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元杨铁柱》 第1章 我周景元，不想努力了! 地星，2016年6月28日，入夜。 “连续签到成功（2192/2192），系统激活任务《支教天使》已完成，完整版系统已激活，正在结算任务奖励，请稍候……” 听着脑海里冰冷的电子音，周景元双手抱头，泪流满面。 终于…… 终于。 终于结束了！ 别人穿越后能靠着系统左拥右抱吃香喝辣，他却被系统摁着头在这个司元村当了六年的支教老师。 司元村，东南沿海所剩不多的几个特困区之一，七山二水一分田，基本不存在发展农业和工业的基础，糟糕的交通水平也抹杀掉了旅游业的希望，情况之棘手让历任扶贫干部都束手无策。 破旧的土坯房、坑坑洼洼的烂泥路、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家畜粪味，无法言说的食宿条件，随时可能突袭的地质灾害…… 亲自置身其中，周景元才深刻体会到新闻里的“贫苦”二字到底藏着多少血泪心酸。 就在这艰苦的环境里，他熬了整整六年2192天，连寒暑假过年都没有回过家，无偿给这里的孩子们做免费的假期辅导。 不是他伟大到舍身忘我，而是系统压根不让中断休息，否则就视为主动放弃任务，后果很严重。 六年前原身就是因为受不了这里的恶劣环境想要跑路，结果直接被系统折磨到奄奄一息，这才给了他鸠占鹊巢的机会。 不想重蹈覆辙，就只能老老实实完成任务。 而且，他也还指望激活系统后能逆袭人生呢！ 现在，这漫长而又艰苦的六年之期终于结束了！ 打水洗了把脸，他默默打量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相比六年前刚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皮肤更黑更糙了，发型也变成了又乱又土的锅盖头，全身上下仿佛都带了一股土腥气。 但整个人也变得更沉稳，不再像六年前那么轻浮跳脱了。 “结算完成，所有奖励已入库，属性面板已开放，请留意查看。” 电子音结束，一道光幕出现在他脑海里。 姓名：周景元 年龄：27 身高：183cm 体重：73kg 能力值：内详 词条：未挂载 …… 后面的项目他都已经懒得再看下去了，迫不及待就点开了奖品库。 进去一看，满眼都是金灿灿的宝藏特效，一股山寨页游的异味儿。 能力卡（小）x5：可随意提升一项指定能力值，提升点数为1。 能力卡（中）x2：可随意提升一项指定能力值，提升点数为5。 能力卡（大）x1：可随意提升一项指定能力值，提升点数为10。 词条卡（爆裂嘶吼）：狂飙高音时破而不裂，摇滚必备。 词条卡（治愈天使）：演绎治愈节目时，加持相应感染力。 词条卡（致郁魔鬼）：演绎致郁节目时，加持相应感染力。 技能卡（眼观六路）：大幅提升视力和观察力。 技能卡（耳听八方）：大幅提升听力和音感。 没了？ 就这？！ 周景元破防了。 老子整整六年的青春啊，你特么就给我这么点奖励？ 而且这些奖品都是什么鬼，我又不混娱乐圈！ 给点真金白银不好吗？！ 愤懑地关掉奖励库，反手点开能力值页面。 注：本页面所有数值皆可用能力卡提升，请根据需要谨慎分配。 体能：72 力量：68 速度：70 唱功：50（此为综合分，点击查看详细子项） 演技：35（此为综合分，点击查看详细子项） 颜值：66 身材：67 ……等一下，是不是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颜值和身材也算能力？ 不过转念一想……长得好能吃软饭，能进娱乐圈当208，确实也算一种能力值吧。 既然如此，那就全加颜值和身材吧。 我周景元，不想努力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等出去了再说，以免节外生枝！ 正盘算着出去以后的生活计划，敲门声忽然响起。 起身开门一看，一位穿着泛黄粗布衫的中年大伯，打着手电筒站在门外。 “铁柱叔，大晚上的你咋来了?”周景元急忙让开一个身位，“快进来。” 这位衣着寒酸的铁柱叔，是司元村的村长杨铁柱。 “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来看看你。”杨铁柱进门拖了条板凳坐下，“东西都收拾好了？” 周景元点了点头，“就带一点随身物品，剩下这些书和衣服，铁柱叔你们看着处理吧。” 杨铁柱叹了口气，犹豫好一会儿后说道：“真的不能再多呆两天吗？马上就是孩子们的毕业典礼了，这些娃可都是你一手带大的，好歹等他们毕业了再走啊。” “不了。”周景元摆摆手，“到时候肯定一堆人哭得稀里哗啦拽着不让走，我看不得那种场面……铁柱叔，这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要不然今晚上来的就不止我一个了。”杨铁柱伸出粗糙如树皮的老手握住了他，“小周，这些年你为我们司元村做的一切，我们全村上上下下都记着。” “我们这里穷，也没什么能酬谢你的，如果将来要有什么事要帮忙，你递个话就行，咱全村老小谁敢皱个眉头，我第一个不答应！” 周景元笑了笑，“叔，只要你们能让那些孩子继续踏踏实实读书，就算是对我最好的酬谢了。” “好，好。”老村长连连点头，“只要我在这里说话还管用，就没人敢让这些娃回去当童工童媳！” 听到这话，周景元心里也长长舒了口气。 穷山沟里陋习多，因为走不出这座大山享受不到发展红利，所以这些陋习大部分都被沿袭了下来。 为了把这些孩子拉回学校，周景元当年用的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学校管三餐、还补贴鸡蛋牛奶之类的营养品、课外免费辅导。 另外还搞了个售卖手工品的网店，用来给学生家长补贴收入缓解经济压力。 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他是真拼了！ 可即便如此，起初也依旧只有二十多个孩子愿意回学校上课。 毕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太过离奇，大家都还有些将信将疑，生怕被骗进学校之后就不算数了。 坚持了整整一学期后，学校里的孩子才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而为了维持这个模式所需的开支，周景元白天当老师，晚上还得当文抄公写小说。 碍于没有超能力记忆，他只能把《斗破苍穹》、《大主宰》等经典爽文抄成了缺胳膊少腿的青春版，质量跟原版差了一截。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青春版一样势不可挡，不但助他拿下了“xx中文网”的大神约，各种渠道汇总起来的稿费更是屡创新高。 不但能轻松应付学校里的各种开支，甚至还盈余了数目可观的存款。 出去之后，买套大三居安安稳稳过日子是一点问题没有了。 聊了一会儿，老村长有些不舍地起身告辞。 “铁柱叔。”周景元从抽屉里翻出两个事先准备好的信封，“这是给孩子们的，回头到毕业典礼的时候拆开吧。” 老村长愣了一下，“好。” ………… 次日天还没亮，周景元就背着行囊拖着行李箱出了门，离开了这间住了整整六年的土坯房。 踩着坑坑洼洼的崎岖小路翻过了一个小山头，等他走到废弃的村供销社门口时，已经有一辆电摩等候在那里了。 看到周景元出现，驾车的汉子立刻起身立正，“周老师，早！” “早。”周景元笑着招呼道：“这么早麻烦你出车，幸苦了。” “可不敢这么说。”汉子憨憨笑道：“能帮得上周老师的忙，是咱福气。” 周景元把行李搬上了车，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出发吧。” “好嘞。”汉子一边发动电摩，一边问道：“周老师，您以后还回来吗？” “有机会的话，会经常回来看看的。” “那才好。”汉子回头咧嘴笑道：“铁柱叔让我跟您说，咱司元村虽然穷了点，但也是您的家，随时欢迎您回来探亲。” 电摩缓缓启动，道路两旁熟悉的一切都开始往后飞逝。 周景元感觉胸口莫名有点闷。 终于离开这里了，我应该很开心的啊！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开心，反而有点伤感呢？ 这是染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一路颠簸着熬过了烂泥路，总算是看到了一段还算平整的沥青路面。 周景元揉了揉已经有点发麻的屁股，长吁一口气。 这烂坑路要是再长点，真要颠散架了！ 而这时天色已然大亮，六月的暑气开始随着阳光缓缓苏醒，从柏油路面上蒸腾而起。 “呦，怎么好像有大巴车过来？”驾车的汉子发出了惊疑的声音，“这是哪儿来的啊？” 周景元回头看去，一辆豪华的双层大巴正朝这边驶来。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清晰看到了车身上喷涂的logo字样。 企鹅视频。 《出发吧！背阳之路》 第2章 新任务 时隔六年重回都市，周景元有种恍若隔世的感慨。 高楼大厦、车流如龙、沿街林立的商铺、步行街里动感的音乐、满街白花花的美腿…… 这才像2016年该有的样子嘛！ 就近找了家酒店入住，他暂时还不急着回家。 毕竟那不是他血亲父母，远程打电话喊两句爸妈没什么，现在就要直面双亲了，还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设。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提升颜值”工作还没开始呢。这事儿也只能在外面的时候给办了，等回到家再改头换脸，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入住房间后，他迫不及待就唤出了系统面板。 “是否确定对《颜值》项使用能力卡（大）？” “确定！” “使用成功，两小时后见效，期间出现任何状况请勿紧张，耐心等待即可。” 卧槽，要这么久？ 我等！ 周景元打开陪伴他六年的老古董笔记本，开始追剧消磨时间。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看那些要啥啥没有的辣鸡剧还不如坐那里干等，真的太折磨人了。 这个平行世界的影视剧腐烂程度，比地球更离谱！ 而且就算有好剧，他也根本静不下心来看。 每隔几分钟，他就会冲进卫生间观察脸的变化。 两小时后，他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吃惊。 说实话变化并不大，没有出现换头术那种夸张的神迹。 仔细看的话，仅仅只有一点微调而已。 比如山根的起始位置，比如眉弓骨的形状，比如唇形的弧度…… 但就是这些细微的变化组合起来，却让他的颜值陡然上了一个档次。 这张脸往外面一摆，绝对担得起一声货真价实的“帅哥”了！ 现在唯一对颜值还有负面影响的，就是这个糟糕的锅盖头了。 剪，必须剪！ “这东西还真神奇！”周景元兴奋地苍蝇搓手，“那这六年的苦熬，也不算太亏了！” 既然有用，那就继续加！ 去吧，能力卡（中）！ “对不起，三天内只能对同一属性使用一张能力卡，请三天后再试。” 淦！ 周景元用力搓了搓脸，“行吧，反正暂时也够用了！” 出门下楼，就近找了家理发店处理掉了土气的锅盖头，换成了两侧推的短寸，干净利落时髦凉爽。 然后一头扎进步行街开始购物，当务之急自然就是换掉身上的旧衣服，都洗得褪色了已经。 在司元村的时候，他就算有钱都不敢随便买新衣服，生怕会刺激到那些贫苦的孩子，带歪他们的消费观。 现在总算可以放飞自我了！ 走进一家潮牌服装店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鄙视嘲讽的准备，连反击套路都已经想好了。 这些装逼打脸的套路他都已经写了六年，早就驾轻就熟了，不把你怼到怀疑人生算我输！ “欢迎光临~”漂亮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迎了上来，“请问您需要衣服还是裤子，里面看一下好吗？” 周景元：“…………” 妹子，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半小时后，他穿着时尚的t恤牛仔套走出店门，附近立刻有漂亮妹子投来了炙热的目光。 别说妹子看得眼馋，换了这一身之后，他自己都感觉精神了许多。 下意识调看了一下系统的属性面板，颜值一栏已经涨到了78。 等一下，颜值的初始值不是66吗，用了一张大卡应该只涨了10点啊？ “合适的发型和衣着穿搭，也能为颜值加分，请继续保持形象管理。” 啧。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吃了顿洋快餐后，他又走进数码商城，淘汰掉了已经包浆的老手机和办公本…… 等到晚上回到酒店时，身上所有能换的几乎都已经换了一遍，恍若新生。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他躺在床上开始考虑以后的人生规划。 之前在司元村的时候，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必要考虑这些，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才27岁，人生才过了三分之一左右，有大把时光需要好好规划。 回去当老师？ 就凭这六年的“丰功伟绩”，如果继续当老师的话，评职称刷资历估计就跟玩儿一样。 走走关系的话，甚至可能有更高一层的发展。 但他真的不喜欢当老师，如果不是因为被系统摁着头履约，他根本坚持不了六年。 全职写网文？ 收入非常可观，而且职业相对自由，不需要看老板脸色也不需要面对职场pua…… 但这一行也有不好的地方——太宅了，一旦进入全职写作模式，很容易就把自己的社交圈给整萎缩了。 连接触妹子机会都大幅减少，那赚一堆钱还有多少乐趣可言？ 别整那些高大上的理想情怀，我周景元就是个俗人！ 创业？ 别逗了。 编程不会，人事管理不会，ppt情怀大法玩不转，道德底线也有待降低，怎么创业？ “叮——” 脑海里冷不丁响起了系统音，“您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请查收。” 周景元瞬间汗流浃背。 尼玛，还来？ 上次的任务，直接让他在山沟沟里当了六年苦行僧！ 算了，先看看再说吧，反正又没有强制接受，不行就不接呗！ “新任务《埋名养望》：从此刻起改头换面隐姓埋名，除知情人外，不得主动向任何人提起支教细节，也不可接受任何人的询问试探，直至180天后访方可解锁。” 尼玛能不能有个正常点的任务，这都什么啊？ 做了好事不帮忙宣传扬名也算了，还让我隐姓埋名？ 这尼玛…… 对了，好像还漏看了什么？ “任务奖励：全能力值+5，各类卡片若干，地球经典文娱作品五套。” 咦，奖励很丰厚啊！ 光是“全能力+5”这一项，就不得了啊！ 另外还有地球文娱经典五套，这可是能兑现成真金白银的东西！ 真香！ 不就是隐姓埋名熬半年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当宅家写一年网文了！ 接了！ “任务已接受，请自觉履行任务约定，一旦违约后果自负。”系统音提示道：“为了配合任务所需，请尽快前往公安机关更改名字。” 尼玛，连名字都要改？ 不过想想也对，同名同姓太容易被人肉出来了。 改吧改吧，正好把名字改回前世的名字——周灏。 名字改了，那么还有一个漏洞就不得不防了——所有办理过支教手续的机构，都必须申请保密，要不然分分钟被查到。 这几天估计有的忙了！ 正准备熄灯休息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杨铁柱？ “铁柱叔，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小周，跟你说个事，有电视台在我们这里录节目，想要打听一下关于你的事情，你看？” 嗯？ “什么电视台?什么节目？” “好像是什么……企鹅电视台的，说是什么扶贫综艺节目。” 脑中记忆瞬间闪回，周景元猛然想了起来。 企鹅视频，《出发吧！背阳之路》！ 原来那辆大巴车，就是去村里录综艺的！ 出名的好机会啊！ 整整六年的支教履历啊，这要是被节目曝光出去…… “警告！警告！违约警告！” 脑海里传来冰冷的电子音，周景元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小周？” “算了吧铁柱叔。”周景元含泪婉拒，“我只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千万别向他们透露我的信息。” “你……”话筒那头的老村长重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真的是……” 第3章 傻乎乎的小哥 码字完毕，上传更新。 周灏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向公安机关递交了改名申请，准备正式换回周灏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顺带着也把手机号给换了，既然要隐姓埋名，那就做到尽可能的严谨，毕竟他还是挺馋那些任务奖励的。 晚上照例是码字写作，现在就指着稿费过日子呢，可不敢随便断更。 青春版的《大主宰》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他已经在考虑下一本的计划了。 豆神的书虽然畅销，但影响力终究还是集中在电子订阅渠道上，影视改编的潜力并不大。 毕竟想要把那个光怪陆离的玄幻世界还原出来，难度不是一般的高，斗气化马才是最终归宿。 想要在网文领域更进一步的话，想办法搞个适合影视改编的ip就很有必要了。 适合的作品倒是有很多，比如《鬼吹灯》就非常合适，但问题是……写不出来啊！ 类似《斗破》这种爽文只要记得一个大纲节奏就能照着仿写，遇到记忆模糊的地方自己瞎编乱造就行，反正都是虚拟世界。 但《鬼吹灯》就不一样了，里面涉及大量的民俗知识、风水学说、盗墓常识……都还是挺严谨的，瞎编容易穿帮。 没辙，只能换目标。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干脆先不烧脑了。 打开企鹅视频，直奔综艺专区。 根据预告信息，《出发吧！背阳之路》第一期应该已经上线了。 点进去一看，果然在专区首页看到了巨大的封推入口。 来吧，让我看看在司元村能录出什么样的综艺来！ 开场一串赞助商的广告后，屏幕上出现了颠簸抖动的拍摄画面，配合镜头里荒凉的景色，瞬间就把人拉进了那个贫瘠山区里。 而此时密密麻麻的弹幕开始加载出来，几乎布满了整个屏幕。 【听说有我们家小星，过来看看！】 【小星加油！】 【娜娜老婆，我来了！】 【滚，娜娜是我的！】 【两位，拔剑吧！】 【等一下，我老公张云峰呢？】 【我家月月呢？难得上综艺，赶紧多给点镜头啊！】 【卧槽，竟然把许凌月给请出来了?企鹅爹，请收下我的膝盖！】 【这什么破地方啊，看着也太磕碜了吧？】 【废话，都说了扶贫综艺了，难不成去明珠市扶贫啊?】 十几秒后，镜头里忽然出现了一辆电摩。 正在喝水的周景元……不对是周灏，差点一口喷了出去。 他竟然作为一闪而过的背景，出现在了画面里！ 【竟然有电摩?我还以为会是什么驴车呢】 【后面那小哥看着好憨，哈哈哈】 【傻乎乎的，又丑又邋遢】 【泥腿子嘛，正常的】 淦！ 周灏感觉血压快上来了。 镜头转回车内，二十多个人隔排而坐。 其中大部分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是来自《出发吧！背阳之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而在众星捧月的车厢中间，坐着四位抢眼的明星嘉宾。 镜头前，一身休闲装的主持人徐海拿着麦克风站了起来。 “欢迎收看由企鹅视频推出的公益扶贫综艺《出发吧！背阳之路》，本节目由蒙力乳业独家冠名赞助，喝牛奶选蒙力……” “本节目是一档全新的公益扶贫综艺，旨在让大家了解那些贫穷落后的背阳地区，为他们带去阳光带去脱贫的希望……” “……那么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位于浙省西南的……” “……大家可以看到，外面已经有点人迹罕至的味道了……” “……现在距离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司元村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了，在抵达之前，先来让我们的四位明星嘉宾谈一谈此行的希望和想法吧。” 扶着椅背走到车厢中间，他把麦克风递了出去，“张老师，要不您先给起个头？” 张云峰，四位明星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四十二岁的影帝，成熟稳重的叔圈顶流。 即便是要下乡，依旧穿得相当体面。 接过麦克风，张云峰儒雅一笑，“听说那地方很困难，希望能为他们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吧。” 弹幕里当即出现了彩虹屁。 【张老师果然还是这么儒雅稳重】 【叔圈天花板，跟你闹呢？】 【坐车仪态都这么好看，真的是没谁了！】 【言简意赅，果然是成熟男人的风范。】 “好的，这也是我们制作这个节目的初衷了，希望有更多朋友能通过我们节目关注到那些阳光无法触及的死角地区。”徐海笑着看向隔壁的另外一位男星，“曹星，你呢？” 曹星，男团出道的当红小生，油头粉面小白脸，干啥啥不行努力第一名。 “嗯……”曹星想了一会儿，挠挠头道：“公司让我多走多看多学，希望这次山区之行能学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吧。” 【啊啊啊——星星，我的小星星！】 【星星，妈妈来啦~】 【哇，这一身穿搭少年感爆棚了啊！】 【好帅好帅，哧溜……】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定会的。”徐海点点头，转向了另一边的女座，“希娜，觉得这里怎么样？” 林希娜，年仅十七岁就已经是圈内公认的顶级小花苗子，原因无他——那张糅杂了西域风情的神颜，简直就是艺术品！ 这会儿穿着一身月白连衣裙，清纯中带着魅惑，配合剪辑师给的光晕特效，看着恍若人间精灵。 “看着好荒凉。”林希娜指着窗外道：“感觉跟我们生活的不像是一个世界，我很期待这次的下乡体验。” “不怕苦吗？”徐海又追问了一句。 “怕，但是妈妈说了，想要成为一个好演员的话，就必须学会体验生活。” 【娜娜，我的娜娜！】 【妈妈，出来看仙女！】 【这脸到底怎么长的啊？】 【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祖宗执着于征服西域了】 【左公配享太庙！】 “听妈妈的话，准没错。”徐海笑着看向了最后一位，“许老师，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您近些年来第一次参加综艺？” 许凌月，歌坛当红小天后，而且还是创作型的才女歌手。 除了才华，她的美貌也是华语歌坛的顶级存在，颜值虽然不像林希娜这么逆天，但明艳大气的古典美感极其耐看。 她的身材同样也是非常有料，每次演唱会上的动图都会被lsp们来拿私藏，这会儿虽然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服，但还是被绷出了妖娆圆润的弧度。 “没办法，专辑卖不动缺钱了。” 呱呱呱—— 乌鸦特效直接从主持人头上飞过。 整个车厢都笑出了声，邻座的林希娜更是直接挂在了许凌月身上，鹅鹅不停。 主持人徐海明显有点绷不住了，“许老师，镜头录着呢，要不咱换个说法？” 许凌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写不出歌了出来散散心，希望能找到一些灵感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确定是许凌月本人】 【不好意思，我老婆就是这么坦荡荡】 【笑死我了，主持人差点快哭了】 【这么直白真的好吗，哈哈哈哈……】 “许老师，这是公益类型的综艺。”徐海再次试图救场。 许凌月一脸淡然，“我不确定这节目到底能给扶贫工作带去什么帮助，所以现在说那些没用，如果真能帮得上他们，我肯定会尽力而为。” 主持人做了个擦汗的手势，看着镜头道：“导演，记得给我加鸡腿！” 车里又是一阵哄笑。 电脑前的周灏拆了包薯片，开始边吃边看。 节目质量具体如何还看不出来，但这两女明星还是很养眼的。 许凌月明艳大气珠圆玉润，林希娜肤白貌美灵气逼人，都是一顶一的美女。 可惜了，没能亲眼见一见。 第4章 打他! 大巴车减速停靠，众人开始排队下车。 主持人徐海扯开嗓门提醒道：“为了保证入镜内容的真实性，我们此行是没有事先通知司元村的，所以等会儿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请大家不要惊慌，节目组会想办法处理的……” 下车之后，看到视野里那贫瘠荒凉的景象，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弹幕里也是一片惊叹声。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鬼地方？】 【原来浙省也有这么落后的地方？长见识了！】 【要不怎么叫背阳之路呢，这就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呀】 【这种地方怎么生活啊，心疼娜娜】 【啊啊啊——我记得小星可是有洁癖的，这不得把他逼疯啊？】 “来，这边走。”节目镜头里，主持人徐海充当起了导游，“里面的路会很难走，大家小心一点。” 看到面前逐渐变得坑坑洼洼的泥泞路，镜头里的所有人几乎都皱起了眉头。 “走吧。”许凌月拉了林希娜一把，“来都来了，就别瞻前顾后的了。” “哦。”林希娜赶紧抱住了许凌月的胳膊，踮着脚踩进了烂泥路。 看到两位女孩打先锋，后面两位男星脸上有点挂不住，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后，路况变得更加恶劣。 甚至都不需要过多旁白音描述，只看镜头的抖动频率和摄影师的喘气声，就知道这路有多难走。 四位明星还好一点，至少两手空空没什么负担，可后面帮她们背着行李的助理、还有那些扛着工作道具的节目组员工，脸上已经有哭相了。 “啊——”林希娜忽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曹星赶紧追上两步，一脸紧张：“娜娜你怎么了？” “我……我……”林希娜一脸哭丧，“我踩到了一坨很恶心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鸡屎而已，别大惊小怪的。”许凌月拉了她一把，“农村地方很常见的，习惯就好。” “哦……” 曹星闹了个没趣，讪讪退了回去。 【娜娜好倒霉啊，上来就踩到脏东西】 【怎么这么不卫生啊，鸡鸭粪便都不处理一下的吗？】 【这是哪来的天龙人啊，农村地方哪有这么讲究？】 【有‘何不食肉糜’那味了嗷】 【笑死我了小星星，献殷勤被无视了】 【哎，暗恋都写脸上了，倒是收敛一点啊】 【暗恋?整个圈子还有人不知道他喜欢娜娜吗?】 【其实我觉得他俩挺般配的啊】 【这就开始嗑上了吗，魔怔了吧，这是扶贫综艺啊！】 等进入下坡小路时，路况进一步恶化，即便从容如许凌月也开始紧张起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会踩空摔跤。 “我来给你们探路吧。”张云峰走到了最前面，回头向许凌月伸出了手，“你们拉着我就行。” 许凌月愣了一下，随即浅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张老师。” 张云峰愣了一下，“好吧，那你们小心。” 【我怎么感觉张老师对月月有意思啊？】 【我也发现了。】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滴。】 【坏了，张云峰要抢我老婆，怎么办在线等！】 【让让让让，我尿黄我先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众人终于进入了司元村。 即便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可是亲眼看到这贫瘠的景象，还是让所有人备受冲击。 节目适时穿插了单人采访画面。 “真的……很难形容。”张云峰苦笑道：“感觉像是一夜回到了三十年前。” “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落后的地方。”曹星连连摇头，“对我来说，在这种地方生活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看着确实有点……”林希娜用手比划了一下，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但我发现这里的景色好像还不错，有机会的话我想去游览拍些漂亮的照片。” “很有冲击力。”许凌月挽了挽耳边的头发，“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我觉得这个节目是真正有意义的。” 镜头一转，回到了入村时的画面。 “前面好像有人吵架？”眼尖的曹星像是发现了宝藏，跃跃欲试看向后面的导播和主持人，“我能过去看看吗？” 得到许可后，他撒欢就跑了过去。 “这小子，怎么跟没长大似的。”张云峰摇头笑笑，“我们也一起去看看？” “走。” 镜头凑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上百号人在围攻一个老汉。 这里面男女老少全都有，年长的几乎个个都是满脸愤慨怒不可遏。 “周老师走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们？” “铁柱叔，你这干的叫人事吗？周老师走了也不让我们送一送？” “老杨，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而里面的几个孩子，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伤心欲绝。 “你还我周老师，你还我周老师！” “我还给周老师准备了礼物呢，呜呜呜……” 电脑前的周灏，瞬间感觉鼻子有点发酸。 这帮熊孩子，真的是…… 节目画面里，吃瓜看热闹的曹星好像也被感染到了，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人死不能复生，大家节哀……” 话音刚落，一百多号人齐刷刷回过了头，目露凶光。 曹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那个……你们这个样子，周老师在天之灵也不会开心……” “打他！” 一位大婶怒吼一声，百来号人仿佛听到了冲锋号，掉头就朝曹星围攻了过来。 画面没有直观展现“殴打”场面，而是利用抽帧跳跃的画面配合各种打击声效，整出了搞笑动漫的即视感。 可即便如此，弹幕里还是骂声连天。 【这帮人是不是有病啊，一言不合就打人？】 【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就是这些人】 【还扶贫呢，让他们穷死饿死完了】 【9494！】 废了半天劲，大家伙才把曹星解救出来。 之前被围攻的老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盯着这些光鲜亮丽的不速之客打量了一番，他皱眉问道：“你们是？” 主持人徐海赶紧接过话茬道：“老乡你好，我们是电视节目制作组的，想来你们这里录制一档节目，我想找一下你们司元村的村长。” “我就是。”老汉立刻回道。 “啊？”徐海看了眼后面的群众，发现没人异议后，当即惊喜道：“那还真是巧了啊，贵姓？” “杨，杨树的杨，杨铁柱。”看了一眼狼狈的曹星，杨铁柱面露担忧：“这孩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曹星急忙道：“小问题。” “算你运气好。”杨铁柱叹气道：“在咱司元村，你可以骂任何人，甚至可以指着鼻子骂我这个村长，但你要敢说周老师一句坏话，村里的狗见了你都得咬两口。” 曹星吓得倒退了两步，脸色发白，剪辑师还给配了个瑟瑟发抖的特效。 林希娜好奇地眨了眨眼，“村长，这位周老师到底是什么人啊？” 第5章 一定要找到他! 杨铁柱似乎被那绝美容颜晃了一下神，怔几秒后才回神开口。 “他是咱司元村的支教老师，在我们这穷山沟里无偿干了整整六年，不但教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还一直想办法给村里找创收路子，功德无量啊！” 一听这个，林希娜脸上有几分动容，“那他现在？” “支教期满回去了。”杨铁柱一脸唏嘘，“他说见不得村民挽留的场面，所以今早上摸黑就走了，你们晚来了一步，不然就能看到他了。” “哇，行善拂衣去，好有侠客的感觉啊。”林希娜两眼放光。 镜头扫过，另外三位明星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弹幕也立刻风向反转。 【原来是支教老师，那没事了】 【误会解除】 【星星这倒霉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看他那懵逼又委屈的样子，笑死我了】 【我加班吃口饭容易吗我，差点被活活噎死！】 【看到没，这就是大聪明的下场】 【支教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能比得上星星一根头发吗？】 【就是啊，支教六年这里不还是穷山沟一个，牛逼什么啊?】 【星星能给这里带来流量和关注度啊，这帮村民怎么都不识好歹的！】 【饭圈狗能不能收收味啊，别在这发nt弹幕了！】 【哪家精神病院没锁门啊，怎么全跑出来了？】 这一通弹幕大乱斗，看得周灏连连摇头。 果然，不管什么位面，只要涉及到流量和饭圈，那刺鼻的异味儿都是一样一样的。 司元村本来就穷，这次节目组又是突然袭击，村里压根就没有任何准备。 一番商量之后，杨铁柱组织村民把村里弃用的大礼堂给收拾一下，让节目组住进去落脚休息。 好在大家来的时候都早有准备，帐篷睡袋之类的东西人手一套，否则真就连睡觉都成问题了。 糟糕的居住环境，让弹幕里飘满了各种“心疼”的字样。 但这，也正是节目组需要的效果。 第一期的主旨，主要就是用来展现司元村的穷困。 只有这样，才能为后面的的扶贫反转提供参照基础。 随着入夜熄灯，第一期的节目也进入尾声。 画面转场，放出了对四位明星的“初印象”采访。 “条件确实很艰苦，也让我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压力和责任感，希望能为这里做点小小的贡献吧。”小白脸曹星第一个出镜。 然后是帅大叔张云峰，“其实我发现这里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原生态没有工业化污染，如果可以开发一下的话，可能会让整个村子面貌一新。” “看着确实很穷，但周边的景色真的很漂亮。”林希娜巧笑嫣然道：“希望后面几天能有更多惊喜吧。” “很穷，很艰苦。”许凌月的惜字如金，让主持人再次遭遇冷场尴尬。 全片结束后的彩蛋部分，是第二期的预告片花。 画面里，曹星目瞪口呆，嘴里疑似有消音的c语言。 “这是什么歌?”林希娜一脸惊奇。 许凌月两眼发直，俏脸上写满了震惊。 只这组画面，就直接把大家的好奇心和期待度拉满了。 【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出现什么歌曲了？】 【能把许凌月惊成这样，这歌肯定不简单。】 【啊啊啊……为什么只有一期啊！】 【第一期都发布三小时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明珠市，凌月音乐工作室。 一身黑色ol套装的张虹，拿着手机哭笑不得。 “姑奶奶，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公安干警，你就给我一个名字，让我怎么找啊？” “而且全国14亿人里面叫‘周景元’的指不定有多少个呢，难不成一个一个去排查?” “这个我不管，反正你想想办法。”话筒里许凌月的声音很坚决，“总之一定要找到他。” “诶许凌月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张虹有点忍不住了，“这么多顶级音乐人排着队要给你写歌，你一个都看不上，结果现在让我找一个支教老师？” “他能写出什么好歌来啊，能比那些大师级音乐人更牛?” “让你找你就找！至于他能写出什么好歌……等第二期节目出来你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张虹直接点了根水果烟，把一腔郁闷混在烟圈里吐了出去。 摊上这么一位任性的祖宗，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这要怎么查嘛？ 抱怨归抱怨，事还是要办的。 谁让这个工作室她也有股份呢…… 第二天一早，她就开始四面撒网托人查找。 结果一天下来，得到的回答几乎全部都是“对不起”。 司元村上下全都守口如瓶，一丁点多余的消息都不给透露，听说节目组那边想要一张照片都不给。 网络上关于“周景元”的咨询约等于零，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新闻，跟支教老师没半毛钱关系。 教育系统那边根本就不让查，整个系统对支教老师的隐私保护都非常严密，除非本人愿意公开，否则一般人根本查不到。 浙省里面涉及支教的那几家公益组织倒是愿意配合，但查了一圈下来压根没有一个叫周景元的。 去交流支教的网络社区里打听了一下，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反馈…… 最后被逼得没办法了，她甚至打算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了，结果当场就被法务顾问给拦了下来。 这种情况下擅自发布指名道姓的“寻人启事”，性质基本等同于“人肉”，万一弄巧成拙的话是会吃官司的！ 张虹简直快疯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找? 眼看着时间快到六点，她干脆打开了电脑。 “我倒要看看，这个周景元到底有多大本事！” 随着一声鸡鸣唤出东方的鱼肚白，第二期节目也随之开始。 镜头里，一身卡通卫衣的林希娜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青春曼妙的蛮腰曲线若隐若现。 【哇，这个腰，哧溜……】 【这不是腰，这是刮骨钢刀！】 【都快露肚脐了，这一段不给剪了？】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早啊，凌月姐。” “早。” 许凌月很随意地盘起了脑后的长发，还有几缕“漏网之鱼”直接垂在了肩背上。 看到这一幕，电脑前的张虹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这是在节目镜头里啊，你就不能稍微收拾得干净一点吗？ 自己都不会觉得邋遢吗？！ 【哇，月月这个居家造型真的太漂亮了！】 【而且还是素颜出镜，太敢了！】 【有颜值的当然不怕素颜，不好看的才天天涂脂抹粉】 【穿搭打扮很接地气啊，感觉就像个刚起床的邻家姐姐】 【爱了爱了】 张虹：………… 哪天要是让这帮舔狗粉丝知道，他们心目中的邻家姐姐其实是个懒得梳妆的“懒婆娘”，会不会幻灭到直接脱粉? 第6章 卧槽! 洗漱完毕，许凌月和林希娜走出了房间，手挽手并肩下了楼。 走到一楼时，正好遇到了张云峰和曹星。 两人也是一脸的无精打采，不用问也知道，肯定也没睡好。 互问早安之后，几人就开始互相诉苦…… 【好惨，都有黑眼圈了】 【这种地方换我也睡不着啊，这跟睡马路有什么区别？】 【我都怀疑他们能不能坚持到节目录完】 【好像适应能力最强的是月月啊，基本没听她抱怨过】 【人那叫接地气】 “屁个接地气！”电脑前的张虹忍不住吐槽出声，“你们是没见过她的房间有多乱，懒人都是没心没肺的好吗！” 半小时后，节目组集合完毕。 “出发吧。”主持人徐海大手一挥，“今天的目标是司元希望小学！” 一路上，又是各种惊慌失措的尖叫和抱怨。 不是这个踩进了泥坑，就是那个踩到了狗屎；不是这个被虫子叮了一口，就是那个被野生喵星人吓了一跳…… 弹幕里也是各种欢乐。 看到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明星忽然间被拉下凡尘，开始展露出笨拙无助的一面，这种反差效果天然就自带喜感和话题度。 至于那些心疼哥哥姐姐的饭圈弹幕，基本被淹没不见了。 一路鸡飞狗跳地来到学校里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坑洼不平的操场那端，只有一栋破破烂烂的三层砖房，墙面的泥浆敷面和墙灰已经剥落得七七八八，露出了里面风化的红砖。 操场上立着一根旗杆，顶端飘扬着红色的国旗，在夏日晨风中猎猎作响。 弹幕里的欢声笑语也消失了。 【这是学校？！】 【尼玛，我们这里的危房都比这个体面。】 【这房子真的能当教学楼吗，不怕塌了？】 【有几个教室好像连玻璃都没有，这到了冬天怎么办啊?】 【忽然感觉我们学校还是挺好的】 【节目组给个捐款入口吧，看不下去了】 主持人徐海一边带路，一边回头提醒道：“现在我们也要去学校食堂里吃早饭，伙食条件可能会有点糟糕，希望大家有心理准备。” 四人点了点头，结伴走进了食堂。 食堂面积不大，里面倒是贴上了白色的瓷砖，看着舒服了不少。 十几位挂着红领巾的孩子正在里面就餐，但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极其压抑。 哪怕有不速之客闯入，哪怕被摄像机镜头对着拍，也根本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估计都在想那位周老师吧。”曹星小声道：“看来那位老师在他们心目中真的不一般啊。” “走吧，先吃饭。”张云峰带头走向了打饭区。 打量了一眼早餐陈设，他低头笑道：“你好大姐，麻烦给我一碗豆浆两个包子……谢谢。” 然后是曹星，“一样一样，一碗豆浆两个包子……咦，为什么我这包子这么小啊？” 打饭大婶直接白了他一眼，“谁让你昨天咒周老师的！” 曹星当场傻眼。 “噗——”后面的林希娜直接笑喷了，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哈哈哈哈哈……】 【小星星你要么转战喜剧圈算了，笑死我了】 【大婶还挺记仇】 【让你乱说话】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最后林希娜要了一碗粥和一个包子，许凌月点了一杯豆浆和两个水煮蛋，徐海拿了两个馒头一杯奶。 五人人拼一桌，坐下吃了起来。 “这伙食还可以啊？”林希娜小声道：“有奶有蛋有碳水，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还以为会是窝窝头之类的呢。” “是啊，确实还可以。”张云峰点点头道：“听说这个早餐也是那位周老师自己掏腰包补贴的，要不然根本供不上。” “哇，这也太伟大了吧。”曹星忍不住道：“这种人，我以前真的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 林希娜俏生生瞪了他一眼，“以后别乱嚼舌根了，小心被人打闷棍。” 曹星像是被电了一下，嘿嘿傻笑：“我那不是不知情嘛……” 【哈哈哈哈，娜娜都看不下去了】 【哇，星星怎么一遇到娜娜就跟个傻子一样】 【哎，这就是暗恋者的卑微啊】 【这早饭还挺好的，难怪村民这么拥戴那位周老师，这是活菩萨啊！】 吃完早饭，四人在老村长杨铁柱的带领下开始参观学校。 说实话，就这么丁点儿大的地方，根本没什么好参观的。 但碍于节目需要，四人还是跟着走了一圈流程。 扶贫扶贫，先得让大家看到真实的贫苦，才能谈后面的事情！ 村长杨铁柱明显也已经了解了这个节目的性质，所以这一路上都在渲染村里供孩子上学有多不容易，好多孩子明明都很聪明的，可惜都被白白荒废了…… 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就差没有声泪俱下了。 走着走着，挂在电线杆上的广播喇叭忽然通电工作，整点播报提示后，喇叭里传来了稚气的童声齐诵。 “云对雨 雪对风 晚照对晴空 来鸿对去燕 宿鸟对鸣虫……” 【？？？】 【这是什么?】 【好工整的对韵啊】 【恕我孤陋寡闻，这是谁写的诗？】 【孤陋寡闻+1】 【+2】 【+3】 “三尺剑 六钧弓 岭北对江东 人间清暑殿 天上广寒宫……” 节目画面里，几位明星也已经停住了脚步。 “村长，这个是？”张云峰一脸吃惊。 “是周老师给孩子们编的歌谣。”杨铁柱一脸淡定，“说是对孩子们学习有帮助，所以每天早读时间都会放。” 一旁的许凌月已经瞪大了眼睛，嘴巴逐渐向o字型发展。 作为创作型歌手，她是四人里对韵脚最敏感的一个。 “多久没有提笔为你写一首诗 对偶平仄押韵难道都在故纸 常常欲言又止表达缺乏情致 书到用时才恨少还真那么回事……” 脆脆的男孩独唱响起，如清泉淌过，涤荡人心。 林希娜一脸惊讶地看向了许凌月，“姐，这是什么歌？” 许凌月两眼发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梦里一记钟声恍然敲回古时 花明柳媚春日书院里又添学子 苦读百卷经史不止为功名之资 学问里自有传承和坚持” 切换到清亮甜美的女声，又是另一番韵味。 主持人徐海也被惊到了，“村长，这真的是那位周老师自己写的歌？” 杨铁柱立马怒目圆睁：“咋滴，你还怀疑他骗人不成？” 没等徐海开口，喇叭里已经传来了男女声合唱。 “琅琅书声如春风拂过千年时空 少年啊壮志在胸赋首词让人感动 借一场古典的梦与东坡热情相拥 没告诉他将被千古传诵……” 【卧槽卧槽卧槽！】 【你跟我说这是一个支教老师写的？】 【隐世高手啊！】 【这尼玛，当年我启蒙的时候要有这种歌谣，语文早就满分了！】 【看许凌月的表情，有点怀疑人生的意思了，哈哈哈哈……】 【是我我也懵啊】 电脑前的张虹吸了口水果烟，面带惊讶。 这就是你要找他的原因吗? 好像确实有点本事，但……就这一首童谣而已，值得吗? 第7章 校歌，就这? 整首歌放完，四位明星一下就变得沉默了不少，明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林希娜才打破了沉寂，“姐，这歌是不是很厉害？” 都不等许凌月开口，曹星就抢道：“挺厉害的，主要是能把教学内容混进歌曲里，朗朗上口一点不枯燥，光这一点就很不一般了。” “对。”张云峰也点头附和道：“开头那一段韵脚诗很见功底，这个周老师水平不一般。” “可恶啊。”林希娜一脸遗憾，“要是早一天过来就能见到他了，好可惜。” “将来会有机会的。”主持人插嘴道：“毕业典礼好像快开始了，我们一起下去观礼吧。” 弹幕里也是热闹非凡。 【确实可惜啊，我都想看看那位周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隐姓埋名扎根支教，一出手就是这种作品，真的好有隐士高人的风范啊】 【怎么觉得有点假啊，这真是一个支教老师能写出来的吗？】 【我刚才查了下版权网，这首歌的词曲著作人确实姓周，但名字被匿掉了，注册时间是五年前。】 【那应该没跑了】 【娜娜好像有点犯花痴的迹象了，哈哈】 【星星也真是的，再怎么样也不能插嘴啊，很没礼貌的】 【在女神面前表现欲强一点，可以理解】 几位明星下楼后，节目组已经在操场边为他们安排好了观礼的长椅。 而当他们入座时，所有六年级的毕业生都已经在操场上列队完毕。 【怎么回事，连个校服都没有吗?】 【还校服呢，你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缝缝补补洗到褪色的，能有的穿就不错了！】 【但是精气神很足啊，一个个站的都跟标枪一样。】 【确实，我们军训时候都没站这么直。】 节目画面里，代任校长的杨铁柱走上了国旗台，拿起了扩音喇叭。 “同学们，今天也许是你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因为在这一天，你们有了人生的第一个学历文凭！” “别看只是一本小学毕业证，但在我们司元村这已经是很了不得了，因为你们的父母、你们的祖辈一生都在为了一口吃的而挣扎，根本没有像样的学习机会！” “你们能有今天这样学习的机会，首先要感谢政府给的政策和拨款，这才有了这座学校！” “然后！你们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周老师，没有他呕心沥血的付出，你们根本没有机会读完这六年书！” 全场掌声四起。 “原本今天站在这里给你们颁发毕业证的，也应该是周老师，但是他不想看到你们哭，所以提前离开了……” 镜头放大对焦，操场上已经有孩子的眼睛红了。 “接下来，听到名字的上来领取毕业证……扬水根！” “到！” “刘大元！” “到！” “朱三彩！” “到！” “方招娣！” “到！” ………… 镜头扫向外围，操场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乡亲。 其中不少人都是里面学生的家长，看到自家的崽拿到了红彤彤的毕业证，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楼上一群低年级的孩子也从廊道里探出了头，满脸羡慕憧憬地看着这一幕。 【为什么我看着想哭】 【好神圣的感觉，跟我领毕业证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因为意义不一样，这个本子对他们来说是改变命运的东西】 【看了这些孩子，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啊】 “好了，毕业证全部发完了。”杨铁柱从兜里掏出了两个信封，“这是周老师临走前交给我的，让我在毕业典礼上拆开。” 唰！ 几乎所有学生都抬起了头，两眼放光。 当众撕开第一个信封，杨铁柱看了一眼后，直接愣住了。 台下学生可急坏了，一个个皱眉瞪眼无声催促：你倒是快念啊！ 好半晌后，边上另外一位支教老师忍不住提醒道：“校长？” 回过神来的杨铁柱，哽咽着扬起了手里的信纸和收据单。 “周老师承诺会继续补贴学校的伙食费，楼上的孩子们，你们不用担心未来在学校没饭吃了。” “周老师说，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吃得饱饱的，然后好好学习做个有用的人！” 楼上当即传来一片欢呼声，而台下的六年级生里已经有人哭出了声。 看着这感人的场面，林希娜眼里亮晶晶的，“真的是个好人呢……” 许凌月一声不吭，目光似乎有点涣散。 【哇，我真的太喜欢这个周老师了】 【求求了节目组，一定要把这个周老师找出来！】 【难怪村民这么拥护他，星星那顿打挨得不冤……】 台上的杨铁柱，撕开了第二封信，“这封信是写给你们的。” 用力清了清嗓子。 “同学们，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不想看到你们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希望你们留在我记忆里的模样，永远都是开心快乐的！” “这六年时间里，我看着你们从挂着鼻涕泡的熊孩子，慢慢成长为了懂事知礼的好孩子，我很欣慰。”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会有离别这一天的。”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小学只是你们漫漫求学路的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加艰苦的初中和高中在等待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争取走出这座大山，闯过高考的独木桥，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更希望，你们将来学成之后能回家建设，用你们学到的知识想办法改变自己家乡的命运！”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很开心很欣慰的。” “我在大山外面的世界，等待你们金榜题名的好消息！” 信很短，但却把操场上所有学生都给弄哭了。 几位摄影师也很懂，长焦直接对准了那些哭得最厉害的学生，一个个扫过去，感染力拉满。 做了一番总结性的鼓励发言后，杨铁柱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下台。 然后，一头齐耳短发的女班长走上了讲台。 行了个少先队礼后，她代表全班同学做了个汇报式的演讲。 内容基本都是些模板化的东西，乏善可陈。 而在演讲的最后，她却忽然话锋一转： “毕业之前，让我们最后唱一次校歌吧，这也是周老师留给我们的期盼！” 曹星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咦，竟然有校歌？” 许凌月也打起了精神，目光熠熠看着操场上的孩子们。 没有伴奏，女班长直接起手一个指挥手势，现场几十个孩子齐声清唱起来。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这是什么歌？”林希娜惊讶地看向了许凌月，“我好像没听过诶？” 许凌月摇摇头，“我也没听过。” “不……不会又是他的原创歌曲吧？！”林希娜惊得眼珠都差点脱眶了。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小曹，你听过这歌吗？”张云峰好奇问了一句。 “没有。”曹星连连摇头，“这歌的旋律好平啊，不怎么好听诶。” “但是歌词很不错。”张云峰点评道：“挺励志的。” 坐在电脑前的张虹，摇了摇头。 就这，也值得让我大张旗鼓满世界找人？ 也不知道那姑奶奶到底发什么疯！ 第8章 灵魂颤栗，重剑无锋! “也许我没有天分 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较笨 但我愿不停探寻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向前跑！！！” 少年们撕心裂肺的咆哮如平地惊雷，让四位明星以及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全部瞠目结舌！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有一天会再发芽……” 【卧槽！】 【！！！】 【沃日尼玛，头皮发麻了！】 【听哭了怎么回事啊】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电视！】 【我还要再做十套卷子，谁都别拦我！】 【听得我都想坐着看电视了】 歌声音量被人为调低，画面上叠加切入了嘉宾采访。 “真的很震撼。”张云峰反复用手比划了几下，随后却连连摇头，“抱歉，一下子有点词穷，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孩子们稚嫩的嗓音其实驾驭不了那段副歌，音准也是七零八落的，但那个气势真的是直冲云霄，那个画面我真的……毕生难忘。” 然后是两眼冒光的林希娜，“太厉害了，真的是太厉害了！” “他们简直是用生命在唱歌，太戳人了！” “而且，这首歌真的是写得太好了！我真的真的很想认识一下那位周老师！” 【哈哈哈哈，看把孩子给激动的】 【娜娜，矜持点啊】 【坏了，娜娜怕是红鸾星动了】 “我要道歉。”曹星挠挠头道：“前面我还说这歌很一般，结果到副歌部分我直接被震傻了。” “这个歌……真的太有力量感了，我真的好喜欢这首歌。” “这是用灵魂写出来的歌。”许凌月直接说道：“那段副歌起来的时候，我能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跟着共鸣颤栗。” “在我看来，那不是歌声，而是孩子们不屈的意志，是他们挑战命运发出的怒吼！” “这种直戳灵魂的歌曲，胜过任何炫技手法。”许凌月最后补了一句：“重剑无锋，那位周老师的创作水平应该在我之上。” 【这是他们不屈的意志，说得太好了！】 【月月说出了我的心声啊，这个歌真的是戳到我灵魂了】 【这个评价可太吓人了】 【能让许天后这么服气的，估计整个华语乐坛都没几个】 画面重回操场，音量也逐渐恢复正常。 “未来迷人绚烂总在向我召唤 哪怕只有痛苦作伴也要勇往直前 我想在那里最蓝的大海扬帆 绝不管自己能不能回还……” 进入第二阶段后，楼上的低年级小朋友也加入了合唱的行列。 “……向前跑！！！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楼上楼下上百个孩子，用稚嫩的嗓音嘶吼着炸裂的歌词，场面燃到让早已过了容易伤感年纪的张虹，都有隐隐有种落泪的冲动。 此时此刻，她终于能理解许凌月的冲动了。 这种词曲俱佳的隐士高人，确实值得结交一下！ 可问题是……上哪去找这个人啊？！ 看完第二期，张虹习惯性打开了薇博，词条#司元村#已经空降到了热搜第三。 节目才刚刚播了两期，还没有引发大规模的出圈效应，这个排名到底怎么来的大家心知肚明。 但点进去一看，里面的跟帖讨论数量却着实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自来水在那讨论，不像其他砸钱热搜词条，里面全是粉丝控评尬吹。 随手刷了一下，除了粉丝应援以外，出镜率最高的名字就是“周老师”，风头甚至有喧宾夺主的意思。 很显然，大家都对这位神秘的支教老师非常感兴趣。 可惜节目组严格封锁了相关信息，除了节目内部人员，其他人甚至连“周老师”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自然也就谈不上溯源追查。 脑壳疼。 ………… 企鹅视频，综艺演播中心。 “姜总，第二期的第一轮数据出来了。”一名实习助理匆匆跑了进来。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圆润少妇，企鹅视频的出品总制片人、兼在线视频部副总经理姜妍。 她都懒得自己看报表，捏着咖啡杯等待汇报。 “第二期解锁后三小时内，总计371万有效播放，相比第一期同期数据提升了将近三成。” “在此期间产生的相关博文总计约8.2万条，而且这个数据还在快速提升中。” “官微发布的六条短视频，总计产生547万有效阅读。” “目前为止总计有六个相关要素登陆热搜top20，其中话题量由高到低分别是曹星、林希娜、许凌月、张云峰、司元村、以及……周老师。” 听到这个名字，姜妍当即眼皮一跳。 曹星和林希娜都是双方公司主推的新人，买流量上热搜是常规操作。 论真实人气许凌月才是四人组里最高的，但她向来佛系懒得砸钱营销，排在两孩子后面也算正常。 张云峰毕竟粉丝受众面窄，排第四也不意外。 但无论如何，这四位毕竟都是明星，上热搜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可那位周老师能上热搜，几乎完全就是靠真实流量给顶上来的。 而且这还是在节目热度并不算很爆的情况下，说明这位周老师可能已经有破圈的苗头了！ 倒也不难理解，光是许凌月那一句石破天惊的评价，就足以轰动整个华语流行乐坛了！ 思索片刻后，她开始下达指令。 “两件事——第一，给那位周老师推流，他很可能会是这个节目的流量密码。” “第二，给那首校歌上点曝光量，想办法找几个知名音乐人和相关kol推一下，尽可能地给节目引流。” “好的姜总。”助理点头领命。 “另外。“姜妍眯起眼问道：“真的没办法打听到那位周老师的相关信息吗?” “暂时查不到。“助理摇了摇头，“司元村上下全部守口如瓶，我们也已经联系过分管支教的机构了，但他们也不愿意透露信息。” “出现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主动申请了隐私保护，所以如果强行深挖下去，有可能会有侵犯隐私的纠纷。“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的亲朋好友看到节目后，能在网上主动给出线索，否则真不好查。” “奇了怪了，这世上竟然还真有不想出名的人？”姜妍有些失望，“那行吧，你们争取往这方面想想办法。” “只要能把他挖出来，一定会是个流量爆点！” 第9章 回家 #寻找周老师# 看到这个热搜词条的时候，周灏整个人都有点懵。 我也没花钱啊，咋就上热搜了呢？ 收费厕所转性了？ 点进词条看了一眼，密密麻麻一堆好奇宝宝。 周老师是谁? 周老师在哪? 周老师几岁…… 周灏快哭了。 到底是哪个孙子花钱买的流量，求求你别瞎糟蹋钱了！ 再这么下去，系统任务要失败了啊！ 到了这个地步，周灏也没办法继续躲在酒店里了，他必须回家了。 毕竟家里的父母还是知道一点支教细节的，万一真有人顺藤摸瓜找上门去……那可就麻烦了！ 况且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总得面对现实的。 收拾行李退了房，他打车向家乡进发。 他的家乡舟海市是个海滨小城，连个三线城市都算不上，但是时隔六年回来，竟然也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 路上的私家车明显变多了，随处可见拔地而起的新楼盘，步行街也明显繁华热闹了很多。 但周灏的家并没有变，依然是在那栋老旧的板楼里。 站在楼下往上看了一眼，他依稀明白了什么叫做“近乡情怯”。 拖着沉重的行李，踩着狭窄的楼梯上到四楼，他敲响了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防盗门。 “谁呀？” 周灏没吭声。 “谁呀？”防盗门打开了一条缝，里面还挂上了安全链。 一位留着短发的中年妇女探出了半张脸，正是原身的母亲李桂琴。 “你找……” 话说一半她就愣住了，眼眸开始剧烈震颤起来。 周灏心中惊讶：不是吧，我都已经做过“微整”了，这样都还能认得出来？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后，周灏艰难地张开了嘴，“妈，我回来了。” 李桂琴眼睛瞬间就红了。 飞快地打开防盗门，她抄起鞋柜上的一只软拖鞋，照着周灏的胳膊就抽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 抽了两下后，她自己眼睛就红了，丢掉拖鞋就把儿子拽进了家门。 “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又不是小孩，自己能回来。” 拉着儿子好一番嘘寒问暖后，李桂琴擦了下眼角，“那还回去吗?” “不回了。”周灏摇摇头，“支教期已经满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桂琴长舒一口气，“从外面回来先洗个澡，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就不会饿了啊?快去快去！” 冲着舒舒服服的凉水澡，听着外面李桂琴兴高采烈的哼歌声，周灏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好像……也没那么难融入。 等他换完衣服出来，桌上已经摆着一盆满满当当的海鲜面了。 “快点过来，趁热吃。” 李桂琴顺手拿起儿子肩上的毛巾，帮他擦起了头发。 这会儿静下心来了近距离一看，她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你不说支教那地方很穷吗，怎么反而养得细皮嫩肉的，比去之前还更俊了?” 周灏心里一个激灵，赶紧扯淡道：“穷是穷了点，但就因为穷没有工业化污染，所以水土好啊，养人。” “还有这说法？” “对啊，要不你看西南山区那些姑娘为啥都这么水灵?” “呦，还知道想姑娘了？”李桂琴乐了，“正好，这次回来也是该相个姑娘结婚了，妈当等着抱大胖孙子呢。” “…………” 周灏扒了口面，赶紧转移话题，“爸呢？” “出船了。” “不是禁渔期吗?” “给运输船当厨工去了，能挣一点是一点。” 周灏感觉耳根有点发烫，他靠着文抄公赚了上千万，但却至今没有给家里透露过半个字。 以前是把自己当局外人，可以没心没肺，但现在试着融入这个家庭了，这事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妈，其实你俩不用这么拼，我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啪！ 脑门上直接挨了一巴掌，“净胡扯，你当个支教老师没被饿死就不错了，上哪去赚大钱?” 周灏欲哭无泪，怎么还不信了? 哪天我要把存款亮出来，你可千万别吓死！ 趁他吃面的功夫，李桂琴已经开始哼着歌收拾房间了。 周灏也开始接机打量这个“新家”。 第一印象就是——小。 估计套内面积都不会超过七十平，就这么点大的房子还给切出了三室一厅，单间大小可想而知。 厨房卫生间更是小得让人挠头，但凡穿一件胖点的羽绒服上厕所，转身时候都怕会碰到什么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没钱的时候，住这种房子能将就，但现在嘛…… 周灏觉得是时候花点钱，改善一下全家的生活条件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事要交代。 “妈，跟你说个事。” “说吧。”李桂琴忙碌不停，应得有点敷衍。 “我跟公安机关打了改名报告，需要户口本。”周灏有点心虚道。 李桂琴一听，也不忙活了，一脸惊异地走了出来，“好端端的你改名字干嘛?” 周灏早有腹案，李桂琴迷信，直接对症下药。 “我支教那地方有个老瞎子算命很准，他说我名字取得不好，让我改一改，对以后的财运命数都有好处。” 果然，李桂琴一听就直拍大腿，“当初你爷爷起这名的时候，我找人算了下就说不好，可当时我一个小媳妇说话不算，也只能认了。” “现在你给改了也好，希望真有用啊。”李桂琴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道：“不过这事在你爸那边可不好交代，你得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周灏点点头。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直接存款加房产证往那一丢，老周你就说让不让改吧？ “妈，还有一件事啊” “嗯?” “我不打算继续当老师了。” “啊？”李桂琴大惊失色，“好不容易熬满六年支教，你现在说不当老师了，你怎么想的啊?” “当老师压力太大了，我想换一行试试。”周灏随口胡扯道。 “哎呦你这孩子，现在找工作哪儿那么容易了，你又不是什么海归博士工作可以随便挑！“李桂琴急了。 “妈，我已经想好后路了，你不用急，饿不死的。” 看到儿子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李桂琴张张嘴，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开口道：“你要辞也行，但得再过段时间。” 周灏愣了一下，“为什么?” “先相几个姑娘再说！”李桂琴急道：“我们家条件本来就不好，你要再没个正经工作，谁家姑娘能看得上你啊？” 周灏简直哭笑不得，“妈，我才27，不用这么急……” 啪！ 李桂琴一拍桌子，直接怒了，“你听听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才27？” “隔壁小刚才25岁，儿子已经会走路了！” “你堂哥也就比你大一岁，女儿都已经快上学了！” “你这都27了还嫌早?你是不是要等我闭眼睛了才结婚啊？” “妈，我……” “反正你要不去相亲，辞职的事情就别想，我不同意！”李桂琴斩钉截铁道。 周灏欲哭无泪。 “去，我去还不行吗?” 第10章 到底谁才是主咖啊? 被李桂琴拉着絮絮叨叨了好久之后，周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面积估计只有十平米左右，一张1.5米的床，一张褐色的写字桌，玻璃板下压着几张已经泛黄褪色的童年照。 写作桌连带的书柜里，整整齐齐摆着一堆书和几个塑料水果摆件。 床边的墙壁上，密密麻麻贴了几十张奖状，这是属于原身的功勋荣耀。 床头柜上，还用木相框装裱了一张风景自拍照，多少有点自恋的意思。 掏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擦掉了相框上的灰尘和污渍。 “兄弟，你安心去吧。” “虽然我继承不了你的事业，但你的父母你的亲朋好友，我都会照顾好的……” 参观完房间，他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青春版《大主宰》的结尾存稿已经快完工了，新书规划期也该提上日程了。 经过这些天的深思熟虑，他最终还是忍痛放弃了无法驾驭的《鬼吹灯》，转而选定了另一个爆款目标——《琅琊榜》。 当年剧集热播的时候，他就反复刷了两三遍，然后又跑去刷了几遍小说原著。 后来又被老妈和女友拉着一起重温了几遍……几乎所有剧情都已经是烂熟于心了。 哪怕已经过去有整整六年了，关于这部作品的记忆依旧清晰。 这部作品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尤其是关于朝堂斗争部分的幼稚程度基本和过家家没什么两样，但瑕不掩瑜，它已经足够出色。 文笔上不可能做到完全还原，但只要剧情不走样，这本书就一定会是影视改编的潜力股！ 确定好目标后，他打开qq找到了主编头像。 ………… 明珠市，某公寓。 一位少妇正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上的综艺节目。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刚刚下班的丈夫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吐槽：“看个综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你懂个屁。”少妇白了他一眼，“这个综艺很感人的好不好，尤其这些孩子唱校歌的场面，真的太戳人了。” “就是那个扶贫综艺啊？” “对，你没看薇博上都在讨论这个吗?尤其是那位神秘的周老师，现在可是热门话题。” “嘁，十有八九是节目组玩的套路，企鹅那尿性我还能不知道？” 男人嗤之以鼻道：“看着吧，等节目收官的时候，一定会让那位周老师出来亮相的。” 少妇正准备反驳，音响里忽然传来qq的滴滴声。 “老公，你工作号亮了。” “别理。”男人一脸不耐烦道：“下班了都不让清静，等明天上班再回他。” “哦。”少妇顺手把鼠标划了过去，“可是这人你设置了重要标注诶?” “嗯?”男人筷子一停，“什么id？” “风来世界。” “卧槽。”男人赶紧丢下筷子，“让一让让一让，去电视上看。” 少妇不乐意地撇撇嘴，“你不说不理他吗?” “这是我大腿，懂吗？！” 切出聊天面板，他手指飞舞敲出了问候语：“在在在，风神，怎么说？” “烟大，我准备开新书了。” 这男人就是xx中文网的九组主编，真名颜磊，笔名指尖烟。 看到这个回复，颜磊差点笑出鼻涕泡，“可以啊，新书有头绪没？” “有，我打算开一本影视ip方向的文，不会很长，字数大概在一百万以内。” 颜磊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你想清楚没有啊？这种跨界风险很大的！”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随着ip热逐渐兴起，陆续有不少知名写手开始往这个方向上靠，但最后成功上岸的百中无一。 这里面甚至还包括几位白金大神，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我想好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颜磊敲了一行字，然后删除。 打字，删除。 再打字再删除……反复几个来回后，他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念头。 因为他知道，大神一般都是心高气傲的，根本劝不了。 与其白费口舌，不如让他自己亲自去撞一幢南墙。 等到头破血流认清现实的那一天，自然就会乖乖回来写热血爽文。 “那行吧，准备什么时候开书？我帮你安排预热活动。” “三天后吧，我先整点存稿。” “可以。”颜磊心里郁闷，指尖却还在虚情假意，“加油加油，希望我手下也能出个爆款ip！” “谢谢。” 聊天结束，颜磊也没什么吃饭胃口了，草草扒拉两口完事。 手下作品爆卖，他作为主编自然也是有绩效奖励的。 过去这几年，只靠着这一位大神他就吃得满嘴流油，甚至在编辑组扩张编组后，他直接从一位小责编跃升为了九组的主编！ 正因为如此，他才称呼“风来世界”为大腿。 可现在，这位大腿却脑袋一热要往天坑里跳…… 这一年的绩效奖，怕是要打骨折了！ “哎你干嘛呢愁眉苦脸的。”收拾完碗筷的少妇，发现有点不对劲了，“不顺心就先把工作放放吧，一起看会儿综艺放松一下？” “就那个扶贫综艺？” “对啊，第三期马上快解锁了。” “行吧。”颜磊随手泡了杯茶，跟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第三期还没到时间解锁，只能先跟着看了下第二期的尾巴。 看到上百个农村孩子在那声嘶力竭地演唱《追梦赤子心》时，颜磊瞬间感觉自己的泪腺也被戳到了，眼角发红。 他也是从穷苦地方出来的，勤工俭学读完了四年本科，一边打工一边实习找工作，好不容易才挤进xx中文网成为了一名小编辑。 熬了这么多年总算在魔都成家立业了，其中的酸甜苦辣……不堪回味啊！ 第二期节目结束之后，依旧加入了下一期的预告彩蛋。 按照预告内容，几位明星似乎亲自尝试了一下支教老师的体验。 学历不高的曹星只能担任体育老师，看预告片花就知道又闹出了不少笑话，这位流量小生基本已经被节目定型为“逗逼”了。 林希娜客串了一下美术老师，在那教孩子们绘制可爱的漫画。 四人里学历最扎实的张云峰，当仁不让担任起了主课的辅导老师。 而小天后许凌月，自然就成了孩子们的音乐老师。 然而颜磊很快就发现，这段预告里最出现最频繁的字眼是——周老师！ “周老师每天都让我们跑步锻炼的……” “这是周老师给我们编写的课外教材……” “这是周老师给我们写的儿歌……” “周老师……” 颜磊都有点看懵了，这节目到底谁才是主咖啊? “快点快点，到时间了。”妻子在边上催促道：“第三期好像解锁了，快点！” 第11章 周老师随便写的 炎炎七月，氤氲的空气中都仿佛飘荡着汗酸味。 这是所有打工人最痛恨的月份之一，却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暑假时光。 但司元村的孩子们，却没有机会享受假期。 薄弱的知识基础和稀缺的师资力量，注定了他们能享受到的人均教育资源远远少于外面的世界。 想要补回缺失的这块资源，只有充分利用每一天的假期…… “所以事实上，我们学校是没有寒暑假的。” 节目镜头里，村长杨铁柱感慨道：“以往每年放假，都是周老师无偿给孩子们继续上课。” “放假还要天天学习，孩子们都不会觉得厌烦吗?”曹星好奇问了一嘴。 “咱这里的孩子，跟你们不一样。”杨铁柱笑呵呵道：“这里的孩子要是不学习，就只能天天去上山刨食下河摸鱼，要么就出去打黑工养家。” “相比之下，那肯定还是在学校舒服呀。” “而且孩子们也都知道，学习才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所以没人抱怨。” “哇，忽然觉得我们这几个代课老师好有责任感。”林希娜一脸雀跃，像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当老师呢！” “我也是第一次。”曹星赶忙接道：“以前我天天挨老师的训，没想到有一天我自己也会当老师。” “那你可要努力啦。”林希娜微笑道：“等下可千万别当众出丑。” “不可能！”曹星一挺胸脯，“别的不行，给小学生上一下体育课还是没问题的！” g立完，画面直接转场。 “不行了不行了，太快了，跑不动了。”曹星扶着膝盖连连喘气，“我肺快炸了。” 曹星的肺还没炸，弹幕倒是爆炸了。 【哈哈哈哈……】 【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事立啥g啊，这下丢脸丢到外婆家了】 【详略得当，给剪辑师加鸡腿！】 【竟然还跑不过四年级的小弟弟，这真的是黑历史+1了】 【不是，这些小朋友也太猛了吧，这么能跑?】 【废话，山区孩子没别的就是能吃苦耐造！】 喘了半天，曹星捏着喝剩的半瓶水，对着已经跑完的一个孩子招了招手，“你们怎么这么能跑啊？” “我们每天至少练两组一千米，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山路越野拉练，练习惯了已经。”男生擦着汗回道。 “每天至少两组一千米？！”曹星都被惊呆了，“你们又不考体校，不用这么拼吧?” “因为周老师说过，我们山区孩子考中学考大学比别人困难，每一分都很珍贵，所以体育分能拿的一定要全拿。” 曹星一脸愕然，“那你们都不会觉得累吗?” “不会啊。”男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食堂里每天都有鸡蛋牛奶，吃饱了就不怕累。” 【哇，这个笑容真的太治愈了】 【我发誓我再也不浪费粮食了】 【肉蛋奶天天供应，那位周老师真的是功德无量啊】 【这要是换在古代，估计村民都得给他立生祠】 休息一会儿后，曹星重新振作，开始带着孩子们分组踢球。 场地坑洼不平，球门也是用砖块标识的，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条件了。 但只要球一滚起来，操场上就响起了各种欢声笑语，连带着曹星也迅速融入了进去，成为了一名笨手笨脚的门将。 温馨和谐的画面中，缓缓转场，镜头给到了二楼的教室里。 一袭白衬衫牛仔裤的张云峰，站在了讲台上。 “按照课程表上的排序，这节应该是阅读朗诵课对不对？” “对——”台下几十个四年级学生异口同声回答。 “好，我也是第一次当老师，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欢迎各位小朋友指正。”张云峰笑得一如既往的儒雅。 “那么首先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会有这门朗诵课？据我所知其他学校可没有这个课。” 话音一落，全班立刻有超过一半人举起了手。 张云峰随手点了身边的小女孩，“你来说吧。” “因为周老师说了，我们山区孩子不能自卑，要学会抬头挺胸大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朗诵就是最好的锻炼方法！” 张云峰愣了一下，笑着鼓掌，“谢谢你，说得很好。” “那么接下来就开始你们的朗诵吧，今天我第一次代课也不知道怎么个流程，所以你们先自己朗诵一段试试?平时都是谁领读的？” 刚才回答过问题的女孩，再次举起了手。 “哦，这么巧？”张云峰呵呵一笑，“来，有请我们的班长。” 女孩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稿纸，英姿飒爽地走上了讲台。 “今天的诵读内容是——《大漠敦煌》。” “我多想带上装满梦的行囊……预备~起！” “我多想带上装满梦的行囊 牵一只骆驼去那风沙弥漫的远方……” “我多想沿着遥远又遥远的古道 寻找我梦中的大漠敦煌 穿过祁连山的六月飞雪 走进炎风吹沙的大漠……” “我寻一把先人遗留在那里的石斧 看它是否还能劈出四千多年的火光 追赶丝绸之路落下的夕阳 跋涉在曾经鼓角争鸣的河西走廊……” 整齐响亮的诵读声，在教室里朗朗响起。 张云峰直接目瞪口呆。 弹幕上也瞬间被“？”刷屏。 【这什么文章，好像没见过?】 【好美，听醉了】 【好强的画面感，鸡皮疙瘩起来了】 【有没有大文豪吱个声，到底啥名啊，我想下载！】 客厅沙发里，看得津津有味的某少妇也露出了吃惊表情。 “老公，这东西谁写的啊？” 颜磊一脸惊愕地摇摇头，眼睛一刻都不肯离开电视屏幕，“没听过。” “嘁。”少妇得意笑笑。 刚才还一脸不情愿呢，这下看得比谁都起劲！ “……我想听到羌笛穿透千古的余音 在荒原的夜空里哀怨悠扬 借着大漠的冷月寒光 我多想找回乌孙人失散的牛羊 在漫漫狂野中赶路 我多想举起月氏人的宝刀将夜空划亮！” “好了。”女班长做了个停的手势，“接下去我们一起逐句学习诵读后半部分……” “那个……我打断一下。”张云峰老脸发红，他感觉自己有点孤陋寡闻，耻为人师。 “我想问一下，这篇散文诗是那位作家的作品?” 女班长眨了眨眼，“作家？不是啊，这就是周老师随便给我们写的。” 张云峰眼珠一瞪，“周老师写的？” “对呀。” “随……随便写的?” “对呀。”女班长一脸认真道：“听六年级的哥哥姐姐说，这篇诗稿是周老师用半节课时间写的，连草稿都没打过。” 张云峰下意识扶住了讲台，他感觉自己有点心梗的症状。 【？？？】 【都听听，这是人话吗？】 【又是周老师？!】 【写歌厉害也算了，写散文诗也这么厉害？】 【尼玛这还是人吗？！】 【我给跪了，这哪里是什么支教老师，分明就是神仙啊！】 【我严重怀疑周老师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组织代号，太尼玛离谱了！】 【企鹅你到底在干嘛啊，还不赶紧把周老师找出来?】 【估计在玩欲擒故纵的套路吧，这一季节目最后肯定会出来的……】 缓了两口气，张云峰抽抽嘴角微笑道：“那个，我能不能看看你手上的朗诵稿，我看里面好像不止一篇稿子?” 第12章 牛逼两个字，我已经说麻了 “如果奇迹有颜色，那一定是华夏红。 千秋作卷，山河为答。 五角星的星光，才是我追随的那一束光。 岁月从不平凡，繁荣此刻接棒！ 如果奇迹有颜色，那一定是华夏红。 千秋华夏，壮丽河山，落日余晖，璀璨星河。 家是每个人的摇篮，国是每个家的港湾。 目光所致皆为华夏，五星闪耀皆为信仰……” ………… “……少年智则国智， 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强则国强， 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少年自由则国自由； 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国无疆！” ………… 【？？？？？】 【原谅我读书少，只憋出一句卧槽！】 【这也太牛了吧！！！】 【叫作协的那帮废物都过来看看！】 【这是什么神仙小学啊？】 【尼玛，我能给我儿子申请去这学校吗?】 【给周老师跪了，这尼玛还是人吗？】 画面切转到了张云峰的专访。 “真的很意外，而且是很尴尬的那种意外。” 张云峰摸着下巴一脸讪讪道：“我本来觉得自己的学历还可以，给小学生充当一下代课老师应该没没什么问题。” “但当我看到那个朗诵稿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画外音提问：“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读下去了？” “人有点麻了，读不下去。”张云峰哈哈笑道：“尴尬，真的很尴尬，因为里面的所有文章我一篇都没见过。” “说真的，我现在非常非常想见一见那位周老师，我想知道随随便便就能写出那种文章的人，到底是个怎样惊才绝艳的怪物。” 画面回到教室里，一众学生已经开始齐声朗诵起了《少年华夏说》。 稚嫩的声音配合慷慨激昂的文字，让人感觉有种朝阳初升生机勃发的力量感。 画面再次转场，来到了三楼的音乐教室。 一身波西米亚长裙的许凌月，坐在破旧斑驳的脚踏风琴前弹奏试音。 【月月这一身也太美了吧，就跟花仙子一样！】 【华语歌坛颜值担当啊，跟你闹呢？】 【哇，这个反差画面真的好像一副色彩浓郁的油画啊】 【介绍一下，这是贱内】 【《===我有尿毒症，让我来吧】 【这个风琴也太有年代感了吧，感觉都已经快包浆了】 【月月连这个都会吗?】 【废话，懂不懂什么叫音乐才女啊？】 【让歌坛小天后给小学生上课，怎么有种大炮轰蚊子的感觉】 【我今年28了，还有机会上这个暑期班吗?】 【35岁小学生申请出战】 熟悉了一下风琴的手感后，许凌月就开始弹奏领唱。 照着音乐教材弹了几首，基本没出什么错漏，孩子们也唱得非常整齐熟练，画面相当和谐。 弹了几首过后，教材里忽然滑落出来一张稿纸。 许凌月接住看了一眼，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这首《蜗牛》……”她扬起了手里的谱子，“哪儿来的？” 立刻有孩子举手回答，“是周老师几年前写的！” 【来了来了，周老师带着他的稿纸来了】 【张云峰：老妹儿，这感觉我熟啊】 【不会吧，还来？】 【《蜗牛》？好奇怪的歌名，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看月月这表情，怕是不简单】 许凌月浏览了一遍歌谱，“都会唱吗?” “会——” “那好，一起来一遍吧。” 摆好歌谱，许凌月敲击键盘试了一下音，然后悠扬的旋律就从她指尖流泻出来。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 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 【牛逼两个字，我已经说麻了】 【听这些孩子唱这种歌，真的太治愈了】 【莫名奇妙就有点想哭】 【这歌词写得真的是太好了，都是这些孩子的心声啊！】 【也就只有深入过扶贫一线的支教老师，才能写出这种歌词吧？】 【建议那些天天无病呻吟的音乐人都来学学，别整天在那咬文嚼字写骈文了】 【节目组别藏了，赶紧把周老师请出来吧！】 【+1，我真的太喜欢这个周老师了！】 【+2】 歌唱声开始弱化，画面叠加切换到了许凌月的单人专访。 “我是真的很想见一见那位周老师，真的，我太好奇了。” “他的歌不但质量高，而且风格非常多变，我真的太喜欢这些歌了。” “周老师，你在看这个节目吗？如果看到的话，请联系我好吗？” ………… 节目还没播完，薇博上就已经炸了锅。 十几位乐坛大牛和网红kol先后转发了《追梦赤子心》的片段节选，然后送上了各种彩虹屁。 知名音乐人朱铭峰：“这是近年来最打动我的一首歌，没有之一！” 知名乐评人刘佳俊：“歌词直白有力直抒胸臆，有种大音希声的境界，这首歌真的是太牛了！” 当红女歌手余菲:“今年华语歌坛最大的惊喜之一，我有个小小的心愿——想听那位周老师亲自唱下这首歌。” 网络歌手罗隆:“哪位大能帮我问一下周老师，小弟能不能邀个歌？钱不是问题！” 在这些网络名人的推波助澜下，《追梦赤子心》的热度开始疯狂飙升，直接冲上了热搜top10! 而顺着这首歌的脉络，神秘莫测的“周老师“同样也坐了一波热度电梯，紧随其后也杀进了热搜榜top10。 这个情况，让所有人都有点傻眼。 《出发吧！背阳之路》邀请了四位明星加班，结果节目播到现在，最抢眼的反而是那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周老师。 大家伙甚至连他姓什名什都不知道，但“周老师”这三个字却已然有破圈的势头了！ 歌坛这边都还没消停下来，文学圈又跟着炸锅了。 青年作家方醒：“我被《大漠敦煌》深深震撼了，以我贫瘠的认知力，根本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竟然用半节课写出这样的神作来……“ 《当代散文》主编吕行：“刚刚不小心看到了那首《大漠敦煌》，再看看邮箱里的那些投稿，感觉索然无味，周老师，有兴趣来我们这里投稿吗?” 浙省作协副主席张明远：“周老师，有空来作协喝杯茶好吗?” 现代女诗人苏小妍：“如果奇迹有颜色，那一定是华夏红！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周老师的粉丝了！” 两边热度一叠加，瞬间爆炸。 无数人开始涌入企鹅视频，了解“周老师”的来龙去脉。 而节目的老观众，已经开始组团冲击节目组的官博。 “别藏了别藏了，快点让周老师出来亮个相吧！” “别玩套路了，快点！” “三天之内看不到周老师，我直接去刷差评啦！” “求你了，快点把周老师放出来吧！” “会员我充了，节目好评我也给了，能告诉我周老师到底是谁了吗？” “…………” 突如其来的上万条评论，直接把官博运营也给吓坏了。 眼看着评论区快被冲烂了，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做了个声明。 “各位宝宝稍安勿躁，我们真没有玩套路，目前为止我们也不知道周老师到底是谁，我们也在想办法联系他。” “但是周老师在支教期满离去后主动申请了隐私保护，似乎并没有以此换取名声的打算，所以我们也在此呼吁各位观众，请尊重他人意愿，不要去做侵犯隐私的事情。” 不声明还好，这一声明热度更高了。 任劳任怨扎根支教、诗文歌曲信手拈来惊才绝艳，然后还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低调大佬…… 你越低调，我们越有兴趣啦！ 深夜，一个崭新的词条#寻找周老师#悄然出现在了热搜榜上。 第13章 全款别墅 “任务进度——6/180天，请继续努力。” 才六天？ 周灏颓然叹了口气。 眼睁睁看着自己挂在热搜上，被各个领域的大佬拼命吹捧，只要出面吱一声立马就能原地起飞。 可现在他就只能干看着，当个隐姓埋名的“扫地僧”…… 哎。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准备出门。 出门的时候，他还接到了母亲李桂琴的电话。 “下午咱约了人家倩倩见面，千万别迟到知道不？” 周灏很无语，“妈，哪有第一次相亲见面就带着家长一起的，不尴尬吗?”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跟她们家认识十多年了，还讲什么客套啊？我跟你说，倩倩这姑娘可是我看着长大的，真的靠谱！” “而且人家现在事业干得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是高级设计师了，自己有车有房不需要靠男人养，这样的姑娘最适合你，以后经济压力小……” “哎行了行了，妈。”周灏感觉耳朵快溢出来了，“车来了，先不说了啊。” 挂了电话，他重重吐了口气。 难绷。 到了派出所，他办完了改名的最后一道手续，户口本上的名字正式变为了“周灏”。 看着新身份证上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心里已经泛黄的记忆又开始蠢蠢欲动…… “算了，已经六年了还想那些干什么。”周灏收起了新身份证，“反正也已经回不去了。” 离开派出所后，他直接打车来到了市中心的“美澜园”购房中心。 这是舟海市最新的一个楼盘，放在这个小破城市已经算高档小区了。 而且这小区里还专门开了一块别墅专区，环境相当不错。 正好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在手上，一次性全款买房也不需要其他的证件清单，干脆把房子的事情给办了。 那套老破小的板房，也该淘汰了。 “欢迎光临~” 销售员很年轻，看着像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看到周灏就两眼冒光，好帅！ “帅哥，看一下房子吗，我们这是刚刚开售的高档楼盘，目前正好有活动……” 周灏也不墨迹，直接看向了沙盘上最精致的那块地段，“这里的别墅，什么价？” 买别墅的? 女销售有些错愕，“请问您看中的是哪一套呢？因为地段和周围环境不同，所以每一套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 周灏指了指人工河边上的一套联排，“比如这套。” 女销售立刻翻出资料本，“您真有眼光，这套沿河的现房可是紧俏货，占地面积136.4平米，建筑面积256.64平米。” “坐北朝南采光好，带两个阳台和一个大露台，非常宜居……这是户型图您先看一下，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现在可以带你过去看看房子。” 周灏仔细看了一下户型图，开间尺寸和功能布局都很不错。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个两层楼的结构，能让他和父母上下楼分开住，图个清静。 毕竟码字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被打扰。 “麻烦带我去看一下吧。” “好，请稍等，我去开车过来。”女销售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服务台边，另外几位女销售正喝着饮料在那咬耳朵。 “你看把小芸给乐得，十有八九又是一场空。” “这就是年轻，没工作经验！过来买别墅的，哪个不是开着豪车戴着金表夹着皮包拖家带口拐小蜜的，哪有像他这样孤零零一个人过来买房的。” “估计吃饱了撑着，过来逗乐子。” “行了别管她了，趁现在没人，再看一会儿。” “对对对，快点快点……你说这节目组怎么回事，也不多给曹星一点镜头，每集就这么点戏份。” “别抱怨了，这四位明星都一样成陪衬了，这节目到现在为止的真正主c是那位周老师！” “是啊，连我爸都在夸他的散文诗写得好……说起来，这还是我们家头一回全家老小追同一档综艺。” “哎你说节目组到底知不知道周老师是谁啊？” “你傻啊，它说不知道你还真信？这肯定就是套路啊，现在就一个劲吊大家胃口呢，等着看吧，早晚会现身的！” “不过这位周老师是真厉害，写歌写诗样样精通，连许凌月这样眼高于顶的才女都被折服了……” “天真，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团队作业的啊，周老师只是个台前的木偶而已。” “呀，这样就说得通了啊，一直躲着不见人就是怕露馅？” “很有可能……” 众人叽叽呱呱唠了半个多小时，名叫小芸的女销售满脸兴奋地跑了回来。 “刘姐，花姐，麻烦让一下。”小芸激动地满脸红晕，“让我过一下手续！” 众女当即一惊，“什么手续?” “别墅啊！”小芸手舞足蹈道：“刚才那帅哥看了房很满意！” 众女面面相觑，一脸吃惊。 不会吧？! 这是买别墅，不是买白菜啊！ 哪有买房这么爽快的?! 正好这时，周灏拿着户型图走了进来。 唰。 十几道目光瞬间齐聚过来，精光熠熠。 “周先生，这张表格麻烦你先填一下，另外您还得准备一下户口本、银行卡流水报告、工资清单……” “不用这么麻烦。”周灏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银行卡，“一次性全款。” 整个屋子里忽然鸦雀无声，几位销售员和边上的保安全部瞠目结舌。 方圆之内，仿佛被人摁下了时间暂停键。 咕咚。 小芸咽了口唾沫，“周……周先生，您确定要一次性全款吗?我刚才可能说得不是很清楚，这套别墅用折扣价计算后总共是……” “618.45万，赠送个地面车位。”周灏直接打断道：“我没记错吧？” 小芸点了点头，眼睛发直。 “那就过手续吧。”周灏问了一句：“还是说，你们这里不让全款只能按揭？” “可以可以，没问题的！”小芸急忙挤开了已经傻眼的几位同事，开始飞快操作起来。 整整两个小时后，周灏刷卡划单签字盖章，顺利拿到了购房合同。 只要回头过完剩下的手续，就能开始装修了！ 虽然卡里一下去了六百多万，多少还是有点肉疼。 不过……辛辛苦苦赚钱，不就是为了花钱时候潇洒一点嘛。 没毛病！ “周先生请慢走，剩下的手续我们会尽快帮您办理，到时候我再联系您……” 小芸这会儿整个人都是飘的，说话时嗓音都带着颤声。 这笔别墅带来的巨额提成，光是想想都让她感觉要膏潮了！ “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的，麻烦了。” 从面如桃花的女销售手里接过名片，走到外面翻过来一看…… 好家伙，不但有工作电话，还有私人联系方式。 啧。 买一送一啊！ 这男人一旦有钱了，想不变坏都挺困难啊…… 出门没多久，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老妈。 “儿子你在哪呢?跟你说的事情没忘吧?” “没有。” “那你赶紧过来，我和她妈妈已经到了，你怎么也不能比人家姑娘晚到吧?地址我短信发你啊，你赶紧打车过来！” “知道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地址短信如约而至。 复制黏贴进导航软件里一搜…… 啥情况，距离此处175米? 这么巧吗？ 第14章 相亲记 欧式风格的建筑、鲜花倒挂铺成的吊顶、空气中飘散的咖啡香味、无病呻吟的小语种歌谣…… 小资情调的buff叠满。 看到坐在那浑身不自在的李桂琴，周灏发出了幸灾乐祸的暗笑。 选哪儿不好，非要选这种地方，给自己找不自在么这不是。 “哦哟，都说女大十八变，元元你这变化也不小啊。”烫着一头大波浪的女方妈妈，一脸笑意地打量着周灏。 “我记得你大学那会儿的时候，还跟个没长开的小孩似的，怎么一下变这么俊俏了？” 都不等周灏回答，李桂琴就抢道：“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会赚钱才是真本事，要说还是你们倩倩出息，还不到三十呢就已经是副所长了。” “那就是唬人的，她们设计二所光副所长就有三个……” “你这话说的，那怎么不找别人当副所长啊，还不是倩倩有本事……” “哎你这话可千万别当着她的面说，尾巴都能上天了……” 两人一唱一和聊得起劲，局外人周灏回忆了一下今天的那位相亲对象丁佳倩。 记忆里，丁家也曾经住在那栋板楼里，和周家是上下楼邻居。 那会儿两家经常串门走动算是有了些交情，而那位丁佳倩几乎一直都是周灏童年的噩梦。 每次考试不理想的时候，李桂琴准会拿出丁佳倩来鞭策他，货真价实的“别人家孩子”。 等她考上重点大学后，李桂琴每次跟儿子聊天几乎三句不离丁佳倩。 可惜原身实在不争气，两年后高考没能创造奇迹，最后只能将就着选了个二本的师范大学。 而后丁家搭上电商的快车赚到了钱，没几年就搬出板楼住大豪斯去了，但两家的关系倒也一直没断过。 丁家这两口子人还是挺不错的，并没有因为一朝暴富就变得丑陋。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超过一刻钟了，还不见正主到场，那位大波浪的苏阿姨直接拿起了手机。 “倩倩你到哪了啊，人家李阿姨都等你半天了……那你快点啊。” “哎你催什么啊，反正我们又不急。”李桂琴急忙道：“你让她慢慢来，路上开车当心点。” “别惯着她。”苏阿姨摆摆手，“别管什么理由，哪有让长辈等小辈的，不像话。” 说完又一脸歉意地看向周灏，“元元，不好意思哈，再稍微等会儿，她马上就到。” “没关系阿姨，反正我也没事要忙。” 周灏笑了笑，心里暗暗惊讶：这位苏阿姨倒是真的好相处，如果有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丈母娘，过日子的话能省心不少。 五分钟后，正主终于到场。 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小西装，身材谈不上多好，马马虎虎的大众水平。 一张圆脸长得挺讨喜，利落的短发配合金丝边眼镜，看着很是干练。 唯一不太和谐的就是……嘴唇看着有点薄。 “不好意思李阿姨，路上有点堵。” “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没多久。”李桂琴笑眯眯的，眼里的满意都快溢出来了，“快点坐，累坏了吧？” “还好。”丁佳倩扭头看向周灏，微笑着点头问好。 尽管她笑得很灿烂，但眼底那一抹隐蔽的冷漠和不耐烦，还是被周灏精准捕捉到了。 这场相亲，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出于礼貌，周灏还是笑着喊了一句“倩倩姐”。 “哎呦，怎么还不好意思了。”苏阿姨在边上笑呵呵道：“你俩小时候还挤过一张床呢，怎么现在见面连话都说不上了？” “妈，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还拿来说。”丁佳倩翻了个白眼，“那会儿不是小，不懂事嘛。” “现在也没见你有多懂事，一点准时观念都没有，让人家等这么久。”苏阿姨借机训了一句。 李桂琴急忙打圆场道：“倩倩，工作挺忙的吧?” “嗯。”丁佳倩点了点头，“最近舟海市新开的楼盘项目特别多，一股脑全找我们单位做设计，有点忙不过来。” “你们领导也真是的，总共就那么点人还拼命揽活儿，这是要把你们活活累死啊。” 李桂琴一脸心疼道：“听说这种设计不是可以外包嘛，你们领导就不能想想办法？” “外包不了，人家指名道姓要我们二所做。”丁佳倩故作平静，但眼底却还是有一抹藏不住的自得。 “因为我们之前做的美澜园……喏，就是对面那个小区，样板效果非常出色，招牌算是打出去了，所以都找上我们了。” “哎呦，了不起啊。”李桂琴感慨道：“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有本事了，哪像我们家这个，估计一辈子就跟粉笔打交道了。” “当老师怎么了。”苏阿姨不乐意了，“职业稳定福利好，退休金比人家工资都高，寒暑两个假期还能做补习赚外快，多少人羡慕不来呢。” 聊到这儿，丁佳倩才第一次问向了周灏，“你之前去支教了？” 周灏点点头，“对。” “听说是个特别穷的地方，是西南山区?” 周灏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浙省西南，那也是西南嘛，没毛病。 “有这段经历，评职称什么的应该会有加分吧？”丁佳倩问道：“我认识一个老师，支教回来升迁就跟坐电梯一样，现在都进市教育局了。” “就像你说的，这只是个加分项而已。”周灏淡然一笑，“可有些人天生的基础分就比我高，我加的这点分并不一定有用。” “这倒也是。”丁佳倩搅拌着杯子里的拿铁，“我刚进设计院那会儿，也被关系户压得够呛，后来是硬生生靠能力和拼劲挤掉了他们。” “所以说职场打拼，归根结底还是得看自己，只要自己实力够强，谁都拦不住，老抱怨不公没什么用。” 这话一出来，苏阿姨当即变了脸。 就连一旁的李桂琴，也有点笑不出来了。 这话里居高临下的傲慢感，几乎是不加掩饰地扑面而来。 哪怕是关系极好的同辈都不敢随便说这种话，稍有不慎就可能友尽。 更何况，还不熟呢。 李桂琴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岔开话题，“原来对面这个小区是倩倩你设计的啊，可真漂亮，这房子卖得很好吧？” “是挺不错的，消化速度很快。”丁佳倩说道：“不过我只负责别墅区的设计，那地方价格高，买的人相对少。” “不过听说今天刚卖出去一套，而且还是全款的。” “那得多少钱啊?”李桂琴一脸惊讶。 “六百多万吧。”丁佳倩脸色淡然。 “啧啧，这年头老板是真多。”李桂琴语气有些羡慕，“那说起来也还是你设计得好，要是这别墅弄的不好看，谁买啊？” 丁佳倩挽了挽耳边的鬓发，脸上已经有点不耐烦的迹象了。 喝了口拿铁，她又悄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周灏默数了一下，坐下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这已经是她第五次看钟了。 而正当气氛变得越发僵硬时，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孩兴冲冲小跑了进来。 丁佳倩如蒙大赦，“不好意思李阿姨，好像有朋友来找我了。” 李桂琴笑容又是一僵。 苏阿姨脸已经拉了下来，“丁佳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丁佳倩根本不理她，对着那女孩招招手，“这是小芸，以前实习时候认识的，她现在就在对面的售楼中心工作。” “今天那套别墅就是她卖出去的，听说那位买主想要微调一下内部的开间尺寸，所以我得帮忙另外出个图。” 对面的周灏，愣了足足有十秒。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调整开间了？ 第15章 这六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事已至此，人是肯定留不住了，李桂琴也只能顺势找了个台阶。 “那倩倩你赶紧去吧，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不好意思阿姨，以后我请你吃饭。”丁佳倩迫不及待站起身来，挎上了背包。 而这时，那位小芸也已经来到了桌旁，“丁工好，阿姨好……” 团团打了半圈招呼，目光落到周灏这边时…… 猛地一愣，眼睛陡然睁圆了，惊讶到近乎失声：“周……周先生？!” 一桌人都被她夸张的反应吓了一跳。 丁佳倩眉头一脸惊奇，“你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小芸拼命点头一脸狂喜，两眼就跟车头大灯似的，“今天全款买下那套别墅的，就是周先生！” 说完都顾不上丁佳倩了，一脸谄媚地看向了周灏。 “周先生，原来你和丁工认识啊？你怎么不早说啊，不然可能还能多拿一点折扣的……” “姑娘你等等。”李桂琴被惊吓得脸都扭曲了，“我耳朵有点不好使，你刚才说了啥?” 这时丁佳倩也回过神来了，她一脸惊骇地抓住了小芸的胳膊，“下午买别墅的人……是他?！” “对呀。”小芸点头敷衍了一下，赶紧扭头道：“周先生，多亏了你啊，我这个月能拿一大笔绩效提成，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顿饭吧？” “谢谢，不用了。”周灏用纸巾擦了擦嘴，也跟着站了起来，“苏阿姨，以后有机会再聚，我先带我妈去看看新房子。” “啊……啊，哦。”苏阿姨这会儿脑袋也是嗡嗡的，“你们去你们去。” 周灏拉了一把两眼发直的李桂琴，“妈，走了。” 一听这个，小芸立刻道：“对阿姨，距离这里就一点点路，我带你们去看看……不好意思丁工，我先带他们过去哈。” 眼睁睁看着三人走出咖啡馆，丁佳倩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上，两眼空洞，一副怀疑人生的迷茫表情。 “呵，喜欢跟人家摆谱。”苏阿姨忽然冷笑了一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人要谦逊一点，你是一个字都不听啊，现在舒服了?” 丁佳倩喝了口杯子里的咖啡奶沫，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跟落地窗外路口的红绿灯交相辉映。 ………… 亲眼看到奢华气派的联排别墅，李桂琴感觉到的不是激动幸福，而是……恐惧。 手脚发软的恐惧。 “姑娘你先进去，我有话跟他说。” “哦好的。”小芸点点头，先一步进了房子。 李桂琴反手就拧住了周灏的耳朵，“你给我过来！” “哎妈，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周灏痛得直抽冷气。 “你这死孩子，我真是……”李桂琴气得眼睛都红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穷不要紧，但绝对不能走歪路！” “你哪怕上街去要饭，也好过去赚那些不干净的钱啊！” 周灏被说得一脸懵逼，“妈，你在说什么?” “你还给我装！” 啪！ 李桂琴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脑门上，“我就说你怎么整整六年都不见回家一趟，这一回来又是辞职又是改名字了，原来问题根子在这儿呢?” “这里没其他人，你跟妈交个底。”李桂琴嘴唇发紫，哆哆嗦嗦道：“这六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妈，我真是去支教的啊……” 啪！ “还骗我？!”李桂琴眼睛都红了，“谁家支教还能发大财的？你当我老年痴呆了是不是？” “妈，我也没说这钱是支教赚的啊……别打别打，你能先听我说完吗?” 等他简单把自己的财路来源说了一遍，李桂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还是有点不可置信，“写个小说能赚这么多?你不是骗我吧?” “妈你好好想想，我都已经去派出所改过名字了。”周灏一脸无奈道：“要是我真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我早被抓了不是吗?” 李桂琴愣了一下，“对呀。” “你要还不放心，回头我把稿费的流水清单拉给你看一下？” 李桂琴恍然回神，一把抓住了周灏的胳膊，“这么说……儿子，你是真有钱了啊？！！” “不是我，是咱家。”周灏笑道：“前几天我不就说了吗，你和爸不用这么操劳了，在家享清福就行。” “好，好……”李桂琴连连点头，脸上已经满是泪水，“长大了，出息了……” 然而没几秒过后，又是一巴掌抽在了周灏脑壳上。 “妈，又干嘛啊?” “赚了点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李桂琴又气又急：“买个大三居不就行了，别墅多贵啊，六百多万都够……” “哎妈你听我说……”周灏强行把李桂琴拉进了房子，一边参观一边讲道理。 费了好半天劲儿，才让李桂琴接受了这笔开销的合理性。 心里一旦舒坦了，李桂琴怎么看这房子怎么顺眼。 “哎呦，这房子好，面积大房间多，采光通风又好……啧啧，有这房子，不愁你讨不到媳妇了。” “没想到啊，那个倩倩现在竟然变这个样子了，幸好她眼瞎没看上你，要不然讨到那种白眼媳妇，以后有的受了……” 周灏：“…………” 您这口风变得可真够快的啊。 晚上回到家，心情大好的李桂琴做了一大桌好菜，丰盛程度都快赶上年夜饭了。 周灏吃得差点撑破肚皮，下楼溜达了好几圈才感觉舒服一点。 回家之前，他顺便在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点饮料零食。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你是小元吧?” “阿姨好。”周灏笑了笑。 “哎呦还真是你啊，这都多少年没见了。”老板娘两眼冒光道：“啧啧，几年没见都变这么俊俏啦？有对象没?” “没呢。”周灏掏出手机开始扫码支付。 “我听说你之前去支教了?” “对。” “很苦吧?” “也还好吧，就一开始有点不习惯，后来就适应了。” “呀，真不容易啊……”老板娘感慨了一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狐疑地盯住了周灏，嘴里念念有词。 “姓周……支教老师……前些天刚刚期满离开……周老师……” 念叨了半天，她忽然抓住了周灏的胳膊，“小元，那个什么什么节目里的周老师，该不会就是你吧？!” 周灏心里咯噔一下。 “阿姨你想哪去了，我要是他们找的人，现在早上电视台风光去了，哪还会躲在这里啊？” “天底下姓周的支教老师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也对。”老板娘点点头，“哦哟那位周老师现在可红了，全网都在找他呢！” “是啊，是挺红的。”周灏点了点头，心里却默默补了一句： 还不如不红呢…… 第16章 夜游司元湖 “姑奶奶，我真尽力了啊！” 张虹一脸欲哭无泪，“人家摆明了自己不想抛头露面，你让我怎么查啊?” “热搜都在那里挂了两三天了，但凡他有那个心思，早就自己出来认领了，还用得着我费劲心思去查?” “……我知道我知道，行行行我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张虹习惯性点了根烟。 烦。 嘴上说着想办法，但其实她已经无计可施了。 在对方主动申请了隐私保护的情况下，强行深挖只会惹祸上身，现在能做的其实也就是守株待兔。 她还从来没想过，在互联网时代想要找一个人会是困难的一件事。 而且现在不仅仅是许凌月想要找这个周老师，歌坛、文坛、教育系统……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想方设法查找这个人的信息。 无论搭上其中的哪一条线，对于一位支教老师来说都是一场泼天富贵，但那位周老师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即便被这个名字弄得有点心烦意乱，张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淡泊心性。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这种“傻子”简直比三条腿的蛤蟆还稀有。 看了眼时间，她打开电脑进入了企鹅视频。 《出发吧！背阳之路》第五期，准时上线。 前四期结束，四位明星算是完成了第一个阶段性的任务——成功胜任了代课老师的任务，迅速和孩子们打成了一团。 尤其是音乐老师许凌月和美术老师林希娜，更是成为了孩子们的最爱。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的女老师谁谁不喜欢呢？ 四位代课老师的教学功底虽然有点蹩脚，但是却给学校带来了不俗的收益——节目的赞助商蒙力乳业已经揽下了全校师生的牛奶供应。 另外浙省的一家服装企业，也包下了孩子们的校服供应，一年三套免费供应。 一家来自粤省的国企，承诺会在学校里建一个图书馆，给孩子们提供阅读所需的环境和资源。 国内最强的通讯巨头鸿蒙也宣布，将会免费为司元村小学供应网络服务和电子教学设备，用来扩充孩子们接受教育的渠道…… 短短几天时间，司元希望小学的境遇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这毕竟还是“授人以鱼”，让司元村拥有自主造血的能力才是长久之计，那就必须“授人以渔”。 可司元村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没有大规模开垦种田的条件，也建不了大规模的工厂，相对靠谱的出路也就只有旅游而已。 目前阻碍司元村旅游行业发展的最大桎梏，就是出入村的交通条件，但这并不是四位明星喊一嗓子就能解决的。 节目组能做的，只能是用镜头把司元村的旅游潜力展现给大家。 这第五期的内容，就是四位明星老师带着孩子们披星夜游。 “这个就是司元湖。” 星月交辉的夜色下，村长杨铁柱指着一个面积不大的湖泊说道：“我们这儿祖祖辈辈都靠这个湖过日子，这个村的名字也是由它而来。” “别看这个湖不大，里面的好东西可不少。”杨铁柱笑呵呵道：“可惜你们不能下水，要不然大夏天的时候下去摸个鱼也挺好玩的。” “哇，这个湖水看着好干净啊。” 一袭白裙的林希娜，在夜色下恍若精灵，瞬间引爆了一堆舔狗弹幕。 “看着干净，实际上也就那样，毕竟天天有人下去洗澡。”杨铁柱道：“不过比起大城市里那些湖泊河流还是干净的，毕竟咱这里没有工业污染。” “村长，这里有没有船啊，我们能下去游湖吗?”曹星一脸跃跃欲试地问道。 “有是有，不过都是小船，顶多能站两三个人。” 曹星还想再说的时候，一旁的林希娜赶紧打断道：“你要玩下次自己来就是了，今天是带小朋友出来游玩的，你下去了让孩子们怎么办？” “哦。”曹星挠挠头，嘿嘿讪笑，“你说得对。” 【哇，这也太卑微了吧！】 【硬气一点啊星星，别当舔狗！】 【这话说的，那可是林希娜，换我我也舔！】 【娜娜这一身真的是美呆了啊，简直像月宫仙子下凡了。】 【月月也不差啊，这一身运动服真的好显气质】 【运动服显气质？？？哥们儿，我都不稀罕戳穿你！】 【感觉是不是变胖了一点?】 【啧，小朋友才喜欢白幼瘦，只有成年人才懂月月这种身材的妙处。】 【确实，嘿嘿……】 节目里，张云峰两手各牵着一个小朋友，看着月光下的静谧湖面感慨了一句：“真漂亮啊，没有喧嚣没有纷扰，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许凌月一手举着土制的照明火把，一手牵着个小男孩，“这地方要是能开发出来的话，一定会是个不错的旅游打卡点。” “话都这么说，可就是没人愿意来开发。”杨铁柱接话道。 “为什么呢？”许凌月眨眼好奇。 “因为没有特色。”杨铁柱叹气道：“咱这里风景是不错，但并没有什么不可替代的特色。” “这种山山水水的风景哪儿没有，可外面吃得好住得好来去也方便，人家干什么非要来我们这里遭罪呀，对吧？” “这个是实话。”张云峰附和道：“现在旅游景点这么多，想要脱颖而出就必须得有一张自己独特的名片，这样才能吸引游客。” 一行人边聊边走，后面的孩子们则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扑萤火虫，一路欢声笑语。 【这个画面真的太美了】 【已截图，这个月的壁纸有着落了】 【好治愈啊】 【好喜欢这种静谧的生活氛围，在城市里生活感觉真的好压抑】 【别无病呻吟了，去乡村住两天就会想念城市的，各种不方便】 “咦，那个是什么？”林希娜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亭状建筑问道。 “哦，那个是凉亭，咱村子自己起的。” 杨铁柱回道：“周老师经常带孩子们过来游玩画画写作文，没个落脚的地儿也不是办法，所以我们就想办法起了一个。” 一听到周老师三个字，许凌月马上来劲了，“我们能过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杨铁柱道：“不过这亭子不好看，就是个遮阳遮雨的地方，没什么观赏价值。” “没事，进去歇歇脚也好。”曹星大手一挥，“孩儿们，带路！” 身边一众孩子脆生生应了一句，然后嘻嘻哈哈一路朝凉亭跑去。 亭子确实很简陋，别说什么雕栏纹样了，甚至连造型都是走样的。 柱子和长凳表面也只是刷了一层防蛀漆而已，完全谈不上什么美观。 “哎呦，累死我了。”曹星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你还别说，虽然亭子不怎么样，但这里的景色和空气是真的好。” “是啊。”张云峰附和道：“坐在这里，感觉整个人里里外外都被涤荡了一遍。” “呀。”林希娜忽然惊呼了了一声，指着其中一个柱子问道：“这上面好像有字？” “是吗？”曹星屁颠屁颠就凑了过去，“真有诶，而且还是刻上去的……写的什么东西？” 边上的许凌月也凑了过去。 只是一眼，直接痴了。 第17章 不擅写诗周老师 【啥情况，月月怎么直接傻了？】 【这是中定身咒了吗？】 【摄像师在干嘛，赶紧给特写啊！】 【导播，扣工资！】 【后面的朋友请注意：前方高能！前方高能！】 在密密麻麻的弹幕中，镜头终于瞄准了那棵柱子。 放大对焦，上面阴刻的两行字清晰出现在眼前。 “醉后不知天在水……”曹星眯着眼读了出来：“满船清梦压星河……我读书少，这是谁的诗？” 回头看去时，另外三位已经全部呆住了，根本没人回答他。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许凌月两眼呆滞地反复默念着，目光迷离。 镜头很精妙地移到了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夏夜的漫天繁星，唯美如画。 弹幕瞬间爆炸。 【！！！】 【好句！】 【这谁的诗啊，我也没听过诶？】 【星星还挺实诚】 【确实，比那些硬凹学霸人设的九漏鱼好多了】 【好美的意境，好强的画面感！】 【这十四个字兑换成动图的话，起码得有100m！】 【脑补一下就觉得好浪漫】 【月月中邪了，哈哈】 【现在的我跟月月同款表情，这两句太美了！】 “村长。”还是张云峰第一个回过神来，“这两句诗哪儿来的？” “前几年有一次周老师喝多了，在这随口念的。”杨铁柱回道：“大家都说写得好，所以就给刻上去了。” “又……又是周老师？”张云峰一脸“我人麻了”的表情。 【又又又又又又是周老师？】 【同款表情，震惊麻木ing】 【云叔这个表情，哈哈哈哈……我能笑一年！】 【酒助诗兴，有古人那味儿了】 【感觉比教材里的某些诗还牛逼啊】 节目画面里，曹星一脸好奇地问道：“村长，怎么只有两句啊，还有一半你们刻哪儿了？” “没了，就只有这两句。”杨铁柱回道。 “啊？”林希娜惊呼一声，绝美俏脸上满是错愕。 “为什么不给补上？”张云峰也有点惋惜，“这么美的诗给弄成了残句，好可惜啊。” 还能为什么，因为前两句记不住呗！ 电脑前的周灏，往嘴里塞了块薯片，嘎嘣脆好滋味。 唐诗宋词千千万，咋可能全部记得住。 除非是那些上过教科书的必背诗词，要不然能记住个残句就不错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妈，进来吧。”周灏一脸无语，“我又不是什么总经理董事长，搞这套形式干嘛。” “这不是怕打扰你工作嘛。”李桂琴端着一碗绿豆汤走了进来，“去暑降火的，等会儿喝了啊。” “嗯。” “呀，看电视呢。” “对。”周灏心里有点虚，“一个综艺。” “这种咋咋呼呼的节目有什么好看的。”李桂琴一脸嫌弃，“吵死个人。” 周灏讪讪一笑，幸好你不看。 “诶，这姑娘长得可真好。”李桂琴看着屏幕上的许凌月，两眼放光：“盘靓条顺身子瓷实，上得了台面而且还是个好生养的。” 周灏：“…………” “妈，你这话要是让她的粉丝听到，估计能把咱家给活活砸烂了。” “我知道，明星嘛。”李桂琴撇撇嘴，“也就家里这么一说，又不会出去瞎咧咧……等会儿别忘记喝，早点睡啊。” “知道了。” 喝了口冰凉爽口的绿豆汤，周灏把目光挪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林希娜和许凌月已经拿着手机对准了刻字的柱子，而曹星很狗腿地拿着火把在边上帮忙补光。 拍完几张照片后，许凌月意犹未尽地回头问道：“村长，周老师还有留下其他的诗句吗？” 杨铁柱摇摇头，“没了。” “啊？”林希娜皱眉道：“是因为太忙了没时间写吗?” “不是。”杨铁柱叹气道：“他说自己不太擅长写诗，所以就不写了。” duang！duang！duang！duang！ 伴着重挫的音效，画面轮流切给了四位明星的面部特写。 曹星：？ 张云峰：？？ 林希娜：？？？ 许凌月：？？？？ 弹幕上也早已经是满屏问号。 【？？？？？】 【人言否？】 【拳头硬了，想打人怎么回事？】 【论装逼，我只服周老师】 【说个笑话，周老师不擅长写诗】 【年度爆梗预定——不擅写诗周老师】 【看把我们家月月气的，哈哈哈哈……】 “许老师！”一位已经毕业的女孩忽然举起了手，“周老师在我的毕业证后面写了两句话，不知道算不算诗？” “是吗？”许凌月眼睛瞬间射出精光，“写了什么？” 女孩稍作回忆，脆生生道：“人间总有一两风，填尔十万八千梦。” 许凌月当即一呆，红唇微张。 “还有我还有我！”一个男孩也举起了手，我的毕业证书后面写的是：“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 “我的毕业证上也有！”另一位小个子男孩也挤了过来，“少年何妨梦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 “我也有——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周老师也给我写了……” 一群熊孩子争先恐后，那兴奋劲儿就跟炫宝似的。 许凌月已经彻底呆住了，两眼发直一动不动。 一旁的林希娜张着嘴，那双漂亮的杏眼仿佛夜空中的繁星，璀璨夺目。 曹星挠挠头看向了张云峰，“云叔，原来这就叫不擅长写诗啊？” 张云峰抽了抽嘴角，“呵呵，呵呵呵呵……” 【原谅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全都是励志金句啊，太厉害了！】 【这些孩子的毕业证估计老值钱了】 【好想求购一本收藏起来】 【拉倒吧，换我多少钱都不卖，肯定当传家宝留着了】 【好羡慕这些孩子啊】 【救救云叔吧，看着好像快心梗了】 【娜娜这表情，已经快成小迷妹了】 【月月看着也差不多了，一提到周老师眼睛里就冒光】 【终于明白为什么才子泡妞这么容易了……】 不到十分钟，这些励志金句就被整理成文字版出现在了薇博上，瞬间又引发了新一轮的热议。 青年作家方醒：“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残句佐酒，当浮一大白！周老师这文采，实在是让我自惭形秽！” 著名作家林铭：“【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字字珠玑，读之唇齿留香，妙，妙不可言！” 现代女诗人苏小妍：“我宣布，我现在正式成为周老师的脑残粉！” 《青年文摘》主编苏思远：“周老师，麻烦看到后联系我们，商量一下版权问题好吗？” 浙省作协官微：“周老师，茶否？” …… 在一众红v蓝v的推波助澜下，相关残句的热度开始狂飙猛进。 而等到本期节目播完的第一时间，又有一盆滚烫热油浇了下来。 “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祝福所有心向未来的学子，追风赶月一往无前！” 引用此句的账号，来自浙省的青团官微。 第18章 姐，你不对劲! 晨曦破晓，零碎的狗叫声打破了司元村的宁静。 林希娜揉着乱糟糟的头发钻出了帐篷，俏脸上满是尚未散尽的慵懒睡意。 难得没有摄像机对着，她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看到同屋的许凌月正坐在窗边刷着手机，她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姐，这么早？” 许凌月扭头看了她一眼，“早。” “呀，姐你怎么都有黑眼圈了？”林希娜的睡意瞬间醒了一半，“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许凌月点点头，“差不多吧。” 偷偷瞄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林希娜惊诧问道：“你一晚上都在看这些残句?” “还有那几首歌。”许凌月也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身运动服立刻被绷出了山峦起伏的妖娆弧度。 林希娜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山包……就好气。 “你说他到底为什么一直不露面啊？”许凌月眉头紧皱，漂亮的桃花眼底满满都是不解，“这么多人都在找他，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也想不通，多好的出名机会啊。”林希娜往嘴里倒了一小杯漱口水，“咕噜噜……呸，换其他人的话，估计这会儿都恨不得住在热搜上了。” “是啊，这人太奇怪了。”许凌月目光涣散道：“以他的才华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却偏偏跑来这里支教。” “当支教老师也算了，现在面对唾手可得的名利却丝毫不为所动，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 话说一半，忽然发现林希娜那张小脸已经怼到了近在咫尺的面前。 “你干嘛啊?”许凌月被吓了一跳。 “姐，你不对劲。”林希娜嘿嘿笑道：“当一个人对某位异性产生好奇心时，距离沦陷也就不远啦！” “少看点四不着调的垃圾言情。”许凌月单手罩住了林希娜的脸，直接给拨到了一边，“单纯的好奇而已，你不一样对他念叨不停？” “那可不一样。”林希娜一边准备早起护肤用的瓶瓶罐罐，一边说道：“我那是对一位素未谋面的偶像产生了崇拜，而你就不一定了，嘿嘿。” “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跟个八卦老姑婆似的。” “嘴硬是没用滴。”林希娜笑道：“要不然你怎么拼命让经纪人打听他的下落呢？” “我想找他帮我写歌，不行吗？” “啊?”林希娜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姐，你来真的啊？人设不要了？！” 许凌月自从出道以来，所有专辑所有歌曲都是自产自销，“创作才女”的一直都是她的主要人设标签，也是她有别于其他同龄歌手的最大优势。 要是没有了这个标签，她的竞争力将会直线下降！ “歌手歌手，能拿得出好歌才是最重要的，人设能当歌唱吗？” 许凌月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写不出歌了就得认命，硬憋出一堆狗屁不是的东西来恶心别人的耳朵，还不如干脆唱别人写的歌。” 林希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其实很想说：姐，时代已经变啦。 现在的歌手已经不靠业务能力啦，会炒作抢曝光流量，才是新时代的玩法。 你看现在那些当红的歌手，哪个不是一三五住热搜二四六上综艺的？ 创作能力？ 有团队帮忙写歌就行了，实在不行就抄。 东抄一点西抄一点然后缝合一下就完事了，反正不管多难听都会有粉丝买单。 唱功？业务能力? 人人都这么能唱，那修音师岂不是要没饭吃？ 之前要不是因为有“创作才女”这个稀有标签，姐你估计早就被流量大潮给淹没啦！ 扭头看到许凌月在那直接用湿巾擦脸洁面，林希娜有点绷不住了，“姐，你这也太……太随意了吧？” “直接说懒就完事了。”许凌月满不在乎道：“我是歌手又不是演员，天天折腾脸干嘛？” 看了眼许凌月的精致五官和光滑白皙的皮肤，林希娜郁闷地撇了撇嘴。 天赋异禀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和“不擅写诗”的周老师还真是绝配呢，一样的气人。 “姐，你说我们这节目到底能不能帮到这个村子啊？” “短期内肯定能有改善，毕竟有这么多蹭热度的企业进来散财呢。”许凌月很随意地往脸上抹了点防晒面霜，“但长期就不好说了。” “如果不能给村子里打造一条稳定的创收渠道，那么等到这波热度过去，早晚还是会回到以前的样子。” 林希娜点点头，拿出了一包代餐零食，“姐，吃吗?” “太糙了，不好吃。”许凌月摇摇头，“你也少吃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 “我也不爱吃，可我得管理体重啊。”林希娜撕开能量棒咬了一口，“其实我觉得这村子真的很有旅游潜力。” “可惜就像你们说的，差一张独特的名片，不然肯定会有资本进来开发的。” 许凌月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真正能救这个村子的还得是那位周老师，他的个人效应或许能带动第一批的旅游风向。” “赚到第一笔收益后尽快改善一下基础设施，然后想办法让有关部门也扶持一下，建立正规完善的旅游体系，这样很快就能形成良性循环。” 林希娜点点头，一脸笑意：“姐，你现在真的是三句话不离周老师啊？” “滚。” ………… 企鹅视频，综艺部某办公室。 只睡了四个小时的姜妍，正端着一杯黑咖啡对抗疲倦。 咚咚咚。 助理敲门而入，“老大，最新的数据统计。” “挑主要的念一下。” “好的。”助理翻开了报表。 “截止早上六点整，第五期节目在12小时内总计产生713.6万播放量，目前每集的平均播放量已经破千万，收视占比已经跻身同时段综艺前五。” “截止目前，官微的各项数据均刷新了今年以来平台综艺的纪录，节目相关话题已经接近七十万，超话社区的实时热度已经开始迫近网综top3了。” “另外，从第三集入v之后，节目总计为平台引流新增了约82万新会员，而且新会员的裂变系数远高于网综的平均水平……” 听到这一系列的数据，姜妍感觉一身疲惫散去了大半。 这些天的苦熬，还是值得的！ 自从网综热潮开始以来，各大流媒体平台几乎是一窝蜂下场，作为御三家的企鹅自然也是不甘人后。 但碍于“企业文化”带来的路径依赖，前两年几乎一直都是在跟风高仿国外的爆款综艺，却碍于水土不服始终没掀起什么水花。 在平台其他业务版块靠着钞能力披荆斩棘时，综艺版块却成了拖油瓶，毫无悬念在御三家里垫底。 痛定思痛之后才有了改革做自主内容的决定，但这个另辟蹊径的扶贫综艺其实在公司内部并不被看好，属于“有枣没枣打一杆”的举动。 若非如此，节目组的嘉宾也不会只有这四个。 但是现在，这档不被看好的综艺开始起势了，很可能会成为今年网综市场的一匹黑马！ 而姜妍很清楚，这波热度到底是谁给带起来的！ “继续推流，维持周老师的曝光度！” “另外，让官微多引用一下周老师的作品，诗句残句歌曲什么的，轮流用。” 助理愣了一下，“老大，这会有版权纠纷的……” 姜妍端起咖啡杯，狡黠一笑。 “那不是挺好吗?” 第19章 rnm，退钱! 晚上十点，夜深人静。 喝了口白开水，周灏起身活动了一下疲劳的肩背手腕。 今日份的码字任务，结束！ 青春版的《大主宰》已经于昨日正式完本，写了将近两年的一本书忽然就这么结束了，多少让他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过这本书是结束了，但它的吸金之旅却刚刚开始。 完本之后不到一小时，他就达成了“百盟撒花”的成就——超过一百名书迷打赏了盟主，祝贺完本。 而在完结之后，这部作品也将正式登上各个运营商阅读app的热门推荐位，巨额的渠道费将会源源不断进入他的账户。 此时此刻，周灏只恨自己没有记忆外挂，一本缺胳膊少腿的《大主宰》都能大杀四方，这要是能把完整版的复刻出来…… 想想都刺激！ 老书是完结了，不过他也没给自己留什么休息时间。 码字这工作，一旦歇了一天就想歇两天，歇了两天就想歇一周…… 趁年轻多赚点吧，早点财富自由早点退休享受生活！ 妙笔中文网在三天前就在首页挂上了倒计时横幅，预告他的新书发布，算是给足了面子。 三天预热下来，书迷的胃口早已经被吊起来了，只等他的新书露出庐山真面目。 傍晚六点整，倒计时上的数字终于全部清零。 数以万计的书迷一窝蜂涌入了新激活的链接里，进去一看…… ？？？ 怎么回事，历史分类? 而且还是架空历史? 不应该是东方玄幻吗? 一定是链接出错了，重来。 点x关闭，重进。 还是一样？ 再来。 咋还是这个？ 作者名倒是对得上，可这个分类不太对劲啊？ 《琅琊榜》，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几分钟后，书评区、vip书友群、盟主群几乎集体爆炸。 【@风来，是我没睡醒吗？怎么点进去是历史文？】 【@风来，我丢雷老母啊，有没有搞错?】 【怎么一声不吭就换区了，都不通知一下的吗?】 【都已经在地狱难度的玄幻区杀出重围了，竟然跑去历史区?】 【神经病啊，历史文有什么好写的？】 【rnm，退钱！】 【不会也是奔着ip改编去的吧?】 【看这个分类，很有可能。】 【好了，风神已死有事烧纸，我先退群了。】 【我也退了，历史文实在欣赏不来，88】 【江湖路远各自珍重，我也走了】 几个vip群，加起来竟然跑了有一小半人，盟主群也走了不少人，损失相当惨重。 但周灏并不在意，这些情况早在他预料之中。 继续写热血爽文固然稳，但上限基本已经肉眼可见了。 想要再进一步，往热钱滚滚的娱乐圈试探是必经之路。 舍不得孩子，是套不住狼的！ 别人走ip路线容易扑，可他根本无所畏惧。 本来《琅琊榜》的影视化潜力就是经历过市场证明的，而且他手上还有致胜法宝—— 半年后任务结束，只要把周老师的招牌往外面一挂…… 来来来大家别急，排好队一个一个报价啊！ 这么看来，压着热度暂时不公开倒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这半年能安安心心写书码字。 关掉电脑，他出门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漱，隔着主卧房门都能听到李桂琴的呼噜声。 买下别墅之后这两天，李桂琴脚不沾地帮着办手续、找装修公司，累得够呛，脸上笑容却是无比灿烂。 生活有奔头，再累也是值得的。 走进卫生间，周灏洗完脸认真端详了一下自己这张脸。 回家之后他不敢下猛药，只能先后使用了两张“能力卡（小）”，属性面板上的“颜值”分已经来到了80。 可是对着镜子看去……好像完全没什么变化。 难道是因为涨分幅度太小，变化太细微所以看不出来？ 亦或是因为基础分高了之后，必须上大分才能有显著变化？ 那手里这些卡，可就不够看了啊…… 周灏搓搓脸，洗掉了脸上参与的洗面奶泡泡。 既然如此，那就先暂停用卡，存着吧。 这么多属性项呢，万一哪天要有急用了，好歹还能拿出来应急！ 回到房间时，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未读的飞信消息：“睡了吗？” 消息来自……丁佳倩。 周灏麻利回复，“睡了。” 菜单下拉，飞行模式，关灯睡觉。 ………… 司元村，大礼堂临时宿舍。 “哎呦，累死我了。”洗完澡的曹星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摘了一天李子，腰都快断了。” “年纪轻轻的，身体怎么这么差啊。” 张云峰卷着裤腿披着毛巾端着脸盆，颇有几分融入乡村的味道，“你们练习生训练不是对体力要求挺高的吗，没练啊?” “练了，但项目不一样啊。”曹星锤着腰道：“你让我跳舞，我能跳一天都不带累的，让我摘李子那不行。” “你就嘴硬吧。”张云峰笑呵呵道：“上次跑步连小孩子都跑不赢。” “唉唉唉云叔，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曹星没好气道，“怎么老揭人短啊？” “为你好。”张云峰放好脸盆毛巾，“男人啊，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腰！” 曹星耳根一红，不接话了，反手掏出手机开始划屏。 “得亏这里能接收到4g信号，要不然真得闷……我了个去，他怎么跑去写历史文了？” “谁啊?”张云峰顺嘴问了一句。 “一个写网络小说的。” “你还喜欢看这个？” “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女朋友，就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当时我就特喜欢这个作者写的书。” “写得很好?” “反正我觉得挺好，但肯定不是云叔你的菜。” “那可未必，现在网文ip是行业潮流，我也看过几本的。”张云峰也拿出了手机，“而且我本来也挺喜欢看历史小说的……叫啥名来着?” “……” “问你话呢，什么书？” “……” “怎么回事，哑巴了?” “没有。”曹星红着脸挠挠头，“我搜字呢，书名上三个字有俩我认不准。” 张云峰：“…………” “好了好了，查到了，叫……《琅琊榜》，xx阅读上的。” “琅琊榜？” 张云峰凑过去确认了一下书名字眼，打开app给搜了出来。 “金陵，大梁帝都。 物宝天华王气蒸蔚，连城门也是与众不同，格外的巍峨坚实。 川流不息的入城人流中，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不起眼地混在其中，摇曳前行，在距离城门数丈之地停顿了下来。 车帘掀起，一位月白衣衫面容清朗的年轻人跳下车，前行几步，仰起头凝望着城门上方的“金陵”二字……” 只看了半章，张云峰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这个开篇，好像和传统网文有点不太一样？ 第20章 变天 累。 写了六年网文，这还是周灏头一次感觉这么累。 《琅琊榜》全文只有七八十万字而已，按六个月完本的计划，每天最多只需要更新五六千字即可。 之前写豆粕和大猪崽的时候，一晚上写一万字就跟玩儿一样，轻松写意。 但现在写这个《琅琊榜》，一天五千字都觉得有点累，原因也很简单——这本书是面向影视改编的，人物和细节方面要严谨得多。 热血流网文，只要把住男女主以及主要大配的设定不崩就行，其他全是工具人，剧情细节方面也没那么讲究。 只要会压情绪写膏潮就行，中间的合理性以及逻辑链要求并没有那么严苛。 但这种精品ip流作品就不一样了，所有人物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需要符合设定，剧情细节也得严丝合缝不能出现逻辑崩坏的情况。 而且里面那些形同儿戏的权谋乱斗，还得想办法给写出波谲云诡的感觉来，也是个技术活…… 这就导致每一章写完，他都要耗费两三倍的时间去反复琢磨和精修，生怕哪里出现纰漏。 得亏这本书只有几十万字，不然周灏感觉自己得疯。 不过这些辛苦也还是值得的，在经过最初的质疑谩骂和叛逃潮之后，留存下来的忠实书迷和历史区的新朋友们，很快就沉迷进了这个新坑里。 发书当天，《琅琊榜》就毫无悬念登顶了历史区的新书榜。 而且历史区的几位大佬也都很赏脸，齐刷刷过来给刷了个盟主，历史区门面担当“阳关三叠”更是直接来了个白银大盟作为贺礼。 周灏也不是傻子，回头就一一过去刷盟主回礼，多少带着点拜山头的意思。 没办法，网文圈也是个江湖，上至每年的各种奖项评选下至每月的月票榜之争，明争暗斗的惨烈程度丝毫不亚于《甄嬛传》。 想要不成为集火对象，就得八面玲珑和各方大佬打好关系。 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点亮手机一看，又有来自丁佳倩的飞信消息。 周灏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 要不是为了顾及那位苏阿姨的面子，他直接都想删好友了。 是真的烦。 习惯性打开了薇博，打算上网冲浪放松一下。 结果上去一看，#寻找周老师#依然高高挂在热搜上。 “什么情况，怎么还挂着啊?上厕所不用花钱是吧?” 不过好在词条里面的内容都还算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人肉信息的倡议行为，这让他悄悄松了口气。 总算还有点分寸。 这要是真有人不顾一切想要刨根问底，他还真不一定能藏得住。 网络时代，只要被撕开一点点口子，所有隐私信息瞬间就会被扒得干干净净。 “哎，这么多明星都干嘛呢，花钱压一下啊！” 周灏自言自语嘀咕道：“让一个藏头露尾的野生素人挂在上面这么多天，你们都没点脾气的吗？” “吃饭、睡觉、拉粑粑、抽烟、学盛饭、学骑自行车……这么多可以上热搜的内容，你们倒是赶紧利用一下啊！” 仿佛像是听到了他的碎碎念，等浏览一圈退出去的时候，热搜榜上忽然变了天。 榜首空降了一个带火的词条——吕俊枫杨妍官宣恋情。 榜二也是空降的——吕俊枫许凌月合作终止。 榜五——吕俊枫坦言杨妍天赋高于许凌月。 榜八——杨妍新ep预热。 好家伙，一下子空降了四个热搜，这是花了多少钱啊? 另外两位不太熟，至于这个许凌月……不就是《出发吧！背阳之路》里面那位大美女？ 点进榜首词条看了一眼…… 乖乖，世界大战啊。 【狗男女，不要脸！】 【恶心，呸！】 【某人粉丝就这素质？人家男未娶女未嫁，官宣个恋情怎么就成狗男女了？】 【脸大呗，随她们家主子，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她们主子转呢。】 【少在那混淆视线，谁关心他俩裤裆里那点破事了，骂的是吕俊枫叛逃跳槽！】 【就是，谁都知道吕俊枫是月月的御用编曲，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跳槽也算了，竟然还反踩一脚，狗东西！】 【啧啧，杨天后可真拼啊，为了上位，甚至不惜用身体挖人。】 【嘴巴放干净点，真以为你们家许凌月是天仙圣女白莲花了?】 【怎么的也比你们家杨妍好，圈内出了名的尖果儿，睡过的音乐人比发过的歌都多！】 【无能狂怒，怎么的看到吕俊枫跟杨妍好上了，眼红了?】 【眼红个鸡毛，谁不知道吕俊枫跟哈巴狗似的追了月月整整六年？但凡月月愿意，还有你们家杨妍屁事?】 【那你们急什么？不是号称乐坛大才女吗，怎么的少了个编曲就不会写歌了？不会吧不会吧?】 【哈哈哈，没有枫大帮忙编曲兜底，某才女怕是要原形毕露了，能不急吗？】 【急也没用，以后她许凌月也就只配给妍妍当洗脚婢了！】 【洗尼玛俾，以为挖到个编曲就能翻身了？做梦去吧，女仆一辈子都是女仆！】 【嘴硬没用，新ep见真章！】 …… 战况之激烈，周灏阅读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评论刷新的速度，到最后……薇博服务器竟然直接宕机了？ 什么玩意儿，才多大点事啊就歇菜? 这服务器是跟育碧借的吗? 关了薇博，他顺手查了一下吕俊枫这个人的资料。 华语歌坛金牌音乐人，顶级的编曲大师。 编曲这个环节到底有多重要？ 同样都是周董的demo小样，交给钟兴民能产出《七里香》、《菊花台》、《青花瓷》、《最后的战役》等等…… 交给林迈可能产出《爱在西元前》、《简单爱》、《东风破》、《夜曲》等等…… 交给洪敬尧能产出《以父之名》、《米兰的小铁匠》、《黑色幽默》、《星晴》等等…… 全都是不朽经典。 但是交给某位黄大师，产出的都是《时光机》《乔克叔叔》《蛇舞》之流…… 食材再顶级，也得有厨子会做才行！ 热搜另一位主角杨妍，年纪比许凌月大两岁，同样也是“创作歌手”赛道上的佼佼者。 曾几何时，她一直都是这条赛道上公认的“未来天后”，但横空出世的许凌月只用两年时间，就迅速完成了追赶、反超、甩开身位。 而许凌月的成功要素除了她自己的才华以外，御用编曲吕俊枫也是公认的主要功臣之一，许凌月本人也在数个场合公开感谢过他。 但是现在，这位“从龙老臣”直接背叛去了竞争对手那里。 对于本就陷入创作困境的许凌月来说，这种落井下石的背叛行为无疑是巨大打击，也难怪她的歌迷会集体暴怒。 吃了一会瓜，周灏心满意足地关掉了浏览器。 撕吧撕吧，撕得天昏地暗才好，可千万别再让我上热搜了！ 至于那位惨遭背刺的美女歌手许凌月…… 关我毛事? 再惨也轮不到咱来心疼。 第21章 菜鸟编剧 7月10日。 任务进度：11/180。 再三婉拒了留任的请求，正式办理完了离职手续，周灏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这手续办的，可真是遭罪。 自己那个“周老师”的马甲瞒得过别人，却根本瞒不过经办支教手续的那几位老师和领导。 他这一出现，直接就被当做大熊猫围了起来，全程被拉着问长问短吹捧夸赞，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若只是如此也算了，偏偏还有位一个劲在那推销自家女儿，好家伙那热情的…… 周灏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太吓人。 不过好在热情归热情，这些人还是很讲原则的。 他的马甲至今没被曝光，这几位功不可没。 办理完这个手续，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以后，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回到家打开电脑，屏幕上跳出来自主编的聊天框。 “在吗?” 周灏不疾不徐泡了杯茶，然后打字回复：“在了，有事吗?” 指尖烟：“跟你说个事，我们公司马上会跟山海影视文化达成战略合作，双方可能会联手定制几部影视作品，他们出资源我们出故事本子。” 一听这个，周灏立马不淡定了:“我那两本书被看上了?” 指尖烟：“那倒没有，你那两本书的影视化极度依赖特效，而且篇幅太长了，暂时没有公司敢随便尝试。” 白高兴一场，周灏的打字速度瞬间慢了下来：“那是怎么个意思？” “他们是想要拿几个篇幅较小的故事，拿去做小成本的网剧或者网大试试水，网站下周预计会有公开的征文活动，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网剧? 网大? 周灏有点纳闷：“山海影视不是做传统渠道影视内容的吗，怎么也开始涉足网剧网大了?” “已经被企鹅视频收编了，以后会是企鹅那边的第二方内容供应商，定向输送网剧作品。” 啧，不愧是你啊企鹅。 位面改了，您这企业文化是一点都没变啊？ “怎么样，有兴趣试试吗?” 还是算了吧。 这个世界的网剧水平全面落后于2016年的地球，质量不是一般的糙。 热度高的那几部剧，要么就是专供饭圈自嗨的劣质工业糖精剧，要么就是主打擦边内容和屎尿屁笑料的烂俗剧，正儿八经的硬核网剧几乎没有。 作品不行就没人看，没人看就没有广告投放，没有健康的资金循环下一部作品就得继续缩减成本…… 这个恶性循环几乎是所有流媒体平台的噩梦，现阶段哪怕流媒体御三家都只能靠买版权和搞综艺维持生计，自制剧这一块基本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每年都有号称大制作的网剧问世，结果营销半天最后见光就暴毙，只能靠刷数据自嗨维持一下体面。 若非自家班底实在扶不起来，估计企鹅也不至于砸钱收编山海影视。 想要打破这个恶性循环，就必须整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经典作品出来。 地球那边的网剧经典还是很多的，可惜周灏记忆力有限，无法复现出来。 一本《琅琊榜》已经够他头疼了，哪还有精力去分心？ 打定主意，他开始打字婉拒。 “叮——”脑海中冷不丁响起了电子音，“您有新的支线任务，请注意查收。” 尼玛，又来了！ 周灏下意识抹了下额头，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任务吧? “《菜鸟编剧》：系统提供一本小说原著，将其改编为合格的剧本。” “任务时限：十五天。” “任务奖励：记忆卡（小）x3。ps:定向能力卡，能提升记忆力，可帮助回忆复现曾经看过看到过的信息。” 卧槽？ 这个可以有！ 要是能有记忆外挂，直接就能进入无脑文抄公模式了。 爽翻天！ 这个任务，必须接！ “任务已接受，属性面板已添加新项目‘记忆力’，正在为你随机抽取小说样本，请稍候……” “您已获得小说《白夜追凶》，请将其改编为正规剧本，任务倒计时开始。” 周灏有点坐不住了。 系统总算做一次人了，出手直接给了王炸?! 哪怕是在百花齐放的地球网剧圈，这部《白夜追凶》也一直都是金字塔尖上的佼佼者！ 当年周灏也曾经废寝忘食地追过，可惜直到后来穿越那天都没能等到第二季。 要是能把这部剧整出来，大爆基本是可以预见的事情，而且他也能借机触碰到娱乐圈的门槛，为后面《琅琊榜》的变现打下坚实基础！ 这个任务，真的可以有！ 指尖烟：“还在吗？” “在！”周灏立刻打字回复：“我直接提供剧本可以吗?” 指尖烟：“当然可以，你还会这个?” “会一点。” “那行啊，回头我帮你报上去，但是写归写，尽量别影响《琅琊榜》更新，你这书本来成绩就悬。” “知道了。” 关了聊天，周灏立刻开始进入工作模式。 想要在十五天内完成剧本改编，而且还得坚持更新《琅琊榜》，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好在手边的那些杂事基本都已经处理干净，他基本可以心无旁骛地闭关码字了。 续了杯茶，他翻开了脑海里《白夜追凶》小说原本。 “清晨，津港市郊外的一处建筑工地，三辆警车侧边停靠，拉起了醒目的黄色警戒线。 警员小汪和几个同事站成一圈，探头往地基坑里望去。天已经大亮，然而地基坑里混凝土结构复杂，遮挡很多，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深色的大纸包，零散地分布在坑底……” ………… 司元村，司元湖边的小亭子里。 因为许凌月惨遭背刺心态有点炸，节目组特意放了一天假，让大家自由活动。 一身浅红短卫衣的许凌月坐在亭里，上半身扭转趴在栏杆上，目光涣散地看着金辉闪烁的湖面。 扭转的上半身绷出了让人口干舌燥的妖娆曲线，露在裤腿外的两截小腿白得仿佛会发光。 “姐，能回去了吗，我快热死了。”林希娜用帽子扇着风，鬓角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许凌月闷声道。 “那可不行。”林希娜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双肘往后支住了栏杆。 “姐，不就是个做编曲的吗，走了就走了呗。”林希娜劝解道：“反正你这么有才怕什么？没了吕屠夫你就只能吃带毛猪了？” 许凌月嗤笑了一声，“他就是看我写不出歌来了，所以才跑路的，现在不是屠夫的问题，是我养不出猪了。” “本来我是打算一步一步过渡到找人写歌的，好让歌迷有个接受的过程，现在他来这么一出，等于是直接把我的梯子给抽了……” 林希娜有点安慰不下去了，这情况确实棘手。 “姐，实在不行你就不唱了呗，来演戏也行啊。”林希娜掉转话锋道：“就你这长相，比那些什么当红花旦都强，演戏肯定火。” “我又不会演戏。” “时代变了啊姐！你看曹星那家伙上镜就跟木头似的，不一样能演男主？” 许凌月无语半天，“……你积点口德吧，人对你挺好的。” “谁稀罕。”林希娜撇撇嘴，“而且我说的是实话嘛，他本来就不会演戏。” “但我不喜欢演戏，让我去跟不熟悉的男演员搂搂抱抱谈情说爱，我受不了。”许凌月摇头道。 “你可以不演糖精剧嘛。”林希娜眼睛一亮，“我听大伯说，公司最近在策划一部网剧，现在正在淘本子，你要不要来演个配角试试看？” 第22章 这个本子，超神了! 忙碌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一晃十天过去，周灏手里的剧本也已经有了雏形。 有小说原著，脑海里还有当年追剧残留的影视化信息碎片，对于他来说仅剩的难度就是剧本格式而已。 认认真真学写了两天后，他才摸到了一点门道，开始磕磕绊绊上了路。 白天写《琅琊榜》，晚上熬夜加班写剧本，每天睡眠时间基本不超过五小时。 也就是年轻能熬，不然能活活累死。 不过看着文档里的忙碌成果，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翻出主编的聊天框，“烟大，剧本已经差不多了，后面怎么个流程?” 几分钟后，主编发了个惊悚脸的表情包，“这么快？!” 周灏飞快回复：“早就有腹稿了，所以写起来很快。” 指尖烟：“那这样，你自己去走一下版权流程，然后我们帮你把本子递过去让山海看看。” 周灏愣了一下，“不用走网站的渠道?” 指尖烟：“咱网站也没有剧本分类啊，你怎么发表?这事我跟总编聊过了，这也是他的意思。” 周灏看得暗暗咋舌，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走网站的渠道，也就意味着这本子要是被纳用的话……网站是拿不到一分钱的！ 资本家竟然长良心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啦！ 打开华夏版权中心官网，核验身份登陆著作权专区，开始上传文档缴纳费用。 不只是剧本，顺带着把小说原著的版权也给一并申请了，免得到时候被人碰瓷钻空子。 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全套流程，只不过最后一步的人工审核还需要点时间。 但这已经不影响版权归属了，周灏直接就把剧本文档发给了主编。 ………… xx中文网，总编办公室。 笃笃笃。 颜磊拿着新打印出来的厚厚文档，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进。” 总编徐文明是一位年过知天命的胖子，哪怕坐在空调房里也能出一身汗。 看到是九组的颜磊进来，他眼底悄然闪过一丝不悦。 “有事？” “总编，这是‘风来世界’写的本子，您给把把关？”颜磊小心翼翼道。 “看个屁！”徐文明并不文明，张口就是脏话，“本来就是应付任务交差的，你还真指望人家能看得上啊？这么厚一本东西，得浪费我多少时间！” 颜磊呐呐不语，有点尴尬。 “都不知道你这主编怎么当的，就眼睁睁看着他在那胡闹也不劝一下？” 徐文明喋喋不休道：“没事做什么ip梦啊，让他赶紧回去写爽文，真金白银的稿费不比白日梦实在?” 颜磊讪讪一笑，“所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本来《琅琊榜》的成绩也不温不火，扑的概率很大，等这个剧本再被毙掉，他差不多也该清醒了。” “早该醒了！”徐文明吐了口浊气：“正好山海的林总带人在我们这儿作客参观，你现在直接拿过去吧。” 颜磊心里一惊，急忙道：“我哪上得了那种台面啊，要不总编你……” “滚犊子！”徐文明暴躁道：“让我去丢人现眼吗?你自己拉的屎，让我帮你擦屁股？！” 颜磊有点遭不住，赶紧告辞开溜。 “什么情况，男人也有更年期吗，怎么这么暴躁啊？” 下楼跟前台总务打听了一下消息，山海影视的一行人正在会客室里跟自家高层开茶话会。 试着让前台申请了一下递本子的事情，没想到还真获准了。 颜磊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跑去洗手间认真打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才坐电梯上了顶楼的会客室。 敲开门进去一看，满座都是衣冠楚楚的精英大佬，他瞬间就紧张地额头冒汗了。 “你就是九组的小颜吧？”xx中文网的执行总裁于东飞笑呵呵招呼道：“进来进来，别傻站着。” “于总好，各位老总打扰了。”颜磊努力压制住了紧张，递上了手里的文稿。 “于总，这是我们九组作者写的一个本子，正好山海的诸位都在，我就直接给拿上来了，省得后面转交还麻烦。” 于东飞接过本子看了一眼，一脸错愕地抬头看来，“‘风来世界’？他还会这个?” “对，用十天时间写出来的。”颜磊讪讪道。 全场众人瞬间秒懂：得了，又是个完成任务指标的。 于东飞把本子往桌上一丢，“行，那你先回去工作吧，辛苦了。” “应该的。”颜磊鞠躬告退，“不好意思各位，打扰了。” 等他出了门，于东飞看向了客侧主座上的那位俊朗男子，“林总，这个本子……” 林建岳眯眼笑了笑，“既然是敷衍之作，何必浪费时间？继续聊我们的就是了。” 于东飞讪讪道：“林总别见怪，网文和传统文学毕竟有壁，这些作者大多都不清楚，等我们选拔培训一段时间，应该能挖出几个不错的编剧苗子。” “好，不急。”林建岳淡然笑道。 双方正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结果边上的一位四眼男子忽然开口道：“林总，我能不能看看那个本子？” 林建岳愣了一下，“嗯?” “主要你们聊的这些商业合作，我也听不懂。”四眼男子面色赧然，“拿个本子看看，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你还真是……”林建岳一脸无奈，“行，随你吧。” 道了声谢，四眼男子主动起身拿走了剧本，坐到角落开始看了起来。 “我们继续。”林建岳摇摇头，“关于故事取材方面，我们不想做市面上已经泛滥成风的那些题材，我们更希望做一些硬核向的作品。” “从故事题材到画面质感再到制作规格，都要和上星剧对标……” “我们山海影视入局网剧，不是来做跟风者的，我们想要做破局人，但只靠我们自己很难……” “贵公司作为文娱产业链的上游端，内容产出质量会直接影响到我们中下游的选材富裕度……” 对面的于东飞，听得脑门都冒汗了。 这山海影视的野心也太大了吧，直接拿网剧和上星剧对标？ 这是要直接颠覆整个行业格局啊！ 可说大话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 就现在网剧市场的规模和收益前景……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正儿八经的电视剧？ 如今所有流媒体平台的电视剧版块几乎全靠烧钱续命，但谁也不知道这种玩法能持续多久。 你山海影视一张口就是对标上星剧的大制作，一旦扑了那可就是大亏损…… 企鹅能有多少耐心和资金让你玩？ 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双方各怀心思地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眼看天色将晚，这场茶话会才宣告终止。 “于总，感谢你们拨冗接待。” “哪里哪里，应该的。” “剩下的问题以后再聊，有机会你们也可以来我们山海走走，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 “好，有机会一定去叨扰。” 握手客套了一番后，林建岳回头看向了角落里的四眼，“大编剧，走了。” 没反应。 林建岳皱眉，“大飞？” 四眼男霍然抬头，厚厚的啤酒瓶底折射出了灼人的精光，周围几人都被吓了一跳。 “林总，神了啊！” 林建岳一怔，“什么？” “这个本子！”四眼举起稿子，激动得满脸通红，“超神了！” 第23章 哥，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xx中文网，第九编辑室。 颜磊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指速几乎快出幻影，依稀可见当年触手怪的风采。 “本子递上去了，总编和山海影视的人都不太满意，估计是没戏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风来世界：“不可能吧？他们到底看没看剧本？” “看了，都说不太行。”颜磊耐心回复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得接受现实，毕竟网文和剧本真的不一样。” “就说你这本《琅琊榜》吧，成绩跟之前那本《大主宰》差距到底有多大，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吧？照这个走势下去，这本书上架首订能破万都得烧高香了。” “你偶尔扑一本没事，但如果执迷不悟连着扑，直接会把神格给消磨干净的，到时候你就算再想回去写热血玄幻，那地方也早已经没你的位置了。” “听句劝，早点回头吧，正好这本《琅琊榜》的预期字数也不多，回玄幻区的话人气基础应该还在。” 半天没回复，聊天戛然而止。 颜磊把身子往后一靠，重重叹了口气。 看这样子，还没清醒啊。 可真够倔的。 非要撞到头破血流之后才肯认怂吗？ “老大，风来的剧本怎么样啊？” 手底下一个女编辑，泡茶路过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嘴。 “不怎么样！”颜磊薅了把逐渐后移的发际线，“以后尽量别签ip向的文了，刚才总编差点就问候我祖宗了……这种倒霉活儿谁爱干谁干去！” “不能吧？”女编辑一脸诧异，“以《琅琊榜》现在展现出来的水平，他应该是能写得了剧本的呀？” “谁知道。”颜磊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别跟我提这茬了，听见都心烦……” 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颜磊当即生无可恋，“你看，总编又来电话了，估计又是一顿臭骂。” 接通电话，他小心翼翼捂住了底端的扬声器，生怕含妈量超标的问候语散播出去。 “喂，总编……” “小颜啊，干得不错！” 颜磊感觉脑壳像是被锤子敲了一下，“哈？” “那个剧本，海山那边看了以后很喜欢，很可能会被纳用。”徐文明的声音听着和蔼和亲，“挖出这么个编剧苗子，你这个伯乐居功至伟啊！” 颜磊感觉眼前有点冒星星，“哈？” “别啊了，刚才于总亲自给我打电话了，点名表扬了你的工作业绩，估计这事十有八九是跑不了了！” 颜磊：“…………” “通知一下啊，晚上九组所有成员团建聚餐，我请客，一个都不许少！尤其是你绝对不能请假，我还得敬你两杯呢！” 电话挂断好半天了，颜磊都还在懵逼状态。 那位女编辑一脸同情地给他递了瓶水，“老大，喝口水缓缓吧，总编说话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颜磊缓缓抬头看向了女编辑，“通知下去，晚上全组聚餐，总编请客。” “不至于吧？”女编辑一脸惊愕，“为这么点事，就要给你办送行宴了？” “不是。”颜磊艰难咽了口唾沫，“总编请客，庆祝风来的剧本被纳用了。” “什……什么？！！” 女编辑的升调尖叫，瞬间惊动了整个办公室。 不到半分钟，几乎所有编辑全部都围了过来。 “老大，是不是真的啊，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真的，千真万确。”缓过神来的颜磊，悄咪咪挺直了腰板，感觉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不是说他才写了十天吗，这也行？”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颜磊感慨道：“山海那边的金牌编剧说，这个本子虽然还有点简陋，但框架和故事脉络都已经非常完整了，稍微填一下肉就能用。” “而且听他们那意思，这个本子的质量可能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前网剧的平均水平，拿去做卫视台的上星剧都够格了。” “卧槽！”那位女编辑直接爆了粗口，“那咱九组立大功了啊！” “是的。”颜磊意气风发道：“于总亲自在总编那边点名表扬了我们九组。” “牛啊！”一位老编辑感慨道：“刚刚跨界过去，只用十天时间就写出了这种本子……天赋这东西，真的是羡慕不来啊。” “还得是老大啊，当初慧眼识珠签下了这尊大神！”有人开始拍马屁了。 听得颜磊很受用，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 而这时电脑屏幕上的聊天框忽然亮了起来。 风来世界：“好的老大，下次不写了。” 颜磊瞬间笑容凝固，一个恶狗扑食趴到了键盘前面。 “哥，大哥，刚才开玩笑的，我跟你开玩笑的。” “写，继续写，我支持你！” ………… 电脑前，周灏看着聊天内容一头的问号。 什么情况，颠三倒四的，这主编是发神经了吗？ 听到《白夜追凶》被毙的时候，他都已经对那家山海影视感到绝望了。 什么眼界啊，连这种顶级网剧都看不上？ 所以刚才他花时间重新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该把网文和ip向的创作地点分开，另外找一个网站写这种影视改编方向的文？ 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结果没想到刚做出决定，这主编自己就反水了？ 指尖烟：“忘了跟你说了，刚才总编那边给我的消息，情况可能和我刚才说的有点出入，你那剧本应该是成了。” 尼玛，我就说呢！ “这次消息保真了吗？” 指尖烟：“八九不离十了，山海那边已经把复印本拿回去研讨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准信。” “如果真的被纳用，他们可能会亲自见一见你，你最好先准备一下。” “好的，谢谢烟大。” “客气了，加油啊，争取《琅琊榜》也能变现！” 聊天结束，周灏长长吁了口气。 有惊无险，过关了！ “叮——” “支线任务《菜鸟编剧》已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请查收。” 打开奖励库，里面果然多了三张崭新的“记忆卡（小）”。 “记忆卡（小）：使用后可提升2点记忆力，此卡为定向能力卡，可连续使用，即时生效。” 这个好！ 一口气直接用掉了三张记忆卡，属性面板上的“记忆力”已经上升到了76。 闭上眼回忆一下《琅琊榜》……卧槽，记忆信息还真多了不少！ 真有效果啊！ 可惜只有三张小卡，要是能再来几张…… 等一下。 虽然没有定向卡了，但我还剩了几张通用的能力卡啊！ 去吧，能力卡（中）！ 记忆力：76→81！ 果然能用！ 再闭眼回忆一下……得了，已经基本能复现七七八八了。 这以后当文抄公的难度，直线下降了！ 奶奶的，要是这狗系统早点给这个福利，之前那两本书就不会写成豆粕和大猪崽了。 不过迟到总好过不来！ 可惜啊，现在就只剩孤零零两张“能力卡（小）”了。 要是能把记忆力刷满的话……直接无痛血洗整个网文圈了！ “系统，还没有任务可接啊？” “叮——您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这么巧，还真有？ 周灏来劲了，让我康康是啥……啥玩意儿？！ “新任务《从幕后走向台前》：客串饰演《白夜追凶》警员小汪，杀青后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记忆卡（大）x1，解锁词条《带戏大师》。” “词条解释：《带戏大师》——提升对戏演员的演技水平，提升幅度由宿主自身演技数值决定。” 第24章 20岁的她(改) 《埋名养望》任务进度：26/180。 敲完最后一个字，周灏轻舒一口气。 自从有了记忆外挂啊，这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每日存稿一万五连大气都不带喘了。 一个字——舒服！ 码完字，甚至还有时间可以休闲消遣一会儿。 打开企鹅视频，综艺区首页已经看不到《出发吧！背阳之路》的大横幅了。 这档综艺的第一季，已经正式完结了。 原本第一季是打算录十五期的，但是因为中途出了那档子事后许凌月状态全无，根本已经无心工作。 再加上流量密码“周老师”被其他家的热搜压制，热度逐渐消散，也间接导致节目的热度逐步下滑。 最后磕磕绊绊只录了十二期就草草宣告结束，多少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二期，但还是给司元村带去了不少好处。 “现在孩子们的肉蛋奶和校服都有公司专供了，也有免费的网络和设备接受网课教育了，学校图书馆也有着落了，这条件可比之前好多了。” 电话里，杨铁柱的声音很是兴奋。 “村里那些青饼、手工年糕什么的，也给开通了网络销售的渠道，每年应该会有不少的进项补贴，另外还有好几个电视台的人联系我们，说是要来咱这里拍电视剧，按天算钱！” “咱村还能拍电视剧？”周灏都有点惊了。 “对，说是什么年代剧，咱村里这些老建筑在外面都快绝迹了，难找。” 这么说好像也没啥问题，类似供销社、红星大礼堂这种时代气息非常浓厚的标志性建筑，确实不多了。 “对了，还有咱村的李子，今年也脱销了。”杨铁柱乐呵呵道：“光是那个录节目的明星，一个人就买了五百斤。” “夺少？”周灏都被吓了一跳。 “五百斤青李子，她一个人全包了，说是以后每年都买五百斤，真的是个好人呦。” 周灏好奇问了一句：“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姓许的姑娘，她还一个劲跟我打听你的消息，要不是你提前打了招呼，我肯定就告诉她了……” 挂了电话，周灏心里有喜有忧。 现在司元村的一切看似欣欣向荣，但他很清楚，这些东西并不治本。 这些外来的“助力”多半并不是真的为了做慈善，花点小钱蹭点热度博一下曝光流量，这可比砸钱做广告有用多了，还能换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 可一旦这波热度过去以后呢？ 天知道他们能援助多久? 人工输血，终究是代替不了自主造血的。 司元村想要彻底挣脱泥潭，还得靠政府扶贫政策，以及那些埋头苦读的孩子们，他们才是真正的希望所在。 倒是那个许凌月让他有点意外，一声不吭就包下了司元村的李子。 换了其他明星做了这种好事，估计都恨不得在热搜上租房住个十天半月。 异类啊。 打开虾皮音乐，输入“许凌月”搜索项。 按时间排序，第一首是她的出道单曲《外婆桥》，还配有视频版。 视频内容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mv，就是歌许凌月本人坐在升降椅上自弹自唱。 20岁的她，脸上还残留着些许婴儿肥，挂着厚厚的齐刘海，戴着一副笨重的宽边眼镜，穿着一身卡通休闲套，看着很是呆萌。 可是当她抱起吉他的一瞬间，就仿佛长剑出鞘的剑客，气场瞬变。 歌曲并不复杂，没有什么炫技式的编曲，就是单纯的吉他solo配合一些鼓点辅助。 整首歌就像是一个女孩在讲述儿时的故事，波澜不惊娓娓道来。 温馨，平淡，但是却仿佛带着一股抓耳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单曲循环。 好歌。 而和歌曲本身素质相辅相成的，是许凌月那惊艳的唱功。 越是朴素的食材就越考验厨子的功力，歌曲亦然。 而且许凌月的声线也非常有特点，空灵中带着点慵懒，让人不知不觉就会沉浸其中，脑补歌词里的画面感…… 下拉一看，这首歌的评论区里足足有五万多条评论。 “每日睡前必听，月月我爱你！” “梦开始的地方，洗耳神曲！” “这不是歌，这是音乐散文诗！” “老婆，我又来听你的歌啦~” 按时间倒序重排了一下，立刻出现了几条有趣的评论。 “上来炫耀一下，昨天收到月月寄过来的礼物了，一盒李子，木哈哈哈哈——” “啊？我以为老婆就送了我一个，原来你也有啊?” “我也收到了一盒，但里面都还是青的，估计还得养一养。” “她竟然真的去粉丝俱乐部里面抽奖送礼物，我哭死。” “月月哪来这么多李子啊，改行搞种植园了？” “不管不管，你们都没收到，这是月月随过来的嫁妆！” “楼上是哪家精神病院的，过来认领一下?” …… 感情她买了五百斤李子，全拿去当歌迷福利了？ 还挺会玩。 退出去回到歌曲列表，单曲下面就是一张完整的专辑了。 整整八首歌，词曲清一色本人包办，其中六首的编曲人都是那位吕俊枫。 专辑售价28元，直接扫码付款。 一遍循环下来，周灏觉得这28元花得很值。 八首歌的风格相对统一，民谣为基底，混合了一些流行和轻摇滚元素，朴实中带着内敛的绚烂，非常耐听。 确实是个好歌手。 回头索性一次性把她的所有专辑都给买了一遍，依次听了过去。 前面还听得津津有味，但是到了后面就感觉……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味了？ 正想仔细再听一遍时，右下角忽然弹出了聊天框。 指尖烟：“恭喜啊，你的本子正式被山海那边纳用了！” 周灏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心里波澜不惊。 这剧本要是过不了，那才会让他觉得“惊喜”。 指尖烟：“最近有空来一趟明珠市吗？因为版权在你自己手上，和山海签协议时需要你自己出席。” 周灏立刻回复：“什么时候？” 指尖烟：“可以的话尽快吧，免得夜长梦多出变故。” “那我明天就过来?” 指尖烟：“可以，我给你留个电话，到时候方便联系。” “好。” “恭喜啊，你是我们九组第一个走通ip路的作者，给咱长脸了!” “同喜同喜……” 客套一番后，周灏关掉聊天开始收拾行李。 正好李桂琴端着一碗绿豆沙进来，“你这是干什么？” “明天我要去一趟明珠市。”周灏一边忙活一边说道。 “出差啊?” “……差不多算是吧。” “你们写小说的，还用得着出差？”李桂琴一脸不解。 周灏叠好衣服，笑着解释道：“我的小说要被改编成电视剧了，明天要过去跟人家签版权合同。” 李桂琴呆滞半晌，“你刚才说啥?” “你儿子我写的小说，要拍成电视了！” 李桂琴直接丢下瓷碗抓住了儿子的胳膊，“真的啊？！” “当然。” “哎呦！太好了太好了！”李桂琴双手一拍大腿，兴冲冲就跑了出去，“我得赶紧供点好东西谢谢菩萨……” 周灏：“…………” 隔着一堵墙，都能清晰听到李桂琴碎碎念的祈祷。 “……菩萨保佑，保佑我们家元元平平安安万事大吉，出门逢凶化吉……” “……保佑他早点娶上个好媳妇，再给生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周灏听得哑然失笑。 李桂琴女士你真是想孙子想疯了啊，竟然对着地藏菩萨许这种愿？ 专业不对口啊，你看人家理不理你？ 第25章 这张脸的杀伤力有点大了(改) 次日一早，周灏吃完早晚就出了门。 舟海距离明珠市并不远，坐飞机有点小题大做，高铁动车么……木有。 小破城市的局限性啊！ 没辙，只能坐大巴，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倒也不算特别长，就是车厢里实在有点吵，带着耳机都阻隔不了那些大爷大妈的激情对话。 上到天文地理国家大事，下到自家儿孙的屎尿屁私事，个个都是懂王。 哎，考驾照买车这事情，必须提上日程了啊。 中短途出行，总归是自驾最方便！ 正打算掏出掌机打发时间，坐在她边上的女孩忽然低声道：“能借包纸巾吗？果汁粘手上了。” 周灏愣了一下，从包里掏了一包递过去。 “谢谢。”女孩看着挺年轻的，一身运动服还扎着个高马尾，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模样，“你去明珠市玩吗?” “没有，工作出差。”周灏摇头。 “我也是诶，真巧，能加个飞信认识一下吗？” 周灏：？ 余光悄悄扫了一眼，看到女孩那小脸微红两眼冒光的样子，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周灏也有招姑娘馋的时候?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长的丑的兄弟，永远不知道女孩子能主动到什么地步！ 周灏曾经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他才明白，以前是自己天真了。 至理名言啊！ 下车到站，他直接起身拔腿就跑，留下女孩在后面撇嘴不悦，满脸失落。 走出通道，一眼就看到了候客人群里高举着的“风来”牌样。 举牌的是个圆脸小姑娘，个子小小的，为了不被遮挡视线，一个劲在那踮脚蹦跳。 周灏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她面前，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当即一红，羞羞怯怯道：“不好意思，能不能让一下，我接人。” 啧，貌似这张脸的杀伤力有点大了啊？ “是在等‘风来世界’？” “嗯。”小姑娘轻声点了点头，随即霍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啊。”周灏笑道。 “啊……啊？！” 愣了足足有五六秒，小姑娘立刻掏出手机翻出了“风来世界”的合同文档，上面明晃晃有身份证信息。 低头看看身份证上土气的照片，再抬头看看眼前这张阳光灿烂的俊脸…… 这……好像对不上啊！ “这是我以前的身份证了。”周灏也不废话，直接拨通了主编留的的联系号码。 很快小姑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的脸一下就胀红了，“不好意思，我……我没认出来，我是实习编辑小兔叽。” “没关系，谨慎是好事。”周灏笑道：“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小兔叽慌忙道：“车就在外面。” 座驾是一辆双座小车，类似于地球那边的minicooper。 开着将近三十万的小资车上班实习……只怕又是个出来体验人生的小富婆吧? 行驶途中，周灏能清晰感觉到身边的小编辑在偷偷打量自己。 也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馋？ “风神，你是先去酒店吗？” “先去你们编辑部看看吧。”周灏说道：“毕竟是九组的人，就当是回娘家了。” “好。” xx中文网贵为国内最强的网文巨头，自然是财大气粗，直接租用了一栋单独的小楼作为办公区，环境非常雅致。 穿过前厅一路走进电梯，沿途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 到了九组编辑室，周灏还在打量里面的办公环境，已经有人惊讶地抬起了头。 “呦，小兔叽，这你男朋友啊？长的还挺帅。” “不……不是。”小兔叽胀红了脸，“他是……” “你怎么回事?”听到动静的颜磊，黑着脸走了过来，“不是让你去接风来吗，人呢？！” “我……” “事情轻重缓急分不清楚吗？”颜磊也顾不上什么情面了，板着脸道：“你谈恋爱没人拦着，但不能影响工作啊！” “于总还在等着见风来呢，你倒好，直接把人撂那里不管了？！” “别骂了别骂了，把孩子都骂傻了。”周灏笑着伸出了手，“烟大，我这不是来了吗?” 整个编辑室忽然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变得呆若木鸡，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变得格外清晰。 几秒钟后，一声惊骇的尖叫响彻整栋大楼。 “卧槽——！！！” 不到十分钟，整栋楼的员工都被惊动了，小小的第九编辑室几乎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写爽文能写成大神，跨界写剧本能被山海纳用，还长得这么帅…… 这不比大熊猫稀有？ 来来来大家一起围观一下，顺便沾点才气。 周灏生无可恋。 姐姐们，沾才气是没问题，能不能老往奇怪的地方摸，你们的才气是长在胸口的吗? 直到执行总裁于东飞亲自出面，他才终于得以获救。 结果盯着周灏打量了一会儿后，于东飞自己也笑出了声，“就你这模样，写网文确实有点浪费了。” “于总说笑了。”周灏叹了口气，“我是实力派，不靠脸。” “呦，还嘚瑟上了？”于东飞哈哈一笑，“走，一起吃个饭，带你认识一些新朋友。” 于东飞订的是一桌沪菜，甜得齁人。 所谓的新朋友，基本都是xx中文网的一众高管，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总的。 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酒桌文化”，周灏不喜欢喝酒，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敬了一圈，算是完成任务。 好在一众老总也没有真把他灌醉的意思，点到为止。 酒足饭饱，周灏入住酒店开始码字日常。 和山海那边的见面被安排在第二天，所以他还能休息一晚。 打开电脑看了眼《琅琊榜》的数据，依旧没什么大起色。 上架在即，这本书的订阅成绩基本已经可以断定好不了了。 本来全文就带着点苦大仇深的基底，布局大节奏慢，和主流爽文节奏相背离。 再加上历史文的一大卖点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开后宫收美女，结果这书还是个干巴巴的和尚文…… 能有现在这个成绩，还得归功于他的“大神”光环以及网站的资源扶持，换其他小扑街估计早就被淹了。 不过这个结果，也基本在他的预料之内，本来这本书的目标也不是电子订阅那点钱。 况且大神所谓的“扑街”，和扑街写手嘴里的“扑街”还是不一样的。 万订打底的成绩，已经足够让九成写手望尘莫及了。 一写就写到了晚上，耗时八小时，一万五千字轻松完成。 点了份外卖，边吃边上网冲浪。 一打开薇博，发现热搜榜竟然被一个名字刷屏了？ 第26章 什么玩意儿啊!(改) #杨妍新ep正式发售# #杨妍新歌绝了# #杨妍新ep首销破纪录# #杨妍新歌口碑爆棚# …… 好家伙，这是砸了多少营销费啊？ 对于这个名字，周灏印象还是很深的。 不久之前就是这位女歌手搞出的大新闻，不但弄崩了许凌月的心态，也用霸屏热搜压倒了“周老师”的热度。 《出发吧！背阳之路》最后草草收场，这位杨妍绝对是“首功之臣”。 算算时间这也没多久啊，这么快就把作品拿出来卖了……也就是说，那位吕俊枫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叛变投敌了？ 啧，屑人啊！ 闲着无聊，周灏索性点开了虾皮音乐，听听这刷爆社媒的ep到底啥水平吧! ep一共四首歌，单曲买断价5元，整张ep一次性买断价16元。 ep同名主打歌《夏花》，曲风r&b。 点击试听，发现下面的评论区里竟然已经有上万条留言了。 下滑看了两眼……清一色的彩虹屁，连话术都是高度雷同。 哎，有那么多钱买热搜，就不能买点高质量的水军吗? 单曲试听只有两分钟，周灏的听后感是…… 这首歌的水平，确实只配用那种档次的水军。 但凡水军文采稍微再好那么一丁点，就显得这首歌的歌词有点弱智了。 通篇都是不明所以的砌词断句，文盲看了或许会觉得高大上，因为生僻字多而且读着很拗口。 但凡有个初中文化的看了这个歌词都会忍不住骂一句——马勒戈壁，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一眼看下来，周灏不自觉就想到风靡一时的qq空间火星文。 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这位女歌手的唱功明显也不扎实，一耳朵的人工修饰痕迹，再加上声线也没什么标签性的特点，真的很平庸。 这样的一位歌手，竟然会被捧成天后苗子…… 背后得遭多少罪啊？ 对比之前刚刚听过的许凌月，那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从词曲能力、到声线质感、从歌曲立意到唱功稳定性……差距是全方位的，云泥之别。 这样的两位歌手能被排在一起比较，除了感慨资本的无耻和强大，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试听完四首歌，周灏彻底没有了买断的欲望。 为这种歌花一分钱，都是对自己熬夜码字赚钱的侮辱，也是对自己耳朵的虐待。 真的太烂了，几乎全都是不明所以的无病呻吟，唯一还算可以的就是编曲了，确实有点功底。 但你拿一锅泔水给国宴大厨，人也做不出佛跳墙啊！ 然而就是这么一张低质ep，销量却是相当的火爆。 正式开售不到12小时，整碟数字版销量已经冲破了80万，首日破百万已经基本没悬念了。 加上单曲销量计算，销售额累计突破一千五百万rmb…… 离谱程度，堪比地球《x乔传》的486亿播放量。 随便刷新一下薇博，几乎随处可见那张牙舞爪的喜讯海报，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ep刷新了虾米音乐的首销记录。 而作为“前记录保持者”的许凌月，自然又免不了被拉出来当了一回垫脚石。 杨的粉丝高呼“风水轮转江山易主”，许的粉丝大骂“销量作假水漫金山”…… 乌烟瘴气。 刷到手机没电，周灏翻开了一本随身携带的《道德经》，两分钟后成功召唤出了周公，酣然入眠。 一觉睡到九点，他换上了牛仔裤配无袖t恤的休闲套，对着镜子一顿臭美，久违的少年感啊！ 下楼的时候，于东飞已经等在那里了。 “于总，早。” “早。”于东飞的心情显然也很好，见面就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这到底是去签合同的，还是去试镜的？” “都有吧。”周灏含糊了一句，矮身钻进了车。 于东飞的座驾是一辆睿思s40，属于这个时空的入门级老板车，约等于地球的灯厂a6。 车子轴距很长，后座可以舒服地伸开腿。 司机是个慷慨且富有的大姐姐，车子每过个减速坎，周灏脑海里都会自动配上duang~duang~的音效。 又大又白，好车。 “等会儿到了那边，除了必要的招呼以外，你尽量少说话。”于东飞开启了家长模式。 “尤其是涉及合作细节方面的问题，更加不要随便搭腔，我们后面还跟了法务团队，具体条款细节他们会负责。” “另外还有一点，在后续项目的合作意向上千万不要随便松口，先吊着再说……” 听了一路絮絮叨叨，车子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山海影视的总部位于燕京，但是在明珠市有个分公司办事处，位于市中心的cbd区，上下租通了四层楼。 在前台确认了预约信息后，一行人被带到了休息室。 忙活了好一阵，前台妹子鞠躬致歉：“几位请稍等，林总他们正在开会，结束之后我再带诸位上去。” “这里的茶水点心都是新鲜的，请随意品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你去忙吧。”于东飞摆摆手。 周灏抬头环视了一圈，这休息室的墙上挂满了电视电影的装裱海报，全都是山海影视制作的精品。 就跟他家墙上的奖状似的。 坐了一会儿后，于东飞忽然起身道：“我去吸烟室过个瘾，你别到处乱走。” “好。” 于东飞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两人推门走了进来。 一位四十多岁的黑衣大妈，一位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定睛一看，好像还挺眼熟。 不就是《出发吧！背阳之路》里面那位逗逼小鲜肉曹星吗? 这世界还挺小啊？ 看到坐在里面的周灏，两人齐齐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示意。 周灏微微一笑，回以点头礼。 “娟姐，他好像不认识我？”曹星有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传入了周灏耳中。 “多稀罕啊，你真以为自己是国民弟弟?”大妈吐槽了一句，“想要更多人认识你，就得多营业，让你出来试个戏还一脸不情愿。” “娟姐，累啊！”曹星欲哭无泪道：“录完那个综艺之后我都没怎么休息过，一直在马不停蹄跑通告，我又不是铁人！” “呦呵，有进步啊，竟然会用成语了?”大妈调侃了一句，“放心吧，这回就一个客串的配角而已，戏份很少，不累的。” “到底什么剧啊?”曹星有些不耐烦道。 “具体不清楚，只说是刑侦题材的。” “刑侦?不接！” “山海开价一百万，演娜娜的前男友。” 曹星愣了一下，“那赶紧把钱打过去，顺便问问什么时候开拍?” “噗——” 周灏赶紧拿纸巾捂住了嘴。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第27章 我刚才是不是像个煞笔?(改) 这家伙有问题！ 曹星仔细打量着周灏，眉间聚起了警惕之色。 刚才只是草草一眼并未细看，现在越看越觉得……怎么特娘的还有点帅？ 该不会是跟我来抢角色的吧? 那不能忍啊！ 起身坐到了周灏对面，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哥们儿，你也是来试戏的?” 周灏想了想，没有否认。 确实是奔着“小汪”来的嘛。 果然！ 曹星心里警铃大作，“哥们儿你哪个经纪公司的，怎么好像没见过?” “没出道。”周灏回了一句。 “练习生啊？”曹星恍然大悟，警惕瞬间消散大半，“看你这样子，应该有20岁了吧？再不出道可就迟了。” “额……”周灏笑道：“我今年27了。” “啥？”曹星眼睛一瞪，这皮肤细腻度这少年感…… “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我看着很像煞笔吗?” 确实不太像。 根本就是。 “我真27了。”周灏随口解释道：“只是长得不太着急而已。” 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曹星长舒一口气。 误会解除。 27岁的练习生，那跟臭咸鱼有什么区别？ 不足为惧！ “你怎么一个人啊，你的经纪人呢？” “抽烟去了。” “哦，你也是来试那部刑侦剧的?” 周灏点点头，“是。” “什么角色？”曹星进一步试探。 “一个小警员，半透明小配角。” 哒。 曹星打了个响指。 只要不抢我的角色，什么都好说！ 这时，边上的那位大妈经纪人也走了过来。 “刚得到的内部消息，这部剧是山海和xx中文网合作的第一个项目，剧本来自那边的作者‘风来世界’，听说他本人今天也来了。” “风来世界？”曹星眼睛一亮，“这不巧了吗，老熟人啊！” 对面的周灏一脸懵逼。 很熟吗？ “哥们儿，说出来你别不信，我和这个作者那是老相识了。” 曹星一脸嘚瑟，“我从几年前就开始看他的书，连订阅加打赏，前前后后也花了得有快十万了，没事时候我就在盟主群里跟他吹牛打屁谈笑风生，关系不要太铁！” 周灏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之前我看网文时候，娟姐你还总骂我不务正业浪费时间，现在怎么说？”曹星开始蹬鼻子上脸。 “有什么用？”娟姐没好气道：“一个编剧而已，又决定不了角色归属，最后还不是要靠公司帮你争取。” “那是别人家，可山海不一样啊，他们家还是很尊重编剧意见的！”曹星得意道：“所以娟姐你可以放心了，这角色跑不了的！” 娟姐嘴角抽动，懒得再搭理他了。 曹星又把目标转向了周灏，“要不等会儿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我介绍风来给你认识一下，就算这次没拿到角色，至少也是条人脉对吧？” 周灏听得一头问号，要不要这么自来熟啊？ “别用这种目光看我，小爷我向来乐于助人。”曹星嘿嘿一笑，“更何况，今儿我心情格外好！” “就因为能演林希娜的前男友？”周灏试探道。 “什么叫就？”曹星脸一板，“你知道这个圈子里，有多少男艺人做梦都想跟娜娜演情侣吗?!” 周灏彻底无语。 不是没见过舔狗，但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不过，这小白脸虽然看着有点傻傻的，但人好像还不错。 至少没有居高临下用鼻孔看人的习惯。 “好像散会了。”娟姐收好手机，站起身道：“走吧，我们上去了。” “ok。”曹星也站了起来，顺手还拉了周灏一把，“走，一起上去吧。” “谢谢，你们先去吧，我等人。”周灏摇头。 曹星愣了一下，“那好吧，祝你好运。” 正说着，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西装革履的于东飞走了进来。 “好像散会了。”于东飞招招手，“走吧。” 说话间看到了边上的两位，他立刻挤出职业笑容迎了上去，“是曹星吧?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大明星，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曹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习惯性看向了一旁的经纪人。 结果娟姐也是一脸迷糊，不认识。 “哦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于东飞单手摁住自己的衣襟，“鄙人于东飞，暂任xx中文网的执行总裁。” 娟姐大吃一惊，急忙陪笑，“原来是于总，幸会幸会。” 曹星也赶紧喊了一声“于总”，言行变得拘谨起来。 他心里还是有逼数的，作为一个流量咖，就算再红也只是资本手里的镰刀而已。 在这些玩资本的大佬面前，他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和娟姐攀谈了几句后，于东飞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周灏招了招手。 “今天还真是挺巧的，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周灏，笔名‘风来世界’，这次合作的剧本就是他写的。” 娟姐眉头一皱：？ 曹星脖子一伸：？？？ 啥玩意儿? “你们好。”周灏向曹星伸出了手，“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支持，很高兴认识你。” “啊……哦。”曹星脑袋都是晕的，“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 “那我们上去吧。”于东飞笑道：“反正同行，边走边聊吧。” 等周灏和于东飞离开后好半晌，曹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娟姐，我刚才是不是很像一个煞笔？” 娟姐点头叹气，“是有点。” “啊——”曹星仰天长叹，一脸悲怆，“我的形象啊！” ………… 一层之隔的贵宾室里，冷气幽幽茶香飘渺。 一身机车风背带裤的许凌月，以标准的葛优躺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屏幕。 “姐，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坐像啊。”对面的林希娜有点看不过眼，“让你那些粉丝看到这个样子，怕是要吐血脱粉了。” 许凌月一脸不在乎，“反正也跑得差不多了，不差那几个。” “你还真是……”林希娜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只能转移话题，“姐，你真不演啊？这个女警角色又不难，挺好演的，而且也没什么感情戏。” “不演。”许凌月拒绝得很干脆，“本来也不是演戏的，没必要硬蹭，剧火了还好说，万一要是扑了，后果我都不敢想。” “行吧。”林希娜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就安心负责写歌吧，这个剧的ost可全靠你了。” “别。”许凌月放下了手机，“我现在这个状态，劝你们还是别把鸡蛋全放我这个篮子里，多找几个备胎安全点。” “哎，要是能把那位‘周老师’挖出来就好了，你俩合力肯定能碰撞出火花来。”林希娜遗憾道：“虹姐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查不到。”许凌月失落地摇摇头，“估计是铁了心要深藏功与名了。” “不急，直觉告诉我，他一定还会出现的！”林希娜坚定地握住了粉拳，“他那种惊才绝艳之人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我不相信他能一直藏得住！” “但愿吧。”许凌月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熬到那一天。” “哎别这么悲观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希娜劝了一句，起身拽住了许凌月的胳膊，“走吧，陪我一起去见见那位编剧。” “不去，我又不演，干嘛拉上我？” “怕你懒死在这，等我回来尸体都臭了，快点快点~” 第28章 干得漂亮!(改) 山海的会客厅布置得很有特点，属于经典的新中式风。 从装修设计到家具摆设，都带着典雅的东方韵味，中央大长桌上还放着一尊貔貅造型的香炉，丝缕轻烟带着一股好闻的檀香袅袅而起，飘向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但这个大厅里最靓丽的风景，毫无疑问还是那两位美女。 林希娜一身月白色的中式剪裁连衣裙，修长窈窕盈盈而立，配合精致的淡淡妆容，恍若人间精灵。 她的美带着一股清纯无暇的烂漫，让人沉醉于远观，生不出多少亵渎之心。 另一边的许凌月打扮得很随意，一套宽松的机车风吊带裤，遮住了她妖娆华丽的腰臀曲线，却遮不住她富有的胸怀。 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苗条美女，多少有点“肉”，但她身上的肉却异常的懂事，全部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所以即便她素面朝天，即便她的盘发显得有点凌乱，却丝毫无损她的独特风情。 周灏发现，直面这两位美女带来的视觉冲击，远远超过在屏幕里观赏时的惊艳。 “于总，欢迎欢迎。”脸上带着点疲惫的林建岳，笑着迎了上来，“不好意思，临时有个会，让你们久等了。” 说着便很自然地看向了周灏，“这位应该就是我们的编剧了吧？” “林总。”周灏微微弯腰伸出了手，“承蒙关照，希望我的本子不会辱没贵公司的招牌。” “哪里的话，我们内部可是对你这个本子赞不绝口……” 看着一行人在那寒暄，林希娜悄悄挤了挤许凌月，“姐，好像还挺帅诶？” “你老看人脸干嘛。”许凌月白了一眼，“他又不靠脸吃饭。” “娜娜，小许。”林建岳招了招手，“你们过来一下。” 一边向于东飞和周灏介绍道：“协议虽然还没签，但我们的立项准备和选角工作已经提前开始了，里面的‘周舒桐’暂定就是娜娜出演。” “另外本剧的ost部分，基本就交给小许负责了，以后大家共事可能会经常见面，提前认识一下吧。” 好奇地打量了周灏一眼，林希娜巧笑嫣然走过来转了一圈，“周编剧，你看我适不适合那个角色？” 周灏摇摇头，“不太合适。” “啊？”林希娜笑脸瞬间凝固。 林建岳笑容不变，许凌月眉头微皱，于东飞急得想打人。 “哪有警察长你这样的？”周灏一脸无奈，“罪犯看见你这种警花估计都走不动路，直接站原地不动了。” 脑回路绕了一圈，林希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花枝乱颤。 一旁的于东飞悄悄挑起了大拇指。 干得漂亮！ 马屁点到为止，周灏看向了一旁的许凌月，“许小姐你好，久仰大名。” “你好。” 许凌月的态度不冷不热，握手时也仅仅是一触即分。 但周灏还是敏锐发现，她的手非常漂亮。 皮肤白皙十指修长，骨肉停匀纤秾合度，优雅和力量感兼备。 这双手抓床单的时候，一定很好看。 “坐吧。”林建岳微笑着招呼道：“我们坐下聊。” 入座之后，立刻有秘书送上了柠檬水和精致点心。 眼看林建岳和于东飞开始进入“商业互吹”，感觉无聊的林希娜直接坐到了周灏边上。 “周编剧，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故事的？好新奇的设定！” 林希娜杏眸带电，周灏有点不敢直视，“就……灵光一现想出来的呗，写小说的人，脑袋里一般都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厉害哦。”林希娜眨眨眼，“不过这剧本里面的案件实在太血腥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你那本连载中的《琅琊榜》。” “你还看过《琅琊榜》？”周灏有点吃惊。 “对呀。”林希娜点点头，“之前录综艺的时候，曹星跟我们推荐的……” 笃笃笃。 周灏回头看去。 好家伙不愧是姓曹的，来得真是时候。 “林总，于总。”曹星弯腰打了个招呼，然后迫不及待就看向了另一边，“月姐，娜娜，又见面了。” 许凌月依旧是淡淡点头，自顾自刷手机解闷。 林希娜挥手“嗨”了一下，立刻看回向周灏，“我真的太喜欢梅长苏了，好让人心疼，他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能不能给他写个好一点的结局呀……” 曹星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什么情况？ 我才晚上来几分钟，家就被偷了？！ 你才认识他几分钟啊？ 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这样跟我撒娇过！ 姓周的，我以后要再给你的书花一分钱，我是你儿子！ 曹星的经纪人娟姐，显然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一上来就加入了商业互吹的队伍，把两位总裁聊得呵呵直乐。 “小曹，你也坐吧。”林建岳抽空招呼道。 “诶，好。”曹星乖巧应了一声，特意坐到了林希娜身边。 结果林希娜一秒回头，“哎你能不能坐远点，挡着空调风了。” 曹星只能往边上挪了一点点，一脸弱小无助的委屈。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斗志。 这点挫折算什么?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金石所至，精诚为开？ 对，就是这一句！ 只要坚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感动娜娜的！ 一定！ 闲聊一会儿后，双方的团队陆续进场，谈判正式开始。 知道华娱圈的编剧弱势，也知道网剧的编剧费低。 但眼前这个报价，还是击穿了周灏的理想下限——每集五千块。 《白夜追凶》总共32集，总计16万…… 而这份报价，已经是出自编辑待遇相对较好的山海影视了。 可想而知，其他公司的编剧地位卑贱到了何种地步。 而往后随着工业糖精剧的进一步流水化生产、随着ai写作的逐渐成形，编剧的地位还会继续下降…… 悲哀。 对于这个报价，不但周灏本人不满意，连于东飞也有点看不过去。 他还在尽力地帮忙抬价，毕竟这也关系到公司的名声。 和山海合作的第一单生意，编剧费竟然只给了这个价，传出去都嫌丢脸。 但山海的团队态度非常坚决，咬死了五千一集，多一分都不肯给。 眼看谈判陷入僵局，林建岳只能出来和稀泥，“于总，周编剧，大家互相体谅一下吧，这个价其实已经高于平均水平了。” “毕竟这是网剧，而周编剧又是个没有任何从业资历的新人，如果一上来就给高价，很容易坏了市场规矩。” “资本市场已经习惯了压榨创作的前端成本，这是行业默认的潜规则，如果我们贸然开了先例，很容易就成为同行狙击的对象。” “我们山海倒是不怕挑战潜规则，但想要屠龙，也得先打怪升级不是？” 喝了口水，林建岳继续说道：“等这部《白夜追凶》打出点名声之后，周编剧的咖位也就上来了，下次合作再开高价，他们自然也无话可说。” 于东飞可不爱听这话，你们山海有难处，我们妙笔就不要脸面了是吧？ 两边又开始新一轮的讨价还价，乱糟糟跟菜市场似的。 好半天后，被吵得耳朵疼的许凌月实在忍不住了。 “我有个想法。” 第29章 吃瓜吃到我自己了?(改) 唰，一桌人瞬间看了过来。 许凌月不疾不徐道：“现在双方争论的焦点，无非是编剧费和菜鸟身份的匹配问题，那换个名义另外补贴不就行了？” 林建岳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继续。” “比如，让周编剧也参演这部剧，然后以片酬的名义结算那部分差价，这不就完了?”许凌月轻描淡写说道：“这样既能堵住外面的嘴，妙笔那边对外也能有个宣传口径。” “对于周编剧本人来说，收入不受影响，还能破圈吸引一波新读者，为以后的剧本合作增加一点人气基础。” 吵吵嚷嚷的一桌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开始面面相觑。 唯有角落里的曹星，一脸悲怆地仰望着天花板。 同样都是来试戏的，我死皮赖脸还被各种嫌弃，这家伙一句话没说就有人追着喂饭…… 人比人，气死人啊！ 思量了一会儿后，林建岳笑着看向了于东飞，“于总，你觉得如何？” 于东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球踢给了正主，“风来？” 还能怎么说？ 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要角色呢！ 编剧费低点就低点吧，反正跟任务奖励比起来，这几个子儿根本不算什么。 风物长宜放眼量！ “可以，我没问题。”周灏点头道。 “好。”林建岳翻开了手边的精装剧本，“周先生，有自己心仪的角色吗?” 周灏假装思考了一下，“那就警员小汪吧。” 林建岳立刻看向了左手边的四眼仔，也就是当初一眼相中这个剧本的金牌编剧潘飞。 “小配角，戏份少要求不高。”潘飞扶着眼镜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锤定音。 迈过了这个坎，后面的流程就顺利了许多。 晚上六点，谈判结束。 正主离场，只剩双方的法务团队留下继续深谈。 送出门后，林建岳一脸歉然道：“不好意思了两位，晚上我还有急事要处理，不能尽地主之谊了，下次我摆一桌向你们赔礼道歉哈。” “没事林总，您忙您的，以后大家是合作伙伴了，多的是机会。”于东飞握手和他告别。 “周编剧，辛苦了。”林建岳又向周灏伸出了手。 周灏急忙回礼，“林总客气。” 离开之前，林希娜拉着许凌月小跑了过来，“周编剧，加个飞信好友吧，以后催更方便点！” 周灏：“…………” 回到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他立刻开始锁小黑屋码字。 写完一万字已经是深夜了，切回桌面时立刻就跳出个企鹅聊天框。 指尖烟：“明天要上架了，准备好了吗?” “可以。”周灏立刻回复道：“存稿管够。” 指尖烟：“那就先上个十章吧，这本书的订阅上限估计不会很高，你得有心理准备。” “好的。” 关闭对话，切到作者后台看了一眼，收藏数依旧只有12w+。 对于一般作者来说，这已经是个很了不得的数据了，但是相比之前的豆粕和大猪崽，这个收藏量确实差点意思。 首订成绩到底如何，还得看最后的转化率。 写好上架感言，设定好第一波的十章连发，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洗了把脸醒醒神，他习惯性地打开了笔电。 12点整的时候，《琅琊榜》已经正式上架入v了。 首订成绩暂时还不好判断，但是这一天时间他的粉丝榜上已经多出了一个白银盟，来自用户“水煮红豆”。 周灏立刻猜到这人是谁了，因为和某人的飞信id相同。 拿出手机打开飞信，翻出了备注名为“许凌月”的新好友。 “谢谢，让你破费了。” 几分钟后，许凌月回复了一个笑脸。 周灏很无语，真就一个字都懒得打呗? 再看回作家客户端时，发现又有一位白银盟从天而降，用户名直接就是一堆数字，一看就是刚注册没多久的新号，甚至连id都没来得及改。 正准备发帖感谢一下这位土豪，飞信忽然又亮了起来。 林希娜：“周编剧，恭喜新书上架，多更点啊！” 周灏心里一动，“这个数字白银盟，不会是你吧?” 林希娜：“小小意思不成敬意.gif” 啧，一个两个都是小富婆啊。 这个小富婆就健谈多了，聊天斗图战斗力杠杠的。 聊了一会儿后外卖送到，他顺手就打开了薇博，吃瓜下饭倍儿香。 #新剧开播，xx演技炸裂# #xxx哭戏太戳人了# #xx顺利考过科目二# #xxx连续演戏五小时累到虚脱# #周老师抄袭# #xx机场秀身材# 周灏看得连连摇头，这帮明星真的是为了占热搜无所不用…… 等等。 往上滑了一下，定睛一看。 #周老师抄袭# ？？？ 吃瓜吃到我自己了？ 盒里的烤肉饭立刻就不香了。 周灏放下筷子，立刻点进了词条。 置顶项就是一篇长文控诉，来自一位id名为“谢秋风”的红v，备注身份为“青年音乐人”。 “……本人于一个月前进入闭关创作，不问世事，今日出关之后方才得知，前些日子有一位周老师横空出世，据说诗、歌双绝。” “抱着仰慕学习的心态，我搜索相关信息过去看了两眼，结果意外发现里面有一首歌非常耳熟。” “八年前我曾经在酷猫平台发布过一首《向往蓝天》，其中的歌词大意、旋律小节、和弦组合都和周老师的《蜗牛》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根据现有已知信息，《蜗牛》的创作时间应该不会早于六年前，而我的《向往蓝天》发布于八年前，剩下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请大家自行判断。” “我很尊敬周老师下乡支教的义举，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容忍自己的合法权益被侵害，每个人的创作成果都该享有版权保护。” “我写下这段文字，并不是为了喊打喊杀，只是希望周老师能站出来给个说法并且公开道歉，那么此事就到此为止，大家还能交个朋友以后一起交流切磋。” “如若不然，我就只能拿起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以上，谢秋风写于深夜。” 周灏直接看呆了。 这尼玛……我是文抄公，可我抄的是人周董的作品，跟你丫有鸡毛关系啊！ 打开浏览器，搜索“谢秋风”，立刻跳出了相关百科信息。 三十二岁，“知名音乐人”。 作品栏里倒是挂了一堆歌名，但是好像没有一首是出名的。 相比他的创作力，这位“知名音乐人”身上更显著的标签是——星二代。 他爹谢建豪，曾经是内地流行乐坛的大佬之一，留下过不少经典歌曲。 虎父犬子，这位谢秋风显然没有遗传到亲爹的真本事。 再搜了一下《向往蓝天》，直接就是免费歌曲。 试听一遍下来，周灏直接被气笑了。 这大哥写歌的本事不行，但这碰瓷的本事真的是突破天际了。 雷同的和弦小节甚至不超过两个，歌词方面更是找不出多少相似之处。 如果这都能算抄袭，那以后干脆别用1234567谱曲，别用汉字写词了。 否则，一律算抄袭！ 很明显，控诉抄袭只是个幌子，想要踩着“周老师”博一波关注度蹭点过气热度，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这个时间点就选得很讲究，“周老师”热度巅峰的时候，连浙省团团号都下场转发过相关内容，碰瓷风险极大。 可是现在，“周老师”的热度已经块过去了，这时候碰瓷就安全多了。 有备而来啊！ 第30章 小红豆(改) 临杭郊区，一处其貌不扬的院子外，一辆粗犷的吉普停了下来。 身着红色长裙的许凌月摘掉遮阳墨镜，锁死手刹下了车。 一抹热风吹过，裙角翻飞，恍若一朵迎风怒放的娇艳玫瑰。 抱起后备箱的一个大箱子，走进了门面雅致的小院。 小院面积并不大，里面摆满了各种花花草草，一眼看去花红叶绿极为好看。 小院角落里，一位带着斗笠的清矍老太太正拿着剪刀在那修枝。 “外婆。”许凌月进门喊了一声，“大中午的也不进屋躲躲，真不怕中暑啊?” “呦，是小红豆啊？”老太太抬起头来，面露慈笑，“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 “想来就来了呗。”许凌月把手里的箱子放了下来，“洗洗放冰箱吧。” 老太太在围兜上擦了擦手，“什么东西？” “李子，之前录综艺时候跟村民买的。”许凌月回道：“买回来养了几天，开始泛红了，应该能吃了。” “呦，功德果啊，那是好东西。” “外公呢？” “还能干嘛？天天不是钓鱼就是写字，里面窝着呢。” “我去看看他。”许凌月边走边回头提醒：“你少吃点啊，这东西吃多了伤胃。” 穿过中空小庭院，走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屋子。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墨香味，入眼是满墙的书法装裱，有名家作品，也有屋子主人自己的临摹作品。 靠窗边的书桌旁，身穿唐装的老爷子正弯着腰在那挥毫疾书，旁若无人。 许凌月也不打扰，自己随便找条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桌几上的一本书就看了起来。 足足五分钟后，老爷子才直起了身子。 看了眼新鲜出炉的作品，他失望地连连摇头。 匠气十足，不对味啊…… “小红豆，看什么呢?”老爷子锤了锤腰，“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路过，顺便过来看看。”许凌月合上书站了起来。 抬眼看去，宣纸上是两行笔酣墨饱的小楷。 “醉后不知天在水 满船清梦压星河” 边上还有几张废稿，上面几乎清一色都是这两句。 “这么喜欢这对残句？”许凌月有些吃惊。 “那可不，绝句啊。”老爷子笑道：“这要换在古代，就凭这两句，作者或许都能名动京城上达天听了。” “哎对了，你不是一直在找那个人吗，有准信没啊?” “没有。”许凌月面有黯然，“各种途径都撒网了，可人家自己不想出来，谁都没办法。” 老爷子捻着花白胡须点了点头，“倒是有几分隐士风骨，这种年轻人现在真不多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笔墨，老爷子抬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真没事，就是想出来散散心。” 这下老爷子听懂了，“怎么，还是写不出来？” 许凌月没吭声。 “你啊，就是把自己逼太紧了。”老爷子笑眯眯道：“正好，来了就多住几天宽宽心，没准会有点灵感，明天我带你钓鱼去。” 一听这两个字，许凌月感觉困意就来了。 她是真不明白，钓鱼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能让老头子跟着魔似的。 “小红豆，小红豆——”外婆忽然喊着名儿跑了进来。 “你走慢点，小心摔。”许凌月皱眉道：“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 “你看这个。”老太太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你看上面这个周老师，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 嗯? 许凌月和老爷子齐齐一惊，立刻探头看了起来。 老太太看的是“头条新闻”，上面的标题很拉眼球。 《震惊！名动一时的周老师竟然是个抄袭犯？》 许凌月眼皮一跳，立刻夺过手机看了起来。 “哎你刷慢点，我都来不及看。”老头子也有点急。 飞速浏览完全文，许凌月直接把手机还了回去，然后直接扭头走进了自己房间。 谢秋风这个人，她是知道的，也曾经在各种活动上见过几次。 用她自己的总结来说就是——一个无才无德又贪花好色的烂人。 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在圈子里混吃混喝招摇撞骗。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心怀音乐梦的天真女孩栽在了他手里，早已经是圈内人尽皆知的垃圾了。 只是碍于他爹在圈内的地位，一般人都敢怒不敢言，这才给了他继续作妖的空间。 她当年刚出道的时候，这个色胆包天的垃圾也曾打过她的主意，甚至不惜用上了威逼利诱，一度成为她的噩梦。 要不是后来有歌坛前辈帮忙训了一顿，她还真有点头疼。 就这种垃圾，也配让周老师抄袭? 登月碰瓷都没这么离谱！ 翻找出那首所谓的《向往蓝天》听了一遍，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打开薇博看了两眼，相关词条已经冲到热搜top5了。 已经有不少“音乐人”和大v开始下场站队，为谢秋风摇旗呐喊了。 这其中有不少人，前段时间还蹭热度疯狂吹过周老师。 但现在掉转方向口诛笔伐都不带喘气的，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有奶就是娘”。 流量时代，廉耻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刷了一圈后，许凌月找到了正主的原文，然后直接转发评论： “国歌也是用哆来咪发唆啦西编曲的，建议控诉一下国歌抄袭。” 评论区瞬间爆炸。 “卧槽，月月也下场了？” “支持月月！” “太刚了，不愧是我老婆！” “一针见血，骂得好！” “该骂！真的多少有点不要脸了，完全不一样的两首歌也能被说成抄袭。” “人家自己写歌不行，可不就只能蹭热度博眼球了嘛。” “但人家有个好爹啊，月月悠着点，小心被报复！” “怕什么，一个过气的老歌手而已，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那可不好说，老家伙在歌坛打滚这么多年，人脉厚着呢，感觉这波月月有点冲动了。” “嘁，我还就喜欢月月这脾气了，她要也跟其他人那样见风使舵不敢说话，哪还有什么意思？” “+1，我当年就是被月月的直脾气吸引入坑的！” “啊呸，楼上你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天天在超话社区里发月月的美照……你那是喜欢人家的脾气吗?” “下贱！” “哎，这次的事情闹这么大，那位周老师应该会露面了吧?” “对呀，这要是不出来澄清，岂不是被人当成做贼心虚了？” “而且月月都亲自下场硬刚了，这周老师要是本尊还躲着不见人，多少有点不厚道了。” “卧槽！杨妍也下场了！” “怎么哪都有那个贱人啊?” “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站谢秋风了，见风使舵可是她的看家本事。” 一众粉丝跑去杨妍薇博下一看，差点被气得冒烟。 “我记得某人当年出道时也被指控过抄袭，这么急吼吼地跳出来帮忙说话，算不算惺惺相惜？” 草尼玛，这能忍？ 众人撸起袖子就要敲键盘，结果发现……根本不让评论！ 贱人啊！ 更新和修改说明 昨天下午的第30章出现了卡审核的现象，死活过不了，相当郁闷。 咨询后才知道里面有段剧情犯忌讳不让写，直接导致我后面的大纲都废了一段，最后发布的30章还是从大纲后面一部分临时移接过来的，自己看着都很别扭，而且设置的一些身份互动剧情也会因此出现时间错位，必须重新调整一下才行。 然后这两天书评区也有不少朋友给出了一些意见，熬夜反复看了好几遍后发现确实有那么点问题，就干脆赶趟一次性做个修改了，所以今天的更新可能会稍微晚点，得先把前面的理通顺才行。 就酱紫，谢谢大家的投票和收藏支持~ 第31章 孤军奋战许凌月 抄袭风波愈演愈烈，随着许凌月和杨妍相继下场，本就高涨的热度更上了一层楼，逐渐有演变成大混战的意思。 一夜过后，形势逐渐明朗——谢秋风仗着老爹打下的圈内人脉，立刻就拉拢了不少歌手撑腰站台，再加上那些拿钱办事的kol推波助澜，声势可谓浩大。 相比之下，许凌月这边就显得有点势单力薄了，愿意声援她的圈内好友寥寥无几。 甚至就连唱片公司的那些同门都避之不及，没一个敢出来替她说话。 也就只有不混歌坛又不愁资源的林希娜，敢冲锋陷阵帮许凌月说话了，但毕竟势单力薄，根本敌不过谢秋风那边的强大阵容。 事实上，庞大的吃瓜群体里还是有不少明白人的，那两首歌到底构不构成抄袭，但凡稍微懂点乐理的都能听得出来，摆明了就是扯淡。 但自来水的声量，根本敌不过有组织有纪律的水军控评，那些声援周老师和许凌月的平凡声音，瞬间就被淹没地干干净净。 但即便是在这种大逆风下，许凌月丝毫不怂，继续硬刚。 “根据业内默认的规则，只有连续八小节相似或者每个小节里有四分之三的音节相似，才会被判定为抄袭。” “既然诸位口口声声说《蜗牛》抄袭《向往蓝天》，为什么没有一个敢上音轨对比或调色盘核对一下？你们在怕什么？” “还是说抄不抄袭全由你们说了算，言出法随不容置喙？” 不到三分钟，她又更新了一条动态。 “至于某人说我的出道单曲是抄袭的，欢迎公开上调色盘处刑，如果能实锤，我许凌月公开道歉退圈，如果不行，也请你公开道歉！” 两位同赛道的当红歌手，这下彻底撕破脸了，整个歌坛都为之一片哗然。 评论区里歌迷粉丝拼命声援，但终究还是显得有点势单力薄。 浩浩荡荡的水军加上杨妍的粉丝团建，直接把许凌月的薇博给爆破了！ 许凌月也是真头铁，就是死活不关评论区，任由群魔乱舞。 “姑奶奶，算我求求你了，别掺和这事了行不行？” 电话那头的张虹，急的都带上点哭腔了，“你现在情况本来就不好，还敢掺和这事，你想过后果没有啊?” “怎么，还不让说实话了？”许凌月一脸无所谓。 “那你也不能这么硬刚啊！”张虹气呼呼道：“人家正主自己都还没吭声呢，你就着急忙慌地跳出来挡枪，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样的。”许凌月叹了口气，“她们今天敢说周老师抄袭，明天就敢说我抄袭，时间早晚而已。” “流量资本时代，容不下我这种不听话的歌手了。” “你……”张虹叹了口气，“那现这事情在闹这么大，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收场啊？” “无所谓，顺其自然吧。” “早晚被你气死！” “……” 在有心人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下，话题热度开始逐渐出圈扩散。 薇博、贴吧、花瓣网、知否网……各大网络社区几乎全部成了战场，一片乌烟瘴气。 然而在这种关口，作为正主的周灏却无法参战，只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老老实实当看客。 看到那帮孙子肆无忌惮地组团泼脏水，看到许凌月孤军奋战的无助……郁闷啊！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豁出去正面迎战算了！ 可是一想到违背任务条约的后果…… 算了，干脆眼不见为净，爱咋咋滴。 打开自己的作者后台，《琅琊榜》24h首订成绩已经出来了——11063。 无论是绝对订阅量，还是不足1:10的转化率，都有点拉胯。 当然，这是相对之前的豆粕和大猪崽而言。 他自己是能接受这个成绩的，都在预料之内。 但对于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来说……这可就是狂欢的素材了。 曾经在玄幻区被他压着翻不了身的那些“半步大神”们，一个个都跟过年了似的，手下的书迷马仔甚至跑到《琅琊榜》的书评区骑脸跳舞。 “恭喜风神再创佳绩，哈哈哈哈……” “感谢挪坑，我们家老牛终于有机会拿大神约了！” “万订啊，多好的成绩，你们在嘲讽什么?啊?原来是风神啊，那没事了。” “《万界至尊剑圣》发来贺电，祝风神越写越好！” 甚至就连那些跳坑出去的老粉丝，也回来踩了一脚。 “早说了ip流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就非要头铁，活该！” “好好的玄幻区大神不当，非要跑历史区当狗腿子，脑子有泡。” “写的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儿，看着都想打瞌睡，难怪成绩这么差。” “订了十章，但实在没兴趣看。当年‘莫欺少年穷’给我的激励算是还清了，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听句劝，早点回头是岸啊……” 即便是在核心的vip群和盟主群里，这个成绩也引起了一波人心躁动。 “想过会很差，但是这个首订也太惨了吧?” “是啊，我以为至少会有三万的，没想到才勉强破一万。” “好惨，现在我去论坛都不敢挂风神的书迷牌子了，怕被群嘲。” “+1。” “虽然我觉得这本写得还挺好的，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放弃玄幻写这个啊？” “同不理解，明明有阳光大道不走，非要跟人家挤独木桥。” “哎，只能说鬼迷心窍啊，希望能吃一堑长一智吧，千万别一条道走到黑。” “下本要是还这么整，估计我也遭不住了。” “冒死从老牛的群里偷了张截图，肺都快炸了！截图.jpg” 截图内容： 山间老牛：“我早说了，他就是占了出道早的便宜，真实实力也就那样！” “我要是早两年出道写书，哪轮得到他拿大神约?” “就他那文笔，也就能写写小学生流水账的水平，结果还跑去学人家写ip文，一点逼数都没有。” “我就把话放这里了，他要能走通ip这条路，我老牛直播吃翔！” 这截图一出来，几个群全部炸了锅，骂声连天。 但骂归骂，却又无法反驳……就好气！ 那叫一个郁闷啊！ 谁让自家主子不争气呢，非要瞎整活? 很快就有人受不了这个窝囊气了，几个群里陆续出现了退群通知，说话水群的人也越来越少。 有两个普通订阅群的群主，甚至直接解散了自己创建的群。 爷不干了，谁爱受这窝囊气自己建群去！ 然而就在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凄风惨雨时，xx中文网的首页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幅。 “热烈祝贺我站作者‘风来世界’签约山海影视，最新力作《白夜追凶》影视化改编成功！” 第32章 愿勇士永不独行! 《白夜追凶》被山海纳用的事情，在妙笔的高层和编辑群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之所以一直捂着没发出来，只是为了等正式签约而已。 毕竟不到落笔盖章的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总算是可放出喜讯昭告天下了。 大红幅一出，整个网站都炸了锅。 上万人争先恐后涌入了《琅琊榜》的书评区，首页瞬间就被刷新了一遍。 《风神牛逼！》 《牛逼牛逼，给咱妙笔长脸了！》 《来给风神道歉了》 《给风神献上膝盖》 《恭喜恭喜……》 在网站的读者社区里，相关话题也迅速占领了首页。 之前受尽了窝囊气的“留守儿童”们，瞬间昂首挺胸扬眉吐气。 各大粉丝群里也是一扫颓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叫一个热闹喜庆。 “之前哪个孙子在唱衰风神的，出来！” “我，我有错，我已经跪着了，大哥们轻点骂。” “哈哈哈哈，今儿真痛快，晚上得多点两串烧烤！” “太解气了了，等明天领了工资再给刷个盟主。” “之前那帮嘲讽我的孙子一下全哑火了，现在是一大一个不吱声，舒服！” “@风来，藏得好啊，什么时候写了这个《白夜追凶》的，怎么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听这名字像是刑侦悬疑题材的？这是又跨区了？” “风神不会是打算把所有题材都轮一遍吧?” “大神之力，恐怖如斯！” 一片热议声中，盟主群的群主“臭鱼烂虾”忽然出来发了个“安静”的表情包。 群里还真就安静了下来。 没办法，这位爷太壕了，豆粕和大猪崽的榜一大哥都是这位土豪，而且还是群主，手握群里的生杀大权，不服不行。 “兄弟们，咱平时从来不主动惹事，但也从来没怕过事！” “之前那帮孙子怎么嘲讽我们和风神的，我这里都记着呢，这笔账，咱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要回来！” “首先第一家，就是老牛那杂碎玩意儿，今天老子要把他的牛筋给抽了！” “不怕事的兄弟，跟我冲！” 然后，群里齐刷刷冒出了一大片冲锋的表情包，整齐划一相当壮观。 而当大家气势汹汹地冲到《万界至尊剑圣》书评区时却发现，已经有人抢在他们之前冲锋先登了。 “听说有人要直播吃翔？蹲一个直播时间和地址。” 发帖人，来自“风来世界”本尊，蓝勾认证，货真价实。 周灏从来也不是什么佛系性格，你丫的敢背后使坏，就别怪我骑脸输出！ 而且本来也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呢，就拿你祭刀了！ 自家书迷一看这情况，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般。 人都“御驾亲征”了，哪还有什么好怂的? 干！！！ 不到三分钟，书评区直接被爆破。 “小丑说话！” “之前来我们书评区跳舞的呢？出来继续啊？” “有胆子背后使坏，没种当面承认是吧?” “还一口一个老牛呢，原来是头没卵子的母牛！” “hetui！垃圾东西，就你也配拿大神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咦，人都去哪了，之前一个两个不都很嚣张吗？出来吱一声啊。” “啥时候直播，赶紧给个准信啊?” “需要翔吗？我可以随时供应，热辣滚烫还是带汤水的。” “我的比较干，又黑又硬，喜欢哪个老牛你自己选吧。” “……” 然而任凭大家怎么叫阵，压根就没人敢出来打这个逆风局。 开玩笑，人现在都已经上岸走通ip路子了，早已经是妙笔官方的心头好了，这时候逆风起跳，死的只会是自己。 何况这次是自家惹事在先，把柄都被人拿捏住了，只能挨打立正。 闹了半天都没人应战，多少有点扫兴了，团建的书迷们开始陆续退散。 “御驾亲征”归来的周灏，也罕见地在书友群里冒了个泡。 “感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不多说了，发点红包酬谢一下。” 一连十几个大红包分发到各个群，马屁声瞬间刷屏，本就高涨的士气立刻又往上蹿了一大截。 散了一波财后，周灏继续打字发言：“关于周老师涉嫌抄袭的事情，大家有没有听说？” 一看这个话题，各个群里立刻开始议论开了。 “薇博都快被刷屏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娱乐圈天天都有这种狗屁倒灶的烂事。” “那个谢秋风多少有点不要脸了，摆明了碰瓷。” “许凌月是真有点猛的，一个人单挑一帮人。” “好端端的提这个，风神你想干嘛？” 周灏直接回复：“我想声援一下许凌月。” 几个群瞬间炸锅。 “不是，大哥你疯了？娱乐圈的事情你瞎掺和啥啊？！” “冷静点啊风神，这事跟你没关系！” “吃瓜就行了啊风神。” 就连盟主群群主“臭鱼烂虾”也出来劝了一句：“阿风啊，娱乐圈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别瞎掺和。” “不管是周老师还是许凌月，都跟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 周灏十指如飞，“许凌月并不是外人，截图.jpg。” “卧槽，‘水煮红豆’是许凌月？” “真的假的？！！” “卧槽槽槽！！！” “尼玛，我跟歌坛小天后在追同一本书?” “老婆，我出息了！” “牛批了我的风神，书迷群里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位大佬？” “双厨狂喜！！！” 几分钟后，“臭鱼烂虾”再次冒泡：“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没得说了……兄弟们，不怕事跟我冲！” “冲！” “杀杀杀！” 做完动员工作，周灏依旧是带头冲锋。 直接登陆自己的薇博账号，点赞转发并且评论了许凌月的薇博动态。 “你的正直和勇气，比你的才华更加闪耀——愿勇士永不独行！” 东南亚某离境地下室里，几千台手机正在同时工作着，密密麻麻的数据线仿佛交织成了一张蜘蛛网，汇聚向中央的数据控制中心。 正西方向的墙面上镶嵌着一块巨大的屏幕，屋内的一群数据工正在严密监控着屏幕上的风吹草动。 “组长，有个红v下场帮许凌月。” 听到这声报告，正在抠脚听歌的大汉回过了头，“干嘛的?多少粉丝？” “好像是个写小说的，粉丝数一百多万。” “呵。”抠脚大汉轻蔑一笑，“才一百多万，这也能算个人物？沉了！” “好。” 输入几行命令，回车执行，上千部手机开始自动工作，各种评论留言开始陆续上线。 很快，“风来世界”的留言就被淹没地干干净净，而他本人的薇博也立刻被水军给爆了。 看到这个结果，抠脚大汉满意地点了点头，顺手嗅了嗅手上的脚汗味。 嗯~~一本满足。 第33章 我要让她一无所有! 明珠市某豪宅，灯火通明。 客厅的音响里在播放着舒缓的钢琴协奏曲，空气中浮动着浓烈的香水味。 一身睡袍的吕俊枫独自坐在沙发里，低头不断刷着手机，眉头紧锁面色沉重。 #周老师抄袭#的热搜标题，已经顶到了榜单的第三位，但事态的发展却已经偏离原来的轨道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所谓的“抄袭”风波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笑话，两首歌压根没多少相似度。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局——逼那位周老师出来自证清白的一个局。 那位周老师虽然只是在综艺里留下了几首歌，但却在华语歌坛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是那首《追梦赤子心》更是一度成为了社媒上的热门话题。 能写歌会写诗，还有丰富的故事和光辉的人设…… 娱乐圈的资本们，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摇钱树？ 必须挖出来啊！ 可偏偏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无论外界怎么报道怎么引诱，就是始终不肯露面。 强挖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后果就不好说了，像这种自掏腰包下特困区支教的活菩萨，十有八九都是在官方那里挂上号的，不好妄动。 还有一种很可怕的结果就是——这位周老师搞不好是某位二代下去镀金刷资历，为以后青云直上打铺垫的，要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公开露面。 这要是一锄头没挖好，是会闯大祸的…… 于是那帮人一合计，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花点钱找个不怕事的冤大头去碰瓷试试，万一真把人给逼出来了呢？ 如果最后挖出来真就是个才华横溢的隐士，道个歉然后送上一份肥约，再不行就送几个女人……只要他肯露面，不怕搞不定！ 如果真挖出来什么不得了的大佬……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碰瓷的是他谢秋风，关我们什么事？ 计划很完美，可结果刚开头就出了意外——许凌月竟然出来挡了一枪！ 向来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杨妍，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反手一刀下去，立刻引发了一场大乱斗，事态也开始逐渐失控。 现在周老师没被逼出来，挡枪的许凌月却是快不行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像是溺水一般被淹没在水军的口诛笔伐里，他却根本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让他心如刀绞。 “你怎么就这么傻……明明不关你的事，干嘛非要趟这个浑水……” 正呢喃着，大门口忽然传来了门锁解禁的电子音。 浑身一个激灵，他立刻关掉薇博放下手机，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一本文学集。 大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包臀短裙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隔着还有五六米远，就有一股刺鼻的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熏得吕俊枫眉头大皱。 “傻坐着干什么？”杨妍醉眼一横，“过来扶我一把。” 吕俊枫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书站了起来。 走近几步后，他立刻就看到了杨妍胳膊上的淤青，以及膝盖上的红印。 再加上她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就算他再傻，也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了。 “怎么，嫌弃我啊？”杨妍上身靠住吕俊枫，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可惜晚喽，都已经官宣了，你再怎么嫌弃也得忍着。” “再说了，我要不去应酬……嗝，我还怎么发专辑，你这一身编曲的本事岂不是都五用武之地了？” 吕俊枫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厌恶。 说实话，杨妍长得并不差，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都挺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被潜的资格。 但这女人的生活作风和丑陋嘴脸，实在是让他有点恶心。 “呦，看这意思，后悔了啊？”杨妍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怎么的，不会是想回去找你的许凌月吧？” “你喝醉了。”吕俊枫皱眉道：“上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心虚了？”杨妍哈哈一笑，“吕俊枫啊吕俊枫，你还真是个情圣啊！可惜，你把人家当宝，人家只当你是根草！” “她宁可去吹捧一个素未谋面的支教老师，也不愿意给你个好脸色看！” “你醉了。”吕俊枫又重复了一遍。 “你不让我，我偏要说。”杨妍甩着名牌手包笑道：“之前你跟哈巴狗似的舔了她这么久都没结果，现在你都已经是条臭毒虫了，你还指望她能接受你？” “醒醒吧我的吕大才子。”杨妍拍拍他的脸蛋，喷出一口酒气，“我们俩才是天生一对，许凌月这辈子都不可能正眼看你的！” 吕俊枫脸色惨白，后槽牙咬得格楞楞响。 只恨当初一时不慎着了道，沾上了不该沾的东西，由此成了这女人手里的玩物……如若不然，他是打死都不可能弃明投暗的！ 但现在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看着杨妍摇摇晃晃走向楼梯，他犹豫了一下后，鼓起勇气道：“我都已经离开她了，你能不能别再刁难她了……” 杨妍的脚步戛然而止，停顿片刻后，她缓缓转过了头。 “吕俊枫，你是不是有点自我感觉好过头了？你不会以为我一直针对她，是为了你吧？！” “哈哈哈哈……我想要的，是她的全部！” 杨妍的声调逐渐上扬，面容开始变得狰狞扭曲。 “她的名声、她的地位、她的粉丝、她的专辑销量、她的男人……所有的一切我都要，你明白吗？！” “而你吕俊枫，只不过是其中一样而已！” 吕俊枫都有点被吓到了，“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杨妍歇斯底里道：“明明我比她出道更早，明明我比她付出了更多代价，明明我比她更努力！”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后来居上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那些奖项、那些鲜花、那些掌声、那些赞誉……本来全都应该是我的！” “我的！！！” “而现在，我只不过才刚刚拿走她几样东西而已，好戏还在后面呐！” 杨妍笑容收敛，眉间浮现出一抹阴狠之色。 “接下来，我要一层一层剥掉她的荣耀，还有她那身假清高的外衣，我要让她一无所有！” “我要让她也尝尝，这些年我过的日子到底有多煎熬！” 吕俊枫摇摇头，彻底无语。 他知道，眼前这女人已经彻底被妒忌冲昏头脑了。 和她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 这时，杨妍手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掏出一看来电显示，她脸上的阴狠立刻消失无踪，声音也变得妖媚起来。 “魏总啊，这么晚还……什么？” 杨妍表情瞬间凝固，酒意仿佛一下全醒了。 挂了电话，她手忙脚乱地打开了薇博。 一眼看去，眼睛陡然睁圆，划屏的手速也开始越来越快，到最后…… 啪！ 手机直接被砸烂在了地上。 “贱人！这个贱人，为什么她的运气就这么好？！” 第34章 全军出击! 金陵某高校，学生宿舍。 小吊扇在天花板上吱呀吱呀晃着脑袋，送出来的却是阵阵热风。 满头大汗的李彤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电脑桌面上层层叠叠摆放着十几个聊天窗口。 有好友单独聊天，也有好几个200人满员大群。 “算了吧，彤彤姐，对方是有组织的水军，我们这些游兵散勇打不过的。” “是啊，人家肯定都是用代码批量回复的，我们这种人工回复完全就跟不上。” “群主，我们真尽力了啊，我都已经高强度对线三个小时了，键盘都快敲烂了。” “群主，我先撤了啊，我还得去打工呢。” “上班+1……” “草！”李彤重重拍了下桌子，嘴里骂骂咧咧不停，“刚才领红包的时候怎么都不说要上班?!” 切回薇博看了眼实时情况，她也有点绝望了。 不怪大家临阵脱逃，是真打不过啊…… 作为许凌月的铁杆歌迷兼大粉头，看到偶像冲锋陷阵，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直接连赚学费的暑期工都顾不上了，请了个病假，撸起袖子就开始扯旗摇人，干！ 结果战斗了半天情况非但没有丝毫好转，甚至还变得更加恶劣。 水军的规模本来就吓人，再加上还有一众抱团歌手的粉丝相继下场参战，合流之后声势惊人。 她们那点回复量就像是泥牛入海，分分钟就被淹得干干净净。 “难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李彤呆呆看着电脑屏幕，一股无力的绝望感悄悄从心底发芽。 “能不能来个救世主啊……” 自言自语了一阵，她自己都笑了。 哪有什么救世主? 认命吧，就这样了，玩不过资本的。 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李彤扶着额头陷入了无力的呆滞。 几分钟后，一个聊天框忽然亮了起来。 “彤彤姐，快看薇博！” 紧接着是第二个聊天框。 “群主，好像有友军来了！” 第三个。 “大姐大，还在吗?” 第四个。 “群主，要不要支援一下友军?” 消息提醒的滴滴声直接连成了蜂鸣。 李彤猛然回神，急忙打开了薇博。 进入许凌月的最新动态里，果然在评论区首页看到了一些“漏网之鱼”。 “支持红豆！” “红豆加油！” “风家军报到！” “红豆撑住！” “……” 看到这些漏网之鱼，李彤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只有骨灰级核心粉丝才知道，许凌月有个小名叫做“红豆”，是因为当年抓周时抓了一把红豆所以才得此名。 友军，货真价实的友军！ 虽然只是零星几条，但它们能出现在首页，就说明友军数量已经超过了水军能压制的上限！ 严防死守的控评阵，已经被撕开一个口子了！ 擦掉眼泪，李彤振作精神，斗志昂扬地坐了起来。 “还有多少兄弟姐妹在线的，全给我出来！” “全军出击，支援友军！” 两股力量合流后，“漏网之鱼”变得越来越多，封锁网明显变得有点吃力了。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股“来历不明”的力量，寻根溯源，没几分钟就弄清楚了他们的来历。 几分钟后，杨妍手下最知名的超级粉头“百花争妍”发布了一条薇博——一帮看网文的穷吊，瞎凑什么热闹? 薇博截图传回xx中文网，瞬间爆炸。 《琅琊榜》书评区先炸为敬。 “草他娘，这能忍？！” “玛德一帮饭圈逆天，哪来的优越感？” “老子一年看书花的钱，都能让她们洗白白躺床上了！” “麻痹的，血压上来了！” 盟主群里，“臭鱼烂虾”人狠话不多：“给我一小时，让她们明白什么叫做‘穷吊’之怒。” 其他作品的书评区和粉丝群里，也相继炸了锅。 “踏马的，这也太猖狂了，直接开地图炮？” “谁给她们的错觉，认为看网文的都很穷？” “直接连我们一起骂了啊，这不得支援一波风神?” “必须的！大家有粉丝群的都冒个泡，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叔可忍婶不可忍！这场子找不回来，以后都没脸说自己看网文了！” “干他娘的！” “……” 相似的画面，出现在了各大书评区和读者群里。 甚至就连《万界至尊剑圣》的书友群里，也在做着动员工作。 “兄弟们，虽然风来跟我们不合，但那是咱关起门来的自家矛盾！” “可现在是外人骑脸羞辱我们整个网文圈，这是外辱！”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这个场子，我们必须帮！” “不是为了帮风来，为的是我们自己的脸面！” “是个爷们的，都给我出来！” “杀！” 半小时后，许凌月的薇博评论区直接变了天。 “月月加油！” “红豆顶住，书友来撑场子了！” “《大汉司马》书友前来报到，红豆顶住！” “《三国大闲人》书友前来报到，红豆顶住！” “《校花的神级保镖》书友前来报到，红豆顶住！” “《星空三万年》书友前来报到，红豆顶住！” “牛家军前来帮场，红豆加油！” “……” 另一边，杨妍和那位大粉头的薇博，直接被人爆破了。 动态评论区全部被死死控评，满屏幕都是各种污言秽语。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杨妍的头就没这么铁了，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就关闭了评论区。 但这并不解决问题，随即她的超话社区也被人爆成了渣，几个后援团一边挣扎抢救一边投诉，忙到吐血却没半点用…… 绝望。 杨妍的工作室里，经纪人苏芸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样，查出来没有，到底是谁在捣鬼？” “芸姐，他们说数据流来自缅北，火力非常猛，压不住……” 苏芸差点把牙咬碎了，“该死，许凌月不是从来不买水军吗？！” 甬城某海景别墅里，一位身着睡袍的公子哥，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氪金成果。 “马勒戈壁的，敢骂我穷吊？没死过！” 切出《琅琊榜》粉丝群，他再次吹响了冲锋号。 “兄弟们，冤有头债有主，集体转战那个谢秋风的薇博，给咱家小红豆出口气！” 学生宿舍里，李彤已经兴奋地站起来了，脸上激动地通红一片。 不到一个小时，不但从绝境翻盘，而且现在还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逼得杨妍直接关了薇博评论，吓得她的粉头直接删了薇博动态。 解气！ 舒服！ 而现在，她也已经明白这股友军的源头到底是谁了。 切出粉丝群，她开始发出号令。 “兄弟姐妹们，今天能绝境逆袭全靠那位网文大神，投桃报李，我们也该意思一下！” 群里立刻有人回应。 “必须的，没有他帮忙，这次月月肯定遭殃！” “既然这样，大家一起去吧，有钱的刷点订阅打赏一下，没钱的投点免费的票票留个评论。” “可以可以，出发！” “go！” 几大粉头联动，号令迅速扩散到了其他群里，然后又扩散到了薇博和其他粉丝社区，浩浩荡荡的歌迷大军开始涌入xx中文网。 ………… xx中文网，第九编辑室。 一场内部的小会议上，主编颜磊正在侃侃而谈。 “往后的工作要点，还是得多签爽文，不要因为出了个风来就开始大规模签ip文，像他那种怪胎毕竟是少数，不能当普遍现象。” “再说了，大家都是要靠手下作品订阅量核计绩效奖的，怎么都不能和自己的收入过不去，对吧?” “即便是强如风来，他的《琅琊榜》均订目前也就1.3万左右，跟以前相比差远了，连带我的绩效奖都得大幅度缩水……” 话没说完，忽然看到下面举起了一只手。 “小兔叽？”颜磊皱眉，“什么事？” “那个……老大。”小兔叽红着脸弱弱道：“刚才半小时内，《琅琊榜》的订阅量出现了反常暴涨，现在均订已经……快到四万了。” 颜磊足足愣了有十秒。 “夺……夺少?” 第35章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夺少? 周灏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好像不是眼花。 均订……四万了？! 明明一个小时前，均订还只是1.3万而已。 看那个均订曲线图转折，简直就跟一条垂直线似的直冲云霄！ 而且在书友榜上，也多了一百多个盟主，整齐划一都是【月】字打头的id。 一眼看去，蔚为壮观。 而下面的书评区，几乎已经成了许凌月歌迷的团建会场…… “谢谢兄弟们帮忙，我们来投桃报李啦!” “以后是一家人了，大家多走动哈~” “薇博来的，哪个是风来大神，让我亲一口！” “听说我们家月月在追这本书，让我康康是什么宝藏小说！” “不是，这才几章啊，全订都花不了几个钱。” “什么意思啊，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月月的歌迷都看不起书呢！” “作者人呢？一天更个一百章不难吧？赶紧起来！” “催更催更，快点！” 看到这场面，周灏也有点兴奋了，这可是个破圈吸引新读者的好机会，得把握住了！ 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存稿数量后，他一口气放出了十章存稿，书评区当即一片欢腾。 周灏的心情也跟着多云转晴，之前那点郁闷和憋气全部一扫而空。 这波“见义勇为”带来的反馈，可不仅仅只是涨了一点订阅这么简单。 许凌月毕竟是娱乐圈的人，这波妥妥是破圈效应啊！ 对于《琅琊榜》的溢价潜力来说，绝对是一波巨大的提升！ 助人即助己，这波啊，是双赢！ 嘟嘟—— 手机里忽然传来了飞信提示音。 解锁看了一眼，消息来自许凌月。 “谢谢。” 啧。 破天荒了啊，竟然打字了？ “给个住址。” 周灏一惊，“干什么?” “回头给你寄点谢礼。” “不用这么客气吧?” “快点。” “……” 飞信刚消停，电脑上的企鹅聊天又开始疯狂跳动。 指尖烟：“在吗在吗?收到请回答！” “在。” 指尖烟：“存稿还有多少？条件允许的话，这两天往死里爆更，趁这波破圈热度还没过去，可以狠狠拉一下均订！” 周灏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行吧，我尽量多更一点。” “加油加油，我的绩效奖靠你啦，抱大腿.jpg。” 关了聊天软件，他直接开启散财模式，开始到处刷盟主。 之前所有帮忙撑过场子的“帮派”，他全部都给截图记了下来。 投桃报李，一个不漏全部上盟主感谢。 一圈下来，几万大洋直接没了，不过这钱花得一点不心疼。 痛快。 完事后直接锁死小黑屋模式，准备开始每日码字任务。 结果还没敲两个字，老妈李桂琴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儿子，你忙完没有啊，什么时候能回家？” “大概明天吧，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又给你联系了一个姑娘，那条件可比倩倩好多了，听说还是个海归医生，长得跟明星似的……” 周灏：“…………” 又来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回到家的第二天，周灏就被拉出去相亲了。 这次李桂琴长记性了，没有跟着一起当电灯泡，而是老老实实在家静候佳音。 晚上六点半，周灏回到了家里。 沙发上的李桂琴脸色一变，“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饭吃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啊。”周灏一脸无趣道。 “你怎么回事?”李桂琴有些急了，“吃完饭不得请人家姑娘一起逛个街看个电影啊？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 “妈，我跟她不合适，没那个必要。” “你们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就知道不合适了？净胡扯。” 周灏坐下喝了口水，“她一上来就问我收入水平，有没有房子开什么车子，家里几口人，每月开支多少……政府的人口普查都没她问得仔细。” 李桂琴愣了一下，“那……那不也挺好吗，问得仔细证明人家姑娘是奔着结婚去的，知根知底才能进一步交往嘛。” “呵呵。”周灏冷笑一声，“然后她问我婚房要填谁的名字，结婚后经济支配权属于谁……妈，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这一下，李桂琴也哑巴了。 尤其是涉及到房子归属问题……那可是一套别墅！ 谁惦记她跟谁急！ 儿媳都不行！ “现在姑娘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啊？”李桂琴面露挫败，“搁我们那会儿，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歪风邪气，你爸当年一辆自行车就把我娶回家了。” “儿子你别灰心，回头我再让你大姨他们……” “别别别，妈，真别折腾了。”周灏赶紧打断施法，“我现在真不想考虑这事，而且也没时间没精力，一天天的忙都忙不过来。” 李桂琴听着就眯起了眼，死死盯着儿子，仿佛要在他脸上凿个洞。 “儿子，你给我句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有对象了？” 周灏一脸无语，“我这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看我像是有对象的样子吗?”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妈，你想太多了，真没有。” “那你怎么……” 话说一半，忽然有人敲门。 李桂琴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快递小哥。 “大姐，麻烦签收一下，可累死我了……” “辛苦辛苦……这什么啊？怎么还用上冷链箱了？” 周灏过去接过了箱子，上手就感觉身子一沉，起码有个三十斤。 拿起桌上的钥匙划开封胶带，掀开泡沫盖一看…… “你买这么多李子干嘛，这东西咱舟海不到处都是吗？”李桂琴一脸无语。 “我没买啊。”周灏也有点懵。 只是看这李子的个头和品相，怎么感觉有点眼熟来着？ 舟海确实也产李子，但个头和品相跟这个完全不一样。 不会是…… “里面好像还有张卡片?” 李桂琴眼疾手快拿起了卡片，“司元村的李子，送你一点功德——许。” 呵。 果然如此。 我就说怎么有点眼熟。 随手拿起一个，用手搓掉了上面的白霜，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一股半生不熟的酸涩在口腔里炸开，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没错，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买了五百斤李子，真的就是到处送啊！ “好吃不？”李桂琴冷不丁问了一句。 “不好吃，都没熟。”周灏摇了摇头，“先放一段时间吧，等红了才好吃。” “行，李子的事情先放放。”李桂琴目光灼灼盯住了儿子，举起手里的卡片道：“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周灏一愣，“什么怎么回事？” “装，接着装。”李桂琴冷笑一声，“看这字迹，是个姑娘吧?” “啊?” “而且看快递单据，这箱东西还是从临杭发过来的……你给我说说，这姑娘谁啊？我可不记得咱家有什么亲戚住临杭的。” 周灏有点挠头，李女士貌似已经有点魔怔了啊。 “想好怎么编了没有？赶紧的！” “那什么……妈，她是个很红的大明星，你在电视上也见过的，我跟她只是点头之交，你想太多了。” “呵呵，呵呵呵呵。”李桂琴冷笑连连，“我现在告诉你，你爹其实是米国总统，你信不?” 周灏：“…………” 第36章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埋名养望》任务进度：36/180。 时间进入八月，天气变得更加炎热，连着一星期的气温都在38°上下打转，简直丧心病狂。 和气温一样火热的，还有渐入佳境的《琅琊榜》。 自从《白夜追凶》被山海影视纳用之后，周灏毫无悬念成为了妙笔的新一任“当红炸子鸡”。 网站首页大封推、app开屏推荐、公众号和短视频引流……各种资源疯狂往《琅琊榜》脸上招呼。 再加上许凌月那边带来的破圈引流效应，《琅琊榜》的热度开始呈现爆炸式的增长幅度。 最直观的数据体现——均订已经一路上扬来到了5.6万！ 一本ip流的慢热作品，竟然拿到了这样的成绩……一时间不知道让多少同行羡慕得两眼冒火。 也就是在这一天，周灏收到了7月的稿费结算。 大猪崽早早完本加上《琅琊榜》的漫长免费期，导致7月稿费稿费大幅度缩水，税后仅仅只有44万而已。 自从拿到大神约后，这差不多是他的收入低谷了。 但他并不在意，8月的稿费一定会迎来强势反弹。 《琅琊榜》目前的5.6万均订远远还没到顶峰，因为引流效果还在继续显现。 目前他的薇博粉丝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万，而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之前虽然也有一百万粉，但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妙笔官方帮忙运营的僵尸粉，用来撑门面的假数字。 但这次新增的五十万新粉，是不带一点水分的！ “风来世界”这个笔名的实时热度，事实上已经超过那几位金字塔尖的老牌白金了！ 本尊是春风得意，可他的马甲“周老师”却不太好过。 当日几路大军汇合之后，联手冲烂了杨妍和谢秋风的薇博，为周老师和许凌月讨回了公道。 杨妍怂得很，直接删了薇博当起了缩头乌龟，但也仅此而已，道歉什么的……不存在。 另一边的谢秋风头就铁得很，不删薇博不道歉，甚至还把那篇小作文给置顶了。 然后也有样学样锁了评论区，不让骂。 就差拿着大喇叭在那吆喝了：老子就碰瓷了，你能奈我何? 有气没地方撒，陆续开始有人埋怨起了周老师。 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直躲着不吱声，这算什么啊? 连素未谋面的许凌月，都冒着巨大风险帮忙冲锋陷阵了，结果你作为当事人竟然躲着不敢出来见人？ 像话吗？! 怂！ 没担当！ 有才无德，太让我们失望了！ 一个月前还被吹上天的周老师，风评开始急转直下…… 对此周灏无能为力，也懒得费心思去抢救。 无所谓了，爱咋咋样，反正我只要熬足180天完成任务就行！ 但要说这次事件里受伤最深的，还得是帮忙挡枪的许凌月。 事到如今，那场碰瓷丑闻的是非曲直其实已经明明白白了，许凌月当日的“仗义执言”自然也是无可指摘的。 但在那些抱团取暖的歌手和幕后资本眼里，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你敢坏我的好事，我就砸烂你的饭碗！ 短短几天内，就有不少“圈内好友”陆续取关了许凌月，而且不约而同抹除掉了曾经的合作痕迹，大有割袍断义的味道。 网络上关于许凌月的各种“黑稿”，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上到舞台假唱后台耍大牌，下到私生活豪放喜欢钓凯子……反正什么名头好用就一股脑往她头上扣。 偏偏还总有那么几个明星喜欢“手滑”，动不动就在那些所谓的“爆料”里面点个赞…… 而且坊间传言，已经有几个代言厂商开始撤下物料，准备换掉这位不太听话的代言人了。 还有一条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最为爆炸——许凌月跟东星音乐的续约合同，可能会被大幅度降规格！ 就仿佛有根绞绳套在了许凌月脖子上，开始慢慢收紧上吊。 她距离传说中的“众叛亲离”，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看到这个口诛笔伐全网泼脏水的架势，周灏除了同情的叹息，也就只能感慨资本的无耻和黑暗。 煤老板时代人家虽然喜欢玩女明星，但至少还知道维持一下吃相，不会随便干涉圈内的创作氛围。 但到了现在的互联网资本时代，整个圈子的堕落速度简直让人咋舌。 明明是个才德兼备的好歌手，因为“不听话”就被人往死里打压，那些无才无德的垃圾歌手，只要愿意“听话”就能扶摇直上…… 劣币疯狂驱逐良币，这圈子能好得了？ “儿子，有空没?出来帮个忙！”李桂琴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灏出门一看，当即被吓了一跳，桌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别愣着啊。”李桂琴努嘴示意道：“把那桶糟鱼给封起来，记得封严实一点，免得半路上给漏了。” 周灏一脸惊愕，“这是要干嘛?” “送人啊。”李桂琴白眼道：“人姑娘送你这么大一箱李子，你不得回点礼啊?” 周灏：“…………” “咱舟海别的特产没有，也就只有海鲜还能拿得出手了，可现在是禁渔期，也就只能弄点干货和腌货了，这些东西我准备了好几天。” “可这也太多了吧?”周灏苦笑道。 一眼扫过去，生鱼片、呛蟹、虾干、鱿鱼干、糟鱼、泥螺、咸鱼干…… 拉去租个房，都能开个小卖铺了！ “什么话。”李桂琴白了他一眼，“你现在又不差这几个钱，多送点没坏处，免得让人家姑娘觉得你小气，多伤感情。” 周灏抽了抽嘴角，“妈，我和她真没那么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一回生两回熟，来回两次不就熟了吗？”李桂琴道：“你到底帮不帮啊，不帮就回去忙你的，别在这跟我废话。” 周灏乖乖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帮起忙来。 封箱之前，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便签和钢笔。 你送我一箱功德，我还你一碗鸡汤吧。 拧开盖子刚一落笔，脑海里立刻响起了警报声：“警告！警告！请勿随意泄露字迹！” 周灏愣了一下，后怕地拍了拍脑门。 差点忘了，他留在司元村的那些诗朗诵和歌谱，很多都是手写的！ 这字迹万一要是让许凌月给辨认出来……马甲怕是分分钟要被扒了！ 斟酌一番后，他换用了一个字体。 大开大合笔锋如刀，清瘦遒劲中带着一股飘逸潇洒。 “凡是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更强大——周。” 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硬笔书法，他遗憾地摇了摇头。 荒废这么多年，退步了好多啊…… 第37章 哪有这样礼尚往来的? 临杭郊区。 一场酣畅淋漓的雷雨过后，天气迎来了短暂的凉爽，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小凉棚檐口边还在沥着雨滴，仿佛一串串的珍珠链子挂在那里，点点阳光反射耀眼刺目。 配合边上花红叶绿的盆景，仿佛漫画家笔下的二次元世界。 小凉棚下，老太太方荣娟坐在小石凳上，仔仔细细收拾着筐里的李子。 “方奶奶，这些李子全要洗干净吗?” 对面的林希娜也搬了条小椅子，坐在那帮忙擦洗。 一身鹅黄色连衣裙没过膝盖，两截小腿纤细修长白皙如玉，精绝的容颜落在这片背景里，恍如从漫画里走出的女主。 “对，都要洗干净。”老太太锤了锤腰，“这些李子太涩了，直接吃味道不好，但是拿来泡酒挺不错的。” “哦。”林希娜点点头，“还好当时我只买了一点点，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行了，你去里面找红豆玩吧，我来收拾就行了，小心弄脏衣服。”老太太笑摆摆手道。 “她就知道抱着吉他发呆，都不理我。”林希娜一撅嘴，委屈巴巴道：“亏我还大老远跑来看她，气死我了。” “一老一小都一样。”老太太无奈摇头，“老的整天跟毛笔较劲，小的整天跟吉他较劲，偏偏都还写不出东西来，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比谁更能憋呢。” 林希娜听得咯咯直笑，一头新剪的短发在雨后凉风中轻轻飞舞。 “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以前那一头多漂亮啊？”老太太一脸惋惜道。 “过段时间要演个女警，角色需要。” “哦，那是该剪。”老太太拿起肩上毛巾擦了把汗，“哎小林你这年纪轻轻的事业蒸蒸日上，我们家红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振作起来。” “姐年纪也不大啊，而且她那么有才，肯定没问题的。” 林希娜随手拿起一颗李子放嘴里咬了口，酸涩爆炸，表情管理瞬间失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担心的是她自己心里承受不住这种高压。” 老太太一脸忧心，“你看她这一天天的就知道躲屋里不见人，这么多些天也没见她笑过，继续下去早晚憋出病。” 林希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方奶奶，其实吧……有一味疗伤药，挺适合姐的。” “什么？” “让她谈场恋爱，心情自然就好起来了。”林希娜压低了嗓门，两眼放光：“而且爱情的酸甜苦辣，也都是创作的灵感，一举两得！” 老太太笑眯眯看了她一眼，“小林，平时没少看那些言情小说吧?” “啊……啊?”林希娜俏脸一红，囧囧道：“就……偶尔看看吧。” “她要有那个心思，早谈了。”老太太颓然一叹，“从上学那会儿开始，追她屁股后面的男生就能排队了，结果愣是没正眼看过一个。” “都不用说别人，连我们自己都怀疑她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 林希娜悄悄往边上挪了下凳子，小心翼翼试探道：“可能……是她眼界高?” “文学青年、当红明星、商界精英、海归高知、甚至二代都有……还要怎么样啊，难不成要选玉皇大帝?” 老太太一脸无奈，“这些年唯一看她念叨过的男人，就是那个什么周老师……结果还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林希娜用力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她对周老师的好感很不一般，可惜就是见不到人。” “要是真能把那位周老师找出来，不但能解决她的对象问题，还能帮着一起写歌，简直完美！” “人找不到，说这些没用。”老太太摇头道：“而且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随她自己吧，等她厌倦孤独了，自己就会急。” 两人正聊着，大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吆喝：“方阿姨，快递！” 老太太赶紧擦了擦手，起身迎了出去。 结果一看那大箱小箱叠成山的场面，直接被惊呆了。 “什么东西，这么多？” “可不是嘛。”快递员擦着汗道：“而且还挺重，我给您搬进去吧。” “诶好，谢谢啊。” “不客气。” 快递员抱着一个大箱子进了门，一眼看到里面坐着的林希娜，顿时感觉有点眼晕，人都傻了。 乖乖，这是撞到仙女了？ “就放这吧。”老太太出声提醒。 “啊？哦好好好。”快递员赶紧放下箱子，红着脸跑了出去。 “老头子！小红豆！你们谁买的东西啊，这么多包裹？”老太太扯着嗓门喊道。 “我没买东西啊。”老爷子扶着腰走了出来，脖子上挂着老花镜，胡须上还沾了点墨，看着有点滑稽。 “应该是我的。” 许凌月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身无袖背心配上热裤，毫无保留展现出了劲爆身材。 尤其是那双带着点肉感的笔直长腿，让林希娜看着都有点眼馋。 她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很土气的木框眼镜，看着有点呆呆萌萌的。 “你买的什么啊，这么多?”老太太一边剪刀拆箱，一边嘀咕道：“这是要在这里打洞过冬吗?” “没买，是别人送的东西。”许凌月直接撕开了一层封胶带，掀开了生鲜箱的盖子。 “咦，呛蟹？”老爷子眼睛一瞪，“而且都还是带红膏的，好东西啊！” 老太太那边也拆了一箱，满脸吃惊道：“好大的鱿鱼干！” “这里还有生鱼片……哇，好多好多啊。” 拆完所有箱子，三人齐刷刷看向了许凌月。 “谁送的？” 许凌月扯下了大箱子里面贴着的那张便签，读了一遍后，面容微变，桃花眼底有些许波澜漾开。 品读两遍后，反手亮出便签，指了指上面的落款签名。 “周？”林希娜一下蹦了起来，“周老师？！” “是你的周编剧。”许凌月淡淡道。 “什么叫我的周编……”林希娜杏眼一眯，一副窥破天机的表情，“姐，周编剧这无缘无故的，为什么送你这么多东西啊?” “因为我送了他一箱李子，礼尚往来。” “你那一箱李子才值多少钱啊？”老太太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些海鲜加起来少说小几千，哪有这样礼尚往来的？” “而且还特意写了这东西。”林希娜抢过便签，清清嗓子读道：“凡是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更加……” 都还没读完，她的胳膊忽然被一只手牢牢钳住了。 “小林，别动！”老爷子一脸惊骇道：“那个便签给我看看。” “哦哦，好的。”林希娜赶紧把便签递了过去。 老爷子接过看了两眼，手忙脚乱挂上了老花镜。 凑近了仔细一看，面色逐渐从惊愕转变成了狂喜，然后返身就冲进了屋子，那背影活像是一个拿到心爱糖果的孩子。 “什么情况？”许凌月一脸懵逼。 “我哪知道。”老太太茫然摇头。 几分钟后，屋里传来了癫狂的大笑，“好字，好字！哈哈哈哈……” “别理他，又发癫了。”老太太一边收拾海鲜，一边说道：“等会儿记得打个电话谢谢人家，送这么多好东西，真的是太破费了。” “干嘛要等一会儿。”林希娜直接拿出手机打开了飞信，“现在直接打不就行了。” 翻出周灏的飞信头像，申请视频通话。 第38章 多漂亮的姑娘，可惜不是个哑巴 一屁股在长椅上坐下，空调的凉风阵阵吹来，周灏长长舒了口气。 终于活过来了！ 这会儿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到底怎么想的，竟然会选七八月份报考驾照…… 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每天要顶着高温练车也就算了，偏偏七八月份还是学车的高峰期，一眼看去全是趁假期学车的大学生。 每个教练都被逼得超额收编，得分ab组轮换学习才行。 顶着烈日熬了一下午，结果就只摸了两下方向盘，简直就是大冤种…… 结果刚坐下休息，边上又有人开始聒噪起来。 “……我早说了，我是老司机！八年驾龄了都，考个科目二还不是小菜一碟？” “……驾照怎么丢的?那人家明星录完节目要去吃夜宵，我们不得一起陪着一起啊？就喝了一杯啤酒，回头开车的时候就被逮了……你说我冤不冤？” “……跟哪些明星？那就不能说啦，说了我要被告的！” “……见过哪些明星？我在省台干了整整十年，见过的明星少说也有几百个吧，一下哪说得完……”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名叫王旭，大热天还穿着短西装黑皮鞋，一身骚气比外面的热气还汹涌。 这家伙从第一天进来就异常高调，整天动不动就拿自己在蓝莓台的工作资历说事，今天吹自己参与过哪个综艺，明天吹自己和哪个明星打过交道…… 就跟个开屏孔雀似的。 偏偏其中不少女大学生还真就吃这套，一休息就围着他打转，一口一个“王哥”喊得那叫一个亲热。 “最漂亮的女明星?”王旭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难倒我了，那些女明星做完造型化完妆，基本就没有不好看的，怎么比?” “但要说素颜的话，许凌月绝对是最能打的种子选手，用我们综艺部老大的话说，她那张脸只要稍微收拾一下，能压得一票大青衣小花旦抬不起头来。” “真的假的啊?”一个女大学生质疑道：“我觉得她顶多也就八十分的样子啊，没那么夸张吧?” “当然是真的！” 王旭信誓旦旦道：“你们不懂，她那张脸的骨相皮相都很好的，三庭五眼非常漂亮，而且各个角度的线条都很平整，经得起各种角度的死亡打光，这种脸很耐看而且很抗老！” “年轻一代的小花质量就差远了，最能打的可能就是林希娜了，她那张脸……不说了好吧，艺术品！” “但她那个血统……懂的吧？一般过了25岁之后状态就会直线下滑，所以未来不好说……” 周灏在边上听得想笑。 有鼻子有眼的，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最早在娱乐新闻那一块做幕后，后来被调去综艺部门了，这些年参与制作过的综艺也算不少……” “今年最火的综艺？肯定还是马桶台那几个啊，他们家制作理念太成熟了，别家还得追两年才行……” “综艺感最好的艺人?老一辈的朱涵、新生代的曹星都很不错……” 聊了好一会儿，一位女大学生忽然问了一句：“王哥，那个周老师到底什么情况，有没有内幕消息啊?” 一听这问题，边上众人齐刷刷竖起了耳朵，显然都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连周灏也忍不住扭头看了过去。 王旭显然很享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慢条斯理喝了口饮料，才开口说道：“内幕消息呢……没有，这位周老师的信息封锁很严密，咱也不敢随便挖，怕惹事。” 看到周围一众妹子失望的眼神，他立刻继续道：“但是根据我自己的猜测，这位周老师很可能只是个团队代号。” “团队代号？”众人听着一惊。 “对，这应该是一个团队。”王旭一本正经道：“你们想想嘛，一个人怎么可能又会写诗又会写歌，而且还都写得这么好?” “他要有那本事，还会窝在山沟沟里面当支教老师？早就出来抛头露脸赚大钱了！” “以我对企鹅的尿性了解，这很可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次营销噱头，原本应该是要等第一季节目结尾的时候，趁热把那位周老师推出来收割热度的。” “可结果录到一半许凌月出了那档子事，节目质量和热度断崖式下跌，直接导致企鹅的如意算盘破产，索性那位周老师干脆也就躲起来了。” “很有可能，他和企鹅在等下一波的流量风口，看着吧，他早晚还会出现的，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那种视名利如粪土的隐士高人，骗小孩呢?” 嗤。 看到王旭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周灏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直接把所有人目光都吸了过来，王旭不高兴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们继续。”周灏摇头道。 “你好像有什么不同意见?”王旭不依不饶道：“反正也是闲聊吹水，不妨说来听听?” 周灏沉吟了片刻，“我只是觉得，你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有点无聊，万一人家真的视名利如粪土呢？或者因为有什么难处，所以暂时不方便露面？” “小老弟，还没进社会吧？”王旭嗤笑一声，“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不爱名利的人，连明星立人设都不敢这么浮夸！” “凡事都有例外的。”周灏回了一句。 “天真。”王旭摇摇头，一脸“夏虫不可语冰”的嫌弃。 “多说无益，等你进入社会了，多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就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有多幼稚了。” “尤其是在乱花迷人眼的娱乐圈，怎么可能有人面对出名的机会不动心？你啊，太年轻了。” 周灏还想说话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了视频聊天的铃声。 掏出来一看，当即愣住。 犹豫了几秒，他按下了接听键。 “嗨~周编剧！”林希娜上来就是个元气满满的怼脸招呼，“你在哪呢?” “学车，考驾照。”周灏轻声回道。 “啊？”林希娜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这么热的天跑去学车，你是有多想不开啊?” 胸口直接中了一刀，周灏有点想吐血。 多漂亮的姑娘，可惜不是个哑巴。 刚聊没两句，后面的一个男生皱着眉头回过了头。 这妹子的声音……怎么感觉有点耳熟来着? 壮着胆子偷偷瞄了一眼……当场如遭雷噬。 呆滞三秒，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眼花！ 他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手，看向了那边的扎堆的妹子，“林……林……” “什么东西啊，大惊小怪的。”边上另一个四眼男生也探头过来看了一眼…… “卧槽！！！” 四眼仔直接跳了起来，“林希娜？！！” “什么？！” 妹子们齐齐大惊，随即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刚刚还享受着众星捧月的王旭，转瞬间就成了孤家寡人。 “我靠，还真是林希娜?” “娜娜，娜娜！我是你粉丝啊！” “我我我，我也是……” “还有我……” 看到镜头里一下冒出这么多人，林希娜也被吓了一跳。 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笑着向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 那边的王旭已经惊呆了，脸上莫名有些火辣辣的痛感。 这小子……竟然认识林希娜？ 什么来头啊?! 我刚才……怎么跟人说话的来着? 视频里，林希娜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姐，你跟人家说两句。” 镜头转移，带着眼镜的许凌月出现在了屏幕上。 两秒后，整个休息室直接爆炸。 “卧槽——！！！！！” 第39章 大哥，你玩我呢? 费了好大劲才从妹子的包围圈里挣脱出来，周灏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遭不住，如狼似虎啊简直是！ 刚准备回家，却看到他的教练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一脸谄媚的笑意。 “老弟，抽烟不?” 周灏一脸无语，“教练，有话直说吧，我赶着回家吃饭。” “嘿嘿。”教练低声道：“那什么……你看既然你跟许凌月那么熟，能不能帮我搞一张她的签名专辑？” 熟个鸡毛啊！ 周灏开口就要拒绝，结果教练直接抢道：“放心，不问你白要，回头场地考和路考，我帮你一条路全打通。” “只要你不把车撞树上去，包你过！” 周灏表示嗤之以鼻。 考个驾照能有多难啊，自力更生又不是过不了。 “另外，你后面也不用跟他们过来挤位置了，每天早上你提前一个小时过来，我给你单独开小灶，学完你直接回去吹空调就行。” 这个可以有！ 天天三十六七度在外面学车，真的是欲生欲死啊！ “喜欢哪张专辑?” “《吹梦回西洲》！” “行，知道了。” “谢了啊老弟。”教练一把抓住周灏的手，用力握了握，“不打扰你了，慢走。” 松手的时候，周灏发现手心里多了一张超市卡。 面额五百。 再抬头时，教练早已经跑没影了。 稀奇了，从来只有学员给教练送礼的，还从来没听过教练给学员塞卡的…… 这位教练，是真爱粉啊！ 回到家的时候，一眼看到李桂琴戴着老花镜在那敲计算机，比他高考做题都认真。 “妈你算什么呢这么认真？” 啪！ 李桂琴懊恼地一拍桌子，“瞎嚷嚷啥，算到哪儿都不知道了。” 周灏凑过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都是装修用的物料成本。 “妈，你不用这么辛苦，直接外包给装修公司不就得了。” “什么话，自己房子当然得上心点。”李桂琴急眼道：“你堂姐婚房就是外包给装修公司的，结果住了不到半年到处都是问题，你说靠谱吗？” “而且自己采购物料，能省不少钱！你这每天熬到大半夜的，赚点钱也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周灏乖乖闭嘴了，李女士向来主意正脾气倔，劝不动。 “赶紧去洗澡，一身汗臭。”李桂琴摆摆手，“今天学得怎么样?” “问题不大，考试时候应该能一把过。” “你就吹吧，反正到时候挂科了丢人的又不是我。” “不可能。” “嘴比蟹钳都硬。”李桂琴白了一眼，“对了，明后天尽量别出门了啊。” “为什么?”周灏一脸好奇。 “你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吗?” 李桂琴皱眉道：“有台风啊，虽然是在闽省北部登陆，咱这里只擦到个边，但毕竟15级的强台风啊，擦边威力都不小了，躲家里安全点。” “行，知道了。” 洗完澡吃了晚饭，周灏就开始闭关码字。 完成任务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这时已经能明显听到窗外逐渐凌厉的风声了，带着老旧的不锈钢窗架在那咣咣作响。 从窗里看出去，沿街的树都跟嗑药了似的开始疯狂摇头，树叶摩擦的哗哗声连绵不绝。 台风，真要来了。 不过这东西，基本是舟海市每年的保留节目，早就习以为常了。 入睡前，他习惯性打开了手机，发现里面有一条未读飞信。 消息来自许凌月：“便签上的字体，怎么来的？” 周灏飞快打字回复，脸不红心不跳：“自己随便瞎捣鼓的。” 半天没有回复，以为对面已经睡觉休息了。 结果等他洗漱回来，回复已经躺在手机里了。 “我外公说从来没见过这种字体，你申请版权没？” 周灏猛地一惊，卧槽？ 差点忘了，字体也是可以申请版权的啊！ 一款好的艺术字体一旦被大规模商用，利益是非常惊人的。 但凡有点档次的正规广告公司和平面设计公司，每年都要为各种艺术字体费缴纳一大笔版权费！ 想要使用一款热门的艺术字体，每年至少要交大几千，一次性买断能高达十几万甚至更多！ 再乘以华夏大地上相关公司的基数…… 市场上每年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艺术字体出现，而且还特意用真名作为前缀……全都是瞄准了这块市场蛋糕！ “谢谢提醒，过两天我就去办手续。” “客气.gif” 几次聊天下来，周灏基本算是看明白了，许凌月一旦进入发图偷划水模式，基本就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趁对面还没下线，赶紧在线化缘：“能不能给一张《吹梦回西洲》的签名专辑，我有用。” “ok.jpg” 行了，再聊下去估计要冷暴力了。 赶紧道谢结束。 一觉睡到天亮，窗外已经是狂风大作，沿街商铺都已经关上了门，一整排的卷帘门咣咣振动不停。 路上基本已经没什么行人了，甚至连车流量也小了很多。 洗漱完走进客厅时，李桂琴已经帮他做好了早饭，一碗香喷喷的葱油伴面。 “这个台风太吓人了，感觉都不止15级。”李桂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直播。 新闻画面里，省台记者顶着狂风在那做现场报道，身上的雨衣被掀得烈烈作响，整个人就像是个风筝，仿佛随时都会扶摇直上随风而去。 哪怕他已经是声嘶力竭的状态了，传入麦克风里的声音还是微弱模糊。 而在背景画面里，已经是一片不堪入目的狼藉，空中时不时都会有奇奇怪怪的东西飞过，看着都吓人。 “这个台风一过，浙省南部和闽省北部怕是都要吃苦头了。”李桂琴叹气道：“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 听到这话，周灏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 司元村，不就是在浙省西南？！！ 丢下筷子都顾不上擦嘴，他直接跑到了电视前面。 新闻画面的右下角，实时显示着台风的移动路径以及未来路径预测。 那条黄色的虚线，直接穿过了司元村所在的那一块区域！ “你干嘛，别挡着我啊。”李桂琴抱怨道。 迟疑了一会儿后，他立刻跑回了自己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了杨铁柱的电话。 无人接听。 再打。 还是无人接听。 周灏知道，要出大事了。 很有可能，整个司元村都已经开始紧急动员了…… 司元村地势外高内低，被包裹在大大小小的山里，就像是个天然的脸盆，唯一的蓄水阀司元湖，关键时候还总帮倒忙。 支教那六年，每次有台风过境时村里几乎都会被淹一遍，惨不忍睹。 而这一次司元村面对的，是大于等于15级的超强台风！ 虽说现在已经和司元村没有直接关系了，但毕竟人非草木，在那呆了整整六年，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 怎么办？ “叮——” 脑海中的电子音陡然响起。 “您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尼玛，这个时候来任务，还嫌事儿不够多啊？ “新任务《不忘初心》：一星期内为司元村捐款十万，并且以‘周老师’之名发布一首励志公益歌曲。” “任务奖励：能力卡（大）x1，记忆卡（中）x1，词条槽+1。” 奖励很丰厚，但周灏人有点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捐款十万没问题，捣鼓一首公益歌曲也不是不行。 但问题是……以“周老师”的名义发布? 系统大哥，你又要我隐姓埋名，又要我人前显圣。 你玩我呢？ 第40章 他终于出现了……吗? 满地的纸团，随意摆放的吉他，几乎缠成麻花辫的各种充电线、满桌乱丢的各种零食…… 若不是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鸢尾花香水味，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女孩的房间。 对于这种场面，经纪人张虹早已经麻木了。 况且她大老远跑来临杭，也不是为了当卫生委员的。 “我的姑奶奶，你不能再继续坐月子了啊。”张虹忧心忡忡道：“杨妍那张ep已经卖爆了，你要再不给出回应，真要被她踩脚底下去了！” “刷子而已。”许凌月一脸不屑。 “那又如何？”张虹急道：“等过个五年十年，别人只知道16年夏天有一张名叫《夏花》的ep卖爆了，刷新了一系列销量记录，谁在乎它的水分？” “傻姑娘，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啊！” 许凌月沉默了几秒，“可我现在写不出歌，能怎么办？” “那就唱别人写的歌啊！”看她有松口的意思，张虹立刻打蛇随棍上。 “你本来也有逐步过渡妥协的打算，现在只不过是一步到位而已，区别不大的，熬过阵痛期就好了！” “现在的关键是必须给出回应，不能再让她独领风骚了，哪怕只是从她身上抢走一点关注度也好。” “我们和东星唱片的合约马上就到期了，你要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续约合同被降级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也不想被那帮混蛋敲骨吸髓吧？” 许凌月咬牙沉吟了好一会儿，“那就换一家挂靠。” 张虹听得直翻白眼，“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跟个孩子一样，下家哪有这么好找啊？” “就你这不听招呼的任性脾气，本来就没几家敢收你，现在你又陷入了创作瓶颈，身价直接要打对折了，这时候跳槽你确定不会被人剥皮?” 许凌月又沉默了，低着头一声不吭。 张虹气得奶疼，“我的姑奶奶，你不会告诉我你还在等那个周老师吧?” “快醒醒吧，别做梦了！他要真愿意出来，哪还会等到现在？！” “合着离了这个周屠夫，你就只能带毛猪了是吧？现在给你找的那些歌，质量也不差啊，那位周老师真要出山了，还未必能写得比它们好！” “而且我也不是没替你找，天罗地网都撒下去了啊！” 似乎是嫌口述不够说服力，张虹直接掏出了手机。 “你看看，现在工作室邮箱里几乎每天都会冒出几十上百封邮件，个个都说自己是周老师，光是每天辨别真伪都快让我掉光头发了。” “你看你看，这不又来一个，这个倒是学聪明了，还知道带一张照片……” 啪！ 许凌月猛地捏住了张虹的手，仿佛瞬间从懒猫变成了猛虎，目光锐利地吓人，“你等等，手机给我。” 张虹被吓了一跳，“干嘛?” “给我！” 许凌月直接生抢了过来，凑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张合影，拍摄地点位于司元村希望小学。 几个熊孩子簇拥着一个衣着土气的老师，笑得阳光灿烂。 可惜那位众星捧月的老师，头部位置被打了马赛克，无法辨认容貌。 “看看就行了啊，千万别当真。”张虹习惯性要往兜里掏烟，可一想到这是在别人家…… 反手拿起桌上的一颗陈皮糖，剥开丢进了嘴里。 “是真的！”许凌月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他终于出现了！” 抬起头来时，脸上因为过于激动已经变得酡红一片，桃花眼底放射出来的精芒炙热灼人：“这些孩子我都认识，确实都是司元村的。” 张虹一脸无语，“不是，你傻啊？这年头照片都是可以随便p的啊！这你也信？” 但是看到许凌月那灼人的目光，她还是妥协了一步，“行行行，我让人鉴定一下，但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 保存图片，在飞信通讯录里翻找半天后发送了出去，“刘哥，麻烦给鉴定一下真伪。” “ok” 煎熬的十分钟后，回复来了。 刘哥：“应该是真的。” 许凌月豁然起身，激动地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张虹被惊得目瞪口呆，“你确定?” 刘哥：“不敢百分百打包票，但基本上假不了，上面看不到任何人工合成产生的毛刺和伪像，反正我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而且，这张照片上看不到任何hdr叠图的计算痕迹，曝光策略也很弱智，应该是出自古早的手机。” “另外，它的图像编码格式也很古老，现在面世的新手机基本都用了新的压缩编码，这点也能证明它出自老款手机，总体和它的exif信息全部能对得上。” 看着这些回复，张虹整个人都懵了。 真的？ 竟然是真的？! 找了这么久都了无音讯，他竟然自投罗网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许凌月都快急疯了，恨不得掐住张虹的脖子摇醒她，“快点回复，要联系方式啊!” “啊……啊？哦哦哦。”张虹猛然回神，立刻开始回复邮件。 “周老师您好，我们找您好久了！方便给个联系方式详谈吗?”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许凌月已经彻底坐不住了，一脸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不带一点停歇的，嘴里还叽里咕噜自言自语着。 这场面像极了要见偶像时的粉丝，看得张虹很是无语。 至于吗？ 可千万别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几分钟后，回复邮件来了。 许凌月几乎是猛虎下山一般扑了过来，抢在张虹之前打开了邮件。 “你好，在正式联系之前我想约法三章：第一，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线下见面，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视频聊天，我需要绝对的隐私保密。” “第二，请不要再打探我的消息，更加不要溯源追查我的行踪，否则我立刻消失。” “第三，没有我的允许，请不要随便给我介绍任何所谓的‘客户’和‘人脉资源’，我暂时只会单方面和你们建立联系。” “一条总宗旨就是——严格尊重并保密我的隐私信息，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再交换联系方式。” 许凌月脸上的兴奋瞬间消散了一半，肉眼可见的失望。 什么嘛，还是不肯露面！ 但张虹却是不受半点影响，立刻开始回复邮件。 只要能帮许凌月写歌，你爱怎么躲猫猫都行！ 反正又不是搞网恋还必须要奔现，无所谓！ 几分钟后张虹就得到了回复邮件，里面是一个飞信号码。 许凌月立刻搜索添加好友，几乎是秒通过。 翻找了一下个人信息页……不出意外，从资料到朋友圈全是一片空白。 明显是刚刚注册的新号。 “周老师你好……”打字一半，一口气删除。 再打字，再删除。 简简单单一句开场白，让许凌月感觉比歌词都难写。 张虹在边上看得差点吐血。 最后反倒是周老师先发了消息过来。 “我准备给司元村写首公益歌曲，你能帮忙唱一下吗？” 第41章 真的太离谱了! 窗外的狂风暴雨已经逐渐消散，暴躁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窗框也终于开始安静下来。 撕掉窗玻璃上厚厚的米字胶布封印，周灏长长松了口气。 可算是熬过去了。 但是一想到司元村……他的心情又不免沉重起来。 迄今为止，网络上愣是没有出现一篇关于司元村情况的报道。 周边几个惨遭台风荼毒的城市县区，都有相关的报道见著网络，唯独司元村毫无存在感。 周灏忍不住摇头失笑。 果然啊……人走茶凉，节目热度一旦过去，谁还记得司元村是什么鸟地方？ 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打通了老村长杨铁柱的电话，对于那边的灾情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台风登陆之后威力减弱了不少，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狂风暴雨的破坏下，大半个司元村都已经是一片废墟。 虽然有司元湖帮忙分担压力，但村里还是积了不少水，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泥泞水坑，基本已经没法正常出行。 有些土坯房的屋顶都直接给掀走了，完全没法住人。 要不是提前做了动员准备和人员转移，估计真要出人命。 可即便熬过这个难关，灾后的重建对于司元村来说也是个大麻烦。 考虑到那里的经济条件和基建情况……想想都觉得头疼。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周灏用力摇摇头，从床底下取出了已经积灰的吉他。 一把雅马哈的入门款，成色还不错。 这是原身在念师范时候被舍友忽悠的，真以为只要会弹吉他就能泡到妹子，然后就能告别五姑娘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苦练了一年后，吉他是马马虎虎有点模样了，结果却发现一个致命问题——唱歌忒难听了。 标准的破锣嗓子，而且一开口就跑偏，音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具象点说差到什么程度——在司元村代任音乐课的时候，直接把熊孩子们唱笑了。 属性面板上那50分的唱功数值，确实是不带一点冤枉的。 不过原身留下的吉他技能和基础乐理知识，对周灏来说倒是一笔不错的遗产，要不然在司元村时候也写不了那些歌。 做不了复杂的编曲，但简单的谱曲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上手调了一下音，他开始拨动琴弦哼唱起来。 一边哼唱，一边记录谱子。 反复磨了两遍后，李桂琴端着一碗赤豆汤走了进来。 “今天挺闲啊，还有心情唱歌了？” “练练手熟悉一下，不然该忘干净了。” “咦。”李桂琴有些好奇道：“你怎么又把老手机翻出来了，新的那个坏了?” “没有，我把工作号和生活号分开了，互不打扰。”周灏解释了一句。 为了掩护马甲，必须分开啊！ 两个号放同个手机里，指不定哪天就不小心穿帮了！ “还挺时髦，搞得跟大老板一样。”李桂琴吐槽了一句，出门前欲言又止地回过了头。 “儿子，有空你还是多写写书吧，你这歌唱的……我怕邻居来敲门。” 周灏：“…………” 选的歌曲并不复杂，第二天他就拿出了谱子初稿。 如果还要进一步的修改和编曲，那就交给许凌月处理去吧，毕竟人家才是专业的！ 歌曲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剩下就是捐款的事情。 经济上毫无压力，十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把这钱捐给司元村他也不会觉得不舍。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那呆了整整六年，几乎都已经成第二家乡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捐？ 捐给那些什么慈善组织公益机构之类的，固然方便省事，但中间经过层层“盘剥”，最后漏到司元村那边还剩多少？ 辛辛苦苦码字赚回来的钱，万一要是变成x美美肩上的名牌包包，那就太可笑了。 思索好半天后，他尝试呼唤系统。 “不直接捐钱，兑换成等价的生活物资送过去，这样可以吗?” “可以。”系统冷冰冰回道。 ………… “张虹！” 许凌月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院，“我的零食呢？！！” “喊什么喊。”张虹抠了抠耳朵，“我全给扔了，你真不能继续这么吃下去了，到时候身材变形走样，你想减回来会很遭罪的！” “尤其马上要开始录专辑了，你总不能顶着一身五花膘去拍mv吧？” “我……”许凌月气得磨牙，“扔了也没用，我再买就是了。” “你可以试试看。”张虹面带戏谑，“从今天开始我会寸步不离跟着你，我看你怎么作案。” 许凌月怒气槽一下就上来了，结果这时手机上忽然响起飞信提示音。 扭头一看来信人，怒气槽瞬间清空。 周老师：“歌谱发你了，你自己看着修改和编曲吧。” “这么快？”张虹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大吃一惊，“靠不靠谱啊？” 许凌月都懒得搭理她，迅速下载然后传送到了平板电脑上。 立起平板抱起吉他，她身上那股怠惰慵懒瞬间一扫而空。 断断续续扫弦熟悉了几分钟后，指尖的旋律开始连接成串，嘴里也开始哼出空灵悠扬的歌声。 边上的张虹已经石化了。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音乐人，但帮着许凌月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半个内行了，一首歌的好坏她是能分辨出个囫囵的。 眼前这首歌虽然没有绚烂复杂的编曲，听着挺朴素的，但就是好听啊！ 配合上鼓舞人心的歌词，治愈力绝对一流！ 然而写这样的一首歌，那位周老师竟然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 张虹感觉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 如果不是因为这首歌完美契合了眼下的台风灾情，她绝对会怀疑周老师是在掏库存。 真的太离谱了！ “怎么样？”完整弹唱完一遍，许凌月小小得意地转过头来，“我就说他不是一般人吧?我一直等他的消息，是有原因的！” 张虹哑口无言。 “小红豆！小虹！吃饭啦~”外面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心情大好的许凌月放下吉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无意间露出了平坦的小腹。 张虹瞬间破防了。 自己天天卡着热量红线进食，结果腰上还是长了一堆肉。 这个吃货压根不忌嘴，可这个腰腹简直…… 气死人啊！ 走到小院里，看到石桌上那几个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许凌月忍不住食指大动。 尤其是那盆色泽油亮的大烤肉，更是让她忍不住狂咽口水。 “我警告你啊。”张虹一脸警惕道：“这个肉你千万少吃！” “张虹！你怎么比老妈子还烦！”许凌月皱眉道：“零食不让吃，连饭都不让好好吃啊？” “我这是为你好！” “哎你俩怎么一见面就吵架，坐下吃饭！”老太太和稀泥道。 “外公呢?”许凌月一边落坐一边问道。 “这两天都快魔怔了，整天对着那张便签画葫芦，不用管他，饿了自己会出来的。” 许凌月点点头，刚拿起筷子手机又响了。 周老师：“歌还行吗?” 一拍脑门，许凌月赶紧打字回复道：“不好意思忘记回复了，歌很好，完成度很高基本不用改，直接就能用！” 周老师：“那就好，这首歌的演唱权可以免费给你，永久性的，但我也想请你帮个忙……” 几分钟后，许凌月抬起了头，弱弱看向了对面正准备动筷的张虹。 纠结了几秒，她谄笑着小声喊了一句：“虹姐？” 张虹手一抖，筷子直接戳进了鼻孔里。 第42章 那个男人 《助力救灾，影星李旭东为家乡捐款二十万！》 《人美心善，当红小花苏薇向浙省灾区捐款三十万！》 《天灾无情人有情……》 看着网络上这密密麻麻的捐款通稿，吕俊枫都忍不住露出了厌恶表情。 一场不大不小的天灾，愣是被这帮苍蝇玩成了营销盛宴。 一个赛一个的出风头，恨不得把所有营销号都给承包下来，再一看捐款数额…… 不知道的还以为捐了几百几千万呢！ 打开薇博，高挂在热搜第七位的词条赫然是——#杨妍低调捐款助力救灾# 吕俊枫哑然失笑。 是挺低调的，都低调到上热搜了。 回头跟她说说，可以再增配一个“人淡如菊”的人设全网营销一下，无敌了呀！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他起身走出房间，在客厅沙发坐了下来。 一打开电视，就是浙省卫视的台风直播报道。 风雨的势头明显比之前小了很多，记者基本已经能稳稳当当站在那里了。 “……我现在是在z218国道线上，现场的风力已经减弱了很多，降雨量也开始明显变小了……” “……根据气象中心刚刚发布的信息，第14号台风将逐步减弱为热带风暴，但未来几天依旧会影响浙南和闽北地区……” “……大家可以看到，我背后的国道线上排着一条长龙，它们都是前往受灾地区运送物资的……” “……因为接连两日的强降雨，前方一公里处出现了小规模的山体滑坡，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影响到了道路情况，所以车辆都被堵在这里了……” “目前道路疏通和护坡抢险工作正在进行中，预计要两小时后才能恢复通行……” 女记者一边说，一边走向了被堵在国道线上的车队。 走到一辆大卡车边，她抬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师傅，我们是浙省电视台的。”女记者笑道：“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些物资是从哪来到哪去吗？” 大胡子司机有些紧张，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后面那些物资都是浙省红十字会筹集的，准备送往龙清那边。” “后面这么多车都是吗?”女记者再问。 “没有，有些是送往宁安那边的，还有几两是跨省送去富宁那边的……” “好的，辛苦你们了。”女记者踮脚伸出了手，“风雨天路上请小心。” “谢谢谢谢。”司机窘迫地伸手握了握，有些受宠若惊。 女记者继续往后走，边走边采访。 “我们是苍蓝天使救援基金会的，我们这次筹集了两百多万的物资，希望能给受灾地区送去一点温暖。” “我们是鑫和公益基金会的，我们筹集了一些民用物资，希望能帮灾区朋友渡过难关。” “我们是生命方舟救援队的……” 一路走了将近两百米，镜头里忽然出现了一支奇怪的车队。 车队呈现出了很奇怪的排列方式——第一辆车用油毡包得严严实实，一看就知道装着生活物资，第二辆车上运载着的是各种绳索和小推车，第三辆车上干脆都是壮汉脚夫。 以三辆车为一组，依次往后排列出去，草草一数大约有十组！ 而且这些车上，都还挂了鲜红的横幅。 “司元村顶住，我们来了！” “司元村加油！” “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女记者愣了几秒后，猛地一惊。 司元村？ 这不是前段时间…… 这一下她就有点慌神了，因为在出镜前的所有准备预案里，没有一个字提到过司元村，她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那个曾经因为综艺昙花一现的贫困村，被她们电视台给遗忘了！ 采访还是不采访？ 搞不好就是直播事故了！ 几秒钟后，耳机里传来了导播中心的命令：“别躲，上去采访。” 女记者立刻走向了打头的第一辆车，照例敲窗采访。 “师傅，你们这是去司元村的吗?” 司机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憋红了脸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点头回答。 “方便问一下，你们是哪个公益组织的吗?”女记者再问。 “俺不知道。”司机吭哧吭哧挠挠头，“俺就是个负责运货的司机，负责人在后面呢。” “哪儿?” “就后面那辆面包车上，黑色那辆。” “谢谢师傅，路上小心啊。” 道别之后，女记者一路往后走，终于在车队末尾找到了那辆黑色的mpv。 摄像师也赶紧加快脚步，把镜头对准了车窗。 “你好。”女记者朝里面做了个摇窗的手势。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素面朝天却依旧养眼的脸蛋。 沙发上的吕俊枫愣了两秒，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电视画面里，许凌月已经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女记者也被惊呆了，显然没想到正主竟然会是这位歌坛小天后?! 回神之后，她赶紧惶恐道：“许小姐你不用下来，就坐车里采访就行了，外面风大不安全。” 许凌月还是走了下来，关上车门很礼貌地站在了记者身边。 女记者莫名有点小感动，“许小姐，这些救援物资……全是你筹备的？！” 许凌月摇了摇头，“只有一半是我的。” “那另一半是?” “是周老师的。”许凌月回道：“就是司元村之前的那位支教老师，他委托我置办了一些救援物资送往司元村，我自己另外也凑了一点，全都在这里了。” “周……老师？”女记者脸色微变。 不久前险些血洗热搜榜的那个神秘男人？！ “那这些小推车和农民工兄弟？” “司元村交通不方便，大卡车开不进去的。”许凌月对答如流，“必须要靠小车推和人工扛，没有他们，这些东西很难送进去。” 女记者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敬意，愿意做公益慈善的明星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花点钱走个过场而已。 与其说是做慈善，不如说是花钱买曝光完善人设而已，真正愿意俯身做公益慈善的明星屈指可数。 “所以，你这是打算亲自去司元村吗?” “对。”许凌月浅浅一笑，“我想去看看孩子们，要亲眼看着这些东西送到大家手里，我才放心。” 看着眼前这张素净的笑脸，女记者一时有点失声。 而电视前的吕俊枫，脸色已经是一片铁青，双拳死死握在一起，仿佛要把自己的手心捏碎似的。 周老师，又是这个周老师！ 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 你平时连自己收拾房间都嫌麻烦，为了他，你竟然愿意跑去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参与救援？！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而此时此刻，各大网络社区都已经先后炸了锅。 那个男人，他出现了！ 第43章 诚信互刷是吧?6! 【他来了，他来了，那个男人扛着卡车来了！】 【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司元村啊！】 【也就只有司元村，能让他出来冒泡了！】 【月月也好棒，竟然敢亲自跑去灾区！】 【这个笑容好吧，我人酥了。】 【妈妈我恋爱了，快点帮我去提亲！】 【老婆，出来看天使了！】 【那些住在热搜上的明星麻烦过来学一下，什么才是公益的正确打开方式！】 【怎么回事，要不是这支车队意外出镜，我甚至不知道司元村也遭罪了？】 【对呀，从电视台到网络媒体，没有一个报道的！】 【什么意思啊这是，难道司元村不是浙省的？】 【太过分了啊，贫困区的人就不是人了？他们的灾情就不值得报道了？】 【都把周老师气得出来冒泡了，可见有多离谱！】 【有个问题哈——月月什么时候跟周老师联系上的？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或许有不可说的秘密呢？嘿嘿……】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你哪位啊，轮得到你来反对?】 【嘿嘿，现在有周老师助阵，月月还怕没歌唱吗？要起飞了啊！】 【某位营销天后要哭哭惹。】 【杨某人，给我跪下！】 看到网络上这铺天盖地的声势，周灏满意地笑了。 他之所以让那些卡车高调地挂上大红幅，甚至不惜冒着风险爆出自己的存在感，并不是为了邀功买名，而是为了吸引舆论的注意。 司元村的情况他很清楚，只靠一点生活物资只能救急，想要真正走出灾情并且快速重建，必须要让官方及时了解情况并且快速下场！ 国家机器的力量，才是拯救司元村的唯一正解！ 他能做的，只有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而已。 结果如他所愿，成功了。 但过程却有点意外——他万万没想到，许凌月不但自己也采购了几车物资，而且还亲自跟着车队跑去司元村了！ 这女人平日看着懒散，但关键时候却让人刮目相看！ 有她帮忙，大事可定矣！ “儿子，吃饭了！” “来了！” 而此时此刻，《琅琊榜》的书评区里也都在惊叹许凌月的疯狂行为。 “红豆这是疯了吗？捐点物资意思意思得了啊，竟然还真跑去现场？” “太勇了吧？这万一有点好歹怎么办？” “脑子进水了吧，多危险啊……” 看似一片指责声，可一出门到了其他书评区，个个都是昂首挺胸。 看到没，水煮红豆，咱家的！ 但凡要是有人不长眼过来说红豆的风凉话…… 分分钟把你喷到怀疑人生！ 咱自己人可以哔哔，那是爱之深责之切，你特么是什么玩意儿？ 滚！ 麻溜地滚！ 然后，无数书友开始成群结队涌向虾皮音乐，开始疯狂采购许凌月的专辑。 别管爱不爱听，先买了再说！ 反正也没几个钱。 于是乎，虾皮音乐的运营和其他家的歌迷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灵异事件——许凌月那几张已经发售好多年的老专辑，销量竟然开始爬坡了！ 这是什么操作？ 【刷单！】 【不要脸！】 【写不出新歌就开始炒冷饭？】 【恶心！】 但仅仅不到十分钟，这些骂人的评论直接就被书迷大军淹没了。 然后，再也没人敢出来瞎比比了。 打不过，是真打不过。 人多势众也算了，从书评区里杀出来的大佬个个都是“键圣”，骂人怼人都不带脏字的，能把人活活气死！ 然后，大家伙眼睁睁看着已经包浆的《外婆桥》登顶了虾皮音乐的单曲日销榜…… 诈尸啦！ 许凌月的歌迷一看这情况，立刻开始投桃报李，成群结队涌入了《琅琊榜》阵地。 然后不出意外，《琅琊榜》也悄然登顶了妙笔小说的日销榜。 一众写手在屏幕后面羡慕地两眼冒火，玛德，这碗软饭是真香啊！ 咋就没有天后富婆什么的，看上我的书呢？ 等周灏吃完饭洗个澡回来，愕然发现《琅琊榜》的书友榜上又多了几十个盟主，均订也暴涨了将近两千。 ？？？ 啥情况? 莫名其妙爆金币了？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兴奋。 这钱……烫手啊，很容易会被道德绑架的。 权衡考虑了一会儿后，他直接在书评区开了个帖。 “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本帖将送出1000个虾皮音乐会员注入码。” “晒出你们购买红豆唱片或是单曲的单据，以及相对应的虾皮账号就能排队参与，先到先得重复无效，送完为止。” 卧槽，还有这种好事？！ 冲！ 然后，回帖楼层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增长起来，每刷新一次几乎都会多出十几楼。 那些找不到购买单据的憨憨妹子，都快急哭了…… 不到一刻钟，楼层就已经超过了两千，周灏立刻锁掉了帖子，开始让管理员筛选查验。 虾皮会员一年98元，一千个会员差不多也要十万，不算小钱了。 挤进名单的书迷和歌迷欢天喜地，争先恐后发帖炫耀并且感谢。 对于她们来说，这个结果真的是不能再完美了！ 既帮许凌月的单曲和专辑抬了销量，又帮《琅琊榜》爆了波金币，最后兜兜转转这笔钱又变成了自己的虾皮会员…… 赢麻了赢麻了！ 虾皮的运营也是非常懂事，了解到相关情况后，直接把许凌月的经典神专《吹梦回西洲》挂到了app首页推荐上。 然后，专辑日销榜上也出现了一个诈尸的…… 这波循环互动，直接让整个网文圈和歌坛都目瞪口呆。 尼玛……诚信互刷是吧？ 6！ ………… 啪！ 一块平板电脑被狠狠摔在了地上，碎成蛛网的屏幕上，还残留着许凌月接受采访时的画面。 “贱人，这个贱人！” 无能狂怒之下，杨妍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配合大浓妆看着狰狞恐怖。 明明她已经写不出歌了，明明已经把她身边最得力的帮手给撬走了，明明我的ep已经刷……不对，是杀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翻身?！ 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忍了这么多的屈辱，到最后竟然还要被一堆诈尸的包浆古董抢走风头? 凭什么啊？! 那个什么周老师，你特么要当隐士就老老实实窝着，瞎出什么风头? 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网文作者，没事你瞎掺和娱乐圈的事情干什么? 麻辣隔壁，姓周的没一个好东西！ 咔嚓。 房间门推开，一个穿着浴袍的地中海老头走了进来。 “呦，这是谁又惹我们家杨天后生气了？” 杨妍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故作楚楚可怜，“韩总，我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你还取笑我。” “哟哟哟，现在还有人敢欺负你啊？”老秃子伸手就往她衣襟里钻，“不会又是再跟那个许凌月怄气吧？” 杨妍顺势就倒了过去，贴在老头身上娇滴滴道：“哎呀你轻点，捏坏了都。” 老头手上反而加了把力，“多大点事啊在这摔东西，那个许凌月已经是秋后蚂蚱了，蹦跶不了多久了。” “可她一天不死透，我心里就不踏实。” “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老头嘿嘿一笑：“只要你乖乖的，早晚会让你如意的。” 媚眼如丝瞥了老头一眼，杨妍乖巧地跪了下来。 第44章 这是什么神仙画面! “呼……累死我了。” 李彤一屁股瘫在座位上，左手摇着帽子扇风，右手抄起一瓶冰镇快乐水就吨吨吨起来。 “嗝——舒服了。” 大夏天的出的勤工俭学本来就遭罪，偏偏金陵还是个全国知名的大火炉…… 哪怕她的工作内容仅仅只是上街分发一下教培机构的传单，帮忙打扫一下教室卫生，劳动量并不算很大。 但配合上这熬人的高温，还是让她感觉有点虚脱。 小小的休息室里，几乎都是跟她一样暑期出来打工的同龄人，一个个都歪七扭八瘫在那里哀嚎。 几分钟后，团购的盒饭送达，众人立刻开始围着桌子狼吞虎咽起来。 一边吃饭还一边刷起了手机，现代低头族的日常活动。 “嘿。”有个年轻小伙忽然笑了一声，“浙省台终于舍得去司元村报道灾情了。” 嗯? 要素警觉，李彤立刻探头看了过去。 作为骨灰铁粉，许凌月亲赴司元村的事情她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现在一听到司元村，她不自觉就会格外关注。 边上其他的小伙伴，也开始凑过来围观，一边还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自从许凌月出现之后，司元村的灾情都已经成为热门话题了，省台哪里还敢装聋作哑啊?” “听说昨天浙省台的投诉热线都快被打爆了，新闻制作组那帮人都快被骂自闭了。” “活该！谁让他们自己不做人的，报道灾情还分个三六九等，欠！” “许凌月这波功德无量啊，司元村上下估计都得给她磕一个。” “哎你让一让别挡着，我看不见了……” “别挤了别挤了，不嫌热啊?”李彤大声道：“墙上不是有大屏吗，投屏一起看就是了！” “对对对，赶紧的。” 很快，新闻直播画面就被投送到了大屏幕上。 新闻源来自蓝莓台的app，电视台和网络源同步直播。 出镜的主持人，依旧是上次那位采访许凌月的女记者，屏幕下方标注了她的姓名——蒋静。 “……我现在已经进入了司元村的境内，大家可以看到，现场的情况非常糟糕……” 镜头给了个大远景，几乎是一片狼藉。 积水的积水，坍塌的坍塌，有些房子直接成了光秃秃的土坯围墙，屋顶都不知道去哪了。 路边到处可见各种乱七八糟的家具、以及一些死掉的家禽。 “……大家现在可以看到，村民们已经自发组织起来排查险情……” “……根据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大部分村民都被临时安置在了村办事中心、村里的大礼堂、以及司元村希望小学，因为动员和转移工作很到位，所以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 “……送达司元村的救援物资都已经被妥善安置分发，现阶段村民的基础生活需求已经得到了有力保障……” “……接下来我们将会前往几个安置点，看一下现场的情况……哎呦……没事没事，就是踩到坑了……” 看到镜头里那残破的画面，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而直播画面的弹幕区里，也开始热闹起来了。 【这也太惨了吧，我都不忍心看了】 【要不是周老师和许凌月她们捅破了这个窗户纸，根本没几个人会知道啊】 【“最可爱的人”已经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关键时候还得靠他们啊】 【早干嘛去了啊，看得我血压都上来了！】 【还好有几栋扎实的房子作为安置点，要不然后果都不敢想……】 直播组先是来到了大礼堂，村里的壮汉们正在努力清理着积水和不明漂浮物，一边清理一边撒石灰。 涝和疫是双生兄弟，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 镜头放大，可以看到大堂里面整整齐齐架设着十几顶可供睡觉休息的帐篷。 大堂角落里集中摆放着野外露营用的灶具和锅子，还有堆成小山的应急物资。 一眼看去，泡面、矿泉水、八宝粥、饼干、面包……啥都有。 几位妇人正在来回忙碌着，有些帮着打扫卫生消毒杀菌，有些正在为下一顿饭做准备，整体情况井然有序。 这时，老村长杨铁柱忽然扛着一箱物资入境，蒋记者赶紧追上两步，“你好，能不能打扰你几分钟……” “哪有空啊？”杨铁柱回过头来，舔了舔干皱的嘴唇，“都忙着呢，要采访找别人去啊。” 女记者直接懵了，难道是麦克风上的省台标志不够显眼? 【哈哈哈哈，记者人傻了】 【没看人家忙得嘴巴都快冒烟了吗，净添乱！】 【老村长心里还憋着火呢，这时候上去采访，多少有点大病】 【真以为省台记者就了不起啊？】 【活该！】 女记者一脸窘迫地说了几句圆场的话，然后继续前往下一个目标——司元村希望小学。 学校的操场，基本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一伙村民正在里面做消毒处理。 那栋看似破破烂烂的教学楼，在这次台风里经受住了考验，除了个别窗户被摇碎了以外，其他几乎毫发无损。 一楼的厨房也已经开了灶，袅袅炊烟飘荡而起，落在这一团糟的环境里，看着格外的治愈。 刚走到操场中央，一股意料之外的声音飘入了拾音麦克风。 【什么情况，有人唱歌?】 【好像还是合唱？】 【不是吧，这种情况还有心情唱歌？】 【快点过去看个究竟啊，这记者是不是煞笔？】 【还在废话还在废话，赶紧的啊！】 直播画面里，蒋记者拉着镜头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后，终于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上了楼。 来到二楼时，歌声已经逐渐开始清晰起来，而且好像还有人在弹风琴伴奏。 等她带着直播镜头来到二楼的大教室时，直接就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上百个衣衫破旧的孩子挤在一个房间里，坐的坐站的站，挤得满满当当。 在这家园遇灾的时刻，她们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慌乱和不安，一双双充满童真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教室东侧，卷着运动服裤腿的许凌月就仿佛刚从田里劳作回来的农妇，毫无偶像包袱可言。 她坐在斑驳老旧的风琴边，一边弹奏一边领唱。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空灵治愈的歌声传入直播画面，满屏飘起了各种问号。 休息室里，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这什么歌?” “不知道。” “没听过。” 有人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摇一摇识曲——对不起，无法识别。 李彤眼睛亮了起来，“难道说……是她的新作?！” 说谁我们家月月写不出歌了？ 这不是来了嘛！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地抬头……” 孩子们明显还不熟悉这首歌，唱得稀稀拉拉参差不齐。 但这个画面这个歌声，莫名让人有种落泪的冲动。 蒋记者在门口呆滞了半天，等回头入镜时，眼眶也已经有点红了。 而直播画面里，弹幕早已经爆炸。 【啊啊啊！！！这画面，这歌曲，太治愈了！！！】 【这是什么神仙画面！】 【我宣布，老子这一辈子都是许凌月脑残粉！】 【妈妈，快出来看天使！】 【老婆，我的老婆！】 【这是什么歌？快点上架，我要买爆！】 第45章 王炸组合? “哦哟，这个明星不得了啊。” 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画面，李桂琴都忍不住感慨道：“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敢去，胆子太大了。” “而且一点都不娇气，不打扮就敢上电视，不像其他那些女明星，出门恨不得在脸上刷一层漆。” “这种老实巴交的明星，稀罕呦。” 周灏在边上听得暗暗发笑。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暗搓搓惦记的“准儿媳”，就是电视上这位大明星，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电视画面里，许凌月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接受采访，一百多颗小脑袋都挤在后面，眨着童真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记者和摄影机。 “你好许老师，我们又见面了。”蒋记者恭恭敬敬打了个招呼。 “你好。”许凌月颔首回礼。 蒋记者：“我看您这一身行头……好像是刚干完活？” “嗯，刚才在下面帮忙排水消毒。”许凌月有些不好意思道：“但是我很少干这种活，有点帮倒忙的嫌疑，所以就回来了。” 蒋记者被逗笑了，“所以就回来带孩子们唱歌了？” “对，毕竟我还是比较擅长这个。”许凌月点了点头。 “在全村齐心抗灾的时候，孩子们可能会成为家长身边的累赘，把他们集中起来上课，可以让大人们放心地投入工作。” “而且孩子们的歌声本来就自带抚慰人心的治愈效果，所以我觉得这事也挺有意义的。” 镜头适时聚焦到了后面那些小萝卜头，一双双乌亮的眼睛汇聚在一起，画面无声，却让人动容。 “刚才那首歌，我好像以前没听过。”蒋记者又问道：“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这是一首新歌，名叫《阳光总在风雨后》。” “是许老师您的新作？” “不是我写的。”许凌月摇摇头，“是周老师写的。” “周老师？”蒋记者眼睛一亮，试探道：“是……我们理解的那位周老师吗?” 许凌月淡然一笑，“对，就是他。” boom！ 各大网络社区瞬间爆炸。 【什么情况，周老师出山了？!】 【卧槽，强强联手了?】 【王炸组合啊！】 【牛逼牛逼（土拨鼠尖叫）！！！】 【《阳光总在风雨后》，是为这次台风灾情量身定制的吗？】 【前后才几天时间啊，这就有成品了？】 【真就写歌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呗？】 【麻了麻了，这就是天赋型选手吗？】 【许凌月可以啊，不声不响憋了个大招！】 【好人有好报，月月这波赢麻了！】 新闻播出半小时后，#阳光总在风雨后#直接空降薇博热搜第五。 而已经快要从大众记忆里模糊消失的“周老师”，也开始死灰复燃，悄无声息出现在了热搜第12的位置上。 然而不到一刻钟时间，这个词条就忽然蒸发不见了。 刚刚死灰复燃的“周老师”热度戛然而止，极其反常。 对此，周灏自己倒是毫不在意，甚至还想说声“谢谢”。 热度高了，对他来说有害无益啊！ “叮——任务《不忘初心》已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来了来了！ 周灏兴奋地搓搓手，唤出了系统面板。 首页的属性面板上，果然已经多了一个词条槽，现在已经能同时挂载两个词条了。 但库存里面那些词条卡暂时都还用不上……反正有总比没有好，先存着吧，指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打开奖励库，其他奖品也已经躺在里面了——能力卡（大）x1，记忆卡（中）x1。 去吧，记忆卡（中）！ 记忆力：81→86！ 剩下那张能力卡（大），他直接给存起来备用了。 因为另外一个任务《从幕后走向台前》的任务奖励里，还有一张记忆卡（大）。 如果这会儿再用大卡猛刷记忆力，到时候直接属性溢出了，浪费。 而且之前刚好还剩了两张小能力卡，用掉之后记忆力能上涨到90，配合后面那张大记忆卡，刚好能刷满100点。 不多不少一点不浪费，完美！ 去吧，能力卡（小）！ 记忆力：86→88！ 尝试着回忆了一下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果然又清晰详细了不少！ 现在，就只等《白夜追凶》开机了。 等到杀青那天……嘿嘿嘿嘿。 颤抖吧网文圈，你们的亲爹要来了！ 正yy得起劲时，手机里忽然跳出了飞信消息提示音。 林希娜：“周编剧，《白夜追凶》的立项审批已经下来了，你最近有空吗，可能需要你出来配合拍一下宣传用的照片。” 我擦，想什么来什么啊？ 才几天啊就给批下来了，效率这么高？ “可以，你们看着安排就行，我随时可以过来。” 林希娜：“好的，到时候顺便可以把你的角色定妆照也给拍了。” “角色已经都定下来了?” 林希娜：“基本已经敲定了，等正式拿到立项文件就要开始签合同了。” 周灏来了兴趣，“男一号你们找的是谁？” 这部剧的男一可不好演，需要一人分饰两角。 关宏峰和关宏宇不但是外表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因为角色设定的需要，连外在形象也要维持相对的统一，只能通过一些表演细节去区分表现不同的内在人格。 这对于演员的演技要求，其实是很高的。 能力不达标的演员做不到四两拨千斤，就只能用相对浮夸用力的表演方法去区分角色，很容易会造成角色崩塌。 原版的潘粤明就处理地很好，所以他才能从绝境里逆袭翻红，打碎了前妻董白莲挖坑埋人的如意算盘。 这个男一，是全剧的绝对灵魂，如果山海请的人不靠谱……那这剧十有八九要崩。 而林希娜给出的答案，让他大吃一惊。 “男主定的是张云峰老师，就是之前跟我们一起录综艺的那位，这件事需要暂时保密，千万不能外泄。” 张云峰？ 正儿八经的影帝啊！ 娱乐圈默认的规则，电影咖算是整个生态链相对接近顶端的！ 一般进了电影圈之后，就很少有人会回来演电视剧了，掉价。 这位张云峰不但接了电视剧，而且还是一部网剧…… 难怪林希娜反复叮嘱要严格保密，这消息要传出去，舆论怕是直接要炸锅！ 他到底图什么啊？ 欠了山海的人情债，所以要还? 图剧本好角色有挑战，所以见猎心喜? 还是说，单纯因为山海给得太多了? 虽然是影帝下凡，但周灏心里的担忧却并未完全消散。 “电影咖演电视剧就是降维打击”，这种狗屁逻辑早已经被地球上那几位电影大花给砸烂了。 本来电视剧和电影的玩法就不一样，而那些电影咖的团队又往往自视甚高，喜欢在片场指手画脚干预拍摄，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大多惨不忍睹。 最知名的代表之一就是小黄鸭周影后，那电视剧演的……都已经不能用辣眼睛来形容了。 万一这位张影帝也是这种情况…… 玩犊子啊！ 第46章 那你干脆嫁给我们周老师吧 #周老师#的热搜虽然消失了，但《阳光总在风雨后》的热度却是根本压不住。 经由新闻播出之后，这首歌瞬间就引爆了整个网络社媒。 除了本身确实好听以外，和这次台风灾害的高度契合也是主要原因。 当天晚上，甚至就连浙省团团号也出来转发了新闻切片，为这波热度浇上了一桶热油。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期待歌曲正式版！” 团团带头催更，歌迷和吃瓜乐子人跟着一拥而上，直接挤爆了许凌月的薇博账号。 近期所有动态的评论区里，几乎清一色全是催更完整版歌曲的，场面相当壮观。 一浪高过一浪的催更声中，许凌月在第二天中午发布了一条视频动态，内容正是完整版的《阳光总在风雨后》。 视频画质非常粗糙，一看就是用手机录制的。 而且这个视频的主角是那些列队而立的孩子们，许凌月根本没有出镜，只是在画外默默贡献风琴伴奏。 《阳光总在风雨后》，词/曲：周，编曲：周。 粗糙的字幕一闪而过，画面里的熊孩子们开始跟着旋律整齐地摇头晃脑起来。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地抬头……”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在孩子们摇头晃脑的歌声中，画面切换到了村里抢险救灾的情况，画质同样粗糙且抖动，明显也是许凌月自己用手机录制的素材。 稚气的歌声、治愈的歌词，配合视频里满目疮痍的画面……瞬间弄哭了无数屏幕后面的观众。 评论区的留言数，增长速度让人瞠目结舌。 “泪目，这些孩子真的太可爱了。” “这首歌真的太好了，不花哨不炫技，简单好听治愈。” “不愧是周老师，这写歌功力简直了！” “这首歌让我重新认识了许凌月，一个低调却浑身闪光的宝藏歌手！” “加油啊孩子们，加油啊司元村的乡亲们！” “有没有捐款通道啊，我想尽点绵薄之力。” “+1，这个月的游戏盘不买了。” “+2” “……” 发布一小时，视频的有效播放直接破千万！ 而词条#阳光总在风雨后#更是直接顶到了热搜榜top3，后面也已经挂上了紫红色的小尾巴“爆”！ 实时热搜第一位，种花家一把手出国访问。 没人敢顶这个词条，谁碰谁死。 实时热搜第二——白艺涵瘦了。 这位是高级vip，在热搜榜上买别墅的那种超级氪金玩家，一般人顶不掉。 所以《阳光总在风雨后》哪怕实时热度再高，也只能是个“无冕之王”。 但随着浙省卫视官微、浙省团团官微、浙省红十字会官微等一众大号下场转发，《阳光总在风雨后》迅速破圈开始乘风破浪！ 中文互联网最大的搜索引擎“百搜网”上，相关搜索量已经爬升到了top10，百搜的热度榜上也出现了许凌月和司元村的名字。 在二次元大本营的a站，《阳光总在风雨后》的二转视频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播放量互相叠加层层攀升。 不到两小时，相关词条也出现在了a站的热度榜上…… 一首制作如此粗糙的歌曲，竟然遍地开花热度爆炸，看得无数圈内人目瞪口呆，也让不少人妒忌得面目全非。 ………… 司元村希望小学，大教室。 留校的几位支教老师也参与到救灾行动里去了，许凌月干脆暂时代任了老师的职责。 虽然她算不上什么顶级学霸，但作为货真价实的一本大学生，给熊孩子们代几天课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之前录制综艺时候就已经和这些孩子们混熟了，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适应期的问题。 孩子们显然也很喜欢这个漂亮女老师，一到下课时间，就各种问题问个没完。 “许老师，我以后长大了也想当歌星，你能教我吗?”一个小脸脏兮兮的女孩举手道。 “可以呀。”许凌月温柔笑道：“但你首先还是要学好功课，即便要当歌手也得有文化，不然你连歌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唱得好呢?” “许老师，城市里的姐姐和阿姨都像你这么好看吗？”一个小男孩问道。 许凌月眨了眨眼，“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爸爸说了，让我好好学习，争取以后出去娶个城里的老婆。”小男孩红着脸挠头道：“他说城里的女孩都跟许老师你一样好看。” 话音未落，教室里已经笑翻了。 男生们拼命刮脸嘲讽羞羞羞，女生则是气鼓鼓送上鄙视白眼。 童言无忌，许凌月也跟着笑了几声，“一个女孩最宝贵的品质不是长得好不好，而是她的内在，这一点跟她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没有关系。” “再好看的女孩，年纪大了也会变丑，但一个善良内秀的女孩，年纪再大她也依然熠熠生辉，明白吗？” 男孩似懂非懂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许老师，那你结婚了吗？”另一个低年级男孩忽然举手道。 许凌月笑着摇摇头，“还没有哦。” “太好了！”男孩开心地拍手道：“那你干脆嫁给我们周老师吧，他也还没结婚呢！” 话音一落，教室里立刻成了欢乐的海洋。 这些孩子还没到喜欢八卦起哄的年纪，完全就是最本能的想法： 周老师是好人，没结婚；许老师也是好人，也没结婚。 他俩要是结婚生宝宝，那肯定是好上加好啊！ 许凌月听得哑然失笑。 这帮孩子，还挺会替人操心…… 这时，陪同一起前来的张虹忽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朝她招了招手。 脸色有点难看。 许凌月愣了一下，站起身来道：“大家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走出教室，张虹一把将她拉到了一边。 “干什么啊，慌慌张张的。”许凌月皱眉道。 “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张虹急忙掏出手机打开薇博，“你自己看吧！” 许凌月凑近看了一眼，脸色陡然一变。 杨妍的那位大粉头“百花争妍”，装了几天乌龟之后终于开始露头了，就在半小时前，她又发布了一条新动态。 “消费苦难换流量，原来歌曲炒作还能这么玩，受教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结合一下当前的热搜榜以及她的雇主……这条薇博指向的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下方的评论区里，基本已经没眼看了。 “被这破歌刷屏了两天，终于有人敢出来说实话了。” “为了一首歌还特意跑去灾区作秀，恶心。” “写歌不行了，其他方面的创意倒是层出不穷啊，这个营销套路，啧啧啧……” “相比起来杨妍还是太嫩了啊，建议好好学一学。” “拿灾区博眼球，不要脸！” “而且还死皮赖脸拉上了周老师，这热度蹭得脸都不要了。” “是啊，捐物资要拉上周老师，发布一首歌也要带上周老师，不蹭周老师热度就活不了是吧?” “而且这个周老师到底是人是鬼还不一定呢，藏头露尾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能不能投诉下掉这首歌啊，看见就烦……” “看到没，人家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张虹急道：“你要再这么佛系下去，真要被踩死了！” 第47章 粉丝行为请勿上升至艺人 大粉头先手开团，一众kol和大v也先后进场帮忙，一时间竟然还闹出了点声势。 除了正主一直躲在后面没动静。 但某种意义上，默许本身也是一种态度。 周灏都被惊呆了。 团团盖过章的东西，这帮人竟然也敢冲？ 真特么就不知道死字几笔几画是吧?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没那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地球那边，都已经敢线下集会搞事情了，在线上挑衅一下蓝v号甚至都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等待他们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他能等，许凌月的歌迷可等不了，二话不说原地接团，连带着《琅琊榜》的书迷也一起冲出去帮忙了。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天昏地暗，一片乌烟瘴气。 看到这情况，“百花争妍”非但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反而又更新了一条火上浇油的动态。 “我又没指名道姓，谁家粉丝自己上钩了我不说。” 不出意外，评论区立刻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跳吧跳吧，跳得越高摔得越狠！”这种稳赢不输的局，周灏也乐得参上一脚。 怼许凌月就怼许凌月，没事aoe我的马甲干嘛，欠！ 转发了那位大粉头的动态，然后附上了自己的评价——远看姜太公，近看是塞翁。 “哇，风神也参团了吗?” “这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 “同看不懂。” “‘塞翁失马’，你猜什么东西没了？” “哈哈哈哈，这个太狠了。” “到底是文化人啊，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大神，我嫉妒你的菜花t.t” 对面的反应也非常迅速，不到十分钟，周灏的薇博直接就被爆破了。 评论区各种污言秽语，私信里也是各种“亲切问候”，祖宗十八代都被拉出来问候了一遍。 紧接着，爆破范围扩散到了他的书评区。 大猪崽、豆粕和琅琊榜的书评区里，齐刷刷出现了一大堆恶评，甚至还有人刷起了18禁瑟瑟网址，一副要把书评区弄成厕所的样子。 然后在读者群里，也有人跑来通风报信——有人竟然密谋线下集合，找周灏开盒！ 两世为人，周灏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饭圈的魔怔和疯狂。 是真的有点可怕…… 然而正当这帮人渐入疯魔时，铁拳从天而降。 浙省团团率先发声：“请停止恶意解构公益行为，人性闪光不容诋毁玷污！” 紧接着不到两分钟，又更新了一条动态：“请正确理解‘消费苦难’的定义，无知不应该成为无畏的勇气来源！” 这个更新频率和严肃口气，很明显是带着点火星子了。 你们挑衅谁呢？！ 几分钟后，浙省网警的官微也跟着下场转发评论：“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请谨言慎行。” 看到这阵势，一众kol和大v立刻嗅到了不详的气息，光速删博缩壳锁评论区，全bo娴熟无比。 毕竟只是拿钱办事，没必要把命搭进去啊！ 而饭圈粉的脑子可就没有这么清醒了，这会儿正杀得兴起呢，管你什么蓝v红v的，谁敢出来哔哔照冲不误！ 一众粉丝立刻又聚集到了“百花争妍”的薇博里，群情激奋干劲十足。 大姐大，带我们再冲一次吧！ 然后大家惊愕地发现……大姐大的号没了。 “因违反相关法律法规，该用户目前处于禁言状态” 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情况好像有一点点不对劲了…… 动真格的了！ 咋办？ 而作为这次事件的幕后正主，杨妍更是成了众矢之的，被人疯狂@要求表态道歉。 两小时后，杨妍本人依旧躲着没吱声，但却派另外一位粉头出来做了个“非官方”表态。 “粉丝行为请勿上升至艺人，我们家杨妍同样热衷于各种公益活动，理解并尊敬每一位公益艺人，网上那些恶意揣测纯属子虚乌有，望周知。” 这声明一出来，一众铁粉直接傻了。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投降也算了，竟然还把我们开除粉籍了？ 这还玩个鸡毛啊！ 老娘不干了，老娘要爬墙！ 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周灏，差点笑出声来。 这光速切割的手法和话术，真的是太熟悉了！ 说到底，所谓的大v和粉头不过都是资本手里养的狗。 遇事不决先放狗试探，能咬得动就上去围殴分食，咬不动就直接切割舍弃。 反正就是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风气，就是这么一步步败坏的…… 雨过天晴，《阳光总在风雨后》顺带着又吃了一波“虐粉”福利，热度开始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二次膨胀。 大家伙已经不再满足于那个粗糙的合唱版本了，一窝蜂跑去许凌月薇博下面，请愿要求录制个正式版。 赶紧上架，买爆！ 看到这情况，周灏思考片刻，果断发了一条飞信给许凌月。 半小时后，许凌月的工作室官号发布了一条动态信息。 “根据周老师本人意愿，《阳光总在风雨后》的版权定为全开放状态，除了禁止用于商业盈利以外，任何人任何组织可以免费使用本歌曲的演唱权。” “愿大家祝福的歌声，都能为灾区贡献一份精神力量，助他们早日渡过难关。” 卧槽? “！！！” “周老师大气！” “这波格局大了啊！” “月月也是好样的，不是自己的真就一点不贪！” “相比某些小丑，高下立判！” 看到这些彩虹屁，周灏哑然失笑。 格局不大也不行啊，这种级别的公益歌曲一旦出圈，上交是迟早的事情。 与其等人家上门来要，还不如自己主动一点，还能混个好名声。 官方的反应也是相当迅速，团团号公开感谢了周老师和许凌月的“无私贡献”，笑纳了这份礼物。 两小时后，浙省少儿广播合唱团的官微号忽然发布了一条消息动态，宣布将会组织录制一个少儿合唱版本，为灾区送去祝福。 而且在消息最后，还郑重邀请许凌月一起参与录制。 看到这消息，身在司元村的张虹重重吐出了最后一口闷气。 舒服了！ 说是少儿合唱团，但这个团队的背景可不简单，幕后操盘手几乎全是国家队出来的大佬。 许凌月获邀参加录制，某种程度上就是来自国家队的一种认可！ 过程虽然曲折了一点，但这个结果好得有点出乎意料了。 因祸得福啊！ 结果当她喜滋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许凌月时，得到的回复却让她瞠目结舌。 “不去。” “你说什么?” “不去。”许凌月一脸平静道：“这首歌又不是我写的，我抢这个风头干什么?” “有那时间，不如在这多陪陪孩子们，反正在司元村重建有个雏形之前，我不打算离开这里。” 张虹简直快哭了。 我上辈子到底祸害了多少纯情少男，要罚我这辈子伺候这么一位奇行种啊？！！ 第48章 我这该死的帅气啊! “来，两位看这边。” 山海影视的媒体厅里，周灏和林建岳一起举着《白夜追凶》的小说影印本，供媒体记者的拍照。 定格了一会儿后，两人象征性握了握手。 “周编剧，合作愉快。”面对媒体镜头，林建岳一身正装格外精神，标准的精英范儿。 周灏暂时还没养出这样的气场，但胜在年轻帅气，站在边上并不输多少。 “合作愉快，林总。” 然后就是媒体采访环节，所有问题都是提前给了“参考答案”的，基本就是背作文表演，毫无营养可言。 接受完参访，周灏又马不停蹄被拉进了山海自家的造型中心，开始换装打扮起来。 警员小汪虽然只是个小绿叶，但既然要拍定妆照，就肯定不能马虎敷衍。 更何况，山海影视这次的野心是要革新网剧粗制滥造的旧气象，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敢马虎。 负责给他打理造型的是个年轻妹子，看着像是刚刚入行的样子。 脸上被摸摸捏捏好半天都不见开工，周灏抬头一看镜子……妹子眼神有点黏糊了。 我这该死的帅气啊！ 恰好这时，山海的执行总监走了进来。 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个子不高，剪着短发挂着大耳环，配上修身款小西服，挺时髦。 妹子立刻立正行礼，“袁老师。” 袁总监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椅子上的周灏，“怎么到现在还没动过?” 妹子微红着脸，有些尴尬道：“袁老师，这个……有点不好处理。” 袁总监绕着他仔细看了两眼，立刻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底子太好，随便打扮一下就会很抢眼，同框时候很容易抢走关注度。 尤其是这个皮肤质量，让很多女星都自叹不如。 可他只是片小绿叶，这么抢眼不合适。 “脸上不用处理了，就素颜吧。”袁总监当机立断道：“发型上……两边平推留个短寸就行，越简单越好。” “好的，袁老师。”妹子听得暗暗啧舌。 从来只有演员挖空心思往帅了捯饬，想办法弄丑的……还真是少见。 “周先生，你如果有更好的建议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商量。”袁总监又补了一句。 周灏笑了笑，“袁老师你是专业的，我听你的。” 袁总监点点头，眼神表示很满意。 能掂量清楚自己的定位，是个明白人，不像隔壁那位…… 二十分钟后，周灏进入了更衣室，换上了量身定制的警服。 仔细检查了一下仪容确定没什么问题，他推开门走向了摄影棚。 而此时的摄影棚里，气氛多少有点紧张。 “你这是什么造型？！”导演刘伟被气得脸色发红，“再怎么变节，叶方舟他曾经也好歹是个警员，骨子里的东西没有那么容易抹干净的！” “你看看你这一身，离子烫、半透黑皮衣、大耳钉、脸上跟刷了墙灰似的，什么玩意儿?！怎么的，你还打算出镜表演一下唱跳rap啊?!” 骚包的曹星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红着脸呐呐不敢言。 一旁的经纪人娟姐帮着圆场道：“刘导，我们家曹星毕竟是走偶像路线的，形象不能……” “狗屁形象！”这位刘导明显脾气不太好。 “张云峰还影帝呢，人家都没你们这么摆谱，所有人都用山海指定的妆造体系，就你们自带造型团队进组，你们想干嘛?” “何况他还只是个边角料配角，哪来的脸在这摆谱？连妆造都不舍得破，来我们剧组干嘛？外面这么多糖精偶像剧，你们不是随便挑?!” “我都不说远的了，你们就看看人家娜娜！为了演这个角色，直接把头发都给剪了！什么叫职业态度，啊?” 突然被cue，林希娜悄悄吐了吐舌，赶紧低头假装刷手机。 她可不想卷入这种纷争。 大庭广众的，娟姐被喷得有点下不来台。 但再怎么丢脸也是不能妥协的，毕竟流量偶像吃的就是这一张脸，那些饭圈妹妹爱得要死要活的，不会是喜欢看曹星的演技吧? 所以哪怕只是客串小绿叶也得维持帅气的一面，基本盘不能丢！ “刘导你也说了，就是个配角而已，出场镜头又不多。”娟姐小心翼翼游说道：“星星的妆造稍微浮夸一点也不影响主要剧情对吧？” 还敢顶嘴？ 刘伟脾气上来了，正想开喷的时候，摄影棚大门忽然被推开。 唰。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了门口，然后一双双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飞速环顾了一圈后，周灏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火药味。 也不敢深思，他赶紧立正挺腰，敬了个标准的警礼然后放下。 “不好意思刘导，我来晚了。” 刘伟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板着脸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回头开喷。 “你看看人家周灏！同样都是配角，你看看人家这个觉悟！” “为了不抢风头，直接素颜就出来了，发型也不整什么幺蛾子，简单清爽，一看就是警员该有的样子！” “人家怎么就知道自己的角色定位，啊？怎么的你们家曹星头上有角啊，与众不同？” 周灏有点出汗了。 不是，怎么好像来得有点不是时候啊? 这位导演，脾气这么暴躁的吗? “……要么现在回去把妆给我换了，要么我就把你给换了，你自己选一个吧！” 太虎了，惹不起。 周灏特意绕了点远路，小心翼翼走到了林希娜身边。 林希娜这会儿同样也是一身警服，配合那一头短发相当清爽干练。 周灏不自觉就拿来跟原版那位“小葵司”对比了一下。 emmm……颜值上林希娜完胜，这张脸真的可以堪称是女娲毕设，但是在身材上嘛…… 没办法，原版那位看着瘦瘦的，其实相当有料。 青涩的林希娜多少还差点意思。 他在欣赏风景，殊不知风景也在注视着他。 一身英气的警服，配合干净的发型和英挺的五官，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阳光健康的英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目光锐利地像是能穿透灵魂。 只是近距离对视了一眼，林希娜有些不自然地错开了目光。 出道至今她也算是见过不少帅哥了，但要么是那种成熟的帅气大叔，要么就是曹星这种油头粉面的。 中间的过渡代，直接断层了！ 像周灏这一款的，真的不多见。 在林希娜边上坐下后，周灏凑过去小声问道：“这个刘导……脾气这么暴躁的吗？” 距离过近，林希娜被吹得有点耳热。 “刘导是圈内出名的片场暴君，非常严苛而且不讲情面。”林希娜悄悄挪开了一点距离，“也正因如此，我大伯才选了他……” 周灏点点头，给那位林总点了个赞。 既然励志要革新网剧，确实需要这么一位片场暴君来肃清剧组乱象。 这里妥协一点那里也妥协一点，到处卖人情给面子，这剧最后妥妥要烂完。 这个导演靠谱。 “周编剧，那个……”林希娜小声问了一句，“你学过表演没?” 学个鸡毛啊，周灏直接摇头。 “那你惨了。”林希娜吐了吐舌尖，“到时候估计会被刘导骂自闭的，你得有心理准备。” 周灏愣了一下，立刻调出系统的属性面板。 然后，脸部肌肉直接凝固。 演技：35分。 第49章 安慰得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演技分35具体什么概念呢？ 横向对比，之前被周灏视作耻辱的唱功也有50分…… 到了镜头前，估计是连面瘫电线杆都当不明白的那种。 就算把那张大能力卡用掉，也仅仅只有45而已。 曹星光是妆造上出了点差错，就被喷得一脸唾沫星子。 那到时候…… 挨骂还是小问题，就怕到时候刘导一怒之下要换人…… 任务会失败的！ 等林希娜起身走向绿幕，周灏悄悄唤出了系统。 “有没有新任务啊，可以提升演技的那种？” 系统的声音木的感情：“没有。” 周灏直接捂住了脸。 这狗逼系统的任务就像夏天的台风，天天担心它乱来，可它要不来吧还真不行…… 这可咋整? 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去生啃《演员的自我修养》吧? “周编剧，到你了！”耳边传来林希娜脆脆的喊声。 这么快？ 周灏赶紧站起身来，理理服装走向了绿幕。 看到他英气的外表仪容，导演刘伟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然而仅仅半分钟后，刘伟的脸就黑了下来。 “站军姿会不会?让你抬头挺胸，不是让你梗脖子！” “目光坚毅理解不了吗？眼神，是眼神！不是让你瞪眼珠子！” “你看看你这警帽怎么捧的，端尿盆呢？！” “怎么你的脖子是钢筋混凝土浇的啊？” “看镜头看镜头！你看老看我干嘛？!” 一组定妆照下来，周灏几乎被喷得体无完肤。 众人在边上看着，想笑又不忍心笑，憋得那叫一个辛苦。 好不容易等到摄影师比出了ok手势，周灏如蒙大赦，拔腿就想开溜。 丢银呐！ “周编剧，等一下。”林希娜一把拉住了他。 周灏一脸郁闷地回过头，“还有事?” “哎别这个表情，没事的。”林希娜笑得眉眼弯弯，周身仿佛自带天使光辉，“我第一次拍戏时候也跟你差不多烂，习惯了就好了。” ？ 安慰得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是这样的。”林希娜凑近了一步，小声道：“上次你们来，我大伯都没时间招待你们，所以这次叮嘱我一定要把你留下来，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吧？”周灏只想赶紧逃离现场。 “要的要的！”林希娜一脸认真地小鸡啄米，眼睛里闪烁着期盼光芒，甚至还悄悄咽了口口水…… 周灏懂了。 感情是你自己想破戒吃顿好的，所以需要我这张虎皮大旗是吧? “你不反对就当你答应了啊？”林希娜上手直接拽住了周灏的胳膊。 正好这时，换完妆的曹星从造型室里出来，一看到林希娜眼睛就发亮，“娜娜，我马上就好……” “快点快点，先去把衣服换了。”林希娜仿佛没听到，拉着周灏就往外走，“等会儿外面集合啊！” 曹星：？？？ 你们要去干什么？！！ 明明是我先来的啊！ 这个点出去，应该是一起吃饭。 吃完饭很可能会去看电影。 看完电影或许就去酒店…… 啊啊啊——不要啊！ “曹星！”刘伟的怒喝打断了他的浮想，“傻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 “哦哦。”曹星屁颠屁颠跑了过去，“不好意思刘导……” ………… 换完妆出门等了一会儿，林希娜一蹦一跳走了出来。 一身简单的无袖连衣裙，配上清爽的短发和淡妆，仿佛自带一股清新凉风扑面而来。 周灏不自觉就想起了自己青葱懵懂的十七岁，想起了曾经暗恋过的那个她…… 年轻真好啊。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完美初恋”吧? “走了周编剧。”林希娜挥挥手道：“大伯还在开会，估计还要一点时间，我先带你出去逛逛，还是找地方休息一下？” 都快被喷自闭了，哪还有闲情逸致逛街？ “累，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吧。”林希娜略有失望地点了点头，“我带你去休息舱。” 休息舱，单元式的独立休息空间，是山海员工平时午休的地方。 每个舱面积只有三四平方左右，锁门之后就是个私密的独立空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有一张可躺平的按摩椅，有一块多媒体大屏幕，还配有一个小冰箱，冷饮棒冰免费供应。 这员工福利，杠杠的。 “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等我大伯下来了，我来喊你?” “好的，谢谢。” “好好休息。” 林希娜挥手告别，留给周灏一个青春袅娜的背影。 锁上门，周灏直接放平按摩椅，躺下休息起来。 感受着下面恰到好处的按摩力度，他忍不住惬意地哼哼了两声。 舒服。 可转念想到拉胯的演技问题，心情一下又变得糟糕起来。 调出系统的属性面板，那35的演技分看着无比刺眼。 点击进入详情页面，里面的子项分数更是惨不忍睹。 镜头感：43 走位：32 台词：45 仪态：48 眼神戏：28 表情控制：24 …… 尼玛，满目疮痍啊！ 拉到最底端时，他却忽然发现了一行闪烁的小字。 “限时福利：点击可解锁演技培训子系统。” 嗯？ 还有这种好事? 狗系统啊，藏了这么好的福利都不带说一声的！ 淦！ 点击解锁，光幕上弹出了一个说明页面。 “该子系统为演技专项培训，以培训课程形式展开，培训内容为实景体验式表演。 表演合格后系统会结算通关奖励，以提升演技相关的各项能力值，提升数值由课程中的表现而决定。” 最底下还有一行红字标注：“注意：解锁该子系统后，将无法对演技项使用任何能力卡，所有演技数值提升只能来源于课程奖励，请谨慎选择！” 我擦? 快速见效的能力卡vs脚踏实地的培训课程。 周灏的选择困难症被诱发出来了。 如果条件允许，傻子都知道选第一个，问题是……基础分实在太低了啊！ 手上总共就一张大能力卡，就算把另外两个未完成任务的奖励也给算上，都还刷不到及格分…… 这狗系统又不肯给新任务，太坑了啊！ 傻乎乎等系统给任务刷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选培训子系统的话，现在距离《白夜追凶》开机少说还有半个月，应该能上不少分吧? 反正也没打算真当专业演员，能刷个及格分混到杀青就行了！ 而且属性面板里嗷嗷待哺的项目还有一大堆，能力卡金贵着呢！ 确定，解锁！ “子系统解锁中，请稍后……” “解锁完成，即将进入梦境，5、4、3、2、1……” 梦境中，视野里一片白茫茫的迷雾，如在云端。 “欢迎来到演技培训系统。”系统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下面进入第一课程——《敬业态度》，请选择课程难度。” “请注意：课程难度共分五档，以星级区分，难度越高，完成后结算奖励越丰富，请根据自身能力合理选择。” 敬业态度？ 这还需要训练？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能在司元村坚持支教整整六年的人！ 还有什么能难得倒我？ 下意识的，他就想选五星。 可是转念一想，万一五星级难度是要让人学成龙大哥那样，跳房子跳飞机躺火坑…… 算了算了，先选个三星级热热身吧，稳字优先！ “请注意：如果中途放弃课程，会遭遇严厉惩罚，是否确定选择三星级课程?” 周灏毫不犹豫选择确定。 唬谁呢？ 我已经在考虑结算奖励能有多少提升了！ 第50章 这把，福利局! “正在选择课程样本，请稍后……” “样本选择完毕，课程即将启动，请准备……” “课程示范开始，请仔细观看。” 眼前的迷雾缓缓散开，视野中心出现两行鲜红的字幕。 课程样本——《桃花传奇》。 代入角色——楚留香。 卧槽，上来就是香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新手福利？ 香帅身边那可是一堆红颜知己啊，苏蓉蓉、李红袖和宋甜儿等等…… 而在各个版本的影视剧作品里，赵雅之、米雪、胡婧、黎姿这些大美女都是演过香帅红颜知己的。 不知道这课程里面，会不会有美女搭戏？ 咱也不奢望大尺度床戏什么的了，来点啵啵戏就行了。 嘿嘿。 就是这个《桃花传奇》是什么鸟片，怎么好像没听过? 眼前的迷雾彻底散开，入眼是一个布景葱翠的小院。 小院墙边还放着一个热气袅娜的浴桶，浴桶里背对镜头坐着一个衣衫全湿香肩半露的女子。 卧槽！ 一上来就这么劲爆的吗？ 以后再也不叫你狗系统了，真够意思！ 这把，福利局！ 几秒钟后，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那张浓妆艳抹的大脸。 梦境中的周灏瞬间心梗，差点当场猝死。 我日你大爸啊狗系统，这不是西门大妈吗?！！ 虽然没听过《桃花传奇》这部片子，但这组画面可是切片区的传世经典了，即便是放在“丫头神教”里面，那也是核弹级的存在！ 能把咆哮帝小马哥吓得连夜卷铺盖跑路，宁可支付违约金也不敢接戏； 能把焦美人演出心理阴影，需要刘得凯临场做心理辅导才能坚持，最后连杀青宴都不敢蹭直接连夜开溜…… 这位西门大妈，绝对是丫头教教主的不二人选！ 画面里的下一个镜头，就是刘得凯老师跳进浴桶里，坐到了西门大妈背后。 “嗯~不准你到这来啦，我们一人一个水盆，谁都不许抢谁的~”西门大妈一个劲扭动着娇躯，夹子音娇憨可人。 “我来啊，是因为我的那盆水没有你的这盆香啊。”刘得凯调笑了一句，然后用力抱住了西门大妈，下巴亲昵在她脸上摩挲起来。 这组画面如果是俊男靓女的组合，能把人看出糖尿病。 可换成眼前这对组合，能直接把人看出精神病。 周灏已经感觉有点生理不适了。 玛德，狗系统你还挺实诚。 说三星就三星，这难度真的不带一点水分。 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和敬业态度，真演不了一点！ 然而画面里，戏份的尺度还在逐渐变大。 “……既然你生我的气，为什么不把我给揍一顿，反而拼命地抱着我呢？”西门大妈娇憨道。 刘得凯反手把西门大妈推到了浴桶边，抬手就往臀部打了下去。 pia~ 清脆亮相。 “哎呀~”西门大妈立刻扭动起来。 pia~ “你以为我舍不得揍你是吧?”刘得凯手上继续拍打，浴桶里水花四溅。 西门大妈扭得越发起劲，嘴里的哼哼声逐渐变得不可描述，写出来就会被404的样子。 周灏已经顶不住了，想吐。 尼玛勒戈壁的，这才三星难度？ 那五星级要怎么整啊，上刀山下火海吗？ 学不了，这个真学不了。 生理性不适，会死人的！ “系统，我要放弃课程！” “警告：中途放弃会遭遇严厉惩罚，请谨慎考虑。” “会死人吗?” “不会。” “那没事了，我选择放弃！” “课程强制结束，请接受惩罚。” 周灏只感觉眼前一花，再清醒时已经大字型躺在了一块木板上，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嘴里还被塞了一团臭烘烘的烂布。 幽幽灯火中，一个面容猥琐的老头站在边上看着他微笑。 周灏心里一凛。 卧槽，不会要被这老头撅吧? 没这么变态吧?! 我草你祖宗十八代啊，狗系统！ “小伙子，放轻松点，不疼的。”老头笑眯眯道：“忍一忍就过去了，很快的。” 说话间，老头从布包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半月刀，放在烛火边仔仔细细烤了起来。 惊愕地呆滞了片刻后，周灏立刻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他开始疯狂挣扎起来，眼珠都快凸出来了。 然而无济于事，根本无法挣脱捆绑。 拿着烤红的半月刀，老头笑吟吟走到了桌板边。 “放轻松小伙子，我是老手艺了，闭着眼忍一下就过去了，不会很疼的。” 话说完，寒光一闪手起刀落。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如狂涛拍案般怒啸而来，劈头盖脸砸在了脸上，整个身体立刻蜷缩抽搐起来。 僵直了几秒后，眼前一花直接瘫了下来，只剩身体还在那一下一下地无意识抽搐着。 昏迷之前，周灏的最后一丝意念是—— 刘得凯老师，你特么是真敬业啊…… “惩罚结束，继续课程还是退出训练？” 练你老母，退出！ 睁眼醒来，周灏第一反应就是摸了下自己的宝贝。 还好还好，只是梦境惩罚而已，全须全尾一点没少。 但那个痛觉也太真实了……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经冷汗淋漓，衣服都黏身上了。 “什么破系统，真的是变态啊……” 正骂骂咧咧着，手机上忽然跳出了一条飞信消息。 是来自林希娜的语音消息，“周编剧，大伯他工作结束啦~我们在大厅等你。” “好的，来了。” 周灏回了一句语音，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好像有点嘶哑了。 开门走出休息舱，一迈腿就莫名感觉档里凉飕飕的…… 走到大厅里，一眼看到了精神奕奕的林建岳和满脸兴奋的林希娜。 “不好意思周编剧，让你久等了。” 林建岳主动上来握手，看到周灏衣服上的汗渍，当即皱起了眉头。 然后直接黑着脸跟前台妹子招了招手，“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说了让人修一下休息舱的冷气系统吗，怎么还没修好?” 前台妹子一脸懵逼，已经修了啊？ 可是一看到周灏那大汗淋漓的样子，又不好意思顶嘴…… 难道又坏了？ “别愣着了，赶紧让人再来检查一下！”然后看向了林希娜，“你也是的，怎么把周编剧安排去那种地方休息？一点不懂礼数。” “没事林总，那地方挺好的。”周灏赶紧解释道：“是我自己体质多汗，跟她们没关系。” “你别护着她，失礼就是失礼。”林建岳摇摇头道，“算了，我们走吧，晚了容易堵车。” 周灏点点头，跟着一起往外走去。 后面的林希娜不约地撇了撇嘴，随即却皱眉盯住了周灏的背影。 周编剧这个走路姿势……怎么怪怪的? 怎么有点像尿了裤子的小孩子？ 第51章 父亲的傲气 林建岳选的地点是一家私房菜馆，位置有点偏，但环境很好。 上菜之后吃了两筷，周灏就明白为什么林希娜会嘴馋了，味道是真不错。 这顿饭还拉上了导演刘伟一起，算是林建岳组织的一次编导连线。 编导编导，编剧和导演一般都是一体化的，这两能精诚合作的话，作品一般差不了。 这两要是谁都不服谁……除非导演能力超凡脱俗能一肩挑，不然十有八九要凉凉。 地球上那位陈诗人，前期安分守己尊重剧本的时候，还能拍出《霸王别姬》那样的传世经典。 可后面拿了几个奖开始飘了，开始自己玩剧本了……然后产出的东西就开始变成一坨一坨的形状了。 这种场合自然免不了喝酒，好在林建岳和刘伟也没有硬灌的意思，来回喝了几杯就算完事了。 这一顿饭下来，周灏发现这位刘导在片场外其实还挺好说话的，基本没什么架子。 席间还一个劲夸《白夜追凶》的剧本有意思，夸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酒足饭饱回到酒店，周灏洗了把脸就开始码字。 写网文贵在坚持，别管什么理由只要断了一天，就很容易形成惯性。 记忆力再度加强之后，文抄难度已经大幅度下降，现在制约他码字速度的反而成了手速。 仅仅单身27年的手速，已经有点跟不上大脑的回忆速度了。 晚上十二点，万字任务完成，周灏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背颈椎，洗漱睡觉。 入睡前，他再次唤出了子系统课程。 有了下午的教训，他可不敢再浪了，老老实实从一星级难度开始训练。 相比下午那个可怕的课程，这一星级的课程就友好多了——只要穿着里外两层厚厚的古装戏服，在烈日下站足一小时就行。 但是期间不能乱动，否则就视为失败。 站呗，至少这课程真没什么技术难度，咬牙坚持就行。 不到十分钟，周灏就感觉有点遭不住了。 感觉现场气温估计快有35°了，穿着短袖暴露在外面都嫌热，更何况他是穿着两套戏服。 那是真煎熬啊…… 额头的汗水开始顺淌下来，眼睛都快被糊得睁不开了，脸上脖子上还有各种蚊虫叮咬，可就是不让动…… 当年军训时曾经历过的噩梦，又回来了。 半小时后，精疲力竭的周灏眼前一白，直挺挺就倒了下去。 “通关失败。”冰冷的系统音响起，“是否重新尝试？” 玛德，这分数还这不好拿！ 缓了一会儿后，周灏选择了继续。 这一次，他坚持了四十分钟，中暑倒下。 再来！ 四十五分钟，倒下。 再来！ 坚持到第五次时，终于咬着牙挺到了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 噗通。 腰腹一松，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一张口，感觉嗓子里能喷出火来。 “正在评估课程表现，请稍后……” “综合评估成绩为a-，正在结算课程奖励，请稍后……” “演技子项全体+1、获得演技点数3（可自行分配加点）。” 不错不错，总算没白忙活！ 可回头看到茫茫多辣眼睛的子项分数，周灏一下又有点不知所措。 该加哪个？ 想了半天无从下手，先攒着吧，到时候看情况而定！ 回到属性面板，演技分已经上到了37。 道路阻且长啊…… 时间还早，再来一把，目标s！ 几次刷下来，他发现每次进入的课程项目都是不一样的。 除了“站军姿”以外，还有大冬天下河趟水、泥浆地里做俯卧撑等等…… 来来回回刷了几次，攒下了12个技能点，大丰收啊！ 然而正刷得开心的时候，系统却忽然提示一星课程的奖励已达上限。 周灏这才恋恋不舍地退出了系统。 睡觉。 次日八点，准时醒来。 起床伸了个懒腰，精神奕奕并没有半点疲惫的感觉。 “看样子，这个梦中特训并不会干扰正常的睡眠休息，挺好。” 一晚上能刷12个点，只要能保持住这个上分速度，等《白夜追凶》开机的时候，怎么也应该摸到及格线了吧? 吃过早饭，他接到了老妈李桂琴的电话通知——老爸周建华回家了。 挂了电话，周灏脑中浮现出了那位便宜老爸的信息。 原身留下的记忆里，对这位父亲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严格。 从做人做事到学习，周建华对儿子的要求都非常严格，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 他最常对儿子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不图你长大以后出人头地大富大贵，只求你活得堂堂正正，做个有用的人。 当年原身申请去支教的时候，母亲李桂琴其实是坚决反对的，怕儿子吃苦，是周建华的鼎力支持才让他得以成行。 整整六年没回家，期间李桂琴每次在电话里都会抱怨不停，但周建华却从来只有鼓励。 在他眼里，这项事业是伟大的，是很有意义的。 但现在……周灏主动放弃了老师这个职业，这让他心里有点惴惴。 回去该不会挨骂吧? 动身离开之前，他还是先跟东道主林建岳打了个招呼。 林建岳二话不说，直接让自己的司机将他送到了车站，下车时司机还塞过来两盒茶叶，说是林总送的礼物。 周灏也懒得虚伪客套，道谢之后就收了下来。 两盒茶叶，对于那种老板来说根本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回头送点家乡土产就算行。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 “吃饭没?”李桂琴放下筷子迎了上来。 周灏摇摇头，看向了餐桌后面的那个男人。 他老了，平寸头的鬓角明显已经有了不少白发。 皮肤晒得黑里透红，跟从酱油缸里捞出来似的。 一身横纹海魂衫洗得有点褪色发白，衬得皮肤越发黝黑。 但那双眼睛依旧犀利，一抬眼就是精芒熠熠。 周灏放下行李，有些僵硬地喊了声“爸”。 周建华面带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吃饭吧。” 等周灏放好东西洗完手坐下时，周建华却已经吃完饭准备起身了。 “哎你干嘛。”李桂琴急忙道：“儿子刚坐下，你要去哪?” “买菜，晚上要带上船的。” “差这么点时间，菜场要被搬空了是吧?” “晚了菜不新鲜。” “周建华你故意的吧？儿子六年没回来你就不能……” “妈妈妈。”周灏赶紧摁住了怒气槽上涨的老妈，转头道：“爸，要不你把这份工辞了吧，现在我能养家了，你没必要这么辛苦。” 周建华默默看着儿子，眼底有一丝波澜漾开，但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我还没到那种要人喂饭的地步，你自己赚的钱，留着自己花吧。” 说完，拿起碗筷进去洗了个干净，然后穿上鞋子开门就走。 周灏被弄得一愣一愣，“妈，我有说错话吗?” 李桂琴无语摇了摇头，“你们爷俩还真是一个脾气。” 周灏：？ “看什么看，我有说错吗？”李桂琴没好气道：“当时我要给你介绍有钱人家的姑娘，你不也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爸也一样，心里有傲气，但凡自己还能赚钱，就不想吸你的血。” 周灏往嘴里夹了一块牛肉，默然无语。 正有点小感动的时候，家门忽然被打开，周建华去而复返。 “周景元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第52章 他到底在司元村埋了多少宝藏? “为什么不想当老师了?”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当了。” “为什么突然要改名字？” “算命的说原来那名字不好。” “脸怎么都变了，是不是花钱动刀了？” “没有。”周灏连忙否认，“我哪会花那冤枉钱啊，你那是太久没看到我，所以跟印象对不上而已。” 周建华皱着眉，明显有些将信将疑。 好半晌后才调转话锋道：“赚点到钱不算本事，熬到进棺材前一天还能有钱花，这才叫本事，明白吗？” “明白。”周灏点点头，“爸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周建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进去吃饭吧，我走了。” 走下两级台阶后，他忽然又回头道：“出息了就对你妈好点，我常年不在家，几乎是她一个人把你拉扯大的，不容易。” 周灏愣了一下，“……好。” 吃完饭，他回到房间开始码字。 毕竟演戏只是客串，应付任务而已，码字写文才是本职，这点轻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而当他打开作者后台时，却发现《琅琊榜》好像又爆金币了？ 一下子又多了几十个盟主，而且基本都是妙笔中文网的那些头部作者，一眼看去就跟网站的年会名单似的，很是壮观。 书评区里也基本全是恭贺帖，喜气洋洋。 很快他就搞清楚了原委——山海影视正式对外公布了《白夜追凶》的立项消息，并且放出了签约照片。 山海影视作为剧圈的顶级玩家之一，突然进入网剧这个烂泥坑，不出意外引发了一波小小的轰动。 有人在赞叹山海影视挑战烂泥坑的勇气，有人在期待山海的网剧到底什么水平，有人在嘲笑山海自甘堕落恰烂钱…… 褒贬不一。 而作为这个新闻的另一位主角，“风来世界”则毫无悬念成为了网文圈的新晋宠儿。 之前也不是没有网文被改编成电视剧，但大多都是被那些小作坊拿去拍成了粗制滥造的垃圾。 真正闹出了一点动静的，反而是女频的几本宫斗作品，改编出来的剧相当不错。 这次《白夜追凶》能被山海影视纳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给男频挣了一波脸面。 而妙笔这两年正在谋划敲钟上市的事情呢，这种有利于拉抬身价的喜讯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几乎是往死里宣传！ 薇博官号、网络通稿、纸媒新闻……铺天盖地地撒网宣传，恨不得让全天下知道妙笔旗下又有一位作者打通了ip渠道。 甚至就连刚刚兴起的短视频平台上，也出现了相关的宣传…… 官方如此卖力，旗下写手们但凡懂点事都知道该怎么做，于是成群结队涌入《琅琊榜》开始刷盟主。 而这一波热度对《琅琊榜》的引流效果也是相当显著的，均订已经突破了六万五，开始朝着更高的阶梯攀升而去。 这个成绩，已经远远超出了周灏的计划上限，当时想着能有三万左右的均订就差不多了，结果现在已经翻倍不止了。 没得说，继续努力码字吧！ 早上练车、中午写书、晚上接受子系统的演技培训……每一天几乎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时间，在忙碌中匆匆而过。 隐姓埋名的第52天，周灏顺利通过了科目四的考试，驾照即将到手。 许凌月的签名专辑是真顶用，这一路考试下来几乎全程绿灯，科目二科目三的考官就差直接在现场表演睡觉了…… 接下来，买车的事情就该提上日程了。 但对于这方面的知识，他几乎是一片空白，只能求助万能的群友。 结果一打开书友群，里面全在奔走相告一件事。 “大家快看蓝莓台，咱家红豆又上电视了！” “快点快点，直播着呢！” “还有一口气的都出来，去给红豆刷弹幕支持一下！” 顺着群主给的链接，周灏也点开了蓝莓台的直播页面。 进去一看，他当即大吃一惊。 什么情况，怎么又是在司元村？ “……大家可以看到，负责救灾抢险的战士们已经准备整队离开了，司元村的村民现在都聚在道路两旁为他们送行……” “此外，这段时间一直坚持在司元村帮忙的知名歌手许凌月，也将随同一起离开，对于司元村希望小学的孩子来说，今天可能又会是悲伤的一天……” 镜头前的主持人，依旧是之前那位蒋记者。 背后的直播画面里，司元村的情况明显比之前改善了很多。 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到灾前的水平，但至少看着不再满目疮痍了。 而剩下重建的事情，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镜头转移，那些“最可爱的人”已经整队完毕，背着自己的临时行囊齐步离开。 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保留节目——司元村的村民掏出了仅有的家底，一个劲往他们手里塞东西。 鸡蛋、李子、糕点、手工面条…… 而战士们则是严格遵守“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原则，死活不肯收。 两边无限拉扯，整个场面都被镜头完整记录了下来。 【泪目】 【军民鱼水情，全世界独此一份好吧】 【bbc：华夏战士抢夺民众物资，引发群体骚乱】 【好好好，明天直接来bbc总部报到！】 【哇，我看到许凌月了！】 【她真的一直待在司元村啊？厉害了！】 【这才像做公益的样子，而不是像某些人作秀！】 【一生粉，不解释！】 画面里，许凌月和张虹带着助理，跟在部队后面一起走上了离村的道路，一路还忍不住东张西望着。 在这里呆了有十几天，多多少少有些留恋。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脆生生的号令。 “全体都有！” 一位系着红领巾的男孩，单手握拳高举头顶。 “敬礼！” 上百个孩子面向离去的战士，齐刷刷行了少先队礼，整齐划一。 一看这场面，战士们立刻自发停住了脚步，立正军礼回应。 场面美如画。 “礼毕！” 男孩大喝一声，张开头顶的五指，“《再见》，起！” 随着他的指挥手势，百来个孩子一起敞开了歌喉。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 就再也见不到你……” 没有任何伴奏，就是干巴巴的清唱。 但孩子的歌声，总有一种穿透灵魂的神奇力量。 现场的村民齐刷刷都看了过去，连带着直播镜头也被牢牢钉死在了这些孩子身上。 镜头边缘，许凌月吃惊地和张虹对视了一眼。 很明显，她没听过这首歌。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 永远都不会抹去……” 唱到副歌部分，弹幕曲已经是满屏问号。 【？？？】 【来了来了，熟悉的味道又来了！】 【我赌五毛，这又是周老师写的！】 【做个人吧，五毛钱你也骗？这谁猜不到啊？】 【看月月这表情，好像连她也没听过？】 【卧槽，周老师到底在司元村埋了多少宝藏还没被挖出来啊?！】 第53章 血洗a站! 坐上车子的时候，许凌月的眼睛是红的。 她不敢回头去看那些孩子，多看一眼都怕自己会走不了。 唱《再见》的虽然是孩子们，但其实里面的歌词是更契合她这个离别者的，字字句句仿佛一刀一刀把她的心声给剖挖了出来。 泪腺根本遭不住。 还在回程的车上，《再见》就登上了薇博热搜。 虽然排名不高，只是堪堪挤进了前20，但这是没有任何氪金成分的结果，含金量十足。 相比周老师之前留下的那些歌，这首《再见》算不上多么惊艳，但用在特定的场合确实很有催泪效果。 而这样的一首歌，竟然被司元村的孩子们封存起来了，不是因为这次的机缘巧合，天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首歌？ 如果不是因为实际情况实在不允许，她都恨不得在这里继续住着，深挖周老师留下的所有东西。 那个男人的才华，简直深不见底！ “怎么样，他怎么说？”张虹目光灼灼一脸兴奋。 临走了还能挖出这么一首歌，简直是意外之喜！ “版权开放，随便唱。”许凌月收起了飞信聊天，“人家可没你这么市侩，恨不得雁过拔毛。” “是是是，人家高尚，我俗。”对于这种攻击，张虹早就已经习惯了，“那他到底在司元村还留了多少歌啊？” 许凌月表情有点怪异，“他说……忘记了。” 张虹：“…………”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才任性吗？ “那邀歌的事情，你到底跟他提过没有啊？”张虹再问。 “没有。” “为什么啊？”张虹急了，“放着这么一座矿山不挖，你想什么呢？！” 许凌月不吭声了。 张虹无语叹息，直接捂住了额头。 关键时候脸皮这么薄，咋整啊？ “算了，慢慢来吧。”张虹叹口气道：“反正现在买回来的歌也不少，先用那几首吧，回去你也该开始录歌了，尽快拿点东西出来。” 许凌月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先把《再见》录出来发布到a站，产生的所有激励收入全部捐给司元村小学。” 张虹点点头，没有阻拦。 连她自己都被《再见》触动了，更何况向来多愁善感的许凌月。 而且行善积德也有助于提升艺人形象，不是坏事。 回到明珠市仅仅休息了半天后，许凌月就开始动笔修谱。 歌曲本身也不复杂，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编曲，一把吉他足矣。 第二天早上，她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不需要什么专业录音棚，一台dv一个拾音麦架设完毕，坐上椅子抱起吉他随手就来。 纤纤长指一拨琴弦，节奏感十足的旋律就从指尖倾泻而出。 在边上旁观的张虹和几位助手，都忍不住暗暗称奇。 短短一个晚上时间，就把一首清唱的歌曲完善成了这样，厉害啊！ 录得快，后期剪辑发布也相当迅速。 当天晚上，这个版本的《再见》就登录了a站。 a站官方也是如获至宝，二话不说直接给推到了首页大封面，流量瞬间爆炸。 【！！！】 【卧槽，小破站出息了啊？】 【牛牛牛，这波小破站用户能挺直腰杆了！】 【大家都是来看我老婆的吗？】 【哪位好心人给他来一泡？】 视频开始，是一段黑屏声明。 “根据周老师意愿，《再见》同样为开放版权，但不得用于商演谋利。” “本视频产生的所有流量激励收益，将会全部捐献给司元村希望小学，欢迎监督。” “最后，感谢周老师的无私奉献。” 画面逐渐明亮，屏幕上出现了歌名和字幕。 词/曲一栏依旧写的是“周”，帮忙完善谱子的许凌月，并没有觍着脸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去。 黄t恤搭吊带裤，配上丸子头和宽边眼镜，镜头里的她莫名有点憨憨的萌感。 然而当她架起二郎腿抱起吉他，气场瞬变。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明天我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干净清爽的吉他伴奏中，许凌月的声音依旧空灵，只是里面明显多了一份伤感的沙哑。 这种真情实感的演绎，是任何唱功技术都无法复现出来的。 等第一段唱完，她的眼睛已经隐隐有点发红。 第二段开始时，视频很精准地切换到了新闻直播时拍摄到的那段画面。 战士们背着行囊离开，村民夹道欢送，孩子们在边上齐声歌唱。 许凌月的歌声逐渐和画面里孩子们的歌声，融成了一体。 听着虽然稍微有点凌乱，但配合视频画面却莫名让人有种灵魂共颤的感觉。 【哇，看哭了啊】 【年纪大了，真看不了这个】 【又骗我眼泪】 【果然，这首歌由离开者来唱才是正确方式！】 【给周老师跪下了，两根香蕉送上】 【都给我一键三连！】 【卧槽，2w人同时收看？！！】 【2.5w了！】 【3w合影！】 等大家听完第一遍出去一看……好家伙，数据已起飞了。 点赞和香蕉数甚至出现了比例倒挂……奇观啊！ 十分钟后，浙省卫视在a站的官号直接转发了这个视频，为这波热度又添了一把火。 不到一个小时，a站上就已经出现了一大批跟风翻唱的up主，而且播放量还都挺高。 而另一边，一两个月前曾经火过的那些毕业季视频又被翻了出来，重新配上了许凌月版本的《再见》，催泪效果直线上升！ 这些原本已经发黄长毛的过气视频，竟然神奇地焕发了第二春！ 这一下不得了了，跟风的小up主开始一拥而上，《再见》几乎是一夜之间血洗了整个a站！ 不出意外，这波热度逐渐开始出圈外溢，扩散到了其他各大社媒平台上。 在各大音乐平台上，这首免费的《再见》在没有任何预热和氪金营销的情况下，直接杀上了所有平台的《新歌榜》。 虽然没能登顶，但也足矣让头上那几位氪金玩家瑟瑟发抖。 太残暴了啊！ 一瞬间死去的记忆开始疯狂复苏，仿佛大家又回到了三四年前，回到了那个被许凌月支配的恐怖时代…… 所有的热度最后汇集反馈到了薇博，原本只在热搜top20摇摇欲坠的《再见》，一举冲进了top10！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在背地里恨得咬碎牙。 “这个贱人，凭什么她的运气就这么好？躺着都能火上热搜！” “还有那个周老师，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么好的歌不拿来卖钱，竟然免费开放？神经病啊！” 看到许凌月莫名其妙红了一波，杨妍感觉比吃了一盆苍蝇都难受！ 再想想费尽心思挖过来却一直划水不出力的吕俊枫……那都不是吃苍蝇了，感觉像是生吃了一盆刚捞出来的蛆。 凭什么，周老师的红利只让她一个人吃？ 不是版权开放吗？ 她许凌月能唱，我也能唱啊！ 贴身缠打，恶心不死你！ 第54章 人怎能无耻成这样? 《埋名养望》任务进度：55/180。 饱餐一顿后，周灏拎着一袋垃圾下了楼，顺便散步消食。 拿出手机插上耳机，他随手打开了虾皮音乐，一眼就看到了首页封推上的《再见》。 都已经火到这地步了吗？ 许凌月的人气，还是可以的嘛。 然而当他点进去一看，直接傻了眼。 首页大封推的这首《再见》，竟然不是许凌月唱的，而是……杨妍？！ 尼玛嗨啊！ 虽然是版权开放，但明眼人都知道这首歌其实就是给许凌月的。 毕竟她是真去了灾区帮忙的，最后那些孩子之所以会拿出这首歌来，一半是送给战士，一半也是送给她的。 华语乐坛这么多知名歌手，都没有蹭这第一波热度出来翻唱，说明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明白事理的。 唯独这个杨妍……这是真豁出去不要脸了啊！ 偏偏你还没法多说什么，人家同样是免费发布，同样承诺会把流量收入捐献给司元村…… 除非“周老师”本尊出来反对，否则真拿她没办法。 他算是真真切切明白，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关键她蹭热度唱这首歌也算了，她还非要喧宾夺主抢热度。 同样是发布在a站，然后开始砸钱氪金，水军下场踩一捧一贬低许凌月的版本粗制滥造，几位音乐区up主恰着烂钱开始分析许凌月版本的“不足”…… a站的蜀黍吃相也是难看到了极点，在官方的二创bgm库里面直接拿掉了许凌月的原版，换成了杨妍的版本。 在各大音乐平台上，各种骚操作几乎如出一辙——贴身缠打，然后往死里压制许凌月版本的热度。 你抢热度也算了，至少把歌唱好听点啊，这尼玛都快修出电音了，什么玩意儿? 就感觉像是自己亲手种出来的一颗水灵白菜，直接被野猪给拱烂了！ 好气啊！ 那些水军和所谓的“民间音乐人”，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吹这种垃圾的? 就这个睁眼说瞎话的无耻劲儿，赵高穿越过来看了都得喊一声666！ 只听到一半，他就赶紧切换成了许凌月的版本洗洗耳朵。 瞬间如闻仙音，舒服了。 循环了两遍后，他又回去听了一下许凌月近期发布了两张专辑…… 还是那个感觉，味儿不对。 跟刚出道那会儿的歌曲质量，差距有点大。 唱功明显进步了，但歌曲质量却是大幅退化了。 也难怪她会陷入创作瓶颈，如果继续拿这种质量的专辑出来卖，人气和口碑下滑甚至崩塌，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创作型歌手这个标签，从来都是双刃剑，能一夜之间送你上神座，也能迅速让你跌凡尘。 即便强如周董，后期搞出那些不知所谓的单曲后，同样免不了被全网群嘲…… 就在他思绪放飞的时候，虾皮音乐忽然推送了一条新消息。 点开看了一眼，周灏直接被惊得瞠目结舌。 “杨妍发布公益新单曲《阳光总在风雨后》，再度助力公益事业！” 呆滞了整整十秒后，他直接当街爆了句粗口：“卧槽尼玛！” 路过的两个妹子，忍不住皱眉投来鄙视的目光。 长得挺帅，怎么这么没素质！ 周灏是真被惊呆了。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像这种堂而皇之拿廉耻兑换流量的明星，他还是第一次见。 为了抢这口流量，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啊！ 做人做事，真就一点下限都没有吗？! 回到家里，他直接一声不吭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的李桂琴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下去一趟发生什么了，看着好生气的样子？ ………… 明珠市，凌月音乐工作室。 “这个贱人，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张虹气得快发狂了！ 她和许凌月冒着危险亲赴灾区，这才挖出来这两首歌，换来了这一波的热度。 其他歌手都心照不宣选择了暂时避让，可这个杨妍竟然恬不知耻地下来生抢这波热度。 蹭完一首《再见》还不够，现在连《阳光总在风雨后》的热度也要抢…… 你杨妍大小也算一个公众人物啊，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再一看窝在沙发上悠闲刷手机的许凌月，张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有什么好急的？”许凌月一脸淡然道：“她愿意砸钱推广这首歌，最后的收益也都是给司元村的，不也挺好？” 张虹被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恨不得当场找把锤子过来敲开这姑奶奶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回路！ 这是收益的问题吗? 人都已经把鞋底亮在你脸上了啊！ 指望这条咸鱼能反击，是肯定没戏了。 喝口冰水压了压怒火，她直接掏出手机翻出了周老师的飞信号。 “周老师，方便聊两句吗?” 半分钟后，回复来了：“可以。” “杨妍发布那两首歌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周老师：“已经看到了。” 张虹加快了打字速度，“要不要干预一下？我可以帮你全权处理。” 周老师：“为什么要处理?说好了版权开放，这时候下手干预，岂不是自己打脸?” “况且现在还多了一个人给司元村小学创收，也不全是坏事。” 看到这个回复，张虹气得差点头顶冒烟。 再一看窝在沙发上的那条咸鱼，肺都快炸了。 这俩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凑一块儿能把人活活气死！ 可若是就这么放着不管，她咽不下这口气啊！ 不只是张虹咽不下这口气，许凌月的歌迷也被气得够呛。 社媒平台、各个音乐平台的相关评论区和用户社区里，到处可见声讨杨妍的帖子。 但在杨妍粉丝和水军的大规模反扑下，这些声音很快就被淹得干干净净。 这还不算完，甚至还被反向骑脸嘲讽：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过气歌手就是过气歌手！ 歌迷被气得七窍生烟，一股脑全部跑到了许凌月的个人号和工作室官号下面，想要让她出来回应一波。 不说反攻，哪怕只是发条嘴臭动态输出一下也好啊！ 然而无论她们怎么呼吁，两边就是毫无动静。 愤怒且失望的歌迷，开始逐渐变得狂躁起来。 第二天中午，运营工作室账号的女孩打电话报告情况的时候，都快带上哭腔了。 “虹姐，要是再不回应的话，评论区要被冲烂了，全在骂我们工作室不作为！” 挂了电话，张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感觉身心俱疲。 摊上这么条咸鱼，是真没辙。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让公关组想办法应付一下了…… 而正当她准备下达命令时，许凌月的电话抢先打了进来。 “虹姐，我要录歌。” “还录？”张虹一听就感觉脑瓜疼，“不会又是什么免费的公益歌曲吧，还嫌被人蹭得不够？” “不可能。” 话筒那头，许凌月的声音似乎有些怪异。 “这次的歌……哪怕我亲手送到她面前，她都没脸唱。” 嗯? 张虹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是什么歌？” 第55章 女仆骑脸 沪市，某会展中心主厅。 上千名记者、自媒体人以及粉丝，已经把观众席挤得满满当当，无数长枪短炮和手机镜头都对准了舞台。 距离通报的出场时间已经超过了半小时，但今天的主角还没出场。 配合舞台背景上那巨幅的写真海报，多少感觉到有点嚣张跋扈的意味。 “怎么还没出来啊?”一个脑门油秃的自媒体博主，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小声点。”边上一个同行赶紧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明星大腕迟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地中海博主微微皱眉，心里忍不住嗤了一声。 那些真正的大腕从来都是很守时的，除非有不可抗力因素否则基本不会迟到，因为人家把公众形象和口碑也当做工作的一部分！ 只有这种半红不红的半吊子，才喜欢用耍大牌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不同。 但这话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是不可能说的。 毕竟……收了人家“润笔费”的，拿人手短嘛。 等了将近四十分钟后，女司仪终于走上了舞台。 “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来到这里，一起见证我们宏星手机新一任代言人的诞生。” “首先，让我们欢迎宏星科技的总裁赵非凡致辞。” 掌声中，一位肥头大耳的高管走上舞台，说了一堆没营养的车轱辘话。 洋洋洒洒十分钟，中心思想其实就一句： 我们宏星手机是国内手机行业的领先者，杨妍小姐也是华语歌坛新生代的执牛耳者，双方达成代言合作，那是天作之合！ 台下掌声如雷，粉丝欢呼雀跃，有人却在默默感慨世态炎凉。 五年前宏星手机只不过是个刚刚初创的小品牌，赶上国家代工产业链成熟，各路手机品牌遍地开花，身陷重围的宏星手机可谓是举步维艰。 之所以后来能异军突起杀出重围，除了公司轻资产重营销的套路精妙之外，签下许凌月这个代言人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当年人气爆炸的许凌月，为宏星手机带来了不可估量的破圈关注度，配合着公司鹤立鸡群的营销手法，这才成功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这样一位“从龙老臣”，按说怎么都该给一份丰厚的续约合同。 然而现在许凌月刚刚露出一丁点颓势苗头，宏星手机立刻就抛弃了她，转而签下了上升势头明显的杨妍。 甚至还特意小题大做，破例专门开了个发布会……多少有点往许凌月脸上踩脚印的意思。 藏在这繁华舞台背后的凉薄，让现场不少娱记和自媒体人都暗自摇头。 “接下来，掌声有请今晚的主角，我们宏星手机的新任代言人，杨妍小姐！” 现场的音响里，响起了杨妍前不久刚推出的新歌《夏花》，一身玫红色礼服的杨妍，风姿摇曳地走上了舞台。 观众席上立刻尖叫四起。 “妍妍——” “杨妍——！！！” 杨妍微笑着向观众席挥了挥手，另一只手则牢牢捂在了胸前，挡住了那片沟壑缝隙。 做作！ 地中海博主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明明用道具生挤出来了一条沟，还特意选了一条这么露的礼服，不就是为了秀那一两肉嘛？ 结果出场还偏偏用手遮上…… 又当又立的，累不累啊? 暗自吐槽间，杨妍恰好从他面前走过。 地中海立刻挥舞起荧光棒，嘴里高呼杨妍的名字。 哎，钱难挣啊。 亮相一圈后，杨妍回到了舞台中央，接过麦克风开始背台本。 反正就是逮着宏星手机一顿狂吹彩虹屁，标准的甲方文案，其浮夸和肉麻程度，让台下不少粉丝都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差不多得了啊，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你宏星手机真的是国内no.1了呢…… 一套标准化流程之后，进入了最后的媒体问答环节。 几个问题下来，地中海博主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 一听就是事先安排好的台本啊！ 太无趣了，毫无看点！ 排队等了半天轮到自己提问时，他决定来点猛料。 “杨妍小姐，请问你觉得自己未来对宏星手机的贡献，能超越前任代言人许凌月吗?” 话音一落，全场侧目。 好家伙，你是真敢问啊！ 一直笑靥如花的杨妍，表情也微微有些僵硬起来。 “宏星手机能有今日的辉煌是公司上下的努力结果，代言人顶多只是给点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 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也没忘记暗搓搓踩前任一脚。 地中海继续添油加醋：“杨妍小姐，你先是捡许凌月唱过的歌翻唱，现在又接手许凌月代言过的品牌，你不怕舆论会有非议吗？” 这问题一出来，现场的粉丝立刻就忍不了了，骂声冲天。 你特么什么意思，骂我们家杨妍吃剩饭是吧？！ 杨妍的脸色也黑了下来，表情管理有点失控迹象。 唯有现场的娱记和自媒体人，在那乐得吹鼻涕泡泡。 好料，这期的流量不愁了！ 憋了好半天后，杨妍才维持着职业假笑道：“那两首歌都是开放版权的，大家都能唱不是吗?” “我这也是为了公益事业尽一份自己的力，有什么问题吗?” “歌曲的作者周老师本人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为什么会有人越俎代庖来指责我呢？” 话没说完，观众席上已经有粉丝应和起来了。 “说得好！” “支持妍妍！” “你比许凌月唱得好多了！” 杨妍吐了口闷气，继续道：“此外，代言人轮换是正常的商业模式，没有所谓捡不捡的说法。” “我能取代她成为新一任的代言人，那就说明我现在的商业价值已经超过了她，这是市场的选择，不是吗？” 地中海点头道谢，然后在笔记本键盘上一通敲击，写下了今天的短讯题目。 《不装了，杨妍直言许凌月已经过气！》 发布不到五分钟，立刻就有人闻着味儿涌进了评论区。 “怼得好，杨妍霸气！” “本来就是嘛，既然是开放版权，凭什么就你许凌月能唱啊?” “她们家是这样的，粉丝随主子，脸比屁股都大。” “我都能想象到，她们家粉丝现在无能狂怒的跳脚模样了。” “播放量和人气都被妍妍的版本碾压，不服能咋滴?” “过气就是过气，不服有什么用？” “代言都快掉完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天后呢？” 砰砰砰！ 办公室里，张虹气得狂拍桌子! 这煽风点火的自媒体稿和乌烟瘴气的评论，让她感觉血压狂飙。 被曾经的女仆骑脸反踩，这感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下意识往沙发上看了一眼，许凌月盘腿坐在那里，腰身绷得笔直。 张虹愣了一下，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笑意。 终于知道生气了吗? 相处这么久，她太清楚这位姑奶奶的尿性了。 那张脸上是看不出多少情绪波动的，可一旦她开始正襟危坐不像条咸鱼的时候，那就说明她生气了。 知道生气就好，还有的救！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虹姐，歌曲完工了，不过时间很赶所以有点糙。” 张虹立刻打起了精神，“没关系，先发过来！” 几分钟后，一个加密压缩包出现在她的邮箱里。 许凌月也回过了头，面色平静问了一句：“完工了？” “对。”张虹点头道：“我现在就让运营发布出去，顺便diss一下……” “不用。”许凌月忽然打断。 “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许凌月掏出了手机，“我自己来。” 接收视频文件，编辑薇博动态，附上简短的文案。 “@杨妍，有新歌，快来。” 文案后面，直接配了个肉骨头的图样。 第56章 那年夏天的她，回来了! 结束了一天的打工，李彤一身疲惫地回到了宿舍。 洗完澡她直接就瘫在了床上，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了。 不仅仅是身体累，还有心累。 杨妍那贱人都已经骑脸输出了，许凌月这边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打一个不吱声，憋屈啊！ 她手下的那几个粉丝群里，已经有上百人受不了这个气，直接跳墙跑路了。 留下的人也并不安分，成群结队在群里吐槽发泄。 骂许凌月咸鱼没心气，被人骑脸都无动于衷。 骂她的工作室不当人，许凌月这样被欺负都不反击。 骂东星唱片凉薄无情，不帮许凌月撑腰也算了，竟然还谋划着要在背后捅刀子…… 满屏的怨气，看着都心烦。 有几个瞬间，她甚至都动了散群脱粉的念头。 许凌月自己都缩头不吱声，我们粉丝再生气有什么用啊? 反而显得像小丑！ 叮咚—— 飞信提示音响起，她解锁手机看了一眼。 “大姐大，快看月月薇博！！！” 嗯？ 李彤立刻坐了起来，麻利地打开了薇博。 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的，咸鱼竟然舍得更新薇博了？！ 进去一看，她直接被惊得目瞪口呆。 好……好强的攻击性！ 那根肉骨头，侮辱性简直max了！ 不吭声则已，一吭声就贴脸开大！ 这才对嘛！ 然后，顺手就点开了下面的视频。 黑屏一秒后，画面上浮现出歌名字幕——《红豆》。 词/曲：周。 李彤瞬间瞪圆了眼睛。 卧槽！ 量身定制？！！ 黑屏消散，画面里出现了抱着吉他的许凌月。 李彤眼睛又是一亮。 过年了过年了！ 她竟然舍得化妆了！ 白衬衫、牛仔裤配白球鞋，很简单的搭配，却愣是被她穿出了轻奢定制的范儿。 清爽的高马尾配合恰到好处的淡妆，不张扬不妖冶却仿佛带着磁力，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轻轻拨动琴弦，温柔的前奏旋律从她指尖缓缓流泻。 “还没好好地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 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没有复杂的编曲，也没有绚烂的mv，就只是一个人一把吉他，一切都是那么简单而干净。 清爽的吉他solo，配上她空灵飘渺声线，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都仿佛带着仙气，钻入耳朵涤荡你的心灵。 那轻飘飘的空灵歌声，却总有一种掀开你天灵盖的魔力，让你为之沉醉。 李彤捂着嘴，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回来了，就是这个味儿！ 那个夏天横扫华语乐坛的小魔王，她回来了！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 然后一起分享 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视频最后，再次黑屏打出了一行字幕——致七夕，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完整段视频，吕俊枫呆呆坐在椅子上半天没缓过神，像是丢了魂一般。 词、曲、演唱……挑不出任何毛病，所有部分全部天衣无缝。 舒缓缠绵的曲风配合许凌月的独特声线，产生出来的化学反应让他有点头皮发麻。 红豆。 从歌名到曲风，完完全全的专人定制曲。 红豆…… 嘴里念叨了两声，再低头看看自己稿纸上那堆凌乱的半成品…… 脸上一阵发烧，拿起来直接撕了个粉碎。 她……已经不需要我了。 这个周老师，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莫名在心头涌现，酸涩、郁闷、欣慰、羡慕、妒忌……五味杂陈。 手指无意识地滑动了一下鼠标，看到下面的评论区时，他的心情一下就好转了不少，甚至笑出了声。 “死鬼，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吗?” “好听，真的太好听了！！！” “回来了，那年夏天的她回来了！” “不说了，先哭为敬！” “周老师，你是我的神！！！” “周老师，你看我跪得标准吗？” “周老师，我给你磕头了，能不能多写几首？” “看看这曲名，周老师明显生气了，哈哈。” “说个笑话——周老师本人都没意见，轮得到你们唧唧歪歪的？” “月月这根肉骨头，哈哈哈哈哈……” “喜欢跳，真当月月没脾气啊?” “@杨妍，说话！” “@杨妍，又有新歌唱了，赶紧的！” “@杨妍，就问你敢不敢唱这首歌？!” “@杨妍，杨天后麻烦快点，许凌月唱得不得劲啊！” “@杨妍，在？什么时候翻唱？听不到你的仙音翻唱，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 嘭！嘭！嘭！ 宽敞奢华的房车里，杨妍手拿着高跟鞋，用力砸着车载电脑的屏幕。 刚刚拿下代言的喜悦，早已经消散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腔的愤恨和妒火。 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因为暴怒而扭曲得面目全非。 车里的司机和助手都被吓得噤若寒蝉，一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成为转火对象。 “贱人，这个贱人！” 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骂声，恨意之浓，听着都让人汗毛直立。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她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人愿意帮她？！” “这个贱人，到底陪那个周老师睡了多少次，才拿到了这么多歌？！！” 听她在那歇斯底里地自言自语，两个助理都忍不住悄悄对视了一眼，面露无语的苦笑。 何苦自己骗自己呢？ 许凌月她要真愿意陪睡换资源，估计这会儿都已经快登顶华语歌坛了，哪还有你什么事啊…… “张艳！”杨妍忽然大喊一声。 其中一个助理被吓了一跳，立刻坐直身子，“啊?” “去查。”杨妍一脸狰狞地咬着牙，“不管用什么代价，一定给我把这个周老师查出来！” 助理面露难色，“可是……” “让你查就查，直接从许凌月身边的人下手就行！”杨妍恨声道：“我就不信了，她的工作室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能撬开嘴的！” 助理简直快哭了，你说得倒是简单。 外面多少人在找这位周老师啊，你看现在有人找到过吗? 人家摆明了不愿意抛头露面，这要是强行人肉……到时候要闹出什么官司来，还不是我们这些手下背锅? 但已经魔怔的杨妍，显然是不会考虑这些的。 “这个人，我一定要挖过来！” “许凌月能给他的，我能给双倍……不，五倍，甚至十倍！”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忠诚，无非只是筹码多少的问题。” “隐士隐士，都是个屁！不过就是待价而沽的把戏而已！” “我就不信了，面对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他能真的毫不动心！” 出了点小事故 下班路上被追尾了，需要点时间处理，今天更新可能会有点晚，抱歉抱歉。 第57章 红豆凶猛 “轰！”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最近的爆炸点距离甚至不足两米。 泥土翻飞遮天蔽日，沙石如同雨点一般砸落在脸上，生疼生疼。 爆炸声一次次冲击着耳膜，周灏感觉阵阵的胸闷头晕恶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耳鼻口里喷涌出来。 但他还是咬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躺尸训练，动一下就算失败。 《敬业态度》进入三星难度，总算没有再出现西门大妈，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战场中的躺尸练习。 需要忍受现场恶劣的环境，以及被爆炸声近距离包围的心理恐惧，同样难度不小。 忍了将近二十分钟后，系统电子音终于姗姗来迟。 “课程通过，正在评估成绩，请稍后……” “课程评价为s-，正在结算任务奖励，请稍后……” “演技子项全体+1，可分配自由点数+8，获得词条卡（眼技大师）碎片1/6。” 卧槽，新品种啊，词条卡碎片? 眼技大师……不知道挂载之后能有梁超伟几成功力? 看了眼面板上面的可支配点数，累计已经有36点了，是时候该加一下了，反正留着也不会涨利息。 反正基数也够大，不需要犹豫怎么加点了，直接上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社会主义加点。 一通平均分配下来，回头出去再看属性面板，演技分已经上到了46分。 距离及格线又近了一步！ 睁开眼拉开窗帘，夏日的阳光穿射进来，房间里的温度仿佛瞬间上了一大截。 出去洗漱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了李桂琴的影子。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拉着装修师傅去材料市场淘货了。 别墅的装修设计图早几天已经出来了，之前李桂琴发动仅有的人脉，托关系找一位老设计师接了私活，拉扯砍价好几天，最后以120元/平米的骨折价成交。 出来的第一版图纸周灏也看过了，新中式的设计风格，简约有韵味，还挺好的。 他最怕的就是李桂琴拿了钱开始散发暴发户气息，在屁点大的联排别墅里搞什么欧式宫廷风，到处都是大波浪线脚配金色粉饰…… 光是想想都感觉要吐了！ 幸好，李桂琴女士的审美还是比较正常的。 洗漱完掀开锅盖，里面果然放着一盆蒸熟的玉米、红薯和山药的杂粮套餐。 一边吃早餐，一边习惯性地打开了手机，入眼就是一大片的消息推送。 周边短程一日游、酒店情侣套间、餐馆情侣优惠、影院情侣座折扣、花卉打折配送…… 七夕节，情侣和商家都在狂欢，只有单身狗在默默受伤。 刚刚一键清除这些碍眼的东西，又有一条新消息推送了进来，来自虾皮音乐。 “许凌月最新单曲《红豆》，七夕最不容错过的音乐甜点！” 呦呵，竟然舍得花钱营销了？ 破天荒了啊！ 点进去看了一眼，刚刚上线一天的《红豆》已经杀穿了新歌榜，直接登顶，歌名后面的火焰标志相当醒目！ 甚至在虾皮的金曲榜上，都已经杀进了top15！ 对于非氪金玩家来说，这种成绩简直有些离谱了。 而缔造这个成绩的原因只有两个字——情怀。 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曲风演绎方式，都让人依稀看到了全盛时期的那个她。 歌曲评论区置顶的最高赞，就是所有歌迷的心声代表——“恭迎小魔王归位！” 不过这条咸鱼毕竟没有控评的习惯，评论区也还是有些许杂音——拿免费歌曲打榜，不讲武德！ 不要脸！ 严格来说倒也不是免费，而是“限时免费”。 许凌月已经决定把这首歌收录进自己的新专辑，在新专辑正式发布之后，这首歌就会转入收费状态。 其实拿一首新歌出来作为新专辑的预热，这是大部分歌手都在干的事情，没什么好指责的。 但是……谁让《红豆》太生猛呢? 遭人眼红呀！ 不单单在虾皮音乐上大杀四方，作为事实上的“首发平台”，那段弹唱视频在薇博也早已经杀疯了。 经过整整一天的发酵，#红豆#高高挂在热搜第五的位置上，有效播放量已经高达三千万！ 评论区的留言数早已经突破了十万大关，而且还都是真实评论，不是灌水的那种。 这种场面，整个华语乐坛都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除了情怀buff加持激活了歌迷热情以外，几位歌坛知名前辈的转发点评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几乎清一色都是溢美之词，夸赞这首歌和许凌月的个人风格几乎是完美契合，达成了1+1>2的奇效！ 有位名叫徐敏的前辈大姐，甚至公开在评论区催更——“新专辑搞快点啊！” 一看这局面，风吹两边倒的“乐评人”和大v们也纷纷下场当起了跟屁虫，各种肉麻的彩虹屁层出不穷。 其中不少人前几天还在骂许凌月“妄图独霸公益歌曲”、“吃相难看”，回头吹捧起来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无耻程度让人汗颜。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两天最受伤的无疑就是杨妍。 厚着脸皮生抢《再见》热度、然后又氪金诋毁原唱，反手还抢走了许凌月的手机代言…… 这一系列的操作原本是可以叠出一波大热度的，回头还能狠狠踩上许凌月一脚。 结果《红豆》一出，压根没人关心她那些狗屁倒灶的骚操作了。 哪怕她同样挂在热搜上，但事实上根本没多少人关注，只剩粉丝和水军在那自娱自乐。 机关算尽，最后却还是徒劳一场…… 吃完早饭回到房间时，周灏发现备用机上有好几条飞信消息，其中甚至包括几条转账通知。 点开看了一下，加起来总共十万大洋，来自许凌月。 “周老师，这是《红豆》的使用版权费，十万是首付。” “这首歌放入新专辑之后，暂定占专辑总盈利的18%，到时候这笔收入再五五分账，你看行吗?” 这姑娘做事还挺厚道。 一般人买歌，给个一次性买断价就差不多了，像这种主动让出分红的还真不多见。 而且给的还是五五分……按照许凌月之前的销量成绩，最后分个百来万应该是小意思。 好买卖啊！ “可以，合作愉快。” 回复完之后，他甚至想再问一句：你还缺歌吗? 这可是一座可以躺着开采的小金矿啊！ 可转念一想……他还是把打好的字给删除了。 人家没主动提，上赶着送歌有点掉价了，而且以她的咖位估计也不缺人写歌。 没必要硬塞，想要的时候，她自然会主动的。 “合作愉快。”许凌月发来了一个表情包，“后面的分红怎么给你，也通过飞信转账分批汇入？” “可以。” 虽然通过这个渠道会被拿走不少手续费，但至少不会暴露银行卡信息，安全第一。 关机，开始码字写作。 完成一万五千字的攒稿任务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在坚持不断的高强度输出下，篇幅不长的琅琊榜已经写完了三分之二，只剩最后的大高潮和收尾阶段了。 进度比他事先预计的还要快了不少，记忆力的提升效果，真的是立竿见影！ 而当他再次打开手机时，屏幕上立刻跳出了林希娜发来的消息。 “周编剧，剧组过两天就要集合了，你应该没问题吧?” 周灏看着一惊。 什么情况？ 距离通知的开机时间，好像还有小半个月啊？ 我都还没刷到及格分呢！ 第58章 巧了么不是? 剧本围读？ 提前集训？ 周灏都被惊呆了。 这种只存在于老演员嘴里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白夜追凶》的剧组？ 那位刘导，还真有点意思。 严格来说，涉及到警察这种职业的剧，也确实应该提前训练，好好学习一下专用礼仪、规范一下表演方式。 毕竟这个职业太特殊了，除非是像“严良”那种人设特殊的警察，要不然容错空间是极小的。 一旦出现什么bug，很容易遭到口诛笔伐。 而且围读也有助于剧本完善，为这部剧的成功继续增添砝码。 其实《白夜追凶》的剧本严格来说还是有瑕疵的，比如时间线的错综凌乱、比如后面那位形同弱智的军火贩、比如枪战剧情的儿戏……还有各种各样的小bug。 但这些瑕疵都不是他这个文抄公能解决的，需要更专业的编剧和演员来群策群力共同完善。 以刘导对待曹星的那个严苛劲儿，十有八九是不会放过这些瑕疵的，到时候一定会有所修改。 对于这种精益求精的制作态度，周灏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这可是他自己的剧本，片子越火，他的口碑收益也就越大。 如果这部片子最后能爆的话，很大概率可以和山海影视达成长期的合作意向，成为他们的剧本专供方。 而山海影视的合作对象企鹅，那可是财大气粗的超级巨头，开疆拓土的时候烧起钱来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如果这条合作链能稳定下来，钱途无量啊！ 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晚上李桂琴回家一听儿子要出远门，立刻就开始忙碌张罗起来。 打包衣服行李、置办下饭的腌制海鲜，采买日常的生活用品……计划清单写了整整一页，估计明儿要是忙碌一整天了。 周灏也没拦着，由着她忙碌去。 以李桂琴宠儿子的脾气，你要不让她忙活，估计还得跟你急眼。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桂琴絮絮叨叨叮嘱个不停，生怕儿子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刚出象牙塔的半大孩子。 周灏听得暗自发笑，但心里却暖呼呼的。 然而等到第二天傍晚，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是，妈……”看着客厅里满满三大箱的东西，周灏直接傻眼了，“我这又不是搬家，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我还嫌不够呢！”李桂琴白了他一眼。 “你自己说的啊要出去几个月，剧组要全国南北到处跑，每个地方的气候和饮食习惯都不一样，可不得多带一点？” “尤其是吃的方面，南北口味差异不是一般的大，到时候你连下饭的菜都没有，人都给饿傻了。” “呐，这桶是蟹糊，你从小就好这一口，下饭！” “这一罐是生鱼片，嘴馋时候蒸几片啃啃，鲜。” “这一捆是鱿鱼干，咸的，泡发一下蒸了就能吃，蒸的时候最好滴几滴柠檬汁。” “这是螺酱，我挑最好买回来的。” “这一袋是虾干，可以当零食吃。” “这一包是虾皮，撕点紫菜就能泡汤喝……” 听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周灏直接问了一句：“妈，这么多东西我要怎么带啊？” 李桂琴当场傻眼。 是啊，怎么带去？ 懵了好半天，“要不……去买辆车？你不是已经拿到驾照了吗？” “妈，新手不让上高速的。”周灏无奈道：“万一被抓到会很麻烦。” “那怎么办？”李桂琴真懵了。 三箱海鲜加上衣物行李，少说得有四五箱东西，没有自己的车子还真不好处理。 这要带上大巴车去，能被别人白眼白死。 正发愁的时候，周灏兜里的手机忽然叮咚了一下。 掏出来一看，来自许凌月的飞信消息。 “周编剧，你上次寄过来的那个鱼片，能再帮忙采购一点吗？” 嗯? 周灏扒开箱子找到鱼片，拍了张照片过去，“是这种吗？” “对，就是这个，特鲜，临杭这边买不到。” “你喜欢吃这个?” “我还好，但我外婆很喜欢。” 看到周灏蹲在那半天没动，李桂琴忍不住问了一句： “跟谁聊呢这么起劲？” ………… 临杭小院，遮阳棚下。 许凌月咬着筷子，双手在手机键盘上敲打着。 对面的老两口悄悄对视了一眼，然后双脚就在桌底下悄悄暗斗了起来。 几秒钟后，许凌月忽然抬头摘下筷子，一脸狐疑：“踢我干嘛?” 方老太直接抢了个先手，“你外公老毛病了，吃饭时候腿脚就是不安分，说不好的。” ？？？ 老爷子气得脸都胀红了，刚想开口辩解，结果被一眼瞪了回来。 没办法，有求于人，腰杆硬不起来啊！ 一顿疯狂眼神交流后，老太太咳嗽一声问道：“怎么样了？” “挺巧，他自己也刚买了一箱。”许凌月放下手机道，“说是要带去剧组的。” 咦，巧了么不是？！ 老爷子面色一喜，疯狂给老伴眼神暗示。 方老太白了他一眼，小声试探道：“那正好，让他多买一些呗，开车去明珠市的话，正好应该也经过这里，干脆请他过来坐坐?” “他刚拿的驾照，开不了长途，这会儿正发愁呢。”许凌月漫不经心回道。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老爷子笑道：“那什么……你那车子不是挺大嘛，要不……你当司机帮外婆跑一趟？” ？？？ 许凌月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在老两口脸上打量了一个来回，她再次放下了筷子，“直说吧，你们到底想干嘛?” “咳咳，问你呢？”老爷子咳嗽暗示。 咚！ 老太太直接用筷子敲碗，“别演了，有话自己说！” 被许凌月盯着看了几秒，老爷子脸上有些发烧，“那什么，上次他不是写了张便签嘛……” 许凌月皱眉，“然后呢?” “那个字……漂亮啊！”老爷子搓搓手，“可上次那张便签上的字太少了，我只窥到了一点皮毛，还有很多地方都还不清楚呐。” “所以？” “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把他请过来坐一坐，我想当面向他请教一下？” 许凌月一脸无语，“绕了半天，就为了这事啊？你直说不就行了，还非要拉着外婆演戏。” “嘿，那不是怕你甩脸嘛？每次我带个小伙子回来，你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怪我啊？”许凌月没好气道：“我还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嘿你这孩子……” “停！”老太太一顿筷子，“吵什么吵！小红豆，你就跑一趟把人给带来，省得他每天跟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嗡的，烦死个人。” “行吧。”许凌月叹了口气。 “但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候人家来了，你们可别说什么奇怪的话，到时候把人吓死。” 第59章 这姑娘怎么从广告牌里走出来了? 才刚到早上九点，气温就已经直逼35°。 坐在马路边的遮凉蓬下，视野里的空气都已经氤氲扭曲，鼻腔里满满都是焦化柏油的味道。 “你那朋友，还有多久到啊?”带着遮阳帽的李桂琴，热得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周灏用帽子扇着风，“半小时前就说下高速了，应该快到了吧。” “那你在家里等不行吗，顺带着还能请你朋友喝杯水休息一下。”李桂琴皱眉道：“再这么等一会儿，里面那些压海鲜的冰袋都要化了。” “快了快了，估计马上就到了。” 周灏赶紧岔开了话题，开什么玩笑，请那位回家喝茶? 一个不小心，你儿子我直接就上热搜了！ 当许凌月说起要亲自过来的时候，他都被吓了一跳，以为是玩笑。 足足三个小时的车程呐！ 结果还真来了！ 这女人做事情，总有点不按常理出牌的感觉…… 热得心焦的李桂琴不断地左顾右盼，感觉已经快坐不住了。 “妈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等着就行了。”周灏趁机劝了一句。 李桂琴没接茬，而是看着背后的广告牌叹了口气，“你说这些明星都是怎么保养的，一个个皮肤都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广告牌上挂着的，刚好正是许凌月的墨镜代言海报。 “妈，这图片都是用电脑处理过的，假得很。” “也不全是。”李桂琴摇头道：“上次电视新闻里就是她吧？我看她皮肤确实很好啊，上镜都不用打粉……” 话说一半，一辆白色的日系suv忽然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了两张熟悉的脸。 “桂琴？小元?”苏阿姨一脸惊讶，“你们在这干什么?” 驾驶位上，丁佳倩也矮头喊了一声：“李阿姨。” 然后默默看向了周灏，眼神多少有点复杂。 “苏阿姨，倩倩姐。” 周灏强笑着打了个招呼，感觉脑壳有点疼。 舟海也没那么小吧，这都能遇上? 吩咐女儿靠边停车打了双跳灯，苏阿姨直接就下了车，跟李桂琴两人攀谈起来。 一听周灏是要去参加影视剧制作，苏阿姨当即大吃一惊，“哦哟哟，小元真不得了啊，以后要当大明星了！” “阿姨，没那么夸张。”周灏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个编剧而已。” “那也了不起。”苏阿姨感慨道：“我就说这孩子长大肯定有出息，就你们两口子天天埋怨他不争气，现在怎么说？” 李桂琴讪讪笑笑，眼睛里却有一抹藏不住的骄傲。 看看越发俊朗出息的周灏，再看看至今还躲在车里不肯下来的女儿，苏阿姨忍不住叹了口气，面带遗憾。 多好的孩子啊…… “对了，小元你是要去明珠市？”苏阿姨忽然眼睛一亮。 “额……是的。”周灏感觉有点不对劲。 “巧了，刚好倩倩要去禾城参加项目竞标，距离明珠市就两步路，干脆让她给你当一次司机得了。” “不用了不用了。”没等周灏开口，李桂琴就抢道：“他朋友已经过来接他了，不麻烦倩倩了。” “这样啊。”苏阿姨稍显遗憾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勉强。 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有些事心里门清得很。 女儿上次几乎是当面羞辱了周灏，事后李桂琴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那个疙瘩肯定是在的。 当爹妈，谁能忍得了自己儿子被这样埋汰啊? 换了是她，估计当场就发飙了！ 两家的关系破裂倒是不至于，但想要再进一步，可能性怕是不大了。 可惜了。 客套一番后，苏阿姨回到了车上，告辞离去。 直到周灏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苏阿姨又轻轻叹了口气，满满都是遗憾。 “妈，能别叹气了吗，听得我心烦。”丁佳倩皱眉道。 “我那是替你可惜，懂不懂啊？”苏阿姨没好气道：“多好一孩子，人家抢都抢不来，就你这睁眼瞎把人家当草包。” 一听这话，丁佳倩心里的郁闷瞬间爆发，疯狂按喇叭发泄。 我又不是没补救过，可人家不搭理我，能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我跪下来跟他道歉啊？ 苏阿姨哪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沉吟片刻后咬牙道：“你要真有意思的话，我豁出脸在帮你去……” “不用了。”丁佳倩直接打断道：“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将来我找个更好的。” “呵。”苏阿姨直接笑出了声，“把你丢进焚化炉里，出来时候估计这张嘴都还是完好无损的。” “本来就是。”丁佳倩还在嘴硬：“他将来找的女人还一不定有我好，到底谁更可惜还说不准呢。” ………… “儿子，有空你赶紧把车子给买了，多练练。”看着suv离去的背影，李桂琴立刻道：“省得以后再受这种罪。” “知道了。”周灏点点头。 “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李桂琴看着越发焦躁了，“你在这等着，我去买两瓶冰水。” 周灏看得哑然失笑。 很显然，丁佳倩的出现，又把她心底的某些焦虑给诱发出来了。 对于这些思想传统的女性来说，看着儿子成家立业开枝散叶，那是一辈子必须完成的主线任务，要不然死了都没法跟祖宗交代。 什么晚婚晚育什么丁克家庭，在她们眼里都是歪理邪说！ 李桂琴离开没一会儿，一辆红色的大吉普如同一团火焰飞驰而来，稳稳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摇下，扎着丸子头戴着墨镜的许凌月，扭头过来看了一眼。 确认目标无误后，她这才开门下车。 一瞬间，周灏的眼睛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白色的无袖t恤明明是休闲款的，却被她撑出了紧身衣的感觉，山峦起伏圆润挺拔，陡然收紧的纤腰若隐若现。 下身是一条扎染的沙滩裤，衬得两条长腿又白又直，再加上那恰到好处的肉感，只是余光瞟了两眼，周灏就感觉嗓子有点干。 李女士，冰水呢？ 快点啊！ 看到叠在那的整整五个大箱子，许凌月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这么多？” “我妈就这样，怕我吃不好穿不好，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给搬过去。”周灏尴尬道。 许凌月点点头，默默走向了行李箱。 周灏赶紧抢先一步，“我自己来就行了。” 许凌月仿佛没听到，拎起一个行李箱就往车上放。 搬倒一半，拎着一袋冰镇饮料的李桂琴匆匆走了过来。 看到眼前这画面，她脚下一停，有点懵。 啥情况？ “妈。”周灏赶紧喊了一声，“这就是我那朋友。” 然后看向许凌月，“这是我妈。” 许凌月回过头来，大大方方笑道：“阿姨好。” 李桂琴更懵了，那匪夷所思的表情，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似的。 怎么回事。 我就去买了瓶水，这姑娘怎么从广告牌里走出来了? 第60章 我是不是该吃药了? 叮咚，叮咚，叮咚…… 成串的飞信消息音，都快连成一段旋律了。 所有消息，全部来自老妈李桂琴，不用看都知道是些什么内容。 直接锁静音模式，世界瞬间就安静了。 可这一安静，他又感觉莫名的局促起来。 眼角余光稍微一飘忽，就能看到那双白花花的肉腿，再加上车内幽幽的鸢尾花香味…… 吨吨吨。 一瓶冰水又没了。 上车之后，这已经是他干掉的第三瓶水了，现在过个减速坎，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肚子里荡漾的波浪。 哎，好像也是该找个女朋友了啊。 老这么憋着不开荤，搞不好哪天看到头母猪都要眼冒绿光了…… 许凌月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随手拧开了车载广播。 音响里传来了男主播磁性的声音：“……那么我们本期热歌榜的冠军呢，我想很多朋友应该都已经猜到了哈。” “没错，就是《红豆》！” “哇，最近这首歌是真的很红啊。”女主播经过话茬。 “歌曲本来就好听，而且正好又赶上了七夕，这两天我们的点歌热线里几乎有一半都是点《红豆》的，真的太夸张了。” “不瞒你说，我已经在家里单曲循环两天了，越听越上头。”男主播又接了回来。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就用这首《红豆》作为今天节目的告别礼吧，各位朋友，明天十点大家不见不散。” 音轨切换，许凌月的弹唱声从广播里轻轻飘了出来。 是真好听。 这把嗓子，绝对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养出来的。 “恭喜你啊，这首歌火爆出圈了都。”周灏开口打破了沉默。 “歌好，栓条狗唱都能红。”许凌月淡淡道：“跟我没什么关系。” 啧，还真直接。 周灏想了一下，曲线试探道：“那位周老师的歌好像很适合你，有没有考虑再让他写几首？” “以后再说吧。”许凌月轻轻叹了口气，“才刚刚合作了一首《红豆》，已经有人坐不住，疯狂想要挖周老师的信息了。” “所以短时间内我不打算再找他邀歌，万一因此害他暴露了，我也没法跟他交代，等过段时间热度下去了再说吧。” 周灏没吭声，心里却是暗暗吃惊。 都已经面临职业生涯的分水岭了，换其他人遇上这么根救命稻草，估计早就不顾一切死抱住不放了，哪还有心思管人家死活？ 这姑娘还真是…… 看到前方的指示牌，周灏赶紧说道：“能不能去一躺服务区，我想上个厕所。” 三瓶水下去，膀胱真有点遭不住。 许凌月点点头，转向驶入了匝道。 车子刚一停稳，周灏赶紧下车跑了出去。 许凌月拿出手机开始冲浪，刷了没几分钟，忽然听到有人敲车窗。 扭头一看，是个圆脸短发的女孩站在外面。 一看女孩那两眼冒光的模样，就知道是被认出来了。 哎，回头还是换个深色车膜吧。 许凌月放下手机，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还真是……”女孩满脸通红地捂住了嘴，声音都因为兴奋而有点变调，“许凌月，我是你……” “嘘。”许凌月赶紧做了个噤声手势，“不要声张。” “哦哦，好的。”女孩兴奋地有点手足无措，“那个……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许凌月微笑点头。 “麻烦等一下。”女孩赶紧跑向了自己的车子，是一辆白色的suv。 从里面翻找了一阵后，她拿着一张《吹梦回西洲》跑了回来。 许凌月接过cd和签字笔，“你叫什么?” “丁佳倩！”女孩激动道：“佳丽的佳，倩女的倩。” 许凌月点点头，麻利地在cd盒的包装上写起了祝福语。 后面的苏阿姨看到这一幕，无语地连连摇头。 还以为工作以后变成熟了呢，结果遇到个明星立刻原形毕露了…… 跟十几岁那会儿没什么两样。 不过好在，追的这个明星还挺靠谱，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货色。 前些天的救灾新闻她也看到了，愿意冒着风险下灾区做公益，可不是一般明星能做到的。 而且招呼粉丝的时候还知道主动下车，一个人的教养往往就藏在细节里。 这个明星，挺好。 拿到签名之后，丁佳倩又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能不能再合个影？” 许凌月主动摘下了墨镜。 “谢谢，谢谢你！”丁佳倩手忙脚乱拿出了手机，凑到许凌月身边，举起剪刀手来了张自拍。 连连鞠躬道谢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车里，然后翻出照片就开始疯狂p图。 副驾上的苏阿姨凑过去看了一眼，无奈摇头。 平日里觉得女儿也算长得挺好看的了，可是跟人家大明星同框一合影，直接被碾压成渣渣了。 脸蛋、身材、气质……全方位被完爆，一眼看去就跟富家小姐和丫鬟合影似的。 差距实在太大，再怎么p都救不回来。 “好了没有啊。”苏阿姨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好了好了，别催。” 丁佳倩检查了一下修图成果，然后喜滋滋发到了朋友圈。 “服务区偶遇偶像，激动到爆炸，又是幸运的一天~” 秀完朋友圈，丁佳倩这才开始发动车子。 而这时，副驾上的苏阿姨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丁佳倩好气问道。 苏阿姨没吭声，直接摇下车窗探出了头，“小元?” 刚刚放完水回来的周灏，当即一惊。 “苏……阿姨？这么巧？”周灏感觉头皮发麻。 怎么感觉阴魂不散啊？！ 看看周灏，再看看边上那辆大明星的车子，苏阿姨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你这是……” “额，这就是我那朋友的车。”周灏讪讪一笑，“我先走啦苏阿姨，回头再聊。” “哦哦，好。”苏阿姨已经有点懵了。 眼看着周灏开门上车，然后那辆大吉普喷着尾气扬长而去…… 苏阿姨愣了半天后缓缓转头，看向了边上的女儿。 而此时，丁佳倩已经完全石化。 脸色一片惨白，眼珠连动都不会动了。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拒绝过的相亲对象，很可能是我偶像许凌月的秘密男友？ 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不是该吃药了? 边上的苏阿姨轻轻叹了口气，直接躺倒在了车椅上。 本来还想挣扎抢救一下的，这下可以彻底死心了。 吉普车里，许凌月好奇地看了周灏一眼，“你的小名叫怎么叫小元？” 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周灏瞬间汗流浃背，求生欲开始疯狂支配大脑。 “那什么……我小时候胖，跟个圆溜溜的球一样，所以亲戚朋友都叫我小圆。” 许凌月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看得周灏毛骨悚然。 快要窒息的时候，才听她忽然冒出一句：“那你后来怎么减下来的？” 呼。 捡回半条命…… 第61章 男人嘛，持久才是硬道理! 临杭小院，老爷子叶全功的书房里。 几位年纪相仿的老头正在七嘴八舌嚷嚷着。 “老叶，别藏了，赶紧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就是啊，天天在群里嘚瑟，真问你要了你又不给看，哪有你这样的啊？” “老叶，我们淘到什么好东西可都是给你分享的，你这有点不厚道了啊。” “我们大老远跑过来的，你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 “是啊叶伯伯。”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也笑着附和道：“听你在群里说了好几天了，大家都心痒着呢，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吧。” 其他老头的唧唧歪歪老叶可以无视，可是这位公子哥还是得搭理一下的。 毕竟是浙省书法协会二当家的公子，还是得给点面子的。 “小余，不是我这糟老头藏私，可这毕竟不是我自己独创的东西，没有经过本人许可，也不知道他到底申请版权没，这随便拿出来展示有点不合适。” 老爷子面色有些为难，“你们再等一会儿吧，估计他快到了，到时候他要没意见，我肯定不藏私。” “你说的啊。”一个身着红色唐装的老头直接就坐了下来，“今天要见不到东西，我就赖这不走了！” 另一个穿着蓝色长褂的老头，笑眯眯说道：“老叶，下月可就是全国书法交流大会了，咱浙省想要咸鱼翻身，得有点秘密武器才行啊！” 老叶被吵得哭笑不得。 “叶伯伯，那位到底什么人啊，非得让红豆亲自去接？”余公子的关注点，显然和大家不在一个频道上，“来回两趟加起来五六个小时，多累啊。” 一听这话，一屋子老头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余公子觊觎老叶的宝贝外孙女，那都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听听这称呼——红豆，啧啧。 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老叶心里多少有点腻歪，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毕竟有求于人，礼数总该到位的。” “听您之前在群里说的，那位好像还挺年轻的？”余公子继续追问。 老叶点点头，“好像还不到三十。” 余公子面色微变。 风华正茂的年纪，而且深得老爷子的欢心…… 劲敌啊！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便抖擞精神重拾自信。 论家世背景、论学历厚度、论相貌、论才学……他都坚信自己是同龄人里最顶尖的那一撮，不是什么山根野草能比的。 优势在我！ 要说真正让他感觉有压力的，反而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老师”。 红豆几次三番在各种节目里提到过这个人，而且那位周老师也接二连三给红豆写歌谱曲…… 而且老爷子显然也很喜欢那位周老师，这满桌的“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废稿，就是最好的证据。 不过幸好这位周老师脑子不太好使，放着名利双收的前途不要在那演什么隐士，要不然还真挺棘手的。 隐得很好，建议继续隐下去！ “阿嚏——” 车里的周灏猛地打了个喷嚏，“所以说，这次特意把我拉过来，就是为了那几个字？” “嗯。”许凌月悄悄调高了一点空调温度，“我爷爷生平两个爱好——书法和钓鱼，自从看到那张便签之后就跟着了魔似的。” “对了，你申请版权没有？” “申请了。”周灏点点头，“但字体的版权审核麻烦地多，到现在还没正式办下来，也不知道到底卡在哪了。” 许凌月沉吟了一下，“回头让我外公去打听打听。” 周灏心里咯噔一下，听这意思，老爷子的路数还挺粗啊? 正想着，脑海里毫无预兆地“叮”了一下。 “你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注：本任务非强制性随机任务，请根据个人意愿自行决定。” 咦，什么时候变人性化了？ 打开任务面板，新任务赫然在列——《利益和格局》。 和之前几个任务不同的是，这任务竟然是个二选一的选择题。 “选项a(利益)：坚定不移地守住字体的商用版权，所产生的版权费都将折算为属性面板的自由点数，三年结算一次。” “选项b（格局）：重名轻利，无偿开放字体使用权，可解锁新属性‘书法’，可获得新词条卡‘铁画银钩’，可获得能力卡（大）x1。” 嘶—— 选择困难症又发作了啊。 狗系统啊，我就不能全都要吗？ 很明显，选项a是长线收益，三年结算一次属性点，就跟存款吃利息差不多。 选项b是短线收益，主打一个即战力增益。 本能反应他就想选择a，谁不喜欢稳定的长线收益呢? 而且字体一旦投入商用市场，每年躺着都能有一笔不菲的版权收益，舒服啊。 但隐患也不是没有——三年结算一次，太久了。 这三年里，谁知道能接多少任务能刷多少属性点? 等三年后属性点奖励出来，价值还剩几何? 版权收益方面，理论收入会很可观，但字体的盗版一直是个大难题，毕竟没什么技术门槛，防不胜防。 真想要把那些版权费全给收过来，必须得有当版权流氓的决心和能力，想想还是有点头疼的。 而且这种维权官司一般都是持久战，三年内到底能拿到多少版权费，真的是个大问号。 慎重考虑了将近十分钟后，他决定选择b。 饼画得再漂亮，那也是虚的。 实实在在能吃进嘴里的，才是真的！ 一道金光闪过，任务奖励即时到账。 “请注意：若后续操作违背任务条款，所有奖励都将立刻追回，请自觉遵守！” 回头再看属性面板，里面果然多了一个新项目“书法”，总评为75。 点击进去一共有两个子项——硬笔书法78，软笔书法72。 然后又查看了一下新的词条卡《铁画银钩》——书写瘦金体时，软硬笔数值自动+10。 卧槽，定向外挂啊?！ 这年头书法的名利价值已经大不如前，普通人哪怕练出花来也就是“陶冶情操”，顶多开个辅导班赚点培训费。 可若是名人能写一手好字，那价值可就不一样了。 像某位英籍皇阿玛在直播间随便写一副字，都敢往百万叫价，离大谱！ 将来等到功成名就那一天，他这一笔瘦金体可就老值钱了，无论是拿出去拍卖还是用作人情送礼……都是至宝啊！ 这么看来，选项b的长期收益一点不差。 剩下那张能力卡（大），也让他有些纠结。 记忆力的加点安排已经够用了，再往上叠就溢出了，没必要。 剩下的嘛……思来想去好一会儿，他选择了“体能”。 无论是为了文抄时的高速持续性，还是为了将来的“幸福”考虑，体能都是不可或缺的。 男人嘛，持久才是硬道理！ 去吧，能力卡（大）！ 体能：72→82！ 仿佛有股微电流涌遍全身，精神气一下又硬了许多。 大约一刻钟后，车子抵达了目的地。 车子刚停稳，老太太立刻就顶着大太阳迎了出来。 目光略过许凌月，直接锁定了从副驾上下来的周灏，不着痕迹地快速打量一番后，眼底依稀漾开些许满意的波纹。 “是小周吧？欢迎欢迎，真是不好意思，大老远的让你特意过来一躺。” “方老师，客气了。”周灏赶紧回道：“我就是个免费蹭便车的，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才对。” 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位老太太年轻时候可是文工团的台柱子之一，许凌月的音乐天赋多少有点隔代遗传的意思。 喊她一声老师，没毛病。 正说着呢，里面那帮人也闻声跑了出来。 抢在最前面的余公子，一眼锁定住了许凌月，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倾慕垂涎。 “红豆，累坏了吧？”余公子微笑着温声道：“快进屋歇歇……” 话都没说完，许凌月直接冷冷瞥了过去。 “麻烦叫我本名。” 余公子笑容瞬间凝固。 第62章 满足你就是了 还没来得及观赏这个漂亮的小院，周灏就被拽进了老爷子的书房。 被各种惊奇的打量目光团团包围，多少有点不自在。 上上下下打量了周灏一番后，老叶眼里也有几分惊艳。 难怪能写出这么遒劲有力的字来，这长相，精神啊！ 整个屋子里，只有那位余公子的眼神有点不太友好。 许凌月刚才的行为，让他有点下不来台，心里憋着一股火呢。 偏偏这会儿一众老头又围着这个小白脸打转，都没人在意他余公子了……火上浇油啊！ 真要是个什么大有来头的才子也算了，竟然只是个写网络垃圾小说的码字工…… 什么玩意儿啊！ “小周，来来来。”老叶拉着周灏，开始一一介绍起来，“这位是老秦，我们浙省书法协会的理事之一。” “老姜，硬笔书法协会的委员。” “老刘，浙省文联的委员。” “老朱……” 一圈招呼下来，周灏听得胆战心惊。 没一个是闲散人，全员大佬啊！ “这位是余波。”老爷子最后介绍到道：“也是我们书法协会新吸纳的成员，一手楷体已经小有所成了，你们年纪相仿，可以多交流交流。” “你好。”周灏主动伸出了手。 余公子伸手和他握了握，嘴里却一言不发。 那目光，也多少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味道。 这让周灏感觉很不舒服。 老叶看在眼里暗暗叹息了一声，也难怪红豆看不上，都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心眼比芝麻都大不了多少。 他顺手拽了周灏一把，“小周啊，你那个字……版权搞定没?” “申请了，但是好像被卡审核了，一直没下来。”周灏回道。 听到这话，一屋子老头都皱起了眉头。 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过没关系，几位如果喜欢的话……自便就行。”周灏继续道：“反正我也没打算靠这个赚钱，只要不抢我的版权就行。” 话音一落，所有老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好小子。”老叶激动地拍了拍周灏的背，“大气！” 其他老头也是夸赞连连。 “小伙子，这波格局大了啊！” “没有被铜臭糊住眼，好样的！” “小周你放心，回头我就帮你去问问，这版权要是办不下来，我把他们办公室给砸喽！” 一片彩虹屁声中，余公子脸色愈发难看，眼中精芒闪烁不定。 “行行行，先别扯皮了。”那位书法协会的理事老秦，急不可待地搓手道：“现在正主都开口了，老叶你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吧！” “对对对，赶紧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字，让你吹得神乎其神的！” “快点快点……” 老叶正准备解锁抽屉，半天没吭声的余公子忽然开口道：“叶伯伯，要不让他现写一副吧，我们也好观摩一下他的真实水平。” 话音一落，全场面色微变。 老叶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面有不满。 因为余波这话里的怪味实在太冲了——观摩一下他的真实水平。 啥意思？ 意思是老叶手里那副字，未必是他的真实水平呗? 那位老秦，也忍不住投来了责备的目光。 你小子怎么回事？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情绪化！ 人姑娘看不上你，朝别人撒什么气？ 余波只当没看到，他已经被郁火烧得有点上头了。 老叶拍拍周灏的肩膀，“小周？” 周灏淡然一笑，多大点事啊。 正好可以验一验词条卡的效果。 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用过词条卡呢！ 既然你丫的非要找不痛快，满足你就是了。 《铁画银钩》，加载！ 书法的75数值后面，立刻出现了绿色的+10。 “叶老师，有狼毫或者紫豪吗？” 老叶眼睛一亮，“有有有，都有！” 说完立刻清理桌面，铺开纸压上了黄铜镇纸。 另一边，那位老秦直接已经开始上手磨墨了。 两位大佬伺候一个毛头小子，这让旁观的余公子眼中再生妒火。 这种待遇，连他都不曾有过。 偏偏这时，许凌月又捧着一大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进来。 看到这场面，不由好奇地眨了眨眼，轻轻放下水果盘便走了过来，加入了围观行列。 全程，没有看过那位余公子哪怕一眼。 沾墨提笔，周灏扭头问了一句：“写什么？” “随便。”老叶笑呵呵道：“你看着写就行。” 瞄了一眼桌子角落里的废稿，周灏心里有数了。 闭眼酝酿一番后，落笔疾书。 “醉后不知天在水” 第一个字出来，全场已然色变！ 不同于中正平和藏锋于润的传统楷书，这个字体简直大开大合锋芒毕露！ 瘦不失其肉，一笔一划间清晰可见风骨！ “满船清梦压星河” 一气呵成写完两句诗，周灏轻舒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把笔搁了回去。 奶奶的，这个词条外挂真的顶。 这字写的，自己都想夸一句牛！ “好字，好字啊……”老秦激动地老脸通红，绕过桌子就要去细品。 结果被老叶一把拦住：“我的，这是我的啊！”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老秦不乐意了，“快点让开！” “那可不行！我还不知道你那德行，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就抢！” “行行行，不抢你行了吧?”老秦迫不及待推开了老叶，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细品起来。 其他几个老头也立刻围了上去，一边惊叹一边品头论足，兴奋地像是一群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 许凌月眼里也有异彩闪烁，悄悄给周灏挑了个大拇指。 厉害！ 能让这帮老顽童如此折服的，只怕整个浙省书法圈都没几个！ 随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凌月又悄悄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周灏出去说话。 周灏悄悄脱离包围圈，跟着走了出去。 身后，某位彻底被遗忘成空气的公子哥，眼睛里的妒火已经有点遮掩不住了…… 走出书房后，许凌月压着声音道：“友情提醒，等会儿他们十有八九会邀请你加入那个书法协会，你要不图那个虚名头衔的话，最好想办法给推了。” 周灏听着一愣，“为什么？” “小圈子，狗屁倒灶的事情多。”许凌月皱眉道：“不想沾麻烦的话，最好离远点。” 话说得有点囫囵，但周灏立刻明白了内里的意思。 加入这个协会，就等同于被绑上了同一条船，一旦涉及到什么利益之争，无论对错都得跟着站队撕逼，永无宁日。 而且这种小圈子内部多半也是乌烟瘴气的，圈子越小往往乱象越多。 看看作协里面那些臭气熏天的事情就知道了。 敬而远之，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在那边走边聊，全然没发现院子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 破天荒了啊，小红豆竟然不抵触跟一个男人单独相处？ 嗯，长得很精神，而且很有才，赚钱本事也不差…… 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 得想办法摸摸底啊…… 第63章 卧槽，来真的? “痛快！” 放下二两杯，老叶一脸的满足。 夙愿得偿，心情本就愉悦，还有一帮知己好友陪着一起饮酒聚餐，绝对是人生一大美事。 而周灏带来的那几箱宝贝也就有了用武之地，桌上一半的菜几乎都是海鲜，吃得一帮老头大呼过瘾。 周灏却是看得胆战心惊，吃归吃口千万别吃出个好歹来，万一尿酸啥的有个异常……反而好心办坏事了。 “来来来，小周，我敬你一杯。”老秦端着杯子站了起来，“一来谢谢你的字，二来也谢谢你的海鲜，今天是真开心，哈哈哈……” 周灏受宠若惊，赶紧站端着杯子了起来。 “没事，不用拘谨。”老叶在边上笑呵呵道：“这老货就是找个理由骗酒喝，你自己随意就行，这酒后劲大，悠着点。” 一听这话，老秦当即眼珠一瞪，“怎么个意思？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外孙女婿呢！” 话音一落，满桌哄笑。 老叶一拍筷子，笑骂道：“老不正经的东西，嘴上都没个把门的，再胡说八道小心红豆拿扫把赶你！” “这就成老不正经了？我还说你老古板呢！”老秦怼了一句，笑呵呵看向了周灏，“小周，有对象没?” 周灏摇摇头，“没。” “有心仪的没?” “没有。” “那好办。”老秦一拍桌子，“正好我有个孙女，长得也不差，现在正读博士……” “打住打住。”文联的老刘笑哈哈道：“你那宝贝孙女都30多了吧？” “别胡说，正好30啊！”老秦瞪眼道：“女大三抱金砖，懂不懂啊？” “行了行了，没事扯这个干嘛？”端菜上来的方老太打了个圆场，“本来人家就拘谨，你们还拿这个说事，让不让人吃饭了？” 对象话题这才结束。 老秦嘬了口小酒，转而问道：“小周啊，你这一身本事荒废在那里太可惜了，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我们书法协会?” 周灏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来了！ “是啊。”硬笔协会的老姜也放下筷子附和道：“现在还能认真练书法的年轻人本来就不多了，能有你这一手本事的更是凤毛麟角，协会里很缺你这样的青年俊杰。” 老叶笑眯眯的没说话，但只看他那眼神，就知道是什么心思了。 一直被冷落在旁的余公子，嘴角微微扬起了弧度。 正愁没地方拿捏呢，机会这不就来了？ 准入资格这件事上，我们家那位二把手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直了。 “几位老师，谢谢你们的厚爱，不过这事……我想还是算了。”周灏讪笑道。 喧闹的一桌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道道惊诧诡异的目光，牢牢锁住了周灏，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 “不是，小周。”老秦有点急，“你是不是对我们协会不太了解？你要是能成为协会一员，好处可是很多的……” “是啊，你别看我们协会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其实各方面的福利都还是不错的。”老姜说话就直接多了。 “混到一定级别的话，以后退休了都有丰厚的津贴供养，名利双收的好事啊！” 周灏还是不为所动，“几位老师，一来我资历太浅，不适合进这种地方。二来我本志不在此，练字也只是为了陶冶情操，没打算把他当做取功名的钥匙。” “第三……说句不好听的实话，我可不是什么心智坚定的人，一旦捧上那种旱涝保收的铁饭碗，用不了多久估计就懒废了。” “我还年轻，想按照自己制定的人生规划再奋斗一下，等过个五年十年我的事业有定数了，到时候你们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再主动来申请，行吧?” 啪！ 老秦一拍桌子，“好小子，是个有志气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劝了，来，我再敬你一杯，祝你事业红红火火！” “谢谢秦老师。”周灏陪了一杯，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其实还有个原因，他是没法说出口。 但凡进这种协会，肯定要往前查详细的履历档案，到时候马甲很可能就藏不住了…… 在边上旁听了一会儿的方老太，眼睛里满是慈爱的笑意。 拒绝闲养自觉奋斗，面对唾手可得的功名毫不动心……人品过关。 不错，真的不错。 周灏拒绝得痛快，老叶却有点发愁了，“小周要不加入我们书协……那我们拿他的字去参加交流会，好像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啊?” 一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都皱起了眉头。 确实挺麻烦。 “这个简单。”周灏立刻说道：“你们随便哪位，就说是收了个徒弟写出来的，但因为还没出师所以没资格加入书协，暂时属于编外预备人员。” 一桌人又是面面相觑，面色怪异。 叶老最后苦笑出声：“小周，你这不是骂人吗？我们这一桌人，谁敢当你的师父啊?” 额？ 周灏挠挠头，好像还真是问题…… “反过来吧。”老秦一咬牙，“就说我新拜了个师父，然后我拿着师父的作品出去参加交流，应该也不算违规了。” “咦，好像还真可以？”老叶眼睛一亮，随即却有点急了，“可凭什么是你啊？我……” 话没说完，后腰忽然被人顶了一下。 回头一看，撞上了方老太警告的眼神。 脑中激灵一下，老爷子立刻秒懂。 我喊小周师父，那小红豆要怎么称呼他啊? “都没意见了是吧？”老秦直接站了起来，“有没有茶，赶紧上一盏。” 卧槽，来真的? 周灏吓得赶紧站了起来，结果立刻就被老叶摁了回去。 “学无前后，达者为先，你坐着别动，等他敬茶就是了。” 周灏简直哭笑不得。 年纪一大把也算了，而且还是书法协会的理事…… 这徒弟收的，吓死人啊！ 很快，方老太就送来了一盏茶。 在全场戏谑的目光中，老秦双手端茶恭恭敬敬送到了周灏面前，弯下腰，茶盏举过头顶。 “学生秦放，请老师喝茶。” 周灏哪经历过这场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叶赶紧轻声提醒：“端起来喝一口就行。” 周灏点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礼成！”老叶哈哈大笑起哄道：“小周恭喜你啊，收了个大好徒儿。” 满桌哄笑，唯独那位余公子笑不出来。 自己平日都得弯着腰恭维的老前辈，转眼成了周灏的徒弟…… 这以再跟他当面，抬头都得矮三分啊。 想想都觉得膈应！ 在满座的恭喜声中，周灏补充道：“师徒名分虽然立下了，但平时见面千万别一口一个师父，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老秦也不矫情，点头应下。 而此时，边上的老叶端着酒杯笑得格外开心，眼底隐隐有一抹怪异的兴奋在闪烁。 这小周要是跟红豆凑一对，以后这老东西见了我该喊什么啊？ 嘿嘿，嘿嘿嘿嘿…… 第64章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天黑入夜，郊区显得格外宁静。 虽然有三分醉意上头，但周灏依然坐在电脑前码字攒稿。 晚餐散场的时候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其他客人全都陆续离开，唯独周灏被老两口留了下来，说什么都让他住一晚再走。 盛情难却，而且醉醺醺的确实不方便出门，他也就厚着脸皮留宿了下来。 安静的房间里，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声格外响亮，而且速度惊人。 88的记忆力配合82的体能，高速码字持久稳定，一口气大几千字下来，完全感觉不到什么疲惫感。 正写着，忽然有人敲门进来。 “小周，不打扰吧？”方老太笑呵呵地问道，“这是解酒汤，你趁热给喝了吧。” 周灏赶紧站了起来，“谢谢方老师，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方老太顺势在桌旁坐了下来，“都喝成这样了，还坚持写呢？不能休息一晚吗?” 解酒汤是用西红柿煮的，好像还加了点蜂蜜，喝着甜甜的。 一口气喝干净之后，他才擦擦嘴回答道：“一行有一行的职业操守，写网文门槛低，每日笔耕不辍就是对这份职业的基本尊重。” “而且我这人又懒，一旦断了就怕形成习惯。” 方老太听得连连点头，笑得连眼角鱼尾纹都更深了几分。 “啊对了，那些海鲜总共多少钱啊，你算一下我一起结算给你……” “不用了方老师。”周灏急忙道：“总共也没几个钱。” “那可不行。”老太太固执道：“该多少就是多少，不然我们不就成吃白食的啦?” “方老师，你要这么说……那要不我把过来的车马费和今晚的房钱也给结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笑出了声，“你这孩子……那回头记得帮我们谢谢你妈妈啊，她准备这么久，大半全让我们给吃了。” “好。” “行，那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啊。” 走出客房，老太太直接来到了灯火通明的书房。 醉醺醺的老叶正在那里品鉴周灏的作品，一脸陶醉。 “先别看了，跟你说个事。”老太太上去就拽了他一把。 “什么事啊？”被败了兴致的老叶，明显有点不爽。 方老太压着声音道：“你觉得小周这孩子怎么样？” 老叶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确实很不错，可这事……咱还是先别急着掺和吧，红豆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观察观察再说？” “你个老糊涂蛋啊！”老太太气恼道：“小周这孩子，也就是天天躲在家里写书不怎么接触姑娘，要不然现在估计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这回他出去往剧组里一站，那里面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啊，到时候被人拐走了，你还观察个什么东西？” 一语点醒迷糊人，老叶也有点挠头，“那你说咋办？” “瞅着点，多给创造点机会。”老太太低声道：“年轻人嘛，处着处着感情不就出来了……” ………… “阿嚏——” 周灏搓搓鼻子，暗暗嘀咕了一句：“谁又在背后念叨我啊?” 一万字任务结束，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背，出门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屋休息睡觉。 躺下一闭上眼，他立刻唤出了系统，进入演技培训。 三星级的《敬业态度》已经过掉了，他准备挑战四星级。 确认课程难度后，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开，视野中央开始浮现红色字幕。 课程样本：《少年张三丰》。 代入角色：张君宝。 咦？ 竟然是这部片子? dk哥的张君宝、李莲花的秦思容、严宽的易继风…… 都是前世童年的回忆啊！ 然而等迷雾散尽，眼前的画面却瞬间让他心跳骤停。 张君宝双手合十坐在蒲团上，宝相庄严纹丝不动，嘴唇涂上了妖异的紫红色，标准的中毒妆容。 这场戏的绝对主角并不是张君宝，而是在他身上来回漫步游走的那几条蛇！ 虽然都是些无毒的蛇，而且安全起见都是事先拔了牙的，但再怎么处理它终究还是蛇，带给人的心理恐惧是一点不带打折的！ 周灏从小最怕的就是蛇，每次见到都会被吓得手脚冰凉，哪怕是在防护严密的动物园看到，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要是让蛇爬上身……已经有点想尿了。 系统是真变态，张卫建也是真敬业。 三四条蛇在脸上脖子上爬来爬去，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真的是狠人啊！ “示范结束，代入训练即将开始，请准备。” “5、4、3、2、1……” 眼前画面一闪，就感觉脑门上有一条黏糊糊的东西在蠕动，然后慢慢游走到了他的脖颈上…… 低头看去，另外一条不知道啥名的银色小蛇，已经从腿上爬了上来。 爬到一半，还抬头吐了吐红信…… 恐惧感瞬间核爆！ 周灏直接站了起来，开始疯狂挣扎甩脱。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啊……” 然而下一刻，系统电子音就响了起来，“警告：中途放弃会遭遇严厉惩罚，请谨慎考虑。” 一想到当时那个噩梦般的惩罚…… 算了算了，蛇蛇还是挺可爱的。 反正又不会咬人。 再来！ 第二次挑战，他直接闭上眼开始默念《道德经》。 坏了，这招好像不顶用。 每条蛇爬过身上的触感，都清晰无误…… 一股酸苦的味道，开始在胸腔里翻腾起来。 “呕——” 胃酸混着胆汁，翻江倒海般吐了出来…… 缓了好半天，他才重新坐了回去。 再来！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多少有点精神萎靡。 最后虽然以“b+”的成绩勉强过关了，但这堂课带来的恐惧，让他至今感觉心惊肉跳手脚发软。 走出房门，正好看到老太太在那里浇花。 “方老师，早。” “早。”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呀，怎么这么憔悴，没睡好啊？是有蚊子吗?” “没有。”周灏讪讪一笑，随口胡扯道：“有点认床，娇气了。” “呀，那可真是……”老太太话锋一转，“没事，以后多来走动走动，多睡几次熟悉了就好了。” 啊？ 周灏正在发愣的时候，老爷子捧着一个酒坛跑了出来，献宝似的送到了周灏面前。 “小周，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坛酒送你吧。” “别看就小小一坛，里面的用料可不少，这条叫五步蛇，泡酒的极品材料，我还另外加了不少名贵药材，绝对是养生的好东西啊，尤其对风……” 话都没说完，就看周灏直接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弯着腰开始狂吐起来。 这时打着哈欠的许凌月开门走了出来，往卫生间张望看了一眼，脸上满是纳闷。 “他怎么了？” 老两口面面相觑了一眼，默契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啥都好，可惜胆子好像有点小…… 第65章 你敢说，我就敢信! 直到坐上车子前往沪市的时候，周灏的身体还是有点发飘。 好在许凌月的大吉普空间还不错，椅子一放半躺在上面，耳朵里塞上一对耳机，惬意。 耳机里播放的，依然是许凌月的歌曲，不过不再是《红豆》。 他在反复ab对比许凌月前期和后期的歌曲，试图找出里面的差别所在。 前期三张专辑都是高质量的神专，但后面几张的质量就开始慢慢下滑，直至现在的创作瓶颈…… 周灏本身的绝对音乐素养或许不怎么样，但有些事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的视角有时候往往是一针见血的。 如果可以，他是真希望能帮许凌月找到问题然后重回正轨，像这样天赋异禀的歌手不该就此陨落。 如果以后华语乐坛清一色全都是杨妍那种修音战士……想想都觉得悲哀。 仔仔细细ab了将近两个小时，周灏心里的疑团开始渐渐消散清晰，他大概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悄悄看了眼专注驾车的许凌月，他悄悄叹了口气。 光知道问题没用，没法说啊。 你周灏一个写书的，懂什么音乐？ 还得披上马甲才行。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了明珠影视乐园的地界。 论规模，这个影视基地在国内都挤不进前五，但这个基地有自己不可替代的特色——民国风的明珠滩。 从建筑风格到沿街布景再到群演龙套的衣着打扮，几乎全部都是一比一复现，哪个剧组想拍民国风的剧，无脑选这里就完事了。 基地周边配置了不少酒店和旅馆，不同消费档次对应不同层次的从业人员，《白夜追凶》剧组选了其中一家挺偏的四星级酒店，干净整洁环境清幽，但周边没什么“乐子”可言。 剧组的办事风格，从细节里就可见一斑，确实是一帮干实事的。 毕竟《白夜追凶》并不在这里拍摄，只是简单的集合集训一段时间而已，这期间要的是潜心打磨剧本和领悟角色，任何多余的浮华都是干扰因素。 车子驶入酒店广场，老远就看到穿着网球裙的林希娜站在大门外，盛夏微风中裙摆飘扬，仿佛一朵带着露珠的小百合。 看到这辆标志性的红色吉普，她立刻用手遮住额头小跑了出来。 等许凌月停稳车子打开车门，她一脸兴奋道：“姐，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等你……” 话没说完，就见一个男人从副驾上开门走了下来。 嗯? 嗯？！！ “周编剧？！”目光来回在两人之间挪动了一番，她一脸怪异道：“姐，你们俩……” 许凌月随手把钥匙递给了迎上来的门童，“我要说，只是顺路送他过来，你信吗?” ？ 你在临杭，他住舟海，来回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呢，顺路？ 林希娜一脸认真点了点头，“你敢说，我就敢信！” “拉倒。”许凌月翻了个白眼，“既然来了，帮忙一起搬东西。” “不用不用。”周灏急忙道：“这点东西，我自己能处理。” 许凌月没说话，直接掀开后备箱，把那桶包装严实的蛇酒抱了下来。 “等一下。”林希娜立刻凑了过来，眼睛里燃烧着八卦的火焰，“我要没认错的话，这酒好像是叶爷爷的？” “记性不错。”许凌月淡然道。 看了眼边上脸色怪异的周灏，林希娜保持着“哦”的嘴型，笑眯眯点了点头。 顺便？ 顺便都已经见过家长了是吧？ 搬下所有东西，林希娜拖着一个小行李箱小跑到了周灏身边，用肩膀挤了挤他的胳膊。 “可以啊，周编剧，真人不露相！” 周灏一脸无语，“不是你的想的那样。” “不用解释。”林希娜嘿嘿一笑，“我懂的。” 懂你个头啊！ 这姑娘以后十有八九也是个恋爱脑！ 剧组早已经帮他留好了房间，确认身份信息后直接领卡入住。 房间是标准的单人间，该有的全部都有，采光通风都挺好，干净舒适。 放下行李后，周灏就跟着林希娜一起前往楼上的会议室，正式向导演刘伟报道。 半路上，林希娜悄悄凑过来道：“刘导这两天心情可能不太好，你等会儿说话的时候小心一点，万一挨骂了也尽量忍一下吧，你越顶撞他骂得越凶。” 嗯？ 上次吃饭的时候，感觉这位刘导在戏外还挺好说的话的啊？ “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希娜谨慎地环顾了一圈，确认边上没有第三只耳才小声道：“就是原定要饰演周巡那位，可能要撂挑子了！” 周灏眼皮一跳。 剧组都已经进入前期集训阶段了，这个时候撂挑子属实有点不厚道，会直接破坏整个剧组的所有准备工作。 也难怪刘导会上火。 “什么原因啊？”周灏追问了一句。 “作妖呗。”林希娜撇撇嘴道：“表面上说法是戏份太少，说什么这部戏应该是双雄片，周巡的戏份应该再增加一点吧啦吧啦的，要求改剧本！” “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是嫌片酬少，等戏份加上去了，可不就有理由抬片酬了嘛？” 周灏都听笑了。 双雄片？ 你猜这剧名为什么叫《白夜追凶》？ 周巡这个角色份量是很重没错，但也没到可以喧宾夺主的地步啊！ 改剧本？ 小阁老：改尼玛个头.gif！ “选角时候没做过工作吗？”周灏皱眉道：“怎么选了这么个人？” “其实……那位唐老师本人挺好的，之前和刘导合作过几次都挺顺利。” 林希娜小声道：“可现在有了点人气后，经纪公司开始把他当摇钱树了……懂吧?他现在夹在中间也挺为难的。” 明白了，纯粹的傀儡艺人，资本手里的镰刀。 这种情况倒也并不罕见，带编剧进组强行加戏成一番，然后踩着原来的一番上位大肆宣传，生抬咖位的同时满足一下粉丝的虚荣心…… 至于这么改会不会毁掉作品，他们根本不关心也不在乎。 他们在意的只有粉丝兜里的那几个钱。 圈子的生态环境，就是这么被毁掉的。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了会议室门口。 都还没抬手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刘导的怒喝声。 “一口一个改剧本，你们当自己是什么？是拿了视帝还是影帝啊，跟我在这端架子摆谱？” “要不干脆你唐磊来演男一号，让张影帝来给你做配，然后我把导演权也交出来，你们自己拍着玩？!” “刘导，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嘭！ 拍桌子的声音，吓了周灏一大跳。 “那你们什么意思？！早先接洽的时候不说，偏偏挑这个时候说，你们这想干什么？还扯什么自带收视率保障，忽悠谁呢?！” “娱乐圈成千上万的演员，不是只有你唐磊能演这角色，好走不送！” 周灏正准备抬手敲门，大门忽然打开，脸色铁青的一行人鱼贯而出。 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穿着修身西服的男星，看着大概三十岁上下，有点小帅。 在他身边跟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嘴里一边还在骂骂咧咧嘀咕不停，应该就是经纪人了。 看到门口的周灏，这胖子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就是那个编剧？” 这居高临下的口气，让周灏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 “写得挺不错的。”胖子傲慢地点了点头，“等会儿来茶座，我们聊聊定制本子的事情。” 说着塞过来一张名片，然后也不等周灏回答，带着团队扬长而去。 周灏懵逼了几秒，然后直接把名片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什么狗逼玩意儿？ 把我当那种跪着要饭的编剧了? 第66章 暴殄天物啊! 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刘伟正在那咕咚咕咚喝水压制怒火，那张脸已经被怒火烧得发红。 但看到周灏进来，他还是点了点头，“来了？” “刘导。”周灏点头回应，递过去两瓶蟹糊。 “不值钱，但很下饭，我妈亲手做的。”周灏笑道：“回头您可以尝尝看。” “好东西啊。”刘伟也没客气，脸上稍微缓和了几分，“回头也送你点土产，我们云省的菌子那也是一绝。” 啥？ 周灏心里咯噔了一下，脑袋里不自觉就响起了那段耳熟能详的童谣。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刚才都听到了？”刘伟立刻回到了正题。 周灏点点头。 “什么感想？”刘伟又问。 “挺好的。”周灏直接说道：“现在作妖还能及时切割，总好过将来片子拍到一半甚至杀青了才开始作妖，那才麻烦。” 这种事可不是没有，他在地球那会儿就已经见多了。 立项时候和和气气的，开拍之后就开始龇牙咧嘴整活，又是改剧本又是撕番位的，乌烟瘴气。 有些剧明明都已经拍完待播了，却愣是因为撕番位而被无限延期…… 这话显然很合刘伟的胃口，“原本还想着找老熟人来演，用着还顺手一点，没想到啊……” 名利场，大染缸，太正常了。 没有再陪着长吁短叹，周灏转而问了一句：“有备用人选吗？” “有，但都差点意思。”刘伟挠挠头，一脸郁闷。 一直没吭声的林希娜，忽然开口道：“刘导，之前您不是联系过郭老师吗？” “请不动。” 一说起这个，刘伟又有点上头，“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年纪轻轻的不好好演戏，整天混在老头堆里浪费时间，我都恨不得给他两耳光！” 嘴里骂得凶，但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怒其不争”的惋惜。 周灏忍不住暗暗好奇：这说的郭老师，是哪一位啊? “你先回去休息吧。”刘伟摆摆手道：“具体安排我会另外通知的。” “另外提醒你一下，进组之后不要随便离开，有特殊原因必须先跟我请假，你是剧组主创之一，希望你能以身作则。” “好的。” 出门之后，他立刻问向了林希娜。 “你们刚才说的郭老师，是哪位啊?” “郭辰啊。”林希娜回道：“三年前那部《黑色救赎》看过没？就里面那个变节的黑警。” 看个鸡毛啊，支教那会儿哪有时间追剧？ 但嘴上还是故作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 “对，他可是我最崇拜的演员之一了。”林希娜两眼放光道：“虽然长得不算特别帅，但是演技是真的厉害，尤其是他的台词功力，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 周灏继续打听：“那他为什么忽然隐退了啊?” “原因很多，说不清楚。”林希娜叹气道：“但我个人猜测，估计是心凉了吧。” “这话怎么说？” 林希娜愣了一下，投来了狐疑的目光：这你都不知道? 周灏赶紧解释道：“前几年我只管闷着头写书，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林希娜点了点头，“三年前他在《黑色救赎》里的表演，几乎赢得了业内外的一致称赞，所有人都觉得他拿视帝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结果那一年的金龙奖曝出了大冷，他跟视帝奖杯擦肩而过，然后过了三个月又传出了他妻子出轨导演的新闻，两人撕了将近一年，最后为了财产分割都闹上法庭了……” “虽然最后艰难胜诉，但自那之后他也逐渐淡出了影视圈，至今没有再接过一部戏，说是天天跟一群老大爷混在一起，不是写字画画就是下棋钓鱼，人都跟着胖了一大圈。” 周灏听得暗暗皱眉，受了这么点打击，就进入摆烂状态了？ 这抗击打能力有点弱啊？ 看看隔壁地球村的宝强和潘岳明，差点都快天崩地裂了一样能振作起来…… 相比之下，这位郭老师的遭遇只能算毛毛雨。 不过这毕竟只是林希娜的一面之词，或许里面还有其他隐情？ 回到自己房间，他把自己的行李和生活物品收拾妥帖之后，点亮电脑打开a站，输入了“郭辰“的搜索项. 直接按播放量排序，点开了置顶第一个的剪辑视频，关闭弹幕开始观赏。 视频开头没有任何画面，而是一段黑屏的台词表演。 咬字吐字、停顿衔接、逻辑重音、情感重音……几乎无可挑剔。 再配合上他磁性的声音，明明是一段带着点歪理邪说的台词，却被演绎出了“至理名言”的味道。 蛊惑力max！ 这个台词功力，确实当得起“教科书”之名。 周灏不由得想起了隔壁村的那位王志纹老师，同样也是台词教科书级的大佬。 不需要什么bgm和运镜，他只要夹根烟坐在那里一开口，就是一台生动鲜活的好戏。 开场台词结束，画面逐渐亮起。 第一帧画面，就让周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是一组骑轴特写，斑驳的阳光从高窗上洒落下来，挂在他的侧脸上。 整张脸半明半暗，而配合着这个光影效果，他的脸竟然可以做到左右半边分开处理！ 藏在阴影里的那半边脸很麻木，眼睛里藏着一丝阴狠；而曝晒在阳光下的另外半边脸，却透着层次清晰的落寞悲凉。 这种“半边脸”演技，需要演员具有超强的脸部肌肉控制能力，也是那些医美脸一辈子不可能演出来的。 周灏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半边脸”演技，是在隔壁的“张东升”身上！ 尼玛，这样的演员竟然退圈跑去跟老头下棋……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刷了几段剪辑之后，周灏有点坐不住了。 这绝对是个好演员，如果能把他拉过来的话，对于剧组整体实力绝对是个巨大提升！ 再配合上张云峰这位影帝……两位实力派大佬扛旗，这片子想不爆都难！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跑去跟老头混了呢? 该不会也是激活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系统，所以为了奖励去做任务了吧? 思索了好一会儿后，他翻出了林希娜的飞信。 “你有那位郭老师的联系方式吗?” 林希娜：“没有，怎么了，你想请他出山啊?” “对，你有办法吗?” 林希娜：“我要有办法，还能干看着啊?而且连刘导都请不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周灏还是不死心，“砸钱都不行？” 林希娜：“他天天跟老年人玩，要那么多钱干嘛？买足力健啊?” 周灏：………… “要不你找刘导商量一下呗？我估计他也还没死心，刚好赶上这档子事，应该会再去请一次的。” 第67章 请人，吃瓜 “你们去请人，干嘛非要拉上我啊？”许凌月有点郁闷。 午觉睡得正香呢，结果硬生生被拉了过来。 “小许，就当帮个忙了。”刘伟笑呵呵道：“据说那家伙很喜欢听你的歌，你帮着一起当说客，成功率应该能高一点。” 许凌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脑袋一歪继续闭目休息。 刘伟自觉降低了说话音量，拉着周灏叮嘱道：“等会儿见了人，你先在边上看着就行，那家伙脾气有点怪，不太好交流，我先跟他聊一会探探口风。” “怎么个怪法？”周灏好奇问道。 刘伟薅了把危险的发际线，“在荒废之前，他就是个戏疯子，人戏不分的那种，平时经常疯疯癫癫的那种……明白什么意思吗？” 周灏微微皱眉，“体验派？” “对。”刘伟面有异色，“你懂得还挺多啊？” 周灏笑了笑，“毕竟要客串，多少还是得懂一点的。” 演员的表演模式有好多种——方法派、表现派、体验派等等。 体验派讲究从自我出发，让演员本人和角色合二为一，生活在角色生活的情景里，奉献“本色”表演。 听着简单，但这个流派却是最吃天赋的，天赋平庸的演员根本走不了这条路。 因为要把一个虚拟的角色活出真实感，里面需要大量的细节填充，极其考验演员的领悟能力和艺术素养，脑袋空空的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体验派这条路一旦走通，往往能贡献出传世经典，一个角色就能成为一个演员的终生代表作。 因为它就是鲜活有灵魂的，和那些流量剧里面的套壳纸片人有本质区别。 但这种天赋型戏妖也是最容易悲剧的，因为经常会陷在角色里面抽离出不来，慢慢模糊虚拟和真实的界限，最后在纸笔虚构的世界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刘导，有没有一种可能……”周灏试探问道：“他是为了脱离角色找回自我，所以才暂时隐退休息的？”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刘伟摸摸头苦笑道：“可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去满世界旅游放松，或者干脆找个女人用真感情真生活驱逐虚妄，哪有像他这样天天跟老头老太太玩的?” 周灏听得哑然失笑，这位郭老师还真有意思。 郭辰如今暂居金陵，距离沪市倒也不算太远，开车三个多小时直达。 飞机高铁固然可以更快，但中途周转麻烦，而且带着明星出行终究还是自驾最方便。 反正有专业司机驾驶，对于乘客来说没多大区别。 抵达金陵的时候，夕阳已经摇摇欲坠，天边一片灿烂余晖。 郭辰在这住的也不是什么豪宅，只是在秦淮区买了一套普通的小公寓而已。 刘伟很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下车之后甚至都不需要打电话确认信息，直接带着几人就往小区的公园走去。 这个点正是饭后散步消食的高峰期，小区里人流量很大，遛狗的遛狗，遛娃的遛娃，聊天的聊天，看着很是热闹。 几人一路走着，引来无数的目光，其中大部分目光都是黏在许凌月身上的。 一个大口罩能遮住她的脸，却遮不住她的傲人身材。 该瘦的地方瘦该肉的地方肉，属于女人羡慕男人馋的那种极品。 距离小区公园还有好远，就依稀听到了动感十足的蹦迪歌曲。 中老年广场舞，在这个位面同样也是风靡全国。 一对大型音响、几盏摇晃的旋转氛围灯、统一订制的粉色舞蹈服，民俗风的动感歌曲、大妈大婶们妖娆的舞姿、边上看得一脸懵逼的口水娃…… 太对了，就是这个味！ 可偏偏在这一群老年舞蹈团里，有一道很不和谐的身影。 男性、人高马大、穿着白色的唐装、扎着一头乱糟糟的短马尾。 但他的舞姿却又那么合群。 旋转跳跃闭着眼，扭胯滑步兰花指，摇起花手来比大婶大妈们都还妖娆三分。 “不会就是他吧？”周灏感觉眼睛进了辣椒水。 “不然呢？”刘伟没好气道。 卧槽，这尼玛…… 相比集锦里的形象，胖了一圈不说，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啊！ 邋遢随性，完全不像一个公众人物该有的样子。 等到一曲结束，刘伟才放声喊了一嗓子：“小郭！” 郭辰愕然回头，愣了两秒后直接用衣袖擦了擦汗，朝这边走了过来。 可他第一个招呼的却不是刘伟，而是直接走到了许凌月面前，很礼貌地伸出了手，“许老师，好久不见。” 许凌月握手回礼，“你好。” 然后他又看向了边上的周灏，“这位是？” “编剧。”刘伟介绍道：“我手上这部剧，就是他写的。” “你好，郭老师。”周灏主动伸出了手，“久仰大名了。” “你好你好。”郭辰一边握手一边打量，最后忍不住笑道：“怎么现在的编剧都这么帅了吗，那我们这些演员是不好混了啊。” “行了别扯了。”刘伟直截了当道：“大老远过来的，总得请我们去你家坐坐吧?” “别，你们这突然袭击搞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屋里乱糟糟的怕吓到你们。”郭辰遥遥一指，“去那个小亭子坐坐吧，空气也好一点。” 走了一百多米后，几人在人工湖边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 “先说好啊。”郭辰一坐下立刻就道：“如果是来劝我接戏的，那还是免开尊口的好，免得到时候大家都弄得不愉快。” “除此以外，只要是能力范围内，有求必应。” 刘伟脸色一垮，“你到底为什么不接，倒是给个明确说法啊？” 郭辰拧开瓶盖，只管自己喝水，不吭声。 “算上今天这次，我前前后后已经来找过你三次了。”刘伟苦口婆心道：“你就算要拒绝也得给我个明确说法吧，要不然我没法死心！” 郭辰还是不说话，吨吨吨直接干掉了半瓶水，然后捂着肚子打了个响亮的嗝。 刘伟有点急了，“你小子横竖倒是说句话啊！” 郭辰瞥了他一眼，叹口气道：“说完以后，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 犹豫了好半天后，刘伟狠狠一咬牙，“行，你给我个痛快！” 仰头干掉了剩下的半瓶水后，郭辰低着头慢慢拧上了瓶盖，声音变得有几分低沉。 “你们知道，我的那座视帝奖杯是怎么丢的吗?” 周灏来了几分兴趣，有瓜吃啊？ 这件事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什么乱七八糟的版本都有，但至今没有个准确的说法。 现在本尊的现身说法要来了！ 刘伟则是眉头深锁，面色有些沉重。 作为圈内人，其实他是听到过一些有关风闻的，但并没有求证过，一来对此不感兴趣，二来……也不敢求证。 “原因其实很简单。”郭辰低着头道：“有人看上了我老婆，但我几次三番假装没看懂他的暗示，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卧槽！ 这瓜吃得有点ha人啊…… 金龙奖是半官方背景的，能干预这里面运作的……段位绝对不低！ “你以为我们夫妻俩闹上法庭真的是为了财产分割吗？其实他们根本看不上我名下那三瓜两枣，只是想摁头让我跪下服软而已。” “我打赢了那场官司，就等于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前程。” “以后我再怎么努力演戏，也永远不可能拿大奖了，甚至出演的作品可能因为我而直接被软性封杀掉。” “好了，我说完了。”郭辰笑着抬头看向刘伟，“现在，你还敢找我演吗?” 刘伟张了张嘴，一时失声。 第68章 必须重拳出击! 从专业性角度来说，郭辰绝对是饰演周巡的完美人选。 甚至有点大炮打蚊子的奢侈感。 但是真要请了这一位，很可能会面对一系列不可预知的风险。 如果折腾半天拍出来的剧最后无故夭折，无论是资方企鹅还是制作方山海影视，亦或是全体主创，都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 这里面的权衡取舍，需要点胆量。 纠结难断的关口，刘伟习惯性地掏了根烟，但一看到对面的许凌月，他又悄悄塞了回去。 “小周，你觉得呢？” 周灏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故作纠结拧巴了一会儿，“我觉得……可以赌一把。” “嗯?”几人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理由？”刘伟好奇道。 “首先，到目前为止，网剧在娱乐圈的生态链里一直都位处低端，属于人嫌狗厌的存在，但凡有点名气的明星演员都不会接网剧，怕掉价。” “以郭老师的咖位接网剧，其实在外人看来就是落魄的表现，就差在脸上写一个惨字了，这其实本身就是个很好的营销卖点，对剧来说是好事。” “而在那位眼里……郭老师落魄到接演网剧，这本身就很能满足他的征服欲，对他来说看着郭老师在生态底层挣扎，远比彻底抹杀来得更有趣。”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是在玩蛐蛐。” 扫了一眼发愣的三人，周灏继续道：“其次，我对这部剧的质量绝对有信心，刘导的功力加配一对视帝和影帝，绝对会是超级爆款。” “等到这部剧人气爆炸的那一天，他就算想反悔打压，估计也已经无能为力了，这种事是会犯众怒的。” “毕竟，我们国家还是红色的，不会允许有这么无视一切的跋扈存在！” 还有第三个原因，周灏不能说。 对他来说，这部剧的底线就是顺利杀青，能完成系统任务就行。 至于后面爆不爆，那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能爆更好，夭折了至少也有编剧费和任务奖励托底，也不算很亏。 但这把要是赌赢了，那可就赚大了！ 正想着呢，郭辰忽然笑出了声，“说得挺好，差点就被绕进去了……周编剧，你说的这些好处都是属于你们的，那我呢？” “我费尽心力接这部戏，能得到什么？” “钱？我不赌不嫖不败家，现在赚的钱已经够养老了。” “名？这辈子我估计都和那些正儿八经的大奖无缘了，我还扑腾个什么劲儿?” “就像你说的，网剧是人嫌狗厌的存在，我出来接这部戏，十有八九会遭到各种奚落和嘲讽，你说我图什么？” “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去老年活动中心消磨时间呢，一壶茶一盘棋一天就过去了，无忧无虑没烦恼。” 尼玛，这是真咸鱼啊！ “郭老师，你当初学表演就只为了名利吗？”周灏皱眉道：“难道，就没有一丁点是出于对表演的热爱？” “你的演艺生涯里，难道就只有钱和奖杯吗?你上a站看看，有多少观众在你的表演集锦里签到打卡，心心念念等着你重出江湖？” “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他们的热爱和期待吗？” “以你之前对待表演的疯狂劲儿，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名利才成为演员的！” 听完这话，刘伟都忍不住多了看他两眼。 小伙子不但笔头硬，这张嘴也是真能掰扯啊…… 郭辰面色变幻了几番后，直接笑出声道：“周编剧，你不去干传销有点可惜了。” “确实，我曾经也有过浪漫的雄心壮志，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话音刚落，他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向前跑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场面瞬间变得非常尴尬。 “我接个电话。”郭辰起身走开两步，接通了电话。 “喂九叔，哎……这里有点事，你们先下着，等会儿我就来收拾你们臭棋篓子……” 回到亭子里，看到三人诡异的目光，郭辰讪讪一笑。 “我就觉得这首歌挺好听的，所以拿来当铃声了，没别的意思。” 说完不等三人开口，立刻又看向许凌月，“许老师，你认识那位周老师对吧?” 许凌月的目光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能不能介绍认识一下？”郭辰一脸期待道：“我特喜欢他的那些作品。” 许凌月不假思索直接摇头，“我自己都没见过他，至今都是通过飞信和邮件在线上沟通的。” “啊？”郭辰面露惊讶，“那……分享一下飞信名片？” “不行。”许凌月还是摇头，“我答应过他，没有他的允许，不能随便泄露他的联系方式。” 郭辰疯狂挠头，马尾辫都快被弄散了，“怎么遇到个比我还怪的……” 另一边，刘伟几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许凌月：姑奶奶，你倒是想办法帮帮忙啊，让你过来可不是当看客的！ 许凌月皱眉沉吟了好一会儿，掏出手机打开飞信，噼里啪啦发送了一行信息。 郭辰满脸期待地凑了过去，结果直接被一眼瞪了回来。 “等一会儿吧，看他怎么回复。” “好好好，谢谢许老师。”郭辰急忙道。 周灏有点坐不住了。 “那什么，这里有没有厕所？我想去方便一下。” “有。”郭辰抬手指道：“从这里走一百米，有个物业人员用的公共厕所。” 周灏道谢一声，背着包起身就走。 进了厕所，他直接从包里拿出了备用机。 开机解锁，立刻跳出了许凌月刚才发送的信息。 “周老师，你的一个粉丝遭遇打击一蹶不振了，有什么办法让他振作起来吗？” 能怎么办？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咸鱼了，必须重拳出击！ 思考纠结了好一会儿，他在聊天框里输入了自己的回复，然后设定五分钟后自动发送。 关机放回包里，洗手回到了凉亭。 凉亭里的郭辰显然等得有点心急了，“许老师你看看，回复没啊?” “没有。” “你看一下啊。” “我手机又没坏，有消息过来会提示的。” “那万一呢？” “哎你别吵了。”刘伟看不下去了，“也许人家正忙呢，急什么？” 重新坐下的周灏顺嘴问了一句：“你这么喜欢那位周老师？” “那可不。”郭辰立刻道：“才华横溢又济弱扶倾的隐士，简直就是传说中才有的人物，谁不好奇啊？” 正聊着，许凌月的手机忽然“叮咚”了一声。 郭辰立刻站了起来，刘伟也目光灼灼看了过去。 许凌月解锁看了一眼，美眸猛地震颤了一下，红唇微张。 “说什么了？”郭辰急不可耐问道。 双击全屏放大回复内容，许凌月把手机屏幕亮了出来。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郭辰看着念了一遍，整个人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一旁的刘伟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也是两眼发直。 这碗鸡汤，有点猛啊！ 第69章 世人误我太深啊 短短二十八个字，郭辰读了整整几十遍。 从最开始两眼发光的惊艳，变成猎获宝物的欣喜，再读就慢慢沉默了下来，坐在亭子里如同一块枯木。 许凌月有些担心地看了刘伟一眼，不会出啥问题吧？ 刘伟一脸唏嘘地摇了摇头。 等就完事了。 很明显，郭辰是还想演戏的，这点骗不了人。 但首先，他得先打破自己的心障。 别人可以递刀，但真要动手还得靠他自己。 只不过，周老师给的这把刀有点锋利，估计见效会很快。 足足半个小时后，形同枯木的郭辰忽然又捡起了那个水瓶，晃了晃却发现里面已经一滴都没有了。 “能给我一瓶水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嘶哑。 周灏赶紧把自己包里的一瓶水递了过去。 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后，他的声音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就为了周老师这四句诗，我都得有点人样。”郭辰拧上瓶盖，眼睛里悄然多了一分锐气，“剧本带了吗？” “带了！”刘伟直接崩了起来，从自己包里掏出了平板电脑，找到电子剧本就递了过去。 什么保密协议，滚一边去吧！ “谢谢。”郭辰浅笑道：“我看剧本可能会有点慢，你们可以去附近逛逛。” “好。”刘伟伸了个懒腰，“正好我们还没吃饭，你慢慢看，不急。” “去吧。”郭辰笑道：“回头记我账上，东道主总得出点血的。” “这话你说的啊。”刘伟心情大好，笑得中气十足，“我们走，今晚吃狗大户了！” 走出凉亭好远后，刘伟重重吐了口气，“真好，真好……” 回头看了眼后面的许凌月，他直接浮夸地抱拳道：“许老师，今天可真是谢谢你了，拉你过来真的是明智的选择！” “跟我没关系。”许凌月淡然道：“要谢也是谢周老师，没有他的那首诗，我们口水说干了都不一定有用。” “那是那是。”刘伟急忙点头道：“回头你帮我好好谢谢那位周老师，要送礼的话只管说，算我头上。” 许凌月笑着摇摇头，“他要稀罕这些，就不会躲起来了。” “倒也是。”刘伟摸摸脑壳，“这位还真是个清风霁月的怪才，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结交一下。” 边上的周灏默默叹了口气。 世人误我太深啊。 其实我真没那么高尚。 你要发个大红包的话，我还是愿意收的…… 走出小区，刘伟顺便把等在车里的司机和助理一同喊了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出街觅食。 恰好其中一位女助理在金陵读过大学，算是半个本地人，自告奉勇做起了美食导游。 结果走了好半天，她选的地点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桂姐美食店？ 名字“接地气”不说，门面也磕碜地厉害，那块红色的灯箱牌匾都快被油烟熏黑了，看着就腻人。 但那位女助理却一点不慌，振振有词地解释道：“你们别看这门面寒酸，但这里面的东西是真好吃！” “金陵满地都是这种苍蝇馆子，能在大浪淘沙里活下来的那都是有绝活的，这家店的桂姐就跟那位周老师一样，隐世高手啊！” “读书那会儿，每周末我都要跑来这里吃一趟，不然浑身都不舒服。” “得亏现在我们来的时间点不上不下，不然还真不一定有位置……” 众人将信将疑坐了下来，年轻的女服务员立刻送上了菜单。 周灏看了一眼，东西还挺杂。 既有蟹黄汤包这类的特色小吃，也有大肉面、黄鳝面这种主食，经典的鸭血粉丝汤自然也少不了，甚至连盐水鸭都有…… 周灏都有些惊到了，“这么小一家馆子，能做这么多东西？” “有些是合作的，几家小馆子互通有无。”女助理解释道：“就比如这个盐水鸭，金陵已经没几家做得像样的了，拿出来合作很抢手的。” 周灏点点头，这才说得通嘛！ 看了半天，他最后点了一份汤包一碗小排面。 正对面的许凌月直接点了份烤鸭和一碗鸭血粉丝汤，而且还都是大份的。 热量控制？ 那是什么东西？ 结果她刚摘下口罩不到两分钟，邻桌立刻有人尖叫出声。 “许凌月？！！” 唰。 整个馆子的人都看了过来。 随即，呼啦啦一群人就围了过来。 “真的，是真的！” “哇啊啊啊——！！！” “月月，能合个影吗？” “能签个名吗……” 面对热情的歌迷，许凌月只能放下筷子，起身开始签名合影。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坐在她对面的周灏，小心翼翼试探问了一句：“月月，这位是？” “《琅琊榜》的作者‘风来世界’。”许凌月一边签名一边反问，“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 “哇，原来风神真人这么帅？！” “双厨狂喜啊！”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激动道：“风神，也麻烦给我签个名吧？” 周灏笑着接过笔，在对方的便签本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结果拿到签名后，女孩开始“得寸进尺”：“能不能邀请你们两位一起合个影，我去书评区得瑟一下？” 额？ 周灏询问性地看向了许凌月，毕竟有些女明星是很在乎“绯闻”管控的。 结果许凌月想都没想，直接点头道：“只要别乱引申就行。” 咔嚓。 一张三人合影完成。 几分钟后，这张照片就出现在了《琅琊榜》的书评区，“吃个晚饭，看看我遇到了谁？” 没几分钟，书评区就炸锅了。 “卧槽，什么情况？红豆跑去和风神面基了？” “红豆的素颜这么能打吗？” “风神真的是帅了我一脸血啊！” “啊啊啊——这是在哪里，我要去现场逮捕！” “实名羡慕楼主！” “弱弱八卦一下，这俩是不是有情况？” “我同意这门亲事！” “楼主帮我随个份子钱！” “……” 不出意外，下面开始逐渐歪楼。 周灏也懒得去解释，八卦吃瓜这种东西，正主越解释瓜友越起劲。 冷暴力就完事了，等觉得无趣了自然会散去。 原本以为应付完这些粉丝就能安心吃饭了，结果这粉丝又开始打电话摇人…… 整整一个小时，许凌月和周灏几乎就没吃过东西。 签名、合影、陪唠嗑…… 等他拿起筷子时，碗里的面条早已经坨了。 最后干脆打包了一点牛肉锅贴，撒腿开溜。 回到那亭子里时，郭辰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完了？”刘伟一脸期待地问道。 “看完了。”郭辰点头。 “怎么样？接不接？” “挺有意思的本子，接。” 一听这话，刘伟和周灏长出一口气。 谢天谢地，总算没白来！ 然而下一刻。 “本子我可以接，但是……”郭辰咧嘴一笑，“我想演主角，这个角色才有意思。” 刘伟直接踉跄着捂住了胸口，感觉有点心梗。 周灏也心累地仰天长叹。 闹哪样啊这是…… 第70章 你们的救世主要来了! 有人抢一番，是为了营销噱头，是为了自己的咖位。 但郭辰不是，这个戏疯子明显是看到了关氏兄弟身上的可塑性，勾起了他的挑战欲。 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人分饰两角。 但其实内里还潜藏着两个内核定位——哥哥假装弟弟时的样子、弟弟假装哥哥时候的样子…… 要把这四套表演融会贯通做到毫无痕迹，确实是个很大的挑战，对于郭辰这种戏疯子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玩的事情了。 可问题是……男一已经敲定由张云峰主演了！ 这位影帝过来演网剧已经是有点屈尊的意思了，这会儿还要让他再退一步演男二？ 人家不要脸面的吗? 想想都觉得脑壳疼！ 但再头疼也跟周灏没关系，累了，不想掺和了。 你们自己掰扯去吧。 大晚上的，一行人也没有连夜回程，干脆找了家酒店暂住过夜。 次日十点，熬夜码字的周灏正在酣睡，刘伟的电话通知不期而至：人齐了，出发！ 退房走出酒店的时候，外面已经多了一辆国产suv，低调朴实。 车窗摇下，两眼布满血丝的郭辰探出头来打了个招呼。 “郭老师，你也熬夜了？”周灏笑问了一句。 郭辰举起了自己的笔记本，随手晃了晃，看不清楚上面的内容，但密密麻麻都是手写字迹。 估计不是剧本心得，就是人物小记…… 对于真正的演员来说，这些都是必做的功课。 有些认真的演员，光一个人物小记直接能写个几万字甚至十几万字，文本量直接能碾压剧本本身。 从人物的心理状态、行事模式、不同场景下的行为逻辑、再到微表情和小动作产生的心理勾连……面面俱到无比详细。 这样的角色演出来，注定就会是有灵魂的。 可惜，这种慢工出细活的演员，在这个效率至上的快餐流量时代已经没有多少生存土壤了。 只剩下一堆大脑空空的九漏鱼在屏幕上演绎没有灵魂的扁平化角色，拼凑着三观崎岖逻辑奇葩的剧情，让人难以下咽。 悲哀。 回到明珠市的下榻酒店，一听导演把郭辰给请了出来，瞬间整个剧组都被惊动了。 跑下来围观签名的工作人员和小演员，几乎把郭辰围了个严严实实。 甚至连最大的腕儿张云峰也亲自下了楼，前来迎接这位“半步视帝”。 两位实力派大佬见面握手拥抱，一阵寒暄客套，颇有英雄惜英雄的画面感。 看到这场面，剧组上下也是颇为振奋，跃跃欲试恨不得赶紧开机拍摄。 大小王坐镇主演，这剧想不爆都难啊！ 然而没过多久，“郭辰要演男主”的消息流传了开来，整个剧组的气氛瞬间又变得诡异起来。 原本以为会是王炸组合通力合作的局，结果没想到大小王自己先掐起来了…… 麻烦了啊！ 张云峰虽然挺好说话，但心里也绝对是有一股傲气的，不可能说让就让，就算他自己同意，经纪团队也不会允许。 另一边郭辰的态度也很坚定，给我男主，不要片酬都行。 其他角色，没兴趣！ 刘伟感觉脑瓜都快炸了，这大小王拿着烫手啊！ 没辙，最后拉上山海影视多方接洽商量，拿出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试戏比拼，凭实力定输赢！ 擂台pk嘛，总得有裁判组。 导演团队、制片方、出品方都得派人参与，作为编剧的周灏也接到了邀请。 没有一秒犹豫，他直接就婉拒了。 特么我又不懂演技，你让我当裁判，这不是虾扯蛋嘛。 而且这两位都是硬核实力派，得罪哪一个都不合适啊。 你们玩你们的，我还是继续码字吧！ 在持续的高速输出下，《琅琊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预计再有半个月左右就能把结局写出来了。 但按照现在每天的更新量，至少还能连载一个多月，这期间的空档可以用来捣鼓新书。 以他现在的记忆力，文抄难度大幅下降，可选的范围自然也跟着扩大了很多。 之前有心无力的《鬼吹灯》，已经可以安排上了。 完全1:1复现或许还有难度，但凭借现有的记忆清晰度，应该不至于写跑偏。 等过两月记忆力刷满之后，直接进入复制黏贴模式，就彻底不存在什么难度了。 结果当他把这个计划向主编一报备，直接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指尖烟：“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最近疯狂搞净网清朗呢，标准界限模糊不清，你这内容很容易就沾上‘封建迷信’的边，成为打击对象。” 周灏直接懵了，“这也算封建迷信？” 指尖烟：“法律都还有漏洞呢，何况这种界限模糊的净网行动？网文圈内部什么情况你自己也很清楚，到时候万一成绩爆了惹来眼红的疯子组团举报，你觉得到时候会不会挨刀？” “如果你不怕三天两头被审核修改甚至不怕被和谐下架，你可以壮着胆子试试。” “可你如果不想惹麻烦……建议避开这波风头之后，再考虑这种题材。” 周灏人麻了，只能高呼一声河蟹大神v587。 计划被毙，他一下变得有些茫然起来。 该写啥呢？ 毕竟男频网文ip化成功的案例真的不多，可选范围实在有点小。 《庆余年》？ 《赘婿》？ 亦或是总管的那两本？ 正苦思冥想着，指尖烟再次发来了消息：“你会写武侠吗?” 武侠? 周灏愣了一下。 “网站正在砸钱扶持冷门小类，下个月就会有武侠题材的征文竞赛，第一名有三十万的奖金加ip化扶持，有兴趣参加吗?” 武侠？ 武侠？！！ 周灏脑中电光急闪，立刻打开搜索引擎开始查找这个位面的“武侠经典”。 翻了将近一刻钟后，他猛地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兴奋地满脸通红。 脑瘫了啊！ 一个劲在那琢磨ip化的网文，却忘记了影视化最成功的小说并不是诞生在网文时代的！ 老查的屁股虽然有点歪，但他笔下那几部作品是真经典，养活了不知道多少剧组。 缺少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革新拔高，这个位面的武侠作品至今还停留在“江湖打杀+儿女情长”的阶段。 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都被写出花来了，但故事格局终究止步不前，导致这个板块的没落比隔壁地球更早更彻底，n年前就成了冷清的“小众圈子”。 这些年有无数新人顶着“武侠救世主”的名号出山，但最后无一例外陨落在了小家子气的俗套里。 在传统出版界尚且如此，在网文圈就更不用说了。 妙笔中文网已经算业内巨头了，可武侠区基本就跟墓地似的。 别的分类是狼多肉少拼命抢推荐，武侠区编辑每天都要为怎么排满推荐而掉头发。 均订一千都能出现在分类热销榜前列，分类新书榜上甚至还有进宫个把月的古董…… 怎一个惨字了得。 看着死气沉沉的分类排行榜，周灏咧嘴搓了搓手。 武侠小说，你们的救世主要来了！ 感谢一下回不去了旧时光啊 刚发现两位妹子都有角色图了，感谢这位书友的贡献。 另外问一句，这种ai角色图咋搞，去马家找人定制还是可以自己电脑跑图？ 第71章 哼，钢铁直男!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加上短篇《越女剑》，总共十五部经典作品。 看似挺多，但并不是每一部都适合拿来用的。 白、侠、鸳这几本书，已经被隔壁市场证明过了，并不具备很高的影视化价值。 既然是冲着ip潜力去的，抄这种书就有点吃力不讨好了。 而像《书剑恩仇录》这种就更不行了，毒点实在太多太多，华佗见了都得一键三连。 思来想去，真正适合拿出来的还是《射雕》、《神雕》、《倚天》、《天龙》、《笑傲江湖》这几本。 哦对了，还有老查写作功力集大成之作《鹿鼎记》。 够写好几年了。 这一不小心，挖了座金山出来啊！ 不过要搬这几本书，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麻烦的，毕竟这个位面的历史轨迹有点不一样。 虽然整体流程大同小异，但终究还是劈了叉，里面涉及到朝代更替国仇家恨的部分，都需要适当做一些修改。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先把《琅琊榜》写完才是正事。 目前《琅琊榜》的均订已经摸到了七万的门槛，完本时破七万问题应该不大，但上限基本也就这样了。 该给的渠道和流量都已经给了，如果没有其他的引流渠道，订阅潜力基本已经被压榨完了。 只看均订数据很唬人，但无奈这本书的篇幅实在太短，订阅收入基本高不到哪里去。 真正的收入大头，还得看后面的ip改编收入。 想要把《琅琊榜》卖出好价钱，《白夜追凶》这块试金石的成色如何就挺重要了。 必须爆啊！ 但愿那对大小王的抢角风波，不会影响剧组的正常进度吧…… 码字任务结束，周灏洗漱上床，再次呼出了系统训练。 《敬业态度》已经推进到了最后一关，只要过掉五星级难度，就能解锁下一个课程了。 但是这五星级难度的课程，只怕没那么好过，回想起之前四星课程那会儿的煎熬，至今都感觉不寒而栗。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发了什么奇怪的属性，越是被虐，越是有挑战欲望。 就像前世玩游戏那会儿，明明被宫崎老贼的那些游戏虐得欲生欲死，但就是不愿意放下手柄。 来吧，五星级课程，让我康康是什么鸟东西！ 迷雾散开，视野中央浮现红色字幕。 课程样本：《新警察故事》。 代入角色：郑小峰。 一看这个片名，周灏已经有点汗流浃背了。 果然还是绕不开龙叔的电影啊！ 好在代入角色是郑小峰，不是龙叔本尊。 可能连系统都觉得龙叔的敬业态度和胆量有点超纲了吧。 迷雾散开，示范画面一出现，周灏当即感觉两腿有点发软。 果然是这个场面！ 影片里高潮的那场追逐战，有一段花式跳楼的名场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而谢大厨饰演的郑小峰，是拿一根钢棍绞住绳索倒立而下。 虽然有威亚辅助，但这个动作的危险系数依旧非常高，在那种无法借力的半空中，一旦出现任何意外都可能致命。 也正是因为这场戏，谢大厨也继承了龙叔的衣钵，喜提全港保险黑名单。 这一段集锦画面，周灏曾经在各种影视集锦里见到过无数次，可从来没想过自已有一天也会成为这场戏的主角。 如果说四星级的课程，纯粹是挑战心理承压能力，那么五星级的课程真的就是在挑战身体内外各种维度上的承受极限。 “示范结束，代入训练即将开始，请准备。” “5、4、3、2、1……action！” 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周灏当即感觉浑身发软，手拿着棍子折腾了半天都没盘到绳索上去，费劲程度堪比老花眼的奶奶穿绣花针。 不出意外，第一次尝试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 第二次尝试，倒是终于顺利把绳索盘上去了。 做了两个深呼吸，咬着牙用力一蹦……稳稳落在原地。 真不敢啊。 太吓人了！ 第三次…… 第四次…… 一整夜的时间，就在这反复ng中消磨殆尽。 第二天出门吃早点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萎靡的，脑袋里满满倒是倒挂跳楼的恐怖体验。 而更加恐怖的是……考核还没通过。 晚上还得继续！ “周编剧，你怎么这么憔悴啊?”一袭白裙的林希娜端着一盘低热简餐走了过来，“又熬夜写书了?” 周灏摇摇头，不是熬夜写书，是熬夜跳楼。 “懂了。”林希娜点点头，一副“我已经看穿一切”的智慧表情，“男主定不下来，愁坏了吧？” 周灏搅拌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抬起眼皮轻声问道：“有消息了没？” 林希娜悄悄往前挪了挪屁股，凑过来小声道：“昨晚上我看到郭老师已经去理发了，据说还临时雇佣了一个健身教练……” “十有八九，应该是郭老师拿下了。” 卧槽? 只准备了一天时间，直接就把张云峰挑落马下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怪吗? “那张云峰老师？” “放心吧，张老师人很好的。”林希娜笑嘻嘻道：“愿赌服输，他不会胡搅蛮缠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接周巡？” “可能性不大。” 林希娜往嘴里送了块西兰花，细嚼慢咽吃完之后才继续道：“影帝演网剧，本来就已经很有争议了，这要再降番位演男二……有点强人所难。” “而且本来已经说好演男主的，这一下子被人挤下去接男二，多少有点尴尬的呀。” 周灏感觉头有点晕了。 本来以为是王炸局，结果闹了半天……就是大小王互换位置而已？ 那能有多大区别啊，岂不是白折腾了？ 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饭，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林希娜一把拉住，“周编剧，月月姐估计还没吃过早饭。” 周灏有点莫名其妙，“所以呢?” “你是木头吗？！”林希娜瞪着卡姿兰大眼睛，“多好的机会啊，你不打包一份送上去？” “……”周灏无语叹气，“有空多看看我的书，少看点言情。” 林希娜撇撇嘴，不以为然。 哼，钢铁直男！ 回到房间，周灏翻出了刘伟的飞信。 “刘导，咱男主到底定下来没有？” 刘伟很快回复：“基本定了，就是郭辰。” 小姑娘的消息还挺靠谱。 “那男二呢？” “还在做工作，最理想情况是把张云峰留下来，但估计有点难。”刘伟回复道：“你也一起想想办法?” 病急乱投医了是吧，我一个小编剧能有啥办法? 上午十点，《白夜追凶》剧组的官微账号正式亮相。 上线的第一条动态消息，就是一张剪影海报。 配的文案相当简短：男主角，已就位。 几分钟后，评论区就刷出来一大堆留言。 “什么情况，怎么还遮遮掩掩的，这谁啊?” “看这身形，怎么有点像我们家坤坤？” “拉倒吧，山海能用他挑大梁？唱你的rap去吧！” “发型有点像小俊诶。” “但是身形大了一圈，应该不是。” 一堆乱七八糟的回复里，忽然冒出来这么一条：“我怎么看着有点像郭辰?” “别搞笑了兄弟，郭辰都快退圈了！” “你说那是你爸，可信度还高一点！” “正剧导演都请不动郭辰了，一部网剧就想把他请出山，想屁吃呢？” “谁要真能把郭辰请出山，我跪下认爹好吧！” “标记一下这位兄弟，万一呢？” 第72章 这个家，没了我得散啊! 《白夜追凶》立项之初，山海影视的调门就起得非常高——革新网剧之作！ 口号都喊成这样了，自然免不了成为众矢之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随时准备看笑话。 这男主剪影一公布，有人直接就迫不及待骂了起来。 故弄玄虚、恶臭营销、不专注拍戏就知道整烂活…… 但不管网上怎么骂，剧组根本无动于衷，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稳步前进。 整整十二个小时后，官微号于晚上十点正式公布了男主的人选。 郭辰的照片，赫然出现在了官微的第二条动态里。 整个圈子一片哗然！ “卧槽槽槽槽！真的是郭辰？！！” “追剧的动力来了！” “vip已经开好了，什么时候开播?” “尼玛，山海也太给力了吧？!” “企鹅牛批！！！” 有人狂欢，自然也有人砸场。 “演个网剧而已，闹麻了。” “都已经堕落到演网剧了，不知道在高潮什么。” “落毛凤凰不如鸡，还以为是当年呢？” “离婚连一毛钱都不给老婆的垃圾男人，也就只配演个网剧了。” “……” 但不管是狂欢的还是骂街的，心里都有同一个疑问——区区一部网剧，到底是怎么把郭辰请出山的？ 要知道这两年郭辰拒绝过的本子已经能堆成山了，而且还都是大投资的项目！ 难道是企鹅动用了钞能力? 还是说郭辰欠了债，所以饥不择食了? 半夜零点，郭辰亲自在自己的薇博账号上给出了答案。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感谢周老师的赠诗鼓励，让我振作起来重新出发。”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重新出发接的第一部戏，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和等待！” 然后，评论区不出意外就炸了。 “周老师?哪个周老师，不会又是那一位吧?” “净问废话，看看这诗写的，除了他还能是谁？” “我都有点被感动到了，写得真好。” “神一样的男人啊，出手就没有凡品！” “周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周老师明明没露过脸，可是怎么感觉他无处不在啊？” “都说了，这是个组织代号（doge）” 不到一小时，这碗励志鸡汤就开始全网扩散。 无数人的朋友圈里，都出现了这四句诗，然后再配上一张美美的图片，瞬间逼气冲天。 各大社区里也有不少所谓的“情感博主”，也开始拿这首诗做起了阅读理解。 逐字拆解之后逐步参杂自己的私货，一篇篇蛊惑人心的小作文一夜之间风靡全网。 最起劲的还得是作协和文联的那帮人，从各机构的官方账号到成员的个人账号，都在疯狂转引讨论这首诗。 都说文人相轻，但是在差距悬殊的绝对实力面前，没几个人愿意当跳梁小丑的。 面对这样一碗精致又生猛的鸡汤，几乎清一色都是夸赞的彩虹屁。 当周灏第二天早上打开薇博冲浪时，#吹尽狂沙始到金#已经出现在了热搜榜上。 位次不高，但在氪金玩家扎堆的榜单里出现这么一位白衣玩家，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扎眼的事情。 刚刚才降温没几天的“周老师”热，悄无声息又开始火了起来。 一眼看去，到处都是磕头认爹的好大儿…… 无语地摇头笑了笑，周灏打开了自己的备用机。 叮咚叮咚的飞信提示音，立刻就连成了串。 “谢谢你的励志名篇，你的那位迷弟郭辰原地复活了。” “他托我向你说声谢谢，说希望将来能有机会当面向你道谢。” “但现在又有新麻烦了，振作起来的郭辰拿了《白夜追凶》的男主，原定的男主人选心里有点不痛快了，可能要辞演。” “周老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回心转意？” 周灏拍拍脑门，轻轻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我承受了一切…… 这个家，没了我得散啊！ ………… 一层之隔的茶座包厢里，林建岳和刘伟正在苦口婆心地挽留张云峰。 但是很显然，效果并不怎么样，张云峰基本去意已决。 “林总，刘导，你也别再白费口舌了。” 张云峰摇头苦笑道：“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我个人意愿的事情了，就算我自己答应，我的团队和背后的经纪公司都不可能答应的。” “我们可以给你片酬上的补偿。”刘伟咬牙道。 反正郭辰那个疯子已经如愿以偿拿到了男一，从他那里抠一点片酬预算出来难度不大。 林建岳也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太夸张的数字，都可以商量。” 但张云峰还是摇头，“这不是钱的事情。” 刘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混娱乐圈的，无非就是图名利二字，在底层打拼的时候，“利”或许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资源为了曝光，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践踏自己的尊严。 可真正混到中上层之后，“名”的重要性就会变得越来越重要。 曾经脱过的衣服，需要一件一件穿回来，曾经糟蹋过的形象，需要一点一点洗白回来。 曾经不值一文的尊严和颜面，必须刻成牌坊牢牢立在身边。 想要推倒这座牌坊，一般只有三个办法——1.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多到可以赎买尊严。 2.来自某些方面的压力——你干不干不干干你。 3.人情交换，就坡下驴。 对于《白夜追凶》剧组来说，前两个办法显然是行不通的。 唯一可行的只有第三条路。 可问题是……上哪去找台阶让张云峰下？ 刘伟疯狂挠头，本就岌岌可危的毛发存量又凋零了不少。 林建岳同样也是一筹莫展。 作为制片方，他自然清楚郭辰+张云峰这样的王炸组合会带来什么效果，要不然也不会亲自跑过来留人。 可惜，注定只能是徒劳一场。 “林总，刘导，不好意思，经纪人来催了。”张云峰歉然一笑，站起身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合作的嘛。”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建岳也不好再死皮赖脸不放手了，要不然就真伤情分了。 他站起身，握着张云峰的手开始寒暄起来。 而这时刘伟的手机忽然“叮咚”了一下。 划屏解锁看了一眼后，足足愣了有一分钟，随即猛地蹦了起来。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林建岳皱眉道。 刘伟甚至都懒得解释，一把拉住了即将离开的张云峰，亮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许凌月发来的一张聊天截图。 张云峰凑过去看了一眼。 一小时后，《白夜追凶》官微发布了第二张角色剪影照。 “男二号，已就位！” 第73章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剪影照一公布，评论区不出意外又是一阵热议。 既然是男二，而且还是网剧的男二，大家很自觉就把该演员的咖位降到了三线以外，甚至迅速开始往十八线靠。 一部小小的网剧，能请郭辰出来估计已经是用上吃奶的劲儿了，片酬预算肯定也已经耗掉了一大半，剩下那些演员肯定是性价比至上！ 不是过气明星就是廉价新人，反正不可能是大腕！ 于是乎，各种五花八门的猜测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头，整个评论简直快成华娱男星的花名册了。 期间倒也不是没有人发现过，这个剪影其实有点像张云峰，可是一想到网剧+男二的双重debuff，这个荒唐的猜想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除非被枪指脑袋了，否则根本想不出堂堂影帝有什么理由接这个网剧男二。 而就在这个众说风云的当口，一位“不速之客”冷不丁下场，几乎是在转瞬之间抢走了所有热度！ 剧圈新贵天韵文化忽然也官宣要进军网剧市场，并且直接公布了刚刚立项的新作《云澜传》，将会选择流媒体御三家中的优影视频作为发行平台。 这个剧组的操作就简单粗暴得多，直接上来就是大海报大口号——优影全力扶持的s级项目，制作成本预计破2亿！ 这口号一出来，全网哗然！ 这年头影视剧的制作成本确实膨胀很快，但始终受困于“粗制滥造”怪圈的网剧，并没有享受到多少红利，一部成本小几千万的网剧，已经能对外宣称是“大制作”了！ 可这一次的《云澜传》，一上来就喊出了“2亿”成本的口号，等同于直接从小夏利跃进到了法拉利，跨度之大简直让人头晕目眩。 力大砖飞，这种最直观炸裂的数据冲击胜过任何花拳绣腿，轻轻松松吸住了大家的关注焦点。 各路网媒和自媒体号开始一窝蜂地洗稿报道起来，这种自带吸眼球特效的新闻，谁错过谁煞笔！ 吃瓜客和路人们也都争先恐后抵达围观现场，为这波热度添油加柴。 《白夜追凶》？ 不熟，真不熟。 不到一小时，#《云澜传》#就空降到了热搜第五，来势汹汹。 配合着这波热搜，《云澜传》的官微和优影的官微同步公布了两位主演。 女主朱静怡，女团出道的当红小花，标准的医美科技产物。 演技是没有的，但只要有哪位女星胆敢和她同框，分分钟就会出现铺天盖地的“艳压”通稿。 作为同赛道的后起之秀，林希娜已经被“隔空吊打”得体无完肤了。 男主李孝俊，男团出道的giegie，连名字都改得一股泡菜味。 涉足剧圈鸡毛代表作没有，各种“神演技”二创剪辑已经全网乱飞了，粉丝口中“华娱圈最稀缺的全能艺人”。 双顶流的配置，直接拉爆了饭圈的期待。 在数据女工们的疯狂努力下，#《云澜传》#成功跻身热搜top3！ 路人瓜客在惊叹天韵文化的大手笔，而业内人士和目光敏锐的吃瓜客们，已经嗅到了一丝隐蔽的硝烟味。 《云澜传》公布的时间点，直接选在了《白夜追凶》的预热关口。 《白夜追凶》在那挤牙膏公布主演阵容，《云澜传》直接把双顶流阵容抖了出来…… 这波生抢热度，是巧合吗? 呵。 但无论如何，说明网剧圈又有新的热钱流入了。 撕吧，撕起来才热闹！ 托这位不速之客的福，原本热闹非凡的《白夜追凶》官微一下变得门可罗雀，评论区里甚至还出现了一堆不和谐的声音。 “喜欢玩猜谜，现在舒服了?” “装了半天，被人一巴掌呼脸上了，爽不爽？” “就你们也配喊什么革新网剧？看看人家的手笔！” “我说一个数——2亿！” “请一堆过气的破烂演员过来还当个宝，等着扑街吧！” “……” 可《白夜追凶》的官微却全程表现得异常淡定，一不控评二不回应，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当晚十点整，官微准时更新了动态。 看到张云峰的照片，瞬间不知道跌碎了多少眼球！ 尼玛啊！ 不少人甚至以为是自己手机出bug，和其他新闻照片刷串了！ 关闭薇博清空后台，重新打开一看…… 照片纹丝不动，评论区却已经爆炸了。 “？？？？？？” “我是不是没睡醒?” “运营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自己到底发了什么东西？现在撤回去还来得及！” “云叔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堂堂影帝演网剧男二？张老师你是不是疯了？!” …… “我没疯。” 张云峰摩挲着手里的文玩核桃，笑得云淡风轻。 “可我要疯了！”对面的经纪人，双眉都快连成一条线了。 “半天时间，公司那边已经打来十几个电话了，一直在问我要说法！” “现在连你的影迷后援团也开始要说法了，管理都快压不住了！” “不说他们，连我都很不理解，你到底为什么要接这个角色！” “当初你要接这个网剧的时候，公司就已经表示反对了，可你说你喜欢这个剧本这个角色，好，我理解你支持你，我可以帮你游说争取。” “可男一号是我能接受的底线！这只是一部网剧，不是什么主旋律正剧，你演这个男二，想过后果吗？我……” 张云峰笑着递过去一瓶水，“你先喝口水冷静一下吧，都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喝个屁！”经纪人直接拍掉了水瓶，“张云峰，咖位这东西一旦自己给降下去，就很难再拉抬起来了，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张云峰捡起水瓶，自己拧开盖子喝了两口。 “花姐，你说演员到了我这个层次，追求的是什么？” 经纪人愣了一下。 “钱？我已经不缺了，哪怕现在就此隐退，只要不挥霍败家，已经能衣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了。” “我现在追求的，无非就是个名——拍更多的好戏，演绎更多深入人心的好角色，在华娱影史上留下我的印记。” “可是。”张云峰抬眼看向了自己的经纪人，“这种名声，能持续多久呢？” “十年二十年，没问题，三五十年或许也可以，可百年之后呢？” “等那个时候，或许连电影这种娱乐方式都已经被更新淘汰了，还有多少人愿意从垃圾堆里翻出现在的电影去回顾品味?” “花姐，华夏文明历经五千年都没有断代，期间的传承靠的是什么？” 不等经纪人开口，他就自己回答道：“是文字！” “无论世界怎么变化，但文字是永远不会被历史淘汰的，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还是这样！” “而我用这个男二换来的，或许是一个可以扬名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机会！” “只要华夏文明一天没有断根，只要华夏文字一天没有淘汰，我的名字就可能会一次次被后人提起！” “花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次日早上九点整，张云峰更新了自己的个人薇博动态。 文案只有一句话——感谢周老师，受之有愧，借花献佛赠予所有同行共勉。 下面配了一张图，白色底图上印着淡淡的梅花图样。 “《卜算子·咏梅——赠张云峰》 舍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boom！！！ 第74章 写得很好，下次别写了! “！！！！！！” “我尼玛，这是什么？！！” “好家伙，这下能理解了！” “换我我也接啊，别说男二了，让我跑龙套都行！” “开玩笑，这搞不好要名流千古了，谁会拒绝啊?” “只有真正德艺双馨的演员，才配得上这阙词的意境！” “这阙词应该送给所有被流量资本倾轧的演员，请一定继续坚持，不要同流合污！” “附议！请一定坚守你们的底线，现在能看的影视作品已经越来越少了！” “又又又又是周老师，这是第几次了?” “感觉周老师写诗填词比我回帖灌水都轻松。” “不开玩笑，这个文采放在古代，直接能名动京城直达天听了！” “别秀了别秀了，人已经麻了……” 不到半小时，该条动态的点赞数量就已经突破百万大关，评论区留言数也以惊人的速度开始上涨。 刚刚宣布复出的郭辰，亲自跑来凑了个热闹。 “早知道这样，我就演男二了！” 后面还配上了一个捶桌懊悔的表情包。 下面跟帖一片欢声笑语，满眼都是“哈哈”的字样。 很快张云峰亲自下场回复：“得了便宜还卖乖，周老师不也送了你一首诗吗？” 郭辰：“字数没你的多啊！” 两人一唱一和，加上影迷和乐子人的推波助澜，眨眼间就叠到了几百楼，成为了置顶评论。 紧接着，几位老熟人也开始先后下场跟进。 青年作家方醒：“一阙词写尽了梅花的风骨，读之唇齿留香。周老师，你是我的神！” 《当代散文》主编吕行：“除了顶礼膜拜，我想不出其他词了，周老师，受我一拜！” 现代女诗人苏小妍：“愿为周师门下犬！！！” 《青年文摘》主编苏思远：“以后谁再夸我文采好，一律当骂人处理！” 在这漫天的彩虹屁中，“华夏演艺协会”的官号也罕见地跟风下场，转发评论了这条动态。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的演员，从来不在乎喧哗嘈杂；好的角色，从来无关戏份轻重。” 这条评论一出来，等同于圈内的官方出来为张云峰站台背书了。 风向突变。 评论区里的那些冷嘲热讽，转瞬之间消失了一大半，剩下基本满屏都是彩虹屁了。 在不断的添油加醋下，张云峰这波“屈就男二”的行为，甚至被拔高到了“为了艺术牺牲小我”的境界…… 吓得张云峰赶紧出来灭火降温，这么下去要出事啊！ 但无论如何，这个台阶算是完美地不能再完美了，有官方站台背书，没有人再敢随便对这个男二指手画脚了。 而且还得了一阙惊鸿绝艳的《卜算子》，血赚！ 那位周老师，还真是慷慨啊！ “阿嚏——” 隔壁不远的房间里，周灏猛地打了个喷嚏，脑门上有点冒汗。 这回好像玩得稍微有点大了啊！ 不管他怎么隐姓埋名，但他在教育系统里留下的工作记录和资料是做不了假的，之前也就是教育系统那边没有较真而已。 但这首《卜算子》加上之前的《浪淘沙》，威力有点过猛了，直接惊动了浙省教育厅那边的人！ 顺藤摸瓜一查，所有信息全部明明白白。 虽然换了手机号，但飞信账号什么的都还在呢！ 也就是他事先申请了隐私保密，要不然这会儿早就被披露得干干净净了！ 教育厅那边的意思也很简单——咱看上《卜算子》和《浪淘沙》了，打算把它加入到最新版的教辅资料里面，由浙省教育出版社刊印发型。 所以，给个银行账号吧，方便我们发放稿酬。 入选教辅？还有稿酬? 名利双收的好事啊！ 切出浏览器赶紧查了一下稿酬标准，然后他的笑容直接就凝固了。 入选教材和教辅的文章，稿费都以千字为计量标准，教材每千字每年给300块稿酬，教辅每千字每年给200。 数了一下《卜算子》和《浪淘沙》的字数，emmm…… “谢谢领导，文章能被选入教辅是我的荣幸，稿费什么的就不用了，把我的稿费兑换成教辅材料吧，送给司元村的孩子们。” 几分钟后，聊天框里传来了领导简短的回复：“好同志。” 约等于免费刷了波印象分，舒服！ 有人欢喜有人忧，要说这波唯一的受伤者，毫无疑问就是《云澜传》的团队。 密谋策划了许久，靠着突袭好不容易生抢过来的热度和关注度，转瞬之间又被反抢得干干净净。 风水轮流转，现在门可罗雀的变成了《云澜传》的官微，只剩下两位顶流的粉丝还在那里扑腾，努力维持着表面热度。 两亿的投资、双顶流的配置、砸下重金的宣发……加起来最后却不敌一首酸不溜丢的破诗? 就好像一个武士在那舞刀弄剑忙活了半天，结果反手直接被人一枪秒了…… 场面荒诞且滑稽。 憋屈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缴枪！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云澜传》的剧本基本就是一锅馊水，演技什么的也根本指望不上，像这种韭菜向的网剧，热度就是生命！ 没有热度没有关注度，怎么卖钱？ 没有热度圈不住粉丝，怎么割韭菜？ 必须把热度抢回来！ 怎么抢？ 不难，预备的宣发物料清单里多的是。 因为还没有开机，所以有些暂时还没法用，但有一条重磅物料可以随取随用——cp绯闻！ 你们的哥哥和姐姐不但是戏里的cp，而且在戏外好像也暧昧不清哦，看，有图为证！ 还愣着干什么？ 嗑糖打call啊！ 照片和“内幕消息”管够，只管扩散出去就是！ 热搜、超话广场、社媒平台、二创视频平台、自媒体营销号……全给我散发出去！ 最好让全天下都知道，朱静怡和李孝俊在“偷偷”玩暧昧！ 我还就不信了，抢不到这个热度！ 然而当他们准备好细致的“绯闻”物料、准备付诸行动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 浙省教育出版社联合“教育之江”，两大官号同时发布了一则消息： “经由周老师本人许可，《卜算子·咏梅》和《浪淘沙》将被选入最新一版的初中语文教辅，大家可以在明年的教辅书上看到这两首佳作了，是不是很开心?” 教育系统的蓝v号属于冷门系列，压根没多少粉丝，两个号加起来总共都还不到十万。 然而这条消息一发布，流量直接爆炸。 “？？？？？” “就入选教辅了？这效率还能再高一点？” “周老师，我替我儿子谢谢你啊！” “我女儿说她很开心，开心地差点哭了！” “周老师，继续写初中和小学的诗词就行了，千万别再往上升了啊！” “高中狗表示瑟瑟发抖。” “周老师，你的诗写得很好，麻烦下次别写了！” 第75章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课程通过，正在评估成绩，请稍候……” 周灏长长吁了口气，感觉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天可怜见，总算是把五星级课程过掉了！ “课程评价为b，正在结算任务奖励，请稍候……” “可分配自由点数+5。” 沃日，这就没了？！！ 老子拼了整整十几把啊！ 虽然落地姿势狼狈了一点，虽然下来的时候叫得稍微凄惨了一点，但好歹也完成任务了不是？ 你就给五个点？ 打发要饭的呢？！ 再来！ 事实证明，一旦捅破了心里的那层窗户纸之后，很多事情都会迅速产生质变。 比如纯情小两口，没有捅破隔膜之前牵个手都能脸红心跳，捅破之后各种武功招式轮着练，什么降龙十八掌什么一阳指什么蛤蟆功，都不带害羞的。 克服心里恐惧后，这组跳楼戏的难度基本就跟腹部绕杠差不多了，尝试几次后就开始变得驾轻就熟。 “课程通过，正在评估成绩，请稍候……” “课程评价为a+，正在结算任务奖励，请稍候……” “演技子项全体+1，可分配自由点数+5，词条卡（眼技大师）碎片+2。” “恭喜您顺利通过《敬业态度》所有课程，已为您解锁下一阶段课程，请根据需要自行选择。” 狗日的，感情全部课程要a评以上，才能算真正通关是吧? 照例把积攒下来的所有点数全部社会主义分配，切回属性面板一看，演技项总分已经涨到了50分。 距离及格线，还有差10分！ 还得再接再厉啊！ 回到培训界面，果然已经有了新的课程。 而这一阶段的课程总共分四个项目——声、台、形、表，也算是演员的基本功了。 该选哪个？ 周灏的选择困难症又开始发作了。 思来想去好半天，他先把声和台给排除掉了，这两项直接跟台词挂钩，但现在演戏用配音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除了那些立志要冲奖的演员不能用配音，因为所有正规影视展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用配音就拿不了奖。 周灏可没打算去冲什么视帝影帝，所以这方面的优先级可以往后稍稍。 剩下“形”和“表”…… 慎重考虑后，他把“表”给排除掉了，留下了“形”。 小汪只是个细分不多的配角，没有太复杂的戏份，并不怎么吃演技。 而对于这种定位的角色来说，良好的仪态形象往往是非常加分的，尤其这还是个警察角色，形象问题至关重要…… 从另一方面来说，塑造形体培养气质在个人生活里也是非常加分的。 那些学舞蹈的妹子为啥都招人眼馋？ 除了某些奇怪的可塑性潜力之外，仪态和气质都是非常显著的加分项。 就这个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可不敢再随便越级了，老老实实从一星级开始。 一星级课程——静态训练。 细节是魔鬼，所谓的气质仪态都是由无数的细节拼凑而成的，生活中最基础的站立和坐姿，就潜藏着无数细节。 而周灏的第一堂形体课，就是站立。 本能反应，他就立刻绷紧了身体开始站军姿，收腹挺胸抬头双肩后张…… 啪！ 一条无形的皮鞭直接抽在了他身上，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放松点，这不是军训！” “高级的表演不是紧绷，是松弛，是融入角色的生活感，要学会放松！” 啪！ “膝盖放松！” “膝盖是连接身体和舞台的机关，演员的所有走位和动作都需要这个机关配合，如果膝盖锁死，表演时的反馈互动效率就会大幅度降低！” 啪！ “别顶胯，骨盆松开！” “保持骨盆放松，可以让腹部肌肉收放自如，对于动态表演时的形体牵引至关重要！” 啪！ “别撅屁股，尾椎放松！” 啪！ “胸腔打开……” 一节课下来，周灏感觉身上几乎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火辣辣的疼。 光是一个站立，就有那么多讲究，后面的动态课程简直不敢想了啊！ 这么一想，眼下这一批学院派演员属实有点惨了。 在艺术院校里辛辛苦苦磨了四年基本功，出山之后却发现市场上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全是些狗屁不懂的医美怪在那演戏…… 悲哀。 新课程第一天，以失败告终。 无论怎么反复尝试，就是过不了关。 没辙，只能明日再战了！ 醒来洗漱醒了醒神，下楼吃饭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拖着两个行李箱的许凌月。 “这是要回去了？” “对。”许凌月微笑点头。 白线衫、牛仔裤配上遮阳草帽，清爽的田园风打扮很是养眼。 “不等开机凑个热闹再走?”周灏下意识问了一句。 “等不了了。”许凌月轻轻叹了口气，“公司那边催得紧，要回去录专辑了。” 周灏点点头，主动帮忙分担了一个行李箱，心里默默也跟着默默叹了口气。 问题根源都还没解决呢，这就着急忙慌地开始录新专辑了，只怕又会是一张失败的专辑啊。 真得找个机会，披上马甲好好和她谈一谈了。 “谢谢，就送到这吧。” 听到许凌月的声音，周灏猛然回神，这才发现已经来到酒店门口了，门童早已经把车开过来停在那里了。 正帮忙搬着行李，忽然看到林希娜也从酒店里跑了出来。 大概是临时得到的消息，她甚至都没换掉身上的卡通卫衣，胸前的萌化恐龙张着大嘴，奶凶奶凶的。 那张绝美的脸上，也带着还未彻底消散的睡意。 “姐，你怎么突然说走就走啊?”林希娜上来就拉住了许凌月，一脸不舍。 “我又不是演员，一直留在这干嘛？”许凌月笑着摇头，“我也该回去工作了，要不然张虹得亲自过来抓人。” “那你有空了一定要回来探班看看我啊！” “好。” 两人拥抱着说了半天悄悄话，然后才分开。 周灏也挺想要一个抱抱的，可惜许凌月只给了他一只手。 “周编剧，再见。” “再见。”周灏和她握手告别，手感温热绵软，“一路顺风。” “也祝你们拍摄顺利。” 看着大红吉普扬长而去，周灏心里多少也有几分不舍和失落。 一回头，直接撞上了一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杏眼。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周灏没好气道。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啊？” “不然呢?” “试着挽留一下啊！”林希娜一脸的怒其不争，杏眼瞪得溜圆，“也许她就在等你那一句挽留的话呢？只要你一开口，没准她就……” 周灏直接捂住了脸。 这帮写言情的，真是造孽啊！ 回到餐厅正吃着早饭，手机飞信上忽然跳出了拉群通知——您已被好友刘伟拉入“《白夜追凶》工作群”。 “@所有人，早上九点全体集合，正式开始集训！” 第76章 持久是应该的! 第一次大集会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基本就是个见面会。 除了事先请假的曹星，剧组的主要成员齐聚一堂，大家彼此见个面正式认识一下。 男一号郭辰已经剪了一头清爽的短发，但这么一来反而显得脸更肉了…… 好在他自己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据说这两天已经开始严格控制饮食摄入，并且开始减肥健身。 男二号张云峰也已经开始适应新角色，主动拉了个风骚的离子烫。 毕竟周巡这个角色，是一个略带痞气的刑侦队长，发型算是他的造型灵魂之一。 周舒桐这个角色基本算是山海内定的，但林希娜用一头利落的短发表明了自己的敬业态度，让剧组内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为了角色牺牲自己的形象，对于以前的演员来说这是本分，但对于新生代的演员来说，这已经能算敬业的标准了。 毕竟某些年轻女演员，别说让她剪头发了，脸上少刮一层腻子都能闹半天，不挂个半永久妆容都没法演戏。 别管上天入海还是泥地打滚，反正发型不能乱妆容不能毁！ “我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新人，演戏时候难免会有错漏不足，希望各位前辈多多包涵。” “同时也希望各位不吝赐教，作为新人，我不怕挨骂，只要能学的东西就行。” 说完还主动鞠了一躬，谦卑的态度博得了满堂掌声。 法医高亚楠的饰演者叫袁妍，女警赵茜的饰演者是任梓菲，韩彬饰演者叫刘浩昌…… 基本都是山海影视御用的演员，以往也在不少戏里面露过脸，但基本都是戏红人不红的绿叶。 活好钱少，刘伟就喜欢用这种演员。 轮到周灏时，他很直接地开始自嘲。 “我以前没有任何表演经验，完全就是现学现卖，如果期间有什么问题的话，大家只管批评就是，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脸皮厚不怕唾沫星子。” “那我们可不敢。”郭辰调侃道：“万一把你骂急了，回头你偷偷改剧本把我们写死怎么办？” 满堂哄笑。 一圈亮相下来，大家对这帮即将共事的伙伴也算是有了个基本了解。 导演刘伟最后上来做了个总结性发言。 “……有几点事情我要再次强调一下！” “第一，集训以及拍摄期间不要随意离开剧组，有任何事情需要离开必须先请假，我不希望出现因为一个人无故缺席影响剧组工作！” “第二，从现在开始，除非是剧组的公开性活动，否则不要随便接受媒体采访，更加不要参与到那些无谓的是非争端里面去，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市场和观众自然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评价！” “第三，我的工作宗旨一直都是品控至上，在我眼里从来没有主角配角的区别对待，谁犯了错我都照骂不误！” “如果有谁怕挨骂接受不了我的做事风格，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别到时候挨了骂哭哭啼啼地搬靠山出来跟我顶牛，我不吃这一套！” “最后，这部剧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企鹅视频和山海影视都对这部剧寄予了厚望，而且我们的牛逼也已经吹出去了，所以这一仗我们只许胜不许败！” “在这共事的几个月里，希望大家能精诚合作拿出一部优秀的作品来，告诉那些黑心烂肺的无良资本和那些野鸡演员们——网剧的正确打开方式到底是怎么样的！” 话音落下，掌声如雷。 周灏一边鼓掌一边暗暗感慨：这位刘导的动员能力，可以啊。 这要是在战争年代，高低也是个当政委的好苗子。 中午的时候，刘伟自掏腰包请剧组上下搓了一顿，席间不禁酒。 但这顿过后直到杀青，剧组内任何人都不许再碰酒，违者罚款，再犯直接滚蛋！ 这个管理手法，多少有点军事化的味道了，一般娇气的演员还真受不了。 吃完饭给大家伙留了点醒酒休息的时间，下午四点周灏就被喊下去开始训练了。 训练地就在酒店的后勤小广场，虽然已经过了最热的时间段，但滚滚热浪依旧还未消散，下去没两分钟身上就开始冒汗。 “警察是一个特殊而神圣的职业，和军人一样是国家形象在社会层面的投射之一！”导演刘伟拿着大喇叭亲自镇场。 “所以在表演上要格外注意，形象塑造可以个性化，但有些线是不能随便越的！” “首先一点，站、坐、行走都得有个仪态基础，绝对不能演成街溜子，尤其是在身着警服的正式场合，仪态上不许出现任何差错！” “这次我给你们请的教官，是来自警校的张教官……” 得了，基本就是一场变相的军训，规训仪态只是表面说法，真实目的应该是整风立威。 作为片场暴君，需要不容挑衅的绝对话语权！ 而第一个训练内容就让周灏哭笑不得——站立。 梦里站了一整晚，回来还要继续站！ 不到五分钟，已经有人站不住了，额头汗水开始糊眼……习惯性就抬手要去擦汗。 可这位张教官显然不是心慈手软的主，上来就拿着一截竹棍开始巡逻，看到乱动的，直接上棍招呼。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到十五分钟就有人坚持不住申请休息了，就是那位饰演女警赵茜的任梓菲。 下场的时候脚步虚浮嘴唇发白，似乎有点中暑的迹象。 二十五分钟，林希娜也顶不住了，扶着膝盖举手请假。 咬牙顶过半小时后，退场休息的人开始越来越多，两位男主也先后离场。 四十分钟后，只剩下周灏一个人还屹立不倒，整个人甚至是纹丝不动的。 炎热加疲劳，确实有点难熬。 但跟训练系统里的残酷课程比起来，现在的训练根本不值一提。 同样是站军姿，系统训练时候还在大热天裹着棉袄呢，现在这算啥? “可以啊小周。”端着一杯冰饮的刘伟面露惊讶，“到底是年轻人！” “而且站姿维持得很好，全程基本没变形过。”一旁的张教官也满意地连连点头。 随即拿竹竿敲了敲周灏的胳膊，“可以了，下去休息吧，以后站姿训练你可以不参加。” 一听这话，坐在下面的一伙人都给羡慕坏了。 早知道能免试，咬碎牙也要再顶一会儿啊！ 来到休息区，几乎所有人都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是真服气。 毕竟都是刚刚亲历过的，需要多强的意志力才能坚持到最后，大家心里都清楚。 “周编剧，给。”林希娜递过来一杯冰拧蜜，两眼亮晶晶地打量着他，“你以前当过兵？” 周灏道谢接过了冰饮，摇头否认。 “那你站这么稳啊？”林希娜一脸吃惊，“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年轻人火力旺，持久是应该的。”边上的郭辰冷不丁发车，周围当即哄笑一片。 林希娜显然也听懂了，红着脸呸了一声。 正聊着，一位助理拿着手机面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凑到导演刘伟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都还没听完，刘伟已经是面色大变！ 第77章 好一朵冰清玉洁白莲花! 《回忆失败婚姻，陈莉当场落泪》 《酗酒家暴滥赌，郭辰黑历史曝光！》 《前妻影射爆料，郭辰疑似嗑药！》 《黄赌毒样样俱全，必须旗帜鲜明抵制劣迹艺人！》 ………… 短短几个小时，无数黑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刚刚复出的郭辰瞬间声名狼藉，连带着《白夜追凶》剧组也被殃及池鱼，官微迅速被组团爆破，各个评论区被控得死死的。 全套流程有组织有纪律，而且切入时机非常精妙，但凡大脑皮层还有点沟的，都不会相信这是自发性的活动。 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来自郭辰前妻的一篇小作文。 洋洋洒洒上千字，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包装话术一套一套的，核心思想却是清晰明了——我当年被郭辰的花言巧语迷了眼，傻乎乎进了婚姻坟墓。 婚后逐渐发现郭辰的各种问题：酗酒、脾气大、懒惰、邋遢、好赌……等等。 其中有很多赌债，都还是我帮他还的，金额高达上千万！ 我苦口婆心劝他回头是岸，结果他根本不听劝，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我才提出了离婚、 离婚时候我也没打算跟他分家产，只是希望他能把我垫付的还给我，结果他死皮赖脸不肯认账，最后才闹到法庭上去。 我以为这样的烂人永远不可能再出来演戏了，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剧组敢用他。 我今天出来说这些事不是为了对前夫赶尽杀绝，只是觉得这样表里不一的人不该作为公众人物再出现在荧幕上，这样会带坏社会风气……吧啦吧啦。 好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花！ 周灏都快看笑了。 这小作文让乐山大佛看到，估计都得自己站起来退位让贤。 就尼玛离谱！ 如果郭辰真是个烂赌鬼，这两年早就疯狂接烂片赚钱了，怎么可能天天跟一帮老头老太太混在一起当咸鱼？ 可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脑子的，互联网下沉是一柄双刃剑，无数大脑空空的九漏鱼很容易就会成为裹挟利用的对象。 先手发难的一方本就有优势，再加上职业水军、网络大v和一堆看破世俗的“独立女性”下场推波助澜，迅速就席卷成了一场舆论风暴。 铺天盖地的骂声如惊涛狂浪席卷而起，声势惊人。 《白夜追凶》官微直接被冲得关闭了评论区，山海影视的公关部紧急出动灭火补救，但收效甚微。 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舆论战领域，先手优势是非常重要的。 剧组这边也是一片愁云惨雾。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郭辰的名声基本是臭定了。 哪怕最后成功自证清白，也会被视作“金钱的胜利”、“以势压人”… 同情弱者声讨恶霸，是华夏平民最朴素的底色情感，但也是最容易被裹挟利用的。 陈莉这个低位卖惨拿到的先手优势，太过巨大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真的是把剧组拱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硬着头皮继续用郭辰？挨骂不说，到时候出去拍戏搞不好还会被人丢臭鸡蛋烂番薯…… 弃用换人？且不说会寒了郭辰的心，大家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明知道是恶意的狙击打压，这时候弃用郭辰无异于认怂，岂不是遂了对方的意？ 底线这东西，退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直至退到悬崖边无路可退。 较真硬刚？ 目前为止还不确定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如果只是对家泼过来的脏水，那还好办一些，怼回去就是了。 可偏偏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很棘手的——万一是那位“曹贼”在背后操盘呢？ 麻烦啊！ 晚上九点，一众主创正在开会商量对策时，郭辰忽然举手起身。 “导演，我退出吧，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反正本来这个角色也不是我的，你们就按原来的配置拍，回头另外找个周巡顶上来就行。” “不行！”刘伟一拍桌子，“你这是当逃兵！” “可是……” “我也不同意。”林建岳也坐直身子道：“这时候你退出，等于默认了她的指控，无论对你本人还是对剧组都不是好事，退让解决不了问题。”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不要意气用事，山海也是有公关部的，你要相信团队的力量。” 郭辰皱眉犹豫了一会，叹口气坐了回去。 在边上看了半天的周灏，忍不住问了一句：“郭老师，你跟我们交个底，她说帮你还赌债的事情……到底什么情况？” “假的。”郭辰摇头，“我根本就不沾赌。” “那她这就是纯造谣？根本经不起查吧？”周灏一脸惊讶。 然而郭辰却沉默了下来。 刘伟一看这情况，立马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有什么赶紧说！” “是啊，有什么信息你得主动提供给我们，不然公关那边容易翻车。”林建岳附和道。 郭辰犹豫了一下，一脸郁闷道：“婚后第二年，她蛊惑我去炒什么虚拟币，说是升值潜力巨大值得投资。” “那一年它的价值翻了整整40倍，非常诱人，所以我脑袋一热就下场了，但是那东西在国内属于灰色地带，没法光明正大的玩，只能找离境中介。” “那一年多时间里我砸了有几百万下去，她也把自己的一部分不动产给抵押掉投了进去，这些资金最后全部流向了南亚……” 周灏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尼玛，难怪那朵白莲花敢肆无忌惮地开炮，敢情有一颗雷在这儿埋着呢！ 南亚那是什么地方？黑色金币的天堂啊！ 上千万的资金往那里面投……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赌博。 关键你还没法较真解释，因为虚拟币本质上也沾点灰色，虽然暂时还够不到违法，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一旦到了鱼死网破的程度，那朵白莲花把这事捅出来的话……郭辰绝对要脱层皮！ 刘伟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张脸涨得跟猪肝似的，看着都想打人了！ 忍了好半天，他才咬牙切齿道：“你特么又不缺钱，干嘛非要玩那种东西?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当时脑袋不清醒。”郭辰苦笑道：“想着‘法无禁止皆可为’，所以就迷迷瞪瞪下场了。” “等到后来才明白，‘法无禁止皆可为’不等于‘法无禁止皆可胡作非为’，但为时已晚。” 刘伟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一声叹息，“猪脑子啊，这个污点可能需要你用一辈子来清洗了……” “现在呢，收尾清理干净没有？”林建岳问道。 “那些钱已经不干净了，我最后没敢要，拿回来还得先洗一遍，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 郭辰一脸唏嘘道：“当初她跟我撕破脸，一部分根源也在这里。” “还好没拿回来洗，要不然真就麻烦大了。”林建岳长长松了口气，“割肉止损，很明智的选择。” 刘伟也顾不上墙上的禁烟标识了，直接掏出来点了一根，发泄似的猛吸了几口。 “那现在怎么办？” 满座寂静，无人应答。 好半晌后，周灏打破了让人窒息的寂静。 “郭老师，敢不敢玩一把胆小鬼游戏?” 第78章 你的笑话我很喜欢，你的私信记得关 作为原著作者和编剧，周灏的薇博也没能幸免。 “书迷”、“看不过眼的路人”、“郭辰曾经的粉丝”……各种属性奇怪的物种争先恐后涌入了评论区，开始了花式pua表演。 宗旨就一条——必须弃用郭辰，否则我们就不看你这部剧啦！ 周灏看得直摇头。 一帮癫子！ 但他还是发了一条回应动态：稍安勿躁，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模棱两可的回应，直接被某些群体脑补成了切割预告。 “这就对了嘛！” “风神果然还是识大体的，这种劣迹艺人坚决不能合作！” “早该切割了，这种劣迹艺人谁碰谁倒霉，早该封杀了！” “支持封杀……” 无语地叹了口气，周灏顺便又去郭辰那位前妻账号下看了一眼。 好家伙，大型团建现场啊！ “支持莉姐，远离渣男！” “敢于揭露垃圾男人的真面目，姐姐太勇敢了！” “忍气吞声帮那个渣男隐瞒了这么多年，姐姐真的是太伟大了！” “莉姐不哭，你值得更好的！” “……” 各路“情感博主”和大v也在评论区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就差把陈莉捧上圣女坛了。 而后，《云澜传》的导演石秀“不小心手滑”，在陈莉的小作文上点了个赞。 虽然马上就取消了，但还是被眼疾手快的吃瓜客截图留了下来。 两家剧组本就争得头破血流，这一“手滑”，给本就白热化的局势泼上了一盆热油。 两位顶流的粉丝就仿佛听到了冲锋号，迅速加入了讨伐大军，开始往《白夜追凶》官微和郭辰的个人账号发起冲锋…… 在几股势力的精诚合作下，#郭辰黑历史#的词条不负众望登上热搜，并且一口气直接冲到了探花的位置。 郭辰所剩不多的几个代言品牌，都悄悄撤下了宣传物料，删掉了曾经合作的蛛丝马迹，生怕被人顺藤摸瓜找上门来爆破。 而几家流媒体平台，也在第一时间暂时屏蔽了郭辰参演的几部剧，观望风向以备后用…… 形势几乎已经是一面倒了。 ………… 香江，浅水湾某别墅里。 一位姿容不俗的花信少妇躺在摇摇椅上闭目听歌，一脸惬意。 哪怕是居家状态，她依然是一身的顶奢搭配，珠光宝气浮夸之极。 旁边的沙发上，半老徐娘的经纪人却是一脸担忧，“miriam，你这事会不会做得有点过火了？” 陈莉睁开眼轻笑了一声，浓妆的脸上满是不屑，“过火吗？我不觉得。” 经纪人皱眉道：“万一把他逼到狗急跳墙，不但那笔钱你拿不到，搞不好还会有大麻烦。” “你不了解他。”陈莉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他不会的。” “他要有那个捅破天的胆量和鱼死网破的血性，我和他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他连绿帽子都能忍得下来，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事掀桌子？” 经纪人欲言又止，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因为有利益捆绑，跟这种熊大无脑的女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生命。 太蠢了啊！ 人家以前任由你作妖，那是因为心底还有一份情意在，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个负心薄情的！ 可感情这东西是消耗品啊，等到消磨干净的时候，你以为人家还会无条件惯着你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个男人？ 作吧，继续这么作下去早晚会被反噬！ “嗯?” 陈莉忽然停止了摇椅，猛地坐了起来，双目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脸色气得发红。 “这是哪来的神经病?！” “怎么了?”经纪人起身凑过去看了一眼，差点没绷住。 这是一条新鲜出炉的微薄动态，来自《白夜追凶》的那位编剧。 “闲着无聊，说几个笑话。 笑话一——结婚前我是个十八线小演员，靠着男人上位拿资源成了二线小花，名利双收风光无限，嗯，我是个独立奋斗的新时代女性榜样。” “笑话二——婚前我逼着老公购置了一套大豪宅，让他在房产证上加了我的名字，这样离婚时候我就有理由分割财产了，嗯，我是个追求经济独立的新时代女性。” “笑话三——婚后我要么在演戏要么在应酬，天天出席各种饭局喂老总喝酒，老公竟然说我不顾家？岂有此理，还以为是封建时代呢要女人三从四德?！” “笑话四——我天天陪人应酬，我隔三差五跟人炒绯闻，我经常被人爆料喜欢耍大牌，我天天被人影射私生活不检点……但我还是好女人，新时代独立女性的标杆！” “笑话五——郭辰他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从十八线糊咖喂成了二线明星，他竟然还臭不要脸在房产本上加了我的名字，整天不好好演戏竟然还跑去陪我爸妈过年……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虽然买房时候我一分钱没花，但房产本上有我的名字啊，结果离婚时候一毛钱都不愿意分给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人?” “离婚时候我天天买黑稿骂他，可他竟然一声不吭忍了下来，他这是什么意思，要用冷暴力来恶心我？” “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和他结婚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啊，可他竟然还不愿意离婚还我自由？姐妹们，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下贱的人啊？” “一想起这些，我就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垃圾?” “姐妹们，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宁可孤独一辈子也不能找郭辰那种垃圾男人！” 看到最后的时候，陈莉已经气得面红如血，胸腔剧烈起伏，后槽牙磨得格愣愣响。 这满眼荒唐的调侃戏谑，如同一轮又一轮的巴掌，狠狠抽在了她的脸上。 莫名有种被人扒光了游街的耻辱感…… 而下方的评论区，也早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 【我竟然都看完了？】 【都来学学啊，反讽的标准玩法！】 【传下去，风神开新书了，书名叫《新时代独立女性》！】 【这笔力这节奏，没有十万均订我是不服的！】 【我有预感，这一段要成为圣经了！】 【你的笑话我很喜欢，你的私信记得关】 …… “郭辰！”陈莉气得浑身发抖，“夫妻一场，竟然把这种隐私随便往外说……真就一点情面都不顾了吗？！” 一旁的经纪人强忍着笑意，心里轻叹了一声。 我说什么来着？ 真当别人的容忍是无底线的啊? 但凡你给人留了一点情面，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啊…… “呵，可惜闹了半天还是要靠别人出来冲锋陷阵，自己依然只敢当个缩头乌龟！”陈莉鄙夷地哼了一声，“这个不知死活的煞笔编剧……” 正骂着，薇博上却忽然刷出了一条新动态，来自许久没有更新的郭辰。 动态内容是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上面似乎是什么纸质文档，字样完全模糊，只因能约看到纸张上的某些烫金纹样。 然而就这么一张马赛克照片，就已经让陈莉脸色煞白。 “@陈莉，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澄清真相并且公开道歉，如果超时，后果自负。” 第79章 谁怂谁孙子! 所谓的胆小鬼游戏，翻译一下就是——来啊，互相伤害啊！ 谁怂谁孙子！ 郭辰虽然也算不上干净，但至少知道悬崖勒马，但陈莉可就不一样了。 放着内地的宜居环境不住，跑去香江窝着，图啥? 真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怕是连香江都没法住，得连夜卷铺盖润了。 很显然，陈莉是不敢赌这一把的。 不到两小时，郭辰就接到了这位前妻的电话，先是痛骂他薄情寡义不留情面，然后要求私下和解。 都没等她说完，郭辰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惯着你的时候，可以把你当琉璃瓶，我不惯着你的时候，你就是只是一堆玻璃渣！ 情面? 呵。 无能狂怒的陈莉，转头就把枪口对准了软柿子周灏。 倒也没有蠢到亲自下场，但周灏的薇博直接被水军冲烂了，而且还接到了捂嘴的威胁电话。 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周灏自然不会缩头认怂。 “奇怪，我就说了几个笑话而已，怎么有人还自己对号入座了？ 难道说我的笑话全部精准命中了某人？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不到三分钟，评论区再度沦陷，满屏都是辱骂和讥讽，国粹含量爆表。 周灏根本不管，十分钟后他又发送了一条新动态。 “今日份的笑话来了！” “某日，一朵奇葩白莲指着我大哭大闹：‘他污蔑我，他诽谤我！’ 路人好奇问了一句：‘他怎么诽谤你了？’ 这朵白莲一脸愤懑：‘他竟然把我做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水军还没来得及控场，评论区先一步成了欢乐的海洋。 “损，太损了，不过我喜欢！” “陈x啊陈x，你说你惹他干嘛？” “杀人诛心!” “这不是笑话，这是纪录片吧?” “太写实了，哈哈哈哈……嗝。” 可惜很快，这些欢声笑语就被满屏污言秽语所淹没。 而且网暴范围已经不局限于薇博了，开始大规模扩散。 就连主编指尖烟都发来了提醒消息：“悠着点啊，已经有人开始组团疯狂举报你的书了，搞不好会出事的！” 周灏只当没看到。 都说了谁怂谁孙子，怎么可能在这时候退缩? 回头再上薇博一看，愕然发现竟然有友军下场助阵了。 许凌月转发并且评论了他的动态：“催更，再来几段。” 啧，敢在这个时候逆行帮场，这姑娘仗义啊！ 几分钟后，林希娜也跟进转发，配上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随后张云峰也下场转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紧接着是曹星…… 整个剧组的所有演员全部下场助阵，旗帜鲜明地抱成了一团。 这一下，水军直接傻眼了。 我们不过就是想捏个软柿子而已，没想要捅马蜂窝啊！ 这还怎么玩？ 风紧扯呼，溜！ 而作为事件的核心人物，郭辰直接化身倒计时器。 “@陈莉，还有十八小时。” “@陈莉，还有十六小时。” “@陈莉，还有十二小时。” …… 主创这边在抱团对线，山海的公关团队也没闲着。 既然对面正主不出面接团，喜欢躲躲藏藏玩阴的……来嘛。 玩脏的，谁还不会了？ 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一大批关于陈莉的“陈年旧闻”。 有跟同剧组演员暧昧不清搞绯闻的，有坐在金主爸爸腿上撒娇喂酒的，有在综艺上发表的pua男性的逆天言论…… 有同行女演员含沙射影的吐槽，有合作过的导演指名道姓的批评，有片场匿名工作人员的指控…… 事实证明，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公关可以蒙蔽一时，但不可能抹去所有痕迹。 有图有真相，根本无从抵赖！ 而且这些黑料的时间点，几乎全都是在她离婚以前…… 光是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感受到郭辰的卑微和忍让，甚至到了无底线的窝囊程度！ 然而即便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最后却还是逃不过被反咬一口的结局…… 吃瓜客和乐子人也是有脾气有情绪的，合着闹了半天，你把我们当猴耍呢？ 明明是你自己又当又立在那犯贱，回头却还要反踩一脚老实巴交的前夫？ 草！ 操控舆论，就得面临被反噬的风险。 很快，陈莉就尝到了反噬的苦果。 薇博评论区直接被反冲烂了，里面要么就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老照片，要么就是周灏编纂的“笑话”。 “气抖冷”的衍生梗几乎在评论区排起了队，玩得不亦乐乎。 里面没有什么国粹和脏字，但羞辱意味却相当爆炸。 陈圣女哪看得了这些，直接就关闭了评论区，眼不见为净！ 但她能管得了自己的薇博，却管不了别人的。 “气抖冷”的梗已经开始出圈，她的小丑形象也跟着开始出圈扩散，公关表示无能为力…… 另一边，郭辰的自爆倒计时还在继续着。 各方压力如山呼海啸一般席卷而来，陈莉感觉要崩溃了。 打电话找前夫和解，直接被拉进了黑名单。 找那位包养自己的老爷哭诉求援……直接被冷暴力了。 那叫一个绝望，那叫一个怨恨啊！ 得不到的时候殷勤地像条狗，玩腻了就翻脸不认人，天底下男人都一个样，没一个好东西！ 怨恨之余也有点懊悔，干嘛非要惦记那笔钱呢…… 贪念害死人啊！ 走投无路，摆在她面前的选项只剩最后一个了。 当郭辰的自爆倒计时进入最后三小时，大家忽然发现……陈莉悄无声息间把之前的小作文给撤了！ 虽然没有发表正式的道歉声明，但这个举动无疑已经说明了一切。 心虚，怂了！ 熬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郭辰，也终于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这二十小时里，受煎熬的可不只有陈莉一个人，他也不好过。 万一陈莉真的决定头铁到底，两败俱伤的结果是无可避免的，他的演员生涯基本也算是到头了。 还好，陈莉怂了。 同样如释重负的还有周灏。 写笑话编圣经的时候写意潇洒，但心里其实还是很忐忑的。 毕竟那个陈莉背后，还有一只能量巨大的手。 万一那只手下场干预，整个剧组都会有大麻烦，《白夜追凶》甚至存在夭折的可能性。 所以事实上，整个剧组都在赌！ 对于剧组其他人来说，无非就是一个项目难产而已。 可对于周灏来说，还要面临“任务失败”的风险。 心理压力那不是一般的大！ 幸好，这一把赌赢了！ “周灏。”双眼布满血丝的郭辰，小声问道：“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吧？还要继续吗？” “这才哪到哪?”周灏冷笑一声，“她的道歉声明都还没来呢！” 郭辰眉头微拧，“可是……” 哎，果然有点糯，难怪会被pua。 “郭老师，之前的话已经放出去了，不可能打折的，否则你也会成为笑话的。”周灏摇头道：“现在道义在你手上，要个道歉声明不过分。” “另外。”他缓缓眯起了眼，“我这个人，其实挺记仇的。” “这两天里谁‘手滑’过，我心里都记着呢，这笔账……我早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第80章 都怪你! “课程通过，正在评估成绩，请稍候……” “考核评价为a-，正在结算奖励，请稍候……” “仪态+8，可支配自由点数+4，请再接再厉……” 呼，可算是把三星难度给过掉了！ 形体仪态的课程，比起之前的《敬业态度》明显难了一大截。 《敬业态度》的所有课程，考验的就是个勇气和意志力，基本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可言。 但形体仪态的训练，可不是咬咬牙就能挺过来的了。 静态时候稍微还好一点，凹造型保持不动就行了，但进入三星级之后开始动态训练，难度一下就上来了。 从举手投足的细节到待人接物的笑容和眼神，都有细致的要求，甚至连登场亮相时候下颌的角度保持都有讲究…… 标准之严苛，让周灏不自觉就想起了华夏老祖宗制定的宫廷礼仪，真的是讲究到了极致啊！ 回头再想想那些流量咖饰演的古装剧……男的含胸驼背举止轻浮，基本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根本没法看。 动态下就更辣眼睛了，四方步？汉服礼仪？ 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个号称世家公子，结果演得比该溜子还痞气。 女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头饰规制是完全不讲究的，大家闺秀的礼仪也是完全不存在的。 一头珠钗步摇能给你甩成狮子头，被人揪住了就扯什么“步摇的设计初衷就是用来碰撞听声的要摇起来才好看”。 可以摇是没错，可没让你摇得跟嗑药了一样啊。 你演的是皇室公主，不是ktv公主啊！ 离谱！ 虽然系统提供的训练已经很速成了，但是从一星级课程到三星课程，还是耗费了周灏整整十天时间。 除了晚上接受系统训练，白天还得接受剧组的培训。 主要内容就是一些警察该有的基本素养，比如出警时候的规制讲究，比如拿枪的姿势，比如一些最基本的擒拿动作等等。 十天下来，周灏感觉收获颇丰。 比如出警时持枪搜查的动作，刚开始的时候僵硬地就跟机器人似的，被剧组的人笑了久，甚至被林希娜录制成了表情包。 但经过这几天的揣摩和练习，已经像模像样了。 集训的另外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台词围读，在这一块上周灏基本就是个旁听客，因为他的台词量实在太少。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旁听过程中发现问题和瑕疵，然后和导演刘伟一起总结修改，不断完善剧本。 这十天时间，过得相当充实。 而随着集训进入尾声，剧组也已经在两天前移师鹏城，准备进入正式的拍摄流程。 虽然只是客串一个小配角，但新奇的体验还是让周灏有些兴奋难耐。 入睡前，他习惯性看了一眼系统的任务栏。 《埋名养望》任务进度：80/180。 还有一百天，就能把马甲亮出来了！ 继续坚持！ 次日天刚蒙蒙亮，周灏就起床洗漱，换上了体面的新衣服，同时也是在他在戏里的戏服。 今天是《白夜追凶》开机的日子，完事之后就要进入拍摄流程，反正这一套也是日常装，到时候还能省了更衣的麻烦。 七点半，他准时下楼就餐，然后跟着剧组一起前往片场参加开机仪式。 对于这种形式化的流程，刘伟并不怎么看重，走个过场就行。 所以这场开机仪式直接被安排在了一片楼盘工地里，这里是剧集第一单元的拍摄地之一，也算是另类的就地取材了。 坐车抵达现场的时候，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媒体记者和看热闹的吃瓜客。 虽然只是一部网剧，但企鹅和山海影视的强强联手本就相当瞩目，再加上之前山海影视放出的豪言壮语，让这部网剧从一开始就背上了不同寻常的关注度。 再加上这十天半月以来，《白夜追凶》和《云澜传》之间接二连三的明争暗斗，也为这部剧新添了一波热度。 业内人和乐子人们都在翘首企盼，想看看这个牛逼吹上天的剧组，最后到底会拿出什么样的作品来！ 一下车，导演刘伟、郭辰、张云峰这三位大咖就被记者围得严严实实，脸上怼满了各种话筒和录音笔。 林希娜则是被一众颜狗粉丝和自媒体人围住了，签名合影采访拍照，同样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那几位大配身边，也三三两两地站着记者和自媒体人……只有周灏无人问津，畅通无阻地走进了片场。 等了好一会儿，大家伙陆续突破记者的包围圈走了进来。 八点零八分，开机仪式正式开始。 因为香江圈从业者大规模北上就业，香江那一套开机仪式的流程几乎已经成了圈内的标准答案。 红桌布，大香炉，鲜水果配烤乳猪。 剧组上下轮流排队拜神上香，祈祷拍摄过程顺顺利利。 等所有人上完香，导演刘伟上去发表了一番演讲，基本全是些没营养的车轱辘话，让边上一众记者失望不已。 哪怕喊个口号diss一下竞争对手也好啊！ 开机仪式结束，刘伟立刻就让工作人员清空了现场，即时进入拍摄流程。 布景的布景、铺轨的铺轨、摄影师开始调试机位、演员开始温习剧本、导演开始安排场面调度、副导演开始拉着演员轮番讲戏…… 整个剧组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隆隆启动运作起来。 整整一个小时后，现场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刘伟施施然从导演椅上站了起来。 周灏忽然发现，身边几位小伙伴不自觉就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看那样子，一个个仿佛恨不得原地隐身。 他顺手拉住了边上的林希娜，小声问道：“你们干嘛?” “躲啊。”林希娜缩着脖子小声道：“剧组开机第一天，一般都会有个磨镜头的工序。” “磨镜头？”周灏有点懵，“那是什么？” “就是拉几个倒霉蛋出去试戏，给剧组各工种提供练手磨合的机会，同时也会成为导演立威的对象……反正挨骂是绝对少不了的。” 偷偷瞥了刘伟一眼，林希娜进一步压低了嗓门，“而且刘导的脾气你也知道，这要是被他拉去磨镜头，估计会被骂自闭的。” 卧槽，还有这讲究? 周灏听着都感觉汗流浃背了。 躲，必须躲！ 可结果脚步还没迈开，耳边就传来了刘伟的声音，“娜娜，小周，你们俩出来！” 周灏瞬间心脏骤停。 耳边传来了幸灾乐祸的低笑声。 林希娜哭丧着脸轻轻踢了周灏一脚，露着小虎牙恨恨道：“都怪你！拉着我干什么！” 五分钟后，两人生无可恋地站到了场地中央。 周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闭上了嘴。 整个片场仿佛被咒语定住了一般，寂静无声。 遮阳伞下，导演刘伟拿起了扩音喇叭。 “无关人员全部退场，演员请就位。” “《白夜追凶》第1场第1组……action！” 啪！ 场记板如同解咒语，整个片场瞬间鲜活起来。 三江感言和上架声明 说实话，开这本书的时候打死我都没想过能上三江的，结果入库之后吸量效果意外的好，前期数据把我自己都给吓到了。 本来写得挺起劲的，结果中间不小心踩了雷，被迫修改了大纲硬生生扭转了故事走向，其实我自己也写得很别扭。 但没办法，断更修改就意味着吃不到推荐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写。 坚持到现在成绩算不上多好，但还是靠着之前积累的追读磕磕碰碰挤进了三江，这里得感谢一下所有追读支持的书友，是你们把把我抬进了三江。 哦，好像还得先感谢一下编辑奶蓬，没有他就不会有这本书了，真的是个耐心细致的好编辑。 这本书的免费期算是很长了，写了整整有一个半月，所以我想厚颜求个首订，毕竟都追到这里了不是？ 因为是个兼职狗，所以爆更什么的难度有点大，我争取稳住每天三更吧，精力有富裕的话再看情况往上加。 今天先来两章，晚上再继续。 第81章 说好一起当咸鱼的!(求首订!) “cut！小周，站位，注意站位，老挡着机位干什么？！” …… “cut！娜娜，别乱蹦！角色年轻化不代表要这么乱蹦，理解太表面化了！” …… “cut！娜娜你怎么回事，五官别乱飞啊，太浮夸了，记住你是个女警！” …… “cut！你俩怎么回事，站桩背课文呢大眼瞪小眼的？一边说词一边记得走位啊！” …… “cut……” 在全组人的围观下连续ng十几条，加上高温酷热的煎熬，心理压力开始指数级增长。 看到林希娜依稀有崩溃的迹象，周灏立刻举手，“导演，能不能休息几分钟，我需要调整一下。” 不着痕迹看了林希娜一眼，刘伟板着脸点了点头，“十分钟后继续！” 林希娜耸肩长长吁了口气，然后一脸歉然地看向周灏，“谢谢你啊。” “同病相怜的苦命人，就别谢来谢去了。”周灏一脸唏嘘。 林希娜吐了吐舌头，赶紧往自己的休息区跑去。 屁股刚一坐下，立刻就有两个助理凑了上去，一个送饮料一个捧电扇，跟伺候公主的宫女似的。 周灏自顾自坐下拿了瓶水，咕咚咕咚开始灌了起来。 第一次拍摄的体验很不好，确实也怪不了刘伟，他的漏洞实在太多了。 不是忘了这个就是忘了那个，仿佛大脑一下成了单线程处理器，完全没法同时处理走位、台词等多线程任务。 之前私下对戏尝试时明明没有那么糟糕的，可一到了镜头下……仿佛被照妖镜照出了原形，啥都不会了。 “怎么，被骂懵了？”郭辰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摁着他的肩膀就坐了下来。 十几天的突击减肥下来，郭辰已经瘦了整整七斤。 腰腹上还是能看到不少赘肉，但脸和脖子倒是明显小了一圈，效果还挺好。 事实证明只要有钱雇佣专业团队并且有足够的时间，减肥压根不是什么难事，拿这个作为营销卖点到处兜售鸡汤的明星多少沾点那啥。 “没事，习惯就好了。”郭辰拍拍他肩膀，“第一次难免都会紧张的，我那会儿也一样，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周灏擦了把汗，郁闷地小声道：“你说导演他图什么啊，让你们上去打头阵，讨个顺风顺水的彩头不好吗？” “每个导演想法都不一样。”郭辰笑呵呵道：“有些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对质量没什么要求，或者知道自己在剧组里说了不算，所以能将就就将就了。” “但有些导演比较务实，什么彩头不彩头的根本不在乎，他们只信自己。你就看我们今儿这个开机仪式吧，能再敷衍一点吗？”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前期把剧组整合成自己需要的状态或许有点费事，可一旦进入正轨之后拍摄就会非常流畅，不会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周灏听着点点头，倒是挺符合片场暴君的作风。 聊了几句后，郭辰开始偷偷传授一些取巧的速成心得。 十分钟后，周灏重新回到场上。 ng四次之后，终于听到刘伟嘴里喊出了一声“过”。 “勉强及格，先保一条吧！你俩先一边呆着，好好看好好学！” 周灏和林希娜对视一眼，双双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容易啊！ 两位磨镜头的工具人下场之后，片场画风突变。 一众群演开始有序入场，站到了事先分配好的位置上，而这场戏的主角“周巡”张云峰，也放下剧本进入了片场。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沉稳和自信，属于老演员特有的从容。 今天的整组戏都是讲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后，前来抛尸现场勘察情况。 为了避免出现bug，刘伟直接请了一位退休刑警过来跟组指导，严谨程度拉满。 老戏骨就是老戏骨，张云峰上来的第一组戏，就博得了满堂彩。 精准的走位、娴熟的台词、配合各种恰到好处的细节拿捏，一个痞气的另类刑警形象跃然而出。 只可惜边上的群演不太给力，场面调度上出了点问题，白瞎了这一条。 导演席上的刘伟气得骂骂咧咧，张云峰自己倒是淡定地很，反而还主动过去安慰了一下出岔子的群演。 第二次尝试就顺畅了很多，所有人都没有出错，顺利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但刘伟似乎并不满意，说了句“保一条”，然后开始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几分钟后，他亲自来到场中跟张云峰交代起来，似乎是交代了一些修改意见，张云峰连连点头。 第三次尝试，群演调度和张云峰的表演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但很明显，刘伟还是不太满意。 继续琢磨，继续改！ 看到张云峰在烈日下反复被折磨，周灏莫名有点不道德的舒坦。 影帝也一样被折磨，那咱刚才也不算丢人啊！ 反复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刘伟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 “出师不利啊。”郭辰低声道：“情况有点不太妙。” “什么意思？”周灏一脸不解。 “导演拍戏最怕一种情况——怎么拍都不满意，但他自己却又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问就是感觉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楚。” “这种情况下，要么就是导演妥协将就，要么就是演员误打误撞冲破迷障，要不然就得一直磨下去。” 一听这话，周灏莫名就想起了那位墨镜王。 这家伙拍戏可是出了名的“意识流”，剧本什么的完全都是狗屁，演员上去整个人都是懵圈的——导演，我到底该演什么啊? 导演表示：你自己看着演就行。 然后，演员一遍又一遍地“找感觉”……直到最后崩溃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 “叮——” 熟悉的电子音，冷不丁打断了周灏放飞的思绪。 “您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靠，终于又有任务来了吗？！ 周灏迫不及待唤出系统的任务面板，里面赫然闪烁着一个高亮的新任务——《点破迷障》。 “帮助导演破解迷障，顺利完成第一场戏的拍摄。” “任务奖励：演技项自由点数+8，词条碎片《眼技大师》+1。” “注：本任务非强制性，请根据自身情况决定是否接受。” 8个自由点诶，香啊！ 但他也没忙着接受任务，而是先起身来到了导演系。 “刘导，是剧本有什么问题吗?” “跟剧本无关。”刘伟头也不抬，反复拖拉着监视器里的素材，“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边上的张云峰一边擦汗一边喝水，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迹象。 作为电影演员，导演磨戏找感觉是家常便饭，他早就习惯了。 林希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探头探脑看了一遍素材后，拉着周灏小声道：“你看出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挺好啊。” 周灏没吭声，眼睛牢牢盯着监视器屏幕。 作为看过原版的挂逼，他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刘伟前后几次反复调整现场调度和拍摄机位，都是为了一件事——展现场面宏大，给观众以足够的视觉冲击力。 这是网剧领域非常稀缺的东西，因为受限于资金，网剧的大场面一般都很寒酸。 但是很显然，这些调整效果都不合格。 回忆了一下原版的开篇，周灏默默接受了系统任务。 “刘导，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您当个笑话听听看？” 嗯? 周围众人齐刷刷看了过来，面带惊讶。 刘伟抬头看了他一眼，拧开一瓶水点了点头，“说说看。” “刘导，你觉得……这组戏直接用长镜头怎么样？从场景入画到关宏峰压轴登场，一镜到底！” 刘伟猛地一惊，喝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张云峰和一旁的郭辰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面露惊骇。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一个长镜头……说起来简单，可里面包含了整整十几场戏！ 这种信息量的长镜头别说放在电视剧了，放在电影里那都是非常炸裂的存在了！ 可是这个提议，显然和对刘伟的胃口，他的眼睛里已经开始跃动兴奋的火苗了，“你觉得有那个必要?” “有。”周灏点头道：“网剧和电视台的剧不一样，是坚持追剧还是弃剧，决定权完全在观众手里，所以开篇的留人效果至关重要，必须有亮点才行。” “可剧情展开是需要时间的，前期留住观众最有效的途径之一就是视觉效果，无论是演员形象还是画面效果，都是为了这一点而服务。” “一段超规格的长镜头是极具冲击力的，绝对是留住观众最好的武器之一，而且在宣发上也有足够的噱头！” “我们既然喊出了要革新网剧的口号，那么开场这一段高质量长镜头就是最好的标志和宣言，别的网剧想碰瓷我们，这就是第一道门槛！” 刘伟眯着眼舔了舔干燥上火的嘴唇，看向了一旁的张云峰和郭辰。 两人都没怎么犹豫，双双点头认可。 啪！ 刘伟一拍桌子，“可以，就上长镜头！这组戏需要重新设计，后延吧，先拍其他的！” 拿着对讲机吩咐完工作安排，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周灏的肩膀，“好小子，有点东西！” 边上其他几人，也都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唯独林希娜一脸幽怨，目光楚楚。 说好一起当咸鱼的，你怎么这样啊？ 第82章 这个剧组到底在干嘛?(求首订!) 在屏幕里看长镜头觉得很爽，可是真正参与到拍摄中时，才知道它的难度到底有多高。 十几场戏串在一起，主演加配角加龙套总计上百人同台表演，任何一个人出现一丁点差错，整条戏就得报废！ 而这还仅仅是演员层面的，这种长镜头对于摄影团队同样也是极致的考验…… 整个剧组就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不允许出现半点差错。 拍摄的第二天，就在无限的ng试错中磋磨过去。 第三天，剧组依旧在跟这条长镜头较劲，所有人都已经演到想吐了，但刘伟依然不满意。 用他的话来说——既然要用这条长镜头震慑眼球，自然要做到精益求精！ 于是，每一个演员的走位调整，每一场戏的调度……甚至细致到每一辆车每一个摆件的位置，都经历了反复的调试，力求做到每一帧画面的构图和谐。 这种较真劲儿让周灏暗生敬佩。 花三四天时间磨一场戏，而且还是一部网剧……在这个追求效率的快餐时代，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这位刘导脾气虽然不太好，但业务方面确实没得说。 傍晚时分，正当所有人被导演折磨得痛不欲生时，却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郭辰的那位前妻，竟然跑来探班了！ 明明十天前，她还跟郭辰公然在网上撕逼，还为此成了整个《白夜追凶》剧组的公敌，这会儿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跑来探班？ 进入片场之后，她一路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后面的助理还到处派送冷饮和小零食，看着一团和气。 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还真以为她跟剧组的关系很好呢。 这脸皮厚度，让周灏叹为观止。 不过看到后面另外两位跟班胸前的狗头……周灏瞬间明白了。 这是来作秀的。 十天前迫于舆论压力，陈莉发布了一则简短的道歉，把自己指鹿为马的行为说成了“酒后一时冲动胡言乱语”。 说是道歉，其实根本就是诡辩，态度敷衍之极。 郭辰虽然接受了这个道歉，但吃瓜路人却非常不满，依然是骂声连天。 今天带着御用摄影师过来探班，估计就是来擦屁股收尾的。 明天各种美美的照片往薇博上一晒，“郭辰和陈莉和解”的消息立刻就会满天乱飞。 这事就算翻篇啦！ 但是很显然，大家都没打算惯着这位不速之客，即便是涵养极佳的张云峰也没给好脸色，敷衍打了个招呼后，就自管自看剧本了。 而像刘伟这种暴脾气，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打招呼也只当没听到。 让我配合你演戏?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陈莉闹了个没趣，只能来到了郭辰身边，这才是她今天的主要目标。 可郭辰显然也不太愿意搭理这位前妻，没聊几句就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正纠缠着，导演席上忽然传来了刘伟的低喝：“休息结束，再来试一条！” 郭辰如闻仙音，赶紧放下剧本走向场内。 陈莉微微皱眉，面有不悦。 正常情况下，但凡有主演亲友来探班，导演都会给面子留足时间，刘伟这种行为基本等同于打脸。 但现在这情况，再不爽她也只能忍着！ 看到片场里的站位和布置，陈莉暗暗吃了一惊。 什么情况，场面这么大? “《白夜追凶》第2场第27条，action！” ？？？ 陈莉整个人都傻了。 什么情况，这都第三天了吧，才拍第二条？ 这个剧组到底在干嘛? 拍文艺片都没那么慢吧? 看了一分钟后，她更是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这个长镜头？？？ 这帮人到底想干嘛？! 导演席上，手握对讲机的刘伟已经坐直了身子，脸上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整个长镜头已经过半，目前为止一切都近乎完美！ 接下来就剩下关宏峰压轴登场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镜头里跑向关宏峰座驾的小汪，忽然脚底踉跄了一下，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刘伟霍然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边上的众人也是面色大变，目光绝望。 完了，又要ng了！ 这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完美的一条了啊！ 镜头外的林希娜直接已经捂住了脸。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摔跤的一瞬间，周灏脑袋里也是懵的。 这一跤下去，一顿臭骂估计是免不了了……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干脆顺势打了个滚，然后麻利地爬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向了前方的车子。 一边走还一边掸衣服，抬头笑呵呵跟边上的辅警摆手示意，“没事没事，看到关队太激动了。” 看到这一幕，刘伟微微一愣，放下了已经拿到嘴边的对讲机。 这小子的临场应变能力，可以啊？ 换一般人，估计这会儿早就摔懵了！ 镜头继续推进，车门打开，身穿大衣脚蹬短靴的关宏峰登场入镜。 没有任何台词，也没有任何附带戏剧张力的段落，就只是那么双手插兜一路走来，气场直接碾压所有人。 哪怕是影帝张云峰，也被生生压了半头。 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 看着鹤立鸡群的郭辰，场边的陈莉眼里有几分迷醉，心里却满不是滋味。 这个男人，曾经是属于她的。 可是现在…… 长镜头还在继续，林希娜饰演的周舒桐因为见到尸块开始疯狂呕吐。 或许是被两位老戏骨带动了状态，林希娜这会儿的表演也自然了很多，远算不上精湛，但至少不会显得很违和了。 长达整整两分多钟的超级长镜头，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戏……这到底是什么剧组？！ 陈莉简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再一想隔壁那什么《云澜传》……就那种野鸡剧组，真的玩得过这帮疯子? 到时候，只怕会闹出大笑话吧? 等周舒桐上车关门，刘伟终于拿起了对讲机，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过！” 现场寂静了两秒，随即猛地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甚至抱着擦起了眼泪。 这场面，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是杀青了。 重回拉回去看了一遍素材，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刘伟起身鼓掌道：“很好，大家都表现得很好！” “我知道这三天大家都很辛苦，但相信我，大家的辛苦是值得的，这个长镜头一定会被载入网剧史册，成为永远的经典！” “这里我要着重表扬一下周灏，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应变处理得非常好，成功挽救了这条戏，希望大家都能向他学习！” 说完，带头鼓起了掌，随即整个片场都响起了掌声。 周灏被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引来一片哄笑。 下场回到自己的休息区时，他的脑袋里适时响起了系统电子音。 “《点破迷障》已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呼，可算是完成了！ 8个点到手，继续社会主义分配！ 加上之前课程积累的奖励点数，这会儿他的演技总分已经来到了52分。 距离及格线又近了一步！ 此外《眼技大师》的碎片已经收集到了四块，只要再收集两块就能拼成完整的词条了。 到那时候，咱高低也能算个小梁超伟…… “周编剧。”柔媚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头一看，陈莉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面前。 “之前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想做东请你吃个饭当面赔罪，不知道周编剧愿不愿意赏个脸?”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挺美。 盘靓条顺又媚又骚，难怪郭辰之前被他治得服服帖帖，也难怪那位曹贼会为她动心。 确实是个挠心的尤物。 只可惜，包裹在这美丽皮囊下面的是一颗丑陋肮脏的心。 “吃饭就不必了。”周灏直接拒绝，“你也说了是误会，既然你已经道歉了，郭老师也已经跟你和解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眼底有一抹恼怒闪过，陈莉脸上笑容不变。 “那不知道周编剧有没有兴趣谈谈业务上的事情，比如《琅琊榜》的改编版权？” 嗯? 周灏眼皮一跳。 看样子，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了? 第83章 进步?你应该想办法退步六年! 说实话，周灏并不怎么愿意搭理这个陈莉。 且不说她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儿，光是拳师这个buff就足以让他敬而远之了。 可偏偏她又拿《琅琊榜》说事，让人一时间有点吃不准她的来意。 如果是她自己的意愿，滚一边该干嘛干嘛去，可如果是那位曹贼的意思……正面直怼就有点不合适了，暂时还没那个底气。 正当他为难的时候，郭辰忽然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走了走了，老刘那铁公鸡难得拔一次毛，一个都不能少啊。” 哥，你可真是我亲哥！ 周灏一脸无奈地看向陈莉，你看，导演请客我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下次一定！ 陈莉终于有点绷不住了，脸色铁青瞪着郭辰，一副要动怒的模样。 可郭辰看都不看她一眼，拉着周灏就往外走。 走出片场之后，郭辰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周灏，别怪我没警告过你，离这个女人远点，你玩不过她的。” “我也没打算跟她玩啊。”周灏一脸无辜，“她说要买《琅琊榜》的版权，我一下吃不准情况，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郭辰想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平时不是挺精明嘛，怎么关键时候就冒傻气？”郭辰没好气道：“你特么又不是个体户，要谈版权让他找你公司去！” 周灏挠挠头，是啊。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白夜追凶》的版权只是属于例外情况啊，按照正常流程，《琅琊榜》想要卖版权，还得经过妙笔那边。 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踢皮球得了！ 拍拍脑门，他三两步追上了郭辰，“刘导定了哪个酒店啊?” “不是，你还真信啊?”郭辰一脸无语，“都跟你说是铁公鸡了，怎么可能会拔毛？做梦去吧！” 这…… 行吧，虽然大餐没吃上，但通过这事至少知道一件事——老郭这人是个可以交朋友的。 吃了顿简单的自助餐，回到房间就开始加班码字。 剧组开工之后，他的时间一下就变得紧迫起来，每天基本只能挤出四五个小时码字攒稿。 好在这会儿他的码字速度已经上来了，倒也勉强够用。 晚上十一点，一万两千字的任务顺利完成。 舒展活动了一下身子，他习惯性打开了备用机。 不出意外，又有许凌月的消息。 “周老师，我新录了一首歌，你能帮忙给点意见吗?密码是我的手机号后六位。” 下方是一个加密压缩包，下载解压后得到了一个音频文件。 一看名字，他就有点绷不住了。 《繁花似雾》，一眼文青味儿啊！ 戴上耳机听了个前奏，眉头已经不自觉拧了起来。 一个字，乱。 制作人很明显想要揉杂一些非乐器元素进去，丰富编曲的多样性。 这种玩法不是不可以，一旦玩好了就容易超神，比如隔壁周董的那三位御用编曲，前中期都是神一样的存在，非常擅长利用各种非乐器元素。 《七里香》前奏的风声、《三年二班》的乒乓球等等都是经典代表，而最巅峰的当属《以父之名》。 打字机声、枪声、祷告声、歌剧咏叹……一堆元素被完美融合在一起，光是前奏就画面感十足。 但如果编曲的功力支撑不了这个玩法，出来的结果就只能是凌乱。 很明显，这首歌的编曲有点眼高手低的味道。 比起之前那个吕俊枫，确实差了点意思。 曲风还是熟悉的民谣融合轻摇滚，但换了编曲之后，味道比以前更奇怪了。 反复听了三遍后，他实在有点忍不住了。 “你买的歌，全都这个水平吗?” “差不多吧。”许凌月回复道：“听完了，给点意见？” 周灏直接撸起了袖子，有些话他确实憋了好久了! ………… 明珠市，某公寓卧室里。 许凌月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飞信那端的回复。 “我这人比较直，有话我真直说了啊?” 许凌月心里咯噔了一下，“没关系，您直说就是。” 周老师：“礼貌点说，不好怎么听；粗鲁点说，这就是一坨翔！” 看到这个回复，许凌月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虽然猜到评价不会太好，但聊天框里那坨黄粑粑还是让她脸颊发烫。 “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我听了你所有的专辑，前后期差距非常大，前面三张的质量非常高，以《吹梦回西洲》作为分界线，后面的质量就开始不断下滑。” “到最近那张专辑，说实话已经有点没法听了。” 许凌月打了一堆字，最后却还是全给删掉了。 “所以这一年来都没有再动笔写歌，我现在也有点迷茫，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 周老师：“当局者迷，我的个人看法是——你脱离生活太久了。” 许凌月直接发了一个懵逼的表情包。 “你前期的歌曲都带着浓厚的生活气息，路边的一朵花、地上的一只蚂蚁、雨后的一道彩虹、外婆做的一道菜……这些琐碎的生活细节都可以成为你音乐创作的一部分。” “这些随处可见的生活元素是非常接地气的，配上干净简洁的编曲和你的声线条件，共同造就了前期的辉煌。” “但是后面的歌曲里，这种干净的生活气息开始开始逐渐消失了，你的歌词开始失去烟火气，你的编曲开始越来越复杂，也许你在追求多元化的转变，但是你却丢掉了你赖以生存的底色。” “在我看来，你的嗓音其实就是最好的特色乐器，根本不需要为了迎合市场去做那些花里胡哨的改变，你有点舍本逐末了。”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了这些变化，但体现在歌曲上就是越来越空洞浮华，就像一戳就破的泡沫。” 许凌月怔怔看着这几段话，目光呆滞。 这两年来，她也曾反复检讨过自己的问题所在，也曾经咨询过业内的前辈和同行，但这些交流始终都停留在技术层面上。 有人说她曲风单一，有人说她唱功还有瑕疵，也有人说她写歌谱曲的思路已经有点落后了…… 解决办法，都是建议她多提升自己的能力，不断进步继续突破。 这一年多以来的创作瓶颈，其实根本原因也在于思维的混乱。 她想努力进步，却不知道到底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而现在，周老师给出的意见却是截然相反的——你应该退步到六年前的水平！ 而且他的剖析角度，也是其他人从来没有提过的。 呆滞许久后，她翻出了书架上的老专辑，回看了一下歌词本里那些朴实无华的内容，然后又翻出去年的那张新专辑，看了眼那些飘渺的歌词…… 我到底在写什么? 以前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无病呻吟的烂歌，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的？ 无精打采地感谢了一番后，她转而拨通了张虹的电话。 “什么事啊姑奶奶，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啊！”张虹的声音听着有点暴躁。 “虹姐。”许凌月闷声道：“我这张新专辑，能不能取消……或者延后?”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张虹急了，“这都已经开始录了，你跟我说要取消?” “我对这些歌并不满意，而且我大概也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 “我的姑奶奶呦，你就饶了我吧！”张虹直接打断道：“你现在已经不比以前了，没有多少任性的资本了！” “按照和东星唱片的合约，你每年都要出一张新专辑的，这都已经九月了，你要再磨磨唧唧的磨洋工，会被告违约的啊！” “可是我真的不太满意这些歌曲的质量。” “那也好过交白卷违约吧?现在的娱乐圈不怕你拍烂片唱烂歌，就怕你没有存在感！不管好坏先刷一下存在感维持曝光度，剩下的以后再考虑！” 最终还是没能说服张虹，许凌月绝望地挂断了电话。 捂着脑门沉默许久后，她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就没早点认识他呢？” 第84章 姐，听说你有男人了?! 9月10日，教师节。 经过前期的磨合，《白夜追凶》的拍摄开始进入正轨，进度慢慢加速。 在一次次的ng中，周灏也逐渐开始找到了一些感觉，在磕磕绊绊中现学现卖，倒也演得有模有样。 演戏之余，码字的工作也没落下，他已经顺利完成了《琅琊榜》的收尾工作。 这部长达76万字的小说，正式完工。 跟之前的豆粕和大猪崽相比，这部小说无论是篇幅还是难度都小了很多，完本时也没那么多感慨了，基本只有完成任务时的释然感。 虽然已经写完全本，但他也没有一次性把存稿全部放出去，依旧保持着每日一万多的自动更新量。 可即便如此，读者也依然能感觉到，这本书已经快到结尾了。 书评区和各大书友群里，对于结尾的讨论日渐增多。 “我估计最多再有十万字，应该要结尾了吧？” “看现在这走势，梅长苏基本是必死无疑了。” “狗日的风来，好端端的写这种虐心文，看得太难受了！” “只求风神结局轻点虐了，现在搞得我都不敢看下去了。” “快点结束吧，我真不爱看这个，赶紧回去写热血玄幻吧，那才是他的舒适区！” “@风来，下本什么题材啊，是继续写历史ip文还是玄幻啊？” “@风来，快别写这种酸不溜丢的破文了，你又不是女频的，玩票一下就得了，杀伐果断的爽文才是男人看的！” 本来大家也就是日常发发牢骚而已，并没有真指望得到什么回应。 “既不是历史，也不是玄幻，已经开始动笔了，大家等着看就是了。” 结果这一次，周灏竟然破天荒出来回应了。 这一下，整个书评区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什么情况，又要换类型？” “不会是真打算把所有类型都临幸一遍吧？” “不是历史也不是玄幻？难道是都市文？” “有没有可能是仙侠？这也算是玄幻的近亲了，写起来应该得心应手。” “科幻也有可能，反正现在的科幻文基本就是换皮玄幻，没啥区别。” “别管什么类型，只要不是《琅琊榜》这种就行，要爽一点的……” 书评区加书友群，加起来上千条讨论留言，几乎把大部分可能的文类都猜了一遍，却愣是没有一个敢往武侠上想的。 这个分类到底冷门到了什么地步，可见一斑。 但越是冷门，就越能凸现救世主的价值。 老查的文放在这个时代来看，其实优势已经不大了。 脑洞不够大、爽点不够密、偶尔还有些奇奇怪怪的毒点…… 放在其他版块可能就是扑街货，可要是放在遍地荒草的武侠区…… 多谢同行衬托，妥妥的神作！ 而且论整体故事的架构完整性和内核格局，也确实不是一般网文能相提并论，能被反复拿来改编翻拍，绝对是有东西的。 经过长达几十年的数次修改，那几部小说基本已经修到相当完善的地步了，基本不存在什么大漏洞和bug了。 但周灏还是打算在原版基础上，继续做一些修改。 不能说老查的原文不好，但是经历过几十个版本的影视化改编后，一众编剧的思想火花汇聚起来，同样也提供了不少优秀的思路。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尤其是tvb版本的那几部经典之作，对于某些细节的完善和人物刻画的修饰，都是相当出彩的。 里面的很多东西都可以想办法融入进来，让剧情和人物更加立体丰满，将来在影视化改编时也能少走一点弯路。 写完《琅琊榜》的完本感言后，周灏便马不停蹄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了新书之旅。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奔流入海。” “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桕树，叶子似火烧般艳红，正是八月天时……” 一口气写了五千字，周灏回头品读了一下，不由感慨了一下老查的文笔。 通篇没有什么绚烂的辞藻，一眼看去并不出彩，但细度之下就能发现，文字非常的精炼。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虚招，拳拳到肉，俨然有种返璞归真的味道，看着相当舒服。 不像某些“新时代作家”笔下的文字，通篇都是奇奇怪怪的遣词造句，甚至连断句方式都要自创一下，那股文青的矫情味儿几乎要从字里行间溢出来。 想起来就感觉生理不适。 一万字任务结束，他洗漱完往床上一趟，拿着手机开始刷薇博冲浪。 刷了不到五分钟，他就已经看到了不下五次的《云澜传》。 “《云澜传》请来了大师级的妆造团队，力求完美还原华夏古典妆造的美感。” “《云澜传》拍摄进度非常顺利，预计九月底十月初就能杀青。” “《云澜传》的商业价值被市场看好，原定的广告招商名额根本不够用。” “《云澜传》男女主片场举止亲密，疑似因戏生情……” “……” 反正从戏里到戏外，所有能拿来炒作的东西几乎一个没落下。 甚至连炒cp这种大杀招都已经提前拿出来了，正常情况下，男女主的cp料都是在播剧前宣发阶段才会抖出来的，这样才能效果最大化。 可现在戏才拍到一半，就已经提前放了大招…… 再配合上面另外一条宣传物料来看，答案就很明显了——《云澜传》的广告招商只怕并不理想，压根没有多少冤大头愿意买单。 咋办呢？ 可不就只能连哄带骗放大招了么！ 事实证明，在出现真正现象级的网剧之前，任何口嗨都是泡沫。 资本家只是贪但并不傻，没看到实实在在的钱景，我干嘛给你投钱？ 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这种歇斯底里的营销骗骗粉丝也就算了，拿出来骗资本家？ 呵呵。 讥笑之余，周灏心里也莫名有一份沉甸甸的压力。 《云澜传》目前面对的情况，同样也是《白夜追凶》正在面对的。 拍摄阶段虽然不差钱，但如果后期无法带来足够的营收利润帮企鹅回笼资金……还有没有下一次合作可就不好说了！ 这可是涉及到他未来发展规划的大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啊！ 刷了一会儿，困意来袭。 正准备关掉手机熄灯休息时，眼角余光却忽然瞄到了热搜上的一个词条。 #瘦金体艳惊四座# 卧槽，这什么东西？！ 点开词条一看，置顶动态赫然是一则新闻。 “全国书法交流会首日，浙省书法协会祭出了秘密武器‘瘦金体’，笔力遒劲大开大合极具观赏性，引发了会场的轰动。” “截至目前，笔者还未获悉这手新字体的创始人，但这颗闪耀书法交流会的明星，无疑将会称为书法圈的‘新贵’……” 新闻给的配图，正是满脸红光的老秦，而他手里举着的书法作品，便是当然周灏亲笔书写的那两句诗。 书法圈本来属于小圈子，平时就算开一百次交流会也根本不会上什么热搜，但这次情况却有些特殊。 因为老秦在接受采访时虽然守住了秘密，却还是透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比如……这幅字是个年轻小伙写的。 以及……这幅字是诞生于许凌月家里。 这两条信息一组合……好家伙，这还得了？！ 无数歌迷和吃瓜客瞬间涌入了许凌月的薇博里。 姐，听说你有男人了？！ 第85章 别装了! 女明星闹绯闻，其实不算什么新闻，每天上热搜看一眼都能发现好几对。 然而许凌月的情况就有点特殊了，打从出道之后几乎就没传过什么绯闻，搞得圈内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她的取向有什么问题？ 越是这样的绯闻绝缘体，一旦爆出绯闻来关注度就越高，物以稀为贵嘛。 老秦这有心无心的一嘴，直接勾起了无数人的八卦之心，许凌月的薇博也成了吃瓜聚会的第一现场。 从圈内到圈外，大家伙把所有可能的人选全部罗列了一遍，然后一一开始做排除减法。 到最后也没得出个靠谱的答案，但里面有一个答案的呼声是最高的——有没有可能是周老师？ 你看人家周老师都已经帮许凌月写过多少歌了？ 先不说那几首公益歌曲，后面为了怼杨妍甚至还写了一首量身定制的《红豆》，这能是一般关系？ 咋不见他给别人写歌呢？ 而且以周老师的才华，自创一个字体什么的……很合理吧？ 是他，多半肯定是他！ 许凌月的歌迷是最能接受这个答案的，甚至有点为之兴奋到癫狂的意思。 周老师+许凌月，这个组合能创造多少好歌？ 简直都不敢想了好吗。 神仙眷侣啊！ 于是乎，整个薇博评论区和粉丝群都开始追问许凌月，希望她能给个正面的回应——你到底是不是跟周老师好上了？ 然而许凌月根本没有回应的意思，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 闹腾了整整三天后，八卦热情开始逐渐退散，吃瓜客骂骂咧咧地扫兴离去。 什么嘛，连个回应都不给，太高傲了吧？！ 粉丝虽然也有点失望，但她们早已经习惯了许凌月的作风，本来就不爱炒作，涉及个人生活的内容就更不会拿来占用公共资源了。 绯闻热度开始退散，但是“瘦金体”的热度却开始扶摇直上。 书法交流会算是整个华夏书法圈最高层次的团建活动了，与会者几乎全是圈子里的大佬，另外还有不少文联、作协之类协会成员过来凑热闹的，绝对算得上是文坛盛会了。 在这种场合上一鸣惊人，就注定“瘦金体”会成为文人圈子里的新宠。 而且“瘦金体”还好巧不巧蹭上娱乐圈的热度上了热搜，俨然有出圈的架势，书法圈的人自然也乐得帮忙推一把。 吹，往死里吹！ 只要能吸引更多人关注书法，别说瘦金体了，肥肉体也照吹不误！ 华夏书法协会官博、文联官博、作协官博——一众官方账号开始陆续下场推波助澜，花式吹捧起了瘦金体。 而一众书法圈的大佬和作家也紧跟着下场，共同为这波热度浇上火油。 在几股力量的共同助推下，几乎没多少人关注的书法圈子，忽然一夜之间成了热门话题。 #瘦金体#的词条赫然挂在了热搜第三的位置上，在其他平台的话题热度也是居高不下。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全网迅速掀起了一股模仿学习瘦金体的热潮，不少嗅觉灵敏的教培贩子甚至开始公然兜售“字帖”…… 但这股热度越高，那个谜团也为更多人所好奇——这手瘦金体的创始人，到底是谁？！ 名利双收的机会就在眼前，却愣是躲着不见人……这个行事作风实在是有点眼熟啊。 不会真的是那位周老师吧？ ………… “过！” 刘伟回看了一下素材回放，确认没有问题后，难得露出了笑容。 “很好，今天大家表现都很不错！” “至此，我们第一单元的拍摄全部结束，明天开始剧组将前往燕京，拍摄第二单元的内容。” “晚上允许你们出去聚餐放松一下，但不能在外留宿，也千万别把自己喝死了，绝对不能耽误明天的航班！” 话音一落，片场里外到处都是欢呼声。 军事化的严格管理虽然有利于提高拍摄效率，但关久了之后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怨气的，活在这个浮华绚烂的时代，谁愿意天天当闭门不出的苦行僧啊？ 赚那么多钱，不就为了享受生活嘛！ 今儿难得暴君松了口，大家自然是欢呼雀跃喜难自禁。 总算是能出去放个风啦！ 要说最兴奋的还得是曹星，虽然他前几天才刚刚进组，但身处最爱浪的年纪，哪受得了这样的封闭式管理？ “晚上我们出去聚一聚吧！”曹星搓搓手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小酒馆，挺不错的！”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林希娜，目标非常明显。 郭辰一边收拾东西，笑着问了一句：“你请客啊？” “那当然！”曹星拍拍胸脯，“我本来就是粤省人，在这也算是半个东道主了，请客那也是应该的。” “诶，有人请客那我肯定要蹭一下的。”郭辰笑着看向张云峰，“老张，你呢？” 张云峰犹豫了一下，“那地方……干净不？” 曹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云叔你想哪去了，正儿八经的小酒馆，环境很好而且挺安静的，很适合聚会。” “那行，算我一个吧。”张云峰舒了口气，“这几天也确实闷得慌。” 随即，另外几位大配也响应号召，加入了聚会行列。 轮到周灏时，他直接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还得回去写书呢。” “别啊。”曹星上手就拽，“大家都去，你这不是扫兴嘛？偶尔断更一天又没什么关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林希娜没好气道：“写书是人家的正经工作，为了陪你喝酒就让人家翘班，哪有你这样的？” “我……”曹星一脸委屈，我这不是热情好客嘛？ “周编剧不去，我也不去了。”林希娜紧接着道：“让我大伯知道我去喝酒，会打断我腿的！” ？ 曹星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拉这么多人攒这个局，为了谁啊？ 你竟然说不去？！ 等一下……周灏不去你也不去，你俩是？！！ “走吧，周编剧。”林希娜拽了周灏一把，“我们吃饭去。” 周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歉然一笑：“你们人也够多了，玩得开心点啊。” 看着两人肩并肩离去的背影，曹星心头一片拔凉拔凉。 可恶啊！ 明明是我先来的好不好！ “哎。”张云峰路过拍拍他肩膀，一脸同情。 “怎么样啊小老弟。”郭辰眯眼笑问道：“正主不去，咱这些个电灯泡还能不能蹭这个局了？” “去，当然去！”曹星狠狠咬牙，“今晚上不醉不归！” 另一边，林希娜一脸笑嘻道：“幸好你也不去，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 周灏摇头笑笑，“你就这么讨厌他？” “谈不上讨厌。”林希娜皱眉道：“如果他只想做普通朋友的话，我很乐意接受。” 周灏秒懂，“所以你老这么凶巴巴地对他，为的就是让他知难而退？” “对呀，可惜他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林希娜一脸郁闷地撇嘴，“算了不说他了，平白心烦，说说你吧。” “我？”周灏愣了一下。 “对呀。”林希娜挑挑眉，一脸八卦道：“这两天你应该很郁闷吧？” “啊？” “别装了。”林希娜拍拍他肩膀，用安慰的语气道：“其实以月姐的条件，家里出现个青年俊杰其实很正常的！” “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十有八九是看不上人家的，毕竟她对书法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写再好也是白搭！” “所以呢，你也不用太担心，你还是有机会的！” 周灏直接傻眼，“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行了，都说别装了。”林希娜一副看穿一切的睿智表情，“你之所以不跟他们去喝酒，不就是怕郁闷之下喝醉了乱说话，会暴露心思吗？我懂的！” 周灏：…… “周编剧，不是我说你啊。”林希娜语重心长道：“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主动一点吗？难不成还要月姐主动来倒追你啊？” “都已经带你见过家长了，她什么心思你还不明白吗？这个时候你还磨磨唧唧的，我都替你着急啊！” 周灏：………… “说起来你们俩年纪都不算小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该直球的时候就直球啊！” “而且她现在处于事业低谷期，正好也需要有人陪伴宽慰，天赐良机啊！” 周灏：……………… 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就偏偏长了一张嘴呢？ 第86章 我信你个鬼! 晚上十二点，一万五千字任务顺利完成。 周灏正在活动身体时，外面却忽然传来了刘伟恼怒的咆哮声。 开门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原来是聚会大军回来了。 其他几人都还好，只是身上带了点酒意而已，可作为“东道主”的曹星却是喝得烂醉如泥。 喝醉也算了，关键这倒霉孩子的酒品还不怎么样，醉了以后直接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嘴里还一个劲说着胡话。 得亏有一帮人送他回来，要不然就他这状态，现在搞不好都已经上热搜了。 也难怪刘伟发火，这是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啊！ 看了一会儿热闹，周灏悄悄关门回了房间。 天天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孩伤心伤神，这倒霉孩子也是够痴情的…… 洗漱完，他又打开薇博开始吃瓜冲浪。 热搜榜上，#瘦金体#依旧高挂在第三的位置上，热度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 而词条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开始模仿学习这个新鲜的字体，晒图修作品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书法圈的名家。 有热度，自然就会有人蹭上去。 正在挖空心思找存在感的《云澜传》剧组，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小道消息，天韵文化打算请那位神秘大佬出来给《云澜传》题字，包括但不限于片名、演员表、字幕打样等等……” 瘦金体风头正盛，这则蹭热度的消息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什么情况，天韵能找到那位大佬？” “多新鲜啊，只要钱到位，什么神仙找不出来？” “天韵是真壕啊，2亿投资果然不是闹着玩的！” “货比货得扔，就感觉隔壁的剧组一脸穷酸相。” “呵，还革新网剧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周灏看得哑然失笑。 说得跟真的一样，你看我搭不搭理你们？ 题字? 不啐你一脸就不错了！ 熄灯闭眼，唤出系统继续四星级的形体训练。 ………… 次日八点，剧组准时集合退房，准备前往燕京开始下一阶段的拍摄任务。 直到集合的时候，曹星身上还带着宿醉的痕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傻乎乎的。 一看到他这副蔫不拉几的模样，刘伟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踹上两脚。 直到上飞机的时候，曹星才终于完全清醒了。 问空姐要毛巾擦了把脸，他直接申请换座来到了周灏身边。 “哥，能不能聊两句？” 周灏放下手里的报刊，一脸疑惑，“聊什么?” 曹星悄悄看了眼不远处的林希娜，屁股往周灏身边又挪了挪，压着嗓门小声道：“我看娜娜跟你处得挺好的，你能不能帮忙支个招，怎么才能让她对我好一点啊?” 周灏无语皱眉，这是把我当感情导师了？ 沉吟片刻，他反问了一句：“你谈过恋爱吗?” “有啊。”曹星点点头，“高中时候谈过一个，出道前也谈过一个，但时间都很短。” “那你还问我？”周灏两手一摊，“我到现在还是母胎solo呢，你这不是问道于盲?” “啊？！”曹星上下打量周灏一番，满脸不可思议，“不是，哥，就你这长相和才华……你从小读的都是盲人学校吗?” 周灏没接茬。 要说原身也确实倒霉，上学那会儿并不是没有女孩喜欢过他，可惜在父母耳提面命的教育下，他选择了当一个清心寡欲的乖宝宝。 等到大学那会儿想要谈的时候……差的他压根看不上，反过来好的也看不上他。 一来二去，又当了四年和尚。 再然后就是下乡支教了，哪还顾得上谈对象？ “哥，你没有恋爱经验都能跟娜娜玩得这么好，那我更得多跟你学习学习了！”曹星两眼放光道：“你给我支个招呗，能让我正常跟她说上话都行啊！” 周灏被缠得有点不耐烦，只能敷衍着回了一句：“送你八个字——花若盛开，蝴蝶自来！” “哦——”曹星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好半晌后，他红着脸低声道：“哥，啥意思啊?” 周灏：“…………” 真就遇上鲜活的九漏鱼了呗？！ “就是以我为主！”周灏低声解释道：“与其费尽心思当舔狗惹人厌烦，不如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和魅力！” “泡妞的最高境界，是让妹子倒过来当你的舔狗，够明白了吗?” 曹星想了一会儿，一脸佩服地挑起了大拇指：“通透！谢谢哥啊！” 周灏无语摇摇头，但愿这小子真能听进去吧，这样他和林希娜都能清静不少。 四个小时后，飞机在燕京落地。 走出vip通道，一股喧嚣声浪立刻扑面而来. “星星！” “曹星——” “啊啊——哥哥，这里这里！” 一眼看去，至少两三百个粉丝围在那里接机，而且几乎清一色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女。 一个个手里都举着海报和o版玩偶，踮着脚在那放声尖叫，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些平时连瓶盖都拧不开的软妹子，这会儿就跟下山的野牛一般，险些把现场的安保圈都给冲烂了。 曹星起先还乐呵呵跟粉丝打了一下招呼，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导演刘伟的脸已经黑了下来。 “谁让你搞这些的？” “不……不是我。”曹星面露怯意，“可能……可能是公司帮我安排的。” “无聊！”刘伟黑着脸骂了一句，拖着行李箱扬长而去。 曹星被骂得一脸委屈，凑到周灏身边小声问了一句：“不过就是几个粉丝接机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 周灏愣愣看了他一眼，目光仿佛在关爱智障。 “你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曹星眨眨眼，“怎么了？” “兄弟啊。”周灏一脸无语，“你在这部戏里就一个配角，甚至连大配都算不上，说不好听了跟我一样就是个龙套！” “可你就来客串个龙套角色，却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你让头上那几位主咖什么想法啊？” “有些规矩在任何领域都是通用的，喧宾夺主是大忌，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得亏郭老师和张老师不是小气的人，要不然……以后在剧组里有你小鞋穿的！” 曹星愣在原地呆滞了好一会儿，赶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哥。”他轻声喊了一句，“你真好。” 周灏被他喊得直起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曹星却是一脸感激道：“从我高中肄业成为练习生开始，身边所有人都告诉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向上爬，途中只要伺候好粉丝就行，其他都不重要。” “已经好久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做人的道理了，哥，真的谢谢你。” 周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有点被整不会了。 这孩子真的是……傻到可笑又可怜。 等上了大巴，曹星又蹑手蹑脚坐到了他身边。 “哥。” “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跟月姐很熟啊?” “一般般吧。”周灏皱眉，“干嘛？” “我这不刚闯祸嘛，就想着给剧组做点贡献弥补一下。” 曹星嘿嘿笑道：“最近那个什么瘦金体不是很流行嘛，那个什么《云澜传》不就在搞这个，我就想着能不能把那位大师请出来给咱剧组也写几个字？” “听说那位大师跟月姐很熟，你帮忙牵线问问？问他拿个友情价，我来出钱。” 周灏简直哭笑不得，“这事你问娜娜不好吗，她俩关系好得很。” “那也得她愿意搭理我才行啊。”曹星哭丧着脸道：“而且刚才不是你说的嘛，让我别老缠着她。” “…………” 周灏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其实……我就是那位书法大师，那副字就是我写的呢?” 曹星愣了两秒，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 “哥，你要不想帮直接说就是了，何必拿我当猴耍？” “不信？” “我信你个鬼！” “那算了。”周灏耸耸肩，“希望你不会后悔。” 第87章 生日快乐! 两世为人，周灏还是头一回进京。 从幼儿园唱着“我爱燕京天安门”开始，他就期待着能有一天能去亲眼领略一下首都的风采。 可惜前世到嗝屁都没能实现这个愿望，穿越之后这六年基本全部奉献给了司元村。 直到今天，才终于得偿夙愿。 恰好剧组进京之后，也需要点时间进行准备工作。 跟导演打了个申请，周灏顺利拿到了两天的短假。 之前在中戏读了整整四年，郭辰也算是半个“老地道”了，当仁不让承担起了导游的任务。 然而刚出酒店，游玩小分队就出现了意见分歧。 女孩们想去逛王府井，而周灏等人想去游览首都的那些地标景点。 最后只能兵分两路，各自前往目的地游玩。 仰赖历史积淀所赐，燕京的游览景点真的不是一般的多，没个一星期根本就玩不转。 而且很多地方都需要提前预约购票，相当麻烦。 在郭辰的建议下，一行人去颐和园排队打了个卡，流程不长也就三个小时而已。 不过能亲眼走进儿时在课本里看到过的地标景点，也算是偿了周灏的一个小小心愿。 出来之后，大家又在什刹海附近逛了一圈，顺带着去看了一眼声名毁誉参半的“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 这里曾经是李桂琴给儿子立下的奋斗目标，可惜原身属实有点不争气，高考成绩和这里的分数线差了大概有十万八千里…… 夜幕降临，郭辰带队去鸦儿胡同吃了顿铜锅涮肉。 店面看着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有点简陋，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落魄的苍蝇馆子。 但用郭辰的话来说，皇城脚下哪怕一块破砖碎瓦都不能随便轻视，指不定是从哪座王府里流出来的…… 起先大家还觉得夸张，嗤之以鼻。 等到两筷下嘴，立马没人吱声了。 “好茨……真好茨……”曹星一边喊烫一边囫囵，恨不得把舌头都一起吞下去了。 大家伙全在风卷残云，唯独郭辰端着一杯清口的大麦茶在那喝着。 “郭老师，你不吃？”周灏忍不住问了一句。 “减肥呢。”郭辰摇摇头，“可不能为了口腹之欲毁了形体管理，演员得对剧组负责。” 周灏肃然起敬。 饱餐一顿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女生组早已经回来了，正聚在林希娜的房间里分刮战利品，一路都能听到她们的欢声笑语。 果然，购物才是女人最大的乐趣。 回房洗了个澡，周灏立刻开始埋头码字，一写就写到了深夜。 十二点刚过，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李桂琴? 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心里一慌，他急忙接起了电话，“妈？” “儿子，生日快乐！”话筒那头的李桂琴笑呵呵道：“我给你发了个红包，记得收一下啊，知道你不缺钱，图个彩头。” 周灏猛地一愣。 生日? 虚惊一场啊…… 聊了一会儿，刚挂断电话，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通过猫眼往外一看，他当即被吓了一跳。 林希娜? 这大半夜的？？？ 还好她身边站着两个助理，要不然被人看到真说不清楚了。 小心翼翼打开门，他小声问了一句：“这么晚，有事啊?” 林希娜俏生生举起了手里的礼品袋，“生日快乐！” “啊?”周灏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琅琊榜》书评区里早就有人在传了，说是生日这天要组团给你刷盟主呢。”林希娜笑嘻嘻道：“下午去逛街的时候，就顺便买了点礼物。” 周灏听得心里暖暖的，“谢谢啊，不过这礼物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林希娜摆摆手，“这台办公本，是红豆姐送你的！这双球鞋才是我的礼物！” 还有许凌月的礼物？ 周灏更吃惊了。 “走啦。”林希娜挥挥手，“有事飞信聊。” 走到一半，她却忽然回头小声道：“她的生日是10月15日，别忘啦！” 周灏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好，谢谢。” 回到房间，他立刻给许凌月发了一条飞信表示感谢。 而许凌月的回复，直接就是个摆手的表情包。 得了，明显是没空聊。 估计又在跟新歌较劲吧? 写完一万两千字，洗漱上床睡觉。 这次他没有再唤出系统折磨自己，一年一次的生日，对自己好一点吧…… 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他就被郭辰的电话叫醒了。 “起床了，出发！” 看了眼时间，立刻跑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今天早上要去天安门看升旗仪式，排队过安检需要点时间的，必须提前过去。 下楼的时候，看到林希娜也裹着一件肥肥的外套在大厅里打哈欠，衬得下身两条纤瘦玉腿格外养眼。 “早啊，周编剧。”一边说，一边又打了个哈欠。 “早。”周灏一脸好奇，“你也去啊?” “当然啊，我也还没亲自看过升旗仪式呢……” 两人正聊着，张云峰曹星等人也陆续走了下来，最后甚至连导演刘伟也出现在了队伍里。 清点人数后，队伍整装出发前往天安门。 清晨六点零八分，周灏完成了这次燕京行的第二个心愿。 看着威武雄壮的护旗手踩着整齐划一的步点出场，看着五星红旗在晨曦中迎风升起，听着身边几百人齐声高唱国歌，他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司元村的那些孩子们。 那六年里，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总会有上百个孩子用稚嫩的声音唱出这首慷慨激昂的歌曲，激励着他们奋发向前挣脱困境。 那是一帮爱笑的孩子，可是在唱国歌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是无比的认真严肃。 他有点想念那些淳朴的孩子了。 虽然当年是被系统摁头开始支教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六年朝夕相处下来不可能没有感情。 “等隐姓埋名的任务结束之后，回去看看他们吧……也不知道那里到底重建得怎么样了？” 观赏完升旗仪式，导游郭辰重新上线。 这附近的地标景点可不少，足够玩一整天了！ 然而还没走到第一个目的地天坛公园呢，一行人就被认了出来。 郭辰张云峰林希娜等人，立刻就被严严实实围了起来。 原本是打算来景点打卡的，结果他们自己成了打卡景点。 随着围聚过来的游客越来越多，一行人只能取消了原来的出行计划，提前打道回府。 回酒店的车上，大家正七倒八歪得躺在车椅上补觉，结果曹星冷不丁大笑了一声，瞬间惹来了全车的怒目。 “你最好是有足够的理由。”被吵醒的刘伟气得牙痒痒，“不然一顿打估计是少不了的。” “那什么，不好意思。”曹星一脸讪讪道：“主要是这个新闻太解气，一下没忍住。” “什么新闻？”周灏好奇问道。 “就是《云澜传》蹭热度求字的事情。” 曹星哈哈笑道：“那位秦老直接在薇博上顶了回去，骂他们不好好拍戏整天就想着玩歪门邪道，说他们剧组根本不配让那位大师帮忙题字。” 周灏摇头轻笑了一声。 这老头，还真是直脾气。 “不过可惜了，这位秦老似乎不太好说话的样子。”曹星有些失落道：“本来还想着找他帮忙写幅字呢，现在看来多半也是没戏了。” “你老惦记这事干嘛啊？”周灏很无语，“这东西对剧集的质量又没什么帮助，纯噱头而已。” “诶，这话可不全对。”导演刘伟回过了头，“时代不同啦，现在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宣发已经决定作品成绩的重要环节了！” “曹星这个想法倒是可以有，从开机到现在我们剧组在宣发上一直被隔壁压着打，这次如果能反压他们一头，绝对解气。” 难得被导演夸奖，曹星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想法。” “说得简单，可也得人家愿意才行啊。”郭辰睡眼惺忪道：“看那老头的架势，估计是没戏。” “要不……我去找红豆姐问问？”林希娜接过话茬道：“那副字既然是从她家里出去的，那她应该知道原作者到底是谁。” “嗯，有机会的话，问问看吧。”刘伟说道：“如果真能拿得到，应该是一波不错的营销热度，不过……剧组预算有限，如果对方要价高的话就算了。” “好的。”林希娜认真点了点头。 后面的周灏纠结地搓了搓脸。 这时候要跳出来说那字是我写的……会不会被加急送到精神病院去啊？ 第88章 一字千金?零字万金! 9月15日，连载历时两个多月的《琅琊榜》迎来了大结局。 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终章时梅长苏殁于疆场，还是让无数读者暗自神伤。 尤其因为这本书的风格本身就带着点女频风向，吸引了一大批多愁善感的女读者，看到这个结局直接当场破防。 书评区直接成了国粹的辞典。 “*****，谁知道风神的住址，我想寄点家乡土产给他！” “有没有组团送温暖的?” “**，什么狗屎结局啊，就非要写死不可吗?” “@风来世界，给你半天时间给我把结局改了，不然以后再也不看你的书了！” “附议！” 嘴上虽然骂声连天，但大家的身体还是比较诚实的，完本不到半天时间，书友榜上又多了几十个盟主。 妙笔官方也亲自下场，在首页挂出了完本横幅，算是为这本书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短暂的悲伤过后，书评区和书友群又开始讨论那个话题——下一部作品到底会是什么类型的？ 周灏没有让大家久等，《琅琊榜》完本十二小时后，他在作者后台创建了新书《射雕英雄传》。 开书之后并没有上传正文，而是先码了一章老书总结和新书感言，顺带着感谢了一下书友榜上的一众金主大佬。 换其他人这么玩，估计能被审核一枪给毙了。 但是大神嘛……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审核通过几分钟后，几乎所有书友群和书评区里全部懵圈了。 “？？？？？？” “我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武侠?” “他是疯了吗，这么多热门题材不写，去掀一块棺材板？” “尼玛，武侠都已经凉透了还去凑热闹，这也太飘了吧?” “射雕英雄传？什么吊毛东西啊……” 骂归骂，手上的打赏还是一点不含糊。 晚上零点整，在正文还没有发布一个字的情况下，新书就已经有几十个盟主了，大部分都是老面孔。 这种粉丝粘性，让围观热闹的作者们都羡慕地直流口水。 一字千金算个屁，见没见过零字万金的？！ 太恐怖了！ 而这，还不算完。 零点过后风云再起，一眨眼的功夫直接冒出来八个白银大盟，直接惊动了整个妙笔中文网。 一个字还没写，就已经吃到巨额的打赏收入了。 搁以前，这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啊！ 就连周灏自己都被惊呆了，打开电脑直接呼叫主编，“这不会是公司安排的托儿吧?” 指尖烟：“没有，确实是读者自己打赏的，你别看武侠区盘子小，但读者忠诚度很高的，而且正好都处于消费力最强的年纪，不缺钱。” “只要你的作品质量够硬，估计这本书的打赏金额会很恐怖的！” 周灏呆滞了几秒后，莫名想起了那些奇奇怪怪的页游。 我系渣渣辉，是兄弟就来砍我！ 我在贪玩蓝月等你！ 当年的周灏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在玩这种劣质的垃圾页游，竟然能让幕后制作组赚得盆满钵满? 直到后来他亲眼看到一个身家过亿的螺杆企业老板，在办公室里一掷千金疯狂充值…… 人的回忆和情怀真的是一种很难解释的东西，一旦找到合适的兑现渠道，爆金币就跟玩儿一样。 武侠小说的受众群体事实上和和玩传奇的那波人高度重合，网吧组队砍人和借书品读江湖故事，都是这些人学生时代的美好回忆。 而赶巧这波人很多都吃上了经济起飞的创业红利，个个都是消费力爆炸的土豪老板，这花起钱来真的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全都是金矿啊！ 面对这样的砸钱支持，周灏也是一点不带含糊的。 早上八点整，他准时上传了新书的正式章节，而且一口气上传了三万字。 每一章节标题后面都用加粗字体感谢了一下几位银盟土豪，给足了面子。 整整三万字，分割成了十章，一口气看下来量大管饱是挺爽，可问题是…… 这书的主角到底是谁？ 十章下来，出场人物倒是一大堆，可没有一个像男主的。 出场最多的郭啸天和杨铁心都是中年大叔了，有老婆有孩子的，基本把爽点前景都给堵死了。 剩下的嘛……咋看都不像主角的料。 唯一有主角像的，就是丘处机道长嘴里的那两个孩子，可从头到尾只见名字不见真人。 黄金三章，是网文的生存法则之一啊！ 萌新开书一章之内看不到主角、三章之内没有金手指、五章之内没有人前显圣，这本书基本就凉凉了！ 就算大神有任性的特权，但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啊，整整十章了主角还没出来？！ 别说常规的网文读者，就连那几位武侠区的土豪读者都有点懵了。 相比现在快节奏网文，传统武侠确实节奏偏慢，但也不是这么个慢法啊！ 大部分人看得一脸懵逼，但也不是没有慧眼识货之人。 晚上八点的时候，书评区出现了一篇长评。 “这书开篇很慢热，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主角到底是谁，但从这十章里面我已经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象。” “第一，行文布局很复古，有古典武侠的味道，不像其他武侠那样挂羊头卖狗肉，本质上全是开金手指装逼打脸的爽文。” “第二，文笔非常精炼，没有花里胡哨的辞藻堆砌也莫名其妙的多余描写，几乎没有废字，读着相当顺畅舒适。”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开篇几章甚至不像是武侠文，历史味儿非常浓厚，很显然，本书的剧情是准备要结合历史故事进行再创作，视野格局和那些局限于江湖恩怨的书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有预感，这本书可能真的要砸碎武侠的棺材盖了！” 看到这篇长评，周灏是暗暗吃了一惊，这家伙眼光还挺毒啊？ 果断加精置顶！ ………… 周灏在埋头码字的时候，《白夜追凶》剧组也正在召开一场小型茶话会，商讨这些天拍摄工作里的存在的不足和问题。 在片场里刘伟虽然专断独行，但是在片场外他还是很乐意倾听意见的。 摘了满满三页的意见记录后，这场茶话会才宣告结束，散场前刘伟忽然喊住了林希娜。 “娜娜，邀字那事怎么说？” 林希娜一脸讪讪坐了回去，“前两天我就问过她了，但是很奇怪，她不肯直接透露身份，只给我一句没头没脑的回复。” “怎么说的?” “说什么……只要他愿意帮你们写，根本不用你们找，他自己就会出来的。” 刘伟：？？？ 这是什么鬼话？ “就不能再问清楚点?” 林希娜俏皮吐了吐舌头，“这几天她正在加班加点录歌呢，我也不好意思老缠着她问东问西的……” 刘伟有些失望，“那看样子是没戏了。” “不过她把那位秦老的联系方式给我了。”林希娜急忙道：“书法交流会就在燕京举行，这会儿他应该还没回去，要不我们把他请过来试试？” “就算不能从他嘴里挖出那位大师的信息，邀请他写几个字也好啊，毕竟也是浙省那边著名的书法家，笔下功力肯定也不差。” 刘伟犹豫了一下，“行，那这事交给你了。” 第89章 哥，这剧本不对吧?! 进入九月下半旬，酷暑逐渐褪去，秋老虎接棒继续荼毒人间。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华娱圈也重新开始升温热闹起来，各家为了即将到来的国庆档票房大战，开始了精彩纷呈的营销大战。 整个微薄的热搜榜几乎都被各种电影营销所霸占——xx奉献了出道以来的最佳表演，xxx哭戏感染力绝了，xxx为了角色瘦身二十斤，xx把大花袄穿成了顶奢高定…… 五花八门，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都被拿来当成了营销素材，简直让人看得反胃。 但是没办法，这两年华语影坛正式进入了票房爆炸期，每年的那几个热门观影档都是爆金币的绝佳机会。 以往电影能卖出几亿票房已经很惊人了，但现在……根本不够看。 哪怕卖个十亿票房，放在春节档甚至未必能进得了前三！ 有些人前一年还节衣缩食抵押房产拍电影，第二年就直接逆袭翻身走上人生巅峰了。 华语电影，已经成为创造奇迹的温床！ 哪怕他们明知道这里面有些金币并不干净，属于连税都没法交的灰色存在，但依然不妨碍大家前赴后继往里面跳。 和实打实的票房利益比起来，节操算什么？ 营销，给我往死里营销！ 此消彼长，剧圈的那点热度直接被打压得干干净净，根本泛不起一点水花。 但这并不代表大家甘于沉寂，前几天刚刚丢了一波脸的《云澜传》剧组，悄无声息搞了个新闻出来——他们请出了一位书法大家为剧名题字。 这位名叫李彦的大师已经年过七十，一手炉火纯青的行楷在圈内赫赫有名。 这个举动，明显是为了挽回之前丢掉的颜面。 这世界上，可不是只有你秦老头能写一手好字！ 憋了将近一星期的饭圈小妹们，这下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开始在官微里面疯狂吹捧李彦的书法……尽管她们根本就对书法狗屁不通。 但没关系，只要能帮到哥哥姐姐，闭着眼睛吹就行了！ 吹了李彦，自然免不了踩老秦一脚。 哪来的糟老头子，一点礼貌都没有，看看人家李大师！ 什么狗屁瘦金体，乱七八糟的一点不好看，看看人家李大师的行楷！ 这才叫书法！ “这个剧组已经有点魔怔了。”周灏一边吃饭，一边连连摇头。 “本来就是营销向的作品，不搞这些才奇怪。”郭辰往嘴里塞了块鸡胸肉，“这个圈子，已经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了。” 一个月下来他已经成功瘦身了15斤，成功适配了角色需要的形体要求，但为了避免反弹，他还得继续遵守清规戒律，严格按照食谱进食。 看着眼前兢兢业业的郭辰，再想想那些除了耍大牌啥都不会的208们，周灏都替这些学院派觉得郁闷。 似乎是看穿了周灏的想法，郭辰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这是大势所趋，没办法的。” “互联网资本入局之后，就喜欢捧那些什么都不会的新人，没有能力的人是不配有自主思想的，只能跟随资本的意志一刀一刀往韭菜上面割……” “除非娱乐圈的资本再更新一波成分，否则这个市场就只会继续这么烂下去，直到把这个圈子的利益和未来透支得干干净净为止。” “你我所能做的，只能是尽力延缓这个圈子的堕落速度，但想要力挽天倾那是不可能的。” 作为圈外人听着这话，都能感觉到一股绝望的悲凉，很难想象，郭辰是经历过多少打击之后才能坦然面对这一切…… “对了。”郭辰看向另一边的曹星，“小曹，《云澜传》的男主，是你以前的队友吧?” 曹星叼着一块排骨点了点头，脸上有点尴尬。 “组团那会儿，我是队长他是主舞……不过我和他关系一直不怎么样。” “为什么?”郭辰好奇问道。 “那小子……”曹星斟酌了一下用词，“就是感觉脑子有点不好使。” 周灏抬头看了他一眼，“比你还严重?” “咳咳……”郭辰笑得差点岔气。 曹星一脸幽怨，“哥，不带你这样埋汰人的啊，我比他正常多了好嘛！” “可他现在的发展势头，好像比你好得多啊？”郭辰又问了一句。 “那是我不稀罕走他那条路。”曹星嗤之以鼻道：“我要愿意无底线地接烂片，哪还轮得到他啊？” “可惜我身上的标签已经被固化了，基本没有正儿八经的剧组敢用我当主演，公司又不肯放我去进修演技，搞得我现在不上不下的。” 周灏听着不由暗暗惊讶。 没想到，这傻孩子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就凭这份志气，确实比他那位队友强多了。 可惜，这种爱豆出道的明星一旦签了经纪约，基本就等于签了卖身契，万事由不得自己了。 几乎每天行程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到处走穴割韭菜，哪有时间让他学习磨练演技？ 能跑来参演这部《白夜追凶》，估计多半也是看上了山海和企鹅这两棵大树。 但凡换个公司换个剧组，根本不可能放他过来演这个小配角，性价比太低了！ 这孩子傻是傻了点，但为人还可以，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拉他一把…… 几人正聊着，曹星忽然精神一振，眼睛直勾勾看向了餐厅门口。 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能让他这么精神的只有一个人。 果不其然，一身牛仔裤配皮马甲的林希娜，带着一股香风小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周灏身边。 单手撩开汗津津的刘海，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吐舌，“又热又渴，累死我了！” 曹星下意识就要站起来，“我去帮你拿杯……” 话说一半，忽然看到了边上的周灏，立刻又坐了回去。 要矜持，不能当舔狗！ 周灏随手把自己那瓶未开封的柚子水递了过去，“你去哪了？一天都没见你人。” 林希娜拧开喝了一口，一脸满足道：“谢谢周编剧，还是你最好。” 曹星：？？？ 哥，这剧本不对吧?！ 林希娜又喝了两口，才解释道：“我去请那位秦大师啦，死皮赖脸跟他磨了一整天，最后还搬出红豆姐当救兵说情，总算是把他给请过来了！” 郭辰听着来了几分兴趣，“他同意给我们题字了？” “还不知道呢。”林希娜撇嘴道：“死缠烂打了一天，他也只是答应说过来看看，能不能拿到他的墨宝，估计还得看刘导的本事。” “得，那铁定完蛋。”郭辰嗤笑一声，“让老刘骂人，那他是一等一的高手，让他去拍马屁讨好人，呵呵。” “不会吧……那我不是白折腾一场?！”林希娜有点崩溃。 “一起过去看看吧，帮老刘打个辅助。”吃完最后一块水煮鸡胸肉，郭辰擦擦嘴道：“大小也是个热度，能蹭就蹭一下吧。” 三两口吃完了剩下的东西，几人结伴前往楼上的会客室。 刚走出电梯厅，老远就听到会客室里传来老头的喝声。 “……我就见不得你们现在这些玩文艺的，一天天的不想着怎么搞好创作，整天就知道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噱头。” “看看你们这些年拍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有一部能看的片子嘛？全是一些小布尔乔亚的无病呻吟，多看一眼我能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还让我帮忙写剧名？我稀罕你们这几个臭钱还是怎么的？到时候你们拍出来一堆垃圾，我不也得跟着挨骂……” 听到这连珠炮似的骂声，郭辰都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老爷子脾气怎么这么大？” “脾气不大，能在薇博上怼隔壁剧组啊？”林希娜叹气道：“看这样子，估计是已经谈崩了吧。” “那我们还去不去啊?”曹星小声道。 “去。”周灏直接带头走去，“来都来了，见见再说吧。” 第90章 你刚才叫他什么? 刘伟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他的脾气已经算够爆的了，结果今天遇到个比他更爆的，上来还没聊几句呢就开喷了。 关键那些烂剧也不是他拍的啊，多冤枉！ 不是说练书法的大多脾气温和嘛，咋回事啊?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刘伟起身开门，“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有书法大师来造访，我们过来拜访一下，沾点文气。”郭辰笑呵呵地看向后面的老秦，“秦老师，不介意打扰一下吧?” 老秦不冷不热抬头看了一眼，刚想说话，目光忽然顿了一下。 ？ ？？？ “别挡门啊。”周灏直接推了郭辰一把，“外面没空调，热。” 然后自顾自就走了进去，刘伟赶紧一把拽住他，疯狂使眼色。 你小子苟一点，这老头脾气可不好！ 周灏笑着拍掉他的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直接走到老秦面前坐了下来。 “没看出来啊，你脾气还挺燥的，外面大老远都能听到你的骂声。” 话音一落，老秦立刻红着脸站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门口的几人脸都绿了。 跟老秦打过交道的刘伟和林希娜，已经双双捂住了额头，不忍心看了。 平时挺有分寸的人啊，怎么关键时候犯浑？ 一句话就把人家气红温了，估计一顿臭骂是免不了了！ 然而下一秒，老秦面露局促地磕磕巴巴道：“师父，您怎么在这啊?” “这个剧就是我写的啊。”周灏微笑道：“怎么，你不知道吗？” “啊?”老秦大吃一惊，“我平时压根不关注这些，哪会知道……” 话说一半，他直接埋怨地看向了刘伟，“明明是自己人，你怎么不早说啊，误会一场！” 门口的几人早已经全部石化，仿佛被孙猴子施了定身咒似的。 足足十秒后，刘伟艰难咽了口唾沫，“你……刚才叫他什么?” “师父啊。”老秦一脸鄙夷道：“要说你们这帮人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明明有真佛在面前非要找我这个泥菩萨。” “那手瘦金体就是师父他独创的啊，你们要题字找他不就行了，找我这个半吊子干什么？” 曹星：？ 郭辰：？？ 刘伟：？？？ 林希娜：？？？！！！ 死寂了几秒后，周灏皱眉瞪了老秦一眼，“不是说了吗，在外面别一口一个师父的，喊名字就行了。” 老秦一拍脑门，“嗨，你看我这记性……” “等一下等一下。” 刘伟捂着快要冒烟的cpu，一脸懵逼道：“我捋一下啊，秦老师您是说，我们剧组的编剧周灏，是您的授业恩师……我没理解错吧?” “对啊。”老秦一脸不约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有什么问题吗？” 刘伟一脸错愕地看向了周灏，斟酌半天后哭笑不得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其实我说过一次的。”周灏笑呵呵看了曹星一眼，“可没人信啊。” 唰，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了过去，怒气腾腾。 曹星下意识退了一步，“我……我以为是开玩笑的啊。” “算了，也不怪他。”刘伟叹气道：“要不是秦老今天亲口承认，谁都不会信这种事……” 林希娜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难怪红豆姐会那样说，原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身边啊？！” “嘿，你小子……”郭辰哭笑不得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不敢出来认领?” 不用周灏自己开口，老秦赶紧出来解释了一番。 听完之后，众人心头的疑虑才尽数散去。 “所以，这件事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尽量别往外传。”周灏笑着叮嘱道：“要不然我和老秦都会有麻烦，短时间内我还不想进什么书法协会。” “行，没问题。”刘伟点头如捣蒜，“那咱这个剧名？” “我来写就是，不过对外需要匿名。”周灏回道。 “自己的作品自己题名，原汤化原食啊，讲究。”郭辰拍手笑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准备笔墨纸砚啊！”老秦迫不及待道：“师父，我给您磨墨……” “说了，叫名字！” “好的师父。” “……” 一小时后，《白夜追凶》官微账号更新了一组动态。 导演刘伟和老秦共同举着一副新鲜出炉的字，面对镜头笑得春风满面。 “卧槽，啥情况这是？!” “好漂亮的字！” “瘦金体这个热度无敌了啊，竟然连《白夜追凶》都出来蹭了一波。” “什么意思，骂完《云澜传》转头给《白夜追凶》站台，不嫌打脸吗？” “又当又立，文坛老贼。” “有人酸了，哈哈哈哈……为啥骂《云澜传》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 “一个整天就知道玩营销的垃圾剧组，换我我也不稀罕搭理啊。” “确实……” 路人能理解，饭圈小妹们可不惯着。 打了我们哥哥姐姐的脸，转头就去帮对家站台? 集美们，冲烂这个不长眼的老东西！ 很快，老秦的薇博账号就爆炸了。 老秦的薇博账号也是过了红v认证的，但这是协会强制要求的，他平时根本不玩这东西，每年发个四五条动态也就是为了完成协会要求的底线指标而已。 账号总共只有五万粉丝，其中九成以上全是协会出资买的僵尸粉，事实上压根没多少人关注他。 但今天，他的薇博可是出奇的热闹。 那几条历史动态的评论区无一例外全部遭了灾，各种冷嘲热讽和脏口谩骂满天乱飞，一片乌烟瘴气的乱象。 私信栏里更是惨不忍睹，不但老秦的祖宗十八代都被翻出来骂了一遍，甚至还有不少暴力恐吓的内容。 年逾古稀的秦老头，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网暴的可怕。 不过好在，他并不是孤身作战。 《白夜追凶》一众主创集体出动，帮老秦撑腰打气。 书法圈的一众大佬也先后下场，怒怼饭圈的歪风邪气。 最后连书法协会的官号都被炸了出来，蓝v号说话可就硬气多了，直接略过臭鱼烂虾直指问题本源。 “@《云澜传》@李孝俊@朱静怡，作为公众人物，纵容粉丝网暴等于共犯，别等到闹大了再着急忙慌出来切割。” 这几乎等同于指着和尚骂秃驴了，贴脸开大火力十足。 然后作协和文联的蓝v号也陆续出来冒泡，声援书法协会的炮轰。 官方都已经表明态度了，之前那位帮《云澜传》题字留名的李彦大师哪里还敢和稀泥，立刻也发声明表示切割。 之前给《云澜传》的题字作废，不许用！ 我老李跟这帮人不熟，真的不熟！ 这一下是真闹大了。 《云澜传》官微赶紧出来发了个声明，呼吁粉丝理性追星。 两位顶流虽然不愿意低头认怂，但是面对来势汹汹的舆论反噬，也只能硬着头皮发了个不痛不痒的声明…… 这一下，轮到粉丝们懵圈了。 妾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你们这认怂倒是利索，我们咋办啊? 都成小丑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成功蹭到热度的《白夜追凶》剧组，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看到喜欢蹦跶的对家吃瘪，那叫一个舒爽啊！ 而作为幕后功臣，周灏在剧组的地位直线上升。 都不用说郭辰曹星等人，就连导演刘伟说话都客气了很多。 平日ng个两三次，唾沫星子就要喷过来了，现在就算连着ng十次，老刘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 然而怒气并不会凭空消失，只是会转移而已。 于是大家很快发现，曹星挨骂的频率开始直线上升。 ng挨骂也算了，哪怕在边上看戏时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遭到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曹星郁闷地简直想哭。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三天后，当这场舆论风暴开始逐渐平息时，林建岳忽然来到了剧组。 “周编剧，晚上一起吃个饭？” 周灏愣了一下，“好啊，林总是有什么事吗？” “放心，是好事。”林建岳拍拍他肩膀，“想找你聊聊《琅琊榜》的改编版权。” 第91章 早晚挂路灯! 所谓的饭局，就是周灏和林建岳谈话，林希娜负责吃饭。 这姑娘平时天天要卡着热量摄入线进食，基本就跟饲料喂养差不多，难得遇上一顿大餐，死活都要过来蹭一下。 林建岳嘴上不乐意，但最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跟来了。 仅仅吃了两筷凉菜，林建岳就迫不及待开始进入正题。 “这里没什么外人，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们山海对你的《琅琊榜》很有兴趣，想要它的影视版权。” 周灏这次可长记性了，“林总，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啊，一部分版权是在妙笔手里的。” “小周，你这就没意思了。”林建岳摇头笑道：“妙笔有部分版权是没错，但大部分还是在你手里的，而且以你现在的业内地位，这点话语权还是有的。” “只要你自己点头，妙笔怎么说也会给几分面子的，更何况我们山海本来就跟妙笔有战略合作的协议。” “既然如此……您干嘛单独找我啊？”周灏有点懵圈，“按说你们直接走正规流程，妙笔也不会反对的。” 林建岳端起酒杯呷了一口，“从上月开始，我们已经先后跟妙笔那边试探三次了。” 周灏当即一怔，“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很正常。”林建岳笑道：“因为妙笔现在把你当摇钱树，你的作品版权事实上已经被它们拿出来当拍卖品了，价高者得。” “妙笔之所以这么卖力地给你这部《琅琊榜》引流推广，都是有目的的，资本从来不做无收益的买卖。” 周灏听得直皱眉头，“可是妙笔不是已经和你们山海……” 林建岳摇摇头，“在任何领域，法规跟合同都是用来约束老实人的，只要违约的收益足够高，就会有人愿意践踏一切法则。” “连挨枪子儿的法律都能背叛，何况只是一纸商业合作的合同?只要你的剧本能带来足够多的收益，合同里那些违约金根本就是形同虚设的，有的是资本愿意买单。” 周灏听得一愣一愣的，“可到目前为止，我的作品还没有在影视圈拿到过有什么说服力的成绩吧，这也能哄抬价格？” “小周，你太小看资本了。”林建岳摇头笑笑，“他们只是坏，并不是蠢，有些东西的好坏他们是分得清楚的！” “什么题材好？观众喜欢什么故事？正常的审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你以为他们心里不知道吗?” “他们比谁都清楚！可观众想要的精品系列它太耗时耗钱了，这和资本追求的宗旨背道而驰！那些循环周期短平快的韭菜向作品，才是最好的镰刀！” “至于这种透支性的收割会对整个圈子造成什么样的破坏，他们根本不在乎，糟蹋完这个圈子的生态之后，他们继续前往下一个领域就行了。” “你的这部《琅琊榜》，里面潜藏着太多太多可以挖掘的元素了，确实是非常适合影视改编的，可塑性极强。” “到了正常的剧组手里，它能成为一部非常经典的轻权谋古装剧。” “到了那些喜欢炒糖精的剧组手里，随便改编一下就能挖好几对cp出来，拍成又甜又虐的古装偶像剧。”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现在圈内开始试探一种新的玩法，名为耽美，你这部小说里面同样也具备这方面的素材基础，改编成本非常低……” “咳咳咳——” 林希娜差点被一口三文鱼噎死，俏脸憋得通红，“什么情况，现在连这种东西都能拍了？太恶心了吧!” “太正常了。”林建岳叹了口气，“想想看吧，饭圈主力都是谁……只要有利可图，那些资本可不会在乎什么社会影响。” 周灏都听得起了一身起鸡皮疙瘩，那些耽美cp粉有多逆天，前世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线上冲蓝v，线下聚会闹事，简直就跟鞋教没什么区别了！ 他都能想象到，《琅琊榜》的版权要是落在那些耽美剧组里会发生什么——梅长苏萧景琰，太好嗑啦！ 蒙挚梅长苏、蔺晨飞流…… 满地都是cp，想想都觉得可怕！ “据我所知，现在已经至少有三家在联系妙笔了。”林建岳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要证据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 周灏没吭声，他心里很清楚，林建岳基本不可能说这种谎，戳穿成本太低了。 “如果你不希望改编权最后落到奇奇怪怪的剧组手里，那就应该把主动权捏在自己手里。”林建岳又补了一刀。 周灏点了点头，心里有点不痛快。 要是《琅琊榜》最后真被拍成了劣质的糖精剧甚至耽美剧，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妙笔现在一声不吭地到处找人接洽，多少有点恶心人了。 悄无声息观察了一下周灏的表情，林建岳趁热打铁继续游说。 “小周，《白夜追凶》拍到现在，我们山海做事是什么风格，你心里多少应该也有点数了，如果你准备亲自挑选合作伙伴的话，我希望你能优先考虑一下我们。” “我们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把《琅琊榜》拍得多么多么经典，但至少不会把它改成奇奇怪怪的东西，到时候剧本依旧由你来把关，我们会充分尊重原著作者的意见。” 听到这里，林希娜也放下了筷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周灏。 要说谁最希望能把《琅琊榜》搬上屏幕，她绝对是其中之一。 这本书简直是太合她的胃口啦！ 结局写死梅长苏的时候，她也跟着偷偷抹过眼泪的。 要是这部作品被改编成了辣鸡电视剧，她会活活气死的！ 别的剧组她管不到，可如果交给山海影视来拍……谁敢瞎整活，直接关门放大伯！ 看到两人期待的目光，周灏犹豫一下后还是选择稳了一手，“我回去先跟妙笔那边沟通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怎么个说法。” “只要我说话还好使，肯定优先考虑山海。” 一听这话，林建岳当即露出了微笑。 “你放心，价钱方面一定让你满意，这次我们不给死报价，直接给你版权收益的分红。” 卧槽？ 周灏瞬间心动。 《琅琊榜》的版权收益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啊，隔壁地球那边首播就卖出了2.5亿的添加版权费，轰动了整个影视圈！ 后面的二轮三轮播放权更是被各大电视台疯抢，长卖长红。 更可怕的是，这部剧的热度直接出海蔓延到了整个东亚地区，一度在霓虹地区都掀起了收视狂潮。 甚至在小日子的航班上都出现了《琅琊榜》的花边小手册，可见人气之高。 只要山海的版本不拉跨，这里面的版权收益绝对是天文数字。 哪怕他能拿到的分红比例数字极小，可只要收益基数足够大，分润下来依旧是一笔巨额财富！ 这个合作伙伴，可以有！ 但首先，得先跟妙笔那边撕扯明白。 这帮黑心资本家，过分了啊！ 早晚挂路灯！ 回到酒店，他立刻点开了主编的聊天框。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客套，单刀直入直切正题：“老大，公司是不是在偷偷兜售《琅琊榜》的影视版权？” 明珠市，某公寓书房里。 正在审定推荐名额的颜磊点开了聊天框，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 “你听谁说的？没有这回事！” 风来世界：“没有最好。老大，我是你挖出来的人，所以一直都很尊敬你，我对妙笔也有很深的感情。” “这两年有很多网站开天价买断挖我过去，我都没搭理他们，一半是因为看好妙笔的前途，另一半也是因为恋旧的感情作祟。” “可如果网站背着我偷偷搞小动作，到时候可千万别怪我不念旧情，先背信弃义的人可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颜磊已经是满头冷汗，这位爷可是他的指定大腿啊。 这要是被气得跳槽，他都得吐血三升！ “你先别急，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尽快给你回复！” “好，麻烦你了。” 结束聊天，颜磊狠狠拍了拍桌子，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正主都已经上门来质问了，肯定不会是什么空穴来风。 但他作为主编，确实一丁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也就是说……公司很可能连他一起隐瞒了。 这帮狗日的黑心资本家，好不容易扶持起一个ip向的大神，这就迫不及待开始要敲骨吸髓了。 甚至都没打算给他这个主编分一口汤……吃相还能再难看一点吗？！ 第92章 砸烂武侠的棺材板! 10月1日，全国人民喜迎国庆小长假。 大江南北的所有景点几乎都被挤得满满当当，各地高速干道上全部排起了长龙，很是壮观。 《白夜追凶》剧组也获得了两天的短假，连日的高强度拍摄已经让剧组上下都疲惫不堪，这会儿总算是得到了难得的喘息之机。 但是对于周灏来说，假期是不存在的。 地星不爆炸，写手是不放假的，反而越是这种节假日，打赏催更的人就越多。 小长假第一天，《射雕》又多了三位白银盟，虽然没有明说，但催更的意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周灏也不墨迹，直接日更四万，把现有的存稿全部放了出去，一口气让大家看了个爽。 随着郭靖出场逐渐奠定主角地位，整个故事的剧情也开始渐入佳境。 大家逐渐发现，那条长评的预言内容正在逐步成为现实——这个融合了国朝更替的武侠故事，跟以往那些传统武侠小说截然不同！ 光是这个故事的格局和视角，就已经足够惊艳。 相比之下，以前那些传统武侠真的就是一股小家子气，不是拔刀互砍灭人全家就是n角恋来回拉扯，弱爆了！ 宏大的故事格局和精炼的文笔，直接兑现成了优秀的口碑和成绩，发书一星期后，武侠区其他书已经完全看不到车尾灯了，而《射雕》也正式登顶妙笔中文网的新书榜。 尸体都快凉透的武侠小说，竟然诈尸逆袭到了新书榜首？ 这个消息直接震动了整个网文圈，惊掉了一地眼球！ 其他板块的作者和读者都是一脸懵逼，而武侠区的留守遗民则是奔走相告，激动地跟过年似的。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砸烂这块棺材板啦！ 而且以这书的质量，不但有复兴武侠的希望，甚至有可能把武侠小说推上更高的台阶！ 这种融合了家国更替民族兴亡的武侠小说，搞不好会成为永恒经典的。 好书，彩！ 10月2日中午，《射雕》迎来了第一位黄金盟！ 巨大的横福和宝箱在app首页飘了整整半小时，声势不凡。 当大家顺着引流入口来到《射雕》首页时，看着书友榜上那齐刷刷一片的的黄金盟和白银盟，馋得眼泪直流。 不说稿费，光是这些打赏分成就吓死人了啊！ 你大爷的，原来武侠区藏着这么多土豪吗，以前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早知道，我也写武侠了啊！ 对于这样的成绩，妙笔高层自然是最开心的。 《射雕》本身的成绩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风来世界”已经连续用两本冷门题材稳固了自己的神格，而且还是ip赛道上的神格。 这在整个网文圈都是稀缺品！ 只要操作得好，绝对是一座大金矿啊！ 心情大好之下，执行总裁于东飞代表公司高层组织了一次编辑部的团建活动，吃喝玩乐全包。 只要没出去旅游没回老家的，全都可以参加！ 作为当红炸子鸡的九组，更是享受到了vip待遇。 烧烤聚餐时，九组主编颜磊更是直接被拉到了于东飞身边，享受到了总裁亲自烤的串串，引来周围一阵羡慕。 刮奖刮到特等奖了就是爽啊！ 按照现在的形势，颜磊将来继续往上走只是时间问题啊，等熬够了资历甚至可以窥伺一下总编的位置！ 然而颜磊并没有多少感激涕零的意思，吃到一半时他冷不丁来了一句：“于总，以风来的成绩，也该给他提到白金约了吧？” 一听这话，现场的气氛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几十个编辑面面相觑，没人敢随喘大气。 白金约在妙笔属于稀缺资源，绝对意义上的狼多肉少，不知道有多少大神盯着那几个仅有的名额明争暗抢，连带着各组的编辑也会参与其中。 毕竟手底下有几个白金坐镇，也会直接影响编辑的效益评估。 但平日再怎么争都是在暗地里操作的，可现在颜磊公然在这种场合帮风来索要白金约，多少有点坏规矩的意思。 果然，于东飞脸色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小颜，我也不是管这个的啊，这事你不该先找徐总编吗？” “递上去就被毙了。”颜磊喟然一叹，“说是各方面数据都还没达标，所以过不了。” “然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风来是在往ip方向走，订阅的绝对值下降是必然的事情，可他现在能给公司带来的收益并不是电子订阅量能评估的啊！” 边上其他编辑，听得暗暗咋舌。 这颜磊还真是够护犊子的，这么硬刚于总……真就不怕事后被穿小鞋啊？ 唯有几个经验老道的人精，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于东飞也听明白了，他的脸色也更难看了。 颜磊说的这一堆话，其实重点都在最后这一句——他现在能给公司带来的效益，并不是电子订阅量能评估的。 风来的价值，已经在ip品牌上了。 颜磊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在座的其他人不知道，他于东飞心里可是门清的。 毕竟公司最近在做什么事情，他这个执行总裁不可能不知道。 颜磊今天的听着是为了“白金约”，但他的真正目的只怕并不是这个！ 往好了说，可以理解成“提醒”，往阴暗了说，可以理解为“威胁”。 醒醒吧于总，风来已经基本走通ip这条路了，完全不必依赖电子订阅那些稿费了。 对于他来说，妙笔这个平台已经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离开妙笔，他一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你们要是继续拿他的作品版权搞黑箱交易，万一将来把人逼走，损失的到底是谁？ 这里面，或许也夹杂了颜磊自己的怒气。 因为那些背后的暗箱操作，同样也是背着他这位九组主编偷偷进行的！ 好处没分到，将来背锅少不了，换了谁都不乐意啊！ “行，我知道了。”于东飞挤出个职业性的微笑，“这事回头我们单独聊一下，现在先玩吧，别扫大家的兴。” 颜磊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凉了半截。 拖字诀，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婉转的拒绝。 很明显，这帮吸血鬼并不打算放弃原有的计划……他们依然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需要做抉择的，是他这个主编。 继续硬刚下去？ 得罪管理层是百分百的事情，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装聋作哑跟着公司走？ 事后或许能喝到一小勺汤，但得罪风来是绝对无法避免的。 而且一旦背上“坑手下作者版权”的黑锅，他在业内的口碑基本也算是完蛋了。 别说升职加薪了，以后就算跳槽都没地方去！ 他有预感，自己在妙笔就职的日子，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 酒店房间里，完成两万字任务的周灏，长长伸了个懒腰。 小长假这两天，土豪的打赏几乎就没停过，他也被逼着疯狂加更。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了键盘上，几乎都快练出无影手了。 打电话让餐厅送了份便当上来，他一边吃一边上网冲浪，稍微放松一下高度紧绷的神经。 一打开薇博，没几几下就刷到了一条让他吃惊的消息——许凌月的新专辑已经录制完成了，预计将于十月底正式开售。 从开始录制到现在，满打满算好像也才一个月吧，这速度有点快啊？ 也不知道这张专辑里的其他歌曲，到底什么水平？ 如果都跟那天那首《繁花似雾》一样的水平，那这张专辑基本完蛋了啊！ 只靠一首主打歌《红豆》，是不可能带的动那么多猪队友的。 可偏偏现在许凌月的境况，是不允许她失败的。 这张专辑一旦成绩不理想，她的下一份唱片约大概率会被腰斩，商业价值也会大幅度缩水。 可能用不了多久，华语歌坛就会“查无此人”了。 危啊！ 第93章 谁把井盖掀开的! 10月4日，《射雕》正式上架。 开书不到半个月就上架，创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记录。 6小时首订破万、24小时首订3.8万、上架首日杀入总畅销榜前五、登顶月票榜…… 武侠区所有的记录，全部被狠狠刷新了一遍，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断层式的新纪录，后面的第二名压根连车尾灯都看不到。 妙笔官方举办的“武侠征文”竞赛，早早成为了争夺亚军的游戏，冠军已经毫无悬念。 那三十万的冠军奖金，已经成了《射雕》的囊中之物！ 七天小长假，《射雕》整整更新了16万字，惊呆了一众自称触手怪的同行。 平均一天更新2w多并不难，灌水就行。 但《射雕》却是在爆更的情况下保证了精炼的文字和紧凑的剧情，几乎没有任何灌水的痕迹，也没有为了凑字数瞎开什么支线。 这就很恐怖了，直接让一众同行绝望。 天赋比你高，还比你更努力……这尼玛怎么玩啊？ 连续的高质量爆更，换来了土豪的连续爆金币。 小长假结束，《射雕》的白银盟已经达到了15个，盟主数量更是已经突破了300个。 开书刚刚不过30多万字，盟主数量已经跻身妙笔书库的历史前十，在同期的连载书里面更是遥遥领先。 连一众白金大佬都被这个成绩吓了一跳，更别说一般的写手了，馋得想哭！ 而随着《射雕》的大爆特爆，陆续开始有小作者跟风入场，打算蹭一波热度。 死寂许多年的武侠区迎来了久违的生机，新书榜上终于不再是那些断更的陈年老尸了！ 而经过之前几次风波后，“风来世界”的书迷成分已经相当复杂了。 有从玄幻区一路跟过来的死忠，有《琅琊榜》入坑的女书迷，有许凌月那边引流过来的歌迷……五花八门。 《射雕》的红火，自然而然也被这些非主流书迷给推广了出去。 周灏本人和妙笔官方甚至都没有花一分营销费用，《射雕》就已经有了破圈的苗头。 尤其是在许凌月的歌迷群体里，这本书更是成为了新专辑以外的第二热门话题，没看过这书都不好意思在粉丝群里冒泡！ 然而这世界上从来都不缺红眼病的人，《射雕》刚刚有点出圈的苗头，立刻就有人坐不住了。 “什么垃圾书，这也配叫武侠？简直就是儿戏！” “网文就是网文，跟传统的实体文学是有巨大鸿沟的，圈地自萌一下就得了，非要跳出来满世界营销，只会闹笑话！” 开喷的人名叫徐煜，红v认证头衔是——畅销作家，知名武侠作者。 有了这个出头鸟，立刻有“同袍”开始下场声援。 “历史不像历史，武侠不像武侠，不伦不类的。” “文笔跟白开水一样，怎么好意思写武侠的？” “网文就是网文，一股幼稚的气息。” “一点江湖味儿都没有，这也叫武侠？能不能先读几本武侠再动笔啊?” “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不知道哪来这么多人在吹。” “……” 清一色几乎全部挂着武侠作家头衔的，明显就是抱团出击，来势汹汹。 而且这帮人全部开启了评论精选，凡是喷的一律灭杀，只显示那些捧臭脚的马屁评论，企图营造“民心所向”的局面。 可笑的是，这帮人又想造势又不肯花钱买水军，只能靠三瓜两枣的“铁杆书迷”挂在那里撑门面，那叫一个寒酸。 甚至很多“铁杆书迷”还得在几个评论区里来回客串，出镜率出奇的高，看着很是可笑。 原本有些生气的《射雕》书迷，看到这自娱自乐的场面直接笑出了声。 当个乐子看得了！ 薇博的公众广场里，也有不少人在拿这个笑料说事，甚至还因此衍生出了一个新梗——十八铜人闯江湖。 就这三瓜两枣的书迷粉丝，也好意思出来嘲讽《射雕》？ 但这些“武侠作家”显然并不在意外界的杂音，diss完之后直接一击脱离，玩起了自我精神胜利。 只要我不听不看不在意外面的声音，我就是胜利者！ 我们才是传统武侠的传承者，其他的都是异教徒！ 作为风暴中心的主角，周灏也被这帮煞笔逗乐了。 一帮无能的废物搞个小圈子封闭起来自娱自乐，顺带着忽悠一批教徒割点韭菜，这几乎是所有小圈子的常态。 这种小圈子几乎无处不在，数码圈有，娱乐圈有，文学界自然也有。 这些小圈子往往有一个共同点——自我吹捧久了之后，会逐渐产生“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奇特优越感。 只要不是同道中人，那就是“异教徒”、“智商税”、“傻缺”…… 虽说只是个笑料，可周灏也不打算惯着这帮人。 不给他们两耳光，还以为是软柿子呢，以后蹬鼻子上脸的人会越来越多！ 斟酌一番后，他决定用抽象暴漫作为回应。 许凌月之前送的那台办公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自带触屏，支持手绘创作。 打开绘图软件画了好一会儿，一副抽象之极的九宫格暴漫出炉。 导出图片，上传薇博，发布。 ………… 隔壁不远的房间里，林希娜正趴在床上，一边偷吃低热量的零食，一边上网冲浪。 刷着刷着，首页忽然刷出了周灏的微博动态。 点开图片看了一眼…… “咳咳咳咳——”林希娜差点被一口零食活活噎死，俏脸胀得通红。 这组九宫格漫画里，几个人蹲在一个狭小的井底，双手抱拳互相作揖。 “少侠好俊的功夫。” “哪里哪里，徐大侠谬赞了。” “刘帮主这手剑法，绝对堪称天下第一了。” “承让承让，阁下刀法也是世所罕见！” 画风抽象之极，大脑袋短身子暴突眼，整看着跟青蛙似的。 配合上几人抱拳作揖商业互吹的画面，相当喜感。 后面几格画里，视角镜头上移，井口处蹲着几个孩子，正居高临下指着井里的场面哈哈大笑。 “你看这几只青蛙，自娱自乐好开心啊！” “装得像模像样的，真有意思。” “看着傻乎乎的……” 画面镜头重新下移，那几只爆眼青蛙已经气得暴跳如雷，在那无能狂怒地跺脚骂娘。 “是谁把井盖掀开的？！” “盖上，快盖上，江湖的事情你们这些小毛孩懂个屁！” “不许笑，都不许笑！” 抽象的画风配合传神的剧情，效果炸裂，林希娜反复看了好几遍，几乎是看一次笑一次。 《射雕》被围攻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点的。 她原本以为周灏会用一篇檄文作为回应，或者干脆像上次那样编几个讽刺笑话出来，没想到竟然用了这种方式。 周编剧呀，总能整出点花活来！ 被逗笑的自然不只有林希娜，评论区早早就成了欢乐的海洋。 “哈哈哈哈，传神，太传神了!” “不能说分毫毕现，只能说一模一样！” “风神，要不你直接转漫画区吧，写书有点屈才了！” “一个被网文耽误的漫画天才啊！” “怼得好！一帮食古不化的老东西，给他们脸了还？！” “武侠半死不活的时候，一个个装孙子，现在有人出来拯救武侠了，又出来指手画脚，真的是有病！” 有人乐呵，自然也有不悦。 被这幅暴漫影射到的那帮人，直接气得原地爆炸。 不到两小时，这几位陆续在薇博上甩出了一份律师函，声称要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声誉，矛头直指周灏。 这些律师函一出来，大家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这帮人是真的脑子不好使啊！ 人家这画里面都没有指名道姓，你们这就自己跳出来对号入座了？ 难怪古典武侠会没落至此，就指望这么一帮大脑皮层光滑如冰的家伙，武侠小说能不死吗？！ 然而周灏自己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在这些律师函出来之后，他竟然接到了妙笔总编的电话。 电话内容很简单——踏踏实实写书，别整天和人在网上吵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一要是闹大了公司也罩不住你！ 周灏直接被气笑了，特么这说的是人话吗? 又不是老子我打的先手！ 别人都骑脸输出了，还不准我反抗一下？ 公司不帮忙撑腰也算了，竟然还劝我“大度”？ 去尼玛的！ 冷静下来后，他逐渐回过味来了。 这是公司在敲打自己。 这帮孙子，已经开始动坏心了！ 第94章 挂羊头卖狗肉? 其实早在入行那一天，周灏就已经猜到未来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小说网站榨取写手的价值，属于是行内通行的浅规则。 小网站黑作者的渠道费，大网站坑改版版权…… 前期扶持得有多用力，后面宰起来就有多狠，标准的养肥了杀的套路。 想要避免被敲骨吸髓只有两条出路——跳槽去其他网站发展，或者干脆自立山头走上个人资本化的道路。 所以很早以前，周灏就已经有过相应的规划了。 只是当时的他，压根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早得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身上的ip潜力甚至都还没完全兑现成商业价值，妙笔就已经迫不及待准备杀鸡取卵了，这个吃相真的是…… 生气归生气，他现在心里是一点不慌。 相比几年前规划后路时的局促，现在他的可选择余地已经很富裕了。 就算最后真的跟妙笔掀了桌子，也不担心后面没地方去。 不管是继续写网文还是彻底转型进入娱乐圈做专职编剧，都会有人挥舞着大把支票找上门来。 这么看来，系统派发的一系列任务多少都有些“先知先觉”的味道，为他提供了另外一种发展可能。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思量了好一会儿后，他还是先联系上了自己的主编。 “老大，上次说的事情有确信了吗？” 指尖烟：“上面没给回复，但我自己想办法打听了一下，估计应该是真的，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周灏看得直皱眉头。 听这个意思，连主编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吃相还能再难看一点？ 不过这个主编倒是挺有意思的…… “老大，把这种事泄露给我，你就不怕上面知道给你穿小鞋？” 指尖烟：“必须说清楚啊，不然到时候我就是第一背锅顺位，你到时候肯定第一时间找我，我冤不冤啊？！” 周灏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包，然后把自己接到总编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面沉默半天后，发过来一个无语的表情。 很显然，他也被公司的无耻程度惊呆了。 指尖烟：“你打算怎么办?” “看他们的态度吧。”周灏飞速回复道。 “如果他们执迷不悟要趴在我身上当吸血鬼……我从来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又不是没地方去。” 指尖烟：“…………”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周灏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聊天。 反正我的态度已经在这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回头再看薇博，闹剧还在继续。 那几位参与声讨《射雕》的武侠作者几乎一个不落，人手一封律师函发了过来。 倒是挺团结的。 可惜这种套路，也就只能拿来吓唬吓唬小朋友了。 周灏干脆利落地更新了一条新动态：“各位大侠别再发律师函了，既不能当柴烧又不能擦屁股，要动用法律武器麻烦直接寄庭审通知书，别整这些没用的！” 有能耐就告我，不敢就滚！ 十分钟后，林希娜忽然转发了这条动态，并且附上了一个握拳努力的表情包。 不到三分钟，倒霉孩子曹星也下场声援，并且还发了个同款的表情包。 两位的粉丝相继入场，评论区一下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本来理就在《射雕》这边，现在有了两位明星的粉丝助阵，舆论声势几乎成了一面倒。 但有心人却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以往“风来世界”卷入这种舆论争端里，基本都会有同行出来声援撑腰。 上次许凌月和杨妍的乱斗说白了跟网文圈没多少关系，但那些同行作者和书迷们却还是结阵出征，帮忙撑腰打气。 可这一次“风来”被人指着鼻子骂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同行出来帮忙他说话，反而需要娱乐圈的人出面撑腰。 这个情况……很耐人寻味啊！ 在舆论一面倒的抨击下，这几位“大侠”再没有了动静。 粉丝量不在一个数量级上，骂又骂不过，律师函又吓不住……还能咋办，总不能真上诉吧? 苟！ 等了半天不见回应，吃瓜群众开始逐渐散去。 没意思！ 然而正当所有人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的时候，意外杀出个不速之客。 一位名叫江源的导演，忽然在薇博上公开发表了一篇长文，矛头直指《射雕英雄传》！ “昨日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了一场乌烟瘴气的争论，而争论的核心似乎是一本名叫《射雕英雄传》的小说，我自小就对武侠题材的作品情有独钟，所以就慕名过去看了一下。” “到目前为止我总共看了十万字左右，后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但我本人也导演过几部武侠题材的电视剧，自认为在这个领域应该也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首先说一下我的观点吧，在我看来《射雕》这部小说根本不配叫做武侠小说！” “为什么这么说？原因很简单，这部小说里根本就没有‘侠’味！” “什么叫做‘侠’？老祖宗早就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侠以武犯禁！” “侠，生于市井长于江湖，是游离于律法社会之外的体系生物！” “为什么所有武侠小说的背景都是江湖？因为江湖就是个不需要法律法规，纯靠刀剑拳脚说话的舞台！” “江湖儿女为什么迷人？因为他们游离于条条框框的社会之外，豪放不羁、轻生重义，活得潇洒死得绚烂，这才叫侠！” “可这些东西，在《射雕》里面几乎全都看不到！” “在我看完的这十万字里，出场人物倒是刻画了一大堆，却没有一个给我留下过深刻印象，主角不像主角配角不像配角。” “故事情节也是乏善可陈，氛围营造完全没有一丁点江湖的感觉。” “最为可笑的是，它竟然试图把国朝更替的大事融入到武侠框架里来，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我真的很想问问作者，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侠以武犯禁’？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历代朝廷都要严厉打击游侠？” “如果游侠都能跟律法社会融为一体了，那还要江湖干什么？！” “在我看来，这样的作品完全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放在小说网站内部自娱自乐一下就行了，强行推广开来只会贻笑大方！” “另外我也要奉劝一句现在的年轻作者，武侠写作是有门槛的，不是什么人拿台电脑敲敲键盘都能写的，请先准确评估自己的能力再慎重决定！” 洋洋洒洒近千字，把《射雕英雄传》批得一无是处。 措辞之激烈，让人隔着屏幕都能嗅到那股居高临下的鄙视味儿。 这则小作文一出来，原本偃旗息鼓的那些“大侠”们，仿佛瞬间找到了武林盟主，立刻开始抱团冒头。 点赞评论转发，顺带着阴阳怪气踩上《射雕》一脚，甚至有些人直接用上了侮辱性的词语，那叫一个有恃无恐。 反正有大佬当出头鸟，有什么好怕的？ 周灏是在码字中途得到这个消息的。 “周编剧，你可千万别跟他较真。”林希娜在电话里安慰道：“他是业内出了名的大炮筒子，动不动就喜欢喷人，以此博眼球换热度。” “喷演员、喷片方、喷市场甚至喷观众……反正只要能博眼球，他什么都喷，你要跟他较真，反而正中他下怀。” 玛德，原来是导演界的流量咖啊？ 周灏喝口水压了压火气，“娱乐圈这么多热点不蹭，偏偏跑来蹭网文圈的小热点，这人怕不是脑子不好使？” “这个……”话筒那头的林希娜迟疑了一会儿，压着嗓门小声道：“这次他之所以出来喷你的书，蹭热度可能只是原因之一，另外还有一个可能性……” “这位江导，是天韵的人。” “啥东西？” “天韵文化，就是《云澜传》的制片方。” 周灏愣了几秒，呵呵冷笑。 原来是跑出来给人当狗的。 那就别怪我啦！ 第95章 这该死的酸臭味! “过！” 刘伟拿着扩音喇叭站了起来，脸上难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好，今天的戏份全部顺利完成了，最近的拍摄进度相当健康，大家都辛苦了！” “这里重点表扬一下周灏，开机到现在进步非常明显，各方面都有肉眼可见的提升，最近这几场戏表现相当好！” 说罢带头鼓掌，引来周围一片附和的掌声。 周灏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多亏导演指点，还有几位前辈带得好，想不进步都难啊。” 客套话只管说，反正又不要钱。 收拾好东西准备回酒店的时候，曹星屁颠屁颠跟了上来，“哥，你到底怎么学的啊，教教我呗？” “你天天被导演表扬，我天天挨骂，老惨了！” “对呀对呀。”一身运动风的林希娜也跟了上来，罕见地附和了一次曹星，“周编剧，你这进步速度太快了，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 周灏无奈笑笑，总不能告诉你们……我可以自己加点吧？ 到目前为止，他依然被卡在五星级的《形体课程》里，死活就是过不了。 主要是那个五星级课程实在太变态了……直接把他丢去了87版的《红楼梦》剧组，照着宝玉的模子练！ 87版红楼那是什么水平，懂的都懂，整个剧组全员细节狂魔！ 从服化道到仪态都是相当讲究的，对演员的要求更是严格到了极点。 所有主演连培训加拍摄，用了整整三年多！ 这年头的古装剧，拍三个月都嫌慢了！ 也正是因为这长达三年的沉浸式表演，让很多人都进入了人戏不分的状态，说话走路的腔调仪态一辈子都没改过来。 可见剧组对仪态的要求，细致严苛到了什么地步。 在这种剧组里学习考核……难度可想而知。 短时间内，怕是根本过不了这个五星级课程了。 但即便如此，依托前面积累的点数，周灏的演技总分已经上升到了56分。 尤其是子项里面的仪态分数已经涨到了74分，在所有子项分数里一骑绝尘。 虽然综合上依然不合格，但是……他起点低啊！ 一个能考95分的学霸累死累活多考5分，那只能算小小的进步。 可一个以往只能考30分的学渣忽然考了60分，那可是不得了的飞跃！ 最近这几天，他的进步幅度确实让剧组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用导演刘伟的话来说——作为一个小配角本来也不需要多么出彩，但只要镜头给过去的时候别拖后腿就行。 周灏就完美执行了这个底线标准，只要出镜就绝不拖后腿，而且仪态气质拿捏得死死的，无论用哪个角度的镜头拍，都让你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本来这表现就已经很不错了，再加上有曹星这样的拖油瓶作为反衬……更加显得格外出彩。 几人边走边聊，来到停车场时，林希娜忽然拉了他一把。 “周编剧，红豆姐的生日你没忘吧？” 周灏点点头，“这不还有两天吗？” “没忘就好。”林希娜眨眨眼，杏眼中闪烁着八卦精芒，“你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周灏脸不红心不跳胡扯道：“又不是送你的，干嘛告诉你啊？” “咦——”林希娜挤着鬼脸搓了搓臂膀，“这该死的酸臭味！” 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周灏拿出打开了薇博。 不出意外，围绕《射雕》的争论还在继续。 自从那位江导出面抨击《射雕》之后，有越来越多的导演和编剧陆续下场参战。 大部分都是附和那位江导的，大骂《射雕》不伦不类。 但也有小部分新锐导演力挺《射雕》，夸赞它另辟蹊径让人耳目一新。 其中一位名叫孙卫的青年导演，更是回击了一篇争锋相对的小作文。 “大家好好回忆一下，市场上已经有多久没有出现爆款的武侠剧了？影视剧市场至今还在不断翻拍十几年前甚至二三十年前的作品，原因何在?” “很简单，因为上游的武侠小说枯竭了，没有了源头，拿什么改编拍摄？” “传统武侠那一套东西确实曾经火过，可当年它们刚出现的时候一样背负了各种争议和骂名，甚至被正统文学圈鄙视为‘精神垃圾’、‘文化糟粕’，然而最后这些争议和骂名全部烟消云散了，为什么？” “因为市场给了武侠小说足够的正反馈，刊印成书广受读者喜爱，改编成电视电影火爆连连……广大人民群众爱看武侠，几个酸腐文人在那骂破天有什么用，他们算老几?” “后面武侠小说为什么会没落？因为所有的内容都已经写到头了，翻来覆去都是那些剧情要素做排列组合，剧情换皮人物换名然后武功招式再更新浮夸一下，就算一部新作品了……然而观众是会腻的！” “武侠从全民热捧的题材逐渐没落成无人问津，就是市场给出的负反馈，证明老一套已经没人看了！” “这同样也是广大读者和观众的选择，不是某些小团体成员出来吆喝两句就能改变的！” “事实证明，因循守旧抱残守缺根本救不了武侠，武侠小说想要新生，必须到了该翻新的时候！” “你们这些一口一个古典武侠的人并不是在维护正统，相反是在往武侠的棺材板上敲钉子！” “你们的狭隘和愚蠢，就是武侠复兴最大的障碍！” “在我看来，你们针对《射雕》的抨击没有一点是站得住脚的。” “什么叫没有一个角色能立得住的？怎么在我看来，这些出场的角色一个比一个鲜活?” “你们这些自诩武侠正统的名家，可曾刻画出一个能媲美黄蓉的女主？你们自己看看自己笔下的女主，一个个的都是什么德性？” “什么叫没有江湖不成武侠？怎么的，只有绿林大盗横行游侠四处泛滥的世界才叫江湖吗?” “竟然还拿‘侠以武犯禁’出来说事，这句话什么意思不明白吗？这句话诞生的历史背景不清楚吗？怎么的还觉得这是夸赞不成?” “当年武侠初生那会儿为什么这么多争议，你们这些武侠正统卫道士心里没点数吗？鼓吹暴力动辄杀人不就是被指摘最多的要素之一吗？” “守着糟粕死抱不放，武侠能不没落吗?” “在我看来，《射雕》最大的亮点恰恰就在背景架构上，把武侠故事从传统的江湖窠臼里挖了出来，镶嵌进了鲜活的历史世界里，让它有了不一样的生命力！” “作者想要向我们展示的是另一种武侠精神，一种大格局大气魄的武侠精神，而不是成天你砍我我砍你、你爱我我爱你的老套路！” “往小了说，这是探索武侠套路的一次尝试，往大了说，这本书甚至可能成为武侠历史的分水岭，让武侠重新焕发第二春！” “武侠一旦复兴，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可你们这帮抱残守缺的老顽固，竟然还要拼了命地扯人家后腿，简直可怜！可笑！” 一篇长达千字的反击檄文，火力全开贴脸输出，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就连周灏都忍不住为之喝彩。 这世界上，果然还是有明白人的！ 小圈子里最可怕的就是那些老顽固，一口一个正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改变，宁可让一门技艺失传也不愿意稍微迎合一下时代潮流。 民乐、戏曲、汉服……无一例外全部如此。 明明都已经被挤压到了青黄不接的边缘，就是死犟着不肯降低入门门槛，网上但凡出现一丁点逾制内容，立刻开始出警打压。 年轻人好不容易被勾起来的一点入门兴趣，瞬间就被抹杀地干干净净…… 现在的武侠圈，就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既得利益者抱着陈腐的“正统”不愿放手，一旦有人胆敢创新立刻打压。 只要武侠正统还在他们手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至少还能有一口吃的。 可一旦有人创新成功……他们这些老顽固哪里还跟得上潮流？ 到时候大家伙都去追新了，谁还记得他们这些过气老头？ 打压，必须打压！ 至于武侠题材的死活……关我屁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既然决定要掀掉这块棺材板，周灏就没打算惯着这帮老东西。 现在有人愿意下场声援，他自然不会干看着。 上号转发了这篇小作文，直接置顶，然后附上了简短的文案：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第96章 我都还没用力，你们怎么就倒下了?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这基本算是金氏武侠有别于其他武侠最核心的要素了。 金、古、梁、温武侠四泰斗，后面排位或许会有点争议，但第一座次基本是没有任何争议的。 老查之所以能稳压另外三位，笔下的宏大故事格局是决定性的。 相比之下，其他三位多少有点“螺蛳壳里作作道场”的味道。 抛出这个泛化概念之后，周灏自己也另外做了一些具象化补充。 “小孩子看到同伴被欺负而出手帮忙，这算不算侠？” “普通人看到路上的不平事见义勇为，这算不算侠？” “国破家亡生灵涂炭的危难关头，挺身而出保家卫国，这算不算侠？”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所以侠义精神就不该被约束在那些陈腐的条条框框里，更不该被贴上以武犯禁的标签，太狭隘了！” 动态更新不到十分钟，那位孙导演就立刻转发并且附上了大拇指。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八个字胜过我的千言万语，佩服！” 下面的评论区里，也立刻成了彩虹屁的海洋。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个概念太大气了！” “这就是格局！” “武侠确实需要这样的新概念，墨守陈规只会加速死亡。” “风神牛批！” “……” 这边吹捧得热闹，另一边可就有人不开心了。 那几位“武侠正统”先后都更新了动态，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哗众取宠。” “不知所谓。” “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换种说法而已。” “无知小儿，为了卖书故意扭曲侠义概念……” 评论区依旧是锁了精选模式，依然是那几张老面孔在那捧场吆喝。 看得一众吃瓜客都有点忍不住了，你们好歹也花钱买点水军啊，翻来覆去就这三瓜两枣捧场，你们能忽悠谁啊？ 半小时后，浙省书法协会的官微忽然更新了一条动态，内容是一张照片，上书八个正楷大字——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虽然没有任何文案，但此时此景，无声胜有声。 然后浙省作协的官号也跟着出来冒泡，转发了这张照片并且附上简短评论：“不断推陈出新，才是文学作品保持生命力的关键。” 好了，这家态度比书法协会更明显。 然后这条评论，直接被华夏作协的官号转发点赞了，规格进一步上升。 晚上九点，浙省的团团号发布了一段剪辑视频，内容是这近代百年屈辱期间，民间义士自发组织抗击侵略者的画面。 有些是影视片段，有些是真实的纪录片节选，混剪在一起配上悲壮的bgm，催泪效果拉满。 这段剪辑视频是以前的老作品了，浙省团号这时又把它翻了出来，并且配上了八字文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官号下场，盖棺定论。 这场关于《射雕》的争论彻底彻底尘埃落定！ 《射雕》粉和路人吃瓜客们正准备骑脸嘲讽一下那几位“大侠”，却发现那几位早已经缩壳了。 一个个都干净利落地删掉了之前的薇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毕竟他们并不是真的蠢，事情轻重还是分得清楚的，不像饭圈小妹这么疯狂。 团团号都已经下场盖戳了，继续硬刚下去……搞不好就被请去喝茶聊天了！ 缩壳，等风头过去再说！ 唯独那位引爆二次争论的导演江源，似乎头有点铁，完全没有删小作文的意思，只是牢牢锁住评论区不让发言而已。 对此，周灏一点不觉得奇怪。 娱乐圈嘛，满地的奇行种，太正常了。 隔壁地球村的某虎，在主旋律献礼片里都敢明目张胆埋雷……相比之下，江源这点事确实只能算洒洒水而已。 对于这种给脸不要脸的狗，周灏本来也没打算惯着。 开怼！ 然而正当他酝酿檄文时，又有一位意料之外的大佬下场参团。 香江武侠小说界的宗师级人物谢天斐，也在薇博上更新了一条短视频。 视频是在疗养院的病床上拍的，看着精神有点萎靡。 “前些天听说内地武侠圈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小友，抽空拜读了一下，无论是故事框架还是视野格局，都让我有种耳目一新的震撼感。”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只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射雕》完本，即便就此长眠不醒我也能含笑九泉了。” 视频只有短短几十秒，却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如果说团团下场是代表官方的意志，那么谢老爷子的声援，无疑就代表了武侠圈的中轴声音！ 要历数华夏武侠小说史的话，这位老爷子绝对是绕不开的人物。 当年正是他的温和改良，把武侠从暴力血腥的怪圈里拽了出来，这才让武侠题材逐渐远离各种口诛笔伐，被主流市场所接受。 而且在创作手法上，他也是破破陈出新，为往后的武侠小说指明了方向。 一点不夸张的说，这位老爷子在武侠圈算是祖师爷级别的大佬，薇博上那几个自诩正统的跳梁小丑，在谢老爷子面前连根毛都算不上！ 有谢老爷子站台背书，整个武侠圈估计都没人再敢出来逼逼叨叨了。 泰斗宗师都夸写得好，你丫什么水平啊也配唱反调？ 世界瞬间清净了。 就连那位铁头娃江导，也一声不吭删掉了自己的小作文。 没办法，他之前拍摄过的那些武侠，有一半都是拿谢老原著改的。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啊，以后还指着继续吃这碗饭呢…… 而作为受益者的周灏，忽然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尴尬。 这尼玛……我都还没用力呢，你怎么就倒下了？ 我还想战斗的啊！ 扫兴地删掉了已经写了一半的檄文，他郑重在薇博上回复感谢了这位谢老爷子。 虽然只是一段几十秒的短视频，但对于周灏来说却是价值非凡！ 有了老爷子的亲自背书，等同于拿到了武侠圈的“丹书铁券”，阿猫阿狗们再敢跳出来唧唧歪歪，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以后应该能清净不少了！ “老爷子谬赞了，愧不敢当，您要真喜欢这书，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我给这套书订的规划可是三部曲，没有三五年估计是写不完的。” 十分钟后，老爷子回复了他的评论：“加油，武侠题材的未来要靠你们了。” 周灏忽然感觉肩上有点沉甸甸的。 “哇，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这是隔空把接力棒交到了风来手里啊！” “王之权杖！” “赶紧写啊风来，别让老爷子失望！” “只有我的关注点比较奇怪嘛，三部曲？也就是说《射雕》很可能只是一部序章？” “我了个草，风来这个构思格局到底有多大啊？” “别水薇博了，赶紧更新去啊！” “+1，今天才更新了一万字而已，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附议！每天不更个五六万字，对得起老爷子的期待吗？” “才五六万？这不日更个十万字，好意思睡觉吗？” “6，还是你们狠……” 看到评论区逐渐变成催更大会，周灏果断关掉了薇博。 写书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落下，只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先处理一下。 许凌月的生日已经近在眼前，得准备一下礼物了。 第97章 他图什么?这不是有病嘛! 深夜十一点，万籁俱寂。 一身睡衣的许凌月躺在摇摇椅上，闭着眼睛缓缓晃悠着。 耳朵里塞着一对价值不菲的订制耳机，正在播放着她自己刚录完的新专辑。 整张专辑的制作已经全部完成，正式进入最后的灌录阶段了，东星唱片的宣发预热工作也已经开始启动。 这张仓促上马的新专辑，已经发售在即。 以往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觉得兴奋又紧张，满心期待接下来的唱片成绩。 但这一次……她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因为在她看来，这张专辑几乎将会百分百扑街。 整张专辑总共八首歌，除了已经亮相过的同名主打歌《红豆》以外，另外七首歌的质量都很一般。 其中两首是她自己写的……准确点说，是硬生生憋出来的。 之前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两首歌不对味儿，可就是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 然而自从被周老师点破那层迷障之后，所有的一切疑团全部清晰了。 她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可却已经没时间回炉重造了，只能硬着头皮录下去。 她心里很清楚，这两首歌一定会让歌迷失望，也一定会招来中立听众和那些黑粉的口诛笔伐。 至于另外买来的那五首歌……她甚至都懒得吐槽。 倒也不能怪张虹瞎买歌，拿回来的这些歌基本都是照着她之前的路数“仿”的，也算得上是专人订制款。 可惜这些人的功力实在差了点意思，都不说跟周老师的《红豆》比了，连她自己憋出来的这两首辣鸡歌都比不了。 即便《红豆》再怎么神勇，也不可能带得动七首辣鸡歌啊…… 绝望！ 摘了耳塞，她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 她心里很清楚，这张专辑一旦扑街将会意味着什么。 距离曾经的辉煌渐行渐远、歌迷将会继续流失、商业价值将会持续缩水，所剩不多的代言也会继续丢失。 曾经的那些手下败将立刻都会揭竿而起骑脸输出，那些黑粉也将踩着她的尸体开始狂欢。 最致命的是，她的下一份合约待遇甚至都不只是腰斩，可能会直接遭遇脚踝斩！ 然而面对这一切，她却无能为力。 作为一个创作歌手，丢失创作能力等于丢失命运的主导权，而紧迫的时间档期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调整。 还是晚了一点啊！ 要是早半年能有人点破这层迷障，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正胡思乱想着，挂在脖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正是来自经纪人张虹的。 “姑奶奶，你的专辑封面文案想好了没有？出版社和平台方都已经来催好几次了！”张虹的声音，听着有些着急。 许凌月心累地叹气道：“你随便拟一个吧，无所谓了。” “你倒是会偷懒！”张虹没好气道：“专辑质量越一般，这些表面工作就越应该做得体面细致，这东西可不能再敷衍了！” 许凌月听得哑然失笑。 包装再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一坨巧克力味的翔！ 表面搞得越花里胡哨，尝到嘴里之后就会越发失望，进而变得愤怒…… “反正三天内得把文案交上去，你自己看着办吧！”张虹直接挂了电话。 揉了揉眉心，许凌月感觉身心俱疲。 心烦意乱之下，哪里想得出合适的封页文案？ 找人帮忙？ 第一时间，她就想到了周老师。 可是转念再一想，直接就掐掉了这个想法。 以周老师现在的名声，说句一字千金绝对不为过。 把《红豆》放进这张注定没什么“钱途”的劣质专辑里，已经有点对不起他了，哪还好意思继续糟蹋他的文案？ 都没脸开口跟他提这事！ 那还能找谁？ 周灏？ 他的文笔也很不错，应该也能胜任。 可还是那个问题，让他给这张劣质专辑写文案，有点坑人了。 人家也是要名声的！ 在她心烦意乱的纠结中，墙上的时针抵达了正北的十二点。 10月14日，零点整。 叮—— 连串的飞信提示音几乎连成了长音。 打开来一看，全部都是生日祝福。 有亲戚，有好友，有同行，有同门师兄妹…… 刚刚拌过嘴的张虹，也第一时间发来了祝贺短信。 许凌月一一回复感谢，可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笑容。 这个生日，并不开心。 排在消息队伍最后的，是她刚刚念叨过的周灏。 点开聊天框，里面是一张“生日快乐”的动图，很喜气。 许凌月也回复了一个“谢谢”的表情包，并没有多聊的念头。 然而刚准备滑屏退出去的时候，周灏又发来了一条消息：“听说你正在为专辑的文案挠头？” 愣了一下，许凌月打字反问：“你怎么知道？” 周灏：“你的经纪人跟我说的，她让我一起帮忙参详一下。” 许凌月：“……” 她倒是真不客气啊！ “你这次的专辑名就是《红豆》对吗？” “对。” “文案定了吗？” “还没有。” 对话停滞了半分钟后，聊天框里出现了四句诗。 只是看了一眼，许凌月瞬间坐了起来，满脸惊讶。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短短二十个字，初读之下平平无奇，没有奇伟磅礴的意境也没有绚烂多彩的辞藻，很普通。 但是细品一下立刻就能发现，这短短二十字已经有了返璞归真的精炼感，倒是和《射雕》的文风有点类似。 这种直抒胸臆不加任何多余渲染的诗句，读来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而且很明显，这里面的相思并不是局限在那种小儿女的情情爱爱，几乎可以泛射到所有感情上去，相当大气。 她自己也是终日琢磨谱曲歌词的，自然知道这种功力意味着什么！ 可笑竟然还有人嘲笑他文笔差？ 呵。 如果把这首诗拿到专辑封面上去…… 惊艳出彩，那是百分百的事情，毫无悬念！ 甚至于……把这种诗句放在这么一张质量糟糕的专辑上，她有种负罪感。 明珠暗投啊！ 没想到周灏的诗才也…… 想到这儿，她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这一下子冒出两个诗才惊艳的妖怪，而且碰巧都姓周，该不会…… 回忆校对了一下两人的信息后，她自嘲地摇头笑了笑。 想太多啦！ 都不用说两人以往的生活轨迹对不上，一个埋头支教，一个闷头写小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就说之前去游说郭辰那次，周老师发飞信过来的时候，周灏明明就在身边的！ 总不可能会分身术吧?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周老师既然执意要隐姓埋名，又怎么可能换个身份出来活动呢? 他图什么？ 这不是有病嘛！ 也就是说，纯粹只是巧合而已。 所以姓周的人，是不是都特别有才? 是不是这个姓氏，都有什么特殊的血统buff？ 胡思乱想间，飞信又响了起来，“这四句作为你的专辑文案，应该没问题吧?” 光顾着发呆，都忘记回复了！ 许凌月一拍脑门，立刻打字：“简直有点大材小用了，谢谢你啊！” “客气。”周灏回复道：“你生日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干脆就敲几个字送你当礼物了，别嫌弃就好。” 嫌弃? 许凌月都被气笑了。 不只是诗才相似，就连这气人的本事也差不多啊！ 这也是周姓的共性吗? 第98章 你管这叫工作助理? 武侠泰斗亲自背书带货，效果不是一般的炸裂。 原本还在冲刺五万均订的《射雕》，短短三天内就突破了七万均订，而且还在持续增长中。 更加可怕的是，随着娱乐圈不少导演和编剧相继入坑，这本书的破圈效应已经势不可挡！ 当其他作者还在苦哈哈地争抢妙笔平台的推荐名额时，《射雕》早已经更上一层楼，频频出现在了一众明星的薇博推荐里。 嗅到商机的实体出版商立刻就找上了门，开始商讨实体出版的报价问题。 妙笔官方也没有傻愣着，立刻开始着手为《射雕》制作周边产品，准备小小收割一波韭菜。 对于一本刚刚才连载了一个月的小说，这种待遇简直就是破天荒了。 然而《射雕》现在的大爆局面，却让妙笔高层又喜又忧。 喜的是，又孵化出一株ip幼苗，而且以现在的走势看很可能是仙草级别的！ 忧的是……《射雕》实在太火了，想搞暗箱操作的风险就有点过高了。 以前还想着能拿捏一下风来，但现在……这还怎么拿捏？ 但凡妙笔敢翻脸，立马就会有同行挥舞着巨额支票抢着接盘。 一旦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那么被口诛笔伐的一定会是妙笔，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 万一事情闹大了，搞不好甚至可能会影响妙笔的上市计划！ 这点轻重，大家还是分得清楚的，没必要为了一点烂钱得罪平台未来的门面。 得不偿失啊。 开会否决了之前的小算盘之后，妙笔高层也是当机立断，直接派于东飞作为代表前往剧组探班慰问，务必要稳住这位未来的门面！ 于东飞赶到燕京的时候，《白夜追凶》在燕京拍摄的戏份已经进入了尾声，即将前往琴岛拍摄下一阶段。 这将是剧组的倒数第二站，最后会前往春城拍摄剩余的内容。 十一月的春城开始入冬下雪，正好能配合剧情进行取景。 按照现有计划，全剧最晚将在十一月底杀青，而且剧组采用的是边拍边剪的流程，后期的工序时长将会被大幅缩短。 只要后面的审批工作不出问题，最快年前就能上架播出。 于东飞赶到酒店的时候，周灏正在和大伙一起吃晚饭。 一看到这位黑心总裁，他瞬间就没了胃口，放下筷子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开了餐桌。 见面亲昵地拍了拍周灏的肩膀，于东飞笑呵呵道：“看样子跟剧组处得不错啊，该不会以后真改行跑去演戏了吧？” “不好说。”周灏根本都懒得虚与委蛇，“万一被人逼得写不了书了，这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一听这话，于东飞瞬间就尴尬了。 好大的怨气啊！ “这里说话不方便。”于东飞压低了声音，“去上面的咖啡厅坐坐？” 周灏点点头，跟着往外走。 走出餐厅大门，赫然发现有个长腿细腰的漂亮妹子站在那里，身材好还穿得少，短裙下一双白皙玉腿相当养眼，引得周围路过的男人频频侧目觊觎。 看到周灏出来，妹子立刻两眼放光地迎了上来，“周先生你好。” 周灏一脸懵逼看向边上的于东飞。 于东飞笑了笑，搂着周灏道：“边走边说，杵在这太显眼。” 走到电梯厅时，他才小声道：“你现在已经不单纯是个作家了，以后对接剧组片方什么的，事情多得很，只靠你自己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的。” “所以公司给你找了个工作助理，帮你打点那些琐碎的事情，这样你也能安心完成自己的工作。” 周灏直接听傻了。 你管这叫工作助理？ 大哥，她的工作是在床上展开的吗？ 你给我配这种助理，确定是让我安心工作的？ 玛德，这帮人是真有病啊！ 先是拿着ip版权搞暗箱操作，现在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了，竟然用美色来弥补过错…… 大小也是个公司高管啊，做事情怎么这么没格调？ “我不要。” 于东飞愣了一下，“什么？” 周灏也顾不得妹子的脸面了，重复道：“这个助理，我不要。” 于东飞当即傻眼，“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时时刻刻被人监视。”周灏说话一点不带迂回的。 这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真以为这妹子是白送的？ 要是真收下这个助理，等同于养了一个人形摄像头在身边，自此再无秘密可言。 隐私被窥还是小事情，最怕的就是被窃稿——一旦自己的作品大纲和存稿被偷，到时候这些作品姓谁名谁可就不好说了！ 以妙笔这帮人的格调，完全有可能做得出来！ 周灏的直白，显然出乎了于东飞的意料。 沉吟几秒后，他向那个妹子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周灏看到了妹子略带幽怨的目光。 到了咖啡馆，两人各点了一杯拿铁，相对而坐。 “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了。”于东飞一边搅动着杯子里的奶咖，一边说道：“今天我的来意，你应该也猜得到对吧？” 周灏没吭声，但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于东飞放下小勺子，“我先说一下公司的诚意，你如果有不满意的再另外补充？” 周灏还是不吭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直接皱起了眉头。 什么玩意儿，过萃的焦糊味儿连牛奶都盖不住，这也能拿出来卖啊？ “第一，我们会把你的合约等级提到白金，你将会是妙笔的第28位白金作者。” “第二，我们会给你最大的引流扶持，力争把你打造成网文圈对接娱乐圈的招牌人物。” “第三，公司会给你一些股份，份额不多，可一旦将来妙笔上市，你手里这些股份自然也会不断增值。” 说完三个条件，于东飞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周灏的表情。 结果让他很失望，周灏脸上完全看不到任何激动和兴奋，淡定地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都给股份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可是从打工人往资本晋身的阶级跨越啊，竟然一点都不激动？ 周灏确实不激动，并不是演的。 他已经看透了妙笔这帮人的尿性，眼皮子实在太浅了。 资本逐利是没错，但成熟的资本至少知道先把鸡养肥了再催着生蛋，可妙笔这帮人却只想着杀鸡取卵。 然后一看形势不对，立刻调转方向开始跪舔，甚至不惜用上了色诱大法…… 运营思路一日三变，操作手法腹黑下贱，这种急功近利的高管团队根本就不靠谱。 如果内部不进行一次系统性的整肃改革，这个平台腐化糜烂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一旦挂牌上市之后，这个堕落速度还会继续加速…… 拿了他们的股份，就等同于上了同一条贼船。 周灏可不敢保证自己站在贼船上还能守身如玉，他并不想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那点股份，他不稀罕。 况且他现在并不缺钱，即便就此封笔退休，也足以在家乡衣食无忧过完一辈子了，没必要为了三瓜两枣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节操。 现在的他，甚至有点后悔在妙笔开了《射雕》这本书，以后在各种版权衍生上肯定免不了各种扯皮争吵…… 想想都觉得心累。 之前心心念念都想要拿那份白金约，可现在白金约已经送到眼前了，他却觉得索然无味。 不但不想要白金约，他甚至想要离开妙笔。 反正不靠电子稿费也能活得很滋润，那就没必要在妙笔这棵树上继续吊着了，外面多的是容身之处。 以他现在的圈内地位和破圈关注度，找一个能在改编版权上完全自主的下家并不难，然后再搞个工作室对接一下，各种版权衍生就能顺利拓展出去了。 能好聚好散的话自然是最理想的，真要闹掰了也无所谓，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笔名被封存禁用而已。 对别人来说这一点或许很致命，但对于周灏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更重磅的马甲。 《射雕》完本之日，就是他离开妙笔之时，到那会儿系统任务也早就已经完成了。 风来世界这个破笔名……很稀罕吗？ 但现在，这个计划只能先埋藏心底。 一旦暴露，《射雕》立刻就会被限流打入冷宫，得不偿失。 另一方面，只有《射雕》足够火爆，妙笔才不会随便拿这书的版权作为要挟条件。 毕竟牵扯的利益太大，内部肯定也不乐意，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所以，必须先稳住！ “于总，我先考虑一下，可以吧？” “当然。”于东飞笑道：“先忙你手上的工作要紧，不用着急，你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跟我沟通。” 周灏点点头，客套了几个回合后，便结束了这次简短的会面。 回到房间时，他的脑袋里依旧是思绪乱飞，各种想法和计划如万马奔腾，根本消停不下来。 这个状态是写不了书了，他干脆又让餐厅送了份便当上来，一边补晚饭一边上网冲浪。 滑屏解锁手机，通知栏里立刻跳出了一堆推送消息，其中有一条来自虾皮音乐。 “许凌月新专辑《红豆》封面曝光，同名诗词惊艳全网！” 第99章 出院! 专辑封面主体是一张水墨画，一位簪花仕女站在红豆树下，采摘着头顶的相思子。 全画黑白基调，唯有那点点相思子是用红色着墨，显得分外妖冶醒目。 但要说最醒目的，还是边上那首竖向行文的五言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用的是娟秀的小楷，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一看就是出自行家之手。 字和画的布局也是相当讲究，明显就是经过设计的，相当讲究。 这张封面是许凌月的工作室在薇博上发布的，虾皮只是转引而已。 转去薇博看了一眼，不出意外，评论区里早已经是热闹非凡。 “哇，新专辑要来了吗？” “终于！等得我头发都白了！” “封面好漂亮啊，就是这首诗有点拖后腿了。” “楼上的，没文化建议不要随便评论，这首诗还拖后腿？” “估计小年轻吧，就喜欢那种辞藻绚烂的诗句，不明白什么叫做大道至简。” “绝对的精品五言好吧，不知道是谁的作品？”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周老师啊！” “废话，除了他还能是谁？” “《红豆》配《红豆》，原汤化原食，妙啊！” “周老师出手真的稳！” 而正当大家基本统一意见时，许凌月亲自下场辟谣——“@妙笔风来，感谢赠诗。” “啊？不是周老师写的？！” “卧槽，风来的文采也可以啊！” “不是周老师的作品，感觉少点味儿啊。” “冷知识，风来本尊名叫周灏。” “就问你是不是姓周吧？” “难怪我语文老挂科，原来是问题在我爸身上，他要是姓周的话，我现在也是大文豪啦！” 几分钟后，周灏亲自回复了这条留言——出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你小子原来是院长对吧？” “我就说最近更新量怎么下来了，原来是忙着写诗呢？” “别水薇博了，赶紧码字去！” “今天才更新了一万字，你好意思吗？！” “……” 周灏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就不该冒泡！ 一出来就被催更…… 许凌月这波辟谣，立刻带来了不俗的引流效果。 一大帮歌迷和路人都争先恐后跳进了《射雕》的坑里，打赏的打赏，看书的看书…… 书评区里，也齐刷刷冒出一大片的感谢帖，很是壮观。 很显然，这张专辑的封面拿到的宣发效果相当不错。 但越是这样，隐患也就越大。 因为这张新专辑的歌曲质量到底如何，他心里多半能猜到一些。 之前拿出来让他品鉴的那首《繁花似雾》，真的是一言难尽。 如果其他歌曲也都是这个质量的话，那么这张专辑，很可能会成为她事业的滑铁卢了…… “算了，自己都操心不过来了，还替别人瞎操心。” 自嘲地摇摇头，周灏起身做了一下消食的运动，然后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射雕》的世界观已经全部铺开，各方势力相继登场亮相，剧情开始渐入佳境。 虽然基本是单纯的搬运文抄，但期间也不是毫无收获的。 这种逐字逐句的文抄工作，对于作品的品鉴深度远超普通的阅读。 越是细读，就越感慨老查的写作功力。 布局精妙不用多说，对于各种大场面的掌控也是炉火纯青，总能用朴实的文字渲染出让人心潮澎湃的名场面，颇有点重剑无锋的味道。 这一通搬运文抄下来，周灏也是受益良多。 晚上十一点多，一万五千字任务顺利完成。 活动了一下筋骨后，他打开了手机。 叮—— 一条飞信消息立刻弹了出来，来自林希娜。 “周编剧，你这生日礼物牛上天了！” 后面还附赠了一堆大拇指。 周灏看着笑笑，回了一句：“一般般吧。” 几分钟后，林希娜回复道：“已经很厉害了，也就比周老师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周灏哑然失笑。 闲聊了几句后，他便熄灯闭眼，唤出系统开始演技训练。 五星级的形体仪态训练，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生于簪缨世族的贾宝玉，即便平日再怎么混不吝，该有的贵族礼仪还是有的，那是经年累月不断耳濡目染的成果。 而现在，周灏需要用短时间的速成训练去模仿这个效果，难度可想而知。 偏偏87《红楼》的导演还是个细节狂魔，眼里根本容不得“将就”二字，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在失败中砥砺前行…… 反复磋磨尝试了四个小时，他才暂停训练沉沉睡去。 入睡前，他下意识看了眼系统面板里的倒计时日历。 《埋名养望》任务进度：108/180。 距离马甲解禁，还有两个半月！ 10月24日，《白夜追凶》剧组移师琴岛。 刘伟照例给大家放了两天短假，周灏也得以领略了一下琴岛的秋景。 虽然都是海滨城市，但琴岛的条件比起他老家舟海强了可不是一星半点，繁华程度甩开舟海至少十年以上。 剧组里饰演高亚楠的袁妍就是琴岛人，在她的带队导游下，周灏等人过了个充实而又欢乐的短假。 10月26日，剧组重新开工的这一天，许凌月的新专辑《红豆》也终于正式上架。 这张本来在上半年就该推出的专辑，已经让歌迷等得有点心焦了。 还没正式开售，各地唱片店就已经接到了一大堆订单。 而作为独家数字渠道的虾皮音乐，也提前开放了预购渠道，定金19.9元。 截至26日零点，预购数已经突破了8万份。 这个预购成绩，甚至都已经超过了很多专辑的终生成绩…… 起手声势，相当迅猛。 负责运营的张虹，给这张新专辑设定的解禁时间是在20日中午12点整。 这一上午，也成了一众歌迷最难熬的时光，无心听课无心工作，一个个都眼巴巴盯着倒计时钟，等待时针北伐。 线下有不少唱片店和书店门口，甚至已经排起了队，只等中午十二点正式开售。 然而大家还没等到新专辑正式解禁，却先等来了一条轰动全网的消息——杨妍和吕俊枫，正式公布要结婚了！ #杨妍吕俊枫公布婚期#空降热搜榜首，同时也登上了各大门户网的文娱首页，甚至还出现在了搜索引擎的默认词条里…… 多线的消息轰炸齐头并进，来势汹汹，一副“我不允许你不知道”的架势。 而这一系列的“爆料”卡点之精准，让人叹为观止。 不早不晚，就刚刚好卡在《红豆》正式开卖前的一个小时。 你要说这不是有意狙击，估计傻子都能啐你一脸唾沫！ 而且这波的轰炸力度不是一般的大，几乎是天罗地网式的全方位覆盖，把原本属于《红豆》的热度几乎淹没地干干净净。 大部分的路人和吃瓜客，几乎一窝蜂全跑去看热闹了，只剩下铁杆歌迷留守苦撑。 但在钞能力的滚滚洪流面前，她们的力量显得那样的势单力薄，根本无力对抗，只能在那无能狂怒地痛骂杨妍。 这个贱人，是真不要脸啊！ 这事情做的，太缺德了！ 不少歌迷也赶紧跑到了许凌月的薇博里，安慰她不用着急。 只要专辑质量过硬，根本不怕这些下三滥的盘外招！ 看到这些安慰留言，周灏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雪上加霜，许凌月十有八九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第100章 我等了整整一年啊，你就给我听这个?! 中午，十二点整。 金陵，某高校宿舍。 刚刚在食堂干完饭的李彤，匆匆跑进宿舍，翻出耳机插在了手机上。 打开虾皮音乐，《红豆》已经正式解锁，售价29.9元。 补上尾款购买成功后，她迫不及待开始听了起来。 许凌月去年的那张专辑，她听着并不是特别满意，不能说难听，但比起巅峰时候属实差了不少。 杨妍能有底气蹬鼻子上脸，除了舍得砸钱搞营销以外，许凌月本身的退化也确实是主因之一。 想要守住王座，还得靠自己争气才行！ 作为铁杆歌迷，她等这张专辑已经等了整整一年了！ 主打歌《红豆》已经是老朋友了，个把月来，她几乎每天都要单曲循环至少五遍，根本听不腻。 不过当时那个版本明显录得很仓促，多少显得有点粗糙。 先听听看这个正式录制的版本，进步了多少吧！ 嗯……编曲的元素似乎丰富了一点，但加的不多，基本还是原来的味道。 本来这首歌的契合度就很高，确实不需要再加很多味精了。 接下来第二首……《朱颜》？ 词/曲：许凌月。 嗯，还有自创歌曲就好。 听完前奏，李彤悄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味儿有点不太对？ 对照着歌词听了一段，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能说难听，可是怎么说呢……就很拧巴。 就跟去年那张专辑里的歌一样，确实保留了原来的底色味道，但也有很明显的改变部分。 用群里某些老歌迷的话来说就是——既不想丢掉老歌迷，又想迎合潜在的新歌迷，结果最后弄成了四不像。 这首《朱颜》，还是这个感觉。 第三首，《水晶》。 词/曲：许凌月。 盯着歌词听完整首歌，李彤的眉头已经松开了。 和欣慰喜悦无关，而是基本已经绝望了。 这两首自己创作的歌曲，质量都是一言难尽。 第四首，《繁花似雾》。 词：高明辉。 曲：李维。 李彤心里当即一沉。 完了。 这张新专辑里的自创歌曲，已经缩水到只剩两首了？！ 这可是你在歌坛的立身之本啊！ 难道……真的是江郎才尽了吗？！ 只听了一半，她直接就忍不住切歌了，心里莫名的烦躁。 自从入坑成为“月饼”大军的一员以来，她头一次觉得许凌月的歌难听。 是真的难听，不带一点赌气的。 编曲凌乱不堪，歌词带着一股奇怪的生僻文青味儿。 这感觉，莫名让她回想起自己的初中时光，那时候她总喜欢用生僻怪字堆砌辞藻写作文，自以为文采斐然，其实全是绣花枕头。 回想起来都觉得幼稚。 而这首《繁花似雾》，味道一样一样的。 若是放在普通歌手的专辑里，或许还能作为一首不错的凑数歌，可是放在许凌月的专辑里…… 没法评价。 第五首，《流光》。 词：韩蕊。 曲：李维。 听了一半，切。 第六首，《飞花令》。 听了一半，切。 …… 切…… …… 再切…… 没了。 没了？ 没了？！ 李彤彻底懵了。 这都是什么？！！ 除了《红豆》，其他都是些什么垃圾啊？！ 我等了整整一年啊，你就给我听这个？！ 到底是你的歌不行，还是我的审美出了问题？ 打开电脑登录企鹅聊天，几个歌迷群立刻争先恐后亮了起来，清一色都是99+的未读消息。 随便点开一个群…… “这都是什么辣鸡歌啊，吐了！” “除了《红豆》，其他歌曲没一首能听的，这种质量的专辑她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的？！” “她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退步成这样了？” “唯一一首好歌还是免费就能听的，白白糟蹋我三十块钱，我真是草了！” 换个群。 “我以为去年那张已经够烂了，没想到今年还能继续刷新下限，我服了！” “既然都破例买歌了，就不能多花点钱买几首好的吗，这几首都是什么臭鱼烂虾？” 再换个群。 “这是我第一次没能完整听完红豆的专辑，真的听不下去。” “兄弟，我已经直接把cd给掰了，看着闹心。” “感觉已经泯然众人了，她的创作力已经回不来了。” “哎，听得好心塞啊……” 几乎所有群都在吐槽，甚至谩骂。 而且还不断有人退群脱粉，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失望。 原本她还想去薇博上看一下的，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敢去了。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里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以外实力还在的时候，那些黑粉都三天两头跑来团建，现在自己露出了致命破绽，那还不得往死里嗨？ “看来……不是我的审美出了问题。”李彤苦笑一声，“确实是是她的歌曲出了问题。” “而且是出了大问题，但凡质量能跟上一张差不多，口碑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正在感慨的时候，三个舍友也都从食堂回来了。 “彤彤，你刚怎么跑这么快啊，饭都没吃完！” “这还用问，肯定是回来听歌了啊，今天许凌月发新专辑嘛。” “对哦，听完感觉怎么样？” “是在虾皮音乐对吧？我也去买一张。” “我也买一张，我也挺喜欢她的歌。” “那我不买岂不是不合群了……虾皮音乐是吧？” 看到三个舍友都准备下单支持，李彤犹豫了一下后，咬牙道：“别买。” 三人愣了一下，不约而同抬头看了过来。 “你说什么？” “别买。”李彤涨红着脸道：“这专辑……很烂，不值得买，你们要花钱，只买一首《红豆》单曲就行了。” 话音一落，三位舍友集体石化。 呆滞许久之后，其中一位直接上来摸了摸李彤的额头，“奇怪，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不会是中邪了吧？” “有可能……” 李彤有多喜欢许凌月，三位舍友那是一清二楚的，那都已经不能用痴迷来形容了。 平日里，她们三个也没少被洗脑安利。 可结果现在，许凌月好不容易出了张新专辑，李彤竟然劝她们别买…… 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我既没发烧也没中邪，我是认真的。”李彤叹气道：“咱几个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花那个冤枉钱吧，是真不好听。” 三人不由面面相觑，一脸惊骇。 这新专辑到底是有多差，竟然会让李彤这样的骨灰铁粉都叛变？ “彤彤，要不让我们先听一下？” 李彤点点头，用电脑登陆了虾皮音乐，然后打开音响公放起来。 一刻钟后，三位舍友一脸唏嘘地拍了拍李彤。 “谢谢啊。” ………… 明珠市，某豪宅里。 杨妍戴着耳机听完了整张专辑，那张脸气得差点就扭曲了。 “该死，该死！” “早知道这专辑这么烂，干嘛花那个冤枉钱压她的热度啊！放他敞开了卖，也根本掀不起多少水花！” 一想起那笔巨额营销费打了水漂，她就感觉一阵阵的肉疼。 钱，都是钱啊！ 可是转念一想到这张辣耳朵的专辑，她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许凌月啊许凌月，你也有今天？！”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这么好的机会，我不顺势踩上几脚，岂不是白费了你的好意？！” 沙发里，吕俊枫戴着耳机一脸唏嘘，眼底闪烁着一丝隐蔽的不忍。 许凌月……完了。 第101章 周老师呢，救一下啊 开售一小时，《红豆》的线上销量就突破了十五万份。 三小时，销量突破三十万份。 而线下各地反馈回来的信息也是相当不错，累计销量超五万张，去库存势头相当良好。 算是标准的开门红了。 然而和一连串捷报一起出现的，是稀烂的口碑。 线下聚会、薇博、贴吧、各大bbs社区……几乎所有地方都在讨论这张专辑。 客气的一点，捏着鼻子说句“不怎么样”、“不是很好听”…… 那些暴躁老哥们就直接多了，“这专辑就是一坨翔”、“rnm退钱”…… 花瓣网也为《红豆》开了分，均分仅仅只有6.8分而已，评分阵列呈标准的c字型，打一星的人甚至比打五星的人还多…… 互联网时代，信息流通的速度是非常爆炸的，稀烂的口碑转瞬之间就扩散到了每一个角落。 再加上东星唱片和许凌月的工作室根本没做公关控评，导致口碑风评出现断崖式崩溃。 口诛笔伐直接体现了销量上，当天晚上专辑的销量曲线就开始迅速变得平缓起来。 等第二天早上再一看，销量的增幅曲线甚至出现了掉头向下的情况…… 看到这个曲线走向，大家心里基本都明白，这张专辑基本是卖不动了。 线上渠道还好一些，卖不动无非是少赚一点，可线下那些经销商是真要哭了。 库存去不掉的话是要亏钱的，代理商可不让退货！ 销量和口碑双双崩盘，自然免不了遭遇冷嘲热讽。 许凌月本人的薇博，和她的工作室账号都成了重灾区。 “憋了一年多，就这？就这？” “说个笑话，小天后，哈哈哈哈……” “拿这种专辑出来卖，这跟骗钱有什么区别？” “周老师呢，救一下啊！就只会写那一首歌吗？” “辣鸡！” “……” 中午时分，杨妍更新了薇博动态，发了个“翔”的表情包。 虽然没有写一个字，但指向性已经非常明显了。 许凌月的歌迷被气得够呛，却又无能为力。 谁让这张新专辑确实不给力呢？ 大逆风，跳不起来啊！ 就连之前公开表达过对新专辑期待的那位前辈徐敏，也在薇博上公开表达了失望之情。 而且这还不是个例。 以往许凌月发专辑，都会有同行和影视圈的演员晒图支持，但这一次……一个都没有。 甚至就连林希娜都没好意思晒图，因为连她都觉得这张专辑不怎么好听…… “红豆姐这是怎么回事啊？”林希娜一脸郁闷，“怎么会做出这种专辑来的，还不如不做呢。” “不可能的。”曹星摇头道：“我听说她和东星唱片的合同里有协议条款的，必须一年一张专辑，要不然那笔违约金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希娜仰天叹了口气，“那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嘛？这张专辑一出来，怕是要流失一大批歌迷了！” “留得干柴在，不怕没火烧。”曹星安慰道：“只要她自己没丢掉斗志，将来就……” “咳咳——” 边上的周灏差点被一口肥宅快乐水呛死，脸都涨红了。 曹星眨眨眼，“哥，你怎么了？” 这时候林希娜也反应过来了，没好气地白眼道：“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的。” 曹星一脸懵逼，“哥，我说错了吗？” 周灏拍拍他肩膀，“下次在公开场合，尽量还是别用成语了吧。” 曹星挠挠头，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查询。 “就是可惜周编剧的那首诗啊。”林希娜一脸遗憾，“如果是张神专的话，配合周老师的《红豆》和你的那首诗，一定会成为传世经典的。” 周灏笑了笑，心里波澜不惊。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当初听到那首《繁花似雾》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了。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加惨烈而已。 许凌月用六年时间积累起来的口碑，基本被这张专辑砸了个稀巴烂。 相比这个，周灏更担心另外一件事。 “你今天联系过她吗？” “没有。”林希娜摇摇头，“飞信不回，打电话关机，根本联系不上……你呢？” 周灏摇了摇头，“一样。” 自信彻底崩盘，甚至自闭……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现在能救她的，估计也就只有周老师了。”林希娜脸上有几分遗憾，“当时如果能让周老师多写几首歌的话，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也想不通诶。”查完成语的曹星，涨红着脸插嘴道：“姐明明跟周老师挺熟的，为什么不干脆让他包办整张专辑算了？” 林希娜摇摇头，也是一脸不解。 “我听她经纪人说……好像是为了保护周老师。”周灏低声道：“之前那首《红豆》爆红之后，就有不少人想要从她那里挖周老师的信息。” “如果整张专辑都让周老师操刀……估计那帮人会更加疯狂的，很可能会把周老师挖出来。” 林希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哎你说那个周老师到底什么想法啊，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肯见人？”曹星皱眉不解，“怎么搞得跟在逃的罪犯一样？” “乌鸦嘴，你能不能说点好的？！”林希娜白眼道。 “本来就是嘛，我是真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理由要隐居起来……” 对面的周灏低头喝了口快乐水，嘴角有一丝无奈苦笑。 这就是开挂的代价啊…… 回到房间，他打开了自己的备用机。 没有任何飞信信息跳出来，安静地让他有点不习惯。 打开许凌月的通讯框，发去了一条简短的问候：“你还好吧？” 等了半天，没人回答。 这是真自闭了？ 洗个澡回来，依然没有回复，他也懒得再浪费时间了，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许凌月的《红豆》面临崩盘，他的《射雕》倒是越发红火。 网络大v的引流还在继续，妙笔也在加大推广力度，不只是那些常规渠道，眼下在很多大流量的网页里都能看到牛皮藓的一样的引流入口。 而作为战略合作伙伴的企鹅，甚至动用了核武器——弹窗！ 在各方努力之下，《射雕》的均订已经轻松突破了8w，而且还在持续往上走。 突破十万大关，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成绩走高，码字动力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一口气两万字下来腰不酸腿不疼，轻松加愉快。 等他合上电脑盖时才发现，许凌月已经于一个小时前回了飞信。 而且是两个号都回复了，回复的内容都一模一样。 “没什么大问题，有心理准备的，就是想静一静。” 嘴硬！ 想了一下后，周灏决定用马甲号和她沟通：“跌倒一次不要紧，站起来继续努力就是了。” 这次回复倒是很快，“谢谢，很不好意思，白白糟蹋了你的那首《红豆》，估计压根分不到几块钱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还真有点肉疼。 以现在这个销量走势，估计能卖过五十万都该烧高香了。 层层盘剥分润之后，到他手里的分红真的没多少钱。 本来还指着靠这个赚上一笔呢，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其实想明白了，这次失败也未必是坏事。”许凌月忽然发过来一大段回复。 “这张专辑崩盘之后，东星唱片应该不会再跟我续约了，我不用再被摁着头推磨发专辑了，可以休息一下好好调整状态。” “等到整理完一切后，再重新出发也不迟。” 周灏回复了一个大拇指，“能想明白就好。” 然后，就看到聊天框上方亮起了“对方正在输入”。 断断续续将近十分钟后，发过来的却只有两个字。 “晚安。” 两个字之间的纠结味儿，几乎要溢出屏幕。 ………… 明珠市，某公寓阳台。 一身睡衣的许凌月托着腮帮，怔怔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思绪跟着长发一起在夜风中飞舞凌乱。 身后时不时传来“哒哒哒”的手机打字声，听着让她很心烦。 “你老站在我后面干嘛？”许凌月忍不住回头道：“要办公，你不能去书房吗？” “这不是盯着你嘛。”张虹没好气道：“先说好啊，你要想不开也别在我家跳，我可背不起这锅。” “神经病。”许凌月忍不住骂了一句。 挨了骂，张虹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想骂就多骂两句，别憋着。” 许凌月白了她一眼，往藤椅上一座，拿起一块虎皮卷就吃了起来。 甜食入口，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 “后面你打算怎么办？有计划吗？”张虹陪着一起坐了起来。 许凌月沉默了许久，最后幽幽吐出一句： “我想去司元村玩几天。” 第102章 别提了，这人就是个木头! 11月4日，《白夜追凶》剧组结束了在琴岛的拍摄任务。 整部戏只剩下最后的春城部分了，但偏偏这会儿春城还没下雪，没有取景所需要的大面积冰天雪地。 没办法，只能等。 好在前期拍摄进度赶得相当顺利，所以这会儿时间还挺富余，等得起。 刘伟干脆给剧组放了个假，他自己则是一头扎进了剪辑室，开始系统地剪辑整理前面的素材。 难得放假，大家的度假方式各不相同。 有人探亲访友，有人趁机走穴捞金，有人宅酒店不出门，也有人组团出游。 “周编剧，我们几个打算回司元村看看，你要一起去吗？”林希娜找到周灏兴奋地问道。 一听司元村三个字，周灏脑门都快出汗了。 “不去了，我得抓紧时间码字写书。” “啊？”林希娜眨眨眼，凑过来小声道：“我们这次主要是陪红豆姐去散心的啊，你确定不去吗？” 周灏坚决摇头，“不去。” 林希娜皱了皱鼻子，气哼哼道：“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利用，活该你单身！” 说完转身就走，曹星立刻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张云峰紧随其后。 几个小时后，三人在临杭机场见到了前来接机的许凌月。 哪怕用大墨镜盖住了熊猫眼，却也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和疲惫。 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周以来她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林希娜上去就抱住了她，耳语安慰了几句。 一身骚包的曹星也想上去要个拥抱，结果被林希娜一眼瞪了回来，只能讪讪笑道：“姐，咱扶贫四人组又重聚了哈！” 许凌月微笑着打量了他一眼，“这个发型，挺适合你的。” “是吗？”曹星摸着寸头嘿嘿一笑，“习惯了之后，确实挺舒服的。” 在边上默默看了半天的张云峰，礼貌地跟许凌月握了握手，眼底有一抹掩饰不住的关切，“一点小挫折，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凌月微笑颔首，“谢谢。” 一旁的林希娜看在眼里，心里又忍不住哼哼了一声。 周编剧啊周编剧，红豆姐可是很抢手的啊。 你会后悔的！ “走吧，都别杵在这里了。”曹星说道：“万一被人认出来，可就走不掉了！” 几人走出大厅，坐进了一辆宽敞的七座mpv。 这是张虹特意让人准备的，随行还给配了一个司机和一个助理，方便伺候这几位祖宗。 车子启动，直接导航前往司元村。 林希娜拉着许凌月坐在了最后面，说起了悄悄话。 “……你是说，你和东星唱片的合约不续了？” “对。”许凌月点了点头，“他们开的续约筹码，几乎是羞辱性的，基本就是让我自己滚蛋的意思。” “这也太现实了吧？”林希娜一脸忿忿，“你帮他们赚了这么多钱，结果就失败了一张专辑，他们就要卸磨杀驴啊？” “这张专辑只是导火索而已，其实他们已经看我不爽很久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太听话。”许凌月冷笑一声。 “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唱什么歌什么时候发专辑出席什么活动，甚至……陪什么人吃饭，都得由他们说了算，可惜我不是那种人。” “之前一直忍着没发作，是因为我还能帮他们赚点钱，现在连这个都没了，他们自然不会再继续忍着了。” 林希娜吐了吐舌头，“那你找好下家没有？” “没有。”许凌月摇了摇头，脸上有几分落寞，“都是买涨杀跌的，我现在在事业低谷，谈不出什么好合同。” “那你怎么办啊？” “还不知道。”许凌月叹了口气，“之所以去司元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考虑。” “也对，越是这时候就越不能心急。”林希娜用力点了点头，“姐，我相信你一定能重新站起来的！” “但愿吧。”许凌月明显不想再谈这个了，直接岔开话题道：“你不是说要把周灏也带来吗？” “别提了，这人就是个木头！”林希娜气鼓鼓道：“好说歹说就是请不动，一口一个要写书！” “工作要紧，可以理解。”许凌月道道：“《射雕》对他的事业非常重要，确实马虎不得。” 林希娜皱了皱鼻子，心里不爽地哼哼了一声。 我这还不是为了帮你牵红线嘛！ 从临杭到司元村，将近有四个小时的车程。 开到半路上，几人就已经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组队向周公报到了。 两小时后，她们被硬生生颠醒了。 这似曾相识的路况，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已经接近目的地了。 距离上次来这里录综艺，已经过去三个月多了。 十一月的浙省已然入秋，窗外满眼枯黄的落叶，为这个本就荒凉的地方更添了几分萧瑟。 找到熟悉的地方停好车子，几人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步行前往司元村。 “哇，这里的路况好像比之前好了一点诶？”林希娜惊呼道：“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都没法好好走路，一不小心就要摔。” “好像是的。”张云峰接茬道：“估计是上次台风救灾的时候，顺带着把路面情况给修缮了一下吧。” “那司元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话说一半，曹星忽然看了张云峰一眼，“这个成语应该没用错吧？” 张云峰直接被逗笑了，“对，没错。” 几人有说有笑，一路进了村子。 刚路过那个废弃的供销社，忽然就看到了一个挂着鼻涕泡的熊孩子。 这孩子正啃着一块脏兮兮的米花糕，看到许凌月等人当即愣了一下，伸出脖子仔细认清楚之后，立刻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 “许老师来了！都出来！许老师来了！” 话音落下，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从各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麻溜跑到了许凌月面前。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自觉列队立正，扯着稚气的嗓门齐声喊了一句：“许老师好！” 这一周来面对全网谩骂都能泰然处之的许凌月，这一刻却莫名红了眼。 好在有墨镜遮着，才没出丑。 “我要没记错的话，你叫张五金对吧？” “对。”领头的熊孩子手拎着宽松的裤腰带，嘿嘿笑道：“许老师记性真好。” “你们在这干嘛呢？”许凌月问道。 “找东西做标本呢。”张五金挠挠头，“许老师，你们是在这里玩的嘛？” “对。”许凌月点了点头，“我们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话音一落，几个熊孩子立刻就蹦上了天，欢喜地都快吹出鼻涕泡了。 “招娣小娟，你俩赶紧去通知村长，就说许老师来了！” 等两个小伙伴撒欢跑开，张五金主动过来帮忙拖行李箱：“许老师，我帮您。”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拿。” “下面路可难走了，你带着这箱子不方便。” 另外几个孩子也有样学样，跑过来帮林希娜等人搬运行李。 孩子们年纪虽然不大，但都是懂事的。 新学期开学以后，学校的条件好了很多，不但伙食变更好了，还有了校服穿，甚至还盖起了图书馆。 这一切，都是这四位明星带来的，村里上上下下都记着呢！ 一路走着，许凌月一边询问村里的情况，几个孩子对答如流。 台风过后，重建工作基本已经完成，村里申请到了一笔救灾补助，分发下去之后多少算是弥补了不少损失。 但那点钱其实只能算杯水车薪，这场台风对于司元村的破坏是长久的。 村民们饲养的家禽，几乎死了一大半，村里的那些李子树，也有将近一半都被台风给糟蹋了。 对于经济产出本就匮乏的司元村来说，这简直是雪上加霜的灾难。 明年夏天，村民的收入势必将会大幅度下降…… 一边聊一边走，小心翼翼走过了最难的那段下坡小路后，终于正式进入了司元村境内。 刚站稳脚跟，几人就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上百号人围在村口，男女老少几乎是倾巢而出，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们。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家忽然开始自发鼓掌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老村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许老师，还有这几位恩人，欢迎你们。” 许凌月伸手和他握了握，老村长粗糙的手心仿佛就跟树皮一般，却又感觉那样的温暖。 后面的掌声更热烈了，几个孩子更是撒腿朝这边跑了过来，围到她身边争先恐后喊起了“许老师”。 许凌月再也绷不住了，两道泪痕直接冲破墨镜的遮掩，倾泻而下。 第103章 生死穷达不易其志 进司元村走了一圈，变化还真不少。 在台风中损毁的房屋，基本都已经重建完成了。 而且房屋质量明显比之前有了不少提升，基本都换成了规整的砖房，之前那些土坯房已经绝迹。 司元村小学里，那栋图书馆也已经准备完工验收了，里面除了图书室以外还配备了两个网络教室，用来给孩子们上网课和计算机课。 里面的所有硬件设备，以及配套的网费开支全部由国内的通讯巨头鸿蒙一力承担，孩子们不用缴纳一分钱。 学校的操场也经过了修整，看上去平整了很多，孩子们在上面踢球玩乐时安全了很多。 另外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原本被废弃的大礼堂，已经被改造成了简易的招待所。 每个房间里都配备了床铺和书桌，以及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住宿条件方便了不少。 相比三个月前过来录节目时候的寒酸，这条件简直天差地别。 晚上的时候，许凌月等人被请到了老村长杨铁柱家里，露天摆了一桌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桌上的菜并不名贵，都是些家常菜。 吃饭过程中，还不断有村民端着大锅小碗跑来添菜，这家送一锅炖鸡那家送一个跑蛋……劝都劝不住。 吃了半天，结果桌上的菜反而越吃越多了。 快散席的时候，一直忍着没吭声的曹星忽然开口问了一句：“村长，那个李梦是怎么回事？” 许凌月等人愣了一下，齐齐看向了他。 “李梦是谁？”林希娜一脸疑惑。 哎呀，她主动跟我说话了！ 曹星来劲了，屁颠屁颠掏出手机亮出了薇博，“刚才刷到的，好像说是咱司元村的孩子。” 众人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是一则自媒体发布的新闻。 一个脸色苍白的短发女孩躺在床上，看着很虚弱的样子。 但照片里最让人揪心的不是她的面色，而是她空荡荡的右腿——被截肢了。 估计是入院登记的资料被泄密了，所以这些自媒体立刻就闻着味儿凑了上去。 周老师的热度高峰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只要沾上点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关注度的。 要不然，根本没多少人会去关注一个截肢的孩子。 下一刻，几人不约而同看向了老村长。 杨铁柱放下了筷子，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命苦啊。” “之前那场台风过后，村里的很多房子都被毁了，剩下的那些其实也都挺悬的，出于保险起见，我当时建议他们先不要回去住，等施工队的人过来加固一下再搬回去。” “可有些人就是劝不住，说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死活都要搬回去住，李梦家就是其中之一。” “结果搬回去住了一段日子后，房子突然就塌了，这孩子……半截身子都被石块压住了，被救出来的时候她的……” 老村长说不下去了，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 “最后命是保住了，可那条腿却保不住了，只能……” 杨铁柱垂着脑袋连连摇头。 “这孩子还没出生，她爹就跟城里女人跑了，她娘常年在外面打工赚钱，一年都回不了两次家，她平时基本就是跟奶奶一起过日子的。” “出了这事之后，她奶奶懊恼地差点上吊，村里人轮流陪着开导她，才算是把她给稳住了，可现在依然是天天以泪洗面。” “那孩子家里穷得叮当响，截肢住院的钱还都是大家硬凑出来的，但住在大医院里每天开销如流水，咱凑的那点钱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几人都听得沉默了。 身世惨，遭遇更惨……这孩子仿佛生来就是受难的。 这一下子，许凌月心里的那点郁闷就消散了大半，反而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她感觉自己根本没有emo的资格，跟这个孩子相比，她感觉自己仿佛像是生活在天堂里。 太幸福了！ 沉寂半晌，张云峰冷不丁打破了沉默，“她的所有医药费和复健费用，全由我来承担吧。” “啊?”老村长大吃一惊。 “也算我一份。”回过神来的林希娜立刻说道。 “还有我！”曹星赶紧附和道。 杨铁柱急忙摆手，“不行不行，你们不是我们村的人，没理由让你们掏这个钱的……” “村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张云峰笑眯眯道：“你要是拿我们当外人，那刚才这些村民送来的菜，我们可得一盘一盘仔细算钱啦?” “你们……”杨铁柱眼眶有些发红。 “李梦的妈妈是做什么的？”许凌月问道。 “最早听说是当保姆的，前两年说是去电子厂坐班了，具体也不清楚，就知道她一个女人养家挺不容易的。” 许凌月想了一下，“如果能联系上她的话，问问她愿不愿意给我当助理，应该比坐班打工自由得多，也能有更多时间照顾家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是你这个办法好！”林希娜夸赞了一句。 “行吧，回头我问问她。”老村长点了点头，“你们在这住着，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就行，咱这里条件有限，但能满足的一定不会推脱。” 帮着一起收拾了碗筷，几人结伴回到了大礼堂。 一边走，一边还在讨论那个名叫李梦的孩子。 “这孩子真可怜啊，才十岁就没了一条腿……”林希娜一脸不忍道：“真的太惨了。” “不过这女孩是真硬气啊。”曹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都穷得没钱治腿了，竟然都没向自媒体出卖周老师的信息，嘴可真严。” “生死穷达不易其志，是个好孩子。”张云峰点头赞许道，“估计也跟周老师之前留下的教育有关，这里的孩子都很硬气。” “话说……这事周老师知不知道啊？”林希娜又问。 “肯定不知道啊。”曹星立刻回道：“他要知道，那还能干看着啊？那孩子现在早住进vip病房了！” “有道理。”林希娜看向了一路沉默的许凌月，“姐，这事要不要跟周老师说一下？” 许凌月犹豫了好久，最后点了点头。 这里的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啊。 要是明知道有这回事却不告诉他……肯定会生气的吧？ 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许凌月拿出手机搜了一下李梦的相关消息，果然已经是满天乱飞了。 虽然还没到上热搜的地步，却已经成了各路自媒体人和营销号的狂欢盛宴。 各种夺眼球的夸张标题层出不穷，但里面的新闻内容却高度雷同，并没有多少人真正关心李梦的情况，而是一个劲把话题往周老师身上带。 这帮人不懂人性，但很懂流量。 下面评论区的盛况，也确实如他们所愿。 “好可怜的孩子啊，就没人帮一下?” “那个周老师呢，不出来捐一点吗？” “之前铺天盖地营销如何如何伟大，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假装看不见？” “本来就是一场营销造神，当个乐子看就完事了，你还真指望他出来普度众生啊?” “麻烦以后别再吹这个人了，看着反胃。” “我现在甚至开始怀疑他的支教经历到底是不是真实了！” “+1” “……” 看到首页近乎清一色的负面评论，许凌月本能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像是有组织地在搅浑水? 有人想借机黑周老师? 第104章 铜臭十足的白日梦 虽然加班码字，但周灏的心情相当好。 第一因为《射雕》的均订已经顺利冲破了8.5万，直逼9万大关。 这本书的订阅成绩放在武侠区，注定将会是一个空前绝后的记录。 第二是因为十月份的稿费到账了，税后78万余一点。 算不上非常爆炸，当年还在玄幻区打拼的时候，稿费加渠道费经常能破百万。 虽然《琅琊榜》的本站成绩相当爆炸，但毕竟字数不多，再加上渠道方根本不吃这种书，所以稿费也自然会跟着缩水。 但单月七十多万的收入，已经是非常爆炸了。 周灏没有特别贪婪的野心，对于这个稿费收入相当满意。 而且事实上他还有一笔未到账的收入——武侠征文那三十万奖励早已经是囊中之物，只不过现在还没到结算时间而已。 每个月几十万的收入存在卡里，天天只吃银行那点存款利息，属实是有点浪费了。 但想要投资吧，一下又找不到合适的风口。 房地产的热潮已过，再疯狂囤房已经没什么升值空间了。 互联网巨头的分封格局也基本已经尘埃落定，没什么投资机会和空间了。 有些钱生钱的领域倒是挺火热，但这种玩杠杆的游戏就是在趟雷，爆炸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到时候经济损失还是小事情，落个声名狼藉的下场才是大问题。 毕竟穿上周老师那件马甲，还是得有点偶像包袱的。 思来想去好半天，对他来说真正可行的投资方向其实就只有寥寥两三个。 第一，投资短视频平台。 隔壁地球村的斗音有多火? 几乎是以一己之力颠覆了视频平台的内容产出方式、配合4g网络下沉基层革新了整个社会的娱乐方式。 发展到后来，其海外版的tk甚至成为了舆论战的平台，以一己之力打碎了西方垄断了百余年的谎言茧房，让全世界看清了犹大和昂撒的虚伪无耻。 一款娱乐app，最后却撬动了世界局势……听上去非常魔幻，可它就是这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而在世界局势大同小异的地星，早晚也会出现这一幕，因为国内已经有短视频平台开始冒头了。 天使轮时期的投资，无疑是回报率最高的，但这种投资机会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得到的。 光有钱还不行，你得有那个资格……金融圈的天使投资人一抓一大把，散户只配吃他们指甲缝里漏出来的那一些。 至少现在的周灏，还没有投资的资格。 第二，就是还在蛰伏期的新能源行业。 国堂堂世界第一大工业国，不可能永远只给人当工厂赚一点微薄的血汗钱，产业升级是必然的事情。 地球那边的历史轨迹已经证明过了，华夏瞄准的突破口就是新能源产业链，这里面的投资价值也是无可估量的。 涉足这个投资风口，不但能赚钱而且还能为国家的产业升级做一点微小贡献，各种意义上都属于优质选择。 第三，就是这几年开始爆炸的电影市场。 随着全国各地院线数量的急剧膨胀，以及互联网资本互殴带来的电影票价下降……直接引爆了全国的观影热潮。 10年以前票房破亿都能吹好久了，到了这几年…… 票房破亿？ 去小孩那桌坐着！ 但电影投资是个非常刺激的玩意儿，刮奖刮到一张回报率爆炸的特等奖，一夜之间入账大几千万不是梦。 可要是遇到坑爹货……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同样不是梦！ 如果是重生在16年的地球，那基本就可以躺着爆赚了，每年投一部爆款电影，轻轻松松躺上人生巅峰。 可这里是地星，鬼知道哪部片子会爆，谁又是下一个坑爹货？ 最保险的玩法就是……投资自己制作的电影? 薅上几部回报率爆炸的小成本片子，每年一个小目标不是梦啊！ 正yy着，他的备用机忽然震了一下。 打开看了一眼，他瞬间从白日梦里清醒了过来，面色有几分凝重。 李梦这孩子他是知道的。 六年前他跑去支教的时候，这孩子还是个四岁的小屁孩呢。 因为家庭原因，这女孩从小就很内向，沉默寡言不善交流。 她奶奶也是个犟种，一开始的时候死活不愿意让这个孙女上学，说是浪费时间浪费钱，不如早点学家务嫁出去。 周灏费了老大功夫才说服了那位老太太，最后把李梦带进了学校。 进入学校之后，周灏对这个孩子的印象就很稀薄了，毕竟低年级不是他自己带的，而且这孩子又不是那种会来事的扎眼存在。 万万没想到，最后会在这种新闻上看到她…… 看到那空荡荡的裤腿，周灏感觉像是心脏被人攥住了似的，闷得发慌。 “她现在怎么样了？” 许凌月：“截肢手术挺成功的，但还需要后续的护理观察，后面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做复健。” 看到这些，周灏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手术费呢，够不够？” “村民给凑了一些，但估计顶不了多久，张老师曹星娜娜她们把后面的费用全揽下来来了，经济方面问题不大，你不用担心。” 周灏长舒一口气，“谢谢你们啊。” 许凌月：“客气了，我们也都把自己当做司元村一份子的。现在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更担心的是那个孩子的心理状态，这方面估计要靠你了，我们几个无能为力。” 周灏想了一下，回复道：“行，我明白了。” 结束了简短的聊天，他感觉心里有点沉重。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话真的是一点不假。 对于李梦这孩子来说，接下来的人生可太残酷了。 而李梦现在的遭遇，可能只是整个司元村的缩影而已。 只要这个村子的境遇没有彻底改变，那么里面的每个村民都是抗风险能力为零的细麻绳，经不起任何命运的考验。 一场台风，一次意外、一场不大不小的疾病……都有可能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遇。 这一瞬间，周灏忽然感觉刚才那些投资冲动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继续投资这些东西，无非就是钱生钱而已，能给生活带来多少刺激和愉悦？ 边际效应近在眼前啊！ 除非……去踩着法律的红线玩那些不道德的事情，那确实永远不嫌钱多的。 可如果能拿一部分钱出来，投资改造司元村呢？ 有没有办法改变这个村子的境况，有没有可能改变村民的命运？ 如果真的可能做到这一切……等到垂垂老矣的那一天，他也可以自豪地跟子孙吹嘘自己立下的功德了，而不是只留下一堆铜臭味十足的数字。 一念至此，他感觉心底有一股火开始渐渐燃烧了起来！ 但是随即，他努力压制住了这股冲动的火苗。 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少得等马甲解禁了再说，不然做事情会束手束脚！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李梦的事情吧。 这孩子本来就是个内向的闷葫芦，这次又失去了一条腿，搞不好整个人都已经垮了。 必须得让她振作起来才行，需要一碗强有力的鸡汤啊！ 思考半晌，他开始动笔写歌。 熬了整整一天一夜后，他把写好的新歌拍摄发给了许凌月。 这碗鸡汤，嘎嘎猛！ 第105章 这孩子……单身是有原因的啊! 李梦终究还是上热搜了。 一个十四亿人口的国家，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生死残废的边缘来回游荡，李梦只是其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个而已。 可一旦挂上了司元村的标签，一切瞬间就不一样了。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这个来自持司元村的“苦命儿”逐渐成为了热门话题。 以个人苦难作为切入点，然后以点带面扩大化然后掺杂私货输出自己的观点，早已被各路“新闻人”玩得驾轻就熟了。 以往这条反思链的终点都是“体制”，但这一次多了另外一条岔路——周老师。 见死不救、冷漠、伪善、追求虚名…… 各种各样的帽子跟雪花一样漫天飞舞，各路牛鬼蛇神都出来掺了一脚。 逐渐有人感觉到不对劲了。 明明是一场天灾引发的意外，拼命往周老师身上攀扯是怎么回事? 周老师只是个支教老师而已，愿意出来帮一把那是他善良，如果选择袖手旁观也无可指摘。 毕竟，他为司元村做的已经够多了。 强行要求他出面帮助李梦，这不是纯纯的道德绑架嘛？ 要是一两个人跳出来绑架也算了，现在却是一大群人组团抨击……这背后要是没有推手，傻子都不会信。 但是很明显，幕后那人还是有点顾忌的，不敢黑得太过分，毕竟周老师已经几次三番被团团点赞过了，身份和一般的网红不一样。 所以现在也只敢敲敲边鼓，热搜也不敢买得太狠，多少有点试探着切香肠的味道。 如果没反应，就继续往前试探，如果出了什么事……赶紧撤就行。 线上吵翻天，线下也是一点不消停。 李梦的病房外围满了记者和自媒体人，一方面想要蹲守采访李梦的机会，他们始终都不死心，想要从李梦嘴里挖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另一方面也想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蹲到“疑似”周老师的神秘人物。 过道长椅上，几个乔装的自媒体人正在交头接耳。 “哎，你说那个周老师到底会不会出现啊？” “我觉得应该会来，不然人设就塌了啊！” “我也觉得会来，他玩什么隐居不就是为了把名声价值利用到最大化嘛，现在这不就是最好的亮相机会？” “有道理，在这个女孩最绝望的时候出现，他的天使人设直接就稳稳立住了！” 正聊着，病房大门忽然打开，李梦的病床被推了出来。 所有蹲守者几乎全部站了起来，打开录音笔或手机摄像就冲了上去。 “李梦同学，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李梦，周老师有联系你吗?” “李梦同学……” 几个护士赶紧拦住了他们，“麻烦别挡路，我们要带她去做复检，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不容易蹲到的计划，哪能说让就让啊，只当没听见。 该问的还是一样问，该拍的还是一样拍。 护士被气得想骂人，只能让总台打电话摇保安。 李梦显然也被这些人烦透了，拍着病床激动尖叫了起来。 “你们走开！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再问我了，我根本不知道周老师在哪，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引来了不少围观者，这些无良自媒体人立刻成为炮轰围攻的对象，一个个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没辙，只能先撤了。 下楼回到车里，拿出笔记本就敲下了今天的稿件题目。 《李梦情绪崩溃当众哭喊，比截肢更让她绝望的是x老师的冷漠！》 写完还得意地品鉴了一下，啧，完美！ 这一篇篇的小作文一发上网，不出意外又是一阵血雨腥风的争论。 而且这波节奏开始有逐渐外溢的迹象，就连许凌月的薇博里也已经起了风波。 “你不是认识周老师吗？让他出来吱一声啊！” “喂？赶紧让周老师出来说句话啊！” “只会邀名卖歌是吧？hetui！” “有病吧，周老师就是个支教老师而已，又不是李梦亲爹，至于这么道德绑架吗?” “就是啊，一个个嘴上道貌岸然的，怎么没见你们给李梦捐一毛钱?” “废话，我们又没有立圣人的人设，干嘛要捐这个钱？周老师靠这个人设赚足了名声，现在让他滔点医药费怎么了?” “对呀，人家小女孩都被气哭了，这得有多伤心多绝望啊！” “周老师不肯露面，你许凌月也该有点表示吧？之前也没少吃司元村的红利，掏点钱出来帮忙不过分吧?” “怕是难喽，新专辑崩成这样，许天后这会儿装王八呢，缩头就完事了！” ………… “这帮人有病吧？！”看到那些疯狂带节奏的自媒体营销号，林希娜气得肺都快炸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胡说八道，唯恐天下不乱！” “很正常。”张云峰摇头嗤笑，“这些人就靠这些把戏吃饭了，没新闻都得制造点新闻出来，不然得饿死。” “那这也太缺德了啊！”林希娜攥着粉拳咬牙切齿道：“一边诋毁辱骂周老师，一边还跑去骚扰李梦，太过分了！” “营销号最喜欢的就是吃人血馒头。”张云峰笑了笑道：“不过没关系，谣言终归只是谣言，等这首歌发布以后，自然会真相大白。” “嗯！”林希娜用力点了点头，“话说回来，周老师写歌是真厉害啊，一天一夜就能拿出这样一首歌来……感觉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对呀对呀。”曹星不知道从哪里凑了过来，点头附和道：“这歌不但好听，而且非常励志诶，红豆姐本来整个人都很丧的，一拿到那歌立马就振作起来了！” “要说还得是周老师啊，咱怎么安慰红豆姐都没用，他只要一首歌就能让姐重新振作，太厉害了！” 张云峰听着笑了笑，眼底却有一抹唏嘘的落寞。 林希娜看在眼里，狠狠瞪了曹星一眼。 聒噪！ 曹星被瞪得有点莫名其妙，挠挠头一脸懵逼。 啥情况，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题说的吗？ 这也有错啊？ 几人正聊着，两个穿着校服的孩子匆匆朝这边跑了过来。 “林老师，曹老师，张老师……许老师让你们上去一起唱歌。” 嗯？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有些惊讶。 “我就不去了吧……”林希娜立刻打起了退堂鼓，“我不怎么会唱歌……” “一起去吧。”张云峰开口道：“这首歌的意义不在于好不好听……我们每个人都能贡献一点关注度，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曹星点头道：“你要不会唱，跟着对口型就是了。” ？ 林希娜霍然扭头白了他一眼，奶凶奶凶的。 张云峰有些怜悯地看了曹星一眼，这孩子……单身是有原因的啊！ 傍晚时分，歌曲合唱录制完毕，四人照例结伴前往老村长家里蹭饭。 结果走在半路上，曹星冷不丁破口骂了一句：“这女人怎么又出来蹭热度了！” “谁啊？”林希娜回头问了一句。 “杨妍啊。”曹星皱眉道：“说是要资助李梦一笔医药费……屁点大的事情又上热搜了，捐的医药费估计都还没买热搜的钱多。” 林希娜没接茬，只是小心翼翼看了许凌月一眼，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新专辑崩盘之后，杨妍最近可是跳得很，隔三差五就在薇博上影射嘲讽，要说许凌月心里一点不生气，那肯定是骗傻子的！ 然而许凌月脸上却看不到什么情绪波动。 “她愿意资助李梦，这不是好事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只要是能帮到李梦，炒作一下也没什么，随便她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曹星眉头紧皱，一脸不爽道：“可她炒作自己做慈善也就算了，还在那阴阳怪气周老师，这就有点恶心了。” 一听这话，许凌月当即皱起了眉头，“她说什么了？” 曹星把手机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接过看了一眼，许凌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第106章 你早干嘛去了啊?! “你是不是有病啊？” 吕俊枫有些恼火，“你没事老碰瓷那个周老师干什么？他都已经入了官媒的眼了，你再这么玩下去早晚翻车！” “你懂个屁！”杨妍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脸的不在乎，“我只是含沙射影说两句而已，又没有指名道姓，还能拿这个找我算账不成？” “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啊，没事的时候天天拿司元村刷功德刷声望，真有事需要他的时候，一直就躲着不见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吕俊枫直接无语，“你骗我不要紧，别把自己也给骗了！你之前雇人诋毁许凌月的公益行为，其实就已经触碰到了官媒的神经，你不会以为他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吧？” “当时没跟你秋后算账，不过是顾及舆论所以按兵不动而已，可人家的忍耐是有底线的，你再这么肆无忌惮地玩下去，早晚被连本带利地清算，到时候铁拳砸下来，谁都保不住你！” “啧啧啧。”杨妍一脸讥嘲地白了他一眼，“说一千道一万，不还是在为许凌月叫屈？” “吕俊枫啊吕俊枫，你还真是个大情种啊，人家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你还在这念念不忘的，有什么用啊？” “跟这个没关系。”吕俊枫脸色铁青，“你我马上就是夫妻了，你要是继续作死下去，我早晚也会被你牵连，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天。” “杨妍，华夏终究是姓社的，资本在这里不是无敌的，你安分点吧！” 杨妍嗤笑一声，根本都懒得继续聊下去了，只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怂逼龟男！ 多大点事啊就被吓得缩头了，没出息！ 就含沙射影地说两句，根本连鸡毛都算不上，怎么可能挨铁拳？ 言论自由懂不懂呀！ 再退一步说……要不要继续碰瓷也不是她自己说了算的呀。 终究都是主人的任务而已！ 看到杨妍这个态度，吕俊枫绝望地叹了口气。 摊上这么个女人，这辈子是真完蛋了…… 这个女人玩小的阴谋诡计倒是挺溜，可是在大问题上真的跟弱智没区别。 有些事不上称没四两重，上称了一千斤也打不住啊！ 一旦上面要较真的话，你屁股底下那些黑历史叠加起来……分分钟进去踩缝纫机！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赶紧出个什么大事情生压住这股热度，让它悄无声息地平静下去…… 然而事与愿违，这股热度非但没有退下去的迹象，在各路营销号的推波助澜下，反而变得日趋高涨。 面对真假混杂的满天谣言，医院的院长也被迫出来接受了一个简单的采访，向大家介绍了一下李梦目前的身体状况。 然后又向大家交代了一下最新情况——李梦所有的医药费和理疗费都已经有人承包下来了，让大家不用担心李梦会因为经济压力而耽误治疗康复。 至于到底是谁揽下了这些费用……院长婉言谢绝了记者的追问。 但越是保密，大家的兴趣就越旺盛。 “肯定是周老师！” “我就说嘛，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之前那些嗡嗡嗡的苍蝇呢，怎么不逼逼了？” “这就把功德往他头上揽了啊，万一是什么好心的企业家捐的呢？脸可真大！” “对啊，万一是红十字会之类的组织下场帮忙呢……” 看到这则采访的短视频热度一路暴涨，吕俊枫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到了这一步，除非天塌下来，不然应该是压不住了…… 按照这个节奏，下一步浙省台应该就会想办法采访李梦本人了。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李梦就出现在了浙省生活频道的晚新闻里。 面对直播采访，小姑娘显得相当的镇定和坚强，虽然明显能看得出有些内向，但并没有出现怯场的情况，全程应对都很得体。 也就是在这次采访里，她亲口向林希娜等人表达了感谢。 无数吃瓜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几位掏的钱！ 而负责采访的记者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和李梦聊了几个回合后，她就掏出了一块平板电脑，打开了上面的视频通话功能。 几秒钟后，连线接通，平板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稚气的笑脸。 “李梦！” “李梦，你好点没？” “组长，你还疼嘛？” “李梦，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啊？” “李梦……” 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全程都相当镇定的李梦当场破防，直接就哭出了声。 而且还越哭越大声，到后面甚至有点撕心裂肺的感觉了，也看哭了电视屏幕前的无数人。 这孩子，是真的让人心疼啊！ 吵吵嚷嚷了一阵后，画面里又出现了几张面孔。 “李梦，加油啊！”曹星攥着拳头道：“早点出院回来，我们一起玩！” “李梦，加油！”林希娜也攥着拳头加油打气道：“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后是张云峰出境，他回头指着教室里的课桌道：“李梦，看到了没有？你的课桌依然给你留着呢，早点回来！” 最后是几位支教老师，也轮番出来给李梦加油打气。 李梦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连边上的护士和记者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红了眼。 这时，画外传来了许凌月的声音，“大家站好位置，开始了。” 一听这话，大家立刻往后退了几步，排列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阵，几位明星和支教老师也都在其中。 画面里看不到许凌月的声音，只能听到从她指尖流泻而来的风琴伴奏。 悠扬的前奏过后，一位女孩上前一步，用空灵稚气的声音开始领唱。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然后另外一个女孩也从后面走了出来，继续接唱。 “不去想 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 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进入副歌，所有人开始齐声合唱。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 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尽管大家明显还不是很熟练，尽管男女声的适配还不是很熟练，听着稍微有点凌乱。 但每句歌词和每个音符间蕴含的力量，却并没有因此打任何折扣！ 李梦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 边上的护士和记者，也已经捏着纸巾低下了头。 同一时刻，也有无数人在电视机和电脑屏幕前听红了眼。 “不去想 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 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从第二段开始，许凌月也加入了合唱。 即便是混在几十个人的合唱声里，她那空灵飘渺的声音质感，依然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一耳朵就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就仿佛点睛之笔，让原本稍显凌乱的歌曲显得规整动听了很多！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 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全曲终，杨妍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脸色阴晴不定。 即便她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绝对会是一首现象级的爆款作品！ 词好曲好，而且还自带励志鸡汤的属性……想不火都难！ 虽然还不知道这首歌到底出自谁手，可但凡有点脑子的，大概也能猜得出答案…… 毕竟，这可是在司元村啊！ 许凌月要是有那本事，至于把新专辑搞成一坨翔？ 周老师…… 这人到底什么情况啊！ 你就不能痛痛快快出来亮个相吗，也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客厅的另一边，吕俊枫拿着手机沉沉叹了口气。 他服了。 有些怪胎，生来就是凌驾于凡人之上的，羡慕妒忌也没用。 只是……你早干嘛去了啊？ 但凡多给许凌月写个两三首，专辑也不至于崩成那样啊！ 第107章 你是真疯了! 《隐形的翅膀》在地球村有多火？ 上过春晚、登顶过金曲榜、拿过大奖、统治过步行街、霸占过mp3的内置曲目……这些都还不算什么。 它最与众不同的一个成就是——成为了高考题目。 这首歌的硬度，可见一斑！ 朗朗上口的旋律和励志的歌词，不知道激励了多少在艰难困苦中挣扎的人，拿这首歌出来激励李梦再合适不过了！ 浙省生活频道并不是什么全国性的大卫星台，收视范围很有限，第一时间看到这个直播新闻的人很有限。 然而，这是信息流通速度爆炸的互联网时代。 当天晚上，这段采访的剪辑视频就传遍了整个网络。 薇博、贴吧、bbs社区、a站、短视频平台……几乎到处可见它的影子。 就连浙省电视台自家的官微号，也发布了自家的官方版本，高质量的剪辑和清晰度，立刻成为了疯传的样本。 有人在讨论李梦的坚强，有人在夸赞林希娜等人的善举，有人在赞美司元村孩子的淳朴…… 但占据话题c位的，毫无疑问还是那首《隐形的翅膀》！ “励志神曲，不解释！” “牛逼，太牛逼了！”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司元村这些孩子第几次带给我这样的震撼了！” “还得是歌写得好啊，词曲双绝！” “虽然没有正式公布……但应该就是周老师写的吧？” “废话，除了他还能是谁？” “我就说嘛，他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首歌能带来的精神力量，远超过金钱！” “等一波正式录制版，太好听了！” 半夜零点整，#隐形的翅膀#不出意外爬上了热搜，一举杀入了top10。 搜索首页热榜、a站热门话题、短视频热度榜……这首歌一夜之间几乎传遍了互联网的每个角落。 也就在这个时间点，沉寂了半个多月的许凌月个人薇博，终于更新了一条动态。 “《隐形的翅膀》，词/曲：周老师。预计半个月内发布重新录制的正式版本，将会在虾皮音乐上架。” “根据周老师意愿，本歌曲产生的所有版权收益，将会全部捐献给司元村，用来改善当地的医疗保健条件……” 这条动态一出，立刻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有人在夸赞。 “做得好，给周老师点赞！” “周老师大气！” “牛逼！” 有人在讥讽谩骂。 “沽名钓誉！” “要捐钱自己掏腰包不行吗，骗了歌迷的钱，好名声却让他一个人赚了，真恶心！” “公益歌曲还锁版权，恶心！” 而那些原本还跃跃欲试的歌手们，这一下全部蔫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次很明显没有再开放版权，表演权很明显是独家授权给了许凌月…… 可恶，蹭不了这波热度了啊！ 郁闷之下，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都把怨气撒到了杨妍身上。 都怪这个贱人，之前要不是她第一时间下场抢热度还拉踩许凌月，周老师估计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这首歌估计依然会是开放版权。 现在好了，就因为这一颗老鼠屎，害得大家都没汤喝了！ 呸！ 另一边，许凌月的歌迷可是给乐坏了。 之前那张专辑大崩盘，不但许凌月遭遇了全网讥嘲，就连她们这些歌迷也遭了难，上网被人嘴了都不敢还击。 大逆风局，可不是只能憋着嘛！ 这半个月憋下来，都快憋出内伤了！ 还得是周老师啊，轻描淡写一出手，直接就把沉底的红豆给捞上来了！ 扬眉吐气可不够，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必须出一口恶气才行！ 先是许凌月被全网群嘲，然后是周老师被各路营销号和黑子追着泼脏水……真以为我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啊？ 冲！ 几千名歌迷，裹挟着几倍数量的吃瓜大军，浩浩荡荡结阵出征！ 不到五分钟，杨妍的薇博就宣告沦陷。 “快点啊，周老师又写新歌了！” “继续黑周老师啊，怎么停了？” “别怂啊，继续蹦跶，我爱看！” “杨天后，你嘛时候唱《隐形的翅膀》啊？” “不行咱给周老师跪一个吧，不丢人！” …… 面对突如其来的反噬，杨妍的应对是……放狗对冲！ 评论区很快就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短短半小时内就从阴阳怪气升级到了粗口对骂，含妈量爆表的国粹满天乱飞。 再加上吃瓜乐子人在边上煽风点火，最后甚至升级到了线下约架开盒的地步…… 而正当事态隐约有失控的迹象时，风向突变。 次日上午十点，一众蓝v开始陆续下场，浙省红十字、浙省团团、教育厅直属的“教育之江”……阵容属实有点吓人。 这还没完，其他省的一众蓝v号也开始相继跟进转发，继续推滚这波热度雪球。 李梦这个名字绑着《隐形的翅膀》，一起成为了这一天的超级爆款！ 一看这阵势，杨妍赶紧鸣金收兵，并且果断关掉评论当起了乌龟。 没办法，这个阵势太吓人了啊！ 一两个蓝v号还能坚持一下，可这是十几个啊…… 她就算再蠢，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再郁闷，也只能先忍着！ 可是……越忍越气啊，根本咽不下去！ 凭什么？ 凭什么啊！ 凭什么所有的好处全让她一个人全占了？ 凭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一股邪火在心头越烧越旺。 不让我黑周老师，可以啊！ 调转枪口，继续给我黑许凌月的新专辑！ 哪怕已经是一具臭掉的尸体了，也给我拉出来鞭尸示众，我要在她的伤疤上再狠狠捅上一刀。 要不然不解恨啊！ 听到这个顶风作案的疯狂想法，吕俊枫被吓得脸都白了。 “你是真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知道！”杨妍咬牙道：“怎么了，她的专辑烂歌难听，还不让人骂了？有什么问题吗？” 吕俊枫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目光仿佛像是在关爱智障。 原来一个人被妒火烧到失去理智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的吗？！ 杨妍一声令下，大粉头和水军头目拿了钱就开始执行任务，指挥着手下小弟开始冲锋陷阵，挖坟鞭尸…… 已经快要沉寂下去的《红豆》，忽然之间又被人挖了出来开始口诛笔伐冷嘲热讽。 一边是《隐形的翅膀》热度大爆，另一边是尸骨已寒的《红豆》突然被挖坟鞭尸…… 两相一对照，就算傻子都知道这波对冲的目的是什么。 疯了啊！ 最先被吓到的，是杨妍的经纪人，赶紧就打电话过来劝她收手。 可惜杨妍根本就听不进劝，继续一意孤行。 直到两小时后，连她的“主人”都感觉到不对劲了，打电话过来命令她悬崖勒马。 主人的命令，她是断然不敢违抗的，哪怕再不情愿，她也只能咬牙撤军。 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就在她“撤军”后不到两个小时，经纪人忽然着急忙慌地打来了电话。 “完了完了，出事了！” “什么事啊就在那瞎嚷嚷？”杨妍一脸烦躁道：“天塌下来了不成？” “也差不多了！”经纪人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刚才接到电话，要查我们的税！” 杨妍手一哆嗦，手机直接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脸上已经没有一丝人色。 第108章 这人什么脑回路啊? 休息了五天后，剧组正式接到了通知——春城开始飘雪了！ 所有出门休假的人立刻都赶回了剧组，准备集合前往最终站。 司元村三人组也都回来，只有许凌月依旧逗留在那里继续度假疗伤。 这次司元村之行虽然短暂，但是因为李梦事件的前因后果，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次难忘的回忆了。 “周编剧，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我跟你说，当时大合唱那个感觉太感人了，只看视频根本体会不到！” “只有亲自加入其中，才能感受到和孩子们灵魂共鸣的那种感觉，真的太震撼了……” 听着林希娜絮絮叨叨的声音，周灏只能报以尴尬的苦笑。 不是我不想去，是不能去啊…… 跟着林希娜等人一起来的，还有山海影视的团队，由林建岳亲自带队。 一进剧组，直接就找到了周灏。 “周编剧，借一步说话?” 周灏心里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来意，点头跟着一起进了茶座。 三两个回合客套下来，林建岳就直奔主题，“周灏，我们已经跟妙笔那边沟通过了，关于《琅琊榜》的改编版权，妙笔那边原则上已经同意了。” “剩下，就是你自己的意思了。” 卧槽，这动作还挺快啊？ 妙笔这帮脏心烂肺的孙子，总算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假装考虑一下后，周灏点头道：“我没意见，我信得过你们的制作态度和专业性。” “谢谢。”林建岳笑道：“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在版权费和编剧费上面，你有什么要求吗？” 周灏犹豫了一下，一时间有些踌躇。 之前林建岳的承诺，他是记得的——以分红制取代死板的版权费。 但问题就在于……这个比例拿多少合适？ 这里面的道道，他了解得并不多。 要多了，容易谈崩，要少了，自己吃亏…… 一眼看出了他的纠结，林建岳主动开口道：“我给你几组大概的参考数据吧。” “剧圈其实很少采用编辑分红制，一般电影圈玩得比较多一点。只有那些已经闯出名声的大编剧，才能在这上面有议价权。” “而一般情况下，编剧的分红比例大约在0.5%到3%之间浮动，至今没人突破过3点这个上限。” “这么说可能有点泛泛而谈，给你一个最直观的例子——前年的收视冠军是央视的《槐树下的阳光》，出自业内的金牌编剧粟薇，她的分红比例是2.3%。” 琢磨了一下，周灏点了点头，他听懂了。 这话里面基本有两层意思——1.央视的金牌编剧也就拿2.3%，你还是个菜鸟。 2.年度收视冠军的编剧都只拿这么一点，咱一部网剧要是拿多了……多少有点坏规矩，很容易遭到各方非议。 但事实上，周灏原本对于比例都没有特别离谱的要求，他心里还是有逼数的。 能拿到分红，山海确实已经很破例了。 沉思片刻后，他开始漫天要价：“林总，我心里的价位是2个点。” 林建岳坐地还钱道：“周编剧，可是我们能给的只有1.2。” 周灏眯眼沉吟片刻，试探着问了一句：“那就各退一步，中和一下？” 林建岳咧嘴一笑，主动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周灏愣了一下，随即赶紧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很明显，1.5上下这个区间就是山海方面的可接受区间，来之前估计早就已经有过会议决定了。 林建岳抛出1.2，其实就是个速战速决的暗示。 这个谈判过程，简直顺利得让周灏觉得有点不真实了。 1.6%的版权分红，舒服啊！ 要知道隔壁地球那边，《琅琊榜》的首播版权就卖了两个亿！ 而且后续长卖长红，绝对是一株摇钱树！ 就算他就此封笔，只靠这部剧的版权收益，估计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初步的口头意向达成后，林建岳立刻开始让自家的法务开始拟定正式的协议，而周灏这边就有点尴尬了。 没有经纪人，也没有法务顾问，两眼一抹黑。 之前签《白夜追凶》的时候，法务问题还是妙笔那边帮着处理的。 既然后面打算要跳槽单飞……组建一个自己的团队，也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 办完正事，林建岳请一众主创搓了顿好的，然后亲自送剧组上了飞机。 这是周灏第一次来到春城。 作为一个江南海城的娃儿，一辈子都没见过几场雪，偶尔过冬天上飘几片小雪花都能激动好半天。 而当他进入春城，才真正体会到“鹅毛大雪”这四个字有多具象。 才飘了两天鹅毛，春城就已经积起了厚厚的雪，一眼看去整个城市都披上了白茫茫的外套，白到近乎耀眼。 这是他两辈子不曾亲眼见过的盛景。 下车入住酒店的时候，他还下意识捂好衣领缩紧了脖子，准备经受严寒的凌虐，结果下车之后才发现……好像跟想象的有点出入啊？ 虽然气温确实低，都已经冲着零下五度去了，可是只要衣服穿得扎实，好像感觉也没那么冷？ 不像江南水乡那边，一听温度就零度上下浮动，可那湿冷的空气仿佛无孔不入的魔法攻击，穿多少衣服都不顶用，冻到你骨头发酥都没商量。 办理好入住手续，周灏就被林希娜拉着下楼玩雪。 毕竟还是个未成年半大孩子，看到这样的美景哪里还按捺得住？ 说是玩雪，结果一下楼周灏就成了摄影师，跟着林希娜的指示，开始为她拍摄各种姿势的美照。 一身红色大衣配白围巾，头上戴着一顶可爱的卡通风帽子，这姑娘站在雪里简直就像一道风景，美得让人目眩。 屁颠屁颠跟着一起下来的曹星，远远看到在那凹造型的林希娜，当场石化，嘴角差点流出哈喇子。 妈妈咪呀，我是看到了雪之精灵吗？！ 拍了整整两组九宫格，林希娜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机，一边还眨眨眼笑道：“这么美的风景，周编剧你不写首诗？” 周灏直接摆摆手，“我又不是诗人，哪能张口就来啊，你找错人了！” “谦虚了不是？”林希娜笑嘻嘻道：“那首《红豆》不就写得很好嘛……哦，我明白了，那首诗是因为有感而发，所以超水平发挥？” 周灏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语。 这个恋爱脑啊…… “你们聊什么呢？”远处的郭辰招手大喊道：“过来一起堆雪人，咱整个大的！” 一听这个，林希娜立刻来劲了，“来了来了~” “郭老师，没想到你这年纪了，竟然还喜欢玩这个啊？” 郭辰呵呵一笑，“学会体验生活，才能诠释好各种角色，学会享受生活，才能永远年轻，你们小年轻不懂的！” 说完，还自顾自长叹了一声，“好厚的积雪啊，这要是放在悬疑片里，绝对是个完美的凶杀现场。” 后面跟上来的周灏，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玛德，这人什么脑回路啊？ “周编剧，有没有灵感啊？”郭辰笑呵呵道：“雪地，杀人现场，就用这些线索攒出一个剧本来？” “你这比我还离谱。”林希娜笑哈哈道：“我刚才让他写首诗，他都快骂人了，你竟然让他写剧本。” 周灏皱眉沉默了一下，“……好像还真有。” 嗯？！ 第109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才思如尿崩吗 正儿八经的剧本啊，说有就有? 上学写八百字作文都没这么随便吧? 起初大家都以为是开玩笑的，结果没想到周灏直接就跑回自己房间去了，留下几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而已。”郭辰愣愣道。 “或许……这就是天才吧。”林希娜感慨道，“一丁点的灵感都能兑现成作品，羡慕不来。” 半小时后，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剧组，连导演刘伟也听到了相关风声。 确认不是开玩笑后，他直接给周灏放了几天假，允许他可以不来剧组报道。 事实上进入拍摄后期，周灏的戏份本来就少得可怜，更多是作为一个“学习者”的身份在剧组里观摩，有他没他真没多少区别。 刘伟的想法也很好理解——山海虽然已经基本敲定了《琅琊榜》的版权，但这个项目注定和刘伟无缘，因为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类似《白夜追凶》这种项目，才是他的舒适区。 如果周灏真能写出个类似题材的好剧本来，他的下一份工作应该也就有着落了。 得到了旷工允许的周灏，开始安心闭门创作。 雪地、雪人、凶杀案、悬疑题材……这一类的故事样本可太多太多了。 名噪一时的《十宗罪》里面就有雪人案，但这玩意儿他是真不敢写，里面不但涉及到大量血腥暴力的内容，而且描写过于仔细，具有相当高的可复现性。 写这玩意儿等于在给自己埋雷，万一哪天出个“狂热粉丝”照葫芦画瓢……完蛋。 而说起相关题材，开山祖师阿婆绝对是个绕不过去的标杆，她的作品经典程度也是毋庸置疑的，但周灏暂时不打算碰。 原因很简单——翻译腔和原生文的区别是很明显的，明眼人看上两页就能发现猫腻，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堆扯皮烂事，解释不清楚。 最佳选择，还是从本土的作品里面去扒，可选项倒也确实不少。 再三权衡之后，周灏决定选用跟《白夜追凶》堪称一时瑜亮的《无证之罪》。 作为大名鼎鼎迷雾剧场的开山之作，这部剧的质量同样算不上完美，小问题一大堆，但瑕不掩瑜，绝对担得起经典的名号。 “雪人”这条线索贯穿全剧始终，正好能对得上郭辰今天的考题要求。 等将来这部剧大杀四方的时候，这段往事绝对会成为圈内津津乐道的佳话，就跟“曹七步”“温八叉”一样成为才华的标签，牢牢贴在他身上。 就这个了！ 白天埋头写《射雕》，晚上开始捣鼓《无证之罪》的剧本。 周灏彻底进入了“山中不知日月长”的闭关模式…… 而就在《白夜追凶》剧组进入冲刺阶段时，隔壁的《云澜传》率先宣布杀青。 在杀青发布会上，主创团队公然喊出了“网剧里程碑”的口号，野心昭然若揭。 发布会结束后，各路营销号也是一拥而上，开始花式捧臭脚。 【《云澜传》杀青，年度最强网剧火热来袭！】 【公然喊出里程碑口号，《云澜传》信心十足！】 【《云澜传》预定年度最佳宫斗剧】 【妆造美爆，朱静怡演绎完美古装女主！】 【帅出新高度，李孝俊新剧未播先爆！】 各种“贷款”年度最佳网剧，宣发声势铺天盖地。 优影也是给足了流量扶持，才刚刚杀青，各种花絮剪辑的物料就登陆了优影平台，开始为作品提前预热。 而作为同期开拍的《白夜追凶》，不免也被拿出来比较说事。 可相比之下，《白夜追凶》真的是太低调了，压根没做什么宣发工作。 最大的曝光途径，竟然是靠路人的街拍。 剧组跑去哪里拍戏了，全靠广大吃瓜群众的街拍爆料。 而之前张云峰林希娜等人跑去司元村的事情，这会儿也被拉出来成为了“不敬业”的黑料。 人家《云澜传》加班加点拍戏赶进度，你们倒好，竟然有闲情逸致到处浪？ 就这种懒散态度，能拍出什么好作品来? 扑街预定！ 面对《云澜传》一波接一波的宣发攻式，山海这边倒是还能沉得住气，可企鹅那边就有点坐不住了。 毕竟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两部剧pk高下了，已经逐渐变成y优影vs企鹅两大平台的自制剧高下之争。 这场胜负，往小了说会决定自制剧部门在公司内部的地位，往大了说甚至可能会影响到公司的股价和融资。 不能输啊！ 企鹅的反应也是相当迅速，立刻派出了一支探班队伍前往《白夜追凶》片场，想要搞出点节目效果来，为剧组刷新一下存在感。 然而抵达片场之后拍了半天，这支探班的拍摄队伍就开始愁了。 剧组全员都是脚踏实地的实力派，在片场一个比一个认真，别说什么整活骚话了，就连正儿八经的招呼都有点勉强。 半天录下来，完全没多少看点啊！ 这些素材要是带回去，剪辑那边会骂人的！ 原本大家还对曹星这个逗比心怀期待，希望他能贡献一些收视素材，哪曾想这家伙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也在片场当起了好学生。 不整活不瞎闹，活脱脱一个乖宝宝…… 这一幕，让探班的所有人都有些惊奇。 什么鬼，曹星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他们哪里知道，经过上次的粉丝接机事件之后，曹星早就已经吸取了经验教训，打死不在几位老大哥面前瞎出风头了！ 整活？ 你们可别害我！ 一圈晃悠下来，负责采访的妹子主持也有点感觉扫兴了。 感觉这一趟，白来了！ 正准备草草收工的时候，耳麦里忽然传来了导播助理的提醒：“片场少了个人，那个客串出演的编剧周灏好像不在，问问怎么回事！” 女主持愣了一下，立刻看向了离她最近的林希娜，“娜娜，能不能打扰一下?” 林希娜抬起头来，巧笑嫣然道：“什么?” “我想问一下，周编剧人呢?”女主持问道：“我听说他一直都在跟着剧组工作，今天怎么没看到他？” “他呀？”林希娜笑道：“躲屋里写剧本呢。” “又写剧本？”女主持好奇问道：“是开始改编《琅琊榜》的剧本了吗?” “不是。”林希娜摇了摇头，“说起来，这背后还有个小故事呢。” 嗯? 女主持眼睛悄然一亮，好像挖到一点小料了？ “什么故事，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 林希娜喝了口热水，继续道：“前几天我们刚到春城……” 听她完完整整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女主持和后面的摄制组，全员都听呆了。 郭辰就这么随口说了一句话……都能被他作为线索搞出个剧本来? 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才思如尿崩吗?! 很快，耳麦里就传来了提醒：“这条线很有噱头，想办法继续挖下去！” 女主持调整了一下隐藏的耳麦，笑着说道：“不知道周编剧现在哪，我们能去叨扰一下采访几句吗?” 林希娜犹豫了一下，“应该没问题，周编剧很好说话的。” “那能麻烦你帮我们带个路吗?” “可以。” 跟导演请了个假，林希娜带着探班摄制组一路回到了酒店。 结果等这一行人出了电梯，忽然发现前面好像有个背影很熟悉。 等到拐弯时候仔细一看……这不是许凌月吗？！ 林希娜心里当即咯噔一下，坏了！ 边上的女主持眼睛却陡然亮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发现什么惊天大料了？! 第110章 现场创作剧本? 在司元村住了一段时间，许凌月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每天不需要操心写歌的事情，不需要听张虹的唠叨，也不用忍受东星唱片没完没了的催促…… 睡觉睡到自然醒，出门永远都有村民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去学校里溜达一圈，立刻会有几十个可爱的孩子围着她打转。 一切都是那么安逸静谧。 以前虽然活得风光，但总感觉自己像生产队的驴，永远有人抽着鞭子催着她继续前行。 在这个贫穷的农村里，她才重新找回了一些最原始的生活气息。 这些天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触动她的心弦，或许只是村民的一句话，或许只是一道土菜，或许只是孩子们的一个质朴眼神……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觉找回了自己那颗灵感迸发的灵魂。 周老师当初的诊断的确是一针见血，她确实脱离生活太久了。 可惜，这注定只能是一场短暂的休憩，她不可能长住在司元村。 离开司元村之后，她就坐飞机直奔春城，重新回到了《白夜追凶》剧组。 专辑的事情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她肩上还有一个任务——《白夜追凶》的ost。 随着剧集拍摄进入尾声阶段，她的ost创作也该提上日程了。 来到酒店之后，她第一时间就带上司元村的一些土产，准备去找周灏聊聊。 一来想要表示一下感谢，专辑虽然砸锅了，但《红豆》这首诗还是成为了整张专辑为数不多的亮点。 这份生日礼物的份量有点超标，还是需要当面感谢一下的。 二来也是想谈一谈合作的事情，ost的歌词部分，她打算交给周灏负责。 毕竟周灏才是这部剧的编剧，让他填词绝对是契合度最高的，而且以《红豆》一诗展现出来的文采，让他填个歌词应该问题也不大。 找到周灏提供的房间号刚准备敲门，却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回头看去，林希娜正带着几个陌生人站在那里，一脸八卦和惊愕。 其中一位还扛着摄像机，正对着这边猛拍。 许凌月愣了一下，随即大大方方道：“娜娜，这几位是?” “许老师你好，我们是企鹅视频的。”女主持急忙打招呼道：“我们正在这里拍摄一些片场花絮，打算找周编剧拍一些素材的。” “哦。”许凌月点了点头，“那正好，一起吧。” 这次轮到女主持发愣了，“哦……好的好的，谢谢许老师。” 后面的几位悄悄对视了一眼，一脸八卦的惊讶。 什么情况，这么坦然大方？ 难道说……想岔了？ 哎，还以为挖到了什么猛料呢，看来是空欢喜一场！ 响了几声门铃后，周灏打开了房门。 一看到外面这阵仗，他也被吓了一跳，“这是?” 女主持赶紧带着摄影师迎了上来，自我介绍了一番，“周先生，不介意我们进去看一看吧？” “没关系，请便。”周灏让开了一个神位，正好看到许凌月把两篮东西放在了桌上。 “这什么东西?” “从司元村买来的一些土产。”许凌月淡淡道：“拿来给你尝尝味道。” 嗯? 周灏故作惊讶问了一句：“都是些什么?” “李子干、年糕、还有一些人工晒制的橘皮，据说泡水喝可以抗疲劳。”许凌月如数家珍道：“你可以试试看。” “谢谢你啊。”周灏笑问道：“你买了多少啊，一口气送这么多？” “全给包了。” “什么？” “她们这季度所有的土产，我全给包了。”许凌月回道：“刚遭了灾，本来也没剩多少了，我就全给买下来了。” 周灏听得目瞪口呆。 富婆，就是任性啊！ 两人的交流，全程被记录进了摄影机里，女主持不由得露出了失望之色。 好像真的没什么猫腻啊，那股生疏的距离感太明显了。 如果私底下真的是一对，各种互动时候的暧昧细节是根本藏不住的，可是在这一对身上……完全没有。 哎。 看点-1。 就连林希娜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原本还以为这两人开窍了呢，没想到还是空欢喜一场！ 没有绯闻可挖，女主持只能开始转移注意力，“周编剧，我们听说你您又在创作新剧本？” “对。”周灏笑了笑，“灵感来了，就想赶紧把他兑现出来，怕时间长了会遗忘。” “刚才听娜娜说了一下新剧本的灵感来源，我们听着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真的就只要一丁点线索，就能诞生出一个完整的剧本吗?”女主持追问道。 “差不多吧。”周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般写书的人，脑袋里都有一个巨大的素材库，只要有一丁点的灵感作为串联，很容易就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真的假的？”女主持一脸夸张的表情，“口说无凭哦，你能不能给我们示范一下呢？” 周灏有些犹豫。 他知道这个节目的用意，想要搞点噱头出来，为《白夜追凶》抢一点关注度。 但那些故事创意都是可以拿来卖钱的啊，要是就这么播出去…… “周编剧你放心。”女主持猜到了他的犹豫原因，立刻补充道：“我们会对你口述的所有故事进行版权保护，谁想用你的故事做改编，都必须经过您的许可。” 周灏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毕竟在版权这一块，企鹅还是值得信任的，毕竟版权老流氓+xx必胜客。 “那……谁先来出个题试试？” 女主持环顾一圈，却无人认领。 这时，摄影师挂在脖颈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铃声是一段钢琴协奏曲。 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立刻就给挂断了。 但是女主持却因此找到了切入点，“我先来吧，就用这段手机铃声作为线索，能不能现场创造一个故事出来?” 手机铃声？ 周灏立刻进入了大脑搜索模式，努力寻找着适配的故事。 而房间里的其他人，集体进入了吃瓜看戏的模式，一脸的期待之色。 就这么一个线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能串联出一个故事来吗? 如果可以，只怕也会是什么粗陋简单的故事吧？ 比如编写成一段狗血的爱情故事，把一段手机铃声作为两人热恋时的共同记忆，若干年后两人碰巧相遇，这段铃声恰好响起…… 然后这对错过的情侣就此走上破镜重圆之路…… 正当林希娜在那疯狂脑补爱情桥段时，忽然听周灏说了一句：“有了。” 这么快？！ 女主持低头看了一眼，这才不到五分钟吧？！ 周灏喝了口水，不疾不徐道： “这是一个关于时间循环的故事。” “李诗情是个大学生，有一天她梦见自己乘坐的45路公交车，在驶向跨江大桥时爆炸了，她也因为爆炸被吓醒……” 第111章 有朝一日刀在手 一个平凡的女大学生，被卷入了奇怪的时间循环里，每当手机铃声响起，公交车就会准时爆炸，整车人瞬间集体变“熟人”。 在一次又一次的时间循环里，她用各种办法试图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却一次一次地遭遇了失败…… 直到进入第六次时间循环时，另外一位男主跟着出现，周灏及时终止了故事口述。 虽然这些人已经给出了承诺，但多留个心眼总归是没错的，万一呢？ 可他这一断，边上正听得起劲的众人可就不乐意了。 “接下去呢？！”林希娜都顾不上边上的镜头了，跺脚催促道：“继续说啊！” 许凌月眸光熠熠地看着他，等待着故事的下文。 “时间太短，后面的还没想好，说不下去了。”周灏随便胡扯了一句。 林希娜面露遗憾，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 年轻的女大学生，在拯救世界的途中遇到了真命天子……多有代入感的故事啊。 怎么偏偏就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时候给掐了呢？ 这会儿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在小说评论区里总会看到那句话了——有朝一日刀在手，斩尽天下断章狗。 是真可恶啊！ 女主持也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虽然年轻，但也不是愣头青，周灏为什么卡在这里断章，原因很明显——留了一手。 这个断章的点，正好就是这个故事最核心的创意卖点，万一真的被人剽窃，损失不是一般的大。 这基本也算是业内投剧本的惯用做法——掐头去尾投个demo，一般不会拿完整剧本去到处投，万一遇上缺德的片方，后果不堪设想。 但即便只是这么一段开头的脑洞，就足以让他们叹服。 厉害，肚子里确实有货！ 已经从失望里走出来的林希娜，一双杏眼已经滴溜溜转了起来。 这等会儿就给大伯打个电话，先下手为强！ 女主持拉着周灏狠狠夸了一番后，笑着问道：“接下来，谁再出个题？” “我来吧。”许凌月明显也来了兴趣，“刚才手机铃声是《e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就用钢琴作为线索吧。” 钢琴？ 略一思索，周灏微微扬起了嘴角…… 四十分钟后，探班组离开了房间，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惊叹和兴奋之色。 女主持更是迫不及待开始打电话汇报喜讯。 “……老大，这期节目绝对精彩！周灏这个脑洞简直绝了，我有预感，今后几年会有好多影视作品的剧本，会出自今天的节目。” “咱这期节目，将来一定会成为大家无限考古回看的经典……” 另一边，林希娜早已经坐不住了，赶紧就跑出来给大伯林建岳打电话了。 “大伯，你赶紧带人过来，周编剧这边批发兜售剧本了……别等等了，到时候被人抢先手了看你怎么办！” 房间里，许凌月一脸惊讶地看着周灏，桃花眼里异彩连连。 “你脑袋里真就这么多创意啊，用不完的？” “还好吧，平时积累得多而已。”周灏大言不惭道。 “怎么积累的？”许凌月追问了一句。 “艺术来源于生活，多看多记多想，自然而然就能把所见所思转化成创作灵感。”周灏胡扯道。 许凌月听着愣了一下。 这个论调……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 不到半小时，周灏“现场创作”剧本的神迹就传遍了整个剧组，听得大伙一愣一愣的，满脸不可思议。 真有这么厉害？不会是配合节目组玩的鬼把戏吧？ 但导演刘伟获悉之后，第一时间就亲自赶了过来，随行的还有郭辰张云等人。 “你赶紧把今天说过的那几个本子写出来，走一下版权申请的流程，哪怕先登记一下申请表占个位都行。” “导演，有这个必要吗？”曹星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她们不是说了吗，会提供版权保护的。” “你太天真了。”张云峰笑着摇了摇头，“企鹅就算愿意提供帮助，但也架不住别人铤而走险的心思啊。” “万一到时候真有人剽窃周灏的创意扩写剧本，到时候肯定免不了一场版权官司，这种官司一旦打起来没个两三年是定不下来的，就算赢了都能被恶心死。” “对于影视圈的从业者来说，时效性其实是最宝贵的东西，这节目一旦播出肯定会有不小的热度，趁机把它兑现成可执行的剧本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一旦被官司拖住消磨掉这波热度，后续就算再拿出来拍，热度和关注度肯定也会掉一大截。” 曹星听着频频点头，一脸受教的表情。 “还得考虑一种最坏的情况。”郭辰冷笑了一声，压着嗓门说道：“得地方企鹅那边监守自盗。” 一听这话，曹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可能吧？这不是砸自己的行业口碑吗！” “不要高估资本的道德底线。”刘伟也一脸鄙夷道：“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大不了事后找几个临时工背锅就行。” “虽说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点总归没错。” 周灏人有点麻。 刚才说顺嘴了，一口气秀了好几个剧本……这一下子全要给写出来拿去注册版权，得活活累死啊！ 刘伟一眼看穿了他的为难，“不用很详细，写个大概的框架就行，我这边帮你走导演协会的通道，速度应该会快不少。” 听到这话，周灏长舒一口气，“谢谢啊。” 刘伟摇头笑笑，“下次多长个心眼，遇到类似的情况能扯皮就扯皮，没必要出这个风头，真要遇上不讲理的流氓，有你头疼的。” 周灏点点头，默默记在心里。 另一边的探班小组，把素材拿回去之后立刻就加班投入了后期剪辑工作。 看到粗剪出来的效果，坐镇监督的几位领导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这波素材可以啊！ 周灏狠狠在节目里装了一波逼，简直才华横溢！ 看似最大受益者是他本人，可他毕竟是《白夜追凶》的编剧兼客串，他的任何正面象形都能给剧集上分的！ 他的才华越是瞩目，大家对于《白夜追凶》的质量也就愈发期待，这是成正比的 欣喜之下，直接就下达了加班命令——三倍加班费，连夜给我剪出来。 明天的晚间娱乐播报，我要看到这段节目！ 次日早上，企鹅视频就发布了一段简短的探班预告，几位主创的粉丝立刻蜂拥而至。 眼看着隔壁《云澜传》宣发红红火火，这边《白夜追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都快急死了。 总算是有点动静了。 结果点开看完预告，所有人都有点懵逼。 啥情况，这探班预告的主角不是主演不是导演，也不是林希娜曹星这种青春偶像，而是……周灏？ 一个编剧，凭什么成为主角啊？ 第112章 这是啥玩意儿? 于晓晓今年刚读高一，学业压力还不算很大，课余唯一的爱好就是追星。 当然了，在同学和朋友嘴里，她就是标准的饭圈小妹。 不过她不在于这些评价，我自己喜欢谁粉谁，关你们屁事！ 我就喜欢李孝俊，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云澜传》刚刚杀青没多久，但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等待的日子里，她也只能到处吃瓜解闷，打发这等待的日子。 嗯？ 《白夜追凶》要发探班花絮？ 呵，果然坐不住了吗？ 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你们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虽然她百般看不上这部什么刑侦悬疑剧，对于什么影帝视帝也没什么兴趣，这个剧组里唯一让她有点兴趣的就是曹星。 毕竟曾经是李孝俊的队友，爱屋及乌嘛，而且曹星长得也挺帅！ 这次的探班花絮里面，曹星应该会是c位主角吧？ 除了曹星和林希娜，其他人根本撑不起关注度啊！ 结果一点开视频，飘过来的弹幕却让她有点懵逼。 【给风神跪一个！】 【让一让，给个位置。】 【风神，你看我跪得标准嘛？】 【同志们我又回来了，二刷！】 【风来世界，神一样的男人！】 【建议快进到21：30处开始观看！】 什么鬼？ 于晓晓看得一脸懵逼。 风来世界是谁？ 搜索一查，原来是个穷编剧啊？ 一个编剧而已，至于搞得这么大惊小怪嘛？ 有病！ “……呼，冻死我了，好冷好冷……” 带着红色帽子的女主持出镜，呼口气都能泛起一阵白雾，就只这一个镜头，就能让人感受到春城的寒冷程度。 “……诶到了到了，终于到了！现在呢，我们已经来到了《白夜追凶》的拍摄片场……运气不错哦，他们好像正在休息！” 然后，女主持就从导演刘伟入手，开始挨个点名采访。 看了十几分钟，于冬冬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无聊，太无聊了！ 一个个都跟古板的老学究一样，说话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没劲！ 甚至就连曹星都变成了乖宝宝，一点意思都没有…… 企鹅啊企鹅，你就拿这种东西来跟《云澜传》抢热度？ 忽然之间想起了之前的弹幕提醒，她直接拖动进度条来到了21分30秒处。 探班小组跟着林希娜走出电梯，恰好遇到了前面的许凌月。 “？？？？” “什么情况？许凌月孤身一人去风神的房间？！” “难道说？？？” “卧槽，难怪风神会写《红豆》这首诗！” “红豆别名相思子，你品，你细品，啧啧……” 这一下，于冬冬可就不困了。 绯闻被踢爆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企鹅，这就是你准备的杀招吗？ 然而短短几分钟后，她的兴奋就消散无踪了。 什么嘛，完全不像是有暧昧的样子，误会一场！ 这个许凌月，该不会真的是个蕾丝边吧？ 都多大年纪了，怎么都不见她找男人的？ 等到“风神”入境，于冬冬顿时眼前一亮。 呀，还挺帅啊！ 而且还是在纯素颜的情况下！ 哧溜！ 她立刻打起来精神，开始认真观看起来。 听到女主持抛出了“现场创作剧本”的提议，于冬冬嗤之以鼻地轻哼了一声。 企鹅就是企鹅，就是喜欢玩这种哗众取宠的套路！ “我先来吧，就用这段手机铃声作为线索，能不能现场创造一个故事出来?” 女主持抛出第一个题目，弹幕瞬间热闹了起来。 【手机？这题我会啊，带着手机考试作弊被抓了！】 【我也会，手机一响，学校爆炸！】 【某一天，我忽然发现女朋友的手机铃声有点涩涩的。】 【哇靠，这里也有绿毛哥？】 【高能警报，高能警报，前方究极高能！】 于冬冬自己也飞快琢磨了一下，手机铃声……就这一个线索，能编出什么剧本来？ 变身器？ 掏出手机大喊“变身”，然后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胡思乱想间，屏幕里的周灏已经开口了。 “李诗情是个大学生，有一天她梦见自己乘坐的45路公交车，在驶向跨江大桥时爆炸了，全车人都死于爆炸，她也因为爆炸被吓醒……” “醒来后，她马上就想让公交车开去派出所，可她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让司机这么做，只得谎称坐在她旁边的乘客趁她睡觉之时非礼她……” 听着周灏娓娓道来，于冬冬的表情逐渐从不屑一顾变得认真严肃，最后变成了一脸震惊。 这个剧本套路？？？ 时间循环、一次又一次的公交车爆炸、拯救世界的女大学生……所有的这些元素放在现在的剧圈都是非常稀缺的。 把这些东西组合起来，新鲜感简直爆棚，一点没有那种陈俗烂套的腐朽味。 这个脑洞，简直绝了！ 她虽然追星，虽然疯狂痴迷李孝俊，但她心里其实也清楚，现在这些所谓的偶像剧其实都是换汤不换药的流水线产品。 无论古偶还是现偶，其实内核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换个背景换个主角名字而已。 但周灏提供的这个剧本……是完全不一样的新鲜空气！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这个故事的第一主角是女生。 拯救世界的英雄，是个女生！ 然而正当她听得起劲时，周灏的讲述却戛然而止。 于冬冬气得差点破口骂娘，这人怎么这样啊？ 那种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觉，可太难受啦！ 缺德！ 很快，许凌月又抛出了第二个试题。 钢琴？ 于冬冬立刻忘掉了刚才的烦躁，一脸期待地看着屏幕里皱眉沉思的周灏。 这次，又会是怎么样的故事创意呢？ 大约三分钟后，周灏开口了。 “李贺是一个音乐天才，从小就开始练习钢琴，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世界知名的钢琴家。” “练习了整整二十多年后，他终于站上了梦寐以求的比赛舞台，结果却因为过度紧张而发挥失常，非但没能拿奖，反而成为了圈内的笑话。” “这个巨大的打击让他彻底崩溃，自此他开始一蹶不振，不再刻苦练习钢琴，也不再参加那些表演……” “等到他的朋友再次看到他时，他已经成为了一名调音师，一名盲人调音师……他开始在道德禁忌和法律红线的边缘来回游走，寻求刺激……” 这个故事很短，周灏只用几分钟就把故事全部讲完了。 于冬冬听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听着感觉没什么意思啊？ 然而此时的弹幕里，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惊叹声。 【好故事！】 【我反复品了三遍，才明白这个故事到底在讲什么。】 【精彩！】 【尼玛，三分钟就能想出这样一个剧本……我感觉自己简直像一头猪！】 【感觉这个故事要是拍成电影，肯定非常好看！】 【有没有导演在看节目的？剧本都在这了，赶紧拍啊！】 【我反复看了几遍，这个故事最可怕的是……里面似乎还包含了对人性的探讨，三分钟能构思出这种剧情，我服了。】 【我给风神跪下了，我服了。】 【跪下+1】 于冬冬看得更懵逼了，有那么夸张吗？ 拖动拖动进度条，回头再看一遍。 还是看不懂，再来一遍。 再来…… 真的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 而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首都，有一位老导演激动地拍案而起。 “好！好！” “好题材！好创意！” 第113章 完美的顶流苗子? 这段探班花絮总共一小时，其中的大半部分都给了周灏。 在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里，他总共经受住了三次现场考校，而且没有一个故事创意是平庸之作，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创意之作。 这段花絮在企鹅视频上线之后，起初还反响平平，毕竟不是当红的流量咖挑大梁，很难在第一时间就吸引到关注度。 《云澜传》两位顶流的粉丝，还借机下场嘲讽了一波。 就这，也想抢热度？ 然而仅仅两个小时后，事情就开始起变化了。 坚持看完整段花絮的第一波观众，立刻就开始在网上开贴讨论起来。 讨论什么？ 自然是周灏口述的那些故事，兑现成真正剧本的可能性。 越讨论就越惊叹周灏的才思敏捷，虽然都是残缺版的剧本，但其实内核的完整度已经极高，很明显是有完整腹稿的！ 有网友甚至开始尝试“狗尾续貂”，帮这几个故事续写完整版的剧本。 很快，这股风潮逐渐蔓延到了娱乐圈内部，几位业内编剧和导演也加入了进来，脑洞大开试着续写故事。 尤其是那个“时间轮回”的故事，更是让那些编剧和导演玩出了花，什么乱七八糟的续写创意都给整了出来。 而随着这些圈内人的陆续下场，这段花絮的播放量和热度也开始原地起飞！ #无限轮回#这个词条，更是一举冲上了热搜。 和那些氪金热搜不同的是，这个热搜词条里面几乎没有指名道姓的主角，反而全是些段子手和故事讨论帖……满满都是欢乐和干货。 这个画风，一看就知道是被真实热度顶上来的。 看到这个局面，《白夜追凶》剧组上下都乐得笑开了花。 还得是周编剧啊！ 这波热度过后，周灏这个名字必然将会成为编剧圈的当红炸子鸡，《白夜追凶》自然也会跟着受益！ 妙笔那边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毕竟，这可是自家的作者。 “风来世界”的名气与日俱增，而且进入娱乐圈的势头也是愈发良好，这对于妙笔的知名度是大有裨益。 将来上市敲钟的时候，没准还得请他出去露个脸呢！ 但有人在狂欢，自然也有人在怒急。 我们好不容易砸钱搞出来的热度，凭什么被你轻轻松松就给抢走了？ 防爆组，出动！ 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出现时间高度重合，话术高度一致。 “什么现场考校，不过就是走剧本而已。”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把戏，无聊！” “真要有那才华，不去考燕大、华清，去写不入流的网文？忽悠谁呢？” “企鹅这策划真是烂透了，把人当傻子忽悠？” 可即便他们拼了命的想要搅混水，但依然无法阻挡这波热度的继续发酵。 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件事——别管是不是套路，那并不重要，周灏丢出来的剧本创意才是最重要的！ 当天晚上，就陆续有不少娱乐公司派出了代表，赶往春城约见周灏。 等到第二天中午时，《白夜追凶》已经没法正常拍摄了。 片场外面停满了各种豪车，来自各个经纪公司的代表几乎排成了长队，都等着想要见周灏一面。 昨天还乐呵呵的刘伟，这一下也有点郁闷了。 这要是让人把周灏给挖走了，无论对他来说，还是对于山海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啊。 一点不夸张地说，只要留住周灏，至少未来五年内山海都不需要为剧本的事情发愁了。 那小子的脑袋就像是个百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必须得留住啊！ 交集之下，刘伟直接喊来了林希娜，“娜娜，你大伯怎么说？” “额……他说明天就过来。”林希娜捂着暖宝宝道。 “明天？！”刘伟气得直接蹦了起来，“等明天他再过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这些娱乐公司挖人的手段他是一清二楚的！ 支票、房子、车子、女人，你想要什么他们就一定会加倍给你，一点不带含糊的！ 但凡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就很难不动心。 周灏一定也不会例外。 这要是让他们见了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至于妙笔那边，非但不会反对甚至可能会乐见其成！ 生意人，永远都是利益至上的！ “刘导，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林希娜小心翼翼道：“可能也就是来凑个热闹而已，不一定真会下手挖人吧？” “毕竟……咱这个圈子，编剧的地位并不高啊。” “你懂个……”骂了一半，刘伟生生把粗口憋了回去，“娜娜，周灏在我们这里只是个编剧，可到了他们手里就不一定了！我问你，周灏长得怎么样？” 林希娜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道：“挺帅的，放在娱乐圈都是中上的水平。” “那不就完了？”刘伟感慨道：“这年头的娱乐公司推新人，谁还拿实力当卖点啊，不都是炒人设吗？” “像周灏这种长得帅还有才华的编剧，身上的人设buff都快叠满了，随便炒一下都能爆火，你猜那些人会不会利用这一点？” “今天真要让他们把周灏签走，用不了几个月，周灏就会被推为新一代的流量小生了！” 林希娜听得一愣一愣，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一个伪学霸都能被资本推成顶流，那像周编剧这种货真价实的才子，岂不是完美的顶流苗子？ “先不跟你说了。”刘伟有点坐不住了，跑到一边就拨通了林建岳的电话，开口就是一通连珠炮。 林希娜在边上听得连连吐舌，也就刘导这种暴脾气，敢这样骂她大伯了…… 挂了电话后，刘伟干脆宣布剧组暂时停工一天，给所有人放了一天短假。 休息是假，他要亲自盯住周灏才是真的。 万一真让那些人溜进去跟周灏私下见面，到时候可能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也只能指望林建岳那边，能带着点诚意过来先把周灏给稳住了，要不然外面这么多锄头虎视眈眈的，红杏出墙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然后，身处漩涡中心的周灏就发现了一件离奇的事情——向来暴脾气的刘导，忽然之间变成了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叔。 不但亲自跑上门来嘘寒问暖，而且还拉着他开始传授一些编导的幕后知识…… 弄得他有点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这是发现我有当导演的潜力，所以开始收徒培养我了？ 被拉着聊到下午，刘伟感觉自己肚子里的话题都快被掏空时，助理终于打电话来汇报——有客来访。 然而让他有些懵逼的是，等来的人并不是林建岳，而是他的从业导师！ 那位曾经在华语影坛呼风唤雨的执牛耳者！ 第114章 泰斗级导演的嗅觉! 林建岳有点郁闷，本来就已经够忙了，结果还被刘伟一个电话骂得狗血淋头。 招谁惹谁了真的是！ 对于周灏的招揽工作，他其实还是上了心的的，但也并没有那么上心。 无论是跟周灏本人，还是跟妙笔这个平台，都已经达成了长期合作的意向，他自信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周灏不像是那种有奶就是娘的小人。 所以即便林希娜已经三番两次打电话提醒他了，即便那段探班视频已经在网上爆火了，他也并没有当回事。 直到刘伟那一通臭骂，逼得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行程，先带人过来见一见周灏。 舟车劳顿赶到剧组下榻的酒店，愕然发现外面围满了各路记者和自媒体人，一个个都端着长枪短炮，就跟开大会似的。 这个场面让他大吃一惊。 什么情况？ 这家伙的关注度，真就已经离谱到这程度了？ 挤进酒店大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等候的林希娜。 “大伯，你总算来了。”看到林建岳出现，林希娜赶紧就小跑了过来，“你要再不来就真不用来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林建岳笑了笑，“周灏人呢？把他喊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没空。”林希娜小声道：“一小时前顾明导演跑过来指名道姓要见他，这会儿正在聊着呢。” 一听这个名字，林建岳整个人都懵了一下，“你刚才说谁？” “顾明啊，那位国内影展的大满贯导演！”林希娜低声道：“就是刘导的那位老师！” 林建岳张大嘴，直接傻了。 顾明，这个名字在最近几年已经开始淡出大家的视线了。 可是往前推个十几二十年，他绝对是华语影坛最拔尖的那一撮导演，两岸三地所有数得上名号的正规奖项，他几乎全部拿了一遍。 大满贯导演，绝对实至名归不带一点水分的。 也就是他不愿意抛弃底线去拍那些白皮喜欢的伤痛题材，要不然他的获奖履历也绝对不会仅限于国内。 可即便如此，在目前的华娱导演圈里，他也绝对算是泰斗级的大牛！ 六十八岁那年拍完最后一部作品后，他就进入了漫长的息影隐居状态，圈内人都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除了某些主旋律贺岁片的任务，他还会出来露个脸以外，基本已经不怎么活动了。 然而现在，他竟然主动跑来春城见周灏？ 这个信息量，可不得了啊！ “你确定他是来见周灏的？”林建岳也低声问道：“不是过来看刘伟，顺便见一见周灏？” 林希娜摇了摇头，“他一过来都没怎么跟刘导说话，直接就嚷嚷着要见周编剧，刘导想要拉着他聊几句还被骂了。” 听到这话，林建岳终于变了脸色。 坏了，这下是真坏了。 别管周灏再怎么展露才华，他始终只不过是个“才子”而已，可如果再加上“顾明亲睐”这个头衔，那就真不得了了。 要知道今时今日，顾明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一个导演这么简单，他背后的同行资源、官方人脉、业内威望，绝对是所有业内资本所垂涎三尺的！ 如果能通过周灏和顾明搭上线……那些资本绝对会为之疯狂！ 等这个消息传开，周灏的身价只怕会爆炸式增长了！ 原先还有些埋怨刘伟催得太急，但这会儿他心里就只有懊恼后悔了。 就该早点把这个人给锁死的！ 拍拍脑袋后，林建岳立刻开始冷静下来重新规划，“这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林希娜知道这个大伯在问什么，摇摇头道：“已经瞒不住了，你以为外面那些记者都是冲着谁来的？” 林建岳张了张嘴，最后却是颓然叹了口气。 悔不该啊！ ………… 房间里，周灏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头。 一身大军袄配毡绒帽，看着朴素到了极点，甚至可以说有点土气。 就这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艺术细菌的样子。 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曾经叱诧影坛的超级大佬竟然会这种打扮…… 不过这老头的精气神倒是很好，说是已经七十多岁了，但说话中气十足，双目炯炯有神，养生有方。 “小伙子，怎么样？”顾明一脸期冀地看着周灏，“那个调音师的本子卖给我吧，价格方面你随便开。” 陪同一起前来的刘伟疯狂在后面摇头使眼色。 也不知道是不要开高价的意思，还是干脆不要答应的意思，一时间有点吃不准。 周灏只能挠挠头试探道：“顾老，您不是已经不拍电影了吗？” “谁说的？”顾明眼睛一蹬道：“我之前那是觉得太累，所以想暂时休息几年，从来没说过要就此隐退的！” “只是这些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本子，所以休息时间久了一点而已，这不是看到你的本子见猎心喜，所以就眼巴巴跑过来了？” 周灏点点头，心里不禁感慨了一声：果然是大牛导演啊，嗅觉真的不是一般的灵敏。 《调音师》原作故事虽然短，但是内核的可拓展性却是非常强的。 三哥那边拿来翻拍成长片之后，在全球范围内拿下了六千多万美元的票房，在华夏也拿下了超过三亿的票房，而且口碑相当不俗，属于叫好又叫座的经典。 而且这还不是一部爆米花电影，是一部值得反复多刷品鉴的电影，藏在里面的各种细节多到数不胜数，每一个细节都会影响到观众对影片的理解。 所以这部片子，自然也就成了各路影视切片up主的最爱，各种《过度解读》层出不穷。 老爷子只凭一个简陋的初始版本，就嗅到了里面的改编潜力，确实厉害。 “怎么样，卖不卖你给句痛快话？”看到周灏不吭声，顾明急着追问了一句。 周灏心里暗暗笑了一声，这个急性子脾气真就跟刘伟一模一样…… 先是看了刘伟一眼，确认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后点了点头，“没问题。” 啪。 “爽气！”顾明一拍大腿，兴奋地满脸红光。 “年轻人就该像你这样，整天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你要多少钱，直接开个价吧！” 第115章 这是真急了啊! 在大堂里等了整整一小时，林建岳感觉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几乎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次手表，到后面甚至有些坐立难安了。 “大伯，你能不能别来回晃了，走得我眼晕。”林希娜皱眉道。 林建岳皱眉叹了口气，“我这不是着急嘛。” 现在知道着急了？ 早干嘛去了！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林建岳侧目打量了起了侄女。 林希娜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干什么？” 林建岳直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你跟周灏关系怎么样？” 一听这话，林希娜俏脸当即就红了，“大伯你想哪去了，我跟他就是普通的……” 啪！ 林建岳直接给了她脑门一巴掌，“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跟周灏算不算好朋友？” “额……”林希娜捂着脑门吃痛点头，“应该算吧，还挺聊得来的。” “那你有机会了多跟他聊聊，最好是能探听一下他的想法，他对我们山海很重要，必须想办法留住！”林建岳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林希娜撇撇嘴，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 早让你上心一点，你当耳边风，现在知道急了，结果让我去当说客？ 哼哼…… 说话间，电梯厅那边忽然传来了刘伟的声音，“老师您慢点，小心这边……” “让开让开，我还没老到走不了路的地步，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老头的声音显然有点不耐烦。 林建岳闻声立刻站了起来，迅速整理一下仪容后，大步流星迎了上去。 一眼看到全身军大衣打扮的顾明，他当即也懵了一下，回神后赶紧招呼道：“顾导，好久不见，您这精神头不错啊！” 顾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客套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 很显然，并没有跟他多聊的意思。 对此林建岳也不在意，毕竟这位宗师级导演的怪脾气，那也是业内人尽皆知的。 刘伟的怪脾气，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跟这位老师学的。 搀住老爷子的一条胳膊，恭恭敬敬护送他走出了酒店，几十个记者和自媒体人立刻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冲了上来，各种长枪短炮齐刷刷怼了过来。 “顾导，您是来看望刘导的吗？” “顾导，您还有复出的打算嘛？” “顾导，传说您已经正式退出影坛了，是真的吗？” “顾导……” 刘伟和林建岳化身保镖，努力把这些疯狂的记者挡在了外面，护送老爷子上了车。 目送老爷子的座驾离开，林建岳立刻拉着刘伟进了酒店。 “怎么这么久，聊什么了？” 刘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早让你过来还推三阻四的，现在知道急了？” 林建岳讪讪一笑，“回头跟你赔罪，先说正事！” “老师看中了那个调音师的故事，要买下来拍成电影。”刘伟言简意赅回答道。 林建岳猛地愣了一下，直接抓住了刘伟的胳膊，“顾老亲自掌镜执导？！” “要不然呢？”刘伟撇嘴道：“他可从来没说过要隐退，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本子而已。” 林建岳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口说的一个故事，竟然直接把半隐退的顾明给炸了出来…… 这消息一旦传开，周灏的名声是真要爆炸了！ 那些挖角的锄头，怕是要更加疯狂了！ 心念急转几个来回后，林建岳低声问道：“那个本子，卖了多少钱？” 刘伟竖起了一根手指。 “十万？” 刘伟摇头。 “一百万？！”林建岳大吃一惊，“这小子胃口不小啊！” 刘伟还是摇头，“他只要了一块钱。” ？？？ 林建岳足足愣了有一分钟，然后长长叹了口气，“这小子，挺会玩啊……” 先不说届时的电影质量如何，就说这个价值一元钱的剧本，就足以撑起一波营销热度。 再加上顾明执导这个buff，这部电影绝对会是一部万众瞩目的超级爆款。 周灏明面上只得到了一元钱的版权费，但他能获得的隐形收益却是不可估量的！ 放长线钓大鱼，厉害！ 一念至此，林建岳也不敢再耽搁了，撇下刘伟就匆匆赶往周灏的房间。 周灏还没从刚才那场会面里缓过来呢，结果房门又被林建岳给敲开了。 “周灏，不打扰你工作吧？” 周灏摇摇头，“林总，有什么事吗？” 林建岳思忖了一下，“算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为什么而来，你应该也能猜得到，下面等着堵你的娱乐公司都已经排长队了。” 周灏听着笑了，“你怕我会叛逃过去？”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我不敢赌。”林建岳很坦诚道：“毕竟你也是凡夫俗子，只要他们铁了心要挖你，总能找到你弱点的。” 周灏笑了笑，不置可否。 没必要否认什么，他本来也不是圣人。 真要有人拿小目标砸下来，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真能不动心。 看到周灏这个态度，林建岳基本心里也有数了。 “那个探班视频我也看了，公司内部还为此开了个小会议，我们一致觉得那个时间循环的故事很有影视化潜力，我们想买下来，由你来攥写完整的剧本。” 一边说，一边直接递过来一张戳了印的支票，“数额随你填，只要别把我们山海弄破产就行。” 周灏暗暗吃惊，都用上这一招了，这是真急了啊。 支票数额随便填，这其实更多只是个展现诚意的形式而已，他还没天真到会当真的地步。 但以林建岳这个态度，要个高价是绝对没问题的。 看他还在犹豫，林建岳继续游说道：“这部作品不是在妙笔上发布的，所以版权完全归你个人所有，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除此以外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只管提出来，甚至包括……你亲自担纲主演。” 周灏被吓了一跳，“这就算了，我演个龙套还行，担纲主演只会毁了这部片子。” 林建岳听着暗暗一喜，“这么说，你同意了？” 认认真真思考了好一会儿，周灏开口道：“版权费你们看着给，编剧费还是一样，我要分红。” “没问题。”林建岳很爽快道。 “另外，在选角和导演选择上我不会干预，但是在作品的最终效果上我必须有绝对的话语权，我不希望自己的剧本最后被改成面目全非的东西。”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不仅仅是这部片子，这也是我给今后合作立下的基础规则。” 林建岳听懂了，这是在为长期合作提条件。 换其他新人编剧敢提这种条件，他直接呵呵一声起身就走了。 什么玩意儿啊，就敢要最终话语权？ 可是眼前这位……他还真没辙。 非但不能甩脸，还得哄着。 思考片刻，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改版版权费，一百万够不够？” 第116章 世事无常，倒反天罡! 够，简直太够了！ 在编剧不如狗的华娱圈，百万级的版权费已经完全能称得上是“巨额”了！ 这一百万的诚意，可比那些空头支票靠谱多了。 再加上后续的版权分红，又将是一棵摇钱树！ 看到周灏点头，林建岳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那行，你尽快把剧本做出来，等《白夜追凶》杀青之后，这部戏就准备上流程。” 周灏大吃一惊，“不拍《琅琊榜》了？” “拍，但《琅琊榜》的整个流程会长得多，这部戏的难度和流程应该会相对小一点，我们可以双线开工齐头并进。” 周灏点点头，悄悄松口气。 要是为了《开端》把《琅琊榜》给耽误了，那可就是舍本逐末了。 《开端》虽然也不错，但无论是从经济收益还是口碑上都跟《琅琊榜》没法比，孰轻孰重必须分清楚。 这么一来，从明年开始，他的剧几乎要在企鹅视频霸屏了啊。 《白夜追凶》预计过年前就能上线，等到这部剧的第一波热度过去之后，拍摄周期相对较短的《开端》应该也能端上菜桌了。 然后到下半年，《琅琊榜》就应该能接棒成为企鹅视频的流量担当了。 再往后，或许顾明老爷子的《调音师》就该上线了，等院线一轮放映结束，估计也会登录各大流媒体平台…… 安排得满满当当啊！ 不过对于周灏来说，这绝对是好事。 经过这一年的轮番轰炸，“风来世界”这个笔名的热度会逐渐转移到“周灏”这个编剧本名上去，为后面的跳槽单飞打下扎实的基础。 只不过，后面这段时间会很忙就是了。 不过这些忙碌都是有价值的，在妙笔官方的鼎立扶持和各路名人引流之下，《射雕》的成绩节节攀新高。 根据妙笔内部的预估，《射雕》均订破十万估计只是时间问题，根本挡不住。 除了周灏以外的最大赢家，自然就是九组的主编颜磊。 不但狠狠吃了一波绩效红利，而且还在公司的内部会议上得到了隆重表扬，被树立为了编辑部的新榜样。 这一波，可谓是名利双收。 不但在公司里风光无限，回到家里老婆也是满意至极，就连在床上时都殷勤顺从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温柔。 但颜磊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来源于那条大腿“风来”，可是这条大腿离开妙笔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里面的原因，他心里是很清楚的。 但是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这些脑满肠肥的高层们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无耻的私欲逼反了风来，才让他生出了跳槽的心思。 他们只会拼命甩锅来推卸自己的责任，而他这个九组主编就是第一背锅位。 现在他有多风光，未来就会有多凄惨。 他必须未雨绸缪，否则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他将会无比被动。 味同嚼蜡地交完公粮，他终于忍不住跟老婆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你疯了吧？！”老婆惊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以你现在这个发展势头，未来成为总编都不是难事，你现在说要跳槽？！” 颜磊摇摇头，把自己心里的顾虑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老婆听完之后，便无声沉默了下来。 都是职场打工人，找人背锅卸磨杀驴的事情，她也是亲眼见过的。 所以颜磊担心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 好半晌之后，她才开口问道：“你已经决定了？” “差不多吧。”颜磊叹气道：“关键这事最后也由不得我，我就算不想走，他们也会赶我走，不然谁来背这个锅？” “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如干脆主动一点。”老婆直接提醒道：“与其等别人来踢你，不如干脆把自己的后路先铺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颜磊点点头，“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暂时还没想好下一站该去哪。” “这么多小说网站，去哪都行，你现在也不算小编辑了，一份简历投出去，估计那些网站都会抢着要。” 颜磊皱眉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道：“在网文这一块，还真就是妙笔发展得最好，现在让我往下挑选目标，一下子有点茫然。” 老婆听着想了一会儿，冷不丁说了一句：“要不，你干脆别当编辑了。” “什么？”颜磊吓了一跳，烟灰都直接掉在了被子上。 老婆瞪了他一眼，一边掸灰一边说道：“当编辑，永远都是给人打工，做到总编就算到头了，再往上你也进不了管理层啊，你的上限是可以看得到的。” 颜磊吐了个烟圈，没有否认。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干脆换个思路呢？” “怎么换？” “既然你认定了那个作者是你的大腿，那你干脆死抱住不放不就行了？他以后不是要往娱乐圈的幕后发展吗，你可以过去帮他啊！” “他现在还没正式入圈，身边连个像样的助理都没有，你现在自告奋勇过去帮他，别管是当经纪人还是当助理，反正先卡住一个位置就行。” “到时候他要自己组建工作室什么的，你也可以趁机入股掺一脚，只要你自己别太贪心，我想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将来等到他在娱乐圈里发展起来，你就是他身边的从龙老臣，再加上工作室的股份分红，你后半辈子直接躺着数钱就行了！” 听到这番话，颜磊直接懵了。 脑袋里嗡嗡轰鸣不止，就仿佛有一扇大门被人生生凿开了，眼前出现了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放弃当编剧，去给周灏当经纪助理……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也就局外人能想得出来！ 但是仔细一想，可行性极高。 以周灏现在的发展势头，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未来绝对是前途无量。 跟着他混，绝对也能吃到肉的！ 而且一旦周灏的事业发展起来，他在那里面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只需要看周灏一个人脸色就行。 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对着一帮祖宗老爷点头捣蒜…… 想想都舒服。 反复思量几次之后，越想越觉得靠谱，他直接抱起老婆的脑袋狠狠亲了一口。 “起开，一身烟味。”老婆嗔了他一眼，“你也先别冲动，好好考虑几天再做决定，毕竟这是关系到你终生事业的大事。” “直白点说这更像一场豪赌，赌的就是那个人未来的潜力，你得慎重一点。” 颜磊点了点头，心里忽然莫名有点想笑。 本来他是主编，风来只是他手下的小作者。 但是未来……他要变成风来的手下了。 世事无常，倒反天罡啊！ “行了，先别想了。”老婆在他胸口拍了一掌，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颜磊瞬间秒懂，摁灭烟头就扑了过去…… 第117章 我怎么不知道? 早晨八点，周灏准时醒来，拉开窗帘，外面依然是白茫茫一片，一眼看去寒气逼人。 可是布设了地暖的屋内却是暖烘烘的，舒服地让他甚至想睡个回笼觉。 昨晚上又练习了接近大半夜，但依然没能通过五星级的课程考验。 已经超过十天了，依然看不到通关的曙光，多少让他有点丧气。 虽说他在《白夜追凶》的戏份已经微乎其微，对于演技也基本没多大需求了，但对于有轻微强迫症的他来说，这门课一天不过掉，就总感觉如梗在喉，很不舒服。 “哎，也不知道到底要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得到那帮细节狂魔的点头许可……” 嘀咕着穿上外套，他下楼走向了餐厅。 一路上遇到的剧组成员，无一例外都热情地过来向他打招呼，甚至就连张云峰也特意端着餐盘过来跟他寒暄了几句，这在以前是很罕见的。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那天顾明的到访。 虽然还没有正式官宣，但顾明准备重出江湖拍摄周灏的本子，在剧组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明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周灏的江湖地位，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可是能把顾明炸出来的主！ 坐下没吃两口，林希娜便端着餐盘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周编剧，恭喜啊！”林希娜笑嘻嘻道：“以后你飞黄腾达成为顶级编剧了，记得多多提携我一下啊。” 周灏无语翻了个白眼，“就你这背景，还轮得到我来提携你？” “那不一样。”林希娜摇摇头，“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热钱，像你这样惊才绝艳的编剧才是稀缺货，我可不想去演那些俗套透顶的工业糖精剧。” 周灏忍不住啧了一声，背景硬就是不一样。 别人想演糖精剧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呢，你还在这挑肥拣瘦的！ “哎对了。”林希娜忽然压低了声音，“红豆姐前两天找你，说了什么没有？” 周灏愣了一下，“说是要让我帮忙给ost填词。” 林希娜一脸狐疑地盯着他，“就这？没了？” “没了。”周灏摇头。 林希娜咬着勺子，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周灏放下筷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我听说……纯粹只是听说啊。”林希娜小声道：“我听说，她可能要出国。” 周灏心里咯噔了一下，“移民？” “不是。”林希娜摇摇头，“说是可能要去找一位歌坛老前辈拜师学艺雕琢唱功，不过我估计想要出去避避风头顺便散散心，可能才是真的。” 周灏微微皱起眉头，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 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林希娜小声道：“据我所知，她和东星唱片的续约已经谈崩了，而且基本算是被扫地出门的，很不光彩。” “本来专辑崩盘对她打击就挺大的，等这个消息一传开，估计情况会更加糟糕，其他公司就算愿意签她，估计也会趁机狠狠压价盘剥，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接受的。” “这个时候跑出去避避风头，顺便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状态，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周灏点点头，“大概要去多久？” “不知道，如果只是散心，可能几个月就回来了。”林希娜顿了一下继续道：“可如果真的跑去拜师学艺，没个一两年估计是回不来的。” 周灏轻叹了一口气，心情更加复杂。 “周编剧。”林希娜俯下身子，从下往上观察着他的表情，“你能不能留住她？” 周灏听得哑然失笑，“怎么留？我凭什么留？” “而且无论是散心调整状态还是拜师学艺，对她来说都是好事，我硬把她留下来算怎么回事？” “嘁，你就嘴硬吧！”林希娜撇撇嘴，一脸鄙视道：“你的表情都已经出卖你的心思的，我就不信你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 “到时候她要一去不回在外面定居了，我看你后不后悔！” 周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因为多少有点心虚。 虽说他不是嗜色如命的人，可是天天看到这么个大美女在眼前晃悠，要说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可是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努力压制自己心里的悸动，因为他知道暂时还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一段女强男弱感情，注定会遭遇各种各样的非议和阻难。 哪怕许凌月本人不在意，他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如果不做长期考虑，那他也不介意吃一口软饭，香得很。 可如果要认真考虑未来，那就不得不考虑这方面的影响。 就算他自己也不介意……那将来的孩子呢？ 等到将来的小伙伴都开始嘲笑他的爸爸是个软饭男，他能接受吗？ 况且他现在也不是没有自强的能力，事业前途一片大好啊，没必要着急！ 原本是打算等自己的事业有了点起飞苗头之后，再正式考虑这件事的，却不曾想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件事…… 其他事情倒并不担心，可就像林希娜所说——万一真跑出去定居不回来了，怎么办？ 倒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有好感的女孩从指间溜走，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可惜。 看到周灏那一脸纠结的样子，林希娜又说道：“消息我是告诉你了，该怎么决定就看你自己了，加油啊！” 周灏勉挤出一个笑容，很是勉强。 有些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早饭，他立刻就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看到他那心不在焉的背影，林希娜嘿嘿一笑，掏出手机打开了飞信：“搞定！” 几分钟后，飞信那头回过来一个ok的表情包。 而她给这个联系人做的备注是——红豆外婆。 回到房间，周灏莫名有点心烦意乱。 有些事没说穿的时候，他还能以平常心泰然处之，可是现在被林希娜这么一说……真有点心乱了。 烦躁地来回走了半天，他干脆直接掏出手机打开了飞信。 “我听说，你要出国去拜师学艺？” 几分钟后，许凌月发来一连串的问号。 “？？？” “我怎么不知道？” 第118章 弄巧成拙 “红豆，吃早饭了！” 屋外传来外婆的喊声，许凌月结束了飞信聊天，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小院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热腾腾香喷喷的早点，让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哈喇子。 洗漱完往石桌边一坐，夹起一只金黄的生煎包就往嘴里塞，一口下去满嘴肉香，再配上一勺豆腐脑，舒坦。 一口气两只生煎下肚，她才抬头问道：“外公呢，不吃早饭？” “啃了个包子就进屋写字去了。”老太太忍不住抱怨道：“自从开始学那个瘦金体，整个人都快走火入魔了。” 许凌月笑了笑，“总比天天跑出去钓鱼好吧？” “倒也是。”老太太点点头，细嚼慢咽吃着手里的馒头，一边还悄悄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许凌月。 可惜，没看到她希望看到的东西。 消灭完五个生煎和一碗豆腐脑，许凌月擦了擦嘴，忽然问了一句：“外婆，李芳李老师是不是去澳洲定居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是的，五年前移民过去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刚才跟朋友聊天的时候，莫名其妙问我是不是要出国拜师学艺。” 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呢？” “我刚才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本来李老师也表露过要收我做弟子的意思，我出去学艺两年的话，正好也能避避风头。” 老太太当场傻眼。 不是，就随口开个玩笑而已啊，你怎么还当真了？！ “红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是认真的。”许凌月摇摇头，“我的创作能力退化很严重，如果还想继续在歌坛发展下去，转型成为纯歌手或许是唯一出路。” “可之前我所有的辉煌，都仰赖创作能力和天然声线，要论唱功的话其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当年李老师就说得很明白，在她眼里我的唱功就像筛子，哪哪儿都是漏洞。” “以前顶着创作才女的光环，我的唱功问题可能会被有意无意地忽略，可一旦开始走唱将路线，我的唱功瑕疵立刻就会被放在显微镜下剖析观察。” “到那时候我很可能会两不着调，处境会变得非常尴尬，趁这两年出去进修一下，长远来看收益会很大。” “而且出去散散心，或许也能找回创作灵感也说不定。” 老太太这下是真急了。 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两个年轻人的心思，结果没想到弄假成真了！ 本来就只有这个外孙女能陪着解闷了，这要是让她跑去出……别说她们老两口会寂寞，也没法跟她爸妈交代啊！ “红豆，这事不是小事情，你可千万别冲动，得慎重考虑啊！” 老太太劝道：“现在的歌坛日新月异，新人歌手上位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等你出去进修两年回来，可能都没你的位置了！” “没有就没有吧。”许凌月一脸淡然道：“总好过继续不上不下地在这吊着，整天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烂歌伤神。” 眼看是真劝不住了，老太太只能使出了拖字诀：“你再考虑两天，这么下决定太冲动了，得冷静下来之后再做最终决定，明白吗？” 许凌月点了点头，“好。” 等她回屋之后，老太太也顾不上收拾碗筷了，匆匆就跑进了书房。 “老头子老头子……哎先别写你那破字了，出大事了！” 老爷子推了把鼻梁上的老花镜，一脸不满，“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也没见天塌下来啊？” “也差不多了！”老太太直接夺过毛笔往笔架上一搁，小声把许凌月的出国想法说了一遍。 老爷子立刻也急了，“你说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这下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 “嗷，现在都怪我了是吧？”老太太气恼道：“之前是谁三天两头催我请小周来吃饭的？！” 老爷子老脸一红，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得赶紧把她留住才行。” “国外现在这么乱，她一个女孩子出去多危险啊，万一要是再带个一身腥膻的老外回来，呕都呕死了！” 老太太也不抬杠了，附和地点了点头，“现在怎么办啊？” 老爷子眯着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还能怎么办，搬救兵吧，回头先找她妈说说这事，让她劝劝红豆。” “另外再发动一下她的朋友，张虹娜娜什么的都联系一下，让她们也都帮忙劝一劝。” “另外……”老爷子悄然压低了声音，“如果能想办法把她和小周的关系给确定了，那她应该也不会出去了，这孩子感性，不可能丢下对象自己出国的！” “说得简单。”老太太也压着嗓门道：“你得有具体办法才行啊，这两孩子都跟木头似的，总不能硬绑过来摁头拜天地吧？” 思忖片刻，老爷子低声道：“他们那个剧应该快杀青了，到时候请小周过来坐坐吃个饭，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了！” “反正红豆也还得帮他们写那个o什么的，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这段时间再好好筹划筹划！” “好。”老太太点点头，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那你多上点心啊，别整天只知道写字！” “知道了！”老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立刻道：“最近这天气挺适合出门的，我们去舟海玩几天怎么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骂到一半，老太太立刻醒悟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从小周的家人入手？” “没错。”老爷子嘿嘿笑道：“这孩子家教很好，应该也是个孝顺父母的，他父母的意见应该也能很大程度上左右他的选择。” 老太太点点头，但随即有些迟疑道：“可是……这会不会有点不太好？让小周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这有什么？”老爷子满不在乎地笑笑道：“咱前后两次吃了人家这么多的海鲜，去旅游的时候顺便找他家人出来一起吃个饭聊个天，很正常吧？” 越想越是可行，老爷子拍着桌子道：“干脆把红豆一起喊上，来一次自驾游，我们已经见过小周了，也让他家人见一见红豆。” “我还不信了，咱红豆这条件往那一摆，他父母会不动心？只要他家人点头认可，到时候愿意帮忙吹吹风催一下……这事估计就成一半了！” 老太太却还是皱眉，“你想得倒是挺美，可红豆能愿意吗？” “就说我们带她一起出去散散心，她能不同意？”老爷子嘿嘿道：“等到了舟海那边，再做打算嘛！” 老太太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哎，这孩子可真是够让人操心的……” 第119章 屠榜! 《王者归来，顾明官宣复出！》 《顾明亲承复出，新电影正在筹备立项中！》 《重出江湖，顾明新作疑似改编自周灏口述剧本！》 …… 顾明官宣复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空降薇博热搜榜眼、搜索引擎热度榜榜首、各大视频网站热门话题榜榜首…… 圈内所有公众号和营销号，发了疯似的一拥而上开始追踪报道这则新闻，那铺天盖地的声势，让周灏明白了什么叫做泰斗级的宗师导演。 这圈内威望，比起隔壁的国师都不遑多让！ 而随着这波热度的膨胀爆炸，周灏的名字也开始成为了网络热词。 能把顾老爷子给炸出来的编剧，那高低也得是个散仙啊！ 于是乎，无数人开始搜索这个名字，其中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一个写网文的改行当编剧，竟然这么牛逼？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表示恍然大悟——原来“风来世界”的本名，他叫周灏啊？ 很快，“周灏”这个名字也成了搜索热词，甚至一度出现在了搜索引擎的默认词条榜里。 但是只过了三个小时，这股热度就开始逐渐消散。 毕竟，在华娱圈里编剧真的就只是个边缘人，存在感太稀薄了。 第一波的好奇热度之后，自然也就难以为继了。 不过即便只是这点短暂的热度，也还是带来了巨大的流量红利，大家对周灏这个人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他的作品还是很有兴趣的。 企鹅的那段探班花絮，播放量迎来了第二波爆炸，慕名而来的路人和老爷子影迷们，都打算来亲眼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本创意，能把老爷子从隐居状态里给炸出来。 看到节节攀升的播放量和热度，企鹅视频上上下下笑得嘴都快歪了。 隔壁《云澜传》全网撒币疯狂营销，才砸出来那点小水花，结果自己这边只是花小钱搞了个探班节目，结果却炸出了顾明这头洪荒巨兽。 这波热度虽然大部分都被顾明和周灏给瓜分了，但哪怕只有三成被引流到《白夜追凶》这里，效果也已经非常惊人了。 后台数据是不会骗人的，《白夜追凶》的官博关注人数一夜之间涨了三百多万，这是不带任何水分的数据。 而在自家平台这里，《白夜追凶》的花絮播放量屡创新高，开播预约人数也直奔平台记录而去。 所有的数据都在说明一件事——《白夜追凶》未播先火了！ 周灏这个小编剧，还真是个宝藏啊！ 企鹅也不是只顾着乐呵，投桃报李的道理还是懂的。 很快大家就发现，企鹅门户网的文娱首页上，出现了关于“风来世界”的一篇软广文。 什么“网文圈未来的扛鼎巨星”、“泛娱乐战略的标杆人物”、“冷门小说的救世主”…… 挖槽，这肉麻程度让周灏自己看了都觉得脸红。 呕啊！ 在这篇软文下方，还附上了他那几本小说的引流入口。 除此之外，企鹅聊天方面也再次祭出了大杀器——弹窗引流。 从已经完本的豆粕一直到连载中的《射雕》，挨个都上了一遍弹窗，这个推广力度之大，绝对是整个网文圈前无古人的。 很可能也是后无来者了。 就连妙笔官方都被这个引流阵势给惊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风来是他们企鹅自家的亲儿子呢！ 至于妙笔的那些同行们，一个个馋得眼泪都快流干了。 玛德，那可是企鹅弹窗啊！ 给我弹一次窗，没准一套房子的首付就到手了！ 可惜再馋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射雕》的均订数据腾云而起，一骑绝尘而去。 在企鹅弹窗的第三天，《射雕》均订顺利突破十万大关，一举打破了妙笔的一大堆记录。 这本书的成绩，几乎让妙笔的一众白金都感觉到了无奈的绝望。 虽然名义上白金还在大神之上，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跟风来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了。 白金不白金的，对于风来根本就无所谓，他已经不需要这个头衔来抬咖了。 甚至，可能妙笔的白金头衔需要他来提升一下含金量…… 不单单是《射雕》的均订原地起飞，原来那几本完结老书也狠狠吃了一波引流红利。 每本书的均订都涨了一大截，最先完本的豆粕也凭借这波热度一举冲破了十万均订，以诈尸的姿态登顶玄幻区订阅榜。 一众白金大神看到这个榜单，简直是欲哭无泪。 这又是爆更又是买票刷榜的，咱容易吗？ 结果到头来还比不过一具陈年老尸……上哪说理去啊家人们？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继豆粕之后大猪崽的均订也冲破了十万大关。 整个玄幻区的写手，已经全部麻了。 那个男人明明已经离开玄幻区了，可大家却依然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然后在同一天，原先均订最高的《琅琊榜》也毫无悬念地冲破了十万大关。 这一天妙笔畅销榜，彻底被“风来世界”统治了。 状元豆粕，榜眼大猪崽，探花《琅琊榜》。 再加上排名第五的《射雕》……场面一度非常血腥。 一众同行们看到这个榜单分布，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尼玛，这就是个变态啊！ 而一堆吃瓜群众则在暗暗核算，这一波下来“风来”能吃到多少稿费？ “至少上百万！” 酒店餐厅里，林希娜一脸羡慕道：“我看那些公众号都分析了，你这个月的稿费至少上百万！” 周灏讪讪笑了笑，不敢说话。 上千万，这可能还是保守的。 因为下个月……又该发渠道费了，加在一起至少几百万。 这个来钱速度确实有点夸张了，没事时候还是低调一点好，免得招人眼红。 “请客！”一旁的郭辰起哄道：“你小子赚这么多，不请一顿好的说不过去吧？” 话音一落，张云峰也笑呵呵道：“吃狗大户，也带上我。” 林希娜用力点了点头，“还有我！我要吃最好的日料！” 一听这话，曹星也坐不住了，“哥，我应该也有份吧？” 还能说什么？周灏苦笑点头，“行行行，都有份都有份！” 而正当大家为此欢呼的时候，周灏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飞信的视频聊天邀请。 来自老妈李桂琴。 第120章 心跳不会骗人 接通飞信聊天，手机屏里跳出了李桂琴的脸。 “儿子，你干嘛呢？没打扰你工作吧？” “吃饭。”看了眼李桂琴的聊天背景，周灏当即吃了一惊，“你在饭店？” 印象里，李桂琴可是相当节俭的，没有特殊情况根本都舍不得下馆子。 即便在得知了儿子的存款数额后，也没有改变这个节俭的习惯，基本没有出去挥霍过。 “妈，你请谁吃饭呢，都舍得去酒店了？” 李桂琴笑得见牙不见嘴，“你猜猜看？” 周灏无语翻了个白眼，“没头没脑的，我怎么猜？” 李桂琴哈哈一笑，把手机摄像头从自己脸上挪开几分，对准了边上的客人。 只是一眼，周灏直接呆若木鸡。 什么情况？ “卧槽！”边上的曹星忽然大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 对面的林希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一惊一乍的瞎吼什么？” “不是……”曹星憋红着脸小声道：“红豆姐啊！” 林希娜愣了一下，立刻放下筷子起身看了过来。 手机屏幕里，许凌月正在对着手机摄像头招手，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而她边上的外公外婆却笑得跟花儿似的，乐呵呵地跟周灏打着招呼，一口一个“小周”喊得那叫一个亲切。 确认自己没有眼花之后，林希娜一脸惊愕地看向了周灏。 “好哇周编剧，你……不声不响的，都到这地步了？！” 周灏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什么东西？” “别装了！”郭辰过来给了他一脑瓜子，然后缠住他的脖子嘿嘿笑道：“事业爱情双丰收，看样子一顿饭还不够啊！” “必须的！”曹星也跟着起哄道：“没有三五顿，我可不答应！” 对面的林希娜也是拼命点头，眸中闪烁着灼眼的八卦精芒，“见者有份啊！” 而之前一直跟着调侃周灏的张云峰，这会儿却笑着安静了下来，眼底明显有几分落寞之色。 周灏被这帮人吵得头晕，和老头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后，立刻就挂断了飞信聊天。 可是转念间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当即吓得脊背发凉，赶紧就起身跑了出去。 拿起手机拨通李桂琴的电话，他用无比严肃的语气小声叮嘱：“老妈，关于我支教和改名的事情，千万别说出去，记住，千万不能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年纪轻轻的怎么比我还唠叨……” 得到李桂琴的承诺后，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这要是一松口把秘密捅出去，事情可就大条了！ 酒店包厢里，李桂琴挂断电话坐了回去，顺带着又看了一眼对面的许凌月，越看越是满意。 这姑娘长得真是没话说了，而且那身子骨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虽说是个明星，但通过之前的公益事件，她对这个歌星也是有所了解的。 这姑娘跟那些乌糟糟的女明星都不太一样，靠谱！ 事业有成、经济条件扎实、长相身材都是一顶一的出色……简直不能再完美了！ 难怪前段时间给那小子拉媒时一百个不愿意，感情心里早就已经有人选了，早说不就完事了！ 虽说这姑娘本人看着好像并不是很热心的样子，但这老两口明显是有那方面意思的。 靠着一张快递单据，大老远地从临杭跑了过来，一见面就把周灏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这里面的意思，李桂琴可太清楚了。 过来人呀！ 只要双方家长乐意促成，姑娘家自己不作妖，这事成的概率就很大！ 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儿媳可能是个大明星，李桂琴心里可别提多美了！ 等她坐下后，老爷子端着酒杯笑眯眯问了一句：“小周的电话？” 李桂琴点了点头，倒也没敢忘记儿子的叮嘱，“这孩子从小面嫩，当着你们的面有些话抹不开面。” 老爷子呵呵一笑，满脸红光。 边上的老太太悄悄踢了他一脚，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少喝点，当心出洋相！” 而被几人夹在中间的许凌月，一脸淡定地扒拉着碟子里的烤鸡，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不是傻子，从老两口提出要来舟海旅游，她就隐约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意图。 到了这边以后直接找周灏家里去“谢礼”，这里面的心思基本就是昭然若揭了。 对于老两口的自作主张，她倒也不生气，毕竟也是为她操心。 她只是觉得有点无聊。 周灏确实不错，相貌和人品都很优秀，而且事业上也算是红红火火，也没听剧组那些人说他有什么坏习惯。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他都算是个优质男人。 可问题是……至今为止她并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到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是个相对感性的人，如果哪一天真的遇到喜欢的人，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滋生出来。 就像她自己曾经写过的那句歌词——世界会欺骗我，但心跳不会。 可惜，每次跟周灏相处时候都感觉像是老朋友，心绪波澜不惊。 相比公式化地结婚生子完成任务，她更希望能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男人，然后一步步从相知相爱走入婚姻殿堂，最后白头偕老…… 目前来看，周灏似乎并不是那个正确答案。 但这些事情也就只能心里想想，嘴上是没法说的，会伤人。 保持恰当的疏离冷漠，或许是眼下最好的应急方案了。 但这件事也给她敲了个警钟——随着年龄的增长，老两口的耐心可能会越来越差。 以后这种毫无准备的相亲局，估计会越来越多。 一念至此，她越发想要出国了。 事业崩盘已经足够糟心了，要是还天天被催着相亲结婚，她感觉自己会发疯的！ “红豆？问你话呢！”老太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许凌月猛然回神，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阿姨，走神想事情去了，您刚才说什么？” 不愧是歌星，说话声音都这么好听！ 李桂琴听得浑身舒坦，眼角的鱼尾纹都变深了几分。 “小许，我是想问问，周灏在剧组那边生活还习惯吧？应该没拖后腿吧？” “没有。”许凌月摇了摇头，“非但没拖后腿，现在他已经是剧组上下都得供着的宝贝了，阿姨你放心吧。” 李桂琴眉开眼笑点了点头，“你俩也算朋友了，以后有空可以多来玩玩，咱舟海经济不行，旅游还是可以的。” 许凌月犹豫了一下，最终鼓起勇气道：“谢谢阿姨，这里风景确实挺好的，只是……过不久我就要出国了，怕是没多少机会来玩了。” 李桂琴笑脸当即僵住。 第121章 实体渠道的青睐 许凌月一行人总共在舟海玩了三天，李桂琴全程陪同当导游。 和第一天时候的兴奋不同，后面两天李桂琴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难言。 对于许凌月她是一百个满意，结果这姑娘一开口就要往国外跑…… 心一下子就凉了一半。 不过心里虽然郁闷，但她还是热情履行了导游的任务，并没有因此而翻脸或者懈怠，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原本她都已经有点不抱希望了，结果临别的时候，老两口却又悄悄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并且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暗示。 李桂琴心里已经熄灭的火焰，又开始复燃了起来。 或许……还有戏？！ 听到许凌月一行人打道回府，远在春城的周灏也长长舒了口气。 总算是走了！ 这两天他多少有点寝食难安的感觉，生怕老妈那边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 都已经坚持一百多天了，万一在这个时候任务失败……哭都来不及啊！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终于可以回归正常的工作节奏了。 《白夜追凶》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距离杀青已经不远了，剧组上下都已经卯足了劲，做着最后的冲刺。 而背后的山海影视，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他们开始拼命抢注周灏提供的剧本，并且做相应的立项准备工作。 《琅琊榜》、《无证之罪》、《开端》……周灏这一口气提供了三个剧本，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幸福的烦恼。 以前是愁缺好本子，现在是愁好本子太多，有点拍不过来！ 经过内部会议决定后，山海决定先把《无证之罪》的位次往后面挪一挪。 毕竟这部片子定位上跟《白夜追凶》有一定程度的重合，连续上两部类似题材的片子，可能会对观众产生审美疲劳。 以山海目前的人手力量，同时开两部剧是相对稳妥的选择，再开多线任务容易造成质量失控。 相比之下，《琅琊榜》和《开端》这两部不同题材的剧优先级更高一些。 尤其是《琅琊榜》，已经被企鹅内部审定评估为了s+级别的重点项目，是准备明年拿出来镇场子的王炸级作品，容不得一点马虎。 而作为制作方的山海，自然也得最大程度地投入资源和精力，优先保证《琅琊榜》的拍摄工作。 虽然《白夜追凶》还未杀青，但山海已经提前开始为《琅琊榜》做准备工作了，立项选角已经全部在悄无声息地运作中。 而要说最忙的，无疑还是周灏本人。 《射雕》的更新是一点都不能落下的，每天一万多的保底更新根本喂不饱那些读者的胃口，时不时就会有土豪打赏催更…… 平均下来，他每天的更新量几乎都超过了两万字。 写完小说，还得加班写剧本。 《无证之罪》的剧本倒是没那么急了，可是山海已经开始催《琅琊榜》和《开端》的剧本了。 即便他已经几乎不去片场露面了，可高强度的码字工作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点疲惫，每天睡觉时间几乎不会超过六小时。 每天凌晨几乎都是躺下一秒入睡，甚至都懒得继续做系统训练了，是真的累。 有好几次他都想放弃算了，请个假给自己缓一缓，没必要这么拼。 不过一想到后面几年所能预见的收获，他还是咬咬牙选择了坚持。 趁年轻时候多赚一点，才能早点退休享受生活！ 在《射雕》均订突破11万这一天，一支出版社的团队在主编颜磊的带领下，跑到春城找到了周灏。 “出版《射雕》的实体书？”周灏被吓了一跳。 之前写豆粕和大猪崽的时候，也曾经出版过实体书，但基本都是妙笔主动出钱找人刊印的，属于砸钱营销的一种，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销量。 这种又臭又长没什么文学价值的网文，从来就不是实体书青睐的对象。 出版这么多年，两本书带来的实体版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结果《射雕》才连载了一半，就已经有出版社主动跑上门来了。 只能说老查的书，质量是真的硬。 而且来的还不是那种臭鱼烂虾的三流出版社，是正儿八经的业内巨头——宏信图文出版社，湾湾那边的三大文学出版社之一，运营范围几乎覆盖了整个大中华地区和东南亚地区。 当年港台市场掀起第一波武侠热的时候，很多武侠名家的作品就是通过宏信出版风靡东亚的，也算是一代人的回忆了。 第一次见面，对方倒也不急着谈正事，上来先反客为主请周灏吃了顿好的，席间马匹奉承不断，配合那蛙味十足的强调，听得他隐隐有点反胃。 一顿饭吃完，愣是没有谈到正事，反而弄得周灏有点莫名其妙了。 “别急，这是他们管用的套路。”颜磊笑着解惑道：“谈判这东西就跟谈恋爱一样，谁主动谁完蛋，如果你先熬不住了主动开口，那谈条件的时候可就不好拿捏了。” “所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要稳住，熬呗，看谁熬得过谁。” 说到这，颜磊忍不住笑了一声，“其实他们也就是表面装得耐心，心里指不定多急呢，现在外面盯着你的大出版社，可不是一两家！” 周灏疑惑地皱了皱眉：“不是说实体武侠也已经没销路了嘛，还有人愿意抢这个版权？” “并不是没销路，纯粹只是……”颜磊摇摇头道：“就跟妙笔的武侠区一样，万年不变的套路，都看得审美疲劳了。” “年年都是一样的换皮套路文，谁愿意买单啊？但你这本不一样，现在的成绩就足以说明一切，放在实体渠道一样也会出彩。” “更何况，现在还有谢老爷子帮你站台背书，《射雕》这本书在实体渠道的潜力其实是非常恐怖的，只要你的书质量不崩，到时候很可能会创造一个不大不小的销量记录。” “最近联系我们妙笔的出版社，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家了，大大小小的都有，基本都是看到了里面的潜力。” “所以你现在不用慌，等着拿捏他们就是了。” 周灏点点头，“行，那我明白了。” “公事说完了。”颜磊笑呵呵道：“接下来，聊点私人的东西吧。” 第122章 雁过拔毛，天下资本一般黑! 周灏有点懵。 原本以为颜磊真就是陪着他们过来谈实体版权的，结果没想到是来献投诚书的？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周灏一脸惊奇问道：“你都已经混到主编位置了，再耐心熬几年资历，继续往上升难度应该不大吧？” “确实能升，但是上限基本被锁死了。”颜磊叹气道：“在我这条赛道上，混到头基本就是现在徐总编那个位置，再想往上就没路了。” “你没当过编辑，不知道这行的苦，头顶上一堆领导都能指指点点，像总编那种懂行的过来指点工作还能听一下，可偏偏一堆只认钱不懂网文的高管也喜欢过来指点江山，动不动还喜欢逮着我们喷唾沫星子……” “我们还没法反驳，只能擦干唾沫照他们的意思办，可回头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背锅的还是我们……这种熬媳妇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周灏听着无悲无喜，没吭声。 颜磊说的问题基本是职场通病，并不是只有编辑才这样。 看到他没表态，颜磊继续说道：“托你的福，这两年我确实赚了不少钱，如果你这边不收留我的话，我也不打算继续干下去了，回老家去起个自建宅做个小生意，也能过得挺安逸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一定能带着你混出个名堂？”周灏好笑问了一句。 “是。”颜磊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身上的潜力，几乎已经是瞎眼可见了，我相信你未来的成就绝对不仅仅局限于一个网文写手或者编剧。” 周灏笑了笑，也没急着表态。 这位主编倒是真挺有意思的，不但心思灵活而且决断力惊人，放弃已经坐稳的高薪职位，跑过来跟着他创业……这种决定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事实上他身边也确实缺个帮手，自从手上工作多起来之后经常觉得分身乏术，他早就已经有过雇人的想法，没想到这边自己有人送上门来了。 论工作能力和工作属性契合度，这位主编确实是个不错的工作助理人选，只不过…… 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怀疑——这人到底是真来投诚的，还是带着任务过来试探的？ 看到他眼底的那抹狐疑，颜磊当机立断拿出了一个文件夹，“这东西你自己看就行，千万不要外传。” 周灏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吧。” 打开牛皮纸文件夹，里面是一叠详细的数据报表。 仔细看了一页，周灏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份报表，是他那几本老书的渠道费清单，每一年每季度的渠道费都清清楚楚记录在了上面。 然而这上面的数据，跟他拿到手的数额完全不一样！ 最近一个季度的渠道费，他税后到手总共278万，然而根据这个清单上面的数据显示，他的渠道费税后应该有300万出头！ 被黑了整整二十多万！ 掏出手机打开妙笔的作者app，他开始逐月核对稿费和渠道费，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每个月的稿费倒是没有缺斤短两，但每季度的渠道费基本都是被卡了“过路费”的！ 最少的一个季度都被黑了有十万，最多的一个季度甚至被黑了整整四十多万！ 然而这一切，他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之前他一味沉迷于丰厚的稿费和渠道费，完全没想过竟然被人偷偷截留了一大部分！ 这几年被截留下来的渠道费，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三百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以前只听说那些小网站会黑渠道费，万万没想到作为行业龙头的妙笔，竟然也干这种雁过拔毛的脏事。 果然是天下资本一般黑！ 看完最后一页，周灏缓缓收起了报表清单，“这数据保真吗？” “你问的这什么话？”颜磊哭笑不得道：“这数据要是假的，我会被他们告到牢底坐穿的！” 周灏点点头，轻轻吐了口气。 这份黑材料基本就是颜磊的投名状了，交出这份东西，他等于是断了自己的退路，确实是真打算跳槽不干了。 不过与此同时，周灏心里也多了个警醒——这家伙做事有点狠，可以合作但得多留个心眼，不然指不定哪天被他卖给下个主子也有可能。 这种工具人，注定是把危险的双刃剑。 沉吟了一会儿，他举起手里的文件夹，“就凭这个，我能告他们吗？” “建议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颜磊摇了摇头，“这里面牵涉的不只有妙笔一家，还涉及不同的渠道方，很难说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暗箱操作的分赃行为。” “你现在这一告，等于是直接向大半个网文圈宣战，以你现在的实力……只怕最后吃亏的会是你自己。” “等你将来有一定地位，可以完全不依靠网文圈的资源了，而且背后有不可撼动的大靠山了，再连本带利跟他们清算也不迟。” 周灏听着沉默了许久，最后有些不甘地点了点头。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郁闷，不过颜磊这话确实有道理。 涉及的渠道方实在太多了，这时候选择掀桌子的话，很容易成为大家集火的对象。 毕竟现在还在网文圈混，还是得忌惮几分的。 一念至此，跳槽单飞的心思就更强烈了。 继续在妙笔呆着，只会继续被吸血黑钱……赶紧跳出去自立门户才是正途！ 等老子将来功成名就了，一定要跟这帮孙子连本带利算清楚这笔帐！ 理清楚思绪后，周灏开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听到这话，颜磊当即面露喜色。 搞定！ “等你这本书写完吧。”颜磊低声道：“走归走，交接工作还是要做一下的，不然连带着下属一起坑就不好了。” “而且趁最后这段时间，我还能用手上的主编权力，尽力帮你多争取一点大推荐的机会，尽量再帮你多赚点稿费，算是跟他们收点利息吧。” 周灏点点头，“好。” “你这书还有多少字完结？”颜磊继续问道：“你给个大概的日期，我也好有所准备。” 周灏想了一下，“大概再一个月左右吧，足够了……只是我离开妙笔之后，该找哪个下家发文，你有什么建议吗？” 颜磊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找下家？以你现在的影响力，为什么不试试新玩法？” 第123章 到底你傻还是我傻? 摆脱平台的桎梏，把“个体户”的运营思路贯彻到底？ 颜磊的这个想法已经不是大胆了，甚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但周灏多半也能猜得到，他为什么会提出这种疯狂的想法——在业内混了这么多年，对于网文圈内部的那些灰色规则早就了然于心了。 根本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公开透明”，区别只在于谁的道德底线更低而已，那些小网站基本都是卷一波快钱就走的，所以根本不会顾忌吃相问题，所以三天两头会暴雷，截留的比例也经常让人瞋目结舌。 相比之下，立志深耕网文领域的妙笔，吃相其实已经算相对不错的了，还是知道不能竭泽而渔的。 想要摆脱被“抽水”的命运基本只有两条路——入股成为某公司的股东，成为资本方的一员，一如隔壁地球村的神机。 另外一条就是颜磊给出的建议——直接单飞运作，以平等的合作方身份去跟那些平台渠道谈业务，对账核查就相对简单很多。 但这事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还是相当麻烦的，有很多准备工作需要提前铺设。 不过好在，现在有参谋和帮手了。 “那这事……你帮忙谋划一下？”周灏试探着问道。 “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代劳。”颜磊回道。 周灏点了点头，算是认领了这个助手。 第二天一早，出版社的人就有点坐不住了，立刻让颜磊请周灏下来继续“喝茶”。 这次负责领队谈判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少妇，长得还挺正，一开口就是软软糯糯的，挠得人心里痒痒。 不得不说，湾湾这地方别的不行，妹子质量是真高。 这帮人显然已经没有昨日的镇定了，客套两句后迫不及待就进入了正题：“周先生，我们很看好您的《射雕英雄传》，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合作一把？” 一边说，一边还眨眼放电。 周灏看着心里暗暗嗤笑，什么玩意儿，把我当色中饿鬼呢？ 谈判讲究个身份对等，都不用他亲自开口，颜磊就主动接过了话茬。 “林小姐，合作意向我们一直有，不然也不会带你们过来这里，但如果是真心想合作那就少点套路吧，大家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 一听这话，少妇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颜先生真是快人快语，那好，我们就直接一点。” “我们宏信很看好《射雕英雄传》的实体市场，希望能拿到这本书的独家实体版权。” “我们宏信的能力，相信两位应该也是有所了解的，在武侠这一块我们一直都是最专业的，这几十年下来也算是积累了一大批死忠读者，黏性非常高，哪怕这几年出版的作品质量很一般，但销量都还不算很很难看。” “而且我们的渠道铺设面积，也是那些同行所无法比拟的，现在我们宏信的售卖渠道不但打通了整个东亚和东南亚，而且已经开始铺设欧美方向的渠道，争取卖到每一个有华人的地方。” “如果《射雕》能交给我们来刊印运营，我相信最后一定会是个双赢的局面，我们有十足的自信，一定会把这部作品推成新一代的武侠经典！” 这女人说得慷慨激昂，周灏听着却只想笑。 随口画个大饼就想拿走版权？ 到底是她觉得我长得很像傻子，还是这女人本身就智商堪忧？ 颜磊也有点听不下去了，“林小姐，我要纠正几点。” “第一，《射雕》虽然还在连载中，但这本书现在的成绩和影响力已经是新一代的武侠旗帜了，连谢宗师都对其赞不绝口，根本不需要你们来营销强推。” “第二，宏信的渠道能力确实够强，但也没有强到独步天下的地步，如果觉得靠几句大话就能忽悠住我们，你们可能打错算盘了。” “第三，与其在这说这些没用的，不如直接点给个报价，这才是最核心的东西。” 颜磊的反驳，让那位少妇脸色更尴尬了。 这时周灏也补充了一句：“要合作可以，但想要独家版权不可能。” 这一下，就连后面那几位西装革履的正主也坐不住了。 “周先生，这可不行。”一位大腹便便的西装男夺过了话语权，“我们真金白银买你的版权，也就是赚那么一点辛苦钱而已，回头你再把版权卖给别人，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 周灏早有腹稿，“我可以给你们两三年的独占期。” 西装男皱眉沉默了下来，然后还回头看了同伙一眼，明显是有些犹豫。 但周灏这边的态度是非常决绝的，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甚至连颜磊都不明白为什么周灏会特别坚持这一点。 原因只有周灏自己心里清楚，但没法说出口——宏信能力再强，终究还是湾湾的出版社。 等过个三五年，“梧桐”工作进入倒计时，两岸之间的各种交流都会进入高度紧张状态。 到那时候，宏信出版的书到底还能不能在国内卖，真的还不好说…… 未雨绸缪，必须留个心眼啊！ 宏信那边经过一番简短的商量，最后算是认可了“限时独占”这个方案。 反正这种小说的热销期大多也就集中在前面的一两年，到后面基本就是各个渠道想办法打折处理库存了…… 独占个三五年，基本也能赚够本了！ 接下来就是谈判的核心议题了——版税报价。 “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我们一般给作者开的都是一次性的买断价，只有那些名家能拿到版税比例分成，但这个比例一般也不会超过5%……” 都没等对面说完，颜磊直接拉了周灏一把，“走吧，没必要谈了。” 周灏愣了一下，点头站了起来。 “两位，等一下。”对面那西装男和少妇都急地站了起来，“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大家慢慢商量嘛。” 颜磊黑着脸道：“郭经理，我是职业编辑，别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如果继续这样试探，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射雕》这种现象级的武侠新旗帜，你们如果只给5%的版税分成，说出去有人敢信？” 西装男擦了把汗，讪讪笑道：“我刚才话没说完，那不是因为他们的书不畅销，所以给不了高价嘛，周先生的著作肯定不一样……” 眼看对方如此强势，宏信方面也知道今天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那少妇咬咬嘴唇道：“这样吧，周先生您自己开个价，我们参考一下？” 周灏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昨晚上他就已经跟颜磊讨论过了。 没什么犹豫，他直接做出了“八”的手势。 “我要8个点，而且不是固定点数，销量每增加十万册，我的版税分成都要上涨2个点……” “这不可能！”少妇急了，“你这是打劫！” 周灏嘿嘿一笑，就知道你们会急。 急了好啊，说明在他们的市场评估里，《射雕》的实体销量潜力绝对是个大数字！ 销量越高，他的分成比例也就越高，宏信割出来的肉也就越多…… 能不心疼嘛？ 那西装男脸色也不好看，很显然，周灏的胃口有点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这条款要是落实了……到最后很可能宏信会彻底成为周灏的打工仔！ 不行，绝对不行！ 正打算顶回去的时候，颜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他立刻接了起来。 “喂？是飞宏的方总嘛？在在在，我们在呢……” 一听“飞宏”两字，对面的宏信团队面色大变。 坏了！ 第124章 杀青 谈判这事情，不怕对象漫天要价，就怕同行疯狂竞价。 在这一领域，某抬联堪称行业标杆，多少球星都得给它跪下磕一个。 同为湾湾出版社的飞宏，算是宏信在同赛道上的主要对手之一了，这一个电话过来，效果胜过千言万语。 整个宏信的谈判团队都有些慌了，回头一顿眼神交流之后，西装男咬牙道：“周先生，原则上我们同意你的报价，不过还得向总部汇报过后，才能给你最后的答复。” 边上那位少妇赶紧补充道：“两位放心，就算总部那边有意见，最后出入应该也不会很大，可以继续商量的。” 周灏差点没绷住。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可见这帮人是真急坏了。 不过既然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傻子才会急着同意。 “我们会认真考虑的。”颜磊笑着回道：“不过飞宏那边远来是客，我们也得先见一见不是？” 少妇有些不甘心道：“颜主编，周先生，能不能给个意向性的说法，我们也好回去跟总部报告。” 颜磊心里暗笑，太极打得飞起，“那得你们先拿出确定的版税待遇，我们才能决定到底签不签呀。” “现在我们答应了，结果回头你们翻脸不认人了，我们怎么办？” 少妇还想说话的时候，边上的西装男把她拽了回去，“好的，两位的意思我们明白了，我们会尽快跟总部汇报，给两位一个明确的说法，今天打扰了。” 说完，黑着脸带队转身就走，甚至都顾不上多余的客套了。 看着这一幕，周灏和边上的颜磊相视一笑。 喜欢玩心机？ 呵。 接下来的两天里，周灏在颜磊的陪同下又面见了四家出版社的团队。 一家来自湾湾，一家来自香江，另外两家是内地的出版社。 报价最高的是来自香江的出版社，一开口就给了12%的版税分成，但周灏没接受。 因为这家的宣发能力和渠道能力太弱了，到最后估计也卖不了多少本，版税比例再高也没用。 来自湾湾的飞宏，这家的能力倒是不比宏信差多少，属于优质的合作对象。 可惜这家一口咬死了只肯给10%的版税，根本不接受阶梯式上浮的附加方案。 “周先生，武侠出版行业的现状你应该是知道的，现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出版一本亏一本，几乎就没几本是赚钱的。” “要不是公司高层还有几位老股东坚持要做武侠，飞宏早就没有这个业务了，可即便如此，武侠书申请资源的时候都是夹着尾巴开口的，根本不可能拿到这么高的版税分成，高层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如果周先生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我们不妨先拿《射雕》作为投石问路的先锋，您不是说《射雕》的故事是三部曲嘛？如果这本书销量可观的话，后面的版税份额自然就能上来。” 飞宏的带队负责人，说得那叫一个心酸。 周灏听着很感动，然后礼貌的拒绝了他。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没必要退而求其次。 另外两家大陆的出版社，基本属于凑热闹的。 两家都是那种大杂烩式的出版社，什么好卖就印什么，并没有积累什么主营方向，渠道能力也相对较弱，卖书大多靠电商打折促销。 打折的空间从哪来？压缩成本！ 电商的书，无论是纸质还是印刷质量一般都比线下实体书要差一个档次……很容易就砸口碑。 对于这种纯纯蹭热度的出版商，周灏自然是敬谢不敏。 筛选到最后，最佳合作对象还真就是宏信。 蹲守三天后，不知内情的宏信实在是忍不了了，再次联系上了颜磊。 “两位，总部那边已经给出正式回复了，同意了周先生的版税分成方案，但作为交换条件，我们宏信也有相应要求。” “哦？”颜磊笑着问道：“什么要求？” “我们认为《射雕》改编成影视作品只是时间问题，而我们宏信的老板在影视圈也有一定的投资涉猎，希望到时候在影视改编的版权上，周先生能高抬贵手，给个合作的机会。” 就这？ 颜磊和周灏对视了一眼，双双会心一笑。 送上门来投资，这算哪门子的要求？ 欢迎还来不及呢！ 这个所谓的要求，或许只不过是宏信老板为了挽回面子的无奈之举，也好跟公司上下有个交代吧！ 看到周灏点头，宏信的负责人长吁了一口气，“这么说，周先生同意了？” “我个人这边是没问题了。”周灏点点头道：“剩下的具体细节，你们跟妙笔再详细谈一下吧。” “好。”那位少妇起身伸出了手，“周先生，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达成口头协议后，宏信的团队马不停蹄直飞沪市，打算一鼓作气直接把合同给签下来。 毕竟现在外面一堆出版社都在虎视眈眈，夜长梦多啊！ 送走这些这些出版社的人马后，周灏总算是获得了久违的清静，最近天天被抓着应酬，他都没多少时间码字了。 “你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颜磊忍不住笑道：“妙笔能把实体版权的谈判下放给你，这已经属于破例了，换了其他作者估计根本连说话建议的资格都没有，妙笔直接就给敲定下来了。” 周灏嗤笑一声，“现在才想到千金买马骨，迟了！” 黑了他几百万的渠道费，哪是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抵消的？ 任务完成，颜磊也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回妙笔上班。 离开之前，周灏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我托付给你的事情，别忘了。” “放心，忘不了！”颜磊笑得春风得意。 送走颜磊，周灏又进入了闭关码字不问世事的阶段。 时间如流水，一晃到十一月底，春城的雪下得更大了，整个城市都仿佛穿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袄。 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周灏忽然接到了导演刘伟的电话。 “大文豪，剧组今天下午杀青，过来亮个相吧。” 原本感觉有点疲惫的周灏，瞬间就精神了起来。 杀青了？ 杀青了！ 系统任务要完成了！ 第125章 人形复印机，启动! 昏暗的看守所里，郭辰饰演的关宏峰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对面的位置上，张云峰饰演的周讯正在演绎着他在这部戏的最后一段独白。 “咱兄弟整整十五年了，可以说没有你关宏峰，也就没有我周巡的今天。” “十五年啊……”周巡微眯着眼，字正腔圆爆了句粗口，“草……我竟然没能交下你这个朋友。” 听到这句话，对面的关宏峰终于有了反应，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身体缓缓坐直。 那张脸也从阴影里探了出来，半张脸曝露在了高窗洒下的阳光里…… 隔壁的导演席上，刘伟拿着对讲机低声说了句：“不要越肩视角，直接给骑轴特写！” 一张脸半明半暗的关宏峰，盯着周巡静静看了几秒，然后半边嘴角忽然勾了起来。 那一张脸仿佛分裂成了两半，曝露在阳光下的那一半，麻木茫然，而藏在阴影里的另一半，却带上了几分邪魅阴冷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站在导演席后面的吃瓜客们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半边脸演技……牛麻了啊！ “都没什么激烈的台词和情绪起伏，只用平淡的台词和眼神戏就构建起了一场波谲云诡的戏份……厉害啊。”林希娜低声惊叹道。 “这场戏，两位老师的状态都好得出奇啊。”曹星也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就是棋逢对手的好处。”副导演小声解释道：“两人的发挥都激发了对方最好的状态，这种飙戏看得太过瘾了！” 周灏在边上暗暗点头，这两位实力派大佬聚在一起演一部网剧，属实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上一次看到这么过瘾的双雄飙戏，还是《无间道》里那场经典的天台戏。 忽然之间，他的脑海里冒出来一个疯狂的想法——单飞创立工作室以后，有没有可能把郭辰这个戏妖给签下来？ 只要有他坐镇，后面那些剧基本就垮不了，太稳了！ 反正他的工作室早已经名存实亡，实际上处于个体户状态，想要签的话难度应该不大…… 正胡思乱想着，导演椅上的刘伟忽然站了起来，拿起了桌上的扩音喇叭。 “过！” “这一条质量非常高，辛苦两位了。” “现在我宣布，《白夜追凶》正式杀青！” 话音一落，周围瞬间躁动了起来，欢呼声、掌声、呐喊声混在一起，几乎要把屋顶都给掀开了。 曹星这个逗逼更是化身猴子，开始上蹿下跳起来。 林希娜捂着脸，那双漂亮的杏眼隐隐有些发红。 对她来说，这也是意义非常的一天。 这不是她的第一部戏，也不是她咖位戏份最重的一部戏，但却是她出道至今最难忘的一部戏。 不仅仅因为拍摄时间长，也因为导演刘伟那不近人情的军事化管理模式，也因为整个剧组上下认真的工作态度，更因为那些老前辈们言传身教的执导。 这两个多月来她学到的东西，远远超过之前两年所学之和！ 这两个月的经历，一定会成为她演艺事业上的一笔宝贵财富！ 周灏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波动，但他的心里却是狂喜不止。 “恭喜杀青，系统任务《从幕后走向台前》已顺利完成。” 系统的电子音依然冰冷，但听着却是无比温暖。 这狗日的破任务，终于完成了！ “任务奖励已派发，请注意查收。” 立刻唤出系统仓库，里面果然已经躺着新鲜火热的任务奖励——记忆卡（大）x1，词条卡《带戏大师》。 《带戏大师》这张词条卡，对他来基本可有可无。 自己演戏都还演不明白呢，想带谁？ 安静躺着吃灰吧！ 真正有价值的，就是那张能力卡。 去吧，记忆卡（大）！ 记忆力：90→100！ 刷满了！ 人形复印机，启动！ 试着回忆了一下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和电视电影……嘿，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每个镜头构图每一帧画面细节，全部清清楚楚！ 特么，这才是文抄公的顶配外挂嘛！ 这几个月的苦熬，值了！ 从今天开始，写书彻底变成体力活了，只要对着样本原模原样照抄就行了！ 此时此刻，他是只恨脑袋里这些信息不能一键打包转存出来，这样干脆连打字的功夫都能省下来了！ 第一轮狂欢过后，刘伟再次拿起了喇叭，“晚上六点半举行杀青宴，剧组上下所有人必须出席，否则拿不到红包可别怪我小气啊！”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欢呼躁动。 几分钟后剧组移师外景，所有人聚在一起排成三行拍了张大合照，作为大家的杀青留念。 拍完之后，大家便各自返回房间开始洗澡更衣，准备参加晚上的杀青宴。 六点半，一身休闲服的周灏准点来到了酒店大厅。 他还在四处打量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脆生生的喊声：“周编剧，这边这边！” 循声看去，一身皮衣的林希娜正踮着脚在那招手。 自从演了周舒桐一角之后，这姑娘似乎爱上了皮衣，不出外景的时候经常穿一身褐色皮衣在那晃悠。 短皮衣配牛仔裤，衬得一双长腿分外醒目，配合那一头短发，青春洋溢赏心悦目。 看到周灏过来，林希娜回身轻轻踢了曹星一脚，“你过去点，这是周编剧的位置！” 曹星憋屈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往边上挪了挪。 周灏刚一坐下，林希娜就拽着他衣袖道：“周编剧，等会儿有人来敬酒的话，你帮我顶一下啊？” “啊？”周灏愣了一下，“我自己也不太能喝啊。” “反正肯定比我能喝吧！”林希娜双手合十，眼巴巴道：“求求你了，不然我肯定会被她们灌醉的！” 周灏正打算拒绝，忽然看到了后面疯狂挤眉弄眼的曹星，立刻心领神会道：“那你找曹星不就行了？他酒量好着呢。” 一听这话，曹星立刻挺起了胸膛。 结果都没等他说话，林希娜就撇嘴道：“拉倒吧，就他那酒品，谁还没见识过啊？我还不如自己喝呢！” 曹星当即面如火烧，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闲聊两句后，林希娜冷不丁问了一句：“周编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一听这话，同桌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看了过来，就连曹星也不郁闷了，好奇看了过来。 相比开机那会儿，周灏现在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大新闻了 如果能蹭他的车混个热度，绝对爽歪歪啊！ 第126章 杀青宴，大红包 未来的打算？ 当然是休息啊！ 这么多天连轴转下来，铁人都吃不消啊。 回头把这几个剧本赶出来，周灏还打算过几天清静日子呢，安安静静把《射雕》写完，到时候马甲应该也能公开了。 到那一天，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哥，你不打算继续演戏了吗？”曹星一脸好奇道：“导演他们都说你很有天赋啊，磨练几部戏的话应该能成为一名合格演员的。” 周灏摇头笑笑，“我对台前的工作并不是很感兴趣，这次客串小汪……纯属情况特殊而已。” 曹星挠挠头，很想直接骂一句mmp。 在剧组这两个月，周灏三天两头被导演组表扬，刘伟更是几次三番公开夸赞过，说他有当演员的天赋，这一点甚至还得到了郭辰和张云峰的认可。 而作为对比对象，曹星几乎天天挨骂，刘伟甚至在气急之下骂出过“猪头”的话。 张云峰等人虽然没有正面评价过他的演技，但私底下也曾不止一次给过他建议——如果你真想好好演戏，还是报考一个艺校好好学学吧…… 这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而林希娜的话就直白多了——你的表演天赋差了周编剧三条街！ 当时他被这话怼得面红耳赤，却又没法反驳。 结果这个天赋异禀的家伙，根本没兴趣当演员；他曹星倒是想转型当演员，结果却没那个天赋…… 就好气！ 六点半，杀青宴准时开场。 导演刘伟上台做了一番总结性的演讲，充分肯定了这三个月来大家的努力，也感谢了大家的倾力配合。 最后，他高高举起酒杯，亲自宣布杀青宴开始。 全场立刻开始热闹起来，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聊天的聊天吃菜的吃菜…… 被关在剧组里军事化管理了这么多天，大家早就已经憋坏了，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天，哪里还管得上什么形象体面？ 喝！ 就连平日温文儒雅的张云峰，这会儿也难得放肆了一把，端着酒杯来者不拒，喝得满面红光。 林希娜原本还缠着要让周灏代酒，结果开场没几分钟，等着向周灏敬酒的人已经排成了队，队伍规模甚至不亚于对面的导演桌。 毕竟现在谁都知道，周灏这位大编剧是前途无量的超级潜力股，趁现在还没完全发迹的时候结交个结交个人脉，未来多少能有点收益的。 不到半小时，周灏就被灌得有点晕晕乎乎了。 结果到最后，反而成了林希娜和曹星帮他挡酒…… 吃了几筷菜，才刚有点缓过来，导演刘伟就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 得了，这杯酒是躲不过去的。 导演亲自敬酒，是绝对不可能让别人代劳的。 看到一桌人都站起来，刘伟笑呵呵压了压手，“坐吧坐吧，都已经杀青了，不用这么拘谨了，我就找小周说两句话而已。” 周灏很自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刘导，两个多月多谢关照，让我受益匪浅。” “跟我说这个，见外了不是？”刘伟笑眯眯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是真挺有天赋的，要不要考虑转行试试?” “要是演出点名堂来，肯定比你写书赚更多。” 周灏摇头，“还是算了吧，相比在台前被人盯着，我更喜欢幕后的自由。” 刘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认真的？”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周灏反问一句。 刘伟心中更惊讶了。 当明星其实有利有弊，台前风光是没错，但背后的压力却是常人所不知道的。 可一般年轻人根本不会考虑那些压力，一说起能当明星，那都能当场笑出鼻涕泡来了。 收入惊人风光无限，顺便还能品尝圈内那些娇艳的花朵，美滋滋啊！ 只要道德底线够低，甚至还有女粉丝排着队上门求潜…… 在很多年轻人眼里，这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然而面对唾手可得的风光，这小子竟然真的能心平气和地选择幕后？ 这份心性……属实难得。 就是可惜了这一身天赋啊…… “行，也是个好选择。”刘伟举起红酒杯，“如果你选择幕后，未来我们一样有的是合作机会。” 这是一句试探，周灏听懂了。 他也举起了酒杯，“那我就先预祝我们未来合作愉快了。” 刘伟眼睛一亮，跟明白人说话就是舒服！ 叮—— 杯壁一碰，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离开前，刘伟忽然拉着周灏耳语了一句：“回头你整理一份档案资料给我，我帮你递上去办一下演艺协会的注册编剧。” 周灏愣了一下，“这东西有啥用？” “编制，懂不懂？”刘伟小声道：“你要没这个注册编制，以后跟人家合作拍戏，一个不高兴可能就把你的编剧名给抹掉了，你还一点办法没有，除非打官司。” “可你要有这个编制身份，到时候谁敢吃干抹净不认人，演艺协会自然会出面帮你维权，不需要你自己孤军奋战。” 周灏听懂了，“就是野路子和正规军的区别呗?” “差不多就这意思。”刘伟点点头道：“编剧的编制名额可不好拿，一般得有过硬的作品作为敲门砖才行，你现在估计还进不了，我先帮你排队挂号，方便后面看机会行事。” 周灏点头道谢，心里暗暗称奇。 果然宇宙的尽头是考编啊，做个编剧都得找组织找靠山…… 等刘伟一圈酒敬完，来到了大家最期待的环节——发红包。 但凡来了杀青宴的，基本人手有份一个不落，只不过份额不一样而已。 那些小配角和工作人员，红包明显瘦一点，看着估计也就小几千的样子。 而那些大配、副导演等人拿到的红包明显肥得多，至少都是万元起步。 倒霉蛋曹星就拿了16888，数字还挺吉利。 林希娜也拿了18888，把小姑娘乐得不行，这是她拿过最大的一个杀青红包了。 而到了几位核心主创，红包份额就更加丰厚了。 两位主角郭辰和张云峰，双双拿到了28888的红包，可把边上众人馋得不轻。 周灏也拿到了26888的大红包，仅次于两位男主。 对于这个红包份额，现场无人置喙。 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周灏对于这个项目来说意味着什么。 发完红包，杀青宴基本也算是进入尾声了。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现场忽然唱起了许龄月之前发布过的那首《再见》。 唱着唱着，现场忽然就哭成了一团。 毕竟朝夕相处了将近三几个月，现在倒了要分离的时候，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原本正在数着红包的林希娜，忽然也抱住周灏的胳膊，哭了个稀里哗啦。 周灏又是尴尬又是好笑。 姑娘，我的新衣服啊！ 第127章 曹星的决定 回到房间的时候，周灏已经醉了个七分。 敬酒的人实在太多了，即便曹星和林希娜帮忙挡了好几杯，依然过了他的酒量警戒线。 洗了个舒服的温水澡，喝了杯解酒的番茄汁，酒劲才渐渐散去。 虽然困意已经开始袭扰，但他还是坚持着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码字攒稿。 虽然此时身体很累，但记忆力点满的好处已经开始吃发威，所有小说章节就跟摊在脑海里似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照抄就行，完全不需要动脑子。 抄得那叫一个安逸。 到了凌晨一点，他才完成了码字任务，然后上床休息。 照例依旧唤出了系统的训练课程，继续在《红楼梦》的世界里遨游打磨。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需要演技了，但他还是决定要把这门课给过掉。 做事情必须有始有终，留着这么一个坑没填上，心里不舒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收拾好行李下楼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林希娜。 这位山海影视的亲闺女，身边站着助理和司机，估计都是来护送公主回家的。 “周编剧，早！”林希娜挥挥手，笑得一脸灿烂，“我还以为你喝多了，今天可能会起不来呢。” “还行，没完全醉，睡一觉就缓过来了。”周灏把自己的房卡递给了前台，回头问了一句：“打算回家了？” “嗯，出来几个月了，也该回去看看了。”林希娜吸了吸鼻子，眼眶微微有点发红。 小姑娘想家了。 办理好退房手续，周灏拖着两个行李箱就要告辞离开，结果林希娜冷不丁来了一句：“周编剧，我送你吧。” “啊？”周灏大吃一惊，悄悄看了眼边上面无表情的助理和司机，“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希娜撇嘴道：“反正我也要先回沪市，一起回去呗，到了沪市你再转车就行了。” 看到那几位“保镖”没有反对，周灏欣然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 顺风车不搭白不搭，省得一次又一次地转车转飞机，麻烦死了。 看到周灏和林希娜有说有笑地走出酒店大门，后面下楼来的曹星默默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沮丧地叹了口气。 “别这么丧气。”一起下来的张云峰拍了拍他的背，“追女孩是场持久战，哪能这么容易就放弃?” “而且娜娜对周编剧应该也没那心思，你还是有机会的。” 曹星摇摇头，轻轻叹口气，“还是周编剧说得对，一味靠厚着脸皮追没什么用，还得想办法提升自己才行。” “这话通透。”张云峰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有几分萧索…… “云叔，我想报考艺术院校。”曹星忽然咬牙道：“你看我有机会吗?” “当然有……啊？”张云峰猛然回神，“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报考艺术院校进修一下，做一个合格的演员。”曹星一脸认真道。 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张云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的经纪公司能同意?” “他们要是不同意就熬着呗，反正我跟他们的合同也只剩两年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被雪藏两年。”曹星撇嘴道。 张云峰被吓了一跳，“你小子别犯浑啊，雪藏两年加读书三四年，等毕业出来你可不年轻了，到时候搞不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我没犯浑，也不是冲动。”曹星皱眉道：“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很久了。” “本来偶像明星吃的也都是青春饭，我都这岁数了，还能吃几年青春红利呢？继续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年我就会被后面的弟弟们给顶替掉的。” “偶像这个圈子，新老更替的速度是很可怕的，很可能明天一早起来我就过气了……我们这些偶像赛道的人看似风光，其实私底下也是非常焦虑的，除非是那种没心没肺的马大哈才不在乎。” “我之所以一直想要转型，就是因为不想这么快就被这个圈子遗忘。” “之前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但一来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二来经纪公司也死活不同意，所以才一直给耽搁了。” “但经过这几个月的历练和思考，我已经作出决定了。” “哪怕学成出来之后一事无成，也总好过继续这么浑浑噩噩地混下去，当经纪公司手里的镰刀。” 听到这番话，张云峰有些惊愕地打量了曹星两眼，仿佛像是刚认识这个年轻人似的。 以往的曹星，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带着点逗逼神经的气质，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么认真的曹星。 “你真决定好了？不后悔？” “是。”曹星点点头道：“我不想再继续这么混下去了。” 沉吟了一会儿后，张云峰点点头道：“行，那我帮你想想办法。” 一听这话，曹星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谢谢云叔！” 他心里太清楚了，以他现有的学历，怕是根本连艺术院校的门槛都摸不到。 毕竟他当年的高考成绩，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 那些数得上号的知名艺术院校，对文化课成绩都还是有点要求的。 那些野鸡学校倒是没什么要求，但他也看不上啊！ 张云峰毕竟当过助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人脉的，有他帮忙走动，希望大很多。 “你不用谢我。”张云峰压低声音道：“给你个建议，抱住周灏这条大腿，对你未来好处多多。” “额?”曹星眨眨眼，有点迷糊。 “傻气。”张云峰好笑地摇了摇头，“那家伙的脑袋就是个百宝库，剧本资源层出不穷，他将来自立门户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现在能抱住他的大腿，还怕将来没戏拍？” “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那个《开端》剧本，男主不就很适合你？如果你和他关系够硬的话，男主归属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这方面，你真得多跟娜娜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经营人脉关系的！” 曹星眨眨眼，“啊？” “阿嚏——” 车里的林希娜用力打了个喷嚏，她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两眼冒光地看着周灏。 “周编剧，《开端》的那个女主，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 第128章 三十天倒计时 《开端》的女主？ 周灏还真没想过。 毕竟现在连完整的剧本都还没拿出来呢，更何况…… “这事我说了也不算啊，最后还得看山海的意思，直接问你大伯去还靠谱一点。” 林希娜撇撇嘴，“那可不好说，以你现在的势头，未来在剧组里的地位肯定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编剧这么简单，在选角上肯定有不小话语权的。” 周灏听得哑然失笑，他也知道小姑娘到底什么意思，“其实那角色跟你契合度还挺高的，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真的？”林希娜杏眼一亮，老激动了。 “比真金白银还真。”周灏笑着点头。 李诗晴这个角色的定位本来就是个女大学生，本身在年龄上就跟林希娜非常匹配。 外形上就不用说了，基本算是同赛道小花的顶配了。 唯一欠缺的就是演技，不过……说实话原版那对男女主的演技也就那样，无功无过没什么可说的。 归根结底，这部戏的男女主其实更像工具人，核心的灵魂人物其实是锅姨代表的那几位大配。 只要这帮老戏骨的演戏别垮，这部戏就崩不了，男女主随意发挥就行。 “那回头立项选角的时候，你可得帮帮我。”林希娜拽着周灏的衣袖，一脸期冀道：“指望我大伯给我开绿灯，基本就跟做白日梦没区别。” 周灏哑然失笑，“好，不过我也只能给点意见而已，不敢保证他们一定采纳。” “嗯嗯！”林希娜用力点头，一脸兴奋。 舟车劳顿回到沪市，已经是傍晚时分，周灏没有再留宿过夜，告别林希娜之后便坐车赶回舟海。 时间进入十二月，江南地区也开始逐渐入冬，空气中多了几分阴冷的萧索。 那是一种和北方截然不同的寒意。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开门进去的时候，李桂琴正在客厅里巧计算机。 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她立刻就站了起来，“怎么个这个点回家啊？也不提前说一声……吃饭没？” 周灏一边搬运行李，一边点头：“吃过了。” 李桂琴点了点头，却还是习惯性走进了厨房，开始烧水下面。 上车饺子下车面，老习惯了。 等周灏释放行李收拾完以后，客厅的桌上已经放着一碗热腾腾的海鲜面了。 李桂琴自己也盛了一小碗，边吃边问了一句：“这桶蛇酒哪来的？” 周灏犹豫了一下，试试话说道：“许凌月她外公送的。” “嗯？”李桂琴眼睛一亮，碗里的面条立刻就不香了，“儿子，这里没外人，你跟妈交个底，你和那个歌星到底什么情况？” 周灏从面里扒出一只大虾，边吃边道：“我要说只是普通朋友，你信吗？” “他外公外婆都找上门来了，还普通朋友啊？”李桂琴一脸狐疑。 周灏耸了耸肩，“那你还问我干嘛？反正我说了你又不信。” 李桂琴讪讪一笑，纠结了好久之后小心翼翼又问了一句：“真不是啊？” “真不是。”周灏摇摇头，但最后却又补了一句：“至少现在不是。” 之所以要补这一句，纯粹就是给李桂琴提个醒：别再给我安排相亲了！ 李桂琴显然是听懂了，但脸上却也更纠结了，“可我听说，她马上要出国了诶？” “假的。”周灏不假思索道。 “可她亲口说的，过段时间就要去澳洲了啊？” 周灏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前几天来舟海玩的时候，她亲口说的。”李桂琴皱眉道，“儿子，这姑娘确实挺好的，但你年纪也不小了，万一她这一走十年八年不带回来的，你可咋办啊？” 没等周灏开口，她又补充道：“我知道说多了你又嫌烦，但这事真不是儿戏，你得考虑清楚！” 周灏没吭声，只管低头吃面。 上次明明说没有这回事，怎么一下又改变注意了…… 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的？ 莫名有点心烦，他干脆撇开了话题，“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木匠活儿了，进度不是很快，因为我一直都在亲自盯着，不让他们瞎赶工，这么贵的房子，可不能被他们给糟蹋了。” 李桂琴说完，顺手把桌上的账本递了过来，“这是装修的开支清单，你看一下吧。” 周灏看都没看直接推了回去，“妈你别逗我，连你都信不过我还能信谁啊？需要什么你只管买就是了，钱不够跟我说。” 一听这话，李桂琴感觉比吃了人参果都舒坦，“行，装修的事我帮你盯着，但家具和家电这些东西我不太懂，你得亲自把关，万一我买回来你不喜欢就麻烦了。” 周灏点头，“好，等我空下来了，一起去商场看看。” 吃碗面洗了个澡，他便回到房间开始码字攒稿。 《射雕》篇幅已经过半，故事大盘已经全部铺开，故事跌宕起伏精彩纷呈，看得读者直呼过瘾。 那些武侠区的土豪读者们，也没有辜负他的酬勤，大额打赏几乎就没停过。 到现在为止，他的书友榜上已经高挂着三位黄金盟主，二十多位白银盟，盟主数量更是早早突破了五百大关，直冲千盟而去。 这个打上盛况，不但在同期连载的书里面是断层式遥遥领先，在整个妙笔的历史上都能稳居前三。 而且这还是在故事刚刚过半的情况下，等完本那一天……估计数据会更加夸张！ 妙笔上上下下都已经认定，这本《射雕》最后一定会打破所有和打赏有关的记录，而且很可能会是那种让同行都深感绝望的记录！ 只能说武侠区的中年土豪们，是真的给力！ 看到书友榜上那一个个金灿灿的名字，周灏心里多少也有点复杂。 多好的一帮读者，可惜这个平台的经营者太不做人了。 要是能把这帮土壕读者拉到一起…… 脑中电光一闪，一个疯狂的想法逐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凌晨一点，每日任务完成，洗漱休息。 入眠之前，他习惯性地看了眼系统面板上的倒计时，上面已经变成了醒目的红色字样。 《埋名养望》任务进度：150/180。 呼……还有三十天。 快了！ 第129章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一觉睡到自然醒，周灏长长伸了个懒腰，感觉无比的惬意。 家里的房间虽然远不及宾馆的宽敞豪华，但住着就是舒坦。 金窝银窝，终究不如自家的狗窝。 洗漱完出去的时候，老妈李桂琴已经出门了，但锅里已经放好了包子和小米粥，开火热一下就能吃。 在外面吃了几个月的堂食，再次吃到老妈亲手做的早饭，满嘴都是幸福的味道。 吃完早饭回到房间，他拿出了自己的备用机。 开机之后，却依然没看到许凌月的新消息。 整整半个月多了，她都没有给周老师发过一条消息…… 周灏莫名感觉有些失落。 这姑娘不会真要出国吧？ 难得遇到一个有兴趣的，不会就这么无疾而终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颜磊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风来，你在舟海吗？” “对，怎么了？” “妙笔跟宏信已经签完合同了，现在只剩你这边了。我现在把合同带过来，约个地方见一面吧。” “这么快？” “宏信那边都快急死了，我们这边提要求他们几乎是有求必应，你这书都还没卖呢，已经在实体出版业成为传说了。” 周灏哑然失笑，“那行，我发个定位给你，等会儿见。” “等会儿见。” 抽空码了一章，估算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更衣出门前往附近的“祝家庄酒店”。 这酒店门面并不豪华，但口碑却是出了名的优秀，靠的就是过硬的菜色和优秀的食材品控，属于本地这一块“扫地僧”级别的馆子。 周灏也算是这里的老熟人了，到不是因为他经常来消费，而是因为……他爸的船只，是这家酒店固定的海鲜采购点之一，老客户了。 一报老周的名字，果然得到了vip级的待遇，直接插队安排包厢，楼上请！ 半小时后，风尘仆仆的颜磊赶到了包厢。 让周灏有点意外的是……他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了个小姑娘，而且还是个熟人。 第九编辑部的那个实习编辑小兔几。 一看到周灏，小姑娘俏脸就有点发红，“风神你好。” “你好，坐吧坐吧。”周灏一边招呼，一边悄悄看了颜磊一眼。 怎么个意思，你养的金丝雀啊？ 颜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开口解释道：“她也打算跳槽出来不干了，我觉得她做事还挺靠谱的，想问问你身边还缺不缺人。” 周灏听着愣了一下，“你也不干了？为什么啊？” “他们老用稀奇古怪的理由扣我的工资和绩效奖，每个月拿到的钱都还不够我开车加油的。”小姑娘撇着嘴闷闷不乐道：“继续这么下去，我都快成付费上班了！” 周灏听得想笑，转而看向一旁的颜磊，“你这主编行不行啊，手底下的人罩不住啊？” “还不是因为你。”颜磊没好气道：“之前我在团建场合帮你要白金约，让于总有点下不来台了，事后虽然没有明面上刁难我，但给我们九组穿点小鞋是免不了的，像她这种实习生可不就是最好欺负的吗。” 啧。 那个于东飞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这么小鸡肚肠的吗？ 暗暗咋舌地摇摇头，周灏心里对这个公司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看到小兔几那期待的眼神，周灏沉吟片刻道：“既然是老颜带来的，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既然打算自立山头，我身边肯定是需要很多帮手的，但创业之初资金有限，我肯定给不了你多好的待遇，估计搞不好你又得付费上班。” “这个没关系的。”小兔几急忙道：“其实我气的不是他们扣钱，那点钱我并不稀罕，我气的是他们欺负人，动不动就用牵强的理由扣我工资。” “只要工作顺心有盼头，就算暂时不赚钱我也能接受。” 周灏有点懵了。 上班没工资都能接受？ 听听，这是人话吗？ 猛然间想起来，这小姑娘上次来车站接他的时候，开的就是一辆小三十万的轻奢小资车…… 不差钱的小富婆啊！ 这时，边上的颜磊又补了一句：“我之所以把她介绍过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自己说吧。” 小兔几嘻嘻一笑，“风神，那本《射雕英雄传》书友榜的第三名是谁，你还记得吗？” 这事可难不倒已经过目不忘的周灏，何况还是三位黄金盟之一，怎么可能不记得嘛。 “没记错的话，是那个‘东海黑蛟’吧？” “对。”小兔几点点头，“那是我爸。” 周灏猛地一惊。 卧槽，这么巧？！ 那还真的就是自己人了啊！ “那没得说了。”周灏当机立断道：“欢迎加入我的团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小兔几脆脆喊了一声老板，脸上害羞的红晕逐渐褪去，开始展露活泼的一面。 跟两位合作伙伴第一次聚餐，周灏也没吝啬，直接点了一桌子的顶级海鲜，让两位吃了个爽。 等两人吃得差不多时，周灏冷不丁放下了筷子，示意服务员先出去。 “老颜，小兔几，我有个想法。” 对面的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里的蟹钳。 “什么想法，说说看？”颜磊问道。 “《射雕》的黄金盟白银盟数量越来越多，我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回馈一下这些砸钱支持的死忠读者，只靠加更和空口白牙谢两句，总归少点意思。” 颜磊点点头，“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射雕》改编成影视作品，估计只是时间问题。”周灏压低声音道：“我想着……到时候能不能给那那几位大盟一个投资的机会，让他们跟着喝一口汤，就当是回馈他们的鼎力支持了。” “另一方面，多一些人投资，对于《射雕》的立项筹款也会有正面作用，剧组在拍摄时不至于束手束脚担心钱不够花。” 没等颜磊开口，小兔几已经坐不住了。 “这个可以有，这个可以有！我家老头子要是知道这事，肯定开心坏了！” “风神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迷《射雕》这本书，要是知道能投资改编，他估计都能把所有不动产证给梭哈了！” 第130章 后生可畏! 拿自己的影视版权，分润给土壕读者一起投资，以此作为感谢回馈。 周灏想得很完美，但颜磊却抛出了一个致命问题：“万一拍出来的作品亏钱了呢，你有想过后果吗？” 周灏当即傻眼。 站在“过来人”的角度，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射雕》影视改编的失败可能性，毕竟这部作品在隔壁地球可是久经市场考验的，拍一部红一部，没听说有哪一部亏钱了呀？ 可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百分百的绝对，毕竟连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万一《射雕》真的失败，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 那些专业投资人顶多也就是骂两句背运、眼瞎……可是那些受邀来投资的土豪读者呢？ 粉转黑都还是轻的，搞不好还会一怒之下告你个非法集资、诈骗什么的…… 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所以，这事的可行性不高，起码现在不行。”颜磊提醒道：“你要这么玩，至少也得等你的影视剧作品打出金字招牌，确定不会出现亏损之后才行，不然很容易好心办坏事，到时会很麻烦。” 周灏点头长吁一口气，得亏有人及时泼了盆冷水，不然真就直接莽上去了。 身边有个冷静的老江湖帮忙出谋划策，确实很重要。 倒是小兔几脸上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 在她看来《射雕》改编成影视剧作品，根本就不可能亏钱，先不说作品本身质量过硬，而且后面还有谢老那种武侠宗师帮忙站台撑腰，怎么可能会亏？ 百分百的爆款好吗！ 不过她心里还是知道分寸的，既然周灏和颜磊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没她说话的份了。 慢慢等就是了，总会有机会的！ 一顿饭吃完，颜磊这才拿出了那份协议合同，递到了周灏面前。 “条款我已经全部帮你看过了，基本没什么问题，而且以你现在的势头，妙笔也不敢在合同里给你挖坑。”颜磊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如果你要觉得不放心，就找个律师再检查一下。” “不用。”周灏直接拿起笔就签上了名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得过你。” 大事情上可以有保留，这种小事情上还是得给点信任的，要不然整天离心离德，后面的合作肯定出问题。 颜磊看了他一眼，面露感激微笑。 签署完合同，颜磊和小兔几也不敢多做逗留，立刻就启程返回沪市，那边都还等着呢！ 尤其是宏信，现在那不是一般的急，恨不得立刻就开始印刷出版，生怕被人抢走这座小金矿。 当天晚上，妙笔中文网的官微和宏信出版社的官微同步更新了动态消息，正式宣布就《射雕英雄传》的实体版权达成合作协议。 作为这则新闻的主人公，周灏也用个人号转发了这则消息，并且附上了自己的简短评价：第一次正式出版实体小说，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很快，书迷们就争相涌入了评论区，齐刷刷的道贺稳稳霸占了首页。 随即一众同行也相继冒泡，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和恭贺。 晚上十点，谢老宗师忽然出现在了评论区，“加油，预订一套精装版。” 这条评论就像一声号令，瞬间一堆武侠作者都跟着蜂拥而至。 整个评论区，仿佛成了“英雄大会”…… 周灏一一感谢了这几位“同行”，然后把谢老宗师的评论加亮置顶，“老爷子安心休养，我还有好多故事要写给你看。” 半小时后谢老爷子回复了一个笑脸，“好，我等着。” 这一来一回的互动，让无数作者都眼热不已。 能在这个时候出来冒泡，说明谢老爷子是真的一直在关注《射雕》这本书。 而且看他说话这口气，甚至隐隐有传授衣钵的意思了。 《射雕》大势已成，如果后面再来几本质量差不多的武侠作品，周灏很可能会成为武侠小说真正意义上的新旗帜。 等到谢老爷子驾鹤西去之后……这个江湖可能就是周灏说了算了！ 虽然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但想想《射雕》的质量……不服不行。 后生可畏啊！ 深夜，洗漱完的李桂琴疲惫地躺倒在了床上。 入睡前，她习惯性打开手机开始刷微博。 其实她以前并没有刷薇博这种时髦的习惯，但自从儿子出名之后，她也开始学会在网上搜罗跟儿子有关的新闻。 一打开薇博，首页立刻就跳出了周灏转发的那条动态消息…… 噌地一下，她立刻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睁得溜圆。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她披上外套就敲开了周灏的房间门。 “儿子，你要出书了？！” 周灏回头笑了笑，“是的。” 李桂琴顿时激动地满脸通红，甚至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嘴里一口一个“出息了”。 记忆里，当初周灏公开自己的收入和存款时，她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究其原因，还是老观念在作祟。 老爸老妈年轻那会儿，作家的社会地位高得离谱，甚至到了有点扭曲病态的地步。 某位大作家跑出去采风写作，当地省一号大佬竟然亲自过问食宿安排……这种浮夸的场面，在后世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也正是哪个时代的记忆，给父母这一代人留下的深刻的烙印——在她们眼里，正儿八经地出版实体书，那才叫真正的作家，那才叫真正的有出息！ 写网文赚得再多，多少也有点“捞偏门”的味道。 周灏无力改变这个思想烙印，但看到李桂琴激动到两眼发红的模样，他心里隐隐也有几分自豪。 “不行，我得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也高兴高兴。”李桂琴一溜烟就跑了出去，路上还开心地哼起了小调。 心情之好，溢于言表。 周灏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哪到哪？ 以后有的是你们风光的机会！ 看了眼橱柜里的老照片，他轻轻默念了一句：“哥们儿，我在这里过得挺好，你在那边……还好吗？” 午夜十二点，周灏准时入睡。 然而才刚刚熄灯，他的备用机忽然响起了飞信提示音。 心里咯噔一下，他立刻就爬了起来。 第131章 富贵还乡 “周老师，休息没？” 时隔一个月，终于还记得有个周老师啦？ 周灏赶紧回复：“还没，有事？” 聊天框里，断断续续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复。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面的纠结和犹豫，估计已经反复打字删除了好几遍。 过了将近五分钟，聊天框里才终于出现了许凌月的回复，“周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下个月，我可能要出国学习，在那之前……能不能见一面？” 一看到这条信息，周灏心里当即一沉。 果然！ “我知道这违背了当初的承诺，但我这一去，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我想了自己一个心愿。” 周灏很想回复可以，但是算算日子…… 下个月，还没到解禁时间啊，没法见！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还是硬着头皮回复了一句：“不好意思，暂时不行，再过段时间可以吗？” 对面静默了好几分钟，“果然是这个回答……那打扰了。” 啥意思，把我的话当成委婉版的十动然拒了？ 这下纠结的变成了周灏，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正在纠结着，他的主力机也震动了一下。 拿起来解锁一看，也是来自许凌月的消息。 “周灏，我已经决定要出国学习了。” 周灏心情糟糕地回了一句：“嗯，我妈已经跟我说过了。” “替我给阿姨道个歉吧，我知道她们的意思，可我估计是没法如她们所愿了。” “周灏，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人姑娘家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周灏也放弃了死缠烂打的打算。 反正本来也就是有点好感而已，又没有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 况且，有时候分开一段时间未必是坏事，能让人看清楚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 “打算什么时候走？” 许凌月：“暂定下个月，具体还要看ost的创作进度。” “好吧，那提前祝你学业顺利了。” 许凌月：“谢谢。” 几秒钟后，对面忽然又发过来一条：“周灏，真的很谢谢你。” 周灏被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只能回了个表情包，结束了这场尴尬的聊天。 这一晚，他罕见地失眠了。 爱而不得，果然是这世间最大的遗憾之一。 虽然他对许凌月还没到爱的地步，但就这么擦身而过，还是让他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第二天一早，他有些精神萎靡地起床走出了房间，李桂琴却是在厨房里一边哼歌一边做早单，看着不是一般的开心。 看到宝贝儿子出来，李桂琴立刻笑眯眯道：“快点洗脸刷牙，准备吃早饭了。” 早饭是生煎包和紫菜汤，一口下去满嘴生香美味得很，但周灏却有些食不知味。 “怎么了，生煎不好吃？”李桂琴好奇问了一句。 “没有，挺好吃的。”周灏摇头。 “那你怎么回事？” “可能……还没睡醒吧？” “让你早点休息，你还不听。”李桂琴皱眉道：“一天少写点又不碍事，要是把身子骨累垮了，赚再多钱也没用啊。” “知道了。”周灏敷衍地点了点头。 李桂琴也知道他不爱听这些，话锋一转道：“今年春节，一起回老家去过年吧，你自从出去支教之后就再没回过老家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可都念叨着呢，这次你要再不回去过年，估计他们都该杀过来了。” “而且你现在这么出息，也是该回去让他们开心开心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富贵不还乡，就如……” “锦衣夜行。”周灏补了一句，忍不住暗暗发笑。 回去看长辈估计还是次要的，去显摆一下儿子的出息，顺便气一气那些兄弟妯娌什么的，估计才是正事。 毕竟当年老周决意拖家带口来城市发展的时候，没少挨家里的非议，爱子心切的老头老太太、和那些个没见识的妯娌更是把这件事全部归咎到了李桂琴身上。 就是因为这个媳妇不安分想进城，所以周建华才搬去城市里的！ 也正因为如此，以前每次逢年过节回去，李桂琴都没少受气，有几次甚至直接吵了起来…… 吵了几次后，一家人回去的次数就开始直线下降，到后面基本只有过年才回去一趟了。 而当年老周之所以搬家进城，就是为了能让儿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可惜原身实在太不争气，成绩始终吊在不上不下的位置，高考也只考了个不入流的师范…… 当年高考出分之后，老家那帮穷亲戚据说捧着西瓜和瓜子在那调侃了有小半个月，笑周建国痴心妄想，算计了十几年最后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当原身毕业之后走上支教之路，老家那边更是嘲笑满天飞。 好不容易跑出农村念上大学了，结果毕业之后又跑去更穷的山沟沟里支教了…… 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据说最开始那两年，李桂琴都不敢回老家去过年了，生怕会被群嘲耻笑。 现在好不容易儿子有了出息赚了大钱，而且还出书当大作家了，此时不会去扬眉吐气，更待何时？ 不过周灏也不打算点破老妈的那点小心思，装傻就是了。 况且，其实他心里也有点气……准确说，是原身心里有气。 大学那几年每次回去过年，几乎都会被调侃讥讽。 心里都记着呢。 这场回去，正好杀杀她们的威风！ 吃完早饭，周灏擦了擦嘴，“妈，跟你说个事。” “什么？” “许凌月已经正式跟我说了，她打算出国学习。” 一听这话，李桂琴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无踪。 “确定了？” “嗯。” “你……不留一下啊？” 周灏摇了摇头，“没必要，毕竟是出去学习的，把人留下来算怎么回事？” “倒也是，耽误人家进步呢。”李桂琴叹了口气，满脸都是遗憾，“可惜了啊，多好一姑娘。” 两人正说着，周灏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他当即愣了一下。 竟然是来自林希娜的视频电话？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摁下了接受键。 “嗨嗨~周编剧，早上好啊~” 一听这活力满满的声音，李桂琴眼皮一跳，立刻探头看了过来。 只一眼，直接懵了。 乖乖，又一个仙女啊！ 第132章 大就是好! 看到镜头里出现个大妈，林希娜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好在反应够快，赶紧甜甜喊了一声：“阿姨好。” 现在的李桂琴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局促了，大大方方回了个招呼，然后识趣地走开了。 只是半路回头看向儿子的眼神，多少带着点欣慰。 看样子……不用自己瞎操心了，这小子拱小白菜还挺熟练嘛。 而且这姑娘长得比许凌月还漂亮，就是年纪好像小了点…… “一大早的，有事吗？” 听到这话，李桂琴脚下一踉跄，脸当场就黑了。 哪有这么跟人姑娘打招呼的？ 这孩子一直单着，果然是有原因的啊！ 不过林希娜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撇撇嘴道：“怎么好像不太乐意搭理我的样子，亏我还特意过来给你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 周灏有点懵，“什么意思？” “《白夜追凶》进入剪辑阶段了，不过企鹅那边已经开始策划预热宣传了，说是准备让我们剧组的主创一起参加个综艺，增加一下曝光率。” “你是这部剧的灵魂人物之一，企鹅那边指名道姓让你也要参加。” 我测，就不能让人好好休息几天吗？！ “什么综艺啊？”周灏有些郁闷地问了一句。 “还不知道。”林希娜撇嘴道：“反正肯定是企鹅自家的综艺，而且据说不是录一两期，而是录一整季，估计得录好久。” 录一整季？ 周灏人都有点麻了。 这得录多少时间啊？ “我能不参加吗？” “不能。”林希娜摇头道：“你当时跟剧组签的协议里面，就包括了配合宣发活动的条款，你现在要是反悔，这可是违约哦？” 想了一下那份协议的违约金数额，周灏挠挠头，发出了郁闷的叹息。 这帮狗日的资本家，估计早就已经算得明明白白了吧？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狗屁综艺？ 聊了一会儿工作的事情，林希娜忽然话锋一转，“红豆姐要出国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多少显得有点尴尬，甚至有点脸红。 昨天刚知道这事的时候，她都被惊呆了。 开个玩笑而已啊，结果弄假成真了？ 等于说当时的试探，反而给许凌月提供了操作灵感？ 一想到这些，林希娜就莫名感觉有些愧疚，总觉得是自己瞎胡闹才让许凌月产生的出国的念头。 有点好心办坏事的意思。 “知道了，她昨天已经跟我说了。”周灏淡定回道。 “然后呢?” “然后什么？”周灏反问。 “你真就这么看着她走啊？”林希娜的声音陡然上扬了三个调，“大哥……不是，大叔，你能不能稍微给力一点，把她留下来啊？” 周灏笑了笑，“如果她单纯只是出去旅游散心或者移民避世，我或许还会劝一下，可现在她是出去学习深造，为什么要阻拦呢？” “她的事业本来就在转型期，这时候出去深造一下唱功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哎呦，我真是快被你气死了！”林希娜气鼓鼓道：“算了，我也不管你们俩的事情了，你们自己都不急，我在这急个什么劲?” “到时候她要不回来了，你可千万别后悔！” 挂断之前，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道：“红豆姐可能也会受邀参加那个综艺，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要把握住啊！” 挂了视频聊天，周灏沉默了少许，然后摇头笑了笑。 算了，还是事业要紧。 等有钱有时间了，再考虑感情的事情也不迟！ 吃完早饭，在房间里躲了半天的李桂琴终于走了出来，一边还悄悄打量着周灏的表情。 “儿子，这姑娘……” “别乱想了。”周灏没好气道：“这个条件比许凌月还离谱，门槛不是一般的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额……”李桂琴面色讪讪，“我也没说什么啊。” 话是如此，脸上的失望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又是空欢喜一场！ “你今天有事吗?”周灏问道。 李桂琴愣了一下，“要去采购地板和桌台石，有事吗?” “这事先不忙，今天我陪你逛逛吧，咱母子俩很久没有一起逛街了。”周灏笑道。 “这……不会耽误你工作吗？”李桂琴担忧道。 “没事，晚上回来写就是了。”周灏大手一挥，“你不是让我看家具和电器吗？今天正好去逛一下看看，顺便把车给买了。” 一听“买车”两个字，李桂琴瞬间两眼冒光，精神了。 “那赶紧的，走走走！” 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有一辆自家的车子，一直都是他们两口子的心愿。 李桂琴等这一天，已经等好久啦！ 出门一路上，李桂琴都在那喋喋不休着。 “我跟你说啊，这是咱家第一辆车，你可千万别买那种小气的小轿车，坐后面腿都伸不开，空间可小了。” “要买就买那种……那种叫什么v来着?” “suv？” “对对对，就这个！”李桂琴兴奋道：“那种车子空间大坐着舒服，而且坐里面视野也开阔，跟坐小轿车完全就是两个感觉！” “而且这车子能装啊，以后出门旅游也能塞好多东西……” 听到李桂琴的唠唠叨叨，周灏忍不住暗笑了一声。 果然啊，suv就是父母这一辈的统一审美。 大，就是好！ 对于这点小小的心愿，周灏当然不会反对，有一辆suv，携家带口出门确实更方便。 坐车来到郊区的4s聚合园区，一眼看去到处都是各种车标和气球横幅，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李桂琴一下车，就拉着周灏往本子家的4s店走。 “我听说日系车挺实惠的，样子好看而且省油，路上开的人好多……” 周灏直接把她拽了回来，“妈，不买日系车。” “为什么？”李桂琴有点傻眼。 “不喜欢。”周灏摇头道：“这帮小日子在我们华夏卖的车子，都是各种阉割减配的垃圾货，坑人的，不能惯着。” “而且它们所谓的省油，也是因为车身轻用料差，一旦遇到碰撞就跟纸皮车一样……” “呸呸呸，乌鸦嘴！”李桂琴打了儿子一下，双手合十道：“菩萨莫怪菩萨莫怪，保佑他出入平平安安……” 念叨了好一阵，她才问道：“那你打算买什么车啊?” 周灏嘿嘿一笑，“既然要衣锦还乡，当然得买一辆体面的好车，到时候开回老家去，你和爸也倍有面子不是？” 一听这话，李桂琴眼睛又亮了起来。 其实她平时并不是个爱面子的人，会在这件事上如此在意，可见确实是被那帮亲戚弄烦了。 “走吧。”周灏揽住老妈的肩膀，“今儿也让你坐一坐百万豪车的感觉！” 第133章 是真出名了 前世的周灏，那基本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吊丝。 别说买车了，就算买个玩具车模型都得在网上货比三家看半天。 当时亲戚朋友还总夸他“实在人会过日子”，他甚至还为此喜滋滋的。 但两世为人之后他才明白，只有当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找不出其他优点的时候，才只能用“实在”来愣夸一下。 这方面最有心得的绝对是相亲市场上的小仙女，一旦听到相亲对象是“实在人”，基本直接可以取消见面了。 现在钱包鼓了，底气自然也就足了。 性价比？ 一边去。 找贵的买就是了！ 被儿子拉着一路走向园区最深处，李桂琴脸上有点变色了。 她虽然对车子不是那么了解，但车标还是认识的。 这里面的车标……都是高档货啊，老板才能开的那种。 虽然很希望儿子给自己挣一波面子，但这会儿她又有点忐忑了，“儿子，没必要买这么贵的吧？买一辆十几二十万的应该也差不多了……” 周灏哑然失笑，“妈，我拼命工作赚钱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花钱时候痛快一点吗？” “到花钱时候还抠抠搜搜的，那我这么天天加班加点的熬，为了什么啊？” “这事你听我的啊，一辆车而已，败不了家的！你和爸都辛苦这么多年了，让你们享受一下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李桂琴不吭声了，眼眶隐隐有些发红。 儿子懂事了，真好。 这些年受的委屈，算是值了！ 一路走到底，看到最后那家门面气派的4s店，和上面那个铮光瓦亮的圆形logo…… 李桂琴面色微变，“这不是……” “走吧，进去看看。”周灏拉着老妈走进了4s店。 一进门，立刻有两个漂亮妹子迎了上来，“两位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要看车的话这边走，想要休息的话请跟我来。” 啧。 这服务态度倒是出奇的好。 周灏飞速打量了一圈，然后淡然道：“看车。” 妹子眼睛一亮，“请问您对什么款式感兴趣，我可以带您过去看看。” 周灏想都不想，直接回道：“g408。” 这话一出来，妹子倒是被结结实实惊了一下。 g408，算是她们威特品牌里的顶级suv了，最简配的丐版都要接近两百万！ 一般买这种车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商业精英，最不济也是一方暴发户，那一个个的衣着打扮基本都带着rmb爆炸的气息。 可眼前这对母子……不是说以貌取人，但好像确实有点违和。 但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藏住了心里的疑惑和惊讶，挤出了一个职业微笑，“好的，请跟我来。” 一路走过展览大厅，入眼都是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豪车，平时在路上见到也就只有远远眼馋的份，现在自家却也要入手这个牌子的豪车了…… 李桂琴莫名感觉有点恍惚。 “先生贵姓？” “周。” “这么巧，我也姓周，看来我还们挺有缘呢……到了，就是这辆。”销售员笑盈盈道：“这是我们最新款的g408，这辆是最顶配的四驱旗舰款，您可以随意参观一下。” “如果您有进一步的兴趣的话，还可以试驾一下……” 周灏点点头，“好的谢谢，我们先看一下。” 眼看儿子开始围着车子打转，李桂琴悄悄问向了销售小姐，“姑娘，这车要多少钱啊？” “阿姨您好，这款顶配旗舰落地大概需要280万，不过现在订购的话会有一定的折扣。” “多少？！”李桂琴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儿子要买好车她没意见，可这也好过头了吧？ 280万啊，都能在市区买一套大公寓了，有这个必要吗？！ 毕竟只是个代步工具而已啊！ 看到李桂琴的脸色，女销售小声道：“如果觉得预算不足的话，可以买低配的入门款，同样也是非常优秀的。” “入门款多少钱啊？”李桂琴皱眉问道。 “落地190万，一样会有折扣。” 乖乖，这叫入门款？ 有这钱，真不如买房啊！ 一咬牙，李桂琴三两步走过去就拉住了周灏。 结果都没等她开口，周灏就低声笑道：“妈，过几天我可能要出去录电视节目，车子好坏大小也是个面子，你说呢？” 这话一出了，李桂琴立刻不吭声了。 她的脸面可以无所谓，可儿子的面子不能伤一分一毫。 尤其是在遍地富豪的娱乐圈，要是儿子真开一辆小几十万车子出去，估计都没资格跟人一起上桌吃饭了！ 听说那种名利场里的人，可势利了！ “买，买吧！”李桂琴咬着牙一脸肉疼，“买好点的车，省心！” 看到她口是心非的样子，周灏心里不禁暗笑。 这一招，果然好使！ 看了一圈，周灏对这辆suv那是相当满意。 造型硬朗设计优雅，内饰更是豪华到了极点，标准的老板车。 坐里面就一个字——舒服。 “能试驾一下吗？” “啊？”女销售猛地一惊，“哦，可以可以，请稍等。” 几分钟后，整个4s店的一半员工基本都被惊动了，甚至连这个分店的经理都亲自跑了出来。 卖豪车基本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时其实客流量并没有那么大，上下员工相对还是挺清闲的。 这会儿一听有人要试驾g408，一个个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穿着职业套裙画着浓妆，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正在跟周灏寒暄着，后面忽然冒出一声惊异的呼声：“这不是周灏吗？！” 女经理还愣了一下，回头问道：“谁？” “周灏啊，大作家大编剧！”一个年轻的女销售满脸兴奋地跑了过来，“马上要播的那个《白夜追凶》就是他写的，我在追的那本《射雕英雄传》也是他写的！” 话音一落，整个4s店立刻炸开了锅。 周灏毕竟很少在台前露脸，出境最长的也就是在企鹅视频的那个探班花絮里，所以真正看过他的脸并且记住的，很少很少。 但要说他的笔名“风来世界”和他的作品，那可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电视剧圈的那几部作品，还是眼下火热到爆棚的《射雕》，那可都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回过神来，女经理立刻也来精神了，“原来是周作家……欢迎欢迎，来来来这边请，您要买车是吗？正好我们这里在举行促销活动，我一定给您办个最大的折扣优惠……” 正说着，几个漂亮的年轻女销售已经围了上来，嚷嚷着要找周灏签名合影。 看到这莺莺燕燕的场面，李桂琴百感交集地笑了笑。 我这宝贝儿子，是真出名了啊…… 第134章 死丫头，是你吗? 应付4s店里的妹子，就将近花了半个小时，签名合影还不算完，一个个的还都开始没完没了地八卦起来。 《白夜追凶》到底什么时候上市啦、这部剧大概能卖多少钱啦、郭辰和张云峰两位大佬在剧组里是不是总是别苗头啦，曹星私底下是不是很花啦，林夕娜是不是小馒头啦…… 问题一个比一个离谱。 都还没解答完，隔壁其他家4s的店的销售员也被惊动了，争先恐后跑过来凑热闹。 周灏虽然还算不上什么大明星，但毕竟刚刚和影帝视帝以及顶流偶像合作完一部剧，身上多少还是有点热度的。 再加上还有“顶级网文作家”这个头衔，合影打个卡，放朋友圈也能收割一波点赞啦！ 被纠缠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还是经理看不下去了，才遣散了这帮不务正业的销售员。 周灏也总算得以脱身，开始进入正式的买车流程。 对于买车，他的观念一直就是——要么丐版要么顶配，买中间的都是不上不下。 现在既然都不差钱了，自然也不会去选什么丐版，直接上顶配旗舰就完事了。 听到周灏要买顶配旗舰，经理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总代领导处，然后给了周灏一个最大幅度的优惠——落地价283万的顶配g408，直接给了15万的折扣。 268万包所有手续，数字倒是挺吉利。 做成一单大生意，销售妹子和经理乐得眉开眼笑，李桂琴则多少还是有点肉疼。 不管怎么说，接近三百万买一辆车，还是有点超过了她的认知上限。 奢侈。 付完定金，周灏便在几位妹子的簇拥下离开了4s店，带着李桂琴坐车前往商场开始选购家具和家电。 人还在车上呢，他就收到了林夕娜发来的飞信。 “大叔，你去买车了？” 周灏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林夕娜：“威特的销售都已经把你购车的照片晒到薇博去啦，刚才无意间刷到的！” 周灏立刻打开薇博，果然在首页刷到了自己的买车新闻。 只能说……薇博这大数据已经有点厉害了。 不过也就只有特别关注他的人，才会刷到这些新闻了，毕竟他还不是那种放个屁都能上热搜的大明星，根本没多少人关心他买车的事情。 几条新闻下面，都只有寥寥几条评论，大部分还都是来自书迷的围观看热闹。 “大叔，你怎么买这么俗气的车子呦，品味跟中年人一样！”林夕娜又发来一条。 周灏哑然失笑，“不是挺好吗，那你觉得我应该买什么车？”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应该买那种年轻张扬的跑车吗？最不济也该买那种时尚款的车子吧，你开这车子真的太老气了，云叔开这个还差不多！” 周灏笑着回复：“那你现在不也喊我大叔吗？” 半分钟后，林夕娜发过了一个生气的表情包，“活该你单身，真不会聊天！” 关了手机，周灏悄悄叹了口气。 今天这一轮遭遇下来，他是真心觉得当明星有点太不自由了。 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尤其是在信息传播速度爆炸的互联网时代，人前风光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还是做幕后好啊，钱赚得不少，而且相对自由地多！ 在4s店李桂琴全程唯唯诺诺，到了商场里她立刻就开始生龙活虎，拉着周灏满场跑。 不到半小时，周灏就有点后悔了，就不该带着老妈一起出来买东西。 毕竟也是个女人啊，陪女人买东西那真的就是折磨。 男人买东西货比三家都嫌墨迹，女人货比十家都意犹未尽…… 半天下来，东西没订两样，周灏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快废了，然而李桂琴却依旧精神奕奕。 周灏暗自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找媳妇，绝对不能找那种喜欢逛街购物的，最好是个宅女，省心多了。 emmm……好像听说某人就是死宅？ 回到家，李桂琴开始一丝不苟地记录今天的购物开销，核对预算。 虽然儿子赚得够多，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严谨花钱的生活方式，改不了。 周灏也懒得多说什么，洗了个澡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准备开始码字干活。 结果刚一打开电脑，手机上又跳出了林夕娜的飞信消息：“大叔，《云澜传》晚上要首播了，你会看嘛？” 周灏被吓了一跳，“这么快？！” 记忆里，这片子杀青时间好像也并不长吧，这就已经能上架了？ “它们跟我们一样，都是边拍边剪的，再加上宫廷剧的也不需要什么特效工作，所以后期工作量很少的。” “再加上优影那边一路开绿灯扶持，速度想不快都难啦，另外，它们应该是看准了最近是网剧的淡季，打算趁我们《白夜追凶》面世之前先声夺人。” 林夕娜的解释头头是道，很明显是从他大伯那里得到了内幕消息。 周灏犹豫了一下后，简单明了回复了一句：“看。” 他对宫斗剧完全没什么兴趣，但是他想看看，所谓投资两亿拍出来的“顶级网剧”到底是啥水平？ 而且从现实层面来说，这部宫斗剧也算是《白夜追凶》今年在网剧市场的最大对手了。 如果这部剧拉垮了，今年的最佳网剧毫无疑问就是《白夜追凶》了，对方就算再怎么样营销都没用。 当差距过于巨大的时候，强行营销只会适得其反。 吃过晚饭，周灏端着一杯茶准时坐在了电脑前，坐等《云澜传》首播。 剧集还没开播，#《云澜传》火热大爆#的词条却已经提前上了热搜，看得周灏简直想笑。 这帮运营是脑子进水了吗？ 再怎么心急，也不差这两个小时了吧？ 这不是闹笑话吗！ 晚上六点整，在薇博已经狂轰滥炸营销几个月的《云澜传》终于上线了。 开点击播放，开场就是黑屏的剧名题字——用楷书提笔的“云澜传”三个大字相当养眼。 “——改编自流云卷舒同名小说。” 黑屏过后，画面开始进入片头曲。 入眼第帧画面，就让他有点绷不住了。 这个调色风格，这个审美喜好…… 死丫头，是你吗？！ 第135章 全方位的辣眼睛! 片头曲并不长，也得亏不长，不然周灏真要快进跳过去了。 真的难听。 曲子简陋也就算了，关键歌词还是那种伪古风的生拼硬凑。 单看每个字每个词语，似乎都是古韵十足，可组合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矫情生硬，一股子无病呻吟的味道。 莫名让他想起曾经风靡一时的qq空间火星文…… 进入正片第一个画面，就是一张医美脸的特写，脸上也不知道刮了多少层腻子，搞得脸跟脖子的颜色都不一样了。 下巴尖地能犁地，正面看还行，一给侧写……根本没法看，太别扭了。 这么一对比，林夕娜那张脸简直就是女娲的毕业设计了，纯天然的艺术品。 就这种差距，朱静怡的团队还天天雇人写软文“艳压”林夕娜……但凡她的演技能有她的勇气一半多，估计早就已经是一线大花了。 看了大概十分钟，周灏已经有点想打瞌睡了。 演员长得不好也算了，关键剧情也俗套拉垮。 女主是个官宦之家的千金，因为父亲被政敌暗算惨遭诛连，全家上下死的死跑的跑，七零八落。 而她本人也被充入宫廷辛者库成了最低贱的仆役，然后受尽了各种欺辱和打骂，跌落到了人生的最底层。 紧接着就是人生转折——干活时无意间遇到了家世不俗前途无量的帅气男主，两人一见面就误会不断，但兜兜转转却总能阴差阳错地遇上…… 第一集的结尾，更是来了一波标准操作——女主险些跌倒，男主及时出现扶住了她，然后来了一场“爱的魔力转圈圈”。 在男女主近距离对视的特写中，第一集结束。 听着不知所谓的片尾曲，周灏喝了口茶，感觉一言难尽。 “大叔，看了没有？感觉如何？” 周灏想了一下，直接发过去一坨翔。 不带一点虚的，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感想——拍得像一坨翔。 剧本拉垮已经不用说了，就这第一集的剧情展开，基本已经是老套到几乎快发霉了！ 但凡有过几年阅片历史的，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后面的剧情走向，俗不可耐！ 审美品味同样俗，根本没有最基本的美学基调，衣着服饰各种大红大绿疯狂拼接撞色，配上奇怪的滤镜风格，一眼看去简直比影楼风还浮夸还low。 装造也是一塌糊涂，这么大制作的一个剧组，竟然都舍不得给女主搞几套像样的头面……一眼看去全是廉价的塑料头饰，就跟两元便利店里采购来的小商品一般。 就这种死亡装造，换个影后过来都不一定能hold得住，更何况一个个流量小花？ 就这个整体水平，别说跟后期的死丫头比了，就算是跟死丫头前期那些雷作相比都还要逊色三分。 那是全方位的辣眼睛啊！ 就这种粗制滥造的剧，竟然也好意思自吹自擂是“网剧市场革新者”？ 这脸皮真的是没谁了！ 就这种粗制滥造的剧，竟然能用掉两亿预算？ 就算其中的大头全用在了铺天盖地的营销上，也根本花不了这么多啊。 这里面要是没有洗金币的黑幕，他能把电脑给吃了！ 很快，林夕娜也发过来一坨翔。 很显然，被这个剧恶心到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但凡审美正常的，看到这个剧估计都会感觉生理不适…… “这种烂剧的主题是也接，杨妍真的是饥不择食啊！”林夕娜吐槽道。 周灏看到愣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那首无病呻吟的片头曲原来是那个杨妍唱的。 emmm……真的是一点都没听出来啊，只能说修音师发大力了。 话说这女人最近好像还挺安分的，好久都没看到她出来蹦跶了…… 这是转性了？ “大叔，第二集你还看吗？” “看吧，说两集就两集，有始有终。”周灏回道：“就当个解闷的笑话看也好。” 林夕娜回过来一个嬉笑的表情，“《网剧革新者》，哈哈哈哈哈~” 这小姑娘，还挺皮。 七点整，第二集解锁。 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剧情开始往俗套狗血的方向一路狂奔。 爱的魔力转圈圈。 女主误会男主是色狼、破口大骂。 一个辛者库下人对着世家公子龇牙咧嘴、世家公子却一脸欣慰地看着女主内心os：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阴差阳错的“意外kiss”。 “是你？”“怎么又是你？！” ………… 那些烂俗糖精剧里该有的要素，这部剧里基本一个不落全给收集齐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另类的“集大成者”了。 这会儿他甚至有点佩服那些全职的影视切片员了，天天盯着这种反人类的垃圾片一遍遍地看，真的是够辛苦的…… 两集看完，周灏虽然感觉极度的不适，但心里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除非地星倒转全人类智商归零，否则绝对不可能认为这部剧能赢过《白夜追凶》。 云泥之别的差距，已经不是靠营销能弥补得了的了！ 它们越是营销，最后的反噬只会更加猛烈，反向利好《白夜追凶》。 这波，稳得很！ 两集结束后，优影还“贴心”地送上了三四两集的预告花絮，以及专属的会员付费页面。 亲，从《云澜传》的入口开会员，能享受专属折扣哦~ 滚吧！ 周灏果断关闭了会员页面，为这种剧花一分钱，都是在浪费钱！ 熬夜码字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可不是花在这种地方的！ 关掉剧集页面后，他有意识地回薇博看了一眼。 好家伙…… 满屏的彩虹屁！ “《云澜传》太太太太好看啦，催更催更！” “为什么只有两集啊，啊啊啊——” “朱静怡的状态简直绝了，这个古装扮相太美了！” “李孝俊最帅小生，有不服的吗？！” “这是什么神仙剧啊，简直了！” “会员开了，能不能多放两集啊，很急！” “这部剧的质感，确实算是网剧里的佼佼者了，片方和剧组确实没吹牛。” “《白夜追凶》，跪下！” “…………” 周灏简直被惊呆了，这尼玛……还要不要脸了？ 要不是他刚刚亲眼看过这个剧，他差点就真信了！ 关键要是圈地自萌在那自吹自擂也算了，竟然还开始diss起了《白夜追凶》…… 这可有点不能忍了！ 第136章 捅马蜂窝了! 次日早上十点，《云澜传》官微就迫不及待地列出了一大堆的数据。 点击数、完播率、会员转化率、薇博的话题数量、热搜词条数量等等…… 反正就是试图用全方位的数据，来证明首日播放的成绩相当出色。 一系列的数字确实相当唬人，两位顶流的粉丝立刻也跟着嗨了起来，欢天喜地地到处炫耀成绩拉踩同行…… 可但凡对这一行稍微有点了解的都知道，这种数据的可信度极低。 作为《云澜传》合作方的优影视频，在里面又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想要什么数据就是后台一个电话的事情，根本没什么说服力。 只要不怕丢人现眼，首日播放量甚至可以直接破亿。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嘛！ 可数据能造假，正常观众的看法却是他们无法捏造的。 “就这么一坨屎端上桌来，还非得摁着头让我们说好吃是吧？” “滚尼玛的，这剧能看？！” “连天天看雷剧的我妈都觉得难看，可见这剧有多垃圾！” “说个笑话，网剧革新者。” “有时间在这控评，就是没时间好好拍戏，有病！” “你跟我说这剧花了两个亿？我现在报警告他们洗金币还能领奖金吗？” “给我两百万我能拍得比他们更好！” “这戏服是网购拼单的吗？我奶奶手缝的衣服都比它好啊！” “这些演员是集体得罪了化妆师嘛，一个个都什么样子啊？” “某些粉丝能不能收收味，就你们家主子那僵尸一样的演技，怎么好意思全网吹的？” “网文ip+流量明星=烂片，这个公式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 从半夜开始，薇博和各大bbs上就冒出了一大堆吐槽《云澜传》的声音。 但这些吐槽帖基本都没能活过十分钟，在某些群体的高强度巡逻出警下，几乎所有负面声音全部都被压了下去。 只准夸，不准吐槽！ 然而舆情这东西就像弹簧，你越压它，它的反弹就越厉害。 到了第二天，针对《云澜传》的吐槽已经开始失控了。 等到官方公布了一系列数据之后，这股吐槽热更是到达了巅峰。 尽管剧组和两位顶流的公关团队依旧在高强度加班工作，但根本顶不住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吐槽攻势，很快就漏成了筛子。 可偏偏这种时候又不能关评论，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着乌泱泱一片的骂声，几个公关团队都有点绝望了。 毁灭吧，累了。 但几位正主仿佛没看到这些负面声音，依旧我行我素地吹着牛皮，沉浸在粉丝和营销号的吹捧中不可自拔。 女主朱静怡和男主李孝俊，先后转发了首日的数据，郑重其事地感谢了一圈后，还号召粉丝继续支持，争取冲击一下网剧新高峰…… 看着就很喜感。 优影也用实际行动给足了支持，各种宣发引流不带停地，平台首页直接给挂上了横幅入口，还帮着往各大电视台的综艺上塞人。 不知道的看了，还真以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神剧呢，推得这么卖力。 本来大家也只当个笑话看，可谁知道这帮人自娱自乐还嫌不足，竟然开始蹬鼻子上脸踩《白夜追凶》了。 “我提前宣布，今年最佳网剧肯定就是《云澜传》了，《白夜追凶》根本没得打。” “没毛病，什么悬疑刑侦题材，哪有什么人看啊？” “而且还是两个老男人搭戏……免费给我看我都不稀罕！” “企鹅的自制剧，懂的都懂，御三家里最烂的存在！” “爆死预定……” 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白夜追凶》还没正式播出，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剧粉，但并不代表没有拥趸。 而且成分相对复杂。 论实力派…… 张云峰的影迷，那是货真价实的硬核影迷。 郭辰的剧粉，也基本都是骨灰级的死忠。 论流量派…… 曹星那可是当红小生，人气相比李孝俊都不遑多让。 林夕娜就更不用说了，光是颜狗粉的数量就足以碾压朱静怡。 论幕后班底的粉丝…… 山海历年的作品，早已为它积累了数量惊人的铁杆支持者。 而编剧周灏，现在又是整个网文圈的当红炸子鸡，读者数量惊人。 负责ost的许龄月还是歌坛小天后，虽然刚刚经历了事业滑坡，但毕竟瘦死骆驼比马大，粉丝量还是很惊人的…… 饭圈逆天儿这一脚踩下去，直接炸锅了。 各路大军先后入场练手作战，直接血洗了两位顶流的个人薇博和工作室账号，把这些饭圈小妹碾压地明明白白。 两位顶流的各种黑料和整容前的丑照，直接刷屏占领了评论区首页，场面直接失控。 《云澜传》的官博一看形势不妙，赶紧关闭了评论区，以求自保。 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让大家更生气了。 不让骂是吧？ 行，老子弄不死你！ 有资深古装剧迷，开始下场剪辑吐槽视频，一一历数前两集里面出现的逆天逻辑和剧情bug。 还有一些历史爱好者，开始扒前两集里面出现的各种历史常识错误，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原则性的触线错误！ 所有这些错误最后被洋洋洒洒汇聚成了好几篇小作文，成为了投诉材料。 理由是——搞历史虚无主义！ 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直接被惊呆了。 原来这短短两集里面，竟然藏着这么多错误和扭曲的地方？ 这尼玛…… 直到这时候，《云澜传》的片方和出品方才感觉到有点不妙了，继续这么下去，真要出事！ 类似这种古装剧，多多少少都有些魔改的成分，根本经不起扒，哪怕你披上“架空”的马甲都不管用。 没人追究的话还好，可一旦引发舆情闹出了风波，被封杀基本是大概率事件。 这才播了两集啊，就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继续下去还得了？ 投资出去的成本，都还没收回来呢！ 必须灭火啊！ 心里把那两位顶流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然后赶紧打电话联系对方：让你们家粉丝消停点吧，别再闹事了！ 两位顶流虽然满心不情愿，但面对平台方的强势要求，也只能让手下的粉头暂时鸣金收兵。 但并不是要彻底放弃，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反正距离《白夜追凶》开播还有不少时间，中间总会有机会的！ 然而让他们所没有想到的是……粉头都已经下达了撤军命令，可手底下的小妹却死战不退。 全都上头了！ 敢骂我家哥哥是面瘫是娘炮？老娘给你脸了？ 来来来，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骂死你！ 看到这一幕，相关方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怕是要坏事！ 第137章 原来革新点在这啊? 眼看两位主演的粉丝已经彻底失控，片方立刻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当天下午，《云澜传》毫无征兆地从热搜上消失了。 紧接着，那些吹捧《云澜传》的洗稿文也一下少了大半，很多收钱办事的大v甚至直接撤回了之前跪舔的小作文……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片方在主动降热度。 早上把热度炒上天，当天下午就开始紧急制冷降温……一天之内大起大伏，这种场面倒是真的挺罕见。 晚上六点，第三集和第四集准时上线。 除了铁粉以外，基本没多少人愿意特意开会员去看这部剧了，实在有点鸡肋，哪怕看综艺还能笑两声呢！ 而不少已经手握优影会员的观众，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进去看了一下，万一……万一后面质量上升了呢？ 低开高走的电视剧，以前也不是没有，对吧？ 一个小时后，他们都恨不得给自己脸上来一耳光。 犯贱么不是！ 质量非但没有走高的意思，反而在俗套摆烂的路上加速狂奔了…… 这剧，彻底没救了！ 然而等到第四集播完之后，大家忽然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云澜传》的第五集和第六集，竟然已经可以点播了。 但前提是——得加钱，每集3元！ 美其名曰：超前点播！ 屏幕前的无数人，都被这个前无古人的“创举”给惊呆了。 这尼玛……卖电影票呢？！ 我都已经开了会员了，你还要我另外付费？ 你这片子要是拍得好一点也算了，拍得跟坨翔一样，还好意思另外收费？ 滚尼玛，要点脸行吗？！ 半小时后，＃《云澜传》吃相难看＃空降热搜。 这次不是片方买的，而是被千千万万的观众给骂上去的。 “我就想问一下《云澜传》片方，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开了会员还有单独收费，你怎么不干脆去抢银行？” “rnm，我要这会员有什么用？退钱！” “真把粉丝当韭菜割是吧，吃相还能再难看一点？！” “实在是忍不了了，《云澜传》片方，还有优影视频，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原来所谓的‘网剧革新者’，是在收费模式上革新啊？受教了。” “我收回之前的脏话，确实是革新者，没毛病。” “此处必须＠企鹅视频，你们可千万别学这种臭毛病，不然老子直接把账号给注销了！” “＋1，此风不可长！” “＋2！” “＋3……” 企鹅视频自然不会放过这波从天而降的热度，官微号立刻下场表明了态度。 “企鹅视频自创办以来，始终坚持‘用户为本’的运营理念，绝对不会做任何杀鸡取卵的事情，敬请各位用户放心。” 以往每次企鹅官微发动态，下面几乎清一色都是骂声。 但这一次，评论区的画风那叫一个和谐，几乎清一色都是叫好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企鹅上下笑得嘴都快歪了。 要不是怕被人说不道德，他们都想直接＠优影视频好好感谢一番了。 哪天企鹅视频要是能口碑反转，真得好好谢谢对手的大力助攻啊！ 看到这个场面，坐在电脑前的周灏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啊。 v中v，超前点播，那都是视频平台的经典割韭菜套路了。 毕竟资本的贪婪是无止境的，只靠vip那点会员费，哪里满足得了他们的胃口？ 只是没想到的是，优影竟然会拿这样一部烂片作为推行超前点播的载体，属实有点搞笑了。 像隔壁某猕猴桃平台就精明多了，赶上一部大爆的《庆余年》，才敢亮出这把寒光闪闪的镰刀。 但凡《云澜传》的质量稍微给力点，估计也不至于被骂得这么惨。 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本来作品的口碑就不理想，现在还来这么一出…… 一首《凉凉》送给你们！ 果不其然，在铺天盖地的骂声中，开始出现大规模的账号注销热潮，还有人组队举报起了《云澜传》。 一起上了投诉名单的还有优影视频，12315的热线电话几乎快被打爆了。 数量之多，甚至逼得消协的官微号都不得不出来冒了个泡，表示投诉已经收到，正在了解相关事件，请大家稍安勿躁！ 能把消协官微逼到这个地步，足见投诉量有多高！ 这一下，吃瓜客和路人都笑嘻了，顺手又帮忙多投了几份投诉信。 多多益善嘛！ 而优影平台方和《云澜传》的片方，这下是真慌了。 原本想偷偷试行一下新的割韭菜方式，哪知道竟然会激起这么大的反弹。 这要是闹大……被点名通报和罚款，那都是最轻的。 搞不好要遭大罪啊！ 高层一声令下，内部紧急召开了一个会议，商讨应对策略。 眼下只有饭圈小妹们还在负隅顽抗。 “举报的人脑子有病吧，超前点播让你付点钱怎么了？” “不会连三块钱都消费不起吧？太可怜了吧？” “集美们，这时候我们一定不能怂，外面那帮人都妒忌哥哥，恨不得要他死啊，现在哥哥只有靠我们了！” “我看他们就是眼红的，你们有本事也开超前点播啊，就怕你们没那个号召力！” “9494……” 第二天一早，赶在消协那边出结果之前，优影抢先举白旗投降。 官方正式宣布取消“超前点播”，之前产生的所有点播消费，一律全部退还。 并且还在声明的末尾，附上了一则公告：以后绝对不会再推行“超前点播”这种收费政策，请大家放心。 看到这，周灏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这种公告，就跟司马老乌龟的“指洛水为誓”一样可笑，谁信谁傻逼！ “超前点播”不实行了，可以换个套路重新来嘛。 比如vip等级制度，必须满级vip才能超前点播。 怎么才能满级呢？ 氪金呀！ 只要思想能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不过至此，周灏也懒得再关注这件事了。 乱糟糟的闹剧，没多大意思了。 《云澜传》基本已废，不值得作为对手重点关注了。 饭圈再怎么蹦跶，也不过就是跳梁小丑而已。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他都已经不想关注这个破剧组了，但紧接着一颗重磅炸弹忽然惊动了整个华娱圈。 沉寂许久的杨妍，又上热搜了。 第138章 风声鹤唳的华娱圈 今日热搜榜首——#杨妍偷税漏税#。 而且还不是“涉嫌”，是直接被蓝v号点名通报了。 也就是说，已经直接石锤了。 而官方通报的内容，更是让大家目瞪口呆。 根据税务系统的调查，从杨妍自立门户创立工作室开始，她瞒报偷税的收入总额超过了六个亿！ 六个亿啊！ 对于九成以上的网民来说，这个数字简直是毁三观级别的！ 大家伙天天朝九晚五地辛苦工作，也就赚个大几千的月薪而已，月薪能上万已经是属于相对不错的了，就这还得老老实实缴税呢。 这个杨妍才出道几年啊，光是瞒报的收入就已经超过了六个亿？！ 当明星，真有这么赚钱？ 可你明明已经赚了这么多了，竟然还要偷税漏税？ 你特么还是人吗？！ 这一下子，全网都炸了锅。 “卧槽尼玛，再离谱一点？！” “六个亿啊，我差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老子每个月赚六千都得缴税，她赚这么多竟然还要逃税？” “我早说了这女人有问题，你们还不信！” “难怪最近这么安分，原来是被吓得缩壳了！” “我就说她哪来这么多钱买热搜搞营销，原来都是靠偷税漏税省下来的啊？” “呵，亏我当时还买过她的专辑支持过呢，辣鸡！” “杨妍的那帮奴婢呢，前段时间不是很跳吗，再出来蹦跶一个试试？” “唉，这么看还是许凌月靠谱啊，虽然专辑质量崩了，但至少还是个守法公民。” “那可不一定哦，娱乐圈这地方，没查的时候个个都是大善人，一查起来……呵呵。” “对呀，杨妍当时还支援过司元村呢，没想到是这种人……” 就连周灏的老妈李桂琴，也加入了吐槽大军。 “我当时怎么说来着？相由心生啊，这姑娘看着就不像好人！” 周灏呵呵一笑，只管自己吃饭。 “六个亿啊，这得是多少钱啊？”李桂琴一脸的不可思议，“难怪一个个的削尖了脑袋想当明星，这赚钱速度比抢银行都快。” 忽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看向了儿子，“你可千万别学坏啊，不管赚多少钱，该交的税一分都别少，不然我跟你爸第一个饶不了你！” “我是那种人吗？”周灏翻了个白眼。 “谁生下来就是坏种啊？还不是一步步变坏的，不都说娱乐圈是大染缸嘛。”李桂琴皱眉道：“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别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就行。” “行，我知道了。”周灏点头应下，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些事李桂琴不懂，也没法跟她细说，娱乐圈这地方太复杂了，有时候偷税漏税并不是明星自己非要抠那点钱，很多情况下是因为“想缴却不能缴”。 因为她们中间的很多收入都是从灰色渠道来的，那些动不动几亿甚至十几亿的“鸿篇巨制”、那些用空场和午夜幽灵狂澜几十亿票房的“院线大片”…… 你以为这些金币都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 这些收入一旦拿去缴税，分分钟就会被查出来龙去脉…… 但凡不想成为法制咖，谁敢主动去缴这个税啊？ 能躲就躲能瞒就瞒，万一运气好呢？ 实在躲不过去，到时候再低头认罚呗！ 除非你不想红，甘于当一条咸鱼，但凡你有那么一点野心，同流合污就只是时间问题。 那些资本，能有一万种方法引诱你上船。 这么看来，许凌月这种不争不抢的咸鱼，其实也并不全是坏事…… 到了晚上，相关词条依旧高挂在了热搜榜首。 这种反常的排名座次，立刻就让有心人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事很可能已经不是杨妍一个人的问题了，要扩大化！ 如果不是有官方表态，这个热搜词条不可能一直挂在榜首上。 危！ 这一夜，整个华娱圈几乎是人人自危，一片风声鹤唳。 所有屁股底下不干净的艺人和公司，都开始做紧急预案，为可能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工作 等到第二天，立刻有几十家“明星工作室”和奇奇怪怪的皮包公司选择了紧急注销。 等到第三天，注销的工作室和皮包公司数量已经高达好几百，朝着四位数狂奔而去！ 曾几何时，一个明星旗下有多少代言、有多少公司都是评判一个他们商业价值的指标之一。 然而现在，这些皮包公司都成了不定时炸弹，随时都能要他们的命！ 甩，赶紧甩！ 而要说这次风波最大的受害者，还得是《云澜传》。 刚刚开播两天，就因为超前点播挨了一记重锤，元气大伤。 这都还没缓过来呢，结果这边杨妍又出事了。 要知道杨妍可是这部剧的主题曲演唱者，片方也一直拿她作为重要的宣传素材之一，想要把她的歌迷全部转化过来追这部剧。 结果现在倒好，粉丝红利没吃到，反而成了城门口的池鱼。 优影方面也被吓得汗流浃背，赶紧把《云澜传》的片头曲全给切掉重新上传了。 好好的一部剧，一夜之间成了“无头怪”。 官微也是紧急出动，撤掉了之前蹭杨妍热度的所有动态，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跟《云澜传》产生过任何联系似的。 完了还嫌不放心，官方出面发了个表态声明：严厉抵制劣质艺人，呼吁每个从业者都按时足额缴纳税款。 求生欲之强，几乎快要溢出屏幕了，逗乐了一群吃瓜客。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大家心里都明白，这部剧被查只是时间问题。 原因一——号称的两亿投资，和现在拿出来的剧集质量完全不成正比，这里面的钱到底去哪了？ 原因二——两位主演都是圈内顶流，而那位朱静怡跟杨妍事实上挂靠的是同一家娱乐公司…… 就这两点，这剧要是不被查那才叫有鬼了！ 在这次的风暴面前，两位顶流的粉丝也是彻底消停了，再也不敢出来瞎逼逼了，生怕害死自家的哥哥姐姐。 这一下子，环境变得格外的清净了…… 不过对于周灏来说，却没法清净地吃瓜了。 因为企鹅那边的综艺召唤令，已经来了。 第139章 翻炒周老师的热度 在整个华娱圈人人自危的这几天，《白夜追凶》的上上下下却是格外的平静。 本来也没做什么偷税漏税的事情，外面就算风再大，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该干啥还干啥，所有进度又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企鹅那边也是懂见机行事的，原本安排的综艺时间还得过个十天半月，可现在《云澜传》先后几次主动作死，一次又一次地送上热度。 要是接不住这波泼天富贵，策划部全部都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别人恐惧我贪婪，当大家都战战兢兢无心营业的时候，可不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内部会议一开，全票通过决议——综艺提前！ 企鹅原来的计划，是打算把整个主创团队都喊过来的，但刘伟忙着盯剪辑，压根就不愿意上综艺浪费时间，企鹅请了几次都请不动，只能作罢。 剩下几位倒是没扫企鹅的面子，基本全部答应了邀约。 两位男主郭辰和张云峰扛起了带队的任务，林夕娜这位山海影视的小公主自然也不会缺席，另外几位大配也都得到了邀请函。 原本企鹅还向曹星发送了邀请函，但得到了回复却是婉拒。 连着请了三次都被拒绝后，企鹅方面也没有再继续勉强，大家心里也清楚，曹星这会儿估计也在避风头呢。 他本人或许没啥税务问题，可架不住他的经纪公司家大业大艺人多啊，万一爆出一两颗雷来，很难说他会不会被牵连进去…… 这个时候，低调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本来也只是个小配而已，不露脸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么一来……这个团队的综艺效果就有人堪忧了。 郭辰和张云峰都是那种兢兢业业的实力派演员，很少看他们上综艺，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综艺感。 林夕娜年纪太小了，跟一个未成年少女说话是有很多顾忌的，根本玩不开。 那几位大配名气实在太小了，就算有综艺感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除此之外，同样受邀参加的许凌月也是出了名的闷葫芦，仅有的几次综艺露面几乎全部成了“冷场女王”。 原本唯一能拯救这个团队的曹星，又被关在公司里来不了…… 这节目录下来，到时候没看点就搞笑了！ 企鹅视频，某导播中心。 听到手下的汇报和担忧，综艺部一把手姜妍淡然一笑。 “杞人忧天，这个队伍只要聚集起来，就不怕没有看点。” 助理一脸疑惑地眨了眨眼，“老大，这话怎么说？” 姜妍喝了口咖啡，一脸智珠在握的笑容，“你还记得，半年前的那档综艺吗？” 助理愣了一下，猛然一拍脑门，“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许凌月、张云峰、林夕娜，这三位可都是参加过司元村之行的嘉宾！” “这次他们三位重新聚首参加综艺，可以顺带着蹭一波冷饭热度啊！” “总算没有笨到无可救药。”姜妍呵呵一笑，“这两天，悄悄投放一下周老师过往的那些作品，把他的人气重新翻炒一下。” “只要周老师的人气和关注度能死灰复燃，他们三人组的综艺就不愁没人关注，到时候在节目里想办法再塞一点和周老师相关的话题内容，这看点不就来了吗？” 助理用力点了点头，一脸心悦诚服道：“老大，还得是你啊！” “另外。”姜妍眯起眼道：“那位编剧周灏，也是个可以重点挖掘的对象。” “上次紧急捣鼓出来的探班花絮，全靠他的才华横溢才撑住了关注度和热度，或许……这次他也能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呢？” 助理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可他毕竟只是个编剧啊，万一到时候他太出彩压过了那几位主演的风头，会不会不太好？” 姜妍呵呵一笑，“不是所有编剧都像乞丐的，至少他不是。” “这家伙现在可是圈内的香饽饽，网文圈把他当门面人物，武侠圈认他是下一代的领军人物，连谢宗师都看好的才子，那能是一般的编剧？” “据我所知，山海影视那边已经开始砸钱捆绑这位才子了，别说让他出风头了，就算在节目上让林夕娜给他当丫鬟，估计山海海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助理听得暗暗啧舌，“这又是一位明日大佬啊！” “十有八九跑不了。”姜妍叮嘱道：“所以在录制期间，一定要把他给伺候好了，指不定哪天，我们的综艺还得靠他来救场呢！” 助理点了点头，“那明天我亲自带人去接机！” ………… 在家住了才没几天，又要出远门录节目，李桂琴心里多少有点不舍。 但事关儿子的事业，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帮着收拾行李。 周灏看着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他天天往外跑，老妈一个人在家里确实挺孤单的。 他琢磨着，这次过年得跟老周同志好好聊一聊了。 两口子年纪都已经上来了，您还是赶紧把漂海的工作给辞了吧！ 老妈天天一个人在家，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那是真没人知道啊！ 况且以他现在的收入，养活一家三口那叫一个轻松写意，根本不存在什么经济困难。 实在不行……弄个小买卖让老周帮忙看着都行，总之别再出海就行。 漂了这么多年，也该安定下来享受一下家庭生活了！ 次日一早，他就自己开车前往临杭跟大部队汇合。 重生六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摸着方向盘上高速，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抵达临杭后，他便驾车直奔许凌月外婆的小院。 后备箱里放了一大堆的海鲜，都是老妈给他预备的礼物，送给那老两口的。 很明显，李桂琴还是没有死心。 她是真喜欢许凌月。 靠着导航一路来到老太太的小院，还有好远就看到老两口等在门口，亲自迎接他的到来。 找地方停好车子，周灏受宠若惊地下车问好。 “您两位这是干嘛啊，又不是什么大客人，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正说着，老太太忽然一把抓住了周灏的手。 “小周，你先过来，我跟你说两句。” 第140章 成名的感觉 被老太太拉着叮嘱了几分钟后，就看到许凌月也从小院里走了出来。 棕色线衫牛仔裤配白球鞋，搭上一副宽边眼镜，很是养眼。 老太太赶紧结束了叮嘱，拉着周灏就往停车位走，路上还小声叮嘱：“跟你说的事，别忘了啊。” 周灏有些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见到许凌月，两人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 这个平淡的场面，让老两口都有些失望。 多好的两个孩子啊，怎么就愣是擦不出火花来呢？ 急死人啊！ 打开后备箱，许凌月帮着一起搬起了海鲜，她似乎有意落后了几步，跟在了周灏身边。 “我外婆跟你说什么了？” 周灏犹豫了一下，半真半假地小声道：“让我劝劝你，别出国。” 许凌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你你就说啊？这就把她卖了？” “你都看见了，我还有必要装傻吗？”周灏摇头苦笑，“就算我不说，你估计也猜得到。” 许凌月撇撇嘴，“不用管她，我心意已决。” 周灏点了点头，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老太太叮嘱他的事情并不只有这个…… “我的歌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回头我把demo发你，你有空的话可以试着填词了。”许凌月冷不丁说了一句。 “好。” 抱着大箱子走进小院，里面的花花草草已经谢了一半。 相比之前来时的生机繁茂，这会儿多少显得有些萧索。 放好礼物，周灏得到了老两口的热情款待，各种瓜果零食饮料摆了满满一桌。 边吃边聊了半个多小时，外面又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几分钟后，一身运动服的林夕娜撒欢跑了进来。 “姐！” 小姑娘见面就直接抱住了许龄月，亲昵地不行。 不知道的见了这场面，还以为这两是拉拉呢。 而后，张云峰和郭辰等人也相继抵达。 小院立刻开始热闹了起来。 老两口为大家置办了一桌送行宴，饱餐一顿后，大家才组团集合前往机场。 临行的时候，老太太还不忘偷偷拉着周灏叮嘱了一句：“别忘了啊！” 周灏连连点头。 不曾想这一幕正好被一旁的林夕娜看在眼中，杏眼一阵滴溜溜乱转。 上车之后没几分钟，周灏就接到了林夕娜发来的飞信。 “大叔，你是不是接了什么秘密任务？” 周灏：“？” “别装了，我刚才都看见了，红豆姐的外婆拉着你说悄悄话！” 周灏：“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几秒后，林夕娜就发过来一张机枪扫射的动图。 聊天结束。 企鹅的节目组还是挺厚道的，直接给安排了vip头等舱，环境好得一批。 每个位置都是独立空间，真皮沙发可坐可躺，还配备了高清显示器和游戏机可供解闷。 而航班提供的餐点，比一般星级餐厅的正餐都还要豪华几份。 两世为人，这还是周灏头一次享受这样的航班待遇。 企鹅大气！ 两小时后，飞机在鹏城机场落地。 下飞机之后，一行人跟着地勤进入了贵宾通道，中途先进休息室坐了一会儿。 倒不是大家坐飞机累需要休息，而是那些女演员需要补一下妆。 毕竟企鹅是安排了粉丝接机的，要是就这么不修边幅地走出去，容易吓到人。 足足半小时后，几位女演员才完成了补妆工作。 几位大配都上了浓妆，却完全盖不住林夕娜那张淡妆神颜。 小姑娘只是稍稍上了点粉抹了个口红，颜值直接碾压全场。 只能说在绝对的天赋面前，后天的努力多少显得有点徒劳。 唯一能和她掰掰手腕的许凌月，却根本没有抢风头的打算，进去时候是素颜，出来时候依然是清汤挂面，完全没有任何上妆的痕迹。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我一个唱歌的，整天捯饬脸干什么？ 不会吓到人就可以了！ 跟着地勤走出贵宾通道，一股喧嚣热浪立刻扑面而来。 “啊啊啊——来了来了！” “娜娜，娜娜——” “郭辰——！！” “云叔，我爱你！” “许凌月，看这边！” “红豆，老婆……” 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欢呼声，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 而在这些尖叫欢呼里，周灏竟然破天荒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周灏！！！” “风来，给我签个名吧！” “风神——！！！” 看到几个粉丝拼了命地往他身边挤，手里还挥舞着签名本，周灏一下还有点愣神。 真没见过这种场面啊。 “去吧。”郭辰在边上悄悄推了他一把，“这些都是你的骨灰粉了，以后全是你的事业基本盘，需要好好经营一下。” 周灏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迎上去帮忙签名。 签了名之后，自然免不了要被拉着合影留念。 而边上其他人，一看这位编剧真人竟然长了一张明星脸……立刻也加入了凑热闹的行列，开始争先恐后索要签名合影。 很快，周灏就被重重包围了。 几个小姑娘一边索要签名合影，一边还好奇宝宝似的问个不停。 “风神，你以后会改行当演员吗？” “你以后还写书吗？我特喜欢你的小说。” “风神，《琅琊榜》还有续集吗？你怎么能把梅长苏写死啊？” “《射雕英雄传》什么时候完本啊，郭靖最后和黄蓉在一起了吗？” “你说《射雕》有三部曲，那后面两部的主角还是郭靖吗？” “那个时间轮回的故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拍啊？” “《射雕》有没有影视改编的计划……” 各种各样的问题蜂拥而来，挤在耳边混成一团，弄得他满脑袋都是嗡嗡嗡的…… 没法一一回应，只能挑了几个问题选择性地回答了一下。 十几分钟后，他才被现场的地勤保安给解救了出来。 后面的几位大配，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咱家这位编剧的人气，竟然丝毫不逊色于那几位主演明星？ 嘿，放在编剧不如狗的华娱圈，这还真是独一份的奇观。 回到队伍里，周灏长长吁了口气。 同行的许凌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成名的感觉，怎么样？” 周灏认真想了一下，嘿嘿一笑。 “还不赖，挺爽。” 第141章 少奋斗三十年? 以前总觉得被粉丝追捧，是一种变相的追逐虚荣。 周灏还曾经对此很不屑。 但是只有当真正亲身经历过那种被千万人追捧的场面，才能体会到这种感觉有多爽。 甚至有点让人上瘾。 只不过一想到成名的代价……周灏心里那点瘾头直接烟消云散。 还是算了吧，做幕后挺好的。 突破粉丝的包围圈后，企鹅的接机团队已经在外面久候多时了。 带队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眼镜男，看着很是精炼的样子。 他的胸前挂着一块工作牌，上面没有标明职位，只挂了一张照片和名字——刘子豪。 不过大家心里都门清，工作牌这东西有时候就跟名片一样，大佬的名片往往都是简洁明了的，信息量基本就是名字加电话。 反而是那些臭鱼烂虾特别喜欢在名片上加一堆头衔，xx经理、xx代理、xx负责人…… 一一招呼过来，轮到周灏面前时，刘子豪改用双手用力跟他握了握。 “周编剧，欢迎欢迎，我们等你好久了！” 周灏受宠若惊道：“我是第一次参与这种综艺，还请多多关照。” “没事，熟悉两天就好了！”刘子豪拍拍他肩膀道：“走吧，先上车去酒店，安顿下来再说！” 财大气粗的企鹅，给安排的酒店自然也差不了，直接给安排了度假酒店，环境好得一批。 刚入住房间，周灏就接到了郭辰的电话。 “你下来一趟吧，企鹅的人想找你聊聊。” 周灏愣了一下，“单独找我？” “是的。” 周灏更懵逼了。 这是要干啥？ 刚下楼走出电梯，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郭辰。 减肥成功后，这家伙的形象跟几个月前已经截然不同了，稍微捯饬了一下还挺帅气。 “剧组这么多漂亮姑娘，你老盯着我一个男人看什么？”郭辰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周灏一惊，“他们也请你了？” “傻不拉几的。”郭辰白眼道：“就你这全身冒傻气的模样，让你一个人过去，到时候被卖了估计还乐呵呵帮人数钱呢，我不得帮忙盯着点啊？” 周灏听着心里一暖，“谢谢啊。” “别光用嘴巴说，以后有什么好戏，能记得我这个过气演员就行了！”郭辰白眼道。 周灏呵呵一笑，顺口试探了一句：“要不我干脆把你签下来得了。” “行啊。”郭辰咧嘴道：“你嘛时候开公司，记得通知我一声啊？” 得了，这是跟班儿没当回事啊！ 走出酒店大门，刘子豪鞠躬指引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请上车。” 上车之后，郭辰跟刘子豪客套了几句后，开始套话：“刘助理，能不能透露一下，是谁要见周灏？” “是我们老大……额。”刘子豪一拍脑门，讪讪笑道：“就是我们综艺部的一把手，同时也是企鹅视频的高级出品人姜妍，我们一般都喊她老大，习惯了。” “如果许凌月林夕娜她们在这的话，应该会对我们老大有印象，因为半年前的那档扶贫综艺就是我们老大策划的。” 周灏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是她？ “那什么……她找我有什么事吗？”周灏试探道。 “没什么，就是想见一见你。”刘子豪笑呵呵道：“之前因为你在探班花絮里的神奇表现，我们老大这段时间可没少夸你，看得出来她很欣赏你。” 就这？ 周灏挠挠头，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正想着，兜里的手机忽然叮咚了一下。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来自郭辰的飞信消息。 什么鬼，就坐隔壁还用得着发飞信？ 解锁一看，差点吐血。 “恭喜你啊，十有八九被人看上了！大小也算是个女强人了，能少奋斗三十年。” 扭头看去，正好撞上郭辰挤眉弄眼的表情。 周灏直接回复了一个字：“滚！” 就一个小高管而已，家底继续说不定还没他多呢。 真要吃软饭……许凌月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富婆她不香吗？ 将近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了另外一家假日酒店，下车之后直达顶层的观光餐厅。 没到灯火辉煌的夜晚，景色多少差点意思，但能居高临下俯瞰半个鹏城的风貌，倒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就餐佐料。 看到两人出现，久候多时的姜妍立刻合上笔记本电脑，笑盈盈地站了起来。 “郭老师，周先生，欢迎欢迎。” 趁着握手回礼的机会，周灏悄悄打量了姜妍一眼。 大概是优渥生活养出来的，这女人气质相当不俗，而且自带的气场也是相当强大。 不过再好的化妆品也没法完全遮掩岁月的侵蚀，眼角的皱纹和糟糕的皮肤状态，证明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不过能在这个年纪混到她的职位上，确实应该是有点本事的。 坐下点了一轮菜，郭辰主动接过了暖场的任务，跟姜妍你来我往聊了起来，周灏偶尔插上几句。 逐渐熟络之后，姜妍笑盈盈地问了过来，“周大才子，平时有看综艺的习惯吗？” 周灏想了想，“偶尔看，不过因为写书挺忙的，所以看得并不多。” “不过您策划的那档扶贫综艺，我倒是一期不落地看完了。” “哦？”姜妍笑道：“看完什么感想？” “挺有意义的一档节目，前面很有看点，可惜虎头蛇尾，烂了。” 听到这话，姜妍咯咯笑了起来，脸上也有几分遗憾之色，“是啊，本来挺好的一档节目，可惜……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还是谈谈我们这次的合作节目吧。” 周灏点点头，主动开口问道：“我想知道，这次的节目到底是个什么形式？” 沉吟了片刻后，姜妍苦笑道：“跟你们说句实话，节目的具体流程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一听这话，别说周灏惊呆了，就连郭辰也有些愕然。 “姜姐，你在逗我们吗？我们人都已经来了，你现在跟我们说节目流程都还没定下来？下通知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不是我们懈怠，实在是……内部争论不休，至今敲定不下来具体方案。”姜妍苦笑着揉了揉眉心，“所以今天找你们来，我也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或许，还能从你们这里汲取一点灵感呢？” 第142章 大胆的想法 听姜妍说了一番后，周灏算是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归根结底其实就一个原因——制作团队不看好这个录制班底本身的综艺感，所以必须要在节目内容上推陈出新，争取能搞点噱头出来吸引收视率。 但这并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如果真有那么容易，企鹅的综艺板块早就爆了。 从一星期前开始，团队内部就开始分组进行内部竞标，想要择优录取一个相对靠谱的方案。 最后方案倒是拿出来好几个，但没有一个能真正让她满意的。 “他们提交上来的那些方案，始终都是在那些细枝末节上做文章，微调一下出场方式，修改一下小游戏的规则，这种小修小补或许会有一点作用，但这并不是我要的。” “就如同你们号称要革新网剧市场一样，我也一直想要更新一下综艺的陈旧套路，做点翻天覆地的新东西出来，只是一直没找到方向而已。” “身边的亲戚朋友提醒过我，有些事情其实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所以我想向两位采纳一下意见，你们觉得这次的综艺要怎么玩，才能更有吸引力？” 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姜妍几乎是全程紧盯着周灏的，眼底闪烁着骐骥的光芒。 郭辰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不好意思，我插个嘴——姜总，这事不对吧？你们自己内部策划的事情，跑来问我们算是怎么回事？” “别跟我说什么利益共同体，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到时候节目要是爆了，功劳全是你们的，节目要是扑了，你们暗搓搓买点稿子把黑锅往我们身上一丢，我们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姜妍看了他一眼，玩味一笑，“郭老师，在你眼里我是格局这么小的人吗？你和周灏都是我们企鹅视频未来重点关注的合作对象，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事就杀鸡取卵？” “如果我是那种人，今天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上，你说呢？” 郭辰不以为然撇了撇嘴，“不好意思，我这人比较现实，这种话术对我不起作用。要么就把条件明明白白说清楚，要么就别谈这事。” 姜妍张了张嘴，最后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一个被至亲至爱之人背叛过的男人，警惕性高一点也是正常的。 “这种事情，我没法跟你们签订书面的协议。”姜妍转而看向了周灏，“不过接下来的话，你可以选择录音，以后万一有纠纷，或许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周灏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拒绝，“不用。” 姜妍愣了一下，“你确定？” “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周灏淡然道：“我还不如回去继续写书呢，录什么节目。” “敞亮。”姜妍一拍桌子，脸上也浮现几份豪气，“那我也把话放这里了，如果两位能给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建议，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吃亏。” 郭辰一撇嘴，不吭声了，开始自顾自喝起了清口的大麦茶。 “姜姐，我想先了解一下这档节目的相关内容。”周灏说道。 “可以。”姜妍很爽气道：“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灏愣了一下，“不用签保密协议？” “你信得过我，我自然也信得过你。” 周灏点了点头，“好，首先我想知道，这个节目的策划目标是什么？” “距离《白夜追凶》开播应该还有两个月，中间的空档期需要维持热度和关注度，不能让观众和粉丝们忘记它的存在。” “同时也可以借由这档综艺，隔三差五泄露一点剧集作品相关的内容，吊一吊大家的胃口，让大家对作品产生好奇和兴趣。” “还有，可以为主创班底增加曝光度，吸引一些个人向的粉丝，最后再把他们转化成剧集的收视率。” 周灏听完默默消化了一会儿，然后又问道：“节目的卖点呢？” “这也是我们内部争议和分歧最大的地方。”姜妍叹气道：“因为你们剧组基本全员实力派，唯一能整活搞节目效果的曹星又不参加，所以挺头疼的。” “现阶段我们能想到的，只有想办法从你们几位嘉宾身上挖掘话题度，以个人的明星效应来带动节目收视率。” 周灏听完再问：“节目内容呢，大概怎么个方向和流程？” “你看过那个扶贫综艺对吧？”姜妍喝了口茶继续道：“那档综艺，就是以相对生活化的流程，去体验司元村的生活，事实证明效果挺不错的。” “如果不是因为中途出了岔子，导致节目虎头蛇尾，那一定会是今年的综艺大爆款！” “所以这次我打算沿用那个套路，给你们这个团队安排一个地方，以生活化的视角展开节目录制，同时也能给你们提供一个度假放松的机会。” 听到这里，周灏瞬间紧张了起来。 “你们选的地方，是哪儿？” 可千万别是司元村啊！ “云省，那里风景好适合度假，而且那里正好也有我们合作搭建的影视园区，方便录制剪辑。” 四季如春的彩云之南啊？ 这个可以有！ 把姜妍提供的这些信息串联起来一想，确实还挺头疼的。 综艺的一大看点，其实就是各种“节目效果”，一部分靠剧本冲突，另一部分靠嘉宾自己的综艺感。 而现在《白夜追凶》的嘉宾基本全员综艺绝缘体，靠个人能力救场基本是不可能了，如果再以平淡的生活视角展开录制……确实很容易出现寡淡如水缺乏看点的问题。 现在的综艺也都是很卷的，开场第一集内留不住人，基本可以举白旗gg了。 看周灏在那沉吟思索，姜妍也是自管自喝起了茶，耐心等待结果。 过了大约十分钟后，周灏终于抬起了头，“姜姐，我要没理解错的话，咱这个节目是要以个人效应带动节目对吧？”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姜妍笑道。 “以生活化视角展开节目，那么应该就不需要太强烈的冲突效果，以朴实真实为主内核，对吧？” 姜妍点了点头，“差不多。” 咬牙犹豫了一会儿后，周灏眯着眼道：“既然如此，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第143章 异想天开? “直……直播？！” 姜妍直接被惊呆了，两眼直勾勾盯着周灏，满脸都是错愕。 一旁的郭辰，也被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综艺的剧本参差不齐，明星的综艺感高高低低，而后期剪辑这一道工序，就是保证节目效果的最后一条安全带。 哪怕是原本寡淡无味的节目素材，经过精心剪辑配上合适的罐头音效，同样也能获得不错的节目效果，算是最行之有效的救场手段之一了。 隔壁地球村那边，马桶台的很多综艺其实本身非常无聊，但配上各种剪辑特效搞成ppt综艺之后，还就是有人愿意看，不服不行。 然而现在，周灏竟然提议直接搞直播综艺？ 原本这个团队的综艺效果估计就不太行，这要是再把后期剪辑这道工序给剔除了……还看个毛啊？ 总不能让观众都来看你在镜头前吃饭睡觉吹牛打屁吧？ 扯淡！ 郭辰刚想笑骂一声“异想天开”，却发现对面的姜妍已经兴奋起来了。 “直播综艺，直播综艺……” “直接剥掉所有节目效果和后期剪辑，把嘉宾最真实的一面百分百地呈现给观众……” “根本不需要什么节目效果，对于观众来说，明星生活中最真实的一面，那就是最好的看点……” 看到姜妍的眼睛越来越亮，郭辰惊愕地问了一句：“你觉得可行？” 姜妍回过神来，用力点了点头，“可行！” “首先直播这个噱头，就是首开综艺界先河，一定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围绕这一个核心噱头，能衍生出无数的营销卖点来，这节目一上线，估计能在热搜上霸榜好久！” “其次，明星生活中的真实面貌其实本身就是个大卖点，要不然狗仔的偷拍照也不会这么吃香……之前那档扶贫综艺，多少也吃了点这方面的福利，但做得还不够极致。” “让所有嘉宾在直播镜头下活动，能让观众很直观地看到大家生活中的真实状态，毕竟是长时间录制，嘉宾可以伪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可以伪装一天两天，但总会有露馅的时候！” “这个想法，很有创意！” 姜妍越说越激动，看向周灏的目光简直带着炙热，“周先生，果然大才！” 周灏讪讪一笑，“想法再好，也得考虑可实施性吧？” “你担心什么？”姜妍笑问道。 “首先，我们团队的人未必会同意这个方案。”周灏耸耸肩道：“很多人都是明星，多多少少有点偶像包袱的，未必愿意接受直播镜头的考验。” 姜妍笑脸微滞，点点头道：“也对，回头我跟他们正式接洽一下……还有吗？” “还有就是技术问题。”周灏皱眉道：“想要达到满意的效果，光是现场的机位数量就是个大问题，想要挖掘出更多看点，势必需要海量的镜头全方位追踪拍摄。” “而且我们团队也不止一两个人，活动地点肯定也会有分散，直播时候画面该切给谁呢？届时的调度选择说绝对是个大问题。” “除此之外……网络条件是不是能支撑得了直播所需带宽，这也是个大问题，万一要是因为网络问题出现直播事故，那就弄巧成拙了。” 姜妍听得频频点头，“你说得都很有道理，回去我会让他们详细评估一下可行性，但我估计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无论如何，你的这个想法确实给了我不小的启发……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聊完了吗？”一旁的郭辰实在忍不了了，“聊完了是不是可以开始吃了？我快饿死了。”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姜妍心情格外地好，笑盈盈道：“请吧。” 周灏也拿起了筷子，开始享受这个餐厅的美食。 对于姜妍这种专业人士来说，没必要说太细。 点到为止就行，剩下的她自然能解决。 直播综艺，这个想法多少有点疯狂，以前也只在某些小说里面见过。 他也很想看看，企鹅到底能不能完成这个疯狂的策划。 一顿饭吃完，姜妍再次郑重表示了感谢。 正式跟周灏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她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回到车上时，郭辰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该跟她说那些的。” “为什么？”周灏好奇问道。 “在这个遍地烂泥的圈子里，明星艺人是最不值钱的，创意的火花才是最珍贵的。”郭辰摇头道：“你的这个策划……先不说到底可不可行，但绝对是个不错的创意，就这么白送出去，有点便宜她了。” 周灏淡淡一笑，没有接茬。 在他未来的规划里，企鹅其实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自立山头虽然爽，但起家之初肯定还是得找个靠山帮衬一下的，在这个流媒体时代，御三家肯定是当然不让的选择。 而在这三家里，他跟绿果那边完全没有联系，跟优影已经基本是敌对状态了，只有跟企鹅的关系还算不错。 而企鹅视频背靠企鹅帝国，未来前途绝对是毋庸置疑了。 再加上企鹅本身跟山海影视也是合作伙伴关系……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企鹅视频都是最佳的合作对象。 现在适当释放一些善意，建立良好的人脉关系，以后自立山头跟企鹅谈合作的时候，肯定也能相对轻松一点。 上下嘴皮碰一下丢出个想法，换来企鹅综艺部老大的人脉关系，这买卖绝对不亏的。 只不过这一点，他暂时没法跟郭辰说。 毕竟他打算自立山头的事情，现阶段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回到酒店时，刚进大堂就撞上了许凌月和林夕娜。 两人肩并肩站一起，一个青春灵动一个丰腴可人，那叫一个养眼。 “大叔，你俩去哪了？”林夕娜好奇问道。 “去见了一个富婆。”郭辰随口回道。 “嗯？”林夕娜眨了眨眼，笑着问道：“看上你们哪一个了？” 郭辰耸耸肩，“我这人老珠黄的，哪有富婆看得上啊？还得是周灏……” “神经病。”周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少听他胡扯。” 骂了两句后，他直接看向了许凌月。 “有空吗，能不能聊两句？” 许凌月错愕了两秒，“好。” 第144章 你确定没开玩笑? 坐下聊了两句，周灏就开始直奔主题。 “我听说，你已经确定要跟东星唱片分手了？” 许凌月端着杯子愣了一下，好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话刚问出口，她自己就反应过来了，“我外婆说的吧？” “是。”周灏讪讪一笑，“她说你都不跟家里说工作的事情，她们都不知道具体到底什么情况。” “我就是怕她们瞎操心，所以才不想在家里说那些的。” 许凌月叹气道：“我跟东星已经谈过了，确定不会再续约，只是现在暂时还没有公开而已。” 周灏点了点头，说实话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当初那张《红豆》扑街爆死的时候，基本已经注定会是这个结果了。 作为资方的东星唱片，是绝对不可能按照原来的条件续约许凌月的。 当年许凌月如日中天的时候，东星奉上的合约可是s+级别的超然存在，可现在许凌月的商业价值今非昔比了，砍价是必然的事情。 偏偏许凌月又不是那种逆来顺受、愿意忍气吞声的人，所以续约谈崩基本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周灏顿了一下，补充问道：“我是指出国学习回来之后，你有什么计划吗？” 许凌月摇摇头，“还没想那么远，反正工作室还在，到时候随便找一家挂靠就是了。” 周灏听着沉默了下来，低头转起了杯子。 犹豫了好一会儿后，他鼓起勇气道：“我有个想法，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说说看。”许凌月饶有兴致道。 “你是业内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件事情——唱片市场的衰落，已经是不可逆转的大势了。”周灏说道。 许凌月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随着互联网热潮的兴起，数字音乐正在疯狂扩张侵占原有的实体唱片市场。 发展到今天，其实也就头部的歌手们还能卖点实体唱片，中下层的歌手早已经放弃实体路线了，因为根本卖不动。 即便是头部的歌手，现在销量构成也早已经倒挂了，线上的数字销量才是大头，而实体唱片销量一年比一年萎。 看到她没反驳，周灏才继续道：“现在数字音乐开始成为主流，随之变化的还有音乐的贩卖方式。” “以前歌手发歌基本都是拿整张专辑出来卖的，再不济也是一张ep，只有那些天王天后级别的才敢玩单曲，但现在不一样了。” “数字音乐的成本管控比唱片方便得多，所以现在越来越多的歌手开始出ep和单曲，愿意拿一整张专辑出来卖的歌手，已经越来越少了。” 听到这里，许凌月已经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是不是也该考虑改变一下？”周灏小心翼翼道：“不一定非要凑一整张专辑再开卖，也可以用单曲或者ep的形式维持热度和人气嘛。” “这样一来制作周期短，可以定期维护自己的人气热度，二来还能剔除那些凑数的辣鸡歌，不需要为了凑齐一整张专辑而做出妥协。” “而且你之前演绎周老师的那几首单曲，效果都很不错……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多往这方面靠一靠。” 看到许凌月眉头越皱越紧，周灏赶紧补了一句：“当然了，这是我自己的一点小小建议，你要不爱听，就当我放了个屁。” 许凌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抬眼看了看他，“这也是我外婆让你说的吧？” 周灏讪讪一笑，没有否认。 要不是老太太恳求，他还真不愿意管这事。 这一番说辞，自己听着都感觉爹味十足。 “其实在司元村的那段时间里，我自己也想过很多。”许凌月叼着吸管，低着头沉声道：“网上的声音都说我过气了，不仅仅是歌曲过气，思想也过气了。” “当时我只当都是黑子在瞎喷，但是静下来仔细想想，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可能确实落后了。” “诚如你所说，新时代的船已经来了，我却还在死抱着旧船上的桅杆不放……被淘汰了也确实不冤。” 听到这话，周灏轻轻吁了口气。 还好，脑袋还是挺清醒的。 真要是个食古不化的守旧脑，那就真麻烦了。 似乎是看穿了周灏的心思，许凌月浅浅笑了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执拗……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问题所在，我也不会考虑转型，出去拜师学艺啊。” “倒也是。”周灏点点头，忽然又沉默了下来。 “还有其他事？”许凌月一脸好奇，“有话就说吧，没关系。” 喝了口杯子里的水果茶，周灏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个事，你暂时先别往外说。” 看到他这副慎重的模样，许凌月不由怔了一下，“好。” “等《射雕》完本之后，我计划离开妙笔，准备自立门户创办工作室了。” 许凌月听着错愕了一秒，然后面露微笑道：“那我可得提前准备准备一份贺礼了，可惜到时候我可能已经出去了，没法亲自到场祝贺。” “我又不是问你要贺礼。”周灏哭笑不得道：“我的意思是……咱两要不合作一下，或者……干脆合伙？” “啊？” 许凌月猛地一惊，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你确定没开玩笑？” “当然不是！”周灏一脸认真道：“我要创办的是影视工作室，到时候会有大量的ost需要有人接单，与其到处找人唱，为啥不找个固定的搭档呢？” “而对于你来说，转型期间肯定也会有一段阵痛期，能有影视ost作为过渡资源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我这边负责输出影视作品，你那边负责输出ost和相关音乐，刚好可以互补长短……你觉得呢？” 许凌月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都有点迷茫了。 许久之后，她才咬牙道：“这事有点大，我得慎重考虑一下……另外，我还得听一下张虹的意见，毕竟我那工作室，她也有份的。” “可以，你慢慢考虑。”周灏急忙道：“反正距离我单飞还有一段日子，不急。” 能考虑就好，就怕直接一口拒绝。 只要愿意考虑，就一定能拿下！ 无论是她在音乐方面的合作潜力，还是单纯的这个人…… 都值得拿下。 第145章 《云澜传》，殒! 打从决定单飞那天起，周灏就已经开始打许凌月的主意了。 这姑娘虽然有点“江郎才尽”的迹象，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粉丝基础还是在的！ 而且前些年的爆红，让她积累了丰厚的“家底”，她又没有败家瞎投资的坏习惯，所以小金库是相当丰厚扎实的！ 另外，她的创作才华虽然有点枯竭了，但她那与生俱来的声线条件却是一座还未开发完全的宝藏。 等到“留学”归来打磨好唱功，弥补上之前的短板，这副金嗓子毫无疑问一定会大放异彩！ 作为纯唱将，她依然能碾压当前华语歌坛的那些妖魔鬼怪！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她都是一个完美的合伙人。 如果能把她吸纳过来一起创业，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盘旋了许久，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而已。 但这次老太太私下的央求，终于让他不再犹豫。 “红豆一个人在圈子里打拼，说实话挺不容易的，我们这把老骨头也帮不上什么忙，小周你要力所能及的话，就多帮一帮她吧……” 当时老太太那口气，基本就是托付外孙女的意思了。 周灏又不傻，这种好事当然不会拒绝。 而许凌月的反应，基本也跟他预想的一样，需要考虑，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下决断的。 不过无所谓，他还要继续写《射雕》，而许凌月还要出去学习。 中间的缓冲期足够长了，足以让她考虑清楚然后下决断。 而在这期间，他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基础打好，搞出个像模像样的起家班子来，至少看上去得像是个靠谱的合伙人。 要不然就算许凌月能答应，也过不了张虹那一关，那可是个精明女人。 回到房间，周灏泡了杯茶打开了电脑。 在开始码字前，他习惯性地先上薇博冲了一下浪。 扫了一眼热搜榜，上面的词条让他有点失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杨妍呢？ 真就销声匿迹了啊？ 偷税漏税涉嫌金额几个亿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没声音了？ 这要是换成许凌月，估计高低得在热搜上住个十天半月吧？ 不过热搜能撤掉，这件事的结局已经无法更改。 随便搜一下，就能查到事件的相关进展——杨妍已经承认了相关违法事实，表态愿意配合相关调查。 说实话，不认也没用。 国家机器出手，那肯定已经是铁证如山了，老老实实坦白可能还能少挨两板子。 而这时候最恐惧的不是已经认命的杨妍，而是她背后的经纪公司……整个公司上下都风声鹤唳，旗下所有艺人瞬间集体隐身，取消了所有的通告活动。 甚至连不少剧组的拍摄进度都受到了影响…… 而与此同时，这些明星旗下的工作室开始不断关闭注销，那些原先手握好几家甚至十几家公司的“老板”，一夜之间又变回了打工人……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紧急擦屁股。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知道事态会扩散到什么地步，有备无患吧！ 一边断臂求生，一边还不忘把杨妍的祖宗十八代给拉出来骂一下。 你说你好端端的，总是去惹那个许凌月干嘛呢？ 人家接二连三上官媒，态度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还几次三番地上去骑脸挑衅，这不是找死吗？ 你丫自己闯祸栽了也就算了，还连累我们一起跟着遭殃。 脑瘫啊！ 有了这次前车之鉴，几乎所有经纪公司都开始严令旗下艺人：凡是被官媒点名过的艺人，一律不许碰瓷不许挑衅！ 他们是真怕了。 万一再蹦出个杨妍来，搞不好整个公司都要陪葬！ 而薇博这边的反应也是很迅速，一看事情已经定调，迅速就封禁掉了杨妍的账号。 永久禁言。 最冤的还得是《云澜传》，才播放了三天就被迫下架整改了…… 短命地离谱。 而杨妍手上那些代言品牌，也已经陆续发布了解约声明，紧急撇清了关系，而且迅速撤掉了宣传物料。 这里面最惨的，要数之前刚刚邀请杨妍代言的宏星手机。 当时为了造势，这公司甚至还单独开了个代言发布会，又是炒新闻又是买热搜的，闹得人尽皆知。 为了达到宣传效果最大化，甚至不惜把前任代言人许凌月拉出来踩两脚。 结果这蜜月期都还没过了，新任代言人直接就翻车了。 所以这会儿宏星手机的薇博底下，自然也是热闹非凡。 “喂？你们的新代言人要进去踩缝纫机了，救一下啊！” “听说你们要联手走出国门冲击国际市场，原来冲击的是监狱大门啊？” “找谁代言不好啊，非要找个法制咖来代言，这下舒服了？” “人许凌月多好啊，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结果你们发达了之后一脚就把她给踹了？有你们这样做事的吗？” “糟糠之妻不下堂啊，你们活该！” “换代言人也算了，还喜欢拉踩，活该！” “实在不行，跪着请许凌月回来吧，还是她靠谱！” “附议！” 大概是被评论区的这些骂声搞破防了，宏星官号的运营竟然直接发了一条阴阳怪气的动态。 “好马不吃回头草，就这样。”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又连着发了第二条动态。 “对于违法犯罪的劣迹艺人，我们宏星一律采取零容忍态度，新的代言人已在物色中，请稍安勿躁。” 两条动态虽然都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在说谁。 宁可另外选人，也不会再去找许凌月代言了。 官方的这个态度，让不少许凌月的粉丝和路人都破口大骂。 就连宏星自家的不少用户，都忍不住加入了声讨大军。 宏星手机作为一个轻资产手机企业，能从血流漂杵的手机市场里杀出来，许凌月多多少少还是立了点功劳的。 现在竟然这样对待功臣……属实让人有点寒心。 “这帮人太可恶了！”看到相关新闻的林夕娜，气得直跺脚，“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许凌月本人反而淡定如常，“商人眼里只有利益，很正常。” “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林夕娜咬牙切齿道：“姐，你将来一定要拿一个比宏星更强的手机代言，气死他们！” “比宏星更强？”许凌月笑着看向了窗外，“那可不多啦。” 不远处的cbd大楼顶端，鸿蒙手机的广告牌赫然醒目。 第146章 录个原唱? 一万五千字任务完成，周灏满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习惯性地打开了《射雕》的版页。 随着故事进入下半场，豪迈大气的格局配合接连不断的故事高潮，让一众读者看得直呼过瘾。 书友榜上的盟主数量还在持续增长，而徽章栏里面相应的徽章数量也已经是满满当当了，简直就能陈列馆一般。 在连载阶段能拿到的所有成就，《射雕》基本都已经拿到手了，而且随着均订数据的水涨船高，这本书的成绩已经展现出了一骑绝尘的姿态。 在《射雕》横空出世之前，压根没人想到武侠还能有死灰复燃的一天。 哪怕是在《射雕》刚开书那一会儿，大家对它的期待也就是在武侠分区里面搅弄风云而已，压根不敢想会有现在这样的人气和热度…… 在2016年的网文圈，一本武侠小说竟然能压着大热的玄幻和都市文摩擦摩擦……搁以前说出去绝对会被人当成疯子。 但现在，《射雕》做到了。 周灏搬运的版本，是老查同志修订了无数次之后的版本，各方面都已经接近完美，再加上周灏适度纳用了某些影视剧里非常出彩的细节设定，相互糅合之后，基本挑不出什么瑕疵来。 在每日爆更的情况下，还能拿出完成度如此之高的作品……“风来世界”的实力，也让一众同行望尘莫及。 “这特么就不是个正常人！”这是大神群里的共同看法。 甚至连宏信的编辑部内部，也在为周灏的写作实力而叹服。 “我从业几十年，真的是从来没见过完成度这么高的作品。”一位资深老编辑感慨道：“几乎都不需要怎么改稿，甚至连改一个字都觉得有点不对味……” “这小子……不得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对于《射雕》这本书，宏信可谓是信心十足，拿到版权之后，公司上下几乎是卯足了劲地加班加点，誓要尽快把这本书推向市场。 马上就要到年末了，寒假和年关那段时间配合各种促销活动，会有一大波的销量热潮，必须得赶得上啊！ 实体出版社这边加班加点，妙笔那边也没闲着。 “风来世界”的强势崛起，让妙笔终于看到了成功对接娱乐圈的希望，之前虽然也有几部作品成功ip化过，但大多都没溅起什么大水花。 而且更让妙笔觉得难受的是，之前ip化的那几部作品基本都只有作品名气，幕后作者的名气几乎没怎么增长过，这就很苦恼了。 按照妙笔的想法，如果能培养出一个门面人物来，作为稳定的ip输出渠道，这才是最好的成果……可惜之前那几位都不太争气。 这会儿终于算是挖出一个宝来了，必须往死里推啊！ 公众号、营销号、视频平台、各种网文分销平台……反正只要是能动用的渠道关系，一律都给上！ 而这一波砸钱营销的效果也确实相当不错，不但《射雕》大爆特爆，连带着“风来”的那几本老作品也跟着焕发了第二春，狠狠爆了一波金币。 赚得满嘴流油啊，舒服！ 而现在唯一让妙笔高层有点担忧的是……面对续约问题，周灏始终没有给出正面答复。 哪怕妙笔方面已经给出了异常丰厚的条件，周灏却依旧在拖。 这可是个不太好的信号！ 现在外面盯着周灏的同行，可不是一两家，如果不能尽快敲定续约……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会儿于东飞是真有点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吝啬那一纸白金约……早早用白金约把周灏捆住，也就没有现在的烦恼了。 可惜啊……现在连颜磊都不愿意再掺和这事了。 万一周灏的续约问题出了点差池……于东飞感觉自己绝对会背锅！ 回头，得亲自找周灏聊聊了！ 唉，手底下的人太能打，有时候也是个烦恼啊！ “阿嚏——” 身在酒店的周灏，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一脸错愕地看着电脑屏幕，热搜榜上新出现的一个词条，让他有些吃惊。 #追梦赤子心# 点开词条进去，是一连串的短视频动态，来自五湖四海的各地学校。 其中有跟司元村一样，地处山旮旯的贫困学生，在那奋力嘶吼向命运宣战。 也有一些正在准备冲刺中考和高考的学生，在那合唱宣泄心中的野望。 还有各个领域的打工人，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大声合唱。 甚至还有兵哥哥们，竟然也在组团唱这首歌…… 一圈看下来，周灏自己都被惊呆了。 不知不觉间，这首歌的影响力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相比这一点，更让他惊奇的是——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上热搜的？ 这首歌的影响力就算再大，那也是潜伏在社会各个角落里的，如果没有推手，绝对不可能上得了热搜。 是谁在炒冷饭？ 他们想干什么？ 周灏百思不得其解。 距离《埋名养望》完成日期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的心态也在潜移默化间出现了变化……明显比以前敏感了很多。 正胡思乱想着，包里的备用机忽然响了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就是许凌月发来的消息。 “周老师，你的歌又上热搜了。” “看到了。”周灏立刻回复道：“是谁在背后推流，你知道吗？” 许凌月：“不确定，不过据我猜测，很可能是企鹅。” “企鹅视频？”周灏大吃一惊，“原因呢？” “我跟娜娜还有张老师，都是去过司元村的，这时候把你的作品拿出来翻炒一下，正好可以给我们几个引流，为节目增加看点。” 周灏看得很无语，这操作还真是…… “周老师，我有个想法。” “你说。” “《追梦赤子心》这首歌已然大火，但至今也没有个正式的原唱，大家至今都不知道真正的原版应该是什么样的，你能不能录一个正式的版本出来？” 周灏心里咯噔一下，录原唱？ 先不说会不会暴露身份的问题，就他那歌喉……能直接把歌给毁了！ 但是吧，偏偏他的系统仓库里有这么一张词条卡——词条卡（爆裂嘶吼）：狂飙高音时破而不裂，摇滚必备。 只要唱功稍微合格一点，然后挂载这张卡的话，演绎效果肯定是非常炸裂的。 想起来，心里多少也是有点痒痒的…… 第147章 一锤定音! 慎重考虑后，周灏还是回复了“下次一定”。 录歌这事情，暴露的风险实在太高了，人的声纹就跟指纹一样，属于独有的信息备份，很容易就坏事…… 就算要录，也等到马甲公开以后再说吧！ 看到这个回复，许凌月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出国在即，要说在这里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那位始终藏头露尾的周老师了。 如果能在临走前见一见他的庐山真面目，她也能安心出国学习了。 其实之前告知周老师她要出国，潜意识里她是希望周老师能有所反应的。 比如……见个面正式认识一下，或者……挽留。 可惜，什么都没有。 周老师的反应，平淡地甚至有些冷漠。 逼得她不得不主动出击，试探一下周老师的反应。 可惜，试探失败。 “下次一定”这种回复，在她看来基本就跟拒绝没区别。 以前她心里装着其他烦心事，所以根本无暇考虑太多，可是现在心里放空之后，各种疑惑就开始逐渐浮上来了。 他到底为什么一直不露面啊？ 是因为长得太丑，所以不好意思见人吗？ 可是听司元村的那些孩子们说，周老师长得不丑啊？ 算不上帅，但也绝对没到见不得人的地步。 难道是因为在躲仇人？ 也不对啊，像他这种活菩萨，能跟人结什么怨啊？ 难道是因为看破红尘所以干脆避世了？ 也不像啊，要不然怎么还会写出《红豆》这种歌来？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许凌月颓然叹了口气，多少感觉有点挫败。 这辈子第一次主动试图去了解一个男人，结果接二连三碰了钉子…… 就很难受。 关掉飞信，她也上薇博浏览了一下资讯，而她的关注重点很明确——杨妍。 堂堂“华语乐坛小天后”，一夜之间风光不再，辛辛苦苦奋斗十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名声、人气、粉丝……全部烟消云散。 看到缠斗了这么多年的老对手轰然倒下，解恨之余，她心里多少也有点唏嘘。 娱乐圈就是这么个地方，一朝天堂一朝地狱，哪怕再红的明星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葬送自己的一切。 很累，真的很累。 确实需要出国休息调整一下，给自己充充电了！ 正看着呢，张虹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忙吗？” “还没开始录节目，闲着呢。”许凌月慵懒地反问道：“有事吗？” “当然。”张虹的语气听着有点怪异，“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你猜是谁打来的？” 许凌月打了个哈欠，“没兴趣猜谜。” “宏星手机。”张虹忽然就绷不住了，“这帮孙子嘴上硬气得很，信誓旦旦说什么不吃回头草，结果私底下开始联系我了，想让你回去继续代言。” 听到这消息，许凌月都被惊呆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怎么说？还有兴趣吗？” “算了吧。”许凌月不假思索道：“破镜难圆，没必要了……而且以这家公司现在展现出来的德性，风评口碑烂掉是迟早的事情，躲着点吧还是。”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张虹说完叹了口气，“不过你现在的代言已经快掉完了啊，等你出国拜师回来……十有八九得全部清零。” “无所谓。”许凌月满不在乎道：“之前所有的代言，也是我一个一个打下来的，我能完成一次，也能完成第二次，无非是从头再来一次罢了。” “你还有自信就好。”张虹欣慰地叹了口气，“就怕你被打击得没自信了，这比代言清空还可怕一百倍。” “行了，也没其他事情了，这应该是你出国前最后的节目了，好好享受这次的经历吧！” 挂了电话，许凌月怔怔看向了窗外。 半晌之后，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这个节目组到底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连节目的日程表和企划书都没有？” ………… 企鹅综艺部，会议室。 一场激烈的争论正在上演，大大小小的领导和综艺部的高级员工们几乎全部出席，现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几位高管领导，更是吵得面红脖子粗，就差没动手上演全武行了！ “我反对直播！”一位肥头大耳的领导拍着桌案道：“行业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风险太大了！” “陈总，富贵险中求啊！”另一位女高管立刻反驳道：“我们企鹅的综艺就是因为太求稳了，所以才一直不温不火的！” “看看之前那档《背阳之路》，以前同样没有人做过，结果怎么样？前期火得一塌糊涂，要不是因为中期出了岔子影响了录制效果，估计咱早就翻身了！” “我不接受假设论！”胖子板着脸道：“我看到的结果，是《背阳之路》虎头蛇尾，最终成绩并不理想！” “陈总，你这就没意思了。”另外一位年轻的小领导也忍不住道：“《背阳之路》前期无论数据还是实际热度，都稳居同期综艺top3，这是没法否认的，说明观众是认可我们这种创新行为的！” “不是不让你们创新，可你们这步子实在太大了！”胖子皱眉道：“直播综艺啊，你们嘴一张一合说起来简单，可中间的难度和风险你们想过吗？” “这么多嘉宾，全程都要面向观众直播，这里面需要架设多少个机位？需要多少线路同时跟进，导播台该怎么选择画面切换？当地的网络条件，真的能支撑你们这个疯狂的想法吗？” “这里面但凡有一个环节出现纰漏，这个节目就可能出事故，明白吗？” “我宁可你们继续做一些不温不火的综艺节目，也不希望你们搞出节目事故来，成为业内同行的笑话！” “可是……” “行了。”一直没吭声的姜妍，冷不丁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陈总，综艺部的现状已经不允许我们‘但求无过不求有功’了，继续这么下去我们综艺部真要烂了。” “现在的局面，想要求胜必须出奇，我意已决，就采用直播形式。” 一看胖子又要说话，姜妍直接咬牙道。 “陈总，这档节目如果出了岔子，我负全责！” 一言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姜妍环视全场，“还有反对的吗？” 第148章 反其道而行之，妙啊! 一旦下了决策，企鹅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高的。 当天晚上，《白夜追凶》的剧组就接到了相关通知，以及后续的计划——原地休整两天，修改一下相应的策划方案，然后集体开拔前往云省。 而这个策划方案，也在剧组内部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毕竟直播综艺这种形式，以前还真的是从来没见过。 之前《背阳之路》边拍边剪边播的形式，效率值已经相当惊人了，没想到这次更进一步，直接开始玩直播了。 企鹅方面原本还担心剧组这边会有人不愿意，结果证明是杞人忧天。 几位挑大梁的主演全部没有意见，剩下几位配角自然也不会搞什么特殊化，全票通过认可了这个崭新的节目形式。 而当大家得知这个疯狂的节目构想，竟然是由周灏提出的时候，不免又是一阵惊叹。 脑子好就是不一样啊！ 企鹅方面也是兵分两路，一支队伍提前飞往云省，开始做各种准备工作。 毕竟是头一次尝试直播综艺，光是机位架设就够他们忙活好一阵了。 而另一边，姜妍带队开始加班加点修改节目方案，毕竟录播和直播不一样的，不可能套用相同的节目方案。 而作为直播方案的“首倡者”，周灏也被请去参加了一次内部会议。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企鹅视频的办公楼，哪怕只是企鹅旗下的一个小板块，办公环境的奢华程度都已经能吊打妙笔那边了。 只能感慨一声，企鹅是真特么有钱。 虽然内部纷争不断，但对于周灏这位潜力无限的“稀客”，大家还是保持了一致的欢迎态度，吹捧得周灏都感觉有点飘飘然了。 然而到了正式的会议阶段，气氛就没有那么友好了，几个回合下来，气氛就开始剑拔弩张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首次搞直播综艺，大家都没经验，所以对于节目策划的修改方向有不同的意见，争论不下。 眼看会议室都快成菜市场时，姜妍拍拍桌子看向了周灏，“周大才子，你有什么想法可以供我们参考一下吗？” 既然来了这里，周灏就没打算扭扭捏捏地藏私。 企鹅这个财大气粗的金主，可是他亲自选定的未来合作对象，现在卖点人情就当是投资了。 沉吟片刻后，他笑着开口道：“确实有点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就当是抛砖引玉了。” 姜妍眼睛一亮，“不用谦虚，只管说就是了。” “我听大家刚才的争论焦点，是怎么拿捏整个节目的节奏，以传统的节奏导向来留住观众增加收视率，没错吧？”周灏问道。 “没错。”姜妍点点头，“你觉得有问题？” 周灏撇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播的意义就不大了，等于是依旧没有跳出俗套的路线，有点旧瓶装新酒的味道。” “既然改了直播的呈现形式，那么节目的规划方向也该有相应的革新，不是吗？” 姜妍笑着点头，“你继续说。” “我的想法是……”周灏顿了一下道：“放弃那种节奏导向的策划，改为氛围向的策划，放弃那种快节奏留人的套路，走慢节奏的治愈风格。” “刚好云省那边的秀美风景也如同世外桃源，很适合作为治愈风的节目背景。”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 姜妍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也开始跟自己的助理交流起来。 现在的综艺节目，普遍都是以快节奏和浮夸的剧本作为主要卖点的，然后配合嘉宾的演出达到完美的效果。 然而现在周灏竟然建议放弃节奏导向……那种慢悠悠没有节奏没有冲突的综艺，真的有人看吗？ 几分钟后，姜妍又开口道：“小周，你能再说具象一点吗？” 周灏点点头，“我打个比方——可以设定一个主题，比如田园风的娴静生活，只要给嘉宾规定一个大致的活动框架和目标，剩下就让嘉宾自由发挥。” “本身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大家对于田园生活就有一种近乎乌托邦理想乡的幻想，如果再能加上帅哥美女作为生活伴侣的话，那基本就是很多人梦中才能有的场景了，代入感会很强。” “另外，让明星在这种生活化的直播镜头里活动，很容易就会暴露出明星真实的一面，这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看点，可以最直观最真实地满足粉丝对于明星生活的好奇心。” “这种节目的缺陷是慢热，可能前期留人效果没有那么强，可是观众一旦入坑，就很难出来了，因为生活就像开盲盒，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节目组不知道，参与录制的嘉宾也不会知道，屏幕前的观众更加不会知道，这种对于未知刺激的期待，是很能留住观众的……” 听着周灏的娓娓道来，姜妍的眼睛逐渐开始亮了起来。 这招反其道行之，妙啊！ 与其处心积虑写剧本安排“惊喜”不如干脆就让生活来自己创造惊喜！ 剧本创作是有灵感限制的，很容易出现套路重复，让观众产生审美疲劳。 但生活不会！ 谁都不知道下一刻到底是会出现惊吓还是惊喜。 只要给嘉宾安排一个变量足够多的环境，就绝对不会缺乏看点！ 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属实惊艳！ 目光灼灼地看了周灏两眼，姜妍忍不住感慨道：“但凡你的写作事业没有现在那么如火如荼，我肯定要动手把你挖过来了，你这个脑袋瓜……真的让人羡慕！” 周灏讪笑着客套了两句，心里暗道一声：真不是我有多厉害，实在是你们自己太菜了啊！ 隔壁地球村那边，16年的时候各种网综都已经玩出花来了，结果你们这边倒好，还捧着老三样在那炒冷饭…… 观众不腻味才怪！ “对于周先生的想法，大家有什么意见吗？”姜妍环视全场问道。 无人应答。 其实之前之所以争论不下，无非也是因为觉得那些方案组合味道有点怪而已，现在周灏的这个方案，基本算是“原汤化原食”的解法了，稍微想想就知道可行性有多完善。 那还能说什么呢？ “行，那大方向就这么决定了。”姜妍笑着吁了一口气，“剩下的细节，你们继续讨论……周先生，你跟我来一下，有人想见一见你。” 周灏愣了一下，“谁？” “暂时保密。”姜妍挑挑眉，脸上露出一缕捉狭的笑容，“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看到她这个表情，周灏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不会真让郭辰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吧，这大姐…… 第149章 企鹅帝国の小公主 “嗨嗨~风神你好呀！” 一个十五六岁的短发女孩，一脸兴奋地出现在了周灏面前。 小姑娘长得不算很漂亮，但一身奢华名贵的打扮，足以抵消那点外貌上的小瑕疵。 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小富婆啊！ “你好你好。”周灏一边跟这小姑娘打招呼，一边向姜妍头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这谁啊，你女儿？ 姜妍摇头笑了笑，“晓晏，你自己介绍一下吧。” “你好，我叫毕晓晏，今年读高一！”小姑娘笑盈盈道：“我平时很喜欢看小说！” 周灏听着一怔，“我的书迷啊？” 小姑娘摇了摇头，“我只喜欢你那本《琅琊榜》和现在这本《射雕》，你以前那几本书我都不喜欢。” 周灏讪讪一笑，“那几本确实不适合女生看，正常……” 等一下，这小姑娘姓毕？ 我要没记错的话，这个企鹅帝国的创始人，好像也姓…… “我爸叫毕江华。”女孩嘻嘻一笑，“你应该听过吧？” 周灏嘴角抽了抽，怎么可能没听过？ 去隔壁地球村问问，但凡上过网有点常识的，有几个人不认识小马哥？ 转念一想，周灏悄悄抽了口冷气。 也就是说……企鹅的公主，竟然是我的书迷？ 我勒个草，拿出去吹牛都没人信好吧？ “你们两个先聊着，我还得回去开会。”姜妍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抬头笑道：“等会儿一起吃个饭吧，别拒绝啊，你这连着给我们提了这么多好建议，总得让我表达一下谢意。” 都没等周灏回答，毕晓晏就抢道：“姜姨，我能跟着蹭一顿吗？” 姜妍哭笑不得地戳了戳她的脑袋，“我敢不让你蹭吗？回头你去告个状，你爸还不得把我哥炒了。” 小姑娘嘻嘻一笑，“那我想吃烤肉！” “行行行，我先走了啊！” 到这会儿，周灏总算是有点反应过来了。 之前姜妍说“不会让你吃亏”，报答这不就来了嘛？ 企鹅的小公主啊，这人脉可不得了！ “坐坐坐。”毕晓晏一边招呼，一边自己坐进了沙发，两腿毫无形象地往沙发上一盘，就跟东北人上炕似的，看得周灏差点没绷住。 “风神……” “你叫我名字吧。”周灏赶紧纠正道：“一口一个什么神的，听着怪别扭。” “嗯……你年龄都大我一轮了，直接喊你名字也不太合适，我直接喊你大叔吧？”毕晓晏眨眼道。 周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怎么又一个喊大叔的…… 我有这么老吗？！ 毕公主可不管他接不接受，已经自来熟地靠了过来，“大叔，《射雕》还有多少字完本啊？你有后面的存稿吗，能不能先让我看一下？” “没有。”周灏一口否认，“我每天都更新那么多字，怎么可能还有存稿？” 开玩笑，存稿就是一个写手的命根啊，可不能随便外泄。 毕晓晏失望地扁了扁嘴，转而问道：“那你这本《射雕》，版权开发得怎么样了？” 嗯？ 周灏心里微微提高了警惕，“实体版权已经名花有主了，影视改编的版权还没有敲定下来，不过估计还是会跟山海影视合作。” 毕晓晏等了几秒，纳闷地眨眨眼，“……没有了？” “没有了。” 毕晓晏一脸无语，“你那网站的运营部门是不是脑子有泡啊，这么火的一本书，竟然只运营了这两个版权？” 周灏的警惕程度进一步拉高。 这小姑娘，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天真无邪。 话里有话啊！ “那你的意思是？” “你有没有想过开发游戏版权？”毕晓晏两眼冒光道：“我感觉《射雕》的故事其实很适合改编成游戏，不管是改成传统的单机游戏还是mmo游戏，都很有潜力的！” ？？？ 周灏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这姑娘……怕不是带着任务来的吧？ 这些事情，是一个高一小姑娘该考虑的吗？！ “怎么样怎么样？”毕晓晏一脸兴奋道：“企鹅游戏的运营能力，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只要愿意授权改编，肯定能大赚一笔！” 周灏一时没吭声。 企鹅游戏的运营能力确实牛逼，能在国内市场呼风唤雨，就足以证明它的能力。 但问题就在于……它也就只有运营能力牛逼了。 游戏基本全靠“模仿”，什么游戏红他就模仿什么，然后再往上面套个其他ip的壳，就敢对外宣称是“自研”。 论脸皮厚度，也就只有另外一下“字研”厂商能一较高下。 周灏甚至都能想象到，《射雕》这个ip到了企鹅手里会变成什么样——随便拿个市场上的热门网游过来作为样本一比一复刻模仿一下，然后再把《射雕》的背景和人物套上去。 成了，国产武侠mmo新标杆！ 到那时候，挨骂的可不仅仅只有企鹅，他这个“同流合污”的原著作者，估计也会被骂到狗血淋头。 企鹅财大气粗滚刀肉一坨，根本不怕骂，可是他周灏怕啊！ 单飞创业之初，口碑可是最重要的东西。 为了那一点授权费，把自己的口碑扔在地上任由别人践踏……得不偿失啊！ “怎么样怎么样？”毕晓晏兴冲冲道：“只要你点头同意，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走程序……” “等一下。”周灏赶紧打断道：“这事不是我说了算的，《射雕》的衍生版权一部分是在妙笔手里的，真要改编游戏，你们也得先跟妙笔商量一下。” 这种黑锅，让妙笔去背得了！ 毕晓晏嘻嘻一笑，“那个网站我知道，据说管理层都是一帮见钱眼开的，我估计问题不大。” 周灏：“…………” 感情妙笔那帮贪婪鬼的尿性，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啊！ 这小姑娘，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既然如此，继续推脱就没什么意思了，周灏想了想道：“我自己这边，原则上同意开放游戏改编，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毕晓晏问道。 “我需要游戏制作流程的监督权。”周灏咬牙道：“如果游戏改编不合我的心意，我能有一票否决权！” 一听这话，小公主当即傻眼了。 “大叔，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想监督谁？ 第150章 小公主的梦想 一个小时后，姜妍去而复返，却看到里面只剩下周灏一个人了。 “那小祖宗人呢？” “打电话去了。”周灏回道。 姜妍观察了一眼，“怎么了，好像谈得不太愉快？” “还行吧。”周灏笑得有些敷衍，“跟一个小姑娘谈版权合作的事情，总感觉怪怪的。”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姜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压低嗓门道：“你要是正儿八经跟企鹅那边谈合作，各种流程能头疼死你。” “可你要是能跟这位小祖宗搞好关系，事情可就简单多了。”姜妍停顿了一下，进一步压低了声音，“毕董是个女儿奴……明白了吗？” 周灏讪讪笑了笑，这位大姐说话还真是够直白的。 正聊着，打完电话的毕晓晏也跑了回来，“姜姨，能吃饭了吗？我肚子已经叫半天了！” “走吧走吧，还能赖你这一顿饭不成？”姜妍没好气地笑了。 下楼走出一百米，就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各种美食店铺一字排开，中餐厅西餐馆日料韩式烤肉……几乎是一应俱全。 毕公主选了一家烤肉馆，进门就点了三个套餐，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周灏看得一愣一愣，悄悄问向姜妍，“她这么能吃啊？” “长身体呢，吃多点正常。”姜妍淡淡一笑，“想吃什么自己点，别客气啊。” 接过菜单看了一眼，周灏被上面的价格吓了一跳。 说是烤肉，可上面的套餐价格却能吓死人，随便一套都是四位数起跳。 下面还特意备注了食材的详细资料——产地在哪、平时喂养用的什么食材、用的哪个部位的肉、肉质的脂肪含量…… 周灏感觉自己的体检报告单，都未必有这一盆肉的资料来得更详细。 瞎讲究啊。 让他自己吃饭，是绝对不可能为这种噱头买单的，不过今天既然有人请客，那就无所谓了。 套餐上桌，毕晓晏迫不及待就开始动手烤肉，一边还吞咽起了口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姑娘已经饿了好几天呢。 觉察到周灏诡异的眼神，毕晓晏小脸一红，“看什么啊？” 周灏笑笑，没吭声。 毕晓晏却主动解释了一句：“家里不让我多吃肉，怕我发育过头了控制不住体重。” 周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富家千金一生下来就带着联姻的主线任务，控制体型算是必修课之一。 吃了几片价值不菲的烤牛肉，周灏完全吃不出什么特殊的味道了，感觉就跟百元消费的烤肉没啥区别。 但对面的毕晓晏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虽然吃得欢，但她始终还是维持着该有的仪态，并没有放浪形骸的意思。 可见平日的家教，还是挺严格的。 吃到五分饱，毕晓晏擦擦嘴看向了周灏，“大叔，你平时自己玩游戏吗？” “玩。”周灏也擦了擦嘴，“不过因为工作忙的缘故，所以能用来游戏的时间并不多。” “玩什么类型的游戏，网游还是单机？还是竞技类的？” “都玩过一些，相对偏好单机游戏，尤其喜欢rpg和act类。” “咦。”毕晓晏眼睛一亮，“那你跟我的喜好差不多诶，我最喜欢玩的就是日式rpg了！” 啧，难怪穿着打扮有点往日式校园风靠…… 一聊起游戏，毕晓晏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那几款经典的王道日式rpg，更是如数家珍，看得出来是真喜欢。 聊了好一会儿，毕晓晏终于图穷匕见，“大叔，你觉得我们在我们国内搞单机游戏，有前途吗？” 周灏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头，“短时间内，不可能。” 国内的游戏生态，跟世界其他地区是截然不同的。 附带社交属性的网游和手游才是主角，单机3a大作？ 你打算卖多少钱？ 国内这些玩家，冲网游点卡给手游氪金的时候，几千几万都是眨眨眼的事情，可一听3a大作要卖两三百，立刻就会骂你抢钱。 尤其是国产3a，想卖高价更是难如登天。 游戏卖不动==》投资收不回来==》亏损==》续作缩减成本==》质量下降口碑下滑==》继续亏损…… 没有几家厂商能遭得住这样的恶性循环，企鹅能成为国内的游戏巨头，那是有原因的。 小成本的“微创新”换皮游戏，加上各种骗氪套路，这才是在国内圈钱的正确姿势。 再加上国内奇葩的审核和版号制度……真的太难了。 隔壁地球村，直到那部《黑神话》横空出世，才看到了打破这个怪圈的曙光。 但那也是因为华夏国力已经到那了，文化输出的任务开始提上日程了，才会有《黑神话》诞生的土壤。 而现在地星这边的华夏，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 听到周灏的回答，毕晓晏眼里多少有几分失望，“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未来一定会有的，但现在肯定不行。”周灏摇头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你们企鹅游戏里面都是这个行业的精英专家，他们的意见应该比我权威得多。” 毕晓晏撇撇嘴，“他们的说法，基本都跟你一模一样，都说短时间内不具备发展单机游戏的条件。” 周灏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你想往这方面努力？” “对。”毕晓晏目光灼灼道：“我给自己制定的未来规划，就是要做游戏设计师，做出属于我们华夏自己的单机大作！” 顿了一下，她的眼神忽然就黯淡了下来，“可惜，好像没人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听到这里，姜妍也终于放下了筷子，笑盈盈看向了周灏，目光饶有深意。 姜妍的意思，周灏已经明白了。 这位小公主未来的目标，是要进入自家的游戏部门，做出一款国产3a大作来。 然而目前，这一切都还只是停留在口嗨阶段，没有人相信她，也没有人愿意帮她。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推她一把呢？ 雪中送炭，绝对是回报率最高的投资方式了！ 周灏想了一下，小声问道：“你如果真的想往游戏制作方面发展，我们或许可以合作一下……嗯，不是跟你们家的企鹅游戏，是跟你个人合作。” 毕晓晏愣了一下，纳闷地眨眨眼。 “怎么合作？” 第151章 新的合伙人 企鹅董事长虽然姓毕，但这毕竟不是家族企业，一句话就想让小公主入主某个部门，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毕晓晏想要进入企鹅的游戏部门，并且顺利拿到一定的话语权，必须得有功绩在身才行，只靠拼爹强行夺权，只会适得其反。 怎么刷功绩？ 最直接有效的答案，那就是创收嘛——搞出一款现象级的大作来，拉爆游戏部门的业绩。 到那时候，还怕在游戏部门没地位？ 一款不行，那就再来一款，刷到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为止！ 毕晓晏显然也被勾起了几分兴趣，“大叔，你说的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 “我来输出创意和构思，你来负责实现。”周灏小声道：“你能组建一个制作团队吗？规模不需要很大，我们先从小规模的游戏开始就行。” 毕晓晏皱眉迟疑了一下，“这个……估计很难，他们平时本来就挺忙的，基本没时间接外单的。” 周灏挠挠头，那还合作个鸡儿啊？ 这时，姜妍冷不丁开口道：“我听说……游戏部门那边是分组采取末位淘汰制的，对吧？” “对的。”毕晓晏点头道：“十人一组，按极度考核绩效分数，每年累计分数垫底的小组会被辞退……” “那这不是快到年底了嘛。”姜妍笑道：“到时候肯定会有一组人马被淘汰辞退，可以把他们拉过来试试嘛。” 毕晓晏听着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说完看向周灏，“大叔，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试试。”周灏不假思索点头道。 鹅厂的员工，技术力是绝对毋庸置疑的，哪怕是被末位淘汰下来的，也绝对能算得上是行业精英了，跑去二三线小厂那绝对吃香得很！ 而且说白了，鹅厂内部的竞争机制并不是谁更会做游戏，而是谁更会“抄”而已。 被淘汰的，未必就是技术力最差的！ “那这事交给我了！”毕晓晏大包大揽道：“等淘汰名单一出来，我全部给网罗过来……等一下，那谁来发工资啊？” “我先垫着。”周灏毫不犹豫道：“我俩可以合作建立一个工作室，挂靠在企鹅游戏旗下，那帮人愿意过来的话，就是我们的第一批技术骨干。” “只要他们能顺利把我的构想兑现成游戏，多的不敢不保证，打爆企鹅游戏当前主推的那几款网游，还是轻而易举的。” 听他说得如此自信，毕晓晏反而有点狐疑了，“大叔，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我信他。”姜妍适时插了一嘴，“论创意火花，他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毕晓晏仔细琢磨了一下，反正工资也都是大叔垫付的，就算最后牛皮吹破了，她也没什么损失嘛，无非就是空欢喜一场而已。 可以赌一把！ “不过我现在还未成年，没法跟你合伙创业吧？” “找人代理一下就行。”周灏立刻回道：“等你成年之后，再把股份拿回来。” 毕晓晏点点头，这事对她来说并不难，随便让老毕找个顾问过来就行。 但前提是——必须让老毕默许这个工作室的存在，要不然什么都是空谈。 “大叔，你打算做什么游戏？”毕晓晏小声道：“想要打动我爸，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的游戏都行的。” 周灏没吭声，只管往自己嘴里夹了块滋滋冒油的烤肉。 边上的姜妍会意地笑了笑，“这话就不方便在外面谈了，你们要继续聊的话，就得回去再说了。” 一听这个，毕晓晏立刻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周灏其实也早就已经腻味了，顺势放下了筷子。 姜妍买完单，三人结伴回到了企鹅综艺部的小办公楼。 回去的路上，周灏脑海里在疯狂修改着未来的计划。 其实原本在他的计划里，就有游戏的一席之地的。 因为在网文的衍生版权里，游戏一直都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最著名的例子之一——《诛仙》游戏产生的收益，要远远超过影视改编带来的收益。 而他名下这几本书，都是挺适合改编成游戏的。 按照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先在影视领域站稳脚跟打出点名堂来，再慢慢往游戏圈渗透过去。 但是毕晓晏的出现，让他的计划出现了变数。 这位企鹅的公主都跑到面前来了，这要是不把她拉入伙……那不成傻子了？ 如果能顺着她这这条线，打入到企鹅游戏内部，这得少走多少弯路啊？ 企鹅游戏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砸钱买买买的时候，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只要能做出爆款游戏来，这个工作室绝对会成为企鹅眼里的香饽饽。 再加上有小公主坐镇……想不吃香喝辣都难！ 而他只需要负责动动嘴输出一下创意，剩下等着数钱就行，这种美事，傻子才会错过。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这个工作室一旦壮大起来，会不会被企鹅强行收购……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陷害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先把工作室搭建起来再说。 很显然，毕晓晏比他还心急。 一回到姜妍的办公室里，她立刻就拽着周灏问了起来，“大叔，你先跟我说说，你打算做什么游戏？” 没等周灏回答，姜妍就提醒道：“晓晏，别为难他了，没有保密协议，你让人家怎么说？” “额？”毕晓晏懵了一下，“那……现在签一个不就行了？” “算了，不用了。”周灏笑笑道：“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以后还谈什么合作？” 嗯？ 姜妍诧异地看了过去，这小子……心这么大吗？！ 毕晓晏嘻嘻一笑，“够意思，大叔你放心，我懂规矩的！” 周灏不以为意地笑笑，他脑海里的游戏创意可不少，先抛出一个小甜点来试试水，就当是测试一下毕晓晏的人品了。 如果这位小公主一扭头就把他的创意给泄露出去了……那这个合作计划就到此为止了。 如果她能守口如瓶并且顺利完成后面的任务，他才敢放心跟这位小妹妹合作。 制作规模要小，还得有氪金属性满足企鹅的贪婪胃口…… 周灏略一思索，就选定了目标。 要论氪金，嘿嘿…… 第152章 世外桃源 “你要搞游戏？” 电话里的颜磊，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你懂这一行吗，就要冒冒失失往里面跳？” 周灏嘿嘿一笑，“我不懂没关系，有人懂就行了呀。”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一听周灏跟企鹅的小公主攀上了关系，颜磊当即就坐不住了。 “嘿，你这家伙还真是……牛逼牛逼，抱上这条大粗腿，那就不是事儿了！” “不过这事还得好好合计合计，一定得确保能过得了她爹那一关才行。” 周灏应了一声，转而问道：“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放心吧，全部都在按部就班筹备中。”颜磊停了一下，小声道：“过年了我去你家串个门吧，关起门来好好聊聊。” “行。” “你的书大概还有多久完本？” 周灏翻看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大纲，“过年前估计就要完本了。” “行，那我明白了。”周灏小声道：“临走前我再想办法推一把，争取能让《射雕》打破妙笔的均订记录。” 《射雕》目前的均订已经爬到了十二万，距离妙笔的记录只差一万多一点了。 按照现在的上涨速度，破纪录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妙笔中文网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意识。 这让周灏感觉好气又好笑，这帮人该不会以为，离了妙笔这个平台他就没饭吃了吧？ 这么沉得住气？ 在酒店里住了两天后，剧组上下接到了企鹅的正式通知——开拔，前往云省！ 而在出发前，大家也拿到了企鹅发下来的节目计划书。 一看里面的内容，大家都有点懵。 这是啥节目形式？ 怎么感觉有点看不懂？ 一眼看下来，几乎全部都是些平平无奇的内容……矛盾冲突呢？剧本节奏呢？悬念伏笔呢？ 啥都没有，这节目给谁看啊？ 别说几位小年轻看不懂，就连老江湖郭辰和张云峰都看得一头雾水。 他俩虽然不怎么上综艺，但没吃过猪肉也还是见过猪跑的，这综艺怎么看着这么怪呢？ 而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周灏倒是对这份计划书颇为满意，企鹅综艺部的策划能力确实是可以的，这份计划书基本完美抓住了“田园治愈风”核心精髓，绝对的开先河之作。 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直播这个形式上，如果机位镜头和节目安排能完美契合上的话，这款综艺很可能会成为现象级的话题之作。 当团队飞机抵达云省理城的同时，企鹅官方也在薇博上开始了预热宣传。 《白夜追凶》的几位主演的海报轮流登上了企鹅视频的官号，算是给了那些翘首企盼的观众一点小小的甜头。 一听剧组的原班人马要共同录制一档综艺，各路粉丝和吃瓜客立马就坐不住了，开始一窝蜂涌进了企鹅视频的薇博。 没办法，自从杨妍的税务问题暴雷之后，整个华娱圈都进入了风声鹤唳的特殊时期，最近压根就没多少人出来活动，搞得一众娱记和营销号也只能硬着头皮炒冷饭……甚至只能靠胡编乱造维持流量。 好了，这下总算有人出来营业了，大家也终于有饭吃了。 然而大家看了半天，多少还是有点一头雾水。 参与录制的嘉宾倒是报了个遍，甚至连赞助商和冠名品牌都已经开始出来蹭流量了，可是……节目名称呢？ 一般情况下，综艺节目的内容形式基本能从名称里面就看出点端倪来，可这个节目一直不公布名字是怎么回事？ 连这也要卖关子是吧？ ………… 抵达理城的第一天，剧组成员在企鹅方面的带领下，参观了一下刚刚建成没多久的理城影视乐园。 这个影视基地企鹅也有投资，多少带着点秀肌肉的味道。 参观完成后，剧组就被安排入住了附近的民宿。 食宿条件算不上有多好，但胜在原生态的体验，原汁原味的云省风情，倒是让大家觉得颇为新鲜。 周灏也是第一次体验这种风格的民宿，觉得颇为新鲜。 推开窗一眼望去，就是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空气清新地让人心旷神怡。 耳边没有汽车的鸣笛、视野里没有钢筋混凝土森林的压抑感……仿佛一下来到了世外桃源。 是真的很治愈。 莫名的，他就想到了穿越前看过的那部《有风》，好像就是在这里拍的。 重回小屏幕的天仙虽然演技依旧原地踏步，但是碾压那些年轻小花依旧是轻轻松松，再加上对手李限的本色发挥，这对cp在剧里的表现相当不错。 美人美景加上节奏明快的剧本和完美的拉扯氛围，让那部剧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爆款。 火爆到什么程度？ 只凭这一部剧，甚至直接拉动了理城的旅游行业…… 甚至就连港台那些娱乐圈的明星，也纷纷吃下了这部剧的安利，先后跑去有风小院旅游打卡。 这也是周灏在穿越前，最后一部完整看完的电视剧。 在遍地都是各种狗血玛丽苏电视剧的比烂时代，那部剧绝对算是一股清流了，看那部剧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怎么快进过。 如果将来条件合适，也可以把这部剧给“搬运”过来嘛。 反正所有条件都是现成的，只要能在这里开工拍剧，企鹅估计会举双手赞成，正愁这个影视基地建了之后揽不到活儿呢！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关上木窗，回身开门一看，许凌月和林夕娜正俏生生地站在门外。 “大叔，你忙不忙？”林夕娜一脸兴奋道：“我跟红豆姐要出去逛街，一起去领略一下理城的风采？” 周灏呵呵一笑，“找我逛街是假，让我拎包才是真的吧？” 林夕娜嘿嘿一笑，“顺便，顺便……” 周灏无语摇了摇头，“等会儿，我换个衣服。” 回身的瞬间，他脑袋里却忽然咯噔了一下。 许凌月，小名红豆……许红豆？ 理城？ 尼玛，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忽然之间，刚才那个想法又重新冒了出来。 将来如果拍《有风》的时候，直接找许凌月出演…… 也不知道她演技如何？ 第153章 企鹅游戏的危机感 鹏城，某别墅庄园。 一位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小花园里喝着午后红茶，一边浏览着平板电脑上的行业资讯。 这男人长相温润如玉，但他手下的企鹅帝国，却是让人闻风色变的“魔王”，多少人一提起他的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齿。 在他对面，毕晓晏正在苦苦哀求着：“爸，你倒是说句话啊，行还是不行？！”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老毕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学习才是你的第一要务，工作创业的事情，等你完成学业了再说吧。” “等我完成学业，那还需要多少年啊？”毕晓晏没好气道：“到那时候，没准你的公司都已经倒闭了，我还上哪去挖墙脚创业啊？” 老毕被这话气笑了，“你能不说点好的？哪有咒自家公司破产倒闭的？况且公司现在蒸蒸日上，势头健康地很，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谁知道呢？”毕晓晏撇嘴道：“你自己说的啊，巨人倒下往往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国外的例子还少吗？” “而且你的公司在业内风评可不是一般的臭，多少同行对你恨得牙痒痒的，一旦公司露出一点破绽，那些仇家还不得一拥而上踹上两脚啊？” 听到这话，老毕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目光里多了几分惊讶。 一个高一的女孩，能说出这种话来……确实有点超纲了。 正常情况下，这个年龄的女孩哪懂这些东西啊？追星谈恋爱都还来不及呢！ 而且女儿说的话，也的确是事实。 行业巨头本来就树大招风，况且企鹅发展路上的做事手法，确实得罪了很多人。 说句更直白一点的话，企鹅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是踩着无数同行的尸骨登上来的…… 一旦企鹅哪天露出颓势，被人群起围攻是百分之一万的事情。 一鲸落万物生，下面那些同行公司，做梦都在盼着企鹅暴毙然后上来分食呢！ 关掉了平板电脑，老毕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好，既然你说要做游戏，那你想过具体怎么操盘吗？” “制作一款游戏的流程，你了解吗？从策划到制作再到宣发，中间每一环节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和人力资源，你准备怎么办？” 毕晓晏撇撇嘴，“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我得先从你这里拿到许可，才能考虑后面的事情呀？” “再说了，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干活，那不是还有个合伙人嘛？” “就那个写网文的啊？”老毕笑着摇了摇头，“隔行如隔山，他写小说写得好，未必就能做好游戏策划。” “你要警惕一种可能性，他一开始就是冲着你这个人来的，合作开发游戏什么的，可能只是他接近你的一个工具而已。”老毕说道。 “呸。”毕晓晏没好气地啐了一口，“你们心里脏了，所以看谁都带着有色眼镜，我就觉得他不像那种人！” “你太年轻了，不懂人心险恶。”老毕摇头苦笑。 “是你们心里太肮脏，看不到人家阳光的一面！”小毕继续回怼。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老毕摇头道：“这又不是交朋友，觉得人好就行，既然涉及到创业，还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毕晓晏听着眼睛一亮，“这么说，你同意啦？！” “先过了第一关再说吧。”老毕无奈道：“这可是真金白银的创业，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可千万别指望我会给你开后门。” “放心，我也不稀罕你开什么后门！”毕晓晏一脸兴奋道：“我们一定会用实力，让你心服口服的！” 老毕笑了笑，“不过前提是，不能影响学习，如果因为分心做游戏影响到了学习成绩……后果你知道的。” “放心，耽搁不了！”毕晓晏一摆手，“我先去通知他了，你自己慢慢喝啊！” 说完，撒腿就跑。 看着女儿青春洋溢的背影，老毕眼里闪过一抹宠溺的柔光。 这时，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坐着代步的高尔夫车，缓缓从后花园而来。 看到只剩老毕一个人坐在那喝茶，忍不住问了一句：“她人呢？” 老毕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平板电脑，“上去了。” 女人心里明了，脸上有几分无奈：“你还是答应她了，对吧？” 老毕没吭声，默认了。 “你就惯着她吧！”贵妇没好气道：“她才多大啊，就让他去创业做游戏，这不是胡闹吗？说出去都被人当笑话！” “这算什么笑话？孩子有奋斗目标并且愿意为之努力，这是好事。”老毕皱眉道：“难道天天旷课打架玩女孩吸粉才叫有出息？” 看到老公像是被踩到尾巴的样子，贵妇感觉哭笑不得。 这个女儿奴啊，真的是……一点都说不得。 “而且。”老毕忽然压低了声音，“我也并不是完全由着她乱来，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女人听着一愣，“什么意思？” 老毕叹了口气，脸色有几分凝重，“游戏部门那边看似业绩非常漂亮，但其实隐忧重重。” “这么多年下来，游戏部门已经形成路径依赖了，抄抄抄然后靠营销制胜，根本没人愿意搞原创。” “这个模式，短时间内确实赚钱很容易，但长期来说隐患很大……太容易得罪人，而且容易把整个部门养废。” “除非企鹅游戏能永远长盛不衰，否则一旦露出颓势，就肯定会被人围攻清算，但……花无百日红，何况是公司呢？” “这两年游戏部门疯狂收购和投资海外游戏公司，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但目前来看……效果并不明显，有些事情并不是烧钱就能解决的。” “想要从根子上解决问题，还得靠自己争气……现在游戏部门那几个小组，我已经不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原创来了，能帮着守住现有份额就不错了。” “如果晓晏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那就能很大程度上解决我们公司原创不足的窘境，以后出去跟人吵架都能多几分底气！” “而且……”老毕推了推镜框，眼底精芒闪烁，“同时我也想看看，那个周灏身上到底有多少潜力可挖！” 第154章 还有这种好事? 连着预热了几天后，企鹅视频终于在自己的薇博官号上公布了节目的名字——《彩云之风》。 彩云取自彩云之南，风自带一股解压清爽的感觉。 只看这个名字，就有一股清新的治愈感扑面而来。 有一定经验的观众，基本已经能顺藤摸瓜辨认出来了，这应该是一档慢节奏的综艺。 然而第二天，企鹅视频又公布了节目的另一个重要线索，整个薇博瞬间炸锅。 “什么鬼，我没看错吧，直播？！！” “直播综艺？企鹅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你当是两个人面对面搞访谈呢，还搞直播，你那镜头和线路切得过来吗？” “瞎整什么烂活呢，爆死预定！” “老老实实录播综艺不行吗，非要搞特殊化，之前那个《背阳之路》的制作时效不就挺好吗，照葫芦画瓢不行吗？” “9494，实在不行把《背阳之路》这档节目再续上也行啊，这节目真挺好的，之前搞得虎头蛇尾太可惜了！” “附议附议，可以重新开个第二季好吧，反正贫困山区多得是，不怕没地方取材。” “别搞了，之前那档节目出圈是因为扶贫吗？那是因为出了周老师这么个妖孽好吗？如果没有他的那些神级作品作为点缀，你看那个节目还有多少人看？” “明白人，那节目最大的看点其实就是周老师，除此以外乏善可陈。”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的节目算不算《背阳之路》的精神续作啊，除了曹星缺席以外，其他三位全部参加了！” “唉，也不知道这节目最后会变成啥样？” “……” 粉丝和吃瓜客们众说纷纭，业内的一众同行也在时刻关注着企鹅这边的动向。 直播综艺这个石破天惊的想法，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 他们也想看看，企鹅最后到底能整出什么节目效果来。 万一企鹅要是搞砸了，他们不介意凑上去踩上两脚，落井下石踩死同行什么的，大家最喜欢了。 如果企鹅要是玩出花来了……那更好，复制大法启动！ 只要把核心要素提取出来，然后换个壳套上皮就能出发了！ 爽歪歪！ 同时关注着这档综艺的，还有业内那些靠综艺混饭吃的艺人们。 作为综艺咖，综艺节目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值得他们关注的，就跟演员选剧本一样，综艺咖选节目也是相当重要的，会直接决定他们的未来发展。 一档好的节目，能让他们一夜爆红人气飙升，要是看走眼接一档烂节目……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败人气。 而直播综艺这个崭新的形式，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必须时刻关注并且学习啊。 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企鹅官方也非常善于利用热度，趁着大家还在热议直播这个形式的时候，作为综艺部一把手的姜妍出面接受了一次专访，回答了一系列的问题。 其他问答基本都是公式化的内容，唯独一个信息让大家颇感兴趣。 这个直播综艺的创意，竟然是来自周灏？ 什么情况？ 一个网文作者，竟然能干预到企鹅制作综艺的决策？ 这一下子，不少人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后面，绝对有不可告人的py交易啊！ “我怎么感觉风神跟企鹅越走越近了，该不会哪天忽然封笔跑去企鹅上班了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诶，毕竟风神的编剧才华已经得到过验证了，再加上节目策划能力……绝对让企鹅垂涎三尺好吧！” “这话说的，这种全能型人才谁见了不眼馋啊，估计流媒体御三家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挖人呢！” “你们怎么都这么乐观啊，就只有我觉得企鹅没安好心吗？直播综艺这么疯狂的想法，暴雷失败的可能性是很高的，企鹅现在把这事捅出来，不就是打算让风神背锅吗？” “卧槽，好像还真是……企鹅不会玩得这么脏吧？” “哥们儿，年轻了不是？对于黑心企鹅，用最肮脏的思想去揣测它都不过分的！” “擦，那风神是真危险了！” “危言耸听，无聊。” “爱信不信……” 虽然网络上众说纷纭，但线下已经有人感觉到了压力。 妙笔的管理层紧急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专项讨论关于“风来世界”的事情。 为了旗下的一个作者，专门召开一个高管会议，对于妙笔来说这真的是破天荒头一遭。 但眼下“风来世界”俨然已经成了妙笔的旗帜人物，不得不慎重啊。 万一要是真被企鹅挖走……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在这次会议上，执行总裁于东飞遭到了各种口诛笔伐的质疑，原因也很简单——你说你老卡着人家的白金合同干什么？ 早点用白金约锁住那个周灏，哪还有现在这么多事？ 现在好了，新合约迟迟签不下来，给了周灏坐地起价的机会……你这个执行总裁不称职啊！ 于东飞被气得差点头顶冒烟，关我屁事啊？！ 卡他白金约的是总编徐文明，而缩减白金约和大神约数目的决定，当时可是大家开会一致通过的…… 现在出了事了，让我一个人背锅？ 草！ 不过现在争论这些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周灏的续约事项给定下来再说。 企鹅虽然还没有网文业务，但对于这家惯用买买买跨界发展的巨头来说……这叫事儿吗？ 没准明天一觉醒来，它就把哪家小说网站给收购了…… 不得不防啊！ 散会过后，于东飞直接就把九组的主编颜磊给喊了过来，“上次让你去跟风来谈续约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这不磨着嘛。”颜磊一脸为难道：“之前他心心念念想要白金约的时候咱不给，现在主动权已经在他手里了……他不着急签，我也没办法啊！” 于东飞气得直挠头，来回踱步几圈后，忽然低声道：“他到底有没有接触其他的平台？” “没听说。”颜磊脸不红心不跳地摇了摇头。 他是要单飞创业，确实没有跟其他平台接触嘛。 “确定没有？” “反正我没听说。” 于东飞咬牙犹豫了一会儿，“你先把手边的工作放一放，陪我去一趟云省，说什么都要把这份续约合同签下来！” “这小子要是跑了，我俩都要跟着滚蛋，明白不？” 颜磊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呵呵一笑。 还有这种好事？ 第155章 男才女貌? “恭喜您，五星级形体训练通关完成，正在评估考核成绩，请稍候……” 终于……终于，终于过了！ 看着结算页面，周灏简直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他都已经记不清，被这个五星级形体课折磨有多久了！ 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一次又一次地失败……简直快把他的耐心都给磨完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强迫症，一定要填上这个坑……他早就放弃了！ 看到课程《形》角标上红色的“clear”角标，莫名有一种畅快感。 舒服了！ “课程评价为a，正在结算任务奖励，请稍后……” “演技子项全体+3，可分配自由点数+16，获得词条卡（眼技大师）碎片6/6。” “恭喜您成功收集六块词条碎片，已自动合成对应词条卡，从现在开始您可以挂载使用它啦，祝您使用愉快！” 就这啊？ 磨了这么多天，竟然只给了这么一点奖励点数，属实是有点抠门了。 唯一的惊喜，就是凑成了一张完整的词条卡。 《眼技大师》：挂载词条之后，眼神戏能力自动增加30点（眼技单项属性上限100，溢出部分视为无效）。 啧，这东西好啊，一挂载就能加30点眼神戏，四舍五入约等于小梁潮伟了。 可惜啊，咱不走演员路线，这卡效果再好也没啥用了。 不过总算是了了一个心愿，这一晚周灏睡得都特别香。 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一起出门吃早点的林夕娜都感觉到了异常。 “大叔，看你心情很好的样子诶，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周灏摇头笑笑，“因为这里环境很好，感觉全身由内到外都被涤荡了一遍，所以心情不错。” “是哦。”林夕娜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住在这里真的跟住在大城市里完全不一样，感觉时间都跟着慢下来了，空气都温柔了好多。” 周灏听得哑然失笑，也不知道又是从哪本言情里看来的句子。 “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他下意识问了一句，“许凌月人呢？” “睡觉呢。”林夕娜回道：“早上三点多才睡，哪起得来啊。” “熬这么晚干嘛呢？”周灏好奇问道。 “还能干嘛，写歌呗。”林夕娜撇撇嘴，犹豫片刻后小声道：“感觉她确实有点灵感枯竭了，以前看她写歌好轻松，但现在……真的就跟便秘一样，看着都好吃力。” 周灏笑笑，“灵感枯竭是很正常的，哪有人永远能保持稳定高质量输出的？” 隔壁地球村那位曾经横压一世的周董，最后不也成了江郎才尽的奶茶伦？ “唉，要是那位周老师能帮一把就好了。”林夕娜叹气道：“如果他能出手帮忙的话，别说一首歌了，就算十首歌估计都不在话下。” 周灏没吭声，这话他不好接。 “唉，也不知道那位周老师到底在哪。”林夕娜一脸憧憬道：“真想见一见他。” 沉吟了一会儿，周灏淡淡笑道：“没必要强求吧，或许哪一天不经意的时候，他自己就出现在你面前了呢？” “也对。”林夕娜点点头，脸上绽放出一缕阳光笑容，“快点走吧，听说那家小锅米线每天都是限量供应的，去晚了可就没了！” 某栋小木楼窗口处，张云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得亏曹星那小子没来，要不然看到这画面，非得抓狂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孩子男才女貌的，看着还挺登对啊？ ………… 吃过早饭，企鹅的团队就带着大家开始熟悉录制环境。 根据企鹅的计划，主要的录制地点就是在附近的那个影视园区里。 因为这个影视园区本身就是根据本土特色改建的，民俗风味非常浓厚，跟那些现代化的工业影视基地完全不一样。 所以在这里录制不会有什么违和感，在展现云省民俗的同时，还能顺带着给影视园区做一个广告。 一箭双雕了属于是。 而企鹅安排的内容，大多也都偏向生活化，基本不需要什么过多的讲解和排练，反正到时候就是在框架内自由发挥，主打一个真实。 园区的各个角落，几乎都已经埋设了隐藏的摄像头，除了厕所和某些隐私角落以外，几乎堪称无死角。 这么多的机位，对于导播来说绝对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但这并不是周灏等人需要操心的事情，他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参观完录制地点，一行人就打道回府，开始准备两日后的正式录制。 然而就当周灏回到酒店准备忙里抽闲码字攒稿时，几位不速之客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风来，一起吃个饭吧。”于东飞笑呵呵道。 余光悄悄看了一眼边上的颜磊，周灏点了点头：“好。” 对于于东飞的来意，他基本是心知肚明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续约，妙笔那边要是还不急，那就不是大心脏而是没心没肺了。 此行跟着于东飞一起前来的除了颜磊之外，甚至还有一位法务部的员工……急切之情昭然若揭。 可他越是着急，周灏反而越不急。 反正也没打算续约，拖就完事了。 在餐桌上面对于东飞几次三番的暗示试探，他太极打得飞起。 主打一个不拒绝不承诺……下次再说！ 面对这坨滚刀肉，于东飞是真急了。 “风来，不能再拖了！你要再不续约，我可就要被撸下去了！” “我知道之前因为白金约的事情，你心里可能有点膈应，但这不都已经过去了嘛？你要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就是了，能力范围内，我一定满足你！” 周灏不紧不慢往嘴里塞了块烤肉，心里冷笑连连。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 以老子的成绩，早就够资格签白金约了，喜欢卡着不给？ 而且这还不是主要问题……特么你们黑了老子多少渠道费啊？ 都够买一套大公寓了好吗？ 要是不知道你们那点龌龊事，捏着鼻子签了也就签了。 现在还想让我继续接受剥削？ 我呸！ 不过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毕竟《射雕》还在连载，不能这么急着撕破脸皮。 得先想法办法，继续拖。 拖到《射雕》完本，拖到“周老师”马甲曝光，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156章 大叔，出事啦! 一顿饭下来，于东飞口水都快说干了，结果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我要考虑一下。 气得于东飞当场红温，差点当场骂娘。 可是一想到周灏现在的情况……于东飞还是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我忍！ 一顿饭不欢而散，周灏一回到酒店就接到了颜磊发来的消息。 “于东飞可能已经有所察觉了，你最好有所准备。” 周灏回了个ok的手势，心里波澜不惊。 妙笔给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而且于东飞堂堂公司的执行总裁都已经低声下气上门来求续约了，结果依然还是被婉拒…… 但凡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他已经脑后长反骨了。 无所谓，爱咋咋地吧。 《射雕》大势已成，现在妙笔要是敢掀桌子，甚至都不许他亲自出面声讨，各路书迷和吃瓜客都能把妙笔官方给冲烂了！ 店大欺客，客大同样也是可以欺店滴！ 回屋泡了杯茶，周灏习惯性上网冲了一下浪。 今日的热点新闻当属《云澜传》，这部几乎早夭的宫斗剧，在经过了几天时间的下架整顿后，改头换面重新回到了优影的影视库里。 片头曲已经被全部撤换掉，杨妍的痕迹被完全抹去。 可即便切割工作已经做得如此完备，但终究已经错过了第一波的热度，而且之前那一系列的骚操作也带来了不小的口碑反噬。 尽管重新上架并且卖力宣传，但依然无法阻止收视率的大幅度崩盘。 跟着收视率一起崩塌的，还有作品相关的广告营收……砍得砍撤得扯，原本还算可观的广告收入，直接来了个脚踝斩。 损失惨重！ 关键这事你还没法告人家……毕竟是《云澜传》自己这边暴雷在线，触发了某些投资保护条款，不管是撤资还是砍预算都不算违约。 没辙，只能继续骂杨妍了。 这个贱人啊，要不是你丫的拼命作妖招惹许凌月，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 自己进去踩缝纫机也就算了，还连累我们一起跟着遭殃。 草！ 而作为这场风暴的导火索和中心人物，杨妍的结局基本已经注定了。 资产被全部冻结，名下代言全部清空，过往相关的作品也被全网下架…… 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官方文件，这事实上就是被彻底封杀了。 现在等待她的，是来自法律的重锤审判。 她的这次税务暴雷可牵连出了不少人，也让经纪公司和不少投资方都损失惨重，现在咬牙切齿想要她死的人可真不少。 能进去踩缝纫机，对她来说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了。 “世事无常啊……”周灏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个把月前，他还在网上跟杨妍斗过法，结果现在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要进去了…… 回头无意间看到热搜，周灏又被惊了一下。 热搜榜第九位——#阳光总在风雨后# 啥情况？ 点进去一看，又是熟悉的场面，来自五湖四海的各种短视频都汇聚在了一起，基本全都是在合唱《阳光总在风雨后》。 而且出境的合唱团几乎覆盖了全年龄层，男女老少全部都有。 被置顶的视频，是一个盲人交响乐团配合残疾人合唱团的作品，这首歌的歌词和意境对他们来说绝对有着不一样的感悟，所以演唱时感情也是最充沛的。 刷了两遍，周灏心里也有点戚戚焉，跟风转发了这个短视频，附上了一个鼓掌的表情包。 结果动态一发送，下面评论区立刻涌入了一堆催更大军。 “还有时间冲浪是吧？赶紧去更新啊！” “你今天才更新一万字啊，这就没了？” “距离你上一次更新已经过去两小时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搞快点，我还等着看结局呢！” 周灏看得哭笑不得，只能关闭薇博开始码字。 随着妙笔方面开始心生警惕，各种不确定的意外随时可能出现，确实应该加快更新速度了。 早点完本早点跳槽，免得夜长梦多！ 变成“人形打印机”的完整形态后，他的码字速度日渐加快，到现在时速三千字已经跟玩儿一样了。 五个小时后，一万五千字的任务顺利完成，周灏长长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转头进行剧本创作。 刘伟那边虽然一直忙着剪辑《白夜追凶》，但也没忘记催更。 他等完整版的《无证之罪》，已经等得有点心焦了。 另外林建岳那边也打来电话暗示过，《琅琊榜》和《开端》的剧本都可以准备起来了。 尤其是《琅琊榜》，基本已经被确定为山海影视明年的镇场之作，耽搁不起。 三个剧本同时开工，对于周灏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挑战，好在有外挂在身，不然还真搞不定。 熬到深夜十二点，他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体，洗漱酣然入睡。 完成了《形》的辅导课程后，每天晚上睡觉休息都纯粹了很多，再也不用接受各种bt课程的折磨了。 一觉睡到早上八点，他忽然被床头的电话吵醒了。 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话筒那头就传来了林夕娜焦急的声音，“大叔，出事了！” 听她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周灏心里咯噔一下，睡意去了一半，“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红豆姐！”林夕娜急道：“她的工作室好像也被查税了，红豆姐一大早就赶回去配合调查了！” 嗯？ 周灏瞬间睡意全消，“什么情况，她也偷税漏税了？” “不知道啊。”林夕娜急吼吼道：“不过她自己信誓旦旦说从来没有过，而且我相信她也不是那种人！” 周灏点点头，这话确实没毛病。 就许凌月这种不争不抢的咸鱼性格，压根就不像会偷税漏税的人。 她要真是那种人，估计早几年就能正式登基天后之位了，那还轮得到杨妍那种野鸡三番四次地骑脸挑衅？ 不过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坏就坏在……有时候事情并不是艺人自己可以控制的。 就如前面所说，有些税不是你想交就能交的。 就很麻烦。 而且比这个更麻烦的是……许凌月的事业本来就已经面临崩盘了，这要是再出个税务丑闻…… 她直接可以敲gg了。 形势严峻啊！ 第157章 群起围攻许凌月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让节目组有点蒙蔽。 节目明天就开始了啊，许凌月这个时候跑回去配合查税…… 尼玛，计划全乱了啊！ 作为总导演的姜妍，更是急得直挠头，恨不得把头发都给抓下来了。 上次《背阳之路》几乎是天胡开局，中间就是因为许凌月这里出现了变故，所以才导致节目最后烂尾。 这次倒好，干脆赶在节目开始之前出幺蛾子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是不是许凌月跟我们企鹅综艺部，八字犯冲啊？ 抱怨无济于事，还得想办法救场才行。 毕竟许凌月是被国家机关召唤回去配合调查，咱也不敢真抱怨什么啊…… 尽管张虹那边已经竭尽全力封锁了消息，但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许凌月配合查税的消息，还是如同一阵风似的吹遍了整个互联网。 当天中午，#许凌月疑似税务暴雷#的词条就空降热搜，瞬间全网震动。 其实自从杨妍暴雷之后，这些天又陆陆续续被查出了几个偷税艺人，大家多多少少也已经有点免疫力了，但这次还是惊到了不少人。 原因很简单，许凌月在圈内的形象实在太健康了——不争不抢不作妖，不炒绯闻不傍大款，全凭实力吃饭赚钱。 之前去司元村参与救灾，也为她狠狠刷了一波路人好感度。 这会儿在大家心里，许凌月几乎就是优质艺人的代名词之一了，所以哪怕她的新专辑崩得一塌糊涂，依旧有粉丝在不离不弃地守着。 可是现在许凌月的名字竟然跟“税务暴雷”联系在了一起……这个冲击力属实有点大了。 甚至让不少人感觉三观崩碎。 而那些黑子和不明生物们，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争先恐后跳出来开始狂欢。 “我说什么来着？天下乌鸦一般黑，哪有艺人经得起查的？” “十个明星九个漏，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真信了。” “天天营销佛系人设，原来也是个败絮其中的烂货！” “说个笑话，许凌月是德艺双馨的优质艺人，哈哈哈哈哈……” “真的恶心，之前杨妍暴雷的时候一个个的在那嘲讽拉踩，现在被回旋镖砸脸了，我就想问问那帮煞笔脸疼不疼？” “别搞笑了，人家就没脸，怎么可能会疼？” “唉，真的是幻灭啊……” 看到这个情况，张虹紧急让公关组加班行动，开始控制舆论的发酵，并且用工作室的账号发布了一个声明，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 许凌月并没有偷税漏税，现在只是配合有关部门调查一下而已。 我们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查！ 谣言止于智者，请大家耐心等待调查结果……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可惜压根没几个人愿意相信，只当工作室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毕竟明星塌房暴雷签赌咒发誓的名场面，已经是数不胜数了，大家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而且又恰巧赶上这波税务风暴，这种声明的可信度就更低了。 哦，娱乐圈这么多明星，为啥偏偏就查你许凌月而不去查别人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有问题？ 骗谁呢！ 到了傍晚，#许凌月疑似税务暴雷#的词条已经冲到了热搜top3，张虹使尽浑身解数都想压住这个热度，却根本无能为力。 她得到的消息是——有人在烧钱推这个热度，没法压。 得知这个消息，张虹愣了好半天，最后发出了无奈的苦笑。 在同龄的女歌手赛道上，许凌月和杨妍一直都像是两座大山，压得那些同行都喘不过气来。 现在杨妍已经确定gg要退圈了，就只剩许凌月这一座大山了，只要彻底搬倒这座大山，这块巨大的蛋糕就可以空出来任她们分食了。 现在难得遇到这么好的机会，能把杨妍和许凌月给一锅端了，那些同行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张虹甚至怀疑，工作室这次莫名其妙被税务机关盯上，也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操纵倒是不可能，但只要匿名举报的数量足够多，税务机关是肯定没法坐视不理了…… 和她持同样猜想的，还有紧急赶回来配合调查的许龄月。 “我们的税务一直很规矩，从来没动过手脚，根本不可能出问题的。”许凌月一脸淡定道：“肯定是有人在动歪脑筋。” 张虹点点头，认可了这个猜想，“你觉得会是谁？” “谁受益，谁的嫌疑最大，这是任何领域都通用的规则。”许凌月撇嘴道：“只不过这些年被我压在下面的女歌手实在太多了，一下子真有点不好分辨。” “不过无论是谁动的手脚，这次只怕都会玩火自焚。”许凌月冷笑了一声，“她们肯定以为我的税务也一样不干净，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派人匿名举报。” “可最后要是查出来我的税务没问题……那倒霉的可就是她们了，敢拿国家机关当枪使，这帮人是真不怕死。” 看到许凌月如此镇定，张虹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对方估计也没想过，这娱乐圈里面竟然真的有人能做到应缴尽缴吧？ 她们总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压根不相信有人真会遵纪守法…… 可笑啊。 “不过就算最后查出来没问题，但这波舆论过后，你的声誉受损估计是免不了了。”张虹叹气道：“这事就像白衬衫上面沾了墨汁，很难彻底洗干净的。” “就算到时候官方给出了蓝底声明，依然会有人觉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依然会有人猜测你可能散财消灾……堵不住的。” “没必要堵，她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嘴长她们身上，管不了。”许凌月一脸淡然道：“反正我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而且网民的记忆是很有限的，等我出国学成归来，还有多少人能记得这回事？” 张虹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可惜了，本来还能舒舒服服在那边度个假的，结果闹出这种事来。” “速战速决吧，应该也用不了几天。”许凌月皱眉沉吟了一下，忽然看向了张虹。 “相比起录综艺……其实我还是更想在离开前见一见那个周老师，你有办法吗？” 第158章 活该你发财! 尽管还没有被实锤，但许凌月这边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所剩的几个代言品牌，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撤掉了所有宣传物料，抹掉了互联网上的相关资讯，仿佛根本不存在合作历史似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为切割做准备了。 一旦被官方实锤，剩下的切割手续立刻就会跟上来。 不但代言要丢，许凌月作为事实上的“违约者”，还将面临巨大的索赔金额。 与此同时，大家发现在虾皮音乐上面，许凌月的作品全部变成了灰色，也就是进入了屏蔽状态。 很明显，也是在为后面的应急处理做准备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最尴尬的除了许凌月和她的工作室以外，当属企鹅视频了。 前两天刚刚官宣了新综艺的嘉宾阵容，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评论区里那叫一个热闹。 “赶紧踢了吧，不然节目要完！” “当断则断啊，本来就没什么综艺感，赶紧做个切割断尾求生啊！” “听句劝啊小企鹅，千万别头铁，看看隔壁的优影被杨妍害得有多惨，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啊！” “之前那个节目就是被许凌月坑的，她这是跟你们有仇啊！” “别墨迹了，赶紧把人踢了，早点开播！” “……” 除了企鹅视频的官博以外，另外几位嘉宾也被莫名牵连了进去。 黑子们在煽风点火，“劝”大家赶紧跟许凌月做切割，而粉丝则在到处拉援兵，想要让大家声援一下许凌月。 周灏也没能幸免，薇博的评论区里早就已经是乌烟瘴气了。 因为他之前不止一次帮过许凌月，而且他的书迷也早已经跟许凌月的歌迷打成了一团，事实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所以这次他也是受冲击最猛烈的第三方之一。 眼看着大家吵吵嚷嚷没完没了，他干脆发了条薇博动态，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许老师到底有没有偷税漏税轮不到我们来裁决，安心等官方消息就是了，这个时候妄下定论做假设的，非蠢即坏。” “另外，以我对许老师的了解，我相信她不是那种人。” 虽说不能百分百打包票，但周灏实在是无法相信，像那种咸鱼会去搞偷税漏税的勾当。 关于这一点，不但许凌月本人再三赌咒保证过，就连她身边的亲朋好友也众口一致地选择相信她。 用林夕娜的话来说——红豆姐要是那种人，东星唱片早就把她当祖宗供起来了，哪还舍得解约啊？ 像她这种级别的歌手，只要她本人愿意配合……钻空子捞金的机会可太多了！ 就算里面有不得已的隐情，数额应该也不会很大，补缴罚款基本就算完事儿了，应该不会被通报批评。 毕竟她之前的风评一直都很不错，只要不是情节特别恶劣了，应该不会一棍子打死。 考虑到这些，周灏才敢有恃无恐地公开支持她。 这条动态一出去，许凌月的歌迷立刻就坐不住了。 这两天她们到处找援军，可至今都没有一个敢公开支持许凌月的，没有落井下石跟着踩一脚都算不错了！ 这一下总算找到个讲义气的……那叫一个激动啊！ “红豆粉组团来感谢啦，多谢风神仗义执言！” “还得是你啊，周大侠！” “能写出《射雕》这种奇书的，确实不一样！” “给风神磕一个，雪中送炭了啊！” “话不多说，送上盟主一个聊表心意，风神nb！” “活该你成神发财！” “……” 有人夸，自然也有人骂。 “糊涂啊！这种事情你也敢帮人撑腰，没死过啊？” “煞笔啊，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当心连你也被一起封了！” “建议有关部门也查查你的缴税情况，我估计也不干净。” “还有可能，要不然怎么会帮她说话呢？” “沆瀣一气啊，唉……” 不过这些骂声，周灏直接就当看不见，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相反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得益于许凌月歌迷的“报恩”，《射雕》书友榜上又增加了几十个盟主，均订也有一波小幅度的上扬。 赢麻了！ 不过颜磊却悄悄发来了飞信消息：“这种事你最好还是少掺和，万一那啥了，容易被人留话柄。” 周灏回了个ok的手势，心里却不以为意。 他还是相信自己这双眼睛的，应该不会看错许凌月。 光凭她能守着周老师的秘密一直没有公开炒作，就足见此人的人品是过硬的。 剩下的，只要等官方出通报结果就是了！ 当天晚上，许凌月发来了飞信消息，表达了感谢之情。 然后连她的外公外婆也跟着一起发来了消息，一口一个感谢。 可见老两口平时也是一直在关注这个外孙女的一举一动的。 一天过去，许凌月的税务事件还在持续发酵，热搜榜上的名次也是居高不下。 这一下，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来，是有人在背后使劲了。 要不然，这股热度不可能持续这么久，太反常了！ 而原本已经咽气的《云澜传》，也趁机蹭了一波热度，剧组官号直接把已经凉凉了杨妍拉出来狠狠抨击了一顿，然后公开表示要“严厉抵制劣迹艺人”。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指桑骂槐影射许凌月呢——之前杨妍税务暴雷的时候，我们这边是什么待遇啊，现在许凌月也爆了，你们总不能搞区别对待吧？ 该封杀就封杀，该起诉就起诉……如果能拉《白夜追凶》一起陪葬，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毫不意外引发了众怒，评论区里骂声一片。 但本着黑红也是红的理念，剧方根本不为所动，反正现在只要能博得关注度止损，挨两句骂又怎么了？ 蹭，继续蹭！ 往死里蹭！ 第二天，《云澜传》继续在许凌月的“坟头”蹦迪，为了博关注，是真豁出去了。 红豆粉们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大家都知道现在是逆风局，只能先忍着。 然而正当《云澜传》剧方拼命蹦迪时，大家期待已久的官方公告也终于出炉。 许凌月的税务……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这一下，《云澜传》剧方直接傻眼了。 不是，你玩儿我呢？！ 第159章 秋后算账 眨眼之间，顺风变逆风。 《云澜传》片方的反应也是非常快，光速撤掉了之前的蹦迪动态，然后又锁掉了评论区。 诶，我不让你骂，气不气？ 这波无耻的操作，彻底激起了公愤。 不仅仅是许凌月的粉丝被气得原地爆炸，就连路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忒不要脸了啊！ 你要黑就光明正大的黑，出了事也别怂，大不了假装道个歉也行啊？ 现在这光速秒怂缩壳当乌龟……太丑陋了啊！ 但缩壳并不是万能的，红豆粉和路人的怒火，开始逐渐形成了燎原之势。 之前是因为真相不明，属于逆风局，所以大家才忍气吞声的。 现在都已经真相大白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冲！ 于是乎，《云澜传》的前两集直接被爆破了，满屏弹幕都是各种谩骂嘲讽，删不完控不住，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关弹幕，完全都没办法看剧了。 下面的评论区也遭了殃，直接成了红豆粉的团建现场，顺带着还有周灏的书迷和各路人马过来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场面完全失控。 起先剧方和平台方还试图控评，但很快就彻底放弃了抵抗。 面对浩浩荡荡的海啸，根本控不住啊。 而更让他们感觉恐惧的是……针对《云澜传》的扒皮举报行为，又开始了！ 之前刚开播那会儿，就已经出现过了一次类似的情况了，剧本里面各种bug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顺带着还被扣上了“历史虚无主义”的帽子。 在下架整改期间，可没少修改相应的部分，直接导致中间有几集都出现了缺胳膊少腿的割裂感，就是因为这个。 这要是再来一次……这片子真要被阉割完了，根本没法看了！ 而且这次的举报等级，比上一次更加恐怖，上次大家举报渠道都是还是集中在广电部门等影视行业相关渠道，而这一次……举报的渠道已经开始往天上捅了。 这是要出大事啊！ 制片方天韵文化直接快被吓尿了，自家剧本里面有多少暗雷，他们心里是最清楚的。 各种移花接木的“反装忠”、民族问题的魔改扭曲、影射诋毁某些历史正面人物、鼓吹某些扭曲的价值观…… 哪哪都是问题啊！ 这些东西如果只是放在“影视创作”的领域来批判，顶多也就落个“胡编乱造”、“不合适”的骂名。 可要是真上了大秤……一千斤绝对打不住！ 往大了说，这就是在挖意识形态的根啊，一旦定性，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意识到情况严重性的天韵文化，赶紧跪在了优影视频的门外。 爹，救我！ 而优影非但不想帮忙，甚至还想把这帮煞笔东西拽进来大卸八块！ 你们特么是不是脑子有病？！ 官方都还没定性呢，你们就急着去坟头蹦迪了？ 之前差点把自己活活作死，你们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这下好了，事情真要闹大……连优影都得被约谈喝茶。 一旦涉及到意识形态问题，事情可大可小啊！ 求我们帮忙？ 我们该找谁帮忙去？ 滚！ 碰了一鼻子灰的天韵文化，是真慌神了，赶紧把电话打到了许凌月的工作室，想要赔礼道歉。 结果张虹一听是天韵来的电话，直接了当给挂断了。 根本一个字都懒得听。 之前坟头蹦迪的时候，你是巴不得我们死啊，现在一个电话就想用“误会”揭过？ 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情？ 非但不能原谅，而且还得追究到底。 必须杀鸡儆猴，免得以后有人效仿！ 当天晚上，许凌月工作室的官号就发布了一则杀气腾腾的声明，猎杀名单排了整整两页。 首当其冲就是天韵文化，喜欢坟头蹦迪是吧？ 来，继续奏乐继续舞！ 然后一帮网络大v和营销号也上了名单，基本都是之前冲在造谣第一线的“先登勇士”。 之前吃人血馒头的时候是风光了，现在被反噬了自然也逃不掉。 哪怕他们已经删掉了之前的小作文和动态，并且公开表达了歉意……但根本没用。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法律干嘛？ 张虹全权代表许凌月，直接一纸状书把薇博给告了，让她必须交出那几位v的相关信息，以备后续起诉操作。 薇博也是相当光棍，一秒妥协都不带犹豫的，直接就把这几位大v给卖了。 你们爱怎么吵就怎么吵，千万别拉我下水。 我就是个平台而已，我是无辜的！ 这些大v是真慌了，原本只想吃点烂流量而已，没想到会闹这么大…… 这可不是那那种擦屁股都嫌硬的律师函，而是真真正正的法院传票！ 一旦被定罪……这一辈子都要染上污点了啊！ 道歉，继续道歉！ 薇博上接二连三发布道歉声明，私底下也是疯狂想办法联系许凌月这边，想要表达歉意…… 然而根本没什么卵用，张虹和许凌月根本不接招。 既然抱死了要“杀鸡儆猴”，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心软。 该干嘛干嘛去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税务机关的蓝v号也在当天发布了一则语焉不详的声明——请慎重利用举报功能，恶意举报等同诬陷，同样属于违法行为！ 虽然一个字都没提许凌月，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声明就是从许凌月一案衍生出来的。 和大家猜想的一样，很可能是出现了大规模的匿名举报，才有了税务机关的这次清查行动。 如果真查出问题来那没事，举报者有功。 可现在既然许凌月是清白的……那问题可就大条了。 恶意举报等同诬陷，而且还是短时间内大量的匿名举报，一看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集体行动…… 你们想干嘛？ 把国家机关当你们宫斗的工具？ 知道死字怎么写不？ 一时间，整个涉案群体都开始瑟瑟发抖，就连那些大v也不敢再到处喊冤了，生怕成为扩大打击的出头鸟…… 沉冤得雪的许龄月，已经没耐心等待最后的结果了。 把手头的工作交代给张虹之后，她再次登上了返回云省的飞机。 那里，还有一场综艺和几位真朋友在等待着她。 第160章 男人没野心，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复活还不到一星期，《云澜传》就再次被下架了。 这次是优影主动给撤下来的，对外公布的原因是——内部审核发现还有不少遗留问题还没处理干净，平台本着负责的态度，主动进行下架整改。 话是说得很好听，一副“我很负责”的嘴脸，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优影这是在为切割做准备了。 换句话说，优影和天韵文化的“蜜月期”已经提前宣告结束，事实上很可能已经结束了合作关系。 而作为两家分手的导火索，《云澜传》这次被下架，很可能就是永久性被打入冷宫，再无出头之日了。 因为这部片子里面的暗雷实在太多了，根本经不起查，可它偏偏又是优影签的独家版权…… 但凡优影不想被约谈喝茶，这时候就必须断尾求生，要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这部号称投资超过两个亿，嚷嚷着要革新网剧气象的“网剧新巅峰”，最后直接以腰斩的形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落了个一地鸡毛的下场。 而原本打算借这部剧更上一层楼的两位顶流，也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 要知道这些顶流偶像的时间都是很值钱啊，经纪公司恨不得让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帮忙赚钱割韭菜，根本见不得他们休息。 结果这下倒好，耗费两个多月时间拍摄出来的作品，最后竟然被雪藏了…… 这尼玛少赚了多少钱？ 血亏啊！ 而在更新换代急剧加速的偶像圈，存在感就是维持艺人生涯的生命线，这部片一旦被雪藏，也就意味着朱静怡和李孝俊这两位主演，短期内都要面临没有曝光度的窘境了。 为了维持存在感，接下去的几个月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干巴巴的营销了，要么继续炒cp要么干脆就闹幺蛾子，反正必须得让大家知道还有他们这两号人物存在才行。 两位顶流的粉丝对此也是忿忿不平，哥哥姐姐肯定是没错的，骂杨妍已经无济于事了，但总得找个背锅的发泄一下吧？ 于是乎……天韵文化和优影就遭了殃，两家的薇博官号直接被冲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骂声都有，一眼看去简直乌烟瘴气。 两家实在是没辙，只能暂时关闭了评论区，眼不见为净。 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不让骂是吧？转移战线就是了！ 于是乎，天韵文化以往拍摄的几部作品就成为了新的受害者。 在大量报复性性的恶意低分拉扯下，这些作品在花瓣网上的评分开始迅速下滑……原本还有那么两三部超过8分的门面作品，竟然全部被拉到了7分区间。 这帮饭圈小妹的组织度和行动力，让一众吃瓜客目瞪口呆。 太尼玛可怕了！ 天韵文化也是有苦说不出，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 而作为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山海影视上下笑得差点岔气。 自己啥都没干，结果天韵文化自己就自爆了…… 这种终点线向自己跑来的感觉，真的太刺激了！ 为了庆祝对手自爆，林建岳甚至还组织了一场团建，好好犒劳了一下《白夜追凶》的工作团队，闭关许久的刘伟也出现在了团建现场。 有段时间不见，刘伟显然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但他那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体内仿佛藏着无穷的精力。 酒足饭饱撸完串，林建岳拉着刘伟单独聊了起来。 “剪辑怎么样，还顺利吗？” “问题不大。”刘伟一脸自信道：“只要审核不出问题，年前肯定能上架。” 林建岳点了点头，“速度固然重要，但不能为此牺牲质量。” 迟疑了一下后，他压低声量道：“《云澜传》暴雷之后，现在整个网剧圈甚至整个剧圈的焦点，几乎全在我们身上了，任何一丁点毛病都会被他们拿出来说事的，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这段时间非常特殊，观众的敏感度是很高的，而且这种刑侦题材天生就自带一些特殊的属性，所以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原则性的错误，明白吗？” “我懂。”刘伟薅了把危险的发际线，“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整天走钢丝的猎奇导演，不会乱整活的。” 听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林建岳这才松了口气。 吃死对头的瓜固然很爽，但天韵文化现在出境夜不免让他心有戚戚焉。 现在毕竟特殊时期，万一《白夜追凶》也出现暴雷的情况，很难说山海影视会不会也跟着步天韵的后尘…… 必须谨慎啊。 哪怕跳票，也必须保证安全！ “对了，老林。”刘伟低声道：“你们到底把周灏那小子签下来没有？” “口头协议早就已经有了，但还没有签订正式的协议。”林建岳回道。 “怎么拖这么久还没签？夜长梦多啊！”刘伟有点急了，“这可是个怪才啊，签下来绝对是是个宝贝！” “我何尝不知道？”林建岳苦笑道：“可他一直拖着不肯签，我也没办法啊。一说要签剧本，他倒是挺痛快的，可一说要签长期合作，他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让我怎么办？” 听到这话，刘伟不由皱起了眉头。 思索良久之后，他小声道：“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是想自立门户？” “嗯？”林建岳眼皮一跳，显然吃惊不小。 然后仔细一想……好像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要不然，为什么只肯签作品为什么不愿意签长约？ 答案很可能就是——他想自立门户，所以现在不愿意用一纸长约把自己捆住！ 越想就觉得可能性越大，林建岳低声道：“如果他真要自立门户，你觉得他会选什么时候？” “十有八九，应该就是《射雕》完本之日吧。”刘伟皱眉道：“这小子看着人畜无害，没想到野心还挺大啊。” “有野心才好。”林建岳呵呵一笑，“男人要没点野心，那跟废物有什么区别？如果他真要自立门户，那我的操作空间反而大多了。” “这事你看着办吧，反正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绑住。”刘伟搓搓手道：“我还等着拍他那个《无证之罪》呢，也是个好本子！” “不急，先看看《白夜追凶》的市场反响吧。”林建岳目光看向了西南方，喃喃自语道：“他们的那档节目，应该就快开始了吧？” 第161章 夫妻夜话 十二月的舟海已然入冬，再加上一波寒潮侵袭，湿冷的空气仿佛无孔不入的魔法因子，冻得让人全身发麻。 就连向来勤劳的李桂琴也放弃了出门，老老实实躲在家里避寒。 当然除了避寒之外，在家陪丈夫也是原因之一。 老周同志的船正在泊修，难得可以回家住两天，李桂琴也尽可能减少了出门次数，珍惜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而另外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今天有儿子周灏的综艺节目，她这个当妈的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晚上六点，吃过晚饭刷完碗筷，李桂琴就端着一盆洗好的水果来到了客厅。 “唉别看你那破报纸了，儿子的节目都快开始了。”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全是拿剧本糊弄人的。”老周皱眉道：“而且这不是还没开始吗？” “唉你这人真没意思。”李桂琴不满道：“好歹也是儿子第一次上电视节目，你这也太扫兴了。” “跟你说说而已，他又不知道。”老周嘴很硬，但手上的报纸还是悄悄给叠了起来。 李桂琴脸上露出几分微笑，“你这话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孩子现在出息了，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呢，别打击他！”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好几遍了。”周建华没好气道：“不就买了一套别墅嘛，看把你给稀罕的，一句都不让说了。” “呦呦呦，就一套别墅而已？说得可真轻巧！”李桂琴气呼呼道：“你这么有本事，倒是给我也整一套啊！” 周建华不吭声了。 钱是男儿胆，他跑了一辈子船也没赚到什么大钱，在这种时候自然嘴硬不起来。 况且本来也就是两口气日常斗嘴，没必要较真。 李桂琴也知道老公什么德性，往他嘴里塞了个苹果，然后一脸贼笑道：“你就算不为了看儿子，也一定得看看那个叫许凌月的姑娘啊，说不定哪天孩子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就那个唱歌的啊？”周建华皱眉道：“她能看得上你儿子？” “什么话？！”李桂琴不乐意了，柳眉倒竖道：“咱儿子哪里差了？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要事业有事业而且有车有房有存款，这条件要放到相亲市场上去，都得把那些小姑娘给馋死！” 周建华听得哭笑不得，“可人家毕竟大明星啊，论事业论资产肯定强过咱儿子啊，女强男弱的感情容易不和谐！” “你就是大男子主义，都什么年代了啊？”李桂琴撇嘴不屑，“而且那姑娘现在事业下坡呢，咱儿子可是上升期，估计用不了两年就调个了！” 周建华点点头，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几十年老夫老妻了，李桂琴一眼就看出他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对她那个职业有什么看法啊？” 周建华没吭声，但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之前我也担心过，毕竟人人都说娱乐圈又脏又乱，不过后来我仔细查过了，这姑娘人正得很，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不一样，我上网搜了这么久，就没听说过她跟谁传过绯闻！” “还有啊，之前咱浙省遭台风袭击的时候，这姑娘竟然亲自跑去贫困山区救灾，一直在那呆了得有小半个月……一般明星哪放得下身段啊？” “而且上次她来舟海那一次，我也已经亲眼见过了，是个有礼貌有教养的，一点没有明星的架子，可见家教很好。” “另外，她外公外婆人也很好，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对咱儿子也是很满意的……” 听李桂琴在那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周建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是真把人家当未来儿媳了啊。 可问题是……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笑笑笑，就知道笑。”李桂琴白眼道：“反正我是真挺喜欢那姑娘的。” “你喜欢有什么用？”周建华摇头笑道：“关键人姑娘自己没那意思啊，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跑出国去？” “那可不好说。”李桂琴哼哼道：“人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贱的，有些东西有些人，只有失去过才知道到底对自己有多重要。” 这次周建华没有再反驳，而是沉默着吃起了苹果。 很明显，两口子年轻时候也是有过故事的…… 沉默了许久之后，李桂琴忽然叹气道：“过完年，你要不干脆把船上的工作给辞了吧，你也一把年纪了，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一看周建华要梗脖子，她立刻抢道：“你就算自己不想享福，也该想想我吧？这么多年了你在外面飘着，儿子不是读书就是支教，家里永远就只有我一个人……哪天我死家里了都没人知道！” “你就当回来给我做个伴，行吗？” 周建华没吭声，低头啃苹果。 “以前家里困难，需要你出去打拼赚钱，那是没办法，可现在儿子已经能赚大钱了，不需要你再出去飘着了啊！” “知道你骨头硬不想吸儿子的血，但你可以变通一下啊，在本地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或者干脆创业开个什么小店铺，每天都能回家团聚一下，这不挺好吗？” “你要再这么飘着，以后儿子真把姑娘带回来了，你不在家，儿子要结婚摆酒席了，没准你还在外面飘着……到时候咋办啊？” 周建华停止了啃苹果的动作，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李桂琴一看有效果，继续道：“儿子这个年纪，结婚生娃估计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了，到时候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忙前忙后吧？” “再说了，现在孩子一年能赚上千万，结果你这个当爹的还天天去跑船……传出去让人家怎么看孩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不孝顺呢！” 听到这里，周建华终于有点动容了。 别的事情他可以不在乎，但事关儿子的清誉，他不能不当回事。 “我考虑一下吧。”憋了半天后，周建华终于退了一步，“不管怎么样，得先把今年的活儿完成。” “行，那你好好考虑。”李桂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节目好像快开始了，先看看咱儿子的电视首秀吧！” 第162章 开播 晚上七点半，预热了许久的《彩云之风》终于在企鹅视频上解锁了第一集。 这部让大家惊讶又好奇的直播综艺，终于露出了它的神秘面纱。 开场就是一连串的赞助商广告，尽管这种直播形式的综艺多少带着点冒险的味道，但毕竟有企鹅背书，还是不缺赞助商的。 过完广告片头，开场的第一个镜头，就是一组相当养眼的画面。 一个漂亮的小院里，点上了一堆温暖的篝火，火光如精灵一般在夜色中跃动着。 这档节目唯一的主持人徐海也是老面孔了，上次的扶贫综艺《背阳之路》，也是他负责主持的。 “欢迎来到我们的彩云小院，这里是由蓝彩汽车独家赞助的直播综艺《彩云之风》，这是我们的第一期……” 主持人还在说开场白的时候，屏幕上已经飘过了密密麻麻的弹幕，完完全全遮住了整个画面。 【来了来了，终于等到了！】 【下班第一时间就开电视了，还好没错过！】 【这个时间点好，饭后消遣简直完美！】 【主持人怎么这么多话，赶紧让嘉宾出来啊！】 【娜娜，我的娜娜呢？快点出来！】 【别喊了，娜娜在我怀里。】 【哪家精神病院没关门啊，把上面这家伙放出来了？】 【红豆到底回来没啊？她能赶得上第一期吗？】 【节目名叫《彩云之风》，那不得是风神主场啊？】 【我老公云叔呢，赶紧出来啊！】 【可惜这次星星没来，要不然扶贫四人组就齐了……】 说完开场白之后，徐海开始按部就班介绍参与这次节目的嘉宾。 负责打头阵的，就是担纲这部剧男一号的郭辰。 反正他也不在乎什么压轴不压轴的，无所谓。 不过他这一出场，还是让屏幕前的观众大吃一惊。 “什么情况，郭辰怎么这么瘦了？” “减肥了嘛？之前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双下巴呢！” “不会是生病了吧？” 在主持人身边摆着一块竖向的屏幕，徐海能清晰看到实时的直播弹幕。 看到弹幕的讨论，徐海也适时问了一句：“好像大家都对你的体重问题很感兴趣，能给大家说明一下吗？” 郭辰拿起麦克风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纯粹是因为角色需要，所以不得不减肥控制一下体重而已。” 徐海笑着看向了摄像头，“听到了吗宝宝们，他没生病，只是有意在控制体重而已。” 说完又问向郭辰，“大家都知道你之前可能遇到了一些困难，你的状态也有点糟糕，大家还一度担心你会不会因此而退圈……” 郭辰讪讪一笑，“确实曾经有过退圈的想法，所以才有点自暴自弃地天天跟大爷大妈们混一起玩。” “哦？”徐海一脸惊讶道：“那么最后为什么会接下这部《白夜追凶》呢，能给我们分享一下原因吗？” 郭辰想了一下，“原因有两个吧，第一个……他们给得还挺多。” 话音一落，弹幕里当即飘过密密麻麻的“哈哈”字样。 【给得太多了，无法拒绝啊，哈哈哈哈……】 【太真实了。】 【没毛病，换我我也没法拒绝啊。】 “第二个原因。”郭辰一脸认真道：“因为这个剧本太优秀了，优秀到让我一见钟情，完全没法拒绝。” “哦？”徐海故作惊讶，“我听说你对剧本的要求可是非常严苛的，业内人都说你很少夸剧本哦？”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郭辰笑道：“严格来说，《白夜追凶》的剧本还是有不少瑕疵的，但我觉得瑕不掩瑜，它的出彩部分足够优秀了，放在网剧里面绝对是最顶级的那一档。” “诶诶诶，你这会不会有点黄婆卖瓜的嫌疑啊？”徐海笑问道。 “我这人向来很诚实的。”郭辰回道：“到底几斤几两，大家很快就能亲眼看到了。” “好。”郭辰笑着鼓掌，“欢迎我们的第一位嘉宾郭辰，请先入座吧。” 等郭辰入座之后，另外几位大配开始陆续上场。 饰演法医高亚楠的袁妍，饰演女警赵茜的任梓菲，饰演韩彬的刘浩昌…… 这些人都算是电视屏幕上的老面孔了，但大家基本都只知道他们演过的角色名，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本名。 这一次参加这档直播综艺，也算是露大脸了。 等到一众大配走完，几位知名度较高的明星才终于陆续出场。 等到张云峰出场时，弹幕立刻又开始热闹起来。 【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 【滚！】 【云叔这气质仪态，是真没话说了。】 【叔圈天花板啊，跟你闹呢？】 【这男人，真的是越老越有味道啊！】 “欢迎张老师，又见面了。”徐海笑着握手道：“来来来，到这里来……先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张云峰儒雅一笑，“大家好，我是张云峰，在《白夜追凶》里饰演一个有点另类的刑警队长。” “哦？”徐海笑呵呵道：“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怎么个另类法？” “嗯……”张云峰犹豫了一下，“不是那种刻板传统的伟光正范儿的，稍微带着点痞气，希望大家能接受并且喜欢这个角色。” 看了一眼弹幕，徐海赶紧追问道：“我想大家都跟我一样好奇一件事情——您作为一个影帝，几乎没有涉猎过电视剧作品，那么这次为什么会忽然破格参演，而且还是一部网剧？” “其实严格来说，我并没有说过不接电视剧，只是因为个人更喜欢电影那种感觉，而且之前也确实没遇到过让我满意的电视剧本子，所以……就一直没演过。” “所以你跟郭老师一样，也是被这个剧本所打动的？” “对。”张云峰笑而颔首，“这个剧本确实非常精彩，而且角色也非常有挑战性。” “哇，好像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在夸剧本啊。”徐海笑道：“弄得我都有点心痒痒了，恨不得赶紧看到你们的作品，看看这个故事到底有多精彩。” “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张云峰一脸自信道。 “好，张老师这边请。”徐海摊手邀请后，笑着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请出的嘉宾是……出来吧，娜娜。” 话音一落，弹幕直接爆炸，几乎满屏都是“老婆”的字样。 第163章 来了来了，那是我儿子! 在屏幕前无数观众期待的目光中，林夕娜挥手出现在了屏幕里。 她也没有怎么特别复杂的化妆，只是穿了一件素净的米色连衣裙，画了个若有若无的淡妆，但这已经足够惊艳。 那张堪称艺术品的俏脸，在火光映照下美得让人心醉。 “欢迎娜娜。”徐海笑着招呼道：“半年不见，又变漂亮了啊？” 林夕娜眨眨眼，“你是想让我夸你帅吗？” 徐海愣了一下，一下没反应过来。 弹幕却已经笑翻了。 【哈哈哈哈】 【主持人这点小心思，全给看完了，哈哈哈】 【不愧是我老婆，太机智了】 【《===拔剑吧，娜娜是我的！】 周灏家里，李桂琴看着电视屏幕激动道：“这小姑娘漂亮吧？之前天天缠着咱儿子，动不动就打视频电话，我估计这小丫头也对咱儿子有好感！” 周建华呵呵一声，“我看你想儿媳妇都快想得神经错乱了，哪天猪圈里的母猪看你儿子一眼，你都能往那方面想。” “你懂个屁！”李桂琴没好气道：“我不比你懂女孩啊？我跟你打包票，这姑娘绝对对咱儿子有好感！” “别吵，安静看。”周建华根本懒得争辩。 电视屏幕里，徐海自嘲地调侃了两句，然后开始把话题引回正途，“娜娜，这是你的第几部作品了？” “嗯……严格来说算是第三部吧。”林夕娜回道。 “这次的拍摄经历，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徐海问道。 “这次的角色戏份更多吧。”林夕娜说道：“以前基本都是演个边角料小配角，这次至少算是个有名有姓的大配了。” “另外，主创团队认真严谨的工作态度，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段时间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徐海点点头，“这么说好像有点太宽泛了，能给我们举个具体的例子吗，让你印象最深刻的？” 林夕娜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这部戏刚开拍的时候，导演组就安排了一场非常……怎么说呢，简直有点变态的长镜头，真的非常长的那种长镜头，磨了好几天才过掉。” “长镜头？”徐海也有点吃惊，“你们拍网剧还搞长镜头啊？大概有多长？” “我要没记错的话，那一条戏大概有整整三分钟左右，全程不中断的，但最后能留下多少就不知道了。” 林夕娜说得很干脆，完全没有一点遮遮掩掩的意思。 很明显，她这是“奉旨爆料”，就是为了给剧做宣传的。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来，徐海直接被惊了个呆，弹幕里也是满屏问号。 【？？？？】 【什么鬼？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长达三分钟的长镜头？】 【太离谱了，电影都很少拍这种长度的长镜头吧？】 【你们确定自己拍的是网剧吗？】 【怎么感觉有点哗众取宠啊，网剧跟电影完全就是两回事啊，这么玩真的好吗？】 【我赌五毛，这绝对是噱头！】 【老老实实把剧拍好不行吗，搞这种有的没的，为了革新而革新？】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导演为什么要安排这么一场长镜头戏？”徐海继续追问，“在我印象里，刘导好像也不是那种喜欢炫技的导演啊？” “嗯……准确来说，这是周编剧的建议。”林夕娜回道：“具体原因我就不能说啦。” “哦？”徐海又是一惊，“周编剧还懂这个呢？” 林夕娜眨眨眼，笑嘻嘻道：“你可别看不起人哦，刘导不止一次当众说过，周编剧在表演方面也是相当有天赋的！” “哇，厉害了。”徐海一脸感慨道：“那等会儿我可得好好问问他了……来吧娜娜，这边先休息一下。” 等林夕娜入座之后，全场就只剩两位嘉宾还未出场了，不用说大家都能猜到是谁了。 “来，接下来是大家望眼欲穿的一位重磅嘉宾了……有请歌坛小天后，我心中永远的才女歌手许凌月！” 在现场《红豆》bgm的陪伴下，一身线衫牛仔裤休闲套的许龄月，踩着一双白色球鞋走入了镜头。 清汤挂面素颜朝天，却丝毫无碍她的美艳。 一瞬间，直播间弹幕直接爆炸。 【啊啊啊——老婆！！！】 【老婆，我的老婆！】 【都闪开，月月是我的！】 【介绍一下，这是贱内。】 【滚一边吃翔去！】 【妈妈问我为什么舔屏！】 周灏家里，李桂琴也已经坐不住了，拽着周建华的衣袖激动道：“就是她就是她，看到没？就是这姑娘！” 老周同志眯眼盯着屏幕，一声不吭。 “怎么样，长得漂亮吧？”李桂琴笑呵呵道：“这媳妇要是带回去，估计都能把你们老家那帮亲戚都给酸死！” 周建华白了她一眼，“看把你给嘚瑟的，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不过他也只反驳了这一件事，至于许凌月的相貌……他并没有置喙。 也确实没必要嘴硬抬杠，这姑娘确实好看。 只论外貌，配他儿子绰绰有余。 “来来来许老师这边请。”徐海一脸感慨道：“真的是稀客啊，想请你参加一次综艺还真挺不容易的。” 许凌月拿着麦克风淡然一笑，“之前不就合作过一次嘛？希望这次能有始有终吧，顺顺利利把这个节目录完。” “诶，借你吉言，一定会的！”徐海连连点头，“顺便帮你的歌迷打听一下啊，据说当时片方曾经想要请你在剧里出演一个角色，但是最后被你拒绝了？” 许凌月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对。” “为什么？”徐海好奇问道：“现在的艺人都在追求跨界发展，一个个的都要当全能艺人，你为什么会拒绝这种跨界机会呢？” “因为我就不会演戏啊。”许凌月直接了当道：“一个不会演戏的跑去鸠占鹊巢，让那些专门演戏的演员怎么办？” 一句话，直接把徐海干懵逼了。 大姐，直播呢，要不要这么耿直啊？ 【哈哈哈哈……还得是月月啊！】 【主持人被整不会了，哈哈哈……】 【说得一点没毛病好吧，明明不会演戏，瞎凑什么热闹。】 【这里手动@所有流量明星，学学人家这个觉悟！】 徐海圆场说了几句，赶紧把这位耿直姑娘请了下去。 “那么现在，有请我们的最后一位嘉宾，这部剧的剧本作者周灏！”徐海拔高嗓门道：“欢迎风神，欢迎！” 周灏家里，李桂琴已经蹦了起来。 “来了来了！周建华，看到没有，那是我儿子！” 周建华黑着脸哼了一声，“怎么，你一个人生的啊？” 第164章 还有这讲究啊? 这是周灏第一次参加正规的综艺节目，而且还是以直播形式出现，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在上台之前，他也接受了企鹅团队的意见，认真捣鼓了一下造型。 几个月下来，之前的短寸都快变成鸟窝了，这次造型师干脆给整了整了一个潇洒清爽的斜背头，配上一身中式剪裁的休闲服，帅就一个字。 他这一出场，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惊叹声。 【！！！】 【卧槽，哥们儿你谁啊？】 【我勒个去，风神原来这么帅的吗？】 【草，长这个样还写个毛书啊，原地出道当偶像他不香吗？】 【哧溜……太帅了啊！】 【集美们，这个我是真喜欢啊！】 【麻麻我恋爱了，快点帮我去提亲！】 “油头粉面的。”电视机前的周建华哼了一声，显然对周灏这个造型不太满意。 “你就是个老顽固！”李桂琴哼哼道：“这一身打扮多好看啊，小姑娘看到估计眼睛都能冒光了！” 周建华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话来。 面对这个护犊子的老婆，说再说也没用。 “欢迎周灏，欢迎欢迎。”主持人徐海把周灏拉到了自己身边，上下一番打量后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网文作家里面最帅的一个？” “应该不是吧。”周灏一脸谦逊道：“而且我们这一行也不看脸，一般不会去关注这些东西。” 徐海微微皱眉看向镜头，“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呀？” 这时，已经入座的郭辰忽然插了一嘴，“很想打人对吧？” “诶。”徐海点点头，“还是郭老师懂我，就是这个感觉。” 篝火边的几人当即大笑起来。 “来，周灏。”徐海继续问道：“作为这部剧的剧本作者，你同时也在里面客串了一个小角色，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接触影视拍摄吧，有什么感想吗？” 周灏认真想了一下，“演戏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吧，尤其是有郭老师和张老师两位实力派老前辈坐镇，感觉压力山大。” “还有我还有我。”一旁的林夕娜举手插嘴道：“我入行比你早，我也算你的前辈。” 周灏抽了抽嘴角，“也幸亏有你，要不然我还真不一定有勇气坚持演完。” 林夕娜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气鼓鼓地跳了起来，“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看到她那急眼的样子，周围众人直接笑成了一团。 【不是，这人什么意思啊，当众嘲笑娜娜的演技？】 【有毛病吧，给他脸了还？】 【你才有病，娜娜都没急你在这急什么？】 【就是啊，看娜娜这反应明显就是配合节目效果的啊，两人关系应该很不错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甚至看出了一点打情骂俏的味道？】 【兄弟你是单身多久了啊，看到男女对话就能往那方面联想是吧？】 【你还别说，这两人站一起还真挺有cp感的……】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周灏也坐到了篝火旁，第一期的节目算是正式开始了。 这第一期的节目明显有些保守，直接把镜头固定在了这个小院里，不需要考虑抢镜头和选线路的问题，大大减轻了导播台的工作量。 但即便是固定视角的直播，企鹅视频还是做了一些前瞻性的尝试——直播画面里已经可以手动切换镜头了，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不同的镜头聚焦自己喜欢的明星。 这种方式，也能让导播台更直观分辨节目里各位嘉宾的人气值。 最简单的道理，哪个镜头线路的观众最多，相应的明星人气就越高嘛！ 本来也都不是综艺咖，而且大家都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慢节奏的直播综艺，明显都有些不适应，只能由主持人在那控场带节奏。 “大家不用紧张，今天第一期节目就当唠嗑聊天吧，《白夜追凶》拍摄了将近三个月，我想一定会有很多……” 话没说完，徐海忽然愣住了，边上其他几位嘉宾也都齐刷刷扭过了头，看向了周灏。 目光聚焦处，周灏正在啃着一根香辣鸭脖子。 撕咬下一条嚼劲十足的肉，他有些迟疑地看向了主持人了，“怎么了，这东西不能吃啊？” 徐海抽了抽嘴角，欲言又止。 周围几人都已经笑开花了，林夕娜主动凑过来解释道：“这是赞助商提供的东西，是放在这里打广告的，你这直接给吃了，人家还怎么打广告啊？” 周灏有点傻眼，“还有这讲究啊？” 弹幕里已经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哈哈】字样。 电视机前的李桂琴，已经直接捂住了额头。 丢人啊！ “算了，吃就吃吧。”徐海圆场道：“反正赞助商也没说不成吃。” “对呀。”周灏立刻点头，“既然是零食，那不就是用来吃吗？面对美食，吃光它就是对它最好的赞美，光放着有啥用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味道不行没人吃呢。” “额……”徐海直接被干不会了，“还有这样狡……说法啊？” “我觉得有道理。”许凌月也加入了聊天，“嘉宾愿意吃，这比什么广告词都管用。” 说完她也直接拆了一包鸭脖，当众啃了起来。 一看这情况，林夕娜也跟着拆了一包辣条，美滋滋吃了起来。 徐海等人当即傻眼，这什么情况？ 很快，耳麦里就传来了导播台的提醒：“别发呆，顺着他的思路继续下去，既能活跃气氛又能给赞助商刷存在感，这条线很好！” 徐海立刻回神，目光诧异地看了周灏一眼，“等一下等一下，你们几位也别光顾着吃啊，得说词！” 周灏看了一眼包装，擦擦嘴看向了对面的直播镜头，声情并茂道：“李黑鸭食品，谁吃谁知道~” 一旁吃得满嘴流油的林夕娜也过了蹭了个镜头，竖着大拇指来了一句：“好吃！” “你这太敷衍了吧？”周灏皱眉道：“有点职业精神啊。” 林夕娜眨眨眼，“怎么样才算不敷衍？” “一包辣条就换你两个字，多亏啊。”周灏批评了一句，“好歹多加一个字嘛，真好吃！” 周围当即笑声四起。 林夕娜有点懵，一双杏眼扑闪扑闪的。 弹幕里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对面的徐海饶有深意地打量了周灏一眼，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总算是有个能整活的。 不算太难带！ 第165章 这家伙是个综艺天才! 在周灏的带动下，大家都陆续开始放飞自我，吃起了面前的赞助食品。 腌制品、卤制品、膨化食品、果汁饮料……反正只要是能吃的，全部进了这些嘉宾的肚子。 就连主持人徐海也加入了吃播的队伍，一边吃东西一边主持这场篝火聊天。 没聊几分钟，他就接到了导播台的提醒——周灏发起的这波“吃播”效果非常好，几家零食赞助商的实时搜索量开始迅猛激增。 赞助方还表示将会放开了供应，只要这些嘉宾愿意在镜头前面吃，管够！ 而直播间里的实时弹幕，也证明了这波带货的效果。 【玛德，看个综艺给我看饿了！】 【得了吧，你那是饿了吗？分明就是馋了好吗？】 【不行了，我得下去买点零食，嘴里没东西看不了这综艺了。】 【这鸭脖看着真的很好吃诶，我都想买一点回来屯着了。】 【那个辣条估计很带劲，看娜娜嘴都有点红了，哈哈哈……】 聊了一会儿后，徐海忽然提议道：“就这么干聊，好像差点意思，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林夕娜立刻看了过去，“什么游戏？” “嗯……就真心话大冒险吧。”徐海说道：“毕竟直播节目，不太适合搞太复杂的游戏，这东西简单又经典，大家都能看得懂。” 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当然了，自愿原则啊，如果有人不愿意参加的话，可以申请退出。” 环视一圈，无人举手。 开玩笑，第一次录节目就打退堂鼓，像话吗？ 而且几位挑大梁的主咖都没退出呢，谁敢搞特殊化啊？ “既然都没意见的话，那就从我开始吧。”徐海直接拿起了自己喝剩下的饮料瓶，起身走到了篝火边，放地上用力一拧。 玻璃瓶东倒西歪地转了十几圈后，踉踉跄跄停了下来，瓶口直接指向了林夕娜。 “啊？”林夕娜顿时感觉手里的辣条不香了，一脸沮丧地哀嚎出声：“不会这么倒霉吧？” 弹幕里一片【哈哈】的字样。 “来吧娜娜，选什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徐海这边问着，另一边的助理就搬过来两个抽奖箱。 一个箱子上书“真心话”，而另一个则是“大冒险”。 很明显，这是为了给嘉宾抽取用的，这么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大家都是公众人物，万一某位嘉宾脑袋一热提出什么奇怪的问题或者过分的“大冒险”项目，很容易出现直播事故。 用这种抽奖方式，就能控制规避相关的风险，毕竟里面所有的选项都是经过节目组审核的。 犹豫了两秒后，林夕娜咬牙道：“我选真心话！” “好。”徐海把相应的抽奖箱往前面一放，“祝你好运！” 林夕娜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纸条，交到了徐海手里。 徐海小心翼翼展开纸条看了一眼，当即做出了一个浮夸的表情，“哦？哦~~~” 【玛德，你倒是赶紧公布啊，到底什么问题？】 【哦你老母啊，欠揍！】 【看他这表情，该不会是什么八卦问题吧？】 主镜头变焦推近，视野锁定住了徐海手上的纸条。 吊足胃口之后，徐海翻过纸条展示了出来。 “请问在《白夜追凶》剧组所有成员里面，你认为谁是最帅的？” 话音一落，饰演韩彬的刘浩昌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零食，擦擦嘴挺起了胸膛，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边上几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林夕娜也忍不住捂嘴笑了两声。 坐镇导播台的姜妍看到这一幕，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这不是都还挺有综艺感的嘛，比预想的效果好多了！ “娜娜？”徐海催促道：“你要是不回答的话，可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林夕娜迟疑了一下，“其实都挺帅的。” “唉唉唉，这可不行啊。”徐海立刻道：“你这属于赖皮，都说了是‘最’帅了，什么叫‘最’啊？” “嗯……”林夕娜俏脸微微泛红，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问题看似简单，但其实并不好回答。 第一，以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来说，对别人的外貌评头论足排名次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第二，她这个年龄也不太适合讨论这种话题，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闹出乱七八糟的绯闻来…… 可要是不回答，就得接受惩罚了。 怎么手气这么烂啊，上来就抽到这种东西？ 正当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对面的周灏忽然正襟危坐咳嗽了两声。 等众人目光聚焦过来之后，他骚包地摸了摸自己的飞机头，“既然娜娜自己说不出口，那我只能自己出来认领一下了……” “我，周灏，自认是咱剧组最帅的，没毛病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看着郭辰和张云峰两位大佬的。 两位都是过来人，也知道周灏这是在为小姑娘解围，自然也乐于配合。 不过郭辰还是嘿笑着来了一句：“你也就只有那张脸了。” “咋滴，你不服啊？”周灏干脆打蛇随棍上，“我看你这是妒忌！” “就算我不在，那也轮不到你，人张老师比你帅多了！” “唉唉唉，别拉我下水啊。”张云峰立刻行了个髮国军礼，“我是无辜的。” 几人这一顿插科打诨，现场早已经笑成了一团。 林夕娜也在捂着嘴笑，时不时还用眼角余光瞄上周灏一眼，眼底亮晶晶的。 导播台上，姜妍死死盯着画面里的周灏，一脸惊喜。 “这家伙临场应变能力可以啊！”边上的助理小声夸赞道。 “不止如此。”姜妍看了眼实时弹幕，眯眼道：“在帮忙解围的同时还能兼顾节目效果，而且还不吝于自毁形象制造笑料，完全没有什么偶像包袱，非常难得。” “这小子……是个综艺天才啊！” 直播画面里，第一个完成挑战的林夕娜开始转动玻璃瓶。 晶莹剔透的瓶子在火光下转了几圈后，摇摇晃晃停了下来。 好巧不巧，瓶口直接指向了周灏。 “唉，你这人咋回事啊？”周灏一脸愁苦道：“我帮你解围，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啊？” 林夕娜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来吧周大才子。”徐海朗声道：“做出你的选择吧。” 第166章 卧槽，猛男啊! 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周灏在前世就已经玩烂了，每次去ktv或者酒吧聚会消遣，掷骰子和真心话大冒险几乎都是必备项目。 都不带犹豫的，他直接做出了选择：“大冒险。” “还真是够直接啊。”徐海笑着把抽奖箱往前一推，“来吧，祝你好运。” 周灏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下，很快就抽出来一张折叠的纸条。 徐海展开了看了一眼，再次露出了夸张的表情，“恭喜周灏，恭喜啊，抽到了一个好签。” 【玛德，又开始卖关子了，你倒是赶紧公开啊！】 【嘴角都压不住了，肯定是什么变态的项目。】 【来点狠的才好，免得后面一个个的都选大冒险，那就没意思了。】 【搞快点啊！】 等摄像机放大对焦后，徐海才亮出了手里的便签。 “标准俯卧撑一百个，限时两分钟。” 看到这个纸条，现场另外几位嘉宾到场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什么手气啊？ 这几乎可以算是下下签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连续一百个俯卧撑那都不是会不会累死的问题，而是根本坚持不下来！ 几十个做完之后乳酸一上来，上身肌肉直接僵硬乏力，根本就做不下去。 除非是长期坚持锻炼的，才能一口气坚持百来个。 而更恐怖的是，这一百个俯卧撑的限时只有两分钟……平均下来几乎就是一秒一个，根本不给喘气休息的机会。 恶魔级的难度啊！ 【这签抽得好啊，上来就是特等奖。】 【风神要是去买彩票，绝对是反向明灯。】 【倒霉孩子，哈哈哈哈……】 【该啊，喜欢选大冒险！】 篝火旁的林夕娜，也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投去了歉意的目光。 我真不是故意摇到你哒！ “要不你干脆省点体力，直接接受惩罚吧。”郭辰在边上起哄道：“等下俯卧撑做得半死不活的还完成不了指标，完了还得接受惩罚，何必能？” “一边去。”周灏摆摆手，直接撩起了袖子，“一百个而已，小菜一碟。” “哦？”徐海笑呵呵道：“那来吧，计时开始！” 周灏趴下就开始活动起来，一起一伏几乎都是最标准的姿势，胸贴地面屁股不撅，完全挑不出斑点瑕疵。 在支教那会儿，他也曾经兼任过一段时间的体育老师，带着孩子们做仰卧起坐和俯卧撑基本是每天早晚锻炼的必修课，他作为老师当然是不能拖后腿的。 姿势必须标准！ 再加上系统给予的体力加成……这会儿的他就算称不上体力怪兽，但坚持一百个俯卧撑还是没啥问题的。 “……7、8、9、10、11……31、32、33……” 一开始大家还数得很大声，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看热闹的笑意，但是几十个数下来，大家已经有点面色微变了。 什么情况啊，都连着四五十个下来了，速度竟然没有一点放缓的趋势，脸不红气不喘，看不出半点疲劳的迹象…… 尼玛，这家伙体力这么好的吗？ 一口气七十多个下来，周灏才感觉到胳膊有上酸的迹象，但还不是非常严重，咬咬牙还是能坚持的。 继续！ 【卧槽，猛男啊！】 【一口气八十个都不带减速的，这也太猛了吧？】 【看这架势，在床上绝对是个电动小马达啊！】 【别说了，已经看湿了。】 【不是说网文作家都是肾虚公子吗，又骗人！】 【尼玛，我体力巅峰的高中那会儿都没那么梦啊……】 “……96、97、98、99……100！” 数完最后一个数，徐海带头鼓掌喝彩，“厉害，太厉害了！” 众人一边跟着鼓掌，一边下意识看了眼计时器……竟然只用了一分半而已。 吓人，太吓人了！ 而更让他们觉得咋舌的是……起身的周灏甚至都没怎么喘气，只是轻轻抖了抖肩膀和胳膊稍作放松而已，整个就跟没事人一样。 这让郭辰和张云峰都忍不住悄悄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有些许羡慕之色。 唉，年轻真好！ 林夕娜这会儿眼睛瞪得溜圆，悄悄对身边的许凌月道：“看不出来啊，周编剧外表斯斯文文的，竟然还是个猛男！” 许凌月轻轻瞥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有几分玩味。 “来来来，周灏。”徐海拽着周灏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灏故作夸张地喘了几口大气，“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多给几瓶饮料啊，快渴死了！都把广告打到咱节目来了，应该不差那点钱吧？” 徐海愣了一下，立刻抬手指向了主摄像机，“屏幕后面的各位老板听到没？赶紧的啊，别抠抠搜搜的！” 周围一阵哄笑。 导播台也在笑，只是笑归笑，有位助理小声凑到姜妍身边道：“老大，会不会稍微有点过啊，弹幕里已经有人在吐槽广告植入太多了。” “零星几个杠精而已，不用管他们。”姜妍满不在乎道：“到目前为止，他发起的所有广告植入都挺有节目效果的，观众爱看厂商满意这就够了，让他继续发挥就是。” 助理点点头，赶紧开始远程指挥主持人徐海…… 随着节目开始进入佳境，导播台上的气氛也终于开始轻松起来了。 开播之前，大家的压力都是处于爆表状态的，这几天几乎是茶饭不思，就是担心今天这档节目会出岔子。 为了保险起见，这第一期节目被安排成了固定机位的篝火聚会，就是为了降低难度为大家建立信心。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节目效果也比事先预计的要好得多。 当然，他们都知道这些都是周灏的功劳。 要不是他插科打诨不断带动节目效果，估计现在已经劝退不少人了。 这家伙不但写作天赋惊人，综艺感也是溢出状态……关键是还长了一张帅气的脸。 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啊！ 顺利完成挑战任务后，轮到周灏开始摇瓶子。 轻轻一拧，玻璃瓶咕噜噜就转了起来。 几秒钟后，瓶子踉踉跄跄停了下来，顺着瓶口方向看去，赫然正是脸色惨白的林夕娜。 愣了几秒后，现场直接笑翻了。 “你俩这是杠上了啊。”徐海也有点绷不住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林夕娜眼珠咕噜噜一转，赶紧就把身边的许凌月拉了过来。 “我仔细看了一下，瓶口应该是对着红豆姐的！” 第167章 对于林夕娜这种背刺行为，许凌月直接给她来了一顿的，打得林夕娜满场乱窜连连求饶。 一时间，小院里满是林夕娜脆如风铃的笑声和喊声。 不过打完之后，许凌月倒也认命了。 都不需要徐海发问，她就主动开口道：“我选真心话。” 看完之前周灏的签运，她是打死不敢选大冒险了。 万一脸黑也抽到一张类似的……会死人的！ “来，祝你好运。”徐海把箱子递了过来。 许凌月干脆利落地伸手抽出一张，然后自己就给直接展开了。 “在如今还活跃的音乐人里，你觉得谁的创作才华是最出众的，只能选一个……” 题目没读完，许凌月就已经脸色微变。 小院里的欢声笑语，也跟着小了不少。 【哇，好坑的题目啊！】 【月月的手气也不太行啊，怎么抽了这种玩意儿？】 【节目组有点不做人了啊，怎么挖这种坑？】 【是啊，这不是摆明了要逼她得罪人吗？】 【弃权算了，大不了被惩罚……】 许凌月脸上也有几分难色，这题目确实有点坑。 华语乐坛虽然正在青黄不接的过渡期，但至今还在活跃的大小神仙还是不少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主儿…… 明面上看着一团和气，一口一个“xx老师”喊得那叫一个亲切，可私底下非但看不上对方，甚至都恨不得能咒死对方。 在这个诸神黄昏后继乏力的时代，想要成为一代宗师不是靠自己发奋图强，而是靠死同行！ 这种单选题无论选谁，注定都会得罪人的。 一念至此，许凌月都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什么烂手气啊！ 但不回答是不可能的，题目都这么坑了，那惩罚措施指不定会有多变态呢。 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了。 沉思许久，否决掉了自吹自擂以及其他各种答案之后，她直接给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答案。 “我觉得应该是周老师。” “啊？”徐海显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司元村的那位周老师？” “要不然呢？”许凌月淡然一笑。 对面不远处，周灏感觉眼皮狂跳。 这小娘皮不厚道啊，这不是在给我挖坑树敌嘛？！ “可是严格来说，周老师并不算音乐圈的人吧？”徐海说道：“从他手上流传出来的作品也并不多呀，你这个回答好像没什么说服力吧？” “作品多少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就像我自己的这张《红豆》专辑，里面歌倒是不少，那能证明这是张好专辑吗？” 听她当众拿自己的专辑开涮，徐海笑得有几分尴尬，但眼里也有几分钦佩。 别的艺人都恨不得往死里修改自己的作品数据，怎么浮夸怎么好，对外各种吹牛逼谁敢说真话他跟你急！ 但许凌月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失败了就认，一点不找借口，而且自己都敢大大方方拿出来说…… 这种自黑的勇气，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虽然数量少，但至今为止周老师拿出来的所有作品，无一例外都是精品，甚至有几首是可以作为经典代代相传下去的。”许凌月一脸认真道：“这种精品率，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停顿片刻，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这只是我自己的一家之言，没强求大家都认同。” 徐海笑而颔首，看向其他嘉宾道：“你们觉得这答案能过关吗？” “可以。”林夕娜第一个举手道：“我也觉得那位周老师很厉害，他的歌就没有一首不好听的！” “尤其是那首《追梦赤子心》，真的太经典了，我至今都记得第一次在司元村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那种灵魂颤栗的感觉有多震撼！” 相比许凌月的有所顾忌，林夕娜说话就爽气多了。 毕竟她又不混歌坛，根本不用怕得罪人，想说啥就说啥。 另一边的张云峰也点头表示认同，“我也认同这个答案，乐坛大师有很多，但风格如此多变还能保持高质量产出的，我只见过这么一位。” “这位周老师，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徐海点点头，转而看向了周灏，“周编剧，怎么评价你的这位本家？” “我？”周灏挠挠头，“我不怎么懂音乐啊，没资格评价他啊。” 看到这，电视机前的李桂琴直接笑喷了。 “这猴崽子，演得很挺像那么回事的！要不是早就知道内情，还真让他给骗了！” 一旁的周建华则是悄悄皱起了眉头，“我至今都理解不了，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隐瞒支教的经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是你一直教育他做人要低调，不要到处夸耀自己做过的好事吗？”李桂琴白眼道。 “不让他自吹自擂，不代表要拼命否认啊，这是两码事。”老周眉头紧锁道：“而且同时还把名字也给改了，我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唉，你就喜欢瞎琢磨！”李桂琴没好气道：“只要他不作奸犯科违法犯罪，改个名字怎么了嘛，他都说了是算命大师建议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周建华嗤笑一声，暗暗摇头。 虽然儿子成长经历中他陪伴的时间并不多，但这孩子的思想内核是个什么情况，他是一清二楚的。 跟李桂琴这个老迷信完全不同的是，周景元打从上学懂事之后就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压根就不信上帝菩萨那一套东西。 按说去了一趟贫苦山区支教，只会对“人定胜天”有更深刻的认识才对，结果他就为了算命相士的一句话就跑去改名？ 怎么听都觉得荒唐啊。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另外，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写歌的？”这是老周的第二个疑惑，“他从小就是个五音不全的，每次班级搞合唱活动几乎都要把他剔除在外，怎么一下变音乐才子了？” “我哪知道。”李桂琴撇嘴道：“或许是开窍了呗？历史上大器晚成的才子又不是没有，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他身上的反常点实在太多了。”周建华皱眉道：“我甚至觉得……他可能不是我儿子……” 啪！ 李桂琴当即拍案而起，柳眉倒竖怒气腾腾。 “周建华，你给我说清楚，这话什么意思？！” 第168章 微胖界的极品 第一晚的篝火晚会，纯以内容来说多少有点“平平无奇”，跟那些快节奏强冲突配罐头特效的主流综艺比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味道的。 但节目接近尾声时，后台传来的数据却让导播台相当欣慰。 收视率以及其他各项数据非但没崩，而且还相当亮眼。 虽然没有出现那种“一炮而红”的现象级数据，但对于一个创新性的慢综艺来说，这样一个相对稳妥的起跑，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无论是对于第一次录制直播综艺的嘉宾，还是对于第一次尝试直播综艺的企鹅，这都是一个相当能接受的结果了。 而另外一个数据就相当有趣了——无论是薇博的讨论数量，还是企鹅视频内部取样的弹幕和评论里面，出现频率最高的字眼都是“周灏”。 一点不夸张地说，周灏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撑起了这第一期的看点。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质疑周灏压轴出场资格的话，那么这一次，至少企鹅内部是没有人再会质疑了。 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 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等到晚上九点半，这场篝火晚会终于散场，嘉宾们伸着懒腰准备回房休息了。 然而对于导播台来说，今晚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几位嘉宾分别走向自己落脚的民宿，各路镜头必须追着拍摄，导播台这边也得把各组的情况都分线路传达给观众…… 这算是为明天第二场直播而做的一次热身了！ 参与这次节目的总共八位嘉宾，采用两两分组的合住形式，所以总共将会有四条线路分头直播。 周灏刚起身，他的合住搭档郭辰就过来揽住了他。 “你干嘛啊？”周灏赶紧把他推开了两步，“我对男人没兴趣！” “放心，我也正常地很。”郭辰笑嘻嘻道：“我就是有点好奇，你小子看上去瘦巴巴的，怎么体力这么好？” “年轻人火力旺，这不是很正常吗？”周灏没好气道：“你这把年纪，羡慕也没用了。” “嘿，你小子还得瑟上了是吧？”郭辰直接搂住周灏的脖子，拽着就往他们的小院里走，一边还回头看向了追拍的摄像机，“先别拍了啊，等下万一画面太残暴，小孩子看了会做噩梦的。” “你是怕被反杀了丢人现眼吧？” “来来来，我今天就让你领教领教什么叫老当益壮……” 看到两人打打闹闹的场面，这条线路直播间的弹幕也开始跟着拱火。 【打，打一架！】 【打，谁怂谁孙子！】 【来来来，开盘了开盘了，买定离手啊！】 另外三对搭档，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他们两看上去处得很好诶。”林夕娜挽着许凌月的胳膊，笑着说道。 “嗯。”许凌月点了点头，“之前刚见到郭老师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就是因为这部《白夜追凶》，他现在整个人又活过来了，挺好的。” “说起来，还得谢谢周老师呢。”林夕娜笑道，“要不是他灌的那碗鸡汤，估计郭老师还一不定会接这部戏呢。” 许凌月点了点头，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林夕娜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赶紧吐吐舌头闭上了嘴。 这个周老师，在许凌月心里的地位很特殊也很复杂，能不提起还是不提起了。 【继续聊啊，怎么停了？】 【对呀，多聊点周老师的事情呀！】 【话说许凌月都已经跟周老师合作那么多次了，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内幕消息啊？】 【都快半年了吧，那位周老师还在躲着不肯见人，到底什么情况啊？】 【我曾经也以为是在搞营销，结果热度都已经凉凉了还没见人……这么看来是真隐士啊？】 【实话实说，我追这个节目最大的动力并不是这几位嘉宾，而是想要看看许凌月会不会冷不丁又拿出什么周老师的作品来！】 【+1，上次在那个扶贫综艺里，周老师给我的震撼真的是至今难忘啊！】 【这个简单，让节目组给安排几个唱歌节目就行了，指不定许凌月什么时候就拿新作出来了。】 【诗歌也可以，周老师的诗词创作能力可不比他的歌逊色！】 看到这些弹幕抽样，导播台上的姜妍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看样子，之前那几轮预热还是有效果的，周老师的热度确实开始死灰复燃了。 如果能让这几位嘉宾、尤其是许凌月多爆一点关于周老师的新闻……这节目基本就不愁收视率和关注度了！。 在直播镜头追踪下，许凌月和林夕娜相伴回到了房间，摄影师也被允许入内，不过只能在门口的固定机位拍摄。 【哇，这就是娜娜的房间吗？好漂亮啊。】 【这个民宿装修得好精致啊，看上去太有感觉了。】 【哈哈哈，娜娜果然还是个孩子啊，带了好多娃娃……】 【红豆怎么带了这么多零食……她是来开小卖铺的吗？】 【早听说她馋嘴，这么一看确实不假啊。】 【进门就开始吃薯片，哈哈哈……太真实了！】 【这么个吃法，不怕长肉吗？】 【没关系，她身上的脂肪很懂事，知道该往哪里长。】 【你别说，还真是……微胖界的极品啊！】 跑许凌月身边蹭了一点零食，林夕娜返身推开了木窗，一阵凉爽的夜风轻轻吹来，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闭着眼贪婪地吸了两口，林夕娜一脸满足道：“我太喜欢这里的居住环境了，真想一辈子都住这里。” “那还不简单？”许凌月调笑道：“将来找个本地的小伙子嫁了不就行了？” 【这个办法好！】 【月月简直就是我的嘴替！】 【咳咳……在下不才，理城本地人，大家都让一让啊。】 【滚！】 两人吃着零食聊了一会儿，先后进入卫生间洗漱更衣，再回到客厅机位的视野里时，整个直播间都暴动了。 许凌月换上了一身休闲卫衣，款型稍微偏紧，把她那一身前凸后翘的傲人曲线勾勒地淋漓尽致。 而林夕娜则是换上了一套粉粉的动物睡衣，挂在后背的恐龙头跟着她的脚步一晃一晃的，可爱之极。 整个直播间几乎满屏都是【老婆】字样，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喊谁。 两人对着直播镜头挥挥手说了声晚安，熄灭了灯光。 第一晚的直播，至此结束。 第169章 以我为主，稳步推进! 晚上十点半，距离第一天直播结束已经过去半小时。 “老年人”郭辰已经躺下睡觉了，断断续续的鼾声证明他睡得很香甜。 对此周灏很是无语，这家伙的心是真大啊！ 好歹也是第一天录制，成绩都还没出来呢，竟然还能睡得着？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郭辰这人就是个纯粹的演员，平时基本就不怎么上综艺，所以打心底里就不怎么在乎综艺的宣传效果。 不在乎，自然也不会关注。 但他周灏做不到，打从直播结束之后，他就一直在冲浪观察节目的口碑反馈。 至少到目前为止，网上的口碑基本还算可以。 没有什么特别浮夸的吹捧，但也没有特别刺耳的批评，出现最多的评价就是——稍微有点平淡。 这一点都不用观众说，周灏作为嘉宾自己都能感觉得到。 如果不是他中途强行整了几次活，第一期的看点估计会更少。 但没办法，毕竟是第一次搞直播综艺，企鹅方面为了求稳只能小步起跑，作为嘉宾他们能做的也只有配合。 而且这本来就是一档慢节奏综艺，舒缓平淡可能将会是贯穿始终的主旋律。 这第一天的直播内容，基本就等同于网文的公众期，起到了一个筛选观众的作用。 只要能坚持下来继续看第二天节目的，基本都是能接受这种节奏的，后面类似这样的吐槽会少很多。 快节奏强冲突的剧本综艺会有人看，这种慢节奏的休闲综艺一样会有人稀罕。 尤其是在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压力越来越大的现在，这种近乎乌托邦似的生活氛围，很容易就能吸引到那些都市青年的目光。 对于这一点，周灏还是挺有信心的，只要稳住阵脚不乱整活，等口碑发酵开，这款综艺一定会大爆，甚至可能会成为现象级的作品！ 上网浏览了一会儿后，他便开始加班码字。 对他来说录综艺始终只是“副业”，码字写作才是他事业的根，这个主次关系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哪怕再忙，他也不敢随便断更。 好在现在抄书难度下降了很多，相对应的时间和精力消耗也小了很多。 赶在凌晨两点前，他就完成了每日攒稿目标，然后悄悄地洗漱睡觉。 早上八点，他被闹钟铃声吵醒。 虽然只睡了六小时，但身上完全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依然活蹦乱跳精力充沛。 反而是睡饱了的郭辰，看上去显得有点无精打采，脸色也有点不好看。 “怎么了老郭。”周灏一边刷牙一边调侃，“昨晚上不是睡得挺香吗，怎么大早上的这个脸色？” 郭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心还真大啊，咱这个节目都被黑得体无完肤了，你笑得出来？” 周灏：？？？ 我心大？ 昨晚上回来倒头就睡，根本不关注节目口碑的人到底是谁啊？ 倒打一耙是吧？！ 不过这会儿他也没心思计较这些了，“节目被黑了？” “对，我早上起来看了一下，被喷得体无完肤。”郭辰摇了摇头，尤其是薇博那边……我都没眼看了。” 周灏愣了一下，草草刷完牙洗完脸，跑出来打开了床头柜上面的手机。 昨天半夜的时候，口碑明明还可以啊？ 打开薇博，他二话不说直奔《彩云之风》节目组的官方号。 点开评论区一看…… 当即傻眼。 “什么垃圾综艺啊，跟白开水一样，无聊死了！” “难看，不是一般的难看，差点睡着了。” “谢谢你企鹅，治好了我的失眠！” “请的这都什么辣鸡嘉宾啊，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 “是啊，明星咖位不够也算了，一个个还都没有综艺感，看得好无聊。”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那玩真心话大冒险？没活直接咬打火机不行吗？” “那个写网文的，看着好猥琐啊，眼睛一直往许凌月和林夕娜那边瞟。” “郭辰那种有家暴赌博黑历史的劣迹艺人都敢请，这节目不扑就没天理了！” “搞什么直播综艺，完全就是噱头，根本不知道看点在哪。” “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吧……” 评论区的首页，几乎全部都是骂声。 这个画风，和昨晚上的情况完全不同！ 前后不到八个小时，舆论风向近乎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向，这绝对不正常。 “谁在捣乱？”周灏自言自语了一句。 “谁受益，谁就有嫌疑。”郭辰慢吞吞喝着淡盐水，这是他从减肥开始养成的习惯，每天起床一杯温盐水，雷打不动。 “我看了一下这些人泼脏水的话术和风向，应该不是冲着我们这些嘉宾来的，而是冲着企鹅视频这个平台来的。” 喝完最后一口盐水，郭辰擦擦嘴道：“现在在流媒体领域，能跟企鹅掰手腕无非就只剩下那两家而已，非此即彼。” 周灏略一琢磨，认可了这个猜想。 企鹅视频、优影视频、绿果视频……三足鼎立局面已经持续好久了，下面的梯队已经完全无法对他们形成任何威胁了。 三家的服务内容重合度几乎是百分百，所以各种明争暗斗贯穿了所有业务板块——影视版权收购，抢！ 自制综艺，斗！ 自制剧业务，斗！ 体育直播版权，抢！ 游戏直播，抢！ ………… 在这种高强度斗争中，企鹅这边一旦露怯，最大的受益者自然而然就是另外那两家了。 更何况，这个节目还是姜妍这位综艺部一把手亲自挂帅的，据说为了推这个节目，她是直接跟高层立了军令状的。 不成功便成仁！ 这节目要是崩了，连带着还能把姜妍给一锅端了，然后再去挖角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箭n雕啊！ 两人正聊着，周灏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他大吃一惊。 不是别人，正是姜妍打来的。 一接通电话，姜妍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早上看薇博了嘛？” “看了，我跟老郭正讨论这个呢？” “好，我就是特意跟你们说一声——你们什么都不用管，按部就班录节目就行。” “只要节目质量不崩，外面再怎么黑都没用，所以……以我为主，稳步推进就行。” “节目要是出了岔子，就是我的责任，跟你们没关系。” 第170章 这小妮子有点不对劲 八点半，所有人准时下楼吃早点。 节目组专门雇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基本都是本地的特色美食，色香味俱全，但大家并没有什么胃口，吃得有点不得劲。 很明显，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节目口碑被黑的事情，心里多少都有点膈应。 唯独周灏和许凌月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落在众人眼里多少有点没心没肺的感觉。 味同嚼蜡地扒拉了两口米线，林夕娜忍不住小声问道：“大叔，你就一点不担心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周灏筷子一点不停。 “口碑一塌糊涂啊！”林夕娜皱眉道：“观众多少都是有从众心理的，一旦口碑效应成型的话，会让很多潜在观众都望而却步的！” “现在可是互联网时代啊，酒香也怕巷子深的！” 周灏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继续低头东西。 林夕娜有点急了，在桌子下悄悄踢了他一脚，“问你话呢，就不能等会儿再吃吗？！” 听到这话，一桌人齐刷刷都看了过来，目光里明显带着几分诡异和惊诧。 回过神来的林夕娜，俏脸上悄悄浮上了红晕，刚才那句话多少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她自己都感觉出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尴尬啊。 周灏擦了擦嘴，一脸无语地朝许凌月撇了撇嘴，“你怎么不问问她呀，她看上去比我还淡定。” “她那是根本不在乎。”林夕娜不假思索道：“对她来说，录综艺完全就是完成任务，节目成绩好坏她本来就不怎么在乎。” 许凌月轻轻白了她一眼，倒也没反驳。 因为这确实是实话，她就没打算往综艺咖方向发展，节目口碑好坏与我何干？ 有那功夫操心综艺节目，还不如好好雕琢一下自己的创作能力。 正当周灏琢磨着该怎么回答时，吃完早饭的郭辰擦擦嘴抢道：“你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啊，肯定是胸有成竹了，所以根本不怕黑啊。” “你可别忘了，这节目是他帮着企鹅一起策划的，对于目前的情况，肯定是有预案的，这小子肚子里的馊主意多着呢！” 林夕娜怔怔看向了周灏，“是这样吗？” “他说你就信啊？”周灏直接摇头否认，“我要有那本事还写什么书啊，直接去企鹅上班得了！” “算了，不说就不说！”林夕娜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反正节目扑了，头号受害者又不是我！” 还来脾气了？ 几位上年纪的“过来人”悄悄对视了一眼，眼底有藏不住的惊讶。 这小妮子……有点不对劲啊？ 在剧组相处这几个月，小姑娘一直都表现地相当大方得体，不管是礼貌谈吐还是教养都让大家赞不绝口，几乎就没见过她发小姐脾气。 然而今天…… 嘿，有意思了。 对于林夕娜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周灏也不以为意。 本来也没对这位小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自然没必要上赶着当舔狗。 更何况，他心里也确实没有什么“预案”。 他的镇定，不过是因为相信姜妍的能力而已。 她敢冒着巨大风险开这个节目，甚至都不惜立下军令状了，那就肯定会有对应的后招。 等着听安排就是了，瞎操心也是枉然。 由于早上没有录制任务，大家吃过早饭就开始自由活动。 周灏原本打算回房间码字写书，结果硬生生被林夕娜给拽住了。 “我要陪红豆姐出去采风找灵感，你帮忙当个保镖吧！” 神特么保镖，你身边缺跟班的？ 周灏直接就想拒绝，结果都没来得及开口，后面的郭辰忽然搂住了他的脖子，挤眉弄眼道：“我也闲得慌，能不能加我一个啊？” 林夕娜听着一愣，脸蛋莫名其妙就红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给掩饰了过去，“好呀，人多才热闹！” 郭辰嘿嘿一笑，夹着周灏的脖子就往外走，“走喽~” 等到跟后面拉开距离，他才压低声音戏谑道：“你小子要走大运了啊，直接可以躺着不用奋斗了！” “神经病！”周灏白了他一眼，直接挣脱了他的纠缠。 不过他的心里倒是没有表面那么淡定，他不瞎也不傻，林夕娜最近悄然发生的细微变化代表着什么，他多少还是能悟得出来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不过说实话，他对这种稚嫩的小豆芽真没多大兴趣，哪怕她的颜值确实逆天。 但……颜值不是一切啊！ 年龄差距以及相应产生的认知代沟、家世差距、职业限制……这一切的一切都决定了，他就不可能跟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发展的可能性。 最基础的一点，他根本没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老婆，在屏幕上跟其他男人谈情说爱甚至拥抱kiss…… 他的心胸还没那么豁达。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许凌月这一款的。 可惜这姑娘偏偏又对他没什么感觉……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原本只是两位姑娘要出门采风而已，结果东拉一个西扯一个，到最后竟然成了集体活动——八位嘉宾集体出行了。 经过简单的商量，众人一致决定前往地标景点——洱海。 用本地导游的话来说，您几位都来这里了，要不去洱海看一看，那不就等于白来了嘛？ 出发！ 而这个动静，也立刻惊动了节目组。 得知消息的姜妍略一思索，就直接下了命令：“派人跟拍！” 虽然这场集体出行并不在原本的计划中，但直播的好处就在这里了，可以随意穿插内容，完全不需要受节目时长和时间段的限定。 哪怕这个时间点并不是收视黄金点，但作为彩蛋出现一下也不是不行嘛！ 搞起！ 对于尾随上来的节目组，大家多少显得有些无奈，原先的游玩兴致也一下少了一半。 毕竟有镜头盯着，大家的言行举止肯定要拘束很多。 但……事已至此，除了默许还能咋办呢？ 毕竟这是在人家的节目档期内。 等众人排队上车时，周灏却忽然收到了来自节目组的邀请。 “周编剧，我们老大想找你聊聊！” 第171章 涤荡灵魂 大名鼎鼎的洱海，算是云省的旅游胜地之一了，所有来这里游玩的人，必定会来这里打卡留念。 前世的周灏也曾心心念念想要去洱海打个卡，然而终究是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直到穿越的时候也没能一尝夙愿。 来到这个世界后经济情况虽然大为好转，但又是支教又是埋头写书的，也一直都抽不出时间来旅游消遣，这次总算是可以一尝夙愿了。 作为理城的地标景点，洱海的客流量是相当惊人的，只不过因为这会儿还是早上，所以游玩的人还不算很多。 下车之后，周灏立刻感觉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仿佛全身上下四肢百骸每个毛孔都被涤荡了一遍。 说不出的舒坦。 放眼望去，洱海的碧波和蔚蓝的天空几乎衔接成了一片，仿佛一幅绝世名画，美得让人迷醉。 同行的几位嘉宾，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开始拍照留念了。 周灏正在享受眼前的视觉盛宴，耳边却冷不丁传来了林夕娜的声音，“大叔，她们找你干什么啊？” 周灏回头一看，林夕娜独自一人走了过来，一直和她形影不离的许凌月，这会儿已经踪迹了。 “没什么，就是跟我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周灏随口胡扯道：“因为我是第一次录综艺，她怕我出错，所以多叮嘱两句。” 即便林夕娜涉世不深，也一耳朵听出这是在扯淡，她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哼哼两声就跑开了。 而与此同时，企鹅的摄制组也已经准备就绪，正式开机直播。 这次直播没有任何预告，绝对意义上的突然袭击。 以至于刚开播的时候，观众寥寥无几，而且都还被吓了一跳，满屏都是各种惊讶的问号。 【？？？】 【什么鬼？预告不是说傍晚开始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不是录播素材啊？】 【不像啊，刚才镜头里出现的立式日历牌，上面显示就是今天呀，应该就是直播。】 【卧槽，怎么还玩偷袭的？不行，我得赶紧去摇人了！】 【摇人+1】 结果各路粉丝大军还没到场，反而是不明生物率先抵达了战场。 【呦，辣鸡节目又开播了啊？】 【真敬业啊，大早上就开始录制了，可惜节目质量不行，拍得再多也没用啊！】 【昨天是真心话大冒险，今天不会玩丢手绢了吧？】 【有可能，哈哈哈……】 直播间的弹幕环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恶劣起来，起先还只是一些阴阳怪气的调侃，到后面就迅速变成直截了当的臭骂了。 等到各路粉丝大军抵达现场的时候，直播间的氛围已经没法看了。 有人试图顽抗一下，但很快就被淹没在了茫茫的诋毁海洋里。 导播车里，姜妍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都已经搞突然袭击了，这些水军竟然还是按时出现砸场子了……证明对方是全天候盯梢，铁了心要搞臭这个节目啊！ 生气归生气，姜妍也还没有失去理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属于业内常规玩法，甚至企鹅自己也经常这么玩，所以……没法指责什么。 与其浪费口水生闷气，还不如想办法破局。 “老大，要不要试一下等级发言？”助手小声提议道：“零门槛发言的话，这帮水军会越来越肆无忌惮的。” “不需要。”姜妍咬着牙道：“先忍着吧，让他们蹦跶几天。有时候被黑并不一定是坏事，如果能想办法反转过来的话，流量和话题收益绝对超乎想象。” 助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表示认同。 既然上司已经有了决定，照做就是了！ 而姜妍表面上平静淡定，但心里多少有些打鼓。 今天这次突袭式的直播，同样也是很冒险的行为。 本来就在被黑的风口浪尖上，而且这场直播又是在收视低迷的早上……如果今天不能贡献什么出彩的效果，估计那些水军的攻势会更加猖獗。 现在，只能指望周灏和另外几位嘉宾能给力一点了！ 而这会儿要说最淡定的，自然是现场的几位嘉宾，反正大家也看不到实时弹幕，眼不见为净，先放开玩就对了！ 然而没等他们开心多久，麻烦就来了——许凌月在采风拍照的时候，被路人给认出来了。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提着嗓子一声尖叫，方圆之内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明星在录节目了…… 短短两三分钟时间，就已经有几十个人跑了过来，团团围住了许凌月。 原本拿着相机过来采风打卡的许凌月，这一下直接成了别人打卡的景点…… 现场的歌迷粉丝自己打卡成功了还不算完，一边还拼命打电话摇人，让自己的亲朋好友也赶紧过来凑热闹打卡。 再加上节目开播之后，本地的不少歌迷立刻追踪而来，请假的请假旷工的旷工，坐车直奔洱海公园。 于是许凌月身边的人开始越围越多，半小时后，围在她身边的歌迷人数已经有好几百了，场面蔚为壮观。 【哇，这人也太多了吧？】 【唉，好羡慕他们，我也想去啊。】 【只恨我不住在理城啊！】 【月月的粉丝基础还是扎实啊，上张账专辑都崩成那样了，线下歌迷还是这么狂热。】 【多亏同行衬托啊，月月只是专辑质量下滑而已，比起某些作奸犯科违法犯罪的同行，那还是好很多的。】 【杨妍：踩缝纫机中，勿cue。】 【我怎么看到娜娜一直在跟周灏呆在一起啊，这两人是不是有情况啊？】 【对啊，我也发现了！】 【别瞎说，娜娜才多大啊！】 【不小了，放学校里估计前男友都好几个了！】 【闭嘴，我不信我不信，娜娜是我的！】 【风神条件还可以，就是年纪好像大了点，两人站一起没啥cp感诶？】 【神经啊，这又不是恋综，你们怎么还嗑起cp来了？】 “阿嚏！”周灏莫名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洱海。 倒霉啊，难得出来游玩一趟，还要被拉着做任务…… 为了今天早上的收视率，姜妍也是挺拼的，竟然想出了一个“山寨周老师”的idea。 而他今天直播的kpi任务，就是要对着洱海来一段“即兴创作”！ 第172章 我山寨我自己? 姜妍的这个算盘，不可谓不高明。 节目预热期间往死里炒作“周老师”，一来可以吃一下周老师的热度，二来也是在为后面的节目内容埋伏笔。 周灏甚至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成为了姜妍的算计核心——这个山寨周老师的计划，基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姜妍的目的，可能单纯只是为了蹭周老师的热度而已，但她估计做梦都没有想过还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这个计划对于周灏来说就是——我山寨我自己！ 而算算日子，赶在这一季节目杀青结束之前，他的马甲封印差不多也能解开了。 等到那时候……一番轰动绝对是少不了了，节目的流量和话题性肯定也是杠杠的。 连热搜词条周灏都已经想好了——说好的山寨周老师，你竟然是正品？！ 届时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想想那画面，周灏都忍不住想笑出声。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帮忙把节目的收视率搞上去才行。 这个“山寨”周老师的计划可行，但他并不打算完全按照姜妍的思路来。 动不动就写诗，太强行太刻意了，而且和他目前的身份设定有一定的冲突。 你一个网文写手，动不动就触景赋诗，像话吗？ 这不是剧本是什么？ 既然要玩，自然就要找一条违和感最低的路子。 既然是网文大神，那自然就是编故事啦！ 正在琢磨酝酿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主持人徐海的声音，“周灏，在想什么？” 不用回头也知道，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铁定跟了几个摄像师。 山寨周老师的套路剧本，已经开始了。 “看景色啊。”周灏回头笑道：“难得来这里一趟，这么美的景色自然得多看看。” “确实很美，让人心旷神怡啊。”徐海伸了个懒腰，看似随意地聊了几句后，开始逐渐切入正题。 “周灏，你现在也算是大才子一个了，面对如此美景就没有迸发什么创作灵感吗？” 唉，生硬。 周灏心里吐槽了一句，“摇摇头道，我不过就是个写小说的，可没有落笔成诗的超能力。” 徐海当即愣了一下，什么情况？ 怎么好像跟老大说的剧本有点不一样啊？ 导播车里，几位工作人也也都急了。 “老大，他这不守规矩啊！” “老大，要不要提醒一下徐海，让他……” “先别急。”姜妍皱眉喝止道：“他不是个莽撞的人，应该是有另外的想法，先看看再说。” 而此时随着观众不断涌入，直播间的弹幕也终于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还挺实诚，哈哈】 【这叫有自知之明，不是什么人都有那种怪才的】 【我记得他写诗也还行啊，那首《红豆》不也写得有模有样的？】 【那明显是库存货啊，鬼知道他到底推敲了多久才拿出来的。】 【挺真实的，要是他这会儿直接拿出一首诗来，我直接就点x了，太假】 眼看徐海有点懵逼，周灏笑着继续道：“诗词什么的我是想不出来，不过刚才倒是隐隐约约冒出一点其他的灵感来。” 嗯？ 徐海眼睛一亮，“什么灵感？” “我是个写小说的，当然是小说灵感啦。”周灏笑道。 “哦？”徐海眼睛更亮了。 虽然和原来的计划有点出入，但至少比没有的强！ “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 周灏微笑着沉默不语。 徐海瞬间秒懂，“你放心，版权问题我们会帮忙打理，谁要不长眼敢偷你的故事创意，我们负责帮你怼到底！” 说完还特意看向了直播镜头，“大家都帮忙作证啊，这话我徐海说的。” 【牛哔】 【硬气】 【还算有点大厂的担当】 【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啊……万一是你们企鹅监守自盗呢？】 【这小子绝对是来捣乱的，保安……把他丢出去！】 【真的假的啊，这就有灵感创作故事了？】 【来来来，前排出售瓜子汽水，一起听故事了！】 在徐海的带领下，周灏跟着一起来到了公园中央的休息区。 找了块草地铺上垫子，两人席地而坐开始往上面摆零食。 依然还是那些赞助商提供的东西，不过这一次无论是款式还是数量都比昨天多了好多。 很明显，昨天的带货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其他几位嘉宾也跟着凑了过来。 就连许凌月也突破了粉丝的包围圈，一起跟着走了过来，坐在了周灏对面。 他们这一动，连带着那些粉丝也都聚拢了过来，团团把八位嘉宾围了个严严实实，场面相当热闹。 “大叔大叔，你们这是要干嘛？”林希娜一脸好奇问道。 大叔？ 听到这个称呼，边上的粉丝和路人们都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眼，纷纷露出了八卦的笑意。 大叔这个词原本是很常规的一个称呼，但是随着棒子电视剧的大规模入侵，“大叔”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某些意境便宜，带上了一点暧昧的味道。 类似更离谱一点的例子，还有……爸爸。 【大叔大叔，娜娜喊得还真亲热啊？】 【我赌五毛，这两人绝对有问题】 【瞎子都看出来了，你这不是骗钱吗？】 【风神暂时不知道，但娜娜绝对有问题，那眼神都有点不对劲】 【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滚一边去，人家郎才女貌的，轮得到你来反对？】 都不需要周灏回答，徐海就笑着解释道：“刚才我看周灏一直在那看着洱海发呆，还以为他是来灵感了，所以想要让他写首诗词什么的。” “结果他诗词没写出来，倒是冒出来一个故事的灵感，所以这不是喊他过来讲故事嘛？” 讲故事？ 还是临时起意创作的？ 林希娜立刻就来劲了，盘腿往地上一坐，拆了一包零食就开始催促：“快点快点，搞快点！” 一旁的许凌月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周灏，眼底多少带着几分羡慕。 才思如泉涌，真让人羡慕啊。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的岁月，可惜……那已经是从前了。 唉。 眼看大家都差不多到位了，徐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灏。 可以开始了！ 第173章 仙剑奇侠传? “彩云之南，水烟缭绕，这里曾经有过一个美丽的王国，名曰南诏。” 开头第一句，就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南诏，这可不就是云省本地的故事吗？ 历史上本就有过南诏国，位置差不多就在云省这一带。 而这个景色宜人的洱海，刚好也有一个别名叫做“南诏湖”！ 就地取材，灵感迸发，妙！ “这并不是一个为人熟知的国家，少有人听过这个国家的历史，也没有多少人听闻过他们的传说，只有一些不知何朝何代由谁创作的故事，流传在苗人嘹亮的歌声中。” “‘为什么苗人要在山谷间’唱着歌呢？苗族的老人们每次吟唱传说之前，都要不厌其烦地问一遍孩子们……” 周灏讲得很耐心，循序渐进娓娓道来。 他唱歌虽然不咋样，但讲故事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很快就把所有人带入了那个光怪陆离的传说世界。 原本大家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过来一起听一下的，结果没想到这一听……竟然还真听进去了。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临时起意”创作的故事，竟然不是那种简陋的大纲式故事，而是一个有血有肉完完整整的立体故事。 只是一个开头，世界观塑造就已经非常完整了，这个功力……让人叹为观止啊！ 【风神还是风神啊，这个讲故事的能力是真牛逼！】 【而且还是临场创作，有点过于牛逼了吧？】 【而且这个很明显不是武侠故事……这回他又要去霍霍哪个分区了？】 【听开头，不是玄幻就是仙侠】 【玄幻区他都已经通关了，肯定不会回去的，应该是仙侠】 【完了，这下该轮到仙侠区的作者瑟瑟发抖了】 “每当老族人开口发问：‘谁是苗人的母亲’？所有孩子都会齐声回答：‘是女娲！’” “女娲住在最远最远的天上，管理着早晨的曙光和黄昏的彩霞，她的容貌就像曙光余彩霞一样灿烂，她的眼睛就像……” 随着女娲出场，所有人都已经隐约明白了，这是个带有神话色彩的故事。 故事开篇的设定铺垫很长，但大家还是耐心听完了周灏的讲述，并不觉得枯燥。 一来这个故事的设定确实还挺精彩，二来嘛……时不时就会出现的“一人分饰n角”，自己跟自己对话就跟单口相声似的，让大家看得忍俊不禁。 讲完序章铺垫，周灏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开始进入故事正文。 “暗暗黑云，缠绕着欺负跌宕的罗刹峰，一层层掩蔽了这座山的嶙峋陡峭……” “陡然间，尖锐的呼啸声滑坡天空！ 三道黑色侏儒般的小颖子飞窜而至，闪入遮掩着山峰的云雾之中。一道雪白的光芒急追而至，御剑而行的青衫身影飘飘若仙，犹如雷电般迅速无比……” 一段交战的激烈场面，经由周灏的口述，听得大家暗暗惊诧。 尼玛，这个口述好强的画面感啊，感觉就像是在看片一样！ 然而正当大家听得起劲时，故事画风陡然一转…… 原来这场激烈的大战，只是少年的一个梦？ 听到那个叫李逍遥的少年，被一手拿铁锅一手拿铲子的婶婶打得到处逃窜，大家伙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这种场面，他们基本也都经历过。 场面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谁还没赖过床呢？ 而经常看网文的人已经明白了，这个被婶婶打得鬼哭狼嚎的李逍遥，应该就是这个故事的男主了！ 【不知不觉听入迷了诶。】 【厉害，这故事开篇很有味道】 【废话，风神的作品就没有烂过】 【而且还是他本人亲自口述，感觉好奇妙，就跟在使用听书功能一样】 【建议其他作者学一学，亲自给自己的作品配音朗读】 【我替所有网文作者谢谢你啊！】 【这个故事的开篇好长啊，换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玩】 【那是，扑街才整天追求黄金三章，大神可以随心所欲地玩】 【这已经算好的了，想想《射雕》铺垫了多久郭靖才出场？当时都把我看懵了。】 看到满屏的夸赞和讨论，导播车里的姜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个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这小子办事，果然靠谱！ 而且这个才思敏捷程度，也确实是没话说。 从找他商量计划开始，满打满算也不到两个小时，结果他竟然就地取材搞出来这么个故事……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纵奇才吗？ 而且更让她兴奋的是，这明显是一个长篇的故事，可以讲很久。 她甚至怀疑，等到节目完结那一天，这个故事都未必能讲得完！ 相比起一次性的“诗词”，可以持续连载的小说，无论是引流效果还是留人效果都会更强。 想想周灏那些小说的订阅数量吧，那可是以十万计量的……哪怕只引流过来一半人，那也是个不小的收获啊！ 而且这种话题效应，是会扩散的！ 然而还没等姜妍开心多久，弹幕里又开始冒出一堆不和谐的东西。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也叫故事？】 【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讲什么】 【差点把我听睡着了】 【到底是谁在看他的书啊，竟然能有十万均订？】 【唉，网文作者就这水平了，你总不能指望他写出什么旷世名作来吧？】 【溜了溜了，这节目可太催眠了】 【溜了+1】 看到这些组织有序的弹幕，姜妍都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刚才忽然之间集体消失，现在又一窝蜂地跑出来刷屏闹事……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水军？ 低级！ 思虑再三后，她还是决定不出手，继续观望。 只要周灏的这个故事够硬，这些水军狗叫只会成为他爆红路上的垫脚石！ 公园里，一口气讲了一个多小时的周灏，已经感觉有点口干舌燥了。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我嗓子都快哑了。” 话音一落，周围当即传来一阵失望的叹息声。 正听得过瘾呢，这就没了？ 那些听上头的人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你丫可真会断章啊！ 早不断晚不断，偏偏就在看到小姑娘洗澡的时候结束…… 太尼玛缺德了！ 同样意犹未尽的林希娜，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叔，你这故事叫什么名字啊？” 周灏假装思考了一下。 “就叫《仙剑奇侠传》吧！” 第174章 忠诚不绝对，等于绝对不忠诚! 户外的直播综艺，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场露天的“说书会”，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甚至包括企鹅节目组自己。 虽然过程出乎意料，但结果却是皆大欢喜，这场别开生面的“直播说书”，为节目带来了不俗的话题度，引流效果相当出色。 拿到数据汇报后，姜妍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开心坏了。 到了中午直播结束的时候，#“风来世界”临场创作故事#、#仙剑奇侠传#两个词条便双双冲上了热搜，而且位次都占得非常高。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企鹅开始砸钱推流了。 不过相比那些只有粉丝控评的尴尬热搜，这两个词条下面的讨论可就热闹多了。 【风神牛逼！】 【不说了好吧，名副其实的大神】 【唉，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啊，随随便便一拍脑袋就能想出个精彩的故事来，我一整天能憋出一千字来都算大成功】 【这个故事的世界观设定太完整了，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临时创作的】 【我管他是不是临时创作的，只要故事精彩就完事了！】 【没错，故事精彩大于一切！我这一早上都没顾得上上班，净搁那听故事摸鱼了。】 【摸鱼+1】 【以前我天天骂企鹅的综艺又臭又长，现在我只希望这个综艺越长越好，一直到这个故事讲完为止。】 【你直接说想白嫖不就完事了？】 【好了，接下去该轮到仙侠区被洗牌了】 ………… 路人观众津津乐道，书迷和粉丝们开始讨论起了故事情节，企鹅在忙着秀节目数据…… 唯一不开心的，只有妙笔中文网。 自家旗下的当家写手，在没有跟网站打过任何招呼的情况下，竟然在一档直播综艺里面公开了自己的新作…… 先不说其他乱七八糟的问题，以现在周灏在网文圈的号召力……他的一本书就等同于一棵摇钱树啊！ 现在他直接在妙笔以外的地方，以口述的方式公开了这样一本新书……妙笔得少赚多少钱啊？！ 再结合之前的猜忌……这不就是在给未来的新东家献投名状嘛？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这小子脑后绝对已经长反骨了！ 即便再看好周灏的前景，妙笔也有点忍不了了。 这事要没个说法，妙笔搞不好直接就成业界笑话了！ 开会！ 当天下午，当午睡醒来的周灏开始为傍晚的直播做准备时，他却忽然接到了主编颜磊的电话。 “妙笔估计要拿你立威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睡意未消的周灏还有懵逼，“什么东西？” “你在直播里口述的那个新作品，让那些吸血鬼都炸毛了。”颜磊压着声音道：“中午时候他们开了个会，就是讨论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周灏愣了好一会儿，直接给气笑了。 “我当时跟网站签的是合作协议，又不是卖身契，凭什么我就不能在其他平台和节目里发表新作？” “你要说我现在跑去其他网站发新书，那确实有点不道德，可这个压根也不是什么网文相关的节目啊？” 话筒那头的颜磊叹了口气，“你说的我都知道，可他们不这么想啊……在他们眼里，你一直拖着不肯签约就是坐地起价，现在公然在其他场合发表新作，那就是背叛。” 周灏呵呵冷笑一声，果然狗改不掉吃屎，少赚一点就开始跳脚骂娘，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亏钱了！ “随便吧。”他有些不耐烦道：“反正我没有违约，他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反正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颜磊又叹了口气，“看样子，我们的计划得加速了啊。” 挂了电话，周灏心情相当郁闷。 下楼集合的时候，另外几位嘉宾也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 “怎么了大叔，怎么黑着个脸啊？”林夕娜好奇问了一句。 边上的许凌月没吭声，只是默默看着他。 “我怕是要失业了。”周灏自嘲地笑了笑，“就因为早上口述了那个故事，网站那边估计要找我麻烦了。” “啊？”林夕娜大吃一惊，“这……据我所知，你们网文写手不都是以作品签约的吗？难道大神约就等于卖身契？” “没那个说法。”周灏摇摇头，“单纯就是觉得我不听话而已，所以想要杀杀我的锐气。” “嗯……”林夕娜看向了一旁的许凌月，“红豆姐，怎么感觉跟你有点像啊？” 在音乐圈里，许凌月同样也是出了名的“不听话”，向来都是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谁都别想支配她。 若不是因为这个，东星唱片也不至于这么急着跟她解约。 之前能忍耐她的叛逆，那是因为她身上还有利可图，可一旦商业价值缩水，谁还愿意惯着这么个刺头啊？ 这不是给自己找气受嘛？ 许凌月没搭理她，只是轻声安慰道：“不用搭理他们，有才华有本事去哪都能发光发热，闹掰了损失的是他们。” 这话听着舒坦，周灏点头吁了口气：“谢谢。” 然而心情刚有所好转，姜妍就亲自找上门来了，她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 “周灏，你来一下。” 周灏心里咯噔一下，大概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姜妍开门见山就是一句：“半个小时前，妙笔那边给我打电话了，要求你停止在节目里口述新作。” 周灏冷笑了一声，“不意外，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的想法呢？”姜妍直勾勾盯着他，“如果你想取消的话，我们这边可以同意。” 周灏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了回去：“如果我想继续讲呢？” 姜妍笑了。 “那你就继续讲，我能给你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姜妍一脸自信道：“而且我也了解过你们的合同规制，你现在的行为并不算违约，所以在法理上你也是站得住脚的，一点不慌。” “只要你不理亏，他们就奈何不了你！” 毕竟南山必胜客，说这话是一点不带吹牛的。 “不过你也得做好最坏打算。”姜妍也提醒道：“选择硬刚的话，大概率会撕破脸。” “我知道。”周灏一脸淡定，“我有准备。” 第175章 撕破脸 从颜磊和姜妍两条线上，都得到了负面回答，妙笔的回应也是相当干脆狠辣。 赶在节目开始前，妙笔使出了第一招——封书。 第一个受害者，便是助周灏一举封神的青春版《斗破》。 一堆正在追读斗破的书迷，忽然翻个页就发现……书没了？ 直接显示404了？ 回到app首页搜索，直接显示没有这本书？ 什么情况？！ 上万书迷集体涌向了客服中心，开始轮番询问情况。 结果得到的回答让他们目瞪口呆——近期接到大量读者举报，《斗破》中某些情节涉及黄暴倾向，这与国家提倡的文化价值观背道而驰，所以我们决定将其暂时下架整改…… 这个消息，直接惊爆了整个网文圈！ 不仅仅是书迷群体躁动了起来，甚至就连不少“友商”也相继下场开始吃瓜看热闹。 妙笔下黑手整自己的旗帜写手……大新闻啊！ 至于什么《斗破》涉及黄暴……但凡脑子正常的都不会相信这个鬼话。 斗破还涉及黄暴？你在逗我？ 除了跟美杜莎那一段写得稍微有点那啥以外，其他都是标准的绿色网文好吗？ 如果这种尺度的网文都叫涉及黄暴，那至少八成以上的书全得被404！ 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净网的风口浪尖，没人逼着你自查整改啊？ 所以只可能是一个情况——妙笔在对“风来世界”下刀！ 至于原因嘛……很快就有人想到了早上新鲜出炉的《仙剑奇侠传》。 周灏没有选择在妙笔首发这部作品，却选择在综艺里口述发布，估计是让妙笔那边不开心了呗！ 一石激起千层浪，《斗破》被封的消息立刻成为了整个网文圈的顶流话题，甚至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圈了。 毕竟，现在的周灏早已经不是什么单纯的网文写手了，跨圈的粉丝数量也不少了。 光是今天一早上，就圈了不少追星的小年轻，年轻帅气有才又有财，妥妥的优质偶像啊！ 现在偶像被公司背刺了，这还得了？ 保护我方爱豆！ 然后，妙笔官方的客服中心就遭了殃，电话被打爆，网络热线也被挤爆，几位客服妹子甚至都快被书迷们骂哭了…… 妙笔的官号也遭了殃，大量的书迷、粉丝以及吃瓜路人一窝蜂涌了进去，迅速占领了前排评论区。 【封，继续封，有本事你永远别解封！】 【斗破还涉及黄暴？我三岁儿子都听笑了！】 【还要不要脸了啊，这么好的书说封就封？】 【rnm退钱，老子刚看了一半你给下架了？】 【小鸡肚肠，人家只是在综艺里秀一把才华而已，本来是双赢的事情非要搞这么大！】 【又不是跑去其他网文平台开新书，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吃相太难看了，早晚倒闭！】 妙笔官微的应对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评论精选。 支持封书的，留下，其余的一律杀！ 仅仅半小时后，#《斗破》被下架#的词条也冲上了热搜，而且一跃冲进了top5。 周灏知道，这是企鹅方面在推波助澜。 说来也是有意思，原时空那边，网文龙头某点中文网寻寻觅觅之后最终就是卖身给了企鹅。 而在这个时空位面，作为网文龙头的妙笔虽然还没有卖身成功，但前段时间已经跟企鹅越走越近了，甚至已经达成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 如果一直这么发展下去，未必不会成为一家人。 可结果现在为了他周灏，两家似乎出现了翻脸的迹象…… 本来他以为企鹅的吃相已经够难看了，现在看来还是妙笔更胜一筹啊。 一言不合直接以404作为威胁……够狠。 可惜周灏完全不怕。 有种你继续封杀，最好直接一步到位把《射雕》也给404了，我看谁先遭不住！ 对峙双方还在斗法，围观的吃瓜客已经坐不住了。 短短半小时内，他的电子邮箱里就出现了十几封邮件，无一例外都是“友商”发来的挖角试探。 条件随便开，只要你点头就行，咱别的条件不行，但至少不像妙笔那么苛刻！ 周灏看得十分感动，然后亲自回信婉拒了这些网站的招揽。 已经把妙笔给得罪了，还是尽可能不得罪其他网站了，要不然真成了圈子公敌，未来也不好过。 而另一边，他的书迷们还在持续不断地向妙笔施压，为他据理力争。 几个书友群更是结阵出征，直接把妙笔的客服中心给冲烂了！ 但妙笔方面根本不为所动，算是铁了心要杀一杀周灏的威风了。 双方都不肯让步，情况开始进一步升级。 然而这次升级的导火索，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傍晚四点，许凌月在薇博上更新了一条动态，动态内容就只有一张截图而已。 而截图的内容，展示的是她注销妙笔账号的确认框。 她把自己的妙笔账号给注销了！ 整个动态没有一个文字，但呐喊助威的声音却是震耳欲聋！ 要知道许凌月是个公众人物，哪怕事业滑坡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啊，粉丝基础还是在的！ 她这一出手，很可能会带动一股风潮！ 果不其然，她的歌迷立刻开始跟风效仿，纷纷注销掉了自己的妙笔账号。 其中不少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小说迷，纯粹是因为上次周灏帮许凌月怼过杨妍，所以为了酬谢所以才过来注册订阅打赏的。 要是“风来世界”的书被404了，那还要这个账号干什么？ 注销！ 这波跟风大军里，也包括了几位重量级人物。 林夕娜是第一个响应的，也公开更新动态，注销了妙笔的账号。 随即，参与录制节目的另外几位嘉宾，也先后加入了声援的队伍。 甚至连没有来参加节目的曹星，也更新了一条骂骂咧咧的薇博，宣布注销妙笔账号。 注销用户的数量，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妙笔高层，终于有点坐不住了。 这个反噬的力度，让他们感觉生疼生疼。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今时今日周灏在圈外的人脉关系，已经完全超脱了他们的想像。 这早已经不是一般的网文写手了，他们根本无法拿捏掌控。 这家伙，翅膀早已经硬了！ 第176章 博弈，对峙 网文圈最当红的写手，被自己的东家亲手“封杀”，对于整个网文圈来说绝对是个爆炸性的大消息。 几乎所有相关论坛，都在激烈地讨论这件事。 有人骂妙x不做人，尽显资本家的冷血无情，也有人骂周灏朝秦暮楚不守规矩，明明是妙x旗下的写手却在综艺节目里口述新书…… 而作为当事人的周灏，给出的回应也是非常直接的——断更！ 既然你要封杀我，那我直接自己断更得了，免得到时候辛辛苦苦写半天，最后给我来个404。 打从六年前入坑写作开始，周灏几乎就没有断更过，每天风雨无阻坚持更新，哪怕够不到全勤标注，他也从来没断过。 他的连续更新日期，不但在妙x是一个记录，放在整个网文圈也算是一个惊人的成就了。 整整六年多时间，2000多个日日夜夜不断更，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 然而在这一天，这个记录被他亲手断掉了。 当《射雕》开始进入收尾阶段的高潮期时……他直接开单章宣布休息断更。 这一下，武侠区的土豪们直接炸了锅。 草泥马，老子真金白银砸了几十万，你跟我说要太监？！ 日啊！ 但大家也知道这里面问题出在哪，根本怪不到周灏头上，只能怪妙x吃相太难看而已。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冲客服，投诉，要求退钱！ 由许凌月发起的注销账号风潮，本来就已经让妙x这边焦头烂额了，这边土豪读者们再一闹……真的有点遭不住了。 这些可都是财神爷啊，属于公司的优质客户了，是绝对不能损失的！ 底层的小读者已经留不住了，要是连这些高端的优质客户也留不住，那是真要完蛋了！ 而更让妙x头疼的还在后面——周灏的遭遇，让妙x的不少作者都感受到了“兔死狐悲”的共鸣感。 现在是周灏，那么下一次会不会轮到我呢？ 现在周灏在综艺节目上讲了个故事，就要被妙x封杀，那下次我过年回家给晚辈子侄讲个故事，是不是也得被追责封杀？ 这尼玛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老子是借你这个平台发布作品，不是来给你当奴隶的！ 于是乎，陆续开始有作者加入了断更行列，以此来声援周灏。 很快，这个行为同样也形成了滚雪球效应。 起先还只是一些扑街写手在那跟风闹事，但迅速就蔓延到了中层甚至上层的作者……一股势不可挡的罢工风潮正在悄然成型。 原本妙x还打算找周灏谈一谈，打算私底下解决的，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妙x也干脆断了这个念想，准备硬刚到底了。 因为这件事的性质已经变了，之前是周灏跟公司单方面的纠纷，而现在已经是资方和劳方的对峙纠纷了，说什么都不能退。 一帮键盘码字工而已，现在就敢公然以断更逼迫网站让步，以后呢？ 都不敢想了！ 周灏有谈判权，那是人家有谈判的资本，你们这帮虾兵蟹将也配出来闹？ 给你们脸了？！ 网文写手千千万，你们不想写，有的是人愿意写！ 高层一声令下，直接开始大规模的清算。 凡是声明要参与断更抗议的，直接剥夺所有推荐资格，直接果奔去吧！ 有几个带头挑事的高阶作者，甚至直接享受到了周灏的同款待遇——404！ 这个杀招立竿见影，立刻就有人怂了。 有人在悔不当初，恨自己一时冲动上了贼船，而不少原本打算加入声援队伍的，悄悄撤销了这个计划。 声援归声援，没必要跟自己的稿费过不去啊！ 而且……死同行是好事啊，空出来的推荐位，咱不正好可以顶上去嘛！ 为了配合高层的指示，编辑组这边做事也是相当膈应人——只要在这时候公开支持网站“维权”并且痛骂周灏，就能优先安排上推荐！ 现在空出来的推荐位可是一大把，只要你够衷心，推荐大大滴管够！ 于是乎，一帮软骨头的工贼立刻露出了真面目，开始在薇博和妙xapp的社区里公然讨伐周灏，骂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书迷和支持断更的写手们，哪里忍得了这回事？直接组团怼了回去。 两边阵营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整个社区都变得乌烟瘴气，几乎看看不到正儿八经讨论小说的帖子了…… 这个场面，让不少看热闹的“友商”都偷笑不止。 事情闹到这一步，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妙x都将是事实上的输家。 因为这一波的负面舆论已经成型了，而且周灏身边还有一帮明星帮忙摇旗助阵，再加上一帮同仇敌忾的作者……几乎是处于不败之地。 但妙x“心胸狭隘”、“吃相难看”的帽子，短时间是绝对摘不掉了，而且很可能将会损失一大批的读者和作者…… 这对于苦苦寻觅上市机会的妙x来说，将会是非常致命的！ 而且嘛……光看热闹怎么够呢，这么好的挖墙脚机会，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卡在这些作者公然宣布断更的时间点，不少小说网站紧急更新了福利条款，然后旗下编辑开始四处出击广发英雄帖。 妙x手下好作者一大堆，能挖到一个是一个！ 而已经进入录制状态的周灏，得知这个事态发展之后也是哭笑不得。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短短一天时间而已，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懒得继续趟这个浑水了。 妙x愿意让步，那他就继续更新，直到《射雕》完结为止。 如果妙x不愿意让步，那就到此为止吧。 损失确实会有，但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相比起来，妙x就未必能受得了这次的冲击了。 尤其是在《射雕》已经成气候的情况下，这书要是因为这次事件而太监了……只怕妙x会成为整个武侠圈口诛笔伐的对象。 光是那位谢老爷子的不满，估计都足够让妙x喝一壶的。 所以，他不急。 等妙x那边有回应了再说。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录节目。 既然开了仙剑这个坑，那就得好好运营下去。 争取能让这个ip成为现象级爆款！ 第177章 仙剑风潮 傍晚的直播一开始，各条线路的直播间基本都被挤得满满当当。 【来了来了，挤个前排】 【还好还好，没拉下太多】 【为了看这个，我都快把自行车蹬出火星了】 【别提了，我的小电驴都快被我开成小火箭了】 【嘿嘿，夜班党无所畏惧，吃着零食摸鱼追综艺，舒服！】 【哇，娜娜这一套漂亮啊，好久没看她穿裙子了，天天牛仔裤皮衣的都看腻了】 【还是许凌月好看，成熟大气】 【不是，就我一个是来听小说的吗？】 【哥们儿你不孤单，我也是来听书的】 【听书+1，作者亲自当播音员读书给我听，这福气还小得了啊？】 【听书+2，明星综艺哪里不能看啊，口播小说的体验这可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3，风神加油，别向资本低头！】 【干特么的妙笔！】 观众人数之多、弹幕之密，让整个导播台都喜上眉梢。 妙笔这一波骚操作，不但让自己的风评迎风臭十里，而且还变相为这档节目引了一波流量。 回头真得好好谢谢那帮猪头！ 仅仅一天时间而已，《仙剑奇侠传》俨然已经成为一股风潮了，这是企鹅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周灏的这波操作，简直满分！ 节目组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开播，就是因为安排了一场“晚餐自理”的活动。 你要选择偷懒也可以，吃泡面、点外卖都可以。 如果选择自己下厨，节目组会想办法提供各种食材，让你秀一波厨艺身手。 八位嘉宾一共被分成了两组，分头行动。 出于对收视平衡的考量，最后周灏和郭辰、许凌月以及饰演高亚楠的袁妍被分在了一起。 “怎么说？”郭辰上来就问道：“是花钱偷懒还是自力更生？” “你这不是废话吗？”袁妍笑道：“这么多人看我们节目，你就在这点外卖啊，这有什么看头？” 郭辰两手一摊，“那我也不会做饭啊。” “要的就是你不会做饭啊。”周灏也插嘴道：“你要真做的一手好菜，人家还未必愿意看呢，现在的观众心里多少都带着点阴暗恶趣味的，就想看明星在镜头里出丑好吗。” “嗯？”郭辰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对面的摄像机，“真的是这样吗？” 【？？？】 【污蔑，绝对是污蔑！】 【诽谤啊，我心里可是很阳光的！】 【瞎说什么大实话！】 “那也不能为了节目效果，对不起自己的肚子吧？”许凌月也加入了群聊。 “要不你来？”郭辰笑道：“给咱露一手？” “可以啊。”许凌月淡定点了点头，“不过友情提醒一下，我做的东西，那是真的连狗都不愿意吃的，你确定有勇气挑战？” 一听这话，郭辰脸都绿了，“怎么好像你还觉得很光荣？” “不会就是不会，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许凌月脸不红心不跳道。 郭辰哑然失笑，这姑娘还真是够直接的。 没辙，只能看向了另一位姑娘袁妍。 结果都没等他开口，袁妍就直接摆手道：“可千万别找我啊，从小到大我妈就没让我开过灶。” ？？？ 郭辰愣了几秒，最后看向了周灏，“老弟，要不……咱点个外卖算了？” 周灏都没怎么考虑，下意识就想点头。 他倒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在支教那六年经常自己下厨做饭吃，但碍于那边的食材限制，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那几道寒酸的家常菜而已，样式极少。 万一等会儿节目组拿一堆他没见过的高级食材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还是安分一点吧，老老实实吃外卖挺好的。 然而正当他打算点头的时候，脑海里冷不丁响起了系统电子音。 “叮——您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卧槽，久违了啊。 自从完成形体训练课以后，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系统的存在了！ 来到任务页面一看，里面果然有一个高亮闪烁的新任务——《小试牛刀》。 任务内容：完成四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肴，获得所有嘉宾一致好评。 任务奖励：解锁“厨艺”属性栏，技能卡（中）x1。 ps：本任务非强制性，请根据意愿自行选择。 尼玛，又有新属性？ 怎么项目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了，不会是让我往全能方向发展吧？ 他对当厨子真没啥兴趣！ 不过那张技能卡（中）嘛，还是挺让人眼馋的。 属性面板上一大堆的数值，都还在嗷嗷待哺呢！ 四道菜而已，未必完成不了。 而且这种非强制性的任务，就算失败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严厉惩罚。 赌一把试试呗。 接受！ “老弟？”郭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周灏回过神来，慢慢卷起了袖子，“你们都不做，那我来吧，总不能真让观众看着我们吃外卖吧？” 郭辰一脸惊讶，“你还会做饭？” “不会做也不行啊。”周灏半真半假道：“我爸天天天天跑船，一年就没几天在家的，我妈以前去渔业队和针织厂上班的时候，早上出晚上回，我从七八岁开始就踩着小板凳上灶热饭了。” 远在舟海的老周两口子，听到这话当场就红了眼。 儿子七八岁就要自己上灶煮饭热菜……听着都难受！ 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老周，这会儿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上岸了，不跑船了。 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该回家陪陪家人了！ 儿子小时候见不到爸爸也算了，未来总不能让孙子孙女也天天见不到爷爷吧？ 屏幕里，周灏已经开始跟工作人员沟通起来了。 “我想知道有什么食材？” “家常菜的食材，基本都有。”负责供货的工作人员回复道：“另外还有不少本地的特产，比如菌子……” 一听这个，两位姑娘脸立刻就绿了。 云省的菌子，那可是“鼎鼎有名”啊！ 但郭辰的眼睛却猛地亮了起来，“有见手青吗？” “有。” “这个好！”郭辰立刻变身苍蝇搓手，“我听说这东西味道很玄乎，一直想找机会试试，嘿嘿……老弟，你会做吗？” 周灏想都不想，直接摇头，“不会。” 开挂也得注意人设呀，一个从来没来过云省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见手青？ “唉，可惜了。”郭辰一脸失望，“那你会做什么啊？” 第178章 许凌月的现场功力 或许是因为担心这些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明星们炸灶闯祸，节目组还是给每组配备了一位“技术顾问”。 如果吃现成的，那就没她们什么事了，但现在两组人马都选择了下厨做饭，两位顾问自然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分配到周灏这边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白族大婶，上来就盯着许凌月一阵猛看，愣是把许凌月都看得有点不自在了。 “刘婶，我脸上有花儿？”刘婶眯眼一笑，“脸上没花，不过你这张脸可比花儿好看多了。” “诶，这话我同意。”郭辰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插嘴道：“这可是咱华语歌坛的颜值担当之一啊，货真价实的大美女。” 刘婶点了点头，“在我们这儿，一般称呼金花。” 两人一唱一和，把许凌月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悄悄走到了周灏身边，“你准备做什么？” “初步计划，三个菜。”周灏看着眼前的食材说道：“烧云腿、香草排骨、瓦片烤肉，再配上铜锅饭，应该够吃了。” 许凌月听得一愣一愣，这些名字她压根就没听过。 这下就连刘婶也顾不上八卦了，一脸惊讶地凑了过来。 “小伙子，你学过滇菜？” “没有正经学过。”周灏笑着摇摇头，“就是在网上看过一些教程，自己私底下试过几次。” “啧，我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啊。”郭辰一脸警惕道：“你小子不会是拿我们当小白鼠吧？” “郭老师，你还是嗑瓜子去吧。”袁妍看不下去了，“咱几个吃白饭的，哪有资格嫌弃啊。” 郭辰挠挠头，“嘿，好像也对。” 看到周灏已经开始动手处理食材，许凌月站在一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你又不会做饭，能帮个啥啊？ 不过这话也就只能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沉吟片刻，他笑着开口道：“我一般下厨的时候，喜欢听点音乐，要不你现场来几首吧，我还没听过你的现场呢。” 许凌月当即愣了一下，“现在？” 周灏笑而颔首。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立刻嗨起来了了。 【好好好，这个建议好！】 【周灏同学真懂事，简直就是我的嘴替！】 【瓜子饮料已就绪，坐等月月开嗓了。】 【卧槽，没想到看个直播综艺，还能听到红豆飙歌吗？赚大了啊！】 许凌月犹豫了一下，最后也点头应了下来，让节目组帮忙取来了自己的吉他。 随便找了个位置，抱着吉他往那一坐，现场所有目光瞬间全部集中了过去。 这把吉他，就仿佛她与生俱来的一部分，只有跟这把吉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是一个完整的许龄月。 那是一种文字无法准确描述的气场，自信、优雅、从容不迫。 试了一下音之后，她便轻扫琴弦开始吟唱起来。 她选择的第一首歌，就是《红豆》。 同名专辑虽然到没眼看了，但这主打歌的口碑却是实打实的劲爆，至今还挂在一众排行榜的金曲榜上。 每每想起这首歌，许凌月都会感觉无比的自责。 自己那张稀烂的专辑，毁掉了这么一首经典歌曲，同时也毁了周灏的那一首《红豆》同名诗。 从红豆这个小名切入到专辑名，配合同名主打歌和诗句，这原本是可以直接封神的一张专辑，可惜…… 遗憾，无比的遗憾。 “还没好好地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或许是受到了心境的影响，许凌月的歌声里也染上了几份遮掩不住的落寞，却又恰好完美契合了这首歌的意境…… 半曲唱完，现场所有人几乎全部沉浸了进去。 听傻了。 一把吉他一把空灵的好嗓子，单纯之极的音乐，纯粹的享受。 就如同理城这里的清新美景一般，涤荡人心。 周灏手上忙碌不停，一边也没落下欣赏。 这女人的声线条件，真的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啊。 哪怕彻底失去了创作能力，只要好好打磨一下唱功……重回巅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暂时隐退去拜师深造，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菜就认，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光是这一点就胜过无数同行了。 明明已经陷入创作瓶颈的，非要硬着头皮继续搞创作……这张稀烂的专辑就是最好的结局样本。 一曲结束，现场掌声如雷，就连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都纷纷鼓掌喝彩。 不带半点客套的，是真好听。 【啊啊啊——！！太好听了！】 【耳朵要怀孕了！】 【这个现场版，怎么感觉比录音棚的版本还要好听啊？】 【我也觉得比录音版好听，这个版本多了点说不清楚的感情渲染。】 【红豆不会是失恋了吧？】 【都没恋过，哪来的失恋？】 【别八卦了，烦不烦啊，好好听歌不行吗？】 【卧槽，听醉了，这真是我能免费看的节目吗？】 【企鹅总算干了件人事……】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许凌月又献唱了第二首歌《阳光总在风雨后》。 然后第三首，她选择了《再见》。 看到这里，坐在导播车里的姜妍直接笑了。 这女人，真的很聪明。 从头到尾，她都没跟许凌月提点过什么，更加没有提过周老师的事情。 但这姑娘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早就看穿了节目组的心思，这会儿开始主动打配合了。 上来直接抓着周老师的歌唱，这话题热度绝对杠杠的啊！ 三首歌唱完，任凭大家怎么起哄，许凌月都不愿意再继续唱了。 放下吉他，她双手插兜走到了周灏身边，一脸惊异地看着他忙碌的双手。 “有模有样的啊，不像是新手？” “那当然。”周灏嘿嘿一笑，“没点本事，我哪敢揽这个活啊？” 看到许凌月眼底波动的惊异光彩，他忍不住暗暗笑了笑。 你们这些凡人啊，对挂逼一无所知！ 第179章 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接受任务之后，他的脑海里已经多了一些菜谱，各种菜系的基本都有。 只不过因为现阶段他的厨艺基础一般，所以能解锁的只有一些相对简单的菜式而已。 但用来应付一下这种节目，已经妥妥够用了。 多亏这些娇生惯养的同行衬托，能做几个相对花式的家常菜，就已经足够出彩了！ 洗菜、备菜、料理厨具、食材下锅……所有工作都有条不紊，完全看不到一丁点手忙脚乱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就连那位刘婶都惊愕地张开了嘴。 她不是没见过会做饭的年轻人，但像周灏这么熟练的……还真的是不多见。 这要是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是个年轻的厨子呢！ 很显然，惊讶的不只有刘婶一个。 【哇，看着好专业啊！】 【这一看就是经常下厨的，不是临时抱佛脚学的】 【牛逼，感觉比我妈都厉害了】 【长得帅会赚钱，还做得一手好菜，简直不能再完美了啊，什么时候赐我一个这样的对象啊？】 【赶紧睡觉去，梦里什么都有。】 【跟风神比起来，隔壁的云叔感觉好业余啊，哈哈哈哈……】 张云峰有点慌。 他们这一组，基本也是全员少爷小姐，没有一个会做饭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揽下了这个活。 但他平时也不怎么下厨，打从大学毕业之后，他几乎就没有正儿八经自己做过饭，要么就是下馆子点外卖，要么就是接受女友的投喂…… 这一上手，立马就露馅了。 原本还他能勉强镇定住，结果一看对面的周灏开始大秀身手，还有许凌月在边上献唱助威…… 心乱了，手就更乱了，打个鸡蛋都能把蛋液打得到处乱飞。 而更让他郁闷的是，娜娜这小丫头竟然直接跑去隔壁了？ 岂有此理，你搞没搞清楚自己是哪边的啊？ 看到周灏料理完的精致食材，林夕娜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唾沫。 “大叔，你还真会做滇菜啊？看着还挺像一回事的诶！” 周灏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位同学，你好像不是我们这组的吧？” “干嘛，我来看看都不行啊？”林夕娜撇嘴不悦。 周灏笑着摇摇头，有点无语。 小姑娘毕竟年轻啊，脑袋还缺根筋。 节目组分人是由讲究的呀，林夕娜算是隔壁那组的流量担当了，她要是不在，还有多少人愿意看隔壁那条线的直播啊？ 结果这小妮子倒好，直接跑这里来了…… 导播台那边，估计都能被活活气死！ 不过这事也不归他管，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完了。 他选的这三道菜，看似花炮但其实难度都不大，大部分花式都集中在出锅之后的摆盘上。 在边上看了半天的许龄月和袁妍，可算是等到发挥的机会了。 做菜她们是不会，可摆盘还是会一点的！ 周灏也乐得放手，把最后一道工序交给了两位女嘉宾。 折腾了一个小时后，香喷喷的三道菜相继出炉。 烧云腿色泽红润香味扑鼻，劲道的香草排骨一字排开摆放在了洗过的竹叶上，红绿相间相当养眼。 而最诱人的还数那一份瓦片烤肉，出锅的时候还在滋滋冒着油，让人食欲大开。 袁妍和许凌月直勾勾盯着这三盘菜，目不转睛。 而一盘的林夕娜更是毫无形象地狂吞口水，哈喇子差点就从嘴角下来了。 【哈哈哈哈，娜娜笑死我了。】 【娜娜在演我啊，同款表情】 【看着好有食欲啊，太精致了】 【玛德，看个综艺又把我看饿了】 【你那是饿了吗？分明就是馋了好吗！】 【不说了，外卖点起来！】 等到最后的铜锅饭掀盖出炉，一股浓郁的清香顿时逸散开来。 “咕噜。”这次连许凌月都忍不住咽口水了。 香，太香了！ 边上的袁妍更是迫不及待就开始摆桌了，一边还催促道：“郭老师，赶紧过来开饭了！” 郭辰都被这两姑娘的馋样给逗笑了，十个女人九个吃货，一点不假啊！ 不过亲眼看到桌上的菜色，他也忍不住悄悄耸了耸喉结。 看上去确实很好吃的样子！ 四位嘉宾再加上技术指导刘婶，五人围成一桌坐了下来，开饭！ 无缘上桌的林夕娜，看着那一桌诱人的美味，简直想哭…… 该死的导演，为啥不让我加入大叔的队伍啊？！ “开饭喽~”周灏掀开自己面前的小铜锅，一边搅拌一边笑道：“手艺有限，大家将就着吃一点哈。” “唉，周编剧你这不是骂人吗？”袁妍气鼓鼓道：“你这还叫手艺优先，那我们几个不就跟猪没区别了？对吧许老师……” 许凌月已经没空回答她了，因为她已经开吃了。 一勺子铜锅饭送进嘴里，粒粒饱满的米饭沾着菌菇特有的清香，当即就在口腔里炸了开来。 好吃！ 夹起块烤肉一口咬下去，肥瘦相间的口感配着各种调料配置出来的香味，简直不要太美味！ 先前还有点担心，这几个菜会不会只是“绣花枕头”样子货。 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的。 表里如一，绝对的美味！ 就连刘婶都忍不住频频点头，“好吃，小伙子你这手艺都能开菜馆了！” 袁妍已经没空说话了，大口大口扒拉着小铜锅里的米饭。 什么偶像包袱、什么镜头形象……一边去吧。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吃了几筷之后，郭辰也忍不住啧啧赞叹起来。 “这菜做的……你小子到底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有啊。”周灏点点头，一脸认真道：“怀孕生孩子。” “又冷又尬。”郭辰白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干饭。 三位女同志的夹菜速度太快了，他要不抓紧时间，就只能舔盘底啦！ 不到二十分钟，一桌饭菜全部被吃了个精光。 连一粒米饭都没剩下，真正意义上的光盘。 而当大家满意地捂着肚子在那回味时，这一桌菜的质量已经不需要用多余的语言来评价了。 “叮——恭喜您顺利完成任务《小试牛刀》，相关任务奖励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嘿，这种任务好啊。 简单快速效率高，建议以后多来一点！ 而与此同时，导播车里的姜妍也感觉惊喜连连。 周灏这小子，还真是节目组的福星啊，总能整出点不一样的节目效果来。 思量片刻，她立即开始发号施令。 “把这三道菜作为热搜词条推上去，然后想办法搞个模仿秀，鼓励大家一起做三道菜，争取炒出圈去！” 第180章 抢ip风潮(莫名被404盯上了) 一顿饭吃完，大家终于等到了今天晚上的戏肉部分——周编剧的故事小讲堂要开课啦！ 隔壁的林夕娜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搬着小板凳冲了过来，手上还捧着一堆零食，看样子……这顿晚饭吃得不太满意。 看到许凌月等人吃得满嘴流油的满足模样，林夕娜眼神里多少带着几分幽怨。 云叔啥都好，就是这个做菜的手艺…… 完全是出于礼貌，她才硬着头皮吃了一点，但是根本不管饱啊！ 而跟她一样迫不及待的，还有直播间里的无数观众。 【来了来了，终于等到了！】 【零食准备就绪，准备听故事了！】 【差点睡着了，就等这个了！】 【希望今天能多讲一点】 周灏原本打算刷完碗筷再开课的，结果这个活儿直接被刘婶给揽了过去。 “你去忙你去忙，这种活儿让我们来就行了！” 但周灏还是坚持帮忙收拾完了才离开，这个举动让刘婶大为赞赏，也博得了直播间里的一致好评。 回到小院中央，已经有人帮他泡好了一杯茶，几双眼睛都眼巴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故事小讲堂。 甚至就连郭辰和张云峰也混在了里面，他俩之所以热心，倒不是因为觉得这故事有多精彩。 他们更多是出于未来的考虑——周灏口述的这个故事，估计很快就会被改编成影视化的作品，而他们瞄准的，就是这里面的机遇。 如果能在故事里面找到适合自己的角色，提前跟周灏这位原创作者打个招呼……未来选角竞争时候多少也能有点把握！ 喝口清茶润了润嗓子，周灏开始了今天的表演。 “……李逍遥这才发现衣服在自己手上，既有点抱歉，又有点窃喜。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从衣服上飘散出来，让人迷醉。” “那女子摸不到衣裳，左右张望，便欲起身寻找。发现这一幕的李逍遥被吓了一跳，深感自惭，这可是在亵渎仙女啊！” “慌忙之间，他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树枝，挂着衣裳晃出了石堆。” “少女发现后当即一声惊呼，李逍遥这才壮着胆子露出脸来，‘你在这这个吗？’” “少女又是一声惊呼，掩着胸口倒退了好几步，‘你是谁？！’” “…………” 经过第一天的尝试之后，周灏的口述熟练度有了明显的进步，在一人分饰两角时也显得更加游刃有余，反串女角的声音让现场众人忍俊不禁。 而故事的情节发展，也让大家忍不住会心一笑——赵灵儿一口一个“登徒子”，然后用各种法术恐吓报复李逍遥，吓得李逍遥魂飞魄散。 但也仅仅只是恐吓而已，并没有真正伤害到李逍遥。 心里虽然着恼，但赵灵儿还是取了“仙丹”，让李逍遥带回去救他“婶婶”…… 全程没有一字直接着墨，就把小姑娘的善良心性给刻画了出来。 这个初登场的赵灵儿，漂亮、娇憨、本领高强、心地善良……瞬间就俘获了无数观众的心。 完美的女主模版啊！ 一旁的林夕娜听得两眼冒光，这个角色好啊。 如果拍成电视剧的话，我一定要竞争一下这个角色！ 随着灵儿的姥姥出场，故事的第一个悬念伏笔开始出现，姥姥一系列的试探询问，让大家意识到李逍遥的身份可能有玄机…… 进入这一段开始，周灏的讲述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因为他需要思考。 严格意义上来说，《仙剑》是没有正版原著小说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游戏剧本里面衍生出来的。 但游戏剧情的展开方式和视角固定，决定了它的剧本是有一定局限性的，不可能直接拿来当小说或者影视剧剧本。 因为这种rpg的视角大部分都固定在主角身上，剧情衔接和推进很多时候都是靠强行升级和换地图来驱动，对于配角的刻画也是相当简略，大片大片的留白都需要用信件文本和玩家脑补来拼凑。 这种玩法在游戏上可行，但想要改成小说和影视剧是肯定不行而，需要改编。 在他穿越之前，真正改编推出并且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就只有唐人版的《仙剑》。 但那部作品……怎么说呢，与其说是原著改编，不如说是同人作品，魔改程度有点过于夸张了。 适当删改剧情，以此来契合影视剧的节奏需要这个没问题，但有些改动实在是有些…… 缺点有，优点自然也不少，取长补短就行。 再把游戏原著剧情以及相关的改编小说拿来糅合互补一下，就成为了这个版本的《仙剑奇侠传》。 而这个取舍糅合的过程需要费一点脑子，所以周灏口述的速度开始逐渐慢了下来。 但也正是这种磕磕巴巴的“迟缓”，反而增加了“临时原创”的可信度。 若是一段故事下来口若悬河毫阻塞，这才可疑呐。 你丫这到底是现炒现卖，还是直接倒存货啊？ 这一讲就是将近一个半小时，直到他口干舌燥嗓子有点冒烟了，这才停止了今天的故事讲演。 林夕娜等人虽然觉得有点意犹未尽，但看到周灏那疲惫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强人所难，只能等明天继续了。 而导播台那边的众人，已经乐得眉开眼笑了。 自从周灏“开课”之后，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就开始不断上涨，而且涨幅曲线还呈现出了明显的抬头趋势，很明显，对这个故事感兴趣的人开始越来越多了。 哪怕这个故事才刚刚开了头，还没有真正展现出精彩的一面，但入坑的人数已经相当可怕了。 这，就是口碑的威力。 “风来世界”这个名字，俨然已经是网文圈的金字招牌了！ 而更让他们觉得惊喜的是……已经有人开始找上门来，想要接洽周灏签《仙剑》的版权了！ 这其中包括了不少影视公司和一堆明星工作室，大部分都是瞄准了周灏现在的火热人气，想要过来蹭一下热度。 甚至就连企鹅本家的自制剧部门，也派人打来了电话，询问这个故事的版权归属详情…… 这才刚刚开始，抢ip的风潮就已经掀起来了。 这让姜妍又是惊喜又是感慨。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个周灏……是真的不得了啊！ 第181章 疯了，全疯了! 第二天的直播还没有结束，#仙剑奇侠传#的词条便已经成为了热搜榜上最靓的仔。 点开词条，里面的帖子数量和讨论的热烈程度让人咋舌。 以至于不少人在下面酸溜溜地吐槽：“有钱就是好热搜随便买”、“故事都还没铺开呢就搞这么大阵仗”、“这么老套的故事不知道有什么好稀奇的”…… 但根本没人在意这些酸不溜丢的风言风语，只当是放屁，该聊什么还是继续聊。 的确，以现在展露出来的剧情体量，确实还撑不起这么高的热度，但架不住他现在人气高啊！ 本来凭借《射雕》他就已经成为现象级的网文大神了，这一次妙笔又很适时地送上了“神助攻”，直接帮他狠狠哄抬了一波人气。 再加上企鹅这边又舍得花钱营销，各方势力推波助澜之下，才成就了这股诡异的人气浪潮。 相比普通观众的津津乐道，资本的动作就敏捷多了。 这股迅速崛起的人气浪潮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棵摇钱树在冉冉升起啊！ 生来逐利的资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黄金风口？ 再加上周灏最近本来就跟老东家不和……空窗期是最容易乘虚而入的。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冲！ 于是乎，刚刚结束完直播的周灏，就被姜妍喊了过去。 “从今天晚上节目开播到现在，我这里已经接到了不下一百个电话，大部分都是冲着你来的。” 周灏愣了一下，“是冲着《仙剑》来的，还是冲着我这个人来的？” “两者都有。”姜妍笑道：“打听《仙剑》版权的人有一大堆，其中不少还都是业内一流的影视公司和工作室，你这故事都才讲了个开头，就已经引发哄抢热潮了……恭喜你啊，业内口碑已经初步成形了。” 周灏笑了笑，没好意思接茬。 他又不是傻子，这股热度到底怎么来的他还是有数的，如果没有企鹅在后面推波助澜，怎么都不可能到现在这个地步。 里面有水分，还不少。 姜妍一边说，一边递给了周灏一份文件，上面墨迹未干，还是热乎的。 明显是刚刚打印出来的，上面详细记录着打听版权的公司和明星，而且都标注了回复方式。 “拿回去好好看一看，考虑一下未来的合作对象吧，你这本书是一定会被影视化的。”姜妍说道：“如果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随时可以电话咨询我。” 看着手里这详细的资料，周灏心里微动，“谢谢姜姐。” 姜妍摇了摇头，“见外了不是？” 顿了一下，她笑着提醒道：“友情建议，你真的该找一个经纪人或者助理了，要不然这些琐事会很头疼。” 周灏点点头，“我知道。” 人选倒是早就有了，经纪人颜磊，助理就是那位富婆“小兔几”…… 可惜人还在曹营，暂时出不来呀！ “另外，不少经纪公司估计也看中了你的发展潜力，未来几天可能会有不少人联系你，让你进娱乐圈发展，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取舍问题。”姜妍又说道。 周灏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考虑，我不太喜欢台前的生活。” “哦？”姜妍玩味笑道：“你真的不认真考虑一下吗？如果一炮而红了，好处可是很多的！” 周灏笑笑，还是摇头。 好处确实很多——捞个几年就能赚到让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财富、人前风光无限走到哪都有粉丝追捧、身边再也不会缺女人了随便换…… 这确实是很多男人做梦都想体验的生活。 但这些都是人前的风光，明星人后的阴暗面却是很多人不知道，或者说刻意忽略的。 且不说现在的娱乐圈竞争到底有多激烈，更新换代的速度简直匪夷所思，很多人只用短短几个月就能完成“默默无闻——一夜爆红——无人问津”的全套流程，然后成为一个过气的名字。 这样的竞争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还有极其恶心的一点是——在圈内被潜规则的可不仅仅只有女星，长得好的男星一样难以幸免，很多玩得花的圈内大佬都是知名的“双向行者”…… 为了争几个角色，成为几个变态猎取的对象……想想都让他觉得恶心。 还有更加可怕的一点——一个没有根基的“明星”，事实上就是一头猪，随时可以拿来作为祭品，越肥的猪越危险。 指不定哪天需要什么话题去遮掩主要矛盾了，就会拉一头猪出来宰一下…… 周灏并不希望自己也成为猪圈里的猪。 所以从一开始他的想法就是很坚定的——做后台不走前台。 当然了，偶然客串玩票一下是可以的。 直到现在，他的想法也没有变过，所以这些来自经纪公司的橄榄枝，他是一律不会理睬的。 看到周灏如此坚决，姜妍也不再劝了。 “行，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就行，不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未来几天……那些挖角的人估计会很疯狂。” 周灏点点头，“好。” 虽然姜妍再三提醒，但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现在的“潜力”。 当天晚上，他的手机就被人打爆了。 影视公司、明星工作室、小说网站、毛遂自荐的经纪人、机构……四面八方的橄榄枝纷至沓来，吵得他不厌其烦，都没法安心码字了。 没辙，干脆只能暂时关机。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接下来遭殃的是他的电子邮箱和薇博私信区……未读消息全部爆炸！ 随便点了几封邮件，里面不乏一些娱乐圈里耳熟能详的名字，绝对的业内巨头。 而这些巨头做事也是相当的简单粗暴——直接报价，不满意只管说！ 里面最浮夸的一份邮件，直接承诺会给一千万的“签字费”！ 只要你周灏点头同意签合约，一千万的奖励金双手奉上。 若不是他现在不缺钱，没准他还真心动了。 那可是整整一千万啊！ 难怪一个个的都削尖了脑袋想出名，这出名之后来钱速度是真的快啊！ 到了下半夜，报价的邮件开始越来越多，价格也开始水涨船高。 疯了，全部都疯了！ 一键清空了所有邮件后，周灏扶着脑袋叹了口气。 看样子……自立门户的计划得提前了啊，不然这些骚扰将会永无止尽！ 也是时候，找个机会跟老东家摊牌了！ 第182章 全网丢人 回到房间之后，周灏照例上网冲了一会儿浪，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奇景——他口述的《仙剑奇侠传》竟然已经成为了今日搜索量最大的小说…… 而更加离谱的是，《仙剑奇侠传》竟然还真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一众盗版小说网上，并且无一例全部高居新书榜榜首。 点进去一看，基本全都是人工打字摘录的“精校版”，几乎一字不漏把他的口述内容给摘抄了下来，敬业态度让人叹服。 而且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些精校版《仙剑》的作者署名，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匿名”，估计是怕惹上侵权官司。 不过这也为周灏省了不少麻烦，本来就跟老东家撕得火热呢，这要再堂而皇之搞出个盗版《仙剑》，后面麻烦可就无穷无尽了。 虽然《射雕》暂时断更，但他的码字工作并没有因此中断，哪怕网络连载被迫喊停，那不是还有实体版权嘛。 这要是直接断更烂尾，那可就是实打实的违约了，必须写完。 而且这本书可是承载了后续版权衍生希望的，不可能为了赌气就直接给扔了。 另外现在这种对峙状态，大概率也持续不了几天，因为网上的舆论风波越卷越大，不但普通书迷的议论声沸反盈天，就连很多高阶读者也开始加入到了这场大混战里。 继续这么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所以最后的结果大概率就是各退一步，捏着鼻子把这本书完结掉。 现在的关节点，无非就是谁先让这一步而已。 反正周灏是一点不急，所以……耐心等就是了。 完成一万五千字的码字任务后，他又特意上网看了一下《彩云之风》的口碑，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参与综艺，还是挺在意风评口碑的。 相比第一天时候的火热态势，今天节目舆论热度反而有下降的趋势，远不如昨天那么热闹了。 不过想来也正常，这节目本来就悠闲慢热，筛选观众的效率是非常高的。 第一天之所以这么多人观看和讨论，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好奇和新鲜感，毕竟这是第一档直播综艺，具体到底怎么个流程玩法，别说普通观众觉得好奇，就连很多同行都在蹲守“学习”呢，话题度不高才怪。 第一天的好奇过后，第二天的热度自然也就下来了。 不过根据企鹅视频官方发布的数据统计，第二天的观众人数是有上涨的，而且涨的不止一点点。 一边筛选提纯一边还有大量新观众涌入，这绝对是个好现象。 虽然总体的热度有所下降，不过今天从节目里衍生出来的话题却反而变多了。 #许凌月大秀唱功#、#林夕娜馋成表情包#、#许凌月浮夸吃相#、#周灏厨艺#、#云省菜肴#…… 一系列的词条，先后出现在了各个平台的热搜榜单上，名词排位虽然不高……但架不住词条数量多啊！ 更离谱的是，甚至连周老师的热度也被再次带了起来，好多歌迷一边单曲循环着许凌月的现场演唱，一边讨论着周老师写的那几首歌…… 很明显，这是企鹅在背后发力营销的结果。 这是真砸钱啊！ 在风评口碑方面，觉得“节奏太慢太平缓”、“无聊催眠”的意见依旧不少，但更多的则是好评和夸赞。 【别再说节奏慢了，市面上那些高强节奏的剧本综艺还少吗，缺这一个？】 【就是啊，我就觉得挺好看啊，不用整天被罐头小声强暴耳朵，真实才是最可贵的好吗！】 【你还别说，这节目虽然节奏慢而且平淡，但是真解压啊！云省那边原生态风景本来就养眼，再加这一群俊男靓女在镜头里晃悠，简直就是梦之国好吧！】 【远离都市喧嚣避入世外桃源，要的不就是慢节奏的生活吗？喜欢快节奏节目，那跑去云省干什么，继续呆在钢筋水泥森林里不好吗？】 【其实这节目也不平淡啊，时不时就会整个活儿出来，让人忍俊不禁。】 【对呀，而且里面的笑料基本都是嘉宾的真实反应，跟那种剧本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嘿嘿，要不是这个节目，我还不知道原来娜娜这么馋……】 【一样啊，要不是亲眼看到直播，我都不敢想象许凌月堂堂小天后，吃起东西来竟然这么囫囵。】 【要说最大宝藏还得是风神啊，简直无所不能，这家伙要是愿意进娱乐圈混，估计妥妥就是顶流苗子。】 【别别别，娱乐圈可不缺顶流，但网文圈不能没有风神啊……】 …… 看了整整一小时，周灏心满意足地关掉了电脑。 总体还不错，说明大家对这种慢节奏综艺的接受度还可以。 但这仅仅只是两天的反馈而已，还说明不了什么，得看后续才行。 大家都是有审美疲劳的，如果一直都是这个节奏……估计大家很快就腻了。 还得看节目组后面的安排和宣发调度，偶尔得想办法整个活儿才行。 第二天早上一开播，节目组就满足了他的心愿。 “让我唱歌？！”周灏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不会啊！” “别扯淡了，还有人不会唱歌的？”郭辰直接就把他拉到了直播镜头前，“快点快点！” “我是真不会啊！”周灏一脸为难，“好端端的，干嘛莫名其妙要让我唱歌？” “诶，不要误会啊。”郭辰立刻解释道：“这可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从今天开始我们每人都要轮流献唱表演，只不过今天刚好轮到你打头炮而已。” “凭什么我打头炮啊？”周灏不服。 “因为这是大家的一致意见！”林夕娜笑嘻嘻道：“观众都夸你无所不能，所以我们都想看看，你唱歌是什么水平。” 周灏一脸无语，“我最后很认真地再说一遍，我真不会唱歌！” “我才不信！”林夕娜笑嘻嘻道。 周灏只能看向画面外的临场导演，“你们确定要让我唱？等会儿节目要是收视率崩了，可千万别怪我啊？” 导演只是笑笑，也根本没当回事。 周灏无语地连连摇头，这年头怎么就没人信实话呢？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既然你们不信……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吧。 无非就是全网丢人而已，他还真不怕这个。 第183章 惊动云省文旅社 早上开播的时候，观众人数并不多，毕竟大早上的也没多少人敢公然摸鱼追综艺，所以直播间里的弹幕都是稀稀拉拉的。 可一听周灏要开嗓唱歌，弹幕一下就多了起来。 【可以可以，一早上就有新鲜的。】 【风神还是那么谦虚】 【这我有经验啊，先谦虚说不行，然后一开嗓就技惊四座，老套路了】 【毕竟是网文大神啊，这欲扬先抑的套路玩得溜】 【长这么帅，只要唱功合格的话，估计那些经纪公司的星探都要动起来了】 【我有预感，会很出彩！】 眼看实在躲不过去，周灏也干脆豁出去了。 “唱什么，有指定曲目吗？” “没有。”郭辰笑呵呵道：“随便唱，挑你拿手的就行！” 周灏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选自己熟悉的歌。 这个世界的流行歌，能让他记住并且学会的还真没几首，不如干脆就“自产自销”了。 他看了许凌月一眼，“我要是唱《红豆》的话，你不介意吧？” 许凌月愣了一下，“不会。” 周灏点点头，清清嗓子开始做准备。 边上的临场导演也是相当给力，用最快速度翻出了《红豆》的伴奏，半分钟后直播间里就响起了吉他solo的伴奏声。 周灏清了清嗓子，开始跟着伴奏酝酿情绪。 《红豆》最出名的自然是菲女王的版本，但它其实也是有男版的，其中周灏最喜欢的就是方大同的版本。 照猫画虎就是了。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 ……” 开嗓第一句，全场都被惊了个呆。 林夕娜：？ 郭辰：？？ 张云峰：？？？ 袁妍：？？？？？ “咳咳咳……”正在闷头嗦米线的许龄月，差点被活活呛死。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 现场所有人都已经彻底傻眼，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而直播间的弹幕，早已经彻底失控。 【？？？？】 【尼玛，这是什么啊？】 【啊啊啊——我的耳朵！】 【别唱了，求求你别唱了！】 【玛德不小心开了公放，现在一车人都在围观我】 【纯纯的噪音，鉴定完毕】 【到底是谁让他唱歌的？！】 【原来他不是自谦，是真不会唱啊？】 【他真的，我哭死……太实诚了！】 而在导播车里，一众导播也已经看懵逼了。 这尼玛……什么鬼？！ 这是人能唱出来的吗？ 出门找只鸭子随便嘎嘎两声，都比他唱得好听吧？ 端着一杯早咖啡的姜妍笑得前仰后合，咖啡撒到衣服上了都浑然不觉。 这小子，简直就是先天综艺圣体啊。 身上简直太有梗了，一天一个惊喜都不带重样的啊！ 就这把抽象的“灵魂嗓音”，就足以完成今天的热搜kpi了，简直完美！ 唱得难听不要紧，能换流量就行了。 没看到弹幕已经爆炸了吗？这比什么重要！ 回头再找人做点鬼畜素材扩散下，这热度不就来了吗？ 等到半首唱完，郭辰已经忍不住了。 “停停停！快停下！” 周灏眨眨眼，“我还没唱完呢，这才半首。” “哥，我的哥。”郭辰哭笑不得道：“我道歉，我就不该怀疑你。” “下次你要说自己会原地上天，我也绝对深信不疑！” 一旁的林夕娜，已经趴在桌上奄奄一息了，估计再听上一段就该口吐白沫了。 “大叔，你这也太……”林夕娜一下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吐槽了，“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过这么抽象的歌声，简直了！” “挺好的。”袁妍笑着圆场道：“我一直觉得他无所不能就跟怪物一样，今天总算见到了他拙劣的一面，说明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娜娜这表情，哈哈哈哈……】 【袁妍这情商可以啊！】 【太魔性了，我感觉以后都没法正视这首歌了。】 【注意看红豆的表情，哈哈哈哈哈……感觉都快怀疑人生了。】 【求此刻许凌月的心理阴影面积！】 【新专辑唯一一首能听的歌，这下也被霍霍完了，可太惨了！】 【玛德，大清早的看个综艺笑出猪叫了……】 在几位嘉宾众口一致的声讨中，周灏结束了自己的表演，然后开始闷头嗦起了米线。 正宗的云省小锅米线，就是香！ 今天早上的直播内容，就是出外景游玩，目的地选在了附近的一个小农场。 说是农场，其实更像是个旅游站点，算是本地主推的一个打卡景点。 还在前往农场的车上时，主持人徐海就带着直播镜头开始挨个采访。 轮到周灏这边时，徐海直接问了一句：“之前在洱海那边看了一会儿，就冒出灵感捣鼓出来一个《仙剑奇侠传》，那么今天会不会还有其他灵感呢？” 看到徐海眼中的暗示之色，周灏心里明白，这又是节目组指派下来的kpi之一。 “也许吧。”周灏模棱两可回了一句：“灵感之所以是灵感，就是因为不确定性，到那儿玩一圈才知道呀。” “别谦虚，我们相信你一定会有的。”停顿片刻，徐海补了一句：“反正只要不是唱歌，你在其他方面的才华我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话音一落，全车人都笑成了一团。 连直播间弹幕里，也是一片“哈哈”的字样。 周灏虽然有点囧，但也没有不满的意思。 黑红也是红，“有缺点”的公众人物有时候反而更接地气更吸粉。 想想隔壁那位鸡哥，都快把黑历史玩成流行符号了，在没什么像样作品的情况下愣是红了n多年都没过气，堪称奇迹。 车上几人嘻嘻哈哈，但有人却坐不住了。 云省文旅社的员工刚一上班，就接到了上面指派的任务——赶紧去农场“接驾”！ 这节目组的嘉宾可都是明星，如果操作得当，对于云省的旅游事业可是大有裨益的！ 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位“出口成章”的才子，万一他才气横溢当场放个大卫星出来，今年大家的绩效奖可就有着落了！ 毕竟名人效应带动旅游gdp的先例，自古以来都是有先例的！ 看一眼洱海就能搞个《仙剑奇侠传》出来，那今天……万一呢？ 第184章 先天综艺圣体! 巴莱农场，名字听着有点奇怪，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但风景是真不错，拿着手机随便一拍就能出图，甚至都不需要另外p图。 这个农场在翻修扩建的时候，企鹅也趁机投资了一点，成为了股东之一。 其目的自然不是什么天使投资，纯粹是看中了这里的观光潜力而已，正好能和影视园区连成片，以后拍电视电影的时候取景方便多了。 可惜建成到现在，还没有产出过任何一部影视作品，这次接着直播综艺的机会强行出境，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带货”了。 等到节目组抵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蹲守的粉丝，人数约莫有上千人，聚在一起乌泱泱一片很是惊人。 农场的所有员工和临时请来的安保团队，都一脸紧张地守在门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几人刚一下车，立刻就有粉丝的尖叫扑面而来。 “娜娜——娜娜——” “许凌月，我爱你！！” “老婆，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郭辰——” “云叔，能合个影吗……” “啊啊啊——周灏——” “风神！！！” 拖在最后下车的周灏，生生被吓了一跳。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狂热粉丝了？ 综艺的吸粉效果，真有那么强啊？ 往大门走去时，几个狂热的粉丝甚至挤开安保围堵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妹子看着年纪不大，瘦瘦弱弱看着很文气，但冲锋突围的时候却猛地一笔。 看到有漏网之鱼，几个安保当场被吓坏了，赶紧就围了过来准备补漏。 “别别别，没关系的。”周灏赶紧抬手劝道：“他们也没什么恶意。” 然后又扯开嗓门大声道：“大家别挤，体谅一下安保同志的工作，你们这样乱来，他们会被扣工资写检讨的！” “反正我们人都在这儿了，也跑不了的，不用急啊！” “而且这么个挤法也不安全……” 几句吆喝下来，现场的狂热总算是消停了一些。 毕竟都不是真疯，还是能听得进劝的。 看到场面稳定下来，几位安保长吁一口气，纷纷回头向周灏递来了感激的目光。 安保这工作属实不好做啊，不管吧容易出事，回头被扣工资都是小事，一个不小心就得丢工作。 管吧，卡太严了粉丝嫌你多管闲事，卡太松了艺人骂你拿了钱不干人事…… 反正就里外不是人。 像周灏这样能主动帮忙解围劝说的明星，还真的是头一回见到。 为了配合周灏的呼吁，另外几位嘉宾也都陆续停下了脚步，一一满足现场粉丝的要求。 周灏也开始帮忙签名合影，排队等着他招呼的粉丝还属实不少。 拿到了签名合影后，那位瘦弱的妹子激动地连连道谢，“我从豆粕开始就追你的书了，你的每一本书我都很喜欢，以后也会继续支持你的！” “以后不管你去哪里写书，我都一定跟着支持！” 这是真正的铁杆书迷啊！ 更加难得的，这还是个妹子，喜欢看男频小说的妹子，比大学土木系的妹子都稀罕！ 下一个排队上来的粉丝，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大哥，心宽体胖一脸福相。 “风神，我可是你的老书迷了，签名可得给我写长点！” “没问题！”问了姓名之后，周灏随手送上了两句祝福，然后签上了自己的笔名。 “谢谢。”大哥显然很满意，笑呵呵道：“别怂啊风神，跟他们斗到底！咱看的是书又不是平台，哪天你要真跳槽了，咱也跟着一起走！” “谢谢支持，谢谢。” 接下来连着三四个，都是他的铁杆书迷，其中最搞笑的一个，竟然拿着一本盗版的《琅琊榜》来请他签名…… 不过在拿到签名合影之后，这几位书迷都表达了类似的意思——咱就喜欢看你的书，你去哪咱就去哪！ 说实话，周灏都有点被感动到了。 有人支持的感觉，真好！ 【哇，现场好热闹啊，只恨我不住在理城啊！】 【好想去啊！】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现场人气最高的是周灏啊？】 【不是错觉，现在就是他人气最高啊】 【有颜值有才华，还有人傻乎乎打压他送上热度，自己也会在节目里整活吸粉，人气能低得了吗？】 【唉，这就不得不说一下许凌月了，完全就没有综艺天赋啊……】 【可不是嘛，相比之下周灏简直就是先天综艺圣体，短短两天已经搞出好多名场面了】 弹幕正讨论着，现场的粉丝群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风神，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再唱首歌吧！” 话音一落，全场陡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唰地一下循声聚焦了过去。 弹幕更是直接炸了锅。 【卧槽，这是哪个神经病院忘关门了？】 【快点，快点捂住他的嘴，千万别让她开嗓！】 【保险起见，我还是先切静音吧】 【这人是变态吧？】 周灏自己也被喊得有点懵，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始作俑者”，他笑呵呵问道：“你确定要我唱啊？” “别！”郭辰第一个被吓坏了，“老弟老弟，有话好好说，自己人自己人。” 看到他这夸张的反应，全场哄笑一团。 周灏也是就坡下驴，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都看到了啊，不是我耍大牌，是他们不让我唱啊！” 现场笑得更欢了。 插科打诨了好一阵后，几位嘉宾才终于突破了粉丝的重重包围，一身疲惫地进入了农场大门。 “吁……累死了。”郭辰上来拍拍周灏的肩膀，“老弟，求你个事，以后没事真别唱歌啊，太折磨人了。” “同意！”林夕娜也蹦了出来，一脸严肃道：“听完你唱的《红豆》，我现在都无法直视红豆姐的原版了！” “那也是你们让我唱的啊？”周灏一脸无辜，“我都说了我唱歌不行，你们还不信。” “信信信，现在是真信了。”郭辰连连摇头道：“你还是干你的老本行吧，写写小说讲讲故事什么的，挺好的。” 几人有说有笑，一路走进农场。 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花田菜园、朴实温馨的小木屋、憨厚可爱的小马驹……世外桃源的惬意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此时周灏只恨自己没有什么诗才，要不然高低也得来上两句。 正在感慨着，脑海里冷不丁响起了冰冷的电子音。 “叮——您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第185章 别秀了别秀了 又有新任务？ 系统最近还挺勤快啊？ 打开系统任务面板，里面赫然多了一个高亮的新任务——《灵魂歌手》。 任务内容：成功演绎一首歌曲，曲目不限，具体演绎效果将由系统判定。 任务时限：24小时。 任务奖励：能力卡（中）x1，随即获得两张词条卡碎片。 注：本任务非强制性，请根据情况自行选择。 周灏感觉人有点麻了。 这系统是有病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的这把破锣嗓子都已经迎风臭十里了，还让唱歌？ 怎么想的啊？ 别说别人了，他自己都不太敢听自己的唱歌录音，更加想不到要怎么唱才能“成功演绎”。 这任务的难度系数，有点离谱了！ 任务奖励倒是还算可以，时限也是一如既往的短平快，可问题是……完成难度太高了呀！ 不过仔细考虑一下后，他还是决定先接了再说。 反正这种随机任务没有失败惩罚，了不起就任务失败嘛，万一呢？ “大叔，你在干嘛啊？”林夕娜清脆的声音如同风铃声飘来，“赶紧走啦~” 周灏赶紧追上两步，跟着一起进了果园。 农场里面分区很清晰，果园、菜园、花圃……划分地明明白白。 在农场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一众嘉宾开始轮流参观，遇到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可以上手采摘，拿下去洗洗就能吃。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流程，却陆续闹出了不少笑话。 比如许凌月分不清楚葱和韭菜，比如袁妍搞错了刺瓜和黄瓜，比如林夕娜抱不动菠萝蜜…… 笑料一个接着一个，直播间的欢声笑语就没停过。 而这几位生活白痴搞出来的名场面，也陆续成为了社交媒体的热门话题，许凌月“指韭为葱”的场面甚至都登上了热搜……引来一片欢乐的笑声。 换其他人遇到这事，估计早就让人去公关压热度了，但遇上许凌月这种咸鱼……她根本都不在乎。 谁爱笑谁笑去，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 而最开心的莫过于稳坐导播台的姜妍了。 直播形式的一大好处，就是能从各种突发情况里挖掘出明星最真实的一面，对于看腻了剧本综艺的观众来说，新鲜感绝对十足。 而这次的事件就完美证明了这一点——这些平日里顶着光环高高在上的明星，一旦露出一点瑕疵破绽，立刻就会引发不俗的讨论热度。 对于普通的观众来说，发现这些大明星在生活某些方面竟然还不如自己这种废物……这可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会上瘾。 而对于明星来说，这也未必是坏事，暴露一些缺点反而更接地气，凡是追求各方面都完美的艺人极少能善始善终的…… 所以，这是一波双赢的热度！ 不过对于姜妍来说，她最关注的始终还是周灏。 身边的几位同事也都跟她一样，在期待周灏今日份的“惊喜”。 相比几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明星，周灏的生活常识那真的不是一般的扎实了，所以在这个环节即便想要秀操作都没机会，除非故意扮小丑。 但没必要。 他的所有脑细胞，全都在考虑一件事——唱啥歌啊？ 左想右想都不对劲，脑细胞都快冒烟了！ 忙活了整整两个小时，众人满载而归。 各种蔬菜瓜果的战利品，几乎堆成了小山。 而这些战利品在过水冲洗后，也直接被拿来现场利用——露天烧烤。 七手八脚搭建起烧烤架之后，农场工作人员也送来了满满当当的两个冷冻箱，里面全是上好的食材。 牛肉、羊肉、五花肉、鸡翅、里脊、脆皮肠……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一看到这些东西，林夕娜就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这姑娘，真的是个吃货。 料理蔬菜、串食材、上架烧烤……半个小时后，伴着五花肉滋滋冒油的声音，烧烤的香味开始四处飘散开来。 林夕娜迫不及待往嘴里塞了一串牛肉，一边吃一边频频点头，“好呲，真好呲……” 一旁的许龄月人狠话不多，左手一串里脊肉右手一串烤茄子，吃得津津有味。 已经饿到饥肠辘辘的周灏，也攥着一把烤羊肉串啃了起来。 这些食材明显是节目组让人特供准备的，全部都是顶级新鲜的食材，口感跟烧烤摊上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香！ 【卧槽，看着好香啊！】 【玛德这破节目天天勾我馋虫，可恶！】 【自从看了这个节目，我的减肥计划已经彻底破产了。】 【好羡慕娜娜啊，天天这么吃都不带长肉的！】 【在这种地方烧烤，真的是一种享受啊，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一次！】 【本人男27岁单身，年后要去理城旅游，有没有妹子拼团一起的？】 【性别能不能别卡这么死啊？】 吃完两串羊肉，郭辰拎着一打啤酒走了过来。 “来两罐？” 周灏有些犹豫。 酒这东西，向来就是各种意外的催化剂，万一喝多了酒精一上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要是私底下也算了，这可是在直播镜头里啊！ 可转念一想吧，这不就是直播要的效果吗？ 观众之所以看这个节目，图的不就是真实嘛？ 而且不过就是几罐啤酒而已，醉不了！ “谢了啊。”周灏伸手接过了啤酒，随手就拉开了一罐。 一口下去，爽！ 对嘛，啤酒配烧烤，这才是完整体验！ “我看你刚才好像一直愁眉不展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郭辰一边啃着烤玉米一边问道。 周灏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说说看。”郭辰随口道：“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呢？” 周灏叹了口气，“我是在想唱歌的事情。” 郭辰猛地一愣，“什么意思？你想干啥？” “不是说了吗，唱歌啊。”周灏一本正经道：“我在思考，得唱一首什么歌才能挽回我在歌坛的声誉。” 郭辰怔怔看着他，脸上肌肉疯狂抽搐。 “你……认真的？” “对啊。”周灏点头。 郭辰豁然起身，直接撒腿就跑，头都不带回的。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立刻成了欢乐的海洋。 【不是吧？还来！】 【你认真的？】 【求求你别秀了，好好写书不行吗？】 而导播台上的众人，已经齐刷刷亮起了眼睛。 来了，他来了！ 第186章 放浪形骸 对于酒量尚可的人来说，啤酒基本就跟水一样。 在喝醉之前，首先得考虑的是膀胱能不能完好的问题。 半打啤酒下肚，去一趟厕所放了个干净，回来没有一丁点醉意，反倒是肚子稍微有点撑了。 烧烤太好吃，管不住嘴啊！ 估计是看到几位喝得不太尽兴，农场的工作人员随后又搬来了一个大坛子。 “这什么？”周灏好奇问了一句。 “果酒。”工作人员笑着解释道：“一些品相不怎么好的果子没法拿出去卖，我们就留着自己酿酒了，味道很好，你们试试看？” 一听有果酒喝，隔壁的几位女同志也坐不住了，立刻就围了过来。 “果酒啊？”林夕娜一脸好奇，“什么味的？” “好几种果子混合配比的。” 林夕娜等了半天，“没了？” “你是不是傻？”许凌月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这是人家的商业机密，能随便告诉你吗？” “啊？哦哦。”林夕娜揉了揉脑壳，“这酒度数怎么样啊，容易醉吗？” “比啤酒稍微厉害一点吧。”工作人员解释道：“没那么容易醉。” “那就好！”林夕娜迫不及待地开始搓手：“我也想试试！” 工作人员一掌拍开泥封，揭开盖子的一瞬间，一股诱人的酒香当即飘散出来。 周灏对酒没什么研究，单纯只是觉得挺香的。 酒浆是暗红色的，看着有点像红酒，不过似乎有些浑浊，倒在玻璃杯里向阳一照，颇有几分看万花筒的趣味。 反复观赏了一会儿后，他试着往嘴里抿了一口，眼睛当即一亮。 好喝！ 入口又甜又绵，口感相当不错。 一旁的几位女同志也是赞不绝口，一边喝一边连口夸赞。 一口烧烤一口果酒，简直享受。 【卧槽，又把我看馋了！】 【这个软广告高级啊，植入地毫无痕迹！】 【别说了，哪里能买得到啊，我也想尝尝！】 【等等吧，估计很快就会拿出来卖了】 三两杯下肚，周灏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这酒入口的口感确实非常好，甚至比啤酒还温柔，但后劲却远超啤酒。 之前喝了半打啤酒都不带上脸的，这会儿三杯果酒下去，脸上已经开始发烫了。 甜酒容易骗人，果然不假！ 再看边上的几位女同志，明显也都被这酒给骗了，一个个脸上都已经浮上了红晕。 许凌月和袁妍还算好一点，只是有点脸红而已，而林夕娜已经开始出现大舌头的迹象了。 这小妮子，酒量也有点差。 几分钟后，林夕娜甚至开始主动要酒喝了，这下所有人都明白，她是真醉了…… 好在她也没闹腾多久，就趴在许凌月膝盖上睡着了，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时不时手舞足蹈几下，猝不及防的许凌月还被抽了几巴掌，脸色铁青。 【哈哈哈哈，红豆心里苦啊！】 【估计等娜娜醒过来，会被狠狠揍一顿】 【娜娜这酒量属实不太行啊】 【明显没经验呀，果酒都是很有欺骗性的】 【另外几位也开始上脸了，这酒应该有点劲儿】 周灏确实感觉有点上头了，脸如火烧脑袋晕乎乎的。 他是不敢再喝了，只能一边撸串一边喝气泡水解腻。 正吃着，一旁的郭辰冷不丁说道：“就这么吃着有点无聊，来点节目啊！” 无人应答，场面无比安静。 “别啊。”郭辰哭丧着脸，“好歹给点回应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多没面子。” 周灏放下竹签举起了手，“我……” “你闭嘴！”郭辰急忙道：“吃你的，没你的事！”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绷不住了，一个个都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郭老师太真实了！】 【这是被荼毒出ptsd了啊，生怕他又唱歌】 【灵魂歌手，跟你闹呢！】 笑够了之后，许凌月抚着林夕娜的短发轻声道：“也未必一定要唱歌啊，直接让他继续讲故事不就行了。” “那我们晚上听什么啊？”郭辰连连摇头，“不行，得换一个。” “让他再想一个不就是了。”袁妍也加入了群聊，“反正他写书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就地取材再来一个呗。” “这个倒是可以有。”郭辰点了点头。 周灏却是直接摇头，“可是我想唱歌。” “不，你不想。” “我很想唱。”周灏不依不饶。 “你……”郭辰脸都黑了，“你故意的是吧？” “他想唱，就让他唱吧。”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云峰，忽然插了一嘴，“反正听他唱歌又不要钱，就当听个乐子呗。” 郭辰闻言叹气，“不要钱是没错，可他要命啊……” “唉你就让他唱吧。”袁妍笑呵呵道：“难得有人主动请缨……那要不你来。” 一听这话，郭辰立刻就怂了，“行行行，那你唱吧……声音小点啊，我怕心梗。” 借着上头的酒劲，周灏已经想到自己该唱什么了。 反正那首歌也不要求什么唱功，原版作者自己也是一把破锣嗓子，意境到位就行了！ 思忖了一会儿后，他又往自己杯里倒了一点果酒。 他选的曲目可不是什么文静秀气的歌曲，必须要带点放浪形骸的感觉才行。 纯靠演技可太难了，还是借酒劲发挥更自然一点。 一杯下肚，他擦擦嘴开口道：“这两天我又想到了一个故事。” 众人当即一愣。 啥情况，不是要唱歌吗，怎么又转到故事上去了？ 惊讶之余，郭辰倒也没忘记捧哏，“你小子还真是高产如……这次又是什么题材啊？” “武侠。”周灏拍了拍滚烫的脸颊，“一个关于江湖的故事。” 嗯？ 电视机前的不少观众，立刻就亮起了眼睛。 又开新坑？ 而且还是武侠？ 这是真要跟老东家硬刚到底了嘛？ “来吧，开始你的表演！”郭辰笑道。 周灏感觉醉意还没到位，又给自己灌了半杯。 借着一股淡淡的微醺感觉上头，他晃晃悠悠地开了口。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第187章 何谓江湖?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两句诗一出，现场众人面色微变。 好大气的句子，寥寥十四个字，磅礴气势扑面而来！ 不过……你不是要讲故事吗，怎么又一言不合开始念诗了？ 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啊？ “皇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念完整首诗，现场忽然有点懵。 这尼玛……一言不合放大招是怎么回事？ 直播间弹幕更是直接爆炸。 【！！！】 【这诗！！！】 【牛逼，太有感觉了！】 【原谅我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以后谁再说网文作者都是小学文笔，我直接呼他一脸！】 【厉害啊风神！】 【我要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的第二首诗了吧？】 【上次那首《红豆》是轻声细语的，这次这首是大开大阖的，文风多变啊！】 【这是不是故事的定场诗啊？期待正文！】 原本都已经准备捂耳朵的郭辰，被这首诗惊得一愣一愣的，“这首诗叫什么名？” 周灏嘿嘿一笑，“《江湖》。” 郭辰点点头，识趣地闭上了嘴，他也知道，这才只是个引子而已。 好戏才刚刚开场！ 而导播台上的姜妍，已经兴奋地坐不住了。 周灏这小子，简直就是她的福星啊。 每天的惊喜都不带重样的！ 又喝了一口酒，周灏开始进入正文。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 闽省福州府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 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 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首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一段口述下来，郭辰和张云峰已经变了面色。 就只这一段文字的画面感……文笔不知胜过多少所谓的“名家”了！ 闭上眼，甚至都已经能脑补出影视化之后的镜头画面了。 这……可能又会是一个影视ip啊！ 这个充满肃杀之气的开局，吸引了现场所有嘉宾的注意力，甚至就连躺在许凌月怀里的林夕娜，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直勾勾盯住了周灏。 “……只见镖局西侧门中冲出五骑马来，沿着马道冲到大门之前。当先一匹马全身雪臼，马勒脚镫都是烂银打就，鞍上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左肩上停着一头猎鹰，腰悬宝剑，背负长弓，泼喇喇纵马疾驰。身后跟随四骑，骑者一色肯布短衣。” “一行五人驰到镖局门口，八名汉子中有三个齐声叫了起来：‘少镖头又打猎去啦！’ 那少年哈哈一笑，马鞭在空中拍的一响，虚击声下，胯下白马昂首长嘶，在青石板大路上冲了出去……” “五骑马一出城门，少镖头林平之双腿轻轻一挟，白马四蹄翻腾，直抢出去，片刻之间，便将后面四骑远远抛离。他纵马上了山坡，放起猎鹰，从林中赶了一对黄兔出来。他取下背上长弓，从鞍旁箭袋中取出一支雕翎，弯弓搭箭，刷的一声响，一头黄兔应声而倒……” 随着他的娓娓道来，一位年少英武的少镖头跃然纸上。 【熟悉的味道，文风跟《射雕》一脉相承！】 【这文字精炼程度，只能说一句牛逼！】 【这才对嘛，没事写什么神神叨叨的仙侠啊，武侠它不香吗？】 【而且这次主角出场很早啊，第一章就出现了。】 【别提了，《射雕》真的是我见过最离谱的武侠小说了，郭大傻竟然这么晚才出场。】 【林平之，这名字很不错诶，一听就像是主角的范儿。】 故事很快就进入了节奏，“主角”所在的福威镖局开始接连死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一个死，镖师三五成群地遇难…… 故事情节，迅速就开始朝着灭门的方向狂奔。 【来了来了，灭门惨案，主角苟活发育报仇雪恨。】 【标准的天孤男主开局啊，好惨一少年！】 【我怎么感觉有点俗套啊，这种隐忍报仇的男主套路都已经被写烂了吧？】 【我也觉得有点老套诶，远没有《射雕》那么有新意】 【急什么，这才说了个开头，继续听就是了！】 不只是直播间的观众觉得老套，就连现场的几位嘉宾也不自觉皱了皱眉。 大失所望啊！ 他们尽管不是什么武侠爱好者，但无论小说还是武侠剧，多多少少还是接触过一点的。 这种家门被屠师门被灭的开局套路，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已经烂大街了，根本不新鲜。 真要是这种开局……只能说白瞎这首定场诗了！ 周灏将众人的微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呵呵一笑，继续不疾不徐地讲故事。 等到引出《辟邪剑谱》的情节时，戛然而止。 【？？？】 【这就没了？】 【搞毛啊，这才多少字？】 【断章狗！】 【有朝一日刀在手！！！】 【有没有什么打赏渠道啊，赶紧催更！】 【有点小失望，情节落俗套了呀】 郭辰显然也没听过瘾，“这时间还早呢，你要不再来一段？” 已经有点醒酒的林夕娜，也坐起身疯狂点头，“对对对，再讲一点啊，好歹把男主的开局遭遇说完整啊！” 周灏嘿嘿一笑，“讲故事后面再说，我还有其他事情没做呢。” “什么事情？”林夕娜有点懵。 “你不会还惦记着唱歌吧？”郭辰又戴上了痛苦面具，“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周灏笑呵呵道：“放心，这次不会吓到你们了。” “信你个鬼！”林夕娜直接扮了个鬼脸，俏皮娇憨。 周灏也懒得解释，让事实说话就行。 “行吧行吧，你赶紧的。”郭辰皱眉道：“这次又准备霍霍谁的歌啊？” 第188章 坑王之王 霍霍谁的歌？ 当然是霍霍自己的歌啦……啊不对，应该说是霍霍黄大师的歌。 这种歌也不需要什么伴奏乐器什么的了，要的只是个意境，怎么随性怎么来。 拿起两根铁签当作打击工具，他照着酒杯就敲了起来。 嗯？ 现场众人不由一惊。 这是要干啥？ 叮叮当当乱敲了一通后，周灏扯开了他的破锣嗓子，郭辰等人下意识皱眉缩了缩脖子，随时准备动手捂耳朵。 然而……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依旧是那把破锣嗓子，但是配合上这个大气磅礴的歌词……竟然还有种相得益彰的味道？ 跟之前的“灵魂歌手”反差过于巨大，直接导致大家惊奇了好一会儿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等一下，这个歌……怎么好像以前没听过？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许凌月，毕竟这位才是专业的音乐人。 然而许凌月也是一脸茫然地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没听过。 众人当场倒吸一口冷气。 卧槽？ 原创歌曲？！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 【我是病了吗，我怎么觉得还挺好听的？】 【你还别说，挺有味的】 【这个歌还真就得用吼的，让那些精贵的小嗓子来唱还真不一定好听】 【这歌词好啊，太有意境了！】 【等一下，这是风神的原创歌曲吗？】 【卧槽，我也才反应过来，以前好像没听过这歌？】 ？！！ 导播台上的姜妍，已经激动地站起来了。 周灏带来的惊喜一波接着一波，太刺激了！ 之前让他“山寨周老师”，被他用实际行动给婉拒了，姜妍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法指责什么，毕竟那位周老师可是妖孽，确实不好山寨。 术业有专攻嘛，让周灏去山寨周老师，确实有点难为人了。 然而现在，周灏却向她证明了一件事——只要他自己愿意，还是可以山寨的！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这首歌本来就自带上头buff，周灏也是越唱越来劲，越唱越随性，真有了几分放浪形骸的“名士风范”。 唯独让他觉得有点可惜的是……这首歌的粤语原版其实才是满血版，国语版为了配合韵脚所以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阉割调整，稍微少了那么一点味道。 不过即便如此，已经足够技惊四座了。 黄大师的心血之作，曾经传唱整整一代人的经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连着循环了两遍才停了下来，他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润了润发紧的嗓子。 发声不科学，嗓子就是不耐久。 等他再抬头看去时……周围几人已经全部石化了，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灏终究也是个俗人，心里难免有几分暗爽，撇了撇一旁的郭辰，“还行吧？” “我尼玛……”回过神来的郭辰，一脸惊愕：“这歌……你自己写的？” “对啊。”周灏点头。 “你连写歌都会？”林夕娜两眼隐隐冒光。 “嗯……严格来说不算写歌吧。”周灏胡扯道：“就是为了配合刚才那个故事写的一段词，然后顺着感觉就给唱出来了。” 林夕娜：“?” 袁妍：“？？” 张云峰：“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贱啊？” “不是好像。”郭辰呵呵冷笑，“就是欠！” 许凌月默不吭声地看着周灏，眼神有点复杂。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才思泉涌的年华，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才思枯竭了才明白这是多么宝贵的事情…… 羡慕啊！ 【还真是原创啊？牛逼牛逼！】 【我服了，这是真的全能才子啊！】 【感觉不比周老师差多少诶】 【别别别，那还是差不少的，别捧杀我老公】 【？？？怎么就成你老公了？要不要脸了？明明是我的！】 【你俩都一边去……】 这会儿林夕娜差不多已经缓过来了，虽然口齿还有点含糊但意识已经清醒了，她目光灼灼地打量了周灏许久。 “大叔，这首歌……你有打算录制出来吗？” 周灏摇了摇头，“我连作曲编曲都不会，就是瞎哼哼的，怎么录制？” “这个简单！”林夕娜抱住了许凌月的胳膊，“交给红豆姐不就行了！” 一听这话，许凌月立刻摇头，“不行，这种风格的曲子我可驾驭不了，万一到时候被我弄成了小家子气，那就毁了。” “好像也是。”林夕娜撇嘴道：“这歌就得让汉子来制作，不然没那味……不过你这词写得是真好啊！” 顿了一下，她忽然眨眼问道：“是不是你们姓周的，都特别有才？” 一听这话，许凌月猛地皱了皱眉，看向周灏的目光里依稀带上了一缕狐疑。 之前被她亲手摁死过的一个猜想，又开始死灰复燃。 都姓周、同样擅长写诗、而且同样有创作歌曲的天赋，出现的时间点好像也能衔接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对。 比如名字、比如职业、比如字迹、比如活动时间的重合度……这些疑点好像还是对不上。 看到许凌月那狐疑的眼神，周灏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坏了，该不会得意忘形装过头了吧？ 任务完成在即，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啊，要不然可就得不偿失了！ “巧合，巧合而已。”周灏急忙摆手否认，“就我这点萤火之辉，哪里敢跟周老师的皓月之光相比啊？” “嘿嘿，我就这么一说而已。”林夕娜笑道：“跟他比你确实还差了不少。” 周灏抽了抽嘴角，无言以对。 “不过大叔啊。”林夕娜换上了一副幽怨的表情，“你之前的《仙剑》才刚刚讲了个开头，怎么一下子又开新坑了？” “你就不能先把《仙剑》讲完再开新坑吗？你这东开一个西开一个，简直就是坑王啊，当心贪多嚼不烂！” 很明显，小姑娘还是更喜欢天马行空绚烂多彩的《仙剑奇侠传》，《笑傲江湖》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开篇，不太合她的口味。 不过周灏并不在乎，因为他的这些故事本来就不是讲给小姑娘听的。 故事情节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能看看到这里面的商业潜力！ 第189章 凑合过呗! 《沧海一声笑》面世不到一小时，毫无悬念就登上了热搜。 置顶的内容，就是直播视频的切片。 没看直播的路人一点开视频，看到是周灏在那唱歌，当场就绷不住了。 还来？ 还嫌上次的《红豆》不够吓人啊？ 不少人直接就关掉了视频，生怕污染耳朵，然后直奔评论区准备观看吐槽。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为是青铜，原来这次是王者！” “这歌太带劲了，跪求一个正式版！” “一张口就是江湖味，这歌词意境简直绝了！” “不容易啊，风神竟然还给自己那把破嗓子找到了唯一适合的曲风。” “各大音乐公司在干嘛？赶紧签了录制出来啊！” “我有预感，这首歌往后几年可能会成为很多武侠剧和游戏的御用bgm了，烂大街预定！” “怎么都在聊歌，只有我关注风神开的新坑吗？” “有什么好关注的，这本一看就是老套路的古典武侠啊，感觉很没劲。” “比《射雕》差远了，上来就是苦大仇深的灭门案，无聊。” “我感觉可能有诈，这个林平之未必就一定是男主。” “我也觉得不太像，想想郭靖多少章才出场的，这个林平之搞不好只是个障眼法！” ………… 网上讨论得热烈，话题热度开始节节攀升。 原本因为《射雕》停更而不爽的土豪读者们，这一下立马又来劲了。 虽然不是续写《射雕》，但能有新的武侠听也不错嘛，总好过之前那本神神叨叨的仙侠！ 于是乎，这些读者争先恐后来到了周灏的薇博下面，开始了花式催更。 “大哥你倒是开书啊，老在那口嗨有什么意思？” “开书+1，我的白银盟已经饥渴难耐了！” “你要在妙笔写不下去了，直接跳槽得了，开书之前吱一声，我们跟着过去就是了。” “实在不行你直接在薇博连载也行啊，反正现在薇博也有付费阅读功能了。” “诶，这个想法不错……” 看到这些评论，妙笔的运营小姐姐当场脸都绿了。 这些可都是优质客户啊，要是真跟风神跑了……这还得了？ 赶紧往上报！ 经过这几天的对峙之后，妙笔也已经逐渐认清现实并且冷静下来了。 周灏羽翼已丰，基本是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哪怕没有平台的推广，就凭他现在跟娱乐圈那边千丝万缕的人脉关系，根本就已经无所畏惧了。 现阶段再跟他谈什么“制裁”，那都已经是徒劳了。 甚至还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从《射雕》停更以来，公司几乎天天都被四面八方的抨击声所包围，至今都还不敢开放薇博评论，生怕会被冲烂。 而更让他们觉得头疼的，还是来自那位谢宗师的亲自过问。 作为一代武侠宗师，谢老爷子在文坛和娱乐圈的地位不必多说，哪天他要再出来帮周灏吆喝一嗓子……想想都头疼。 另外，让他们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的是……几个文联机构竟然也相继过问了这件事。 作协、书法协会……周灏什么时候跟他们扯上关系的？ 但无论如何，这几个机构的意见是一定要尊重的。 尤其是作协那边……以后还指望着往里面塞人呢！ 压又压不住，舆论一面倒，用户大规模注销流失……遭不住，真遭不住。 事到如今，想不妥协都不行了。 不过面子还是要的，不可能亲自出马，丢不起那个脸。 那就找个中间调解人呗！ 反正暂时也离不了，那就暂时再凑合过一段吧！ ………… 农场里的直播还在继续，下午时分，大家分组开始选择自己的活动。 几位女孩一起结伴去了花田，对着里面那些姹紫嫣红一顿猛拍，完了还学着编起了花环。 几位女孩人比花娇，聚在一起那不是一般的养眼，这条线的直播间里几乎满屏都是各种“老婆”的字样。 而几位男嘉宾则是来到了马场，一起体验骑马。 马场选用的都是温顺矮小的滇马，只要自己不作死，基本不用担心被甩飞出事故。 但即便如此，头一次体验骑马的周灏还是有点束手束脚，动作僵硬地跟机器人似的。 边上的郭辰和张云峰明显都是骑术老手了，信马由缰相当随意。 这些老资格的学院派演员，在剧里骑马都是亲自上阵的，极少用替身，练就一身骑术基本算是必修课，甚至就连饰演韩彬的刘浩昌，也有一身熟练的骑术。 这就衬得周灏格外的小丑了。 看到他在那手忙脚乱地熟悉马背，几人都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大笑声。 这几天净看这小子装逼出风头了，今儿个总算是看他出一次丑了。 那边的几位女嘉宾估计是听到了笑声，也结伴走了过来。 看到马背上丑态百出的周灏，一个两个也都发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声。 周灏被这帮人笑得脸色发黑，看向了边上拉着缰绳的马场教练，“老哥，有没有什么诀窍啊？” 教练回头笑笑，“这东西能有啥诀窍？注意事项刚才都跟你说了，剩下就是胆量和熟练度的问题。” “其实骑马某种程度上就跟学游泳很像，蹑手蹑脚怕疼怕痒的一般都学得很慢，被教练摁头呛过几次，闯过心理恐惧的难关之后就简单多了。” 周灏听懂了，这是要让他大胆溜起来。 “那我试试看？” 教练眯眼一笑，“你确定？可能会有一定风险哦？” 风险？ 那他还真不怕。 在系统训练课里遭遇过的胆量考验，可比骑马什么的严酷多了！ “来吧！” 教练轻轻摸了摸小马的头，然后在它臀部用力拍了一下。 小马心领神会，撒开蹄子就冲了出去。 速度虽然不是特别快，但还是让周灏的身体猛地往后晃了一下，差点被甩飞出去。 吓得他赶紧抓住缰绳俯下了身，手忙脚乱好一阵才稳住了身子。 耳边呼呼风声里，还能听到教练的叮嘱声。 “……压低重心保持住，别乱晃……两条腿不要夹死，保持松弛状态可以随时调整……全身放松不要勒缰绳……” 半圈下来，周灏已经能在颠簸中控制住重心了。 跑到第二圈时候，那几位看热闹的嘉宾已经笑不出来了。 这个进步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真就学什么会什么啊？ 第190章 逼王圣体 马儿越跑越欢，马背上的周灏也感觉越来越得心应手。 感觉就跟当年学自行车时候一样，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立刻就会产生质变。 不过他还没有到不知死活的地步，没敢随便往小马屁股上招呼，万一真加速起来出点啥意外，断手断脚都未必打得住。 装逼也得安全第一呀！ 而他策马溜街的身影，也让直播间再次掀起了议论波澜。 【这真的是第一次骑马吗，怎么感觉好熟练的样子？】 【我怎么嗅到了剧本的味道？】 【看他刚上去那个手忙脚乱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假的，除非他是影帝】 【牛逼，这上手速度也太快了】 【换我上去，估计能把教练活活气死】 【这才对味嘛，写武侠的人不会骑马，说得过去嘛？】 【好好好，那写仙侠的是不是得先飞升一下？】 【该说不说，这个策马奔驰的背影配上夕阳下山的余晖，很有画面感啊】 【美如画！】 溜达了两圈，周灏顺利回到了起点，教练忍不住挑起了大拇指，“悟性可以啊！” 周灏嘿嘿一笑，脸上隐隐有几分得意。 边上的郭辰有点郁闷，怎么感觉什么事都难不倒这小子，本来想看他出丑的，结果一不小心又让他出了一个风头。 赶在太阳下山前，一行人告别了农场，结束了今天的出游直播。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却是满载而归，几乎每个人都带回了不少战利品。 有些是农场送的，纯粹为了出镜打个广告，有些则是大家自己掏钱买的。 比如许凌月就购买了整整一车的菠萝蜜，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是拿回去送歌迷的。 林夕娜有样学样，也买了果园里的一车新鲜瓜果，回头估计也会以福利的形式送给她的粉丝。 周灏对那款果酒印象颇深，直接包下了所有的库存，总计一共五十多坛，准备全部运回舟海去，过年时候可以来一波大派送。 老妈李桂琴平时也喜欢喝两口自酿酒，不是李子酒就是杨梅酒，这次可以让她尝尝新鲜货。 回到小院的时候，天色渐黑，几位女同志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了晚饭。 之前周灏大展厨艺固然赢得了一片赞誉，但对于几位女同志来说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这几位的思想还没进化到“仙女境”，对于不会做饭多少还是有点赧然的。 所以这次她们主动揽过了做饭的任务，负责打理今天的晚餐。 周灏原本还想着过去打个下手，结果直接就被赶了出来。 他也乐得清净，干脆也回到小院坐等开饭。 一回小院就看到郭辰在那刷手机，脸上表情颇有几分怪异。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周灏抓了一把瓜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其实明星录综艺一般都有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不要嗑瓜子，一来对牙口不好，二来也容易影响形象。 但周灏显然没这种顾虑，爱咋咋地。 “刷薇博。”郭辰扭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现在可是热搜圣体啊，骑个马都能上热搜了。” “啥？” 周灏愣了一下，赶紧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薇博。 扫了一眼热搜榜，果然在第13的位置上发现了他的名字。 #周灏潇洒骑术# 啥玩意儿？ 周灏自己都看懵了。 我一个刚刚学会骑马的萌新，能算得上潇洒？ 这就跟夸奖一个刚学会狗刨的游泳者，说你劈波斩浪的英姿像极了孙杨……你确定这不是在骂人？ 进入词条，置顶就是《彩云之风》节目组官号发布的一组照片，内容是他下午骑马时候的剪影照片。 点开照片仔细一看，周灏当即愣了一下。 咦，好像还真的挺帅诶？ 侧影、背影、正面图……姿势都是相当潇洒的。 再配上残阳黄昏的背景，颇有一种慷慨壮烈的豪迈感…… 原来我骑马的姿势，这么帅吗？ 下面的评论区里，一片彩虹屁。 【哇靠，这么帅的吗？】 【看直播时候就发现了，特别有感觉。】 【真的帅，尤其是那几张剪影照，简直就是艺术！】 【前两天直播的时候我就在说了，周灏的仪态气质好得有点不像话！】 【确实，我也发现了。】 【可能是因为他身边的人仪态也都很好，所以不怎么惹眼吧，要把他跟那些小鲜肉放一起……估计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了。】 【有点离谱了，郭辰和云叔那可都是在学校里接受过专业形体训练的，可是看上去好像还不如周灏诶？】 【建议以后的小鲜肉都按这个标准选拔好吧！】 …… “你小子还真……”郭辰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明明初学骑马，这姿势比老骑手都潇洒，这要换上一套古装服，直接能上镜拍戏了。” 听到这无意间的吐槽，周灏心里却悄然咯噔了一下。 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在系统里修炼过仪态，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平时生活中的言行举止或许体现得不太明显，可一旦到了骑马这种项目上，效果立刻就开始显现出来了？ 仪态差的的人，穿上冠冕龙袍凤冠霞帔也不对味，仪态拔尖的人，坐个摇摇椅都能晃出贵公子的气场来。 而骑马这种举止大开大阖的活动，就更容易放大一个人的仪态基础…… 这么想来，前段时间被无休止地修炼折磨，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以后不管出入什么场合，至少不用担心仪态问题了！ 而一旦出现在公共场合或者镜头里……那直接就是逼王圣体了！ 仪态气质拿捏死死的！ 两人正聊着，节目组的一位助理忽然闯入了镜头。 在场的几位嘉宾都吃惊地看了过去。 按照节目组的规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包括现场导演在内的工作人员，是不允许入镜的！ 这啥情况？ “周先生。”助理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的红晕，递过来一个手机，“有人找您，能不能麻烦你接个电话？” 周灏一脸愕然，“谁的电话？” “是……谢老爷子。”助理激动回道。 周灏自己都还没出声，边上的郭辰已经站了起来。 “谁？你说谁？” “武侠宗师谢天斐，谢老爷子啊！” 第191章 什么叫排面啊? 谢天斐？ 周灏一下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跟武侠宗师挂上名头，他才猛然醒悟过来。 原来是他？ 难怪节目组会破例让助理入镜，这个电话的分量可确实不一般。 一点不夸张地说，过去二三十年武侠影视作品的从业人员，至少有一大半都靠谢老爷子喂饭吃。 虽然人在文坛，但他在娱乐圈内的地位却是非常超然的，只看郭辰的夸张反应就可见一斑。 而吃惊的显然不只有郭辰，还有直播间的观众。 【？！！】 【尼玛，我没听错吧，谢老爷子打电话过来？】 【这波牛逼了，排面拉满了啊！】 【估计也只有老爷子的电话，能直通直播场内了。】 【谢老爷子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要干啥？】 【要是能开免提就好了】 仿佛像是看到了弹幕，周灏接过手机的时候，发现上面竟然已经开了免提。 愣了一下后，他不由疑惑地看了一眼工作人员。 确定没问题？ 工作人员点点头，往手机里指了指，示意这是对方的意思。 那就放心了。 周灏拿起手机，恭恭敬敬喊了一声“谢老师”。 “小周，在你工作的时候打电话给你，不会打扰你吧？”老爷子声音中气十足，一点不像卧床调养的样子。 “当然不会。”周灏赶紧道：“而且这也不是我的工作呀，只是过来凑个热闹而已。” “呵呵，那就好。”扬声器里传来了老爷子笑呵呵的声音，“我还以为你真要转型当明星了吶。” 一句话，听得周灏汗流浃背。 这话里面的弦外之音，不能再明显了。 “你在这凑热闹玩得开心，我可是等你的更新等得焦躁难安啊。”老爷子又继续道：“你那本《射雕》到底还更不更了？我还等着结局呢？” “你不会让我这个糟老头，抱着遗憾进棺材吧？” 卧槽，这话有点重，吓得周灏脸都绿了。 【哈哈哈哈……】 【这表情，笑死我了】 【小样，喜欢断更，该！】 【别人奈何不了你，谢老还治不了你？】 【还得是武林盟主出马啊！】 【无敌了，这应该算是最硬核的催更了吧？】 周灏的表情很尴尬，边上的郭辰张云峰等人却是一脸的羡慕。 能让老爷子亲自打电话催更，这待遇简直了…… 就这一个电话，胜过真金白银的“千万营销”啊！ 光是一个“让谢天斐亲自催更”的名头，就足矣成为他在武侠圈的护身金印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那种！ 少说得在热搜挂个三五天！ 周灏自然也知道这个催更电话的分量，不敢托大怠慢，赶紧回道：“更，当然更，前段时间思路有点阻塞，回头整理清楚了就继续写。” 这话明显就是扯淡，真正内情大家心知肚明，但也不会挑破。 “好，那就好。”老爷子显然很满意，笑得格外开怀，“还能继续写就好，这书要是烂尾了，我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周灏下意识擦了把额头冷汗，这罪名他可真扛不起。 “还有啊，你今儿新讲的那本书，叫什么来着？”老爷子忽然掉转了话题。 “《笑傲江湖》。”周灏不假思索回道。 “好名字。”老爷子当即赞叹了一声，“潇洒豪迈，跟你的那首曲子相得益彰啊。” 说到这里，老爷子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以后没事还是少唱歌吧，你写书比唱歌灵性多了。” 一听这话，边上当即传来一团哄笑。 周灏回头看去，发现几位女同志也已经从厨房里跑出来看热闹了。 讪讪挠了挠头，尴尬之余他心里也隐隐有了几分明悟。 老爷子这个电话，估计不单单只是来催更了，可能还有当和事佬的意图在里面。 整个对话下来，字里行间都隐隐有“适可而止回头是岸”的劝戒意图。 估计是了解到了咱和老东家之间的龌龊，所以特意过来当这个和事佬的？ 是老东家找来的救兵，还是他自发的行为。 周灏一下有点吃不准，但先应承着就是了，剩下的回头再细说。 陪着聊了好一会儿，在挂电话之前的最后一刻，老爷子冷不丁忽然问了一句：“我要没猜错的话，那个林平之应该不是主角吧？” 啊？ 周灏一下有点懵，怎么又绕回去了？ “没关系，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就当我没问。”老爷子笑道。 周灏挠了挠鼻尖，“这个……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就算是默认了。 于是，边上几人都坐不住了。 直播间里也是满屏的问号。 【？？？】 【什么鬼？林平之不是男主？】 【尼玛，真的假的啊？】 【哈哈哈，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这个逼写武侠就喜欢藏主角！】 【草，被骗了！】 【还得是老爷子眼光独啊，毕竟是专业的！】 【这咋看出来的啊？】 “你这书名叫《笑傲江湖》，配合你那首歌和那首定场诗，都是潇洒豪迈大气磅礴的，风格相对统一。”老爷子不疾不徐地解释起来。 “而这个林平之，上来就遭遇了灭门惨案，注定是要背负着血海深仇走完一生的，这种满心仇恨的人怎么可能潇洒得起来？谈什么笑傲江湖？” 听到这里，周灏两眼微微有点发直。 牛逼，这是真的牛逼。 一眼就看破了其中的奥秘……不愧是行家中的行家！ “看这样子，我是猜对了？”老爷子的声音里，听着有几分小小的得意。 周灏讪讪一笑，“您可别再猜了，要不然我这书没法写下去了。” “哈哈哈……好好好。”老爷子大笑了几声，“那你回去赶紧写啊，《射雕》完了赶紧跟上这本《笑傲江湖》，我最近正愁没东西解闷呢！” 老宗师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还能说啥呢？ 连连答应了好几次，老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一回头，满眼都是各种羡慕的目光。 这个电话对于一个小说作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 老爷子这是拿自己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声望，在给周灏搭台背书！ 这家伙想不红都难了！ 更进一步来说，以后周灏想要把手里的作品改编成影视剧，只要一句话，估计立刻就会有无数剧组和公司扑上来争抢！ 绝对的香饽饽啊！ 混在人群里的林夕娜，暗暗有些着急了。 这么下去……大叔很可能会被挖走的啊！ 大伯到底在干什么，赶紧摁着头让他把卖身契给签了啊！ 第192章 谁让他跑去录综艺的?! 老爷子的这个电话，不出意外引发了轰动。 几位女同志的晚饭还没出锅，这个电话就已经空降热搜。 只不过在这一波的热度里，主角是谢老，而周灏只是个有名有姓的配角而已。 毕竟自从入院疗养之后，谢老在公众平台曝光的次数已经很少了，而最近的两次公开发生几乎全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催更《射雕》。 不过虽然在这波话题热度里，周灏并不是主角，但他拿到的隐形红利可是一点不少。 老爷子这个态度，几乎已经明牌了——我，谢天斐，非常看好周灏！ 颇有置顶衣钵继承人的味道了。 对周灏来说，这等于是一件“武林盟主”的信物，信物在手，江湖我有！ 往后只要他还愿意写武侠，就不愁没人捧臭脚了！ 而另一方面，老爷子的这个态度对于妙笔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我谢天斐都已经亲自下场帮你们做和事佬了，人周灏也已经松口答应和解了，你妙笔要还是锱铢必较……过分啦！ 原本已经接近决裂的这段孽缘，因为这个意料之外的电话，也重新有了弥合续命的可能性。 直到吃完饭的时候，大家还在津津乐道讨论着谢老。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谢老的武侠小说和相应的影视作品，都是童年和青春不可磨灭的回忆。 晚饭一共六菜一汤，味道嘛……马马虎虎。 毕竟边上有技术指导，想要做成黑暗料理也没那么容易。 晚饭后原本节目组还安排了一场和直播间观众互动的活动，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直接让所有计划泡汤。 在观众的惋惜声中，这一天的直播只能提前结束。 下班后第一时间，周灏就接到了姜妍的电话。 这位大姐说话很含蓄，但他还是听出了内里的意思——跟谢老一样，是来做说客的，劝他暂时搁置跟老东家的矛盾，先把《射雕》写完再说。 “……你就算只为自己考虑，也该把这本书写完，这书未来的ip价值不可估量，就这么烂尾就太可惜了。” 周灏故意犟了两句，然后就坡下驴表露了妥协的态度。 这两位和事佬的分量都不轻，一个是自己的护身符，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回到房间后他洗了个澡，便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看到他进入工作状态，正在刷手机的郭辰也识相地戴上了耳机，生怕出声打扰到他。 这时候要是敢打扰周灏写书，郭辰怪异自己出门都可能会被人敲砖头。 看看这些社媒平台吧，催更的留言都已经是数以万计了，那叫一个壮观！ 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竟然还有不少书迷跑到了他的薇博下面，让他这位“室友”帮着一起催更。 眼看周灏聚精会神在那码字写作，郭辰悄悄用手机拍了三十秒钟的短视频，上传到了自己的薇博。 “别催了别催了，已经在写了。” 【好好好，终于恢复了吗？】 【玛德终于回来了，这两天干什么都不得劲啊！】 【必须把前几天落下的全部补上，不然不算数！】 【附议，必须补！】 【蓉儿，我的蓉儿！】 【只有我一个人的关注点，是在风神的手速上吗？这也太吓人了吧！】 【你不说还没发现，确实有点离谱啊，感觉手指都快打出幻影了！】 【卧槽，这写书速度比我对线骂人都快，太夸张了】 【他写书真的不用过脑子吗？怎么感觉纯粹就是体力劳动啊？】 【这就是天生的网文写手啊，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 【所以，谁让他去录综艺的啊，好好写书不香吗？！】 【哇，就这个手速，他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这破路也能开车是吧？】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一连四个小时的加班加点，每日码字任务顺利完成。 然后干脆一口气更新了十章，算是为之前断更的补偿。 起来伸个了懒腰，回头看去时，同屋的郭辰早已酣然入睡。 推开窗，夜已深，一股新鲜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贪婪地深吸了两口。 屋檐下还在沥着成串的水珠子，在月光照耀下玲珑剔透，美如画。 正欣赏着夜色，却冷不丁看到对面的小阁楼上，同样也开着窗。 一身睡衣的许龄月正趴在窗口上，一头长发在夜风中轻舞飞扬。 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现了周灏，她挥挥手打了个招呼，脸上有几分疲惫的微笑。 周灏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了飞信，“这么晚还没睡？” 几秒钟后，许凌月就发来了回复：“你不也一样？” “我得写书更新啊！” “那我也得写歌啊，白天吵吵闹闹的静不下心来，只能晚上加班了。” 说到这事周灏才想起来……《白夜追凶》的ost好像还没写出来能！ “怎么样，有灵感没？” 许凌月：“有一点碎片，但是串不起来……这两年总是这样。” “你先别急，慢慢来吧，创作这东西向来都是欲速则不达的。” 许凌月：“我其实很羡慕你，不管写书还是写诗，信手拈来毫无阻塞……” 两人低头打字聊天，时不时抬头用眼神和表情交流一下，气氛略微有点微妙。 两人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位敬业的摄影师大半夜跑到了高位的阁楼上，拍了一组雨后的夜景照。 照片取景范围很大，几乎囊括了整个节目组成员入驻的民宿小院，这位摄影师和节目组的审核人员显然都没发现，这张照片里混入了什么奇怪的元素。 然后在午夜两点整，《彩云之风》的官微正式发布了这张处理过的高清照片，还配上了温馨的文案——晚安，宝宝。 雨后淅淅沥沥的夜景自带光追效果，极具视觉美感，再加上摄影师精妙的后期处理，这张图一经上线就立刻被无数人下载收藏，并且当成了电脑桌面。 好看啊！ 然而当大家下载放大细看之后，立刻就发现了里面的“奇怪元素”…… 第二天一早，睡得迷迷糊糊的周灏是被郭辰摇醒的。 “老弟，你闹绯闻了！” 第193章 武侠旗帜二代目! 啥玩意儿？ 绯闻？ 我？ 周灏猛地激灵了一下，瞬间睡意全消。 抬头看了眼满脸戏谑的郭辰，“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自己看吧。”郭辰直接把手机递了过来，“够浪漫的啊，会玩！” 周灏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瞬间懵逼。 这尼玛……什么情况？！ 节目组半夜发的那张图，清晰度极其惊人，被无数人收藏为了高清壁纸。 但也正是因为清晰度太过惊人，导致里面隐藏了很多可以挖掘的细节，比如……两栋相距不远的阁楼窗台边，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深情对望”。 而这对年轻男女不是别人，正是他周灏和许凌月。 本来图片的处理手法就偏温馨向，再加上两人遥遥相望的意境和那个该死的文案“晚安宝宝”…… 这一下子就成了黄泥巴落裤裆，不是翔也是翔了！ 节目组的官微直接原地爆炸，紧跟着许凌月的账号和周灏的账号也跟着一起被引爆了。 【！！！！】 【我发现了什么？！！】 【活久见啊，我竟然看到许凌月闹绯闻了？！】 【这个摄影师好会啊，氛围拿捏太到位了！】 【咱家红豆也终于要找男人了吗？】 【玛德我好酸啊，那可是许凌月啊！】 【便宜周灏那小子了！】 【什么意思，风神也不差啊！】 【开玩笑，谢老爷子钦点的武侠旗帜二代目，闹呢？】 【没错，我觉得他俩挺般配的。】 【别啊，我才刚迷上风神，这么快就要幻灭了嘛？！】 【歌坛小天后要抢我老公，怎么办，在线等！】 【说实话，我早就觉得他俩不对劲了。】 【对呀，如果只是泛泛之交，之前怎么可能三番四次帮着一起怼杨妍？】 【你要这么说，那首五言《红豆》可就有说法了，分明就是在偷偷表白嘛！】 【好好好，合着这两人已经偷偷摸摸好长时间了对吧，就我们蒙在鼓里？】 【挺好挺好，这两人都挺靠谱的，我很看好这一对！】 【……】 “什么跟这什么啊！”周灏直接关了薇博，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点怎么就这么背啊？ 他确实有点馋许凌月，这点他从来不否认，可至今为止他都还没有付诸过行动。 节目开始录制以来，他几乎都没有单独跟许凌月接触过，结果就这么一次而已，好巧不巧就被人给拍到了，还给堂而皇之地发到薇博上去了…… 草蛋啊！ “呦呦呦，怎么这表情啊？”郭辰笑呵呵道：“人小许条件好着呢，年轻貌美事业有成，还是个小富婆，你有啥不满意的？” “一边去！”周灏没好气地把手机丢了回去，正准备打电话跟许凌月商量一下公关对策，结果许凌月的飞信消息很心有灵犀地飞了过来。 “起床没？” “起了，正准备打电话跟你商量。” 许凌月：“没什么可商量的，就这样吧。” “啊？”周灏大吃一惊，“就这么……不管了？” 许凌月：“这种事就没法澄清，你越澄清他们越来劲，还不如干脆冷处理，等他们自己觉得没劲了就会消停的。” 周灏看得一脸无语。 前半句倒是没错，“官方否认=真相”基本已经是通用梗了。 可要说冷处理就能解决问题……这就很不现实了。 毕竟还要在一起录制节目呢，这要是不及时澄清……后面可就有好戏看了。 估计用不了几天，两人的cp切片就会满天乱飞了。 不过既然人姑娘家自己不在乎，他就更加没必要上赶着撇清关系了。 一来反正不吃亏，二来嘛……能弄假成真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正聊着，姜妍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小周不好意思啊，运营团队那边可能出了点问题，没发现把你俩给拍进去了……我已经让他们把照片给撤了。” “回头你俩商量个公关对策，我们一定尽力配合。” 听到这话，周灏差点没绷住。 大姐，你这不是帮倒忙嘛？ 这个时候撤掉薇博，这不就是妥妥的“做贼心虚”？ 你让人家怎么想嘛？ 果不其然，等他打开自己的薇博时……里面早已经炸锅了。 【牛逼啊，竟然把许凌月给拿下了？】 【666，给咱网文写手长脸了！】 【人生赢家啊，风神！】 【可是怎么把照片给撤了？】 【我们都已经看到了，撤了也没用，认了吧！】 【对呀，认了吧，许凌月挺好的啊！】 【像个男人，别怂啊！】 【认了吧，我再打赏个黄金盟就当随份子了！】 【瓜子板凳已就位，坐等官宣！】 周灏看得哭笑不得。 他试图编辑一条动态，稍微给这帮疯子泼点冷水。 可是反复编辑了好几次之后，还是无奈选择了清空删除。 就像许凌月所说，这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没用的，大家只会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让他们自己嗨去吧，眼不见为净！ 关掉微博，他习惯性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查看了一下《射雕》的订阅情况。 还好，停更这几天并没有让观众叛逃，追定人数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还有上涨的迹象。 这里面肯定有老谢的功劳，或许也还有绯闻的buff效果…… “拿下许凌月的男人”，光是这一个头衔，就足以吸引很多新路人入坑了…… 正看着，右下角也跳出了主编颜磊的聊天框，“总编让我问问你，你新开的那本《笑傲江湖》能不能继续在妙笔连载？” 周灏都看笑了，“你说呢？” 指间烟：“行吧，我知道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把话说绝，就算以后不在这里混了，还可以通过其他形式登录发表，毕竟这个平台的影响力还是在这的。” “你看着办吧。”周灏回道：“筹备工作室的事情，得加速了，你多留点心。” 指间烟：“行，我知道。另外跟你说个事，小兔几已经提前打离职报告了，预计两三天就能过完手续，准备去你那里报道了。” 哦？ 周灏心里一喜，这可是好事情！ 身边没个趁手的助理，是真的麻烦！ “对了，忘了问你了——你这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助理，你们家许天后不会有意见吧？” 周灏愣了几秒，直接发了个血淋淋的表情包过去。 “滚！” 第194章 你们这是故意的吧? 虽然双方没有正式的接触，但《射雕》恢复更新还是让妙笔上下都松了口气。 这些天来，可没少挨各种口诛笔伐。 《射雕》续更之后，应该能消停一点了。 不过也有人在各种平台上大骂周灏没节操，还没进坚持几天就跪了，太懦了！ 不过这些非议声夹在欢呼雀跃的浪潮里，根本连个水花都泛不起来。 更何况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谢老爷子公然下场做这个和事佬，周灏要是不给这个面子……那基本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回归之后的十连更，让饿了好几天的读者们大饱口福，看得那叫一个爽！ 而读者也用实际行动回报了周灏的酬勤——盟主榜的名单上多了几十个新名字，那几位脸熟的土豪读者更是疯狂输出，打赏就跟不花钱似的。 而与此同时，大家也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在被封存几天后，豆粕被悄无声息地放了出来，重获自由。 至此，这场硝烟弥漫的对峙正式宣告结束。 裂痕虽然已经无法弥合，但双方还是达成了“讲究过”的默契。 但周灏心里也清楚，《射雕》的推荐资源将会大打折扣，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射雕》完本时，就是他单飞之日。 既然如此，老东家就不可能继续往里面无限制地砸资源了，要不然真就是傻子了。 能维持正常的推荐规格，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本书的订阅潜力已经基本挖掘得差不多了，本来推荐资源就已经有边际效应的苗头，现在撤掉之后未必会有很明显的影响。 哪怕只是维持现有的订阅成绩，都已经是很惊人了。 以这几本书现在的成绩，平均单月稿费破百万基本就跟玩儿一样了。 而这些稿费，都将成为他单飞之后的起步资本！ “大叔！”一双白嫩嫩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快开播啦，精神点！” “哦。”周灏急忙抽回思绪，“昨晚上加班赶工，没睡好。” 一听这话，林夕娜当即皱了皱鼻子，一脸鄙夷道：“都被人抓拍到了，还加班呢！” 周围顿时响起了轻笑声。 周灏有点尴尬，“那是意外……只是写完东西开窗透气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所以聊了几句而已。” “啊对对对，真巧呢。”林夕娜哼哼了一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周灏摇摇头，懒得再解释了。 跟女人讲道理，本身就不太明智。 而边上另外几位嘉宾不由面面相觑了一眼，眼底有诡异的笑意一闪而过。 这小姑娘的字里行间……怎么听着有股酸味啊？ 啧啧，周灏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吃过中饭，新一天的直播卡在午休时间正式开始。 开播不到五分钟，助理就一脸兴奋地跑进了导播车。 “老大，几条线的实时人数加起来破百万了！” 姜妍猛地一惊，“数据可靠？” “可靠！”助理用力点头道：“我已经让他们核实过两遍了，没有问题！而且人数还在持续上涨！” “而且我们抽样了一下弹幕文本，超过一半的弹幕都在讨论周灏和许凌月的绯闻……” 啪！ 姜妍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脸泛红晕，“你去关照一下，服务器绝对不能掉链子！” “好！” “另外。”姜妍眯眼一笑，压低声音道：“把他俩的绯闻再往上推一推。” “啊？”助理被吓了一跳，“可是这……” “不用担心。”姜妍打断道：“把握好分寸就行，反正他俩也没有澄清的意思，那就不妨利用一下剩余价值。”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姜妍靠的可不只是工作能力，各种精明算计也是必须的。 职场如战场，没有点心机的就只能在底层当996的苦力。 在她看来，只要是对节目热度有利的要素，都可以利用一下。 当然，这是在不违反法律法规和公序良俗的前提下，要不然就是找死。 这一对的绯闻虽然是假的，但无论是网络平台的反响还是今天直播的热度，都证明大家还是很吃这对cp的。 炒绯闻这种套路虽然老，但架不住它真的好使啊，百试百灵！ 况且……作为过来人，她对男女之间那点微妙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毕竟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根本藏不住的，哪怕掩饰得再好，也总会在不经意间露馅。 在这几位嘉宾里面，至少有两个男人对许凌月很不一般。 一个是张云峰，另一个就是周灏。 相比之下，肯定还是周灏和许凌月这一对更般配一点。 无论是年龄、外形、还是事业互补性，这一对的纸面适配度都是更高的。 如果将来这一对能假戏真做配成一对的话……这个节目的含金量那可就不得了了。 毕竟，许凌月可是圈内知名的绯闻绝缘体！ 一念至此，姜妍的眼珠就悄悄转溜了起来。 或许……可以悄悄推一把？ 直播镜头里，几位嘉宾正在抽签。 今天下午的活动，是帮助附近的大婶大妈们售卖手工艺品。 这里之所以能保持风景秀美，付出的代价就是工业化程度低，年轻劳动力大多都选择出门打工赚钱，剩下的女眷就只能吃点文旅红利而已。 而制作手工艺品，就是这里面很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 华夏结、流苏坠、虎头鞋、婴儿帽、围巾……各种极具华夏民俗特色的手工艺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今天大家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东西售卖出去。 对于嘉宾来说任务难度不大，但是对于摄影师和导播台来说，难度可就不小了。 因为今天是第一次正式采用分流式直播，四组人马四条直播线路分开执行，考验真技术的时候到了！ 而这四组人马，就是靠抽签决定的。 等八人各自公布了自己手里的签条后，现场忽然爆发出了八卦的哄笑声。 目光焦点，也全部集中在了周灏和许凌月身上。 好巧不巧，他们俩正好抽到了同一组！ “玛德……这怕不是作弊的吧？”周灏越想越不对劲。 企鹅，你们是故意的吧？！ 拿我的绯闻刷kpi呢？ 第195章 请你们原地结婚! 十二月底，全国各地都已经相继入冬，但理城这边却根本感受不到多少寒意。 小时候读书经常看到“四季如春”这个词，这回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 18度的室外气温配合温暖的午后阳光，简直惬意地不要不要的。 周灏蹬着一辆老式的三轮车，载着一车货品赶往集市。 除了那些五花八门的手工艺品外，后面还坐着个慵懒的美人。 一身简单的运动卫衣、一副精致的墨镜、一个简单的丸子头……简单朴素的打扮，却莫名有种少女感。 【美美美！】 【我老婆就是好看！】 【都已经坐别人车上了，还你老婆呢？】 【呜呜呜，我的红豆啊……】 【唉，输给许凌月，我也认命了】 【你还别说，这个画面真的好和谐美好啊】 【确实，看着就像小两口去赶集似的】 【玛德，这俩要是真的就太好了，简直完美cp！】 【谁说只有豪车才能泡美女啊？事实证明，只要你有才，蹬三轮也能泡天后！】 【你不会以为周灏没钱吧？不会吧不会吧？】 【冷知识，风神现在一年版税收入至少千万打底。】 【说这些没意思，红豆本来也不是物质的人。】 【嘿，周灏这小三轮蹬得有模有样啊？】 【那可太好了，以后就算写不了书了，还能蹬三轮养我们家红豆。】 【…………】 不说直播间讨论得热火朝天，就连许凌月都感觉到有点奇怪了。 “你经常骑这个吗？看起来很熟练啊？” 三轮车看似结构稳定，但真蹬起来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容易，许凌月小时候就体验过。 翻车倒不至于，但没蹬几下就感觉快累死了，因为发力姿势不科学，蹬起来就费力。 然而周灏这个姿势，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小时候经常骑我外公的车子。”周灏一边蹬车回道：“他的车子后面挂着一块大磁铁，出门溜达一趟就能吸回来一大堆铁沫子，能卖好多钱的。” “我们兄弟几个都指着那些钱买零食呐。” “难怪。”许凌月听着点了点头，随即后知后觉问了一句：“铁沫子是什么？” “就是金属加工之后留下来的残渣，运送过程中一般都会漏下来不少，收集起来的话也挺值钱的。” 许凌月恍然大悟，“你老家很多金属加工厂？” “那必须的啊。”周灏笑道：“我老家那儿有一大片螺杆加工厂区，大大小小的相关工厂加起来有几百家，已经形成规模性产业了。” “螺杆又是干什么的？”许凌月又问。 “螺杆啊……” 两人一问一答聊得开心，直播间的观众也跟着来劲。 【开始了开始了，开始探家底了】 【已经开始试探老家情况了，下一步估计就该回去见家长了】 【6666……这进度可以啊！】 【红豆好a啊，全程都是她在主动试探】 【风神这体力可以啊，一边蹬车一边聊天，都不带喘气的？】 【隔壁郭辰已经累成狗了，哈哈哈哈……】 【云叔那边也差不多，骑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喘大气了。】 【还得是年轻人火力旺啊！】 “你喜欢你的老家吗？”许凌月冷不丁又问了一句。 “当然。”周灏不假思索道。 “那你喜欢这里吗？” “当然。” “二选一让你长住养老呢，怎么选？” 这次周灏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家吧，虽然环境没这里好，但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亲戚朋友也都在那，这里风景虽然好，但终究还是孤单了一点。” “金窝银窝，终究不如自己的狗窝。” 许凌月点点头，那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让人看不出表情变化。 然而墨镜能挡得住她的脸，却挡不住观众的yy。 【哇，这个问题意所有指啊。】 【看似是在问家乡，其实是在试探‘喜新厌旧’的属性好吧！】 【不止不止，至少有三层套路好吧！】 【开始了开始了，暧昧期的极限试探和拉扯！】 【嘿嘿嘿，红豆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玛德，这节目看着看着怎么变成恋综了？】 【哈哈哈哈……】 这一带所谓的集市，其实就是去特定的商业街摆摊。 来这里旅游的人，基本都会去那几条商业街扫货，在那摆摊自然能蹭到不少红利。 等周灏骑车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身后压根已经看不到另外三组的影子了。 唉，都是弱鸡啊！ 节目组早就已经帮忙预定好了位置，周灏和许凌月下车就开始搬运货物布置摊位。 把半车的手工艺品全部铺开，两人搬着折叠板凳往边上一坐，开始了今日的摆摊任务。 “呀，你们两口子挺面生啊？”边上忽然传来一道笑呵呵的声音。 扭头一看，是边上摊位的摊主，一位白发苍苍的面善老妪。 两人这一扭头，老妪当即“啧啧啧”了几声，“哦呦呦，你们这两口子长得可真俊呦，跟画里走出来一样。” 周灏赶紧摆手，阻止了老妪磕cp的行为，“大娘，我们不是两口子，你误会啦。” “啊？”老妪吃了一惊，“那是兄妹？” “也不是。”周灏还是摇头。 “哦……我明白了。”老妪一副看穿真相的笑容，“那就是还没算数的两口子啦？” “我……”周灏直接语塞，看了一眼边上的许凌月。 大姐，你倒是淡定啊。 合着这事跟你没关系是吧？ 【哈哈哈哈……这大娘太逗了】 【目光如炬啊大娘】 【大娘：就你俩这道行还忽悠我？老娘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都多！】 【你可别解释了，解释就等于掩饰啊！】 【哇，这两人坐在一起真的好有夫妻相】 【你们原地结婚吧！】 许凌月跟大娘聊了两句，不着痕迹就把话题给挪开了。 “大娘，您今天卖出了多少东西啊？” 一说到这个，大娘脸上笑容就消失了一半。 “一只手都不到，竞争激烈，难哦……现在你们两口子来了，估计更难卖了。” 这大娘的摊位上，摆的同样也是一堆手工艺品，算是同行了。 而且看货品的精致程度，甚至还要超过他们手里的这些…… 如果连她都卖不出去……总不能发动粉丝割韭菜吧？ 正想着，许凌月忽然回头看了过来，眨巴着眼睛问了一句： “你有办法吗？” 第196章 生活不易，当街卖艺 我能有什么办法？ 周灏就很无奈。 其实坦白了说，摊位上这些东西根本不愁卖的。 现在直播画面已经散出去了，本地的观众立刻就会辨认出这是哪条街哪个旮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堆观众和粉丝跑来团建。 消化这么一点并不昂贵的手工艺品，基本就跟玩儿一样。 但这么搞就太没意思了，纯纯的割韭菜。 何况这还是在节目里，直播效果太差了。 许凌月显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卖东西不难，怎么把东西卖出节目效果来才是难题。 如果能顺便带动一下附近摊贩的生意，那就更好了。 只不过……这事好像有点难。 毕竟这些手工艺品真的算不上多有价值，多半都是游客随便买两样作为打卡标签的，事实上跟拍照留念没什么本质区别了。 想要卖出花样，就必须赋予它额外的价值。 而当周灏开始苦思冥想的时候，隔壁的另外三组才终于相继抵达了自己的摊位点。 四组人马分别被安排在了不同的点位，互相之间距离还不短，以免相互串场。 虽然没有明面上的指标，但所有人都清楚，四个直播间互相之间是存在隐性竞争关系的。 哪一组的人气更高，相应的资源倾斜度自然也会更高，无论是导播的照顾还是直播间推流码率都会有显著的优势。 在网络上宣发炒作时，节目组也会有相应的重点照顾。 在这个曝光度就等于流量和人气的时代，来自节目组官方的资源倾斜，效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周灏和许凌月这一组本来就沾着绯闻热度的福利，而且到场时间又是最早的，所以这会儿他们的直播间热度毫无悬念地高居榜首。 直播间里面的弹幕层层叠叠密度惊人，不关闭弹幕甚至都已经没法正常看直播了。 暂居第二的是林夕娜和郭辰的那一组，颜值就是正义，林夕娜那张脸还是很吸粉的。 至于剩下那两组……无论观看人数还是弹幕数量都差了不止一个量级，基本就是陪太子读书的定位了。 而当四组人马相继到位的时候，节目组的官博正式发布了一则公报喜讯——《彩云之风》的实时收看人数首次突破了一百万！ 这个数据，直接惊呆了无数吃瓜路人。 一百万？！ 尼玛，再离谱一点？ 这节目也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啊？ 可你要说灌水作假吧……直播间里那密密麻麻的弹幕数量，证明人数确实不少。 虽说这个百万观众的数据还是有一定水分的，毕竟很多观众都是同时多开几个直播间观看的，统计的时候估计都给重复计算了。 但即便挤掉那点水分，这个观众人数也已经很可怕了！ 很多热门综艺又是后期又是剪辑又是炒作的，折腾半天最后的平均观众人数都还到不了这个数。 别看动不动就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播放热度……都是刷出来的！ 一时间，无数同行都开始闭门开会研究，准备提取这个节目的核心卖点然后来一波跟风…… 而很多不明所以的路人，也被这个唬人的数据吓了一跳，继而好奇地跳进了坑里。 一百多万人同时追看的综艺，到底什么成色？ 而当这些新观众涌入直播间时，看到的场面却让她们一脸愕然。 “不唱。”许凌月抱臂摇头，撇嘴不乐意道：“动不动就让我唱歌，你都已经形成路径依赖了是吧？” “这不是为了卖东西嘛？”周灏摊手道：“卖东西你得把人先聚拢过来才行啊，你在这唱首歌比我喊破喉咙都管用啊！” “不唱。”许凌月态度莫名有几分傲娇，“要唱你自己唱。” “你确定？”周灏眉头一挑，“要不要再考虑清楚？” 【？！！！】 【别！】 【自己人，别开腔！】 【快摁住他，求求了！】 【大娘快跑，别看热闹了，会出人命的！】 【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 但是许凌月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真要让这家伙当街唱歌……估计会有人报警的！ 她是真不太喜欢这种卖艺带货的玩法，感觉就很奇怪。 不过……好像也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怎么样？”周灏笑呵呵道：“你来还是我来？” 许凌月直接白了他一眼，风情隐现，“我可以唱，但不想唱老歌。” “啥意思？”周灏愣了一下。 “你不是也会写歌吗？那首《沧海一声笑》不就像模像样的。”许凌月嘴角微扬，“要不你再拿一首出来，我来唱？” 卧槽，光明正大的白嫖？ 想啥呢？ “没有了。”周灏直接摇头。 “你有的。”许凌月眯眼微笑。 “真没有。” “一定有。” “我发誓，真没有了！” “你猜我信不信？” 两人一来一回，斗嘴不休。 【玛德，这算不算打情骂俏？】 【差不多得了啊，大庭广众的！】 【草，这都开始日常斗嘴了，还说你俩没关系？】 【坏了，真成恋综了！】 【全程姨母笑，嘴角就没下来过】 【姨母笑+1】 不管许凌月如何胡搅蛮缠，周灏都没有松口。 他是真不敢写歌了。 之前醉酒抖出《沧海一声笑》，就已经很危险了，他明显看到许凌月的眼神里已经有了几分狐疑。 这要再来几首，估计分分钟要穿帮了。 胜利曙光已经就在前方了，可不能在这时候前功尽弃啊！ 眼看周灏死活不依，许凌月也终于放弃了。 不过眼珠一转，她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主意，立刻就向周灏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说话。 两人一凑近，弹幕直接爆炸。 【好好好，快进到耳鬓厮磨了是吧？】 【酸臭味都快溢出屏幕了！】 【草，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啊！】 【啊啊啊……现场有没有摁头小分队，出来工作一下啊！】 【录音设备能不能给力一点，我要听他们的悄悄话啊！】 “写字？”周灏一脸惊愕，“买东西送字？” “对。”许凌月点点头，低声说道：“你的那一手字价值不凡，足矣带飞这些手工艺品了。” 周灏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可是……” 许凌月又道：“这个秘密守不了多久的，现在书法圈的人到处都在打听瘦金体的创始人……” 说到这里时，摄影师恰好推近了一点拍摄距离，然后就有一点低声私语飘入了拾音麦。 “干脆公开了吧，反正也瞒不住了。” 【？？？】 【！！！】 【卧槽！】 【你们要干什么？！！！】 第197章 恐怖的粉丝经济 你们要公布什么？！ 整个直播间瞬间炸锅！ 报！周灏跟许凌月要官宣了！ 报！周灏跟许凌月已经官宣了！ 报！周灏跟许凌月当众认爱了！ 报！周灏跟许凌月要订婚了…… 层层添油加醋，各种离奇的版本立刻满天扩散，另外几个直播间的观众立刻流失了一大半，几乎全部涌进了这个直播间。 【来了来了，听说要官宣认爱？】 【官宣没有？我没错过戏肉吧？】 【还在咬耳朵，看样子还能赶得上！】 【唉别说悄悄话了啊，赶紧的！】 【哇，这个节奏也太快了吧，刚刚爆出绯闻就直接要官宣了？】 【没办法啊，都被抓拍到了，嘴硬有什么用啊，还不如痛快点承认了。】 【这波啊，必须给节目组的摄影师记大功好吧！】 【照这个节奏，明天他俩说已经有孩子了我都不觉得奇怪了好吧……】 【真能藏啊，我的天。】 【唉，我们家红豆终于有着落了，欣慰啊……】 甚至就连导播车里的姜妍，都被吓坏了。 这俩什么情况，不会真的要在…… 服务器，顶住啊！ 然而几秒钟后，直播间忽然画风突变。 周灏直接往板凳上一坐，开始拧眉沉思，而许凌月则是小跑着前往隔壁不远处的文具店。 这个奇怪的画风，让一众等着官宣的观众一头雾水。 这是要干嘛？ 几分钟后，许凌月拎着一袋笔墨纸砚小跑了回来。 到了这儿，直播间里已经是满屏问号了。 就连隔壁的大娘都忍不住问了一句，“金花，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许凌月擦了把汗，一边帮忙张罗一边说道：“想办法卖东西呀！” 大娘一脸懵逼，“卖东西就卖东西，你们这又是铺纸又是磨墨的，这是干什么？” “暂时保密。”许凌月神秘一笑，“等会儿您就知道啦。” 回头又看了周灏一眼，“怎么样，没问题吧？”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哪还有反悔的余地，周灏只能点了点头，“行吧。” 【卖什么关子呢，到底要干嘛？】 【打哑谜是吧？】 【这是要秀书法吗？】 【买东西送毛笔签名吗？倒是挺有创意的。】 【话说风神的书法靠不靠谱啊？】 【敢在节目里拿出来秀，应该差不了好吧。】 等他们忙碌完准备工作抬起头来时，摊位面前已经围了十几个人了。 有的纯粹是游客，路过时候驻足看两眼，毕竟在摊位上席地铺纸磨墨的行为艺术，还是挺少见的。 而另外一些，则是专门跑过来凑热闹追星的本地粉丝。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儿！” “月月——我是你的歌迷！” “红豆，我来啦！！” “周灏，你们是要官宣恋情吗？” “快点快点，我们正好能做个见证！” 嗯？ 周灏和许凌月面面相觑了一眼，皆是满头问号。 我们什么时候说要官宣了？ 而这些粉丝的尖叫声，又引来了不少路人和游客，摊位前逐渐开始人满为患。 而这些粉丝也是相当给力，二话不说上来直接就扫货。 “我要那个虎头鞋！” “那个围巾能让我看一下吗？” “这个流苏坠好看啊，给我来五对！” “那个华夏结有多少啊，我全包了……” 摆了满满一地的货品，几乎转瞬之间就被瓜分得七七八八了。 这个扫货速度直接把边上的大娘给惊呆了。 乖乖，这些人买东西都不用钱的吗？ 一开口就是五件十件的买，这又不是消耗品，买回去当饭吃吗？ 就连周灏也被吓了一跳。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粉丝经济的恐怖……真的就是无脑买买买啊，连问价过程都直接省略了！ 也难怪那些哥哥姐姐们，哪怕没有任何卖座的作品，只要割粉丝的韭菜就能吃得满嘴流油了…… 也得亏许凌月道德底线够高，不然以她这个条件，估计割韭菜都能割成华娱圈知名女富婆了。 眼看大家抢购热情高涨，许凌月赶紧大声道：“先别急着付钱下单，这里的东西不是随便卖的！” 话音一落，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都有点懵。 啥玩意儿？ 我们想买，还不让买是吧？ 弹幕上也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问号。 导播车里的姜妍却是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盯紧了监视器。 来了，今日份的惊喜要来了！ “要不……你自己来解释吧？”许凌月看着周灏说道。 周灏点点头，席地而坐，一边磨墨一边说道：“直接掏钱买多没意思啊，这里东西只怕还不够你们分的，我们来玩点新鲜的？” “别啰嗦了，想怎么玩你直接说吧！”一个男歌迷语气不善地回道。 他刚说完，周围就响起了一阵哄笑。 只听这口气就知道，他很不爽周灏。 原因？ 无冤无仇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啦——许凌月有正牌男友了，男友粉心里不爽呗！ 周灏看了他一眼，便大声解释道：“接下来我会出一些题目，题型涵盖各种领域范围，只有答对了才能拿到购买资格，而且我还会送上亲手书写的答案作为赠品。” “谁稀罕你的破字啊！”还是那位男友粉的声音，“赶紧的吧！” 周灏笑了笑，大声问道：“第一个问题……许凌月所有的专辑里，销量最高的是哪一张？” 送分题？ 立刻就有几位粉丝踮脚举手，异口同声回道：“《吹梦回西洲》！” 许凌月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最快，只能随便指认了两个。 两幸运儿大喜过望，直接上手就要扫货，结果被许凌月告知每人购买数量不能超过三件。 而当这两人开始挑选心仪的手工品时，周灏也已经提起了笔。 此时围在摊位周围的看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了，上百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周灏手里的毛笔，想要看看他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抚平纸张后用简陋的镇纸压住，然后加载词条《铁画银钩》…… 一落笔，就是劲瘦有力的一个“吹”字，让全场看客都暗叹了一声。 好字啊，有模有样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等他写到“回”字时，现场忽然有人惊呼出声。 “卧槽！这个好像是……瘦金体？！” 第198章 瘦金体？ 众人大吃一惊，急忙凝神看了过去。 卧槽，好像还真是？ 之前因为那场书法交流大会，以及《云澜传》剧组闹出来的乌龙，间接助攻瘦金体爆火了一段时间，甚至还掀起过一阵模仿秀，所以知名度其实并不算低了。 但毕竟是个新生字体，大家的印象还不算深刻，之前只觉得好看而已，现在经由这一提醒……立刻就对上号了。 大开大阖劲瘦有力锋芒毕露，这不是瘦金体是什么？ 【666……原来风神会瘦金体啊？】 【牛逼，真的是多才多艺！】 【新技能+1，感觉这个男人就像个深不见底的宝箱啊，越挖越有料。】 【废话，咱家红豆看上能是庸人？】 【你还别说，他这笔瘦金写得有模有样的诶？】 【确实不错，比薇博上很多卖课的老师写得好多了。】 【真人不露相啊……】 写完两幅《吹梦回西洲》，周灏吹了吹墨迹，然后让许凌月亲自送给了那两位幸运儿。 两人这会儿还不知道手里这幅字的价值，纯粹只当是附赠品，对着许凌月好一通感谢。 边上的其他看客已经等不及了，“快点快点，继续提问，我还等着买东西呢！” 周灏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第二个问题——她的同名专辑《红豆》封面上有一首诗，有人能背得出来吗？” “这个简单！”那位男友粉立刻举手，“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一开始他还背得相当兴奋，然而一想到这首诗可能是周灏写给许凌月的定情诗……心里一下就不爽起来了。 草！ 狗比，原来那时候就对红豆动心思了啊？ 看看这诗写的，那叫一个腻味！ 周灏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提笔，开始铺纸挥毫。 瘦金体版的《红豆》一蹴而就，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即便是那位男友粉，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书法是真的有料…… “接下来是第三个问题。”周灏一边擦手一边问道：“这里有人看过我的小说吗？” 话音一落，立刻有不少人举起了手，草草一数至少二三十个。 人数还可以诶！ “听好问题——萧炎被退婚时，说了一句什么？” “简单！”一位中学生模样的男孩跳了起来，“莫欺少年穷！” “不完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男孩立刻补充道。 周灏笑而颔首，这句略带中二的话，不管在地球还是在这里都是一样的流行啊。 但凡看过豆粕的，基本都不会忘记这句话。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句话就生生带火了“退婚流”“废柴流”等题材，那些在无线渠道上大杀四方的无脑爽文，吃的都是这碗饭！ 铺纸磨墨，周灏提笔写下了这句网文圈最知名的金句，铁画银钩气势非凡，字字之间仿佛自带嶙峋傲骨。 拿到这幅字的小男孩，兴奋地手足无措，结果随即就红着脸尴尬道：“我的零花钱不多，只买一件东西可以吗？” 周围当即一片哄笑。 “可以，当然可以。”周灏笑道：“这又不是强买强卖，量力而为就行。” 男孩这才蹲下身来，精挑细选一番最后选了个精致漂亮的流苏扣，一看就是要拿去送女孩的。 “来，第四个问题。”周灏干脆把皮球踢给了许凌月，“别光顾着看戏啊，你也来出几个题？” 许凌月怔了一下，倒也不推脱，“行。” “第四个问题……那首《江湖》，还有人记得吗？” 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敢抢答了。 一来这首诗刚刚面世才两天，即便企鹅已经在拼命帮忙推广了，但知名度终究还是差一点。 而且现场这些人，很多都还是刚入坑的“cp粉”，压根就没看过前两天的节目，哪里听过这首诗？ “没人知道吗？” 许凌月环顾了一圈，最后看向了周灏，“你这诗好像写得不太行啊，都没人知道。” 周灏故作郁闷地白了她一眼，引来一阵哄笑。 “那个……”一位四眼女孩怯怯举手道：“我只记住了两句，可以吗？” “可以。”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女孩小心翼翼问道：“应该没错吧？” 周灏笑而颔首，提笔一蹴而就，直接把整首诗给写了下来，并且亲手送到了女孩手里。 “谢谢，谢谢。”女孩受宠若惊，一张俏脸激动得通红。 等这女孩选购完东西，许凌月继续道：“第五题——有没有人会唱那首《沧海一声笑》？” 嗯？ 这一下，大家看向许凌月的目光都变得诡异起来。 而本就热闹的直播间里，也开始躁动起来。 【好好好，一个劲帮男友做宣传是吧？】 【这是在拼命推广《笑傲江湖》吗？】 【她真的好爱，我哭死！】 【刚才风神的题目也都跟红豆有关……这就是传说中的双向奔赴吗？】 【玛德，这两人要是假的，我直播吃翔！】 相比《江湖》，《沧海一声笑》的知名度就大多了。 作为灵魂歌手却唱出了一首豪迈大气的歌曲，这种巨大的反差本身就自带话题效果，所以关注的人自然也少不了。 这首歌虽然没有正式录制发布，但是在企鹅视频的推波助澜下，已经推流到了各大社媒平台上，扩散速度相当惊人。 许凌月刚抛出问题，立刻就有五六人举起了手。 一圈轮下来，虽然没有一个能唱完整的，但拼凑起来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周灏干脆也把歌词拆分成了几段，分别抄录之后送给了这几位幸运儿。 而当许凌月准备抛出第六个问题时，人群中冷不丁冒出个不太和谐的声音：“你这瘦金体写得也不太行啊，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秀的？” 唰，所有人齐刷刷循声看了过去。 一个瘦小的四眼男子，正努力地往里面挤来。 “都不说跟那位原创的大师比了，就连很多书法班的老师都比你仿得好啊。”男子挤进包围圈之后，眼睛却不自觉地在那寻找着摄像头的方位。 周灏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来蹭热度的事儿精。 用眼神示意许凌月稍安勿躁，他笑着放下了毛笔。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第199章 关公门前耍大刀! 这年头网红还没有下沉全民化，还是有一定门槛的，但基本的玩法概念已经清楚了——碰瓷、贩卖焦虑、强行制造热度…… 反正怎么博出位怎么来，为了流量，脸皮是可以不要的，廉耻是可以不存在的。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对于在网红大爆炸时代生活过的周灏来说，有些套路真的已经司空见惯了，像这种公然出来挑衅还一个劲找镜头的憨批，多半就是在主动找流量了。 但是现场大部分人都还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单纯觉得有好戏看了。 直播着节目呢，结果被一个路人当众打脸……好戏一台啊！ 【哪来的傻卵啊，好大的口气！】 【有病吧，别人录节目他跑来砸场子？】 【这样才真实嘛，好玩】 【我觉得周灏写得挺好的啊，没啥问题吧？】 【那只是你觉得，像他这种业余选手，跟专业的肯定有差距】 【确实，比那位原创大师的真迹差远了】 【啧啧啧，红豆眉头都拧到一块儿了，好像生气了诶？】 【这就开始护夫了嘛？】 进来的男子找到了一个自然不错的入境角度，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道：“免贵姓张，张峰，我对书法还算有点研究，也练了一段瘦金体，所以还是有点见解的。” 周灏嘴角微抽，“所以，你现在是来指点我的？” “谈不上。”张峰摇头道：“只是单纯看不惯你这种行为，要卖东西直接卖就行了，没必要强行搭上这些字。” “写得乱七八糟还到处发散，只会败坏这瘦金体的口碑。” “噗——” 一旁的许龄月没绷住，直接笑出了声，随即赶紧捂住了嘴，可是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周灏也跟着乐了。 万万没想到啊，我这个“创始人”，竟然被人嫌弃了？ “你笑什么？”张峰有点不乐意了，“我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瘦金面世不久，创始人流出来的真迹少之又少，字体的体系性风格都还没完全定下来，你在这瞎写一通到处散播不是捣乱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乱写的呢？”周灏笑问道：“一张口就说我写得不正宗，难不成你的才是正宗？” “我可没说过。”张峰摆摆手，“但是我对着那副真迹学习了好长时间，自认已经悟到三分精髓，比你应该还是强一点的。” 一脸的自信得瑟。 看到这场面，混在观众堆里的工作人员，悄悄给周灏递来了眼神询问：需要帮忙不？ 周灏微微摇头，直播呢，怎么可能搞这种事？ 观众最爱看的不就是撕逼反转戏码吗，这次一本满足他们就是了！ “这位……张先生。”周灏笑道：“谁的字更正宗，你说了可不算。” 张峰斜着瞥了一眼，一副“懒得理你”的鸟样。 而这时，边上的许凌月终于开口了，“关于谁的瘦金体更正宗的问题……我觉得我应该有一定的评判权吧？” 现场众人齐齐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啊，那副瘦金的原创真迹，不就是从许凌月家里出来的嘛？！ 当时一度有过各种乱七八糟的说法，还以为是许凌月在圈外的男友呢！ 而且据说许凌月的外公，本来也是小有名气的书法家……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确实都有评判的资格。 那个张峰显然也忘记了还有这一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行，她是你朋友，你肯定向着他说话啊！” 这是打定主意要撒泼打滚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点说吧。”周灏问道。 “很简单，我们切磋一下就行。”张峰推了把鼻梁上的眼镜，“也不需要分什么胜负，这么多人看着呢，谁的字更好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数。” 周灏又笑了。 这个燕国地图属实有点太短了，这么快就图穷匕见了啊…… 跑这节目里砸场子蹭流量，出名之后网上公开卖课甚至带货……泼天富贵这不就来了吗？ 算盘打得挺不错啊。 可惜他并不打算成人之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踩着我的头上位爆流量？ 给你脸了还？ “我要是不同意呢？”周灏笑容不变。 “那就请你停止这种荒唐的行为，不要再继续败坏瘦金体的口碑了！”张峰义正辞严道。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在维护文化事业呢！ 这次不用等周灏开口，许凌月就笑出了声，“这位张先生，不是我打击你……论瘦金体的话，你还真没资格跟他比。” 张峰脸一板，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了。 而直播间里，已经是热闹非凡了。 【来了来了，护夫狂魔上线了！】 【傻不傻，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就算周灏在那鬼画符，红豆也肯定觉得他写得最好啊！】 【收手吧孩子，这是夫妻黑店啊，你玩不过的！】 【这个小四眼想出名想疯了吧，大庭广众地跑出来踩风神的脸，有病！】 【其实比一下也没什么啊，就当看个乐子呗】 看到张峰的脸色，许凌月摇头笑道：“你不用不服气，你确实不配和他比。” “凭什么？！”张峰一脸不服，“就凭你是明星，就能言出法随吗？” “跟这个没关系。”许凌月脸上有几分玩味，“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个字体，就是他自创的，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话音一落，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呆若木鸡地看着许凌月，满脸的错愕。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瘦金体，是周灏原创的？！！ 人群里，唯有周灏无奈地抹了抹额头。 这消息公布出去，以后估计会有不少麻烦了。 光是书法协会那边的邀请，就足够让他头疼好久了。 而张峰的脸上，五官都已经惊愕地有点扭曲了。 呆滞好一会儿后，他竟然直接笑出了声，“许天后，你的这个笑话太蹩脚了，一点都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许凌月嗤笑道：“你以为那副字，为什么会从我家里出去？” 嗯？ 众人看看许凌月，再看看一旁的周灏…… 索德斯内……原来那时候就已经见过家长了啊？ “我不信！”张峰直接开始撒泼。 “你会相信的。”众目睽睽之下，许凌月直接拿出了手机，翻出了老秦的联系方式。 申请——视频通话。 第200章 你这么牛逼真的好吗? 打从瘦金体在那场书法交流会上大放异彩以来，对于原创者的猜想和讨论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人出来认领过。 周灏这边也是守口如瓶，除了极少数几人知道内情以外，其他人压根就不清楚。 所以到现在为止，明面上最了解瘦金体创始人的，只有秦放。 因为当初那副“真迹”，就是老秦拿出来的！ 要论真伪辨认，毫无疑问他才是最可靠的，没人敢否认。 响铃三声后，对面就接通了语音电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出现在了屏幕上。 边上众人立刻争先恐后探头看了过来，有不少人当场就认出了老秦。 毕竟当时瘦金在薇博上大放异彩时，老秦也没少跟着一起上镜。 “秦老，没打扰您吧？”许凌月挥手打了个招呼。 “陪孙子玩呢。”老秦明显是看到了摄像头里的吃瓜群众，好奇问了一句：“你在录节目？” “对。”许凌月点了点头，“遇到点事，需要你帮忙说句话。” “我？”老秦有点懵，“你们音乐圈的事情，我也不懂啊？” 许凌月也不多解释，直接切换摄像头对准了周灏。 “哎呦。”老秦吓得一个激灵，赶忙就站直了身子，“师父，您也在啊？” 周灏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我不是说了吗，别喊我师父。” “啊，对对对。”老秦拍了拍脑门，一脸赧然道：“你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健忘。” 两人一唱一和，边上的围观群众已经集体傻眼了。 这尼玛……我听到了什么？ 这位老爷子……竟然喊周灏师父？ 一个年岁六七十的老头，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叫“师父”？！！ 这说明什么？ 同一时间，直播间也毫无悬念地炸锅了。 【？】 【？？？】 【卧槽？！！】 【我丢雷老母啊，还有这种事？！】 【特么……搞笑的吧？】 【起猛了，出幻觉了】 【这是剧本吗，也太离谱了吧？】 【应该不是剧本，这位秦老真的是浙省书法协会的人，能让他不顾年龄倒差屈尊拜师……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也就是说……瘦金体真的是风神原创的？！】 【原谅我没文化，除了卧槽，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秦嘴上认错，可回头又是一声师父，“师父，是您找我有事啊？” 周灏无语叹气，“刚刚有人质疑我的瘦金不正宗……就想让你做个评判呗。” “啥玩意儿？”老秦当场红温，直接就爆了句粗口，“xxxx的，还有人敢质疑你的瘦金，是哪个不长眼的，出来我跟他说道说道！” 唰。 全场所有目光，齐刷刷看向了张峰，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有些不嫌事大的乐子人，还在边上拼命拱火。 “张大师，喊你呢！” “赶紧的啊，出去跟他说道说道！” “这老头懂什么瘦金体啊，快点教育教育他！” 哄笑一片。 原先还有点趾高气扬的张峰，这会儿已经是面红耳赤，梗着脖子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原本就只想蹭个热度而已，如果能踩着大明星打出点知名度，以后卖课开班就能顺势提价啦，妥妥的一波流量红利啊！ 结果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耍大刀刷到关公门前去了，碰瓷碰到了原创者…… 好了，现在出名是肯定出名了，可惜是迎风臭十里的那种。 妥妥的小丑！ “怎么样，需要辩论吗？”许凌月一脸玩味地看着张峰。 张峰连连摆手，扭头撒腿就开溜，生怕跑慢了会被吃瓜客围起来。 欢送他的，是一阵奚落的哄笑和讥讽声。 【舒服了。】 【喜欢碰瓷，贱不贱呐？】 【溜得可真快，呸！】 【许凌月这个做法有点不妥吧，这不是当众网暴别人嘛。】 【我也觉得过分了，没必要让人家这么下不来台吧？】 【神经病吧，这都哪来的圣母？】 【啊对对对，别人都骑脸碰瓷了，还得惯着他是吧？】 【什么逻辑，好人就该被枪指着，还不能反抗是吧？】 【给那傻逼鸣不平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弱智。】 【理中客们，希望有一天你们被人骑脸羞辱的时候，也能这么慈悲为怀。】 【理他们干嘛，一群苍蝇而已。】 【风神无敌了啊，悄摸摸的竟然还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 【尼玛，这是真低调啊，换成别人估计都恨不得炒得全网皆知，他竟然能瞒到现在？】 【所以……咱还得感谢这个小丑啊，要不是他骑脸挑衅，指不定到猴年马月才会公开这个秘密呢！】 【等一下，所以说刚才那些幸运游客拿到的全都是真迹？！】 【卧槽！！！】 现场的观众也已经反应过来了，无数道绿幽幽目光立刻就对准了之前的那几位幸运儿。 之前还只当是赠品，形式大于实际价值而已。 然而现在周灏的身份一公布，那可就不得了！ 一点不夸张地说，这些字即便算不上价值连城，至少买个几十万是没问题的。 因为现在市面上出自周灏的亲笔真迹，少得可怜。 除了之前展出过的那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剩下就是今天这几张了！ 物以稀为贵啊！ “姑娘，你这字卖不？我出一万！” “一边去一边去，一万块？你侮辱谁呢？我出五万，让给我吧？” “兄弟，你这幅字出不？十万现金一次性付清……” “大兄弟，我平日就喜欢收集字画……” 眨眼之间，现场就成了竞价拍卖现场。 而那几位幸运儿，则是拼死抱紧了手里的字，一副要誓死保卫的模样。 开玩笑，这东西能随便卖？ 搞不好是能传家的啊！ 为了三瓜两枣就给卖了，会被人笑死的！ 买了俩工艺品就得到了这样一幅价值不菲的书法作品，这简直就跟天上掉元宝差不多了！ 原先犹豫着没举手抢答的人，这会儿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一不小心错过了一个亿啊！ 但后悔无用，咋办？ “快点快点，还有下一个题目吗？！” 唰，无数双眼睛立刻就聚焦了过来，一脸的跃跃欲试。 这一回的参与热情，可不是之前能比了！ 而在导播车里，一车人已经被惊呆了。 这尼玛……一不小心爆出这么大一个猛料来？ 这家伙还能再牛逼一点吗？！ 你一个写网文的，几乎把整个节目所有热点全给承包了啊。 你这么牛逼真的好吗？ 坐在主位上的姜妍，笑得差点牙都快掉了。 “别发愣了，快点安排推流，必须把这件事的热度给我顶上去！” “这小子还真是……每天的惊喜都不带重样的啊！” 第201章 他还是人吗? “怎么回事？” 看到周围的游客都一窝蜂地往隔壁街跑去，甚至连不少摊贩老板也直接收摊锁车跑了出去，一个个就跟赶着去捡钱似的……林夕娜有点莫名其妙。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郭辰也是一脸迷糊，“可能那边有热闹看吧。” 看了眼面前空空荡荡的街道，林夕娜感觉人有点麻了。 我们是来录节目的啊，我们是来卖东西的啊……可现在连人都看不到几个了，这还怎么录？ 咱大小也是个明星啊，就不能来几个人捧场吗？ 我们不要面子的吗，喂？ 而这个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已经跑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些大多也都在没心没肺地调侃。 【哈哈哈，娜娜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惨一明星，流量全被隔壁吸走了。】 【没办法，谁让遇到了一个不讲武德的怪物呢？】 【人都没了，干脆也别摆了，一起去看热闹得了！】 【已经不错了，隔壁两组更惨，弹幕都填不满屏幕了。】 【唉，这节目都快变成周灏的独角戏了。】 【那没办法，人家确实有本事啊……】 而同一时间，#瘦金体周灏#的词条已经空降热搜了，而且是直接来到了top5的位置，气势汹汹！ 各路公众号和营销号更是一拥而上，开始疯狂抢夺这块新鲜出炉的流量蛋糕。 本来周灏跟许凌月的绯闻都还挂在热搜上呢，这会儿又来一盆猛火油……热度直接爆炸！ 而看到这个消息的网民，无一例外被震了个七荤八素目瞪口呆。 打从瘦金体面世开始，关于创始人的猜想就没断过，大家伙几乎把海内外所有书法名家都猜了一遍。 但无论怎么猜，大家心里都有一个默认的取材范围——书法名家。 然而现在这个正确答案，直接让他们有种接受不能。 这个书法新贵的创始人，竟然只是个网文作者？ 一个在书法界籍籍无名的圈外人？！！ 这特么……你让我们这帮天天苦练书法的人，老脸往哪搁啊？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老秦这么拿得起放得下的，在很多老家伙心里，学识本领那可是跟年龄资历牢牢绑定的！ 所以这一下，原本在网上嚷嚷着要拜师学艺的那帮“书法名家”，瞬间左右为难原地坐蜡了。 拜师？ 自己都一把年级了，拜一个二十多的毛头小子为师，丢不起那个人啊！ 不拜师？ 话都已经放出了，这公然失信岂不是成了小丑？ 但真正书法核心圈的大佬们，则是欣喜若狂。 逼问老秦这么多天都没个准信，这一下总算是自己跳出来了！ 宝贝啊！ 只要能为书法圈带来话题热度和关注度，只要能切切实实为书法一道做贡献，那就是自己人！ 年龄？ 那算个屁！ 协会里一帮七老八十的老古董，年纪加起来都上五位数了，真正有建树的能有几个？ 还不是眼睁睁看着书法没落边缘化而无能为力？ 除了痛心疾首地吆喝几句，还能干嘛？ 像周灏这样的宝贝，别说二十几岁了，就算只是个稚童，也得拉进圈来好好供着！ 一时间，整个书法协会上上下下所有关节全部动了起来，开始提前为周灏腾位置拟座次了。 而这会儿最惨的还得是老秦，手机直接快被协会里的老家伙们打爆了。 好你个老东西，难怪一直藏着不吭说，原来是私底下已经偷偷拜师了？ 老不要脸的东西，tui！ 另外，许凌月的外公那边也不消停，两口子的手机你方唱罢我登场，不带消停的。 打来的基本也都是书法圈的同道和生活中的好友，一半埋怨——好你个老东西，家里藏了这么一尊菩萨都不带说的，有你这样的吗？ 一半道贺——恭喜恭喜啊，还是你们家红豆眼光好，千挑万挑找了个人中龙凤，厉害啊！ 老两口这会儿也是喜忧参半，有苦难言。 对于周灏这个小伙子，他们心里是一千一万个满意。 相貌、人品、学识、事业……各方面的条件都没得说，可偏偏自家姑娘就是看不上眼。 急啊！ 即便这会儿闹出了绯闻，他们都不敢跟着开心，生怕到时候又是空欢喜一场。 两孩子明明都这么优秀，为啥就是对不上眼呢？ 唉！ 另一边，妙笔小说网上上下下也都被惊了个呆。 瘦金体的创始人，是周灏？ 要不是因为现场直播做不了假，大家还以为是某个同名同姓的大佬呢！ 就尼玛离谱！ 豆粕、大猪仔、琅琊榜、射雕英雄传……书评区里面几乎都已经没人讨论小说本身了，全部都在议论瘦金体的事情，首页满屏都是各种彩虹屁。 “离谱，离天大谱！” “尼玛，我以为是恶搞新闻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每天高强度更新小说，竟然还有时间研习书法……他还是人吗？！” “先跪为敬，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 “不是哥们儿，你才二十多岁啊就开始自创字体了，这么牛逼合适吗？” “我就问，整个网文圈还有更牛的吗？啊？” “唉，感觉风神在网文圈呆不久了。” “难怪许天后会对他青眼有加，是我我也顶不住啊。” 绯闻加瘦金体创始人的双重热度，再加企鹅的推波助澜，让周灏的知名度开始以核爆一般炸裂开来。 短短一小时内，就迅速占据了所有社媒平台的头版头条。 间接受益的，自然就是《彩云之风》这个节目。 原先的一百万实时观众人数，已经让节目组振奋不已了，等到瘦金创始人的秘密一爆……直播间的人数开始疯狂暴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冲着两百万就去了！ 弹幕密度更是夸张到不行，但凡电脑和手机性能差一点都已经没法开弹幕了，直接会被活活卡死！ 别管喜不喜欢综艺，别管看没看过“风来世界”的小说，但大家对于看热闹的兴趣都是相当统一的。 反正现阶段又不要钱，进来看看再说！ 坐在导播车里的姜妍，已经快笑得岔气了。 这小子，还真是福星啊！ 按照原本的计划，从第五天开始直播的收看门槛就要升级为平台vip了，她起先还有点担心vip转化率和后续观众人数会崩呢，现在好了，瞌睡时候刚好有人送上了枕头。 舒服啊！ 然而正当她笑得停不下来时……直播画面忽然卡住了。 服务器终究还是没撑住。 愣了几秒，姜妍气得直接拍案而起。 “草！” 第202章 我谢谢你啊! 作为一档直播综艺，在节目中途竟然出现了服务器宕机的情况，这属于绝对意义上的节目事故了。 但这一次节目组上下却都没法追责，因为这并不是因为人为失误造成的，实在是因为瞬时流量实在太大了，已经远远超过了节目组最初的预估。 所预备的冗余量，根本不足以应付突然爆炸的观众数量。 真要追究责任的话……难不成去追究周灏没事瞎整活？ 非但不能追究责任，还得通报表彰一下才行——头一回做直播综艺，非但做出了效果，甚至还搞出了服务器宕机的爆炸性效果。 虽然算是节目事故，但这次事故带来的流量和话题效应那都是肉眼可见的！ 各大社媒平台上，相关话题的热度全都居高不下，最大受益者固然是周灏本人，但节目肯定也能跟着沾光。 作为一个新节目能做到这份上，没话说了！ 看到上面并没有追责的意思，姜妍干脆将计就计，直接让同事停止了修复服务器的努力。 既然已经宕机了，那就直接一宕倒底吧，这样反而还能博一下二次流量。 然后再找机会让官博哭诉一下：观众老爷们，真不是我们不给力，实在是观众人数太多遗产看超过了服务器的上限，一下子抢修不了呀！ 反正宕机黑屏之后，大家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在看，往大了吹呗！ 导播台摆烂了，今天的直播自然也就跟着提前结束了。 得到指令的另外三组人员，直到这时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周灏和许凌月那边搞出了大新闻，直接把流量吸爆了！ “难怪全跑去那里凑热闹了。”林夕娜撇撇嘴，俏脸上有几分郁闷，“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不来呢，白忙活一场。” “算了，认命吧。”郭辰一边收拾摊子，一边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跟这小子在一块儿，咱就只有当配角的份。” 林夕娜歪着头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档节目从开播到现在，几乎所有的看点全部都集中在周灏身上。 开播第一天的暖场整活，到后面开讲《仙剑奇侠传》，再到《笑傲江湖》及其附属产品，直至今天打爆服务器…… 毫不夸张地说，几乎就是他以一己之力撑起了这个慢热的节目。 如果没有他的话……很难想象这个节目会无聊到什么地步。 “行了，走吧。”郭辰收拾好东西，把东西全部搬上了车。 “就这么走了啊？”林夕娜皱眉道：“可是东西压根没卖出几件啊，这回去怎么交差？” “傻了不是？”郭辰嘿嘿一笑，“咱卖不动，有人卖的动啊，那边估计都在哄抢能！” 嗯？ 林夕娜眼睛一亮，“你是说……拿去大叔那边一起卖？” 或许是心有灵犀，另外两组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当他们先后赶到周灏组的摆摊点位时，看到的是一副人山人海的热闹场面。 草草看去，至少有五六百人挤在那里，准备进去争抢周灏的墨宝。 以至于他们几位出现的时候，别说围上来索要签名合影了，压根就没人看他们一眼…… 被大家伙儿团团围在中间的周灏，已经快忙疯了。 开场时候既然承诺了要卖东西送墨宝，那自然也就不可能半途而废，光天化日之下食言而肥，对于一个公众人物来说绝对是灾难。 所以即便直播已经停了，有奖问答的活动却还在继续。 不过节目组的直播虽然停了，但现场已经有不少人都拿出了手机，开始全程拍摄报道现场的盛况。 在薇博和贴吧上甚至还有人开了直播贴，实时滚动报道现场情况，热闹非凡。 眼看着带来的一车礼物都快被消化完了，周灏轻轻舒了口气。 还好只带了这一车东西，可算是快卖完了！ 那些顺利拿到墨宝的幸运儿，这会儿都快乐出鼻涕泡了。 卖完了好，赶紧卖完才好啊！ 物以稀为贵，要是继续这么送下去……这瘦金墨宝可就泛滥成灾了，他们手上的这些可就不稀罕了！ 而剩下的观众可就急眼了，这才多少东西啊，怎么就卖完了呢？ 正当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郭辰的声音。 “来来来，劳驾让让啊，我来给你们补货了。” 一听这话，现场观众如闻仙音，立刻就让开了一条道。 然后另一边，张云峰组也带人赶到了现场。 最后是袁妍组…… 三组人马现场到场，带来了足足三车的手工艺品。 原本已经快要见底的货量库存，瞬间又变得充盈起来，现场当即一片欢声笑语。 而人群中央的周灏，已经有点麻了。 这尼玛……你们到底来干啥的啊? “知道你这里快卖完了，所以我专门过来给你补货的。”郭辰笑呵呵地拍了拍周灏肩膀，“怎么样，哥哥我够意思吧？” 周灏额头黑线狂跳，“我特……我谢谢你啊！” 看到他这个模样，现场当即哄笑成了一团。 眼看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周灏干脆也不搞什么有奖问答了，直接放开了卖！ 每人上限五件物品，买了就送墨宝，写什么由你说了算！ 这一写，就是足足一坤时。 等到四车手工艺品清空时，周灏感觉自己的手腕已经快要断了。 也得亏他的体力属性还算不错，要不然根本都坚持不到最后。 现场的观众显然也是很满意的，几位嘉宾离开的时候，大家伙还帮忙一起收拾残局然后结队欢送。 周灏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三轮车，蹬着踏板准备打道回府。 蹬了没两下，后面忽然传来一道高昂的女声：“风神，红豆，你们要幸福啊！” 话音一落，全场哄笑如雷。 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八卦的姨母笑，目送两人离开。 “你真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周灏一边蹬着车子，一边低声问道：“再这么下去，他们可就当真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许凌月半躺在三轮车的车厢里，仰面看着天。 墨镜遮住了她的双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目光。 “反正我很快就要出国了，到时候一切谣言不就全都不攻自破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灏才回了一个“哦”字。 许凌月也没有再吭声。 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僵硬起来…… 第203章 汪警员，周景元 回到小院，周灏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 那些做手工艺品的大妈大婶，都快把周灏夸出花来了。 今天拉出去的那些手工艺品，都是她们平时积累下来的库存货，需求量低而且竞争压力大，其实卖得并不好。 结果今天周灏一出马，直接把所有库存全给清空了…… 对于收入结构相对单一的她们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为了感谢周灏，这些大妈大婶自发组织了一场晚宴，把家里最好的食材全部都拿了出来，筹备了一桌丰盛的好菜。 但是吃着吃着，大家就发现了一件事——周灏的兴致好像不太高？ 可能是太累了？ 然后有人敏锐地发现，许凌月的兴致好像也不太高？ 按说这姑娘可是个标准的吃货，放平时面对这一桌山珍美味，估计早就吃嗨了…… 今儿这是什么情况？ 左看看周灏右看看许凌月，大家伙心里冒出个相似的问号来——这小两口闹别扭了？ 下午合作买货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什么情况这是？ 由于节目组坚决执行了《修整服务器》的方针，所以今天晚上干脆也不开直播了，玩了一把饥饿营销。 任凭网上怎么骂怎么催，诶，就是不开播！ 一众嘉宾也得到了休息的机会。 晚餐过后，周灏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准备码字。 而当他习惯性地打开《射雕》书页时，发现上面已经炸翻天了。 书友榜上忽然冒出了一百多个新鲜火热的盟主，距离千盟大关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 而在排行榜前列的白银盟和黄金盟榜单上，竟然也被洗了一波牌，出现了好几个他不认识的新名字…… 这都是哪来的土豪？！ 而这波洗牌带来的最直接效果就是——书友榜的首页，已经全部都是黄金盟了！ 这个打赏力度之夸张，别说在妙笔已经是独树一帜，放眼整个网文圈同样也是寂寞无敌的存在！ 太尼玛离谱了！ 然而这书的成绩越离谱，妙笔方面就越心疼。 这么一棵优质的摇钱树，为什么就留不住呢？ 而在《射雕》的书友榜里，基本已经没人讨论小说情节了，不是在吹嘘瘦金体就是在讨论他和许凌月的绯闻。 这才一天时间，他俩的绯闻就已经发酵了无数个版本。 最夸张的变种——他和许凌月已经偷偷阴隐婚生子了，许凌月近两年之所以一直深居浅出，就是因为要避开镜头偷偷产子…… 而她之所以会出现创作瓶颈，也是因为把更多精力放在了隐婚和生育上，基本没有多少时间琢磨音乐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甚至还晒出了几张许凌月疑似“孕胖”的照片…… 周灏差点都看笑了，许凌月本来就就不怎么注重身材管理，一直都是微胖型的。 被人抓拍到这种“发福”照片可太正常了，跟怀孕有鸡毛关系啊！ 想了一下，这种胡说八道的猜测可不是什么好苗头，必须赶紧制止一下。 思虑了好一会儿，他直接在这个八卦贴下面回复了一句：“公子大才，窝在评论区编故事实在有点屈才了，不如开个账号码字写书吧，我来给你刷个盟主。” 这一下，帖子立刻就热闹了起来，追踪回帖数量立刻就了置顶位置。 不过这位编故事的“公子”显然还是有脑子的，周灏的话虽然不重，但“编故事”三个字已经给整件事定调了。 “编”，胡扯。 这要再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事情可能就大条啦！ 于是正当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时，忽然就发现这帖子不见了？ 再刷……真没了。 原帖没刷出来，倒是刷出来一个作者本人的置顶帖。 全文连同标题一共六个字——谣言止于智者。 言简意赅，清晰明了。 然而发完这个帖子后，周灏的心里却莫名的有点堵。 他习惯性地站起身来，打开了木窗，贪婪地吸收着涌进来的新鲜空气。 心情刚刚有点平复，耳边就传来了郭辰戏谑的声音，“呦，又在这玩鹊桥会呢？” “神经。”周灏回头白了他一眼，“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行了，你小子也别跟我装了。”郭辰嗤笑道：“我是过来人，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 周灏心里咯噔一下，“什么？” “你就装吧。”郭辰冷笑道：“你看小许时候那眼神，跟平时就不太一样……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周灏没吭声。 “咦，这么快就招了？”郭辰乐了，“不再挣扎狡辩一下吗？” “有病。”周灏没好气道：“喜欢一个人又不违法犯罪，为什么要狡辩？” “呦，倒还挺实诚。”郭辰笑着擂了他一拳，“这才对嘛，喜欢一个人就该大大方方的，有什么好避讳的……那你为什么一点行动都没有，不会是等着人家姑娘来倒追吧？” 周灏喟然一叹，关上了窗。 “她马上要出国了。” “……那又如何？” “如果我现在留住了她，那就等于毁了她的事业转型机遇，如果没能留住她……我岂不是自寻烦恼？” “与其前进一步变得左右为难，还不如先不跨出这一步，等她回来再说。” “你傻不傻啊？”郭辰被气笑了，“人家岁数也不小了，你就这么确定她出去以后会一直单身？” “要知道那些老外泡起妞来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尤其是那些老黑……万一她在异国他乡觉得孤单需要陪伴了，然后被人乘虚而入，你怎么办？” “没准等她回来的时候，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到时候还有你屁事！” 周灏听得一头黑线，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家伙的嘴给糊上。 恶心人啊！ “刚夸你大大方方呢，结果就这扭捏样。”郭辰摇摇头道，“老弟，听我一句劝，这年头好女人越来越少了，遇到个喜欢又合适的必须把握住啊！” “许凌月这姑娘……”郭辰酝酿了一下语言，“除了稍微有点懒之外，其他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这种姑娘要是错过了，以后你上哪去找替代品啊？” 周灏都忍不住听笑了。 那只是是有点懒吗?分明是…… “小汪！” “啊？”周灏下意识应了一句。 在《白夜追凶》里他饰演的就是汪姓警员，所以大家都喊他小汪。 “汪警员！”郭辰一脸严肃道：“现在组织上命令你，必须把许同志给留下来，有没有信心做到？！” 周灏被逗乐了，心里却莫名有点擂鼓。 汪警员，周景元……发音时就一字之差，听着有点吓人啊！ 第204章 谁家助理壕成这样? 第二天一早，周灏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老板，我到理城了，你发给具体位置给我，我来报到啦！” 听到话筒里活力十足的声音，睡意未消的周灏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好像是那个小兔几？ 他麻溜一下就坐了起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需要我来接你不？” “不用不用。”小兔几急忙道：“家里让司机送我过来的。” 周灏：“…………” 挂了电话，立刻发送了一个导航定位过去。 这时郭辰也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睡眼道：“谁啊，一大清早的？” “我新招募的助理，过来报到的。”周灏回道。 “呦呵，都开始找助理了，越来越有明星样啦？”郭辰笑呵呵道：“男的女的，多大岁数啊？” “女孩子，二十多吧。”周灏如实回答道：“之前也是妙笔那边的实习编辑，跳槽过来的。” “女孩子？那你不过去接一下？”郭辰皱眉道：“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点事不好吧？” 周灏沉吟了一下，“她家里的司机给亲自送过来的。” 郭辰：“？？？”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的助理，竟然还有私人司机？ 你特么…… “别这么看我。”周灏两手一摊，“人小富婆出来体验生活，我总不能拦着不让吧？” 郭辰憋了半天，最后狠狠骂了一句：“草！” 等到他们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其他人也已经在小院里吃上早点了。 周灏也要了一份小锅米线嗦了起来，一筷沾着浓汤的米线入口，残留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 一顿美味的早餐，真的能决定一天的好心情！ 吃到一半时，外面忽然传来了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喊声：“周编剧，有人来找你！” 周灏都还没来得及放下筷子，来客就已经小跑进了院子，目光搜罗一圈后迅速锁定了目标。 “老板！” 嗯？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周灏。 啥情况这是？ “大家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风神……啊不是，是周灏的助理了，你们可以叫我小兔几！” 一身水蓝连衣裙的小兔几拖着行李箱进了院门，“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助理，所以很多地方都不懂，大家多给点意见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哈别客气！” 众人被这位自来熟的小姑娘，弄得有点一愣一愣的。 随即，大家不约而同地用余光悄悄瞄了许凌月一眼……可是好像没一点反应？ 女助理诶，你就一点不担心？ 小兔几算不上很漂亮，但是胜在年轻阳光活力十足，很多老男人就好这一口。 而且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会来事的…… “初次见面，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些小礼物，希望大家别嫌弃哈！” 一边说着，小兔几一边就拉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开始往外面掏礼物。 “许老师，这是我找人定制的一副耳机。”小兔几上来就找准了主要目标，送上了一个算不上精致的亚克力盒子，“你拿回去听听看，不喜欢的话我再去换。” “谢谢……”许凌月刚接过盒子，双面猛地一震，“派索丝？！” “什么派索丝？”一旁的林希娜游戏好奇地问了一句：“很出名吗？” “小众品牌，只接高端定制，顶级用料配顶级调音。”许凌月皱眉道：“最低一档的定制费，都要八万起步。” “多……多少？！” 林希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边上其他人也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尼玛……都听说过hifi烧钱，但大部分都是烧音响的，耳机就算卖得再贵，上万差不多已经算很离谱了。 结果这一下来个八万起步的定制…… 果然啊，啥东西一沾上“限量”、“定制”这些词，溢价直接就会爆炸。 “这见面礼太昂贵了。”许凌月皱眉推了回去，“我可不敢收……” “那可不行。”小兔几立刻摇头道：“你既然听说过派索丝，那就应该知道他们的规矩，根本不接受退货的，而且上面已经蚀刻了你的名字，除了你谁都没法用。” 许凌月愣了一下，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好像还真是。 有点棘手了。 没辙，她只能看向了周灏。 “都这样了，你就收着吧。”周灏摇头笑道。 “那……谢谢啦。”许凌月明显感觉有点别扭。 “客气客气。”小兔几嘻嘻一笑，开始继续送礼，“娜娜，这是今年最新款的手链……” “张老师，这是我选的一支表……” “郭老师……” 一轮大派送下来，直接把所有人吓懵了。 这里面最贵的礼物肯定是许凌月那副定制耳机，而最便宜的礼物价值也超过了三万，这一波礼物价值几十万！ 特么的，你跟我这是一个小助理？ 就尼玛离谱，谁家助理壕成这样？ “等一下，我的礼物呢？”周灏一脸期待的看着小富婆。 “啊？”小兔几一脸懵逼，“你连一毛钱工资都还没给我发过呢，还好意思先问我要礼物啊？” 周灏：“…………” “噗……哈哈哈哈——”林希娜当场就笑翻了。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小助理，有点意思。 跟大家熟络了一下后，周灏便带着小兔几前往助理落脚的民宿区。 这些明星出行基本都是随身带助理的，数量多少而已，这些人都被统一安排在一起居住。 一路上，小兔几还在兴奋地追问着：“老板老板，那个许老师到底是不是未来的老板娘啊，需不需要我帮你牵一下红线啊？” 周灏无语地白了她一眼，“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哪天我要真想追她了，自己会动手的。” 小兔几努力理解了一下话中话，然后恍然大悟：“哦~~我明白啦！” 周灏无语摇头，头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觉得这小姑娘挺腼腆的，动不动就脸红。 万万没想到熟络之后，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对啦，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小兔几小声道：“妙笔那边留给你的推荐开始逐渐减少，现在连烟大说话都不太好使了，很难再帮你争取到好推荐了。” 周灏点点头，这事他早就有所准备，一点不意外。 “另外一件事。”小兔几进一步压低声音道：“妙笔那边似乎已经开始筹划安排《射雕》的影视版权了，如果你不想丢掉主动权的话，得想想办法了。” 周灏眉头微皱。 这帮家伙，不会又撇开我单干吧？ 第205章 梦想中的生活 被观众和吃瓜客追着骂了整整一天后，新一天的《彩云之风》终于开播。 节目一开播，实时观众人数瞬间突破了一百万，而且人数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涨。 如果说在线人数可以造假，那么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弹幕就足以证明这个观众人数的含金量。 【来了来了，终于开播了！】 【该死的企鹅，让我等了整整一天！】 【死鬼，你还知道回来？】 【淦李粮，你们家服务器是长在银河系吗，需要修这么长时间？】 【鹅子啊，花点钱整点好的服务器吧，白白错过了一波爆炸流量啊！】 【我老公周灏呢，快点给镜头啊！】 【滚，周灏是我的！】 【一边去一边去，他在我床上呢！】 【哪个精神病院没关门啊，怎么满地都是疯子？】 【快点来一段《仙剑奇侠传》吧，一天没听到赵灵儿，我感觉心里有蚂蚁在爬！】 【……】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节目才刚刚开播，就迎来了几位“贵客”。 云省文旅局的几位boss领导，竟然亲自来到了节目组入驻的小院！ 一上来就对节目各种夸赞吹捧，然后还重点表扬了一下周灏，说是把云省的民间风俗用文学作品的形式给发扬光大了，让更多人了解到了云省的另类之美，为拉动云省文旅潜力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云云…… 一连串表扬下来，听得周灏都有点脸红了。 愧不敢当啊！ 不过这些话还真不是客套话，因为这两天网络上已经有人晒出了相关数据——自从《彩云之风》开播以来，和理城相关的搜索词条开始大幅度暴涨。 在各个旅行社和旅游app里面，走云省线路的咨询量直接翻了几十倍，而在各大搜索引擎上，“理城”、“洱海”、“白族风俗”等等各种相关词条的搜索频率也是居高不下。 带动文旅潜力，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这就拿到了官方表彰，厉害了！】 【666，这是被官方认可了啊！】 【剧本吧？文旅局领导这么忙，哪有时间去跑场子捧综艺？】 【一眼假，这节目越来越无聊了。】 【确实，搞这种自吹自擂发锦旗的烂戏就没意思了啊】 【神经病，你知道一个爆款综艺会给当地旅游业带来多大的收益吗？搞不好文旅局的领导都能直接往上升了，能不用心吗？】 【原谅他们的无知吧，越是脑袋空空的越喜欢发表暴论，让文旅局领导配合演综艺，亏他们想得出来！】 【饭圈能如此横行，是有原因的呀！】 …… 被几位领导抓着亏了一通后，周灏随即接到了一个任务——给这个小院取个名吧，以后这里或许会成为知名的打卡地点！ 一听这话，附近民宿的老板也都乐坏了，眼巴巴用期待目光看着周灏。 这可是位大明星大才子啊，要是能让他提名的话……这院子将来肯定身价倍涨游客不绝，而她们经营的这几家民宿自然也能跟着喝到一点汤！ 在众人的注视下，周灏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任务。 好在这任务并不难，因为直接就有现成答案可以套用。 故作沉思片刻后，他开口道：“就叫……有风小院吧。” “有风小院……”众人面面相觑一番，都露出了满意之色。 这名字虽然并不华彩炫目，但平淡中别有一番隽永风味，听着就有种舒爽解压的感觉。 二另一方面，“有风小院”正好也能跟《彩云之风》呼应起来，算是变相为节目也打了个广告。 将来只要这个小院一天不改名，就不断会有人提起《彩云之风》这个节目。 “好名字！”大领导一拍板，这名字就此定了下来。 在众人的怂恿下，周灏也亲笔为有风小院题字留名。 自此，这个小院也终于有了崭新的名字。 一个小时后，几位领导满意地离开了小院，节目组上下也都跟着松了口气。 虽然几位领导都还挺好说话，但总归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 直到这时，今天的直播才算是正式开始。 登上大巴离开的时候，主持人徐海公布了今天节目的主题——体验复古的田园生活。 具体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挑水、砍柴、牧马、用老灶煮饭做菜…… 一听这节目内容，观众立刻就精神起来了。 这不就是梦想中的生活嘛！ 不用被闹钟催着上班，不用为了一点工资朝九晚五累死累活，不用天天被领导劈头盖脸地喷唾沫星子，不用为了一点礼金跟女朋友吵架闹别扭…… 每天早上都有鸟儿唤醒睡眠、迎着朝霞出门运动、回来吃一顿美味的早餐，然后出门牧马耕种……晚上在夕阳余晖中骑马回家，一家人围着老灶吃一顿香喷喷的晚餐，然后围在篝火或者壁炉边谈笑风生…… 这种生活，想想都觉得解压治愈啊！ 当然了，除此之外大家也还有点恶趣味的期待——这帮大明星连现代化的生活都过不明白，这要是让她们体验复古生活，那还不得出尽洋相啊？ 看着吧，今天的薇博热搜，肯定又少不了这个节目！ 抵达目的地下了车，当即就是一片惊艳的“哇”声。 就连周灏也忍不住张大了嘴，贪婪地四处观望着。 一望无际的草坪、郁郁葱葱的树林、波光粼粼的蜿蜒小河…… 云省真的是个宝地啊，随便找个地方风景都是如此秀美惊艳！ 生活在这种环境里，感觉真能多活几年。 太治愈了！ “这里呢，就是我们今天活动的地点了。”主持人徐海一边走一边介绍道：“我们将会在这里生活两天一夜，大家有足够的时间好好体验一下这里的复古生活……” 徐海话还没说完，林希娜已经撒欢跑了出去。 因为前方不远处，有一间精致的木屋，配合蓝天白云绿草地的环境，美轮美奂。 【哇，好美的一幅画啊。】 【感觉就像是在童话世界】 【童话世界+1，娜娜就是童话里的公主了】 【景色美、房子美、人也美……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天堂啊！】 【等我攒够养老的钱了，一定找个类似的地方安享余生！】 众人正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主持人徐海忽然回国了头。 “周编剧，许老师，这么美的景色，你们两位就没冒出点点什么创作灵感？” 周灏眼皮一跳。 还来？ 第206章 周郎才尽? 自从cos周老师获得了不俗的效果后，节目组明显已经有了路径依赖，几次三番都想诱导周灏进行“现场创作”。 前几次他都明里暗里配合了，但这一次…… “没有。”他直接摇头了。 “真没有了？”徐海有些不死心。 “真没有了。”周灏一脸认真，认真地略显浮夸。 颇具戏剧演员的色彩。 徐海心里虽然略显失望，但对于他这个实时的表情反应却又相当满意。 这小子真的是一身的综艺天赋啊！ 同样失望的，还有直播间的观众们。 【唉，失望啊，还以为又要大展神威呢！】 【吓我一跳，还以为上来就要放大招】 【周郎才尽喽~】 【你也有被难倒的一天？】 【多新鲜啊，谁敢保证时时刻刻才思如泉涌？】 【就是啊，这才像个正常人嘛，不然我都快怀疑是不是剧本了，太夸张了】 【不行就不行，搁这洗什么呢？】 【有病吧，实话实说也叫洗？饭圈玩多了脑子不好使了？】 【啊对对对，你们无脑维护周灏就不是饭圈。】 周灏看不到网上的争论，但即便能看得到，这次他也不会接这个茬。 不是他真的不行，而是……不能接。 太频繁了，同一种节目效果在短时间内高频次出现，观众会审美疲劳的！ 对于他本人来说，容易被架上舆论高地，导致“高处不胜寒”。 瘦金体创始人身份曝光之后，他身上的才子buff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硬往上堆叠了。 过犹不及。 而对于节目本身来说，过于单一的节目效果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这一次，他毫不犹豫选择了拒绝。 一行人有说有笑进入了木屋，当即又是一阵齐刷刷的“哇”。 这个木屋的内在装修布置，跟外在看着同样的温馨梦幻，尤其是里面那个巨大的火炉最为醒目，让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开始脑补，星空点点的夜晚一家人围炉夜话的美好场景…… “好了，这里就是我们这两天节目录制的根据地了。”徐海笑着介绍道：“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林夕娜连连点头，“徐哥，能不能在这多录几天啊？” 徐海都被她逗笑了，“这我可做不了主，你跟导演说去！” 林夕娜很配合地挤出一个失望表情，虽然有节目效果的成分，但她的失望却是真心的。 她是真喜欢这里的氛围。 插科打诨热了一下场，今天的节目算是正式开始了。 这里的氛围虽然好，但也就只有氛围了，其他真的是要啥没啥。 要食物没有，要水没有，甚至连喝的水都没有，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多少有点荒野求生的意思了。 这让大家多少有点抓马，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面面相觑了一番后，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了周灏。 “干什么？”周灏被吓了一跳。 “来来来，有请周指导！”郭辰故作夸张地鼓掌道：“大家欢迎！” 啪啪啪…… 另外几位也很配合地开始鼓掌拱火。 毕竟周灏之前已经展露过生活方面的技能了，而他们……能开火烧碗面饿不死自己就已经不错了，根本应付不了眼前的情况。 看出这帮人不是瞎拱火，周灏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过了指挥棒。 “女同志负责收拾一下屋子吧。”周灏环顾了一圈道：“该掸尘的掸尘，该清理的地方清理，然后再帮忙分配一下帐篷的占位点……” 几位女同志连连点头，这些事情相对就简单多了。 “男同志分头行动吧。”周灏继续分配任务：“现在需要有人去挑水、需要有人去劈柴、需要有人去寻觅食物，还需要有人上灶做饭……你们自己选择吧。” 几个大老爷们对视了一眼，立刻开始抢夺相对简单的活儿。 “我去挑水吧！”郭辰故意秀了一下肌肉，“正好检验一下前段时间的健身效果。” “那我去劈柴吧。”客串嘉宾的徐海倒是很诚实，“我也只会这个了。” “又让我做饭？”张云峰一脸讪讪，“你们是真不怕饿肚子啊？” 众人一阵大笑，林夕娜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因为上次她的“投敌叛变”，张云峰厨艺差的印象已经人尽皆知了。 但事实上他的厨艺也没有那么差，不惊艳，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只要没有对比，还是不错的。 最后挑剩下的任务“寻找食物”，自然就交到了周灏手里。 这算是最难的任务了，想要徒手在大自然里捕捉足够的食物，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灶台旁的米缸里，还存了一些米，要不然他真的要头秃了。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眨眼之间变出一堆大米来啊！ 而现在嘛，只需要搞一点下饭的配菜就行了。 分配完任务，所有人各就各位分头行动起来。 而周灏却暂时按兵不动，他还在思考抉择一个问题——上哪找食物？ 这附近有山林有河流，理论上确实可以找到不少野生食物，但问题是……他能力有限啊！ 总不能钻进山林里去徒手捕获猎物吧？！ 思来想去，眼下最靠谱的路子只有一个——下河捉鱼。 边上那条河并不深，肉眼预估也就没过膝盖不多，而且看着水质相当不错，里面的鱼应该是可以放心食用的。 不过在下河之前，他还得先做一下准备工作——做个简陋版的鱼叉。 徒手抓鱼肯定是不现实的，能有个鱼叉就方便多了。 出门来到堆放柴火的小仓库里，随手捡了一根分叉的长树枝，开始用柴刀削尖处理起来。 全程追踪他这条线的直播间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有没有人解释一下，他这是要干什么？】 【好像是……做鱼叉？】 【什么情况，他还会这一手？】 【卧槽，用叉子下河捉鱼，这我只在故事里听过诶。】 【这柴刀用的，一看就知道是干过活的！】 【但是我听说叉鱼很难诶，等下不会出洋相吧？】 【那惨了，所有人只能吃白饭了，哈哈哈……】 折腾了十分钟后，一柄粗糙的手工鱼叉在周灏手里诞生了。 虚空挥舞了一下，还挺顺手。 站起身来，他精神抖擞地走向了河岸边。 颤抖吧，小可爱们！ 第207章 懂不懂农村娃的含金量啊? “噗！” 一叉下去，直接来了个完美描边。 小鱼儿扭了扭小蛮腰，不疾不徐地从他脚边溜走了。 嘲讽意味拉满。 “噗！” 又是一叉下去，依然是描边。 “噗！” “噗！” “噗……” 连着十几叉下去，依然是零收获。 看到这一幕，在河边挑水的郭辰笑得前仰后合，直播间里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草，我还以为是高手呢，原来是是装高手！】 【哈哈哈，在线丢人！】 【哎呦，看得我捉急啊，这也太菜了！】 【老公，实在不行咱直接闭着眼睛瞎戳吧，没准还能瞎猫撞上死耗子】 【天天看他出风头，总算看到他出一次洋相了，哈哈哈】 【坏了，我们家娜娜中午怕是要啃干饭了……】 试了一会儿后，周灏拄着鱼叉喘了两口气，然后重新卷了一下裤腿。 对于刚才的失败尝试，他并不气馁，很正常。 叉鱼这活动，他也只在孩童时跟着外公下河玩过，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早就已经手生了。 万事离不开“手熟”二字，何况是叉鱼这种有既定技术门槛的活儿。 出手的速度和力度、穿刺的角度、适应水面折射带来的视觉偏差……这些都是需要试错成本的。 这十几叉下来，他已经基本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了。 而此时，郭辰夸张的笑声已经惊动了木屋里的几位女同志，都争先恐后从窗口里探出了头，朝周灏这边看了过来。 调匀呼吸后，周灏卷起袖子重新拿起了鱼叉，看准了迎面游来的一条肥美鲫鱼。 “噗！” 鱼叉如闪电般刺入水面，精准钉穿了鲫鱼的身体。 成了！ 周灏重重吐了口气，然后高高举起了手里的鱼叉。 上面的鲫鱼还在回光返照地扭动身体，挥洒出一片水珠子，在阳光照耀下泛射出绚烂的光彩。 远远看着，仿佛一副油画。 而河岸边郭辰的笑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卧槽，还真让他蒙到了？】 【好肥的一条鲫鱼啊，够炖一大锅汤了！】 【666，少侠好身手！】 【狗屎运啊！】 【这还真不是运气，他之前明显是在适应光线偏折角度，等着看吧，接下来成功率会很高的！】 果然，这一叉就仿佛捅破了一层窗户纸，接下来的出叉成功率开始直线上升。 一条、两条、三条…… 很快，河岸边的木桶里面就已经装满了新鲜的鱼儿。 周灏拄着鱼叉上了岸，拎着木桶满载而归。 走到木屋边时，林夕娜已经迫不及待迎了出来。 “哇哇哇……这么多啊？！”小姑娘两眼放光，“这都够做一大桌子了！红烧鱼、烤鱼、鱼汤都不带重样的！” 另外几位姑娘也闻声跑了出来，看到这满满一桶的鲜鱼，也是兴奋地不行。 “可以啊。”许凌月微笑看了周灏一眼，“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本事？” “懂不懂农村娃含金量啊？”周灏笑道：“上树掏蛋下河摸鱼，这是基本操作，谁要是不会，那可是会被小伙伴嘲笑的。” “鱼倒是真挺多的。”一旁的袁妍忽然接了一句：“可总不能只有鱼吧？估计张老师也做不出那么多花式来。”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 人家辛辛苦苦下去叉鱼，自己还在这嫌单调……这不是找骂吗？ 想想也知道，现在直播间的弹幕里肯定已经是骂声一片了！ 看到她窘迫的表情，周灏淡然笑笑道：“确实有点单调了，不过没关系，我刚才看了一下，附近有很多宝贝，这两天应该不愁没菜的。” “嗯？”林夕娜眼睛一亮，“除了鱼，还有什么？你是准备进山林采野货？” “别吧。”许凌月立刻道：“太危险了，万一……” 话没说完，就看到边上三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目光里有戏谑之意。 许凌月耳根微热，但还是若无其事道：“我是说山里的食物不安全，云省的菌菇可是出了名的危险。” 【啊对对对，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我就静静地看你解释……不对，是看你狡辩】 【那你脸红什么嘛，这不是不打自招？】 【啧，完全就是个护夫狂魔啊，见不得情郎有一点危险】 【我就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呵呵！】 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微妙，周灏赶紧圆场道：“不用去山林，木屋外面就有。” “啊？”林夕娜回头看了一圈，然后一脸懵逼地回过头来，“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周灏指了指木屋墙角边的几簇绿苗：“这不就是嘛？”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林夕娜跑过去看了一眼，一脸狐疑地回过了头，“这东西能吃？” “当然。”周灏过去随手掐了一株，“这东西叫灰涤菜，属于常见的野菜了，全国各地都有分布。” “别看它样子不起眼，但营养挺不错的，能辅助补钙和预防贫血，而且还能入药，蛀牙疼的时候往里面塞上一团，效果很好……” 听着他在那娓娓而谈，四位女嘉宾都有些发愣。 “怎么了？”周灏反问了一句。 “大叔，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啊？”林夕娜一脸惊诧问道，“你小时候不会天天吃这个吧？” “那倒没有。”周灏摇头而笑，“写小说很考验知识储备，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得懂一点。” 众人闻言点头，一脸恍然大悟。 蒙混过关的周灏也轻轻舒了口气，这当然是骗人了。 真正的原因是——在司元村支教那会儿，村民经常会拿这种野菜丰富餐桌上的菜色，一来二去他自然也就熟悉了。 “这东西好吃吗？”林夕娜又问了一句。 “还可以吧，我比较喜欢凉拌的，挺爽口。” “那就凉拌吧。”林夕娜咽了咽口水，“回头你教一教云叔，有道凉拌菜解腻挺不错的！” 周灏摇了摇头，“这个菜只能晚上吃，不能白天吃。” 林夕娜又是一惊，“为什么？” “因为它是光敏性野菜，白天吃了之后接触到阳光的话，很容易出现过敏、浮肿等症状……你也不想毁容吧？” “啊？！”林夕娜吓得直接捂住了脸，“那我不吃了，换一个换一个！” 靠脸混饭吃的呀，性命可以丢，脸可不能毁！ 很显然，另外三位女嘉宾也不想尝试冒险。 “还有其他选择吗？” 第208章 生活大师 有，当然有！ 像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天材地宝”，只要善于发现根本就不怕饿死。 放下木桶，周灏就开始搜罗附近的野菜，另外几位嘉宾看着觉得新鲜，也不由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跟着一起凑了过来。 河边的水香菜、香椿、山坡边的刺五加…… 短短半小时，周灏背上的竹筐里就已经有了四五种野菜，不但同行的几位嘉宾看得一愣一愣，直播间的观众也被惊了个呆。 【卧槽，还真让他找到了啊？】 【牛逼，这个知识储备量无敌了，啥都认识】 【这些东西真的能吃吗，我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啊？】 【怎么不靠谱了，都是好东西好吗？】 【云省人告诉你，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别的不知道，我就知道香椿很好吃，拿来煎蛋是一绝】 【我吃不了香椿，感觉好臭】 【另外几个看着好呆啊，没有风神估计真就只能吃白饭了哈哈】 时近中午，一行人满载而归回到了木屋，结果张云峰却犯了难。 因为这些食材，他压根都不会打理。 “没事，交给这小子就行了。”郭辰一把搂住周灏的胳膊，笑嘻嘻道：“能者多劳嘛，对不对？” 一旁的林夕娜用力点了点头，两眼放光，甚至还悄悄吞咽了一下口水。 上次周灏秀厨艺的时候，她只能在边上当看客，这次总算有机会啦！ 她的这个小动作，惹得周围其他人忍俊不禁，弹幕上也是一片哈哈声。 周灏本能就想答应，但是仔细一想后……板着脸摇了摇头：“又摸鱼又摘菜还得下厨，我拿的片酬比你们少，干的活却比你们多，还有天理吗？！”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他就继续道：“这样吧，还是张老师掌勺，我在边上打个辅助就行。” 一听这话，大家立刻就明白了，张云峰也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周灏表现越是耀眼，就越显得他们这些人无能……现在周灏主动让出了c位，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喂饭吃了。 看到这一幕，坐在导播车里的姜妍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知情知趣知进退，没有因为一夜爆红就不知天高地厚，很难得！ 说是打辅助，但其实全程都得默默c，因为张云峰是真的玩不转这种老式的土灶。 堆柴引火、抽风鼓风……这些对于农村娃来说耳熟能详的东西，对于这些金贵的城里人来说可是新鲜玩意儿。 生完火，又得跑过去指点张云峰怎么做菜…… 这里面备的调料倒是挺齐全的，该有的基本都有，但受限于食材匮乏，终究还是做不出什么花样来。 摘来的这些野菜基本不是干炒就是凉拌，多少显得有点单调。 但即便如此，嘉宾们对这些野菜还是赞不绝口。 毕竟……她们之前甚至都已经做好酱油拌饭的最坏准备了，能有这一口配菜已经相当不错了。 至于木桶里的鱼，倒是不需要周灏再另外指导了，张云峰料理起来还挺熟练。 将近一小时后，一桶鱼就全部上了餐桌。 烤鱼、煎鱼、鱼汤……一桶鱼被玩出了不少花样，再配上可口的野菜，还有模有样的。 “终于可以开饭啦，快饿死我了！”林夕娜搓搓玉手，拿起筷子就准备吃饭。 “等一下。”张云峰忽然出声道：“今天周灏出力最多，这第一筷由他来吃比较合适。” 众人齐齐点头，表示认可。 毕竟没有周灏的话，根本不可能有这一桌的菜。 盛情难却，周灏随便夹了筷水香菜放进嘴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张老师，手艺不错！” “别埋汰我了，还不都是你教的。”张云峰拿起筷子，“同志们，开饭喽~” 争先恐后拿起筷子，一桌人立刻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可能是因为这桌菜超过了心理预期，也有可能是因为干活太累饿坏了……大家伙儿都吃得相当起劲。 放在平时，大家或许都看不上这种简陋的粗茶淡饭，但今天却是吃得倍儿香。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看这节目都会勾馋虫】 【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我竟然会觉得野菜好吃，我一定是疯了】 【能空手变出这么一桌菜来，风神是真的厉害】 【简直就是生活大师啊，跟着他就算流落荒岛也不怕饿死了】 【我有点期待他们的晚餐了！】 把一桌菜消灭了七七八八后，众人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 “下午我们做什么？”郭辰拍着肚皮问了一句。 大家下意识看向了客串嘉宾徐海。 “我哪知道。”徐海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道：“本来也没有强制性规定，大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发挥就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肯定不能真的自由发挥。 总不能直接在镜头前睡午觉吧？ 还是得找点事情做才行。 “我们进山去看看吧。”许凌月忽然提议道：“里面应该有不少宝物，可以长长见识。” “好好好，这个好！”林夕娜立刻点头附议，“顺便还可以给晚餐添几道菜。” 众人闻言大笑。 这小妮子，真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啊！ 笑完之后，大家又不约而同看向了周灏。 虽然进山玩确实挺有趣，但毕竟还是有一定风险的，须有有人带飞才行。 看到这一幕，徐海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在节目开始前，尽管姜妍一直都很看好周灏，但大家始终都没当回事，总觉得许凌月张云峰他们几个才是主咖。 然而几天下来，在不知不觉间周灏早已经成了这个团队的主心骨…… “徐哥？” “啊？”徐海猛然回神，“怎么了？” “进山的话……会影响节目直播吗？”周灏好奇问道：“摄影师跟着一起会不会不方便？而且山里面的信号强度会有问题吗？” “不会。”徐海立刻摇头，“现在设备都是轻量化的，负担并不大，而且附近的信号强度基本是无死角覆盖的，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周灏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那等一会儿，我们就进山看一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第209章 新的词条卡 收拾完碗筷，一行人迫不及待就开始为进山做准备。 其他人都背上了自己的小背包，里面装着水壶纸巾等必需品，唯独周灏背上是个大竹篓，里面放着镰刀剪刀等各种器具。 出门走了大约三百多米后，路开始逐渐上坡变陡，入口近在眼前。 “进山之后，尽量跟住大部队，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周灏一边走一边叮嘱。 “山里面会有各种突发情况，大家一定要小心，也尽量多留意身边的同伴，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大声求助。” 众人听着连连点头，但注意力早已经被周围的景象给吸引走了。 周灏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不断用木棍探路开路，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大叔，你这棍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林夕娜忍不住追上来问了一句。 “功能多了去了。”周灏回道：“第一，探路，山路可不同于外面平直的大马路，路面上经常会有坑坑洼洼。” “有些坑还都被落叶盖着，压根都看不见，很容易中招。” 林夕娜点了点头，“还有呢？” “可以用来清扫障碍。”周灏继续道：“比如路上遇到荆棘之类的东西，不方便用手直接处理，就可以用这东西代劳。” “另外还有一点……遇到危险时候可以拿来当武器。” “危……危险？”林夕娜小脸一白，“能有什么危险？” “山林多动物，而且都是野生的，指不定就会遇到什么呢。”周灏笑道：“比如……蛇？” 一听这个字，林夕娜瞬间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周灏的胳膊，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你别吓她了。”后面的许凌月忍不住道：“这都已经十二月了，哪来的蛇？” 林夕娜愣了一下，赶紧放开了周灏的胳膊，俏脸晕红地瞪了周灏一眼，奶凶奶凶的。 “许老师，他说的是对的。”徐海追上来道：“理论上这季节蛇是应该冬眠了，但你别忘了……这里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啊。” “越靠近赤道的地带，蛇的活动期就越长，云省这边的蛇十二月出来活动是很常见的事情。” 一听这话，许凌月脸色也有点发白。 那东西……是真的吓人啊！ 不知怎么的，她下意识看了周灏一眼，突然就想起了这个男人被那瓶蛇酒吓到狂吐的场面，莫名有点想笑。 “大……大叔。”林夕娜声音有点颤抖，“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我很怕蛇。” “怕什么，这么多人呢。”周灏满不在乎道：“而且这毕竟只是少数情况，又不一定能遇得上。” “买彩票还能中大奖呢，能有几个人真正中得了？” 林夕娜俏脸惨白地点了点头，但身体却很老实地藏在了周灏后面，一只手还悄悄揪住了他的衣袖。 看那样子，都恨不得藏到周灏的衣袋里去了。 她是真的怕蛇。 好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周灏顺势大声提醒道：“大家也不用紧张，其实蛇很少主动攻击人的，除非它感觉到了生存威胁才会主动攻击人。” “所以大家走路一定要看清楚，遇到蛇千万要避让，万一要是不小心一脚踩上去，那就糟糕啦。” 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整个团队的人都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不但几位女生被吓得面色发白，就连几位男同胞也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许凌月也忍不住追上了几步，来到了周灏身边，“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很怕蛇吗？” 上次被吓到吐的场面，她可是亲眼目睹的。 “那是以前了。”周灏笑了笑，“现在已经不怕了。” 【吹牛】 【什么，这世界上还有不怕蛇的人？】 【你就装吧，等会儿真见到了你可千万别尿裤子】 【废话，在妹子面前当然得装一下啊】 【玛德，要是有娜娜和红豆一左一右陪着我，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敢走一趟】 【快醒醒，别做梦了！】 【唉，又是羡慕风神的一天……】 “大叔你就嘴硬吧。”林夕娜也回想了起来，“上次那瓶蛇酒，我看你连抱都不敢抱，还是红豆姐帮着搬过去的，还说你不怕蛇。” “说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周灏苦笑道：“现在真不怕了。” 开玩笑，在系统课程里面，他可是被十几条蛇同时上身伺候过的，肝胆都被吓碎过好几次了，早都已经麻木了。 现在真要看到一条小蛇……非但不害怕，甚至还会觉得眉清目秀呐！ 可爱。 正想着呢，脑袋里忽然响起了系统的电子音。 “叮——您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我擦，说曹操曹操到？ 进入系统的任务面板看了一眼，果然有一个正在闪烁的新任务。 “《人形百科》：辨认并且采摘十种菌菇野菜。” “任务时限：两小时。” “任务奖励：能力卡《小》x2，词条卡《百科全书》。” “《百科全书》——可升级式词条，挂载之后能大幅增加认知储备量，助力成为人形百科全书。” 嗯？ 这个词条有点意思，这不就等于自带搜索引擎了？ 出门旅行装逼必备的神器啊！ “呀，这是什么？”耳边忽然传来林夕娜的呼声，周灏立刻回神看了过去。 “大叔，这是什么东西，好可爱啊！”林夕娜俏生生站在一棵樟树下，指着地面上几簇小小的菌菇问道。 “这是草鸡枞。”后面的袁妍抢在了周灏前面回答，“算是挺常见的食用菌了，我吃过好几次。” 一听能吃，林夕娜可就来劲了，“味道怎么样？” “挺好吃的。”袁妍点头道。 “那太好了！”林夕娜开心道：“今天晚上又能有新菜了！” 说着，就要动手去采摘。 “等一下。”周灏赶紧出声阻止。 “怎么了？”林夕娜被吓了一跳。 “你让开。”周灏走过去蹲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摇摇头道：“你要是不想死的话，还是别吃这个了。” 林夕娜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有毒。”周灏皱眉道：“而且可能是致命剧毒。” “什么？！”林夕娜脸都白了，“可是袁姐不是说……” “她说的没问题，草鸡枞确实可以吃而且很鲜美，但是……谁都不敢保证这玩意儿是草鸡枞啊。” “据我所知，有种叫做假褐云斑鹅膏的菌子，长得几乎跟草鸡枞一模一样，只能靠分子鉴别才能区分出来。” “可这个假褐云斑鹅膏是有剧毒的，一旦入口……会引发急性肾衰竭，你确定要试一试吗？” 第210章 危! 一听会导致急性肾衰竭，一行人被吓得脸都绿了，林夕娜更是拼命用纸巾擦手，生怕沾上什么毒素。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徐海一脸惊叹。 “恰好了解过一点而已。”周灏含糊地回了一句。 在司元村那几年，他没少跟着村民去采摘野生菌子。 浙省那边的菌子当然跟云省这边没法比，但多少还是有一些的，期间自然也了解了一点相关的知识。 即便已经是在二十一世纪了，依然有好几个村民因为误食了有毒菌类而丢了性命，这里面造孽最多的就是这种草鸡枞。 因为有好几种有毒的菌菇和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会误食中招，而偏偏这些高仿的草鸡枞又全都是剧毒无比的，一旦中招之后，以司元村的医疗条件根本就来不及急救…… 但即便如此，依然挡不住村民采食草鸡枞，原因很简单——不但能免费添菜而且还挺美味。 有毒？ 会吃死人？ 吃饭还有噎死的呢，难不成就不吃饭了？ 说到底，还是穷给闹的。 可人家那是生计所迫，这里就录个节目而已，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万一呢？ 小插曲过后，一行人重新上路。 这次林夕娜长记性了，不敢再随便乱碰周围的东西了，老老实实跟在了周灏后面。 虽然理城四季如春，但毕竟还是十二月，山里的生机远不如春夏那般盎然，偶尔也能看到些许枯黄萧瑟的景象。 不过物产依然丰盛，短短一路上周灏就已经找到了好几种可以食用的野菜。 其他几位也是有样学样，一路跟着采摘经过周灏“认证”的安全野菜，一路欢声笑语。 不过周灏也没有只顾着采摘野菜，同时他还一直紧盯着自己手机上的信号强度，他始终还是不太放心这里的信号覆盖率。 万一出现信号衰减甚至无信号的迹象，立刻就得回头了，要不然万一出点什么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怎么对山里的情况这么了解？”许凌月忽然走了上来，小声问道：“据我所知，你也不是在山里长大的啊，你老家不是在海边吗？” 周灏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余光一掠，赫然看到了她眼底那抹狐疑之色。 坏了，不会又起疑心了吧？ 正琢磨着要怎么回答，后面的徐海忽然出声道：“前面的路况好像有点糟糕了，还要继续吗？” 周灏抬头一看，面前基本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遍地都是各种杂草和枯枝败叶。 很明显，再往里面已经是人迹罕至的区域了。 几位女生下意识就想打退堂鼓了，对于未知区域，她们天然就有一种恐惧感。 而几位男同胞则是一脸的跃跃欲试，探险的刺激感，那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dna！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后，许凌月咬牙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或许能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呢？” “而且这山本来也不高，能登上顶峰观赏风景，应该会是很不错的体验。” “可是……”林夕娜拧着手小脸惨白，“万一……” “没什么好怕的。”许凌月笑道：“这么多人可以互相照应，有什么好怕的？” 林夕娜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就看向了周灏。 此时此刻，她唯一相信的人就是周灏。 但说实话，这事情周灏根本也做不了主，只能把皮球踢给了徐海。 他手上才真正捏着最后的决定权。 而事实上，早在几分钟前徐海就已经偷偷联系了导播台，得到了回复是——可以继续前进。 救援和医护随时就绪，万一真有什么意外，随时可以到位。 徐海知道，这是节目组在硬拉收视率。 毕竟让一群娇生惯养的明星深入大山探险，这事还是挺有看点的。 导播台给回来的数据，也印证了他的猜想——直播间里的实时观众人数，已经快接近两百万了！ 这年头，想要人气和热度就得豁得出去！ 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众生态，徐海开口道：“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当然了，如果有人觉得害怕不想继续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回去就是了。” 这话一出来，大家反而不敢言退了。 开玩笑，这么多人在直播间看着呢，这时候要是怂了……那可就是全平台丢人现眼了！ 反正有这么多人一起呢，有什么好怕？ 走就走！ 达成意见一致后，一行人开始继续前行。 【卧槽，还真往里走啊？】 【做个节目而已，要不要这么拼啊？】 【疯了吧，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这可咋整？】 【为了热度，真的是不择手段了啊！】 【其实也没什么吧，这种野山我小时候天天爬，没什么危险的】 【人可都是大明星，能一样吗？】 【只要信号没断，问题就不大】 进入开荒阶段，周灏依旧是一马当先，用叉棍开路前行。 而此时身边的欢声笑语明显少了很多，大家多少都有些紧张。 林夕娜全程都拽着他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跟着前行。 许凌月虽然没那么夸张，但基本也是寸步不离的状态。 后面的几人看到这个场面，忍不住暗暗羡慕。 这家伙还真是，好艳福啊！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害怕。”周灏试图安抚一下众人的情绪，“这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话都没说完，脚底下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众人低头一看，一条五彩斑斓的白头蝰正在枯枝败叶的掩护下朝这边游来。 林夕娜当场脸色惨白眼睛暴突，张嘴就要尖叫。 周灏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时回头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心里却也暗暗骂了一句：真够倒霉的，竟然还真的在十二月遇到了出洞猎食的蛇…… 难怪之前一直跳眼皮！ 不过好在，这条白头蝰并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而是不疾不徐地往另一边游去。 可即便如此，距离它最近的许凌月还是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唯恐被沾上。 “小心！”后面的张云峰忽然低喝了一声。 然而为时已晚，只顾着倒退的许凌月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身后是个大斜坡。 脚下一空，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后直接就往后倒了下去。 危！ 看到这一幕，周灏脚下一蹬直接冲了出去！ 第211章 坦露心声 周灏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赶上许凌月倒下的速度。 人是拉住了，但他自己却被巨大的惯性力量给带了过去。 噗通。 两人一起摔在了山坡上，然后咕噜噜往下面滚去。 “红豆姐！” “周灏——！！！” 其余几人被这一幕惊得眦目欲裂，几个女孩甚至被吓呆了。 猛然回神后，徐海立刻开始联系导播台，紧急呼救！ 而此时，直播间不出意外已经爆炸了。 【！！！！】 【卧槽，别吓我！】 【不要啊！！！】 【快点报警救人！】 【就不该往里面走，这不是找死吗！】 【没事逞什么能啊，草！】 【别的不说，风神真男人！】 【希望他们没事】 滚了不知道多少圈，周灏硬生生撞在了一棵大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他感觉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已经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了。 虽然没能把许凌月拉回去，但在滚下来的途中，他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护住了许凌月，算是搏命完成了一次“英雄救美”。 “你……没事吧？”感觉到天旋地转停了下来，许凌月哆哆嗦嗦睁开了眼睛，声音颤抖不止。 “可能受了点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碍。”周灏咬着牙道：“你没受伤吧？” 许凌月摇了摇头，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眼眶却有点红了。 “没伤就好。”周灏忍着痛说道：“等会儿估计得靠你搀我上去了。” 许凌月咬着牙点了点头，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飞速掸掉身上的枯枝败叶，她赶紧伸手搀扶周灏，“你能站起来吗？” 周灏拉着她的手，借力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站到一半，就感觉后腰一阵锥心剧痛，痛得他差点当场跪下。 玛德，不会伤到腰椎了吧？ 以后再遇到右眼皮狂跳，说什么都不出门了！ “你还好吧？”许凌月一脸担忧地打量着他。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许凌月已经能清晰看到他额头渗出来的冷汗。 那是活活疼出来的！ 看到周灏倚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许凌月立刻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求救电话。 结果打了半天，愣是一个都没打通。 明明显示还有三格信号，愣是打不出去……气得她直接当场砸了手机。 什么东西，天天就知道玩营销，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当年真是瞎了眼，给这种辣鸡产品做代言！ “还是用我的吧。”周灏吃力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交给了许凌月。 许凌月也不墨迹，接过之后立刻拨通了徐海的电话。 “喂？周灏？！”话筒那头传来了徐海欣喜若狂的声音，边上还有其他人喜极欢呼的杂音。 “是我。”许凌月回道。 “啊？周灏呢？”徐海的声音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受了点伤，在旁边休息，看上去伤得不轻，现在能搜到我们的定位吗，能不能尽快过来救一下？” “可以可以。”徐海立刻道：“救援队已经在路上了，你们再坚持一下，另外你们尽量不要随便移动，呆在原地就行。” “好的。” 挂断电话之后，徐海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出意外啊…… 要不然，真就要闯大祸了！ 导播台那边，姜妍等人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得亏没事，要不然…… 不过即便两人都还平安，但可以预见的是，一场口诛笔伐的风暴是在所难免了。 【谢天谢地，还好没事！】 【吓哭了，还好还好……】 【得亏周灏够勇啊，要不然真不好说】 【没得说，男友力拉满了，患难见真情啊！】 【我要是红豆，当场就嫁了】 【确实，能遇到一个为自己不要命的男人，真的是值了】 【别恶心了，要不是因为周灏非要逞能往里面走，至于出事吗？】 【就是啊，为了配合他出风头，差点害死人！】 【他差点害死红豆好吗，你们还好意思吹捧他？】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事跟周灏有鸡毛关系啊，不是徐海拍板决定的吗？】 【许凌月自己也主动提议往里面走啊，现在出了事就怪周灏？有病吧？】 “坐吧。”许凌月不知从哪里拖过来一截粗厚的树桩块，放到了周灏身边，“坐下等，应该能轻松一点。” 周灏点点头，也顾不上客气了，他的腰确实已经疼得不行了。 在许凌月的搀扶下，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谢谢啊。” “谢我？”许凌月摇摇头，“要不是你拿自己的身体护着，这一路滚下来，我现在是死是活都还不一定呢。” 帮忙清理了一下周灏身上的枯枝残渣，她忽然抬头直勾勾盯着他问道：“你就这么跟着滚下来了，不怕死啊？” 近在咫尺的对视，目光犀利地仿佛有穿透力。 周灏心里莫名慌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我也不过是个凡人，怎么可能不怕死。” “那你还？” “当时哪还想得了这么多啊？”周灏摇头失笑道：“心里一急，这不就冲上来了？总不能看着你出事不管吧？” 话刚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 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于……直白了？ 就差没直接表白了啊！ 许凌月怔怔看了他半晌，掸掉自己手上的污秽，然后席地坐了下来。 半天无话，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好半晌后，正当他绞尽脑汁想要打破僵局的时候，许凌月忽然开了口。 “我这个人……很懒的。” “呃……啊？”周灏一下有点懵。 “而且我也是个很无趣的人，不懂那些风花雪月的浪漫。” “啊……啊？” ………… 舟海市，某建材市场。 “大姐，你们家别墅还没装修完啊？” “快了快了。”李桂琴乐呵呵道：“已经开始阳台铺装了，完了就可以开始上漆，年前应该能完工通风了。” “哦呦，那你可是要享福喽~” “又不是我的房子，享什么福。”李桂琴嘴里客套，脸上的骄傲却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正聊着，她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老周的电话，她立刻就摁下了接通键。 “喂？” 然后，她再也没说出一个字来，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一片…… 第212章 刚才……发生什么了? 周灏和许凌月双双滚下山坡，而且还是在直播镜头里出的事……这一波被吓坏的可不止只有亲朋好友和观众。 企鹅视频上上下下，几乎全都被吓出了半条命。 综艺部烂了这么久，今年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结果先是一部《背阳之路》半路夭折虎头蛇尾，现在这个直播综艺眼看着就要起势，结果又遇到了这种事…… 得亏两人没出什么大事情，否则问题可就大条了，节目被叫停都还是小事，搞不好整个部门都会被连累追责！ 即便已经知道两人平安无事，节目组也不敢怠慢，直接联系当地的消防救援队紧急营救，为了确保效率甚至出动了直升机配合救援。 而正在原地待命的周灏，已经快被骂哭了。 “妈……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急啊……我真没事，就是擦破点皮……” 即便没有开免提，边上的许凌月还是能清晰听到从手机扬声器里传来的激动喝骂声。 那是一种关心则乱的责备，真情流露。 眼看周灏被骂得还不了嘴，许凌月向他伸出了手，“我跟阿姨说两句。” 周灏如闻仙音，赶紧把手机递了过去，顺手按摩了一下耳朵。 快被震麻了。 “喂阿姨，是我，小许……对，您就别怪他了，他也是为了救我才遇险的，要不是他我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呢……” 许凌月三两句话下来，话筒那头的激昂声音悄然就开始平复了下来。 要治暴躁老娘，果然还得靠她心仪的准媳妇啊…… 聊了几句后，头顶传来了螺旋桨的声音。 抬头看去，一架直升机已经顺着定位找了过来，方圆之内都被剧烈的气流卷得树枝狂舞落叶翻飞…… 周灏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有惊无险，获救了！ 半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了木屋边的草坪上。 相对平坦清爽的地形，天然就是个完美的停机坪。 而此时剩余几位嘉宾早已经回来了，都在紧张地盯着直升机舱门。 节目组的摄像机也牢牢锁定了舱门，等待两人出现。 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早该关掉直播了，但姜妍最后还是顶着压力示意直播继续。 她心里很清楚，只有让上百万观众亲眼看到两人平安落地，这场舆论风暴才能稍微消停一点。 要不然，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呢！ 直升机停稳之后，舱门打开，周灏在许凌月和救援人员的搀扶下走出了飞机。 虽然步履有些踉跄，但好歹还是能走路的，这让现场所有人都长吁了一口气。 被吓坏的林夕娜，甚至当场哭出了声。 刚才那会儿，她是真被吓坏了。 而原本暴躁的直播间弹幕，也终于多了几分平和。 【还好还好，平安就好】 【看着应该只是一些硬伤，问题不大】 【好人有好报啊】 【还好没什么大碍，吓死我了】 【红豆好细心啊，简直变成他的拐杖了】 【废话，有男人愿意为我舍命，老娘二话不说当场就嫁了好吗！】 【这么多年了，这应该是许凌月头一次在公众视野里跟一个男人这么亲密吧？】 【患难见真情，一下就测出了周灏的本心，未必是坏事啊……】 走出没多远，几位嘉宾立刻就迎了上来，七手八脚一起帮忙搀扶起来。 “大叔，你没事吧？”林夕娜泪眼婆娑地问了一句，我见犹怜。 “没事，一点外伤而已。”周灏摇摇头，“休息一下就好了。” “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徐海立刻道：“万一有什么内伤的话，会落下病根的。” 周灏犹豫了一下，“那节目怎么办？” “可以先暂停。”早已得到上面指示的徐海，直接回道：“安全第一，其他都往后稍稍。” “那不行。”周灏皱眉道：“前两天服务器出问题就已经断过一天了，今天再断就不合适了，这么多观众都在追着看呢。” “可是你……” “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了，你们接着录。”周灏说道：“观众又不是都冲着我一个人来的，没必要为了我让整个节目组都跟着停工，等我检查完再归队就是了。” “这……”徐海有些犹豫了，这不是他能拿主意的事情，得看上面意思。 【哇，都这时候了还在担心节目？太敬业了吧！】 【他真的，我哭死！】 【建议那些小鲜肉都过来看看，什么才叫硬汉什么才叫职业态度，一个个的擦破点皮就要喊救护车，丢不丢人啊？】 【不过说实话，这个节目最大的看点还真就是风神，他要不在，这节目的看点少一半啊！】 犹豫了几十秒后，徐海得到了姜妍的回复指示——听他的，继续播！ 一来可以稳定军心，维持节目热度； 二来顺手成全周灏的“敬业态度”。 三来嘛……可以拿“周灏归来”做一个饵，吊住那些将走未走的观众。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这个饵对于节目组来说可是太重要了！ 互联网时代娱乐项目的可替代性太强了，不管是节目还是艺人，更新换代的速度不是一般的惊人。 真要是等周灏回去验伤修养完再重新开播……这节目估计差不多也就凉凉了！ 作出决定之后，一辆医护车立刻就驶入了镜头视野。 而当周灏正准备上车的时候，许凌月冷不丁看着徐海道：“我想跟着一起去，没问题吧？” 嗯？ 众人齐齐一愣，脸上浮现几分玩味之色。 经历过生死考验，果然不一样了啊！ 只不过……为什么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还是有那么一点奇怪呢？ 按说都经历过生死劫了，早都该不离不弃你侬我侬了啊，为什么还是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呢？ 刚才失联的那一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但现场众人好奇，直播间的上百万观众也都好奇极了。 只恨在事发现场，没有个直播镜头！ 得到徐海首肯后，许凌月扶着周灏一起上了医护车，缓缓远离了这个梦幻一般的木屋。 车里的护士帮着粗略检查了一下外伤情况后，忍不住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一边还戏谑地挑了挑眉，眼底有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得了，也是个吃瓜的cp粉。 可惜啊……拼了老命救下了意中人，得到的却只是一张含糊不清的“好人卡”。 就很难受。 第213章 作协的橄榄枝来了 许凌月不是傻子，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舍命相救，这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太清楚了。 或许还在更早以前她就已经发现了苗头，毕竟玩创作的人六识感知力都比常人更加敏感…… 但在之前她还能装作没发现，但是经过这一遭，是不可能继续装傻充愣了，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在落难现场，当许凌月抛出那一连串的“自损”话术时，周灏差点以为她要以身相许了，结果最后的陈述总结却是—— 我其实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因为我根本没法成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女友好妻子，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当时周灏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草蛋啊！ 不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许凌月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冷漠坚决。 估计也是在犹豫不决中挣扎吧。 也正因为如此，两人之间的关系才变得微妙起来。 明明已经知道了心意，却又在刻意地躲避…… 原先两人可以若无其事地聊天玩笑，但是现在……甚至连正常交流都变得别扭起来。 好在车子出去没多远，小兔几就上了车，车里的奇怪氛围才终于被打破。 “老板，你不要紧吧？”小兔几看着眼眶都红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看到她如此关心自己，周灏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感动，“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放心吧。” “那就好。”小兔几拍了拍胸脯，“我才刚跳槽过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成了无业游民？” “嗤——”一旁的许凌月直接绷不住了，捂着嘴笑出了声。 护士姐姐也低着头，肩膀拼命耸动。 周灏的表情已经完全僵住了。 你大爷的，感情你是在担心这个啊？ 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小兔几话锋一转，“老板，现在大家都很担心你的情况，尤其是你的书评区和薇博里面，书迷粉丝都在追问你的情况，你要不要多跟他们交流一下？” 小兔几说得很隐晦，但周灏还是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你该运营一下粉丝啦！ 从六年前开始写书直到最近开始涉足娱乐圈，他对于书迷和粉丝的态度一直都是——随缘，从来没有刻意运营过。 相比其他白金和大神们动不动就搞书迷团建见面会、组织粉丝打榜冲锋……他的态度就佛系多了。 为此还经常被书迷骂“懒惰”，这么多年连一次团建都没有组织过！ 甚至就连主编颜磊都几次三番建议过，让他组织一下集体活动运营一下粉丝，但都被周灏无视了。 没办法，之前被系统牢牢绑死在了司元村，怎么搞团建？ 但是随着名气越来越大、涉足的创作项目越来越多，运营粉丝就必须提上日程，不能再继续随缘下去了。 毕竟在这个畸形的时代，没有自己的铁杆粉丝群体会很吃亏的。 即便佛系如许凌月，也没敢放养粉丝不管不顾，偶尔还是搞点小福利小礼品回馈一下粉丝的。 倒不是要把粉丝运营成饭圈魔怔人，只要能有一支铁杆的“心腹队伍”就行了。 许凌月这种佛系歌手能在群魔乱舞的歌坛存活下来，除了她实力过硬以外，那支赤胆忠心的歌迷队伍绝对也是功不可没的。 思考良久之后，他点了点头道：“以后我的社交账号就交给你来打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兔几听着愣了一下，随即受宠若惊地坐直了身子，“谢谢老板信任，我一定帮你打理好！” “我就一个要求。”周灏一脸严肃道：“别把我的粉丝往饭圈鞋教化运营，你得把握好边界尺度。” 小兔几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周灏的薇博账号就更新了一张照片动态。 照片里，周灏举手比划着土气的剪刀手，笑得有点傻气。 而和他同框的，还有坐在他对面的许凌月。 许天后一如既往的高冷，只是默默看着镜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但即便如此，已经足够让cp粉们兴奋了。 【好好好，现在连照片都开始晒双人照了是吧？】 【这是彻底不装了啊！】 【拜托，你能不能别笑这么傻气，跟个二愣子一样！】 【红豆还是这么高冷啊，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的笑容只会给一个人啦，唉……】 【你还别说，真的很有夫妻相诶！】 【cp感拉满好吧！】 更有不嫌事大的cp粉，给这张照片光速p上了粉色滤镜，还在两人中间p上了一个喜气洋洋的“囍”字，看得周灏哭笑不得。 反正这个绯闻，是真的已经没法澄清了……放弃吧，摆烂了！ 进了医院之后，周灏被拉着进行了一系列的仔细检查，里里外外都给查了个遍。 最后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就是一些软组织挫伤和皮外硬伤而已，都是小问题。 不过出于安全起见，他还是被要求住院观察一天。 周灏也乐得清闲，就当是放假了！ 办理好所有手续后，小兔几很识趣地就退出了病房，给他们留下了二人空间。 出门之前，她还从门缝里悄悄向周灏挥了挥拳，用唇语说了一句：“加油啊！” 周灏都被逗笑了，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小兔几一出门，病房里的气氛又开始别扭起来，漫长的沉默让人窒息。 许凌月几次想要说话却都没张开嘴，最后干脆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周灏正琢磨着怎么打破僵局，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许凌月赶紧放下苹果刀，擦擦手帮忙接通了手机，送到了他的耳边。 “检查结果如何，没事吧？”话筒里传来了颜磊的声音。 “小问题。”周灏反问道：“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妙笔跟作协那边已经打通了交流渠道，以后每年都会输送几位作者进作协去……是有编制的那种，不是编外人员。” “今年是第一批，作协那边指名道姓想要吸纳你进去，你意下如何？” 周灏瞬间有点头疼了。 作协那是个什么地方，比娱乐圈干净不了多少。 要是进了这个圈子，很难保证不会被摁着头和光同尘。 可要是拒绝吧……只怕麻烦更大！ 第214章 好人有好报! 躺在医院病床上，周灏算是享受了一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爷待遇。 许凌月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边上，忙前忙后照顾得无微不至，助理小兔几甚至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这样的美好生活仅仅持续了半天就戛然而止，因为许凌月的经纪人张虹赶过来了。 上来寒暄了几句后，她就直接开始赶人，“红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换身衣服吧，这边我看着就行。” 傻子都知道，这明显是要支开她单独跟周灏谈话。 许凌月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等她出门之后，张虹果然开始调转画风直切正题。 “周灏，不介意我这么喊你吧？” 周灏淡然笑笑，“随便，都可以。” “好。”张虹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周灏嘴角抽搐了一下，人有点麻。 大姐，你这问得也太直接了吧？！ 犹豫了一秒后，他还是决定做个诚实的孩子，“是。” 张虹表情有几分怪异，“你倒是够实在的啊？” “喜欢一个人又不犯法，为什么不能承认？”周灏反问了一句。 张虹被问得有点哑口无言，憋了好半天后幽幽叹了口气。 “如果换在正常的时间节点，我也挺赞成你追她的，毕竟你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挺适合她的……至少比圈里那些污糟糟的衣冠禽兽强多了。” 周灏眉头一跳，听出了一点不太好的苗头。 “可是现在……她的情况你也知道，事业面临崩盘，这时候实在不适合投入一段感情。” “她这个人吧……说好听一点是单纯，说难听一点就是大脑单线程，一旦开始专注投入一件事情，基本就没法分心做好另一件事了。” “以她现在的情况，抓紧时间出去学习深造然后尽快转型，或许还能有事业的第二春，” “可如果这时候她开始一头扎进情网，那她基本就可以直接宣告退圈了……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周灏没吭声，这话已经直白到不能再直白了，这要是还听不懂，那就是弱智了。 “周灏，我不是反对你们俩……说实话我也没资格反对。”张虹苦笑道：“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先让她渡过眼前的事业转型期，然后再考虑感情的事情吧，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她跟一般的女孩不一样，她真的不是传统意义的贤妻良母，不可能成天窝在家里给你当贤内助的。” “她必须得有自己的事业，要不然她差不多就是个废人。” 听完沉吟了许久之后，周灏忍不住问道：“如果我能帮助她渡过事业危机呢？” “你？”张虹笑了，摇头道：“你能帮她做什么？填词？还是写歌？” “除非你能像那位周老师一样，持续输出高质量的神曲帮她托底，否则只靠灵光偶像的三瓜两枣，是根本帮不了她多少的。” “所以她现在往纯唱将方面转型发展，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周灏仰面看着天花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只恨现在没法公布马甲啊，唉……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点建议。”张虹说道：“最终到底怎么决定，还得看你们自己。” 聊了半个小时，张虹就离开了病房，气势汹汹去找节目组交涉了。 虽然许凌月最终平安无事，但节目组搞出这么凶险的活动来，她作为经纪人肯定得要个说法的！ 她这一走，病房里忽然就冷清了下来。 百无聊赖的周灏，干脆支起架子打开笔记本，准备忙里抽闲码一会儿字。 而刚一打开写作助手，叮叮当当的消息提示就跟发疯似的弹了起来。 点开来一看，不出意外都是各种大额打赏提示。 短短半天时间，书友榜上又多了一百多个盟主，至此盟主数量突破一千，正式解锁了地狱级难度的勋章《千盟大军》！ 到现在为止，整个妙笔中文网一共就只有三本书解锁了这枚勋章，可见难度之高！ 另外还有数以千计的书友也送上了数额不一的打赏，虽然没到盟主门槛，但累积起来的总数额却是相当惊人的。 看一眼书评区就知道，书友榜上这些新面孔，基本都是许凌月的歌迷。 【不说了，白银盟以表敬意！】 【这个盟主，是替红豆答谢救命之恩的！】 【能力有限打赏不了盟主，只能全订支持了。】 【给风神磕一个先，谢了啊！】 【我浙省大学朱希章实名支持你跟我们家红豆原地结婚！】 【结婚+1！】 【破费了破费了啊兄弟们，早晚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 看到后面，周灏都被逗笑了，这帮家伙甚至都已经开始帮忙策划婚礼了。 更离谱的，甚至已经开始畅想他俩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了…… 就尼玛离谱！ 切换到薇博那边一看，好家伙也是一样的热闹。 #周灏英雄救美#的词条高挂在热搜首页，相当的醒目。 对于他危急时刻舍身救美的举动，大家几乎是清一色表示了夸赞和好评，难得一见没有人出来唱反调。 而在这里面，同样也夹杂着数量惊人的摁头党和cp粉，各种催官宣催结婚的…… 看得周灏有点皱眉，事情照这么发展下去，最后要是没能假戏真做……好像很难收场了啊！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波英雄救美确实带来了不少好处。 个人形象上刷了一层闪闪发亮的buff，正直勇敢的人设立得稳稳的！ 经济效益上，且不说那些潜在的商业价值，光是小说那边带来的收益增幅，就已经相当惊人了。 这一波，妥妥的名双收。 好人有好报啊！ 不过他是风光了，节目组却遭了殃。 各种口诛笔伐几乎淹没了节目组的官微，直接给冲烂了！ 哪怕节目组已经前后两次给出了道歉声明，依然无法平息观众和粉丝的怒火。 再怎么追求收视率，也不能拿嘉宾的安全开玩笑啊！ 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就敢让嘉宾往山里钻……闹呢？ 正看着呢，病房的门忽然被移开。 抬头看去，换了一身卫衣的许凌月去而复返，头发上还沾了点未干的湿气，估计是刚洗完澡。 “你怎么又回来了？” 第215章 计划宏大的彩蛋 周灏失眠了。 他住的是医院的高级单人病房，条件堪比星级酒店，舒适得一比。 可偏偏距离病床不到两米远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还是他心仪的那一款。 这就很难受了。 一睁眼，就能看到她那掩藏在宽松卫衣里的妖娆曲线，呼吸间似乎都能嗅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 心乱了呀！ 然而许凌月却是睡得相当香甜，躺下没多久就没了动静。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竟然能睡得如此坦然…… 没心没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沙发上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半眯着眼盯着沙发背熬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才蒙蒙亮，许凌月就起床开始忙碌了起来。 漱口、洗脸、吃早饭……周灏躺在床上一动没动，全部都由许凌月送到他手上，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的伤真没那么严重。”周灏讪讪道：“要不你回去……” 话都没说完，许凌月就狠狠剐了他一眼，看着似乎有点生气。 周灏表示一头雾水……我有说错话吗？ 这是哪来的脾气？ 许凌月也不吭声，坐下开始削苹果，然后切成小块亲自喂到周灏嘴里。 生怕她又生气，周灏只能硬着头皮张开了嘴。 结果苹果还没入口，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周灏和许凌月下意识往门口看了过去，当场石化。 而进门来的两人，看到这副石化的场面，也被惊呆了。 这是在……喂食？ 不是说伤得不严重吗，怎么就……小两口玩情趣是吧？ 几秒钟后，许凌月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放下叉子站了起来，脸上罕见地涌起了一抹酡红。 周灏讪讪坐直了身子，“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怎么的，我还不能来了是吧？”李桂琴一脸没好气的地白了他一眼。 周灏欲哭无泪，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啊。 女人的脾气，还真是怪！ 至于老周同志……进门之后就一个劲在盯着许凌月打量，表情很严肃，但目光里的满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短暂惊慌过后，许凌月很快恢复了落落大方，“叔叔阿姨，不好意思，因为我才害他受伤的。” “别瞎说，跟你没关系，那是他该做的。”跟许凌月说话的时候，李桂琴马上就换了副面孔，“坐坐坐，站着干什么？” “见义勇为那是应该的。”老周也附和道：“他当时真要见死不救，回头我得抽死他！” “对。”李桂琴点头道：“这孩子从小就身体皮实，一点小伤不碍事。” 周灏差点听哭了。 兄弟，你是这两口子充话费送的吗？ 两口子一出现，许凌月肉眼可见地别扭了起来，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的。 “你先回去休息吧。”周灏忍不住道：“我爸妈在这，你不用担心了。” 许凌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起身道歉告别。 等她一出门，李桂琴立刻就“疯了”，摇着周灏的胳膊激动问道：“儿子，怎么样怎么样，你俩是不是确定关系了？” “唉唉唉，妈你轻一点。”周灏皱眉道：“伤着呢！” “少装蒜了！”李桂琴拍了他一巴掌，“电话里一个劲说皮外伤，现在跟我装上了！” “你坐起来，让我看一下。”老周皱眉道。 等周灏坐直身子掀起病服，李桂琴眼眶瞬间就红了。 整个后背几乎都被划破了，纵横交错的伤口密密麻麻，几乎没有几块皮肤还是完好的。 再加上各种淤血和淤青……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你这孩子……”李桂琴哽咽道：“不是说没大碍吗，怎么伤得这么重！” “只是看着严重而已，都是些皮外伤。”老周扶周灏躺下，一脸满意：“做得好，像个男子汉了。” 李桂琴恶狠狠瞪了丈夫一眼，什么屁话！ 老周压根不理她，“你跟那姑娘……到底怎么个说法？” “就那样呗。”周灏挠头道：“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卡在哪儿了？”老周再问。 “她面临事业转型，必须出国学习……所以她好像有点犹豫。” 老周沉吟了一会，悄然压低了声音，“这种事情拖不得，无论如何最好有个明确的说法。” “如果不打算发展下去，那就尽早说清楚，现在你俩这事情在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不管对你还是对她来说，这都不是好事情。” “如果你们有未来的计划，那也是时候开诚布公商量一下了，或者等她学习回来再谈感情，或者干脆让她放弃出国学习的计划，以你现在的收入足够养家了。” “总之无论如何，有个明确的答案总好过这么稀里糊涂地吊着！” 周灏苦笑摇头，哪有这么简单呀！ “儿子。”李桂琴忽然说道：“如果你俩真要在一起的话，要不你干脆陪她一起出国？反正你的工作也不限场所，在国外一样能写。” 周灏还是摇头。 如果换在以前，或许还能考虑一下这个方案，但现在肯定不行了。 自己这边，自立山头的计划已经箭在弦上了，怎么可能出国去？ 正聊着呢，又有人开门走进了病房。 这次来的人，是手拎大礼盒的姜妍。 得知病床边的人是周灏的父母，姜妍上来就是一通诚挚的道歉，就差没跪下了。 原本憋了一肚子怨气的李桂琴，被她这一通道歉连消带打直接给弄没了。 寒暄了一阵够，两口子很识趣地暂时离开了病房。 “姜姐，找我有事？” “来看看你。”姜妍笑道：“顺便通知你一件事。” 周灏愣了一下，“什么？” “下月初，理城会有一场音乐节，时间恰好就是我们节目收官的那几天，所以我们打算搞个彩蛋，让你们几个也去音乐节上面露个脸。” 周灏听着哑然失笑，“蹭流量？” “可以这么理解。” 姜妍帮周灏倒了杯水，“不过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互相蹭流量……那个音乐节今年才第二届，第一届的时候效果并不理想，所以这一次他们千方百计想要搞出点动静来，” “借我们的人气，也算是他们的计划之一了。” “那他们直接找许凌月就行了啊，找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会唱歌。”周灏纳闷道。 姜妍莞尔一笑，“现在你俩一起出现的热度，已经不是1+1=2这么简单了，你猜他们会放过这个流量密码吗？” 周灏讪讪一笑，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 这个音乐节举办的时间点，似乎刚好就是他马甲解禁的日子？ 第216章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球! 中午时分，吃完中饭的周灏正准备休息，病房里却又来了另一波客人——节目组的另外几位嘉宾全部都跑过来探班了。 看到周灏全须全尾地躺在那休息，大家也是齐齐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而除了担心周灏的健康问题以外，大家心里也在担忧另一件事——没有周灏的《彩云之风》，节目热度和关注度势必将会大幅度下降。 无论承认与否，周灏早已经成为了这档节目的台柱子，没有他，看点和话题量直接少了一大半。 最直接的证明就是——昨天打从周灏和许凌月入院开始，节目的观众人数开始直线下降。 哪怕到了晚上的黄金时间段，观众人数依然在狂跌不止，甚至一度跌到了只剩70w…… 要知道之前的巅峰时刻，同时在线的观众人数可是超过两百万的！ 缩水幅度超过了三分之二！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跌幅还在继续，今天早上开播时候，观众人数已经只剩下40w+了。 虽然后时间段这块遮羞布，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周灏的缺席才是致命原因。 如果周灏真出了什么大问题，这节目基本也就可以宣告凉凉了。 幸好，周灏这边看起来问题不大，应该很快就能复出。 这节目还有救！ 而这里面最开心的莫过于林夕娜了。 “大叔，你可快点回来吧，咱这个团队没你还真不行啊！” “昨晚上没了你之后，连晚饭都成问题了，我饿了整整一晚上！” 一听这话，其余几人脸上多少都有几分尴尬。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帮家伙都不会叉鱼，又不敢随便采摘野菜，只能拿中午剩下的食材将就着做了一顿晚饭。 可那点食材哪够六个人分啊？ 到最后，干脆简化成了酱油炒饭…… 一顿简陋的炒饭，吃得大家苦不堪言，也让留守直播间的观众吐槽不止：还真是一群娇贵的少爷小姐啊，没有了周灏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由于年龄的原因，林夕娜遭到的骂声算是最少的，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嘛！ 而另外几位可就惨了，各种阴阳怪气口诛笔伐就没消停过…… 所以现在大家都无比希望周灏赶紧回归，帮大家挡住这些唾沫星子。 得知这些信息，周灏心里有喜有忧。 喜的是——因祸得福，自己在这个节目组里面的c位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好事。 忧的是——自己的存在感太强，直接把队友反衬成了无能，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很容易得罪人。 哪怕这些“同事”自己并不在意，但他们背后的经纪公司和粉丝团体可未必会有这么大度…… 毕竟，没人希望自家的艺人成为别人蹿红的垫脚石。 半小时后，几位嘉宾都陆续离开了病房，只剩下林夕娜还留着没走。 等房间里只剩两人时，她的眼睛里立刻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我听说……红豆姐昨晚在你这里待了一整晚？！” 周灏眼皮一跳，“你听谁说的？” “民宿那边说她一晚上没回去，她又没回节目组，那她还能去哪里啊？”林夕娜挑挑眉毛，“孤男寡女的，就没发生点什么？” 周灏一脸无语，“真的，你少看点烂俗的言情吧！” “嘁。”林夕娜撇撇嘴，“真没劲，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硬！” “什么？” “你就装吧！”林夕娜一脸鄙夷道：“这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你为了救红豆姐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你还抵赖什么啊？” 周灏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放弃了辩解。 面对这个被言情毒害的cp粉头，说再多也是白搭，只会被当成是狡辩。 懒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转而说道：“麻烦帮我倒杯水，渴了。” “你还真是不客气！”林夕娜嘴上吐槽，身体却很诚实地开始动了起来。 倒完水，还主动送到了周灏面前，“慢点喝啊，呛死了我可赔不起……” 正说着，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拎着一个保温壶的李桂琴直接愣在了门口，一脸惊愕。 而后面的老周，脸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愣了两秒后，林夕娜赶紧收回杯子往床头柜一放，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略显无措。 周灏也被吓了一跳，赶紧介绍道：“爸、妈，这是……林夕娜，算是同事吧。” “叔叔阿姨好。”林夕娜脸红地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连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这么紧张。 老周点了点头，脸色却依然不是很好看。 李桂琴倒是热情的很，笑眯眯道：“你好你好，上次视频通话里面那个就是你吧？” “对。”林夕娜乖巧点头，“就是我。” “那我们可不算是陌生人啦。”李桂琴悄无声息打量了小姑娘两眼，“哦呦呦，真人可比视频里漂亮多了，跟仙女似的。” 听着这直白的夸赞，林夕娜脸更红了。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还莫名冒出一股“犯罪感”来…… 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李桂琴聊了一会儿，她便赶紧找理由开溜了。 “这姑娘，真俊啊……”李桂琴还恋恋不舍地赞叹着，“你说这张脸到底是怎么长的？画都画不出来……” 话都没说完，就看一旁的老周直接抬手扇了过去，一巴掌抽在了周灏脑壳上。 “你干什么？！”李桂琴被吓坏了，赶紧挡在了儿子面前，“孩子还伤着呢！” “干什么？”周建华脸色铁青道：“这小子一边跟那个小许不清不楚的，一边又跟这小姑娘搞暧昧，这算什么？” “这事是传出去，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不道德！” 老周越说越生气，“才刚赚了一点钱，就已经沾了一身的臭毛病，以后还得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球玩意儿！” “人家就朋友之间打打闹闹而已，你这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什么毛病啊？”李桂琴嘴上埋怨个不停，但显然也有点心虚。 她是过来人，有些事还是看得明白的。 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或同事……小姑娘脸红什么呀？ 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嘛！ 许凌月是不错，可这个小姑娘也很好啊！ 以前愁没姑娘看得上儿子，现在却要愁怎么挑更好的…… 幸福的烦恼啊！ 第217章 那个男人，他回来了! “爸，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她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周灏捂着脑壳欲哭无泪，“我跟她年龄都快差一轮了，你觉得这事现实嘛？” “更何况，她那条件好着呢，压根就看不上我这种……” “你条件怎么了？”老周面色一变，“一不矮二不矬三不穷，条件哪里差了？只要你不学有钱人那些臭毛病，你这条件放哪儿都是一顶一的优秀，没必要妄自菲薄。” 李桂琴差点没绷住。 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东西！ 眼看老周怒气消得差不多了，李桂琴才出声道：“儿子，这事你确实得注意一下，别管你们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被人看到了就是容易误会。” “一脚踏两船啊，确实不太道德，且不说对俩姑娘家都不好，对你自己也不是好事，传出去难听。” “知道了知道了。”周灏赶紧点头，“以后我尽量注意一下！” 老两口这才放过了他。 心里虽然有点郁闷，但周灏也暗暗为老周的正直而感慨。 这年头，能如此坚守原则的人并不多了。 有这样的一个监督者，也不怕以后会飘起来走弯路了，挺好。 教训完之后，李桂琴赶紧打开了保温壶，里面是她专门找地方炖的鸡汤。 虽然已经吃过饭了，但周灏还是硬着头皮给自己灌了两碗。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两碗汤，对于李桂琴来说这可是一颗“定心丸”。 下午两点，周灏又接受了一次仔细的检查，确认没有任何反常迹象后，才终于得到了出院许可。 为期一天的短假，到此为止。 ………… 有风小院。 六位嘉宾正在跟着几位大娘一起学做手工艺品。 别看这几位明星在屏幕上风光无限，可是在这种精细的手工活面前却是无比的笨拙。 即便是几位女孩，也被这些手工编织的东西折磨得够呛，开播短短一小时就已经闹出了不少笑话，引得直播间里一片【哈哈】的弹幕字样。 看似节目效果还算可以，然而坐在导播车里的姜妍，脸色却是凝重异常。 数据又下跌了。 直播间的观众只剩下65万多了，社媒平台上相关的话题量也在极速减少。 周灏缺席之后的弊端，正在极速转化为直接的负反馈。 剩下这几位演戏或许是一把好手，但玩综艺是真的不太行。 因为那场突发的意外，昨天安排的节目已经崩了，所以今天才提前结束木屋生活，回到了有风小院另行安排节目。 然而目前看来，效果依然不太行。 如果换在平时，可能她还不至于这么焦虑，可问题是——这已经是最后一天的免费期了。 从明天开始，节目就要设置vip门槛了！ 如果观众继续流失的话，明天的首v数据毫无疑问会非常难看！ 现在不只是企鹅视频在盯着这个数据，甚至整个流媒体平台都在关注着明天的首v数据…… 万一要是崩了，那可真就成业界笑话了！ 可如果这个头炮打响了，下一季的《彩云之风》势必会有一堆明星抢着来报名，对于部门业绩的提升绝对会是一剂强心针！ 这一里一外，差得可太多了！ “老大。”助理猫着腰凑了过来，低声道：“观众人数马上快跌破六十万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姜妍皱眉不语，面露难色。 她能怎么办？ 这个节目，本来就是主打慢节奏生活化呢，从头到尾都在极力淡化剧本的存在感。 可如果这个时候为了留住观众而强行加入剧本冲突……短时间内或许能留住观众，但长远来说却会砸烂节目的口碑。 饮鸩止渴不可取，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了。 咬了咬牙，姜妍几乎是从齿缝里吐出了一个字，“等。” 助理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点了点头。 不用问也知道，她在等什么。 现在能拯救收视率的，也就只有那个男人了…… 小院里，几位嘉宾依然在努力地学着手工编织。 “阿奶，你看我这个对不对？”林夕娜举着手里的半成品流苏问道。 隔壁的大娘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学得很快啊。” 林夕娜嘻嘻一笑，脸上有几分得意，“阿奶，这种流苏的来历和佩戴有什么讲究吗？” 大娘锤了锤腰背，笑呵呵道：“最早的时候，这东西就是身份的象征，只有富贵人家才能佩戴这个，制作材料也都很金贵，大多用金银珠宝做成，然后镶嵌在簪钗上就成了步摇。” “到了后来，它逐渐下沉成为了民间常见的配饰，材料也因此不断简化，最后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在这期间，流苏也逐渐演变成了男女之间寄托情思的载体之一，寓意无尽的思念和忠贞不移的爱情……你将来要是有了意中人，也可以送他一串亲手编织的流苏。” 林夕娜双眼朦胧地呆滞了片刻，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嗯！” 而此时，直播间的弹幕陡然就多了起来。 【我我我，给我吧！】 【滚一边去，这是娜娜准备送我的！】 【好浪漫啊，这不比那什么天价的破钻石浪漫多了？】 【老祖宗的审美，真的是一绝！】 【这些传统习俗千万要传承下去啊，我可不希望子孙后代只知道钻石不知道流苏香囊了】 【娜娜刚才那一瞬间的迷惘失神是什么情况，难道说？】 【别瞎猜了，她才多大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而林夕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俏脸上微微浮现了一朵红晕，仿佛天边的晚霞，美不胜收。 这一下，弹幕更加爆炸了！ 而一旁负责指导的大娘，显然也是品出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哪个少女不怀春啊？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小伙子这么走运，能得到这朵金花的青睐？ “呦，大家都忙着呢？” 一道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众人齐齐寻声看去，大吃一惊。 一身运动服的周灏，在许凌月的搀扶下，小心翼翼走进了有风小院。 众人齐刷刷都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郭辰急忙迎了上去，“好歹多休息两天啊？” “躺在那太无聊了，反正也没什么大碍，干脆就出来了。”周灏回道。 大家伙悄然对视了一眼，心里暗喜。 这家伙回来，节目的收视率总算有保障了。 而直播间里更是一片狂欢的景象。 那个男人，他终于回来了！ 第218章 大爹! 65万、70万、75万…… 眼睁睁看着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开始直线上扬，姜妍简直有种泪奔的冲动。 周灏这个火线复出，来得可太是时候了！ 要按照之前那个跌幅继续下去，明天的首v数据铁定凉凉，现在嘛……希望又回来了！ 重回有风小院的周灏，真正享受了一把“大少爷”的感觉。 身边所有人都在忙活不停，唯独他可以躺在椅子上看戏。 压根就没人敢让他乱动，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位现在可是收视热度的保障，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得供着！ 但是躺了一会儿后，周灏就有点躺不住了。 太无聊。 他主动跟身边一位大娘聊了起来，解闷。 “……我们也都知道这东西难卖，但多少也是个进项对吧？”大娘鼻梁上架着老花镜，一边忙活一边说道：“我们这把年纪又找不到什么工作了，总不能只靠着劳保那点钱过日子吧？” “反正这活也不累，能赚一点是一点，多少也能给子女减轻一点压力不是？” 这最后一句话，莫名让周灏生出了一点感触。 因为老周同志也是那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坚决自食其力。 在外人看来这种努力和坚持或许很可笑很傻，但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识相”的父母能给生活消减多少烦恼…… “可你们这么卖，效率终究还是太低了啊。”周灏忍不住道：“有没有考虑过开网店售卖？” “试过了，卖不动。”大娘苦笑道：“咱都是手工缝制的，人家嫌粗糙，没有机器做的精致，动不动就喊着要退款，折腾半天非但没赚到钱反而还赔进去不少成本。” “而且我们这些手工做的东西，价格上根本拼不过那些机器生产的，人家的东西又便宜又好，我们的东西又糙又贵，几个人会买啊？” “也就只有来本地的游客，才愿意掏钱买回去做个留念……” 听到这些话，周灏忍不住会心一笑，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 受制于经济条件，老两口极少出去旅游，仅有的那几次出门旅游也都是抠抠搜搜的，包里塞满了各种饼干水煮蛋矿泉水，生怕去了景区挨宰。 吃东西都如此抠门，就更别提什么买礼品留念了……别管导游怎么暗示明示，两口子愣是当没听见。 花钱拍一张合影留念，已经算是他们愿意消费的上限了。 现在他倒是赚到钱了，可惜却没法供养老两口了……莫名有点伤感。 “大叔，你在想什么？”林夕娜忽然从边上窜了过来，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是在帮她们想办法找销路吗？” 一听这话，现场几位大妈大婶唰地一下都看了过来，眼睛里闪烁着骐骥的光芒。 打从节目开始到现在，周灏给大家的印象几乎已经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额……除了唱歌。 没准做生意也一样在行呢？ 周灏简直哭笑不得，这不是把人架在火上烤嘛！ 不过看着这一双双发亮的眼睛，他又不忍心直接拒绝…… 思索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道：“我觉得吧，你们如果想要把东西往外面卖，就必须改变售卖的思路。” 刚说了一句话，所有人不约而同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搬着小板凳过来听课了。 那几位大妈大婶更是积极，争先恐后抢占前排。 “前两天我怎么卖那些东西的，你们都知道了吧？” “早就传遍啦！”一位带着头巾的大婶笑道：“全靠你的那些书法作品，我们做的东西只是添头而已……可总不能天天让你写字吧？” “这当然不现实，我要天天写，那就真不值钱了。”周灏笑道：“我想说的是，你们可以借鉴一下这里面的贩卖思路，就是给予产品额外的附加价值。” 一众大妈大娘面面相觑，两眼迷茫。 而几位思想更加活跃的嘉宾，则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郎，你就直接点说吧，我们该怎么做？”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娘开始单刀直入。 “需要分几步走。”周灏竖起了一根手指：“首先，你们需要为这些手工物件锚定一个附加价值对象，比如前几天售卖时候，我找的锚定物就是我的书法作品。” 一众大妈这才点了点头，这么说她们就理解了。 “可我们上哪去找这什么……锚定物啊？”又有人问道。 “因地制宜，发掘本地的风俗特色，人无我有才是最大的卖点。”周灏回道。 “比如呢？” “比如这个有风小院，如果我们这个节目红了，那么有风小院将来一定会成为旅游热门打卡地……那么你们是不是可以跟有风小院这边合作，推出一套相应主题的手工礼品？” 几位大妈对视了一眼，有些忧虑道：“真的会有人愿意买吗？” “不需要你们直接卖。”周灏笑道：“礼品的费用直接包括在有风小院的住宿消费里面，来住就送，你们只需要从住宿费里面去分润就行。” 众人眼睛一亮，这个听着倒是可行！ 让你掏钱买礼品，或许会觉得坑人。 可要是白送你一套纪念品，那会觉得赚大了！ 至于房租稍微贵一点……但凡会来这种地方打卡住宿的，有几个人会去抠那三瓜两枣的溢价？ 真要算这么精细，早就住快捷酒店或者廉价民宿去了！ 几位大妈有点来劲了，“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第二点，就是必须改进一下手工艺品的制作理念。” 周灏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做工稍微粗糙一点不要紧，但不能再继续做这种高度重复的东西了，得有特色，让人有收藏的想法。” “这一点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或者跟本地的文旅机构沟通协商一下，最好能有一个确定的章程。” “第三点，纪念品必须分时段更新，比如每个月过来旅游住宿，拿到的纪念品都是不一样的，而且尽可能地做到永远都不要重复……物以稀为贵嘛！” “这个我懂！”林夕娜忽然插嘴道：“放在奢饰品那边就叫限量款，随便喊价的！”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周灏点点头，“什么东西都一样，烂大街了也就没人稀罕了。” 一众大妈频频点头，到底行不行得通还不知道，但至少听上去挺有道理的！ 而坐在导播车里的姜妍，心里也是百般感慨。 又要负责拉抬节目的收视率，现在还想办法帮这些人谋求生计…… 这哪里是请了个嘉宾，分明就是请了个大爹啊！ 第219章 我想邀请司元村的孩子! 帮半闭塞世界里的乡民谋求生计，周灏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早在司元村的时候，他就已经做过一次了。 那里的条件，可比这里恶劣多了。 他自己都记不清楚到底试了多少次错，踩了多少次雷，才算是保护措施村民捣鼓起了一个网店，售卖一些手工制作的农副产品。 如果不是“周老师”这三个字的威望足够高，估计那些村民早就把他喷出翔了。 尽管每个月的流水少得可怜，但对于人均穷光蛋的司元村村民来说，哪怕每个月能多赚十元八月，对她们来说也算是大好事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这种扶贫性质的工作也算是专业对口了，用丰富经历沉淀出来的经验，今天正好全部都能用上了。 而正当他在那滔滔不绝时，主持人徐海忽然捂着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耳语了一句。 周灏猛地愣了一下，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因为此时此刻，云省文旅中心的领导，竟然也在观看直播！ 搞不好，这堂课还真能改变这些留守老妇的生计问题了！ “第四点。”他竖起第四根手指道：“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齐心协力！” “这条路子主打的就是一个‘款式限定数量限制’，所以一定要严格制约产出数量，如果有人偷偷往外面倒卖同款纪念品……那这些东西很快就一文不值了。” “这种小聪明只会砸烂所有人饭碗，这一点大家必须达成共识。” 一众老妪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谁敢砸大家饭碗，咱就砸烂她的脑袋！ “然后第五点……” 随着周灏的娓娓道来，几位嘉宾的脸色也开始逐渐变化了。 而直播间里，更是热闹非凡。 【我丢，他竟然真的试图教会这些大妈？】 【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胡说八道的，可是这么听下来分明就是个完整的规划啊！】 【我感觉可行性相当高啊？】 【这条路子绝对可以的，可能赚不了什么大钱，但额外多一份稳定收入是肯定没问题的！】 【对，重点就是稳定！只要有风小院的游客不断，这些大妈的手工品就不愁没出路！】 【限量这一招真的是精髓啊，收藏价值一下就上去了！】 【别说了，我的收藏癖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就看她们能不能设计出质量过硬的纪念品了！】 【这种生意经就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了，风神这格局，啧啧！】 【坏了，估计接下来全国各地不少地方都会套用这个模板了……】 讲了足足半小时，周灏已经感觉有点口干舌燥了。 都不用他自己开口，林夕娜赶紧就拧开瓶盖递过来一瓶水。 “谢谢。”咕咚咕咚炫掉半瓶之后，再看这些留守老妇，一个个都两眼冒光面露兴奋。 很显然，她们也都觉得这个法子很有可行性。 一直默默当听众的许凌月，这时却忽然开口道：“但是只靠这么一个卖点，还是不够吧？大家总会审美疲劳的。” “而且要每年不重复地更新纪念品，还得契合有风小院的主题，这一点也并不容易吧？” 周灏笑笑，“有风小院只是我举的一个例子，可以继续往外拓展啊，这附近的旅游点又不是只有这个小院。” “比如？” “比如……我打个比方。”周灏笑道：“假如……只是假如啊，比如将来哪一天《仙剑奇侠传》来这里取景拍摄了，是不是可以让剧组专门订制一批主题周边？” “不管是拿出去作为粉丝福利还是单纯的售卖，都算是一条出路呀？” “这不是刚好外面就有一个影视基地，如果能达成长期合作……不也是一条创收路径嘛。” 导播车里的姜妍直接笑出了声。 这小子还真是…… 这一招就地取材的大锅烩，还真是挺有想法的。 来理城的影视基地拍戏，然后拿一批订制的手工品出去分给粉丝，如果运作得好，或许也能成为这个影视基地的一大特色？ 不过首先，得先有剧组愿意来这里取景拍戏才行…… 没人来这山旮旯拍戏，讲其他都是白扯啊！ 一众大妈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面露苦涩。 当初这个影视基地刚起来的时候，大家还开心过一阵，以为要时来运转了。 这么大一个影视基地要是运作起来，进进出出的人流量肯定小不了啊，哪怕去门口摆摊卖小吃都能赚到钱！ 结果倒好，打从落成之后压根就没几个剧组来这里拍过戏，据说那基地里面不少都已经长草了…… 等那些剧组来帮忙创收……那就跟等天上掉元宝差不多。 有徐海在一边提醒，周灏也很快看懂了这些老妇的忧虑，思忖片刻后说道：“这样吧，我来做你们的第一个客户。” “我现在正在连载一本《射雕英雄传》的小说，你们帮忙缝制五十对主角人偶，我拿出去抽奖送给书迷。” 一听这个，一众老妪立马就坐不住了，个个都激动得不行。 这可是把饭直接喂到嘴边了，千恩万谢都不足以表达心里的感激啊！ “我来设计造型！”林夕娜主动请缨道：“我脑海里已经有郭靖和黄蓉的q版形象了，可以吗？” 周灏笑而颔首。 林夕娜雀跃一阵后，兴奋说道：“那我也要订制一批礼品，等过几天音乐节的时候，我要……唔！” 许凌月捂嘴的手已经足够快了，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现场所有人都有点麻了。 这可咋整？ 大家准备参加音乐节的事情属于内部机密，原本是准备后面拿出来当彩蛋公布的。 结果现在倒好，直接被林夕娜给泄密了。 几秒钟后，得到导播台指令的徐海无奈笑道：“行了行了，既然都已经泄密了，干脆就提前公开吧……” 一听这些嘉宾也要参加彩云音乐节，直播间立刻就炸锅了。 【意思是红豆也要参加音乐节？】 【草，早点说啊我就提前请假了！】 【不说了兄弟们，我先去买票了！】 【其他人可以去，麻烦风神留守小院吧！】 【附议，哈哈哈哈……】 “既然说到这事了，我干脆再补充一点吧。”徐海说道：“每位嘉宾都能邀请几位朋友来一起参加音乐节。” 说完就直接看向了许凌月，意图很明显，就是希望许凌月能带几个歌坛的大牌过来助场。 然而思索片刻后，许凌月却回道：“我想邀请司元村的孩子过来看，可以吗？” 周灏心里一突，脑门冒汗了。 第220章 不就是唱歌嘛，谁还不会了! 最近这段时间，周灏已经尽可能在做风控了，只求能尽量减少暴露的风险，为此他甚至暂时弃用了那支备用机，只求安稳熬到任务结束的那一天。 然而现在许凌月忽然来了这么一出……汗流浃背了啊！ 但是节目组显然很喜欢她的这个想法，徐海立刻点头道：“可以，当然可以！” 司元村默认能和周老师挂上钩，如果真能把司元村的孩子们给请过来，绝对也是一波不小的热度啊。 要是能借此机会再把周老师也给钓出来……赢麻了啊！ “娜娜你呢？”徐海转而问道：“你有要请的人吗？” 林夕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想好。” “那郭老师呢？”徐海再问。 “我？”郭辰两手一摊，“孤家寡人一个，我能请谁啊？到时候随便抽两个幸运影迷过来吧。” “张老师呢？” “我也打算抽几个影迷出来，作为粉丝福利。”张云峰笑道：“就当是请他们免费旅游一趟了。” “袁妍呢？” “我想带我爸妈一起，可以吗？” “当然可以。”徐海笑着看向了周灏，“大才子，你呢？” 周灏想了一下，“我打算请三个人，刚好我爸妈现在就在云省。” “那还有另外一个呢？” “暂时保密。”周灏笑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怎么还带卖关子的啊？】 【靠，不会是带个什么女朋友出来吧？那也太炸裂了。】 【同学你在说什么，他女朋友不就在边上吗？】 【该死的，又吊我胃口……】 问完一圈后，徐海笑呵呵道：“反正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事情了，那干脆就全都摆开了说吧，到时候所有嘉宾都是要上台表演的，你们最好提前准备一下。” 一听这话，几位嘉宾都愣了一下，明显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只是上台去走个过场蹭一下热度而已，就算有表演也是自愿原则的，万万没想到竟然强制每个人都要上台表演？ 这就麻烦了啊！ 唯一淡定的也就只有许凌月了，毕竟专业的实力派歌手，根本不惧现场考验。 而另一个极端就是周灏，“你们确定，要让我上台唱歌嘛？” 一听这话，整个小院的人都笑了起来，甚至那些个大妈大娘也都笑得前仰后合。 直播间里也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哈哈】弹幕字样。 很明显，“灵魂歌手”的赫赫威名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这个简单。”郭辰嘿嘿笑道：“你可以找个大腿带你飞啊，大腿负责唱歌，你就在后面‘呦呦嘿哈’一下就行了。” 一听这话，大家伙笑得更欢了，都觉得他这是在拿周灏开涮。 然而周灏沉思了一会儿后，却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好像不错。” 郭辰笑脸当即僵硬了，“我开玩笑的啊。” “可我是认真的啊。”周灏问向了徐海，“找人组队，可行不？” “当然不行！”徐海直接道：“要都这么搞，那干脆让许老师一个人上去唱，我们在后面当气氛组得了！” 我靠！ 周灏脸都黑了，“意思是，这个脸我还非丢不可了？” “别这么丧气。”郭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大不了你就直接唱那首《沧海一声笑》嘛，反正那歌很适合你。” 字里行间，多少带着点调侃揶揄的味道。 也就关系好，才敢这么说。 周灏直接白了他一眼，“不就是唱个歌嘛，谁还不会了，少狗眼看人低！” 看到他这副表情，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小院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是破罐破摔的赌气之言，然而……他是认真的。 咱的唱功确实不行，可咱有外挂啊！ 几个小任务下来，也算是攒了几张能力卡了，一股脑往唱功上面砸下去也是能涨不少的！ 再不够……那不是还有相关的词条卡嘛，挂载还能再涨一波能力值，只不过选歌会受限制而已。 然而到那时候，封印都已经解开了，想唱什么就唱什么！ 到那时候，让你们明白什么叫《惊喜》！ 一念至此，他顺势扫了眼系统面板的倒计时了栏。 《埋名养望》任务进度：169/180。 即将进入最后的十天倒计时！ ………… 明珠市，某经纪公司休息室。 一身运动服的曹星正瘫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 身边的经纪人娟姐正在唠唠叨叨的说教，可他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有几位大汗淋漓的练习生从身边走过，却没有一个人跟曹星打招呼。 按说这种棒子系统产出的练习生，对于前后辈的尊卑理念是非常讲究的，苛刻到近乎pua的程度。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后辈仿佛完全看不到这位正当红的前辈，只管在那抱团聊天。 曹星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可边上的娟姐却是被气坏了。 既气这些小崽子没礼貌，也气曹星任性妄为自毁前程！ 这些小崽子之所以敢如此大胆，无非就是因为笃定了曹星要被经纪公司雪藏封杀！ 对于一个演艺生涯即将走到尽头的偶像，干嘛还要对你毕恭毕敬的？ 该干嘛干嘛去吧！ 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曹星莫名其妙的坚持——他要去进修学习，认认真真学习演技。 这个想法不但让娟姐一头雾水，整个公司上下听了都有点懵。 啥玩意儿啊，你可是个偶像，努力上进什么的嘴巴说说就算了，你怎么还当真了？ 偶像圈多卷啊，等你进修回来……娱乐圈哪还有你这号人？ 可偏偏曹星就跟中邪了似的，不管大家怎么劝说，愣是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哪怕公司暂停了他的工作，竟然也没法让他回心转意，就很离谱！ 闹到现在，曹星已经事实上被公司雪藏了。 虽然雪藏一位当红偶像会有损失，但相比之下公司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权威。 绝对不容任何挑衅！ 要么乖乖听话当镰刀，要么给我坐冷板凳去！ “你到底要摆烂到什么时候啊？”娟姐实在是有点忍不了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你就真完蛋了！” 曹星只当没听见，继续把玩手机。 娟姐怒了，“那个周灏到底怎么给你洗脑的？他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可能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有这回事了，就你傻乎乎当真了！” 听到这话，曹星终于抬起了眼睛，“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你！”娟姐被气笑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怎么知道……” 话都没说完，曹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是他！”曹星脸上有几分激动之色，“娟姐，是他！” 第221章 消失的周老师? 挂断电话后，曹星简直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总算还是有人记得自己的！ 这些天来，他看似满不在乎一脸的无所谓，其实心里压力有多大只有自己知道。 公司的压迫、身边亲朋好友的不理解、经纪人和助理的唠叨、工作室员工的非议、这帮后辈小崽子的鄙夷和暗讽…… 泥人还有三分火呢，怎么可能一点不在意？ 但是这一个电话打完，他心里的郁闷已经散去了一大半。 大哥就是大哥，相信他的话果然没错！ “他说什么了？”娟姐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 曹星拧开瓶子喝了口水，“十天后，他们那档综艺的嘉宾都要参加彩云音乐节，每个嘉宾都可以邀请几位亲朋好友一起过去凑热闹，他想邀请我一起去。” 一听这个，娟姐也立刻来劲了。 还有这种好事？！ 彩云音乐节虽然出师不利，但这次的第二届可是下了血本的，提前大半年就开始招商引资搞策划，据说砸钱请了一堆两岸三地的当红歌手来压阵，声势惊人啊！ 除了官方邀请的明星以外，组委会还预留了不少表演嘉宾的位置供大家竞争。 对于十八线歌手和偶像明星来说，这种巨星云集的舞台绝对是刷知名度的绝佳良机啊，岂能错过？ 甚至就连自家公司这边，都有两个偶像团队报名参与了角逐，边上那帮没礼貌的小崽子就是其中之一。 可惜最后双双落败，没能成行。 落败的原因也很简单——报价不给力。 音乐节组委会给的指导价是……一百万一首歌。 别误会，不是音乐节给你一百万演出费，而是让你花一百万买资格上台表演！ 即便如此，争抢者依旧是络绎不绝。 对于顶流偶像来说，一百万那也叫钱？ 随便从饭圈小妹那里割两刀，都不止这点钱了！ 抢！ 于是乎，在恶性的抬价竞争下，这个指导价很快就膨胀到了四百万一首…… 不敢跟，那就只能被淘汰啦！ 就为了这事，公司里的那两个偶像团体还郁闷了好多天呐！ 结果现在倒好，一直摆烂的曹星反而得到了邀请…… 天上掉馅饼啦！ “总算他还讲点义气，还记得有你这么一号应声虫。”娟姐心情复杂地感慨道。 曹星嘿嘿一笑，“那可不，我一直都说了他是个好人！” 换以前娟姐高低得贬损两句，但这会儿她确实说不出口。 这个馅饼来得可太及时了，夸张点说，直接救曹星于水火啊！ 曹星和公司闹得这么僵，双方都需要一个破冰缓和的契机，这次参加音乐节就是最完美的机会了。 而且这个契机还不是曹星一味妥协退让换来的，对于公司来说多多少少也是一记警钟：曹星跟那些牵线木偶不一样，离开公司的资源，他或许一样能混得下去！ 另一方面，周灏现在的人气也是火得一塌糊涂，热搜一茬一茬地换，却总能在上面看到他的名字。 明明都还没进娱乐圈，却已经隐隐有了顶流的范儿…… 要是能从他身上蹭点人气过来，对于已经隐身个把月的曹星来说，绝对是一颗大补丸啊！ 简直不能再完美了！ “走。”娟姐当机立断拉起了曹星，“这事得去跟方总汇报一下！” 曹星扭捏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跟了上去。 他也知道，这是缓解自己目前窘境的最好机会。 半小时后，一脸春风得意的娟姐带着曹星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不用问也知道，这次的谈话成果非常喜人。 之前那点阴霾，全部一扫而空了！ “回去好好调整一下，明天开始恢复训练吧！”娟姐拍拍曹星后背，“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曹星嗯了一声，面色无比严肃。 亲眼看到那位方总从冷漠厌恶变成眉开眼笑，他对于这个机会的分量有了更深层次的体会。 哪怕只是为了报答大哥的恩情，也一定要做好这次友情演出！ 两人正说着，几位年轻小伙忽然从边上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笑嘻嘻地向曹星行礼问好。 “哥，你是不是要去彩云音乐节了？” “哥，你跟周编剧很熟吗？” “哥，你是不是要跟许天后合作啊？” “哥……” 这一声声哥，简直就像是嗡嗡的苍蝇叫。 半小时前，这帮小崽子还是还拿他当空气呢，结果一转眼就开始舔上了。 这前倨后恭的无耻丑态，简直让他想吐！ 跑去棒国呆了两年，唱跳的业务能力没学回来多少，倒是把人家那臭不要脸的无耻范儿学了个十足十。 呸！ 都懒得搭理他们，曹星直接扬长而去。 …… 有风小院。 夜幕初降，许凌月正抱着一把吉他坐在窗边，拨动琴弦轻轻哼唱。 一旁的林夕娜拿着歌词本，跟着吉他旋律在那点头跟拍子。 唱完一段demo，许凌月摁住琴弦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实话实说。” “嗯……说实话，比你以前创作的质量还是差了一点。”林夕娜挠挠头道：“不过拿来当电视剧的ost，应该也够用了吧？” “不够用也没办法了。”许凌月叹气道：“《白夜追凶》剪辑都已经完成了，刘导那边一天一个电话地催，必须交差了啊。” 林夕娜点点头，这事她也知道。 《白夜追凶》想赶在年前播出，所以现在工序时间卡得非常极限，ost还没到位，剪辑出来的片子已经送上去审核了。 只要片子顺利过审，后期再把ost添加进去就行。 现在其他工序都已经完工了，唯独许凌月这边的主题曲还没出来。 不但导演刘伟着急，甚至连她的大伯林建岳都偷偷来过飞信，让她私底下催一催许凌月…… 现在歌倒是催出来了，就是这质量嘛……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林夕娜眼睛一亮：“姐，要不你把歌发给周老师听听，让他给提提修改意见？” “我问了，可他没回。”许凌月摇了摇头，“最近一段时间，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 “是吗？”林夕娜一脸惋惜道：“那太可惜了，如果他能帮忙给点意见的话……集你们二人之力，歌曲质量应该还能再上一层楼的。” 许凌月笑了笑，桃花眼底依稀有几分郁闷。 你到底去哪了？ 为什么忽然不回消息了？ 第222章 顶流?狗腿子! 伤愈归来第一天，周灏就给节目留下了两个钩子。 第一，他策划的那个商业模式到底靠不靠谱？ 第二，他准备邀请的朋友到底是谁？ 就这两个问题，竟然在各大bbs平台上都引发了不小的议论。 更有不少明星的粉丝，甚至直接跑到了他的薇博里，为自家的“哥哥姐姐”递交推荐信，想要蹭这张音乐节的门票。 看到这热闹的场面，姜妍差点都要跪下给周灏磕头了。 这钩子留得好啊，明天的首v数据应该不会太难看了！ 投桃报李，她也开始暗暗琢磨起来，是不是该给周灏提供一点资源来着？ “阿嚏——” 躺在床上的周灏猛地打了个喷嚏，牵引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揪痛。 今天他是真没法坚持码字了，身体条件确实不允许，根本没法久坐。 不过之前积累下来的存稿，已经足矣应付这种突发情况了。 而不知情的读者还以为他在带病码字，还一口气更新了万字……一个个都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打赏跟不要钱似的往榜单上跑。 《射雕》创下的打赏记录，还在持续勇攀高峰！ 正在翻阅着书评区的彩虹屁，同屋的郭辰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往床边一坐，一边吹头发一边问道：“唉，你小子到底准备请谁啊，网上都有人为这事开盘了。” 周灏倒也没藏着噎着，“曹星。” 咔哒。 郭辰直接关掉了吹风机，一脸惊诧道：“你怎么想到请他了？” “原因很多。”周灏也关掉了手机，不疾不徐解释道：“第一，他本来也是《白夜追凶》剧组的一员，让他过来聚一聚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二，他本来人气就挺旺，拉上去表演应该能吸引不少关注度，顺带着也能我们节目拉一波流量。” “第三……我想帮他一把。” “什么意思？”郭辰听得有点懵，“他怎么了？” 周灏叹了口气，把曹星最近的境遇说了一遍。 这些信息都是来自曹星的那位经纪人娟姐，里面肯定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结合最近曹星“失踪”的迹象，应该是大差不差的。 “啧，这小子头还挺铁啊。”郭辰听完都笑了，“平时看他疯疯癫癫傻乎乎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是啊。”周灏也感慨道：“我当初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往那方面努力，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郭辰品出了一点弦外之音，“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似乎不只是想帮他这一把吧？” “是。”周灏点头道：“有人愿意努力上进，没道理不伸手拉他一把。” “你还真是个……”郭辰摇头笑笑，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老郭。”周灏笑嘻嘻看着他道：“我觉得你的演技，在同辈演员里绝对是翘楚级别的……” “滚！”郭辰直接打断道：“少在那绕弯子，我不收徒弟！” 周灏不慌不忙竖起了一根手指，“一个本子，质量不弱于《无证之罪》。” 郭辰愣了一下，还是摇头，“不是我不想收徒，只是我的表演方式有点吃天赋，没有那么好学，你让我自己演能演明白，可要让我教人可能就没那么容易……” 周灏听得有点不耐烦，“说直接点。” 郭辰嘴角一咧，“一个本子不够。” “草！” 周灏直接爆了句粗口。 在这都能遇到加钱党？ 不过嘛，这会儿他最不缺的就是剧本了，无所谓！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回头我让他准备一点束脩，挑个日子拜师学艺。” 郭辰没有再反对，只是皱眉问了一句：“你好像对他特别上心？图什么啊？” 沉吟片刻后，周灏只是含混不清回了一句：“培养自己人。” 但郭辰还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小子将来肯定是要自立山头的，草创之初无论资金还是资源都是很紧张的。 像曹星这种自带粉丝基础的明星，如果能用友情价给笼络过去……绝对会是初期一枚不错的棋子。 这小子，真精明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早早熄灯休息了。 明儿节目就要正式上v了，大家都得保持一个好状态才行。 第二天一早还睡得迷迷糊糊呢，周灏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接通之后，话筒那头传来了曹星兴奋的声音：“哥！我到理城了！” 周灏睡意一下就消了一大半，“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放假散心，过来看看你们！我给你们带了不少好东西，马上就到啊……” 四十分钟后，一身低调便装带着口罩的曹星，就出现在了有风小院。 同行的还有他的经纪人，以及拎着大包小包的两位助理。 “哥！”一看到周灏，曹星忍不住就有点眼眶发红，看着就跟要哭鼻子似的。 周灏看得一脸嫌弃，“多大人了，恶不恶心啊？” 曹星揉了揉鼻子，一脸的不好意思。 一旁的经纪人娟姐多少有些心酸，这些天曹星受到的压迫和排挤，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怪这家伙失态，确实受了不少委屈。 “周先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娟姐低眉顺眼地笑道：“要不是你那个电话，还不知道他要被雪藏到什么时候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多少也有种玄妙的感觉。 就在几个月前，眼前这位还只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网文作者，平时不看网文的她甚至不知道周灏是谁。 但是现在，这个名字已经红透小半个华娱圈了，甚至一个电话就能把曹星从冷宫里揪出来…… 这个圈外人的蹿红速度，着实有点惊人了。 周灏对这个女经纪人没什么好感，客套了几句之后就不再搭理她了。 而这时另外几位嘉宾也已经陆续起床来到了院子里，看到曹星在那追着周灏一口一个“哥”，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哪里还有什么顶流的样子，分明就是个狗腿子嘛！ 面对这些戏谑的笑声，曹星倒也不恼，大大方方跟所有人打了一圈招呼。 而让大家有些意外的是……他面对林夕娜时眼神竟然变得清澈了起来，不再是那副舔狗样了？ 别说其他人觉得意外，就连林夕娜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这是……什么情况？ 第223章 别吵，我在教许天后写歌! 之前在《白夜追凶》剧组一起呆了几个月，曹星跟大家也早就混熟，很快就嘻嘻哈哈聊上了。 曹星也很懂事，上来就是一波礼物大派送。 手机、手表、电脑、保健品、零食大礼包……各种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不过这些东西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全都是他自己代言的品牌。 倒是够敬业的。 而这里面，周灏收到的礼物是最重的——直接就是一把车钥匙。 “哥，这是我今年刚拿到的代言。”曹星献宝似的炫耀道：“车子也是今年最新的改款，很年轻很拉风的！” 周灏不自觉地微微皱眉，因为曹星送的这辆车是韩系品牌的。 而这个品牌的车子，前几年刚刚才闹出过丑闻——向华夏市场提供“高价简配”的特供版，引发了好一阵的舆论风波。 然而这个品牌的头不是一般的铁，别管外面怎么骂他就是装聋作哑。 别说什么补偿了，甚至连个假惺惺的道歉都不愿意给。 红果果把傲慢写在脸上了。 不过看到曹星那一脸讨好的样子，周灏也不好意思直接泼冷水，犹豫片刻后还是收下了车钥匙，“有机会的话，代言一下国产的品牌吧。” 曹星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用力点了点头，“好。” 一旁的娟姐无奈地捂住了额头，这小子现在是真把周灏的话当金科玉律了，无所不从。 只怕他亲生爹娘说话都没这么好使！ 招呼了一圈后，其他人都跑去吃早饭了，周灏悄悄把曹星拉到了一边，说起了让他拜师的事情。 一听这个，曹星整个人都懵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旁的娟姐，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周编剧，你没开玩笑吧，郭老师真愿意收下我们星星？”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周灏反问了一句。 娟姐一拍大腿，差点乐疯了！ 那可是郭辰啊，圈子里公认的“戏妖”，中生代里面男演员top级别的存在。 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早就手握视帝奖杯了，货真价实的实力派大佬啊！ 要是能拜他为师，对于曹星来说绝对是天大的机缘啊！ 哪怕从他身上学不到什么真本事，光是“郭辰徒弟”这个名号，就能为曹星带来难以想象的人脉和资源！ 然而像郭辰这种学院派的大佬，一般是根本不屑于跟流量咖为伍的，因为生来就属于不同的两个阵营…… 那么能让他破例只可能是一个原因了，就是周灏这个中间人的助力！ 如果说之前，她对曹星盲目听从周灏的行为还有点腹诽的话，这会儿她是彻底没有任何意见了。 这一声“哥”喊的真值！ 回过神来的曹星，眼眶又有点红了，他知道这个机遇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有了“郭辰弟子”这一层身份，让他通往演员之路的难度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倍。 以后公司再想打压雪藏他，也得多一层另外的顾虑了！ 因为有了这位师父，他可以完全不依赖公司提供的资源，依然可以在圈子里混得下去了！ 这一份礼，比他刚才送的这把车钥匙贵了何止千百倍？！ “行了行了，别在这跟我哭鼻子了。”周灏摆摆手一脸嫌弃，“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拜师的束脩吧，趁他还没有反悔的时候赶紧把事情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好！”曹星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却一脸迷糊地问了一句：“哥，什么是束脩？” 周灏：“…………” 边上的娟姐也臊地脸红，赶紧就把曹星给拉走了，一边还回头连连道谢，“周编剧，我们先去办正事了，回头再好好酬谢你……” 周灏笑笑，目送两人离开，然后也准备回去吃早饭。 一旁的小兔几赶紧跑了过来，搀扶住了周灏的胳膊，一边小声问道：“老板，你是不是打算把他给签过来啊？” 周灏微微侧目，小丫头眼力劲不错啊！ 曹星确实在他的挖角名单里，这小子人气基础不错可以在前期反哺工作室的关注度，而且他也挺有上进心的，不是那种躺着摆烂的臭咸鱼。 当然了，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小子好忽悠啊！ 之前随口一句话，都能让他傻乎乎地跟公司唱反调，现在已经彻底获得了他的信任，那以后肯定就更好指派了。 让他往东，他是绝对不会往西的！ 活好事少听话，而且还自带粉丝基础，这种活宝可遇不可求啊！ 今天的早饭被安排在附近的一家米线馆子里，门面看着寒酸，但老板的手艺却是一绝。 每天早上来一碗米线，用小锅鲜汤唤醒睡意朦胧的味蕾，绝对是一大美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摆在门口的桌位上几乎全部坐满了，只剩下许凌月对面还空着。 周灏也不避讳，直接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一脸困倦。”他一边搅拌着米线，一边打量着许凌月脸上的黑眼圈，“昨晚上熬夜了？” 许凌月拢了拢略显凌乱的头发，点头“嗯”了一声。 周灏也是挺服气的，作为一个明星，竟然敢以这种“不修边幅”的状态出场……只能说天生丽质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沉默了少许，后面忽然传来了林夕娜着急的声音，“唉你怎么不问一下，红豆姐熬夜在干什么啊？” 这话一出来，周围当即哄笑一片。 周灏自己都差点绷不住了，怎么还带听墙角的啊？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已经看到对面的摄像师了。 也就是说，今日的直播已经开始了！ “等会儿有空吗？”许凌月冷不丁问道。 周灏点点头，“怎么了？” “帮我听一下歌吧，给点意见。”许凌月愁眉不展道：“我怎么听都觉得差点意思，但一下又找不出问题出在哪……” 周灏应了下来，心里却有几分遗憾。 但凡刘伟催得没有那么急，只要再熬十天，他就能解开封印直接帮忙“修改”了。 可惜啊…… “大才子，想什么呢？”主持人徐海带着摄像师走了过来。 周灏摆摆手，“别吵，我在思考怎么教她写歌！” 话音一落，全场一片寂静。 就连控场经验丰富的徐海，这会儿也直接大脑宕机了。 老弟，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第224章 破碎的歌词，凌乱的灵感 【谁能告诉我，他在说什么？】 【说个笑话，周灏要教许天后写歌，哈哈哈……】 【好好好，膨胀到没边了是吧？】 【红豆这都没揍他，只能说明是真爱了】 【甚至连个白眼都没有，她真的，我哭死……】 看到直播间里这陡然爆炸的弹幕数量，导播车里的姜妍简直笑开了花。 还得是周灏啊，这一上来就爆梗，直接就把弹幕热度给拉起来了。 她都可以想象得到，用不了半天时间，“别吵，我在教许凌月写歌”就会成为新一代的网络名梗和热门表情包了。 这小子的综艺感，真的是没话说！ “老大，开播数据很漂亮！”身边的助手一脸兴奋地汇报道：“目前为止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已经突破了七十万！” 听到这个数据，姜妍长长舒了口气。 这个开局，不能再完美了！ 哪怕撇开节目刚开播观众还没完全入场的不利要素，只算眼前这七十万观众，转化率就已经接近三分之一了！ 作为一个开拓性质的综艺节目，能有这样的vip转化率已经相当喜人了，远远超出了当初节目组的预料。 在公司内部开会讨论的时候，最乐观的人也只敢往50万vip观众上想！ 现在这个数据已经超前完成任务了，而赌上晚饭力保这个节目的姜妍，也算是渡劫成功了！ 她心里也清楚，造就这个数据的人，就是周灏！ 然而很快她就忘记了这些让人欣喜的数据，因为……她被镜头里发生的事情惊呆了——许凌月非但没有嫌弃周灏的“不自量力”，竟然还一本正经地请教了起来。 堂堂歌坛小天后，哪怕已经有日薄西山的苗头，但终究还是个专业音乐人啊，怎么也不至于向周灏这种半吊子请教吧？ 难道说他俩真的…… “专业性方面呢，我肯定是教不了你什么的。”周灏嗦了一口米线，然后擦擦嘴道：“但是我觉得吧，你的问题本来也并不是出在专业能力上，而是出在心态上。” 许凌月微微皱眉，放下了筷子，“详细点。” 周灏也跟着放下了筷子，“以前你写歌，那是灵感导向型创作，把你生活中经历过的点点滴滴都汇聚成了创作灵感，然后用音符和歌词把这些美好的生活阅历和感悟都翻译了出来。” “所以你前期的作品虽然没有什么炫技的成分，却总能唱进别人的心里，因为里面的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都是真情实感，真实永远都是最锋利的必杀技。”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另外几位嘉宾也都不约而同停下了吃早点的动作，回头看了过来。 许凌月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儿，再看向周灏时，眼底依稀有几分狐疑之色，“继续。” “然而到了中后期，你的创作模式已经开始悄然产生变化了。”周灏不疾不徐道：“首先是你的创作动力，从灵感导向型变成了业绩导向型。” “你写歌的初衷，再也不是向大家展示生活里的那些感动了，而是为了每年一张专辑的kpi任务，通俗一点说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写歌……搞创作的一旦进入这种模式，基本就是一条不归路了。” “然后还有一点——在你功成名就之后，事实上你就已经没有正常的生活了。” “你住上了大豪宅开上了豪车，再也不需要为了一点生活开销而烦恼，也没有时间再去观察身边的生活细节……你和你的歌迷，已经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了。” “那么到了这个地步，你写出来的歌自然而然也就失去了烟火气，歌迷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空洞无物的歌曲呢？” 话说完之后，整个现场都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周灏和许凌月之间来回流转，有惊讶，也有担忧。 直播间里更是热闹非凡。 【看不出来，他还挺能扯啊？】 【坏了，我怎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啊？】 【何止是有道理，简直就是一针见血好吗！】 【真的，这个诊断书真的是不能再准确了，红豆后期的歌就是太玄了，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味道！】 【+1！红豆初期的歌曲，就像是一个邻家姐姐在我耳边弹着吉他讲故事，后面就是纯粹的“做音乐”了！】 【66666，唱歌不行理论倒是一套套的！】 【好歹也是能写出《沧海一声笑》的人，咋可能一点不懂？】 【好吧我承认，就凭你这份见识，确实配得上许凌月了！】 【不过在节目上说这个不太好吧？就不能私底下说吗？】 【放心吧，红豆不是那种狭隘小气的人，不会介意的。】 【对，而且本来也是红豆主动的，她要介意的话就不会问了！】 皱眉消化了许久之后，许凌月眯着看向了周灏，目光里的狐疑光芒越来越盛。 周灏被看得有点心里发毛，“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不是。”许凌月摇摇头，“只是你这套说法，之前也有人说过差不多的。” “谁？”林夕娜冷不丁问道。 “是……周老师。”许凌月目光怪异地看了周灏一眼，“不久之前，他也曾经说过差不多的话，说我现在歌曲有点假大空的悬浮感。” “是吗？”周灏拍拍胸脯，“那可太好了，有周老师背书，就不怕有人会说我大放厥词不懂装懂了。” 许凌月笑了笑，没有再继续接茬，而是擦擦嘴站了起来，“我去换套衣服，你们先吃。” 等她走后，林夕娜拖着板凳坐到了周灏身边小声道：“大叔，你这话虽然一针见血……但是多少有点刺激人了，回头你得好好安慰她一下。” 周灏讪讪一笑，“不至于吧？” “你不懂！”林夕娜皱了皱鼻子，有些生气道：“她最近有多煎熬，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每天晚上她至少熬到两三点才睡觉，哪怕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地失眠。” “除了录节目，剩下的所有时间几乎全部都在思考写歌的事情，她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灵感火花和歌词，她其实已经很努力了！” 周灏无语地摇了摇头，“可她从事的并不是机械的体力劳动啊，光靠努力有什么用？她的灵感库已经枯竭了再努力也没用。” “你说得倒是轻巧。”林夕娜哼哼了一声，“有能耐你给写一个试试？” “对，耍嘴皮子谁不会啊？”边上的郭辰立刻开始借机拱火，“你得拿出真本事来，不然只当你在扯淡！” 第225章 其实，我就是周老师 郭辰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附和，拱火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客串嘉宾的徐海更是乐得眉开眼笑，因为他知道，只要周灏一出手，妥妥又是一波热度流量。 至少一条热搜起步！ 周灏有点郁闷了，一不小心又引火烧身了！ 都已经进入马甲解禁倒计时了，这时候可不兴冒险啊，万一功亏一篑…… “快点快点！”林夕娜拽着周灏的胳膊，用力摇了几下，“说得头头是道的，你倒是拿出点真本事出来啊！” 这个动作，多少显得有些暧昧了。 边上几位过来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目光里隐隐有八卦火焰在跃动。 这节目录到最后，不会变成周灏的修罗场吧？ 而在隔壁的民宿客房里，窝在吊椅里收看直播的曹星，目光不自觉闪烁了一下，表情有几分黯然。 不过短短几秒钟后，一切就恢复如初。 陪着他一起收看节目的娟姐，有些惊奇地问道：“你不吃醋啊？” “想明白了，也看开了。”曹星喟然一叹，“杀青之后这么久，她别说单独找我聊天了，就连群里聊天时候她都会有意避开我……” “可见她是真的讨厌我，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越来越讨厌，最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娟姐听着更惊奇了，脸上却有了几份欣慰，“虽然我也挺希望你跟她凑一对的，但我跟怕你因为失恋而一蹶不振，既然你都想通了……也挺好。” “不放弃也不行啊。”曹星苦笑道：“她眼里根本都没有我……” 停顿片刻，他有些幽幽道：“而且输给哥的话，我是很服气的，他确实比我优秀得多。” 娟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既然如此就安安心心当个看客吧，我现在也很好奇，他要怎么处理这凌乱不堪的感情线。” 电视屏幕里，周灏纠结思索了一会儿后有了决断，“写歌我不是那么在行，还是老规矩，讲故事吧。” 结果一听这话，林夕娜当场就炸了。 “还讲故事？你不会又打算开新坑吧？” “先是《仙剑奇侠传》，然后又是《笑傲江湖》，一前一后都是说了个开头就没有下文了，这不是吊人胃口吗？我可不想跳新坑了！” 直播间的弹幕，风向也是出奇的一致。 【还要开坑？求求你做个人吧！】 【你丫能不能先把《仙剑》和《笑傲江湖》的坑给填上再开新坑？】 【娜娜简直就是我的嘴替！】 【有朝一日刀在手，_______！】 “放心吧，这次不是长篇。”周灏笑呵呵道：“就是个简短的小故事而已，几分钟就能讲完。” “真的？”林夕娜一脸质疑。 “真的。” “行吧。”林夕娜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说说看！” 边上另外几位嘉宾，也都已经饶有兴致地围坐了过来，大家早已经默认了周灏的主c位置，围着他录节目准没错！ “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做《一碗米线》。” 嗯？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了一眼，在米线馆里讲米线故事…… 还真就地取材啊？ “在理城有一家小小的米线馆，由一对夫妻联手经营。 除夕夜，夫妻二人正打算提前关店回去团聚过年时，店里又来了三位客人，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妇女带着两个饥肠辘辘的半大孩子。 而这三位突如其来的客人，只点了一碗最便宜的葱花米线，显得很是窘迫。 夫妇俩并没有慢怠鄙夷，而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妻子甚至还想偷偷给她们上一碗大份量的面条，却被丈夫拦了下来。 ‘她们不是要饭的，你这是在羞辱他们，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别缺斤短两就好。’” “几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葱花米线上桌了，两个孩子被馋得直咽口水，但还是坚持让妈妈先吃第一口。 妇女欣慰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挑起寥寥几根米线送进了嘴里，然后就放下了筷子，两个孩子这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第二年除夕夜，母子三人再次来到了这家米线馆，同样又点了一份廉价的葱花米线……” “……第三年除夕夜，母子三人如约出现，依然还是一份葱花米线。 这一次，夫妇俩终于知道了母子三人的故事——孩子的父亲因为一场意外不幸离世了，留给老婆和孩子一屁股的债，妇女一边赚钱还债一边拉扯孩子，过得非常幸苦……” “……然而从第四年开始，母子三人就再也没出现过，仿佛消失了一般，但是米线馆的老板却还是会在每年除夕夜专门空出一桌，等待那三位‘老顾客’。” “……一年接着一年，一晃十年过去，夫妇俩的鬓角都已经出现了斑白，米线馆也已经装修一新，面积也扩张了不少，但只有那张桌子依然没变，这一年的除夕夜，这张桌子上依然早早挂上了牌子——已预约……” 这是个很平淡的故事，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矛盾伏笔，也没有什么精彩纷呈的奇遇，波澜不惊的情节配合着周灏平稳的声音，听着仿佛就像午夜档的广播节目。 然而没有人为此打瞌睡，反而一个个都听得津津有味。 故事虽然简单，但里面那朴实无华的温馨，却是相当感人的。 故事的最后，已经头发花白的妇女带着两个事业有成的孩子时隔十年重回面馆，无债一身轻的她终于舍得一口气点了三碗米线…… 听到这里，林夕娜直接就红了眼。 多愁善感的少女，最听不得这种催泪的故事。 而已经过了这个年龄的郭辰和张云峰，则是悄悄对视了一眼，面露惊讶。 这故事剧情缺乏冲突，是没法改编成正规的影视剧作品的，但是拿来改编成公益短片或者微电影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核心剧情太治愈太正能量了！ 这小子讲故事的能力，还真是……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林夕娜揉了揉眼睛，撇嘴不悦道：“一大早就骗人眼泪。” “不是你让我现场即兴创作的吗？”周灏两手一摊满脸无辜，“我这也是应你的要求啊。” “我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明明是你自己心里不服气要跟周老师别苗头的！”林夕娜哼哼道。 周灏哑然失笑，跟女生就没法讲道理！ “其实吧……我就是周老师！” 第226章 流量密码 其实，我就是周老师。 这句话一出来，现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嘘声四起。 林夕娜更是直接往他背上锤了两拳，“不要脸！你跟人家比差远了好吗！” 同一时间，直播间里也是骂声一片。 【不要脸，太不要脸啦！】 【飘了飘了，这家伙是真的飘了，竟然敢去碰瓷周老师了？】 【不是哥们儿，差不多得了啊，别太过分了！】 【嘿，得亏红豆不在，要不然高低得给他一脚。】 【不过话说回来，周老师最近啥情况，已经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是啊，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唉，本来以为在这节目里能听到周老师的最新作呢，结果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唉唉唉，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周灏一脸不服道：“现在娱乐圈不就喜欢一口一个‘老师’吗，我也姓周啊，那你们喊我一声周老师也没毛病吧？” “可拉倒吧。”郭辰直接笑出了声，“那能一样吗？周老师这三个字现在的分量可不一般，都快被网友捧成不世出的文豪巨匠了，你要敢领这个名号，估计分分钟就会被冲烂的。” 周灏耸耸肩，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反正我已经亲口承认过啦，是你们自己不相信的。 到时候可别怪我守口如瓶！ 有说有笑地吃完早饭，换了一身鹅黄冲锋衣的许凌月也终于回来了。 “红豆姐，你怎么才来啊？”林夕娜上去就抱住她胳膊开始告状，“刚才有个臭不要脸的，竟然说自己就是周老师！” 顺着她的目光，许凌月似笑非笑地看了周灏一眼，“是吗？” 周灏莫名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 “放心，我已经帮你骂过他了！”林夕娜邀功道：“周老师可是我们共同的偶像，可不能让他随便碰瓷！” 许凌月笑了笑，话锋一转道：“都吃完了吧？吃完就出发吧。” 入v第一天的直播内容，节目组方面玩了点小心机——让嘉宾们组团去影视基地参观游览。 几乎是明晃晃的广告植入了。 然而节目组又用一个巧妙的手段捂住了观众的嘴——现场免费开放，允许诸位嘉宾的粉丝去现场团建。 算是一次小型的粉丝见面会了。 据说节目组还安排了一些互动节目，需要几位嘉宾和现场粉丝一起完成。 这个消息，早在两天前就在官微上公布了，所以早已经有不少粉丝跃跃欲试了。 有些狂热的粉丝甚至是从外地专程赶过来的，只为一睹偶像真容。 出发之前，周灏却冷不丁拉住徐海问了一句：“能不能带上我的那位‘特邀嘉宾’？” 徐海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下意识“啊”了一下。 “他也是我们剧组的一员啊，让他一起出席这个活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徐海一下被噎住了，无法抉择。 他当然知道周灏说的人是谁…… 曹星本来也客串参演了《白夜追凶》，理论上来说让他参加确实没毛病，毕竟节目组一开始就打算邀请他来参加这档综艺的。 可是现在吧……节目组都已经决定要把他当作彩蛋，在最后一天的音乐节上拿出来给观众一个suprisele了，要是现在曝光的话不就破坏计划了？ 如果换成其他人搞这种突然袭击，他当场就能给否了，然而周灏不一样。 涉及到这位大爹，决定权就不在他徐海手里了。 十几秒后，他就从隐藏耳机里收到了导播台的指令——听他的，放行！ 听到这个指令，徐海都忍不住羡慕地看了周灏一眼。 这是红果果的特权啊！ 对于这位台柱子，姜妍的纵容几乎已经有点无底线了！ 而此时，直播间里也已经开始了各种热议猜测。 【他的特邀嘉宾到底是谁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听他这意思，好像也是《白夜追凶》剧组的成员？】 【不会是刘导吧，他最近高强度更新薇博，看着应该挺闲的。】 【有没有可能是曹星？他好像也参演了那部剧吧？】 【不可能，听说他最近都已经被经纪公司雪藏了！】 【是啊，都已经有个把月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别想了，星星是流量咖，天生就跟这些学院派不是一个圈子的，应该是不可能玩到一起的。】 【可是我看他们之前在剧组时候玩得挺好啊，还经常在薇博上晒合照？】 【傻不傻啊，懂不懂什么叫营业需要？】 【我估计会是里面的某位前辈戏骨吧，周灏把他抬出来送点曝光度，能换取一点圈内的人脉资源。】 【这个听着还靠谱一点……】 顶着着直播间无数人的目光注视，周灏直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起床没有啊，我们现在要去影视基地了，你也一起出来露个脸吧。” 打电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捂住了话筒，生怕会让大家辨认出来对面的声音。 这一个举动，不出意外引发了直播间的一通大骂，各种国粹弹幕满天乱飞。 看到这个场面，导播车里的所有人都笑歪了嘴。 骂得好，骂得好啊！ 骂也是流量！ 这直播综艺的流量密码，算是被周灏给玩明白了！ 这种情况下，骂声越多也就证明大家对答案越感兴趣，等会儿曹星亮相的时候，估计又会是一波流量大爆炸！ 今天这入v第一天的节目节奏，已经被周灏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在漫天的骂声中，几位嘉宾一起结伴出发。 影视基地距离这里并不远，徒步过去也就半个小时的事情，顺带着还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土人情。 走出没多远，张云峰忽然凑了过来，笑眯眯道：“小周，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版权卖吗？” 周灏听着愣了一下，“您有兴趣啊？” “不是我。”张云峰摇头道：“是我在中戏导演系的一个后辈，刚才他发了条飞信给我，说是对那个短篇故事非常感兴趣。” 周灏挠挠头，“可是这玩意儿，并不适合改编成商业化的影视作品吧？” “他要拍的是一部毕业作品，文艺形式的短片而已，没有商业考量。” 这一下周灏就听懂了，“行，既然是张老师你的后辈，那还谈什么卖版权啊，直接拿去用就是了。” “这……不好吧？”张云峰一脸惊讶。 “没事，反正本来也不是拍商业片，就当结交一位未来的新锐导演了。”周灏大方道。 开玩笑，跟那几毛短片的版权费相比，中戏导演的人脉圈可是值钱多了！ 这种送分题，他是不会做错的！ 第227章 我宣布，周灏就是我爹! 周灏拿出来的这个故事，原版叫做《一碗阳春面》。 他并没有接触过最原始的文字版本，只是一次偶然机会在网上看到了微电影版本，深受触动，所以牢牢记住了这个故事。 这种平淡无味的短篇小说，放在这个流量至上的时代其实根本没有多少商业价值，压根就卖不了几个钱的。 与其贴上老脸卖个三瓜两枣，还不如干脆拿去换个人情，以此拓展一下导演圈的人脉。 将来等他自立山头之后，最缺的就是人才和人脉了，所以这笔买卖是绝对不会亏的。 张云峰这把岁数的人了，自然也能猜到周灏的意图，不过他也乐得装傻。 你情我愿的一桩合作案，挺好。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入冬的理城虽然不负春夏时光的浓郁明艳，但也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几人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停下来驻足合影留念，用手机镜头记录下理城的暖冬。 走了没多远，他们的身后就已经多了一堆吃瓜客和粉丝，如果不是节目组早就请了安保维持秩序，只怕直播都已经没法正常进行了。 来到影视基地门口的时候，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景象，愣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尖叫出声，随即惊喜的尖叫就如同潮水一般扩散开去，迅速就汇聚成了震耳欲聋的声浪。 “红豆——！！！” “娜娜！老婆！” “云叔！！！” “风神——！！！” 各家的粉丝就跟比赛谁嗓门更大似的，一个比一个喊得起劲。 而直播间里的观众，很快就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声援周灏的人是最多的？】 【不是错觉，就是他的粉丝最多。】 【尼玛点离谱了吧，这人气竟然把许凌月都给比了下去？】 【也正常的，毕竟红豆一直都没什么综艺感，本来也就是个打酱油的，人气不高也正常。】 【确实啊，这节目的主c一直都是周灏，人气肯定高。】 【你们发现没有，周灏的粉丝覆盖面好广啊，男女老少好像全部都有？】 不仅直播间的观众发现了，导播车里的众人也被这个情况惊呆了。 “什么情况，男女老少全部通吃？”一位助理惊愕地盯着监视器屏幕，“这个受众群无敌了啊！” “很正常。”姜妍端着一杯咖啡，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焦虑了。 今天这节目，稳得很！ “我们平日只觉得他有才，却从来没意识到他的那些创作才华其实覆盖面是非常惊人的。” “他的老本行是写网文，这个行业最能吸引年轻人，前面两本热血玄幻文圈住了一批年轻男粉丝，后面的《琅琊榜》又笼络了一大批年轻女孩。” “然后到了《射雕》，又死死锁住了一大票看着武侠长大的青壮年读者……” “等到出镜之后，他的颜值外形、他与生俱来的综艺感、他无处藏匿的才华，轻轻松松就为他圈住了一大帮潜在的饭圈女孩……” “然后跟许凌月的这场绯闻，也在无意间吸引来了不少cp粉和吃瓜客。” “再然后就是他的书法，一手瘦金体轰动了整个书法圈，顺带着又吸引了一大波老年粉丝……” “这一综合下来，覆盖面能不广吗？”姜妍摇头笑道：“出山还不到半年，他的粉丝分布已经有覆盖祖孙三代的趋势了，这是很多天王天后都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这家伙有意往娱乐圈发展的话……很可能会是个现象级的顶流！” 小助理听得啧啧称奇，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老大，既然你这么看好他，咱能不能想办法把他给笼络过来？” 企鹅视频本身虽然没有艺人经纪业务，但它跟很多经纪公司和工作室都有深度的战略合作，事实上它就是很多当红艺人的“娘家”。 这不仅仅是企鹅一家的玩法，流媒体御三家基本都在玩这一套。 看到好的顶流苗子赶紧下手，宁可烂在锅里也不能放给对手！ 听到助理的建议，姜妍却是直接摇了摇头，“我倒是想签他，可惜……这注定也只能想想了。” “为什么？” 姜妍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要有他那本事，你愿意久居人下？” 小助理挠挠头，不吭声了。 “没本事的人，才指着那一纸卖身契改变命运。”姜妍呷了口提神的黑咖啡，“这小子不一样的……” 话说得明白，可字里行间却有一股藏不住的遗憾。 影视基地门口，已经彻底成为了追星大会的现场。 十几位安保人员几乎是咬着牙护住了阵型，护送几位嘉宾往里面走去。 而就当他们即将走进大门时，一辆黑色的mpv保姆车忽然驶了过来，稳稳停在了距离人群不远的地方。 车门打开，打着耳钉一身骚气皮衣的曹星，活力十足地从车里走了出来。 喧闹的现场忽然安静了一下，然后……boom！ “曹星！” “星星，是星星！” “啊——！！！哥哥！！！” 曹星荣辱不惊地一路挥手致意，然后连蹦带跳来到了周灏面前。 收起脸上的笑容，他恭恭敬敬对着周灏鞠了一躬，“哥！” “干嘛呢。”周灏拽了他一把，有些不满道：“这里不是棒国，别把那些尊卑关系的糟粕部分带进来。” 曹星挠挠头，“哦，好的。” 乖巧地跟小奶狗似的。 这一幕，直接让现场所有人看傻了眼。 而直播间里，已经彻底炸锅了！ 【卧槽卧槽卧槽！！！】 【我没眼花吧，竟然真的是曹星？！】 【66666，企鹅这波玩得溜啊！】 【所以说，周灏请的特邀嘉宾竟然是曹星？！】 【不多说了，我先给周灏磕一个！咚！】 【我宣布了，今天开始周灏就是我爹！】 【不至于不至于，冷静点啊集美……】 冷静不了一点！ 被公司雪藏了个把月，曹星的后援团早就已经人心惶惶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都有。 一三五曹星要被公司封杀，二四六曹星要跳槽，星期天曹星偷偷结婚去了…… 他这一露面，所有风言风语全部不攻自破！ 而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是谁把曹星从冷板凳里拉了出来。 做人，要投桃报李啊。 集美们，跟我冲。 刷爆风神的小说订阅！ 第228章 神级现场! 作为国内数得上号的顶流小生，曹星的人气还是有点可怕的。 现场这些人明明都是冲着现场嘉宾来的，结果现在曹星一出现，竟然直接吸引走了将近一半人的注意力…… 其中几个刚刚还在呼喊着周灏名字的年轻妹子，这会儿就跟疯了似的冲向了曹星，仿佛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小情郎一般。 相比那些天天需要靠营销维持虚假人气的“顶流”，曹星确实能算得上明星了。 礼貌地应付了几位粉丝后，曹星赶紧就跟着大部分一起进了影视基地。 之前周灏叮嘱过的事情他一直都记在心里——你只是个配角，不能抢风头！ 要是因为他一个人的缘故，导致今天的节目出现什么变故，他都没脸见周灏了！ 影视基地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但是却没什么烟火气，看着有几分荒凉。 没有剧组入驻的影视基地，就是个空荡荡的无人区。 走了大概半小时后，周灏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没有剧组来这里拍戏了。 一个小规模的古装园区，另一个是民国风情的小片区，而作为本地特色的苗分取景地竟然只有一小块……就尼玛离谱！ 这种风格的影视基地，国内数得上号的都快有两位数了，去哪拍不行啊非要跑这里来取景？ 是图这里的交通条件特别好，还是图这里的配套产业特别完善？ 我直接去江浙沪那一带的几个影视园区拍不香吗？ 哪怕场地费开销稍微贵一点，可是周边各种配套产业链不是一般的发达，综合下来的成本其实反而更低！ 这种地方的影视园区，就该依托本地特色搞差异化的，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傻子拍板定的这个规划！ 明明守着一座金山，却天天眼巴巴想着跟人抢银子。 鉴定为脑子进水了！ “哥。”曹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吐槽思绪。 回头看了眼微微弯腰的曹星，他直接就给了一脚，“能不能站直一点，像什么样？我都说了，这里不是棒国，别玩哈巴狗那一套！” “额……”曹星讪讪挠头，这才直起了腰。 “什么事？” “这……”曹星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摄像没有跟着自己后，小声问道：“之前节目组跟我说的，是让我在音乐节那天作为彩蛋出现的……” “可是现在我提前出来了，会不会有点不妥？到时候岂不是没有彩蛋了？” 周灏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这话，是你的经纪人想问的吧？” 曹星愣了一下，涨红着脸挠了挠头。 确实是娟姐让他问的，因为她想要套一下周灏后面的计划安排。 “放心吧，既然我敢让你提前出来，那肯定是留了后手的。”周灏拍拍他肩膀道： “放宽心，做好你的事情就行。” 曹星似乎听出了一点玄妙，小心翼翼试探道：“哥，你该不会是帮我准备了什么新歌吧？” 周灏没吭声，自顾自拍起了沿途的布景。 但这基本也算是默认了。 曹星抽了抽嘴角，心里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有大哥愿意罩着他，固然是值得开心的好事，可问题是……这位大哥的音乐才华着实有点悬啊，至少跟他的文学创作力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至今为止，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那首《沧海一声笑》了。 可是……我也唱不了那种歌啊？ 真要上去吼那一嗓子，且不说歌迷能不能接受，经纪公司那边估计立马就得追着过来骂娘。 心里虽然有些疑虑，但他还是选择了接受。 人家都已经这么照顾了，还挑三拣四就有点过分了。 而且……他现在对周灏有种迷之信任。 应该不会很坑的。 嗯，一定的！ 进入中心园区后，开始有现场的工作人员充当起了导演，跟着一路帮忙介绍现场的建筑群风格，解读其背后的文化含义…… 极其生硬的广告植入，就差没直接拿着喇叭大喊：咱这个影视基地可好了，赶紧来几个剧组取景拍戏吧！ 园区的中间区域，是一座面积不小的青石广场，地面青石和护栏石柱上雕刻着各种珍奇走兽的图纹，配合上石料构筑出来的八卦图，带着点仙气的古风扑面而来。 然而极为煞风景的是……节目组在这个广场中央搭建了一个舞台，直接把广场的韵味破坏地一干二净，让人扼腕叹息。 可现场的粉丝和直播间的观众们，可不稀罕这什么劳什子的古风广场。 在他们眼里，这个舞台可比广场重要多了。 有舞台就意味着有表演，也就意味着有表演可以看啦！ 现场的粉丝和乐子人显然也很懂，争先恐后地冲到了舞台下面，准备抢占最接近舞台的vip位。 这一抢，现场立刻就乱了起来…… 而当舞台下面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几位嘉宾却已经开起了临时会议。 毕竟今天的表演任务，也是节目突袭通知的，大家压根就没有提前准备过。 于是乎，上场次序和表演什么节目，就成了所有人都头疼的事情。 嘴上都谦让，心里却想着尽可能地晚上场。 多一点准备时间，表演时候就少一分出错概率嘛！ 环顾一圈发现没人说话，曹星立刻自告奋勇道：“我第一个上吧。” 众人齐齐一惊，诧异地看了过去。 “反正我本来也是嘉宾，这时候先上去热热场子也挺合适的。”曹星咧嘴笑道。 电视机前的娟姐，看到这一幕欣慰地长出一口气。 这孩子，确实成长了！ 和后台商量一番后，曹星立刻就敲定了热场表演的内容。 而这个时候，徐海已经站上舞台开始抖开场白了。 站在候场区的曹星，已经低着头闭上了眼睛，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努力回忆着舞蹈的每一个细节。 从成为练习生到出道成为偶像，这么多年来他已经表演过无数次了，但这一次对他来说却是意义最特别的。 这是周灏硬生生为他创造出来的舞台，他必须完美演绎。 另一方面，他的肚子里也憋着一口郁气，需要狠狠发泄出来。 他需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没有公司投喂的资源，自己一样能混得下去！ 他需要一次完美的神级现场！ 第229章 真·顶流 节目开播之后，从四面八方赶来凑热闹的看客和粉丝越来越多。 不知不觉间，现场竟然已经聚集了小三千的观众，一眼看去也是乌泱泱的一片，很是热闹。 主持工作毕竟是徐海的老本行，三言两语就把现场的气氛给调动了起来，让原本就鼓噪的现场氛围更狂热了几分。 而当他宣布曹星第一个上场表演时，现场的尖叫喧嚣声几乎直冲云霄！ 真·顶流！ 在节奏十足的伴奏声中，一身闪亮皮衣的曹星踩着节奏点跃上了舞台。 上来就是一连串华丽的breaking，无论是卡点精确度还是动作的力度和幅度，都几近完美。 说实话，大半天在露天舞台上搞这种表演效果并不好，没有灯光烘托没有伴舞衬托，就一个人在舞台上“尬舞”怎么看都觉得有点违和。 但曹星只用一段劲爆十足的开场舞，就直接让所有人忘记了这些违和，几乎牢牢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选的曲子，是当年成团出道的作品《shining》。 就跟名字一样，当年就是这一首歌让他们一炮而红，成为了偶像赛道上闪闪发光的超新星。 而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队友，但他个人的光芒却丝毫未减。 当曾经杀穿全国步行街的熟悉旋律响起，现场更是尖叫连连喧嚣冲天，有不少小姑娘甚至都快激动哭了！ 进入唱跳阶段之后，周灏瞬间被惊得瞪圆了眼睛，“卧槽，真唱啊？” 这一声粗口，瞬间让身边几人诧异地看了过来。 毕竟周灏平时还是挺文明的，很少爆粗口。 许凌月也忍不住微微皱眉，“有这么大惊小怪吗？” 周灏讪讪一笑，“我一直以为，这种唱跳都是对口型的。” “大部分是，但不代表全部都是。”许凌月轻声道：“棒国那边的培训体系，对于练习生的要求是非常严苛的，这种唱跳能力算是硬性基本功，不合格的话根本没法出道。” “所以但凡是从那边卷出来的练习生，基本都不存在什么现场假唱，要不就干脆当哑巴闷头伴舞，只要敢开嗓的都是真唱。” 一番话，把周灏给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国家还真是奇葩，在其他地方各种虚构造假偷窃糊弄，却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如此较真…… 眼角余光撇到一旁的林夕娜，这姑娘倒是淡定的很，脸上根本看不到什么兴奋的迹象。 跟舞台下面那些近乎疯癫的女孩，形成了鲜明对比。 很显然，她对这种所谓的kpop没什么兴趣…… 舞台上的曹星越蹦越嗨，唱到一半甚至直接脱掉皮衣扔给了观众，直接引发了一场小小的争抢骚乱。 解除外衣束缚，他的表演变得更加外放狂野，把舞台气氛拉得活力四射。 台下的几位嘉宾，人都有点麻了，表情微微僵硬。 一上来就搞这么大，我们还玩个毛啊？ 而这一幕，也被摄像机精准捕捉到了。 【哈哈哈哈，这几位的表情】 【生无可恋.jpg】 【笑死我了，哈哈……】 【星星有点不懂事了，让你上去热场，不是让你上去炸场的啊！】 【是谁让他上去热场的，这不是坑人嘛！】 【下一个出场的，估计要倒霉了……】 【这场面，估计也就只有许凌月能镇得住了，其他几位估计都没戏。】 【废话，那几位都是演员，怎么可能镇得住这种场面？】 【看哭了，已经很久没看到星星有这么好的状态了。】 【谁说我们家星星已经跳不动了？出来说话！】 【梦回出道那年啊，太嗨了！】 坐在电视机前的娟姐，这会儿也已经红了眼。 连她也已经记不清，上次看到曹星如此出色的状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就今天这场表演，谁敢说他已经不行了？ 只要有这个状态打底，她回去就敢跟公司叫板！ 公司里那些眼高手低的小朋友，哪一个能有这样的舞台功力？ 导播车里，姜妍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里曹星的表演，脸上也是一半惊喜一半遗憾。 惊喜来自意外，本来只是随口答应了周灏的一个要求，找来一个特邀嘉宾而已。 万万没想到，这位特邀嘉宾竟然会这么给力，一上台直接嗨翻天了…… 遗憾来自不满足，就曹星今天这个状态，放在这种露天的简陋舞台上实在是糟蹋了！ 这要是放在音乐节的舞台上，配合上精心设计的灯光舞美和伴舞，那舞台效果简直都不敢想了！ 可惜了啊！ 唱完最后一句时，曹星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大口大口喘了几下，他恭恭敬敬向着台下鞠躬致谢，然后挥手离场。 台下“安可”的尖叫声浪滚滚而来，但曹星根本连头都不回。 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一个热场嘉宾而已，不能恋栈不去！ 徐海重新上台开始跟观众互动，玩起了小游戏。 一方面是在控场，另一方面也是在为这边争取时间。 然而这边几位嘉宾，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愣是没人吭声。 大家伙儿本来就不愿意赶早上台，这会儿被曹星一炸场，大家就更不愿意上去了。 这个时间点，谁上去谁倒霉啊。 妥妥被反衬为小丑！ 而唯一能镇住这个场子的许凌月，偏偏又被节目组内定为了压轴登场…… 麻烦喽。 眼看着徐海那边的小游戏都快进入尾声了，依然没人吭声，周灏有点坐不住了。 “我来吧，反正在这种舞台上，我本来也是个丑角。” 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逗乐了。 灵魂歌手，印象深刻啊！ 看到周灏径直走向后台，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都大吃一惊。 【啊？怎么是他啊？】 【好好好，上来先放王炸，然后跟一个3是吧？】 【不是，风神不会也要唱歌吧？】 【兄弟们我肚子不舒服，先撤了。】 【我去拿个外卖。】 【我去铲屎。】 【老师来查寝了，不看了……】 密密麻麻的弹幕，简直成了请假开溜的大集锦…… 玩笑归玩笑，大家心里都还是相当期待的。 因为周灏的每一次出场亮相，几乎都会带来惊喜。 那么这一次，他会带来惊喜……还是惊吓呢？ 第230章 快收了神通吧! 严格来说，周灏事实上并没有什么舞台经验，毕竟不是吃这碗饭的。 人生经历过的最大表演，也就是在学校的晚会上参加过大合唱而已。 不过倒也谈不上什么紧张，毕竟在司元村那六年，他早已经习惯了被注视的感觉。 上台之后环视了一圈，他一脸认真地拿起了麦克风，“今天你们有福了啊，想听什么歌只管说，我一定满足你们！” 话音一落，现场哄然大笑，一个个都笑得东倒西歪，一边还拼命摆手拒绝。 直播间里同样也是热闹非凡。 【？？？】 【听听，这是人话吗？！】 【多好一男的，可惜不是个哑巴！】 【快收了神通吧，这福气我们可消受不起！】 【机智如我，已经开启静音模式了！】 看到台下的夸张反应，周灏忍不住皱眉，“真不要我唱啊？你们会后悔的！” 又是一阵哄笑。 周灏无奈摇头。 用不了几天，你们真会后悔的！ “风神，求放过！”一个女孩捂着手喇叭，大声喊道：“你还是做回你的老本行，老老实实讲故事吧！” “对，没错！”身边一个舔狗模样的男生立刻附和道：“不管是《仙剑》还是《笑傲江湖》，你随便来一段就成！” 这回倒是没什么人笑了，反而有不少人打起精神竖起了耳朵，一脸期待的模样。 很显然这是大家的共识——相比灵魂嗓音，大家还是更愿意接受他的故事作品。 况且大家也确实很期待《仙剑》和《笑傲江湖》，这两作品都是开头挖了坑之后就没动静了，都等着看下文呐！ 但面对台下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周灏却是嘿嘿一笑，带着几分贱味。 你们想听是吧？我就偏不讲。 “刚才一走进这个广场，我的脑海里又有某些灵感被激活了。”周灏笑眯眯道：“我又想到了一个新故事。” 一听这话，现场众人当即傻眼。 什么鬼，又开新坑？ 《仙剑》和《笑傲江湖》的坑都还没填上呢，你还挖新坑？！ 【不是，还来啊？】 【管杀不管埋，上瘾了是吧？】 【故意恶心人是吧？】 【草，能不能先把《仙剑》讲完，我的灵儿啊！】 【他这是准备开多少坑啊，埋得完吗？】 导播车里，连那位助理也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也太任性了吧？那两部小说明明底子很好，顺着继续讲下去就行了啊！” “尤其是那本《笑傲江湖》，连谢老爷子也亲自来催更过的，他要在这里讲上几段然后再跟谢老爷子来个互动，这话题不就来了嘛，真的是……” 听到助理的吐槽，姜妍只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她已经习惯了周灏那羚羊挂角的做事风格，每每都能带来惊喜，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这个广场设计得多好啊，随便配合一点特效，活脱脱就是仙侠剧里的宗门广场。”周灏不疾不徐道：“我现在构思的这个新故事，将来如果能拍成影视剧的话，一定要来这里取景。” 啪！ 姜妍猛地一拍桌案，脸上的激动已经按耐不住了。 这小子，上道啊！ 《彩云之风》之所以被安排在这里录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给这个影视基地带货，希望能有剧组过来取景拍摄。 但节目录制到今天，对于影视园区的推广效果始终不温不火，大家的关注点始终都集中在几位嘉宾身上，压根没多少人讨论这个影视园区，急得公司那边都打电话过来施压了——想想办法，多给影视园区一点存在感啊！ 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今天这场略显突兀的“表演”，某种程度上算是极其暴力的广告植入了，但效果注定不会太好。 然而现在，周灏却打算结合这个古风广场“量身定制”一个故事，这个带货效果可就高明多了！ 他甚至公然许下了要来这里取景拍摄的诺言，等于是提前预约了一份订单！ 以他现在在网络上的人气热度，这个带货效果不用想，绝对杠杠的！ 这一招，直接帮她解了燃眉之急啊，要不然公司那边又该打电话过来抱怨了！ 得亏周灏现在不在眼前，要不然她非得抱过来狠狠亲上一口。 太给力了！ 而此时，工作人员已经把一套小桌椅搬上了舞台，让周灏可以坐着讲故事。 台下的观众倒也不讲究，纷纷席地坐了下来。 听故事可不同于听歌，指不定要讲多久呢，一直站直能活活累死！ 而后台的另外几位嘉宾，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讲故事好啊，能为他们争取一大段的准备时间，不至于仓皇上阵丢人现眼。 皆大欢喜！ 拿起桌上的醒木打量了几眼，周灏重重拍了下来。 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开场第一句，就把满座观众唬了一跳。 牛逼哄哄的，这是要讲啥？ “这世间本是没有什么神仙的，但自太古以来，人类眼见周遭世界，诸般奇异之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又有天灾人祸，伤亡无数，哀鸿遍野，决非人力所能为，所能抵挡。遂以为九天之上，有诸般神灵，九幽之下，亦是阴魂归处，阎罗殿堂……” 抑扬顿挫的口述，配合评书专用的醒木，一段大气又玄乎的开场缓缓铺开。 周灏这次开的新坑，是他前世那会儿的网文白月光——《诛仙》。 那年当他从厚厚的高考习题册里解放出来时，第一次在网络上接触到了光怪陆离的网络小说。 当时的他甚至都还没有订阅正版的概念，而是在各种奇怪的论坛里下载各种txt的整合版，然后塞进高考后新买的手机里慢慢品读。 而挂载小说bbs首页的《诛仙》，也是他下载阅读的第一本网文……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顶着诺记n73那块豆腐乳大的屏幕，他看得那叫一个废寝忘食。 当张小凡在擂台上孤独面对嘲笑时，他也跟着郁闷；当艳绝青云门的陆雪琪暗暗倾心时，他也跟着姨母笑。 当碧瑶摇着合欢铃念着痴情咒下线时，他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诚然以后世的眼光去评判这部小说，能挑出一大堆的毛病来，但周灏就是喜欢。 而且事实上这压根就是一部披着仙侠外衣的言情剧，这种题材是非常适合改编成影视剧作品的。 只不过，这玩意儿真要拍起来有点烧钱就是了，对特效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先把坑挖了再说！ 第231章 人走茶凉，欺人太甚! 周灏并不是专业的说书人，节奏把控并没有那么完美，只能凭感觉打乱拳。 但现场的观众倒是非常给面子，安安静静坐在那听着。 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听小说的，只是碍于现场气氛已经到这了，这时候离开多少显得有点过于碍眼了。 且听着吧，反正又不要钱！ 经过一段大气磅礴的序章之后，故事开始逐渐进入正篇。 “‘臭小子，你往哪儿跑？’一声喝骂，带了几分笑意，出自一半大小孩之口。 他看去十岁左右，眉目清秀，领着四、五个男女孩童，追着前方另一个小孩。前头那小孩比他小了两岁，个子也矮些，此刻脸上满是笑容，拼力向前跑去，间中还回头做了个鬼脸。 ‘张小凡，有种你就站住！’后头那小孩高声叫道。 前头那叫张小凡的孩子‘呸’了一声，边跑边道：‘你当我傻子啊！’说着反而跑得更快了……” 要说当年《诛仙》给周灏留下的印象，除了跌宕起伏的剧情以外，就是作者的文笔了，惊人的精炼细腻。 在当时一票文笔粗糙的初世代网文里，《诛仙》的文字算是最顶尖的那一拨了，直接导致他后来经历了好长时间的书荒。 毕竟吃过了精米，就很难咽得下糙糠了…… 而台下观众听到这一段时，几乎清一色的反应都是——又来了，又开始耍猴了！ 上次那本《笑傲江湖》，开篇出场的林平之怎么看都是男主配置，结果竟然只是个幌子！ 这次这个叫张小凡的，肯定又是一样的套路！ 张小凡，这名字多土啊，怎么看都不像是男主该有的逼格！ 普智和尚现身、草庙村被屠戮一空、幸存的张小凡和林惊羽被收入青云门…… 同为孤儿，天资卓绝的林惊羽被各种争抢，而天资平庸的张小凡却是无人问津甚至被各种嫌弃。 最后几乎是被摁头强塞进了大竹峰田不易门下，成为了“老七”。 随着剧情的缓缓铺开，现场变得越来越安静。 不说那帮书迷粉丝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原本不怎么感冒的那帮人，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带进坑里了…… 【卧槽，这个开头写得真好啊……】 【本来还想骂他不做人的，结果一不小心又听入迷了。】 【大神就是大神，这个开篇的功力够我学好几年了！】 【这么说起来，这地方确实很适合作为青云门的广场啊。】 【涅麻麻的，他脑子里到底存了多少创意和素材啊，怎么一张口就是个完整的故事？】 【唉，在绝对的天赋面前，努力真的一文不值啊……】 而正当大家听得起劲时，周灏却猛地一拍醒木，来了一句儿时让他深恶痛绝的话：“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草！”当即就有暴躁老哥骂出了声，落在安静的现场环境里显得格外响亮。 随即，整个现场立刻成为了欢乐的海洋——催更的催更、抱怨的抱怨、骂娘的骂娘…… 但不管他们怎么骂娘催更，周灏还是头也不回地鞠躬下场了。 他占用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再讲下去，别人都不用上台了！ 下场回到后台时，他却忽然发现气氛有点诡异。 除了郭辰笑呵呵地给了挑了个大拇指以外，另外几位嘉宾的脸色都不太对劲。 尤其是许凌月，双眉都快拧成麻花了。 “这是……怎么了？”周灏小声问道：“我这也没唱歌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个表情？” “嗤——”林夕娜一下没绷住，捂着嘴嗔了周灏一眼，小有风情。 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许凌月，林夕娜悄悄把周灏拉到了一边，压着嗓门小声道：“红豆姐现在心情很糟糕，你还是别耍宝啦。” 周灏眼皮一跳，“她怎么了？” “被老东家整了。”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林夕娜似笑非笑看了周灏一眼，“你俩还是真是天生一对啊，连境遇都一样。” 周灏压根无心搭理她的调侃，直接追问道：“怎么回事？说具体点。” “就是那个东星唱片，红豆姐的老东家，你知道的吧？”林夕娜小声道：“就在半小时前，东星唱片的ceo发了一条阴阳怪气的薇博……” 说着直接就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你自己看吧，看完就知道了。” 周灏接过手机一看，眉头不自觉也皱了起来。 “人呐，就是贱！ 正当红的时候就喜欢摆烂，死活不跑通告不上综艺不炒绯闻，美其名曰不炒作不营销。 等到要过气了才知道努力，甚至不惜上节目给人捧臭脚卖绯闻…… 什么人淡如菊不争不抢，什么洁身自好不搞营销……扯淡！”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说的是谁。 毕竟在东星唱片旗下，附和“人淡如菊”这个人设标签的也就只有许凌月了。 按说许凌月这些年也算是为东星唱片赚了不少钱了，即便理念上有分歧，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好聚好散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结果现在倒好，合约才刚刚结束，这位ceo竟然亲自下场diss…… 这一通阴阳怪气的骑脸嘲讽，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留啊！ 人走茶凉都不带这么过分的。 欺人太甚！ 但是稍微冷静一下后，他就疑惑地问了一句：“堂堂ceo这么不顾体面地亲自发这种东西，他图什么啊？” “那还不简单。”林夕娜撇嘴哼了一声，“现在的娱乐圈，竞争惨烈程度远超你的想像，很多公司的运作宗旨都是类似的——只要我得不到的，宁可毁掉也不能让给同行！” “东星唱片其实并不是不想续约红豆姐，只是想要落井下石，用白菜价加上一堆霸王条款续约而已，结果直接就被红豆姐给拒绝了，他们心里气着呢！” “现在合约到期了，红豆姐直接成了自由人，一堆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都在抢着送合同，你说东星那边能不气吗？” “得不到的就干脆毁掉，既然红豆姐不愿意低价续约，那就干脆毁了她呗！估计今天这种diss薇博还是开胃菜，未来还会有一堆破事排队等着呢。” 一番话，直接把周灏听无语了。 堂堂一家业内知名的大公司，竟然就这点格局？ 脑子进水了吧？ 实在不行，找个狗仔什么的爆料也行啊，何必亲自下场？ 亦或是……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第232章 好人就该被抢指着啊? 事实上来说，东星对许凌月的做法远比妙笔的做法更加过分。 妙笔之前的举动，说白了是维权过界而已，对本不属于他们的小说版权生出了觊觎之心。 但至少在其它时间内，妙笔的扶持还是很到位的，该给推荐给推荐，该给资源倾斜的时候也是一点不含糊。 但相比之下东星唱片就太恶劣了，从头到尾许凌月都没有过半点伤害东星的行为，说破天也就是不愿意配合东星恰那点烂钱而已。 妙笔的行为动机至少还是出于“觉得自己被侵权了”，而东星则是纯纯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明明可以做到好聚好散的，结果ceo非要亲自下场踩一脚……怎么看都觉得荒唐。 而这个突如其来变故，显然严重影响到了许凌月的心情，进而直接影响了她的现场表演。 即便过硬的专业素质托住了下限，但毫无情绪的表演还是远远不如她的的正常水平，让现场的观众好一阵失望。 毕竟作为压轴的嘉宾，大家对她的期望可是很高的！ 现场甚至有人发出了嘘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原本今天的这场表演，最受大家期待的就是许凌月，毕竟顶着小天后的名号呢，平时一张演唱者的门票也是需要不少钱的。 就连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是各种纳闷不解。 【什么情况，下限级表演啊？】 【这个状态不对劲啊，大失水准！】 【场面太小，提不起劲吗？还是没睡醒状态不好？】 【怎么回事，我奶奶上去都比她唱得好啊！】 【快看薇博，有孙子在diss红豆！】 【卧槽，这家伙疯了吗？！】 【好歹也帮东星赚了不少钱了，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难怪状态这么差，换了是我估计直接崩溃了！】 【无情背刺，没续约是对的！】 许凌月的低迷状态，让一场原本效果不错的舞台秀变得虎头蛇尾。 在她之前，林夕娜表演的民族舞和郭辰等人联手演绎的舞台情景剧，质量都是相当过硬的，只要她完美完成压轴任务，这场表演就可以算得上完美了。 结果…… 这个情况，气得姜妍在导播车里直拍桌子。 明明曹星和周灏都已经把场子热起来了，结果中途出现这种变故…… 晦气啊！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许凌月八字犯冲了， 这都已经是第几次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没办法怪许凌月，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而且……她也不敢让许凌月背这个锅。 现在这节目就指着周灏保收视率了，爱屋及乌，必须得哄着许凌月。 既然这里没法追责，那就只能找罪魁祸首出气了。 圈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跟东星唱片的高管也是有联系的。 一个电话飙过去，直接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都没给对方还嘴的机会，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老大，消消气。”助理送过来一瓶纯净水，“总体而言今天的效果还可以，至少百万观众是稳住了。” 咕咚咕咚干掉半瓶水，姜妍连连摇头道：“本来可以更好的……该死的！而且这个数据并不稳定，现在全指着周灏一个人撑热度，风险系数很高。” 助理琢磨了一下，小声试探道：“要不……干脆让曹星递补进入常规嘉宾的阵容？他的综艺感还是很可以的。” “不行。”姜妍立刻否决，“都已经到这时候了，无缘无故换人就太丑陋了，很容易挨骂，得不偿失。” “而且曹星这小子是周灏带进来的，估计肯定有另外的安排，我们不方便插手。” 一席话，把小助理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对周灏的信任程度，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而另一边，经历过虎头蛇尾的舞台表演，现场开始进入自由活动环节。 几位嘉宾两两成组，带着自家的粉丝到处游览闲逛合影留念，算是个开放式的粉丝见面会了。 这个环节，让现场观众都赞不绝口，也让直播间里的观众眼红不已。 平日里就算线下追星，也都是被保安远远搁在几米开外，哪有这种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把整个影视园区里里外外游览了一圈后，今天这场活动才算是真正结束。 不过在离场之前，周灏还带着自家的书迷粉丝打扫了一下广场。 毕竟刚才几千号人在那看节目呢，留下了不少瓜果纸盒水瓶之类的垃圾。 清理一下又不费什么功夫，还能给自己套一层人设，何乐而不为。 很快，其他几位嘉宾也加入了清理的队伍，人多力量大，不到十分钟现场就被清理地干干净净。 而这个举动全程都被直播镜头尽收眼底，不出意外引发了一致好评。 明星过处向来只有一片狼藉，能带着自家粉丝回头清理现场的，这算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了。 但即便再多的好评也无济于事，今天的社媒头条毫无疑问属于许凌月。 等到一行人返回到有风小院的时候，#东星ceo疑似嘲讽许凌月#的词条，已经杀入了薇博热搜top3。 在其他的社媒平台上，相关词条的热度也是居高不下。 有人在为许凌月鸣不平，这么多年不作妖不搞事，兢兢业业做专辑卖钱，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东星这落井下石的一脚属实有点过分了。 也有人在跟风嘲讽，都什么年代的还玩人淡如菊清纯玉女的人设，这不是有病吗？ 你许凌月要是真的这么清心寡欲也算了，可最后还不是该上综艺上综艺、该炒绯闻炒绯闻？ 这不就是典型的又当又立嘛？ 回到小院后，直播却还未结束，许凌月不得不在镜头前强颜欢笑，坚持录制剩下的节目。 这个场面，看得直播间里一片骂娘的声音。 【求求节目组，别录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感觉红豆都快崩溃了，这还怎么录啊？】 【企鹅你做个人吧，都这样了还录什么啊？】 【卧槽兄弟们，快看风神的薇博！】 众人兴冲冲跑去周灏薇博里一看，果然有一条新鲜出炉的动态。 “这是什么世道，不争不抢不作妖反而成了过错，好人就该被抢指着对吧？” 第233章 你在吓唬谁? 这个世界还没有申遗大作《让子弹飞》，所以这个梗并没有流行开来。 但经典就是经典，这话一出来立刻就引发了无数共鸣。 “一针见血！” “牛逼，这句给力！” “说得好，什么时候低调也成了罪过，难道要像杨妍那样满世界作妖把自己作进去才叫正常？” “呵呵，娱乐至死的混沌时代，清醒就是罪过，不跟着一起发疯的，才是异类！” “还得是风神啊，这个声援来得太是时候了！” “男友力max！” “不多说了，就凭这一条薇博，我就不跟你抢红豆了。” “这门亲事，我认可了！” 几分钟后，又有人下场凑热闹了。 曹星在周灏的这条动态下面，附上了简短的留言：“哥说得对！” 这条逗比留言，直接逗笑了无数网友。 “好好好，真成狗腿子了是吧？” “咳咳……星星，主演一下公众形象啊！” “星星悠着点啊，人家风神可以肆无忌惮地diss东星，那是因为人家不混娱乐圈，你不一样啊！” “怕个毛啊，只要粉丝基础在，星星去哪没人要啊？用得着怕他一个东星唱片？” “呵呵，东星唱片还是好好想想自己以后咋办吧，没有了许天后坐镇，就剩下那几个歪瓜裂枣能卖多少专辑？” 紧跟着另外几位嘉宾也相继下场，要么点赞要么留言回复，组团表达了对许凌月的支持。 如果说曹星下场支持还需要掂量一下的话，这几位就是毫无顾忌了。 反正又不吃音乐圈的饭，就骑脸怼你了，怎么着吧？ 正主都下场表态支持了，粉丝们自然也明白该怎么做了。 几股大军一合流，直接浩浩荡荡杀了出去！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ceo的个人薇博号，直接分分钟就被冲烂了，评论区首页几乎成了国骂语录，各种优美的华夏话汇聚一堂，看着赏心悦目。 而且几位技术向的粉丝，也开始疯狂扒这位ceo的过往黑历史。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只要扒出一点黑料来，你丫这次就别想全身而退！ 东星唱片的官方账号也没好到哪里去，评论区被冲烂不说，账号更是被疯狂举报，举报理由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把客服弄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 而另一组人马，则是组团跑到了花瓣网上，开始疯狂给东星唱片另外几位歌手的作品刷低分。 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大家也顾不上什么“不伤及无辜”的原则了，谁让你们是东星的歌手？ 该！ 在各大音乐app上，也出现了大规模的生力军。 凡是许凌月的作品下面，清一色都是表达支持的评论，画风极其正能量。 而东星的其他几位歌手就惨了，评论区全部被各种差评所占领，平台分数也出现了显著下滑…… 这一套连招下来，几位被殃及池鱼的歌手差点都哭出声了。 你们神仙打架，干嘛连累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啊？ 找许凌月肯定是没用的，那就只能找公司诉苦啦！ 而东星这边却是淡定的很，或者说现在这个局面一开始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至于旗下歌手的抱怨诉苦……whocare？ 反正专辑已经卖出去了，评分低一点怎么了，还能退款不成？ 什么你说下次卖专辑和单曲的时候怎么办？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用营销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加点钱！ 多花点钱不要紧，但绝对不能让许凌月就这么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这个“个例”绝对不能扩大化。 如果旗下其他歌手也都学她那个做派……公司还怎么赚钱啊？ 所以面对来势汹汹的声讨大军，东星非但没有低头服软的架势，反而还要变本加厉！ 那位ceo更是直接更新了一条嚣张至极的动态：“不要以为发动歌迷网暴就有用，我们不吃这一套！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自己立过什么g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被回旋镖打脸了就想着捂嘴，好大的官威啊！ 逼急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看到这条动态的时候，周灏是真的被惊呆了。 这尼玛到底是什么操作，这公司是穷到请不起公关和狗仔了嘛？ 就算真要打压许凌月，也没必要让自家ceo三番四次下场啊……都不嫌low的吗？ 还是说，这公司的企业文化就跟隔壁地球的某“字研”大厂一样，高管就天天在社媒平台上办公的？ 就这种公司……许凌月不续约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 要继续合作下去，指不定会被荼毒成啥样呢！ 而面对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许凌月的容忍也终于到了极限。 她亲自下场回复了这条薇博动态：“你在吓唬谁？” 直接正面硬刚！ 这个霸气侧漏的回应，直接惊呆了无数吃瓜客。 而逗比曹星又是第一时间下场吃瓜留言，“红豆姐v587！” “怎么哪都有你啊，星星你是闲得慌吗？” “哈哈哈哈，星星现在专业吃瓜。” “你不是应该喊嫂子吗，怎么还喊红豆姐？” “话说许凌月这个回应，真的硬气啊，一点不带怂的！” “这就是洁身自好的好处了呀，屁股底下干净就不怕掀桌子！” “确实，真要到了那一步，该慌的反而是这位ceo吧，不知道私底下干了多少肮脏事！” “唉，明明可以和平分手好聚好散的，非要搞这种事。” “这事不管结局如何，估计是双输了，红豆的业内风评估计会受影响，找下家的难度估计会增加不少。” “管它呢，我就不信了，这么好的歌手会没地方去！实在不行以独立音乐人形式运作也行啊，只要歌迷愿意买单就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一旦走上“独立音乐人”这条路，基本也就意味着她把自己的事业上限给锁死了。 以后除非官方下场捞她，否则她一定会被主流音乐圈联手封锁，以后再想翻红回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尽量不用这种自暴自弃的做法。 但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许凌月自己这边“江郎才尽”的迹象太过明显，本来商业价值就急剧缩水，再加上老东家这一闹……情况就更恶劣了。 想要破局，还得靠自己足够硬啊！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个男人。 如果那位周老师愿意出山帮忙的话…… 第234章 《射雕》终完本 当许凌月深陷舆论风波的同时，周灏这边却是完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里程碑。 经过几个月的连载，《射雕》终于迎来了大结局。 “郭靖与黄蓉向大汗遗体行过礼后，辞别拖雷，即日南归。 两人一路上但见骷髅白骨散处长草之间，不禁感慨不已，心想两人鸳盟虽谐，可称无憾，但世人苦难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 正是：兵火有余烬，贫村才数家。 无人争晓渡，残月下寒沙！” “全书终！” 看到最后的三个字，无数读者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废寝忘食追了几个月的小说，终于完本了！ 这个结局算是相当不错了，没有什么恶心人的操作，在文青泛滥的网文圈里算是难得的清流了。 而且作者收尾相当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按说如果要灌水的话，至少还能灌个十几二十万字，但它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收尾了。 为作者的职业操守点赞的同时，大家心里也隐隐有些怅然若失。 就这么完本了，还没看过瘾呢！ 而在完本之后一小时内，《射雕》的书友榜上又多出了两百多位盟主。 书评区也是一片道贺声。 【完结撒花！】 【好书，绝对的好书，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看的武侠了！】 【确实好，不灌水不降智，所有角色全部像正常人，水平甩开其他武侠写手至少三条街了！】 【话说，这是我头一次希望作者灌水，真的不希望这本书就这么完结了啊！】 【别急，之前不是都说了嘛是三部曲系列，这才第一部呢。】 【对，风神可是出了名的网文圈劳模，至今都没怎么断更过，估计新书马上就来了！】 【玛德赶紧啊，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兄弟们，这次感觉有点反常啊，按照之前的规律，老书完结的同时新书都已经开始推流预热了，可是这次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像是诶，不会是不写了吧？】 【很有可能，之前不是就跟妙笔闹得不愉快嘛……】 【草，别啊！】 网文圈不算特别大，但每天开的新书和完结的作品都是数以十万计的，除了那些知名大神以外，一本小说完结并不会引发大规模的热议。 然而《射雕》完本的消息，却引发了不小的轰动，甚至悄无声息出现在了热搜榜上。 除了各路书迷热议带来的天然热度以外，谢老爷子的推波助澜也是功不可没。 在终章更新之后半小时，老爷子就晒出了自己用电纸书追读完结的照片，然后附上了自己的感慨：“虽然不舍，但很满足！向所有武侠爱好者强烈推荐此书，绝对不容错过的经典！” 就这一条薇博动态，胜过真金白银的营销费用！ 一小时后，老爷子又公然在薇博上更新了催更动态：“@风来世界，你的《笑傲江湖》什么时候端上来啊？” 一看有人带头冲锋，一众书迷立刻就跟了上来，集体加入了催更大军。 看到那薇博里那密密麻麻的私信红点，周灏感觉人有点麻。 如果是其他人催更，他可以当作没看见，可现在是谢老爷子带头催更，那就没法冷暴力了。 但他又已经决定要跳槽了，这个茬是肯定不能接的。 思来想去好半晌后，只能发了个黑脸哭泣的表情，然后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等综艺录制完再说，一心不能二用。” 啊呸！ 无数书迷直接就往手机屏幕上啐了一口。 还一心不能二用，你忽悠谁呢？ 之前拍戏加上录综艺，合起来都快有半年时间了，还不是一样维持高强度的更新？ 分明就是在拖！ 骂完之后，大家心里基本也明白了——这尊新崛起的神，估计是要离开妙笔了。 一直把风来世界当亲儿子培养的妙笔，这次竟然没有提前给他的新作品预热；而一直以来都以劳模著称的周灏，竟然破天荒出现了断更…… 一件事反常可能只是意外，但两件事一起发生，那就肯定不是意外了！ 揣度到这个消息后，周灏的书迷心情复杂难言，他们是最不希望风来世界离开妙笔的。 而妙笔的同行，尤其是武侠区的那些个作者，则是暗暗地在屏幕后面捶桌狂喜。 走了，这位大魔王终于走了！ 从热血玄幻到架空历史，从架空历史再到武侠区……但凡他涉足过的题材区，几乎都被杀通关了！ 尤其是这本《射雕》创下的一系列记录，对于冷门而武侠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不但前无古人，甚至很可能是后无来者的！ 只要他还在武侠区一天，其他人就根本没法出头！ 如果三部曲的第二部，或者那部《笑傲江湖》依旧在妙笔连载……得了，其他人又只能给他当陪衬了。 现在好了，终于能看到曙光了！ 同样狂喜的，还有一众网文圈的“友商”。 之前只是猜测周灏可能会跳槽，现在这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那还等啥？ 抢啊！ 当天晚上，周灏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不得已之下，只能关掉手机图个清静。 然而他的电话是关了，他的助理却还在线。 晚上七点的时候，小兔几忽然跑过来敲开了房间门。 “老板，于总来了，想见见你。” 周灏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谁？” “妙笔的于总，于东飞。”小兔几小心翼翼观察着周灏的面色，“你……见不见？” 仅仅只是犹豫了几秒，周灏就点头应了下来，“人都已经来了，还是见一见吧，有些话，也是时候当面说个清楚了。” 小兔几点点头，随即涨红着脸道：“那个……我能不能不去？到时候见面了可能会有点尴尬。” “行，你回去休息吧。” 披上外套来到有风小院的茶屋里，风尘仆仆的于东飞正坐在里面摆弄茶具，热气腾腾的水汽带着袅袅茶香蒸腾而起，隐约有种出尘之感。 “来了啊？”于东飞抬头一笑，“坐吧，一边喝一边聊。” 周灏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于东飞显然对茶道手法不陌生，玩得有模有样的。 一通眼花缭乱的折腾后，一杯清香扑鼻的功夫茶递到了周灏面前，“喝喝看，给个评价。” 周灏讪讪一笑，“我对这个没研究，喝不出什么名堂的。” 于东飞呵呵一笑，慢条斯理呷了口茶，然后幽幽看向了周灏。 “小周，能不走吗？” 第235章 不好意思，我是挂逼! 这个直白的开场，倒是让周灏吓了一跳。 来的路上，他已经想过各种可能性了，比如一言不合掀桌子吵架，比如大眼瞪小眼的冷暴力，比如鸡同鸭讲最后不欢而散…… 结果万万没想到，于东飞竟然会是这个开场白。 “我们之前是有点误会，但是现在都已经解除了，不是吗？”于东飞笑眯眯道“这么多年合作下来，我们都已经知根知底了，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 “我们妙笔能给你提供最优质的平台，也给了你最丰厚的扶持资源，而你也已经顺利成长为了业界最顶尖的作者……” “而你现在已经展现出了强大的跨界发展潜力，这一点又正好跟我们妙笔未来的发展理念所吻合，只要我们继续合作下去，必然是双赢的结果啊！” 这番话，倒是说得相当恳切，周灏差点就被感动了。 可是一想到那张渠道费的清单……那点感动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做事不地道，话说再漂亮有啥用？ 但这层窗户纸暂时是没法捅破的，容易惹祸上身。 “于总，事到如今，我也不妨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周灏半真半假道：“妙笔平台确实给了我很大的扶持力度，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确实很感谢你们的栽培，但是……” 于东飞不自觉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盯着周灏，等待着答案。 对于周灏突如其来的“反骨”，公司内部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连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周灏生出了跳槽的念头。 是因为别人家给得更多，还是在以退为进索要更高的合约条件，还是单纯只是因为……这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于总，你觉得我能力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于东飞莫名有点懵圈，“这……自然是没得说，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大老远跑来挽留你。” “但这还不是我的所有。”周灏淡然笑道：“我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可能远超你们的想像，我想要的平台，你们给不了。” “所以，这才是我想要离开的真正原因。” 于东飞一脸惊愕地看着周灏，眉头紧锁，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开口。 你丫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年头，还有我们妙笔给不了的资源？ 你是要上天吧？！ 然而仔细一想，他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家伙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以他在这个综艺上展露出来的能力，那简直就像个怪物！ 只要他愿意的话，进军娱乐圈那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估计会有一堆经纪公司挥舞着支票来争抢。 这年头当明星的赚钱速度，那可比吭哧吭哧写书快多了！ 那些所谓的顶流，随便接一个大投资的项目就是几千万的收入，哪怕算上缴税和七七八八的分润，到手之后依旧是笔不菲的巨款。 而所需要耗费的拍摄时间，可能仅仅只有一两个月而已！ 再加上顺手捞几个代言什么的……这个赚钱速度，哪怕是最顶级的网文大神也只能望尘莫及。 如果周灏真的是想要进军娱乐圈的话，那妙笔确实无能为力。 沉吟了好一会儿后，于东飞才叹气道：“周灏，其实娱乐圈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混……那里的水太深了。” “你的天赋在网文圈可以迅速兑现，因为这个平台的机制是相对公平的，只要观众用钱投票订阅，你就能从茫茫多的同行中杀出来，但是娱乐圈不一样的。” “哪怕你天赋绝顶，也未必就一定能成功……经纪公司的运作能力、圈内各种潜规则的碾压、同行的倾轧斗争……” “哪怕你能成功应对得了这些挑战，也还得看机遇和运气，有多少天赋绝顶的演员，就因为缺少机遇所以终其一生都泯然众人。” “不要以为你现在有了一点人气，未来就一定能红……毕竟你只是个半路出家的‘流量咖’，如果没有过硬的作品打底，你很快就会过气的。” 这番话虽然有掺杂私货的嫌疑，但也并不是一点没道理。 有人一生刻苦钻研演技，却只能在各个剧组里跑龙套赚点磕碜的糊口费，有人只要穿上背带裤跳一段不知所谓的舞，就能躺着红十年八年…… 上哪说理去？ 不过嘛，这些制约都是对于凡人而言的。 而我周灏……不好意思，我是挂逼！ “谢谢于总的逆耳忠言。”周灏淡然笑道：“不过我意已决，将来就算碰得头破血流，我也认了。” 看到他那决然的眼神，于东飞轻轻叹了口气，苦笑出声：“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小子要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也不会冒险跑去写什么武侠……”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祝你一切顺利了。” “谢谢于总。” “有空记得回来看看。”于东飞笑着伸出了手，“虽然之前有点不愉快，但你终究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说起来妙笔也算是你的娘家了。” “儿不嫌母丑啊，将来你要混出点名堂了，可别把娘家给忘了。” 这番话多少有点煽情了，周灏也莫名有点触动。 在这个平台上写了整整六年的书，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肯定是扯淡。 “哪天你要还想继续写书了，欢迎回来。”于东飞笑着伸出了手，“妙笔是你永远的家。” 唉，用力过猛了。 周灏强忍着不适，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谢谢于总，谢谢你们的栽培。” 至于回去写书？ 算了吧。 我可不想再被偷偷吸血！ 确定了周灏的去留想法之后，于东飞连夜就飞了回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周灏，一时间也是心绪难平。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法回头了。 只能卸下所有包袱，开始一步步自立山头了！ 这将会是一段崭新的人生旅程，对于他来说也将是一个崭新的挑战。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第一要务，就是需要给自己的读者一个交代。 截至目前，他名下的所有书均订全部破了十万，总计付费读者加起来足足有几十万，这里面也包括了一堆砸了重金支持的土豪读者。 而另一些人，则是专门为了看他的书而注册加入了妙笔…… 而现在，他却要离开了。 思来想去好半天，他决定在离开前，送所有书迷一份礼物。 一份免费的礼物。 第236章 不是，你玩我们呢? 风来世界开新书了！ 而且依然还是在妙笔中文网！ 当天夜里，这个消息直接就轰动了整个网文圈，甚至还登上了薇博热搜。 这个消息，让无数吃瓜群众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不是说已经板上钉钉准备跳槽了嘛？ 说好的决裂呢，说好的不再合作呢？！ 合着闹了半天，你在玩我们呢？ 而书迷们则是欢天喜地，兴奋得无以言表。 只要风来继续写书，而且还是在妙笔继续写，那就什么都好说。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不愧是劳模啊，真就是无缝衔，一天都不带落下的！ 然而当他们兴冲冲地来到新书页面时，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小说的分类，竟然是悬疑推理？？？ 尼玛，武侠玩够了，又开始玩悬疑推理了？ 而此时此刻，悬疑区的一众写手直接心态爆炸。 大哥，你就算不走，继续写你的武侠不香吗，那里土豪读者多呀！ 咱悬疑区本来就是冷门小区，就指着竞争者少赚点糊口费呢，你这跑过来一闹，咱还怎么活啊？ 隔壁武侠区被屠榜小半年的惨状，他们可全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不过让他们有些奇怪的是……这次为啥妙笔官方没有给引流入口。 以风神现在的咖位，开新书时候给个首页大横幅那肯定是基本操作啊。 啥情况？ 有风小院，民宿客房。 “啊？！”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冲浪的林夕娜，忽然惊呼了一声，“大叔竟然又开新书了？！” 坐在窗头的许凌月正在吹着湿漉漉的头发，点点水珠顺着长发滴落进睡衣缝隙里，让人浮想联翩。 “他不是天天开新坑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啊。”林夕娜一脸惊讶：“他是在妙笔中文网又开了一本。” 咔哒。 许凌月直接关掉了吹风机，脸上浮现出几分狐疑。 什么鬼？ 周灏本人虽然没有正式官宣过，可但凡眼睛没瞎的都看得出来，他明显就是要跟老东家分道扬镳了。 《射雕》完本，大约就是他离开的节点。 可结果……现在又开新书了？ 裹上吸水头巾，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妙笔中文网。 悬疑推理？又换题材了？ “《嫌疑人x的献身》？”一旁的林夕娜轻声念了出来，“这书名怎么听着怪怪的？” 许凌月没吭声，直接点开阅读。 第一章并不是正文，而是一篇简短的声明。 “最近网上都在盛传我要离开妙笔了，我在这里正式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 被这段话硬控了整整两秒，林夕娜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当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是的，我要离开妙笔了，未来的去向和发展计划暂时还不清楚，所以不要来问我了，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之所以要离开，纯粹是我自己的原因，跟妙笔方面没什么关系，请不要无端展开联想和揣测，在这里写了六年书，希望能好聚好散吧。” “到了分别的时候，要说最舍不得还是书迷，没有你们用真金白银把我捧到这个位置上，我根本什么都不是。” “现在我要离开了，多少有点背刺的嫌疑，我不辩解什么，只能最后再送你们一份小小的礼物，就是这本书。” “这本《嫌疑人x的献身》篇幅不会很长，全文免费，不会收取一分订阅费用，希望能抵消一点大家的怨气。 就这样吧，上正文了。” 看到这则声明，许凌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心里莫名有点羡慕。 虽然一样有过不愉快，但是周灏这个离场的姿势多少还是体面的。 相比之下，她离开东星的场面可就太难看了。 而且周灏这个宠粉的态度，也确实值得好好学一学。 真要跳槽了，大家其实也并不会怎么样，毕竟人往高处走，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结果他竟然发布了一篇免费的小说作为告别礼……一般人真没这个格局。 而同一时间，数以万计的读者也被这篇开场声明给惊呆了。 坏消息：风神还是决定要走。 好消息：临走之前他白送了一本免费小说…… 很难说清楚，到底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夹杂着复杂的心情，大家翻开了正文的第一页。 “上午七点三十五分，石宏像平常一样离开公寓。 虽已进入三月，风还是相当冷，他把下巴埋在围巾里迈步走出。走上马路前，他先瞥了一眼脚踏车停车场。那里放着几辆车，但是没有他在意的绿色脚踏车……” “……厚重的云层覆盖天空，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也一片污浊。小船正朝上游前进，石宏边望着那副情景边走过新大桥……” 开场寥寥几段，就把整个故事的基调氛围给渲染出来了。 文字功力依旧肉眼可见的扎实，然而文字风格却跟《射雕英雄传》有了明显的区别。 这个差别，也让无数读者都暗自惊叹，也让许多同行作者都望洋心叹。 正常情况下，一个作者的文字风格是相当固定的，哪怕隐去作者名字，有时候依然能凭行文断句的手法判断出是谁的作品。 很多大神开马甲一眼就被人辨认出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然而“风来世界”的文字功底，却已经到了可以随心所欲转换自如的地步。 写热血玄幻，自带一股中二气息的漫画即视感；写架空历史，字里行间有一股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写武侠小说，江湖儿女的潇洒大气跃然纸上；写仙侠小说，飘渺灵韵的仙气让人心神向往…… 而现在跳过来写悬疑推理，文风立刻就切换到了朴实阴郁的走向，毫无半点违和感。 就这个文字功底，至少让95%以上的同行望尘莫及！ 随着人物一个个出场，故事的框架开始慢慢铺开。 痴情的舔狗数学家、风韵犹存的邻居少妇，带着几分危险气息的畸形单恋…… 而相比故事本身，更让大家吃惊的是……风神竟然开始连夜爆更了！ 一小时一章，平均每章2500~3000左右，产量极其稳定。 由于是免费小说，也不讲究什么断章节奏了，字数够了直接断。 这一口气，竟然直接更新了六章！ 这是要通宵完本的节奏？ 第237章 疯抢版权! 通宵是不可能通宵的，即便再怎么触手怪，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把整整十五万字全部写出来。 哪怕以每小时三千字的稳定产出，也需要整整五十个小时才够。 一口气连着更了十章后，他才关掉电脑熄灯休息。 他是休息了，这本小说却在网上引发了轩然大波。 起初大家关注这本书，纯粹是因为它的身份，作为“风来世界”告别妙笔中文网的礼物，而且还是官宣全本免费的，哪怕不是他的书迷也都跑过去凑热闹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看，就看出事情来了。 小说的字数虽然还不多，但它的框架布局已经相当清晰了，环环相扣的剧情推进让人大呼精彩。 相比起那些通过降智反派来推进剧情的传统网文，这部小说带着浓厚的“出版物”味道。 而且以目前展现出来的案件架构、人物塑造以及逻辑之缜密，简直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绝对不是什么玩票的涂鸦之作，而是一本非常扎实的悬疑推理文！ 如果后面剧情不蹦顺利完本，绝对会是一本经典之作！ 这个判断，让无数同行都再次摇头叹息。 这位的天赋，真的是让人只有羡慕的份。 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的经典，完全不需要任何“磨合期”。 这种天赋怪别说放在网文圈了，就算是放在正统的文坛，估计也是能数得上号的！ 得亏这家伙马上要离开妙笔了，要不然往后十几二十年，估计大家只能去争第二名了。 只要他还在一天，谁敢挑战他？谁能挑战他？ 相比书迷的感慨的赞叹，娱乐圈内的某些人显然更加兴奋。 次日清晨，山海影视总裁办公室。 “这部小说，绝对有改编影视的潜力！” 刘伟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一看就知道是熬了一夜都没睡，至于为什么熬夜……答案飙歌再明显了。 然而他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疲惫之色，反而兴奋地精神奕奕，像是看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坐在老板椅上的林建岳，被他弄得有点哭笑不得。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因为《嫌疑人x的献身》而找上他的人了，今天凌晨四点的时候，公司编辑组的人就联名给他发了条飞信。 内容很简单——林总，请一定要签下《嫌疑人x的献身》的改编版权，这可能会是推理题材的神作！ 山海的编剧可不像其他公司那样辣鸡，个个都是实力派，很少有故事能让他们如此喜欢，喜欢到迫不及待催促公司买版权的。 这让林建岳都忍不住有点好奇，打算今天抽空好好看看，这本书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然而刚来到公司屁股都还没坐热，刘伟就已经急吼吼地找了上来。 原因也是一样——催他赶紧买版权！ “这书真有那么好？”林建岳忍不住问了一句。 “废话，不然我能这么急着找你吗？”刘伟喝了口水，一脸急切道：“那小子的写作功力，已经不需要多说了吧？” 林建岳点了点头，都已经在综艺节目上秀翻天了，现在谁还敢质疑他的创作能力？ 别人写书像便秘，他写书灵感像腹泻，挡都挡不住。 “而且《白夜追凶》也已经证明过了，他的推理布局能力绝对是经得起考验的，这本书目前虽然只有三万字左右，但展现出来的水平已经非常过硬了。” “保守估计，这本书的质量绝对不会比《白夜追凶》低！” 听到这话，林建岳心里顿时一动。 《白夜追凶》的后期工作虽然还没有正式完成，但事实上已经展开过两场试看会了，先后邀请了不少业内的同行、影迷以及专业影评人。 两场试看会的结果，口碑都是相当出彩！ 口碑小规模扩散开之后，甚至有流媒体行业的同行投来了橄榄枝，想要购买《白夜追凶》的播放权！ 首轮播放权虽然被企鹅视频独占了，但是后面还有二轮三轮嘛，还可以商量不是？ 实在不行，还可以签跨平台合作协议嘛…… 资本都是用钱投票的，什么东西好根本不需要用嘴说，他们的支票是最诚实的。 这些橄榄枝的说服力，远远胜过那些影评人干巴巴的夸赞。 现在公司内部已经一致认定，只要《白夜追凶》不被卡审核不被迫删改，这部剧一定会成为年底的爆款！。 网剧圈的革新之作，绝对不是停留在宣传文案上的。 这部剧，或许真能成为网剧行业的里程碑之作！ 而现在，刘伟竟然说《嫌疑人x的献身》质量不弱于《白夜追凶》？ 有了这个实实在在的参照物，林建岳立刻就明白这部小说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了。 不得不签了！ 而刘伟之所以如此激动，只怕也跟他本身的诉求有关。 这家伙就擅长拍这种悬疑推理剧，《白夜追凶》估计都还没拍过瘾呢，这会儿看到《嫌疑人x的献身》哪还能忍得住？ “这本子，拿下来之后你是打算自己拍？”林建岳问了一句。 “不然呢？”刘伟兴奋的反问了一句。 “那《无证之罪》呢？《开端》呢？”林建岳连着问了两句，“你什么都想拍，到时候你忙得过来吗？” 刘伟愣了一下，挠挠头讪讪一笑，“好像也是。” 他这才想起来，其实山海这边已经囤了不少周灏的剧本了。 《琅琊榜》、《无证之罪》、《开端》……这些项目都已经被公司提上日程了。 现在又来一本《嫌疑人x的献身》……至少未来两三年，公司都不用为没有好本子而犯愁了！ 除了上面那几本作品蓄势待发以外，还有《仙剑奇侠》、《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三部曲……这些作品，公司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呢！ 如果全能拿下来，至少未来五六年都不用担心没本子拍了，反而需要担心公司的入手够不够拍这么多作品了…… 幸福的烦恼啊！ 两人正聊着，林建岳的秘书夹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然后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林建岳听完面色大变。 他还在犹豫，而同行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嫌疑人x的献身》的版权，已经抢疯了！ 第238章 大叔，你是猪吗? 早上八点，周灏依然准时出现在了小院里，精神奕奕看不出半点疲劳的迹象。 这让郭辰和张云峰都忍不住面露羡慕，年轻就是好啊，只睡三个小时依然生龙活虎。 而他们……保温杯里已经需要加枸杞了。 一碗稀豆粉一叠油条，周灏坐下正准备开动，却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个人。 “许凌月呢？” 众人面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在问：你问谁呢？ “她昨晚失眠了，整夜没睡。”林夕娜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耙肉饵丝，一边搅拌一边说道：“我干脆帮她请假了了半天，早上不参与录制。” 周灏点了点头，心里轻叹了一声。 突然之间遭遇这种背刺，估计给郁闷坏了吧。 偏偏这会儿她自己还硬气不起来，但凡她的创作能力还有之前的七成，这会儿根本就不需要有什么顾忌，怼就完事了…… 娱乐圈，终究是个名利场，当你无法创造利益的时候……路边的阿猫阿狗路过都会踩你一脚。 共情？怜悯？ 不存在的！ 从昨天出事到现在，除了节目组的这几位嘉宾以及歌迷粉丝们下场声援了一下以外，圈内的其他人几乎清一色保持了静默的姿态。 那些曾经一口一个“月姐”疯狂攀关系蹭热度的同行，这会儿集体开始装聋作哑。 显赫一时的歌坛小天后，这会儿简直成了孤家寡人。 要说一点不心寒，傻子都不信。 正胡思乱想间，他忽然发现周围所有人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干什么？”周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脸没洗干净？” “大叔，你是猪吗？”林夕娜一脸的恨其不争，“你都不安慰一下？” 周灏摇摇头，没接茬。 直男一个，装什么大暖男，没必要。 而且以许凌月那性格，也未必吃这一套。 等马甲解封之后，帮她在事业上好好助力一波，这比什么都实在。 而现在他的首要目标，依然是把眼下的这档综艺给录完。 毕竟作为这档节目的主c，他现在可是全村的希望，容不得半点拉垮。 而且昨天入v首日的数据相当不错，企鹅视频直接在官方薇博上亮出了一系列的数据，闪瞎了不少人的眼睛。 节目开播后平均在线人数接近120万，巅峰时在线人数超过了150万！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ip观众，跟之前免费期时候的数据含金量截然不同！ 而且这里面有将近三分之一是被这档节目引流进来的新vip，比例相当惊人。 无论是引流效果，还是vip用户的裂变系数，都几乎吊打今年全平台的所有网综！ 而在各大社媒平台上，相关的话题数量和热搜词条数也是相当惊人，肉眼可见的火爆。 很多路人还外行吃瓜客，还在那看着数据懵逼：这节目到底为啥这么火？ 这帮明星嘉宾，明明都没什么综艺感，即便是周灏也只能算勉强及格而已，跟圈内那几位知名的综艺咖差距还是不小的。 节目的内容也是乏善可陈，没有紧张刺激的剧本，没有扣人心弦的伏笔预设，没有撕逼宫斗的节奏戏码……每天就是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常活动，怎么就这么多人看？ 昨天入v第一天的那场舞台表演，更是low到了极点，无论是舞台搭建还是表演的节目都磕碜地没法看，可为什么就是有这么多人看？ 无法理解，真的无法理解。 但凡网络上讨论的热度稍微低一点，他们绝对会一口咬定这是刷出来的数据。 然而，并不是。 而一众圈内的从业人员和目光敏锐的观众，已经基本看明白了这个节目的核心卖点——真实。 在其他综艺里，明星永远都是衣着光鲜闪闪发亮的，哪怕脸上掉一点妆都得停机补妆。 而在这个节目里，你甚至可以看到几位女神素颜出镜。 在其他综艺里，所有的情节都是剧本预设好的，嘉宾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不可能超脱剧本的范围，就算有，后期也会给你剪辑掉。 而在这个节目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实时呈现的，根本没有后期剪辑，你可以看到明星们最真实的一面。 她们也跟普通人一样八卦，她们也像普通女孩一样嬉笑怒骂，她们也喜欢布灵布灵的廉价小物件…… 那些在荧幕上潇洒自如的男星们，在普通生活中一样会丑态百出，生活技能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 你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你甚至可以看到嘉宾在录制节目时下河捉鱼挖野菜果腹。 甚至，你还能亲眼看到明星们在鬼门关前走个来回…… 这些东西，可都是在其他综艺上看不到的！ 诗情画意的美景配合这种日常生活系的慢节奏综艺，绝对是另外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对于吃腻了浓油赤酱的观众来说，忽然冒出这么一碟清爽可口的凉菜，即便它味道算不上十分美味，但也足够出彩了。 只要成功就会有人跟风，已经有不少节目组开始偷偷筹备起来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类似的直播系综艺就会四处开花…… 但对于周灏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以后再也不想参加这种直播综艺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接下来他的工作重心，就将转移到“自立门户”上来了，那才是他后半生需要奋斗的事业基本盘。 入v第二天开始，直播节目的内容开始逐渐流程化，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围绕一个核心主题展开——展现理城的资源风貌，为旅游潜力带货。 这既是本地文旅局的意思，也符合企鹅本身的利益诉求。 反正只要这里的旅游热度上来了，立刻就能带动不少周边产业的热度，它们投资的影视园区自然也在其中。 连着几天，嘉宾组就跟着导游开始四处游览，把当地的各色景点都一一展现在了直播屏幕里。 这个内容的变化，很快就遭到了不少观众的抨击。 因为内容变化之后，嘉宾的存在感被大幅度削弱了，反而是这些景点成为了主角。 有没有搞错，我们又不是来看国家地理的！ 但喷子终究是少数，大部分观众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毕竟相比掏钱去理城旅游，包月开个vip在那云旅游，性价比可是高多了。 而且还有一帮明星陪着一起游山玩水说说笑笑……体验完美好吧！ 对于节目的这个突然转变，周灏心里颇有微词，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这很符合资本运作的逻辑，一切的铺设都是为了最后割韭菜的那一刀…… 不过他也懒得操心这些事情了，因为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即将到来。 熬了将近半年后，马甲解禁的期限，终于快要到了！ 第239章 美景配美人 与马甲解禁时间几乎同步到来的，还有盛大的彩云音乐节。 首届音乐节的不温不火显然刺激到了主办方，这次干脆是下血本了，提前半个月就开始了营销轰炸，广告撒得全网可见。 理城这边，明显是要把这个音乐节搞成文化名片之一了，不惜一切代价！ 而在开幕倒计时的最后几天，主办方也开始疯狂蹭《彩云之风》的热度，反复提醒观众这几位嘉宾也将参加音乐节。 这里面唯一的音乐排面许凌月，更是频频登上主办方的官方薇博号。 虽然有过气的迹象，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嘛，还是能借用到一点人气的！ 在音乐节紧锣密鼓地冲刺筹备时，《彩云之风》也进入了最后的一个录制单元——洱海露营。 为了录制这个节目，洱海生态公园区域性封闭，而嘉宾们将会在里面度过一天一夜的露营生活。 要论野外生活的话，其他嘉宾加起来估计都不够周灏一个人打的。 可要是玩这种小资的露营生活……周灏拍马都赶不上这些生活优渥的社会精英。 露营帐篷、蚊帐、警戒雷达、酒精炉……装备一套一套的，一看就是经常出去“体验生活”的。 最离谱的还是张云峰，竟然还带了一把摩卡壶出来……咖啡重度成瘾者。 这里面设备最简单的还是许凌月，一顶帐篷一个睡袋，几乎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 经历过前几天的失落低潮之后，这几天她的心情明显平复了不少，要说有多开心肯定算不上，但至少可以平静地面对镜头了。 这也让姜妍长舒一口气。 许凌月请假当天，她感觉脑门都出汗了，生怕又跟《背阳之路》一样，因为许凌月的崩溃而导致节目烂尾。 好在，这次她总算是顶住了。 露营点选在了河岸边的草地上，边上不远就是洱海的浅岸，蔚蓝的湖水跟碧蓝天空连在一起浑然一体，让人有种身在仙境的感觉。 忙活了将近三个小时，大家才安顿好了露营场地。 除了帐篷以外，现场还搭建了一张长条形的小木桌，以及一个简陋的篝火架。 小憩片刻后，一行人开始三两成组沿湖游览，一边走一边拍照录视频，用镜头记录下自己在这唯美仙境里的打卡踪迹。 周灏也跟着出去拍了一圈，记录下了不少照片和视频，不为晒朋友圈骗赞，只为留个纪念。 毕竟二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来洱海这个传说中的治愈圣地。 拍了一圈后，他就开始往基地走，身后还跟着一个摄影师，随时记录他的一举一动。 作为节目组当之无愧的主c，只要他出境，必定独占一条直播线路。 而当他快回到基地时，却发现许凌月正呆呆坐在湖边，屈着膝盖看着远处的苍山愣愣走神。 湖边的风把她那个简单的丸子头吹得略显凌乱，放在她膝盖上的笔记本也被吹得哗哗作响。 看到这一幕，周灏不自觉怔了一下。 而直播间里也被炸出了一堆舔狗弹幕。 【美，太美了！】 【美景配美人，太养眼了！】 【或许这就是瑶池仙境里的仙女吧？】 【可惜红豆没打扮啊，而且穿得太保守了，要不然妥妥世界名画！】 【我还就喜欢她这股素净味儿，她要成了妖艳贱货那谁还稀罕啊！】 【她好像在写东西诶？】 【应该是写歌吧，毕竟面对这样的美景，肯定会有创作灵感迸发出出来的。】 仿佛像是感应到了弹幕的讨论话题，那扎笔记在挣扎了许久之后终于不堪重负，其中两张纸挣脱了线钉的束缚…… 等后知后觉的许凌月回过神来时，两张稿纸已经借着风力飘了出来。 周灏眼疾手快，赶紧上去摁住了这两张稿纸，然后下意识拿起来看了一眼。 后面的摄像师一下没反应过来，也忘记了回避，稿纸的内容直接就出现在了镜头里。 稿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而且用笔颜色和字迹的新旧程度也都不一样，显然是前后分批次写上去的。 而上面的内容……都是断断续续的。 “安静的世界……寂静的森林……远山的风景……屋檐下的水滴、耀眼的流星……湛蓝的湖水、云朵的倒影……风吹万里无云……” 没有一句是完整的句子，基本都是一些零星的断句，而且很明显有凑韵脚的迹象。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想把这些要素都串联成一段完整的歌词。 而这里面的每个要素，几乎都代表着她在这个节目里的回忆。 有风小院仿佛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个独立的安静世界。 寂静的森林，远山的风景，写的应该就是那场经历生死考验的进山之旅。 屋檐下的水滴、耀眼的流星……被谣传绯闻的那个深夜，两人就是在雨后的屋檐下遥遥相望。 湛蓝的湖水、云朵的倒影、风吹万里无云……无疑就是眼前这美景了。 “可以还我了吗？”许凌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周灏急忙回神，把稿纸递了回去，“不好意思，偷看了一眼。” “没事。”许凌月大大方方道：“又不是什么成品，就这些断句碎片，小学生都能写出来。” 听到这话，摄影师也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反应慢了啊，万一许凌月要是追究的话，他还真不好辩解。 毕竟涉及版权，事情可大可小的。 “你在写歌？”周灏这个找话题的开场白，让摄影师都有点绷不住。 大哥你这个搭讪的耿直程度，跟你笔下的郭靖有的一比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还需要问？ 许凌月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然点了点头，“是啊，总感觉脑袋里有灵感碎片在涌现，但就是串不起来。” 停顿片刻，她冷不丁问了一句：“你能帮我串一下吗？” “我？”周灏一惊。 “对。”许凌月点了点头，“你的文字功底肯定比我强，正好我也能集中精力谱曲，要不然等我出国那一天，都未必能完成文旅局要的这首歌。” 这话一出来，整个直播间立刻就被满屏的问号占领。 【？？？】 【什么东西，出国？】 【我么听错吧，红豆要出国？！】 【草，我一定是幻听了！】 【什么情况，这是要退圈吗？】 【不要啊！！！】 【尼玛啊，现在也就红豆的歌勉强还能听一听了，她要是退圈了，我还听什么啊？】 弹幕炸翻天的同时，周灏却是悄然皱起了眉头，眼底有一抹讶色在闪烁。 这些歌词拿来拼凑小改一下……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第240章 这么可爱的女孩，打起来肯定很带感! 到处浏览拍摄了一会儿后，大家陆续回到了营地，开始围着小长桌玩起了桌游，形式有点类似狼人杀。 几位演员显然都是各种老手，玩起来得心应手，各种演技附魔更是应用得得心应手。 据他们自己的说法，平时在剧组候场闲得无聊的时候，经常会三五成群凑一起玩一会儿桌游，所以算是半职业选手了。 相比之下，周灏和许凌月就显得很业余了，根本玩不过这帮戏精。 直播间的观众也是看得各种着急，甚至都忍不住爆粗骂人了。 你俩还能再笨一点吗？ 可惜两人压根看不到弹幕指点，等到傍晚结束的时候，他俩脸上已经贴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纸条。 晚饭是三鲜面，下厨的人自然还是周灏。 虽然他并没有往“厨艺”方向加点解锁的意愿，但他现在的厨艺拿出来做点家常菜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一锅色泽鲜亮的三鲜面，不出意外赢得了大家的交口称赞。 “大叔，你以后要是写不出小说了，跑去开个饭馆吧，生意肯定火爆！” 话刚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许凌月还在边上呢！ 许凌月倒是一点不在意，淡然笑道：“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多少带着点自嘲的味道，引来直播间里一阵唏嘘感慨。 【这是已经看开了吗？】 【唉，估计是接受自己江郎才尽的现实了。】 【其实也没那么差吧，只要稍微放慢一点出专辑的速度，应该还是能写出好歌来的。】 【对呀，之前一直都是一年一张专辑，肯定会累的！】 【所以这时候忽然说要出国，这是要出去休息放松一下？】 【好端端的出什么国啊，这不是自毁前程嘛！】 【周灏呢，劝一下啊，这能让她出去？！】 【哪位大神能把周老师找出来啊，现在能留住红豆的估计只有这位大罗金仙了！】 【唉，都已经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都不知道隐遁到哪里去了。】 “阿嚏——”正在张罗篝火的周灏，狠狠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对面的许凌月抬眼问了一句，眼底隐约有几分关心。 “没事。”周灏用纸巾搓了搓鼻子，“估计是有人在骂我吧。” 许凌月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继续收拾柴火。 “出去的手续都办好了？”周灏没话找话问了一句。 “嗯。”许凌月点了点头，“该办的手续，张虹都已经帮忙处理完了，录完节目回去办个签证就行。” 周灏也点了点头，犹豫好久后问了一句：“大概多久回来？” “不知道，得看学习进度吧。”许凌月低头道：“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三五年。” 三五年？ 兔子都要登月啦！ 周灏正打算进一步追问的时候，林夕娜忽然抱着零食小跑了过来，“唉唉，你们聊什么呢？”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 林夕娜不乐意地撇了撇嘴，“没劲！” 此时直播间里，已经快骂疯了。 【滚粗啊，你来干什么！】 【谁把她放出来的，坏事啊！】 【尼玛，眼看风神就要鼓起勇气了，这时候跑来捣乱。】 【嗨呀，我的拳头硬了怎么办！】 【这么可爱的女孩，打起来肯定很带感！】 【直接点啊风神，别绕圈子里，直接用戒指把她留下来！】 【要我说还是直接整个孩子出来最有效。】 【卧槽，这是哪里来的猛人，甘拜下风！】 【唉，第一次磕一对cp，就这么黄了嘛？】 夜色降临，几位嘉宾都围在了篝火边，吃着赞助商提供的零食，开始聊了起来。 节目开播的第一天，也是大家围着篝火吃零食聊天，首尾呼应倒也有趣。 只不过今天的聊天内容以回忆为主，内容多少带着点伤感，因为这是节目的最后一个单元了。 明天天亮之后，节目的主体内容算是全部结束了，只剩下最后的彩蛋部分了，也就是那个音乐节。 结束之后，这次理城之行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意犹未尽啊！ 住在这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不需要参与圈子里那些污浊横流的明争暗斗，每天都能开开心心地享受最纯粹的生活。 太惬意了。 晚上入睡之前，大家达成了一个约定——将来有机会一定要组团再来一次，重温这里的美妙生活。 晚上九点，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席地幕天地迎接这个夜晚。 钻进帐篷里的周灏，先是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冲了一下浪。 此时的薇博热搜上，赫然多了一个新词条——#许凌月疑似官宣退圈#。 点进去一看，置顶的内容果然就是下午节目里的直播截图。 许凌月心直口快宣布要出国，直接被大家解读成了官宣退圈。 不过说起来倒也不奇怪，毕竟这年头的娱乐圈更新换代不是一般的快，而许凌月本身就已经处于事业下滑阶段，这时候出国基本就跟退圈没区别了。 哪怕只是出去个一两年，回来之后这个歌坛哪还有她的位置？ 她的歌迷显然都无法接受这件事，纷纷跑到许凌月的官微下面追问真相。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竟然还有一大堆歌迷跑到了周灏的薇博里，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留住红豆”。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他俩是一对了…… 而紧跟着这条热搜，榜单末尾还衍生出来另一个词条——#周老师呢，救一下啊！# 《红豆》这张专辑崩得一塌糊涂，唯一不错的就只有那首同名主打歌了。 歌坛从来不缺词曲大家，但能写出完美适配许凌月声线的作品，迄今为止也就只有那位周老师。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想要让许凌月的事业东山再起，只有靠周老师出手！ 可惜无论大家怎么盖楼呼唤，始终都都像是石沉大海，压根没有半点消息。 看到越叠越高的请愿楼，周灏忍不住摇头苦笑。 别叠了，叠再高都没用，安心等着就是了。 你们要等的救世主，马上就要粉墨登场了！ 关掉手机，他唤出系统面板，看了眼上面的倒计时栏。 《埋名养望》任务进度：178/180。 熬了六个月，曙光就在前方了！ 第241章 我……是不是起猛了? 虽然是在室外露营，但周灏还是没有偷懒，在帐篷里熬了整整四个小时，准时更新了今日份的《嫌疑人x的献身》。 而且还是雷打不动的一万五千字。 这个更新量，直接让书迷看傻眼了。 “不是，今天还更新啊？我还以为要断了！” “劳模啊，不谈了好吧！” “而且还是一万五千字，太牛逼了！” “他明明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请假的，可他还是坚持下来的，他真的，我哭死！” “真的是太敬业了，建议其他作者好好学学！” “这本书越来越精彩了，风神写悬疑也是一绝啊！” “该死的，《白夜追凶》到底什么时候开播啊，我等得头发都白了！” “等得心焦+1！” “+2……” 准备入睡的时候，周灏依稀还能看到边上几个帐篷里的灯还亮着。 也不知道是不舍得睡，还是不习惯……反正他是熬不住了，一关灯直接倒头就睡。 虽然这种室外露营的环境不如室内睡觉安静，但周灏早已经习惯了。 之前在司元村的时候，直接一张草席就能在学校操场里露天过夜，相比之下这都已经算很好的条件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甚至还没亮，当他揉着惺忪睡眼走出帐篷时，却发现外面的摄影师已经在那架设机位了。 周灏被吓了一跳，“这么早就要开播？” “没办法，观众要求的。”摄影师苦笑道：“因为是最后一天了，所以大家都想多看一点，一整晚都在官博下面请愿，都快被爆破了。” 周灏点点头，看了一眼摄像机，“已经开始了？” “对。” “早上好。”他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追节目的同时，不要影响上学和上班哦~” 原本弹幕稀稀拉拉的直播间，立刻就热闹了起来。 【老公早！】 【妈妈，他对我笑了！】 【爸，快点帮我去提亲！】 【好帅啊，越看越帅怎么办……】 看到摄像师扛着机器就往自己身边凑，周灏忍不住道：“现在就我一个人，你追着我也没东西拍啊。” “那可不是。”摄影师指了指湖边道，“那边还有一个呢。” 周灏猛地一惊，“谁？” 摄影师眨眨眼，笑得有几分暧昧。 许凌月？ 周灏一脸懵逼，“竟然起得比我还早？” “错了，她是一夜都没睡。”摄影师解释道：“她在那边坐了整整一夜。” 周灏眉头一拧，什么情况，这是又开始跟歌曲较劲了？ 可问题是……灵感枯竭的时候，熬夜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拿漱口水和压缩毛巾简单洗漱了一下，周灏起身走向了洱海的浅岸边。 这会儿正是日出前的最后时刻，湖面上依然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月辉，璀璨而又安宁。 许凌月就这么仰面躺在岸边，双手枕在脑后，用那本稿纸本盖住了自己的脸。 在她身边还躺着一把定制吉他，那是她走南闯北的随身伙伴。 只看这场面，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夜肯定又是熬了个寂寞。 毫无收获。 轻轻叹了口气，周灏蹑手蹑脚走到了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后面的摄影师赶紧刹住脚步，给了一组背影特写。 曙光破晓前的洱海边，才气横溢的俊男靓女一躺一坐形成了和谐的构图…… 这组画面，简直可以当壁纸了！ 【哇，摄影师你是会拍的！】 【那些偶像剧导演过来看看，氛围感到底该怎么拍！】 【求你们原地结婚吧，我给你刷个白银盟就当随份子了！】 【红豆就这么躺了一夜吗？心疼啊！】 【实在写不出来就算了吧，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 盯着身边的许凌月默默看了许久，周灏一咬牙，直接抱起地上的吉他往腿上一放。 与此同时，他也唤出了脑海里的系统面板，把所剩的三张能力卡（中）全部加到了《唱功》上面。 反正明天去音乐节也得加，早加晚加没区别了！ 三张能力卡喂下去，唱功终于突破了及格线来到了65。 但这还不够，他转而翻出了词条卡（治愈天使）：演绎治愈节目时，加持相应感染力。 这是他用六年支教换回来的任务奖励，一直埋在系统仓库里吃灰，今天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挂载词条卡之后，演唱治愈系歌曲的能力直接来到了80！ 绝对够用了！ 抱起吉他调了一下握持位置，顺手也试了一下音。 完美！ 一旁的许凌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依旧躺在那纹丝不动。 而后面的摄像师就有点懵逼了。 这是要干嘛？ 【别！自己人啊，别开腔！】 【大哥你冷静点，红豆罪不至此！】 【尼玛，我一大清早起来看节目，你给我来这一出？】 【还弹上吉他了，这是要疯啊！】 试了几个音后，周灏开始娴熟地舞动手指，悠扬的旋律从他指尖缓缓流出。 距离解禁还有最后一天，放肆一把吧。 就算被人质疑也无所谓了，只要我嘴足够硬，能奈我何？ 等你们费尽心思去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我特么早就已经能自己官宣了！ 而这段悠扬的前奏，让后面的摄影师团队跟直播间里的观众，都有点发懵。 有模有样啊？ “听落雨掉进寂静的森林 看夕阳之下远山的风景 屋檐的水滴悄悄地氤氲 嵌入了眼睛 世界像一座安静的岛屿……” 摄影师和观众们都已经做好了耳朵受罪的准备，结果他这一开嗓……所有人都集体石化。 我尼玛……是不是起猛了出幻觉了。 这还是那个灵魂歌手？ “……鱼肚白升起悄然无声息 等海鸟轻轻声唤起涟漪 等一缕阳光透过这湖面 照进我心里 等有风的时候把帆扬起……” 摄影师已经彻底呆住了，根本都已经忘记了走位找角度，只管愣愣听着周灏的弹唱。 而直播间里，更是沸反盈天。 【？？？？？？？】 【集美们，我的电脑好像坏了，放出来的声音竟然有点好听？】 【不是有点好听，是很好听！我快听怀孕了！】 【骗子，这是个骗子！什么灵魂歌手，都是骗人的！】 【好好好，我拿你当老公，你跟我玩心计是吧？】 【等一下，这个歌词不就是昨天红豆写的吗？】 【好像还真是诶？】 【卧槽！！等于说他只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把那些歌词碎片写成了一首完整的歌？】 【冷知识，他昨晚上还更新了一万五千字的小说！】 【尼玛，这还是人吗？！】 直播间里炸翻天，周灏的弹唱却依旧四平八稳。 “云朵的倒影 月色的缺盈 漫天的繁星 迷失的脚步 也慢慢被抚平 四季的光影 我看见划破长夜的流星 风吹起的时候 万里无云……” 半首结束是，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掀起了许凌月脸上的稿纸本。 那张不着粉黛的俏脸上，依稀有淡淡的泪痕。 第242章 夸张了吧，真有这么难听啊? 周灏弹唱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落在这个静匿的凌晨还是显得很醒耳，陆续惊醒了其他几位嘉宾。 由于是露营过夜，大家基本都是在睡袋里和衣而眠，披上外套就能出来，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周灏的弹唱已经结束了。 大家能看到的，只剩下许凌月那张带着泪痕的俏脸。 而此时的直播间里，热闹程度已经堪比以往的黄金时间段。 【我勒个草，这个歌！】 【妈妈问我为什么一大早跪着看手机！】 【老公，出来看上帝了！】 【这歌写得真好！】 【确实好，不炫技不卖弄，平平淡淡的却无比抓耳，治愈力max！】 【写得好也算了，最离谱的是……他怎么能唱这么好？】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红豆好像被唱哭了？】 【你没看错，就是听哭了，脸上泪痕看得清清楚楚。】 【自己憋了半天没写出来的歌，却被一个外行用一晚上时间写出来了，她现在心情应该很复杂吧。】 【玛德，又能创作又能唱，长得还这么帅，这不活脱脱就是男版的许凌月？经纪公司都还在等什么，赶紧抢人啊！】 【三天内，我要看到他出道的消息！】 洱海边，几位嘉宾也被惊得不轻，一个个都围着周灏打量，那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从天而降的外星人。 “大叔，这歌……你自己写的？”林夕娜一脸不可置信。 之前的《沧海一声笑》虽然也很不错，但多少显得有些粗犷，与其说是歌，那更像是一种随性发挥的哼唱，洒脱有余精致不足。 但这首歌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她也只听了一些片段，但曲子的抓耳程度已经相当可以了。 再配合许凌月的那些歌词，组合出来的精致感，就仿佛一个打着精美蝴蝶结的小礼盒……跟那首大开大阖的《沧海一声笑》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个风格跨度之大，让人很难相信出自同一人之手！ 郭辰的惊异点另有不同，“老弟，你这是沾上脏东西了？怎么过了一晚上连嗓子都变了？” “滚！”周灏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所以，你小子你之前是装的？”郭辰一脸冷笑道：“你丫唱歌根本没那么难听，对吧？” 周灏挠挠头，随口胡诌道：“我又不是专业歌手，偶尔发挥失常一次其实很正常吧？是你们自己非要脑补说我五音不全的呀，后面我几次申请自证，你们又不让，那能怪我吗？”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都被这无耻的狡辩惊呆了。 合着还是我们的错了？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有点道理，除了第一次的《红豆》有点荒腔走板以外，其余也没见他有过多离谱的表现呀。 甚至于还有《沧海一声笑》那样的精彩表演……难道真是我们自己过早下结论了？ 导播车内，姜妍正躺在简易床上补觉呢，结果就被手机给吵醒了。 一看是自己的助理，她黑着脸接通了电话，“你最好是有大事，要不然这季度奖金没了！” “大事，绝对大事！”助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兴奋，“周灏即兴创作了一首歌，直接把许凌月唱哭了，这算不算大事？” 姜妍都愣了一下，“夸张了吧，真有这么难听啊？” “不是……老大，不是被难听哭的！”助理哭笑不得道：“周灏这家伙扮猪吃虎呢，他唱功根本没那么差……反正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看一下回放就知道了！” 不是被难听哭的？ 那就是说…… 姜妍咕噜一下爬了起来，用湿巾擦擦脸赶紧打开了监视器，屏幕上立刻跳出了现场的采样画面。 拖动进度条，精准定位到了周灏抱起其他开场的时间点，然后敲下播放键。 两分钟后，姜妍目瞪口呆看着显示器，整个人都傻了。 你特么……节目都快完结了，你才亮真本事？ 怎么不干脆藏到进棺材算了？！ 拉回去再听了一遍，姜妍气恼的心情逐渐开始平静下来。 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确实有种抚慰人心的治愈力，就仿佛三伏天里的一口凉爽清泉，舒坦。 听完第三遍，她直接拨通了助理的手机，“安排一下，把这首歌的热度推上去。” “老大，这哪还需要我们出手啊？”助理笑道：“你要不自己看一下热搜榜？” 姜妍愣了一下，挂断电话打开薇博，热搜top10赫然是一个新词条——#周灏唱哭许凌月# 啧，这小子还真是自带热搜体质啊！ 这一早上，周灏几乎都被其他嘉宾给孤立了，一个个的眼神不太友好，就连一直很黏他的林夕娜，见了他都是撅着嘴气鼓鼓的。 大家在节目里天天嘲笑你的唱歌，结果现在你不装了亮出真本事了，我们却成了小丑…… 哼，骗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而许凌月的目光，却带着一股明晃晃的诡异，仿佛就像是能穿透人心的x光线。 偶尔几次目光触碰，都让周灏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九点，这次露营的录制终于宣告结束。 在直播间里满屏依依不舍的弹幕中，一众嘉宾开始收拾行李，打包返回有风小院。 打道回府的路上，周灏感觉脚底下格外的轻松。 跑过来录了大半月了，这下总算是快杀青了！ 只要再熬过明天的音乐节表演，这次的云省之旅就算是完美收官了！ 走到小镇的步行街里时，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在收看《彩云之风》的回放，公放的扬声器里竟然在播放着周灏弹唱的那首歌。 自弹自唱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从别人的音响里听到自己的声音，总归还是觉得怪怪的。 周灏不由加快了脚步，打算赶紧回小院睡个回笼觉去。 然而就在这时，后面忽然吹来了一阵略带萧瑟的凉风，卷带着送来了一声脆如风铃的呼喊。 “周景元。” 周灏猛地一惊，瞬间感觉心脏骤停！ 下意识看了眼系统面板的倒计时栏。 距离《埋名养望》任务完成，还有25h37min！ 第243章 小娘皮，你是故意的吧?! 人人皆知周老师，外面却没几个知道周老师的真名，因为从司元村的男女老幼，到《背阳之路》的节目组成员，几乎全部都对这个名字进行了严格保密。 所以许凌月这一嗓子出来，其他几位嘉宾都有点懵。 这是在喊谁？ 甚至连同样参加过《背阳之路》的林夕娜和张云峰，一时间也有点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到底属于谁。 毕竟已经有半年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而作为当事人，周灏这会儿真的是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不会真的在黎明之前活活浪死了吧？ 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时，后面却又传来了许凌月的轻笑声，“不好意思，喊错了，应该是汪警员……对吧？” 对，太对了！ 周灏长吁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回头笑了笑，“怎么了？” 许凌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你唱歌还挺好听的。” 周灏咧嘴一笑，直接看向了直播镜头，“听到没，小天后亲口认证的啊，以后谁再说我唱歌难听，我跟他急！” 【啊对对对，看把你给得瑟的！】 【人家哄哄你的，你还当真了！】 【我女神拒绝我的时候，还说我是好人呢，这你也信？】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你这会儿就算学猪叫，她也会夸好听的！】 【狗屎运而已，有本事你再唱一次《红豆》！】 【玛德，大清早的两人就公然在那眉来眼去的，真反胃啊！】 【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股酸臭味……】 回到有风小院，周灏郑重地跟直播镜头挥手告别，算是正式结束了这次节目的正篇录制。 回到自己房间时，他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的。 他其实很清楚，许凌月十有八九已经看明白了，他就是周景元，周景元就是周灏。 刚才那一声“周景元”，绝对不是什么口误，而是一次明晃晃的试探。 而他在那一瞬间的驻足犹豫，或许比任何答案都更能说明问题…… 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公开这个秘密，无非是许凌月做人有道德底线而已，她知道“周老师”一直想要隐姓埋名，所以不愿意主动戳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但凡换个名利心强的艺人，这会儿估计都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到处嚷嚷了：家人们别睡了，我发现大新闻了——周灏就是周景元，周景元就是周灏！ 也得亏许凌月做人厚道，要不然今天搞不好还真要浪出事来。 还好，距离解禁也就只有一天而已了。 咬紧牙关闭上嘴，熬过去就行了！ 先写几章《嫌疑人x的献身》压压惊！ 而当他开始埋头码字的时候，互联网上却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导火索也很简单，就是周灏早上弹唱的那首歌曲。 虽然大家甚至都还不知道它的正式名字，因为无论是周灏和许凌月都没有公布过，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好听啊！ 清新烂漫的歌词配合舒缓治愈的曲子，再加上演绎时那唯美如花的洱海晨景，以及那对俊男靓女的cp……一切的一切都配合得那样恰到好处。 偶像剧的剧情，都拍不出这样的效果啊！ 再加上周灏《灵魂歌手》的标签和这次的演唱效果，又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效果，直接惊落了一地的眼珠子…… 话题热度，瞬间就爆炸了！ 仅仅只用了3个小时，#周灏唱哭许凌月#的词条就从热搜top10杀到了top3的位置，虽然背后有企鹅助推的影子，但真实热度也是相当惊人了。 那首还不知名字的治愈歌曲，更是瞬爆一般成为了几个流媒体网站的当红神曲，随便刷新一下就能在首页看到各种各样的录播版和音频版…… 审核删除的速度，竟然还跟不上新视频上传的速度，简直离谱！ 另外几家刚刚兴起的短视频平台，压根就不理会什么版权保护，流量才是王道，蹭就完事了！ 不但不删除各种录屏版本，甚至这首歌还被迅速扒了谱，出现在了官方的配乐曲库里，眨眼间就在整个平台上泛滥了开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姜妍一边让法务四处出击，一边紧急联系到了周灏和许凌月。 这首歌的版权问题，你俩赶紧拿个说法出来！ 许凌月没有参与这次的讨论，出来负责这件事的，是她的经纪人张虹。 或许也是猜到了点什么，张虹看过来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但最后终究还是按耐住了好奇心，没有问出口。 经过简短的商量，双方敲定了这首歌的著作权——周灏曲、许凌月词。 而这首歌也不会被拿出去上架售卖，直接白送给了云省的文旅中心。 本来这首歌也是许凌月接文旅局邀约才创作的，现在就算是完成任务交货了。 只不过结果跟预想的有点偏差——词曲人互换了位置…… 文旅局那边都快乐嗨了，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发出了邀约，现在不但带回来一首好歌，而且还是一出生就长在热搜top3上面的爆款神曲…… 简直不能再完美了！ 兴奋过后，文旅局立刻开始投桃报李——邀请周灏和许凌月担任云省的旅游形象大使！ 这个消息，直接让周灏大吃一惊。 一首歌而已，竟然能换回来这么大的回报？ 旅游形象大使，而且还是公益性质的大使，虽然拿不到多少经济上的报酬，但是对扩大艺人的知名度是极其有效的！ 新生代的明星各个都在撕国民度，什么叫国民度？ 不就是明星在全国人民心里的认知普及度和印象分嘛！ 对于艺人来说，这就是血条！ 成为云省这个旅游热门地的形象大使，对于国民度的加成可不是一星半点！ 更不用说，文旅居本来也是有官方背景的…… 一首歌而已，赚大了！ 就连同屋的郭辰，都忍不住笑骂了一句：“你小子还真是走狗屎运了！” 显然，他是知道这里面利益曲直的。 然而没兴奋多久，周灏忽然接到了许凌月的电话。 胆战心惊地接通电话，话筒那头传来了有些戏谑的声音，“司元村的那些孩子到理城机场了，你要跟我一起去接一下吗？” 周灏手一抖，手机都差点没拿住。 小娘皮，你是故意的吧？！ 第244章 周灏肯定不敢去的，虽然他现在的容貌相比之前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但很难保证就一定能骗得过那帮朝夕相处了六年的孩子。 更何况，他的声音也是身份标识之一，可能一开口就直接露馅了。 老老实实躲着熬最后一天吧，反正理由也是现成的——俺要更新《嫌疑人x的献身》！ 许凌月倒也没勉强，轻笑了几声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声轻笑，让周灏再次肯定，这小娘皮百分百已经认出来了！ 事已至此，他也懒得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了，只要你不到处嚷嚷，爱咋咋地吧。 打开电脑，他就开始续写他在妙笔的告别之作。 虽然之前一度闹得不太愉快，但分手在即，妙笔倒也给足了他体面，直接在首页给了个横幅入口，给了一波分手推流。 《嫌疑人x的献身》虽然是全部免费的，但读者的打赏却是一点不含糊的，更新三天，盟主数量已经达到了300+，白银盟超过20个。 折算下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打赏收入了。 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些收入，因为相比实体版税和影视改编费，这点打赏真的就只是小钱。 当初他之所以选择这本书作为告别礼物，也是经过精心考量的——篇幅短，基本没有订阅稿费的潜力，拿来做顺水人情再合适不过了。 以免费的签约规格发布，顺带着还能把改编权捏在自己手里，让妙笔根本没法插手…… 完美。 这一写，就是整整两万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高负荷的工作量。 一口气写完，腰不酸气不喘，轻松地很。 而正当他准备继续爆更时，许凌月的经纪人张虹，却忽然打来了电话。 “方便一起喝杯茶吗？” 合上笔记本电脑，周灏出门来到了有风小院里的茶室。 一路上见到了小院里的几位大婶大妈，一个个都谄笑着跟周灏打招呼，就跟见到了财神爷似的，那叫一个热情。 本来通过节目的热度推送，有风小院的知名度就已经相当不俗了，今早上又来了这么一首爆款歌曲……知名度瞬间更上了一层楼。 从旅行社那边传来的消息，从今天早上开始，打电话过来预定有风小院的游客，都已经排到两个月以后了！ 小院有旅客，也就意味着附近大婶大娘们的手工产品就有了出货的可能……直接带动了一条不大不小的产业链啊！ 看到周灏出现，张虹立刻合上了工作电脑，“抱歉，事情有点多……坐吧。” 等周灏坐下，她帮着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金骏眉，“茶叶很一般，将就着喝。” “没事，我又不懂行，喝不出区别。”周灏讪笑道。 张虹抬眼看了他一下，犹豫片刻后笑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听到这话，周灏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果然，她也已经猜到了！ 爱咋咋地吧，反正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会出人命的！ “以前怎么称呼，现在就怎么称呼呗。”周灏呷着茶汤回道。 张虹似笑非笑点了点头，“行吧，周大才子，我今天找你一共两件事。” 周灏放下杯子，洗耳恭听。 “第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和红豆一起，录制一下《去有风的地方》正式版本。” 不等周灏发问，张虹就主动解释道：“这首歌现在的热度非常高，一部分因为歌曲质量很硬，另一部分也是因为它诞生的故事背景，两者缺一不可。” “即便它现在处于版权开放的状态，但无论未来有多少翻唱者，都不可能有人超越你们两个合作的这个版本，因为你们两人才是这首歌的真正灵魂。” 周灏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歌迷评价故事唱功的时候，往往会提到一个词——故事性，大致就是这个原理。 只有真正参透了歌词的故事意境并且以身代入，才能真正唱出原汁原味的感觉，那些唱不出灵魂的歌手，就只能打着“改编”的幌子把歌曲拉进自己的舒适区里然后疯狂糟蹋…… 老李的《山丘》为啥别人唱出来完全没那味，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我希望，你俩找时间正式录制一下，你来伴奏，红豆来演唱……可以吗？” 周灏没怎么犹豫，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这首歌本来就是女声版，他演绎的是降key处理的男生版，属于“青春版”，让许凌月来演绎满血版本，挺好。 总好过让那些阿猫阿狗拿去瞎改成电音神曲…… “谢谢了。”张虹又帮他续了杯茶，继续道：“第二件事……明晚上的音乐节表演，能不能帮她写一首新歌？” 周灏眉头一皱，你这多少有点得寸进尺了啊！ 虽说我对她是有点好感，但终究还不是自己人啊。 一开口就要歌，这合适吗？ 大概是看出了周灏的心思，张虹赶紧补充道：“你放心，不白要，价格方面你只管报，只要我们给得起，绝对不还价。” 这还差不多！ 钱多钱少另外说，但不能一摊手就要白嫖呀！ “有什么要求吗？”周灏问道。 “这估计是她出国学习前，在国内最后一次公开表演了下，希望能有一首应景一点的吧。”张虹面色有几分纠结，“比如那种……告别性质的、或者自带回忆杀属性的歌曲。” 周灏皱眉思索了片刻，心里大概有数了，“行，我明白了。” 张虹眨眨眼，“就一天的时间而已，够吗？” 呵呵，看不起谁呢？ 回到房间，他就开始搜肠刮肚，为许凌月定制明晚的表演曲目。 张虹今天说的是两件事，但其实目的都是同一个——想办法维持许凌月的热度，帮她吊住这一口气，然后等她学成回来再续上这口气！ 所以明晚上这首歌，必须得有“王炸”的潜力才行！ 琢磨了许久之后，他眼睛悄然一亮，有了！ ………… 理城机场，出口大厅。 一群衣着朴素的小小萝卜头，正在好奇地东张西望着。 周围这一切，都让他们感觉无比的新奇。 可即便如此，几十号萝卜头的队伍依然排列地整整齐齐，没有丝毫凌乱的迹象。 一眼看去，简直就跟拉出来训练的军伍一般。 东张西望好一番后，走在最前面的女班长忽然兴奋地喊了一声。 “是许老师！她来接我们了！” 第245章 嚣张的老炮 黄昏降临，《彩云之风》节目组聚在一起好好搓了一顿散伙饭。 虽然还有彩蛋部分没有完成，但后面的摄制任务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全权由音乐节方面接手。 也就是说，《彩云之风》的正式拍摄到今天已经算结束了。 宴席上，节目组上上下下都跑过来给周灏敬酒，言辞之间多有谄媚客套之意。 但凡眼睛没瞎脑子没坏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爷将来一定会是华娱圈的一号人物，提前攀个矫情准没错的！ 何况这次的节目，也多亏他力挽狂澜疯狂carry，要不然只靠另外那几位闷葫芦……估计早扑街了！ 虽说节目后期的口碑有一定程度的下滑，但最后的成绩依然还是远远超出了公司当初的预计，年末一笔大奖金肯定是跑不了了。 而这一切，都得感谢周灏。 敬几杯酒，也是应该的！ 等到散场的时候，周灏感觉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 酒这东西，还得少喝啊！ 散场之后，大家提议要去音乐节的会场凑凑热闹。 今晚上毕竟是开幕式，会有一大堆当红歌手和组合登台献艺，绝对会很轰动。 但周灏以“喝多了”为理由，拒绝了同行的邀请。 其实还是怕被人认出来，万一那帮小萝卜头也出现在开幕式上……到时候躲都没地方躲啊！ 这帮小萝卜头的嘴，可未必有许凌月这么严实！ 保险起见，还是安分一点吧！ 虽然觉得有点扫兴，但看到他确实有喝多的迹象，大家也没有勉强。 把他送到小院之后，另外几位嘉宾便组团赶往了会场。 回到房间的周灏洗了个澡醒了醒神，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收看音乐节的现场直播。 这届的组委会是真的发大力了，不但预热宣发搞得轰轰烈烈，在直播版权上也没有唯利是图。 去你丫的独占转播，这里只接受合作转播，想吃独食的一边凉快去！ 主打一个合作方多多益善，不求经济效益最大化，只求能让更多人看到这场音乐盛宴！ 放长线，钓大鱼！ 所以这次的音乐节造就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神迹——在流媒体御三家上，竟然同时出现了这场音乐节的现场直播…… 甚至连a站那边，也蹭到了直播权，真正意义上的“广撒网！” 只不过主办方还是玩了点猫腻的——各家平台给的转播点位各不相同，想要一窥音乐节的全貌，还得各个平台多开才行。 对于各家流媒体平台来说，这个做法保证了各自的收视率。 对于主办方来说，后面的收视人数统计数据也会变得很漂亮。 唯一觉得郁闷的，就是屏幕后面的观众了……想要从各个角度完整观看这场音乐盛宴，就得多开。 电脑、手机、pad……大小屏幕排排坐，热闹。 晚上七点半，随着现场一连串的礼花爆炸声响起，第二届彩云音乐节正式拉开帷幕。 海啸一般的欢呼声瞬间席卷了整个会场，从航拍的俯瞰角度看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从五湖四海赶过来的歌迷和音乐爱好者。 现场没有给出具体数据，但周灏自己预估了一下，起码有一两万人围在那里！ 这个现场的声势和规模，已经称得上国内的t1级别了！ 礼花爆鸣过后，首先上台的竟然不是司仪，而是直接上来了一位背着电吉他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 他这一出现，现场顿时又是一阵山呼海啸。 直播镜头里，不少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女更是激动地情绪失控，一边抬手顶礼膜拜一边大声哭喊，仿佛像是在朝圣一般。 盯着那位墨镜男看了两眼，周灏努力从记忆库里搜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魏雷，现年46岁，华夏知名摇滚歌手。 十六年前，这个魏雷带着一帮地下音乐人组成了“哈雷337”乐队，踩着传统摇滚最后的辉煌尾巴出道。 出道同名首专《哈雷337》，立刻在摇滚圈里引发了轩然大波，几首高质量的重金属摇滚更是成为了不少摇滚迷心中的超级经典。 在那个摇滚式微的时代，缺乏同行竞争的他们，只用两年时间就成为了华语摇滚的顶流，也算是出道即巅峰了。 往后几年虽然专辑质量开始不断下滑，但还是圈住了一大票死忠歌迷。 甚至还发展出了一帮逆天的骨灰死忠，男的到处安利宣传还帮着免费做专辑，女的到处安利不说甚至还送钱送炮…… 这帮不要脸的，竟然也是来者不拒。 只能说，很符合周灏对于那些“老炮”的刻板印象。 但是没办法，由于时代的特殊性，摇滚的“叛逆精神”早已经超脱了单纯的音乐属性，在三四十岁这个年龄层里面有着不可替代的存在感。 再加上实在是没有同行能抢饭碗，所以这帮家伙哪怕私下风评一塌糊涂，可只要是提起圈内的摇滚，第一个数过来的还得是“哈雷337”。 既然彩云音乐节主打的就是“全方位受众”，那么摇滚这一块肯定也不会放弃。 把这帮老炮端上来作为开场嘉宾，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 等台下喧闹了好一会儿后，魏雷才一脸拽样地拿起了麦克风。 居高临下环视一圈后，他大声喊了一句：“兄弟姐妹们，有没有想我？” “想——！！！” 尖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平时娇滴滴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的大姑娘，这会儿嘶吼起来简直就跟气吞山河似的。 魏雷显然很满意现场的反应，呵呵一笑，继续大喊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听腻了那些娘们唧唧无病呻吟的音乐？” 卧槽？ 周灏都被惊呆了，这尼玛也太嚣张了吧？ 这可不是你们自家而演唱会啊，而是一场大杂烩音乐节！ 你这一竿子出来，直接无差别aoe了啊！ 真就不怕下去被人打啊？ 然而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台下的观众竟然还真就尖叫着附和了起来。 “是——！！！” 周灏彻底服气了。 牛逼，三观都能给带歪了！ 难怪上面一直对地下摇滚严防死守，这玩意儿确实带着点危险属性。 “来，一起体验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音乐！” 第246章 什么叫我的许凌月? 这位老炮的唱功到底如何，周灏这个“外行”不太好评价。 但是论搞气氛，这位老炮确实有两把刷子，夸张的弹奏动作配合撕心裂肺的吼声，非常具有煽动性。 在关键节点上再扬手招呼那么几下，现场气氛瞬间就起来了…… 这支开场乐队一共演唱了三首歌，全部都是他们当年的成名曲，只是歌曲质量嘛……真的是一言难尽。 倒不是说有多难听，主要是那些歌词实在是太过离谱了，怼天怼地各种愤世嫉俗，字里行间甚至还带着些许“影射”意味。 也难怪有这么多死忠拥趸，这种歌词确实很能讨好某些奇怪的群体…… 听完这三首歌，周灏只能感慨娱乐圈的尺度果然还是挺自由的。 这三首歌里的随便一首歌词，要是拿到他的网文里堂而皇之地发布出去，估计分分钟就会被404掉。 但是在娱乐圈，那叫批判性艺术，跟那几位河殇派老导演的作品比起来，这几首摇滚确实不算什么…… 等这帮老炮下场，后面上场的几位歌手就相对正常多了，大部分都是些吟诵风花雪月的靡靡之音，歌曲质量乏善可陈。 只听了不到一个小时，周灏就感觉有点困了。 实在是没什么亮点，都不太行啊！ 这里面的很多歌曲，放在隔壁地球村那也就是dy神曲的水平，根本上不了大台面。 矮子里拔将军拔出这么一帮玩意儿，可见这个位面的华语乐坛到底有多菜…… 强撑着看了一个多小时，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直接关掉直播开始码字。 尽快把《嫌疑人x的献身》结稿完工，就能光明正大地停工休息了！ 忙活到半夜一点左右，同屋的郭辰才回来，身上明显还带着点酒气。 “好玩不？”周灏问了一句。 “就那样吧。”郭辰摆摆手，“歌倒是还行，就是事儿有点糟心。” 周灏愣了一下，“啥意思？” 郭辰拧开纯净水喝了一口，“跟你说个事，你冷静点啊。” “嗯？” “你们家许凌月，被人调戏了。” “草，哪个王扒……”周灏猛地一顿，“等一下，什么叫做我的许凌月？” “嘿，露馅了不是？认得还挺自然啊。”郭辰笑嘻嘻道。 周灏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说正事！” “急啥啊，这么多人在，还能让她吃亏不成？”郭辰又喝了一口润润嗓，继续说道：“晚上快八点的时候，许凌月带着那帮小孩儿来现场开热闹……就是司元村那些萝卜头，你知道的吧？” 周灏点点头，等待着下文。 “然后刚好在后台那边遇到了那个唱开场的摇滚乐队，就是那什么……哈雷337对吧？那主唱就是个流氓，上来就对着许凌月吹口哨。” “看到许凌月不搭理他多少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竟然还想动手强拉，一边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只要愿意跟他交个朋友，以后就不用愁没歌唱。” “不过你放心啊，咱几个都没惯着那孙子，直接就给怼了回去。” 周灏拧着眉头沉默了片刻，随即却直接笑出了声。 这个地痞作风，确实很符合他们的形象定位，那些流里流气的作品，确实是他们的生活写照。 什么摇滚老炮啊，就是一帮欠收拾的流氓！ 自己都多少年没出过像样的新歌了，竟然还腆着脸要给别人写歌…… 这种把戏拿去忽悠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也算了，竟然跑去许凌月面前卖弄……真以为别人智商都跟他们一样了？ “你小子先别急着笑。”郭辰表情严肃道：“那孙子离开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你们家那位给脸不要脸，回头要让她好看。” 周灏听着嗤笑一声，摆在十几年前或许还能畏惧他们三分，毕竟那时候他们如日中天。 可是现在……不好意思，时代变啦！ 且不说许凌月的歌迷数量和忠诚度，未必就比你们那帮死忠差，最后万一要是闹大了…… 一个是先后几次登上官媒的“优质艺人”，一个是劣迹斑斑满嘴喷翔的“地痞老炮”，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面对弱者不知死活的挑衅，如何应对？ 格拉希莫夫の微笑.jpg。 但凡把他当回事，智商都得跟着掉几点。 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周灏也是难得地睡了个懒觉。 之前天天都要准时起床录节目，压根就没有赖床的机会。 等他洗漱完下楼来到小院时，另外几位正在小院里喝茶聊天，只不过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好。 “啊啊啊——气死我啦！”林夕娜抓狂地挠了挠头，“这帮流氓也太不要脸了吧，明明是他们无理在先，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污蔑别人的！” “就是。”一旁的曹星也附和道：“当时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呢，他们真以为自己能颠倒黑白啊？” “红豆，你要怼回去不？”袁妍小声问道：“你要硬刚的话，我们都能为你作证。” “不用。”许凌月面色淡然，“他的目的就是碰瓷蹭热度，我这个时候要是回应他，反而正中他下怀。” “可是……就这么由着他胡说八道，大家会当真的！”林夕娜急道。 “清者自清，无所谓。”许凌月依旧很淡定，“出道至今，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要每次都下场辩驳回怼，根本就不用做其他事情了……” 话说一半，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了过来，“你来了？” 周灏点点头，就在刚才，他也已经看到了薇博上闹出来的动静。 那位老炮还真是执着地作死，昨晚上回去之后竟然真发了条薇博动态。 “现在的歌手啊，能力差也算了，而且连一点礼貌都不懂，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小天后了，见了圈内前辈连个招呼都没有，像话吗？ 都不知道在傲什么，咱哥几个横扫歌坛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呐，活该年纪轻轻就写不出歌来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小天后”、“年纪轻轻写不出歌”……现场能同时附和这两个条件的，也就只有许凌月了。 基本等同于贴脸开大。 下方的评论区里，也早已经是一片乌烟瘴气了。 精神领袖都发话了，那帮死忠脑残粉自然不会干看着，立刻开始组团下场声援支持“哥哥”，顺带着把许凌月拉出来咒骂一通。 要说女人骂起女人来那才叫一个恶毒，什么难听的话都有，看着都恨不得顺着网线过来揪头发了。 另一边，许凌月的歌迷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正面迎战。 这一大早的，双方阵营就已经撕得天昏地暗了。 “大叔！”林夕娜大喊了一声，气鼓鼓的俏脸跟个小河豚似的，“这事，你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吧？” 第247章 落毛凤凰不如鸡 一开始，周灏的心情还算是淡定的，但是坐下当了一会儿吃瓜群众后，他稍微有点生气了。 因为昨晚上许凌月遭遇的事情，还不止被老炮骚扰一桩。 可能是因为被东星公然解约踩头，再加马上就要退圈出国，所以现场的好多同行和后辈，直接就撕下了面具。 不装了！ 以往见了许凌月拼命点头哈腰、一口一个“许老师”的同行，这会儿都开始颐指气使地直呼她的名字了，有些甚至还阴阳怪气地喊起了“许天后”。 而那些曾经对她奉若神明的后辈歌手，现在见了她也完全没有了尊重，能点头跟她打个招呼，那都已经算是有礼貌的了。 有几个胆大的小崽子，甚至直接在角落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俗话说人走茶凉，这人都还没走呢，茶就已经凉透了。 只能说娱乐圈不愧是名利场，处处都是捧高踩低的势利眼，但凡许凌月没有公开要出国的消息，估计这帮孙子都不敢这么肆意妄为。 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啊！ “姐，不用理她们的。”曹星感同身受道：“哪儿都不缺这种混账的，之前我被雪藏封杀的时候，公司里那帮小崽子也一样不拿我当回事，然后大哥一个电话过去，他们全都老实了。” “哪天只要你再杀回巅峰，这帮傻缺全得跪在你面前磕头认错。” 许凌月听着淡然一笑，只是轻轻摇头。 她并不稀罕这些，入行这么多年，有些事情她早就已经看开了。 rmb都还有人嫌脏不愿意碰呢，何况是人？ 她写歌唱歌，可不是为了讨好那些傻缺混球的。 就算真要撕，她也更愿意自己一个人面对，不希望把身边这些朋友都拖下水。 没必要。 大家伙正聊着，忽然就看到周灏起身离开，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嘴角都有点压不住了。 生气了生气了！ 嘿嘿，生气就对了！ 看着周灏离去的背影，许凌月的目光略微有点复杂，心里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有些事知道得太晚，还不如干脆不知道呢。 造化弄人…… 回到房间，周灏直接掏出火机，一把烧掉了之前准备的歌谱稿纸。 这首不顶用，得换一首。 许凌月现在的情况，需要的已经不只是一首单纯“好听”的歌了。 她需要的，是更高一个层次的作品了。 埋头忙活了两个小时后，他完成了手上的歌谱“创作”。 检查无误后，他拨通了张虹的电话。 那边的张虹正准备跟着大部队一起蹭饭呢，一听周灏这边完工了，二话不说丢下筷子就跑了过来。 了解情况后，其他几人也坐不住了，跟着一起跑过来凑热闹。 交易地点被安排在了许凌月和林夕娜的房间里，周灏被获准入内，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但所有人没一个离开的，都捂着耳朵在那听墙根。 在里面接待周灏的，是许凌月和张虹。 即便心里已经有准备，但看到周灏如此迅速地拿出了作品，张虹还是有点吃惊。 这才气，确实当得起“天下无双”之名了。 许凌月倒是没有过多表情，只是默默接过了歌谱，翻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直接就跟石化了一般，足足有十几分钟都没动过。 等到张虹都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试图摇醒她时，许凌月这才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张虹顿时大吃一惊。 许凌月的眼睛，竟然红了！ 她哭了！ “你……”张虹飞快掠了周灏一眼，递给许凌月一包纸巾，“没事吧？” 许凌月没接，直接用手抹了下眼角，然后对着周灏嫣然一笑。 “这歌我很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周灏心里有几分欣慰，“我很期待你晚上的表演。” 看两人聊了起来，张虹顺势拿过歌谱看了起来。 一遍看完，她抬头深深打量了周灏一眼，目光里赫然有几分感激和叹服。 也难怪会把许凌月看哭，这首歌……确实把她的心声剖析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 不服不行！ “那……要不你自己先练习一会儿？”张虹试探着问道。 许凌月点点头，直接抱起了沙发上的吉他。 “走吧。”张虹示意了一眼，“让她自己练一会儿。” 两人刚走出房门，其他几人立刻就围了上来，“怎么样，行不行啊？” 都没等两人回答，房间里已经传来了许凌月弹拨吉他哼唱的声音。 这比任何答案都管用。 然而唱着唱着，声音就开始不对劲了。 许凌月的哼唱声里，明显有了几分哽咽的迹象。 众人愣了一下，齐刷刷看向了周灏。 不是吧哥，你写的什么东西啊，这么猛？ “走吧。”张虹轻声说了一句：“让她自己待一会儿，我们吃饭去。” 给许凌月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她是最了解这个女孩的。 她的心态确实比一般人要健康得多，并不会那么计较舆论风评，但不代表她真的已经到了心如平湖的境界。 自从新专辑崩盘之后，歌迷流失、口碑砸锅、被老东家背刺、被同行和后辈讥嘲这一桩桩一件件糟心事儿接踵而至，要说她心里一点都没受影响，那绝对是扯淡。 只是她藏得深，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可是现在，周灏的这首歌成为了引爆炸弹的导火索，直接把她心里所有的失落和委屈全部都给挖了出来…… 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彻彻底底发泄情绪的空间。 这比任何安慰都管用。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会儿周灏的心情却是激动到快爆炸了！ 不是因为新歌被许凌月纳用了，而是因为……系统面板上的任务计时，已经进入最后的一小时倒计时了！ 从炎炎夏日一直熬到年底，整整六个月一百八十天，面对着各路人马的疯狂赞美挖掘，面对着泼天富贵的极致诱惑，面对着有好感却不能吐露身份的女孩……他咬牙坚持到了现在。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那个该死的任务。 而现在，任务的时限终于快到了！ 他藏了整整半年的那个马甲，终于到了可以解禁的时候。 华娱圈……准备好接受一点小小的震撼了嘛？ 第248章 世态炎凉，过分! 老炮那条发癫的薇博，本来并没有引起什么大轰动，直到东星的ceo亲自下场转发评论了一番…… 两股两股黑流汇合，话题的热度立刻开始水涨船高，跟风站队的人立刻就变得多了起来。 在东星ceo的转发动态下方，东星旗下大大小小所有歌手几乎全部露了脸，用点赞表达了对老板的支持。 别管以前跟许凌月关系如何，可是现在这位大姐都快出国退圈了，哪还顾得着那点人情关系啊？ 况且以后还得在东星混饭吃呢，捧老板臭脚肯定没错的！ 而摇滚圈那边的声势就更唬人了，这本来就已经是个小圈子了，而且里面的主力以年龄算都是歌坛老前辈了，论资排辈那都是“人上人”。 所以这一次，站在老炮身边的支持者那叫一个“星光熠熠”，清一水都是摇滚圈里数得上号的大能。 这强强联手之下，许凌月这边的后援队伍逐渐开始力不从心。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 关键时候，大家又想到了周灏。 哥们儿，这可是你女朋友啊，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么看着被人欺负？好歹吱一声啊！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上次怼杨妍的时候，不是挺利索吗，怎么这次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到这些背景不俗的老炮儿，怂了？ 欺软怕硬是吧？ 呸！窝囊废！ 然而任凭网上怎么骂，愣是不见周灏有半点回应的意思。 忙着呢！ 毕竟晚上要在上万观众面前表演，临时抱佛脚练一下还是必须的，哪有时间理会那些苍蝇？ 下午四点的时候，一行人提前吃完了晚饭，准备启程前往音乐节会场。 而此时，闭关了整整一下午的许凌月也终于出现了。 她穿上了驼色针织衫加牛仔裤的组合，脚蹬一双白色球鞋，简单却不简陋，把她修长曼妙的肉感身材衬托地恰到好处。 脸上画了浅浅的淡妆，耳垂上挂了一对低调的耳钉，长发扎成了清爽的丸子，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眼看去，根本不像什么功成名就的当红天后，更像是一个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女大学生。 只是仔细看的话，依稀能看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哭过的痕迹。 不过她的精气神，跟之前那浑浑噩噩的状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双桃花眼里已然有了光。 名为斗志的光。 大家不由自主侧目看了周灏一眼，面露好奇。 你这到底写了首什么歌啊，竟然能让这条咸鱼支楞起来？ 由于晚上要表演，这顿晚饭也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用清淡食物填满五脏庙后，大家便坐车前往会场。 车到半路，林夕娜忽然想起了什么，“姐，那些孩子呢？他们会去吗？” “当然。”许凌月点头道：“我给他们安排了靠前的坐席，到时候张虹会带他们过去的。” “呀，真好。”林夕娜杏眼亮晶晶道：“我也有小半年没看到他们了，怪想他们的。” 许凌月轻笑了一声，有意无意朝周灏这边看了一眼。 周灏只当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 虽然解禁时间已经到了，但他还没打算就在这里公开。 都已经藏了这么久了，也不差那么几分钟了。 既然要公开，就玩一波大的吧！ 车子驶入会场，已经有数以千计的歌迷开始持票涌入，一眼看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影，很是壮观。 一开始周灏还担心下车之后会不会被人围堵难以脱身，然而事实证明他有点自作多情了。 在这种群星璀璨的歌坛盛宴里，他就是个小虾米。 准确点说，他们这一行人里也就只有许凌月能在这种舞台上有一席之地。 但是现在嘛……就不一定了。 一个即将退圈的过气天后，跟落毛凤凰没区别。 下车之后，一行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了后台休息室。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歌手，有些是享誉歌坛几十年的老前辈，有些是人气正旺的当红歌手，有些是从偶像赛道那边刚刚崛起的“唱跳歌手”…… 短短这一路，也让周灏真切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除了那几位德艺双馨的老前辈以外，几乎没有一个人主动过来跟许凌月打招呼，有几个嘴脸难看的，甚至直接在那用讥嘲的目光注视这位过气天后，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样子。 相反，跑过来跟他周灏打招呼攀交情的人反倒还更多一点。 毕竟昨儿那一首《去有风的地方》还是闹出了一点动静的，勉强算是个“词曲人”了，指不定以后还能写出多少好歌来。 何况他身上还背着一个“编剧”的身份，万一哪天需要征集ost歌手了呢？ 攀个交情留条人脉，指不定未来哪天就用上了呢？ 周灏也是看人下菜碟，对于那些德艺双馨的老前辈，他乐得多聊两句，对于那些牛鬼蛇神……敷衍就完事了。 一路来到休息区，一行人直接被节目组的安排给惊呆了。 “你是说……我们这这么多人，总共只有一个休息室？”林夕娜一脸不可思议。 倒不是她有意要耍大牌，但最起码也给男女分开休息啊，混在一起多不方便？ “不好意思林小姐。”导引小哥一脸讪讪道：“上面就是这么安排的，我也只能招办。” “我……” “算了。”许凌月拉了她一把，“他就是个照本宣科干活的，为难他没什么用。” 导引小哥长舒一口气，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不愧是我喜欢的明星，人品就是好！ 换成其他难伺候的，指不定就开始兴风作浪为难人了…… 犹豫了一会儿后，导引小哥左右环顾一圈确认没人后，小声道：“许老师，是有人想压价抄底，所以一直在玩手段。” 许凌月猛地一愣，等她回过神来时，那位导引小哥早已经潇洒离去。 压价……抄底？ 众人面面相觑，若有所悟。 进入休息室，众人又被里面的寒酸程度惊了一把。 这尼玛……真就只是个“休息室”啊？ 除了两把沙发几瓶矿泉水，啥都没有！ 甚至连房间都没有认真打扫过，地上都还有不少残留的水瓶果壳，空气中有股让人皱眉的霉味。 “太过分了！”林夕娜气得差点想骂人，“明明是他们想要蹭热度才请我们过来的，结果就这个待遇？” 第249章 去吧，周景元! 出道即巅峰，哪怕许凌月平时并不乐衷于到处跑通告，但也还算是参加过不少圈内活动了。 以往不管走到哪，主办方几乎都是把她当祖宗供着的，休息室独立的，里面的各种物资供应和后勤设备一应俱全，简直比酒店套房都舒服。 然而这一次，她被当成了“要饭的”。 而最恶心的一点就如林夕娜所说，请她们过来蹭人气的是主办方，结果把人请来了，却又搞这种膈应人的把戏…… 要不是因为大家的个人官号都已经把消息放出了不好鸽，这会儿直接都想回头走人了。 什么嘴脸！ “我算是明白了，这音乐节哪怕砸再多钱也做不起来。”郭辰大喇喇往沙发上一躺，也不管房间里有没有什么摄录设备了，直接开轰。 “只靠砸钱不提升内核质量，这活动永远都办不起来。” 张云峰也点头附和道：“热钱总会有烧完的一天，就他们这种办事的态度，估计这活动也办不了几届。” 他们俩虽然不是歌坛的人，但有些道理在各个领域都是共通的。 隔壁影视圈大大小小的影展奖项多如牛毛，但凡想要生存下来发展壮大，尽可能地做到“一视同仁”是最基础的原则，哪怕只是象征性地“一视同仁”。 一旦开始捧高踩低走歪路，这个影展基本也就活到头了。 尤其对于新兴影展来说，这种行为绝对是大忌！ 然而这个彩云音乐节的主办方，竟然敢…… 只能说，第一届的时候没火起来，一点都不冤。 不过许凌月似乎已经彻底看开了，一句不带抱怨的，直接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闭目养神。 周灏和另外几人，也跟着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坐等候场通知。 半小时后，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敲响，守在门外的小兔几忽然探头进来。 “许老师，有人想见您。” 许凌月睁眼看去，“谁？” “说是……寰亚音乐的人，想找你聊聊合作的可能性。” 许凌月眼中精芒一闪，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麻烦你告诉他们，我没空。” 小兔几愣了一下，悄悄用眼神请示了一下周灏。 得到首肯示意后，她才吐吐舌头关上了门。 “寰亚音乐……”林夕娜气鼓鼓道：“原来是他们在背后搞鬼啊？” 之前那句“压价抄底”的提醒，大家心里早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无非就是想方设法践踏许凌月的尊严，克扣她出席活动的待遇，与以往众星捧月的待遇形成巨大落差。 然后某家公司再以“天使”的形象出现，用“相对厚道”的合约价，签下这位曾经的天后。 算盘倒是打得挺响！ 之前大家都还在暗暗猜测，这位幕后操盘手会是谁，没想到这就有人急着过来对号入座了。 寰亚音乐，也算是堂堂大中华区唱片界的四天王之一了，竟然也玩这种下作把戏！ 几分钟后，小兔几推门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人走了？”周灏问道。 “走了。”小兔几一脸为难道：“不过临走前硬塞给我一张名片，说是让我一定要交给许老师，他说……” 许凌月抬眼看去，“说吧，没关系。” “他说……”小兔几面色讪讪道：“他说那种以退为进的把戏解决不了问题的，寰亚能提供的合约已经是最好的了，您要继续端架子……将来会后悔的。” 嗤。 许凌月直接笑出了声。 以退为进？ 合着，你们以为我说要出国学习是在玩三十六计？ 心眼脏的人，果然看什么都是污秽！ 二话不说，她直接把名片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都什么年代了还送名片，而且还是喷了古龙水的……拍复古剧呢？”林夕娜揉着鼻子小声吐槽了一句，引来一阵哄笑。 休息室里的氛围，也总算是热闹了起来。 这时，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得到许可后，一位戴着眼镜的工作人员探头进来道：“周灏先生，您是今天的开场嘉宾，今天的表演马上要开始，您可以去候场了。” “好，谢谢。”周灏关掉手机站了起来，“我马上就来。” “哥，加油啊！”曹星第一个站了起来加油鼓劲。 “大叔，你可是负责打头炮的，别哑火啊！”林夕娜握着粉拳鼓劲道。 “老弟，放松点。”郭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你前两天的本事来，问题不大！” 坐在沙发上的许凌月，盯着他默默看了几秒后，直接把自己的吉他递了过来。 “你或许用得上。” 周灏怔了一下，笑着接过，“谢谢。” 走出休息室，一股喧嚣声浪顿时扑面而来，声压几乎要把人掀翻在地。 “老板，好多人啊！”跟在后面的小兔几一脸兴奋道：“据说今晚上来了两万五千多人，比昨天还多！” 周灏点点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来到候场区时，司仪正在跟现场的观众互动，努力带动着现场的气氛。 等了将近五分钟后，司仪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暖场任务。 “……好了好了，礼物等会儿还有，大家稍安勿躁……接下让我们有请今天的开场嘉宾吧，掌声有请……周灏！” 欢呼声如潮水般再度涌来，让人头晕目眩。 帘布拉开，刺眼的舞台灯光瞬间刺破了候场区的昏暗。 欢呼声更大了。 周灏背上吉他，走向舞台。 身后的小兔几还在拼命喊加油，但淹没在喧嚣声浪里，已经听不见了。 登上舞台一眼看去，乌泱泱全是人头。 各种海报、荧光报、闪光灯……汇聚成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应援海洋。 然而这些东西周灏根本不在意，环视了一圈后，他在观众席的前排左侧发现了目标。 几十个穿着校服的小萝卜头，正坐在那里交头接耳，看着很兴奋的样子。 很明显，这样热闹的大场面他们都是第一次遇到。 半年不见，这帮小萝卜头似乎又长大了不少……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周灏感觉自己的眼睛里似乎进了沙子。 这些萝卜头，那都是他苦熬六年培养出来的啊！ 今天由他们来见证“周老师”的解禁，是最完美不过了。 去吧，周景元！ 第250章 全体起立! 对于刚刚走出大山的孩子们来说，见过的最大场面，不过就是几个月前的初中入学仪式了，那也就是上千人的阵仗而已。 但现在，现场足足有两三万人！ 震耳欲聋的喧嚣声、华丽的舞台、无处不在的摄像机位……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像是滔天巨浪，冲击着他们幼弱的眼界和三观。 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美丽绚烂的吗？ 就连向来文静的女班长李玲，这会儿也变得兴奋活泼起来，回过头叽叽喳喳跟小伙伴讨论着刚才的见闻…… 看到后面的一个男孩愣愣看着舞台，李玲好奇问道：“大元，你看啥呢？” 男孩指了指台上的开场嘉宾，“我怎么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李玲回头看了一眼，“有吗？” 辨认了两眼，愣是没想起像谁。 一回头，继续跟小伙伴聊了起来。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看到有人拿着……” “李玲！” 李玲猛地一惊，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下一秒，她触电般回过了头，循声看向了舞台，目光锁定住了上面那个背着吉他的男人。 身边的其他萝卜头，也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对准了舞台。 而现场其他的两万多人，都被这一嗓子喊得有点懵逼。 李玲是谁？ 舞台上，周灏笑吟吟看着那帮惊愕的小萝卜头，“怎么，不认识我了？” 是这个声音，没错！ 就是这个声音，陪伴他们了整整六年！ 就是这个声音，把他们从前途渺茫的绝境中拉了出来。 就是这个声音，教会他们要自强自立走出大山！ 就是这个声音，带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出了那座大山！ 是他！ 擦了把眼睛，李玲猛地站了起来，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嘶吼道：“司元村希望小学，全体都有，起立！” 唰！ 几十个孩子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个个都抬头挺胸站得笔直，就跟标枪一般。 全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这是要干什么？ 休息室里，许凌月默默看着墙上的电视画面，嘴角隐隐有弧度挂起。 而另外几人，似乎也已经猜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 “他……他怎么会认识那些孩子的？”林夕娜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电视屏幕，“他……他、他不会是那什么吧？！” 舞台上，周灏已经慢慢摘下了背上的吉他，“报数，点人。” 话音一落，几十个孩子立刻开始自发报数，“一、二、三……十八、十九、二十……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 听完报数，李玲回头大声道：“报告周老师，全班应到36人，实到36人！” 周……老师？！ 司元村的这帮孩子，喊他周老师？！！ 全场诡异地寂静两秒后，仿佛一颗炸弹轰然爆开！ 周老师？ 他就是周老师？ 他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支教天使？！ 休息室里，所有人都已经呆若木鸡。 虽说之前已经猜到了一点苗头，但是当真相来临，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原来大家一直苦苦寻找的周老师，竟然就在身边？ 酒店套房里，正在吃着火锅看着热闹的姜妍，也早已经看傻了眼。 有一句mmp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特么就不能早点说嘛？！！ 而在各大平台的直播间里，场面也都已经完全失控，满屏都是各种问号和国粹。 【？？？？？】 【！！！！】 【我草草草草草！！！！】 【一上来就放核弹是吧，这是要干什么？！】 【原谅我没文化，只能说一句‘卧槽’了！】 【周灏就是周老师，周老师就是周灏？这尼玛……】 【老子真是日了哈士奇了，天天追着打听周老师的消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在眼前！】 【真尼玛能藏啊！】 【玛德，难怪许凌月总能拿到他写的歌，这一下全都解释得通了……】 【难怪周灏能写出《去有风的地方》来，闹半天原来只是基本操作而已啊，亏我还惊叹了半天！】 【草亏大了啊，早知道我也买票去现场了！】 舞台上，身处漩涡中心的周灏淡然一笑，“校歌，都还记得吗？” “记得！”三十六个孩子齐声回答。 “很好。”周灏挂上吉他，开始拨动琴弦。 想要追求最好的现场效果，固然是需要一支完整的伴奏乐队的，但这首歌对于司元村的孩子们来说，已经不仅仅只是一首歌这么简单了。 这是拉着他们走出黑暗的曙光，这是他们的信仰的具象化符号之一。 大道至简，有时候花里胡哨的伴奏反而是累赘。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稚气的童声合唱，落在两万多人的大场面里多少显得有点势单力薄。 但这些孩子笔直的身姿和昂首高歌的激情，却给了这首歌音乐之外的buff，格外地戳人。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逐渐的，已经开始有人加入了合唱，歌声如同炸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一般，迅速朝外扩散开去。 “……也许我没有天分 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较笨 但我愿不停探寻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进入副歌，周灏一马当先撕开了嗓子。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挂载了《爆裂嘶吼》的词条卡之后，那股将破未破的嘶吼感觉，简直把这首歌的灵魂完美演绎了出来。 现场的摄像机，很懂事地对准了司元村的孩子们。 舞台的背景大屏幕，直接给出了孩子们的特写画面，三十六个孩子几乎全都已经是泪流满面。 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首好听的歌。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曙光，是信仰，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有一天会再发芽……” 不知不觉间，现场已经形成了上万人的大合唱，浩浩荡荡的声浪如同海啸，声势直冲云霄！ 这首歌经过几波热度翻炒，早就已经形成了大规模的出圈效应，传唱度早就已经不是问题了。 而且现场气氛一起来，别说会唱的跟着一起吼了，就算原本不会唱的也干脆扯开嗓子跟着一起嗨了。 管他呢，吼了再说！ 不少人更是被舞台上的特写画面所感染，唱着唱着就开始泣不成声…… 俯拍的机位一路扫过去，完美记录下了这副震撼人心的画面。 此时此刻唯一觉得闹心的，就是随后即将上场的那几位歌手。 这尼玛……我们还上个毛啊！ 第251章 不在你巅峰时慕名而来,也不在你低谷时转身离去 《追梦赤子心》原本只有两段，然而在现场热烈气氛的裹挟下，连着循环了四段都还停不下来。 现场已经彻底疯了，不受控制地疯了。 这首歌本来就很有故事性，结合司元村这帮孩子的经历，是能扎扎实实戳到人心里的！ 偏偏这首歌又自带炸场属性，一旦现场氛围上来了，全场大合唱那基本就是常规操作…… 今天再叠加了一层“周老师”身份曝光的buff，爆炸力度不是一般地惊人。 看到现场这个场面，组委会的人已经彻底慌了。 之前做了什么事情，他们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许凌月等人这会儿还在仓库间里坐着呢！ 现在周灏……啊不对，周老师这一爆炸，估计今天晚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媒体放到聚光灯下品读研究了。 这要是让大家知道，组委会竟然让周老师去仓库间候场休息……得了，这节目估计以后也别办了，名声能直接迎风臭十里！ 这位小爷的影响力可绝对不仅限于歌坛，那可是官媒几次点名表扬过的标兵级人物，你给扔仓库里凉快去了？ 说吧，你什么意思？ 更别说还有那些潜在的粉丝了……估计都能把官号给冲瘫痪了！ 悔不该啊，为了那么一点赞助费，竟然去干那种落井下石的缺德事…… 不行，得赶紧亡羊补牢！ 于是乎，当现场的大合唱还没消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位组委会的领导亲自来到了“休息室”，开始笑呵呵地赔礼道歉，并且主动邀请他们去隔壁的贵宾室休息候场…… 结果压根没一个人鸟他们，一个个只管盯着电视屏幕猛看。 隔壁的几个休息室里，一众排队候场的歌手，一脸羡慕地看着屏幕上的直播盛况，眼里满是羡慕。 这种万人合唱的炸场效果，是他们做梦都想追求的现场氛围啊…… 结果周灏一个外行人，竟然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厉害啊…… 舟海，某公寓里。 刚刚洗完澡的丁佳倩，瞪着眼睛看着客厅里的电视屏幕，那惊愕到近乎扭曲的表情，简直就跟见了鬼一样。 这小子……竟然就是周老师？ 难怪他对支教的履历一直不肯细说，难怪他回来之后莫名其妙就改了名，难怪他这六年来一直都没回过家……原来他就是那位名噪一时的支教天使？！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而坐在沙发上的苏阿姨，这会儿都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瞎了眼的女儿。 你瞅瞅你那眼睛，长得到底是干啥用的？ 这两月来，眼睁睁看着周灏在综艺节目里大放异彩，苏阿姨心里的后悔本来就是与日俱增的状态。 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她真是悔得肠子都快断了！ 这孩子，本来是我的女婿啊！！！ 同一时间，坐在酒吧里搂着妹子喝着啤酒的那几位老炮，脸色有点凝重了。 昨天刚招惹完许凌月，结果今天这婆娘的男朋友摇身一变成了周老师…… 这下可麻烦了。 一个过气天后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蹭热度拉踩，可是这位周老师他们还真不敢随便diss，履历太硬核了！ 惊慌之余，他们也多少有点妒忌。 现在这个现场的轰动效果，哪怕在他们的全盛时期都没有达到过……太惊人了！ 哪怕是陪他们过来的这几个妹子，这会儿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目泛异彩。 “这年头的人都什么审美。”魏雷怒哼了一声，酸溜溜骂道：“这种破歌也有人追捧，放在我们那个时代连辣鸡都算不上。” 这话尬的，连他的乐队搭档都不好意思接茬。 哥，睁眼说瞎话真没啥意思啊…… 连着循环了六遍之后，大概是实在唱不动了，现场的合唱总算是渐渐消停了下来。 而此时此刻，坐在前排贵宾区的李桂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甚至连向来严肃苛刻的周建华也红了眼。 曾几何时，他们对儿子最大的期望，也就是他能踏踏实实做人，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平安过完一生而已。 然而现在，现场上万人都在为他们的儿子欢呼鼓掌。 那心里爆炸般的激动，又如何能按奈得住？ 哪怕下一秒就让他们死在现场，这辈子也值了！ 下了九泉，也能抬头挺胸去跟周家列祖列宗汇报了！ 看现场逐渐安静下来，周灏走到了麦克风前面。 “这首歌，是我当年写给司元村的孩子们的，但这首歌，也不仅仅是属于他们的。” “这首歌，同样送给所有身处逆境不知所措的朋友们，希望你们无论如何不要放弃自己，只要坚持，一定会有曙光在等着你们。” 哗啦啦，掌声如雷。 “另外，这首歌同样也要送给我的一个朋友，她现在就坐在后台的休息室里。” 哦？ 现场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上万道八卦火苗瞬间亮了起来。 休息室里，林夕娜激动地推搡着许凌月，“姐，说你呢！肯定是你！” 许凌月面色平静，耳根处的一抹嫣红却是赫然醒目。 而眼巴巴站在一边的几位组委会领导，这会儿已经额头冒汗了。 哥，你好歹让我们把人请走了再开火啊…… “众所周知，她现在的事业遇到了一点困难。”周灏不疾不徐道：“于是，她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变了，世态炎凉的荒唐充斥着她生活的每一天。” 现场悄然开始安静了下来，静静听他诉说。 而那些举着许凌月海报的歌迷，已经忍不住哭出声了。 要说谁最能和许凌月感同身受，毫无疑问就是她们了。 就这个夜晚，当她们举着许凌月的海报入场时，耳边的讥嘲声几乎就没断过！ “在这里，我同样也想把这首歌送给她，希望她能沿着自己要走的路继续奔跑，不要因为身边那些聒躁的声音而怀疑自我……” 现场又是一阵潮水般的掌声，而此时各大平台的直播间里，观众人数也开始迅速膨胀起来。 【玛德，说得太好了。】 【听哭了，红豆最近真的好惨，走到哪都被人踩】 【遇到这种男人，红豆你就就嫁了吧！】 【附议！】 【我要是许凌月，现在就回家拿户口本去了！】 【唉，我咋就遇不到这种男人呢……】 等掌声平息之后，周灏看着台下说道：“虽然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但我看到，现场依然有很多歌迷举着她的海报，在为她欢呼呐喊，我很受触动。” “不在她巅峰时慕名而来，不在她低谷时转身离去……你们是真正的歌迷。” 嗯？ 现场众人顿觉眼前一亮，这句子好！ 果然是周老师啊，一开口就爆金句！ 此时，周灏又缓缓抱起了吉他。 “接下来这首歌，是送给你们的。” 第252章 安可! 眼看着周灏又要开工，舞台上的伴奏乐队面面相觑，直接麻了。 那什么……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按照原来的计划表，周灏报名的两首歌是《去有风的地方》和《沧海一声笑》，大家伙都已经把伴奏练得滚瓜烂熟了。 尤其是那首《去有风的地方》，官方谱子都还没放出来呢，大家都是一边扒谱一边练习的，费了老鼻子劲儿了。 结果现在倒好，这位爷一上来自弹自唱把现场给炸了个通透，他们直接成了vip观众。 看现在这意思，第二首歌他们又可以看戏了！ 十指翻飞，陌生而又悦耳的旋律从他指尖流泻而出。 台下众人下意识面面相觑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的迷惘之后，上万人立刻就兴奋起来了。 没听过的旋律。 是新歌！ 不愧是你啊周老师，这一上来就放大招！ “和你一起歌 和你一起合 月落星沉 日出东海……” 周灏的唱功仅仅只是及格而已，即便挂载了词条卡之后，驾驭这种相对轻柔细腻的歌也还是很吃力，硬挑的话能挑出一堆毛病来。 但这会儿压根没人在意这些瑕疵，一来所有人都被他自爆马甲的震撼操作给扎晕了，二来嘛……大家对歌曲质量的兴趣明显压过了对他唱功的挑剔。 对于“创作型”歌手的唱功，大家的要求天然就不一样。 “……和你走过 理想的大河 从容的 沸腾着……” “你看那盛放的花儿 来自期盼的种子 你看那丰硕果实 来自耕耘的浪漫 宽广的大河 来自八方汇聚的小溪 奔腾向前的大江 来自高山的哺育……” 进入副歌，上万双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好听！ 撇开所有场外因素和情怀buff的干扰，就只论这段副歌的曲子旋律，就是好听！ “……和光同行 跌跌撞撞的摸索 和光同舞 奋不顾身的坎坷 和光同尘 不为盛名而来 不为低谷而去……” 各大平台的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厚到没法正常观看直播了。 【卧槽，歌词点题了！】 【标准的callback，厉害了！】 【好听，太好听了！】 【不愧是我心心念念惦记了半年的大神，随手抛出一首歌就是这水平！】 【还能说啥呢？牛逼就完事了！】 【不为盛名而来，不为低谷而去……我有预感，这两句要出圈了。】 【别预感了，我的朋友圈里已经能刷到这两句了……】 “……你看那盛放的花儿 来自期盼的种子 你看那丰硕果实 来自耕耘的浪漫 宽广的大河 来自八方汇聚的小溪 奔腾向前的大江 来自高山的哺育……” 进入第二段，周灏基本已经彻底放开了，表现明显比第一段时候好了不少。 台下，也已经有人开始试着合唱副歌，刚刚消停没一会儿的场面，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而此时在休息室里，许凌月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迎着全场两万多双眼睛，和直播平台后面的几百万道目光，他在为她鸣不平！ 饶是铁做的心肠，也遭不住这样的场面啊。 一旁的林夕娜原本还想安慰一下的，结果安慰着安慰着自己眼睛也跟着红了。 讨厌的大叔，就会骗人眼泪！ 而此时此刻，在妙笔中文网的各个办公室和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已经成了石雕。 一个个都呆若木鸡地看着屏幕里纵情高歌的周灏，莫名有种不真实的幻觉。 咱妙笔中文网的头牌作者风来世界，竟然就是那位半年前名动全国的周老师？ 这尼玛…… 合着您来我们这里，就是来玩的？ 那些曾经力主要清理门户维护家规的boss们，这会儿直接大眼瞪小眼懵圈了。 早知道他还有这一层身份…… “……和光同行 跌跌撞撞的摸索 和光同舞 奋不顾身的坎坷 和光同尘 不为盛名而来 不为低谷而去 和光同尘 为你而来 有你我在……” 唱完最后一个字，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周灏往后退了两步，向着台下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摘下吉他，潇洒下台。 直到这时，现场观众才如梦方醒。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的“安可”，眨眼之间就席卷了全场。 “安可！” “安可！” “安可！” “安可……” 已经坐下的一众萝卜头，好奇地看向了李玲。 “班长，安可是什么意思？” “他们让周老师再唱一首。”李玲一边解释，一边也加入了“安可”的行列。 “班长，我们现在能过去看周老师吗？”一个女孩眨眼问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半年没见他了！”一个男孩拼命点头，满脸急切。 “等会儿吧。”李玲赶紧道：“中途离场，对其他歌手不礼貌，到时候周老师会批评我们的，等结束再说，他不会跑的！” 一听会被周老师批评，所有人都老实了，然后也跟着一起“安可”起来。 已经走下舞台的周灏，被现场的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那什么周老师，你看这情况……要不您再来一首？” 周灏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我的任务，就只有两首。” 工作人员急道：“等一下周老师，就外面这动静，您要不上去再唱一首，现场估计得乱套！” “关我什么事？”周灏嗤笑一声，“我没当众砸你们场子已经很克制了，还想得寸进尺？” 只这一句话，直接把拦路的人噎了个半死，涨红着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许凌月那边什么待遇，大家都是知道的。 你都把人家丢那种地方去了，还指着别人给你好脸色？ 诚如周老师所说，没当众砸场子吐槽，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现场的“安可”声越来越大，浩浩荡荡如滚滚洪流。 一般情况下，面对如此浩大的请愿声势，歌手和主办方是肯定会妥协的。 大家都已经在畅想着，周老师接下来会拿出什么新歌了！ 然而喊了好半天后，现场忽然灯光一变，响起了节奏感十足的pop舞曲…… 这是国内顶流男团“花街boy”的招牌作品，换在以往只要前奏一响，台下必然是欢呼四起。 然而这一次，迎接四位“花美男”的却是满场失落的嘘声……甚至还有愤怒的骂声。 “滚啊！让周老师上来！” “下去，谁要看你们扭屁股！” “周老师人呢？让他再来一首啊！” “安可！安可！” 看到这场面，四个花美男忍不住悄悄对视了一眼。 目光弱小且无助。 这该死的主办方，怎么偏偏就把我们放在了周老师后面登台，这不是坑人吗？ 可事到如今，还能咋办？ 顶着满场的嘘声和骂声，四人硬着头皮开始蹦跶起来…… 而另一边，周灏又被人堵住了。 这一次拦住他的，是这次音乐节组委会的大领导。 第253章 三堂会审 “老板，你还真答应他啊？”小兔几紧跟着周灏，几乎是寸步不离，“这帮人这么怠慢我们，没必要这么好说话吧？” 周灏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小鱼小虾的面子可以不给，但这种大领导都亲自出马了，再顶下去就是我不懂事了。” 毕竟这场活动背后还有官方的影子，跟主办方这帮小杂鱼别苗头可以，但不能跟后面的大佬叫板，这点脑子周灏还是有的。 况且捧高踩低这烂活，本来也不关这些大佬的事情，是下面的小杂鱼瞎折腾而已，冤有头债有主，没必要扩大化报复。 “老板，话说回来……你可真能藏啊！”小兔几两眼冒光道：“原来你就是周老师啊，全网找了你半年都没点踪迹，没想到让你玩了一波灯下黑！” “你这到底怎么想的啊，为什么非要隐姓埋名这么久……” 周灏笑而不语，只管闷头往休息室走去。 这里面的事情可太绕了，根本解释不清楚，总不能跟她说什么系统吧？ 没准回头就被送进精神病院挂专家科去了！ “周老师！” “周老师好！” “周老师，我是……” “周老师，我们是星辉互娱的……” 短短几十米的路，不断有人腆着脸凑上来打招呼。 那谄媚的模样，简直让人作呕。 周灏一路敷衍，然后径直走进了休息室。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里面几人笔挺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凛然面色严肃。 “小兔几，把门关上！”袁妍第一个出声。 小兔几愣了一下，赶紧关上了门。 下一秒，林夕娜猛地一拍茶几。 “堂下犯人，报上名来！” “别闹了。”周灏没好气道。 “大胆刁民，竟敢蔑视公堂！”林夕娜又是一拍茶几，“左右何在，把犯人给我押过来！” 话音一落，郭辰和张云峰立刻站了起来，面容严肃地围了过来。 不愧是老戏骨，面对这种情况竟然没有半点笑场的迹象。 敬业！ “唉别别别，我自觉还不行吗？”周灏哭笑不得道：“你到底想咋样啊？” “大胆刁民，你所犯何罪，还不从实招来？！”林夕娜演得有板有眼，咋咋呼呼道：“送你一句忠告，坦白从宽！” “牢底坐穿？”周灏回了一句。 “噗——”林夕娜瞬间破功，直接笑崩了。 三堂会审的严肃气氛，也瞬间化作了齑粉。 “老弟，你可真行啊！”郭辰上来直接给了周灏一拳，“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达了这么久，竟然愣是没发现你竟然还有一层身份？” 张云峰目光复杂地看了周灏一眼，轻叹口气道：“难怪能写出《白夜追凶》那种套路来，这现实里玩得比小说情节还夸张啊……” “周老师，你这不给解释一下？”袁妍笑呵呵道：“藏了那么久，总该有个原因吧？” “有点复杂，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周灏含糊敷衍了一句，然后把吉他送回到了许凌月面前，“谢了。” 许凌月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我直到今天才想起来，原来飞信还有个功能叫定时发送……” 周灏讪讪一笑，这女人果然很早就起疑心了！ 一屋子人都在围着周灏追问打趣，只有曹星一个人窝在边上摆弄手机。 郭辰有点看不下去了，上去就给了他一脚，“你小子干嘛呢？” “我这忙着得瑟呢。”曹星咧嘴一笑，抬手秀了一下手机屏幕。 上面的内容，是他刚刚发送的一条手机动态。 “我哥是周老师，他竟然是周老师，哈哈哈哈……” 还配上了一个小人得志的表情包，贱嗖嗖的。 几分钟前，他的经纪人娟姐已经来过电话了。 这会儿娟姐已经激动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车轱辘话来回翻了好几遍，核心思想就一句话——一定要抱住你哥那条大腿，死都不能松手。 你未来的发展，就指着他了！ “大叔大叔，过来一下，站好！”林夕娜忽然嚷嚷了起来。 “干什么？”周灏一脸纳闷。 “让你站好就站好，快点！” 咔嚓。 拍完照之后，林夕娜直接晒到了自己的薇博账号上。 “呐，你们要的周老师！” 【还得是娜娜啊，效率够高！】 【帅，真滴帅！】 【这表情是咋回事，像是被摁着头拍的，好委屈啊。】 【看起来萌萌哒，哈哈哈哈……】 一片欢声笑语中，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和谐的线索。 【等一下，为什么这个背景看起来好简陋啊？】 【对啊，我刚才就想说了，休息室咋这么寒酸？】 【卧槽，这是休息室？我们厂的车间都比这干净啊！】 【尼玛，这是什么破主办方啊，没钱就别整活！】 【可我看隔壁韩秀君那边的休息室，就很豪华啊？】 【草，那就是区别对待了？！】 【淦李粮，什么意思，这是欺负谁呢？！！】 【难怪刚才他会在台上有那番感慨，难怪会选那首新歌，原来问题症结在这！】 【草泥马，这我忍不了了！圈内同行作妖也算了，你丫主办方也这么玩？】 【我要没记错的话，还是主办方主动邀请他们来的，蹭人家的人气还要恶心人，贱不贱啊？】 【不说了兄弟们，跟我冲！】 另一边，“风来世界”的几个书友群以及书评区里，也都已经被炸了个底朝天。 【怎么个意思，合着我看的书全是周老师写的？！】 【妈妈，我出息了！我追的作者竟然是位德艺双馨的大神啊！】 【尼玛，要不是他亲口在直播里承认的，我绝对以为这是个低级玩笑，太离谱了！】 【所以，他前些年码字赚的稿费，都拿去扶持司元村了对吧？】 【这么想起来，四舍五入我也做了六年好事啊！】 【没毛病，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助力！】 【啧，突然就觉得自己高大上起来了，哈哈哈……】 【先别扯淡了，去薇博看看吧，风神都被欺负惨了！】 【难怪他死活不愿意返场表演，这搁谁能愿意啊？】 【玛德，那个音乐节的主办方是真的不做人啊，太过分了！】 【这能忍？！】 【弟兄们，冲！】 此时，音乐节舞台上已经过渡到了第三位表演嘉宾——一位身材火辣的pop歌手在上面劲歌热舞，各种x暗示的动作连绵不绝。 换在以往，这样的表演一定会引发现场的一阵小高潮。 但今天，压根没多少人乐意看这段软涩情的表演，大家的注意力依旧还集中在周老师自爆马甲的震撼，以及“安可”失败的失落中。 后面上来的这些表演，简直就跟鸡肋一般寡淡无味。 不但现场气氛调动不起来，各大平台的直播间里也几乎都一个情况——满屏都在讨论周老师，压根没多少人在看后面的表演。 而随着林夕娜那条薇博动态的持续发酵，声讨咒骂声瞬间席卷了所有直播间。 节目组的官号也直接被冲烂了，客服小妹几乎是带着哭腔打电话过来报告的…… 得到即时反馈的主办方，瞬间被吓得汗流浃背。 为了这第二届的音乐节，上至理城的官方机构，下到大大小小的赞助方，都指着这次活动能支棱起来呢！ 现在这事要是闹大了……往下跟歌迷和路人们交代不了，往上更是跟领导们没法交代。 事情大条了啊！ 第254章 我曾经拥有一切 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就一个字——快。 仅仅不过半小时，林夕娜的那张照片几乎就已经传遍了所有互联网的资讯和社媒平台。 通过这张照片，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周灏许凌月等人，在音乐节现场被冷落鄙视了！ 这一传播不要紧，事态的后续滚动速度却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 因为这次同行参加音乐节的，不仅仅只有周灏和许凌月，还有林夕娜、还有张云峰、还有郭辰、还有袁妍…… 他们也都是有粉丝的！ 再加上周灏如今的粉丝基础横跨好几个圈子，统合起来的数据甚至还要强过某些“顶流”！ 这几股势力一汇合……声势那叫一个惊人！ 音乐节官号被分分钟冲烂不说，没用半小时，主办方的名单也被人挖出来晒到了网上，所有人的电话瞬间被打爆，短信和邮箱里几乎清一色都是各种“亲切问候”。 这是不公开的内部资料，现在能被披露到网上来，一般只有一种可能——主办方内部也有人看不下去了，偷偷当了内鬼。 现场歌迷的反应更加粗暴，直接把手里的瓜果纸屑和水瓶全部一股脑扔到了舞台上，连绵不绝的嘘声几乎要压住现场的音乐声，严重干扰到了现场的表演。 后面出场的几位嘉宾，差点没当场哭出来，这还怎么演啊？ 就连曹星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上台唱跳了两首歌，压根就没掀起什么波澜。 因为就没几个人在看他表演，几乎所有人都在高声喝骂主办方，骂声震天。 看到这场面，几个平台的导播都有点头皮发麻不知所措了。 这个场面要是继续下去，都不只是音乐节要黄的问题了，甚至可能会出乱子的！ 没法直播了！ 从直播里看到现场的情况，周灏也发现情况有点失控了。 要继续这么下去，一场骚乱不可避免。 一旦真到了那个地步，哪怕他们是受气的一方，事后肯定也会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必须刹车了。 周灏赶紧掏出手机，更新了一条薇博动态。 “随意泄露他人资料引导网络暴力，这是犯法行为，希望我的书迷和粉丝们不要参与到这种犯罪的活动里去！请冷静，不要让冲动支配你的大脑！” 发送之后不到两分钟，许凌月等人也陆续转发了这条动态，算是勉强遏制了一下愈演愈烈的网暴浪潮。 但相比网暴风波，现场的情况才是最棘手的。 在现场总导演的苦苦哀求下，许凌月同意调整出场顺序，提前出场表演。 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也就只有她能安抚住现场歌迷的情绪了。 果不其然，看到许凌月背着吉他上场，现场立刻就安静了不少。 满场的嘘声，立刻转化成了欢呼声和掌声。 “许凌月——加油！” “红豆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红豆别走，留下来！” “许凌月，我爱你——！！！” 连司元村的那帮小萝卜头，这会儿也在扯着嗓子大声嘶吼。 “许老师——” “许老师加油！” 在两万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许凌月泰然自若地走到了舞台中央。 “谢谢大家的支持，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在后台全部都看到听到了，谢谢你们。” 现场又是一阵热烈欢呼。 “但说实话，这样的支持方式有待商榷。”许凌月淡然一笑，“如果因为我们几个人，就导致整台活动都给砸锅了，到时候我们一样会成为千夫所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冷静一点，不要被一时的情绪给裹挟了，好好听歌，好好享受音乐，尊重每一位歌手的表演。” 哗啦啦…… 现场逐渐响起了潮水般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激动喧闹声也逐渐开始消停下来。 看到这一幕，现场的主办方工作人员长吁了一口气。 果然啊，解铃还须系铃人！ “剩下的话，我就不说了。”许凌月抱起了吉他，淡定地往麦架前一站，“我想说的一切，都在这首歌里了。” 在拨动琴弦之前，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这首歌也是他包办的词曲。” 话音一落，现场当即嘘声四起。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不满的嘘声，而是八卦调侃的起哄。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个“他”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嘿，还说你俩没关系？！ 起手一段吉他solo，就让后台的周灏脑门冒汗。 这姑娘的基本功是真厉害啊，就练了那么半天而已，竟然已经熟练到这个地步了。 厉害！ 刚刚弹了一段前奏，台下就已经有人开始举手摇摆了。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一开嗓，就是略显低沉迷惘的声音，莫名抓耳。 而相比唱腔，大家更纳闷的是……这歌词啥意思？ 怎么感觉有点抽象？ 还有那个viavia的，啥玩意儿？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viavia 谜一样的沉默着的 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唱到这里时，许凌月的手忽然停了半拍，头跟着抬了起来。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底，闪烁着水光迷蒙的精芒。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逐渐清晰坚定的歌词，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会场，飘入了两万多人的耳朵里。 普通歌迷还在品味这两句歌词的味道，而许凌月的那些铁杆歌迷们，已经直接哭出了声。 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这句词，不就是许凌月的真实写照吗？ 曾经的她，是那么耀眼那么不可一世，一把嗓子一把吉他横扫了整个华语乐坛。 那几年，她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写不出好歌了，她的专辑卖不动了，曾经那些光环和头衔也开始离她而去了。 以前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谄媚吹捧，全部都成了落井下石的冷嘲热讽。 以至于，参加一个音乐节甚至连个像样的休息室都没有！ 一句歌词，直接唱穿了她的心酸和不甘！ 第255章 从今天起，做一个平凡的歌手 “当你仍然还在幻想 你的明天viavia 她会好吗还是更烂 对我而言是另一天……” 可能是因为被歌词触动了心弦，许凌月的声音明显有点拧巴，严格来说甚至可以算得上“失误”。 但整个现场的两万多人，加上各大平台上的上百万观众，没有一个人在计较这点瑕疵。 因为在这种时候去玩鸡蛋里挑骨头，没人会觉得你专业，只会觉得你很像煞笔。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也渴望着 也哭也笑平凡着……” 唱到这里，歌声忽然断了，只剩下吉他声还在断断续续坚持着。 “许老师好像哭了。”有个小萝卜头低声惊讶道。 许凌月哭了。 哭到没法继续唱了。 现场的不少歌迷都被感染，跟着红了眼。 尤其是她的那些铁杆歌迷，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己。 这两年来，许凌月所受的所有委屈，她们全部都一一看在眼里。 甚至连她们这些歌迷，都因此遭遇了不少冷嘲热讽。 许凌月现在唱出来的歌词，又何尝不是她们的心声？ 各大平台的直播间里，也是一片唏嘘。 【这是真哭了啊。】 【从来没见她这样过，我还以为她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呢。】 【心疼哇，哭得好惨。】 【把别人唱哭的歌手见过好多，把自己唱哭的还是头一回见。】 【唉，她这两年确实太不顺了啊。】 【主要是落差太大了啊，以前呼风唤雨，现在人嫌狗厌……】 【该死的，怎么就写了这么一首歌，简直就跟刀子一样。】 【我不是许凌月的歌迷，但不知道为啥，我也听哭了……】 【因为这世上饱受生活摧残的，不是只有许凌月啊。】 【别的不说，这歌是真好听，太抓耳了。】 【废话，也不看看谁写的，他出手就没庸品！】 【玛德，这才华是真让人妒忌啊……】 场馆外的保姆车里，张虹手拿着平板，也已经哭花了妆。 作为许凌月的经纪人，她们两人几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她也是最能体会许凌月心里委屈的。 这两年来许凌月从来没有为事业滑坡而抱怨哭丧过，并不是真的因为神经大条没心没肺，只是因为她把一切都默默藏在了心底而已。 面对从天堂到地狱的巨大落差，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可以做到泰然处之？ 嘴上不说，但张虹其实一直都很担心，许凌月早晚会被自己心里积压的负面情绪所压垮…… 但是许凌月这一哭，她反而放心了。 释放出来，总好过把自己憋自爆！ 这首歌，对于许凌月来说或许不亚于一颗“救命仙丹”！ 某酒吧里，一众摇滚老炮面色铁青，气氛莫名的凝重。 之前敢当众调戏许凌月，就是吃定了这小妞已经铁定过气而且马上要退圈，所以才敢放肆了一把。 可现在这情况，她的人气明显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再加上还有一个狗屁周老师在后面当奶妈……未来可就真不好说了！ 哪天要是让这小妞又翻红过来，他们这帮老炮可就要坐蜡了。 毕竟他们昨天做的那些事，边上可是有不少目击者的，也就是因为没人稀罕过气天后的人情了，所以才默许了他们的“恶人先告状”。 一旦事态反转……被网暴一顿可能都还是轻的！ 当众调戏妇女在先，完了又造谣引导网暴……搞不好会被请去喝茶的！ 舞台上，许凌月用一段吉他solo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始进入第二段的演唱。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她的声音虽然还是不如全盛状态，但明显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很多。 而台下，也开始有人跟着哼唱了起来。 这首歌的难度本来就不大，副歌部分更是朗朗上口过耳难忘。 许凌月也有意配合歌迷，反复了好几遍副歌部分，到后面连那帮小萝卜头都已经快学会了。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问遍整个世界 从来没得到答案……” “我不过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冥冥中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 时间无言如此这般 明天已在hiahia 风吹过的路依然远 你的故事讲到了哪……” 唱完最后一个字，许凌月向着舞台下面深深鞠了一躬。 现场立刻掌声如雷欢呼如潮，久久没有停息。 等了整整三分钟后，现场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许凌月拉近麦架，微微喘气开了口，“谢谢，谢谢你们的支持。” “在这里首先辟个谣，我并没有要退圈。” 嗯？ 台下的无数双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跟自己较劲了两年，我准备跟自己和解了。”当着几万人的面，许凌月大大方方直面了自己“江郎才尽”的窘境。 “就像刚才那首歌里写的一样，我失落过迷茫过绝望过，也努力地挣扎过，到最后才发现，做一个平凡的歌手可能才是我最正确的出路。” “我确实已经写不出歌了，但我还有一把好嗓子，我还能唱歌，不靠那个‘创作才女’的标签，我一样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歌手。” “但既然要转型，就得有相应的能力和态度，所以我选择出国，但不是退圈，而是出去进修的。” “我要去李芳老师门下学习，好好打磨一下唱功……等学成出师，我会以一个崭新的姿态重新回来的。” “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平凡的歌手。”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各大直播间也跟着炸锅。 【卧槽，李芳？七登春晚的那位超级大佬？门下弟子全员国家队的那位大宗师？！】 【尼玛，国宝级歌手啊！】 【真的假的，不是说这位大师已经不收徒了吗？！】 【冷知识：当年李大师曾经主动想要收红豆为徒，结果被红豆婉拒了。】 【虚惊一场！只要不退圈就好！】 【红豆的声线条件本来就是顶级的，这要是再把唱功修炼圆满了……卧槽，想想都吓人啊。】 【补充一下，还有周灏这个怪物词曲人，将来这两人要是形成固定搭档……我已经不敢想了。】 【嘿嘿，这帮捧高踩低的贱人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等红豆练级回来，分分钟让她们明白什么叫做残忍！】 【红豆之前只是一只脚登上神坛，这次怕是要一屁股坐上去了。】 【开心，太开心了，今天晚上一本满足……】 说出了自己未来的规划后，许凌月显然也释放了不少，脸上也多了几份灿烂的笑容。 “按照计划，我应该还有一首歌……”许凌月环视了一圈后，笑着说道：“这第二首歌，就由你们来点吧，你们想听什么，我就唱什么。” 话音刚落，前排立刻有人大吼了一嗓子：“我想听你和周灏合唱！” 周围顿时一片哄笑。 笑着笑着，“合唱”的呼声就如同海潮一般扩散了出去。 “合唱！” “合唱！” “合唱！！！” 这一下，许凌月有点笑不出来了。 第256章 满场摁头党 在满场震耳欲聋的呼声中，周灏还是回到了舞台上。 一瞬间，欢呼声和尖叫声直接冲天而起，仿佛要把人耳膜都给刺破一般。 看到这一幕，导播中心的众人暗暗摇头感慨，这人气是真的可怕。 昨天那场开幕秀，往死里堆了一大帮当红明星，又是烟花又是送礼用尽了各种心思，结果场面愣是不如现在热闹…… 之前怠慢这两位，真的是一步臭棋！ 看到周灏上台之后，许凌月明显变得有几分拘谨，毕竟她心里也很清楚，大家为啥非要让她俩同台。 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摁头党。 上台之后周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不是我说你们，太过分了。”周灏拿起麦克风道：“主办方就给了咱十块钱出场费，唱两首歌已经很亏了，你们还非要让我再返场……资本家都得跟你们好好学学！” 话音一落，现场顿时一片哄笑。 导播中心那边，众人却是一脸尴尬。 周灏这话半真半假，明显是带着几分怨气的，但偏偏又是以玩笑的口吻在扯皮，谁较真就是对号入座…… 滑不留手的，脑壳疼。 笑了一会儿，观众起前排忽然有个四眼老哥大喊道：“那你就再唱五块钱的，主办方不给，我们给！” “呦，这是遇到土豪了啊？”周灏蹲下身子，“您带钱没有啊，等会儿可别赖账。” 那四眼老哥也很配合，拍拍裤兜一脸得瑟，“放心，钱管够！” 这一幕被完完整整投送到了现场的大屏幕上，又是一片哄笑。 “那行吧。”难得遇到个能接梗的，周灏也乐得互动，“你想听什么，自己点一个？” 四眼老哥想了一下，试探着问了一句：“《红豆》？” 都没等周灏回答，现场立刻响起了一片反对的声音。 各大平台的直播间里，也是一片哀嚎。 【这是哪来的神金，有受虐倾向是吧？】 【让他唱什么不好啊，非要让他唱《红豆》？】 【千万别，我怕许凌月会在舞台上气死！】 看到周围众人疯狂摇头示意，四眼老哥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赶紧纠正道：“那什么，改成《去有风的地方》可以吗？” 一听是这歌，大家就没意见了。 毕竟这首歌的成色，大家都已经在节目里见识过了。 周灏回头看向了许凌月，征求她的意见。 许凌月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把吉他递了过来。 “谱子我还不熟，你来吧。” 看到这一幕，台下几万人立刻发出了起哄的嘘声，一个个脸上都挂上了姨母笑。 各大直播间里也是满屏的摁头党。 【好好好，都开始共用一把吉他了是吧？】 【我才发现，他之前上场时用的就是红豆的吉他！】 【啧，啧啧啧……】 【我要没记错，这是红豆定制的私人吉他吧？以前压根都不让别人碰的！】 【我记得两年前录节目的时候，杰哥想借这把吉他直接吃瘪了。】 【基本就只差官宣了吧？】 抱起吉他，周灏主动往后退了两步，把c位让给了许凌月，然后开始拨动琴弦。 现场很自觉地安静了下来，因为大家知道，这是一首需要安静欣赏的治愈歌曲。 “听落雨掉进寂静的森林 看夕阳之下远山的风景 屋檐的水滴悄悄地氤氲 嵌入了眼睛 世界像一座安静的岛屿……” 只是开嗓两句，现场几万双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空灵纯净的声线，配上这细腻的歌词，就仿佛潺潺山泉从心间淌过，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坦地张开来了。 这个味，太对了！ 就连周灏也忍不住暗暗点了个赞，这个声线条件，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 “鱼肚白升起悄然无声息 等海鸟轻轻声唤起涟漪 等一缕阳光透过这湖面 照进我心里 等有风的时候把帆扬起……” 等进入副歌的时候，现场观众已经自发举起了手里的银光棒和应援道具，没有道具的干脆也举起了手，跟着节奏一起挥舞摇摆。 这首歌并不难，两天爆火下来大家多少都已经能跟着哼唱几句了。 但此时此刻，现场没有一个人出声跟唱，因为这首歌并不适合大合唱。 安安静静倾听舞台上的天籁，才是最完美的享受。 两万多人挥手应援，全场却只有许凌月一个人的声音，这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场面，经过直播信号传递到了千家万户的屏幕上…… 保姆车里的张虹，兴奋地连连握拳。 这首歌，果然适合许凌月！ 有这首歌吊着，至少一年内不用担心她的人气了！ 而文旅居那边的大小领导们，这会儿都快笑歪嘴了。 这首歌越火，理城的旅游行业肯定也能跟着沾光。 赚麻了！ vip观众席上，李桂琴也在跟着一起挥手应援，一边还催促身边的老周，“愣着干什么，一起啊！” 周建华脸色铁青，他还从来没干过这么幼稚的事情。 可是看了眼台上……他最后还是咬着牙拿起了荧光棒。 看在未来儿媳的面子上，我忍！ “……云朵的倒影 月色的缺盈 漫天的繁星 迷失的脚步 也慢慢被抚平 四季的光影 我看见划破长夜的流星 风吹起的时候 万里无云 去有风的地方遇见你” 随着吉他伴奏的声音缓缓收尾，大家却依旧在挥舞着双手，仿佛沉浸在一场迷幻的美梦中，不愿意就此醒来。 当一首好歌，遇上能完美诠释它的歌手，就是能塑造出故事感和画面感的…… 直到许凌月开始鞠躬谢场，现场才轰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当了一把混子的周灏，也赶紧跟着谢场。 结果刚准备开溜的时候，那位四眼老哥却大声喊道：“等一下，你还没唱呢！你连一句都没唱！” 听到这一嗓子，大家才猛然醒悟——是啊，整首歌从头到尾都是许凌月在唱，你周灏的声音呢？ 说好的合唱，你搁那划水是吧？ 被人抓了个现行，周灏讪讪一笑：“我那不是怕破坏意境嘛，她唱得正好的时候，我出来嗷一嗓子，多煞风景啊？” 台下哄笑一片，就连许凌月也忍不住捂嘴撇过了头。 “那不管！”四眼老哥不依不饶道：“你这是说话不算话！” 边上有人开始帮腔起哄，“说得对，都说好了要一起唱的！” “这首不算，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卧槽，没完了啊？ 周灏回头看向许凌月，你倒是说句话啊？ 结果许凌月只是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从大屏幕上看到这一幕，现场又笑成了一团。 得，躲是躲不过去了。 看了眼台下乌泱泱的两万多人，周灏眼睛一亮。 有了！ 第257章 万人大合唱! 迎着几万双注视的眼睛，周灏回到了麦架前。 “我听说今晚上现场来了两万多人……这么多人看着我们俩合唱多没意思啊，干脆一起来吧！” 嗯？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要发动大合唱？ 这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并不简单啊。 首先歌曲不能太难，否则一大半人都唱不了。 而且还得有足够的传唱度才行，要不然大家连歌都没听过，怎么合唱？ 这种万人大合唱，一般也就只有在明星的个人演唱会上面才出现，在这种综合性的舞台上很少出现。 刚才的《追梦赤子心》看似场面热闹轰动，但其实也就只有一半人是在跟唱，剩下那些都是滥竽充数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吼不上去…… 但随着吉他前奏从周灏指尖倾泻而出，现场所有人纷纷亮起了眼睛。 差点忘了，这首歌也是他写的！ 而司元村的孩子们，更是兴奋地集体站了起来。 这首歌，他们熟啊！ 在台风肆虐司元村、全村一片狼藉的时候，就是这首歌给了全村老小坚持下去的精神力量！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地抬头……” 一旁的许凌月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后跟着加入了合唱。 两人之前也没有排练过，干脆也不搞什么分段唱了，直接和声就完事了。 “谁愿常躲在避风的港口 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 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 在迷雾中让你看透……” 唱到这里，许凌月直接开始抬手鼓动现场观众。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短短几句词，稀稀拉拉的合唱声迅速合成了一团，就如同成千上百条涓涓细流，汇聚成了浩浩荡荡的大江大河！ 而且不同于《追梦赤子心》那种宣泄式的嘶吼合唱，这首《阳光总在风雨后》的合唱非常整齐，俯拍场面一路扫过去，画面让人头皮发麻。 中间的伴奏solo时间，周灏趁机又送上了一碗鸡汤。 “这首歌，送给现场的所有朋友，也送给正在收看直播的所有人，希望所有人都能勇敢乐观地面对生活，请你们一定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 “同时，也祝愿彩云音乐节红红火火越办越好，祝愿这座彩云之城的文旅事业蒸蒸日上。” “最后，这首歌也是送给祖国的，希望我们这个饱经风霜苦难的祖国能早日见到彩虹，完成中华民族的复兴大业！” 这话一出来，现场几乎就跟沸锅了一般。 各大平台的直播间，也是一片赞叹声。 【听哭了卧槽】 【这波格局大了啊】 【这波确实吸粉，被主办方这样冷落刁难，非但没开撕反而还送上祝福，大气！】 【就凭最后这一句话，不说了，一生粉！】 【我有预感，这家伙又要上官媒了！】 某贵宾休息室里，一位穿着黑夹克的大佬，笑吟吟地指着屏幕上的周灏。 “这个年轻人，思想格局相当可以，你们找的这个代言人，靠谱！” 文旅局的领导连连点头，脸上藏不住的得意。 而负责音乐节的几位小领导，都被吓得脑门渗汗。 这话看似是在表扬周灏，换个角度听又何尝不是在敲打！ 瞅瞅你们那思想格局！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 又是一场停不下来的大合唱。 几万人的声浪反反复复吟唱着这一段，旋律舒缓，里面却又蕴藏着刚劲的力量。 唱到后面，不少人甚至把自己给唱哭了，也不知道是被勾起了什么共情思绪…… 这个场面，让后台那些候场的歌手都连连叹气。 都快被搞成个人演唱会了，咱还出去唱个锤子啊！ 合唱了将近七八分钟后，现场的大合唱总算是开始消停了下来，周灏顺势也结束了伴奏，然后鞠躬致谢准备下台。 不过下台之前，他也没忘记收钱。 直接往台前一蹲，朝那位四眼老哥伸出了手。 “这回没理由赖了吧？” 全场哄笑不止。 那四眼老哥倒是真能接得住戏，直接掏出一张十元的往周灏手里一拍，“不用找了，剩下的五元给许天后的！” “呦，真客气。”周灏抬手抱拳，“谢谢老板啊。” 周围一圈人直接笑疯了。 刚一转身，又有人开始喊“安可”。 周灏赶紧回过了头，“谁再喊，直接挂路灯了啊！” 哄笑声瞬间淹没了那些零星的“安可”声。 大家也都清楚，这毕竟不是个人演唱会，后面还有一堆歌手排队等着上场呢。 继续让周灏和许凌月唱下去，这是在给他们拉仇恨呢！ 下台走进通道，周灏长吁了一口气，“可算是完成任务了……” 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看去时，正好撞上了许凌月的幽幽目光。 “啊不好意思。”周灏如梦初醒，赶紧把吉他摘下来递了过去，“差点忘了……” 许凌月盯着他怔怔看了几秒，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周灏有点懵，啥意思，不要了？ 真就跟传说的一样，有洁癖？ 让男人碰过了，就不想要了？ “先放你这里吧。”许凌月冷不丁低声道：“估计这两年，我也用不到这个了。” “啊？”周灏一头雾水。 什么叫先放我这里？ “最迟两年，我会亲自来取回这把吉他。” 顿了一下，许凌月抬起了头，不躲不闪对上了周灏的目光，耳根微微有点发烫，目光却十分坚定，“你能先帮我保管着吗？” 周灏愣住了。 他是成年人，智商正常的成年人。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他是听得懂的！ 这说的，压根就不是吉他的事情。 单方面馋了她大半年，好人卡都已经领过了，这次终于有了回应！ 按耐住心里的小小激动，他干脆利落收下了吉他，“好，但保管期只有两年，过期不候啊。” 许凌月心里也有一块石头轰然落地，脸上笑容赫然多了几分以往不曾见过的妩媚。 “好，就两年。” “两年之内，我一定会回来。” 第258章 嘴很硬，身体很诚实 曾经沧海难为水，几轮大合唱下来，现场观众的热情和体力基本被消耗了七七八八，进入了“贤者模式”。 后面出场的歌手和明星再怎么努力调动气氛，也都收效甚微。 流媒体直播间里，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表演者换了一个又一个，可弹幕讨论最多的依然还是周灏和许凌月。 直到晚上表演结束散场的时候，现场还在津津乐道着这一对的事情…… 而在互联网的社媒平台上，相关话题早已经毫无悬念地出现在了热门位置。 #周老师终现身#的词条，更是一举空降到了热搜第二的位置上。 这个半年前曾经血洗互联网的名字，终于再次回到了大家的视野里。 “所以说，咱追问了半年的周老师，其实一直都在眼皮底下蹦跶？” “这波灯下黑的操作实在是骚，被狠狠闪了一下腰啊！” “闹了半天，写小说才是他的主业，写歌什么的只是他的兼项？” “双厨狂喜！” “所以现在离开妙笔，这是要割舍掉写作，正式进军娱乐圈了？” “草，至少把《仙剑》和《笑傲江湖》的坑填上啊！” “还有《诛仙》！” “说好的《射雕》三部曲呢？” “……” 网上热议沸沸扬扬，周灏却在忙着跟小萝卜头们叙旧。 半年不见，这些走出大山升入初中的孩子们，明显比以往成熟了不少。 但是在周老师面前，他们永远都是孩子。 “周老师，你为什么忽然离开啊？” “周老师，你走之前为什么不说一声啊，班长哭了好久呢。” “别胡说，谁哭了！” “周老师，你以后要当明星吗？” “周老师，原来那个《豆粕苍穹》是你写的啊？” “周老师，你还回司元村吗？”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周灏脑壳发胀，但也觉得分外亲切。 “很晚了，先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再带你们一起去玩一圈，好不好？” “好！”异口同声的回答，格外嘹亮。 周灏也长吁一口气，可算是消停了。 然而当他收拾好行李走出场馆时……一股喧嚣声浪瞬间扑面而来。 “周灏！” “周老师！” “老公——” “周老师，签个名吧！” 草草看去，至少有上千人围在那边，几乎把出口通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灏人都快麻了，都不用睡觉的吗？ 犹豫了几秒后，他还是停下了脚步，一一回应粉丝的各种要求。 大晚上还能留在这里堵门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铁粉了，将心比心，宠一下没毛病。 又是签名又是合影又是各种八卦采访，这一折腾就是整整一个多小时，累得他手指手腕都快断了。 直到现场的粉丝都觉得过意不去了，这才放他离开。 回到有风小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拖着一身疲惫回到房间，郭辰早已经在床上酣然入睡。 这位爷虽然这两年诸事不顺，但养生这块儿拿捏得死死的，只要没有拍戏任务，十二点之前必须入睡，雷打不动。 轻手轻脚洗了个澡，周灏也赶紧熄灯入睡。 这一个晚上，是真够累的。 ………… 隔空相望的另一个房间里，却是灯火通明。 看到周灏房间的灯火熄灭，林夕娜有点急了，“他真就这么睡觉了啊？一个电话一条消息都没有？” 看到她这副样子，许凌月忍不住好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他都累一天了，早点休息不是很正常。” “姐，你可不能惯着他！”林夕娜急道：“连个晚安电话都没有，说明你在他心里位置还不算很稳固！” “什么乱七八糟的。”许凌月嗤笑一声，“生活是生活，别拿小说里的东西套用到生活里来。” “你就嘴硬吧，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林夕娜撇嘴道：“这家伙现在可是真的红透了，肯定不缺女妖精往他身上扑，到时候真要变了心……哼哼，你哭都来不及！” “能被别人撬走的，也不值得我珍惜。”许凌月直接拧掉了台灯，“早点睡吧，不然明天该长黑眼圈了。” 看着这没心没肺的傻大姐，林夕娜气得简直想抓狂。 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她才钻进被窝熄灯睡觉。 等房间里灯火尽灭，许凌月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悄悄拿起了床头的手机。 解锁一看，上面空空如也，一条飞信消息都没有。 眼底失望一闪而过，她干脆把手机压在了枕头底下。 五分钟后，又拿出手机偷偷看了一眼。 还是没有。 十分钟后……还是没有。 半小时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打开了周灏的飞信聊天栏。 打字……删除。 再打字……再删除。 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分钟，愣是一个字都没发出去。 隔壁床的林夕娜，看到那忽明忽灭的手机亮光和“哒哒哒”的打字声，忍不住暗自偷笑。 嘴硬有啥用，身体还不是很诚实！ 踟蹰了将近半小时，许凌月最终还是没发出这条飞信，直接关机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林夕娜摇醒的。 “姐，快醒醒，出事了！” “别吵。”许凌月挣扎了一下，“我再睡一会儿。” “别睡了！”林夕娜急道：“周老师出事了！” 一听这话，许凌月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 林夕娜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干脆把手机丢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手机屏幕上打开的是薇博，#周老师终现身#的热搜词调依然高挂在第二位，但里面的风向却已经歪了。 “什么狗屁支教天使，不过就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还以为真的是隐姓埋名了呢，没想到是跑去娱乐圈捞金了！” “什么支教天使，分明就是拿支教履历刷人设的！” “虚伪，恶心！” “这波营销套路，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建议其他同行都来好好学学！” “为了炒作，竟然还把那些孩子拉出来当道具，简直丧心病狂！” “……” 一连翻了几页，几乎全是各种谩骂和嘲讽。 短短几个小时，舆论风向出现如此大的转向，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人坐不住了！ 第259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小院的石桌旁，周灏四平八稳地吃着早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反而是他身边的助理小兔几，急得坐立难安。 “老板，你真就是一点都不急啊？这黑稿都快满天飞了！” “黑就黑呗，天又塌不下来。”周灏淡定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归我了啊？” 小兔几刚想吐槽，就看到素面朝天的许凌月急匆匆走进了小院。 看到周灏镇定自若在那吃早饭，她轻轻吁了口气，眼底那抹担忧一闪而逝。 “许老师，你来得正好！”小兔几仿佛看到了救星，赶紧拉住了许凌月，“你赶紧帮忙劝劝，我说话他是一个字都不听啊，网上都快被黑烂了，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挺好的啊。”许凌月眨了眨眼，“本来也没必要回应什么，顺其自然就是了。” “啊……啊？”小兔几直接傻眼。 好半晌她才猛地想起来，这位许老师的公关策略……好像也是躺平摆烂？ 别管网上怎么黑怎么喷，好像都没怎么见她出来争辩过？ 你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你也别急了，坐下一起吃吧。”周灏忍不住笑道：“真不是我摆烂，面对这种事，不吭声真的就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小兔几一脸狐疑，“为什么？难不成就由着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黑？” 不等周灏回答，许凌月就笑道：“因为这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有罪推定的逻辑，对方明显就是先立靶子再射的箭，后面还有一堆后续连招在等着你呢。” “一旦你出声回应这件事，很容易就会进入自证陷阱，一旦进入这个陷阱，你就永远别想挣脱出来了。” “可是……” “不用可是。”许凌月直接打断道：“作为娱乐圈的公众人物，需要服务的永远都是那些喜欢你追捧你的人，不要试图去感化说服那些讨厌憎恶你的人，那会让你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做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一帮水军在网上嚷嚷几句泼几盆脏水，能决定什么问题？” “如果雇几个水军抹黑一下就有用，我几年前就被喷退圈了，哪还能坚持到现在？” 小兔几听得一愣一愣，明显是在消化这个处理手法。 “学着点，老前辈的经验之谈了。”周灏笑呵呵补了一句：“借用伟人的一句话，他打他的，我打我的，不要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只要我行得正坐的直，他们黑得越狠，反噬就会来得越快。” 舆论战这东西，他见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小到娱乐圈撕逼大到国家文明之间的舆论高地战，无一例外都有一个规律——物极必反。 自以为得势然后往死里蹦跶的群体，最后往往会被反噬得挫骨扬灰。 耐得住性子的，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看到两人坐在那开始吃早饭，小兔几也是很识趣地借口离开了，给她们留下二人世界的空间。 吃下两只小笼包，许凌月擦擦嘴问道：“虽然你可能不太愿意回答，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选择离开司元村？” 周灏愣了一下，思索良久之后放下了筷子。 “原因有很多重。” 许凌月微笑看着他，等待答案。 有些答案是肯定不能说的，周灏只能挑一些能说出口的，“第一个原因……确实太苦了，那六年时间，几乎已经耗尽了我的耐心和心血，我坚持不下去了。” 许凌月一脸吃惊，眼底却有一抹笑意漾开。 这答案很丑陋，但很真实。 不是绝对信任的话，绝对不会告诉她。 昨晚上没收到晚安消息的那点怨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第二个原因，只靠我一个人在那吭哧吭哧地埋头支教，起效太慢了，或许等到我中年早衰满头白发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丁点成果。” “这种事听着很伟大，但对我来说太残忍，我并不希望那样。” 许凌月皱眉思索了一下，品出了一点味道：“所以，你是打算以自己的影响力，让更多人了解和帮助司元村？” “差不多吧。”周灏点点头，“一整个社会的力量，肯定大过我一个人的力量，让更多人和资源参与到改变司元村的进程里面来，有生之年我一定能看到这个村子改头换面。” 许凌月点了点头，她听懂了。 以自己作为流量入口，为司元村这个贫困区引流，继而去改变他们的现状……有点取巧，但或许确实是见效最快的办法。 最现实的例子就是——《背阳之路》播出之后，司元村希望小学一下子拿到了好多资源，校服、营养品、图书楼、信息中心…… 这就是社会资源的力量！ “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许凌月低声问道：“只靠输血，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知道。”周灏笑道，“我会想办法为他们寻找一条相对稳定的出路，让他们造血自给自足。” 许凌月点点头，“我能做些什么吗？” 话一出口，她的脸就有点红了。 不知不觉间，她就已经把自己代入到了“夫唱妇随”的角色里。 周灏乐呵呵看了她两眼，“你就先安心出去学习吧，万事等回来再说。” 许凌月嗯了一声，低头开始吃包子。 吃了两个，忽然抬头，欲言又止。 又吃了几个，再次抬头，欲言又止…… 来回重复了好几遍后，她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打算注销掉自己的工作室，在你那边参股。” “咳咳……”周灏差点被一口豆花给呛死，“你认真的？” “嗯。”许凌月点头道：“反正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人也要出去了，留下这个空壳子还有什么用？” “但那些员工跟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一下全给解雇了有点不合适……你那边不是刚好缺人搭班子吗？” 周灏听着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啊！ 就为了这个创业班子，颜磊那边正愁着呢，如果能接手这个现成的班底，那是再好不过了！ “还有虹姐。”许凌月继续道：“她帮我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无论工作能力还是人品都是靠得住的，由她来帮你打理工作的话，应该能帮你省不少事。” 得，这下连经纪人都直接有现成的了！ 颜磊虽然办事靠谱，但毕竟在娱乐圈经纪事务这块还是萌新，有张虹这位老江湖带队，队伍经验的短板瞬间就被补上了！ “我这工作室还是个空气呢，你这么贸贸然跑我这里入股搭伙……不怕被坑了啊？”周灏试探着问了一句。 许凌月直接嗔了他一眼，风情隐现。 周灏秒懂。 这是在为这两年的空窗期，押注表态呢！ 第260章 呸，我信你个鬼! “你疯了？！！” 张虹的尖叫声，撕碎了整个小镇的宁静。 “你小点声。”许凌月皱眉道：“又不是天塌了，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你还有脸说？！”张虹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看着都快被气哭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就自己下决定了？” “为了这个工作室，我倾注了多少心血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玩呢？！” “许凌月啊许凌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头脑冷静有主见的，结果闹了半天你也是个恋爱脑？！” 张虹气得身体都晃了一下，赶紧坐了下来，“有了男人，你连脑子都不要了是吧？怎么不干脆把自己打包送到他家去算了？” “你先听我说……” “听个屁！”张虹气得口沫横飞，“我先不说你俩将来到底能不能开花结果，即便真成了那又如何？你这么搞终究是寄人篱下，将来吵架争执了你连底气都没有！” “说完了吗？”许凌月笑盈盈看着她，“说完了能轮到我了吗？” 张虹直接拧开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本来昨天心情还挺好的，结果一觉醒来就听到这个噩耗，她整个人都快炸了！ 运营了这么多年的工作室啊，说散就散！ 过家家呢？！ “我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许凌月柔声柔气道：“第一点，我以后基本就是个纯唱将了，在圈内的自主话语权将会大幅度缩水，说直白点……我对经纪公司和第三方音乐人的依赖将会大幅增加。” “与其到时候求爷爷告奶奶去找人抱大腿，为什么不提前在他这里押注投资呢？论创作能力，现在整个华语乐坛，还有比他更强的潜力股吗？” 张虹张了张嘴，却发现无法反驳。 没有自主创作能力的歌手，就能乖乖等着公司喂饭吃，这一点上确实很麻烦。 想要自己找一条大腿的话……那小子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可你也没必要做得这么决绝啊，搞个合作不也一样？” “不一样。”许凌月直接摇头，“你对人家有保留，人家也会对你有保留，对等的……其次，我得为你们考虑。” “我离开这段时间，工作室必然是无所事事的，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裁员降本。” 张虹老脸一红，无言以对。 她甚至都已经偷偷拟好裁员计划了。 工作室没活干，还养着这么多人干嘛？ 看到她这个反应，许凌月莞尔一笑，“工作室的人手虽然不多，但都公共事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希望你们一夜之间全部失业，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也挺好。” “第三点……我也需要为自己考虑。”停顿片刻，许凌月脸上隐隐有些不自在，“这个圈子诱惑太多了，只靠纯粹的爱情是不可能走到最后的，必须得有事业捆绑才行。” 听到这里，张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只怕这一点，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许凌月没吭声，但脸上的嫣红就是最好的答案。 张虹轻轻叹了口气，这才像我认识的许凌月！ 看似人畜无害与世无争，可谁要是真把她当小白兔……那就太天真了！ “还有第四点，我来帮你说吧。”张虹一脸鄙夷道：“让我给他当经纪人，其实就是让我帮你盯着他，免得那些女妖精扑过来吃了他对吧？” 许凌月莞尔一笑，“不用勉强，事不可为就放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呸！”张虹没好气道：“我信你个鬼！” 骂了半天，气也消了疑惑也解了，张虹也只能接受现实。 冷静下来一想，辅佐周灏另起炉灶对她自己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这位怪胎将来的上限，绝对不是许凌月能比的。 只要好好运作发展的话，这小子将来绝对会是华娱圈的一股新势力！ 毕竟，他的能力太全面了！ ………… 网上的争论发酵得愈演愈烈，周灏却依旧是岿然不动，根本没有下场的意思。 与其浪费时间跟黑子较劲，还不如陪小萝卜头们好好游玩一下。 文旅中心那边也是相当够意思，一听周灏要带孩子们出去玩，直接一条指令就吩咐了下去——只要是周灏光顾的景点，一律免费！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周灏带着这些孩子走遍了理城的所有景点。 几乎每到一处，必然引发轰动，各路粉丝和吃瓜客满场追着跑。 而在路人的镜头拍摄下，大家很快就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 虽然所有景点全部表示免费接待他们，但在游玩结束离开前，周灏总会想办法把门票钱给补上，手段包括但不仅限于——丢“炸药包”、塞“意见箱”、哄骗小朋友去送邮件…… 从头到尾，他几乎没有占过一丁点便宜。 而司元村的那些孩子们，也展现出了让人咋舌的高素质。 不管走到哪，都不需要周灏操心，不乱跑不惹事不闯祸，待人接物都是彬彬有礼，在景区吃完东西还会主动帮忙收拾垃圾…… 这个表现，让镜头里其他同龄的熊孩子们相形见绌。 如果不是因为事先知道他们的身份，很难让人相信这竟然是从贫困区走出来的孩子…… 于是在网络上就逐渐形成了一个奇观——一波人在疯狂黑周老师，“沽名钓誉”、“居心不良”、“拿孩子当炒作工具”……各种帽子不要钱地往他脑袋上扣。 而另一边，每天都有人在追踪那帮孩子的游玩直播，夸赞表扬的声音不绝于耳。 既夸赞这些孩子的综合素质，也夸周老师的教育到位。 教不严，师之惰。 这些出身贫苦的孩子为什么能有今天，大家心里都是门清的。 要是没有周老师，这些孩子估计都还在山沟沟里挖野菜呢！ 喷的喷，夸的夸，两股洪流对撞在一起，把各大社媒平台吵得乌烟瘴气…… 而就在大家争论得不可开交时，忽然又有人往里面投了一颗空爆弹。 一水的网络大v和营销号，忽然齐刷刷转载了一篇来自“南方系媒体”的最近文章。 《起底‘周老师现象’，一场精心策划的营销骗局！》 第261章 图穷匕见 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和覆盖面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短短两三个小时，这篇捕风捉影的小作文就已经随处可见，进而也毫无悬念地出现在了热搜榜上。 小作文写得花团锦簇，核心内容就一条——从支教经历曝光到销声匿迹半年，最后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自曝身份……这一切的一切，或许都是“周老师”的营销计划！ 甚至于，那六年支教的动机也值得怀疑——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整整六年不回家，在那埋头搞支教的？ 如果真有那样无私的人，又怎么会在六年后忽然离开司元村，跑去混娱乐圈？ 只有一个可能——六年支教，只不过是为了立人设所设的前奏而已！ 小作文通篇不过几千字，自以为“睿智”地一步一步推导出了这个结论，然后堂而皇之把这篇文章给发了出来…… 联想到之前网络上突然急转弯的舆论风向，很多事情一下就能看清楚了。 “过分，太过分了！”小兔几气得脸都涨红了，“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臆测，这种泼脏水的文章也能发出来？根本就是颠倒黑白！” 许凌月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仔仔细细读了几遍后，她不由皱眉道：“好强的针对性，你得罪过这家媒体吗。” “没有。”周灏摇头。 “那你得罪过这个记者？”林夕娜也好奇问了一嘴。 “也没有。”周灏摇头道：“据我估计，这事很可能并不是针对我这个人来的。” “什么意思？”众人听得有几分莫名其妙。 倒是郭辰品出了一点弦外之音，“你是说……他们真正想要抹黑的，是你的那段支教经历？” 周灏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林夕娜挠头看向了许凌月，“姐，你听懂了吗？” 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后，许凌月忽然看了眼这篇小作文的出处，眼底忽然闪过了一丝明悟。 “这篇文章，出自南方系媒体。” “所以呢？”林夕娜还是没听懂。 许凌月摇摇头没有再解释，像林夕娜这种刚刚走出温室的花骨朵，根本不了解里面的事情。 小兔几也有点回过味来了，“你们的意思是……这篇小作文想要诋毁的并不是老板，而是他六年支教的奉献精神？” “对。”周灏冷笑道：“他们真正想要诋毁抹杀的，就是这种奉献精神，进而给大家继续强化‘自私才是正常人’的思想钢印。” “说更直白一点，这就是在搞意识形态的解构，通过污名化我的支教履历，来进一步玷污支教这种行为的现实意义……后面他们还想往哪里衍生，我都不敢想了。” 三两句话，直接让现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事情，可比普通的圈内撕逼严重多了！ “那现在怎么办？”小兔几脸色发白问了一句。 “等。”周灏一脸淡定道：“他们本来的目标就不是我，想要挑战铁拳，铁拳自然会教他们做人，等大局定下来之后，再下场算账也不迟！” 事态的发展，很快就印证了他的猜想，对方图穷匕见的速度甚至猴急地让人想笑。 短短半天后，网上就已经开始陆续有大v和意见领袖开始试探红线：与其把这种普及教育的任务寄托在个人情操上，还不如交给市场来调节。 只要待遇给得足够好，绝对不缺老师去贫困区支教，有人部门不愿意给，可以放权给私人教育机构嘛…… 看到这里，周灏直接笑出了声。 这帮猪脑子，是真的不知道死活啊！ 教育和医疗的全盘私有化，几乎是国家最高压的红线，你丫敢试探这个？ 呵呵！ 我就说呢，这么大一家媒体怎么会忽然下场参与这种事，原来剑指的是这个方向？ 看到事态如此发展，周灏就更不急。 有人急着赶死，他又何必出去捣乱？ 而此时，原本已经吵得乌烟瘴气的网络上，也开始有人觉察到不对劲了。 你要诋毁周灏可以，质疑他的支教动机也没问题，可你把风向往那个地方带是啥意思？ 以为咱都是傻子，看不懂你们包藏的祸心是吧？ 于是乎，那几位试探红线的大v和kol的评论区立刻就成了战场。 有人撕面具，有人咒骂，也有狗子在那拼命护主……场面混乱无比。 眼看着事态开始逐渐升级，看热闹的周灏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都说娱乐圈是个舆论战场，之前他一直都只是听说而已，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里面的汹涌暗流。 他甚至都还没有正式进入这个圈子呢，就已经开始有人盯上他了。 这个圈子确实赚钱，但也确实凶险。 一不小心，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到了晚上，网络上的争论开始愈演愈烈，甚至引发了不少知名公众人物下场参战，但作为正主的周灏却依旧岿然不动。 他在忙着收拾行李。 这次云省之行，要到此为止了。 距离年关不足十天，他也该回家去准备过年了。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送走了不同路的郭辰张云峰等人。 现在还留在有风小院的，也就只剩下许凌月和曹星了。 两人都是专程留下来的，主要目的大同小异——讨论加入周灏工作室的事情。 许凌月已经决定入股合作，剩下就是商量合作细节的问题。 而曹星在得知周灏即将自立山头之后，也毫不犹豫决定要跳槽加盟。 本来他在公司那边的地位就已经很尴尬了，而且因为之前的雪藏事件，双方心里早都已经有了个隔阂，基本已经不可能再破镜重圆了。 跳槽过来抱住周灏这条大腿，绝对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不过距离他合约到期还有几个月，但这并不影响他提前递交申请书。 对于曹星的加盟，也是周灏乐见其成的。 这小子虽然是流量咖出道，但是个能虚心学习的，未来不至于成为一个混子。 而且这小子自带的人气基础，前期也确实能给工作室带来更多的关注度和变现能力。 只要运营得好，这绝对会是工作室前期的一面招牌！ 这一天深夜，正当几人商量合作细节时，周灏接到了导演刘伟的电话。 《白夜追凶》过审了！ 第262章 降维打击! 第二天早上，周灏拖着行李箱告别了有风小院。 附近的大婶大妈们几乎倾巢而出，为他送来了一大堆的礼物——有各种精巧的手工制品、有精心筛选过的菌子、有各种手工糕点…… 加起来足足有好几箱，要不是小兔几的车子够大，还真装不下这么多的礼物。 临分别的时候，几位大婶甚至拉着周灏的手落下了眼泪，感慨万千。 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但周灏给这里留下的东西，却足以改变她们的生活。 为这个小院取名“有风小院”，配上那首火爆全网的《去有风的地方》，让这个小院几乎成了眼下最火爆的旅游打卡点之一。 在旅行社那边，住宿的报名排队都已经排到三个月以后了！ 而有风小院一旦火爆起来，她们平日做的那些手工制品也就有了稳定的销路……虽然收入不会很多，但足矣让她们心存感激。 拉扯了半天，最后连周灏都差点红了眼，连连保证以后一定会回来看看，这才得以脱身。 等他上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许凌月和李桂琴并肩坐在后座上，聊得那叫一个开心。 李桂琴显然对这个未来儿媳非常满意，言笑间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更深了几分。 看到周灏上车，许凌月飞快瞥了他一眼，脸颊上有嫣红一闪而过。 周灏暗暗发笑，这姑娘平时看着挺大气的，遇到这事也挺害羞。 到了机场，又是分别的时候。 周灏和曹星即将飞往沪市，一起去验收一下《白夜追凶》的成片。 而许凌月则要送那些孩子们回司元村，人是她喊出来的，自然得亲自送回去。 相遇不过几天又要分开，几个孩子都有点不舍，几位女孩更是眼泪汪汪的。 “都别哭了，回家过年哭什么呀。”周灏笑道：“等暑假的时候，我回村里看你们。” 得了他这个承诺，孩子们这才破涕为笑。 然后是许凌月……周灏还想着该怎么跟她告别时，这姑娘竟然直接a了上来。 当着现场上百人的面，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周灏大脑忽然就短路了一下，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大，好软。 “回头手机联系。” 说完，她便放开周灏挥手前往检票口。 边上一位年轻的吃瓜少女尖叫着追了上去，“许老师，你跟周老师是真的吗？” “是的。”许凌月淡然一笑，“我俩真的是好朋友。” 这话一出来，现场众人齐刷刷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好朋友？ 我信你个鬼！ 你俩要是没问题，我能吃一斤！ 随后，周灏把父母也送上了飞机。 年关将至，两口子还得回去准备年货布置一下呢！ ………… 下午两点，飞机降落在了沪市机场。 一下飞机，一股湿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周灏下意识捂紧了领口。 在四季如春的理城呆惯了，他还真有点不习惯这湿冷的魔法攻击了。 一行人从贵宾通道悄悄离开，外面早已经有车子在候着了，林建岳亲自带队前来接机。 见面握了握手，林建岳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我该怎么称呼你，周老师，还是周编剧？” “都行，随便吧。”周灏讪讪道。 “呵呵，瞒得我们好苦啊，晚点再跟你小子算账！”林建岳笑骂道。 吃了顿简单的接风宴后，周灏就跟着一起来到了山海影视在沪市的分公司。 “呦呵，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嘛。”刘伟一上来就带着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只顾着风光，都顾不上这部戏了呢！” “我这不是刚录完节目嘛。”周灏两手一摊，“这节目又不是我自己要参加的，我只是照合同办事而已，真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拉倒吧，懒得说你。”刘伟没好气道：“这么长时间，就没听你主动问起过这部戏的进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戏跟你没关系呢。” 周灏讪讪一笑，“我这不是信任你嘛……成品出来了，感觉咋样？” 一听这话，刘伟立刻就眉飞色舞起来了，“别的不敢夸海口，但是至少两年之内，基本不可能有网剧能超过我们这部戏。” “今年春节，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网剧！” “行了，先别吹牛逼了。”周灏忍不住笑道：“先让我看看什么成色。” 一刻钟后，周灏在放映室里看到了最后的成片。 开场那一段惊人的超长镜头，直接让一旁的曹星爆了一句“卧槽”。 虽然早就知道有这条戏的存在，但是亲眼看到这条超规格的长镜头出现在镜头里，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 他之前也参与过几部网剧的拍摄，但从来没有哪个剧组敢玩这种超高难度的挑战！ 连贯流畅的长镜头配合16:9的宽屏比例，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极其惊人。 不知情的人初见这个镜头，十有八九会以为是一部电影！ 当初拍这条戏的时候，全剧组都被磨得痛不欲生。 但是现在看到成品效果……只能说那些辛苦都是值得的！ 长镜头过后，就是周巡和关队长的正面交锋。 一位是货真价实的影帝，一位是剧圈的“无冕之王”，棋逢对手之下，两人的对手戏那叫一个精彩。 哪怕并没有什么戏剧张力的段落，两人的交锋也是相当精彩，几乎每个眼神都在互相飙戏！ 郭辰的演技一如既往地出彩，不着痕迹就把高冷的关队长刻画得入木三分。 “降级”来到小屏幕的张云峰，丝毫没有半点水土不服的迹象，演技表演完全不落下风。 完整看完第一集，周灏满意地长吁了一口气。 就这一集展现出来的质量，确实支撑得起刘伟的狂傲和嚣张。 就这一集的质量，放在当下的网剧圈里绝对算得上是降维打击！ 无论是剧本深度、画面构图、运镜技巧、主演实力……全部都是业内最顶尖的水平，其他网剧估计连车尾灯都看不到。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样的一部网剧丢到那个烂泥潭里，将会引发怎样的轰动效应！ 周灏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一天了！ 第263章 未来计划 刘伟的脾气虽然很爆，但他的专业能力确实毋庸置疑。 周灏在沪市呆了一天一夜，跳着看完了整部剧，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个版本的《白夜追凶》，甚至比隔壁的原版更加出色。 原版的潘老师实在太过出彩，几乎掩盖了其他所有角色的光彩，但是在这个版本里，这个问题基本不存在了。 张云峰饰演的周巡，戏份上虽然依旧不如关氏兄弟，但通过剧本的微调和精湛的个人演技，硬生生把这个角色的存在感拔高了一个层次。 一部主角非常明确的片子，差点就被他搞成了双雄片。 而其他配角也是相当的出彩，在刘伟的镜头下，几乎就没有一个拖后腿的。 其中也包括周灏自己，虽然自己看自己的戏总还觉得有点别扭，但小汪同志在戏里面的表现还是合格的。 算不上有些，至少没拖后腿。 对于业余选手来说，周灏已经很满足了。 看完整部片子，他对这部剧的信心已经已经坚如磐石了。 别说网剧没有一个能打的，这部剧的品质即便放在卫视台的剧圈里，那也是战斗力最顶尖的那一拨！ 企鹅显然也看到了这里面的潜力，开始了近乎疯狂的预热宣发，各种引流入口就跟牛皮藓似的，在各个平台随处可见。 山海影视这边，上上下下也都对这部剧充满了期待。 毕竟，这是他们转型进入网剧的头炮，容不得半点失败！ 《白夜追凶》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林建岳和刘伟拉着周灏就开始讨论后续合作计划。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周灏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直接道出了自己准备自立工作室的意图。 对于这个想法，林建岳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打从周灏跟妙笔闹矛盾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有过这种猜想了，真正身负大才之人，是不可能久居人下的。 而且身为一个创作者，谁又不希望能有一个无拘无束的创作环境呢？ 而当“周老师”这个马甲曝光之后，他基本已经能确定这个猜想了，周灏现在的坦白，不过是印证猜想而已。 但刘伟就有点吃惊了，“这么快就急着自立山头，你这步子会不会太大了一点？想好方向没有，准备走演员路线还是歌手路线？” 周灏笑着摇摇头，“都不是，我准备做幕后。” “啊？”林建岳和刘伟齐齐大惊。 在他们看来，周灏基本已经具备了出道即巅峰的所有必要条件——出色的外形、优秀的人设、绝无仅有的创作才华、勉强还算过关的业务能力…… 就这个综合条件，一旦出道分分钟就是顶流！ 结果你跟我说做幕后？ 这小子做事，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做幕后也好，能省不少事。”林建岳笑眯眯道：“那么，我们以后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吗？” “为什么不呢？”周灏笑道：“我就是个小破工作室，根本没有独立拍摄作品的能力，最后还得挂靠一颗大树才能顺利运作。” “有了这次合作，我们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合作起来挺放心的。” 这话林建岳爱听，刘伟也悄悄松了口气。 这小子要是跑别人家去挂靠，那得损失多少好剧本啊！ “我听说，企鹅那边对你很感兴趣。”林建岳再次试探道：“那可是一棵真正的参天大树，你直接挂在他们名下成为第二方工作室，岂不是更舒服？” 周灏瞥了他一眼，轻笑道：“林总，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 林建岳点了点头，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精明。 这些年娱乐圈热钱滚滚，从台前到幕后几乎所有人的营收数据都在大幅膨胀，这个时候要是跟企鹅签了卖身契，短时间内是舒服了，可是长期来说就意味着彻底失去了议价机会。 只要在一两年里面打出身价，另外两家流媒体巨头一旦开价挖角，那妥妥就是天价！ 所以这会儿最大程度地保留自由身，这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刘伟的想法就直接多了，“别的不管，反正你不走就行，我还等着跟你合作后面那几部剧呢！” 周灏点点头，这也是他想要打听的事情，“你们后面到底什么计划，准备先拍哪部剧？” “本来计划挺简单的，但是你的剧本产量实在有点高，反而弄得我们有点犹豫不决了。”林建岳苦笑道：“公司内部开了好几次会议了，方案也拿出了好几套，但始终没有敲定下来最终决策。” “既然说到这里了，干脆听听你的想法吧。” 周灏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最好是不用出现同类型的片子连续上，容易出现审美疲劳，所以《无证之罪》最好先缓一缓，等后面再安排。” 一听这话，刘伟就有点丧气。 这是他最想拍的一个本子，但山海影视一直都拦着不让，理由就跟周灏说的一样。 题材重复了，容易什么疲劳。 “有道理。”林建岳笑道，“继续说。” “剩下的项目里面……我觉得最好也做个题材区分吧，一部现代戏一部古装戏，这样能吸引更多不同喜好的观众。”周灏说道。 林建岳点点头，古装就不用说了，只有《琅琊榜》这一个选项。 而且这部剧本来也是山海影视重点筹备的项目，那可是要作为明年台全公司柱子项目的！ “现代戏，你想拍那部《开端》？” “是。”周灏点头道：“第一这部戏成本相对小，对你们的资金管控压力没有那么大。” “第二，这部戏的题材很新鲜，运营上难度会小很多。” “第三，这部戏的女主本来就是现成的，能省很多事。” 林建岳听着一愣，“你说的是娜娜？” “对。”周灏笑道：“从年龄层次到形象定位，她都非常适合女主一角。” 这话林建岳爱听，本来公司就打算逐渐开始给林夕娜投喂资源了，而《开端》就是最好的选项之一。 因为这部戏对女主的演技要求并不高…… 现在由周灏主动提出这个，倒是省了很多事。 “那男主角呢？”林建岳忽然问道：“男主方面，你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周灏摇头，“你们看着选就完事了，反正演技要求也不高。” 原版那位“春山侠”，演技不能说完全没有吧，只能算约等于没有。 但这根本不影响这部剧的质量，因为撑起这部剧演技担当的并不是男女主，而是同车的那几位配角。 尤其是那位锅姨，一战成名直接出圈。 “既然你没有心仪的人选，那我倒是有个想法。”林建岳笑着眯起了眼，“你来演怎么样？” “可以啊没问……”等一下，周灏猛然回神，“你刚才说啥？” 第264章 他在等大招cd! 演戏？ 我这刚说完呢准备做幕后，你还让我演戏？ 周灏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拒绝。 之前接演《白夜追凶》，原因是多方面的，里面的决定性因素就是系统任务的存在。 要不是稀罕那点任务奖励，他或许根本不会接演，哪怕那只是个客串绿叶而已。 但这次不同，这次可是男主…… “你先别忙着拒绝。”林建岳笑道：“反正筹备工作再怎么快，开机也要到年后了，过年时候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反正我觉得这个角色还挺适合你的。” 周灏嗤笑一声，都懒得戳穿他。 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他心里一清二楚。 说直白点，就是想要蹭热度。 要问现在整个华娱圈谁最火热，他周灏就算不是第一名，至少也在前三之列。 一来是因为马甲自爆带来的轰动效应，二来也是因为现在席卷全网的质疑声浪。 黑红两股流量混在一起，那话题效应杠杠的！ 要是《开端》在这时候官宣他周灏出任男主……别管片子最后质量如何，反正当下的关注度和流量绝对爆炸，广告商估计能打破头！ 心里明明白白，但周灏也答应了会“好好考虑”一下。 毕竟林建岳的诚意还是到位的，有些事情不好做得太绝。 过完年给个正式答复一样，我考虑啦，认真考虑啦，但我还是决定不演。 到那时候，林建岳估计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当天晚上，周灏被刘伟拉着聊到了午夜三点，话题清一色全是剧本。 虽然山海影视给刘伟放了几个月的假，但这家伙明显没有跑去度假的心思，他已经提前开始筹备自己的下一个项目了。 《无证之罪》这个本子对他的诱惑力，丝毫不亚于《白夜追凶》！ 聊到最后的时候，这老小子又盯上了《嫌疑人x的献身》…… 反正只要是沾点悬疑的，这家伙都有兴趣。 不过这次周灏长了心眼，没有随随便便就把版权交出去。 关系好归好，但也不能真把剧本当白菜了。 想要拍可以，拿着支票跟合同来谈！ 次日难得睡了个懒觉，中午起床时林建岳已经订好了一桌好菜，算是为周灏回家的送行酒。 席间，林建岳再次提起了合作的事情，显然是想要把这档子事情给敲定下来。 毕竟外面一堆同行虎视眈眈地盯着呢，下手稍微慢一点，指不定就给撬走了！ 周灏也早有合作意向，原则上同意了下来。 不过合作的细则嘛……找张虹谈去吧！ 这个回复，让林建岳大吃一惊，眼神颇有几分玩味。 可以啊，连经纪人都开始共用了？ 看这样子，得提前备好份子钱了啊！ 酒足饭饱，周灏稍作休息就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林建岳亲自送他登机，临分别的时候还数次恳求：一定要认真考虑一下《开端》的事情！ 周灏表面嗯嗯点头，一上飞机直接忘了个干净。 考虑个屁！ ………… 离开小半年重新回家，莫名有种亲切感。 哪怕这房子又老又小，但住着就是莫名的舒服。 宝贝儿子归来，李桂琴忙前忙后帮忙收拾行李和屋子，累得头上都冒汗了，可嘴角却全程没下来过。 儿子出息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出息，没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这个春节，那可太开心了！ 周灏却被老周同志摁在了沙发上，开始了问询和训话。 “……所以你俩现在基本已经确定关系了，是这个意思吗？” “对。”周灏点头道：“等她学成回来，基本就能公开了。” “好。”周建华喝了口茶道：“这姑娘我仔细了解了一下，算是娱乐圈里相当难得的明白人，配你绰绰有余。” “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那平日就安分一点，别整天招蜂引蝶的……” 周灏赶紧插嘴道：“爸，招蜂引蝶不是这么用的……” “知道意思就行了！”周建华摆手道：“那个圈子什么情况，我大概也了解一些，你现在这么红，估计有一堆小姑娘琢磨着要往你床上爬，你自己得小心点。” “哪天你要是也做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污秽事来……”老周冷笑一声，杀气腾腾道：“你自己好自为之！” 得，还真是一位严父。 不过周灏本来也不是乱搞的人，自然也无惧这种威胁。 “对了，网上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周建华皱眉道：“天天让他们这么诋毁，也不是办法啊？这么下去，你的名声不好听。” 嘿，总算还知道心疼自己孩子。 周灏咧嘴笑道：“这事不急，先让他们蹦跶吧，会有人出来收拾他们的。” “现在蹦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惨！” 那帮虫豸确实已经崩得有点高了，在那家南方系媒体的带头冲锋下，一众kol和大v逐渐开始撕下伪装露出了獠牙，矛头直指教育体系…… 在观望了两天后，发现铁拳并没有什么动静，更多的骑墙派开始加入了队伍……舆论的雪球开始越滚越大。 而作为引发这一切的导火索，周老师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 短短几天前，他还是受人敬仰的“支教天使”，可是现在，他已经被扣上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帽子，被打成了“沽名钓誉”的虚伪小人。 不仅他的薇博评论区沦为了谩骂的垃圾场，甚至连他的书评区也被水军大规模入侵，得亏几位管理还算尽职，否则只怕早就成为了粪坑。 即便是面对成建制的水军进攻，他的书迷和粉丝依旧在奋力顽抗，局面竟然打了个五五开。 事情发展到现在，最让大家觉得奇怪的是——周灏本人为什么一直都不下场自辩？ 不自辩也算了，竟然连一封律师函都没有，就这么由着他们群魔乱舞…… 这是在干什么？认怂了？ 只有少数人嗅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周灏这长时间的沉默或许并不是认怂，而是在……等大招cd和切入时机！ 农历十二月二十七，舟海飘起了小雪，距离除夕只剩三天，整个舟海都已经挂上了红灯笼，走在大街上已经能感觉到浓厚的年味。 周灏躲在温暖的家里，完结掉了《嫌疑人x的献身》，正式跟妙笔中文网说再见了。 而与此同时，他并没有等到想要的切入时机，却等到了那篇小作文主笔的电话…… 第265章 衣锦还乡 听到话筒里对方自曝身份的时候，周灏足足愣了好几秒。 他跟南方系那帮虫豸媒体，压根就没有打过任何交道啊，怎么就忽然打电话上门来了？ 她们是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不涉及任何实质有效的内容，仅仅只是邀请周灏去首都作客，一起吃顿饭。 仅此而已。 但周灏没带半点犹豫，直接给拒绝了。 跟这帮人吃饭，能有好的？ 这帮家伙在网上呆了半天节奏，其实就是在虚空造牌，这次要去赴宴的话，百分百就是一顿鸿门宴。 到时候谈话的内容，估计十有八九也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 真要是谈什么正经事，为啥不直接在电话里说？ 不就是怕被录音嘛！ 别人或许不了解南方系这帮虫豸，但周灏心里还是门清的。 这帮家伙背后的金主是谁、他们想要干什么……他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 绝对不能沾上这帮杂碎，要不然这一辈子都别想挣脱了！ 一听周灏油盐不进，对方显然也有点着恼，最后甚至都带上了威胁的口吻，大有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 周灏也懒得多哔哔，直接挂了电话。 跳梁小丑，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真以为你们能一直蹦跶下去？ 现在红线踩得欢，会有拉清单时候的！ 除夕前一天，周灏开上新买的suv，带着父母一起回了老家。 以往每年回老家，两口子脸上都看不到什么笑容，因为心里都清楚，回去免不了要被各种埋汰挤兑。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儿子衣锦还乡，做父母的自然也能挺直腰板了！ 老家大柳村不算特别穷，但终究只是农村地方，整体经济条件挺一般。 看到一辆气派的百万豪车驶入村里，立刻就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年轻的小伙子看着流口水，年轻的姑娘赶紧开始抓拍照片晒朋友圈，而闲暇无事的碎嘴村妇则开始互相打听起来。 这是谁家的豪车，以前没见过啊？ 看到这辆豪车缓缓驶入周家弄堂的方向，大家才恍然大悟。 得了，这肯定就是周建华他们家的车子了！ 这家伙自己本事平平，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一声不吭就当了大明星，据说一年能挣百来万呢！ 那些原本还有些妄念的年轻姑娘，一听是周家那位大才子，立刻就蔫了。 如果是单身状态，还能想办法去勾引一下。 可人现在都已经名花有主了……关键对方还是许凌月！ 就她们这些歪瓜裂枣还想要抢许凌月的男人？ 呵，没有十年脑血栓是绝对干不出这事的！ 远远看看就得了！ 就连几位碎嘴大婶都发出了遗憾的感慨：“你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能呢？早知道他这么出息，说什么都得跟他们家多走动走动啊！” “算了吧阿娟婶儿，以前就你挤兑桂琴最卖力了，现在想跟人结亲家，晚喽~” “去去去，谁挤兑她了……” 弄堂很小，周灏小心翼翼把车开到了周家老宅门口。 车子刚停稳，院子里已经有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带头冲出来的一个黄毛小子，当即大吃一口：“卧槽，g408！”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后面跟出来一位穿着紫色羽绒服的中年妇女，上来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子，“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咋咋呼呼的！” 轻瞥了一眼刚刚停稳的车子，这中年妇女眼中不屑一闪而过，歪嘴轻声道：“不就一辆车子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二十年前了，现在谁家还没一辆车子了？” “妈，不一样。”黄毛小子哭笑不得道：“这辆车，估计得两百万起步！” “什么？！”妇女被吓了一跳，“夺少？你说夺少？！” “两百万！”黄毛比了两根手指，“人这是豪车，跟咱家那种买菜车不一样！” 中年妇女直接懵了，眼睛里金星乱窜。 很显然，两百万一辆车子，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别人买百万豪车她能理解，可是建华家竟然也能买得起两百万的车子了？！ 去年让他们拿五万出来一起修祠堂，他们都还支支吾吾拿不出来呢！ 景元这小子才当了几天明星啊，就已经赚这么多钱了？ 看到车门打开，黄毛立刻就屁颠屁颠跑了上去，“二叔，二婶，你们可来了，就差你们了，爷爷一直念叨呢！” 跟长辈寒暄了几句，黄毛上下打量了周灏一眼，上来就是一拳擂胸，“你小子可以啊，出去六年都变得不认识了！” “彼此彼此。”周灏白了他一眼，“你这一头黄毛染得真好，大老远看过来，还以为是你们家馒头呢。” “嘿，骂人是吧？”黄毛卷起袖子，“六年没挨揍，皮痒了是吧？” “你俩别闹了，都多大人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呢？”周建华笑骂了一声，“景明，过来一起搬东西！” “哦。”黄毛挠挠头，屁颠屁颠跑过去帮忙了。 周灏趁机看向了后面那位面色急变的中年妇女，喊了一声“大伯母。” 中年妇女连连点头，面色多少有点尴尬。 这位大伯母贾红，往年可没少挤兑他们一家。 仗着大伯跟人包工程修路赚了一点小钱，那叫一个得瑟。 每次过年聚餐，她都恨不得用各种金银首饰把自己裹成木乃伊，浮夸得让人没眼看。 而几兄弟里面最没出息的周建华，自然也成了她秀优越的拉踩对象，各种阴阳怪气的挤兑嘲讽几乎年年上演，剧情都不带重复的。 有好几次，李桂琴都被气得掉了眼泪。 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她当场就要掀桌子开撕了！ 现在看到自己御用的拉踩对象，竟然一夜之间农奴翻身成大款了……这个巨大的落差，让贾红心里莫名有点慌。 前些年她做得有多过火，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 现在人家建华一家发达了，这不得加倍还回来啊？ 正当她心乱如麻的时候，其他人也已经陆续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周建华这一代总共三兄弟一妹子算不上人丁兴旺，但过年也足够热闹了。 周景元的爷爷，今年已经快八十了，但身子骨看着还挺硬朗。 出门来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别人搀扶。 一出院门，老头的目光立刻就锁定住了周灏。 眼神几分狐疑几分激动，“你……是小元？” “爷爷，是我。”周灏面色讪讪，“您不认识我了？” “可不是嘛。”回过神来的大伯母贾红，习惯性地阴阳了一句，“都几年没回来了，我都差点忘记有你这个侄子了，你爷爷能认得出来才怪。” 一听这话，李桂琴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下马威是吧？ 第266章 说出去都被人笑死! 听到这带着尖酸的话，周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在原身留下的记忆里，这位大伯母的印象那叫一个糟糕，没想到隔了六年，还是一点都没变。 你跟妯娌别苗头也算了，连小辈都不放过？ 就连黄毛周景明都有点急了，连连给亲妈使眼色。 脑子糊了不成？ 现在人家都都已经今非昔比了，你怎么还来这套？ 然而当怒气条拉满的李桂琴正要发作的时候，老爷子却忽然抢先低喝了一声：“妇人之见，蠢货！” “小元是去支教，去做好事积福积德的，又不是跑去外面浪，轮得到你在这刮躁？腌你的白菜去！” 一句话直接把贾红骂没声了，一张老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嘴里无声嘀咕了两句，她扭头就进了院子。 “小元，过来。”老爷子招了招手，“都六年没回来了，让我好好看看。” 周灏顺手接过了老妈递过来的一盒烟丝，送到了老头面前，“爷爷，这是云省的金花烟丝，东西是好，但您得悠着点抽。” 老头笑呵呵点了点头，却根本不看烟丝，只顾盯着这个孙子看，眼里精光灼灼。 周灏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但也没什么抗拒的意思。 这老头小事喜欢和稀泥，所以家庭氛围算不上什么和谐友爱，但大事上还是挺清醒的，算是个合格的一家之长。 “长大了，确实长大了。”老头笑呵呵摸了摸周灏的脑袋，“比小时候俊多了，都快不认识喽。” 这一笑，门牙位置就露出了两个大窟窿。 相比六年前，确实老了不少。 “先进屋吧，外面冷。” 进了院子，周灏下意识打量了一圈。 在原生留下的记忆信息里，这个小院占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穿着开裆裤满地乱爬是在这里，呀呀学语是在这里，骑着小三轮狂飙也是在这里，跟兄弟姐妹踢球跳皮筋也是在这里…… 六年不见，这小院也有点改头换面的味道。 里面摆上了各式各样的小盆栽，把院子点缀得相当漂亮。 而里面那栋三进的自建宅，也经过了重新翻修，看着焕然一新。 而当他四处打量的时候，周家的其他成员也都陆续走了出来。 大伯周建国、三叔周建军、姑姑周书娟……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家人”，一一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寒暄一番后，周灏就被姑姑周书娟拉进了屋子，“小元，你那个明星媳妇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 一听这话，其他几人也立刻齐刷刷看了过来，眼睛里闪着奇异光芒。 周灏被弄得哭笑不得，“姑姑，这八字都没一撇呢，你别乱说……” “呸，你糊弄谁呢！”周书娟直接一指禅戳在了周灏脑门上，“都当众在机场搂搂抱抱了，还八字没一撇呢？” 周灏一脸无语，看来这位姑姑也是冲浪爱好者啊…… “可以啊小元，这都成大明星了。”一身骚气皮大衣的大伯周建国，笑眯眯道：“咱老周家，也算是出了一株大笋了！” 这位大伯身上虽然也有几分傲气，但比起那位大伯母，他明显正常得多。 至少不会踩着侄子的脑袋刷优越。 三叔周建军是个做木匠的，见了侄子就咧着嘴笑，一眼就知道是个老实人。 寒暄一圈后，周灏又被老头拉去“盘问”了起来，一边问还一边发出爽朗的笑声，对于这个孙子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正在厨房忙碌的贾红，隔窗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郁闷，腌萝卜都不用放醋了。 这么多年了，从来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在这威风的，今年这小兔崽子一回来，竟然一下把风头全给抢完了？ 这可不行！ 眼睛滴溜溜一转，她就瞄上了一旁正在备菜的弟媳，“老爷子现在可是把他当成宝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以后这家里啊，估计就没咱们几家的孩子什么事了。” 老三家的李娥也是个精明的，头都不抬就直接顶了回去：“别拉上我，我们家圆圆一个丫头片子，本来也不招老爷子待见。” 小心思被戳穿，贾红老脸有点挂不住，低声继续拱火，“你还真打算看戏啊？这孩子要是入了老爷子的眼，以后分家产的时候，这一刀下去怎么切可就不好说了！” 李娥没吭声，只管自己忙着备菜，心里却暗暗冷笑了一声。 天天穿金戴银又如何，还不是眼皮子浅地让人发笑。 人老二家现在什么情况，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哪还会惦记乡下这点破砖烂瓦？ 说出去都被人笑死！ 当周灏被老头拉着聊天时，小院外面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老老少少二十多号人，围着那辆g408团团打量评头论足。 村里面倒也不是没有豪车出没，但顶天也就是五六十万的入门级豪车，像这种动辄两三百万的豪车，以往真就只有在电视和手机上见过。 “你看看这车，啧啧……真气派啊，有钱就是好！” “建华一家憋屈了这么多年，可算是转运喽。” “可不是嘛，前几年被挤兑地连过年都不想回来了，这一下算是扬眉吐气了。” “唉，生了个好儿子啊，以后就等着享福喽……” 刚好出来倒垃圾的贾红，听到这些羡慕的议论声，心里的酸劲瞬间就爆炸了。 这些羡慕的声音，以前都是属于她们家的啊！ 哗啦—— 直接一盆水就往院门外面泼了出去，几个村民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水。 几个倒霉蛋刚想开口骂人，一看造孽的是贾红，当即就不吭声了。 这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娘们，不好惹啊。 大过年的吵一架，不值当。 看到一众敢怒不敢言的乡邻，贾红面露得意。 收拾不了那小子，还收拾不了你们这帮老梆子？ 正得意着，外面却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老周叔，在家吗？” 一听这个名字，贾红当即眉头一皱就要撒泼。 结果探头一看来人，当即脸色剧变。 “许……许书记？”贾红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脸谄媚道：“今儿这是吹的什风，竟然把你许书记给吹来了……” 看了一眼门口的情况，许书记笑呵呵道：“你去忙吧，我找你们家景元。” 贾红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而门口那帮吃瓜群众，直接给笑翻了。 该！ 第267章 大柳村举重冠军 听到村书记亲自上门，老爷子也坐不住了，赶紧就拉着周灏出门相迎。 周家其他人也都纷纷放下手里的事情，聚拢过来一起招呼这位贵客。 论村里的影响力，村书记未必能比得上村里那几位“老资历”和村长，但毕竟这位是名义上的正统一把手，不可等闲视之。 大柳村未来的发展，还得靠这尊菩萨帮忙牵线拉投资呢！ 这位许书记倒也体面，并不是空手来的，还让秘书带了几盒礼物。 拜完早年寒暄一番后，他便直切主题看向了周灏，“周老师，我们聊聊？” 唰。 一屋子人齐刷刷看向了周灏，有惊讶，有羡慕，有妒忌……目光千奇百怪。 面对村里一把手的邀请，周灏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心里也有几分纳闷：这没头没脑的，一个村书记找我做什么？ 上了二楼，直接收拾出了一间小客厅，那位秘书直接往门口一站，意思很明显——闲人免入，不让听！ 坐下喝了两杯茶，周灏被绕得有点头晕，这位书记人看着挺和善，就是说话总喜欢打机锋，每一句都得好好琢磨才能明白个中三味。 累。 被绕了几圈后，周灏实在有点受不了了，“许书记，要不您把话说直接点吧，我这脑袋简单，实在跟不上您的加密速度。” 许书记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脑袋还简单，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全部成了傻子？”许书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也行吧，那我就直接点说了——我希望你能想想办法，为家乡的发展尽一份力。” 这话倒是说得够明白了，但周灏听得却有点懵。 什么意思这是，不会是让我捐钱投资吧？ 似乎是看穿了周灏的狐疑，许书记笑呵呵道：“别紧张，不是要掏你的腰包，大柳村的发展问题也不是你那点钱能解决的。” 听到这话，周灏暗暗松了口气。 不是掏兜就好……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通过自己的作品，带动一下家乡的知名度。”许书记干脆把话说白了，“你现在可是全网公认的大才子了，小说诗词歌曲无所不能无所不精，随便捣鼓个作品推一下家乡，应该难度不大吧？” 周灏点点头，“如果能为家乡尽一份力，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可问题是……我得先知道家乡的发展方向吧？啥都不知道，万一用力用错了地方岂不是南辕北辙？” 听到这话，许书记微微皱眉，似乎有点犹豫。 这里面涉及到内部的规划问题，在正式文件下来之前，原则上是不能随意透露的。 因为这里面的每一个字，可能都涉及到“商机”。 思索片刻后，许书记忽然话锋一转，“我女儿之前天天都在追看你们那个综艺节目，我也抽空跟着一起看过一点，你现场创作的那几部作品都挺不错的，能给当地的文旅事业带来不小的助力。” 品了两秒，周灏瞬间就回过味来了。 得，这是要大力发展家乡的旅游业啊！ 仔细一想，倒也合理。 大柳村条件其实也没比司元村好到哪里去，多山多水缺乏大规模开垦或者建厂的条件，只适合开设一些小规模的零星工坊。 想要靠这些东西带动整个村的发展，多少有点不现实。 想要把整个大柳村串联起来一起奋斗，就需要一个能让全村都收益的行业……旅游业几乎就成了唯一选择。 大柳村依山靠海，有几个地方的景色确实是不错的，很有开发成为旅游点的潜力。 但这里面的问题也跟司元村一样——有山有海的景点多了去了，凭什么要来你这里打卡？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这才是一个景点能出圈的决定性要素！ 而大柳村，显然暂时不具备，这也是许书记找上门来的原因。 没有卖点，那就强行制造卖点。 没有打卡点，那就人为制造“朝圣”点，吸引游客过来打卡游玩。 一旦人流量上来，立刻就能带动村里的食宿产业链…… 计划倒是挺完美的，但是周灏就有点挠头了。 强行制造一个打卡点，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隔壁地球村那边，各地文旅中心也没少干类似的事情，拼了命的找各种明星代言推广，但真正出效果的能有几个？ “小周，这事先不急，过年这段时间你可以慢慢谋划，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你办妥。” 打完包票，许书记又语重心长叹了口气，“小周啊，咱浙省的经济发展速度一直都是全国前列的，但我们舟海市却一直都是省内吊车尾的那个。” “而在舟海内部，我们大柳村也是拖后腿的，而且增长速度已经越落越远了，再这么下去，不出十年就得在全市垫底了，你也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吧？” 周灏微微皱眉，最后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不过这位许书记的话，倒确实值得注意。 这么多年来大柳村确实变化不小，但这些变化几乎全靠上面财政拨款，村里的产业结构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二三十年前那一套——男的出去打工挣钱，女的在家做点零星的小买卖…… 养家糊口倒是不成问题，但想要奔小康难度就有点大了。 尤其是在渔业行情大幅度萎缩的情况下，问题就更严重了。 如果没有一条集体致富的路子，青壮年大规模出走、村子逐渐老龄化空心化基本在所难免…… 这里毕竟是老周家的根，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 周灏也不希望，未来带着妻儿来一个荒凉的鬼村探亲扫墓…… 怎么感觉，我成大柳村举重冠军了？ 整个村的兴衰，都压在我肩上了？ 思前想后琢磨了一会儿，周灏咬牙点了点头，“行，这活儿我接了。” 许书记眯眼一笑，重重拍了拍周灏的肩膀，“富贵不忘乡，这才是好同志！不过这事倒也不用很急，你先慢慢考虑，欲速则不达。” “宁可多磨一点时间，也务必要保证效果！” 周灏点了点头，大脑已经开始疯狂运作起来。 该从哪里下手？ 第268章 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 聊了将近整整一个小时，这位许书记婉拒了留饭的邀请，带着秘书满意离去。 李桂琴立刻就抓住了儿子，脸上有些担忧，“什么事啊，怎么聊这么久？” “放心吧，好事。”周灏笑道：“不过暂时不能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李桂琴点了点头，脸上的忧虑却并没有消散多少。 她只是个普通的平头百姓，对于官家的人总归是心存了几分忌惮和畏惧。 倒是周建华看得明白，直接来了一句：“孩子又没干什么亏心事，行得正坐的直，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桂琴一琢磨，好像是这个理。 隔壁正在备菜的贾红却是嗤笑了一声，在网上都被骂得没眼看了，还没干亏心事呢？ 不就是支教了六年嘛，真以为拿到丹书铁券了？ 趁着还没开饭，周灏干脆拉着那位黄毛堂哥出去搞了一波大采购，烟酒茶叶饮料反正能当礼物送的一股脑给买了下来，几乎把村里几家小卖部和超市都给搬空了。 “不是……知道你有钱了，但也不是这么花的吧？”周景明一脸懵逼道：“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自家开超市啊？” “废什么话，搬就是了。”周灏没好气道。 “得，现在你是爷，都听你的。”周景明挠挠头，继续开始搬运物资。 这小子虽然有点油里油气的，但品性还不算太坏，至少没有遗传他老妈的狭隘性格。 上车之后，周景明探过头来小声道：“都是兄弟，你给句实话，这小子现在一年能赚多少钱？” 周灏竖了根手指，发动了车子。 “卧槽，每年一百多万？”周景明一脸惊羡，“这收入水平，放在咱大柳村都能数得上号了！” 周灏淡然一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一百万？ 呵。 开车回到老宅，看到满满一车的物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小元，你这是干什么？”老爷子皱眉不解，“家里又不缺这些东西，你买这一车回来干什么？糟蹋钱啊！” 后面的贾红趁机低声嘀咕了一句：“显摆呗……” 懒得搭理这个泼妇，周灏上去搀住了老头，“爷爷，这东西不是给你的，是给村子里乡邻的，还得麻烦你帮着挨家挨户跑一趟。” “什么？”老头猛地愣了一下，但几秒钟后，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就爆出了一抹精光。 “好好好。”老头笑呵呵拍了拍周灏的肩膀，“赚了钱没黑心，是个好样的。” 这话虽然是在夸周灏，但明显含沙射影意有所指，后面的贾红直接闹了个大花脸，当场就想发作。 什么意思啊，谁赚钱之后黑心了？ 结果一旁的大伯周建国赶紧瞪了一眼，贾红立马就老实了。 开着车子带着老头，周灏开始挨家挨户派送礼物，敲门应酬一律由老头执行，他只负责当一个搬运工。 等于这份人情，直接送给了老头。 老头也是投桃报李，每敲开一户人家，总会有意无意炫耀一下自己的这位得意乖孙，脸上笑容都似乎深了几分。 平白无故收了这么一份礼物，懵逼之余，大家也有些受宠若惊，心里暗自猜测这些礼物的背后用意…… 但周灏的回答都很统一，“爷爷一直跟我说，富贵不能忘本，尤其是老家的这些父老乡亲，小时候都是帮助过我们家的，难得回来过个年，多走动走动也是应该的。” 两句话，直接把主人家听得眉开眼笑，挑着大拇指连夸懂事，顺带着对老头也是好一通彩虹屁。 整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能走的乡邻几乎全部送了一遍，到这时老头也终于有些回过味来了。 “你这孩子拉着我到处送礼，应该不只是为了带着我一起长脸这么简单吧？” 周灏嘿嘿一笑，干脆靠边停车，把许书记找自己的原因说了一遍。 别的人可以保密，但跟老头还是得透个底的，毕竟这家里还是他说了算的。 也只有他，才能镇得住那些利欲熏心的亲戚，免得以后出乱子。 “你是说……咱大柳村要开发旅游业？那个书记是让你帮忙做推广？”得知真相的老爷子一脸惊愕。 周灏点点头，“这事你得暂时保密，先不要告诉别人。” 老头点了点头，小声问道：“那跟你今天送礼有什么关系？” “爷爷，村里搞旅游开发，收益的可不仅仅只有景点运营方而已，我们全村都会跟着收益，最简单的例子——咱可以把闲置的房子修缮一下变成民宿，给游客居住啊。” 老头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然后呢？继续说！” “到那个时候，村里的民俗餐饮肯定是个不小的产业，这么大的盘子，总该有个牵头人吧？” 老头品了一下，“你想当这个牵头人？” “我有自己的事业规划，哪有空。”周灏摇头道：“所以这不是拉着你出来溜达嘛，提前打好关系，后面争权的时候，也能多几个帮忙说话的人。” 老头眉头微皱，“可是我这把年纪，怕是扛不起这么大的事。” 周灏压低了声音，“我爸不跑船了，他把那份工作给辞了。” “你小子。”老头直接笑了，“绕了半天，原来你是在打这个主意！” 先让一家之主的老头把声望刷满了，到时候成为整个联盟的话事人，然后再把管事权利下放给周建华…… 这一套流程下来，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那几位亲戚就算再不服也没用。 “建华生了个好儿子啊。”老头摸了摸周灏的脑袋，“我要是能有个这么争气懂事的儿子，做梦都能笑醒喽。” “能赚钱的不孝顺，孝顺的又不会赚钱，你奶奶到死那天都没享过福……” 周灏讪讪笑笑，这话他可没法接。 “行了，走吧。”老头坐直了身子，“天快黑了，估计等我们吃饭呢。” 周灏小心试探了一句：“那这事？” “普惠全村的大好事，我还能拆你台子？”老头白了他一眼，“倒是你小子，以后有空多回来看看吧，别一声不吭又好几年不回来。” 顿了一下，老头声音忽然有些伤感低沉，“我年纪也大了，不知道还剩几年，现在也不指着大富大贵了，就想看着你们这些儿孙辈平平安安的……” 话说一半，老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那对象呢，什么时候带回来我看看？” 第269章 老周发飙 回到小院的时候，里面又多了几个人。 “我靠，大明星回来了！”一个调皮的半大孩子直接就扑了过来，直接抱住了周灏。 这半大孩子看着十六七岁的样子，嘴唇上还长着细细软软的胡子，一脸上还有几个青春痘。 这是姑姑的儿子黎鹏，今年高三，据说成绩一塌糊涂。 “哥，等会儿你一定要给我签几个名！” “一边去一边去。”周灏没好气道：“小心撞到爷爷。” “不行不行！”黎鹏急道：“我都已经把牛吹出去了，几个同学都等着要签名呢，你可不能不管！” 周灏笑呵呵看了他一眼，“男的女的？” 黎鹏眼珠一转，“男的。” “那就算了。”周灏直接挣脱他的纠缠，往院子里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黎鹏急了，涨红着脸拉着他袖子，“哥，行行好，帮个忙呗……” 周灏呵呵一笑，一脸玩味。 都是过来人，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恨不得天天跑去心仪女孩面前吹牛献殷勤，现在出了个大明星堂哥，肯定少不了被这小子利用一下。 “行行行，回头再说，你赶紧松开。” “好嘞！”黎鹏立刻乖巧松开了手。 走进屋里，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看了过来，红着脸弱弱喊了一句“哥”。 周灏迅速检索了一下记忆信息，这是三叔家的女儿周圆圆。 这女孩继承了三叔的性格，很是内向老实，小时候没少被小伙伴欺负。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还是这样。 周灏点头回应了一下，笑着问道：“你大学该毕业了吧？” “嗯。”周圆圆回道：“前年就毕业了。” 周灏点点头，“现在在哪工作？” 一听这问题，周圆圆下意识推了推眼镜，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周灏立刻就明白了，只怕工作情况不乐观。 “兄妹几个聊什么呢？过来吃饭了！”大厅里的李桂琴喊了一嗓子，帮忙解了围。 关上大门，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围着大圆桌坐了下来。 虽然还没到除夕，但已然有年夜饭的味道了。 “来来来，难得一家齐聚，先敬爸一杯吧。”大伯周建国第一个站了起来，随即一桌人都起身端起了杯子。 老头端着杯子环视了一圈，眼睛莫名有点红了，“好，真好……” 等长辈拿起筷子之后，几个小辈才陆续开始吃了起来。 一桌子菜整得还挺丰盛，大鱼大肉海鲜几乎一应俱全，但周灏最感兴趣的还是中间那个烧炭的铜火锅。 老古董了，涮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可没吃两筷，就有人开始劝酒了。 毕竟时隔六年第一次回来，免不了会被这些亲戚灌两杯…… 两轮下来，周灏就感觉有点酒精上脸，滚烫滚烫的。 刚准备吃几筷菜填填肚子，那位大伯母贾红冷不丁说了一句：“小元，我听说最近网上的人都在骂你，这事解决了没有？” 话音一落，大厅里的气氛瞬间急转直下。 周建国恶狠狠瞪了自家婆娘一眼，气得差点想当场骂人。 黄毛周景明也是一脸无语，我的亲娘诶，这时候提这种事，恶心人也不带这样的啊？ 老爷子更是脸黑如锅，直接重重把酒杯顿在了桌上，“你要不想吃就回家去，别在这倒大家胃口！” “我这不是关心一下侄子嘛。”贾红壮着胆子道：“我知道小元肯定不是那种人，可天天被人这么骂也不是办法啊，好好的名声都给骂臭了。” “小元自己名声不好听，连带着我们周家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啊，今儿个我来村里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说这事，听那意思，说咱周家教出来的孩子做人不地道呢……” 一听这话，李桂琴终于忍不住了，当场就要爆发。 给你脸了还？！ 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边上的周建华忽然放下了筷子，一脸漠然看着贾红道：“嫂子，你告诉我今天是谁在嚼舌根，我现在就带人去跟她理论。” 贾红被这道冰冷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慌，眼珠乱转道：“就是……就是村口那几个长舌妇，天天有事没事……” “我要具体的名字！”周建华直接冷声打断道：“有名有姓告诉我，到底是谁，我现在就去找他理论！” 啪！ 周建华直接拍了桌子，脸上怒气聚集。 “你们可以嫌弃我周建华的儿子没出息没本事，可要是谁敢说他做人不地道，我第一个不答应！” 看到他真生气了，贾红有点慌了。 以往再怎么阴阳怪气煽风点火，周建华一直都是忍着当乌龟的，今天怎么忽然就发飙了？ 她赶紧用眼神向周建国求救，结果直接被无视了。 周建国不但不想帮她，甚至都想当众给她一耳光了。 蠢妇，愚不可及的蠢妇！ 以前人家孩子没出息的时候，你在那阴阳两句也就算了，现在人家都已经能称得上光宗耀祖了，你还在这煽风点火？ 真以为老二是好脾气啊，这家伙脾气爆起来，我都得绕着走！ 老三一家面面相觑，脸上颇有几分无奈。 大过年的难得迟钝团圆饭，非要整这么一出，弄得全家人都不痛快。 “说话！” 周建华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到底是谁在嚼舌根，把名字告诉我！” 看到这一幕，周灏心里微微一暖。 这位便宜父亲虽然平时严苛了一点，但关键时候还是护犊子的！ 遇到贾红这种碎嘴的泼妇，就得老周这种钢铁直男狠狠怼一下。 贾红被问得有点下不来台，涨红着脸支支吾吾：“那个……我忘了，记不起来了。” “那就别乱说！”周建华冷着脸道：“麻烦大嫂下次传话的时候，把名字记清楚喽，我好找上门去算账！” 贾红连连点头，尴尬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看到这一幕，李桂琴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痛快啊！ 憋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今儿个总算是讨回点利息了！ 让你嘴贱！ “行了别管她了，吃饭吃饭。”老头明显也有点不耐烦了，“大过年的，闹心。” 众人点头应了一声，又重新拿起了筷子。 只是被这一闹，餐桌上的气氛明显就变了。 吃了一会儿，老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圆圆，你的工作怎么样了？落实没有？” 正在剥虾的周圆圆，一听这话当即就红了脸，“那个……还在等消息……” 老爷子点点头，听明白了，就是没戏。 餐桌上的气氛更尴尬了。 周灏眯眼沉思了片刻，小声问道：“圆圆，你是学什么的？” 第270章 嫂子! 听到周灏发问，周圆圆反而更紧张了，扭捏半天才回了一句“新闻学”。 一听这答案，周灏立刻就明白她为什么就业困难了。 玩新闻拼的是什么？ 第一是人脉关系，第二是廉耻下限。 这两点周圆圆明显都不具备，能找到工作才怪。 听到两孩子聊起了工作，老三家的李娥顺势看了过来，“小元，你那里有没有关系，能帮忙走动走动？需要什么费用你只管说，不让你掏钱。” 这话一出来，一桌人立马都看了过来，目光成分不一。 周灏想了想问道：“你的就业意向，具体是哪个方向？” “哪还轮得到她挑啊？”李娥直接越俎代庖回道：“都毕业整整一年半了，简历投出去没有一百份也有八十份了，到现在都还没着落呢！” “你别插嘴。”老爷子发话了，“让孩子自己聊。” 李娥哦了一声，乖乖闭嘴。 “从新闻报社到新媒体平台，所有能适配的工作位置我几乎全部投了一遍简历，可惜都没被录用。”周圆圆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周灏点点头，开始皱眉沉思。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就周圆圆这个条件，能被录用才叫奇怪。 看到他皱眉不语，三叔周建军急得不行，偏偏他又不是个有话就说的性子，一张脸憋得跟红番薯似的。 另一边的贾红却是面露不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真把那小子当神仙啦，有求必应？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吭声，她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不是我多嘴啊圆圆，你老这么吊着也不是办法，实在不行先找个厂子上班也行啊，这样家里负担能轻一点……” “你闭嘴！”周建国终于忍不住了，“吃你的东西，没人把你当哑巴！” 贾红被骂得一脸紫红，眼睛里却明显有几分不服。 本来就是嘛，实话实说都不行了？ 这时，沉默许久的周灏终于开口了，“圆圆，你要是想进这些地方就职的话，我估计是帮不上忙的。” 一听这话，老三一家的眼睛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贾红却是得意地扬起了嘴角，我说什么来着？ “不过有件事跟你说一下。”周灏从容不迫道：“过完年我打算自己创办一个工作室，主营文娱方面的创作内容。” 嗯？ 除了主座的老头以外，其余人都是大吃一惊。 什么意思，这是要自己当老板？ 就连周建华和李桂琴也是吃惊不小，因为之前周灏压根没提过这事。 “现在工作室还在筹备阶段，所以很缺人手。”周灏笑道：“未来我的团队里面，肯定需要有人帮我负责打理日常的社媒账号运营，这活儿你能干得了吗？” 周圆圆张着嘴，整个人都有点懵了，“啊……啊？” “你这孩子……啊什么啊！”李娥都快急疯了，赶紧给了女儿后脑一巴掌，“还不谢谢小元，人家这是抬举你呢！” “婶婶，不用这样。”周灏笑道：“都自家兄妹，不用这么见外，运营社媒账号关系到我的对外形象，这个位置也挺重要的，最怕吃里扒外的乱搞瞎搞，有自家人负责我也能放心一点。” 李娥连连点头，眼睛都红了，“不瞒你说小元，这孩子的性格随他爸，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吭声的，真要让她出去工作我还真有点不放心，你要愿意收下她，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三叔李建国不会说这种漂亮话，直接举着一大杯红酒就站了起来，“小元，我敬你一杯。” 周灏被吓了一跳，赶紧陪了一小杯。 看到这一幕，主座上的老爷子笑得格外开怀，看向周灏的目光那叫一个满意。 这孙子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原以为也是个不起眼的，没想到六年不见，直接成周家的的顶门梁了！ 一听周灏竟然要自己开公司，还一句话就收下了圆圆这个赔钱丫头，贾红有点坐不住了。 眼珠滴溜溜一转，她腆着脸开口道：“小元啊，你那什么公司还缺人帮忙不？景明这孩子天天跟我抱怨工作不舒坦，你看……” 这话一出来，连老头都绷不住了，连连咳嗽不停，差点被一口酒活活呛死。 以前知道自家这个大儿媳不要脸，万万没想到可以这么不要脸！ 几分钟前才刚刚挤兑完人家，结果一回头就开始找人家安排工作……这脸皮到底是怎么长的？ 甚至周景明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妈，我那工作不是挺好的……” “好个屁！”贾红直接骂道：“每个月就赚那三瓜两枣，身边还都是一些低学历的狐朋狗友，哪里好了？！” 黄毛直接被骂笑了，“妈，我自己也是大专毕业啊，总不能指望那些研究生博士生赶着上门跟我一起玩吧？” 贾红直接被噎个半死，干脆不再理他了，眼巴巴看向了周灏，“小元，你俩可是嫡亲堂兄弟……” 呸，不要脸！ 李娥在边上暗暗骂了一句。 以前挤兑老二一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是亲戚？ 刚刚当着一家人的面阴阳孩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那是你侄子？ 周灏也属实被这位大伯母弄得有点无语，思量片刻后他只能回了一句：“他自己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强扭着让他去吧？等他哪天想通了，让他自己来找我就是了。” 这话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只要不是故意装傻充愣，都能听明白里面的意思。 绕着这么个圈，无非是为了给留点面子而已。 一直低头吃东西的李桂琴，悄悄给儿子比了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 当众碰了个钉子，贾红脸上有点挂不住，刚打算继续纠缠的时候，周灏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而且还是标志性的飞信视频通话铃声。 掏出来一看通话申请人，周灏当即眼皮一跳。 自从捅破那层窗户纸后，许凌月高冷的外壳开始逐渐褪去，现在经常会主动找他聊天弹视频。 这不，又来了。 放下筷子，他准备出门接这个电话，结果边上的黎鹏冷不丁凑过来瞄了一眼，当即就蹦起来了。 “许凌月？是许凌月？！哥，你快接，快点啊！” 周灏无语横了他一眼，恨不得直接给一巴掌拍飞了。 你丫不说话能死啊？ 一听是许凌月，其他人眼睛里也冒出了兴奋的八卦火苗，连老头都不例外。 很明显，他们早都知道周灏和许凌月的那点事…… 气氛都到这了，周灏干脆也豁出去了。 反正早晚都要带回来见的，无所谓了。 屁股坐回椅子上，直接就摁下了接听键。 一秒钟后，手机屏幕上就出现了许凌月的半身像。 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穿了一套卡通睡衣，看着颇有几分少女感。 大概是看到周灏这边的“背景皮肤”有点奇怪，她下意识问了一句：“你在哪？” 结果不等周灏回答，边上的黎鹏就已经扑了上来，直接用脸堵住了摄像头。 “许天后！啊不对……嫂子！”黎鹏激动地满脸通红，脸上的青春痘都仿佛要爆开似的，“嫂子，我叫黎鹏，是周景元的堂表弟，嫡亲表弟！” 画面那一端，许凌月明显被这一声嫂子喊懵了，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第271章 大半夜的，你故意来炫富是吧? 黎鹏这一声嫂子，直接让许凌月闹了个大花脸，却让这一桌人都笑出了鹅叫。 周灏直接给了这小子一脚，“滚一边去！” 同时却又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不错，挺会来事的！ 得知周灏这是在吃团圆饭，许凌月赶紧就想挂电话装鸵鸟，可都这情况了哪能让她如愿。 最后拗不过周灏的坚持，她还是红着脸跟大家打了一圈招呼，尤其是聊天镜头对准老头的时候，她还很乖巧地喊了一声“爷爷”，直接把老头喊得酒精上头，激动地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脸上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啊，整一个见牙不见眼。 李桂琴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拿着手机就不放手了，逮着未来媳妇好一阵寒暄。 她对许凌月的满意，简直溢于言表。 看着这一幕，周灏都忍不住暗暗遐想：如果未来真成一家人了，也不知道这对婆媳的关系能和谐多久…… “哥，牛逼啊！”黎鹏压着嗓门，一脸兴奋地挑着大拇指，“你还真把许天后给搞定了啊？太牛叉了！！” “一边去。”周灏皱眉道：“口水都喷我身上了。” 黎鹏嘿嘿一笑，不退反进凑了上来，“哥，你让嫂子也帮忙弄几张签名专辑呗？” 玛德，这小子泡妞是真舍得下血本啊！ 周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是学生，得以学习为主！” 黎鹏连连点头，“知道，我知道！” 得了，明显就当耳边风。 周灏也懒得再多费口舌，毕竟只是堂哥，又不是亲爹。 拉着聊了半个小时后，许凌月才得以脱身挂断了电话。 这会儿老头已经笑得有点合不拢嘴了，一个劲道：“小元你加把劲，争取明年把姑娘带回来一起吃饭！” 周灏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尽力，我尽力……” 一桌欢声笑语。 晚上八点，酒足饭饱各回各家，周灏特意留下了堂妹周圆圆，单独和她聊了一会儿。 名义是聊天，其实进行一次“摸底测试”，毕竟是未来的心腹员工，多少还是得了解一下基本情况的。 一个小时聊下来，周灏基本算是摸清这位堂妹的情况了。 为人憨厚老实，基本不会撒谎，做事情也是一板一眼……这种性格算是有好有坏吧，但只要使用得当，绝对是个可靠的员工。 聊天结束一起出门的时候，三叔两口子立刻就站了起来，面带紧张地看了过来。 两口子心里也清楚，这就是一次面试。 “这孩子……还能行不？”李娥自己都没发现，跟周灏说话的时候已经不自觉抹掉辈分差距了。 “这是什么话。”周灏笑道：“姐挺好的，能力为人方面我都挺满意的，过完年等我消息吧，等我那边安定下来就让她过来上班。” “诶，好，那就好。”李娥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一旁的三叔周建国却是欲言又止，脸色憋得紫红。 周灏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三叔你放心吧，毕竟一家人，我不会亏待她的，前三个月算实习，六千月薪包社保，转正之后每月不会低于一万的，后续再看情况往上涨。” 一听这个数字，三叔大吃一惊，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李娥也觉得有点过了，“小元，该给多少就给多少……” “三叔，婶子，我这不是特殊照顾。”周灏解释道：“那份工作其实并不轻松的，不但劳动强度不低，而且还得有一定的心理抗压能力，这工资不算很高。” “如果圆圆做得好，将来我还指着她挑大梁呢，到时候收入就不止这些了。” 听到这话，两口子默契对视了一眼，眼眶都有些发红。 他俩就这一个女儿，工作的事情迟迟定不下来，都快成心病了。 久而久之，对于工作的要求也是一降再降，现在都已经不指望什么五险一金月薪过万了，哪怕能有个月薪五六千包社保都行了，可即便如此都难如登天。 期间周圆圆自己倒是不止一次提过要进厂去打工，工资其实并不低，可两口子始终都不同意。 供着孩子念了这么多年的书，结果到头来还是当厂妹，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现在好了，非但工作问题解决了，而且待遇还如此优渥…… 今晚上怕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 经纪人张虹、工作室暂代主管颜磊、合伙人许凌月和曹星、助理一号小兔几、助理二号表妹周圆圆…… 周灏仔细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团队成员，发现空缺的坑位还很多很多。 自立山头独自创业，说起来倒是潇洒得很，但真正操办起来却是麻烦重重。 得亏有颜磊和张虹这两位老江湖帮忙，要不然只靠他一个人，估计头都得炸了。 而现在他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资金问题。 虽说这几年下来他确实攒了不少钱，光是这半年他就赚了个盆满钵满，账户里的存款数额已经相当可观了。 但是工作室一旦开起来，这点资金立马就不够看了。 这么大一个班子人吃马嚼的，绝对是花钱如流水。 必须找到一个快速来钱的渠道稳住资金流速才行，要不然铁定出问题。 正琢磨着呢，手机忽然叮咚了一下。 掏出来看了一眼，又是许凌月的飞信消息：“睡了吗？” 周灏拿起来就回复：“还没有，算账呢。” 许凌月：“正好我也想跟你聊一下入股资金的事情，我现在手上能动用的资金只有八千万，够不够用？” 周灏：“…………” “只有八千万”，听听这是人话吗？ 尼玛，这大半夜的故意跑来炫富的是吧？ 之前也知道这姑娘很有钱，毕竟是一只脚登上天后宝座的女人，光是唱片的分成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了，再加上各种代言和通告费用，赚的钱肯定不少。 而且这姑娘也没有什么败家的习惯，除了常规的投资以外，基本就没听她玩过什么花的，所以大部分收入都变成了冰冷的存款。 所以这八千万绝对不是她的所有资产，仅仅只是“能动用的资金”。 算上不动产，估计还得翻好几倍。 货真价实的富婆啊！ 在整个娱乐圈里，这种老实本分的明星绝对是“异类”，大部分艺人赚到第一桶金之后，立刻就开始个人资本化了，各种暴利投资玩得那叫一个疯狂…… 这八千万一旦注入进来，对于整个工作室绝对会是一笔巨款，但周灏心里却莫名有点郁闷。 奶奶的，原本以为自己的收入已经算很牛逼了，结果没想到遇到个货真价实的富婆。 一下被打击得不敢吭声了…… 啧，得亏还有两年时间追赶，要不然真成吃软饭的了！ 第272章 君子论迹不论心! 第二天一早正睡得香，周灏就被老周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家里来了一堆客人，都等着见你，快点！” 一刻钟后，周灏打着哈欠来到了老宅，一眼看去直接被吓了一跳……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坐了满满一屋子人。 但凡村里能攀上点关系的，几乎全部都到齐了！ 一圈招呼打完，周灏基本也明白他们的来意了——有些是来还礼的，毕竟昨儿拉着老头去送了一圈礼，但凡懂点礼的都知道要有来有回。 而另外几位“亲戚”的来意就不太单纯了，三言两语就往周灏“发财”的话题上靠，很明显就是来攀关系的。 对于这些目的不纯的恶客，周灏一律敷衍打哈哈。 他们家当年最困难的时候，可没少向这些亲戚求助，结果如何？ 没借到多少钱不说，还受了一肚子气！ 现在竟然还有脸过来打秋风？ 周灏并不小气，但也从来不屑于当圣母。 该干嘛干嘛去吧！ 下午的时候，家里又来了第二拨客人，也全是冲着周灏来的。 老周家出了一株大毛笋，这已经是今年春节大柳村最轰动的话题了，多少都得过来看个新鲜。 周灏实在无力应付这些闲人，干脆以工作的理由躲了起来，图个清静。 倒也不全是借口，因为《白夜追凶》开播在即，他确实需要配合做一些线上的宣发工作。 新收了一个小跟班，他顺手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周圆圆，顺带着把自己的社交账号也交了出去。 “从今往后我的薇博账号就由你来打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或者去问张虹……你暂时叫她虹姐就行。” “现在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配合山海影视和企鹅视频那边准备一下首播宣发，流程应该不会很复杂，你仔细一点对照着完成就行。” 周圆圆用力点了点头，面色紧张。 一上来就要跟山海影视和企鹅视频这样的行业巨头打交道，感觉压力山大！ 而周灏自己这边压力也不小，他的压力并不是来自《白夜追凶》首播，而是来自越发汹涌的舆论风暴。 原本以为这股妖风顶多刮几天就会被遏制住，结果这都快过年了，竟然一点消停的迹象都没有。 啥情况？ 铁拳机关的老铁们，也都开始放年假了？ 这么明显的“醉温之意不在酒”，你们真就假装看不到？ 眼看着《白夜追凶》开播在即，甚至连山海影视那边都有点急了，林建岳亲自打了个电话过来，暗示他赶紧做一下公关工作。 周灏简直有苦说不出，要做公关就得趁早，都这个时候了再做被动公关，晚啦！ 而网络上那些魑魅魍魉，似乎是笃定了不会“触犯天条”，蹦跶得越发猖狂。 “你看看人家xxx，为了培养孩子的阅读习惯，在书本上涂蜂蜜！而我们的孩子在干嘛？天天就知道看电视打游戏，得好好反思！” “你看看人家xx的孩子，从小就被要求学习独立自主，而我们的孩子呢？一个个的上了大学连自理能力都没有！” “同样的一个夏令营，xx的孩子能坚持完成所有挑战项目，我们的孩子……” “看看人家xx的地铁车厢里，孩子都在忙着看书，我们的孩子呢？就知道吵吵闹闹看手机……” 周灏都差点看笑了，能收集这么多爆典名著，也真是难为这些人了。 这个事态发展，甚至让周灏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到这个地步，要不就是干脆放任不管，要不就是在酝酿一波大的。 大的来不来暂时不知道，但周灏的薇博已经基本没法看了。 第一天接手账号的周圆圆，也被眼前的棘手情况弄得茫然无措。 整个评论区都是咒骂的回复，私信区里满满当当全是各种难听的国粹辱骂…… 不知道的，还以为周灏是犯了什么天条呢！ 这账号，要怎么打理啊？ 更离谱的是，这些撅醒青年辱骂完周灏还觉得不够，直接把火力对准了即将开播的《白夜追凶》，剧方的官号下面也是一片乌烟瘴气。 “抵制！” “下架！” “这种三观不正的作者写的戏，你们还有脸播？” “垃圾作者配垃圾剧组，必扑无疑！” “赶紧滚……” 随后，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那位一手炮制了这场舆论风波的记者，再次发表了一篇小作文——《文娱作品被失德艺人连坐，合理吗？》 这篇小作文一出，不出意外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小作文看似是在“探讨”，但放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放出来意图如何，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而且在小作文题目里，甚至堂而皇之出现了“失德艺人”四个字！ 在所有官方机构都还没有发声的情况下，竟然直接就开始给周灏定性了……这都已经不是嚣张狂傲的问题了！ 这一次，就连不少“盟友”都感觉到了不妙……太离谱了！ 而周灏则嗅到了下场的最好时机，既然铁拳迟迟不来，那我先亲自下场遛一遛他们！ 思索良久之后，他直接授意周圆圆更新了一下薇博动态。 “靠着一篇捕风捉影的小作文就要把我打成‘失德艺人’，《xx报》的刘媛记者，您好大的官威啊？！” 指名道姓，正面点草！ 一看这动静，无数粉丝和吃瓜客立马就兴奋起来了。 来了来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下场回应了！ 而且还是正面战斗！ 而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那位刘记者，兴奋地直接锤起了桌子，仿佛中了六合彩一般。 等了这么久，终于上钩了！ 不怕你周灏正面硬刚，就怕你躲着不吭声，咱有无数后手等着你呢！ 不老老实实跪下拜山头，还想在这个圈子混饭吃？ 呵呵！ 一声令下，她的整个团队就开始运作了起来，黑稿、水军污蔑、反串狗……全部安排就位。 正当她准备一窝蜂放出去围剿周灏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忽然当空砸下。 “君子论迹不论心，周老师的六年支教真真切切改变了司元村一代孩子的命运，让他们见到了微弱的命运曙光！” 第273章 铁拳之威! 《教育之江》的粉丝数量很少，但没人敢轻视它，因为它头上挂着蓝v标签。 这条微博动态一出来，很多老江湖立刻就嗅到了危险气息——蓝v一旦开始下场，这事估计要开始逆转了！ 果不其然，《教育之江》的这条薇博就仿佛一声冲锋号，一众蓝v开始陆续下场跟团。 跟团最快的还是浙省的团团号，“有人在燃烧自己照亮山区，却被骂沽名钓誉；有人坐在空调房里敲打键盘信口胡诌，却被奉为‘意见领袖’，何其荒谬！” 似乎是为了避免被恶意误读，浙省团号甚至还配上了《追梦赤子心》的童声合唱版。 明晃晃就是在为周老师撑腰背书！ 然后是隔壁省的团号，也开始陆续转发这条动态，以此表达支持。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官方下场，开始给周老师翻案了！ 一帮魑魅魍魉和古墓派老公知，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开始撤军，删薇博删回复，缩壳装乌龟那叫一个麻利。 很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然而这一次，他们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在浙省团号下场后半小时，薇博官方也正式下场表态，拉出了一长串的清单，开始严厉惩处。 里面包括一大帮知名古墓派、财经博主、各种奇奇怪怪的kol、一众号召“独立思考”的网红大v……全部加起来将近百人！ 封号的封号，禁言的禁言……几乎全部都是定格处罚。 很显然，有人动真怒了。 鸡被宰了个干干净净，猴儿们自然也不敢再乱蹦跶了，赶紧删掉了之前那些猖狂的回复，有些甚至被吓得直接注销了账号，生怕也被卷入清算行列…… 弥漫了几天的乌烟瘴气终于消散，薇博社区重见清净。 两小时后，国家团团号压轴登场，为这次事件敲下了定音的一锤。 “少敲键盘多做实事，别忘了他的教诲——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这条薇博一出来，剩下零星几个嘴硬的，也彻底不敢吭声了。 这个级别的蓝v号下场定调，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还是清楚的。 “哥，你沉冤得雪了！”周圆圆激动地手舞足蹈，“团号下场帮你撑腰，这次没人敢说什么了！” 周灏淡然一笑，心里却有点不得劲。 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被当枪使了。 南方系那帮崽种搅动风云，真正目的并不是要搞臭他，那可能只是顺带而已。 真正目的，还是剑指教育体系。 而这些蓝v号下场之后只字未提教育的事情，但所有人都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勾起了他们的真火…… 对于周灏来说，这纯纯正正是一场无妄之灾。 生平头一次，他对“社会地位”这东西产生了巨大的渴望…… “哥，需要感谢一下这些蓝v号吗？”周圆圆试探着问了一句。 “空口白牙一句谢谢，没诚意。”周灏摇摇头道：“这事我再考虑一下，现在你联系一下张虹那边，帮我做一件事情。” 周圆圆一愣，“什么事？” “打官司，告人！”周灏冷声道：“虽然我是沉冤得雪了，但那个造谣泼脏水的王八蛋，还躲在那里逍遥法外呢！” 周圆圆被吓了一跳，“哥，可是这家媒体……” 她是学新闻的，南方系的大名她自然是听过的。 那可不是一般的硬茬子！ “怎么，你怕了？” 周圆圆脸一红，“倒不是怕，我只是担心最后没结果，反而平白跟人结了仇。” 南方系能作妖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那些无良记者能随心所欲地胡说八道，靠的就是背后强大靠山，以及强悍的法务。 告他们的人多了去了，能有几个胜诉的？ “我要的不是结果。”周灏冷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要的也是一个声势，别管告得赢告不赢，先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行。” “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污蔑我的是哪家媒体，写脏文的作者叫什么名字，这就足够了！” 听到这话，周圆圆算是回过味来了。 这何尝不是另外一出“杀鸡儆猴”？ 我周灏连南方系的妖魔鬼怪都敢起诉，你们这些小胳膊小腿的营销号最好掂量掂量自己，造谣的时候多长个心眼！ 远在沪市的张虹，一听周灏要起诉那位小作文作者，当即乐坏了。 跟着许凌云这么多年，公关策略几乎一直都是“无为而治”，都快把她憋坏了！ 结果刚一改换门庭，上来就玩这么一波大的，太刺激了！ 至于里面的危险系数……她根本就不在乎。 在这个圈子里呆了这么多年，对于业内的一些潜规则她早就门清了。 很多东西就是非黑即白的，你不选择投靠他们，自然而然就会被视作“敌人”。 许凌月被黑了这么多年，背后也有那帮人的影子！ 对待敌人，还有什么好畏手畏脚的？ 你不反击，别人可不会因此而心慈手软，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 告！ 大年三十中午，周灏通过个人薇博账号，正式发布了一则声明，宣布起诉那位小作文作者李媛。 张虹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没有一上来就开aoe，直接定点瞄准肇事者单人。 如果最后这个李媛被拉出来当“临时工”处理了，那更好，直接穷追猛打维权到底。 如果这家媒体站出来护犊子……也行，拉上一起狠狠炒作一波，刷点热度和声望！ 这个声明一出来，几乎是全网震动！ 【牛逼，周老师牛逼！】 【风神真男人，终于有人敢告这帮狗东西了！】 【支持维权，打倒这帮妖魔鬼怪！】 【一定要坚持住，千万别怂！】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艺人敢向这帮虫豸亮剑了！】 有夸赞的，自然也有唱反调的，觉得周灏这个行为就是在“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人那是什么媒体，是你一个小小的网文作者能碰瓷呢？ 死字怎么写，知道不？ 而此时周灏已经没心思去管这些事了，他的心思已经全部集中在了《白夜追凶》上。 大年初一，这部剧即将在企鹅视频首播。 憋了半年，是骡子是马终究要拉出来亮相了！ 第274章 首播，史诗级长镜头! 除夕夜，周家的访客依旧络绎不绝，基本都是来拜访周灏的，一顿年夜饭都被搅得支离破碎。 但老头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笑得格外开心。 打从老伴走后，这是他最开心的一个春节了。 只可惜今年的春晚发挥依旧稳定，烂得都没眼看了，都还没等到戏曲节目出场，老头已经躺在椅子上呼呼睡过去了…… 周灏也打着哈欠连连摇头，不同的世界位面，但是春晚却是同一个味道。 找一堆妖魔鬼怪上去假唱尬舞，弄一堆不知所谓的语言类节目，主持人上来喊一嗓子“包饺子”，然后配一台大合唱煽情收场…… 催眠效果杠杠滴。 大年初一，几乎一整天时间周灏都在忙着走亲拜年。 毕竟六年没回来，大大小小的亲戚都得去打个照面。 累倒是谈不上，就是觉得有点无聊，那些亲戚浮夸的吹捧让他感觉全身不自在。 而且他的心思全部都在晚上的《白夜追凶》上，根本无心搭理其他事情。 晚上回家吃了顿热乎乎的团圆饭，周家老小全部留宿在了祖宅，响应老爷子的号召，大家准备一起收看周灏的首部电视剧。 对老爷子来说，这可比春晚重要多了！ ………… 沪市某豪华公寓里，几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女坐在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白夜追凶》开播。 这几位，几乎全都是当初那部《云澜传》的主创大佬。 想当初，他们创作拍摄的《云澜传》可是信誓旦旦要跟《白夜追凶》打擂台的，一度还曾经依靠着拍摄进度抢占到了先手优势，结果后面因为一系列的骚操作，导致作品直接被永久封禁了。 这场一度被全网热炒的“巅峰pk”，最后却成了《白夜追凶》的独角戏。 事情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但几位主创心里还是相当的不服气，今儿个干脆组团聚餐，想要看看这部牛皮吹上天的作品到底什么水平。 “我听说，这剧在企鹅内部试播的时候，反响相当好？”导演石秀好奇问了一嘴。 “好像是的。”一旁的女制片人蒋秀荣点头道：“听说看完三集之后，企鹅那边直接增加了宣发预算，估计是非常看好它的前景。” “而且据说广告名额也出现了溢价争抢的情况，都快打破头了……反正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真假不知。” “很大可能是炒作。”另一位看着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大婶，嗤笑一声道：“这种自抬身价的首发，我见多了，网剧而已，什么水平你们心里都是有数的，投资额和市场受众群已经摆在那里了，还指望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来不成？” 一旁几个捧臭脚的，立刻点头附和。 只有导演石秀微微皱眉，同行是冤家，但同时也是彼此之间最了解的。 山海影视的作风、刘伟的业务能力，他都是一清二楚的……如果这个班底真的以正剧的规格来拍网剧，结果还真不好说！ 而且还有一个不稳定的x因素——那个编剧周灏。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怪才，天知道他到底会写出个什么样的故事来。 虽然现在的网剧市场是畸形的资本中心制，但业内人都明白一件事——一部剧的质量下限，其实是由剧本决定的！ 导演只负责拔高上限而已。 如果这个剧本真有山海吹得那么牛逼……再配上那两个戏妖顶梁，这戏十有八九要爆！ 几人边聊边等，终于熬到了晚上八点。 磨了整整半年，《白夜追凶》的前两集终于正式解锁上线！ 一屋子人悄然停止了聊天，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 开场没有主题曲，只有一段鬼魅的纯旋律配合字幕跳跃，片头画面最后定格在了郭辰的黑白侧写上。 只是这一个特写镜头的质感，就让现场几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好像有点不对劲？ 短暂的黑屏过后，画面缓缓亮起，出现了一组略显血腥的画面——一只被截断的血手被从工地上挖了出来，法医正在边上拍照记录。 镜头缓缓拉远，画面里立刻出现了一副众生百态相。 法医在忙着采集现场的生物样本，警员在忙着搜寻证据，刑警在周围寻觅可疑线索，警戒线外是一堆吃瓜群众…… 这一个画面出来，客厅里的几人当即瞪大了眼睛。 虽然才只是第一组镜头，但画面呈现出来的素质已经相当惊人！ 画面的构图、调色质感、群演的站位调度……几乎挑不出什么瑕疵！ 就这个画面，不知道的人看了，绝对会以为是什么电影！ 然后镜头开始横移，警员小汪、菜鸟女警周舒桐……一众配角开始陆续出场。 而后，略带痞气的刑警队长周巡闪亮登场。 作为影帝，张云峰的首次登场让所有人都感觉眼前一亮。 没有任何违和感，完美融入和电视剧的演绎方式。 有实力，果然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直到这时，才有人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卧槽，这是……长镜头？！” 满屋大惊，而早就已经洞察一切的石秀，脸色无比的凝重。 不仅仅是长镜头，而且是超级长镜头！ 从开场第一帧画面到现在，这组镜头已经持续整整一分多钟了，所有镜头语言和现场调度都是井然有序。 就凭这一个镜头，就足以让现在剧圈九成以上的导演自叹不如。 包括他石秀。 而更可怕的是……这组长镜头还没结束！ 它还在继续！ 画面里，警员小汪脚下忽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是他却一个侧滚站了起来，一边掸灰一边跑向了警车。 只看边上那几个群演的反应就知道，这绝对是个意外情况，但却被小汪完美化解了，全过程丝滑无比，仿佛剧本安排一般。 警车停稳，车门打开，一身休闲着装的郭辰从里面走了下来。 只是出场第一帧画面，就仿佛把整个长镜头的逼格又往上抬了一个层次！ 惊叹之余，众人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事——郭辰，已经很久没有演过戏了。 经历过生活的磨难淬炼之后，演技非但没有荒废退化，反而还有更上一层楼的意思！ 整个长镜头，还在继续！ 石秀已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片子……到底要干什么？！” 第275章 从今天开始，网剧历史将分为两截! 这个史诗级长镜头，不但惊呆了《云澜传》一众主创，也让守候在电视电脑后面的无数观众呆若木鸡。 【这个长镜头，无敌了啊！】 【卧槽，这个镜头哪怕是放在电影里都是无敌存在了！】 【开场就上王炸，过分了啊！】 【这是网剧？你跟我说这是网剧？！】 【郭老师厉害啊，宝刀未老，这个气场简直了！】 【云叔也厉害，毫无违和痕迹！】 【只有我注意了周灏那一个跟头嘛，摔得好狼狈，哈哈哈……】 【你还别说，演得还不错，竟然没有出戏的感觉诶？】 【至少比某些连走位都不会的小鲜肉强多了！】 【娜娜好惨，上来就吐得稀里哗啦的。】 【浪费啊，吐我嘴里多好。】 【呕……这是哪来的变态！】 史诗级的长镜头终于结束，一场分尸凶杀案开始缓缓铺开。 而屏幕后面的观众们，很快就发现了这部剧的不同之处。 油滑激灵的小汪、年轻漂亮的小女警、知性优雅的女法医、略带痞气的队长周巡……每一个人物都个性鲜明相当出彩，没有一个是脸谱化的工具人。 只凭这一点，就足矣让其他网剧汗颜了。 现在市面上九成九的网剧，所有配角全都是主角谈对象的工具人，怎么弱智怎么来，根本没有立体的形象。 至于男主……那就更无敌了！ 白天关宏峰晚上关宏宇，两兄弟轮流去警局上班……这种设定简直闻所未闻。 更刺激的是，关宏宇甚至还是一起灭门惨案的头号嫌疑人…… 这个设定就像一个又长又弯的钩子，牢牢钩住了无数观众的心。 这样一对奇妙的兄弟组合，最后会如何发展，两兄弟的鬼把戏会不会被戳穿？关宏宇的冤屈能不能成功洗刷…… 这一系列的脑补问题，立刻就成为了大家追剧的动力。 不少人甚至直接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扫码，提前开通了企鹅影视的vip。 这部剧，追定啦！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他却在看门道。 第一集只播放到一半，他们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部剧要爆了。 而且很可能是大爆！ 论编剧。 前半集剧本的伏笔和设定，足见编剧的功力之深厚！ 和那些只会写男女“偶遇”搞对象的辣鸡编剧，强了何止三条街？ 论导演。 就凭开场那一组长镜头，直接可以贷款成为网剧里程碑了。 论演员。 郭辰+张云峰，这对组合的杀伤力肉眼可见的恐怖。 哪怕是怀着挑刺的目的来看这部剧，他们也多少都被勾起了兴趣，想要继续追下去…… 更何况是普通观众？ 剧情开始渐入佳境时，第一集戛然而止。 那间豪华公寓的客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在感慨之余，他们几乎同时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从第一分钟开始，他们竟然没有一丁点快进的意图！ 他们都已经记不清，上一次看剧不快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死寂了许久之后，石秀忽然笑出了声，“呵呵，呵呵呵呵……厉害，确实厉害。” “这么看来，《云澜传》被封禁未必是件坏事，否则真要是正面交锋，只会输得片甲不留，场面会很残忍……” 全场无人反驳，因为根本没法反驳。 《白夜追凶》这第一集的质量，甚至能打爆九成以上的上星剧，根本就不像是网剧的规格！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简直就是顶级学府的学霸跑过来做中考卷…… 在这部剧面前，《云澜传》简直就像是一帮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就像石导所说，幸亏被封杀了，要不然这会儿公关把头挠秃了，估计都逆转不了如此巨大的差距。 而此时在网络上，《白夜追凶》的第一集已经引发了轰动式的议论！ 【精彩，太精彩了！】 【我宣布，这是迄今为止最好的网剧，不接受任何反驳！】 【尼玛，这剧放在流媒体平台有点浪费了，应该拿去上星的。】 【农历新年第一天，今年的最佳网剧却已经没有悬念了！】 【最佳网剧？胆子再大一点，最佳电视剧！】 【一点不夸张地说，从今天开始，网剧历史将会分为两截了！】 【哭了，多久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电视了】 【结婚三年，终于有一部剧能让老公陪着我一起看了。】 【这个剧真的太叼了，郭老师牛逼！云叔牛逼！刘导牛逼！风神牛逼！】 【你们慢慢夸，我继续去看第二集了！】 临杭，布置温馨的客厅里。 许凌月正抱着一桶爆米花，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屏幕。 边上的外公外婆悄悄对视了一眼，老两口脸上的姨母笑一闪而过。 今儿这个年可过得太开心了，最让他们记挂的事情——外孙女的对象问题可算是有着落了。 而且还是他们最喜欢的那个小伙子，简直不能再满意了！ 所以哪怕他们平时对这种刑侦悬疑剧没什么兴趣，这会儿也主动过来一起追剧。 外孙女婿的作品，必须支持一下呀！ 结果第一集看完，老两口也被钓上钩了，这部剧……好看！ “小周演戏还挺厉害啊。”老太太故意说了一句，“看他这演的，一点不像是外行的感觉，有模有样的。” “是啊。”老爷子心领神会，立刻帮腔道：“这孩子不管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一般人真羡慕不来。” 许凌月斜了二老一眼，“你俩这一唱一和的，想说什么直接点吧。” 老太太立刻往她身边挪了一点，小声道：“这孩子太优秀了，从内到外几乎无可挑剔，放在哪儿都是抢手货，你得快点把关系定下来才行！” “娱乐圈这地方你是知道的，诱惑不是一般的多，你这一出去，万一被人撬了墙角怎么办？你哭都来不及！” 许凌月听得哭笑不得，“那依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得赶紧跟他去把证给领了才能出去啊？” “那肯定是最好的啊！”老太太一拍大腿，图穷匕见。 许凌月一脸无语，“我跟他还没到那个程度好吗，都还算不上特别了解呐。” “那就先把名义上的事情定下来。”老爷子也过来参谋道：“要不趁过年还有空，让他过来坐坐？顺便让你爸妈也见见他？” “我看他也是个传统的孩子，只要见过家长，这事多半就算数了，你说呢？” 许凌月皱眉犹豫了一会儿，往嘴里丢了颗爆米花。 “再说吧。” 第276章 恐怖的首播数据 大年初一晚上，按照常理这个时间点依然是各种春节定制节目的天下，电视台在不断重播春晚，薇博之类的社媒也还在围绕春晚各种吐槽议论。 然而今年这天晚上的情况却有点反常，在清一水和春节相关的热搜榜单里，出现了一条画风迥异的词条——《白夜追凶》炸裂首播！ 词条里面的真实回帖量，更是让人目瞪口呆，眼睛浏览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信息更新的速度。 “这剧就两个字——牛逼！” “从剧本设计到服化道定制再到全员演技，几乎无可挑剔，我特么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部网剧！” “必须夸一下郭辰的演技，感觉完全就跟角色合二为一了，毫无表演痕迹！” “云叔也不差，这个形象跟他平日气质反差挺大的，但是诠释得很自然。” “娜娜也很不错啊，在这神仙打架的班子里，竟然没有特别拖后腿，未来可期啊！” “两集看下来，这部剧最弱鸡的部分竟然是许凌月写的片尾曲，你敢信？” “别的先不说，开场这条超级长镜头，绝对会是网剧历史的一块里程碑！” 确实，前两集播完之后，相比设定新颖的剧情和两位男主的惊人演技，最轰动的还是第一集开场那条超级长镜头。 这条超规格的镜头不但直接炸翻了剧圈，甚至在电影圈都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长镜头在电影里并不少见，但是长到这种地步的，凤毛麟角！ 花瓣网那边也出现了奇观——《白夜追凶》还没有正式开放打分，但下面的评论区里竟然已经有了足足五千多个帖子！ 这些还不是饭圈水军刷出来的水贴，而是实实在在的干货帖！ 除了各种褒奖安利帖之外，更多的则是在那讨论猜测剧情的走向。 两兄弟轮流互用身份+通缉犯弟弟+刑警队特别顾问……这些身份信息掺杂在一起，那不是一般的刺激！ 巨大的讨论帖数量，甚至惊动了花瓣网的社区管理员。 他们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开播就爆炸的电视剧是什么时候了…… 这些讨论热度，最终转化为了电视剧实实在在的收视热潮。 首日的完整数据虽然还没出来，但企鹅视频上上下下已经开始提前开香槟了。 都不需要看其他数据，短短两集下来，从《白夜追凶》入口新增的vip会员数量就达到了21万！ 而这仅仅只是第一天而已！ 之前劳心劳力拍了那么多自制剧，很多到完播那天都没吸过这么多新会员。 随着剧集的持续热播和热度的持续发酵，会员转化率一定还会持续暴涨！ 这波跟山海合作的头炮，基本已经可以宣告胜利了！ 而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记仇的粉丝把《云澜传》拉出来鞭尸了一下。 “听说你要跟《白夜追凶》打擂台，听说你也自称是网剧革新者？” “喂？石导？李孝俊？朱静怡？还在吗？说句话！” “听说你们看不起网文作者写的剧本？现在脸疼不疼？” “学着点，什么叫做安安分分做人，脚踏实地拍戏，别整天在那作妖博眼球！” 可怜两位顶流的粉丝，这会儿连嘴硬的勇气都没有。 没办法，谁让《云澜传》被毙掉了呢？ 而且就算真拿出来打擂台，也是毫无胜算。 追星归追星，基本的审美能力还是有的，只要不是彻彻底底的结晶粉，没人会认为《云澜传》能打得过《白夜追凶》。 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 有些饭圈小妹甚至开始变节爬墙，偷偷追起了《白夜追凶》。 唉尼玛，原来不谈恋爱的剧也可以这么好看的吗？ 真香！ 午夜零点刚过，企鹅视频和山海影视就迫不及待公布了首日的成绩。 《白夜追凶》首播两集，累计有效播放量破千万！ 也就是说，平均每集的播放量已经超过了五百万！ 而这，仅仅只采集了首日四个小时的数据而已！ 这个成绩，虽然仅仅只能排在网剧首播数据的第四位，但事实上所有人都明白它已经是历史最佳了。 因为前三名，都是出了名的“大水漫灌”。 冠军那部更是离谱到没边，24小时首播数量竟然直接破八千万……一度沦为整个行业的笑柄。 这种就属于蠢到没边，抄试卷连名字都不改的那种…… 这个首播数据，再次让整个圈子都为之侧目，流媒体御三家里面的另外两家，更是连夜开起了线上会议，开始研讨商量对策。 在今日之前，御三家的自制剧烂得那叫一个旗鼓相当，形成了相当默契的平衡。 然而《白夜追凶》一出，这个微妙的平衡立刻就被打破了。 必须想办法出牌跟上，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资本逐利，一旦企鹅那边展现出强劲的上升势头……他们两家真就只能喝汤了！ 这一夜，无数人都因为《白夜追凶》而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周灏就接到了许凌月发来的恭贺消息。 “恭喜啊，新剧爆火，你的名声算是在剧圈打出去了。” 周灏笑着打字回复，“同喜同喜，你也是剧组的一份子嘛。” “我就算了，那首歌反而成了拖后腿的。”许凌月发了个沮丧的表情，然后冷不丁来了一句：“过几天有空吗，来我外婆家坐坐？” 周灏心里咯噔了一下，犹豫再三后问了一句：“还有其他人吗？” 两分钟后，许凌月发来回复：“我爸妈可能也会来。” 周灏瞬间坐了起来，一下睡意全消。 卧槽，这啥意思？ 这就要见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了？ “人呢？没空吗？” “有，有。”周灏算了一下日子，回复道：“不过可能要到初六以后，可以吗？” “可以，我安排一下。” 结束聊天后，周灏赶紧披上外套就冲了出去。 “妈，老周，赶紧出来，有大事！” ………… 临杭小院。 许凌月披着外套，拎着个水壶在那浇水，看着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差点没把一颗小树苗给淹死。 看到这一幕，老太太赶紧就躲过了她手里的水壶，“怎么跟丢了魂一样，怎么了，小周不愿意来？” 许凌月摇摇头，“他答应了。” 老太太怔了一下，瞬间秒懂，“那就是你爸妈没同意？” 许凌月没吭声，脸色发白。 第277章 疯狂的资本 大年初二，周灏没有再出门，而是窝在家里敲起了键盘。 挖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小说加上剧本，他已经挖了太多的坑了，这会儿都需要一一填上。 小说的事情可以先放放，但剧本必须开始赶工了，山海那边催得厉害。 而这一天，周建华和李桂琴两口子也忙得晕头转向，两人在绞尽脑汁地帮忙准备礼物。 虽然之前周灏已经去过那个小院了，但这次毕竟意义不一样，而且还有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礼物方面自然也得正规一点。 一家人忙活到晚上六点才吃饭，吃过晚饭后，一家三口又被喊到了老宅那边，开始组团追剧。 看过昨日首播之后，一家老小几乎全部被《白夜追凶》圈粉了，白天的时候还聚在一起讨论了好久。 今天播放的三四集，大家自然也不会错过。 一家人喝着热茶吃着零食一起追剧，其乐融融。 三四两集的质量没有任何下滑的迹象，依然保持了极高的水准，剧情层层推进，线索缓缓铺开……跌宕起伏的剧情让所有人都大呼精彩。 但作为原著作者的周灏，心思却根本不在剧集本身上，他在等企鹅那边的一组数据——vip转化率。 从第三集开始，《白夜追凶》就设置了vip门槛，非会员不得观看。 对于一部剧来说，这是第一道生死线——转化率如果太低的话，后续的宣发成本和广告营收也将应声而跌，资本可不会跟你讲什么情面。 以往有不少剧，在免费期的时候数据相当漂亮，然而一到上v关口，数据就开始断崖式下跌…… 尽管对《白夜追凶》的质量有绝对的信心，但是在拿到真真切切的数据之前，周灏始终还是觉得有点忐忑。 午夜十二点整，企鹅和山海影视再次卡点发布了第二天的数据。 截至大年初三零点整，《白夜追凶》四集累计播放量已经超过了三千万！ 这个数据，不但在企鹅自家的平台上遥遥领先，甚至在全平台的热度排行榜上，也是断崖式领先！ 而根据林建岳发过来的内部数据显示，《白夜追凶》的付费转化率超过了43%，刷新了整个流媒体平台的相应记录！ 听到这个数据，周灏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破纪录了，总算没有太差。 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然而在他酣然入眠的时候，全然不知道这个数据在圈内引发了多大的轰动。 一点不夸张地说，在整个流媒体圈子和剧圈都引发了一场不小的地震！ 在这之前，网剧能有20%左右的vip转化率就已经算很成功了，大部分的网剧转化率都只能在10~15%这个区间内挣扎，更差一点的甚至只有个位数。 然而这部横空出世的《白夜追凶》不但破掉了纪律，而且直接是以翻倍的姿态超大幅度刷新了记录！ 43%的vip转化率，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所有被引流进来的新观众里，有接近一半的人都付费开通了会员！ 且不说这些会员费带来的直接收益，光是这个消息放出去能带来多大的股价刺激……不敢想啊！ 在这个数据面前，哪怕再嘴硬的死顽固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白夜追凶》确实是划时代的网剧。 山海嚷嚷着要“革新网剧”，确实不是在吹牛。 有人在夸企鹅的豪赌胆量，有人在夸山海影视的制作精良，有人在夸郭辰和张云峰的精湛演技……但更多的资本方却还是把目光锁定住了同一个人——这部剧的缔造者周灏！ 山海影视和刘伟合作那么多年了，虽然也拿出过不少好作品，但开头就能如此出彩的剧，这还是头一遭。 变量在哪？ 周灏，他才是这部剧的灵魂！ 听说他现在离开妙笔，不写网文了？ 这不巧了嘛？ 挖！ 不惜代价，一定要把他挖过来！ 要钱给钱要房给房，环肥燕瘦各种美女管够！ 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男人对这些东西不动心的！ 如果还不够，那就加倍！ 还不够？ 那就超级加倍！ 只要签下这只下蛋金鸡，后面有一万种方法能连本带利地赚回来！ 43%的vip转化率啊，啧啧…… 大年初三一大早，周灏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来自什么劳什子的“娱乐经纪公司”。 一开口就是各种画大饼加疯狂许诺，什么条件随便提片酬随便开……听得周灏一愣一愣的。 懵逼地挂断电话没多久，又有电话打了进来，自称是某影视公司的人…… 半小时后，什么“xx互娱”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就算再傻，周灏也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的联系方式，已经被娱乐圈的资本共享了！ 《白夜追凶》一夜大爆，这些资本自然就跟苍蝇一般盯了上来。 虽然这些人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诱人，每一项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存在，但周灏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愣头青了，他知道这些糖皮炮弹里面裹着的到底是什么。 资本天生带血，他们现在给你的，将来会以敲骨吸髓的方式加倍赚回去！ 别说周灏早已决定要自立门户，即便没有这个打算，他也不会签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经纪公司。 一旦签了，估计这辈子都别想挣脱枷锁了。 强如许凌月这样天赋异禀的才女歌手，都被这帮唯利是图的资本折磨得心力憔悴…… 可惜了，这个手机号怕是要废了。 他干脆关机拔掉了卡，掏出了那只废弃许久的备用机，拨通了小兔几的电话。 “以后别管什么经纪公司影视公司递过来的橄榄枝，一律给我推了，不要给他们留幻想空间。” “哦哦好的。”小兔几应了几声，话锋一转就说道：“老板，《白夜追凶》真是太好看了，我们全家都看入迷了！” 周灏呵呵一笑，“谢谢。” 何止是小兔几一家，现在周家老小全部都已经入迷了。 晚上看完一遍还不够，白天还要看重播…… 可能是因为这个时空的网剧实在太烂了，陡然出现这么一部高质量的作品，轰动性甚至比起地球原著还要夸张好多。 当天下午，在上百万剧粉的催促下，花瓣网终于开放了《白夜追凶》的打分。 出分的数值，直接让所有人呆若木鸡。 第278章 你在侮辱谁? 8.2分？ 只有8.2分？！ 《白夜追凶》前六集的质量，几乎博得了一面倒的好评。 无论是平台播放数据、网络社区的话题热度、业内人士的评价……几乎是全方位的优秀！ 根据小道消息，甚至已经有卫星台试图报价购买二轮播放权了！ 即便抛开这些不谈，另外一个现象就足以证明《白夜追凶》的优秀——这部剧把无数男性拉回到了电视机前。 这并不是噱头，这两天很多mmorpg的公会群里都在哀嚎——全都跑去看电视了，开团下本的人都快凑不齐了！ 观众的遥控器，就是最好的赞许！ 在所有人的潜意识里，这样的一部片子，即便开分暂时上不了9分，下限至少也该有8.5分。 结果现在出来的分数，竟然只有8.2？ 开什么玩笑！ 各大网络社区立刻开始了热议，各种阴谋论甚嚣尘上。 而花瓣网这边更是直接成了战场，评论区直接爆炸。 “尼玛，这剧只给8.2，还要点脸吗？” “我特么都被气笑了，这剧只给8.2，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华娱的电视剧是神仙打架呢！” “真好意思给这个分啊，真把观众当傻子了？” “冷知识：《云澜传》当时开分” “这个c字形的分数分布，绝对有问题。” “黑幕，绝对有黑幕！” 有黑幕，是肯定的。 c字形的打分明显就有问题，大量的一星低分严重拉低了最后的出分。 这种打分形势，其实在那些流量咖的剧里面很常见，粉丝们拼命刷五星满分，被喂了一嘴翔的路人则是闭着眼睛给一星低分，久而久之就会形成c字形。 然而这种分布图出现在《白夜追凶》上面，那就很不正常了——这么一部好评不断的现象级网剧，怎么可能出现c字形分布？ 明明没看到有多少人在那开贴批评吐槽的，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冒出这么多一星差评？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就连周灏也被这个分数惊了个呆，在他的设想里，再怎么样至少也该有8.5以上吧？ 然而当他打电话向张虹咨询时，对方却只是轻描淡写笑了一声，“太正常了，你不妨搜一搜许凌月以前几张专辑在花瓣的分数。” 周灏愣了一下，随手就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许凌月的名字。 一连串的专辑和单曲分数出来，他直接惊呆了。 几乎清一色都是7分8分，甚至还有6分区间的…… 她的那张巅峰之作《吹梦回西洲》，竟然也只拿到了8.4分而已。 要知道，这张专辑可是能在整个华语歌坛都稳进top20的存在！ 而他给许凌月操刀的那首《红豆》，至今依然只有6.8分而已…… 离谱，离大谱！ “不用觉得奇怪。”张虹在电话里轻笑一声，然后冷不丁来了一句：“花瓣网的原始股东里，超过一半来自湾湾。” 周灏猛然一惊，这下他就听懂了。 “告诉你一个潜规则。”张虹继续道：“只要是内地的作品，默认会被扣一分，网站的各个运营小组会想方设法制造矛盾诱导大家打低分，如果诱导不成功，他们就会亲自下场。” 周灏呵呵冷笑，半天说不出话。 “越是优秀的作品，越容易在出分的时候被动手脚，尤其是在同期有港台同类型作品的情况下，相反那些质量平庸的作品反而可能幸免于难，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些作品非但对港台同行没有威胁，反而还能搅浑水……这里面的蝇营狗苟，复杂得很。” “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真正火出圈的作品，根本不靠这个网站的口碑和分数，红豆那几张专辑出分都一塌糊涂，还不是一样卖爆？” “而且他们能压得了一时，但绝对压不了一世，只要作品够硬，后面的观众会一点一点帮忙把分数拉上去的” “你别看《吹梦回西洲》现在有8.4分，当时刚出分的时候仅仅只有7.1而已，离谱程度跟你今天这个差不了多少。” 挂了电话，周灏默默叹了口气。 这狗日的圈子，果然处处都是脏乱臭的潜规则，打个分都牵扯出这么多条条框框的黑暗来…… 只恨身边没有星爷那样的喜剧表演大师啊，要不然直接来一部《武状元苏乞儿》，骑脸开大嘲讽过去！ 半小时后，张虹忽然发过了一条飞信，里面是一部电视剧的封面屏摄图，片名《迷雾追踪》。 “湾湾的剧，预定大年初七开始在奇异果平台首播的，刑侦悬疑题材。” 盯着看了片刻，周灏直接笑出了声。 我就说呢……原来如此。 难怪顶着如此巨大的舆论声浪，也要拼命打压《白夜追凶》的出分，原来是要为这部剧保驾护航？ 呵。 而此时，关于《白夜追凶》分数争议还在持续发酵。 毕竟8.2这个分数，和大家的心理预期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天天被各种辣鸡网剧喂翔，难得遇到这么一部优秀的作品，结果你就给我来个8.2分？ 你在侮辱谁的审美？你在侮辱谁的眼光？ 原本只是一些零星的小规模争议讨论，然而争论着争论着，这些星星之火就开始汇聚起来了…… 然后这把火，自然而然就烧到了花瓣网这边。 薇博官号直接被爆破，各种骑脸输出国粹辱骂阴阳怪气全屏拉满，场面极其壮观。 面对这样的大规模质疑，花瓣网却依旧头铁，直接更新了一条动态作为回应。 “作为一家资深且权威的媒体，我们对于文娱作品的评价打分一直都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不接受任何外界的干预。” “况且这个分数本就来自观众，是来自观众最真实的心声，网暴捂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请停止这场闹剧。” 好好好，许你们乱打分颠倒黑白，不许我们质疑是吧？ 还说我们网暴？ 行，兄弟们，让这帮家伙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网暴！ 评论区直接沦陷，不少人甚至挖出了花瓣网以往的那些黑料，直接晒出来明正典刑。 其中有些黑历史，甚至涉及到了红线问题…… 舆论一片哗然！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花瓣网，天天套着客观公正小清新的皮，没想到竟是这副嘴脸？ 呸！ 第279章 滑天下之大稽! 几张黑历史的陈年旧图，杀伤力远远大过网友的口诛笔伐。 毕竟挨几句骂不会怎么样，但这些黑历史可经不起较真，因为那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只是当时公关得力所以没有发酵开来而已。 有些是不上秤没有四两重，真要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而此时，有越来越多的剧迷和路人也加入了这场声讨。 暴躁一点的直接上来就c语言输出，骂就完事了。 文明一点的，直接摆事实讲道理——拉出了一堆湾湾和棒子的高分剧，一巴掌糊在了花瓣脸上。 就这些辣鸡玩意儿都能上8.5分，《白夜追凶》你们只给8.2？ 你们在侮辱谁的智商？ 面对如此汹汹舆情，原本准备逆风出击的一帮水军也全部缩头了。 这种情况下谁敢出去哔哔？估计分分钟祖宗十八代都得被拉出来亲切问候！ 为了那几毛经费，犯不上啊！ 而当事件发酵正酣时，企鹅视频忽然下场吆喝了一嗓子：“不用在意分数，它决定不了作品的品质，给一分又如何？真金不怕火炼，无需在意，新春佳节，大家和气为上。” 这一条动态看似是在灭火，字里行间却明显带着几分茶味，显然也是在暗讽花瓣的控分行为。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有乐子人脑洞大开直接从这条动态里想到了整活的灵感——《白夜追凶》拿高分，一点都不稀奇，拿低分才稀奇！ 现在才8.2而已，不够，完全不够！ 你们不是喜欢压分嘛，我来帮你！ 于是，《白夜追凶》的评论区里陆续出现了一大票的一星打分帖，然而帖子里面的内容却让人哭笑不得。 “好剧，难得一见的好剧，给一星是为了配合花瓣的控分意向。” “国有国法瓣有瓣规，虽然我很喜欢这部剧，但我还是只能给一星。” “神剧，无需多言，一星送上。” “听说花瓣改评分规矩了，一星才是好评？” “一星好评，希望这部剧能成为行业良性循环的开端。” “一星好评，业界良心！” …… 看着这反讽力度拉满的一星浪潮，观众和乐子人直接乐嗨了，争先恐后都加入到了一星大军里。 毕竟打分人数的基数还少，在这波一星浪潮的冲击下，《白夜追凶》的分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 8.1、8.0、7.8…… 当晚七八两集连播结束后，网上又是好评如潮。 案子一个接着一个，看似相互独立，但背后却又相互联系，而且弟弟关宏宇当年的灭门案作为暗线始终串联着整个剧情…… 精彩！ 各大社区里，讨论相关剧情的热帖层出不穷，几家短视频平台上的切片引流更是随处可见。 不少影评人和影视从业者，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做视频写文章，剖析这部现象级网剧的成功之处了…… 然而跟网络上一面倒的夸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花瓣网这边的评分，已经跌穿了7分大关，滑落到了6.7分！ 这个乐子可就大了！ 一部几乎全网叫好的神剧，在花瓣网这边竟然只拿到了6.7分？ 但凡打分和实际品质稍微有一分上下的出入，大家即便有争议也能很快平息下来，毕竟众口难调，还是能搪塞公关过去的。 但现在这个落差实在太大，已经到了根本没法搪塞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现在所有《白夜追凶》的剧迷已经形成了统一的默契——只要来花瓣网评分，一律给一星！ 继续这么下去，分数还会持续降低！ 都不用等到明天天亮，估计就要跌穿6分大关了！ 这么下去，花瓣网的打分直接要成为笑话了！ 按照以往的操作思路，这时候就该官方下场偷偷控分了，但现在麻烦就麻烦在——剧迷和粉丝几乎已经形成了统一战线，凡是打一星的全部会留下评价帖作为线索。 评论区里，几乎清一色的一星帖。 这时候要是莫名其妙冒出一堆五星评价去拉抬分数……只要脑子没问题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个明晃晃的陷阱，绝对不能往里跳！ 可要是不处理的话，继续这么下去事态只会越来越大，《白夜追凶》一旦进入不及格的区间……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以后花瓣网在网剧圈这一块，将会彻底丧失所有公信力！ 进退两难，直到这时运营才有点慌了，这事相当棘手啊！ 没辙，只能紧急往上汇报，不出意外，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 运营也很委屈，让我们想办法给湾湾剧抬轿子的是你们，现在骂我们不干人事的还是你们…… 还讲不讲道理了！ 第二天早上，在嘴硬坚挺了一天后，花瓣网终于认怂了，在薇博上给出了公关声明： 最初的那些一星低分，都是花瓣网内部员工公器私用胡乱刷的，该员工是实习生不懂规矩，我们已经严肃教育并且开除处理。 这次只是个意外，我们花瓣网的打分还是很客观滴，请大家不要相信那些居心叵测的谣言，我们以后会加强员工审核管理，请大家继续支持我们哦~ 这个声明，直接看笑了无数人。 唧唧歪歪半天，全都是在甩锅推责，甚至连一句正儿八经的道歉都没有。 隔着屏幕，都能从这些文字里看到那高傲的态度。 更搞笑的是，最后不出意外使出了经典招数——临时工背锅。 它甚至都懒得编造个理由，说明一下这位临时工到底为啥要给《白夜追凶》刷一星，以及一名实习生为啥能越权“公器私用”…… 这篇公关声明，简直比那个打分还侮辱智商！ 剧迷和路人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们了！ 刷，继续刷！ 公关声明发布一小时后，《白夜追凶》的分数直接跌到了5.6，而且还在持续下跌！ 一泻千里！ 看到这个场面，周灏也被逗乐了。 还得靠群众啊，这个活整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干脆也加入进去。 直接打了个一星评价，然后附上了简短留言：“多谢花瓣网的认可，自打一星，以此自我鞭策，争取下次能上两星。” 截图，发送到了薇博上。 正主亲自下场跟风，这下事态彻底失控了…… 第280章 离谱，就尼玛离谱! 中午时分，《白夜追凶》的分数应声跌破5分大关，直接来到了4.8分。 然而另一边，剧的口碑却已然开始出圈发酵，热度节节攀升，在各大社媒平台的热搜榜上都占据了高位。 两相对比，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 随着剧集知名度越来越高，无数剧迷和吃瓜乐子人开始成群结队跑来“瞻仰奇观”，顺手再送上一星助力…… 眼看着分数开始加速往4分大关而去，花瓣网彻底坐不住了。 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直接采取了最简单直接的应对策略——锁分。 别管你这会儿是打一星还是打五星，分数都不会再变动了，一切等风头过去再说。 剩下的，就是公关组的事情了！ 然而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这部剧，并不是周灏一个人的。 它的背后，站着企鹅视频这个庞然大物！ 在花瓣试图控分降温的时候，企鹅直接开大拱火——庆祝《白夜追凶》热播，平台vip限时打折，邀请更多朋友一起观赏本年度的4分烂剧！ 这条阴阳力度拉满的薇博，直接把矛盾摆到了台面上！ 得罪了方丈还想走？ 想屁吃呢！ 你丫跟绿厂那边搞py交易我管不到，可你敢拿我企鹅当垫脚石？ 呵呵！ 这场闹剧，也逐渐开始变成两家的公开撕逼大戏…… 而此时周灏已经告别了老家，回到了自己家里，开始闭关写作。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基本已经把《开端》的剧本给补完了，这部剧投资小回报前景却不小，已经后来居上成为了山海影视的重点项目。 闭关一天后，他跟着父母一起来到了自己购置的那套别墅，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 装修进度相当喜人，基本只差年后上漆通风就能入住了，简单大气的新中式装修风格，让他颇为满意。 而李桂琴更是喜笑颜开，甚至都已经开始跟老周商量起来拿哪一间当育儿间……指不定估计连孙子孙女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 周建华虽然一直都骂周灏“败家”，但这会儿也已经逐渐接受了现实，毕竟条件允许，谁不喜欢住在宽敞明亮的大别墅里呢？ 晚上回家吃完晚饭，一家三口雷打不动开始收看《白夜追凶》。 现在两口子已经彻底中了这剧的毒，几乎一分钟都不愿意落下。 尤其是李桂琴，每集都要看三四遍才过瘾，一边看还一边念叨：“咱儿子就是聪明，你看这戏写的……” 老周虽然不乐意听这种话，但也确实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毕竟这部剧，确实精彩。 大年初六凌晨零点，企鹅视频准时公布了收视成绩。 在这次的战报里，有一组数据直接震动了全网——《白夜追凶》的同时段网络收视占比，巅峰时间达到了28.2%！ 换个更直白一点的说法，就是在八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每一百个上网追剧的人里面，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是在看《白夜追凶》！ 什么叫统治力？ 亚军来自奇异果的一部s级甜偶剧，然而数据仅仅只有17.4%而已。 什么叫遥遥领先？ 爆了，彻底爆了。 自媒体、营销号、网络大v开始一拥而上，争相吹起了彩虹屁。 《白夜追凶，名副其实的网剧里程碑！》 《吹爆<白夜追凶>，近些年最让我惊喜的神剧！》 《谁说华夏没有悬疑经典？》 《这个春节属于<白夜追凶>！》 《山海出品，必属精品！》 《一夜翻身，企鹅领跑流媒体网剧赛道！》 ………… 作品大爆，作为制片方的山海影视和导演刘伟，自然而然成为了瞩目焦点。 即便正处过年，各种采访邀约依然络绎不绝。 而刘伟在接受采访时，“不小心”泄露了一个消息——《开端》的拍摄工作已经提上日程，正在加紧筹备中。 消息一经披露，办个华娱圈立刻都被惊动了。 抢！ 就算抢不到主角，哪怕抢个配角也好！ 开玩笑，现在《白夜追凶》都已经爆成什么样了？ 不但让男主郭辰再度翻红，就连一众配角也跟着一夜爆红。 饰演法医高亚楠的那位袁妍，演了这么多年小配有几个人认识，现在身价都已经翻了好几倍喽！ 山海影视制片+周灏的剧本=爆款，这已经是眼下业界的共识了！ 既然官方还没有公布演员阵容，那就说明还有机会！ 别管主角配角，反正先联系上再说！ 然后，刘伟和林建岳的电话直接就被打爆了。 前者接到的电话，几乎全是来打听角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脉关系几乎全部找上门来了。 林建岳这边接到的几乎全是广告投资，《白夜追凶》的火爆直接带飞了里面植入广告的几个品牌，让不少原本心存犹豫的品牌方悔青了肠子。 一听山海影视又要开新项目，这次可不敢再犹豫了，二话不说直接先报名再说！ 几个电话下来，林建岳直接被搞无语了——就凭现在这些赞助商的广告报价，加起来竟然已经超过《开端》的制作预算了…… 也就是说，这部剧都还没开拍，就已经确定能赚钱了。 离谱，就尼玛离谱！ 在影视行业做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离奇的事情。 虽然兴奋，但林建岳心里也很清楚，这里面最大的成功要素到底是什么。 山海的制作班底固然精良，刘伟的执导能力固然出色，但最大的功臣还得是周灏。 如果没有他的剧本，哪来这部口碑爆炸的神剧？ 如果没有他突发奇想的长镜头建议，这部剧的出圈速度或许也不会这么快…… 想到这里，林建岳更加坚定了要邀请周灏出演《开端》的决心。 本来角色适配度就极高，再加上他身上自带的话题热度，绝对是不二人选！ 我就不信了，拿钱砸还砸不动你，又不是什么败口碑的烂片！ 实在不行……就加钱！ 加到他点头为止！ 多出来的溢价，就当是拿来做宣发了！ 只靠砸钱还不保险，还得另外想个办法，双管齐下才行。 思来想去许久，林建岳眼睛悄然亮了起来。 咱自己劝不动，可以让人吹一吹枕边风嘛。 保准管用！ 第281章 倔犟的姑娘 大年初七，春节小长假落幕，无数打工人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周灏载着满满一车的名贵礼物，驾车前往临杭。 这一车的礼物，几乎是发动了整个周家老小帮忙筹备的，没有一样是凑数的。 里面占大头的依旧是海鲜，但这次几乎全都是品质最顶级的硬货，甚至还冰封了几条已经相当稀有的野生大黄鱼，价值不菲。 得知许凌月的外公也喜好泡酒，老爷子毫不犹豫就把自己珍藏的一瓶药酒，据说是用蜈蚣和白花蛇配了一堆名贵药材浸泡而成的，平时视若珍宝，别人想碰一下都不让。 现在一听宝贝孙子要去见亲家，二话不说直接就给搬了出来。 就这还嫌不够，老头直接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封包好的大洋。 嗯……是真正的大洋，解放前华夏大地的通用货币，别称银元。 改天换地之后，这些东西早已经没有购买力了，但作为收藏品还是很有价值的，只要往后面传个几代，妥妥就是“古董”了。 这个举动，直接让家里的不少人破防了，甚至连周建华都有点吃味了。 小时候他们兄妹几个谁敢碰这个银元，少不了会挨一顿打，老头简直把它们当作了命根子。 结果现在直接就给拿出来给未来孙媳妇了，这个待遇…… 嗨！ 而那位心胸狭隘的大伯母贾红，更是妒忌得眼睛都快冒火了！ 她馋这些银元好久了，就等着老头过世之后能多捞一点收藏传家呢，结果没想到直接就送了一摞出去…… 那叫一个气啊！ 载着这一车礼物，周灏开车都格外小心，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现在车里这些礼物加起来，价值未必低于这辆车子……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损失不是一般的惨重。 可是一想到马上要见到许凌月的父母，他不免又有些紧张起来，毕竟那可是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患得患失了一路，时近中午他才驾车来到了许凌月外婆家的小院外。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熟门熟路。 到地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等在路边的许凌月，一身红色呢大衣配上白围巾，站在这寒冬腊月的萧瑟中，越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可能是因为等得太久，所以鼻尖都被冻红了，看得周灏不免有些心疼。 “你怎么跑这么远过来等我？”周灏停好车子走了下来，“还有好一段路呢。” 许凌月淡然一笑，“我怕你迷路。” 虽然是调侃，但周灏一眼看出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许凌月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对不起，我爸妈没来。” 一听这话，周灏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 许凌月的话掐头去尾很简陋，但他基本已经听懂了。 很明显，许凌月的父母并不太待见这个毛脚女婿，压根不稀罕过来见面。 想想也对，毕竟以现在的情况，许凌月各方面的条件都处于明显的优势地位。 这种条件倒挂的姻缘，没有几个父母会乐见其成。 看到周灏发呆，许凌月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眼底明显带着几分紧张。 她怕周灏恼羞成怒，直接拂袖而去。 结果周灏回过神来后，只是淡然笑了笑，“没事，既然他们忙，下次再见就是了。” 闻言，许凌月那双桃花眼轻微波动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好。” “别站着了，帮我一起搬东西吧。”周灏回头催道：“整整一车的礼物，估计得搬好几趟。” “先放着吧。”许凌月阻止道：“先随便拎一对过去就是了，等空了再过来搬。” “行，听你的。”周灏最后选了一对海鲜干贝礼盒，锁上了车门。 一路往小院走去，边上不少邻居都笑盈盈探出了头。 “红豆，新年好啊。” “刘叔，新年好。” “呦，红豆，这小伙谁啊，不给介绍一下？” 周灏正犹豫着要不要自我介绍一下，结果许凌月直接牵住了他的手，嘴上淡淡回了一句：“朋友。” 话音一落，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起哄的声音。 “好好好，朋友朋友，我信了！” “你这朋友可以啊，长得真帅气！” “红豆，啥时候办酒席记得通知一声啊！” “哎呀这不是那谁嘛，小汪？是不是啊，汪……” “汪你个头，一边去别碍事！” 被牵着手一路走去，周灏心里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这姑娘，怕是跟她爸妈较上劲了啊。 你俩不认我这个男朋友是吧？ 我直接就在这招摇过街公布关系了。 看谁犟得过谁！ 倔脾气啊…… 不过还别说，这双手的手感还真不错，骨肉停匀纤秾合度，简直就像建模出来的艺术品。 看到她一直绷着脸心情不佳，周灏轻声问了一句：“出国的事情都准备完了吗？什么时候出发？” “过完元宵吧。”许凌月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立刻反问道：“你的工作室筹备得怎么样了？” “基本上万事俱备，就差过手续了，虹姐那边在帮忙跑。”周灏感慨道：“这事情可太麻烦了，得亏虹姐经验丰富，让我少走了不少弯路。” 许凌月笑了笑，“最近应该有不少人挖你吧？” “是挺多的，我连原来那个电话号码都不敢用，直接销号了。”周灏心有余悸道。 听到这话，许凌月忽然气恼地剐了他一眼，“怎么，终于舍得开你那个备用机了？” 周灏讪讪一笑，看样子还挺记仇啊。 “你现在是真红了，连我身边这些街坊邻居也都在讨论你的剧。”许凌月轻叹了口气，“等我学成回来那一天，可能我已经被你远远甩在身后了。” “你想重回巅峰并不难。”周灏一脸自信道：“哪怕你现在不出去，我也能把你送上那个宝座。” “我信。”许凌月捂了捂漏风的领口，“不过我并不想完全靠你，至少现在，我的唱功还匹配不了你的歌曲质量。” 周灏不吭声了，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毕竟这姑娘跟别人不一样，自尊极强。 “昨天娜娜给我打电话了。”许凌月忽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说什么了？”周灏配合着问道。 “她想让我做个说客。”许凌月眼神略显复杂，“她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出演《开端》的事情。” 周灏有点绷不住了。 还真就是贼心不死了啊，找说客都找到这里来了？ “我并不喜欢演戏。”周灏无奈道：“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做幕后。” “我知道。”许凌月点点头，“不过我个人建议你可以接一下。” 周灏愣了一下，刚准备问一句为什么，脑海里冷不丁响起了久违的电子音。 “叮——” 第282章 合着是在花式催婚呢? “小周，想吃什么自己夹，把自己当自己家就行。” “对，千万别客气啊，饿肚子可是你自己的事。” 老两口一唱一和，笑得脸上都快出褶子了。 这个外孙女婿，真的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更何况还得帮着安抚周灏被未来老丈人冷落的情绪，老两口自然也就更热情了，弄得周灏都有点受宠若惊。 “差不多行了。”许凌月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你俩越这样，他反而越拘谨。” 老两口对视一眼，笑呵呵坐了下来。 一顿饭吃完，周灏立刻就被叶老头拉进了书房，开始当起了书法指导。 没办法，老爷子苦练瘦金半年依然没有入门，还得靠名师指点。 传授了一些要诀，并且亲自留下了一副字帖后，老头这才满意地放过了他。 “小周，既然你已经公开自己的身份了，书法协会那边是肯定不会撒手了的。”老叶搁下笔低声道：“他们已经托请我好几次了，想让我拉你加入书法协会。” 周灏点点头，这个情况并不意外。 当初瘦金体一经亮相，书法协会就已经在开始到处找人了，目的不言而喻。 现在他自己公开了创始人的身份，书法协会自然不会放过他。 除此以外，还有作协那边的橄榄枝也在反复招摇…… 说实话，他真不稀罕进这种机构和那些“老前辈”和光同尘，但要是真拒绝吧……后面少不了会有麻烦。 就不说别的，以后想在国内发行什么实体版小说，估计能被各种小绊子恶心到吐。 既然要加入，那就干脆全部加入，免得得罪人。 反正加入协会越多，遇事反而更容易推脱，a有事了说b那边要忙，b有事了就说c那边开会……滑溜。 “行，叶老师你帮忙引荐一下吧。”周灏回道：“有什么手续，趁我现在还有空，一次性全给办了。” 一听他同意，老叶当即兴奋地一拍桌子，“要什么手续？你能点头就行了！真要有什么手续要办，那也是让他们自个儿上门来找你！” “小周你记住，你现在进这个协会可不是以菜鸟新人进去的，你可是自己开宗立派的人物，进去之后辈分不一样的，千万别把自己矮化喽！” 周灏听着哑然失笑，“行，我知道了。” 两人正聊着，外面忽然传来了老太太的喊声：“老头子，你别老拉着人家小周练字，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让人休息休息！” “好好好。”叶老头笑呵呵摆摆手，“估计是红豆不乐意了，你赶紧出去陪陪她。” 周灏如蒙大赦，赶紧告辞离开。 结果到了小院里一看，哪有许凌月的影子？ “别找了。”老太太笑眯眯道：“她出去办事了，晚点才回来。” 说完朝周灏招了招手，“过来坐，晒晒太阳。” 周灏应了一声，在方老太面前坐了下来，一起帮忙收拾起了橘子皮。 虽然生活条件很优渥了，但老两口平时依然挺节俭，吃完的橘子皮都不舍得扔，收集起来晒干处理当简化版陈皮泡水喝。 “小周，听说你要自己开公司？”老太太笑着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周灏笑道：“就一个工作室，跟许凌月那个差不……” “以后改一下称呼吧，听着多别扭。”老太太打断道：“跟着一起叫红豆就行，反正你也不是外人了。” “额……好吧。”周灏咧嘴一笑，“暂时就是个工作室，以后如果发展得好，再往文娱公司方向发展。” 方老太点点头，笑着看了他一眼，“红豆爸妈没来，你心里很不痛快吧？” “要说一点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多多少少有点郁闷。”周灏实话实说道，“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我现在的条件还不如许……不如红豆，很容易让人怀疑我的动机。” “你倒是挺看得开，这性子真不错。”老太太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但其实这事跟你什么条件没关系，哪怕你条件再好十倍，他们也不会待见你。” 周灏听得懵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是红豆自己选的，所以不行。”老太太低着头扒拉着手里的橘子皮，“他俩啊，思想就特别的……反正就是阶级观念的思想钢印牢不可破。” “说句不好听的，他俩思想都还没我们这老两口开明，一天天的就知道讲究什么‘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说可不可笑？” 确实挺可笑的，但周灏不敢笑。 鬼知道这是不是试探。 “你要说他俩真要是好好培养了红豆吧，然后再跑来安排她的终生大事还有点道理，可事实上他俩在红豆八岁时候就出国发展去了，几乎就没管过孩子，是我们老两口把她拉扯大的。” “结果等红豆长大了，他们忽然跑出来要给安排联姻，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周灏听得一愣一愣，原来是这样？ 难怪认识许凌月这么久，别说见她父母了，甚至压根就没听她提起过。 难怪她一放假就往外公外婆这里跑，原来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所以啊，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狠了。”方老太笑道：“就算你再成功，也很难得到他们的认可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日子是你们俩人自己过的，他们就算再不满意，还能真来一出棒打鸳鸯不成？” “只要我们这两把老骨头还在，他们就不敢这么过分！”顿了一下，方老太冷不丁转折道：“不过小周啊，我和她外公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是真说不准呦。” 周灏眼皮一跳，无奈苦笑。 这燕国地图可是够长的。 绕了半天，合着是在花式催婚呢？ 了解了这里面的是非曲直之后，他也免不了得动点小心思。 直接无视那两位的意见，跟许凌月开花结果倒也不是不行，但毕竟不完美。 很可能是人生仅有一次的大事，如果女方父母位置上空空如也，总归不是个事儿啊！ 必须得让那两位接受才行，哪怕是捏着鼻子硬认的都行。 想要做到这一点……只靠“事业成功”只怕是不够用了，还得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才行。 一念至此，他就不由自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系统面板上，那个还在闪烁不定的未接任务…… 第283章 小白菜和猪 傍晚时分，许凌月才回到了小院，跟着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张虹。 相比年前的萎靡不振，张虹这会儿简直就是意气奋发，《白夜追凶》的大爆，让她对自己这份新工作的前途简直信心爆棚。 吃过晚饭，周灏正式和张虹进行了第一次单独的工作会议。 “红豆的工作室已经完成注销手续了，但租用的场地和员工都还在，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全盘接下来，无缝衔接，这基本是成本最小化的方案。” “当然了，你如果想要另寻别处也可以，我也帮你选了几个不错的地方……” “不用了，就那里吧。”周灏打断道：“老地方老员工，你驾驭起来也方便一点，我只不过就是个批发项目的，实际做事还得靠你们。” 这话张虹爱听，她从来不怕正常的商业竞争，就怕自家的艺人老板各种瞎指挥，事情砸锅了还得让她背锅。 现在周灏表态愿意放权，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是我指定的一份简略的计划书，是关于今年内项目规划的，你有空了可以看一下，有什么修改建议和要求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周灏接过文件袋，点了点头：“好。” “明天我就会去山海影视，正式和他们展开合作谈判，但最后可能还是需要你亲自签字……” “不用。”周灏摇头道：“授权你全权代理就行。” 张虹愣了一下，“你就不怕我吃里扒外？” “疑人不用。”周灏一脸淡然道：“这么多年来红豆都能游离在漩涡之外洁身自好，你肯定也是居功至伟，我信得过你。” 饶是张虹已经是老江湖了，听到这话也不禁鼻头发酸。 圈内人都笑她不会来事能力平庸，愣是把手里的一把好牌打了个稀烂……可算是遇到个懂她的了！ 虽然不至于到“士为知己者死”的地步，但心态确实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行，那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安心创作就行。” 周灏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 用了十分钟，周灏把自己对于台前幕后的纠结顾虑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张虹听完之后认真思考了几分钟，不答反问了一句：“你所谓的幕后，将来是甘于安安分分做一个上游的编剧，还是想要打算往导演方面发展？” 没有任何犹豫，周灏直接就给出了答案：“导演。” 他脑袋里有很多经典的影视作品，但基本都是成品，压根不知道剧本长啥样。 与其费力把这些作品翻译成剧本，还不如干脆自己把它拍出来。 而且很多作品尤其是电影类的，带着强烈的导演个人色彩，把它交给这个时空的导演去拍摄，很可能就会荒腔走板变味了。 必须自己亲自把控，才能让它们完完整整原汁原味地来到这个世界。 而且还有一个更现实的原因——这个时空的华娱圈跟隔壁地球一样，都是导演中心制。 除了那些狗屁倒灶的流水线剧组以外，正规的项目剧组几乎都是导演说了算，想要全程把控作品质量，自己亲自下场掌镜执导，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风控途径。 “既然你要往导演方向发展，那我建议你可以接这部戏。”张虹说道：“当导演不比写书，这其实更像是一个工程管理经理，需要大量的统筹管理经验，这是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进组去拍几个月的戏，趁机偷师学一下片场的运作机制和管理技巧，就当是为以后积累经验了。” “而且拍一部戏，除了作品本身产生的利益价值之外，还有很多隐形的价值，比如人脉关系，剧组里大大小小每一个人都是一份人脉关系，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指不定哪一天就用上了。” “娱乐圈就是个江湖，只靠单打独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没人能保证自己永远顺风顺水，困难时候拼的就是人脉关系，钱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最现成的例子就是红豆，爆红的时候风光无限，可一旦出现点波折……你看有人愿意帮她吗？” 周灏默然。 许凌月的现状他是亲眼目睹的，一句话概括就是“墙倒众人推”。 当时跟杨妍那场撕逼大战，还是他这个圈外人亲自带人反冲锋，才稳住局势等到了转机…… 思量许久之后，他终于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 ………… 山海影视，总裁办公室。 刚刚复工的林建岳一脸的意气风发，眼角的笑意根本都藏不住。 《白夜追凶》大爆特爆，作为制片方的山海影视理所当然地名利双收，简直赚麻了。 如果说之前对于转战网剧的举动，公司内部还有一点质疑杂音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彻底销声匿迹了。 实实在在的利益，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然而坐在他那张老板椅上的林夕娜，却显然有点郁郁寡欢。 虽然她也跟着《白夜追凶》火了一把，现在“周舒桐”这个名字在网上都快成警花代名词了。 但她脑袋还是很清醒的，再火终究也只是个配角，这是属于郭辰和张云峰的戏。 哪天能以主演身份爆一次，这才是真正的成功。 眼下就有这么个机会，《开端》这个剧本可是山海影视内部一致看好的项目，只要制作过程不掉链子，一定能火！ 然而公司都已经开始进入筹备流程了，主演阵容却迟迟定不下来，问题主要还是出在男主身上。 这几天来，想要竞争“肖鹤云”一角的艺人和经纪公司，都已经快把大伯林建岳的电话给打烂了，可惜至今没有着落。 一部分是因为山海压根看不上那些弱鸡的流量咖，另外一部分则是出在她身上——左看右看，愣是没有一个满意的。 偏偏她心底里最想搭档合作的那一个，却又死活不想接…… 就好气！ “呦，怎么又嘟上嘴了？”林建岳笑着调侃道：“这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惹着咱家林大小姐了？” 林夕娜直接下巴往桌面上一磕，“大伯，你说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肯接这部戏啊？” 林建岳微微眯眼，“你就这么希望跟他搭档？” “那当然啦。”林夕娜撇嘴道：“他的形象本来就合适，而且我跟他也已经很熟了呀，一想到要跟那些陌生男艺人演感情戏，我就觉得怪怪的。” 林建岳呵呵一笑，“行了别耷拉个脑袋了，他已经回复了，答应接演了。” “什么？”林夕娜整个人跟弹簧似的蹦了起来，那双漂亮的杏眼闪闪发亮，“真的？！” “真的。”林建岳笑而颔首，“那现在，你可以去好好看剧本了吗？” 林夕娜欢呼一声，撒腿就往外面跑去。 眼看着侄女欢天喜地地出了门，林建岳眼底却涌出了一抹忧色。 以前天天担心小白菜被猪拱，现在小白菜似乎有反向拱猪的苗头了。 这可咋整？ 第284章 事业新起点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和张虹聊了两个小时后，周灏深刻感受到了这句话的要义。 除了在娱乐圈发展的一系列建议以外，张虹也给出了在网文发展方向上的规划建议——不拘泥于某一个平台，捏死版权衍生，然后授权给其他平台发布。 但凡只要是网文圈内排的上号的平台，都可以谈一谈，多多益善！ 这么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不用担心因为版权问题扯皮，清清楚楚就只给电子订阅的授权，大家合伙一起赚钱一起分账。 这种玩法一般人还真玩不转，因为大部分作者都非常依赖平台的推荐引流，没有平台推荐喂饭，哪怕是大神也会扑。 只有那些已经红到破圈的现象级作者，才有资格这么玩，他们已经可以不依赖平台推荐为作品引流了。 因为他们自带流量和关注度。 这个想法也确实很符合周灏的预想，两人一拍即合就敲定了下来。 接下来他只要埋头码字攒稿就行，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由张虹搞定。 有个能力拔群而且愿意揽事的大掌柜，确实舒服。 得亏有许凌月这层关系，要不然像这种经验丰富的大管家，还真不好找。 陪着许凌月等人一起追完最新两集的《白夜追凶》，周灏回到房间开始埋头码字。 在重启网文写作之前，他得先把《开端》的剧本做一次最后的梳理完善。 毕竟这个剧本是他按照成品电视剧“翻译”过来的，里面肯定有不少疏漏。 现在既然决定要亲自出演，自然不能太随便了，各个环节都得精益求精才行。 正忙活着，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身红衣的许凌月端着一盘水果探进了头，“会打扰你吗？” “没事。”周灏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背，“正好休息一下。” 许凌月莞尔一笑，进屋把水果拼盘放走了桌上，“听说你又要开始写书了？” “是。” “打算先写什么？” “《笑傲江湖》吧，谢老爷子天天催，要再不填坑，我怕他直接找上门来催更。” 许凌月闻言莞尔，顺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 “这里面有一千万，有需要的话你可以随时支取，到时候找张虹要一下代理委托书就行。” 周灏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大姐，你要不要这么壕啊，这可是一千万啊，直接就这么掏出来了？ “剩下七千万暂时还在我的户头上，就当是工作室的储备粮了，如果你需要用的话，另外跟张虹说一下就行。” 周灏呆愣愣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了？嫌少？”许凌月好笑问道。 “不是……这八千万啊。”周灏惊愕道：“你就这么交给我了，一点不担心会被我吞了啊？” “如果八千万就能让你暴露真面目，那就算真吃亏我也认了。”许凌月一脸淡然道：“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可不止这个价。” 周灏听得暗暗啧舌，这姑娘还真是…… “股份方面。”许凌月继续道：“我拿着八千万换三成原始股，其中5%是给张虹的，可以吧？” 周灏再次哑口无言。 入股八千万才要三成股份，什么叫“天使投资人”啊！ 这姑娘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候是真敢赌啊。 这一把，简直就跟梭哈没区别了！ 赢了，幸福一辈子。 输了，这些年赚回来的资产至少缩水一大半！ 这个魄力，让周灏都暗暗佩服。 看到周灏那呆滞的表情，许凌月心里暗自好笑，还想再调侃几句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门缝底下的阴影闪动…… 眉头一皱，她便立刻站了起来。 “早点休息，别熬太晚。” “哦……好。” 等周灏回神的时候，许凌月已经推门走了出去。 几秒钟后，外面传来了许凌月的声音。 “刚才听到了什么，好听吗？” 然后，就是老两口尴尬的赔笑声…… 周灏听着哑然失笑，然后继续开始码字工作。 面对这样一个优秀又果决的女人，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自己的事业盘子要是不过硬，还真有点镇不住这个未来媳妇…… 第二天一早，周灏就被一阵大嗓门给吵醒了。 他还没法生气，因为是他的“好徒儿”老秦来给他拜年了。 一听周灏在这留宿过夜，老秦大清早就带着礼物赶了过来，那叫一个心诚。 原本正陪着周灏唠家常呢，结果一听老叶手上有新的帖子，立马撒腿就跑了进去，然后直到吃饭才依依不舍跑了出来。 然后就一脸幽怨地盯住了周灏，“师父，你可不能这么偏心啊，我可是敬了茶拜了师的正经徒弟，他有的东西我也得有吧？” 周灏很无语，只能给他也写了一张字帖，老秦这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在这小院里住了两天，周灏带着满满一车的回礼回到了舟海。 临走前，许凌月又往他手里塞了一把钥匙。 是她在沪市的豪宅钥匙。 一把钥匙加上一张卡……四舍五入约等于掏心掏肺了。 这姑娘，是真没的说。 回到舟海的当天下午，拎着一堆礼物的颜磊也如约前来作客。 他已经正式从妙笔中文网离职了，现在就等着工作室立起来然后履新入职了。 现在有了张虹的加入，虽然分走了他的不少权力，但同时也分走了他身上的一半担子，压力瞬间小了不少。 而《白夜追凶》的大爆特爆，也让他对这段新的征程充满了期待！ 寒暄一番后，周灏单刀直入交代了自己要接演《开端》的事情，结果颜磊听完之后当即拍案叫好。 “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条件只躲在幕后真的太浪费了你知道吗！”颜磊兴奋道：“你可能都不知道，《白夜追凶》爆火之后，现在网上有一大堆年轻姑娘都成了你的颜值粉，再加上你原来的粉丝基础，你只要稍微运营一下，成为顶流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只要成了顶流，还怕工作室接不到活儿？到时候只怕那些片方都改抢着来给你送钱了！” 周灏摇摇头，“高质量的本子接一下还行，那种流水线烂剧就算了，给再多钱也不能接，纯属杀鸡取卵……接下来你帮我重点办一件事。” “什么？” “想想办法，把我那几本书的影视改编权给弄回来！” 第285章 男才女貌，多登对啊! 在分手之前，周灏在妙笔中文网一共留下了豆粕、大猪仔、狼牙棒、射雕四本作品，其中只有《琅琊榜》的影视改编已经有了着落，其他三本都还悬而未决。 按照资本的一贯尿性，肯定会选择利益最大化的改编方式，至于作品质量……它们根本不在乎。 但周灏在乎，虽然是搬运过来的，但也都是心血啊！ 万一哪天在屏幕上重现《斗气化马》的名场面，想想都恶心啊！ 如果只是糟蹋豆粕和大猪仔也还好，但《射雕》可是他后续一系列作品的起源，无论如何都得保证改编质量。 尽管可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周灏还是希望能把版权拿回来。 如果实在谈不拢……那就只能暂时封存版权了，不让我拍你们也别想拍，直到找到双方都满意的制片方为止！ 颜磊虽然已经从妙笔离职，但终究还是跟那边有几分香火情的，由他去谈这件事，总好过自己亲自去谈。 第二天一早，当颜磊坐上飞机赶回沪市的时候，山海影视也迫不及待在薇博上官宣了《开端》的立项新闻。 这个剧本早在周灏临场口述的时候，就已经名声大噪，无数书迷和粉丝都在等待它立项拍摄的消息。 这个迟来的官宣，让下方的评论区里一片欢腾。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等了小半年，终于有消息了！” “好好好，这消息好，朕心甚慰！” “正愁《白夜追凶》之后不知道追什么剧呢，这消息来得太是时候了！” “怎么新闻只报一半呀，主演班底呢？” “一定要选好演员啊，千万别找那些面瘫辣鸡来恶心人！” “附议！” 尽管评论区已经明显表现出了对流量咖的抵触，但还是抵挡不住饭圈大军的先后入场。 “听说男主身份设定是个程序员？那肯定是由我们家轩轩来演啊，他都已经演过两次程序员了，驾轻就熟！” “拉倒吧，就你们家韩轩那张大马脸，可千万别出来膈应人了，我们家小凯不全方位完爆？” “我觉得李孝俊更合适，《云澜传》虽然扑了，但他的个人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被煞笔制片方给坑了而已。” “女主是个大学生对吧？导演考虑下我们家小梓？女学霸本色出演好吧！” “呵呵，大专太妹愣充学霸，要点脸行吗，还嫌被扒得不够彻底？” “让朱静怡来演吧，正好和李孝俊二搭，默契度拉满了……” “笑都笑不出来的医美怪，有多远滚多远！” 正当评论区争得不可开交时，山海影视再次更新薇博，公布了女主人选——林夕娜。 消息一出，整个评论区瞬间安静了不少。 只剩一些嘴硬的还在那酸溜溜的嘀咕，什么“关系户”、“硬捧自己人不要脸”、“家族企业”…… 可真正有点脑子的都明白，这其实是最佳人选。 论年龄，林夕娜完美适配，相比那些三四十岁的大姐装嫩演学生，一脸胶原蛋白的天然小花肯定是更受欢迎的。 论外形，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在所有同龄小花里她就是最强的，没有之一。 论演技，虽然确实还有些稚嫩，但已经在《白夜追凶》里面展现出了不俗的进步幅度。 而且凡是跟她合作过的导演，都夸她好学而且有灵性，潜力巨大。 论人气，《白夜追凶》现在有多火爆？ 现在只要是剧里叫得上名字的角色，几乎全员自带热度。 哪怕撇开“关系户”这个标签公平竞争，林夕娜也绝对是眼下最好的人选，没有之一！ 女主名额尘埃落定，剩下的男一号之争就变得越发激烈起来。 不但薇博上撕得天昏地暗，就连林建岳的电话也快被打爆了。 周灏编剧作品+山海影视制作=爆款精品，这已经是现在圈内的共识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得争一争啊！ 就连曹星的经纪人娟姐，都打来电话试探了一下，想要争一争那个角色。 在各方争得天昏地暗时，山海影视在晚上八点公布了男主人选。 当周灏的照片和名字出现在新动态里面时，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几乎把华娱圈所有适龄的男星都猜了一遍，却极少有人想过会由周灏亲自来演。 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产自销吗？ 这还玩个屁，谁跟你争啊！ 大失所望的饭圈魔怔人们，立刻开始了吐槽和唱衰。 “闹了半天，原来是自己捧自己！” “难怪不当老师了，原来真的是为了当明星。” “big胆，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 “好好写书不行吗，非要跨界演戏，你又不是专业演员！” “这话说的，搞得好像你们家韩轩是专业演员一样，笑死人。” “你还别说，周灏在《白夜追凶》里面演得还可以啊，并没有特别拉垮。” “那是演配角，大家聚焦点都在主角身上，对他要求没那么严格！现在这个是演主角，要求能一样吗？” “玩票的外行男主配上关系户女主，这个组合简直了，坐等爆死。” “山海你们这是在作死啊，好不容易出了一部大爆款，结果就开始这么玩？看错你们了！” “取关取关，浪费时间……” 有人欢喜有人愁，周灏和林夕娜的粉丝却是欢欣鼓舞。 尤其是周灏的书迷和粉丝们，一步一步看着他从一个不知名的网络写手，逐渐走到聚光灯下成为明星……就好像看着自家崽子慢慢长大出息了一般。 这种养成的成就感，让大家一本满足。 另外，早在《彩云之风》播出的时候，网络上其实已经有不少潜藏的cp粉了。 只是因为后来周灏跟许凌月的绯闻愈演愈烈，甚至有变现成真的趋势，所以这些cp粉才销声匿迹了。 可现在这个官宣消息一出来，这帮cp粉立刻开始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头。 男才女貌，多登对啊！ 万一假戏真做了呢？ 至于许凌月……澳洲挺好的，呆在那别回来了！ 有些不嫌事大的cp粉，甚至已经提前开始p图剪片，为两人的暧昧关系造势了…… 作为正主的周灏，根本无心搭理网上这些嘈杂的声音。 因为他和山海影视正在讨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部剧的灵魂人物锅姨，该找谁演？ 第286章 赴京，请神! 《开端》是一部反常规的剧，在原时空，它的大规模出圈主要依靠两点——新颖的剧情设定，以及配角的全员神级发挥。 至于男女主……基本就是活在剪辑里的工具人。 而在这一众配角里，最吊炸天的自然还得是锅姨。 这个角色强到什么地步？ 一句话概括——饰演锅姨的刘老师，成为了首位凭借网剧拿到白玉兰最佳女配奖项的人。 但这个角色之所以出圈火爆，除了设定之外最关键的还是演技。 没有那位刘老师的超神表演，这个角色也到不了那个高度，这部剧或许也不会那么火爆。 所以这个角色的人选，就必须慎之又慎。 山海影视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干脆直接把周灏请了过来，一起议定锅姨人选。 结果讨论了半天，愣是没找出个合适的。 这些天主动毛遂自荐的女演员倒是真不少，但逐一筛选下来，没一个合适的。 要不就是报价太高请不动，要不就是业务能力太差匹配不了这个角色。 甚至就连山海影视自家几位嫡系女演员，也被全部pass。 绿叶可以将就，但作为灵魂人物，绝对不能马虎。 最后没辙，周灏只能联系上了郭辰，请他帮忙参谋参谋。 郭辰已经确定受邀参演剧里的公交司机王兴德，也就是锅姨的老公，说起来也不算是外人了。 郭辰毕竟出自中戏，圈内的人脉关系那是杠杠的扎实，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人选。 “我有个师姐叫杨卫红，你们还有印象吗？” 周灏一脸茫然，作为地球来客，他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 而原主的记忆信息里，也没有留下相关线索。 很明显，这并不是什么大明星。 但林建岳眯眼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当年演杨三姐那位？” “对，就是她。”郭辰点头道：“她的年龄和形象，都挺合适的，至于演技……那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事情。” 林建岳点点头，这话一点不带夸张的。 杨卫红当年参演的影视作品并不多，但每个角色几乎都是王者级别的存在，有好几个片段都被选入了中戏和燕影的教材！ 论演戏，同龄女演员别说压住她了，能媲美的都没几个，但问题是……这位大姐她并不喜欢演戏！ 准确点说，她并不喜欢演电视电影，而更喜欢演话剧！ 当年她留下几部经典作品之后，直接就回话剧院去了，至今都没有再出来过。 而在这几年里，她把话剧圈能拿的奖项拿下了一大半，那满满一柜的奖杯就是最好的实力证明。 不带半点开玩笑的，那就是国家队王牌级别的存在！ 这个人选很好，不是一般的好，但问题是……怎么把人请出来？ 这么多年来，想要请她出山的剧组多如牛毛，可愣是没一个成功的。 《开端》的剧本确实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了，并不足以让一位隐退的大神重出江湖。 “这样吧，其他人就别去了，不然目的性太明显。”郭辰说道：“周灏，你跟我一起去，就当是串门认识一下前辈。” 林建岳眼珠一转，瞬间就明白了郭辰的打算，“那行，这事就拜托你们了。” 直到上飞机的时候周灏都没想明白，“你这单独带我去，算是怎么个意思？” “给我一杯冰美式，谢谢。”跟空姐打完招呼，郭辰小声道：“我这位师姐呢，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戏痴，圈内都说我是戏疯子，可跟她比起来，我都能算不务正业了。” “在她眼里，什么片酬什么咖位都是浮云，只要剧本好只要角色有挑战，她就愿意演。” “八年前她之所以选择退圈，就是因为看到整个圈子的风气越来越烂，剧本质量和演员素质也越来越差，每次演戏都需要去将就那些狗屁不懂的流量咖，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工作环境，所以干脆就回去演话剧了。” 周灏点点头，心生敬佩。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演员，可惜这个时代的娱乐圈已经容不下这样的纯粹演员了。 “这些年有很多公司和剧组，想要请她出去演电影，什么办法都想过了，但全部铩羽而归。” “总结他们失败的经验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靠那些物质和虚荣的东西是砸不动她的，想要请她出山，只能想办法触动她的灵魂。” 周灏听得云里雾里，“你能说直接点吗，到底要干嘛？” 郭辰直接白了他一眼，“想要打动一个戏痴，你觉得什么东西最靠谱？” 略一思索，周灏终于听懂了。 特么的，原来是惦记上我的剧本库了！ “只靠《开端》是肯定无法打动她的，锅姨这个角色确实不错，但还不足以让她出山。”郭辰嘿嘿一笑，“所以你得好好想想，还有没有更好的剧本，能让她欣喜若狂爱不释手的那种？” 周灏无语叹了口气，绕了半天，还得靠我自己！ 脑海里确实有不少好作品，但要说哪一部能打动那位戏痴前辈……他可没有把握。 毕竟文艺女青年的脑电波跟别人不太一样，大家众口一致看好的剧本，在她眼里或许狗屁不如，大家觉得辣鸡的剧本，在她眼里反而可能是宝贝…… 还得具体问题具体解决才行。 重回燕京，下了飞机就感觉一股肃杀寒意扑面而来。 临近元宵，首都的春节气息还未散去，处处可见张灯结彩的喜庆。 下了飞机坐上车，直奔那位前辈的住所。 这杨大姐家境相当优渥，自己却跑去怀柔搞了一套杂院居住，方便她平日练功。 一来环境清净，二来也不用担心会吵到邻居。 上门之前，周灏也没忘记买一些滋补礼品。 别管人家稀不稀罕这些礼物，但空手上门总归是不礼貌的。 到了地儿，一下车周灏就暗暗吃了一惊。 皇城郊区，还有这么破的小院？ 不知道的，还以为一下穿越到几十年前了呢！ 空气中甚至还能嗅到一股排泄物的臊味，估计这些小院十有八九还没有厕所，每天都得端着尿盆出来集中处理…… “走吧。”郭辰拍拍他肩膀，“等会儿可别这副表情，她最讨厌嫌贫爱富的俗人。” 第287章 一词秒文青 在飞机上，周灏已经临时抱佛脚补了一部这位杨老师的经典作品。 论外形，杨卫红并不符合这个白幼瘦时代的网红审美，她是那种很古典的东方女性长相，温婉大气不妖不冶。 但她的演技，却赐予了这张脸无穷的可塑性，无论演什么角色都不会有什么违和感。 传说中的“整容式”演技，演谁像谁，而不像某些声名赫赫的“老戏骨”，演谁都像自己。 敲门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杨卫红正在院子里泼墨挥毫，不是写字，而是画画。 周灏和郭辰悄悄对视了一眼，很自觉地在边上坐了下来，没有打扰。 老派演员修习书画是很常见的，一来积淀文化素养，可以帮助更好地理解剧本理解角色；二来嘛，写字画画某些方面和演戏有异曲同工之妙。 真正的书画大师从来不拘泥于什么“规则”框架，随心所欲一蹴而就，演戏也是一样，真正好的表演从来都不是“表演”，而是跟角色合二为一随心所欲地诠释。 “松弛感”，才是演技巅峰的标志之一，上来就大吼大叫吹胡子瞪眼的“炸裂演技”，也就只能在剪辑里让粉丝嗨一下了。 等了将近十分钟后，杨卫红这才放下笔，抬头看了过来。 目光只在郭辰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直接转移到了周灏身上，“是周老师吧？您这名声最近可是如雷贯耳啊。” “别别别。”周灏赶紧起身，“您叫我小周就行了。” 杨卫红莞尔一笑，随手扎了一下头发，“我很喜欢你的那几首诗，能帮忙附一首吗？先说好，我可给不起润笔费。” 啧，这就开始面试考核了？ 周灏起身凑过去看了一眼，粗看就是一副普通的水墨画，雪夜山脚小茅庐，一副萧瑟肃杀的画面感。 他对这方面知之甚少，也评判不出逼格高低，只觉得还挺好看。 但再仔细一看，茅庐边还有一个身着红衣的人儿在那横笛吹奏，看着颇有几分孤独寂寞的味道…… 得，一股“孤独”的气息扑面而来。 果然，这就是个标准的“文艺青年”。 什么诗配这幅画比较贴切？ 周灏微微眯眼，大脑开始飞速搜索起来。 一旁的杨卫红倒也不急着催，端起边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年轻的“文豪”。 大约两分钟后，周灏直接就拿起了笔，在画卷右下角的空白处落下了笔。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三句写完，杨卫红双眼剧烈一震，立刻就放下了茶盏，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写完最后一个字，周灏轻舒一口气，搁下了笔。 而一旁的杨卫红，这会儿已经彻底石化了。 两眼呆呆看着这阙词，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只剩嘴巴还在轻轻默念，“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我是人间惆怅客……” 在边上看了半天戏的郭辰，也被这首词震得七荤八素，回过神来悄悄给周灏竖了个大拇指，一脸佩服。 不服不行啊，临场发挥随手就有。 至于质量……看看师姐这魔怔的样子就知道了。 那能差得了吗？ 看到杨卫红那近乎入魔的模样，周灏心里嘿嘿笑了一声。 地球诗人词客千千万，可要说最懂女人的估计就是柳三变和纳兰性德这两位了，纳兰词更是文艺女青年的必修课程…… 这阙《浣溪沙》算是纳兰词里面最知名的精品之一了，只“我是人间惆怅客”这一句，就能完美击碎文艺女青年的心防，彻底满足她们“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文青腔调。 愣愣看了好半天后，杨卫红小心翼翼收起了这卷画，看那仔细谨慎的样子，仿佛像是在整理传家宝。 收拾完之后，她才抬头问道：“是什么剧本，带来了吗？” “啊？”郭辰猛地一愣，“师姐，您都知道了啊？” “多新鲜啊。”杨卫红没好气道：“我这人无聊无趣不近人情，你这大过年的跑来我这里，不找我演戏难不成还找我谈对象？” 郭辰直接被怼得老脸一红，都不敢接茬了。 周灏也听得一愣一愣，这样老师……这么虎的吗？ “本子呢？”杨卫红又问了一句。 “带了，在我这。”郭辰赶紧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个装订本，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杨卫红点点头，摆手道：“你先帮我招待一下客人，我先看一下。” 说完也不管周灏什么反应，直接往石凳上一坐就开始翻阅剧本。 郭辰无奈地看向了周灏，眼神里带着歉意：她这人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周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并不在意这些。 杨卫红要是那种面面俱到的人……她至于被排挤到退圈？ 或许，这就是纯粹的演员吧。 杨卫红翻阅剧本的速度很快，只用不到一刻钟就看完了全本。 “你这个剧本的水平，跟你填词水平差远了啊。”杨卫红皱眉道：“开篇的噱头确实挺吸引人，可是后续的剧情有点拖后腿了，虎头蛇尾啊。” 周灏讪讪一笑，还真是够直接的。 “这本子开篇的噱头，基本就已经把剧情给框死了。”郭辰帮腔说道：“后面也确实不好再发挥了，能写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杨卫红皱眉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这角色的发挥空间是挺大，但剧本整体真的差点意思。” 这就是拒绝了？ 周灏刚想说话，一旁的郭辰赶紧用眼神制止了他。 “师姐，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呀。”郭辰笑道：“正因为这本子整体质量一般，你这个角色才更容易出彩啊！要是剧本自个儿就已经牛逼到不行了，你的表演反而容易被忽略不是？” “少扯淡。”杨卫红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那种争着出风头的人，只要戏出彩，哪怕我当绿叶都行。” 说完看向周灏道：“就凭你刚才送的那阙词，我也愿意接这部戏，就当是偿还润笔费了，但偏偏你们这档期刚好跟我这边撞了……” “撞档期？”郭辰听着一惊，“师姐，你接了什么活？” 杨卫红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话剧团那边在筹划一个新节目，准备下半年开始搞个巡回演出，现在整个团队都在准备。” 第288章 群星荟萃，爱不释手 打从退出娱乐圈之后，杨卫红就一直在中央话剧团打拼，实打实的“国家队”。 这些年虽然奖项拿了一大堆，但代表话剧圈最高荣誉的“金梅花奖”，她至今都没能拿到，这也是她现在最大的奋斗目标。 这两年来，她每年都会积极筹备参演新的节目，试图冲击这个至高荣誉。 所以听到这个理由，郭辰一下也有点麻爪。 他也知道，那个奖项对于师姐来说意味着什么，就为了一部《开端》让她搁置话剧事业，那基本是不可能事件。 就算杨卫红本人同意，中戏和话剧团那些老师都能把他活活骂死。 没辙，他只能丢给周灏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老弟，我是没辙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思索了片刻，周灏开口问道：“杨老师，你们团队准备到什么进度了？” “还在磨剧本。”杨卫红叹气道：“团队内部至今还没形成统一意见，有些建议演经典老节目，有些建议写个新剧本。” 周灏听着眼睛一亮，这不有了吗？ “杨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你们写个剧本，如果你们觉得能用的话，那也相当于帮你省下了不少功夫，回头你抽空来把这戏给演了咋样？” 杨卫红面带诧异，“你还会写话剧？” “一理通百理明。”周灏一脸自信道：“给我一天时间就行。” 一天时间，写个完整的话剧本子？ 撒尿都还得酝酿一下尿意呢！ 可是一想到刚才那阙一蹴而就的《浣溪沙》……这就不是个正常人，没法用常理度之。 犹豫片刻，杨卫红就接下了这笔交易。 “那明天中午，我就在这恭候你的好消息了。” 就近找了家酒店入住，周灏立刻就打开电脑敲打起了键盘。 这个杨卫红，他是无论如何都得拿下的。 不仅仅只为锅姨这一个角色，更是为了将来的长远计划。 这是个纯粹意义上的演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作精破事，只要戏好就愿意接，而且片酬也不会很贵。 活好事少片酬低，这种模范员工上哪去找？ 资本不喜欢她，咱喜欢啊！ 所以这个话剧本子，必须得有一锤定音的作用。 前世他看过的话剧作品并不多，说实话那东西需要一定的观看门槛，跟那些爆米花电影完全不一样。 也就是当时追过一个文艺范儿的妹子，误打误撞陪着看过几场话剧，要不然这方面他还真的是零阅历。 优秀的话剧本子并不少，但既然是拿来讨好杨卫红的，女性角色就必须足够出彩。 思来想去好半天，他最后在新建的文档上敲下了题目。 这一写，就熬了一个完完整整的通宵。 好在年轻力壮耐糟蹋，补睡了两个小时，他就生龙活虎地恢复了精力。 出门赴约的时候，郭辰还一脸担心问了一句：“你那本子到底行不行啊，今天的场面可不小，万一出了洋相，那可不是一般的丢人。” 周灏懒得回答，直接把自己的平板电脑丢了过去，上面正是他熬夜赶制出来的剧本。 郭辰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开始埋头翻阅起来。 等车子来到杨卫红小院外面时，郭辰才一脸感慨地抬起了头。 “你小子……” 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这个怪物。 还没进院子，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了一连串的说笑声。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听着很热闹的样子。 进门一看，好家伙……整个一茶话会啊！ 十来位老少男女围坐在小院里，一边品茶一边聊天，画面很是惬意。 “呦，小郭来了？”院子里最年长的一个老爷子，率先发现了来人，拄着拐杖笑呵呵站了起来。 “唉唉唉，黄老师，您坐着您坐着。”郭辰忙不迭迎了上去，“这过了个年，黄老师您身子骨看着健朗了不少啊？” 老爷子推了把鼻梁上的眼镜，笑呵呵道：“都七十多的人了，身子骨能好到哪里去？” 啥？ 七十多了？！ 周灏被吓了一跳，这老爷子虽然一头白发，但精气神不是一般的好，而且说话中气十足口齿异常清楚，不知道还以为刚刚五六十呢。 都说话剧演员养生有道，果然啊！ “这位就是周灏周老师了吧？”老爷子眯着眼看了过来，“果然一表人才，放在娱乐圈也算个大帅哥了。” “老爷子，您这话我可不爱听。”周灏嘿嘿一笑，“我是实力派，不靠脸。” 话音一落，整个院子都哄笑一团，黄老头也被笑得差点岔了气。 寒暄两句后，杨卫红就开始帮忙介绍起了院子里的人。 清一色全部都是话剧院的人，其中几位还是大佬级别的。 分量最重的自然就是这位黄老爷子，殿堂级的老艺术家了，话剧社名人堂成员，手上拿着两座金梅花奖的奖杯…… 在现有的话剧圈，他属于那种后辈需要仰望的存在。 原本周灏还自信满满，可是一看到这个群星荟萃的评审阵容，莫名就有点紧张了起来。 这些大佬眼界肯定不是一般的高，万一被嫌弃了…… “剧本呢？”杨卫红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完成了吗？” “完成了。”周灏讪讪掏出了平板，“我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没事，我这里有打印机。”杨卫红接过平板，小跑着就进了屋。 十分钟后，她带着一叠厚厚的剧本走了出来，看向周灏的目光已然有了几分变化。 “你已经看过了？”黄老爷子笑呵呵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杨卫红犹豫了一下，“还没看完，不好评价。” 一听这话，周围几人面色微微一变。 杨卫红的挑剔，那可是整个圈子都出名的。 一般的本子到了她手里，不过三两页就能给你挑出一百个毛病来，为此她还的罪过不少人。 结果这次就一句“没看完”？ 也就是说……质量很不错？ 这一下，所有人都来兴趣了，争先恐后从杨卫红手里接过了剧本。 几分钟后，院子里开始陆续响起了赞叹的声音。 原本带着串门看戏心态而来的黄老爷子，面色也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个本子……不得了啊！ 第289章 这是要国家队团建? 穿越前，周灏曾经看过一部名叫《驴得水》的电影。 说实话，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这部电影，总觉得味儿有点奇怪，但他追的那个文艺妹子却喜欢得不行。 二刷电影还不够，最后还带着周灏一起去看了一次话剧版。 反而是这个话剧版本，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这一次，他干脆就把这部《驴得水》给搬了过来。 论剧本质量肯定是没得说的，而且本身自带了一些“批判讽刺”的元素，天然契合这些文艺青年的口味。 再加上这部作品里面，女主的戏份比重很大而且很出彩，刚好符合杨卫红的要求。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等在场所有人看完剧本抬起头来，那一双双眼睛里都已经开始冒绿光了，就跟一群饿狼似的。 而那位黄老爷子，更是激动地拄拐站了起来，直接一把握住了周灏的手，“小周，这本子我们要了！” 一把年纪的老头了，手劲还真不小，周灏也不敢挣脱生怕伤到他，只能讪讪道：“黄老师您先别激动，这剧本本来就是提供给你们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黄老爷子激动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想要买下这个本子的版权，作为话剧院的长驻表演节目！” 一旁的郭辰看得一脸羡慕，心里暗暗爆了句粗口：xxx的，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啊。 这家伙的脑袋到底咋长的，怎么感觉就跟白宝库似的？ “黄老师，这剧本我就没打算卖……” 一看老头脸色大变，周灏赶紧补充道：“你们要是喜欢，直接拿去演就是了。” 钱确实是好东西，但有些东西是比钱更加珍贵的。 中央话剧院，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国家队！ 里面这些人或许未必能有娱乐圈明星那么风光，可他们的上限绝对不是明星能比的。 这些人只要磨练个十几二十年刷够了资历，搞不好就直接上位成文娱领域的领导了…… 现在院子里坐着的这帮人能跟你谈笑风生嘻嘻哈哈，没准过个一二十年，人就直接坐在人大会议厅里面做代表发言了…… 这里面的人脉分量，可不是用钱就能买得到的。 这点分寸，周灏自然是能拎的清的。 在座都是人精，自然也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不过老黄也乐得结交这个年轻人，笑着点头道：“那行，版权费什么的就不谈了，不过以后这个剧本产出的演出费，都会有你的一份。” 周灏故作为难地推辞了几次，见老头态度坚决，也就半推半就接了下来。 有来有往，这里面的关系慢慢经营就是了。 他脑袋里的话剧本子虽然不多，但能拿出来的无一不是经典。 话剧不同于电影，经典节目是可以年复一年一直演下去的。 那部殿堂级的《雷雨》，演了整整几十年都经久不衰，直到周灏穿越前还在不断革新改编巡回演出呢。 拿到了心满意足的剧本，杨卫红自然也不会食言而肥，很痛快就答应了出演《开端》的事情。 而让周灏有些意外的是，在场的几位话剧大佬竟然开始主动要角色了，也想要在《开端》里面露个脸。 角色分量戏份多少无所谓，重在参与！ 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让周灏一时有点措手不及。 《开端》本来就是个小体量的悬疑剧，无论是场景还是演员阵容局限性都不小，根本没有那么多角色让这些大佬发挥啊，总不能真让他们跑去演路人甲吧？ 人家说“不在乎角色分量”那是客套话，要是当真那就是你不懂事了。 琢磨片刻后，他试探着说了一句：“《开端》的发挥空间有限，要不你们考虑一下我的另外一部作品《琅琊榜》？这部戏有很多重要配角，可以有很多发挥空间。” 众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别说看《琅琊榜》的剧本了，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都没看过《琅琊榜》原著，但答应起来却是一点不带含糊的。 “他们那是把你当剧本库了。”离开的时候，郭辰主动解释道：“话剧圈从来不缺好演员，缺的是好本子。” “话剧不同于影视剧，对剧本的质量要求严苛多了，要是剧本不好或者演员演得不好，现场观众是真会骂人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新剧本一茬一茬地换，但最后能留存下来作为长驻节目的寥寥无几，最后依然只能靠那几个经典剧目作为顶梁柱。” “所以在话剧社内部，好剧本的稀缺程度是外人难以想象的，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如此重视你的原因，哪怕没读过你的书，也都毫不犹豫地答应演你的戏，纯粹就是为了笼络你。” 周灏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在娱乐圈地位不如狗的编剧，在话剧社那边地位却如此超然……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无形中收获了意外之喜——《琅琊榜》的演员阵容，那何止是可怕？ 搞不好直接会变成国家队团建了，就问你怕不怕？ 什么影帝视帝的，全给我一边凉快去！ 回到酒店，周灏立刻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了林建岳。 话筒那头的林建岳一听这个消息，乐得差点嘴都快笑歪了。 这可都是中央话剧院的大佬啊，实力派中的实力派！ 而且最为难得的是，这些人一般片酬都不高，对于项目的成本管控简直不要太友好！ 剧组还没筹备完毕，林建岳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 这么彪悍的阵容，《琅琊榜》有没有可能去角逐一下三大奖？ 如果能以网剧的身份拿下一座三大奖的奖杯……那可是划时代的意义！ 晚上八点，山海影视正式官宣了《开端》的新成员杨卫红。 然而这个消息愣是没有掀起半点波澜，不少粉丝甚至直接在评论区打出了一个问号——杨卫红是谁？ 直到有上年纪的剧迷贴出了几张杨卫红的剧照，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她啊！ 但也仅此而已了，没人给予过多的关注。 毕竟是个过气的老阿姨了，而且演的还是个配角，没什么好关注的。 有那功夫，还是多关注一下《白夜追凶》吧。 这一晚，《白夜追凶》再度刷新了一系列的记录。 杀疯了！ 第290章 作品大爆，盆满钵满 《白夜追凶》开播第十天，累计播放量冲破了10亿，一举打破了企鹅视频平台的播放记录！ 作为一部单平台独占的电视剧，在没有刷数据的情况下能达到这个播放量，绝对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里程碑了！ 同时间段的网络收视占比，巅峰数据甚至直接突破了30%大关，来到了31.2%！ 打从网剧面世以来，这是从未见过的恐怖数字！ 而凭借这部剧，企鹅的视频会员数量更是一路狂飙，十天内通过《白夜追凶》入口新增的会员数量已经超过三百万。 这个数据，不但大幅度刷新了企鹅视频自家的转化记录，同时也把“友商”远远甩在了身后。 其中新增的年费会员比例，更是超过了40%！ 而更可怕的是……这部剧还有十几集没播，也就是说这个数据还有大幅度上扬的空间！ 叫好又叫座，这部剧的火爆程度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企鹅当初的预估上限！ 一点不夸张地说，它已经不是“出圈”这么简单了，它已经成为了整个网剧圈的新标杆，也将成为同行必须学习的“教科书”！ 眼看着企鹅吃得满嘴流油，流媒体御三家里面的另外两家，羡慕地眼珠子都快红了，只恨自己没能早点遇到周灏这样的怪才。 挖又挖不动，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啦——最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致敬模仿”啦。 于是乎，整个剧圈一夜之间就冒出了一大堆“刑侦悬疑”题材的项目备案，审批那边更是排起了长队…… 得知这个消息，刘伟也彻底摁死了最后一线侥幸希望，彻底放弃了连拍《无证之罪》的想法。 哪怕题材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的狂轰滥炸啊，观众很快就会审美疲劳的！ 到时候就算把《无证之罪》拍得再好，估计成绩也会大受影响。 等吧，等这阵风过去再说，趁这个机会正好能好好享受一下《白夜追凶》带来的荣耀，舒舒服服给自己放个假吧。 《白夜追凶》大爆特爆，收益的可不仅仅只有企鹅视频，几位演员的热度也跟着水涨船高。 最惹眼的自然是两位男主，郭辰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凭借这部剧再次冲到了剧圈的金字塔尖，神级演技几乎征服了所有人。 不少圈内人甚至已经开始暗地里讨论，郭辰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凭借网剧拿下主流奖项的演员…… 而第一次出演电视剧的张云峰，同样也收获了满堂喝彩，他在剧中表现丝毫不逊色于郭辰，也算是为自己开辟了另外一条谋生之道。 将来即便接不到合适的电影本子了，还可以演电视剧过渡一下嘛！ 而另外一个大赢家，就是出演小警花的林夕娜了。 这个角色本身其实并不出彩，但实在架不住小姑娘长得好看啊，再加上“制服”加成，这形象瞬间就刷爆了互联网。 而且这个角色本身也不怎么吃演技，即便混在一堆老戏骨里面也没见得拖后腿，这也给了粉丝们吹捧的资本…… 一朵年轻貌美演技又“合格”的神颜小花，谁不喜欢呢？ 于是剧才刚播了一半，林夕娜的热度和身价就开始水涨船高，代言邀约也是纷至沓来。 这要是个野生经纪人带的艺人，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开始疯狂兑现甚至压榨她的商业价值了。 作为大伯的林建岳还是很冷静的，他直接帮林夕娜推掉了所有的代言和外来戏约，让她专注于琢磨“李诗晴”这个角色。 林夕娜自己脑袋也很清醒，知道这种从天而降的热度都是无根浮萍，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不靠谱。 想要红得扎实红得长久，还得靠作品说话。 《开端》就是个不错的过渡作品，虽然李诗晴未必是里面最出彩的那一个，但毕竟是她第一次挑大梁，只要作品能爆，对她来说就是一笔不俗的履历！ 而现在得知锅姨的饰演者，是来自中央话剧院的大佬……林夕娜更是感觉压力山大，哪还有心思去惦记什么代言捞金？ 做好功课，到时候别丢人才是真的！ 最不济……至少也不能被大叔压戏啊，不然可太丢脸了！ 除此之外最大的受益者，自然就是周灏了。 作为编剧兼客串主演，他算是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名利双收”的滋味。 剧本本身已经不用多说了，剧集的热度和口碑摆在那里，剧本自然也被夸上了天。 而他在里面客串的小汪，也收获了不少好评，倒不是大家觉得他演得有多好，单纯只是因为……他并没有拉垮。 在那种神仙打架的局里面，但凡平庸一点就会显得格外扎眼，而周灏几乎完美融入了这把神仙局。 这也让大家对即将开机的《开端》充满了期待——剧本扎实、山海操刀、而男女主演技也是合格的，这剧注定又会是爆款！ 在实实在在的利益层面上，除了各方大佬疯狂挥舞支票挖角合作以外，也开始有不少厂商盯上了他的商业价值——已经有人找上门来邀请代言了。 根据张虹给的消息，目前为止已经有十几个品牌联系过她了。 虽然都是些知名度不算太高的二三线品牌，但给的报价可是一点不低，有些豪气的甚至直接给出了千万一年的代言价！ 这个价格，让周灏听着都怦然心动。 难怪一个个削尖了脑袋都要往娱乐圈钻，一点成名，这来钱速度是真吓人啊！ 但在张虹的建议下，周灏还是咬着牙拒绝了这些代言邀约。 用张虹的话来说就是——代言这东西，一旦起手把自己的咖位拉低了，往后再想抬上去就难了。 你现在事业刚刚起步，也没有经济方面的紧迫需求，暂时可以不接这些低档次的代言。 要接就接一线甚至超一线的品牌，这对于你今后的商业价值锚定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是她用许凌月的职业生涯凝练出来的经验，周灏自然不会怀疑，信任就完事了。 而且说实话，他自己也确实觉得这些代言品牌稍微low了一点…… 还得把咖位往上拔一拔啊！ 这次的《开端》就是最好的机会，大小也是个男主，只要爆了，不愁没有好代言！ 第291章 喜讯连连 杨卫红的复出消息，虽然在普通剧迷和粉丝的圈子里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但是在正统的演艺圈子里却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这位大姐对剧本有多挑剔，大家可都是亲眼见证过的，前后百来个剧组诚意十足地上门邀请，愣是没一个能帮她请出山的，结果这次竟然让山海给请出来了？ 这个《开端》的完整剧本，真有这么牛逼？ 而对于同行来说，这个消息更是让他们如坐针毡。 先是郭辰和张云峰，现在又来一个咖位更牛的杨卫红……这说明什么？ 说明山海影视的网剧，已经开始全面和传统学院派的艺人融合接轨了！ 再加上山海向来严谨的制作态度，往后产出的作品只会更加硬核更加牛逼，《白夜追凶》可能只是个开始！ 再看看自家的网剧，至今还在用着工业糖精的简单剧本和演技拙劣的流量咖……差距是全方位的。 这以后还怎么打？ 娱乐圈也是个赢者通吃的领域，落后就意味着被资本抛弃，翻不了身就意味着gg。 想要不被市场淘汰，就只能跟着一起卷！ 从剧本到制作规模再到演员阵容……全部都得卷起来！ 周灏可不知道，自己的一系列作品已经为网剧市场拉开了内卷序幕，在完成了既定任务之后，他又被热情好客的黄老爷子强留了一天，交流了一下话剧本子的心得。 这可要了周灏的命了，本来就没有什么专业知识的积累，压根都不敢张口，生怕一不小心就露怯…… 以至于他离开的时候，黄老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有点谨慎过头了！ 等周灏回到舟海的时候，也得到了张虹传来的好消息——经过和网文圈几家头部网站的交流，已经基本达成了合作协议。 今后周灏的作品可以同时授权给这几家同时连载发布，基本上也就意味着全平台的网文读者都能看到他的作品了。 但给的仅仅只是电子订阅版权而已，其他版权全部归周灏自己所有，代价就是这些平台基本不会给予什么推荐资源，顶多在首页给你个开书的通知公告，后续成绩如何全看你自己本事了。 不过对于周灏来说，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算问题，以他现在的热度和知名度，根本就不需要网站帮忙引流推广了。 正月十五晚上，欣赏完元宵晚会后，他正式在自己的薇博上公布了即将“复出”的消息。 而这个消息，也瞬间惊动了整个网文圈，甚至还登上了热搜！ 书迷们四处奔走宣告，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距离《嫌疑人x的献身》完结已经好久了，这么长时间没公布消息，大家还真怕他就此封笔隐退跑去当明星了！ 现在这个消息一出来，等同于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 稳了！ 另一方面，大家也为这种新颖的运营方式而感觉无比惊奇。 五家网站同时首发连载……几乎覆盖了95%以上的网文领域！ 要知道这几家现在可是竞争到白热化阶段了，表面上“公共进步”私底下其实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结果现在竟然能同意这种合作协议？ 这得是什么样的影响力啊？ 所有网文圈的从业者和书迷，再一次清晰认识到了周灏现在的地位和分量。 这确实已经是另一个层次的存在了，早已不是一般网文作者能碰瓷的了。 晚上十点，第二个重磅消息也接踵而至——浙省作协官号正式公布了消息：新年初将会吸纳新一批的会员加入浙省作协，这里面第一个确定将会入选的新人就是周灏！ 这消息一出来，又给了网文圈一个“小小的震撼”，官宣消息下面的评论区里更是热闹非凡。 【风神牛逼，这就进作协了！】 【还算你们有眼光，总算选了个真正会写东西的大才。】 【我就说嘛，就周老师那文采怎么可能进不了作协？】 【有点意外，竟然不是华夏作协而是浙省作协？】 【一步一步来嘛，不急，这已经是网文圈独一份的存在了。】 【吹牛带点脑子行吗，前两年就已经有大神作者加入当地作协了，他并不是第一个好吗。】 【就是啊，老牛三年前就已经加入川省作协了，不知道在吹什么。】 【冷知识：他们加入的是作协下属的“网络文学协会”，并不是正统的作协本部。】 【有些人真是无知者无谓啊，就你们家老牛那小学生作文的水平，能进得了正统作协？笑死人了！】 【门槛确实天差地别好吧，风神要是没有“周老师”这个马甲号的作品，估计也进不了正统的作协。】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就问整个网文圈，还有第二个人能写得出来吗？】 看到网络上这些吹捧的留言，周灏无奈地摇了摇头。 被吸纳进这个大染缸，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以后的糟心事，估计是少不了了。 然而这个消息，却是让周建华和李桂琴两口子欣喜若狂！ 对于他们来说，这比听说儿子赚了一个亿都开心。 毕竟有了这层身份，就能光明正大对外说儿子是“作家”了！ 而且这可是官方机构，能吃上皇粮的存在！ 皇粮数量多少并不关键，可那是身份的象征啊！ 这次不光李桂琴兴奋地到处张罗，准备清早就摸去庙里还愿，就连周建华也破天荒夸赞了他好半天。 对此，周灏只能无语地暗暗摇头。 等以后麻烦找上门的时候，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今天的狂喜？ 不过眼下，他也没心思去考虑这些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白夜追凶》已经播完了三十集，明天晚上就将迎来大结局了。 目前全剧的数据走势那不是一般的爆炸，简直是炸翻了整个网剧圈，因此企鹅视频也决定要嘚瑟一把，举办一个盛大的庆功宴。 毕竟自制剧的不给力，一直都是企鹅视频的一块心病，现在药到病除了，自然得宣扬一下。 作为最大功臣之一的周灏，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而与此同时他也得到了一个非官方的小道消息——企鹅方面可能会越过山海影视，和他建立直接的合作关系！ 直白点说，就是挖墙脚！ 而企鹅给出的价码，可能会是个震动业界的惊人数字！ 第292章 大结局?催更! 对于企鹅的这个挖墙脚行为，周灏并不觉得意外。 早在《彩云之风》火爆的时候，姜妍就先后几次试探过他的想法。 像他这种能自己产出上游内容源头、又能自己下场亲自诠释作品的全能艺人来说，绝对是资本眼里的完美打工人！ 一个人就能胜任数个职位，而且还都是业内顶尖的能力，哪个老板不喜欢这种全才呢？ 而现在随着《白夜追凶》的热播，企鹅那边的小心思肯定也会跟着生根发芽。 虽然山海影视早已经跟企鹅视频达成了战略合作的协议，但说起来依旧只能算第二方的制片商，一旦合作协议到期，未来不好说了。 而且以现在的走势，山海影视很可能会在企鹅这边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万一它要是起了贪念开始坐地起价……想想都麻烦。 爹有娘有终究不如自己有啊，把自家的自制剧团队培养起来发展壮大，才是当务之急！ 那么物色几位业内最顶尖的人才，自然就是必要任务了。 能自编自演高质量产出作品的周灏，当然就是企鹅心目中的“标准答案”之一。 不过对于这根橄榄枝，周灏心里也早就有过考虑决断了。 那是肯定不能签的。 现在他的规划，是通过山海影视这座桥梁去跟企鹅影视合作，各方面都会灵活得多。 哪怕天塌下来，也有山海在前面顶着。 虽然会损失一部分的短期利益，但这种方式省心啊！ 可如果一旦跟企鹅建立了直接的合作渠道，那接下来麻烦事可就多了。 资本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鬼知道它们未来会提出什么样的割韭菜办法，你还没办法不配合，到时候光是跟企鹅那边扯皮打官司，估计都能把精力给耗干净了。 长远来看，这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哪怕要跟企鹅合作，也得先苟着发育几年，把工作室发展成为业内巨头级别了再说，至少谈判扯皮的时候能有几分底气。 韬光养晦这几年，就先在山海影视的羽翼下苟着吧！ 十六晚上，火爆全网的现象级网剧《白夜追凶》正式完结，实时统计的数据，同时段的网络收视占比再次刷新了业界记录，达到了惊人的35.8%！ #《白夜追凶》大结局#的词条，也毫无悬念出现在了热搜top5的位置上。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词条里面竟然是一片骂声。 【不是，就这？你在逗我？】 【你玩我呢，这就大结局了？还留了一堆伏笔没回收呢！】 【大哥，你搞笑呢，这也叫结局？！】 【别藏了，赶紧把第二季拿出来！】 【追了半个月啊，你就给我看这个？我刀呢？！】 虽然都是在骂，但大多出于“意犹未尽”的遗憾，对于片子本身的质量大家基本都是认可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现象级的爆款，也绝对是一部网剧领域的里程碑式作品。 山海影视，兑现了他们的承诺。 而除了这些骂声以外，剩下的声音几乎全部都是在夸赞两位主角的神演技。 【郭辰这个演技真的神了，最后在看守所那个镜头，简直可以封神了！】 【对，那个镜头确实太牛逼了，光影也到位，一张脸半明半暗的，半边迷惘半边阴鸷，这表情控制能力简直就是变态！】 【不开玩笑，这个镜头看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绝对会是网剧历史上的经典镜头之一！】 【这部剧让我重新认识了郭辰的演技，这绝对是实力派中的实力派！】 【这种大神级的演员，竟然没有拿过视帝奖杯，简直就是笑话！】 【张云峰也不弱啊，最后两集这个情绪拿捏和眼神控制，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 【开玩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影帝啊！】 【一部网剧能凑齐两位神级演员，想想都觉得好奢侈啊。】 【别说了，我已经开始发愁了，口味都被养叼了，以后看不了别的网剧该咋办啊？】 【发愁+1！】 【+2！】 …… 剧集是完结了，但围绕着这部剧的舆论热潮才刚刚开始。 在一片热议浪潮中，逐渐开始有不少大腕观众下场加入了吐槽。 认证标签为“著名导演”的张莉，在薇博上发了一张结局字幕的截图：“@山海影视，怎么回事，这就完了？” “青年演员”巫刚：“？？？我正看得兴头上呢？” “著名歌唱家”田红霞：“@山海影视@演员郭辰，还有没有啊？” “14年全国街舞冠军”严利俊：“@张云峰，哥别闹了，赶紧把下一集拿出来。” 作家、网红、摄影师、民间艺人……各行各业的网络红人都开始争相冒头，加入了催更的行列。 甚至就连许凌月都出来冒了个泡：“@山海影视@郭辰@张云峰，催一下第二季，赶紧的。” 下方的评论区，立刻成了粉丝团建的会场。 【原来红豆也在追啊？】 【我跟红豆追同一部剧，四舍五入约等于红豆陪我一起看电视，舒服了！】 【楼上的，有病赶紧治！】 【红豆你圈了一堆人，怎么把最关键的人给漏了？】 【对呀对呀，让你们家周灏赶紧把第二季的剧本写出来，不就啥问题都解决了嘛？】 【附议！赶紧帮忙催一下！】 【附议+1，咱催更没用，还得你来！】 【附议+2】 【+3】 眼看着楼层越来越多，许凌月竟然真的更新了第二条动态。 “@风来世界，你怎么说？” 这个动态一更新，两人的粉丝和cp粉几乎瞬间爆炸！ 好好好，你俩都已经在网上不避讳了是吧？ 合着你们那我们逗趣呢？ 别人催更无所谓，未来媳妇当众催更，那肯定不能当没看到。 思考片刻，周灏也更新了一条回应：“别催了别催了，已经在写了。” 下面还有一张配图，图片里是一个新建的文本文档，连名字都还没改。 【卧槽，还真给圈出来了？】 【还得是红豆说话好使啊！】 【你俩到底啥时候官宣啊？】 【好好好，新建文档是吧？】 【完了完了，这得猴年马月才能看到第二部啊？】 【有生之年系列】 面对这些吐槽，周灏也只能无奈叹气。 兄弟们没办法，这第二部……连我也没等到啊！ 第293章 庆功宴 《白夜追凶》是没催出来，但是《笑傲江湖》却在毫无预热的情况下突然上线。 包括妙笔中文网在内，总计五家网站同时首发连载，也算是创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历史壮举。 开书第一天，存稿过量的周灏干脆来了一波狠的，直接一口气发布了十万字，让读者直接吃了个饱。 反正他现在也不吃网站的推荐流量，根本没必要按照流程控制更新数量，喜欢爆更还是断更，全凭自己喜欢。 而这一波十万字的大爆更，直接让书迷们欢呼雀跃。 真·过年了！ 书看爽了，大家自然也不会吝啬口袋里的金币，很快各大网站上就冒出来一大堆土豪打赏。 在原先的老东家妙笔中文网上，开书仅仅一小时后就完成了百盟成就，让无数作者都叹为观止。 没有任何引流宣传的情况下开新书都能有这样的声势……人比人气死人啊！ 然而在另外四家网站上，《笑傲江湖》的热度却并不起眼。 毕竟网站的运营方向不一样，这种慢热的武侠书在那些玩暴力爽文的快餐网站里，是真没什么受众群。 不过没人敢说什么风凉话，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周灏是个“十项全能”的怪物，热血爽文什么的可是他的起家本事，指不定哪天就开本热血玄幻横扫整个市场了。 不过在传统的武侠圈子里，这本书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第二天一早等周灏起床时，他的手机里就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了，大部分全部来自张虹。 洗漱完毕醒了醒神，周灏解锁手机打了回去，“虹姐，找我有事吗？” “从昨晚上开始，不断有人向我打听《笑傲江湖》的影视版权，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你先给我透个底，这版权你是打算卖了还是留着自己拍？”张虹问道。 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自己拍，但周灏知道短期内这并不现实。 传统武侠剧的市场，比武侠小说的处境更加尴尬，一般人根本玩不转。 武侠片讲究拳拳到肉刀刀见血，剧情有张力打起来够好看，这才能算是一部合格的武侠剧，可现实是——现在圈子里还有几个能打的演员？ 随着老一辈的动作明星逐渐老去，后续的接班人几乎断代了，掉在绿幕上摆摆pose吹下风机配合电脑特效就能做出炫酷的打斗场面，干嘛还要实打实地拍打戏？ 别说动作演员了，这年头连武指的生存空间都已经很小了，想要完成一部武侠剧的拍摄……各方面来说都是困难重重的。 没有强大的号召力和底气，估计根本没人愿意接这种剧，更加没人买。 别看现在这帮人争先恐后地竞购《笑傲江湖》的版权，拿回去之后百分百会被魔改成奇奇怪怪的“异种”，江湖味是肯定没有的，武打场面就是镜头旋转配慢镜抽帧，然后内容占比最大的还是烂俗的感情戏。 a爱b，b爱c，c爱d，然后d又爱上了a…… 好好的一部剧，能把你改得连原作者都不敢认。 想想隔壁地球死丫头那个工业糖精版的《笑傲江湖》，周灏就感觉不寒而栗。 想了一下后，他回道：“这剧我暂时拍不了，等以后再说吧，别人要买可以，但前提是对方足够靠谱，要不然宁可让它暂时封存。” 张虹毕竟是老江湖了，一秒就明白了周灏的担忧所在，“行，那我明白了……对了，跟你说个事，红豆已经走了，今天凌晨的飞机。” “什么？”周灏大吃一惊，“不是说还要过两天吗？” “她故意骗你的。”张虹叹气道：“她这人性格就这样，不喜欢那种黏黏糊糊的离别场面，所以也不希望你来送机，干脆提前走了。” 周灏瞬间沉默了下来，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她要离开，可是现在人真走了，依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她这一走，很可能就是整整两年啊…… 挂了电话，这一整天周灏都感觉全身不得劲。 直到晚上的时候，在那边安顿好的许凌月打了个越洋电话过来，聊了整整两个小时后才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走了就走了吧，正好可以安心干事业了！ 正月十八，周灏收拾行李飞抵了沪市，参加了企鹅视频在这里举办的一场庆功宴。 《白夜追凶》拿下了近乎夸张的成绩，彻底成为了超级爆款，据说现在第二轮的播放权已经被抢疯了，非但几家流媒体网站在争相竞购二轮播放资格，连几个头部的卫星台也在努力地接洽企鹅视频。 对于整个圈子来说，这部剧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它赚了多少钱，而是让大家看到了网剧的无限可能——网剧一样可以名利双收、网剧一样有可能去角逐权威奖项、网剧一样可以上星播放…… 而现在《白夜追凶》的大爆，对于心心念念想要跟传统电视剧一较高下的流媒体平台来说，无异于一针强兴剂！ 企鹅视频和山海影视最近也是风光无限，股价估值一路狂飙……把一众同行羡慕得两眼冒火。 所以这次的庆功会，企鹅方面也是一点不带抠门的，办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选了最好的场地、用了最好的食材和酒水、把全国范围内数得上号的娱乐媒体和知名娱记全部请了过来，甚至连不少网络红人和kol也拿到了邀请函。 据说光是这方面的应酬红包，加起来都得花大几百万！ 这是下血本了！ 庆功会当晚，阔别几个月的剧组再次相聚在了高朋满座的宴会大厅里。 在无数相机镜头的聚焦下，周灏、刘伟、郭辰、张云峰四人一起联手举起了锤子，在噼里啪啦的闪光灯中重重砸下。 冰块碎裂，露出了里面金光璀璨的一长串数字——12后面跟着一串零。 整整十二亿，这是《白夜追凶》现在的播放总量。 对于网剧圈来说，这个数据并不是最高的，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其实就是最高纪录了。 因为它头上那几位，都是知名的超级刷子。 这应该是第一部真实播放量超过十亿的网剧，光是这个非凡成就，便足以举办一场庆功宴。 碎冰仪式后，周灏立刻就被各路记者围了个结结实实。 结果上来第一个问题，就让他脑壳痛。 第294章 婉拒橄榄枝 “周先生，有传言你跟许凌月的感情已经破裂了，是真的吗？” 这什么煞笔问题？ 周灏心里厌恶至极，脸上却极力保持着镇定：“没有这回事，我和她依然是很好的朋友关系。” 朋友？ 一众记者和自媒体人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信你个鬼！ 不等第二个八卦问题出现，周灏直接抢先手来了个刹车：“今天是《白夜追凶》的庆功会，大家不要盯着我的私生活了，请提一些跟作品有关的问题。” 一众记者面面相觑，这家伙警惕性还真高。 “周老师，我是《华联娱乐》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您之前公开说过并不是特别喜欢台前的工作，可是为什么这次又接了《开端》的男主角呢？” 周灏想都不想直接道：“不好意思，这是《白夜追凶》的轻功会，不方便谈论这个。” 反复试探了三四次，见周灏确实不愿意谈论其他问题，大家只能把问题拉回正轨。 “周老师，首先祝贺您的《白夜追凶》取得了火爆的好成绩，那么您觉得它成功的秘诀是什么，能给我们分享一下吗？” 周灏想了一下回答道：“其实答案就两个字——诚意。” “诚意？” “对，就是诚意。”周灏一脸认真道：“一切以作品质量为导向，编剧认真写，导演认真拍，演员用心演，剧组上上下下所有人齐心协力，为了同一个目标用劲，这样拍出来的作品不说能有多经典，但绝对不会难看。” 边上一个自媒体人笑着起哄道：“周老师，您这似乎话里有话啊？” 周灏笑了笑，“如果一个剧组，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卖个好价钱割一波韭菜，那这部剧就不可能拍得好。” “欲取其中，必求其上;欲取其上，必求其上，没有高要求，就不可能产出好作品。” “说句稍显夸张的话，就第一集开场那个长镜头的磨合拍摄时间，可能足够其他网剧剧组拍个小十集了。” “有人说《白夜追凶》很可能会入选今年的银鹰影视展，去角逐一系列的大奖，您觉得希望大吗？” “我只负责写剧本拍戏，剩下的事情不归我管，我说了也不算。一部作品好坏不该由创作者自己说了算，真实收视率和观众的口碑会说明一切。” “周老师……” 一连回答了十几个问题后，才有工作人员过来帮忙解围，周灏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 可算是清静了。 “怎么了，嫌烦啊？”身后忽然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 回头一看，周灏不由眼前一亮。 过了个年，林夕娜脸上又少了一些稚气，多了几分耀眼的明媚。 她依然是那一身标志性的皮衣配牛仔裤，配上一条黑白格的围巾，青春靓丽朝气逼人。 “成名之后，这种事几乎就是日常，你得先习惯一下。”林夕娜俏皮地眨眨眼，“你这还只是演了个配角呢，要是《开端》爆了，估计你连出门都难了。” 周灏轻轻叹了口气，“听说你最近一直在闭门修炼？” “可不是嘛。”林夕娜撇嘴道：“你们一声不吭请了一位远古大神过来，我要不临时抱佛脚好好练练，到时候被同框处刑就完蛋了。” 两人有说有笑聊了一会儿，全然没发现角落里有几个相机镜头已经对准了他俩…… 聊得正开心时，远处的林建岳忽然向他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后面的休息室。 周灏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不好意思，你大伯喊我，估计有事，回头再聊。” 林夕娜点点头，“等会你可别溜啊，我还有事情问你呢！” 来到休息室，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几个老熟人。 除了林建岳和刘伟，还有企鹅综艺部的那位女boss姜妍，以及……一位很面生的西装男，大腹便便笑容可掬。 “姜姐，新年好啊。”周灏笑着打了个招呼。 “啧啧啧，这才个把月不见，风光无限啊。”姜妍打趣了一句，“以后再想请你上我们的节目，只怕是请不动喽。” “那不能。”周灏摆手道：“只要是姜姐你的节目，我肯定乐意。” “这么多人都听着呢，那我可当真了啊。”姜妍笑着拉过了周灏，主动介绍道：“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企鹅自制剧部门的负责人，你喊他苏总就行。” “苏总。”周灏微微弯腰主动伸手，态度相当谦卑。 这几位的来意，他心知肚明，得罪人是免不了了，只能尽力把分歧减小到最少了。 苏总笑眯眯打量了他一眼，一边握手一边招呼道：“坐吧，你又不是我们的员工，不用这么拘谨，就当朋友一起聊聊天。” 周灏笑着坐下，悄悄给林建岳投去了求助目光。 等会儿帮忙兜着点，咱可是盟友！ 结果林建岳压根只当没看到，自顾自跟姜妍谈笑风生，气得周灏牙痒痒。 这家伙卖起队友来还真不含糊。 人家都把锄头挥舞到面前来了，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果不其然，寒暄一番后这位苏总就开始切入正题，“周老师，我听说你正在筹备自己的工作室？” “对，苏总消息还真灵通。”周灏笑着点头。 “啧，这么年轻就有自己的工作室了……了不起啊。”苏总笑呵呵道：“容我倚老卖老地问一句：创业创业，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苏总请赐教。” “就是找对风口。”苏总笑道：“只要找对风口，哪怕一头猪都能飞起来，更何况是你这样才华横溢的才子？” “现在我们企鹅视频的自制剧部门，正在寻找合适的合作对象，无论待遇还是各方面条件都是业内最优秀的，周老师要不要考虑一下？” “凭你的才华，再加上我们企鹅影视的资源扶持，未来一定能制霸整个网剧圈，成为行业领头羊！” 果然还是来了啊…… 周灏讪讪笑了笑，这事他早有决断，也不迂回了，直接了当道：“不好意思苏总，我之前已经跟山海这边达成了合作，这朝秦暮楚的……有点不太合适。” “而且贵公司原本也和山海有战略协作，四舍五入一下其实我们本来也是合作伙伴，对吧？” 虽然话已经说得很客气了，但这位苏总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地拉了下来。 生气了。 第295章 她还是个孩子啊! 企鹅这会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周灏的婉拒俨然就是一盆当头冷水。 心里那不得劲，脸上藏都藏不住。 咱可是企鹅视频啊，流媒体行业的三巨头之一，未来甚至可能是行业执牛耳者，我都亲自跑来请你合作了，你竟然还敢拒绝？ 好大的架子啊！ 这个结果倒也在周灏的预料中，毕竟在他决定拒绝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一出了。 不过都没等他把准备好的圆场说辞拿出来，姜妍和林建岳就已经联手开始和稀泥了。 连削带打哄了好半天，这位苏总脸上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越是如此，周灏越是庆幸自己的决定。 就这种气量狭小脸上藏不住事的老总，真要成了他的直属下手，以后估计都没好日子过了。 有山海影视这个中间人，确实能省不少麻烦事。 明智的决定！ 晚上九点，庆功宴散场，周灏带着笑僵的脸回到了酒店。 结果洗漱完刚准备睡觉时，却冷不丁接到了张虹的电话，“你这人气可以啊，又开始闹绯闻了？” 周灏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吧。”张虹的语气里带着几份无奈，“看完给个处理意见，主动公关还是冷处理。” 挂了电话，周灏赶紧打开了薇博，直接在首页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周灏疑似移情别恋》 《许凌月已成过去式，周灏新恋情曝光》 《举止亲昵，周灏和林夕娜疑似当众调情》 …… 周灏直接看呆了，这尼玛都什么东西？ 之前跟许凌月的绯闻，多少还有点靠谱的成分，现在这是什么鬼？ 林夕娜？ 那还是个孩子啊，这是要害死我啊！ 随手点开了其中一帖，好家伙还是一篇长文。 作者的脑洞属实可以，直接从“许凌月登机出国时周灏并未送行”，推导出了“两人感情或许已经破灭”。 然后再结合“周灏和林夕娜举止亲密”，最终言之凿凿地推导出“周灏已经迅速走出上一段感情另结新欢”。 洋洋洒洒一大篇作文，看得周灏连连摇头。 这么好的编故事能力，只用来写八卦可惜了。 但凡早生个几十年，湾湾那一票狗血的言情作家都得跪下磕头拜师！ 他自己心里门清是咋回事，可粉丝和吃瓜客不明就里呀。 这一下子，又闹翻天了。 “啥情况，怎么又跟林夕娜好上了？” “就是啊，前几天不是还跟许凌月当众秀恩爱来着？” “这还不简单？许凌月一出国，他马上就耐不住寂寞了呗，事实证明男人都一个样！” “尼玛，那也不能霍霍娜娜啊，人姑娘才几岁啊！” “人渣！” “放开娜娜，有事冲我来！” “楼上的姐妹，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朝三暮四的辣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晚塌房！” “替红豆不值啊，挑这么久结果最后挑了个花心大萝卜！” …… 可要说最兴奋的，还得是那帮cp粉。 刚刚开始磕这一对的，结果直接就来这么一出。 过年啦！ 很快，这些cp粉就把两人过往那些同框的镜头给扒了出来，堂而皇之地做成集锦晒到了网上。 不少吃瓜客和路人点进去一看……你别说，看着还真挺有cp感。 cp粉数量直线上升。 看到这情况，周灏不敢怠慢，直接给张虹发去了回复：“赶紧想办法公关一下，得赶紧刹车。” 传绯闻只是小事情，但问题是现在他跟许凌月还是默认的“一对”呢，这时候要是让绯闻发酵起来，他的名声直接就臭了。 何况林夕娜就是个未成年少女，这种绯闻可不兴发酵。 “这事要公关可以，但得你自己先起个头。”张虹开始进入军师模式：“绯闻这东西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里面的某些规律你也应该清楚。” “当事人越是三缄其口神神秘秘，大家的吃瓜热情反而更容易高涨，要不你就冷暴力到底，要不你就大大方方地回应，干脆利落地打碎他们的幻想。” 周灏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娜娜互动一下？” “对，你俩可以商量一下，然后我再让公关团队下场收尾。” 拿到锦囊妙计，周灏跟林夕娜打了个商量，然后更新了一条薇博动态：“@林夕娜，出来吃瓜看热闹了。” 几分钟后，林夕娜就回应了这条动态，发了一个搞笑的吃瓜表情包，然后还附送了一段简单的文案：“麻烦下次炒cp的时候找个年龄合适的，这位大叔年龄实在大了点。” 这一来一回的公开互动，直接无数cp粉和吃瓜乐子人心碎了一地。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种大大方方的回应至少说明一点——双方没有炒cp的意思。 这场意外的热度立刻开始消散，只剩那些食古不化的cp粉还在坚守阵地。 风波虽然是过去了，却给周灏留下了一点副作用——现在所有粉丝和路人对他的称呼，已经逐渐开始统一成了“大叔”。 周灏安然自得接受了这个称呼，大叔就大叔吧，只要别把他往小鲜肉的行列里塞就行！ 一觉睡到次日中午，他接到了姜妍的电话。 她是来帮忙做说客的，目的还是想劝说周灏再考虑一下加入企鹅的事情。 但周灏心意已决，依然选择了婉拒。 姜妍虽然很惋惜，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打发走了企鹅的人，周灏终于得以脱身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也就是许凌月留下的那个摊子。 门面还在改装，但里面的人都已经开始上班了。 工作室总共上下两层，办公大厅面积并不算很大，几个小区块分得清清楚。 看到周灏出现，大厅里的所有人立刻集体起立问好，一个个的多少显得有些拘谨。 毕竟这位新老板的脾性，他们还不是很了解…… 周灏也没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招呼大家一起搓了一顿高档自助餐。 觥筹交错间，那股隔阂感自然而然开始淡化消散，大家的称呼也开始从“老板”变成了“周哥”、“周老师”，甚至还有胆大的女员工直接喊起了“大叔”…… 也就是在他入主这个工作室的当天，一位不速之客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第296章 你对香江市场有兴趣吗? 得到张虹汇报的时候，周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 “谢天斐谢老爷子！”张虹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激动的颤抖，“他是专门从香江飞过来见你的！” 周灏都有点懵了，这也太突然了！ 这位可不是什么闲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你赶紧准备一下，我现在已经在机场接人了，等会儿带他来工作室坐坐，顺便还能帮着宣传一下我们工作室。” 挂了电话，周灏赶紧跟身边的助理小兔几叮嘱道：“去安排一下，谢天斐老爷子可能要来作客。” 小兔几闻言也大吃一惊，赶紧出去安排统筹了。 几分钟后，外面的大厅里就传来了激动的叫嚷声。 “真的吗？真的是谢老爷子？” “哇，这可是我的偶像啊！” “我是看着他的小说长大的啊！” “早知道就带几本他的作品过来了，让他签完名直接身价翻倍！” “都别嚷嚷了，赶紧过来打扫吧！” “来了来了……” 看到外面这些员工兴奋的模样，周灏对谢天斐的影响力又有了一层具象化的认识。 一点不夸张地说，这位老爷子的作品，就是三四十岁这批人的童年回忆，影响力比起隔壁地球的老查估计只高不低！ 只不过……他到底来干嘛的？ 一小时后，张虹带着谢天斐的团队抵达了工作室。 谢天斐身体明显还没彻底养好，满头银发身形佝偻，需要有人扶着才能行走。 看到门口新挂出来的工作室牌匾，老爷子笑呵呵看向了张虹，“惊鸿文化……这名字有什么讲究吗？” 张虹不敢怠慢，赶紧解释道：“谐音的，周灏本名叫周景元，这个‘惊’就是‘景’的谐音。” “另外，许凌月也是这个工作室的合作伙伴，她的小名叫红豆，取谐音字‘鸿’，然后有了这个名字。” 老爷子听着连连点头，“这名字好，这名字好，内外兼具……” 这聊着呢，里面的人就一窝蜂冲了出来，那一个个激动的…… “谢老师！” “谢大师！” “谢老……” 谢天斐笑着挥手回应，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了周灏身上。 上下一打量，忍不住“啧”了一声，“一表人才啊，躲在家里写书确实浪费了，我当年要是有你这一身皮囊，估计能红透整个香江。” 周灏主动上去扶住了他的一条胳膊，“您老就是没演戏，一样红透整个香江了呀，我要能有您那创作能力，哪还需要演戏啊？”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话听得老头眉开眼笑，后槽牙都快亮出来了。 老爷子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着几位年轻人，也不知道是家人还是工作团队。 最后面甚至还跟着几个随行记者，胸前挂着狗头到处抓拍。 周灏也乐得配合，这几天正和张虹谋划着要宣传一下工作室开张的消息呢，这下好了，有人免费帮忙宣传，倒是省了不少事。 跟大厅里的员工们寒暄了一阵，满足了他们签名合影的要求之后，老爷子在搀扶下上了二楼，来到了周灏的办公室。 小兔几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水果零食和热茶，方便大家边吃边聊。 最后办公室里只留下了四个人，除了周灏、张虹和老爷子本人以外，还有一个短发的中年妇女。 相貌普普通通，但那一头短发配合金丝眼镜，一身的书卷气和知性气质。 “这位是我的儿媳何秀蓉。”老爷子主动介绍道：“这些年一直帮忙打理我的工作事务，你们可以把她当作我的经纪代理人。” “蓉姐。”周灏立刻起身打了个招呼。 何秀蓉浅浅一笑，含蓄优雅。 喝茶聊了一会儿，老爷子开始逐渐切入正题。 “小周，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大老远过来找你吗？” “我这不正琢磨嘛，该怎么开口问您？”周灏讪笑道。 谢天斐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却忽然咳嗽了起来，可把边上的儿媳吓了一跳。 喝茶压住了咳嗽之后，老爷子无奈地摆摆手，“年纪大了，不中用喽……阿蓉，你跟他们说吧。” “好。”何秀蓉又帮他续了一杯水，然后才看向了周灏，“周先生，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今天是来跟您谈版权的。” 周灏脸上故作惊讶，心里却波澜不惊。 之前他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性了，要不然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谈的…… 要知道谢天斐在香江可不知是一个作家这么简单，他名下可是有不少产业的。 根据不完全统计，他旗下有两家报社，另外入股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并且以此作为纽带，成为了香江一家电视台的小股东…… 一点夸张地说，他在香江这一亩三分地上，绝对算得上是传媒界的大佬了。 他能有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靠的可不知是那支笔！ 想当年那几部武侠剧杀穿整个东南亚的时候，老爷子在香江那叫一个风光，跺跺脚整个传媒界都得抖三抖！ 这些年虽然港娱的势头江河日下不复往日辉煌，但老爷子的江湖地位却不降反升。 没办法，越是退潮的时候，越能看清谁才是真正的中流砥柱。 老爷子名下那些ip，已经是当下港圈为数不多还能拿得出手的资源了。 “周先生，您对我们香江娱乐圈有关注吗？”何秀蓉直截了当问了一句。 周灏一时犹豫，不知该怎么回答。 “没关系，您照实说就行。”何秀蓉笑道。 “江河日下，辉煌不再。”周灏也不绕弯子了，“世界在进步，但港娱却一直在原地踏步，要我说，港娱吃了整整二十年的老本，能熬到现在还没死，真的是个奇迹了。” 一席话，让谢天斐连连摇头，眼中满是唏嘘。 曾几何时，香江电影那可是全球第二的存在啊，香江流行音乐那是整个亚洲的风向标啊！ 那是何等的风光？ 他是亲眼见证过那个黄金时代的人，现在眼看着江河日下却无能为力…… 难受。 收拾了一下心情后，老谢直勾勾看着周灏问了一句：“小周，你对香江市场有兴趣吗？” 第297章 还有这种好事? 和隔壁地球一样，香江文娱确实辉煌过，巅峰时几乎成了亚洲流行文化的先锋符号，造就了一大批所谓的“天王天后”。 这些明星和他们的作品，几乎影响了前后两代人，影响力不可谓不大。 但是这些年来随着世界的不断变化，香江文娱基本是王小二过年的状态，市场已经萎缩到没法看了。 要不是实在吃不饱饭，也不至于逼得一大帮从业者北上捞金…… 如果只是为了经济利益，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跑去香江了，这比49年入国军都离谱。 但事实上，香江市场的很大一部分价值并不在于经济收益，而在于它的辐射影响力。 依托于曾经有过的巨大辉煌，香江文娱在半个亚洲都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 在人口潜力巨大的东南亚地区，那几位曾经的天王天后更是一呼百应的存在！ 另一方面，因为香江特殊的地位，也让它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桥梁。 内地的明星和作品想要出海乘风破浪，香江是一块相当不错的跳板，这也是港娱所剩不多的价值了。 而在周灏未来的规划里面，带着作品出海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整个华夏“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已经快藏不住了，接下来文化输出一定会成为重要风口。 对于艺人来说，这绝对是给自己塑金身的最好机会。 隔壁龙叔私生活污点不断，可为什么始终屹立不倒而且能在央媒频频露脸？ 很简单，因为他靠作品打出了统战价值，只要不在红线问题上踩雷，私底下怎么浪都没关系。 想要让自己的社会地位获得质的提升，走这条路绝对是最直接也是最光明正大的。 现在谢老爷子主动找上门来，也算是歪打正着给他铺了条路。 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周灏才开口回道：“谢老，能不能麻烦您说清楚一点？太笼统了我怕误解。” 一听这话，谢天斐当即眼睛一亮。 有戏！ 一旁的何秀蓉也是精神大振，立刻解释道：“周先生，虽然武侠作品在大陆市场已经有点过气了，但是在香江和东南亚市场，这一类题材的作品还是非常有潜力的。” “只要有足够好的作品，依然能卖得很不错，前些年东南亚那边一直在邀请我公公出山执笔，可他因为身体原因实在写不动了……” 周灏听懂了，这是冲着那几本武侠作品来的。 而一旁的张虹也是面露喜色，眼睛滴溜溜直转。 给了周灏一个暂时闭嘴的眼神，张虹接过话茬道：“谢老，不知道您看中的是他的哪本书？” “《射雕》和《笑傲江湖》我都要。”谢天斐毫不犹豫道：“包括《射雕》三部曲剩下那两本，我也要。” 张虹眯眼一笑，就等你这句话了！ “谢老，前两天周灏还跟我叮嘱来着，让我千万别把武侠作品的版权随便卖，就怕遇到那些不靠谱的团队把它拍得面目全非，如果是交给谢老您来处理的话，那我们肯定一百个放心。” 谢天斐脸色一喜，笑着看向周灏，“这么说，你们同意？” 悄悄跟周灏互换了一下眼神，张虹点头回道：“能和谢老合作，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但现在的问题是……《射雕》的版权并不全在我们自己手上，我们说了不算。” 谢天斐显然早就做过功课，直接大手一挥道：“那边我会亲自去说的，只要你自己点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版权拿回来之后，我也不跟你玩那些霸王条款，我只要保证一件事——这两本书的影视版权，必须给我五年的独占期。” “五年？”周灏故作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还有这种好事？ 也就五年而已，他本来也暂时没能力拍这些武侠片！ 能用这个五年独占期，换回完整的版权，这简直就跟白嫖没区别！ 几个来回的试探后，这笔交易就被迅速敲定了下来。 至于合作的条款细节，那就是张虹很颜磊的事情了，根本不需要周灏操心。 然后，老爷子又提出了第二桩交易，“既然你现在连载小说的模式是广撒网，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香江以及东南亚市场？” 嗯？ 周灏听着一惊，“您的意思是？” “我名下的报刊这几年开始网络数字化了，小说板块主营内容就是发布各种武侠小说，但这些年市场实在是不行了，所以也在试图转型，但一直没有名家入驻，吸引不到什么读者。” “反正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不如再多撒一张网，来我这里做做客？创作内容不限制，价格随你开都行。”谢天斐豪爽地说道。 不愧是写武侠的，说话都带着一股敞亮的侠气。 这种买卖根本都不需要考虑，多一条渠道就多一份收入，挺好。 而且更为难得的是，谢老在东南亚渠道经营多年，那不是一般的神通广大。 直接把作品交给他，连带着校稿翻译都能一条龙给做了，无痛适配东南亚市场…… 舒坦！ 对于周灏来说，这可真是工作室开张收到的最好贺礼了！ 聊完两桩正经买卖，聊天内容开始逐渐零碎起来。 整整三个小时后，老爷子才起身离去。 临别的时候，老爷子还认真的邀请周灏，有机会一定要去香江作客玩玩。 周灏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目送车子远远离去，张虹忍不住奋力握拳挥舞了一下，“开张大吉啊，有他出面，妙笔那边十有八九得乖乖把版权吐出来！” “但是也欠了个不小的人情啊。”周灏轻轻叹了口气，“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花下那么大本拉拢我……早晚都得还回去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担心这些干嘛？” 回到办公大厅，张虹大手一挥道：“宣发组赶一下工，把谢老莅临我们工作室的消息散出去，越广越好！” “完事之后，晚上大家再好好搓一顿，这次换东来楼的海鲜大餐！” 有人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虹姐，谁买单啊？” “废话。”张虹笑骂道：“咱周老师这么大的大老板，还能差你们这点饭钱？” 话音一落，整个大厅里一片欢呼雀跃。 公费团建什么的，打工人最喜欢了！ 被薅了羊毛的周灏也不生气，一顿饭而已也花不了多少钱，能拉抬一下员工的忠诚度和好感度，还是值得的。 短短一小时后，谢天斐出现在惊鸿工作室的新闻就已经传得全网皆知。 【卧槽，风神自立门户了？！】 【尼玛，背着我们偷偷干大事啊！】 【嘁，你们消息也太闭塞了吧，我早知道了。】 【两代武侠旗帜人物的会面啊，这照片太有意义了。】 【谢老不是身体不好吗，这是特意跑过来的？】 【我有预感，他俩要搞大新闻了！】 【只有我看到了背景里面的张虹吗，那可是许凌月的经纪人啊！】 【多新鲜啊，两口子共用一个经纪人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坏了，娜娜彻底没戏了！】 【神经，本来就是捕风捉影而已！】 然而当网上的cp热开始退潮的时候，林夕娜却俏生生出现在了周灏的办公室里。 “大叔，听说你们晚上有团建聚餐？能带上我吗？” 请个假 最近思路有点乱，自己都觉得有点水，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第298章 剑拔弩张，话语权之争! 林夕娜的加入，让这场团建的氛围变得莫名有些怪异。 不少人都开始偷偷咬起了耳朵——网上那绯闻，不会是真的吧？ 这就一点不避嫌啊？ 人小姑娘都不在乎，周灏自然也不会扭扭捏捏，这种事越躲越说不清楚。 吃到一半的时候，林夕娜凑过来小声道：“大叔，《开端》的导演已经定下来了，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见个面，然后拍个定妆照吧。” 周灏点点头，“导演定的谁？” “徐秋月，一个女导演……你听过没？” “没有。”周灏茫然问了一句，“水平咋样？” “没点水平，能找她吗？”林夕娜撇嘴道：“不过她这人吧……唉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了。” 晚饭过后，周灏也正式拎包入住了许凌月的大豪宅，面积大装修精美不说，光是后面那个面积阔气的露台就让他无比喜爱。 晚上坐在这露台上吹着夜风码字工作，累了一扭头就能看到魔都繁华璀璨的夜景，绝对是一种享受啊！ 这工作环境，可比窝在鸟笼里憋着舒服多了！ 而当他开始新一天的码字工作时，他和林夕娜的绯闻却忽然开始死灰复燃。 原因也很简单，林夕娜参与团建跟周灏咬耳朵的照片，被人偷拍泄露了出去。 经过各种自媒体营销号添油加醋的宣扬，原本已经停歇的绯闻又开始升温。 cp粉在狂欢，路人忙着吃瓜，也有人在破口大骂。 【周灏你做个人吧，她还是个孩子啊！】 【许凌月这才刚走，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花心也有点底线啊！】 【这才多少时间啊，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别整天炒绯闻了，有空多写写书吧！】 …… 第二天早上，周灏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打开薇博，首页又刷到了一堆绯闻帖…… 怎么又开始了？ 而且有些诡异的是，在个别高热度的帖子里面，竟然出现了“水军”的影子？ 那种高度雷同的话术，和整齐划一的控场技术，一眼看着就不太正常。 什么情况这是？ 下意识的，他就拨通了张虹的电话询问究竟。 “不是我干的啊，我们可没闲钱炒这些东西。”张虹立刻矢口否认。 “不是你？”周灏狐疑地皱起了眉头，“娜娜都还没成年，照理说她的团队应该也不会玩绯闻营销……那能是谁？” 两个小时后，当他坐车来到山海影视的时候，答案水落石出。 “是徐导操作的。”林夕娜小声解释道：“我昨天就跟说啦，这位徐导做事的风格有点……那什么，不太好说。” 这次周灏听明白了，那位女导演应该就是个比较现实的人，只要能博热度赚流量，她可以不惜用上一切手段。 炒绯闻这种很low但很好用的炒作手法，对她来说估计是常规操作了。 这一点，跟古板严肃的刘伟形成了鲜明对比。 进入山海影视后，他先是上楼跟林建岳见面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跟着一起来到了摄影棚。 一进去，就看到主座的导演椅上坐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婶，身形有些消瘦，配上一身黑色休闲装看着很是严肃的样子。 果然，眼睛是会骗人的。 这个第一眼的气质印象，跟她做事的手法完全是南辕北辙。 回头看到周灏和林夕娜，徐秋月微笑着站了起来，“呀，我们的男主来了啊？欢迎欢迎。” 说着还主动上来伸出了手，消瘦的脸上几乎快笑出褶子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灏也客套地敷衍了两句，态度不冷不热的。 对于这个做事不计手段的导演，她并没有什么好感。 寒暄一番后，他就被带进了化妆室，开始根据人物设定接受化妆休整。 肖鹤云的角色设定是个程序员，游戏架构师……说直白点就是个码农。 在地球那边的原版剧集里，这角色白白净净一身的粉脂气，事实上跟传统的“码农”形象完全就不搭边。 但没办法，谁让那是偶像剧呢。 头可断血可流，妆容不能丑。 很显然，这位徐导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在打理完头发之后，化妆师上来就要给周灏抹粉，吓得他赶紧抬手制止。 “这个就不需要了吧？我一个大男人抹什么粉。” 化妆师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那眼神活像是在关爱智障儿童。 大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都2017年啦，这年头还有人上镜不涂脂抹粉的？ 男人怎么啦，男人化妆不是很正常嘛？ 然而无论化妆师怎么劝说，周灏始终坚持己见。 你动头发可以，但是要让我涂脂抹粉上口红……绝对不行！ 化妆师没办法，最后只能把导演给请了过来。 听完事情原委，徐秋月也皱起了眉头，“小周，你这个观念得改一改，现在所有人拍戏都这样，不化妆上不了镜的。” 周灏根本不为所动，“徐导，我不喜欢往脸上抹东西。” “而且这部剧本来也不是卖脸的偶像恋爱剧，男女主的颜值属于锦上添花的项目，够用就行了，太过注重男女主的形象设计，有点本末倒置。” 一听这话，徐秋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边上几位看热闹的工作人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所有人都已经看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化不化妆的问题，而是在争夺话语权！ 整个剧组到底谁说了算？ 编剧兼主演的周灏，还是导演徐秋月？ 这都还没开机呢，就已经撕起来了…… 有个机灵的员工悄悄溜了出去，赶紧给林建岳打了个小报告。 这种场面，也就只有林总能镇得住啦！ 几分钟后，等林建岳带着林夕娜一起赶到时，现场气氛已经有点剑拔弩张了。 “你们先出去吧。”林建岳挥挥手，清退了边上一众吃瓜看戏的员工。 看了眼面色铁青的两人，林建岳无奈叹了口气，“你俩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第一次见面就搞成这样？以后还要合作的，有话好好说嘛。” “这戏我拍不了了。”徐秋月直接准备撂挑子，“我这个导演连个演员都指挥不动，这戏还怎么拍？你们另请高明吧！” “老徐，你急什么。”林建岳赶紧拽住了她，“有话好好说嘛，大家坐下聊聊。” 一边说还一边给周灏使眼色，让他服个软。 周灏只当没看见，一动不动，林建岳被气得半死。 造孽啊，这戏还怎么拍？ 第299章 这是一部献给普通人的电视剧! 林建岳和林夕娜两人联手哄了半天，徐秋月这才板着脸坐了下来。 “周灏，你先说说你的意思吧。”林建岳叹气道：“怎么好端端的，这就吵上了？” 林夕娜也插嘴道：“不就是化个妆吗，多大点事啊，大家心平气和慢慢商量不就行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灏也不再绕弯子了，“林总，这并不单纯是个化妆的问题，而是涉及到这部剧的制作方向问题。” “如果你们打算把这部剧打造成卖脸的偶像剧，那恕我抱歉，这剧我不演了，因为这跟我创作剧本的目的背道而驰。” “我也没说要拍成偶像剧啊？”徐秋月立刻反驳道：“但男女主形象出色一点，也是加分项不是吗？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看这个！” “那你直接找个偶像剧剧本拍不好吗？省心省力多直接。”周灏寸步不让道：“把这个本子往偶像剧方向带，只会让作品最后变成四不像。” “我再说一遍，我没打算把它往偶像剧方向带！”徐秋月皱眉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的出镜效果好一点，这有问题吗？” 周灏呵呵冷笑了一声，“是吗？那现在网上的绯闻是怎么回事？徐导，你别欺负我年轻，有些事到底是自然发酵的还是有人刻意引导的，我能分清楚！” 一听这话，徐秋月老脸微微一红，显得有些尴尬。 憋了好半天，她才吭哧吭哧道：“这只是个营销策略而已，炒个绯闻给剧组拉一下关注度，业内通用的手段啊，很正常吧？” 眼看周灏又要还击，林建岳赶紧抬手制止，“行，我现在算是听明白了，纯粹就是制作理念之争，那就好好商量嘛，只要不是个人恩怨就行。” 停顿片刻后，林建岳看了一眼边上的林夕娜，“你琢磨这剧本已经好久了，你什么看法？” 突然被cue了一下，林夕娜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我不知道。” 林建岳直接扶额叹气，这小妮子是真不懂察言观色啊…… “那我说说我自己的看法吧。”林建岳缓缓开口道：“你们两个的想法，其实都有一定的道理，我觉得可以调和一下。” “我们山海影视的作品，一向都是以质量取胜，而且《白夜追凶》刚刚大爆特爆，网剧口碑才刚刚立起来，现在整个行业都在盯着我们的下一个项目，所以在内容质量上面确实得慎之又慎。” “所以在剧集制作上面，我觉得可以多采纳一下周灏的意见，他才是这个剧本的原创者，我相信他很明白这部剧的卖点到底在哪。” 徐秋月立刻皱眉，“可是……” “先听我说完。”林建岳直接打断道：“而且《白夜追凶》已经证明了，主演的颜值和感情戏的比重并不会影响收视率，保持作品原汁原味的本色，比强行添加工业糖精更加重要。” 这话一出来，徐秋月只能闭嘴。 《白夜追凶》的数据实打实放在那里，怎么辩驳？ 这部剧的绝对主角就是两位大叔级别的演员，完全就不靠卖脸取胜，而几位颜值担当只是担纲绿叶而已…… 但观众就是买账就是喜欢看！ “但是在制作以外的部分呢，周灏你尽量服从徐导的安排。”林建岳继续道：“徐导毕竟在娱乐圈打拼了这么多年，无论履历还是经验都百倍于你，这方面值得你好好学习。” 这就是典型的和稀泥了，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各自给个甜枣。 思考片刻后，周灏选择了沉默。 算是默认了这个和稀泥的方案。 只要不在作品内部瞎搞，宣发上离谱点就离谱点吧，反正这个行当终究还是得靠作品说话。 作品拍得稀烂，人设搞得再白莲花都没用。 看到两人都选择了默认，林建岳也悄悄松了口气。 两位都是绝对核心啊，要是第一天就闹掰了，这剧组以后该咋办？ “行了，既然达成了大局上的共识，那就来谈谈细节吧。”林建岳继续道：“周灏，说说你对男女主的定位想法。” 思考片刻，周灏就回道：“我说过，我不希望它变成偶像剧，这是一部送给普通人的电视剧，所以在男女主的塑造上，平凡一点就好。” “不需要夸张的妆容，也不需要什么奇奇怪怪的滤镜，我这张脸虽然算不上有多惊天动地，但勉强也还能看吧？” “娜娜就更不用说了，哪怕素颜出境也能打爆九成以上的同行，其实根本不需要过多的化妆设计。” 听到这话，林夕娜俏脸微微红了一下，眼底有一缕羞涩一闪而过。 夸她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可为什么这话听着就这么特别呢？ “而在人物设定上，一个是普通的大学生，一个是程序员码农……都是很平凡的设定，所以本质上也不需要塑造得特别夸张。” “有时候平凡也是另类的看点，能更容易让观众找到共情点，还是那句话，既然不是偶像剧，就没必要塑造那些高高在上脚不沾地的偶像主角，有点烟火气反而更有看点。” 林建岳皱眉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 本质上这部剧的绝对灵魂，就是在“锅姨”身上，男女主如果太抢戏反而容易造成意料之外的混乱，进而导致整部剧变得四不着调。 周灏的顾虑，确实是正确的。 “所以你就打算这么素颜出镜？”林夕娜小声问了一句。 “对。”周灏点点头，“越朴素越好，现在剧圈最缺的，其实就是接地气的主角。” 林夕娜歪头想了想，“那我呢，也素颜出境？” “你可以参考一下当下的大学生。”周灏建议道：“看她们出门一般是什么妆容打扮，你也可以依样画葫芦，还是那句话，你得接地气，才能让观众有共情点。” “好。”林夕娜点点头，“我明白了。” 看到徐秋月没有反对，林建岳也点了点头，“那好，徐导轮到你了，在宣发方面你有什么建议和要求，也趁现在直接说出来吧。” 徐秋月的目光，在周灏和林夕娜两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第一步的计划，就是你们两个的绯闻。” 周灏刚想开口，就被林建岳摁住了，“听她说完。” “你别看这种招数又老又俗，可它好用啊！”徐秋月继续道：“自从《白夜追凶》大爆之后，现在同行开始一窝蜂加入这个行列，今年网剧市场的竞争会超乎想象的激烈，甚至是惨烈。” “在整个拍摄周期内都必须开足马力宣传刷存在感，要不然很容易就会被其他同行的宣发攻势所淹没，现在马放南山，到时候再想刷热度就来不及了。” 林建岳点了点头，看向周灏，“你怎么说？” 周灏有点犹豫，他始终还是不喜欢这种玩法。 结果一旁的林夕娜忍不住了，“哎呀大叔，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都不在乎，你纠结什么啊？” 请假一天，看羽毛球 看梁王收拾台巴子，心跳快停了，请假一天 第301章 《白夜追凶》版权大爆 在林建岳的反复劝说下，周灏最终还是捏着鼻子认可了徐秋月的炒作计划。 当天晚上他就感受到了这波炒作的疯狂力度，几乎覆盖了所有社媒平台，各种素材移花接木添油加醋，愣是把一段子虚乌有的绯闻炒得有鼻子有眼的。 然而营销号也一拥而上，开始疯狂炒作这段绯闻，铺天盖地的小作文看得周灏目瞪口呆。 得亏这是他自己的事情，要是吃别人的瓜，没准还真信以为真了！ 半夜的时候，绯闻甚至还出现在了热搜榜上…… 关注度和热度倒是的确上去了，但是对于周灏来说，换来的更多是骂声。 薇博的评论区几乎都快沦陷了，帮她打理账号的周圆圆差点就红温破防了…… 不过这基本算是意料中的结果，周灏也懒得搭理懒得回应，埋头码字就完事了。 眼不见为净！ 《笑傲江湖》的剧情已经完全铺开，潇洒大气的令狐冲和跌宕起伏的剧情，让一众武侠爱好者大呼过瘾。 而谢天斐更是直接在薇博上发表了赞叹：《笑傲江湖》，整整二十年来，这是我读过最有江湖味的武侠小说！ 别人说这话，估计还有一堆杠精会表示不服，但这话出自谢老爷子之手，没人敢硬杠。 况且《笑傲江湖》的质量本身也放在那里，没法黑。 完成每日码字任务后，周灏一口气上传了整整五万字的存稿。 明天就是《笑傲江湖》上架的日子，他准备一口气来波大的。 他也没卡什么上架节点，反正字数到了直接上架，对于书的质量他有绝对自信。 毕竟，这书在隔壁地球已经经受过市场的好几轮检验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洗漱完后，一边吃早饭一边打开了电脑。 刚一开机，就是各种叮叮咚咚的聊天弹窗，几乎清一色都是恭贺消息，来自各个网站平台的编辑。 《笑傲江湖》早上九点在各大平台一起上架入v，短短两个小时后全平台订阅数就突破了五万！ 这其中，光是妙笔中文网就独占了其中的四万，其他网站的量稍微少了点，毕竟受众群不一样。 但这个数字，还是震惊了整个网文圈。 要知道，这仅仅只是两个小时的成绩！ 这要是换算成24小时首订，会出现什么数据？ 简直没法想象！ 更可怕的是……这本书几乎完全没有吃推荐流量，纯粹靠着“风来世界”这块金字招牌吸引读者。 别人推荐吃到死都摸不到万订，他啥资源不吃就能轻松十万订…… 无数写手都发出了望洋兴叹的感慨，同样都是写网文的，这差距实在有点吓人。 别说别人，就连周灏自己也被这个成绩小小惊了一下。 原本的预期，24小时首订能有个三四万就算满意了，毕竟没有推荐引流，读者增量肉眼可见的稀缺。 但是万万没想到，才两个小时全平台订阅就突破了五万…… 隐藏在这个数据背后的，可能是一个更加可怕的数据——《笑傲江湖》的首订比很可能会吓死人！ 这也再次证明了一件事——武侠题材的读者，忠诚度是相当高的！ 只要你的书质量过硬，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下去！ 但唯一让他有点郁闷的是……已经有疯狂的喷子开始涌入书评区，开始批发国粹和谩骂。 炒绯闻固然见效快，但副作用也不是一般的大。 可既然选了这条路，周灏也只能忍着。 在郁闷之余，心里也更加确定了自己要成为导演的决心。 在这个导演中心制的圈子里，想要真正掌控一个剧组，让它以自己的心意运转工作，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成为导演。 老子既是编辑又是导演还是投资人……整个片场内外的工作都得听我指挥，不服的自己滚！ 想想都痛快！ 只是现在嘛……还得再忍忍，苟着发育几年吧。 而在绯闻炒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同样火爆的还有已经完结的《白夜追凶》。 虽然早就已经大结局了，但这部剧的热度非但没有下降凉凉，甚至反而还有继续升温的趋势。 用观众的话来说就是——这部剧的后劲太大了！ 剧情本身就有很多值得讨论的地方，再加上结局还特意留了很多遐想空间……这就导致全网的讨论量居高不下。 尤其是剧里那场引发一切的凶杀案真相，更是成为了最热门的讨论话题，全网观众脑洞大开化身网络名侦探，开始推理编写所谓的“真相”。 这一题材的帖子和视频，甚至陆续都成为了各大bbs和视频平台的“顶流”。 这个现象，让不少业内人士都叹为观止。 哪怕撇开播放时的人气和热度，就光是这个后劲，在网剧圈都是独一份的存在！ 那些工业糖精剧，哪怕在播放时炒得再怎么声势滔天，一旦完结热度分分钟消散无踪…… 相比之下，《白夜追凶》这个热度的长尾效应简直不可思议！ 而在互联网时代，流量热度就意味着财富！ 企鹅视频这会儿已经快笑麻了，就这一部剧，直接让企鹅甩开了其他两位对手，成为了流媒体自制剧领域的领跑者！ 现在其他两家，只能眼巴巴地拿着钱上来说好话，想要蹭一下热度。 给不了分享版权，至少给个跳转入口也行嘛！ 而传统的卫星台那边，更是为了播放权打出了狗脑子。 根据林建岳透露的消息，《白夜追凶》现在每集的报价，已经被抬到了一千万！ 这个数据，直接让周灏倒吸了一口凉气。 尼玛，一千万一集……整部剧的采购价那可是三亿多啊！ 更离谱的是，这还仅仅只是一轮的卫星台播放权而已，后面还想播？继续付钱！ 只能说这些传统的卫星台，是真的财大气粗啊！ 而至此，周灏也对电视剧的暴利程度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一部爆款电视剧，确确实实是能成为一棵摇钱树的！ 只可惜他对鞭子后宫戏是真没兴趣，要不然把《甄嬛传》给掏出来，估计直接能吃一辈子！ 这也让他暗暗动起了心思：还有没有什么剧，是可以长红二三十年，拍出来就能直接养老的那种？ 第302章 《开端》开机，未拍先爆 经过一次公开的竞价，最后浙省卫星台以每集1100万的惊人天价，拿下了《白夜追凶》的播放权。 这个价格，直接轰动了整个业界！ 一集1100万，全剧32集，加起来那得有多要钱？ 这何止是发财？简直就是一锄头挖到金矿了啊！ 而不少业内人士，也直接被这个数字惊得七荤八素目瞪口呆。 要知道，这只是一部网剧啊！ 这玩意儿以前压根就是人嫌狗厌的存在，纯纯就是低龄网民特供产品而已，就算白送给卫星台，人都懒得正眼看！ 结果现在，《白夜追凶》不但卖出去了，而且还卖出了天价！ 这个价格非但刷新了网剧的售卖价格，同时也一举刷新了浙省蓝莓台的采购价记录！ 在惊愕之余，许多人的三观被狠狠粉碎重组了一次。 原来网剧，也是能上正桌的？！ 当然也有不少人表示怀疑：这个价格属实有点离谱了，不会是在联手洗金币吧？ 对于这笔天价采购，蓝莓台的回应很简单：因为《白夜追凶》质量足够高，它值这个价。 言简意赅，直接堵住了所有非议。 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咋办？ 而且《白夜追凶》的收视数据和口碑就放在那里，没法黑啊。 就因为这部剧，企鹅视频的股价最近都快涨疯了，原本齐头并进的流媒体御三家，这会儿已经快成为三角形了…… 一部《白夜追凶》，整个业界都看到了网剧的上限。 只要能赚到钱，那就不缺跟风的。 拍，都给我拍！ 《白夜追凶》能爆，我们也能爆！ 于是乎，短时间内网剧的立项报审数开始爆炸式增长。 然而其中的大部分剧集，依旧没能摆脱工业糖精的恋爱内核…… 而在整个业界都开始发疯的时候，《开端》剧组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准备工作。 几位主要角色，基本都已经拿到了定稿的完整剧本，开始了前期的磨合。 顺利拿到话剧院批假的杨卫红，也准时出现在了剧组。 她这一出现，气场瞬间压制住了所有人，甚至连导演徐秋月的声音都不自觉弱了很多。 没办法，越是圈内的人就越清楚话剧院这帮大佬的能量……真得罪不起。 不过杨卫红倒是没有端架子的意思，只用一天时间就融入了这个集体，让剧组的氛围瞬间轻松了不少。 这里面最开心的自然是林夕娜，原本一听是由这位话剧大佬来演锅姨，她可是紧张地茶饭不思，生怕拖后腿挨骂，现在一看杨大姐这么好说话，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剧组里也出现了几位老熟人——郭辰饰演大巴司机王兴德。 《白夜追凶》大爆之后，郭辰现在红得简直发紫，之前门可罗雀的情况彻底一去不复返。 据说最近他接到的剧本，都快能堆满整个书房了，各种代言邀请也是纷至沓来。 这位几乎已经过气的半步视帝，已经彻底翻红了。 不过即便有更好的选择，可是他还是坚守诺言推掉了所有邀约，进入了《开端》剧组。 不但有路人吃瓜客笑他因小失大，就连不少粉丝也在群里抱怨吐槽——好不容易有这个翻红的机会，不赶紧多拍几部大戏多赚点钱，跑去演配角？ 他不会是脑袋进水了吧？ 面对这些质疑和不解，郭辰的回答是——沉默。 因为没必要解释，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入组《开端》，不单单只是信守诺言这么简单，同样也是在为自己未来的发展铺路。 周灏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不趁现在绑死关系，以后哪还有上船的机会？ 而片中那个中二少年卢笛，周灏则是请来了曹星。 年龄形象上都契合，而且二哔程度也是不相上下，基本不需要吃演技，本色演出就行。 得到邀请之后，曹星连剧本都没看直接就签了合同。 她的经纪人娟姐也是一句废话都没说，坚决支持曹星的决定。 都这个时候了，要是还看不清谁是大腿，她这个经纪人真的可以去上吊了。 而且现在曹星跟原公司的合约已经到期了，这会儿正需要热度维持存在感呐。 配角就配角吧，人话剧院大佬和半步视帝都在那当配角呢，咱曹星进去当个配角丢人吗？ 剧里还有两位重要的大配，山海和周灏商量之后，原本是打算再请张云峰过来聚一聚的，结果这位影帝刚好趁热接了一部电影，来不了。 没辙，山海影视只能另外找人。 谈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老熟人袁妍请了回来，出演女警杜劲松。 这姑娘凭借《白夜追凶》里法医一角，现在也是声名鹊起片约不断，不过她同样是个脑袋清醒的，一听是周灏的片子，二话不说立刻推掉其他邀约就跑了过来。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她还是会做的。 然后剧组又让杨卫红从话剧院薅了个小师弟过来，出演刑侦副队长张成。 这位小师弟在话剧社属于边缘人物，但请来演个电视剧那就跟玩儿一样。 至此，整个主演框架基本全部到齐，山海影视也正式对外官宣了主演阵容。 发布一小时后，#《开端》官宣#的词条直接就登上了热搜。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可算等到官宣了，赶紧开机啊！” “搞快点搞快点，剧荒呢！” “我已经开始三刷《白夜追凶》了，山海和企鹅能不能搞快点？” “三刷+1！” “哇，周灏和娜娜这张海报，cp感爆棚啊！” “坏了，红豆该不会真被偷家吧？” “竟然还有星星的份？” “不好意思，我已经开始笑了……” 仅仅只是刚刚过官宣卡司而已，甚至都还没正式开机，《开端》的版权报价就已经疯了。 当天晚上，周灏就从电话里听到了林建岳给出的消息——有几家卫星台给出的单集报价，都已经接近一千万了！ 它们甚至都还没看过片子，就直接盲押了！ 这就是绝对的信任，毕竟《白夜追凶》太成功了。 只不过这次他们要的条件是——必须跟企鹅视频同步播出，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首播”。 所以最后的成交价，必然还会更高。 这个浮夸的报价，让周灏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钱……真尼玛好赚啊！ 第303章 《开端》开机 农历二月的第一天，《开端》在千呼万唤中迎来了开机仪式。 供猪头上香，标准的港式开机流程，几乎已经成为业内通行法则了。 不过徐秋月的调性可比当初的刘伟高多了，不但请来了洋洋洒洒一大堆娱记和自媒体人，而且还在开机仪式上发表了长篇累牍的“讲话”。 各种画饼话术张口就来，听得周灏直皱眉头。 这位女导演的做事风格，还真是有够浮夸的。 但毫无疑问，娱记和自媒体人是最喜欢这种风格的，都不用自己挠头想标题了，直接把徐导的话原封不动放上去，就已经足够劲爆了！ 《<开端>誓要延续<白夜追凶>的辉煌，成为新的网剧标杆！》 《导演放出狠话，<开端>将会再次惊掉大家的下巴！》 《未拍先爆，<开端>刷新网剧采购价！》 《佳作频出，山海影视誓要成为流媒体影视的领军者！》 ………… 开机仪式结束，几位主演立刻就被记者围了个结结实实，周灏自然也没能幸免，各种乱七八糟的话筒和录音笔都快捅到他的鼻孔里去了。 “周灏，这是你第一次担纲男主角，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周灏，请问你辞职进入娱乐圈，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灏，你跟林夕娜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灏……” 起先的问题还算是正经，都是围着《开端》作品本身在发问，但后面问题就开始越来越歪，朝着八卦方向一去不回头了。 随口敷衍了几句后，周灏便在助理小兔几的掩护下匆匆离场。 但他越是敷衍，记者反而更加开心。 当事人不否认，那不就等于默认嘛，这样反而有自由发挥的空间！ 回头有的好写了！ 绯闻的另一位主角林夕娜也没好到哪去，见到周灏的时候也是郁闷地连连摇头。 但是没办法，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想倒苦水都没法倒。 来到休息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曹星在那啃剧本，相当认真的样子。 原本周灏还有些担心，自己跟林夕娜这绯闻传得满天乱飞的，这小子心里会不会有点不痛快，结果没想到这家伙一点都没受影响。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在憋着苟发育…… “哥。”看到周灏出现，曹星立刻站了起来，一脸恭敬。 “又来了。”周灏眉头一拧，“坐下吧，我不喜欢这套，以后相处随意点。” “好。”曹星挠挠头，讪笑着坐了下来。 “剧本看完了？” “早看完了，一直琢磨细节呢。” “不嫌戏份太少？”周灏笑着问了一句。 “那不能。”曹星立刻摇头，“师父跟我说了，对于一个真正的演员来说，角色没有大小之分，只要演好了，小角色一样能出彩。” 他嘴里的师父，就是郭辰。 在周灏的牵线帮忙下，他顺利成为了郭辰的关门弟子。 这事并没有大张旗鼓宣扬过，只有少数亲朋好友知道而已。 曹星这人看着四不着调，但在拜师学艺这方面还是挺认真的，不管郭辰说什么，他全部照搬，不带一点质疑的。 郭辰也没有敷衍，几乎是从零开始在慢慢改造这个徒弟的基础。 声台形表一步一个台阶，估计没个三五年是出不了师的。 而这次的《开端》，对于曹星来说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验收机会，阶段性检查学习成果。 “你师父说得没错，角色无大小。”周灏感慨道：“耐心点，夯实基础之后，有你发挥的舞台。” 一听这话，曹星立刻精神振奋，“知道了，哥！” 周灏笑着拍拍他肩膀，“回头让你经纪人跟虹姐谈一谈吧，赶紧把你的合约定下来。” “好！”曹星用力点了点头，心里最后一块石头落地。 只要进了惊鸿工作室，那真的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怕以后没戏拍？ 等着被带飞就是了！ 一个小时后，一众主演陆续走出了化妆室。 周灏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牛仔裤配格子衬衫，戴上了一副斯文的宽边眼镜，没有刻意去化妆修饰，一眼看去就是个原生态的“职场打工人”。 导演徐秋月虽然很不喜欢这种“接地气”的妆容，但到这时候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反倒是话剧院的两位“外援”，看到周灏的这个造型都暗暗点头表达了赞许。 这才像个正常的打工人嘛，谁家程序员上班还涂脂抹粉的？ 别的不说，就这个对待角色的态度，比很多职业演员都更专业！ 而后，女主角林夕娜的出现也让大家眼前一亮。 换掉了那一身皮衣牛仔裤的女警装束，换上了一身海蓝色衬衫配休闲裤，脚蹬一双白色球鞋，配上那一头清爽短发和满脸纯净的胶原蛋白，一股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那张艳压所有同龄小花的俏脸上，只是抹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淡妆，妆容甚至带着一点匆忙的“随意感”。 肩上挎了个白色的麻布袋，上面挂着可爱的娃娃坠饰，走起来铃铛跟着叮当轻鸣，异常悦耳。 就这个形象往那一站，根本都不需要什么字幕或者旁白，一眼就知道是个大学生。 而最神的还得是杨卫红，换了一身碎花布衣，拖上一个蛇皮袋，举手投足间几乎完全就是个农妇的形态…… 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已经能精准演绎剧本对角色的要求了。 即便导演徐秋月很不喜欢这位地位超然的话剧大佬，但这会儿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夸赞了一声：这个演技功底确实了得！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登上了大巴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而假设在公交车里的几个摄像机，也在紧张地进行最后的调试。 上午十点零八分，坐在导演席上的徐秋月举起了对讲机。 公交大巴里的场记，高高举起了场记板。 “无关人员请退场，演员请就位！” “《开端》第一场第一条，开始！” 啪！ 随着打板声响起，原本屏气凝神的大巴车厢里仿佛瞬间解冻，开始鲜活起来。 镜头聚焦处，双目紧闭的林夕娜猛地睁开了眼，一脸惊恐地看向了一旁的周灏。 “cut！”对讲机里传来了徐秋月的喝声，“眼神，眼神不对！一点没有惊恐的感觉，软绵绵的！重来！” 林夕娜吐了吐舌头，轻轻叹了口气。 开机磨镜头，又要被折磨好久了…… 第304章 大叔，你也不想一直ng吧? “过！” 仅仅试了三次之后，第一条戏就顺利通过。 这个结果让周灏和林夕娜都有点懵逼，俩人都已经做好了被磨半天的准备，结果……这就完事了？ “挺好挺好，进入状态挺快。”徐秋月拿着对讲机喊道：“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开始第二场。” 还挺好？ 周灏更懵了，怎么感觉这导演有点…… “是不是觉得她的要求有点松？”饰演公交司机的郭辰，喝着水走了过来。 周灏讪讪一笑，没敢搭腔。 背地里非议导演，这事可大可小，边上这么多人呢，谨慎点没错。 “放心，她拍戏还是挺严谨的。”郭辰小声笑道：“只不过每个导演的习惯不一样，刘导喜欢磨镜头，力争尽快把剧组磨合在一起。” “而徐导稍微有点迷信，凡事喜欢图个开门红，所以一般不会在开机第一条戏上面浪费太多时间，宁可后面再回来补拍，也不会在这里一直ng。” 周灏听着恍然大悟，专业见闻+1。 五分钟后，第二场戏开始。 从噩梦中醒悟过来的李诗晴，看着身边的肖鹤云陷入了呆滞，脑中疯狂思考着该怎么让这辆自爆大巴停下来。 也就在这时，正在摆弄自己公文包的肖鹤云，左肘“不小心”撞在了李诗晴的胸口上…… 李诗晴……准确点说是林夕娜，遭袭之后当即俏脸绯红，脑中一片空白，什么台词表演全忘干净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异性碰触到这地方，虽然开拍之前已经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可是这会儿还是感觉脸颊发烫。 “咔！”徐秋月大喝一声：“干什么呢，说词啊！” 林夕娜捋了捋耳边的短发，对着监控微微欠身道：“不好意思导演，我走神了。” “第一天拍摄，都精神点啊！”徐秋月叮嘱了一声，脸上明显有几分不满。 林夕娜连连点头，捂着通红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给自己降温。 “《开端》第二场第二条，开始！” 啪！ 李诗晴意外遭袭，脸上愕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肖鹤云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开始解释道歉。 看着这男孩惊慌失措的模样，李诗晴脑中忽然电光一闪。 “抓流氓！” 李诗晴忽然大叫一声，指着肖鹤云大喊起来：“他非礼我！” “停！”扬声器里又传来了徐秋月的声音，“娜娜，台词太平了，一点节奏感都没有！现在你是被人非礼了，不是被人表白了，说话语气得急促一点，带点怒气的那种！” 林夕娜点点头，“不好意思导演，我再试试。” “咔！” “咔！” “咔……” 连着四次ng，徐导有点忍不了了，“娜娜你到底行不行，实在不行要不后期找配音？” 一听这话，林夕娜那张俏脸当场就涨红了。 这个剧组里的所有人，几乎全部都用自己的原声台词，到时候就她一个人用配音……传出去还不得被人活活笑死？ 士可杀不可辱啊！ “不好意思徐导，能不能休息几分钟，让我再想一想。” “ok，十分钟后继续！” 林夕娜长吁一口气，拿着剧本就看向了周灏。 “干什么？”周灏一脸警惕。 “教一下啊！”林夕娜撇嘴道：“你也不想一直ng吧？” “不是，我一个外行能教你什么啊？”周灏哭笑不得道：“这一整车人全是大佬，你偏偏找个最废柴的请教，你是不是被骂傻了？” 林夕娜撇撇嘴，一脸委屈道：“他们段位太高了，我都不好意思请教这么低级的问题。” 话音一落，整车人都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郭辰忽然回过了头，“娜娜，你到时候就闭上眼想像一下，不小心非礼你的不是周灏而是曹星，应该就会有感觉了。” 坐在最后排的曹星，当场就瞪圆了眼睛：？？？？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有你这样当师父的吗？ 车厢里笑得更欢了，连周灏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郭辰这个办法，可真够损的！ 十分钟后，拍摄重启。 也不知道是林夕娜自己参悟了台词节奏，还是郭辰的损招真的起了作用，这场戏一次性顺利通过，立刻转进入下一场。 这一天的戏份，基本全是围绕男女主的互动展开的，边上几位配角，真的就只是“绿叶”，几乎没有多少戏份可言。 一天拍摄完，林夕娜直接累得话都不想说了。 这是她第一次担纲女主，单日工作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 不过无论如何，她也算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让全组的人都刮目相看。 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娇滴滴的小公主，没想到这一天下来还有模有样的。 尤其是那场在马路上被电瓶车撞翻的戏，她连着摔了十几次，没有一点怨言，直到导演满意为止。 对于老派演员来说，这种只能算基操，但对于人均娇贵的新生代演员来说，这已经算是难得的敬业态度了。 ………… 而当周灏带着一身疲惫回到酒店时，张虹带回来了一箩筐的好消息。 第一，在谢老爷子的强力运作下，妙笔中文网乖乖吐出了《射雕英雄传》的衍生版权，现在周灏手上已经拥有了完整的《射雕》版权。 而周灏这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六百万的买断费而已。 考虑到现在他的人气，这六百万明显就是个友情价，靠的还是谢老爷子的面子。 虽然一口气掏出去六百万，让他很是肉疼，但转念一想将来……还是值得的。 这本书的影视版权，可绝对不止六百万，至少翻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其次，工作室已经顺利签下了自由身的曹星，也就是说，工作室已经有了第一个全职艺人。 这小子虽然被雪藏了很久，但人气基础还是在的，签下之后可以好好运作一波了！ 最后也是最让他惊喜的一点——《白夜追凶》竟然一不小心火到海外去了！ 起先是个别海外华人在外面追这部剧，结果追着追着吸引了一帮外国友人……尤其是在东南亚地区，知名度和搜索热度与日俱增。 于是乎，有流媒体网站找上门来了，想要采购《白夜追凶》的海外版权。 这个出海的速度，让周灏都有点意外。 毫无准备啊！ 第305章 烧钱大战 开机一星期，《开端》的拍摄进度已经推进到了第四集。 徐秋月的拍摄确实算不上敷衍摆烂，但显然没到刘伟那种精益求精的程度。 刘伟抠戏的时候一般要到八分的水平才会喊过，但在徐秋月这边，只要能摸到及格线她就给过。 再加上剧组里一堆实力派老戏骨，配角戏份几乎都是一条过，哪怕是遇到个别复杂的戏份，ng次数也不会超过5次。 最变态的自然还是杨卫红，四集拍摄下来，在她这里几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所有戏份基本都是一条过，ng次数屈指可数，导演的低要求是一方面，但她的超强演技也确实让人叹为观止。 哪怕是刚刚在《白夜追凶》里大放光彩的郭辰，也被压得黯淡无光。 几天观摩下来，周灏也被彻底折服，这位大姐的演技真的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已经能和角色合二为一，看她所有的戏份一路走下来，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演”的痕迹，那种随心所欲的松弛感，是无数演员一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境界。 为数不多的几场同框对手戏下来，周灏和林夕娜直接被虐得体无完肤…… 他俩自己演对手戏的时候，卧龙凤雏看着倒也没什么违和感，可一旦跟杨卫红同框……整个就感觉不是一个图层的，肉眼可见的巨大差距。 林夕娜都被打击地有点抬不起头了，整个就跟霜打茄子似的。 周灏心里也有点郁闷，被压戏是预料中的事，但是这个对比实在太过惨烈，弄得他也有点抬不起头。 有几个瞬间，他甚至想要重启系统的那个演技培训课程了，争取能再上一层楼。 然而回想到课程里那些变态的项目……还是算了吧，太折磨人了！ 不开挂，那就只能一边学习一边打磨，好在郭辰和杨卫红都不是小气的人，经常都会帮忙指点迷津。 这一星期历练下来，周灏发现系统面板里的演技分竟然上涨了四个点！ 这可全是靠自己努力涨出来的分数！ 而正当《开端》剧组埋头拍摄的时候，业界冷不丁爆出了一个大新闻——奇异果平台联手涟漪影视，准备推出刑侦悬疑类的网剧《迷雾》。 一上来就占领了热搜top3，号称是奇异果力推的s+级别超级大作，投资将会超过三个亿！ 而在演员阵容上也是星光熠熠，直接把去年的金龙视帝安大有给请了出来，挑梁担纲男一号。 女主方面，则是请来了华娱圈四花旦之一的郑晓。 两位都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实力派了，男主有视帝奖杯在手，实力毋庸置疑。 而郑晓虽然还没拿到过官方大奖，但在中生代女演员里面一直都是演技最拔尖的之一。 这对实力派搭档担纲主演，也让整个网剧圈都为之一震。 看这样子，奇异果准备复制山海影视的成功路径啦，直接找实力派挑大梁，然后让流量明星作配…… 这部《迷雾》，来势汹汹啊！ 然而这波热度仅仅只维持了一天，第二天优影平台就宣布了自家新年的第一个项目——再度联手天韵文化，打造刑侦悬疑剧《无人区》。 这对搭档之前的作品《云澜传》，开机前气势汹汹号称要改革网剧，结果上映之后接二连三踩雷，落了个被封禁的下场，一度成为了业界的笑话。 现在这对搭档卷土重来，一副要一雪前耻的迹象。 或许是为了压制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优影方面直接号称这部片子的预算将会超过四亿！ 这个数字，直接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去年拍摄《云澜传》的时候，投资两亿都已经轰动整个网剧圈了，现在直接来了个加倍…… 这通货膨胀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而真正的业内人，已经从这波暗斗里嗅到了一股硝烟味——流媒体御三家之前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大家各自安好谁都没冒尖谁也没掉队。 但是这个微妙的平衡，在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被企鹅视频彻底打破了。 先是一档别出心裁的直播综艺《彩云之风》，直接盘活了整个企鹅视频的综艺板块，紧接着又是一部王炸级别的《白夜追凶》，直接炸翻了整个剧圈。 除了观众口碑爆棚以外，最直观的一个反应就是——企鹅视频的股价开始一路飘红，甚至连带着母公司企鹅的股价也一起上扬了一波…… 资本是最现实也是最诚实的，一旦企鹅视频持续冒头拔尖，很快就会形成资本的虹吸效应……如果资本全往企鹅那边跑，让咱两家怎么办？ 这烧钱游戏玩不下去啦！ 跟，必须跟！ 必须把分流出去的关注度和热度抢回来，绝对不能让企鹅视频一家独大！ 于是乎，两家不约而同官宣了开年的大项目，投资成本一个比一个浮夸，目的就是要压制企鹅的势头！ 但有点好笑的是，两家不但目的相同，连选择的路径也是一样的——直接选了刚刚大爆过的刑侦选题材，似乎是想要吃一波余热红利。 看到这个消息，周灏都忍不住暗暗摇头。 这是病急乱投医啊……《白夜追凶》哪怕热度再高，观众也会有审美疲劳的。 这时候连着整出两部相似题材的网剧来，且不说观众审美疲劳的问题，它俩之间自己也会分流观众啊…… 也不知道到底咋想的。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却也无意中点醒了他——继续这么发展下去，企鹅视频确实很容易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对于合作伙伴和观众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一家独大的局面一旦形成，紧接而来的一定会是“店大欺客”。 资本不做亏本买卖，现在的烧钱投资，都是为了将来能加倍赚回来！ 到那个时候……观众被当韭菜割是毫无悬念的事情，他周灏未必也能讨到什么好处。 还得有竞争才行啊，之前稳定的三角结构才是更理想的局面。 希望那两家能稍微给力点吧，别让企鹅一枝独秀了。 如果这两家真不给力…… 那就只能他来想想办法啦！ 第306章 曹星的未来 税后508万！ 周灏拿到了单飞之后的第一笔稿费。 这里面包括了妙笔中文网那几本书的稿费，也包括了几个移动平台结算下来的渠道费……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个稿费数据被人“不小心”泄露到了网上，不出意外引发了一场轰动。 以前大家也知道写网文挺赚钱的，但这些顶级写手到底能赚多少，一直都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而在某些圈外人看来，这种不入流的“地摊文学”根本不可能发大财，哪怕写得再好，一年能赚个百来万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现在被爆出来的数据是……五百万，而且仅仅只是一个月而已！ 这要是一年下来，不得有六千万？！ 尼玛，原来写网文能赚这么多？ 无数吃瓜客的三观，被彻底粉碎重组，被这个稿费数字震惊的无数青年人，开始注册账号发布作品，梦想着自己能成为第二个“风来世界”。 对于这个情况，周灏心知肚明，也懒得去多说什么。 很明显，这是妙笔在炫耀自己的运作能力，同时还能吸引更多的新作者入行。 看到没有，来我们妙笔写书，年入千万不是梦！ 他们从来不会告诉追梦者，网文这一行的底层到底埋藏着多少尸骨…… 这个夸张的稿费，甚至让林夕娜都有点眼红了。 “大叔，你这一年大几千万的版税收入，比大部分明星都滋润了！” “哪有这么多。”周灏摇头，“这个月包含了渠道费而已，这东西一季度结算一次，平时没有那么多的。” “那也很多了。”林夕娜一脸羡慕道：“我要是能一年赚几千万，攒够一个亿我就直接退休享受生活去了！” 周灏呵呵一笑，“凭你这条件，以后还怕赚不到钱？” 林夕娜皱皱鼻子，“我可不想赚那些没质量的快钱。” 周灏直接挑了个大拇指，“有志气，我看好你！” 这并不是恭维，这姑娘确实有志气。 以她的外形条件，只要她愿意，那需要这么认真演戏啊，直接拍点美照全网营销一下，然后跑综艺维持一下热度，回头接点代言什么的……分分钟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她却放弃了这条捷径，主动选择了相对困难的一条路。 就这份志气和心性，足以让九成以上的同龄笑话自惭形秽。 两人正聊着，一位穿着风衣的大婶远远走了过来。 林夕娜很有眼色地告辞走开，坐一边看剧本去了。 “娟姐，找我有事？”周灏笑问了一句。 这位娟姐，就是曹星的经纪人。 曹星跳槽过来，她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不忙吧？”娟姐一脸恭维道：“我想跟你谈谈星星的事情。” 周灏点点头，拖过椅子坐了下来，“什么事，你说吧。” 娟姐也在他边上坐了下来，小声道：“星星这孩子毕竟是偶像赛道出来的，走的路跟你们不一样，他是需要曝光度维持人气热度的。” “之前被封杀这么久，粉丝流失已经很严重了，现在既然已经跳槽过来了，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给他另外安排一点其他的工作？” “我不是说《开端》不好啊，但毕竟戏份就这么点，而且拍摄杀青后期制作，少说也得几个月……时间太长了！” “偶像圈子的新老更替是很快的，要是再不让他出去刷一下存在感，我怕到时候……” 后面的话娟姐没有再说下去，但周灏听懂了。 这是来帮曹星要资源了。 嘴上说得好听，但终究还是嫌《开端》里面这个角色的戏份太少了一点。 “娟姐，你是老江湖了，阅历见识肯定远高于我们，但是在心态这一块，你真得好好跟曹星学学。” 娟姐一脸懵逼：？ “你看他就一点不担心，整天就在那安心拍戏学习。”周灏笑道：“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他夯实了基础，将来不愁没机会。” 他那是没心没肺！ 娟姐心里吐槽了一句，脸上为难道：“可是……” 周灏抬手打断，“娟姐，你放心吧，我对他另有安排。” 一听这话，娟姐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能透露一下吗？” “回头我帮他量身定做一张ep。”周灏也不藏着，直接说道：“有这张ep撑着，至少大半年内，不怕他没有存在感了。” 娟姐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无踪了。 早说你要给星星做ep，那我还愁个屁啊！ 现在整个华语乐坛，谁不知道周灏出品的含金量？ 但凡他出手，就没有平庸过！ 这张ep一出来，星星稳了！ 娟姐有点坐不住了，“那您先忙，我去……” “先等等。”周灏拉住她道：“娟姐，我是打算把曹星往正规艺人方向转型培养的，所以你的运营思路也得改一改。” “尤其是在营销方面，不要再用以前那老一套了，对他来说只会适得其反。” “另外，接资源方面你也得把好关，主要原则就是宁缺毋滥，逼格这东西一旦降下去，再想抬起来就难了！” 娟姐听着愣了几秒，忽然唏嘘着点了点头，“曹星能遇到你这样的大哥，真的是撞大运了。” 行走江湖多年，是人是鬼她基本已经能分得清楚了。 这年头经纪公司的老板，谁不是把艺人当摇钱树压榨的？ 曹星之前就是这情况，连这几年到处走穴商演，根本都没时间提升自己！ 而现在，周灏很明显是真要好好栽培他。 这份提携之恩，在这个污浊横流的圈子里显得格外稀罕！ 若不是明确知道了周灏的取向，她都要怀疑周灏是不是对曹星有想法了…… 等娟姐走远后，周灏也放下了剧本，开始思考ep的事情。 培养曹星是长线任务，但这并不妨碍中途让他去捞点金回来。 反正这年头的歌坛，已经没几个人正儿八经发专辑了，大多都是挤牙膏似的发单曲，给张ep已经是相当阔绰了。 给一张ep弄个三首歌，足够曹星红个一年半载了。 只不过嘛，这个歌还不太好选。 毕竟曹星的条件摆在那里，太难的唱不了，太俗的又拿不上台面…… 得好好琢磨琢磨。 第307章 我不同意! 《迷雾》和《无人区》公布之后，几乎长驻在了热搜上。 每天词条换着花样的变，始终维持着极高的曝光率。 #《迷雾》开机# #《无人区》低调开拍# #安大有的网剧初体验# #郑晓新妆容# …… 随着热搜次数的不断叠加，词条的内容也开始逐渐离谱。 演员擦破点皮，来个热搜；演员吃个盒饭，来个热搜；演员换了一身衣服，来个热搜…… 要不是因为内容低俗过不了审，估计连这帮哥哥姐姐们上厕所都能挂上热搜。 然后各路营销号和粉头也应声而动，开始跟着一起造势，铺天盖地的通稿小作文几乎洒遍了所有社媒平台。 在这热闹背后，是不遗余力的宣发大战，双方为了争夺关注度和流量已经开始疯狂烧钱了。 而相比之下，起初最受关注的《开端》，反而被淹没在了这凶猛的宣发浪潮中，颇有一种神仙打架屁民遭殃的架势。 看到这局面，徐秋月有点坐不住了。 玩营销本来就是她的立身之本，结果现在被人直接给淹了，这还得了？ 连戏都没法安心拍了，她开始琢磨起了应对策略，必须把关注度拉回来才行。 营销大战，拼的就是谁更能博眼球，山海给她的营销费用并没有那么阔绰，所以不可能像另外两家那样直接在热搜上买房，只能出奇制胜。 炒作周灏和林夕娜的绯闻，之前已经用过一次了，这时候拿出来炒冷饭显然不合适，得另辟蹊径才行。 思来想去琢磨了一整天，徐秋月最后拿出了一个歪点子——人为制造一场争风吃醋的撕逼大戏！ “小曹，之前全网都知道你和娜娜的事情，现在我打算拿这事炒作一下，你能接受吗？” 正在吃鸡蛋灌饼的曹星，直接被问懵了，“什么意思？” “你看啊，之前全网都知道他暗恋娜娜，然后前段时间周灏又跟娜娜爆出了绯闻，这不就是个完整的三角关系嘛？随便编一下就是个热搜猛料！” 手里的鸡蛋灌饼立刻就不香了，曹星皱眉犹豫了一会儿，看向了一旁的经纪人娟姐。 很显然，他自己也并不喜欢这种硬造热搜的玩法。 但这事他也不敢自己决定，还得看娟姐怎么说。 思量片刻后，娟姐直接反问了一句：“徐导，我们能得到什么？” 这段三角关系的撕逼大戏一旦被捅出去，曹星肯定是那个爱而不得最后作妖捣乱的丑角，这点把戏她在圈内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既然要牺牲曹星的形象和声誉，就得拿东西来换。 没好处，谁当这个丑角啊？ 徐秋月微微一笑，“下半年我手上有一部a级古装网剧，也是企鹅投资的，男主还没定。” “你这是空头支票。”娟姐压根不上当，“到时候你赖账把名额给了别人，我们岂不是一场空？” “我可以跟你草签协议，如果男主不是曹星，我给赔偿金。” 娟姐沉默了下来，很明显，她心动了。 徐导嘴角一勾，胜券在握。 在这个名利场里，哪有什么绝对的坚持和节操？ 一切不过都是利益交换而已，只要筹码合适，什么都能拿来交易！ “娜娜，你呢？”徐秋月又看向了林夕娜，“这次炒作对你影响应该不大，某种侧面来说反而对你有好处，有两个优质男艺人同时追求你，在你个人的应选宣传上会有很多好处。” 林夕娜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迟疑许久，她看向了周灏。 “我不同意。”周灏的回答干脆利落，完全不带半点迟疑。 “为什么？”徐秋月脸色直接拉了下去，“我需要理由。” “我不喜欢这样。”周灏没好气道：“之前炒绯闻，已经是我能接受的底线了，再搞这种烂俗的花活，我没法接受。” “可这是圈内常用的营销套路，再正常不过了！”徐秋月有些生气，她不知道周灏在坚持什么。 “圈内都用的，就是正确的吗？”周灏冷笑一声，“我记得我小时候，电视台里放的电视都很好看，随便怎么换台，播放的电视剧都是那么精彩，当时我只恨家里没有几台电视机能一起看。” “可是现在呢，还有多少电视剧能看的？每年产出几千上万部电视剧，可里面百分之九十几乎全是垃圾，我现在看电视剧，都能把自己给看睡着了！” “别说反复细品一部电视剧了，能有一部剧让我不快进看完，都已经算是质量很高了……问题出在哪？不就是因为剧组的营业重心偏了吗？” “整天不想着怎么雕琢作品，反而一门心思去琢磨怎么搞营销玩噱头，这样的风气下怎么可能产出好的作品？” 连珠炮似的一串话下来，徐秋月已经是面色阴沉。 整个会议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众人面面相觑，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开机前的那场话语权之争，终究还是落下了隐患啊，林总的和稀泥手段看似给压了下来，但隐患始终还在。 根本原因，编剧和导演不是一路人……矛盾就没办法调和啊！ 编导编导，编剧导演向来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两要是不和谐……这剧组怕是要悬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周灏也根本不管不顾了，“另外还有，这种营销噱头是建立在践踏别人的基础上，我更不喜欢了。” “娜娜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整天炒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让外界怎么看她？年纪轻轻就招蜂引蝶，你确定她的口碑形象不会受影响？” “曹星现在虽然不是个好演员，可他是真真切切在学习演戏的，他的努力剧组里所有人都看得到，他这么努力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成为一个真正合格的演员吗？” “现在为了一个营销噱头就要给他套上丑角的面具，硬把他往流量漩涡里面丢，那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而且这种负面热搜一旦出去，你有考虑过他的粉丝会有什么反应吗？” 看到周灏那据理力争维护自己的场面，曹星低头偷偷啃了口鸡蛋灌饼，感觉鼻子酸酸的。 林夕娜也咬着牙抬起了头，很明显，她也已经做出了决定。 徐秋月气得面如猪肝，浑身哆嗦。 啪！ 她直接拍案而起。 “这戏没法拍了！另请高明吧！” 第308章 没人来，我自己来! 在《迷雾》和《无人区》的包夹下，《开端》上热搜了。 只不过上热搜的姿势不太雅观——导演撂挑子了。 徐秋月原本只是想要以撂挑子作为要挟，逼迫周灏就烦而已，万万没想到……山海影视这边直接就给准了！ 行，你要走就走吧，慢走不送！ 徐秋月这下傻眼了，不是哥，我就耍个脾气而已啊，你怎么还当真了？ 但这次林建岳没有再和稀泥，结算完工作报酬，干净利落让徐秋月滚蛋了。 林建岳不是第一天在这个圈子混，行内的一些雷区注意点他也都是知道的。 编导和睦，是一部剧成功的必要条件，之前第一次撕逼的时候，他还指望着两人能统一意见，化干戈为玉帛。 只可惜事与愿违，到了这一步就只能做二选一的选择题了。 但这基本就是送分题，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该怎么选。 编剧兼主演是周灏，女主林夕娜选择支持周灏，而剧组里的流量担当曹星更是周灏的死忠小弟。 人气火热的郭辰把周灏当兄弟处，而在剧组里挑大梁的那几位话剧大佬，也是周灏亲自请过来的…… 在这种一面倒的情况下，林建岳甚至都想不明白，徐秋月到底哪来的勇气以辞职要挟别人？ 真以为导演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果断切割掉徐秋月虽然痛快，但麻烦也是显而易见的——失去导演之后，剧组群龙无首，拍摄工作直接就停了下来。 而徐秋月显然很不满这个结果，一出剧组就开始到处嚷嚷，各种阴阳怪气泼脏水。 “作为编剧，周灏的表现非常不专业，经常试图干预导演工作。” “作为演员，周灏的表现更不专业，表演基础一塌糊涂。” “林夕娜也没好到哪里去，终究是没有接受过专业学习的新人，演技一言难尽。” “年轻人就是容易飘，经历过《白夜追凶》的大成功之后，周灏等人心态已经完全变了，他们已经分不清好歹了。” “山海影视如果继续这么惯着他们胡来，早晚会后悔的，《开端》或许就是他们由盛转衰的分界点……” 面对这种指名道姓的抨击，整个剧组上下都保持了一致的缄默。 这位女导演已经彻底开始撒泼打滚了，这时候团结一致的冷暴力才是最好的应对策略，否则只会给她平添流量而已。 何况剧组现在的情况，哪还有心思去管撕逼的事情？ 找导演接盘才是当务之急啊！ 连着几天忙碌下来，林建岳又有点急了。 实力不够的导演他看不上，可但凡是有实力的导演……压根没人愿意接啊，就连刘伟都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原因很好理解——这种拍了一半的戏，一般导演根本是不会接的。 到时候片子成功了，大家会认为是前任导演基础打得好。 片子砸锅了，接盘的导演就会成为背锅侠，接受所有的骂名。 尤其是在《白夜追凶》大爆特爆的背景环境下，更加没有导演敢接这个烂摊子了，一不小心就会身败名裂！ 你看看同样都是周灏的剧本，人家刘导拍的戏就能火爆全网，你xx拍的戏就糊得没眼看，你怎么这么菜啊？ 剧组陷入停机风波，负面消息传得全网人尽皆知。 原本被所有人一致看好的《开端》，期望值一下就从云端跌回了地面。 就连原本已经提前开香槟的铁粉们，这会儿也不免忧虑起来。 情况不太妙啊，这剧该不会夭折吧？ 连着奔波了几天，林建岳几乎吃了无数的闭门羹，愁得他眼角的鱼尾纹都似乎深了几分。 企鹅方面得知情况之后，主动推荐了几个导演过来，但无一例外全部被否了。 要不就是趁火打劫漫天要价，要不就是眼高手低能力不行…… 《开端》对于山海影视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成功与否将会直接决定公司在网剧圈的地位，可不敢拿这剧让那些不入流的导演试手。 最后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林建岳只能找上了郭辰，让他想办法去找找中戏的导演系师兄，争取能拉一个回来接盘。 然而郭辰想都没想，直接就摇头拒绝了。 “林总，真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根本不可能成功，没必要尝试，免得平白受气。”郭辰苦笑道：“中戏导演系的那些人……你们不懂，但我是懂的。” “一个个心高气傲鼻孔朝天的，九成九的人一门心思都奔着国外那些a级影展努力，连拍正常商业片都是捏着鼻子才肯接的，何况是网剧？” “在他们眼里，网剧依然是整个娱乐圈最底层的东西，不入流！这种思想钢印短期内是抹不掉的，必须有类似《白夜追凶》这类高质量网剧长期输出，才有可能扭转这种局面。” “所以现在让我去找他们来接盘……基本等于自取其辱，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林建岳人有点麻了，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当初《开端》立项招标的时候，毛遂自荐的导演都快把他办公室的门槛给踩平了，明明有这么多可选项，怎么就偏偏选了徐秋月这么个不靠谱的？ 现在弄得不上不下的，难收拾啊！ “林总，要不稍微降低点要求吧。”郭辰建议道：“反正有我和师姐撑着，这部剧的质量应该砸不了，让新导演上来试试也无所谓。” 林建岳皱眉不语。 降低要求也不是不行，但最理想的状态，还是把这个机会给自家嫡系的导演，或者跟山海关系比较好的那些新锐导演。 这么大一块肥肉，交给外人拿去练手，心里实在有点膈应啊…… 而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有人敲开了他的办公室大门。 “周灏？”林建岳站了起来，“坐吧，找我有事？” 周灏点头回了个招呼，“林总，导演确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正在联系。”林建岳心里咯噔一下，“你有合适的推荐人选？” “没有。”周灏摇了摇头，鼓起勇气道：“如果没有人愿意接的话，我自己来吧！” “什么？！”林建岳大吃一惊，一旁的郭辰也瞬间瞪圆了眼睛。 你小子演戏都还没演明白，这就要当导演了？ 这是要飞啊？！ 第309章 贤内助 周灏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开始当导演，按照原有的计划，他是打算一步一步慢慢偷师积攒经验，然后再往导演那边过渡的，但是吧…… 《导演初体验》，任务目标：执导完成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并且成功上映。 任务奖励：能力卡（大）x1，能力卡（中）x1，解锁词条卡《绝对色彩感》，随机抽取完整剧本x3。 这个奖励实在太过丰厚，根本无法拒绝啊！ 而且从实际层面来说，《开端》的难度更多集中在剧本逻辑和剪辑层面，在拍摄时要求其实并不大。 而且这个剧的场面小、场景少、对镜头语言的要求也没有那么苛刻，另外集数也相对少得多，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练手素材。 机缘巧合都到这了，周灏自然也不会白白错过。 真男人，不能怂啊！ 但是林建岳却有点没法接受，反复酝酿了好几次后，他才皱眉道：“可是你……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给我个靠谱点的摄影师就行。”周灏直接说道：“我交付的剧本里面已经包括了完整的分镜图，我的脑袋里是有完整图像的，只需要一个工具人能把它兑现出来而已。” 林建岳扭头看向郭辰，面带询问之色。 郭辰点头认可了周灏的说法，那个剧本不但完整，甚至完整到有点超规格了。 几乎每一条戏都有分镜图备注，当时拿到剧本的时候他就感慨过：就这个剧本的完成度，只要不是刻意删改瞎整活，哪怕是在校的菜鸟导演都能轻松给拍出来…… 思考了一会儿，林建岳轻叹了口气，“这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得开个会才行，下午给你回复吧。” 周灏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很笃定这事铁定能成，因为山海影视现在根本已经没得选了。 好导演不愿意接盘，那些菜鸡导演山海又看不上，再加上“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作祟……多重筛选条件下，他几乎就是最完美的选择了。 果不其然，下午三点他就接到了林建岳的电话。 成了！ 只不过山海那边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悄悄给加了一道保险锁——把正在休假的刘伟个喊了过来，挂名充当监制。 对于这个决定，周灏乐见其成。 相比拍摄方面的技术问题，他更担心的还是剧组的统筹管理问题，这才是他最欠缺经验的短板。 现在有了刘伟这个挂名监制，那事情就轻松多了！ 晚上八点，《开端》官号就在薇博公布了消息——周灏顶替成为导演，继续拍摄剩余的部分！ 消息一出，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什么情况，周灏什么时候会导戏了？” “不至于吧，圈子里这么多导演呢，请谁不行啊？” “这是要自导自演？疯了吧他？” “演戏都还没演明白呢，就开始当导演了，这也太急了吧？” “呵呵，膨胀了呗，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啊？” “完了，这戏怕是要扑街了。” “难怪徐导会离开剧组，遇上这么个没哔数的编剧，搁谁受得了啊？” …… 刚刚被踢出剧组的徐秋月，更是抓紧机会刷了下存在感，直接在薇博上发了两个字：呵呵。 言简意赅，阴阳怪气的味道几乎要溢出屏幕。 而另一边，《迷雾》和《无人区》两家简直乐开了花。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扳倒山海影视呢，没想到山海那边自己开始送人头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找一个门外汉上来顶替执导……这不是搞笑嘛？ 这波稳了，《开端》基本可以被踢出竞争行列了。 两家几乎达成了统一想法——上半年的网剧大哥之争，对手就只有他们彼此了！ 这两家的剧迷和粉丝，甚至都已经开始提前开香槟了。 先赢不算赢，能笑到最后的才是大赢家，山海这波操作简直蠢到家了！ 在《笑傲江湖》的书评区里，也是一片哀嚎抱怨的声音。 他们倒不是看衰周灏的导演前景，单纯担心小说会因此断更。 当导演那可不是一般的操劳啊，没看到那些导演年纪轻轻全部都秃了吗？ 他要真跑去当导演，边学边导边演……哪还有时间写书啊？ 《笑傲江湖》正写得精彩的时候呢，要是因此断更可咋整？ 有些心急的读者，更是嚷嚷着要退坑，与其等小说断更，还不如自己先撤！ 直到周灏亲自在书评区发帖承诺不会断更，这些杂音才逐渐消停下来。 但面对这近乎一面倒的舆论看衰，周灏确实感觉压力山大。 从现实结果上来说，他输得起，因为他手里的底牌足够多，可是在心理层面上他还是希望能成功，强烈的逆反心理，让他无比渴望抽肿这些喷子的脸！ 而就在他焦虑到寝食难安的时候，远在澳洲的许凌月打来了电话。 只一句话，就让周灏挺直了腰杆。 “放手去做就行，不用担心，我们输得起。” 这一刻，周灏真正明白了为什么古代一直讲究“娶妻娶贤”，一个善解人意的贤内助，确实能让男人省心很多。 第二天一早，他便精神奕奕地来到了片场。 剧组上下都已经知道了换导演的事，看到周灏都客客气气喊了一声“周导”。 就连郭辰见了他也戏谑地喊了一声：“周导，来得还挺早啊！” 周灏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九点左右，风尘仆仆的刘伟也赶到了剧组，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摄影师赵刚。 剧组之前的摄影师团队，都是导演徐秋月带过来的，现在徐秋月滚蛋了，摄影师自然也不可能留下来。 一见到周灏，刘伟就没一脸没好气地抱怨道：“你小子还真行啊，难得度个假，全被你给搅黄了。” “别装了老刘。”一旁的郭辰打岔道：“山海那边指不定给了你多少加班费呢，偷着乐吧你就！” “滚！”刘伟直接一脚踹走郭辰，直勾勾看向了周灏，“先说好啊，这个忙我是纯粹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帮的，回头有好剧本的时候，你可别把我丢一边了！” 周灏咧嘴一笑，“那还用你说？” “行。”刘伟点点头，“那就开工吧。” 半小时后，片场准备工作完毕。 啪！ 随着场记板打响，周灏导演生涯的第一场戏开始了。 第310章 杀青! 在刘伟的建议下，周灏并没有一上来就拍摄新戏份，而是拿之前的老素材开刀。 徐秋月的拍摄要求相对放得比较低，其中有好多条戏其实是有不少瑕疵的，不但周灏对此颇有微词，杨卫红郭辰这种戏疯子更是难以忍受。 所以干脆借这个机会，来了一波筛选重拍。 反正有老素材垫着打底，没拍好也完全不用担心，纯粹就当是练手了。 用了整整三天时间，剧组上下只重拍了一场戏，从上到下几乎所有人都在陪着周灏学习上手…… 但这三天时间里，没有任何人表达不满，全部都兢兢业业配合工作。 为了感谢剧组上下的配合，他自掏腰包请所有人好好搓了一顿。。 三天下来，虽然只学到了一点皮毛，但对于整个拍摄流程的掌控，他算是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有了这个基础，他的学习速度开始逐渐加快，吸收能力甚至让刘伟都有点吃惊。 这家伙……还真是学什么会什么啊！ 随着周灏的逐渐上手，《开端》的拍摄进度也开始逐步恢复，慢慢进入了正轨……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两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虽然整个过程磕磕绊绊，但在整个剧组上下群策群力的努力下，《开端》的拍摄进度已经顺利到达了尾声，杀青在即。 而在此时，另外两家《迷雾》和《无人区》却已经抢先完成了杀青，又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发浪潮。 泄露剧照、炒cp、剧组内部撕逼爆料、粉丝互掐大战、热搜买房长驻、营销号满世界洒通稿导演接受采访画饼吹牛逼……反正所有能用的营销手段几乎全给用上了。 这种铺天盖地的营销，让不少路人都感觉有点生理不适了，啥玩意儿啊一直轰炸，烦不烦？ 现在一个两个牛皮吹得震天响，到时候都翻车就好玩了！ 最好有人能出来摁着它俩爆粹一顿，那才叫精彩！ 可惜啊，唯一有希望的《开端》被自己作没了…… 直到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开端》好像有两个月都没消息了吧？ 这剧组……该不会解散了吧？ 剧组没解散，只是在换帅之后，周灏彻底丢掉了那种营销至上的玩法，一门心思开始拍戏。 外面那两家打得天昏地暗，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爱咋咋地。 四月二十七日，晴。 周灏站在监视器后面，仔细看着屏幕里的画面。 肖鹤云和李诗晴牵着手，结伴从长长的陵园阶梯上走了下来，背后的阳光为两人的身影拉出了一副绚烂的剪影。 剧组上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周灏，等待着他的开口。 反复看了三遍之后，周灏长吁一口气，拿起了导演席上的喇叭。 “过了！” “我宣布，《开端》顺利杀青！” “喔——！！！” 欢呼声瞬间在剧组里炸开，直冲云霄。 击掌的击掌，拥抱的拥抱，几个多愁善感的姑娘甚至抹起了眼泪。 将近三个月的合作拍摄，今天终于杀青结束了，有激动，但也也有不舍。 “这几个月，辛苦大家了！” “晚上六点杀青宴，大家不醉不归！” 又是一阵响亮的欢呼声。 放下喇叭，周灏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 这三个月对他来说，是一场漫长的历练。 虽然确实很辛苦，但收获也是实打实的。 虽然不敢说完全吃透了导演的工作，但至少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 下一次再上手的时候，那可就轻松多了！ “大叔，恭喜你啊。”耳边传来林夕娜的声音，“这可是你第一部执导拍摄的作品，很很有纪念意义。” 周灏回头看去，颔首而笑，“谢谢啊。” 两个多月拍摄下来，小姑娘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已经可以扎起小丸子头了，很是可爱。 “就一句谢谢给打发了啊？”林夕娜撅嘴，一脸不满。 “要不然呢？” “这么有意义的事情，你不得多发点红包啊？”林夕娜眨眨杏眼，“这两个多月，我们可没少陪着你磨戏啊！” 周灏听着哑然失笑，“行行行，回头给你包个大的。” “耶——”林夕娜比着剪刀手就蹦了起来，笑得一脸得意。 “唉唉唉，听者有份啊。”一旁的郭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周导，你可不能见色……啊不对，厚此薄彼啊。” “滚！”周灏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回到酒店洗了个澡，下楼的时候张虹已经等在大厅里了。 “恭喜杀青。”张虹也是一脸喜色，“虽然有点意外，但也算是顺利走出执导第一步了。” “还没完呢。”周灏摇摇头，“后面的后期特效和剪辑，还有得忙呐。” 张虹笑笑岔开了话题，“杀青宴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吗？” “杀青红包封了没？”周灏直接问道。 张虹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张清单递了过来。 周灏接过看了一眼，“再加一点吧，陪着我一个菜鸟导演磨戏，都挺不容易的。” “加多少？” 周灏思量片刻，“全部加一半吧。” 听到这个数字，张虹大吃一惊，“这个……有点不合适。” “为什么？”周灏一脸疑惑，“这也没多少钱吧？” “不是钱的问题……”左右看了一眼，张虹压低声音道：“容易坏规矩，知道不？你要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你再拍戏的时候就得按照这个规格给，要不然会被嚼舌根的！” “不要指望这个圈子里的人会知足，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开端》的剧组规模小，你能这么送，以后要是拍大制作的戏呢，你也这么给？” “另外，这些人拿了超级大红包出去到处宣扬，很容易给你拉仇恨的，明白吗？” 还有这讲究？ 周灏尴尬挠挠头，“那你觉得加多少合适？” “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吧。”张虹无奈摇了摇头，末了又叮嘱道：“你记住了，这个圈子是名利场，好人在这里活不长的，做事情不要太想当然了。” 周灏认真点了点头。 看来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第311章 这剧到底怎么过审的? 对于《开端》来说，杀青并不意味着结束，只是中场休息而已。 大量的爆炸特效和与众不同的剪辑逻辑，注定了这部戏的后期工作量一点不会比拍摄时更少。 更何况，这也是周灏第一次亲自参与到剪辑工作，挑战性不是一般的大。 还好有刘伟这个老师傅帮忙带着，上手难度算是小了不少。 而《开端》杀青的官宣消息，也很快就被淹没在了隔壁几家的汹涌声浪里，几乎没有泛起什么水花。 包括粉丝在内，根本没有多少人看好这部剧的前景，甚至连广告赞助都萎缩了不少…… 在一片看衰的氛围中，整个剧组上下几乎全都憋着一股气，只等一个发泄的机会。 而身在漩涡中心的周灏，反而是最淡定的一个，一门心思做后期剪辑，两耳不闻窗外事。 时间进入五月，影视市场的热度也开始跟着气温一起复苏上扬，五一档的票房大战刚刚落下帷幕，剧圈的龙争虎斗也跟着揭开帷幕。 五月十五日，在经历了几个月的宣发搏杀后，奇异果的《迷雾》成功抢占了先手，在自家平台上推出了这部耗资天价的大作。 这一天周灏也特意给自己放了个短假，舒舒服服休息了一天后，晚上他直接组织了一场团建，带着大家一起收看《迷雾》的首播。 他也想看看，这部号称投资三亿的悬疑大作，到底会是什么水平！ 上来的第一帧画面，所有人都被惊了个呆。 “什么情况，这是……电影画幅？！”有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白夜追凶》刚推出的时候，最为人所热道的就是它媲美电影的画质观感，从画幅比例到镜头构图再到滤镜风格，多少都带着电影风格。 这部《迷雾》还更加离谱，竟然直接把画幅比例改成了超宽的20:9，滤镜也是浓墨重彩，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是不是在有意的跟风模仿。 片头曲过后，就是一个俯拍的镜头，从雾气缭绕的天空作为切入点，缓缓进入了一个古朴的小镇。 小镇一栋古宅外，人头攒聚热闹非凡，大家交头接耳讨论着里面发生的凶案。 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里面负责办案的并不是警察同志，而是……私家侦探？ 这个设定看得周灏一脸蒙蔽，怎么想的啊？ 这里是华夏大地，可不兴侦探破案这一套啊，警察蜀黍才是唯一选择！ 尽管在背景设定上，已经给这个小镇套上了“地处偏僻”的buff，但这并不是侦探取代警察的理由！ 而随着剧情的逐步推进，周灏忍不住有点想打瞌睡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部剧的编导百分百就是精神西方人。 因为这部剧所有的细节，全部都在推崇一套逻辑——个人英雄主义。 由视帝安大有饰演的侦探男主，几乎无所不能，简直就跟挂逼没什么区别，而郑晓饰演的女主角则是个纯正的花瓶，几乎就只起到一个“养眼”的作用。 结合警察部门的缺失……这背后想要表达的东西，可就相当耐人寻味了。 周灏甚至有点惊奇，这种价值体系扭曲的片子，到底是怎么过审的？ 两集看完，他下意识扫视了一圈周围，“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 最后还是曹星第一个开了口，“我觉得不怎么样，比咱的《白夜追凶》差远了。” 周灏眼睛一亮，可以啊这小子，有点眼光！ “你觉得差在哪？” “不知道。”曹星撇嘴道：“反正就是觉得没我们的好。” 周灏：“…………” 合着是胡扯的！ 一起跟着过来蹭饭的林夕娜，皱着眉头道：“这片子的画面质感挺好的，主角团的演技也都在线，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有点怪怪的。” 一听这话，边上几人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怪就对了。”周灏呵呵一笑，“因为这部片子，它的底色逻辑就跟我们华夏民族的思想不一样，脑电波肯定对不上。” “什么意思？”张虹好奇插嘴道：“能说仔细点吗？” 周灏点点头，“第一点，就说这个侦探……我们华夏大地，破案抓凶什么时候轮到侦探了？你们好好想想，这种元素一般出现在哪里？” 众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侦探文化最流行的地方，基本那些资本主义国家，因为国家暴力机关和“保护人民”宗旨的彻底脱节，才给了侦探文化生根发芽的土壤。 在华夏大地上，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土壤。 “其次，你们好好想想，这两集看下来，你们记住了几个角色？” 歪头想了一下，林夕娜抢先回道：“好像就只有一个男主，连女主的存在感都很薄弱。” “对，这就是经典的个人英雄主义。”周灏笑道：“所有聚光灯全部汇聚在男主一个人身上，其他所有配角全部都是衬托他的工具人，这跟我们集体主义的英雄史观完全不一样。” “还有一点。”喝了口水，周灏继续补充道：“也是最致命的一点——《白夜追凶》背后的悬疑逻辑，其实是为了破案，是为了歌颂那些英雄为了惩恶扬善所付出的努力。” “而这部《迷雾》则是反其道而行之，以前两集来看，它背后的悬疑卖点很可能是悬疑凶手的超高智商，以及他精湛的作案手法……这跟我们拍的东西是截然相反的。” 停顿了一会儿后，周灏压低声音道：“我有个预感，这部戏……可能会出麻烦。” 众人面面相觑，不置可否。 没记错的话，上次跟《白夜追凶》较劲撕逼的《云澜传》，最后下场可是相当惨的。 亏得一塌糊涂不说，甚至还留下了不小的污点…… 这回要是《迷雾》再出事，那就真有点邪门了！ 首播两集刚刚结束，各大社媒平台上就已经泛起了各种彩虹屁小作文。 “牛，这部《迷雾》简直吊炸天了！” “今年最好看的剧，没有之一！” “安大有演技炸裂啊！” “郑晓这个状态绝了，简直就跟逆生长一样！” “个人感觉，《迷雾》吊打《白夜追凶》！” “大胆一点，把‘个人感觉’去掉吧，就是吊打！” 第312章 大水漫灌，狂破纪录 半夜十二点，《迷雾》官号在薇博上发布了首播数据。 在四个小时内，《迷雾》的播放量已经突破了一千五百万。 这个数据，再度轰动了整个网剧圈！ 要知道当初《白夜追凶》的四小时首播，也仅仅只有一千万而已，《迷雾》非但超过了，而且直接超了一半！ 粉丝们看到这个数据，直接就跟注射了鸡血一般开始疯狂招摇拉仇恨，《白夜追凶》在她们嘴里彻底成为了不值一提的辣鸡。 很快，涟漪影视和奇异果就让大家领教了一下什么叫做“过饱和营销”。 花瓣网上小作文铺天盖地，营销号上彩虹屁连绵不绝，各个短视频平台上，各种浮夸的投流也是遮天蔽日…… 最离谱的还是在薇博，热搜榜top20的位置上，竟然被《迷雾》承包了一大半！ #《迷雾》惊艳首播# #《迷雾》天胡开局# #史上最帅侦探# #安大有演技炸裂# #郑晓神颜# #《迷雾》小镇一夜爆火# ………… 各种稀奇古怪的词条一股脑冲了上来，这种“广撒网”的热搜方式，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是真尼玛壕啊，搞得买热搜都不用钱一样。 这轰轰烈烈的宣发声浪，让张虹都有点紧张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找到了周灏，“我们真就这么干看着，什么事情都不做啊？” “你要做什么？”周灏一脸淡然道：“烧钱跟他们魔法对轰？我们有那个预算吗？” “可现在他们已经开始骑脸踩头了，一点回应都没有，这也不是个办法啊。”张虹急道。 “不用管。”周灏依旧淡定，“反正注定烧不过他们的，还不如干脆躺平，而且现在低调未必是坏事，到时候只要我们交出来的成绩单足够漂亮，这种反差感天然就自带热度。” 看他态度坚决，张虹也只能点头作罢。 一转身，周灏又重新投入到了后期工作里。 白天做后期剪辑，晚上还得码字更新，忙得那叫一个晕头转向。 但他还是趁着吃饭休息的碎片时间，追着看了几集《迷雾》。 和他之前预料的一样，这部剧在“个人英雄主义”的道路上撒腿狂奔，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不只是他，有不少观众也逐步发现不对劲了，有影评人甚至直接在薇博上发布了质疑。 “我想知道，《迷雾》这部剧到底想讲什么？从头到尾都在塑造这个侦探男主多么多么厉害，但结果依然被凶手各种戏耍，这到底想说明什么？” “想说明凶手智商拔群技高一筹？这是要干什么，赞美犯罪？崇尚完美犯罪？” “还有，这个小镇是在什么时空缝隙里，所以没有警察机关的存在吗？这些村民都是弱质傻子吗，都已经连着死了好几个人了，竟然都没人想着报警，还在指望一个侦探力挽狂澜？” “恕我直言，这部剧的根本逻辑就有问题，越到后面暴露的硬伤越多，之前还看到有人吹捧它能吊打《白夜追凶》，简直想笑。” “《白夜追凶》并不完美，中后期有些剧情也存在逻辑漏洞和不完美的地方，但整体质量始终在线，就《迷雾》现在展现出来的水平，别说吊打了，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这质疑帖一出来，瞬间就被“剧迷”和粉丝们给爆破了，不到半小时，评论区首页就被稳稳控住了。 “什么欣赏水平啊，这么好的剧在你嘴里成什么了？” “看不懂可以多看几遍，智商低就别出来现眼了。” “第一集时候就已经说了这地方偏僻没有警力覆盖，还在拿这个说事，这是故意抬杠吧？” “就你这水平，看不懂也是正常的，乖乖回去看你的《白夜追凶》吧。” “就《白夜追凶》那种不入流的东西，也配拿出来碰瓷《迷雾》，看看收视数据吧，都已经甩开三条街了好不好！” “山海影视给了你多少钱啊，这么烂的片子还一个劲的吹？” “博主sb，鉴定完毕。” 这位影评人最后还是没能顶住网暴压力，短短四个小时后就删除了自己的质疑帖。 看到这一幕，“剧粉”们当即欢呼雀跃，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全网pua。 谁敢说《迷雾》不好看？喷！ 谁敢说《迷雾》不如《白夜追凶》？喷！ 谁敢说《迷雾》剧情有问题？喷！ 凭借人数优势和强大的执行力，这帮“剧粉”南征北战几乎战无不胜，却全然不知“见好就收”为何物，更加不知道有一股逆反的怨气正在网上悄然酝酿膨胀…… 开播第四天，花瓣网开放了《迷雾》的评分。 开分8.7！ 这个分数，让“剧粉”们更加癫狂。 看到没，8.7分！ 国剧顶流的存在！ 你们天天吹捧的《白夜追凶》，它开分才多少啊？ 这次不但是剧粉狂欢，涟漪影视和奇异果平台也加入了狂欢的行列。 两家同步更新了一组数据——《迷雾》开播前三天累计播放量超过六千万，每集平均播放量为两万千！ 这个数据，几乎是同期《白夜追凶》的两倍，简直不是一般的爆炸！ 然而也就是这个数据，让不少人心里生出了疑虑。 《白夜追凶》当初首播的时候，那热度可是轰动全网的，根本都不需要剧方自己买热搜，自来水的讨论热度就足以炸翻全网了。 犹记得年初那两天，关于《白夜追凶》的讨论热度，甚至都快超过春晚了！ 那是什么样的盛况啊？ 然而现在这个《迷雾》……号称播放量倍杀于《白夜追凶》，但是网上这个热度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热搜一眼看去全是买的，网络上只有那些饭圈小妹和水军在疯狂蹦跶，根本看不到多少路人在那讨论剧情的…… 只要不是傻子，基本都能明白是咋回事——这数据明显有水分，而且不是一般的注水，是直接大水漫灌的那种！ 最直观的一个证据就是——至今为止，奇异果平台依旧没有公布vip新增量和转化率数据。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数据是不能随便造假的，要不然会被股东锤到死！ 所以《迷雾》这个数据固然很好看，但是根本经不起推敲。 事实上的网剧王者，依旧是《白夜追凶》！ 不过紧接着，第二位挑战者也终于出山了。 五月二十日，《无人区》首播上线！ 第313章 出海，文化输出! 首播两集《无人区》看完，周灏莫名感觉有种生理不适。 客观来说，这部剧的剧本比《迷雾》相对靠谱一点，无论是框架设定还是剧情展开，逻辑上都相对正常得多。 如果制作班底能正常发挥，是可以拍成一部还算不错的作品的，然而……天韵文化凭借一己之力，直接毁掉了这支潜力股。 男女双主角全部都是流量咖，演技基础一塌糊涂，全程就是瘫着脸在那念台词……准确点说是对口型，因为台词和角色口型完全对不上。 十有八九，拍摄时候演员就是在那念“1234567”，然后后期找人配音的。 就这种演技基础，别说什么塑造角色深度，就连最基本的剧情张力都无法保障。 演技烂也算了，关键演员本身的形象也是一塌糊涂，那张脸还能用刷腻子粉装饰一下，可是只要一给全景，身材和形体缺陷立刻暴露无遗。 声台形表没有一样是过关的，这种人还能演戏、甚至还是挑大梁的主角，就尼玛离谱！ 两集看完之后要说有什么收获……周灏感觉自信上来了一大截。 跟这帮家伙比，他的演技强了不止一点点！ 但在粉丝眼里，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神仙剧！” “太上头了，两集就把我圈得死死的！” “这个剧情设定太有深度了，后面肯定很好看！” “朱静怡还是漂亮啊，现代装一点不比古装差。” “你这不是废话，也不看看咱家小怡这张脸，简直就是女娲杰作好吧！” “开玩笑，这可是能正面对刚林夕娜的的神颜！” “韩杰也不错，演技相当可以。” “对对对，第一集那场眼神戏简直绝了！” 偶尔有路人看不下去，出来吐槽了一句实话，分分钟就被疯狂扣帽子。 “眼瞎了吧，这么好的剧还不满意？” “什么品味啊，这剧还入不了你的眼？” “你是对家过来捣乱的吧？贱不贱啊？” “滚远点，就你们家那个《迷雾》，狗都不看！” 很快，两边就开始了激烈的撕逼大战，这基本已经是娱乐圈的日常节目了，大家早就见怪不怪。 有饭圈的地方，从来就没有清净的时候。 对于这种乌烟瘴气的文化，周灏根本都懒得搭理，一门心思只管自己工作。 《开端》的特效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剩下主要就是剪辑了。 在剪辑室里，看到自己拍摄出来的画面一帧一帧出现在大屏幕上，然后通过剪辑转化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每次看到剪辑出来的成果，总会让他有种特别的成就感。 导演这工作，还挺有意思！ 同样是在开播的第四天，《无人区》也公布了自己的战绩数据——三天累计播放量超过一千八百万！ 诶，刚刚好就压过《迷雾》三百万，就问你气不气？ 这还不算完，天韵文化还公布了一系列的数据，用来佐证《无人区》的火爆。 什么薇博热搜量啦，热搜持续时间啦，广超话题讨论数量啦，主演超话热度指数啦……反正各种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给搬上来了，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 不懂行的人，看到这组数据还真容易被唬住，发出“真牛逼”的感慨，然而真正的内行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数据虽然多，但真正有说服力的数据却一个都没有。 上v之后的转化率是多少？ 作品带来的新增会员数据是多少？ 同时间段的收视占比是多少？ 这所谓的一千八百万播放量里面，真正的有效播放是多少？ 这些答案一个都没有，全部避而不谈。 而想当初的《白夜追凶》，可是把这些硬核数据一一罗列出来的。 谁是真正的爆款，谁是大水漫灌出来的虚假爆款，一目了然！ 但饭圈粉可不管这些，继续狂欢继续对撕就完事了！ 紧接着，花瓣网也公布了《无人区》的评分，首发开分…… 巧了，也是8.7！ 这一下，撕逼的激烈程度开始直线上升。 你《无人区》也配8.7？ 呸！就你们那个《迷雾》，给个7.8都是虚高的！ 你们家才虚高…… 撕来撕去，最后受伤最深的却是《白夜追凶》，因为两家粉丝唯一达成一致的观点就是——《白夜追凶》不好看，完全就是营销出来的！ 它也就是占了过年那会儿没有竞争对手的便宜，但凡要是跟《迷雾》或者《无人区》同期上架，你看它能打得过谁？ 这种钻空子吃红利的垃圾片，也就糊弄糊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观众了！ 然而正当这些数据女工们黑得起劲时，一个热搜词条忽然从天而降——#《白夜追凶》成功出海# 热搜词条来自一个火热滚烫的新闻——全球最大的流媒体影视巨头麦飞网，宣布将以三十万美刀一集的价格，购买《白夜追凶》的海外版权！ 这个消息有如晴天霹雳，直接把一帮饭圈小妹给炸懵了。 有没有搞错啊，什么情况这是？ 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麦飞第一次收购华夏的网剧作品？ 破天荒头一遭啊！ 而一帮路人吃瓜客，也终于找到了切入的机会。 “哈哈哈哈，说个笑话，《白夜追凶》只有土包子喜欢看。” “老外：坏了，我也成土包子了！” “之前那些黑子呢，怎么不说话了？是家里断网了吗？” “估计忙着给脸消肿呢，哈哈哈哈……” 有几个嘴硬的数据女工，顶着大逆风出来蹦跶了一下。 “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外喜欢看的就一定是好东西吗？” “就是啊，每集才卖了三十万而已，跟白送没区别，不知道怎么好意思出来吹的。” 然而这些嘴硬的表现，除了增加围观小丑的人数以外，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白夜追凶》成为华娱网剧的里程碑，已成既定事实。 深夜十点，已经完结好久的《白夜追凶》再次杀上了热搜，而且这次直接无悬念登顶！ 不但是剧迷们为此欢呼雀跃，就连很多原本没有看过《白夜追凶》的路人，也加入了这场狂欢。 《白夜追凶》出海，这是钱的问题吗？ 呵。 懂不懂什么叫做文化输出啊？！ 第314章 试看会，惊艳全场! 《白夜追凶》出海的消息，让周灏也有些吃惊。 之前虽然已经得到过相关的信息，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给谈下来了。 “这就是背靠大树的好处啊。”帮着一起做剪辑的刘伟，端着保温杯感慨道：“别看国内御三家打得难解难分，但论海外市场的运作能力，企鹅确实是国内独一档的。” 周灏唏嘘地点了点头，企鹅帝国，有钱任性啊。 到处投资渗透，全球的整个文娱产业领域，背后几乎都有企鹅的影子……帮自家子公司运作一部网剧出海，对企鹅来说确实不算什么难事。 看了眼面色凝重的刘伟，周灏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拍的作品出海了，这不是好事吗，怎么看你还愁眉苦脸的？” “你不懂，福兮祸所伏啊。”刘伟摇了摇头，“本来《白夜追凶》在国内的成绩，就已经很遭人恨了，这下一出海，估计犯红眼病的就更多了。” “往后我们的作品，估计会被各种别有心机的人放在显微镜下剖析，但凡出现一丁点问题……不对，哪怕我们做得足够完美，一样会被同行诋毁围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在很多从业者眼里，绊倒竞争对手，性价比可比提升自己的能力高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成为网剧这个行业的公敌了。” 周灏哑然无语，他知道刘伟并没有夸大其词。 前世他就亲眼见证过数码圈的大乱战，研发什么的是没钱的，但买黑稿玩黑公关的预算不但有，而且还是大大滴有…… 正常人的逻辑——我想当第一名，所以我得自己努力。 而极端利己主义的逻辑则是——只要搞死前面的所有人，我就是第一名。 莫名的，周灏就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不用怕，也不全是坏事。”刘伟拍拍他后背笑道：“至少也算是出海了不是？且不说什么文化输出之类的噱头，帮国家赚了一笔外汇那可是实打实的。” “而且一旦有了能出海的作品，某种程度上就有了所谓的‘统战价值’，那玩意儿要是运营好了，是可以当丹书铁券用的！” 周灏点点头，这话也不假。 隔壁地球村的龙叔，不就是这样嘛。 只要大节不损，别管小节怎么亏他都能屹立不倒。 但想要拿到这所谓的丹书铁券，只靠一部《白夜追凶》是肯定不够的。 无论是它所赚取的外汇量，还是它所携带的文化输出能力，都太弱了。 它更多的意义，还是在于撕开了一条口子——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嘛……后面再慢慢输出就是了！ 只不过那些真正具有文化输出能力的作品，到底能不能出去或许会是个问题……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把《开端》的后期工作完成。 不单单是为了赶上预定的档期，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琅琊榜》的立项流程已经全部完成了，山海影视已经开始物色挑选导演和演员了。 赶紧完成手上的工作，没准还能去隔壁掺一脚，当个副导演什么的偷师刷一下经验值…… 好在开端的体量本来也不大，全剧总共只有十五集而已，时间进入六月初，剪辑工作就已经全部完成。 带着剪辑完的片子，周灏和刘伟一起来到山海影视交货。 林建岳也不墨迹，直接一个电话把企鹅影视那边的负责人、以及业内几位德高望重的影评人给摇了过来，举办了一场封闭式的试看会。 杀青之后闲赋在家的林夕娜，也兴冲冲跑了过来，想要看看自己第一部担纲女主的戏，成品质量到底如何？ 试看会开始前，周灏在林建岳的介绍下团团打了一圈招呼，算是又攒了一波人脉。 这几位影评人是真正有直接操守的，背景不俗手眼通天，跟网络上那些个拿钱办事指鹿为马的小丑完全不一样。 其中几位更是背负着“独立投资人”的隐藏身份，只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和看重，未来想独立投拍作品，就根本不怕拉不到投资！ 寒暄一圈后，所有人陆续入座。 现场灯光逐渐熄灭，投影仪的画面打在白色的墙上，没有开场主题曲，直接就是一个明晃晃的《开端》标题。 相比《白夜追凶》那一段史诗级的长镜头，《开端》的开场画面就朴实得多，就是一串阳光明媚的城市俯拍镜头而已。 然后女主李诗晴的画外音开始接入，“我要报警，45路公交车上炸弹，他们现在马上要开上跨江大桥了……” 听到这段台词，林夕娜有些尴尬地捂住了脸。 好烂的台词！ 为了表现报警时的紧张情绪，这段台词的语速要求是相当高的，这对演员的台词功力要求不低。 而林夕娜的能力，显然还不足以完美驾驭这样的台词，高语速下词句黏连非常严重，没有字幕的话甚至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早就习惯了。 要不然你以为那些流量咖为啥不敢用自己的原声？ 懒得背台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根本驾驭不了这些台词！ 没有经历过正规的声乐练习和台词训练，想要让他们声情并茂地念好台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林夕娜的这段台词，放在流量咖里面已经算是拔尖水平了，至少……她用的是自己的原声！ 画面流转，镜头切入了一辆被卡红灯的小轿车里，一对父子正在里面对话，场面很温馨。 然后下一秒……轰！ 剧烈的爆炸声和几乎要越出屏幕的火团，几乎把现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噩梦醒来，李诗晴看着身边的男主，计上心头，然后便是一段啼笑皆非的“非礼”戏码。 林夕娜略显浮夸的表演，和周灏一脸无辜的模样，让现场众人会心一笑。 你还别说，这一对的荧幕形象还挺登对的！ 随着剧情的继续推进，现场逐渐安静下来，黑暗中一双双眼睛逐渐开始闪烁起了异彩。 这部片子……相当可以啊！ 这真是一个菜鸟导演拍出来的东西？！ 第315章 你们那是卖歌?看破不说破! 试看会持续了两个小时，等大家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蹲满了闻讯赶来的娱记媒体人。 然而让他们颇感失望的是，所有与会人员全部保持了缄默，没有任何人吐露过只言片语。 但一些有经验的老记者，还是从那些影评人的脸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看着挺开心嘛，而且还一直跟周灏他们互动交流…… 看这样子，应该差不了！ 一回头，他们就在笔记本上敲下了今天的独家标题。 《试片会大获成功，<开端>获得满堂彩！》 《山海影视卷土重来，誓要收复网剧失地！》 《野心勃勃，周灏携<开端>重磅来袭！》 ………… 这些报道一出来，毫无意外遭到了各种冷嘲热讽。 “拉倒吧，一个菜鸟导演能拍出什么好片子来？” “有这钱做营销，为啥不肯花钱请个好一点的导演呢？” “赶走徐导自己上来摘桃子，现在竟然还有点全网营销，某人不要脸！” “呵呵，导演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坐等翻车！” 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两家“剧粉”，面对姗姗来迟的《开端》，竟然自发拉起了手，组成了“防爆联盟”。 在所有社媒平台上，只要是关于《开端》的新闻报道，下面的评论区里必然有各种看衰的论调。 这两家的控评工作，甚至直接做到了《开端》的官方账号里，官方最新的几条动态评论区里，清一色全是负面论调。 面对这种情况，山海影视这边也是头铁得很，爱咋咋样随你们高兴。 现在蹦跶越疯狂，后面跌下来的时候就越凄惨。 等着看呗！ 试看会结束第二天，山海影视就拿着剪辑完的素材送上去报审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等。 这片子基本不存在什么敏感要素，审核方面基本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拿到许可，马上就能安排播放。 然而对于周灏来说，等待并不意味着休假，仅仅只休息了一天，他就马不停蹄开始下一个任务——帮曹星打造ep。 曹星需要作品来维持热度，工作室也急需收入来充盈一下资金链，所以这张ep势在必行。 写歌并不难，难点在于怎么寻找合适的风格去适配曹星。 “哥，我以前学的就是唱跳，你随便给我整点pop曲风的就行，其他的我也未必能唱。”曹星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周灏却直接摇头给否了，“你都这岁数了还玩pop唱跳……你还能蹦跶几年？而且你们这些所谓的pop舞曲几乎千篇一律，过耳就忘，压根就没有任何记忆点。” 这话娟姐有点不爱听了，“星星以前那些歌，都还卖得挺好的……” “别怪我说的实话难听。”周灏冷笑道：“那些歌卖的真是音乐吗？确定不是搔首弄姿的软涩情？” “女的一个个穿着超短热裤，在舞台上跳那些带着强烈x暗示的舞蹈，男的一个个穿着紧身衣涂脂抹粉擦口红，也跟着跳那些妖娆的舞蹈……这东西卖点到底是什么，你们真不明白？” 娟姐老脸一红，不吭声了。 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罢了。 什么叫小鲜肉？ 在粤语地区还有个更直白一点的说法——鸭。 所谓的小鲜肉潮流，说白了就是男色文化。 所以谁管你的歌好不好听？ 只要你化妆够好看，扭起来够带劲那就够了。 可周灏要的，并不是这个。 “你有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声乐训练？” “有。”曹星点头道：“棒子那边要求还挺严苛的，除非情况特殊不然不让假唱，声乐和气息训练是必修课。” “机能条件怎么样？”周灏再问。 曹星挠挠头，“只能算一般吧，中音区还可以，高音区很薄不好听，当时的声乐老师说我也就只能唱唱那种低难度的口水歌。” 周灏听懂了，唱歌天赋一般，只能靠曲子带飞。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等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送走曹星之后，周灏便开始闷头检索脑海里的曲库…… 而正当他绞尽脑汁时，老妈李桂琴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儿子，最近有空回来一趟吗？咱家后天搬新居，你能来一趟吗？” “这么快？”周灏吓了一跳。 “快什么快，都已经折腾大半年了，是你自己太忙忘了时间吧？要不是为了通风散味，早两月就能搬进去了！” 周灏考虑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搬家毕竟是大事情，尤其老妈李桂琴还是个老迷信，到时候估计会有一系列的仪式，不去不行。 当天晚上，他就驾车回到了舟海。 来到老房子的时候，里面已经快被搬空了，父母正在收拾最后的生活用品。 小半年没看到儿子，李桂琴拉着周灏一顿嘘寒问暖，惹得边上的老周连翻白眼。 又不是去哪里改造受罪，至于嘛。 慈母多败儿！ 次日一早，周灏开车载着最后一车的行李，来到了自己的新家。 经过大半年的装修改造，这套别墅的内里已经天翻地覆，简约大气的新中式装修风格，让周灏很是喜欢。 各种家具也是搭配地恰到好处，没有那种大金大紫的暴发户味儿，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怎么样，还满意不？”李桂琴一脸紧张地看着周灏。 “没话说。”周灏直接挑了个大拇指，“妈你当年没学室内装修，真是浪费天赋了。” “去你的！”李桂琴脸上笑开了花，“快点快点，赶紧收拾一下，等会儿就有客人来了！” 按照习俗，搬新居是要摆一桌酒菜的，请要好的亲朋好友过来一起聚一聚。 更何况这次是搬进大别墅里，李桂琴自然不会当闷葫芦，这桌酒菜她是肯定要大操大办的。 对此周建华一直颇有微词，嘀嘀咕咕骂她铺张浪费，周灏倒是没什么意见。 被生活困了一辈子，难得有个扬眉吐气的机会，显摆一下也是正常的。 早上十点左右，一众亲朋好友陆续到场。 连那讨厌的大伯母一家，也跟着老爷子一起跑来蹭喜气。 看到这豪华气派的大别墅，那位大伯母脸上的妒忌简直遮都遮不住！ 拜神祭祖宗，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 好不容易等到终于可以开饭时，周灏却忽然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大叔，我在你们舟海车站，过来接一下！” 第316章 这是……一条踏两船? 提心吊胆地来到车站，看到躲在保姆车里招手的林夕娜，周灏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总算还知道躲在车里…… 本来两人的绯闻就传得不清不楚的，这会儿要是让人看到她独自跑来舟海，指不定会被传成啥样呢！ 停好车子，周灏戴上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下了车。 走到保姆车边一看，随行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男司机，和一位年纪不小的女助理。 车窗摇下一条缝，露出了林夕娜那双灵动的杏眼。 “你怎么这么慢啊？我还以为你蹬自行车来的呢！” “姑奶奶，现在下班点啊，路上堵得厉害！”周灏没好气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过来了，吓我一跳！” “听说你搬家摆喜宴，那我不得过来蹭一口啊？”林夕娜嘻嘻一笑，拍拍身边的礼盒，“放心，不吃白食，带礼物了。” 周灏无语凝噎，我特么是担心你吃白食吗？ 这小姑娘到底真的是心思纯净一尘不染，还是大脑缺根筋所以没心没肺啊？ “周老师，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边上那位妈妈级的女助理显然看透了周灏的心思，讪讪道：“你就带她过去凑个热闹，两个小时后我们就过来接她。” 周灏摇头，“你们难得来一趟，一起去吧。” “啊？”女助理连连摇头，“我们就不去了……” “没关系，人多热闹嘛。”周灏坚持道：“再说了，娜娜到时候被我那帮七大姑八大姨围观追问的时候，还得靠你们解围呢。” “这……”女助理跟司机交换了一下眼神，显得有些犹豫。 “哎呀丁姨，去吧！”林夕娜晃着她胳膊撒娇道：“我一个人去，你放心吗？” 丁姨白眼一翻直接无语，哦现在知道一个人过来不合适了？ 早干嘛去了？！ “那行吧。”丁姨一脸讪讪道：“那就打扰了。” 开车带路往自家别墅驶去，周灏感觉脑瓜子有点嗡嗡的。 对于林夕娜的这出突然袭击，他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偏偏今天又是七大姑八大姨各种长舌妇汇聚的场合，等会儿估计有的头疼了。 ………… 别墅里，二十多位宾客已经分两桌入座，加上给小孩单独设的一桌，总共三桌人已经全部就位，桌上的菜也都已经上得七七八八了，但始终没人动筷子。 老爷子亲自放话了，宝贝孙子周灏不回来，大家就不准动筷子！ 大人还好，几个孩子看到这一桌美味哪还忍得住，一个个又饿又馋差点都快哭了。 老大家的贾红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试探着问道：“建华，景元他去接谁了，怎么去那么久还没回来？” “说是朋友，具体我也不知道。”老周摇头回答。 贾红眉头一拧，显然有点不痛快，“你说这孩子，去接客人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一屋子人干等着……” 话音未落，老爷子的目光就瞪了过来，“我让你来了吗？不是你自己腆着脸非要来的？你要不想等，出门就有饭馆，自己吃去！” 唰！ 贾红那张脸瞬间成了大花布，人如其名红了个透。 在家里别管怎么损怎么骂，终究都是家里人，可这里一半都是外人呢！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被训斥，这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老头子现在真就这么偏心啊？！ 骂完不安分的大儿媳，老爷子看向了一旁的孙女，“圆圆，他去接谁了，你知道吗？” 周圆圆连连摇头，“我只负责帮他打理工作事务，其他事情他不跟我说的。” “该不会是去接媳妇了吧？”隔壁桌有人笑了一声，“老周，红包准备没有啊？万一等会儿真带着女朋友进来，你可别吃慌啊？”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一边去，瞎起哄！”周建华忍不住笑骂了一声。 在他心里，准儿媳许凌月这会儿正在国外学习呢，怎么可能突然跑回来？ 正说着，有眼尖的孩子喊了一声：“车来了，回来了！” 众人回头一看，长吁一口气。 可算是回来了，肚子都快饿扁…… 下一秒，整个大厅里忽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愕然瞪圆眼睛闭上了嘴。 从后面那辆低调的保姆车上，走下来一个青春靓丽的绝艳少女，站在阳光明媚的花坛边，美得甚至让人感觉有点炫目！ 乖乖，这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吗？ “林夕娜！是林夕娜！” 小孩桌里，有熊孩子认出了这位美少女，当即兴奋地蹦了起来。 “妈妈，是林夕娜！” 然而大部分人依旧是一脸茫然。 林夕娜是谁？ 很有名吗？ 反倒是老头子眯着眼认了出来，“这是……那个女警吧？” 老头追着《白夜追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对于里面的所有角色早都烂熟于胸了，对于那位小警花周舒桐自然也不陌生。 只是……这姑娘怎么会跑来这里的？ 在一屋子人惊讶的目光中，周灏带着三位客人走了进来。 看到这齐刷刷一片八卦好奇的目光，周灏无奈解释道：“同事兼朋友，林夕娜，这两位是她带来的朋友。” “大家好！”林夕娜脸上微微泛红，却也一点不怯场，大大方方鞠躬打了个招呼，直接把一众老少爷们给看呆了。 我滴个乖乖，这姑娘到底咋长的啊？ 怎么能俊成这样啊？ “这是我爷爷。”周灏指着老爷子介绍了一下。 “周爷爷您好。”林夕娜笑着送上了一个礼盒，“冒昧打扰了，我自己准备的小礼物，别嫌弃哈。” “谢谢谢谢，哎呦你太客气了。”拿着礼盒，老爷子笑得牙都快掉完了。 大小也是个明星啊，这礼物收的，太有面子啦！ 然后都不用等周灏介绍，林夕娜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父母。 “叔叔阿姨你们好。”林夕娜大大方方拎着礼盒走了过去，“不请自来，打扰了，这是我准备的一点小礼物……” 这一下反而给李桂琴给整不会了，现在的姑娘都这么自来熟了嘛？ 一边跟小姑娘寒暄，一边还悄悄用眼神询问周灏。 儿子，这什么情况啊？ 而厅里的其他客人，已经开始悄悄交流起八卦眼神了。 老周这儿子……该不会是一脚踏两船吧？ 第317章 仅此而已? 寒暄过后，周灏带着林夕娜等人入坐了小孩桌…… 没办法，这几位不请自来，压根就没有预留位置，就只能委屈一下孩子们了。 不过很显然孩子们完全不介意，甚至还有点小兴奋，一口一个“娜娜姐”喊得那叫一个起劲。 事实证明，颜值在任何领域都是硬通货。 吃饭的时候，林夕娜还主动跑去老爷子那边敬了杯酒，把老头乐得见牙不见眼。 李桂琴全程笑眯眯地看着林夕娜，眼神那叫一个……暧昧。 最后周建华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脚——差不多得了，别让人误会了！ 吃到快两点，这顿饭才算结束，宾客们嘴里说着好听的贺词陆续告辞离去，留下一座小山一样的贺礼和一地的狼藉。 林夕娜原本还想着上去帮个忙，赶紧就被李桂琴拦住了：“别别别，姑娘，哪能让你们干这活啊？你要有事，找景元谈去就是了！” 反复拉扯了几次，林夕娜这才蹦蹦跳跳跑出去找周灏了。 看着她青春洋溢的背影，李桂琴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啊……” “干你的活吧！”背后传来周建华的冷笑，“吃着碗里的还惦记人锅里的，小心贪心遭雷劈！” “乌鸦嘴！”李桂琴笑骂了一声，也不再提这事了。 毕竟对于许凌月，她心里那是一百个满意，确实没什么好挑剔的。 送客回来的周灏，迎面撞上了跑出来的林夕娜，险些撞了个满怀。 “这里环境不错啊，带我逛逛？”林夕娜主动邀请道。 没法拒绝，周灏只能带着她往小区里的景观湖走去。 这栋别墅之所以能卖上高价，这个湖附带的景观也是溢价要素之一，风和日丽的时候，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看一眼，都会觉得心旷神怡。 走了一会儿，周灏主动打开了话匣：“你这大老远跑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蹭一顿饭吧？” “那当然。”林夕娜倒也不装，直截了当回道：“其实这一趟，是我大伯授意我来的，那些礼物也是他帮我准备的。” 周灏听着眼皮一跳，林建岳这是啥意思？ 准备卖了这侄女？ 可我已经名草有主了啊！ “大叔，你觉得《开端》能成功吗？” 周灏微微皱眉，“你指的成功，是以什么为标准的？” “嗯……”林夕娜歪头想了一下，“比如《白夜追凶》那种？” “你想多了。”周灏嗤笑一声，“《白夜追凶》的成功，有一部分是因为‘前无古人’，多亏以前的网剧足够烂，这才衬得《白夜追凶》格外耀眼。”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迷雾》和《无人区》的质量固然比不了《白夜追凶》，但比起以前那些粗制滥造的网剧，其实是有质变的，再想复制《白夜追凶》的辉煌轰动，就必须拿出一部质量高出一个维度的作品来，《开端》并不具备这样的潜力。” “直白点说，《开端》就是一部优秀的小成本网剧，它的优秀之处在于下限，而不在于上限。” 听到这些话，林夕娜眼中黯然一闪而过。 “干什么，你还打算靠《开端》直接一鼓作气杀到一线去啊？”周灏调侃道。 “才没有。”林夕娜撇嘴道：“就是觉得心里有点落差嘛，演配角的戏大爆特爆，好不容易演主角了，结果戏又不太行。” 周灏摇摇头，“这一点你还真得向曹星好好学学，他就演个小绿叶而已，一样任劳任怨甘之如饴。” “那不一样。”林夕娜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女演员的花期天然就短，像我这非科班的女演员只会更短，如果不能抓住现在的黄金时期闯出一番名堂，可能就没有未来了。” 这话让周灏沉默了。 这小姑娘看似没心没肺的，但其实心里也是有追求有主意的。 她并不稀罕一辈子靠着大伯的关系混吃等死，还是想自己闯出点动静来的。 然而她的视野格局，却依旧被约束在“花旦”这个小框框里，以为只有光鲜亮丽地站在聚光灯中央，诠释绝对大女主的戏份，这才叫“未来”。 可见，她完全不了解一个真正的演员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一刻周灏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建岳会让她跑这一趟了。 沉默许久后，周灏开口问道：“你最近有空吗？” “有，当然有。”林夕娜用力点了点头，“我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 “好。”周灏笑道：“过两天，我带你去一趟燕京吧，看看杨姐她们排练的新话剧。” 林夕娜一下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为啥好端端要跑去看话剧。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点头，“好的。” 傍晚的时候，林夕娜拒绝了李桂琴的留宿邀请，坐车回沪市去了。 忙碌了一整天，别墅里可算是清静下来了。 客人一走完，周建华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盯住了周灏，“你跟这姑娘什么关系？” 周灏被唬了一跳，“不是都说了吗，朋友加同事啊，我刚拍的那部戏，就是跟她搭的。”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眯着眼打量了好一会儿，周建华才板着脸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你要是敢在男女关系上乱搞，我打断你的腿！” “呸呸呸，你这人怎么回事？”李桂琴看不下去了，“这么好的日子，一开口就是打打杀杀的，也不嫌晦气！” “你就惯着他吧！”老周没好气道：“等到时候闯出祸来，我看你怎么办！” 等老周负气离开，李桂琴轻轻叹了口气，“儿子，你爸的话是难听了一点，但道理是在的，咱都知道你那个行业又脏又乱，你可千万不能沾上那些坏毛病。” “而且你都已经有小许了，人姑娘对你可是没得挑，连积蓄都掏出来给你创业了，你可不能对不起她……” “妈妈妈，行了啊……我都说了只是朋友，你们想太多了。”周灏哭笑不得道：“而且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我再怎么样也不能去打她的主意吧？” 听他反复保证，李桂琴这才放过了他。 摆脱父母纠缠后，周灏一头钻进了自己的书房。 宽敞明亮设备齐全，一推窗看出去就是那汪景观湖，环境简直不能再好了！ 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耳边忽然响起了飞信提示音。 “快看薇博，《迷雾》炸了！” 第318章 这真的是巧合吗? 《迷雾》炸了，不是人气炸裂的那种炸，而是……直接炸锅了！ 原本势头火热的《迷雾》，官方薇博号忽然发布了一个消息——《迷雾》暂停更新，并且将会撤回前面几集的素材，统一下架整改。 这个官宣消息，直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这是？ 都已经播了一半了，现在莫名其妙就要回炉重造？ 逗我呢？ 这一下子，剧迷和粉丝们立马就不干了，疯狂留言追问原因。 结果官号的回答却是各种推诿敷衍，闪烁其词支支吾吾，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随即很快就有“小道消息”传了出来——因为有关部门在短时间内接获了大量举报，所以在重审《迷雾》之后，决定予以404警告。 而这些举报的理由五花八门，但出现次数最多的一点就是——引导不良价值取向，赞美歌颂暴力犯罪。 看到这个“小道消息”，周灏直接笑出了声。 早在第一天看到这部剧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潜藏其中的隐患，甚至当时他就疑惑过：这剧怎么能过审的？ 别管背景设定再怎么取巧，可是接二连三发生凶杀案，村民却始终没有尝试报警，而是选择相信私家侦探……这里面潜藏的价值取向本身就很危险。 另外，随着剧情发展，幕后真凶变得越来越神通广大，简直快把他的作案手法刻画成完美艺术了……纯从观众角度来说看得还挺刺激，但内核思想同样有问题。 这两个暗雷若隐若现，不上称的时候还好，一上称就完蛋。 现在落到这个结果，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意外。 但很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一层的，在饭圈眼里，自家一切的不幸都只有一个来源——对家使坏！ 现在谁是《迷雾》的对家？ 这还用问吗，肯定就是《无人区》啊！ 于是乎，一场轰轰烈烈的撕逼大战再度拉开帷幕，《无人区》的官博瞬间沦陷，花瓣网的打分系统也被海量的低分直接给淹没了…… “卑鄙小人！” “输不起就别玩，恶心！” “举报者全家暴毙！” “一帮没爹没妈的孤儿，做事情一点下限都没有吗？” “这么怕竞争，直接延期不行吗，非要搞这种小动作？” “辣鸡片，就算《迷雾》没有了，也一样没人看你们！” ………… 《无人区》这边虽然有点心虚，因为那些举报大军的主力，的确出自他们的队伍…… 但在这种情况下咋可能忍气吞声，那不就成心虚认罪了吗？ 不但不能怂，还得反攻回去！ “这都哪来的疯子，你们自己片子被禁怪别人干什么？”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会被404！” “一帮没脑子的煞笔，封禁《迷雾》的是广电又不是我们，有能耐你们上广电那边闹去，我们举双手支持！” “对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在这耍什么横？” ………… 两边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然而就在两边撕得天昏地暗时，忽然有位影评大v跑出来说了一句：“我要没记错的话，上一个被404的网剧叫做《云澜传》，它和这次的《迷雾》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山海影视即将面对的竞争对手，这真的是巧合吗？” 这条薇博一出来，两边无数粉丝立马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原地“觉醒”了！ “卧槽，好像还真是？” “玛德，原来是山海影视干的好事？” “之前《云澜传》挡了《白夜追凶》的路，所以被404了，这次《迷雾》挡在了《开端》面前，所以也被404……这绝对不是巧合！” “这事干的，真尼玛恶心啊！” “呵呵，这不就是企鹅一贯的做事尿性吗？明面上老好人，暗地里天天玩阴招！” “@企鹅视频，@山海影视，@《开端》剧组，@周灏，出来给个说法！” “就你们会玩举报啊？集美们，以牙还牙，跟我冲！” “带我一个……” 原先还在乐呵呵吃瓜的周灏，瞬间笑不出来了。 这一手仇恨转移，玩得是真尼玛6啊！ 不过说起来也确实有点过于巧合了，先是《云澜传》现在又是《迷雾》，先后被河蟹大神盯上惨遭404……这才给了阴谋论生根发芽的土壤。 叮咚。 飞信又响了起来，这次消息来自张虹。 “《迷雾》的新闻看到了吗？” “看到了。”周灏飞快回复道：“我需要做什么吗？” 张虹：“暂时按兵不动，看看企鹅和山海那边什么动向，在他们下场之前你千万别吱声。” “好。” 发酵了整整一夜后，阴谋论开始变得越发离谱，各种小故事编得都快没眼看了。 最新的版本是——山海影视用美人计走通了广电的关系，以此来获得审批方面的特权，顺便可以打压一下同行竞争对手。 只要看到有谁对山海的同期作品产生了威胁，只要那边枕头风一吹，事情立马就给办妥了。 而林夕娜，很可能就是山海培养的下一朵“交际花”。 小故事离谱到了这个地步，山海影视终于忍不住下场了。 二话不说，上来先高薇博官方，勒令对方交出那几位妖言惑众的大v信息。 薇博方面也是相当光棍，干脆利落就把那几位大v给卖了，生怕自己也被沾上。 拿到真实信息之后，山海的法务部二话不说直接提起了民事诉讼。 进去吧你！ 看到山海的动作如此狠辣，几位小作文作者立马慌了，赶紧就想撤薇博道歉，毕竟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那些故事纯属瞎编的，根本经不起较真。 结果一开薇博才发现……账号已经被临时封禁了。 得了，想跪都没法跪了！ 然而造谣的势头虽然被摁住了，但大家心里的负面疑点却终究还是留下了。 真的……只是巧合吗？ 这些所谓的“谣言”，只怕未必是空穴来风吧？ 是人都喜欢“阴谋论”，所以即便山海影视用雷霆手段镇压住了谣言发酵的趋势，但在各大社媒平台上，相关的流言蜚语依然在暗流下传播着。 对于这种情况，山海和企鹅都无能为力。 总不能全给告了吧？ 而现在唯一的解法，就是靠《开端》的质量了，堂堂正正打赢口碑之战，才能平息这些杂音。 周灏瞬间感觉压力山大。 第319章 冲刺，开播 缺少了最直接的竞争对手，《无人区》几乎独吞了整个网剧市场，同期的其余队友根本就无法形成任何威胁。 而本就数据夸张的《无人区》，这下膨胀得更厉害了，二十集过后，累计播放量竟然已经达到十五亿了！ 这个数字真的足够震撼，震撼到让人想笑。 想当初《白夜追凶》32集完结之后，播放量才刚刚十二亿而已，人当时那是什么水平的热度和话题量？ 你《无人区》才开播十天后号称十五亿了……可你的热度和这个数据根本匹配不上啊！ 造假造得脑子不要了？ 但粉丝和营销号可不管这些，开香槟就完事了！ 从今天开始，网剧的头把交椅就是《无人区》了，《白夜追凶》已经是过去式了！ 而在这个时候，被踢出剧组的前导演徐秋月也找准时机出来回踩了一脚。 “恭喜《无人区》刷新记录，成为网剧新标杆，全程追完了前面的二十集，这确实是一部精彩的好戏。” “《无人区》也证明了一件事——只有专业团队才能做好专业的事情，他们配得上所有的荣誉和赞美。” 只要不是瞎子和傻子，都知道她在阴阳影射什么。 就是明着骂《开端》的剧组不专业嘛，让一个没有任何导演经验的菜鸟执掌大权，这不是闹着玩嘛？ “还得是徐导啊，真敢说！” “嘿嘿嘿，徐导不用生气，等着看笑话就是了。” “徐导消消气，反正也没几天了，看他怎么出洋相！” 确实没几天了，《开端》已经顺利拿到了审核批文，除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修改以外，基本不需要什么大改，只要把片头片尾剪进去就能上架了。 经过一次小会议之后，最终将五月三十日定为了首播日期。 企鹅和山海立刻启动了宣发工作，全网铺开轰炸。 一时间，全网都是开端的宣传海报和相关新闻，想躲都躲不掉。 被另外两部剧狂轰滥炸了整整一个月的网民们，这才忽然想起一件事——《开端》的背后那可是企鹅啊！ 论财力、论营销……企鹅虚过谁？ 一时间，同行们也都在暗地里瑟瑟发抖，那种被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要说最紧张的还得是《无人区》，原本势头正热呢，结果忽然就跑出个捣乱的…… 恶心啊！ 而且更要命的是，《无人区》中后期水得又臭又长，全剧整整凑了六十集！ 按照档期推算，《无人区》开始进入灌水阶段时，《开端》刚好上架播放……这一进一出，潜在的威胁不小啊！ 虽说整个业界都在等着看《开端》的好戏，但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层顾虑——万一呢？ 菜鸟导演怎么了？ 华娱历史上，菜鸟导演出道即巅峰的例子并不是没有过，而且还不止一个！ 更何况，周灏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妖孽，根本不能用常理度之。 在《白夜追凶》之前他也从来没写过剧本，结果如何？ 不得不防啊！ 危机意识爆棚的片方，也跟着加大了营销攻势，誓要压住着《开端》的汹汹来势。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全网都嗅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硝烟味。 而最惨的还得是同期的其他电视剧……神仙打架屁民遭殃，这些势单力薄的片方剧组，彻底在社媒平台上失声了，所有的宣发投入几乎全部都打了水漂。 惨。 而在《开端》的宣发攻势如火如荼时，另一边的《白夜追凶》却不声不响地开始攻城略地。 拿到卫星台播放权的蓝莓台，顺利完成了《白夜追凶》的第一轮播放。 而完播之后统计出来的收视率，直接惊动了浙省的广播总台！ 无论是收视率还是收视占比，全部都刷新了蓝莓台三年来的新纪录，硬生生从友台手里抢过来不少观众人数。 就因为这个成绩，台里的一把手直接在大会上点名表扬了购片部的主任，并且号召大家要向她学习！ 时代不同了同志们，不要再墨守陈规了，要学会接受新事物！ 不要再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了，谁说网剧上不了星的？你看这成绩不就很好嘛！ …… 不是很好，是惊人的好！ 这个优秀的收视率，还是建立在“非首播”的前提下拿到的！ 如果《白夜追凶》是在卫星台首播呢？它能拿下怎么样的成绩？ 简直都有点不敢想了！ 可惜啊，山海那边接档的《开端》有点胡搞了，竟然让周灏那个菜鸟执导拍摄…… 否则再把版权买下来同步首播，估计年终奖要爆炸了！ 听说最后是东方明珠台拿下了卫星首播权？ 呵呵，这是病急乱投医啊！ 虽然都是山海出品，但这东西跟《白夜追凶》可不一样啊！ 导演兼男主是个菜鸟，女主是朵傻白甜小花，配角都是些过气老演员……完全没有多少卖点啊！ 等着看吧，明珠台到时候肯定悔青肠子！ 五月二十日，周灏回到了工作室，山海影视已经开始安排剧组搞冲刺宣传了，他作为导演兼男主自然不能缺席。 接受纸媒采访、参与录制vcr短片、抛头露面参加粉丝见面会、参与录制线上的专访活动…… 每一天的行程几乎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饶是周灏精力充沛，也不免觉得有些疲劳。 林夕娜就更惨了，为了应付每天满满当当的通告，几乎连睡觉时间都无法保障，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在房车里补觉休息。 等到后面几天的时候，小姑娘脸上都已经开始冒出黑眼圈了，只能靠化妆硬遮。 但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网络上关于《开端》的新闻和话题量开始直线飙升，配合着企鹅重金扶持的宣发攻势，声势开始水涨船高。 看衰归看衰嘲笑归嘲笑，大家还是很想看看，周灏第一次执导的电视剧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这部片子，到底能有《白夜追凶》的几成水平，会不会直接砸烂了山海影视的金字招牌？ 五月三十日晚上六点整，企鹅视频准时放出了《开端》的播放入口。 这部在争议和质疑中一路走来的电视剧，终于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 第320章 卧槽?! 金陵大学，某女生宿舍。 十几个女生排排坐挤在宿舍里，空气流通都仿佛变得困难起来。 但这些女生却丝毫不在意，喝着冰饮吃着零食，谈笑风生。 她们当然不只是来聊天的，而是组团一起过来看《开端》的。 这次团建活动的组织者，是李彤，许凌月的那位骨灰级歌迷。 本来她就挺喜欢周灏，等后面周灏和许凌月的cp基本实锤，她就彻底把周灏当成“自己人”了。 这次周灏新剧开播，她当然不会错过，直接就拉了一帮同学过来一起追剧。 虽然点播人数-10，但氛围好啊！ 六点整，闹钟铃声响起。 “快点快点，开始了开始了！” 李彤麻利地找到播放入口，顺手调大了音响音量。 短暂的黑屏过后，屏幕上开始播放一连串的赞助商广告。 从零食到日用品、从服装到智能手机……洋洋洒洒各种广告，加起来竟然播了有整整两分钟，给一帮姑娘直接看麻了。 “就这赞助商名单……先不说版权卖得好不好，光是广告费都能回本了吧？” “嘘，开始了……” 蓝天白云的特写过后，就是一段绚丽的俯拍画面，镜头最后锁定住了一辆正在马路上奔驰的大巴。 与此同时，画外音也传来了林夕娜的台词。 “我要报警，45路公交车上炸弹，他们现在马上要开上跨江大桥了……” 听到这段含混不清的台词，众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果然啊，非专业演员也就这个水平了。 “等一下。”李彤忽然回头，一脸惊愕道：“这是不是她的原声？”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多有惊讶之色。 好敢啊！ 这年头的年轻演员，别说那些流量咖了，就算是很多科班生都用配音。 因为在这个效率至上的浮躁时代，剧组根本不会给你时间揣摩剧本练习台词的，太费时间了！ 剧组每天人吃马嚼开支惊人啊，拍得越快越省钱！ 完事之后找几个配音演员糊弄一下，多省事！ 然而在这部剧里面，林夕娜竟然用了自己的原声？！ 画面继续流转，连续几组互不关联的镜头，看得众人有点发懵。 这是要讲什么？ “爸爸，我想要一辆那样的公交车……” “要什么公交车啊，你看你的车多好……” 父子俩在车里互动聊天，氛围温馨和谐，小男孩奶萌奶萌的脸蛋和声音，让现场所有女生都忍不住母爱泛滥起来。 太可爱啦！ 然后下一秒——轰！ 爆炸声隆隆响起，炽烈的火球似乎要冲出屏幕。 所有女孩都被吓了一跳，几个胆小的甚至直接撇开了脸，不敢看了。 “吓死宝宝了。”一个女孩拍着胸脯道：“一点预兆都没有。” “彤彤，声音开小点吧，会吓死人的。” “这个特效可以啊。”震撼过后，另一位女孩感慨道：“网剧能有这样的特效质量，放以前根本不敢想啊。” “这就是山海与众不同的地方吧。”李彤附和道：“他们喜欢把预算花在刀刃上，不像其他剧组，钱去了哪里都不敢明说。” 众女哈哈一笑，很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多多少少都是追星的，这里面的猫腻她们哪能不知道？ 为啥这么多明星都偷税漏税，是他们自己不愿意缴税嘛？ no！ 是因为有些钱来历不干净，没法报税，一报税直接就完蛋啦！ 动不动就大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片酬，你以为这些钱都是从哪来的？ 嘿嘿。 噩梦中的李诗晴猛然醒来，一边左顾右盼一边急促呼吸，努力吞咽着嗓子里的恐惧。 那种恐惧惊慌的感觉，隔着屏幕扑面而来。 “哇，演的不错诶？”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确实啊，就这一段的表演火候，完爆大部分的流量小花啊！” “没看出来啊，娜娜演技原来这么好嘛？” “先别忙着下定论，就一个镜头而已，看看再说。” “不过你还别说，这两人同框还挺有cp感……” 话没说完，就感觉一道杀气腾腾的目光破空劈来。 女孩赶紧闭嘴，“额……我就那么一说，彤彤你别生气。” 差点忘了，这位可是许凌月的骨灰死忠！ 在她面前磕这一对，这不是找骂嘛…… 剧情继续推进，然后就是李诗晴用“非礼指控”逼停公交的段落。 李诗晴恼羞成怒的指控，和肖鹤云一脸蒙蔽的茫然，形成了鲜明对比，准确扎到了大家的笑点上，宿舍里一片欢声笑语。 “奇怪，周灏这个打扮怎么这么土气啊？”欢笑间，有人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对啊，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李彤也惊讶道：“一点没有化妆痕迹，完全就是原生态啊……” “不只是周灏，娜娜好像也是素颜出境的。” “我靠，这么有个性？” “挺好的，这样反而更有代入感。” “说实话，看到大男人在那涂脂抹粉我确实有点接受不了，这种角色造型才像个正常人。” 聊着聊着，肖鹤云一句气急败坏的“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又让一众女孩笑出了声。 然而还没笑两秒，屏幕里的那辆公交车又爆炸了……前面那段逼停公交的插曲，并没有改变结局。 而李诗晴也被小电驴撞翻在地，头皮血流被送进了医院。 紧接着一连串的镜头混剪，让宿舍里迅速安静了下来。 剧情的悬念已经迅速铺开，肉眼可见的精彩！ 而直到这时，大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 “这片子……好流畅啊。” 李彤双眼紧盯着屏幕，附和着点了点头。 确实很流畅。 从镜头构图到运镜手法，都是相当的老练。完全看不出任何生涩的地方。 如果说这些东西可以归功于摄影师，那么流畅的剪辑就足以体现导演的功力了。 这并不是传统的线性叙事，里面多少存在一些炫技成分，但看到现在，剪辑方面没有任何混乱的迹象。 这个功力，完全不像是一个菜鸟导演！ 与此同时，在无数电视电脑屏幕的后面，数以万计的观众也在发出雷同的感慨。 卧槽？ 你跟我说，这是一个菜鸟导演拍出来的东西？！ 第321章 火爆，开团 第一集45分钟结束，屏幕后面的无数观众直接傻眼了。 这剧……怎么感觉这么烧脑啊？ 公交车为什么会炸？ 到底谁是凶手？ 女主为什么会陷入这个奇怪的时间循环？ 要怎么样才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 一连串的问号，让不少人cpu都快烧冒烟了。 一些原本抱着磕cp来的年轻朋友，更是拼了命的挠头。 看不懂啊看不懂，就是觉得头皮好痒。 好像要长脑子的样子。 而更多业内人的关注焦点，放在了这第一集的整体观感质量上。 从剧本设定到拍摄首发、色彩审美、运镜思路、再到剪辑逻辑……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很多纵横业界多年的老导演，都未必能拍出这样的作品来。 这……竟然是一个菜鸟导演的处子作？ 牛逼得有点过分了吧？！ 女生宿舍里，包括李彤在内的女孩，也都被震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这也有点太牛逼了吧？” “真就学什么会什么啊？第一次导演就拍成这样，这让那些老导演怎么活啊？” “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红豆会看上他了，这种才华横溢的怪胎真的……” “而且长得也帅，妈耶，简直就是幻想中的完美王子好吗！” “彤彤别发呆了，快点看第二集啊！” “就是就是，赶紧第二集，要不然该断网了！” 点开第二集，这次男主肖鹤云也进入了时间循环，跟女主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两人开始联手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他们开始一个一个排除爆炸的可能性，然而在折腾了一集之后，两人在桥上亲眼目睹的高高升起的爆炸浓烟。 救世失败，爆炸案依旧重现了。 两集结束，无数观众都跟剧里的警员一样，茫然惊愕地瞪圆了眼睛。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说网剧了，即便是正统的电视剧历史上，也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类型的烧脑悬疑剧！ 短短两集时间埋下了无数伏笔，愣是把观众的好奇心和拉到爆炸，悬疑度拉满！ 没有任何意外，社媒平台上已经直接爆炸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开端》了，有多超出我的认知范畴。” “原谅我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这剧的质感根本已经不像华娱的作品了，这种不断反转烧脑的电视剧，以前只在海外的剧里面看到过！” “这个剧本简直神了！当初听他口述的时候就觉得好厉害，现在拍出来更加惊艳了！” “等了这么多天，值了！” “只说前两集这质量，绝对不输《白夜追凶》，这戏要爆！” “好看是好看，就是对低智观众不太友好，没错，说的就是我自己。” “家人们谁懂啊，看个网剧差点把大脑烧了！” “脑袋冒烟+1，哈哈哈哈……” 晚上十点整，#《开端》惊艳#直接空降热搜。 这个一语双关的词条，毫不夸张地描述了《开端》的首播盛况。 一时间，几乎所有社媒平台都在讨论这部剧的首秀表现。 其中大部分人都在讨论剧情，毕竟这部戏的剧情伏笔实在太多太多了，引得大家脑洞大开，开始猜测可能的正确答案。 其次就是讨论周灏的导演功底，毕竟前两集的表现实在太过优秀，优秀到根本不像是一个菜鸟导演的水平！ 还有就是这部剧的“朴实”画风，男女主几乎全都是素颜出镜，画面里甚至能清晰看到周灏脸上的皮肤瑕疵……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男主了？ 稀罕啊！ 林夕娜的皮肤是无可挑剔了，但她那一身朴实无华的“地摊装”，也博得了无数观众的点赞好评。 这才对得起人物设定嘛，这才像个家境平凡的女大学生嘛！ 哪像某些剧，设定是家境寒酸的灰姑娘，结果出来打工住的是大豪宅，出去买车直接选五六十万的豪车…… 真的就是为了引导消费主义，纯纯把观众当傻子忽悠！ 当然，有人表扬自然也有人唱衰，各路黑子当然不会缺席。 “什么破剧啊，故弄玄虚的。” “不知所谓，也不知道是拍给谁看的。” “就这颜值也好意思演男主，没哔数。” “我的评价是，不如《无人区》一根毛。” 然而这些负面评价，很快就被各种好评淹没得干干净净。 大家都不傻，作品好坏还是能看得明白的，轮不到数据女工来颠倒黑白！ 午夜零点，企鹅视频和山海影视卡点发布了首播数据。 从六点开始截至零点，六小时首播的有效播放量达到了1208万！ 上次《白夜追凶》的四小时首播数据是一千万出头，两者成绩几乎相差无几。 然而《开端》的这个数据，是在有同时段《无人区》分流的情况下达成的，事实上的数据硬度甚至可能已经超过了《白夜追凶》！ 这个成绩，也让之前所有质疑者都闭上了嘴。 周灏不会当导演？ 山海影视自毁长城？ 林夕娜演不了女主？ 网剧王冠要易主？ 啪啪打脸，就问你疼不疼？ 而这一夜要是最惨的，还得是徐秋月。 原本她都已经准备好要看笑话了，连落井下石的小作文都已经写好了，结果来了这么一出…… 小作文发不出去也算了，各种冷嘲热讽直接把她的薇博淹了个干干净净。 “徐导，怎么不说话了？是生来不爱说话吗？” “《开端》拍得怎么样，给个评价啊？” “之前不是天天盯着《开端》评头论足吗，现在怎么哑巴了？” “别怂啊徐导，继续喷，我们支持你！” “贱人，怎么不继续哔哔了？” 看着满屏的讥讽和嘲笑，徐秋月气得脸都紫了。 忍不了了！ 想了好半天，她在大半夜时候更新了一条薇博。 “看完《开端》前两集，我只有一个想法——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明明已经把我给踢了，结果却还用着我拍的素材，这算不算盗窃他人劳动成果？” “这么想来，我很庆幸剧组提前把我踢了，要不然被盗窃的可不只有这两集了！” 这条开团动态，瞬间引爆了舆论。 “不会吧，这两集原来是她拍的？” “我就说呢，这完全不像是新人的水平。” “盗用别人成果，不要脸啊！” 第322章 烧脑的痛苦与快乐 一觉睡到中午，周灏起床开机的时候才发现，飞信的信息留言已经爆炸了。 顺着线索指引，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条开团薇博。 徐秋月的这条动态已经彻底爆了，留言数量高达六万多，转发也超过了一万。 甚至在热搜榜上，也出现了#《开端》争议#的新词条。 莫名其妙整这么一出，周灏被弄得很无语。 这女人真的是营销癌晚期患者啊，明明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非要出来蹭一下…… 洗漱完一边吃饭，他一边打开了张虹的飞信聊天框。 “这事咋处理啊？” 张虹迅速回复：“公关组已经下场了，你本人暂时别吭声，我估计她还会有后招，看看再说。” 果不其然，下午一点徐秋月又更新了一条动态。 “看到还有很多朋友对某人的导演能力心存幻想，我就觉得可笑。” “小姑娘们，导演是个精细活，需要经过系统学习才能胜任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一拍脑袋就能玩得转的，要不然各大艺术院校为什么要设立导演系专业？” “别跟我说什么看后面质量见分晓，你以为这部剧的后面部分就是他自己拍的？天真！” “提醒你们一个被忽略的信息——这部戏的监制是刘伟，对，就是《白夜追凶》的导演刘伟。” “你品，你细品！” 还有这事？ 不少人立刻回去翻看了《开端》片头的名单，监制一栏里果然挂名是刘伟。 也就是说……徐秋月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这部戏从头到尾就不是周灏拍的，他就是个挂名导演而已？ “尼麻麻的，差点被骗了，还好徐导说出了真相！” “徐老师牛逼！圈子里敢这么直说的人，不多了！” “还是徐导敢说啊，不然真让他糊弄过去了！” “我就说呢，他一个外行怎么可能拍得出这种水平的戏。” “亏我以前还挺喜欢他的，这事做的，真恶心啊。” “顶上去扩散一下，让更多人看到他的丑陋嘴脸！” 当然也有不信的，直接跑去刘伟的薇博下面留言求证。 而刘伟的回应非常的简单粗暴——她就是个煞笔。 这个回应，直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也太那啥了吧？ 好歹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吧？ 半小时后，刘伟又更新了一个相对详细的解释。 “第一，这部剧从头到尾基本都是周灏亲自执导拍摄，我挂名这个监制，主要就是帮他管理剧组运作，毕竟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第二，每个导演都是有固定风格的，这一点在作品里面是有迹可循的，你们好好看清楚《开端》讲故事的方式，再对比一下我以前的作品，有一丁点相似的地方吗？” “第三，前些年一直有人骂我心高气傲，用你们的猪脑好好想想，一个心高气傲的导演怎么可能会去给一个菜鸟导演当工具人？他又不是我爹！” “最后，奉劝一下@导演徐秋月，有病赶紧治，别有事没事在网上发癫，作为公众人物，谨言慎行！” 连着两锤，直接把徐秋月给锤懵了。 她不明白，怎么说也算是有点交情的，为什么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她想发飞信质问，却发现早就被删好友了。 想打电话，也被拉黑了…… 回头再一看评论区，风向早已大变。 相比她那空口白牙的小作文，刘伟的有理有据，可信度孰高孰低，但凡大脑发育正常的都能分得清楚。 原先一股脑的吹捧声，现在开始迅速变成了各种谩骂和抨击，各种国粹脏字目接不暇。 徐秋月有点慌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名声要臭啊！ 得想办法公关一下！ 然而还没等她琢磨出公关策略，山海影视又出来补了一刀。 山海影视的薇博官号，直接发出了一段花絮视频，里面的内容正是当初徐秋月指导拍摄时候的情况。 点开从头到尾看完一遍，所有人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装造、站位、镜头角度……这个花絮里面的很多细节都跟成片不一样。 甚至不是细微差别，是完完全全的天差地别！ “可以了，彻底锤死了，那位徐大导演可以去死了。” “@徐秋月，出来说话啊，里面那个颐气指使的女导演是不是你啊？” “@徐秋月，你管这叫盗用素材是吧？我去你奶奶个哨子！” “@徐秋月，要点脸吧，呸！” “@徐秋月，贱人说话！” “说个笑话，徐大导演竟然有脸说什么导演专业？这两年大肆启用没有表演经验的流量咖，你徐秋月可是急先锋！天天用营销代替认真创作，你徐秋月也是急先锋！现在你跟我说什么专业？你哪来的碧莲？” “我也纳闷了，合着艺术院校只有导演系没有表演系了是吧？我寻思着你徐大导演启用流量咖的时候不是挺爽气嘛，还一个劲在那夸流量咖演得不错……怎么着到了导演这里，就得论资排辈查专业学历了？” “hetui！” 这段花絮，算是直接把棺材盖给钉死了，根本没法反驳。 徐秋月也彻底放弃了挣扎，直接关闭了评论区，缩头当起了乌龟。 没办法，大逆风局，打不了啊！ 这场撕逼风波，也为《开端》带来了计划之外的热度加成。 当天晚上的三四集连播，收视热度直线上扬。 越来越多的新观众加入到了追剧的行列，开始亲身品味烧脑的痛苦与快乐。 而剧情相关的话题热度，也在45路公交车一次次的爆炸声中，席卷了所有社媒bbs…… 零点发布数据的时候，累计的有效点播量已经达到了3300万！ 这个数据，直接已经超过了《白夜追凶》！ 虽然远不如隔壁的《无人区》和已经入土的《迷雾》，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两家是怎么回事。 一个是大水漫灌的数据，一个是扎扎实实的真成绩，根本没法比！ 别说片方自己不敢出来硬蹭，就连饭圈小妹们都不好意思去骑脸嘲讽。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强行碰瓷只会丢人现眼。 对于《开端》这个亮眼表演，业内人在眼红的同时，也只能感慨周灏的逆天。 谁能想到，一个被逼着上去接盘的菜鸟导演，会交出这样一份答卷来呢？ 就尼玛离谱！ 看看这个《开端》，再想想自家好吃好喝养着的“大导演”…… 货比货得扔啊！ 第323章 @许凌月，速回，家危! 当《开端》在互联网平台上高歌猛进时，明珠卫视也适时出来添了一把柴火。 在开播的第三天，明珠卫视公布了《开端》的上星首播数据——收视率1.32。 这个数据，直接惊掉了一地下巴。 纯粹从数字上来说，1.26并不是很夸张，跟那些上古圣兽创下的记录根本没法比。 在这个流媒体平台大肆攻城略地的年代，卫星台的收视率已经不复往昔，一大半的电视剧播到死收视率都不会超过1，所以1.26这个数据已经相当漂亮了。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首播而已。 还有一点不可忽略的是——明珠台跟企鹅视频两边同步首播，观众的分流情况是非常严重的。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拿到1.26的收视率，含金量不是一般的扎实，而这个数据也反向衬托了企鹅视频那边的点播量有多扎实。 双平台数据一叠加……真实成绩都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至此，所剩不多的那些黑子也都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这还咋黑嘛？ 别管是《无人区》还是《迷雾》，压根连卫星台的门都还没见到呢，人《开端》不但已经上去了，而且还刷出了相当不俗的收视率。 就这情况要是再硬着头皮黑，那可就是自取其辱了！ 四天播完，花瓣网也终于开放了《开端》的打分。 相比上次闹剧一般的低分，这次运营方明显收敛了一下嘴脸，给了个相当不错的开分——9.0。 这分数放在整个内地电视剧的队伍里，那都是相当拔尖的，在同期更是一骑绝尘的存在。 而这个分数，也让不少等着看笑话的乐子人大失所望。 花瓣你变了啊，上次你不是很有种吗，这次怎么就这么老实了？ 大家伙都还等着来一波反向冲分呢。 没劲！ 花瓣给出的这个高分，也再次引发了新一轮的舆论热潮。 “花瓣总算做了次人，这分数实至名归好吧！” “就凭这剧的质感和质量，就不可能低于九分，感觉跟其他网剧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 “《白夜追凶》表示不服！” “这剧是挺好，但是9.0感觉有点虚高了，8.5左右才是合理的。” “滚一边去，怎么就虚高了？就因为是内地的剧所以天然就得矮人一头是吧？” “呵呵，这片子要是隔壁湾湾或者小日子小棒子拍的，估计都能给舔上天了，开分9.5都有可能。” “还能说什么，贱呗！” “现在就一个期望——后面质量别掉下去，这种脑洞向的剧，把控不住的话很容易崩。” 啧，这是个有阅历的观众啊。 周灏搓了搓脸颊，轻轻叹了口气。 《开端》这剧事实上就是典型的高开低走，在经历过开场的惊艳之后，后面的剧本其实存在不少问题，多多少少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 在原时空，这部剧之所以后面口碑没有崩盘，真的就是全靠锅姨一己之力给撑住了，用个人的超神演技遮住了剧本上的那些瑕疵。 而那些剧本上的漏洞，周灏现在还没有能力去改动，只能原封不动给照搬过来。 不过这一版杨卫红的演技甚至还在原版之上，所以最后的口碑应该也不会崩得太厉害，只不过这个9分是肯定守不住的。 但无所谓了，这张导演首秀的答卷至少也能拿到个八十分评价了。 这个成绩可不是他自吹自擂出来的，资本的态度就是最好的验证——开播刚刚四天，企鹅视频的股价已经开始上扬了！ 与此同时，山海影视这边的估值也在一路狂飙，俨然已经成了这个圈子最炙手可热的制作方。 而剧里面那些出镜过的东西，几乎全都卖疯了！ 包括但不限于——肖鹤云使用的手机、他戴的眼镜款式、他身上穿的衣服款式、林夕娜的穿衣搭配、她头上的发夹、她肩上的背包、背包上可爱的小挂饰…… 无一例外全部成了爆款，浙省某代工市场几乎是24小时连班倒，数钱数到合不拢嘴。 这种野生的带货效果，就是最直接的商业价值证明，一些厂商立刻就坐不住了。 短短两三天时间，张虹手上就已经接到了接近三位数的代言邀约，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据说林夕娜那边的邀约数量还要更多…… 在张虹的建议下，周灏直接把这些代言邀约丢进了碎纸机里，已读不回冷处理。 《开端》的热度才刚刚开始，《白夜追凶》的海外热度也还没开始发酵，这时候签代言不是自己坑自己嘛！ 再等等吧，有的是溢价空间！ 六月五日，当《开端》热潮席卷全网的时候，周灏却带着林夕娜悄悄登上了前往燕京的飞机。 之前答应过要陪她去看杨大姐的话剧，难得这会儿有空，也该兑现承诺了。 尽管两人已经尽可能做了掩护工作，但在机场的时候还是被人一眼认了出来，瞬间就被团团围住了。 上百位粉丝呼喊着他俩的名字，争抢着过来蹭签名合影，甚至连现场的地勤和安保也加入了围追堵截的行列…… 好不容易上了飞机，又被头等舱里的几位空姐拉着签名合影。 合影就合影吧，就是空姐们那八卦火焰熊熊燃烧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这一闹，估计绯闻又得翻起浪花了！ 不过一看林夕娜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也释然了。 人小姑娘自己都不在乎，瞎担心个锤子！ 俩主人公没心没肺，可是路人和cp粉却被这则消息给激动坏了。 “卧槽，这是偷偷跑出去约会吗？” “还说你俩没问题？骗鬼呢！” “麻麻，我好像磕到真的了！” “坏了，那许凌月该怎么办？” “正确的选择，但凡是个正常男人，谁不喜欢十八岁的妹子啊？” “渣男！渣男！” “红豆真是瞎了狗眼啊！” “@许凌月，你被偷家了，赶紧回来！” “@许凌月，速回！” “@许凌月，再不回来你就要成干妈了！” “@许凌月……” 可能是被圈得有点烦了，沉寂许久的许凌月终于更新了一条薇博。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 看到这条薇博，不少人直接嗤笑出声。 你就端着吧，哪天真要被偷了家，看你怎么办！ 第324章 真正的演员 作为华夏话剧的最高殿堂，国家话剧院平时的训练课是不对外公开的。 不过作为《驴得水》的剧本作者，周灏可以名正言顺地现场观摩彩排联习。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驴得水》的排练基本已经成型了，已经可以开始进行完整的彩排。 为了欢迎并且感谢周灏，话剧院亲自安排了一场内部半公开的《驴得水》预演，邀请了不少话剧院内部的大佬前来观摩。 而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黄老爷子，则是亲自陪同在了周灏身边，一见面就握着他的手唠嗑个不停，可见他对这个本子有多满意。 在呼啸的背景风声中，幕布徐徐拉开。 三男一女围坐在一张简陋的小桌旁，抓耳挠腮苦思冥想，背后歪歪斜斜的小黑板上写着几行交代信息的粉笔字——三民小学民国十一年上半学期总结大会。 几秒钟后，安静的氛围被打破，铁匠掀开门帘进入了舞台，“那个驴棚的铁丝我给你们修好了。” 纯正的东北口音自带笑点，让人忍俊不禁。 魁山：“嘘……” 铁匠低着头整理包袱：“谁把钱给我？” 魁山小声提醒：“开会呢！” 铁匠似乎没听清，“啥？” 魁山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开会呢！” 铁匠面带惊讶：“啊？” 魁山再度重复，“开会呢！” 铁匠恍然大悟，“哦，开会呢……” 就开场这么一段简单的表演，就已经让周灏和林夕娜感觉汗颜了。 其他三位都还没动呢，就铁匠和魁山在那一问一答，而且台词也是出奇的简单，重复度相当高。 然而就是这么一段戏，两位演员就能用精妙的小动作和台词上的逻辑调整，层层递进表现出了双方各自的状态。 厉害！ 尤其是林夕娜，看得耳根都有点发烫了。 好厉害的台词，口齿清楚抑扬顿挫，而且人人都仿佛自带混声特效，根本不需要字幕辅助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相比之下，自己的台词功力实在是拉垮到没法看。 不过随着情节的慢慢推进，这些心思开始迅速淡化遗忘，因为她彻底被这幕剧给吸引住了。 性格耿直、脾气火爆的周铁男、虎头虎脑憨憨傻傻的铁匠、虚伪现实的孙校长、薄情寡义的裴魁山……一个个鲜活人物串联起来跌宕起伏的剧情，让人看得欲罢不能。 但要说最吸引她的，还是杨卫红饰演的张一曼，一身高叉旗袍配小披肩，曼妙身材显露无疑。 这位杨大姐平日相当低调，很少穿那些卖弄身材的衣服，这会儿旗袍一上身才发现，那也是相当有料的。 相比身材，更值得称道的自然是的表演功力和台风，哪怕他是整个剧组里练习时间最少的，但依旧稳稳拿捏住了这个角色。 一个外表风情万种、内在却单纯正直的女教师，被她诠释刻画地惟妙惟肖。 而这个角色对于林夕娜来说，还有另外一个震撼感触——这个角色的外在实在太过“刺激”了。 她的衣着打扮，她的说话腔调，她所做的事情……说好听了那是风情万种，说难听点那是带着点放荡的！ 这种设定的角色，放在现在的华娱圈里估计根本没几个小花敢接，都不是能不能驾驭角色的问题了，是根本不能碰！ 哪怕演员本人愿意挑战，背后的经纪公司也不会同意，哪怕经纪公司捏着鼻子同意了，粉丝绝对第一个不答应。 开什么玩笑，接这种放荡的角色，爱豆形象还要不要了？ 代言还想不想要了？ 想要是吧？老老实实回去演善良可爱的傻白甜去！ 怔怔看着杨卫红在台上近乎忘我的表演，林夕娜似乎明白了周灏的用意。 或许在他眼里，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演员吧？ 在红线和道德框架允许的范围内，只挑戏不挑角色，不去追求绝对的聚光灯核心，也不去追求绝对的阳光形象…… 这就是你对我的期望吗？ 这幕《驴得水》整整有两个多小时，终究还是处于磨合彩排阶段，中间还是出现了几次小问题，不过都被演员完美化解了。 看到这临场应变的能力，再看看他们连着两小时的稳定发挥……很容易就能理解，为什么这些话剧演员出去演电视剧都会形成降维打击。 基本功就不是一个位面的存在啊！ 全场表演结束，所有演员上台鞠躬谢场，周灏立刻起立鼓掌。 不带半点人情世故，这是发自内心的鼓掌。 虽然有些小瑕疵，但瑕不掩瑜，演得确实好。 毕竟国家队，这实力杠杠的！ 尤其是杨卫红的表现，简直堪称惊艳，直接把他当年在地球上看的原版演员，爆出了三条街！ “小周啊，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黄老爷子笑呵呵看着周灏，“别客气啊，有什么意见只管说，这可是你自己写的戏，到时候演砸了你可别赖我们。” 人家说的客气话，你要当真那就是不懂事了。 开玩笑，指点国家队？ 疯了吧！ 周灏连连摇头，“已经很完美了，您要再让我说不足，那可就是在为难我了。” 老黄哈哈大笑，笑声中气十足。 不得不说，这些个话剧演员的身体是真的好。 表演结束后，观众席上的几位大佬都过来跟周灏打了一圈招呼，互相都留下了联系方式。 别管用不用得上，备着也是条人脉路子嘛，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而老黄就直接多了，“小周啊，这本子我们院里上上下下都觉得很满意，你手里还有没有其他本子？” 好家伙，直接开始薅羊毛了？ 周灏歉然摇头，“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写那些。” “可惜了……”老黄一脸遗憾。 “小周，要我说你就不该把时间浪费在写什么网文上。”一位年过五十的大姐忽然说道：“那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啊，你要有那时间，多些一些好剧本呀！” 得亏周灏表情管理到位，要不然高低地皱个眉头。 啥玩意儿啊，这就开始挂鄙视链了？ 网文怎么了？ 没有网文的稿费，老子早饿死了，谁给你们写阳春白雪的玩意儿？ 老黄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怪味，回头瞥了那人一眼，随即亲热地拉住了周灏。 “走走走，吃饭去，顺便谈一谈《驴得水》分成的问题……” 第325章 锅姨登场，全员爆红 难得一身轻松地来燕京，周灏原本打算多逗留几天，趁机还能到处走走。 结果才刚刚到第二天，他就被张虹喊回了沪市。 没办法，《开端》实在太火了，明珠台那边要求做个专访，指名道姓让周灏一定要出席。 为了确保周灏能参与录制，明珠台甚至还给了价格不俗的“出场费”…… 要知道这种一线的卫星台请明星做专访，除非是邀请真正的顶级明星，否则基本都是艺人方面倒贴钱的，就当是营销费用。 这次明珠台主动掏钱邀请，也算是侧面印证了周灏现在的人气。 红，红到爆炸！ 互联网时代就是这点好，一旦有作品出圈，红遍全国各地都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以往想要达成这种效果只有一种可能——上春晚。 没辙，周灏只能带着遗憾和不舍登上了回程的飞机，林夕娜也跟着上了同一班飞机，因为她也在受邀之列。 原本周灏还打算请杨卫红一起去录制专访，结果被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原因很简单——还要继续排练《驴得水》，没空！ 得，这就是个货真价实的戏痴。 在这两天里《开端》的收视率倒是没有继续大幅上扬，基本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基本算是触摸到瓶颈了，但在互联网上的讨论热度却还在持续飙升。 剧情发展依然扑朔迷离，对于真相的各种猜测依然是众说纷纭，而现在几位配角也相继开始走红。 沉稳阳刚的刑侦支队副队长张成，俨然成了新的叔圈顶流。 英姿飒爽的杜劲松杜局，几乎成了男女通杀的“姬圈天菜”，而她在剧中那句魔性的“安排检测”，更是成了最新的网络爆梗。 还有就是带点中二气息的二次元美男卢迪，这个人设套在曹星身上简直就是本色演出。 而当他在剧里喊出《卢·猫之使徒·哮喘征服者·被光选中的人·笛》这个超长的中二全名时，不知道逗笑了多次屏幕前的观众。 然而其中的不少粉丝，笑着笑着就哭了。 曹星终于演了个像样的角色，他终于有个演员的样子了！ 虽然戏份不多，角色分量也不重，但至少看着不尬了！ 以后谁再说曹星不会演戏，直接就把这部剧拍她们脸上！ 一夜之间，因为冷藏而损失掉的粉丝人气，几乎连本带利全部又回到了曹星身上。 这个几乎被爱豆圈子宣判死刑的“过气明星”，不但翻红了，而且是爆红！ 而他能起死回生的关键，靠的就是周灏这个好大哥。 这让不少经纪公司都眼热叹气：咱这里，怎么就没有这么一位天降紫微星呢？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部剧真正的魔王还没有正式登场…… 第九集开播，当审视的目光在车内乘客身上排除了一圈后，终于来到了锅姨身上。 这个在前几集里存在感极其稀薄的角色，开始走进镜头中央。 镜头里的她很土，脸色蜡黄、扎着最普通的发髻，穿着一身碎花布衫，手捧着条纹蛇皮袋…… 一眼看去，仿佛就像个没有安排任何戏份的背景龙套，就只负责坐在那里凑人数的。 然而当镜头真正给到她时，那双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睛，让人毛骨悚然。 而不少上了年纪的老观众，更是直接惊呼出声。 “这不是那个杨三姐嘛？！” 杨三姐，红色电影里的英雄人物，独属于妈妈辈和奶奶辈的回忆。 几年销声匿迹，那个曾经风华正茂的“杨三姐”，现在竟然开始演大婶级别的角色了？ 看这装造、看这角色定位，哪里还有当年红遍全国的样子？ 唯一没变的，就是她的表演，依旧是那么精彩！ 随着锅姨的剧情慢慢铺开，所有人基本都已经猜到，这位十有八九应该就是爆炸案的真凶了。 后面要做的，基本就是解密背后的原因，以及如何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了。 而当一直如老僧入定的锅姨，忽然发飙动手伤害李诗晴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段的表演吓坏了。 这个从静到动的过渡转换，这个瞬时的情绪张力，这段表演时的表情和眼神控制……这都已经不是教科书了，完全就是超纲的课外教辅！ 只用了这么一组镜头，一个近乎疯狂的恶魔形象马上就给立了起来，让人过目难忘。 完播之后只用了半个小时，#锅姨演技#的词条就空降热搜，成为了当晚的热门话题。 “不开玩笑，那一段戏真把我吓到了！” “我也是，那段爆发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奶茶洒了一地。” “我以为星星的配角已经是最出彩的了，原来还有高手！” “这个演员到底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搜了一下，据说是上一代的国民女神，号称影坛四大金花。” “咳咳……这位杨卫红，当年可是我爸的梦中情人。” “你们没见过她，是因为她这些年一直都在演话剧，现在都已经是中央话剧院的大佬了！没准过几年，你们就能在人大会议厅里看到她了！” “靠，闹了半天，是国家队评委下场了？那就难怪了……” 继曹星一夜翻红之后，沉寂多年几乎已经快被人遗忘的杨卫红，也再次杀回了人们的关注视野。 这部剧播放至今，除了那几位戏份实在单薄的龙套以外，几乎全员爆红！ 这个捧人能力，让不少大公司都眼红不已。 要知道，这可是一部投资不大的小规模作品啊，大部分预算几乎全用在特效上了…… 这个投资回报率，估计能吓死人！ 以小博大，这是资本最喜欢的买卖，没有之一！ 既然没有赶上《开端》这辆车，那就赶紧追下一辆吧！ 同样是周灏写的剧本，同样是山海影视负责拍摄制作，下一部应该就是《琅琊榜》了。 而且根据多渠道印证的消息，这部剧可是企鹅砸巨资力捧的s+级作品，是要拿来当台柱子用的！ 一部小投资的《开端》都已经爆成这样了，那《琅琊榜》还得了？ 上车，必须上车！ 不就是钱的问题嘛，管够，砸到你点头为止！ 第326章 刁钻毒辣的专访 《开端》的体量小不但体现在制作规模上，集数少也是原因之一。 当周灏应邀来到明珠台接受专访时，《开端》已经接近大结局了。 不出意外，后面几集的质量下滑引来了不少吐槽和争议，但因为前面的基础过于扎实，并没有导致大规模的口碑崩盘，总体上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些争议吐槽的数量之少，甚至远远出乎了周灏的预料。 原本都已经做好接受新一轮的狂风暴雨了，结果……就这？ 这么说起来，还得多谢同行啊，多亏他们年复一年孜孜不倦地给观众喂翔，大幅度压低了他们的承受下限。 所以面对这种相对轻微的“虎头蛇尾”，完全在她们能接受的范围内。 花瓣网那边的分数确实下滑了，相比开分那会儿已经掉到了8.6，但依旧是相当不错的分数。 至此，《开端》虽然还没有结局，但叫好又叫座的大局已经不可动摇了。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部经典网剧。 而要说受伤最深的，还得是隔壁的《无人区》，原本还一天天嚷嚷着要跟《开端》打擂台，结果没几天就直接被打趴下了。 别管数据怎么注水，别管营销上怎么烧钱，愣是抢不走《开端》的热度。 全网都在讨论《开端》的剧情线索和锅姨的演技，谁理你那注水的烂猪肉？ 这种情况下，继续强行碰瓷多少显得有点小丑了，只能默默认怂。 不是我军无能，实在是敌方太强啊！ 人都把国家队评委都给请出来镇场子了，这还怎么打？ 闹到最后，也就只剩一些嘴硬的狂热粉丝还在那圈地自萌，除此以外已经没人再把《无人区》和《开端》并列讨论了。 当差距过于巨大的时候，强行“双娇”只会变成笑话。 ………… 明珠卫视演播厅里，知性漂亮的女主持给导播台比划了一下手势，然后打开了挂在衣领上的随身麦。 “欢迎收看《明星面对面》，今天来到我们演播室的呢，就是最近热播的《开端》里面两位主角……来，两位自我介绍一下吧。” 镜头先给到了林夕娜，浅浅的淡妆配上月白色的中式连衣裙，一眼看去纯得如同一道白月光，让观众席上的老少爷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美，太美了！ “大家好，我是林夕娜，在《开端》里饰演李诗晴。” 现场掌声如雷。 镜头一转，对准了一身运动卫衣的周灏。 “大家好，我是周灏，在《开端》里饰演肖鹤云。” 又是一阵掌声，只不过热烈程度明显不及刚才。 没办法，颜值就是正义。 “我来补充一下。”女主持笑盈盈道：“周灏不仅饰演了肖鹤云，而且还是这部剧的编剧兼导演，身兼多职，厉害了哦。” “没有没有。”周灏谦逊摆手，“运气好，赶上了一帮愿意陪我磨戏练级的好演员，不然这项目早黄了。” 女主持礼貌笑笑，“《开端》的收视率成绩目前非常出色，两位有什么想说的吗？娜娜先来？” “嗯……很开心吧。”林夕娜看着稍微有点紧张，“毕竟是我第一部担纲女主的作品，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对我是一个很大的鼓励。” “周灏呢？” “跟她差不多吧。”周灏耸耸肩，“因为以前从来没演过男主，也从来没当过导演，所以这些天一直都很煎熬，生怕把这部戏给搞砸了，现在能有这成绩，也算是松了口气吧，真的要谢谢所有观众的支持……” 几个简单的热场回合过后，女主持的问题逐渐开始变得尖锐起来。 “周灏，说说导演的事吧，我想这也是很多观众都想知道的。”女主持笑眯眯问道：“当时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闹出了换导演的风波？” 一听这问题，现场所有观众立刻都打起了精神，直勾勾看向了周灏。 这才对嘛，多来点这种问题才有看头！ 这问题确实有点尖锐，好在来之前周灏早就有过准备，略一沉思，“首先我要声明一点，我跟徐导没有个人恩怨，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工作引发的，说直白点……可能就是理念上有分歧吧。” “能说具体点吗？”女主持进一步追问。 “在徐导的制作理念里，营销部分的比重是非常大的，甚至大到了影响正常拍摄的地步。” 周灏停了一下，指了指身边的林夕娜，“你看刚开拍那会儿，我跟她的绯闻传得全网沸沸扬扬的，当时各种小作文编得有鼻子有眼的，连我跟她的孩子未来叫什么名都已经帮忙想好了……” 话没说完，全场爆笑如雷，林夕娜自己也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所以你并不喜欢这种营销炒作？”女主持再问。 周灏眼皮一跳，这问题……绵里藏针啊！ 回答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得罪一大片人！ 思量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倒也不是不喜欢，毕竟营销炒作也是影视制作流程的一环，我反感的是比重过高而已。” “我始终觉得，影视制作始终还是应该以作品本身为主，营销炒作应该只是个锦上添花的辅助作用，如果弄得本末倒置那就不美了。” 女主持笑着点点头，然后进一步刨根问底，“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现在很多观众吐槽电视剧越来越不好看，问题是不是就出在这里，重营销轻创作？” 周灏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家伙，这是往死里给我挖坑啊！ 问题一个比一个得罪人！ 甚至就连林夕娜也嗅到了里面的危险气息，悄悄给了周灏一个眼神暗示。 大叔，你悠着点！ 想了一会儿后，周灏开始打太极，“我觉得这是一个多方面因素混合造成的结果，营销比重的失衡可能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那你觉得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不知道。”周灏两手一摊，“我才刚入圈一年时间，里面的很多东西我还了解地不够全面不够深刻，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我也不好在这放空炮，那样很不负责。” 狡猾！ 女主持心里吐槽了一句。 但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周灏。 好不容易重金请过来的，当然得挖出点猛料来才行！ 第327章 飘了，他飘了! 在参与录制之前，周灏就知道这档节目不好录，向来就以问题刁钻著称，有好几位明星都一度被问得下不来台，贡献了许多名场面。 但是亲身体验下来，这连续不断的进攻还是让他有点汗流浃背的感觉。 “你怎么评价网剧和传统电视剧的区别？” “你认为网剧未来能彻底取代传统媒体的电视剧吗？” “你觉得电视剧越来越难看的根源在哪？” “你支持影视剧的分级模式吗？” …… 一连串的问题全部都是抛给周灏的，林夕娜在边上甚至插不上嘴。 在导播的提醒下，给了林夕娜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主持人又把目标转回到了周灏身上。 “和《开端》同期的还有另外两部网剧作品，但无论是质量还是实际口碑都跟《开端》差距甚远，你觉得问题出在哪？” 周灏揉了揉眉心，忍不住苦笑。 这是没完了啊！ 看这样子不给一点猛料，这主持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斟酌片刻，他决定稍微放开一点尺度，“我觉得在制作能力上，我们并没有多少优势，无论是《迷雾》还是《无人区》的制作班底都是很优秀的。” 上来先刷buff，听得女主持会心一笑。 还挺鸡贼的，不过都是废话。 “要说到底哪里不一样的话……可能出发点就不一样吧。” “哦？”女主持眼前一亮，貌似撬开嘴了？ “因为是刚刚涉足网剧领域，所以我跟山海影视这边的想法都是相对统一的，就是要立志做出好的作品来，打下扎实的口碑。” “所以事实上，我们拍的两部剧都是以作品质量为导向的，所有工作都在围绕着作品本身打转，整个剧组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才能拿出满意的成果。” “说到这我也要感谢一下企鹅视频，他们虽然也参与了投资，但拍摄制作过程中给予了我们完整的自主权，并没有干涉我们的创作，让我们可以自由发挥自己的创作意愿。” 听到这话，坐在电视机后面的不少企鹅员工，都忍不住咧嘴笑了出来。 饮水不忘挖井人，这家伙能处！ 女主持已经听出点苗头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另外两部片子的初衷就有问题？” “差不多吧。”周灏点点头，“因为据我所知，那两家都是上市公司，内部就有很大的财报压力，所以一切都必须以盈利为第一要务。” “以这种目标出发制作一部剧，必然就会在拍摄制作上出现各种妥协，所以最后拿出来的剧质量不尽人意，也是挺正常的。” 听到这回答，女主持笑着鼓掌示意，心里却暗暗骂了句小滑头。 他分明什么都知道，却选择了这个避重就轻的答案。 把责任全部丢给了资本方，看似得罪了资本，但事实上这是风险最小的回答。 因为资本是最不怕骂的，只要能赚到钱，他们甚至不介意专门拍一部作品来黑自己…… 但若是把责任丢给那两个剧组本身……那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文人相轻，同行是死敌，这规律在娱乐圈也是通行的。 作为后辈的周灏要是真敢“锐评”前辈，以后估计会被各种穿小鞋。 在这种情况下能选择一个风险最低的回答，脑袋确实清醒。 专访进行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结束之后周灏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这破节目，下次给再多也不来了！ 女主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摘下麦主动上来道歉，“不好意思，节目kpi需要，多有得罪。” 周灏摆摆手，他还不至于斤斤计较。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女主持还想请客吃饭作为赔礼道歉，直接被周灏婉拒。 他现在只想回酒店睡觉。 当天晚上八点半，《开端》播完了最后一集，完结撒花！ 明珠卫视并没有直接拿其他剧接档，而是拿出了刚刚新鲜出炉的专访，填补黄金档的第二个时段。 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节目，被剪辑成了一个小时，去掉了一些相对平淡的问答回合。 专访一播出，瞬间又引爆了社媒话题。 “谁能告诉我他在干什么？入圈才多少时间啊就开始指点江山了？” “有了点小成绩，这就开始飘了？” “他以为他是谁啊，在那点评别人？” “有病吧，他怎么就不能评论了？就凭《开端》这个质量，锐评一下那两块注水猪肉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啊，而且他说的很有道理啊，现在那些网剧本来就目的不纯，一开始就是奔着圈钱来的，能拍好才怪！” “有些脑瘫真有意思，一个劲在那骂周灏没资格评论别人，那我想问问你们……请问你们有什么资格评论周灏？” “楼上的，猜猜为什么没人回复你？（手动狗头）” “哈哈哈，回旋镖无处不在！” 沸沸扬扬的争论，并没有影响《开端》的口碑。 虽然整部剧的后半部分质量有所下滑，但多亏同行衬托，依旧不失为一部经典网剧。 因为集数少的缘故，在总播放量上远远不如《白夜追凶》，但每集的平均点播量基本能和《白夜追凶》打个五五开了。 再考虑到明珠卫视的分流因素，这个成绩已经很吓人了！ 拿到完整的收视率之后，明珠卫视也是当机立断，继续掏钱独占《开端》的第二轮播放权，准备过两天另选时间段再播一次。 得到这个消息，一帮同行简直都快馋哭了。 同样都是拍网剧的，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而一跃成为圈内当红炸子鸡的山海影视，这会儿正在经历着痛苦的烦恼——要掺投《琅琊榜》的人实在太多了，远远超出了原先规划的份额！ 偏偏其中还都是业内的大鳄，没法拒绝，除非以后都不打算在这个圈子混了！ 没辙，只能重新制定配额。 当别人还在为拍戏拉不到投资的时候，山海却在发愁怎么婉拒那些热情到近乎疯狂的投资人…… 而与此同时，《琅琊榜》的选角工作也正式提上日程。 原本打算偷懒休息两天的周灏，也接到了林建岳的电话。 “赶紧过来，现在你要不亲自拍板，谁敢乱定角色？” 第328章 《琅琊榜》选角 出发前往山海影视的时候，周灏顺道带上了曹星。 凭借中二的“卢迪”一角，这小子现在人气翻红风光无两，各种通告和代言邀请络绎不绝。 不过一听周灏有请，他二话不说直接推掉了所有日程安排，乖乖跟在了屁股后面。 孰重孰轻，他心里掂量得清清楚楚。 “你那张ep，我已经选好歌了，等回头谱完曲子，你自己拿去找人做一下编曲。” 听到这话，曹星小心翼翼试探道：“让别人去做编曲？” “我真没空了。”周灏摇头叹了口气，“而且你把鸡蛋全放我这个篮子里也不好，万一将来我江郎才尽了呢？到时候你怎么办？” “该有的人脉关系，还是得好好经营一下的，你现在拿着歌去给别人沾点好处，未来你有困难了，别人也能反过来帮你一把。” “在风头正劲的时候只知道吃独食，未来落魄的时候，别人只会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 曹星点了点头，小声道：“这话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去嫂子面前说啊。” 周灏听着哑然失笑。 说实话他刚才想到的并不是许凌月，而是隔壁地球上某家赫赫有名的影视公司——唐人。 曾几何时，这家公司一度占据了整个华娱古装剧的半壁江山，和周易一起完全主宰了那个年代的古装剧市场。 《绝代双骄》、《天地传说之鱼美人》、《杨门女将》、《仙剑奇侠传》、《新聊斋志异》、《射雕英雄传》、《仙剑三》、《步步惊心》…… 那真的就是拍一部爆一部，一时风头无两。 当时有无数圈内人想要蹭唐人的车一起发财，结果无一例外全部吃了闭门羹，唐人在自己的舒适区里吃起了独食。 然而当互联网资本开始入主华娱圈，当整个圈子开始改头换面，唐人开始逐渐掉队被市场抛弃。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拉它一把，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然而这时候的同行……只想它死！ 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那里，恰独食不可取！ 曹星可想不了这么多，反正对于周灏的话，言听计从就完事了！ “哥，能不能透露一下，是什么类型的歌？”曹星搓手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周灏轻飘飘撇开了话题，“这次带你过去，是想让你去试试里面的一个角色。” 曹星一惊，“是哪个角色？” ………… 选角地点，在山海影视的办公楼里。 隔着老远就看到门口排着长长的车龙，其中大部分都是各种房车和保姆车。 不用问也知道，都是来试镜抢角色的。 连着两部剧大爆特爆，现在但凡是个人都知道山海影视的剧是神车了，谁上谁红！ 何况这次的《琅琊榜》是大投资大制作，只要能上车，绝对稳了！ 这样的机会，有心之人当然不会错过，自从山海放出选角的消息之后，这里的车龙几乎就没断过！ 正门被堵，周灏只能带着曹星从后面的物流后勤通道进入了大楼。 见到林建岳的时候，他正被几个经纪人堵在办公室里哭笑不得…… 周灏的出现，总算是给了他一个脱身的借口。 “呼……你们来得还真是时候。”林建岳一脸疲惫地长吁一口气，“坐吧，先休息一会儿。” 喝了口秘书送上来的热茶，林建岳脸上稍微舒缓了几分，“怎么样，想好没有，有没有亲自出演《琅琊榜》的打算？” 周灏不假思索直接摇头，“已经说过了，不演。” “这么决绝？”林建岳顿时皱眉，“趁着现在人气正高涨的时候，你随便接一个角色，无论对你自己还是对于作品本身来说都有好处，双赢啊！” 周灏摇摇头，面色坚决。 不演就是不演。 他的意愿一直就是做幕后，出演《开端》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的，并不是他真的愿意到台前演戏。 而且这次的《琅琊榜》必定会是群星荟萃戏骨云集，跑去这里面演什么？ 演主角不够格，分分钟就会被处刑，演个配角又没啥意思，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当个看客。 眼看周灏态度坚决，林建岳也只能作罢。 他其实也知道周灏的意愿，强扭的瓜不甜…… 就是可惜了这么旺的人气，白白空耗了。 遗憾地摇了摇头，他看向了一旁的曹星，“你带他过来？” “我想让他试试里面的一个角色。” “哪个？” “萧景睿。” 林建岳当即眼皮一跳，面露为难。 萧景睿并不是主角，但他的人设定位却是非常吃香的。 作为男主最好的朋友之一，他出身高贵却并无骄纵之气，大气纯善待人宽厚，这种正面形象的贵公子绝对是配角中的第一档，这些天不知道多少当红小生托关系过来想要争这个角色…… 要是周灏当初直接钦定让曹星演倒也罢了，现在既然都已经公开选人了，不好操作啊！ “你放心，我不是让你搞暗箱操作。”周灏笑道：“我之所以现在才带他过来，就是让他来公平竞争的。” “输赢全靠他自己，不用搞特殊化。” 林建岳点了点头，面色却明显还是有几分将信将疑。 正聊着，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推门走了进来。 “呦，都在呢？”中年大叔嗓门洪亮，中气十足。 “给你介绍一下。”林建岳起身道：“这位是李国华李导，这次就是由他担任《琅琊榜》的导演。” 没等周灏反应过来，这位李导就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周编剧，久仰久仰啊，我这人跟徐秋月可不一样，有什么意见您只管提，我主打一个听劝能改！” 这话听得周灏哭笑不得，怎么说得我好像特别苛刻似的。 寒暄一番后，几人边聊边向活动室走去。 选角的会场，就是在这个活动室里。 “几位主角的人选，基本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我们几个看着都还不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决断。”李国华笑道：“现在周编剧来了，正好也能给个意见。” 听到这里，周灏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位李导看着挺热情的，可怎么感觉说话总有点阴阳怪气？ 第329章 这都什么妖魔鬼怪啊? 选角大厅里汇聚着几十个艺人，男女老少不一而足，其中不乏当前炙手可热的“顶流”。 事实上，其中的大部分人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试镜”和“试戏”，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经历过。 在流量当道的时代，剧作的流程早就已经畸形化了，很多剧组是先根据人气和流量咖位定制好“卡司阵容”，然后再去找人订制剧本开机拍摄…… 标准的倒反天罡。 但是面对《琅琊榜》这样一个注定将会爆红的ip，这些顶流也不敢装逼拿乔，只能乖乖亲自过来试镜抢角色。 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那点“人气”其实虚得很，全靠自家数据女工撑着，想要成为真正的“顶流”，就需要一部《琅琊榜》这样的大作来淬炼人气。 只要能拿下的话，那就真稳了！ 周灏的出现，瞬间就让整个大厅躁动了起来。 经过《白夜追凶》和《开端》两战之后，已经没有人再敢小看他了。 一次成功可以说是偶然，但接二连三的成功就绝对不可能是运气。 这位集编、导、演、写歌谱曲各种神通于一身的妖孽，在不久的将来绝对会是圈内巨头之一，即便拿不到角色，攀个关系留条人脉也是好的！ 一时间，几十号人争先恐后围了上来。 “周老师，我是苏晓瑾的经纪人……” “周导，幸会幸会，我们家小亮可是对您仰慕已久……” “周老师，我们家静静是你的书迷……” “周老师……” 周灏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生疼，菜市场都没这么吵。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林建岳没好气道：“都按流程来，别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在林建岳和李国华的再三驱赶下，这些人才不情不愿地散去。 来到评委席，周灏直接被推到了主座上。 “别墨迹，你就坐着吧。”林建岳摁想要挣扎的周灏，“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这部片的灵魂，你坐主座，没人会异议。” 余光瞟了眼边上的李国华，周灏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先从谁开始？”李国华小声了一句。 周灏看了眼桌上的清单，“就从梅长苏和萧景琰开始吧，毕竟这两是绝对主角。” “好。”李国华打了个响指，“梅长苏组和萧景琰组的出来，其他人先等一会儿。” 话音落下，十几个男艺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李国华的助手，也适时地把一叠资料交到了周灏手里。 全部都是这些艺人的档案资料，身高体重毕业院校，以及在曾经作品里出演过的角色。 周灏飞速扫了一眼，不由微微皱眉。 啥情况这是，怎么连一个科班生都没，全是流量咖？ 而且这些艺人拉出的的作品清单，他愣是一个都没听说过。 很明显，都是些“粉丝向”的《爆款经典》。 林建岳和山海这是什么情况，我周灏还没飘，你们倒是开始飘了？ 这么大的戏，这么重要的角色，你们让流量咖来演？ 嫌前两部戏的口碑太好了是吧？ 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和不满，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发作，只能选择暂时缄默。 “周编剧，要不您定个章程，让他们轮流上来试试？”周国华笑着试探道。 周灏想了一下，随手拿起剧本翻开了一页，“就这一段吧，正好可以两组人一起搭戏试试。” 众人凑上来一看，当即面露喜色。 这段戏简单啊，情绪外放的争吵，只要足够“用力”，基本问题不大！ 相比之下，他们最怕的反而是那些内敛的戏份段落，让他们用眼神和微表情去表达角色的情绪递进……这简直能要了他们的命！ 周灏选的段落，就是《琅琊榜》中名场面之一的——萧景琰你有情有义，可你为什么就没有脑子！ 短暂准备过后，两组人员自发组成了1v1的配对。 第一对上来试戏的组合，就让周灏感觉有点生理不适。 两人都是细条形的“花美男”，一个穿着韩版的修身小西装，打着耳钉围着丝巾。 另一个衣着倒是挺正常的，一身休闲装，可是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水味实在是……隔着好几米都能闻得到，甚至还描了眼线…… 周灏简直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的人会喜欢这样雌雄莫辨的审美。 “周老师好，林总好，周导好，我是宁磊。” “几位老师好，我是姜皓轩。” 周灏强忍着点了点头，“开始吧。” 两人一前一后站好位，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萧景琰：“苏先生，你今天说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了。” 只这第一句，就让周灏差点绷不住了。 这是什么台词水平啊？ 每个字都仿佛自带胶水，全部黏在一起了，黏黏糊糊的清晰度极差！ 就这种台词上了电视，如果不配字幕别人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会儿再想想《驴得水》的那帮话剧大佬……差距何止是云泥之别？ 梅长苏：“如果我今天不拦你，你准备怎么做？是冲到宫里，逼着皇上放了卫峥，还是……” 念到一半，卡壳了。 周灏听得愣了一下，啥情况？ “额……不好意思几位老师。”姜皓轩一脸讪讪道：“台词太长，后面的我给忘了。” 周灏：“…………” 台词太长？ 这也叫长？ 总共也才几句话啊？ 况且你这才背到第二句啊，台词又不是很拗口…… 就这业务能力，还出来演戏？ 之前他就听郭辰说过，现在为了照顾那些所谓的“新人”，编剧已经很少写超过两行的台词了，原因很简单——哥哥姐姐们背不下来。 原先周灏还觉得有点夸张，现在看来一点不假。 让这种人出演琅琊榜，搞笑吗？ “临时抽检，背不出来也正常。”李国华笑呵呵道：“你干脆拿着剧本念吧。” “谢谢李导。”姜明浩如蒙大赦，赶紧让助手把剧本送了过来。 调整片刻后，他看着剧本继续道：“如果我今天不拦你，你准备怎么做？是冲到宫里，逼着皇上放了卫峥，还是带着你的府兵去悬镜司救人……” 看着剧本，台词是能顺利过下来了，但是这个质量…… 且不说台词毫无情感重音和逻辑重音的变化，听起来简直就跟ai机器人读书似的，而且更离谱的是……全程都在那里站桩输出，完全没有走位的意思。 这都什么妖魔鬼怪啊？ 周灏有点崩溃了。 第330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第一组表演完，大厅里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甚至还有不少叫好的声音。 周灏完全不知道这表演好在哪里，但出于最基本的礼貌，他也敷衍地鼓掌了几下。 两位演员似乎还挺满意自己的表现，一脸喜气地四处鞠躬。 “谢谢老师，李导辛苦了，谢谢……” 团团谢了一圈后，两人齐齐看向了周灏，等待他的点评。 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周灏干笑一声：“先看看下一组吧，等会儿一起说。” 两人失望地对视了一眼，只能鞠躬退了下去。 接下来上来的第二组……周灏揉了揉眼，幻觉吗？ 怎么感觉其中一位，跟刚才那个姜皓轩长得一样？ 亲兄弟？ 不对啊，姓氏都不一样。 那就是找的同一个整容医生？ “……靖王府上上下下都是血战沙场的汉子，做不出这种龟缩不前的事情！” “萧景琰！你有情有义，可你怎么就没脑子！” 这段名场面，由两位流量咖诠释出来……不能说面目全非，只能说一塌糊涂。 靖王怒目圆睁，台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梅长苏青筋暴突歇斯底里，台词就跟机关枪似的含混不清。 不知道的看到这段戏，还以为是两个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在那吵架来着…… 这种刻意放大情绪尺度的表演，基本就是流量咖最喜欢的套路了，因为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演技。” 这片段只要上了互联网，脑残粉和数据女工们立刻就会开始鼓吹“演技炸裂”，完全不会去思考这个情绪尺度到底是不是真的到位。 这种表演痕迹溢出屏幕的表演，完全就是不合格的水平。 然而当第二组结束，依然是满堂喝彩。 第三组上场时，周灏感觉如芒在背。 第四组上场时，他已经有点如坐针毡了。 第五组上场时，他已经如鲠在喉了。 在第六组上场前，他实在有点忍不住了，悄悄给林建岳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道：“不好意思，我想去方便一下，你们继续。” 半分钟后，林建岳也站了起来，“我去点根烟。” 两人最后在茶水间见了面，直接关上了门。 “林总，你这是要干什么？”周灏上来直接兴师问罪，“你觉得这些人能演得了《琅琊榜》？我为什么选择跟你们山海影视合作，不就是因为你们拍戏靠谱吗，你们现在这是……” “小声点。”林建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周灏，你先别激动，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周灏顺手用胶囊机打了杯咖啡，一边喝一边看着林建岳，等待他的回答。 “其实，我们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演不了。”林建岳低声苦笑道：“就这些臭鱼烂虾的水平，拿来当绿叶跑龙套我都嫌晦气。” 周灏微微一愣，“那你这是？” “走个过场而已。”林建岳进一步压低了声音，“连着爆了两部剧，现在你跟我们山海影视一样，都是整个圈子拉拢合作的对象，这些人背后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巨头公司啊。” “你自己也说过一句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现如今这个情况，我总不能一言不合把门一关，让他们全部吃闭门羹吧？” “虽然看不上他们，但至少给个试镜的机会，好歹也是算给足了面子，到时候就算没选上，也能有个相对合理的说法，不至于撕破脸闹矛盾。” “圈子这么大，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你说对吧？” 啧，听着就觉得烦。 沉吟许久之后，他才叹口气道：“行吧，这事我明白了，那个李国华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他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 “心里别扭呗。”林建岳忍不住笑了一声。 “因为我？” “不然呢？”林建岳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道：“他算是我们山海的老搭档了，彼此之间知根知底，之前也联手做过几部不错的剧。” “在他心里，导演中心制已经是牢不可破的思想钢印了，总觉得整个剧组都该围着他打转，但是现在的《琅琊榜》……事实上的绝对核心是你而不是他，连选角都需要你最后拍板，这种落差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弹了弹烟灰，林建岳继续补充道：“不过你放心，他也就只是闹点小别扭而已，只要过去就好了，不会影响正常拍摄的。” 周灏眉头紧皱，“你确定？上次那个徐秋月，你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林建岳尴尬笑笑，“放心吧，这次真不会……再说了，有徐秋月这个前车之鉴在，他也不敢瞎闹的，真要闹别扭了最后走的又是他，他不可能不知道。” 听到这话，周灏这才松了口气。 之前一个徐秋月，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了，这会儿要是再出来个如法炮制的李国华，他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篡权夺位”的恶名将会成为他身上无法抹去的负面标签…… “行了，差不多了。”林建岳拍拍他肩膀，“走吧，逢场作戏而已，放松点。” 心里有了底，周灏的表现就自然多了。 反正都是走过场，该鼓掌就鼓掌，该鼓励就鼓励，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七组人马全部试完之后，都不用周灏出来和稀泥，林建岳抢先宣布：先回去等消息吧，我们还要试其他角色。 心有不甘的艺人和经纪人们，只能怏怏离去。 接下来要试镜的，是“霓凰郡主”一角。 以实际情况来说，《琅琊榜》其实是没有女主的，恋爱根本不是这部剧的主旋律。 但要论戏份最重的女性角色，也就是这位英武的郡主了，所以自然而然被视作为女主，抢手程度可想而知。 开始试戏之前，助手照例送了一叠资料过来。 周灏装模作样翻开看了一眼，当场被吓了一跳。 这里面的资料，竟然夹带了私货！ 有人悄悄贴了一张泳装照，曼妙身材显露无疑。 有人偷偷标注了私人手机号，有人直接写了私人住址…… 用余光瞄了一眼，几乎都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着他。 好家伙，全是女妖精啊！ 第331章 选择大于努力，这就是人生! 连着八朵“小花”试玩，不出意外，没有一个能入眼的。 甚至都不用谈什么演技，连最基本的形象都不合格——倒不是说长得不好看，医美加持下至少目前还是能看的，问题主要还是出在身材上。 在白幼瘦当道的时代，一个个的基本都跟没发育完全的小姑娘似的，一眼看去弱不禁风。 拜托，霓凰的人设可是镇守南疆的女帅，马上杀敌的巾帼英雄，一身英武之气那是必备条件啊！ 这一个个的豆芽身材，到时候穿上一身盔甲银装……好家伙，画面简直都不敢想象了。 没法用，完全没法用。 反正也就走个过场，周灏不痛不痛勉励了几句后，依旧是让她们“回去等消息”。 几个主角过完，剩下几个大配的竞争就更激烈了。 演主角，很多人自认咖位不够不敢去争，所以这些戏份不轻的大配反而成了香饽饽，谋求着不计其数。 而抢配角的这些人手段更加简单粗暴，有几位经纪人甚至直接对着周灏明示——只要能给个角色，咱家xx很乐意陪周老师去游玩放松几天。 这嘴脸，简直就跟老鸨没区别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周灏直接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然而边上众人却是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什么惊讶之色。 很显然，他们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对于这个圈子的脏乱程度，周灏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只要他愿意，估计往后个把月他能夜夜做新郎，新娘都不带重复的…… 也难怪很多男人削尖脑袋都想往这个圈子钻，又能赚大钱又能免费睡年轻姑娘，舒坦啊！ 正常面试结束，周灏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狠狠刷新重组了一遍。 太离谱了。 “怎么了，被吓到了？”林建岳拍拍他肩膀，“习惯就好，这圈子本来就是又脏又臭的，你以为明面上这些交易已经够恶心了，但他们私底下玩的东西还要更加肮脏十倍百倍……” 周灏搓搓肩膀安抚了一下鸡皮疙瘩，“早知道只是走个过场，我就不该来。” “长长见识也好，反正早晚都要面对的。”林建岳眨眨眼，“对你来说也是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要喜欢那种放浪形骸的生活，这次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其中几个小姑娘看着都挺有姿色的。” “拉倒吧。”周灏无语摇头。 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估计就回不了头了，早晚会坠进五毒俱全的深渊里。 到时候都不用法律制裁，老周估计能直接操刀大义灭亲…… 正事办完，林建岳做东摆了一桌，带上导演组的众人以及周灏一起赴宴。 三两杯酒下肚，李国华就开始一口一个“周老弟”喊了起来，之前那阴风阵阵的尿性直接不见踪影。 虽然嫌这家伙酒品实在有点差，但周灏心里也安安松了口气——诚如林建岳所说，这家伙就是有点小脾气，只要把话说开了就好。 应该不至于会像徐秋月那样，撕逼撕到一拍两散。 喝到气氛正好的时候，周灏顺势提了一嘴曹星试镜“萧景睿”的事情，结果李国华直接一拍桌子：“还试个鸡毛，就他了！” 周灏听着一愣，这也太草率了吧？ “别以为我是瞎胡闹的。”李国利喷着酒气嘿嘿笑道：“《白夜追凶》和《开端》我都看过，这小子的演技什么水平我大概心里有数，演个萧景睿绰绰有余了。” “而且这小子现在人气正旺，选他出演萧景睿，还能顺势反哺一下我们剧组的关注度，双赢嘛！” 啧，算得还挺精明。 曹星也很会来事，立刻端着满满当当的酒杯站了起来，“李导，我敬你，我的演技还很稚嫩，李导多多关照。” 李国华陪了一杯，笑眯眯叹了口气，“你小子命好，抱上了一条粗腿，现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人一提到你，妒忌地眼珠子冒火。” 曹星嘿嘿一笑，一脸自得。 选择大于努力，这就是人生呀！ 酒足饭饱各回各家，林建岳一把拽住想要回酒店的周灏，“后天还有一场试镜……” “别别别。”周灏连连摇头，“你们自己玩吧，我不参加了。” “这次是正规的选角。”林建岳好笑道：“封闭式的，只有几个人参加而已，你也不想自己笔下的角色最后所托非人吧？” 周灏想了一下，“确定不是像今天这样，群魔乱舞？” “哪儿那么多妖怪啊？后天那是正经的！” “那行吧。”周灏应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林建岳压低了声音，“你觉得这部戏里面，有没有适合娜娜的角色？” 得，这位大伯还真是没话说。 思考一会儿后，周灏叹气道：“主要角色就别想了，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撑不起那些内核复杂的角色。” “这我知道。”林建岳点头道：“把她丢进实力派里面，也很容易被同框处刑，对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哪个角色是适合她的，不追求番位戏份，能露脸有点存在感就行。” 周灏想了想，“那就只有宫羽了。” 宫羽的角色定位相对单一，也不需要构建复杂的情绪基础，演起来相对容易很多。 而且那种痴情贵女的人设本身也很讨喜，再加上林希娜越发出色的颜值，预计又能狠狠吸一波粉。 “行，就听你的。”林建岳当场拍板，“回头就让她看剧本去。” 啧……这就是关系户的好处啊！ 别人为了抢个角色，恨不得又塞钱又陪睡，林希娜只要躺在家里等着大伯喂饼就行。 人比人，气死人啊！ 回到酒店洗澡醒了醒酒，周灏开始每日的码字任务。 尽管因为制作《开端》的原因分身乏术，《笑傲江湖》的更新速度远不如前面几本书，但时至今日，故事也已经进入尾声阶段。 这是一个和《射雕英雄传》既然不同的故事，《射雕》把江湖侠气和魔改历史相结合，创造出了让人耳目一新的“新武侠”，而相比之下《笑傲江湖》更像是传统武侠，江湖恩怨门派林立美女英雄……字里行间的江湖气息几乎要喷薄而出。 尤其是那个傲娇又痴情的圣姑，更是让读者为之疯狂。 甚至已经有人在提前讨论，将来《笑傲江湖》改编电视剧的话，让谁来出演任盈盈最合适？ 第332章 有人来送钱啦! 正式选角的前一天，周灏也没闲着，他开始安排曹星录歌。 而当曹星拿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第一首歌，整个人都傻了。 “摇滚+超快rap……哥，这东西咋唱啊？” “就这么唱呗。”周灏瞥了他一眼，“别跟我说，你没唱过rap？” “唱倒是唱过，不过……”曹星挠挠头，没好意思说下去。 他唱的rap，完全不是这个调调的。 现如今整个rap几乎都以diss为主要内核，怼天怼地怼空气，那些看似韵脚工整的歌词里面潜藏着各种黄赌毒的影子…… 而周灏给的这首歌，却完全不是这种味道。 更离奇的是，这rap还是带摇滚风的，这种歌别说唱了，他连听都没听过。 毫无概念。 “你要不想唱就算了，我拿去……” “别！”曹星被吓了一跳，赶紧把谱子抢了过来，“哥，我没说不唱啊。” 开玩笑，这可是周灏词曲的作品，放出去估计都能惊动大半个华语歌坛！ 怪就怪呗，信任就完事了！ 当天下午，曹星亲自联系上了潮动力录音棚，这是他以前录歌时候经常光顾的专业录音棚，算是vip老客户了。 录音棚的老板林铭是个二世祖，出来接待的时候穿着一身hipop风格的衣服，还挂了一条大金链子……也不知道到底该夸他是潮还是俗。 两人见面就是个撞拳礼，倒是默契得很。 寒暄两句后，曹星赶紧准备介绍周灏。 “一边去，这还用你介绍？”林铭屁颠屁颠小跑上来，“周老师，久仰久仰，您的歌我可都是拿来单曲循环的！” 周灏笑着握手回礼，心里暗笑一声：难怪能和曹星玩到一块儿去，两人一样没正形啊！ 签完协议，周灏交出了歌谱。 录音棚本来就有一支专门的伴奏队伍，先让他们熟悉并且磨合一下，才能进入下一阶段。 坐着闲聊一个小时后，曹星脱下外套走进了录音间。 在周灏戴上监听耳机之前，林铭忽然搓搓手道：“周老师，能不能麻烦你个事儿？” 看他有点拘谨的样子，周灏不由心生好奇：“什么？” “下次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带许老师来这里录个歌啊？”林铭嘿嘿道：“我从上学那会儿就是她的死忠粉。” 啧，原来是许凌月的小迷弟。 “行。”周灏爽快答应道：“人我可以带来，不过你可不能趁机宰客啊？” “什么话？”林铭眼睛一瞪，“许老师来这里录歌，我还能要她钱？我差那点钱吗？” 周灏正要回话的时候，录音师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录制快开始了。 两人赶紧戴上耳机，透过窗户看向了录音室内。 录歌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伴奏组和歌手相互熟悉相互磨合，一首新歌录个三五天那基本都算快的。 而这首新歌的编曲又相对复杂，对于伴奏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挑战。 上来的第一遍，基本就是伴奏的尝试性演奏，曹星看着歌词本跟着伴奏哼哼两句而已。 然而就是这种支离破碎的尝试，就已经让林铭两眼冒光了。 “卧槽，这个歌有点带感啊！” 而当磨合了三五遍之后，整个歌曲已经开始初现雏形。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 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 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 周灏拿出来的这首歌，就是当年周董屠榜杀疯的《双截棍》，动感前卫的曲风和积极正面的歌词，绝对不是那些污浊不堪的rap能比的。 只不过曹星显然还适应不了这首歌的强度，歌词几乎全都不在点上…… 另一边的伴奏也没好到哪里去，七零八落错乱不堪。 但这丝毫不影响林铭的欣赏。 “硬底子功夫最擅长还会金钟罩铁布衫 他们儿子我习惯从小就耳濡目染 什么刀枪跟棍棒我都耍的有模有样 什么兵器最喜欢双截棍柔中带刚 想要去河南嵩山学少林跟武当……” 半曲尝试结束，林铭摘下耳机拍案叫绝，“酷，这个歌词简直太酷了！” 一旁的录音师，也用惊为天人的目光看着周灏。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周老师啊。 这个歌词韵脚几乎挑不出一点毛病，而且它还不是为了押韵而押韵，搞出一堆无病呻吟的虚浮歌词来，歌词的内容都相当扎实。 更为难得的是，歌词里还充斥着浓郁的国风和武侠元素…… 这才是属于华夏自己的rap歌曲，那些机械模仿英文rap的念经曲，都是些什么啊？ 可以预见，这首歌一旦投放市场，对于一潭死水的华语歌坛来说绝对又是颗炸弹！ 果然啊，能拯救这滩死水的，还得是周老师！ 练了一个多小时后，曹星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铭上去就给了他一拳，“你小子还真是狗运啊，这首歌一旦面世，估计够你吃一辈子了！” 曹星嘿嘿一笑，“废话，也不看看是谁写的歌！” 吃过中饭，周灏接到了张虹的电话。 “有人来报价《笑傲江湖》的实体版权了，你要见一见吗？” “哪一家？” “老朋友了，湾湾的宏信出版社。”张虹笑道：“而且这次他们的诚意很足，给出的初始报价就比上次高的多。” “哦？”周灏来了兴趣，“上次扣扣搜搜的，这次这么豪爽？” “好卖呗！《射雕英雄传》在湾湾和东南亚一带已经杀疯了，等下半年结算版权费的时候，你就知道到底卖得有多夸张了。” 停顿片刻后，张虹压低声音道：“你当谢老爷子为什么大老远亲自跑来见你？其实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眼红你的书在华人社区里的销量和人气！” “等签完《笑傲江湖》的实体版权再卖个几年，哪怕只凭实体书的版权费，估计你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了。” 周灏呵呵一笑，这才哪到哪？ 影视作品才是最好的传播媒介，等到改编的电视电影四处开花，原作的销量和人气还会有进一步的增长。 到时候，版权费第一人几乎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不过有了工作室之后，他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 还得继续努力啊！ 《笑傲江湖》完本之后，接下来该填哪一个坑了呢？ 第333章 端水大师林建岳 林建岳说话算话，第二场选角试镜确实正规了很多，来的基本都是响当当的学院实力派。 而且明显都是有备而来的，直接带妆试镜。 参选人数也不是很多，基本都是二选一和三选一的选择题，就算被淘汰的也都给安排了大配作为后路，所以现场的氛围算是相当好的。 这帮人一上场，试戏的质感就完全不一样了，扎实的台词和情绪拿捏完全不是那些流量咖能比的。 一轮试戏结束，评委席上的几人一合计，没用半小时就给出了统一的结果。 毋庸置疑的第一主角梅长苏，给了一位名叫江尚荣的男演员，刚刚三十岁却已经有了好几部大戏的历练，无论能力还是经验都是上上之选。 论外形或许不是帅到惊天动地的那种，但一上妆之后那个仪态气度直接能把那些纯靠脸吃饭的秒成渣！ 第二主角靖王萧景琰，最后敲定了一位名叫林茂的男演员，身高体壮，盔甲一上身，气势不凡。 而霓凰郡主最后选了个名叫杨瑾萱的姑娘，得知自己成功胜出后，这姑娘直接泪洒当场，经纪人在边上劝了半天，结果把自己也给劝哭了。 是真不容易啊！ 这位杨姑娘算是华现在娱圈里少见的“大块头”，身高一米七七，肩宽腿长相当健康的身材，偏偏生在了这个白幼瘦当道的年代，所以经常被人诟病“虎背熊腰”、“膀大腰圆”、“不像女人”。 明明出自正统的艺术院校，可毕业之后却始终拿不到像样的角色，兜兜转转五六年混下来，依旧只能给那些屁都不会的流量小花当绿叶…… 窝囊啊！ 如果不是因为山海影视一贯以来“演技至上”的口碑风评，她甚至都不敢过来试镜，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现在这个结果，对她来说简直就跟做梦一般虚幻。 哭了好半天，她才在经纪人的陪同下过来表达谢意。 “你也甭谢我们了。”李国华玩笑道：“你要谢就谢周老师吧，是他拍板选你的。” 说完还不忘悄悄给周灏递了个邀功的颜色：老弟，我这助攻还可以吧？ 杨瑾萱愣了一下，赶紧弯下腰伸出手，“谢谢周老师，谢谢你的信任……” “不用想这么多。”周灏伸手握了握便利落地收了回来，“之所以选你，就是因为你跟角色契合度最高，好好演，咱一起把这部戏、这个角色塑造成经典。” 杨瑾萱忐忑地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的目光很干净，并没有像某些老色胚一样在她身上乱瞟…… 一股复杂的情绪从心底喷涌而出，杨瑾萱红着眼用力点了点头，“我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 落选的几位虽然有些失落，但也都是输得起的，都大大方方表达了祝贺。 后面多半还要在一个剧组里共事，当然还是得搞好关系滴，哪怕只是为了给山海和周灏留个好印象，也不能就为了这点事甩脸色呀…… 一众角色尘埃落定，周灏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除了小飞流这个角色依旧未定外，其他已经选出来的这些角色都还算是挺合他心意的。 而通过这次的选角，他也看懂了林建岳这位端茶大师的手法——梅长苏来自中戏，靖王来自燕影、霓凰来自沪戏，另外还有来自各地传媒大学的俊男靓女，最后还剩了几个坑位分给那些流量咖…… 人人有份，主打一个谁都不得罪。 当晚山海影视就把几位主要角色的合同全给签了下来，剧组的官博随即闪亮登场。 “卧槽，官号亮相了，意思是已经准备开拍了？” “out了不是，好久前就已经有消息立项完成了，拖那么久才开拍已经很墨迹了。” “应该是在等《开端》吧，要不然周灏脱不开身呀。” “也有可能是因为选角吧，这戏难度应该比《开端》高很多，估计演员挺难选的。” “哇，我最期待的一部戏终于要开拍了，山海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期待+1，小说连载时候我就在等它的影视改编了，只要导演不瞎整活，这片子绝对精彩！” “山海的能力还用担心？安心等着就是了！” “等不了啊，谁来给我一棍子，等到《琅琊榜》开播那天再叫醒我！” 《琅琊榜》官博上线的消息，让一众剧迷和粉丝欢呼雀跃的同时，却也让不少同行郁闷地破口大骂。 《开端》的热度都还没过去呢，这边又要开始搞《琅琊榜》了，你丫这一部接着一部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一些公司和剧组甚至连夜开会，讨论错峰出行的可能性。 《云澜传》和《迷雾》前车之鉴就在那里，不能再一头撞上去了啊！ 除非实在没得选，否则绝对不要跟山海的剧同期开档，收视率容易被爆先不说，搞不好就又跟前两位一样被稀里糊涂地404了…… 玄学这东西，信则有啊！ 也怪不了他们胆小，实在是《白夜追凶》和《开端》太过凶猛。 前者在海外攻城掠地，已经杀入了麦飞平台的热播榜top20。 对于一部华语电视剧来说，这种成绩放在以前真的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随着这部剧的走红，郭辰和张云峰的人气也在海外步步高升，尤其是在东南亚一带，知名度更是直线狂飙！ 曾几何时，香江的警匪片在内地攻城掠地大杀四方，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港星，然而现在势头彻底倒转了过来，香江影视江河日下，而来自内地的《白夜追凶》开始席卷香江。 据说郭辰已经接到了香江方面的各种走穴邀请——粉丝见面会、电视台专访、演唱会特邀嘉宾、时尚品牌代言、甚至还有选美大会的评委名额…… 而且给的出场费报价还都不低，可见他在香江的爆红势头有多么迅猛。 当然了，这背后离不开谢老爷子的暗劲，没有他的主力，《白夜追凶》根本不可能在香江红得这么快。 对于周灏来说，这又是一笔人情债。 不过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这些人情往来的，他的所有精力全部耗在了曹星的新歌上。 这首歌，可是工作室的第一棵摇钱树！ 第334章 那个男人，带着他的新歌来了!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如果我有轻功飞檐走壁 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哼……” 听着监听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周灏满意地点了点头。 经过三天的磨合，现在的效果已经相当不错了。 原先曹星还有点苦恼，这首高速rap一路唱下来，他的气息倒是勉强能跟得上，然而速度一旦上去之后他的吐字清晰度却大幅下滑，连着录了一天都被录音师给毙了。 结果周灏到了现场一听，当场表示……糊就糊呗，问题不大！ 弄得现场众人都有点一愣一愣的，这也太护犊子了吧？ 要不是早就知道周灏有明牌的女朋友，他们甚至都要怀疑周灏跟曹星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了…… 搞得曹星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哥，要不我再练几天？给点时间，我应该能练清晰一点的。” “不用了。”周灏摆摆手，“这样就可以了。” 开玩笑，你们能有我懂《双截棍》？ 吐字不清？那才是正版该有的味儿！ 你要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字正腔圆地往外蹦，反而不正宗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后，只能听命作罢。 没办法，谁让这里他说了算呢？ 练习了整整三天后，曹星终于把《双截棍》给录了出来。 但这只是阶段性成果而已，录音棚这边还得继续分轨混音做后期，而曹星也没得休息，他得赶在《琅琊榜》开机之前，赶紧把这首歌的mv给拍出来。 如果是拍其他mv，上来直接化妆开拍估计也就一天半天的事情，但这个mv可不一样。 周灏对他的要求是——上真家伙，真人出镜耍双节棍！ 这个要求，直接把那位娟姐给吓坏了。 这可是她的宝贝疙瘩啊，万一要是哪里磕碰坏了她得活活哭死！ “这个有点没必要吧？我听说玩这个很容易受伤的，万一到时候一个不小心……” “正因为年轻明星没人敢玩，所以才要让他试一试。”周灏淡然道：“竞争这东西，讲的不就是一个‘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吗？一旦他学会这门手艺，以后哪怕营销炒作都能多个话题不是吗？” 娟姐沉默了少许，看向曹星，“你怎么说？” “我听哥的。”曹星一秒都没犹豫，“而且我自己也觉得挺酷的，很好玩。” 一边说，一边还模仿了几个双截棍的动作，傻里傻气的。 娟姐无语摇头，只能认命。 现在周灏只要一句话，哪怕是让这傻小子去跳楼，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不过说句良心话，周灏对这小子也确实没话说……练就练吧，小心点就是了。 当天下午，周灏就委托林建岳找了个会双截棍的武师过来，教导曹星学习双截棍。 在正式开始学习之前，先给他拍了一组手持双截棍的定妆照，作为将来歌曲的主题图。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歌曲都还没制作完，竟然已经有不少音乐平台找上了门。 “周灏，你跟我们的影视部门合作了这么久，四舍五入也算是一家人了，要不音乐方面也跟我们合作一把？”这是来自企鹅音乐的。 “周老师，许凌月可是我们虾皮音乐的台柱子啊，您要不也过来耍耍？放心，我们绝对不干涉你的创作自由，条件你只管开！”这是来自虾皮音乐的。 “周老师，我们平台起步虽然晚了点规模相对小了些，但是社区建设和用户群运营完爆那几家，您要是愿意加盟的话，我们保证一定给您最大的资源倾斜……”这是来自天籁音乐的…… 还有零零总总一堆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平台，也争先恐后发来了橄榄枝，表示想要合作一把。 谁都知道，在影视资源方面，周灏暂时已经和山海影视绑死了，短时间内估计是撬不动的。 而在音乐资源方面，至今还没有归属，如果能签下这尊大神……等着数钱就是了！ 所以这次一听周灏帮曹星整了首新歌，这些平台立马都坐不住了，挥舞着支票蜂拥而至。 其中开价最豪气的还得是企鹅音乐，一开口直接就给了一千万的签字费，以及整整八成的收益抽成！ 企鹅二，惊鸿这边能拿八。 这个比例，几乎已经是业内最好的待遇了，能馋死一堆歌手！ 除了极少数天王级别的歌王歌后能拿到九成收益，其他一般的歌手能拿到七八成已经很不错了，有些后台不扎实的小歌手甚至只能拿到三四成…… 二八开的分配比例加上一千万的签字费，条件确实很诱人，但企鹅开的条件也不含糊——十年内，惊鸿工作室旗下所有艺人的歌曲，都必须在企鹅音乐上独家发布。 仔细思量了许久之后，周灏决定拒绝企鹅的这根橄榄枝。 不仅仅因为他想吃独食的霸道态度，同时也出于长远的规划考虑——他在影视版块的业务，暂时已经跟企鹅影视间接绑定成了利益共同体。 如果现在连音乐业务也签在企鹅名下，这个业务捆绑就过于深了。 把所有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一旦有所波动，后果是难以预料的。 别看企鹅现在慈眉善目出手大方，可骨子里它依旧还是资本，贪婪和冷血才是它骨子里的本性。 谁知道将来哪一天，他一手创立的工作室会不会被这家资本巨头慢慢侵蚀吞并？ 聪明一点的做法，还得是当个“海王”，把业务分开捆绑，尽可能把沉没成本降到最低。 而在剩下几个对象里面，经过他的反复考量和张虹的专业建议之后，他最终选择了天籁音乐。 即便他们给的报价条件是最低的，但周灏依旧选了这一家，原因很简单——这家体量相对较小，在合作中周灏这边能拿到更多的主动权。 这对于周灏来说很重要，他可不想被人当提线木偶团团转。 而在两家敲定合作意向之后，天籁音乐迫不及待就全网透露了这个消息。 顺带着一起“泄密”的，还有曹星的那首《双截棍》。 这消息一出来，瞬间又是一场躁动。 “来了来了，那个男人带着他的新歌来了！” “死鬼，你终于舍得写歌了吗？” “泪目啊，原来他还记得自己会写歌！” 第335章 他真的，我哭死! 在平台方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下，曹星要发新歌的消息开始大肆传播。 在没有砸钱营销的情况下，粉丝硬是把这个消息顶上了热搜。 这帮粉丝在欢呼雀跃的同事，竟然还玩起了“联名上书”，呼吁曹星赶紧把歌拿出来卖。 我们的钱包，已经蠢蠢欲动啦！ 一个晚上时间，参与这场联名上书的留言数量竟然就突破了三万……这情况看得周灏都是一愣一愣的。 难怪现在的公司都一门心思想要培养流量偶像，粉丝经济是真可怕啊，直接省略了靠作品培养咖位的中间阶段，靠几张精修照营销一下就能拿出来割韭菜…… 简单粗暴，确实很符合资本的尿性。 原本周灏是打算录完三首歌凑成一张ep一起发售的，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得不修改计划，先把《双截棍》拿出来探一下路。 打从被前东家雪藏开始，曹星已经很久没有歌曲发布了，确实需要一首歌来刷新一下存在感。 mv可以慢慢录，不妨碍歌曲先上线开卖。 用了五天时间，《双截棍》的后期制作顺利完成。 在交货的时候，录音棚的那位二世祖林铭看向周灏是两眼冒光，简直一副顶礼膜拜的模样。 “牛哔，这歌实在太牛哔了！”林铭挑着大拇指心悦诚服道：“论写歌，周老师你是这个，谁来都不好使！” 拿到成品样本之后，天籁音乐第一时间就发布了预热海报，也亲手终结了关于“曹星新歌将会在哪里发布”的猜想。 “什么情况，怎么选了这么个小平台？” “不笑了好吗？已经是市面上第四大的数字音乐平台了。” “天籁不是挺好的，功能简约好用，社区又完善……不像另外三家，app一个比一个复杂，我就要个听歌而已，动不动就弹出贷款广告，有病。” “关键听歌功能也不好用，挂后台狂吃手机资源！” “那三家已经是屎山代码了，积重难返。” “有没有大佬解读一下，这个海报剪影是什么意思？” “看得不是很明白，好像是耍什么东西？” “看身形好像是蹲着马步……新歌可能是和武术有关？” “不知道是什么风格的，藏得真严实啊，一点多余的消息都没有！” “把心放回肚子里，周老师操刀词曲，乖乖掏钱就是了！” 粉丝们翘首企盼，一众流量明星也在偷偷观望着——曹星到底拿到了什么歌？ 曹星毕竟也是偶像赛道出来的，唱功就算比他们强，那也强得很有限，半斤对八两而已。 如果周灏连曹星都能捧上去，那说明咱也一样有戏，依样画葫芦就是了！ 而这个时间段，只有曹星的前东家是最紧张的，连着客串两部大爆的网剧，让曹星轻松完成了一夜翻红。 这要是在音乐方面也完成逆袭……那他们可就要成为业界笑话了！ 事已至此，拦是已经拦不住了，只能偷偷搞点小动作，暗中组织了一支“防爆组”，准备在歌曲发布以后四面出击，疯狂诋毁泼脏水。 不管是歌曲还是曹星本人，反正只要搞臭一样就行！ 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这么顺风顺水下去了！ 预热三天后，曹星亲自在薇博上公布了新歌名字——《双截棍》。 “卧槽，还真跟武术有关啊？” “当时看那个海报剪影，我就觉得有点像是在耍双节棍。” “早不说，现在当什么马后炮。” “别管少林棍还是双截棍了，赶紧发啊！” “什么曲风的，你倒是说一下啊？” 无论粉丝怎么追问，曹星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悬念一直保持了整整七天，直到新歌上线这一刻才揭晓。 新歌发布时间选在了周六下午四点，算是最理想的黄金时段了，天籁音乐也给足了资源倾斜，不但在网页端和app端都给了首页大封推，而且把几乎所有流量入口都给了曹星。 一时间，几乎半个互联网都知道曹星发布了一首名叫《双截棍》的新歌。 ………… 江蓉蓉是个高二女生，也是曹星后援团里面知名的“大姐头”之一。 这会儿正好是清闲的暑假，又赶上曹星发新歌，简直双喜临门啊！ 提前两天，她就已经开始组织起了群里的小姐妹们，准备在新歌上线的第一时间来一波大采购。 这次可是星星重回歌坛的第一首歌，大家一定要鼎力支持！ 能力有限的买一首意思意思就行，有能力的直接多买一点，一定要把销量顶上去！ 为了展现大姐头的领导力，她甚至直接在群里发了个两百元的大红包，作为大军出征前的壮行酒。 姐妹们，冲！ 下午四点整，歌曲准时解锁上线。 已经提前注册完账号的江蓉蓉，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歌曲入口。 歌名《双截棍》，单曲售价5元，歌曲背景图就是曹星穿着练功服耍棍的画面，帅啊！ 歌曲提供了两分钟的免费试听，可江蓉蓉根本都懒得试听，直接点击购买，然后习惯性就要增加购买数量，结果却发现……根本不让多买。 这首歌，每个账号只允许购买一份！ 江蓉蓉愣了一下，赶紧拿起手机打开了飞信群。 “我怎么只能买一份，是因为新账号的缘故吗？是不是要充vip才能多买？” 很快就有人回复，“不是的蓉蓉姐，我就是vip3，也只能买一份，应该是歌曲发布时自己做了限制，不让多买。” 另外一位小姐妹也跳了出来：“快看星星的最新薇博，他亲口说的，不希望我们刷销量，所以主动做了这个数量限制。” 江蓉蓉赶紧切出薇博看了一眼，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他明明都已经被整得这么惨了，堂堂顶流被雪藏被封杀，只能接一些小配角维持一下存在感，好不容易有新歌发布，他竟然还不让刷销量？ 要不要这么善良啊？ 他真的，我哭死！ 哼，别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刷了！ 单账号只能买一首，那我多注册几个账号不就完事了？ 手机、平板、电脑、网页端一通折腾，足足买了五份，实在搞不出第六个账号了，她这才有些不甘地消停了下来，准备等晚上父母回家，再用他们的手机注册两个新账号！ 折腾完之后，她才打开了电脑端的天籁音乐，点开了刚刚购买的《双截棍》。 让我听听，这歌怎么样？ 第336章 华语rap的正确打开方式! 作为标准的饭圈粉，江蓉蓉自己心里还是留有一分清醒认知的——她粉的是曹星这个人，而不是他的歌曲。 说实话，曹星以前那些pop舞曲要说难听肯定算不上，可要说有多好听……那也多少有点自欺欺人，所有曲子基本都是换汤不换药，有些甚至直接就是棒子pop歌曲的汉化版，各种动次打次配电音。 乍听之下还挺带感，听完之后就彻底没了印象，根本记不住。 同质化严重到什么地步？ 就连她这种骨灰级的铁粉，有时候盲听曹星的歌曲，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哪一首…… 她心里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法说什么，毕竟这是流量爱豆的通病。 都没有正经学过唱歌，能指望什么？ 所以对于这次的《双截棍》，江蓉蓉心里的预期也是相当低的，只要不辣耳朵就行！ 点击播放，上来就是一段电吉他solo，动感十足。 紧接着架子鼓的声音切入融合，江蓉蓉已经不自觉跟着点起了脑袋。 你还别说，这个前奏还挺有范儿的，大气！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 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 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 硬底子功夫最擅长还会金钟罩铁布衫……” 开场一段超快的rap，直接把江蓉蓉震得目瞪口呆。 这个曲风？ 这个语速？ 这个唱腔？ 什么情况？ 怎么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干什么干什么 呼吸吐纳心自在 干什么干什么 气沉丹田手心开 干什么干什么 日行千里系沙袋 飞檐走壁莫奇怪 去去就来……” 副歌部分语速相对下来了不少，但是节奏感却异常强烈。 她其实不懂什么编曲复杂度，也分不清楚什么具体的曲风，她只知道这种类型的歌以前从来没听过。 而且很好听！ 还有这个歌词，不但韵脚扎实，而且画面感十足。 跟那些无病呻吟的空洞歌词，截然不同！ 这……就是那位周老师的实力吗？！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听到第二段时，江蓉蓉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能力，开始本能地跟着哼哼了起来。 她发现，这歌听着似乎非常复杂，但是副歌的旋律却是朗朗上口，极具辨识度和记忆点。 这是曹星以前所有的歌，都不具备的特性！ 第一遍结束，她立刻点击重播。 等到第二遍听完，她甚至已经能把副歌部分完整哼哼出来了！ 连着听了四遍后，她已经激动到按耐不住了，打开飞信群就准备吹一波，结果发现……已经太迟了。 几个粉丝群，已经全部炸锅了！ “我的妈，这歌简直吊炸天了！” “太好听了，我宣布这是星星最好的单曲！” “简直太魔性了，我已经循环三遍了，根本停不下来！” “这首歌竟然只卖五块钱，简直太良心了！” “这个曲风实在太炫酷了，比那些流水线上出来的所谓kpop好听多了！” “姐妹们，别在群里吹了，杀出去，让更多人知道这首好歌！” 而当一众小姐妹们杀到社媒平台时，愕然发现这首歌已经四面开花了。 音乐人章平：“卧槽，这歌！” 青年歌手梁薇：“好听，真的好听！” 作家方悦山：“这个歌词，必须夸一下，不愧是周老师的作品！” 明珠卫视主持人李欣：“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 …… 各种彩虹屁几乎已经是满天乱飞，就连远在澳洲的许凌月，也在第一时间更新了薇博动态。 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好听。 而在天籁音乐的歌曲评论区里，各种夸赞更是满天乱飞。 “牛哔，这歌牛哔大了！” “我是来道歉的，原来偶像歌手也是能出好歌的！” “星星，妈妈来支持你了~” “终于，终于有一首rap歌曲不再机械地模仿倪哥念经了，语种和发音习惯都不同，完全照搬人家的编曲唱法可不就是搞笑的吗？这才是华语rap的正确打开方式！” “给周老师跪了，每首歌都在刷新我的认知！” “让让，给我也挪个位置，这首歌真的太吊了！” “没人夸一夸这首歌的编曲吗？简直就是在炫技！” “我有预感，这首歌要引领一波跟风潮了！” 而在置顶的最高赞留言则是——那个男人，他就是神！ 作为编剧和导演，周灏只能算是个势头恐怖的“新锐力量”，但在歌坛这一块，他已经悄然站在了华语歌坛的上流圈层！ 而且几乎没有人表示异议，原因太简单了——他出品的歌别说烂了，就没有一首是平庸的！ 精品率是惊人的百分百，试问整个华语歌坛，还有谁能做得到？ 再加上这首《双截棍》，隐隐还有开宗立派的创新气象，简直牛到没边了！ 而更可怕的是，这首歌的编曲相当绚丽复杂，听着酷到不行，然而真唱起来却是朗朗上口，所以传唱度注定会非常惊人！ 这都已经不是精品好歌这么简单了，很可能会成为现象级的神曲！ 看到这个情况，曹星的前东家，和他们预备的防爆组全都傻眼了。 这还怎么黑？ 根本无从下手啊！ 在这种时候跳出去黑《双截棍》，那不就等于在逆行车道上骂人家不守交规吗？ 不被人当小丑围观冲烂才怪！ 更何况……反爆组里面有不少人本身就被这首歌给圈粉了。 黑个毛线，也不干了！ 你们自己玩去吧！ 随着人员流失越来越多，这支一天前还在跃跃欲试的队伍，直接分崩离析…… 歌曲发布三小时后，天籁音乐发布了《双截棍》的第一张成绩单。 单曲销量12万份！ 这个数据，其实并不是很漂亮，比起那些动不动首销上百万的“爆款”来说，差了十万八千里。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懂这个数据的含金量，因为这首歌主动拒绝了刷单可能性，所以这个12万的销量是非常扎实的，至于那些动不动上百万的神曲嘛…… 呵呵。 而更可怕的是，在天籁音乐发布的销量走势图里，销量曲线是开始大幅度抬头上扬的！ 也就是说，销量爬坡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337章 你俩是天作之合 12万、20万、30万、50万…… 《双截棍》的单曲销量，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狂飙着。 只用了12小时，销量就轻松突破了五十万大关，而且继续以加速的态势直奔百万大关而去。 只论绝对的销量数据，这首歌压根就上不了榜，排在签名的除了一些天王天后的经典名曲以外，还有一大帮灌水的刷榜怪…… 可要论真实热度和影响力，《双截棍》只用一天时间就已经完成了出圈！ 三小时内毫无悬念登顶了天籁音乐的新歌榜，然后迅速以新歌的身份直接登顶天籁的热歌榜，而且热度是断层式的遥遥领先！ 在各大社媒平台上，关于《双截棍》的安利帖和讨论热度也是满天乱飞，各种彩虹屁和惊叹声络绎不绝。 在各大城市的步行街上，已经有不少潮牌店铺陆续把bgm换成了《双截棍》。 在车载广播的音乐节目和点歌台上，《双截棍》几乎已经成了“单曲循环”的态势，别管换什么台，总能听到那标志性的“哼哼哈嘿”…… 甚至就连校园的广播电台里，也出现了曹星的歌声。 这个火爆的程度和出圈蔓延的速度，让所有人感觉目瞪口呆。 想过这首歌会很火爆，但万万没想到势头会如此凶猛。 太恐怖了！ 拿到第一天的各种数据，娟姐差点没笑晕过去，做梦都不敢想得这么狂野啊！ 二话不说，先把各种数据图晒到朋友圈里，配上了略显得瑟的文案：功夫不负有心人！ 不到半小时，点赞留言的“朋友”就已经排成了长队，其中不少人在前不久还刚刚阴阳怪气地挤兑过她，这会儿一口一个“娟姐”喊得那叫一个热乎。 一帮趋炎附势踩低捧高的贱人！ 娟姐感觉就跟三伏天喝了口冰可乐似的，痛快！ 而当她带着喜报，兴冲冲地找到正在闭关修炼的曹星时，他的反应却很冷淡。 “这不是很正常吗？”曹星一脸淡定道：“他亲自操刀写的歌，要是不爆才叫奇怪吧？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铁了心要跟着他混？” 娟姐抽了抽嘴角，忽然有点想打人。 这小子分明就是在嘚瑟！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认曹星的眼光，这个大哥认的是真靠谱 直接躺着都能给带飞，简直赚翻了！ 而《双截棍》的大获成功，刺激得无数小鲜肉两眼冒火。 只要能有这么一首代表作，至少五六年内不用担心过气了！ 夸张点说，这首歌足够他们吃一辈子了！ 曹星可以，我也行啊。 谁还不是个偶像了？ 只要给我配个周灏，我也行！ 然后张虹就遭了罪，手机几乎快被打爆了，各种连名字都没听过的臭鱼烂虾一股脑找上门来，想要找周灏订制歌曲…… 一帮饭圈小妹也不消停，跑到周灏薇博下面各种请愿。 “周老师，帮我们家小俊也写一首吧。” “周老师，我们家小鹤唱功不比曹星差，考虑一下？” “曹星年纪这么大了，前途有限，要不要看一下我们家凯凯？” “周老师……” 不出意外，这些粉丝就在评论区互掐争吵了起来。 负责帮忙打理社交平台的周圆圆，被这帮饭圈粉弄得焦头烂额…… 开售第二天，《双截棍》销量顺利破百万。 不少歌坛的实力派前辈，也陆续出来发表了祝贺。 这让曹星受宠若惊，激动地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前辈转发祝贺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但是背后代表的意义却非同一般——这代表着他已经得到了传统歌坛的初步认可！ 这对于他的转型之路来说，绝对是一针强心剂！ 但稍微冷静片刻之后他就明白了，这些前辈之所以出来祝贺，多半还是冲着周灏来的。 这么逆天的音乐人，谁不眼馋啊？ 这个华语歌坛，会唱歌的很多，可是会写好歌的人却太少太少！ 不过无所谓了，他并不在乎这些。 因为《双截棍》给他带来的已经足够多了，人气、热度、新粉丝……甚至还有新代言！ 就因为这一首歌，已经有不下十个品牌抛来了代言邀约，而且都是知名的一线品牌！ 报价都很豪爽，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带着《双截棍》一起出镜，足见这首歌现在有多受欢迎！ 第三天，当练得一身酸痛的曹星乔装出门吃饭时，连烤肉店里竟然也在播放着《双截棍》…… 曹星几乎当场落泪。 终于，终于算是真正的熬出头了！ 被雪藏的历史阴霾，终于彻底一扫而空了！ ………… 南半球的澳洲，正是寒冬时节。 一身大衣的许凌月坐在布置精美的露台上，闭目养神，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冬日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泛起若隐若现的光晕，唯美异常。 在她的耳朵里，塞着一对订制的耳机，里面正在播放着曹星的《双截棍》。 一遍又一遍，她感觉有点上瘾。 他写的歌，还是那么优秀！ 正听着，一位银发斑斑老太太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老太太看着年岁不小了，但是精气神却相当好，一副金丝眼镜配上针织披肩，一股复古的贵妇气质扑面而来。 听到脚步声，许凌月赶紧摘掉耳机站了起来，“老师。” “坐吧，这么紧张干什么。”老太太和蔼地压压手，“你这孩子，过来这么久了还这么生分……又在听他的歌啊？” 许凌月俏脸一红，点了点头。 “也不怪你，那小伙子确实好才情。”老太太笑呵呵道：“他刚写的那首《双截棍》我也听了……” 许凌月眼睛一亮，期待着老太太的评价。 “我老了，听不懂你们年轻人的这些新潮歌曲。”老太太笑道：“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他的音乐理念很前卫，而且编曲功力非常扎实，确实是个天才音乐人。” 停了一下，老太太又补充道：“你们俩在一起，确实能互补长短，可谓天作之合。” 听到这话，许凌月脸上更红了几分，但眼底却俨然有一丝小窃喜。 捕捉到这一细节，老太太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别管平日如何大气的姑娘，一旦坠入情网，终究也会变成小女人。 “红豆。” “啊？” “让他也帮我写首歌吧。”老太太语出惊人。 “什……什么？”许凌月被吓了一跳。 “央视春晚连着请了我好几年了，但是碍于没有好歌所以我一直没答应，但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很容易得罪人的。”老太太笑眯眯道：“让他帮我写一首吧，让我可以顺势回到春晚的舞台上去。” 许凌月还在犹豫的时候，老太太又继续道：“到时候，我也能带着你一起上春晚。” 嗯？ 许凌月怦然心动。 上不上春晚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能回去啦！ 第338章 《笑傲》完本，全网催新书! 跟许凌月煲完电话粥，周灏整个人都麻了。 给那位李老太太写歌，跟给曹星写歌完全不一样。 那可是曾经七登春晚的老艺术家啊，真正的歌坛泰斗！ 但凡出一点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老前辈选歌肯定也很挑剔，过于前卫的歌，过于离经叛道的歌她肯定都看不上，而且还得适配春晚这个特殊舞台…… 光是想想都觉得脑壳疼啊！ 但风险和机会是并存的，如果能借此机会得到老太太的认可，那就能顺理成章进入春晚的视野。 这次虽然只是打辅助，但未来亲自登上春晚估计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虽然年年嫌弃春晚年年吐槽春晚，但它依然是收视率最恐怖的舞台，也依旧是造星效果最逆天的舞台！ 多少艺人奋斗一辈子，就只为了能上一次春晚…… 干了！ 反正下半年他的任务也不重，在《琅琊榜》里他只是个观摩的看客而已，有的是时间慢慢筛选歌曲！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得先应付其他的歌手。 随着《双截棍》的爆红，这两天找他邀歌的电话都快把张虹折磨疯了，没事都已经不敢随便开手机了。 这里面不少都是臭鱼烂虾，他根本都懒得理会，但是其中也不乏正儿八经的实力派歌手，这些人就得慎重应对了。 如果有合适的，卖个几首也不是不行，倒不是图钱，在歌坛多交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经过仔细考虑和筛选，最后接了三单活儿。 第一单来自一位大姐级的女歌手，名叫徐敏。 选她的原因很简单——当初许凌月深陷跟杨妍的撕逼风波时，这位大姐是为数不多公开为许凌月撑腰的前辈之一。 知恩图报嘛！ 第二单的买主叫章雷，一位过气的民谣歌手。 选他的理由就多少有点滑稽了——因为他曾经是张虹最喜欢的歌手。 基本算是张虹的假公济私行为了。 第三单的对象是一位香江歌手，人红歌不红的那种偶像歌手，急需一首代表作证明自己。 之所以选择他……因为这是谢老爷子牵线介绍的，哪怕只是为了还人情，周灏也没法拒绝。 更何况这单生意对他也有好处，可以顺理成章地杀入香江市场。 还是那句话，香江作为单纯的市场根本不够看，但作为一块出海的跳板，绝对是很优秀的。 它的背后，是潜力不俗的东南亚市场！ 接完这三单活，张虹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推掉所有邀约了。 不好意思，周灏正在闭关创作，暂时不接单了。 勿扰！ 而事实上，这三单活儿对于周灏来说根本就是洒洒水的工作量，只用一天时间他就已经确定好了要选哪三首歌。 剩下的时间，他开始加速补完《笑傲江湖》。 之前因为拍摄《开端》的缘故，更新速度一直很慢，现在难得闲下来了，自然得给书迷一个交代。 反正所剩不多了，干脆一口气完结了事。 “……那日我爹爹来到朝阳峰上，这厮便来奉承献媚，说道得了《辟邪剑法》的剑谱，前来献给爹爹。 爹爹问他有何用意，他说想当日月教的一名长老。爹爹没空跟他多说，叫人将他看管起来。后来爹爹逝世，大伙儿忙成一团，谁也没去理他，将他带到了黑木岸。 过了十几天，我才想起这件事来，叫他来一加盘问，却原来他自练‘辟邪剑法’不得其法，竟自己将一身武功尽数废了。 这人是害你六师弟的凶手，而你六师弟生平爱猴，因此我叫人觅了两只大马猴来，跟他锁在一起，放在华山之上。’说着伸手过去，扣住令狐冲的手腕，叹道：‘想不到我任盈盈，竟也终身和一只大马猴锁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说着嫣然一笑，娇柔无限。” “全书完。” 7月10日，连载了半年的《笑傲江湖》终于迎来了大结局。 令狐冲和任大小姐终成连理，这个结局让大家很是欣慰，然而看到“全书完”这三个字，依然让人感觉空落落的。 之前天天催更的时候，总想着一口气看到大结局。 现在真结局了，却又意犹未尽…… 遗憾归遗憾，打赏是一点不含糊。 光是在妙笔中文网这一边，在完本之后一小时内就正式达成了千盟成就，黄金盟数量也一口气冲到了十个。 武侠区的土豪大叔们，依旧是相当给力的。 其他几家网站的武侠读者不多，但依然有不少读者慷慨解囊，为这本追了半年的小说送上了完本贺礼。 这个成绩，直接让无数同行写手心态炸裂。 尼玛，这家伙从头到尾几乎就没吃过推荐资源，结果成绩依然是那么逆天。 看看这个书友榜的爆金币阵势……直接碾压那几位白金啊！ 虽然很不情愿，但大家也不得不承认，“风来世界”和他们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物种了…… 而要说心情最复杂的，还得是妙笔中文网。 但凡当场做事稍微敞亮一点，这尊大佛现在就是妙笔独占的摇钱树了啊！ 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天夜里，谢老爷子也更新了薇博动态，配图是他亲自为《笑傲江湖》手绘的主角图。 “终于完本了，感谢周小友，为我们创作了这么一个充满江湖气息的故事，强烈推荐所有喜欢传统武侠的读者朋友，一定要试试这本书，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顺便再跟着大家一起催一催，新书赶紧端上来！” 老爷子带头冲锋，后面的催更大军立刻就有从者如云之势。 周灏在薇博上感谢了一下老爷子的花式夸赞，然后赶紧闪人下线。 新书当然是要写的，不过这次暂时不打算继续写武侠了。 连着两本武侠，也该换换口味了，而且之前还有一个坑没填上呢！ 新建文档——《仙剑奇侠传》，这书的衍生版权可不止有影视改编，如果机会合适的话……直接反向改编成游戏也未尝不可。 只要制作团队靠谱，这种自带纯正华夏文化元素的游戏，是绝对不愁卖的。 看看隔壁地球村那只黑马喽吧，吓死人！ 然而正当他准备开工码字的时候，张虹却忽然发来一条飞信。 “花瓣那边又开始作妖了（链接）。” 第339章 从来就是如此，就一定是对的吗? 随着网站影响力越来越大，花瓣网早已经不满足于只给影视剧打分了。 歌曲、专辑、出版物……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它都想方设法进来掺一脚，眼下《双截棍》势头火热，花瓣网自然不会缺席。 而对于这首火爆的新歌，花瓣网的开分是……7.6分。 这个成绩，让人瞠目结舌。 先不说在歌迷群体里近乎炸裂的口碑，就连很多专业音乐人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有几位甚至直言不讳——这是一首足以开宗立派的神曲，《双截棍》很可能会开创一个新的音乐流派！ 而这样一首叫好又叫座的作品，竟然只有7.6分？ 你特么侮辱谁呢？ 暴怒的歌迷瞬间涌入了花瓣网，准备如法炮制之前的玩法——你不是喜欢打低分吗？行啊，我们来帮你一把。 集体低分走起，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笑话！ 然而很快大家就发现，这条路走不通，经过上次的闹剧之后，花瓣网这次长记性了，直接给锁分了。 官方给出的说法是——为了防止歌迷粉丝在开分之后有组织地进行刷分，严重影响作品的真实客观评价，所以将会在半个月内维持锁分状态，只有花瓣网的资深用户才能进行打分。 看着这个解释，大家直接被花瓣网的无耻程度惊呆了。 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我们是煞笔呢？ 你要锁分防刷，可以啊，可你只锁《双截棍》算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见你锁隔壁其他歌手的作品？ 不就是明着欺负人呗？ 周灏也被气得够呛，“它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真就不怕公信力彻底耗尽啊？” 电话里的张虹冷笑一声，“只要互联网上的恨果党没死完，只要来自外面的资金扶持一天没断，这个网站就不可能会凉，只会越来越滋润。” “你以为搞出这种争议事件来，会伤到花瓣网的根基？表面上看或许是这样，但其实伤害并不大，但是反过来它制造出的网络矛盾却是很多人乐见其成的，撕得越厉害他们越开心。” 周灏沉默了一下，这种手法他倒是不陌生。 某漂亮国祖孙三代不就是这样嘛，想尽一切办法竖切社会阶层引导对立制造矛盾，让平民陷入无休止的内斗之中，然后进行分而治之…… “而且这里面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张虹冷声道：“它们在提醒你，该交保护费了。” “什么？”周灏一下没反应过来。 “交钱保平安，不然就往死里黑你，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行业潜规则了，以前你是圈子的边缘人它们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已经不是小虾米了，它们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周灏直接被气笑了。 麻痹的，真的是到哪都有这种寄生吸血虫啊！ 穿越前，刚刚被地球村那边某个叫sbi的反人类组织恶心地够呛，结果到了这边，自己竟然也成了勒索的对象。 尼玛币的，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真以为你们那些评分，能左右芸芸众生的审美标准了？ 真以为你们在逆行路上拿着喇叭大喊两声，就能颠倒黑白扭曲交通法则了？ hetui！ 老子偏偏就不吃这一套！ 钱一分没有，耳光倒是有不少！ 挂了电话，亲自登录了薇博，发送了一条动态。 “听说花瓣网给《双截棍》打了个分？礼尚往来，我也给花瓣网打个分吧——0分不谢。” 周灏本人的号更新频率相当低，这次动态一出来，瞬间炸出了不少人。 “哇靠，老大你终于出来说话了！” “爷爷，你关注的博主更新动态了！” “怼得好，这种贱婢就该照脸抽耳刮子，什么叼东西！” “周老师还是太善良了啊，0分？明明就是负分好吗！” “就该这样，淦它娘的，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啊？” 几分钟后，歌曲演唱者曹星也亲自下场转发了这条薇博，“我也给0分。” 随后，林夕娜也出来凑了波热闹，转发评论：“0分0分！” 紧接着，之前给过《双截棍》好评的那些网红kol们，也被一股脑炸了出来，争先恐后蹭这波热度。 就连远在澳洲的许凌月也没有缺席，“只能给0分吗？能不能给负分？” “哈哈哈哈……还得是你啊月姐！” “啧，护夫狂魔虽迟但到！” “你要不要这么宠他啊？” “红豆姐，你赶紧回来和他并肩作战吧！” 随着话题不断发酵，花瓣网也终于出来做了个回应，“如果对于我们的评分有不满，可以正面回应，这种发泄式的报复毫无意义，@周灏。” 看到这个鼻孔朝天的回应，周灏呵呵冷笑。 “‘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这是你们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我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你们，怎么了，只允许你们批评别人，不允许别人批评你们？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脸在那装人上人？” 这条火力全开的动态，直接惊呆了无数人。 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极少有人会这样亲自下场怼一个媒体，而且还是带着脏字的贴脸大骂。 就连张虹都被气笑了，都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单纯的做事不过脑子…… 但这条动态的效果是毋庸置疑的，直接把花瓣网的官博给怼哑巴了。 而下面的评论区，也立刻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说话啊官博君，怎么哑巴了，是天生不喜欢说话吗？” “问你话呢，谁给你的脸装人上人的？” “天天搁那装，现在回旋镖砸脸了，就问你疼不疼？” “‘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多好的警示名言啊，多说点，我爱听！” “一直很喜欢周老师，但是这次做事有失风度啊，一点不像个公众人物。” “对呀，说话简直就跟跟二流子一样。” “飘了啊，听不得一点质疑，早晚翻车。” 看到这些颠倒黑白的留言，周灏继续开火。 “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魑魅魍魉，别拿那些肮脏的话术来pua我，谁规定公众人物就必须忍气吞声接受所有的不公？谁规定公众人物就不能公开为自己发声？” “从来就是如此，就一定是对的吗？如果以前没有，那我很高兴成为第一个！” 第340章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互联网时代，流量对于明星来说是一柄双刃剑。 一方面享受到了信息爆炸带来的红利，一夜之间就能红遍全国，只靠粉丝经济就能吃得满嘴流油。 另一方面自然也得接受网络带来的约束，但凡有一丁点负面行为，瞬间就会闹得人尽皆知，尤其是那些靠粉丝经济活着的流量明星，那更是被各种约束捆得死死的，社交账号根本都不在自己手里，想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得经过公司审核才行。 这样的艺人，是绝对不敢忤逆互联网上那些歪风邪气的，因为怕被反攻倒算。 但周灏却无所畏惧，因为他根本不吃所谓的流量经济，心里无所畏惧，做事自然就有底气。 哪怕就此退圈，依靠眼下的资产，他也能舒舒服服地安享余生了，再加上还有许凌月那个小富婆……根本不用愁好吧。 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的任性行为，到底掀起了一场怎样的风暴。 尤其是那一句“从来就是如此，就一定是对的吗”，更是成为了引动地火的天雷，瞬间席卷了整个互联网！ 当天夜里，#周灏对撕花瓣网#的词条就登上了热搜，而且高居top5的位置。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词条里面的话题内容，几乎清一色都是在声讨花瓣网的。 “早该清算这个毒瘤网站了，自诩中立客观，其实谁不知道是个拿钱打分的网络黑社会？”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终于有人敢站出来正面硬刚这个辣鸡网站了！” “我不是周灏的粉丝，但这一次我必须支持他！” “从今天开始，我是周老师一生粉！”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网络黑社会赶紧死一死！” “一而再再而三，真以为别人拿你没办法啊？” “以前稍微压点小分敲诈勒索也算了，现在越来越明目张胆了，你不死谁死？” “这破网站要是能暴毙，被活活黑死的《苍云行》也能瞑目了！” 眼看这场风暴开始愈演愈烈，天籁音乐也及时下场蹭了一波。 “评判歌曲好坏的标准，只在听众自己的心里，不需要别人来指点我们怎么欣赏音乐，在小编心目中，《双截棍》它就是满分作品，谁来都不好使！” 薇博一出，从者如云。 天籁音乐的官博瞬间就涨了几万粉，甚至连平台的vip数量都迎来了一波小小的增长。 正当大家还在惊叹天籁音乐的勇猛时，真正的重磅高手下场了——企鹅音乐的官博，转发了天籁音乐的这条动态。 “这个评价，我给满分。” 这个情况，瞬间跌碎了无数人的眼球。 甚至就连天籁音乐自己人都被惊了个呆，啥情况这是？ 同行是冤家，两家可从来算不上什么朋友，表面上还能说几句客气话，私底下可是斗得你死我活的！ 再加上这次争夺《双截棍》结下的怨……没道理啊？ 只有极少数人猜到了原因——企鹅那边从来也不是心胸旷阔的，之前花瓣网恶意压低《白夜追凶》的分数，这笔账人家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次借着天籁音乐冲锋陷阵的机会，顺势出来助攻一波，一来可以清算花瓣网，二来还能从天籁这里赚一波人情……算盘精明着呢！ 随着企鹅音乐的下场，风暴开始进一步扩大。 十分钟后，虾皮音乐也跟着加入了凑热闹的大军。 毕竟一直以许凌月的“娘家”自居，考虑到许凌月本人都已经下场为自己男人撑腰了，他们当然也乐得助攻一把。 反正企鹅也干了，不怕！ 然后是酷猫音乐、红象音乐，斗音互娱…… 这些公司平日跟花瓣网多多少少都有些合作关系，但现在却手拉手组成了反攻倒算的联军。 眼看事态已然有失控的态势，花瓣网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一系列的公关行动开始接连出手。 第一件事就是撒币压热度，撤掉了热搜榜上的相关词条。 其次，直接撤掉了罪魁祸首——《双截棍》的评分，只要我看不到，一切都没发生过！ 然后，挨家挨户打电话联系，想要劝说瓦解这股强大的清算势力。 最后再拨通了张虹这边的电话，想要私下和解。 然而张虹的回应是——直接挂电话。 相比周灏，她在花瓣网身上受的气何止千百倍？ 想当年哪怕是在许凌月如日中天的时候，她这个经纪人都得好声好气跟花瓣网打交道，生怕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毕竟在那个互联网刚刚下沉普及的年代，这种标榜“公正客观”、“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的高逼格网站，还是非常有公信力的。 大部分的网民，都把它当作了评判文娱作品好坏的圣经圭臬…… 回想起那些年受的气，张虹就感觉一肚子的郁闷！ 现在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那叫一个解气！ 周灏这小子虽然做事有点跳脱，但遇事直抒胸臆快意恩仇，跟着他做事是真舒坦，不憋屈！ 当花瓣网还在努力公关的时候，神通广大的网民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翻旧账”。 这些年被花瓣网恶意压分诋毁的文娱作品、那些明明烂到爆炸却被标注高分的答辩、那些被堂而皇之摆上台面的评分潜规则，那些曾经讳莫如深的“背后势力”…… 一件件一桩桩，全部都被翻了出来，成为了热议的话题。 哪怕花瓣已经拼了命的在那投诉删评，甚至不惜用上了私信恐吓的手段，然而非但没能压住这波热度，反而激起了大家的逆反心理。 你越不让我说话，我越要大声说。 有本事你来弄死我！ 互联网这么大，你能堵得住所有言论出口？！ 舆情的失控，直接作用在了公司的股价上。 第二天一早股市开盘，花瓣的股价直接应声而跌。 嘶……疼啊！ 这一下，背后的股东们也坐不住了。 挨骂不要紧，可要是影响到大家割韭菜那就不行！ 谁闯的祸，谁去补救！ 股东老板都拍桌子发飙了，一口大黑锅开始层层往下摊派。 最后的最后，只能由公关部扛起了这口大锅，主动找上了惊鸿工作室，打算当面私了和解。 然而当她们赶到惊鸿时，周灏却早已经人去无踪。 吵架撕逼只是课余活动而已，可不能影响《琅琊榜》剧组的正常运作！ 干活啦！ 第341章 你永远可以相信山海的选角! 作为当下圈内最受瞩目的项目，《琅琊榜》的一举一动都成为了娱记和媒体的关注焦点。 哪怕还没有正式开机，仅仅只是拍个定妆照而已，摄影棚外面就已经围满了长枪短炮的娱记和自媒体人，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想要打个时间差偷跑定妆造型，以此吸一波流量。 互联网时代，效率就是流量，流量就是金钱！ 当周灏出现时，所有长枪短炮瞬间齐刷刷对准了他，这位现在的热度可是不亚于《琅琊榜》本身啊，针对花瓣网的这一炮，结结实实撼动了整个圈子的固有格局。 猛人啊！ 而当周灏走进摄影棚时，现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和演员，也都相继跑过来问好打招呼，言辞之间颇有几份敬意。 尤其是那几位演员的态度，恭敬中带着几分由衷的感谢，因为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花瓣网那个黑公关体系的受害者，然而他们却无力抗争。 周灏现在做的，就是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就连导演李国华，见面都直接挑了个大拇指，“你小子是真牛，骂得那叫一个痛快！” 周灏呵呵一笑，他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谈论，毕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现场所有人基本都是带妆状态，装造基本都是按照他在剧本分镜图里的内容作为标准，算是给足了原作者的尊重。 “你看看吧，觉得哪个有问题就说，我让再改改，应该还来得及。”李国华说道。 周灏环顾了一圈，“应该没差了，就算有问题也是细节了，拍摄时候再微调也来得及……你去忙吧，你不用管我。” 得了这句话，李国华这才放心离去，开始指挥起了现场的拍摄工作。 按照番位顺序，第一个上来拍摄的自然就是男主梅长苏。 拿到这个角色的江尚荣是正经的科班生，身材和仪态底子都没得说，配上精良的定制服装往那一站，芝兰玉树气质不凡。 远看的话，这个形象确实无可挑剔，比起地球那位原版也是不遑多让。 然而凑近了一看，就明显感觉有点不对味，问题出在哪？周灏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发现周灏有皱眉的迹象，江尚荣心里一惊，赶紧做手势喊停了拍摄，然后一脸紧张地跑到了周灏面前，“周老师，请问有什么不妥吗？” 一旁的导演和摄影师也都顺着看了过来，一脸不解。 周灏摇了摇头，“是有点不对味，但我一下子也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 “过来看下照片吧。”李国华招招手道：“多看几遍，或许就能发现问题在哪。” 摄影师闻言立刻就把照片传送到了自己的电脑上，打开图片后送到了周灏面前。 没有精修过的绿幕照片，一眼看去有些粗糙，但这并不是问题所在。 反复来回看了好几遍，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眼神。”周灏放大图片，指着里面的眼睛说道：“梅长苏是一个经历过生死劫难的人，心路历程绝非常人能比，他的眼睛作为心灵的窗户，眼神一定是相当复杂的，你的眼神有点过于清明锐利了。” “对，就是这个！”李国华一拍大腿道：“这个角色，应该有那种枯萎前的沧桑凄美感，你这个确实有点太过锋芒毕露了。” 江尚荣愣了半晌，露出一丝心悦诚服的苦笑，“不好意思两位老师，还没入戏，一下子还找不到那个状态。” “没事。”周灏圆场道：“感觉差不多就行，不可求完美，毕竟就一张定妆照而已。” “好的，谢谢周老师，谢谢李导。”江尚荣嘴上道谢，心里却不敢把这话当真。 开玩笑，这都已经当面指出问题了，要是还不改那就是他不懂事了！ 外面有多少贼心不死的同行在盯着这个角色呢，可不敢马虎！ 没有任何犹豫，他就请假下场休息，理由就是要重新找一下状态。 看到这一幕，周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真不是在苛求完美……不过这样也好，让他提前体验一下角色。 原版的胡戈，也是经历过生死大劫的幸运儿，所以出演梅长苏几乎算是本色演出，那种劫后余生的沧桑阅历和面对死亡时候的坦然凄美，几乎是浑然天成。 江尚荣想要达到那个高度……估计是很难了，毕竟有些东西是演不出来的。 有了江尚荣这个前车之鉴，后面上场拍摄的几位全都变得紧张起来，生怕自己也被拉出去批评…… 好在全程周灏都没有再发表意见，他只是在暗暗感慨：在服化道方面，山海影视是真舍得花钱啊。 就这个戏服的设计精度和质感，基本能吊打99%的国产剧，一眼看去就是奢华的高级货，跟那些影楼风的劣质古装完全不同。 还是那句话，一部剧想要拍好，必要条件就是把钱花在刀刃上。 那些天天炒作主演片酬多么多么逆天的……看都不用看，基本百分百是烂片。 傍晚时分，所有定妆照全部拍摄完成，周灏帮着一起挑选了几张合适的作为宣传物料，正式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辛苦了，周老师。”李国华握着周灏的手用力晃了两下。 “以后叫我周灏吧，你是行内前辈，这么喊我怪怪的。”周灏摇头道。 “行，那我也不矫情了。”李国华笑道：“预计五天以后正式开机，到时候你可千万别缺席啊，再忙也得过来撑个场面。” “好。” 第二天中午，《琅琊榜》的官博就开始陆续放出角色的定妆照。 “帅，这个梅长苏对味！” “苏哥哥，我的苏哥哥！” “卧槽，这个靖王可以，一看就是带兵的！” “霓凰太飒了，英气十足啊！” “完美符合我对霓凰郡主的想像，太美了，真想娶回家！” “楼上醒醒，这是镇守南疆的女将军，能一拳砸扁你！” “你永远可以相信山海的选角，简直神了！” “呀，我们家星星也有份？” “哇呀呀呀，娜娜的古装原来这么美？！！” 看到评论区大片大片的好评，周灏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这第一关，应该算是过去了。 然而当他准备好好歇几天，准备进入《琅琊榜》剧组开工时，却意外接到了许凌月的电话。 “有个音乐颁奖礼我去不了，你代我参加一下？” 第342章 香江公子哥 mtv华夏音乐风云榜……好长的名字。 除了名字长，它的历史也挺长，今年已经是第19届了。 起初这只是个mtv电视音乐频道里的歌曲榜单，随着节目影响力逐渐开始扩大，干脆就联手央视一起搞出了一台颁奖礼。 所以这个颁奖礼从一出生，血统就是半商业半官方的，算是华语乐坛最重量级的几个奖项之一，绝对不是那些互联网资本搞出来的野鸡奖项能比的。 但凡是个正儿八经的歌手，都把这个奖项作为追求之一，许凌月自然也不会例外。 在这之前，许凌月已经在这个舞台上拿过奖了，但拿的只是“年度最佳新人奖”、“十大金曲奖”和“最佳作词奖”，然后……没了。 真正重磅的那几个压轴奖项，她至今都还没有染指过，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之一。 去年那张《红豆》的表现几乎是一塌糊涂，基本没有任何指望去争那几个压轴大奖，这次主办方的邀请，多少有点出乎意料。 而更让周灏意外的是，许凌月竟然让他去代为出席？ 这是觉得拿奖无望，所以找人去敷衍一下？ “你想简单了。”张虹冷笑道：“她的心思我还能不清楚？这是要借机会宣示主权呢，生怕那些狐狸精打你的主意。” 这个答案让周灏哭笑不得，“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腹黑了？” “呵。”张虹嗤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真把她当傻白甜看，早晚会有你后悔的。” 一句话，听得周灏后背凉飕飕的。 果然男女之间只有在朦胧暧昧的时候，对方才是最完美的吗？ 尽管对这种颁奖礼不太感冒，但周灏还是答应了下来。 随着音乐业务的不断扩张，以后早晚也要上这种舞台的，这次就当是去探探路长长见识呗！ 颁奖礼选在了鹏城，一下飞机，周灏就被当地闷热潮湿的天气来了个下马威。 整个城市，简直就是个大型的桑拿房！ 下榻酒店之后没一会儿，同行而来的助理小兔几就直接中暑送医了…… 一想到明天的颁奖礼要在露天的体育场里举办，周灏就感觉一阵阵的头晕。 而在这个酒店里，他也见到了不少同样来参加这场音乐盛会的歌手，全是两岸三地的当红歌手。 这些人看到周灏，无一例外都是热情万分，脸皮薄的交换联系方式，脸皮厚的直接上来就称兄道弟，反正就是各种混脸熟攀关系。 什么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方便未来邀歌嘛。 毕竟，这可是眼下华语乐坛最炙手可热的大才子！ 短短半天时间，周灏的飞信通讯录里就多了十几个新名字。 更离谱的是，竟然还有年轻的女歌手直接塞房卡的，弄得他很是无语。 这帮年轻的小姑娘，是真豁得出去啊！ 而在这帮新认识的“朋友”里面，也包括了一位顾客，就是那位向他邀歌的偶像歌手陈艾伦。 这位是货真价实的星二代，老爹曾经是香江名噪一时的影星，也是当年“谢氏武侠片”的御用男主之一。 谢天斐之所以愿意帮忙做说客邀歌，缘由也正是出自于此。 而那位陈老爹风流几十年片叶不沾身，却在五十岁的高龄娶了一位东欧的大洋马，最后生下了陈艾伦这个儿子。 老来得子，那宠溺程度可想而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各种要求无有不允。 好在陈艾伦也没走上什么邪路，除了稍微有点叛逆以外没啥大毛病，高中读完就直接不念书了，嚷嚷着要出道当明星。 陈老爹一听，二话不说就开始发动圈内人脉，只用一年时间就把儿子捧成了香江的当红炸子鸡。 可惜终究是强行捧出来的，人气虚得很，始终缺乏有说服力的作品。 而这次向周灏邀歌，也被他本人视作最重要的机遇之一。 所以一见到周灏，他上来就是个热情的大拥抱，相当的自来熟。 “哥们儿，你那首《双截棍》真的酷毙了！”陈艾伦完全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挑着大拇指连连赞叹道：“跟这首歌比起来，其他那些华语rap简直就像鹦鹉学舌的joke！” 周灏讪讪一笑，“过了过了，别给我拉仇恨。” 陈艾伦哈哈一笑，直接搂住了周灏的肩膀，“走，一起去楼上的酒吧喝一杯！” 周灏没拒绝，他也确实需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位顾客的性格和喜好，才方便进一步选择歌曲。 酒店自带的酒吧规模不大，但氛围却很好，没有那种闹哄哄的感觉，灯光轻柔音乐舒缓，很适合小酌怡情聚会聊天。 陈艾伦一进门，立刻就吸引了不少妹子的目光。 没办法，这家伙是真的帅，爹是香江美男子，妈是金发碧眼的东欧美女，这一混血，基因质量杠杠的。 经过系统改造的周灏已经算挺帅了，但是站在陈艾伦身边完全不起眼。 连着拒绝了几位妹子的搭讪，陈艾伦拉着周灏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了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 两个小时聊下来，周灏基本对这小子有了基本的认识。 简单概括，这家伙就是个自恋癖，而且还是症状相当严重的那种。 在他眼里，华娱圈就没几个能算明星的，全是狗屁！ 不过人也确实有那资格指点江山，毕竟一出生就在罗马……跟他爹当年的辉煌比起来，华娱圈确实没几个能算大明星。 不过对于周灏，他倒是心悦诚服。 “哥们儿，我其实并不是服你写的歌，而是服你做事的风格。”陈艾伦两眼冒光道：“明明有一身才华，却甘愿跑去乡下支教，默默无闻在那呆了六年。” “别人要是做了这事，恨不得把新闻刷得全世界都知道，结果你却一声不吭玩起了隐姓埋名。” “当所有人在苦苦寻觅你的踪迹时，你却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在那样的舞台上自曝了自己的身份，太酷了！。” “还有最近对媒体开炮那事，看到不爽一言不合直接就干，像极了以前武侠片里那些侠客，酷毙了你知道吗？” 周灏有点无语，这孩子多少还有点中二病的症状。 不过这一晚的交流下来，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至少在摸清楚这孩子的脾性之后，可以对症下药安排歌曲了。 而且看这小子的脾气，估计是个不拿钱当钱的败家子，只要歌曲对胃口，估计给钱时候会相当豪气。 这种优质客户，可以考虑建立长期合作，妥妥的摇钱树一棵啊！ 就当周灏准备告辞结束这次聊天时，陈艾伦却忽然低声道：“哥们儿，我之前听到个小道消息，是关于你女朋友的。” 第343章 霓虹歌姬 辗转一夜未眠，起床时已经是次日中午。 刚吃完饭，周灏就被张虹拉着去了造型中心，开始捯饬折腾起来。 打理发型，搭配服饰，选表…… 折腾了足足两个小时，张虹看着自己选搭的结果，满意地连连点头。 人长得好，搭配起来就是轻松。 唯一让她有点不满的是…… “你也该接点代言了，以后出席活动，总不能所有东西全靠自己租买吧？听着都寒酸。” 周灏耸耸肩，“当时劝我先别接代言的，可是你。” 张虹气恼地白了他一眼，“你俩这张嘴是一样的不讨喜，难怪能凑一起去。” 周灏嘿嘿一笑，没有再顶嘴，他也知道张虹确实是好意。 在这个圈子里，代言的数量和档次，就是判断明星商业价值的一把尺，尤其是出席各种活动时候，能穿上一件顶奢的定制款，直接能成为当晚的火热新闻。 只有那些十八线小糊咖，才屁颠屁颠地自己掏钱租衣服首饰…… 比如那位香江公子哥陈艾伦，从头发丝的护理用品到脚底下的鞋子都有品牌代言，出席各种活动压根就不需要他自己掏钱，品牌方主动就会双手奉上。 虽然有点小羡慕，但周灏倒也不急。 慢慢来吧，宁缺毋滥，不能打乱原来的计划！ 晚上六点，周灏就坐上了前往会场的房车，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规格的颁奖礼，要说一点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 万一许凌月拿了什么奖，他可是要帮着上台领奖并且负责表演的…… 车子抵达龙湾体育场的时候，外面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了，都是些没买到票在外面追星的歌迷和吃瓜客，各色各样的海报和荧光报看得人眼花缭乱。 车子来到北门稍作暂停，张虹就接到了主办方的电话。 “可以出去了。”挂了电话，张虹帮周灏理了理衣领，“主办方帮你安排了一个红毯女伴，走的时候稍微慢一点，给记者一点拍照的时间。” 周灏听着一惊，“还有女伴？谁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说完，张虹直接拉开了车门。 哗啦。 移开的车门仿佛撕开了闷罐的口子，外面的热浪夹带着喧嚣声浪扑面而来，简直像是要把人掀翻在地。 “啊——周灏！” “周老师，这边这边！！！” “周灏，看看我！看看我！” 激动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耳膜。 周灏略显僵硬地挥了挥手作为回应，引来了更大的欢呼声。 尽管他并不喜欢在台前抛头露面，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千万人只为自己欢呼的场面有毒，会让人上瘾。 难怪一个两个的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往这个圈子里钻…… 很快，人群里响起了更刺耳的尖叫声，分贝量简直骇人。 “哇啊啊啊！！！麻衣，是麻衣！” “mai酱，啊啊啊——！！！” “麻衣，老婆！！！” 周灏扭头看去，一位身材不高但相貌娇美的女人正往这边走来。 这女人看着大概有三十多了，但衣着打扮却很年轻，挑染的金发配上浓妆，经典的日式妆容。 周灏略微回忆了一下，就想起了这个女人的信息——户田麻衣，霓虹流行歌坛曾经的一姐，号称安成时代第一歌姬。 巅峰时期，她的人气几乎可以平趟半个亚洲，专辑更是创下了一系列的销量纪录。 只是随着这些年霓虹音乐的没落，她的人气也开始江河日下。 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大陆市场，她还是具有相当恐怖的人气基础的，现场这恐怖的尖叫声浪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灏暗暗有点吃惊，主办方为他准备的红毯女伴，竟然就是这位过气的亚洲天后？ 小碎步跑到周灏面前，户田麻衣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用非常僵硬的普通话说了一句：“周桑，很荣幸认识你。” 周灏挤出个礼貌的微笑，“你好。” 户田麻衣甜甜一笑，然后主动搀住了周灏的胳膊，带着他走上了红毯。 红毯两侧的喧嚣声简直震耳欲聋，挤在前排的娱记们端着长枪短炮开始噼里啪啦拍摄起来。 华夏乐坛最炙手可热的才子vs霓虹安成第一歌姬，这个cp可以有啊！ “周灏，看这边，给个正面好吗？” “麻衣酱，笑一下，smile~” “周灏，你和麻衣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周灏，听说你是替许凌月来参加的，有没有这回事……” 摆了一路pose，红毯尽头是一面精致的签名墙，美艳的女司仪恭敬送上了签字笔。 接过笔之后，周灏找了个没人的位置，签了个龙飞凤舞的草书，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在来之前张虹就特意叮嘱过，在签名墙上绝对不能留下正楷笔迹，万一被有心人拓印盗用，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麻烦，很是恶心。 签完名，户田麻衣又挽住了周灏的胳膊，带着他一路往场馆里面走去。 途中，周灏明显感觉胳膊抵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弹乎乎的。 这大姐个子不高，但胸怀大志啊。 可惜，他对这种露水姻缘没啥兴趣。 他的镇定冷漠，让麻衣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 可惜了呢，这么帅气强壮又有才华的的男人…… 进了会场，两人告别分开，各自前往自己的坐席。 整个会场的座位区，是按区块分的，霓虹和棒子的歌手挤一块，香江和湾湾的挤一块，大陆地区的歌手单独占一块。 而周灏的位置，好巧不巧就被安排在了大陆坐席的边缘区，隔壁刚好就是港台区。 “嘿。”陈艾伦直接起身探了过来，借着拥抱的机会，在周灏耳边小声道：“看看你这个座位，我没骗你吧？” 周灏淡然一笑，没吭声。 确实，哪怕许凌月这两年势头下滑，但以她的江湖地位怎么也不至于被安排在这种边缘位置。 看看身边这些个歌手……甚至没有一个他能叫得出名字。 这不是纯纯的作践人嘛？ 还好许凌月本人没来，要不然估计能被活活恶心死！ 想起陈艾伦昨晚泄露的“天机”，周灏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今晚上这场颁奖礼，对他来说只怕会是一场鸿门宴啊…… 第344章 让人如坐针毡的颁奖礼 七点半左右，现场的灯光逐渐开始暗下来，观众席上的喧嚣也迅速安静了下来。 伴着主舞台大屏幕的特效倒计时，全场三万人开始齐声倒数。 “五、四、三、二、一！” 轰！ 绚丽的烟火特效，从y字形舞台的边缘喷薄而出，如火树银花绚烂夺目。 在劲爆的音乐和满场的欢呼声中，一组棒子的男团登上了舞台，开始了骚气的kpop唱跳表演。 一眼看去，整个组合的五个人几乎都是“雌雄莫辨”的风格，画着眼线涂着口红，跳着各种x暗示拉满的舞蹈，简直辣眼睛。 而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些人一边跳一边还开始脱外套丢给观众席，上身只剩一件细条露脐的黑背心，扭起来更带劲了。 周灏已经想捂眼了，他实在欣赏不了这种艺术表演，然而现场的年轻小妹妹却是疯狂尖叫，就跟疯了似的。 好不容易挨到表演结束，周灏还得硬着头皮一起鼓掌……没办法，现场到处都是直播摄像机，万一被抓到不鼓掌，回头又要挨网暴。 等这个男团下场后，紧接着是一位大陆的女歌手接棒热场。 对于周灏来说这位也不算陌生人，就是向他邀歌的那位徐敏。 一首《星光灿烂的夜》下来，如闻仙音，周灏感觉整个耳朵都被好好洗了一遍，舒服了。 而通过这首歌，他也对这位徐大姐的真实唱功有了直观的了解，只从声线和音色上来说有点像地球那位毛阿敏，但唱功上还差那位一截。 心里一番计较，周灏基本已经知道该给她写什么歌了。 两组热场表演结束，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走上了舞台，上来就是一通公式化的开场白加互相调侃，一个扯淡一个捧哏，观众席上笑声一片。 扯了好一会儿后，颁奖礼正式开始。 所有颁奖礼基本都是倒置顺序，分量越重的奖项都会放在最后面，而摆在最前面颁发的基本都是些凑数的鸡肋奖，聊胜于无。 “首先我们要颁发的，是今年的最佳网络人气歌曲奖，有请颁奖嘉宾！” 绚烂的舞美特效中，一男一女两位颁奖嘉宾并肩上台。 男的是个草根音乐人，女的是个过气的三流歌手，都不太出名。 舞台屏幕上闪过一连串的入围名单后，两人一起撕开了获奖信封。 “获得本年度网络最佳人气歌曲奖的是……《我不爱你了》，恭喜！” 现场掌声四起，一位非主流打扮的男歌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四处拥抱接受祝贺。 周灏试着回忆了一下，发现脑海里完全没有相关的信息。 不过很快他就有印象了，因为获奖歌手直接现场演唱了这首歌。 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绷不住了。 歌曲本身质量就一言难尽，各种和弦旋律剪裁拼接，其中有几个小节和《红豆》的某部分高度相似！ 歌词也是乱七八糟，各种不明所以的矫揉造作……听得那叫一个别扭。 总结：标准的音乐裁缝，也就只有在网络音乐这块废土上才能存活…… 这次表演结束，周灏干脆连礼节性的鼓掌都省略了。 对于这种钻空子的音乐裁缝，任何尊重都是多余的。 “接下来要颁发的，是网络最佳人气歌手奖，有请颁奖嘉宾！” “获得本年度网络最佳人气歌手奖的是……刘思铭！” 拿到奖杯，这位网络歌王也上去表演了一首《秋思》，比之前那位稍微好点，但很有限。 连着四个网络奖项过后，接上了一段嘉宾表演，这次上去表演的是一组来自华夏本地的女团，但跳的却是标准的女团式kop。 衣着暴露搔首弄姿，麦克风里传来的急促呼吸声让人浮想联翩…… 周灏已经感觉有点如坐针毡了，太难受。 好在表演过后的奖项，终于开始变得正常起来了。 “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是……港台地区最佳作词奖，来，有请颁奖嘉宾！” ………… “接下来要颁发的是港台地区最佳人气女歌手奖，有请颁奖嘉宾！” ………… “接下来要颁发的是年度十大金曲奖，有请颁奖嘉宾！” 经典的bgm中，两位曾经风光无限的歌坛大佬走上舞台。 十大金曲奖，曾经算是这个颁奖礼最具含金量的奖项之一，然而这些年逐步沦落成了分猪肉大会。 那些拿不到压轴大奖的歌手，基本都把运营目标转移到了这个奖项上面。 毕竟有十个名额，运营起来成功率高多了嘛！ 所以这些年来，十大金曲的含金量开始断崖式下跌，几乎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 “好，我们先来看一下入围名单……” 一连串歌曲名单一一闪过后，两位嘉宾撕开了信封，“本年度十大金曲奖的第一位获得者是……《红豆》！恭喜！” 唰，瞬间有无数道目光朝周灏这边看了过来，目光成分各不相同。 有惊讶，有羡慕，有戏谑，有幸灾乐祸…… 面对着头顶的直播摄像机和全场的目光，周灏强忍住了心里的怒意，板着脸站了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奖项并不是什么荣耀，对于一首真正的好歌来说，这反而是一种羞辱。 因为和它比肩的，很可能会是九首不入流的烂歌！ 把《红豆》放进这个榜单里，而且还是放在第一个颁奖……明显带着浓浓的羞辱意味！ 昨晚上陈艾伦告知的小道消息成真了，果然有人想要羞辱许凌月！ 众目睽睽之下，周灏系上西服扣子，踩着《红豆》的背景音乐走上了舞台。 可能是早就知道许凌月会让人带领奖项，两位颁奖嘉宾倒也不意外，笑着送上了奖杯和证书，“恭喜恭喜。” 周灏微微鞠躬回礼，冤有头债有主，这事跟两位颁奖嘉宾没关系。 回头扫视了全场一眼，看着那黑压压的人头和星星点点的荧光棒，他的眼底闪过一道寒芒。 是你们做的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反正我在圈子里得罪的人也够多了，不差你们几个了！ 想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你们最好能承受得了我的火力！ 重量级颁奖礼？ 半官方背景？ 去尼玛的！ 第345章 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站在领奖台上，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 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观众席前排的一些“大佬”，翘着二郎腿在那谈笑风生窃窃私语，在他们眼里，台上的一切就仿佛像是供他们取乐的马戏。 周灏知道，这里面就有恶整许凌月的元凶。 而之所以要千方百计恶整许凌月，甚至在她已经暂时退圈的情况下依旧穷追猛打……无非还是那个老问题——许凌月太不听话了。 资本，向来就不喜欢这种不听话的艺人，因为这毁掉了他们掌控一切的野心和满足感。 而他最近所遭遇的一切不公，本质上也是来源于此——没有和他们成为一路人，就是他们眼中的敌人。 是敌人，就得毁掉！ 他才刚刚入圈一年，各种破事已经层出不穷了，后面的困难只会越来越多！ 压了压心头的怒火，他弯下腰凑到了麦克风前。 “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亲自过来领这个奖了，原来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话音一落，现场发出了稀稀拉拉的笑声，前排的贵宾区里，诸位的脸色却有点不太好看。 这小子不太懂事啊，上来竟然不先感谢一波？ 坐在后台休息室的张虹，已经直接捂住了额头。 这家伙……太能搞事啊，防不胜防啊。 同一时间，在澳洲的大别墅里，许凌月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看着电视上的直播画面，脸色有几分难看。 在边上陪着一起收看的李芳，呵呵笑了一声，“你之前不是总问我为什么在巅峰尾巴时退出歌坛吗？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许凌月怔了一下，脑中忽然跳出了一些陈年旧闻——巅峰时期的李芳几乎是国内公认的“国家队排面”，也曾经推出过几张商业性的专辑，却因为曲高和寡而销量平平。 因为这一点，李芳曾经陷入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争议漩涡，什么“自娱自乐的音乐”、“小圈子里的阳春白雪”、“卖不出唱片的歌后”…… 即便七上春晚，也依然压不住这些刺耳的杂音。 然后随着新生代流行乐席卷全国，李芳也逐渐开始销声匿迹被人遗忘。 当初其实就有人猜测过，李芳是因为受不了圈子里逐渐兴起的歪风邪气，所以才选择了退圈，而她现在的亲口所述，算是印证了这个说法。 “丫头，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想要收你为徒？”李芳笑呵呵道：“因为当时我就看明白了，你跟我其实是一路人，被这个圈子排挤只是时间问题。”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圈子早已经变质了，根本容不下纯粹的歌手或者演员，除非……你能一直位处‘会当凌绝顶’的超然地位。” 许凌月默然，她的履历经历，完美符合李芳的话。 当她全盛时期，东星唱片和各路资本可以迎合她的所有任性，恨不得把她放在神坛上供起来。 然而当她开始出现颓势的时候，这帮人立马开始暴露狰狞的真面目。 哪怕她现在已经退圈，清算的人依然不肯放过她！ 这会儿她有点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周灏过去…… “《红豆》这首歌的来历，我想大家应该都是清楚的。” 电视屏幕里的周灏，放下奖杯开口道：“当时的她处在最艰难的时期，老东家背刺她，媒体嘲讽她，歌迷质疑她，同行也在趁机落井下石……她的洁身自好在风光时是一人独美，但是在下坡路上就是孤立无援。” “为了那张专辑，她经常整宿整宿地熬夜不睡觉，把自己弄得跟个瘟鬼一样……我实在有点看不下去，才帮忙写了这首《红豆》，有赖歌迷朋友的支持，这首歌的成绩勉强还算不错。” 听到这话，人山人海的观众席上又响起了笑声。 勉强不错？ 这话说的！ 当初这首歌可是现象级的好吧，大街小巷都能听到《红豆》的旋律，车载广播里轮番轰炸，ktv里人人必点……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夸耀《红豆》写得有多好，而是想要告诉你们一件事——相比巅峰期的许凌月，或许她确实退化了，她确实写不出以前那样惊鸿绝艳的好歌了，但她是个认真的音乐人，她是个纯粹的歌手，她的脑袋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功利算计，只有音乐。” “她为每一个音符所做的努力，都对得起你们所花的每一分钱，你们可以选择不给她奖项，但你们不应该羞辱她……对不起，我无意冒犯其他几位金曲奖得主，但真相自在人心里，《红豆》到底该不该拿这个奖，大家心里都有数。” 话说一半时，全场已经一片哗然。 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一脸惊骇。 这家伙……太猛了吧？ 就这么当着几万人的面，在这么多直播镜头前就直接开炮了？ 这就一点不惯着啊！ 前排的贵宾区里，有人已经是面沉似水了，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懂事，太不懂事了！ 这么大的场子你也敢闹，你以为你是谁？ 下次你还想不想参加这个颁奖礼了，真就不怕被封杀？！ 而在各大平台的直播间里，实时弹幕早就已经爆炸了。 【！！！】 【牛逼，太牛逼了！】 【我宣布，周老师是圈内唯一真男人！】 【草，给我看哭了，太敢说了！】 【怼他妈的，一帮狗比东西，谁给你的脸羞辱红豆的？】 【就凭这段话，我要是许凌月，这辈子都认定他了！】 【早看这个破颁奖礼不顺眼了，看看前排那些人的嘴脸，傲慢都快写脸上了！】 【好好好，谁骂mtv颁奖礼，谁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好姐妹！】 【早该有人出来说这话了，十年前的mtv颁奖礼根本不是这样的……唉。】 【痛快是痛快了，不过周灏这次估计又得罪了好多人……】 站在颁奖台上，周灏扫视了一下全场，等稍微安静几分后继续说道：“最后我宣布一件事——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个颁奖礼，也是最后一次。” “我人微言轻在歌坛也是无足轻重，所以这只代表我自己的想法，请大家不用刻意的联想扩散，就这样。” “最后还是要谢谢所有真心喜欢并且支持《红豆》的歌迷朋友，你们的耳朵和心声才是最好的奖项，作为一个思想独立的人，不要让任何奖项和榜单去引导你们的什么喜好。” “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说完，直接就鞠躬退了下去。 全场猛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迅速席卷了整个会场，动静直冲云霄！ 眼看周灏直接就要下台，司仪赶紧追了上来，“周老师周老师，你还要表演节目的……” 周灏呵呵一笑，“你确定还要我表演？” 第346章 夫唱妇随 火力全开骂了个痛快后，周灏没有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直接潇洒离开。 两位经验丰富的主持人都被弄得有点措手不及，略显生硬地完成救场任务之后，赶紧过渡到了下一阶段的颁奖。 然而从周灏开火那一刻开始，这场颁奖礼的焦点就注定不再是它本身了。 离场后不到十分钟，#周灏炮轰mtv颁奖礼#的词条直接空降热搜top，紫色的爆火尾标赫然醒目，热度直接碾压了颁奖礼本身的热搜词条。 点进词条，里面已经有几万条议论留言了，刷屏速度简直惊人。 【这火力，太猛了！】 【真男人！】 【一生粉，不解释！】 【短短几句话，说出了多少歌手想说而不敢说的委屈啊？】 【骂得好！这个颁奖礼已经快烂透了，赶紧推倒重来吧！】 【不是，这人有病吧，人家给颁奖他还不乐意了？】 【我也觉得他有病，你这一闹，让其他金曲奖得主怎么想？】 【搞事博热度呗，看看现在这个流量，目的达到了。】 【楼上几个水军收收味，别找骂，mtv的十大金曲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十大充值奖嘛，谁还不知道啊？】 【说个笑话，前面三届的《十大金曲》，没有一首进入年终销量盘点top10的。】 【这话说的，谁愿意花钱找罪受啊，那些歌就不是给人听的。】 【唉，怀念十年前啊，那会儿的十大金曲才是货真价实的金曲。】 路人吃瓜客争论得飞起，圈内的各路英豪也迅速开始下场站队蹭热度。 没有任何意外，绝大部分的歌手和音乐人都站在了主办方那边，对着周灏和许凌月一通阴阳怪气的输出。 对于这个情况，大家也是见怪不怪了。 毕竟不是谁都敢得罪这个主办方的，后台能量太大啦。 也就只有周灏这种无所畏惧的混不吝，才敢当这个出头鸟。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许凌月第一个站出来帮自家男人撑腰。 “从即日起，我也永久性退出mtv音乐风云榜颁奖礼，就这样。” 夫唱妇随，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下方的评论区彻底成了cp粉的狂欢，留存下来的歌迷也是坚决表达了支持。 什么狗屁奖项，咱不稀罕！ 只要你俩认认真真做音乐别糊弄人，咱肯定买单！ 第二个站出来摇旗呐喊的，是曹星。 这家伙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因为之前的一系列事件早就已经把前东家得罪惨了。 而那些经纪资本都是同气连枝的，他早就已经不容于那个圈子了。 既然抱了周灏这条大腿，自然就得撑到底！ “哥，你火力全开的样子真的很帅。” 下方的评论区也是颇为欢乐。 “哇，星星你嘴脸我好不适应。” “别舔了别舔了，那地方脏！” “星星你冷静点，他不喜欢男人。” “许凌月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 “星星应该是最能感同身受的吧？我记得前年这个主办方特意把星星喊了过去，说是入围了五个奖项，结果最后就给了十大金曲和最佳mv两个鸡肋奖项，纯纯的恶心人。” “对呀，当时星星好像还特意带了家里长辈一起去的，本以为会很风光，结果丢人都大了。” “没记错的话，当时还被热搜挂了两天呢，简直被弄成小丑了。” 正在回酒店车上的周灏，无意间看到了这条评论，当即吃了一惊。 没想到，曹星还有这遭遇。 眼珠滴溜溜一转，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原本预定的第二首单曲，可就得改一改了啊！ “呼……你还真是能搞事啊，许凌月见了你都得甘拜下风，我早晚死在你们两口子手上。”张虹没好气地刮了周灏一眼，说话嗓子都有点哑了。 周灏炮轰离场是潇洒了，她作为经纪人可就惨了，各种问责和采访的电话就没断过。 不过嘴上虽然抱怨，但她心里还是暗爽不已。 之前许凌月在这个颁奖礼上吃过好几次瘪，受气的又何止许凌月一个人。 这次周灏一通炮轰，还挺解气！ “得亏你之前没签代言，要不然现在估计都该找上门来索赔了。” 周灏呵呵一笑，谁说不是呢？ 明星在公众场合没法畅所欲言，原因是多方面的，身上背着代言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一般在和品牌方签代言合同的时候，都会有相应的惩罚赔偿措施，明星一旦闹出点公共事故来影响到了品牌形象和经济收益，立刻就会触发相应的赔偿条款。 其数额，一般会是代言费的两到三倍……三五个代言累积起来的赔偿金，那可就是天文数字了！ 所以哪怕只为了这层顾虑，明星在公众场合都得努力扮演个体面人，哪怕气得肺快炸开了，也得咬着牙挤笑脸装孙子。 人一旦成了金钱的奴隶，很快就会被磨平棱角。 “老板，你快看！”同车的小兔几忽然惊叫了一声，“又有人出来挺你了！” 周灏皱眉嘀咕：“有就有呗，大惊小怪的……嗯？这谁啊？” “陈大卫啊！”小兔几两眼冒光道：“谢氏武侠的第一代御用男主，当年香江第一小生，我妈小时候可迷他了！” 卧槽，这不是陈艾伦他爹？ 这两父子名字倒是有意思啊，都是汉家姓氏+英文名音译的格式，倒是挺统一的。 “老板，你什么时候跟他扯上关系了？”小兔几有些惊讶。 “我不认识他，不过认识他儿子……就是那个陈艾伦。” “那也就点头之交吧，他这就出来帮你说话？” “他这是空手套人情呢。”张虹嗤笑道：“他早就退圈了，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报复，而且他当年本来也是出了名的叛逆轻狂，这事很符合他的人设。” “一条空口白牙毫无代价的薇博，就让周灏欠了一份人情，换我我也发。” 张虹说得轻巧，但陈大卫的这条薇博掀起的风浪，却是相当劲的。 毕竟是一代人的回忆啊！ “路见不平敢怒敢言，冲冠一怒为红颜，确实是个写武侠的。” 短短三分钟，这条薇博的点赞就已经破万，留言转发也开始直线狂飙。 周灏轻轻叹了口气。 给陈公子那首歌，怕是得花点心思了。 第347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炮轰事件的热度还在继续发酵，但有人已经坐不住开始出手了。 炮轰完的第二天，《红豆》就在虾皮音乐的各种榜单上消失了，各种推流入口也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关于许凌月歌曲的影子。 甚至就连定向搜索许凌月的名字和她的歌曲名字，都得翻到第二页才能找到真正有用的信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不入流的野鸡歌手呢。 事实证明，资本都是蛇鼠一窝的。 虽然虾皮音乐一直都以“许凌月娘家”自居，然而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它还是毫不犹豫选择背刺许凌月。 直接下架歌曲是没有胆子的，毕竟许凌月和周灏没有违反任何法律法规，毫无缘由地下架只会引发消费者的愤怒和投诉。 限流，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不仅仅是虾皮音乐开始搞小动作，其他几家音乐平台和视频平台也相继开始跟进。 歌曲限流、新闻屏蔽……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明明前一天还霸占了热搜和社媒热议话题的事件，在一夜之间竟然销声匿迹了！ 就仿佛周灏炮轰mtv颁奖礼事件，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无论歌迷怎么消费打榜，《红豆》都被死死摁在了水面以下，根本上不了任何榜单。 无论吃瓜客怎么疯狂开帖热议，热搜榜上也压根看不到周灏的名字。 然而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在这平静之下正在酝酿着汹涌的暗流。 这件事，绝对不会就此结束。 而在这次事件里，处境最尴尬的莫过于天籁音乐了——刚刚跟周灏这边达成了合作协议，刚刚才尝到点甜头呢，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 要是随大流跟周灏做切割吧……且不说白白放弃了一支潜力股，更要命的是周灏事实上并没有任何违约行为，真要背刺周灏，形成事实上违约的反而成了天籁音乐。 一旦事情闹大，无论情理还是法理上它们都站不住。 要是站队周灏吧，那就等于背弃了“组织”，成为了叛徒…… 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经过紧急的开会讨论，最终做出的决定是——装死，再观察一下事态发展的迹象！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周灏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预约曹星的第二首单曲了！ 负责运营的总监差点没哭出来。 哥，你是真会挑时候啊，这时间找上门来发布新歌，这不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吗？ 要不您再等等，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等个鸡毛！ 老子要的就是现在这波逆反热度的潜力！ 周灏也是完全不惯着，“你们要是不愿意合作，也行，现在是你们自己违约在先，往后可别腆着脸跑来告我做事不讲规矩！” 运营总监哪敢接这个茬，只能一个劲地和稀泥。 往上汇报吧，上面的一众boss也是含糊其辞各种太极打得飞起，摆明了也是跟他一样的态度。 了解了天籁的态度之后，周灏也彻底放弃了幻想，开始祭出预备的杀招。 “你说什么？在公众平台免费发布？还要diss主办方？！” 听到这话，张虹感觉眼皮直跳血压狂飙。 自从接手了这个小祖宗，就没有一天是安分的！ 她有点想念许凌月了，以前天天嫌她叛逆，现在看来她简直就是乖宝宝！ “现在的局面，就是这帮孙子准备联手封杀我们的发布渠道，甚至连企鹅都默许了这个行动。”周灏冷笑道：“眼下想要破局，也就只有靠免费平台的渠道了。” 张虹一时没说话，她在权衡这里面的得失。 “你怎么说。”周灏看向一旁的曹星，“敢不敢玩一把大的？” “哥你只管说话。”曹星拍拍胸脯，“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况且我也看这帮孙子不爽很久了！” 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 周灏二话不说，直接就把通宵熬出来的歌谱递了过去。 曹星接过看了一眼歌名，表情略微有点意外。 等他手打着拍子看完所有歌词，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赫然闪烁着狂热的崇拜。 “哥，牛逼，这歌太牛逼了！别说免费了，就算是倒贴钱，我也要把这首歌给做出来发出去！” 听到这话，边上的娟姐和张虹不由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 摊上这两不安分的活宝，是真的心累啊…… 说干就干，当天两人就投入到了编曲和练习工作中，那叫一个废寝忘食。 两人心里都明白，必须要抢在这波事件的话题热度消散之前，把这首歌给发出来！ 为此，周灏干脆直接推掉了《琅琊榜》的开机仪式，惹来李国华好一通埋怨。 对此周灏也只是笑笑，心里感慨一句这位导演的演技着实不错。 嘴上埋怨，心里指不定有多开心呢。 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但凡有的选，谁愿意跟他这个不定时炸弹绑在一起啊？ 万一被连累到，直接凉凉！ 编曲、修改、练歌、录音、后期制作……所有的步骤都在紧锣密鼓中进行。 只用短短一星期时间，周灏就拿到了这首歌的母带样本。 虽然各方面都有点糙，但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时间就是一切！ 被强行压了一个星期的热度之后，相关话题的热度和讨论量早已经散去了一大半，要是再磨几天洋工，那就迟啦！ 而在最后的发布平台上，周灏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选择——一个名叫斗音的短视频平台。 这个短视频平台属于新崛起的平台，发展势头很是凶猛，而且由于业务性质天然就跟那些传统的影音平台有冲突，所以一直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是可以统一战线的队友！ 本着这个原则，周灏选定了这个合作对象，斗音方面也是喜出望外，他们家现在主营的业务之一，就是拿那些好听的歌曲作为二创的基底bgm，这里面就必然牵涉版权问题。 可但凡有点牌面的歌手，谁看得上这个小破平台啊，谁愿意授权让那些土气的二创去糟蹋啊？ 所以至今为止，二创曲库里面基本都是些十八线草根音乐人的作品，这一下突然来了个华语乐坛最火热的创作人…… 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泼天富贵啊，只管接着就是了！ 在高层的亲自过问干涉下，所有涉及利益分配问题上一律做出最大让步，咱不图你的钱。 千金买马骨！ 所有协议流程一律大开绿灯，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所有手续。 在7月22日这一天，斗音的用户们忽然发现，有一首陌生的歌曲忽然开始刷屏轰炸了。 第348章 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韩蕊是一位新鲜出炉的应届毕业生，但是求职之旅却并不顺利。 从大四下半学期开始四处投简历求实习，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职位，竞争太激烈啦！ 唯一被录用的一次，只做了不到一天就直接甩脸走人了——上司手脚太不规矩，一眼就知道是变态色魔。 在这闲赋的半年里，她迷上了一款叫斗音的软件。 不但喜欢看上面五花八门的碎片内容，而且还学会了在上面发布自己的视频。 就化妆上镜跳跳舞逛逛街，或者稍微花点心思写个小剧本演一下，立马就会有无数人跑来捧臭脚刷礼物…… 在满足虚荣心的同时，还能拿到相当不俗的创作激励金。 这收入可比实习工资高多啦，她都已经准备在斗音上扎根做全职网红了！ 这一天她照例画好了浓妆，换上了纯欲风的jk裙，打开软件就准备录制今天的视频。 结果刚打开软件，就发现bgm库里面有一个新增的高亮曲目，名字是……《外婆》？ 这又是哪里找来的新歌，竟然给了这么醒目的推荐位？ 点击bgm，立刻跳出了相关信息。 词/曲：周灏 编曲：周灏 周灏？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歌写得怎……等一下。 韩蕊猛地凑近了脑袋，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周灏？ 周灏？！ 不会是那个周灏吧？！！ “不可能，应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韩蕊一脸错愕地连连摇头。 那可是华语歌坛最炙手可热的创作才子啊，用脚写一首歌都能刷榜的那种！ 这样的大才，怎么可能会跑来斗音这种小破平台？ 惊愕间，她忽然发现这首bgm竟然还有原曲？ 而且还能一键直通？ 那就更不可能了，谁都知道斗音是个免费平台，但凡是个有咖位的音乐人，谁会来这里发新歌啊？ 然而当她点击进入原曲，瞬间就傻眼了。 《外婆》 词/曲：周灏 编曲：周灏 演唱：曹星 这个阵容，怎么好生眼熟？ 前不久的《双截棍》，不就是一模一样的？ 难道说…… 在她惊愕的时候，歌曲的前奏已经响了起来。 “今天是外婆生日 我换上复古西装 载着外婆开着拉风的古董车兜兜兜风 车里放着她的最爱 找回属于是她的年代……”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是曹星的声音，错不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了其他上百万斗音用户的脑海里。 你可是周灏周老师啊！ 就算再怎么被各大平台联手打压，好歹瘦死骆驼比马大啊，你怎么就沦落到来斗音发新歌了？ 不觉得寒碜啊？ 《外婆》在斗音上线的消息，如同巨石砸出来的涟漪，立刻开始四处扩散。 一众歌迷和路人吃瓜客，直接被惊呆了。 发生什么了？ 至于吗？ 斗音是什么东西？ 周灏这次到底写了什么歌？ 在这一连串疑问和好奇的驱使下，无数人打开了手机里的应用中心，开始搜索安装斗音app。 看到自家软件的实时装机量开始直线飙升，斗音的高管们差点乐得吹鼻涕泡了。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这是天上掉金元宝了啊！ 没花一分钱引来了周灏这位乐坛大咖，而且还狠狠为软件引流了一波……这么好的事，真的是做梦都不敢想啊！ 推流，继续推流！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周灏和曹星在我们斗音平台发布了新歌！ 在近乎狂轰滥炸的宣传和推流效应下，《外婆》硬生生在所有平台的联手打压下撕开了一条口子，获取到了一口新鲜空气。 而这首歌的热度，也随之开始迅速发酵起来！ 《琅琊榜》剧组，刚刚开机没几天，剧组上下都还处于磨合阶段，拍戏的进度并不快。 作为戏份不多的小配角，林夕娜整日就泡在剧组里划水看戏，顺便偷师一些前辈的演戏窍门。 然而这一天，她根本都没心思去管片场里的一切了，因为她也在新安装的斗音上，反复收听着那首新鲜出炉的《外婆》。 歌曲的前面部分相当温情，字字句句都在讲述外婆的孤独和对亲情的渴望。 然而到了后半段，歌曲画风突变，一个小女孩的feat忽然破空而入。 “记得去年外婆的生日 表哥带我和外婆参加 她最最重视的颁奖典礼 结果却拿不到半个奖……” 稚气未脱的声音配上这个歌词，莫名有种穿透心灵的魔力。 “不知道该笑不笑 我对着镜头傻笑 只觉得自己可笑 我难过 却不是因为没有得奖而难过 我失落 是因为看到外婆失落而失落……” 曹星的rap功底，比起《双截棍》那会儿有了明显的进步，咬字吐字的清晰度和节奏感强了一大截。 “大人们根本不能体会表哥他的用心 好像随他们高兴就可以彻底的否定” “否定我的作品 决定在于心情”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人一句交错演唱……准确点说这不是在演唱，而是在控诉。 跟着音乐的节奏，控诉mtv主办方的不做人。 当年曹星被mtv主办方戏耍的事件，一度也是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的。 入围五个大奖的曹星，本以为自己肯定能有所斩获，乐颠乐颠带了自己的几位长辈过去作为见证，结果却只带走了两个鸡肋奖。 事后才知道，主办方只是想吃他的粉丝流量，为颁奖礼的热度再添一把柴火而已。 当天晚上，他在颁奖礼上努力管理情绪的影像资料，就传遍了整个互联网平台，成为了全网的笑料。 其中不少照片还被做成了表情包流传至今…… 而现在这个首歌的后半部分，几乎就是在疯狂清算diss主办方当年的处生行径！ 更妙的是，这首歌的作者又是周灏，刚刚当众炮轰完主办方的始作俑者…… 再加上被恶意对待的许凌月，这首歌可谓是汇聚了三人的怨气，怒意冲天啊！ 这首歌要是被死死压住也就算了，现在一旦撕开口子开始流传开来…… 按了一下重播键，林夕娜看着屏幕上的歌词暗暗发笑。 接下来的日子，估计mtv主办方会有点头疼了。 唉，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 第349章 意料之外的一箭双雕 《外婆》上线第一天，有效播放量突破三百万。 用这首歌的伴奏作为背景bgm的二创作品，也开始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歌迷和路人们都被这数字惊了个呆，然而各大平台和网络“理中客”们却对此嗤之以鼻。 斗音的播放量也能拿来说话？ 一个免费的平台，直接推流给你往首页塞一下就能算一个播放量，这种数据有什么意义？ 《外婆》上线第二天，累计播放量直接上了个数量级——破三千万！ 理中客们依旧在嘴硬：刷的，都是刷出来的。 这种免费平台的数据量，根本不具备任何说服力。 然而真正的业内人，已经被这个数据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目前斗音全平台的日活用户量，也才刚刚突破一千五百万。 翻译一下——平均每位用户都为《外婆》贡献了两次有效播放！ 一句“刷数据”，根本解释不了这个惊人的数据！ 相反，从这次事件里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短视频平台的潜力——这类主打下沉市场的软件，存在着惊人的用户数量潜力！ 他们，或许才是互联网上沉默的大多数！ 《外婆》上线第三天，有效播放量来到了六千万！ 终于有人开始坐不住了，这个数据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首歌曲已经从斗音这个免费平台上杀了出来，慢慢形成了破圈效应！ 现在所有社媒平台上，几乎都在讨论这首歌！ 而这首歌的歌词，几乎就是在指着鼻子骂mtv主办方，作为帮凶的各大平台和资本，自然也在炮火覆盖范围之内。 这首歌越火，路人的骂声就越响亮！ 这还只是短期的隐患，更长期的隐患来自斗音在这次行动里展现出来的爆炸式潜力——这个目前看来还名不见经传的后起之秀，很可能会成为行业的搅局者！ 别看主营业务或许并不在一个赛道上，但实质上依然是直接的竞争对手，因为同为互联网娱乐行业，大家争夺的其实都是同一样东西——用户存量。 互联网用户的时间就这么多，大家全跑去刷短视频了，谁还来看你的网剧听你的阳春白雪？ 这是个巨大的威胁啊！ 随着《外婆》的大规模爆火，几只黑手组建的屏蔽墙生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当日发生在颁奖典礼上的一切又被人翻了出来，在斗音上以短视频的形式迅速传播。 这一次是彻底压不住了，因为斗音根本不听他们的…… 开玩笑，就因为这一首歌，平台的日活量开始极速上升，app的留存率也因此整整上升了十个百分点！ 什么概念？ 在《外婆》空降之前，斗音的30日留存率仅仅只有9%而已！ 面对这种从天而降的泼天富贵，傻子才会放弃。 什么你要威胁撤资？ 出门看看，现在有多少人在排队求我们融资！ 在斗音春风得意的时候，天籁音乐那边却郁闷地想哭。 这波泼天富贵，原本是属于他们的啊！ 偏偏在关键时候却怂了，亲手把这波富贵给拒之门外，白白成全了别人…… 悔不当初啊！ 内部开会一合计，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还是趁早跟周灏那边低头道个歉吧，万一真要闹掰……短期业绩受影响还是小事，影响股价评估才是大事啊！ 结果电话往张虹那边一打……根本都不接电话！ 丸辣！ ………… 经过几天轰炸式的“科普”，上千万斗音用户都了解了《外婆》背后的故事，也知道了那些主办方做的事情有多恶心。 下沉市场有一个特点——极其容易被煽动，尤其是在仇富这一块…… 很快，mtv电视台和其主办的颁奖礼，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在斗音平台上，这家自称全亚洲最专业的音乐频道，名声在一夜之间臭不可闻。 除此以外，其他平台的兄弟姐妹也都没闲着，直接把mtv风云榜的官方薇博给冲烂了，最后不得不开启了精选留言，要不然评论区根本就没法看…… 而要说这次风波里最大的受益者，毫无疑问就是曹星。 《外婆》这歌一出来，直接把一众死忠女歌迷给听哭了不说，还在斗音上狠狠圈了一波粉，连带着薇博粉丝也涨了两百多万。 “心疼星星，555” “我是去年才入坑的，没想到星星还有这样的过去。” “这主办方是真不做人啊，早点死球算了！” “星星加油，妈妈爱你~” “没想到我们家星星还是个孝顺孩子~” “好心疼外婆，白跑一趟，什么时候才能给星星一个真正的大奖啊？” 整个评论区画风……简直自带洗粉提纯的效果。 这个效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包括张虹和娟姐。 原本两人以为，周灏这波不过就是被逼无奈下的一套乱拳，万万没想到竟然打出了神效！ 不但打碎了那些人联手封锁，还连带着让曹星打入了一个全新的市场…… 简直一箭双雕啊！ 曹星自己都有点懵圈，明明是带着悲壮的一次奋力反抗，怎么一不小心就爆红了一波？ 看到斗音上那些一口一个“妈妈爱你”的新粉……曹星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经过这次事件，也再次坚定了他的决心——跟着大哥走，有肉吃！ “哥，这次事情闹这么大，天籁那边不会有意见吧？”曹星小心翼翼试探道。 周灏摇摇头，“这次是他们自己理亏在先，除非真打算撕破脸一拍两散，要不然不会跟我们较真的，反而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和他们好好谈谈，给你争取一个两头吃的机会。” “两头吃？”曹星两眼一瞪。 “对，两头吃。”周灏咧嘴笑道：“比如你的新歌正式版，可以拿去天籁上发行，但是可以把伴奏卖给斗音，供他们进行二创改编，这样同样可以起到歌曲推广的效果。” 曹星挠挠头，“这样也行？” “当然行。”周灏眯眼道：“斗音这个平台的潜力，未来会远远超出你我的想像，既然你已经有了现在的人气基础，就得好好运营一下，千万别给浪费了。” 曹星点了点头，只是心里依旧有点茫然。 斗音这个免费平台，就算人气再旺……要怎么变现呢？ 第350章 灵儿党vs月如党，开撕! 被各路粉丝连着冲了几天后，主办方终于开始了迟来的公关反击。 手段嘛，无外乎那几种——偷换概念、混淆视听、避重就轻、倒打一耙…… 什么《十大金曲》一直以来都是对好音乐的表彰，不理解周灏先生为什么会生气啦。 什么当初邀请曹星参加颁奖礼，是对他的肯定，并没有蹭人气的企图，更没有羞辱的意思。 什么我们所有的奖项都是评委一人一票选出来的，完全都是公平公正的啦。 什么作为艺人应该正确管理粉丝，不要引导他们实施网络暴力啦…… 面对这种厚颜无耻的公关狡辩，周灏直接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回应——转发评论：hetui! 下方的评论区也保持了统一队形，齐刷刷一片“hetui！” 面对这种情况，主办方官博却选择了一击脱离，缩头当起了乌龟，转而让一堆网络大v出来和稀泥。 “对于这件事，我的看法是周灏太冲动了……” “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大家应该也都吃过瓜了，平心静气地说，周灏这波有点不理智……” “对于前不久的某颁奖礼事件，老吴要说句公道话，周灏的做法有失体面……” 一连几十个kol集中式地跑出来当理中客，话术大纲高度统一，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 随后也有不少歌手和音乐人相继跳了出来，对着周灏曹星许凌月等人就是一通炮轰，摆明了就是在跪舔主办方，作为日后拿奖的投名状。 一场新的网络骂战再次掀起波澜，不过这次周灏懒得再亲自下场了。你们爱怎么吵就怎么吵去吧。 毕竟，他还有正事要干！ 在《笑傲江湖》完本一星期后，他正式上传了新书《仙剑奇侠传》，这也是他之前在综艺上挖的坑，必须优先给填上。 没有了拍戏任务，码字时间自然大幅度上升，每天更新两万字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而这样两大管饱的更新速度，也让读者粉丝大呼过瘾。 原本因为题材缘故，那些从武侠入坑的读者多多少少都有些怨言。 你丫武侠不是写得蛮好的，干嘛非要跑去写劳什子的仙侠？ 嫌我们打赏太多了是吧？ 然而随着故事剧情的慢慢铺开，这些噪音逐渐开始变小，直至彻底消失。 一步步成长的男主角李逍遥，娇憨可人却又身怀神脉的白月光赵灵儿，刁蛮任性却又痴情的林月如，层层递进的剧情发展…… 好看，真好看！ 脱离了武侠书里面的战力限制后，仙侠世界给了更多的想象和发挥空间，也铺陈出了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故事。 人、神、妖、侠客、亲情、爱情、责任……所有的要素都被融合进了这个故事里，让一帮大老爷们读得如痴如醉。 唯美纯真的成人童话，谁不喜欢呢？ 新书刚刚连载了十天，书友榜上又开始陆续冒出了各种黄金盟和白银盟。 咱中年读者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只要多谢一点赵灵儿，打赏大大滴有！ 赵灵儿算个鸡毛啊，林月如才像个正常人，只要把她立为女主，我再来个白银盟！ 赵灵儿！ 林月如！ 让周灏没有想到的是，才刚刚不到半个月，灵儿党和月如党的斗争就已经开始了…… 不但几位土豪读者斗得飞起，整个评论区也开始了大规模的党同伐异，一眼看去就没有几个帖子是正儿八经在那讨论书的，全是两帮人马在那撕逼吵架。 这场面，让周灏简直哭笑不得。 果然，还是避不开这个漩涡啊。 原时空那边，灵儿党和月如党争了几十年，从游戏原著一直撕到电视剧，从少年一直吵到了中年…… 这边的战况，估计也会持续好多年。 然后等待着他的还有下一个坑——《诛仙》。 这本书里面，同样有两位超人气女主——陆雪琪和碧瑶。 想当初此书在原时空发布的时候，雪琪党和碧瑶党撕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啊，整个贴吧都几乎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这两个坑填完，周灏估计自己会收到不少土特产……包括但不限于刀片。 吵归吵，倒是一点不影响书的成绩。 免费期更新了十六万字之后，《仙剑》正式上架。 上架首日，在没有任何官方宣传推流的情况下，《仙剑》在妙笔中文网拿下了2.3万的惊人首订，让一众同行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成绩……恐怖如斯啊！ 再加上其他平台的首订数据，统合起来超过了3.5万！ 很多网站主推的大神，吃撑了网站给的资源倾斜，都看不到这书的车尾灯。 然而《仙剑》成绩越好，妙笔方面就越后悔。 这么好的一张王牌，当初怎么就给弄丢了呢？ 唉！ 在键盘的方寸世界里沉浸了一星期后，一个电话把他炸了出来。 “老弟，我们都开机大半月了，你好歹也来看一下吧？” 话筒里，导演李国华的声音有点幽怨：“剧组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才是最终审核的那道关，万一到时候全拍完了你来个no，我们不全白忙活了？” 周灏看了眼日历，想想也对。 这部戏可是未来十年他最大的摇钱树之一，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万一剧组那边瞎搞，麻烦确实挺大。 次日，他就带着助理来到了剧组，来了一波礼物大派送。 各种零食饮料小型生活用品一次性发个够，花不了几个钱，统战效果却是相当拔群，获得了整个剧组上下的一片感谢声。 “哎呦，你可算是来了。”李国华捧着自己的保温杯，愁眉苦脸道：“你要再不来，我可就得上门去请你了！” 听他这口气，周灏不由微微皱眉，“怎么回事，听你这语气……拍摄不顺利？” “可不是嘛。”李国华喝了口枸杞茶，压低声音道：“当初选角的时候，林总一碗水端得是挺好，三大艺术院校各选了一个，可一旦开机了麻烦还挺大。” “什么意思？”周灏好奇问道。 “谁都不服谁啊，别苗头呢。”李国华叹气道：“都一个劲想要压对手的戏，一旦不满意就主动要求重拍……你说这不是瞎折腾吗？” “都开机这么多天了，正儿八经就没拍几条戏，这么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杀青啊？” 第351章 左手大棒，右手胡萝卜 中戏出演员，北电出明星，上戏出网红。 在地球的时候，周灏就听过这句话，如雷贯耳。 或许有那么一点极端，但作为国内最知名的三家艺术院校，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显然是存在的。 毕竟这个行业的蛋糕就这么大，别人多吃一口，自己这边就少吃一口。 单打独斗容易吃亏，那就玩抱团，发动亲朋好友导师校友一起争！ 要是再混进来港台的团队，那乐子可就更大了，五个人能拉出十个群来，斗到天昏地暗。 很多立项时被普遍看好的剧组最后却以暴雷收场，就是因为剧组内部出了问题，而导演和制片方无法调和矛盾，最后只能降低拍摄要求草草收场。 但是对于周灏来说，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像《开端》这种戏，撑死了也就火那么几个月，过后就没有什么炒冷饭的价值了，因为这种戏的后劲并不大。 但《琅琊榜》不一样，这是一部可以长卖的大戏，至少未来十年它都能源源不断地产出版权收益！ 绝对不容有失！ 思考许久之后，当晚他就在附近的酒楼摆了一桌，把几位主演和导演班子的人全给请了过来。 大家都是聪明人，也知道这桌饭的意思，但碍于周灏的面子也没人敢拒绝。 且不说他现在的江湖地位和未来的潜力，更让他们害怕的是……这家伙有气是真不憋着啊，说开炮就开炮！ 就为了一座奖杯，你看看mtv音乐频道都被骂成啥样了…… 再往前的受害者，也是鼎鼎大名的而花瓣网……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晚上七点，所有人齐聚一桌，周灏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这一杯我自罚的，开机这么久我才入组，确实有点不负责了，对剧组的正常工作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我向你们道歉。” 说完仰头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下，几位主演有点坐蜡了。 话里有话啊！ “对剧组的正常工作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你要说这话没有影射的意思，傻子都不信！ 现在剧组为啥运行不顺畅，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但是现在，周灏几乎直接把矛盾摆到了桌面上。 避无可避。 当几人还在犹豫要不要回敬一杯时，周灏已经放下杯子开了口。 “罚酒我喝了，有几句话我也想说一下……关上门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兜圈子了。” “这部戏，是我目前为止最看重的一部戏，我对它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之前的《白夜追凶》，从任何角度来说，我都不会允许它失败。” “从山海影视的角度来说，也是同样的，我们都把这部戏作为提升招牌含金量的关键之作，是我们拿来当门面用的，谁敢砸这部戏，那就是在砸我们的门面。” 这话有点重，让几位主演有些忐忑起来。 “而且从你们自己角度来说，这也是一次事业跃升的最好机会！我不带一点夸张成分地说，只要这部戏顺利面世，你们这几位主演立刻就能晋升一线演员，彻底摆脱现在这种半红不紫的尴尬局面！” 换了别人说这句话，大家指不定得偷偷啐一口：吹牛！ 但从周灏嘴里说出来，大家都是服气的。 没办法，事实就在那里。 一部《白夜追凶》，让几乎已经过气退圈的郭辰爆炸式翻红，甚至还红出了海外；初次涉足剧圈的张云峰，也凭借此剧一炮而红打开了事业新格局。 一部小成本的《开端》，不但创造了一系列的记录，而且还直接刷新了网剧的投资收益比，一直不温不火的三无小花林夕娜，也凭借这部戏直接摸到了一线的门槛。 而那位已经过气许久的杨大姐，更是凭借锅姨一角重回众人视野，甚至有小道传言说这个角色很可能会拿奖。 不是那种野鸡奖，而是正儿八经的官方大奖！ 在网剧这一亩三分地里，论捧人能力，周灏+山海的这个组合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环视一圈，周灏正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饰演霓凰的杨瑾萱忽然站了起来，端起了满满当当的酒杯。 “周老师，这杯算是我的罚酒，这两天我有点着相了，从今天开始我只管演戏不参与其他懊糟事了。” 说完，仰脖一饮而尽。 这劲儿，连周灏都忍不住击节赞叹。 果然有几分豪爽英气在身上，有霓凰的影子！ 看到一姑娘家表了态，另外两位彻底坐不住了，两人偷偷对视了一眼，脸都有些红。 也不知道是酒精上脸，还是给臊的。 几秒钟后，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周老师，我敬你一杯。” 虽然没明说，但两人的态度也很明显，就是赔罪酒。 周灏也陪了一杯，豪爽地一饮而尽。 “这就对了嘛，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家难得在一个剧组合作，何必要为那些无用的东西明争暗斗，精诚合作把这部戏演好，然后享受名利双收的果实它不香嘛？” “只要合作愉快，以后你们肯定会成为山海作品的常客，这种资源，不比抱团暗斗挣来的三瓜两枣扎实？” 听到这话，饰演梅长苏的江尚荣眼睛一亮，“周老师，您又有新本子？” “是。”周灏点点头，“初步计划明年还会有一个大项目，剧本质量不会弱于《琅琊榜》。” 卧槽！ 三位主演和导演班子的所有人，立刻都来了精神。 不弱于《琅琊榜》的剧本？ 年度爆款预定啊！ 玛德，明天开始谁再敢在剧组闹事，老子削死他！ 看到周灏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这场暗斗风波，一旁的李国华暗暗叹了口气。 左手大棒右手胡萝卜……当真是好手段啊。 这小子横空出世不过才短短两年，在圈内的号召力已然不可小视。 随便抛个饵出来，就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科班生抢破头…… 不服不行。 问题解决后，这顿饭的气氛明显就融洽了很多，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李国华也直接喷着酒气搂住了周灏的脖子。 “老弟，先透露一下，你明年要做的是什么类型的片子？” 第352章 都给我卷起来! 次日一早片场开工时，所有人发现了剧组内部的微妙变化。 之前那种紧张压抑的气氛不见了，三位主演见面竟然开始有说有笑打招呼了？ 什么鬼？ 但无论如何，这种气氛变化让剧组上下都松了口气，之前那种内斗僵持的状态，让有所人都心有余悸。 现在既然一笑泯恩仇了，那么拍摄工作应该也能顺利展开了！ “大叔，还是你有办法啊，一过来就解决了大麻烦！”一身针织衫牛仔裤的林夕娜，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笑靥绚烂地如同四月山花。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瞪眼气鼓鼓道：“听说昨晚上你们去吃大餐了，为啥不喊上我啊？” 还真是个吃货！ 周灏无语摇头，“一桌人全是主创，你坐那里不尴尬吗？想上桌，靠实力说话。” “哼。”林夕娜皱了皱鼻子，“少看不起人，你给我等着！” 周灏笑笑，扭头看向了片场中央，那里正在补拍萧景睿的戏份。 原本这些戏份早该拍完了，但是因为饰演者曹星之前被周灏拉着录歌，所以也是刚刚入组，这会儿才开始补拍。 这不是曹星第一次拍古装剧，但毫无疑问这是最艰难的一次，因为这部戏的要求标准和以前那种流水线网剧完全不一样。 先不说演技如何，最基本的仪态都得练半天，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都得有范儿。 身为宁国侯和莅阳长公主的儿子，一出镜若是个含胸驮背行为粗鄙的痞子样……这戏基本就算是废了。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曹星甚至自掏腰包请了一位礼仪指导，专门指点他的仪态练习。 这段时间偷偷练习下来，效果相当拔群，举手投足还真有那么一点范儿了。 就连一直不怎么待见他的林夕娜，这会儿忍不住刮目相看，“总算有那么点像演员的样子了。” “废话，也不看看他拜的师父是谁。”周灏轻声道：“而且他自己也愿意花时间努力，进步肯定小不了……你得加油了啊，指不定哪天就被他甩远了。” 一听这话，林夕娜当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我能输给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嘴巴是很硬，但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明显多了几分忐忑。 心不在焉闲聊两句后，她就跑一边看剧本去了，明显是被刺激到了。 周灏看着嘴角微扬。 这就对了，都给我卷起来！ 在我的剧里面，可不需要纯粹的花瓶！ 补拍了几条曹星的戏份之后，等候许久的几位主演开始轮番上场。 周灏重点关注了一下那位江尚荣的表现，毕竟他饰演的梅长苏，是这部剧的绝对灵魂。 几场戏看下来，总体还算……不错。 毕竟前期的梅长苏还处于蛰伏阶段，情绪处理方面还没有特别复杂，江尚荣拿捏得还算不错。 但决定这个角色成败的，还得是后面那些情绪张力拉满的剧情段落，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考验。 另外一个重点关注对象就是导演李国华，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李导的片场操作。 相比起那位宣发大师徐秋月，这位李导确实更像个传统流派的导演，抠戏相当严格。 有时候给ng急了，他甚至会直接上去亲自表演示范，为演员传达自己的要求。 一天看下来，周灏基本放心了。 这是个靠谱的导演。 到了晚上，他回到酒店就开始闷头码字，继续更新《仙剑奇侠传》。 随着剧情的不断推进，灵儿党和月如党的撕逼大战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书评区都已经变得乌烟瘴气了，把几位书评区管理员弄得苦不堪言。 对此周灏的态度是……选择性失明，看不见。 撕去吧，反正是两个虚拟的形象，不存在任何塌房的风险，爱咋撕咋撕。 撕得越激烈，角色和作品的热度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好事。 唯一的隐患就是……把林月如写死那天，书评区会不会爆炸？ 当年老萧写死碧瑶的时候，祖宗十八代都被拉出来喷了个遍，得亏那时候网络信息还不发达，要不然真说不定会有线下开盒的疯子…… 而当他开始闭关写书的时候，外面的江湖上却依然在流传他的传说——《外婆》的热度还在进一步发酵。 尽管mtv主办方已经在很努力地公关了，几乎用上了所有能用的手段，但是因为有斗音这个不受控制的因素存在，它们的所有捂嘴努力全部宣告失败。 斗音的用户量越来越多，《外婆》的传唱度也越来越广，针对mtv风云榜的骂声也是日趋上升。 眼看实在捂不住嘴了，mtv风云榜的主办方也干脆当起了阿q，不管了。 反正你们再怎么骂，也不过是一堆来自泥腿子的声音而已，声量再大也伤不到我们一根毫毛。 骂去吧！ 至于周灏曹星许凌月……这次算你们走运，不过从今以后就别想再上我们的颁奖礼了，黑名单没得商量！ 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实质上就是认怂了，但嘴上是绝对不会服软了，官博运营依旧在疯狂控评，各路营销号和kol依旧在疯狂带节奏。 而作为上一位受害者的花瓣网，在沉寂许久之后忽然也加入了这场乱战，而且公开站在了mtv风云榜这边，阴阳怪气地影射周灏“引导粉丝网暴干预客观评价”…… 看到这场面，周灏直接被气笑了。 玛德，还敢出来兴风作浪，看样子上次抽得还不够狠啊，脸还不够疼！ 还得再给他一耳光！ 当他正酝酿着怎么回击这帮孙子时，却忽然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银鹰奖主办方正式发来了邀请通知，《白夜追凶》拿到了四个奖项的入围名额。” 卧槽，又来？ 一听颁奖礼，周灏有种ptsd发作的感觉。 “你别太敏感了。”张虹笑道：“银鹰奖是官方背景的，公正性不是mtv风云榜那种能比的，不至于闹出那种事情来。” 周灏听着呵呵一笑，骗鬼吧。 银鹰奖公平？ 郭辰第一个有话要说！ 当年他的演技拿视帝奖杯已经绰绰有余了，结果呢？ 还不是被暗箱操作给黑掉了！ 不过心里再不情愿，也不能随便拒绝。 毕竟，这个真的是正儿八经的纯官方奖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看看再说吧！ 第353章 狗东西，你想干嘛? 《白夜追凶》入围银鹰奖，周灏自己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然而这个新闻却在业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网剧正式进入正规影视颁奖礼的视野，是具备历史意义的存在！ 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在《白夜追凶》出现之前，网剧完全就是粗制滥造流水线产品的代名词，根本没有质量可言，也根本不可能进入正统奖项的视野。 但是现在，《白夜追凶》做到了。 哪怕它最后一个奖都没拿到，但只凭这几个入围名额，就足以让它成为里程碑。 当全网都开始热议这件事的时候，大家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怎么这里面也有周灏? 最近天天看他在歌坛那边撕逼，差点忘记他的主营业务是网剧了！ 也难怪他敢无所畏惧地diss人家主办方，这家伙是真不怕啊！ 哪怕被歌坛封杀了他也无所谓，反正还有网剧这条退路。 更甚至……哪怕连网剧圈都混不下去了他也不怕，那不还有网文圈吗？ 就凭他的订阅稿费，就能活得相当滋润了。 听说他最新的那本什么《仙剑奇侠传》，均订又开始奔着十万去了？ 然而事实是……十万不了一点。 打从开始写网文以来，这是周灏第一次遇到均订爬不动的情况。 《仙剑》的均订自从爬过五万门槛之后，增幅曲线基本就已经躺平了，涨不上去。 虽然五万均订这个成绩已经非常逆天了，但是由奢入俭难啊，之前每一本都是十万起步，这一下直接打了个对折，心里难免有点膈应。 潜心研究了两天后，他找到了原因所在——这本书，不够爽。 网文读者，别管看什么题材的文，最终目的都是殊途同归的——想要通过阅读获得情绪快感，简单点说就是追求爽。 金钱、财富、跑车别墅、校花空姐美女总裁……这些都是最直白的爽点要素。 然而《仙剑》这本书就有点逆行的味道了，前面看着还挺爽，上来就泡到了娇憨可爱又身怀神通的赵灵儿，然后又结识了娇蛮美艳的林月如，左右逢源羡煞旁人。 可是很快大家就发现，这本书的味道有点不对劲，所有的明线暗线都在指向同一个结局——悲剧！ 林月如这条线的各种伏笔铺垫，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将会是个“遗憾”，而赵灵儿身上的女娲血脉，就注定了会跟“献祭自己拯救苍生”联系在一起。 最坏的结果，两位女主最后全得嘎……这书还怎么看？ 原本在书评区撕得天昏地暗的两个团体，也逐渐发现了苗头，开始调转枪口一致对准了周灏。 狗东西，你想干嘛？ 敢写死两姑娘，信不信老子上门给你送温暖？！ 有不少读者就是因为预见到了结局走向，所以干脆就弃书了。 也是来看爽文的，你给我搞个悲剧，还看个鸡毛啊！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本书的中间部分爽点确实不密集，不像那些传统网文这么酣畅淋漓。 多种原因相结合，直接导致这本书的订阅出现了后继乏力的情况。 周灏自己预估，这本书很可能会成为他第一本均订低于十万的作品…… 郁闷归郁闷，但他并没有就此摆烂断更的计划。 毕竟这本书的改编潜力还是很足的，不管是改编成电视剧还是游戏，都是一顶一的ip。 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加快更新速度，赶紧把这本书给完结了。 因为接下去还有一个大坑在等着填——《诛仙》。 这本书的情况跟《仙剑》有点类似，节奏相对拖沓一点，中期同样死女主，而且结尾篇质量下滑非常严重。 哪怕他自己当年追完《诛仙》时，也曾骂过老萧的烂尾行为，对于那个结局，除了跟陆雪琪终成眷属以外，就没有一点是能让人满意的。 可以预想，《诛仙》完本之日，江郎才尽的质疑声一定会甚嚣尘上。 不过也没办法了，自己挖的坑，含泪都得填上。 等填完所有坑之后，就可以继续开坑武侠系列了。 老谢那边几乎是一周一个电话，变着法地催《射雕》三部曲…… 遭不住啊！ 不过倒也有开心的事，就是《琅琊榜》的拍摄进度相当顺利。 在内部矛盾化解平息之后，剧组上下开始展现出超强的执行力和合作态度，尤其是三位科班生大主演，更是展现出了超强的业务能力。 简单戏份基本全是一条过，让李国华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哪怕是复杂的长镜头，ng次数也绝对不会超过五次。 能有这样的表现，不是因为他们的演技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而是因为提前做足了功课——在正式拍摄前一晚，他们就会自发组织剧本围读和模拟表演。 主演带头开卷，配角们自然也不敢怠慢，硬着头皮也加入了内卷行列…… 在这种你追我赶的氛围下，剧组效率想慢下来都难。 随着拍摄的不断推进，演员跟角色之间的融合度开始肉眼可见地加深，尤其是饰演梅长苏的江尚荣，更是让周灏刮目相看。 个把月磨合下来，他几乎完全代入了这个角色，把一个抱着必死决心的隐忍复仇者，演绎得入木三分。 之前那些担忧彻底消散无踪，只能说中戏出品，质量还是相当有保障的！ 另外一个出彩的角色，就是那位霓凰郡主了。 本身就是个身高腿长的大骨架美女，披上银甲红披风，骑上俊俏白马，一眼看去那叫一个英气勃勃！ 活脱脱一个女将军的形象，比起原版那位白老师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等到这部剧播出之后，这个角色必然会成为一大爆点，而且还是男女通吃的那种。 男的追着喊老婆，女的流着哈喇子喊老公…… 半个月呆下来，周灏对于这部剧的所有顾虑基本全部解除。 只要后面不再出意外，这部戏爆定了，耶稣来了都挡不住！ 不过在剧组上下都干劲十足的时候，周灏却要离开了。 因为银鹰奖的颁奖典礼，日期快到了。 第354章 我差点就信了! 作为官方背景的三大奖项之一，两年一届银鹰奖的权威性是毋庸置疑的，也一直都是圈内最瞩目的盛会之一。 而因为《白夜追凶》的入围，这一届的银鹰奖吸引了更多的目光，毕竟这是第一次有网剧进入评奖单元，属于破天荒的头一次。 网络舆论对此也是褒贬不一。 有人在夸赞银鹰奖的格局——不以血统论英雄，只要作品好，网剧一样能入围拿奖。 也有人在骂银鹰奖的堕落——终究还是被资本渗透了，连网剧都能上桌吃饭了，这奖项摆烂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可不管是夸赞还是贬损，都不能阻挡一个事实——《白夜追凶》确实成为了里程碑式的作品。 整个网剧的历史，将会因为这部作品彻底分为两截。 靠着这波话题热度的反向带动，已经完播好久的《白夜追凶》又小小翻红了一波，不少被好奇心牵引过来的老观众们也打开了这部剧。 让老夫康康，到底是什么网剧竟然能让银鹰奖做出违背祖宗的决定？ 这一看不要紧，又圈进来一大帮亲朋好友…… 于是企鹅视频惊异地发现，《白夜追凶》的点播量竟然又开始爬坡了！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真就长播长红是吧？ 得到这个消息的周灏，却只是淡然笑笑。 这才哪到哪，你们还没见过什么叫做真正的“长青剧”呢！ 预计年底就能面世的琅琊榜，一定会再次刷新所有人对于网剧的认知！ 可惜了，前世那会儿他对辫子戏和宫斗剧有天生的抵触感，压根就没有完整看过《甄嬛传》，所以没法复现出来。 论长红能力，这部剧才是最恐怖的，打个二十年不成问题。 颁奖典礼前一天，周灏早早就来到了金陵，这届的银鹰奖将会在这里举办。 在下榻的酒店里，《白夜追凶》的几位主创得以重聚。 导演刘伟自然是不会缺席的，这次他可是最佳导演的头号热门，第一集开场那段超长镜头，足以封神！ 在一些主流媒体的预测里面，网剧出身的《白夜追凶》虽然质量非常能打，但毕竟是第一次进入银鹰奖，直接拿最佳电视剧的奖杯基本不可能，太离谱了。 所以刘伟这尊最佳导演的奖杯，是最好的平衡选项了，既肯定了《白夜追凶》的品质，又能堵住那些老保的嘴，一举两得。 而作为男一号的郭辰，毫无悬念入围了这次的最佳男主角奖项。 不过从头到尾他都保持着相当冷静的头脑，他很清楚，这次依然只是走个过场陪跑而已，这个奖项是不可能给他的。 原因有二——第一，依然是网剧血统带来的刻板印象，同场竞技的有一堆国家一级演员，拿头跟他们争？ 第二……毕竟当年跟主办方翻过脸，消解隔阂需要时间，估计得被压个几次才能拨云见日。 同样情况的还有张云峰，虽然入围了最佳男配角，但基本也是来陪跑的。 不过他的心态也很好，“就当是来旅游放个假了！” 在所有入围的奖项里面，公认最稳的反而是周灏这个“最佳编剧奖”。 这个奖项的分量相对没这么重，即便颁给了一部网剧，也不会引起什么大的波澜。 毕竟在华娱圈，编剧地位不如狗。 而且《白夜追凶》的剧本也确实够硬，完全配得上这个奖项。 要不是提前了解过银鹰奖的历史情况，周灏差点就信了！ 所有奖项都存在人情世故的猫腻，哪怕银鹰奖也不会例外，那些大奖项不好拿来操作，容易引发舆情，反而是这些冷门小奖会成为重灾区，成为某些关系户和二代们刷履历的勋章。 纵观近十届的银鹰奖最佳编剧，几乎就没有几个是正儿八经靠作品拿奖的，获奖的作品甚至很多已经早早淹没在了时间洪流里，根本搜不到了…… 才不到二十年啊，真要是质量过硬，怎么可能会从互联网上消失？ 所以周灏也直接把心理预期降到了最低，不抱期望就不会失望，更加不会愤怒。 只要银鹰奖不学mtv风云榜那样玩骑脸羞辱就行，安安稳稳坐一晚上，认识一下圈内老前辈也算是一次不错的履历了。 在酒店歇了一天，次日中午周灏就跟随大部队前往会场。 这场典礼的流程相对较长，从下午开始就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动，包括但不限于——走红毯，媒体采访，影迷互动…… 周灏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但郭辰早就驾轻就熟了，对流程熟悉地就跟回娘家一样。 典礼安排在金陵文化中心，为了确保活动顺利进行，场馆外面甚至进行了交通管控，但这依然阻挡不了大家的热情，数以万计的影迷从四面八方徒步而来，汇聚在了文化中心门口。 而当喷印着《白夜追凶》logo的房车出现时，现场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尖叫声浪，上千人争先恐后朝这边涌来，甚至直接把保安组成的防线都给冲垮了。 而让周灏有些意外的是，这些狂热者嘴里喊的并不是什么郭辰张云峰，而是“关宏宇”、“周巡”…… 或许，这就是追星粉丝和影迷的区别吧？ 费了好大劲终于控制住了现场秩序，在一众安保的严密保护下，房车门打开，导演刘伟第一个走了下去。 郭辰和张云峰紧随其后，周灏走在最后。 银鹰奖没有搞cp的习惯，所以走红毯一般都是以剧组为单位进行，这次代表白夜追凶过来参展的是四个大老爷们，没有美女压阵多少显得有点无聊。 不过大家也没法说什么，毕竟这部戏本来就是男人戏，压根没有女主角，强行拉林夕娜过来反而容易被诟病。 这样也挺好，纯粹。 走上红毯，噼里啪啦的闪光灯立刻开始工作起来，一众记者也在保安的严密防护下大声吼着。 “刘导，能采访你两句吗？” “郭辰，重回银鹰奖有什么感受吗？” “张云峰，看这边给个正面好吗？” “周灏，如果今天没得奖你会炮轰银鹰奖主办方吗？” 唰。 所有人都侧目看了过去。 哪来的挑事精？ 第355章 损，真尼玛损 走过长长的红毯，周灏在签名墙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紧接着就是官方允许的采访时间，各路娱记和媒体人立刻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了这四人。 《白夜追凶》或许不是今晚的获奖大热门，但绝对是最受瞩目的团队之一，也是媒体最关注的对象之一。 在这种官方采访环节，问题相对友善得多。 “刘导，你觉得《白夜追凶》获奖的机会大吗？” 刘伟现场表演了什么叫做钢铁直男，“这事情我说了又不算，你们问我干嘛？” 一阵哄笑。 “郭辰，这是你时隔多年重新回到银鹰奖的舞台，你对今晚的颁奖礼有什么期待吗？” “随遇而安吧。”郭辰淡然笑道：“作为一个演员，想办法把戏演好才是我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事情我控制不了，也没必要太过强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一众记者暗暗点头，锋芒内敛，确实成熟了。 可惜这部剧的血统不纯啊，这要是一部卫视剧，关宏宇这个角色一定会是最佳男主的最大热门！ “张云峰，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入围银鹰奖吧？” 张云峰儒雅笑笑，“对，很新鲜的感觉。” “你觉得自己获奖希望大吗？” “可能有点难吧，竞争对手一个比一个厉害，无论角色的完整度还是演员本身的魅力都比我更好……反正我就当来长长见识吧。” “周灏。”记者把话筒捅到了周灏面前，“这是你进入娱乐圈的第一部作品，就取得了相当辉煌的成绩，你个人对此满意吗？” “很满意，现有的成绩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当初的预期。”周灏接过话筒道：“这里要感谢一下所有的剧迷粉丝，是你们的鼎力支持才有了《白夜追凶》现在的成绩。” “你个人也入围了这次的最佳编剧奖，你觉得自己获奖希望有几成？” 周灏不假思索道：“五成吧。” 边上三人瞬间侧目，现场的记者也悄然兴奋了起来。 好家伙，还挺狂啊，一开口就是五成？ “反正对我来说一共就两个结果，yesorno，那可不就是五五开吗？” 记者们当场无语白眼，你搁这耍猴呢！ “周灏，如果《白夜追凶》最后颗粒无收的话，你会生气吗？” 唰。 所有人立刻都看了过去，果然又是刚才那个挑事精！ 周灏眯眼打量了一下，这家伙胸前并没有正规的工作牌，手上拿着的也是一支没有标牌的录音笔，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个野鸡自媒体人。 “能入围银鹰奖的都是有实力的，谁拿奖都不意外，我为什么要生气？” 挑事精不依不饶追问道：“可是在mtv颁奖礼上，你就生气了。” 一旁的司仪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这是来闹事的啊！ 然而没等司仪出手阻拦，周灏已经开口了，“这位记者，我怎么觉得你长得像头猪？” 众人愕然瞪圆了眼睛，卧槽你可真敢啊！ 好歹也是公众场合啊！ 那位记者更是气得面如猪肝，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粗鲁不顾形象的明星！ “你看，你不也生气了？” 周灏耸耸肩道：“别管你像不像猪，只要我把你和猪放在一起类比，你就肯定生气，同样的道理，他们把我丢进猪圈里跟那些辣鸡歌为伍，我为什么不能生气？” 话音一落，周围就陆陆续续传来了压抑不住的笑声。 身边的郭辰和张云峰也有点压不住嘴角，赶紧低下了头。 损，真尼玛损。 怼了人还没法反驳……也就只有这家伙敢这么玩了。 生怕这些自媒体人又问出什么刺激性问题来，司仪赶紧宣布采访时间结束。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了《白夜追凶》的主题活动区，已经有几百位狂热的剧迷粉丝等候在那里了。 看到四人出现，现场立刻开始躁动起来，尖叫和呐喊声此起彼伏。 一眼看去，到处都是《白夜追凶》的海报，有些举着官方的宣传海报，有些举着为角色单独定制的海报。 这其中数量最多的固然是关宏宇的海报，毕竟是人气爆表的男主。 还有不少人举着周舒桐的海报，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年轻的小男生，标准的颜狗粉。 看到队伍里没有林夕娜的身影，这些个颜狗粉当场就蔫了。 扫兴啊！ 一路挥手致意，四人最后依次坐在签名桌旁坐了下来，工作人员早已经准备好了各种主题小礼品，可以派送给现场这些花钱买票进来的粉丝。 签名活动一开放，这些粉丝立刻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是……其中最大的一股潮水涌向，竟然是冲着周灏去的！ 连郭辰都差点没绷住，不是你们啥意思啊？ 一个个的都举着我的海报，结果一出笼全跑去拱周灏了。 有你们这样的粉丝吗？ “风神，我是你的书迷。”一个四眼小青年直接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射雕英雄传（1）》，“给我签扉页可以吗？” “可以。”周灏笑而颔首，专门买了实体书过来，这是真书迷，“你叫什么？” “杨广。” 好家伙，重生之我是隋炀帝？ “祝杨广工作顺利事事顺心——周灏” “谢谢。”四眼杨广如获至宝收好了书，“风神，你啥时候再写武侠啊，我还等着看三部曲呢！” “等写完《仙剑》再说吧，多关注就是了。”周灏含糊其辞道。 四眼明显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被其他人挤到后面去了。 “周灏周灏，我是你的歌迷，我特喜欢你唱的歌，尤其是那首《去有风的地方》，每天都要听好几遍！”一个小姑娘红着脸递过来一张cd，“给我签这里吧。” 周灏定睛一看，怎么是许凌月的专辑《红豆》？ “这也不是我的专辑啊？” “一样一样，都两口子了还分这么清楚干嘛。”小姑娘嘿嘿笑道。 周围当即哄笑四起。 还能说啥，周灏只能摇头提笔。 “祝你天天开心百岁无忧——周灏。” “谢谢。”小姑娘乐得眉开眼笑，“也祝你们百年好合！” 话音一落，周围起哄声此起彼伏。 周灏都忍不住笑了。 天天被人拿出来调侃，这要不结婚还真不好收场了。 第356章 熟透的人间蜜桃 签名会持续了九十分钟，现场的礼物全部送了个干干净净。 周灏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在欢呼呐喊声中告别离场，走进了作为典礼正场的会展中心。 主办方给每个剧组单独安排了一个独立的休息室，而《白夜追凶》团队拿到的休息室是条件最好的之一，隔壁就是某主旋律红色剧的休息室。 为此刘伟还笑着调侃了一句：“周灏你这一炮效果可以啊，直接把人银鹰奖的主办方都给吓到了，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有这么好的休息条件。” 周灏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待遇真是自己喷出来的。 很多时候待遇是守恒的，场外条件越是丰厚，场内的奖项就越危险……这些场外条件，很可能是某种形式的弥补而已。 《白夜追凶》，基本就是来陪跑的了。 但这次周灏一点不生气，他输得起。 而且同场竞技的对手也并不是什么臭鱼烂虾，输给他们不丢人。 主办方做事也挺敞亮的，没什么可指摘。 现在再回想起刚才公众采访时候刘伟和郭辰的发言……这两老狐狸八成早就已经知道内幕了，所以搁那打铺垫呢。 贼！ 晚会开始前一个小时，工作人员送来了一份晚餐便当。 餐点很精致，但是…… “怎么这么少？”周灏有点晕，“这都不够塞牙缝啊？” “你就吃吧，这本来也不是让你吃饱的。”郭辰一脸鄙视，“这些东西，只是为了不让你在会场里饿死而已，等到晚会结束，会有一顿真正的大餐。” 早说嘛！ 三两口吃完便当，周灏就被造型师拉去做最后的休整了。 晚上七点，四人便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入了颁奖礼的会场。 一眼看去，星光熠熠，华娱圈老中青几代出色的演员几乎汇聚一堂。 里面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碍眼的流量咖，基本都是资方砸了重金硬塞进来镀金的。 这些人压根没机会拿奖，就是为了进来坐一坐，然后让人拍几张照片方便抬咖宣传而已。 看，我家giegie已经能接到银鹰奖邀请了，你们这些野鸡小鲜肉以后就别来碰瓷了，不是一个档次的！ 看到刘伟等人走进会场，立刻就有不少人迎了上来。 “刘导，好本事啊，你这部剧可是大放异彩。” “真要有本事，就不会来陪跑了……” “小郭可以啊，演技又精进不少。” “汪老师谬赞了，我还差得远。” “小张，没想到你演电视剧也很有一套嘛。” “那是刘导教得好……” 一路寒暄招呼，几乎个个都是圈内叫得上名字的大腕儿。 快走到自家坐席区时，又有人起身迎了过来。 带头的是个老头，看着大概有七十多岁了，脸上已经有了几块老人斑。 一看到他起身，刘伟赶紧弯腰主动迎了上去，“唐老师，您也来了啊？” “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趁着还有精力的时候，多出来看看热闹呗。”唐老头笑呵呵说了一句，颇有几分看淡生死的豁达。 边上还有个明艳性感的女人掺着他的胳膊，这女人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身高不算特别高，但比例非常完美，珠圆玉润前凸后翘，把一身玫红旗袍绷出了妖娆魅惑的味道。 一双桃花眼里水光莹润，熟透了的人间蜜桃。 “这老头可以啊。”周灏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还有妙龄少妇伺候，羡煞旁人啊。” 这女人简单跟刘伟等人打了个招呼后，直接就把目光定格在了周灏身上。 “周老师，久仰大名啊。”女子伸出了白皙修长的右手，笑盈盈道：“我也是你的书迷，回头你可得给我签个名儿。” 儿化音？ 周灏心里咯噔一下，不会也是什么京圈公主吧？ “我给介绍下。”刘伟赶紧跑过来道：“她叫苏蔓，跟杨卫红一样是演话剧的，除了刚毕业那会儿客串过两部电影以外，后面没有再露过脸，所以你可能没见过。” 周灏恍然大悟。 我就说呢，这种s级的美女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杨卫红算是我师姐。”苏蔓笑起来，脸上两个梨涡仿佛能醉死人，“她对你可是推崇备至，简直都快夸成天人下凡了，以后有机会你可得提携我一把。” 周灏嘴角一抽，“苏老师，你这不是埋汰我吗？就您这条件资历，只要您愿意出山接戏，哪轮得到我来递本子啊？” “她并不是开玩笑的。”那位唐老头冷不丁插了一嘴：“现在圈里会正儿八经写好戏的压根没几个，你小子就是其中之一。” 周灏还在懵逼的时候，一旁的刘伟已经凑过来小声耳语了，“第四代导演里的理论派，作品不多，但圈内地位超然，燕影的名誉校长之一，桃李满天下……苏蔓是她外孙女。” 卧槽！ 周灏被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是外孙女？ 乌龙大了啊！ “唐老，您过奖了。”周灏赶紧微微弯腰，握住了这位老导演的手，“我就是瞎写的，当不起您这夸奖。”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什么好谦虚的。”老唐满不在乎道：“不过你那些剧本在我看来也只是勉强还行而已，距离当年那些大师笔下的经典，还有不少距离。” 他的年纪虽大，但声音却非常洪亮。 这一嗓子炮轰出来，几乎小半个会场都能听到，弄得在场不少编剧都面露尴尬。 老爷子这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啊！ 可偏偏大家还没法反驳……咋反驳啊，那可是唐鲁光，第四代的精神领袖之一！ 敢跟他犟嘴，搞不好明天就得被查税！ 而且事实上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自己写的那些剧本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不开玩笑，自己看都觉得恶心。 但是没办法，资本就喜欢这种剧本，简单无脑，只要男女主好磕就行…… “你们先去坐吧。”老唐挥挥手，赶走了一旁的刘伟等人，然后跟周灏招了招手，“你过来坐我边上，再聊两句。” 卧槽。 边上瞬间射来无数羡慕妒忌恨的目光，简直像是要在周灏身上开孔挖洞。 这小子好狗运，这是要一飞冲天了啊！ 第357章 坦白从快，抗拒从严! 被老唐拉着坐下后，妖娆美艳的苏蔓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一股浓度适中的玫瑰香味扑鼻而来，眼角余光一不小心就能看到旗袍开叉处那边白腻风光，弄得周灏一时间有点小紧张。 “小周，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当然，当然。”周灏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 开玩笑，这位不论是辈分还是资历还是能量，都甩他十条街，喊他一声小周一点毛病没有。 “小周。”老唐略微压低的声音，“你给杨卫红写的那个剧，我看了，有瑕疵，但瑕不掩瑜，挺好。” 周灏没吭声，等待着他的下文。 “那部《白夜追凶》，我前段时间也补看了……说实话，这部剧彻底颠覆了我对网剧的刻板印象，很好看。” “那是刘导拍得好……” “又来了。”老唐白了他一眼，“没有你的剧本，他拿头拍？之前拍了这么多作品，怎么没见他有这么火过？” 周灏讪讪一笑，看样子这老头是个直肠子，不吃那些花招啊。 “听说你们现在正在拍一部古装剧，叫那什么……” “《琅琊榜》。”苏蔓主动提醒了一句，声音酥酥的。 “名字还挺怪。”老唐呵呵一笑，“大概什么时候能杀青？” “预计三个月拍完，算上后期制作和剪辑，可能要到农历的年底才能正式面世。”周灏回答道。 老唐点了点头，“那明年呢，有什么新计划吗？” 周灏的眼光余光，分明看到了苏蔓眼中的一抹期待。 这要是还不明白，他就真成傻子了。 “我跟山海那边还没有正式沟通过，但个人计划是做一部谍战剧。” “哦？”老唐眼睛一亮，“谍战剧好啊，什么背景的？” “抗日时期的，结合国府以及伪政府的各方势力混战角逐，以此为背景架构出来的一个故事。” 老唐点点头，“这种题材，审核不好过啊……” 屁，我又不是写歪屁股题材的！ 不过这话也就心里想想，该装傻的时候还是得装一下的。 “是啊，所以这不是纠结着嘛，不知道该不该动笔。” “写，放心写。”老唐眯眼一笑，送来一个赞许的眼神：小伙子挺上道！ “只要你的故事，核心理念没有问题，审核的事情我来帮你。” 还能说啥呢？ 感谢就完事了！ 到底是老江湖啊，这手虚空造牌的本事简直驾轻就熟。 “对了，你这个剧本里，有什么靠谱的女角色吗？” 看吧，燕国地图就这么短。 “有，当然有。”周灏笑道：“总不可能老拍和尚戏，会挨骂的。” 边上的苏蔓“嗤”了一声，笑靥如花。 “正面还是负面的？”老头再问。 “都有，而且都挺出彩。”周灏模棱两可回道。 “行。”老唐拍拍周灏肩膀，“有空了就赶紧把本子写出来，让我先饱饱眼福。” 得，这是要抢角色啊！ 不过反过来一想，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这位苏大小姐真的入组拍摄，到时候谁还想再无理取闹瞎抹黑，那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脖子够不够硬了…… 最近这两部戏，每次出来都被黑得体无完肤，虽然最后都化险为夷了，但是真的心累啊。 如果能用一个角色换来晴朗的环境，那还是值得的。 况且这位苏蔓还是话剧演员，不是什么华而不实的花瓶，让她出演没什么问题。 而且她的这个形象……嗯，你还别说，真挺适合那个角色的！ 离开之前，苏蔓还主动找他交换了联系方式，互加了飞信好友。 这一幕落在边上众人眼里，不由又是一阵羡慕妒忌恨。 这小子，真是走狗屎运了！ 回到自己座位上刚坐下，一旁的郭辰立刻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坦白从快，抗拒从严，自己说吧！” 另外两人也都凑耳过来，一脸好奇。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问我明年有什么计划，然后帮那个苏蔓要一个角色。”周灏小声说道。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郭辰没好气道：“老弟你知不知道那位苏蔓在圈里什么地位啊？多少大导演，削尖了脑袋想要请她出演自己的戏都吃了闭门羹，现在她竟然主动找你约戏，啧啧啧……” 一边说，一边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刘伟一眼。 刘伟脸上有几分尴尬，急忙转移话题：“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明年计划做一部谍战剧，里面有个角色挺适合她的……” “什么？！”刘伟当场坐不住了，“你小子耍我是吧？不是说好了先拍《无证之罪》吗？！” 周灏两手一摊，“要不你跟唐老去说？” 刘伟当场就怂了，看得众人忍俊不禁。 难得刘大炮也有怕的人，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你要拍《无证之罪》，自己拍不就完了。”周灏小声道：“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那不行，你必须得在。”刘伟立刻摇头，“没有你，这剧味儿就不对。” 这话听着有点怪，但一旁的郭辰和张云峰却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都还清晰记得，《白夜追凶》开场那组技惊四座的超长镜头，就是出自周灏的建议。 如果没有这个长镜头，《白夜追凶》也一样会火，但速度绝对不会那么快，话题热度也不会那么高。 用一个超规格的长镜头，一个照面就直接拉开了和其他网剧的本质区别，简直就是天才想法。 而且在拍摄过程中，周灏好几次在关键时候起到了一锤定音的作用，他的某些建议和分镜图建议都是清晰明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他脑海里早已经有完整的影像概念了，这是很多编剧根本就不具备的能力。 所以在事实上，周灏就是那部剧的“监制”之一，负责把控着整部剧的质感。 如果少了这位“监制”，味儿很可能就不正宗了！ 作为直接受益者，刘伟对此当然是心知肚明，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拉上周灏一起开机的。 “行了行了，先别闹了。”关键时候张云峰劝了一句，“摄像机都已经开了，估计马上就开始了，有事回头再商量！” “晚上放学别走！”刘伟恶狠狠说了一句。 周灏哭笑不得。 太全面了，也是个麻烦啊！ 第358章 你小子太抢风头了啊! 作为官方背景的颁奖礼，开场秀明显严谨得多，类似kpop那种充满x诱惑的表演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舞台上的。 美声独唱接古典舞表演，美轮美奂让人如痴如醉。 虽然名义上艺术无高低，但事实上审美就是有高级和低俗之分的，那种奔着最直接生理刺激去的的舞蹈，哪怕再怎么包装它依然还是低俗。 开场秀结束，正式进入颁奖流程。 由于早就已经把心理预期给清空了，所以《白夜追凶》的四人组脸上也基本看不到什么情绪波动，完完全全就把自己当成了看客。 反正没希望拿奖，不如大大方方为这些获奖者鼓掌喝彩，对外还能换个好名声。 按例上来之后依然是一堆不痛不痒的鸡肋奖项，这方面即便是银鹰奖也不能免俗，一堆连名字都没听过的电视剧，陆续出现在了获奖名单上。 颁奖典礼进行了一个小时后，进入中场表演环节，又是一波视觉盛宴。 能在这个舞台上登场表演的，最低也得是半步国家队的身份，要不然还真不好意思拿这个表演名额。 几个歌舞类的表演节目后，上来了一个集体朗诵的节目，表演者是一群已经银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都是从文艺领域退下去的老前辈。 领诵者更是赫赫有名——当年南方话剧院的台柱子，号称话剧王子的郭兴泰老爷子。 帷幕拉开伴奏响起，伴奏乐器让人耳目一新，竟然是一段萨塔尔的solo独奏。 这种银色独特的伴奏一响，周灏脑袋里莫名就冒出一句诗——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 而在这悠扬的伴奏中，领诵者开始了这场朗诵表演。 “我多想带上装满梦的行囊 牵一只骆驼去那风沙弥漫的远方……” 第一句一出来，周灏当即傻眼。 不是吧？ 几秒后，全场目光齐刷刷汇聚了过来，精准锁定了住了他。 有惊讶，有羡慕，也有妒忌…… 这篇散文诗当时就很火，在各种社媒平台上被反复转载引用，甚至出现在了不少野鸡教辅材料上。 但现在竟然上了银鹰奖的舞台，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至少这意味着，这篇散文诗正式进入了官方的视野！ “我多想沿着遥远又遥远的古道 寻找我梦中的大漠敦煌 穿过祁连山的六月飞雪 走进炎风吹沙的大漠……” “我寻一把先人遗留在那里的石斧 看它是否还能劈出四千多年的火光 追赶丝绸之路落下的夕阳 跋涉在曾经鼓角争鸣的河西走廊……” 这些老头老太太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人老心不老，一字一句都是抑扬顿挫激情澎湃，再加上精妙的伴奏配合，效果远非司元村那些孩子的朗诵所能比拟。 都不用说在场的其他人，就连周灏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美妙，简直太美妙了！ 朗诵结束，前面几排的大佬立刻起立鼓掌，随即全场都跟着站了起来，把雷鸣般的掌声送给了这些老艺术家。 而台上这些老艺术家们在四面鞠躬谢场之后，竟然齐刷刷向着周灏的方向也鞠了一躬…… 吓得周灏赶紧侧身避让了一下，这可受不起啊！ 等这些老前辈下场之后，颁奖礼继续开始下半场。 趁着摄像头移开的间隙，郭辰捂着嘴凑了过来，“你小子今晚上太抢风头了啊，先是被唐老拉着单聊，作品又成了表演节目，哪怕颗粒无收也不虚此行了。” 周灏笑笑没说话，郭辰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字里行间还是能听出几分羡慕。 想想也是，这家伙的演员之路确实忐忑了一点，明明已经有视帝之姿了，却偏偏总被各种各样的原因压制，甚至因为前妻的不做人，害他一度到了声名狼藉接近退圈的程度…… 相比之下，他周灏虽然也有波折，但整体上顺利多了。 心念转了几个来回，周灏开始悄悄打量起了郭辰。 郭辰被看得有点心里发毛，“你干什么？” 周灏咧嘴一笑，低声道：“有兴趣当汉奸吗？” “你才汉奸，你全家都汉奸！”郭辰恶狠狠骂了两句。 几秒钟后，他后知后觉问了一句：“啥本子啊？” 周灏没吭声，聚精会神看着台上的颁奖礼。 “老弟，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周灏依旧不吭声。 “哥，我刚才声音稍微大了点，您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 一旁的刘伟实在看不下去了，迎面就啐了一口。 你的节操呢！ 另一边的张云峰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凑过来小声插了一嘴，“周灏，有机会也带我一起玩啊，我可以不要片酬的，管饭就行。” “那我还不得被你的影迷骂死？”周灏调侃了一句，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挺好，几位主要角色都有着落了，等机会合适的时候，那个本子可以大胆地拿出来了。 “接下来要颁发的是最佳编剧奖，有请颁奖嘉宾！” 话音一落，周围目光瞬间又汇聚了过来，连带着头顶的摄像机也跟着转了过来。 周灏立刻坐直了身子，一脸的宝相庄严。 在舒缓的bgm中，两位颁奖嘉宾走上了舞台。 让周灏有点意外的是……其中那位女嘉宾，竟然就是苏蔓？ 站在聚光灯下的苏蔓，更显风情万种曼妙不可言。 这才是正常的审美嘛，天天推崇那些排骨一样的白幼瘦，简直有病！ “入围本届最佳编剧奖的一共有五位，请先看大屏幕。” 后面的大屏幕上，立刻开始滚动播放入围作品的vcr。 第一部《走湘江》，一部民俗恩怨剧。 第二部《燕京风云》，一部民国历史背景下的家族兴衰剧。 第三部……《白夜追凶》。 当剧情内容混剪片段出现在大屏幕上时，即便镇定如刘伟都忍住不哆嗦起来。 即便没有获奖，这也是个里程碑时刻。 在银鹰奖的舞台上，这是第一次出现网剧的身影！ 入围vcr过后，两位嘉宾撕开了信封，男嘉宾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苏蔓公布获奖名单。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苏蔓笑盈盈打开了卡片。 “获得第32届最佳编剧奖的是……周灏，恭喜《白夜追凶》！” 第359章 英雄不问出身! “获得第32届最佳编剧奖的是……周灏，恭喜《白夜追凶》！” 听到这话，周灏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直到身边几人兴奋地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他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真拿奖了！ 虽然只是个相对鸡肋的奖项，但好歹这是银鹰奖啊！ “恭喜。”刘伟主动送上了拥抱，只是他的脸上多少有几分藏不住的失落。 嘴巴上说是不指望拿奖，但心底里其实多少还是藏着那么一丁点骐骥的。 万一呢？ 然而随着编剧奖花落周灏，这个念想已经彻底断了。 主办方哪怕再怎么不拘一格，也不可能把几个大奖都颁给网剧，给一个编剧奖已经算是非常大胆了。 “恭喜。”郭辰紧接着送上拥抱，“你小子要起飞了。” “恭喜。”张云峰隔着稍微有点远，伸手过来握了一下表示祝贺。 接受了一圈祝贺后，周灏整理了一下衣容，不疾不徐走上了舞台。 系统空间里修炼出来的气质气场，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表现舞台，这一路走去简风采卓然，让现场不少女星都忍不住目泛涟漪。 许凌月真是好运啊，事业下坡期的时候能遇到这么个男人，简直祖坟冒青烟了！ 走上舞台，苏蔓主动张开了双臂，深邃的事业线若隐若现。 周灏硬着头皮接受了拥抱礼，只感觉一股浓郁的女人香扑面而来，撩人心扉。 “恭喜你，大编剧。” 周灏不敢多抱，分开后赶紧走向了手持奖杯的男嘉宾赵宏飞，这位当年也是红极一时的小生，可惜没赶上互联网的趟，现在已经接近退圈了。 “恭喜，周编剧。”赵宏飞微笑着送上奖杯和证书，“我很喜欢看你的戏，希望你再接再厉。” “谢谢赵老师，我会努力的。” 弯腰接过奖杯和证书，周灏走向了颁奖台。 这是他几天内第二次走上颁奖台，但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环视全场后，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道：“老实说，来之前压根就没想过能拿奖，根本也没准备获奖感言，所以现在心里有点慌。” 话音一落，全场哄笑。 “首先当然要感谢一下主办方，我知道因为《白夜追凶》的血统原因，把这么一个奖项颁给一部网剧，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所以真的特别感谢主办方和幕后的各位评委。” 掌声四起。 “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英雄不问出身，我觉得在影视剧创作领域，这句话同样也是适用的，作品的优劣不应该以血统来区分。” “哪怕是网剧出身，哪怕剧组穷得叮当响，但只要作品的内核足够优秀，观众和评委也一定会给予创作者足够的正面反馈，这种说法在以前或许只是一碗空泛的鸡汤，但是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事实了，我手上这座奖杯，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座奖杯对于我来说，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表彰，但是我希望更多的从业者能从这座奖杯上看到希望找到动力，继续为自己的梦想而奋力前行，不要因为世俗目光的贬损而自我怀疑，只要努力创作，总会有人看到你发出的闪光点！” “论剧本质量，《白夜追凶》或许并不比入围的其他作品强，之所以给我这个奖，我更相信是主办方给我的肯定和鼓励，我会把它当作一次激励，继续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来。” 掌声再起，这次就连前排的几位大佬也用力地鼓起了掌，周灏这番大格局的发言，很合他们的胃口。 “当然了，这个奖项也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是属于整个剧组的，如果没有大家的精诚团结，我的剧本写得再好也不过只是一堆干巴巴的文字，是刘导的镜头语言，是郭辰张云峰他们的精湛演技，让这些文字变成了一部经典的作品，这个奖杯是属于我们整个剧组的。”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一下一直以来支持《白夜追凶》的观众们，是你们用鼠标和遥控器打破了那些狭隘的世俗看法，让我们有机会站在这个舞台上角逐奖项，谢谢你们。” 说完最后一句，周灏后退半步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在全场掌声中走下了舞台。 刚回到座位上，奖杯立刻就被郭辰抢走了。 “让我看看……这奖杯长得也不咋样嘛。” “你就酸吧。”张云峰呵呵笑道：“有能耐你也拿一个？” “早晚的事情！”郭辰撇了撇嘴，小心翼翼把奖杯还了回去，眼睛里多少有些不舍。 这座银鹰，让他魂牵梦绕了多少年啊…… 坐定下来后，周灏才后知后觉地哆嗦了一下，激动啊。 入圈刚刚两年，第一部网剧作品就杀入银鹰奖拿到了最佳编剧的奖杯，简直不能再理想了！ 刚才他的获奖感言，也不全是客套鸡汤，可以预想的是……今夜过后，一定会有无数网剧从业者挺起胸膛加倍努力，争取能复制他周灏的成功。 但是很可惜，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冰冷残酷的结局。 他的成功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复制的，因为不是每一部网剧，都能有《白夜追凶》那种质量的。 不出意料，后面的颁奖礼跟《白夜追凶》完全没什么关系了，四人组彻底成为看客。 不过这已经不要紧了，就凭周灏手上那一座编剧奖杯，今夜就已经不虚此行了。 至少在宣发炒作上，《网剧里程碑》这个称号是绝对可以坐实了！ 落实在实际利益层面，不但《白夜追凶》可能会引来第n波的翻红热播，后续的《琅琊榜》也一定会成为各大卫星台的争夺宠儿！ 一念至此，已经休息半年的刘伟就有点蠢蠢欲动了。 趁热打铁，有机会得把《无证之罪》安排上日程了啊！ 下一次再来银鹰奖的时候，他的目标可不是再当个看客了！ 晚上九点多，整场颁奖礼顺利落幕，所有嘉宾都被引导着前往大厅参加聚餐。 当周灏走出会堂打开手机时，果然在通知栏里看到了一大堆的新闻推送。 《创造历史，<白夜追凶>拿下银鹰奖最佳编剧奖！》 《爆大冷，周灏荣膺最佳编剧！》 《名利双收，周灏用行动回击质疑！》 《周灏正式加冕网剧之王！》 ………… 前面几个新闻看着还行，后面看着就有点不对味了……有人想玩捧杀啊？ 第360章 你怎么敢把她写死的?! 会后一场大宴，实际上就是给所有嘉宾提供了一个交流的机会。 在刘伟的穿针引线下，周灏端着酒杯四处游走，也算是认识了不少业内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原本这些人还未必愿意搭理他这么个小编剧，但当众人看到唐老爷子都拉着周灏亲切交谈时，没人再敢轻视他了。 该交谈就交谈，该给电话就给电话，有几个还半开玩笑似的跟周灏邀了角色…… 这一一顿饭下来，周灏酒是没少喝，但收获也着实不少，人脉圈子在一夜之间就扩大了一圈。 而当他回到酒店入睡休息时，关于他手上这个奖杯引发的舆论风潮，开始迅速发酵起来。 “有没有搞错啊，网剧也能拿银鹰奖？” “唉，银鹰奖也开始堕落了。” “资本真的是无孔不入啊，连银鹰奖都能操控了。” “还《网剧之王》呢，这通稿买得一点脸都不要了。” “就是啊，这部剧出彩不全靠刘导拍得好吗，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谁不知道华语影视剧都是导演中心制。” “替另外几个编剧不值啊，莫名其妙输给这么个对手……” 一觉醒来时，周灏就发现自己不出意外又上了热搜，只是里面的舆论风向有点奇怪，一眼看去乌烟瘴气的。 不过他倒也不觉得意外，从昨晚上那些捧杀的小作文开始，他就想到后面不会太平了。 先捧杀然后再嘲讽，这种自导自演的戏码他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不足为奇。 昨晚上刘伟也已经提醒过了——你的这座奖杯，对于真正有追求的从业者来说是一针强心剂，但是对于那些只想浑水摸鱼洗钱捞金的混子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以前他们可以心安理得地摆烂拍那些垃圾剧，一旦有人质疑，他们就能以网剧产业的各种“先天不足”作为理由各种狡辩。 然而《白夜追凶》的横空出世，直接把这些遮羞布撕了个稀巴烂，让那些行业混子再也无所遁形。 不招人恨，那是不可能的。 上至某些流媒体平台，下至某些靠网剧混饭吃的流量咖……估计都对这座奖杯恨得牙痒痒。 大家一起割韭菜不好吗，你这一冒头，让我们咋办？ 对于这些臭鱼烂虾的记恨，周灏根本懒得打理，甚至都不想去做公关。 敢质疑银鹰奖的公正性……自然有人会下场教他们做人，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他也受够跟这些黑子较劲了，一天天的净搁那浪费时间。 有那时间和精力，多搞点创作它不香嘛！ 相比那些舆论非议，还是《仙剑》的订阅低迷让他更忧心，毕竟这是真真切切关系到利益的。 银鹰奖的肯定，显然并没有影响到这本书的成绩，均订数据依旧是原地踏步。 缺少推荐引流是一方面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来自作品本身——往下不够爽，往上够不到严谨小说的门槛，夹在中间不上不下就很尴尬。 没有游戏原著作为人气铺垫的话，这本书的圈粉能力确实算不上有多出众。 在书评区里，甚至有人已经抛出了疑问：风神是不是已经有江郎才尽的苗头了？ 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剧情即将进入大刀环节——林月如之死。 周灏甚至都能想象到，当月如领便当那一天，书评区将会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 不管了，反正继续爆更，尽快把这本给完结了再说！ 一天三万字，就问你们勤不勤奋吧！ 轻点喷！ ………… 《琅琊榜》片场。 自从剧组气氛和谐之后，拍摄进度相当喜人。 但作为十八线小绿叶的林夕娜，大部分时间要做的依然是划水学习，间歇时间看看书玩玩游戏。 一场戏结束，“霓凰郡主”杨瑾萱拿着一瓶水坐了过来，“娜娜，看什么呢？” “看《仙剑》呢。”林夕娜头也没抬，“就是大叔写的那个。” 杨瑾萱落了个没趣，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原本还想跟这位山海的公主处一下关系呢，没想到…… 想了一下，她也掏出手机下载了妙笔小说的app，搜出了那本《仙剑奇侠传》。 想要接近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相同的爱好！ 而此时的林夕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别人的攻略名单，这会儿她正全神贯注沉浸在小说世界里。 她有预感，今天这剧情走向有点不太对劲。 为了拯救被困“锁妖塔”的赵灵儿，李逍遥和林月如携手杀入了锁妖塔。 而在这期间，李逍遥体内的“忘忧蛊”开始药效退散，一直被封印的那些记忆开始慢慢苏醒。 脑海里回忆的是和赵灵儿相遇相爱成亲洞房的画面，身边陪着他的却是生死不弃的林月如……不详的气息开始变得越来越浓烈。 然而即便已经知道李逍遥记忆恢复，但林月如依旧拼死帮着救下了赵灵儿，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 这位刁蛮跋扈的林家堡大小姐，为了一生挚爱的男人变得满目全非。 赵灵儿和李逍遥在互诉衷肠，林月如却在边上暗自流泪…… 看到这一幕，林夕娜的眼睛也有点红了。 锁妖塔摇摇欲坠，三人相约一起跑路，然而在生死关头，林月如却做出了一个壮烈的决定。 深深看了李逍遥最后一眼，她用劲全力把李逍遥和赵灵儿推了出去，然后自己被埋在了轰然倒塌的锁妖塔里…… 林夕娜的眼睛一动不动，就连滑屏的手指也跟着停止了。 死了？ 就这么死了？ 这可是林月如啊，你怎么敢把她写死的？！ 足足半分钟后，林夕娜像是发疯一般叫骂了起来。 “混蛋啊，她怎么能死呢？死大叔臭大叔，你怎么能把她写死啊？！” 周围众人看得面面相觑。 啥情况这是？ “阿嚏——” 已经回到公寓的周灏狠狠打了个喷嚏，“今天这喷嚏就没停过啊，我就知道，这剧情一出去肯定挨骂……” 反正自从林月如嘎了之后，书评区已经彻底爆炸了，几个书友群也不出意外炸了锅…… 看了眼薇博上密密麻麻的未读红点，他果断选择了无视。 肯定都是各种亲切的问候，不看也罢。 拿起手机，他拨通了许凌月的电话。 “最近有空吗，帮我录首歌？” 第361章 写给林月如的歌 #林月如之死# 当这个词条出现在热搜上时，不少人都看得一头雾水。 林月如是谁？ 明星？ 还是什么名人？ 当大家搜索得知这只是个小说人物时，差点没当场骂娘：什么狗屁玩意儿也来热搜凑热闹，有钱没处花了是吧？ 然而作为局外人，完全无法想像林月如之死在网文圈引发了多大的地震。 所有网文新人在入圈之初，都会接到同样的忠告——不要写死女主，不要写死女主，不要写死女主。 这是网文最大毒点之一！ 然而这种菜鸟作者都不会犯的错误，却偏偏出现在了一位最顶级的网文大神身上…… 简直荒唐！ 更何况林月如这个角色，在之前已经积累了超级厚实的人气基础，月如党的力量丝毫不逊色于灵儿党。 林月如这一死，整个月如党直接原地核爆！ 我翘尼玛！ 而圈内的同行，也都被这个骚操作惊了个目瞪口呆。 哥，你这也太任性了吧？ 哪怕你是最顶级的大神，也不能逆天而行吧？ 您这是嫌自己人气太旺了，给自己降降火？ 而作为路人吃瓜客，则是百思不得其解——《仙剑》的成绩确实不算很好，但这是跟你自己以前那些爆款相比啊。 如果跟同行横向对比……超过五万的均订依旧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啊，不至于这么摆烂吧？ 林月如领便当第二天，追订应声下滑，直接断崖式地崩到了三万多…… 一下子掉了将近两万的追订读者，损失惨重啊！ 虽然肉疼得厉害，但周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写。 没法回头了，这个时候要是改剧情让林月如复活，不但不会挽回读者的心，反而只会让自己变成小丑。 硬着头皮继续写下去，是唯一的选择。 只要等情绪逐渐平复之后，大部分读者会认清一个现实的——有时候死亡并不是缺憾，反而是一种另类的完美。 只有死掉的白月光，才是最完美的白月光。 但眼下，书迷显然是不会理解的。 非但不理解，而且还想冲塔！ 贵宾书友群里，已经有上百人公然放出话来：只要林月如一日不复活，绝对不再订阅这本书了！ 在小说的书评区里，几位黄金盟和白银盟带头冲锋，各种开帖骂娘，《rnm退钱》的呼声随处可见。 薇博评论区里更是没法看了，都已经不满足于正常的抨击了，直接上升到了简单粗暴的人身攻击，只骂本人还不够，祖宗十八代都没能幸免。 就连帮忙打理社交媒体的周圆圆也无辜躺枪，全家老小都被咒得死去活来。 这是她第一次亲身感受到，粉丝的反噬力量有多可怕…… 甚至就连张虹都被吓到了，偷偷建议周灏适当做一下公关，沉默毕竟不是万能的。 但周灏却摇头拒绝了，他在等。 等一首歌。 林月如便当三天后，《仙剑》的追订已经进一步下滑到了两万区间内，崩盘速度刷新了整个业界的记录。 一部五万均订的书，那是业界t0档次的。 可如果只有两万多的订阅，那就平庸多了！ 而正当所有人都在猜测，“风来世界”会不会因此而跌下神坛交出王座时，一首新歌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斗音平台上。 看到这首歌的主创名单，已经有人忍不住想要开骂了。 你丫有空写歌，没空改剧情是吧？ 草！ 词/曲：周灏 编曲：周灏 演唱：许凌月 歌名……《一直很安静》 看着这首横空出世的新歌，林夕娜有点懵逼。 什么情况，怎么红豆姐的歌也开始上斗音了？ 虽然大叔很讨厌，但这是红豆姐唱的…… 听听看吧，不知道红豆姐出去半年进步到什么地步了？ 悠扬的伴奏响起，音符间一股淡淡的悲伤感扑面而来。 配合上歌名，不用听也知道，肯定又是一把刀。 “空荡的街景 想找个人放感情 做这种决定 是寂寞与我为邻……” 这一开嗓，林夕娜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确实有变化诶，变好听了 但是变化具体在哪……她说不出来。 而同一时间内，不少业内歌手也在收听这首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她们可就清楚多了。 就只这一段的表现，就证明许凌月这半年确实是出去学习，而不是划水度假的。 进步太明显了！ 气息的控制、转音的顺滑程度、对歌词感情的处理……相比以前都有非常明显的变化！ 那位李芳大师的调教，果然见成效！ “我们的爱情 像你路过的风景 一直在进行 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 听到这里，林夕娜心里猛地就咯噔了一下。 这个歌词……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副歌一起，林夕娜呆呆看着手机屏幕，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 这就是林月如的心声，这就是她那感情之路的写照啊！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我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 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 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应……” 被这首歌弄哭的不只有林夕娜，还有上万名《仙剑》的读者。 所有人都明白，这首歌的歌词写的到底是谁。 字里行间那卑微而落寞的感情，完完全全就是林月如的完美写照！ 该死的周灏，你是真该死啊！ 写书给一刀狠的还嫌不够，还搞出这么一首歌来再补一刀…… 特么给你挂起来凌迟三天都嫌不解恨啊！ 偏偏这首歌吧，还真特么好听。 就很草蛋！ 其他音乐人能不能稍微给力点啊，干死这个狗日的，看他那有恃无恐的鸟样就不爽！ 不要以为你写了一首好歌，我们就会原谅你！ 然后在当天，《仙剑》的追订就猛地上扬了一波，恢复到了三万多的水平。 大家嘴硬归嘴硬，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林月如之死已经无可更改，周灏给了这么一首歌，也算是厚葬了…… 网文千千万，哪个女主能有这样的待遇？ 而在订阅止跌上扬的同时，《一直很安静》这首歌开始了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狂飙。 沉寂许久的许凌月，偶露峥嵘就给了整个歌坛一点小小的震撼！ 第362章 绝地翻盘 《一直很安静》发布当天，毫无悬念登顶了斗音的热度榜，歌曲的评论数迅速破万。 然后是两万、三万、五万……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首页的评论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整齐队形——月如，我的月如！ 这一幕，让不少刷到这首歌的路人都一脸懵逼，这啥东西？ 月如？ 谁啊？ 这歌手名字不是叫许凌月吗？ 然后顺着搜索引擎，找到了“月如”的出处，一波不明所以的新读者开始跳入《仙剑》的大坑…… 在斗音这个雅俗共赏的平台上，《一直很安静》也迅速开辟出了第二市场——成为了各种苦情短视频的御用bgm。 各种单恋、失恋、分手、离婚……反正需要渲染悲伤气氛的，用这个背景音乐就完事了，煽情力max！ 发布仅仅一天时间，这首歌就呈现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扩张能力。 斗音的运营简直笑得嘴都歪了，这波啊，又是天降富贵！ 之前想方设法要提升app的知名度和留存率却屡战屡败，可自从周灏被逼到来斗音冒泡之后，整个平台瞬间呈现出了猛然抬头的趋势，在极短时间内拉开了和同类竞品的身位差距。 这种终点线向自己跑来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许凌月这首歌的爆火让天籁音乐彻底坐不住了。 之前曹星的《外婆》爆红的时候，他们还扭扭捏捏想要端个架子，想要个体面的谈判姿势。 但现在他们已经彻底慌了……这首歌的热度和收益，原本是属于他们天籁音乐的啊！ 更可怕的是，这要是周灏彻底倒向斗音平台，那他们可就亏大了！ 这位爷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平台根本限制不了他的才华，只要他愿意，去任何地方都能发光发热。 渠道为王这个定律，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因为这是个可以靠一己之力撼动整个圈子格局的怪物！ 谈判，必须马上谈判。 哪怕要跪着磕头，也得把这位爷拉回到盟友阵营里来！ 而同一时间，歌坛内部的从业者则在细细分析这首歌。 不是分析歌曲本身，而是分析许凌月的唱功变化。 最后得出的结论大同小异——在短短半年时间内，许凌月的唱功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而且还不是那种锦上添花的细节雕琢，是那种推倒原有体系彻底重组的变化！ 发声更科学了，对于自身音色的利用更加圆融了，气息更稳健了，情感拿捏更到位了……方方面面的细微变化，组合出来的效果却让人胆战心惊。 这本就是个天赋异禀的歌手，如果一旦修炼成完全体……那可就太吓人了！ 如果说原来她的唱功能有八十分，那基本已经是在原有唱法下的极限水平了，但是经过那位李大师“破而后立”的调教后，她的上限已经被大幅度拔高了！ 短短半年就有这样的变化，那一年后呢？ 两年后呢？ 等她回国那一天，天知道她会进化到什么地步？ 不少同龄的实力派女歌手，都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压力山大啊！ 而对于周灏来说，许凌月小试牛刀的表演却狠狠挽救了他的小说业绩。 在一片“骗眼泪”的骂声中，《仙剑》的订阅开始迅速回升。 三天时间，追订不但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甚至还有上涨的趋势。 而且书评区里，也出现了大量新鲜的纯数字id，一看就是刚刚入坑注册的新人。 周灏知道，这是斗音那边引流过来的小萌新。 这波双向的引流互动，效果简直完美！ 趁着这波热度还没过去，他开始闷头加更。 反正也不指望这本书大爆特爆了，只要最后能平稳落地就行。 毕竟后面等待他的还有一劫——赵灵儿之死…… 要说这轮风波里谁最郁闷，那肯定还得是各路职业黑子。 在周灏拿到银鹰奖最佳编剧的当晚，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了四面出击捧杀铺垫，结果后续bo刚刚准备好，就一头撞上了“林月如之死”的闹剧。 于是乎这些职业黑子忽然发现，他们拼了命在那刷评论带节奏，却根本玩不过那些杀红眼的书迷，各种带节奏的言论瞬间就被淹没在了那些喊打喊杀的评论海洋里…… 连着两三天黑下来，压根一点波澜都没掀起来，最后还眼睁睁看着周灏凭借一首《一直很安静》绝地翻盘…… 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要多绝望有多绝望！ 但是哪怕再郁闷再恶心，这会儿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的，时机已过，再强行组织的话很容易暴露自己，适得其反…… 暂且饶你一命！ 窝在家里闷头爆更几天后，周灏又来到了《琅琊榜》剧组，这次见到他，剧组上下就更热情了，一口一个周老师喊得那叫一个热乎。 毕竟，人现在是手持银鹰奖的大编剧了！ 唯独林夕娜全程撅着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时不时剐上周灏一眼，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周灏被她瞪得哭笑不得，自从写死了林月如之后，这几天他可没少被这姑娘喷，飞信的聊天记录里几乎全是骂人的…… “老弟，你这本事可以啊。”休息间隙，导演李国华一把搂住周灏的肩膀，“能者多劳，要不你干脆把我们这部剧的歌全给包了算了。” 一听这话，边上众人立刻疯狂点头附和。 由周灏操刀，最好再让许凌月来演唱……且不说歌曲质量如何，就这个组合热度就已经拉满了！ 况且周灏的出品质量压根都不用怀疑，绝对精品！ “可以啊。”周灏耸肩道：“只要你们愿意给个好价钱，我很乐意效劳。” 李国华立马不吭声了。 以周灏现在的咖位，报价低了那不是侮辱人嘛？ 报价高了……那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算了，这事让山海那边操心去吧，李国华话锋一转道：“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有个小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 “就是……”李国华略微有些尴尬，压低声音道：“我想问问，能不能在剧里再加一两个露脸的龙套？” 周灏听着眼角一抽，脸色就沉了下去。 尼玛的，这叫小事？！ 第363章 尼玛，牲口啊! “老弟，我知道这事容易坏规矩，但我是真没办法了。” 李国华把周灏拉到了角落里，小声道：“这几天我的电话都被快打烂了，但凡平常有点交际的人都开始联系我了，其中不少还是我的前辈，对我有提拔之恩。” 周灏都懒得正眼看他，“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啊！”李国华苦笑道：“你小子本来就吃香，现在拿了银鹰奖最佳编剧之后，等同于多了一层官方认证的光环，想过来蹭热度的人自然就更多了。” 周灏拧起眉头，“你没告诉他们，选角早就结束了，所有角色都已经有主了嘛？” “说了，所以他们才要求加几个露脸的龙套啊。”李国华无奈道：“说是不要求戏份很多，只要是个有名有姓能正面露脸的龙套就行。” 周灏差点听笑了。 马勒戈壁的，要饭的还点上菜了！ 想都没想，他便直接拒绝：“这事我不同意。” 李国华一脸哭相，“其实加几个龙套，并不影响……” “不行。”周灏直接打断道：“你是圈内老江湖了，有些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旦放这些人进来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在戏里可能存在感不会很强，但是在戏外他们能闹到满城风雨！碰瓷炒作、编小故事、炒莫须有的绯闻、鼓动粉丝帮忙争戏份、甚至发动饭圈粉大闹片场……” “你可以说我杞人忧天，可一旦这些事真的发生了，你打算怎么收场？到时候剧组被他们当成炒作的工具来回糟蹋，把项目名声都搞臭了，你准备怎么交代？” 李国华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他很清楚，周灏的担忧其实并不是胡扯。 这种事，以前是发生过的。 不少老戏骨接连在公开场合炮轰流量咖，很多就是因为在剧组共处时候被恶心坏了…… “老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周灏反向劝道：“避免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让老鼠上桌，你要觉得不好拒绝，就让林总出面。” 沉吟许久，李国华长长吁了口气，“你说得对，当断则断，这项目要是砸了，估计我这辈子都别想再接活了。” 听到这话，周灏也松了口气。 还好，是个听劝的。 要是也跟徐秋月一样头铁固执，那可就麻烦了。 休息半小时后，剧组重新开机。 带妆待命的曹星，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哥，我的第三首歌什么时候开始啊？” “急什么。”周灏白了他一眼，“拍戏就好好拍，别三心二意的。” “哦。”曹星乖巧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经纪人娟姐看得连连摇头，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在她面前这么听话，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哥。”曹星直接蹲在了周灏身边，小声道：“这两天有几个朋友联系我……” “打住！”周灏立刻皱眉道：“你不会也是来帮人要角色的吧？” “不是不是。”曹星搓搓手，一脸尴尬道：“不是想要角色，而是……想要买歌。” 买歌？ 这个倒是能接受。 “男的女的？多大年纪？正经歌手还是流量咖？单人还是组合？” “额……女的。”曹星脸颊微红，“是个女团组合，成员都是十七八的小妹妹。” 嗯？ 周灏上上下下打量起了曹星，“你小子不会是？” “没有！”曹星立刻摆手道：“哥，我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啊？出道这么久，我就没乱搞过！” “那就是对人家动真格了？” “额……只是有点好感，一点点而已。”曹星赧然道。 尼玛的，牲口啊！ 也算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去惦记人家十七八的小妹妹…… 嗯……到底谁惦记谁还不好说，毕竟这小子现在翻红之后人气不一般呐。 懒得搭理这个色胚，周灏直接看向了一旁的娟姐，“那姑娘你见过吗，人靠谱不？” “这……我也说不准。”娟姐讪讪道：“这圈子里大部分人都是戴着面具过日子的，没有长时间相处过，说不准的。” 啧，这话一听就是带着血泪的。 如果对面这小姑娘靠谱的话，他倒是愿意帮一把的。 难得曹星这小子能从苦恋林夕娜的漩涡里挣扎出来，挺好的。 思考了好一会儿后，周灏低声道：“既然你开了这个口，我可以帮她一次。” 眼看曹星眼睛亮起，他立刻补充道：“你先听我说完，歌我可以帮忙写，但不会挂我的名字。” 曹星一愣，“为啥？” “你傻啊。”娟姐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一脸恨铁不成钢道：“那帮小姑娘什么档次啊，也配唱周老师的歌？周老师拒绝了多少人邀歌，最后却偏偏给那些小姑娘写歌，传出去指不定人家说什么呢！” 曹星挠挠头，“好像是哦……” 傻气！ 娟姐无语地摇摇头，悄悄和周灏对视了一眼，心里瞬间明悟了。 周灏这一手，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试探试探那位小姑娘的心思。 只写歌不挂名，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如果欣然接受，那就是真的要作品，可以继续观察。 如果不乐意接受依然得寸进尺，那就说明她要的并不是作品，而是单纯的蹭热度。 这个测试结果一出来，曹星自己很快就能明白过来，这姑娘到底是不是个靠谱的对象。 一想到这一层，娟姐就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能有这么个为他操心的老板，这小子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啊…… 在娟姐的提点下，曹星立刻跑去角落打电话了。 五分钟后，他就一脸愁眉跑了回来。 “哥，她听着好像有点不太高兴，说是让我想想办法，最好是你亲自挂名，这样发歌打榜的时候才有竞争力……” 周灏听着当场呵呵了一声，果然！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哪怕平时装得再好，面对唾手可得的富贵机遇时也容易昏头露出破绽！ 只能说曹星这小子眼神实在是不怎么样，鉴婊能力还有待加强啊！ 这事他也懒得亲自解释了，直接给了娟姐一个眼神：你们自己处理去吧。 至于他自己……该回去写歌了。 这小子确实太闲了一点，竟然都有闲情惦记姑娘了。 该给他上点工作量了！ 第364章 红豆姐，你老公太慢了! 《一直很安静》发布一星期后，《仙剑》的均订终于突破了七万大关。 相比之前几本书，这个成绩属实不咋样，但比起之前在五万原地踏步的情况，已经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了。 而且被歌曲引流进来的这些新书迷大多都是小白，口味要求上相对没有那么苛刻，好伺候多了。 而《一直很安静》本身也在继续攻城略地，在斗音官方不遗余力的推流协助下，这首歌彻底压死了之前霸榜的《外婆》，成为了斗音新一任的门面歌曲。 身在剧组的周灏，从电话里得知了天籁音乐主动上门求和解的消息。 听张虹的说法，对方姿态摆得非常低，就差没跪下来求原谅了。 但对于这个关键时候露出骑墙嘴脸的合作方，周灏直接选择了冷暴力。 即便要继续合作，也得晾一段时间再说，让他们急去吧！ 犯了错道个歉就能获得原谅，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没有原则的善良，就是在鼓励别人犯错！ 把这些纷纷扰扰的琐事抛在脑后，周灏彻底在《琅琊榜》剧组安顿了下来。 白天观摩学习，晚上码字写书，忙得不亦乐乎。 在这里面，李国华的拍摄手法和现场调度指挥，是他偷师学习的重点。 每个导演的特点都不同，这位李导在创作把关的严苛程度上比不了刘伟，却也有他自己的优点。 其中最显著的一个优点就是——他的审美标准相当靠谱，无论是镜头构图还是对于服化道的把控，还是对于镜头感觉的拿捏……都相当有感觉。 先不论片子拍得好不好，至少这位导演拍出来的片子在视觉上绝对是靠谱的。 这让周灏不由就想起了隔壁那位国师，不论作品好坏，但他的绝对色感和审美下线都是其他导演很难企及的。 再加上《琅琊榜》的剧本质量，那可是真正经受过市场考验的，两者优点相结合……周灏已经开始期待这部剧面世之后的火爆盛况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的快，眨眼间已经是九月，秋老虎发威的季节。 经过两个月多的努力，《琅琊榜》的拍摄进度已经进入了尾声阶段，预计九月底之前就能正式杀青。 这个速度，比当初预计的还要快了将近一个月。 只能说演员靠谱的话，这戏拍起来是真的轻松…… 而在这封闭拍摄的两个月时间里，外面的世界却从来没消停过，各路明星走马观花似的在热搜上买房长驻，各种奇奇怪怪的电视剧也在孜孜不倦地给观众喂屎。 尤其是在网剧领域，更是成为了喂屎的重灾区…… 之前因为《白夜追凶》爆火而跟风拍摄的一系列刑侦悬疑剧，在这两个月里出现了爆发式的集中上映。 原先观众还心怀几份期待，想要从里面找出几部能看的作品出来打发剧荒。 对，要求就只是“能看”而已，压根也没指望它们能接近甚至超越《白夜追凶》。 然而即便已经把预期降低到这种程度了，最后却依然还是被塞了一嘴的狗屎…… 真的是太烂了！ 这些剧的剧本，大多都属于那种为了制造悬念而制造悬念的逻辑，各种无厘头的案件简直让人摸不到头脑。 明明是一部刑侦剧，然而剧里的配角却被强行降智，除了主角以外的所有队友和对手，几乎全都跟弱智没什么区别。 最不能忍的是，通过这种拉踩首发衬托出来的主角形象，最后却还是用来耍帅谈恋爱了…… 尼玛嗨的，不谈恋爱是拍不了电视剧了对吧？ 晦气啊！ 业内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压根就不是专业编剧写出来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那几位流量咖主演自带团队，私底下东拼西凑攒出来的本子。 专业知识是没有的，剧情逻辑是不存在的，角色人设是不需要的，反正只要哥哥够帅姐姐够靓，两人的cp好磕就行了…… 一部是这样，两部是这样，三部还是这样…… 观众绝望了，不少人直接跑到了山海官博和周灏的薇博下面。 【求求了山海，赶紧出新片子吧，我真的吃不下那些狗屎了。】 【救一下啊山海，剧荒了！】 【周灏，快出来！别尼玛写什么破小说了，赶紧拍新剧啊！】 【周老师我跪这了，之前喷《开端》时候声音稍微大了点，你赶紧出新剧吧，我再也不喷了。】 【跪下了+1，我的企鹅会员还有整整半年啊，赶紧上菜，不然要饿死了！】 更离谱的，竟然还有跑去许凌月薇博下面的。 【许老师，我又买了一张《红豆》，能麻烦让你老公暂时别写歌了吗？】 【许老师，我买了三张，你懂的！】 【红豆姐，催催你老公啊，太慢了！】 【许老师，您安心学习，先别唱歌了行吗？】 许凌月也被这些魔怔人弄得哭笑不得，最后却也下场凑了一波热闹。 “@周灏，杀青没啊？” 半小时后，周灏亲自回复：“快了快了，再等等。” 看到这个互动，粉丝反而更加不淡定了，拼了命的追问具体档期，然而周灏直接玩起了消失，惹得粉丝一阵破口大骂。 而另一边，同行则是瞬间绷紧了精神，如临大敌。 得赶紧把手上的片子安排一下了，要是再不上架指不定就要撞上《琅琊榜》了！ 谁撞谁倒霉！ 于是乎，市面上的垃圾剧产出速度开始持续上升，各种穿着警服花式谈恋爱的脑瘫剧呈现流水线式的增长…… 最后，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们拍什么题材的恋爱剧不好，偏要把军警题材往这上面凑？ 看看人家《白夜追凶》怎么拍的，再看看你们拍的都是些啥玩意儿？ 简直就是在侮辱警察这个职业！ 举报收好，不谢！ 这波举报，瞬间形成了大规模的浪潮，人数多到广电都不得不亲自关注…… 一场404的风潮，在所难免。 而当周灏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流媒体平台上的辣鸡刑侦剧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有些是被强制404的，有些是怕出问题自己下架的…… 该！ 周灏暗暗骂了一句，拿军警题材整那种烂活，不出事才怪！ 不过这会儿他也已经没空去关心这些事情了，因为《琅琊榜》马上要杀青了。 第365章 别怀疑，这部剧一定会成为网剧新标杆! 9月28日，晴。 李国华站在监视器后面，仔仔细细检查了最后一条戏，然后拿起了扩音喇叭。 “最后一条戏，过了！” “我宣布，《琅琊榜》正式杀青！” 喔—— 现场一众配角和小龙套们，开始欢呼雀跃起来。 几位主角倒是相当淡定，只是相互拥抱致意。 在一旁偷师的周灏，也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可算是杀青了……外面都快催疯了！ 不但是观众在催，企鹅视频那边也在催！ 之前那波404风潮里，企鹅也同样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先后几部蹭《白夜追凶》热度的作品都被波及到了，以至于自制剧场出现了空档的尴尬局面，现在只能强行靠几部小制作的剧在撑着…… 不但剧场作品断档，企鹅那边影视剧部门的口碑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原本靠着《白夜追凶》和《开端》两部大爆的剧，影视剧板块已经开始展露起飞的迹象了，结果这一波操作下来，直接把之前积累的口碑全给败完了！ 而口碑崩坏的直接效果，就体现在了vip的续费留存率上……几乎是断崖式的下滑！ 影视剧采购部门的高管们，最近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这个时候，急需一根台柱子来救场啊！ 而《琅琊榜》，无疑就是最完美的救命稻草！ 所以在整个九月的后半段，企鹅那边几乎是一天好几个电话的频率，变着法的催李国华加快速度。 然而在这个时候，李国华却保持了难得的冷静，压根就不鸟这帮家伙，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稳步推进。 他心里太清楚了，这部剧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搞不好是可以吃一辈子的老本，容不得半年差错！ 要是因为赶进度而导致质量崩坏……到时候能指望那帮傻缺高管出来扛责任吗？ 想屁吃呢，他们只会骂你办事不利！ 既然如此，你们急你们的，关我屁事！ 这个举动，倒是让周灏刮目相看。 这位李导有进步啊，关键时候知道分得清轻重了。 不错！ 而且这家伙的业务能力也相当可以，以后可以作为常备的合作对象之一。 毕竟他脑袋里的备选作品太多了，不可能全部由自己来拍摄，那会活活累死的！ 有些作品是可以外包拍摄的，诸如刘伟李国华这种，就是不错的人选。 …… 散场之后，大家带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了酒店，洗漱更衣之后，赶往餐厅参加杀青宴。 然而在杀青宴之前，还有一场公开的杀青发布会……这是企鹅方面强行要求的。 没办法，平台都快被骂死了，只能靠《琅琊榜》这边来平息一下大家的怒火。 作为主创之一的周灏，当然也要出席这场发布会。 发布会被安排在酒店的会议厅里，现场来了一百多个记者和自媒体人，偌大的媒体区竟然还不够他们坐的，有些来晚的只能席地而坐…… 晚上六点半，周灏跟着几位主创一起进入了发布厅，现场立刻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周灏在片中没有任何戏份，这次单纯就是作为一个编剧出席的，所以他打算坐边上划划水就完事了。 结果李国华和三位主演压根不同意，硬生生把他推到了中间位置，紧挨着导演坐了下来。 发布会开始后，李国华先是代表剧组做了一次总结性的汇报，顺带着展望了一下《琅琊榜》的前景……说直白点就是画大饼。 这也是企鹅交代的任务，李国华虽然有点不太情愿，但还是捏着鼻子配合了一波。 完事之后就是媒体采访环节，现场立刻就开始躁动起来。 “李导您好，我是《华娱周刊》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您觉得《琅琊榜》的成绩能超越《白夜追凶》，成为网剧领域新的标杆吗？” 李国华也是老油条了，呵呵一笑道：“我当然希望能超越它，但这事我说了不算……就如周老师之前所言，一部作品的好坏，应该由观众和评委来判断，主创人员的自吹自擂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我是《娱乐每日新闻》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江尚荣，你怎么评价这部戏和你自己的这个角色。” 江尚荣接过麦克风，思考了一下后小心开口。 “首先，我个人是非常喜欢这部戏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参加选角竞争，当初在第一次看到这部戏的剧本时，我就疯狂迷恋上了它。” “至于我自己这个角色……我可以说，这应该是我出道以来饰演过难度最大的角色，看过小说原著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梅长苏是个非常复杂的人物，光是名字就有好几个，而每一个名字背后都带着一段独有的故事。” “换个稍微直白点的说法，这一个角色身体里其实藏着好几个不同的人格，怎么能把他们无缝地捏合在同一个身上而做到没有违和感，这对我来说是个非常大的挑战。” 周灏在边上听得暗暗赞许，真正的演员，果然不一样！ 这回答的，言之有物条理清晰，一看就是真正剖析过角色的。 这要是换成那些大脑空空的流量咖……估计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屁来，实在不行就给你来一句“这种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一帮连剧本都看不懂的九漏鱼，你指望他们能分析剧本剖析人物？ 呵。 “我是《南华娱乐》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周灏老师……您之前执笔创作的两部作品《白夜追凶》和《开端》都创下了非常优秀的成绩，那么对于这部《琅琊榜》，你有什么期待吗？” “期待？”周灏接过麦克风笑笑，“不用期待，我对这部作品很有信心。” “哦？”记者眼睛一亮，还得是你啊，话题制造机！ “别怀疑，这部剧一定会成为网剧的新标杆。”周灏信誓旦旦道：“我说的！” 几秒寂静后，现场一片哗然。 卧槽，这也太狂了吧？ 这就开始提前贷款了？ 一旁的李国华也是哭笑不得，他在那谨慎了半天，结果周灏一言不合直接掀桌子了…… 周灏自己倒是一脸无所谓，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反正低调也会遭黑，那还装什么孙子？ 狂起来就完事了！ 给你们机会不中用，那就别怪我骑脸输出啦！ 第366章 杀青发布会还没结束，相关的报道已经开始全网流传了开来。 尤其是周灏那罕见的狂傲姿态，更是成为了自媒体的狂欢素材，各种添油加醋的小作文瞬间满天乱飞。 看到这场面，最开心的莫过于企鹅视频的运营了。 还得是周灏啊，一出手直接就拉住了关注度，这波操作简直满分！ 关键这还不是毫无根据的瞎逼吹牛，而是有底气狂傲，让那些黑子看得生气却又无话可说。 两部大爆的作品加上那一座具有历史意义的奖杯，在短时间内足以封住那些黑子的脸了！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灏放完狠话就直接不管了，扭头就跑去参加杀青宴。 这一顿杀青宴吃了整整两个多小时，席间周灏身边敬酒的人几乎排成了长队，上至几位领衔主演下至那些小配角，一个个都举着酒杯过来拜山头，原本应该作为绝对主角的导演李国华，反而成了陪衬。 不过老李自己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个剧组真正的灵魂人物到底是谁。 一圈酒接下来，周灏感觉脑袋都有点晕晕乎乎的了，最后干脆把曹星喊了过来，让他帮忙代酒。 这小子倒是够实诚，来者不拒奉陪到底，只可惜酒品属实不咋样，最后几乎是又哭又闹被带回了酒店…… 这顿饭吃到后面，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头唱起了《再见》，很快就发展成了大合唱。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在现场气氛的带动下，别管原来会不会唱，反正跟着唱就完事了。 然后唱着唱着，就有人红了眼。 那几位多愁善感的女演员，更是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 在片场的时候或许有过矛盾，或许也偷偷别过苗头，但毕竟在一起朝夕相处呆了三个多月，这忽然就要分道扬镳了，多少有点伤感。 连着合唱了好几遍，周灏最后举起了酒杯。 “杀青不是结束，只是另一段生活的开始而已，干了这一杯，祝大家前程似锦，未来有缘再聚！” “干！” 这一夜，周灏打破了笔耕不辍的习惯，早早就洗漱入睡了。 没办法，喝酒喝得脑袋疼，根本没法写。 好在存稿足够多，还不至于出现断更。 次日中午，他便拎着行李箱返回舟海，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许凌月的大豪宅虽然也安逸，但住着终究没有自己家舒服。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然而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打从他回家之后，堵在门外面要签名合影的人络绎不绝。 也不知道是谁给宣扬出去的，几乎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周老师住在这里。 那些功成名就的土豪富婆自己可能不感冒，但架不住孩子正在追星的年纪啊，而且周灏在各种层面来来说也确实算得上“优质偶像”，所以对于孩子的这种追星举动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连着三天下来，周灏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仿佛进淋浴房洗澡都有人在外面偷窥似的…… 太难受，太难受了。 到这会儿他才终于明白，许凌月名下那些房产原来都是有讲究的，要不就是个单独的别墅小庄园，彻底杜绝外部骚扰。 要不就是高层的大公寓，同样也能有效规避粉丝干扰生活的问题。 还是吃了经验不足的亏啊，当初就不该在这种小区里购置房产！ 熬了五天，周灏实在是受不了了，收拾行李就溜回了明珠市。 再不走，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结果一回到明珠市，他就被林建岳和刘伟给逮了过去。 “说说吧，你接下来准备拍什么？” 周灏一脸无语，“不是，你们好歹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吧？这两年来我几乎一直在连轴转，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生产队的驴都不带你们这么使唤的啊！” “年纪轻轻的，休息个屁！”刘伟直接骂道：“趁着年轻赶紧多赚一点，以你这速度估计不到四十就能提前退休了，然后带着老婆孩子到处旅游享受生活，多舒坦！” 周灏直接呸了一口，要不是老子二世为人，差点就信了你这屁话！ 当年那黑心老板pua咱的时候，用的就是这话术！ “周灏，你要休息一段时间也可以，但不能没有计划。”林建岳打了个圆场，“毕竟你现在的个人计划，也直接关系到我们山海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安排，所以最好还是得有个规划。” 这话听着就舒服多了。 思考了一阵后，周灏决定和盘托出，“至少在农历新年之前，我不可能再开新剧了。” 一听这话，刘伟就要急眼。 “先听他说完！”林建岳瞪了一眼。 “首先，我要去一趟香江，之前接了陈艾伦的单子，而且他爹之前也帮我撑了个场子，总得过去见个面意思一下。” 林建岳点了点头，“可以理解。” 都是圈内人，他也知道香江市场的价值在哪，如果周灏能通过这条渠道打通香江市场，对于他们山海影视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其次，我得帮李芳老师写首歌。” “谁？”刘伟大吃一惊，“李芳？就是那个……那个李芳？” “对，就是她。”周灏笑着点头，“她连着拒绝了几年春晚邀请，今年没法再拒绝了，所以打算回去唱一首。” “卧槽，你小子出息了啊！”刘伟一脸感慨，“能让李芳带着你的歌上春晚，这可比什么狗屁奖项值钱多了！” 周灏嘿嘿一笑，“还有最后一件事，我得闭门写个剧本出来了。” 一听这话，刘伟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还要写剧本？不拍《无证之罪》了？” “你要急的话，这项目你自己单独玩吧，反正我在不在都没啥区别。”周灏摇头道：“但是这个剧本，我是没法拖的。” 林建岳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唐老爷子托请的？” “对。”周灏点头道：“而且那位苏公主也来催了好几次……真没法拖啊。” 刘伟闻言面如猪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别人抢档期他还能刚一下，可要是老唐和苏蔓的话……借他几个胆子都不敢啊！ 对此林建岳倒是无所谓，别管猪肉还是牛肉，最终还是要放在他们山海这口锅里来炖的。 “你这次要写的本子，叫什么？” 第367章 伟人导师诚不我欺! 从山海回来，周灏就入住了许凌月的豪宅，开始了难得的清闲日子。 每天的任务，只有码字写书而已。 剩下的大把时间，要么用来玩游戏放松，要么就是跟许凌月煲电话粥联络感情。 都说距离产生美，在朦胧期的男女身上，这规律还真挺适用。 大半年的分隔两地，非但没有让两人的感情生分淡化，反而有逐渐升温的趋势。 现在两人之间基本就只差那一层窗户纸了，无非就是谁先主动捅破的问题。 但两人心里也都有默契，在结束分居两地的状态之前，没必要捅破这层纸，反而容易受煎熬。 现在这个来回拉扯的暧昧状态，也挺好…… 这清闲的生活维持了不到十天，一则时事新闻引发了他的注意——中东又乱了。 那位不可一世的中东小霸王，再次扬起手上的屠刀，对着应许之地的平民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屠戮。 全世界都在强烈谴责，然而却也只有谴责…… 真正在那里抵抗屠戮的，依然只有那些可怜的中东老乡。 看到这些新闻，周灏感觉胸口闷得厉害。 倒不是他多有正义感，单纯是因为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某些反人类照片。 在他重生的时候，tk短视频平台的崛起已经彻底撕碎了原有的媒体霸权，很多原本不可能曝光的图片影像，都被公布在了世人面前。 其中也包括中东小霸王的那些反人类行为，其中某些图片的冲击力，简直到了不打码都没法过审的地步…… 多看两眼，晚上都得做噩梦！ 然而在这个媒体霸权依然稳固的时代，那些残忍的真相依旧被各路黑手严严实实捂着，根本没法见光…… 作为一个屁民，周灏没法改变这一切，但他又很想做点什么。 思考了整整半天后，他拨通了曹星的电话。 “哥，有事啊？” “你这两天在干嘛？” “练双截棍准备拍mv呀，这不是你吩咐的吗？” “……先别练了。”周灏沉声道：“你的第三首歌，我已经准备好了。” “真的？那我马上过来！”曹星的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但是这首歌可能会有点风险，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那一头的曹星明显愣了一下，“什么风险？” “这首歌一旦发不出去，你可能会得罪不少高位资本，进而损失不少代言和其他资源，而且可能会被不少外资控股的媒体集火围攻。” 曹星沉默了两秒，“哥，你说直接点吧，你要干什么？” 周灏用最简短的语言，把自己的想法和平托出。 “就这事啊？”曹星迅速就做出了决定：“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而且这事未必会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周灏轻笑了一声，心里感慨一声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完全不知道这世界背后的险恶一面……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接不接？” “接，当然接！我都说过了，哥你就算真让我跳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周灏默默点了点头，这小子可以。 挂了电话，他立刻就开始埋头写歌。 用了两天时间，他就把完整的歌谱写了出来。 当曹星哼着谱子看完整首歌时，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哥，你这创作能力真的是……”曹星直接挑了个大拇指，“整个华语乐坛，你是这个！” 周灏呵呵一笑，“先别忙着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看不起谁呢？”曹星一脸不服，“咱也是个带把的爷们，有什么好怂的，有种就把我给封杀了呗！” “行。”周灏拍拍他肩膀，“就冲你这句话，你小子以后不用担心没歌唱。” 当天下午，两人就走进了录音棚。 在曹星开始录歌的时候，周灏终于同意了天籁音乐的请求，和他们见了一面。 原本天籁音乐的人还在欢天喜地，不容易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然而当周灏说出自己的新歌方向时，天籁的人直接傻眼了。 不是，哥们儿……你这是要干嘛？ 你不想活了，别连累我们啊！ 这歌要是在我们这里发出去，那还得了？！ 周灏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这已经是你们第二次主动违约、拒绝发布我们的歌曲了。” 天籁的负责人一脸委屈，“周老师，不是我们想违约，实在是你的歌……” “我的歌怎么了，违法犯罪了？”周灏直接打断问道。 “……没有。” “那我是触犯到什么社会道德的红线问题了？” “……没有。” “那是捅到什么公序良俗的禁区了？” “……也没有。” “那有什么问题？”周灏冷哼道：“既然我的歌曲没问题，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根据我们当初的合约，如果有一方主动违约，就得承担所有经济效益上的损失和法律上的责任，这一点贵公司应该没忘记吧？” “……周老师……” “别跟我些没用的，我也知道这事你做不了主，回去汇报给你们老板好好开会讨论一下，然后尽快给我个明确答复。” “如果你们执意不合作，那就干脆解约完事。” 只用两天时间，天籁方面就给出了正式的回复——拒绝新歌。 对于这个结果，周灏只是轻蔑一笑。 资本家天生具有软弱性……伟人导师诚不我欺！ 挺好，既然如此干脆解约完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反正他又不是没地方发歌。 包场录制了整整三天，曹星终于录制完了这首分量十足的新歌，录音棚的工作人员也在三倍薪水的诱惑下，选择了24小时三班倒加班，力争最快速度把这首歌制作出来。 不是周灏逼人下班，实在是这首歌具有一定的时效性。 一旦过了这个新闻风口，这首歌的附加价值将会大打折扣！ 一星期后，当中东骚乱的新闻开始逐渐降温、观众们逐渐开始对这些东西失去兴趣的时候，曹星的新歌终于粉墨登场。 平台依旧是斗音，创业打拼阶段的资本，无所畏惧！ 而这次的歌名，让所有歌迷大吃一惊。 《止战之殇》！ 第368章 懂不懂什么叫做无形的大手啊? 华夏还在忍受秋老虎的余威时，澳洲刚刚从天寒地冻中苏醒过来。 许凌月端着一壶热腾腾的水果茶走上了露台，一眼就看到了在躺椅上沐浴阳光的李芳。 当她轻手轻脚走近时，李芳却忽然睁开了眼。 “老师，吵醒你了吧？” “我本来也没睡。”李芳摇摇头，摘下来挂在耳背上的耳机，“刚才在听歌，一时间有点入神。” 许凌月听着有点好笑，“还有歌能让您听入神的？” “对，而且是你们家那位的歌。”李芳笑眯眯道。 许凌月听着一愣，“他……又有新歌了？” 李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你们这两口子真的是，这种事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没等许凌月回答，她就自己说道：“好像也对，那小子写歌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确实没必要天天汇报炫耀。” 这话听得许凌月心情莫名有点复杂。 周灏才华出众，她自然也是高兴的，可是每到这时候总会让她怀念以前的自己。 当年，她也曾有过才思如泉涌的时光，几天就能写一首歌…… “行了，别想了，与其天天缅怀过去，不如好好展望将来吧。”李芳端起一杯水果茶，把手机递给了许凌月：“你自己看看吧，这首歌……很不一般。” 很不一般？ 他的歌从来也没一般过啊？ 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歌名……《止战之殇》？ 一看这名字，许凌月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 他不会是…… 身处国外，她可太清楚什么话题是风险区了。 在国内的时候，总有一帮天真的傻子在那吹嘘国外的《言论自由》，然而真正出来过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个多大的谎言骗局。 外面的世界非但没有绝对的言论自由，各种红线禁区甚至更多也更可怕，比如中东那位小霸王就是最大的禁忌之一，谁碰谁遭罪。 即便是在国内，很多圈内的大手也都是受这些小霸王势力操控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布这么一首歌……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同样胆大的还有曹星，这两是真不怕被那些大手联合封杀啊？ 思绪乱飞间，律动十足的伴奏已经响了起来。 “光轻如纸张 光散落地方 光在掌声渐息中它慌忙 她在传唱不堪的伤……” 听了一小段，她轻轻点了点头。 曹星的唱功确实有进步，这个吐字的清晰度和节奏感比以前强了不少。 “脚本在台上演出最后一场 而全村的人们在座位上 静静的看时间如何遗弃这剧场 战火弄脏她的泪光 谁在风中吵着吃糖 这故事一开始的镜头灰尘就已经遮蔽了阳光……” “……天真在这条路上 跌跌撞撞 她被芒草割伤 孩子们眼中的希望是什么形状 是否醒来有面包当早餐再喝碗热汤 农夫被烧毁土地跟村庄终于拿起枪 她却慢慢习惯放弃了抵抗……” 整首歌没有明显的副歌段落，也没有特别高亢的段落，就仿佛在很平静地讲述一段故事。 一段家破人亡万里无鸡鸣的悲惨故事…… 但隐藏在这这平淡下面的，却是无声的惊雷。 尤其是在这个敏感时期，这首歌仿佛会发光，每个字每个音符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辉！ 好听，仅仅只是它最不值得称道的一个优点而已！ 完整听完第一遍，许凌月彻底叹服。 这个男人的才华，真的是深不见底，取材写歌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同一时间，被这首歌所震撼的可绝不仅仅只有许凌月一个人。 《止战之殇》发布之后，在斗音并没有立刻掀起大的波澜，和之前两首歌发布时候的盛况形成了鲜明对比。 原因很简单也很直观——这首歌的曲风有点过于“平平无奇”了，题材上也不像《双截棍》这么酷炫，所以第一时间的接受度并没有那么高。 然而东边不亮西边亮，这首歌在薇博上首先红了了起来。 毕竟中东那旮旯的事情这几天正闹得沸沸扬扬呢，这时候跑出这么一首歌来，而且还是周灏的歌……想不火都难。 而且关键这首歌还挺好听，属于初见平平无奇却越听越上瘾的那种，很快就成为了薇博上的热门话题之一。 “牛逼牛逼，这首歌太好听了，单曲循环根本停不下来！” “依旧是熟悉的味道，‘周氏rap’当世无双啊！” “这首歌的最大价值已经不是好不好听了，它背后的人道光辉才是最可贵的！” “确实，整个华娱圈只有周灏和曹星敢在这时候发声，太勇了！” “勇个屁，纯粹就是蹭热度而已。” “蹭尼玛了煞笔东西，你家哥哥这么喜欢蹭，这次怎么不敢出来？” “好骂！” “可笑那些平日一口一个爱与和平的明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个全都当起了缩头乌龟。” “没办法，也不看看这些资本背后都是谁……” “就冲这首歌，老娘一辈子都是周灏和曹星的铁粉！” “+1！” “+@顶上去！” 短短一天时间，和《止战之殇》相关的话题讨论量就已经突破了百万！ 这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数据，不带半点水分的。 按照正常情况，这种热度的话题早就应该上热搜了，即便挤不进热搜榜首页，但至少应该在top50里看得到。 然而诡异的是，这次任凭话题热度上天，热搜榜上愣是看不到半点相关踪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不少人被气得够呛，纷纷在薇博上破口大骂。 黑幕啊，凭什么这么好的反战歌曲上不了热搜？！ 分明就是恶意打压！ 反而是周灏本人淡定得很，因为这原本就在意料之中。 懂不懂什么叫做无形的大手啊？ 年轻了不是？ 不过即便真的被压了热度，也无所谓。 重要的是，他在这时候表态了。 他们能压得了一时，不可能压得了一世。 没有不落的太阳，没有不灭的灯塔，霸权终会衰朽，这首歌早晚都会被挖出来发光发热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首歌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表态信号——我跟那帮人不是一伙的！ 有心人，自然会关注到这个信号。 这对于他将来的发展规划，很可能会有加速作用！ 第369章 毫无下限! 经过长达一星期的谈判拉扯后，惊鸿工作室和天籁音乐正式解约。 这段短暂的婚姻，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度蜜月就草草结束了。 消息一经发布，立刻引发了轩然大波，无数粉丝和吃瓜客都冲到了天籁音乐的官博里，对着运营就是一通国粹输出。 因为在她们眼里，天籁音乐一定是因为被《止战之殇》这首歌吓破了胆，所以赶紧想要切割自保的。 窝囊！ 没出息！ 活该给人提鞋！ 骂两句倒是无所谓，更直观也是更可怕的后果就是——天籁音乐的app留存率开始雪崩式下滑！ 很多人都开始用卸载的方式，抗议天籁音乐的软弱无能！ 这个情况简直让天籁方面欲哭无泪，结婚之后好处没来得及蹭上，结果离婚时候还惹了一身臊…… 倒血霉了啊！ 但大势汹汹当前，也没办法狡辩什么，只能继续缩头不吭声。 有人愁，自然是有人欢喜。 冒着巨大风险发布这首歌的斗音，则是大口吃下了勇者的奖励——app注册用户数量和留存率继续抬头上扬，已经彻底拉开了和竞品平台之间的差距！ 看着蒸蒸日上的业绩数据，高层笑得嘴都快歪了。 出来闯荡江湖还得靠胆子大啊，畏手畏脚怎么可能出人头地？ 作为回报，斗音也大幅加强了资源倾斜，不但给予了周灏那几首歌最大的推流配给，甚至还把他的小说也搬上了短视频，做了一波引流入口…… 这一波下来，不但《止战之殇》的开始爆炸式传播，连带着《仙剑》的订阅也跟着再次涨了一波。 原本已经开始固化的均订，迅速爬升到了八万区间，而且大步流星朝着九万大关而去…… 周灏自己都被这个引流效果惊呆了，太尼玛残暴了啊！ 这种短视频平台所面对的下沉市场，潜力确实太可怕了！ 照这么下去，《仙剑》甚至可能在完本时候也达成十万均订的的成就！ 给力，太给力了！ 但他面对的也不全是好事，糟心事同样不少。 《止战之殇》明显戳到了不少人的肺管子，这些天各大社媒平台上已经开始出现有组织的抹黑污蔑行动…… 方法无非还是那几样——移花接木、无中生有、胡编乱造……反正就是要把他往十恶不赦的伪君子方向导引。 为此还有不少朋友也受到了连累，比如林夕娜被传成了他的小三，未成年就和他发生了关系，可能已经有过流产经历…… 比如许凌月出国根本不是去学习的，是去养胎生孩子的，周灏压根就没打算要这个孩子，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许凌月只能跑出国去产子，两人在网上的秀恩爱全是营销而已…… 巴拉巴拉。 最离谱的还得是曹星，在这些人嘴里直接成了他周灏的男宠…… 那勾子文学编得叫一个天花烂坠，拍成耽美剧估计都能大爆一阵，把周灏都给看乐了。 敌人的手法越是低级，也就说明他们越是无力！ 毕竟，他身上还真没什么黑料可以拿来攻击的，所以就只能搞这种乱七八糟的莫须有了。 挺好，继续黑就完事了。 伤到我一根毛，算我输！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无耻，直接污蔑他本人不顶用，对方竟然把手伸向了他的家人！ 在《止战之殇》发布十天后，网络上忽然出现了一堆关于他父母的信息，其中还有两口子出入那栋别墅的照片！ 一看到这些，周灏瞬间感觉手脚冰凉。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些照片的出现，也就意味着父母的住址已经被曝光了，如果有人想要开口使坏，随时都可以！ “报警吧。”张虹沉着脸建议道：“这应该不是游兵散勇的作为，很可能是有势力想要搞你了，你一个人斗不过的，必须借力。” 周灏深以为然。 当天他就直接跑去报警留档，后面还跟着一群“恰好路过”的记者和自媒体人。 这些都是张虹的安排，不但要报警，还得闹得人尽皆知才行。 就算镇不住主使者，吓一吓那些跟风的二傻子还是很好使的。 报完警，周灏在征求了许凌月的同意之后，立刻就把父母二人给接了过来。 虽然对方玩真格的可能性不大，但万一呢？ 他不敢赌。 老周和李桂琴原本还死活不愿意过来，觉得儿子是在杞人忧天，最后还得靠许凌月打电话过去劝，这才把两口子给劝了过来。 看到父母入住安保严密的高层豪宅里，周灏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没有了后顾之忧，他才能更好地面对那些魑魅魍魉！ 报警新闻流传开之后，不出意外，依然是水军率先抵达战场完成控评。 “小题大做，有病！” “自导自演，为了热度连亲妈都不要了！” “有毛病吧，没完没了了？” “别占用警力资源了，人家很忙的！” “不愧是写小说的，一步接一步，这热度操控得明明白白。” “神经病，一首歌而已，真把自己当英雄了啊？” “这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在这波风潮中，有不少平台也逐渐露出了真面目。 急先锋依然是花瓣网，反正关系已经彻底破裂了，这次干脆也不装了。 《止战之殇》开分，5.4分。 甚至官方直接下场评价——乏善可陈的歌曲，算不上好听，纯粹为了蹭热度而拿出来的歌。 花瓣网也知道这个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这次学乖了，直接开启精选评论。 你们只管骂，能显示出来算我输！ 然后是天籁音乐。 完成解约之后，他也彻底撕下了面具。 双方之前合作的唯一独苗，曹星的那首《双截棍》直接被下架屏蔽，看不到了！ 这个举动，无疑就是向某些大手表忠心的投名状！ 甚至连许凌月那边都受到了波及，她在虾皮音乐那边的所有作品全部遭到了限流处理。 除非是之前购买过的用户，还能正常收听，新用户已经完全收不到她的歌曲了，搜索歌手名更是查无此人！ 周灏都被气笑了，这帮孙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骑墙高手啊！ 好在最关键的一个——企鹅在这次风波里始终没吭声，稳稳坐在那里八风不动。 这也让他长长松了口气。 这个合作伙伴，暂时还是靠谱的！ 要是连企鹅都倒戈背刺，那还真麻烦不小。 第370章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止战之殇》引发的热议还在继续，而针对周灏的绞杀也在继续展开。 舆论表象依旧是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热搜上根本看不到相关话题的踪迹。 然而在这平静的湖面下，却是暗流汹涌。 不但各大平台先后下场参与围剿，就连之前争先恐后想要邀请周灏代言的那些品牌，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撤回了邀请。 那些原本跟哈巴狗似的，跪在张虹门口求合作的艺人工作室，这会儿集体销声匿迹了…… 为此张虹头上头冒出了好几根白发，愁得呀！ 反倒是周灏对此无所谓，他还乐得清闲呢。 十月十日，许凌月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在自己的斗音个人账号上发布了一个新作品——翻唱《止战之殇》。 业界一片哗然！ 如果说曹星只是华语歌坛的边缘人，那么许凌月无疑就是舞台中心的那波人！ 哪怕她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这个翻唱所能带来的影响力，绝对不是曹星能比的。 其实这事原本跟她没半毛钱关系，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翻唱这首危险的歌，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少曾经惦记过许凌月的人，这会儿忍不住暗暗发酸：周灏那小子到底哪里好啊，竟然能让她做到这个地步？ 为了声援他，甚至不惜赌上自己未来的演艺生涯？ 这事要是真闹大了，以后未必敢有大唱片公司签她了啊，难不成真打算在斗音混一辈子？ 而一帮许凌月的歌迷，则是组团跑到了周灏的薇博里。 【玛德，周灏出来，我要跟你决斗！】 【你丫走了什么狗屎运啊，草！】 【你要是敢辜负我们家红豆，老子嫩死你！】 【周老师，千万珍惜眼前人啊！】 看到这些留言，周灏哭笑不得，心里却也有几分感动。 许凌月这波声援，确实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很快，又有第二位歌手下场凑热闹了。 也是老熟人了——向他邀歌的对象之一，同时也是许凌月在圈内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徐敏大姐。 这位大姐明显没唱过这种类型的歌曲，听着很是蹩脚，自带喜剧效果。 但这时候敢出来翻唱，那都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了。 周灏直接给这个翻唱版本点了个赞，然后默默记下了这份人情。 两天后，第三位凑热闹的下场。 这次是一个男歌手，歌坛赫赫有名的大哥级前辈刘睿，年轻时候曾经也是风靡大江南北的情歌王子。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李芳大师的关门弟子之一，名义上可以算是许凌月的同门师兄。 刘睿同样不擅长这种曲风，咬字吐词明显也有点别扭，但相比翻唱质量，这位半步国家队的大佬下场助阵，这个信号更耐人寻味。 紧接着第四位下场，这次倒是个专业的rap歌手了——来自香江的陈艾伦。 这是最让周灏吃惊的一位，毕竟香江那边还是很特殊的，无形大手无处不在。 陈艾伦这个时候跑出来翻唱，显然也有不小的风险。 但是像张虹这种真正的老江湖，立刻就从这个举动里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陈艾伦很可能是得到了什么信号，所以才出来站队表态的！ 果不其然，在陈艾伦下场之后的第二天，央视的官博毫无预兆地转发了曹星的《止战之殇》，并且附上了一句话的简单文案——世界并不和平，我们只是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家而已。 看到这个消息，曹星足足愣了有半分钟，然后瞬间蹦了起来，喜极而泣。 “娟姐，央妈引用我的歌了！” “娟姐，我上央视了！我出息了！” 娟姐一边笑骂，一边也在偷偷抹眼泪。 不容易，是真不容易啊。 从被封杀退圈的边缘，到孤注一掷抱紧周灏大腿，从演唱实验性质的《双截棍》，再到冒着巨大风险演唱这首《止战之殇》…… 一步步走来，都是忐忑啊！ 尤其是这几天，她甚至都担心得睡不着觉，生怕曹星会被拉去给周灏一起陪葬。 还好，现在央视出来撑腰站台了，雨过天晴了！ 而当业内人还在震惊央视的这个举动时，一众蓝v号跟约好了一般，开始排队下场。 浙省团号、闽东团号、甚至是华夏团团号…… 然后是几个军区的号，也陆续下场凑了波热闹。 这强悍的阵容，瞬间就让不少人傻眼了。 这尼玛……捅破天了啊！ 而之前跟风拼命诋毁抹黑这首歌的人，开始连夜删博注销账号了，生怕迟一步就会被逮住。 眼前这个阵仗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明白——上面已经明确了在中东问题里的立场，再逮着黑那可是屁股问题了，不上秤没关系，一上秤直接牢饭吃到饱！ 紧接着，在一夜之间网络上就冒出了一大堆的“反战人士”，其中不少娱乐圈明星也其中。 之前寒蝉若惊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会儿一看国家下场定调，立刻就开始打帆转向。 短短一天时间，跟风翻唱《止战之殇》的歌手高达几十位…… 而那些原本阴阳甚至诋毁过周灏的艺人，这会儿也立马换了副嘴脸，在那狂吹“周老师一身铁骨”、“德艺双馨”…… 恶心，真尼玛恶心！ 周灏都懒得搭理这帮前倨后恭的小丑，他在埋头加班。 这是央妈给的任务——七天之内，把mv拿出来。 第一次正式跟央视打交道，周灏当然不敢懈怠，立刻进入了肝帝模式。 只用五天时间，他就拿出了《止战之殇》的mv版本，mv画面用的全是央视提供的实景素材。 交货验收的次日，央视的官号就转发了这个正式版本，一石激起千层浪！ 残垣断壁，白骨遍野，人间惨剧……荒凉的废墟和无助的幼小孤儿们，一次次冲击着观众的心灵。 这些血淋淋的视觉素材，远胜过那些干巴巴的文字描写！ 随即周灏也转发了这个mv，并且附上了自己的文案。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大炮只在射程之内！ 第371章 南下香江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不到三十分钟，这句话直接空降热搜，而且是直接登顶！ 反正周灏这边是没花一分钱，到底是谁把这个词条顶到top1的……没人敢多问。 也不需要多问。 只要看看那下场引用的一水蓝v号，就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背书撑腰。 搞不好，直达天听啦！ 在从天而降的铁拳面前，所谓的封锁瞬间化作齑粉。 前些天遮在周灏头顶上的乌云，也终于烟消云散了！ 过程虽然很惊险，但成果却是相当喜人。 不但立直了人设，而且狠狠收割了一波声望，也在上面刷足了印象分。 就凭这边操作刷出来的分数，以后估计上春晚的审核难度直接能下降三个档次。 这个风险收益比，绝对ok！ 雨过天晴后，周灏也没有继续出去嘚瑟，免得平白遭人恨。 低调地窝在家里码了几天字之后，他收拾行李准备南下香江。 无论是为了邀歌的合作，还是为了陈艾伦之前下场助阵的情谊，周灏都必须亲自走这一趟。 得知这个消息后，林建岳干脆将计就计，让《琅琊榜》的主创们组了个团，一起南下。 度假放松之余，顺带着还能给《琅琊榜》做一波前期宣传。 之前的《白夜追凶》在香江那边的成绩可是相当不错的，在各项收视指标上一度呈现碾压全场的态势。 后面的《开端》并没有正式引入香江地区播放，但凭借自媒体平台的流通，依然引发了一阵热潮。 在香江观众的脑海里，周灏的剧本+山海制作，已经约等于精品的保障了。 所以这次顺势宣传一下，可以为之后《琅琊榜》南下攻城略地打一点人气基础！ 对于这个临时提议，周灏在心里狠狠骂了句黑心资本家。 不过骂归骂，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因为隔壁时空已经证明过了，《琅琊榜》在整个儒家文化辐射区，都有着极其强悍的战斗力。 单单一个香江市场确实贡献不了多少收视量，但如果以它作为跳板进入东南亚市场……那可是一片汪洋大海！ 那地方别的没有，就是人多！ 在林建岳的号召下，正在剪辑室里闷头干活的李国华被拎了出来，那三位主演也先后重回明珠市，汇聚在了一起。 10月18日，这支“宣发队伍”登上了南下的飞机。 两小时后，他就在湿热的气浪迎接中，走下了飞机。 两世为人，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香江。 左顾右盼了一阵后，一行人在地勤的引导下进入了贵宾通道。 结果刚进通道，几位地勤妹子立刻就围了过来。 “周生，能合个影吗？” “周老师，给我签个名吧。” “周生……” 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周灏，李国华有些羡慕地摇了摇头。 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就是吃香啊…… 满足了一众地勤的要求后，团队才得以前行。 刚走出通道，就听到一股喧嚣声浪迎面而来。 “周灏！” “周老师！” “风神——” “啊啊啊——肖鹤云，这边这边！” 一众年轻妹子高举着各种海报，尖叫声此起彼伏。 “什么情况，你还请托了？”李国华小声嘀咕了一句。 “请个屁。”周灏没好气道：“有这钱还不如请你们吃饭。” 李国华听完一拍大腿，“呐都听到了啊，今天周老板买单！” 一阵哄笑。 懒得搭理这个神经，周灏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一路上不得不挥手致意，回应本地粉丝的呐喊。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从来没来过香江，竟然在本地能有这么高的人气…… 除了那两部电视剧的缘故以外，或许老谢几次三番帮忙推书带来的效果，也是主因之一吧，毕竟这些粉丝里面高喊，“风神”的差不多占了一半左右。 证明在香江这块土地上，武侠依然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走到半路的时候，迎面忽然走来了一个穿着运动卫衣戴着大墨镜的骚包男。 不是陈艾伦又是谁？ 现场的尖叫声，瞬间又高了好几度。 “艾伦——” “啊啊啊——！” “老公，看这边看这边！” “艾伦，能抱抱嘛……” 面对这些尖叫声，陈艾伦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一脸拽样地走向了周灏。 “兄弟，你这是从明珠市骑车过来的吗？”陈艾伦见面就是一句吐槽，“我都快等睡着了。” 说完，直接上来就是个美式大拥抱。 这一抱，边上那些个妹子简直快疯了，尖叫声能把耳膜给刺破了。 周灏都被弄无语了，这些小姑娘怎么都喜欢磕一些奇奇怪怪的cp？ 跟周灏寒暄了两句后，陈艾伦稍微严肃了一些，跑过去跟李国华等人也打了一圈招呼，只是态度明显亲疏有别。 然后一回头就揽住了周灏的肩膀，“走吧，酒店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最棒的度假观光酒店！” “你怎么亲自跑来接机了？”周灏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谢老头让我来的，我敢不来吗？”陈艾伦咧嘴一笑，“而且咱两现在也算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了，来接个机没什么吧？” 周灏呵呵笑笑，默认了这个说法。 虽然陈艾伦下场的时机有点微妙，但毕竟也是冒了点风险的，说句战友不为过。 而且这小子本来也确实挺对他胃口，是个可以交朋友的。 在尖叫声中，周灏等人坐上了豪华的房车。 车子一路驶去，他默默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象，感觉……好失望。 当年看港剧的时候，他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浓厚的时尚滤镜——高楼大厦灯红酒绿，西装革履的成功男士，美貌过人的精英女强人…… 然而现在这一路看过去，这街景简直就跟国内三流小城市没啥区别。 虽然早就知道香江已经江河日下，可是亲眼看到这一切，童年滤镜依然是碎了一地啊！ “怎么了，很失望啊？”陈艾伦哈哈笑道：“正常的啦，早就不是当年的香江了，早被大陆甩开身位了，也就一些劳保嘴硬不承认而已。” 说完直接岔开了话题，“怎么样，我的歌有着落没？” 第372章 豪门大宴 当《琅琊榜》团队来到酒店的时候，外面早已经挤满了各路记者，明显就是提前收到了风声，过来蹲点的。 周灏刚一下车，立刻就被各种话筒给围住了。 “周先生，听说你的《琅琊榜》可能会胎死腹中，有这回事吗？” “周先生，有传言说你和许凌月婚期将近，是真的吗？” “周先生，据说你和许凌月小姐和林夕娜小姐同时存在三角关系，请问是真的吗？” “周先生，有人爆料说你是谢天斐在大陆的私生子……” 问题一个比一个离谱，周灏直接给整不会了。 以前也听说过香江的狗仔队有多离谱，终究还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走吧，习惯就好了。”陈艾伦揽着周灏就往里面走，“十个狗仔九个神经病，我身上的传言比你还离谱一百倍。” “你真就一点不管？”周灏忍不住问道。 “有用吗？你越反抗他们越兴奋。”陈艾伦耸耸肩，“而且他们也都是混口饭吃养家糊口而已，不是特别过分的话，没必要赶尽杀绝。” 啧，没看出来还有这心胸呢？ 办理完入住手续后，陈艾伦立刻邀请大家一起赴宴洗尘，这次的接风宴还是谢老爷子做东的。 一听这话，其他几人立刻很识趣地摇头婉拒了。 只要不是脑袋缺根筋的，都知道谢老爷子和陈艾伦想要请的人是谁，这要是跑过去强行蹭饭，多少有点不懂事了。 陈艾伦也不勉强，本来也就是礼节性邀请一下而已。 接风宴直接放在了谢老爷子家里，浅水湾的大别墅，香江一等一的顶级豪宅。 当车子开进庄园，一路的花红柳绿让周灏目不暇接。 这庄园打理的……只能说有钱确实好。 停车开门的时候，一身唐装的谢老爷子早就拄着拐杖等在别墅门口了。 “欢迎欢迎。”谢老笑眯眯主动伸手，“好多年没有大陆的朋友来光顾了。” 周灏受宠若惊，赶紧微微弯腰握手回礼，“老爷子，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谢老笑呵呵道：“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巴不得你们年轻人多来打扰。” 摆明了客套话，周灏自然不会当真。 真要喜欢热闹，干嘛还住这里？ 寒暄几句后，周灏送上了一对礼盒，里面是他托林建岳带的顶级大红袍……不对外销售，某些渠道内供的那种。 就这两盒茶叶，直接花了他二十万…… 要不是现在家底厚实，他还真买不动这种顶级茶叶。 不过老谢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让管家给收了。 他这一辈子什么样贵重的礼物都收过了，已经根本不在乎这些流于表面的东西了。 茶叶也好树叶也罢，没区别。 反倒是跟在后面的陈艾伦，直接被老头点了一下：“你小子的礼物呢？就这么空手来上门了？” 陈艾伦：？ “老爷子，你这就过分了啊……” 老谢本来也就逗逗他，根本都不听他说完，就拉着周灏进了屋。 刚一进门，就看到四个保姆一字排开站在那里，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周先生。” 啧，一个人用四个保姆。 腐朽啊！ 谢天斐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周灏的心思，“不是我排场大，已经说了，年纪大了喜欢热闹……儿孙不在身边，也就只能多找几个保姆陪着一起聊聊天，同时还能帮忙促进一下就业率，何乐而不为？” 666，到底是写书的人，这辩解角度无敌了。 不过周灏也懒得管这种闲事，你说啥就是啥吧！ 闲谈间，保姆们开始陆续上菜，周灏用余光瞄了一眼，顿时就感觉已经饱了一半。 好家伙，这哪是接风洗尘，完全就是炫富啊！ 参翅鲍肚各种名贵食材一应俱全不说，而且菜色花样也是珍奇斗艳，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厨子做出来的…… 但周灏是真不喜欢吃这种山珍海味，腻啊！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天天吃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来来来，坐坐坐。”老谢热情地拉着周灏入座，“随便点啊，别太拘谨，当自己家就行。” 周灏还在客套的时候，陈艾伦已经率先入座了，完全没有客套的意思。 老谢也不理他，明显已经习以为常了。 等到开宴之后，周灏才知道老谢的“别太拘谨”不是客套话，因为他本人的吃相就完全不拘一格。 刀叉筷子混合用，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潇洒得很。 周灏看着莞尔一笑，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也对，若不是有这不拘一格的性子，又怎么写得出那些潇洒豪气的武侠巨著？ 给自己倒满一杯红酒，周灏主动站了起来，“谢老，感谢您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这杯我干了，您随意就行。” “唉唉唉，别来这个。”谢天斐摆摆手道：“又不是职场饭局，心意到了就行。” 周灏点点头，还是干掉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谢天斐放下了筷子，“小周啊。” 周灏也赶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他知道今天这顿饭的戏肉要来了。 “谢老，有事您说。” 谢天斐眯眼一笑，“那我也不绕弯子了，上次跟你说过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周灏很清楚这话里的意思——老头想要的，是他的小说在香江的独家代理权，其中包括电子渠道和实体渠道。 来之前，他早就已经考虑好久了。 老谢在香江的文娱版图这一块，属于无冕之王一般的存在，产生横跨很多领域，商业触角直达东南亚各个渠道。 如果真的能和他达成合作，对于周灏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坏事，至少在渠道运营上，压力会小一大截。 “谢老如此拔擢，我自然是没话说的。” 一听这话，谢天斐当即眉开眼笑，“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只管提出来。” “详细的合作条款方面，我属于外行人，这一点您到时跟我的经纪人接洽就行，但有一点我得先说清楚——那些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必须在我自己手里。” 谢天斐明显愣了一下，“为什么？你看不上我们香江的影视工业？” 周灏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实话实说，“对。” 谢天斐乐了。 “理由呢？” 第373章 陈艾伦的野心 香江的影视工业，曾几何时的确是闪耀全球的存在。 最巅峰的时期，几乎是仅次于荷里活的老二存在。 然而世界终究是在发展的。 市场规模、经济体量、题材老旧、观念陈腐……在各种因素的制约下，曾经一人之下的香江影视早已不复往昔。 然而哪怕是在香江影视的最鼎盛时期，他们的武侠剧同样也存在一些致命缺陷。 其中有两点缺陷，是周灏印象最为深刻的——第一，片场条件实在是太寒酸了。 总共就那么一两个芝麻大的影视基地，反复来回地拍，很容易就会让人串戏。 而且片场的服化道也是惨不忍睹，石头直接用泡沫块、瀑布用塑料布伪装、房间看着总感觉很狭小，所谓的皇宫大殿看着还没别人家的厕所大…… 小时候追剧时因为专注于剧情发展，往往忽略了这些缺陷，可一旦长大后开始重温经典细看时，明显就能感觉到那股遮掩不住的粗糙感。 第二，就是编剧对于故事的改编格局过于狭小。 可能是因为生长环境限制了他们的视野格局，这些武侠编剧写出来东西总有种不对味的感觉。 明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武林乱战，他能给你拍成村口械斗。 明明是一场名动江湖的英雄大会，他能给你拍成村委开会的即视感…… 如果只是拍那些纯粹的江湖故事，这些缺陷还不会很明显，要是放大到某些大视野大格局的作品里，这个缺陷就会非常明显了。 偏安一隅养育出来的人，真的很难苛求他们理解什么叫做真正的“家国天下”，自然也没法指望他们能拍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浩瀚壮烈。 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小家子气，是任何后天手段都补救不回来的。 再好的节奏改编，再好的镜头语言，再好的演员阵容，面对这种先天残疾都是无能为力的。 周灏真的不希望，自己搬运过来的这些武侠经典，最后被这些辉煌不再的香江影人给糟蹋了。 听到周灏的忧虑，谢天斐的脸上也少了几分笑容。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真话。 虽然听着刺耳了一点，但这就是现实。 香江的武侠剧，无论是制作规模还是思想格局，都已经跟不上大陆了。 但他是亲眼见证过那个武侠时代辉煌的人，心里的执念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抹去的。 思考良久之后，他才开口试探道：“那这样呢，我可以不要影视版权，但如果你的作品将来影视化了，能不能带我们这边一起玩？” 我们，指的就是老爷子身后的传媒产业，旗下有不少演员艺人。 思虑片刻，周灏点头：“可以，但不能是主角。” 这是底线，还是得提前说清楚的。 “但也不能是纯龙套。”老爷子也没有胡搅蛮缠，他还是能认得清形势的。 现在的香江新生代演员，根本已经不具备跟大陆明星抢番位的资格了。 两人各退一步，算是初步把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酒足饭饱后，老爷子还拉着周灏拍了一张合影，上传到了他的薇博上。 “今天家里来了个新客人，很开心。” 动态一出，立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老爷子虽然已经隐退江湖，但影响力终究还是不能小觑。 一个小时后，#两代武侠大师会面#的词条就登上了热搜。 【我靠，梦幻联动啊！】 【双厨狂喜！】 【谢老看着精神不错啊，看样子身体恢复了？】 【卧槽，大豪宅啊，太奢华了！】 【废话，浅水湾顶级豪宅，跟你闹呢？】 【谢老，帮忙催催新书，别让他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仙侠了！】 看到这条留言，谢天斐还乐呵呵在下面回复了一句：“好，一定催。” 他还不是玩笑敷衍，竟然真的开始现场催书了，“你小子准备什么时候继续三部曲啊？我可没几年能活了啊。” 又来了！ 之前催《射雕》的时候，老头就用的这一招！ 催了一年多，眼看着身体反而越来越健康了！ 但这话也就只能心里想想了，嘴上嘛…… 快了快了。 下次一定！ 在谢天斐的热情挽留下，周灏在这栋顶级豪宅里留宿过夜了。 一起留下来的还有小陈，这家伙明显是熟客，都有自己专门的房间了。 晚上洗完澡正准备开工码字的时候，陈艾伦忽然敲门走了进来，吓得周灏赶紧披上了外套。 陈艾伦被他这个反应惊得愣了一下，随即直接啐了一口：“滚尼玛的，老子喜欢的是女人！” 周灏讪讪一笑，“这么晚……有事啊？” “睡不着。”陈艾伦直接在茶桌边坐了下来，“聊聊，不妨碍你写东西吧？” 周灏摇摇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说吧，啥事。” 陈艾伦自己动手泡了杯花茶，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忽然道：“我想去大陆发展，你觉得靠谱吗？” “啊？”周灏有点懵，“你不是本来就在内地有业务吗？” “不一样。”陈艾伦摇头道：“我的意思是，放弃这里的市场，把事业重心挪到大陆去。” “为什么会有这想法？” “香江市场没救了。”陈艾伦叹气道：“本来规模就小，这两年还一直萎缩，累死累活做一首粤语歌，都不一定能卖得了五万张。” “相反在大陆市场那边，哪怕不做任何宣传，随随便便上架卖一卖，就能卖出十几二十万张……差距实在太大了。” “未来世界的中心，一定就在华夏大陆，如果现在还死抱着香江这一亩三分地不放，就一定会被时代抛弃的。” 啧，没想到这小子看着四不着调，脑袋却是相当清醒啊！ 很多圈内的老江湖，看得都没他这么透彻。 “这事你爸知道吗？他什么意见？” 陈艾伦嗤笑一声，“我老豆要是同意，我还跟你啰嗦什么劲？早就直接收拾行李北上了！” 周灏好笑地问道：“他为什么不同意？” “年纪大了，胆子小呗。”陈艾伦撇嘴道：“总是怕这怕那的，一会儿担心我在那边人生地不熟会被欺负，一会儿又说我没有人罩吃不开，一会儿又说我能力不够不足以立足……反正在他嘴里，就没我一句好话。” 周灏笑着摇头，“既然你爸都不同意，那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这不是让你想办法嘛。”陈艾伦白眼道：“老东西最近可没少在我面前夸奖你，说什么……你小子要是有人家周灏一半的本事，我早就放你出去了！” “你听听，气人不？” 周灏呵呵一笑，“你老豆还挺实诚的。” “滚！”陈艾伦直接笑骂了一句，“说好了啊，这事你得帮忙解决了，回头我自然会有谢礼，包你满意！” 第374章 你不想要这个儿媳了? 周灏只在老谢家里住了一天，却已经引发了半个香江的关注。 毕竟双方都不是泛泛路人，这种会面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多少能猜到一些。 老谢旗下的传媒势力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开始出手了！ 次日，周灏就跟着《琅琊榜》的团队一起开始了宣传工作。 所有的宣发点全部由老谢旗下的团队负责打理，而他们选择的地点也相当有趣——直接走了基层路线。 商业广场里的粉丝见面会、步行商业街里组队压马路、组团一起去影院观看香江本土电影…… 连着两天折腾下来，还真闹出了一点动静，至少在不少香江的本土观众心里，周灏等人打下了一个“平易近人没架子”的印象buff。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在香江其实并不多见，屁点大的地方这个是天王那个是天后，但凡有点名气的艺人出门都要拼排场，指望他们像周灏一样大大方方地逛街购物压马路看电影？ 除非已经过气了，否则想都别想，掉价！ 另一方面，老谢也在不遗余力地帮忙。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周灏等人愕然发现马路上的巴士车上，已经喷印上了《琅琊榜》的宣传海报…… 这一幕，看得李国华连连惊叹：“这老家伙能量是真不一般啊……之前说他是香江文娱的无冕之王，我还觉得有点夸大其词呢，现在看来盛名无虚啊。” “多大点事啊，不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周灏轻叹口气道：“资本天堂，只要舍得花钱就行，而且他这么下本钱宣发，也是为了赚回更多。” “无论如何，至少在香江这一块的发行流通，应该是没什么阻碍了。”李国华搓搓手道：“只要我们的片子质量不出问题，一定能红遍香江！” 周灏呵呵一笑。 保守，太保守了。 那是红遍半个亚洲，辐射整个儒家文化圈好吗！ 三天宣传跑下来，这一趟香江之行的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现在留给周灏的未完任务只剩最后一个——游说陈艾伦的老爹陈大卫。 然而托陈艾伦约了几次，全部都被婉拒了，借口五花八门…… 就算再傻，周灏也知道是啥情况了——老陈不想见他，估计也是猜到了他的意图。 这就很头疼了。 而且头疼的不止他，还有陈艾伦。 “现在怎么办？你好歹给想个办法啊。” 周灏沉思了好一会儿，“你确定自己考虑清楚了，要北上发展？” “你这不是废话！”陈艾伦没好气道：“要没考虑清楚，谁跟你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泡妞！” “那好，现在就只能先上车后补票了。”周灏点头道。 “什么意思？”陈艾伦有点懵。 “给我几天时间，我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歌。”周灏揉揉太阳穴，“等写完之后，我第一时间发给你。” “兄弟，你可别放我鸽子啊。”陈艾伦一脸警惕道：“你要敢爽约，老子上你们家砸门去！” 周灏哭笑不得，“行行行，知道了。” 在香江呆了五天，周灏一行人登上了回程的飞机。 谢天斐拄着拐杖亲自来机场送行，又引发了一阵舆论热议。 类似《周灏是谢老私生子》的暴力小作文，开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登机的时候，周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对这片土地没什么留恋，只是可惜没能见一见那些香江的天王天后们…… 不是他不想见，而是别人根本不搭理他。 或许在这些天王天后眼里，他周灏依旧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虾米，不值得他们拨冗相见。 飞机起飞的时候，周灏心里暗暗冒出一股狠劲。 等我下次再来香江的时候，就是你们排着队来主动见我了！ 回到明珠市，接机的粉丝差点挤爆了等候区，尖叫欢呼声震耳欲聋。 在这些粉丝眼里，周灏等人那可是“大英雄”。 从来只有香江影视作品在内地大杀四方，现在周灏的作品开始浩浩荡荡反杀回去了，牛逼啊！ 舟车劳顿的周灏也没多少精力应付这些粉丝，草草签了几个名就致歉离开了。 回到许凌月的大豪宅里，他狠狠睡了整整一天，才算把一身疲惫都给驱赶走。 起床吃饭的时候，一直没走的李桂琴忍不住劝道：“儿子，要不咱算了吧，你赚的钱也够多了，只要不随便挥霍，足够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你要再这么下去……会累出病来的。” 周灏笑了笑，“妈，你不想要许凌月这个儿媳了？” 一句话，直接把李桂琴问哑巴了。 想要，她当然想要。 这姑娘从相貌到人品再到家世情况，她真的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都快吃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吐出去？ 可要娶这媳妇，儿子还真没法歇…… 都不说别的，就看看这套房子吧，明珠市的中心区大豪宅，价值多少？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房子在许凌月手里还不止一套。 没有几个亿的身价，根本镇不住这样的媳妇。 且不说外面容易有风言风语，就算小两口斗嘴了，儿子连嘴硬的底气都没有。 “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周灏嗦了口面，“我还年轻，这点工作量我还撑得住的。” 实在撑不住，那不是还有挂嘛，多加一点体力值就行了！ “妈，那套别墅已经被曝光了，我是没法住了。”周灏擦擦嘴道：“以后你和爸就住那儿养老吧，环境什么的都挺好。” 李桂琴点点头，也没过多客气。 早在房子被曝光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一天。 她之所以想要让儿子提前退圈，也是这个原因——是一点隐私自由都没有啊，这种生活就算再多钱又有啥意思？ “对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李桂琴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之前答应老家那边的事情，人家书记可是一直都等着呢，可千万别给忘了。” 周灏心里咯噔了一下，卧槽…… 但嘴上还是故作镇定，“放心，忘不了。” “行，没忘就好。”李桂琴点头道：“明儿我就回去了，估计年前也不一定还能见你了，你给个准信，过年能把红豆带回家吗？” 周灏挠挠头，“我尽力吧，应该问题不大。” “真的？”李桂琴一拍大腿，“那感情好，我得好好张罗张罗！” 第375章 赵灵儿之死 缓了两天后，周灏的生活节奏便重回正轨。 白天去后期工作室，帮着一起参考《琅琊榜》的剪辑工作，晚上回家继续写书码字，睡前再跟许凌月联络一下感情。 忙碌而充实。 只不过坚持了几天后，他就决定不去盯剪辑工作了，不是他懒，而是因为根本没必要。 李国华基本已经吃透了周灏想要的成片效果，在剪辑上诠释地相当到位，根本不需要周灏在那指手画脚。 挺好，也省了许多事。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清闲，因为他手上还有其他未完成的任务——《琅琊榜》的ost制作，以及陈艾伦的那首歌。 《琅琊榜》的ost难度倒是不大，直接照搬原版就可以了，算不上特别惊艳，胜在十分契合剧作本身，反正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尤其是那首《红颜旧》，还可以拿来一鱼两吃——直接交给那位徐敏大姐来唱，偿还一下人情。 之前这位大姐可是帮忙撑过不少场子，欠了不少人情的。 相比之下，反倒是陈艾伦那边更加麻烦一点。 老豆不放人，那小子就没法北上发展，想要破局只有用扎扎实实无可辩驳的事实去让老陈低头——这首歌必须一炮而红，彻底打消老陈的那些顾虑。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首歌还得具备晚会舞台的属性，能让陈艾伦经常上晚会露脸，加强他的统战属性。 只有这样，才能让陈大卫不得不松开锁链，放儿子出来闯荡。 所以这首歌的抉择上，周灏始终有点拿捏不定。 在他犹豫不决的蹉跎中，连续爆更的《仙剑奇侠传》倒是迎来了尾声。 这本书本来就是根据游戏逆向改编的，内容是相当紧凑的，没有多少灌水换地图的成分。 剧情推进到跟拜月决战的时候，大家就知道这本书已经差不多了。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爬坡，《仙剑》的均订已经来到了九万区间，在努力向着十万大关缓慢前进着。 说实话，这个成绩已经大大出乎周灏的意料了。 如果不是斗音那边的疯狂引流，这本书估计到完本也就只有七万左右的均订。 而现在已经有不少同行看到了斗音平台的引流潜力，开始有样学样尝试在斗音上运营引流了。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周灏这样的运营能力，只靠自己那点小打小闹的花样，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在结局前夕，已经有不少读者预料到了剧情走向——身负女娲血脉的赵灵儿，必死无疑。 但网文的铁律却让他们仍然抱有一丝侥幸期望——你丫都已经把林月如给写死了，总不能再把赵灵儿写死吧？ 总共就两女主，你全给弄死了，你想干嘛？ 这么牛逼，你咋不上天呢？ 在书评区里，也连续几天出现了类似的警告帖。 【玛德，周灏你要敢把赵灵儿写死，老子以后再也不看你的书了！】 【+1，说实话这本书真的很一般，就是赵灵儿让我强撑着看到现在，绝对不能死！】 【你要敢写死灵儿，我就敢给你寄刀片！】 【写个网文而已，你要敢让女主团灭，我特么敬你是条汉子！】 【我劝作者好自为之！】 看到这些威胁帖，周灏呵呵一笑。 你看我理你们不？ 该发的刀子，一点不会少！ 大结局如期而至，赵灵儿终究还是被献祭了。 当夜，妙笔的服务器直接被卡宕机了，整整一个小时内几乎都没法好好看书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遭遇了什么黑客攻击，了解情况才知道，原来是《仙剑》结局引发了众怒。 不但是妙笔的读者爆炸了，就连其他网站的读者也都被气炸了，跟着一起追到了妙笔开喷。 各种骂娘的帖子层出不穷，刷帖子的速度简直能比得上某些直播间的弹幕更新速度了！ 半夜零点，#赵灵儿之死#被推上了热搜，再度招引了新一波的喷子…… 《仙剑》的书评区已经完全没法看了，几位书评管理员也彻底躺平不管了，其中两位甚至都投了敌，跟着一起开喷。 【狗作者，好玩吗？】 【全家人死完了是吧，喜欢这样写书？】 【尼玛币，以后再看你的书老子是狗，再也不见！】 【滚吧，这么喜欢搞悲情，拍你的偶像剧去吧，别写书恶心人了！】 【草尼玛，不死女主不会写书了是吧？】 【之前打赏就当全喂了狗，直接拉进黑名单！】 【rnm退钱！】 这些喷子已经不满足于在书评区输出了，甚至还杀到了他的薇博里，开始高强度开火。 负责运营的周圆圆只抵抗了半小时，就彻底缴械投降。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 就跟狂暴的洪水一样，太凶猛了！ 面对如此汹涌的怒火，周灏自己却是一点不慌。 凡事都有两面性，一个角色的死能引发如此大规模的愤怒，那就说明这个角色塑造相当成功。 如果只是一个形象干瘪没什么存在感的女主死了，你看会不会有人生气骂娘？ 这些汹涌怒火，是赵灵儿人气的侧面证明而已。 而一旦等大家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发现一件事情——死亡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坏事，遗憾有时候也是一种美。 还是那句话，死掉的白月光才是最完美的。 慢慢的，大家就会接受这一点，之前的林月如就已经证明过这一点了。 而在另一个时空，碧瑶之死同样也证明过这一点。 当初碧瑶死在张小凡面前时，周灏自己都气得想给作者寄刀片了。 但是等到心情平缓下来之后就发现，碧瑶以那种壮烈绚烂的方式死在张小凡怀里，真的比她活着更加让人难以忘怀。 她如果活着，真未必能争得过陆雪琪。 可她这一死，却永远在张小凡心里留下了白月光的位置…… 作为一部注定将要影视化的小说，这种处理手法是必须的，毕竟这种宿命论的仙侠剧要是搞成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不把观众虐哭个三五回，那还能叫仙侠剧？ 一刻都不需要为赵灵儿感到哀伤，接下来登场的就是另一个大坑。 林月如和赵灵儿噶完了，接下来该轮到碧瑶了！ 第376章 什么叫恐怖如斯啊? 周灏终究还是低估了书迷的愤怒程度。 当他开始准备发布《诛仙》的时候，张虹却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祖宗，我求求你写书悠着点吧，光今天一天工作室门口就出现了三箱刀片，还有人过来泼油漆的，搞得我们都不敢出门了。” 啊？ 周灏愕然张大了嘴。 不是哥们儿，你们来真的啊？ 这是有多大火气啊？ 但到了这个时候，改结局肯定是不可能了，朝秦暮楚的做法本来就不合适，况且也不符合剧情走向。 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装死了，避过风头就行。 不过这次事件，也让他改变了原来的计划——暂时不开《诛仙》了。 刚刚死完林月如和赵灵儿，书迷已经在暴走边缘了，这要再来个碧瑶……就如张虹所说，工作室直接可以关门了。 反正外面催三部曲催得紧，那就顺延换个项目吧。 在赵灵儿祭天一星期后，义愤填膺的书迷们忽然发现周灏开新坑了？ 好好好，你个狗贼还敢出来开新书？ 真就不怕喷是吧？！ 《神雕侠侣》？ 这是什么狗屁书名，好好的武侠不写，开始走言情风了是吧？ 草尼玛的，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狗屁东西来。 嗯，这是批评性的阅读，不算违背誓言！ 翻开新书第一页，就是一阕词。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 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 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 隐隐歌声归掉远，离愁引看江南岸。” 就这一阕词，直接让无数人看了傻眼。 我草泥马的，狗贼这个文采……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文笔再好，剧情喂翔有什么用？ “……在那道姑身后十余丈处，一个青袍长须的老者也是一直悄立不动，只有当“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那两句传到之时，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小船在碧琉璃般的湖面上滑过，舟中五个少女中三人十五六岁上下，另外两个都只九岁，两个幼女是中表之亲，表姊姓程，单名一个英字，表妹姓陆，名无双，两人相差半岁……” 上来就是两位美少女角色，描写得还相当细致。 换一般书，估计直接就钦定这两位是女主备选人了。 但这这是狗贼的书，而且是狗贼的武侠……经过前几次的教训，大家早已经长记性了。 这么早出来的，肯定不是主角！ 上次林平之出场比这还惊艳呢，妥妥的主角范儿，结果到最后只是个悲剧的配角而已…… 开场三章，主角至始至终都未出现，一堆配角倒是围绕着陆家和赤练仙子的恩怨陆续出场。 人物多而不乱，虽然没有主角定场，但剧情却完全没有松散的意思，一场由爱生恨引发的复仇大戏缓缓拉开。 虽然剧情脉络还没有完全铺开，虽然主角还未登场，但所有书迷已经隐约能感觉到，这本书的感情戏或许真的会占据很重要篇幅。 《神雕侠侣》，侠侣二字绝对不会是随便取的。 开头这么大篇幅的因爱生恨垫场戏份，也绝对不可能是随便写写的，绝对是有意为之。 一时间，书迷有些担忧起来……不会真给写成烂俗的言情小说了吧？ 这种披着武侠皮的言情小说，市面上早就泛滥成灾了…… 不对啊，他是不是言情小说关我屁事？ 我又没打算继续看下去。 草！ 爱咋写咋写！ 然后退回主页一看……我草，这怎么回事？ 才看个三章的功夫，怎么书友榜首页已经有五个白银盟了，几十个盟主了？ 其中有几个老面孔，几天前还都在一起声讨狗贼骂他不做人呢，怎么这会儿又开始砸钱支持了？ 能不能有点骨气啊卧槽！ 算了算了，这几位土豪都跪了，那我还坚持什么？ 白银盟打赏不起，给个盟主还是可以的。 ok，回头再二刷。 emmm~~这文笔，这剧情铺垫，这个江湖味儿…… 真香！ 然后，在没有任何宣发的情况下，《笑傲江湖》开书第一天直接登顶妙笔新书榜，而且是断层式的领先。 妙笔官方惊呆了，一众同行也傻眼了。 不是……说好的要抵制他呢？ 说好的再也不看他的书呢？ 好好好，你们就是这么抵制他的对吧？ 周灏自己没有出现宣传，但这书一出来，自有大儒帮着吆喝。 圈内几位好友，陆续都发布了薇博动态表示祝贺，曹星这小子更是直接跑过来打赏了一个黄金盟，气得周灏差点骂娘。 你特么有钱没地方花直接给我不行吗，干嘛还要去那里转一圈分人一半？！ 而要说最开心的，还得是老谢。 老头直接在薇博和海外社媒上同步发表了祝贺帖，“@周灏，终于等到啦，多多更新！” 两小时后，老头又在薇博上开了个竞猜帖子——大家一起猜一猜，《神雕侠侣》的男主会是谁？ 各种乱七八糟的选项罗列了一大堆，但最后的获胜者基本毫无悬念——郭靖和黄蓉的孩子。 毕竟这两位是《射雕》的绝对主角，龙生龙凤生凤，血统不能再纯正了，这第二部的主角毫无疑问肯定就是他俩的孩子了！ 甚至就连老谢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甚至在书评区跟人煞有其事地讨论了起来，郭靖黄蓉如果有个孩子，大概会叫什么名字…… 然而在第三天，周灏就给了所有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男主正式登场，然而他的身份却让大家跌破了眼镜——杨康和穆念慈之子，杨过！ 不少人，直接被这个主角人选惊呆了。 不是哥们儿，你现在玩得这么花了吗？ 上本书写仙侠，把两个女主全写死了。 现在回来写武侠更离谱，男主竟然是第一部里面大反派的儿子？ 正邪不两立啊，你这剧情要咋展开？ 意外归意外，但这个新奇的设定也的确勾起了大家的追读兴趣，都想看看这个反派之子会如何成长！ 然后妙笔官方就发现了一个恐怖的现象——几天前还被全网追着骂，恨不得让他搁笔退休的风来世界，新书发布仅仅两天后，追读就已经达到了十万…… 什么叫恐怖如斯啊？ 第377章 早产的《琅琊榜》 《神雕》新书起航，走势相当喜人，周灏也算是松了口气。 忙里偷闲，他把《红颜旧》给写了出来，顺势把徐敏大姐给召唤了过来。 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徐敏就推掉了手头的所有工作，风风火火赶来了惊鸿工作室。 然而当她看完《红颜旧》的谱子，眼里的热情瞬间熄灭了一半。 “小周，这个歌……也不能说不好，但想要红估计难度有点高啊。”徐敏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显。 这首歌就不适合拿出来打榜，因为这种咬文嚼字的古风曲目，受众群太小了！ “我知道。”周灏淡然笑道：“这首歌本来就是为《琅琊榜》订制的歌曲，没打算拿出去打榜压榨商业价值的。” 徐敏听着眉头一皱，小老弟，我可是拿钱邀歌的啊。 你不会这样敷衍我吧？ “徐姐，你别误会，这首歌是我代表剧组邀请你来唱的。”周灏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翻出了另外一份铺子，“这首歌，才是我给你的。” 徐敏眼睛瞬间亮起，抢过谱子轻哼了一遍，当即就兴奋了。 “这首歌好，这首歌好！好小子，你这写歌功力果然不一般啊，许凌月那丫头的眼光真是毒辣！” 周灏呵呵一笑，“徐姐你喜欢就好。” “喜欢，当然喜欢，这种歌谁会不喜欢？”徐敏大手一挥，“五十万润笔费再加收益分成，没问题吧？” 好家伙，这大姐是真豪爽啊。 之前谈的初步价格是三十万加分成，没想到她这一言不合直接就给涨了二十万。 这种主动的甲方，多多益善啊！ 合约的具体细节，自然有张虹操办，不需要周灏担心了。 徐敏显然是真的很喜欢这首歌，心情大好之下甚至还自掏腰包，请工作室的所有人一起搓了一顿自助餐，狠狠刷了一波好感。 这下可不止是周灏喜欢这个甲方了，全工作室都惦记上了这个豪爽的大姐…… 徐敏也不磨叽，直接就在明珠市住了下来，一边录歌一边跟周灏商量微调编曲的事情，力争让歌曲尽善尽美。 这位徐大姐当年确实红过，但是随着年华老去机能退化，再加上新生代歌手的冲击，让她逐步已经失去了市场竞争力。 这两年除了某些晚会还能上去露个脸以外，几乎已经快捞不到活儿了。 这次和周灏的合作，被她视作最重要的机会之一，能不能焕发事业的第二春，就看这一下了！ 所以对于这首歌，她是无比的重视，必须做到百分百完美才行！ 周灏的清闲生活也至此彻底结束，白天陪着徐敏一起录歌改编曲，偶尔还得去李国华那边露个脸，证明自己并不是个吃空饷的监制…… 相比徐敏这边锱铢必较的修改进度，反倒是《琅琊榜》的剪辑工作进展神速。 由于在拍摄时候，李国华和周灏就对镜头需要表达的东西交代得清清楚楚了，所以拍摄累计的素材量非常少，并不需要去屎里淘金然后剪辑拼接。 剪辑过程相当丝滑流畅，让李国华都数次感慨，从来就没接过这么轻松的戏……拍戏时候省心，剪辑时候一样省心。 要是所有项目都能有这么省心，他的头发至少能保住一大半！ 眨眼就快到十月底，《琅琊榜》的后期和剪辑正式宣布完工，这个进度比起原来的计划快了整整有两个多月！ 这里面最开心的自然是企鹅视频，最近这段时间，他家的自制剧场口碑已经崩得差不多了，急需救星登场挽救收视率和口碑！ 而万众瞩目的《琅琊榜》，自然就是最完美的而答案！ 一听这边剪辑完成，企鹅方面立刻发动了所有人脉关系，确保《琅琊榜》能进入审核的绿色通道，力争在最短时间内通过审核拿到播放许可！ 周灏这边也又多了一项任务——参与配乐制作。 好在这次不需要他挑大梁，山海这边有专门的团队负责，他只需要负责方向把控，以及最后的效果验收就行。 反正配乐这东西，只要意境能对的上就行，并不需要跟原版一模一样。 而且他也并不想所有活儿都一肩挑，总该给人家专业选手留口饭吃嘛！ 只能说企鹅的公关团队确实厉害，仅仅只用了十天时间，《琅琊榜》就顺利走完了审核流程，拿到了播放许可。 这个速度，直接惊呆了整个圈内的人。 尼玛，企鹅这是真急了啊！ 随着播放资质的到手，所有计划全部相应前移。 这部原本计划是在农历年末新年初播放的超级大剧，直接被企鹅提档到了公历十一月底。 若不是因为配乐和主题曲还没制作完，以及宣发等工作还没有到位，他们恨不得第二天就直接开播。 是真等不及了啊！ 同时被逼着更改计划的，还有一众卫星台。 按照原本的计划，《琅琊榜》大概要到公历十二月才会正式召开购片竞标会，结果现在时间计划变得面目全非。 虽然心里颇有微词，但大家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配合企鹅的步伐。 没办法，山海+周灏的搭档作品实在太卖座了啊！ 之前一部低成本小规模的《开端》都在明珠卫视那边爆得一塌糊涂，这次可是耗费巨资的s+级别大作，不出意外的话，基本已经可以预定今年的网剧王者了！ 这种级别的爆款，抢到就是赚到啊！ 在企鹅跟山海联手发布邀请的第二天，十几家实力雄厚的卫星台就齐聚到了山海影视的办公大楼里。 这些人都是带着明晃晃的命令来的——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抢下《琅琊榜》的上星首播权。 而且必须是独家！ 参赛者有十几家，然而最终的获胜者却只能有一个。 在这种硝烟弥漫的氛围中，这场新片试看会在山海的大楼里，秘密拉开了帷幕…… 两小时后，现场所有卫星台的采购代表都已经坐不住了。 这部片子的质量非但没有拉垮，反而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剧本、服化道、演员的演技、画面质感、镜头语言……整整两集看下来，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跟其他网剧完全不是一个质感的存在！ 还是熟悉的味道，同领域遥遥领先的存在。 今天这场竞价会，注定会十分惨烈了！ 第378章 周灏江郎才尽啦! 《苏省卫视拿下<琅琊榜>首播，单集采购价破千万！》 一则轰动性的新闻，直接震惊了整个业界。 根据《琅琊榜》现在披露出来的信息，这剧总共可是有54集！ 单集破千万……这54集的采购价是多少来着？ 吓死人啊！ 而且这个“破万千”的说法明显存在猫腻——一千万也是破千万，一千九百万也是破千万，具体是多少？ 要知道之前浙省卫视采购《白夜追凶》的时候，单集报价就已经达到了1100万！ 连续经历过《白夜追凶》和《开端》的成功之后，没道理单集报价还会开倒车吧？ 这必然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一时间，整个业界都羡慕得眼珠冒火。 单集过千万的网剧，这都已经不是摇钱树了，这根本就是一座金山啊！ 自家的团队，怎么就没有这种点石成金的能力了？ 不苛求你能完全和周灏那边媲美，你哪怕有人家一半的本事也好啊！ 一部剧就能卖个好几亿……啧啧，想想都流口水啊。 而事实上，周灏自己也被这笔交易的报价吓得不轻。 为了拿下《琅琊榜》的独家首播权，苏省卫视给出的单集报价其实高达1400万！ 只不过这个报价里面存在某些对赌的成分——只有《琅琊榜》的收视率达到一定的指标，苏省卫视那边才会完整兑现这笔采购费。 如果没达到，那就只能降档支付…… 不过这种可能性基本只存在于理论上，看过送审全片之后，周灏基本可以确定这又是一部乱杀的剧。 非但会统治同期整个网剧市场，甚至放在整年的网剧里面，这也绝对是王者级别的存在，连《白夜追凶》都只能望其项背。 原因其实很简单——《白夜追凶》的受众群里面还是男性居多，而《琅琊榜》则是通杀的！ 本身小说原著就有点偏女频向，拍成电视剧之后对于女观众的吸引力根本不用怀疑。 而在天价卖出首播权之后，周灏也是能拿到一笔相当惊人的分成的。 只不过这里面的计算规则相当复杂，而且还有报税的问题，周灏尝试了几次根本算不明白，干脆也就放弃了。 反正业内拖欠款是司空见惯的现象，指不定猴年马月才能拿到这笔钱呢，现在算也没意义，到时候分下来走完所有流程，自然也就知道了。 卖完首播权之后，企鹅视频和苏省卫视也同步开始了宣发工作。 两天一个报道，三天一个花絮预告，不温不火地维持着热度，一切就只等片头片尾和插曲的完工。 在距离定档日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琅琊榜》的官博账号放出了刚刚录制完的《红颜旧》，而且配上了拍摄时的花絮片段。 发布几小时后，浏览量瞬间爆炸。 “西风夜渡寒山雨 家国依稀残梦里 思君不见倍思君 别离难忍忍别离……” 徐敏的声带机能虽然已经远不如全盛时期，但岁月沉淀后的圆融唱功很好地弥补了硬件上的退化，整首歌被她演绎得无可挑剔。 然而当大家兴冲冲地听完整首歌之后，立刻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会吧，这歌真是周灏写的？】 【有失水准啊，不是说难听，只是没有以前那种惊艳的感觉了。】 【确实啊，歌词倒是堆砌得很唯美，可是一遍听下来完全没有记忆点。】 【坏了，这个情况我以前看过】 【哈哈，许凌月当时也是这情况对吧？不愧是两口子】 【江郎才尽喽】 【可惜了徐敏的唱功啊，有点浪费了】 甚至就连林夕娜都发来了飞信：“大叔，你这新歌有失水准啊？” 周灏直接回了个“呵呵”的表情包。 这首歌本来就不是为了喧宾夺主而存在的，只有配合《琅琊榜》的剧情才是它的完全体。 等着吧，后面口碑自然会反转，虽然上不了天，但也不至于清一色的质疑。 随着首播日期的临近，《琅琊榜》剧组开始了全国的巡回宣传，这次周灏没有再凑热闹，作为一个实质上的挂名监制，老跑出去抢风头有点不合适。 然而他人不在江湖，江湖上却全是他的传说——几乎在所有活动里面，但凡有采访环节，被提到最多的名字依然是他周灏。 有些是记者提出来的问题，有些则是导演和几位主演主动提到他……存在感高到惊人。 这情况要是出在别人身上，很容易就会被扣上各种奇奇怪怪的帽子，但是出现在周灏身上，还真没人说什么闲话。 没办法，硬实力在那，无可置疑啊。 经过《白夜追凶》和《开端》两次大爆之后，就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导演是谁不关键，主演是谁也不关键，只有周灏写的剧本，才是最关键的！ 而几位主演也是相当有眼色，很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大腿，在各种场合对周灏各种溢美之词，有些浮夸到周灏自己都没脸听。 过于离谱了…… 在距离《琅琊榜》首播还有十天的时候，企鹅卫视直接在自家平台首页搞了个浮夸的大动作——《琅琊榜》首播倒计时。 那硕大的字体和占用版面，恨不得让平台的所有用户都知道，《琅琊榜》它马上就要来了。 然而让周灏有点意外的是，抢在《琅琊榜》首播之前，另外一个好消息却插队抢了个先。 “棒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开端》入围了汉城影视节的颁奖单元，主办方想邀请你们去现场参加颁奖礼。”张虹递过来一份邀请原件。 又来？ 周灏有点皱眉，最近这几个月，他已经连续参加过几个颁奖礼了。 而且这次还是在西八国，他对这地方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 “谁报的名啊，怎么跑那儿评奖去了？”周灏下意识吐槽了一句。 “企鹅送过去报名的。”张虹笑道：“如果能拿奖，好歹也是一份吹牛的谈资嘛，可以往脸上刷一层金漆。” “那怎么报了《开端》？”周灏一脸疑惑，“报《白夜追凶》岂不是希望更大？” “西八那边不让报。” “为什么？” “因为这部戏真的可能拿奖。” 周灏：“…………” 玛德，这就对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小西八！ 第379章 首播狂潮 没有怎么犹豫，周灏拒绝了这次棒国之行。 真要是诚心实意想要给个奖项，他或许还会认真考虑一下。 可现在摆明了跟mtv风云榜一个套路，把人喊过去凑个咖位，然后给个野鸡奖羞辱你一下…… 我特么又不是煞笔，千里迢迢飞过去主动受气！ 企鹅那边闻讯之后，立刻派人来做了思想工作，但周灏的态度非常坚决——谁爱去谁去，反正老子不去！ 尝试几次均告失败后，企鹅只能无奈放弃。 没办法，现在整个影视剧版权全指着这位祖宗来盘活呢，可不好得罪！ 然后企鹅的人就开始四处奔波——找监制刘伟，不去。 找女主林夕娜，不去。 找锅姨，还是不去。 最后硬着头皮找到了曹星，老弟你是棒国训练生出道的，你就当回趟娘家行不？ 曹星直接就骂了回去：“你特么把我当煞笔吗？那地方怎么看待我们的，我还能不清楚？这次要真去了，指不定会受多少气呢！不去！”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从山海影视那边喊了个副导演出来，作为代表前往棒国…… 而小西八那边一听只来了个副导演，当即雷霆大怒，直接在电话里要求企鹅给个说法，要不然就没完！ 这一下把企鹅也给逗乐了：特么给你脸了还？ 一条芝麻大的阑尾，还尼玛真把自己当象鼻子了？ 你要说法是吧？ 行！ 那个谁，副导演，你回来吧。 咱不参加了！ 之前答应的赞助，撤回，一分钱都别想要了。 什么？违约？ 你想打官司？ 来来来，随时欢迎。 南山必胜客了解一下！ 这一下慌的轮到小西八了，嘴硬归嘴硬，你怎么还撤赞助了？ 多伤感情啊？ 要不咱私下给你道个歉，这事就当过去了？ 企鹅的回复是：滚！ 得知此事内幕后，周灏差点被笑死。 西八就是西八，这嘴脸简直了。 得亏这次没去，不然真不知道会被整成啥样。 随着十一月底逐步逼近，明珠市的空气里也开始多了几分冷冽之意，北方的某些地区甚至已经开始飘起了雪。 而在《琅琊榜》开播前的最后一天，官博账号也发布了最后一张宣发海报，而且还是一张动图。 图片主体是梅长苏的背影，身披狐裘大氅站在漫天大雪中，孤独而凄凉。 而在海报的景深处，隐约可见冷冽的刀光和刺目的鲜血，以及一杆迎风展开的破烂军旗…… 一股血腥肃杀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哪怕没看过小说原著的人，只看最后这张海报就能猜到，这必然会是一个充满血腥底色的故事…… 不少书迷和剧迷，直接把这张图片扒了下来，当成了电脑和手机的屏保。 帅，真的帅！ 首播日刚好在周五晚上，明显是很有针对性的选择。 晚上一下班，无数学生狗和打工人就疯狂赶回了宿舍和家里，用最快速度解决掉了晚饭问题，然后守在电视和电脑前，静等《琅琊榜》的解锁开播。 ………… 李翔最近刚刚谈了个女朋友，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今儿正好又是周五，他就打算再约女友出去吃个饭，然后再去唱个歌什么的消磨时间，最后想办法骗去开个房，嘿嘿…… 所有计划都安排得很完美，结果偏偏就卡在了第一步——根本约不出来。 任凭他怎么约，女朋友就是不肯出来。 一问原因更是让他哭笑不得——竟然是为了追剧？ 这不是搞笑吗？ 什么电视剧啊，非要蹲着追首播，又不是有什么奖励！ 晚点找机会补也一样啊！ 要不是因为最近打得火热没有闹掰的迹象，他差点怀疑女友是在找借口暗示分手了！ 反复尝试了好几次均告失败之后，他也彻底放弃了纠缠，认命了。 回家吃了个翅桶后，他也打开了电脑，想要看看女友蹲点追的这部剧到底什么玩意儿？ 《琅琊榜》？ 好奇怪的名字。 根据小说原著改编的？作者是……周灏？ 好好好，你要说是这个狗贼，那我可就不困了！ 原来这家伙还写过这个啊？ 李翔一直都在新媒体小说网站上看书，收录的只有周灏单飞之后的这两本书，而这些网站大多都是捧书不捧人，所以读者也基本不会去主动了解作者的历史。 所以即便前段时间也在斗音上疯狂骂过周灏，但李翔完全不知道周灏之前还写过什么书…… 资料查到一半，企鹅平台上的倒计时正式归零。 《琅琊榜》解禁，首播开始。 点开播放键，一串简单的鸣谢字幕过后，悠扬的片头曲伴奏开始响起。 “变幻风云几卷 乱世起惊澜 血仍殷何人心念 烈火清平愿 慧剑借别红颜 无意续余年 帝阙巍豪气仍在……” 听完完整的片头曲，李翔下意识撇了撇嘴。 这个歌，很一般嘛。 没有那种特别惊艳的感觉，反倒是片头曲里面剪辑出来的画面非常有质感！ 第一集开场，经由配角一连串的各种铺垫过后，江左梅郎闪亮登场，带着小飞流站在摇摇晃晃的小船上，独自面对江湖帮派的围攻。 一眼看去，就是寡不敌众的危险局面，然而一切都是为了梅长苏的装逼而服务。 云淡风轻地放狠话、优雅地吹笛子摇人、谈笑间直接让一帮江湖恶霸灰飞烟灭…… 就这一个开头，把梅长苏外儒内狠的双面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开头的质量……可以啊。 不但特效做得相当到位，而且这位演员的演技也是相当到位。 要知道这种装逼桥段，一旦演员拿捏不好火候的话，很容易就会产生油腻的观感。 但是这位演员，拿捏就非常到位！ 这演员叫什么来着，怎么好像没见过？ 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厉害吗？ 剧情推进画面流转，一辆摇晃的马车来到了金陵城门口。 看到这一幕，电视电脑前的无数书迷瞬间就激动起来了，仿佛瞬间梦回了当初追书的那个夜晚！ 这个布景质量，这个氛围还原度，这个画面质感……可以可以，相当可以。 依旧是熟悉的味道，属于山海影视和周灏出品的独有质量！ 马车停下，车帘掀开。 这一掀，也掀开了网剧的新时代。 第380章 放屁! 在许凌月亲手打造的影音房里，周灏也在沉浸式地收看《琅琊榜》的首播。 这上来第一集的剪辑顺序，其实跟他原来的剧本安排有些微调出入。 因为这部戏刚开拍那会儿，周灏并没有在剧组盯梢，所以李国华往里面掺杂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也跟原版有些不同。 但周灏最终默认了这些微调改动，没有提出重拍。 一来是因为……这些改动无伤大雅，无非是换了条路而已，只要能殊途同归就问题不大。 二来嘛……也确实该尊重一下导演的个人想法，李国华好歹也是个有名气有地位的老导演了，不能把人纯当工具人使唤，不让有一点自己的想法，这么搞很容易把自己弄成圈内公敌。 完整的一集看下来，和当初送审的版本区别不大，只不过在经过滤镜微调和加入配乐之后，整体观感又上了一个档次。 后面的第二集，他的关注重点已经不在剧集本身上面了，而是在重点关注实时的弹幕回馈。 【帅，梅长苏太帅了！】 【这个演技拿捏太到位了，简直就是梅宗主的标准答案！】 【小飞流好可爱啊~】 【这个秦般若卧槽，太可以了！】 【我承认，我有点馋秦般若】 【霓凰太飒了，英气都快溢出屏幕了】 【别的不说，这些配角的仪态都能秒杀一众小鲜肉了！】 【这剧选角太牛逼了！】 【其他网剧导演，求求你们过来学一学吧，别再给我们喂屎了！】 【能不能想办法让周灏签个协议，必须每个月拍一部戏啊，这样我就不会剧荒了。】 【666，兄弟你太牛逼了，撒旦都得把你纹在背上】 因为是首播，弹幕数量还不是特别多，大部分都是正面的好评。 这也让周灏悄悄松了口气，问题应该不大了。 何止是问题不大，企鹅视频收到的即时数据简直爆炸！ 才过去一个小时，《琅琊榜》的首集点播量已经高达470万了！ 这是什么概念？ 一个小时的播放量，已经快追上当初《开端》六小时的成绩了！ 而且这个数据增幅还没有减缓的趋势，它还在继续上扬！ 更加可怕的是，同步首播的苏省卫视也拿到了堪称炸裂的即时收视率…… 这个夜晚，是属于《琅琊榜》的！ 晚上十点左右，#江左梅长苏#的词条登上热搜，各种话题广场里几乎都被琅琊榜的相关tag给霸占刷屏了。 这个恐怖的热度，让一众同行是又羡慕又嫉妒。 这才第一天啊，就已经爆成这样了，这要是再发酵几天还得了？ 除非后面质量出现崩盘，要不然这部戏绝对要横扫今年的电视剧市场了！ 不只是网剧，而是所有影视剧！ 而且跟周灏预计的一样，随着剧集的开播，《红颜旧》的口碑立刻开始触底反弹。 有人试着把这首歌的歌词，放到了官博最后发布的那张海报上，那股萧瑟落寞的肃杀味儿立刻就出来了。 【是我肤浅了，原来这才是影视剧ost的正确打开方式】 【确实，之前喷早了】 【对不起周老师，是我之前声音大了点】 【这歌有毒，一旦听进去了根本停不下来】 【我在重刷小说，一边听《红颜旧》一边看，太有感觉了】 …… 午夜零点，抢在企鹅视频发布首日收视率之前，网络上已经陆续出现了一大堆的观感小作文。 而其中有一篇文字影评显得格外醒目，因为他的作者叫刘国新，曾经的知名导演，现在是华夏演艺协会的四位副会长之一。 他的小作文题目非常直接——《行业应该从<琅琊榜>中学习什么？》 “……这十几年来，我们影视行业产出的作品每况愈下，每次要追溯其中的原因时，总是五花八门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演员不行了，整体素质和能力远远不如上一代。” “有人说是导演落伍了，拍不出好作品了。” “有人说是整个业界都被资本腐化了，只顾着捞金没心思好好拍戏了……” “但其实在我看来，这些说法全都避开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们现在的影视从业者普遍缺‘心’。” “演员不用心演戏，导演不用心拍戏，制片方也不用心好好做剧……全行业都是这般态度，怎么可能拍得出好戏？” “在之前的数次会议上，我都提出过这个问题，很多人并不认同，但现在已经有人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我的观点。” “《白夜追凶》，纯粹从数据来说，它是市场不看好的冷门题材，但是它播出之后大爆特爆，甚至杀出了海外，它靠的是什么？” “从演员的表演态度，到导演对于每一帧画面的细抠精神，再到剧本编排的跌宕起伏……处处都透着‘用心’二字，就那个长镜头，让多少电影导演都叹为观止？” “《开端》，一部小成本小制作的创意向网剧，中途经历了换导演的风波，挑大梁的男女主也都是新人，只看纸面条件这无疑会是一部烂剧，可它最后却拿下了让人侧目的优秀成绩，凭什么？” “凭它敢为人先的剧本，凭导演实心用事的拍摄态度，凭剧组上下齐心协力的合作！” “现在《琅琊榜》也来了，仅仅只是两集，这部剧厚重的质感就已经扑面而来……我可以提前笃定，这部戏绝对会是今年网剧市场的王者，为什么？” “因为就从这两集里面，我能看到剧组的‘心’！” “你就看看这部剧的服化道，吊打了多少自称严肃向的‘历史正剧’？” “你就看看这些演员的仪态，吊打了多少自吹自擂的‘仪态天花板’？” “你就看看这部剧的特效，吊打了多少所谓的‘耗费xx亿的最新特效’？” “你就看看那些龙套的精准走位，吊打了多少只会原地念台词的‘主角’？” “所以我再问一遍，是我们没有好导演了吗？是我们没有好演员了吗？是我们整个大环境都不行了吗？” “放屁！这些不过都是你们摆烂不思上进的借口而已，事实证明，只要肯用心，依然能拍出好作品来！” “仅以此文，致敬在摆烂大潮中逆行而上的《琅琊榜》剧组，来年希望能看到你们收获应有的表彰！” 看到这篇浮夸的小作文，周灏瞬间汗流浃背了。 尼玛，这是被架上火堆了啊！ 第381章 这还咋黑啊? 不出意外，刘国新的这篇小作文引发了轩然大波！ 原本的舆论形势，对于《琅琊榜》还挺友好的。 然而这篇小作文一出，形势瞬间急转直下，网上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质疑声和骂声…… 啥意思，就你周灏会写剧本是吧？ 就你们山海影视会拍戏是吧？ 看把你们能的！ 对此，周灏和山海的人都感觉哭笑不得，这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啊！ 这位刘会长或许是出于真心的赞叹，才发表了这么一篇观后感，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把《琅琊榜》推到了整个业界的对立面。 偏偏这位刘会长还是位大菩萨，你还没法怪人家…… 非但不能怪人家，你还得客客气气对人说一句谢谢…… 就很郁闷。 不过在书迷和剧迷眼里……刘会长说得好！ 他说的有啥问题吗？ 山海影视和周灏为啥能拍一部爆一部？ 他们不是华娱圈的人？ 他们用的不是华娱圈的演员？ 还是他们能掌控观众意念，能摁着头让大家完成点播收看好评一条龙流程？ 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自己瞎搞嘛！ 人家刘会长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们怎么还都应激了呢？ 两边不同的观点，迅速就演变成了一场舆论大混战，整个社媒平台都开始变得乌烟瘴气起来…… 而在这一片乱糟糟的情况中，企鹅视频按例公布了首日的收视数据。 《琅琊榜》首日累计点播量，达到了惊人的1800万！ 平均每集点播量高达九百万！ 这个数据，大幅度超越了之前的《白夜追凶》和《开端》，领先幅度之大让整个业界都为之侧目！ 头上并不是没有更牛逼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数据的水分有多大，只有《琅琊榜》的这个数据是能和实际热度相匹配上的。 而更可怕的一组数据是……前两集统计下来的完播率高达83%！ 也就是说每100名观众里面，一口气坚持看到最后的观众有83位！ 这个数据，更是断层式领先所有对手！ 要知道网剧前两集之所以免费，其实就是起到一个筛选观众的作用，最后能留存下来的就有极大可能转化为vip观众…… 而在这道筛选门槛上，业界相对通用的及格线是40%，然而现在整个网剧市场能达到这条标准线的作品，十不存一…… 那些流水线的糖精剧，能有20以上的留存率已经是相当可以了。 而再往上走的话，50左右的留存率算是挺优秀了，而摸到60这条线的基本就是超级爆款的苗子了。 然而现在《琅琊榜》交出来的数据，竟然是83！ 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又开始甚嚣尘上。 【这数据还能再假一点吗？】 【说个笑话：山海影视从来不刷数据。】 【要我说还是胆子小了点，直接刷个100%岂不是更牛逼？】 【又是雇佣某会长写软文，又是联手企鹅刷数据，这是要干嘛啊？】 【差不多得了，别把人当傻子啊！】 到了白天，这股质疑风潮和刘国新小作文引发的舆论争议顺利合流，形成了一股浩浩荡荡的黑色洪水，一股要把《琅琊榜》口碑给彻底淹没的架势。 然而在第二天开播前，苏省卫视也终于公布了自家的首日收视数据。 《琅琊榜》上星首播收视率，1.44！ 这个数据，瞬间让不少黑子当场成了哑巴。 1.44这个收视率，放在这个观众被大量分流稀释的时代，已经相当不错了。 而且这还是开播第一天、另一边还有企鹅视频在同步争夺观众的情况下达成了，这么一算简直堪称恐怖了。 很多号称年度大剧的作品，直到结局都未必能达到这个收视率！ 而苏省卫视台的性质，跟这些流媒体平台可就不一样了，那是不能随便乱编数据的，所有收视率数据都是要经得起审核检验的！ 这还咋黑啊？ 持续了不到一天的黑色洪流，势头瞬间就消散了一大半，剧迷和书迷开始重新冒泡占领舆论高地。 怎么着，《琅琊榜》就是牛啊，服不服？ 不服憋着！ 第三集开始，化名苏哲的梅长苏逐步渗透进入夺嫡之争，开始了长袖善舞的表演。 说实话，里面那些所谓的“权谋”多少显得有些低幼，在真正经历过权谋斗争的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小朋友玩的青铜局。 然而在大部分的观众看来，这种程度的权斗却是刚刚好的水平，不用怎么烧脑子就能看懂他们在谋划什么，看得挺舒服。 三四两集播完，各大社媒平台上讨论最多的一组剧情，是皇宫里那位瞎眼老太太凭直觉辨认出“林殊”的画面…… 当所有人都已经认不出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林殊时，只有这位太皇太后脱口就喊出了重孙子的名字。 全场都笑了，笑老太太已经老糊涂了，错把一个江湖人士当成了死去多年的重孙子。 然而电视电脑前的无数观众却都哭了，那种血浓于水的直觉，那种隐晦的亲情表达，这种独属于华夏民族的情感共鸣，瞬间就戳到了不少人的泪腺。 而江尚荣的表演，也为这段戏份大大加分。 没有红眼睛，也没有咬牙切齿地去表达“心痛挣扎”，他只使用了一组极具递进感的眼神变化，配合上细致微的表情，完美演绎出了梅长苏这一刻的复杂心情。 这段四两拨千斤的表演，引来惊叹无数。 【这一段的感染力简直了卧槽！】 【哥哥姐姐们，张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才叫演技！】 【求求你们以后别再刷演技炸裂了，真正的好演技是这种见微知著的松弛感！】 【还得是科班生啊，中戏出来的果然不一样！】 【这一段的表演，没有上千字的人物小计和几十上百次的练习，演不出来的。】 【这就是用心的体现！】 【刘会长的含金量在不断提升！】 看到评论区的这些夸赞，江尚荣也哭了。 多少年了？ 打从毕业之后熬了多少年了？ 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只能给那些小鲜肉作配当绿叶了！ 现在，命运转机来了！ 终于，终于要轮到我红了！ 第382章 还有韭菜主动送人头的? 开播第三天，《琅琊榜》正式进入vip阶段。 这一晚，所有的业内人都在蹲点在了企鹅视频的官博里。 他们在等待一个数据。 午夜零点十分，企鹅视频终于公布了入v首日的数据。 第5、6两集累计播放量，1200万！ 平均每集播放量为600万，入v之后完播率高达95%！ 同时段全平台收视占比，直接来到了38.7%！ 距离40门槛只有一步之遥了！ 而在入v之后，《琅琊榜》已经为企鹅视频带来了84万的新增会员。 这，仅仅只是一个晚上的成绩而已！ 哪怕之前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到这个数据出炉，还是震碎了不少人的三观。 残暴，简直太残暴了！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这么浮夸的收视数据了？ 别说网剧领域没见过，就连传统领域的电视剧也很久未见了啊，也就只有央视那边偶尔还能产出这种怪物级的数据了…… 入局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山海和周灏这对组合，已经强悍到这个地步了嘛？ 而这个夸张的成绩，也让企鹅视频的上上下下全都松了口气。 忐忑不安地憋了几个月，可算是能探头自由呼吸了！ 还得是周灏和山海影视啊！ 要不是这对黄金组合出来救场，影视剧部门今年的业绩考核没准就要凉凉了。 明明凭借《白夜追凶》和《开端》拿到了天胡开局，结果后半年疯狂作死败口碑，险些就把家底都给赔完了。 还好《琅琊榜》早产救世，要不然……看看隔壁那两家同病相怜的友商吧，这会儿还头疼着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企鹅方面也没小气，直接大手一挥提前结算垫付了一部分的收益分成。 一层层手续过滤下来，最后分到周灏账户上的只有740多万。 不过周灏也不贪心，能提前拿到一部分收益，总好过被拖欠领空头支票…… 挺好。 740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够支撑工作室几个月的日常开销了。 拿到这笔钱的周灏也没吝啬，直接请整个工作室的员工搓了一顿好的，狠狠在员工那里刷了一波好感度。 饭后的团建活动时，已经出任工作室事务总监的颜磊，悄悄告诉了周灏一件事情。 “因为你的成功，现在几个流媒体平台都在想方设法挖顶级的网文作家，都想要复制你的成功。” “听说妙笔那边已经有几个白金，跟奇异果和优影那边达成了合作协议，估计未来几年会有好多网文改编的作品出现在市面上，跟你来打擂台了。” 周灏听完点点头，“挺好的。” “你就一点不担心？”颜磊笑问了一句。 “担心个屁。”周灏嗤笑道：“他们写书本来就写不过我，玩改编我又领先他们好几年，他们拿什么威胁到我？” 颜磊笑呵呵挑了个大拇指，“我就喜欢你自信的样子。” 周灏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其实这并不是纯粹的自信，而是基于现实的判断。 那些白金大神的书，放在网文领域确实好看，可要是拿出来改编就未必了。 因为不是所有爽文，都适合被拿来改编成影视剧的，这两者之间天然就存在一层次元壁。 而且还有个非常现实的问题——电视剧的受众群大部分都是女性，而那些爽文的受众群大部分都是男性……这个矛盾要怎么调和？ 隔壁地球村那边，点娘多少作品被拿出去影视ip化，最后成功的能有几个？ 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想当年他还追过一本《极品家丁》，看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爽得飞起。 可这书他能改编吗？ 能，但是得阉割掉一堆东西，要不然就过不了审！ 可阉割之后还能看吗？ 市场已经给出过答案了，那个改编出来的网剧，真的是狗看了都摇头。 周灏当时主动跳出玄幻舒适区，选择《琅琊榜》、《射雕》、《仙剑》这类小说作为自己第二阶段的作品，就是为了绕开那一层次元壁。 现在那些流媒体平台签了一堆网文改编，最后能有几个杀出来做出成绩？ 反正他是不太看好。 晚上回家之后，周灏又打开企鹅视频，去为第五集和第六集贡献了一下播放量。 不过他看的重点并不是剧集内容，而是弹幕和评论。 从这里面，可以发现并且归纳出很多观众的喜好和意见，以后可以拿出来作为借鉴。 【来了来了，第五集终于来了！】 【一天了，整整一天了，你知道这一天我怎么过的吗？】 【玛德，今天上班都没精神了，就等着下班回来看我家苏苏。】 【今天去领导办公室交表格的时候，发现她竟然也在偷偷追《琅琊榜》，笑死】 【别说了，我老公这两天连鱼都不钓了，早早就回家吃饭跟我一起追剧】 【我妈也说我最近长良心了，竟然愿意陪她一起看电视了，哈哈哈——】 【你还别说，我也是第一次跟老妈追同一部剧，只能说苏苏的魅力太无敌了！】 【求求企鹅了，能不能开个超前点播啊，我给钱还不行吗，赶紧把全片都放出来吧。】 【同求超前点播！】 【超前点播+1】 【+2……】 卧槽，这帮韭菜是疯了吧？ 还有主动往镰刀口上送的？ 拉到评论区看了一眼，更是傻眼。 在评论区的置顶位置，竟然还有一个投票请愿。 请愿内容，竟然就是申请开放超前点播的！ 周灏瞬间就出汗了。 之前他可是亲自下场炮轰过别人玩超前点播的，这一下要是被回旋镖砸脸，妥妥要成黑历史啊！ 他可不指望企鹅能恪守道德底线，资本逐利，面对这么多韭菜主动送人头，天知道它会不会动心！ 思量片刻，他亲自登录了自己的薇博账号，编辑发送了一条动态消息。 “请理智追剧，不要发起什么奇奇怪怪的倡议，只要你是会员，就能一集不落看完整部剧，如果实在觉得钱多没地方花，给你父母亲人买点东西吧。” 动态一出，瞬间让无数人傻眼。 不是哥，怎么还有你这样的？ 韭菜千里送，你还拼了命的往外推？ 咋滴，你是真要当圣人啊？ 山海影视的林建岳看到这个动态，都忍不住气笑了。 也就只有这小子有胆子有资格发这条薇博了，但凡换个人，估计企鹅现在就找上门去骂人了！ 第383章 你们能不当跟屁虫吗? 在《琅琊榜》在全网高歌猛进的时候，周灏又收到了一个晦气的消息——《开端》在棒子那边拿奖了。 拿到的奖项是——亚洲最佳新锐导演奖。 但是在颁奖现场，却出现了无人领奖的尴尬场面。 主办方也再次展现出了小西八阴损的一面，假模假样在小蓝鸟官号上解释了一下《开端》缺席的原因，但字里行间却是阴风阵阵，摆明了就是在暗讽《开端》耍大牌。 然后不出意外，互联网五常就开始大规模出征。 【这部片子我看过，很一般！】 【华夏的演员太丑了，完全没有我们的欧巴帅气思密达！】 【就不该给他们这个奖项，这部电视剧的质量根本不行。】 【那个女主好丑啊，不知道是哪里整容的，技术太差了思密达】 【华夏人真不知好歹，能给他们一个奖那是看得起他们，竟然还缺席】 【肯定是担心拿不了奖，所以故意不来的思密达……】 ………… 眼睁睁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满天乱飞不管不顾，主办方竟然还厚着脸皮把电话打到了张虹那里，说是想要让周灏再补拍一个获奖感言发过去…… 聊到一半，张虹脾气一上来直接就挂了电话。 “这帮小西八真是给他们脸了，真以为自己是宇宙中心了？”张虹罕见地动了真怒，“一个狗屁不是的影视节，竟然还在我这里装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国际a级影展呢！” “你那是没听到他的口气，简直就跟发号施令似的，搞得我们像是要跪着跟他要饭一样，简直搞笑！” 周灏很少看到张虹如此失态，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小西八就是小西八，太幽默了。 还录视频？ 录你奶奶个腿！ 市场规模连华夏一根毛都比不上，哪来的勇气在那颐指气使的？ 神金！ 开播第第五天，《琅琊榜》的各项数据依然在稳步攀升。 而此时周灏又接到徐敏的感谢电话，因为《红颜旧》正式上架了企鹅音乐，首销就卖出了25万份！ 对于一些当红顶流歌手来说，这个数据简直就不值一提。 但是对于已经快过气的徐敏来说，这个成绩已经相当喜人了！ 前两年她也发过几支单曲，首销几乎就没上过十万…… 有了这针强心剂，她对于接下来那道正菜也就更有自信了！ 也就是在这个电话里，周灏又得知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消息——短短三天里，徐敏已经接到了不下十个邀请电话，全是请她去唱古装剧主题曲的。 而这些剧，大多甚至都还没立项，只是个ppt而已！ 周灏听完都彻底无语了。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啊！ 之前《白夜追凶》大爆特爆之后，整个网剧圈都开始追随潮流玩起了悬疑刑侦剧，直接导致了同类剧大规模泛滥。 可偏偏这些剧的质量又不太行，大多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辣鸡，成功把观众给恶心吐了，最终引发了大规模举报导致404风潮的事件。 没想到这帮人还是没长记性，这次眼看着《琅琊榜》要爆，又开始跟风了！ 不用想也知道，半年后剧圈会是什么情况，估计遍地都是这种轻权谋的古偶剧了…… 唉，你们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吗，老当跟屁虫有啥意思啊？ 回头我要拍谍战剧了，你们是不是又要跟风？ 想到上次的教训，周灏立刻拨通了林建岳的电话，打听了一下企鹅动向。 “据我所知……企鹅那边好像也有相关的立项，而且还不止一个。” 周灏：“…………” “你也知道，资本就是这样的，看见风口就会往上冲。”很明显，林建岳的声音里也有几分无奈。 “果然啊。”周灏长长叹了口气，“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话筒那头的林建岳明显愣了一下，半晌后才轻叹了一声：“好句，你小子还真是出口成章。” “老林，这么搞不行啊。”周灏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现在这个合作方式，等于把我们完全跟企鹅的自制剧部门捆绑起来了，属于一条绳上的蚂蚱。” “但凡他们愿意干点人事，我倒是不介意和他们荣辱与共，可是他们这个操作实在是……这么下去，只会连累我们啊。” 林建岳沉默了几秒，“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吧，单独在他们平台上创立一个剧场单元，彻底和他们家的自制剧场区分开来。” 喝了口水，周灏继续说道：“这么做好处很多，一来我们可以有自己的招牌，可以有独立的口碑运营，最大可能地避免了被它们牵连。” 林建岳沉默少许，“继续。” “另外就是，这样做也可以给我们留条后路——现在合作是很好，可是将来呢？万一哪年闹矛盾要分手了呢？”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能带着自己的招牌改换门庭，就能避免很多重复的运营工作，最大限度地完成平稳过渡。” “只要我们剧场的招牌还在，就不怕被平台方的瞎操作所牵连。” 林建岳又沉默了，明显是在权衡考量。 大概过了有两三分钟，他才开口道：“这事有点大，回头我要开个会讨论一下，有正式决议了我再通知你。” “好。” “对了，如果真要单开剧场，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 “这还用想，直接叫山海剧场不就得了？” “…………行吧，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周灏轻舒一口气。 只要林建岳不反对，这事能成的概率就很大。 企鹅的影视部这帮运营实在太蠢了，明明只要死抱住山海这条大腿稳扎稳打就行了，非要得陇望蜀搞这种骚操作。 那没办法，只能提前留后路了。 以山海影视现在这个走势，等到双方合约到期时候，另外两家必然会动用天价来挖角谋求合作，心高气傲的企鹅未必会匹配报价。 如果没有提前布局，到时候改投门庭就得做好多重复工作，可如果能带着《山海剧场》的门面ip整体转会过去，那可就方便多了。 另一方面，周灏这一手也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布局。 他也不希望自己跟企鹅过度绑定。 对于自己的将来，他有更加长远而奔放的计划！ 第384章 不安分的陈艾伦 《陈艾伦秘密现身明珠市，引发粉丝追车狂潮》 《陈艾伦出入惊鸿工作室，疑似携手周灏发新歌》 《接受采访撇清跳槽传言，陈艾伦夸赞<琅琊榜>好看》 《陈艾伦声称羡慕周灏才华》 …… 一连串的宣传通稿，遮天蔽日一般出现在了各个社媒平台上，硬生生从如日中天的《琅琊榜》手上抢到了一波关注度。 要说这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估计连傻子都不会信。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港星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陈艾伦几乎已经是新生代里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了。 潜龙北上，那代表的可是整个香江艺人的排面，整个传媒行业自然得鼓足了劲帮忙造势。 不过陈艾伦这次可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录歌的。 一周前周灏发过去了新歌的demo，陈艾伦验货之后立刻就坐不住了，立刻预定了飞往明珠市的机票。 这次就连陈大卫都没有反对，据说他听完demo之后沉默了好久，最后默认了陈艾伦北上录歌。 抵达明珠市的第二天，周灏就带着他进入了潮动力录音棚。 经过几次合作之后，双方早已经是知根知底的老伙计了，也不需要什么多余的拉扯谈判，一小时就完成了合作条款，签下了协议。 由于这首歌自带晚会常客的潜力，所以周灏是一点都不敢马虎，亲自盯梢伴奏编曲，生怕他们在中间整花活。 前后三天时间，他几乎全部都泡在了录音棚里，一小节一小节地跟着一起抠伴奏，力争做到尽善尽美。 而当陈艾伦最后听到完成品时，当场激动的连蹦带跳。 “酷，太酷了！我敢打赌，这首歌一定能爆红！” 周灏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唱歌别惹事，搞不好有机会上春晚，到时候你老豆也拦不住你了。” 陈艾伦用力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感谢，“兄弟，这人情我记下了！” 第二天开始录歌的时候，曹星也过来看热闹了。 自从《琅琊榜》结束之后，这小子又开始闭门苦练双截棍，据说跟走火入魔了一样。 看到他胳膊上的淤青，周灏忍不住问了一句：“练得怎么样了？差不多就行了，不用非得那么完美。” “那不行。”曹星直接摇头道：“哥你给我写的歌，那都是百分百完美的，我可不能偷懒拖后腿。”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正在里面试唱录音的陈艾伦。 不上进不行啊，竞争对手这都找上门来了！ 周灏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他的心思，“行吧，你自己知道就行，反正在年底之前你必须把mv做出来，别把活儿拖过年。” “没问题！”曹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道：“那mv拍完之后……” “休息一段时间吧，回去找你师父好好学学表演。”周灏不假思索道。 曹星没吭声，面有难色。 “不用担心，不会不管你的。”周灏没好气道：“他毕竟是个外人，你是惊鸿的自己人，饿死谁都饿不着你。” 停顿片刻，他又压低声音补充道：“年后有部大戏，是你师父扛大梁的。” 听到这话，曹星才嘿嘿笑出了声，“那好，年前我就过去孝敬师父了。” 第一天试录结束，曹星和陈艾伦还凑一起拍了张合照，分别晒到了自己的薇博上。 内地和香江最当红的两位偶像同框合影，立刻引发了舔屏狂潮。 “我靠我靠我靠，帅呆了x2！” “一时间不知道该看谁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和前夫” “哎呀好头疼，他俩要是同时跟我表白我该怎么选？” “楼上的姐妹有病赶紧治，千万别拖着” “要不你俩组个队吧，绝对横扫华娱男团赛道！” “哧溜……” 除了颜狗之外，更多人还是关注到了合影的位置——录音棚。 “什么情况，陈艾伦是来录歌的？” “不会是周老师助阵的吧？” “星星都来现场探班了，这还是个问题吗？” “卧槽！双厨狂喜啊！” “ep还是单曲？什么时候发行？赶紧端上来吧！”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到底是周灏准备开拓香江市场，还是陈艾伦准备北上发展？” “管它呢，我只关心这次会是什么歌！” “写给艾伦的，可能也是那种rap风格的吧？” 磨合尝试了两个半天后，陈艾伦开始进入了正式录制阶段。 结果这一录，周灏就有点皱眉头了。 这家伙的录音风格……怎么说呢，不能说唱功差，就是有点不安分。 老喜欢临场抢拍然后想办法自救，所以总会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出现瑕疵，却也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你小惊喜。 说好听点叫炫技，说难听点就是装逼。 这还只是在录音棚里，要是到了万众瞩目的舞台上，都不敢想他会临场把歌曲魔改成什么样了…… 这种性格有好有坏吧，好处是不用担心怯场，绝对的人来疯，坏处就是容易玩脱翻车。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听了两遍之后，周灏实在有点忍不了了。 “你要炫技，等到演唱会或者舞台表演的时候，随便你怎么玩！但这是在录音棚，麻烦你尊重一下我的创作，也尊重一下录音和调音的老师们！你这种天马行空的随性发挥，会让他们很苦恼！” 这还是陈艾伦头一次看到周灏发火，直接被吓到了，赶紧敬礼道歉。 “骚瑞骚瑞，在香江那边录歌散漫灌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等会儿我请下午茶，给大家赔罪。” 一听这话，众人长舒一口气。 下午场什么的不稀罕，录歌时候能安分点，让大家少加班就谢天谢地了！ 录制结束的第二天，虾皮音乐的官博就迫不及待发布了陈艾伦的新歌预告。 “12月16日，陈艾伦携新歌登录虾皮音乐，敬请期待！” 海报和文案多少都显得有点粗糙，似乎有种急着宣誓主权的味道。 毕竟随着斗音的异军突起，已经让所有传统音乐平台都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威胁感…… 必须得多囤粮高筑墙，才能有底气应对这个天外来客的挑战！ 而抢下陈艾伦，就是虾皮高管们自以为最得意的一步棋。 毕竟，陈艾伦身后也有周灏的影子。 现在业界公认的规则——拿下周灏，就等于一只脚迈过了顶流门槛！ 第385章 山海的捆绑计划 在帮陈艾伦录完新歌之后的第三天，周灏接到了林建岳的电话。 “公司内部会议，已经表决通过了你的建议，我们将会派出团队正式跟企鹅那边谈判交涉，创办一个只属于我们的独立剧场单元。” 听到这话，周灏难得兴奋了一下。 走出这一步棋，能省很多事啊！ “在会议上，有人提出了另外一个想法，未来可能会有人正式找你谈判，我想先跟你透个底。” 听出林建岳的严肃口气，周灏不由一愣，“什么？” “我们山海打算跟你们惊鸿交叉持股，你觉得如何？” 一听这话，周灏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卧槽，这不就是彻底的捆绑？ 一旦形成交叉持股，就是彻彻底底同一条船上的人，荣辱与共的利益共同体了！ 这是他从未考虑过的计划。 虽说山海影视现在是很靠谱，但人是会变的，公司也一样。 就如同隔壁地球的那个水果公司，乔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公司还是完完全全的产品导向，以用户体验为中心研发产品，拿出来的东西直接改变了世界。 等到库大厨上台，公司直接转型成为了利润导向，所有的一切都为了利润最大化服务，利用极致的供应链管控和舆论操控，年复一年挤牙膏骗钱…… 五年后的山海会变什么样？ 十年后呢？ 一旦山海正式挂牌上市，在明明白白的营收指标面前，它还能保持初心吗？ 难说。 到那时候，被捆绑在一起的惊鸿将何去何从？ 在周灏的计划里，惊鸿是根本不准备挂牌上市的。 只有从根子上杜绝资本的介入，才能让整个工作室完全以自己的意志为核心方向运作，才不会让利润指标成为工作室堕落的根源…… 但他可以控制惊鸿的走向，却无法控制山海。 这是风险不小的x因素。 听他久久没说话，林建岳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原因，笑着打破沉默：“没关系，你先慢慢考虑一段时间，反正这事也不会很急。” “好，我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周灏用力搓了搓脸，然后拨通了许凌月的电话。 毕竟这个工作室，不是他一个人的，许姑娘也是大股东。 结果把整件事一说，许姑娘的回答就四个字——你说了算。 啧，这话听着怎么就莫名的舒服呢？ 啥时候能在这句话面前再加个《咱家里》，那就更完美了。 很快他就忘掉了这个烦恼，事实上也没时间让他过多烦恼，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神雕侠侣》的剧情已经进入了正轨，两位主角已经先后登场亮相，引发了不小的话题热度。 关于杨过的热度，更多来自他的身份血统。 在以往的武侠小说里，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反派之子成为主角的设定，但那大多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 男主他爹妈就算再怎么阴狠毒辣罪恶滔天，也不过就是几句笼统的介绍而已，仇恨值相当有限。 但杨过不一样，他爹杨康是真真切切在《射雕英雄传》里面出场过的角色，而且戏份还相当重！ 虽说以他邪魅的行事风格，也圈住了一帮口味独特的粉丝，但大多数人还是很讨厌他的。 毕竟这家伙算是名义上的大boss之一，险些把黄蓉都给霍霍了，不遭恨才怪。 这个仇恨值，可是扎扎实实的。 结果他的儿子摇身一变，在第二部里面成了男主…… 除了周灏，现在整个武侠圈还真没人敢这么玩。 而对于女主小龙女，话题则是更多集中在“惊艳”上。 周灏用了相当篇幅的笔墨来描写小龙女的外貌，这在《射雕》里面是从未出现过的。 而在他不遗余力的琢磨刻画下，一位惊鸿绝艳不食人间烟火的幼态仙子跃然纸上！ 有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开盘竞猜将来首尾小龙女的饰演者是谁了！ 而在这些竞猜盘里，冠军几乎都是同一个名字——林夕娜。 小龙女容貌绝世，娜娜是附和的。 小龙女姿容幼态宛若女孩，娜娜的年龄也是勉强能对上的。 唯独就是“冷若冰霜”这个设定，有点难搞。 林夕娜已经是圈内出了名的“精灵系甜妹”了，想要演好这个设定的角色，需要相当强大的演技加持。 可惜这东西，娜娜还真没有…… 但这是以相对苛刻的条件来评判的，如果横向对比其他同龄小花…… 不好意思，我林夕娜不是针对谁。 只不过虽然两位主角的话题度很高，但整体剧情的走向却饱受争议，还是那个老问题——不够爽。 两人窝在古墓里卿卿我我互相养成y，喜欢暧昧的读者倒是挺喜欢这一套的，但是对于大多数追求“爽”字的读者来说…… 大哥，能不能别水了，赶紧出山虐菜去啊！ 这又不是言情小说！ 争议归争议，小说的成绩依旧是在新书榜上一骑绝尘，断层式的遥遥领先。 已经有人根据模型测算了《神雕》的首订成绩——保底三万起步。 对于一本不吃任何推荐的冷门题材来说，这简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而在另外一个领域，《琅琊榜》依旧保持着高歌猛进的态势。 一路势如破竹刷新了一系列的收视纪录，硬生生把企鹅视频的日活用户量拔高了将近三百万！ 截至这一天，平台新增的vip数量已经超过了240万！ 这一系列的数据，直接让所有同行目眩神迷。 一部剧能吸来两百多万的新会员，而且这剧才刚刚播了不到一半！ 等到完结时候，这个数据会涨到多少？ 简直不敢想象！ 而在这个烈火烹油的时刻，企鹅影视忽然推出了一个让周灏目瞪口呆的新服务——vip分级制度！ 初级vip，只能看之前的vip内容，当日更新的最新内容无法观看！ 中级vip，才可以收看当日更新的最新内容！ 高级vip，不但可以收看当日更新的内容，甚至可以提前收看未来两天的更新内容！ 而想要成为高级vip，至少需要一次性续费三年的vip！ 看到这个新服务条款，周灏直接无语。 该来的，它终究还是来了。 这，就是资本。 第386章 屠龙者终成恶龙 想当初友商搞超前点播的时候，企鹅还趁火打劫下场diss过对方，结果到头来却玩了一把“真香”…… 这一手，直接把资本唯利是图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要能赚钱，什么道德底线，什么回旋镖……都是可以忽略的！ 这样的举措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自然也就不难想象了——除了极少数人因为可以提前观看后面的内容而欢呼以外，其他大部分人都在骂。 【企鹅你到底要不要脸啊，vip还分等级？】 【还以为你是业界清流呢，原来也是一丘之貉！】 【我还是天真了，就不该对资本抱有幻想】 【热度再高，也不能这么搞啊，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本来很喜欢这部剧的，现在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还好我入坑晚，今天刚看完前面四集……后面就不继续了，我可不想当冤大头，盗版伺候！】 【姐妹留步，分享一下资源！】 【求资源+1……】 这并不是调侃式的玩梗，而是大家真的被恶心坏了。 这种所谓的vip分级制度，较真算的话甚至比单纯的超前点播更加可怕，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杀鸡取卵！ 超前点播好歹只是定点定量的消费，明码标价六元一集，如果你觉得这钱花得不值可以随时刹车，沉没成本总体可控。 然而这个vip分级制度就非常恶劣了，想要超前点播，必须先包三年vip，那可就是一口气好几百的消费，沉没成本相比单纯的超前点播可怕多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一手vip分级直接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后果——让用户产生了恐惧性心理。 你今天能把vip分三级，明天呢？ 七级？十级？ 到时候是不是初级vip不如狗，连最基础的免广告特权都没有了？ 你今天能凭借《琅琊榜》的热度，搞出这种杀鸡取卵的骚操作来，那下一次呢？ 下次如果再出什么大爆款的剧，你们还会亮出什么样的镰刀来？ 信任一旦崩塌，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用户的叛逆甚至叛逃。 不吃饭会饿死，不喝水会渴死，不超前点播会死人吗？ 一两肉都不会少，那我干嘛要花这个冤枉钱？ 几百块的开支，我给自己买套美美哒衣服不香吗？ 甚至有人直接卸载掉了自己的客户端，用最朴素的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反正老娘只看当天更新的内容，去哪看不是看啊？ 又不是只有你企鹅视频在播，苏省卫视也在放啊！ 是，卫星台播片不能随便暂停后退重复，也没有弹幕互动…… 但它起码不会拿着镰刀来问我要钱啊？ 拜拜了您嘞！ 于是在当天晚上，企鹅视频就发现了不太好的苗头——日活用户量、单集点播量、弹幕互动数量……一系列曾经让他们引以为傲的数据，开始大幅度下跌！ 还不止于此，之前让所有人欣喜若狂的新增vip数量，直接就躺平了！ 甚至一度出现了负增长的现象——有人在注销账号！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企鹅方面依然没有收手的意思。 因为即便数据有所下降，这数据依然是超级爆款的规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只能说之前的数据实在太过超模了，给了他们任性的本钱！ 而另一边的苏省卫视，几乎是躺着刷了一波业绩。 啥都没干，就有上百万的新观众加入了收视大军…… 看到那大幅上扬的收视数据，苏省卫视的导播中心里，大家伙儿乐得嘴都快歪了。 天上掉馅饼都不带这么爽的啊，回头得好好感谢一下企鹅！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周灏，已经彻底无语了。 企鹅这一手骚操作不但成功恶心到了观众，也等于明晃晃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 几天前他才刚刚公开表达过反对超前点播，结果还没两天呢，企鹅在没有任何知会的情况就来了这么一手……摆明了没把他当回事！ 更让他觉得恶心的是……之前企鹅的影视剧场青黄不接几近断档，业绩口碑双双面临崩溃危机，那时候他们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哭着求他赶紧把《琅琊榜》拿出来救场。 现在《琅琊榜》不但成功完成了救场任务，而且还狠狠帮企鹅视频拉了一波业绩指标，于情于理都该给他两分薄面的。 结果现在这个事实证明，他在那帮人眼里连个狗der都不是。 好，好得很。 用一部片子，彻底看清了这帮人的嘴脸，长远来说未必是坏事。 而在跟林建岳通电话的时候，老林也心有余悸地感慨道：“照现在来看，你的那个建议确实是很有前瞻性了，只有创立自己的剧场品牌，定下自己的规则，才不会被平台方拿去当成镰刀为所欲为……” 周灏没吭声，心里默默叹气。 屠龙者终成恶龙，但愿山海未来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当缩头乌龟显然是不可能的。 思考了一段时间后，周灏连着发了几条薇博动态。 第一条：“hetui！” 言简意赅，表达的意思清晰明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啐的是谁。 第二条：“暂时休息，一年内不会再参与制作任何影视作品。” 这条消息，直接震动了整个华娱圈！ 要知道，这可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编剧，货真价实的爆款制造机！ 不不夸张地说，只要他愿意，一年收入一个亿都不是没可能的！ 结果现在一言不合就要罢工？ 一直埋头装死的企鹅，终于也被这条薇博吓到了，赶紧打电话过来沟通。 结果周灏的回复简单明了：“滚。” 老子的合作对象是山海影视，跟你们企鹅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凭什么打电话过来跟我吆五喝六的？ 企鹅直接傻眼。 然后是第三条动态，直接石破天惊：“我，周灏，实名在这公开呼吁：请所有观众自发抵制任何类似超前点播或者vip分级之类的无良行为，不要当冤大头，不要当冤大头，不要当冤大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尊重版权为创作买单，这是很好的事情，但我并不希望自己的作品成为沾血的镰刀，终究不过是娱乐产品，冲动消费之前请三思！” 第387章 决裂 周灏的薇博三连发，直接引发了华娱圈的一场大地震。 仅仅一个小时，#周灏炮轰企鹅#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top3，热度高得吓人。 尤其是最后那一条薇博，就差指着鼻子骂脏话了，几乎是不加掩饰地宣布了和企鹅的决裂。 企鹅视频的一众高管，全被这条薇博气得炸了毛，唯独综艺部的姜妍在暗暗惋惜。 多好的人才啊，原本还打算有机会再找他合作一把的，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其实周灏说得也没错，割韭菜也不是这么割的啊…… 之前拼命败家差点亏得当内裤，现在好不容易拿到一部救场的爆款，恨不得一口气就榨干它的所有价值。 哪有这么玩的啊？ 关键人家周灏还刚刚反对过这事，结果你们倒好，直接就往人家脸上招呼……人能不急吗？！ 气急败坏的企鹅高管，立刻就把电话打到了山海影视那边，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结果被林建岳一句话就给怼了回去。 “周灏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不是我们养的奴才，我没资格命令他做事。” 据说负责联络的那位高管，当场直接砸了手机，给气得够呛。 第二天，舆情开始进一步发酵，而这一次周灏终于打了一次顺风仗，不再是被黑的那一方了。 从各领域的kol再到普通网民，几乎是清一色站在了他这一边，表达了对于vip分级制度的抵制。 更不用说那些粉丝了，简直就把他当成了英雄！ 【业界清流！】 【非但没有同流合污，反而还勇敢怼了回去，太刚了！】 【啥都不说了，一生脑残粉！】 【去《神雕》那里刷了个盟主，聊表敬意】 【话说周灏还真是猛啊，这已经是他第几次炮轰了？】 【mtv风云榜、花瓣网、优影视频、企鹅视频、虾皮音乐……卧槽，感觉已经得罪半个圈子了啊！】 【有实力有底气，就是无所畏惧，换个人估计连个屁都不敢放】 【太帅了好吗，我要是许凌月，我也对他死心塌地的】 ………… 而这波近乎一面倒的舆论风暴，迅速就兑现成了举报狂潮。 短短两天时间内，广电中心和消费者协会就收到了不下十万份举报投诉邮件，把审核员差点累哭了。 甚至就连gw院的举报专线里，都出现了上万份相关的举报信，举报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非法集资、涉嫌垄断、欺诈消费者…… 反正都是匿名举报，帽子往死里扣就完事了！ 次日下午，企鹅视频就接到了“有关部门”的关照电话——别太离谱了，闹大了兜不住。 直到这时，被狂飙业绩冲昏头脑的一众高管们才意识到了危机感。 关照电话都已经亲自打过来了，说明问题已经相当严峻了！ 也直到这时，他们才想起了之前被选择性遗忘的那件事——上一个玩超前点播的友商，那可是损失惨重，甚至到现在都还没缓过那口气。 而他们企鹅视频，也没能成为那个幸运儿。 这里终究不是大洋彼岸的资本天堂，他们还没法随心所欲地为所欲为…… 可现在问题来了，怎么收场？ 继续坚持下去？ 绝对翻车！ 悄咪咪地下架vip分级制度，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估计只会招来更大的骂声，而且那些已经挨了一刀的韭菜们要怎么办？ 公开道歉并且赔付那些韭菜们？ 那岂不是颜面扫地？ 难抉择啊！ 而深陷舆论危机中的企鹅视频，完全没有意识到还有一件更危险的事情正在悄然迫近——随着矛盾公然被摆上台面，已经让不少友商嗅到了挖墙脚的机会。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 放完炮之后，周灏就彻底不管这事了，爱咋发酵咋发酵，爱咋处理咋处理。 反正年前他也确实不打算拍其他戏了，正好落得个清净。 清闲下来之后，他的大部分精力都耗在了《神雕侠侣》上。 卡在龙、过小两口对战李莫愁的关键时刻，《神雕》上架入v。 在没有任何推荐宣传的情况下，24小时首订直接拿下了3.8万的恐怖成绩，让所有同行都瞠目结舌。 玛德，你们不是天天骂这书不好看不够爽吗？ 怎么首订还是这么猛啊？！ 天理何在！ 事实上，在熬过了在古墓的枯燥养成剧情后，等到两人走出古墓，剧情开始慢慢爽了起来，成绩也开始肉眼可见地狂飙起来。 到了这个阶段，前作打下的良好框架，以及全书完善的体系架构开始初露锋芒。 和其他那些想到哪写到哪的低级爽文不同，这本书是真正有大纲导向的作品，而且大纲内核不是一般的完善。 困扰李莫愁一生的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更是火爆全网，成为了大家津津乐道的名句。 而至此大家也彻底明白，这本书的主要内核它就是“情”。 杨过、小龙女、林朝英、王重阳、李莫愁、陆展元……所有的主角配角，都被一个情字所困，也都被一个情字联系在一起，共同谱写出了这个属于江湖儿女的故事。 哪怕是那些心里酸到不行的同行，也不得不为这份笔力而折服。 厉害，是真的厉害。 跟普通网文，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 然而当剧情开始渐入佳境时，一个核弹级的剧情黑洞轰然出现——龙骑士闪亮登场。 经历过上次的风暴之后，这次周灏长记性了，在放出这段章节之前，提前就把薇博评论区给关了，免得多生事端。 要骂，你们就在书评区里骂吧！ 反正改剧情是不可能的，咱也没这个能力！ 要怪，就怪隔壁老查去吧！ 也刚好就在龙骑士登场的同一时间，陈艾伦那边的新歌也终于完成了后期制作，开始投入宣发了。 已经等了好久的虾皮音乐，迫不及待就放出了歌曲的宣发海报，甚至还在海报里玩了一把花的——用各种奇怪的元素隐晦地拼出了歌名。 不到一天，海报里的谜题就被粉丝给破解了。 根据海报上的谜底，这首歌的歌名叫做……《龙的传人》。 第388章 选择大于努力!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 它的名字就叫长江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 它的名字就叫黄河……” 当歌迷点开这首歌的时候，第一印象几乎都是……吃惊。 什么鬼，陈艾伦竟然开始唱这种歌了？ 陈公子出道至今总共出过两张大专辑，五张ep和八首单曲，其中大部分歌曲的风格都是相当前卫跳脱的，甚至不少还是实验性的作品，一般人根本欣赏不了。 而那些歌曲所展现的内容，大部分也都是在讲自由、叛逆、逆潮流、我行我素等等各种附和年轻人调性的元素。 然而这首歌……它竟然开始靠近主旋律了？ 什么鬼啊，浪子回头了？ 不过你别说，这歌还挺好听的！ “……巨龙脚底下我成长 长成以后是龙的传人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 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歌词带着主旋律基因，旋律朗朗上口，再加上炫酷的编曲和陈艾伦独特的港普唱腔，混在一起糅合出了惊人的化学反应。 卖疯了！ 解锁上线不过三小时，单曲销量直接破百万！ 这个成绩，直接把陈艾伦自己都给吓坏了。 换在香江市场，哪怕是那些天王天后级的大佬想要拿到百万销量，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 然而在大陆市场，仅仅需要三小时而已。 这就是未来世界头号消费市场的潜力吗？！ 同样被这个成绩震撼的，还有香江的那一帮“天王天后”们。 虽然早就知道内地市场的规模已经非常可怕了，但这次陈艾伦试水交出的首秀成绩单，还是让他们有种晕眩感。 这钱，也太好赚了啊！ 不过大脑正常的人都明白，其实这里面的关键点并不是陈艾伦，是在于他背后的周灏。 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就这首歌，随便在路边拉条狗过来唱一下，它都能红！ 这个新崛起不到一年的“超级新人”，实在是有点可怕了！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然而衡量了一下得失利害之后，还是打消了邀歌的念头。 没办法，这时候要是敢向周灏邀歌，那无疑会狠狠得罪mtv风云榜，以后麻烦可就大了…… 也就陈艾伦这种自带超级人脉的星二代，可以无视mtv频道的隐形警告，无所畏惧地找周灏邀歌。 开门红的战绩，也为《龙的传人》创造了优秀的口碑发酵环境。 薇博、社媒平台、朋友圈、短视频、营销号……几乎所有渠道都能看到《龙的传人》。 在这种病毒式的传播裂变下，口碑开始急速转化为销量。 开卖七小时后，200万销量达成。 而在虾皮音乐的打分栏里，这首歌的出分直接达到了惊人的9.6！ 本身歌曲就足够惊艳，再加上港星这个特殊的身份buff抵消掉了某些低分诱因，直接让这首歌的评分出现了一路飘红的景象。 评论区里，也是一片赞叹声。 【好听，太好听了！】 【循环三个小时了，根本停不下来！】 【对我来说，这首歌的象征意义大过歌曲本身，欢迎爱国艺人！】 【这首歌的歌词好吧，太宏大太有气象感了！】 【能把主旋律歌曲做成r&b曲风而且毫无违和感的，估计也就是周老师了。】 【说个笑话——周老师江郎才尽了。】 【我的我的，我来道歉了，之前我的质疑声稍微大了点。】 【既然说了一年内不拍戏，周老师能不能干脆多写几首歌。】 【这事你找周老师本人没用，你得找他媳妇，嘿嘿……】 销量突破两百万之后，增速开始慢慢缓了下来。 最后赶在24小时到点之前，总销量才堪堪突破了三百万。 对于这个成绩，说实话周灏并不太满意。 还是太匆忙了一点，没有来得及充分预热宣发，而且陈艾伦之前在内地营业也确实少了点，导致核心粉丝群体少了点。 不过没关系，有了这次打下的基础，下次应该能更好。 然而对于陈艾伦来说，这个成绩已经满意地不能再满意了，连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而更让他欣喜的还在后面——歌曲发布第二天，“央视频”的官博号忽然转载引用了这首歌，并且附带了简单的文案：我们都是龙的传人。 很明显，这句歌词已经被潜移默化当作统战工具了。 而作为央广旗下的账号，在这个时间点上发出这样一条薇博，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少老江湖立刻就嗅出了其中的味道——陈艾伦怕是已经进入央媒的视野了！ 众所周知，每年春晚的表演节目和嘉宾，都会给港台的艺人预留一定的配额，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必须得够“红”才行，两面三刀的你就别想上去。 而只凭这首《龙的传人》，陈艾伦就已经拿到了足够的统战分数，未来只要他自己不作死，两年之内肯定能上春晚！ 想到这里，不少同行都忍不住暗暗叹气。 果然啊，选择是大于努力的！ 只要抱对了大腿，啥都不是事儿！ 发售第三天，这首歌开始彻底烂大街。 车载广播、电视台点歌、步行街bgm、甚至在某些魔改的电摩音响里……但凡能听到音乐的地方，总能听到《龙的传人》的旋律！ 其火爆程度，简直堪称现象级！ 就连之前爆火的《双截棍》都得甘拜下风。 倒也不是说歌曲质量分高低，而是《双截棍》演唱难度实在有点高了，而《龙的传人》基本是老少咸宜朗朗上口，任谁听完都能哼哼两句。 而通过这首歌，也再次稳定住了周灏在歌坛的“才子”人设。 之前因为《红颜旧》所引发的质疑，此刻全部烟消云散。 然而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没有几个歌手敢上门邀歌……简直就是奇事一桩。 没办法，实在是周灏得罪的人太多了，除非是实在混不下只能孤注一掷的、或者像陈艾伦那样背景雄厚无所畏惧的人，不然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看看他得罪的都是些什么人……全是圈内数得上号的大鳄啊，万一被连坐了呢？ 不过对于周灏来说，这会儿他已经无心享受《龙的传人》带来的赞誉了。 因为《神雕》的书评区，已经彻底爆炸了。 第389章 你这是作大死啊! 【草尼玛，这样糟践小龙女，姓周的你还是人吗？】 【麻痹的，之前写死两个女主还嫌不过瘾，这次玩更大的是吧？】 【天天给人喂屎，你特么怎么不去死啊！】 【你特么有病吧，好好写书不行吗，非要恶心我们是吧？】 【给你惯的！老子不看了，打赏的盟主就当喂了狗，删书走人，88！】 【溜了溜了，我特么看个书还要被绿帽恶心，遭不住。】 【已删书，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 【这种煞笔还能继续写书赚钱，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 书评区已经彻底没法看了。 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但亲眼看到这密密麻麻的问候帖，周灏还是感觉血压有点飙升。 但是能咋办呢，这段剧情它就是遭人恨啊！ 想当年他第一次看96版《神雕》的时候，也被这段剧情气得脑袋发麻，差点都想砸电视了！ 可就算再气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往下写。 改是不可能改的，因为接下去所有的剧情都是以这条线作为牵引的，改了这段剧情，后面就不用写了。 只不过在写这段龙骑士剧情时，他已经尽可能地做了简化处理，但依然让读者无法接受…… 毕竟，绿帽情节同样也是网文大忌之一，禁忌程度甚至还在死女主之上！ 很快，骂声就开始外溢扩散，蔓延到了各大社媒平台上，甚至还上了热搜。 #小龙女蒙难# 这词条就很艺术…… 反正点进去一看，里面基本已经是国粹词典了，没法看。 得亏提前关了薇博评论，要不然周圆圆又得哭了。 和之前林月如领便当时候的情况雷同的是，因为龙骑士剧情的出现，《神雕》的订阅开始出现断崖式的下滑。 原本的24小时追订稳稳4w+，结果在龙骑士登场之后来了一波拦腰斩——直接掉到了2w+！ 这个滑坡幅度，也同样刷新了网文圈的新纪录，而且很可能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记录——网文圈至少九成的作者，巅峰追订都还没有2万呢，想跌出这个幅度的基础条件都没有。 而那些有资格跌出这个幅度的作者，都是非常爱惜羽毛的，只会拼命地哄着读者写，根本就不敢作大死。 也就只有周灏这种奇葩，才敢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读者的承受底线！ 可即便如此，依然没有人敢随便嘲笑他——之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 上次林月如死的时候同样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断定他要跌下神坛一蹶不振了，结果他只用了一首《一直很安静》，轻轻松松就完成了翻盘…… 天知道他会不会再来复刻一次类似的操作？ 毕竟，写歌对他来说可能比写小说轻松多了。 抱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网文圈的人，还有他的歌迷。 她们可不在乎小龙女是死是活，但如果能因此再让周灏写出一首歌来，她们不介意跟着书迷一起骂！ 甚至就连音乐圈的从业者，也在翘首企盼。 上次那首《一直很安静》可太惊艳了，这次他会写什么歌来平息龙骑士引发的怒火？ 答案是——没有。 等了整整一星期，愣是没有等来什么新歌消息。 舆论的骂声更大了。 不过周灏这会儿已经无所谓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们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吧。 反正订阅情况也已经触底了，留下来的基本都是纯纯的真爱粉，已经不可能再往下跌了。 就这样吧。 反正这本书最后的服务目标，依然是影视化改编，电子订阅就是个附带增值而已。 闭关躲了十天后，风光无限的陈艾伦找上了门。 里里外外参观了一圈许凌月的豪宅后，他忍不住羡慕地挑了个大拇指，“兄弟，你可太牛逼了，这软饭吃得我都眼红。” “滚。”周灏没好气道：“最近烦着呢，别找打！” “唉，书是你自己写的，你那我撒什么气啊？”陈艾伦哭笑不得道：“说起来我是真佩服你啊，这年头还敢在小说里写这种情节，真的是……” 挠头想了半天，他愣是想不出什么文雅的形容词可以用来平替“煞笔”。 “你有事没啊，没事赶紧滚，别妨碍我工作。”周灏白眼道。 “别啊，聊两句又不耽误事。”陈艾伦嘿嘿笑道：“先跟你说个喜事，我已经接到三个电视台的跨年晚会邀请了，至少今年年内，我都不用回去了。” 周灏没接茬，一脸的淡然。 这个结果本来就在预料中，《龙的传人》这首歌几乎可以说是晚会的宠儿，又“红”又好听，那些跨年晚会要是不找他那才叫奇怪。 “所以你是来跟我炫耀的？” “当然不是。”陈艾伦摆摆手道：“我是在找你参考一下，该答应哪一家。” “哪三家电视台这么不长眼啊，找你上晚会？” “明珠台、蓝莓台、芒果台。” 一听这三个台，周灏就忍不住皱眉。 没一个是好东西啊…… 芒果台的尿性就不用说了，谁沾上谁倒霉。 蓝莓台……周灏也算是和他们合作过了，这个台的风气他也不陌生了。 明珠台……这个台的跨年晚会风评很差，因为总会塞入一些奇奇怪怪的“国际”元素。 “就没有其他家找你吗？”周灏问了一句。 陈艾伦一愣，“怎么了，这三家还不行啊？” “名气是很大，但你上去之后未必是好事……”周灏点到为止，“如果你信得过我，最好离这三个台远一点。” 陈艾伦拧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行，我信你，反正只要有这首歌在手，也不怕没人请我……唉说起来，其实也还有几个电视台也请过我，就是档次稍微低了点。” 周灏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台？” “辽省那边的，还有豫省电视台的……” “等一下。”周灏立刻打断：“豫省卫视？” “对。”陈艾伦一脸好奇，“怎么了，这个台有什么说法吗？” 说法？ 说法可太大了！ 豫省，那可是华夏文明起源之地啊！ 当其他所有电视台，都在盲从“国家化”潮流时，只有豫省卫视在逆潮流弘扬本土文化！ 而随着华夏国力和自信的复苏，豫省卫视的各种晚会马上就会成为顶流。 这是一支潜力股！ 第390章 进退两难的企鹅视频 勉励维持了一星期后，《神雕》的24小时追订首次跌破了2万大关。 打从入行以来，这几乎是周灏的最差成绩了。 网文雷点的威力，名不虚传。 消息一走漏，整个网文圈几乎都加入了吃瓜看戏的行列。 网文发展这么多年来，不是没见过作死的大神，但是像周灏头这么铁玩这么花的，还真是头一个。 只用了一本书，就硬生生把自己行业t0的咖位给毁得干干净净。 那都已经不是自毁长城跌下神坛了，简直就是在自杀！ 书迷读者一边骂一边扼腕叹息，明明可以成为一代宗师的，为啥就非要作死呢？ 只要他不整活，写出来的书是真好看啊！ 那些高位同行则是暗暗窃喜：这个行业总得有个旗帜型大神的，现在周灏倒了，机会岂不是来了？ 彼可取而代之！ 而那些跟周灏有结过仇的娱乐圈从业者，这会儿简直就是弹冠相庆！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默认一点——周灏之所以敢在娱乐圈肆意放炮无所顾忌，就是因为他有后路不怕被封杀。 网文圈就是他的退路。 然而现在，这条退路已经被他亲手斩断了！ 让你狂，还狂不狂了？ 真以为仗着有点才华，就能为所欲为了？ 情况的严重程度，甚至让张虹都有点担心了，“你能不能稍微安分几天？这么下去，我都要给公关组全体加薪了，工作量实在太大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周灏一脸平静道：“他们喜欢骂就让他们骂呗，时间会证明这本书到底是经典还是辣鸡。” 看到他这一脸自信的模样，张虹也无话可说。 一来她也确实不太懂网文，外行指点内行是大忌；二来，到现在为止周灏的操作和判断就没翻车过，不好反对。 三来嘛……也确实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东边不亮西边亮，虽然网文这边情况很糟糕，但《琅琊榜》和《龙的传人》走势不要太火爆！ 虽然中间出现了vip分级风波，但是这并不能阻挡《琅琊榜》掀起的收视狂潮。 只是有越来越多的观众，都转移到了苏省卫视那边而已。 开播十天后，苏省卫视公布了一组震惊全网的消息——截至目前《琅琊榜》的收视率已经破2，来到了2.07%。 整整四年了，这是苏省卫视第一部收视破2的电视剧！ 在这个观众分流十分严重的时代，地方台已经很难拿到2以上的收视率了，即便是在央视，每年能破2的作品都凑不够一只手！ 而这个2.07，是在还有企鹅视频分流的情况下拿到的，含金量十足！ 同样可怕的还有另外一组数据——同时段收视份额占比11.79%。 如果说收视率指标只是个人独美，那么这个收视份额的数据就是实打实的“艳压全场”了。 其他所有卫星台地方台的黄金剧场、甚至包括央视剧场在内，全被这部剧给吊打了。 看到这个数据，之前那几个和《琅琊榜》擦肩而过的卫星台，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就再加个一百万了！ 而现在这个时候，要论最慌的还得是企鹅视频。 随着点播量的断崖式下跌，以及有关部门的不断“提醒”，公司上下终于意识到了严重性。 这事儿甚至都引起了总公司的注意，一天好几个电话过来催着赶紧解决……没办法，不解决连总公司的业务都跟着挨骂！ 被这盆当头冷水泼醒之后，大家也逐渐开始冷静下来了，意识到之前确实有点太过心急了。 韭菜割得太急，是容易遭反噬的。 明明已经有前车之鉴了，却还是栽进了同一个坑里…… 可即便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现在却也不好解决了。 对外，厚着脸皮道个歉退个款还能敷衍过去，顶多丢脸而已。 问题主要是对内，这波专断独行的操作一口气直接把山海影视和周灏全给得罪了。 山海影视那边倒还好，至今没说什么重话，但周灏那边就比较麻烦了，已经近乎公开决裂。 这层关系，不好弥补啊。 偏偏这条合作链里面，周灏又是最不能缺的那一环。 经过这两年的合作，大家早就已经看明白了，周灏的剧本和作品方向把控，才是造就辉煌成绩的关键。 谁来担任导演，其实并不关键。 要是周灏真不干了，那这波可就亏大发了！ 没辙，自己闯的祸只能自己补救。 连着打了几天电话都被拒接之后，企鹅视频的总裁只能亲自带人来到了沪市，前往惊鸿工作室。 然而他们所能见到的只有张虹，周灏压根就不露面。 张虹的答复，也让他们很是绝望。 “你们回去吧，我只是帮他打工的，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可是……” “别可是了。”张虹皱眉道：“他是什么性格，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从花瓣网到mtv风云榜，他惯着哪个了？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是例外？” “而且我本人也非常反感你们这种行为，做事前把我们当空气丢一边，闯祸了跑过来讲故事卖惨……不好意思，我们不吃这一套。” “周灏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你们要合作直接找山海去，周灏要不要继续跟山海合作，那是我们跟山海之间的事情了。” “请回吧。” 被怼了一鼻子灰之后，企鹅众人只能悻悻离开，转而跑去了山海影视。 然而林建岳的回复让他们更加绝望。 “我已经说了，周灏是我的合作伙伴，不是我的下属，我没法命令他做什么。” “另外，希望贵公司尽快考虑我们的独立剧场提案，最好能尽快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一番冰冷冷的话，直接让企鹅众人面如死灰。 这下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本来还能跟山海拉扯一下的，现在这个独立剧场已经势在必行了。 如果不答应，搞不好连山海这个合作伙伴都得丢。 可要是答应的话……一旦这个独立剧场的品牌立起来，后面再想捆绑吸血可就不好办了。 而且未来续约的时候，只怕也不好拿捏…… 进退两难啊！ 就在企鹅这边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则重磅消息从天而降震动了全网。 今年的春晚彩排，节目合格率创下历年新低！ 第391章 春晚的大麻烦 这个世界的春晚，从选拔流程到筛选彩排都跟地球那边大同小异。 甚至连烂的程度，也是不相上下。 基本在每年的六七月份，春晚导演组就会开始设定舞台计划以及节目编排，同时广撒英雄帖招揽节目。 除了那些雷打不动的“春晚钉子户”以外，剩下的节目和嘉宾都是有配额的。 演员给几个、歌手上多少、港台给几个节目、甚至细化到每个省上多少表演者……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这配额制度的影响下，节目质量已经不再是决定上位的唯一要素，整体质量下降也就在所难免。 进入10年代之后，春晚的口碑每况愈下，每次大年三十晚上都是几亿人一边骂一边看，然后带着失望之情回去睡觉。 可能是为了改变一下现状，今年春晚指定了一位相对年轻的导演孔林，希望能给这潭死水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新鲜空气。 而这位孔导演上来之后确实干了几件让人吃惊的事情，上来第一把火——清退了一些不思进取的钉子户。 不好意思，资格老不是您年年炒冷饭玩烂梗的资本，观众想看的是精彩的节目，而不是您的履历本！ 光是这个举动，就引发了巨大的轰动，为此还招来了不少质疑骂声。 然后配套的第二把火——春晚舞台首次公开向流量明星开放。 之前也不是没有流量咖上去过，但基本的都是以绿叶的形式上去蹭舞台的，但这次不一样，是允许你上去当主角的。 但前提是，你的节目得够硬！ 春晚不是看脸秀身材的舞台，你得有拿得出手的节目，才配站在这个舞台上！ 第三把火——严格以节目质量为第一审核标准，别跟我说什么配额制，观众看的是节目不是户口本！ 这三把火烧下来，让整个文艺界怨声载道，一堆“老艺术家”都跳出来骂孔林离经叛道，把春晚舞台当作自己派发人情拉拢人脉的交易市场…… 然而观众们倒是被这三把火勾起了不小的兴趣，如果这位孔导演真能做到这三点，那今年的春晚一会气象一新！ 然而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却是非常残酷的。 这三把火虽然烧到了一些陈腐的气息，但也给孔林带来了不少麻烦——传统文艺圈是论资排辈非常严重的地方，你孔导演得罪了人家祖师爷，还想让他们徒子徒孙上来表演？ 其中不少“老艺术家”，人脉更是深不可测…… 所以在第一轮节目筛选的时候，孔林就已经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了——可选节目少得惊人。 以往每年春晚，导演一根胡萝卜丢出去立马就会有无数艺人冲上来争抢，各种节目竞争简直堪称惨烈。 然而今年的参选节目，总数甚至不及以往的一半！ 不但数量少，节目质量也是参差不齐…… 这会儿距离春晚已经只有两个月了，按照原来的节奏，节目早就已经该编排完毕进入彩排轮了，然而现在，孔林甚至连节目都还没凑齐。 没办法，有些节目的质量实在是太低了，他根本都不敢拿上台。 否则一定挨骂！ 到了这会儿他才明白，为什么春晚会越来越烂，那些导演明明知道错在哪却都选择和光同尘……确实没办法，这种阻力所带来的风险确实太可怕了。 一着不慎，直接能让导演原地退休，然后在骂名中遗臭万年。 但现在，孔林已经骑虎难下了，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想办法补上所有窟窿。 …… 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安静地几乎让人窒息。 最近狂掉头发的孔林就坐在主位上，吧嗒吧嗒猛抽着烟，却根本无法消解心头的压力。 眼前的彩排分析报告单，让他觉得触目惊心。 有些节目不熟练，可以继续练。 有些节目有瑕疵，可以继续调。 但有些节目真的是一滩烂泥，根本扶上墙。 只能换。 可是现在距离春节已经只有两个月了，现在想找合格的救火队员，实在是太难了。 “老孔，第七号这个歌舞节目是绝对不能上桌的。”一个瘦猴模样的男人摁灭了烟头，打破了沉默，“实在是太差了，两次彩排下来一点进步都没有，让他上去肯定完蛋。” 孔林点点头，“你觉得能换谁？” 瘦猴没吭声，想不出来。 “要不，试试陈艾伦吧。”边上一个女助理小声道：“他最近那首《龙的传人》非常火爆，而且这首歌的主题元素也挺适合上春晚的。” “可是香江的配额已经用完了。” “孔导说了不管配额。”女助理力争道：“而且陈艾伦能唱这首歌，本来也有投名状的意思了，我们还在这把他当外人，这有点不合适吧？” “说的简单，天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到时候湾湾那边不乐意了怎么办？” “管他们乐不乐意……” “都别吵了。”孔林也摁灭了烟头，“这首歌我听过，确实挺合适的，小许你先试着联系他试试，看看他什么态度，如果条件太苛刻的话就算了，我们请不起太子爷。” “好的孔导。”女助理点头道。 “剩下还有两个节目。”孔林抖了抖清单，“一个小品，以及诗朗诵类的团体节目，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没敢吭声。 如果是几个月前，他们或许会建议直接撤换节目，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舞美效果已经定下来了，这时候换节目种类只会更麻烦，现在就只能“刻舟求剑”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忽然有人弱弱说了一句：“孔导，要不把周灏请过来试试？” 孔林眼皮一跳，“周……灏？” “对，你可能不太清楚，他不但小说剧本和歌曲写得好，写诗写散文也是很有一套的，他的不少作品还被央媒引用过，他的那篇《大漠敦煌》据说已经要进教材了！” “如果我们能把他请过来，或许诗朗诵的问题就解决了呢？” “对呀！”另一个副导演也拍着大腿道：“而且那小子是个怪才，写剧本就跟喝水一样简单，没准还能顺带着把小品也给解决了！” 第392章 小品身上的枷锁 春晚？ 找我的？ 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周灏整个人都是懵的。 虽然他也曾yy过上春晚的事情，但他毕竟不是台前的艺人，所以也一直只是yy而已。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没想过这件事。 然而万万没想到，橄榄枝就这么来了。 只不过这个情况有点特殊——是去救火的。 这都已经十二月了，竟然还有至少三个节目不合格……简直就尼玛离谱。 这可是面向全国的春晚舞台，但凡出一丁点差错都是不得了的大事故了，何况是三个大节目？ 得知事情前因后果后，周灏也只能暗暗感慨人心不古。 换以前谁敢扯春晚后腿，谁敢在春晚舞台上作妖啊，嫌自己过得太滋润了？ 可自从互联网资本入局之后，有了退路的各路明星们明显开始飘了，对待春晚的态度也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奉若神明不敢忤逆了。 隔壁地球有人敢公然上春山搞大事，这里同样也有人想方设法给导演使绊子。 恶臭地不相上下。 既然是救火，那自然是不敢耽搁的，周灏二话不说立马收拾行李出发赶往燕京。 除了张虹小兔几等团队成员以外，同行的还有陈艾伦。 这小子同样也接到了春晚的救火邀请，而且是指名道姓邀请他演唱《龙的传人》。 打从街头开始，这小子的嘴叭叭叭就没停下来过。 “……没想到直接一炮就给干春晚上去了，牛逼，真牛逼！” “……兄弟，你是不知道我老豆在电话里有多憋屈，这次是真没理由喊我回去过年了，木哈哈哈哈……” “说起来还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这首歌……” “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周灏没好气道：“吵得人脑壳疼，我还要想事情呢。” “哦，骚瑞骚瑞。”陈艾伦连连道歉，悻悻缩了回去。 他也知道，现在周灏的压力确实不小。 春晚导演组那边给他陈艾伦的任务，就是演唱现成的歌曲，但交给周灏的任务就麻烦多了——他得帮着一起策划补两个窟窿，想想也知道会有多麻烦。 周灏确实是在考虑春晚节目的事情，诗朗诵的节目其实还好办，主要是那个小品类的节目有点麻烦。 春晚的语言类节目已经烂了好多年了，口碑那是一年不如一年，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而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各种热梗都会在一夜之间扩散到全国各地下沉到每个用户的互联网终端上。 以往因为信息闭塞，那些靠融梗制造笑料的小品还能博得不少笑声，但是这个套路现在已经行不通了，不但没人会笑，反而会让人觉得俗。 还有就是套路化过于严重了，喜剧开头眼泪结尾，用各种煽情手法摁着头让你哭几滴眼泪出来，最后再给你来一句“包饺砸啦”…… 想想都觉得脑壳疼。 在这个时代想要制作出一款能让观众满意的小品，其实难度非常大——第一你得有新梗，不能是来自网络段子的烂梗。 第二你得抛弃那些套路化的主题思路，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一点的难度并不在于剧本本身，而在于审核。 毕竟这是春晚舞台，合家欢才是主旋律。 第三你还得有非常过硬的本子，不能是那种咋咋呼呼的乱锅炖本子，而是得有完整的戏剧规制。 第四你还得有一帮靠得住的喜剧演员，来逗观众笑。 隔壁本山大叔的很多小品其实单论本子并不咋样，但只要他和丹丹老师往那里一站，举手投足全是笑点，这就是演员的功力。 这些条件单拎出来或许可以轻松满足，可要是把他们全部组合起来，难度不亚于登天。 尤其是在这个形势微妙的敏感时刻，统筹难度只会是倍数上升。 直到飞机在燕京降落，周灏都没能想出靠谱的点子。 入住酒店休息了半天后，周灏就带着陈艾伦来到了央视的一号演播大厅，这里就是今年春晚主舞台的彩排现场。 通过层层安检抵达现场的时候，台上还有人在练习群舞，都是来自燕京舞蹈学院的专业舞者，盘靓条顺舞姿翩迁，让周灏大饱眼福。 正看得起劲时，导演孔林带着人过来了。 周灏赶紧主动迎了上去，“孔导，让您久等了。” “迟到的好像是我吧？”孔林和他握了握手，呵呵笑道：“这种时候把你们喊过来救火，实在是有点抱歉了。” 陈艾伦也见机上来弯腰握手，“哪里哪里，能参加春晚是我们的荣幸。” 孔林笑眯眯点了点头，“过来喝杯茶吧，坐下聊。” 一行人来到休息室，孔林立刻就清退了所有的随从人员，周灏也瞬间明悟，让其他人出去等着，只留他自己和孔林面对面单独谈。 喝了口茶，孔林咂咂嘴道：“小周，时间紧任务重，我也不跟你玩客套的了，回头等任务完成了，我再好好请你搓一顿认识认识。” “孔导说笑了，我来这里可不是图您这顿饭的。”周灏笑道。 “好。”孔林点点头道：“跟你说过的那两个节目，你有什么想法吗？” “诗朗诵方面问题不大，我这里有合适的稿子。” “真的？”孔林眼睛一亮，“稿子带来了吗？” “在这。”周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回头我打印出来让您过目一下。” “行！”孔林脸上明显舒缓了不少。 稿子好不好另说，但这小子的办事态度就让他喜欢。 这才一天时间啊！ 但凡其他人能有他一半的积极主动，今年的春晚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那小品呢？”孔林又问道。 周灏皱眉想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个我真没办法了孔导。” 孔林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你觉得难度在哪？” 周灏把自己的想法完完整整说了一遍，然后补上了自己的结论：“孔导，现在的春晚舞台已经给小品附加了太多太多的枷锁，很难做出精彩的节目了，勉力为之只会适得其反。” 孔林眉头一挑，“你好像话里有话？明白点说。” “孔导。”周灏悄悄压低了声音，“要不要给这个语言类节目换一个形式？” 第393章 大胆之极的想法! 和孔林密谈了整整一小时后，周灏独自回到了酒店。 陈艾伦则是被留了下来，进行第一次的单独适应性排练。 回到酒店，周灏用最快速度把诗朗诵的稿子写了出来，然后发送给了孔林。 六个小时后，孔林代表整个节目组打来了回复电话：纳用！ 在电话里，孔林的声音听着都有些颤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感谢之词，明显是对这篇演讲稿十分满意。 这让周灏也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上台朗诵的并不是他，但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他在春晚舞台上留下的第一个印记了。 而接下来才是最大的挑战——改编那个语言类节目。 所剩时间不多了，必须在最短时间拿出完整的计划方案递交审核，速度和质量少了任何一个都不行。 于是周灏彻底进入了肝帝模式，全身心投入到了剧本编写中。 除了留出必要的时间维持小说更新以外，其余时间全部都耗在了这上面，每天几乎只睡三四个小时，若不是有系统的体质加成，他还真撑不住这种高强度的肝帝模式。 然而即便如此，当他四天后出关时，张虹等人还是被他那蓬头垢面满眼血丝的状态吓了一跳。 洗脸刮了下胡子，周灏就带着自己肝出来的心血直奔央视演播中心。 和大朗诵不一样，这份东西复杂得多，也一定会面对不少争议和阻力，所以他必须亲自到场解释。 果不其然，当孔林看到这份别样的剧本时，直接给惊了个目瞪口呆。 然后他立刻召集了整个导演组的人，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会议的主题内容就是讨论这个节目的可行性。 和周灏预想的一样，不少人第一时间就表达了反对。 “我不看好这个方案，并不是说它不好，而是它不太适合出现在春晚上。” “我也不赞成，春晚舞台上从来没出现过这种节目。” “我还是更赞成用传统的小品，毕竟观赏门槛低，老少咸宜大家都能看得懂……” 听到这些质疑的声音，孔林直接看向了周灏，“小周，你说说自己的想法。” 在座几乎全员大佬，周灏可不敢放肆，起身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然后才开口解释道：“诸位老师经验比我丰富，但有句话叫做‘旁观者清’，有些事情像我们这种局外人可能反而看的更清楚。” “小品的困境，诸位老师应该也都很清楚，它身上的枷锁镣铐实在太多了，想要让它在春晚舞台上戴着镣铐起舞而且博个满堂彩，我觉得基本是不可能的，极大概率依然是会挨骂。”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这话虽然听着不爽，但它就是事实。 连着好几年，小品都包揽了当年春晚节目的倒数位置，不是没原因的。 “所以我的想法是——与其带着镣铐起舞，强行用小品去传播主旋律思想，不如干脆就换个思路，直接了当去做一个弘扬主旋律的节目，这样至少不会把节目弄得别别扭扭的。” 沉默少许后，有人开口质疑：“小周，你的想法不错，可是你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很反感主旋律内容，做个这么简单粗暴的主旋律节目，一样会挨骂的。” “这位老师怎么称呼？” “我姓陈。” “陈老师。”周灏笑道：“论节目编排舞台设计我远不如您，可要说懂年轻人，您肯定不如我。” “当代的年轻人并不是不喜欢主旋律，而是不喜欢劣质的主旋律，同样也不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主旋律。” “当年的年轻人总体是非常自信也非常直接的，只要我们能拿出质量足够高的主旋律作品，他们一定会喜欢。” “可如果我们还是往小品里面强行加入各种主旋律元素，动不动就摁着头让观众感动掉眼泪……这种行为反而会让他们非常反感。” “因为在本质上，这两者就是不同种类的元素，小品就是个日常温馨逗人一笑的节目，观众对这个品种节目就一个要求——好笑。” “而主旋律的目的就是要教化人心，要让你感动要让你刻骨铭心，这种节目往往需要宏大的格局……这两者风马牛不相及，能有几个人能做到完美融合？” “我很喜欢吃葱油面，我也很喜欢吃泡椒牛蛙，可如果把葱油面和泡椒牛蛙混在一起的话，我连筷子都不敢下。” “因为那不是美食，而是泔水。”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之后，孔林才抬手鼓掌起来，但应和着稀稀拉拉。 很显然，还是有很多人并不同意这个看法。 也很正常，毕竟代沟和成见这东西是根深蒂固的，很难在短时间内扭转过来。 “小周，就凭你这一番见解，就足以胜过99%的文娱行业从业者。”孔林笑眯眯道：“看样子这次请你过来，是请对人了。” 周灏呵呵一笑，他可不觉得这夸奖很值得骄傲。 文娱圈至少半数都是歪屁股的精神殖人，指望他们搞主旋律内容，隔壁的《八佰》就是最好的样本答案。 赢了一坨屎，并不会让人觉得光荣。 欣赏归欣赏，但孔林也不敢擅自拍板做决定。 毕竟周灏的这个剧本想法，多少有点大胆了。 “先内部表决一下吧。”孔林说道：“支持这个节目的，举手看看。” 环视一圈，全场总共举起了九只手。 “好，过半数了。”孔林点点头，“那行，回头我把这个修改提案送上去试试，如果过了就按这个加紧排练，没问题吧？”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点了点头。 就连那些心里不太赞成这个激进方案的，也选择了沉默。 毕竟现在情况危急，已经没时间让他们内耗了，到时候真要拖出大事故来，他们作为团队成员一样得吃挂落。 好赖先排着再说吧，反正再差也差不过那个拉稀的小品了。 “都没意见是吧？”孔林大手一挥，“那行，散会，大家忙去吧，周灏你留一下。” 等旁人走完之后，孔林拉着周灏低声道：“这节目我个人是挺喜欢的，但想要出效果，演员能力至关重要啊，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第394章 等待的日子总是很难熬。 春晚毕竟是春晚，节目变动这么大的事情，绝对不是孔林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尤其是周灏提交上去的节目还有很强的隐喻属性，很容易就会踩到某些群体的尾巴。 如果上面怕出问题，那么这个节目多半要被毙。 但如果过了审，周灏相信这一定会是今年春晚最抢眼的节目之一！ 闲着没事，他也不敢到处乱跑，只能关在酒店里码字写书。 《神雕》的成绩虽然没有大的起色，但还是能看出一些回温苗头的，毕竟后面的剧情还是相当精彩的。 有些书迷发泄完情绪之后，也开始悄悄溜了回来。 看两眼，就看两眼…… 然后看着看着，又出不去了。 而那些黄金盟白银盟，基本早就已经溜了回来。 毕竟这么多真金白银打赏了出去，不看完总觉得有点太亏了。 花了这么多钱，哪怕是坨屎也得尝尝咸淡啊！ 虽然有不少读者回流，但大走势上依然没什么起色，24小时追订基本都在两万门槛上来回打摆子。 别说是跟之前那几本老书比了，就连这本书自己的巅峰时期都差了一大截…… 不过让周灏有点意外的是，在传统的武侠圈子里，这个剧情段落非但没有遭到什么骂声，反而得到了不少肯定的赞誉。 大胆突破、敢于创新、别出心裁的剧情设计、让人物更加立体饱满……巴拉巴拉一堆连周灏自己都看不懂的彩虹屁。 也不知道这帮人是真的有什么奇怪的爱好，还是单纯就为了舔一下现任的武侠旗帜……反正就让周灏很无语。 闭关了三天之后，他实在有点呆不住了，干脆跑到了中央演播大厅，去现场观摩节目排练，顺便顺便也能近距离拿到第一时间的消息。 两天呆下来，他看到了总共不下十个节目的现场排演，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就以这十个节目来判断，今年的春晚论质量或许不会有特别大的提升，但确实有点心意，跟以往那些套公式一般的节目编排有很大的不同。 而在休息间隙，那些演员也会跑过来找他签名合影，尤其是那些半红不紫的二三线艺人，更是排着队地过来拍马屁。 没办法，虽然这位爷是个惹事精，但他是真能捧人啊！ 捧谁谁红，几乎就没有例外的！ 这搁谁能不心动啊？ 第五天的时候，满眼血丝的孔林终于出现在了现场。 “小周，其他环节基本都已经过了。”孔林舔舔起泡的嘴唇，“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道关卡了，知道是什么嘛？” 周灏思考了一下，小声用唇语问了一句：“政审？” 孔林直接比了个大拇指，“你小子果然明白人。” 周灏呵呵一笑，这节目就是他自己写的，能不明白里面的风险所在吗？ 还是那句话，这个节目的审核成败，完全在于上面对于某位逆子的态度。 “不过你的那篇朗诵稿已经顺利过审了，明儿就会开始加急排练。”孔林拍拍他肩膀道：“这稿子写得好啊，帮了大忙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孔导说笑了不是。”周灏笑道：“文艺工作者一样也是为人民服务的，能为春晚出力，那是我的荣幸。” 孔林猛地愣了一下，看着好像有些恍惚，嘴里默念了好几遍“为人民服务”…… 最后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但凡那些文艺从业者，能有一半人心怀这个觉悟，春晚也不至于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灏不吭声了，这话他可不好接。 “去休息吧，别在这等了。”孔林摆摆手道：“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啊对了，有时间你可以提前联系一下你心仪的演员了，万一过审了可以及时排演，免得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好。” 回到酒店，周灏翻出了杨卫红的电话，“姐，有空出来聚一聚吗？” 话筒那头明显惊了一下，“你在燕京？” “对。” “行，去哪儿？” “我对这里又不熟，你选吧。” “你想吃什么？” “正宗的燕京烤鸭。” 话筒那头半天没吭声。 “怎么了？” “这个……有点不好办。”停顿片刻，杨卫红忽然道：“我找人帮忙试试，你等我消息。” 啥情况。 我又不是要吃国宴，吃个烤鸭也这么难？ 十分钟后，杨卫红发来了一个坐标定位，周灏立刻戴上口罩打车出门。 出租司机还挺年轻，车载广播一路都在播放新潮的网络歌曲。 播放到《龙的传人》时，他甚至还跟着节奏一起摇了起来，嗨得不行。 “师傅，你很喜欢这首歌啊？” “那可不，谁不喜欢啊？”司机一口浓郁的东北口音，“最近所有广播台的音乐栏目都在播这首歌，换台都没用。” 周灏呵呵一笑，干脆做起了客户回访：“你觉得它好在哪？” “好听啊，这还不够吗？”司机一脸惊讶道：“咱老百姓听歌可不讲究什么词曲高级情怀大义，只要好听就行了不是吗？” “你说得对。” 周灏轻叹了口气，这些话真该让那些高高在上两脚离地的“艺术家们”好好听一听。 车子七拐八拐进入了鸦儿胡同，最后停在了一家门面非常朴素的小院门口。 要不是门口明晃晃挂着牌子，正好能跟定位信息对得上，周灏差点以为司机开错路了！ 这也太低调太隐蔽了吧，连个门牌都没有？ 那些小吃店别管正不正宗好不好吃，都知道在门口挂一块“沙县小吃”的门匾呢…… 推开大门，也没有什么迎宾小姐，就是一个老妈子模样的上来问了一句：“有预约吗？” 周灏看了一下杨卫红的留言，“七号桌，我姓周。” 老妈子点点头，“跟我来。” 等他深入走进这家店，他才发现里面确实别有洞天。 没有特别富丽堂皇的装饰，但它却用一些很简单的工艺品装饰出了一种低调又奢华的静谧氛围，就很奇妙。 而当他跟着来到七号桌时，当场被惊了个呆。 倒不是杨卫红有什么问题，而是在她身边还坐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 “嗨~”苏蔓抬手莞尔一笑，梨涡浅现，“周大才子，好久不见。” 第395章 除了以身相许，其他都可以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杨卫红一脸无奈地示意周灏坐下，“要不是苏蔓帮忙，你今天还吃不到这里的烤鸭。” 周灏听着一惊，小声问了一句：“这店什么来头？” “这家店老板的太爷爷，当年是从宫里出来的。”苏蔓笑盈盈道：“知道什么意思了嘛？” 这女人笑起来不但脸上有梨涡，眼睛里也似乎有漩涡。 周灏思考片刻，做了个兰花指的手势，脸上带着疑问。 噗—— 苏蔓直接捂着嘴笑喷了，瘫在椅子上花枝乱颤。 杨卫红也有点绷不住，“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方面天赋？” 周灏讪讪一笑，心里算是对这家店有数了。 创立者应该就是御膳房出来的，然后现在演戏传承下来的这一脉，应该就是那位公公当年收养的义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确实可以理解了——御厨后代的馆子，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吃的，一般都得提前好多天预约，没点过硬的门路还真不好插队。 由此也可以得知，这位苏蔓确实有点背景。 烤鸭还没上来，倒是先上来不少配菜，很多都是燕京地方特色菜，说实话周灏并不怎么吃得惯。 吃了几筷后，杨卫红就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找我，不会就只是为了蹭一顿饭吧？” 知道这位大姐是个直性子，周灏也不跟她绕弯子了，放下筷子低声道：“我想让你帮忙物色两个话剧演员，功底要硬一点的。” 杨卫红愣了一下，“你要开新戏？” 一旁的苏蔓立刻亮起了眼睛，眸底有期待之色。 周灏摇摇头，沾了点杯子里的水，在古朴的木桌上写了一个“春”字。 杨卫红皱眉思量片刻，霍然大惊，递给周灏一个疑问的眼神：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周灏点头，就是那个意思。 一旁的苏蔓明显也已经猜到了，两人齐齐露出了惊诧之色。 这都什么时候了，春晚竟然还要换节目？！ 这是在玩火啊！ 沉默片刻，杨卫红低声道：“需要什么类型的？” “两个男演员，一个霸气侧漏的帝王，一个骄傲的贵公子。” “有本子吗？” 话刚问出口，杨卫红给了自己一巴掌。 问的什么废话，春晚的本子能随便外泄？ 然后，她就陷入了迟疑和沉默中。 说实话，以她的人脉关系网，找两个这样的话剧演员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而且那还是春晚的舞台，谁不想上啊？ 但问题是……这次情况有点不一样！ 这次是去春晚救火的！ 而现在距离除夕夜，已经不到两个月了！ 万一要是救火失败，非但拿不到什么好处，甚至可能会因此登上春晚的黑名单！ 这种事，能有几个人敢接？ 能有几个人愿意接？ 就连她杨卫红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敢揽这个活。 “周大才子，你这事儿做的有点不太厚道啊。”苏蔓笑眼弯弯道：“你把这事丢给杨师姐，这不是害她吗？” “这种救火任务风险太大了，万一搞砸了，师姐岂不是要被人怨一辈子？” 周灏愣了一下，最近一门心思只想着节目的事情，还真没想过这一层的关系。 没等他开口道歉，杨卫红就摆摆手道：“不用客套，你的为人我基本清楚……而且现在说这些没意义，得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 顿了一下，她又问了一句：“大概什么时候开始排练？” “还没确定。”周灏摇头道：“还有最后一道审核没过，在等消息，孔导让我提前准备，尽可能缩短准备时间。” 杨卫红点点头，“那我回去之后……” “等一下。”苏蔓忽然插话道：“师姐，这事你出面不合适，不管请不请得动人，你都会得罪人。” 说完眨巴着眼睛盯住了周灏，“这事我能帮你解决。” “你？”周灏有些错愕。 “准确点说，是我外公。”苏蔓笑道：“平辈之间不好说这事情，但如果是老前辈下去邀请，那就不一样了。” 周灏恍然大悟。 是啊，差点忘了她还有个牛逼哄哄的外公了！ 有他出面，问题多半能解决！ “不过嘛。”苏蔓眨眨眼，“你要怎么谢我？” 周灏两手一摊，“除了以身相许，其他都可以。” 苏蔓一听，当场又咯咯笑了起来，明媚如花。 笑点真够低的，周灏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 “知道你是五好男人了，不用在这跟我显摆。”笑够了的苏蔓继续道：“我就想知道，你下部戏到底有没有给我留位置？” “有，当然有。”周灏一脸肯定道：“有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苏蔓眼睛一亮，“女主？” “不是。”周灏摇头道：“群像剧，没有绝对的一番二番，都挺出彩的。” 苏蔓撇撇嘴，显然对这个答案有点不太满意。 不过她任性归任性，还是有底线的，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 既然选择投奔周灏，就得相信周灏。 一杯酒下肚，苏蔓一拍桌子，“行，你这事我交给我了，回头等我消息。” 听到这话，周灏长吁一口气。 请两个演员上春晚都这么费劲，真的是…… ………… 吃完正宗的燕京烤鸭，周灏带着一肚子油腻回到了酒店，继续等待消息。 根据孔林的说法，据说上面对于这个节目争议不小，甚至都开始吵起来了…… 这消息就听得周灏很无语。 都啥时候了各位老爷们，还吵呢？ 再吵下去，都快入冬啦！ 等你们吵明白，估计都没时间排练了！ 能不能来个有担当的，直接给个一锤定音的答复啊？ 就这么煎熬地等了整整三天，依然没有等来孔林的消息，却等来了另一个让他兴奋的好消息——李芳大师回国了。 李芳，就是许凌月出国拜的那位老师，曾经七次登上春晚舞台的那位老艺术家！ 她这次提前回国，也是为了过来参与彩排合练的。 而她这次参加春晚的表演歌曲，刚好也是周灏写的。 直到这时周灏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怎么好像今年春晚我才是戏份最多的那一个？ 第396章 老太太还人情 李芳算是老一辈歌唱家里最有知名度的其中之一了，七上春晚的国民普及度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是后面因为种种原因中断了这个记录。 这次把她请回来，也是孔林的改革手段之一。 如果说流量明星的加入是给年轻观众的一份见面礼，那么李芳的回归就是送给老观众的一封情书。 不过这位李大师当年在春晚风光八面时，周灏还在隔壁地球上当牛做马呢，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崇拜，不过最起码的尊敬还是有的。 不仅仅因为她是许凌月的老师，也因为她一直坚守着一个文艺工作者的底线，哪怕跟整个主流圈子撕破脸甚至为此避居海外，也不愿意去和那些跪倒在金钱面前的人同流合污。 在这个污浊横流的圈子里，这种人真的太少了。 不过让周灏有点失望的是，许凌月这次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据说是被李芳给摁住的，年前不许她到处乱跑，就在那好好练功。 虽然心里有点嘀咕老太太管得太严，但周灏也没法多说什么，毕竟尊师重道是传统美德。 初次见面，老太太的气色让他有点惊讶。 虽然银发苍苍满脸皱纹，但岁月可以带走青春容貌却带不走气质，这种自然老去的知性女人身上都自带优雅光环。 老太太对他也很感兴趣，见了面就拉着他唠个不停，变着法地夸他写歌厉害，弄得周灏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这次帮我写的歌，我很喜欢。”李芳笑眯眯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倒嗓很严重，已经唱不了那些难度高的歌了，你这个就挺好，朗朗上口难度不高，而且寓意喜庆。” 周灏咧嘴笑笑，“老师您喜欢就好，我还怕你嫌歌太土呢。” “什么话。”李芳摇头道：“老百姓喜欢听的歌，那就是好歌，管它土不土。现在这个圈子就是因为……”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把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只是无奈点头。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随即她又话锋一转：“不过这歌里面有几句歌词，我唱着有点不合适，你能不能找个年轻点的跟着我一起唱？” “啊？”周灏有点吃惊。 “啊什么。”李芳笑着说道：“难道让我去唱那什么姑奶奶、三叔公？那我这是唱给电视机前的听，还是唱给地下的听啊？” 周灏嘴角一抽，好像也对。 “李老师，您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看那个曹星就不错。”李芳直截了当道：“他的那几首歌我虽然有点欣赏不了，但这小子敢在那种时间唱那首《止战之殇》，就胜过所有同龄人。” 卧槽，周灏算是品出味来了，老太太这是在还人情呢。 帮老太太写这首歌，他是一毛钱都没要的……开玩笑，这钱能收吗？ 这不，老太太不就过来还人情了。 现在谁都知道曹星是谁的马仔，捧曹星就等于是在帮他周灏。 “另外再找个女娃凑一对吧。”李芳又补充道：“就他一个孤零零跟在我后面，不管是寓意还是摄影构图都不好。” 周灏眼皮一跳，“您有人选？” “就那个林夕娜吧，看着挺好。”老太太笑眯眯说道。 “不行。”周灏直接否定，“她根本没有唱歌经验，不能拉过去浑水摸鱼，这样对谁都不好。” 老太太点点头，眼底有欣慰之色一闪而过。 挺好，知道底线。 “要不……让红豆试试？”周灏试探道。 “不行。”这次轮到老太太坚决否定，“红豆如果要上春晚，只能以主唱的定位出现，让我带着她强行上台，对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周灏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一个是靠关系上去的，一个是靠实力打上去的，给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这事你也别管了，我来找就行。”老太太笑着拍拍他的胳膊，“放心，不会砸了你的作品的。” …… 告别老太太之后，周灏立刻拨通了曹星的电话。 这小子正在睡午觉呢，一听周灏的话直接打了个哈欠，“哥，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可你也别拿我逗闷子啊。” “谁特么跟你逗闷子？赶紧起床订机票，明天日出前不出现在我面前，你自己卷铺盖滚蛋吧！” 话筒那头愣了有十秒左右，才哆哆嗦嗦开了口，“不是，哥……你认真的啊？” “废话，李芳老师亲自点名让你来的。” “卧槽！！！哥，先不说了，我赶时间……” 啪嗒。 晚上八点，风尘仆仆的曹星赶到了燕京，他的经纪人娟姐也跟了过来，那张脸上满是兴奋的喜色。 春晚啊，那可是春晚！ 所有艺人梦寐以求的舞台！ 最近几个月曹星可谓是大红大紫，她也早早就开始yy曹星上春晚的事情了。 可哪怕最大胆的一次，她也没想过能在今年就登上春晚的舞台。 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果然是选择大于努力啊，抱住周灏这条大腿，只用一年时间不但重回巅峰，而且还拿到了春晚的门票。 简直了！ 等曹星入住酒店之后，周灏立刻把歌谱拿给了他。 “加人属于李老师的临时提议，目前还没有经过导演组的审核同意，但估计问题不大，你提前做点功课，免得合练时候让人家李老师等你。”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曹星不断地往衣服上擦手，肉眼可见的紧张。 “另外。”周灏又看向了娟姐，“这件事要严格保密，尤其出入彩排的时候一定要做好伪装保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如果能一直瞒到除夕夜，我给你发个大红包。” 娟姐有几分纳闷：“这是为啥？” 这会儿她都恨不得立刻通稿发起来，让全网都知道曹星要上春晚了。 结果你反而还要捂盖子？ “先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周灏看向曹星，“你也一样，管好嘴，别什么事都往外说。” 曹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挠头一脸讪讪，“哥，上次那事之后，我跟她已经没联系了。” 周灏这才满意点了点头，“总算脑袋还清醒。” 正聊着，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号码，他触电一般站了起来。 “小周。”话筒里，孔林的声音有些嘶哑，“过了！” 第397章 苏蔓:你能不能快点 辗转反侧一整夜，周灏失眠了。 节目最终过审的消息，让他心潮澎湃兴奋不已。 再加上那个诗朗诵节目、以及老太太重返春晚的歌曲……他已经能预见到，今年春晚过后自己会红到什么程度了。 一个人肩挑三个节目，简直就是春晚举重冠军了！ 而今年除夕夜过后，那些原本他有敌意的圈内从业者，得重新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第二天一早，他都顾不上一夜未眠的困倦，拨通了苏蔓的电话。 “你还真早啊……”苏蔓在电话里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风情顺着电话信号直钻心窝，“我本来也打算今天给你打电话的，人选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就是不知道你满不满意了。” 周灏眼睛一亮，“麻烦你了，能不能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 “怎么，新人还没进门，就准备抛弃媒人了？”苏蔓咯咯笑道：“中午吃你一顿饭，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几分钟后，苏蔓就选好了就餐地点。 巧了，又是鸦儿胡同那家铜锅涮肉。 之前郭辰请客的时候，也带他们去过，味道确实不错。 出门前，他顺带着喊上了孔林。 毕竟他是总导演，节目选人也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两人见面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既因为节目过审的喜悦，也因为两人通宵失眠熬出来的兔子眼。 抵达地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苏蔓带着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坐在那里喝茶聊天。 余光看到周灏进门，苏蔓用嘴努了努，“来了。” 两个男人立刻起身，“孔导，周老师。” “你们好。” 借着握手的机会，周灏飞速打量了一下这两人。 阔额宽腮国字脸，浓眉大眼十分硬朗，典型的关中汉子长相。 纯以颜值论，确实没法和那些精致的花美男比较，但那一身硬朗的男子汉气概也绝非那些男娘能所比拟。 而且这次需要的演员本来也不是娘娘腔，这个味就很对。 孔林在打量过后也露出了微笑，很显然，这两人的形象也让他挺满意。 “自我介绍，我叫张绍武，中戏毕业的，目前在话剧院磨练。”其中个子较高的一位，主动给孔林倒了杯茶。 “我叫杜鹏，燕影毕业的，现在……待业状态。”这一位皮肤稍白，尴尬的时候脸红有点明显。 “都坐吧。”孔林压压手道：“让你们来做什么的，基本都知道了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大概知道一点，但不是很清楚。” 周灏从包里掏出两份保密协议，“现场看一下吧，如果觉得没问题就给签了，不懂的话就先找个律师看一下再说。” 两人想都不想，直接就在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开玩笑，春晚导演找你签保密协议，你特么还找律师一条一条审核？ 大概不是有病？ 看他们签完协议，周灏又掏出了一对u盘，“拿回去好好看一下，时间不多，没时间慢慢磨洋工，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剧本，三天后来一次初测，如果过了就继续练准备上春晚，如果没过就马上换人，没问题吧？” 两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可以。” 三天时间排一部戏，时间上确实紧张了一点，毕竟这可不是流量明星演偶像剧，往那一杵1234567站桩输出一下就行了。 作为话剧演员，声台形表都是需要细细打磨的…… 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因为时间上确实已经很紧张了。 “可以吃饭了吗？”一直没吭声的苏蔓抱怨道：“我快饿死了。” 只一句话，就让孔林骨头酥了三分，连连点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们边吃边聊吧。” 说完还给周灏使了个眼色，“等会儿你可得帮我好好敬小苏两杯，她这次帮了大忙了。” 周灏：？ 玛德你要表达谢意，让我喝酒？ 你一滴酒都没沾呢，这就开始说胡话了？ 吃了将近两小时，酒足饭饱各回各家。 分别之前，酒晕上脸的苏蔓还拉着周灏咬起了耳朵，“你能不能快一点啊，我在家快闲不住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牛马巴不得天天躺家里享受生活，你们这些罗马人倒好，一天天的还赶着给自己找事做…… 等他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孔林和那哼哈二将都在傻愣愣看着他，一脸钦佩之色。 “干什么，我脸上有花？” 哼哈二将嘿嘿一笑，赶紧开溜。 “你小子可以啊，连苏蔓的高枝都能攀得上。”孔林老不正经地挑了挑眉。 “孔导，我……” “唉，不用解释。”孔林挤眉弄眼道：“谁还没年轻过呢，我懂。” 你懂个鸡毛！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孔林压低了嗓门，“这姑娘看着是很可口，但背后惦记她的人不但多而且非常硬，你得悠着点。” 周灏无语摇头。 无欲便无求，哪来的风险？ 对于这种背景复杂的女人，他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许凌月，除了单纯的见色起意之外，就是因为她够单纯。 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脉关系网，也没有什么复杂之极的利益捆绑集团。 除了音乐圈那三瓜两枣的好友以外，她真的就不太像个娱乐圈的人。 回到酒店正准备洗澡补个觉，结果林建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周灏，企鹅视频那边已经来找过我好几次了，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你干脆给个痛快点的说法吧，下部戏怎么说？”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被企鹅那边的游说攻势折磨得不轻。 “我的计划，你应该很清楚的。” “……真不拍了？ “至少短时间不会拍了，我都已经公开放话了一年之内不拍新剧，就企鹅那一个电话，还不足以让我食言。” “而且我的蛰伏，也能顺带着敲打一下企鹅的影视剧团队，要不然真以为我们跟其他工作室一样，都是可以随便拿捏的。” 林建岳沉沉叹了口气，“那原来的计划要怎么办？《无证之罪》怎么办？” “你们自个儿拍就是了。”周灏不假思索道：“反正只要有刘伟在那，有没有我都一个样。” “那你的那部谍战剧呢？不拍了？” 周灏忽然就想起了苏蔓刚才咬耳朵的内容。 唉你还别说，这事真挺麻烦。 第398章 累了，毁灭吧! 《琅琊榜》播放进入下半阶段，苏省卫视那边又发了个捷报——收视率破2.2！ 这个成绩直接打破了苏省卫视近五年的收视纪录，也成为了今年地方台的收视冠军。 除了央视那堆怪物以外，《琅琊榜》已经成为笑傲群雄的存在！ 然而更可怕的是，这还没到剧情的大高潮阶段，理论上的收视最高点还没来呢！ 这个成绩，直接让苏省卫视上下都乐疯了。 多少年了，在那几位巨头的夹击下，苏省卫视已经萎靡了多少年了！ 综艺综艺玩不过，电视电视抢不过，只能拣人家吃剩的一些残羹剩饭回来撑一下场面，堂堂经济大省，自家的省卫星台竟然被周边的几兄弟压在地上摩擦…… 丢脸啊！ 这一次，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不但找回了面子，而且还彻底风光了一把，除非在剩下的两个月内再冒出一批超级黑马，否则今年的卫视台收视冠军，他们拿定了！ 然而这种黑马出现的可能性，基本比火星撞地星的概率还低！ 跟着收视率一起狂飙的，还有《琅琊榜》的口碑。 经过之前的几次矛盾之后，大家已经达成了一个默契——只要是周灏和山海合作的剧，一律无视花瓣网的评分，因为它就不可能客观。 但全网的热议是不会骗人的，哪怕中间夹杂着层出不穷的抹黑话术，但这根本无法阻挡《琅琊榜》的火爆出圈。 反向一想，这些黑子的话术又何尝不是热度的证明？ 如果《琅琊榜》热度一般，谁家水军天天盯着撕咬不放？ 而这股浩浩荡荡的热度也直接转化为了商业价值，首先得利的就是那几位主演，身价几乎是一天一翻。 其中最离谱的还得是饰演梅长苏的江尚荣，这个差点无戏可拍的边缘人，现在的片酬已经直接冲到了单集百万！ 相比接演《琅琊榜》之前，几乎翻了整整百倍！ 靖王和霓凰的饰演者也不遑多让，单集片酬的报价双双突破了五十万。 另外还有一位让大家没想到的黑马——饰演秦般若的演员，也凭借美艳妖冶的外表和扎实的演技，成为了一众导演的心头好。 毕竟这年头整个圈子都快被各种普信小白花占领了，像这种浓颜系的大花绝对是稀有货！ 据说这朵娇艳大花现在的报价，已经都赶上某些一线小花的片酬了！ 而这一系列的行情数据，也再次让无数同行发出了羡慕妒忌恨的叹息——周灏这家伙的捧人能力，真的是圈内独一档了。 现在看来，谁演他的戏谁就能红，就没有失手过！ 然后在网络上，各种关于《琅琊榜》的汉服样式和仿妆套餐也是大行其道，简直都快卖疯了！ 在一众粗制滥造的古装流水线作品里，服化道精美无比的《琅琊榜》无疑是一股清流，浩浩荡荡淹死了所有对手，这一点哪怕是黑子都不敢随便黑。 因为服化道质感这东西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只要不是瞎子或者审美扭曲的人，都能一眼区分出影楼风和优质服化道的差距…… 随着相关文化产品的热销，甚至不少影楼都开始推出了《琅琊榜》的cos摄影套餐，据说卖得还相当不错。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灏只能默默感慨了一句：这生意人的触角，还真的是无孔不入…… 而另外一个受益者，就是他自己本人了。 电视剧的热播，反向带动了小说原著的人气。 除了不少观众回来重刷温习以外，还带来了不少以前从来不看小说的新鲜血液。 这本已经完结快一年的小说，再度迎来了一波订阅大爆炸，在让人瞠目结舌的抬头曲线中，均订迅速突破了十五万，向着二十万大关杀了过去。 看到《琅琊榜》这本老书重新占领热销榜首，妙笔的所有作者都开始瑟瑟发抖。 那个男人，他怎么又回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他自己作死翻车，眼看着《神雕》就快断气了，结果你现在给我来这一出？ 尼麻麻的，这么下去他根本就凉不了啊，永远都会有新鲜血液来帮他填坑的！ 而事实上，这些被电视剧引流进来的新鲜血液，也确实有很大一部分被分流到了《神雕》里面。 因为《琅琊榜》小说原著本来就带女频属性，电视剧的受众群也大多都是女性，所以被转化过来的很多新读者也都是女性的。 然后那段在男读者眼里十恶不赦天雷滚滚的剧情，在这些女读者这里反而得到了意外的好评。 “失身怎么了嘛，这不更显得杨过和小龙女的感情纯粹？” “明知道小龙女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杨过还对他不离不弃，不是正好契合了‘问世间情为何直教人生死相许’？” “有些男人就是恶臭，自己恨不得天天祸害小妹妹，却总要求另一半是干干净净的。” “骂骂咧咧的那些恶臭男滚一边去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总盯着那一层膜，辫子还没剪干净是吧？” “姐妹好骂……” 书评区的风向，逐渐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扭曲了过去，看得周灏汗流浃背。 我了个去，这么下去要被集美架上火堆了啊！ 沾上这个群体，那可比订阅崩盘麻烦多了！ 周灏琢磨着，下一本要不开个《鹿鼎记》对冲一下？ 但无论如何，《神雕》的订阅确实开始起死回生了，两万、三万、四万……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追订又重新恢复到了当时的鼎盛状态。 畅销榜上，又重新出现了《神雕》的名字。 看到这一幕，所有同行全部绝望了。 这么作死都还能救回来……累了，真的。 毁灭吧。 这个走势同样也出乎了周灏的意料，原本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结果没想到竟然还能起死回生…… 你还别说，集美的消费力和战斗力还是可以的。 可惜这个群体的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好在除此之外，周灏也得到了另外一个好消息——《神雕》的第一部分内容，正式在香江那边刊印上市了，即将发行港台地区以及整个东南亚！ 周氏武侠的风暴，即将席卷半个亚洲！ 第399章 春晚前的冲刺准备 《神雕》第一册首销，谢天斐拄着拐杖亲自出来站台吆喝。 为了推销《神雕》，他甚至不惜拿自己的签名作品作为活动的赠品，让一众武侠迷跌碎了眼镜。 一代武侠宗师，为了帮扶后辈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是用实际行动展现了侠客精神！ 然而圈内人对此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什么狗屁侠客精神，不过就是为了赚钱而已。 他自己的书早就已经卖不动了，年轻一代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了，现在蹭周灏的流量还能刷一下存在感…… 但无论如何，这波操作确实关注度拉满了，香江几大电视台几乎全部都派出了新闻团队，对这场别开生面的首销会进行了全方位的报道。 最后的成绩也是相当喜人——《神雕》的第一册首日卖出了五万六千册！ 只看数字多少有点磕碜，但考虑到香江的市场规模以及电子阅读的普及，这已经是很惊人的数据了。 这年头那些所谓的名家作者在香江卖书，卖到打折清仓能出货五万本都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而这还只是香江一地的成绩，更大市场在湾湾和东南亚…… 三天后周灏就拿到了老谢发过来的消息——三地的销量总和已经超过了五十万，而且东南那那边的销量势头正在迅猛爬坡中，预计很快就会破百万。 而根据这个走势预估，等到《神雕》完结全部刊印发售后，他将会拿到超过千万的实体版税…… 这个数据，听得周灏暗暗吸了口凉气。 有个靠谱的渠道伙伴是真的省心啊，老谢这个运营能力实在是太猛了…… 小说领域双线高歌猛进，而春晚这边也已经到了要见分晓的时候。 约定的三天时间到期，那两位演员也如约过来参加了考核表演，几乎整个导演团队的所有成员，以及不少相关部门的领导都跑了过来，在封闭场馆里见证了这场没有任何舞美和伴奏的表演。 其实周灏策划的那个节目一共有两部分，舞台剧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另一部分是民乐合奏，那部分已经拉出去单练了，不参与这次合练，所以这次的考核表演只有十分钟而已。 而且由于排练时间极短，所以各方面都显得有些生涩生疏，再加上现场有这么多大boss督阵，两位演员难免有些紧张，甚至还出现了忘词的情况，好在临场应变足够快，赶紧给救了回来。 从各方面来看，这都是一场算不上高质量的表演，然而当两位表演完之后，观众席上的所有人几乎全体起立鼓掌。 这个场面让周灏长长松了口气，稳了！ 散场的时候，还有几位有关部门的领导特意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谈笑间还轮着鼓励了他一番。 什么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年轻创作人里的佼佼者……这些陈词滥调都被他直接过滤掉了，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一个高频出现的词语——多创作一些有价值的作品。 何谓有价值的产品？ 对于资本来说，就是能赚钱。 赚得越多越好！ 而对于这些大佬来说，那肯定就是一颗红心的价值取向了。 如果说只是一位领导提到这一点，他或许只当是随口一说。 可是连着四五个领导都说了类似的话……他要再听不懂，那就真可以回家养猪了。 送走那些督阵观摩的领导之后，连孔林都忍不住羡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这是在上面挂上号了啊，可不是什么人都会被邀请制作主旋律作品的，这事你可得上点心！” 周灏点点头，“其实本来我要做的那部谍战片，就是往那方面走的，结果现在……” “不就是在薇博上放了句狠话吗？那算个屁啊。”孔林没好气道：“在这个圈子里混，最不能要的就是脸皮，多吃点亏你就明白了！” 周灏挠挠头，笑得有点尴尬。 “行了，这事你自己慢慢考虑吧，眼下正经事是赶紧开始正式排练！”孔林板起脸道：“从明儿开始你必须全程督阵，务必在预定时间内尽可能打磨好每个细节，争取拿出一台质量过硬的节目来！” 顿了一下后，孔林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我可能只有这一次指导春晚的机会，可你这个节目要是做好了，是可以做成连载的，往后甚至可能成为春晚常客，这种机会不多的，明白吗？” 周灏点点头，“好，一起努力。” 当天下午，他就从酒店搬了出来，直接住进了老央视大楼里面，节目的排练将会在这里闭关进行。 早上盯舞台剧的排练，下午还得去看民乐组的合练效果，每天晚上吃完饭还得开会做总结写报告……回到家往往都已经半夜了，还得熬夜码字维持更新。 核算下来，每天平均睡眠时间大概只有四小时……得亏是个挂逼，要不然他还真有点撑不住这种高强度的肝帝模式。 不过这些辛苦也都是值得的，随着民乐组开始加入合练，这场戏立刻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眼睁睁看着这出戏从生疏的清汤寡水变得精彩纷呈，那种成就感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的。 随着第一片雪花落下，燕京也终于步入了冬天。 2018的元月，来了。 跟着一起迫近的，还有春节的脚步。 所有节目的排练都已经进入了冲刺模式，而在距离除夕还有四十天的时候，这台节目举办了第二次封闭式的展示排练，这次过来观摩的领导甚至比上次还要多！ 而这次展示的是完整的节目，包括了戏剧部分和民乐合奏部分。 当最后唢呐响起的时候，现场不少领导直接提前站了起来，高举双手鼓掌致敬。 表演结束后，掌声更是经久不息，孔林拉着周灏过去打了圈招呼顺便探了下口风，基本是清一色的好评。 这也让周灏再次长吁一口气，至少在内部层面，这个节目的问题应该不大了！ 接下来，就看观众买不买账了！ 而就在整个春晚节目组开始冲刺排练时，周灏也得到了期待已久的一个消息。 许凌月，回来过年了。 第400章 字字不提，字字不离 许凌月的归来，没有在社媒平台上引起任何关注。 在离开这一年时间里，除了中间在斗音上发过一首《一直很安静》以外，其他时间她基本彻底从华语歌坛消失了。 在这个更新换代不断加快的华娱圈里，消失一年基本等于退圈，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层“周灏女朋友”的身份，估计早都已经被忘干净了。 然而许凌月回来之后，周灏却暂时没法跑出去见她，因为他被孔林“软禁”了。 在完成最终轮的彩排之前，他被勒令不许离开演播中心一步，必须随传随到。 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周灏还是遵守了这个命令，将心比心，他也知道孔林现在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可以理解。 时间紧任务重，必须把握每分每秒精益求精，才能让这台节目尽善尽美地出现在除夕夜的舞台上。 许凌月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得知情况后也没抱怨一句话，反而还劝周灏安心工作，毕竟参与春晚的机会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第二天，周灏就接到了老妈李桂琴的飞信视频通话，而许凌月竟然也出现在了镜头里…… 看到李桂琴那合不拢嘴的样子，周灏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大牙都给弄掉了。 随着春节的脚步逐渐临近，媒体的注意力重心也终于开始转移到春晚上面来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时间点上春晚的节目早就已经被曝光得七七八八了，基本就只剩安排顺序的问题了。 然而今年的情况却是非常特殊，除了少数几个节目被扒出来曝光以外，大部分的节目依然被遮得严严实实，完全摸不到一点线索。 这个情况，不免也引起了一阵猜疑和讨论。 “怎么到现在才曝光这么几个节目，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舅舅党来了，听说这次春晚攒节目出了很多意外，筹备工作非常困难。” “这点我可以作证，我亲戚在央视工作的，他说今年春晚的情况很危险，估计会出大事故。” “我也听说了，据说到上个月的时候，节目单都还没完全定下来，太离谱了。” “啥情况啊，为什么今年会搞成这样？” “听说是导演想搞革新，但是遭遇到了保守派的顽强抵抗，然后就僵住了呗。” “卧槽，搞个春晚也能斗起来啊？” “这个导演不太行啊，还得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导演才能镇得住场子。” “换我我也不同意啊，据说这个导演请了一大堆流量咖上台表演，那是他们能驾驭得了的舞台吗？完全就是瞎搞！” “那确实，我宁可看那些老面孔炒冷饭，也不想看那些面瘫流量咖上去鬼畜。” “完了，今年春晚不会全世界丢人吧？” 这些原本还只是网民自己的议论而已，然而就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一位“知名曲艺家”忽然跳出来接受了一段文字采访。 “……创新不代表乱来啊，不是说你打着创新的名号就可以彻底颠覆传统了，你说对吧？” “现在网上天天有人喊着要让我们曲艺行业革新求变，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这么简单啊？祖师爷留下的那都是行业精华，你说变就变到时候改得一团糟怎么办？” “不是说我们这些人守旧不接受新思想，但有些东西你得循序渐进慢慢来啊，上来就直接开猛药，你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呢？” “而且有些所谓的革新是不是真的适合我们这个行业呢，这还是一个需要论证和实验的过程，不是说新的外来的就一定是好的，我们五千年文明沉淀下来的文化瑰宝不能说丢就丢吧？” “到时候万一改得稀烂，我们下去怎么跟祖师爷交代啊，怎么跟老祖宗交代……” 整篇采访一个字都没提到春晚，但基本字字不离春晚。 但凡认知能力没什么问题的，都看得明白他到底在影射什么东西。 然后再一看这个新闻的来源……南方系。 可以了，绝对不是意外。 不革新，它会说你守旧不思进取，跟世界主流脱节。 革新了，他会说你数典忘祖瞎改一气，纯粹就是为了改变而改变。 好话歹话都等着你，主打一个挑刺。 然而即便他的用意昭然若揭，但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这篇报道依然引发了轩然大波，针对春晚的质疑和议论开始甚嚣尘上。 各种阴谋论，开始在各大社媒平台和营销号里面大肆流传开来。 最离谱的版本，甚至已经快进到了春晚准备临阵换帅，换之前的老导演过来救火…… 反正造谣又不花钱，白给的流量不吃白不吃。 亲眼目睹这场风波的酝酿发展全过程，周灏表示极度无语。 某些人还天天阴阳国内没有言论自由，恰恰相反，国内的言论环境实在是过于自由了，这才给了这些魑魅魍魉到处煽风点火的空间……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爱咋咋样吧，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自己的节目不要出意外。 只要顺顺利利走完自己的节目，就算是大功一件！ 距离除夕夜还有二十天的时候，在央视的中央演播大厅里进行了一次完整的带妆彩排，主舞台部分的所有节目全部带妆亮相！ 而这一次，周灏也终于得以看到了整个主舞台部分的所有节目，确实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该给观众看的节目，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就图个轻松一笑；该上价值的节目、包括周灏的那个节目在那，那也是一点不含糊，鸡血管够！ 这种泾渭分明的切割方式，播出之后一定会引起不少议论，但无所谓，观众是一定会喜欢的。 因为所有人都能从这里面找到自己喜欢的节目，或许节目a我一点不感冒，但没关系，节目b就是完全为我定做的，不掺杂半点沙子！ 就比如隔壁地球村的春晚……你要说世纪之交那几年的春晚整体质量真的有多高吗？ 未必。 可为什么在民间的口碑一直居高不下？ 很简单，因为那时的节目很纯粹，大家都能在里面找到自己喜欢的节目。 哪怕就一个，足够了。 或许是刘谦的魔术，或许是本山大叔的小品……无数人等一整晚就为了这一个节目而已，看完之后就一本满足给出好评。 其他节目好坏他们也不关心，因为他们知道那些节目的受众群另有其人。 然而到了后面几年……反正一言难尽。 看完全场彩排，周灏也是如释重负。 这台春晚不说惊艳吧，但绝对会是近些年最亮眼的一届！ 观众的反应，会证明一切的！ 第401章 天价签字费，发疯的优影 春晚的脚步越来越近，但《琅琊榜》却已经走到了尾声。 在一连串跌宕起伏的剧情过后，故事走向终局——赤焰冤案一朝得雪，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靖王也顺利登上了太子之位，开始为刷新吏治做铺垫准备，一切都在完美的路上前进。 然而男主林殊的生命，却在这时走到了终点。 他用马革裹尸守护边疆的壮烈方式，结束了自己挫折不断却又波澜壮阔的一生。 当最后的大结局里，一直以铁汉形象示人的靖王在《红颜旧》的旋律中，含泪颤抖着写出林殊的名字时，无数观众当场泪崩。 哪怕其中大部分人已经从小说里知道了这个结局，但是当这一切以演员具象化的表演呈现出来时，还是狠狠收割了一波眼泪。 当“全剧终”的字样出现在屏幕上，几分钟前还在含泪啜泣的观众们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空虚感。 结束了？ 这就结束了？ 当夜十点，#琅琊榜结局#的词条毫无意外地出现在了热搜榜上，词条里面更是直接成了热闹的大广场。 “这个结局真的是哭瞎我了。” “太讨厌了，就不能改一改结局吗，就一定要让林殊死掉？” “这个真不能改吧，林殊不死的话，前面所有的设定全都要被推翻了。” “那些小鲜肉真的赶紧过来学学吧，看看人家靖王最后一集的表演，这才叫演技，别再整天瞪着眼睛大吼大叫了！” “唉，头一回感觉一部54集的电视剧这么短。” “是啊，以前看到那些动不动四五十集的电视就烦，各种注水，唯独这部戏我真的是巴不得它能注点水……” “完了，这下又要剧荒了。” “是啊，看完《琅琊榜》你再让我回去看那些臭鱼烂虾的流水线作品，我特么真的是想吐。” “求求了，有没有办法让周灏一个月拍一部戏啊？让我一次性包10年vip都行！” “附议！” “@企鹅视频，从来没求过你，这次看你们的了。” “@企鹅视频，给点力啊！” 看到这密密麻麻的红圈，企鹅视频的运营简直欲哭无泪。 还一个月拍一部呢，都快闹掰了好吗！ 就因为这部《琅琊榜》，现在平台内部都快炒翻天了。 有人觉得没有周灏平台一样能做下去，只要稳住山海影视就行了，没必要对一个编辑低声下气，丢份！ 这个时代终究是渠道为王，没有张屠夫难道还非得吃带毛猪了？ 大不了再从妙笔那边挖一个嘛，咱能培养出第一个周灏，就能培养出第二个！ 也有人觉得周灏才是山海影视这一系列作品的灵魂，他要是走了，谁知道山海的下一部戏还有没有这水准？ 没错山海一直以来都挺厉害，但在遇到周灏之前，他们家的剧撑死也就是一线守门员的水平啊。 再看看现在，隔壁苏省卫视那边的大结局收视率都已经干到2.7了！ 知道这数据什么含金量吗？ 放在央视，那都是能竞争年度前五的存在！ 放在卫视台，更是断档式的遥遥领先！ 这种几十年一遇的怪才，你当是流水线工人呢，说培养就培养？ 真要那么好培养，你们早干嘛去了？ 低个头认个错有这么难嘛？ 老老实实把人家请回来继续合作，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何必跟钱过不去？ 两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得不可开交。 但无论如何，《琅琊榜》给平台带来了巨大的收益那是毋庸置疑的。 且不说什么广告收入，光是新增的那上百万新会员，就足以让隔壁那两家馋出哈喇子了。 如果不是因为中间割韭菜太急导致大批量观众叛逃去了苏省卫视，这个新增数据量可能会更加可怕！ 别管未来如何，反正至少是可以过个肥年了，这个业务指标放在整个业界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而当企鹅这边还在争论不休的时候，另外两家早已经开始疯狂挥舞锄头。 根据张虹汇报上来的数据，奇异果那边已经开始发疯了，其他待遇先放一边不谈，签字费就直接给七千万！ 而优影这边就更离谱了，签字费直接给八千万，而且直接是税后的！ 除此以外，平台旗下所有资源全部予取予求！ 在说到这一点的时候，优影甚至还专门暗示了一下——他们家旗下可是跟不少经纪公司和工作室有交叉持股的，里面有不少优质女艺人。 下至十六七的年轻女团妹妹，上至三四十的熟透人妻，只要你周灏愿意，一天换一个都得轮好久！ 听到这个条件的时候，周灏差点被逗笑了。 这家是真的疯啊！ 不过也不怪他们急成这样，因为在企鹅视频原地起飞之后，优影确实是流媒体御三家里现状最糟糕的。 综艺综艺不行，自制剧自制剧也不行，还跨界跑去参股玩电影，差点把底裤都给亏没了…… 就这个败家强度，换一般平台估计还真撑不住，优影能撑到现在没掉队，全靠有个前首富的东家。 买买买虽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吊住那口气还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首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等到他耐心耗尽的那一天，没准也会放弃这个平台。 这些年被他收购然后放养最后放弃的平台，一只手都已经数不过来了，天知道优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 所以这两年来，优影也在疯狂想办法自救，去年联手天韵文化就是最关键的一步棋，明显就是想要复刻企鹅联手山海的套路。 可惜到头来只学了个皮毛，山海那边涉足网剧第一炮就拿出了《白夜追凶》，而天韵这边吃饱喝足拿了两个亿的预算，最后却只交出了《云澜传》这样的答卷。 甚至都没播完，就惨遭有关部门404……这让优影一度沦为业界笑柄。 后续合作的第二炮《无人区》，前期算是勉强闹出了一点声势，一度让优影看到了翻盘的希望，然后……《开端》来了。 一部成本不到四千万的小成本脑洞剧，直接把《无人区》打进了无人区，成为无人问津的存在。 现在天韵那边的第三部戏还在难产阶段，而山海这边的《琅琊榜》已经火到没法用语言描述了…… 羡慕妒忌恨啊！ 但只是眼红解决不了问题，曾经的难兄难弟企鹅视频已经大幅度超车了，要是再不想想办法的话，用不了两年就不存在御三家的说法了，优影将会彻底掉队。 而这一次，前首富东家也展露出了孤注一掷的态度，直接下达了指令——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手段，必须拿下周灏！ 谁能拿下来，大大的有奖！ 第402章 挑选代言 带妆彩排完美结束，周灏也终于结束了软禁状态，得以走出了央视大楼。 然而，他能拿到的自由度依然是有限的。 虽然彩排很成功，但在某些节目的细节方面他还是有不少微调意见，其中也包括周灏的那三个节目，所以必须让周灏留下来一起参考。 这也就意味着，至少在春晚结束之前，他基本是没法了离开燕京了。 原本还想着能回去见一见许凌月，结果……算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而且现在许凌月都已经公然住进他家里了，基本已经是锅里的肉了，跑不了。 出关第二天，张虹就带着一堆文件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什么东西啊，这么多？”周灏一脸惊奇问道。 “代言邀约。”张虹一脸喜色道：“而且都是一线品牌起步的。” 周灏听着一愣，代言？ 打从他接连得罪了一大帮人之后，那些代言厂商几乎就跟见了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怎么这一下子，又一窝蜂跑过来邀约了？ “还是因为《琅琊榜》实在太火了。”张虹笑道：“毕竟都是资本，只要利润足够多，他们连自己的绞首架都能卖，何况只是区区一点风险？优影的橄榄枝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你可能不知道，就因为《琅琊榜》这一部剧，苏省卫视那边的广告营收已经大爆炸了，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十多年都没过过这么肥的年了，年终奖估计能秒杀所有同行！” “还有企鹅视频那边，虽然中间经历了不小的风波，但他们家这季度的业绩指标也是爆炸状态的，估计能直接甩开奇异果那边好几个身位！” “你现在在圈内的形象，基本约等于善财童子，是人是鬼都想从你身上薅下一层金粉来。” 周灏听得哑然失笑，随手翻开了最上面的一份代言企划书。 只看了一眼，他就直接给丢一边了。 男用粉底液……大男人涂脂抹粉，想想都恶心，代言个鸡毛。 第二份是服饰代言，狄卡罗男装，国际一线品牌。 牌子倒是不小，给的位置却只是个大中华区品牌挚友…… 拜拜了您嘞。 品牌挚友，这玩意儿纯纯就是坑冤大头的。 没有任何实际收益不说，甚至连一套衣服都不带送的，你想要是吧？ 自己买！ 不想买也可以免费借给你。 对，就是借。 借完了还得拼命花钱帮忙做营销刷曝光度kpi……四舍五入，约等于艺人自己掏钱帮服装品牌做营销。 除了十八线糊咖需要借顶奢流量刷存在感之外，除非被公司摁头，否则没几个人愿意接。 第三份邀约倒是有点意思，跃动牌小电驴。 国产一线品牌，小电驴圈的扛把子之一，产品面向的都是年轻化客户群体。 看到周灏在那反复翻阅这份企划书，张虹有点哭笑不得。 正儿八经的大牌丢一边，反而对这种小众项目青睐有加。 这家伙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再三考虑之后，周灏还是放弃了这个小电驴的邀请。 作为平时代言没问题，可如果出山接的第一个代言就是这种档次的，确实有点不合适了。 再往下翻，品类繁多让他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快翻到底的时候，他被一份薄薄的代言企划给硬控住了。 代言的项目是——鸿蒙手机。 而且还是当家双旗舰之一的p系列。 这个可以有啊！ 根正苗红的本土企业，而且还是华夏科技的底座型企业之一。 p系列又是他们家的旗舰机型，年出货量千万级打底的高端机型。 不错，相当不错！ “怎么，你对代言这手机有兴趣？”张虹试探了一句。 周灏点点头，“对，这个挺好的。” “可是他们家给的代言费并不高，跟其他同行差很远……你要不要再看看下面另外几份？” “不用了。”周灏说道：“他们家的开支大头是研发费用，拿出来请代言人的费用一直都是抠抠搜搜的，再抬价估计他们就不干了。” 张虹沉吟了片刻，默认了他的说法。 鸿蒙的双旗舰基本就没请过代言人，顶多就是找些模特拍几组宣传照就完事了。 今年在主打时尚和摄影的p系列上面首次启用代言人，确实算是个不小的突破。 而这家公司从上到下都是典型的工科男思维，一旦预算超支，人直接就会pass。 “那……我去试着接洽一下？” “嗯。”周灏点了点头，“另外你再问问他们，有没兴趣玩双代言人……买一送一。” 张虹愣了一会儿，眼睛猛地一亮，“你是打算带上红豆？” 周灏咧嘴一笑，“你不觉得很合适吗？” “合适，当然合适！”张虹咬着牙一脸恼怒。 之前许凌月也代言过手机，而且也为那家手机的发展贡献了相当不俗的助力，结果到头来落了个人走茶凉的下场！ 非但合作被终止，甚至还反手把代言送给了杨妍那个贱人。 奇耻大辱啊！ 这次要是能拿到鸿蒙手机的代言，她非得骑脸回去嘲讽一波不可！ 什么狗屁玩意儿！ “不过……人家只邀请你一个，你这么硬塞人会不会有点不合适？”张虹面露担忧道。 “没事。”周灏嘿嘿笑道：“你只管去沟通，我会有办法让他们同意的。” 一看他这模样，张虹就知道这事稳了。 这小子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没有失手过！ 唉，这么看来红豆命是真好啊。 事业崩盘的时候，偏偏就遇上了这么个才华横溢又专情的男人…… 或许，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离开酒店回到车里，张虹第一时间就给许凌月发了个飞信消息，把周灏的想法诉说了一遍，顺便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如果许凌月不乐意接这个代言，周灏的操作骚上天了也没用。 结果许凌月的回复直接让张虹狂翻白眼——他说了算。 呸！ 张虹出门没多久，周灏迎来了一波不速之客。 只不过这帮不速之客的态度好得吓人，几乎就差全员跪着进门了…… 这帮人，来自优影。 第403章 天价合约，新东家到位! 跟优影团队的闭门会谈，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 期间，周灏简直快被对方画出来大饼给砸晕了。 优影的诚意不可谓不到位，直接已经把签字费的额度提到了亿级水平…… 啥都不干，只要签个合同，一亿到手。 玛德，什么叫做凭亿近人啊？ 除了签字费以外，其他福利条件也是往死里堆——别墅、跑车、度假计划、美女资源……反正只要你能想到的，他都能给！ 但凡立场稍微松动一下，分分钟就得晕晕乎乎地栽进去。 太诱人了啊！ 但周灏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当。 优影也是资本，它的最终目标同样也是利滚利割韭菜，现在的大出血，只是为了将来更好地敲骨吸髓而已！ 在这一点上，它跟另外两家不会有任何区别。 不过对于周灏来说，他也确实需要一个新的合作平台。 企鹅那边基本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继续合作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剩下那些事就往山海影视自己头疼去吧。 反正他和山海的合作协议，也就是提供剧本而已，这东西他手上多的是。 如果要选一个新的平台，那么优影从各方面来说确实也是最佳答案。 第一，它的背景够硬财力够强，毕竟前首富坐镇，至少不用担心没钱烧。 第二，它现在唯一的优势也就是钱多了，严重缺乏优质资源，这点非常利好创作者，可以借机拿到惊人的溢价报酬。 第三，优秀作品虽然少，但旗下该有的资源却一点不少，论产业覆盖面和渠道宽度，它甚至可能是御三家里底子最好的！ 第四也是最吸引周灏的一点——优影背后有电影业务！ 如果入驻优影，那么就可以顺势进入电影行业了，这是企鹅影视都不具备的资源优势！ 而现在的华夏影坛，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全球top2，只要影片质量够硬，几十亿票房就跟玩儿一样！ 相比电视剧那点小打小闹的投资收益比，电影才是真正的暴利行业！ 随便搞两部小成本高回报的片子，那来钱速度比印钞机都夸张！ 综上所述，这确实是个好去处！ 但是这些也都是在心里想想，周灏嘴上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谈判这东西最忌讳的就是提前亮底牌，反正现在心急的是优影，他负责拖就完事了。 拖得越久，价码越高！ 果不其然，不到两天优影的团队便再次找上门来，进一步提高了价码。 签字费不变，白送一套沪市中心区的大豪宅，一辆全球限量款超跑…… 光是这些东西加起来，已经非常吓人了。 然而这还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真正重磅的还在后面——只要签字加盟，直接给优影的股份！ 最后一条——前首富亲自介绍背书，邀请加入某商会…… 前面几条还看得周灏心潮澎湃，看到最后一条直接吓出一身冷汗。 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里面那些大佬拎出来清点一下，至少一半人够得上路灯挂件。 这地方，可不兴去啊！ 不过其他条件确实已经相当到位了，周灏也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怎么写，原则上同意了对方的邀请。 不过具体的谈判还是交给了张虹，他只给了一条底线要求——必须有自己独立的剧场单元，创作过程不受优影那边的任何操控和干扰。 进入谈判之后，优影那边二话不说立刻就同意了这个条件。 开玩笑，几个亿的投资都砸出去了，还差这点条件？ 只要你周灏的剧能帮优影拉到流量吸引韭菜……别说给你开一个剧场单元了，单独给你建个电影院都行！ 谈判过程很漫长，毕竟这不是小项目，需要拉扯较真的条款实在太多了，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就是动辄上亿的损失。 惊鸿工作室的法务规模，完全应付不了这样的大工程，张虹只能雇了一支专业团队过来辅助，一起参与谈判拟定合同。 来回拉扯了将近十天，双方基本达成了初步协议，优影方面画下的饼也基本全部落实到了合同条款里。 最简单粗暴的那一笔签字费，将会以季度分期支付的方式履行，五年内全部付清。 之所以选择分期支付，倒不是优影方面没钱，实在是一次性支付的话缴税太过吓人了…… 对此周灏也没什么意见，分期就分期呗。 反正该缴的税他一分不会少，但在合法避税范围内的操作，他也不会梗着脖子去反对。 他还没憨到那地步。 正式签约被定在了春节过后，因为优影还需要做一系列的相关准备。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宣发造势，在春晚即将来临的前夕，网络上开始逐渐出现各种“小道消息”。 “报！周灏准备脱离山海，去优影发展了！” “舅舅党内幕——周灏要去优影了！” “绝对不是谣言，优影已经在准备相关的宣传物料了，周灏确定将会加盟优影！” “御三家乱战要进入新阶段了，周灏估计会成为优影的破局人！” “听说优影直接给开了天价，吓死人的那种……” 在一众营销号的推波助澜下，这些留言开始甚嚣尘上。 一开始大家还只当真的是个小道消息，听个乐呵就完事了。 直到农历二十八那天，优影的官博忽然“手滑”发布了一张宣传海报，内容正好就是官宣周灏加盟的！ 虽然官博运营很快就“发现失误”，并且在两分钟内就撤掉了海报，但……如他们所愿，整个业界都炸锅了。 海报是精心制作的，明显不是什么恶搞的山寨货。 而且这张海报还是出自优影官方之手，事后它甚至连个象征性的道歉解释都没有……你管这叫失误？ 这个营销预热的意图，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震惊过后，剩下的就是热议。 周灏现在在圈内的声势和地位，那是有目共睹的。 远的不说了，就说这部《琅琊榜》吧，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把苏省卫视带到了本不属于它的热度区间。 恐怖如斯！ 而企鹅视频这一年来的亮眼成绩，多半也要归功于周灏的爆款三连发。 然而现在，周灏要去优影了。 这一次，他会用什么姿势来搅动风云？ 第404章 还有这种好事? 《琅琊榜》虽然已经大结局了，但这会儿正是后劲上头的时候呢，热度非但没有下降的趋势，甚至还在继续上涨。 而一手缔造这部爆款神剧的周灏，自然也是整个圈子瞩目的焦点，在这个时候传出他跟优影暗通款曲的新闻，毫无悬念就成为了春节前最大的娱乐热点。 受伤最深的无疑就是企鹅视频了，明明手里捏着一把王炸，结果却硬生生被自己作没了…… 如果光只是丢掉这张牌也算了，更要命的是他直接去了竞争对手那里！ 这是资敌啊！ 一夜之间，企鹅视频几乎成了整个业界的笑柄！ 而另一边，奇异果也被这则新闻弄得如临大敌。 优影的基础条件是非常扎实的，甚至是扎实到有点过剩的，唯独欠缺的就是健康的创作氛围，没有形成正确的投入产出循环而已。 而其实这种事说白了就是一层窗户纸而已，捅破了就一切都通了，往往只需要一部作品就够了。 而周灏，很可能会成为这个破局者！ 一旦优影的这些基础条件全部被整合起来……麻烦大了！ 同样忧心忡忡的，还有山海影视。 作为白纸黑字缔结契约的合作伙伴，周灏这一手多少让他们有点尴尬。 但他们又没法指责什么，毕竟这事说到底也确实是企鹅那边先不做人的，当着全网的面把周灏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但凡有点心气的都不可能忍得了。 只是现在这个局面一旦形成，山海有点坐蜡——周灏旗下的惊鸿工作室跟山海是合作伙伴，然后山海跟企鹅是合作伙伴。 但是周灏跟企鹅已经撕破脸……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想想都觉得头疼啊！ 内部连着开会讨论了两天之后，林建岳代表山海跟周灏正式谈了一次，最后达成了一个互相妥协的条件——在山海和企鹅的合约到期之前，周灏不能另谋合作伙伴拍摄电视剧。 这一手操作，多少存了点畏惧的意思。 一旦周灏另起炉灶单独拍剧，很可能会和山海这个合作伙伴形成直接竞争，对于山海来说这是巨大的风险。 山海上下都不可能坐视这种情况的发生。 对于这个提议，周灏自己倒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他本来也还有一条路可选——不让我拍电视剧，我可以去拍电影嘛。 反正优影那边本来也有电影资源。 结果优影那边一听这个情况，当场也有点懵了。 什么鬼，我们请你过来是拍电视剧的啊，结果你给我们整这一出？ 大哥，电影跟电视剧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多少电视剧圈的大牌导演想要升咖拍电影，都落了个鸡飞蛋打的下场……你这野心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不是不让你拍电影，你好歹先缓几年再说嘛！ 先拍几部电视剧帮我们赚点钱，到时候你爱怎么拍怎么拍，哪怕亏得底朝天都随你高兴…… 说到底，还是有点信不过。 毕竟电影这行当赚钱快，亏钱也一样快。 因为一部电影票房惨败导致投资人破产的事迹，那可是数不胜数的，甚至连跳楼的都有…… 但周灏的态度很坚决，要么同意，要么一拍两散。 反正他现在不愁没下家，那边奇异果的报价也还没撤回去呢。 有恃无恐，说话就是有底气。 没辙，优影方面开会讨论了几次之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你要拍电影，可以。 先从网大开始吧，就算真亏了风险也相对可控，如果赚钱了更好，直接平台吃到饱。 周灏考虑了一天，最后同意了这个过渡方案。 网大就网大吧，无所谓。 反正用不了多久，这帮孙子就会跪着来求他拍院线电影的。 至此，双方之间最后一条分歧也彻底解决，就只等最后的正式签约了。 ………… 敲定合作方向之后，周灏的关注重心重新回到了春晚上面。 除夕前夜，内部召开了一次动员大会，各种鸡血管够，搞得像是要上前线英勇就义似的。 事实上对于其中的大部分人来说，这场春晚确实就像一场生死决战。 赢了，下半辈子基本稳了，靠着这个履历就能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输了，直接凉凉，非但要上春晚黑名单，编制之类的东西也就不要想了…… 周灏算是相对轻松的一个，他的节目暴雷风险基本不大。 只要演员临场不出问题，应该能拿个满堂彩。 大年三十早上，周灏提前给老爸老妈打去了除夕的祝福电话，生怕晚上忙起来没时间顾不上。 虽然儿子过年回不来，但李桂琴两口子一点不带伤心的，反而还开心得很。 一来因为儿子的节目要上春晚，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二来嘛……没有儿子，今年有准儿媳陪着，别提多开心了。 跟父母问候完了，周灏也没忘记许凌月的外公外婆，老两口算是唯二见过他的女方家人，逢年过节问候一下也是应该的。 接到周灏的电话，老两口乐得简直合不拢嘴…… 到了下午，果然就开始忙碌起来，连周灏也被当成了万金油，到处帮着跑腿…… 晚上六点，周灏跟着大部队前往新大楼的中央演播大厅。 今年的春晚主舞台，早已准备就绪，观众也已经开始陆续进场。 周灏被安排跟李芳老师同一个休息室，其中多少也考虑到了他和许凌月的关系。 和他同屋的除了李老师，还有即将一起登台的曹星。 这小子这会儿紧张地连话都说不顺溜了，一个劲在那喝水解压。 而李芳即将带上台的另一个女歌手，是一位年仅十九岁的星二代，名叫赵蕾蕾。 虽然是个星二代，但这姑娘却是个响当当的实力派，正儿八经的青歌赛个人二等奖，含金量十足。 李芳带着她上台，多少有点提拔后进的味道。 相比紧张的曹星，赵蕾蕾明显就放松多了，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跟周灏聊邀歌的事情。 “周老师，说起来我也算是红豆姐的小师妹了，以后能不能稍微关照一下？” “知道您老人家写歌跟喝水一样简单，你就从指缝里稍微漏那么一捏捏下来吧，好不好？” 周灏笑呵呵调侃了一句，“行啊，你来我的工作室，我就帮你写。” 原本就只是开个玩笑，结果这小姑娘直接惊奇地眨了眨眼。 “还有这种好事？” 第405章 春晚盛宴，开始!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后台进入最后的检录点名阶段，同时后台所有休息室和检录区里都出现了节目顺序单和倒计时字样。 现场的气氛，开始迅速变得紧张起来，跟凝固了似的，就连赵蕾蕾的话都跟着少了起来。 八点整，随着几位老牌歌手带着几个流量明星、以及一帮虎头虎脑的孩子登上舞台献唱开场串烧，新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正式开始。 春晚是欢乐的舞台，作为第一个节目自然得奠定气氛基础，几位老歌手负责唱歌定调，那些流量咖就负责凹造型当活动背景板，那些虎头虎脑的孩子到处蹦跶负责增添喜庆。 开场这一段歌曲大串烧，看着就让人觉得开心舒服。 坐在休息室里的周灏，已经开始吃着零食进入了观众模式。 而一旁的曹星还在那紧张地来回打转，就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已经上了整整六趟厕所了。 “你能不能别转悠了，看得我头晕。”周灏忍不住道：“就上去唱个歌而已，你还不是主咖，至于这么紧张吗？” “你看看人家赵蕾蕾，年纪比你小多了！” “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曹星难得顶了一次嘴，“你站后台看着当然不紧张，我可是上去表演的啊，想想都觉得腿软！” “你有病吧，你又不是刚出道的小鸡崽。”周灏没好气道：“之前你们举办演唱会，不也是上万人的大场面？” “那能一样吗？那种演唱会观众席上坐的都是饭圈粉，我就算在上面出现大失误她们也只会无脑夸夸夸，可这里不一样啊，不能出现一点失误的！” “小曹，不用那么担心的。”一身大红长袍的李芳也笑呵呵劝了一句，“最后的带妆彩排都是留了录像的，一旦台上出现问题，导播立刻就会切录像画面的，没那么容易翻车。” “话是这么说没错。”曹星挠挠头，“但是给导演组的印象就不太好啊，以后再想上春晚就难了。” “瞎操心。”周灏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清理垃圾放空脑袋，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表演而已，没那么多破事！” 说话间，舞台上的四位主持人已经开始念开场白了。 各种喜庆的祝福，伴着电视信号送到了全世界所有华人的电视屏幕前。 开场白结束，紧接着的节目就是一首男女合唱《新时代》，标准的主旋律赞歌。 一共三位主唱，采用的是一位实力派老歌手+一位流量歌手+一位演员跨界演唱的组合。 这种组合方式也是头一次出现在春晚舞台上，效果好坏不知，但老中青三代明星的覆盖面是扎扎实实的，所有观众都能在上面找到属于自己的关注点。 三位主唱又蹦又跳，配合中央舞蹈学院的民族舞团队配合，贡献了一场美轮美奂的视觉盛宴。 一曲结束，现场观众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休息室的周灏也忍不住鼓起了掌，至少前两个节目下来，节目质量和气氛总体还是挺到位的。 然而接下来，才是考验的开始。 因为这第三个节目，就是近些年春晚挨骂的最大元凶之一——小品。 这个小品的名字也是风险系数拉满——《相亲》。 催婚，这是一个让无数年轻人深恶痛绝的词语，以往已经在各年春节里出现好几次了。 这一次直接拿来当成了标题，胆子不可谓不大。 开场的时候，周灏下意识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同步直播的那几个网络平台。 这些平台有一个很显著的优势，就是具备实时的弹幕交流功能。 “卧槽，又来了！” “又是催婚了，不想看了。” “喂屎开始了。” “怎么回事啊，孔导不是号称要改革吗，怎么也玩这一套啊？” “草，大年三十难得陪爸妈看个春晚，又要开始唠叨了……” 看到这些弹幕，周灏呵呵一笑。 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好在，这个小品其实并不是催婚的！ 整个小品的剧本有点反套路。 过年前回家前，女生就被通知要参加相亲，为了摆脱这个窘境，女生想了个非常蹩脚老套的办法——找了个同样受困于相亲烦恼的同城男同事，组了个临时cp回家交差。 由此闹出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故，把双方父母弄得一愣一愣的，逗得现场观众哈哈大笑。 不是预制的罐头笑声，现场是真有不少人笑出了声。 而小品的结局也颇有讽刺意味——当两家人发现这对临时cp的猫腻之后，大吵了一架。 结果吵完之后才意外发现，原来对方正好就是两家人安排的相亲对象…… 最后的结局，男主直接充当了一把观众的嘴替。 “唉，本来我还想借这个机会正式追求一下人家的，现在闹得见面都尴尬了……你说这事儿可怎么算啊！” 掌声和笑声中，所有演员谢场下台。 “这个小品不错。”休息室里的李芳笑着点了点头，“总算没有再摁着头逼婚了。” “是啊。”回想起自己之前被李桂琴安排相亲的经历，周灏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有些事强逼根本没用的……” 话音一落，忽然发现李芳和赵蕾蕾都一脸惊讶地盯着他。 “怎么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好句啊。”李芳忍不住啧啧赞叹道：“出口成章，难怪一个个的都说你才华横溢……” “那可不。”赵蕾蕾哈哈一笑，“要不然红豆姐能看得上他啊？” 说说笑笑间，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李大师，还有另外两位……你们准备一下出去检录了。” 李芳笑着点了点头，“好，谢谢。” 休息室里的欢快空气，瞬间一扫而空。 这次就连赵蕾蕾脸上都多了几分紧张之色，曹星就更不用说了，紧张地脸都快扭曲了。 “放松点。”周灏拍拍他肩膀，“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这些观众也跟那些饭圈粉没什么区别的，好好唱！” “好。”曹星用力点了点头，“哥，我不会给丢人的。” 周灏拍拍他后背。 “去吧！” 第406章 恭喜发财 大年三十，周家别墅。 敞亮的客厅里几乎坐满了人，清一色全是周家的亲朋好友，有些甚至是特意从老家赶过来的，就是专门为了一起看今天这台春晚。 虽然对外一直都是保密的，但周家内部基本早都已经知道了，周灏即将有节目登上春晚。 虽然不是亲自上台表演，但能参与到制作中去，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周建华和李桂琴夫妇俩被围在中间，跟众星拱月似的。 八点五十分，电视上屏幕上出现了新节目的预告字幕——歌曲《恭喜发财》。 词/曲：周灏。 编曲：周灏。 演唱者：李芳、曹星、赵蕾蕾。 伴舞：燕京舞蹈学院、燕京蓝天幼儿园 …… 一看到这些字母，客厅里立刻就热闹起来了。 “来了来了，景元的节目来了！” “老周，你家孩子写的歌来了！” “桂琴，你们家孩子真出息了啊！” “哪儿啊，又不是他自己唱的。”李桂琴客套了一句，脸上的骄傲却怎么都藏不住。 这可是春晚啊！ “这歌名不错，吉利啊。”周灏的三叔周建军，乐呵呵笑道：“逢年过节，就该听这首歌。” 众人听着呵呵一笑，这马屁可真是够简单粗暴的。 不过倒也不奇怪，毕竟周圆圆自从入职惊鸿工作室之后，做得那叫一个舒坦，活儿少待遇还好，把一众亲戚好友羡慕地眼睛都快冒火了。 现在哪怕周灏当众放个屁，周建军也会腆着脸夸一句够响！ “真的是李芳诶……她好像很久没上春晚了。”有人忽然感慨了一句。 “是啊，确实有好几年了，我都以为她再也不会上来了。” “总算请了个咱们认识的老歌星，今年这个导演不错。” “这么多年了，李芳好像一点都没变老。” “废话，你有钱你也能保养得很好。” “别吵了别吵了，开始了。” 一身大红喜庆长袍的李芳，上台直接站在了中心c位上，曹星和赵蕾蕾很自觉地在身后分居左右。 在轻快的伴奏声中，李芳笑呵呵抱起了双拳，然后曹星和赵蕾蕾也跟着抬手抱拳，紧接着后面的伴舞和小朋友们也都有样学样，抱拳作恭贺状。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李芳清亮的祝贺声，配合小朋友们奶声奶气的劲儿，混合出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让现场观众和电视机前的几亿人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我恭喜你发财 我恭喜你精彩 最好的请过来 不好的请走开 礼多人不怪……” 李芳这一开腔，让不少人都大感意外。 什么情况，李大师不唱那些阳春白雪的名曲了，反而开始唱这种歌了？ 看着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我祝满天下的女孩 嫁一个好男孩 两小口永远在一块 我祝满天下的小孩 聪明胜过秀才 智商充满你脑袋……” 奇怪的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功夫，大家就开始惊叹李芳的唱功之扎实。 一把年纪的人了，气息扎实吐字清晰，根本都不需要字幕就能听清楚她在唱什么。 哪像现在那些年轻歌手，不给配个字幕，那就跟英文生肉没区别，压根不知道他在唱什么。 还得是老一辈的艺术家啊！ 紧接着，同样都是一身红的曹星和赵蕾蕾，一起抱拳往前走了一步。 “我祝尊敬的姑奶奶 三十六圈的比赛 气不喘面容不改 我祝三叔公的买卖 生意扬名四海 财运亨通住豪宅 大摇大摆乐天替你消灾……” 两人的和声部分做得相当好，在各自舒适区内找到了最佳契合点，听着就很舒服。 直到这时，电视机前的不少人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什么情况，今年的春晚好像是真唱？！！ 之前的开场串烧，因为人多嘴杂闹哄哄的，大家只顾看看热闹也根本没去仔细分辨到底是真唱还是对口型。 后面那首《新时代》基本就是主唱c全场，后面哼哈二将打辅助划水而已，全程表现中规中矩，所以也没有让人发现端倪。 直到这首《恭喜发财》，大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从麦里面传来的换气声清晰可见，尤其是曹星的气息声是非常明显的，这要是录播对口型，早就被修音师抹掉了！ 尼玛，这导演是吃了几个豹子胆啊，竟然敢让歌手真的开麦？ 要知道春晚并不是一开始就玩假唱的，是真真切切被逼出来的——歌手现场翻车次数实在太多了！ 每翻车一次，歌手顶多也就是道个歉而已，该赚钱还是一样赚钱，但导演组可就麻烦大了，因为这是货真价实的直播事故。 他们是要负责任写检讨的！ 为了把风险降到最低，所以春晚逐渐开始走向全员对口型的时代。 然而这一次，孔林竟然一声不吭玩了波大的！ 好家伙，真能藏啊！ 不过大部分观众根本已经不在乎真唱假唱了，他们已经彻底被这首歌给逗乐了。 这个歌词，太喜庆太吉利了啊！ 过年就该听这个！ “景元这歌写的，哈哈哈哈……”周家的客厅里，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好好好，听了这歌，新年风水都会变旺！” “回头我让景元帮忙录一首正版的，回头放我家超市里天天放，生意肯定好！” “拉倒吧，你那是拿去照顾生意的吗？我看多半是照顾赌运的！” “都一样，都一样哈哈……”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周建华和李桂琴忍不住相视一笑，发现彼此的眼睛都有些模糊。 不容易啊，一把屎一把尿把这个孩子拉扯长大，现在可算是出息了。 而且出息大了，这个感觉真好！ 唯独有点可惜的是，准儿媳昨天回去了，要是能陪着一起过个年，那就更完美了！ 同一时间，在千家万户的客厅里，数以亿计的观众都开始笑呵呵地议论起了这首歌。 普通老百姓就是这样，管你什么教育意义社会价值，过年看春晚本来就是图一乐，我对歌曲的唯一要求就是听得懂而且好听，不过分吧？ 要是再能图个吉利，那就更好了！ 而这首《恭喜发财》，几乎全方位符合他们的要求。 不少嗅觉敏锐的从业者已经猜到，一场属于《恭喜发财》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且这场风暴，很可能会持续好几年甚至几十年…… 这要过年，它就会准时出现！ 第407章 第二个节目， 在李芳的带领下，三人组近乎完美地完成了《恭喜发财》的表演任务。 谢幕下台的时候，现场欢声笑语夹带着掌声，连绵不绝。 坐在后台的周灏也长长吁了口气，心里一块小石头落地。 第一关，算是顺利过去了。 李芳不愧是大师级的唱将，这台风压得稳稳的！ 跟着这种老前辈混，曹星要是也能掉链子，那真就没救了！ 打开直播平台看了一眼，弹幕区几乎清一色都在讨论这首《恭喜发财》。 “这歌好俗气啊，但是我喜欢，哈哈哈。” “不止我喜欢，连我奶奶都说好。” “写一首好歌难，但写一首老少咸宜好歌，难度至少翻个好几倍！” “我妈已经把这首歌录下来了，准备作为手机铃声。” “我爷爷都准备把它当作出征麻将桌的御用曲了，哈哈。” “还得是周老师啊，这份春晚首秀的答卷简直满分！” “确实，这首歌虽然不惊艳，但真的太适合春节这个特殊背景了！” “这首歌唯一瑕疵就是曹星的换气声太大了，其余简直完美，希望能赶紧出个录音棚版本。” “确实啊，平时觉得曹星唱歌还行，但是跟李芳大师同台对比，简直天差地别。” “李老师罪不至此，连赵蕾蕾都能吊着曹星打。” “不过曹星也不错了，至少是真唱而且没有翻车，未来可期！” “对，这才是今晚最让我惊喜的一点，他们竟然是真唱！多少年没有听过春晚的真唱了！” “孔导牛逼，希望明年继续让他来！” …… 不错不错，风评基本都是正面的。 果然老百姓的审美喜好都还是相通的，这种简单易学又吉利的歌曲，大家都喜欢。 正看着，表演结束的三人组回到了休息室。 周灏立刻放下手机站了起来，张开双臂送上了拥抱祝贺，“李老师，宝刀未老啊，这台风这唱功，绝了！” 李芳乐呵呵地跟他抱了一下，“不行喽不行喽，后面还是有点喘，比不了当年喽。” 周灏又向后面的赵蕾蕾挑了个大拇指，“厉害，挑不出一点毛病。” “看不起谁呢。”赵蕾蕾一脸得意地哼了一声，“就这种难度的歌也能翻车，那我干脆退圈回去读书得了。” 一听这话，边上的曹星可就尴尬了。 毕竟三人组里，表现最差的就是他了。 “你也不用耷拉个脸，已经不错了。”周灏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至少没有出现什么失误，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曹星挠挠头，“这话怎么听得我更郁闷了。” 看他这副囧样，赵蕾蕾笑得前仰后合。 笑完之后，赵蕾蕾擦着眼角道：“周老师，我今天这个表现应该能入得了你的眼了吧？” 周灏自然听得懂她的意思，不由诧异皱眉，“你认真的啊？” “不然呢？”赵蕾蕾撇嘴道：“我现在签的这个公司，根本就没有内容产出的能力，我在里面就只能翻唱别人的歌曲，太无聊了！” “而且总搞翻唱也不是正途啊，到头来一首属于自己的代表作都没有，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歌手。” 得，看样子真的不是开玩笑，这小姑娘是真打算来抱他这条大腿了。 平心而论，这小姑娘的能力确实不错。 音色独特基本功也扎实，属于那种瞎眼可见的潜力新人。 而且这姑娘的性格也不错，大大咧咧的一点不矫情，各方面都算是比较让人满意的。 但唯独有一点隐患——这是个星二代。 大部分星二代的发展路线，都是爹妈亲自帮忙规划的，现在赵蕾蕾自作主张要跳槽过来抱大腿，天知道她爹妈是什么意见？ 万一人家爸妈不同意，说再说也是白扯！ “这样吧。”周灏思考许久后说道：“回头有机会的话，把你父母约出来一起吃个饭，我们当面好好聊聊，这不是小事，在这三言两语就定下来太草率了。” 赵蕾蕾显然也知道周灏的顾虑，立刻点头道：“行，回头我就给他们打电话！” 说完她便直接拍了拍曹星的肩膀，“以后咱俩可就是同门师兄妹了，你得罩着我啊！” 一巴掌把曹星拍得哭笑不得，“这不是倒反天罡嘛，谁罩谁还不一定呢……” 欢声笑语间，三人相继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切换进入观众模式。 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可以卸妆了，但因为这首歌的实时好评率实在高得吓人，导演组干脆临时决定让三人都加入最后的谢场环节。 所以在春晚谢幕之前，三人还得一直保持这身造型。 对于李芳来说，这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波澜不惊云淡风轻。 但是对于曹星和赵蕾蕾来说，却多少还是有点兴奋的。 能被邀请加入谢场，基本就意味着节目的认可度非常高！ 再往下说，也就意味着以后成为春晚常客的可能性，将会大幅度提高！ 多少演艺圈的前辈奋斗了一辈子，都没能登上春晚的舞台，更何况是成为春晚常客？ 放几个月前，他们连做梦都不敢想这么美的事！ 紧接着《恭喜发财》上场的，是一个舞蹈类节目——飞天舞。 一水的窈窕美女穿着彩绣辉煌的舞蹈服登台献艺，一眼看去，就仿佛敦煌壁画上的仙女下凡了似的。 好看，全方位的好看。 人好看，服装造型好看，舞蹈编排也好看！ 看着看着，周灏就忍不住暗暗叹气。 这不是明明可以拿出好看节目的嘛，前几届的导演到底在干什么啊…… 就把这种简单纯粹的艺术表演拿上来，别掺杂什么稀奇古怪的价值教育……观众自然会鼓掌叫好啊。 真的有这么难吗？ “小周，你的下一个节目是什么时候？”李芳忽然问了一句。 周灏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表，“大概十点左右吧。” “这个时间好，收视黄金期啊。”李芳笑眯眯地感慨道：“其实相比这首《恭喜发财》，我还是更喜欢你写的那篇朗诵稿……写得真好。” 周灏谦虚笑笑，心里的弦又跟着提了起来。 这第二个节目的争议性，一定会比《恭喜发财》大多了。 毕竟……这可是掺杂了价值元素的。 第408章 这盛世，如你所愿 某西部三线城市，一间清贫的客厅里。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着电视屏幕。 换在平时，这个时间点两人早就已经休息了，但今天老两口却特意喝了杯饭后晚茶提神，就是为了收看一年一度的春晚。 每年大年三十晚上的这个节目流程，早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时近十点，一个互动型的魔术表演结束，现场掌声如雷。 两位老人也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着拍起了手，哪怕那些表演嘉宾根本听不到他们的掌声。 “今年春晚好像是有点不一样。”老太太一边鼓掌一边笑道。 “确实有点不一样的东西，有好几个节目都挺新鲜的。”老爷子也乐呵呵道：“前两年除了那些提气的军旅歌曲和戏曲节目，其他部分看得我昏昏欲睡，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今年这个导演有点本事，比前几年好看多了。”老太太总结道。 “不是有本事，是有胆子。”老爷子叹气道：“前几届的导演其实也不差的，但就是没胆子求变而已，只能墨守成规……” 两人正聊着，主持人已经报出了下一个节目——朗诵。 而当屏幕上打出相关字幕时，老两口立刻就坐直了身子。 《这盛世，如你所愿》，好提气的名字！ 作者：周灏。 这个名字他们也有印象，之前那篇《大漠敦煌》他们可是反复品读了好久的！ 这时老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才那首《恭喜发财》的作者，是不是也叫这个名？” “不是同名，就是同一人。”老太太笑道：“那小伙子出了名的诗歌双绝。”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厉害。”老爷子感慨了一句。 舞台上的背景，已经悄然间变成了五星红旗和天安门交相辉映的画面。 悠扬的大编制配乐，开始缓缓响起，一老一少两支朗诵队分列舞台左右。 还没开口，一股宏大叙事的范儿就已经扑面而来。 “这个音乐真好听。”老爷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老太太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闭嘴。 悠扬的伴奏声中，一位银发苍苍的老太太，开腔颂出了第一句。 “我抬眼是祖国的澄澈天空 我垂眸是祖国的山河绵绣。” 字正腔圆的两句词，瞬间让人精神一震。 紧跟着，身后的老年队伍开始齐声朗诵。 “从高山到大海 从朝阳到日落 几千年风云变幻 几千年大地翻涌 凝聚起的是一个伟大的民族 放不下的是血脉里的华夏梦！” 停顿片刻，对面挂着红领巾的少年朗诵队开始接棒。 “接连升空的神州号 太空响起的东方红 嫦娥号在天际邀游 蛟龙号于海底深潜 无数个振奋人心的日夜 无数个中华儿女为之奋斗……” 听到这里的时候，老两口的眼睛都已经湿了。 他们当年就是在这个岁数的时候，接受到了完整的红色思想教育，立志要为建设祖国奉献自己的一生。 然后他们用一生践行了自己儿童时的志向——老太太一辈子都在一线担任小学老师，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祖国花朵，直至退休都依然在免费做一些公益性的辅导。 老爷子为祖国的钢铁事业奉献了自己完整的青春，最后却倒在了下岗大潮里，但是他却并没有自怨自艾放弃人生，推着一辆小车卖起了早点。 整整二十年多了，消费的最低单位都已经从分变成元了，但他的早饭摊子却依然在坚持卖一元的饭团和三角的包子，为那些家境贫寒的孩子送去一份最廉价的温饱。 时至今日，两人从未上过任何新闻，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奖章，但他们无怨无悔。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栋梁的，所以他们选择成为一块默默无闻的砖。 因为他们看到自己奉献和奋斗的意义——祖国在飞速地强大起来，这就是他们奋斗的意义！ 而现在春晚舞台上的这篇朗诵稿，就是他们的心声！ “……黑夜，以静默告慰我们 黎明，用呼叫斥退阴霾 今日之于我们，乃昨日之于希望 明天之于我们，亦是今日之祈愿……” 伴奏音乐进入低沉，舞美背景也闪过了百年前的惨状，国破家亡近乎全境沦丧，中华民族距离亡国灭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在那样的绝境中，一支男神天团带着悍不畏死的工农兄弟硬生生完成了逆天改命的壮举，把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然后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 “……祖国啊，我们一同走过 看那山河恢宏壮丽 看那高楼拔地而起 从东亚病夫到东方巨龙 从任人宰割到独立自主 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 “……世界风起云涌 唯我独领风骚 一条神龙踏风腾飞 一个奇迹正在上演 在复兴的道路上，我们乘风破浪 今日华夏巍然屹立傲视四方 民族复兴的使命由我们担当 未来我们与祖国共奋进 去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成就一个更好的国家” 伴奏进入最后的激昂乐章，老两口已经十指紧扣满眼泪花。 最后的部分，老少两股声音汇合成了统一股声音，舞美背景也已经变成了繁华强盛的祖国俯瞰。 “长安街上，我们呼声阵阵 天安门下，又是红旗飘舞 这盛世——如您所愿！” 朗诵结束，鞠躬谢场。 直播镜头立刻给到了场下的观众席，不少人都已经红了眼，在那偷偷擦拭眼角。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更是老泪纵横不能自己。 这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被感染到了。 因为在台上表演的不少朗诵者，几乎是带着哽咽腔调完成了整场表演，感染力几乎拉满了。 而坐在电视机前的不少观众，也在暗暗唏嘘感慨。 对嘛，这才是主旋律的正确打开方式！ 我们从来就不反对主旋律，我们反对的是那些大锅绘的泔水！ 你要上价值搞主旋律，你就像这样大大方方地来嘛，只要作品质量够硬，我们是能接受的啊！ 而此时最紧张的还得是导播台上的孔林，因为这个节目的风险是相当高的，观众到底能不能接受这么红果果的红色颂歌，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虽然现场的反馈还不错，但大头还得看场外评价。 万一要是负面评价居多……那真就是弄巧成拙了！ 第409章 梨园困境 跟周灏和孔林预计的一样，这个朗诵节目在场外引发了不小的争议。 毕竟在春晚这个舞台上，极少出现这样的节目。 在各大直播平台的弹幕区里，已经迅速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股势力。 “恶心，大过年的还来这一套，烦不烦啊？” “就是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教育，就不能让人清净一晚上吗？” “还以为孔导能特立独行一把呢，没想到偷偷憋了坨大的。” “不是，有些人脑子是不是进屎了啊，这个节目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纳闷啊，歌颂一下祖国发展的伟大成就，怎么了嘛，一个个都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 “这种红色基因的节目，让某些阴暗中的蛆虫不爽了呗，在他们眼里自己国家哪哪都不好，歌颂祖国那就是不要脸。” “一叶障目，看到主旋律就立马应激了，完全没发现这个节目的背景音乐和朗诵稿都是神级的！” “有没有可能，以他们的认知水平根本判断不出这个节目的质量？” 刷了一会儿弹幕评论，周灏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也有质疑和骂声，但总体上还是正面声音居多，应该问题不大。 只要场外舆论不是一面倒，这个节目就算顺利过关了，因为在内部评判体系里，这个节目的基础分绝对是毋庸置疑的，红得太纯粹了。 要说这个节目唯一还有什么遗憾的话……他本来是想让司元村的孩子们，上去担任少年朗诵队的，以司元村孩子们的经历来配合这个朗诵稿，效果会更加拔群。 可惜他在这里的话语权终究还是弱了一点，运作失败…… “小周，这个稿子写得好啊。”李芳的眼角也有点湿润，“如果没有你这篇稿子的质量打底，估计孔导也不敢上这个节目的。” 周灏正准备谦逊两句，身边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一看屏幕信息，来自许凌月的飞信消息，“方便接电话吗？” 周灏立刻回复，“可以，休息中。” 几秒钟后，许凌月就弹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接通之后，周灏先把自拍镜头对准了李芳老师。 许凌月明显愣了一下，赶紧道：“恭喜老师，晚上演出很成功。” 李芳哈哈一笑，“怎么了，看到是我很失望吗？” “没有的事情。”许凌月俏脸微红，“你们那里好多人啊？” “师姐师姐，是我啊！”赵蕾蕾立刻上杆子过来抢镜头，“师姐，给你拜个早年了！” “谢谢蕾蕾。”许凌月笑盈盈道：“你今天表现也很不错啊，恭喜。” “那我呢嫂子？”曹星也挤了过来，“我的表现还行不？” 这一声嫂子，直接把许凌月喊成了大花脸，为她平添了几分美艳。 轮流寒暄了一圈后，手机才回到了周灏手里。 旁边有三双耳朵听着，自然也聊不了什么过于劲爆的内容，话题都有点干硬。 只聊了几分钟，许凌月就开始踢皮球了，“我外公外婆想跟你聊聊。” 很快，镜头里出现了老两口的脸。 都这时候了，周灏也懒得客套了，“外公外婆，提前给你们拜个早年了啊。” 一听这话，老两口瞬间乐得哈哈大笑，见牙不见眼。 “好好好，这话我爱听。”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你过年有空吗，来我们这里坐坐？” “那必须的。”周灏嘿嘿一笑，“再忙也得来啊！” 聊了没一会儿，老两口就主动挂断了电话，因为接下来的节目，是戏曲类的。 打从有春晚开始，戏曲一直都是每年春晚的必备项目，但是随着国外流行文化的不断入侵、某些群体别有用心地故意贬损摸黑、以及戏曲文化的不思进取固步自封…… 这门古老的梨园艺术，已经逐渐开始跟时代脱节了，很多年轻人别说欣赏学习了，一听到戏曲二子就会觉得“土”、“俗”、“落伍”，觉得那是爷爷奶奶辈才会听的东西。 很多戏曲种类，在事实上已经面临传承断代的潜在危险了…… 春晚，算是为数不多还能给戏曲提供大舞台的机会了。 但是这个品类节目收视率的不断下滑，也是不争的事实——越来越多的戏曲爱好者已经驾鹤西去，年轻人又不喜欢这种古老的艺术。 按说这种专供老年人的节目，就该放在九点左右播出，放在十点多十一点这会儿，很多老年人早就熬不住睡觉去了！ 但现在孔林却把戏曲节目安排在了这个时间点……可想而知这个节目已经鸡肋到了什么程度。 纯纯就是在完成任务指标了，只有有这个节目就行。 在一片锣鼓喧闹的氛围中，京剧演员率先登上舞台。 然后紧跟着是越剧、黄梅戏、昆区……各种戏曲都上来露了个脸，唱的也都是耳熟能详的名段精选。 然而除了那些上了年纪的戏曲爱好者以外，其他人依旧对这个节目毫无兴趣。 都不用了解外面情况，只看休息室里的场面就能窥见一二——李芳听得津津有味，然而曹星和赵蕾蕾却是昏昏欲睡。 等节目结束李芳回过头来时，发现这两孩子都在低头刷着手机，嘴里不自觉就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赵蕾蕾赶紧关了手机，“老师，怎么了？” “没事。”李芳一脸唏嘘地感慨道：“喜欢戏曲的人是越来越少喽，等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死了之后，估计很多东西都要跟着入土了……也不知道春晚还能演几年戏曲。” 赵蕾蕾和曹星对视了一眼，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连她们自己都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曲艺。 “小周。”李芳冷不丁喊了一声。 “啊？”周灏被吓了一跳。 “你觉得，戏曲想要打入年轻人的市场，应该怎么做？” 周灏被问得一脸懵逼，“这……我又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哪知道啊？” “就因为你不是这个圈子的，我才问你。”李芳摇头道：“那个圈子早就已经固化了，见面互相吹捧一下，这个大师那个大师的，吹着吹着真以为自己是不世出的名家了。” “一个两个天天就知道倚老卖老打压后进，眼看着整个曲艺行业都到这地步了，一点求变上进的意思都没有……指望他们，梨园的传承就真完了！” 这话够犀利，李芳敢说，周灏可不敢接。 而且，他是真不懂这个啊…… 第410章 压轴大戏 春晚节目过半，实时的好评率已经刷新了近五年的新高度。 听到这个成绩后，身在导播台的孔林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心理压力瞬间卸掉了一半。 前半场，近乎完美！ 而坐在休息室的周灏，也在实时观察各个直播平台的舆论风向，这是最能直观体现口碑的渠道之一。 “不错不错，今年的整体质量相当可以。” “反正至少比去年好多了。” “这是五六年来我看过最好的半届春晚，没有之一！” “赞同！今年的春晚节目，纯粹多了！” “早该这么改了，孔导明年继续干吧，我可不想再被催着包饺子了！” “只要零点过后那几台压轴大戏别拉胯，这届应该稳了！” “反正今年的语言类节目是把我看爽了，终于不是乱七八糟的爹味小品了。” “歌舞类的也不错……” 一圈看下来，基本所有节目都有涉及讨论，证明孔林的想法得到了很好的实施——节目细分，针对性讨好对应的观众，不搞“既要又要”那一套。 只要每个节目的质量够高，就一定能赢得相对应群体的赞誉。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但唯独一个节目例外——戏曲。 在所有平台的讨论里面，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戏曲相关的讨论。 究其原因倒也不难理解，戏曲受众群本来就是老年人，这个群体基本很少会上网玩弹幕交流。 这其实是个非常不好的信号，就如李芳所说，戏曲青黄不接的现状其实很危险，是需要做出一点改变去降低入门门槛迎合年轻人的，可惜…… 不过这事周灏不想管，也管不了。 曲艺这个圈子堪比灵山脚下，吐口唾沫指不定就惹到哪位大罗金仙座下弟子了……惹不起，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时近零点的时候，春晚现场所有人都在主持人的带动下，齐声倒数…… 倒数归零的瞬间，周灏依稀听到大楼外面传来了烟花爆炸的声音，直播画面上也是一堆赛博鞭炮爆炸的特效，热闹非凡。 周灏翻出了提前编辑好的恭贺消息，一键转发了出去。 然后各路恭贺也开始疯狂涌入他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差点把他手机都给弄卡死了。 “哇，我抢到188！”一旁的曹星冷不丁大喊了一声，乐得连蹦带跳的。 凑过去看了一眼，周灏差点吐血。 这小子竟然在直播平台上抢春节红包…… 而且还真让他抢到了188！ “请客请客。”赵蕾蕾立刻嚷嚷道：“回头必须请一顿，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可以啊。”曹星倒也不吝啬，“李老师，您什么时候有空？” 李芳笑眯眯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一个老太婆坐在那，你们都聊不开。” “那好吧。”曹星转而看向周灏，“哥，你呢？” 周灏刚想回答，忽然就接收到了老太太隐蔽的眼神暗示，愣了一下后瞬间秒懂。 得，看样子老太太有意思撮合这对活宝啊？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挺配的。 一个脑袋缺根筋容易短路，一个古灵精怪挺会来事，性格上正好互补，而且两人事业上也能互相扶持……挺好挺好。 “我也不去了。”周灏笑道：“你刚都听到了，等着我吃饭的人都排到元宵后了，哪有时间陪你们疯。” 这还真不是假话，就这短短几小时里，他已经接到好几个预约电话了。 来自父母的、来自老家的、来自许凌月的、来自许凌月父母的、来自林希娜的、来自林建岳的……甚至还有优影那边的人。 还真忙！ 抽奖互动结束之后，这届春晚也开始进入倒计时阶段。 整台晚会，就只剩最后两个节目了。 倒数第二个节目，是两位殿堂级歌唱家的联袂之作，同样是歌颂祖国欣欣向荣的主题。 这一首歌，听得李芳泪眼婆娑感慨连连。 因为台上那两位，当年都是在她门下讨教学习过。 今时今日，这两位弟子已经能作为压轴嘉宾出现在春晚舞台了。 老怀安慰啊！ 等这首歌结束，周灏的心一下就跟着悬了上来。 因为最后这场大轴戏，就是他的作品！ 孔林为首的导演组特意把这个节目压在最后上场，真的是给足了信任和期待！ 舞美背景一阵变幻后，一只全息投影塑造出来的铜鹤浮现走了直播屏幕上。 坐在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一眼就认出了这只铜鹤——今年年中刚刚出土的国宝文物，来自始皇陵的陪葬仙鹤！ 两千多年前的青铜器，出土之后竟然依旧能保持栩栩如生的状态，做工的精细程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出土之后那几个月几乎成了全网的“顶流”。 而这一次，它又出现在了舞台上。 光是这个节目引子，又在观众心里刷了不少好感分——今年的导演组，是真接地气的，他知道我们在看什么，也知道我们喜欢看什么！ 绚丽的舞美过后，伴着训禽师的笛声和一只虚拟仙鹤的的舞动，几位年轻的小演员出现在了舞台上。 很快，大家就读懂了故事的开篇——始皇幼年作为质子客居赵国饱受欺凌，唯有燕国太子丹愿意维护与他，两人因此结下了友谊。 而两人也因为这只仙鹤，立下了长达二十一年的约定——太子丹推崇仙鹤逍遥自在，而始皇立志要成为训禽师。 看到这里，不少观众已经有点懵了。 这什么鬼？ 今年的最后一个节目，竟然是舞台剧？！ 好冷门的节目类型！ 不少人甚至已经皱起了眉头，这种小众节目，值得放在最后吗？ 第一幕戏，全程都由几位小孩哥主演完成。 虽然肉眼可见有点生涩紧张，但好歹也算是完整过下来了，大家也不会过多苛求什么，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主角不会是他们。 舞美变幻时间流转，一晃已经是二十一年后。 一道身穿黑色王袍的背影，出现在了舞台上。 哪怕不用转过身来，大家也知道这是谁。 因为他的身影，早已经在教科书上代代流传了！ 华夏大一统的先驱者，捏合中华民族整体意识的首创者，功盖千古的第一人。 始皇！ 第411章 灭六国，天下一统! 时隔二十一年，昔日好友再见面，却早已物是人非。 当年人见人欺的质子，已经成为了当世第一强国的王；而当年的太子丹……距离成为亡国奴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挚友再见，太子丹一声“大王”，直接将昔日美好回忆撕成了粉碎，友情终究是没法跨越家国仇恨的。 在两人僵硬的寒暄中，当年那位老训禽师再次登场，弯着腰驼着背开始吹奏笛子，现场立刻飞来几只白鹤，跟着音乐节奏翩翩起舞。 所有白鹤全部都由全息投影技术完成，虽说到不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但也确确实实让人眼前一亮。 技术和节目需要相融合，而不是为了秀技术而硬整一个奇怪的节目出来……这才是新技术的正确打开方式！ 在白鹤的表演中，两人的言辞交锋开始逐渐激烈起来。 一个是燕国太子，一个是秦国大王，两人早已不是当年的稚童，话题也早已从虚无的清谈变成了涉及家国存亡的大事。 这场戏就是两人的表演，没有第三者插足，也没有绚丽的舞美辅助，配着淡淡的丝竹之声，两位演员用精湛的演技和台词功力，硬生生撑起了这场戏。 分镜头切过观众席的瞬间，能清晰看到现场观众的聚精会神，几乎全都被带入进去了。 这，就是顶级话剧演员的功力！ 两人机锋斗到最后，始皇终于借鹤吐露了自己的野心——灭六国，统一天下！ 而他在这一段的台词，更是让现场和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血脉偾张。 “……孤是秦国的鹤！你道是怎样的一只鹤？ 它是我大秦锐士、饮血的秦剑铸成的。 内仗金器，外依火精，五行之中霸占金与火，便注定，我大秦必将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段铿锵有力的台词，配上演员那霸气侧漏的舞台表现力，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这场大戏，在太子丹惊恐的眼神中落下帷幕。 这个匆忙的结束，让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有点纳闷——节目挺精彩的，可为啥感觉这个收尾有点怪怪的？ 是不是少了点东西啊？ 然后他们就发现……节目还没结束，因为背景音乐还在延续！ 短短几秒钟的黑暗之后，舞台已经完成了轮转切换。 舞美背景上，开始播放各种秦代文物的特摄画面，以及一些秦灭六国的影视剧画面剪辑…… 然后，三位民乐演奏者从黑暗中缓缓露出身影。 一看这阵仗，观众当即有点懵，这又是啥？ 古筝和笛子大家都认识，可前排这个又高又长的大家伙是啥玩意儿？ 在一票懵逼的目光中，前排的演奏者拉响了手中的冷门乐器。 苍凉悠扬的声音一出来，大家瞬间就听懂了。 这是西域乐器特有的音色。 而那些能辨认出这个乐器的人，也被惊了个呆——萨塔尔这种冷门乐器也能上春晚？ 今年这个导演，真的是牛逼大了啊！ 一段沧桑悠扬的独奏过后，古筝的老师接棒开始演奏，很快笛子也加入了进来。 大家立刻也都听明白了，这是杏花烟雨的江南。 好听，真好听。 她娘的，谁说民乐上不了大舞台的？ 这不是挺好！ 轮着转了两圈之后，舞台聚光灯忽然打到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这时大家才发现，那里竟然还藏了一个人！ 此时在舞台上的演奏者不是三个，而是四个！ 而这最后一位演奏者掏出来的乐器是……唢呐！ 一声激昂有力的唢呐声响起，瞬间唤醒了大家的精神，不少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观众，这一下就清醒了。 还得是唢呐啊，带劲！ 然后随着四种乐器开始形成大合奏，高潮部分终于来了。 激昂的旋律和气势，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到这会儿，已经有人听懂这首曲子的隐藏寓意了——萨塔尔代表西域、笛子和古筝代表江南、而唢呐代表的就是关中。 四个乐器同奏一首歌，什么意思？ 正对应了之前的舞台剧内容——灭六国，一统天下！ 而这个主题，放在当下这个地缘时局……那可就非常微妙了。 各大直播间里，也已经彻底疯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个曲子！” “你妈嗨，我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给我一支枪，我要去解放宝岛！” “听着这曲子，我们家喵星人也精神起来了，感觉快进化成老虎了！” “玛德我给导演跪了，太牛逼了！” “确实厉害，不但节目选得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勇啊，竟然敢上这节目！” “嘿嘿，没有上面的同意他敢上这节目？只能说有些人要睡不着觉喽。” “淦，战忽局原地失业了！” “尼玛，这个节目好像也是周灏搞的……今年春晚怎么好像全是他的节目？” “我特意数了一下，一共三个！一个人包办三个节目，这应该是后无来者的记录了吧！” “其实准确点说，应该是四个，最后这个节目是二合一拼盘！” “玛德，这家伙是真牛啤啊，不服不行。” “草，要是他不乱写小说多好，老子能粉他一辈子！” “哈哈哈，看来这里也有《神雕》受害者。” “什么年代了还在看原版啊，看点加料魔改的不好吗？” “楼上的兄弟，我有一个朋友……” 草，这楼怎么歪得有点奇奇怪怪的…… 不过看到这满屏的夸赞，周灏心里最后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 虽然内部对这个节目一直都很有信心，几次彩排也得到了一致的好评，但毕竟观众才是最大的评委群体。 如果观众不喜欢……内部好评再多也没卵用。 至此，三个节目全部顺利完成。 周灏长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如释重负。 李芳等人都已经上台去参加谢场了，休息室里就只剩了他一个人。 一时间他莫名觉得有点失落，没有人分享成功的喜悦呀。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打开一看，来自许凌月的飞信消息。 “厉害，最后这个节目太精彩了。” 周灏心里一暖，还得是媳妇啊！ “谢谢夸奖。” “不是夸，是真好，我外公大半夜给看得脸红脖子粗的，吓人。” 周灏看得哈哈一笑，心里下定决心。 等这边的事儿完了，一定先去看看媳妇。 憋好久啦！ 第412章 一夜爆炸的《恭喜发财》 新年的第一个夜晚，周灏彻夜未眠。 春晚结束之后，他就被导演组拉去参加了庆功宴，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前辈实在熬不住回去休息以外，基本所有参与晚会的表演嘉宾都出现在了这次庆功宴上。 开席的时候，甚至有几个部门的领导也过来“讲了几句”，看他们那红光满面的样子，明显是对今年的春晚挺满意的。 而在这些领导的讲话里面，重点表扬了周灏负责的三个节目。 两个主旋律节目，一首老少皆宜的《恭喜发财》，几乎照顾到了所有春晚受众群，网络上的实时评价那是相当好啊！ 大家都该向周灏同志好好学习学习，在不丢掉内核思想的前提下与时俱进，创作出更多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新节目来…… 就这几句话，直接让周灏成为了当晚最炙手可热的“炸子鸡”，过来敬酒套近乎的人一茬接着一茬，其中不少还是德艺双馨的老前辈，弄得他受宠若惊。 最后连导演孔林也端着一杯酒凑了过来，“小周，这杯酒是我代表整个导演组敬你的。” 周灏刚想推辞，孔林就一脸认真道：“这杯酒我必须敬，你这次可不单单是救火，那是救了我的职业生命啊！临时替换上来的三个节目又新又好，不但解决了这一届的难题，也为我后面的舞台创作提供了很多新思路……” 听他越说越离谱，周灏赶紧端起酒杯，“孔导别说了，都在酒里了。” 孔林愣了一下，“好，干了。” 一顿饭吃到了凌晨三点，结束之后周灏依然没能走出演播大厅，而是被孔林拉着一起去查看网络风评了。 随着互联网的下沉普及，网络舆论对于春晚的影响已经变得越来越大，它甚至已经能直接影响到实际上的收视率了，所以不得不重视。 今年春晚之所以会下决心改革，跟前几年骂声太激烈也有直接关系。 毕竟是一台国民性的晚会，谁都不希望它真的变成大年夜的痰盂。 薇博、贴吧、花瓣网、虎卜……各大热门社媒平台几乎全部高强度检索了一圈，就为了查看一下最真实的评价。 等到全部看完时，都已经早上八点了，不少人都已经拎着礼盒出门拜年去了…… 好在最后的结果让他们挺满意，各大社区里基本都是好评居多，相对于节目质量，大家夸赞最多的还是节目展现出来新气象。 可见前几年的节目，到底有多老套多无聊。 少数一些质疑和差评，基本都集中在那几个主旋律节目上，尤其最后那一台《九州同》被提到的次数最多。 “yy强国”、“只会恫吓”、“民乐土得一笔”……各种千奇百怪的阴阳角度层出不穷。 不过没人会在意这些杂音，稍微有点认知的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些差评。 但好评率是不会骗人，在各大平台发布的非官方统计里，这一台《九州同》的好评率几乎都是高居前三的，在薇博的投票里面更是断崖式高居榜首！ 民心所向，如大江东去浪淘尽浩浩荡荡，又岂是井底几声呱呱所能改变？ 但相比这些皱巴巴的好评，《恭喜发财》开始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一夜爆红——城区街道、乡镇胡同、大超市小卖部、棋牌室麻将馆、大爷大妈的手机铃声…… 大年初一早上，几乎在全国各个角落里已经都能听到“恭喜你发财”的旋律了。 能有这个传播速度，除了春晚自带的超级流量以外，还得依靠斗音的下沉能力。 早在这首歌创作之初的时候，周灏就已经跟央视这边达成了协议——这首歌是全免费的，不会向春晚索要一分钱，只要场景合适，央视可以随时随地随便用。 对外也是全免费的，只要不被歌手拿去商演赚钱，其他平民百姓可以随便播放随便用。 而作为免费歌曲，斗音自然也就成了最佳的传播渠道。 斗音这边也顺利接住了这波泼天富贵，几乎是卯足了劲给这首歌推流，一夜之间就把《恭喜发财》强推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手机上。 再加上这首歌是由阔别多年后重回春晚的李芳演唱，更是唤醒了一波老年观众的情怀杀，多方因素加持之下，这首歌展现出了惊人的扩散能力。 用圈内人的话来说——至少有十年，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出圈速度了！ 上一次看到这样一夜爆炸的盛况，手机都还是2g时代呢，自从互联网分流了观众的收视习惯和兴趣偏好之后，极少有作品能做到统一各年龄审美…… 但，《恭喜发财》做到了！ 这首歌火到了什么程度？ 等周灏回到酒店补了个觉醒来时，酒店前台已经开始单曲循环了。 而当他打开电视机时，央视录制的新年特辑节目，用的背景乐也临时换成了《恭喜发财》…… 打电话跟李芳老师拜年的时候，老太太甚至还笑着跟他说了一件事——就因为这首《恭喜发财》，已经有广告商在大年初一找上门，想要让她代言。 可惜老太太直接给拒绝了，因为这家找上门的公司是做“理财”的…… 周灏隔着电话给老太太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这脑袋可比不少年轻明星清醒多了。 这种p2p骗局，生来就是一场骗局，谁代言谁倒霉！ 聊了一会儿后，老太太忽然笑呵呵问了一句，“小周啊，你什么时候去红豆家里？” “额，我订的明天的机票。” “方便带上我这个累赘吗？” “啊？” “啊什么啊，我好歹也是她的老师，去她家里串个门也是正常的吧？”老太太呵呵笑道：“而且我这个老太婆也还算有几分薄面，遇到事总还能说上几句话，对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了，要还是听不懂那真就是傻子了。 很明显，老太太应该也已经了解到许凌月父母那边的态度了。 这次专程跟着他一起去，就是为了帮忙撑腰的。 老太太亲自保媒，任谁都得掂量掂量够不够格当场翻脸。 答应之余，周灏心里也暗暗冒出个小九九。 有没有办法把这个临时关系运营成永久性的？ 这可是条巨粗无比的人脉啊！ 第413章 苏蔓要演网大? 大年初一晚上，周灏请客摆了一桌，把苏蔓给请了出来。 为了避免被狗仔偷拍乱写，他还顺带着叫上了张绍武和杜鹏，也就是最后那台戏里面的“始皇”和“太子丹”。 经过昨晚的表演，这两位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夜爆红”。 被周灏点将之前，两人在圈子里的地位那叫一个尴尬，甚至都已经快演不上戏了，要不然也未必有档期过来当救火队员。 但是经过昨夜之后，两人的地位已经是天翻地覆——话剧院的领导亲自打来了慰问电话，各种夸赞鼓励。 入圈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接到话剧院大佬的单独慰问……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影视经纪公司也先后找上了门，想要签下他们去演戏，而且开出的价格是他们以前根本都不敢想的水平！ 但两人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他们知道这钱纯粹就是来买热度流量的，事实上那些公司并不需要他们。 对于他们自己来说，那些公司也并不是好去处，因为那里根本没有属于他们的舞台。 那个舞台，是属于小鲜肉小花的。 在私下生活中，一些原本不怎么联系的“亲朋好友”也开始疯狂打电话发飞信，各种攀关系谈矫情约吃饭…… 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 两人都被骚扰得不厌其烦，原本都打算躲起来避避风头了，结果没想到周灏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那没话说，必须赴约。 上来就是哐哐三大杯，恭恭敬敬感谢了周灏的“提拔之恩”。 吃水不忘挖井人，他们很清楚这个一夜爆红的机会到底是谁给的。 边上的苏蔓看着有点不乐意了，“唉唉唉，你们在那一唱一和的，把我这个媒人当空气了是吧？” 张绍武和杜鹏讪讪一笑，赶紧端着酒杯赔礼道歉。 苏蔓也是很豪爽地陪了一杯，然后看向周灏，“今天约我们出来，应该不会只是吃顿饭这么简单吧？大年初一诶大才子，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周灏也不绕弯子了，“我现在的境况你也知道，短时间内是没法再拍电视剧了，所以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估计是要延期了。” “我还以为你要放鸽子呢。”苏蔓撇撇嘴道：“延期就延期呗，我又不是活不了两年了。” 周灏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有点担心这位大小姐耍脾气的，没想到还挺好说话。 “所以你去优影之后，是打算混电影圈了？”苏蔓饶有兴致地问道。 “对。” 苏蔓眼睛一亮，身体往前倾了一些，“什么片子，有剧本了吗？” “还不知道，没来得及想。”周灏摇头道：“而且上去之后第一部应该是小成本的网大，你不会有兴趣的。” “谁说的？”苏蔓笑吟吟道：“院线电影我都已经玩腻了，但网大还没玩过呢，你带我一起玩呗？” “什么？”周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参演网大？！” 一旁的张绍武和杜鹏也被惊得面面相觑……苏蔓这是要干嘛？！ 这位苏公主的身份在圈内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你要说她是什么一线影星吧，她甚至连三线都算不上，作品的数量实在太少了，而且也缺乏那种一锤定音的代表作。 可你要说她是十八线野鸡吧……分分钟就会有人抽烂你的脸，物理上的那种抽。 哪怕她真沦落到无戏可拍的情况了，也不至于去演网大啊，太离谱了！ 除非…… 两人又悄悄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八卦的火星。 除非，苏公主她根本就是冲着人去的！ 年少多金潇洒帅气，而且还才华横溢……这种优质男人谁看了不馋啊？ 许凌月怕是有劲敌喽。 “倒不是我真想演网大，主要是想投资。”苏蔓托着腮帮道：“之前你那三部作品，但凡投资成功的基本都赚得盆满钵满了，这次我也想分一杯羹，至于出演……给个客串露个脸就行了。” 这个理由很强大，周灏无法拒绝。 确实，从《白夜追凶》到《开端》再到《琅琊榜》，所有投资方几乎都赚得合不拢嘴，现在追着山海那边求分蛋糕的投资人，多到数不胜数。 “我可是从来没拍过电影的。”周灏好奇问了一句，“你就不怕亏哭了啊？” “怕什么，亏就亏呗，哪有百分百稳赚的投资？”苏蔓满不在乎道：“这点钱我还亏得起，反正以后你再帮我赚回来就是了。” 周灏无语抽了抽嘴角，玛德，出生在罗马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这时，在边上听了半天的张绍武和杜鹏忽然插嘴道：“周老师……那什么，你那网大还缺人吗？” 这话问得周灏有点懵，“干什么，你们不会也要投资吧？” “我们哪有那钱啊。”张绍武挠挠头，“我们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角色，不是主角也没关系，只要能演就行。” 周灏拧起眉头一脸纳闷，“你俩现在应该不缺戏拍了吧，放着大把钱不赚，跑来我这里演网大？脑子没进水吧？” “周老师，我们清醒得很。”杜鹏叹气道：“他们现在就是图个新鲜热度高，等这股风过去了还有我们什么事？还不如跟着你混，好歹是个正经演戏的地方。” “对。”张绍武也附和道：“哪怕只是网大，也好过去给那些什么都不会的流量明星作配，我想想都觉得浑身不得劲。” 听这两兄弟一唱一和的，周灏多少有点哭笑不得。 万万没想到啊，这网大连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已经一堆人上赶着要抢门票了…… “你俩想清楚了啊，我给片酬可是很抠门的。” “没关系。”张绍武立刻激动道：“管饭就行！” 周灏都被逗乐了，“那行，回头有眉目了我联系你们。” 一顿饭收获了三个实力派演员，收获不可谓不丰富。 只不过这上来的第一部网大到底要拍什么，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毕竟现在有了演员班底，总得有个相应适配的。 不过这事先放放，不急。 先回去看媳妇要紧！ 第414章 亲一个!亲一个! 大年初二，周灏带着自己的团队成员和李芳老师一起登上了离开燕京的飞机。 这两天春风得意的孔林也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跑来机场送别。 临分别的时候，孔林忽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老弟，有缘明年再见。” 这话瞬间就让周灏心里起了波澜——难道说，孔林已经提前拿到了明年春晚的指挥棒？ 这个猜想多少有些疯狂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前提就是今年春晚在内外两个层面的评价都是相当出色。 内部的评价暂时不好了解，但网络上的舆论风评是真的不错。 歌舞类节目一如既往的出色，再加上《恭喜发财》的出圈炸街，好评一点不意外。 而往年一直拖后腿挨骂的语言类节目，今年也有回暖的迹象，可能是因为前几年实在太烂了，所以今年这些个不算太出色的节目反而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表扬…… 再加上最后那台压轴大戏，让不少人看得热血澎湃大呼过瘾，除了些许噪音以外几乎是满堂彩。 这种全方位覆盖式的好评，几乎是所有晚会导演想要追求的目标！ 唯一没有存在感的，还就是戏曲类节目了…… 在几家社媒平台和门户网的投票统计里，这届春晚基本已经成了五年来公认最好的一届，让孔林继续执导下一届的呼声也是水涨船高。 只不过让周灏有点担心的是，孔林的风评越好，二度掌舵的阻力可能反而会更大——他的节目革新本来就动了一部分人的奶酪，其中不少人这次都是暗中使绊子等着看他笑话的。 结果现在非但没闹笑话反而博了个满堂彩，甚至可能继续执导下一届……这还得了？ 不想办法把他撸下去，我们吃什么啊？！ 越想越是后怕，周灏赶紧掐断了胡思乱想。 反正这事也不是他能操心的，让孔林自己头疼去吧！ 飞机降落在临杭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初二晚上七点了，万家灯火把整个临杭点缀得如同星际银河。 下飞机前，周灏和李芳还被空乘拉着签名合影了一波，满足了一下小空姐的追星欲。 走进贵宾通道，又被地勤和安保团团围住…… 费了好半天劲才走出了通道，结果一股尖叫声浪瞬间席卷而来，愣是把李芳老太太吓了个激灵。 放眼看去，竟然有上千人在那接机欢迎，这让周灏大为吃惊。 这可是大年初二的晚上啊！ “周灏！” “周老师，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周灏把行李丢给了助理小兔几，抱拳一一回礼，“大家新年好。” “周灏，我爱你——” “这个就算了哈。”周灏摆摆手，“我已经名草有主了，别害我跪搓衣板。” 话音一落，全场爆笑如雷，然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大厅出口的方向。 周灏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目光聚焦后，瞬间大喜过望。 一个穿着火红大衣的高挑女人，正捧着一束花笑盈盈地站在那里，美艳不可方物。 不是许凌月又是谁？ 媳妇亲自来接机，再累都值了！ 眼看着周灏快步向许凌月走去，现场瞬间开始躁动起来，各种起哄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简直像是要掀翻屋顶似的。 不少人更是手忙脚乱拿出了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个画面。 第一次现场吃瓜，太激动啦！ 将近一年不见，许凌月身上出现了不少明显的变化——第一，变黑了，可能是因为经常阳光浴的原因。 第二，她剪了一头短发，齐耳一刀切，非常清爽。 配上一副闪亮的大耳圈，一股时尚飒气扑面而来。 “你怎么还亲自跑来接机了？”周灏嘴角都有点压不住了，“来就来吧，还买花……” “美得你。”许凌月俏生生白了他一眼，“这花又不是给你的。” 说完直接绕开周灏，径直走向了后面的李芳，“老师，欢迎你来临杭……” 周灏：………… 现场的粉丝已经全部笑翻了，剧情一波三折跌宕起伏，这可比什么偶像糖水剧好看多了！ “周老师，别发呆了。”边上有姑娘喊了一嗓子，“闲着也是闲着，给咱签个名吧！” 周灏回头就瞪了一眼，“你还真是会安慰人哈。” 又是一阵哄笑。 嘴上怼着，手上还是满足了这个妹子的要求。 然后他就彻底进入了粉丝见面会的状态，来者不拒。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张虹都忍不住挤上来劝了一句：“差不多就行了，很晚了。” 周灏手上不停，嘴里说了一句：“大年初二跑来这里接机，那都是铁粉中的铁粉了……你们要急的话先回去吧，我自己想办法就行。” 一句话，直接把边上的粉丝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他真的太宠粉了！ 另一边的许凌月和李芳也没能幸免，相继落入了包围圈，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现场的粉丝总算都心满意足了。 顶着酸痛的手腕签完最后一张海报，周灏如释重负叹了口气，“谢谢你的支持，新年快乐。” “周老师，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可以吗？” 周灏笑着点点头，“说说看？” “你能不能亲一下许老师。”粉丝嘿嘿笑道：“我们在网上追了你们这对这么久了，到现在都是在贷款嗑糖，能不能给点官方福利啊？” 话音一落，现场立刻开始起哄。 “说得对！” “好！” “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啧，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周灏暗暗给这位粉丝点了个赞，然后在众人注视下走向了许凌月。 许凌月倒也不躲不闪，就站在那笑盈盈看着他。 李芳老师已经闪到了一边，笑眯眯地进入吃瓜模式，脸上的皱纹都被笑得更深了几分。 看着周灏越走越近，“你还打算来真的啊？” “要不然呢？”周灏一摊手，“听听，这都是群众的呼声，我只是顺应民意而已。” 许凌月噗嗤一笑，还想说话的时候已经说不出来了。 嘴被堵住了。 不说就不说。 反手揽住周灏的脖颈，反客为主。 轰！ 现场瞬间爆炸！ 第415章 婚事计划? 周灏人还没到许家小院，他和许凌月已经联手登上热搜。 #一吻定情，许周恋正式官宣# 点进词条，置顶的就是一堆吻照…… 各个距离各种角度，反正一堆看下来都不带重样的，机场全员狗仔了属于是。 下面的评论区里，也是一片欢天喜地。 “终于等到了，老娘终于等到他们官宣了！” “玛德，可算是公开了，我差点以为他们要开雾结婚生娃了！” “好勇啊，就这么直接公开了，一点都不带遮掩的。” “甜甜甜，甜死我了！” “啊啊啊——沙了我给他们助助兴吧！” “谈个恋爱还这么高调，哗众取宠。” “哪来的神经病，这也叫哗众取宠？” “这一对还高调啊？” “这时候跑出来唱反调，‘哗众取宠’四个字原封不动还给你。” “许凌月是真的好敢啊，当打之年直接公开恋情，藏都不藏。” “废话，她又不是流量明星，不需要老公粉买单，当然可以任性。” “许凌月的唱功+周灏的创作能力……我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 “妈妈呀，这个夫妻档要横扫华语歌坛了！” “我只能说，今天晚上有同行要睡不着觉了。” 看了好半天，周灏搓了搓自己的脸，莫名有点好笑。 以前经常在网上吃别人的瓜，难得今天自己成了别人的瓜……就很奇妙。 两人的关系到这一步，也算是有了个正式的说法，给了彼此一颗定心丸。 现在横在两人之间的，只剩下最后一道障碍了。 看到一旁亲自驾车的许凌月，周灏凑过去小声问了一句：“你爸妈……回来没有？” “没有。”许凌月脸上顿时出现了几分冷色，“你不用管她们，当她们不存在就是了。” 周灏耸了耸肩，多少有点郁闷。 什么情况啊，有这么不待见我吗？ 好歹我现在也算是混出点名堂了吧，又不是倒插上门的软饭男！ 许凌月说的是轻松，当她们不存在，但这现实吗？ 除非两人直接不办婚礼，如果一旦办了婚礼，许凌月没有父母坐镇算怎么回事，让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麻烦大了去了！ 来到许家小院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许凌月的外公外婆顶着腊月寒风在门口迎接，“欢迎欢迎，欢迎李老师。” “李老师，欢迎来我们这里作客，蓬荜生辉啊！” “谢谢谢谢，打扰你们了。”李芳笑呵呵寒暄了一句，“不过你们俩最想见的应该不是我吧？” 老爷子当即就笑了，“那不一样，他以后经常都能见，您可是稀客……来来来，请进请进，屋里面坐。” 周灏拖着行李跟了上去，这时候也不管什么规不规矩了，直接上来就是“外公外婆”一通喊，把老两口乐得眉开眼笑。 老太太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拉着周灏就是一通嘘寒问暖，“最近是不是累坏了？听说你们在那加班熬了好几个月？” “还好吧，我还年轻，能熬得住。”周灏回道。 “那可不行，年轻时候糟蹋身体，老了会遭报应的。”老太太急忙道：“你就在这安心住两天，我给你炖点东西补补。” 额…… 周灏额头都快出汗了。 我的外婆啊，我现在都已经有点精力旺盛到溢出了，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你还给我补？ 会死人的！ 进了灯火通明的客厅，一下就温暖了起来。 中间的大圆桌上也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道菜，都用保温盖捂着。 “来来来，洗个手坐下来吃吧。”老太太招呼道：“我都热了两遍了，你们要再不来，我都得重做了。” 李芳有点不好意思，“你们这也太客气了。” “要的要的。”老爷子急忙道：“一来给你们接风洗尘，二来嘛，就当是补一顿年夜饭了！来来来，大家随意啊！” “张虹，你帮忙照顾一下边上的小同事，当自己家就行了。” 张虹莞尔一笑，“原来您还记得我啊，我都以为你只记得外孙女婿，把我给忘了呐。” “那哪能啊。”老爷子讪讪道：“我们可是把你当自己人的，吃吃吃，都别客气啊……红豆，你别只顾着自己吃，给人周灏夹点菜。” 许凌月无语翻了个白眼，“外公，他自己有手的。” “那能一样吗？”老爷子气道：“这是礼节……” 一桌人有说有笑，开始了这一顿深夜的接风宴。 吃到六分饱的时候，李芳率先放下了筷子。 “周灏，我现在也算是红豆的半个家人了，我想了解一下，对于你们两个的事情有什么具体计划吗？” 周灏心里一动，老太太这是要开始助攻了？ 放下筷子，他坐直身子认真道：“我是这么打算的，因为之前我跟红豆都是处于聚少离多的状态，真正面对面相处的时间其实很少，所以我想着等她学成回来之后先试着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彼此都了解一下更真实的对方。”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开始计划正式结婚的事情。” 三位老年人对视了一眼，没吭声。 周灏的这个想法，翻译一下就两个字——同居。 作为女方，其实并不喜欢这两个字，万一同居之后觉得不合适，那等于白白让人占便宜了。 可周灏的说法也没啥问题，这两人确实没有在实际生活中有过太多的实质性接触，别看现在热乎地紧，万一相处下来真发现不合适呢？ 毕竟是人都会有缺点，婚前发现总比婚后发现来得好，比如自家这外孙女就有个不为人知的缺点——懒…… 片刻之后，一桌人都看向了许凌月。 许凌月想都没想，叼着一根蟹钳就点了点头，“他说了算。” 啧。 这话听着就舒服。 “那好，既然你们两个都认可这个流程。”李芳眯眼道：“那么双方家庭见面的事情也该提前准备起来了，要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周灏，你父母见过红豆吗，他们什么看法？” “见过，早见过了！”周灏立刻道：“喜欢得不得了！” “那就好。”李芳转而看向了许凌月，“你这边呢？” 咔嚓。 许凌月咬着蟹钳，一时沉默。 第416章 这媳妇要得 一顿夜宵吃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到最后许凌月也没有给出正面回答，多少让周灏有点郁闷。 但是在散席之后，许凌月的外婆却悄悄拉住了周灏，“你不用担心，她不是在逃避。” “这孩子从小就是这脾气，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她一般不会推给别人，对待身边的朋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 “我要没估计错，她是想单独把她爸妈的问题给解决了，不让你为这事烦恼。” 一听这个，那周灏心里可就舒服多了。 这个媳妇要得！ 只可惜入夜之后两个老太太把许凌月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压根不给某人偷鸡的机会。 郁闷地辗转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出门洗漱的时候，忽然听到厨房里传来许凌月惊慌的叫声。 刚准备冲过去英雄救美，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老太太的笑声，“别慌别慌，就是看着吓人而已，不会怎么样的……胆子大一点，赶紧用铲子翻个面，要不然鱼该焦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许凌月在学做菜。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明星，忽然之间开始下厨学做菜了，什么原因？ 轻轻吁了口气，周灏感觉憋了一晚上的郁闷瞬间就消散无踪了。 好女人，值得等。 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么几天了。 中午开饭的时候，桌子上多了一盆葱烤鲫鱼，正反两面都黑得跟炭一样。 许凌月尴尬扒拉着饭碗，尴尬地都有点不敢抬头。 难得看到外孙女鸵鸟的一面，外婆乐得呵呵直笑，“小周，你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周灏夹了一筷尝了尝……有点意外，“味道还可以诶。” 许凌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的演技实有点过于浮夸了。” “就是卖相不咋样而已，味道真的还可以。”周灏信誓旦旦道：“不信你试试看。” “真的？” “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许凌月将信将疑尝了一口，鼻子里忽然发出了一声惊讶道的“嗯”？ “看，没骗你吧？” 许凌月当即眉开眼笑，对着外婆比了个大拇指，“外婆，你这个秘方确实厉害！” 周灏又夹了一筷，好奇问道：“外公人呢？” “串门去了。”老太太没好气道：“他那些钓友，还有书法圈的朋友，加起来比亲戚都多，每年春节都得跑好多地方。” “你也不用管他，当他不存在就得了，踏踏实实管自己住着就行。” 周灏犹豫了一下，“外婆，我打算下午先回家了，过年总得回去的。” “应该的。”老太太也不含糊，“正好红豆准备了一些礼物，回头你给带回去分一份，啥时候有空了随时过来住嗷。” 周灏点了点头，心里暖呼呼的。 遇到靠谱的长辈，相处起来就是舒服。 就可惜她的父母……算了，不想了。 大过年的坏心情。 吃过饭聊了一会儿，周灏就准备启程回家。 许凌月直接把自己那辆大红吉普的钥匙交交了出来，周灏稍微犹豫了一下，许凌月就直接来了一句：“房子都住了，还差这一辆车？” 说的好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 车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衣服、年货礼盒、名表、茅台、卷烟丝、虫草、还有一些从澳洲带回来的保健品…… 除了驾驶座，其余空间几乎被塞得满满当当，弄得周灏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这也买太多了吧？” “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觉得什么东西合适就都买了，你看着自己分配吧。”许凌月道：“早点去吧，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 等周灏拉开车门准备进去的时候，车门却被许凌月扳住了，目光莹莹，“你就这么走了？” 懂了。 周灏直接一把揽住，凑上去就是一个狠狠的盖章印戳，回应他的是含蓄的热情。 依依惜别后，他驾驶着这辆火红的吉普返回家乡。 整整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抵达自己别墅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听到外面停车的动静，李桂琴拿着筷子就探头走了出来，一看之下大喜过望，“你怎么回来也不先说一声啊？老周，你儿子回来了！” 很快，一口酒气的周建华也匆匆跑了出来。 看到周灏身后的车子，他当即一愣，“你怎么开人家红豆的车子？” “爸，你都喊人家红豆了，那我开一下她的车子怎么了？”周灏笑道：“赶紧的，帮忙搬东西。” 周建华还想开口的时候，直接被李桂琴拽了一把，“你可别罗嗦了，人家小两口自己比你清楚呢，赶紧帮忙！” 等到两口子看清车里的东西，直接惊了个目瞪口呆，“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开小卖部啊？” “不是我，全是红豆买的。”周灏小心翼翼拎起一对茅台，“她说不知道买什么，干脆就扫了一车东西回来，让我自己拿回来分。” “哎呦这也太破费了，这得花多少钱啊……回头你给她说说啊，下次别这么客气了。”李桂琴嘴里念叨着，一张脸差点都快笑烂了。 边上的周建华无语地连连摇头，女人啊…… 算算也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坐在自己家里吃一顿热腾腾的饭，那叫一个舒坦。 金窝银窝，终究不如自己的狗窝。 周灏一边吃，一边还要讲解一些春晚幕后的趣事，满足两位大龄宝宝的“好奇心”。 毕竟春晚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实在是过于遥远了。 “对了，村里委托你的事情，你没忘记吧？”李桂琴冷不丁又问了一遍。 “没忘，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李桂琴松了口气，“人书记已经问过好几次了，这事你可千万上点心。” 周灏点头应下，饭后回到自己书房，他习惯性打开了电脑。 春晚的任务算是顺利完成了，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就得回到网文这边了。 春晚那三个节目除了本身爆火以外，也为他带来了一波预期之外的流量。 很多从来不看网文的人，都开始顺着各个渠道的推流跑了过来，想要看看这位闪耀春晚的大才子，写出来的小说到底啥水平。 这波非主流观众，对于传统网文毒素也并没有那么在意，龙骑士的剧情段落并没有在他们中间引发什么剧烈的抵触。 于是，两月前几乎坠入谷底的《神雕侠侣》，在这个春节开始悄悄起飞了…… 第417章 听说主旋律没人看? 在春节前夕，《神雕》的追订其实就已经突破了五万，均订也开始奔着十万大关而去。 再加上这波春晚带来的流量灌入，《神雕》的订阅瞬间就经历了一波大反弹，增幅甚至是直线抬头的状态！ 而他的那些老书，也成功蹭到了这波流量，相继开始诈尸。 各大网文网站的销售榜单，也再次被“风来世界”所屠版…… 看到这一幕，一众同行和网站编辑已经彻底麻木无语了。 就这样疯狂作死，还能起死回生甚至再创新高……什么狗屁的网文铁律，在他身上已经全部失效了！ 这家伙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另一边的实体渠道方面也是捷报频传，《神雕》和《笑傲江湖》的实体版在香江和东南亚简直卖疯了！ 销售势头之强劲，甚至还引起了当地主要媒体的关注报道，不少人甚至惊呼“仿佛一夜回到了三十年前”、“武侠盛世再临”…… 准确的销售数字还没出来，但据说各地的分销社和渠道商一直都在不断要求补货，可见销售情况之火爆。 这个情况也让周灏相当意外，为啥港台东南亚的实体书还能这么畅销？ 在大陆市场，实体小说已经相当难卖了，因为移动设备带来的全场景阅读已经可以完全取代纸质阅读了。 最后还是老谢亲自解答了他的疑惑——因为在港台和东南亚地区，网络基建的水平其实已经被大陆甩开好远了。 内地人可以在上学放学上班下班的通勤路上，随时随地掏出手机打发碎片时间，但他们做不到，因为很多地方压根没有4g信号，所以纸质书依然有它存在的意义。 这事儿听得周灏暗暗发笑，得亏已经是2018年了，再往前倒十几年，估计又是《外国人勤奋好学地铁看书》的意林体素材了。 一说到手机信号的事情，他就想起了那单代言。 之前因为要忙着准备春晚节目，所以这件事一直都给耽搁下来了，等到春节假期结束，也是时候找那边好好聊聊了。 空手去显然是不行的，肯定得带上“见面礼”，这样才能把许凌月理直气壮地塞进去一起代言。 另外，他也需要开始准备新书了。 《神雕》的更新速度虽然不如前面几本，但由于篇幅本来也不长，所以这会儿已经要开始进入最后的剧情单元了。 接班的下一本书，也该提上日程计划了。 算上《仙剑》死女主，已经连着恶心了读者两本，要不是有域外流量倒灌进来拉抬成绩，没准还真就凉凉了。 偏偏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倚天》，本身就自带巨大的争议性，这时候要是再拿出来……估计那些基本盘的粉丝又得爆炸了。 《诛仙》就更加不可能了，碧瑶一死，估计书迷能直接把他薇博和书友群全给爆破了！ 先缓缓吧，这两本以后再说！ 这次换本新鲜的！ 当然基本要求还是不变——必须得有影视改编价值，纯爽文不要。 考虑了一圈后，他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鬼吹灯》上。 对于这本书，他已经觊觎很久了！ 论影视改编的潜力，这本书可以说是网文圈最顶级的一档了。 单元制的剧情架构、浩瀚神秘的世界设定、扣人心弦的剧情脉络……所有元素几乎都是为了这个时代的影视作品而量身定制的！ 地球那边一系列的相关作品，就已经证明了它的改变潜力，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都有相当精彩的代表作。 把它拿出来，对于传统网文圈来说绝对又会是一次巨大的震撼！ 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想要开这本书了，只是当时力有不逮而已，但现在所有条件都已经成熟了。 必须安排上！ ………… 大年初四，央视官博破天荒开启了一个投票通道，让大家票选今年春晚的最佳节目。 在投票说明里，央视已经明确标注了一行字——投票单纯只为了解网络观众的收视喜好，对于最后的节目评奖不具备任何影响力。 可即便如此，大家依然达成了一个潜在的共识——这很可能是在吸纳年轻网民的意见，为春晚节目评分排次。 毕竟，往年可从来没有在官号上出现这种投票项目，事过反常必为妖啊！ 投票门槛也是相当低的，只要是注册时间不短于两年的账号，都可以参加这个投票，一人三票不可重复投给同一个节目。 投票通道一开启，数以万计的网民瞬间涌了进来……不到一小时，就已经有了上百万的有效票。 而在这一百多万票里，最后压轴的《九州同》以断层式的领先幅度高居榜首。 经过几天的发酵之后，这个节目的影响力和意义已经完全超脱单纯的节目本身了…… 尤其是最后那首民乐合奏，甚至已经被几个官方账号纳用，作为某些统战视频的bgm了，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 再加上节目的质量本身就极其硬核，拿到断档的高票数一点都不意外。 这个榜首的出炉，也让不少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可是个红果果的主旋律节目！ 而一直致力于跟1450和50w们对线的“小粉红”们，这会儿可谓是狠狠地扬眉吐气了一把。 听说主旋律没人看？ 听说年轻人都不喜欢主旋律？ 听说主旋律节目都是摁着大家吃翔，根本没人喜欢看？ 那这是什么？ 就问你脸疼不疼？！ 啊不好意思，差点忘了你们没有脸！ 除了《九州同》以外，《这盛世如你所愿》也位列第八，再次证明了主旋律节目的潜力！ 这两个节目，全是出自周灏之手，他也自然而然成为了全网热议的焦点…… 而这个投票榜单的副班长也是毫无悬念——戏曲类节目的“领先优势”甚至比《九州同》都大。 无解。 就在这个投票如火如荼地展开时，周灏忽然接到了孔林的电话，“临时通知，正月十五的元宵晚会你得过来一趟。” 周灏愣了一下，随即心跳猛地加速起来。 这个临时通知，可不是让他去元宵晚会刷脸的，很可能是让他去领奖的！ 因为春晚节目的评比奖项，就是在元宵晚会上颁发的！ 第418章 重回司元村 孔林一个电话，周灏不得不改变了原来的行程安排。 原本他是打算回老家当几天咸鱼的，毕竟这一整年真的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难得清闲几天。 但是现在，就连这个小小的心愿也泡汤了。 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晚上，他就带着父母回了一趟老家。 毕竟再怎么忙，老家还是得回去一趟的，落叶归根嘛。 何况乡村地方人多嘴杂，这要是出了名不回家，指不定被亲戚好友说成啥样呢。 他回乡那天，几乎半个村镇的人跑了过来，差点把周家那条胡同给挤爆了。 这可是上过春晚的明星！ 活的，从我们这旮旯地方出去的！ 甚至连市地方台也跑来做了个采访，也算是变相蹭了一波热度。 毕竟，这个小海岛上是真没出过什么大明星，周灏这个级别已经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了。 看到乖孙子回家，老爷子激动得嘴都没合拢过，一整天变着法地在那夸周灏有出息……听得老大家两口子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 能咋办呢，人家确实有出息啊，都上春晚了，还不止一个节目…… 就他们那点小买卖，在周灏面前真的就是连个屁都不算。 等收到许凌月送的礼物，老头子更是笑得假牙都快掉了，那叫一个开心。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没能亲眼见到许凌月……周灏也只能安慰他：下次一定。 反正到明年过年的时候，他和许凌月的婚事多半已经有个说法了，带回老家也已经是顺理成章了。 如果到那时候还带不回来……这段感情只怕多半要生波折了。 只在老家休息了一夜，周灏就要告别离开。 老头子原本还有点舍不得，可一听周灏是要去央视报到为元宵晚会做准备，立马就不吱声了，反而催着孙子赶紧回去。 吃了一顿扎扎实实的团圆饭后，周灏独自驾车离开。 不过他的第一目标并不是重回燕京，而是买了一堆东西，转道去了司元村。 自从涉足娱乐圈之后，他几乎已经两年没回去看过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毕竟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司元村也起到了一波重要的助推作用。 驾驶了将近三个小时，眼看着即将进入熟悉的地界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有点吃惊。 啥情况，这条路怎么变这么平整干净了？ 还有，怎么感觉路边这些老旧危房，都被刷新翻建过了？ 眼花了？ 还是记忆出问题了？ 沿着平整的柏油路，径直开到了司元村的村口。 找地方停好车之后，周灏拨通了老村长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话筒那头就传来了老杨激动的声音，“周老师？是你吗？” “铁柱叔，新年好啊！” “新年好，新年好！”老杨声调有点高亢，“俺们刚好就在讨论你在春晚的那几个节目呢，老精彩了！” “是吗，那赶紧别讨论了，让大家伙出来帮忙搬东西。” 话筒那头沉默了两秒，“什么？” “老村长，我就村口啊！”周灏笑道：“赶紧让人来帮忙，我带了些东西给孩子们。” 下一秒，就听话筒里的杨铁柱颤声大喊了起来，“孩子们都别玩了，赶紧去村口，周老师回来了！” 然后，就是一连串惊喜的尖叫声。 不到十分钟，一堆熊孩子就兴冲冲跑了出来。 “周老师——！！！” “真的是周老师！” “哇——！！！” 看到这些孩子发疯一般朝自己冲来，周灏莫名感觉有点鼻酸。 这两年来，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粉丝围堵了，各种疯狂的应援尖叫隔三差五就会经历一次，但是无论她们如何疯狂，带来的感动都无法和现在相比。 跑最快的孩子，冲上来直接就抱住了周灏的腰，一边还回头大喊，“是周老师，是真的！” 周灏被弄得哭笑不得。 然后抱住他的孩子越来越多，几乎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堆。 抬头看去，村里的大人们也都已经跟了出来。 有些还系着围裙，有些还拿着筷子，有些甚至连外套都忘了披。 环视一圈，几乎整个司元村能下地走路的，全来了！ 周灏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有点哽咽了。 老村长杨铁柱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大步流星走向了周灏，“周老师，欢迎你回来！” 看着眼前这些淳朴可爱的人，周灏有些惭愧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不晚，不晚。”杨铁柱哈哈笑道：“只要你还愿意回来，什么时候都不晚，你永远都是我们司元村的一员！” 周灏点了点头，反手抱起了地上一个还拖着鼻涕的小女孩，“麻烦大家了，车里的东西帮忙搬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杨铁柱责怪道：“回来就回来吧，又带这么多东西……” “铁柱叔你就别抱怨了，又不是给你的，全是给孩子们的。”周灏朗声道：“车上都是给你们的礼物，大家帮着一起拿，小心点别摔了啊！” “哇——！！！” “有礼物有礼物！” “谢谢周老师！” “快点快点，我来帮忙！” 几十个孩子立刻成为了小蚂蚁，开始排着队帮忙搬运东西。 直到这时，村民才陆续上来打招呼。 “周老师，辛苦了。” “周老师，吃饭没？” “周老师，让你破费了。” “周老师，孩子们不懂事，这礼物我们可不能收……” 周灏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住了，他能清晰感受到，从这些村民身上传来的距离感…… 就好似闰土看到迅哥儿时候的那一声“少爷”，莫名让他有点郁闷。 他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眼里的形象已经彻底变了。 以前他只是个支教老师，是这个村子的一部分。 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个大明星了，是可以在春晚舞台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了…… 至少在司元村村民心里，这已经能算得上是大人物了。 而他们，依然是山旮旯的泥腿子。 这种阶级上的自我认知差距，让他们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看待周老师了。 这个发现，让周灏很是难受。 不过很快他就抛掉了这些不愉快，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 顺其自然了，做好自己就行！ 第419章 他还是那个周老师 由于周老师的到来，整个司元村的晚餐计划都出现了大变动——原本家家户户各管各吃晚饭的，现在在老村长的号召下，直接改成了全村大聚餐。 地点就在大礼堂门口的广场上，圆桌一摆篝火一围，暖烘烘的。 菜肴则是由各家各户提供，不论好坏只要端上来就行，有啥吃啥，就图个热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周老师难得回来一趟，那还能马虎？ 杀鸡掏蛋切牛肉，各家各户几乎把家里最好的食材都贡献了出来，为这场大聚餐添砖加瓦。 夜幕降临，几张大圆桌上都滚起了沸腾的炭火锅，把圆桌团团围住的篝火盆，映得方圆之内一片暖洋洋的火红色。 男人们在忙前忙后添柴烧火，女人们在忙着洗菜备菜，老人们坐在桌旁聊天话新年，孩子们三五成群地围在那讨论刚刚收到的礼物。 周灏买了一车礼物，里面包罗万象什么都有。 学习文具、过年新衣、故事图书、零食饮料……反正拿回去让孩子们自己选自己分就完事了。 指挥忙活了大半天的杨铁柱，最后在周灏身边坐了下来，“周老师，这回能休息几天？” “没多少休息时间。”周灏苦笑道：“过两天又得回首都了，可能要去元宵晚会报个到。” 一听这话，周围的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了。 “周老师要上元宵晚会？” “那今年元宵又有的看了啊！” “周老师，啥节目啊，精彩不？” “问的什么废话，周老师的节目能不精彩？” “也对，哈哈哈……” 周灏摆摆手，“这次不是去排演节目的，可能是去领奖的，春晚节目的评奖。” “我就说嘛！”杨铁柱一拍大腿，“你那几个节目，它就该得奖！尤其是最后那个节目，提气！” “它娘的，早该把那个小破岛拿回来了！” 这话听得周灏心里一惊，“这话你们听谁说的？” “孩子们都这么说啊。”杨铁柱说道：“她们说你这节目寓意祖国统一，就是表态要收回那旮旯的……怎么，说错了啊？” “没有没有。”周灏摆摆手，“挺对的。” “可以吃喽~”一个大婶端着刚刚出锅烤牛肉走了过来，“周老师，咱这里没什么好菜，将就着吃啊，边吃边聊！” “什么话啊刘婶。”周灏不乐意道：“我在这住了六年，也没见饿死啊。” “对！”杨铁柱拍桌笑道：“你们别老把周老师当外人，他还回来，就证明还是自家人，别这么见外！” 周灏直接比了个大拇指，最佳嘴替啊！ “来来来，大家吃起来，别客气啊！” 喝一口自酿的果酒，吃一筷碳锅涮肉……周灏忍不住连连点头，就是这个味！ 两年没吃，都快把这味道给忘了！ 正吃得起劲呢，就看到一帮小孩排着队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杯子，里面盛着饮料。 “周老师，祝您新年快乐~” 周灏赶紧站了起来，“谢谢谢谢。” “周老师，祝您身体健康~” “周老师，祝您工作顺利~” “周老师，祝您万事如意~” “周老师，祝你早生贵子！” 周灏当即愣住，随即全场爆笑如雷。 说这话的孩子估计才刚刚入学，还没有完全开悟，看到全场大笑，还在那懵逼地挠头，显然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出问题了。 “傻小子，你们周老师还没结婚呢，上哪生孩子去！”一个大婶笑呵呵道。 “咦。”另外一个小女孩惊讶道：“可是我妈妈说，周老师已经跟那个许老师好上了啊，还不能生宝宝吗？” 周围又是一阵大笑，不少妇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周灏尴尬地挠挠头，“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不过也快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杨铁柱惊喜道：“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可一定要给咱这里发张请帖，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一张？” “怎么了？” 周灏一拍桌子，“到时候只要方便出门的，都参加一下啊，我可是把你们全都算在内的！” “哇——！！” “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可以见到许老师了！” “耶——” 看着这帮乐疯了的孩子们，大人们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再看向周灏时，目光里也多了几分熟悉的亲近。 他并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个周老师！ 酒过三巡，周灏从桌底下拿出了自己的背包，开始派发新年红包。 不管是现在就读于司元村小学的，还是已经毕业出去读初中的，一律有份！ 孩子们的欢笑声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司元村。 “还得是你啊。”杨铁柱笑呵呵道：“你一回来，村子里就热闹多了。” 刚刚发完一圈红包的周灏，却悄然皱起了眉头，他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 “村长，李梦那孩子去哪了，怎么没看到她？” 一听这话，现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周灏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难道？ 李梦，就是之前那个在台风里不幸塌房被压，最后被截至的那个女孩。 因为无力支付医药费，这件事被有心人一通炒作上了热搜，矛头直指当时风头正劲的“周老师”。 正是因为这个女孩，当时还在隐姓埋名状态的周灏，遭遇了一波舆论攻击，差点就被黑得翻不了身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催生了许凌月的那首《隐形的翅膀》，一度引发了屠榜的热度……歌曲产生的收益，也让李梦熬过那场危机。 只是自那之后，周灏就再也没听说过她的消息了。 这次回来，他还特意提醒了一下自己，要重点看看这个李梦境况的。 结果到现在为止，压根都还没见到过这个女孩，而村民这个奇怪的反应，也让他心里莫名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事说起来还挺复杂的。”杨铁柱给自己倒了杯酒，长吁短叹道：“周老师你们都是好心人，可架不住这世界上有人心是真的脏啊……” 周灏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话什么意思？她到底怎么了？” “她人倒是没事，就是……”杨铁柱摇摇头，“人心是真的经不起考验啊。” 第420章 害人的大饼 在村长的讲述下，周灏逐渐了解了发生在李梦身上的故事。 这个苦命的孩子，原本其实已经有苦尽甘来的希望了——虽然截了一条腿，但她的医药费全部由张云峰等人给包办了，甚至连家里的债务都跟着一起清空了。 后续学习的各种费用，也都由曹星林夕娜等人给揽了下来，只要她能静下来安安稳稳地学习，将来养活自己是不成问题的。 但这一切，都被她的父母亲自摧毁了。 在她受伤垂危的那段时间，李梦在热搜上住了好几天，一下成为了全网皆知的苦命儿。 但在这个畸形的时代，被曝光出来的苦难往往能成为致富的流量密码……只要你足够不要脸。 李梦自己是做不到的，但她的父母可以。 在她出院之后，那个曾经抛妻弃女的渣男老爹腆着脸跑了回来，而且是直接丢掉工作跑回来的。 李梦的妈妈，那个曾经吃苦耐闹的农村妇女也跟着跑了回来，她甚至拒绝了许凌月聘请她当生活助理的邀请…… 这两口子双双跑回来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利用李梦赚钱。 眼看着李梦的热度居高不下，而且还有一首《隐形的翅膀》作为人气加持，直接就让不少嗅到了流量潜力。 李梦未成年，那就找她的监护人签合同！ 只要饼画得足够好，再给点蝇头小利，不怕他们不上当！ 果不其然，李梦的父母被那张金灿灿的饼给蒙住了心智，开始做起了年入千万实现阶级跃升的白日梦。 在一步步的设计下，替女儿签下了一份极其离谱的合约。 在签约前，杨铁柱带着几个村民几次三番上门去劝说，但全都被这对夫妇给骂了回来。 非但不听劝不领情，甚至还骂杨铁柱多管闲事，见不得他们家发财…… 被骂了几次之后，大家也都懒得管了。 好言难劝该死鬼，能咋办呢？ 为了实现他们的白日梦，一家人甚至已经搬出了司元村，去大城市里“发展”了。 然而白日梦终究是白日梦，李梦一家的暴富梦想并没有成为现实。 这种营销苦难的流量本来就见不得光，一波热度过去之后自然也就消散了，再加上许凌月先是硬刚资本被全网软封杀、然后又跑出国学习，导致李梦连捆绑营销的对象都没有了…… 没有了利用价值的“网红”，对于来说连路边的辣鸡都不如，多看一眼都嫌脏眼睛，这一家人的下场也就不难预料了。 “去年那会儿我们就听说了，他们一家过得很不好。”杨铁柱叹气道：“听说现在一家四口就只能挤在工地的集装箱里熬日子，最基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 “她老子娘是真的该杀千刀，唯独就是可惜了李梦这孩子，也跟着一起遭了罪啊……” 周灏也跟着叹了口气，满心的唏嘘。 这件事会走向这个方向，是他当初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 这个纸醉金迷的大饼，害了多少人啊…… 老杨这话的弦外之音，他也能听得懂，多少还是希望他能帮李梦一把的。 但这一次周灏没有心软，他直接装了一波傻。 哪怕他对这个村的感情非常特殊，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大包大揽这里所有的一切，不现实。 李梦这件事他但凡敢出手帮，绝对会是后患无穷，回头很可能就会有无数人跟风效仿出去“冒险”，失败之后再来找他兜底买单。 你周老师能帮李梦，凭什么不能帮我们？ 这不公平！ 诚如老村长所说，人心根本经不起考验。 所以这件事他只能选择袖手旁观，以此来震慑一下村民心底若有若无的那一线野心。 至于李梦那孩子……以后看机缘吧，有机会的话可以顺手捞一下，但不会去刻意搭救。 听完李梦的事情，周灏多少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了，火锅里的牛肉都不香了。 晚上九点，他回到了曾经住了六年的小房子里。 里面所有的布置依然如初，没有任何缺失或者改变，从桌子到床铺几乎看不到什么灰尘，明显是有人在定期打扫这里。 这个村子，等他回来已经等了好久了。 躺在熟悉的床上，周灏辗转反侧。 这两年来他已经策划过无数个方案，想要帮助司元村彻底改变现状，并且也在为此不断努力着——他全年无休地高强度工作，除了为自己积攒养老享受生活的本钱以外，同样也是在积攒帮助司元村发展的资本。 但是李梦事件的出现，让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起来——这里的村民，真的能经得起金钱的考验吗？ 一旦他真的注资进入这里参与开发，到时候这些淳朴可爱的村民，会不会摇身一变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曾经他觉得这事不会发生，但李梦的父母彻底打碎了他的天真幻想…… 毕竟，她们也曾经是司元村的人！ 这一夜，周灏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熟悉的鸡鸣声把他从床上喊了起来。 洗漱完走出房门时，外面两个蹲点的熊孩子立刻大喊了起来。 “周老师醒了！” “周老师起床了！” 随着这两声呼喊，整个村子仿佛都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家家户户都开始飘起了炊烟。 周灏看着好笑，向这两孩子招了招手，“喊什么呢？” “周老师，俺娘让我在这等着，你起床了就喊一嗓子，她亲自给你做早饭吃。” 另一个孩子拖着鼻涕道：“我外婆说要是做枣泥糕，让周老师带去路上吃。” “还有李娟她奶奶在打年糕，也是给周老师做的。” “还有小慧她妈妈在烤牛肉……” 听到这些话，周灏心里顿时觉得暖呼呼的。 让他纠结了一夜的那些东西，也直接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就因为李梦父母的作为就瞻前顾后，这跟风波亭的莫须有有何区别？ 将来他们若是真的变了，再想办法约束他们就是了，现在纠结有个屁用！ 一念至此，瞬间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牵起两个孩子的手，直接往炊烟袅袅处走去。 “走，一起吃早饭去！” 第421章 许凌月的委屈 在司元村呆了一天，傍晚时分周灏就驾车离开。 出发的时候，几乎全村老小都跑了出来，大大小小的土产礼物几乎塞爆了他的车子。 发动车子的时候，甚至还有孩子在后面追着喊，让他一定要回来…… 看着后视镜里那些孩子，周灏差点就红了眼睛。 在这些孩子心目中，或许他早已经是家人了。 那份曾经已经消散得差不多的担子，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肩上，沉甸甸的。 四个小时后，周灏在前往沪市的途中服务区里跟张虹等人合流，周圆圆自告奋勇接过了那辆吉普的驾驶任务，而周灏则是躺进了舒适的房mpv里，进入了安逸的休息模式。 但没休息多久，张虹就在他耳边开始了工作日程报备。 “……优影那边的签约仪式，可能需要你亲自出席一下，毕竟要配合做宣传的。” “另外优影那边已经开始催作品了，可能需要你亲自和他们对接一下。” “还有谢老那边的人也联系过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可能是想邀请你去一趟东南亚，举办几场签售会。” “还有鸿蒙手机那边，我已经和他们接洽过了，约的时间就在正月十二，到时候红豆应该还在，正好你俩可以当面和他们的负责人谈一谈。” “还有那个赵蕾蕾，可能也需要你亲自出面聊聊，毕竟她父母是音乐圈的人，我和她们估计是聊不明白的……” 林林种种一堆日程说下来，周灏忍不住仰天叹了口气。 名义上撇开了企鹅那边的拍剧任务后，负担轻了不少，但听张虹这么一报备，一点都没见清闲多少啊…… “另外还有一件事。”张虹合上了笔记本，“曹星的代言问题你怎么看？” 周灏愣了一下，“什么叫我怎么看？” “现在找他代言的品牌不少，但他一直压着没接，说是要听你的意思。”张虹说道：“自从他被前公司雪藏之后，身上的代言基本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去年他那几首歌的成绩都很爆，客串的那几部剧成绩也相当不错，曾经损失掉的血条基本已经都回来了，也是时候让他接点代言了吧？” 周灏想了一下，“我本来也没反对他接代言，但有几点必须让他规避一下。” 张虹立刻掏出了笔记，“你说。” “第一，不要接那些女性化的品牌，好不容易才把他从娘炮的泥潭里拉出来的，别让他再回去了，我这里不养那些雌雄莫辨的小鲜肉。” 张虹立刻记录下来，“好。” “第二，代言之前仔细鉴别一下品牌的历史记录，尤其是那些国外的品牌，严查一下有没有乳华的黑历史，如果有，一律不用，报价再高也不行。” 张虹点点头。 这一点她也能理解，毕竟现在周灏跟主旋律那个圈子靠得很近，万一要是旗下艺人签个了乳华品牌……那可真就是闹笑话了。 “第三，在代言的品类上一定要谨慎，尤其两样东西千万不要碰——面向老年人的保健品，以及金融类的产品。” “这两个是绝对的禁区，无论如何不许碰。” 张虹忍不住笑了，“知道，这个你说过很多遍了。” 周灏忍不住叹气，不是他啰嗦，这两样东西是真不能碰，暴雷率太高了。 专供老年人的保健品，十有八九都是坑，往往骗的还都是老年人的棺材本……太缺德了。 金融类的产品就更不用说了，暴雷率基本百分之一百。 而且一旦暴雷，搞不好还得背上人命…… 隔壁地球那边，栽在这上面的大明星可不止一两个。 以曹星现在的热度和名气，根本没必要去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买卖。 一路聊着，车子不知不觉就抵达了沪市。 回到许凌月的大豪宅，发消息报了个平安后，他倒头就是呼呼大睡。 别管明天有多少工作，先睡饱了再说！ ………… 临杭，许家小院。 许凌月躺坐在竹椅上，仰天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一身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团团裹在身上，远远看着就像一只企鹅。 身边的无烟炉里跃动着幽幽火光，映得她那张脸通红一片。 炉子里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落在这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还没睡啊？”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凌月急忙回头，“外婆，你怎么也出来了？” “看你一直在外面坐着，我们怎么可能睡得着？”老太太递过来一杯花茶，“拿着暖暖手。” 说完，自己也拖过一把竹椅在边上坐下，双手在火炉上烤了起来。 “怎么，还在为你俩的事情烦恼？” 许凌月喝了口花茶，沉默不语。 昨天周灏离开之后，她立刻就联系上了父母，清晰表达了自己想要和周灏在一起的意愿，结果不出预料，遭到了强烈反对。 母亲的态度倒是有松动的意思，但父亲的口风依旧非常决绝。 不行！ 为了这事，大过年的她甚至跟父母在电话里争吵了起来…… 但吵了两天了，也愣是没吵出什么结果来。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老太太一脸担忧。 “就这么办呗。”许凌月板着脸道：“我早就已经是成年人了，有婚姻自由的权利。” “我人格独立经济也独立，根本不需要他们来帮我操办什么……如果不是怕周灏心里不舒服，我甚至都懒得征求他们的同意，直接跑去把证领了就完事了。” “反正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孩子都生完了，他们还能硬生生棒打鸳鸯不成？” 虽然她说得很镇定，但字里行间明显很委屈。 老太太抬手摸了摸外孙女的脑袋，“这种赌气的话没有用，还是得想办法解决问题……他俩现在看不上周灏，无非还是觉得他配不上你，就这么简单。” “所以你现在能做的，要么就是等，要么就是主动辅助他，帮他早日走上事业巅峰……” “他现在还不够成功吗？”许凌月皱眉道：“都已经能以一己之力扛起三个春晚节目了，还要他怎么成功？” “不够。”老太太眯眼道：“想要让你那倔驴父亲低头，只能从财富和社会地位上碾压他，这一点周灏暂时还做不到。” “但他现在走的路是对的，堂堂正正的证道之路。”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继续等，等他事业爬坡。” “或者……想办法辅助他。” 第422章 网大目标 在沪市短暂休息了一天后，周灏就登机出发前往燕京。 孔林亲自前来接机，见面就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相比春节前一脸憔悴的疲倦模样，现在的孔大导演那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在内部，他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直接抽烂了不少唱衰使绊子小人的脸。 在网络上，他执导的这台春晚更是博得了一片喝彩声，甚至被誉为是十年来最好的一届！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个说法其实是有失偏颇的。 十年前的春晚还是很硬核的，只是后面连续被喂了几年泔水之后，大家的愤怒和期待都已经被压到了极致，所以对于这届春晚的宽容度显得格外的高。 各种瑕疵和不足几乎全部被忽略了，全网都在逮着那些亮点猛吹。 彩虹屁看多了，人自然也就跟着轻飘飘的，那叫一个得意。 不过孔林心里也清楚，今年春晚的功臣都有谁，周灏就算排不了第一，至少前三是铁稳的。 就看看各大平台观众投票的结果吧，《九州同》几乎全都是第一，《这盛世如你所愿》的排名也相当高。 而另外一个节目《恭喜发财》虽然在投票环节不怎么惹眼，但它却是事实上今年最火爆最出圈的节目。 现在满大街小巷都是“恭喜你发财”……这可比什么投票都更具说服力！ 更可怕的是，这首歌几乎是全年龄通杀，而且很可能会长红不断。 未来每年新春佳节，这首歌必然都会被翻出来，而作为它诞生的舞台，18年这台春晚必然也会被永久铭记…… 从这个角度来说，周灏甚至能算得上是他的福星了！ 孔林也不跟他见外，接上之后直接就给带回了自己家，让老婆亲自下厨招待。 这一下弄得周灏反而有点尴尬了，被拉着上门都来不及买礼物，空手的。 结果孔林老婆却是一点不在意，“老孔的饭碗都是你帮着保住的，你还用得着带什么礼物？” “听到没？”孔林不乐意道：“我拿你当自己人，你要再磨磨唧唧可就没意思了。” 周灏只能退让，“那行吧，失礼了。” 坐下之后两杯酒下肚，孔林就直接老弟老弟地喊了起来。 “老弟，我直接跟你透个底吧，你那个《九州同》应该是铁定能拿奖的，但应该不会是头奖，这一点你得有心理准备。” 周灏默不作声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心里早有准备。 虽然这届春晚精简掉了不少神通广大的钉子户，但剩下来的人里依然有不少神仙，各个来历不凡。 何况其中还有一些根正苗红的节目，表演者更是背景不凡，有些奖项那就是为他们预留的，谁敢抢？ 真给了周灏，他也不敢要啊！ 看他不说话，孔林还以为是他心里不忿，拍拍他胳膊安慰道：“想开点，其实也没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虚妄的名声而已。” “只要观众认可你，其他都是虚的。” 孔林呷了杯茅台，眯着眼道：“而且……这个亏也不会让你白吃的，后面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这话倒是让周灏来了几分兴趣，“怎么补偿？” “途径多种多样，得看机缘。”孔林压低了声音道：“最常见的一种方式，就是让你参与制作央视这边的主旋律作品。” 生怕周灏不清楚分量，孔林还特意叮嘱道：“别以为只是一部影视剧，意义完全不一样的，毕竟……这可是央视，华夏媒体宣传口的心脏！” 这话里的意思，可就耐人寻味了。 周灏郑重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孔林笑呵呵道：“不过听说你小子打算转战电影圈了？” “是。”周灏叹气道：“跟山海那边有协议，暂时不能拍电视剧，所以只能先去电影圈混着。” “换个地方透透气，也挺好。”孔林笑道：“没准还能给电影圈也带来点不一样的新气象。” “有什么困难的话，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孔林拍拍胸脯道：“虽然我不玩电影，但在京圈这边我还是有点人脉的，能帮上点忙。” 周灏笑着致谢，却根本没听进心里去。 因为没必要。 都已经2018了，早就已经不是煤老板掌控圈子的时代了。 什么京圈沪圈西北圈，早都已经被互联网资本解构得干干净净了。 现在出来混娱乐圈的，谁还讲究这种地域派系？ 优影本身就有自己的电影势力，对于周灏来说已经完全够用了……至少现阶段不需要所谓的京圈来伸手帮忙。 边吃边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周灏才离开了孔林家。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他拎着司元村的土产陆续去了杨卫红和苏蔓的家，串了个门。 春晚救火成功，背后也少不了这两位的帮助。 苏蔓原本还笑骂周灏抠门，新年串门就送这种土产，结果一听是司元村出来的，立马就收下了。 闲聊的时间里，苏蔓几次三番都在试探他——网大的项目到底有眉目了没有？ 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走访完燕京这边的好友回到酒店之后，周灏也终于可以安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网大的目标。 上来第一部，肯定不可能搞大投资的项目。 本来优影就是担心成本太高导致风险失控，所以才让他先拿网大练手的，要搞大成本的片子还不如干脆去院线玩呢。 而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用一部片子彻底证明自己的能力，完全拿到优影这边的投资信任。 这些投资人看重的是什么？ 票房？ 口碑？ no。 是投资回报率！ 你用一百万的成本收获一个亿的票房，和你用五千万的成本收获一亿票房，那完全不是一回事！ 资本最喜欢的，就是以小博大，一本万利。 而现在周灏要拿出来的电影处女作，就得是这种级别的！ 而且吧，网大网大，并不是把院线电影粗暴地缩水往流媒体平台上一放，就能大卖的，两者的生态其实有不小的区别。 从题材选择到营销套路，其实都有不同之处。 小成本电影，不需要大影星压阵，而且还得适合线上营销…… 思来想去了半天，周灏终于一拍脑门。 有了！ 第423章 这个歌……卧槽! 正月十二早上，许凌月也抵达了燕京。 尽管脸上看不出什么迹象，但她从头到尾都在避谈父母的事情，周灏立刻就明白了，只怕又是谈崩了。 以她的性格，安慰什么的明显是多余的，她不是小女孩了，并不需要这些。 她需要的只是有人耐心等待而已。 周灏也直接装作忘记了有那么回事，直接避而不谈。 “你大老远把我喊过来，就这么确定一定能拿下鸿蒙的代言？”许凌月有些好奇，“我听说这是他们家旗舰机第一次请代言人，估计要求会很高。” “你是对我没信心呢，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周灏笑着问了一句。 许凌月想了一会儿，“我。” 周灏听着一愣，他原本只是调侃而已，没想到许凌月竟然直接把心里话吐出来了。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半步天后，自信几乎已经到了崩盘边缘。 “其实你……” “不用跟我说那些。”许凌月直接道：“我的自信不足，只是在你面前而已，我怕拖你后腿。” 许凌月喝了口水，“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华语乐坛的地位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但凡你愿意走到台前去，我估计不出两年，那些人就能捧着你横扫整个华语歌坛的所有奖项……甚至包括跟你不对付的mtv风云榜。” 周灏摇了摇头，“我说过了，相比在台前，我还是更喜欢在幕后。” “而且我的唱功你也知道的……上不了桌的，我还是安安分分帮你写歌就行了。” 许凌月眨眨眼，“你真就不怕我砸了你的招牌？” “自己选的媳妇，真砸了我也认了。”周灏呵呵一笑：“而且你也不可能砸，现在同龄女歌手里唱功能压过你的，基本已经寥寥无几了。” 许凌月听得莞尔一笑，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欢喜。 周灏也顺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歌谱，“你看一下吧，可以的话到时候临场来一段。” 对于这份突然出现的歌谱，许凌月倒是一点不意外，她和张虹早就已经猜到了。 但是看了一遍歌谱之后，她还是被狠狠惊了一下。 然后看着谱子打着响指街拍哼了几个小节后，越哼越是心惊！ 这个歌！！ ………… 晚上八点，周灏带着许凌月和张虹见到了远道而来的客人，鸿蒙市场部的团队。 团队一共八人，由总公司市场部总经理滕继明亲自带队，给足了面子。 “周先生，许小姐，如雷贯耳啊。”滕继明五十岁左右，又矮又瘦看着很不起眼，但那一身自信的气场却是一般人所不具备的。 而且这位滕总也是典型的理工男性格，都没什么绕弯子的耐心，客套几个回合后便开始直奔主题。 “周先生，首先有个问题我得先澄清一下。”滕继明亲自解释道：“我们之前的邀请函，只是想邀请你参与面试角逐，并不是直接邀请你代言。” 这些说得就有点不太中听，多少有点情商欠费。 好在周灏也了解这个公司的作风，直接忽略了那些弯弯绕，点点头道：“我知道。” “那好。”滕继明继续道：“所以在理论上，我们还需要对你进行一些面对面的资讯和考核，至于许小姐……很抱歉，其实在女性代言人方面，我们有另外的计划。” 周灏斟酌了一下，小声试探了一句：“是打算请国外女星代言？” 滕继明眼皮一跳，边上的团队成员也是面色微变。 这可是公司内部的机密，怎么泄露出去的？！ “你们别误会，我可没有刺探别人公司情报的兴趣，也没那个能力。”周灏笑道：“我只是觉得，贵公司的旗舰一直在往海外市场运营，那么自然也会需要一个海外代言人。” “既然男性代言人选择了华夏本土明星，那么女性代言人就只可能是海外的了。” 听到这话，鸿蒙团队的成员面面相觑了一眼，暗暗吃惊。 这家伙不是搞文娱的吗，还懂这些？ “既然周先生明白这里面的由来……倒也省了我解释的力气。”滕继明讪讪道：“这件事还请几位保密，商业机密，暂时不能公开。” “了解。”周灏点点头，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边上的张虹。 张虹心领神会，立刻从自己的办公包里拿出了厚厚一叠a4纸，“滕总，你们先看看。” 滕继明有些讶异地接过了这叠东西，本来还以为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礼单呢，结果定睛一看…… 什么鬼，歌谱？ 我们又不是娱乐经纪公司，你给我这个干嘛？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许凌月已经起身走向了包厢里的钢琴角，掀开盖子坐了下来。 叮叮咚咚的独奏旋律响起，听着有点生疏，明显是现学现卖的。 漫长的前奏过后，许凌月放开了自己的歌喉。 “iwillruniwillclimbiwillsoar i''mundefeated jumpingoutofmyskinpullthechord……” 众人的第一感觉……挺好听。 不但歌曲的旋律好听，而且许凌月的声音也好听。 天生优秀的声线条件配合细腻的唱功，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而且这个歌词，莫名就让他们产生了些许情感共鸣。 他们这些人，都是陪着那家公司一路跌跌撞撞爬上来的！ “whenyourdreamealiveyou''reunstoppable takeashotchasethesun，findthebeautiful wewillglowinthedarkturningdusttogold……” 当激昂的副歌响起，滕继明等人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快被掀开了！ 这个歌……卧槽！ 等到了第二段，许凌月直接开始无缝衔接中文版歌词。 “……执着地勇敢地不回头 穿过了黑夜踏过了边界 路过雨路过风往前冲 总会有一天站在你身边 泪就让它往下坠……” 滕继明捂着脑袋，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这首歌……简直就是为鸿蒙量身定做的！ 就这一首歌，效果绝对胜过无数广告！ 等到许凌月唱完，他甚至都顾不上礼节性地鼓掌了，直接一把抓住了周灏的胳膊。 “周老师，这歌怎么卖？你开个价！”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张虹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果然就是这个标准结局…… 周灏扒开了滕继明的手，咧嘴一笑。 “不好意思，这首歌……不卖。” 第424章 八九不离十了! 《dreamitpossible》，隔壁时空鸿蒙的品牌推广曲，先后激励过无数人。 在被制裁的那段黑色岁月里，也是这首歌激励着全公司在黑暗中挣扎奋进，最终突破重围涅槃重生。 这首歌几乎成了鸿蒙的精神图腾之一，价值非凡。 而为了买断这首歌的版权，鸿蒙据说花了整整八千亿！ 这个数字绝对是有水分的，但也足以证明它的非凡价值。 而周灏现在直接拿出来换代言，诱惑力不可谓不大。 滕继明确实非常动心，这首歌的完成度实在太高了，而且和公司文化的匹配度几乎是百分百！ 只要拿出去录个正式版，直接就能上线开始宣传！ 更难得的是，这首歌还是双语版的，海外版和中文版的歌词全都已经给配上了！ 不管是国内宣传还是海外营销，都直接可以拿来用！ 更更更让他心动的是……这歌谱的下面竟然还附赠了一份剧本！ mv的剧本。 就……离谱！ 滕继明这才想起，眼前这人可不止是一个音乐人，他同时还是一个编剧、一个导演……他几乎一个人就能完成一整套的宣传内容制作！ 看到这些东西，不动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签下这个代言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能白嫖一首品牌形象曲，而且连后续的宣传广告片都能直接给定制了，根本不需要市场部这边操心！ 而且周灏执导的短片质量，几乎是不需要担心的，三部大爆电视剧以及春晚的那幕舞台剧，已经足够证明他的编剧功力了。 《开端》的成功，也足以证明他的导演功力。 签下他，等于顺手附赠了一个广告营销团队！ 买一送一啊，谁不心动？ 唯一让他挠头的就是一点——必须捆绑许凌月，这就让他很头疼。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当场就能拍板定下来！ “周老师，关于两位代言的事情，我还得向总部那边汇报一下，毕竟涉及到了计划更改的事情……” 周灏点点头，“好。” “我会尽快给两位一个准确答复的。”滕继明有些紧张道：“不过在那之前，请周老师务必留住这首歌的版权！” 周灏咧嘴一笑，“放心，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那就好……”滕继明长吁一口气。 代言人可以丢，但这首歌要是弄丢了，估计回去得吃挂落！ 必须保住啊！ 看到他这个表情，周灏得意地和边上的许凌月对视了一眼。 基本搞定，八九不离十了！ 匆忙吃了一顿饭后，滕继明就带着歌谱和demo文件登上了返程的飞机，急着回去汇报情况了。 临行前，他还在不断叮嘱周灏，一定要留住版权，一定要留住版权！ ………… 滕继明前脚刚走，许凌月后脚也跟着离开了。 过完元宵她就要重回澳洲了，在那之前她还得再拜访几个亲友。 周灏知道她现在无心花前月下，所以也没拦着，由着她去了。 等她正式出师归来，有的是时间腻歪。 正月十三，正在酒店里埋头码字的周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九州同》拿到了春晚节目的三等奖，作为节目制作人，他将被邀请在现场领奖。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一等奖和二等奖的获得者……那基本都是钦定的，一般人碰都不敢碰。 能拿个三等奖，已经算是非常满意了。 而且能去现场领奖，也就意味着一件事——他能进入内场观众区，近距离现场观看元宵晚会的表演了。 自我安慰的说法，这也算是一种福利吧，毕竟这种晚会的门票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搞到的。 他自己能想得开，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想得开。 《九州同》只拿三等奖的消息一泄露，瞬间就在网络上引发了轩然大波。 “什么鬼，这节目只能拿三等奖？那一二等奖都是谁啊？” “不可说，不可说……” “唉，意料中的事情，正常的啦。” “尼玛，既然如此为啥还要让大家投票啊，明明在哪都是断层领先的第一名，结果开奖只拿三等奖，这不是耍猴嘛。” “这就是你不懂事了吧？你以为你在选冠军，其实他们是在让你选探花。” “原来如此，大师我悟了！” 为了避免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周灏也提前让周圆圆盯紧了社媒平台，绝对不允许自家粉丝跟这种话题，太危险了！ 周圆圆心领神会，先手跟周灏背后那几个粉丝团体打了招呼——不想害死周灏的话，千万别跟这个话题，保持安静！ 经过一年的学习和历练，周圆圆基本已经能熟练应对现在的工作了。 不但运营账号非常稳妥，甚至还主动打入了周灏的粉丝团内部，认识了几个所谓的“粉头”。 尽管周灏自己没有经营饭圈的意思，但是无奈这两年的风头实在太过强劲，自来水聚在一起都已经隐约有饭圈的形状了。 知道周灏做事风格的周圆圆，主动挑起了管理粉丝的重任，大幅度减缓了饭圈化成型的速度。 由于提前出卖过一些无关紧要的“机密”，所以周圆圆现在在粉丝团内部的地位非常高，属于“扫地僧”级别的存在。 她的话，各大粉头还是非常愿意听的。 说不跟，那就不跟！ 没有人下场跟进，这个话题自然也就吵不起来。 临近元宵晚会，各路的哥哥姐姐已经开始铺天盖地洒通稿买热搜了，哪还有空间让给吃瓜客发牢骚？ 不到一天时间，相关的话题就被淹没在了各路饭圈小妹的对冲攻势中。 正月十五的下午，周灏早早就来到了孔林家里，这次是拎着一大堆礼物上门的，算是把之前那次给补上了，惹得孔林老婆一阵埋怨。 按照惯例，每年的春晚导演和元宵晚会导演都是同一人，但今年情况有点特殊，孔林没能拿到元宵晚会的指挥棒。 但今晚上他的心情却相当好，因为今天晚上即将登场的很多节目，就是当初被他淘汰出去的……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今晚过后很多人就会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革新！ 而那些被他淘汰的节目，到底平庸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