出差距和宽宏大度。 只有这样,才能叫做不费吹灰之力,不战而屈人之兵,否则要是跟季小桃一样又是跳脚又是揪人,耍公主脾气的话,那不是分不出高下差距了吗。 所幸姜熙凤养气功夫见长,及时悬崖勒马,硬生生的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卫军啊,这些天到田径队进行跑步锻炼,受苦受累了吧,我跟赵姨特意到永丰斋买了补的银耳燕窝羹,夏天喝的话既解暑又养胃,对身体可好了。” 姜熙凤这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整的李卫军是猝不及防,一时之间有些战战兢兢,狐疑的瞧了一眼温柔知心的姜熙凤,有些迟钝的道。 “啊?银耳燕窝羹,熙凤姐,你确定这杯羹是买给我补身体的,另外,你刚才不是还杀气腾腾的来找季小桃吗,现在怎么……” 李卫军声音哽住,姜熙凤这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呀,按照自己的既定印象,她此刻不应该咄咄逼人的质问自己,随后霸道强硬的给自己下最后通知令。 “你,李卫军,必须跟季小桃划清界限,认清彼此之间的距离和差距,恩断义绝,再无一丝瓜葛,否则我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红刀子进去,黄刀子出来,戳你的胆包!” 结果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养尊处优,颐指气使惯了的姜熙凤居然画风大变,一脸温柔体己的特意跑永丰斋买了银耳燕窝羹,说是给自己补身体用。 天老爷,这到底是出现幻觉,还是说姜熙凤哪根筋搭错了,以至于出现如今这么违和的一面。 姜熙凤此刻粉拳已经紧紧在袖筒里捏住,要不是一旁的赵姨妈在旁边安抚情绪,此刻光是房间里面季小桃的衣物,就已经足够让姜熙凤破口大骂,甚至说彻底失败了。 “卫军啊,体贴善解人意这难道不是我该做的吗,这是份内职责呀,银耳燕窝羹可是花了好大的价钱,赶紧趁着还余温,喝点的话对身体暖胃,要是浪费的话,那我可就真正彻底要生气了哟,你应该不会让我生气吧。” 第327章 人各有特色,参差之美 看着表面温柔和善,一副贤良淑德乖乖女模样的姜熙凤,李卫军满腹狐疑,虽然不确认这个霸道女傲娇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但至少这尚且温热的银耳燕窝羹不会有毒素。 所以迟疑片刻过后,仍旧是乖乖的张嘴,颇为享受都被姜熙凤一汤勺一汤勺的喂食物,所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事到如今,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若说暂且享受享受片刻,等季小桃到百货商店买完冬衣棉衣之后,几个人开诚布公的把话给讲明白,省得李卫军整天在为东窗事发而提心吊胆。 “乖,这才对嘛,我哪有害你的意思,人家做的这一切可不都是为了你好,就是可惜,总有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体贴不了人家的难处,你说是不是呀,卫军……” 姜熙凤虽然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容,声音也颇为甜美,可是听在李卫军耳中却如坠冰窟,打了个冷颤过后强挤出一抹笑容。 “那个熙凤姐,我觉得这银耳燕窝羹味道还挺好,就是总觉得有一些甜腻了,要不,你也尝尝这滋味……” 说着,李卫军就要去帮姜熙凤拿勺子喂羹,然而姜熙凤态度却颇为强硬,硬是把李卫军按在座椅上,一汤勺一汤勺的将这碗银耳燕窝羹喂完。 “乖,咱把这大补之物吃完,才有劲忙正事嘛,这些天不见,某些人万一脚步虚浮,肾水亏空那可弥补不回来,不趁着这点机会好好补补身体,错过这村可没这个店,你说是吧,卫军!” 姜熙凤纤细的素手游离在李卫军的耳朵上,仿佛随时在伺机而动,准备着高高拎起。 此般情况,惹的李卫军吞咽了几口唾沫之后,背脊一阵发凉,心中暗暗叫苦。 要不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呢,姜熙凤这姑娘柔情媚意起来,让人流连忘返,可要是冷酷辛辣,手段照样高明的人招架不住。 眼看气氛逐渐吊诡起来,甚至说姜熙凤已经抑制不住脾气,旁边看戏的赵姨妈察觉出了不对劲儿,赶忙咳嗽一声,提醒姜熙凤别太过入戏,省得前面做出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姜熙凤冷不丁的听到赵姨妈的点醒,大脑瞬间一阵清明,巧笑倩兮摇了摇手:“卫军啊,白天你在报社找季小桃的时候,我跟赵姨可是在连廊下的阴凉里听了个明明确确。” “啊?当时的情况是你也在报社庭院那里!” 李卫军骤然听到姜熙凤的话语,一时间有些呆若木鸡,更加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按照自己对姜熙凤的了解来判断的话,这个傲娇的名门闺秀可不是吃瘪受气的主,这要是白天真在报社目睹了发生的一切,那不闹个不可开交才怪呢。 今天居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不吵二不闹,反而心平气和的把一件让其咬牙切齿的事情讲了出来,难不成,这个向来以雷厉风行,果断决绝着称的女强人,此刻脾气开始温煦起来。 一想到这个可能的结果,李卫军总觉得有种难以适应的违和感。 凭心而论,世界向来是参差不齐,各有特色的,秦淮茹的善解人意,贤良淑德,蒋英英的大胆露骨,肆意妄为,以及小女人做派。 甚至说季小桃的刁蛮无理,傲娇无度,刘岚的成熟和克制,被生活的困难摧残的遍体鳞伤,柔软无助,以及挣扎在道德线之上的扭捏,都挺对李卫军的胃口。 姜熙凤这种霸道冰冷,气场全开的女强人,五官精致,短发干练同样是别有一番味道,甚至说更对李卫军的某种别样趣味。 结果,姜熙凤猛然之间居然采用了秦淮茹的策略来迂回,明明是霸道冰冷女老板,非要搞秦淮茹那柔情脉脉,善解人意的一套,属实是有些无所适从。 难不成,姜熙凤觉得自己喜欢这款蕙质兰心,温柔体贴的类型? 想到这个可能,李卫军摇了摇头,霍然起身,情真意切地说:“熙凤姐,其实吧,我总觉得还是原本你那种,一往无前,霸道自我,不容人拒绝的性格更讨人喜欢,你扮弱女子的模样,我总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啊?” “啊?” 前一道声音是姜熙凤的,她显然没料到李卫军的真情流露,蕴含的信息居然如此巨大,要知道知己莫若己,她这个臭屁的性格,有些时候连自己都头疼不已。 冰冷傲娇,自视甚高,做事只求结果,不求过程,我行我素,全然不顾及外界的风风雨雨,结果,居然恰巧的对李卫军的胃口,而她苦口婆心所营造的柔情蜜意,反而让李卫军觉得不自在,这种弄巧成拙的事情,绝对是有些荒谬因素在其中的。 后一道声音则是赵姨妈的,她同样没有猜测到李卫军居然是这种癖好。 可能是多年的陈旧观念作祟,赵姨妈总觉得男人都喜欢红袖添香,知书达理,一副善解人意的贤良妻子模样。 未曾料到,又是苦口婆心的劝,又是细致的传授姜熙凤怎么讨人开心,克制脾气,结果到最后起到了适得其反的作用,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好笑还是有些可悲。 她又哪里清楚,李卫军作为穿越者,早就对这一套觉得嗤之以鼻了,又或者是说有了秦淮茹的久经磨练,李卫军早就觉得稀松平常。 饭菜嘛,吃多了总要嫌腻,姜熙凤这种性格无疑是加分许多。 赵姨妈诧异片刻过后,短时间内也有些不自信了,瞧了一眼同样满脸震惊的姜熙凤,两个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只觉得嘴角一阵苦涩。 好家伙,原来真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熙凤对这个结果自然是欣喜异常,她这一天又是忍让又是退缩,简直都成了缩头乌龟和鸵鸟了。 好不容易可以摆脱掉躲躲藏藏,畏首畏尾的虚假外套,姜熙凤那是干劲十足,将饭碗和汤勺一丢。 像个要爆炸的小辣椒一样,气呼呼的道:“李卫军,我可憋了个够呛,等一下我说的,你要一字一句的都听着!” 第328章 粗鄙之言出,延迟伤人 “我听着呢!” 李卫军的声音不卑不亢,对于重振士气,抖擞精神的姜熙凤,一时之间没有半点局促感,反而长松了一口气。 李卫军心中暗自感叹:“这才对嘛,一点就炸的冰辣椒,讽刺起人来尖酸刻薄,专往人伤口上撒盐,为了自己心里舒坦,那种将傲娇、刁蛮、霸道贯彻得臻于化境的态度,这才是我印象当中熟悉的姜熙凤嘛。” 在李卫军的记忆中,姜熙凤就是这样一位性格鲜明的女性。她不仅头脑精明,更有着一种傲娇、刁蛮、霸道的性格特点。每当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她总是能够迅速做出反应,用尖酸刻薄的话语来反击。她的话语往往直击人心,让人难以招架。 姜熙凤的这种性格,让李卫军既爱又恨。一方面,他欣赏姜熙凤的聪明才智和果敢的性格;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姜熙凤这种尖锐的性格有时候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无论如何,李卫军知道,这就是真实的姜熙凤,一个既坚强又脆弱,既聪明又任性的女性。 在李卫军看来,姜熙凤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源于她的成长经历。姜熙凤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家庭,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她的父母都是大家出身,对她的教育非常严格,希望她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姜熙凤从小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为了不让父母失望,姜熙凤付出了比同龄人更多的努力。她在学习上表现出色,经常名列前茅。但与此同时,她也逐渐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性格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傲娇、刁蛮、霸道的态度。 在李卫军看来,姜熙凤的这种性格特点,既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优点在于,这种性格让她在面对困难时能够勇敢地站出来,用实际行动去解决问题;缺点在于,这种性格有时候会让她显得过于尖锐,甚至伤害到身边的人。 在李卫军的心中,姜熙凤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女性。她的这种性格特点,虽然有时候让人头疼,但同时也让人忍不住对她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和敬佩。在李卫军看来,姜熙凤就是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让人既爱又恨,却又无法忘怀。 瞧着都让人有一种扑倒鞭策,教训的野性之美。 否则扮起贤良淑德,温柔贤惠那一套,除了格格不入之外,让人心里还直泛冷怵,生怕这女强人不怀好意,暗地里藏刀子。 赵姨妈眼见姜熙凤彻底撕除了伪装,不由得嘘声长叹了口气,饱经沧桑的和蔼脸上满是无可奈何。 在人生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万万没料到,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刻,后生可畏呀,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 “听着?不光要听着,我还要你竖起两只耳朵牢牢听着,一字一句,一顿一挫,甚至连标点符号都要给我记得牢牢实实!” 姜熙凤心里面无明业火瞬间烧起,她银牙轻咬,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回忆起李卫军在上海不告而别的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那时候,她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却未曾想到李卫军会突然离开,独自踏上了前往立本的旅程,参加世界奥林匹克运动会。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措手不及。 在田径队伍中,李卫军不仅要面对激烈的竞争,还要应对来自各方的压力。这一切都让姜熙凤感到既担心又失望。 特别是在与季小桃的关系上,事情的发展更是出乎她的意料。原本以为李卫军参加世奥会是个人的职业选择,却因为一系列误会和巧合,导致李卫军与季小桃之间的关系变得异常复杂。 姜熙凤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积累的新账旧账,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她决心找个合适的时机,与李卫军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把心中的疑惑和不满都说清楚。她明白,只有通过坦诚的沟通,才能解开彼此心中的疙瘩,消除误会。 她开始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每一件事,试图从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从李卫军的不告而别,到他在立本的表现,再到最近与季小桃之间的种种误会,每一段经历都让她感到既困惑又痛苦。她意识到,如果任由这种状态继续下去,不仅会影响到她自己的情绪,也会对整个团队造成不良的影响。 姜熙凤决定,等到合适的机会出现时,她会主动找李卫军谈话。她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不仅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还能促进彼此之间的了解和信任。她知道,要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尝试。 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姜熙凤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一场艰难的对话,但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她相信,只要双方都能够敞开心扉,真诚地交流,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卫军和姜熙凤正在房间里针锋相对,庭院里猛然传来一道吉普车刹车声。 季小桃和易磊一脸纳闷的瞧着蹲在前院门口,生无可恋的张云振,只见这家伙像吃了苍蝇一样面无表情,甚至连人靠近都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张云振,你怎么回事,刚出去的时候不还是挺正常不过,现在怎么闷闷不乐,垂头丧气的,李卫军呢,不搁屋里吗。” 季小桃原本心情不错,甚至惬意地哼起了小曲,却没想到被张云振的一番话给气得脸色苍白。 张云振这人,向来是个憋了一肚子坏水的老小子,他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 这次也不例外,他开口就说道:“李卫军?他正忙着跟他的老相好叙旧呢,这不,把我撵了出来。人家那两个知根知底,知冷知热,哪里像我这个外人,只会杵在那里大煞风景……” 第329章 两女一台戏,修罗炼狱 这番话虽然表面上看似无心,实则暗藏机锋。 张云振知道李卫军和季小桃之间微妙的关系,也知道季小桃对于李卫军的感情。他故意提起李卫军与“老相好”的事情,显然是为了挑拨离间。他知道,季小桃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生气,而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季小桃本来还沉浸在与李卫军共度的美好时光之中,听到张云振的话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酸涩之感。 她知道,张云振这人平时就喜欢搬弄是非,但这番话却让她无法忽视。她想起自己与李卫军相识以来的种种,两人之间虽然有过不少甜蜜的时刻,但也难免会有误解和摩擦。 现在听到张云振的话,她不禁开始怀疑起李卫军的真实想法。 张云振这番话,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上扔了一块石头,激起层层涟漪。季小桃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她意识到,自己与李卫军之间的关系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牢固。 想到这里,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被一层阴霾笼罩,脸色也变得有些青白。 张云振似乎对此乐此不疲,他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说出最不合适的话,让原本平静的局面变得复杂起来。他的这些举动,有时会让人心生厌恶,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着一套独特的处事之道。 而对于季小桃来说,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平复心情,不要让别人的话左右了自己的情感和判断。毕竟,在感情的世界里,最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的真实感受和信任。 要不说张云振这老小子憋了一肚子坏水呢,拱火看热闹那是轻车熟路,三言两语就把原本心情不错,甚至惬意地哼起了小曲的季小桃气的脸色参见青白一片。 银牙轻咬,捧在手里的冬装棉袜恶狠狠的丢到了跟在身后的易磊身上,几乎是从嘴里蹦出来几个恼羞成怒的字。 “老相好!哼,我看一准是那狐媚子姜熙凤,难怪隔老远我就闻到一股狐臭味儿,原来症结在这,我呸,臭不要脸的野狐狸精,我季小桃倒是要看看这狐狸精的庐山真面目……” “呃……这女人也是奇怪的物种,不管是谁,怎么都是先入为主的喊对方是狐媚子,小狐狸招谁惹谁了……” 张云振嘴里低声嘟囔了几句,但却被正在气头上的季小桃捕捉到了。 赶忙冷冰冰的瞪了张云振一眼:“你嘀嘀咕咕说啥……” “没有,没有,我是在说除了那狐狸精之外,好像还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我瞧着应该不像是什么包藏祸心的坏人。” “你琢磨着?坏人会把自己是坏人贴在脸上?狐狸精会把自己是狐狸精的事情宣之于众,你瞧着?凡事要是你瞧着那么简单,这世上都没有烦心事情了。” 季小桃懒得搭理张云振,恶狠狠地剜了一眼之后,气势汹汹一脚将房门踹开。 季小桃懒得搭理张云振,只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随即气势汹汹地一脚将房门踹开。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房间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季小桃的这一举动,显然表明了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由于先前闭门吹空调的缘故,加上周边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遮蔽得严严实实,所以房间内光线显得异常昏暗。 季小桃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她的眼睛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种突然变化的光线条件。房间里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阴影之下,只有空调发出的轻微嗡嗡声打破了寂静。 季小桃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明白,此时此刻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但是,张云振那番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让她的内心难以平静。 她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着她与李卫军之间复杂的情感纠葛。 忍无可忍的上去就是一阵鸟语花香:“狐媚子呢,骚狐狸在哪,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能追到屋里来,世风日下,伤风败俗,简直是不可理喻……!” 姜熙凤原本心里盘算着,两家之间的关系并非一般。 姜家与季家之间的渊源深厚,父辈们曾经共同经历了无数艰难困苦的岁月,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相互扶持,这份情谊早已超越了普通的朋友之情。 因此,在姜熙凤看来,自己作为长一辈的人,应当展现出更为成熟稳重的一面。特别是考虑到自己嫁到京城的时间比季小桃早得多,年龄上也比她大五六岁,这使得她们之间存在着明显的代际差异。 在姜熙凤的心目中,这样的年龄差距不仅仅是数字上的简单差别,更是意味着她需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她认为,身居高位者应该具备一种浑厚的底蕴,这种底蕴不仅体现在个人的学识和能力上,更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方式。因此,无论是在日常交往中还是处理家族事务时,姜熙凤都习惯于先礼后兵,以礼让为先,这既是出于对长辈身份的自觉维护,也是对年轻一代的一种爱护和包容。 她深知,在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大家族中,维持和谐稳定的关系至关重要。因此,在与季小桃的相处中,姜熙凤总是会主动让步,尽量避免因小事产生不必要的摩擦。 她相信,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身边的人,让他们学会如何在纷繁复杂的社会环境中保持一颗平和宽容的心。姜熙凤的这种态度不仅赢得了家族内外众多人的尊敬和爱戴,也为她赢得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在她的观念里,真正的力量并不在于强势和争斗,而在于内心的宽广和包容。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姜熙凤在处理家族内部及与其他家族之间的关系时,总是能够做到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不仅能让家族内部关系更加融洽,也能在外界树立一个正面的形象,成为年轻一代学习的榜样。 姜熙凤按照赵姨妈的建议,决定平心静气地商讨这件事情。 她希望通过冷静的沟通,看看能否将双方的利益最大化,同时将潜在的损失降到最低。此外,她还想借此机会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下季小桃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究竟进展到了哪一步。 然而,令姜熙凤没有想到的是,季小桃的回应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季小桃说话的方式像是在发电报一般,各种词汇层出不穷,尤其是穿插着各种通俗小说里的浑语。这种说话方式不仅让从小生活在深闺中的姜熙凤感到惊讶,就连久经沙场的赵姨妈都感到一阵头疼。 季小桃的这种表达方式,让姜熙凤和赵姨妈一时之间难以招架。她们没想到季小桃竟然了解这么多粗鄙之言,这让她们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季小桃的话语中充满了各种俚语和比喻,这不仅让沟通变得困难,也让她们难以准确地把握季小桃的真实想法。 面对这种情况,姜熙凤和赵姨妈不得不重新调整策略。她们意识到,要想有效地沟通,首先需要让季小桃放慢说话的速度,并尽量使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语言。为此,引导季小桃谈论一些更加具体的事情,尽量避免使用过于复杂或模糊的表达,这是首要之义。 在这一过程中,姜熙凤和赵姨妈也逐渐适应了季小桃的说话方式。她们开始更加耐心地倾听,并试图从中找到有价值的信息。通过这种方式,她们希望能够更好地了解季小桃的想法,同时也让季小桃意识到她们的诚意和决心。 然而场面话说的好听,真要是身临其境起来,谁又能够不自乱阵脚,膛目结舌,居然哑然起来。 季小桃虽然是国立美术大学的高材生,但这些年一直沉迷于阅读连环通俗画册。在这样的熏陶下,她自然而然地学到了许多乡间的俚语和俗语。相比之下,姜熙凤这位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在口语争论上显然处于劣势。 季小桃的这种说话方式,让姜熙凤感到有些措手不及。由于姜熙凤的成长环境较为封闭,她很少有机会接触到这些通俗文化中的俚语和俗语。因此,在与季小桃的对话中,她发现自己在口语表达上难以与之匹敌。 季小桃的说话方式充满了各种俚语和比喻,这让姜熙凤感到有些难以招架。季小桃的话语中蕴含着大量的乡间俗语和俚语,这让姜熙凤一时之间难以理解其中的含义,更不用说有效地回应了。 面对这种情况,姜熙凤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的策略。她意识到,要想有效地沟通,首先要让自己适应季小桃的说话方式。为此,她开始尝试着模仿季小桃的表达习惯,使用一些更加通俗易懂的语言来交流。 两者的差距何止是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那么简单,不说别的,哪怕是熟悉三教九流,经常混入流民队伍当中充当间谍的张云振,对于滔滔不绝,喋喋不休的季小桃,那都是倍感无力,深觉棘手。 可以说目前整个房间内,能够在口皮子功夫上占据上风的,也就只有精于辩论的李卫军,而现在的情况是一碗水要端平。 季小桃,姜熙凤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夸赞哪一个,或者是力挺哪一个,都势必要对形势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简单来讲,季小桃,姜熙凤两个人之间哪怕是互相争吵,骂的脸红脖子粗,甚至说是彼此拳脚相加,厮打在一起,只要李卫军不上去先加干涉,那事情便不会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可若是说李卫军上前拉架了,无论是拉偏架,还是说帮理不帮亲,那事情就彻底变味儿了,到时候即使是好心办的也大多都是错事罢了。 正是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李卫军短时间内选择了袖手旁观,和赵姨妈悄悄站在一起,拉了拉赵姨妈的手臂,欲言又止。 赵姨妈经多见广,自然是清楚李卫军的意思,但是她现在同样是有心无力,因为就目前的形势来判断,季小桃压根就是蛮不讲理,甚至说不跟你陈述道理的机会。 小嘴哒哒哒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寻常人嗓门要是小点儿,稍微发出点声音都被淹没在这场口语风暴当中了。 至于说人群当中,可以横加干涉,甚至说有能力横加干涉的人,也就只有张云振和易磊了,但这两个人一个个鸡贼的很,都是明哲保身的类型,此刻巴不得热闹更大点儿,怎么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 易磊倒是想帮忙,然而形势不允许啊,姜熙凤,和季小桃目前只是言语上的摩擦罢了,可他这个外人若是及时转移了矛盾的冲突点。 两女之间是不互相争吵骂架了,到时候指定是一起对准枪头痛骂他张易磊,这就是两个女人一台戏,甚至说女人之间争吵被称为修罗场的原因。 尖酸刻薄,撕扯打骂,这跟地狱灯的修罗场没什么区别,别说是张易磊这个小警卫员员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是上级部门,对这件事情那也是头疼棘手呀。 要是寻常的泼妇骂街,随便找几个街道办主任,就能轻易解决掉这个问题,偏偏季小桃,姜熙凤没有一个想省油的灯。 两个人哪个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众人高攀不起的存在,平常情况下都只能仰人鼻息,只可远观而不可近靠。 要不说李卫军也是个人才呢,能在这两个大家之女面前游刃有余,甚至说都能一亲芳泽,这简直是堪称神迹,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别说是四合院的普通吃瓜群众和凑热闹的左邻右舍住户了,易磊这个久经沙场的警卫员都是钦佩不已。 第330章 杨瑞华的忠告,一切事宜 张易磊在一旁羡慕不已,却全然不知李卫军内心的挣扎。李卫军虽然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内心深处却是难以言喻的痛楚。这种痛楚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喉咙里,让他难以释怀,难以吞咽。 每当想到季小桃和姜熙凤之间的争执,李卫军就会感到无比的焦虑。 他担心两人的斗法最终会影响到无辜的人,甚至可能会牵扯到自己。尽管他尽力保持着中立,但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平衡变得异常困难。他意识到,即使两女看似在互相撕扯,实际上丢的还是自己的面子。 李卫军深知,自己在这场纷争中扮演着关键的角色。他明白,无论是季小桃还是姜熙凤,她们的争执背后都有着复杂的情感因素。 这种情感纠葛不仅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也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十分尴尬。他希望能找到一个妥善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目前来看,还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李卫军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星空,心中充满了忧虑。 他反思着自己与季小桃和姜熙凤之间的关系,试图找出问题的根源所在。他知道,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付出极大的耐心和智慧。他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受到伤害,尤其是这两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李卫军开始思考,是否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让季小桃和姜熙凤坐下来,面对面地交流彼此的想法和感受。 他相信,只有通过坦诚的沟通,才能真正地解决问题,消除误会。他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邀请她们两人一起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尽管他明白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李卫军的心情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知道,这条路不会太容易,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决心以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一切。 他相信,只要大家都能够敞开心扉,真诚地交流,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罢了。 此刻的情景更是如同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的气氛浓郁到了极点。 除了季小桃和姜熙凤之间的紧张对立,周围的氛围也变得异常紧张。这种气氛不仅让现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也让周围的四合院邻居们好奇不已。 随着季小桃和姜熙凤之间的争执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多的邻居被吸引了过来。他们一个个踮起脚尖,像是被人拽住了脖子一样,不停地朝着前院这边张望。 这些邻居们有的是出于好奇心,有的则是出于对事态发展的关心。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试图猜测这场争执的来龙去脉。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宁静的四合院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人们聚集在院子里,有的围在窗户边,有的站在门口,甚至还有一些人爬到了屋顶上,只为一睹这场“大战”的精彩。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仿佛这是难得一见的戏剧表演。 随着时间的推移,季小桃和姜熙凤之间的对立气氛变得更加浓烈。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不仅吸引了更多的观众,也让整个四合院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周围的邻居们开始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争吵,而是涉及到复杂的情感纠葛和个人尊严的问题。 在这样的氛围下,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下一步的发展。他们不知道这场争执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但每个人都清楚,这将是他们记忆中难以忘怀的一幕。 随着围观的人群不断增加,季小桃和姜熙凤也意识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他们开始感受到来自旁观者的压力,这种压力让她们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行为和言语。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开始意识到,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而眼前的这种对抗方式或许并不是最佳的选择。 在这一刻,季小桃和姜熙凤都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平息这场争端,恢复四合院往日的宁静。他们知道,只有通过真诚的沟通和理解,才能真正地解决问题,消除误会。 但是耐不住赶鸭子上架,没有台阶可下,只能这么进退维谷。 随着季小桃和姜熙凤之间的争执越来越激烈,前来凑热闹的左邻右舍也越聚越多。人头攒动的场面几乎把整个院落挤得水泄不通,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尽管有闻讯赶来的宋老狗从旁驱赶,张云振也在一旁不断劝说大家各自散开,但似乎都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围观的人群中,有的人踮起脚尖,伸长脖子试图看得更清楚;有的人在后面大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的人则在窃窃私语,猜测着这场争执的原因。这种场面不仅让原本安静的四合院变得异常喧闹,也让季小桃和姜熙凤之间的对立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宋老狗和张云振的努力并没有取得明显的效果。宋老狗挥舞着手臂,试图驱散人群,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嘈杂的声音淹没。 张云振则是一边劝说着围观的邻居们,一边焦急地看着季小桃和姜熙凤,生怕事态进一步恶化。尽管他们两人竭力维持秩序,但似乎收效甚微。 随着围观的人数不断增加,场面变得越来越混乱。一些小孩也被吸引过来,好奇地在人群中穿梭。邻居们纷纷拿出手机,拍摄下这一幕,希望能留下这段难得的记忆。这种情况下,季小桃和姜熙凤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这个年代,人们的娱乐生活实在是太过匮乏了。在那个物质相对贫乏的时代,不是逢年过节,很少有人舍得去看一场皮影戏。皮影戏作为一种传统的民间艺术形式,虽然深受人们喜爱,但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许多人只能在特殊的日子才有机会欣赏到。 至于那些样板戏,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工厂或单位组织的群众活动,人们得以免费观看。这些样板戏往往具有较强的教育意义和社会功能,旨在宣传精神。它们通常在工厂的礼堂或社区的文化站放映,成为那个时代人们精神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然而,对于那些正处于热恋期间的小情侣而言,他们更愿意花费几毛钱到电影院里看几部样板戏这不仅是他们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也是享受二人世界的难得机会。 电影院成了年轻人约会的热门场所之一,尽管票价不高,但对于当时的大多数人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因此,能够一起看电影成为了一种奢侈而浪漫的经历。 在这样的背景下,每当有新的样板戏上映时,电影院总是座无虚席。 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耐心等待着入场。对于年轻情侣而言,这不仅是一次观影体验,更是一种特别的社交活动。他们会在电影结束后讨论剧情,分享彼此的感受,加深彼此之间的了解和感情。 在这个年代,尽管娱乐方式相对单一,但人们仍然能够从中找到乐趣和满足感。这些简单而又珍贵的娱乐活动成为了那个时代人们共同的记忆,也是他们情感交流的重要载体。 在这个极度单调的生活中,就连说书先生的评书都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长久的谈资。评书作为一种传统的口头艺术形式,在当时深受人们的喜爱。 说书先生们凭借着丰富的想象力和生动的讲述技巧,将各种历史故事、民间传说娓娓道来,让人们在平淡的生活中找到了乐趣。 每当说书先生出现在茶馆或是集市上,总会吸引一大群听众围坐在一起,认真聆听每一个故事。 而现在,风头正盛的李卫军突然遭受了两位女性的“摧残”,这件事很快就成为了人们谈论的焦点。李卫军作为四合院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一直以来都是众人瞩目的对象。 他的成就和表现不仅为国家赢得了荣誉,也为他个人赢得了广泛的赞誉。然而,这一次的事件却让人始料未及,成为了街谈巷议的话题。 季小桃和姜熙凤之间的争执,以及他们与李卫军之间的关系纠葛,迅速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无论是街头巷尾,还是茶馆酒肆,人们都在热烈地讨论着这件事。有些人同情李卫军,认为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有些人则站在季小桃或姜熙凤的角度,分析她们的行为背后的缘由。 这种话题不仅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成为了邻里之间交流感情的纽带。大家通过讨论这件事,不仅增加了对李卫军及其周围人物的了解,也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交流。在那个娱乐生活相对匮乏的年代,这样的事件无疑为人们的生活增添了一抹色彩。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这件事的关注绝不会逐渐减弱,依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说是添油加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而且两个姑娘一看都是出身不凡,少说,都是大家闺秀的那种类型,更加增添了彼此凑热闹瞧戏的八卦之心。 在四合院的中院,刚洗完衣服的秦淮茹听到外面的动静,有些纳闷地凑了过去。 她一边挽着衣袖,一边端着洗衣盆,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试图看清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李卫军。 秦淮茹是个细心的人,她平时总是默默地为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今天洗衣服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决定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挤过人群,终于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李卫军时,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惊讶。 秦淮茹端详着李卫军的表情,发现他似乎有些疲惫和无奈。她知道,这样的场面对于李卫军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容易应对的事情。作为一个经常为四合院里的居民解决纠纷的人,秦淮茹决定上前帮忙。 她轻轻地拍了拍一旁凑热闹的杨瑞华的肩膀,用温和的声音说道:“三大妈,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秦淮茹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关切和理解。她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李卫军摆脱当前的困境。 秦淮茹的出现似乎让周围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的话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大家纷纷表示支持秦淮茹的提议。 在这一刻,秦淮茹心中别提多郁闷了,刚想多说些什么,一旁的三大妈杨瑞华这是迅速补充说明,充当了看客:“淮茹呀,咦,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和弯弯绕绕到底有多少,要不我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了,这年头你看那陈世美,被包公用狗头铡铡了,就是那负心汉,现在看来,李卫军是出息了,但性格指定也是学坏了,沾花惹草,一肚子花花肠子。” “啊,不会吧,三大妈,你该不会搞错了吧,我记得李卫军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呀,李卫军平常在咱们四合院的口碑那是有目共睹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李卫军会在男女关系上吃瘪摔跟头呀,这事里面一定有猫腻,要不在没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之前,咱就先别下定论呗。” 秦淮茹虽然面色一白,端着盆的手微微颤栗,但依旧迅速振作起来,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不慌不忙地凑上前,准备细致观察一下情况。 三大妈杨瑞华老狐狸了,在四合院嚼舌根那么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仅仅是通过秦淮茹稍微的言语波动,再结合这段时间,四合院众人茶余饭后煞有其事的说闲话。 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猜测,却不动声色的跟在秦淮茹身后,有意无意的用言语安慰道:“不碍事,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331章 事出有蹊跷,一言难尽 三大妈接着说道:“淮茹呀,男人都是这样,你三大娘我这一把岁数了,难道还不清楚这些人的小心思?一个个碰到美女,腿都迈不开道。你三大爷年轻的时候比现在李卫军都花呢,现在不依旧是被我收拾得没了坏心思?” 三大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理解和经验的积累。她知道,男人在面对诱惑时很容易迷失自我,而女人往往需要更多的智慧和坚韧来应对这些情况。三大妈的话虽然有些直率,但却是出于对秦淮茹的关怀。 秦淮茹听着三大妈的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她知道,三大妈这么说,是希望她能够更加谨慎地看待这些问题。 秦淮茹笑了笑,对三大妈说道:“三大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觉得,每个人的情况都是不同的。 三大妈提起了她三大爷年轻时的一些趣事,这让秦淮茹感到非常好奇。三大妈笑着说道:“你三大爷年轻的时候可真是个风流人物啊!那时候,他可是我们四合院里有名的‘花花公子’。记得有一次,他为了追求隔壁家的女儿,竟然在人家门口唱了一整晚的情歌,结果第二天嗓子哑了,被我们大家笑话了好几天。” 秦淮茹听得津津有味,三大妈继续说道:“还有一次,他为了给心仪的女孩买一束花,竟然翻遍了半个城,最后在一家小花店找到了最后一朵玫瑰。你三大爷那时候可真是用心啊,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有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 三大妈眼见秦淮茹对李卫军的事情似乎颇为关注,摇了摇头,好言相劝道:“那薛平贵和王宝钏之间的故事你难道不晓得?人家王宝钏作为宰相之女,那是千金之躯,坐不垂堂,却嫁给了薛平贵这样一个普通的小乞丐。 “结果呢,她苦守寒窑几十年,而薛平贵自己却吃香喝辣,又娶了美丽的代国公主。你看,男人嘛,没一个不花心忘恩负义的,一个个都想着升官发财死老婆。” 三大妈的话让秦淮茹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三大妈所说的这个故事虽然是虚构的,但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乏类似的例子。三大妈的这番话虽然有些偏激,但也是出于对秦淮茹的关心。 秦淮茹听着三大妈的话,心中有些感慨。她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有时候很难用简单的道理来概括。但她也明白,三大妈这么说,是担心她会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秦淮茹心里清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李卫军的关心。 秦淮茹笑了笑,对三大妈说道:“三大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觉得每件事情都有它的特殊性。” “您提到的薛平贵和王宝钏的故事,虽然在民间流传很广,但那毕竟是虚构的。现实中的人和事,远比故事复杂得多。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再说,李卫军他平时为人挺好的,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秦淮茹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理性和善意。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让这场争执得到妥善解决,同时也希望能够保护李卫军不受更多的伤害。她相信,只要大家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秦淮茹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薛平贵和王宝钏之间的故事。在那个故事中,王宝钏为了薛平贵放弃了宰相之女的身份,甘愿跟随他过着贫困的生活。 王宝钏在寒窑中苦守了十八年,而薛平贵则在外征战多年,最终成为了一国之君,并娶了代国公主为妻。这样的故事虽然充满了戏剧性,但在现实生活中,很少有人能够经受住如此长时间的考验。 秦淮茹心中明白,现实中的感情远比故事中的更加复杂。她深知,每一段感情背后都有它独特的故事,每个人的选择和行为也都有其原因。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让四合院里的居民们理解这一点,不要轻易地下结论,而是要多一些理解和包容。 在这一刻,秦淮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知道,只要大家能够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让四合院恢复往日的宁静与和谐。 姜熙凤毕竟是年纪稍长,经历了最初的恼怒之后,她看着咄咄逼人的季小桃,以及周边聚拢凑热闹的人群,心里清楚这场闹剧该收尾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姜熙凤知道,这样的争执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局面变得更加尴尬。她看了看李卫军,发现他也是一脸无奈,显然这场争执也让他感到十分棘手。 姜熙凤转头看向季小桃,她的目光中既有坚决也有无奈。她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仅会让四合院里的氛围变得紧张,也会让李卫军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姜熙凤站在那里,心中早已有了决断——这场无休止的争执必须画上句号。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打断季小桃那滔滔不绝的质问。 然而,她未曾想到的是,季小桃深受其父亲的影响,坚信“趁热打铁”的原则,此刻她正在辩论的高潮中,怎么会轻易被这点细枝末节所干扰? 季小桃的父亲曾教导过她:“一旦发现机会,就要抓住它,就像打铁一样,要趁热。”这种理念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每当争论起来时,她总是能言善辩,似乎任何微小的细节都无法让她分心。 此时,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姜熙凤,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试图中断她话语的意图。姜熙凤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她知道,如果不采取更加果断的措施,这场争执恐怕还要持续很久。 姜熙凤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改变策略。她缓缓地开口说道:“小桃,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最佳时机。 我们可以先冷静下来,稍后再详谈,如何?”她尽量保持语气平和,希望能平息季小桃的激动情绪,同时也给双方一个重新审视问题的机会。 季小桃闻言,仿佛一位得胜而归的将军,略微扬起了头,柳叶般的眉毛紧蹙着:“怎么?这是眼见落入下风了所以想求饶认输吗?我可告诉你,晚了。众目睽睽之下,除非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再也不要踏入四合院一步!”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不让步的准备。 季小桃的这一番话,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她不会轻易放弃。 姜熙凤面对这样的挑战,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退缩。她深知,如果在这个时候妥协,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因此,她决定采取更加积极的态度来处理这个问题。 姜熙凤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小桃,我知道你对这件事非常在意,但我并不是想逃避责任或者认输。我只是觉得,在这里大声争吵解决不了问题。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学会用更成熟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像小孩子一样争强斗狠。”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对姜熙凤的提议产生了兴趣。季小桃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在思考姜熙凤的话是否有道理。最终,她点了点头,虽然依旧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同意了姜熙凤的建议。 姜熙凤见状,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至少在这一刻,她们找到了暂时的共识。她接着说道:“那么,我们找个合适的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我相信,只要我们都愿意倾听彼此的想法,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姜熙凤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意,让人难以拒绝。季小桃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就这样,在众人的见证下,两人达成了暂时的和解。 不得不说,要不说虎父无犬女呢,季国春金戈铁马,倥偬厮杀大半辈子,倒是把这个胆魄和气度完美的让女儿季小桃学了个透彻。 尽管已经暂且妥协,却依旧斗志昂扬,压低声音嘲讽说道:“言辞辩论不过了吧,不过既然你求饶,我倒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然而姜熙凤懒得继续搭理这个一点就炸的火爆辣椒,抬眼瞧了一下旁边满脸无奈的李卫军,冷不丁朝季小桃的说了句。 “你呀,真是跟你们老季家长脸,回沪海,懒得跟你闲话论短长,李卫军,你先跟我进屋,我有话要跟你交代询问。” “嘿!我们老季家长不长脸关你什么事啊,我看你是黔驴技穷,多管闲事是不是,唉,不对……” 眼见姜熙凤居然能一语说中自己的根脚来路,饶是神经大条的季小桃此刻也品咂出事情的不对劲,此刻的她稍微冷静了下,这才注意到旁边差不多已经快融入人群的赵姨妈。 虽然跟印象当中的雍容和蔼略微有些出入,只是穿了一身素白的朴素衣服,搭配一双绣花布鞋,再加上皱眉时的无奈,那股子优雅知性虽然跟沪海大院里面略微有些差距,但却依旧凸显出品味不俗。 季小桃琢磨着事情的不对劲之处,顿时心里咯噔一声:“糟糕,这不是姜伯父家里的赵姨妈嘛,怎么跟着到了京城?姜熙凤,姜熙凤,难不成,这是姜伯父家的独女……” 季小桃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系列念头。她记得很清楚,姜伯父家里有一位名叫赵姨妈的亲戚,这位赵姨妈平时并不在京城里居住。 季小桃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疑惑:为什么赵姨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眼前的姜熙凤就是那位久未谋面的姜伯父家中的独女? 想到这里,季小桃感到一阵惊讶。她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曾见过姜熙凤一次,那时候的姜熙凤还只是个孩子。 而现在,一晃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她已经成长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季小桃心中暗自思量,如果姜熙凤真的是姜伯父的女儿,那么自己之前的言行是否过于冲动了? 毕竟自己老爹季国春还是要在姜家之下,参谋长的身份和首长的身份依旧是有天壤之别,别的不说,参谋长更像一个幕僚智囊团,只负责提出一些作战的规划和方案,但是军区司令那可是彻彻底底的一把手,什么都抓的那种。 能量大小,远非一个参谋长所能媲美的。 季小桃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表情,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可能有些过于强硬了。毕竟,如果姜熙凤真的是姜伯父的女儿,那么她俩之间的关系就远比她想象中的复杂得多。 脑海中不断回荡的这个讶异的猜想,季小桃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姜熙凤这个名字也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说来却也正常,沪海那么大点城市,各自都是大院子弟,彼此之间互有往来联谊那是再正常不过。 姜熙凤在沪海圈子里绝对算得上传奇人物,长得国色天香不说,父亲又是沪海首屈一指的狠角色,再加上本身学历颇高,性格虽说高冷傲慢了些,但却依旧不妨碍广大追求者层出不穷。 记得早些年曾传出过二三十人轮流到姜家提亲的盛况,但无一例外,通通都是铩羽而归。 更令大家大跌眼镜的是,就这个炙手可热的天之骄女,虽然到最后不声不响的嫁给了一个普通警卫员的儿子,随后便迅速搬离到了京城,只在逢年过节大家圈子里面茶余饭后的时候谈上几句。 现在看来姜熙凤应该就是这个自己听闻过许多次的传奇人物,只是让季小桃氛围不解的事,怎么跟李卫军偏偏扯上关系了呢,这事真是蹊跷极了。 第332章 一语破天惊,众人诧异 察言观色的能力季小桃是不欠缺的,只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是碰不到值得发挥的人罢了。常年的养尊处优再加上季国春的宠溺,使得季小桃的性格是刁蛮傲娇惯了。 季小桃自小就在一个优越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父亲季国春对她极为宠爱,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她,自然而然地养成了一种高傲而任性的性格。尽管如此,季小桃并非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在她的内心深处,对于那些真正值得尊重的人,她还是会给予足够的重视。只不过,由于她很少遇到这样的人,因此这种能力往往得不到充分的发挥。 季小桃从小就展现出了敏锐的观察力,她能够从细微之处察觉到别人的情绪变化。这种能力本可以让她在社交场合中游刃有余,但她却很少有机会去运用这种才能。 在她的生活中,大多数人都因为她的身份和地位而对她毕恭毕敬,这使得季小桃渐渐习惯了被人奉承的生活方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生活方式逐渐塑造了她刁蛮傲娇的性格特征。 季小桃意识到,自己在对待姜熙凤的问题上可能过于冲动了。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弥补之前的失态。 季小桃明白,如果姜熙凤真的是姜伯父的女儿,那么她之前的态度可能会给双方的关系带来不必要的摩擦。因此,她决定采取一种更为温和的方式,以期缓和彼此之间的紧张气氛。 季小桃看向姜熙凤,真的极想轻轻地开口道:“姜熙凤,如果你真的就是姜伯父的女儿,那我们真是太有缘了。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不如找个时间,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的懊悔沮丧。 此刻冷不丁的碰到姜熙凤这个硬茬子,季小桃虽然嘴上不肯服输,依旧碎碎念,但心里却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说起话来底气也显得不足了许多。 季小桃面对姜熙凤时,虽然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强硬的态度,不断地说着一些尖锐的话语,但内心已经开始动摇。 她意识到,眼前的姜熙凤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季小桃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确定,这让她在说话时不再像之前那样自信满满。 季小桃试图掩饰内心的动摇,继续与姜熙凤争论着。但即便如此,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中少了些往日的坚定。 季小桃清楚,自己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从未遇到过像姜熙凤这样能够与她针锋相对的人。通常情况下,她的话语都能够轻易地占据上风,但今天的情况却大不相同。 季小桃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失去更多。她开始思考是否有必要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毕竟,姜熙凤的身份让她不得不重新评估眼前的局势。季小桃心中暗自盘算着,也许这次的争执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口角,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意义。 “小桃呀,咱们该有好些日子没曾见过了吧,记得上次你来家里做客的时候,还是留着披肩长发,让人乍一看,以为是蒙娜丽莎呢,现在扎了两个粗麻花辫子,倒是显得像人家小闺女,清新脱俗。” 心思缜密细腻的赵姨妈自然是发觉了这丝变化,有些莞尔地捂嘴笑了下,出言宽慰着这个没经过多少阵仗,依旧是儿童心态的刁蛮小丫头。 赵姨妈一直密切关注着季小桃和姜熙凤之间的争执,她的心思细腻,能够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 当她看到季小桃的态度有所软化,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赵姨妈知道,季小桃虽然平时看起来任性刁蛮,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她意识到,这次的争执也许是一个让季小桃成长的好机会。 赵姨妈轻轻地走上前,用温柔的声音对季小桃说道:“小桃啊,看来你和熙凤之间有些误会。你们都是好孩子,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商量嘛。不必这么剑拔弩张的。”赵姨妈的话语中充满了安慰和理解,她希望能够缓和现场的气氛。 季小桃听到赵姨妈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她知道赵姨妈是出于好意,而且赵姨妈平时对她也十分关心。季小桃心中暗自感激赵姨妈的理解和支持,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谢谢赵姨妈,我知道了。我和熙凤会好好谈谈的。” 赵姨妈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季小桃能够接受自己的建议,说明她已经开始学会在困难面前寻找解决方案。赵姨妈鼓励道:“很好,小桃。我相信你们两个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是吗?” 季小桃闻言,心中再次涌起一股暖流。她意识到,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还需要学习很多东西,尤其是如何在面对矛盾时保持冷静和理智。她看向姜熙凤,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姜熙凤见状,也报以微笑,她感受到了季小桃态度上的转变,心中同样感到欣慰。两位女性之间的关系似乎因此而变得更加和谐。 季小桃见状,连忙转移话题,试图缓和气氛。她笑着说道:“哪有的事,京城的天气干燥,头发容易毛躁,要是不扎起来的话,藏污纳垢多难受。不像沪海那边,空气湿润,披散在肩后面,小风一吹,感觉多舒服啊。对了,赵姨妈,你怎么跟熙凤姐一起来京城了呀?来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去火车站接你去呀。” 季小桃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友好。她知道,如果继续之前的争执,可能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因此,她选择了一个较为轻松的话题,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拉近彼此的距离。 赵姨妈听到季小桃的话,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她知道季小桃是在试图缓和气氛,心中对此感到欣慰。 赵姨妈回答道:“哎呀,小桃,你长大了这么多,真懂事。我们这次来京城是有点急事,没来得及提前通知你。不过,你看,我们这不是来了吗?” 季小桃闻言,心中的一丝紧张感得到了缓解。她笑了笑,说道:“赵姨妈,你们来京城的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不然我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哦。” 赵姨妈点头答应:“好的,下次来之前一定提前告诉你。小桃,你和熙凤之间有什么误会,要好好沟通才行。你们都是好朋友,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僵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唠家常无疑是一种接近彼此的方式。既然有台阶可下,季小桃对于赵姨妈的好意自然是心领神会。她乖巧地笑了下,全然没有先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模样。 季小桃意识到,眼前的局面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缓和。她知道,赵姨妈是出于好意,而这种亲昵的交谈方式可以有效缓解之前的紧张气氛。 季小桃收敛了之前的锋芒,变得温婉许多,她轻声说道:“赵姨妈,您这么说真是太客气了。其实我一直很想念您呢,您来京城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可以带您四处转转,介绍一些好玩的地方给您。” 季小桃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她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表达自己对赵姨妈的关心和思念之情。她知道,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 赵姨妈听到季小桃的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尊老爱幼不仅仅是公序良俗这么简单,里面蕴含的哲理和生活经验都是值得推敲,经得起考验的。 毕竟年龄优势摆在那儿,大部分人都是经历了多年的摸爬滚打,积攒的人脉资源甚至是能量都远超想象,这一点尤其在京城这边彰显得再明白不过了。 在京城这样一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城市,人们对于年龄和经验的尊重尤为明显。这里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人才,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奋斗着。 在这个背景下,那些年长者积累的丰富经验和广泛的人脉资源成为了他们宝贵的财富。他们往往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予年轻人宝贵的指导和支持,帮助他们在人生道路上少走弯路。 对于季小桃来说,赵姨妈的存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赵姨妈不仅在关键时刻给予了她支持和鼓励,而且还用自己的人生经验为她指明了方向。季小桃意识到,尊重长辈不仅仅是一种礼貌,更是对自己的一种投资。 通过与赵姨妈的交流,她学到了很多宝贵的人生智慧,这对她今后的成长和发展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年龄和经验的重要性更加凸显。许多年轻人来到这里,希望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但他们往往会遇到各种挑战和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经验丰富、人脉广泛的长辈往往能够成为他们最坚实的后盾。他们不仅能够提供实际的帮助,还能传授宝贵的经验教训,帮助年轻人更好地应对生活中的挑战。 季小桃通过这次的经历,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她意识到,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中,都应该尊重那些年长者的智慧和经验。这不仅能够帮助自己更好地成长,还能在社会中树立良好的形象,赢得更多人的尊重和支持。 通过这次的经历,季小桃不仅学会了如何更好地处理人际关系,还意识到了尊老爱幼的重要性和深远意义。她明白,只有不断地学习和成长,才能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中站稳脚跟。 不夸张的讲,在王府井周边随便扔块砖头,不小心砸到的小老头,最少都是个处级起步。 王府井作为北京着名的商业街区之一,不仅是购物和旅游的热门地点,也是一个汇集了各路人马的地方。 这里的人们来自各行各业,其中不乏有着丰富阅历和深厚背景的人物。对于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人来说,这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区,但对于熟悉这里的人来说,王府井周边隐藏着不少“低调”的大佬。 在这样一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地方,很多人通过多年的努力和积累,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社会地位。 他们可能是衙门机构中的重要官员,或者是商界的成功人士,但平时却过着低调的生活。这些人往往拥有广泛的人脉资源和深厚的社会影响力,即使是在日常生活中,也常常能感受到他们与众不同的气质。 季小桃回想起之前与姜熙凤的争执,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她意识到,在不了解一个人的背景和经历的情况下,轻易地做出判断是多么不明智。 这次的经历教会了她一个宝贵的教训: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遇到谁,都应该以更加开放和包容的心态去对待,因为每一个看似普通的人背后,都可能有着不平凡的故事。 赵姨妈虽然没有正式的职位,却因为姜家在上海的地位而拥有不容小觑的影响力。正如俗语所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即便赵姨妈本人低调谦逊,她的地位依然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每当人们初次见到她时,往往会因她那慈祥的笑容和温和的态度而感到亲切。然而,在这背后,赵姨妈所代表的力量却是不容小觑的。 赵姨妈住在位于沪海繁华地段的一栋典雅的老洋房内,这是姜家感念这么多年她对姜家的付出,特意购置得来的,这里见证了这座城市百年的变迁。 每天早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进屋内时,赵姨妈就会开始她的一天。她会先在后花园里散步,那里种满了各种花草,尤其是那几株老槐树,更是承载着家族的记忆。 第333章 无声的纷争,硝烟匿迹 然后,她会在书房里阅读当天的报纸,了解最新的新闻动态。 尽管赵姨妈并不直接参与家族企业的管理,但她对时局的关注和见解常常让姜家的年轻一代受益匪浅。每当家族聚会时,赵姨妈总是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她以自己的智慧和经验为家族成员们提供宝贵的建议,尤其是在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方面。 她的言谈举止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敬意。在这样的场合下,即便是那些平日里忙于工作的年轻人也会聚在一起,聆听赵姨妈讲述家族的历史,分享她的生活经验和人生智慧。 赵姨妈之所以受到尊敬,并不仅仅因为她与姜家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她自身的人格魅力和智慧。 她对待每一个人都非常友善和包容,即使是那些曾经对她有所误解的人,在深入了解之后也会被她的真诚所打动。 这种品质让她在社交圈内拥有极高的声望,也使得那些原本轻视她的人在意识到她的影响力之后感到后悔莫及。 赵姨妈经常参加各种慈善活动和社会公益活动,通过自己的行动影响着周围的人。她不仅资助贫困学生完成学业,还会亲自参与社区服务项目,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的这些善举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了赵姨妈不仅仅是姜家的一员,更是一个充满爱心和社会责任感的人。 尽管赵姨妈本人并不追求名利,但她的存在却给姜家乃至整个沪海的社会带来了积极的影响。 她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即使没有显赫的地位,一个人依然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智慧赢得他人的尊重和爱戴。 对于那些试图轻视她的人来说,最终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被这位看似平凡却又非凡的老人所感动。 李卫军站在那里,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眼前的季小桃仿佛从一个火辣辣的辣椒瞬间转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这样的转变让他感到既惊讶又欣慰。 季小桃原本是个性格直率的女孩,她总是以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像是夏日里最热辣的辣椒,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总是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话时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样的性格让她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但也因此而时常与她人产生摩擦。 此刻,李卫军注意到季小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和,她的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 早就告诫过季小桃,姜熙凤不是易于之辈,结果这姑娘跟二踢脚似的,一点就炸,愣是在电话筒跟姜熙凤隔空对线那么长时间,甚至说是口出狂言,要跟姜熙凤当场开撕。 现在傻眼了吧,姜熙凤自己尚且没有表态呢,仅仅一个赵姨妈季小桃就已经自乱阵脚了。 这充分说明做头把交椅的重要性,季国春虽然贵为参谋长,但毕竟比不上姜大司令员,相应的,季小桃这边气势就弱了许多。 不过这也正常,虽说狐假虎威是个贬义词吧,但在某种程度上能够扯着虎皮装大旗,未尝不是一种能力和地位的表现。 别的不说,李卫军自己就有切身经历。 李卫军站在窗前,思绪回到了那个充满温情的时代。 那是八十年代,他的父亲还在某所铁路大学求学的日子。那时候的生活条件远不如现在,但人们之间的温情却异常浓厚。 其中一段令李卫军记忆犹新的往事,就是关于那位在大学附近摆摊卖茶叶蛋的叶姓大姨的故事。 那时,叶大姨每天清晨都会在大学东门口摆好她的早餐摊子。 她不仅手艺好,为人也极其善良。每当学生上学高峰期到来时,叶大姨总会特别留意那些家境贫寒的学生。 她知道这些孩子或许连一顿像样的早餐都吃不上,所以她总是主动多给这些孩子一个茶叶蛋,有时候还会免费请他们吃一顿“霸王餐”。 李卫军的父亲就是这些受惠学生之一。他家境并不富裕,每个月的生活费都非常有限。每当早晨匆匆赶往教室的路上,看到叶大姨那熟悉的身影,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暖流。 叶大姨总是微笑着对他说:“小伙子,快来吃个茶叶蛋吧,别饿着了。”有时,他口袋里实在没钱,只能尴尬地低下头。这时,叶大姨就会说:“没关系,先吃吧,下次再给钱也不迟。”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大姨的好心之举传遍了校园内外,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光顾她的早餐摊。尽管她赚的钱并不多,但她依然坚持这样做,因为她相信,帮助别人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这份无私的关怀不仅温暖了那些贫困学生的内心,也让整个校园充满了爱的氛围。 叶大姨的早餐摊就在大学东门口,每当晨曦初现,她就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各种早点。 在一群穷学生当中,叶大姨最钟爱的就是一个身材瘦弱,戴着眼镜,说起话来总喜欢揉脸,显得格外腼腆,沉默寡言的一个穷困学生。 这穷学生姓廖,通常情况下喜欢默不作声,可要是一旦发言,总是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所在,在铁道大学里面享有一定的声望,只不过家里穷的实在是揭不开锅。 后来才知道,叶大姨之所以特别关照这个特别贫困的学生,并非单纯出于同情。直到有一次,她偶然间听到了李卫军的父亲讲述这位贫困学生的经历。 原来,这个学生不仅家境贫寒,而且品学兼优,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深受学院院长的器重。得知这一情况后,叶大姨被深深地感动了。 她开始更加用心地对待这位学生,每次见到他都会额外多给他一个茶叶蛋,有时候甚至会免费请他吃一顿丰盛的早餐。 随着时间的流逝,叶大姨和这位贫困学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四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位学生也即将毕业。在这四年的时间里,叶大姨与他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母子般的关系。 只有小学文凭的叶大妈虽然不懂奇货可居的典故,但小商人的市侩嗅觉依旧让她嗅出了其中的不简单,所以便处处留意这个穷困学生。 每逢这穷困学生到早餐时驻足观望,只舍得点一碗稀粥时,她便贴心的送上一小碟咸菜和一个圆滚滚的茶叶蛋。 就靠着这微不足道的咸菜和茶叶蛋,真被叶大妈给堵对了。 穷学生毕业之后被分配了铁道部,凭借着自己的才学和能力成了大佬的贴身秘书,所谓衣锦还乡,投桃报李,飞黄腾达过后,穷学生也没忘记这个卖茶叶蛋的叶妈妈。 居然愣是把铁道的相关事宜招标,修建,引资等能赚钱的项目交给了这个卖茶叶蛋的女人,就这么,这个普通的叶姓中年妇女,愣是一跃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斡旋在商界政界当中充当掮客,那是真的日进斗金,后来事情败露,穷学生和背后的大佬被捕过后,调查动产,这个早些年靠卖早点起家的中年妇女,愣是早早的成了亿万富翁。 小学文凭?早餐起家,亿万富翁…… 这几个词汇组合在一起显得是如此格格不入,但偏偏产生了迸发似的集聚效应。 一小碟咸菜,一颗茶叶蛋,愣是产生这么大的效益,这事虽然看起来荒诞不经,但却是实打实发生过的。 赵姨妈也就是生不逢时,但凡是再往后推个二三十年,就凭赵姨妈和姜家深度捆绑的关系和能力,不说是亿万富翁,90年代,弄个千万富翁那都是洒洒水那么简单。 姜熙凤眼见季小桃此刻说话软糯糯了起来,心里清楚这丫头已经没有再白费口舌的必要。 所以干脆直接挑开天窗说亮话,把户口簿一把甩到了桌子上,美目紧紧的锁定着李卫军,不容置疑的道。 “按照先前计划好的,我已经跟李怀德扯完离婚证了,咱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扯结婚证,一刻都不能耽误!” “啊,这么快,不是,姑奶奶,你总得让我思索个片刻吧,人生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这……” 李卫军好不容易仰脖灌进去的水险些喷了出来,姜熙凤果真是雷厉风行的奇女子呀,这刚扯完离婚证,马不停蹄的又要去民政局扯结婚证,这事不闹腾吗。 季小桃一听姜熙凤要扯结婚证,小小的脑袋满头雾水,这叫哪门子事儿啊? 听这话的意思,姜熙凤难道跟李卫军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心中有这个猜测之后,季小桃瞬间坐不住了。 她此刻哪还顾得上你什么姜家大小姐,赶忙冲上前,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成,我不同意!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季小桃可是心高气傲的主,哪怕是因为暂时忌惮姜家的势力,清楚老爹季国春鞭长莫及,参谋长的身份在司令员面前虽说只是副把交椅,但有些时候正和副,可是有天壤之别。 头把交椅的含金量远非参谋长所能比拟媲美的,但尽管这样,为了自己的幸福,季小桃仍然不愿善罢甘休,一双杏眼紧紧的盯着同样不肯退缩半步的姜熙凤,那种较真和执拗的劲儿就别提了。 要知道昨天夜里就在四合院这间房里,她可是刚享受完跟李卫军的温存,别的不说,二十多年的大姑娘了,难得见到如意郎君,自然是不肯轻易让姜熙凤三言两语给糊弄住。 姜熙凤对季小桃的反应是嗤之以鼻,她虽说觉得年龄优势上季小桃占据吧,可要单论个人魅力,姜熙凤不觉得比年轻貌美的姑娘差上那。 更别提季小桃这个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了,嘴角轻蔑的上扬,略带嘲讽的揶揄说道:“扯结婚证的事情是我跟李卫军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你一个身家清白的姑娘,不好端端的跟在季伯父身边深造学习,愣是像个疯丫头一样跑到京城,跟人私会,这种死缠烂打的劲头,要是让季伯父知道了,指不定多生气呢?” 姜熙凤这话一针见血,轻易的便拿捏住了季小桃的软肋,她傲慢刁蛮是真,但也要分场合分人呀,在老爹季国春这个异常严厉的亲爹面前,偶尔的撒娇卖一下萌,老父亲和蔼一笑,对于一些过分的请求,说不定就答应了。 可真要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季国春那个谨慎严肃的劲儿就别提了。 这要是让老爹季国春知道,自己在跟姜熙凤争男人,搞不好火速让警卫员带自己回沪海了,到时候自己这一趟京城之行,跟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就让她这么容易的就放过姜熙凤,同样也没那么简单,虽然说暂时搞不清楚姜熙凤和李卫军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但这不妨碍我们季大小姐据理力争。 眉头轻微一挑,瞬间就把这个拱火的皮球踹给了李卫军:“熙凤姐,进入新社会了,咱们可是强调新式婚姻,自由恋爱,哪有以权势压人的,你愿意嫁人家李卫军不一定愿意娶呢,说句难听点的话,鱼找鱼,虾找虾,你就算是到民政局扯了离婚证,那也是结了婚的女人了,这里面的道理,不需要我过多阐述吧。” 姜熙凤没料到季小桃居然拿自己结过婚这个事当要害,被激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她虽说养气功夫见长,但这种痛脚被季小桃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来反复挑拣,心中的不快可想而知。 混混瞪了一眼这个铁了心的季小桃,姜熙凤冷哼一声,眼神飘忽了一下过后,随即又把矛头直对李卫军。 “李卫军,这下我跟李怀德扯离婚证,没了所谓的束缚桎梏,也不用管世俗的眼光,再者说,我是身家清白,还是说残花败柳之身,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你说,跟我到不到民政局扯结婚证!” 第334章 女人的纷争,告一段落 李卫军虽然在张云振面前表现得沉毅果敢,但面对姜熙凤和季小桃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时,他也感到束手无策,内心充满了焦虑。 他的思绪飘远,回想起与姜熙凤和季小桃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一系列事件,每一次的交集都像是命运的安排,却又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变数。 姜熙凤和季小桃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姜熙凤,那个外表冷艳、内心火热的女孩,她的出现就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搅动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而季小桃,则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总能在最不经意间给予他力量和支持。两个女孩,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体验,让李卫军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此刻,李卫军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与她们相处的每一个瞬间,试图从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 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做出一个决定,一个可能会改变所有人的未来的决定。然而,每当他试图理清思路时,那些纷杂的情感和记忆就如同潮水般涌来,令他倍感困惑。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只有在理智和平静的状态下,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于是,他坐下来,开始仔细思考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他决定先找机会分别与姜熙凤和季小桃谈谈,了解她们的真实想法,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对策。 李卫军知道,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他都需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他决心以最大的诚意去解决这个问题,即使这意味着要经历一段艰难的过程。毕竟,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唯有真诚与勇气才是通向幸福的钥匙。 面对姜熙凤抛出的难题和询问,李卫军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他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感到非常为难。他知道,如果处理不好这个问题,可能会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加尴尬。此刻,他需要找到一个既能暂时回避问题又能不失礼貌的方式。 他环视四周,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一份资料上,那是关于明天要前往罗刹参加友谊切磋会的相关文件。 这个活动是他早就答应要参加的,但现在看来,它似乎成为了他暂时逃避问题的一个绝佳借口。于是,李卫军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熙凤,其实我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活动要去参加。是到罗刹那边参加友谊切磋会。” 他接着解释道:“这次的活动非常重要,我们已经筹备了很久,而且我也答应了主办方要全力以赴。” 李卫军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希望能以此说服对方。他继续说道:“我想,也许我们可以把这个话题放到我回来之后再讨论,你觉得呢?” 李卫军说完这些话后,心中既感到一丝轻松,又不免有些忐忑。他明白,这样的回答虽然可以暂时避开问题,但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不过,眼下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他希望能用这个理由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同时也给双方留下一些缓冲的空间。 李卫军注视着姜熙凤的表情变化,心中默默祈祷她能接受这个提议。 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但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他希望能够通过这次活动,给自己一些时间来好好思考,并寻找更合适的方式来处理这段复杂的关系。 就这样,李卫军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待着姜熙凤的回应。他心中明白,无论结果如何,他都需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而对于明天的友谊切磋会,他也将全力以赴,希望能在这个过程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 似乎看出了李卫军的为难,一旁的赵姨妈轻咳了一声,上前一步插话解围:“熙凤,结婚这件事确实是人生大事。现在的新社会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传统习俗我们大可不必拘泥,三昏六聘之类的繁文缛节也不必讲究,毕竟时代在进步,强调新式婚姻才是符合潮流的选择。 “但即便如此,该有的准备还是必要的。李卫军这次要去罗刹参加友谊切磋会,这也是老人家的意思。他们认为,男人成家立业,还是应当先把事业放在首位。” 赵姨妈的话语温柔而理性,她试图缓和现场的气氛。 她继续说道:“熙凤,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很多想法,但我们也应该理解卫军的处境。这次的友谊切磋会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不仅关乎个人的事业发展,也代表着我们家族的荣誉。我相信,只要大家相互理解和支持,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赵姨妈的话语中透露出长辈的智慧与包容,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劝说,能够让双方都冷静下来,共同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她深知,无论是家庭还是个人的发展,都需要成员之间的相互支持和理解。 “熙凤,你也知道,卫军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人,他不会轻易忽视你的感受。我相信他会认真考虑你们之间的事情,只是现在确实有些特殊情况需要处理。我们不妨给他一点时间和空间,让他能够专心处理好这些事务,然后再来好好地谈论你们的未来。” 赵姨妈的话让现场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的话语既表达了对李卫军的支持,也体现了对姜熙凤的理解。她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助两人找到一个平衡点,共同面对眼前的挑战。 就这样,在赵姨妈的帮助下,现场的紧张气氛得到了缓解。李卫军感激地看着赵姨妈,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姜熙凤,这段经历都是一个重要的考验。他决心在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再认真地与姜熙凤沟通,共同寻找解决的办法。 姜熙凤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对赵姨妈的说法有所顾虑。她略显犹豫地说:“啊?可是赵姨,万一这是李卫军拖延时间的借口呢?迟则生变,我怕夜长梦多,更别提现在还有小狐狸精惦记着,指不定怎么作妖呢。” 姜熙凤的话语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她担心李卫军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拖延解决问题的时间,从而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特别是提到季小桃的存在,更是让她感到不安。在她看来,季小桃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随时可能制造麻烦。 姜熙凤接着说:“赵姨,您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微妙,我不希望因为这个友谊切磋会而耽误了我们的事。万一李卫军真的借此机会逃避问题,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急迫感,同时也表达了对未来的不确定性的恐惧。她担心,如果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可能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甚至有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局面。 姜熙凤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毕竟情感的事情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她希望能够尽快解决眼前的问题,以免夜长梦多。她知道,一旦涉及到感情上的纠葛,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 赵姨妈听后,轻轻地拍了拍姜熙凤的手背,安慰道:“熙凤,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你也要相信卫军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他既然承诺了要去参加这个友谊切磋会,那就一定会按时完成。至于季小桃那边,我们也可以想办法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相信卫军会妥善处理好一切的。” 姜熙凤对赵姨妈提出的建议表示了担忧,担心李卫军会利用这个机会拖延时间,同时也担心季小桃的存在可能会制造更多的麻烦。赵姨妈试图通过自己的话语来安抚姜熙凤,鼓励她信任李卫军,并相信他会妥善处理好一切。 赵姨妈听到姜熙凤的担忧后,微笑着安慰道:“熙凤呀,秦观不是还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别人想怎么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得不到。这点你就放宽心好了。” 赵姨妈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她试图用这句经典的诗句来宽慰姜熙凤。 她深知,情感的事情往往充满了变数,但真正的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她希望姜熙凤能够明白,真正的感情是建立在相互理解和信任的基础之上。 赵姨妈继续说道:“熙凤,你要相信卫军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他会妥善处理好这些事情。至于季小桃那边,我们也可以采取措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重要的是,你们之间要有足够的信任和理解。” 赵姨妈的话语中流露出长辈的智慧与包容,她试图通过自己的经验来安抚姜熙凤的情绪。她相信,只要双方都能够坦诚相待,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熙凤,你想想看,如果卫军真的对你有感情,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相反,如果他真的对你没有感情,那么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得到他的心。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一颗平和的心态,不要过于焦虑。” 赵姨妈倒是表现的格外大气,不像姜熙凤步步紧逼,一副咄咄逼人的势头。 “这,行吧,季小桃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别给我耍滑头,你回你的沪海,挺大一个姑娘了,跟个疯丫头一样到处乱窜,好端端的沪海不呆,国立美术大学高材生不做,愣是跑进城里瞎霍霍什么。” 尽管姜熙凤对赵姨妈没有完全顺着自己的意思说话感到有些郁闷,但她还是出于对赵姨妈的信任,没有继续计较。她只是有些闷闷不乐地瞥了一眼季小桃。 姜熙凤的心情显然受到了影响,她坐在那里,眉头紧锁。 她知道,赵姨妈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她仍然无法完全释怀。毕竟,季小桃的存在让她感到不安,她担心这会影响到她与李卫军之间的关系。 赵姨妈看到姜熙凤的举动,微微一笑,她知道姜熙凤是一个聪明且有主见的女孩,相信她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给姜熙凤留出思考的空间。 出于女人的直觉预警,眼前这个未经人事的黄毛丫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事情已经僵持到这儿了,若是闹的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话,彼此都难堪。 就是可惜季伯父不在此处,否则的话,必须要在他父亲面前狠狠的告她一状,这般才能解心头之恨。 季小桃自然也注意到了姜熙凤目光里的深意,同样满是戒备谨慎的看着这个昔日各家公子踏破门槛都想娶回家的女人。 内心里的郁闷和费解就别提了,她是真猜不到,姜熙凤在沪海圈子里的鼎鼎大名绝对能称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这么一个传奇人物,现在居然死缠烂打,要跟李卫军扯结婚证,这事要是跟沪海那些高门大院的二代们讲出去,指定能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大跌眼镜。 把那些人整得伤心破防,该是多有意思的场景。 眼见没有硝烟的战争结束,四合院一众看戏的吃瓜群众那是大饱眼福,个别知道信息内幕的,更是一脸玩味的表情。 指甲盖大点的地方压根藏不住秘密,姜熙凤要是没猜错的话,那可是轧钢厂副厂长书记李怀德名门正娶的妻子,现在居然为了李卫军,跟李怀德扯了离婚证。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李怀德和李卫军貌似还是便宜亲戚,这个热闹看着有意思,就是可惜没热闹可看了,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握手言和了,预想当中的掐腰对骂,以及拽衣服扯头发呢。 看戏的小板凳都搬好放在连廊了,结果就这? 不由得慨叹一句,李卫军有福呀…… 第335章 秦淮茹美事,一片冰心 人群之中,秦淮茹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过李卫军的身影。 此刻,她手捧着洗衣盆,眼见着一场即将爆发的争执被李卫军巧妙化解,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她的双眸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周围的喧嚣,直达李卫军的心底。 秦淮茹的这种性格,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她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予他人温暖和支持。 秦淮茹深知自己与李卫军之间的关系注定只能是“有名无实”。她是一个寡妇,而且身边还带着一群孩子——贾家的孩子们。 在那个年代,即便是普通家庭也难以承担起养育这么多孩子的重担,更何况还要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 对于秦淮茹来说,仅仅是确保孩子们每天都有饭吃,就已经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了。但即便如此,她从未有过丝毫怨言,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好每一个孩子。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秦淮茹会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担忧。 她知道,生活的重压可能会让她喘不过气来,但她从不轻言放弃。她总是告诉自己,只要一家人能够在一起,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能够一起克服。这种坚强和乐观的态度,让她在艰难的生活中依然保持着一颗温暖而柔软的心。 当李卫军出现的时候,秦淮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尽管他们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障碍,但李卫军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予她力量和支持。 他不仅在物质上帮助她,更是在精神上给予了她巨大的支持。李卫军的出现,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秦淮茹原本灰暗的生活。因此,每当看到李卫军顺利解决棘手的问题时,秦淮茹都会由衷地感到高兴。 今天,当争端平息下来,秦淮茹看着李卫军那自信而又从容的样子,心中的感激之情更是难以言表。 她知道,在这个充满挑战的时代里,能够有这样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在身边是多么的珍贵。她默默地许下心愿,希望自己能够像李卫军一样坚强,同时也希望能给李卫军带来更多的温暖和支持。 这一刻,秦淮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随着这场争端的结束而烟消云散。 要是换做一旁铁石心肠的妇女,在贾东旭去世之后,怎么可能还心甘情愿的替贾家当牛做马,一辈子守活寡。 所以说,秦淮茹贤良淑德,是个持家过日子的好女主人性格,这个性格在李卫军心中是定了性的,只是可惜生不逢时,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注定了只能跟秦淮茹偷点腥,而不是说李卫军名门正娶,让秦淮茹光明正大的踏进李家这个门。 这可以说是两个相知相爱知心人之间最大的一种悲哀了,不能在台面上尽情的展示自己的恩爱,只能偷偷的在漫漫深夜里面互诉衷肠。 眼见秦淮茹这个傻丫头,居然为李卫军感到开心,一旁的警卫员张云振那是羡慕的哈喇子都快冲嘴角流了下来。 人比人气死人,李卫军这到底是哪来的福气,居然能摊上秦淮茹这么好的情人,自己沾花惹草的事情败露过后,秦淮茹居然不想着添油加醋,上前瞎起哄。 反而首要要义是帮李卫军忧虑,家有子女,夫复何求? 更别提秦淮茹姣好的面孔,足以称得上南锣鼓院一枝花了,在张云振的印象当中,做了那么多年的警卫员,各种高门大院,名门贵妇,那是见了个够。 有的看似雍容华贵,一副菩萨心肠,慈眉善目的,实则上性格指不定多扭曲阴暗,而且单挑样貌的话,秦淮茹绝对称得上是国色天香。 至少张云振要是来选的话,绝对会在季小桃,姜熙凤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秦淮茹,倒不是说有什么别的癖好,单纯的就是钟爱秦淮茹这个不争不抢的性格。 “哎呀,你这个傻丫头,李卫军是没有什么棘手的麻烦了,但是你高兴图个什么劲,要我说呀,你就是太贤惠,咱们女人虽然要讲究相夫教子,要有个大家闺秀的贤惠劲,那你要是贤惠过头了,那不就显得软弱可欺了吗,要我说,你也要上去跟李卫军谈条件,趁着现在还有颜色,没有人老珠黄的功夫,多找李卫军要些好处,否则等到人走茶凉,李卫军要是喜新厌旧的话,到时候你哭还来不及呢。” 三大妈对秦淮茹这种做法倍感惋惜,她自问,她要是秦淮茹的话,刚才那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断然不会错过。 李卫军要么就给足我好处,我就不上前添乱,静静的在一旁看戏,要么就鱼死网破,让大家知道咱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到时候坏了你李卫军的名声,也别怨我无情冷血。 “三大妈,瞧你这话说的,我跟李卫军之间不过是普通的邻里关系罢了,人家闹感情纠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是上前,那不是纯粹闹笑话吗,你呀,就放宽心,省得再给我出谋划策。” 秦淮茹对三大妈杨瑞华的话显得不屑一顾,直接否决了自己跟李卫军有暧昧关系的事情。 要知道这桩事,整个南锣鼓巷,左邻右舍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事情的内幕和底细,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顶多只是私下里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议论议论罢了。 秦淮茹也乐得如此,她反正现在是个未亡人寡妇,以前还要顾及着点名声,三更半夜的跑到李卫军被窝里面,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可是后来,等李卫军在老人家那搞来了一副牌匾挂在上面之后,秦淮茹也显得胆大妄为了许多。 这段时间,只要季小桃和姜熙凤不在四合院,秦淮茹总要夜不归家,至于说小槐花半夜饿了,倒是她婆婆把秦淮茹事先温好的奶喂给小槐花。 最开始,秦淮茹婆婆还有些微词,明里暗里的拿这种事情嘲讽,经常在饭前饭后说什么不守妇道。 可是后来,有了李卫军和老人家的背书之后,秦淮茹婆婆只能装聋作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也清楚贾家目前的情况,没个主心骨和顶梁柱,再加上这么多拖油瓶,又是吃饭又是上学又是吃药的,秦淮茹要是为了个贞洁牌坊整天装的高洁冰冷。 那贾家这一大群的人岂不是要饿死在屋里? 现在秦淮茹跟着李卫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秦淮茹那份口粮可以省下来了,再加上在李卫军那里吃的伙食好,李卫军隔三差五的带秦淮茹去喝鲫鱼汤,所以奶水也充足了许多。 不像先前,贾东旭活着的时候,秦淮茹贫奶水,能把小槐花饿的嗷嗷待哺,一整晚一整晚的哭。 只不过秦淮茹婆婆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秦淮茹之所以奶水短缺,除了营养跟不上这个原因之外,主要原因仍然是,喝奶水的嘴多了。 李卫军把小槐花把口粮给吃干了,小槐花不饿着还能怎么着? “嘿!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行了吧,你跟李卫军清清白白没有一丝瓜葛,淮茹呀,作为过来人,我最后还是要劝一句,咱们作为女人,首先要为自己考虑,不像那些男人只图快活,一个个贪图享受,到最后遭殃的还是咱们女人。” 三大妈杨瑞华吃了瘪,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她确实没有想到秦淮茹对李卫军这么死心塌地,只能怏怏作罢。 蹲在一旁凑热闹的三大爷,没好气的用手捅了一下媳妇儿三大妈杨瑞华,嘟嘟囔囔的抱怨道:“我说你这长舌妇,搁这搬弄什么是非呢,人家秦淮茹跟李卫军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你在这瞎捣什么乱,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是换李卫军的名声吗,你说是不是宋兄弟。” 可以看出,三大爷为了获得李卫军的青睐,从而作为京城采购网的管理任务,此刻已经有些谄媚过头了。 宋老狗听着三大爷讨好的话,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老大哥讲的有道理,凡事要讲究个有凭有据,不能空口白牙,一句话就已经给事情瞎说,我们当家的洁身自好,跟秦淮茹妹子只能说是互相欣赏,哪有那么多蛐蛐的人,要我说呀,这群人一准就是闲的,顶着大太阳放到地里刨一会儿地,一个个都老实了。” “对对对,这群人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要我说呀,无事生非,无事生非,就应该跟这群嚼舌根的人找点事做,对了,宋兄弟看你觉得,我负责京城采购这件事,应该有谱没差错了吧?” 三大爷阎埠贵图穷匕见,终于把自己的真实意图给流露了出来,他这段时间对宋老狗又是逢迎,又是讨好,甚至说连平常自己家都不舍得吃的咸鱼都炖了,连白酒散酒都搞了一壶。 可以称得上是下血本了,就等着采购这种事情,捞点利润回回血呢。 宋老狗自然也是精明的狐狸,知道怎么掌握人心,所以说不假思索的应承下来:“那是自然,老大哥识文断字再加上头脑清晰,分得清是非曲直,要我说我们当家的没选错人,你做京城的采购负责人,我宋老狗没意见。” “没意见就好,没意见就好,对了,咱屋里的酒还放着呢,还有那一斤猪耳朵,看趁这份功夫,别让我家那几个贪嘴的小子给吃了,宋老弟呀,我们回去继续吃,继续喝,有话细细的谈。” 阎埠贵对于宋老狗这套说辞那是再满意不过,他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都付出这么大的血本了,要是说宋老狗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 那他阎埠贵可要让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吝啬抠门,苍蝇腿都能蹿出味儿来。 眼见宋老狗要回屋继续喝,秦淮茹上前几步小声问了句。 “宋公明,听你的意思是,罐头村马学武那里出了问题,我早就知道他那种人墙头草,左右摇摆,一准靠不住,我爹在秦家村近来的情况还好吧?” 先前,秦淮茹帮老爹找李卫军要了一个秦家村采购分区负责人的身份,每个月可以从宋老狗这边领一些口粮,米面啥的。 现在罐头村马学武那里出了幺蛾子,也不知道老爹这个采购分区负责人,有没有受到波及? 面对秦淮茹的疑问,宋老狗迟疑片刻,倒是没有隐瞒的说:“你放心吧,大夫人,你爹的事情,我们当家的特意交代过,就算是我们手底下这些人不吃不喝,你爹该得的永远也少不了,这点大夫人就请放心,老狗心里清楚明白的呢。” “什么大夫人不大夫人的,公明呀,你呀,这张嘴,一天到晚就像抹了蜜一样,瞎胡咧咧。” 秦淮茹虽然嘴上对宋公明说的大夫人,显得颇为不满意,但是脸上惬意的表情无处不透露着秦淮茹对这个称呼的满意。 “这傻丫头,是彻底没救了,一个大夫人就美了,殊不知后面还有二夫人三夫人呢。” 三大妈杨瑞华,在一旁有些无力的吐槽道。 秦淮茹自然是不在意三大妈杨瑞华的话,而有些开心的准备抱着洗衣盆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房间里,已经可以简单抽出身的李卫军径直朝秦淮茹走来。 两个人的目光视线一交集,都各自默契地跑到了中院。 三大妈杨瑞华一行人也知道避嫌,所以说各自心照不宣的回屋歇着去了。 “淮茹,未来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到罗刹国那边参加友谊切磋赛,估计挺长一段时间回不来,你一个人在四合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会提前安排好宋公明,护卫你的安全,对了,这是二十块钱,你先拿着,就当这段时间的零用,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等我忙完手头上着急的事情过后,我再带你去海边看看,咱们一起捡海螺吃鱿鱼。” 秦淮茹面对李卫军的脉脉温情,重重点了点头。 第336章 强辩无人语,赏罚分明 秦淮茹对于三大妈杨瑞华的腹诽和吐槽,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她又怎么可能拎不清事情的局势和关系呢。 然而摆在面前铁一般的事实是,无论是姜熙凤,还是说季小桃,尽管都是后来居上者,但是耐不住身份和地位有天壤地别,秦淮茹一个丧夫的未亡人,哪怕是说破天都没能耐跟姜熙凤,季小桃争呀。 正是清楚这点事实本质,因此秦淮茹才显得受宠若惊,被一句轻飘飘,没什么分量的大夫人说的心潮起伏激荡。 李卫军耳目敏锐,自然是注意到了三大妈杨瑞华的挑拨,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这个四合院有名的长舌妇,倒是没多说什么。 而一旁阎埠贵这个老狐狸则是彻底坐不住了,对三大妈那是一阵翻白眼,从背后悄悄的握住了杨瑞华的手,小声嘀咕安排道。 “多看少说,这个关键的节骨眼别给我添乱呀,好不容易采购这件事刚有了眉目,你要是瞎捣乱的话,这不是影响咱们家的生活质量和水准吗。” 经这一提醒,杨瑞华才后知后觉的捂住嘴,陪着笑容一脸歉意的道:“卫军啊,你瞧我这人,就是平常口无遮拦惯了,没个把门的挡不住分寸,没什么坏的心眼……” “得了,三大妈,我这人没有那么小肚鸡肠,人家都说宰相肚中能撑船,将军额前能跑马,你说的那些话呀,自动都当做穿堂风过滤掉了,大可放心,这段时间我到罗刹国那边参加友谊切磋赛,京城采购的事情,就由三大爷代为处理,有什么边边角角需要注意的,到时候宋公明会从旁协助。” 听到李卫军的这句保证之后,阎埠贵那是喜出望外,笑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 “卫军,采购这件事情交给我,你就把心安安稳稳搁肚里吧,你三大爷我别的本事没有,什么爬高上低,修车做饭通通一窍不通,但搞文书工作做账那还是手拿把掐的,你安安心心的到罗刹国那边参赛,我指定把京城这边的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 阎埠贵一边说一边拍宋老狗的肩膀,想让这个刚才把酒言欢的小兄弟,从旁美言几句,再稳固稳固自己在李卫军心中的地位。 宋老狗混迹江湖多年,三六九等,三教九流各种人物那是经多见广,自然是清楚阎埠贵既然被李卫军委以重任,想来是赢得了李卫军的信任。 通过一上午的短暂接触,他觉得阎埠贵这个人虽说平常吝啬抠门了点,中午招代餐,唯一做的荤菜那条咸鱼,不知道在房檐下悬挂了多少年,邦邦硬不说,也是齁咸。 打了散酒也是最差劲的浊酒,喝一口又呛鼻子,又辣嗓子,好半天才能缓过来劲。 再加上说话的时候总是咬文嚼字,吊书袋一样卖弄一下腔,活脱脱一副老学究的做派,要是平常情况下,宋老狗绝对对阎埠贵那是轻蔑鄙视至极。 但现在,既然是大当家李卫军安排的任务,那他这个做狗头军师的,唯有全力以赴的从旁协助。 所以咳嗽了一下,一脸亲切的道:“大当家的,阎大爷说的有道理,我觉得吧阎大爷毕竟年纪摆在这儿,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再加上阎大爷又是学校教书育人的先生,想来一定能把采购的事情安排的头头是道,你就放心的到罗刹国参加切磋比赛吧。” “嘿,宋小友啊,叫什么阎大爷,要是不嫌弃的话,叫我宋大哥就成,咱们之间不讲究这些有的没的,对不对,我觉得未来咱们要像石榴籽一样紧紧团结在一起,同舟共济,拧成一根绳,劲往一处使。” 阎埠贵心情显然十分不错,做手势让三大妈杨瑞华麻溜的先回屋呆着,省得等下再祸从口出。 杨瑞华纵使心中不满,但是一想,阎埠贵要是真把京城采购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往后自家也不用整天玉米糊糊就咸菜,甚至说咸菜都是按根儿一顿一顿数着吃。 所以倒是没说什么怨言,乖乖的领着在门前凑热闹的阎解成回屋吃剩菜去了。 李卫军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安排完秦淮茹这段时间需要注意的事情,这才单独把忠心耿耿的宋老狗单独支开。 勉励的瞧了一眼这个始终为自己马首是瞻的部下,心中甚是满意。 这家伙虽说整天一口当家的当家的,搞得跟水泊梁山一样,但李卫军对宋公明的忠诚度,那是从未有过置疑的。 有功即赏,有过即罚,所以李卫军想趁着离开罗刹国的间隙,让宋公明到轧钢厂食堂后勤某个搞采购的差事,这样的话,宋老狗就有了工人身份,到时候无论前往罐头村还是秦家村,赵家村,忙采购事情的话都方便了许多。 只不过,这件事情还要麻烦姜熙凤,毕竟她家里在京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想来搞定杨厂长不是问题。 第337章 秦淮茹窘迫,一片冰心 宋老狗闻言有些喜出望外的看了一眼李卫军,激动的声音都略微有些颤栗:“大当家的,你真要对卑职委以重任,将小人从躬耕于陇亩,塞到轧钢厂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身份吗,这般如此的话,当家的大恩大德,宋老狗末敢难忘,从今往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无怨无悔。” 兴许是太过感动,宋老狗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评书里面的稽手相谢,赶忙郑重其事地抚了抚衣袖,就准备行此大礼。 李卫军眼见宋老狗如此情真意切,甚至激动的都要弓腰致谢了,赶忙上前扶住了宋老狗,颇为认真的道。 “公明呀,我李卫军为人的性格你也清楚,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次罐头村马学武闹出来的争端,等我从罗刹国参加完友谊切磋赛之后,自然会处理,你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的到轧钢厂做自己的采购员,把咱们的采购事业搞得有声有色,对你我和各个村的农民同志都是件好事,这样才不愧对我对你的信任。” 这年头的人情显得如此朴素,没有后世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待君,宋公明虽然说只是在天桥底下铺个草席,说书的下九流人物,但还是有恩义在心间的。 这次李卫军搞来了农转非的指标,又将他从一个躬耕陇亩的农民泥腿子,提拔成了轧钢厂一名吃铁饭碗的采购员,可以说简直是老宋家祖上烧高香了。 宋公明的欣喜若狂自不必多提,一旁的秦淮茹则是侧下头突然想起什么事了,嘴角嗫嚅几句,倒是没说什么,但是眼里的别样意味,早就被李卫军尽收眼底。 所以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粲然一笑:“淮茹姐,伯父的事情你就放心吧,公明的事情我都能记在心里,更别提秦伯父了,你先莫着急,我自有安排,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卫军,姐不是这个意思,姐知道,你现在不在轧钢厂做放映员和采购员了,再加上李怀德那个副厂长书记的身份,估计也是悬了,能安排宋公明的采购员估计已经费了心,我爹的事儿,要是再让你为难的话……” 秦淮茹对李卫军的示好,自然是连忙摇了摇头,她虽然很想给自己亲爹搞一个工人的身份,改善一下家庭生活质量。 但她向来是一个能够拎得清轻重的性格,明白事情的利弊性,现在李卫军作为自己男人,要是娘家的事情,凭空给男人添乱的话,未免有些看不清局势。 眼见秦淮茹善解人意的让人心疼,李卫军揉了揉秦淮茹的脑袋,一脸宽慰的道:“淮茹姐,伯父的事情是我份内职责,毕竟要了人家女儿,要是不给人家一点彩礼的话,说不定旁人还说我李卫军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呢。” 李卫军话音刚落,房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季小桃有些失落的从房间里走出,身后还跟着有些洋然自得的姜熙凤,赵姨妈。 显然这三个人已经在房间里达成了一些协定,季小桃做出了妥协和忍让,否则姜熙凤也不会露出一副得胜而归的凯旋模样。 秦淮茹眼见这两个让李卫军险些陷入修罗场的女人出现,赶忙识趣的捋了捋发丝,装作偶然路过的模样迅速闪开,一边走一边跟一旁的宋公明使眼色。 果不其然,季小桃下意识就注意到了长相貌美,鼻腻额滑的小俏寡妇,出于女人的敏锐直觉,她总觉得事情貌似有些诡异的氛围,黛眉微蹙,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一旁的宋公明赶忙开脱道:“秦姐,你刚安排的事情我已经记牢了,你家烟囱一准是被哪个毛孩子用砖头或稻草堵住了,等会儿我找隔壁木匠搬个梯子,到时候看看烟囱。” 秦淮茹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这个被李卫军引以为心腹的狗头军师,道了声谢之后,跟季小桃擦肩而过。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季小桃总觉得,眼前这个端着洗衣盆,布衣罗衩,一身朴素的小妇人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似乎隐隐的用了些力,撞的胳膊有一些略微疼痛。 有心开口想问些什么吧,但耐不住秦淮茹步伐较快,迅速的穿过拱门,消失在了视野内。 姜熙凤刚斗败季小桃,这个时候正是志得意满,踌躇满志,自然是注意不到这细微的变化,李卫军则是长松了一口气,只有人情练达的赵姨妈嗅出了事情的不对劲,但除了无奈的笑了一下之后,也未说话。 第338章 李卫军吃痛,难以言说 赵姨妈混迹江湖多年,早些年跟着姜家东躲西藏打游击,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哪个没有接触过,就秦淮茹和宋老狗这拙劣的演技,欺瞒一下没什么阅历的姜熙凤可能是手拿把掐。 但对她而言,无异于小把戏罢了,只不过考虑到多方面因素,她没必要揭穿罢了,一个拖儿带女,看上去要年长李卫军七八岁的寡妇,只要李卫军脑子不犯糊涂,绝对影响不了姜熙凤的地位。 至于说会不会跟姜熙凤争宠,那这就跟赵姨妈没什么关系了。 她生活的年代,可是一直流行三妻四妾,所以对这些婚姻关系倒是看着颇为开明,李卫军在婚前即使是作风有问题,只要不明摆着,那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跟历史不能细看一般,人至察无徒呀。 “卫军,你去沪海参加友谊切磋下的这些天,季小桃就先跟我们住一起,另外你再过来,我有事要跟你交代。” 姜熙凤瞥了一眼李卫军,暗自埋怨这家伙沾花惹草,不让人省心,以至于自己忙着应付完李怀德不说吧,甚至还要花时间跟季小桃斗智斗勇,简直是让人身心疲惫。 一听季小桃这段时间要跟赵姨妈住在一起,李卫军面上虽然装着云淡风轻,心里却是隐隐有些失落。 要知道自从昨天晚上跟季小桃开诚布公以来,李卫军对这个傲娇丫头居然隐隐的有些舍不得来,但是碍于姜熙凤在旁边虎视眈眈,只能吞咽口唾沫点了点头。 姜熙凤自然是不清楚李卫军内心的小九九,拉着李卫军到了房间里,没等李卫军反应过来,先发制人的怒斥道:“你怎么跟季小桃认识,而且还把季小桃带到家里了。” “哪有,是季小桃狗皮膏药一样缠过来的。” 姜熙凤又是掐又是挠,颇为幽怨的说道:“你这冤家,端的是冷血无情,上次去沪海不告而别就算了,你怎么把季伯父家的千金小姐拐过来了,老实交代,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闻言,李卫军心里咯噔一声,差点以为季小桃说漏嘴了,但是看姜熙凤一脸迟疑不定的表情,瞬间又安下心神。 撒谎不打腹稿的说:“熙凤姐,我李卫军就算不是梁上君子吧,那也是坐怀不乱,不信你问张云振,张易磊这两个警卫员,我是再三的劝季小桃这丫头别胡闹,就算今天你跟赵姨妈不来,我也打算到报社里把季小桃送回家呢,不吭不响的到京城,异地它乡,这不是瞎胡闹吗………” “真的?” 姜熙凤有些将信将疑的反问了一句,但是见李卫军一脸诚挚,再加上老人家确实给李卫军派来了两个千里眼,顺风耳,当保镖杵在那,想来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所以这才勉为其难相信了李卫军,姜熙凤虽说在外人眼中是一个高冷,霸道的女强人形象,但在李卫军面前,此刻却难得地显现出了自己的小女人姿态。 趁着李卫军摸耳朵不注意的功夫,小嘴悄悄的啄在了李为军唇上,哪里有先前恼怒的模样。 心虚的吐槽道:“也不知道嘴怎么那么大,嘴唇可厚,该不会在外面整天胡吃海塞。” 对这种吐槽,李卫军早就习以为常了,说来也是奇怪,下嘴唇无论是前世还是说今生,确实都比上嘴唇厚了些。 “熙凤姐,你懂什么,我这叫做大嘴吃四方,是男人有出息有能耐的象征,真要是薄皮嘴,这在相面学里,那可叫做刻薄寡恩,是忘恩负义的那种类型。” 李卫军刚准备解释,哪里料到姜熙凤早就懒得再废话。 所谓吃过,自然不能忘记。 先前姜熙凤跟李怀德是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是不晓得其中乐趣。 跟姜佩佩也只是秋风落叶罢了,只能说是各安其所,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从何而去。 自从经过李卫军的别开生面之后,姜熙凤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就是可惜李卫军这个家伙总是在外出差,忙的脚不沾地,可见在沪海的这段时间内,姜熙凤那是多么的踽踽独行。 李卫军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姜熙凤按照常理来言,这个时候不应该先指摘自己一番,痛骂自己的不告而别吗。 现在怎么表现出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了 ,这让李卫军一时间有些踌躇。 就是可惜还是未经锻炼,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熙凤,我明后两天还是要到罗刹国那边参加友谊切磋赛,主教练说要多休息,这段时间要多喝茶水……” “哦……所以呢?” “熙凤,你是个好姑娘……” “好人就活该被骗,活该被人拿枪指着?” 第339章 润物细无声,多情被困 “赵姨妈,姜熙凤搞得神神叨叨的是做什么,好像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样,非要背着人,不行,我总觉得里面有猫腻,我得去瞧瞧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或许是女人的敏锐直觉在作祟,门外,一直跟赵姨妈唠家常的季小桃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刚准备几个健步推门进去。 却被一旁经验丰富的赵姨妈拦住,苦口婆心的和蔼劝道:“小桃呀,光天化日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堂,一准是你自己多想了,指定是李卫军在安慰你熙凤姐,毕竟刚跟李怀德离完婚,说不定刚才的平常心态只是撑着,此刻应该是哭哭啼啼的在抹眼泪,你这时候闯进去,不是让人难堪吗。” “唧唧歪歪的抹眼泪?是吗?” 季小桃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是一想也对,女人刚扯完离婚证,成了个离异妇人,心里指定是多多少少有些难过,更何况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多少还是要顾虑这些的。 所以,季小桃被赵姨妈轻松拿捏稳住。 只留下一旁的张云振深感无奈可惜,心里一阵吐槽腹诽:“这季小桃别看平常古灵精怪,但到底是白纸一张,精不过久经世故的老狐狸,三言两语都被拿捏的没脾气,居然傻乎乎的天真相信……” 可以说,经过这些天跟李卫军的朝夕相处,张云振对于李卫军的那尿性那是再清楚不过,绝对是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 再加上所谓的小别胜新欢,姜熙凤此刻指不定多快活呢。 当然,张云振还是能够拎得清场合和轻重,他被赵姨妈的气场镇住,凭借着多年做间谍卧底的生涯,他总觉得这个看起来慈祥和蔼的老太太,绝对是个狠人,不是善茬子。 所以思虑片刻过后,张云振果断的选择了三缄其口,只是颇为同情的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季小桃。 两刻钟过后,就在季小桃聊的嘴皮子有些发干,倍感烦躁的功夫。 姜熙凤一脸神清气爽的跟李卫军出来,季小桃赶忙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姜熙凤的微表情,和细节,像侦探福尔摩斯一样,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果然发现了姜熙凤眼角下的一丝泪痕,这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相信了赵姨妈所说的,姜熙凤指定是好面子,所以不肯在众目睽睽之下掉眼泪,刚才指定是躲屋里偷偷哭泣去了。 天真如她,哪里清楚眼泪多种多样,流眼泪的方式和缘由,那也是五花八门,可能是心情极度抑郁悲伤,也有可能是过于兴奋快乐导致。 “那个,季小桃同志,既然赵姨妈和姜熙凤已经到京城了,你们先前又在沪海认识,那我就不多留你们了,明早卯时我和田径队坐火车到罗刹国,要是想来送别的,张云振可以开车接你们一程……” 此刻的李卫军有些心虚的瞧了一眼旁边,兀自毫不知情的季小桃,说话略微有些无力。 倒不是说底气不足,而是姜熙凤实在是个猛人,再加上三十岁左右这个年龄段,正是不消停的劲,饶是李卫军,都觉得隐约有些吃力。 “那成,明早我给你烙饼吃,到时候一路上坐火车饿了就吃点,省得不爱惜自己身子。” 季小桃显然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兴高采烈的应了下来,甚至说自告奋勇的明天要烙煎饼,准备干粮。 李卫军对此也是有些意外,姜熙凤向来是养在深闺人未知,平常都靠一些闲书度日,季小桃虽然说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外出采风,又或者是拜访名师大家,观赏锦绣河山去了,李卫军本以为季小桃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哪里料到还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居家好能手。 属实是有些意外,倒是说姜熙凤显得格外清醒,嘴角略微上撇,揶揄的说道:“烙杂粮煎饼,嘴上说的轻巧好听,到最后该不会是到供销社或者是百货商店买人家现成的吧,啧啧啧,没想到,小聪明倒是挺多……” “嘿!大姐头也总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好不好?不管是供销社还是百货商店买的,还是说我自己做的,总归是我的一片心意,礼轻情意重懂不懂,不解风情,难怪嫁给李怀德那种货色……” 季小桃眼见真实意图被戳穿,不甘示弱的反击道。 姜熙凤被揭伤疤,自然同样气的是有些咬牙切齿,眼看两女又要斗法,生怕被殃及池鱼的张云振赶忙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那个,上面有交代,这次去罗刹国参加友谊切磋赛,是为了加深两国情怀,列车上配备有专门的淮扬菜厨子,不愁饿着渴着,所以煎饼什么的,没必要……” 话音刚落,季小桃和姜熙凤齐齐调转枪头,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这个煞风景的大灯泡。 “让你说话了吗,多嘴多舌!” 第340章 一片冰心在,不见人间 好意提醒却被当做驴肝肺,张云振有些愤愤的瞪了一眼这两个女强人,纵使是心中再不满,却不敢对两个名门闺秀口出危言,只能略微垂下头,低声嘟囔了几句。 “这是事实呀,像这种规模的赛事和访问级别,又不是背着行李带行军打仗,不好吃好喝伺候着,万一运动员撂蹶子摆烂,到时候不是给彼此难堪吗。” “张云振,你刚又在嘀嘀咕咕的唧唧歪歪些什么,够胆量的话直接把事情摆开了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季小桃此刻正是一肚子委屈和恼怒,没处发泄呢,恰逢张云振碰到枪口上,黛眉微蹙,瞪了一眼这家伙之后,又兀自纳闷道:“说来也是奇怪,这都过去半个钟头了,姜熙凤挺大一把年纪了,该不会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唧唧歪歪的哭个不停吧,被人哄那么久还没哄好,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一旁的赵姨妈咳嗽一声,面色古怪的解释说:“小桃呀,人终有自己脆弱的一面,你熙凤姐别看明面上是打不垮的铁娘子,可心里面软弱着呢,就怕外人瞧见……” 眼看赵姨妈如此苦口婆心的帮姜熙凤着想,季小桃只能怏怏的作罢。 又过了一刻钟后,即使是在门外候着的季小桃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刚准备不顾一切推门进去。 哪里料到这个时候,姜熙凤和李卫军一前一后出来,看起来确实像赵姨妈所说的那样,眼角甚至隐约能够看到泪痕。 再加上有些柔弱的姿态,季小桃心中的疑惑顿消,不仅没有过多怀疑,甚至还有一些幸灾乐祸,在她看来,姜熙凤也只不过是一个喜欢在外人面前逞强好胜,实际上内心跟一个普通的软弱丫头没什么区别罢了。 所以难得心情大好,嘴角略微上扬:“熙凤姐,做人还是要靠自己,好歹也有些岁数了,要是碰到什么坎坷总是哭鼻子,那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这要是传到沪海那边,指不定被那些昔日的爱慕追求者怎么调侃揶揄呢。” “什么哭鼻子不哭鼻子?季小桃,你云里雾里的说些什么呢……” 姜熙凤颇为纳闷的瞧了一眼沾沾自喜的季小桃,搞不清楚这丫头到底在嘲讽什么。 然而话音刚落,姜熙凤就有些难受的打了个颤,要不是李卫军和赵姨妈及时扶住的话,险些摔倒在地。 她现在都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疯狂,甚至说是难以置信,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李卫军确实把这间房子的隔音效果做得出类拔萃,据李卫军自己所讲,好像是在边边角角的缝里填了隔音海绵,具体细节姜熙凤也不清楚。 但出来之后看外界众人的反应,想来刚才的天昏地暗,传来的动静颇小,以至于没丁点人疑惑。 “哟,熙凤姐,真要心里不舒坦就讲出来,别硬撑着了,要是一直把话憋在肚子里,到时候憋出什么毛病,那才叫做因小失大呢,你说是不是张云振。” 季小桃眼见姜熙凤方才走路都有些不稳,脚步虚浮,下意识的就以为,姜熙凤完全是心神不宁,一定是刚才哭的太动情了,以至于现在仍然悲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直以局外人身份冷眼旁观的张云振,此刻哪能品着不出其中缘由。 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猜测,清楚姜熙凤估计已经把正事儿办完了,有的开始有些同情季小桃,傻乎乎的小丫头,跟这些老狐狸玩,简直是不自量力。 第341章 人有费解心,难以置信 季小桃此刻是仍被蒙蔽在事情真相之外,直以为方才姜熙凤是哭的梨花带雨,只不过碍于颜面不好讲出来,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故作矜持和坚强罢了。 所以倒是并未在意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而是杏眼微竖,有些嗔怒,又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李卫军之后,这才恋恋不舍的准备跟赵姨妈、姜熙凤先行告辞。 她内心里是真的不甘加郁闷呀,要知道昨天夜里初尝滋味,正是念念难忘的时刻,本来准备的是报社上完班之后,晚上随便跟李卫军找个苍蝇馆子对付一口,尽快回房间里钻研秘术呢。 结果这下倒好,来了姜熙凤这个不速之客,要是寻常家庭出身,季小桃早就把她骂的狗血喷头,狼狈羞愤离场了。 但是耐不住一山更比一山高,姜熙凤绝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相反,是个浑身长满荆棘的烫手山芋,纵使是心中再不满再渴望,此刻的季小桃也只能按下不表。 眼见季小桃和姜熙凤一前一后离了四合院,李卫军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属实是品尝到了桃花孽的滋味。 在季小桃和姜熙凤当中左右逢源,踩钢丝一样,随时都有跌下去万劫不复的可能。 “得,早知道当初就安于现状,跟秦淮茹,蒋英英,秦京茹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得了,现在这下整的挺好,作孽呀,作孽。” 现在身后的张云振和张易磊,闻言面面相觑,都各自看出了对方一脸的苦涩和憋笑。 这下知道其中困顿和难处了,那当初跟季小桃,姜熙凤,沾花惹草,逍遥快活的时候,怎么不顾虑到此刻发生的一切。 事后诸葛亮,就算是再精明聪颖,又有何用处呢? 这俩人当中张云振稍微好点,毕竟当初在罗刹国求学深造的时候,也是开过洋荤,尽管当初那个罗刹毛子妹,从窈窕纤细的身材变成了水桶大妈,但依旧让张云振在无数次午夜梦回时,念念不忘。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张云振这种吃过见过的,多多少少还能缓解一下内心的郁闷。 可是年纪颇小的张易磊,那就显得较为可怜了,他这个年纪由于职业因素,需要常年陪伴在特殊目标身边,时不时的还要便衣明察暗访,再加上性格腼腆内向,所以到现在跟傻柱一样,连个漂亮妹子的小手都没握过。 稍微跟小姑娘凑近点儿讲会话,不会觉得面红耳赤,害臊的不行。 倒是这两天,跟着李卫军经多见广,那才是真正的大开眼界,真正品味到了什么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美人自有恶人磨。 所以张易磊此刻听到李卫军半是炫耀,半是吐槽的腹诽,内心那是五味杂陈,又是嫉妒,又是费解不堪。 他小脑袋瓜就搞不明白,季小桃,姜熙凤这都是有头有脸的千金大小姐,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会看上李卫军呢,甚至说会为了李卫军一个人争风吃醋。 第342章 罗刹国之行,苦中作乐 送别姜熙凤季小桃之后,李卫军没有耽搁时间,而是迅速的朝国家田径队主教练,宋天养那边摇去了电话。 无论怎讲,这次罗刹国的友谊切磋比赛,都是自己首次前往异国他乡领略风土人情,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目前跟罗刹国的关系并不和睦。 边疆的纠纷摩擦,以及陈兵百万,无不显示着跟昔日老大哥关系的江河日下。 这也是没辙的事情,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虚弱不堪一击时,人家说不定出于利益考虑愿意扶你一把,可若你逐渐威胁到了老大哥的地位,那就只能兵刃相向,显得摩拳擦掌。 宋天养显然早就提前得知了这次友谊切磋赛的消息,没过片刻便接通了电话。 不等李卫军开口,自己便有些羞愤交加的道:“对不起啊,李卫军同志,我们也不知道队伍内除了奸细,泄露出了你的个人信息,以至于现在被那些老毛子察觉出了端倪,现在他们通过大使提出了这次切磋的请求,我的本意是拒绝的,现在离世奥会预期接近,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没人能担待得起,可是你也知道,他们有些工业项目还未落实,要是拿这个要挟逼迫的话……” “宋教练,你们的苦衷我懂,我其实也没太反对这次友谊切磋赛,真金不怕火炼,多少坎坷都迈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招,再说,我相信他们不敢把我怎么着的。” 李卫军听出了宋天养的愧疚以及愤愤难平,自己心里倒是未在意。 好歹怎么说也是系统量体裁衣打造的身体巅峰,虽然不至于像美漫超人一样纵横捭阖,无敌于世间,但寻常人还真威胁不到自己。 至于说罗刹那边对自己穷追猛打,李卫军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年头,人与国都是要脸面的,你罗刹就算是名声再差再糟糕,真要是干出胁迫同阵营运动员的事情,倒时整个同盟那不得人人自危,人心涣散了。 相反,李卫军倒是挺享受这次罗刹之行,恰巧也是酷暑夏天,红堡那边的天气相比冬天的肃杀冷酷,难得的要温暖许多,既能避暑不说,还能够养眼,说不定骑洋马也未尝不是件难事。 珍馐佳肴虽好,但不能当饭吃啊,偶尔品尝下异国风情,那也是难得的惬意。 在国内就算是有秦淮茹,姜熙凤,季小桃等天香国色,但挡不住李卫军一颗求姿若渴的心呀。 当然,也就仅限于开开眼界罢了,至于说真要在罗刹国找一个红颜知己,白首相依,简直是天方夜谭。 别的不说,罗刹国那边的姑娘花期实在是太短了,也就只有婚前身段曼妙,花容月貌,一个个五官深邃精致。 可这些也就仅限于少女罢了,嫁作人妇之后,那一个个身材迅速缩水变形,脸也开始肿胀起来,从一个纤细柔弱的少女,迅速蜕变成水桶,可以说是在旦夕之间。 这一点李卫军恕难接受,哪像秦淮茹,季小桃呀,年轻有年轻的清新脱俗,嫁作人妇之后,更显风韵。 “啊?李卫军同志,你的意思是,这次的罗刹国之行你答应了,太好了,我还正准备想办法劝你呢,想让你以大局为重,现在看来,李卫军同志的觉悟还是高出大家一大截子,这样才好,这样才好嘛。” 通过电话,李卫军都能察觉出宋天养的欣喜若狂,不由得叹了口气,觉得他这个主教练当的也憋屈窝囊。 田径队伍里面,除了一些筛选上来的贫寒人家子弟能管束之外,剩下的哪个不是出身显赫,人家搞田径就当做铁饭碗一样,会听你一个区区教练的安排。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宋天养这个名义上的主教练,扮演的角色,无非就是老妈子罢了。 这次罗刹国之行,也不知道那些公子哥愿不愿意,到时候自然是少不得又费一番周章。 不过,这些身外之事,跟李卫军也没太大关系,挂断电话之后,闭目养神,看了会儿报纸。 等确定姜熙凤等人到了旅馆之后,李卫军才悠哉悠哉的摇过去电话。 把安排宋公明和蒋英英进轧钢厂当采购员食堂帮厨的事情,简单说了遍,想让姜熙凤找点门路跟杨厂长递个话。 这也是无奈之举,作为李怀德的便宜亲戚,李卫军在杨厂长印象当中一直是绑在李怀德这个贼船上,现在李怀德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杨厂长自然怀揣敌意,不通过姜熙凤传这个话的话,估计人家杨厂长直接挂断都有可能。 姜熙凤对于宋公明的安排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唯独蒋英英,让这个精明的女人参见发掘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触着眉头耐心问:“蒋英英?这个名字为何听起来这么耳熟,是你家亲戚?” “哪有,是宋公明未婚妻,我寻思着,宋公明进了轧钢厂当采购员,总不能把人家未婚妻留在乡村刨地吧,所谓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就当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李卫军自然是早就打好了腹稿,神色如常的解释完之后,姜熙凤也并未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又嘱咐了下李卫军在罗刹国洁身自好,注意安全之后,这才悻悻挂断。 解决完一切问题,暂时没了后顾之忧的李卫军心情大好,挂断电话之后,瞧了一眼,在旁边当电灯泡的张云振,发现这家伙,表情难得的古怪。 张云振心里确实有些异样,他发觉李卫军虽说在男女关系上不是正人君子,但对于属下和邻居,居然还出奇的不错。 先是那个住在前院斜对门的阎埠贵,在张云振看来,就是个抠门吝啬的糟老头罢了,结果李卫军居然委以重任,愣是把京城采购做账本的事情,放心的交给了这个糟老头。 要知道,无论什么事情,做账房先生那都是亲信,是被人引以为心腹的,待遇和条件自然不是一般的好。 宋公明就更别提了,一个农村泥腿子,愣是被提拔到了轧钢厂采购员,如此主公,张云振自己都动心。 第343章 罗刹国见闻,一点心得 李卫军倒是没有心情观察张云振的细微变化,而是饶有兴趣的开始打探起罗刹国的一些风土人情。 目前这个阶段由于某些争端的问题,跟罗刹国的关系堪称紧张,陈兵边境,剑拔弩张都是常态。 甚至根据后来的解密档案显示,罗刹国心心念念的张扬着要对京城周边采用手术式的蘑菇云精准打击。 关系恶化,可见一斑。 凭心而论,张云振对罗刹国没太多好感,早些年虽然到罗刹国进修特种作战等前沿学科,但却没少招老毛子的白眼和歧视。 这群人一个个趾高气扬,压根就没把大家伙当作众志成城的同志,而是单纯的以一种霸主的姿态吆五喝六。 不夸张的讲,要不是碍于身份的缘故,张云振一辈子都不打算到罗刹国访问学习,当然,老毛子的女人还是不错的,细枝硕果,身材曼妙,可惜就是花期太短,过不了几年,就迅速从青春少女蜕变成了水桶大妈。 张云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李卫军聊着罗刹国的一些遭遇,时不时的表现出自己愤愤不平的一面。 李卫军对此自然是深表赞同,实质上来讲,罗刹那边一个个确实是包藏祸心,别的不说,光是雄鸡背上那么大一块故土就已经足够引起仇恨了。 更别提后来到吉、黑、辽打小立本的时候,把张作霖以及小立本时期营建的一些工业基础和工厂搜刮殆尽,不能带走的钢炉,通通用废钢填埋,甚至是铁道都扒了下来,比蝗虫过境都让人憎恨。 刚开始白手起家的时候,底子实在是太差劲,造不起坦克,造不起拖拉机,只能照茶椅板凳,工业基础薄弱到这个地步,罗刹可谓功不可没。 只不过出于种种因素的考量,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发生罢了。 李卫军这次之所以爽快答应到罗刹国参加友谊切磋赛,其中一项原因就是,好好的搓一下这群老毛子的锐气,顺便瞧瞧毛子姑娘是不是真像传言中那么彪悍。 当然了,战斗民族之类的,李卫军向来是当个笑话听听罢了。 战斗民族被成吉思汗子孙们当兔子一样打的四处逃窜,以部落形态苟延残喘? 吹破天的一个彼得一世,还是趁着金帐汗国衰倒戈一击,打了个胜仗,形成国家的时间区区几百年罢了,却偏偏贪得无厌,对土地有一种异样的痴迷,四处蚕食领土。 周边邻居,哪一个没有被罗刹国啃食。 不过菜也是真够菜的,连康麻子都能打个平分秋色,后来20世纪,更是在远东被小立本击败,这种贪婪成性的存在,李卫军向来是不感冒的。 当然还是要辩证的来看待,现在高低人家是有先发优势,咱还是要多向前靠拢学习,这样才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吗。 别的不说,光是罗刹国那么多姑娘,一个个都喜欢像西欧那样穿长裙黑丝,李卫军都遭不住,反正又不需要长久美满,开个荤貌似也不错。 要是体味再小一点的话,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 第344章 酒类大比拼,今非昔比 敲定完明早的具体行程之后,李卫军没有耽搁,先是开着吉普车跟张云振和易磊到百货大楼商店,打算采购些物资防备。 先前季小桃虽然购买了些长绒棉服防寒使用,但零嘴之类的吃食却未尝涉及,跟队的淮南厨子就算是厨艺再高超,限于没有冷链防坏运输机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估计做的伙食也都是以肉类,糖类面食居多。 李卫军吃不惯罗刹国那边的大列巴和烤蘑菇,张云振也喝不惯那边的格瓦斯,伏特加,所以这次采购的目标极为明确。 张云振也罕见的没有步步紧逼,贴身保卫安全,李卫军买了几扎北冰洋汽水通通塞进了随身空间,再加上一些雪花酥、糖葫芦、龙须糖、熏烤的腊肉等。 这些东西放进随身空间里,既能防止食物腐败,又能避开他人眼线,随用随取。 当然,一些轻工业制品李卫军同样没有放过,玻璃丝袜、包头巾、丝绸、纺织布、沪牌黄肥皂、酒心巧克力,酱菜罐头之类的同样装了不少。 罗刹国那边优先发展重工业,虽然军械武备方面属于超一流水平,但一些民众所需的轻工业制品,肥皂、牙粉、头巾、纱裙、甚至说衣服都极为匮乏紧缺。 别的不说,前些年,罗刹国那边为了给士兵采购防寒大衣,来到这边疯狂收集狗皮,给的报酬是一些工业产链技术之类的。 李卫军就知道三大妈杨瑞华在纺织厂上班时,没少弄狗皮边角料,这些皮料经过鞣制之后再用针线缝合,做了几双大狗皮皮鞋。 李卫军买的胭脂水粉,玻璃丝袜,包头巾,目的也就处于投其所好,谁让现在罗刹国那边的妇女,对这些基础的生活物资极度匮乏紧缺呢。 面对饥荒,她们那边粮食同样不富裕,定期需要领救济的大列巴,也就是一种又柴又硬的烘烤面包,牙口不好的话,稍微用点力,吃顿饭能把牙给崩掉。 要不然玉米大帝也不会重用民科李森科,大规模的开垦边境,种植玉米,最初反响还不错,但是难于急于求成,以至于功亏一篑。 至于张云振和易磊,这俩货的选择就简单了许多,进了百货大楼之后直奔酒水区,买的无非就是绿脖西凤,和几瓶莲花醉,老白干,二锅头之类的。 “嘿,说来也是怪,咱们喝白酒可是毛熊那边传来的习惯,高烈度白酒,咬着牙捏着鼻子硬喝,结果没过多少年,人家那边喝伏特加了,度数高却不辣,也不呛嗓子,反倒是咱们喝黄酒和粮食酒的习惯被改变了。” 张云振拎着几瓶绿脖西风,有些唏嘘不已的道。 他在军旅征战多年,对于白酒怎样被端上宴席,并且成为主流酒类有切身的体会,须知早些年的时候,大家伙别说喝白酒了,就算是地瓜烧那都是琼浆玉液,后来在这个富裕人家那里,喝了不少米酒和洋酒。 渡江之后,在那边才知道,人家当地的文人雅士以及豪门大族,喝的都是黄酒,所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天气稍冷的季节,围炉煮酒,品一品这有些浑浊的黄酒也是有风味。 在米酒和黄酒当中,张云振还挺中意米酒的,没有黄酒那么酸和苦涩,但是耐不住全军上上下下向老大哥学习,出于酒席上的宴请考虑,大家清一色的居然又改喝又辣又呛的白酒了,说来也是有些唏嘘。 这些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张云振的口味也变刁了,慢慢觉得米酒和黄酒没有现在喝的高烈度白酒够味,反倒是习惯这个舶来品了。 张易磊年纪尚小对酒倒是没多么中意,随便挑了几瓶老白干之后,自己倒是买了几大罐酱菜罐头,腌咸菜之类的。 他津贴和福利没有张云振这个老同志高,再加上首次出远门,还是到异国他乡,担心吃不惯当地菜,所以又买了不少的便宜吃食,易储存的馓子之类的。 这些东西配上一碗白粥,再加上个茶叶蛋,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早餐享受。 “奇怪,李卫军同志,你不是着急忙慌的要到百货大楼采购物资吗,现在怎么空手回来?” 出来之后,张云振和张易磊都是大包掂小包,只有李卫军两手空空,一身轻松。 “哦,我到商场逛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中意的地方,再加上身上没钱,囊中羞涩,干脆就看看逛逛眼瘾得了。” 李卫军撒谎不打草稿,发动引擎之后,开着吉普车直接前往火车站招待所了。 由于明早搭乘火车的缘故,所以上面早就在招待所开好房间,好第一时间的登车走人,省得出什么变故。 毕竟这趟火车横跨数万公里,慢悠悠的开上几天几夜那都是常态,罗刹国那边性子又急,早出发终归是好事。 李卫军和张云振对此倒是没什么意义,反正免费的招待所不住白不住,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李卫军本来想着趁着今天夜里的机会,跟秦淮茹再好好温存一阵,现在到了招待所,看来也只能暂告一段落。 不得不承认,这年头的火车站京城招待所修建的确实恢宏气派,两个镇宅大狮子怒目而视,再加上旁边摆着的迎客松,来往的大多都是一些别国使节,又或者是使馆工作人员。 车流如织,衣着光鲜,让李卫军有一种梦回九十年代的错觉。 “嘿,真没看出来,咱们在那些洋人那里朋友交的真多。” 张云振有些新奇的打量的四周,发现周围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更多的都是一些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别国友人,甚至说,还有许多黑的像炭一样的直立大猩猩。 “这有什么,少见多怪,好歹也是同阵营排第二把交椅,没这么多人才奇怪呢。” 李卫军倒是显得异常淡定,眼见几个抄着高丽语调的棒子国人衣着考究,嘴里叽里呱啦,嘴角显得有些憋不住。 没错,这年头北边的弹丸小国北高丽,在一群穷朋友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原因就是毛熊出于制衡的考虑,所以说许多资源都倾斜于北高丽,七十年代的时候,这群高丽棒子都已经实现农业机械化了,甚至生产的电视远销世界各国。 只是可惜,后来老毛子家道中落了,没了老毛子这个资源大户供给资源,北高丽拖拉机连油料都没,硬生生的发展为吃不饱饭…… 第345章 高丽的侮辱,意想不到 李卫军对前世父辈的经历依旧是记忆犹新,彼时家家户户能搞来一台北高丽的电视,就已经是值得在左邻右舍炫耀的谈资了。 不夸张的讲,在毛熊老大哥的荫蔽之下,北高丽的福利待遇可是要比南边强上太多,只不过后来资源匮乏,再加上老大哥轰然离去,土壤贫瘠又没肥料,这才逐渐演变成连喝肉汤都成奢望的局面。 记得李卫军当时出于兴趣使然,甚至特意购买了一本从北高丽逃出人员写的亲身经历,渡过江岸之后,这个北高丽姑娘诧异的发现,友邦人家养的狗吃的剩饭盆里都有肉丝。 一刹那间,高丽姑娘瞬间信念崩塌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候的北高丽还是生活优渥的,因此在招待所里瞧到衣着考究的棒子国人,李卫军倒是不觉得惊讶。 “呸,真是晦气,碰到这群高丽棒子。” 张云振眉头略微蹙起,他的年纪毕竟摆在这里,清楚高丽人的真实面目,这群人作战不力不说吧,一个个扯着虎皮装大旗,狐假虎威,仗着有毛熊撑腰,没少在边境作威作福。 要知道当初若不是出兵帮助的话,就这群小瘪三儿,估计早就被撵到海里了。 易磊年纪尚小,但也从一众同僚口中得知过高丽人员的真实面目,所以同样同仇敌忾的瞪了一眼那个挡路的高丽棒子。 那人显然是个汉语言通,自然是清楚张云振兴在嘀咕什么,有些凶神恶煞的往前挡了几步:“你刚才是在侮辱我吗,对此提出强烈抗议和指责,希望友方能对此作出解释……” “我解释你个……” 张云振本来就是火爆脾气,原先就看这群高丽棒子不顺眼,此刻哪里还惯着这群人,仗着自己身材高大便往前抵了几步,想把这些挡路的不开眼的混账给挤开。 那高丽棒子虽然身材矮小,但是仗着自己是外国人的缘故,同样是不甘示弱,三角小眼睛狠狠的盯着张云振,显示着自己内心的极度愤怒和不甘。 李卫军夹在众人当中,只觉得一阵头痛,现在这个节骨眼本来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结果张云振又像吃了枪药一样,惹是生非节外生枝,这次还是得罪高丽棒子是小国。 可若是依旧这个脾气到了罗刹国那边之后,说不准那群脾气暴躁的毛熊,指不定借此发难,李卫军虽然说对那群毛熊人没什么好感,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大丈夫该低头时就得低头。 张云振要是惹怒了那群毛熊人和高丽棒子,自然是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李卫军最怕的就是麻烦。 所以刚才张云振兴息事宁人,哪里料到那群高丽棒子非但不认错,反而更上前一步,耀武扬威的指着张云振兴怒骂道:“你们这群汉人一个个的狡诈胆怯死了,上次要不是你们多管闲事,懦夫至极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失败,差点被撵回境外,你们这群人应该给我们道歉,否则就是故意挑起争端。” 第346章 装傻充愣者,用脚伺候 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张云振今天算是见到了,刚准备松动下脊梁筋骨,收拾一顿这个不开眼的倒霉蛋。 哪里料到招待所的服饰生几个箭步迅速跑了过来,陪着笑容小声解释道:“列位列位,这些都是来京城坐车,一同前往罗刹考察学习的友人,大家包含海涵,狗咬大家一口,大家总不能再回咬狗一口吧,权且当做大人不计小人过,省得我们难堪……” 李卫军自然是明白工作人员的难处,宽慰了几句张云振之后,倒是没有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李卫军看来,跟这种人犯辩不值得,不如说先回房间躺着休息一会儿,毕竟往后几天都是舟车劳顿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趁着这个机会养精蓄锐,省得一连坐四五天火车精疲力尽。 “哼,搞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我自己的土地上,总觉得低人一头……” 张云振虽然略觉不满,但碍于李卫军发话,再加上多事之秋,万一惹起争端了,对自己的前途和晋升也有影响,也没有继续大发牢骚。 倒是那个以为张云振害怕认怂了的蠢货甚为高兴,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不得不承认,招待所的条件和生活质量绝对堪称这个时代的顶尖水平,软木真皮,甚至说居然奢侈的用上了大浴缸,让习惯了自己烧水,用盆往上浇下去洗澡的李卫军还有些不适应。 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之后,几个服侍生又敲门递过来热乎乎的咖啡,李卫军裹着浴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检索在报纸上的内容。 见旁边的张云振兴闷闷不乐的站在门口,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吐槽道:“张云振同志别老在那当电灯泡晃悠,你跟易磊不是分的有房间吗,麻溜的到自己房间洗澡休息啊,不然第2天早起乘车,你有精神打得起来吗……” 张云振摸了摸脸颊有些不悦的吐槽说道:“这环境太舒服奢侈了,我这老脸老胳膊老腿的,要是泡在在浴缸里,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发软了,有些不适应。” “山猪嚼不了细糠,不适应就不适应呗,拉这个驴脸站在那不吭声是做什么,对了,我问你,罗刹国那边可有有意思的女同志……” “什么女同志?女同志不是有一大堆吗,在红场,甚至说招待所宾馆门口都有一大堆女同志挎着菜篮上街买面包,黄油之类的。” 李卫军见这家伙在给自己装傻充愣,恨不得踹这家伙一脚,闷闷不乐的道:“我说的这个女同志,跟普通女同志有所不同,这个女同志不是那种家庭妇女,也不是那种水桶腰,是那种年轻貌美的女同志,罗刹南斯拉夫人,必须要那种高鼻阔目,身材高挑,看起来就格外赏心悦目养眼的存在,你少给我装傻充愣,你在罗煞国学习那么长时间难道不认识这种渠道?现在麻溜的给我讲出来。” 第347章 此轰炸非彼轰炸 张云振没料到李卫军招呼自己,居然是为了罗刹国这种事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略显尴尬的回答道:“李卫军同志,我再三郑重的声明,我到罗刹国是一心求学报效祖国的心思,学的也都是刺杀,防卫,枪械等知识,那有心情跟那些罗刹女同志们胡搅蛮缠,你找错人了。” 眼见这家伙装傻充愣,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李卫军属实是有些无奈。 挥了挥手略做无趣的道:“行吧,既然这样的话,那轰炸罗刹国的计划,暂时就只有我跟张易磊执行吧,将来你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应该是不会对这种乏味的事情感兴趣吧?” “什么玩意?轰炸罗刹国?” 张云振一时琢磨不透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旁边凑数的易磊赶忙憋红脸摇摇头:“不成不成,就凭咱们几个人几杆枪,别说是轰炸罗刹国了,估计连那些契卡都凑不进,他们戒备森严训练有素,一个个潜伏在大街小巷里面,说不定沿街乞讨的乞丐都是他们的人,咱们要是有小心思的话,还没来得及行动,估计就被发现了,风险实在太大。” 张云振也是一脸诧异,连忙郑重的表示道:“李卫军同志,咱们到罗刹国是为了进行友谊切磋,为了那些投资建厂,为了那些技术人才,可不能搞破坏两国情谊的事情,这事咱们私底下说说也就得了,要是隔墙有耳走漏了风声,到时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李卫军见这两个人都是谨小慎微,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 “轰炸罗刹国,你们两个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呀?我说的是轰炸罗刹国的女同志们,真是乏味无趣,既然你们两个都表态,那这样,我一个人吃独食得了。” 李卫军摇了摇头,重新躺回沙发上看报纸。 这一举动让琢磨过未来的张云振瞬间懊丧不已,他年轻的时候在罗刹国求学,确实沾染了不少罗刹女同志,所以明白这群人保质期短,但是耐不住身段好呀,再加上明眸善睐,不开玩笑的讲,多少次午夜梦回,张云振都有些难以忘怀。 眼下好不容易又有机会能够重新品味此中乐趣,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赶忙拉下脸,有些低声下气的气球道。 “咳,那个李卫军同志,轰炸机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多越好,你一个轰炸机人少势弱,到时候再被那些罗刹国女同志瞧不起,不是丢了咱们国人的脸面吗,我看我还是舍命陪君子,勉为其难的陪着你们轰炸一下好了,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轰炸的时候我必须跟你们分开。” 张易磊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赶忙表示道:“轰炸,我也要轰炸,你们别一个个光顾着自己开着轰炸机狂轰滥炸,自己快活呀,我虽然说经常做警卫员,两腿在地上倒腾,但是开轰炸机的本领那还是有的,你们要是一个个吃独食的话,那我可不答应。” 第348章 列车始出发,不虚此行 次日凌晨,天刚朦朦亮的功夫。 招待所的服侍人员便准时按响了门铃,把仍在梦乡当中酣睡的李卫军率先吵醒,睡眼惺忪的瞧了一眼倒在沙发上,兀自不起的张云振。 摸索着穿上衣服过后,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了这家伙屁股上:“醒醒,火车进站了,睡得跟死猪似的,也不知道昨天夜里是谁在守护谁的安全,满脑子胡思乱想的什么轰炸罗刹,要是被敌特溜进来,有你好果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总归有匮乏疲惫的时候,没出问题不就得了,斤斤计较,跟个娘们似的小家子气。” 张云振伸了个懒腰,检查下腰间别的武器弹药确认无误过后,这才和张易磊背起行囊,一前一后的准备到餐厅吃早餐。 卤煮火烧,茶叶蛋,油条,老三样,李卫军倒是吃不惯这油腻的东西,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之后,一边喝粥一边悄然观察着周边的各色人物。 看得出来,这个点众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除了李卫军这个田径队的定海神针之外,宋天养屁股后面还领着几个脸庞稚嫩,但是红光满面,肌肉发达的运动员。 这个名义上的田径队主教练瞧到李卫军过后,赶忙笑呵呵的迎上前,端着一碗卤煮火烧坐到李卫军对面。 “嘿,我还寻思着你们年轻人贪睡懒觉,现在还没起来呢,正准备让小陈去叫你,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宋天养一边说一边招呼身后跟着的几个腼腆年轻同志过来,自顾自的介绍道:“这是陈万钧,他爹是咱们老领导老首长了,这次听说有到罗刹国学习上进的机会,他是连夜给我打电话,务必让他跟在你身边多学习,多见识点,你知道的,我推脱不过。” “陈万均,嗯,知晓了,旁边歇着吧。” 李卫军淡然瞥了一眼这个脑袋大脖子粗,甚至说脸上都出现双下巴的运动员,表情说不出的平静。 任何年代,无论什么运动都逃不过生意这个选择,尤其是田径队主教练这个职位,大家伙搞田径的营养物质务必要跟得上,可现在物资又极为匮乏,每月定额领取的粮食就那么点儿。 宋天养这个主教练自己都险些饿了几次低血糖,所以适当的放水走关系,让一些有门路的人进来沾点光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一点李卫军显得通情达理,倒是没有在这方面斤斤计较,至于另一个身材健硕,面容通红的憨厚汉子,只是有些战战兢兢的跟在前一时不知道嘟囔着些什么。 “哦哦,差点忘记介绍,这个是从咱们京城周边抽调上来的好同志,浓眉大眼,性格稳重,十里八乡的人都夸飞毛腿,一顿饭能塞别人两顿饭,据说跑起来像神行太保戴宗一样,寻常人都看不见身影了,我说在咱们田径队,田赋就仅次于你和个别有希望能破10秒的人,依我看那是大大的有希望,这次到罗刹国也是上面定的。” 第349章 弱肉强食者,人间至理 李卫军听罢,有些善意的瞧了一眼,这个面容朴实,身材较为健硕高大的魁梧青年,默然点了下头。 倒是一旁早已习惯了备受瞩目的陈万钧有些略不适应,要知道他自幼就含着金汤勺出身,这次费老鼻子劲儿,跟着田径队到罗刹国参加友谊切磋赛,目的也就是见见世面,满足下自幼的好奇心。 但是碍于李卫军的身份,再加上宋天养之前的殷切嘱咐,陈万均鼻腔冷哼一声之后,尴尬的坐在一旁,要了一碗卤煮火烧,闷头吃饭,显然是懒得搭理这群凡夫俗子。 见此情况,李卫军倒是乐得自在,像陈万钧这种能量颇大的公子,跟在身边反而掣肘颇多。 他这种状态目前还算好的,剩下的铜陵大院子弟,哪一个不是鼻孔朝天,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 这也是没辙的事情,谁让人家投胎这项技术活掌握的好呢。 张云振对此倒是看得挺开,他辗转各处,做了不知道多少首长的警卫员和保镖,早就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反而出于自身职业规划的考虑,拿了碗豆浆,主动坐在了陈万均旁边。 他现在年龄颇大,正是三十多岁的要紧时候,体能方面已经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将来是在警卫员这个职位上干不了多久。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无论如何,张云振都要为自己往后的前途多加考量了。 他不像李卫军,堪称跑步达人健将,轻轻松松百米破10,拿世界纪录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常年的训练,再加上潜伏生涯,早就把张云振搞的除了警卫工作之外,旁的工作啥都不通,退役过后,万一留在原籍,到时候光凭种地那些工分,难以为继是必然现象。 李卫军自然晓得这件事情的实质,所以面对张云真的主动讨好,倒是没有多加反感,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坐着的张易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条大鱼,这要是能够顺着橄榄枝往上爬的话,往后余生那就是锦衣玉食,吃喝不愁了。 哪用像现在这样,只是田径队副教练的自己,压根没有能耐为两个警卫员谋划更好的未来。 张易磊倒是显得年轻气盛,有些蛮不在乎的,瞧了一眼旁边鼻孔朝天的陈万钧,眼神中淡淡的写满了不屑。 反而压低声音,用一种只有李卫军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我才懒得搭理这种人呢,正是因为见多了这种人,我才清楚他们真实意图是什么,你就算是眼巴巴的凑上钱求着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睁眼瞧你一眼,反而觉得你是作贱了,自己的身价不值一提。”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面子是自己挣来的,与其说卑躬屈膝的一味讨好,倒不如说顺其自然,再说跟李大哥相知相识也有段时间了,我信李大哥不是薄情寡义的人。” 这话让李卫军感到了一阵吃惊,平常情况下总觉得张易磊是个沉默寡言,是个神经颇为大条的存在,对一些名利方面的考量无所用心。 现在看来,这家伙也是观察细腻,人间清醒。 第350章 小心驶得船,谨小慎微 借助早餐的时间,简单认识了下这次出使罗刹国的具体人员之后,李卫军抬手看了下腕表,发现离事先约好的火车发车时间逾期接近。 不敢怠慢,用姜熙凤事先送给自己的手帕抹了下嘴,李卫军和张云振以及愤愤不平跟在后面的陈万钧,缓步走出了招待所。 这年头受限于工业水平的缘故,所以这次搭乘的火车尚未使进站,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呜呜的蒸汽轰鸣声。 一连贯蜿蜒的绿皮火车顺着铁轨驶进站内,边加速行驶,边朝空气中大肆排放着滚滚的乌烟。 这也正常,李卫军前世先前有幸坐过一趟山区火车,不仅噪音声大,而且由于是烧煤蒸汽驱动,所以搭乘不了多少时间,头发,眼睛,睫毛,胡子上面全部都是黑漆漆的煤渣。 呛人不说,关键的是难以冲洗。 要是换做往常情况下,李卫军是打死都不做,但是架不住当时穷游,囊中实在是羞涩,所以才花了两块钱,买了那么一段路。 别说,那次乘坐绿皮火车的体验虽然不好,但却增长了李卫军不少阅历和见识,由于是山区特别开通保留的专列,所以一上车基本上都能看到牵着山羊或者是水牛的大爷大妈。 除了牛羊畜牲,还有背着瓜果打算进城售卖的采药人。 一路上虽说拥挤,但却别有另一种风位,是那种独属于人间烟火逝世幸福的特殊感觉。 这种人与人心与心相隔不过一尺的感觉,即使后来李卫军经常乘坐快速的高铁也体会不到。 现在看着一辆久违的绿皮火车,在自己面前稳稳驶过,李卫军嘴角上扬,刚准备登上火车,哪里料到张云振这家伙又出幺蛾子,也不知道是出于职业习惯还是察觉出了端倪。 这家伙有些神经兮兮的率先走进车内,在乘务员诧异的目光中,来回扫描四周,锐利的眼神甚至连门内的缝隙都不放过。 直到确认没敌对特务潜伏在内,可能对李卫军造成威胁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走出车厢,示意李卫军找到自己相属的位置。 “好家伙,不是我说小张同志,你这个工作态度值得表扬和称赞呀,现在李卫军同志可是咱们田径队以及全国人民的希望和灵魂所在,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候,那是万万不能有闪失的,有你这样谨小慎微的保镖警卫员在旁边照顾着 我和上面的人才更加放心。不错不错。” 宋天养能够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明白,他虽然是名义上的田径队主教练,以及这次出使罗刹国进行友谊切磋赛的负责人,但真正的灵魂人物,一以贯之的都是李卫军。 不夸张的讲,随行人员全部出问题,唯独李卫军不能出问题,这是涉及到原则和底线不容挑衅的禁忌所在。 虽然说张云振来回检查火车厢此举,可能有些小题大作吧,但防微杜渐总归是件好事,否则要是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候追悔莫及。 包括这次长达几天几夜的火车乘坐里程,在国境线以内倒还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出了国境线到了远东,人迹罕至,乘警出现空窗期,那时候才是考验张云振这个老牌警卫员实力的关键时刻。 第351章 姜熙凤来袭,异国他乡 车辆依靠传统燃煤蒸汽驱动的火车,虽然速度可能远不及后世的动车,但胜在沿途的风土人情可以静下心来慢慢欣赏,所以李卫军要那个靠窗的软卧位置后,一手托着脸颊,一边仔细回想着这些天的种种经历。 意外复制升级到了世界顶尖运动员的身体素质,可以说彻底打乱了李卫军先前的预估,原本李卫军只想安分守己的作为采购员和放映员,在乡村四合院之间过自己的悠闲日子。 顺便养上几个红颜知己,享受人生,在起风之前暂且蛰伏下来,为起风之后的经商致富筑下夯实的基础。 结果现在稀里糊涂的居然混到了国家田径队副教练的身份,甚至以运动健将的名义到罗刹国进行友谊访问,可以说身份之间发生了天壤之别的蜕变。 由民至官,看似轻飘飘的几个字,实则其中的艰辛困难难以言喻。 二大爷刘海中心心念念的想在轧钢厂谋个一官半职,机关算尽,又是溜须拍马又是大献殷勤,结果临末,仍旧是白身一个。 几千年的官本位思想,可以说早就深深的筑牢在每个人心中。 有了这次罗刹国的切磋赛镀金,李卫军未来的体育田径仕途路绝对是一片坦途,这年头,百米田径对于李卫军而言只是打响名声的必需品罢了。 只要把名声打响,荣誉度拉满,有了一些受众之后,往后再人事调动,为官一方成为封疆大吏,便会显得事半功倍起来。 这方面比戏剧文工团有太大的优势,戏剧文工团可能拍出来几部时髦的片子,剧中的人物迅速爆火,但就算是知名度再高,顶多在文工团里挂个虚衔。 不像这年头代表一国获得金牌,这可是实打实的履历和政绩。 别的不说,光是这次友谊切磋赛,李卫军就拉下了十几个支援项目,虽然说大部分都是耗费能源的重工业,对现在的工业条件而言称得上负担,但有些核心专业技术却是至关重要不可或缺的。 李卫军脑海中正胡思乱想着,突然瞧见软卧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谁呀,不是讲过了吗,我有需要的话会主动向你们的乘务员说……” 李卫军还以为是不懂事的乘务员贸然将门打开,被打扰了雅兴心中略微不满,板着脸刚准备腹诽几句。 万万没料到,下一秒裹着面纱,戴着遮阳帽,身材窈窕纤细的姜熙凤闷声不吭的坐在了旁边。 就算是裹得严严实实,但精明如李卫军,仍旧是一眼就瞧到了这个本应该在京城跟季小桃相爱相杀的女强人。 “熙凤,你怎么也搭乘了这辆车,季小桃呢,赵姨妈呢,她们难不成也跟过来了。” 面对这个疑问,姜熙歪了下脑袋,慢条斯理的扯掉面纱,抿着嘴唇有些不自在的道:“季小桃那丫头以为我回沪海了,不清楚事情的内幕底细,至于说赵姨妈,赵姨妈替我安抚着季小桃,省得这丫头再弄出幺蛾子。” 第352章 言语解心愁,惬意时光 李卫军是万万没有料到,姜熙凤居然一直追寻到了火车,似乎这丫头自从被自己打开心结之后,就愈趋胆大起来。 这下完犊子,有姜熙凤这位姑奶奶步步紧逼,如影随形,原本跟张云振兴约定好的轰炸罗刹的计划估计要泡汤了。 李卫军心中有些郁闷,却又不好发作,毕竟人家姜熙凤费尽周折的随同上车,要是不领情的话,说不准又要作出幺蛾子。 只能从随身行囊里掏出一张秦淮茹提前烙好的饼,略微扬了扬询问道:“喏,大饼吃不吃,一路颠簸漫长,没什么解闷的事情可不好。” 姜熙凤摇了摇头,唇红齿白,鼻腻额滑的脸上闪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表情,声音清冷的道:“李卫军,别跟我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我真正想吃什么,你也清楚我连夜从沪海赶到京城,现在又随同的前往罗刹国目的是什么……” 姜熙凤说到这话音突然停住,露出思索的表情,这才轻启丹唇缓慢说:“你跟季小桃的事情,我懒得追究,也不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你只需要告诉我,愿不愿意跟我扯结婚证,我只问这一句……” “这……” 李卫军没想到姜熙凤居然大咧咧的直接问了出来,连点铺垫缓冲的余地都没留,当即咳嗽一声,不假思索的道。 “那是必然的事情呀,我李卫军一口唾沫一口钉,既然是先前答应的承诺,自然是不会出尔反尔,扯结婚证,等把这次友谊切磋赛处理完毕,再拿一块世奥金牌,咱们就扯结婚证,然后在王府井周边买出大宅子,种上满院的葡萄树,杏子树,梅树之类的,到时候再弄些假山,亭台轩榭什么的……” 姜熙凤倒是非常满意李卫军的不假思索,像个贴心的小猫咪一样,轻轻依偎在李卫军怀中,蹭了蹭脸颊,柔声细语道。 “卫军,我清楚你的苦衷,那你应该也明白,我年岁毕竟不小了,大你八九岁,拖不了太长时间,你们男人成家立业,也要先成家再立业,我倒是没有步步紧逼的意思,可现实情况,希望你也能为我考虑一些……” 这点真情流露,说的李卫军心中一暖,不由得觉得眼前这个知心人,属实是过得有些委屈憋闷。 跟着李怀德虽然说衣食无忧,但却察觉不到一丝喜悦。 这三十多年的人生,仿佛处处都写着人生路漫不自由。 怜惜的将姜熙凤搂进怀里过后,李卫军捋了一下姜熙凤乌黑靓丽的头发,宽慰的说道:“熙凤,你的心情我怎能不知?这世间,再没有你我更亲近的人了……” “嗯哼……” 姜熙凤似乎颇为享受跟李卫军相处的惬意时光,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样,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不停闪烁而过的风景,只觉得 人生空荡,静谧无声。 只想静静的依偎着李卫军,度过这惬意又短暂的一生。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寻觅者,唯独心安而已…… 第353章 火车有不平,心态爆炸 火车轰隆隆的缓慢前行,虽说速度不快,远不及后世的高铁动车,但却别有一种慢悠悠的惬意静谧,大有岁月静好之意。 阳光和煦,李卫军在软卧包厢里伸了个懒腰,看着躺在床上幸福酣睡的姜熙凤,觉得一路上沿途有佳人相伴,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反而平添了几分乐趣。 李卫军心态颇好,倒是一旁的警卫员张云振满脸的无奈和沮丧。 心里暗自嘀咕,不知道有了姜熙凤的搅局,李卫军会不会把先前轰炸罗刹的誓言抛之脑后。 在罗刹国进修回国这么多年,多少次午夜梦回,张云振都对那记忆中的毛子姑娘念念难忘。 要是因为姜熙凤耽误了行程规划的话,那他可就真没地方哭去了。 毕竟这次罗刹国之行的中心人物是李卫军,无论李卫军做什么,张云振和易磊俩兄弟的首要任务就是紧密保护李卫军,寸步不离的那种。 李卫军要是因为姜熙凤被拴住了跟脚,不能寻欢作乐,那她跟易磊的罗刹国难忘之旅不就镜花水月一样泡汤和遥不可及了。 事情憋屈就憋屈在这儿,张云振清楚姜熙凤这个姑奶奶的火爆脾气,也晓得能量地位的差距,所以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一双锐利的鹰眼来回扫视着车厢内的大大小小角落,仔细甄别分辨的那些可能存在的敌特。 不过,这趟列车由于跨越国境的缘故,所以能上车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务工人员或者是学习的干部,这群人身家干净,经得起几代考察,想有敌特混在其中滥竽充数的,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张云振来回巡逻了几个车厢都是无功而返,反倒是意外在厕所里撞见了几个难以启齿的青年同志。 心中郁闷不已之余,又有些羡慕这些人,风华正茂不说吧,坐个长途火车也不肯闲着,这哪是出国学习进修,这简直是享清福来了。 不像他苦巴巴的只能看着报纸,面壁思过,甚至说连一点念想都没了。 脑海中正胡思乱想着,在茶水间的易磊猛然间朝这边挥了挥手,等张云振小步跑过来之后才一脸神秘兮兮的解释说:“我刚瞧见一个短发干练的女前辈,不对,是女同志,腰间居然别着家伙事儿,看样子说不定是跟咱们一样的警卫员,不过人家那架子那场面,甚至身上都有银手镯,穿金戴银,人家那衣服都翻毛领,咱比不了呀。” 张云振本来心里就落差极大,听到这话更是脸色拉了下来,有些蛮不高兴的道:“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要扔,现在那姑奶奶来了,咱仅有的福利估计都捞不到了。” “姑奶奶,张大哥的意思是季小桃姑娘?” 张易磊有些蒙圈,暂时搞不清楚事情的缘由经过,胡乱的猜测了一下之后,心里泛出一股苦楚。 “这都什么事呀,季小桃那丫头的火爆刁蛮脾气有目共睹,普通人别说是朝夕相处了,稍微有点不顺心的意,估计就要被劈头盖脸的骂上一顿,这要是跟着上了火车,慢慢异国之行,岂不是糟糕透顶?” 第354章 敬业与乐群,漏洞出现 张云振和易磊的吐槽腹诽,使得在茶水间里沏茶,眺望窗外风景的李卫军听得一清二楚,嘴角略微上扬,不由替这两个警卫员觉得一阵心酸。 平心而论,这俩人自从得了老人家的吩咐命令护卫自己周全之后,虽说没派上什么用场,刷到的也都是些小蟊贼之类的边角料角色,但光凭敬业乐群这点,那仍是没话讲的。 要不是李卫军再三抗拒,甚至就差跟李卫军和衣而睡,同榻而眠了。 正所谓没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让这俩倒霉蛋一个劲儿的光顾着敌视姜熙凤了。 毕竟罗刹国那边不比国内,姜熙凤倚仗着姜家的能耐,在国内安然无恙,可在罗刹这个极度仇视的地方来讲,随时面临着不可预测的风险。 尤其是对于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清冷靓丽的漂亮姑娘来讲,更是如此。 李卫军自己拳脚功夫了得,倒是不担心那些罗刹人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甚至趁着无人发现的时候,还能轻易撂倒几个过过瘾。 但是姜熙凤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要是没有张云振和易磊的保护的,真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追悔莫及也晚了。 所以犹豫片刻,李卫军贸然出言打断道:“咳,我李卫军言既出行必果,先前竟然承诺了自然不会临阵退缩,食言而肥,轰炸罗刹的事情,你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迟早有机会,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姜熙凤不能受半点风险,一个两个都悠着点儿,别整天吊儿郎当的抱怨。” 边说,边把两杯刚泡好的苦咖啡递给了一脸懵圈的张云振和易磊。 这俩货倒不是吃惊别的,而是吃惊李卫军居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摸在两人后面,甚至又是泡茶又是感慨人生都没露出丁点马脚。 这在两个经验丰富的警卫员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除非这货是个走路不留神的漂浮怪,否则怎么可能逃脱过两人伶俐的双眼双再。 片刻过后,还是张云振率先反应了过来 ,打了个哈欠,想要搪塞过去:“哪有,李卫军同志,我刚才是在讨论火车经历过的一些草场,林场之类的,大家都想着等退休之后找块林场养些山羊,蜂巢什么的,过上些悠闲的日子,可没有你说的玩忽职守,暗自盘算自己的小心思,我看你纯粹是多虑了。” 一边说一边吞咽唾沫,打量着李卫军的反应,在他看来,李卫军这个人简直神秘不已,接触的越多,反而有太多的虚无和未知等着自己。 神秘就意味着威胁,要不是清楚李卫军秉性不坏,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张云振甚至此刻背脊都要发凉。 易磊倒是显得没那么多顾虑,顺着话头吐槽道:“李大哥,那女人怎么稀里糊涂的摸到火车上了,我记得是先检查过车厢前后呀,按理来说,不应该有外人潜入,该不会这列火车有安保漏洞吧,这可不能马虎大意。” 李卫军显得面色平常镇定:“漏洞?你要是姜家长公子,摇个电话过来,列车长帮助开后门,这就是最大的漏洞……” 第355章 宽慰宋天养,些许风霜 得了李卫军的承诺之后,张云振神情略微缓和了许多,甚至连带着对那满脸横肉的列车长都觉得顺眼,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开了个不小的荤段子后,嘴里哼着小曲,心满意足的回了软卧包间。 乘坐火车出行就这点好,只要是专列,因此途中基本上就不会有闲杂人士混到火车上,至于说那些扒火车妄图进入其中的,稍有不慎,都被高速行驶的火车摔的粉身碎骨。 毕竟专列火车的火车头发动机提供的动力,跟那些战时使用的老旧蒸汽机车动力有天壤之别,那些专门运输煤炭物资铁矿的运输火车,由于低速匀速行驶,没什么太大颠簸和风险。 身手稍微矫健点儿,爬上火车是轻而易举。 所以才能看到许多骑着自行车,爬火车劫掠物资的电视剧名场面,爬上火车之后,随便跳车,顶多摔一屁股灰。 可像现在乘坐的这专列,除非是燕双鹰本人到场,否则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估计也得被铁轨碾成渣。 李卫军处理完张云振和张易磊事情,往前走了一个车厢,找到正在看着窗户发呆的宋天养,将手中的报纸递过去,煞有其事地劝道:“宋教练,怎么着,吃早餐的时候还是一脸惬意兴奋,现在到了火车上,眼瞅着睡上几天觉就能到罗刹国了,你怎么反倒是愁眉不展的。” 宋天养知道李卫军的性质,接过报纸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有些时候说来也奇怪,待惯了一个地方,猛然之间要去异国他乡待个几天,心里好像总有人在割刀子一样,疼的厉害,这人倒也真奇怪,背井离乡,背井离乡,早知道,我出发前先去花园里整点土泡茶喝了。” “整点花园里的土泡茶喝?那你可得悠着点儿,说不准上面有人家刚施的农家肥呢。” 李卫军对宋天养的这话嗤之以鼻,心里清楚这家伙是在舒适区待久了,冷不丁的到罗刹国那边,一切都是未知数,连语言都不通,所以难免的胆战心惊,这却也正常。 现在大夏和罗刹那边的关系紧张,摩拳擦掌,剑拔弩张,宋天养一心搞体育的田径人虽然说对这些事情并不多感冒,或多或少也知道其中凶险程度。 都不胆怯害怕那是假的,就怕一不小心枉死在异国他乡,到时候连个魂归故里都没可能。 有些时候未知所带来的风险和考验就在这里,往往收益又和风险成正比。 宋天养这次挂帅,领着田径队伍到罗刹国参加友谊切磋赛,事成回国之后,自然是荣誉满身,后半辈子养老不愁,到时候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 可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变故,最好的结果就是被扣留质押在异国他乡,说不定经年累月回不到故土,等回去时已是鬓白如霜的垂垂老矣。 这里面的风险性,除了熟知历史,清楚事情走向的李卫军不忧虑之外,大多数老狐狸都清楚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 第356章 罗刹国见闻,上 呜~呜~ 伴随着蒸汽列车锅炉传来的阵阵轰鸣声,这一列由京城出发,沿途跨越数万公里,目的地为红堡的友谊火车在历经五个日夜之后,成功抵达到异国它乡的莫肆科站台。 软卧包厢里,正依偎在李卫军怀里酣睡的姜熙凤,听到火车进站发出的哐哐声,掏出腕表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是午夜二点。 赶忙摇醒了一旁仍闭目养神的李卫军:“卫军,快醒醒,即将进站了,那些乘务长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 睡眼惺忪的李卫军抿了抿嘴,听到动静之后,抬开眼皮瞧了一眼车窗外黑漆漆的景色,意识到正值深夜,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道:“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估计人家乘务员同志现在也在睡觉,等会收拾收拾,咱就准备下车吧。” 姜熙凤闻言不置一词,这是弯腰打开窗户,将手伸出,感受着夜风呼啸而过的冰凉,有些诧异的道:“这边的温度果然要比京城那边低上不少,早知道带上几身厚褂子了,省得着凉。” “温度低上不少?想想拿破仑那几十万大军吧,通通都冻毙在莫肆科城外,这块土地也就那巴掌大小的地方稍微正常点,剩下的入了冬季到处都是冰原雪国,否则这群罗刹人为什么煞费苦心的到咱们那赖着不走,这群人精明着呢。” 李卫军将挎包背好,来到隔壁招呼了下呼呼大睡的张云振和张易磊,出了国境线后,这俩货最近几天反倒是轻松惬意许多,闲来没事就打牌下棋,哪还有先前那种寸步不离的责任感。 “啊?李卫军同志,这个点到地方,正困的焉心呢,也不知道那群斯拉夫人有没有给咱们寻地方安歇下来,这鬼天气,冷的人都打哆嗦。” 缩在毛毯里的张云振精神萎靡的瞧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纵使是心中再不情愿,但毕竟接近终点站了,总不能赖在人家火车上不挪窝。 所以嘴里嘀咕几句之后,麻溜的收拾好行李物品,准备重返这个阔别许多年的故地,想当年他作为杰出代表被派往罗刹国进行深造学习谍战知识,一直在红堡附近呆了整整两年。 所以对这群说话大着舌头,街头巷尾到处都是醉醺醺酒鬼的地方,一时间竟然有些怀念。 “唉,万万没料到,久别重逢这么多年,这该死的地方依旧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尿骚味,和那股难闻的呕吐物味道,一准是哪个该死的酒鬼又在这吐了几口,连拿黄土垫垫都不知道,这群白痴混蛋!” 踩着梯子下火车之后,张云振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打量车站,发现连迎接的人居然都没有,空荡荡的站台下,只有零星几个醉醺醺的酒鬼等着火车,一边仰脖往嘴里灌酒,一边骂骂咧咧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李卫军对此早就见怪不怪,毫不夸张的讲,纵观全世界,对酒如此痴迷的国度也就只此一家了。 每年冬季成千上万的罗刹国男人冻死在街头巷尾,可以不要黄油面包,可以不要大列巴,但每家每户绝对少不了酒,甚至说有些士兵偷偷摸摸的喝冷冻液里面的酒中毒。 只能说,这是酒鬼的天下乐园。 “咦,奇了怪了,怎么连个迎接的人都没?” 宋天养感受着微微的凉风,不由裹紧了衣服,有些纳闷的朝这边走,身后同样跟着昏昏欲睡的陈万钧,和那个京城周边抽调而来的朴实农家汉子廖春光。 按理来讲,自己率队应约进行友谊切磋赛,那些罗刹人作为东道主不说是组织职工进行热烈欢迎,总不能连一个引路的人都没吧。 这更阑人静的,下了火车孤零零几个人,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 宋天养也是头一次遭遇这种变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环顾四周确定派人迎接招待自己等人之后,这个田径队主教练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宋教练,要不咱们摇个电话向使馆寻求帮助,看使馆能不能找家旅馆,先把咱们应付一晚上,等暂且安定下来后,” 李卫军问寻的眼光投向了宋天养,表情同样满是无奈。 毕竟到了人家的地盘,所谓客随主便,如今人家东道主刻意刁难不行方便,要想有个落脚的地方,终归还是要自谋出路。 “唉,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李卫军同志先领着大家伙到避风的地方待会,我跟陈万均同志找工作人员借下电话。” 宋天养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刚准备叫上陈万均向使馆求援,不料小屋子里面冷不丁的闪出来一个人。 中等身材,络腮胡子,酒槽鼻子,戴着个深灰色的大毡帽,径直朝这边走来。 “哦,我远道而来的朋友,辛苦你们了,实在是抱歉,刚才喝了点酒晕晕乎乎的就睡了会,要不是听到你们说话的动静,说不定现在我还在梦乡中和娜塔莎快乐呢,认识一下,谢尔夫!” “谢尔夫同志,宋天养,友谊切磋赛的这段时间,还要麻烦贵方给予方便。” 这个叫做谢尔夫的斯拉夫男人,嘴上虽然说着万分歉意,但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来愧疚,跟宋天养握了握手之后,不忘从怀里掏出来银色小酒壶,扭开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大着舌头嘟囔道:“亲爱的宋,在这该死的天气里,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是多么不容易,再过半个月,我们这估计就要飘雪了,你知道的,天能够冷成什么样子!” “最近煤炭又告缺了,大家都在为过冬筹备,都想待在暖烘烘的房间里睡大觉,而不是顶着大雪做一些该死的接待工作,修路呀,扫地呀,邮差送件儿啊……” 李卫军见这家伙言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提今天晚上落脚的地方在哪。 冷咳一声,意味深长的提醒道:“谢尔夫同志,不知贵方怎样安排我们这群人的衣食住行问题?” 谢尔夫诧异地瞧了一眼李卫军,愣了片刻,摊了摊手:“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我接到的任务就是接待你们走出车站,但落脚的地方,上面暂时没有通知,估计要开会决定吧,你清楚的,开会就是一群人打口水仗,磨磨唧唧半天解决不了……” 第357章 彩蛋章 一些闲话 饥饿,寒冷……腹如刀绞 层出不穷的魔种后裔,浪潮般涌来! 宋源眼皮跳动,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色,宋源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举目望去,他才发现自己貌似正处在一间休息室里,金属质感的墙壁,机械式躺椅。 虚拟钟表投映在墙壁上,滴答运转! “这是那里?” 搞不清楚状况的宋源疑惑出声。 他这一动作,旁边几个机械椅上其余四个少男少女转过头,满脸奇怪看着他。 “噗嗤,宋源你不会是被天穹战队吓傻了吧?” 一个眼角长了些雀斑的女生毫不客气嘲笑道。 “咦,胆小鬼,虽然说天穹战队队长觉醒的英雄模本赵云实力深不可测,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尿裤子吧!” 另一个穿着蓝色队服的平头青年鄙夷出声。 耳边传来喋喋不休的嘲笑声,宋源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四个人他完全就不认识! 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天穹战队! 也不知道什么是e级城区! 几个小时前,他还是猫牙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 连续直播了18个小时后沉沉睡去。 那个梦很真实!血腥! 与千奇百怪的魔种搏斗。 万万没想到醒过来后,居然离奇出现在了这里。 [叮!检测到宿主苏醒 至高王者系统开始绑定 1%,10%,20%…… 绑定成功!] 冰冷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没有任何温度。 宋源瞪大了眼睛,久读网文的他对系统太了解。 旋即他意念一动,一个属性栏呈现在自己眼前。 玩家:宋源 段位:无 英雄模板:无 刻印技能:无 英雄皮肤:无 情绪指数:0 系统什么是情绪指数?还有这里是哪里? 按耐住心中的惊奇,宋源潜意识询问道。 [滴,这颗星球是蓝星的平行位面。 科技指数超越蓝星100年。 情绪指数,包含愤怒,仇恨,喜悦,等情绪波动,获得的情绪值可以在系统商城购买商品] 平行位面?超越蓝星100年! 秦功还在思索着这句话,突然脑海中一大股潮水般的记忆涌上来…… 联邦2120,天降陨石,血月高日悬。 几乎是一夜之间,世界被各种千奇百怪的异兽攻陷,他们有的高达万丈,口吐烈焰。 有的则鲸吞河海,雷击万米! 免疫所有核武器和热武器! 世界在一夜之间沦陷成炼狱。 幸存者们苟延残喘在角落里。 直到联邦2130年,一款名叫王者荣耀的虚拟网游横空出世。 近百个不同背景的英雄人物供玩家选择。 形态各异的皮肤供玩家穿戴。 任何一个植入了科技芯片的联邦公民都有一次解锁英雄模板的机会。 然后随机抽取皮肤,伴身皮20%增幅 勇者皮50%增幅,史诗80% 限定,传说皆为100% 星传说120% 至于百年难得一见的典藏皮肤,从2130年游戏发布近70年以来,也只有数十人拥有! 增益效果高达200% 这些人每一个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国度。 随意掌控着千万人的生死。 段位越高力量越强大? 宋源心里泛起了嘀咕,从原身的记忆里得知,他们这5个少男少女都是从e级幸存区挑选出来。 所谓e级幸存区,是被魔物攻陷后所划分的叫法,最高s级,最低e级。 s级的幸存区犹如人间天堂,科技医疗,福利保障程度,甚至比魔物入侵前还要发达。 而e级……随时有被魔物吞噬的风险。 比如说宋源的父母就是丧命在魔物兽潮中。 宋源和休息室里,其他人刚刚被植入科技芯片。 准备参加晋升d级幸存区的新人晋级考核。 再过半个小时,他们就要到竞技场觉醒英雄模板,然后迎来自己的第一场战斗。 如果能拿到冠军,就能进入d级城区。 想清楚后,宋源走出休息室,摸了摸兜里,掏出打火机和不知名的香烟。 香烟刺鼻的气味让他头脑变得更加清晰。 “淦!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打定主意后,宋源掐灭烟头,转身走进休息室。 四个队友,两男两女,没有搭理宋源 剃着平头的男的是队长,叫文华。 那个长有雀斑的女生是副队长,叫于艳。 两个人聊的火热,满是对觉醒英雄面板的期望。 至于剩下一男一女,则显得安静许多。 胖胖的男生张译正在翻阅英雄图谱大全。 另一个女孩李雪,面容清秀,留着齐肩长发,身材纤瘦高挑,简单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 还有25分钟他们这一队人就要到竞赛场迎来自己最高光的一刻。 情绪值吗?有意思! 宋源表情冷漠的看了一眼队长文华。 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气怼道:“文华,从现在开始,队长的位置由我来做!” 第358章 特殊章 第二个开头 京都,朝洋区 盛夏,午夜,一辆印着飞天女神标志的劳斯莱斯急驰而过。 车稳稳停在路边,剧烈摇晃一阵后,车窗缓缓打开,伸出条纤瘦修长的胳膊,正掐根儿烟极为悠闲的往外弹烟灰。 “高岚芸你个贱货,果然背着老子养小白脸!” 路边,见车窗打开。一位长相俊朗的男人气极败坏从草丛里杀出,手里掂着的鳄鱼皮带舞得虎虎生风。 “金正明,你咋来这了!” 车内两人明显有些慌张,迫于无奈还是走出俩个俊男美女,女的身高在一八零左右,样貌绝美。 男的剑眉星目,梳着狼尾,样貌非凡,此刻正不紧不慢啜口软华子。 “运气真背,又被捉住了……” 秦风喃喃一声,吐口烟圈,看了眼俩个扭打在一起的夫妻,默默打了拨警电话。 随后将刚才努力耕耘换来的银行卡塞到兜里,拍拍屁股刚要离开。 叮!佳人在前,宿主却袖手旁观,简直木头疙瘩中的木头疙瘩,由于宿主直到极致,万界直男系统正在加载中!” 秦风眼前,随后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进度条。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进度条加载到了百分之百。 “叮!万界直男系统加载完成,正在绑定宿主! 系统金手指! 尼妹!可算来了! 秦风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 一年之前,他还是一个刚刚结束恋情的舔狗,因为无车无房被女友劈腿。在某个下雨的黑夜,他烂醉如泥躺在树下,结果被雷劈中。 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成了个无父无母的普通大学生,可惜这个平行世界与蓝星高度相似,蓝星有的它都有,秦风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出自己的才华,只能靠吃软饭混日子。 当然,吃软饭不重要,秦风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本事,都是女人赚钱给他花,毕竟吃软饭的资本不是人人都有的。 重要的是,他仿佛中了什么诅咒,软饭吃不过三天就要被原配发现。 这个叫高岚芸的姑娘是个二流歌手,嫁给了个不举的地产老板,秦风瞄了半个月才得手。 搞个车里运动把人美声甜的金主整没了,秦风心态差点崩了,幸亏这个时候系统来了,不亏是及时雨。 “直男系统,你有什么作用啊?”秦风激动的在脑海中问道。 “叮!万界直男系统激活” “宿主:秦风” 等级:1级 “渣男点:0。” “特技:一张帅绝人寰的脸。” “背包道具:无。” “财富:10万元。” “叮!本系统是万界直男系统,每当宿主进行怒怼诸天女神并使之痛苦时,增加相应的直男点,可以在系统商城进行兑换与抽奖!” 怼女神?当直男?使之痛苦? 我擅长啊!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高岚云,你个穷酸,区区十万块就想包养小爷,简直痴心妄想,我是那么厚颜无耻的人吗?真是渣女一个!跟你这种人出来见面,真是让我恶心!” 秦风看了眼正撕扯在一起的高岚芸夫妇,顿时直男神附体,指着高岚芸疯狂输出。 打得热火朝天的高岚芸呆住了,被绿的地产之王金正明也愣住了,齐刷刷把目光投向秦风。 “叮,宿主辣手摧花的恶毒使a级女神高岚芸备受打击,获得直男点20,获得神级歌唱技能!” 听着系统提示音,秦风仿佛打了鸡血骂得更来劲:“还吹牛逼说自己是乐坛歌后,我都懒得说你,摘了声卡,生产队的驴唱的都比你强!” 来之高岚芸的负面情绪,直男点+5,+1,+1 眼见有效,秦风邪魅一笑:“一个公众人物,放屁磨牙打嗝,关键是游戏玩的贼坑,还偏偏喜欢骑在别人头上,你不挨揍谁挨揍!” 来之高岚芸的负面情绪,直男点+5,+5,+5 获得中级歌唱技能。 巴黎世家一条。 三个人的混乱引来附近其他人的围观: “怎么回事儿?这小哥怎么开骂了,看把人家姑娘骂得高跟鞋都丢了!……” “啧啧啧,你没看出来吗?这一看就知道那姑娘看上了有钱人,却舍不得男友,就搞起了多人运动,结果被俩个大兄弟同时发现了。” “害!这情况太正常了,现在那些女的一个个眼高于顶,这小子穿的确实也有点太穷酸了。难怪这个女的看不上!” “对对,我看这个女的还穿露点衣服,丝袜都破成那个样子了,刚才战斗该有多激烈!” 高岚芸:…… 金正明:…… 特殊章 最后一个开头 “长腿,平胸,肤白貌美……” 由于失去了目标,冲锋状态下的苏洛狼狈跌倒在地,等抬头的时候,便看见一名面容清丽,穿着鹅黄色t恤,蓝色牛仔短裙。 橘褐色秀发斜插,表情有些愠怒的靓丽少女正叉腰对自己怒目而看。 赫然是华蓝道馆的小霞,此时应该正处于赌气离家的阶段,估计要不了多久便能从湖中钓上小智,开始训练大师的旅途。 近距离接触宝可梦世界的人物,苏洛更多的是好奇,再加上知道小霞善良的性格,所以反而显得很随性,一点不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样貌与动漫相仿,比真人更加飒爽漂亮,年龄约摸18岁左右,这里是现实世界,跟熟识的动漫游戏还是有差别的。 姓名:小霞 性别:女 年龄:18 性格:傲娇,强势,蕙质兰心 职业:道馆训练家 等级:高级(新人,普通,高级,精英,道馆,天王,冠军) 天赋:虫系亲和,水系亲和 看着系统面板后虫系亲和几个字,苏洛一头黑线。 要是没记错的话,小霞最惧怕的好像就是虫系口袋妖怪吧,结果你越害怕人家越喜欢。 呃…… “你难道不知道在别人钓鱼的时候,突然闯进来是很不礼貌的吗?” 看苏洛一直盯着自己,小霞羞愤交加,要知道刚刚只差一点儿,她便能钓上来一条资质不错的角金鱼了。 呀…可恶呀! 都怪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害得自己只钓上来鲤鱼王。 虽然小霞装作凶狠的质问,可惜,她胸前却连起伏的动静都没有,显得气势不是很足。 苏洛意识到有些不太礼貌,赶紧缓和气氛:“小姐抱歉,刚刚那只阿柏蛇追的太凶,只顾着逃跑了,没考虑到这边有人钓鱼。” 边说边打量湖边扎着的自行车,崭亮如初,还没有被电气鼠轰成一团焦炭。 这样看来的话,离剧情开始还有段时间。 “抱歉,抱歉有用吗,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呢,没有训练家资格,独自一人怎么到常磐森林这么危险的地方,真是伤脑筋唉。” 小霞撇了下嘴,嘴上吐槽苏落几句,手上动作不慢,从自行车上取下伤药绷带递给苏洛。 “喏,被溶解液腐蚀到的话,不及时处理会大面积溃烂的,粗心大意,像个新人。” 这一提醒,苏落才觉得腹部有些隐隐作痛,撩起冲锋衣,发现有一小面积的皮肤被溅射到,估计刚刚情绪太过紧绷,没注意到已经受伤。 “那个,伤药该怎么使用,是喷一喷吗?” “什么嘛,连伤药怎么用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敢出来冒险的,把衣服撩开,忍着点疼,别像个孩子似的喊出来。” “谢谢小姐……” “该死,不要再喊我小姐啦,我叫小霞,小霞,记住了没有?还有伤药的钱你要还我的,600元,不要想着赖账哦。” 处理好伤口后,苏洛方意识到自己之前光顾着逃跑了,一背包的物资全都落到了路上。 在这危机四伏的常磐森林,万一再蹦出来毒虫猛兽,岂不是彻底凉凉? 似乎看出了苏洛的难处,小霞指了指前面的血迹:“海星星的水枪,让那只逃跑的阿柏蛇流血了,你跟我一起沿着血迹去找洞穴,碰到危险的时候躲在我后面。” 阿柏蛇每到季节会蜕皮,刚才那只体型庞大,想必洞穴里积攒了许多蛇蜕,无论是制作道具还是入药,都是笔不小的收入。 小霞家虽然是开道馆的,可他那个喜欢浪迹天涯的父亲早早的云游世界去了,以至于维护道馆居然还要靠三个姐姐开华丽演出赚钱。 所以小霞还是很缺钱的,但自己又怕绿毛虫独角虫,这种突然从树上掉下来吓人的口袋妖怪,因此只能找苏洛帮忙了。 身高1米8,剑眉斜插入额,棱角分明,手持多功能工兵铲,除了有些瘦削之外,安全感满满,可惜是个贫民,没资格拥有小精灵。 苏洛没有迟疑,自告奋勇的登上脚踏车,载着小霞沿血迹追寻过去。 经过逃跑的路径时,发现登山背包孤零零的扔在原地。 幸亏这附近不是喵喵的栖息地,否则碰到拾荒特性的喵喵,这些东西恐怕很难再物归原主。 “很奇怪哟,没有图鉴,没有精灵,带着的东西却都是冒险家带的,还很齐全,你该不会想成为对战大师吧。” 苏洛点点头,还没等回答。 小霞没再继续说些什么,只是表情多了些不忍。 由于是骑着脚踏车,再加上阿柏蛇当时受了重创,没过多久便找到了阿柏蛇的洞穴。 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味,阿柏蛇把洞穴打得更深了,黑暗中只看到两道眸子发光。 而五六条保存完整,薄如蝉翼的蛇蜕铺在不远处,发现目标之后,苏洛估算了下洞穴的深度,确认溶解液不会喷到自己后。 自告奋勇的弯腰把蛇蜕捡拾出来,毕竟这东西破损了便不值钱了,亲力亲为稳妥些。 “笨蛋,明明连精灵都没有……” 小霞没来得及拦住,只能让海星星保持戒备。 阿柏蛇的实力在常磐森林还算不错,要是逼急了,海星星多少也要受到创伤,在野外不到万不得已,小霞是不愿意冒险的。 “小霞,你看,整整六条,除了一条头部有些破损外,其余的都很完美……” 苏洛话还没讲完,便被小霞呵住:“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万一阿柏蛇突然攻击怎么办,拜托,你连新人都不是唉,明明当个普通人挺好,训练家的话,树果、能量方块还有技能书都要好多钱……” 小霞慌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可是常磐森林普通人伤亡率很高的,我还是联系君莎小姐,让她赶紧把你送出常磐森林。” 苏洛对此满不在乎,好不容易有了穿梭门来到口袋妖怪世界,再危险也得闯下去。 他已经过够了弱者的生活…… “小霞,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说完,把蛇蜕交给小霞后,爽朗笑了下:“可以的话,麻烦你联系君莎,我想到常磐市找找机会。” 第360章 特殊章 后续 危机四伏的常磐森林苏洛是呆不住了,小霞还怕虫,再蹦出来个毒虫双系精灵,肥料都当不成。 “什么嘛,到最后还要麻烦人家,紧急救援不对普通人开放的,你一个人呼救的话君莎小姐要惩罚你哦,这样吧,我恰恰要回常磐市补充一下状态,顺便捎你一程哟。” 苏洛观察到小霞联络所用的手机是智能机时,表情难免有些失落,本来还以为跟动漫里一样用的是功能机,这样自己还能凭借现实世界的优势卖几部智能机发家。 现在看来,计划落空。 “喏,食物。” 两人盘腿坐下,苏洛把背包里的饼干饮料递给小霞,乘着等待的间隙,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小霞套起近乎。 虽然来此方世界没多久,但发生的一切都让苏洛明白,这跟动漫游戏有云泥之别。 被击杀后就真的没了,而不是掉级传送回最近的城市。 一番交谈后,苏洛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总不能认识,平民是没资格当训练家的。 按照小霞的说法,只有祖辈为联盟做出过贡献,才会在18岁成年时免费领取一只初始精灵,获得精灵图鉴。 这样的训练家,能够免费使用精灵医疗中心,受官方保护,享有联盟津贴。 无论是精灵恢复还是住宿都很方便,甚至对战道馆时,馆主都会趁机放水。 至于平民成为训练家简直难如登天,摆在平民面前的首要问题:怎样获得精灵球。 精灵球造价昂贵,意义重大。 在联盟的严格监督下,每颗精灵球都有专属码,不是训练家便没有资格购买精灵球,而没有精灵球,又收服不了精灵成为不了训练家。 这陷入了个死循环…… 所以大部分有精灵的平民,基本上都是以羁绊的关系存在的,没有精灵球,得不到救治,以绿毛虫,独角虫,小拉达居多。 这种精灵,每天剩菜剩饭。 实力自然战五渣…… 因此,很多平民为了获得精灵,选择加入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组织获得资源庇护,短裤小子,捕虫少年,火箭队等。 非官方途径的训练家,被叫做黑户,联盟任由其自生自灭,碰到火箭队这种四处作恶的,还要大力围剿。 听到这,苏洛神色有些古怪。 怪不得小霞劝自己当个普通人,敢情是怕自己误入歧途。 普通人挤破脑袋加入火箭队有用吗? 要知道火箭队普通队员拥有的精灵也都是喇叭芽,小拉达这种。 但自己还有选择的空间吗,误入歧途好歹是个出路…… “苏洛,抱歉,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 见小霞表情愧疚,苏洛笑笑:“我没帮上什么忙,要不是你救了我,现在差不多被阿柏蛇消化了。” 小霞突然想起什么,兴高采烈道:“差点忘了,平民是不能购买精灵球,但训练家可以赠送呀,我这正好有一个普通球,本来是给角金鱼准备的,但钓这么久没钓到,所以,便宜你了……” 话音刚落,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红白球递到了苏洛面前。 擦拭的极为干净,有股淡淡清香。 “给,给我的?” 苏洛诧异了,自己只不过是当了次免费劳力,小霞居然这么大方的把精灵球给了自己。 “快点收起来,我这个人很容易改变主意的。” 小霞双手叉腰站起身,傲娇的指了指前方:“作为华蓝市最美最强的女训练家,一颗精灵球而已,不过,不过……” 小霞有点泄气:“不过收服精灵我不能帮忙,联盟严格禁止训练家帮助新人获得精灵,尤其是平民,除非、除非有特权……” 说到这,小霞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脚尖在里面画圆。 显然,她不属于有特权这一层,否则几个姐姐也不会为了维持道馆运营,搞水上娱乐中心赚钱了。 “谢谢,有这些,足够了。” “笨蛋,别再说谢谢了,有利息以后你要还的,说谢谢是不是想白嫖?” “告诉你,绝!不!可!能!” “哈哈,小霞你真有精神。” 苏洛抬头望天,阴沉如墨,但看着手里小巧玲珑,可以任意操纵大小的精灵球,心里春暖花开。 无论怎么说,好歹第一步迈下去了…… “来自华蓝市的高级训练家小霞,是你呼叫的紧急救援吗?我能效劳什么。” 没过多久,一身包臀制服,长发披肩,五官精致,英姿飒爽的君莎小姐开着警车出现在两人视野里,不过奇怪的是,身边居然没有跟着卡蒂狗。 而且车也破破烂烂,是辆泥泞的吉普。 “君莎小姐,麻烦送我和朋友回常磐市,我们需要修整补充下状态。” 小霞拿出自己的图鉴表明身份,同时示意苏洛。 “没问题,由于呼叫紧急资源,你本次消耗的贡献积分为50分,等等,旁边这位先生,请出示下你的训练家图鉴。” 君莎余光瞥眼苏洛,好看的丹凤眼甚是迷人。 当然,估计除了小刚外,没人能分得清不同地区长得有什么差别。 “抱歉,我是平民。” 摊摊手,苏洛如实回答,这事没法冒充。 “平民,你脖颈处挂着的精灵球哪里来的?请解释来处……” 君莎突然从腰间拿出绳索枪,警惕的指了下苏洛,同时释放出自己的精灵,居然是一只目光锐利的比比鸟。 苏洛看了一下等级,发现只有25级,性格固执,资质高级,这种资质不出意外估计永远进化不成比雕。 但飞行系比普通精灵要有用不少,比比鸟勉强能托人。 眼看形势不对,小霞连忙解释:“君莎小姐,这枚精灵球是我赠送的,应该没有违反联盟规定吧?” “小霞小姐赠送的……” 君莎又确认了精灵球是空的状态后,松口气,放下绳索枪让两人坐进吉普车:“小霞小姐,希望你能谅解我的难处,联盟规定严格,对了,还有什么能帮助到的地方吗。” “呃,我记得紧急救援,好像是有伤药和食物吧,请问我们的物质呢?” 小霞脸色有些红,她胃口大。 这些天在野外旅行,饥一顿饱一顿,刚刚虽然吃了苏洛递过来的饼干,但完全不顶饿,又不好意思再要。 “食物?哎呀,小霞小姐对不起了,我忘记了……” 君莎猛踩油门,拍了下脑袋,如梦初醒。 “那水呢?” “这个也忘了。”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小霞:“拜托,你该不会也是新人吧……” 听到这,君莎居然有些娇羞:“这是我值班的第一天,说来,你们还是我第一次处理的对象呢,哈哈,好有纪念意义呀。” 苏洛:…… 小霞:…… 第361章 特殊章 后续2 好在吉普车还算靠谱,在比比鸟的盘旋引领下,行进不到一小时,便遥遥看见常磐市的轮廓。 迎风和煦,绿植遍布,整个城市被山麓和树林环绕,枝繁叶茂,藤蔓肆意生长,青翠欲滴的枝桠上蝉鸣聒噪。 据说,常磐市的顶尖天才训练家拥有感知神奇宝贝心情的天赋。 貌似,自己出发地在常磐? 苏洛抬头望天,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感受下四肢百骸的力量。 一滩鸟粪不偏不倚落到冲锋衣上。 嗡…… 吉普车稳当的停在神奇宝贝恢复中心,苏洛这一路和小霞关系熟络不少,要到了联系方式。 可惜任凭苏落如何旁敲侧击的邀请,小霞还是准备补完状态继续回常磐森林钓角金鱼。 似乎,一切又回归了正轨。 除了那只留有余温的精灵球…… “苏洛,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希望下次遇到你时,你已经成为了一名强大的训练家哦,还有欠的债记得要还!” “知道了,谢谢你,小霞!” “啊!该死的苏洛,不要再说那几个字!” 小霞放下脚踏车,目光澄澈,这个性格有些泼辣傲慢,一路上总是把欠债提在嘴边的妹纸,温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展示出来…… 或许,我也能进去? 目送小霞走进精灵中心,苏洛心里升腾起这个念头,随后脚不听话的迈向前。 “抱歉,你的身份是贱民哦,无法成为尊贵的精灵训练家,本中心暂不开放。” 片刻后,苏洛重新站在满是泥泞的吉普车前,望着满脸无奈表情的君莎,鼻头微微一皱:“原来,连成为平民都要向联盟交钱。” “不然呢?平民虽然不能在联盟领取初始精灵成为训练家,但定时缴税受联盟保护哦,比如常磐市枫林区的平民,便由我和比比鸟来守护!” 君莎狡黠的扶了一下幨帽,旁边的比比鸟跟着翩翩起舞。 苏洛有些不甘心:“那我这种没有身份的贱民遇到抢劫、危险怎么办?” “跪地求饶喽,常磐市的人都很爱好和平。” 呃…… 没记错的话,貌似火箭队的最终boss好像就是常磐道馆的馆主板木吧,搁这爱于正义的守护者是吧? 苏洛顿住,随机垮起脸。 本来还以为进了常磐市人身安全便有了保障,现在看来还不如在常磐森林呢,起码精灵不会骗自己抢自己。 果然,在任何世界都改变不了弱肉强食的规则。 苏洛叹口气,摩挲下脖颈处挂着的精灵球,现在逆风翻盘的唯一希望便寄托在这上面了。 他准备到常磐市繁华的商业区打听消息,看有没有能捡漏的地方,最好是附近有什么受伤无主的小精灵。 毕竟在无外力帮助的情况下,他连绿毛虫都打不过,绿毛虫还会撞击和吐丝,虫咬呢,真正无压力能收服的小精灵无非铁甲蛹,铁壳昆这两种。 前者是绿毛虫的进化形态,虽说只会变硬这一种招式,但进化后的巴大胡无异于是质的蜕变,种族值不错,配合复眼特性,睡眠粉,麻痹粉,守住等一系列恶心人的招式。 便宜耐造,功能齐全,实力强劲,完全可以帮苏洛度过前期的开垦期,唯一困难的是如何接近铁甲蛹。 至于铁壳昆,这玩意比铁甲蛹危险多了,通常都在大针蜂的族群里,稍有不慎,估计能被扎个千疮百孔。 苏洛思来想去,还是把目标定在了铁甲蛹身上,搭配上自己的洞察之眼,想必能找到资质不错的宝可梦。 接下来的时间,苏洛不死心的逛遍了常磐市最繁荣热闹的地方,由于没有身份,许多公共场合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包括公共厕所,没辙,只能不讲武德一次,在屋檐下找了个视角盲区解决问题。 获得身份倒也简单,缴纳1000联盟币注册一个,可惜苏洛除了多功能工兵铲,和防风背包里的一些物资外,身无长物。 需要提的一点是,没身份是禁止售卖物品的,但不禁止买,因为买东西联盟能收2%的税,简直离谱…… 一路上碰到许多训练家,不过大都是行色匆匆,满脸疲态,身边跟着的精灵以小拉达,独角虫,绿毛虫居多。 鲜少碰到小火龙、杰尼龟、和蒜头王八这种罕见的御三家,即使碰到,瞅见苏洛这落魄的模样,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除了训练家之外,常磐市最多的还是普通人,甚至苏洛还碰到一群形形色色的学生,这群人倒是对苏洛很友好。 看到他脖颈上挂的精灵球,能咋呼好久。 可惜,穷学生,没油水…… “要不投奔火箭队吧?自己好歹也有先知先觉的一部分优势,加入火箭队好歹找到组织了,板木应该不计较我这贱民的身份吧……” 望着面前大门紧闭的常磐道馆,不由沉思。 “哎哟,你这人开车怎么这样子啊,没看到有人在前面吗。” 正瞎琢磨着,背后冷不丁传来君莎的痛呼声,扭头一看,好家伙,君莎瘫坐在地上,揉着脚踝,旁边停着辆风骚的红色敞篷跑车。 难怪自己这一路,总觉得背后阴嗖嗖的,感情君莎一直在监视自己。 肇事敞篷车上是名招摇的刺猬头青年,后桌竟然坐着一水的拉拉队摇着花环。 满脸花痴:“小茂小茂真是棒,小茂小茂加油!” what? 苏洛满脸黑线,开着敞篷跑车旅游冒险,还这么臭屁的人,估计全动漫只有这小茂一个了。 “哦,撞到人了?” 小茂懒散下车,看了眼叫疼的君莎,再瞥一眼紧闭的常磐道馆,脸色瞬间沉下来。 可恶,居然敢不开门,我小茂训练家生涯的第一个道馆竟然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见小茂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本就被拉拉队吵得心烦意乱的君莎更加恼怒,站起身呵斥:“喂,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人讲话,能不能有点礼貌,这位新人训练家!” 苏洛还是第一次见到君莎如此狂暴的一面,饶有兴趣观察着局面,想看看小茂如何化解。 不料人家眼皮都没抬,随手从口袋里撒出一把纸票子:“听到了,听到了,不就是赔偿吗,我还要前往下一个道馆旅行,请别耽误我的行程,谢谢。” 君莎:“笑话,谁稀罕这臭钱。” 转头余光看到苏落蹲在地上认真的捡钱:“居然还是500的面值,柳暗花明呀,雪中送炭,真是个大善人。” 第362章 特殊章 可略过 草就完晚宴所需的浮世绘,天已至二更,林潮生疲惫的伸个懒腰,还算满意的端详着自己的作品。 虽说条件简陋,但人要知足常乐,得陇望蜀,欲壑难平是一大禁忌。 又好像说这浮世绘一样,欲遮还露,这才能让那群饱食终日的达观显贵买单。 “嘶!用这种东西画浮世绘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应该没人吧?那以后是不是要再加名号后面加一个料理浮世会祖师的头衔?” 林潮生自嘲笑笑,用手指蘸点没用完的调料香油咂巴下,辛辣中还有些酸甜,用来涮毛肚火锅,味道应该不错。 “喂,小玲滢还不醒醒,都到夜半了,趴在厨岸上睡觉当心着凉。” 这丫头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懵懂的起身:“啊?这么快,小林子,你画的东西画好了吗,快让我看看。” 借着微弱的灯光,小玲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原本洁白胜雪的裙纱,揉揉眼睛。 上面惟妙惟肖的画着许多人物,或倚楼卖笑,或坦胸相胸,露出红艳艳的鸳鸯肚兜。 至于其余的,无法用言语描述。 “林,林潮生,这就是你说的浮世绘?太后喜欢看这个?还花了很多辆白银买?” 一连三个问题让始作俑者有些懵,挠挠脑袋:“我可从没说太后喜欢看这个,话都是你说的啊,跟我没关系。” 见他耍浑,小玲滢撇了下嘴:“明天晚宴咱们不会出丑吧,要是被后宫这么多人看见,羞死人了!” “怕啥?紫玉茄子在宫里都能有销路,偏偏我浮世绘不能有?倦了,回屋歇息了,明天还有件衣服要洗,忙着呢。” 打个哈欠,林潮生让小玲滢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他则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回偏房。 永乐宫,太监宫女加起来不过两掌之数,基本上每名宫女太监都有自己的专属偏房。 人少规矩也简陋,没有条条框框束缚着。 否则光大半夜俩人不睡觉,出来瞎晃荡,就得罚到教坊司好好惩戒一番。 小玲滢住的地方跟林潮生挺近,回到自己房间里,把冬天用的被褥灯油啥的抱了过来。 林潮生也不客气,把煤炉点燃,脱掉脚上的靴子放在上面烘干。 随后就这么和衣躺在了床榻上,连纱罗袜也懒得拖,他骨子里就是个粗人,这一天又是伺候太后洗澡,又是秉烛熬夜画浮世绘。 全身上下动都不想动,只想歇着。 “咦,懒汉,袜子也不脱……” 小玲滢捏住鼻子,十分嫌弃的帮忙褪掉袜子,弯腰的瞬间,眼角余光不小心瞥到林潮生袖袍里塞着的小衣一角。 她只觉得很眼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醒醒,林潮生,你先别睡,你袖筒里塞的是什么东西?” “东西呀,想看就看呗,又不是啥宝贝……” 话音刚落,林潮生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慌乱的把袖袍往里塞了塞。 “没啥可看的,手帕而已,小手帕擦鼻涕用的……” “用手帕擦鼻涕?” 小玲滢有些不相信,她联想起今天晚上碰到的事情,瞬间觉得里面有猫腻。 俩人嬉笑打闹的功夫,门被从外面推开。 居然是引他进宫的小太监曹阿德,林潮生没来之前太后寝宫里的一名小小侍者,杨奉不愿随意猜测,可他真希望能从左吉身上揪出几缕胡须来。这家伙浑身都是雨水,看见房间里还有外人之后,微笑道:“林潮生,本来还以为你身为本朝状元很难融入环境,没想到适应这么快” 林潮生深吸一口气,脸上也露出假笑:“哦,适应环境很难吗?在这深宫宅院里,状元如何,太监又如何,不都是苦命人,何来高低贵贱,三六九等之说。” 曹阿德沉默片刻:“小玲滢,我跟林潮生有话要谈,不知可否回避一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玲滢自知要避嫌,一言不发的出门回自己偏房里去了。 等到确定人已走远,曹阿德骤然上前两步,手劲颇大的抓住林潮生的胳膊,悄声问:“今夜,林状元可否见过太后?” “自是见过……” “那太后应该没发现你的异常吧?” “你是说,我不是真太监的事?” 林潮生仔细回想下当时场景:“此事难说。” 他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主要当时场面太刺激,萧太后风姿绰约,又是共处一室,近距离看过,难保不会有正常反应。 万一萧太后瞥到突起,倒也说不准。 闻言,曹阿德不满的道:“林状元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了点吧,这宫里除了常侍大人和陛下之外,只有某知道这个秘密,若是被太后发现宫里混进个假太监,责难陛下,拉出来背锅的人……” 林潮生一脸无所谓的道:“陛下让你背锅你就背锅?你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跪太久了膝盖可不好。” 曹阿德被这混账言论气的头发晕:“我个太监在宫里有什么面子,再说天底下有跪的地方吗?连君上都要给太皇太后,太上皇、太后跪安问好。\" 曹阿德啰里啰嗦的的说着宫里生活的艰辛,尤其是在永乐宫里当差,月例银两少不说,还要忍受其它宫里的排挤冷眼。 去领冬天火炭,夏天薰香,也要被刁难一番,好不容易领到,也是别人挑剩下来的三瓜俩枣。 车轱辘话说一大堆,就差把你要信任我呀刻在脸上。 对于这些牢骚,林潮生只是当做耳旁风,自顾自的烧水沏茶。 曹阿德想法挺不错的,一个人在皇宫里形单影只有诸多不便,所以许多宫女太监都会互相扶契,遇到困难咬咬牙也能过去。 但曹阿德这个人,实在难以让林潮生信赖,再说跟一个太监推心置腹,他想想都要起鸡皮疙瘩,还是小玲香。 天真无邪,纯的像张白纸一样。 曹阿德一直在观察林潮生,发现他始终用一种淡淡的冷漠眼神打量着自己,只得咬着后槽牙拂袖离去。 呸,这林潮生简直是个饱读诗书的杂种! 听那么多圣人言论,花花肠子却贼多…… 第363章 特殊章 可略过 晨雾薄曦,金鸡司晨。 林潮生迷迷糊糊中,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舔舐着自己的脸庞,痒痒的有些酥麻。 “别闹,睡得正香呢,饭点了再喊我。” 话刚出口,林潮生瞬间呆愣住,这个偏房可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生活,咋突然冒出来个舌头,莫不成是哪个寂寞宫女垂涎本郎君。 想到这里,他靴子都没来得及穿,霍然起身满脸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揉着有些肿胀的脑门,他往床榻瞥了一眼,这才发现罪魁祸首。 一只胖成肉团的卷耳橘猫正趴在醒枕旁边深情注视着自己,背上还挎着件篾制的小竹篮,竹篮里放着张手帕。 “这是?用猫当信鸽,谁有这种闲情雅致。” 先是按照惯例性的撸了一下猫,林潮生颇为纳闷的从竹篮里取出手帕,皱眉打量下,发现写信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损友魏藻秋。 除了日常寒暄之外,这位小侯爷透露出一个让林潮生毛骨悚然的消息。 宣武帝杨荣要在七天后,举行一场文状元武状元的比拼,按理说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不可能等量齐观。 但杨容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特意让工部搭建了比试大台,说是什么要分出个高低。 可以文斗以理服人,摇唇鼓舌说服对方跪地求饶,也可以拳脚相试,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将对方打得遍地找牙。 无论采用何种方法,必须要分出胜负。 而输的那一方不仅要被绑在囚车里游街示众,还要在面庞刻上“无用之人”几个字眼。 林潮生被剥了状元功名,自然是逍遥快活了,但魏藻秋可就倒了血霉。 他一个舞文弄墨的文人能打得过武状元? 至于说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武状元跪地认输,这事连做梦都不敢想呀! 揣摩着信里面悲观绝望的语句,林潮生心里泛起嘀咕。 杨荣这明摆着欺负士人,想要给自己钟意的武状元开路,重新恢复刚立国时候的尚武风气,但这事做的实在是忒不地道。 就像自己花窗苦读,辛辛苦苦博了个功名,还没来得及施展一腔抱负,却被丢进深宫里做了个太监,让天下士人伤心呀! 踅摸片刻,林潮生无奈发现他也想不出啥对策,大周王朝可是有实打实的武功。 虽然说只能算得上个低武世界,练了武功也不能延年益寿。 但确实是有铁布衫,太祖长拳,中平剑法,一阳指这种武侠小说里存在的功法。 身为一朝武状元断然不是假把式,最起码也有个御前侍卫的实力,魏藻秋想凭借暗弩翻盘也是断无希望。 他正准备磨墨提笔表示自己也无能为,眼角余光却瞥到竹篮似乎有金光闪烁。 将竹篮子从橘猫身上拿开,掰开一看,里面塞满了金叶子,鎏色流转,价格不菲。 “啧,这橘猫看起来挺胖,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如此重的东西都能背起来。” 林潮生有些好奇的摸了下猫,好家伙,全身肌肉紧实有力,尤其是四只脚健硕的林潮生还以为是缩小型猎豹。 第364章 小读三国有感 看过了刀光剑影,鼓角争鸣,心中不由为波澜壮阔的三国烽火澎湃起伏,《全球通史》的作者斯塔夫里阿诺斯曾言:“战争是文明进展中最快的途径!” 诚如其言,近千年历史的沉淀,早已使那段尘封的记忆消耗殆尽,我们无法判断孰是孰非,只能借助车轮下的蛛丝马迹稍加揣测,也许会颠倒了黑白,也许与事实相去甚远,但就罗贯中而言,三国即是无休无止的明争暗斗,天理循环,亦或者纯粹是命运的不可捉摸,因果定数,自有一番天道法则。 《三国演义》又称《魏蜀吴三国通俗演义》,是罗老师依据陈寿《三国志》笔缀而成,对于我们这些现代人来说,往往断章取义理解为三国,看似没有什么不对,却少了一个“义”字,而此字无疑为全文之灵魂所在,缺此则难读三国。 古语有云,“少不读水湖,老不读三国。”向来被人奉为圭臬,三国精神从中可窥一二。 不同于同时代《水浒》的侠肝义胆,浑身义气可冲霄汉,三国讲究的义有规则束缚,或情,或国,或家,统称为忠义,此种彼种都是义跨越物质的桎梏形态,譬如,摆出八门金锁阵大败曹军的徐庶,又名单福,刘备对他有知遇之恩,故他也殚精竭虑回报刘备。 可待曹操以老母相挟时,他却毅然弃刘归曹,虽说留下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典故,可也从侧面透露义被人情钳制,简而言之“忠义是三国精神的骨骼所在,不应忽视。 其次而言,阴谋诡计,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也层出不穷,着名的连环计是以牺牲貂蝉为代价的政治权谋,不论是所谓的挟天子以令诸侯,隆中对策无一不是上层人士斗智斗勇的平台,表面上看似繁华如锦,实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像诸葛亮的锦囊妙计,任你智谋通天,在统一大势之下,也只能病死于五丈原中,谋士们通天裂地,呼风唤雨在三国精神中起饥肉筋络之效。 再次之是三国中各类角色的传奇经历,生平锁事及品性问题,金无赤足人无完人,英雄们也无例外,雄才伟略的曹操生性多疑,自私自利,老谋深算,戎马倥偬征战四方时也自卑至极,以至于匈奴使者来会时,竟让人顶替自身,空留笑谈,而扛着兴复汉室大旗,满口仁义的刘玄德却又是假仁假义的哭哭老人,正与反的形象在人物塑造中,发生完美的调换,却无一丝违和之感。 这便是罗贯中的高明之处,无是无非,无好无恶,世态本就如此,没有善的明显界线,也没有恶的控诉渲染,就连恶贯满盈,擢发难数的董卓董仲疑,身死道消后,也有大儒蔡邕为之神伤,“善,恶”混合交织,那么忠义定义也随之发生改变。 是像王佐之臣荀彧般忠于苟延残喘的汉室,还是如关张孔忠于刘备,亦或者是吕蒙,周瑜服务于一家,模糊不清的忠义使人迷惘若失,到底何为忠?何为不忠?忠,忠于何人?不忠,又不忠于何人?所以当张飞怒骂吕布三姓家奴时,我沉默了,深思了。 吕布是个盖世英雄,他先投丁原又投董卓,再转战小沛,神力无双威振华夏,可他的形象到底如何,若真为豺狼虎豹,为何陈公台矢志不渝,始终不离不弃,不由忆起了开篇《临江仙》的那句词,“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言此,为不使英雄蒙尘,不许豺狼当道,三国精神中也存在瑕疵,瑕不掩瑜可能只存在乌托邦的世界上,然人怀足以证明世间真情,根藏于心灵最纯洁的净土。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天理自会昭彰善恶,罗贯中是有点脾气的,所以《三国演义》中难免不乏天理循环之说,窃汉的曹丕身死后,子孙又被司马两兄弟斩杀殆尽,痛失国祚。 而素来才高八斗,博古通今的诸葛三兄弟,自以为分期“融资”,将筹码掷于魏蜀吴三家,希望不论那家得志,都可保家族平安,孰料邓艾千里亡蜀,吴国诸葛恬被孙峻怒杀,魏国诸葛诞作乱夷灭三族,不可谓充满戏剧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啄一饮皆有所因。 沧海横流又风雨如晦的年代,出现“英雄”,“奸臣”,“佳人”,“志士”,唯一恒定不变的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旷世情怀,正如钟表指针为时针而走,而时针又驱动指针,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巨鹿张角三兄弟黄巾起义”,“刘关张桃园结义”,“曹操孤身刺董”,“千里走单骑”,“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托孤白帝城”,“五丈原丧命”,所有,所有,于冷眼旁观者而言,只是冰冷冷的文字罢了,可三国精神始终困扰着我,漫漫长夜难以入眠时,扪心自言:“道不尽的悯民怀,斩不断的三国情。 传说每名将相都是颗璀璨夺目的星星,而夜空即是他们闪耀的舞台,白昼降临时,一切皆为烟消云散…… 第365章 特殊番外,皇宫武侠小插曲 “徐无缺,你要干什么!” “这可是在皇宫,陛下尸骨未寒,你屡受皇恩,怎么敢做如此无礼的事情!” 萧后银牙轻咬,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同时心里不停暗示:“他只是个太监,他只是个太监……” 这招吓唬别人还凑合,对付厂公完全无效。 徐无缺毫不避讳那些太监宫女,抓住萧后的纤细小腿,面露得意。 “无礼?” “小臣见皇后腿上有灰,所以想要弹落灰尘罢了,如此诬陷微臣,很是让人伤心呀。” 他脸上故作轻挑,心里却暗自吃惊。 “好滑,好弹,这大长腿。” “不登三轮简直可惜了!” 如此想着,他有些嫉妒傻皇帝。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还是头蠢猪。 幸亏伏贵妃没让自己失望,等一下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去解决那个小妖精。 当即在萧皇后震惊害羞的表情,徐无缺直接脱掉了她脚上的丝履。 若无其事塞到袖袍里:“咳咳,皇后这鞋也有灰尘,小臣拿回家仔细擦拭,处理干净再还给皇后。” 白皙中透露些红晕的玉足露在外面,萧后不知是羞还是恼:“你这小贼,快还我鞋!” 徐无缺很无辜:“鞋?哪里有鞋,皇后的鞋不是来的时候过于匆忙跑丢了?” 旁边看戏的太监宫女:“没错没错,皇后确实是把鞋跑丢了。” “那就没辙了,只能让皇后光着脚等诸位皇宫大臣了。” “你,你该死!快把鞋还过来!” 萧皇后还想继续争辩,徐无缺凑到她耳边阴测测的道:“真以为我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发恶疾?” 房间里的时候,伏贵妃只说自己下毒,毒死了他这个厂公。 傻皇帝为啥中毒而死,她也不知道。 现在看来,萧皇后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话,萧皇后瘫软在地。 “不知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将来会知道的!现在圣旨在我手上,别不识抬举哦。” 徐无缺轻抚了下萧后的脸颊:“过不了多久,国丈还有其他大臣来,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萧皇后咬着嘴唇,屈辱的点了点头。 他父亲虽然统领着京城赤林军,但无法直接率兵进入皇宫。 看来,只能再让这小贼猖狂片刻! 等解决掉伏贵妃和其父皇宫侍卫,一定要让这小贼受尽侮辱。 再割一千遍! 少了一只鞋的皇后一浅一深的走进暖心阁,看到建宁皇帝死不瞑目的面孔。 吓得花容失色。 她对这死鬼皇帝下的是一种慢性毒,普通人只以为是伤寒入体。 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只是不知徐无缺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动一下琼鼻,有一股香甜的胭脂味儿。 “不对!” “之前在房外绝对没有听错,这里确实来过女人,并且不是普通女人,能用得起这种胭脂的,后宫里寥寥无几。” 萧贵后还在猜想是哪个浪蹄子。 屋外的徐无缺已经开始了部署,他让几个小太监去通知东厂掌刑千户赶紧来援。 顺便紧密监视城门校尉,防止这家伙私自把萧国丈的数万赤林军放入皇城。 即使赤林军有奸细,但还是有不少萧国丈的亲信,处理起来也是十分棘手。 还有伏贵妃的便宜老爹,他统帅的皇宫侍卫同样需要严加监控。 免得两个狗贼里应外合。 这个时侯,徐无缺才感觉到三千厂卫太少。 虽说搞暗杀刺探情报很熟练,但大规模军团作战,很垃圾。 不行,必须要尽快掌握一支直属军队。 要真正杀人见过血的那种! 厂公徐无缺做完这些之后才回到房间,边喝茶边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旁边萧皇后还怕这家伙对自己动手动脚,但见这家伙理都不理。 心里更加埋怨:“这个死太监,一只鞋被当做宝贝,鞋的主人却理都不理,瞎眼!” 她哪里知道厂公在谋划大事,伏贵妃让他简单泄了下火,现在头脑很清晰。 冷静坐下后,他越想越心惊。 虽然这个世界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世界,但有一条没有变。 自古以来,太监弄权没一个能成功的。 都是被老皇帝用完之后,当痰盂尿盆说扔就扔。 现在自己虽仍掌控大局,可处境也十分堪忧。 魏忠贤当时也笼络了许多军中高官,落难的时候,可没一个人愿意相救。 赤林军那些奸细既然能出卖萧国丈,未尝不会出卖自己…… 徐无缺眉头紧锁。 走廊外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一大群皇公大臣还有随形侍从连哭带喊的来到暖心阁。 “陛下,陛下,微臣来迟,微臣有罪呀!” 东海王刘德紧紧趴在傻皇帝身上,哭得稀里哗啦。 也不知道其中有几分真情实意。 他是傻皇帝的大哥,怎耐不是皇后所生。 成年后,封了个闲散王爷留在京城,也是个有野心的家伙。 表面上低调的很,府里面不知道养了多少门客死士。 “贤婿正值壮年,怎么就这么走了?唉!” 萧国丈嘴上说的惋惜,脸上得意却难以掩饰,看了眼坐在旁边梨花带雨的女儿。 要不是顾及旁边有人,早就询问等新皇登基之后,萧家能不能更进一步。 而其余的大臣都是一些墙头草,除了放声大哭,就是低头不语。 “厂公,陛下死前可留有遗昭?” 刑部尚书范忠面露谄媚,他是徐无缺培养的朝中代表,说话十分恭敬。 “对呀,遗诏,厂公,陛下突然驾崩,大周万里江山不可一日无主,必须早做商量!” 宗正刘狄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傻皇帝死了大家心里都偷着乐,忠臣良将喜的是没有这个白痴,大周中兴有望。 心怀不轨之心的,更是想浑水摸鱼。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确立新皇。 然后重新洗牌,又是腥风血雨。 “遗诏是有的,不过……” 徐无缺内心有些慌,伏贵妃那张遗诏自然是不能用。 不说露不露破绽,光上面的内容。 什么清剿阉党余孽,伏国丈领全国兵马大元帅。 这种智障言论,也就只有伏妃想得出来。 “不过什么,唧唧歪歪!” 萧国丈还不知道自己女儿受过欺负,对徐无缺恶语相向。 “不过在太后那里,由太后亲自保管!” 徐无缺急中生智,想出了个主意。 第366章 番外,关于大秦聊天群 邢台沙丘是个青史留名的好地方,但凡是君王临幸此地必能延年益寿,增长人皇气运,使王朝安稳无虞,可至万世。 当然,这是周树人说的,跟鲁迅没关系。 帝辛曾在沙丘大兴土木,增建苑台。 放养珍禽猛兽,设置酒池肉林,使男女裸体追逐游戏。 然后纣王帝辛兵败牧野,自焚而死。 战国时,胡服骑射固中原的赵武灵王又在这里设离官,想在这里颐养天年。 结果因为宫廷事变,活活被饿死在沙丘。 如今沙丘宫中,九州之主秦始皇赢政正病殃殃躺在龙榻上,双目微阖,气若游丝。 身旁坐着左丞相王绾谦声诵读奏章,这是将军蒙恬祭祀泰山后快马发来的密牍。 “臣蒙恬恭请圣安,今陛下龙体有恙,宵小之辈散播流言,各国旧族蠢蠢欲动,窃以为当轻傜薄税收拢民心,另可立公子扶苏为储君,以备不测,臣蒙恬告上。” 王绾越读越是肉颤,觉得蒙恬未免有些恃宠而骄,要知道现在的始皇可是最忌讳别人议论他的病情。 更何况他一个手握重兵的外将,动不动劝谏陛下 提心吊胆把奏章读完,王绾袍衫已被汗水濡湿,刚想伏地请罪。 却看见原本病榻上的赢政猛地把眼睛睁开,紧接着嘴里骂了一句:“鸡你太美是何人!居然敢顶替朕的群主位置!” 他这边一恼怒,却吓坏了一直在观察他的王绾,还以为是始皇生气蒙恬的憯礼行为。 伺候在旁边的那些宦官宫女,也知道事态严重,一个个敛声屏气,尽量降低存在感,就生怕皇帝暴怒之下迁罪于他们。 王绾顺势跪倒在地:“陛下勿怒,蒙恬将军也是为大秦帝国着想,何况刚为陛下祭祀山川,祈福延寿,劳苦功高如此,偶有小错也无伤大雅呀……” 他话还没说完,赢政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重新躺在榻上:“行了,王绾,这件事情朕知道了,留中吧,无事你就先退去吧,朕想独自休息休息。” “留中?就这么简单放过蒙恬?不需要下旨斥责一番,这不是君上的一贯作风呀。” 王绾满头雾水,要知道放到以前,蒙恬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绝对会连累到公子扶苏和一众不相干的人士。 始皇最忌惮别人说他早死,也最讨厌那些满口仁义的儒家学生。 所以因为劝导皇帝降低税收,善待方士,扶苏被贬到长城那里驻守,哪怕是大儒淳于越夤夜入宫死谏也没动摇主意。 现在蒙恬妄议储君,居然就这么简单的略过去了? 捧起奏章,王绾转身把没来得及读的竹简送到御前,一双眼睛盯着始皇帝。 心中格外的担忧,照御医的说法,陛下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要真是撒手人寰,刚太平没多久的天下,估计又要乱起来呀。 赢政倒是懒得搭理王绾的动静,看着脑海中聊天群最新的消息,暗暗生闷气。 他很忙,因为群里有两个傻叉老是跟他较劲儿,一个叫做什么鹿台把酒戏美人,整天嚷嚷着要打东夷,称霸中原部落。 另一个叫做皇后喂奶真好喝,他自己介绍自己说是晋朝皇帝。 是个实实在在的傻子,每天发的消息都是吃安神补脑汤之类的垃圾东西。 说来也奇怪,三天之前,重病缠身的他猛然从夜里苏醒,居然就稀里糊涂的加入了这个聊天群,而且还成为了所谓的群主。 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仙人赐予的机缘,结果旁敲侧击问了一大圈,发现里面就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懵b,显然也都是新人。 他这三天也就仅仅知道这个神奇的聊天群,能够把不同时间段的人聚集在一起,发送自己的想法,讨论东西罢了。 其余的他还是满头雾水,想要尝试尝试新东西却被告诉权限不足,只能每天在群里跟这两个傻叉扯东扯西。 令他意外的是,他隐约猜出了鹿台把酒戏美人的身份,应该是商朝纣王。 得到了对方的承认之后,他便把群昵称改成了帝辛。 顺便帮助这个残暴纣王解决了不少问题,可对方也不知道长生不老药是什么样的。 至于说那个傻子司马衷,更别提了。 什么东西都是一问三不知,每天嘀咕着安神补脑汤,皇后贾南风之类的琐事。 眼看自己大限将至,赢政那叫一个焦急,所以正在群里跟帝辛商量对策,看有没有什么能延长寿命的法子。 毕竟纣王帝辛名气颇大,万一有门路呢。 结果系统大公告: “新成员,鸡你太美加入群聊,成为新的群主解锁全部权限,并且踢了你一脚!” 这人居然还敢踢不知死活的自己一脚? 朕作为始皇帝,九五之躯,何其尊贵! 嬴政气得差点骂人:“大胆,鸡你太美是何许人,居然敢踢朕一脚,信不信罚你去服郦山力役!” 信息发出去五秒,半天没有回应。 反倒是一直摸鱼的司马衷发了消息。 “前群主,快别生气了,请你喝安神补脑汤!对了,皇后今天又讲太子遹儿的坏话,说他轻巧而无威仪,有不孝之罪。” 嬴政本就烦恼,哪有心思搭理他:“你个蠢材别讲话,乖乖去喝你媳妇的奶去吧,皇帝的事少掺和。” 帝辛沉默片刻:“这个新来的群主恐怕不简单呀,你看他不但没有用真名,而且好像还不是人王,自我简介是天不生我杠精娄,键道万古如长夜,看来不是个小角色。” 如此神秘,难不成是仙人! 嬴政震惊片刻,心头瞬间生出一种狂喜。 他就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聊天群,绝对是仙界造化之物。 系统提示:朕想再活1万年@了群主鸡你太美,并表示热烈欢迎祝贺, 帝辛:……… ‘司马衷:…… 在大家瞩目之下,娄小荣终于发布了自己的第一条消息,并且还配上了专属视频。 “赵高让我在长生不老药里面下鸠酒,想要毒死始皇,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367章 特殊番外,皇宫 不得不说,林潮生那雌雄莫辨的伪声确实很具有迷惑性,再加上这货是勾栏熟客,装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正在考虑要不要冒风险飞身上檐,探查情况的宋君婉顿时一愣,紧接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继续蹲在门缝那偷听,顺便用文字记录起声音的内容,譬如婉转低沉,曲折绕梁。 写完这些字之后宋君婉仍觉得不满意,抓耳挠腮又添了几句:“其声啊啊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嗔音放荡,响遏行云。 如此这般,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听墙角。 房间里,要不是亲眼目睹,萧太后差点以为真有人在自己浴房里行那不轨之事。 “林状元,林状元,收敛着点……” 从诧异中回过神来的萧太后有些哭笑不得,缩回浴桶内,纤细手腕托住下巴,水杏般润泽的双眼细细打量着这个本朝文状元。 眉目轩朗,面如冠玉。 身段欣长,洒脱不拘。 如果能够稍微要点脸皮,别那么轻挑浮夸的话,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啊?太后,收敛?臣已经很收敛了呀,实在是腹内翻涌的紧,还元汤已抵闸门,要不太后帮我宽衣解带暂缓一下疼痛。” 听着小林公公的哭诉,萧太后满头雾水:“说人话,哀家是喜欢读那些闲逸趣事,但不是治经的老学究,许多字眼尚不认识,那还元汤是什么东西?” “太后不懂?那臣可要好好……” 林潮生露出贱贱的笑容,刚要说话,却被萧太后喝令着转过身:“林状元,给哀家留点念想吧,别让仅存的丁点形象也荡然无存。” “哦!!!” 拉长音调,林潮生不情不愿的转过去。 “臣就是想说,尿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要出恭,太后仁慈怜爱,帮我放放水呗!” “嘶!” “林潮生!!!” “你是进京途中土匪假冒的吧?说的都是些什么粗话屁话,太后帮放水?历朝历代,哪个状元郎如此粗鄙……” 萧太后满脸黑线,要不是曾经看过这厮的画像,她还真觉得这是个赝品。 挺好一个翩翩君子,咋就长了张嘴呢? “可,可臣真的是憋不住了呀!” “要不,要不臣独自到茅房解决?” 林潮生万分窘迫,弱弱的表明自己处境,既然不愿意帮忙放水,那他自食其力总行了吧? 人有三急,岂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他就不信萧太后无良到这个地步,要知道自古尿遁大法屡试不爽,多少枭雄豪杰凭借尿遁大法金蝉脱壳。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副弱女子模样的北方悍勇太后根本不吃他这套。 将匕首重新抵在他咽喉的位置,萧太后露出抹玩味的笑容:“这样的话,肚子里还有水吗?能憋住了吗?” “没了,没了,一滴都没了!” 林潮生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满脸悲戚:“太后,臣其实还想说句话。” 被这家伙插科打浑耍的没脾气的萧太后只能摆摆手:“有话说,说完继续喊!” “微臣是想说,根据解剖学研究,溺准确来讲是存在膀胱之中,不在肚子里,肚子里面有大肠小肠,大肠里塞夜香,夜香和溺不同……” 看这家伙还想继续普及粪和尿的区别,萧太后彻底傻眼了,这就是自己之前朝思夜想的江陵士人偶像? 这就是大周朝恩科状元,洒脱不拘,狷介高冷的秦淮河才子? 这就是所谓,花舟孤影,江湖故人,绣口一吐便搅动万千少女心弦的千里江陵客? 果然话本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呜呜…… 人设已经悄然塌房的林潮生,全然没有注意到面如死灰的萧太后。 他被泥头车创死之前,本来就是个俗不可耐的饮食男女,这点他硬盘里300个g的少女卷轴完全可以做担保。 穿越到大周朝这个异世后,林潮生又倒霉的成了个佃户子弟,虽说后来进了私塾,但他对这些繁文缛节可是厌恶的很。 有了点名气之后,又经常受邀和一些藏匿山野的隐士清谈玄学,这些人放荡不羁,厌恶陈规陋矩的很。 对这些人来讲,裸衣而歌那都是小事,更有甚者常年不洗澡,不漱口刷牙,偏偏还嗜酒如命,一嘴的烂糟牙。 所以跟林潮生混迹时间长的人,都知道他是无拘无束的性格,比如说抱轩书坊掌柜,为了约稿经常请他到勾舍瓦栏里玩耍。 “太后,你咋不说话了?你不说话的话,臣可就转过身来了,太后?” 依旧没人搭理,林潮生干脆掉过头,看见憔悴疲惫,失魂落魄的美艳太后嘴里似乎在呢喃着:“骗人,都是骗人的……” 他心里暗自纳闷:“这疯女子咋回事?行事一惊一乍也没个章程,刚刚还春风满面,现在又像被妖怪摄了魂似的。” 好奇的又唤几声,他眯着眼睛亦不敢多看,生怕这太后再把匕首架自己脖子上。 “啊?” 萧太后从恍惚中回过神,木讷的张了张嘴,待听到房外微不可查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知道跟墙角的人离去后。 她才长松一口气:“哀家没事,林状元累了就歇会儿吧。” “太后,臣眼睛里不小心进了飞虫,痒的难耐,要不睁开眼睛揉揉?” 一听说不用继续再喊那羞耻的话,林潮生如释重负的停下来,眼角余光贼贼的想偷瞄太后。 刚刚情况紧急,他啥都没来得及看。 却发现这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套上了襦裙,摆弄着书页,好整以暇看着自己。 “太后,今夜臣累得够呛,你看有没有什么赏赐之类的,比如说金银财宝,夜明珠,圭玉首饰也能凑合。” 经过这么一闹挺,林潮生大致摸熟了萧太后是什么性格,也知道深闺美太后喜欢什么调调,所以故意贫嘴道。 他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跟萧太后打好关系呀,这样的话以后就算是不能重回官身,也能在后宫混的逍遥自在。 朝里有人好做事,这道理亘古不变。 “珠宝首饰什么的通通没有,哀家这永乐宫也寒酸的很,倒有一物想来你应该喜欢。” “不是吧,真有东西赏赐?” 林潮生一征,他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心中本就没抱什么期望,谁能料到进宫第一天,太后居然真愿意赏赐自己。 当下心中一暖,慌道:“太后见外了,臣怎么能收太后的东西,无非是嘴贫,不过,太后要是真想赏赐……” 话说到一半骤然停住,因为他看见萧太后居然将自己的小衣抛给了他。 “这是赏赐?” “让你收着就收着,废什么话!” 萧太后美目一瞪,又掏出了那柄匕首。 直到林潮生不清不愿将小衣收下,她脸色有所缓合,如玉般的素手轻抚对方面庞。 待其不自然的扭了扭头,才款款一笑:“林状元好走不送,哀家宫中缺人手,这小衣还要麻烦状元郎帮忙洗洗,三日之后,我来取!” 林潮生彻底无语了:“这太后心是真大,生怕传不出些闲言碎语,到时候要是被太上皇知道了,自己岂不是要被剐上三千刀。” 他突然觉得,这个皇宫布满疑云,远没有最开始想的那么单纯简单…… 第368章 番外篇 夜幕冗长,凉华普照。 对于职业游侠来讲,听墙角是门必修本领,偷听者不仅要隐匿身形,还要做到耳清目明,思绪平稳。 心思浮躁、轻浮孟浪那是做不长久滴。 在没遇到林潮生之前,宋君婉一直觉得自己是游侠界的翘楚,听墙角界的大姐头。 十几年游侠生涯,锻炼出她强大的神经。 无论面对的是多么下流无耻,香艳诱人的话,她都能保持头脑清醒,不受困扰,随时能进入老僧入定的状态。 但当她竖着耳朵偷听浴房里的动静时,她承认自己破防了,脸都黑成了锅底。 这都叫的是啥呀? 除了干瘪瘪的喊几声郎君你好坏,其他的动静毛线都没有,好歹你也直击灵魂的喊几声呀,最好是发出颤音,软糯糯的。 结果像个木头一样半天打不出半个屁,娇柔造作,属实是娇柔造作! 欺负老娘这么多年待字闺中? 也不想想,姑奶奶墙角偷听数十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莫非俩人察觉到了异样,所以在自己面前逢场作戏?”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宋君婉有些苦恼的看了眼屋檐上的脆瓦。 浴房上的瓦是工匠所特制的,承受不了重量,否则她早就爬到房顶上看到内幕了。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透过门缝看得云山雾绕,有价值的消息更是半点没探到。 房间里,林潮生听的直起鸡皮疙瘩。 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太后,你难道未经人事?” 见林潮生质疑自己,本来还在卖力表演的萧太后像被戳到痛处一样,连忙否认。 “胡说!” “哀家及笄之年入宫,尽心尽力服侍皇爷已有五年,要不是,要不是那年跌倒小产……” 萧太后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就差把头埋进水里了。 “呃,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有过经验喽?” “臣有个疑问呀,有过经验为啥还能喊的这么尴尬,太后你要是无聊想演戏,也得把戏演足呀,实在不行,我来帮你?” 林潮生想的很简单,替太后分忧解难。 虽说太后可能患有间歇性精神病,喜欢上演单口相声,但谁让人家长得貌美如花呢。 身为资深外貌协会荣誉会长,林潮生觉得有必要遵照自己内心,关爱下弱势群体。 “咦?你都被阉成太监了,怎么帮?” 萧太后瞥一眼满脸坏笑的林潮生,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家伙没憋什么好屁。 “太后,其实在读书之余,臣也喜欢练习武术防身,怎奈囊中羞涩,只能拜师世外高人,学得了锻炼二指之秘术。” 林潮生满脸愁容,似乎回想起了未发迹之前的艰苦岁月。 那时候,他还是江陵城一个普通佃户的儿子,短褐穿结,家无余财。 整天饿的肚皮恓惶,面有菜色。 要不是六岁那年,林潮生抓住机会,在几个族老面前剽窃了骆宾王的咏鹅,就此一鸣惊人的话,估计他现在仍是个粗野乡民。 “只能锻炼二指?” 萧太后有些震惊:“这世上有这般武术?哀家入宫之前可是宗师高手,你莫诓我。” 长舒一口气,林潮生压低声音脸色黯然。 “太后,某曾向恩师发誓不会透露他的姓名,但你不信,我只能违背师训暂且告诉你一个人,你附耳过来。” 看林潮生说的这么神秘,萧太后也起了兴致,小心翼翼从水里探出脑袋。 靠近林公公,等听到那人名字时,她更加疑惑起来:“加,加藤?” “没错!恩师当初游历天下时,遭遇风暴,意外从扶桑漂泊到了大周,见我天资聪颖,所以教会了我这二指秘术!” 林潮生满脸唏嘘的解释道,随即满口胡诌:“可惜,可惜这种秘术太过强大,不能轻易施展,太后既是练武之人,想来筋骨打磨的十分柔韧,正好可以见识这番异域番术!” 萧太后被他忽悠的有些头昏脑胀,再加上确实想领略一下异域武艺,踌躇道:“要不,要不试试?” “就等你这句话呢!” “害的小爷大晚上饿着肚子陪你在这演戏,不找点补偿,本状元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得到应允,林潮生大喜过望,两指摆出秘术的姿势,正想一个饿虎扑食。 却不料,一柄冰凉至极的匕首顺势抵在他的咽喉。 萧太后蹙住美目,冷若冰霜。 “林状元莫非欺我不读书,这所谓加藤之手去年不是出现在江陵小书生的浮世绘之中了吗,真以为哀家孤陋寡闻?” “啊?太后看过了呀!那啥,这是误会!” 林潮生臊眉搭目,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糟糕,他都忘记这茬子事儿了! 去年喝花酒的时候,他禁不住书坊老板灌酒,稀里糊涂的就以江陵小书生的名号多画了几幅。 今年入京时,他跟书坊老板聊到这桩趣事,意外得知其中的名场面加藤之手售得千两白银。 他那个时候还在郁闷,谁闲来没事一掷千金买这种东西。 现在看来,萧太后这个浓眉大眼的俏佳人不学好呀,不学好! “太后,有话好商量,先把匕首放下,那加藤之手,貌似不是书里面的内容吧。” 林潮生嘴角一阵苦涩,这叫什么?这就叫挖坑把自己填了,简称作茧自缚。 喝酒误事呀,都怪当年那个书坊老板! “哦?” “你很清楚是哪里面的内容?还是说被仕林唾弃的江陵小书生,就是林状元自己!” 萧太后出水芙蓉般从浴桶里站起来,直勾勾看着林潮生,乍现光景令人咂舌, 但当事人林潮生却满脸呆滞,双股颤栗。 匕首架在脖子上,任凭萧太后再妩媚动人,他也无福消受呀,只求能找个由头赶紧离开。 “太后,某有些尿急,想出恭!” 林潮生语气近乎哀求,谁说伴君如伴虎? 伴太后那也是伴虎! 还是彻头彻尾的母老虎。 “玉面小郎君,别这么无趣嘛。” “听你刚才讲的,你很懂嘛,要不林状元来演这场戏?喊几声让哀家听听,长长经验,免得被人说哀家没经验。” 萧太后上下打量着林朝生,不无威胁道。 林潮生只觉脊背发凉,嗫嚅道:“太后,莫开玩笑了,某一个男的,怎么能发女声?” “这么说你想拒绝?” 萧太后把玩着匕首,满脸戏谑。 这柄玉制匕首,由未知名玉石打磨而成,呈鱼弧形状,吹毛断发轻而易举。 “太后,我喊,我喊还不成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林潮生哭丧着脸,开始用伪声模仿起前世看的经典片段。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令人耳红脸臊的声音…… 第369章 特殊番外篇 连推带嚷的被撵出浴房,林潮生欲哭无泪,太后此獠身份尊崇也就罢了,便便还精通武艺,身法矫健敏捷。 一柄小匕首使的那是出神入化,也不知是怪癖还是咋,还让他褪去了上衫,用匕首当做刻刀,在林潮生后背篆刻了几个字。 说来也怪,动刀的时候明明疼的呲牙咧嘴,哭天喊地,结果完事的时候用手一摸。 嘿,神了…… 丁点血迹都没有! 萧太后露的这一手,成功震慑住了只会施展扶桑秘术的林状元,让他服服帖帖的唱诺告退。 想他好歹也在东华门帽撇红花唱过名,就这么沦为搓衣喊春的随从太监? 更何况他苦巴巴的喊了半刻钟的征服,连碗水都没有,口干舌燥的紧。 他又不想憋着,只能对那蜀丝织成的小衣狠狠宣泄脾气…… 呃,别多想。 就是单纯的把衣服揉搓成一团, 仅此而已…… 还真别说,大周朝虽然科技树点的不咋滴,但纺织刺绣这种手工技术极度高超,就说这小衣吧,触感还挺特别的。 似丝非丝,似纱非纱,跟一般的衣物不同,捧在手里,就好像捧着一块冰凉细腻的玉,当然是那种极薄的玉 林潮生稍微一用力,衣物的表面便会出现一个浅浅的凹痕,很快又能恢复如初。 但无论他怎么折腾,这玩意儿就像记忆金属一样又会立刻弹起,变成一件完美的小衣。 “得,这真是个梦幻的世界!” “就像自己,谁能想到连中三元,东华门唱了名的状元郎还得给人当洗衣小厮!” 捏着蚕丝小衣,林潮生心里百感交集。 这心绪一乱,就容易出事。 就比如说现在,他迷路了…… 起初他是想到膳房吃点饭然后回屋歇息的,结果光顾着闷头想事了。 全然忘记自己不认识路的事实,这就导致他越走越是荒凉偏僻,不经意便到了犄角旮旯处。 呱!嘎~ 猛然几声凄厉的叫声在前方乍然响起,集团黑影扑棱棱盘悬在半空中,这把本就胆怯怕鬼的林潮生吓得打了个哆嗦。 “卧槽,该不会真这么倒霉吧?撞邪了!” 林潮生只觉背脊发凉,他穿越大周朝这么多年,好像还真没少听到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什么江陵城外某个霸道恶汉,某次行凶后,家里突然灶生蛤蟆,黄犬直立口吐人言,自此恶病缠身,脊背生疮。 梅雨季节,房倒屋塌惨死家中之类的。 这些朴素而又诡异的乡野逸事,是各个场所饭后茶余的谈资, 就连林朝生都不能免俗,活在异世,你说大周朝的皇帝杨荣是条老狗成精他都信。 否则,正常人会让当朝状元当太监? “嘎?听这叫声该不会是乌鸦吧!” 壮着胆子往半空中瞅了瞅,恰巧此时风吹云散,夜色下几只墨色乌鸦正梗着脖子看着他。 林潮生暗道一声晦气,刚准备起身离开,几滴水不偏不倚溅到他脸上。 他还以为是鸟粪,不以为意的抬手想用袖袍擦拭掉,但鼻间翕动时却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咦?这是,人血!” 皱起眉头,林潮生有些狐疑,他当初剽窃洗冤录的时候,曾跟着县衙里的仵作观摩学习过一段时间。 所以很快便发觉出了异样,而且看情况,这血还温热绝对是当离开人体不久。 当下,他彻底麻了。 僵硬的抬起头看着那些乌鸦,几个乌鸦也不聒噪,只是死死盯着一口枯井盘旋不落。 “井里有东西!” 林潮生强压住心里的惶恐,双股颤栗往那口枯井缓缓靠近。 永乐宫年久失修,到处都是颓垣败壁,蛛网密集,这口枯井附近却没有多少蛛丝灰炽,显然经常有人来此处走动。 叮铃~ 骤然,井底里传来一阵铁链抖动的声音,出乎林潮生意料的是,他好像是听到了细若蚁纳的呼吸声。 “这是?” 林潮生额间已经浸出冷汗,刚想探出脑袋往里面张望,忽然只觉后脑勺刮来嗖嗖的凉风,可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 眼前便一黑,下一秒,人已经松松软软的倒在地上…… 林潮生做了个梦,这个梦很怪诞。 梦里林潮生又遇见了那辆朝他疾驰而来的泥头车,巨大的力量将他撞翻在地,司机狰狞着嘴脸来回在他身上碾压。 直到血肉模糊还不过瘾,又下车抽烟,将烟蒂扔在血污中。 没多久,他那具支离破碎的躯体又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 依旧是那辆风驰电掣的泥头车,依旧是那个司机,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路口。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司机满脸愧疚自责,会在他的尸体面前哭天喊地…… “疼,我头好痛!” 林潮生从噩梦中惊醒,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不知何时,他回到自己的偏房中。 躺在床榻上,旁边就是燃尽的煤炉。 用手摸上去,冰冷如斯,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那口井,那些古怪的乌鸦……” 起身趿拉上木屐,林潮生想打盆水让自己清醒一下,却发现汲水桶里空空如也。 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直叫, 他一下午米水没打牙,又干了那么久的体力活,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但又没人能帮他填饱肚子,在这冰冷的宫中,他认识的人寥寥无几。 曹阿德算一个,这家伙看起来嬉皮笑脸的没啥城府,但绝对不是易于之辈,送林潮生进宫之后便人间蒸发了。 寻他是没指望,只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寻到小玲滢。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相比起来,要干净纯粹的多,粉雕玉琢逗起来也开心。 当然,更重要的是,小玲滢可是自己的新手指引精灵,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只有小玲滢的怀抱才能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嚯,其实仔细看看,永乐宫没想象中那么差劲嘛!” 行走在青石阶上,林潮生有些沉闷的心情总算缓和了许多。 由于这边住的有太监和宫女,再加上一些必备的生活设施,所以来往廊庑都挂满彩灯,看起来还挺热闹。 虽然依旧空荡荡的,看不到人影…… 林潮生找了个比较高的亭台,以手遮眉,眺望内庭方向,视线透过稀疏的树梢,瞥到永乐宫旁边一处楼阙的覆瓦闪闪发亮。 那是嘉乐殿,太上皇颐养天年的地方。 仅管太上皇刚过而立之年,正值富年…… 整座大殿被青灰色高墙牢牢防护着,为了防止刺客攀爬,上面布满铁蒺藜,像极了缩成一团的刺猬。 “玲滢,你莫胡搅蛮缠!” “不是不让你们永乐宫参加,实在是你们主子太寒酸了,宫里平日连几个走动的宫女太监都使唤不起,还想在明天的捐饷赈灾晚宴上有好名次?” 说话者是一名年轻内宦,二十来岁的光景,穿着件茶驼色衣衫满脸为难,看腰配应该是个小黄门。 第370章 特殊章 番外 “小玲滢怎么和其他宫里的小黄门私下里有接触,莫非是在吃对食?可也不对呀,这小丫头像张白纸一样单纯,看着属实不像。” 林潮生来了兴致,穿过曲折长廊高喊了一声:“玲滢妹妹,我找你找的好苦,不知咱们宫里的膳房是在什么地方?” “膳房?哼!” “原来你还需要吃饭呀,我还以为你跟桐树上的蝉一样光喝露水就能吃得肚圆呢,咋,不是一直在浴房里赖着不出来吗?” “没想到吧,膳房里的馒头点心早被我吃光了,噜!” 听到大恶人林潮生唤她,玲滢皱了下琼鼻,没好气的做个鬼脸。 她眼似水杏,面容姣好,澄澈有神的两个大眼睛正凶巴巴的盯着林潮生。 “哎哟!” “谁这么缺德,有坑也不填~” 刚走没几步,只顾着凑热闹的林状元,一个没注意,险些被坑坑洼洼的路面绊倒。 “嘻嘻,让你做登徒子,这下遭报应了吧。” 玲滢嘴上说着幸灾乐祸的话,手却把挑着的大红灯笼拨了过来,帮林潮生照亮周围塌陷的青石板路。 “谢喽!不过既然有灯笼,为啥不把灯笼挑亮点,乌漆抹黑整的还挺神秘。” 接过黯淡的灯笼,林潮生刚想把灯蕊挑亮,却被小玲滢心疼的打断。 “别挑那么亮,灯油不需要银子吗?” 林潮生顿时被这句话整的有点语塞,没想到你个小丫鬟还挺知道替太后省钱。 用点灯油就心疼的不得了, 这要是被小玲滢知道,她崇拜的萧太后曾用千两白银买下加藤之手的孤本,估计小丫头做梦都得把枕头哭湿。 “玲滢,这位是?” 见俩人疑似打情骂俏,小黄门左丰眼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黯然,但很快被他掩饰住。 “噢,你说他呀,他叫林潮生,是刚入宫的太监,和我一起伺候太后。” 小玲滢没多想,介绍完林潮生便又急忙忙的拉住他袖袍央求道。 “左公公,你在陛下身边当差,也知道这次捐饷晚宴很重要,就把请柬拿来一张呗。” 左丰开始犹豫起来:“可,可是陛下确实没有准备永乐宫的帖子呀,我是到皇后娘娘那里送请柬顺道过来告诉你一声的。” “再说,再说,就算是让太后去了,太后好像也拿不出来银子或者值钱的物件捐饷,何必非要去受辱呢……” 闻听此言,小玲滢有些沮丧的踢了踢路边的石砾:“什么呀!皇上真是小气,这些年往宫里拨的银子越来越少不说,现在干脆连一两银子也不想拿出来了!” 左丰被她这话吓的打了个激灵,慌忙看了看四周,见没有旁人经过才松口气:“慎言,慎言呀,当心祸从口出。” “请柬?捐饷晚宴?你们说些什么呀?” 林潮生听的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呜呜,就是我们以后可能要饿肚子,每天只能吃糠和咸菜了,没有书读,没有炭火烤,逢年过节连赏钱和花祾枖都没有。” 小玲滢想到这里,哽咽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林潮生更加纳闷。 幸好旁边看不过去的左丰解释道:“前些天,南边零陵府闹匪患,有个叫公孙永浩的江湖郎中招摇撞骗,聚集一大帮人对抗朝廷,陛下想借此对南边用兵。” “零陵府有人反叛,那古越国可有动静?” 林潮生瞳孔一缩,能越过当地太守禀报到朝廷的匪患,绝对不是小打小闹。 要知道大周朝南边挨着古越国,两国素来不睦,零陵府作为和古越国的屏障防线,战略意义非同小可。 沦陷在反贼手中危害还算小,可要是被古月国趁机蚕食了,估计整个大周南境都要打的遍地开花。 “嗯,没想到你个小太监能有这般见识,现在陛下想用兵,但苦于国库缺银,只能号召文武百官,宗室皇族一起捐饷剿贼。” 左丰诧异的看了眼林潮生,自顾自道。 “捐饷晚宴地点就设在武襄殿,咱们后宫也得去参宴,按陛下的意思,各个宫里谁捐的多,往后每月俸银也就越多,要是没参演或者是排名垫底儿的,便断了月例。” “呃,捐饷剿贼?咋听着这么不靠谱呢……” 林潮生表情很古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听说这个名词,还是用在大明崇祯皇帝身上…… “是吧,我就说陛下没安好心吧,明明知道咱们永乐宫里穷,拿不出银两捐饷,还特意这样针对咱们永乐宫。” 小玲滢停止哽咽,水灵灵的大眼晴望向杨荣住的宫殿,银牙轻咬,说不出的愤恨。 她是北方魏国陪嫁来的丫鬟,对这大周皇帝本来就没多少恭敬可言。 林潮生思索片刻,不紧不慢道:“根据各宫捐的饷银数目决定往后每月开支俸银,我倒觉得这对咱们永乐宫而言是个机会。” 扑哧一声,小黄门左丰笑出声音。 不屑的斜睨林潮生一眼:“你这小太监莫非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机会,谁不知道你们永乐宫穷的叮当响,连膳房里住的老鼠都能饿死,捐饷?哪来的胆量!” “膳房里也能饿死老鼠?” 林潮生关注点向来很清奇,满头黑线看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小玲滢。 把这小丫头羞的俏脸通红,一个劲的解释道:“左公公你别胡说好不好,那些老鼠哪里是饿死的,明明是,明明是迷路撞墙了好不好。” 林潮生:…… 左丰:…… 他也并没有在这方面纠结过多,停顿片刻道:“我既然说这是机会,那自然有我的考量,只要左公公愿意把请柬拿来一份,明日捐饷晚宴上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见林潮生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左丰只觉得很讽刺,正准备拒绝,但是瞥下旁边两眼泪汪汪的小玲滢。 他还是郁闷的叹口气:“得,算隔壁陈妃倒霉,她前些天惹陛下不悦,这份请柬想来也轮不到她们宫里,不如送个人情。” 说完,从袖筒里掏出烫红请帖递给喜笑颜开的小玲莹,见她雀跃心里也是一暖。 嗫嚅片刻道:“玲莹,如果明日太后宫里没了俸银,可以到我宫中做事……”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小丫头发了张好人卡:“左公公,你是个好人,但玲莹自幼随太后长大,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永乐宫的。” “呵,这样啊!” 左丰笑了笑,小玲莹不愿意离开太后是情理之中,他也不勉强。 待太后倾颓时,他再来接小玲莹走吧…… 他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下一秒小玲莹便拉住了林潮生的衣袖:“走吧,膳房里还有特意留的一些糕点,填填肚子呗。” 林潮生:“可我房间里还没有被褥哎,晚上睡觉得了风寒怎么办……” “别担心,我房里还有冬天盖的被褥,你别嫌厚就行!” 俩人提着灯影子在灯光下逐渐拉长。 只留下可怜的小黄门当场石化…… 第371章 特殊章 番外篇 春雨镰纤,微风拂面,初春的天气像稚童脾性一样变化莫测,雨滴透过灯笼折射,闪烁着泪一般的晶莹。 由于没带油纸伞,两个人衣衫都被濡湿。 吱嘎~ 林潮生走在前面推开虚掩的门,将木屐上沾染的泥水甩掉,饥肠辘辘的他一想起等下能品尝到美味的皇宫糕点,馋虫直涌喉咙。 但等他看清所谓的膳房真容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下。 整个房间异常逼仄,昏暗莫辨,桐木橱柜用粗麻纱布罩住,唯一光源还是他手里提着的剪纸灯笼,如果不是门前还挂着膳房的烫金牌子,玲滢说这是农家土灶他都信。 “哎呀,这些细枝末节的就别在意了,之前咱们永乐宫的膳房可是清京城最典雅别致的存在,可惜后来一把火全烧没了……” 小玲滢似乎早就预料到林潮生会吐槽,所以心态很平和地打开漆木匣子,里面盛着造型别致的糕点和几块饴糖。 对此,林潮生还算满意,虽说用餐环境寒酸了点儿,但只要能饱口腹之欲,除了茅厕这种污秽之地外,在哪儿吃不是吃? 在小玲滢兴奋又希冀的目光中,林潮生用竹箸挑了块兔子形状的糕点,放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他奔波一天,确是腹讥难耐。 “怎么样怎么样,味道好不好吃?” 玲滢绞着衣角,轻咬腮帮,像极了一个亟待家长夸奖的孩童。 “你瞅着我干嘛?还想我夸你呀?不就是个普通糕点,京城里随处可见,你赶紧继续哭呀,刚才不是还一直担心皇帝断了咱们宫里的月例,现在咋又像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 林潮生面无表情,又往嘴里塞了几块。 “普通糕点?” “普通糕点?” “你居然说是普通糕点!” 玲滢低下头,看不见小脸上的任何表情,只是用手紧紧抓着襦裙全身气息直线飙升。 “咕噜,那个,你,你没事吧?” “这还没说两句呢,咋就突然黑化,我发现咱宫里就没几个正常人,一个比一个癫。” 见她这幅模样,林潮生艰难的将嘴里的糕点吞下肚里,正犹豫要不要开溜跑路时。 小丫头已经泫然欲泣地扑在他怀里:“呜呜,三年,三年了,林潮生,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林潮生有些手足无措:“拜托,我是今天刚入宫当宦官的,咋可能知道,要不你先站起来,压在身上挺沉的。” “不嘛,我就要说!” “整整三年,宫里所有人都说我做的糕点难吃,就连太后吃上一口都差点吐出来,只有你,只有你不嫌难吃。” 小玲滢满脸回忆,开始滔滔不绝讲述起她这些年惨痛而又沉重的蹩脚厨师生涯。 从最开始跟着国宴大厨学习做香焖熊掌时的懵懂,到拜京城雨轩阁首席掌厨学做麻辣玉兔头的晦涩,再到跟宫里有做饭经验的侍女学做蒜泥黄瓜。 在这些年里,她坚信厨艺日益娴熟。 唯一缺的就是认可,来自外界的认可! 今天,就在这个寂寞雨夜,林潮生帮她圆了这个梦! 小玲滢暗自窃喜陶醉的时候。 林潮生毫不客气倒了盆冷水:“这个,我就是提个弱弱的看法呀,咱们宫里之所以现在这么穷,是不是就因为出了你和太后?” “啊咧?” 表情僵硬的扭过头,小玲滢非常困惑。 “啧啧啧,一个致力于推动大周浮世绘文化蓬勃发展,不惜用千量白银收藏孤本,另一个连熊掌这种高端食材都能用上,虽然后来只能用蒜和黄瓜练手,但罪孽深重呀。” 林潮生咂咂嘴,把最后一块糕点送进口中:“那个擅长做麻辣玉兔头的大厨名号是啥,讲给我听听,以后有机会,我去尝,呃,谴责谴责,兔子这种可爱的动物居然有人忍心吃!” 用手轻托着脸颊,小玲滢面露思索,似乎是在反省自己的罪孽。 然而还没等林潮生欣慰,她扭头问道:“浮世绘,浮世绘是啥呀?太后经常买来看吗?” “噗!” 巨大的反差让林潮生没绷住,糕点卡到嗓子眼咽得够呛,急得小玲滢手忙脚乱的找来井水救急,完了之后又是一阵推腹捶胸。 好一番忙活之后,林潮生乏了倦了,筋疲力尽的起身想回自己住的偏房休息。 “玲滢,你自己瞎折腾吧,我回屋睡了。” 看林潮生脚底抹油想开溜,小玲滢眼睛里雾气渐趋朦胧:“小林子,你别走呀,你不是说咱们能在明天的晚宴上安稳无事吗,但宫里,宫里确实没银子了呀。” “我荷包里就只有十两银子,还要留着买食材做饭练厨艺……” 小玲滢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她性格活泼开朗的很,往往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前一刻还为自己的厨艺得到认可而沾沾自喜,后一刻又因为明天晚宴要出丑而难过。 说好听点叫单纯,说难听点就是鱼的记忆。 “哦,你说这个,我差点忘了,让我想想。” 停下步伐,林潮生眉头紧皱:“有没有稻草硬纸,桐木板,再加上篆刻颜料之类的?” 他这些年虽然攒的也有些钱,但都投资商铺做生意去了,短时间之内也筹不到,只能把主意打到自己最值钱的浮世绘上。 穿越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钻研过其他画技,但无论咋努力,弄出来的山水墨画都十分平庸,值不了几个臭钱。 反道是闲来无事画的浮世绘倍受追捧,那种别开生面的知识,让清京城的达官显贵大开眼界,争相收藏,一个个盘的都生浆。 因此,林潮生便把主意打到了浮世绘上,只需要随便画出来几幅,标上江陵小书生的印章,弄到万两白银想来绰绰有余。 然而,他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 那就是永乐宫实在是太穷了,物资匮乏到连个画师都养不起,别说是稻草硬纸,连像样的画笔颜料都没有。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得知这个惊天霹雳之后,林潮生抓耳挠腮想不出对策。 突然,他注意到了玲滢身上披的裾纱,棱角顺滑,被火烤干之后,光泽鲜艳,摸着很舒服,显然是高档布料制作而成。 林潮生凑上前摸了摸触感,心生一计。 第372章 特殊章 番外篇 冷不丁被林潮生扯住衫裙,小玲滢惘懂之余又有些震惊,心思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之前林潮生和自家太后在浴房里整的幺蛾子。 “哼,这个大坏人,还想占我便宜……” 乘着林潮生发呆想事情的功夫,她张开嘴,露出两个小巧玲珑的虎牙,瞄准那只贼兮兮的手,随后狠狠咬了下去。 “嘶!我的手,小玲滢你属狗的呀?” 林潮生本来正在逡巡厨房,想找些食材酱汁,再加上各色香料当画画用的颜料。 怎能料到这丫头突然动嘴咬人? 等他甩开的时候,手腕处已多了几道浅浅的牙印,幸亏没使劲开撕,否则止血都是个问题。 “你还说,谁让你学登徒子拉我裙子的,” 吐了吐舌头,小玲滢抬手绾下鬓角的发丝,尽管是埋怨嗔怒但也清脆动听。 “我,我这不是为明日的助饷晚宴准备东西吗,你又拿不出合适的画板,连像样的画笔颜料都没有,只能用裙纱了。” 林潮生脸不红心不跳阐述了一遍自己的想法,盘膝而坐,从怀里掏出一根袖珍毛笔。 这根笔不过寸许,由紫檀木做主干,染墨的地方用的是上层鹿绒。 他平常都是用这根笔处理微末细节的,如今事急从权,也堪一用。 “噫,用裙纱当做画布,酱汁调料做颜色,这,这真的能画出来画吗?” 如此新奇的说法,小玲滢还是头次听说,歪着脑袋犹豫片刻后,怯生生褪去了裙纱。 “嗯,你这件衣服薄似蝉翼,画像着上去之后很容易能临摹刷印出来,等到明天再找个心思缜密的木匠师傅,照着篆刻就行。” 提到细腻单薄,林潮生意识到自己袖袍里还藏着一件来自太后的小衣。 蚕丝织就,确实是染墨的好材料。 怎耐面积不够,盈盈一握,能画个毛线。 膳房外漆黑一片,房里光线也很昏暗,只有小玲滢提着的剪纸灯笼照射出点点莹火。 光线摇曳之际,林潮生掏出呈膏状的固态香料,又用碗倒了些酱油之类的增味品,满脸认真的开始调配出自己想要色彩。 作为大周朝浮世绘开山宗师,林潮生可以说是这个位面最懂,也是最擅长绘画,更是最喜欢胡乱画的人。 反正他是宗师,哪怕是画的再不着边际,再辣眼睛,只要上面盖着他的小印章,谁见了都得夸上一句林大师,率性而为,不拘小节,真乃宗师风范! 这个,这个就叫做宗师效应! “浮世绘,原来都是这么画的呀,好神奇。” 小玲滢提着灯笼,俏脸上充满讶然,那双澄澈眸子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下林潮生。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认真观察林潮生,甚至还能感受到他那沉稳有力的呼吸声。 “之前怎么没觉得小林子长得这么喜人,好像话本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哎。” 小玲滢只觉林潮生皮肤白净细腻,轻挑剑眉又不失英气,五官像斧凿刀刻一样比例绝佳,尤其是那有些忧郁深邃的眼神,更是把他衬托得潇洒脱俗、俊秀非凡。 一时间,没有多少阅历的小玲滢痴了。 然而,林潮生一句话又将她拉回现实。 “瞅啥瞅,还不赶紧添些水,都干巴了,难不成想让本公子用口水调料?” 小玲滢好不容易塑造的飘逸形象,瞬间支离破碎起来。 俗话说,好看的皮囊之下藏着一个单调的灵魂,但林潮生显然不符合此种逻辑。 他是那种非同寻常的搞笑异类。 与此同时,当今大周皇帝杨荣所处的御书房里,烛光璨然,杨荣正跪坐在毡上伏案读信,阴沉似水的脸色表明他的心境。 一只羽毛洁净,腿长喙尖的白鸽安静停在他肩上,黑漆漆的眼睛打量着周遭。 终于,这位一向沉稳睿智自居的天子动了肝火,愤恨的咒骂道 “零陵太守朱震是在拿屁股指挥吗?五千郡兵,七百衙役,再加上全城三万户百姓,居然连三天都没有守住!” “此獠该杀!” “赵恩,汝速速回信,让南郡刺史尹震将罪臣朱震押赴回京,朕要亲自看他凌迟而死!” 抑制不住内心的恼怒,杨荣脸上青筯暴起,狂躁地抽翻书案,纸张奏折顿时哗哗啦啦散落一地。 在旁边躬身伺候的赵恩诧异地捡起信件,眯起眼睛读了片刻之后沉声道:“陛下,此事怕有蹊跷,那公孙永浩不过一落魄医匠,何来用兵之法?” “你的意思是零陵府那边出问题了?” 杨荣看眼这个自己最信赖的大伴,愈发觉得内宦可用,比朝中那些摇唇鼓舌的干瘪老头强太多。 “陛下,奴才的意思是零陵城做为本朝与古越国的屏障,沟深垒高,固若金汤,城内战兵又都是百战精英,都慰刑立荣又是勇猛骁将,断不可能败得这么快。” 赵恩身形肥胖,但说起话来简明扼要:“所以,奴才斗胆以为,零陵城是祸起萧墙,朱震恐怕已经投贼叛国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过后。 杨荣表情凝重,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静静抚平上面的褶皱,硬挤出一抹笑容:“太上皇那边的事处理如何?” “陛下,太上皇那里依旧戒备森严,每日饮食由太皇太后提供,奴才找不到机会,不过太后那里倒是有了进展。” 赵恩知道杨荣急需一个好消息,没有卖关子,朝房外唤了几声。 很快便闪进一名身材颀长,容颜娇俏的女子,一身素白色劲装,赫然正是刚偷听完墙角回来禀报消息的宋君婉。 “陛下,依照你的吩咐,臣故意制造机会让林潮生撞见了太后沐浴,并且事情发展很顺利,为了防止出现纰漏,臣还特意做了详细报告,请陛下过目。” 宋君婉从腰间取出之前记录的小本本,毕恭毕敬递了过去。 “报告?” 杨荣满腹狐疑地接过小本本,没看几眼便满头黑线,辣的眼睛痛,赶紧将小本本重新递给宋君婉,清下嗓子尴尬说道。 “咳!爱卿呀,做事缜密是件好事,但凡事不能太较真,这种事情记录的让人有点不舒服。” 宋君婉完全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将小本本重新放进自己怀里:“陛下,臣知道了,一定是写的太晦涩,臣下次尽量写的绘声绘色的,让陛下身临其境。” 杨荣:…… 他颇为头痛的揉了揉眉峰,又问赵恩:“明夜宫里举行捐饷晚宴的事,大伴通知太后那里了吗?” 赵恩说的让他省心很多:“已经让小黄门左丰去处理这件事情了,想来明夜太后一定会带那林朝生前来参会。” 了解完消息后,杨荣挥手示意两人退群。 他则独自瘫坐在胡椅上,喃喃自语: “呵,林潮生啊,林潮生,朕如此帮你,你可千万别让寡人失望,早点让我那好皇兄含笑九泉!” 第373章 特殊番外,仙侠篇 双目睁开,稍显昏暗的屋顶出现在了视野前方,紧接着是沉封的意识开始缓慢苏醒。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竟然没有死?” 石轩呢喃着,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不是被斩碎神魂,陨落在天界战场了吗?” 如此想着,石轩的目光肃然一凝,恍若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一般。 他的手掌,怎么会显得如此年轻? 虽然他突破红尘仙达到天仙境,拥有了容颜不老的能力,但是由于自身塑体太晚,面容一直保持在三十多岁的中年模样。 可是眼前这稚嫩手掌,分明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所有呀! 努力睁大眼睛,发现家里甚至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中间那鼎沾满污垢的青铜练药炉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炼药炉!这家伙还是一个炼丹师? 石轩突然对被自己夺舍的对象产生了浓厚兴趣,他前世虽然服过不少丹药,但练丹对他来说遥远至极。 每一个有所作为的炼丹师都是自幼开始培养,耗费无数资源才堆砌出来的,什么天赋异禀,一上手就驾轻就熟完全是痴人说梦。 石轩脑袋里正胡思乱想,耳边突然响起几道嘈杂的说话声,声音离他有一段距离,但还是能隐隐约约听清说话内容,不由让石轩脸色大变。 “大哥,石轩那家伙自从闭关炼丹已经三天两夜,他应该被炼药炉炸死了吧?毕竟咱们在他的药材里可是加了雷击木粉沫,那东西和培元丹属性相冲,估计石轩连渣都不剩了!” 石磊肥胖的脸上满是不愤,“他和我们都一样不过是个普通人,却因为家族实力能享受仆人的照料,不过束发的年纪就分配到了属于自己的店铺,让我们这些人为他做牛做马!” 听着弟弟的话,石柱摆了摆手嘲讽道:“那又怎么样,谁让城主得罪了归云宗的仙人?现在树倒猢狲散,等从石轩身上拿到药铺店契,距离咱们以后风光的日子就不远了。 原来是仆役想杀人越货!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石轩嘴角一阵苦涩,现在的他躯体如破麻袋般支离破碎,连喘息都是一种困难。更别说想反杀两个肢体健全的成年人。 石轩正暗自绝望时,脑海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冰冷至极的金属声:最强拍卖系统启动成功,开始为宿主加载数据面板…… 加载成功,1级拍卖师,请开始你的表演。机械化声音在耳边落幕后,石轩视野内顿呈现出一排排数据。 名称:天道拍卖会 状态:无人问津 等级:1级 名气:无 今日入场人数:0 当月入场人数:0 拍卖师:石轩 流拍物品:无 我的道具库:无 可容纳顾客:3(可升级) 对接位面:无 拍卖会扩建条件:当月拍卖入场人数超过10,成交率达到百分之六十。 抽奖转盘(消耗名气进行抽奖,抽奖所得物品只能用于拍卖,无法自行使用) 其他功能:未解锁 石轩最初有些愕然,但很快被心中的狂喜所悸动,夺舍之前,坊间便流传大名鼎鼎的东方仙帝钟祥体内拥有系统,可以不用修炼别提高境界。当初石轩对此嗤之以鼻,现在看来还真被那些散修猜对了。 最强拍卖系统是一款模拟拍卖会的顶级系统,宿主需要运营拍卖会,对接不同的位面进行拍卖,并且拍卖会所存在的位面没有具体位置。事后根据宿主所拍卖的不同物品发放不同的竞拍币,可以通过竞拍币进行兑换物品。 石轩能够凭借散修的身份飞升仙境,理解能力是丝毫不差的,只是扫了一眼便熟悉完系统面板的各项操作,接着义无反顾点击了拍卖会界面。 【接入类型为传送模式,加载中…… 加载完毕,请确认进入游戏或返回上级选项。 拍卖会启动,三秒后正式进入拍卖会……】 下一秒,石轩的身形凭空消失在房间,只留下姗姗来迟的两兄弟面面相觑。 “两个该死的恶奴,差点让本仙陨落在他们身上!” 石轩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电了一下,跟着一股巨大的吸力把自己传输到了某一个地方,睁开眼睛,发觉来到一个奇怪的空间。 四周雾茫茫能见度很低,狭窄房间呈长方形,简陋拍卖台下只有三个破蒲团安静摆放在那里,这里难道就是系统所说的拍卖空间? 突然被传送过来后,石轩原本全身的疼痛与伤势瞬间消失,连蓬头垢面的外貌也清洁如新。 仅管知道伤势只是在拍卖会才短暂消失,一旦回归原本世界又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石轩心情还是十分惬意。 石轩身材修长只是身子略显单薄,看起来稍有削瘦之感,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长衫,给人一种灵异之感,腰间正悬着拍卖用的石槌,数尺长的长发披在腰间,随风飘动。 整理好仪容之后,石轩顺势点开抽奖轮盘,他现在身无长物,又没有什么客源来他这里寄拍物品,只能先在抽奖轮盘中试试运气。 “这就是抽奖大转弯么?” 石轩兴奋的看着眼前的大轮盘,轮盘之上一共有六个项目,灵根类,位面类,还有灵石类,灵宠类,丹药类以及强化类等。 宝物自上到下分为天、地、玄、黄、人五种品种。石轩看了一眼,瞳孔不由得微微的收缩了一下,这里面的某些东西饶是他也韵羡不已,只是可惜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由于拍卖会等级是一级,所以出现的物品都是人级宝物,异能类,透视眼,黄金瞳,夜视眼,神鼻,读心术,天耳通。 武术类,截拳道,五禽戏,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金钟罩,太祖长拳。 生活类的,木匠精通,针灸精通,钓鱼精通,书法精通. 灵石类,一百灵石,一千灵石,一万灵石,十万灵石。 灵根类:五灵根,四灵根,三灵根,双灵根,天灵根,变异灵根。 这些东西看到石轩眼花缭乱,不过,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后抽奖可以抽到的东西绝对不止这么点,随着拍卖会等级的提升以后绝对不止这么一点。 石轩毅然点开转盘界面,屏幕上浮现出一行字:首次转盘,赠送一次跨级抽奖机会(五百名气可获得一次转动转盘机会)。 “五百名气才一次抽奖机会? 石轩蹙起眉头,表情古怪,仅仅是人级宝物就需要五百名气,以后岂不是一个天文数字? 第374章 仙侠篇2 更别说他现在的人气值为零,如果不是系统赠送的首次机会,恐怕他连抽奖资格都没有。 形势比人强,抱怨也对此无济于事,石轩索性直接点击抽奖,红色指针随着石轩手势而滴答转动。 石轩全神贯注盯着大转盘,转盘越来越慢,随着一声轻响,指针停在了某一个方向。“抽奖完成,恭喜你获得复活丹一颗!” 复活丹(黄阶宝物):红尘仙所炼丹药,山中无甲子,寿尽不知年。逆天改命,重活一世,不仅可以清除人体后天所积累的所有杂质,易经锻骨改善体质,并且可大幅提升练武资质。 紧接着一颗朴实无华,却是隐隐透露着药香的丹药出现在石轩的眼前。 看着复活丹的简介,石轩有些纳闷,他本来以为第1次跨阶抽奖能抽个天级的东西,结果居然居然只比人阶强了一点。 “可以逆天改命重活一次?” 这东西虽然功效逆天,但关键是他用不了,只能用来拍卖看看能不能换取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石轩嗤笑一声,随即也不再烦恼。 默默关闭了抽奖大轮盘,摩挲着悬挂在腰间的拍卖锤:“系统,现在可以举行拍卖了吧?” [系统检测,检测到黄阶复活丹一枚, 允许对接位面 对接中…… 对接完成,拍卖会将于一柱香后正式举行,请对应拍卖师做好准备。] 原本逼仄的房间墙壁上冷不丁浮现出三扇青铜浮雕门,下一秒,三个身影带着些许迟疑踏入拍卖会主场。 石轩注视着第一扇门出现的中年男人兴致勃勃。 一身像是书生常穿的经纶白袍上,下摆明显褶皱起来,一直到腰间白色的袍子上都玷满了黑色的血斑污迹,被帛条缠在头上绑起的发髻,几缕黑丝落了出来,俊朗的脸上双眼更是布满血丝,赤红一片。 对方似乎郁积于心,始终皱紧眉头,由于拍卖会只零散挂着有三盏油灯。 昏暗光线下依稀辨别三个木椅。对方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等石轩给他讲解情况,就恭敬朝石轩躬身行礼道:“小生杜甫见过仙师。” 石轩职业化笑笑,刚想答话,就见杜甫从宽袍大袖里掏出二个卷轴:“上仙,晚生拍卖绝句律诗各一首。” 石轩接过两个青檀纸制成的卷轴:“系统就这种东西也有人要?还有等下拍卖的时候,他们这些人用什么进行叫价?是物物交换还是其他?” [检测到杜甫短诗,可收入拍卖会, 定价:人阶或天阶(特殊物品,蕴含着杜甫的文气,虽然在平常人看来普通至极,但或许在某些位面具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另外,竞拍需要使用竞拍币,竞拍者可以使用不同物品在拍卖空间等价兑换成竞拍币,当然在买卖两方同意的情况下可以进行物物交换!] 杜甫刚有些颓唐的坐回去,下一刻,吱嘎声再度响起,房门被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入房中。 石轩扭头瞥过去,待看清来人后才满脸惊讶。对方皎若秋月的俏脸如玉脂般细腻。 尤其是那双腿,虽然被衣服完全遮盖,可紧贴的狄裙下露出的笔直修长的腿型,足以动人心魄。 “苏姫,苏妲己见过上仙!” 话语中仿佛带有无尽的魅惑,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笼罩,石轩仅仅是失神片刻,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但杜甫显然是中了招,眸子里迷茫一片。 石轩刚想喝断苏妲己的法术,猛然间第三扇门开了,一阵清雅的琵琶声袭来,声音清脆中又带有一丝伤感,轻轻抚过在场众人。 “咦!是谁在坏我好事” 苏妲己眼见杜甫中招,流露出征神的丑态,眸中闪过一丝得色,正要收了这媚术,却不料被人破坏。 当下一双美目顺着琵琶音搜索来,待看到弹琵琶的人从第三扇门一脸平静走出后,也征住了。 来者纤腰如柳,柔软的盈盈不足一握,还有那一双高挑修长的长腿:“奴,西楚虞姬拜见上仙!” 石轩颇为欣赏的冲虞姬点点头,他虽然在拍卖空间是无敌的,但面对刚才苏妲己媚术也没有解决办法。 系统判定只有客人遭遇生命危险或者是在拍卖途中人为干扰正常拍卖的情况,石轩才能出手解决。 爽朗的招呼三人坐下,石轩见香燃了大半,因此象征性的询问道:“拍卖即将开始,各位是否还有需要本行拍卖的东西?” 虞姬美目环顾四周,犹豫片刻上前递出一件被系统缩小至手指大小的长戟:“上仙大人,奴有夫君生前所用之物。” 石轩对这东西有些轻视,以为是和杜甫一样拿出的是人阶下品的普通货,刚准备随便被拍卖台回收,猛然被系统提醒声惊住: [天龙破城戟:据说此戟以天外陨石炼九日九夜,雷生地底、天坠神龙乃成,西楚霸王项羽持之横行当世,睥睨天下英雄,故名“天龙破城”。 戟尖如雪,齿如残阳,霸王既殁,佚于乌江,龙衔乃出。 定阶玄阶中级] 石轩错愕良久,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拍卖就能遇到玄阶兵器,饶是见多了世面的石轩都呆住,估计十颗黄阶复活丹也兑换不上这一柄兵器。 “上仙大人,苏姫也有好宝贝哦,你确定不来看看吗?” 苏妲己见虞姬掏出玄阶兵器倒是见怪不怪,反而轻移莲步凑到石轩面前吐气如兰。 石轩轻描淡写看了她一眼,不缓不急道:“你有何物需要竞拍!” “一颗心哦!” 苏妲己示威似的朝虞姬挑眉,从系统空间提取出盏白玉制成的机关盒。 “什么?石轩望着苏妲己双手捧着的玉盒疑惑万份,然而下一刻,当他看清楚玉盒盛放的物品时,一股名叫震惊的情绪瞬间笼罩他的心头。 那真是颗血肉饱满的心脏,甚至能看清血液脉络与七个心窍。 [圣人拥有的一颗有七个洞的心脏,相传可以与世界万物交流,能使双目破除一切幻术,静心寡欲,涤荡心智,具有极强恢复与自愈功能。 定位:地阶中级] 望着自己面前言笑晏晏的苏妲己,再看眼还在跳动的心脏,石轩当即把她划分到极度危险的类型。 拍卖提醒:还有三秒正式开始拍卖,请拍卖师石轩做好准备。 第375章 仙侠篇3 整个房间铺天盖地传出的系统机械声音让苏妲己怏怏回到座位。 临末不忘挑逗的向石轩暗送一阵秋波,结果石轩完全不为所动,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石轩眉头一皱,被这突然传来的系统提示音打断了思路,他不需要起身去看,就知道那柱香已经燃到了末尾,只剩下堆灰烬留在鼎中。 石轩的步伐稍快了几分,跨到拍卖台上,绕过拍卖桌,仿佛没有看到下面盘膝坐在蒲团上三道身影,径直从左侧走到最上面。 “货列千般,海纳百川, 买定离手,止于不甘! 石轩呵呵笑道:“欢迎各位道友来到天道拍卖会,这里奇珍异宝层出不穷,妖兽魔宠无所不涵,无论是逆天改命还是脱胎换骨应有尽有,我是拍卖师石轩!” 虞姬环顾周边简陋的设施,黛眉微蹙。 当看到衣衫破烂的杜甫时更是满脸失望,她不知道自己赌对了没有,自从霸王死后她一直费尽心思寻找复活霸王的机会,这次如果再不能成功,她已经打定主意陪霸王共赴黄泉。 似乎看穿了虞姬的轻视,苏妲己戏谑道:“你一个凡夫俗子既然来了,就老实坐着等上仙拍卖,别以为拿出个玄级兵器了不起,如果因为你耽误了我的事惹怒上仙,造成的后果你可承受不起!” 两人争锋相对,到苦了旁边的杜甫,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两个随便拉一个都能当他祖宗的祖宗,杜甫只能暗自期望快点结束,好离开这事非之地。 幸亏两人谁也不想干扰拍卖会正常进行,如果两人闹翻搞不好性命都交代在这个诡异的地方。 “好,下面介绍第一件拍品,大诗人杜甫绝句律诗各一首,起拍价三百万竞拍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竞拍币,竞拍开始!” 台下看到这一幕的三人,包括杜甫都瞠目结舌,一个个倒吸了口气:“没有搞错吧?这东西这么值钱!” 看着身旁满脸惊奇的苏妲己和虞姬,杜甫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知他刚才把自己随身佩戴的温玉和宝剑都换成了竞拍币结果才三百个,没想到随手写的两首诗竟然都拍这么多。 身为拍卖师的石轩也压根看不出这两首诗有啥值钱的地方,可价格是系统定的,整整三百万竞拍币,目前为止谁也买不起,只能流拍。 惊讶过后,拍卖会仍旧照常进行,除了郁闷的杜甫之外,苏妲己和虞姬都聚精会神听着石轩报下一件拍品。 “下一件商品,黄阶丹药复活丹!可对亡死之人服用,但凡有一滳血肉皆可起死回生,起拍价三十万竞拍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万!” 一石激起千层浪,复活丹功效刚落地,苏妲姬立马举牌报价:“四十万!”说完虎视眈眈瞥一眼旁边两人。 杜甫这次是真慌了,传说中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神丹居然摆放在自己面前。如果自己拍到这丹药,再刨出偶像李太白的尸骨岂不是说可以让偶象活过来? 此情此景让杜甫也顾不上苏妲己威胁,刚想叫价却发现自己三百竞拍币连加价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扯着袖子独自唉声叹气! 听到自己的复活丹卖到四十万竞拍币,石轩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神色如常,继续照本宣科道:四十万一次,四十万两次!眼看就要一锤定音。 安静坐在位置上的虞姬清冷开口道:“拍卖会的规则记载,倘若买卖两方彼此同意,可以进行物物对等交换,我虽然没有足够的竞拍币,但我可以用霸王的武器来交换这枚复活丹。” 石轩愣住,停下即将敲响的玉槌,要知道虞姬的天龙破城戟系统鉴定为玄阶中级,如果进行交换,他石轩又不亏。 默然了一下,石轩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便是复活丹的主人,可以同你的武器进行交换!” 虞姬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如此多谢上仙大人!” 见丹药被抢,苏妲己立马开口道:“呵呵,怎么你一介凡人也想跟我抢?我用复活丹拯救的可是大商天子,帝辛!” 恼怒的声音夹杂着嘲讽, 石轩微皱了下眉头,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在凡人眼里,修真者仙风道骨,法术通玄,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其实这仅仅是表象而已,苏妲己阻碍他与虞姬的交易已经让石轩心生不满! 石轩刚要开口训斥苏妲己,不料苏妲己语出惊人:“我用七窍玲珑心同复活丹进行交换!” 飒然,石轩态度发生了转变,当即不等众人反应,一锤定音:“成交!”天龙破城戟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颗圣人之心,石轩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结,结束了,复活丹这就没了……” 杜甫深感同情地看眼失魂落魄的虞姬,心里感慨万千。 他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的复活丹竟然给了纣王这种惨无人道的暴君,只是可惜了我的小白白,都怪兄弟不争气…… 石轩同样注意到了虞姬的异样,但没办法,修仙界比世俗更加的残酷无情,他虽然深表无奈,可并不代表愿意舍弃七窍玲珑心这种神物。 由于拍客除了虞姬就两个人,剩下的天龙破城戟一个买不起,另一个压根儿就不想要,只想赶紧结束拿复活丹去拯救自己夫君。所以毫不例外,这件儿售价六十万竞拍币的玄阶兵器流拍了。 石轩抬眼看下数据,整整三个竞拍品,拍出一个,流拍两个,成交率不到35%。不过幸好石轩以小博大,用黄阶复活丹拍到地阶七窍玲珑心,利润率高达200% 拍卖结束,杜甫毅然选择了流拍,苏妲己则心满意足将战利品美滋滋塞到胸前。 目睹两人消失在拍卖空间里,石轩犯起了愁,天道拍卖会目前只有一级,所以需要三天时间他才能重新举行拍卖会。 可是石轩也发觉到了人手短缺的问题,自己不但负责拍卖还要收集顾客需要拍卖的东西,要是有人在旁边协助就轻松许多。 恰巧,满脸幽怨忧伤的虞姬正要离开,石轩顿时心中有了注意…… 回到现实世界就是深夜,石磊俩兄弟因为没有找到石轩,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石轩重新躺在属于自己的屋舍内,看着漆黑的四周,由于身体的疼痛石轩久久无法入睡。 石轩挣扎起身,目光停留在玉盒内那颗兀自跳动的心脏上,清秀脸上多了抹绝然与狠厉。 第376章 仙侠篇4 石轩强忍全身疼痛,扯开褴褛的衣衫,已经结痂的皮肉早已同袍襟凝固在一起,稍微扯动便疼的石轩直打摆子。 从丹炉底摸索出自己切药使用的镔铁匕首,石轩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瞄准胸口刺了下去。石轩计划将自己的心脏和这颗七窍玲珑心融合,毕竟是地阶宝物,吞噬之后带来的收益完全大于弊端。 血肉被硬生生割开,石轩痛得眼前一黑。隐约看到那颗玲珑剔透的鲜活心脏,宛若透明液体般一点点融入到他的普通心脏里。心脏被异物入侵的痛苦即使是石轩这种散仙也因难以承受而昏厥过去。 晕睡中的石轩全身细胞炸了般活跃,遍体鳞伤的痕迹也开始愈合,甚至连他原本因饥饿而黯淡的脸颊渐渐也变回了正常,石轩很快便恢复了意识只觉此时头脑清醒异常,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身体,任由身体发生种种变化。 “这七窍玲珑心有些古怪!” 感受着胸膛内愈积愈深的压力,石轩神经紧绷在一起,心脏怎么逐渐冷了起来,并且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石轩起初只觉吞噬时心脏有些胀痛,以为是自己匕首刺激造成,可如今心脏开始如同寒潮似的汹涌起来,使得他不重视。 心脏的温度不断降低,剧烈的疼痛直冲灵魂,石轩俊秀的脸庞扭曲在一起,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和肿胀带来的撕裂般疼痛,这次石轩十分干脆的再度昏厥过去。 待石轩重新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卯时,嘹亮鸡鸣从周围院子传出,透过双眸石轩能清楚的看见视野内的万物,长满青苔的岩石,萎靡不振的枯草,甚至就连青草上的水珠也大如车斗。 吞噬七窍玲珑心后,不仅使身体素质提升,连视力、听力、嗅觉等感官,都有着质的提升。石轩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起码身子骨不再孱弱,对付先前两个恶奴绰绰有余了。 前世石轩还没成仙时,曾痴迷坊间小说,尤其是在典籍《搜神传》记载中,只有一些传说中消匿踪迹的巫族,才会有这等可怕至极自愈力。 难道这七窍玲珑心和巫有关系?石轩伸出手触摸到左胸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让他喜忧参半。石轩可不认为凭自己这颗蚂蚁能与巫相提并论,万一这东西存在反噬岂不是必死无疑。 石轩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微阖双眸去感应自己的丹田。然而下一刻,石轩又失望透顶的叹出口浊气:即使是七窍玲珑心这种神物也无法改变自己没有灵根的事实,除了肉身强度增强,石轩还是个难以修炼的废物。 百无聊赖收拾好自己身上残破的绵袍,石轩刚想仔细搜索下房间,看能不能找到能给自己提供信息的东西。然而竹屋外却又传来石磊两兄弟的声音。 “大哥,石轩那小子是不是怕归云宗的仙人斩草除根,所以特意躲藏起来了?”石磊瞥一眼紧开房门的竹屋,以为人仍旧没回来,脸上凶狠的表情更是狰狞。 石柱思索片刻摇头反驳到:“应该不会,石轩那家伙虽然怯懦无能,却是个愚孝的庸才,不然当初也不会选上孝廉进入府学,他爹石秀明日便要被仙人们当众斩首,做为唯一的继承人,肯定会替石秀收尸!” 石轩本想细致听俩人交谈,可一听石秀就要身首异处,立马闻声而动,敏捷的反应瞬间让他顿时来到俩人身边,随后目光阴冷的望着眼前的两名壮汉。 石磊石柱皆是虎背熊腰,身上穿着有些旧的麻布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家族的下人。石轩冷不丁拍下石柱的肩膀,目光森冷道:“你说石秀明日就要被归云宗的杂碎斩首?” “石轩?我就知道你是个厕所里的石头,不会丢下你那个欺男霸女的人渣父亲,还真被我猜到了!” 石柱身材异常的高大,足足高了一个头,此时他正面色不善的看着石轩:“把手从爷爷身上拿开,顺便将药铺店契交出来,然后找棵歪脖树吊死去吧。” 大乾朝律法森严,除了那些超凡脱俗的仙人可以违法乱禁外,他们这种普通人压根不敢随意触犯纲纪。更别说仆杀主这种大忌,一旦被城巡司查到妥妥死刑,因此石磊两人只能用些阴谋诡计害死石轩。 感受到石轩的手松开,石柱脸上勾起淡淡不屑的笑容,只是笑容刚刚升起的时候,却见石轩松开的左手迅速朝他的脸扇了过去。 啪!啪!啪! 三声厚重的巴掌在院子内响起,石柱捂着脸连退了三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石轩云淡风轻的样子。屈辱瞬间充满石柱的心头,下一刻,咆哮声在石柱的口中响起:“我要你死!石磊给我打死这小子。” 石轩一脸平静,身体如同毒蛇一般,闪电般迅速弹起,由极静变为极动,惊人的速度和爆发力带动石轩的长风随风飘舞,只是眨眼间,带血的拳头便在石柱面前渐渐放大,轰击到石柱面前。 身材臃肿的石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巨力轰击几米开外,接连撞断两根竹木才堪堪停下。 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自家兄长,石磊目瞪口呆,尽管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石磊不信! 石磊不假思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公子,真的,小奴不敢骗您,老爷明天就要被归云宗的贼子害了性命!” 听着石磊的话,石轩不屑的撇撇嘴。看来,便宜父亲身为一品封疆大吏,凉州节度使还真被几个y头随意凌辱。 只是可惜,自己身为普通人没有办法随意处置他人生死,哪怕是节度使的衙内也不行。石轩心中暗骂一声,对准石磊裆部猛踹了过去。 “啊……”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惨叫声响起,石磊猛打个寒颤,全身汗毛根根竖起,本来蜷缩的身子猛然伸展,如同一只落到岸边的鱼一样,瞬间弹起三四米高,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砸的地面烟尘飞溅。 第377章 仙侠篇5 面烟尘飞溅。 子孙根受此重击,双手扶着地面,石磊抬着脑袋,狠狠的撞击到一侧的石壁上,希望以此减弱痛苦,如此反复几次,直到额头已经撞破,鲜血直流,下体痛苦依旧割心般刺痛! 片刻后,石轩拿着从石磊兄弟身上搜到的些许碎银买了俩只烧鸡,又沽了壶酒这才慢悠悠像散步似的逛到内城繁华的商业街道上。至于石磊俩兄弟也被他通知巡城司带走关押了。 “不会吧!堂堂凉州节度使居然混到这种地步。” 看着内城最显眼位置上正隔空被拴着的裸男,以及裸男旁边那鳞次栉比的众多酒楼商铺,石轩差点咬断自己舌头:“这未免也太羞辱了吧!” 石轩甚至发现个别倚门卖笑的红倌人在招俫客人的同时,还不望朝石秀抛媚眼,俩人眉目传情、尤其是女方花枝乱颤的样子,差点让石轩怀疑这俩家伙是老相好。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便宜老爹还顾得上撩妹! 确认好位置,石轩正要起步解缚石秀,猛然却听到高空上风雷声噼啪响起,一道黑虹和数十道剑茫穿梭而过。 那数十道剑茫明显技不如人,完全追不上黑虹疾如奔雷的速度,只能呈箕形遥遥跟在后面。 筑基期修士御剑飞行! 石轩在地面看的明白清楚,那黑虹锐厉无比最次也是筑基中期的实力,而后面跟着的全是刚入筑基的修士,飞剑都驾得歪歪扭扭,不成体统。 逡巡下周围反应,发现旁边凡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石轩瞬间明白,他爹石秀是真秀!一个世俗中的普通人居然能劳烦一队筑基修士来回监视。 “既然如此,这爹不救也罢!” 愤忿啃了下烧鸡,石轩不易察觉的叹口气。 别看他吞噬了七窍玲珑心,身体素质似乎远超常人,但没有灵根他仍旧只是个凡人。面对归云宗那些已经可以熟练调用灵气的筑基修士,石轩顶多能多挨两招。 最初石轩以为归云宗这种坐落在塞外的货色,门内撑死也就几个炼气期的弟子。而炼气期无论是灵气运用还是身体强度都登不上台面,铤而走险说不定能救出石秀。 谁能料到居然有筑基期修士在旁边,这上去搭救不就是送死?活着不好吗? “石秀啊石秀,本仙也没脸去见你,明天会给你买上好棺椁装尸体的,你去安心去吧。” 石轩唉声叹气,暗自琢磨拍着卖系统的事,忽然瞥见不知什么时候,对面茶馆前坐了个鹤发童颜的说书老者,正兴致勃勃准备开说,那些过往贩夫走卒干脆一股脑地围在了老头周围,瞪大了眼睛满脸期待。 “咦?”石轩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别看不起说书人这个行业,通常情况下这些人可以说阅历包罗万象,想要快速了解这个世界的信息,这倒是个便捷途径。 老头见人差不多聚起来了,便轻咳一声,对着众人说道:“今天,我就继续给你们说说那石秀双修秘……不对,是恶贼石秀强抢民女的故事!” 这开场白惹得众人瞬间兴奋起来,石轩兴趣更浓,索性站在最后面细细的聆听。 老头抿口茶侃侃而谈: 坊间传言凉州城节度使石秀刚出生时,因为长相过丑陋,刚降生就差点把老节度使石晔直接送走,当时那张阴阳脸几乎是全家的噩梦。 阴阳脸左边俊俏清秀看上去是个翩翩公子,可一旦将视线落到右边,就完全是夜叉恶魔,青面獠牙的恐怖模样。 闻言,围观人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对他们来说长成这样实在是难以想象,难怪节度使大人另半边脸一只戴着烫金面具。 一时间包括石轩在内,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把目光落在不远处挂在半空中的石秀身上,眼神满是嫌弃。 似乎很满意开场的效果,老头微微一笑继续道: 也幸亏老节度使是晚来得子,对于石秀这个独苗苗,平日里呵护备加,丝毫不敢有磕到碰到的地方,甚至将朝庭册封的爵位也破格提前传给了石秀。 按理来说,石秀没有灵根,老老实实做个潇洒候爷岂不快活?可无奈石秀读书之余,痴迷读些鬼怪志异的闲散书籍,对修真求仙的真人那叫一个羡慕。 于是十五岁时,这个凉州城第一纨绔干了件轰动全城的事:石秀跟着西域妖僧跑了。 听到这,众人一片唏嘘。 只有石轩眉头愈蹙愈紧,这个情节他貌似曾经听过,但石轩不敢确定,耐着性子继续听说书人阐述。 话说那妖僧美名其曰修佛访道,实际就是个荤和尚,修练欢喜功倒也是练气期的功法,可问题是这妖僧是半路出家,功法压根没修全。 只能带着石秀逛遍中原的红楼酒巷,等到老节度使将石秀揪下来时,这个纨绔公子瘦得皮包骨头,差点一命呜呼了。 后来,石秀虽然在天材地宝的轮番滋润下续了命,可却就此彻底痴迷于欢喜功,整个凉州城但凡稍有姿色的姑娘几乎都被他染指过。 凉州城的居民本以为可能会终身难逃魔爪。 谁能料到老城主石晔前脚刚到中原仙宗服役,后脚宝贝儿子就被人脱光衣服吊在城门。 石家几代积攒的财富全部被归云宗没收,只留下一间药铺留给石家少主石轩。 说到关键处,台下顿时掌声如雷,更有甚者直接厌恶的瞅准石秀所在位置,恶狠狠的吐了口浓痰。 “欢喜功?” 石秀表情更加凝重,想到某种可能,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握在一起,幸亏有袍袖的遮掩,所以也未曾被看客发现,强行压下心头的猜测,石轩若思观察着石秀仿佛在看一座金山。 咂咂嘴,老头天花乱坠的继续讲道: 话说那石秀得罪归云宗的仙子落得这种下场也是活该,他生长在凉州城,从被妖僧骗走再回来后便未离开过此地半步,不懂得什么叫强中自有强中手。 第378章 仙侠篇6 若将石家比作凉州城的一方霸主,那归云宗无疑便是整个西域地区无可争议的巨擘。 这座宗派历史悠久、底蕴深厚,拥有着超过三千名仙家弟子,他们个个都天赋异禀,惊才艳艳。这些仙家弟子们不仅实力强大,而且性格坚毅,对修仙之道充满了执着和热情。 归云宗也因此成为了整个西域地区修仙者向往的圣地,吸引了无数有志之士前来拜师学艺。 却说一月前凉州城来了两名女子,她们年纪尚轻,面容姣好,尤其是那名年纪稍大的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但却已经透露出一种成熟和稳重的气质。 而那名年纪较小的女子,则显得更为活泼可爱,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这两名女子皆是长身玉立,一袭白色长袍随风飘动,宛如仙女下凡一般。她们正是来自归云宗的仙子,此次前来凉州城,乃是为了游历天下,增长见识而来。 这两名白衣女子皆身姿婀娜,其中年长一些的那位更是英姿飒爽,令人眼前一亮。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牙齿洁白整齐,笑容灿烂如阳光,给人一种亲切和温暖的感觉。 她的腰间系着一块精致的宗门腰牌,显示出她在宗门中的地位和身份。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高雅、自信的气质,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稍小的仙女明眸皓齿,俩人单单从身旁走过就芳香四溢,更别说石秀这个色中恶鬼,在醉仙楼逍遥一夜的石秀当时只看了一眼,就心下一颤。 俩仙女看到石秀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在她们身上贼溜溜地乱晃,心里不禁一阵慌乱。尤其是那个年纪较小的仙女,更是满脸羞红,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而那位年长一些的仙女则显得较为镇定,但她看到石秀被众多士卒簇拥着,也不禁心生疑惑和惊讶。她仔细打量着石秀,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人莫非就是凉州城的活阎罗石晔?”因为石晔在当地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所以她对他的形象有所耳闻。 只见那石秀当时戴着一个遮住了一半脸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他的五官清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他身材修长,给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感觉。他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仿佛已经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如同一位得道修仙的修士一般。 当他看到两位仙女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敌意,他立刻大声喝问道:“俩位归云宗的同道?为何不打声招呼,就擅自跨越我疆界?左右与我拿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随着他的命令,他身边的两名家仆立刻跃出,手持各色武器,向两位仙女扑去。 那糊涂虫石秀只当对方不过是归云宗的杂役子弟,又是个贪恋女色之徒。他甚至连询问都不曾有过,就直接命令手下的士卒将人擒拿回府。 然而,这些凡人虽然武艺精湛,但面对仙人的力量,他们根本无法抵挡。仅仅是一个照面,他们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纷纷瘫倒在地。而石秀自己也因此陷入了如今这般悲惨的境地! 烦请诸位看官捧个钱场,另外老朽独家小消息:听说狗贼石秀被归云宗的仙人废掉了子孙根,从此再也不能行房事,咱们凉州城彻底太平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炸开了锅。他们纷纷议论起来,脸上露出兴奋和喜悦的表情。毕竟,石秀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他经常欺负百姓,给大家带来了很多麻烦。现在,他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让人们感到无比解气。 然而,在人群中的石轩却无法像其他人一样欢呼雀跃。相反,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石轩默默地离开了人群,听着老头煞有其事的讲出此中缘由,石轩心里早已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他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便宜老爹的剧本怎么和他前世所知道的一个魔道巨擎如此相似?他心中暗自琢磨着,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随着思绪的深入,他越发觉得这个剧本熟悉无比,仿佛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恍然大悟,怪不得听起来这么耳熟!难道是时光重塑,自己竟然回到了那些三界巨能尚未崛起的时间!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有机会改写历史,改变未来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