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江湖啸》 第1章 楔子 悠都武林风云起 大同天朝历经十二朝代,统治逐渐混乱,处处透着衰败之象,外有强敌入侵,内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早在大同天朝开朝之际,为了方便对边境十六郡的管理,便下设悠都武林盟,设立武林盟主专门负责管理大同边境十六郡的武林事宜。武林盟主主作为武林的最高权力,掌握着无上的权力和威望。 然而,随着大同天朝的衰落和内外压力的不断增加,武林盟内部的各大门派和家族开始纷纷觊觎权力,开始了争夺盟主之位的明争暗斗。悠都四大家族中白家庄势力日盛,他们不断培养杀手组织,“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死”,面对强大的白家剑士,盟主府的命运又当如何? 同时,与悠都西面接壤的阿罗门也趁机对大同天朝虎视眈眈,他们派出了众多高手,以各种邪道和奇功在武林中掀起了一场血腥的杀戮;比如血符咒的再现,让悠都武林人心惶惶。“血符一出,江湖血染”,这血符咒又会搅起怎样的一股腥风血雨? 悠都北部的胡骑部落也在骁勇善战的部族首领的带领下,建立骁骑国,对大同天朝虎视眈眈,不断派出探子及杀手活跃在悠都十六郡,原本自主统治的武林盟也出现了众多反朝势力,他们试图颠覆武林盟的统治,重新塑造武林的格局,内忧外患之下,盟主府该如何应对?新一任盟主又花落谁家? 武林盟主不仅要面对内部的家族争斗,还要应对外来势力的侵袭,武林中的高手们也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在这个时代的武林中,江湖血雨腥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武林风暴即将来临。 这个时候,一个极具天赋的年轻人杨义出现,他凭借超高的武学造诣,在武林青年选秀大会上脱颖而出,以一柄夺魂剑及一套夺魂剑法,名震江湖,成为大同天朝悠都的第十五任武林盟主。 同时,他也是这个时代,武林最英俊的年轻武者,堪称是武林中的传奇人物,杨义行走在血雨腥风的武林之中,他的身后追随着一群忠诚的弟子,他们都是武林盟的忠诚义士,武功高强的武林精英。 杨义深知大同天朝的危机,也知道自己肩负着重任。他决心要以武林盟主的名义,挽救武林的荣光。他将面临无尽的挑战和艰难的抉择,但他坚信,只要有剑在手,就能斩断那些阴谋诡计,重建武林的秩序。 然而,血雨腥风的武林世界岂是谁能够定义的,他一边踌躇满志,一边仓惶的应对各种危机,特别是江湖上又出现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符一出,江湖血雨”的血符咒,整个武林人心惶惶。 而他的独子杨天剑却在宠溺中长大,不谙世事,不懂武林凶险,不断闯祸,他一方面要为独子化解危机,另一方面又要应对各种危机,在这种焦灼与无奈中,他已恍然人到中年,而他的儿子杨天剑,这个武林世家的纨绔公子,能否像他一样心怀大义,能否担起大任呢? 在一系列的变故下,杨天剑逐渐从不谙世事的少年郎,磨砺成剑法精湛的顶尖高手……他能否靠着他的那柄擎天剑,驱散黑暗,唤醒沉睡的正义?他能否抵御外敌,平息悠都各大门派及家族的内斗,引领武林走向新的辉煌,让大同天朝重焕昔日的强盛呢? 而另一方面,与盟主府相抗衡的另一大势力,白家庄日益强大, 其帮主白云天功夫高深莫测,而其五个孩子号称“白家五少”,个个功夫了得。特别是长子白展梦更是少年成名,不光武功高强,而且智商过人,有野心、有胆识、有勇有谋,江湖美誉:“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他又会搅起怎样的江湖风起云涌? 杨天剑与白展梦有不同的成长环境,不同的性格, 他们是情敌,亦是……他们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之间从拔剑相向到惺惺相惜,到一起统领武林风云,一起平内斗、御外敌,在成就自己的江湖地位之后,更是建政权,大杀四方,广安天下…… 杨天剑与白展梦,都有着绝世容颜,但在不同的成长环境下长成不同的性格! 一个纨绔不羁,一个冷酷无情; 一个单纯率真,一个腹黑善谋; 一个寄情山水,一个玩弄权术; 一个仗剑天涯,一个巧计安天下! 他们唯一的共同爱好,都好色! 但一个命犯桃花,却深情专一; 一个外表正人君子,实则来者不拒! 他与他,有怎样的爱恨情仇,又如何化解? 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珠颠动,花容碎,一曲江湖寒声醉; 清幽怨,夜阑干,血符一出杀机现; 情未了,心湮灭,天剑长啸向天厥; 家国仇,山河梦,拨弄风云剑饮血! 颠覆传统武侠的孤儿成长史,揭示武林世家的兴衰存亡,展现世家公子的成长历程,从玩世不恭、不谙世事到统领武林风云,忧心国家安危,权谋天下…… 江湖波澜、天剑情仇、盟主之争、幽冥毒蝶、血符风云……一段武林血染画卷,徐徐展开,带你重温江湖旧梦,感受侠义情仇…… 第2章 盟府公子欲逃婚 大同578年,风调雨顺,民众安乐,原本祥和,但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盟府大院,玉宇楼台、龙栏凤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张灯结彩,红飞翠舞,玉动珠颠,一派喜气。 府邸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并存,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府邸院内道路两旁竟然盛放着大片大片的金色花朵,就像一颗颗金色的星星躺在碧绿的叶片之间,但没有一种星,可以如此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妖艳得仿佛可以夺去人的呼吸。 悠都十六郡,物产丰富,人文厚重,这是悠都的盟主府,自然气派。 今日盟主公子大婚,装饰自然格外华丽。 前院,各大帮派纷纷派代表前来献贺礼。管家一样样记着礼帐。 “朔风派,玉鼎一尊。” “清风门,翡翠玉兔一对。” 伴着击掌相迎的声音,前来庆贺的宾客纷纷被迎入正院客厅。 这时一行三男两女的宾客在这喧嚣声中步入前院,所有人目光都集聚在这五人身上,显然他们来头不小。 只见前面三男一字排开,中间那位看起来年近二十,身材颀长,约九尺有余,似比周边的人要高出一个头来,修长的身姿仿佛一柄利剑。 只见他一袭白衣,手握长剑,头戴玉龙抢珠发冠,整个人身如玉树,亭亭而立。 他的五官精致而立体,眉目如画,高挺的鼻梁勾勒出他的英俊气质。黑亮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同深邃的湖水,让人沉醉其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散发出一丝高傲与自信,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机智与智谋。他肤色白皙,如玉般光滑,衬托出他的英俊面容更加耀眼。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从容自信的气息,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魅力在他身周荡漾,”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如此,他无论是站立还是行走,都展现出一种优雅和气度,仿佛身处云端的仙侠飘然而来,有着与众不同的风采,如此气质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众众皆纷纷侧目,惊异赞美之声不绝如耳。 “那便是白家庄五少侠之首,白展梦。” “这身形气度,不愧为少年成名的天才剑者。” “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看这身形体态当真如龙如凤。” “他是白家庄的嫡长子,白云天大部分时间都闭关修炼,是他一手打理白家庄,不仅武功高强,其谋略与智商也过人。” 再看他左边那位男子约十七八岁,剑眉倒竖,英气逼人,但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冷傲。 他右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模样清秀,大约只有十六七岁,边走还边东瞅瞅、西看看,显得稚气未脱。 三人后面是两位姑娘,这两位姑娘相貌相似,年龄相仿,估计只有十四五岁,都是丹凤眼,柳叶眉,貌美肤白,冰肌胜雪,着一袭花瓣织锦彩衣,淡妆添媚,俨然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不待这五人走近,几位迎宾早已迎了上去。 “白家五少侠亲临,实乃盟府之幸啊!五位少侠,快请。”管家杨素举手作揖又恭请道。 五位少侠步入正院客厅,落座,此时厅内宾客都已坐定。 只见新娘子衣着红袍,头戴金凤喜冠,上插金镶玉步摇及珠凤玉钗等物,双耳戴翡翠琥珀明珠珰,璀光四耀。虽面垂珠帘,却清晰可见其芙蓉秀面,华灯下新娘子的一身光耀华美,摄人心魂,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盟府公子的夫人,当是此绝色女子。 只见新娘正在招呼宾客,盟主和盟主夫人也在上席招呼宾客喝酒,这时只听得白家少侠中的白展飞道:“怎么盟府公子娶亲,却不见新郎倌啊?” 盟主与盟主夫人相互看了一下,面露不悦与担忧,盟主夫人花含露给盟主眼神示意后,便起身进内院了。 盟主杨义说道:“让各位久等了,吾儿正在更换喜服,待会儿便出来给诸位敬酒赔罪。今日一是感谢诸位赴吾儿大婚之礼,也是借此大喜之日,幸会诸位武林豪杰,今日承蒙各位厚意,亲临贺喜,杨某不胜感激,此刻应举酒尽兴,来干!”他说着便端起一杯酒,一仰脖饮尽,以空杯示众,众人也跟着举杯痛饮。 且说内房内,一位衣着大红喜服的公子端坐在妆台前,两位丫鬟正在为其梳发。 此公子约十七八岁,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垂到腰际,他面容清秀,眉宇间灵气逼人,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那浓密的眉如剑似墨,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眼神中充满了多情,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直视,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带着一丝放浪不羁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 只见他即使是端坐,笑容也在脸上漾开,美得让人心惊。 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他有着介乎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美,既俊美异常,又天真无邪;既棱角分明,又妩媚动人,单这样的外表就充满诱惑力,极具杀伤力。 此刻,他坐着一动也不动,显是被人点了穴,不得动弹。 这时只听得这位公子开口了:“两位好妹妹,你们今天放了我,我以后定会好好报答你们。” 一侍女桃儿说:“就不放, 公子,你为什么不愿意与小姐成亲呢?” 公子答:“没为什么,要你们管?” 另一侍女杏儿说:“我们是管不了,可是你不知道你那天当着小姐的面拒绝这门亲事,小姐有多伤心……” “对啊,为什么你会拒绝呢?小姐哪点配不上你,你居然要逃婚?”两位丫鬟你一言我一言的数落公子。 公子不甘被数落,道:“诶,你们是少盟主,还是我是啊?凭什么说我啊?” “当然你是少主啊,我们只是看不下去你这样对思雨姐姐。” “我怎么啦,我就是不想跟她结婚啦。” “你……” “你什么你……我命令你们把我的穴道解开。” “就不解!” “我要去方便。”公子蛮横的说着。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你想逃是不是?” “当然不是,现在外面宾客满座,我往哪逃啊,我方便总不能要你们也跟着吧。” “你……好,好,好,我解开你的穴道,但我们得跟着你。”说罢桃儿便在公子身上点了两下,替他解开了穴道。 “谢谢”公子连忙跳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太好了”他简直有点得意忘形,这时忽记起他的脱身大法,便对丫鬟们说:“走吧,你们可跟好了。” 两位丫鬟跟在后面,突然公子一声:“我娘来了。”丫鬟们便回头向后看,乘两位丫鬟回头看时,公子快速点了她们的穴道,使她们动弹不得,并且还不能说话,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公子在她们面前做了个鬼脸离开。 临走时公子还不忘了讥讽她们:“哼,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看我娘怎么拿你们问罪。”他说完便一溜烟飞身出去,无奈大门有人把守,不能走大门,院墙边也站满了侍卫。 盟府就是盟府,就连喜庆的日子戒备也如此森严。公子来到侧门,想从这里溜出去,刚好一队巡逻的侍卫走过来,他便躲到一棵树旁隐蔽,眼睛盯着前方,盼望着士兵们早点离开。 这时,忽然一只手搭在了肩上,他以为是刚才两位丫鬟追过来了,便头也不回的说:“你们还真有本事,居然没被困住。我求你们了,放我一马,我定会重赏你们的。” 他边说着边意图拔开搭在他肩上的手,哪知这只手居然抓得更紧了,并且勒得他肩头楚楚生痛。他突然意识到不妙。他刚一转过头,“啪”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他脸上。他捂着脸,惊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娘,你,你怎么来了?” 盟主夫人花含露道:“哼,我不来的话你岂不逃了?” “我……” “你也太不懂事了,现在外面宾客满座,你居然还逃婚,你叫我们如何交代。”盟主夫人花含露生气地道。 “我,我不想结婚。” “不想结婚?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也太不懂事了。” “娘,我就是不想结婚,不想跟思雨结婚。” “天儿啊,娘不是对你说过,你和思雨从小就有婚约,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不守信用?指腹为婚,岂容你推脱!” “哼,什么指腹为婚?我都还没出世,你们就决定这些,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我才不想要这种牢笼般的生活。” “放肆!”花含露啪的给了公子一个重重的耳光。 那年轻公子脸上已有五个指印。他用愤怒而又委屈的眼神望着他母亲,含着眼泪说:“娘,你从来不打孩儿,今天为何下如此重的手?” “因为你太不懂事了!” 公子不服,吼道:“孩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你给我跪下!”花含露厉声道。 “我没错,就不跪!”公子捂着被打痛的脸不服气的说。 “跪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听了这故事你就知道问我为什么打你。” 第3章 指腹为婚报恩情 那公子倔强的把头偏向一边不肯跪下,一脸的委屈样子,这时盟主夫人将手搭在公子肩上,看着他脸上的掌印,心里很是不忍。她慢慢的对他道来十八年前武林上的一段事。 “十八年前,江湖上的蝴蝶派令人闻风丧胆,为娘乃是蝴蝶派掌门蝶恋花之女,人称花蝴蝶。我娘也就是你外婆还收有两名入室弟子,一位人称黑蝴蝶,一位称白蝴蝶。 蝴蝶派的功夫轻盈若碟,在偏飞中杀人如无形。 蝴蝶曾派在江湖上显赫一时,你外婆更是名震武林,后来她的爱徒也就是我的师姐白蝴蝶突然背叛师门,独自行走江湖,她偷走了我娘用来练功的幽冥蝶,那是一种有剧毒的蝴蝶,其丝一旦封住对手的喉咙,对手便动弹不得,片刻便会中毒身亡。 后来白蝴蝶又冒充我和黑蝴蝶在江湖上出现,我们都被称为毒蝴蝶,毒蝴蝶一旦出现便会杀人,她不光用幽冥蝶杀人,还经营了更多的毒蛇,毒蛛,制毒的功夫甚至超过泸城唐门。泸城唐门只是用毒的功夫的厉害,而毒蝴蝶的毒是无药可解,沾毒即亡。 蝴蝶派一时成了武林公害,因此江湖群英戮力而攻之。后来你外婆在一场恶斗中被杀,而我和黑蝴蝶也走散,也不知她们后来是被杀还是退隐了,再没在江湖上出现。我当时怀着你,东躲西藏,幸有你爹拼死相互,才得以化险为夷。 那日,江湖十大帮派将我们一行追杀到翠柏岭。因惧怕我有幽冥蝶,便不敢冲上山岭,只在山下围困。此行的还有你爹的义弟齐军的妻子刘小翠,以及他们才三岁的女儿齐思雨。我们无路可走,正准备以剑自刎,可又怜惜你还未出世便要夭折,实在不忍。正当我们犹豫不决时,听得那些人说:“我们只要毒蝴蝶的命,其它人等我们可以放过。” 这时,刘小翠说:“蝶姐姐戴着面纱,没人会认出她的,不如我们换个衣服,我替你。” 我和你爹都说不妥。可她说:“蝶姐姐有孕在身,这一去便是两条人命,如果你死了,义哥也会痛苦一辈子的。你们不知道,齐军为他们所害,我也无心独自苟活在世,与其生死相离,不如与他同赴黄泉,我死后,望你们照顾好小女。”我们后来约定我若得子则与她女儿结为莲理,若为女则结为金兰。” 我和你爹都不同意。然她趁我不注意用刘家点穴大法将我点昏。然后和我互换了衣服,她让你爹带我走,自己便向山下冲去。 后来,等武林人士离开后,我们下山看到了刘小翠被吊在树上,满身剑创,怒目圆瞪,他已随齐军共赴黄泉了。 你知道吗?齐军也是为掩护我们而死的,我们欠他们太多了,就连你那把擎天剑也是你齐叔叔留给她未来女婿的。所以你爹为你取名为天剑也是为了纪念齐叔叔。” “娘,这个与我有关吗,干嘛要用我的人生来还你们欠下的债。”杨天剑不耐烦地说。 “啪”的一声,花含露给了杨天剑一巴掌:“天儿,你怎能如此说话,如此不懂事,我说的是如果不是齐思雨父母相救,你都不能处世,你不明白,所以娶思雨不仅是报恩,也是你的责任!” 杨天剑委屈至极,“哼,责任?” “对,这就是你的责任,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为娘就死在你面前。” “娘,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杨天剑极不情愿地说。 “天儿,你不要觉得委屈,现在宾客都在等着,你赶快换了喜服出来。你是少盟主,你待会儿在喜堂上可要注意你的身份,别给盟府丢脸。” 杨天剑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无奈的走向房去换衣服。 命运早已在出生的那一刻都已写就,任何人改变不了,不是吗? 属于这个年轻人的命运是什么呢? 就这样在父母的安排下娶妻生子,继承武林盟主之位吗? 盟府外,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而盟府喜堂,烛影摇红,宾客满座! 酒场人生,人生酒场,烦也罢,笑也罢。一桌酒,演绎一个社会;一杯酒,容朗朗乾坤。 客人们酒正酣,此次参加盟主府婚宴这些人中大多是江湖豪杰,酒量自是不小,侍女们还在不停的上酒,上菜。 一直有人在叫嚷着:“怎么新郎还不出来啊?” 话音未落,就见有一片红光从后院内飘出,在客厅转了一圈然后又拉起在中间敬酒的新娘在喜堂上空旋转了八圈后轻盈落地。众人皆惊叹于刚才那一式漂亮的飞旋。定睛细看,只见身着红色喜服,腰束红色大花,头戴金色闪珠冠的新郎拥着新娘,手中已捧着摆在上厅的日月双樽。 “好快的身手!” “八步揽月摘星,轻功如此了得,不愧为盟府公子。” 此时厅内一片赞叹声。而白家剑庄二公子白展飞则不屑地道:“轻功算得了什么,有本事练点真功夫。” 众人跟着起哄“就是,就是。” 一旁的白展梦则一言冷眼相看,一言不发。 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举着一坛酒站起身来狂饮起来,然后将酒坛砸在桌上见酒坛已碎片横飞。 这时有人赞叹:“快刀虎好酒量!”也有人道:“好深的内力。”这快刀虎抹了一把嘴说:“今日少盟主大婚,定当痛饮,不知少盟主酒量如何?”说罢便扔过一坛酒。 杨天剑一伸手便稳稳的接过了酒坛,托在手上。 大家都知道测酒量便是在测内力,谁都没有出声。这时盟主与盟主夫人相互望了一眼。花含露小声对盟主说:“天儿平时不喜欢练内功,酒量更是不行,这可怎么办?” 杨义不做声,也许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只见杨天剑默默拿起桌上的一坛酒,将另一只手放在酒坛上用力一压,酒坛便裂开了很多小口,酒顺着裂缝向外放射状的流出,这酒刚好都流进宾客的杯中。 酒一边流,他一边道:“狂饮乃江湖莽汉所为,君子饮酒只在品。” 快刀虎听后很是生气,却不好发作便直挺挺的坐下。 这时,杨天剑接过手中的酒杯,然后一边细品酒,一边即兴作诗一首: “烛影摇红正良晨,举杯把盏拥佳人; 月里蝉娥酒中仙,道是剑客更诗魂。” “好!好诗!少盟主文武双全,难得,难得。”堂内又是一片赞叹之声。 “既是武林中人,卖弄什么文才?装什么儒雅?”只听一女子这般说道。 “大胆,谁敢口出狂言?”谁这么大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众人的眼睛都不觉看着这女子,只见这女子大概十六七岁,她面有桃花,貌美如仙。 她的眉弯如青山,眼眸深邃如湖泊,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柔情。那双眼睛闪烁着星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令人为之倾倒。 她的嘴唇红润如樱桃,微微上翘,透露出一丝甜美的笑意。当她轻启红唇时,仿佛花朵绽放,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丝丝光泽令人陶醉,仿佛触摸到她的肌肤就能感受到她的温暖。 她的身姿窈窕而婀娜,宛如一枝傲立的柳枝,柔美而挺拔。 她穿着一袭粉色轻纱衣裳,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衣摆随风飘舞,如仙子般飘逸。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清香,仿佛花香在空气中飘荡,引人沉醉。 说话间,只见她眉毛上扬,嘴角微翘,美中却透露着几分傲气。 这时,当宾客中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这个女子身上露出诧异之色时,还有一个男子看她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欣喜与欣赏,此人便是白家五少中的白展梦,因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第4章 不速之客闹婚宴 这时,杨天剑转头对着刚才说话的柳媚儿说:“原来是你个疯丫头,你是……?”众人听了很是不解,这个杨天剑前一句好像知道她是谁,后一句又问她是谁,岂不自相矛盾,其实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见过,却不知道姓甚名谁,是哪个帮派的。 “什么疯丫头,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乃圣女门飞鞭圣女柳媚儿是也!”那女子高傲地答道。 “原来是圣女门少掌门,失敬失敬!”杨天剑点头作揖道,“还飞鞭圣女,自封的吧?”话中却带有几分讽刺之意。今日杨天剑这般问道,原是在讽刺那女子,即今日的圣女门圣女,你是什么啊,不就是一个门派的少掌门吗,我是少盟主呢,你还得受我管。想到此杨天剑便很是得意,像是报了那日之仇。 “为什么要请圣女门的人?”听那小姑娘自报家门,花含露此时面露不悦,瞪了一眼一旁的杨义,小声道。 杨义低语道:“我并未发请帖给圣女门,我也不知。” 花含露也没过多纠结。 再说这盛大的婚宴。 婚宴众人饮与食,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一对新人执手相拥,穿梭于人前,敬酒、浅笑、致意。 一把古琴奏响欢庆,八名舞者长裙及地,圆舞波漾。身着耀眼洁白刺绣红梅舞衣的舞者,手持花瓣一般的桃红绢扇,峭立在苍劲的树干边。随着轻快、明亮而又平和的背景音乐缓缓奏出,舞者自如地挥动手中的绢扇,轻迈舞步,舞蹈的动作潇洒干净,却不失高雅。 一曲舞罢,围观者掌声经久不绝。 正当人们享受着美酒佳肴,陶醉于欢乐之中时,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悄然来到了盟主府。 他竟然能躲避盟主府的的层层防卫,像一阵风一样如此悄无声息地进来婚宴的大厅,又似一阵风一闪而过,坐在盟主夫人旁边的位置落座…… 盟主夫人坐在主位上,笑容满面,与宾客们交谈。她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个不速之客的存在,就在她举起酒杯的一瞬间,不速之客迅速出手,将桌上的酒杯一扫而空,而后又自顾自地开始整活斟酌起来。 盟主夫人猛地抬头,察觉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的存在,他竟然能轻盈地穿过人群,毫无声息地接近武功高强的盟主夫人花含露,而且花含露竟让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甚至如空气一般。 花含露面色大变,立即警惕起来,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护好这场婚宴的安全,以及自己与盟主的生命。 而此刻,这个不速之客如大变活人一般出现,只见这个不速之客穿着黑色的纱衣,脸上戴着一副面具,神秘而可怖。 就在众人大惊之际,这个不速之客发话了:“大家不要惊慌,我不过是来讨杯喜酒喝,盟主府当真是小气,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呢?” “你是?”杨义与花含露同时问。 “我是来自阴曹地府的生死判官,亦或是来自天上的红娘,全凭今天的心情……” 闻听此言,众人更是大惊!面面相觑,有的甚至手按兵器,准备出手。 “说了让你们不要紧张,可别影响我喝酒,我这酒要是没喝好,你们可就得人头落地。” 盟主大怒:“放肆,今天我盟府大喜,岂容你撒野。” 那人冷哼一声:“哼,杨盟主,我要是撒野的话,恐怕现在已血溅喜堂了。”他言毕,盟主桌上的酒杯就莫名其妙碎了,众人都未看清他是否有挥手的动作。 杨义顿时脸色大变,但也不敢动声色。 那人转而又对着盟主夫人花含露道:“盟主夫人,你说是不是?” 他这意思,盟主夫人是识得自己,并且知道自己的厉害的。 且见花含露在案桌下紧紧拉了下杨义的手,示意他不要动怒。而后又笑着对那人说道:“您说的是,既然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喜之日,来了自然都是客,好酒管够,你且饮。” 那人笑着道:“这就对了,还是夫人大气。”他边说着边端着酒杯向杨天剑这边走来,道:“我且敬新人一杯酒吧。” 从小长在盟主府的杨天剑哪见过这等世面及这等来无影去无踪的世外高人,吓得大气不敢出,愣愣地看了一眼花含露,企图寻求帮助与示意。 花含露对他点头,示意他不用紧张。 那人走近对着杨天剑一番打量后道:“盟主,盟主夫人好福气啊,少盟主面相清秀,骨相清奇,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他说罢,以掌拍了下杨天剑的肩膀。 杨天剑看了一下,那拍自己肩膀的手,天啊,那哪是一只手啊,准确的说是一只只剩手骨的黑色骷髅……杨天剑大惊,并且顿感骨头一阵酸痛,整个人有一瞬间的眩晕。 见扬天剑皱眉,花含露紧张地问:“天儿……” 杨天剑摇了摇头,又感自己此刻并无他事,便道:“我没事!”他声音低落,吓得大气不敢出。 那人又举杯对杨天剑道:“来,祝新人新婚快乐!”那人语毕,举杯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那骷髅的手掌一用力,这酒杯就变成粉末,他哈了一口气轻轻一吹,那粉末便飞扬在空中,瞬间消散。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杨天剑也看着大惊失色。 那人看杨天剑杵在那里不动,又对杨天剑说道:“怎么,我敬的酒,你不喝吗?” 杨天剑忙点头,“喝,喝,多谢前辈敬酒。”说罢,仰头喝掉,又转而示意一旁的齐思雨,齐思雨也仰头将杯中的酒喝掉。 “这就对了,孩子真乖!”那人说罢,满意地点头,接着又转身对杨义花含露道:“盟主,盟主夫人,我酒喝好了,那就告辞了!”说罢,竟如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杨义道:“不送!” 但花含露却快步追了出去,她追上那个黑衣人问道:“你刚对我儿做了什么?” 那人转头看着花含露,嘴角扬起,露出诡异的一笑:“夫人不用紧张,那是我送给令公子的新婚大礼?” 花含露道:“我儿不能做你的傀儡!” 那人道:“夫人说笑了,我给的是好东西!” 花含露:“你……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那人道:”那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花含露僵在原地,道:“好,我,我都听你的!” 那人哈哈哈大笑,“这就对了,盟主夫人,后会有期!”然后黑影一闪,消失在空气中。 待花含露面色凝重地走进来,众人还是一脸惊愕,似乎刚才这个场景是在梦中一般。见众人这般神情,她忙转为笑脸道:“刚才乃一世外高人来给我儿新婚祝酒呢,现在没事了,大家不要在意,请继续喝酒吃菜!”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议论这一幕,这世上居然真有此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太不可思议了。 杨义也极为不解,一脸疑惑地看着花含露,花含露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做声,杨义便没再追问。 接着,花含露举杯,示意大家继续喝酒,婚礼继续。 第5章 烛影摇红情不同 尽管经历一番小插曲,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伴随着司仪的通赞声,婚礼继续。 只听得司仪通赞道:“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新人随着司仪之声,跪地三叩首。 “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 二拜日月之精华,万物生长全靠她; 三拜春夏和秋冬,风调雨顺五谷丰。” 惊魂未定的杨天剑与齐思雨都按司仪的指示,一一低头拜过! 再后,司仪喊:“夫妻对拜!” 在夫妻对拜时,杨天剑没有低头,他死死地拽着与齐思雨之间拉着的大红花。 齐思雨用力,杨天剑不放手! 再用力,花就断了。 有人说,这代表他们这段婚姻不幸福,不长久! 但杨天剑说他没有与她夫妻对拜,他们还不算夫妻! 齐思雨的心碎了一地,掷地有声! 明白他们心境的人看在眼里,但是有些话不好说破,毕竟是盟府公子的婚姻,大家都是要面子的!特别是刚经历那个不速之客那惊悚的一幕,还好,有惊无险,这会儿,大家都想快点结束这婚姻,离开这刚经历诡异一幕的盟主府。 所以这些并不影响大家喝酒吃肉,虽武林各派中都有私心,但少盟主大婚之日,不能不给盟主这个面子啊。 在众人的欢笑声与对刚才一幕的惊叹声中,杨天剑与齐思雨喝过交杯酒后,便进入洞房了,众宾客也都各自散去了。 待众宾客走后,杨义问花含露:“花妹,你可知今天那不速之客是何人吗?” 花含露摇头否认。 杨义又道:“我从没见花妹如此紧张、低态过,以前遇事你都不曾像今天这般。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花含露道:“没有,今天那人你也看到了,来者不善,而且如此来无影去无踪,即便我们功夫了得,行走江湖多年,也可曾见过如此高人?所以只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不然这婚宴闹下去,总是要见血的。” 杨义捋了下父子思索道:“也是……”而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道:“那夫人何故追出去?” 花含露道:“送客致礼,我们不客气点,尽到主家的礼仪,怕这高人以后对我们不利。” 杨义点头道:“也是,还是花妹想得周到,这些年,辛苦花妹操劳,大小事都想处理得周全。” 花含露道:“义哥言重了,这些都是我做夫人分内之事,时间不早了,也累了一天,我们早些歇息吧。” 说罢盟主及夫人灭灯休息。 经历热闹非凡又惊险刺激的一天,夜幕下,盟主府也恢复了安静! 洞房内,花团锦簇,烛影摇红。 齐思雨披着盖头端坐在床头,杨天剑显然不胜酒力,虽只喝几杯,一进新房便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良久,齐思雨见盖头不被掀起,便自己掀起来,看见杨天剑已和衣入睡,便替他脱了靴子,又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却坐到桌边,想起杨天剑曾当着她的面拒婚,今天大婚之夜自己的盖头还是自己掀的,便自怜薄命,不禁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锦绣殷红的洞房,熄灭了花烛银灯,沉寂如同春梦不醒。 齐思雨便这样一夜无眠,守着那个人,看着那个人! 多少深情皆不是,睡不成,梦不成,泪有声。 第二天,天亮了,杨天剑酒意已消,在窗外阳光洒进来时,慢慢醒来。 待她醒来后,见思雨伏在桌上睡着了,便拿了床被子替她盖上,尽管他动作很轻,但还是将思雨再弄醒了。 “你醒了。”齐思雨抬眼问到,有些欣喜,杨天剑只一个小小的给她披衣服的动作,居然就让她感到满心温暖与欣喜,至少她不是独守空房,而是整晚守在他身旁。 “嗯,醒啦,睡好啦,昨晚喝太多酒,睡太沉。”看着齐思雨那红肿的眼睛,杨天剑不禁笑了起来,“怎么你喝酒了会肿眼睛啊,看,像个大熊猫呢。” 齐思雨听了,不禁心酸。毕竟自己是为他而落泪,而他却浑然不知,但又不好明说,只是道:“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杨天剑望着趴在桌上和衣而眠的齐思雨道:“你怎么趴桌上睡呢?这样肯定睡不好的。” “我……”明明是应该夫妻要同床而眠,可他竟什么都不知道。思雨很是无奈。 “咦,这里怎么只有一张床?”杨天剑环顾了一下婚房,道:“哦,我知道你为什么睡桌上了,男女授受不亲,对吧?我让他们再弄张床来,一人一张床多舒服啊!” 听杨天剑这般说,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而杨天剑说罢,便唤了下人进来,并吩咐他们再送一张床来。 进来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这两人新婚,怎还要分床而睡呢,甚至不解,但主子的事不好多言,便只能再搬一张床来。 思雨看着他们做这些,无奈地摇头。 杨天剑一会儿又拉着齐思雨的手道:“哎,这昨天结个婚呢,事儿还真多,那个鬼人真将我吓死!” 齐思雨道:“确实,昨日那人真是可怕,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杨天剑道:“没啊,就拍了下我,还好我机灵,你别看我平常在你们面前嚣张,昨天那场面,我就听他的,可没敢乱动乱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不然啊,说不定都被咔嚓了。” 齐思雨望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杨天剑道:“是的呢,好险!” 杨天剑道:“除了这个,还有昨天那个骂我卖弄文采的女子也讨厌得很!” 齐思雨:“嗯,她是有些不礼貌!” 杨天剑:“是呢,敢当我婚礼那么多人口出狂言,你知道她是谁吗?” 齐思雨道:“知道啊,她不是说了她是圣女门圣女吗?” 杨天剑淬了口道:“我呸,还圣女呢,一小魔头,我以前见过她呢,还被她弄伤了手。”杨天剑说罢,便把他回想起他与柳媚儿初次相见的情景,并绘声绘色的描述给齐思雨听。 齐思雨原是不想知道,奈何杨天剑却像分享一个有趣的故事一般,全然不顾此刻满心醋意的齐思雨,就连形容另一个女子如何美丽,由于仙子下凡,也用了最美好的赞美之词。齐思雨内心暗流涌动,但表面却不动声色,隐忍与内敛是她在盟府这近二十年的修为。 她表面兴趣盎然地听着他分享他是如何与另一个女子相遇…… 第6章 圣女峰上初相遇 话说杨天剑柳媚儿眼中都掠过那日相见的情景。前段时间,杨天剑因久闷在府内练功觉得无聊,便甩开冷言冷语等侍从的跟随,打算独自出游。他骑马一路来到玉女峰,当他正感叹玉女峰的美景时,忽一女子从天而降。 “你是何人,敢闯我玉女峰?”那女子厉声道,顺势飞出一鞭,直向杨天剑抽来。 杨天剑头一偏,那鞭子从他脸旁飞过,此时,只见一身着粉红长裙的女子已立在他面前。 只见此女子披霞挽红素,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冰肌胜白雪,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如此花容月貌、明艳倾城,仿佛美若天仙,举止间也尽显仙女气质。 杨天剑久居盟府,很少出府,虽然盟主府也有众多美人,但因为从小便相识,都未曾觉得惊艳。而今天这美女从天而降,似如书中写的天降仙女一般。杨天剑看得出神,竟然一时忘了回答。 待那女子欲再出鞭杀来,杨天剑才回过神来,道:“山乃天造之物,美景乃造游者共适,你又何言之我无礼闯山?” “你没看到山前的立碑,“擅入者死”吗?” “看到了,不过我既要擅入,更要活着出去。” “好大口气!你当我玉女峰是什么地方?” “不就是一破山吗?有什么了不起,就你们那些破机关也想困住我”杨天剑傲慢地道。 “你?你简直是找死。”话音刚落,那女子便飞身而起,鞭若游蛇,直向杨天剑飞来,杨天剑身手甚是敏捷,这直击要害的几次进攻都被他躲过了,但他心里也暗暗叫绝,此女子的飞鞭也的确厉害,他不敢怡慢,但口上却说:“小姑娘,鞭法也太乱了,竟敢向本公子出手,让你见识我擎天剑厉害。” “擎天剑?”那女子一愣,心想这擎天剑乃是江湖名剑,是铸剑山庄最得意的名剑,这小子竟有擎天剑,看来他并不简单,于是心下暗自慎重,出鞭更为迅猛。 就这样他们鞭剑回合,忽而树上,忽而空中,忽而地下,大战几十回合后,那女子竟明显占下风,有点力不从心,额上已渗出细汗,但她仍不露声色,不甘失败,忽然她一个不留神,杨天剑的剑尖已指向了自己的喉咙,她心叫不妙,却不肯服输。 “怎么样?服气了吧,教训你一下,以后别那么嚣张,大爷我想上哪就上哪,就凭你?嫩了点吧。” 被剑抵喉咙,那女子怒目圆瞪,又面露惧色,但却不敢动弹。 杨天剑见她被吓着,道:“见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大爷我这回饶了你,滚吧!”他说完便收了剑转过头准备离开。 那女子哪受得他这般羞辱,气得咬牙切齿。只听她一声口哨,片刻功夫,便从天而降十几个白衣女子,同样手持长鞭。飞鞭而下,直向杨天剑。 一时间,十几条鞭子如长蛇一般,密不透风,呼啸而来。 杨天剑飞舞手中的长剑应对,几个回合下来,便暗暗叫苦,想再战下去,自己会吃亏。便道:“打不过就搬救兵,你也就这等本事啊,有本事单打独斗。” “我就要这样,你不是很厉害吗?”柳媚儿说着飞出一鞭。 由于与玉女门人激战正酣,杨剑天没料到柳媚儿再次出手,没有防备,这一鞭眼见着射向自己的面门,杨天剑右手的长剑正在因对那些飞来的鞭子,只得左手挥手抓住鞭子。杨天剑露出愤色,正声道:“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啊,打不过人家,竟想暗算别人,无耻!” 那女子见鞭子被抓住,她便用尽力气一扯那鞭子。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鞭子便被松开了,由于用力过猛,那女子便倒向了几步远,杨天剑再一看自己的手已满是鲜血。 “你的鞭子带刺,卑鄙!”杨天剑用一只手握着伤的手很痛苦的样子。 这时,那女子已从地上爬起来,她面露喜色道:“成者王,败者寇,现在是你败了。”她忽又愠色道:“哼,姑奶奶我今日一会儿被你骂作无耻,一会儿又卑鄙,这是给你点教训。” “你敢伤我,你知道我是谁呀?我饶不了你!” “才不管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呢?给我上,今天非活剥了你,看谁还敢藐视我圣女门。给我上!” 那一女子一声令下,那些白衣女子又飞鞭而上。 杨天剑手受伤,加之众多门人上前,怕再战要吃亏,便留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下次再教训你!”拍马逃离。 那些白衣女子正欲追,却被柳媚儿制止。“他拿的是擎天剑,想必身份不凡,我们追上也不能杀之,还是罢了,反正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杨天剑说完那天的情景,又愤愤地对齐思雨说:“不行,这小魔女,伤我手在前,后又在我婚礼上出言不逊,我得去教训教训她,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本少主的厉害。”杨天剑一边说着一边去墙上取下剑准备出去。 听到此,齐思雨心里一阵酸楚,这刚刚大婚的第二天,他便要出去,着实不懂这新婚的规矩吧。可他知道杨天剑纨绔惯了,向来睚眦必报,定阻拦不了他要去找那圣女。便只好由他,只命了杨天剑的两个随从跟着。 杨天剑说罢便出门了,两个小侍卫冷言、冷语也紧跟着。 “我就出去走走,不用你们跟着了。”杨天剑道。 “公子怎么最近不喜欢我们跟着呢?”冷言道。 “对,不喜欢我们跟。”冷语道。 杨天剑:“你们天天像个跟屁虫样的,好招人烦。” 冷言:“公子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公子的跟屁虫,保护公子是我们的职责。” 冷语:“对,跟着公子,保护公子。” 杨剑天:“谁要你们保护了?” 冷言:“必须保护。” 冷语:“就要保护。” 杨天剑:“好好好,你们跟着,但说过多次了,你们说话一个人说了就行,不要每次都重复,明白吗?” “明白。” “明白。” 杨天剑“真是讨厌!” 待杨天剑走后,齐思雨一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很是伤心,刚才杨天剑那话说明他什么都不懂,还是那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盟主夫人只告诉他结婚便是他和思雨要住在一个房里,这杨天剑好像根本就不知结婚是什么事儿。对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她真不知道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她也隐约感到,小时候他们那一起玩耍的快乐日子将一去不复返。想到此,她便暗自伤心。 这时丫环桃儿进来喊他们用早膳,她见思雨双眼通红,机灵的她便知思雨定是哭了:“少夫人,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少主哪里去了?” “他出去了。” “哼,现在有什么事啊?少主真贪玩,今天可是你们新婚的第一天,他怎能不陪着你啊?” “别说了。”思雨阻止道,两人一同向饭厅走去。 杨天剑一行来到玉女峰。杨天剑指着山口的那块“擅入者死”的牌子对冷言、冷语道:“看到没?擅入者死,你们怕不?” “公子怕不?”冷言、冷语异口同声地道。 杨天剑:“我当然不怕啦。” 冷言:“公子不怕,我们也不怕。” 冷语:“我也不怕。” 杨天剑道:“好,不怕,我们就闯山,我跟你们说啊,这里面有很多机关,你们先去给我把那些机关清理了我再进去。” 冷言:“好的,公子等着。” 冷语:“好的,遵命。” 第7章 杨柳再会结仇怨 待冷言言语走开后,杨天剑也高兴进了山,自言自语的道“终于甩来了两个难缠的家伙”。他行至山中一处湖旁。湖旁边立着碑“涤王湖”。 这是一湾清澈的湖水,湖面水平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树,就像神话故事中的宝镜一样,一切美不胜收,让人仿佛走进画卷之中。而湖中的小竹排上站着一粉衣女子,女子正翩然起舞。 杨天剑被这美景陶醉,更被这翩然起舞的女子吸引,远远的看着,不敢打扰。 待那女子回头,看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由于隔得远,并没看清是谁。 便问道:“大胆何人,我圣女峰涤玉也是能随便来的吗?”说话间,已飞至杨剑天近前。 “这才一日光景,姑娘就不认识了啊?” “原来是你啊?怎么那天我心情好,放了你,你今天还敢来。” “我说了,天地间乃造游者共识,这大好的青山绿水,当性情中人共赏之,为啥就不能来。” “哼,什么性情中人,什么盟府公子?就一纨绔子弟。” “我怎么就纨绔子弟了?” “还不承认,你这刚完婚,就来我圣女门挑事儿,简直是武林败类,我可真替盟主悲哀啊,夺魂剑圣怎么生出你这个武林败类啊?” “我武林败类?凭什么这么说?” “你剑术不精,只拿盟主的名气作招牌。” “我剑术不精?此话怎讲?” “今日你带剑来此想必是报那日之仇,你上次不过是投机取胜不算什么真本事。”柳媚儿这般说着却底气不足,说真的那小子的剑术确实不错,不愧为剑圣之子,但在嘴上依然不肯服输。 “对,我今天就是来报仇的,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剑术。让我们好好比试一番,若你败了,叫我一声大哥,我便放过你,若我败了,任你处置。”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比就比,出招!” 杨天剑拔出长剑使出夺魂剑法中的第一式“一剑销魂”,剑如游龙向柳媚儿刺去。 柳媚儿一个侧身避开这一剑,然后使出“凤舞九天”飞鞭直击杨天剑。鞭子到了她手上,就像是忽然变活了,而且还长了眼睛,追着杨天剑。 杨天剑用的第二招是“剑剑穿心”,这一招剑花密集,伴随着巨大的剑气,正好可以应对柳媚儿密不透风的鞭阵。 “天外一鞭。” “再见杀魄。” 他们就这样你一招我一式,一边过招一边各自报出招式名称,都想在对方面前显示自己的功夫。 “长剑追命”杨天剑一边说道一边飞向空中,他一脚踏到树上,又侧身旋转着飞向柳媚儿,一剑刺下,柳媚儿则飞出一鞭以鞭挡剑,杨天剑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用手抓鞭子,而是以另一只手变掌打在柳媚儿心口上,柳媚儿没料到他会有此一掌,由于毫无防备,她被震飞了好远,倒在地上。 杨天剑这套夺魂剑法,分“一剑销魂、再剑杀魄、剑剑穿心、剑者无情、长剑追命、剑下亡魂、夺魂杀魄 、魂飞魄散”八招,需以剑气灌之,招招都是杀招,如果功力深厚,每招即可让人毙命。而他已使出第五招了,一则内力不甚深厚,二则柳媚儿的功夫也不弱。 “怎么样?这次你服了吧,技不如人就别嘴硬。”杨天剑看着倒地的柳媚儿道:“还不快叫我哥哥?” 柳媚儿显然伤得不轻,想挣扎着坐起来却无能为力,她正想回复他,可嘴角却渗出了鲜血。 杨天剑见状,知自己确实伤着她了,有些不忍心,便走过去查看,并道:你伤得不重吧,我可是没用全力呢。”他边说着边伸出手准备拉她起来。 这时,杨天剑却突然感觉腿下一股疼痛袭来,“啊!”只听得杨天剑一声惨叫,他低头一看,柳媚儿的鞭子已缠住了他的小腿,原来柳媚儿趁他不注意,又一次暗算了他。 柳媚儿以鞭子缠住杨天剑的小腿后,便站起身飞快的向前跑去,原来刚才她伤得爬不起来不过是假装而已,杨天剑又一次上当。 杨天剑由于脚被鞭子拴着,便仰面被柳媚儿拖在后面。他愤怒的喊着:“放开我!” 柳媚儿像没听见样,只顾拖着杨天剑跑,还边跑边说:“现在轮到我给你点教训了吧。” 杨天剑就这样被柳媚儿拖在地上,背部被地上的荆棘刺得其痛无比。 杨天剑被这么拖着十几丈远,终于找到着力点,突然发力用轻功飞了起来,然后一脚踢到柳媚儿的后背上,柳媚儿毫无防备自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倒在地,杨天剑顺势用脚踩到柳媚儿的后背上。 “如此卑鄙的小妖精,我今天就杀了你。”杨天剑说着脚上一用力,柳媚儿顿感心口一阵疼痛,差点喘不过气来。 只听她说道:“不要啊,你杀了我,你腿上的鞭子便解不开了,那你的腿就废了。” 这时杨天剑踩在她背上的那条腿已是鲜血淋漓,血顺着裤管流下来,滴在她背上,又从她背上流下来。 柳媚儿看着地上的血突然有点心软,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哼,我解不开鞭子?你又要耍什么花招?没想到你长得美貌,却如此蛇毒心肠,真乃一小妖精!”杨天剑便说着边点了柳媚儿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 他拿下放在他身上的脚,蹲在地上开始解缠在小腿上的鞭子。他掀开裤管,只见那鞭子在他腿上缠了三圈。由于被柳媚儿用力拖,那鞭子已陷入肉中,只怕就差骨头没被勒断。他强忍着巨痛费力的解着鞭子,他的手也被鞭子上的刺刺出了血,可那鞭子却一点也没动,他不禁暗暗叫苦,由于疼痛,此时他额头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 “我说过这鞭子别人是解不开的,让我来吧。”柳媚儿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有不忍。 杨天剑看了她一眼,这次见她的眼神不再诡异,而是尽显真诚,便解了她的穴道。 柳媚儿蹲下身来将手中的鞭尾沿杨天剑的腿绕过三圈,然后道:“你忍着点”她用力一扯,只听杨天剑“啊”的一声,那鞭子便解下来了。 杨天剑双手抱着腿蹲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 柳媚儿看着手中鞭子的前端那些血肉和杨天剑那痛苦的表情,她深感懊悔,便说道:“对不起,我没料到会这么严重,我……” 杨天剑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即说话,好半天才说道“你也会说对不起?”突然又吼道:“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有多痛吗?” “我……”柳媚儿不知如何回答,理亏的低着头。 “媚儿。”突然不知谁叫了一声,柳媚儿和杨天剑都寻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白衣青年,只见他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正是白家五少侠中的白展梦。 “梦哥哥。”柳眉儿见着他像见着救星样高兴的叫起来。 “你怎么了?”白展梦见柳媚儿身上有血再加之听到刚才杨天剑对她的吼声以为她受了伤,便飞奔到柳媚儿近前。 “我没事。” 白展梦像没听到柳媚儿回答似的,伸手一把将杨天剑拉了起来,用手掐着杨天剑的脖子。 杨天剑刚想举剑反击,却被白展梦顺势一掌打掉他手上的剑。杨天剑就这样被掐着,却无还手之力,只得恶狠狠的盯着白展梦。 “为什么要伤她?”白展梦怒喝道。 “我伤她?”杨天剑愤怒的抬腿向上踢去,好在杨天剑腿长,眼见这一腿直要踢到白展梦的胳膊,他只得松手。 杨天剑顺势挣脱白展梦,捡起地上的剑,正欲出招。 “你不在家做新郎官,跑到这里欺负小姑娘。好,我今天就替媚儿收拾收拾你。”正说着白展梦的剑也出鞘。 第8章 热血少年拔剑向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热血少年,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就这样在环境优美如仙境的涤玉湖畔,两位年轻剑士展开了第一次交锋。 白展梦身穿白衣,身形俊朗而飘逸,他手持传说中的煞星古剑,剑法凌厉异常,以“飞星传恨”剑法相击,“直上云霄、孤星一点、飞星如雨、披星戴月、月明星稀”的剑招层层推进,剑法飘逸而力道无穷。每一剑挥洒间,仿佛星辰坠落,剑光闪烁间,天地失色。 而杨天剑则身穿青衣,手持擎天剑,剑法灵活多变,他以夺魂剑法应对,以“一剑销魂、再剑杀魄、剑剑穿心、剑者无情、长剑追命”来应对白展梦的进攻,剑法灵活多变,剑招犹如鬼魅般快速无比,让人难以捉摸。然而,由于杨天剑腿上受伤,剑招间略显破绽,力道不够,气道不顺。 他们就这样以剑挡剑的交战着,只听得两柄剑当当作响,火光四射,他们忽而地面忽而树上,忽而空中,人影翻飞。十几个回合后,杨天剑由于一直跛着脚,所以他明显占下风,白展梦一招一式密不透风,向杨天剑逼来,杨天剑只能一路退避,只有还手之力,豪无进攻之式。最终,白展梦一剑划过,杨天剑被迫后退,腿上伤势再次爆发,一瘸一拐的,行动不便,被白展梦一脚踹飞,向后翻滚而去。 有人帮忙出气,柳媚儿本应感到高兴,可他看着杨天剑的后背上破烂的衣服和森森伤口,淋漓血迹,还有跛着的脚,那是她刚才将他在地上拖行的杰作啊。她此刻甚感难过,她想让他们住手,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不愿在杨天剑面前表现悔意。 这时才听得冷言、冷语二人寻声找来,看到杨天剑被白展梦击飞,差点跌倒,他们赶紧飞奔上去,扶住受伤的杨天剑。 冷言关切地问:“少主,你没事吧?” 冷雨:“少主,你受伤了?” 杨天剑按着胸口忍着疼痛道:“为什么你们才来?” 冷言:“那些机关着实厉害,我们好不容易才破了的。” 冷语:“对的,那机关太厉害了,还碰到了圣女门的人,都好厉害。” 冷言、冷语二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杨天剑:“够了,我不想听你们啰嗦了,他们打伤了我的腿,还不给我杀了他们。” “遵命!”、“遵命!”,冷言冷语二人应声而上。本来他二人功夫都不弱,只是由于破那些机关与圣女门人打斗体力消耗过多,这会儿,不到十个回合,便被白展梦点穴给制住。 白展梦道:“本来胆敢惹我白展梦者必死!念你是盟府公子,加之你腿上有伤,我不想乘人之危,姑且放你们一马,若今后再敢冒犯柳媚儿,我必杀之。”说罢解了冷言冷语的穴。 冷言冷语欲持剑再战,却被杨天剑喝止。“算啦,你们打不过他。” 说实话,从小在盟主府嚣张跋扈惯了的杨天剑能够认输确实不容易,只是因为他刚才跟白展梦交手,发现自己即使不是腿上受伤,恐怕也难打赢他,这位被江湖人称“冷面煞星”的江湖数一数二的年轻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杨天剑此刻很不服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竟全是血,地上停过脚的地方也尽是血。他心想再战下去,自己要吃亏,就此作罢,又显得丢了面子。便说:“今日之事我也记下了,日后一定和你一决高下。” 言毕,便在冷言、冷语二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悻悻离开。 让杨天剑心中不快的不仅是受伤,也不仅是落败,而是这位白衣年轻人与柳媚儿的关系。虽然他长在盟府鲜少出门,但亦如白展梦“冷面煞星”的江湖名号响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般,白家庄大公子与圣女门门主金童玉女在武林的佳话也是无人不知。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与白家庄的大公子是一对的。他此刻虽然不明白自己对柳媚儿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但就是觉得心口特别难受,堵得慌。 柳媚儿正望着杨天剑带血的背影默默离开,不知为什么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惭愧,虽然从小长在圣女门,但在掌门柳叶青的培养下,见过多少生死,此刻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好歹要闯山的少年受到应有的惩罚,她居然心下有些不忍…… 柳媚儿正在失神时,听得白展梦说:“他的腿是你伤的?” 柳眉儿点点头。 “看样子伤得很重,他是少盟主,万一他的腿废了,杨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是怎么回事?” 柳眉儿道:“应该不会吧,没伤着筋骨,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太嚣张了,就想惩罚下他,我不会闯祸了吧?”柳媚儿有几分失措地将事情原委与白展梦细细道来。 白展梦边听着边抚着柳媚儿的肩膀,让其依偎在自己怀里安抚道:“没啥啦,不怪媚儿,本来各门派之前若非请擅入,都要受到惩罚甚至被杀的,媚儿伤他是扞卫圣女门的威望,你做的没错,只是他的身份不一般,不过,想他也应该不打紧的,媚儿不用放在心上。” 就这样,在风景秀丽的涤玉湖畔,白展梦与柳媚儿相拥而坐,湖水微波荡漾,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发丝,夕阳渐渐西下,洒下一片金黄色的余晖。 白展梦轻轻拥着柳媚儿,低头看着柳媚儿红扑扑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温柔。 白展梦道:“昨日在盟主府见着媚儿,展梦心下欢喜,本想在婚宴结束后再去找媚儿的,奈何弟妹们跟着,不太方便,眨眼就不见着媚儿了,所以今日就来看你……” 柳媚儿噗嗤笑起来道:“是梦哥哥想我了吧?”边说着边掩面娇羞而又坏坏地笑起来。 白展梦脸上掠过一丝绯红,用手指刮了下柳媚儿的鼻头道:“是,是,是,我的心思哪能蛮得过你啊,谁让媚儿这么好看又这么可爱,我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柳媚儿道:“哈哈哈,我的梦哥哥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等羞羞的话了,你不是号称冷面煞星吗?” 被柳媚儿这么一说,白展梦俊俏的脸上更加绯红了,有些不好生意地道:“那是对别人冷面啊,对自己喜欢的人总不能还板着脸吧。” 柳媚儿点头:“嗯嗯嗯,我不喜欢梦哥哥板着脸,皱着眉头不好看,我喜欢看梦哥哥笑,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白展梦手下更紧紧的将柳媚儿往怀中一揽:“好好好,我以后都对你笑。”说实话,他这个冷面煞星,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对谁都板着脸的,唯独对柳媚儿,极尽温柔。 柳媚儿:“就是就是!” 白展梦:“媚儿觉得昨日的盟主府婚宴热闹不?” 柳媚儿:“热闹啊,有好多好吃的呢。” 白展梦:“你呀,就知道吃。” 第9章 涤玉湖畔风声晚 白展梦原本想问的是柳媚儿想要这种盛大的婚礼不,可柳媚儿的心思居然只在吃上。昨日的婚礼确实让白展梦萌生了早点将心上人娶回家的心思,原本以事业为重的他,倒不是那般着急,再加上今天居然看到杨天剑来找柳媚儿,虽然看起来他们之间是仇人,还打斗,但敏感的白展梦,心下却多一丝警觉起来。他继而问道:“我是说媚儿想要这样的婚礼吗?” 柳媚儿:“婚礼?你是说我们的婚礼?” 白展梦:“是呀,看昨天那婚礼的场面,我都想向柳门主提亲了呢,想早点把媚儿娶回去。” 柳媚儿道:“不,我才不要呢,我听兰姑姑说成婚了就得住夫君家里,我可不要,我还是喜欢呆在我们圣女门,你看,风景多好。” 白展梦道:“是啊,圣女门真是好山好水,确实美得很,所以才养出了这么美的媚儿。”白展梦心下想柳媚儿还小,也是自己操之过急了,便不再提婚礼的事。只是忍不住道:“可是白家庄与圣女门离得远,我不能常来看媚儿,我会想……我会记挂媚儿的。”白展梦原是想说他会想她,可是奈何刚才被柳媚儿说他说的情话羞羞,这个想你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改口换成记挂。 柳媚儿道:“没事,梦哥哥有空就可以来看我啊。” 白展梦点头:“嗯呢,我会的,只是现阶段庄主有大动作,有很多事情要办,我恐怕没发得空常来。” 柳媚儿悻悻地道:“好吧,梦哥哥总是很忙,我一个人不好玩的,那些门人们见了我总是又叩又拜的,跟我玩也怕伤着我躲得远远的,没意思得很……”柳媚儿边说着边踢了一块石头到湖里,湖里顿时溅起漂亮的水花与涟漪。 白展梦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发,默默地倾听着她的倾诉,他的眼中充满了怜惜与温柔。 湖水泛起微微涟漪,仿佛在诉说着两人之间的情感。他们互相依偎着,互相倾诉着,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在述说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和牵挂。 湖畔的风渐渐停息,夜幕降临,星空璀璨。两人依然相拥而坐,享受着这片宁静与美好。他们的心紧紧相连,感受着彼此的思念和关怀。在这一刻,他们知道,无论距离有多远,彼此的心永远相连,这份深深的爱将一直陪伴着他们。 世间的爱情如此美好,就是心心相印,你心里有我,我眼中有你。 恋人相伴的时光虽美好,但也过得甚快,不知不觉中,夜渐晚,风声起,白展梦只得不舍的让柳媚儿早些回屋休息。 白展梦看着柳媚儿起身离去,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自己才转身拍马离开,也消失在夜色中…… 且说杨天剑跛着脚在冷言冷语的搀扶下回到盟主府已是下半夜了。 尽管夜已深,盟主府依旧灯火通明,巡逻的侍卫一队接一队的穿行在盟主府的各个角落。 杨天剑怕他这个样子被爹娘知道了又要替她担心,便在冷言冷语的掩护下,偷偷摸摸的径直来到自己的房中。 听到敲门声,正在绣花的齐思便起身开门,打开门看见杨天剑腿上全是血,背上也都是血,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杨天剑,问怎么回事。 杨天剑“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不要让别人听到,便将门合上了。他由齐思雨扶着走进房间,无奈地在椅子上坐定后便对齐思雨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齐思雨忙问:“你怎么受伤了?要不要紧?” 杨天剑道:“当然要紧了,你不知道有多痛啊。”杨天剑边说着边哎哟哎哟地痛苦呻吟起来,并恨恨地说:“我还没受过这等苦呢,下次让我见了那小魔女我一定杀了她。” 齐思雨一脸不解又焦急地问:“你这是去哪里了?是谁伤的你?小魔女是谁?” 杨天剑道:“还能有谁,圣女门的那小妖精呢。” 齐思雨心下一沉,她原只是当他贪玩,出去狩猎或玩乐去了,不曾想这新婚燕尔的,没想到杨天剑一早居然去找圣女门之女了,昨日她透过喜帘就看到杨天剑看柳媚儿的眼神不一般,似乎余光都在她身上。女人敏感的神经被牵动,她的心不悦起来。她问道:“你怎么会跑去找她,还被她打伤呢?” 杨天剑:“我就想去教训下她,哪知道这个妖精耍无赖,叫了众多门人相助 ,还暗算我,不然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伤我?” 齐思雨藏着心下的不悦道:“你呀,好端端地跑去圣女门干啥呢,她打伤你算轻的,如果碰着……”齐思雨对上一辈的恩怨也大概听说一些,她知道圣女门掌门柳叶青与盟主夫人花含露之间的恩怨,本想说如果碰着柳叶青,杀你都有可能,但看杨天剑这般痛苦,便不想再吓唬他。只得接着说:“算啦,以后别去那里,我给你找点药擦擦吧。” 杨天剑:“好吧。” 说话间,齐思雨已找来金创药,可当她掀起杨天剑的裤脚时,看着血肉沫沫,森森可见的白骨,心疼得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 她从没见过杨天剑被伤成这样,小时候,他被磕着碰着,哪怕只一道小小的口子,那些下人们都要被责罚,她也要被罚跪,可是,这次杨天剑的这腿上,她都不忍看,拿着药的手在发抖。 杨天剑见齐思雨这个样子,显然是被自己的腿伤吓着,问道:“思雨,我是不是伤得很重啊, 你说我不会成残疾吧?” “不会吧,剑哥哥别害怕,应该不会的。”尽管齐思雨这般说着给杨天剑上着药,但心下却担忧起来…… 在药的刺激下,杨天剑痛得嗷嗷叫,脸上淌下豆大的汗珠。但杨天剑说过不想惊动盟主与夫人,她怕他这叫声会引来门人,赶紧将手塞过去,让杨天剑咬住自己的手,瞬间,齐思雨的手上就被咬得鲜血直流,但齐思雨一直忍着。 擦过腿上的伤,齐思雨又让杨天剑躺在床上,她掀起了杨天剑后背上的衣服,欲替他擦后背上的伤。 这时杨天剑却阻止道:“思雨,这样不妥吧,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要不,让冷言冷语他们来吧。” 齐思雨刚才手被咬出血,她没有掉眼泪,但此刻杨天剑的这句男女授受不亲却让他的眼泪瞬间决堤,她们不是才成过婚吗?可是杨天剑终究还是不明白何谓成婚,何谓男女之事。 “剑哥哥,我们成婚了,这些没什么的,再说小时候,你什么没看过,我还给你洗过澡呢。” 杨天剑道:“那是小时候啊,可是我现在长大了啊,多羞羞啊。”杨天剑反手捉住齐思雨的手,阻止了她。 思雨没法,只得命人去喊了冷言冷语给杨天剑上药,上过药后,杨天剑便睡着了。 齐思雨便趴在杨天剑的床头,守着他。 此刻屋内烛影摇红,在朦胧的烛光中,齐思雨落下眼泪……红烛映着齐思雨带泪的脸,她从记事起就知道这门亲事,又知道自己的命运,那便是嫁给杨天剑,做盟主府的少夫人,给杨家生子,传宗接代。 而杨天剑呢,随着越长大,齐思雨发觉自己越看不透他,古灵精怪,稚气未脱,尽管还是会像小时候一般跟自己嘻嘻哈哈,但在某些事情上,却刻意回避。特别是他在大婚的第二天,去找另外一个女子,他的心,注定不在自己身上。 似海深的爱如果遇着一个不懂爱的人,注定是悲剧! 未来,不敢想! 第10章 白府众人论剑道 白家剑庄。那是处奢华与庄严并重的山庄,山上绿树环绕,松杉翠柏,水竹丛生。树林掩映下密林一般崛起的群楼,顺着山势扶摇直上,仿佛无数个巨大的惊叹号。主楼是用一色青石起座,直上七层,石条又故意不打磨平整,粗犷凝重,像一个巨人敞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坦荡的襟怀。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议事厅,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 庄主白云天与众人正在议事,他们议论的是剑道的分级,讨论如何提升白家剑士的整体剑道级别。 白家庄的文书正在诵读剑道分级,按武道之剑道来分,分为一到九级: 一级剑者:具备基本的剑道技巧和姿势,能够准确运用基本的剑法招式,对剑道的基本原理和规则有初步理解; 二级剑客:剑法技巧更加熟练,动作流畅,拥有一定的攻防能力,可以进行剑道对决 三级剑士:剑术招式更加出色,威力和精准度提高,具备较高的剑道实战经验可以参与更加剑术比赛或对抗。 “我白家剑士最基本的都要在这个水平之上,半年达不到的就斥走吧。”白云天道。 一旁的管事者作揖道:“是。” 四级剑师:剑法动作流畅,快速且准确,拥有高超的剑道技巧和应对能力,可以指导初学者并参加高级剑道比赛; 听到这里,白云天道:“我白家剑士大多数都达到了剑师水平。”白云天继续道:“几个孩子当中,飞儿、鹏儿,冰儿、雪儿应该也在这个水平,冰儿,雪儿你们得加紧练习。” 冰儿,雪儿,答:“是!” 白展飞则不悦地道:“我马上也快剑星级了。” 白云天道:“那好,那就加紧升级吧。” 五级剑星:剑术招式精妙,威力和速度达到巅峰,对剑道的理解深入,修养和内功强大,在剑道界具有相当声望和地位。 白云天道:“梦儿已经突破五级剑星了。”他瞅了一下下面,没见到白展梦,有些出乎意外,他“咿”了一声,“这孩子跑哪里去了。” 六级剑宗:剑法达到极致,几乎无懈可击,拥有深厚的剑道修行和精神境界,能够传授剑道的心法和哲学; 白云天:“想当年,我与那杨义年轻时便都已达到剑宗级别,你们这些年轻人要加油啊。” 白展飞等一众年轻人均抱拳作揖道:“是,我们谨遵庄主教诲。” 七级剑圣:剑术达到极高境界,动静皆宗,对剑道的理解达到化境,在剑道界具有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 白云天:“如今的我与与杨义都为剑圣级,我再加紧修炼,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再进一级,成为剑仙。” 众人皆道:“我等恭祝庄主早日登仙级。” 八级剑仙:剑道已经超越常人世俗的界限,具备非凡的剑道境界和超凡的剑术水平,在剑道领域被尊奉为至高者。 此乃是白云天现阶段的目标。 九级剑神:达到剑道的巅峰境界,出神入化,无与伦比,具备超凡的剑术力量和无尽的剑道智慧,被誉为剑道的传奇存在。武林中几乎百年难出一人。 众人还在议论着如何在剑道上突破,再进一级。 待而白展梦从圣女峰回来,已是第二日清晨。他刚进庄内,还未进自己的宅院,便听得下人们说庄主传唤,顾不得更衣,白展梦便奔向白家庄议事厅。 白展梦进来便叩首作揖道:“请父主见谅,孩儿昨晚有事,来得晚了,让父主久等了。” 白云天道:“不碍事的,梦儿来得正好,我们刚也只是在论道,也还未谈及正事。” 得到庄主的见谅,白展梦退回与其他四兄妹站到一起,这时候白展飞冷冷地道了句:“什么有事啊,不就是去看女人了。” 白云天瞥了一眼白展飞,白展飞不好再作声。 白云天接着道:“大家知道我与杨义盟主之争已持续二十几年,如今他全盛时期已过 ,我们已控制了悠都不少帮派,但终有一些帮派顽固不化。今天晚上你们的任务就是带人去灭了金刀门,给那些忠于杨义的人来个杀一儆百。 众人得令作揖道:“是,谨遵庄主(父主)吩咐!” 白云天又对白展梦道:“梦儿啊,你们几个中你功夫是最好的,也最懂事,还是你率队,注意做得干净利落,不要让人看出来是我们所为。 “是,父主。”白展梦道。 白展飞有些不服气:“父主,这次就由飞儿率队吧,飞儿已经准备了很久,保证完成任务。” “不,你的辛劳为父明白,但是你跟梦儿相比还是差很多,这件事情要办得万无一失。” 白展飞道:“父主,为什么你那么器重他, 我也是你的儿子啊?在你心中,我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如他,对吧?”白展飞这般说着,他一边说一边不服气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白展梦。 他早就对他这个白展梦很不服气,这次终于鼓起勇气在父亲面前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白云天“放肆,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与金刀门的这一战,你们五个可得配合好了,金刀门可不容小视。” 白展飞:“可为什么总让他率队?” 白云天:“不为什么,等你有他一半再说吧。” 白展飞:“父主……” 白庄主:“废话少说,你们早些去准备吧。”白云天说完便离开。 众人也纷纷退出。 虽然白展飞极为不快,但还是满腔不满的从议事厅退出。 行至门口回廊处,白展飞加快脚步追上白展梦道:“昨晚又跟你的那位心上人约会去了吧?” 白展梦也不搭理他,继续向前走。 白展飞见他不搭理自己,有些生气,快步上前拦住白展梦道:“多好的一对金童玉女啊,要我说啊,你还不如早点去到圣女门当上门女婿吧,免得这天天朝思暮想的。” 白展梦皱了下眉头,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把推开他飞身向前,他早已习惯白展飞的这种挑衅了,所以懒得搭理他。 后面的白雪问道:“二哥,啥是上门女婿啊。” 白展飞正气头上呢,一把推开白雪道:“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走开。” 白雪向他吐了吐舌头到:“哼,我才不是丫头片子呢,我就是看不惯你总是惹大哥。” 白冰上前拉起白雪的手道:“雪儿,别说了,咱们去准备吧。” 白展飞心里暗暗发誓,这些年,被白展梦抢走了的风光,他总要一点点的都要回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早日达到剑星级,比上甚至超过白展梦。 “哈哈,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杨义你等着我将你的手臂一条条砍下来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了。哈哈……”白家五少离开后,白云天在边说边得意的大笑。 第11章 金刀染血寒声碎 金刀门,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夜异常清冷。几个门卫无聊的站在门口,平静得夜风吹不起一点声响,但这种宁静很快就要打破了。 一门人闯入门主屋内大叫道:“门主,不好了,有人杀进来了。” “何人如此大胆,敢夜闯我金刀门?”金刀门门主问。 “来者都蒙着面,看不清是何人。”那人慌张地道。 “那我且会会他们”金刀门门主金彪嘴上这么说着,一边从床上弹起,抓起刀架上的一把金环大刀飞速冲了出来。口中大喊道:“迎敌!” 金彪奔至府门口,但见来者都蒙着面,不过看身形与装扮,不难看出是三男两女。他举刀横在胸前,朗声道:“来者何人?敢在我金刀门放肆?” 那为首的年轻男子冷冷地道:“阎王索命!” 这句话仅四个字,没有一个多余的词,伴随着话音,说话者杀气盛腾,如从地府传出的催命符一般。 众金刀门人皆一惊,一股寒气从耳根瞬间传遍全身。 那金彪仔细打量着这群来人,只见他们除了白巾遮面,都身着白衣,飘然飘逸。金彪心头一紧:“你们是白家庄的人?” 为首的那年轻人继续冷冷地道:“金门主好眼力!” 金彪捋须悲壮的长啸一声,道:“白家五少侠都亲临金刀门,是我金刀门的荣幸啊。不过,武林上这般深夜造访可有些说不通了。”金彪说罢他的门人也纷纷举了火把,亮起大刀站到了他身后,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火光将白家五少的脸映得通红。 白展梦道:“金门主,我是很敬佩金门主在武林的威望,可悠都四大家族中,你心向着杨义,今晚一战就势在必行了,得罪了!” 金彪强压心中的怒力,凛然道:“白少侠真的是说笑了,杨义是当今武林盟主,我们在悠都的统治之下,肯定得听其号令。” “哼,听其号令?”白展梦一声冷哼,“这悠都可不姓杨,断了杨义的左膀右臂,以后就会变天的。” “果然,白家庄的狼子野心这么快就藏不住了。”金彪还欲辩说。 却听得白展飞极不耐烦的吼道:“跟他废什么话,给我上!”言毕,白展飞一声令下,白家庄的人便冲上去,两派的人便打了起来。 白展梦瞥了一眼白展飞,面露不悦,明明是他率队,但白展飞却发号施令,他给了他一个极度不满的眼神。 但白展飞看到白展梦不满的眼神,反而发出一丝冷笑,挑衅的回应。 白展梦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迅速的加入战斗中。 刀与剑的打斗,异常激烈,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壮观的画面。气氛紧张而充满杀机,鲜红的血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森森可怖。在刀光剑影下,一会儿就有数人倒下。 白家庄的剑法以快、准、狠而闻名,并且身法轻盈矫健,白家剑士个个身姿挺拔,剑法凌厉而迅捷。他们手中的长剑宛如游龙般灵动,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剑气呼啸而过,剑锋锋利无比,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嗖嗖之声。他们身法灵动,迅速穿梭于战场之间,时而攻击敌人的要害,时而迅速躲避敌人的攻击。 而持刀的金刀门人则凭借手中的利刃展现出独特的刀法。他们挥舞着锋利的刀刃,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巨大的力量,刀风呼啸而过,瞬间将周围的空间切割成碎片。他们身形矫健,灵活地躲避剑士的攻击,时而反击,时而斩杀。 两方人马你来我往,招招都是以命搏命的真刀真枪,刀光剑影交错纠缠,激起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他们的身影在战斗中交织,如狂风暴雨般迅速而无情。两方人马你来我往,招式纷至沓来,刀光剑影交错纠缠,场面异常激烈。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碰撞声和剑气刀风的呼啸声,让人心跳加速。 虽然金刀门在武林上的地位不可小觑,但白家庄此次派出的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只见他们的剑如密雨,密不透风,在灵活至极的剑下,金刀门的大刀尽显得尤其笨重。一个、两个,金刀门人在慢慢倒下…… 更何况还有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白家剑阵,这剑阵在白云天庄主的亲授与改进下,威力无穷,别看白家的五个孩子虽然小的还未成年,但生在武林世家,功夫也是上乘,剑法精湛,身形敏捷。 此刻,白展梦一声“摆阵”白家五少侠一起上,他们摆开阵势,白展梦在中间,白展飞、白展鹏各在左右,白白冰白雪则立于他们的肩上,五柄剑同时直刺出去,如五道闪电,划破长空,索命而来…… 金彪不得不向后飞身,飞退数丈远,以金环刀的巨大气势劈开剑势,又以大刀侧身横扫过来,只见地上飞沙走石,刀茫所致,内力贯之。 白家五少立即散开避开这内力贯沙石的一击,同时又从五个不同方向出剑,速度快极,招招致命。白家剑庄的“飞星传恨”剑法剑气冲天,剑光如虹,出剑速度之快,剑式之变幻莫测在江湖上更是非同小可。此剑法乃由蜀中高人所创,传至白云天已是第九代剑宗,当年白云天就是凭一套“飞星传恨”在武林十年一次的选秀大会上摘得桂冠,开始了他仗剑文明江湖的生涯,而今他的五个孩子尤得其真传,再加上五柄剑齐发,更是将“飞星传恨”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尽管金彪身手敏捷,但右臂还是被白展梦的煞星古剑划了一个长口,血顺着手臂流下来,又顺着那把金环刀流到地上。金彪改用左手持刀,虽然金环刀金彪在江湖中名声显赫,可十几个回合后他一会儿便失去了进攻之力。 白展梦再出招,“飞星无情,此恨惊天!”只听得金彪“啊!”的一声惨叫,他的左臂已掉在地上,血顺着胳膊呈喷涌状射出,而那柄金环大刀也与地面碰撞发出铿锵闷响。 白展梦剑尖滴血,白色的衣袍也染血,在夜风中显得鬼魅而恐怖。 “爹。”只听得一个女子一声惊呼,人已飞身来扶着摇摇入赘的金彪。只见那女子杨柳纤腰,但身手敏捷,她杏目圆瞪,怒视着白家五少。 空气在这一刻突然静止,然而杀气却更浓。 白家五少暂停杀戮,但四周两派人士的厮杀都似乎更激烈了。 金彪对女儿说:“凤儿,都怪我没听你娘的话,不该让你习武的,功夫这东西一旦占上,都会死在它手上的。” 金凤眼里噙满泪水,摇头轻唤“爹,不。” “你们灭我金刀门,可以,只恨我技不如人,今死而无憾,但我有个请求,请放我女儿一条生路,她平素只在闺房做女工,少有参与武林争斗,这孩子从小命苦,出生时就没了母亲,求你们……”金彪说着这话时已是老泪纵横。 “爹,说什么呢,干嘛求这群禽兽。”金凤打断他爹的话,眼里杀机喷涌而出,黑色大环刀已朝白展梦砍来。 白展梦退后一步,躲过这一刀,被血染红的长剑已挥出,直取金凤眉心,金凤侧身躲过这一击,正当她感到此一剑怎会如此轻易就能躲过时,顿感不妙,此剑已转向直刺入在她旁边的金彪心窝,然来那向着她的那一剑是虚,这一剑的目的是爹爹。可等她明白过来,为时晚矣,金彪失了一条胳膊,右臂也受了重创,毫无还手之力,刚才那一剑他无以回避,甚至连侧身躲避的机会也没有,或许是白展梦的剑太快,他还未看明白或者来不及反应,就被刺中,也或许是他知道今日就是他的死期,淡然没有作无谓的反抗。 第12章 武林杀戮从未止 “爹爹。”看着自己的爹爹口中喷涌着鲜血从自己的身旁倒下,金凤只有痛心的大呼。 “放了我女儿。”金彪垂死一刻,还不忘为女儿求情。 “要不,放了她吧?”白雪求情道。 白展梦手持被血染红的长剑。没有应声。 金凤觉得,今天只有一死了,以前从没想过死,但今天死对于她来说好像没那么恐怖了。她怒气冲冲地对白展梦道:“果然是冷面煞星,你太绝情了,你的心果然如你的表情一般,冷漠无情,毫无人性,我爹已毫无还手之力,你还硬要置他如死地。” 白展梦冷冷地道:“这就是武林,只有血腥,没有人情,小姑娘,你见过的世面太少了。” “我要杀了你!”金凤挥舞着大刀向白展梦砍来。 白展梦侧身躲过:“本想依你爹所说,饶你一命,但死是江湖人士的宿命,我今天要的结果是灭门,所以我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要杀便杀,废话少说。”金凤怒喝道,刀已斜劈开来,白展梦稍一闪身便躲过这一刀,然后足尖点地腾空而起,一式“孤星一点”从空中灌下,速度之快,金凤不及躲避,只得赶紧挥刀上去,以刀迎剑。刀剑相击,火光四射,叮当作响。无奈她力道不及白展梦,在白展梦剑气的驱使下,已逼得她慢慢向地面躬身,她纤瘦的身体就快逼得贴着地面时,她赶紧侧身,抽刀,顺势在地上翻滚着,白展梦的剑一下子失去了支点,直劈在地上,地上入室就有了一道道长六七尺的口子。 白展梦抽剑,一式“飞星如雨”上下左右一连劈出十二剑,在地上翻滚的金凤还没来得及看清白展梦这一连串的剑是如何刺出的时,便已感到身上疼痛难耐。她一个后翻,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前胸上,左腹上,小腿上已多处受创,血已流了一地。来不及顾及身上的伤痛,白展梦又一剑杀到,这一剑快、准、狠,她的额头一处血线如蚯蚓缓缓爬下…… 白展梦长剑一收,金凤人已倒地毙命。 白展梦转身,金刀门人已所剩无几,他挥剑和他们杀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们便杀尽了所有金刀门人。 白家剑庄的人在一片血腥中离开金刀门,身后一片寂静肃杀。 这个号称悠都四大家族之一的金刀门,就这样倒在一片血泊中,上千号人一夜之间全被灭门。 武林真的充满了血腥与杀戮。 天渐渐明朗了起来,回来的路上白冰白雪心有不快,虽然年岁尚小,但出生于武林世家的他们早已见过了这种血雨腥风,残酷的杀戮也经过不少,但今天这种灭门惨案还是第一次参与。看到上千条人命在短短的四五个时辰内便全都倒下了,她们的心还是多少有些不忍。 他们中途休息的时候,白雪忍不住,还是鼓起勇气走到白展梦跟前讲到。 “梦哥哥,我们该放过那女孩的。” “哪个女孩?“白展梦道。 白雪道:“就是那个金小姐啊,你刚杀了她,现在就不记得了。” 白展梦冷冷地道:“他们家女眷太多,一时没想起来,身在江湖,杀人是很平常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他爹求我们放她一条生路,我觉得她很可怜。”白雪撅着嘴不服气的说。 白冰也附和道:“是的呢,应该留着她,说不定留她一命,还可以给你们当媳妇呢。” 白展梦白了一眼白冰。 白展飞插嘴道:“还当媳妇呢,留她就等于没完成父主的命令,我说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江湖是无情的,我们平素杀的人还少吗?怎么今日这般啰嗦。” 白雪不服气地踢着地上的石头道:“哼,都是冷血动物。” 白雪也埋怨道:“男人就是心狠。” 白展梦拉住白雪道:“雪儿,我们这次的任务是灭门啊,江湖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身在武林世家,就必须这么做,没有别的选择。你看你都受伤了,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的。”白展梦看了一眼白雪左腹上的伤口,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查看伤势边扯下衣襟替她包扎边说:“我没保护好你,又让你受伤了,疼不疼?” 雪儿嘟着嘴道:“有点痛,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受伤,还好了。” 白展梦道:“武林确实太残酷了,冰儿跟雪儿都还小,以后这些打打杀杀的活儿就不要来了。” 白雪道:“我不,你们不都说了,我们生在武林世家,这些就是我们的宿命。” 白展梦见他故意说气话也不再说什么。 倒是白展飞道:“自己都受伤了,还想着心慈手软,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以后你还会见得更多的。” “可是我们这样灭门是不是很残忍啊,万一江湖上传开了,那我们白家剑庄岂不跟魔教没什么两样。”白冰道。 白展飞答。“所以说啊,我们不能留下活口,这样我们没留下证据,别人怎么知道我们能知道是我们做的啦。就算怀疑,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这样做的目的不光是肃清杨义的左右手,更是让更多的门派臣服于我们,成大事者必须这样。哎,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妇人之仁,回去让老师好好给你们上课。” 白冰白雪虽然很不服气,可也不便多说什么,一行人带着身后的白家剑士加速的向前。 白雪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胳膊有些痛,她走得很慢,都快有些掉队了。白展梦回头看了下她。什么也没说,走到她身边,蹲在身,将她背了起来。 趴在哥哥的背上,感受着哥哥的保护与照顾,白雪这会儿感觉胳膊上的痛消了些,皱着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了,嘴巴也不再撅着了。 见白展梦背起了白雪,白展飞也蹲下身,背起了白冰。 两个妹妹在白家是特别受宠的,这种宠爱不仅来自于父母,还来自于哥哥。 白冰白雪幸福的笑着,原本想着乘夜偷袭,所以不便大张声势的骑马,两个小姑娘每次去参加任务后都是由哥哥们这么背回来的。 白家庄,一行人加快了步伐,趁着夜色,向白家庄飞奔而去。 第13章 血符重现人心慑 盟主府的环境甚是壮丽,府内庭院宽广,绿树成荫,花草香气弥漫。府内建筑雄伟华丽,巍峨耸立,尽显权势与威严。府内的花园布置精美,各色鲜花争相绽放,小桥流水,曲径通幽,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天拂晓,盟主杨义正在这样宁静祥和的环境中,悠哉地喝着早茶。 门外有侍卫来报:“秉盟主,连云城主来报。” 杨义道:“吴兄?一大早,出了什么事,快请他进来。” 说话间,连云城主吴涯子大步走进来,准确的说是很慌张的奔进来,因为他脸上略有惊恐之色。 杨义开口问到:“吴兄,这么一大早光临府,不知……” 吴涯子,“杨兄,昨晚金刀门被灭门,此事您可知道?”不等杨义寒喧的话说完,吴涯子便抢先一步急切的说道。 “你说什么?金刀门被灭?”杨义有点不敢相信。 这时盟府护卫统领冷峻急切的闯了进来,说有要事禀报。这时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吴涯子刚准备说的话又收了回去。 “吴城主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杨义道。 冷峻得到允诺后道:“昨夜金刀门被灭,一个活口也没留。” 杨义与吴涯子对视了一下道:“吴城主一早过来也是说这事的,这可是武林的一件大事,你去把魏勇他们一起叫过来,我们一起商讨一下,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 “是,盟主。”冷峻作揖领命后,便转身离开去叫另三位护卫了。 杨义问到:“此事吴兄怎么看?”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本来我家二公子对金刀门的小姐心生爱慕,年轻孩子的事我也没怎么管,前天便依了犬子,派人前去提亲,我家公子也亲自过去了,本来他们是昨晚便到的,可晚上下聘礼怕失了礼节,所以便找旅馆住下,准备今早再去,可没想道今早过去看到的是金刀门满地横尸,一片惨景。” “金刀门虽不算武林大的帮派,但他金家好歹早前也是悠都四大家族之一,虽然现在家族没落,但其实力也不可小觑,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一夜之间将其灭门?” 正说着盟府四大护卫已走了进来,大侍卫冷峻道:“这是在金刀门匾额上取下的血符咒。” “血符咒。”杨义与吴涯子同时惊讶的道出。“又是血符咒!” “第一次是青城派掌门被杀,第二次是风月堂主一家十四口被杀,第三次是金刀门满门被灭。这血符咒怎么会重现江湖,且杀机一次比一次重。”吴涯子万分惊惧的说道。 杨义道:“果然,血符一出,江湖血染!血符咒原有阿罗门杀手传入悠都,它是以薄如蝉翼的人皮做成,而这张人皮中有一个人肉形成的“死”字,也就是说要取一块人皮,在中间流下一个呈“杀”字形的肉,其他部分则薄如蝉翼,你们看当今谁有这种精致的剑法呢?” 冷峻道:“据我所知,这人皮并非用剑削取的,而是用一种薄如蝉翼锋利无比的飞刀取下的,传说此飞刀例无虚发,且速度极快再强的高手也无法洞悉它的速度,往往看不到飞刀射出时人已然倒地。我们冷家世代为侍卫,相传我们家七世先祖就是死于它之下了。” “血符咒已在江湖上绝迹百多年,如今又重现江湖,看来江湖又要面临一次浩劫了。”杨义端详着这血符咒皱起了眉头。 “要不,我令在我家大公子回来协助调查此事。” “不用了,吴兄,令公子刚中探花才三年,在朝中为官也有诸多不便,这事就不劳他费心了,再说武林的事也不好让朝廷插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我既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就定会竭力保武林太平。”杨义这般说着,他知道朝廷设武林盟就是盟主自主管理悠都的,如果管理不好,还要求助于朝廷,岂不是向朝廷宣告自己能力有限,不能胜任武林盟主之职。 “那是,杨兄此言甚是。当今悠都武林在盟主的统治下,一直太平无事,盟主的能力与威望我们自当深信不疑,是吴某多虑了。这件事用得找吴某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吴涯子定当鼎力相助。那吴某就告辞,”吴涯子说完就起身告辞。 他吴涯子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但此血符咒之事已是满城风雨,江湖人人闻之色变,这次出事的又是自己的准亲家,他自然想早点把这未知神秘组织揭露出来,更何况有传言死的都是与杨义较好的帮派,那么他们连云城是否是下一个目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据江湖传言,她的夫人连伊人也是死于血符咒…… 吴涯子不怕死,但连云城上下五千多人一起死,他怕,很怕!想到这,他不禁头皮有些发麻。 待吴涯子走后,杨义也陷入深思,其实,吴尘之所以如此惧怕血符咒,仅仅是江湖关于血符咒的传言,更多的是吴涯子担心这被血符咒所害的都是与盟主府杨家亲近的帮派,他明白吴涯子的心情,而自己也同样有如此担忧,如果任血符咒削掉自己的左膀右臂,那他的盟主之位也岌岌可危。 所以他与冷峻,魏勇等人一番交谈,也准备人手,四处寻找阿罗门人及血符咒的踪迹。 悠都武林或许真得要不太平了…… 时间来到十五月圆夜,月如银盘高挂。 杨天剑正睡着,突然“啊”的一声惊坐起,然后不停的在床上打滚,嘴里不停的呼喊。 同房分床而眠的齐思雨被这声呼喊惊醒!唰地起身,过来查看情况。 “天剑哥哥,你怎么了?”齐思雨关切地问。 杨天剑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前,由于疼痛,脸上青筋暴起,“我头痛,头痛欲裂!” 这一幕,把齐思雨吓坏了,她连忙让人请来府医,可府医一阵查看及把脉后,并不能看出问题。 不得已,齐思雨只得连夜惊动了盟主夫人。 盟主夫人花含露进来,见杨天剑如此痛苦不堪,心下一沉,赶紧抓住他的手,号脉道:“好生奇怪!”她心下暗惊,终究,她还是动手了,苦了我的孩子。 天天剑边痛苦地问到:“娘,我怎么了?我会不会死?” 花含露温柔地道:“天儿,瞎说什么呢?没事的哈,天儿忍忍,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杨天剑又挣扎着问:“我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 花含露道:“我也不知,但天儿不要多想哈,没事的。”尽管嘴上这么说着,她联想起他与齐思雨结婚当天,那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下,莫非……她不敢想。 这时一旁的齐思雨道:“夫人,我觉得可能是中毒了。”她停了下,看了一眼杨天剑道:“天剑哥哥,我觉得不能瞒夫人了。”她说罢又对花含露道:“他前几日被圣女门的少门主所伤,我估计可能那鞭子上有毒,所以天剑才如此。” 花含露惊讶地问:“圣女门?你是说他被圣女门人打伤?” 齐思雨:“是。”她说罢,撩开杨天剑的裤腿,只见森森地白骨,而周围的肉却腐烂流着浓血水。 花含露心痛的道:“天儿,痛吗?怎么弄成这样了?你没事惹那圣女门的魔头干嘛呢?” 杨天剑抱着头,痛苦地挣扎,不能言语。 花含露道:“难怪这几日都不见天儿出来,原来是腿受伤……柳叶青,为何要害我儿至此啊”花含露恨恨地道。 齐思雨道:“夫人,那现在怎么办?” 花含露道:“你去拿些药膏及止痛药来,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她说罢,点了杨天剑的睡穴,让他睡着,对,只有睡着才不会疼痛。 而后,她又让齐思雨给杨天剑擦了药。 忙完这一切,已入午夜,花含露出来,抬头,天空一轮明月正当头! 她默默地念到:“月圆夜,邪风起,血滴子,生不如死!”该来的总还是来了,躲也躲不过!只是,为何要加在我儿身上啊!这些都冲我来吧! 月惯中天,花含露心在滴血! 第14章 玉湖打闹遇奸人 尽管武林风起云涌,暗流涌动,盟主府的众多门客也在积极的搜寻着阿罗门人及血符咒的踪迹,但有的人啊,虽然身在武林,但却还热衷于山水,对武林的这些打打杀杀毫不关心。更何况现在这个少不谙事的少年也有了心事。 这日,杨天剑在一片好山好水中踱着步子,不知为什么,这几日,心里颇为不灵静。腿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难道是因腿上的伤还是对那伤他腿的人的仇,他自己也不得而知。由于被柳媚儿打伤之后,他便在月圆夜里莫名其妙的头痛欲裂,应该是被柳媚儿下毒了吧,对,应该去找她们要解药。 杨天剑便不自觉地又来到了圣女峰,圣女峰的风景秀丽无比,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展开在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峻秀挺拔,宛如巍然屹立的巨人,云雾缭绕其间,若隐若现。山峰的轮廓线流畅而优美,宛如天然的艺术品。 再往前便是涤玉湖,涤玉湖的湖水清澈透明,宛如一面明镜,倒映着周围的山峦和蓝天白云,佛进入了一个仙境。 杨天剑远远地看见一个粉衣女子坐在涤玉湖旁,再往前细看,看出坐在湖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柳媚儿,只见她赤着脚拍打着水花,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许是在欣赏美丽的水花,也许是在想心事,柳媚儿竟然毫无察觉后面有人来。 这时杨天剑屏住呼吸,不声不响的快速走过去,一把将柳媚儿推入水中。 望着在湖中扑腾的柳媚儿,杨天剑无比兴奋地说道:“哈,哈,哈,落水狗!敢伤我腿,还敢卑鄙地下毒,今天我就是来报仇的。” 柳媚儿被推下水,一边在水里扑腾一边大惊:呼喊道:“臭小子,说什么呢?我没有下毒!” 见柳媚儿在水里忽上忽下,甚至狼狈,杨天剑开心极了,他再次命令道:“你骗谁呢?偷偷下毒,快把解药给我!” 柳媚儿道不解地问:“什么解药啊,快拉我上去,我不会水,若我被淹死了,你也别想活。” 杨天剑带着胜利地喜悦,兴奋地道:“我就是要淹死你,省得你再害人。” 柳媚儿怒气冲冲地道:“拉我上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杨天剑看柳媚儿在水中忽上忽下的扑腾,自己像看戏似的乐个不停。很久后,看柳媚儿好半天才从水里探出头来,他还是怕真的会出人命,或者真淹死了他,就拿不到解药了,便走过去伸手准备拉她起来。 柳媚儿把手伸了过来,她像抓着救命稻草样用力一拉,只听“扑通“一声杨天剑被柳媚儿拉入水中。 看着杨天剑被拉进水里,上下扑通,喝了不少湖水,柳媚儿得意的笑起来:“哼,想淹死我?我告诉你这湖是我们每天洗澡的地方,我们圣女门人每天要在湖里泡上三四个时辰,我不会水?哈哈哈,大傻瓜,不然这湖怎么叫涤玉湖呢?”柳眉儿看着杨天剑在水中乱扑腾,笑得花容乱颤,她边数落着杨天剑的傻边,在水中倒游表演着优美的水上舞蹈。 杨天剑是真的不会水,他在水中忽上忽下,一会儿没入水中,一会儿又好不容易挣扎着探出个脑袋来大口的呼气。他骂道:“小魔女,你爹娘全死光光,你也不得好死。”他刚一说着,水便大口大口的涌进嘴里。 柳媚儿高兴的看着杨天剑的狼狈样儿笑得合不拢嘴,她一边欢快的在湖中忽上忽下的,一会儿穿出水面,一会儿又沉下去,玩得好不乐呼,与杨天剑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 正当她高兴的看着杨天剑在水里挣扎着时,忽然一个声音喊道:“哇,好美的小姑娘啊,我今天又有艳福了。” 不等柳媚儿反应过来,她便感觉自己的脚被人拉着往水深处拖,她突然感到很害怕,大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什么人,放开我。” “哈,哈哈。”水面传来一阵粗狂地大笑. 柳媚儿被一彪形大汉拖着从水里飞到岸上。 杨天剑还在水里挣扎,只听见岸上柳媚儿带着哭腔喊道:“放开我啊,你这个畜生。” 接着又是“杨天剑,救我啊。”的呼喊。 水不停的灌入口中,杨天剑明白如果不想办法爬上去,他很快会成为淹死鬼的,更何况柳媚儿那凄厉的呼救声让他不能放弃自己。此时只有他先救了自己,才能救柳媚儿,奇怪,柳媚儿如此害自己,可他居然还想着要救她。 终于杨天剑挣扎着抓到了一棵水草,凭借轻功,杨天剑好不容易使出一点轻功,挣扎着来到岸边,终于爬上了岸。这时他看见岸边,一个彪形大汉正在脱柳媚的衣服,他自己上身的衣服已脱光,正那张嘴在柳媚我的额头上蹭来蹭去。 “放开我啊,求你放了我啊。”柳媚儿显然已是筋疲力尽,声音微弱而又无奈。 杨天剑拿掉在地上的剑,大喊一声:“放开她。” 那彪形大汉听到呼喊回头看了一眼杨天剑,道:“哦,小白脸,你想英雄救美啊,你可有那个本事,识趣的就给我滚开。” “放开她”杨天剑怒喝,提剑直刺向地上的彪形大汉。杨天剑显是刚才落水被水呛到了,这一发力,就呛得直咳嗽,大口的水往外冒。 那彪形大汉抓着柳媚儿向前一滚,便躲过了杨天剑这一击。 柳媚儿显是被他点了穴道,在这彪形大汉面前,如老鹰拎小鸡一样被拎着。 杨天剑缓过来,又一连刺出数剑,剑剑直击那人要害,可那人手持一把宽大而重型的钢刀,大刀横砍竖劈,散发着强大的力量。 杨天剑擎天剑如闪电飞射,他身姿修长,眼中闪烁着锐利的目光,势要打败这持刀的狂徒,救出柳媚儿。刀剑交错,剑光与刀影交织,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刀尖相撞后,巨大的锋芒四射,而后,两人对峙片刻后,彪形大汉迈开大步,挥舞着沉重的钢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向杨天剑砍去。杨天剑身形如风,轻盈地闪避开来,一道剑光闪过,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奔彪形大汉的要害。彪形大汉怒吼一声,举起钢刀挡住了这一击,发出震天的碰撞声。 他们的彪形大汉的力量惊人,每一次挥刀都携带着惊人的威势,而杨天剑则化袖为剑,迅速灵动,每一次出剑都带着致命的锐利。他们的身影在林间穿梭,剑与刀的对决如同一场华丽的舞蹈,令人目不暇接。 尽管杨天剑的夺魂剑法灵动诡异,但这持刀狂赌一柄大刀横劈竖开一一巧妙变化,逐渐占据了上风。 第15章 玉湖泣血克刀狂 不知道为什么,杨天剑不自觉的咳嗽颤抖起来,许是刚从水里爬起来,身上寒冷,而此刻的战斗运力让身体发热,冷热交替,身体便吃不消了,渐渐地,杨天剑便只有防守之力了,再一次“咣铛”一声,刀剑相碰,火光四射,杨天剑倒退了几步,虎口一阵发麻,杨天剑心中暗思,此内内力深厚,都怪平时爹娘让自己练内功,自己总是偷懒,现在该怎么办呢? 那人一刀砍来,杨天剑以剑相迎,可剑却被震飞了,那人接着又飞过一刀,杨在剑一侧身躲过这一刀,杨天剑没有剑,连防守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你用的是擎天剑,使的是夺魂剑法,看来你的来头不小啊。”那彪形大汉说。 “他是盟府公子,你若杀了他,盟主不会放过你的。“柳媚儿说道, “哈哈,盟府公子?那我杀了他,岂不是更出名了,反正江湖上所谓狗屁正道全都想杀我,我独行刀狂的名头恶着呢,仇人也多,又何在乎多一个仇人呢?现在正好杀了他扬名立万。”那人说罢将大刀向地上一砍,以拳向杨天剑攻击。 杨一天剑招架不住,那人一拳挥来,将杨天剑打飞出去,杨天剑嘴角流出了鲜血,他好不容易依着一棵树爬了起来,这时那人已飞到了他的前面,那人铁锤般的拳头像雨点边般落在杨天剑的脸上,他刚才喝的湖水一下了“哇哇”的全部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 那人狂笑到:“哈,哈,好玩,好玩,小子英雄救美不成,反倒为美人送命,不过也值了哈。” “杨天剑,他是独行刀狂,是武林一流高手,你打不过他,你快跑吧。”柳媚儿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得在那里干喊。 本来杨天剑对柳媚儿多次暗算恨得咬牙切齿,想杀了她的心都有。可这会儿柳媚儿让他先跑,他却有点不忍了。他迟凝了一会儿,还是一低身,避开那人的拳头,跌撞着向前跑去,可跑不了几步,便倒了下去。 “哈哈哈,看你那怂样……还想英雄救美?”说罢,一刀劈上杨天剑的后背,血顺着衣服流下,地上一滩血…… 独行刀狂狂笑着又返身逼近地上的柳媚儿,又开始撕着柳媚儿的衣服。 柳媚儿急得哭了起来,“畜生,放开我,你不得好死。”这涤玉湖平常是她们圣女你门人洗澡玩耍的地方,后面他的梦哥哥经常来此找她,她便下了禁令,不准别的圣女门人了了,这地儿便成了她一个人的乐土,再加上此刻正是其它门人修真的时间,自己偷偷跑出来,都不能唤来其它门人前来营救。恐惧向她袭来,她只有无奈恐惧的呼叫。 杨天剑受伤奄奄一息,就要睡去,迷糊中听到柳媚儿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强忍着剧痛又挣扎着慢慢的向回爬着。他慢慢的摸到了自己的剑,继续向那人及柳媚儿那边爬去。 终于到了,他凝聚全身的力气,朝着独行刀狂的后背,一剑刺下…… 独行刀狂以为杨天剑已被自己打死,这会儿正在趴在柳媚儿身上,正兴奋的头上,没想到杨天剑还会爬过来,毫无防备,杨天剑这一剑直刺她的心窝,他一口鲜血喷出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反击,不待他转过脸来,杨天剑的第二剑已刺来,接着又是第三剑,第四剑…… 杨天剑直到将凝聚的力气全部用完,加上刚才受伤,体力不支,就这么倒下去了。 柳媚儿推开死在自己身上的独行刀狂,挣扎着起身。惊魂未定的她看到杨天剑倒在一片血泊中,便试图扶起他,呼叫加摇晃。“杨天剑,你没事吧,你醒醒啊,你可别吓我啊,杨天剑。” 可杨天剑一点反应也没有。 柳媚儿抓起他的手把一一下脉,“啊,他伤得很重,怎么办呢?看来只有将他带回圣女门了,可是万一被母亲看到怎么办呢?唉,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也是因救自己猜受伤的,先将他带回去再说了,现在是晚上,母亲应该不会看到。” 心下这样想着,柳媚儿便搀着杨天剑向圣女门府邸走去。 柳媚儿背着杨天剑好不容易钻进房中。 “圣女,你背的是谁啊?”一侍女看柳媚儿衣冠不整的背着个男人回来,惊讶地问道。 柳媚儿嘘了下,示意侍女小声,然后将杨天剑放到床上,气喘吁吁的说:“小声点,快把门关上,别让我娘听到。”然后接着说“他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只好将他带回来了,快去将本门治疗内伤的药丸拿来。” 那侍女还是有些不解地道:“可是,圣女,他是个男人啊,我们这里只有女人啦。” 柳媚儿面露韫色,“别说了,叫你去拿药,你听到没有啊?” 侍女应道“好,我去拿。”便出去拿药。 这时,柳媚儿又招呼另一个侍女去打来水,她便给杨天剑擦去脸上的血迹,那位侍女将药拿来了,柳媚儿便将药塞入杨天剑的口中。 尔后又命人悄悄地请来圣女湖的医官——春花,在她的帮助下,她们一起解开杨天剑后背的衣服,露出那阴森的刀口,足足有一尺长,并且还在流血,替他止血,擦拭伤口。 春花是圣女门的四大掌事之一,比柳媚儿年长些,也见过世面,她并不多问什么。只是嘱咐柳媚儿将男人带回来一定得小心,不能让门主知晓。她还告诉柳媚儿,这个男人会不会死还不一定,如果死了就找个地方埋了,也不能让门主知道,如果没死更不能让门主知晓。 柳媚儿应到,这些她都知晓。 春花正欲走,却又听到问到“他很像一个人,我没看错的话,他是盟府公子?” 柳媚儿点头。 春花又问到:“他是因你才受的的伤?” 柳媚儿答:“是的。”然后她差点被独行刀狂非礼,然后杨天剑为了救他的经过大致说给了春花听。 春花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道:“你把他藏起来吧,这人千万不能死在圣女门的,并且切记切记不能让你娘知道,还有啊,你最好早点把他送出去。” 柳媚儿听她这般说着,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他是盟府公子?” 春花道:“是,也不全是,你按我说的做就是。” 柳媚儿点头。 春花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去。 第16章 私带男子回圣宫 待春花走后,柳媚儿又紧张地吩咐侍女们去熬汤药。 几副汤药下肚,过去了一天一夜,杨天剑依旧双目紧闭,嘴唇有些泛白,而面颊却绯红。 柳媚儿用手触及他的额头惊道,“你发烧了啊。”柳媚儿紧张起来,不知所措:“这可怎么办啊,你千万不要死啊。” 见杨天剑依旧纹丝不动,柳媚儿隔一会儿便不停的摇晃他。 这一日一夜,柳媚儿一直粒米未进的守在杨天剑身边。 摇了好久,只见杨天剑睫毛动了下,慢慢的睁开眼睛…… 柳媚儿见杨天剑见杨天剑终于醒了,万分惊喜地道:“杨天剑,你终于醒了,我都好怕你死了呢。” 杨天剑张开嘴欲说话,却异常虚弱,刚想要开口说话,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柳媚儿呼喊起来:“喂,你没事吧,你不会死吧?” 杨天剑虚弱地摇了摇头。 见杨天剑否认会死,柳媚儿眉头露出喜色,一下子扑到杨天剑怀中哭了起来,杨天剑一下子被吓着了 ,不知所措…… “唉,受伤的是我啊,你哭什么啊,担心我?”杨天剑提起力气说道。 柳媚儿这才意识到就这样靠在一个男人怀里不妥,她脸刷地红了。“才不是担心你死不死的,我就是怕你死在盟府,你家人找我算账。” 杨天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会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死的。再说是你救了我,我家人不会找你麻烦的,你放心吧。那啥,谢谢你救我啊!” 听杨天剑居然说是自己救了他,柳媚儿心头莫名的升起一股暖意,这一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好善良,甚至好傻,明明是自己骗他不会水,把他推进水里,本来他有机会逃走的,却为了救她,被独行刀狂打伤,并且差点死在他的刀下,此刻他却说感谢她。往日对他的那种嚣张玩世不恭的样子的厌恶一下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说不出来的好感与愧疚。 见柳媚儿低头不语陷入深思,杨天剑又关切的问:“那天,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我……没有受伤。”柳媚儿有些好奇,他问地居然是她有没有受受伤,她接着说到:“我哭,是因为我差点儿被那恶人给……” 杨天剑不解地问:“他是想干嘛啊,听你叫得那么惨!” 柳媚儿也诧异地问:“你不知道他想干嘛?” “不知道。”杨天剑一脸不解的答。 柳媚儿:“他想,他……你不知道他想干嘛,那你干嘛拼死救我啊?” 杨天剑:“听你惨叫,你喊救命,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吗?” 柳媚儿有些感动:“那你你不怪我弄伤你的腿,将你拖到水里啊?” 杨天剑:“怪啊,肯定怪,但一码归一码,你害我的我一定要还回来的。” 柳媚儿“那你还救我啊。” 杨天剑:“我,我是大男人,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大男人……呵呵”柳媚儿忍不住破涕为笑。 “你笑什么啊?”杨天剑不解地问。 “还大男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啊?” “不知道,那啥,就是……”柳媚儿的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儿转而道:“贞洁啊,你知不知道女人的贞节比生命还重要。” “贞节,就是女人不能让男人碰,对不对?那你刚靠在我身上?”杨天剑一脸迷惑地问。 “你?谁要靠你身上?真的是……我只是不小心。”柳媚儿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贞洁就是不能被男人脱光衣服,还有……”柳媚儿不知怎么解释,脸更红了,她接着又说:“你不是已结过婚的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杨天剑不解地问:“知道什么啊?” 柳媚儿:“不说这个了,你简直是个猪头。” 杨天剑:“你才是猪头,不说就不说,我又不是不知道。” 柳媚儿:“好,你知道跟我装什么傻?我娘说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要我见之便杀之” 杨天剑:“哎,我也是男人啊,但我是好人,都是你欺负我啊,我可没害你。” 柳媚儿噗嗤一笑:“你,你不算个男人,你什么都不知道。” 杨天剑有些生气:“你才不是男人呢!” 柳媚儿得意起来:“我本来就不是男人啊!” 杨天剑:“确实,你是女人,但你不是好女人。” 柳媚儿:“行行行,我不跟你争了,我问你啊,我那么害你,你怎么还要救我呀?” 杨天剑:“我本来想以牙还牙的,可我听到你的哭声便想救你了。他又没要杀你,你干嘛要哭得那么恐怖啊?” “你知道吗,那事只是夫妻之间才做的,如果我被那禽兽…….我还不如去死。”柳媚儿愤愤道,边说着,边捶起杨天剑,完全不顾杨天剑的伤势。 杨剑天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痛苦地道:“你别打我啊,我好痛呢!” 柳媚儿这才想起来,“哦,对不起啊,你没事吧,会不会死啊?” 杨天剑:“我的心口疼得厉害,我真的害怕我会死。” “啊,不会吧,你别吓我哦,谢谢你救我,所以我不能让你死。”柳媚儿怯怯地说。 “你也会说谢谢。好吧,我要回去了,等下我我家人会着急找我呢。”杨天剑说罢便想挣扎着起身,可他刚想坐起来,不一会儿便倒下去了。 “杨天剑,杨天剑,你醒醒。”柳媚儿唤道。 这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只听得门外的圣女门掌门柳叶青喊道:“媚儿。” “谁呀?”屋内的人顿时慌了起来。 柳媚儿赶紧拿被子将杨天剑盖住,然后坐到床上道:“我正准备睡。” “媚儿,是娘呀,你们怎么还没睡啊?”不等柳媚儿开门,柳叶青便径自推门进来了。这柳叶青一席青色长裙,头发用柳枝挽着,左脸戴着半块面具。 柳叶青看了一眼桌上的汤碗和药瓶,感觉有些不对劲,便问:“媚儿,你这两天整天去了哪里了?” “没去哪里,看你们都练功,我就想偷懒,就出去走走了。” “没去哪里?那你这些东西是?”柳叶青打量着柳媚儿道。 柳媚儿慌忙解释道:“哦,我,我今天遇到了独行刀狂,我和他大战几百回合,我终于杀了他。” 柳叶青问:“独行刀狂?你杀了他?” “是的。”柳媚儿撒着谎,所以脸也红了。 “你没伤着吧?”柳叶青走进来关切的问道。 “没有。”见柳叶青走近,柳媚儿赶紧捂紧了被子。 “好吧,没受伤就好,很晚了,你早些休息,那为娘走了。”柳叶青说完便开门走出去了。 “啊,吓死我了,总算没被她发现。”待柳叶青走出门,柳媚儿终于松了口气道。 可这会儿被被子捂着的杨天剑突然咳嗽起来。 柳媚儿想着可能杨天剑被捂着,不舒服,赶紧将被子掀开。 杨天剑探出头来大口的呼气。 这时,突然门又被推开了,柳叶青径直走到屋内,一把掀开被子,被子里的杨天剑出现在柳叶青眼前…… 第17章 惊魂未定入虎穴 柳媚儿几个门人脸都吓得惨白,低头不语。 柳媚儿惊恐万分地道:“娘,我……我,他……”她由于紧张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柳叶青不顾一旁惊吓得身体都在发抖的柳媚儿,而是低头认真打量着杨天剑,惊讶的道:“是他?他是杨义的儿子,杨天剑?” 娘居然认识他?柳媚儿更是惊讶,好久才点头称“是。”又不解地问:“你怎么认识他?” 柳叶青喃喃自语道:“和他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她说罢又转过脸来瞪着柳媚儿厉声道:“他怎么在这里,快说,这是怎么回事?”柳媚儿赶紧跪下答:“娘,我……是我将他带回来的。他为了救我……”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不待柳媚儿说完,柳叶青重重的扇了柳媚儿一耳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将一个男人带回来。” “娘,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才将他带回来的。”柳媚儿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委屈地道。 柳叶青再次恶狠狠地道:“放肆,看你的衣服,你们不会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吧?”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柳媚儿赶紧解释道。“娘,你听我说。” 柳叶青在椅子上坐下,缓了缓语气道:“好,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理由违反门规,将我一个男人带回来。” 柳媚儿便将那天日之事详细的说给柳叶青听。 “哦,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他?感谢他救了你?”柳叶青冷冷的反问道。 柳媚儿低头不语。 柳叶青瞪着柳媚儿,狠狠地道:“你难道忘了你的仇人是谁?” 柳媚儿怯怯地答:“没忘,仇人是杨义” 柳叶青怒道:“你此前偷偷跑去参加盟主府的婚礼,才受到的责罚,你这么快就忘了?如今,他送上门来,你不杀他也就罢了,你还要救他?” 柳媚儿低着头,手在不自觉的拽着衣服上的流苏,紧张地道:“女儿知错了,可是他是因我而受伤的,我不能不救。” “不能不救?”柳叶青仰头长笑道:“他救你是应该的,因为杨义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完!好,也罢,现在正好,正好让他儿子还。”柳叶青说着起身便欲伸手掐杨天剑。 柳媚儿见状,赶紧上前抓住柳叶青的胳膊,阻止她伤害杨天剑,道:“娘,孩儿知错了,孩儿求你放过他好吗?害你的人是杨义,不是他啊!” “放肆。”柳叶青举起手又准备打媚儿, “门主息怒。”却被门人拉住了。 柳叶青只得怒喝道:“给我将她带下去,关起来。” “是!”几个门人遵命后赶紧将柳媚儿往思过房拖。 柳媚儿一边被拖着一边喊着:“娘,不要伤害他,求求你放了他,他救过孩儿啊!娘!” 柳媚儿的呼喊消失在空气中,柳叶青像没听见一样不予理会。 柳媚儿的闺房灯火依旧,但空气却凝重起来…… 柳媚儿走后,柳叶青看着昏迷的杨天剑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像,太像了!哈哈,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怨不得我。报应啊,报应啊!花含露,你横刀夺爱,害得我痛失爱子,现在老天将你的儿子送到我手中,我要将你给我的痛,在你儿子身上双倍还回来。哈哈哈……” 笑过之后,柳叶青又把下人都轰出去了,独留自己与杨天剑在房中。 他仔细打量着杨天剑,一会儿又伸出手欲掐杨天剑的脖子,当在手触到杨天剑的脸的时候,却变为用尖尖的手指摸着杨天剑的脸庞,并且出神的看着杨天剑,喃喃地道:“你真的和义哥当年一模一样,有浓浓的剑眉、深遂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充满傲气的嘴唇……他当年也是这么的好看。从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便爱上了他,可是为什么时候老天却要让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为什么?都怪花含露那个贱人,现在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你的儿子,让你也尝尝丧子之痛。”柳叶青边说着,眼泪从她秀美的脸上滑落下来。 良久的思绪回忆之后,柳叶青吩咐道,“来人啊。” 几个门人闻声进来。 “将他给我带到刑房,先施鞭刑、再施手刑、足刑,然后烙刑……..我要让他偿尽各种极刑。”柳叶青吩咐道。 几个门人听着柳叶青这种煞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听到没有,还愣着干吗?”柳叶青厉声道。 “是”。门人便将杨天剑拖到了刑房。 圣女门的刑房,一个阴暗潮湿、充满血腥气息的地方。墙壁污迹斑斑,破旧不堪,透出一股阴森恐怖的氛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使得光线昏暗,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灰尘或者残留着血迹,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墙角可能堆满了各种刑具和刑罚用具,如刀剑、鞭子、鞭打台、枷锁等,这些刑具散发出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与其说是圣女门的刑房,不如说是人间地狱。 此刻,杨天剑全身已浸出血迹,脸上也露出道道血痕,一个门人还在用鞭子抽着。这时柳叶青走了进来。 “掌门,他身受重伤,抽了两鞭他痛醒了,可现在又昏死过去了,恐怕不能再用刑了,不然会出人命的。”正在监刑的一门人道。 柳叶青道:“我们杀的男人还少吗?小月啊,你怎么不愿杀他,难道你心里向着媚儿?” 那个被唤作小月的门人道:“不,不是,只是他是少盟主,万一打死了他,盟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叶青恨恨地道:“哼!什么盟主?不过就是见异思迁的负心汉而已,我正要向他算账呢!给我打。” “是,掌门!”江月闻声手下用力,鞭子又落在杨天剑的身上。 “打,狠狠的打,花含露的儿子落到我的手上,我不得好好收拾,把我这些年的苦都讨回来!”柳叶青边看着边狠狠地道。 柳叶青观战了好久,看到杨天剑不省人事的晕死过去,才命江月罢手,得意地离开。 第18章 圣女门内遭羞辱 夜,月上柳枝头!是一轮残月,映照着树枝阴森的影子。 几声夜鸟叫得甚是煞人。 柳叶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想起了她与杨义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还想起了杨义那俊俏的面容,还有那雄武的身体……那时候,他只属于自己。她的脸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红色肚兜,悠悠地坐起,借着月光,看着自己身上那些狰狞的疤痕,那是烧伤的疤痕。她摸着这些疤痕,想起自己也曾是冰肌玉骨。她为他守身如玉,而他呢?却将别人拥入怀中……而后呢,那场大火之后,一切便不再。 她又走到镜子前,揭开了左脸上的面具,那面具是在女儿面前都没揭开,睡觉前都没揭开。此刻,镜子里出现一张布满疤痕的脸,那是一种丑陋到恐怖的疤痕,甚至半只眼睛都眯起来了,她自己都被自己这个样子吓到了,为此,那场大火之后,她这里从来没有照过镜子。 此刻,恨恨的泪水从她脸上落下来,流到嘴角,她用舌头舔了下,这泪水是苦的,是涩的。她恨恨地打翻镜子,将桌子都推倒,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双肩颤抖…… 此刻,一个邪恶的报复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她都被这个念头吓到。 哭累了,柳叶青披了衣服去关着杨天剑的刑房,此刻杨天剑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身上地上都是血。柳叶青的心像被沙戳了下,有阵阵的痛传来。 柳叶青将杨天剑带到自己的卧房,放在自己的床上。她看着杨天剑身上的血迹以及鞭痕,不知为什么,心头居然泛起一阵酸楚。这不是她真想要的吗?奇怪,她怎么不忍了呢?她褪了杨天剑的上衣,取了热水,替他擦着身上、脸上的血迹,又拿了药,替他慢慢的敷上,无尽的温柔与细致。 做完这一切,她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在杨天剑脸上、身上游走……杨天剑却一直昏迷不醒。她扶起他坐着,然后自己也坐到他身后,双手出掌,将一股真气从杨天剑的后背送入…… 约一炷香的功夫,她收了手,将杨天剑放下睡着,她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仿佛他就是自己的义哥哥。她与杨义好的时候,杨义也是如他这般的这个年纪,往事历历在目,他们一起牵着手在山林里奔跑,一起在水里嬉戏,一起练剑……他采了花给她,她笑着靠在他怀里……彼时多么美好,此刻,她有点恍惚,仿佛眼前的人就是他的义哥哥。 不自觉的,她嘴嘴唇凑上了杨天剑的额头…… 当她的嘴唇落到杨剑天的额头上,杨天剑突然睁开了眼睛,落入眼前的是一副丑陋到极致的脸。 “你是谁?”杨天吓得大呼。 她抬起头,温柔地道:“你醒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杨天剑虚弱的问。 柳叶青答:“这是圣女门,我是圣女门主,你受伤了,是我救了你。” 杨天剑问:“你是柳媚儿的娘?” 柳叶青答:“正是。” “你怎么?你的脸……” “这都是拜你娘所赐。” “我娘,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你娘,我便是盟主夫人,你说我跟你爹什么关系?” “盟主夫人?你之前喜欢我父主?” “错,是你爹喜欢我!” “不可能,你这么丑……” “啪”只听得啪的一声,柳叶青气得一个巴掌抽在杨天剑脸上:“我很丑吗?我说这都是拜你娘那个贱妇所赐。想我以前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比你娘美多了。” “就你还美人?”杨天剑不屑的捂着脸道。 “你不信啊,不信回去问你爹去。” “哼,丑与美也是要看心灵的,像你这样的恶人,怎么可能美。” “我是恶人?你娘才是恶人……” “住口,不许侮辱我娘。” “呵,还挺有脾气的呢,我不光侮辱她,我还想杀了她呢。” “那也要你有那个本事。” “哼,你就等着吧。” “你放我回去吧,不然我爹娘饶不了你。” “就不放,我还等着他们来找我呢。” “等他们来了可不会放过你。” “是我不会放过他们。” “我不想跟你多费口舌,柳媚儿啦,我可是救了她的,她人呢?” “她被我关起来了。” “请你看在我救过你女儿的份上,放我回去,至于你们前辈之间的恩怨,不要迁怒于我。” “放你?你想得倒很美,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的份上,我早将你碎尸万段了。” “你将我关在这里,我爹娘会杀了你的。” “放心,你爹不会的。”柳叶青说着便轻佻的用手托起杨天剑的下巴。继续道:“你知道,我除了是圣女门主,还是你爹什么人吗?” 杨天剑被她这般轻佻的举止吓着了,不敢吱声。 柳叶青看着杨天剑惊讶不解的眼神,妩媚地笑着说:“你说我好看吗?当年你爹可是喜欢得很呢,他说我是天上的仙女。” 杨天剑从没见过女子这般,不知道她要干嘛。“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要干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柳叶青咯咯地笑着。 “柳门主,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这样好吗?”杨天剑看刘叶青如此轻佻,特别紧张。 “瞧你都害羞了,我知道你还是个童子吧,你不是前段时间才成亲的吗?怎么,你们不会还……”柳叶青一边说着,手一边下意识的像杨天剑伸去。 杨天剑害怕的往后退,但由于床上的面积有限,一会儿便退到床脚。他害怕地道:“你,柳门主,不要这样,好吗?我好害怕。” “不要害怕,比你想象的美好。”柳叶青说着,整个人已凑到杨天剑胸口,就要将脸贴在杨天剑胸口上,杨天剑已退到床脚,已退无可退。柳叶青能够清晰地听到杨天剑紧张的呼吸声。 杨天剑想要挣扎,却被柳叶青牢牢的抓住胳膊,而且胸口及后背疼痛也让他提不起丝毫力气。 “你觉得我好看吗?”柳叶青将那张脸凑在杨天剑面前。 “丑,好丑。” “丑?你爹可说我是天上的仙女呢。” “仙女?你是大魔头。” “大魔头?这些可都是拜你爹所赐,拜你那个狐狸精的娘所赐。” “我说了,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不要找我,你去找他们好了。” “我就找你,就要找你还回来。我在想,如果你爹娘知道我们……你说他们会怎么想,特别是花含露那个贱人,一定会气死,对不对?”柳叶青忍不住格格的笑着,一边伏在杨天剑耳旁喃语…… 杨天剑感觉一股火辣辣的热气涌上全身,奇怪,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但这又是他极不想要的。 “滚开,不要脸。”杨天剑一边骂,一边挣扎。 柳叶青见她这样反而更起劲。“不要紧张,小娃子,放松点……你爹当年可喜欢这样了,你应该跟你爹一样才对嘛。” “柳媚儿救我,救我啊!”杨天剑大喊,这场景让他想起了那日柳媚儿被金刀狂压在身下的场景。 柳叶青也不理会,继续着……正当柳叶青准备进行下一步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主,门主,盟主府的人来了,盟主府的人来了。” 柳叶青恼火地道:“滚开!” 几个门人却没有听见样的,火急火燎地推门而来:“盟主他们……”柳叶青这一幕正好被门人们看到。大家目瞪口呆。 柳叶青见状,赶紧抓起衣服披着,手一挥,只听嗖嗖几声射出几个柳叶飞镖,几个门人应声倒地。 第19章 入寨救子起纷争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对于圣女门这样的风景胜地,今天却异常嘈杂。 圣女门大厅内,圣女门人分立两旁,门主柳叶青端坐在大厅上位正椅上,杨义和花含露则坐在两侧客座上,数十个盟府护卫则立于大厅中堂,气氛很是严肃,大有一言不和即动干戈之势。 杨义道:“柳门主,我们在玉女湖找到了这把擎天剑,而独行刀狂的尸体躺在地上,是被这把剑所伤,旁边还有被撕破的女子的服,玉女湖是你们的圣地,外人不易闯入,由此看来我儿天剑一定在贵地。” “这仅仅是你们的猜测而已,既然杨天剑与独行刀狂可以擅入玉女湖,那别人也能闯入蔽地,为什么就一定说杨天剑在我这里呢,他也可能被别人带走了啊,杨盟主!”柳叶青冷冷地道。但她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杨义,说不出的复杂表情,是爱是恨,都分不清。 “柳门主,我是根据地上的血迹和拖痕来到此地的,以天儿的功力要杀独行刀狂是不可能的,他可能与刀狂交战时负伤。独行刀狂是江湖上出名的采花大盗,相信这柳门主也有所耳闻,可能他正要非礼于你们圣女门的一位门人,地上的那些碎布就是证明,再加上独行刀狂是背后受伤致死,由此看来天我儿是乘其不备,从后面下手的。此女子为报天儿救命之恩,将其带回圣女门治疗,这种解释合情合理。”花含露道。 “我真佩服杨夫人的推理能力,只可惜这些终归是推测,没有证据。我可以告诉你。地上的血痕是我的门人为救我受伤的门人留下的,听说圣女湖确实发生了一场争斗,不过有神秘高人杀了独行刀狂,救下了我的门人,同时也带走了你的儿子,这可是我的门人告诉我的,有事实依据,可比杨夫人的推测更有说服力啊。”柳门主道。 “哼,既然柳掌门拒不承认我儿在此,有可能是您的门人瞒着您呢,不如让我们搜一下便知。”花含露并不相信柳门主的话,冷冷地道。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搜便搜啊?”柳叶青厉声道。 “若你蓄意阻拦,就别怪我不客气。”花含露说完,盟府中人纷纷亮出了剑。 圣女门人见此情景也纷纷扬起手中的鞭子。 双方对峙着,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开战。 “也罢,既然柳门主说天剑不在此,我们走吧,我相信她!”杨天剑看了一眼柳叶青这般说着,他边说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下来,准备离开,盟府的人又都纷纷将剑入鞘。 花含露却不解也不满的说道:“义哥,这……就这样走了?” 杨义摆手示意她算了。 既然盟主已经发话了,花含露无可奈何,正准备离开,正当盟主一行快走出正厅时,却见圣女门人江月慌慌张张的冲进来急切的说道:“掌门,不好了,杨天剑,他,他快死了。” 闻听此言,盟府的人纷纷转身紧盯着柳叶青,特别是花含露眼里几乎迸出仇恨的火花。 柳叶青不禁低下了头,顷刻又抬起头对着江月厉声道:“江月,你说什么,杨天剑怎么在此?“她转而又对门人江月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将男人带进圣女门。”她这言下之意,自己并不知道杨天剑在此,而是她下面的门人私自带回杨天剑的。 那被唤作江月的圣女门人道:“请门主息怒,他因救我们一个门人而受伤,所以就将他带回来了,怕您责怪,就不敢告知您。” 柳叶青道:“好吧,这事儿回头再说,还不快将他带来。” “遵命,我这就带他们过去。”江月作揖拜别掌门,便转身带人将杨天剑扶过来。 此时杨天剑虽然衣服穿戴整齐,但衣服上的血迹,脸上的鞭痕清晰可见。 花含露一见杨天剑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杨天剑,便冲了过去,抱起他,满脸泪痕的唤着:“天儿,你醒醒,你醒醒,你没事吧,不要吓唬娘啊!” 杨天剑听见了唤声,眼里露出无比激动的光芒,轻声道:“娘,我还好。” 杨义一把掐住江月的脖子,怒吼道:“你们对他施如此大刑,我今天就杀了你替我儿讨回公道。”他说着手头更一用力,江月便痛得尖叫起来。 “爹,放了她吧。”杨天剑挣扎着吐出几个字,并轻轻摇了一下头,便昏过去了。 杨义听了杨天剑的话,对江月道:“看在天儿的面子上,我今天就饶了你,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取你的性命。”说完便松开了手。 “义哥,天儿伤得很重,得赶紧回去疗伤。”花含露对杨义道。 “少盟主伤得很重吗?这虽是我门人所为,但我也要负责任,毕竟是我治门无方啊。杨盟主,盟主夫人,对不起了。”柳叶青作揖道。 “能找到小儿就好,不关柳门主的事。”杨义道。 “事情是怎样的你心知肚明,人是在你圣女门伤的,你脱不了干系。”花含露恶狠狠地对柳叶青说。 杨义道:“说了不关柳门主的事,我们走吧。” 花含露则侧过脸冷哼一声。 柳叶青并不在乎花含露的怒气,又说道:“对了,我这里有金风玉露丸对治伤有奇效,望夫人收下,我对门人管教不周,才导致今天的事情,这药丸就当我给二位致歉了。”她边将一瓶药递给花含露,一边道。 花含露看都没看那金风玉露丸的药,冷冷地道:“柳门主,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这事情的原委。如果你恨我,就冲我来,他还是个孩子,你不应该如此对他的。” “对于令公子受伤,受刑之事,我很抱歉,但我并不知道此事,义哥哥你不要听他的。”柳叶青说着脸转向杨义,一脸的委屈与无辜,并且他改称盟主为义哥哥。他们是有过曾经的,但那些终究残存的只有记忆。 杨义道:“休要自责,这事与你无关,能找到吾儿就没事了。” “哼,我就不信这事与你无关。”花含露愤愤地说道:“今日我只想早点回去给我儿治伤,我们的账我日后一定会找你算的。” 花含露已经两次说了要走,但杨义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柳叶青上,说不出的眼神,是愧疚,是不舍? 杨义终于还是在花含露的一再敦促下,带着盟府一行离开了圣女门。 路上,花含露与昏迷的杨天剑同骑一匹马,她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她不停的抽着马鞭,马速飞快,不知是因她怀里躺着还在昏迷的儿子,她想早点回府救治,还是有其它原因。 跟在后面的杨义一阵猛催鞭,终于赶上了花含露,与她并驰。他道:“花妹,一路上,你都好像不高兴啊?” 花含露并不搭理她,继续催马疾驰。杨义又问道:“你是怎么了?” 花含露终于开口了:“天剑这个样子,我能高兴?” 杨义问:“你在生我的气?” “不敢!”花含露语气冷中含怒。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这事不能怪柳门主。” “哼,那怪谁?你看不出吗?如果她柳叶青不知情,她怎么会开始说我儿是被神秘高人带走了,还有她不知情,她的门人会去向她报告我儿的情况吗?你不可能连这点都想不出来,你是在有意包庇她,维护她,你怕她 ,对吗?”花含露一口气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花妹,你不要生气,柳叶青生性善良,我了解她,可能这事还有其他的原委。” “她生性善良?你了解她?你是不是对她还抱有情意?义哥哥,她刚才叫得多亲密,你是不是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你还想和你的柳妹妹再续前缘。”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是都跟你讲清楚了。”杨义道。他心里想着原来花妹是在吃醋啊,想到这他得意的笑了。 但一会儿他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了,因为他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好多年了,都不曾有过这种疼痛,他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只是,不是都忘了吗?他这样反问自己?是愧疚,还是不舍?他自己也不明白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明明已经忘了,但当他看到柳叶青的时候,那张面具深深的触动着自己的神经,心里还是不免激起涟漪。当年,如果没有遇到花含露,他会跟他的青妹妹好好在一起吧,还有他们的孩子,那个被柳叶青亲手烧死的孩子,她是有多大的恨才会当着自己的面杀死自己的孩子,也是那一刻,她烧掉了他对她残存的所有感情与愧疚。 可是时过境迁,看到如今的柳叶青,他的心头还是被一些东西填满。明明她现在又在伤害着自己的孩子,可是他的心竟然恨不起来。 他这样一路思索,跟着花含露,一行人向盟府疾驰。 第20章 悠都擂台选新秀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这是一个好天气,也是一个好日子。 因为这是悠都武林十年一次选秀的大日子。 一处威严气派的擂台,巍然矗立,擂台装饰布置着充满古朴气息的华丽风格,宛如一座仙境般的建筑。整个擂台由朱红色的木材所搭建,精雕细琢的木雕装饰细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门廊上方高悬着一幅巨大的彩绘旗帜,上书“悠都选秀,擂台争霸”,擂台四角巍峨耸立,每一根柱子都雕刻着神秘的古文和奇幻的图案,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个英雄传奇的故事。擂台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华丽的丝绸帷幔,织锦上绘制着神话中的仙鹤、神龙等神兽,极尽其美。挂灯高高悬挂在擂台四面墙壁,金光灿灿,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擂台擂台分六层,如塔楼一般,层层而上,顶层上悬一红色大花朵头彩。各路英雄将在这里一决高下,争夺擂台争霸的荣耀与尊严。 擂台不远处的观赛台上耸立着一座宏伟的巨型宝座,宝座上饰以珍贵的宝石和纯金,闪烁着奢华的光彩。宝座两旁摆放着华贵的香案和瑞兽雕塑,象征着悠都武林的威严与尊贵。擂台四周的观众席上坐满了热血沸腾的观众,他们是武林各大门派的门人。他们身着华丽的锦衣,为擂台争霸赛增添了一抹色彩。人群如海涛般涌动,观众们簇拥在擂台四周,欢呼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擂鼓声响彻云霄,激荡着每一个人的热情与激动。整个擂台上空飘荡着缭绕的烟火,五彩的焰火在夜空中绽放,映照出一片欢腾的景象。 如此盛况,原为何事? 这原来是武林十年一度的选秀大赛,所谓武林选秀即是在青年豪杰中进行排名,给予江湖称号,能上擂台第五层的即是武林青年中的一流高手,也是武林新一轮的希望。 盟主杨义站在中央观赛台上朗声说道:“我悠都武林人士,又到了悠都武林十年一度的选秀大赛。在这十年里武林中已涌现出了不少新人,他们的武学修为甚是了得,他们是悠都的希望。今日,我们将再次见证武林中最顶尖后起之秀之间的对决。比赛规则诸位已经知悉,我就不多言,凡是摘得头彩者,即得武林头秀,能得第五层者即给予江湖封号,望诸位参赛者尽显其能。本场比赛注重的是武林中的正义、公平、荣誉和尊严,希望各位青年才俊能够发扬武林正义精神,用实力证明自己,同时也为武林添上一笔光彩。愿我悠都武林繁荣昌盛,后续有人! 盟主说完,飞身下来。 “时辰已到,比武开始!”接着,擂台上有人宣布,话音一落原本嘈杂的人群一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擂台之上。 接着,各帮派的高手纷纷登场,他们身着各色华丽的武装,手持利刃和兵器,英姿飒爽,气势逼人。各路武林高手在擂台上展开激烈的对决,招招狠辣,招招惊心动魄。他们身手矫健,动作矫捷,每一次攻防都引得观众们的欢呼声不断。 一时间,擂台上众人打作一团,刀光剑影,厮杀声鼎沸,台下也是赞叹之声与痛惜之声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儿便不断有人被打下台来,虽然武器利刃都被包裹着,但也有不少人受伤,比赛是残酷的。但为了在武林中的地位,他们不惜冒着受伤甚至丧命的危险来此一博,再者这些武林的正面交手相对江湖处处杀机的凶险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也许这是他们行走江湖必须迈出的第一步,今后的路要比这艰辛得多。有人被这残酷的场面所惧怕,受伤之后立即跳下擂台放弃比赛,也有人选择坚持战到最后,倒下了爬起来再战。 一层、两层、三层……越往上人就越少,但战得更凶。 在一阵厮杀之后,柳媚儿、白展梦、齐思雨、白展飞及另外十几个人都已杀到了第五层。 “奇怪,怎么不见盟府公子杨天剑啊?听说他的夺魂剑法尽德盟主真传,非常厉害的。” “是呀,盟主怎么会不让自己的儿子错过这么重要的在武林上表现的机会呢?” “这杨盟主是怎么想的,少盟主要继承盟主之位得有人支持啊,这是个争取武林人士信任、树立威望的机会啊?” 台下几个门派的掌门开始议论起来。盟主咳了两声,那些议论声音赶紧停了下来。其他人都极为疑惑,只有柳叶青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因为她知道杨天剑今天为什么没有来。 这时已经有人从第五层上被打下来,能上第五层的便是英雄,掉下来的也是英雄。 白展梦首先飞上第六层,第六层不过九平方米那么大,在它上面交战更不用说有多么难了。这时白展飞、齐思雨、柳眉儿、尹杰、吴烟、悟净也相继飞上了第六层。 少林弟子悟净虽然没带兵器,但他一双手、一双腿甚是厉害,集南拳北腿的优势,拳风掠过,呼哨作响,腿击台面,擂台咯吱作响,几个回合后他左突又击,只见他躲过连运城少城主吴烟的一剑后侧身飞起,脚踏在擂台的柱子上,双掌引内力向吴烟贯来,吴烟仰头躲过这迎面一击,头发也被掌风震散,他还来不及挥剑还击,悟净又一个转旋飞身,连踢出数脚,吴烟躲闪不及这几脚拳落在他胸口上,他被踢下太去。 连云城的人一声“二公子”的惊呼,便都奔过去扶起被踢下来的吴烟。 再看擂台第六层,齐思雨与白展梦战着,白展飞与悟净对战着,柳眉儿正与秋水派尹杰交战,同时他们还不断的变换着攻击的对象,同时也时刻防范着来自第三方的攻击。这种自由擂台赛就是有一点更为艰难的,就是你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你旁边的每个人都是敌人,你唯有有奋力拼杀才能保护自己。 第21章 擂台博杀争名斗 齐思雨使的是烈焰剑,功夫同样是夺魂剑法,剑气合一,她不仅出剑速度快,而剑气也同样强大,“一剑销魂”直向白展梦,白展梦长剑已出,飞星传恨的“飞星聚集”已然在势。“飞星无情,此恨惊天”,白展梦的剑花如流星般划过,后集中成一点,与齐思雨的剑撞击在一起,火星四射。一招即近,只见白展梦长啸一声,一式“直上云霄”冲天飞起,长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 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 逼人的剑气,从上而下,摧得齐思雨的长发与衣衫随风起舞,她不得不向后退去,而旁边的几人也均受剑气所迫,退出几步开外,从这一招来看,白展梦的功夫明显在齐思雨之上,或者说,在这第六层所有人之上。 “厉害!” “这白家梦公子着实厉害。” “他的功夫应该在所有人之上,今天这武林青年头秀非他莫属了。” “难怪白云天如此宠他,大小事务都交给他,果是有真本事。” 下面的人也看得真切,纷纷对白展梦的功夫表示赞叹。白云天脸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次武林头秀,他白家庄,胜券在握。 再说尹杰与柳媚儿的对战,只见尹杰飞身直上,而柳眉儿一式彩云追月也旋身而上,同时双手持鞭,长鞭与她双臂形成怀抱明月之姿,而她的左腿半弓,足尖竖立,呈腾云之姿,只见尹杰向下引剑直取柳媚儿,柳媚儿并未改变刚才飞身之姿,而是转身飞旋,众人还未看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尹杰的剑已被柳媚儿的鞭子缠住了,脱离了尹杰手中。整个动作全在空中完成,精彩至极。 “好一式彩云追月,圣女的功夫果然了得。”台下有人赞叹道。 这时秋水剑派掌盟尹中侯已急得满头大汗,看样子儿子马上就要被击下来了。 果不出他所料,只见柳媚儿长鞭又已飞出,鞭如游蛇,直击尹杰面门,尹杰一个侧翻躲过这一击,不料柳媚儿鞭身紧跟而至,又一式“鞭笞鬼魅”,长鞭横扫,这鞭如闪电直击在尹杰身上,鞭子所到之处,尹杰衣衫被抽开,露出鞭笞过的森森血印。柳媚儿又连出四鞭,这四鞭分为上劈鞭、左横扫鞭、右横扫鞭、下引鞭,几乎同时出鞭,速度之快,对手往往看到上劈鞭时,下引鞭已经挥出,所以这招叫“四合一击”,是圣女门“天邪鞭法”中最快的一式鞭法。这四鞭落在尹杰身上时,尹杰即从台上倒下。 与此同时,悟净的“天醒禅功”与白展飞的“飞星传恨”的剑法斗得不可开交,“飞星无情,此恨惊天”白展飞的剑光似道道流星划过,悟净一招不慎,腹部就被白展飞的剑划出一刀两寸长的口子,受此一击,悟净飞起用腿夹住一个台柱,手上的功夫不减,白展飞也飞至另一侧的柱子上也用腿夹住柱子,长剑指向悟净,这样对峙足足一分钟后,他们都稍作休息发出了最后一击。 “飞星遗恨”长剑前引,悟净也飞身应对,双掌推出,欲以双掌捉住白展飞的长剑,可他显然不熟悉飞星“飞星传恨”剑法,这招“飞星遗恨”所谓遗恨就是前面这一剑是虚的,真正的功夫在后面,只见白展飞空中一个筋斗翻,一脚踢到悟净腹部,接连一连串的排风腿都落在悟净腹部,悟净口喷鲜血飞落台下。 少林方丈一木大师低头作禅揖道了声“阿弥陀佛!”。 众人纷纷阿谀道:“白家两位少侠功夫都是数一数二的,白家庄堪是悠都第一大派了。” 白云天见状,用手捋了捋胡子笑得更得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白展飞的功夫也如此了得,说不定这第一第二都是他白家庄的 。 且见柳媚儿在击败尹杰后,刚好碰到白展飞还沉浸在刚才的恶斗中没有回过神来,柳媚儿便一式连环腿踢到白展飞背上,他们打斗十几个回合后,白展飞逐渐不敌柳媚儿,被踢下去了。 见这一幕,白云天脸上的笑容僵持了,神色也暗淡下去了。 台下圣女门人一阵欢呼,圣女功夫好厉害,柳叶青也甚至高兴。 见白展飞被打下来,白家庄众人赶紧前去扶起白展飞。 白展飞甩开众人的搀扶,气得咬牙切齿,他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想在浙西选秀大会上摘得头彩,将白展梦比下去,让庄主能够重视自己,没想到却一个不留神,被一个女的打下来。而且明明自己刚开始有机会打败柳媚儿的,却被白展梦扶了一把,并给她后背输了一股力道,才使得他手中的剑不敌柳媚儿手中的鞭子。这一个细节,台下的基本看不清楚,而他却看得真切,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败在一个自己都没放在眼里的女子手上。 为此,他更加记恨白展梦,他这就是故意的,居然帮着外人,对付自己门派的人,但是他知道白展梦与柳媚儿的关系,奈何下面的人也没看清楚,他只能吃这个亏。特别是看白展梦还在台上对战游刃有余,他很是不服,但也无可奈何。 擂台上的战斗还在继续着,头彩花落谁家还不得而知。 这种打擂的选秀大赛真的不失为一种很好的考验这些武林年轻人的方法,他们不是功夫不好,而是缺乏战斗经验,不知道行走江湖,要时刻防范这背后的敌人,也许经过过这样的一役,他们或许能明白江湖险恶,危机重重,永远不要沉浸在刚取得的成功中,说不定下一秒的危机正悄然而至。 柳媚儿把白展飞踢下台后,又与白展梦一起对齐思雨展开合围之势,纵然齐思雨剑法再精湛,也终挡不过他们的鞭剑合击。她挨了柳媚儿一鞭之后又被白展梦一剑刺伤了右臂,鲜血顿时顺着手臂流下,可她还在拼搏着,她躲过柳媚儿一鞭后,挥出一剑直指白展梦,这时柳媚儿已趋身到近前,她一低头,柳媚儿的鞭子从头上呼哨而过,柳媚儿这一鞭来势甚猛,却不想齐思雨躲过了,眼见着鞭子就要抽到对面白展梦的脸上,柳媚儿赶紧收鞭,幸好白展梦仰头躲过,可鞭尾还是扫过他的发髻,发冠被扫落在地上,他的头发像突然失去控制的潮水,顷刻倾泻下来。 好险!差点伤着自己心爱的人,柳媚儿正惊魂未定,却听得白展梦喊道“小心”,她小腹就感一阵疼痛,原来齐思雨抬起脚,一连数脚踢到她的小腹上,由于她被刚才的差点失手而惊魂未定,才疏于防范,没想到被齐思雨钻了空子。这才明白原来齐思雨刚才那一招是声东击西,可明白过来已然迟了,她连挨数脚被踢飞了。 白展梦见状赶紧提剑去救柳媚儿。说时迟,那时快!柳媚儿用手抓住白展梦的剑尖才没掉下去,本来他们的武器利刃都是有作包裹处理的,但经过这么久的厮杀,上面的银丝裹布早已磨掉,利刃袒露,只见鲜血从柳媚儿的指缝流出来…… 第22章 血溅擂台蝶引翅 台下的人都目瞪口呆,本来各派的掌门都是坐着观战的,但此刻他们都被如此惊险的情景所吸引,不禁站起了身来。 有人喊道:“齐思雨,一脚把她们踹下去。” “给他一剑,快啊!” “梦儿,注意后面。” 是的,此时台上只有齐思雨、白展梦两人,只要齐思雨再给白展梦一脚,那么这次的武林头秀便是她的了。可她却傻傻的愣在那里,看着这一幕一动也不动,她原是听江湖传言,这圣女门圣女与白家庄长公子白展梦相好,而此刻,白展梦不顾身后的强敌,也要出剑相救自己喜欢的人,她本是性情中人,被这种美好情愫打动,脑海中闪过,如果自己的天剑哥哥能这般对自己该是多好。就在齐思雨这一分神,便错过了将他二人踹下去的良机。 再看白展梦一用力,柳媚儿借力向上飞身,然后顺势飞出一鞭,齐思雨还未回过神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抽得差点跌落,好不容易抓着旁边的台柱站立,白展梦长剑已经刺到,她只得向后仰身,躲避这一剑,不料,本就站在擂台边缘,身体倾斜太多,一下子失去平衡,跌落在地。 盟府的人赶紧冲过去扶起受伤的齐思雨。盟主和盟主夫人脸色不禁变得煞白。 擂台上,下面的的几层还有很多人在厮打着,厮杀声依然不减,已有人冲上第五层了。但见站在第六层的白展梦与柳媚儿只是对峙,白展梦剑指柳媚儿,柳媚儿也拉鞭相向,可就是迟迟不肯动手。 台下观战的人一个劲的喊道“打呀,打呀,还等什么?” 也有人议论道:“江湖中早就传言,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这下看他们二人怎么比。” 良久,白展梦对柳媚儿道:“媚儿,出招吧。” “梦哥哥,那我就不客气了。”柳媚儿说罢引鞭出招,尽管她们是恋人,但今天头秀只有一个,所以为了各自门派的名气,他们逃不过这一战,只是他们的招数明显杀气大减。 六层就只有白展梦与柳媚儿了,今天武林头秀马上就要揭晓,众人都全神贯注的观战。 这时却见盟府公子杨天剑奔了过来,他腿上有伤,明显可看到一瘸一拐的,只见他疾步走到盟主近前道:“父主,为什么不让孩儿参战?” 杨义怒道:“你腿伤未愈,恐怕连第二层都上不了,还不给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你太小看我了,我现在已经好了,你们把我关着,我还不是照样出来了。”杨天剑不服气地说着。这时他瞅了一眼在一旁被桃儿杏儿扶着的齐思雨,只见她嘴角带血,手上也有血迹,他不但没关心的问她,反而说道:“你被打下来了?真没用!”话音刚落,他以一个“八步飞天”向擂台飞去。 杨天剑的话,让齐思雨伤心欲绝,加上疼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住才没落下。 “天儿,你伤未好,不能去。”花含露急切地道。 杨天剑像没听见似的直接飞上了第六层,突然来了一个竞争者,白展梦与柳媚儿赶紧改变攻击对象,剑与鞭都向杨天剑击过来。为躲过这鞭剑的同时正面攻击,杨天剑低身几乎是贴着擂台表面从白展梦与柳媚儿中间的缝隙飞过。白展梦没料到杨天剑不会正面接他这一招,所以用力过猛,而擂台就那么大,刚才的力道使他具有向前的惯性,一时难以停下,在擂台的边缘之摇晃,眼见着就要跌下去了,幸得柳媚儿出手拉了他一把,他这才得以站定,可就在他刚才这一当儿的功夫,杨天剑已飞至擂台最高的柱子上取下了头彩。他提着头彩花灯站在台柱上,他俯视着柳媚儿与白展梦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展梦与柳媚儿赶紧飞身而上直击杨天剑,杨天剑侧身一脚勾住台柱,整个人台柱为中心,旋转了起来。这一式“天旋剑”人剑合一组成一个飞速旋转、一个密不透风的圆,白展梦与柳媚儿无法接近。 “好一式天旋剑!”台下的人看的目瞪口呆,杨义与花含露相互看了一眼面露喜色,天剑果然聪明,此时用这招,白展梦与柳媚儿就无法找到攻击的突破点。 白展梦只好以剑横劈台柱,虽然这台柱是用铸铁所制,而白展梦手中的煞星古剑精钢锻造,能削铁如泥,这台柱已被斩断。 杨天剑赶紧松手,但“天旋剑”招数不减。 白展梦看着飞旋的“天旋剑”就要绞杀而来,突然他道一声“我明白了。”人已飞身而起。只见他飞向高空而后又以旋转之姿倒立而下,他的剑也旋转成一个比杨天剑形成的直径要小的圆。是的,他很聪明,杨天剑的这招“天旋剑”剑在外圈,从外面无法攻击,而使剑者的身体却在内圈,而这内圈即是破绽的攻击点。如果白展梦这一飞旋的剑下来,杨天剑的身体估计要被削成几段。 杨天剑只得赶紧变招,只见他沿台柱落下,刚一着地,柳媚儿的鞭子已挥了过来。杨天剑低头,躲过这一鞭,可上面的白展梦并没收剑,还是那旋转的剑直击杨天剑,杨天剑转身退后,他还没来的及出招,白展梦的另一剑已跟了过来,剑尖直指杨天剑的咽喉,速度之快,杨天剑躲闪不及,逼得身体后仰,脚在台上滑步向后退出去,可台子面积太小,两三步就已退至边缘,杨天剑脚触台面边缘,此时如果再退,就会从台上掉下去,如果向前引身,那么白展梦的剑会刺穿他的喉咙。 众人皆大惊,特别是杨义与花含露,都吓得叫出声来:“天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杨天剑脚尖勾住台面边缘,身体放平到与台面齐平,双臂平张。 “蝴蝶引翅!”台下有人惊道。 也有人面露惧色叫道:“蝴蝶派的功夫!” 只见台上白展梦这一剑落空,如果再向前必定跌落台下,他低头一看身体已越过台面,不过幸好杨天剑的身体无形增加了台面的宽度,而且是个很好的跳板,只见他收剑,用脚踏在杨天剑的身上,然后用力一蹬,人已飞至台面上。 奇怪杨天剑并没有被白展梦蹬下来,而是在空中引体向上,这样毫无支撑的凭空引体向上,江湖中几乎无人能做到,再加上以白展梦的功力,又受白展梦如此重重的一脚,空中毫无支点,竟然不被蹬下,这样的轻功足以让武林每一个人震撼。 花含露更是暗自惊叹道:“天儿居然偷学了我蝴蝶派的功夫,这功夫我都几乎很少练过,他是什么时候偷学的?他当着武林众人的面,用这招,恐怕有些事情瞒不住了,她不禁担忧起来。 不待花含露细想,台上就有出其不意的变化了…… 只见白展梦在把杨天剑当支点又重新站到台上时,却不料柳媚儿一声:“梦哥哥,得罪了。”腿如旋风直踢在白展梦身上,白展梦惊魂未定未料到有此一击,所以径直向后倒去,眼见着就要跌下去,只见他长剑触及地面作为支撑,人又稳稳地站住。此刻,他后面竟然传来一股巨大力量…… 第23章 头秀未果引争议 白展梦转身,挥剑应对,白展梦的煞星古剑与杨天剑的擎天剑,在空中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一赤一白两道弧线划过,两股气浪四射开来,两人均被剑气震得向后退去…… 杨天剑的裤脚已渗出鲜血来,原是伤口因用力过度被扯开,他痛得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 柳媚儿也被这两股巨大的剑气震得向后,头发衣带向后飘飞……她顾不得这巨大的剑气袭人,杨天剑与白展梦的正面相击,于她是个很好的机会,她长鞭向杨天剑袭来,眼见着鞭子就要直击面门,与此同时,白展梦长剑袭来,杨天剑只得举剑去接白展梦这“飞星遗恨”向后挥出的一剑……他选择了硬接白展梦的杀招,因为他知道,白展梦的功力胜出柳媚儿太多,而选择低头躲避柳媚儿的长鞭,不料两种攻击同时来袭时,位置不够,他的发冠被鞭子击落,一头乌黑的头发四散开来…… 还不待他站定,白展梦剑拉回,长腿直接踹到杨天剑脸上,一股巨大的疼痛来袭,杨天剑手中的力道锐减,白展梦再腾空双腿踢来,直击杨天剑前胸,杨天剑向后倒去。 杨天剑就这样被白展梦踢下去,轰然倒地…… 伴随着“天剑”的呼声,花含露已飞身出去,就在杨天剑落地的一瞬,给了他一股力量,才不至于摔得那么重,而后被花含露扶起,向盟主府众人的区位走去…… 这时台上的柳媚儿长鞭挥出,白展梦都只防备,应对,没有直接攻击……他终是舍不得伤着自己心上之人,而此刻,柳媚儿似乎胜利在望,战得更勇……她再一鞭过来,白展梦怕伤着他,依旧没有出剑,徒手去接了这一鞭……柳媚儿在一拉,白展梦却纹丝不动,再拉,由于用力过猛,柳媚儿整个人就要横飞了出去……眼见着柳媚儿具要跌落下去,白展梦伸手揽住了柳媚儿的腰,一个旋身,不待他站定,柳媚儿一掌打在他胸口,再一踹在他小腿上,白展梦,松了手,人便跌落下去…… 其实白展梦可以放手的,他不去扶柳媚儿,柳媚儿刚才必定掉下去,或者他刚才明明可以避过柳媚儿的那掌力及腿下的功夫,如果他出招的话,柳媚儿必定会受伤跌落,但他却在最后选择了护柳媚儿周全,而放弃了赢得武林头秀的机会。 台下的众人一阵惊呼与唏嘘。 他们看得真切,白展梦自始至终对柳媚儿没有任何的攻击,就连最后一刻那么明显的暗算与故意利用,他都没有还击,连赢得比赛的机会都放弃了……在爱情与武林名声上,他选择了前者。 这让白云天气得脸色铁青。 柳叶青面露喜色。 现在六层台上的就只有柳媚儿一人了,似乎胜负已分,但是台上最顶层的柳媚儿却没有拿到头秀头彩。 擂台比赛虽然结束,但关于谁是头秀,还没有结论。 “啊,这算谁赢啊?”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最后留在台上的未拿头彩花灯,大家都在据理力争不肯退让。 柳叶青站起来道:“现在第六层台上只有小女一人,武林头秀当是我小女媚儿。” “展梦是被人暗算踢下台来的,柳掌门,你可别忘了,你女儿差点掉下来,是谁拉他上来的。”白云天冷冷地道。 “笑话,被人暗算?你家公子是被什么暗器所伤啊?被正面踢下台来是暗算?再说规则上又没说不准被人拉上来,你家公子要出手相助只能怪他傻,对我小女毫无防备这也只能怪他傻。”柳叶青得意的道。 也许是碍着一些关系,也许是不想与妇道人家论长短,白云天只冷哼一声并没再搭理她。 柳叶青接着又对杨义道:“盟主,这头彩本该是小女的,可你儿子没有一步步杀上第六层,就直接上第六层就摘得了头彩花,不过最后也被打下来了,你看这头秀……” “柳掌门多虑了,我可没说我儿子是头秀。”杨义看了一眼柳叶青道。 柳叶青冷冷地答:“那我倒是很好奇,武林选秀这么重要的大事,盟主怎么会开始不让少盟主参加,事后却想捷足先登呢?”她边说着,目光转向花含露,极尽挑衅。 花含露怒道:“柳掌盟,我儿不能参加选秀,你比谁都清楚。” 杨义听花含露这么说,轻咳了声,示意花含露不要再说下去。 柳叶青接道:“盟主夫人真是说笑了,我圣女门与盟主府毫无瓜葛,怎么我会知道呢?你们说是吧?”柳叶青故意挑高了声音,边说着边用手绢捂着嘴,轻笑。 “我儿为救你们圣女门人,却被你打成重伤,至今伤未痊愈……”花含露怒火中烧,指着柳叶青呵斥道。 却不料被杨义一声“够了”给喝止住,武林选秀这么盛大的场名,岂容两个妇道人家在此争论。 而盟主夫人花含露与圣女门掌门柳叶青的争论火药味更是让众人皆唏嘘,这柳叶青原来是杨义青门竹马的相好,在武林中曾传为佳话,后来却被花含露横刀夺爱,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武林茶馆的笑谈。现在,她二人对呛,火药味十足,众人默不作声,当一场好戏来看。 杨义感觉两个女人在此争论,让自己颜面扫地,心有不快。便转入正题道:“此次武林选秀实在出人意料。按照规武林新秀是摘得头彩花灯并最后站在第六层上的人。但今日摘得灯笼者是没有经过一步步打斗直接飞上第六层的,而最后留在第六层的却没有摘得花灯。但圣女门柳媚儿虽一女流之辈,却力克群雄,最后立于第六层,无论是她的功夫还聪明机智,这个武林头秀的称号都当之无愧啊。今日的武林头秀就定给她,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笑话,没有摘得头彩的能当头秀?”白云天冷冷的道。 “那摘得灯笼的可以当头秀了吧。”杨天剑举起手中的头彩花灯得意地道。 “放肆,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杨义怒喝道:“把头彩花灯拿过来。” 杨义话毕,便有一侍卫领命从杨天剑手中接过花灯送给杨义。 杨天剑满脸委屈与不甘。 是的,这种武林公会像他们这种晚辈是没资格说话的。 “哼,武林盛传少盟主的夺魂剑法尽得盟主真传,可还是怕死,不经过步步厮杀直接上六层抢头彩花灯,等于破坏比赛规则,真是有损盟主的威名啊。”秋水派掌门尹中侯道。 “大胆,敢如此置喙当今武林盟主,谁借你的胆子?”连云城吴涯子吼道。 尹中侯也不作答,把头甩向一旁,看着白云天。 花含露也怒火中烧:“那不知尹掌门有何高见?” “不论从武学修为还是从江湖道义来看当推白家剑庄大公子白展梦,他年纪虽轻,但早已名满江湖,也有不少侠义之举,他的武学与侠义是江湖公认的。”尹中侯道。 “简直是白云天的一条狗。”花含露冷哼道,其实花含露虽贵为盟主夫人,但人前都是举止端庄大气,并不这般泼辣。她只是刚才与柳叶青对呛的气没撒完,现在都撒出来,并且她故意当着众人面说自己的儿子是被柳叶青重伤的,也是为日后找柳叶青算账埋下说辞。 “你?盟主夫人怎么说话的?”尹中侯气得怒目圆瞪,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但见白云天向他使了个眼色,再加上对方是盟主夫人他也不好发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谁都不肯让谁,气氛陷入尴尬的境地。 第24章 血符再现风云起 头秀令剑,其实也相当于一半盟主令,可号令武林新秀。要想成为下一届的武林盟主,必须是曾经拿过武林头秀的。杨义能成为武林盟主,也是在二十年前的青年头秀比武大会上打败白云天的,而上一届的头秀是连云城的大公子吴尘,但他被大同黑羽军大都督看上,做了少将军,此刻在效忠朝廷。所以这一届的头秀可以说关乎着未来的武林盟主之位。其实杨义还是对杨天剑抱有很大期望的,只是没料到他在圣女门受伤,医师告知得休养,不然他的腿有可能废掉,这次不能参加武林选秀,并且他还如此鲁莽,被别人诟病不守规矩,对于他以后能不能当盟主,杨义都没有信心了。 “要不明年择日再举行选秀大会,诸位看怎样?”连云城城主吴涯子打破混乱道。 “阿弥陀佛。这样万万不妥,武林一次选秀大会不知要伤多少武林青年啊。”少林方丈一木大师说道。 “大师此言差矣,选秀大会乃武林盛举,对与那些武林青年来说是步入江湖前的一次大洗礼,再说没有这个选秀大会,如何发现武林年轻的侠士,总不能我们这一辈老了后继无人啊?”白云天回应道。 白云天刚一说完,尹中侯就接过他的话说道:“一木大师这么慈悲为怀,为什么又要派出弟子参赛呢?不是说佛门弟子一切随缘,与世无争吗?那为何又要派弟子争这次的名份呢?好像武林选秀大会,这是悠都少林第一次参加吧?” “老衲只是想让弟子们感受一下武林的新象罢了,不能久居深山,不解武林世事啊!”一木大师道。 “我恐怕是如今少林淡出武林,很少过问江湖世事,怕少林的名气也会淡化,怕少林被人遗忘吧。”柳叶青讥讽的道。 “大家都不要说了,我赞同一木大师的观点,选秀大赛杀戮太多,而此值北有骁骑在北虎视耽耽,西有阿罗门蓄势待发,我悠都武林人士应好好的担当起抵制异族入侵,保护悠都沃土之责,再加上如今江湖血符咒显现,江湖又面临内外重重危机,代表武林新生力量的青少不得再有类似于这样为争名夺利的自相残杀了,选秀大赛是选出武林新生力量为武林除害,担当保卫武林平安的人,如果只为追求这份名利,那选秀大赛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因此选秀大会不易密集举行,而此次选秀大赛又并没诞生出武林头秀,不如这头彩花灯里的头秀令剑还是交给上一届的武林头秀连运城大公子连云少侠吴尘吧。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杨义此举也有自己的打算,虽然自己的儿子不能拿到,但不论如何,是不能让他白家庄的人拿到头秀。因为如果是白展梦拿到头秀,他虽年轻,但早已名满江湖,如果他拿到头秀,日后成为新一任盟主,是理所当然。而交给连云城大公子吴尘,一来他是上届的头秀,合情合理,二来自己曾率众救过连云城于危难之中,才未使连云城惨遭灭门,可谓对连云城有恩,连云城城城主吴涯子一向与自己亲近,可谓自己的左膀右臂,因此这头秀令剑交给他连云城,也相当于交给自己人。 众门主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觉得这方法不是很令自己满意,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再说盟主的一番话确实在理,所以也都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默许。 “可是我儿已为当朝榜眼,现为边关黑骑军副都护,为朝廷效力,恐难以为武林尽责啊。”连云城主吴涯子道。 “如今外寇枕戈待旦,悠都十六郡也乃宋室江山一部分,若国家有难悠都人士也将以国家大义为重,因此为大同朝廷为武林并不矛盾。令公子武功造诣高深,又胸怀爱国忧民之心,他今日能为朝廷效力,也是我武林的幸事。武林年轻侠士以他为标榜定能怀大义、得人心、保悠都十六郡平安,保国家昌盛。”杨义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慷慨激昂,听得那些武林的年轻后生们也个个为国家大义壮志满怀。 杨义说完就撕破花灯,准备取里面的头秀令剑。他刚撕开花灯便发出一声惊呼:“血符咒!” “血符咒?” 众人也惊得目瞪口呆。 前几日连云城主就将这令剑放入锦盒,送至杨义手中,是他亲自将那两寸长的金色令剑放入花灯里的,直至今日也是他亲自飞上六层台上给这个花笼点火的,点火时那令剑还好好的悬在灯笼里。并且有这么多武林人士在场,谁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偷走令剑把血符咒放在花灯里。想到此杨义不禁脸色大变,再加上江湖“血符一出,江湖血雨”的传言,杨义拿着血符咒的手都在发抖。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血符一出,江湖血雨,哈哈哈……”声音飘渺,忽远忽近,忽强忽弱,刚开始是一个声音,后来是很多声音此起彼伏,最后是所有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都亮出兵器,准备应对即将来临的危机。 伴随着一阵诡异的寒风吹过,只见空中有如鬼魅一般的8个黑衣人抬着一顶轿子出现,然后直接落到擂台的第六层。 这时,刚才还风和日丽的天气,顿时狂风大作,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哈哈,哈哈,悠都十六郡,好一个悠都十六郡,现在,这头秀令剑在我这里,以后整个武林都会是我囊中之物,你们这帮人,都会臣服在我的脚下。”那个鬼魅的声音道,这声音尖锐刺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但却分不出是男是女。 “你是何人?休要在此耍这等妖邪之术。”杨义厉声道。 “血符一出,江湖血雨,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就在轿中之人的这阵狂笑声中,在场的各大门派中都有一人倒下,脖子上一细若发丝的血迹,但咽喉已被割断,更奇怪的是这死去的人都是每个帮派最中心的那个人,如此精准,如此迅速,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一点蛛丝马迹。何况各大帮派的掌门、武林一流的高手都在此。众人皆大骇,唯恐暴风雨的到来。 “这只是给你们的一个小小的警告。”那人言毕,八个黑衣人抬着轿子又飞空而起。天空中留下一句:“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便消失不见。 显然敌人此举只是想给他们一个警告,意思是他可以轻易的杀死其中任何一个人。 众人骚动,惊恐不已。 而盟主杨义则冷静地告诫众人今后各大门派应加强警惕,同时只要武林人合力,这血符咒也并不可怕。盟主说这番话是想众人不要被这神秘的血符咒所吓到,至于他能否带领众人把这血符咒清理出武林,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血符咒带来的喧嚣与躁动之后,一武林书侍走上台给刚才上五层擂台的人年封号。 “冷面煞星白展梦、飞鞭圣女柳媚儿、玉面夫人齐思雨、飞天流星白展飞、踏雪双刃吴烟、天醒小师傅悟净、冰泉十三剑尹杰……” “我呢,我的封号呢,杨天剑急切的喊道。”但杨义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众人说,按规矩,只有上第五层者初露锋芒者才能被封号,但以后在武林中,闯自己的地位,也会有江湖人称的,这就要各位以后江湖中多行侠仗义,行我武者之道。” “对对,没有名号也不急,比如这白家庄的白展梦,冷面煞星的封号早就名满江湖。”秋水派掌门尹中侯又奉承白家庄道。 十年一次的武林选秀大会终于结束了,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更多的人还处在刚才那血符咒的惊恐中。 第25章 未得头秀被训诫 白家剑庄一行在回去的途中,白云天走在最前面,白家五少跟在后面,本来他们是抱着必胜的信心来参赛的,但没想到今天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所以都有些不高兴,各自都自顾自的走着,步履急促,都不说话。 好一会儿庄主白云天打破了平静,他道:“选秀大赛结束了,但这次的结果却不是很理想,你们几个还得好好努力!” 白展飞、白展展鹏答:“是,我们今后定当努力。” 但白展梦止了马,抱拳作揖,惭愧地道:“是,父主,对不起,孩儿让你失望了。” 白云天看了白展梦一眼,摇头道:“梦儿不要抱愧,你尽力了。” 白展梦满怀感激地答:“谢父主不责怪。孩儿定当更加努力,为白家庄及父主争得荣耀。” 一旁的白展飞则白了一眼白展梦答:“哼,好意思败给一个娘们,如果不是你对她手软,头秀肯定是白家庄的,在门派荣誉之前,你居然选择了女人……” 白展梦低头不语,是不屑,也是不想与他费口舌。 白云天则瞪了一眼白展飞,责备道:“你胡说什么,梦儿尽力了……”这个尽力二字说得很重,尾音很长,其实对于最后白展梦为了避免伤着那柳媚儿,而被其打下台,着实是不满的,只是他没有明说,也不好明着责备。好在白展飞说明,自己只说他尽力了,按这孩子的心性,他反而会更自责。 白云天又转而对白展梦道:“不过,梦儿啊,男人欲成大事,是得舍弃一些东西,千万不要儿女情长。” 白展梦答:“父主训诫的是,梦儿定当铭记于心。” 白云天又意味深长的道:“头秀的事就这样过去罢,现在我们思考的重点是那血符咒,它的出现到底源于何由,能下血符咒的人功夫了得,然而既然他有如此好的功夫,为什么却要借助我们在江湖上露面,我们每次出手,它都会出现,以前我们还可庆幸我们的罪名有人顶替,但今日看来,这里面似乎有更大的阴谋,不知道你们几个是怎么看的?” 白展飞赶紧接话道:“这很明显,使血符咒的人想利用我们杀人,他则获得武林名气。” “胡说,你动动脑子!血符咒的还需要借助我们来扬名吗?那在选秀大会上的血符咒又作何解释?”白云天特别不满每次白展飞都一副无脑的言论,责备道。 这白展飞每次都喜欢跟白展梦比,他认为父亲偏向于白展梦,自己很多时候又不如他,所以他急于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从而提高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但每次又都适得其反的遭骂。他很不服气不说话了。 白展梦若有所思地道:“血符咒本来出现后就会有血腥,但它每次都是在我们行动之后才出现,可以猜想或许那个制血符咒的人却没有血符咒的功夫,所以他的血符咒想获得从前的名气得靠我们,今天的血符咒置死的人都是各派正中间那人,我并不认为是因为他功夫高,而是利用了某种规律,今天血符咒的目的是威慑武林,造成武林恐慌。” “我赞同梦儿的观点。”白云天道,但他接着又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在我们出手之后,血符咒才出现,而不是在我们行动之前血符咒就出现的呢?” “因为我们去时并没有发现血符咒。”白展梦道,他因不是白云天已出,所以从小格外努力,不论是练剑还是各种修为,早就有心细如发,心思缜密的做事态度,所以每次任务,他都会仔细检查各个细节,不放过蛛丝马迹。 “也许是这样吧。”白云天又道:“除了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外,今天还有一件事很蹊跷,如果今天我没看错的话,杨天剑最后那一式是蝴蝶派的蝴蝶展翅。” “蝴蝶展翅?” 白展梦惊问。 “是,他居然会这失传十几年的蝴蝶派功夫,不过当时他就这一式轻功,也没怎么看清,但如果只是轻功,这种轻功除了蝴蝶派有,还有哪个帮派会呢?” “江湖传言中,蝴蝶派功夫从不外传,所以只有蝴蝶派的会,可如今蝴蝶派销声匿迹了,莫非他与蝴蝶派有所牵连?”白展梦分析道。 “不可能吧,他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孩子,在他没出生的时候蝴蝶派弟子都已被杀。”白云天转而又问白展梦道:“对了,梦儿,刚才你踏在他身上那一脚用了几成功力?” 白展梦答:“有十成吧,我当时不光想自己能飞到台上,还想顺势把他蹬下去。” “以你的功力,全力还不能将没有支撑点的他踢下去,看来他这功力也不浅。只有蝴蝶派的功夫才可以自由飞天,不需要找任何支点,武林中其他所有门派的轻功都是需要飞一段再找支撑落点,再继续的。看来我们的对手很神秘也很强大,你们以后行动都得小心。”白云天语重心长的道。 “是。”白家五少应着。 “你抽时间好好查查这个杨天剑,可以跟他比划下,探下下他的功夫路数。”白云天吩咐白展梦道。 白展梦答:“是” 一行人继续催马向前行进。 第26章 江湖旧怨招新恨 圣女门圣女峰上。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观月桥上,天上月明星稀,桥上杨柳依依,桥下水流潺潺。 柳叶青站在桥头看着下面潺潺流过的溪水,若有所思。 一会儿,她缓缓道:“你终于来来了。”她边说着,边回过头来。 说话间,杨义已来到她的身边。 “你此次唤我何事?”杨义毫无表情的说道。 柳叶青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杨义答:“自然可以,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叶青:“哼,这二十年来我每次找你,你都不应,今天怎么会来?”柳叶青有几分怒气地问道。 杨义:“此前不想来,是因为早就言明,我们缘分已尽,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而今日前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动我儿天剑。” 柳叶青:“哼,她生的才是你儿子,我生的就不是,你为什么……” 杨义:“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都二十几年的事了,现在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柳叶青:“不,我要提,纵使我做错了事,那也都是你负我在先,你不能这样对我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所以才躲着我的。” 杨义:“没有,我没觉得你丑。” 柳叶青:“不丑?骗人,你骗人的功夫可是一流,说实话,我现在都觉得我丑,我是世界人上最丑的人。” 杨义:“别这样,好吗?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吗?如果是的话,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柳叶青:“不,我还有其他的事,昨天你替媚儿说话的事,谢了。” “我只是站在公平的角度说话。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得告辞了。”杨义说着,就转身准备离开。 “不要走!”没想到柳叶青却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杨义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推开她的胳膊,无奈柳叶青死死地抱住自己。“义哥哥,不要走好吗?” 柳叶青哭着哀求:“这二十年的时间太快了,你知道这二十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一直等着你,没有再嫁,我想跟你再有小时候的欢乐。” 柳叶青陷入了对往日的追思。那时在铸剑山庄,他们是有一段快乐的时光,他们一起练剑,可谓青梅竹马,可后来的事情真的难以预测。“义哥哥,我想你,很想你,这二十多年来,我每天都想你,不管你如何对我,可我就是忘不了你。”柳叶青深情地诉说着思念。 杨义却不为所动,冷冷地道:“青儿,不要这样,我们的事都过去了,就现在这样不好吗?” 柳叶青:“不好,我很不好!你当然什么都好,当着武林盟主,权利、名声、财富,还有有女人,儿子,什么都有,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男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青儿,不要这么说,你好好的,我得走了。”杨义边说着边用力推开了他的手,准备离开。 却没料到柳叶青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 柳叶青声泪俱下的道:“义哥哥,你不要走,就陪我一会儿,好吗?我求你了,求你了。”她仰头苦苦的哀求着。 “青儿,你,你为什么还不能放下那些事,也放了你自己呢?” “有些事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对你的情爱我怎么都忘不了。” “情爱?当你那把火烧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仅存的一点情意也被烧得干净。” “火,你还记得那把火,我跟你说过,那是花含露,我本来只想吓唬你,房子下面我挖了密道的,火燃起来我就可以逃进密道,可是密道竟然被人堵住了。” “是吗?那怎么就是花含露呢?你说的话我真的不想再信,你别忘了,最后是她冒死救你。” “哼,她救我?她没那么好心,她不过是做给你看的。” “她做给我看的?那你呢,你为了做给我看,不惜以自己的孩子犯险,即使如你所说是她堵了密道,那孩子刚出生时,你都在我面前要摔死孩子。” “我那时候确实很气急了,我生了你的孩子,你却跟别的女人鬼混,所以我才想摔孩子来惩罚你,并且我知道你会接住。” “好一个知道我会接住!那万一我没有接住呢?就如你放的那把火,你自作孽却要连累孩子,即使你对我有怨恨,但孩子是无辜的,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 “好吧,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后悔,你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份上,再抱我一下吗?”柳叶青苦苦哀求。 看着满面泪痕的柳叶青,杨义的心软下来了,他蹲下身坐地上,扶起柳叶青:“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了。”然后让她躺在他的怀里。 好久后,杨义道了声:“好晚了,我要走了。”正准备离开,却感到心口阵阵疼痛。他疑惑的看着柳叶青。 柳叶青得意地道:“我给你下了七草蚀心针,你的背叛我这辈子都忘不记,你给我的伤痛这二十多年来我时刻都铭记着。这毒药只有我可解,你得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来找我取解药,不然就要忍受蚀心之痛。你以后就不会躲着我不见了吧,哈,哈,哈。”柳叶青说完还发出可怖的笑容。 杨义气愤的推开柳叶青道:“疯了,你简直就一疯子,无药可救。” “哼,我就是疯了,你对我无情,休怪我无义,我见不得你们快活。本来如果你今日一来就抱着我,证明你对我还有情分,哪怕还有半点情分,我就不会这样,可是没有,你一点都没有。所以,你给我的痛,我都要你加倍还回来。”柳叶青恨恨地道。 杨义忍着胸口疼痛悻悻地离开。 当杨义回到盟主府,天已经亮了。 杨义刚步入厢房里,花含露便上前问道:“你昨晚一整晚都没回,去哪儿了?” 杨义冷冷的道:“我去哪儿不用向你汇报吧,以前又不是没在外面过夜过。” “我只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你今天是怎么了?”花含露不悦的道。 气氛正尴尬时,杨天剑走了进来,他一见杨义便道:“爹,你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我的封号啊?” 杨义道:“你直接飞上第六层,谁能给你封号?” 杨天剑不服气地说:“都怪那个老妖妇,害我不能参加选秀大赛,不然头秀定当是我。” “放肆,你是被独行刀狂伤的,怎能怪她呢?”杨义说着便要一掌打下来,却被花含露拉住了。 花含露:“义哥,你干嘛把气撒他头上?” 杨天剑:“哼,你打吧,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挨打。” “你……”杨义气得跺脚,正准备再出掌,无奈手被花含露拉住。 “你还想打我,我都想问问你,为什么那妖妇说你玩她?” “你……”被杨天剑这句话问得,杨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甩开花含露的手,啪的一掌打在杨天剑脸上。 “你凭什么打我,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那老妖婆子的事,结果她要将账算我头上,我挨她的打,还要挨你的打。” “你个畜生,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杨义气急败坏,还准备再下狠手。 却被花含露拦住:“够了,天儿没有说错,你欠的账,你自己还,她欺负你儿子的账,你不讨,我替他讨。”花含露说完,扶起杨天剑“走,我们走。” “娘,玩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妖妇说爹玩她,还有为什么爹好像怕那妖妇啊?”杨天剑揪着花含露的衣袖问。 “你别问了,过去的事我不想提。“花含露道。 杨天剑:“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叫你别问。我不想提那些伤心事。”花含露说完便走了。 “伤心事?难道妖妇也曾伤害过娘?”杨天剑默念道。 第27章 玉峰决斗惊断魂 几日之后,杨天剑忍不住又问起花含露,柳叶青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当他说“那妖妇说爹不让碰的身子要我碰”,被花含露一把抓住衣袖,要杨天剑具体说柳叶青对他做了什么。杨天剑便将柳叶青如何对他,以及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花含露。 花含露听了气得咬牙切齿:“叶柳青,这不要脸的死女人,真不知羞耻,居然敢羞辱我儿子。这笔账,我早晚都会跟你算清楚,要不是义哥哥不忍,我早就送你上西天了,还让你多活了这二十多年。” 杨天剑听后也气愤的道:“娘,我也觉得那个妖妇好讨厌,我也想杀了他。” “天儿不气,为娘会帮你报仇的哈。”花含露慈爱的抚摸着杨天剑的头,安慰道。 两个月后。玉女峰上。杨天剑躺在一棵树上躺着等柳叶青。 柳掌门终于来了。 杨天剑从树上跳下来,对柳叶青道“柳掌门果然讲信用,会如约而至。” 柳叶青“废话少说,你是来报仇的吗?” “明知故问!” “没想到你的伤好得挺快的,出招吧!” “就你一人吧。”杨天剑问。 “哼,对付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绰绰有余。不过你们来的,可不止你一人。” “就我一人啊。”杨天剑不解地说。 这时候柳叶青梭梭的射出两枚柳叶飞镖,只见两棵树后,跳出两人。他们正是杨天剑的侍从,冷言冷语。 杨天剑见状,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是夫人叫我们看着你的,时刻跟着你”冷言道。 冷语也道:“是夫人让我们随时跟着你的” 冷言:“我们要时刻保护你。” 冷语:“保护你是我们的职责。” 杨天剑无奈的叹气:“好吧,那你们就观战吧。” “不,冷言不才,愿替公子一战。” “冷语也请战。” “不用争了,不如你们三个一起上吧,对付你们这几个毛头孩子,三打一又如何。”柳叶青高傲地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杨天剑道。 柳叶青道:“没问题,不过说好得签好生死状,此战谁死,生者概不负责,我可不想背负杀死少盟主的罪过。” “签就签,今天谁死还不一定呢?”杨天剑说完便在那生死状上按了手印,柳叶青也按上了手印。 “你可别后悔,出招吧。”柳叶青道。 杨天剑以“一剑销魂”出剑,冷言冷语也于其左右两侧,拔剑出招。 柳叶青飞出一鞭,飞鞭扫过,地上落叶横飞。 杨天剑剑法又变为“再见杀魄”,在天上旋转着飞身而下,剑尖直指柳叶青,冷言冷语也左右开弓,长剑刺来。柳叶青避开这一剑,又侧身躲过冷言冷语的剑,飞身踏上一棵树干,又飞向另一棵树干,一条飞鞭在她手上如舞赤练,杨天剑等三人丝毫没有进攻的机会。 柳叶青的飞鞭步步紧逼杨天剑,杨天剑被这鞭势逼得东闪西突,而冷言冷语二人皆以剑挑开柳叶青的鞭阵。乘冷言冷语拖住柳叶青的空档,杨天剑以脚蹬树干不停的向上移动,柳叶青的鞭子追击而来,把树干抽得噼啪直响。 杨天剑再以“剑剑穿心”想突出去取得一点进攻的机会。第一式是以极快之势在空中舞出12个剑花,让对手无法辨别剑的真实位置,然后剑势不变,再引体出去,人剑合一,身体忽而左,忽而右,似是而非,让对手难辨真伪,熟实熟虚。柳叶青没有正面接这一招,而是退出三丈开外,一招扬鞭摧石,横扫过来,地上的沙石和落叶迅速随鞭风起舞直击杨天剑三人。 姜还事老的辣,柳叶青虽然与柳媚儿都是使鞭,但显然她经验要比柳媚儿丰富得多,知道对手的招式该用哪一招去应对去破解,如果刚才直接应对杨天剑的那一式剑剑穿心,虚实难辨,极易吃亏,再加上冷言冷语的剑阵相逼,她选择以扬鞭摧石,虚实通杀。高! 杨天剑三人只得引剑劈开这些沙石,这些沙石与剑撞击发出声声脆响,虽然劈开了沙石,但还有杀气直拂面门,好强的鞭势。杨天剑正准备再发出“剑剑穿心”,可柳叶青新一轮的进攻已经开始,他只能迅速招架,幸得冷言冷语二人相助,不然自己已经吃亏。 杨天剑一边出剑阻挡柳叶青飞鞭的进攻,一边心想:“再这样下去,自己非败不可,柳叶青的鞭法比柳媚儿的鞭法精湛很多。得想个法子。”杨天剑边应战,边思索着:“既然她用的是鞭子,那么在密林中柳叶青的鞭子就不会如此灵活。” 想到此,杨天剑便边打边将柳叶青向密林中引,只见柳叶青鞭到之处,那些小树都被打断了,一时间树叶、树枝横飞。杨天剑心里暗惊,好深的内力!他忽然感到很害怕,也很后悔不该去签那生死状的,如今一点退路也没有了,一定得想办法制住她,不然,若被她的鞭子抽到,定会像那树枝一样被抽成两截。 杨天剑向那些大树密林里飞去,冷言冷语也紧随其后,而柳叶青也追去,他们便在树梢与柳叶青玩起了捉迷藏。 “你小子,耍什么花样,我可没时间与你玩捉迷藏。”柳叶青恼怒地道。 “谁叫你轻功不好啊,你来追我啊。”杨天剑忽上忽下,这会儿依在树干上,柳叶青一鞭挥来,他一低头,柳叶青这鞭子便缠入树干内,一时间难以抽出。冷言冷语长剑刺来,她手脚并用,打过冷言冷语的剑,还一手抓着鞭子,便无法腾出手来对付杨天剑,此刻杨天剑趁机一剑刺出,柳叶青闪身躲过这一剑,杨天剑又一剑袭来。柳叶青只得松开鞭,飞身出腿相击,她就立在杨天剑挥过来的剑上……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三秒,柳叶青突然将内力引至双掌,准备一掌劈下,以内力击杨天剑的头部,杨天剑的肩被柳叶青腿上的内力牵制住,无法收回,他想用另一支手变掌接柳叶青那一掌,但感到为时已晚,他赶紧松手,屈身,倒地,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 第28章 天剑巧计斩门主 空中的柳叶青失去了支点身体向下落,她赶紧一个筋斗翻,用腿勾住树干。冷言冷语一左一右,两柄剑齐发。她心中暗暗叫苦,后悔不该答应以一战三,没想到这几个毛头小子功夫都了得,她本来听柳媚儿说过杨天剑连她都打不过,想必他那两个侍卫应该在他之下,而以自己多年的修为,以一战三是没有问题的,但此刻来看,可能媚儿撒谎了,眼前的这个杨天剑功夫应该是在媚儿之上的,而他们三人联合,自己占不到半点便宜。 柳叶青正思量着,见杨天剑捡起地上的剑又向上刺去,柳叶青赶紧顺着树干向上移动身体,她顺手抽出自己的鞭子,长鞭向下扫来,杨天剑退至后面一棵树上,柳叶青持鞭紧攻过来。杨天剑直接飞至一树梢,柳叶青也跟了过来,鞭子挥得呼呼作响,随之树枝不断被击断,杨天剑三人剑如密雨般刺来,柳叶青在枝繁叶茂的树枝间进攻,速度明显减慢,她心想,这小子聪明,将自己引来这密林,对自己使鞭非常不利。 柳叶青一鞭击在杨天剑踩着的枝上,树枝应声而断,杨天剑一剑直击,柳叶青仰身,杨天剑从她身上飞过去了。她从袖中挥出几枚柳叶镖向杨天剑射出,眼见飞镖就要射在杨天剑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冷言飞身而来,一把推开杨天剑,这飞镖便落在他的胳膊上。 一股巨大的疼痛袭来,冷言感觉头晕眼花:“不好,这飞镖有毒。保护公子。”冷言说完,身体不支,重重的跌落在地。 “哥,你没事吧?”冷语关切问,他看着受伤的哥哥,本能的想去观看其伤势,却见柳叶青的飞镖又射向杨天剑,他遵从哥哥的命令,需要保护公子,便与杨天剑一起以剑挡镖,飞镖击在剑上,叮当作响,镖速飞快,有一只镖从杨天剑的耳际飞过,杨天剑耳际的一缕头发被削断,好险,还好躲得快。 “好毒辣的妖妇,暗器伤人,果真是你们魔教女魔头的惯用伎俩。”杨天剑怒道。此刻他本想落地,先救冷言,他们虽是主仆,但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密,再加上他又是为自己而受伤的。 见杨天剑他们落败,柳叶青面露喜色,哪里肯饶,抓紧机会,挥鞭子而来,鞭子如吐信的黑蛇,迎着杨天剑追命而来…… 正当她手中的鞭子就要缠住杨添加里的长剑时,柳叶青突然感觉背部受到重重一击,一阵剧痛袭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手上的鞭子也顿时失了力度。 后面怎么会有人?她转身,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就在此刻,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杨剑天那银色色的剑光在她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连她也什么都没有看到,由前胸而来的疼痛袭满全身。低头,胸口已被杨天剑刺出一个大血窟窿,一行殷红的血喷射而出。 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向前挥出一鞭,直抽到杨天剑身上,杨天剑右臂露出一道血口,但他手中的长剑没有因这一鞭而停住,寒光再现、如闪电般掠过…… 柳叶青只感觉剑光在眉心一闪,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片刻,柳叶青已尸首分离,头颅滚落,身体也直直地向地面轰然倒地…… “她死了。” 杨天剑此刻说出这三个字,心头有一阵快意,终于报仇了。 但眼瞅着那个滚落在地的,还怒目而睁的头颅,他心下也大骇,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虽然杀死的是心中那么讨厌的仇人,但此刻眼前突然浮现柳媚儿一张带泪的脸,他杀的是她的娘啊,他心头又掠过一丝不安,虽然此刻他对她,有很不明确的感情,他明明讨厌她,却愿意为救她而受伤。 “公子,我哥毒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冷语见杨天剑杀了柳门主,从树上飞下来,扶起地上受伤的冷言。 杨天剑正在思索,被他这一唤,才回过神来。他道:“好的,我们快点离开吧。” “公子,我哥不会死吧。”冷语特别担心。 “不会的,你放心,他只是中毒了,我们赶紧回去,我娘他们会有办法的,走。”杨天剑说完,便与冷语一起架起冷言准备走。 他们正准备走,却听得有脚步声往这里来。 “小姐,打斗声就是那边传来的。” 说话声中,柳媚儿与几个圣女门人已行至近前,挡住了杨天剑他们的去路。 柳媚看到已经尸首分离的娘亲,一声哀嚎,“娘”,差点吓晕过去,她扑在地上哀嚎,“娘……”。 待她抬起头,一双怒目看着杨天剑,恨恨地喊:“杨天剑!” “是他们杀了门主,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圣女门人道。 杨天剑对冷语道:“你赶紧带你哥走,这里交给我。” “不,公子,哪有要公子断后,侍从逃跑的。” “废话少说,再不走,你哥会毒发身亡的。你放心,我轻功好,他们追不上。” 见杨天剑这么说,冷语便背起冷言逃离,有几个圣女门人追去,却被杨天剑拖住,一一解决。 杨天剑边打边退,但不料,圣女门人太多,只一会儿,圣女门人便将杨天剑包围住。 柳媚儿恶狠狠的看着杨天剑,那锐利的目光光要吃人一样。 杨天剑赶紧低下了头道:“这不怪我,我们签过生死状的,你知道她怎么害我和我娘的吗,不要怪我。”杨天剑一边说一边向后退,柳媚儿好像没听到一样,向杨天剑走去,步步逼近,那些圣女门门人也步步逼逼近,口中喊着:“杀了他,为掌门报仇!杀了他,为掌门报仇。” 柳媚儿挥一鞭,杨天剑躲过这一鞭,便出招迎敌,虽然刚才与柳叶青恶斗,体力大损,不能久战,但他必须拖住他们,为冷言赢得点时间,因为冷语背着他可能跑不快。 这圣女门人个个功夫了得,只十几招功夫,杨天剑便连还手之力全无,只能被动应战。再战下去,她们报仇心切,恐怕会将自己活活撕碎,必须逃,他便使出蝴蝶派的轻功彩蝶纷飞如蝴蝶一般,展开双翅飞上树枝,然后便不见了。 “追,他身上有伤,力战那么久,走不远的,我们仔细找找。”柳媚儿道。 “圣女,我们分头去找,十人一组,找到的再通知其她人。”一门人道。 “好!”柳媚儿道,于是她们便分头去找了。 且说杨天剑飞了一会儿,奈何此刻圣女门各种机关都启动了,他都迷路了,只得躲在一石头后面,准备见机行事。一会儿,他见一圣女门人找了过来,便将此人打晕,然后换上她的衣服,这时,有几位圣女门人喊道:“凤儿,找到没有。”杨天剑背对着她们,哑着嗓子道:“没有。” 突然一女子指着玉女湖中杨天剑衣服丢弃的人喊道:“看,他在那儿。”于是圣女门人都围了过来,她们将那人捞起来一看,不禁:“啊!”的一声尖叫。 “凤儿!怎么是她,我刚才还看到她了。” “不好,是杨天剑来了个偷梁换柱,我们刚才看到的凤儿才是杨天剑。” 一女子说完。她们便左右相视,认定杨天剑就混在她们中间。 她们看了好一会儿,柳媚儿才愤愤的道:“不用看了,他早跑了。杨天剑,让我抓着你,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第29章 弑杀门主惹祸端 天色阴沉,像大雨过后,又像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盟府贺天阁内,饭菜已上桌,盟主府众人正欲用餐。 却不见杨天剑,花含露道:“这个天儿,伤刚好一点,又跑哪儿去了?”杨义道:“越来越不像话了,都是你惯坏的。” 他们正说着,齐思雨拿着一张字条急匆匆的冲过来说:“不好了,你们看。”花含露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娘,孩儿去取妖妇首级,为我们母子讨回公道。勿念! ” “快,去玉女峰,天儿找柳叶青报仇了。”花含露道。 正当盟府一行人正要出发时,却看见冷语背着受伤的冷言回来。 “天儿呢?”花含露急切的问。 冷语这会儿说话也利索了:“他还没回,赶紧去救他,他让我们先回,我怕他有危险。” “快,玉女峰。”花含露便吩咐人准备前往圣女门玉女峰。 盟府护卫统领严峻看着昏迷的冷言问道:“他怎么了?” “哥哥这是中毒了,是柳叶青的飞镖。” “柳叶镖?他中的是竹叶青蛇毒,快去请妙回春神医调制的百蛇散。”杨义道。他说完,便骑马去追花含露他们一行。 一行人,行至途中,便见一个圣女门人装扮的女子朝这边奔来。 那人大喊“爹!娘!是我。” 走近细看,果真是杨天剑。 花含露赶紧下马,冲过去一把抱住杨天剑道:“天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杨天剑道。 还没等杨天剑站定,杨义便挥了一掌过来,“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到哪儿去也不先告诉我们。” “你,义哥,你这是干什么。”花含露拉着杨天剑爱抚的说。 “哼,凭什么打我,你不就怕我杀了那妖妇吗?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将我打成那样,你不心痛,她伤了娘的心,你也不心痛,你还是个父亲,还算个丈夫吗?”杨天剑满肚子委屈地道。 “我打死你。”杨义又要挥掌过来,却被花含露拉住了,花含露道:“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打他有什么用啊?” 杨天剑:“娘,你让他打,打死我算了。” “你个逆子!”杨义怒道。 “我就是逆子,怎么,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我告诉你,我已将那妖妇杀了”杨天剑道。 “哼,就凭你?柳掌门的玉女鞭江湖少有对手,就凭你能杀她?”杨义不相信的嘲笑道。 “你不信算了,我一剑砍下她的头了。我之所以穿成这样,是为了躲避圣女门的追杀。” 杨义一把拉过杨天剑道:“你说什么?你真的杀了她?” “那当然,盟主大人,我还告诉你,你是不能恕我的罪的。因为我和她立了生死状。”杨天剑傲慢的道:“我可不像你,当个窝囊的盟主,还不如不当。我和娘的仇我自己报了,不用你管。反正,我若被打死了,你也不会杀她的,对不对?” “畜牲!”杨义一脚将杨天剑踹在地上,然后疯了似的上马向玉女峰奔去。 “义哥。”花含喊道。酸酸的道了句:“你心里终究还是有她的。” 杨天剑一手按着小腹问道“娘,我错了吗?娘,你告诉我,我杀了那妖妇,为武林除害,我错了吗?为什么爹要这样打我啊?” 花含露用手轻轻的替杨天剑擦去嘴角的泪痕缓缓道:“孩子,你没错,伤害自己的,都要还回来。但是那柳叶青只是由于恨我才对你狠毒的,在悠都武林中,圣女门乃是一武林名门正派,你杀她不能算为武林除害,如果以后圣女门人找你报仇,你怕不怕?” “我不怕,是她先伤害我的,而且她也是娘的仇人,我要报仇就不怕,圣女门的人都是妖魔,她们来了,我就跟她们打。”杨天道。 “嗯,是的呢,生在武林,就是冤冤相报,打打杀杀,你久居盟府,是要经历这些历练。只是这次与圣女门结了仇,你日后万事要小心些。” “嗯。孩儿长大了,孩儿明白的,我是武林中人,会面对一切的。” “好了,回去洗个澡吧换下衣服吧。待会儿你爹回了,向他道个歉,你要记着你爹是爱你的,他不会轻易打你的。这次你杀了圣女门主,你爹会面临很多压力,不好处置的。” 风月酒庄,宾客满座。 几人围坐着说道:“你们知道吗?圣女门掌门被人杀了。” “听说是被少盟主所杀。” “少盟主?杨天剑?他虽是少盟主,可就一个纨绔子弟,听说功夫也不怎么样,怎么能杀得了堂堂圣女门主。” “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听说头都被砍了。” “唉,你们知道吗?那独行刀狂也是被少盟主所杀。” “那少盟主武功还挺厉害的,圣女门掌门柳叶青与独行刀可都是江湖一流高手。” “啊,这毛头小子也真是狠,那这回盟主可难办了。” “我看他不会大义灭亲的。你们想想,盟主就那一个儿子。” “可不是吗?之前这少盟主都很少出盟府的,也没听说过在江湖上有什么作为,虽然说学得也是夺魂剑法,但都没见这功夫怎么了得。” “哎,少盟主杀独行刀狂,那是为武林除害,可他为什么要杀柳掌门呢?” “哎,干嘛问那么多,杀人还需要理由吗?你们想啊,少盟主年轻气盛的,武功好,当然想找人比试一下,杀了武林一流高手,可以扬名江湖啊,我要是有那么好的功夫,我也会想杀便杀的。” 众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言的议论着。 靠窗的桌旁,坐着一头戴斗笠的人,他一直边喝酒,边默默的听着,这时,只见“嗖、嗖、嗖”五枚飞镖分别插入那些人的酒杯中。“啊!”他们惊恐的抬起头看着门口发飞镖的人。 “谁”他们惊异的道。便准备出招还击,但凑近一看那人,惊呼“盟主夫人”便不敢上前了。 “滚!以后少胡说,不然,剪了你们的舌头。”门花含露道,那些人赶紧便连滚带爬的逃开了。 花含露走到戴斗笠的人对面坐下,接过他正准备饮的酒道。“这几天我到处找你,总算找到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不能怪你,你不要自责了。” 戴斗笠的人没有说话,继续准备用另外一只手去拿酒壶,却又被制止。 “你不要这样!是你自己说你已经将她都忘了的。原来你心里一直是有她的。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也不是不能容忍别人,如果你告诉我你心里还有她,我们可以把她接来与她一起过。” “是吗?可以一起过?” “是的,我愿意!” “,女人的嘴,我还能信吗?我问你当年烧柳叶青和那孩子的那把火是你放的,对吧?” “是她跟你说的吧?之前你不是不信吗?” “之前我是不信你会这么心狠手辣。但我也不信她如果想死放火烧自己,也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不是在你面前都摔过孩子吗?被你接住了而已。” “哎,我现在谁都不信,你们女人的话真的不可信。” “你现在信她了!因为她死了,你就信她了,她当初放火烧自己不也是这个目的吗?要你一辈子愧疚。她现在死了你就信她,所以她成功了。” “信与不信,又有何区别?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的,不能再失去一个。” “我知道你是爱天儿的,天儿已经知错了,你就原谅他吧。你不必考虑这怎么处理,他们立下了生死状,生死自负。” 那人一把甩开她的手道:“好一个生死自负。你们把问题都想得这么简单,如果我不判天剑的罪,我如何对武林人士交代。” “你终于说出实话了,什么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你不是担心天剑受罚,说白了,你还是担心此事危及你的盟主之位。” “随便你怎么想,即使我不判他之罪。圣女门的人会放过他吗?” “天儿大了,他出自武林世家,想要有一番作为,总得经历一些事情,必须去面对,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历练。” “历练,你觉得如果被圣女门人追杀也是一种历练?你在逼他,像当初逼我一样。” “逼你?你想想如果不是我,你会有现在的武林地位吗?” “好,都是你的功劳,都是你厉害。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如此逼你的儿子,也可能会害了他!”盟主丢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花含露没有接话,也跟着出去了。 第30章 五龙索命战玉山 拜月亭上,一男一女相对而立,男的正是杨天剑,女的便是江月。 女子道:“杨公子,谢谢你能来赴约。” 杨天剑问:“江姑娘,客气了,在圣女门多亏你暗中相助,不然我怕是难活着出来的。所以你约见,我肯定会前来,不过,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月:“杨公子,我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新任展梦柳媚儿准备找你报仇,你应该躲一躲。” 杨天剑笑答:“是吗?躲她?我能杀她娘,还怕她吗?她可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过还是谢谢江姑娘的好意提醒。” “不,不是她一人,你不知道,圣女门的五龙鞭阵是无人能过的。” “五龙鞭阵?一起来吧。反正都是一群女魔头,不过你除外,谢谢你!” 他们正说着,突然发现圣女门人正围了过来。 “你带他们来的?”杨天剑惊讶地问道,身体快速向前趋近江月,然后手已如钳子似的夹在江月肩上,顺势一用力,将她的身子一转,手如钳子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月儿,你果然能约出杨天剑。”一带头模样的圣女门门人道。 杨天剑愤怒的看着江月问:“还真是你!”手下更用力。 江月不知是因太痛还是因受委屈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脸上滚落,好半天,她才吃力的挤出几个字:“我没有。”并用一双泪眼看着杨天剑。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杨天剑道。 “杀就杀吧,帮我们杀个叛徒,倒省了我们一份力。”一圣女门人道。 柳媚儿则朗声道:“杨天剑,你放开她,清理门户是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动手。” 杨天剑有点懵了,但有一点是清楚的,江月是圣女门的叛徒。但柳媚儿那么狡猾,会不会是她故意如此说呢,好让自己放了江月呢? “哼,魔女多死一个不是更好吗?”杨天剑道。 “血债血偿,杨天剑受死吧!摆阵。”柳媚儿命令道。 “不要啊,圣女,他救过你啊!”江月挣扎着说。 “叛徒,圣女对你那么好,你却背叛圣女。”圣女门众人怒道。 江月含泪辩解:“我没有背叛圣女的。” “你还敢狡辩,他是杀害门主的凶人,我们人人得而诛之,而你却在帮杀害门主的凶手求情,这不是叛徒吗?” “但是门主之前对不住他的,而且他们也立了生死状,生死各凭本事。” “叛徒,你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吧,圣女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好,你们一起死。”柳媚儿道。说罢下令“摆阵。” 只见五个女子一字排开,她们身穿黑衣,长鞭在手,眼神凌厉,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慈悲。她们手中的鞭子,看似柔弱无力,实则异常凶险,一旦展开,无法躲避。她们拉开鞭子,都如怀抱明月,而后,向外飞身,再齐出招,五条鞭子便飞了过来。 杨天剑这才放手松开江月,赶紧应对这五龙索命鞭。 江月不但没有趁机逃走,而是跟杨天剑一起应对那五条飞蛇。 五龙索命鞭阵,不愧为圣女门骇人听闻给的鞭阵。 杨天剑持剑而立,面容凝重,眼神幽深。他的长剑,宛如流星划破夜空,闪烁着寒光,让人不敢逼近。女子们疾步而来,手中的鞭子如同五条巨龙,猛然扑向杨天剑。男子一剑斜劈,将鞭子挥开。女子们再度攻来,五条鞭子如同五个黑影,瞬间将严杨天剑笼罩其中,杨天剑身形闪动,剑势如风,一道道剑光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女子们如同被困在了一片暴雨中,无法动弹,只能被男子的剑光不断刺伤。但她们仍然不屈不挠,不断抽打鞭子,企图重创杨天剑。 五龙鞭阵果然厉害,十几个回合过后,杨天剑对那五条飞鞭只有躲闪的能力了。 “这鞭子有毒的,不要用手接鞭子。”江月道。 江月话音未落,“唰”的一声,她已被一条鞭子抽了一个转身,落在杨天剑的面前,若不是杨天剑伸手扶住她,恐怕她已栽倒在地。 “没事吧?”杨天剑问。 “我没事。”江月简直有点受宠若惊,赶紧道。 这时杨天剑一把拉起江月用八步飞天飞上空中。 “想跑?”柳媚儿跟着用轻功飞上天来。 杨天剑一脚踏在树上然后又落下来,所有的飞鞭像飞舞着的长蛇一样攻了过来,杨天剑左右翻飞,一招“一剑销魂”使出,剑气密不透风,待碰到鞭子的时候,却被鞭子生生拉住,这鞭子,如此结实,这柄削铁如泥的擎天剑居然都割不断,他想用力,拉扯住这鞭子,没想到对方更用力,长剑险些脱手。他赶紧飞起一脚,欲踢向持鞭者前胸,那女子手一松,向后仰去,他这一脚落空,而刚脱手的鞭子却被另一门人接住,再转交给那门人,动作快得看不到一丝破绽。 这时,另几条鞭子已纷纷射来。他本想徒手接住,但江月说过这鞭子有毒,如果抓住鞭子即会中毒,只能飞身躲。可是这鞭子虽只有五条,但却如千万条绳索般结成的大网,向他扑来,怎么都躲闪不过,看来只有挨两鞭的,可那鞭子却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落在江月的身上了。 江月嘴角流出了鲜血,脸上也有一条血痕。江月道:“杨公子,你快跑吧!这鞭子有毒。” 杨天剑愤怒道:“卑鄙。”说完将江月拖着用玉蝶纷飞避开鞭阵向前飞去。 “追!”圣女门一行人向前追了过来。 “公子,我不行了,别管我,快走吧!”江月一边用手按着胸口一边道。 “别说了,再坚持一会儿。”杨天剑便这样拖着江月跑。 突然,江月一下子摔倒了。杨天剑只好蹲下来,将江月背起来跑。可当杨天剑累得气喘吁吁准备歇一会时,却见他前面是一处悬崖,他们已走向了悬崖的尽头,一不小心,一个石头被他踢落了,却听不到回音。 杨天剑的心开始“咚咚”的跳了起来,说真的,他当然不想英年早逝。看来只有一拼了,杨天剑放下江月,面容冷漠,剑法越发凌厉,一道道剑气如同狂风暴雨,他以剑向冲上来的圣女门人发起进攻。 由于她们人多,飞鞭如雨点般抽过来,十几个回合后杨天剑便抵挡不住,一个疏忽,身体被柳媚儿一鞭打飞,杨天剑艰难地倒地,在鞭陈中挣扎着…… 第31章 五鞭分尸跌悬崖 杨天剑身处悬崖绝境,面对圣女门的五龙鞭阵,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突然:“刷,刷……”五根鞭子一齐飞来,只见五名身穿黑袍的圣女门弟子手持着银光闪闪的五龙鞭,如同五条狰狞的巨龙,向他呼啸而来…… 杨天剑由于受伤,加上以一敌众鏖战叙旧,此刻面对如此强悍的五龙索命鞭,他已躲闪不及,此刻,他的四肢和脖子都缠住了,杨天剑的身体便被五根鞭子抬了起来。圣女门的五龙鞭阵纵横交错,犹如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杨天剑死死地困住。他全力挣扎,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五条鞭子的束缚。每一根鞭子都如铁链一般坚固,紧紧地绑住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杨天剑感受到了绝望的气息,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死亡的边缘。五龙鞭阵的力量让他头晕目眩,血液在体内翻腾,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想要求饶,求柳媚儿放他一马,但喉咙却被一根鞭子紧紧地勒住,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这时,只听江月哭道:“媚儿,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亲若姐妹的份上,不要对他这样啊。他纵然杀了掌门,但那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能对他施行尸裂之刑啊!媚儿,求求你了。”江月跪在地上求着柳媚儿。 但柳媚儿却不为所动。 五龙鞭阵在继续旋转,缠绕在杨天剑四肢及颈部的鞭子越缠越紧。 杨天剑的眼睛充满了惊恐,他看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被五鞭分尸。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种种美好的回忆,他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他一直追求的江湖正义。但此刻,这一切都即将化为泡影,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在绝望之中,杨天剑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他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他的汗水如雨水般流淌,身上的肌肉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扭曲变形。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逃离五龙鞭阵的束缚。 杨天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此刻脸色煞白,眼球突出,嘴唇都发紫。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他的双眼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无奈。 杨天剑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被捆得难受,泪水从脸上横流,一滴滴从耳际滑过落在地上。 柳媚儿看到这情景心里有一丝不忍,但她却还是厉声命令道:“施刑!” 话音刚落,那五个门人便飞快的旋转起来,要知道这五龙鞭阵之所以厉害,是因为鞭如五条飞龙,鞭式密不透风,无人能躲,死于五龙鞭阵的人都是被五条鞭子拉住最后把人活活分成五块。 就在杨天剑感觉死亡的到来,眼中渐渐失去了光芒时,突然,只见江月“唰”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鞭阵里来了个地上滚翻,说时迟,那时快,正在飞速旋转的五位圣女门人有一个一不小心被她跘倒在地,她也乘机抢过一人的鞭子。 由于刚才杨天剑的身子在五条鞭子的引导下作飞速旋转运动,这下鞭子突然停下来,在惯性的作用下,杨天剑的身体却在空中飞转开来向山崖跌落去,由于江月拉着一条鞭子,因此杨天剑便被那缠着手的绳子倒挂着。 “啊!“杨天剑被这重重的一甩,然后倒挂着的力量也使他从濒死的状态中恢复意识,他惊恐的喊道,尽管生于武林,见过了不少死亡,也亲手制造过死亡,但这次要他自己面对死亡,他还是感到万分恐惧。 江月边哭着抓住那绑着杨天剑一条胳膊的鞭子,一边道:“杨公子,坚持住,我拉你上来。” 杨天剑用力的点头,用力的坚持着,这又让其点燃了生的欲望…… 只可惜,只听得“唆”的一声,一圣女门人射过一把飞刀斩断了那条鞭子,伴随着“啊”的一声长鸣杨天剑向山崖跌落。 圣女门。尽管圣女门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但此刻这美得景致却显得格外沉重。 圣女门人都纷纷跪在正门对面的空旷场地上,十几个领头的门人肃穆立于中堂。她们都披麻戴孝,堂中神龛位置放着掌门柳叶青的灵牌。柳媚儿率众跪拜过柳掌门的灵位。她道:“娘,孩儿已杀死杨天剑,替您报仇了。你在那边要一路走好。” 众门人齐道:“圣女归神,武林成仁!” 拜过掌门灵位,柳媚儿起身走出正堂,随着她的视线,一口大油锅放在厅外场地上,锅中热油在滚滚沸腾。 这时几个门人押着江月走到锅旁。 “哈哈哈……”江月疯了似地笑着。 “你们都退下吧。”柳媚儿走过去吩咐道。这几位门人便退后了。柳媚儿然后问江月“月儿,你可知道背叛圣女门要受油锅炸刑?” “当然知道,圣女门的每项刑罚都狠毒。”江月豪无惧色的道。 “月儿,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亲若姐妹,我娘也很信任你,你为何还要背叛她?” “因为她是一魔鬼!” “不许这样说我娘。”柳媚儿严厉地说道,并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 “媚儿,你知道吗?你娘除了给杨天剑施行鞭刑之外,还……还……,若不是我故意泄露杨公子在圣女门,他会被你娘……哦,不,你娘会……,会……” “你到底要说什么?”柳媚儿不耐烦的说道。 “你娘要像那日独行刀狂对你那样对杨公子,你知道那是做什么,她还说要等玩过杨公子之后,便送他做太监,让杨家绝后。”江月疯狂的喊道。 “你说什么?”柳媚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娘是女人,我从来不知道女人也会……那种事只有男人做得出来。 “你骗人,我不信。你这个叛徒,我不允许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哼!我叛徒!媚儿,被你娘玩过杀死过的男人还少吗?这些你不是不知道,可是杨公子是因为救你才受的伤,她救的是你啊,本来还他人情的人应是你,而不是我。可当时你却躲在思过房中,你明知道你娘会害杨公子的,你却一点也不反抗。那时,如果我不那么做,杨公子他就……你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那种羞辱比死还难受。”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柳媚儿边哭边捂着耳朵道。 “哈哈……“江月依旧狂笑着。 一会儿,柳媚儿抽出短剑朝江月的心窝刺去,鲜血溅到了柳媚儿一脸。 “哈,哈,哈。”江月笑得更夸张了,甚至眼泪都出来了。她道: “媚儿,谢谢你没有对我施诈刑,你知道吗?杨公子可以在最危难的时候护着我,我不过是在关键时刻向盟主府提供了线索,他便感念我,证明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还背着我,这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我死而无憾。你知道吗?我喜欢他,从你将他背进来的那一刻起。可是我只是个小小的门人,只是你的侍女,他却贵为少盟主。我不奢求什么,我只求为他牺牲一切,可他给了我很多,他能在最危难的时候都不丢下我。这些值得了!”江月突然又吼道:“可惜你们这些所谓的圣女们是永远都不会懂的,永远都不会懂的。”江月说完便倒了下去。 柳媚儿满替江月合上眼,心头五味杂陈,没有报仇后的痛快,脑海中却浮现出杨天剑被五龙索命鞭捆缚的惨状。 她知道这些年,娘亲是以哪些手段对付男人的。 他难以想象杨天剑遭受了怎样的羞辱,才会杀她娘来报仇,而又杀他为母报仇……那个明媚的少年就那样坠落在自己眼前。 起风了,风吹得柴火烧得更旺,噼里啪啦地脆响,身前的那口油锅滚烫,有滚烫的液体从柳媚儿眼角跌落…… 第32章 盟府丧事哭断魂 天边的血色残阳映照不愿带走它剩下的几抹余晖,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风呼啸吹过记忆的的边缘,只留下空气中那渐渐散去的再也找不回的馨香。 阴霾与悲痛笼罩在盟主府。昔日富丽堂皇巍峨的盟主府此刻散发出一股凝重的氛围。 盟主府大厅中一具黑色木棺材十分抢眼,黑色的木料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棺木上摆放着丧事所需的各种物品,如鲜花、烛台和纸钱,象征着对逝者的怀念和祝福。周围数十个披麻戴孝的人井然有序的围着,他们手持长剑,默默守护着棺木,仿佛是在守护着逝去的少盟主的英灵尊严。 一个大大的“奠”字在空中飞荡,白色的帷幔散发出一股凝重的氛围,帷幕上点燃着烛火,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人们悲伤的面容,白色的孝带迎风舞动,厅内哭声一片。 “天儿,为什么会这样啊,你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娘见啊?”花含露哭道。 这时侍女们全为道:“夫人,人死不能复活,节哀顺变吧。” “是为娘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花含露悲惨地道。 “夫人,不要这么说。都是那圣女门的太恶毒,怎么能怪您呢。”劝解人的人虽然这么说着,但也忍不住,哭得更伤心了。 “我可怜的天儿啊,是娘害你死得这么惨,连个全尸都没有,只捡回被狼啃剩的几根白骨,这都是娘造的孽啊。”花含露哭得哭天抢地。 “都怪我们不好,是我们没有时刻跟着公子。”冷言也哭泣道。 冷语跟着哭诉:“是我们不好,没有保护好公子。” 齐思雨:“天剑哥哥,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为什么要舍我而去呢?我也不想活了。”她边哭边捶打着棺木,甚至想一头撞死在棺木上,却被众人拉住。 齐思雨一直趴在棺材上哭声悲惨。是啊,他们结婚才三个多月,她便要成寡妇了,更何况他们一直没有夫妻之实,自己也不能为杨家延续香火,万恶不孝无后为大,杨家三代单传,而今……更何况自己一直那样深爱着天剑。 桃儿对齐思雨说:“少夫人,别哭了,夫人已经哭死过去了,你得以身体为重啊!”她一边劝着,自己却哭得更厉害了。 除了花含露外,齐思雨,桃儿、杏儿、冷言冷语等所有侍卫、侍女都哭成一团。 作为盟主的杨义也忍不住悲痛泣不成声。 杨义扶着棺木边说道:“我盟府今真是人才凋敝啊,天儿他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明日骁骑国王子来挑战我悠都十六郡,我们该如何应对?盟府后续无人啊,这盟主还有什么意义呢。”盟主声泪俱下的絮叨着,所有侍女侍卫也都跟着哭起来,盟府沉浸在一片悲痛中。 良久,盟主挥手道:“走吧,该上路了。” 突然,一人飞落至盟府大院,径直走了进来,原本盟府守卫森严,而此刻,大家都在为丧事忙碌,或沉浸在悲伤当中,居然有人进来才注意到。 只见此人一袭白衣飘飘然,他边行边道:“听闻盟府公子新丧,我且代表白家庄前来吊唁。” 来人正是白家庄的白展梦。 “白展梦?”杨义道:“白家消息真是灵通啊。” 白展梦:“那是当然,盟府公子死了这么大的事情,武林都在传,我白家庄怎么会不知道。” 杨义心头特别不悦,原本盟府杨家与岐山白家就有宿怨,这白展梦前来吊唁岂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所以没有搭理他。 白展梦接着道:“人死不能复生。盟主请节哀!” 杨义冷冷地道:“那我还得多谢白家庄对小儿的惦记了,居然会派人来吊唁。” 白展梦道:“惦记就言重了,那日选秀上与少盟主有过交手,功夫不弱,还准备再有机会切磋,可惜了。”白展梦边说着,边趋近棺木前。 那日杨天剑是不经过层层比斗就飞上第六层,并且是被白展梦打落台下的,杨义听出了几分讽刺,心下不悦道。 “白公子,我儿都已作故,杨公子就休要说这等话了。” 白展梦冷笑道:“白庄主误会了,我这个人向来尊重对手,少盟主如果没死,算得上我的对手。今日前来呢,也想瞻仰下他的遗容……”白展梦说罢,便要手推棺盖。 却被杨义将棺盖一把按住,怒道“白公子此举何意?” 白展梦缓缓地道:“江湖都说少盟主杀了圣女门门主,你这武林盟主不秉公执法,还是圣女门人自己报的仇,将贵公子打下悬崖,但是没见到其遗体,也不知道是不是盟主府以空棺下葬,好让贵公子逃过责罚……” “够了,江湖后生休要太过份。”杨义愤怒地道:“我儿已死,你却在此口出狂言,对死者毫不尊重,也没把我这个武林盟主放在眼里,他白云天何以嚣张到如此地步?” 白展梦又一声冷笑:“盟主休要动怒,盟主言重了,我前来却是一为吊唁,二来却是想查看令公子是否真的已故,不过不是受父主之托,而是受新任圣女梦门掌门之托,我与柳门主的关系你们知道的,报杀母之仇,总得看这仇人是否真的已死吧。” 杨义:“吾儿死状惨烈,怕吓着白公子,白公子请回吧!” 白展梦:“既然盟主这般说,那我便是信了,从此武林中便少了杨天剑这人了,只是这盟府公子一死啊,等你百年之后,您这盟主之位可就……” 杨义打断他,呵斥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就是惦记盟主之位吗?你今日前来是白云天的意思吧,垂涎盟主之位,可让其前来找我,我们公平对决。你又何必在此刻惺惺作态。” 白展梦:“盟主息怒,家父与盟主之间的一战,是迟早的事。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告,有消息称骁骑国王子不日将来我悠都十六郡,与我悠都武林人士切磋武艺,与其切磋吧,也自然也得是年轻晚辈出战,原本有盟府少主的身份比武是最好不过了,也显得我们的诚意,只是不料想这少盟主如此短命,没办法,我想这个众人只能由我白家庄担待了,怎么说都不能给悠都十六郡丢脸啊,您说是吧,盟主!” “你……你给我滚!”杨义气得直跺脚。 这时候连云城吴涯子带着吴烟前来吊唁,只听得吴涯子道:“用不着白家庄费力,与辽王子之战,我连云城愿意替盟府效劳。” “哦,吴城主好气魄,只可惜,听说这辽王子功力深厚,晚辈担心稍有不慎会伤着令公子,如果因此让令公子像少盟主一样英年早逝,那城主可就要伤心了。”白展梦瞟了一眼一旁的吴烟,轻蔑而又挑衅的道。 他这话一下子激怒了吴涯子,“你这江湖后生休要猖狂,有我们这些前辈在,还轮不到你撒野。” 吴烟也道:“哼,你说话也太伤人,我定要迎战他辽王子,也让你见识见识我连云城的厉害。” 杨义:“果真跟白云天那老贼一个德行,今日你如此猖狂,要不是看在今日是我儿子丧礼之日,我定要让你留下给我儿子陪葬。” 白展梦:“盟主口气不小哦,我今日是诚心前来吊唁的,也并非前来滋事,既然盟主不欢迎,那晚辈告辞了。”白展梦言毕,飞身而起,飞出盟府。 待他走后,盟府丧典继续! 八个侍卫抬起了棺木,一行行葬人即出发,一路上白色的纸钱在天空中飞旋,白色的灵带在无情的飘荡着,空气在一瞬间凝结成悲痛,哭喊声不绝于耳…… 第33章 大仇得报心难安 涤玉湖旁,晚风习习,清波微漾。 两个人就着月色,相拥而坐,月亮的清辉勾勒出美好的剪映,一幅有爱又温馨的美景天成。 柳媚儿在白展梦杯中哭道:“梦哥哥,我该怎么办啊?我没有亲人了!” 白展梦安慰道:“不是还有我嘛。” 柳媚儿没有说话,还是低头啜泣。 白展梦再次安慰道:“哎,别哭了,我可从没见你哭过,坚强一点,我会照顾你的。” 柳媚儿突然抬起头来问:“梦哥哥,谢谢你这段时间来陪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之前伤心难过,是因为我娘走了,可现在我给他报了仇,怎么心里还是难过的,你说我做得对吗?” “你是指什么事啊?” “杀杨天剑啊!” “他杀了你娘,你杀了他给你娘报仇,这有何不妥?”白一梦不理解为什么柳媚儿会这么问。 “可是,他救过我,而且也是我娘先伤他的。我娘将他打得很惨。他才……” “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替你娘报仇就是对的,你放心,你娘不在了,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嗯。”柳媚儿听话的点了点头,安心的躺在白展梦怀里。但只一会儿,她又抬头问到:“你看过他的遗体了吗?他是否真的已死?” 白展梦道:“杨义不让看的,不过你放心,那么高悬崖掉下去,必死无疑的,再说你们不都去检查过吗?” 柳媚儿:“也是呢,可是,我怎么还希望他不要就这样死了。” 白展梦不解地看着柳媚儿:“你不希望他死,不想为你娘报仇了吗?” 柳媚儿看白展梦的疑惑表情,转而道:“我是说我应该亲手砍了他的头颅的。” 白展梦:“一样的,只要你报了仇,他怎么死都一样。” 柳媚儿点头,“嗯呢。” 白展梦温柔的抱着她,深情的看着她。她笑的时候特别好看,而此刻,伤心的时候也这么美。白展梦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爱护保护怀里的这个女子。他轻轻地低下头,亲吻了下怀中柳媚儿的脸庞。一切那么美好。这个被称作“冷面煞星”的年轻人也只有在心爱的人面前才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约过了三炷香的功夫,月亮已经到头顶了。柳媚儿在白展梦怀里美美的睡了一觉后,醒来柳媚儿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道:“哇,我怎么就睡着了,对了,你不是说明天还要和那个骁骑国来的王子比武吗?我这样睡着你也不叫醒我,我怕耽误你比武呢。” 白展梦:“没事呢,喜欢看媚儿睡着,你放心好了,明日之战也只是交流下武学吧,不涉及生死,不用担心的。” 柳媚儿:“交流武学,那也要小心啊,感觉若是败了,恐怕不好吧。” 白展梦:“必须胜的。” 柳媚儿:“那你有把握打过他没?” 白展梦:“你还担心我打不过他啊,对我还这么没信心。我可从来没有败过。” 柳媚儿:“没有啦,我知道我的梦哥哥是最棒的了,只是我听说那骁骑国王子功夫了得,我只是怕万一。” 白展梦:“你还是不相信我啊,你放心,我明天定然胜他,我必须取胜,不然不光会让那帮蛮人笑话悠都的,还要被你个小丫头取笑。” “哪有取笑啊,我一直相信我的梦哥哥。那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啦,明天好打胜仗。 柳媚儿: “知道啦,你明天就看我怎么击败那骁骑国王子吧。”白展梦自信的道。他心中溢满了幸福。尔后,他又语重心长地对柳媚儿说:“媚儿,你圣女门的这些机关都加固下吧, 多派些人手,我怕柳前辈,以前杀过太多人,怕结下仇家趁她不在了,找你报仇呢。” “知道啦,机关早就修缮啦,这些你都嘱咐过好多遍呢,梦哥哥怎么也这般啰嗦了。” 白展梦温柔一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媚儿吗,以前还有你娘保护你,现在……媚儿,要不,等我忙过这段,我就向你提亲,你早点嫁到白家庄好不?” 柳媚儿:“梦哥哥啊,你糊涂了,我娘还未过三七呢,我这得守孝一年吧,哪有自己的娘亲去世,这么快嫁人的。” 白展梦:“也是哈,我是说订婚,先订婚的。” 柳媚儿:“好吧,别说这些了,你放心我好了,你好好准备明天的比武吧。” 白展梦答“好的呢。”说罢与柳媚儿道别后,便起身拍马离开,明天的一战他是应该好好准备。 第34章 骁骑王聚贤比武 天阴沉,风萧杀,空气凝聚! 悠都聚贤峰角斗场,众武林人士都立在比武场四周,冷风拂面,寒意袭来,众人皆不语,这一刻是下一刻的争斗前的最后平静。 一行骁骑胡人行至,众人皆让开一条路来。 一威猛的骁骑国武士走上台大声道:“今日我骁骑国三王子耶律鸣风来悠都进行武学交流,由悠都选派三名青年侠士与三王子进行比武。比赛三局,先胜出两局者为胜。”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身骁骑国贵族装扮,头戴雄鹰展翅发冠,腰束雕花豹皮,浓眉大眼,面容冷峻,尽显傲慢之意的骁骑国王子飞上台来。 正当人们议论时,连云城吴烟飞上台来道:“让我来会你。”吴烟仔细打量着这骁骑国王子,只见他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眼中透着胡人特有的刚毅。 耶律鸣风回道:“请!”于是他们便开始交战起来,踏雪双刃果然名不虚传。一袭白衣的吴烟从地上翩然飞起,“飞雪连天剑有垠”一式“雪漫连城”,两手各持两柄剑直刺而来,剑光如银,人如从天国飞来的仙士。在一片凌厉的白色中,那柄长剑直取耶律鸣风。 只见耶律鸣风毫无惧色,一脸自信,他缓缓拔出金柄弯刀,在吴烟的剑离自己的眉心只三寸时,用弯刀迎上那柄长剑,身体同时向后仰,“叮当”一声,刀剑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耶律鸣风飞速转身,手臂一挥,弯刀脱手而出,吴烟以剑相迎这飞来的弯刀,以剑横劈,弯刀受到阻力,速度迅速放缓,就在弯刀力道散尽,势即跌落时,耶律鸣风一个闪身出去,接住弯刀,弯刀已持于手中,众人还未看明白他是从哪个方向接过弯刀的。 吴烟又使出一式“双剑有垠”,剑如道道闪电,寒光四射,剑气密不透风,但骁骑国王子的刀却更狠,刀刀直击吴烟要害。几十回合下来,吴烟已累得大汗淋漓。可那骁骑国王子却游刃有余。只见他那柄弯刀如寒月游弋,“铛”的一声一下子将吴烟的剑挑飞了,然后又顺势引弯刀直指吴烟咽喉。 众人“啊!”的一声惊呼,却见骁骑国王子的弯刀停在了吴烟的喉头旁,并没刺下去。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收起弯刀道:“此次只为切磋武学,点到为止,吴公子承让了。” “王子果然技高一筹,本公子甘拜下风。”吴烟作揖施礼道,并转身走下台。 “不知下一位,谁出战呢?”耶律鸣风问道。 “白家剑庄白展梦前来讨教了,请赐教。”只见白展梦飞上台道。 “早就耳闻白少侠武学造诣高深,早就想与公子一决高下,今日夙愿得逞,甚是欣喜。公子请!” “王子过誉了,王子远道而来,是我悠都十六郡之幸,王子先请。”白展梦客气回礼道。 “那就讨教了。”耶律鸣风说罢,便拉开架势。弯刀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白展梦咽喉,刀还未到,森寒的刀光已刺破空气,发出异响。白展梦仰身躲过这一击,这弯刀切着头上的风呼啸而过。他顺势后退了七尺,然后长啸一声,“直上云霄”的招式冲天飞起,长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人与剑已合而为一,逼人的剑气让地上的飞沙也跟着扬起,再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道银光,向耶律鸣风当头洒了下来。只这一招,无论轻功、内力、剑术都堪称精湛。 耶律鸣风暗想“这次遇到对手了”,便不敢怠慢,只见他双臂一振,一式“横扫千军”,人如旋转的蝙蝠,巨大的内力挥出,已掠过了剑气飞虹。他再使出“一鼓作气”,飞身而上,弯刀带着黑色的光芒迎上白展梦的剑气,原来白展梦那凌厉的剑气,一般人是不会硬接,而是避开之后再出招,没想到这耶律鸣风是以“横扫千军”避开,再以“一鼓作气”出招制敌,这一招内力当是气贯山河,因为四周观战的人也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内力,头发、胡须、衣袂皆向后飞舞,他们只得赶紧运功以避之。众人皆大惊,赞叹这骁骑国王子功夫之高超。 此时,白展梦一式“孤星一点”从空中贯下,速度之快,眼之不及,只听得“咣当”的一声,火星四溅。耶律鸣风手里的弯刀不偏不倚迎上了白展梦的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与内力突然消失无影。势均力敌吗?众人望去,只见二人已各自退出十丈开外。 稍定,白展梦又横剑而来,一式“飞星如雨”上下左右一连劈出十二剑,耶律鸣风的弯刀也刀刀相应,就这样战了几十个回合下来,时间也过去了整个上午,日上头顶,也未能分出胜负。 台下的人皆发出赞叹之声。有些一派掌门也不禁暗赞,这两位年轻后生的功夫已然在自己之上。 看到白展梦的表现,白云天大喜,而白展飞心下也暗惊,不得不承认白展梦的功夫在己之上,甚至高出不少,如果今天是自己出战,恐怕已经落败。 再大战十几个回合后,白展梦真不愧为武林第一侠少,那骁骑国王子只剩下防守之力。可白展梦那以快,准、狠着称的白家剑法耍得更疯狂。只见他以剑拨开骁骑国王子的刀,只见一阵四射的剑星后,骁骑国王子的刀已落在地上,而白展梦的剑已划破他的手臂。 “白少侠,好功夫,本王佩服!”骁骑国王子道。 “承让了。”白展梦作揖告退,而他头上也有细细的汗珠。 “两边都是一败一胜,现在你们悠都由谁出来打第三局了。”那骁骑国武士问。 “鸣风王子一人打三局,这样对你们不公平,王子可换别人出战的。”盟主杨义道。 “他就是悠都武林盟主。”那武士对王子小声说。 “哦,多谢盟主提醒。我们胡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体力耐力是不在话下,三局皆由本王来讨教你们悠都武林人士功夫,不知你们下一局由谁上。我想盟府一定人才济济,可否下一局由盟府中人来赐教。” “这……”盟主不知如何是好,面露难色。 只听台下已议论开了:“盟府正在行丧事。”“盟府公子死了,盟府青年人才凋零啊?”“这下盟主可不好办了。” 正在众人议论时,只见一女子飞上擂台对骁骑国王子作揖到:“盟府齐思雨,请赐教!”只见齐思雨头缠白巾,头插白花,两只眼睛肿得通红,眼眶中似乎还带着泪,但尽管如此,依旧有“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秀靥艳比花娇”的美。 第35章 输了比武赢情缘 骁骑国王子甚感奇怪。心想,这女子分明一身丧服,可能刚失去亲人,居然来出战,看到那秀美的面容却带着泪痕,不觉心生怜悯。道:“本王可从未与女人交战,姑娘……” “废话少说,请出招。”不待他说完,齐思雨已一剑挥了过来,耶律鸣风赶紧拿刀抵挡,齐思雨的剑像发疯了一样,不一会儿,她便出了十几招,仿佛在借此发泄心中的仇恨,快速的舞剑若不能快速的取胜必然会露出破绽,就在齐思雨露出跛绽时,骁骑国王子一刀劈来,但停在齐思雨的胸前。 本来按点到为止的切磋规定,这已决定了悠都武林败。可齐思雨却挥起手中的剑拔开这一刀,后又发疯似的连刺数剑,这时齐思雨与骁骑国王子各自飞上台上的柱子,他们又以刀剑刺出,火光四射,一会儿他们又落在地上,只见齐思雨再扫出一腿,骁骑国王子转身躲这这一脚,可齐思雨接着飞出的一剑刺进了骁骑国王子的左胸,鲜血顺着剑滴到地上。 骁骑国王子愣愣的看着齐思雨。齐思雨抽出剑,转过身对台下观战的众人道:“悠都武林胜出。” “王子,你怎么样了?”这时十几个骁骑国武士已冲上台来,有的扶住王子,有的拔出刀围着齐思雨。 众人皆不解,这齐思雨虽然使的都是杀招,但明显赢得太过轻巧,亦或者是王子刚才与白展梦酣战大半日,此刻已无心恋战。但此战关乎宋辽声誉,王子为什么没有尽全力呢?还是说不小心露出了破绽。 “这就是你们悠都武林的待客之礼吗?说过点到为止,你却伤我王子?”辽武士萧一卫道。“明明是你们先败了,你却要杀人,今日若王子有个三长两短,不仅你活不了,而且骁骑国定会与大同交战。你将是造成悠都血雨腥腻风的罪魁祸首。”一领头的骁骑国武士厉声道。 “杀!”一武士命令道。那些武士正准备挥刀取齐思雨的命,却听得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道:“是我败了,放她走吧。” “王子,她伤了你,你竟要放她。”一武士不解地道。 只见耶律鸣风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捂着胸口一步步走近齐思雨道:“姑娘,你是有什么伤心事吗?”言语中没有半点怒意,而且还带着几分胡人少有的温柔。 齐思雨满脸泪水,却没有回答,骁骑国王子又道:“但是今日姑娘不该拿我来发泄仇恨。”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他说完便要倒了,齐思雨一把扶住了他。 这时,盟主杨义飞上台对骁骑国武士抱拳作揖道:“今日我盟府中人打伤王子,我深表歉意,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救治王子,快将王子带到盟府救治,请您们暂时放过思雨吧。若王子有什么不测,我会交出她,随你们处置。” “哼,王子若有什么不测,可别怪我们挥军南下,两国交战战争是您所不能担待的吧。”骁骑国王子一随从侍卫道。 “我刚看思雨那一剑应该并未伤到贵王子心脏,赶紧止血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敢向诸位保证!祸是盟府的人闯的,盟府自当解决好,请各位移步盟主府,我定当全力救治。若诸位不嫌弃,可暂住敝府。”盟主说完便命人背起骁骑国王子向盟主府飞奔而去,那十几名侍卫与齐思雨也一齐跟在后面。 留下一群愕然的武林人士。他们不知是还沉浸在刚才的精彩比武中,还是为担心王子受伤而引起武林浩劫而不知所措。 晨光微起,东方一片鱼肚白。 盟主府,主客房, 骁骑国王子躺在床上。 齐思雨端着药走了进来,行至床边,她将药放到床头茶几上,躬身扶起骁骑国王子轻声问道:“你好些了吗?” 骁骑国王子露出感激的笑容道:“谢谢你,好多了,盟府的剑伤药果然神奇。” 齐思雨愧疚地低头道:“是我伤你的,你还谢我呀?”骁骑国王子摇头浅笑道::“你那天心情不好,我不怪你!” 齐思雨听到这话低下头,不说话,脸色凝重,眼眶含泪。说实话,如果不是她伤他在先,她是不会给他端汤喂药的,因为思及他的身份,盟主夫人怕惹来麻烦,便命她好好照顾这个王子,不然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怕盟府要遭殃。 耶律鸣风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难受了,赶紧赔礼道:“对不起,我勾起了姑娘的伤心事。” 齐思雨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最近心情都不好。”为了避免他多问,她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耶律鸣风答:“那天我的侍卫讲过的啊,你没听到?” 齐思雨摇头道:“没听到呢,我那天心情不好,没认真听,也都不知道自己乱做了什么事,所以……你看,都把您给伤着了。” 耶律鸣风挥手道:“没事啦,不要放在心上,我叫耶律鸣风,你叫我鸣风就好了。” 齐思雨悠悠地道:“鸣风,这名字真好听。” 耶律鸣风眉毛上扬,似乎受伤早烟消云散了,他浅笑着道:“谢谢姑娘夸赞。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说话也漂亮。” 被被一个陌生男子夸赞长得漂亮,齐思雨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不好意思起来不便再多说,便只道“我……不多说了,来,把喝药了吧。”她说完边用勺子给耶律鸣风喂着药边说:“这药虽然喝起来苦,但对治伤补血效果可好了。” 此前在骁骑国,虽也有很多侍女服侍过自己,但此刻,一个悠都女子亲自端汤喂药,耶律鸣风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嘴里喝着药,眼睛却一直看着齐思雨。 被一个男人这样看着,齐思雨非常不好意思,都羞红了脸。低下头,然后说:“耶律大哥,待会喝了药,这里有我熬的鸡肉参汤,你待会把它喝了,我还有点事情先出去了。”齐思雨边说着边收拾起药碗,把鸡汤放到茶几上,就准备出去,行至门口却被耶律鸣风叫住了“齐姑娘,你是盟主的千金吗?” “耶律王子,若没事我先走了。”齐思雨并没回答耶律鸣风的问题。他有些不解,如果是盟府的小姐,怎么又会姓齐呢? 正在疑惑之时,只听一侍女叫道:“少夫人,夫人叫你过去下。” “好的,我这就去。”齐思雨应声走出去了。 齐思雨走后耶律鸣风自语道:“少夫人?她是盟府的少夫人,那他丈夫便是少盟主了,那少盟主又在哪儿呢?”这时他脑海中闪过那日比武时齐思雨的衣着和神态,又道:“难道少盟主英年早逝,她……” 盟主院内的天花池旁,碧水清波,假山花石,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嘀嗒、嘀嗒…… 齐思雨坐在池边望着池水泪流满面:“天剑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呢?天剑哥哥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呢?”她边说着脑海中闪过以往与杨天剑一起在池塘边捉迷藏的情景,那时他们都还小,在自己的天地里快乐的活着,杨天剑那天真又灿烂的笑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正当思雨哭着自语时,耶律鸣风已站在她身后。耶律鸣风道:“齐小姐,你没事吧?” 齐思雨赶紧擦干泪转过脸来说“我,我没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一会儿。”耶律鸣风答道。 齐思雨:“对了,别叫我小姐,我现在已经是寡妇了。” 耶律鸣风:“孀妇?孀妇是什么意思?” 齐思雨:“孀妇在我们悠都就是指死了男人的女人。”齐思雨痛苦无奈、凄惨的道。 耶律鸣风:“你别这么说,我可以叫你思雨吗?” 齐思雨没有回答,好半天才说道:“他在的时候也这么叫我的。” 耶律鸣风拉劝慰道:“思雨,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忘记过去吧,你这个样子对身体不好。” 齐思雨:“感谢王子的关心,我只是睹物思人,让王子见笑了。” 耶律鸣风:“看得出姑娘乃重情重义的人,想必你们曾伉俪情深,所以才叫姑娘如此放不下。” 齐思雨苦笑着摇头道:“伉俪情深?他从不会关心我。”齐思雨说完就径直走了,留下一个美丽又单薄的背影。 耶律鸣风慎慎的看着,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被什么刺痛了,他在心里发誓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子。 第36章 夫人有意牵红线 齐思雨自从杨天剑走后终日以泪洗面,整日关在杨天剑的房中大哭不止,众多都特别担忧。但自这骁骑王子住到府上这几日,耶律鸣风有意无意的接近齐思雨,似乎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齐思雨的精神也稍微好些。 众人皆看在眼里,特别是花含露。自己的儿子惨死,齐思雨这么年轻便守寡,她是恩人的女儿,这些年,也如自己的女儿一般,花含露希望她能从杨天剑的死中走出来,有一个好的归宿。 这日花含露将耶律鸣风叫到了他的会客厅。 花含露也不遮掩,开头便问到:“耶律王子,在盟主的这段日子还习惯吧?” 耶律鸣风举手作揖答:“谢谢夫人的关怀,鸣风在这里一切都很好,鸣风盟主及夫人的厚待。” 花含露摆手笑着道:“不客气,是我盟府的人伤的你,当然得给你治伤,给你周到照顾。” 耶律鸣风答:“没有的事,是鸣风技不如人才受伤的。” 花含露也不藏着,继续面露微笑的道:“王子少年英雄豁达得很,不知道王子在骁骑国可有娶妻?” 被盟主夫人如此开门见山的问,耶律鸣风有些不好意思,答:“没有,本王尚未婚配,不知夫人为何有此问?” 花含露坦诚地笑道:“没有啊,这就甚好!是这样,鸣风王子,看得出来你挺喜欢思雨的。” 被花含露如此开门见山的挑明,耶律鸣风有些害羞或是不好意思,毕竟齐思雨是盟府少夫人,是她的儿媳妇,自己觊觎人家的心被挑明,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支吾道:“我,我……” 花含露:“王子若真有此意,倒也不用藏着,思雨这孩子命苦,她从小父母双亡,我们将她养大,视若己出,她不到三岁个时便与没出世的天儿订下婚约,可他们刚刚完婚不到三个多月,天儿便……”花含露说到这里便声泪俱下了。 “夫人请节哀!”耶律鸣风轻唤道。 花含露擦了擦眼泪,接着道:“鸣风啊,你是个好孩子,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些吗?” 耶律鸣风:“鸣风愚钝,请夫人明示。” 花含露:“鸣风王子,思雨虽与天儿为夫妻,可他们都是分床而眠,没有夫妻之实,他们是有名无实。思雨是个好姑娘,若你不嫌弃,我愿把她交给你。” 耶律鸣风没想到花含露有此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疑惑着:“夫人,这……” 花含露笑着解释道:“我知道您贵为王子,身份尊贵,但思雨像我们的亲生女儿一般,这也算门当户对,天儿走了,我不能让她不到二十岁就守寡,得给她找个好归宿,而且我还听说您的娘亲也是汉人。”花含露含道,眼里尽是真诚。 突然门“咣当”一声脆响,惊起了他们二人。他们赶紧追出去,只见地上是破碎的雕花瓷盘和溅洒的参汤。思雨的身影在拐角处一闪便不见了,原来思雨给夫人送参汤时刚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耶律鸣风追着齐思雨来到了她的房门外,房门紧闭,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 耶律鸣风站在门外听着齐思雨在房里“呜呜”的大声哭泣,他试图推门,但门被拴住了,他无法进去,只能站在门外急切的喊道“思雨,思雨!” 房内的哭声更大了,耶律鸣风怕出事,便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齐思雨捧着一把剑正坐在地上大哭着。屋内的摆设让耶律鸣风惊呆了,整个房间的墙壁都挂满了一个少年的画像以及那少年与齐思雨一起嬉戏的画像。她的目光落在齐思雨的画像上,那画像上齐思雨正在舞剑,玉柳如丝,娥眉似笑,粉面若霞,纤腰斜侧,长剑如银。画中的思雨美丽中又透露着坚毅的侠气。耶律鸣风走近细看,那旁边有题一诗。诗曰: “玉柳拂风掩佳人,娥眉笑作惊戈神。” “剑若飞虹香汗淋,待君细看更惊魂!” 诗下的签名是杨天剑。 耶律鸣风心中暗自惊叹“好一个文武全能的杨天剑,只可惜天意弄人,让如此优秀的人英年早逝。他看着那少年的画像,心想,这画中的少年定是杨天剑了,果然是一翩翩公子。他忽又觉得自己的梦仿佛一下子飞得更远了,齐思雨深爱着杨天剑,尽管他已经不在了,但自己好像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正在思索中,忽听齐思雨道:“出去,你给我出去。”齐思雨仍不停的哭泣。 耶律鸣风并没有出去,反而走近齐思雨道:“思雨,不要这样子,忘了他吧。” 齐思雨像没听见他的话般失神道:“天剑哥哥,你的剑,你的剑掉呢,路上有很多坏人,你没带剑怎么对付他们呢?我给你送去,我给你送去。”她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跑,却被耶律鸣风拉住了。 耶律鸣风一下子抱住齐思雨道:“思雨,不要这样子,再这样下去,你会疯的。” 齐思雨倒在耶律鸣风怀里还在一个劲的问:“他在哪儿啊?他在哪儿啊?他怎么不来见我呀?” 耶律鸣风用力的抱住齐思雨,不断的安慰着她。直到她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才松开。 耶律鸣风正在房内看书,这时侍女桃儿与杏儿走了进来。 耶律鸣风放下书问道:“两位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桃儿:“耶律王子,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耶律鸣风:“帮什么忙?” 杏儿:“我们要你让少夫人爱上你。” 耶律鸣风:“这……” 桃儿:“怎么,少夫人不配你吗?” 耶律鸣风:“当然不是,其实不瞒两位姑娘说,自从那次比赛,我便对思雨姑娘一见钟情了,我之所以伤好了,还留在盟府也是因为她。只是她深受着你们的少盟主,她心中恐怕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杏儿:“王子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更何况她爱的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耶律鸣风:“但思雨对感情太专一了,再说你们的少盟主的确比我优秀多了。” 桃儿:“你怎么知道他比你优秀,你又没见过他。” 耶律鸣风:“我见过他的画相,还有他题的诗,他的确是一难得的人才,更何况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感情。” 杏儿:“美好的感情?那不过是少夫人的一厢情愿。公子从小顽劣,太过任性了。本来我们做下人的,是没有资格说主子坏话的。只是实在不忍少夫人可怜,公子可能从没爱过少夫人吧。如今,他走了,我们希望少夫人能从这里面解脱出来。不然她这样折磨自己,都把自己逼成一个疯子,我们真的不忍心。” 桃儿也补充道:“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我们都得让着少盟主,他什么事都要取得成功,本来他比少夫人小三岁,可他硬要少夫人叫他哥哥,谁要是惹恼了他,他都会不依不饶,加倍偿还。什么美好的感情?小时候在一起玩,谁不快乐啊?那都是玩伴而已啦,根本不是感情。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们结婚以后,杨天剑对等少夫人像仇人一样,冷若冰霜,就算没有爱也不至于这样啊。” 杏儿又道:“可能他不喜欢少夫人吧,你不知道,他们大婚的那天,他还逃过婚呢,最后还是夫人将他拉回来的。公子天生一个叛逆狂,从小到大,我行我素,一点也不听盟主和夫人的话,我真不知道少夫人为什么还那么爱他。” 桃儿道:“所以啊,耶律王子,你是有机会的,我们不想少夫人这么痛苦,求求你救救她吧,看着少夫人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都很难受,我们看得出你是个好人,相信你会好好对她,我们求你了。” 说罢桃儿儿杏儿便跪下了。耶律鸣风赶紧拉他们起来,可他们却说:“你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 “这……”耶律鸣风思考了一阵道:“好的,我答应你们。” 这时桃儿和杏儿才蹦蹦跳跳的站起来,高兴的说:“就知道我们没看错人,可要好好待思雨姐姐哦。放心,我们会帮你制造机会的。”她们说完做了个鬼脸蹦跳着离开。 耶律鸣风看着她们离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中也豁然开朗了。 第3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刚拂晓,白家剑庄,后花园,杨柳拂风,虫鸣鸟语皆在耳畔。白云天正在练功。 只见他双腿开立,两手向上牵引,地上的沙石在他掌力的牵引下跟着向上,然后他双手汇到胸前旋转,那沙石在内力的作用下遂环成一团,他又以内力推出这一团沙石,这团沙石向对面的湖面直击出去,对湖面顿时形成三个连续的水柱。水花四溅,气势如虹。 “天哥,功夫又大有长进了。”在一个赞叹声音下,白云天收手循声望去,一个三十多岁美丽妇人正朝这边走来。 “静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有什么事吗?”白云天道。 白家庄三夫人张静道:“我想找你谈下生意的事,你看现在你都忙着武林上的事,这些生意上的事你很少过问。你不是说过,关于要想得江山得有人支持,而除了一身好功夫,钱是最重要的吗?现在你的心全在功夫上,你对生意上的事可是一点都不过问哦。” 白云天“夫人别生气啊,我最近不是在为武林上的事忙吗?我见你将生意上的事打理得很妥当也就没过问啦,谁叫我娶了个珠宝商的女儿呢,你如此聪明伶俐,当时用不着我管这些啊。”白云天边说着,边扶着张静的肩,与她移步到湖旁边的石凳上坐着。 张静边推开白云天的手边道:“得了,可别叫我夫人,待会让柳姐听到了,可又得骂我了。” 白云天宠溺地道:“她骂你?她怎么骂你啊,我待会教训她去。” 张静嘟着嘴,摆手道:“别,你可千万别对她说,她待会还以为我在你面前告状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总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她和玉姐都会功夫,所以我自是感到畏惧他们,谁叫我不会功夫呢。哎!” 白云天:“这样啊,无瑕行动都不方便,有什么好畏惧的。再说你虽不会功夫,但你会持家啊,我们这么一大家子都要你上下打理啊。” 张静:“你别这样夸我了,就会说好听的话,这几天都不去我那儿,害得我要一大早来找你。我今天来可是跟你有正经话要说的。” 白云天:“休要生气,我这几天都在忙嘛,你找我什么事情?” 张静:“我是心里盘算着一桩好买卖,来找你商量的。” 白云天:“什么好买卖,快说来听听。” 张静:“近期骁骑国马市活跃,马都是膘肥体壮,刚好我们悠都地区,丝绸正新产,我想弄批丝绸去的骁骑国市场,然后买进他们的马又卖给朝廷,此一来可是双赚啊。” 白云天:“静儿不愧为商家小姐,真会做生意。我支持你。” 张静:“我觉得要做就做大一些,只是我担心如果动作太大,最近江湖上又不太平,此去骁骑又路途遥远,我担心路上会不安全。” 白云天:“就这个啊,这有什么,我们白家这么多高手多带几个出去不就好了吗?”白云天道。 张静:“我不想要太多人,人多太显眼了,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云天:“嗯,确实,还是夫人考虑得周到。” 张静:“只要二十来位高手就行,然后派一个公子去。只是我门家五个孩子你都鼓励他们习武,没一个对做生意感兴趣,这次我想派他们去做这趟生意,也好锻炼锻炼他们。但就不知道该派谁去比较合适。” 白云天“就这事,就派梦儿去吧,我觉得他处事稳重,功夫又好,当能胜此任。” 张静:“怎么又是白展梦呢?我觉得他不合适,因为都说他只对功夫感兴趣,而且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性格不适合做生意。” 白云天“你们还是对梦儿有偏见,那你说说谁合适呢?” 张静:“鹏儿倒是聪明,但年纪尚轻,为人又太单纯,做生意容易受骗。而飞儿聪明、沉着都在二者之间,且心思又较细。我一时也不好拿定,所以与你商量。” 白云天:“你所言甚是,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谁可当此任。” 张静:“要不就飞儿带几位高手一起去。” 白云天问道:“你就是不信梦儿?” “不是不信他,只是他就算去了也不能培养对生意的兴趣,因为他心里只有剑。” 张静虽嘴上说着这个理由,但心里真正的理由是虽然平时相处都笑称姐妹,但私下里各自心里都装着事儿。那玉无瑕由于下体残疾,整天躺在床上,面目慈善,但总感觉她眼里藏着杀机与仇恨,张静都不敢跟她对视。二夫人虽然平时好像对自己很好,但感觉得出来她那笑里藏刀,特别是当年她那看似误会的一掌让自己伤着身体,这个仇一直如一根刺样扎在她心头,她一直想报,无奈没有功夫,根本就动不了她。而这次去骁骑国买马的事情,路途遥远,凶险无比,如果成,可使白家庄赚不少银子,如果不成,没有白展梦参加的话,白展飞好大喜功,做事又比较冒进,这样一来他去骁骑可谓凶多吉少,这样就可报了柳扶风那日一掌之仇,让他去骁骑易马,出了任何事情,只怪他没有本事。 白云天:“呵呵,看不出你平时都在拿着算盘算账,没想到对我们家的几个孩子,这般了解啊。” 张静:“我可是对家里的每个人都了解,你以为这个家是好当的,那老管家终不是自家人。” 他们就这样说着,可突然间,张静的一缕头发竟莫名奇妙的断了,头发纷扬而下,飘到湖面上。白张二人甚是诧异,这好端端得头发,怎么会突然就断了呢?分明是被某种利器削断的,可他们又看不到这利器出自何处,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内力修为那么好的白云天居然一点也没觉察到,张静感到头皮阵阵发麻,只能惊恐的偎在白云天身旁。 白云天心头也阵阵吃紧,能够在他面前不动声色的割掉静儿的头发,那么此人的功夫深到如今江湖上无人能及的地步。这种功夫只能用可怕来形容,白云天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第38章 盟主府上探风声 白家剑庄议事厅。 白云天狂笑道:“哈!哈!哈!自从杨义那唯一的儿子死了,盟主府可是真安静啊,真是天助我也!那杨义与老夫争斗这些年,奈何后继无人啊。” 白家剑客总教头严正辉道:“白家庄人丁兴旺,庄主几个孩子个个都很出色,恭喜庄主。” 白云天得意地道:“是啊,我五个孩子都优秀,白家不愁后继无人,特别是梦儿有勇有谋。” “多谢父主赞许。”白展梦躬身作揖道。 白展飞见父主特别表扬白展梦,很是不服气:“哼,都不知道是……” 白云天咳了一声,打断白展飞的话道:“我听说那骁骑国王子一直住在盟主府,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阴谋?” 站在一旁的白展梦道:“父主,我觉得有些可疑,他会不会与盟府联姻?” “联姻,杨义可没有女儿啊。”白云天道。 “我是说盟府少夫人的齐思雨。”白展梦道。 “齐思雨?你也不想想,他堂堂骁骑王子会要一个残花败柳吗?”白展飞轻蔑地道。 白云天:“飞儿,梦儿说得对,这个有可能,那日比武,这个骁骑王子居然会败给那丫头。” 白展梦:“我正是由此联系,觉得此事不一般,因为我与那骁骑王子交过手,仅仅是半招险胜,如果他们正常比斗,不可能败给齐思雨的,我想应该是有意为之,为了留在盟主府。” 白云天捋了捋胡子道:“此言有理,若真是这样,必将对我们大为不利的。若有骁骑国做靠山,那我们就难动杨义了。” 白展梦:“那父主有何高见呢?” 白云天掐着胡子道:“不如,我今晚就去找杨义探探口风。” 白展飞:“父主,这些小事就让我们去办吧!你何必亲自出马呢?” 白云天:“这是小事吗?与杨义对手的戏可不是小事。好,你们都下去吧,我自有主张。” 白家五少侠应着:“是,父主”,便退了出来。 刚一出门,白展飞便讽刺的对白展梦道:“还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行啊,也不掂掂自己有几斤重。” “你……”白展梦愤怒的道。 白展飞:“怎么,不服气啊?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白雪与白冰与赶紧拉住白展梦道:“大哥,二哥就是见不得父主太器重你,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啦!” 白展梦道:“无妨,我早就习惯了。” 白展飞更不依不饶道:“是不是这次我们去骁骑,父主没让你去,你所以急着表现。” 白展梦轻蔑地冷笑了下:“我的功夫与能力不需要表现。” 见白展梦轻蔑地冷笑,白展飞有些恼怒道:“哼,那你还处处与我争什么呢?” 白展梦大步向前,没有理会他。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跟大哥说话呢。”白展鹏赶紧上前拉住白展梦道:“大哥……” 白展梦对白展鹏帮自己说话报以微笑,接着又语重心长地道:“你们明天就要去骁骑国,都准备好了吗?听说这去骁骑的路上不怎么太平,你们可得小心了。” 白展鹏道:“大哥放心,我都准备好了,我现在都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做啦。” 原来张静只想让二夫人柳扶风的儿子白展飞去接这趟差事,毕竟这白展飞也好表现,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白展鹏却主动请缨一同前往,白云天想着能让孩子们锻炼,并且有高手先陪,也便应允下来。 白展飞却冷哼了一声,“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定会干得漂漂亮亮的。” 白展梦道:“那就好,希望你不要辜负父主的期望。”白展梦此话有深意,因为很多次,白展飞逞能,结果都把事情搞砸了。 白展梦说罢快步离开。 白展飞:“哼,你就等着我大功告成回来吧。”他说罢,也向前走去,终于有一次任务是没有白展梦参加的,白展飞心里颇为高兴。只等明天天一亮出发了,这次任务就由他指挥了。 夜幕降临,盟主府内一片宁静。 盟主府的庭院里,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蛙鸣声,宁静而祥和。 杨义正在房内练功,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在古色古香的家具上,映出淡淡的光晕。房间内飘散着淡淡的檀香,让整个空间充满着神秘的气息。 这段时间武林台的事情需要他去考虑,但功夫不能耽搁,他得挤出时间好好的修炼。 忽听得外面一声响。 “什么人?”杨义话音未落,人已飞身追了出去。 只见梁上有一蒙面黑人飞过,杨义赶紧跟上去与他打斗起来。 他们一边飞一边打,所到之处,树木皆折,草叶横飞,沙尘满天。 杨义一招“剑者无情”,只见地上沙石皆随着掌风直逼黑衣人,那黑衣人却并不躲开,双掌用力一推,也掀起一片沙石,两片沙石相击,只见沙石满天。他们各自退出几步。 杨义道:“飞星传恨中的披星戴月,呵呵,原来是白兄啊。” “杨兄好眼力。”白云天边说着边拉下面巾。 杨义:“不知白兄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白云天:“白某只想试试杨兄的功夫。没想到杨兄日理万机,功夫居然也没落下呀!” 杨义:“哪里,哪里,看来白兄十几年闭门修炼,功夫大有长进啊。” 白云天:“杨兄过讲了,其实白某此次来是为吊念令公子的,令公子英年早逝,白某惊闻之,本想当日便来的,只是因事耽搁。” 杨义:“有劳白兄挂心了,杨某在此谢过。只是白兄果然不走寻常路,这大晚上的吊唁,还飞檐走壁,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白云天:“杨兄多虑了,武林众人都知,我们是死对头,如果我白天正大光明的来,岂不有失了身份。” 杨义笑道:“白兄说话倒也爽快,你怎么可能屈尊来给吾儿吊唁呢。” 白云天:“哈哈哈,杨兄啊,其实盟府还有其他年青人可以培养的,或者再找个夫人再生他几个……” 杨义:“白兄此言差矣。我只对一人专情,不会为了多要几个孩子便再娶夫人的,可不像白兄那么有福气。” 白云天:“哈哈,只对一人专情?这话说得杨兄也不怕脸红。那柳门主……” 杨义打断他的话道:“看来白兄今日不是来劝慰我丧子之痛,而是来取笑于我吧?” 白云天:“哪里哪里, 杨兄休要生气。我是觉得虽说中年丧子乃人生痛事,但最可惜的是你们盟府的那位少夫人了,年纪轻轻的便要当寡妇了。” 杨义:“白兄何出此言?怎么我听着不舒服了。” 白云天:“白某说的是事实,这些年你们也把那丫头当自己的孩子吧?你们怎么忍心让齐姑娘这么年轻便当寡妇呢,我说杨兄,那骁骑国王子在盟府住了一个多月,他也是个人才,杨兄何不与骁骑国联姻,结为亲家呢?” 杨义:“白兄,此话甚是失礼啊,我堂堂盟府少夫人岂可再嫁,这岂不让武林笑话。” 白云天:“杨兄多虑了,你何必去管江湖人怎么说呢?” 杨义:“这是我的家事,不用白兄挂心,白兄如果没什么事,恕不奉陪,杨某告辞。”杨义说完便飞身走了。 等杨义走后,白云天笑道:“杨兄啊,以你的性格,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你是绝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啊?哈!哈!哈!”山中回荡着一个放荡的笑声。 今天白云天的不请自来,让杨义心下很是不爽,这些年他从不会出现在盟主府,哪怕是武林人士一起商量要事,他都请不动这位白庄主,而今日他来这里只为了说这等小事,只为前来讥讽自己的吗?这大可不必啊。还是说试试来自己的功夫呢?但他们也比过过很多招啊,这让杨义陷入了疑惑。 回府后,杨义边开始思索起来,难不成是有人放出什么风声,正如白云天所讲的一般,有江湖传言他要把儿媳妇齐思雨嫁给耶律鸣风?他便找来夫人花含露问起来。 花含露倒也坦诚,便说明了自己有意撮合耶律鸣风与齐思雨,但杨义却一口拒绝。盟主府的少夫人再嫁,而且嫁的还是一个虎狼之心的敌国王子,他杨义落不下这个脸,更不想背负有通敌国的嫌疑。这次破例让他们住在盟主府,已有人议论纷纷了,如果再将自己的儿媳嫁过去,他于家于武林,岂不颜面扫地。 花含露则不这么想,她看重的,是那王子对思雨却有情义。 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僵持着不欢而散。 第39章 江湖夜色掩秘事 清晨的阳光懒懒的爬上了窗,渗进房里,屋内顿时暖暖的。 耶律鸣风已端坐在书桌前开始了他的晨读。对于悠都的这片沃土,对于大同曾经的盛世,对于汉人博大的智慧……他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了解了。在盟府的这段日子,他有幸猎览这些群书,对于汉人他有了更深的了解,当然还有由衷的敬佩。 他抬起头看着温暖的阳光,忽又想起一些似乎很重要的事情来,心里多了一丝的沉重,他换了个姿势,阳光刚好落在他英俊的脸上。 这时“咚咚”两声轻微敲门声把他的神智从书中拉了回来,他走过去打开门。一粗犷大汉进屋后又赶紧将门掩上。 “萧长侍,昨晚事情谈妥了吗?”没等那大汉落座,耶律鸣风便问道。 “没见着白庄主,倒是见了他一个娘们。”那萧一卫道,他便说着边自己落座。 “他夫人?你把这事告诉他夫人了?”耶律鸣风刚坐下,突然又紧张的站起来。 “王子不必担心,我见的是他三夫人,他这位夫人极有心思,白家庄很多事物也都是她做主,而且只说我们是想跟他们做笔买卖,当然没有道明我们的目的,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办事你应该相信的。”萧一卫忙解释道。 “那情况怎样?”虚惊一场,耶律鸣风又落座,边说着将桌上的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 萧一卫喝了口茶接着道:“王子殿下,我觉得那白云天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也许我们低估了他,他要的可能不止悠都十六郡。” 耶律鸣风“此话怎讲?” 萧一卫:“从她夫人口中探得的,我建议你亲自去会会这个白庄主,此事不宜耽搁。” 耶律鸣风:“好,那我今晚就去,你同我一起前往。” 萧一卫:“行,那没事的话属下就告退了。”萧一卫正准备走,可行至一半突又转过身道:“王子,我觉得我们还是不住在盟府的好,行事有诸多不便。” 耶律鸣风:“我跟你讲过的,我们住在盟府可以把别人的目光引到盟主身上,而忽略我们真正的目标,再者一旦有人识破我的真实身份,盟府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萧一卫逼问到:“就这些原因吗?恐怕还因为那个孀妇吧?你故意被她打伤住盟主府也是这原因吧?” “岂有此理,你居然敢这么说话,不许这么叫她,她是个好姑娘,”耶律鸣风生气的打断萧一卫的话。嘴角都在牵动着,萧一卫这样说齐思雨,要不是萧一卫是两朝元老,宫卫军的首领,多次为保护父王而立下功绩,出门时父王交代凡事要与他商量,多听他的意见,所以本打算骂的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收回去了。 萧一卫又道:“还请王子以公事为重。” 耶律鸣风藏着盛怒,只得退步说道:“放心吧,萧老,这肯定会以大事为重,有些小事我会处理好,不会影响我们此行的任务。” 萧一卫无奈的摇了下头,推门出去了。 夜,沁凉如水,白家剑庄,灯火通明。一盏盏明黄色的灯笼在大殿中摇摇摆摆,映出摄人的光芒。 庄主白云天卧房内,他裹着睡袍盘膝坐在豹纹椅上,三夫人张静挑着一块水果递到他嘴里边问道“飞儿他们已经出发了?” “一早就出发了,这次没让梦儿去我还真有些不放心。”白云天道。 “哼,梦儿,梦儿,就知道你的梦儿?没他就不行吗?”张静不高兴的将一块准备喂给白云天的水果重重的放在盘里,一副生气不满的样子。 “不要这样啦,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要生气嘛!”白云天哄道。正在这时一位侍卫在门外报到:“庄主,骁骑国王子造访。” “骁骑国王子,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是呢?”白云天自语道。 张静道:“我跟您说过的,他们胡人此行的目的。” 白云天吩咐道:“叫他进来吧。”他边披了外套,边招呼张静出去,张静极不情愿的离开。 那侍卫请进骁骑国王子就掩门出去了。 耶律鸣风和萧一卫被请到桌旁坐下。 “不知耶律王子光临敝府,所为何事?”白云天问道。 “我们此行的目的,相信白庄主明白。”耶律鸣风道。 白云天:“白某愚钝,还请明示!” 耶律鸣风:“白庄主是个聪明人,你的目的是武林盟主?” 白云天倒也爽快,不遮不掩地道:“这在武林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耶律鸣风:“白庄主果然是爽快人。我们今日此来就是帮助白庄主成就此事的。” 白云天:“多谢王子费心。我白某想要盟主之位,如探囊取物。” 耶律鸣风:“白庄主好大口气,只是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吧,不然我们今日该称的是白盟主了。” 白云天:“让杨义活久一点,是有别的意图。” 耶律鸣风:“白庄主雄韬伟略,本王佩服,只是,白庄主想要的,我们都可以给,不仅仅是一个武林盟主。”耶律鸣风便说着边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萧一卫,萧一卫便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屋内顿现七彩虹光,只见盒内装着一个七色翡翠夜明珠。 “七彩翡翠珠!”白云天道:“王子出手果然大气,我喜欢。但还是不知王子的意思?”白云天的目光紧盯着那七彩翡翠珠上,正欲伸手去取。 耶律鸣风却拿起翡翠珠放在眼前端详,口中道:“我们想跟白庄主合作。”耶律鸣风用极其神秘又极具具诱惑的语气道。他边说着,边将那翡翠珠恭敬的递到白云天的手上。 白云天把玩着那翡翠珠,轻笑了一下,并没有作答。 耶律鸣风也浅笑道:“我们需要白庄主的帮忙,同时白庄主也需要我们。” 白云天停止了欣赏那翡翠珠,抬起头笑对耶律鸣风道:“王子果真是聪明人,你说要怎么合作法?” 这时萧一卫又掏出一个牛皮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份协议。耶律鸣风把协议摊开推到白云天面前。 白云天接过协议看了起来,突然脸色暗了起来。 “怎么,白庄主怕了?”耶律鸣风激将的道。 白云天合上协议,眉头紧锁,陷入思考,并没有回答。耶律鸣风又道:“想必白庄主的兴趣恐怕不止宝玉与美女吧,对于男人来说权势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必须的。” 白云天道:“事关重大,我还得考虑一下。” 耶律鸣风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可不能考虑太久,因为说不定我们会在你考虑期间选择与别人合作。不过我相信白庄主是聪明人,会答应的,对不对?”耶律鸣风站起来又低下头凑在白云天耳边说。 白云天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耶律鸣风起身道:“白庄主,那你抓紧时间考虑,我们就告辞了。” “慢走,恕不送!”白云天愣坐在椅子上,脸色灰暗,头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 这份协议上写的东西已远远超出他梦寐以求想要的东西,他怕,是因为他只做有胜算的事情,他犹豫是由于这上面的结局真的很诱人,是他从来不敢想得东西,这一切都得使他不得不好好考虑了。他一直在想,所以连起身送一下骁骑国王子都免了。 良久,他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对,这些就是他该要的。 耶律鸣风与萧一卫回来的路上,萧一卫问道:“王子,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耶律鸣风自信的道。 “但我担心的是他能担此重任吗?”萧一卫问道。 “非他莫属,大同朝廷中我们已经有人了,在悠都武林上还有谁比他更合适?我们想取大同,悠都就是一个大门,杨义的威望在悠都武林固然首屈一指,但他是断然不会背叛他的国家的。” “王子所言极是!”萧一卫应着继续前行着,跟着耶律鸣风消失在夜色中。 第40章 毛贼来犯被击退 话说,白展飞、白展鹏一行白家庄人带着丝绸锦缎等织物,前往骁骑贸易。 日近黄昏,大同与骁骑的商道上,尘土满天…… 白家剑庄的行商车队已走了整整一天,马也疲惫,人也焦躁。 白展飞看了看天色,又打量了一下众人及马屁,对众人道:“这一路急行车,人马都已疲惫,大家停下来休息会吧。” 白家庄侍剑长老严正辉却道:“飞公子,现天色已晚,按地图上的指示前面三里路就有酒家,再坚持一下到酒家再作休息,此处地势险要,众多山贼出没,不宜久留。” 白展飞四下环顾了这里的地形,只见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甬道蔓延无尽,严正辉说得没错,看来只有继续前行了。但他嘴上却不怎么愿意听这个长剑侍的,毕竟自己才是主,这次骁骑易马之行应该他说了算。 他思索片刻道:“那如此,我们再往前走一阵,再另寻休息之地吧。” 他言毕,却听见车后箱子里有个声音响起来,是来自女子的呼喊声:“停下来,停下来!” 他赶紧命人推开箱子,只见白雪一下子从箱子里蹦出来。并说道:“唉,闷死我了。” 见白雪从箱子里出来,白展飞惊讶地问道:“雪儿,你怎么会躲在箱子里面?” 白雪答:“还问为什么,还不是你们不准我去啦,所以我们就钻到箱子里了。” 白展飞有些生气地责骂道:“胡闹。” “我们才没胡闹,就想跟着哥哥去骁骑国玩玩,不止我呢,冰儿还在后面呢。”她边说着,就走到后面一个货柜前,打开柜子,把白冰放出来。 “你们……唉,这次任务很危险的,你们尽瞎胡闹。”白展飞想责骂可又感到责骂也无用了,只得无奈的叹气,真拿这两小丫头没办法。 “谁让你们不带我们去呢,我们先去看看辽阔的草原,在草原上驰骋,想想就很好玩。” “你们真是胡闹,你们觉得这次去骁骑国,是去玩的吗?”白展飞生气的道。 白雪:“二哥,不要生气啦,我们都已经出来了,再说不有你保护我们啦。” 白展飞:“我们这次去骁骑是有重要任务,是可能会有危险的。” 白冰:“有危险我们也不怕,白家庄的人怕过什么?” 白展飞无奈地道:“好吧,真拿你们没办法。” 白冰也道:“好哥哥,我们就休息一下吧,你看我们都走了一天,不说饿,闷都闷死了,就休息一下行不?”白冰和白雪一左一右拽着白展飞的衣襟撒娇的道。 到前面酒家再休息吧,这里不安全!”白展飞道并命车队继续前行,白冰白雪都撅着嘴极为不高兴的跨上马。 这时白展鹏放慢马步,来到白冰白雪跟前,递给她们水和馒头,白雪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还是三哥对我们好,还会给我们吃的。臭二哥,死二哥,都不懂得疼爱妹妹。”白雪边夸着三哥,边骂着二哥哥,二哥总是不遂她们的愿,她们很不满。她说这话声音故意放得大,白展飞听得一清二楚。 白展飞道:“不愿意走吗?那好,你们俩就在此休息,我们先走,看这里山贼不把你们抢去。”他说罢又命令道:“大家快点!”一边催马疾驰。 白冰白雪没办法,也只能跟着。 行至一会儿,那长者护卫的马“吁……“的一声长鸣,便停了下来。 牎把鲜探#怎么啦?”白展飞问道。 牎胺晒子,我觉得这里情况好像不对,你们待在这里停一下,待我先去探一下路。”他说罢策马向前奔去。 又是“吁”的一声长鸣,他的马在一条袢马索前停下。他机警的环顾着四周,同时从背上取下长剑,握在手中。 “不好”他大叫一声,赶紧驱马沿原路疾驰。快到了白家车队近前,他大呼道:“公子小心,有山贼!”他话音未落只见有百余支剑从四面密林里向白展飞他们射来。他加紧驱马,长剑已出鞘。 不愧为白家剑庄的人,在一片叮叮当当的声响后,敌人射过来的箭已全被扫落在地上,无一人受伤。 尔后各有一群人从左右两边的山上翻滚下来,他们挥舞着长枪、短剑、大刀向白家车队攻来,白家剑庄的人赶紧挥剑迎敌,兵器相接,铿锵有声!不一会儿那山贼便不断有人倒下。 “撤!”为首的那人命令道,随之众人向山上撤出,白展飞欲追,却被严正辉阻止,“穷寇莫追,我们赶路要紧。” 白展飞还不想罢休,却见对方为首的那人奔至半山突又转过身问道:“诸位功夫如此了得,恐怕不是简单的商人?敢问诸位是哪路高人,我们也好知道今日败在谁的手上。” 白展飞正欲作答,却不料严正辉抢先一步说道:“如今路上不太平,你们这些小鬼太多,所以我们也得多练些本事,才好平安行商啊。” 牎昂呛牵那我建议你们改做镖局了,我保证以你们的功夫这条路上都会平安无事的。” 牎肮奖了,我们自己行商赚钱,功夫只求自卫,做镖局那刀尖上过活的日子怕是干不来的。” “侠士此言在理,那今日就当我们得罪了,望侠士见谅。我们告辞了,你们多保重!”那人作揖道别后转身消失在密林里。 白展飞冷冷的对严正辉道:“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们是白家剑庄的人,相信白家剑庄的威名,定会令这些牛鬼蛇神们闻风丧胆的,可你还要跟他废话那么久。”他本以为这次没有让白展梦一同前往,本以为任何事都可以让自己做主,没想到那严正辉仗着是白家剑庄侍剑长老侍卫统领,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他心里积着中重的怨气,可又不便发作。 严正辉解释道:“白家剑庄的名声固然显赫,但江湖中也有很多人知道白家剑庄的生意也做得大,我怕一旦道出来,会惹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哼,我就不信这些小鬼们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不过三五招就让那些小鬼们落荒而逃,这些山贼的功夫哪能跟武林第一的白家剑庄构成威胁!”白展飞说完,极为不满的拍马前行,一行人随后紧跟。 第41章 商队遭遇怪酒家 白家剑庄的人在一处酒家前停下,白展飞招呼今日就在此休息,明早再上路。他们一下马,便有几个酒保招呼着过来把他们迎进店内,另几个酒保就把他们的马送至马棚。 酒家不大,由连成一片的十几个草棚子盖成,外面看着极为简陋。但里面酒桌、椅子也都应有俱有,特别是那美酒还飘着浓浓香味,还有小二们招呼都极为热情。 白家庄一行落座后,酒保边给他们上茶,边问道:“请问几位客官都要什么酒,我们这里有汉人的烧刀子、女儿红,还有胡人的马奶酒。” 没等他们回答,另一名侍者却走过来说:“你眼瞎啊,这几位客官一看就是汉人,并且阳刚威武,当然是要烧刀子了。” 白展飞这回急忙挑眉道:“我们是汉人不假,可我们今天就要尝尝贵店的马奶酒。给我来二十斤马奶酒。” “二十斤?这马奶酒是从骁骑国买来的,价格可不便宜哦。”那侍者道。 “够吗?”白展飞掏出一大锭银子往桌上一按,那银子便嵌入桌内了。 那两位侍者看着目瞪口呆,不禁暗叹好深的内功,他们不敢怠慢,忙吩咐后面的备二十斤马奶酒。 这时白家剑庄一剑客笑道:“马奶酒,大爷我今天还想喝人奶酒呢,不知道贵店有没有?”他说完这一桌的剑客都跟着大笑起来。 那两位酒保刚被那嵌入桌面的银子吓着还没缓过来,没想到这会儿他们竟还要人来酒,这几位客人看来不简单,他们不禁脸色大变,忙仔细的打量着这行人。只见他们背上都背着把长剑,一个个神气沉稳,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这个酒店位于悠都边境,来往大同与骁骑间的路人见多了,也不乏两国高手,可今日看来这些人还不是一般的高手。他们还是有些惧怕,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从内堂传来一个声音:“我们这里不光有人奶酒,还有人肉饭,就是不知道几位客官敢不敢要了。”闻听此言,白家剑庄的人都迅速从背上取下剑,握在手中,看来这家可不是一般的酒店。 循声望去,那说话的人已行至大堂。只见此人着灰色长袍,头缠蓝色布巾裹发,腰束兽皮宽带,年龄约莫二十五岁,眉目凌厉、刚毅显见。 “呵呵,几位客官不必紧张,吴某刚才说笑了,敝人乃此店的掌柜,今日几位要的人奶酒可真没办法办到了,不如我额外送几位十斤牛肉。”那自称店掌柜的人道。他说完就招呼店小二们上酒上菜。虚惊一场,白家众人又将剑放到桌上。 吴掌柜边跟白展飞道着本店的特色菜,眼睛边瞟了下停在门口的五口大箱子,旁边还有两位剑客守着。 酒菜上来了,吴掌柜道声慢用,便进柜台里算起账来。 白冰正欲夹菜,白展飞低声道:“菜中有毒!”同时他们都握紧了剑把,白冰赶紧收回了筷子。 白展飞正要命令行动时,便听得那吴掌柜道:“客官不用紧张,看来几位是第一次来本店作客了,还不知道本店的规矩,我们的每盘菜种都有一块是有毒的,能认出来的挑出那一块,其他的都是无毒的美味。不过当然也有些不识毒的人会死在这几盘菜里。不过想必能在这边口间生意的,连这点本事都没,不被我们毒死,迟早赚了钱也是会给别人杀人越货的。几位客官说是吧。”他边说着边算账,只听算盘在噼里啪啦的响,说这番话时竟头也不抬。 严正辉与白展飞眼神暗示了下,看来这酒店里也非等闲之辈,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慢慢的找出每盘菜中有毒的部分挑出来,然后开始吃起来。还好,酒里是没有毒的,这马奶酒味道还真不错,他们一会儿便被美酒吸引了,忘记了刚才的惊险,酒碗相碰,痛饮起来。 他们吃完又要了十斤牛肉和十斤这马奶酒包起来,准备给门口看货柜的剑客备着,多的还可路上当作干粮。 牎币还惨话俣十五两”那吴老板道。 “这酒菜也还真贵!”白展飞道,刚才那一百两银子居然不够,他说着又从行囊里掏出一大一小两锭银子还是压入桌面。 付完账就准备离开,他们行至门口,那吴掌柜抬头道:“几位慢走,不过你们带的食物我就不敢保证是不是有毒的了,说不定路上有人下毒哦,出了这个店子我可就负不了责啦,几位可要小心。” 白展飞听着这话怒火中烧,长剑欲出鞘,却又被严正辉拉住了。“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店家不简单啦。” 白展飞愤怒的拂袖匆匆登门出去,“上路!”他一声令下,众人皆跨上马背疾驰而去。 本来他们是想在那小店稍作休息的,可那店子似乎太过不寻常了。说不定他们若留在那里可能又是一次恶战,他们可以不把那些小山贼们放在眼里,但他们不能不把飞在吴掌柜手边的一只黑色蝴蝶放在眼里。 江湖传闻还是有听过的,对,吴老板的身边的确飞着一只黑色蝴蝶,一只蝴蝶会一直跟着一个男人?蝴蝶派虽已在江湖上绝迹十几年,但关于它的传闻还令江湖人士闻之胆颤的。更何况严正辉当年还参与过诛杀蝴蝶派,行走江湖,万事还得小心为妙!今日与其留在那个神秘诡异的店里还不如露天休息的安全,毕竟露天休息面对的只是那些小山贼,而在那店里留宿则有可能面对的对手是蝴蝶派。 白家剑庄的人走后,一店小二对掌柜问道:“就这样放了他们,我看他们来头不小呢。” \"正是来头不小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我观察过他们的车痕,轮印痕浅,看来箱中并非是银两。近期中土丝绸正新产,可能是一些丝绸布匹准备运到骁骑国市场上卖,我们何不等他们做成这笔生意后再行动呢,到那时再提早准备方有胜算,今天这些人可都非等闲之辈哦。我们贸然出手定会得不偿失的。\" 那小二道:“还是师兄英明!” “那当然,不然师傅会把这些都交给我办吗?你就多学着点吧。”那吴老掌柜边说着边摸着那店小二的头。 第42章 新任门主立新规 第四十二章 新任门主立新规 夜微寒,繁星闪,寒月弯。 玉女湖畔,月影落在湖面,清晰可见,星光倒影,波光粼粼。 几个年轻剑客的出现打破了这湖面的平静…… 几名巡查的圣女门人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 战斗一触即发,是剑与鞭的打斗,是男的挑衅,女的应对。 有男子道:“叫什么圣女门啊,装什么圣女?这些年,被你们圣女门抓来享乐的男人还少吗?” “放肆,圣女门乃女子圣地,岂容你们这些流氓讲这些没羞没臊的话。”一圣女门人朗声道。 “呵呵呵,还圣地呢?那柳门主偷男人偷得少吗?现在被人杀了,她留下的小丫头片子也给我们乐呵乐呵。” “岂有此理,我们门主的英名岂容你们糟践。”给我杀!为首的圣女门人说罢便发起攻击,长鞭挥出。其他几位圣女门人也一并摆开架势。 一场鞭与剑的恶斗就此展开,长鞭如蛇,长剑如龙,交织纠缠在一起…… 众多圣女门人听到打斗赶来。 有几个圣女门人被打倒,也有一个男子被圣女门人所杀,他死前的一句话还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来者不善,看来能前来圣女门寻花问柳的人也是有些本事的,他们的功夫都不弱,想必也是些江湖名门望族的公子,寻常烟花看不上,听说圣女门圣女个个绝色,乘着老掌门死去,新任掌门年幼,圣女门实力锐减,便打起了歪主意,想来风流快活。 柳媚儿也随着打斗之声而来,她粉带罗裙,衣袂飘飘,踏着湖光月色而来。 “哪里来的臭男人,敢辱我圣女门,还不快受死!”,人未至,声先到。 “新人掌盟果真是国色天香啊,今日一见,三生有幸。”那前来的男子之一也不怒,而是带着轻浮之意如此说道。 柳媚儿闻声,玉笞鞭呼啸而上,发出嗖嗖嗖的声响,那男子长剑横挑,躲过这一鞭,再出剑迎鞭。 一时间,柳媚儿便率众门人与这些不速之客打在一起。 胜负未分的时候,突见空中一个白影掠过,一道道白色如闪电的剑光划过,有人发出“啊”地惊呼,倒地而死。 “白展梦?”有人惊呼道。 “冷面煞星怎么来了?”那些不速之客面露惧色。欲提剑而逃,白展梦飞身上前,叮叮当当,唰唰几下,三五招之下,就解决了几个前来欲挑逗的男子。 剩下的一名男子被白展梦长剑所指,跪地哀求道:“白公子饶命啊,请白公子见谅,我只是一时兴趣,陪朋友前来,我并没有非分之想,也未对圣女门有过任何伤害……” “尹杰?”白展梦惊讶地问,借着月光,他看清了这张脸,他原来是秋水派掌盟尹中候之子,尹杰。 “正是,求白公子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回吧。”尹中候与白云天交好,视白庄主马首是瞻。尹杰此刻想以父亲的关系,让白展梦放他一马。 此刻,圣女门中居然也有一个声音道:“求白公子放了他吧!” 可白展梦是何人?他是杀人面不改色的冷面煞星。 果然,只听得白展梦冷冷地道:“哼,你可听过我冷面煞星白展梦剑下放过任何人吗?”说罢长剑向前一刺,一道红色的血水喷射,那尹杰便倒地。 白展梦收回剑,冷冷地道:“尹中候好歹也一派掌门,怎么生出这等浪荡货,好歹也在选秀大会上博了个名号,可惜了,还不如其父。”他边说着,边扯下一角衣襟擦拭起剑尖的血,似乎不想这种人的血弄脏了剑。 柳媚儿蹦跳着奔来白展梦身边:“多谢梦哥哥及时出现,这些臭男人,杀他们都不解气呢。” 白展梦轻抚了下柳媚儿的头道:“好啦,媚儿别生气了,幸好我来得及时,你们没事吧。” 柳媚儿道:“我们当然没事啦,这些人还不是我圣女门的对手,你不来,我也能解决掉的。” 白展梦抚了抚柳媚儿的秀发道:“知道媚儿功夫厉害,一等一的高手。” 柳媚儿扬眉骄傲地道:“就是,我跟你说吧,现在经常隔三差五就有这些臭男人上门滋事,都被我们杀了或打跑了。” 白展梦:“是吗?我早让你们多注意下呢。” 柳媚儿自信满满地道:“我是有加强防范的,还增设了机关。” 白展梦道:“哦,可是机关可设,但人心难防。”白展梦这般说着,又对着柳媚儿身后的一对圣女门人道:“刚才给那浪荡货求情的,出来吧!” 话音落后,一会儿,一个女子怯怯地走了出来。 白展梦:“刚才是你为那姓尹的求情吧,看来你们之间有啥隐情吧?” 那女子闻听此言,跪倒在柳媚儿脚边道:“媚儿,不,门主,请盟主饶命,我与他确实有过一些来往,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你们……你们偷偷约会不止一次吧?我说难怪经常有臭男人上门呢,原来是你们自己去勾搭的,不知羞耻。”柳媚儿说罢一掌落在那女子脸上。 那女子捂着脸道:“门主,杀男人,做圣女是前门主立下的规矩,可他自己找过多少男人?凭什么要我们守规矩?而且你跟白公子不也是郎情妾意……” 不待那女子说完,柳媚儿短剑刺向这女子前胸,只听得她“啊”地一声惨叫,便倒地不起。 柳媚儿道:“原本只道你与那臭男人通情,我只想教训下你得了,奈何你要侮辱我娘,还有我与白公子的事,岂容你置喙?” 她说罢,又转身对着众门人道:“今日我柳媚儿,立下新帮规,不再禁止圣女门人谈情说爱,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圣女门的女子们以后可以如正常女子般与男人交往,相爱,结婚生子,做个平常女子,只是不要做有损圣女门之事,不得结交江湖浪子,若有违者,杀无赦!” 一众门人听后,如获新生,纷纷跪地叩谢:“多谢门主,门主威武。” 柳媚儿这一番新政与说辞有恩有威,让白展梦刮目相看,他原以为她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没想到此番言论,像极了一派掌门。白展梦不禁为他鼓掌起来。 众圣女门人清理了地上的尸体,也都自觉地退去,将时间与空间留给这对年轻人。 一时间,涤玉湖又恢复了平静,月亮也从云里钻出来,洒下清辉。 白展梦与柳媚儿并肩坐在湖边,水中倒映出一对金童玉女来。 白展梦拉着柳媚儿的手,看着柳媚儿,浅笑着赞美道:“媚儿刚才棒极了,果然长成了一派掌门。” 柳媚儿低着头喃喃地道:“梦哥哥取笑了,废除了旧的制度,其实也是人心所向,只是杀了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我还是有些不开心。” 白展梦望着柳媚儿安慰道:“媚儿做得是对的,接任门派立新规总要先立威的,杀她是立威,让那些门人惧怕你,听你的,另一方面你不杀她,我杀了他的心上——尹杰,传出去,尹掌门那边我也不好交道,所以你杀她做得对,干脆利落,一举两得的。这样才像一派掌门所为。” 柳媚儿点头,刚才的愁容消减了几分:“多谢梦哥哥夸赞,我以后多跟你着你学习。” 白展梦微微颔首,道:“这样就对了,媚儿还有什么心事吗?” 柳媚儿轻轻摇了下头,道:“没啦,只是心里不平静,毕竟我废除的是我娘定的制度,我怕在九泉下怪我。” 白展梦拍了拍柳媚儿的胳膊关切的道:“我知道媚儿的心思,你放心吧,她不会怪你的,她看到媚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高兴还来不及呢。” 柳媚儿疑惑地问:“是吗?” 白展梦掐了一下柳媚儿地鼻子,宠溺地道:“当然,梦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柳媚儿眨着眼睛,喃喃地熬:“是的,梦哥哥最好了,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想娘亲。” 白展梦紧紧地拥着柳媚儿,无限温柔地道:“亲人总会离我们而去,这是一种历练,我们正是在这种历练中才慢慢成长的,你还有我,你就不会孤单了。” 柳媚儿把头靠在白展梦怀里:“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吧。谢谢你,梦哥哥。” 白展梦望着媚儿:“跟我还说什么客气话呢。” 柳媚儿抬头看着展梦:“媚儿是从心里感谢梦哥哥,这段时间幸得哥哥相陪。” 白展梦一边抚着柳媚儿地肩,无限温柔地道:“哪里话,能够陪在媚儿身边,是我白展梦此生一大幸事。我想此生能够一直陪着媚儿。” 柳媚儿贴着白展梦的耳际道:“我也想,这辈子能够遇到梦哥哥,也是我柳媚儿最幸运的事。” 第43章 少时相逢定终生 柳媚儿陷入往事的回忆,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白一梦浅笑着问:“想什么呢?” 柳媚儿眨着一双含情目,浅笑着道:“想我们之前,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我第一个见的男人。”说这话时,柳媚儿脸上还泛着红晕。 白展梦也喃喃地道:“嗯,我也经常想起我们第一次见的情景。那时候的你单纯、可爱,我看着你慢慢长大,现在你越来越漂亮了,就是一个小美人。” 柳媚儿也深情地望着白展梦道:“我觉得梦哥哥也很好看,而且还对我这么好,关心我,照顾我,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 “媚儿,我想娶你了,你现在都长成大美女了,我们结婚吧。”白展梦深情的握着柳媚儿的手道。 “结婚?”柳媚儿闪着好看的眸子问。 白展梦答:“对,结婚,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你不是说等你过了及笄之年就嫁我我我的妻子吗?“ “是哦,我好小的时候就跟梦哥哥私定终身了。”柳媚儿说着,抬头,几乎是注视的看着白展梦,嘴唇就要贴着白展梦的下巴了。 白展梦顺势低头,轻轻的吻了下媚儿性感小巧的唇道:“我想娶你做我的娘子,结婚了我们就可天天在一起,我就可以好好照顾你了,不然我都放心不下你。” 柳媚儿点头:“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听说都要父母之命呢,可是我都没有父母了,那白庄主,他会同意吗?” 白展梦道:“媚儿放心,我已跟父主讲过了,他都答应了的。” 柳媚儿点头,定定的看着白展梦,眼里似乎还泛着泪痕。 白展梦充满无限柔情的道:“看你这几日日渐消瘦,我很是心疼,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你嫁给我,我就可以好好照顾你了。”他说完极尽温柔的低头,吻着柳媚儿的嘴唇。 尽管他们很小就在一起,尽管有时候自己睡着了,梦哥哥会亲吻自己的额头,尽管他们很多次,这样相拥而吻,但如两个相爱的人来说,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当白展梦温润炽热的唇紧紧贴上柳媚儿的樱桃小嘴,柳媚儿的脸羞得通红,心跳急速加快,她同时也感到他的呼吸急促。当白展梦的舌头撬开自己的嘴时,柳媚儿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已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感觉白展梦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仿佛就要被捏碎在他怀里…… 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么奇怪,明明感觉很不好意思,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 圣女门,风景如画。 而如画的还有风花雪月的情。 风在耳边吹着,一遍一遍,带来的不知是谁的呼唤;花在脚下开着,一层一层,绽放的不知是谁的绚烂;雪在身边漂着,一片一片,冰封的不知是谁的情感;月在眼前挂着,一明一暗,陪伴的又是哪个萌动的灵魂?就在此生,就在此地,遇上一个对的人,经历一场风花雪月! 终于挣脱他那灼热的气息和要窒息的深吻,柳媚儿终于得意自由呼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白展梦看着柳媚儿红如春花的脸,还有如此大口的喘气声,嘴角泛起了迷人的笑意,带着坏笑,又带着无限宠溺。 每次都只是深情地拥吻,没有更进一步的,因为他想等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来娶她…… 所以每次都努力克制着更进一步的躁动,隐忍而有克制,此刻的白展梦同样面颊绯红。 柳媚儿舔了舔嘴唇道,嘟着小嘴撒娇地道:“梦哥哥好坏,每次都要弄痛我。“ 白展梦迷人的眸子闪着迷人的亮光,带着坏坏地笑意道:“媚儿不喜欢这样啊,那我下次轻点。” 柳媚儿用力地点头道:“嗯,梦哥哥就是这样的时候好霸道,其他时候都很温柔,很好,从我第一次见到哥哥,我就觉得哥哥很好很好。”柳媚儿边说着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那是四年前,自己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毛头孩子。跟着母亲柳叶青去白家庄柳扶风姨母家做客。那是她第一次离开圣女门,去到一个陌生的世界。白家庄是建在山上的一处庄园,古树参天,绝壁丛生。她被白家庄巍峨特别的建筑吸引,便偷偷溜开欣赏。 她看到假山上有一株兰花,正准备伸手去采,没想到一不小心,脚底一滑,人差点跌落。辛得再假山下面练剑的白展梦接住。她在白一梦怀里,看到了这个大哥哥的脸,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英俊,也不知道什么是帅气,只知道非常的好看,不同于自己,也不同于圣女门其他姐姐的那种好看。 当白展梦放下她时,她竟然忘记了说谢谢。而是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人。 只见眼前他一身雪色长衫,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身姿清瘦挺拔,如芝兰玉树,风光霁月,气质优雅,气度逼人。 那如丝缎一般的墨发高高束起,用一个金色发冠箍住,两耳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墨染般的发丝在烈风的吹拂下,张扬着,飞舞着,仿佛春日里的杨柳,清雅而飘逸,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温柔的关切。 “小姑娘,你没事吧?”男子轻声问。 这声音才将在细细打量里的柳媚儿唤醒,她都忘记回答,而是问:“你怎么跟我们不一样呢?” 彼时已是十五六岁阳光少年的白展梦不解地问:“小姑娘,为什么说我们不一样呢?” 柳媚儿道:“你跟我们穿的衣服不一样,头发也不一样,还有这里也不一样。”柳媚儿踮起脚尖,指着白展梦的喉结说:“你这里为什么会凸出来呢,我们圣女门的姐姐都不是这样的。” 被人这么问,白展梦竟羞红了脸。 他羞怯地道:“因为我是男人,你们圣女门的都是女人。” “哦,男人,原来你就是男人啊。”柳媚儿恍然大悟的道。 白展梦一下子被这个小姑娘的单纯弄得不好意思。 原来她是一个从来未见过男人的小姑娘。 “你是坏人吗?”柳媚儿问。 “啊,为什么这么问呢?”白展梦不解地问。 柳媚儿道:“娘总是说男人都是坏人,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不坏呢。” 白一梦眨着眼睛,不解地问:“我是不坏啊?为什么男人都是坏人呢?” 他们正这样对话着,被来寻找柳媚儿的柳叶青及柳扶风等人听见。 柳叶青当时对这个玉树临风的少年表示好奇,便询问柳扶风,她原以为这个少年有十七八岁的光景,但没想到,柳扶风告诉她,他不过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可能出江湖早,个子又比较高,所以即使年岁尚浅,但已无异于十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 柳服风还告诉她,他便是白家庄的长公子白展梦,虽然他年岁尚小,但功夫了得,十二岁便闯荡江湖,深得白云天信任,是几个孩子中白云天最器重的一个,以后前途无量。 而这以后,柳媚儿也经常吵着要去姨母家做客,要去白家庄玩。虽然从小柳叶青给柳媚儿灌输的思想是“男人都是坏人”,并不想柳媚儿有感情,嫁人。但两家是姨亲,如果他们联姻,对于白家庄及圣女门都是好事,柳叶青也就默许了他们的来往。 白展梦平常不苟言笑,但只要柳媚儿来了,他便笑得特别开心。他带着她玩、带着她练剑、带着她爬山、带着她上树、带着她捉蝴蝶、带着她下河摸鱼……还把她冻得冰冷的小手塞在怀里给她取暖……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快,他们慢慢长大,柳媚儿便知道了这种情愫,叫爱情。 而白展梦也告诉柳媚儿,从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情窦初开的他便喜欢上了她。 因此,他们是一段武林佳话,被江湖传为金童玉女。 第44章 蝴蝶亮翅圣女门 白展梦与柳媚儿,两个相爱的人,一对金童玉女,此刻正是属于他们的风花雪月。 只是,此时,一阵慌乱的叫声:“掌门,掌门,不好了……”将二人从温情时刻打断。 突然他们被圣女一阵急促的叫声惊动,他们赶紧各自松开拥抱着的手,感觉很不好意思。 看到掌门在做这事,那圣女门人也极不好意思,可情况紧急,她不得不报。 “什么事?”被人撞见,柳媚儿有些恼怒。 “有人夜闯圣女门!”那门人急道。 “这段时间闯我圣女门的不是常有的事吗,杀了便是,何故如此惊慌?”柳媚儿问。 那门人道:“我们……我们打不过她,她杀了很多我们门人。” “什么人如此大胆?” “她蒙着面,看不清楚,不过功夫很离奇,她扬言要门主出来受死。”那门人回答道。 “好大的口气,好,我去会会他。”柳媚儿说罢已朝圣女宫奔去,白展梦和那门人也紧随其后,他们说着已来到了圣女宫。 圣女宫灯火依旧,却多了一股血腥,同时杀气扑鼻,地上已有数位圣女门人的尸体。 只见前面有一黑衣蒙面人正在与圣女门人厮杀,门人正阻止他向圣殿进攻,但他的攻势甚猛,不断有人倒下。 “何方妖孽,你姑奶奶在此,还不出来受死。”柳媚儿大喝一声,飞鞭已出手,向圣女宫正殿飞去,白展梦一直紧跟其身后。 听到柳媚儿的喝声,那蒙面人飞身而上,长剑从天刺来……那柄长剑在黑色的风衣掩映下忽明忽灭。 “逐日剑”白展梦惊呼,是的,他没看错,阿罗门寒铁铸成的逐日剑曾打败过铸剑山庄的遗恨剑。他是谁?“逐日寒光暝灭,剧毒蚀剑魂慑!”他听过逐日剑,但却从未见过,来不及细想,逐日剑已趋近柳媚儿面门,柳媚儿飞鞭扫过,竟没有逼退对手这一剑,幸好白展梦长剑相助,两剑相撞,火星四射,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四溅的火光掉落圣女门人身上,她们身上便会出现一个黑洞,“幽冥嗜血!”“幽冥碟!”圣女门人惊呼。 白展梦与柳媚儿也大惊。“你是何人?”白展梦问道。 “我只要柳媚儿的命,旁人请勿找死。”那蒙面人道,声音冰冷至极而又空朦异常。 柳媚儿不禁打了个寒颤,手中的鞭子挥得更猛了。 “媚儿小心”,白展梦上前一步,将柳媚儿护在身后,对那黑衣人道:“今天应该是我送你去死!”一式飞星遗恨杀了过去,先引剑直指向前直取对方面门,在对手防范这一剑时,再在空中转身向对方胸口一剑,所谓遗恨即杀机在后。可那蒙面人显然很熟悉这一招,他并不躲避白展梦的那虚空一剑,而是飞速旋转身体,逐日剑带着火红的热焰刺向柳媚儿。 柳媚儿的鞭风虽密不透风,可今日那蒙面人却能轻易的摆开鞭风,攻到自己近前,柳媚儿被这剑气所慑,心跳迅速加快,这一招,她手中的鞭子竟无法化解。 就在这危急关头,只见白一梦长剑一挑,带着凌厉的剑气呼啸而来,手中的煞星古剑迎上了黑衣人的逐日剑。火光四射中,两柄宝剑都发出清脆的鸣声。白一梦即使出“披星戴月”,这一剑,剑气巨大,仿佛铺天盖地而来,横贯在黑衣人周身,黑衣人只得飞天而起,避过这凌厉的剑气。不待白一梦下一招发出,那黑衣人在空中倒立旋转,一阵寒光扑面向柳媚儿倾泻下来,杀气逼人。很明显,今天,这黑衣人的目标就是杀死柳媚儿。 白展梦没来得及变招,又硬生生的接了这一剑。呼啸的剑气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 “摆阵!”柳媚儿手中长鞭出击的同时命令道。 听到命令,有五位圣女扬鞭飞身旋转而上,五根鞭子如游蛇般齐刷刷的射过来。 那黑衣人赶紧退避到圣殿墙壁,贴紧墙壁,避免腹背受敌,这五龙鞭阵只在正前方,不能形成五方攻击之势,便失去了它的威力。 柳媚儿与白展梦交换了一下眼神“此人如此了解他们的功夫,看来应是一位江湖前辈了。但是谁呢,谁会有逐日剑又会使幽冥蝶呢?” 逐日剑还在挥舞,剑风所至,杀气横贯,追天逐日,如烈日燃烧。一圣女门人的飞鞭居然被斩断! 圣女鞭可是从没有被斩断过的,那鞭子无惧钢铁逐剑,众圣女门人大惊! 接着,血光闪过,一圣女门人重重的坠下! 又飞上一位圣女门人,柳媚儿与白展梦也趋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被围在一角落里,而且整个打斗都是在空中。飞鞭,长剑,一同射出,那黑衣人几乎无处藏身。但奇迹却在这时发生,只见那黑衣人双脚倒踩在墙壁上,双臂张开,竟如蝙蝠般向上滑去。 这一招好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对,杨天剑那日选秀大会上杨天剑用的就是这一招! “蝴蝶引翅!蝴蝶派的功夫!”白展梦惊呼,正在这时那黑衣人突又以脚蹬墙壁迅速旋转身体,又挥出逐日剑直取柳媚儿,白展梦挥剑抵挡,没想到那黑衣人剑锋一偏,逐日便已飞白展梦的胸前,白展梦想收剑抵挡这一击显然已来不及了,可就当逐日剑几乎触到自己身上时,忽又缩了回去,原来柳媚儿的鞭子已缠住那黑衣人的胳膊。 柳媚儿趁黑衣人攻击白展梦的时候对他发出攻击。那黑衣人收回逐日剑后欲以剑斩断柳媚儿的飞鞭,可这鞭子却非一般的鞭子,居然纹丝不动,这时那黑衣人的逐日剑贴着着鞭子向前擦来,火光四射。 “放手!”白展梦一声大喝,柳媚儿赶紧放开手,原来那黑衣人想将剑上的毒顺着鞭子引到柳媚儿身上,幸好白展梦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他们还在刚才的危机中未回过神,那黑衣人已杀开一个口子,逃离出去。 白展梦、柳媚儿及圣女门人均飞身下来。 “追。”柳媚儿道。 “不要追了,”白展梦阻止道。 柳媚儿不解的望着白展梦。 白展梦道:“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去追都会送死。” “那梦哥哥呢,梦哥哥也打不过他吗?”柳媚儿问。 “他功夫在我之上。”白展梦答。这是他第一次在柳媚儿面前说自己打不过别人,也是第一次认为别人的功夫在自己之上。在此前他的仗剑生涯中,似乎从没有败过。而今天虽然没有败,也是在柳媚儿及其众多门人的合力之下。 “知道那人是谁了吗?“白展梦问道。 柳媚儿:“不知道”” “她可能是花蝴蝶。” 柳媚儿一惊:“花蝴蝶?不可能吧,花蝴蝶不是早就死了吗?”众门也不解。 “这个花蝴蝶不仅没有死,而且可能就是当今盟主夫人?”白展梦道。 “盟主夫人?”众人更不解。 “没错,应该是她,她会蝴蝶派的功夫,你还记得,选秀大会上杨天剑最后使的那招吗?那招应该是蝴蝶派的蝴蝶引翅。当年的江湖人称花蝴蝶的,没人知道她的名号,只听有人时说过小名叫小花,而当今的盟主夫人姓花。还有她今天主要是冲媚儿来的,因为你杀了他儿子,她来报仇!” “她?花蝴蝶?”众人皆惊。 白展梦点头:“今日幸好我在,不然,以她的实力足以屠杀整个圣女门,如果柳前辈在或许还能与她抗衡,而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柳媚儿难以置信的望着白展梦道:“不会吧?她有这么厉害?” 白展梦道:“那是你们没见过蝴蝶牌的功夫,当年蝴蝶派可是让整个武林掀起血雨腥风。” 柳媚儿:“那她今日为何跑了呢?” 白展梦:“有我在这里,还有这么多圣女门人,她想杀你不一定能得逞,再战只会鏖战到天亮,而且她怕我识破她的身份。” 柳媚儿:“原来如此!” 白展梦:“媚儿一定要注意多加防范,我一定会早点娶你,保护好你的。” 柳媚儿点头。 天渐渐亮了,但江湖的黑暗似乎从未停止…… 武林太多秘密了,当今的武陵盟主夫人竟就是当年武林十几大门派共同追杀的花蝴蝶! 这武林中还有多少秘密? 或许武林真的要不太平了! 第45章 生意不成惊险斗 且说白家庄一行终于到了骁骑国邺城,这里是大同和骁骑进行联系和交往的重要的枢纽。大同与骁骑国间贸易盛行,无论交战还是和平,双方的民商交易频繁,相互之间的马市布匹交易无意间促进了周边地区的繁华。 他们行至时,恰逢日行正午,集市上聚满胡人和汉人,也摆满了大同和骁骑各自不同特色的物什,叫卖声热闹非凡。 他们边行着边四下打量着那些骁骑国的新奇玩意儿,什么牛角啊,草编手艺啊,马奶酒,弯刀……看得他们眼花缭乱。他们一路打量着,被这些新奇玩意儿吸引着,每个人都显得格外兴奋,最后他找了一家酒家安顿下来,稍作休息后,就选了块空地作露天商铺,又雇了劳夫把带来的丝绸货物上架。 这丝绸质柔色亮,深得胡人喜欢,不多时,便已卖出数十匹,白雪与白冰高兴地与那些胡人讨价还价,乐此不疲,过足了做生意的瘾。可这寻马的事儿还没着落,大街上也不乏牵着马的胡人在为马找着买主,可白展飞要的数目都让他们摇头,是否要一匹匹的买下来再聚到一起,那如果这样的话,先买下来的马放到哪里,又交给谁去喂呢?这让白展飞犯难了。 第二日,白展鹏他们一下子摆出了多个摊点出售丝绸,同时还委托几个中间生意人帮忙打听买马的事儿。得知的消息是近期这骁骑国政策,不准向汉人批量卖马的。这很容易想到,骁骑国的马季,正值马膘肥体壮,而大同的马不过骁骑的1\/3,把马卖给大同,让大同人骑着他们的马攻打他们?胡人并不蠢! 第二天,一中间商把一骁骑国女子和一长者侍从带到白展飞面前,告诉他找到了大的买家。 那女子一走进白展飞所在的客房,径自的往椅子上一坐,开口就道:“你要买马?”连极简单的寒暄也省了,而那年长者胡人显然是个侍者身份,只是站在那女子身旁,并未落座。 “是,请问姑娘是?”白展飞边问边上下打量着这女子。 只见这女子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秀眉上扬,杏眼闪星,樱桃小嘴微翘,尽显一副高傲之资,腰间扎着一根白色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粉的腰带,突出匀称的身段,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目之所及,白展飞已被这女子身上散发的异族野性美所折服,再观其手持一槟上镶金的鞭子,虽胡人习惯了马背上的生活,已至出门持着鞭子也不足为奇,可显然这鞭子不仅是用来赶马的,更是随身携带的武器。打量至此,白展飞不禁对这卖家慎重起来。 “我是卖马的,说吧,你要多少?”那骁骑国女子道。 “难得姑娘这么爽快,我们是多多益善。请问姑娘你手上有多少呢?”白展飞道。 那女子道:“好一个多多益善,近期骁骑国的马可是卖价很高的,你有多少银子?” 白展飞道:“姑娘,据我耳闻,近期正是胡马上市,市场供应充裕,全是膘肥体壮的良马也比前期价格贱了些,我们的银子足够买下500匹了。” “啪”的一声那骁骑国女子把马鞭往桌上一抽,怒道:“贱?我们的马再贱价也比你们汉人值钱。” 她这话并不是在骂人,她说的的确实没错,处在大同与骁骑边境的大同人日子并不好过,这里天气不适宜耕种,而又不能像胡人一样过游牧生活,往往辛勤耕种结果遇上个天干大旱颗粒无收,所以生活极其困苦的,再加上经常有胡人犯边,随时有被抓住当奴隶的危险,有些人家实在过不下去了,会自愿卖儿女给胡人做奴隶,以换取一点维持生存的银子,而这些胡人的身价确实不如骁骑国的一匹马。 白展飞听后微微蹙眉道:“我不关心汉人的卖价,但我对胡马的卖价清楚得很,不过姑娘既然能够提供大批量的货,我也可以考虑稍提高买价的。” “价低了你买得到货吗?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要那么多马做什么?”那女子问道。 白展飞:“你只是卖主,你应该只管你的货能卖多少钱,而不应该管买主的用途,成交后,马可就是我的了,你就管不着我用它干嘛?” 那辽女子道:“卖马不是一般的交易,我对马的用途比对价格更关心! 白展飞轻笑道:“呵呵,据我所知,你们骁骑朝政策是不准批粮卖马的,怕大同人骑着你们的马来攻打你们,而你是怕我把马卖给我朝军队?对不?” 那女子高傲地道:“哼,你倒都打听得很清楚,不过你们大同军备废弛,军人武艺不精,更何况那些大同子民更是书生意气,只知道舞文弄墨,手无缚鸡之力,就算骑上我们的马也打不过我们。” 白展飞:“呵呵,姑娘就这么蔑视我大同人,我可听说大同与骁骑是要言和的啊。” 那女子冷言道:“言和和个屁啊,我们就是要大同土地变成我们的马场。” 白展梦:“我们此来可不是谈论两国的战和问题,作为商人,我们只顾赚钱。” 辽女子:“果真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白展飞:“既然是商人当然是在商言商,说吧,你到底卖不?” “卖当然是可以卖,但我怎么知道你一下子要这么多马是不是卖给大同朝廷呢,或者你就是个大同的狗官,乔装买马商!”那女子厉声道,此时她已站起身来用鞭子指着白展飞。 白展飞也起身蹙目浅笑道:“姑娘不仅谨慎,嘴巴也不太干净,生意人待客都极为礼貌,看来姑娘不是个生意人,这笔买卖可能要做不成了。”他说这话时,手下的功夫已运起,只等谁先动手了。 “你也好大胆,明知我朝规定不予批量售马,你还敢前来?今日我就缚了你这大同狗官!”她言毕,鞭子猛抽在桌上,一声闷响,桌子被劈成两半,同时几十个骁骑国侍卫闻声从窗户及门口冲进来,将白展飞团团围住…… 第46章 箭雨相逼难应对 白展飞笑道:“我想姑娘是误会了,你凭何断定我是大同官员?” “若你不是,要那么多马作什?”那女子扬鞭厉声道。 白展飞:“我只是个生意人,本意是打算买马到悠都零卖,好赚个差价,既然贵国不允,那此次生意大可不做,也无需动干戈吧!” 那女子:“哼,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们大同一方面言和,可毫无诚意,居然还四处招兵买马!给我上!” 她一声令下,众骁骑国武士皆挥舞弯刀攻上前来。 白展飞一式“孤星一点”扶摇直上,“孤星一点苍月白”这招杀气凝重,只见他一脚蹬上房间的柱子上,扶摇直上然后引剑如流星从空而下,寒光四射,巨大的剑气如万丈光芒从头顶泄下,笼罩着那骁骑国女子,眼见着白展飞手中的遗恨剑就要劈开辽女子的头颅。 此时那骁骑国女子飞鞭紧随而至,向上飞去,人也跟着跳开。白展飞手中的长剑带着阻力落到椅子上,还是将椅子劈成了两半。 那辽女子试图用鞭子缠住白展飞手中的长剑,但白展飞手中的剑游刃有余,速度之快,那鞭子追之不及,剑一会儿便被白展飞拉回,引至胸前。再一招“披星戴月”,万丈光芒横着呼啸而来。那辽女士低头,俯身,这一剑从后背横空划过。顺势,长鞭出击,此时众多骁骑国武士挥刀相向,刀光剑影连成一片,酒店里的桌椅已被劈得横七竖八。 白展飞几乎是以一敌十,此刻渐见下风,一个破绽,手中的长剑竟被那女子的飞鞭转走,而就在此刻,那些辽武士的弯刀齐刷刷的砍过来。此刻如果刀锋沾身,就会被刀砍死,如果以空手相迎那女子飞过来的鞭子,势必要吃亏,看来此时只有走为上计了。 只见白展飞飞身破窗而出,那骁骑国女子一声:“追!”众武士又紧跟着出来,看来今日一战是无法躲过了,白展飞只得迎战,他击退几个骁骑国武士,抢过一把弯刀杀了起来。可自己平素都是使剑,剑长三尺八,可今日这弯刀不过一尺多长,使起来,诸多不惯,所以打打起来很是吃力。看来这胡人也太彪悍了,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简直比悠都江湖还黑,在武林中杀人也还得找个理由呢。 不行,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就这样被胡人给砍了,那岂不冤死。寻思至此,白展飞手杀得更猛了,已渐打渐行,从楼梯上一路战下来,行至院中了…… 客栈的打斗还在继续,只是白展飞已渐占下风。 这时,只听见一声“二哥”的呼喊,白展鹏及白雪白冰还有十几位白家剑士已奔了过来,与他一同转入了打斗。 原来是那店老板派小二去通知了他们,一来这几位客官出的房价不少,若就这样被杀了,他的银子也就飞了,再者这样打斗会损坏他的东西,他会心痛不已。可没想到叫回了这些客人,居然没有使战斗停息,反而打得更凶了,看着他的房门、桌椅、还有楼梯那个惨样,那店老板心痛至极,可又无可奈何。 从日上正午,打到黄昏,白家剑庄的人和骁骑国侍卫正战得不可开交,眼见着骁骑国侍者慢慢的减少,马上就可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了,却听得那骁骑国女子道:“你们还不快束手就擒,你们抬头看看!” 白家剑庄的人闻声抬头,只见这院子四周围墙上均站满了手持弓箭骁骑国武士,并且箭都已上弦,只等一声令下,就会箭如雨下。白家剑庄的人被围在中间,他们各自背靠着背相互掩护,面对辽武士的箭在弦上,情况非常危急,白冰白雪惧怕之色已溢于脸上,就连见多识广的严正辉也面露难色。 骁骑国弓箭手的厉害是早有耳闻的,并且今日是被他们居高临下的团团围住,恐怕插翅也难逃了。 “怎么办?”白展鹏焦急的问道。 “看来只有拼死一搏了。”白展飞无奈的道。 他一声令下,白家剑庄的剑士长剑如虹。 那院墙四周身披黑衣的弓箭手,他们身姿挺拔,眼神坚毅,手中的长弓如同月光下的银弦,闪烁着凛冽的杀意。城墙下方,十几名白家剑士,白色修身衣袍,刀剑交错之间,冷光闪烁。 弓箭手们一齐拉弦,箭矢如黑色的流星划破夜空,那漫天的箭雨,朝着白家剑士疾射而来。剑士们眼神冷酷,手持长剑,剑身蓦然绽放出一缕冰冷的寒芒,剑士们身形矫健地闪避,他们步履如飞,手中长剑舞动如风,剑芒如电,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劲风呼啸之声。他们身法矫健,轻盈地在箭雨中穿梭,长剑每一次挥出都有一道银色的剑芒划破空气,一剑接一剑地击落箭雨。 夜幕逐渐低垂,白家剑士人也逐渐疲乏,精神高度紧张,面对如此箭雨,稍不留神,便会被得全是血窟窿。 而城墙上的弓箭手不甘示弱,他们连续射出箭矢,仿佛黑色的暴雨泼洒而下。 白家剑士与弓箭手们的交战,让整个院子充斥着激烈的厮杀声。剑与箭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剑气与箭雨相互交织,形成一幅壮观的画卷。 已有白家剑士倒下……一个,两个,三个…… 白展飞手上挥舞的剑也感觉力不从心了,毕竟从晌午战到夜里,疲惫加上内力快消耗殆尽,他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这时,院墙上高站着的骁骑国公主见白展飞一行已露败相,暂时下令止了箭雨。道:“你们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白展飞朗声道:“投降,白家剑士岂有投降的道理,战死也不降。” 那为首的女子拍掌笑道:“哇,有骨气,宁死不降,我看你们能撑多久。”说罢欲再下令放箭。 这时,严正辉道:“等等,我们降。”他说罢放下武器又对白展飞道:“公子,切勿轻举妄动,我们若再还击只有死路一条了,若放下武器,还有一线生机。” “放下武器?你要我们被俘?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会把俘虏拿去当奴隶,送到极寒地区放牧,若被他们俘获,便永无生机!”白展飞不解地道。 严正辉迎上白展飞质问与不解地目光,答道:“公子,不会的,你听我的,庄主会救我们的。” 第47章 白府小姐陷危机 白展飞很是不解,父亲在几千里之遥的中途,他怎么能得知他们被俘呢,再说这里是骁骑国,如果是在悠都,他相信父亲有这个能力救他们,可这里是骁骑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敢就这样妥协!他不想死也不想被俘,他还在迟疑着。 “公子,相信我,我的忠心你是知道的,我不会害你们,有些秘密你还不知道,庄主会救我们的。”严正辉再次肯定地道。 “看来只有相信他了,也找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冒一次险了。”白展飞无奈地道。 严正辉说罢又对胡人道:“好的,我们放下武器。”说罢就把自己的长剑扔在地上。但其它的侍卫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展飞没有发话,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白展飞寻思后扔出了从胡人手上抢来的弯刀,那弯刀还在滴着血!白家剑庄的人见此也都扔下了武器。但胡人却并不敢上前,他们面对功夫如此了得的大同人即使没了武器他们还是惧怕,因为在他们身边已躺着不少同伴的尸体。 “还愣着干嘛,把他们给我绑了。”这时那女首领命令道。这时胡人才敢慢慢行至白展飞他们近前,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把他们捆缚起来。 那女子又抬头对围墙上的弓箭手道:“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公主!”为首的那人说道便率众人撤离。 骁骑公主走到白展飞旁边拍拍他的肩膀道:“没想到你们大同人也还挺能打的哈,原以为你们都是文弱书生呢。” 被捆缚着白展飞的傲气也被挫了一大半。他道:“我们是悠都武林人士,当然不是什么文弱书生。” 那骁骑公主“哦”了一声,接着又道:“难怪,听哥哥说过,悠都武林还是有不少高手的。” 白展飞没有再说话,那公主又道:“你们悠都武林自管十六郡,不怎么插手朝廷的事,你们要这么多马干嘛呢?” 白展飞答:“不干嘛,我说过我们只是行商,打算做笔大买卖而已。” 那骁骑公主:“嘴巴还挺硬,武林人士有很多也跑去你们朝廷当官儿,当将军,攻打我们骁骑。得了,给我带回去关起来,看你们招不。” 说罢,一众骁骑武士便押着白家剑士向骁骑宫殿走去。 “原来她是公主,难怪长得国色天香,不过身上也聚集了不少野气与霸气。”白展心里暗思着。 将白家一行十几人送到牢里后,公主就去找父皇汇报今天的情况。 燕云公主行至骁皇殿议政厅时,父王正和几个骁骑国大臣在议事,她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威猛魁梧的辽王正坐在虎皮椅上。见着公主来了便道:“云儿,怎么又不懂事了,我在和诸亲们商量着重要的事情!” 这五公主耶律燕云自幼聪明伶俐,又练得一身好功夫,无论是智谋和功夫都超出其她的几位公主,甚至不亚于几位王子,更是因为遗传其汉人母亲的一些特征,有着秀美精致的面容,所以骁皇特别宠她,给予了她很多一般公主享受不到的权利,比如说别的公主是不得出入辽王议政的大帐,而她却可以不用通传,自由出入,国家的一些重要事情她也都可以参与商讨。但今天她先不通知就这么冒失的就冲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议事,骁骑皇帝还是有点生气。 燕云公主:“父汗,孩儿有要事向你禀报。” 骁皇:“什么重要的事情?” 燕云公主:“我今天抓了几个大同商人!” 骁皇:“大同人不合法做生意,你想抓就随便抓吧,这等小事就不用秉报啦,是杀还是奴,你己安排就行。” 燕云公主:“父汗,不是小事,这几个人要来买我们的马。” 骁皇:“买马? 燕云公主:“嗯,而且开口就要五百匹。” 骁皇:“五百匹,他们是什么人?” 燕云公主:“我现在也不知道身份,只是怀疑他们根本不是普通的生意人,他们功夫极好,我率的武士被他们杀掉几十人。所以我怀疑他们是大同武将,把他们抓起来了。”燕云公主道。 “大同官员?这不可能,大同官员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买马?” 燕云公主:“所以觉得蹊跷,说不定是乔装的商人而已。” “那好,你且带我去见见他们。”骁骑皇帝说着已移步从王台上走下来,由公主带着向关着白展飞他们的牢房走去。 白展飞他们见有人来了,便喊道:“放我们出去。我们不是大同官员!放我们出去。” “那你们是什么人?”骁皇帝问道。 “我们只是悠都武林人士,此次过来不过是为赚点银子,以图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实力。”严正辉用辽语回答道。 “悠都武林人士?”辽王问道,此时他的目光落到在蜷缩在一旁吓得直哆嗦的白冰白雪,接着又道:“不远千里来我们骁骑做生意,还带两个小姑娘?” 白展飞道:“他们是我妹妹,此次是他们贪图贵国草原风光所以便偷偷跟出来的。” 燕云公主道:“父汗,我觉得也许他们说得没错,若是大同朝廷官员定不会带两个小姑娘出来办事的,再者依他们的功夫路上来看,他们也应该是悠都十六郡人士。” “呵呵,悠都武林人士又怎样,想买我们的马卖给大同的军队,这趟生意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该怎么处置你就看着办吧。不过,这两个小姑娘长得倒挺水灵的,就叫人送到我帐里,今晚让她们服侍我。” 骁皇帝说罢就转身准备离去。 “父汗,你要让他们侍寝?她们也太小了吧。”燕云公主追上她父亲道。 骁皇:“你懂什么?做好你的事情就是。” “可是……”燕云公主还想阻止,但她明白她的阻止也都是无能为力的,当初自己的生母也是被骁骑军队抓来献给父汗的,父汗喜欢汉室女子的温柔和纤巧,只是今天对两位这么小的姑娘她甚是不忍,但又无力阻止。 只见两个骁骑国武士打开门准备拖白冰白雪出来,白展飞他们都没明白刚才他们谈的那些辽语是什么意思,唯有严正辉卫懂胡语,他道了声:“不要让他们把小姐带走,他们要糟蹋小姐啊!”他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把白冰火白雪围在中间。 那过来几位骁骑侍卫就踹着他们,想用脚踢开他们,白展飞及侍卫们都任凭他们踢打着就是不愿走开,但此时他们都被软骨散软化了筋脉,感觉全身无力,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不然他们早将这两个武士给解决了。可现在该怎么办呢? 白展飞将白雪护在身后,白展鹏也死死的拽着白冰任打也不放手。 见迟迟没把他们拉出来,另几个骁骑国武士也冲了进来,他们对反抗的白展飞他们粗暴地拳打脚踢着。一个武士一拳打在白展飞的脸上,白展飞嘴角都渗出鲜血。几个武士将白展飞拳脚相向的踹开,拉起了白雪。另一个武士一脚踩在白展鹏拽着白冰的那只手上,白展鹏痛不过,不得不放手了。他们已被打得口吐鲜血,几个粗暴强壮的武士对他们一阵毒打后,干脆点了他们的穴道,使他们都动弹不得。 白雪白冰哭着道:“二哥,三哥,救我们啊,我们害怕。” 但是此刻白展飞白展鹏却无能力,只得只能大叫道:“放开她们,放开她们”,只能眼睁睁得看着白冰和白雪被拉出。 第48章 救妹心切忍鞭笞 骁骑国大牢,白展飞等人被关在牢里,时间凝固,空气沉重! 过了好久,待穴道冲开后,白展飞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一把抓住严正辉的领子,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道:“姓严的,是你要我们投降的,现在该怎么办啊,你说啊?生机在哪?她们是我妹妹啊,我亲妹妹,她们还那么小就要被那个老禽兽糟蹋,你说啊,早知道结果这样,我们不如跟他们拼了!”他边发疯似的说着,边更用力了,掐得严正辉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众白家剑士皆阻止,但白展飞却更用力,他现在脑子真的完全乱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所以他把火气都撒在严正辉身上,是他让他们选择这条“生路”的,可是这“生路”比死更让人痛苦! “二哥,别这样,不怪严长侍的。”白展鹏道。在众人的一致劝说加拉扯下,好不容易才将白展飞的手给拉开。 白展鹏问道:“二哥,妹妹她们会怎样啊?”也许白展鹏年岁还尚小对那事还不是很懂,只知道妹妹被他们带走了不会有什么好事,但还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白展飞不知道怎么回答白展鹏的这个问题。只得痛苦的捶打着铁窗,痛苦的嘶喊着,拳头上都是鲜血,白展飞并没有搭理白展鹏,而是继续痛苦地自虐着。 “飞公子,不要这样,我们……也许还有办法的”刚才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严正辉此刻终于缓过来,说了这句话。 “什么办法?你说现在有什么办法?”白展飞问道。“你说不清楚我杀了你!” 严正辉道:“找公主,我们要求见刚才那位公主,我想起来了,庄主见过那位骁骑国王子,就是住在盟主府的耶律鸣风王子,你记得不?他说过他母亲是汉人,他有个妹妹叫燕云,他要和庄主签订一份重要协议,你庄主找我商量过这事的。我们出发前,庄主差不多已经同意协议了,所以如果他和骁骑国达成协议,就不能伤害我们,去找那公主说明这事。而且那鸣风王子说了,如果事成之后,可以将其妹许给府上的一位公子。” “什么协议?我怎么不知道?”白展飞问道,突然他心里打了一个冷颤,然来他一直以为威胁自己在白家地位的只有白展梦,没想到父亲居然这么不信任自己,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对一个外人讲,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告诉,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不相信自己。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弄明白这个问题,而是这个消息能不能救下他们。他接着又道:“你怎么不早说.。” “这事事关重大,庄主一再强调不要透露给别人,所以不敢轻易说,就是与胡人合作反大同建立自己的政权,现在看来只有靠这个消息救命了。” “你说什么?”白展飞被这个消息震住了,反朝廷?他感到事情的重要性,不过现在关键是救出妹妹,其他的事以后再去考虑。 想到此,他拼命的喊着“我要见公主,我要见燕云公主!”并不停的捶打着铁门,“我有重要信息要告诉她。” 很久之后,那听得懂汉语的侍卫才过来吼道:“你们吵什么?公主也是你随便叫的吗?” “我只有重要信息禀报,如果你们不通传,耽误你们鸣风王子的大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鸣风王子?”这个侍卫见着汉人能报出鸣风的名字,心下思量,怕确实有重要事情,再加上这汉人现在不能施展功夫,而且是在骁骑,量他也不敢有造次的举动,思量一番后还是押着白展飞去见燕云公主了。 侍卫通传时,燕云正在内帐洗澡。折腾了一天,她准备沐浴更衣,美美的睡一觉休整休整。 只见燕云在轻纱缭绕的幔帐中用花瓣沐浴,到处烟雾弥漫,恍若身临仙境,她缓缓的解下罗衫,褪去亵衣,将玉足伸入了满是玫瑰花瓣的浴盆之中,温热的水,让她感到说不出的快意,她不禁呻吟了一声,整个人都坐进去,只露出头部,片刻功夫,小脸迅速变得红润起来…… 她正享受着着这舒服的沐浴,不料被外面侍者“禀公主,那汉人要见公主”打断,有几分恼意地问:“何事?”边扯了件锦袍披上,步入前帐。 新浴后的燕云公主十分动人,锦袍披身,一头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玉颈修长,性感的锁骨也十分诱人……这装扮完全退去了在酒店打斗时的野性,平添十分妩媚。 没想到这位燕云公主竟是如此绝色,白展飞看得入迷,竟有些走神。在燕云“你找本主公主何事?”的追问下才回过神来,想起来意。 “公主,我想求你救救我妹妹!”白展飞道。 “就这事?我为什么要帮你呢?”燕云公主边问着边准备转身离开,这件事,她虽有不忍,可也无能为力。 “因为,你也有一个爱你的哥哥,我想如果是他面对同样的情况,他也会想尽办法来保护你的,我真的是没有其他办法,所以不得不找公主帮忙。” “我确实有哥哥,也如你所说,他也很爱我,但令妹妹的事,我无能为力。” “不,公主,如果你愿意帮忙,是可以做到的。” “那要我怎么做呢?” “公主,你可知道你哥鸣风王子此去悠都的目的是与悠都十六郡合作,寻找能担当推翻大同,共谋大业的人?” “我哥哥此去悠都,乃是奉了密令,我都不知道具体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燕云公主一惊,说真的此次哥哥出去领的是密令,连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大体的旨意还可以猜得出来,但这汉人怎么这么清楚呢? “因为我父主便是你们要在武林上寻找的那个能当此重任的人,而你们居然这般对他的儿女,这样还能合作吗?”白展飞道。 “你姓白?”鸣风哥是派人送消息过来说他已找到人选,是白家剑庄的庄主,此人的功夫和武林地位都是不二人选,就是有些条件还没谈妥,而且还提到自己是否愿意嫁与汉人,如果同意,可以与白府联姻,看来他说的没错。 “正是,我乃白家庄二公子白展飞”白展飞答道。 “我为什么要信你?”燕云公主问道,边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哥哥提到联姻的事儿,不会说的正是要将自己许配给眼前的这位白公子吧。 白展飞道:“你必须相信我,不然你哥此次悠都十六郡之行会前功尽弃的。” “好,那我试下你的功夫就知道我哥有没有找错人。”她说完,往他嘴里丢入一粒药丸,解了他身上的软筋散之毒,好使他有力气跟自己试。 “出招!”燕云公主话音一落,长鞭凌空而出,白展飞侧身躲过,却并未还击,而是喊道:“我们没时间在这里打斗了。” “你没有选择!”燕云公主又一鞭飞出,人已凌空飞起,只听呼的一声,风声激荡,那条乌黑的长鞭已带着风声向白展飞的脑袋卷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响,白展飞应声被抽倒在地。 他竟然没有躲避!他的右脸从鼻梁至耳后立即生出一条很深的血口,鲜血顺着脸颊向下流,如果不是看到他竟没有躲避,燕云公主赶紧减了挥鞭的力道,不然白展飞此时脑袋要被横劈成两半了,她真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动力和勇气冒着生命危险挨她这一鞭。 白展飞痛得在地上打滚,用手捂着脸颊恳求道:“公主,这样你满意了吗?求你快去救我的妹妹好吗?再晚就来不及了,等你救回她们后,你要怎么比试我奉陪到底。求你了!” 看到这些燕云公主似乎明白了白展飞为什么不躲避她的鞭子,她也找到了他此举的动力和勇气之源。他被这种兄长对妹妹的厚爱感动了,如果自己遇上这样的事,自己的哥哥也会这样拼死救自己吧。 她像被触动了一样道了声:“罢了,我试试吧,但不一定能成功,只能试试。”她说完就飞快的跑出去了,白展飞也紧随其后。 第49章 公主用计巧施救 只见燕云公主避过看守侍女的阻止,径直步入一古色大殿,房内设施简洁又不失高雅,一骁骑国贵妇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泡着脚。 见到燕云公主匆匆冲进来,那贵妇老远就道:“云儿啊,是什么事情这么晚了,还这么慌忙的赶到我这儿来?”脸上一直溢着慈善的笑容。 燕云公主“皇姨母,我要你帮忙了,父汗抢了两个汉女回去,我想要救她们,她们是很小的两个孩子。” 皇后:“就为这个啊,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父汉喜欢汉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等小事,你也不用管了啦。” 燕云公主:“皇姨娘,这不是小事,因为这两名汉女是悠都十六郡一高手的女儿,我们还要跟他合作呢,可是父汗却要……我怕我说不过父汗,所以来请你帮忙了。”由于焦急再加上刚才一路奔跑,燕云公主上气不接下气又焦急的说明着来意,她要抓紧时间寻求皇后的帮助,否则迟了就救不了那两个汉女了。 皇后却不紧不慢的道:“朝中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这两个汉女的身份是什么,有什么重要以及什么合作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的。再说了,你父汗就喜欢汉女,那时我还年轻就不能阻止他抢了你娘,看着他逐渐冷落我都无可奈何,更何况而今我已是年老色衰又如何阻止得了他呢?你父汗治国雄韬伟略,就这点偏好,男人嘛,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云儿啊,你就不要说什么了,由着他吧!” “可是皇姨娘,我……我想救她们,我就想救那两个汉女啊!”燕云公主不甘心的道。 “云儿啊,不是你皇姨娘不帮你,你看这事你那些姨娘们都不说什么,你父乃骁骑国大汗,他的这些事谁还能管呢,更何况你只是她女儿,你回去吧,不要多想了。不早了,我也想休息了。” “皇姨娘不帮我,那我自己想办法!只是得皇姨娘配合下。” 她说罢,上前凑到皇后耳边一阵耳语,而后道了一声:“得罪了。”啪的一下将皇后打晕,再将手掌割破洒了血在地上,然后又呼啦呼啦几下把桌子椅子都掀翻……把两个侍女也杀了…… 白展飞看着燕云公主的这番操作,不知道她此举何故?不解地看着她。 这时燕云大喊:“快来人啊,不好了,有人行刺皇后!” 闻听此言,宫殿里的各路侍卫武士均纷纷向这边跑来……整个皇宫顿时乱作一团。 燕云上前,抓住白展飞的手就往外跑,“跟我走!” 白展飞这下似乎明白了,燕云可能是想制造混乱,引开侍卫的注意,趁机救出自己的妹妹。如此,他觉得这个燕云公主不仅功夫好,还很聪明,顿时,好感与佩服再上一层。 他就这样任由燕云公主抓着自己的手在宫殿里奔跑。这是他第一次除雪儿冰儿之外的女子这样抓住自己的手,一股异样的暖流从手心传到心头……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快速的跑着,是的,他们必须赶时间……再晚怕来不及了。 燕云奔至骁皇大帐,却被侍卫拦住。 “公主,你这么晚了,还上大汗寝宫干嘛啊?”大汗宫外的侍卫道。 “有要事禀报!”燕云公主边说着边往里面冲。 那侍卫也紧跟上来伸出胳膊挡住燕云公主的去路道:“这么晚了,大汗正在就寝,有什么事明天再商量。” “让开,是关乎骁骑国运的大事,你担当得起吗?”燕云公主厉声道。 “可是……”那侍卫还在犹豫着。 “让开,不然我杀了你!”燕云公主粗暴的推开他的手径直走进大汗的寝宫。 “父汗,儿臣有要事相报!”燕云公主边走着边大喊着。 大汗正在强行脱着白冰和白雪的衣服,听到燕云居然这么大吼的走过来,自己的好事要被打搅了,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边说着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看来今天的好事真的要黄了。 “你没听到外面都在吵吗?有人行刺皇后!”燕云说着,已快行至骁皇寝宫内室了。 骁皇大惊:“行刺皇后?何人如此大胆,皇后她人没事吧。” 燕云道:“侍卫们很多都去了,此刻不知道是否有抓到刺客,皇后没事,只是受了惊吓晕过去了,所以我来请父皇过去。” 听说请自己过去,骁皇心生疑惑,问到:“这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来刺客呢,我骁骑皇宫戒备森严,谁会如此大胆行刺,莫不是你耍什么花招吧。” 骁皇不愧为一国之君,智力过人,一下子便能洞察事情原委。 被骁皇看透自己的动机,燕云一时语塞,缓了缓神道:“是又怎样?我就是不想你这两个小姑娘做那样的事。”燕云公主怒气冲天地道。 骁皇气极:“你个不孝丫头,你还管到老子的闺房之事了,看来是我平常太宠你了。” 燕云公主:“我不管,父皇要找我们骁骑女子,是谁我都不管,我就是不想爹爹找汉人,我怕他们会像我娘一样……父汗,你是知道的,汉室女子很重视贞洁。” 骁皇极为恼怒:“大胆,我跟你娘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微词?”他说罢,啪地给了燕云公主一巴掌。 燕云被打,带着哭腔吼到:“我是没资格说,你找谁我都管不着,但那两个姑娘是的父亲是哥在悠都十六郡选定的合作对象,如果你这样对他们,那哥此次悠都之行就前功尽弃,而且还有可能遭杀身之祸。”说真的毫无凭证,她也不能确定白展飞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此刻她却坚定了一定要救下这两个小女孩的意志。 “呵呵,那这样更好,既然他爹以后要跟孤共掌大同江山,那跟他女儿联姻岂不更能促进双方协作,增进感情啦!” “汉室女子重视贞洁,你在未迎娶她们之前,就对她们这样,她们会恨你,她们的父亲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我堂堂一大骁骑国王,岂会怕他一悠都武林莽夫。你给我出去!” “不,父汗,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的话,那孩儿就一直待在你的寝宫,看你还敢这么做。” “大胆!”辽王怒喝道。他进而又命令外面的侍卫道:“来人啊,把燕云公主给我拖下去!” 几个侍卫领命便进来拖拽燕云公主,燕云公主摆脱他们的纠缠道:“父汗,你……我就不走,我看您当着我的面敢那样做吗?” “你……放肆,快给我将她滚出去!”骁皇怒喝道。侍卫应声又过来拖拽燕云公主。 “我就不走!”燕云公主道,边说着便与那些欲拖她走的侍卫打斗起来。燕云公主的功夫不弱,虽然这些侍卫也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但毕竟燕云是公主,由于怕伤着公主,便不敢下狠手,所以几招过后,燕云便将他们打倒了。 “云儿,你要这么不懂规矩,那休怪我不客气。”骁皇帝说罢从床头取下一柄金色镶珠宝刀向燕云公主挥了过来。 第50章 信函传报脱险境 一旁的白雪、白冰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脸上全是泪水。本来她们出自武林世家,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当要被一个老男人凌辱,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再加上涉世未深,而功夫又被软筋散压制无法施展,看到这场面,只期待这位好心的公主能够应对,从而救助自己。 “父主,你就因为这种种事情要杀女儿吗?如果你真下得了手那就动手吧。”燕云公主伤心的说着,然后闭上了眼睛,待骁皇的大刀砍来。她料想平素疼爱自己的父主不至于因为自己坏了他的好事便要杀了自己。 骁皇手中的刀就在燕云公主的脖子后停住了。 “来人,把这个不孝女给我绑了。”骁皇一声大喝,外面有几位彪形大汉冲进来,将燕云公主给制住了,正准备绑起来往外走。 大帐外的白展飞听到情况不对,也顾不得擅闯骁皇大帐的罪名,飞身冲了进来。 从地上捡起被打倒侍卫的一柄大刀,朝着押着燕云的侍卫砍过来。 那些侍卫赶紧放开燕云,应战。 燕云得以脱身,避过几位侍卫的阻拦,冲到后面,扶起白冰、白雪,用身体护住她们,并道:“不要怕,我会救你们的。” 白冰、白雪感激的点头。 看到这一幕,白展飞为燕云公主的仗义心怀感激,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见这汉人居然冲进自己的寝宫伤人,骁皇大怒。喝道:“大胆狂徒,敢闯我骁皇大帐撒泼。我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说罢对外呼道:“来人啊,替我杀了这狂徒。”骁皇话音刚落,一大队骁骑武士奔至帐中,而外面也被侍卫们团团围住。 “哼,我白展飞今日就算血溅五尺,你也休想动我妹妹。”白展飞凛然道,手中的弯刀呼啸舞起。 燕云公主听到白展飞此言,也被他这份兄妹情深的情义所打动,心下想着,今日就是被父亲惩罚,也得护住这两个小姑娘。 此刻,白展飞已如这些辽武士打成一团,他以弯刀为剑,一式“披星戴月”横扫,手中的弯刀与辽武士密集的弯刀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声,火星四溅。然本这披星戴月的剑气浓厚,一般得避开或以内力应对,而不是直接以刃对接,但这些骁骑武士都粗狂有力,白刃相对,也不落下风,紧着着他们弯刀横劈而来…… 白展飞“孤星一点”飞身而上,本来这孤星一点是要接直上云霄才会显出无穷威力,但无奈这大帐高度有限,并不能很好的施展,所以这一招并没有发挥出它本来的厉害。只从上而下斩落了几个侍卫手中的弯刀。白展飞长剑变成了现在的弯刀,速度又受阻,十几个回合下来,便渐占下风。胳膊也被砍伤,鲜血顺着手臂流下。 骁皇就在虎皮椅子上高傲的观战,看到这一幕道:“看你还能折腾几时,真是自不量力,给我砍了他的脑袋,我重重有赏赐。” 听骁皇如此说,那些武士战得更起劲了。 而白冰白雪见白展飞受伤,而骁皇又下如此死命,哀嚎道:“二哥,二哥,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 但白展飞此刻完全没有先走的意图,况且他此刻也根本没法脱身,再几个回合,他腹部、背部已被重创,见此情景,燕云公主也过来帮忙,但一切无济于事。只见一招落败,他便被一个武士飞起一脚,踹倒在地。这时,众骁骑武士一拥而上,将地上的白展飞团团围住,手中的弯刀相向。 就在这危急关头,只听得外面通传地声音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几个侍女开道,皇后快步进来。 只见她还一脸梨花带雨,走到辽皇面前便道:“大汗啊,今日我差点被人刺杀,幸得燕云相助。” 骁皇有些惊讶:“是真有刺客啊!你可有受伤。” 皇后道:“是的呢,我并未受伤,是燕云救了老身一命。” 骁皇:“那还得多亏这疯丫头呢。” 皇后道:“可不是吗?燕云去我那里就是请我来阻止你对这两个汉人小姑娘,我欠她一条命,只好来当这个说客,请你们今日放了他们一马,日后啊,再择日将这个两个小丫头纳入后宫,我一定好好为你们操办得隆重些,大汗不用急在这一时啊。” 骁皇:“好吧,你很少过问这些事情,既然你开口,那我便依了你。” 骁皇说罢,又命人把白展飞,白冰、白雪他们几个带到大牢,继续关起来。 燕云公主也退下。 再几日,白展飞他们一行依旧被关在牢里,好在白冰白雪暂时没有危险,只是那骁皇说过待定了时日,要纳他们为妃。这一切,只是短暂的平静。白展飞他们无可奈何地在大牢里苦苦等待转机与逃跑的机会。 一日,燕云正带了些水果吃食来看骁皇,为那日擅闯父皇寝宫赔罪。 父女正聊着,只听门外传来声“报,急报!”。说话间,通传使者已步入大帐。 骁皇道:“何事?” 那送急报之人道“太子急报,请大王现在查阅。” 那使者将一竹筒书信躬身递给骁皇。 骁皇打开竹筒,展开里面的书卷,仔细端详起来,开始面色沉重,后又点头微笑,口道:“妙,妙!”。 待他收起书卷,对侍卫道。“你们都退下。”那些侍卫“是,大汗!”便告辞离开。 骁皇然后又对燕云道:“云儿,你把牢里的那几个汉人放出来,好生伺候,不得怠慢,明日我要亲自接见他们。” 而燕云公主并没有立即走,而是问道“父汗?这是哥哥送来的信吧,上面写的什么?”她明白父汗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弯肯定是哥哥的信起了作用,但又不清楚这信上到底说的是什么。 骁皇道:“没什么,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燕云道:“是!”便退了下去,准备去放白展飞他们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人能脱险,她心下会如此高兴,不由加快了步伐向大牢走去…… 第51章 客居异域生情愫 骁骑一客帐中,白展飞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 白展飞卧床,白冰端着药碗喂药,白雪则替其整理被褥。 “二哥,这些时日,身体可好些了?”白雪关心地问。 白展飞:“好多了,幸得两位好妹妹照顾。” “还有我啦,你身上的伤,可都是我替你换药的。”白展鹏说道:“还有那位燕云公主,是他给你的药,她的药真灵,不然你也不会好这么快。” 白展飞心下欢喜,眼神都亮了:“是吗?那可得多谢她了,这次雪儿冰儿能脱险也幸得她相助。” “二哥,我觉得这位公主看上你了。他对你可照顾了,不然也不会突然就放了雪儿和冰儿”白展鹏凑在白展飞耳边道。 “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听展鹏这么说,白展飞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却不愿意承认。 白雪也跟着起哄:“我也觉得,而且啊,我觉得二哥也喜欢那位公主,对不对?” “瞎说什么,没有的事。”白展飞脸都有些羞红。 白冰也补充道:“哥哥别不承认,我觉得这个燕云公主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心也很善良的。” “你们知道什么啊?她打起架来可凶了。”白展飞说着,不自觉的摸了下脸上被燕云鞭抽的伤口,好像已经结痂了,还有隐隐的痛。但,奇怪,尽管被她伤着,但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怪她。 白雪眼神一挑,坏坏地道:“嗯,是有点凶,可是她是公主啊,肯定有点脾气的,对吧。” 白冰附和道:“就是,就是,人家是公主,而且胡人生性爽直,哪比得了我们这般温柔啊。” “就你们还温柔啊。”白展飞被他们这话逗乐了。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便要坐起来:“我感觉伤都已经好了,今天就带你们出去,骑马,好好玩一番可好。” 一听这话,白冰白雪高兴得跳起来。“好啊,好啊。”他们赶紧殷勤的为白展飞又是递衣服,又是拿鞋子。是的,她们不远千里来骁骑,可不就是为了能够一睹骁骑一望无际草原的风光,却不料差点遭遇不幸,幸好一切都是有惊无险,所以当然得好好庆祝下,不然这次就白来了。 “飞公子,这里是骁骑皇城,我们行使还是小心谨慎些好,这样私自出去,恐有不妥。”正当他们兴奋的时候,却被严正辉扫兴的阻止。 本来白展飞就对父主重要事情不对自己说,而对他一个外人说,耿耿于怀,再加上白雪白冰差点被辱,自己受伤等等都觉得与严正辉脱不了干系,因此对他心怀芥蒂。冷冷地道:“我想干嘛,还用听你的吗?别忘了你的身份。” 严正辉知道白展飞对自己有不满,虽然心有不悦,但毕竟他是公子,是主子,也不好反驳。只得默默不做声。 这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你们想去骑马啊?我可以带你们去。”话音未落,已见燕云公主着一身戎装,已行至帐内。 白展飞赶紧上前道:“能得公主相伴,那真是太好了。” 言毕,白家兄妹四人加上燕云公主他们一行人便行至帐外,各自牵了马匹,朝草原奔去。 白展飞四兄妹被这草原美景深深的吸引住了。放眼望去,辽阔的大草原连上天际,草原一马平川,又宽广又平坦,嫩绿色得草原覆盖着大地,就像是给大地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新。 还有毡房点点,炊烟袅袅,羊群阳晖,马儿嘶鸣。 他们就这样骑马驰骋,享受这无边无际的草原,燕云公主还一路唱着牧马歌曲,那声音铿锵有力,又婉转激扬。一路都是燕云公主打马在前,白展飞很想追上,却都落于下风。 转过一弯新月,灌木丛愈显密集,地面也仿佛刚下过雨一般,空气十分清新。他们终于跑累了,在这处美景地下马停留,休憩。极目远眺,远方似有一层蒙蒙的蓝绿色。靠近,再靠近,啊,原来是一片牧场。湛蓝色的湖水在阳光下闪着点点金光,一群白玉般的鸟儿或低掠水面,或高翔天际,或静立昂首。 燕云公主对白展飞道:“马骑得不错。” 白展飞:“公主过誉了,跟公主相比差远了。” 燕云公主:“我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当然不能比。” 白展飞:“那是。公主的马术堪称一流。” 燕云公主:“看你骑马的样子,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吧。” 白展飞躬身作揖道:“有劳公主挂记,基本都好了。” 燕云公主眼神闪烁:“那就好,伤好了,你们也得早点回去吧?” 白展飞眉头皱了下:“怎么催我们走吗?” 燕云公主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我怕你们待的时间长,我父汉还惦记两位妹妹呢。” 白展飞道:“是的,多谢公主提醒,那我尽早回去。” 燕云公主:“其实,也好跟你们一块去悠都看看。” 白展飞:“啊,公主想去悠都啊?那太好了,等到了悠都,白某也一定尽到地主之谊带公主到处玩玩。” 白冰白雪还有些意犹未尽,嘟着小嘴道:“现在就要回去啊,可是我们还没玩够啊。”“是啊,我们还想玩玩呢,这里景色真不错。”白展鹏也附和道。 白展飞道:“你们不怕那骁皇不让你们走了?” 白冰、白雪吓得吐舌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道:“怕,怕,怕,好吧, 我们早点回去。” 燕云公主笑着看着两位小姑娘道:“还没玩够啊?那好的,那晚上我就带你们玩一个更好玩的。” “好啊,好啊,谢谢公主。”听公主这么说,白冰白雪两个丫头更加高兴得手舞足蹈。 第52章 男儿有志终将别 骁骑的夜晚,星光灿烂,皎洁的月光照在草原上,天地间一片静谧,晚风轻轻的吹过,草浪随风起伏,显得分外惬意。 这里还有一场热闹非凡的篝火晚会,一米多高用柴火堆成的架子立在中央,百来号人未在旁边,他们盛装出席,男的或穿着红色大袍、留着长,或皮革裹身,脚蹬马靴,女的有的穿着彩色裙子,有的露出细细的腰肢,有人喝酒唱歌,有人拉着手围着篝火起舞。还有人拿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柴火点燃,只听见“嗖”地一声,火焰一下子窜得很高,火苗越来越高,天空中还飘着小火花。 燕云公主走进那个牵手的圈子中,跟着人们一起起舞,白家四兄弟看着也特兴奋。一会儿,公主将手伸过来,邀请白展飞他们参与其中。白展飞就这么被燕云拽起手来牵着,起初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后面就完全融入其中,跟着这群人们无忧无虑的载歌载舞。 那婉转豪放的歌声,优美的舞姿,配着悠扬悦耳的音乐,每个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舞毕,他们还一起吃着烤羊肉,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幸福都在这里…… 当晚夜,他们玩得尽兴了才回来,却看到严正辉等剑士等在帐中。道骁皇明天宴请他们,并奉上五百匹马。他们此行耽搁太久,白家庄的人不放心,以飞鸽传书来询问。 第二日,骁皇设宴款待了白展飞一行,并讲了些骁骑和悠都十六郡合作的事还仗白公子及其父多多支持等一番话,白展飞、白展鹏他们虽未能明白父亲到底跟他们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是那份协议让他们得以死里逃生,并且从俘虏的身份转化为宾客,但白展飞心里却并不怎么高兴,毕竟胡人乃异族,为什么父亲要与他们签订合作协议呢?他不明白,并且自己一直蒙在鼓里,连外人的严正辉都知道,他却已无所知,但今日能有这样的结局也不错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就要辞别骁骑国准备返程了,五百匹马骁骑国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了自己,若再将马转卖给朝廷,能赚出不少差价,此次的骁骑国之行也没有白跑,谁还说自己没有生意头脑呢?自己文武全能,爹还能以白展梦盖过自己吗?对于脸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现在却感觉有点不舍了,只是因为某个人吧! 在离开之前白展飞特地来与燕云公主道别,感谢她出手救他妹妹。同时想邀请她一起去悠都做客。 白展飞:“此次骁骑之行,多谢公主出手相助。” 燕云公主:“公子客气了,救你们的是你们的父主。” 白展飞:“公主谦虚了,若不是公主,即使有密函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燕云公主道:“好吧,举手之劳,不用挂怀。” 白展飞嘴角微拉,浅笑着着道:“公主,此前说想去悠都,白某恳请公主与我们同行,到了悠都,白某也好尽地主之谊。” 燕云公主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倒是很想去,可昨天宴毕,禀过父皇,他没有同意,再者我的生母,最近身体不适,我得照顾她老人家,所以这次恐怕是去不成了。” 白展飞眼神黯淡下去,无比遗憾地道:“那……真的非常遗憾。”说完,也久久不愿离开。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燕云问。 白展飞:“没,没了,只是想以后若公主能够去的话,一定要记得找白某。” 燕云:“那是自然。” 白展飞:“那白某就告辞了。” “等一下。”正待白展飞准备走,却被燕云叫住。因为她看着白展飞脸上那扎眼的鞭痕,心有愧疚,便又去取了一瓶治伤药赠予白展飞。 燕云公主:“这个是治伤疤的良药,你拿着,不然这脸上的疤……那天我出手太重了。” 白展飞伸手抚了下脸上的伤口,确实还有手能触及的疤痕,他感觉心头一暖:“谢谢公主赠药,不碍事的。那白某这就走了。” 燕云公主“嗯。后会有期。” 待白展飞转过身,行至帐门口,燕云公主又上前问了句:“公子,可愿留在我骁骑?” 闻听此言,白展飞喜上眉梢,回头问道:“公主此话何意?是希望我留下吗?” 燕云道:“嗯,我想凭你的武艺,一定会很好的辅佐父皇的,现在我们骁骑正是用人之际。” 原本以为燕云是自己想他留下,可没想仅仅是帮骁皇招揽人才罢了。白展飞眼里掠过一丝失落,眼神又黯淡下去,道:“白某生在悠都,长在悠都,纵使贵地风景再美,对于白某来说,不过是过客而已。” 燕云公主:“过客?你们汉人有个词叫过眼烟云,对吧?是这个意思吧。” 白展飞:“对,就是这个意思。”其实,他只是解释过客这个词。 燕云公主:“好吧,那你走吧,可能燕云想多了。”燕云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 百展飞有些不解地问:“公主,你说什么想多了?” 燕云眉头微蹙:“没什么,你走吧!”她想此前哥哥还说,希望他能与白家的一位公子联姻,原是自己想多了。 白展飞:“好吧,那白某告辞了,燕云公主保重!”白展飞悻悻的转身离开。他握着那瓶药,心里暖暖的,脸上的伤不再痛了。 其实,白展飞正值弱冠,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前都热衷于与白展梦的明争暗斗,以前一直以为他白展梦才是白家庄的嫡长子,自己并没有那么强的好胜欲望,而当知道他的身世,他一门心思的扑在与他的地位与权利之争上,眼里、心里从未装下任何人,而没想到此来骁骑,竟然有一个异域女子在他平静的心上激起波澜,只是,他不确定,她是否也有此意。但此刻,离开这是非之地要紧,容不得他细想,更容不得他多逗留。 马队都在等着白展飞了,他深情的看了一眼燕云公主的大帐,便掉转马头,狠抽一鞭,马疾驰而去,后面的马队也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消失在一片扬尘中…… 第53章 对饮密谋倾国事 阳光灼灼,和风徐徐。 白家庄后花园清风亭内,白云天正、白展飞正与耶律鸣风对酌浅饮。美景在侧,清风在畔,好一番怡然情调。 “令公子此去我骁骑所历之事我甚感歉意,不知该怎么向白庄主赔不是。今日借酒略表歉意。”耶律鸣风说完,一仰脖,将翠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王子言重了,都怪白某没及时言明,也未料想贵国是不准规模贩马。不过还仗王子及时传报相救,白某还得感谢王子呢。这杯就算我谢过王子了。”白云天将杯中的酒饮尽后。又唤侍者给耶律鸣风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耶律鸣风“白庄主,客气了。本王只是尽我本能,得知令公子一行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白云天春风满面地道:“嗯,前日传报,他们已出发返程了。” 耶律鸣风:“那再有十余日,他们便可归来了。” 白云天:“嗯,此单生意做成,我们白家装便可大赚一笔,这里面也少不了王子的功劳。” 白展梦拱手作揖道:“父主,我觉得这马既然好不容易运来,再卖出去虽然能赚些银钱,但并不是上上之策。我建议这批马我们就留给自己。” 白云天不解地问:“留给我们自己?” 耶律鸣风:“梦公子此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这也是我今日此行的目的。今天就是想和白庄主谈下我们的合作大计。” 白云天:“那不知道王子有何高见。” 耶律鸣风:“我想把这些马交由贵庄,是想扩大贵庄的实力,虽悠都十六郡人士功夫自是不在话下,但马上功夫却不怎么样,而大型会战都是以骑兵开路的,所以这批马有极其重要的作用。近期阿罗门也正日益强大,对悠都也是虎视眈眈,且又与悠都毗邻,我担心若一旦我骁骑与大同交战,阿罗门会乘机挥师而下,到时乘我们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利,所以我们需要你稳定好悠都局势,一方面阻止阿罗门东进,另一方面又阻止大同残寇北撤,所以白庄主就必须当此大任了。” 白展梦:“我赞同王子的说法,我们若想图谋大同,必须扩张自己的势力,但这批马万里运来我悠都,毕竟不是小事。所以我有一计,看王子与父主觉得是否妥当。” 耶律鸣风:“何计?梦公子请讲。” 白展梦:“这批马我们可以先卖给大同朝廷,然后由朝廷送与我悠都。” 白云天不解地问:“卖给大同军队,然后又由他们送来?这不可能吧?” 白展梦:“带这么多马过境,必然招人耳目,据我们打探的消息,现在朝廷也正重视悠都十六郡的地位,加上最近武林的一些风波,所以打算派军加强对悠都的护守,准备在悠都十六郡派兵固守,此次马市交易,大同朝廷早已盯上,所以我们就将计就计,把马卖给他们,借他们之力将马匹运到悠都后,再从他们手上夺回马匹。” 耶律鸣风赞叹道:“妙,妙!梦公子果然机智过人,深谋远虑!飞公子他们这次舟车劳顿,花了这么多精力,自然不能让白庄主亏了这趟生意,将马跟大同朝廷做成交易后,让白庄主的银子有得赚,马也归我们所有,这样一举两得,甚妙!” 白云天:“想法是好,但是我们如何再从朝廷中夺马呢?” 白展梦:“这个父主放心,自父主跟梦儿讲过这件事情后,梦儿便派人打入朝廷内部,探得这次负责运马的极有可能是连云城的大公子吴尘,只要我们先擒住其父或其弟,等他将马运来悠都了,就不愁不乖乖交给我们了。” “好,甚好!”白云天撸着胡子道:“梦儿果然聪颖过人,心思缜密,凡事都想在前面,替为父考虑得如此周全。” 白展梦:“谢父主夸奖。” “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耶律鸣风举杯道。 三人一同举杯庆贺,为合谋干杯,为即将带来的胜利干杯。 耶律鸣风饮下这杯酒后,又面露微笑地对百云天道:“还有一事,想寻得庄主同意。” 白云天道:“王子客气了,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得到首肯后,耶律鸣风道:“前几日,父主来报说,是希望能娶贵府小姐,这样的联姻更利于我们今后的合作与发展。” 白云天大喜,道:“好啊,联姻好,这样咱以后都是一家人。他日,若我当上盟主,这悠都与骁骑同为一体。” 耶律鸣风道:“是,这样好得很,就是不知道白小姐是否愿意。” 白云天道:“这个不是问题,我们汉人婚配都是父母之命的,孩子的婚事我说了算。再说王子功夫好又有谋略,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她们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白云天这么说着,耶律鸣风微微蹙了下眉,道:“不是鸣风,是父汗想纳令千金为妃。” 白云天疑惑地道:“你说什么?你父亲?骁皇?” 耶律鸣风道:“是。” 白云天道:“骁皇多大年纪?” 耶律鸣风:“与白庄主年岁相仿……” 白云天面露难色:“这……小女年岁尚小,刚到及笄之年,这恐怕不妥。” 耶律鸣风:“确实,令千金与父汉年岁相差甚远,只是父汗一向好汉女,我娘亦是汉人。” 白云天:“哦,我汉人女人多明艳,不知鸣风王子可喜欢,如若你也喜欢汉女,小女倒是与王子年纪相配……” 耶律鸣风:“这……” 见耶律鸣风迟疑,白云天面露不悦道:“莫非王子已有婚配?” 耶律鸣风道:“这倒没有,只是我骁骑王子正妃皆是骁骑女子,如果我娶白庄主千金也只能做侧妃,我怕委屈了令千金。” 白云天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这两个女儿,我疏于管教,粗鄙得很,怕是也难适应这骁骑的风土呢。” 耶律鸣风:“哈哈哈,哪里那里,令千金聪慧过人,原是鸣风不配……” 白云天摆手道:“王子谦虚了,如果嫁与王子为正妃,自然没问题,嫁与您父皇为妃,小女未必同意,此事就作罢吧。” 耶律鸣风道:“是,既然如此,那此事只好作罢。不过呢,我倒是有个妹妹,也生得明艳动人,她自小也喜欢汉人文化,梦公子机智过人,功夫卓绝,我知道梦公子尚未婚配,我可以将舍妹许给梦公子,这样我们缔结姻缘之好,今后共图大同伟业。” 闻听此言,白展梦陷入难色,他凝眉道:“鸣风王子有所不知,我与悠都圣女门现门主早有婚约,恐怕不能再娶令妹了……”白展梦边说着边看向白云天。 好在,白云天点头默认了白展梦的此番说辞,因为他知道白展梦与柳媚儿的爱慕之情。 耶律鸣风听到白展梦居然拒绝这门亲事,心下不悦,冷着脸道:“这……” 白云天赶紧圆场道:“我另一个儿子展飞正弱冠之年,尚未婚配,我觉得倒是可以,不过他生性顽劣,得等他回来我问过他意思,再与王子商议。” 耶律鸣风:“飞公子啊,那也甚好,那我就等白庄主的好消息,要没有其他事情,鸣风告辞!”耶律鸣风说罢,作揖起身离开。 第54章 朝廷欲管悠都事 待耶律鸣风走后,白云天极为不满地道:“什么东西啊,不就一蛮夷王子吗,我白云天的女儿还配不上呢?还不愿意呢?” 白展梦道:“父主莫气,这骁骑国风沙大又苦寒,冰儿雪儿都吃不了这个苦,哪怕是嫁给他耶律鸣风做王子妃,冰儿雪儿都不愿的。” 白云天:“是,没想到骁皇那老东西还想打我刚及笄的女儿的主意,真的是岂有此理。” 白展梦:“父主拒绝了这门亲事,怕这骁皇怀恨在心呢,我们对这个骁皇子也得有所防备。” 白云天:“梦儿所言极是,所以他提的想把自己的妹妹许给你们,我都不同意,想那蛮夷之地的女子有何好的,只是他开口了,我不能一口拒绝,这事看后面飞儿的意思。” 白展梦又对白云天道:“梦儿明白的,多谢父主!不过提到婚姻大事,梦儿还有个请求。” 白云天:“什么请求?梦儿尽管说便是。” 白展梦:“就如刚才所说,我与那圣女门柳媚儿两情相悦,梦儿想娶她为妻,请父主成全。” 白云天:“啊,就这事啊,成全,为父自然同意。你姨娘也早跟我提过这事,你们两个结为夫妻,那圣女门也就姓白了,这是好事!” 白展梦:“多谢父主成全。” 白云天:“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就知晓的,你也不小了,也一直说想提这个事情,可就是太忙,没给张罗。这当然是好事,只是那柳媚儿现在是服丧期吧?” 白展梦:“嗯,对的,所以我想先定亲,将这事定下。 白云天:“那好,那就先定亲,等满一年,等她过了守孝期,你就迎娶她,多备些聘礼,毕竟她也是一派掌盟,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白展梦高兴地道:“谢父主。”他接着又道:“还有前段时间,父主交代孩儿的事情,有了新进展。” 白云天道:“你所说是何事?” 白展梦:“摸清杨天剑路数一事。” 白云天:“他不是死了吗?” 白展梦:“对,本来在选秀会之后,我就一直想找机会跟他过招,看看他是否真的会蝴蝶派的功夫,可不料,他却被圣女门的人杀了。但是我有一个更重大的发现。” 白云天:“什么发现?” 白展梦:“那就是花含露很可能就是当年的花蝴蝶。” 白云天:“她是花蝴蝶?” 白展梦:“对,我曾听父主说过,花蝴蝶只有号,没有名,但被蝴蝶谷主唤为小花?” 白云天:“确实如此,花蝴蝶的母亲号蝶恋花,也不知道是名还是号,据说曾与一个花姓男子结识,后有了这个小花。” 白展梦:“花蝴蝶,花含露,小花。父主不觉得这会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白云天:“单凭这点,不足为证的,因为当年花蝴蝶还未死的时候,这个小花便跟杨义交往,杨义也为了这个小花抛弃了前圣女门主柳叶青,他们之前也就是这种仇怨。” 白展梦:“对,单凭这点,不足为证,但我跟她交过手,那日,一蒙面人闯入圣女门要找柳媚儿报仇,招招皆是杀招,幸得我相助,柳媚儿才安然无事。而这蒙面人使得的就是蝴蝶派的功夫。并且功夫在我之上,我自信,如今的悠都十六郡,功夫在我之上的,只有少数一些前辈了,而柳媚儿平素极少出过圣女门,从未与江湖结仇,而她唯一杀过的人就是杨天剑,所以想杀她的就只有花含露。” 白云天“听你这么分析,确实很大可能,那你们有没有揭开其面纱,亲眼看到她就是花含露?” 白展梦“那这倒没有,但她用的是逐日剑。” 白云天:“逐日剑?这逐日剑相传是阿罗门寒铁所致,后面被一个花姓和尚给殉情沉入湖底。对,花姓和尚,蝶恋花。没错,她就是蝶恋花的女儿,小花,梦儿说得对,太好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只可惜,她并未现身,或亲口承认。” 白展梦:“父主放心,只要她真是花蝴蝶,就不怕她不承认,我会想办法逼她现身或当众亲口承认。” 白云天“甚好!哈哈,梦儿,你又立了一大功。当今盟主夫人居然是魔教蝴蝶派的,这下,我看杨义的盟主之位还能坐多久,哈哈,哈哈……”白云天高兴得大笑。 白展梦道:“这些事情梦儿都会办妥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梦儿告退!”白展梦言毕作揖告退。 他与柳媚儿的婚事得到父主的允诺,白展梦高兴得便连夜驱马赶往圣女门,将这个消息告诉柳媚儿。 大同朝廷,一朝廷官员召见了刚凯旋而归的黑羽军都尉吴尘,给了他一道密令。 吴尘拿到密令有些震惊,但震惊之余也不敢多问,只接旨。 这大同官员亲自给吴尘泡了茶,吴尘受宠若惊! 那官员道: “悠都十六郡自古在我大同就难管理,武林高手众多,但又处在我大同边塞要地,不得不防啊。” 吴尘道:“晚辈出自悠都武林,对悠都武林之事早有耳闻,但是如果明目张胆的反,那绝无可能的。” 那朝廷大员道:“明目张胆不敢,但暗流涌动,阿罗门与骁骑国虎视眈眈,我听说还有血符咒重现江湖,搅起腥风血雨,当今武林盟主后劲不足。他这次招揽骁骑王子,是有意谄媚于骁骑国,还是仅仅是出于江湖道义,尽地主之谊还不得而知,这个得查。” 吴尘道:“嗯,吴尘明白!家父与杨盟主交好,也知道其为人,此人是有正义之心的,为人也坦荡,倒不至于做出出格之事,当然,朝廷有此意,我也定当全力查实。” “但更要查的是白云天,据我的线人来报,当今的武林,杨义说的并不一定算,这个白云天的势力早已超过杨义,并且此人深不可测,狼子野心,这个人要暗查。” “吴尘明白!” “还有马的事……就有劳吴都尉了!吴都尉后生可畏,相信定能当此重任!”那官员拍了拍吴尘的肩膀道。 吴尘道:“吴尘定当尽全力,不负朝廷厚望!”说罢便起身行礼告辞。 没人知道吴尘接的那道密令是什么? 但两点可以肯定,朝廷对杨义的盟主之位并不是很信任了。而白云天的狼子野心早已被朝廷知晓。 以前都是悠都武林盟自己管辖武林之事,这往后如果朝廷插手,悠都武林人士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第55章 归途连遭蝴蝶劫 且说白展飞一行已与大同军取得联系,在胭脂山南面涉水河旁进行交易,几个白家剑士已将马引至河畔饮水。 日即西沉,还未见朝廷买马者出现,众人等得有些心烦意燥,这趟骁骑国之行太多的惊险让他们一直绷着神经不敢放松,天边一道红霞炫丽,但人却愁眉不展,无心赏景。 这时,严正辉道:“听,马蹄声。” 众人皆惊,握紧剑柄,准备迎敌,只听得这马蹄声由远,片刻后已行至河对面。 “汉人!还好是汉人。”来者大概两百来人,都是大同军人打扮,众人一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这涉水河不过十米来宽,对面的人看得分外清楚。只见为首的那人羽扇纶巾,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他肩披黑色披风,披风随风向后飞展,好不威风,而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 只听此人言道:“敢问几位可是售马者?”语气轩昂,吐千丈凌云之气。 白展飞抱拳作揖言道:“正是!我们已等候将军多时。” 得到肯定答复后,那一队大同军引马涉水过来,行至白展飞一行近前,他们各自报了身份,原来那大同军官即黑羽军统领,勋至轻车都尉,也就是连云城的大公子吴尘。 他们相互寒暄了几句后,吴都尉随即看了一下马匹,对这些马表示极为满意,大同朝廷以每匹百两银买下这批马。 白展飞他们点过银子,足足装了五箱。 吴吴尘又道“现日已幕,此回悠都的路也不怎么太平,如果白兄信得过,我可以送你们一程。我们经常驻守这一带,对这一带地形也较熟悉。” “能得吴兄相助,那就再好不过了,有劳了!”白展飞抱拳作揖道。 于是吴尘就吩咐那些宋军连夜将马送回驻地,自己则带了二十来位精壮士兵护送白展飞这一程。 行至黑山口,面对两条岔路,为走哪条路他们意见起了分歧,严正辉道:“我们来时走的左边这条路,路上遇见一酒家,此酒家行为怪异,然后来没发生冲突又放我们过去了,我担心他们是想等我们赚回了银子再行动,而当时那人身边一直跟着一黑色蝴蝶,因此断定他们是蝴蝶派的残部,所以此次我们万不能选择左边这条路。” 吴尘皱眉思索道:“蝴蝶?你是说他们在左边这条道上,难道他们改地盘了。” 白展飞问道:“吴兄,此话怎讲?” 吴尘答道:“右边这条道极其难行,且不论路窄,荆棘横生,更有毒蝴蝶隐居在此地的黑瘴林,晚上不易识路,一旦步入黑瘴林,无人能生还,既然严侍卫说左边这条路上出现奇怪的黑蝴蝶,由于他们行踪不定,可能迁至左边那条道上了。那今日我们还是走右边这条道,不过这条路极为险峻,大家还是要小心。” 说罢他们一行改变刚才几个人并行的阵势,换成一字形行进。在火光的掩映下,路旁的树木显得极为阴森,特别是在林中行马,他们都不得不把马速减到最慢。 突然“啊!“的一声惊呼,一士兵居然被几根怪异的藤蔓缠住,直缠至半空中,他跨下的马也被另几跟藤蔓悬在另一空中。 吴尘道:“不好!黑瘴林!大家小心,不要踩到脚下的圆圈里。”随着他的呼喊众人皆打着火把看地下,这一看吓一跳,只见地上由藤蔓形成一个个圆圈,有些人胯下的马差不多将要行至圈内,他们赶紧收住马蹄,惊恐不前。 此时一大同士兵飞身上去,准备用刀斩断那藤蔓,救下被困的士兵。只见他几刀飞过后,那藤蔓不仅没有断,那士兵反而发出更惨烈的叫声。 “不要乱动,那藤蔓越斩越紧的,我们救不了他。”他说这话时眉头紧皱,平日里他与这些精兵们亲若兄弟,今日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可他今日实在无能为力。 说话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又有白家一剑客被藤蔓缠住了。 众人皆感到毛骨悚然! “怎么办?怎么办?”空气凝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唯恐稍有不慎,下一个被藤蔓缠住的会是自己。 “看来我们已进入黑瘴林了,前面即是黑瘴潭,那里瘴气有毒,大家小心掉转马头,我们向左行进。”吴尘道,众人皆跟着他小心掉转马头跟在他身后,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行至数百米远后,突又有一士兵发出一声惊呼,然来是一只毒蛛趴在他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将体液排到他的左臂上,他的左臂顿时出现一个黑色的窟窿,并且伤口迅速蔓延,这黑窟窿越来越大,“啊……”的痛苦惨叫声不绝于耳。 吴尘赶紧拍马过去,一刀砍断那士兵的左臂,血水顺着断臂喷涌而出,那士兵痛苦的呻吟着,吴尘又点了他的穴道,他才停止了喊叫。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头上有很多蜘蛛网,墨绿色的蜘蛛正狰狞的在网上等待着猎物,而地上爬行着各色的毒蛇,众人大骇,连呼吸都显得急促。马也因害怕毒蛇而惊恐的嘶鸣着,不肯上前。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好大的胆子,敢闯我黑瘴山,快快受死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如鬼魅嘶叫,声音在山中来回回荡,慑人心魂! “快逃!”吴尘大喊道,众人紧跟其后。 这时又听得他一声“小心”的呼喊,人已飞至白冰的马上,左右翻飞披风,一只黑色蝴蝶跌落在地上,白冰此时才知道么回事,脸色不禁吓得煞白。她颤栗的说道:“谢谢吴都尉救我。” 吴尘道:“不用客气!大家小心,毒蝴蝶来了。”便又飞上自己的马。刚一落马,只见一黑影子在树林里掠过,便有人头飞离出去,独留身子在马上摇晃几下便坠下马去。 这时严正辉道:“两位公子、小姐,你们随吴将军先行离开,我们断后,毒蝴蝶阴险狠毒,不然我们一个都逃不出去。” “严长侍。”白展飞喊道,此时严正辉卫已由马背上向刚才那个黑影飞过去,由于只有火光的映照,众人并不能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有两处黑影在林中穿梭了一会儿,就听见“啊”的一声,一个黑影坠地。 “你们快走!”一侍卫催促道。白展飞还犹豫不决,可那十几名侍卫却纷纷掉转马头向那个黑影驰去。 白家剑士就是白家剑士,除了剑法精湛,同样勇猛无比,面对危险,迎头而上,誓死护卫主子。 “白公子,我们快点离开!”吴尘也催促道,白展飞、白展鹏、白冰、白雪,这才催马跟了过来。 身后不断有痛苦的呻吟声,撕心裂肺,在这片呻吟声中,他们迅速离开。 第56章 易马金银被打劫 夜漫长无边际!白家务兄妹在吴尘的掩护下,终于逃出了黑瘴林,白家剑庄所有的侍卫均牺牲了。他们脸上都是万分沉重!气氛沉重得与旁边的虫鸣极不协调。 虫鸣鸟语皆在耳畔,绿草树木淡成背影!他们拖着沉重的心情返回到黑山口,现在看来走左边这条路是安全的了。 吴尘道:“白公子,看来我们还是应该走左边这条道的,现在这条路应该安全了,天也快亮了,那吴某就在此别过四位,几位保重!吴某要告辞了。” 白展飞道:“多谢吴都尉相助,后会有期!” 白冰却眨着眼睛,嘟着小嘴道:“吴都尉这么快就走啊,为什么不再送我们一程呢?” “这……”吴尘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白展飞道:“冰儿,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这一路下来已让吴都尉损了几位精兵,吴都尉还有重要事情要做,真好再麻烦人家?”接着他又对吴尘道:“吴都尉,请回吧,现在也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们会平安无事的,再次多谢吴都护相助。” 吴尘抱拳作揖道:“那吴某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拍马转身离去。 白冰对着吴尘的背影道:“吴公子,回悠都时记得来白家剑庄作客啊。我也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吴都尉回了句:“好的,后会有期!”一行人便消失在路口。 “呵呵,冰儿妹妹情窦初开了,刚才被那吴都尉救了,就迷上他了吧。”白展鹏道,众人也都起哄起来,气氛在这一刻才变得轻松点。 他们说着便带着那辆装银子的马车向前疾驰,得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黑夜终于远去,黎明终于到来!可危险却没有过去…… “前面就是来时那酒家了,大家要小心!”白展飞话音刚一落,便听得“呼啦”几声,马跌撞着掉下,他们便感觉身体在下落,原来有人在这里挖了陷阱,只见陷阱下面都是尖刀,由于马先坠落,所以却可以踩在马背上,只听得马匹发出阵阵痛苦的嘶鸣,马车上的银子也尽数落入坑内。 “都怪我们大意,看来有人早已设下局。”白展飞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白展鹏问道。 “先上去再说!”白展飞说着,已脚蹬马背,借力飞了上去,白展鹏、白冰、白雪也跟着飞了上去。” 他们上来时便看到几百号人双臂环抱着刀剑高傲的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不错,你们还能够爬起来。”为首的那人也就是那吴掌柜环抱双手,冷冷地说道。 “你们真卑鄙!”白展飞蹙眉,目光尖锐,狠狠地道。 吴掌柜一脸坏笑地道:“不卑鄙怎么能做成杀人越货的无本买卖啊。” 白展飞怒道:“无耻,你们是什么人?” “是劫富济贫的大侠。如果你们乖乖的话,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这时一女子道。此女子年方十八九岁,圆脸、粉黛、细眉、说话时嘴角轻扬,酒窝凝露,甚是可爱,纤腰束素,布衣素钗,未施眉黛恰显纯真自然,纯真的美在高傲的笑容下更添姿色。 “你?你们想怎样?”白展飞问道。 “我今天心情好,只要你们的银子,可以不杀你们,不过你得赢了我手中的这把刀。”那女子道。 “出招!”白展飞道,剑已出鞘,指向那女子。 那女子“咯咯“的轻笑着,亮出一把古铜色的大刀,她将刀掠过眉心,又举过头顶,接着刀呼哨着向白展飞砍来。白展飞手中的剑若游蛇在那把刀上游走着,火光四射,金属碰撞的声音刺耳。他们刀剑对接后,又各自飞离开十几米远的距离。那女子大刀横贯,地上沙石随着刀风向白展飞袭来,白展飞左掌一运功,也牵引着地上的沙石击向那女子砍过来的沙石,两团沙石碰撞,随即四散开来,众人为避开四散的沙石,皆退出几米外。沙石散尽后,白展飞居然已跃至那女子近前,他们在近身刀剑相击十几个回合后,白展飞的剑已指向那女子的眉心。 战斗结束了!白展飞胜利了!他收剑时说道:“姑娘不适合使刀,而应该用剑,你那把刀的重量限制了你的速度,所以你今日败了。” “哼,赢了就赢了,哪那么多废话?本姑娘就喜欢耍刀!今天既然你胜了,就放你走好了,下次可别再落到我的手上。” 白展飞正犹豫着要不要这样放弃那么艰难才赚到的银子时,却看见那女子头发上居然翩飞着一只蝴蝶。那女子用手捉住蝴蝶在手上把玩着,用眼神挑衅着白展飞,意思很明白:今天让你走,已算是开恩了,不然就凭她手中的那只蝴蝶,他们一个都别想走。 她的功夫不可怕,但他怕她手上那只蝴蝶。“蝴蝶派”的厉害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江湖耳闻之利害,他不敢冒险,也没有资本去冒这个险了。 白展飞惊讶地问道:“毒蝴蝶?” 那女子眉毛一挑,高傲地道:“还算你有点眼力,还不快给我滚!” 白展飞道也冷冷地道:“好,我们走,不过这笔账我们迟早会找你们算清楚的。” 他转身拉着白冰的手,白展鹏,白雪一行四人悻悻的离开。 这时那女孩却在后面喊道:“好啊,那我等着哦。你记着我叫田红妮,下次我定要用刀赢了你的剑。” 一向争强好胜的白展飞这次没有作答,因为没有什么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更重要了! 关于毒蝴蝶,江湖传闻着实可怕。 江湖中关于毒蝴蝶的传闻有很多,诸如毒蝴蝶是一种极其稀有的蝴蝶,其毒液具有致命的毒性。毒蝴蝶的毒液可以用于制作毒药,能够让人痛苦至死。因此,毒蝴蝶往往成为江湖中毒师们梦寐以求的宝贝。据说,毒蝴蝶的翅膀上可以刻画出一种特殊的图案,这个图案被认为是一种古老的毒术符号,只有懂得解读这个图案的人才能够真正利用毒蝴蝶的毒性。有人传闻,毒蝴蝶在夜晚会变身为一种鬼魅的生物,它们会游走于人们的梦境之中,以毒液入侵人们的心灵。 人们对毒蝴蝶的神秘与危险充满了好奇和敬畏,因此这些传闻一直以来都在江湖中流传着。 莫不是毒蝴蝶即将重出江湖,这江湖当真是凶险,失传多年的功夫与毒物可能顷刻就会出现,然后血染武林…… 第57章 蝶谷重生隐于世 生与死,于江湖,有时候是一朝一夕,有时候是顷刻间。 就当众人都以为杨天剑被圣女门所杀时,就连圣女门人还派人搜山,而盟主府也派人寻尸,找到了一具被野狗咬过剩下的半具尸体,还有那柄擎天剑,这样所有人都相信这个武林少盟主已死。 然而有的人运气是真的好,可能是爱笑的人运气都会好,这个爱笑的阳光少年,花光了他此生最大的运气,掉下山崖却并没有死,而是挂到一棵树上,被打猎途经此地的蝶谷少女田红妮救起。 田红妮乃黑蝴蝶之女,生性率真,从小长在蝶谷,未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因而单纯而又善良。 田红妮见杨天剑尚有气息,便将他带了回去。 待杨天剑醒来,看到面前坐着一清秀纯真可爱的女孩。他问道:“这是哪里啊?” “地狱!”田红妮一脚踏在杨天剑的床边瞋视着杨天剑道。 杨天剑眼神闪烁,燃起生的希望,他挤出一丝笑容:“地狱有这么美的姑娘吗?” 田红妮瞪圆了大眼睛,故意怒气十足地道:“我是阎王他夫人!” 杨天剑不觉好笑,这女孩很有意思:笑着说:“看来我是真的死了,连阎王他夫人都见着了。” 田红妮扬了杨手,道:“只可惜啊,阎王他不收你。” 杨天剑得意地笑起来:“哈哈哈,可能是看我长得帅,舍不得收我吧,你说对不对?” 田红妮也被他的幽默逗乐了:“你还真是自信哦,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臭美。” 杨天剑继续挑眉咧嘴,坏笑着说:“那必须的,自信才更美!” 田红妮:“得了,大美人!” 杨天剑:“好吧,还是你美,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田红妮拍了拍胸脯,道:“你可给我记好了,我叫田红妮。” 杨天剑:“田红妮,谢谢你救我!” 田红妮又拍了拍杨天剑,道:“我告诉你,你欠我三条命,还真得好好谢我。” 杨天剑不解地问:“三条命?咦,我总共才一条命啊?怎么会欠你三条命呢?” 田红妮一把抓住杨天剑的衣领将他拉到坐起来道:“你可听好了,第一,那天是我发现了挂在树上的你把你带回来,如果不是我发现你,你早死了,这是第一条命;第二,你身上有五处鞭伤,那鞭子可是有毒的哦,是我求我娘,替你解了的毒;第三呢,你的内脏曾受到重击,然后又是震伤,是我们这里的特效药救了你。你说是不是三条命呢?” 杨天剑点头,道:“是,是,我记住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田红妮摆手道:“罢了,也甭客气!对了,我问你,听娘说你的四肢和头分别缠着一根鞭子,他们说那是圣女们的尸裂之刑,用带毒的鞭子给你施尸裂刑,看来你要么是个武林败类,要么就是圣女们的大仇家,对吧?” 杨天剑:“我才不是什么武林败类呢,我只是一个商人的儿子,误闯了圣女门圣地玉女峰而已,圣女门都是一群魔鬼,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了。” 牎罢娴模坎欢裕 碧锖炷萦忠幌伦幼プ⊙钐旖5氖值溃骸笆稚嫌屑耄你练过刀剑?” 杨天剑:“当然有练过,我从小就喜欢舞蹈弄剑。” 田红妮又抓住杨天剑的手腕替他号起了脉。“你脉搏微弱,但却有一股真气,你也练过内功?” “当然,练剑,哪能不练内功啊,我会一点点武功而已,只为防身而用嘛。”杨天剑故意隐瞒者身世,是因为白家剑庄的眼线遍布武林,若白家剑庄或圣女门的人知道自己没死,肯定会竭尽全力致自己如死地的。 田红妮又笑起来:“防身之用?看来你的防身之技并不怎样啊,不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杨天剑点头:“是的呢,只会点防身之术,所以打不过。” “不过没关系,我救下了你,你就得听我的。明儿我收你为徒怎样?我教你一流的功夫,现在我命令你好好休息,明天才有力气跟我学功夫。”田红妮说完又一把将杨天剑推倒在床上,自己便蹦跳着出去了。 “这是女孩子吗?如此顽劣?”田红妮走后,杨天剑自语道。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杨天剑还在睡梦中,便听得一个声音叫传来:“起来了,懒虫起床了!”接着杨天剑觉得鼻子上一阵疼痛,他不觉弹起,见那田红妮正捏着自己的鼻子,他一脸不耐烦。 “起来吃饭了。”田红妮喊到,然后将一只放着几个山芋的碗摆在杨天剑前面的桌子上。 杨天剑瞅了一眼,那几个山芋,失望地道:“就吃这个,这是什么啊?” 田红妮:“这是山芋,可好吃了!”说罢抓起一个山芋塞到杨天剑手里,继续道:“你赶快给我吃,吃完了,我们还要上山打猎。” 杨天剑边将山芋递到嘴里,艰难的下咽,边惊讶地问:“打猎?” 田红妮点头道:“对,别忘了你欠我三条命,我今天要你做我的猎犬,陪我上山打猎。” “好吧,打猎就打猎。”杨天剑无可奈何的啃着那两个山芋。 说干就干,不等杨天剑好啃完山芋,田红妮便麻利的往杨天剑手上套了一个铁链,用铁链拴着杨天剑的一只手,她就这样像牵着一条猎狗般向后山猎场走去…… 在山上走着,杨天剑极不情愿的跟在田红妮后面,“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快点给我松开啊,我是人不是狗。”杨天剑一路不满地嘀咕。 他越是这样,田红妮越是得意,笑得合不拢嘴,她道:“谁让你欠我三条命呢,你以后就是我的猎狗,不过呢,你要比猎狗可爱那么一点点,但是啊,没有猎狗的鼻子灵……” 杨天剑气愤又无可奈何:“你……”他们就这样边走边说着,行至山林密林处,杨天剑突见树上爬出一条二尺长的蛇。“啊,蛇,有蛇啊!”杨天剑指着正吐着信子的蛇惊恐地喊道。 “不就是一条蛇吗?怪不得是大家公子,少见多怪!你看我怎么收拾它?”田红妮边说着边伸出两个指头,手往前一送,就一下子夹住了那条蛇的头,然后将蛇提起来甩了几圈,然后缠在手上。 如此好的身手,又如此大胆,杨天剑暗惊。 没想到田红妮随即又拿出短刀向缠在手上的蛇刺去,她挑出蛇胆,递到杨天剑面前道:“吃了它吧。” “吃它?这,这是什么啊?”杨天剑被田红妮刚才的表演吓得脸色苍白,这会田红妮居然还让他吃那东西,他更是吓得吐字不清了。 田红妮:“蛇胆,它可以增强元气,提升内力的。” 杨天剑:“我不吃!” “不吃算啦,还舍不得给你你呢。”田红妮边说着边将那蛇胆自己吞了下去,尔后又将那条蛇装在一个袋子中,并将这个袋子扔给样天剑道:“拿着它。” 杨天剑:“干嘛啊?它能吃吗?” 田红妮:“我们这些山匪哪像你们这些有钱人家整天山珍海味,你当然不会吃蛇,可你不知道吧,蛇肉可是很好的美味啊。” 杨天剑无可奈何的提着那个袋子跟着田红妮。 第58章 打猎途中遇惊险 忽然田红妮叫到:“野猪!”话音刚落,她便已搭上三根箭射了出去。 只听得那野猪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了。 “好准的箭法!”杨天剑赞叹道。 他们奔了过去,田红妮将那野猪塞进袋中并对杨天剑道:“背着它。” 杨天剑背着那些猎物一瘸一拐的跟着田红妮。突田红妮道:“有猎豹,让开。”田红妮一把推开杨天剑,只见伴着一声恐怖的吼叫,一只猎豹冲了过来,田红妮一仰身,那只猎豹从她头上飞了过去。 田红妮迅速转身引弓搭上三箭射向猎豹,只可惜这三箭虽都射在猎豹身上了,却没射中猎豹的要害,受伤的猎豹咆哮着向他们冲过来。 正当田红妮不及躲闪时,突感被一股力提了上去。只听得杨天剑道:“快上来!”这时她已被杨天剑拉上了树干,只可惜就在这杨天剑拉他上来的当口,她背上箭筒里装的箭全都掉在了地上,再不能用箭对付那头咆哮着的猎豹了。那受伤的猎豹扑了个空,便愤怒的用利爪抓着树干,用牙啃着树。不一会儿,随着木屑的剥落,那树干已被啃了一大半。 “怎么办?树会断的。”杨天剑惊恐的问田红妮。 田红妮:“跑,不行,我们跑不过它!对,飞,在树上飞。它啃树的速度绝没有我们在树上飞的速度快。喂,你刚才一下子飞这么高,你的轻功一定很好吧?” 杨天剑:“废话,要是轻功不好,刚才怎么救你?对了,我刚才救了你一命,现在我只欠你两条命。” 田红妮道:“那要看你能不能摆脱那家伙了,制服那家伙就算你救我一命。” 他们说着,那树“吱”的一声被猎豹咬断了,杨天剑赶紧拉着田红妮飞上了另一棵树,然后他又施展彩蝶追月,一路滑翔飞了好远才停在地上。 田红妮高兴得眉飞色舞:牎巴廴,好厉害的轻功!你若留在我们这里,一定是最好的飞贼了。” 杨天剑不解地问:“飞贼?你们是飞贼吧?” “当然不是啦,我们是劫富济贫的侠士!”田红妮赶紧道。 他们边说着边走着,突然一个不留神,杨天剑感觉脚下一空,一下子掉到陷阱里,幸亏他的手上有根铁链把他与田红妮拉在了一起,这才使他悬在陷阱壁,不至掉下去。他向下看了一眼,满是尖尖的竹桩,想必这是田红妮他们打猎用的陷阱,今日自己差点成猎物了。 “快拉我上去!”杨天剑对趴在陷井边上的田红妮道。 “我不正在拉吗?”田红妮道,正说着又听到一阵恐怖的吼声。 “不好,猎豹来了。”田红妮又是一声惊呼,她回头时,那猎豹正咆哮着朝她这边越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天剑用脚蹬了一下那陷阱壁,借力飞了上去,哦不,应该是还拉着田红妮用八步飞天飞了上去。伴着一声惨叫,等他们再落地时,却看见那猎豹已掉到陷阱里被尖木桩死。 “刚才好险啊!”田红妮捂着胸口道。 “嘿,我又救了你一命,你可记好了现在只欠你一条命!”杨天剑笑着道。 “不对,应该是我救了你一命,如果我不拉着你,你早就掉进陷阱里了。”田红妮道。 杨天剑:“哼,如果我不拉你飞起来,你已成了那猎豹的美餐了。” 田红妮:“好了,这次一命抵一命,算平了。你要记住,你还是欠我两条命。” 杨天剑:“是,是,是,我的姑奶奶,我们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回去。” 田红妮:“对,得准备回去,可是这是哪儿,我也不知道。我们打猎一般是很多人一起行动的,我也不清楚路线。” 杨天剑:“不知道?谁叫你逞能,要一个人出来?” 田红妮:“你不是人啊,原本以为自己箭法精准,只带你做个伴就可以了,可没想到你这么没用,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并且这一带经常会有猛兽出现。”田红妮委屈而又着急地道。 杨天剑:“我没用?算了,不跟你计较,我们去找些柴火来生火。” 田红妮:“生火?现在还有心烤野味啊?” 杨天剑:“笨蛋,生火既可以驱赶野兽,你那些师兄他们看到了烟自然就会找到这里来的,真是笨死了。” 田红妮:“什么嘛,不就是用烟传递信息,谁不会呀!”田红妮嘴上虽这么说,心下却在暗想:不错,这家伙还挺聪明的,轻功也很好,只是胆子好像太小了。 说干就干,他们找来干柴生起火来,并切下野猪的肉进行烧烤。 半晌,当火上的野猪肉冒出阵阵香气,他们便迫不及待的品尝着野外的美味。 “还真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香的肉呢!”杨天剑一边啃着一块野猪肉一边道。 “好吃吧,告诉你吧,这可是原汁原味的东西了,喜欢吃,那你多吃点吧!”望着杨天剑狼吞虎咽,脸上还被糊黑了的傻样,田红妮不觉笑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这个他捡回来的少年很可爱,而且也很帅气。也许,是她情窦初开了吧,她痴痴的看着杨天剑,幸福的笑容洋溢在她纯真的脸上。 天渐渐暗下来,夜风袭来。他们不禁感到阵阵寒意,田红妮双手抱着膝盖,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杨天剑脱下自己的外袍给田红妮披上。 田红妮摸着杨天剑的衣服,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但她嘴上并没有说感激的话,反而道:“哇,这衣服料子好好啊,我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说完便穿上了这件衣服。 杨天剑看了一眼她,没有说话,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 田红妮穿着杨天剑的衣服站起来转了一圈,一边自我欣赏,一边问杨天剑:“好看吗?我穿男装是不是很帅呀?” 杨天剑一时被眼前这女孩的纯真感染了,竟不知说什么好,好半天,他才说:“哪有我帅啊?” “你以为你帅吗?臭美!瞧你那副斯文的样儿,顶多一小白脸儿,还帅呢,我大师兄那样才叫帅。” “我斯文?”杨天剑不觉好笑。 杨天剑又想起田红妮的大师兄吴光那副阴狠的模样,难道田红妮所说的帅的标准就是一副阴冷的臭脸,那冷面煞星白展梦那幅冷冰冰的面容岂不可称为俊美至极? 第59章 纯真少女萌春心 “这个也给我。”正当杨天剑想得入神时,田红妮拔下他的发冠,边往自己头上戴,边道:“你们有钱人真是奢侈啊,这个发冠还带宝石呢,有钱尽知道自己享受,也不知道分点给那些连饭都没得吃的穷人。” “你干什么呢?”被抢了发冠,杨天剑的一头乌黑的头发发披了下来,他正欲抢过自己的发冠,没想到等他一站起来,田红妮又一把扯下他的腰带,动作快准狠,丝毫不顾及杨天剑此刻有几分生气。 田红妮扯下杨天剑的腰带便往自己腰上系。 被扯掉腰带,杨天剑的裤子都差点掉下来,他只好一手提着裤子,生气地道“你怎么什么都抢啊?还给我。”杨天剑伸手去抢,田红妮向后一退竟扑了个空。 田红妮眉毛一挑,做了个鬼脸,坏笑着道:“就不给你,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杨天剑板着脸,有些生气地道:“不要脸,拿别人的东西很没礼貌的。” 田红妮坏坏地笑着:“那你还吃了我的野猪肉呢。”她看杨天剑拽着裤子的狼狈样子,又笑着道:“哈哈哈,你再追,你裤子就要掉了,哈哈哈。” 杨天剑嘴角上扬,气恼地道:“那野猪肉是我一直背着的,而且是我生火烤的。” 田红妮嘟着小嘴不满地道:“那你欠我一条命,说要谢我的,拿你个衣服,至于那么小气吗?” “你……”杨天剑简直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正待他们这样争论着却听得远处传来。“师妹,师妹……”原来是师兄们寻来了。 “是我师哥他们找我们来了。”田红妮说着喊道:“大师兄,我在这儿呢。”说罢拉着杨天剑的手就往大师兄那边奔去。 “师妹,你没事吧?”见着师妹,大师兄吴光关怀的问。 “我没事,大师兄,你看我好看吗?”田红妮摇晃了下身体,让吴尘看她的男装扮。 “这,你们这是?”吴光看着田红妮的打扮,然后又不解的望着杨天剑。只见杨天剑头发披散下来,只穿着内衣,而且腰带也没系,一手提着裤子,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吴光一把扯住杨天剑的衣领,恶狠狠的问:“臭小子,你干了什么?” 杨天剑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你问她吧。” 吴光有恶狠狠地道:“要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师妹的事儿,我杀了你。” 杨天剑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多了吧,我又不是采花大盗,是她冷,硬抢了我的衣服。” 田红妮边说着边扯开吴光的手道:“你干什么呢?你在说什么呀?我冷,他就把衣服给我穿了呀。” 吴光拉着脸,一脸疑惑地问:“只是冷,就穿他的衣服吗?” 田红妮点头道:“是啊。” 吴光不置可否地道:“你没骗我?” 田红妮撅着小嘴道::“我骗你干嘛,爱信不信!” 吴光看了一眼杨天剑,道:“可这大晚上的,你们孤男寡女,而且他穿得这么少,腰带也不系?” 田红妮:“哎呀,师兄真是啰嗦,你想哪里去了。” 吴光:“好吧,你们这样子很难不叫人往那方面想。” 田红妮:“师兄,别多想,我们早点回去吧,这里真的好冷。”田红妮说着指着那袋子野猪,对吴光说:“这是我们今天的收获,他背不动,你就帮他背回去吧。” 吴光眉毛一挑,露出一丝鄙夷“:才一百多斤便背不动,我们上山打猎要背三四百斤猎物啊。” “三四百斤?”杨天剑惊讶道。 “哼,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吴尘对着杨天剑又是一句鄙夷。 杨天剑也不搭理。 他们边说着,一行就打着火把下山了。 第二天早晨,田红妮一大早便推开杨天剑的房门,拿出一套男装让杨天剑穿上,然后又让他将头发披了下来,替他系上一草编抹额。 做完这一切,她嘴角上扬,笑着看着杨天剑道:“这样才像个男人嘛。” 杨天剑:“我本来就是男人啊。” 田红妮笑嘻嘻的说:“我是说这样打扮才像男人。” 杨天剑嘴角牵动:“这话说得,我以前怎么打扮得不像男人吗?” 田红妮摇头若有所思地道:“不像,像女人,也不对,不男不女。” 杨天剑拉着脸:“你才不男不女呢,没见过一个女孩子这么躁的。” 田红妮:“行,你是男人,好了吧。现在出去,我教你练剑。” 杨天剑:“你教我练剑?”杨天剑不禁暗笑。 “怎么,我当你师傅不够资格吗?”田红妮边说着边将杨天剑从屋里拉了出来。 外面吴光正在教那些师弟们练剑。 田红妮走过去,拿了一把剑丢给杨天剑,自己拿着剑比划起来,一边演示,一边对杨天剑道:“看着啊,这是“蝶戏花间”,她边说着边舞起剑来。 “蝶戏花间?”杨天剑暗思,这不是蝴蝶派的功夫吗?他们怎么会蝴蝶派的功夫,杨天剑大为惊讶。那么她娘不是黑蝴蝶就是毒蝴蝶了。他以前听过娘讲过毒蝴蝶黑蝴蝶的故事,说过他们背叛师门,她们既然背叛了师门,那么她们跟娘一定有仇了,看来自己又入虎穴了,幸亏自己没有暴露身份。 但杨天剑假装没有学过这套功夫,跟着练起来了。“是不是这样啊?”杨天剑边问边舞起剑来。 “哇,武学奇才啊!只一遍你便学得这么好了。”田红妮惊异道。其他练剑的师兄们也跟着看这边,他们都被如此好的剑花惊呆了,不时发出“武学奇才“的赞叹声。 唯有吴光极为不服气:“跟着练,这有什么啊?我教你们的时候,你们不也是跟着学的吗?” “谢谢夸奖,还练什么?”杨天剑边说着心里暗言道:“这套剑法我六岁时便会。” 接着田红妮又耍了一些剑法,杨天剑跟着一起练。这时黑蝴蝶田若兰在一旁暗暗的看着。 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称赞杨天剑是武学奇才,而是自语道:“难道他与蝴蝶派有什么关系?” 待他们练过剑后,田若兰叫杨天剑跟她来下,她有事要问他。 杨天剑刚一进屋,便见一只凳子飞了过来,他一侧身,伸手接住了那凳子,接着又有一桌子飞了过来,杨天剑飞起来,同时叉开双腿,那桌子便从他腿下飞了过去。 “你到底是谁?身手如此敏捷?”田若兰问道。 “我不是说过吗,我叫木易,家父是一珠宝商,只是我喜欢功夫拜师学了些,如果你遇到东西砸来,相信你也会躲的。”杨天剑答道。 “商人?商人的儿子怎么可能习武呢?”田若兰问道。 杨天剑:“习武乃个人爱好,悠都武术博大精深,我只是略知一二。” 田若兰:“略知一二?刚才你耍的蝴蝶剑法分明不是刚学的,而是早就熟练,对吗?” 杨天剑:“这,这是因为……” 田若兰恶狠狠地道:“说!你到底是谁?来我们蝴蝶谷有何目的?” 杨天剑吐了吐舌头,道:“我不是自己来你们蝴蝶谷的,而是掉下来的,是你女儿救了我。” 田若兰不解地问:“我知道是掉下来的,那你为什么会掉下来呢?你与圣女门有仇?” 杨天剑皱着眉头道:“狗屁圣女门,就是一群女魔头,他们杀人还要理由吗?” 田若兰眉头微皱,疑惑地说:“不对,你应该从小习过武,为什么要隐瞒?你不说清楚,我会杀了你的。” 杨天剑因为小时候就听他娘说过,毒蝴蝶背叛师门,杀了她外婆,还要杀她,所以今日落到蝴蝶谷,肯定不能暴露身份,得隐藏着,等伤都养好了,再找机会逃出去,但此刻田若兰如此逼问,他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听得田红妮在外面叫到:“木易,木易!” 杨天剑闻言赶紧道:“你女儿叫我,我出去了。”话音未落,杨天剑已疾步奔了出去…… 第60章 蝶谷受辱归心切 杨天剑匆匆跑出来问田红妮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田红妮道:“我师兄他们约你去洗澡呢。” 原来田红妮教杨天剑练剑时,那些师兄们私下议论。一人道:“大师兄,你看自从那小子来后,师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也不和我们练剑了。” “你看他他那副德性,就算天资再高,也是个初学者嘛,干嘛还那么得意忘形?” “大师兄,我们找机会整整他。”那些师兄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道。 “整他?这样师妹会生气的。”吴光道。 “管那么多干嘛?你也不想想,你与师妹青梅竹马,那小子凭什么冒出来横插一杠啊?他们还孤男寡女在荒山上住了一宿,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好事来呢?” 吴光道:“不许这样说师妹!” 一蝴蝶派弟子说:“大师兄,你就是太善良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都替你不平呢!” “必须好好教训他一下,免得他这么不知轻重。” “那你们想怎样整那小子?”吴光问道。 “我们自有办法!”他们于是抱头耳语了一阵。 他们会用什么方法对付杨天剑呢?等待杨天剑的又是什么? 杨天剑随吴光他们一行来到河边,众师兄们都脱了衣服下到深水处了,杨天剑却穿着衣服在岸边磨蹭,迟迟不肯下水。 “喂,木公子,快下来啊,怎么像个娘们似的。”一师兄道。 杨天剑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哦,我……我不会水。” “不会水是吧,不会水我们教你啊!”吴光说完,便有两个人过去抓着杨天剑的头发将他拖下水,然后又将他拖到到深水处,将他的头不停的朝水里按,杨天剑怕被识破身份,不敢亮出功夫反抗。 杨天剑被呛得喘不过气来,他好不容易从水里伸出头来愤怒的道:“你们要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教你学游泳啊!”他们阴笑着将杨天剑的头又一次朝水中按去,经历那次被田若兰怀疑后,他再不敢使出功夫来对付他们了,他只能忍。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死缠着师妹,今天非给带点颜色你瞧瞧。我现在让你尝尝天水的味道。”吴光说完,便有两人将杨天剑的头抓起,一只手捉住他的下颚,让他张着嘴,吴光就向他嘴里撒尿。 腥臭的尿水流到杨天剑脸上,杨天剑再也忍不住了,抬起脚一下子将吴光踢飞出去,然后又左右各一掌推开抓住他的两个人。吴光他们一下子惊呆了,他们没料到杨天剑有这么好的功夫,这下子他们都面面相觑。 于是他们一拥而上,冲上来与杨天剑打了起来。一时间水花四溅,不时有人被打飞出去,可他们毕竟人多,再加上杨天剑不会水,他们在水中对杨天剑围而攻之,使杨天剑的功夫不能很好的施展,十余招后杨天剑便撑不住了。那些人继续在水中对杨天剑拳脚相加,直到杨天剑精疲力竭,被打得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时,他们才作罢离去。 第二天,田红妮一早起来找杨天剑,却只见一张空床,杨天剑不知去哪里了。她便去问大师兄吴光。 第三天,吴光说他们昨天洗完澡就回来了,并不知道杨天剑回来没有,田红妮闻闻此言赶紧向河边跑去。 田红妮跑到河边,只见杨天剑全身湿漉漉的坐在岸边,不停的打着喷嚏,咳嗽不止,嘴中念道:“爹,娘,来救我啊,我没有死啊,求你们来救我啊!爹,娘,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呀!” 田红妮看到这一幕,心下不忍,她走过去蹲下身面对着杨天剑心痛地问道:“木易,你没事吧?” 杨天剑看见田红妮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停的摇晃道:“红妮,带我出去好吗?带我出去好吗?你从小在这里长大,你一定知道出口的!” 田红妮望着杨天剑满脸的泪水怜悯的道:“木易,你为什么哭啊?一个大男人哭羞不羞啊?我一个女孩子都从来没哭过呢?” 被她这么一说,杨天剑哭得更厉害了。 田红妮问道:“是不是大师兄他们欺负你了?” 杨天剑又接连个打了几个喷嚏,他并没有回答田红妮的问题而是说:“带我出去,带我出去!”说完便晕过去了。 田红妮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啊,烧得这么厉害!”便背起他回去了。 田红妮将杨天剑放到床上,对吴光他们的做法一顿责骂。 吴光解释说,并不知道他不会水,而且是他找他们打架,大家才不得已的出手。 事情的真相,不用想田红妮都能猜到,他吩咐吴光去弄些治伤寒的药来,如果他有什么事,她要找他们算账。 这话更是刺激了吴光,只见吴光极不情愿的出去,好一会儿后,终于便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田红妮接过药正准备喂给杨天剑,此时杨天剑在昏迷中一个劲的念叨“带我出去,带我出去……”手也不停的乱伸,他的手一下子将药碗打翻了,令人吃惊的是那泼在地上的药却冒起了白沫。 田红妮极其愤怒的审视着吴光道:“这药有毒?你居然要毒死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吴光也恼怒的道:“我就是要他死,他算个什么东西,你为什么那么在乎他?” 田红妮倒也不隐瞒,道出心声:“我喜欢他,怎么样?” “你……”吴光听田红妮亲口承认喜欢这个陌生男人,吴光气得直跺脚。“我们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你现在居然说你喜欢他?” 田红妮扬眉,冷冷地说:“嗯,我就是喜欢他。娘都要将我许给他了,所以今后不允许你们再欺负他。” 吴光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师傅将你许给他?他有什么好?一副娘们相,哪一点像个男子汉,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 “他就比你强一百倍,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田红妮吼道。 吴光眼里闪过失望与愤怒:“红妮,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你就这样对我?” “滚,我叫你滚!”没等他说完田红妮便吼道。 “好,我走,我走,你们等着,狗男女!”吴光愤愤的说着,拂袖而去。 第61章 欲以婚配易自由 蝴蝶谷一厢房内,杨天剑躺在床上,田红妮守在床边。田若兰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田红妮接过药给杨天剑喂起来。 田若兰道:“妮儿,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没吃东西了,我替你看着他,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田红妮摇头道:“娘,不用了,他什么时候醒来,我什么时候吃东西,我要一直陪着他。” 田若兰缓缓地问:“妮儿,你真的……真的这么在意他吗?” 田红妮脸一下子红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 田若兰拉着田红妮的手说:“妮儿,那天你们练剑我看过了,他的功夫不在你之下,你教他的那些剑法,他比你练得好多了,好像从小就练过,是轻车熟路,还有他的身手敏捷,我怀疑他的身份。” 田红妮眨着眼睛,不解地问:“娘,你是说他故意隐瞒身份,这是为什么呢?他只喊着要回去,好像也没什么恶意啊。” 田若兰低眉思索道:“所以我也奇怪。想问清楚他的来路。” 田红妮:“哦,对了,他轻功也很好,还用轻功使我从豹口逃生呢!” 田若兰:“轻功很好?是哪派的功夫啊?” 田红妮:“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没看清楚。不过他既会蝴蝶派的功夫,难道是蝴蝶派的传人?” 田若兰:“蝴蝶派门人甚多,只是在十八年前便被所谓的武林正道人士齐力追杀,不过,有人逃了出来这也是可能的。既是蝴蝶派的传人,那他应该知道我们是出自同门,没有理由隐瞒啊?” 田红妮也跟着凝眉思索起来:“他说他是商人的儿子,从他的服饰和举动来看,的确像一贵公子,可他的功夫怎么解释呢?” 田若兰抓起杨天剑的手腕给他号起脉来:“脉象虽微弱,此乃阳气不足、体力不支所致。他内力虽不甚深厚,但还是练过功夫的,这与他商人之子的身份相矛盾啊!” 田红妮又喃喃地道:“也许他是一贵公子不假,其师是蝴蝶派高人呢。” 田若兰也点头:“嗯,有这个可能,不过你还是得谨慎行事啊!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这段时间的心思,为娘都看得明白,可如果他是……你却陷进去了,那该如何是好啊?”田若兰说道。 田红妮眨了眨眼睛: “娘,孩儿想嫁给他?” 田若兰不解地问:“嫁给他?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田红妮:“我会问清楚他的来路,如果他愿意留在蝴蝶谷更好,如果他是富商公子,他要出去的话,我便跟着他出去。” 田若兰:“女儿啊,如果是这样倒好,但就怕他是武林中人,为娘不想你转入江湖纷争。本来我想着把你许给吴光就好,他毕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对你也好,可是你偏偏喜欢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田红妮:“娘,大师兄是对我很好,可是我一直只拿他当哥哥。” 田若兰:“但是,你想过没有,万一眼前的这个人是江湖中人,你怎么办?” 田红妮:“那样也好啊,我就跟他一起仗剑天涯,热血江湖。” 田若兰:“你想得太简单了,江湖凶险。你爹也出自武林世家金刀门,可是却被仇家追杀。连死于谁手都不知道,而现在为娘听说,金刀门整个被灭门,江湖瞬息万变,处处凶险。为娘不想你涉足江湖,想你一直就留在这蝴蝶谷,有吃有玩,一辈子安乐。多好。” 田红妮拉着田若兰的手,撒起娇来:“娘,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女儿长大了,我就想跟他在一起,无论他去哪里,我都跟他一起。” 他们正说话时,杨天剑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睛。 见杨天剑醒来,田红妮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道:“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杨天剑:“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都记着呢,会好好报答你的。” 田红妮撅着小嘴,笑着道:“记着就好!” “但我要回去,你能带我出去吗?”杨天剑情绪激动的道。 “可是,我从小在这里长大,都没出去过呢,不过师兄们知道。”田红妮道。 田若兰对田红妮道:“妮儿,你先出去下,我有事要与木公子商量。” 田红妮满脸疑惑的出去了。 待田红妮出去后,田若兰问杨天剑道:“你想出去?” “对,我想回去。”杨天剑答道。 田若兰:“我若是不肯呢?我女儿对你情深意重,你就这样一走了之,我女儿怎么办?” 杨天剑:“她对我情深义重?你的意思是她喜欢我?” 田红妮:“对,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杨天剑:“我,我没想那么多,但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 我想回去,我好想我的爹娘,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请你放我回去,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铭记在心。” 田若兰:“我要你娶红妮,如果你想出去的话,就带她一起,娶小女为妻,你能做到吗?” 杨天剑:“红妮是个好姑娘,只是……” 见杨天剑犹豫,田若兰有几分生气,厉声问到:“怎么红妮配不上你这个富家公子?” 杨天剑摇头道:“我没这样想,只是我已有妻室。” 这时田红妮冲进来吼道:“不同意就算了,哪有那么多屁话。娘,你明天就送他走吧,我才不稀罕跟着他呢,我要永远跟娘在一起。”田红妮说完便气愤而又绝望的跑出去了,原来她一直在门口听着他们的谈话,听到杨天剑不情愿娶她,心下甚是委屈。 杨天剑又咳了几声,挣扎着起身,然后快步追了出去。 田若兰望着杨天剑的背影自语道:“希望我没看错人。” 田红妮跑到河边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嫁给他,委屈他了吗?” 杨天剑轻轻走过去扶住田红妮,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道:“你哭的样子很可爱啊,你不是说你还没哭过,那你这是第一次哭了。而且是为我哭,我真感到自豪啊!” “讨厌,别臭美了,谁为你哭了?”田红妮挥着拳头砸在杨天剑身上。 杨天剑又咳了起来,田红妮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杨天剑摇头道:“没事啊,只是有点咳嗽,不碍事的。我想通了,为了我们两个的人身自由,我答应你娘娶你吧!” “你说什么?哼,你娶我就是为了自由,为了回家?你对我就……”田红妮极不高兴的转过身委屈的道。 “不是啦,我也……”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杨天剑也被这个活泼可爱,率真的少女吸引,但若说喜欢,他脑海中闪过柳媚儿的样子,可是她却一次次又一次的加害自己,还差点被她五马分尸,想到此,他又恨起来了。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田红妮接过杨天剑没说完的话,她的脸不禁羞红了。高兴得一把抱住杨天剑。“太好了,那我这就回去告诉娘,为我们准备婚事。” 杨天剑心下说,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也不是没娶过亲,娶就娶吧。可是见田红妮这般高兴,那就随她理解吧,只要能换取自由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杨天剑:“好的,那结婚了,我们就一起出去。不过,跟你说好哦,我是娶过夫人的,你跟我出去后,只能做小哦。” 田红妮不解地问:“做小?做小就是小妾吗?” “嗯。”杨天剑点头。 田红妮皱了皱眉:“那你夫人会欺负我吗?” 杨天剑:“不会的啦。她人很好。” 田红妮:“哦,那就好,我就做你的小妾,只要能跟你一起就行。” 他们就这样说着,两个人在湖边靠着,阳光把他们的背影拉得老长。 时光如一幅画卷,记录着一切美好的事情。 田红妮憧憬着与心上人成婚,也憧憬着外面的美好世界。 第62章 婚宴却遭白家劫 蝴蝶谷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红色的喜庆布幔覆盖着整个场地,高高的红色花门上,挂满了鲜艳的红玫瑰和白色百合,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陶醉。 杨天剑与田红妮身着红色喜袍长站在厅内中央。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他们在司仪的指示下一一拜过。 随着“三,夫妻对拜”的司仪声落下,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了:“我们真是幸运,赶上了蝴蝶谷的喜事。” 众人皆惊,都循声望去。 只见四周一片耀眼的白,百来个白衣剑士将中堂团团围住。 “白展梦!“杨天剑暗道,他怕被他们认出,头也不敢回的赶紧躲在田红妮身后。 “你们是白家剑士?”田若兰问。 “正是,好眼力。”白展梦冷冷地道。 “你们怎么进来来的?”田若兰疑惑的问道。同时蝴蝶谷的人都已亮出了家伙准备迎敌。 “这要感谢你的好弟子,是他带我们来的。”白展梦等几个白家剑士移了一下步子,露出躲在后面的吴光。 “大师兄?”蝴蝶谷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大师兄将他们引来的!可在黄昏余辉的映照下,分明就是那张熟悉的脸。 吴光在一旁低着头,道:“我本来只是出去说打听木易的来路,却不料遇上了他们,他们以命相要挟。” “叛徒!”田若兰愤怒的说,转而又对白展梦一行道:“今日小女大婚,还望各位海涵,先来吃杯酒,如果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来慢慢再说,” 白展梦:“废话少说,我们今天不是来喝喜酒的,而是来送葬的。” 田若兰:“不知道我蝴蝶谷是哪里得罪了白少侠,要来死战?” “哼,还假装不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白家剑庄的东西你们也敢抢?今日就要你们拿命来换那些银子。”白展飞厉声道,长剑已出鞘,那三尺八长剑被斜阳余辉照得森森发冷。只要一声令下,血色将是今夜最真的景致。 “实在得罪,那日我们并不知道那些银子是你们白家剑庄的,所以就无理冒犯了。既然是为那些银子而来,就好商量了。银子我当如数归还,今日小女大婚,还请几位少侠行个方便……” “哼,吃下去的东西还能吐出来吗?”白展梦冷冷地道。 “不就是想打架吗?我们自当奉陪,难道还怕了你们不成?”身着喜服的田红妮拽过一弟子的刀横在胸前朗声道。 田若兰拉住欲动手的田红妮道:“我都答应全数归还银两,你们还如此咄咄逼人,江湖中算账也没有这个算法的。” “哼,你们不仅抢了我们的银两,还差点伤了我的小妹,还杀了我十几名剑士。”白展飞补充道。 田若兰:“令妹不是还好好的吗?至于你们那些门人,是擅闯我蝴蝶谷,是死于机关,怪不得我们。” “什么,蝴蝶谷,他们是蝴蝶派的人。”白家剑庄的人开始一阵骚动。 “蝴蝶派没有了毒物,只能是江湖历史了,没什么可怕的。”白展飞道,他说这话是在告诉白家剑庄的人不要被“蝴蝶派”三个字吓住。因为吴光都告诉他们,如今的蝴蝶派没有了毒物,已经是名存实亡。 田若兰狠狠地瞪了一眼蝶谷的叛徒吴光,道:“谁说蝶谷没有毒物了?”这时却见田若兰袖口飞出一只黑色蝴蝶来,那蝴蝶盈盈展翅在田若兰身旁翩飞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花香味。 “大家快屏住呼吸!”白展梦道。他又轻蔑的笑道:“田掌门,你就不要故弄玄虚了,你的那只蝴蝶根本就不是幽冥蝶,不过是采过毒花粉的普通蝴蝶,其也只能少顷放出毒气。这些你的好徒弟都告诉我了。” “吴光?”田若兰收起蝴蝶,让那蝴蝶落入掌中,她一用力,蝴蝶便死去了。她继而愤怒的将那蝴蝶尸体扔在地上,心中怒火中烧。这个连女儿都没告诉的秘密,不知何时被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牲洞悉了,亏她把他捡来悉心照养,还教他功夫,真是用人不善! 说话间,田若兰手中的一柄黑色短剑已悠然出袖,然战争并没有立即发起。因为白家剑庄的人目光转向了中间的那对新人,不,应该是那位新郎官!自始至终,他都躲在新娘子的身后,不曾说过一句话,这的确太奇怪了。 白展飞换了个姿势将待战的长剑自然垂下笑道:“这倒很有趣,曾经鼎鼎大名的毒蝴蝶,她的女婿居然是一缩头乌龟,看来昔日的神话今日要成大笑话了。哈,哈,哈!” 田红妮小声对身后的杨天剑道:“木易,出来,别怕,有我保护你呢!“ 此时杨天剑已从田红妮身后走了出来朗声道:“不就是白家五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吗?谁怕你们啦!“ “杨天剑?你没死?”白展梦、白展飞同声道。 “杨天剑?”白家其它的剑士也都惊异道。 “原来是杨少盟主啊,你命还真大,居然还没死。不过真有意思,你夫人准备做骁骑国的王妃,你却在这做起了山贼的倒插门女婿,哈,哈,哈……”白展飞无比讥讽的笑道。 “少盟主?你是少盟主?”田红妮与田若兰异口同声的惊问道。 “怎么?这就更笑话了,蝴蝶谷找女婿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啊?”白展飞又讽刺道。 田若兰像是没听见白展飞的话似的,一把抓住杨天剑的手激动的道:“你爹是杨义?你娘是不是花含露?” “是。”杨天剑答道。 “太好了,老天有眼,是老天安排我救你,你娘对我的误会终于可以解清了,我欠你娘的也终于可以还上了。”田若兰激动的道。 杨天剑暗道:“早知道田前辈对我娘是怀愧之心,该早该告诉她们自己的真实身份,便可少受那么多苦了。” 这时,只听得白展梦道:“我们可没时间听你们啰嗦叙旧,你们都是武林上早就该消失的人,今天就让你们真正消失!给我上!”他一声令下,白家剑士长剑皆出鞘,凌厉的剑芒如道道闪电清晰而又明灭的在一群肉体中划过。 刀光!剑影!血腥!斜阳!残阳如血,人心似决,一股戾气罩着蝴蝶谷这片美丽而又狭小的空间,血腥厮杀已经开始! 标志着夜就要来临的那抹黑色晕染开来时,撕杀声进一步沸腾了。 腥,血腥!在刀光剑影中,生死不过十几个回合。蝶谷已有数十人倒下,而白家剑士却少有伤亡,显然这次白家剑庄派出的都是顶级杀手。他们该被震撼了,特别是杨天剑,在武林世家的天地里养尊处优,却不知武林中别人在急速前进着,以白家剑士的这种功夫,如果一旦与盟府正面交手,他感觉不到有胜算。汗水在他额头上渲染,杀!只有杀才有生机!看来是那次落水染上了风寒,在挥剑的同时,他却不停的咳嗽。但这剑嗽与眼前凌厉的剑芒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63章 少女震怒杀叛徒 战斗还得继续下去,因为战斗是血腥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杨天剑、田若兰、田红妮及两位功夫稍好点的师兄正在与白家五少侠战得不可开交。 只见白展梦又一式“孤星一点”长剑刺过来,一师兄躲闪不及被刺倒在地上,血溅洒开来,刺痛着蝶谷人的眼眸。这时杨天剑背靠着田红妮与田若兰,一边防守一边道:“白家剑士个个剑法精湛,蝶谷的人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这样打下去,我们要吃亏的。” 田红妮愤然道:“哼,你怕死就直说嘛!白家剑庄的人当真厉害的话,怎么连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也出来打仗啊?” 田若兰道:“杨公子说得没错,别看那两位姑娘年岁尚小,可他们五个一起就非同小可了,白家五少侠可不是浪得虚名。” 他们说话间,又有一位师兄倒下了。田红妮眉头一皱,黑色大刀斜劈开来,趋身到白展飞面前道:“小子,你可记住了,我要用手中的刀赢了你的剑。” 白展飞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那柄刀,轻蔑的笑道:“手下败将,还不服气啊。” 他话音未落,田红妮的大刀已呼啸而至,刀风如急电,以雷霆之势扑来。白展飞向后退了几步,同时手中的长剑轻盈掠来。“咣当”几声响后,田红妮居然看见刀口上出现了很多小口。 “那是什么剑?这么厉害!”她心头一阵吃紧,就在此时白展飞遗恨剑如吐信的金蛇飞来,田红妮大刀相迎。 “大爷我告诉你,你可听好了,本公子用的是遗恨剑!”白展飞得意地亮着手中的剑对田红妮道。 “什么狗屁遗恨剑,没听过。”田红妮自小都长在蝶谷,哪识得这等名剑,她说罢又转身挥刀而上。 “真是孤陋寡闻!”白展飞道,接着“飞星如雨”的招式接上,漫天剑花如雨点般倾斜而下,田红妮大刀迎接,只听得“咣当”一声,这次田红妮的刀被削成两半,前面一半坠地有声! “好锋利的剑!”田红妮惊叹道。 的确,白展飞的娘是铸剑山庄的小姐,他的这把由地下三尺寒铁加锻金铸成的遗恨宝剑怎么会不锋利?再加上遗恨剑沾染了无数恨意,所以杀气凌厉,一般兵器难以抵挡。 眼见这把锋利的剑在斩断田红妮的刀后并没有收势,还在直取田红妮面门,田红妮闭上了眼睛。可剑并没有刺入眉心,而是听得“叮铛”一声脆响。她睁开眼来,原来杨天剑已来到她身旁,显然是他用剑拨开了白展飞刚才那致命的一剑。一股感激的暖意涌遍全身,如果不是在撕杀,她真想抱住这个屡救自己的清秀少年,可此时他正在奋力搏杀。 对,只能搏杀,只有奋力搏杀,才有生机,别的什么都容不得她去想。 田红妮的刀被斩断,好在一旁的一位师兄丢过来一柄刀。 田红妮在转身接过一师兄的大刀时,目光也扫到了呆在墙角的吴光。如果不是他,今天她的喜宴怎么会变成一场杀戮呢?恨意瞬间燃烧!她飞身过去道:“叛徒,我杀了你!” 吴光道:“师妹,我,我……我只是太在乎你才这么做的,我也是一时糊涂。” “住口,你不配!”田红妮怒喝道。一式蝶戏花间,身子瞬间如蝶翩飞。这以柔美见长的蝴蝶派功夫再与她的大刀相配,柔中平添了几分刚毅,同时杀气也在这柔美的功夫中灌之于刀口。吴光一式“乱红千点”,剑花急飞宛如千点乱花在飞舞。“乱花渐入迷人眼”这招剑花的确快到可以使人眼花缭乱。 “师妹,那时是我们一起练这些剑法,没想到今天你却要用这些剑法来置我如死地。”吴光万般无奈的惋惜道。 “怪你自己,叛徒,拿命来!”田红妮的呵斥声嘶力竭。一式长虹贯顶向吴光杀来。 吴光用剑拨开田红妮的刀也愤然道:“好,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剑势愈发猛了。这吴光倒把蝴蝶派的剑法学得不错,几个回合下来,田红妮一会儿便招架不住了。吴光又一剑横刺过来,田红妮不及躲闪,这时正在与白展飞激战的杨天剑看到这一幕,赶紧飞身过来,一把包住田红妮,吴光这一剑便在他后背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顺着背部流出,很快他的背被血染成一片红色。 吴光见杨天剑竟为师妹挡了这一剑,更是生气。他边挥剑出招,边道:“好,果然是个情种,我今天就送你们到地府去做鸳鸯!” 杨天剑一式“长剑追命”直击吴光天门穴,吴光仰身,这一剑便贴着吴光的头皮擦过去,他还未来得及反击时,杨天剑的这一剑便迅速转回,又向他的心脏刺去。他只得向后退出几步,杨天剑手中的长剑剑气不减,一路跟了过来。 “好快的剑法!”吴光惊得满头大汗,自己居然不知道杨天剑有这么好的功夫。他手中的剑已挥出欲拨开杨天剑的剑。两把剑一竖一横在用内力牵引着滑动。伴随着“咝,咝”的声响,火星四射。吴光已被逼退到贴着墙角,再没有退路了。此时谁先躲避对手的剑又能迅速换招谁就能取胜。但他却快不过杨天剑,杨天剑待长剑划过吴光的剑尖,左手一式风云掌引掌力直击吴光面门,吴光欲以剑去斩断杨天剑的手掌,可胸口传来的剧痛使他没有了发招的力气。 低头,杨天剑长剑已刺入他心脏,血顺着剑滴落……一阵不可遏止的痛疼也立即在血液中流窜开来。死就在眼前!他的眼眸最后一次落在田红妮的脸上,他希望寻着当年她脸上那股纯真的笑意或是此刻她能有一丝不忍,可是没有,没有!她于他,真的没有爱! 而他却还带着对他的情倒地!没有瞑目,爱比恨更冷,死亡则是一种解脱! 第64章 蝶谷血战五行阵 杨天剑边护着田红妮边与白家五少战了起来。今天的厮杀激烈到没有让对手死亡就不会罢手的血腥残酷。刚才杨天剑去战吴光时,田若兰一个人对付白家五少,势单力孤。 而今夜的白展梦非常的魔性,不,应该说,每次杀人的时候,白展梦都是非常魔性的,这也配得住他“冷面煞星”的称号,冷峻的面容上,清晰地可以看到那冰冷的眼睛,右手握着一把银色的煞星古剑,三尺多长的剑影伴随着凌厉的杀气飞舞,一剑接一剑快速使出,每一剑刺来,寒光四射,给人一种窒息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一剑毕,就带走一个鲜活地蝶谷弟子的生命,煞星在释放着他的煞气,剑比血冷! 本来如果单与白展梦相战,也不一定能胜出,而此刻,田若兰面对的是白家五少,她渐见下风。硬战是打不过了,只见,她一飞衣袖,抛出一把蝴蝶镖,这蝴蝶镖有剧毒,如果不幸沾身,恐怕会立即身亡。 “小心”只听得白展梦长啸一声,变招为“披星戴月”,巨大的剑气如石破天惊,地上顿时飞沙走石,如风雨大作,那些飞镖在空中便被击得四散,有些散落在蝶谷门人及白家剑士身上,顷刻间,身上一个大黑窟窿,然后墨黑色顿时袭遍全身,整个人脸上,身上全是一片墨绿。 这蝴蝶镖果然剧毒无比,白家剑士都感到惊恐万分。 “居然用有毒暗器伤人,无耻!你还有多少招数,尽管使出来。”白展梦又喝道,同时,三尺长剑划出一道一道三米多长的银色剑气,像一巨龙呼啸而来…… “没想到这年轻后生,剑法如此了得!”田若兰心头暗惊,今日恐怕凶得极少,但无论如何,哪怕是死,也得护女儿与女婿周全。她一边以剑去拨白展梦射来的剑气,一边拔出头上的一根钗子向白展梦射去。白展梦竟然没有躲避!不躲不让,简直是找死,可奇迹还是发生了,只见发钗在离胸口1厘米时,白展梦动了,他左手中指轻轻一动,这发钗便定在了空中,慢慢破碎,四散。 这功夫,这内力!已超出武林众多顶级高手,就连她这个江湖前辈都有些招架住,田若兰大惊失色。 而白展梦还是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似什么没发生一般,而手中的剑气不收。 田若兰感觉胸口一阵疼痛,显然是被白展梦的剑气所伤,她感觉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吐出,然后用手擦拭嘴角的鲜血,显然刚才受了不轻的内伤。 同时战五人,而又是白展梦如此强敌。田若兰支撑不住,此刻已身负数创,鲜血染红了她的紫色长裙。 这时,幸得杨天剑与田红妮杀了吴光后趋身过来。三人背靠在一起,互为护防。 白展梦道:“黑蝴蝶果然名不虚传!这么能打,不过在白家五行剑阵下,就撑不了那么久了。”他说完“摆阵!”一声令下,白家五少便一会儿一字排开,一会儿白冰白雪立于白白展梦、白展飞、白展鹏肩上,一会儿又圈成圆。 这五行阵乃石梁派祖传武功,而白云天习得后加入白家的飞星遗恨剑法改良,既得五行之要害,又有飞星遗憾剑法的快、准、狠。只见阵势圆转浑成,不露丝毫破绽,内含五行生克变化之理。一人先手,引致对方进攻,自示弱点,其余四人立即绵绵而上,针对对手身上的弱点进袭,不到敌人或死或擒,永无休止。五人招数互为守御,步法互补空隙,临敌之际,五人犹似一人,浑然一体,变化无穷无尽。而白家五少侠的这五行阵换势速度之快,对手目光所及却不能看清楚明白,伴随着换势还有呼啸的风声掠过,各种杀招快速呼出。 杨天剑背靠着田若兰道:“白家五少中,白冰、白雪功夫较弱,我们尽量从他们两人下手。” 田若兰道:“但现在他们这个圆圈只看到人影晃动,却不知哪是虚,哪是实啊?” 杨天剑道:“我去刺开这个圆,你只顾攻击白冰和白雪,只要他们少了一人,这五行阵就不能成。” 杨天剑说完一式“再剑杀魄”飞上天去,然后倒飞一剑刺下,却并没有刺到人。接着他又一个横转身,剑如游蛇在五行阵中飞舞开来。人影!剑影!一瞬间由人与剑交织的影子忽而扩大,忽而收缩,在呼啸的变阵声和刺耳的剑锋相击的声音中。一人“啊”的叫声让这影子中的声音停止了,那由人影组成的转动圆圈也停了下来。原来杨天剑一剑刺中了白雪,与此同时,白展梦的长剑也流着田若兰身上的血。 田若兰痛苦的倒地,血由右下腹喷射而出。 此时,这边厢,田红妮抽身飞至田若兰旁边搀起她急切的道:“娘,你没事吧,娘!” 那边厢,白冰扶住白雪问道“雪儿,伤得怎样啊?” 杨天剑扫视了一下四周,杀戮还在继续,白家剑士杀红了眼。在银色闪烁处,不断有蝶谷的人倒下,蝶谷的人已所剩无几。有些甚至想逃跑的也被白家剑士追而毙之。 杨天剑有些不寒而栗,不是为今天是否能活着逃出去,而是惊异于白家剑士的功夫。盟主府能抵挡这样的白家剑士吗?他突然有些顿悟了,自己从来没考虑过哪天白家真正与盟主府挑起正面冲突,虽然白云天窥视盟主之位,已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他没想到这些他以前从未考虑过的家族责任一时间这么活生生的展现在他面前。 如今,他该怎么做?也许今日最关键的是他该怎么逃出去,对,自己必须活着!活着才能有希望! 虽然白家剑士们还在痛快的杀着,但这边由于白家五少与蝶谷都有重要人物受伤,所以主战方有了暂时平静。杨天剑看了一下田若兰道:“田前辈,你还行吧?” 田若兰道:“我不行了,杨公子,快带红妮走!” “不,一起走,用蝴蝶派轻功!”杨天剑边说着,背起田若兰,一手拉着田红妮。用戏蝶如影的步伐快速逃遁。 白家剑庄的人正要追,白展梦道:“别追了,先送雪妹回去,她伤得很重,恐怕只有父主能救她。”他说完,白展鹏、白展飞便架起白雪,他们一行便这样离开了,留下一地的血腥,在夜风的吹拂下,飘散在天地间! 夜在经历一场血腥的躁动下,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第65章 血溅喜袍佳人散 且说杨天剑他们停下来时,已是入夜之后,这一路他们怕白家剑士追来,不敢停下。 而此刻,不停不行,因为田若兰已快不行了。他们找了一处草房暂作栖身。杨天剑将田若兰放在草房内的一张破床上。 田红妮拉着田若兰的手“呜呜”的哭起来了。“娘,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不要吓我。” 田若兰缓缓道:“杨贤侄,你过来。”杨天剑便走了过去,她拉起杨天剑的手与田红妮的手放到一起道:“贤侄,我没看错人,你虽身负数创,也没让妮儿受半点伤,看得出你一直在护着她。妮儿,就交给你了,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你们顺着开着兰花的小径走,遇到单支红色兰花时左拐,这样一直走就能走出去了。出去后,别忘了……告诉你娘……我,我并不想……背叛师门的。我是有苦衷的,求她……原谅我!”田若兰坚持着把这些话说完便头一偏,离开了这个世界。 见娘亲就这样走了,田红妮便嚎啕大哭起来。“娘,娘,你不要死,你不能丢下妮儿不管啊。” 这时,忽听得外面有一个声音道:“黑蝴蝶,你敢伤我女儿,出来受死吧!”随着这嘹亮的声音,屋内的东西器物均被震得不停的摇晃,这声音还在山谷回荡,却不知源于何方。 杨天剑与田红妮都被这声音吓住了。杨天剑道:“好可怕的内功啊,难道是白家剑庄的庄主吗?他来得如此之快。”杨天剑心下惧怕起来,但此刻必须护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不得不强作镇定。 “那该怎么办啊?我好害怕。”田红妮边说着,带泪的双眼恐惧的望着杨天剑。 杨天剑拉起田红妮的手道:“别怕,有我在呢!你躲到床下,明天早晨再出来。”他又扯下脖子上戴着的一块玉递到田红妮手中道:“如果我明天还没回来,你就拿着这块玉去找盟主府,府上的人看到这块玉就会收留你的。记着,无论你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田红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要去送死吗?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杀他。” 杨天剑:“你以为就凭我们两个能打得过他吗?” “你是要去送死以此来掩护我吗?这样,我就更不能留下,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田红妮固执的道。 “别说了,你跟着我,我们都得死!放心吧,我轻功那么好,你留在这儿,我少了个包袱,我会和他玩捉迷藏,他抓不到我的。” 他们正说着时,又一声狂笑和着“出来受死”的大喝,屋顶的茅草震得都直往下飞,那些器物都掉落在地上摔碎了。 “进去,不然就来不及了。”杨天剑将田红妮推入床底,便飞身出来了。他刚出来,身后的草屋便塌了。 站在一棵大树树梢上的白云天见到杨天剑道:“小兔崽子,你命还真大呀!外面的人以为你死了。你本来就是个死人,今天我杀了你,你老子也怪不到头上。”他话音未落一掌劈来,杨天剑赶紧飞上一棵树,那掌风所到之处,那些树竟都拦腰折断。 杨天剑道:“姓白的,你儿子杀了黑蝴蝶前辈还有我未来得及娶的妻子,我只是伤着你女儿了,并且凭你的功力,你女儿定无性命之忧。你却要将所有人置于死地,你这账算得太过分了吧!”杨天剑如此这般说只是为了让白云天以为田红妮已死,好让她躲过一劫。 “哈,哈,哈,我白云天的账本上只有跟白家作对的人都得死!”他说完又一掌拍出,掌风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树木折断,树叶纷舞,遮天蔽日。白云天的功夫,早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杨天剑深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唯有这样躲避,拖延时间,然后将其引至别的地方,为田红妮换来一线生机。杨天剑刚用八步飞天飞到另一棵树上,他刚站过的那棵树已被白云天的掌风击倒。 杨天剑面对白云天如此强势的内力,毫无还手之力,他只能躲避。 “臭小子,你怎么光顾着跑,有本事接我一招。”白云天边追着杨天剑边道。 杨天剑也不搭理,只顾往前飞。 “好,我让你躲,我看你躲到几时?累死你!” 杨天剑飞累了便停在一棵树上,白云天也停在十米远的另一棵树上。白云天刚要出招。却听见了一个声音:“天剑,你在哪里啊?杨天剑!”白云天与杨天剑都循声望去。 只见田红妮在下面边四处张望边喊道。 白云天见到田红妮,赶紧引内力朝那女子击出一掌。 “小心!”杨天剑边说着边飞身下去一把抱住田红妮,白云天这一掌便落在杨天剑后背上。杨天剑与田红妮一下子被弹出了数丈远,倒在地上,杨天剑“哇”的一口血喷在地上。 田红妮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啦,没事吧?” 杨天剑道:“我不行了,你快跑!”他一把推开田红妮,用手擦去嘴角的血。他眉心紧蹙,显是伤得很重。 “你们谁都走不了!”说这话时白云天已从树上飞下来,步步逼向他们身旁。杨天剑与田红妮还未来得及起身只得以手撑地,向后挪动着。 “我和你拼了!”田红妮捡起刚才杨天剑跌落在地上的剑“唰”的弹了起来,挥剑向白云天刺来。白云天稍一闪身便是躲过了这一剑,接着又拍出一掌,田红妮便被打飞了,剑也被震落在地上。 杨天剑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剑,用夺魂剑法中最后一招也是最厉害的一招“魂飞魄散”向他刺来……这魂飞魄散的招数原是要引内力到剑上,人剑合一,横飞扫射而发,但他挨了白云天一掌,此刻,一发力,便觉得胸口一阵疼痛,剑下的力道与速度便减了很多。 白云天几个转身,轻松躲过了杨天剑一连串密不透风的剑阵。他又一掌飞出,由于是近距离,这一掌硬生生的落在杨天剑前胸,杨天剑被击飞了。空中一道血光飞过,那是从杨天剑口中吐出的,他跌落在地上竟爬不起来了。 突然,一旁地上的田红妮一下子飞过来抱住白云天的腿。 口中道:“杨天剑,快走啊!” “红妮!”杨天剑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知道,此刻,田红妮已经没有救了,而现在逃离,立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赶紧八步飞天,一跃而起,飞进树林。 果然,只听得白云天骂道:“臭丫头!”一掌下去,只听得田红妮的头颅咯咯作响,人已气绝身亡。 白云天杀死田红妮后便顺着血迹向刚才杨天剑逃走的地方寻去。 杨天剑见白云天找来便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怎么办?他是会顺着血迹找到这里的。”他正着急时,刚好看见一只兔子从这里经过,便捡起一枝树枝射向那兔子,兔子受伤流血,逃走…… 看着一路血迹,白云天以为这兔子的血是杨天剑留下的,便跟着这血迹追过去,等白云天追了好久后居然发现一只死兔子躺在地上。他怒道:“这死兔崽子好狡猾,居然敢耍我!看我找到你个小兔崽子,不活剥了你!” 白云天说罢继续向前寻去…… 第66章 大难不死半条命 既然白云天还活着,那田红妮便凶多吉少了。可是现在杨天剑感觉胸口疼得厉害,头也晕沉沉的,全身疼痛,使不出一点力气,他头一偏,就这么晕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瓢泼的大雨将杨天剑浇醒,待杨天剑醒来时,天空风雨大作,电闪雷鸣,自己估计也是被这大雨给浇醒的。头依然很痛,胸口也依然很痛。但顾不得疼痛,他得去找田红妮,他不希望她死,尽管知道她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但自己身上还穿着喜袍,他的心与身体同样疼痛着,他祈祷快点找到红妮,希望她还活着! 由于伤得太重,实在不能支起身体,他只得忍痛向前爬去,手上身上被地上的砂石磨破了,皮开肉绽,加上身负重伤,疼得要命,但他由要找到田红妮的巨大信念坚持着向前爬,爬了好久好久,他终于找到了田红妮…… 而此刻的田红妮已没有一丝气息,头骨错位,蓬头垢面,怒目圆睁,而身体已然僵硬,冰冷。唯有身上那件大红色的喜袍经过雨的洗礼,变得更加鲜艳夺目。 杨天剑扯下身上的衣服将田红妮绑在背上,背着田红妮艰难的沿兰花小径向前爬去……尽管身上的伤还在锥心的痛着,但他必须坚持,不光为了自己,还为了能给怀中这个情深义重的女孩带来一线生机,因为他听说过,自己的娘亲花含露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而且还可以请到有起死回生之术的神医。 终于走过了那荆棘横生的兰花小径。他眼前赫然开朗,外界的开阔风景顿时落入眼帘,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酒家。他的眸子在掠过酒家马棚里那匹黒鬃大马时变得清澈。对,那就是赢取生命的希望!他竟然带着重伤,艰难的站起来,然后跌撞着过去解下栓马绳,迅速的跨上马背,把田红妮搂在前面,伴着“驾,驾”的喝马声和店家的大骂声,那匹黑鬃大马载着他们疾驰而去。 夜,盟主府!寂静无声。 只听得门口一声“我是少盟主,快开门!”的喊声,打破了平静。 此刻已是午夜,那几个看门的侍卫借着灯火,只望见一男一女身着喜服骑在马上,却满身是血。不禁惊呼道:“鬼啊,有鬼啊!” 一侍卫匆忙的跑进院内喊道:“少盟主的鬼魂回来了。”听到这呼声,盟主府的老少家人及侍卫们很多都匆匆出来了。 杨天剑欲抱着田红妮下马,但由于身上的伤势很重再加上这一路的颠簸,体力不支,从马上摔了下来。 盟主与盟主夫人也在众人“少盟主的鬼魂回来了”的惊呼中,飞奔而来。 杨天剑只道了一声,“快,快救她,一定要救活她!”便晕过去了。 此时一些丫鬟家眷们居然还恐是鬼,不敢走近,有些人惊喜地道:“少盟主没死,少盟主没死!”一行人将他们抬进去了。 盟主府一大群人都在门口等着,看到神医妙手兰终于出来了。他们皆急切的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妙手兰道:“少盟主的命倒是捡回来了,不过他伤得很重,得悉心调养。至于那女的,在我来之前便已魂归西天了。” 花含露道:“你说什么?那女孩死了?你不是神医吗?” 妙手兰道:“我若不是神医,躺在这里的是两具尸体了。” “你说什么?两具尸体。”花含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们受不了,既然你们还怀疑我的医术,那我就说实话了。令公子的命是捡回来了,可他的心脏前后都受到重创,虽未成碎裂之状,但很多重要器官都出血,只怕后患无穷,他的命将不久矣……”妙手兰无奈地摇头道。 “你说什么,命不久矣?”听这么说,花含露眼里有眼泪打转。 “是的呢,不过也不会很快死的啦。我给他服了祖传的回魂散,算是救了他的命,但如果他再运功或与人搏斗,心脏再受创,必死无疑。如果不让他再练功、与人搏斗,他的命也许会久一点。” 杨义道:“盟主府的公子怎么可能不与人打斗,还有别的办法吗?” 妙手兰道:“有是有,但看你们愿不愿意了,我很清楚盟主府的公子不练武这显然说不过去。要看你们怎么想了,想他的命更久一点的话,我建议你们废了他的功夫。” 花含露:“废了他的功夫?这……” 杨义:“身在武林世家,废了功夫,岂不是等同于一个废人。” 妙手兰:“看吧,你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的命可是我从阎王殿上拉回来的,剩下的怎么做,要看你们了。盟主要是舍不得废他的功夫,把内力传给他,每天以内力给他疗伤,用内力压制内伤,也会好些的。” 杨义皱着眉头,疑惑地问:“我把内力给他?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内力就是命,杨义陷入犹豫。 花含露有些不满地瞅了一眼杨义,看出了他的犹豫。她道:“我可以把内力给他。” 妙手兰道:“果然啊,还是做娘的更爱孩子,不过啊,你也不要一次给他输太多内力,怕他气血不顺走火入魔,每天给他一些即可。” 花含露点头。 妙手兰:“以后啊,多让他练内功吧,但切记不能让他再受创或遇到伤心的事,不然啊,哪天伤势爆发死掉了,就别怪我医术不精了。” 花含露默默的点了点头,“可怜我儿啊。” 妙手兰道:“除了内伤之外,他还得病了,他染上了严重的风寒,以后可能会经常咳嗽,再后面可能发展成哮喘,这个是病,不是伤,不在我的医术范围之内,我只知道不要让他再淋雨或受寒,我说的你们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严重的风寒……”花含露和杨义等还在说着感激妙手兰的话,妙手兰摆摆手道:“得了,不要再诋毁我的医术就行了,不然盟主的面子我也是不会买的。”她便说着潇洒的拂袖而去。 虽然受伤严重,虽然感染了严重的风寒,但至少这样保住了半条命,不是吗?此前还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呢,相比起来,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第67章 蝶谷归来生死别 送走妙手兰后,花含露握着杨天剑的手,泪如雨下。“天儿,你醒醒啊,你可把娘想死了。老天保佑,你还活着。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齐思雨及一些侍卫丫鬟也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杨义扶住花含露的肩道:“你们哭什么,他死里逃生,我们应该感到高兴,你们哭个啥?” 确实,前面他们都能接受他死了,现在还没死,只是受伤染病,这个结局已经算不错的了。 花含露又吩咐盟主府的下人及门人,封锁杨天剑还活着的消息。 又是三日,杨天剑才缓缓睁开眼睛,醒过来。 盟府上下,都高兴起来。 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的花含露,齐思雨高兴的唤起他来。“天剑,你醒了……” 杨天剑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娘,红妮,红妮呢,红妮怎么样了?” 花含露迟疑了下,道:“她……她归天了。” 杨天剑悲伤地想要挣扎着起身问道:“娘,你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还没成完亲呢。” 花含露:“还成亲呢,她人都没了。” 杨天剑不顾众人的阻拦,硬是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奔到府邸大院中,却见院中停着一具红木棺材。他顿时傻了眼。悲伤地嘶吼道:“我不是让你们救她的?为什么你们不救她?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花含露道:“我们将你们抬进来时,她已经断气很久了……谁也救不了她,你晕过去三天了,我们只能将她入棺了。” 齐思雨也道:“本来要早些下葬的,但怕你醒了看不到她,就搁了三天……” 杨天剑扶着棺木哭喊道:“妮儿,你不是说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啊。”他边哭边欲打开棺盖,但体力不支,使不出一点力气…… 花含露走过去推开棺盖。 杨天剑伸手摸着田红妮冰冷僵硬而狰狞的脸庞,泪如雨下。他悲伤地道:“红妮,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妻子吗?怎么好不容易到了盟主府你又反悔了呢?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你不能反悔呀!” 众人都被这一幕感染,不禁暗自落泪。 齐思雨听着这话更是伤心,泪如断线的珠子,不知道是被杨天剑这悲伤的情绪感染,还是看杨天剑对另一个女子的死如此不舍而心痛,亦或是心痛杨天剑如此难受。 爱一个人,就会感受他的喜怒哀乐。齐思雨爱杨天剑,所以悲着他的悲。她默默地扶着杨天剑,陪他一起哭,一起流泪。 杨义说:“再不下载,尸体就会腐了。”命人厚葬了田红妮,并且是以杨家人之礼厚葬的。 墓碑是杨天剑亲自刻的“杨天剑爱妻”。 齐思雨明明才是妻,是他的正妻,她不知道,如果是他死了,杨天剑会不会为她刻这几个字。在他心中,可否称得上“爱妻”。 杨天剑的伤势情况不是很好,而后的日子,他就在花含露与齐思雨的照看下,安静老实的呆在盟主府养伤,每日,花含露都给他输送内力疗伤。好在,杨义也在乙方思想斗争下,答应输一半的功力给他疗伤,夺魂剑圣的功力应该也有三甲吧,一半不少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并且是独子,杨义终是忍痛割爱。 待杨天剑的情况好转,他也慢慢的将他跌入蝶谷,被田红妮所救,与她一起打猎,以及田红妮为了给他拖延时间,抱着白云天的腿被白云天杀害等等事情说给齐思雨听。 有时候,齐思雨会吃醋,有时候也会感激是这个女子救了自己丈夫的命而感激,她会一直认真听着。 齐思雨也会忍不住问:“你爱他吗?” 杨天剑沉默,他问柳媚儿:“什么是爱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在蝶谷,他过得隐忍而小心翼翼,特别是遭受吴光等一众师兄的欺辱,他没有一天不想逃出来的,他答应与田红妮成亲也不过是为了换取自由。 杨天剑还说,如果田红妮没死,她来盟主府会过得很快乐的,会让她吃好吃的,穿好看得的衣服…… 这是爱吗?杨天剑不知道。 杨天剑问思雨,她是为了他才死的,她这是爱自己吧? 齐思雨点头,答:“我也愿意为你去死的。” 杨天剑愣愣地看着思雨。 齐思雨低头,脸颊有些绯红。 杨天剑凑到齐思雨耳畔说了句:“思雨,要是你有危险,我也会保护你,也会为你去死的。” 杨天剑的这句话,一瞬间让齐思雨满眼热泪。这是他在表白自己,说爱自己吗? 那个懵懂的少年,终是开了窍,知道何谓爱了? 一时激动,齐思雨转过脸,刚好正对着杨天剑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她忍不住,嘴唇迎了上去。 就在四片嘴唇贴到一起时,杨天剑突然像触电一样,一把推开齐思雨,脸颊绯红,一直红到耳根。他羞涩地道:“思雨……”然后转身,像逃离一样踉跄着跑开…… 齐思雨看着他踉跄的逃跑,她的眼泪又一次漫出……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她于他,或许亲情的成分更多一些吧。他的那句愿意为他死,说的不是情爱,而是亲情的爱,一如为他的父母,兄妹一般的爱吧。 不然哪个热血少年,会不懂亲吻是什么,会如此大的反应会逃离呢? 就在齐思雨一阵恍惚忧伤间,桃儿,杏儿蹦跳着跑到齐思雨这边来。 她们八卦地道:“哈哈哈,吻上了!公子开窍了!” 杏儿又接着补充道:“是初吻吧?” 齐思雨脸颊一片绯红。 桃儿补充道:“看把你激动地都哭了……我偷偷地告诉你吧,我也跟那个冷言也这样过呢。”桃儿说着羞涩地笑着,“也不会像思雨姐姐这般。” 齐思雨收了眼泪,露出笑容,其实,她心里在苦笑,她这个初吻,是她强给的,而且还把他吓跑了。 她于他,倒地算什么,倒地自己在他心中是怎样的位置? 翌日清晨,杨天剑正准备出门,恰巧碰着齐思雨端着汤药过来。 杨天剑靠在门边,:“那个,我,我正准备去找冷言冷语他们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落在他俊美的脸上,许是这些时日的悉心照料,那双清澈的眼眸,又恢复了生机。 齐思雨只顾抬头盯着看,刚好比他高一个头的距离,够45度角的仰望,一切那么美好,就连那种羞怯也表现得那么真切,齐思雨心中有了一股暖意…… 见齐思雨这般地看着自己不说话,杨天剑想起昨日的事,下意识的以手轻轻地遮挡着嘴巴。 这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瞬间诱惑力十足,惹得齐思雨好气又想笑,终是忍不住:“你这是不好意思了?” 杨天剑脸又是一阵红,低头跑开,我去找他们了…… 齐思雨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终是自己看上的少年,从光着屁股的小孩一步步地在自己眼皮底下下长成的俊美少年,尽管他确实放浪不羁,尽管他有时脾气暴躁,尽管他有时蛮横无理,但他确实生得那么美,又那么可爱…… 第68章 血滴子生不如死 在世家府邸,有些消息,虽然事小,但也会像茶余饭后的谈资一般不胫而走,特别是主子们的私事……关于齐思雨与杨天剑的第一次接吻,传到了花含露耳朵里。她甚至欣喜,他希望他们能早日修成正果,为盟主府开枝散叶。 而这个消息,同样也传到了耶律鸣风耳朵里。心里的失落难以言表,特别是花含露还特意找过他,暗里示意收回之前想把齐思雨许给他的话作废,暗里也示意他早日搬离,但他却舍不得离开,搬离的日子一拖再拖…… “圆月夜,邪风起,血滴子,生不如死!” 在圆月夜的黑暗中,邪风肆虐,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杨天剑感到一股阴寒之气袭来,仿佛有无形的手正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随着邪风的呼啸,杨天剑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双眼紧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脑袋中迅速蔓延开来,如同数千根钢针同时刺入他的脑海。 头痛欲裂的痛苦让杨天剑无法忍受,他痛得无力地倒在地上,手足不停地乱蹬,嘴中发出凄厉的呻吟声。痛楚如同一片黑暗的旋涡,将他吞噬其中,让他感觉生不如死。 他的脑海中开始涌现出一幕幕可怕的画面,鲜血淋漓的战场,阴森恐怖的墓地,无尽的厄运,数不清的鬼魅恐怖的呼喊着他的名字,朝他扑来,他想要逃离,却无法行动,他的身体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所束缚,无法挣脱,只能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这每一幕都让他心生恐惧,仿佛置身于一个恶梦般的世界中,杨天剑的双眼痛苦地瞪大,眼中布满血丝,泪水从眼角溢出,他“啊、啊、啊”的呼喊与痛苦呻吟,然而痛苦却不能消减……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却发现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他无法回忆起任何相关的信息。他痛苦地拽着花含露的衣角一遍遍地问道:“娘,我这是怎么了?” 一阵阵的头痛袭来,杨天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不清。痛苦难以言喻,时间仿佛变得无限延长,每一秒钟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杨天剑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渴望解脱,渴望这种痛苦的折磨能够结束。 “娘,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杨天剑痛苦地道。 花含露,看着她这样,泪如雨下。 齐思雨也同样如此,痛着他的痛。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最爱他的人,一个是他的娘亲,花含露;一个是她的妻子,齐思雨。 杨天剑他无法逃避,只能默默忍受这份难以承受的痛苦。他闭上眼睛,就着混乱地默默祈祷着,希望有一天能够摆脱这种咒语的诅咒,重获自由,可是祈祷又有何用,他直到被折磨得晕倒。然后再醒来,再重复这种痛苦,直到第二天红日初升,巨大的疼痛才能消除。然而,这种痛苦的场景每当月圆之夜都会重复发生。 看着杨天剑如此痛苦,齐思雨感同身受,皱着眉问道:“这是柳媚儿下的毒吗?” 花含露摇头:“如果是那个小丫头,倒好办。” 齐思雨问:“那是为何?” 花含露答:“是阿罗门血滴子,是一种咒语,你记得你们结婚时,那个不速之客拍了下天儿。” 齐思雨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幻影。” 花含露点头。 齐思雨不解地问:“那夫人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 花含露摇头道:“我阻止不了,她要谁死,这世界谁也阻止不了。” 齐思雨心头一惊:“什么人,这么可怕?” 花含露悠悠地道:“她不是人,她是鬼。” 齐思雨吓得脸色一阵发白,不敢再多问。只得默默地守在杨天剑身旁。 就这样痛苦地挣扎了一夜,终于熬到第二日,红日初升。 盟主府后花园,一线晨光洒过来,照亮了整个空地。花儿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为这个清晨增添了一丝宜人的气息。 在后花园的一块开阔的空地上,一个少年正身着宽袍,手持着擎天剑,凝神专注地练剑。他身形挺拔,目光坚毅,剑姿端正,干净利落地出剑,剑光闪烁间,变幻地剑招宛如流云飘逸,剑尖轻盈地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他的剑势如行云流水,轻灵而又凌厉,他时而舞剑如风,时而稳如山岳,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细雨如丝。他的每一招都充满着决断和自信,仿佛在与整个宇宙的力量对话。 齐思雨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与其说欣赏着精湛的剑法,不如说是欣赏这俊美的少年。她脸颊露出笑意,仿佛昨夜的黑暗不复存在。他的这种明媚能治愈一切。 少年练剑的这一幕,刚好被走过来的杨义看到,他不忍打扰,驻足欣赏了好一阵,露出欣慰的笑容。 见有父主在观赏,杨天剑收了剑走过来,道:“父主!” 杨义欣慰地点头:“天儿的这套剑法舞得不错啊,看来你伤都好些了吧?” 杨天剑道:“我伤已经完全好了,父主。” 杨义道:“伤好了就好,但听说你昨夜又犯病了?怎么也不休息?” 杨天剑:“昨夜实在太难受了,每次好害怕月圆之夜,可是没有办法,所以我就想好好练功,勤加练习,看是否功夫好点能驱走这病痛不。”他边说着边舞着剑花给他爹看,但他这一用力,胸口又感到一阵痛疼。 杨义有些心疼,拍了下杨天剑的肩膀道:“天儿长大了,知道用功了,功夫好了自然什么病啊毒的都不怕。” 杨义:“只是,你啊,怎么又是这些花拳绣腿的招数,不是让你练内功的吗?” 杨天剑:“父主,我才不想练什么内功呢。什么心静体松,什么气沉丹田啊……这些多无聊。”杨天剑不耐烦的说。 “你……内功是本,如果不练内功,再厉害的招数也只有动作,而发不出来威力,遇到内功深厚的人,连趋近攻击的机会都没有。 “知道了,父主。你跟爹娘不是将大半的内力传入我了嘛,我现在内力也很好呢” “我传你内功,是为了让你保命的,但这些还不够,还得再勤加练习。” 杨天剑无可奈何地道:“好吧。” 杨义道:“来,让我试试对你的功夫有长进没。” 杨天剑:“比就比,我现在有了你们的内力,功夫大有长进呢。” 说罢,父子二人在宽阔的花园中央,准备开始比试。 第69章 父子比剑受教诲 父子二人相对而立,气氛紧张而又庄重,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坚毅的面容。 他们默默对视,眼神中透露出对彼此的尊重和挑战。然后,他们同时举起剑,剑尖轻轻碰触,象征着比试的开始。 比试开始后,他们的剑招如繁花绽放,迅疾而又精准。剑光闪烁,剑影交错,剑尖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他们身形相互纠缠,时而交错,时而分开,仿佛在一场无声的交锋中演绎着剑术的魅力。 杨义手持夺魂剑,目光坚定,他的剑法威猛有力,犹如大江奔流,刚劲有力,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的剑势连贯流畅,犹如山峰崛起,刀山火海,让人感受到一股霸道的气势,宛如长河奔腾,威势让人望而生畏。 而杨天剑则手持擎天剑,身姿灵活,他的剑法矫健迅速,每一招都充满了灵动的力量,他的剑势灵活多变,宛如行云流水,柔韧而又变幻莫测,给人以意外的突袭感,他的身法灵活敏捷,时而腾空跃起,时而低身闪避,使得杨义难以捉摸。 他们的剑招交错间,时而相互交锋,时而相互躲避。剑与剑的碰撞声回荡在剑道场中,仿佛是一场激烈的交战。尽管他们是父子,但在这一刻,他们是对手,彼此都全力以赴,力求取得胜利。 二人的剑交战持续了一段时间,他们全身散发着汗水,身上满是伤痕。然而,他们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斗志,他们都不肯轻易放弃。杨义渐渐感受到儿子剑法的变化和进步。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和骄傲,同时也更加严肃起来,他决心要以自己的经验和实力给予儿子更大的考验。 杨天剑则努力抓住每个机会,以灵活的剑法和迅疾的身法寻找父亲的破绽,他的剑招一会儿是夺魂剑法,一会儿又是烈焰神功,接着又是白家剑法,最后又出的不知来路的剑法。整个过程看起来剑法灵活多变。 最终,杨义的实力和经验占据了上风,他的剑势越发凌厉,他的攻势越发激烈,杨天剑在父亲的压力下,逐渐失去了平衡,无法有效还击。最后,一个破绽下,杨天剑的剑被杨义挑开,杨义的剑尖准确无误地指向了杨天剑的胸口,他停下了攻击,微笑着看着儿子。 杨义收剑,问到“你败了,但剑法不错,只是你怎么会白家剑法?” 杨天剑嘴角上扬,得意的道:“偷学的呗!” 杨义沉着脸教训道:“你,你怎么如此练剑?忽东忽西,练剑要专一,你这样会走火入魔的!” 本来以为父主要夸自己聪明,却没想到换来一顿训,杨天剑撅着嘴,挥了挥手中的剑,不服气地反驳道:“父主,你说什么呢?这叫博彩众家之长,为我所用。” 杨义语重心长地道:“哼,学武不在多,而在精,当年我就是凭着这套夺魂剑法力克群雄,才当上武林盟主的。很多成名高手,都是由一套精湛的武功而闻名江湖,你这样子是永远达不到精湛地步的,还有叫你多练内功,内功乃武学之本也,你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不,应该是飞!你这样是难成气候的!” “父主,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武林盟主之子的功夫当然不会差。剑是活的,可以有破绽时便出手,哪管那么多套路啊?我综合各家之长,自创了一套逍遥剑法。父主,你要不要看看这剑法。”杨天剑说完便纵身一跃,飞转身体横空刺出一剑。 “你……”杨义愤然接招,闪身躲过这一剑,还未等他出招,杨天剑又连续攻出数剑。 杨义不禁暗叹:“好快的剑法!” 杨义本不想再战,但奈何杨天剑很不服其,剑招之间,身形翩然起舞,优雅而又凌厉,他的步伐轻盈,灵动地踏着后花园的青石板,犹如一只猎豹在草原上穿行。他的剑势从快到慢,从险到稳,变化多端,使得人难以捉摸。 杨天剑正欲运气于掌上,不料杨天剑又一剑刺出,他快速接剑,这一剑直抵他的胸口才停下,杨义不禁暗吃了一惊。 “哈,哈,我赢了,我打赢盟主了!”杨天剑高兴得像个孩子似似地蹦跳着。他刚一收剑,杨义便将刚才未来得及拍出的掌力拍出了,杨天剑毫无防备,被这一掌打飞几丈开外,倒在地上。 花含露一直在楼上看着他们,他很为杨天剑的表现感到高兴,却不料杨义会来此一掌。 她飞速地冲过去,愤然道:“义哥,你这是干什么?”他边说着边飞身来到杨天剑身边,抱住杨天剑急切地问到:“天儿,你没事吧?” 杨天剑道:“娘,我将爹打败了,他耍赖,暗算我!” 花含露道:“天儿真的很棒,娘都看到了。”然后她又恶狠狠的瞪着杨义道:“你败就败了,还要暗算偷袭,天儿身体才好点,昨晚又遭那等罪过,你今天却下如此重的手,天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杨义不好意思的地道:“我……开始是我赢了他的,他非要还打……”当着自己夫人的面,被儿子剑指胸口本来已颜面扫地,哪料下意识的出掌还击也落到夫人眼中,这下真是丢人。 花含露怒道:“你为了怕在孩子面前出丑而暗算他,你不知道他身上有伤吗?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杨义道:“花妹,你不知道他功夫学得很杂,我是为他好啊!” 花含露:“为他好,还伤他?” 他们正说着,一侍卫来报道:“盟主,丐帮锦衣派意图分裂丐帮,污衣派请求支援。听说白庄主也去了。” “好的,我这就过去。”杨义道。 “我也要去。”杨天剑道。 不行,白云天也插手这件事,看来今天可能要动武,你身上有伤,不能去”杨义道。 “不,我要去嘛!”杨天剑撒娇地说到。 “不让你去是为你好。乖,听话啊!”花含露道。 杨天剑:“我已经闷在家里好几天了啦,整天呆在家里,多闷啊!” 花含露:“你可以跟思雨她们一起玩玩啊。” 杨天剑:“他们一点都不好玩,无聊得很,那我去看红妮吧。” 花含露:“好吧,那让冷言冷语他们陪你一起去吧。” “好吧,那两个长嘴乌鸦。”杨天剑有些不情愿带上冷言冷语。 “你早去早回,人已经去了,就让她安息吧!你不要太伤心。”花含露道。 “知道了,那你们要当心啊。白云天很厉害的!”杨天剑道。 杨义白了他一眼,道:“这个还用你说吗?,倒是你呀,少惹祸。”他说着便与花含露一同带了一对侍卫朝丐帮总坛天佑巷去了。 杨天剑也极不服气的白了杨义一眼,嘟着嘴离开。 第70章 丐帮调解显神威 丐帮天佑巷已是人山人海,各分舵主及一些武林人士都聚来了。 只见丐帮分为锦衣帮和污衣帮两个帮派,正面对面地站在一片开阔的战场上,两个帮派的成员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锦衣帮的成员身穿华丽的锦衣,手持利剑,剑光闪烁。 而污衣帮的成员身着破旧的衣衫,手持破损的武器,但他们的眼神中却燃烧着顽强的斗志。 污衣派的人与锦衣派的人都各执己见,争论不休,气氛非常紧张,只差没有动手打起来。 只听一盟府侍卫喊道:“盟主,盟主夫人到。”众人便停下并让开一条道来。 丐帮帮主范求存行至杨义面前抱拳作揖道:“盟主,我丐帮自汉朝时便已创立,我们以乞讨为生,从未有过乞丐穿华丽的衣服,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有人意图分裂丐帮,还待盟主做主!” 这时锦衣派的谭一刀道:“我们丐帮有钱了,也想享受一下,这不可以吗?” 范求存道:“过不了苦日子,就不要做乞丐。” “哼,我谭一刀也是丐帮堂堂八代长老,不是范帮主一句话能说了算的。” 范求存:“那今天盟主在此,他说了可算?” 谭一刀:“丐帮内部的事情,不涉及帮派之争,就不劳盟主费力了。” 杨义道:“这虽是丐帮内部的事,但丐帮乃武林第一大帮派,我不想看到它分裂!” 白云天却冷冷地道:“这就好比两兄弟要过不同的生活,既然这两兄弟彼此都不满意对方的生活方式,那这家该不该分啊?盟主你说是吧?” 杨义道:“不知道白兄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此说这番话的?” 白云天道:“盟主,您有所不知吧,这几箱珠宝是我送给丐帮锦衣派的,这锦衣的财主当然有资格来此了。” “丐帮人以乞讨为生,视金银如粪土。我们不稀罕你这些!想收买人心,也用不着如此吧!”范求存说完一掌劈了过去,那些箱子便被掌风劈得七飞八散,里面的金银珠宝也散落一地。 谭一刀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话音未落,他便一刀砍来,范求存赶紧退身避开这一刀,然后一式打狗棒法打了出去,锦衣派与污衣派顿时交战起来。 一时间剑光交错,刀影纷飞,棍棒斧头打斗,战场上回荡着各种金属相击、木头相撞的声音。锦衣帮的成员剑法凌厉,每一招都锋芒毕露,他们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阵线,试图用强大的攻势压制污衣帮。 然而,污衣帮的成员机智灵活,他们灵巧地闪避着敌人的攻击,利用战场的地形和障碍物,寻找机会进行反击。他们虽然力量不及锦衣帮,但却以其机敏和团结的战术,使锦衣帮不得不时刻防守,无法全力进攻。 两派交战激烈。 杨义高呼:“住手!”可那些人打得不可开交,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花含露看见站在一旁的白云天抹着胡子得意的看着这场恶斗。花含露扯了扯杨义的衣角小声对他说:“白云天好像早有安排。你看,怎么锦衣派的人功夫都那么好?” 杨义说:“你是说白云天将白家剑士安排在锦衣派中,帮锦衣派的人取胜。此次丐帮弟子来自不同的分舵,他们是相互不认识的,那怎么说有这个可能!” “怎么办?如果白云天获得了丐帮这一股势力,那么他想夺取盟主之位便更容易了。”花含露急切的道。 战斗进行了一段时间,只见战场上的激战不断升级。很多污衣帮的成员都全身是伤,不断有人倒下,但他们的斗志却丝毫未曾动摇。他们为了争夺丐帮的统治权,拼尽全力,奋力战斗。 这时杨义便大声对白云天道:“白兄想丐帮归顺于你,也用不着以丐帮弟子的鲜血为代价啊!” 白云天道:“盟主此言差矣,是他们自己打起来的,关我何事啊?我只是喜欢看热闹罢了!” 杨义不搭理他,而是飞上一断墙墙头高呼道:“住手,锦衣派多是白家剑士,你们打得过吗?” “什么?白家剑士?”那些污衣帮的人停了下来甚是愤怒,一些真正倾向于谭一刀的锦衣派的人也甚感愤怒。 一锦衣派弟子愤然道:“这是我们内部的事,岂容外人杀我同胞,毁我帮规!” 此人说罢,丐帮两派的弟子便站到了一起,欲一起对付白家剑庄的人。 白云天道:“杨盟主此话可得有根据啊!” 杨义冷冷的道:“你们看地上的尸体便知。”众人便低头看地上的尸体,只见大多是污衣派的人,而锦衣派的尸体仅有几具。杨义接着又道:“据我所知,锦衣派的大多是些新入丐帮的年轻人,他们不过是些一袋、二袋、最多三袋的弟子,而污衣派的不乏七袋、八袋的长老。试问这些锦衣弟子如何杀得了如此多的污衣弟子呢?这不叫人感到匪夷所思吗?” “对呀,我说锦衣派弟子怎么这么厉害呢,原来如此。”众污衣弟子也疑惑起来。 杨义目视白云天道:“白兄,你们白家剑庄的确名不虚传啊,这些丐帮长老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只可惜,白家剑庄的人心如其功夫一般狠毒。” 在杨义的鼓动下,丐帮弟子皆挥着棒子高喊道:“为丐帮弟子报仇,报仇!”战斗一触即发。 白云天冷瞪着杨义道:“哼,你们的好盟主啊,你们都听他的吗?你们可知道他夫人——当今的盟主夫人就是昔日的毒蝴蝶!” “毒蝴蝶?” “蝴蝶派?” “蝴蝶派不是早就被灭门,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吗?”丐帮弟子及众武林人士都惊呼道,并开始议论起来。 “白庄主,你凭什么说我是毒蝴蝶?证据呢?”花含露上前一步行至白云天面前逼问道。 “我会找到证据的!”白云天被问得哑口淡依然不甘示弱的道。 花含露:“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讲,那我看你还是血符魔咒的人呢。” “血符咒!”众人一听血符咒吓得大惊。 白云天甩了甩衣袍,指着花含露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花含露怒目圆瞪,怒气冲冲地道:“我血口喷人?那白庄主污蔑我是毒蝴蝶,不是血口喷人吗?” “你……”白云天气急,他没料到花含露竟会污蔑自己是血符咒的人,而自已也确实在对很多门票灭门之后,是打的血符咒的旗号,心中自然有鬼,本来武林人都惧怕血符咒,被花含露这么一说,他怕引来武林中人的怀疑,群起而攻之,只得气急的打住。 第71章 口舌之争难遂意 花含露是何许人也? 既然白云天想挑明一些事情,她便要先发制人,于是她不依不饶地道:“我看白庄主你不想承担今天挑起丐帮内讧的责任,故意说我是毒蝴蝶想岔开话题。诸位武林同道们,今天这件事情我们有必要让这位白庄主解释清吧!” “姓白的,给我们一个交代!”一众丐帮弟子又齐呼道。 白云天见势不妙怒道:“你!好,算你狠!杨义,这笔账,我日后再找你算。我们走!”他说完,准备离开。 而花含露则朗声回击道:“白庄主,你重伤我儿,我们的账也还没算呢。” 白云天冷冷地道:“是他打伤我女儿在先。” 花含露也厉声质问到:“哼,你有何凭证天儿打伤你女呢?” 白云天摆手拂袖问到:“那我想请为盟主夫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打伤你儿子了?再说你儿子本是已死之人,你怎么不说是我救了他,让他起死回生呢?” 花含露愤然道:“你简直无耻……亏你还假惺惺派人来吊唁,结果背地里伤害我儿,此刻却不承认。” 白云天扬眉捋须到:“盟主夫人休要多言,我堂堂一派门主,我可不想跟一个妇道人家多费口舌,告辞了。”他说完,飞身离开。 待他走后,白家庄的那些人便捡起地上散落的珠宝跟在白云天后飞身离开了。 一些丐帮弟子正欲去追,范求存阻止他们道:“白家剑庄不好惹,我们斗不过他们。今日他们理亏才走的,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恐怕吃亏的还是我们。” 这时锦衣派的一些弟子跪下来道:“帮主,请原谅我们一时鬼迷心窍,我们只是苦怕了,想过连天享福的日子而已,原谅我们吧。” 范求存及一些长老扶起他们道:“起来吧,这不怪你们。”然后范求存又对杨义道:“多亏盟主明察,不然丐帮怕是要遭这劫乱了。” 杨义道:“这是盟主的职责,不用挂言。” 正当他们说着的时候,谭一刀与几个刚才起哄的丐帮弟子想趁机跟上白云天他们一行逃走。被眼尖的花含露看到,便飞身过去拦住了他们。 “谭长老,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们……”谭一刀不好意思地道。 这时范求存走过来对谭一刀道:“你这个见利忘义之徒。今天若不是盟主他们明察秋毫,丐帮就要被你整得自相残杀,四分五裂了。” “我也是一时受了白家庄的蛊惑。”谭一刀边说着,手下一发力,一柄短刀刺出,眼见就要刺到范求存胸口。 却听得叮当一响,花含露射出一支飞镖击落了谭一刀手中的短刀。 “多谢夫人出手相助。”范求存感激的道,同时对丐帮弟子道:“拿下。”然后众丐帮弟子一拥而上,两派又打起来,由于丐帮锦衣派人数较少,加上都是些心如丐帮的人,功夫较弱,没了白家剑士的相助,没多久便败下阵来,经过一番打斗,丐帮污衣派便将谭一刀等人缚住。 不想谭一刀仰天长啸一声:“天不助我也!”言毕,吻刀自尽。 剩下的锦衣派丐帮弟子纷纷缴械投降。 丐帮的锦衣帮与污衣帮之争就这么结束了,就像一场闹剧。 范求存帮助对丐帮众弟子训话:“丐帮就是由乞丐组成的帮派,我们丐帮不过是天下可怜饿得吃不下饭的乞丐聚集到一起,能抱团起暖,团结一致,免受别人欺压的帮派,虽然帮派大了,但这是我们丐帮的宗旨,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改变,不然丐帮就不复存在。今日之事,全当谭一刀一时财迷心窍受白云天怂恿,既然他已死,你们锦衣派的乞丐愿意好好当乞丐的,能跟我们一起吃苦乞讨要饭的,扒了这身衣服可以留下来,我且不处罚你们,今后丐帮再没有锦衣派一说,要锦衣玉食,就自己创立门派去,没人拦着。” 众丐帮弟子跪地叩首道齐呼:“丐帮长盛,帮主威武!” 见丐帮内乱平息,杨义带着盟府一众门人及侍卫离开。 丐帮弟子齐声道:“恭送盟主!” 目送完丐帮弟子,范求存即与几位长老商议道:“白家剑庄行事嚣张狠毒,今日得罪了他们,日后得小心行事,吩咐所有分舵,得加强戒备。还有关于盟主夫人是白蝴蝶的事,江湖最近都在传言,不可信其无。但我们也不要参与宣传,盟主那边也不好得罪,我们还是小心过我们的乞丐生活,得提防着江湖中的各路人马,才能肚圆命长啊!” 归来路上,杨义一脸的不高兴。在花含露的追问下,他才道出,觉得刚才的调解处理中,花含露抢了他的风头,没有给自己面子,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盟主简直是摆设,不如自己的夫人厉害。 被杨义这么一说,花含露有些生气:“义哥,你也太小心眼了,我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也是给你长脸啊,人家再怎么说我花含露有本事,那我也是你的夫人啊。” 杨义:“是啊,你当然多有本事啊。” 花含露:“你,你怎么这样啊?心胸狭窄,真成不了气候,你不要忘了,你这盟主之位还不是我替你打下来的。” 杨义气急:“是,我是没什么本事,我什么都不是,你这话都说了很多遍了。” 花含露:“你知道就好!” 杨义:“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谁啊,你多厉害啊,我之前就打不过你,现在将很多内力都传与天儿,就更打不过你了。” “简直不可理喻。”花含露气急,拍马向前一路奔去。 望着花含露离开,杨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就是……”他本想说下去,想着后面不远还跟着侍卫,话字说到口边,硬是给咽回去了。 在别人眼中的抗逆情深,有时候不过是某种屈服与折中,难道不是这样吗? 有人为了情,有人为了爱,有人却是为了权。 一切不过是各取所需,其实,如此也甚好! 第72章 冤家路窄又重逢 尽管盟主府一度压制杨天剑死而复生的消息,但是白家庄的人见过他还活着,消息很快不胫而走,也很快传到了他的仇人——柳媚儿的耳朵里。 圣女门,圣女峰下,涤玉湖畔,月上柳枝头! 白展梦与柳媚儿坐在一起,柳媚儿问到:“听说杨天剑没有死?” 白展梦道:“是的,他掉下悬崖被救了你放心好了,他没死也命不久矣。他挨了我爹两掌,恐怕只剩半条命了,活不了多久的” 柳媚儿道:“好吧,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当然那是对的。这个问题你问得太多遍了。”白展梦不知道为什么柳媚儿总会这么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柳媚儿:“可是我杀他之后,心中又很是不快,现在反倒希望他没事。” 白展梦不解的看着柳媚儿道:“你怎么会希望他没事呢?你难道想你娘死得不瞑目吗?”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下,有些痛。 柳媚儿道:“我只是觉得,我伤过他很多次,我娘也害过他,他找我娘报仇是应该的。” 白展梦:“你们只是伤她,可他却是杀了你娘啊。” 柳媚儿道:“也是,他居然杀我娘,还砍我娘的头,我将他碎尸万段都是应该的。” 白展梦听柳媚儿这般说着,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了。“这就对了,江湖啊,杀人偿命,有恩须报,有仇也必报,这是江湖规矩,媚儿是一派门主了,应该杀伐果断,少些优柔寡断。” 柳媚儿:“好啦,梦哥哥又要说教了,我不想听。”柳媚儿说罢淘气地捂着耳朵。 白展梦:“好啦,不说这个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跟义父提过我们的婚事,他答应了,还说给我们风光大办,我在准备聘礼呢,一定风光的把媚儿娶回去。” 柳媚儿:“好吧,听梦哥哥的,只是,真的要这么快结婚了啊。” 白展梦:“那必须的啊,媚儿也不小了,我怕再等,媚儿要被别人抢走了呢。” 柳媚儿:“就你嘴贫,我又不是给东西物什,谁敢抢啊。” 白展梦坏笑着说:“哈哈哈,你自己说的哈,媚儿就不是个东西,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柳媚儿生气地小拳头砸在白展梦胸口道:“讨厌,你才不是东西呢。” “好,我不是东西,那你打我啊!”白展梦说着,将柳媚儿的小手捉住,紧紧地拥在怀里。 柳媚儿不得动弹,只得干瞪眼……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度过属于他们的快乐时光…… 云淡风轻,暖阳灼灼,空气中有种甜腻的味道。 话说,杨天剑带着冷言冷语,采了盟府的兰花,去往田红妮的坟地。 一路上,冷言问道:“公子,你真的跟那个田姑娘拜过天地了吗?” 冷语也道:“是啊,公子,我也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成亲。” 杨天剑:“这个要你们管?两个大男人这么八卦。” 冷言:“我们只是关心你啦,听桃儿杏儿他们这么说的。” 冷语:“我们是关心你的事才问的,桃儿说你们成亲了的。” 杨天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可以回答你们,拜托你们了,你们能不能一个人说话,另一个别重复啊,本来就多嘴,真想剪了你们的舌头。” 冷言:“公子,别吓我们哦,好好,我们不多说。只是觉得少夫人可怜。” 冷语:“公子经常吓唬我们,我们不说就是,只是替少夫人觉得不值。” 杨天剑:“她有什么不值的。” 冷言:“她才是少夫人,本来以为你死了,哭得要死要活的,结果你不仅没死,还在外面有了别人,跟别人成亲,她肯定伤心死了。” 冷语:“我也觉得她会很伤心的,你死了的时候她天天以泪洗面,现在你又活过来了,可是你又不怎么理她,她更伤心。” 杨天剑:“瞎说,我看她挺好的啊,还跟那个辽王子经常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冷言:“那是因为她以为你死了……” 冷语碰了下冷言,对他使了个眼色,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是唯一一次,冷语没有重复冷言的话。 杨天剑:“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都以为我死了,她就想改嫁给辽王子,对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只要她喜欢就好。这也是不想跟她太多亲近的原因。” 冷言:“啊,公子,你是怎么想的,莫非真就这么喜欢这个死去的田姑娘?” 冷语:“你当真是喜欢田姑娘的,她都死这么久了,还经常来看她。” 杨天剑:“随你们怎么想,我喜欢谁还用你们管?” 冷言:“我们管不了。” 冷语:“我们不能管。” 杨天剑:“这就对了,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话啊,不要重复说!” 冷言:“可是你吻了少夫人……” 冷语:“你……” 不待冷言说完,也不待冷语接话,杨天剑抢先道:“你们给我闭嘴,再说剪了你们的舌头!” 冷言冷语吓得赶紧捂住嘴巴,不再说话。 三人默默行走,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了田红妮的坟地。 杨家墓地,四处环山,山环抱之资,几处坟墓尽显孤寂,一处新坟简洁而又不失庄严肃穆。 冷言冷语欲跟着去,却被杨天剑喝止,他们只得远远地看着。 杨天剑将手中的兰花放到田红妮的墓前,道:“红妮,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这时盟府的兰花,你最喜欢兰花了。盟府的花都开了,美极了,可惜你看不到了。红妮,跟你在一起打猎的时光是我觉得最快乐的时光了,可是,我没用,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杨天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笑着道:“你看我真没用,又哭了,你看见了,一定又得骂我了。” 杨天剑说着,忽听见从墓地后发出一个声音:“杨天剑,没想到你还挺讲情谊的!” 杨天剑一惊:“谁?”这声音好熟悉! “是我!你的老仇人——柳媚儿。”柳媚儿说罢从墓地后面跳了出来。 杨天剑抬头一看,原来是老冤家柳媚儿。冷言冷语也握住剑准备战斗。 只见杨天剑刷地起身,一个移步掠影法,身形飞快,不待柳媚儿戒备,他已奔至柳媚儿近前,并掐住了她的脖子并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来送死?” 柳媚儿用手拉住杨天剑掐她脖子的那只手艰难地道:“你干什么?放开我,你听我说,好不?” 杨天剑摇头道:“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了。” 柳媚儿:“我没骗你,我听说你没死,但……受了重伤,我……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你?送药?是毒药吧!”杨天剑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力度已减了三分。 “信不信由你……我可是等在这墓地好几天才等到你的,你看,这是抵御内伤的正气丸。”柳媚儿边说着边将一瓶药塞入杨天剑手中,杨天剑这才松开了手。 第73章 坟前染毒招新怨 杨天剑疑惑的看着这瓶药道:“你有这么好心?我记得与你交手时每次都是我倒霉。先是手,再是腿,后来是重伤,最后差点要了我的命,幸亏我命大,才捡了条命回来。你是不是见我没死,又想出什么花招?” “你……不要总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好吗?我若要你死,在你身上涂点毒,你这会儿已经中毒了。” 柳媚儿这话说的有道理,所以杨剑天便放松了戒备。 柳媚儿眼睛扫到了那墓碑上“爱妻田红妮”几个字,便又问:“田红妮?是不是那个舍身救你的女子?听说你们刚成亲她便……” 杨天剑不屑地道:“关你什么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媚儿眼眸闪动,嘟着小嘴道:“我是听梦哥哥说的,我只是感到惋惜才这么说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居然有两个女子为你而死?” 杨天剑有些不解地问:“你说什么两个女子?” 柳媚儿答:“江月啊,你该该不会将她忘了吧?” 提到江月,杨天剑眼神一亮,惊讶地问:“江月,你们将他怎样了?” 柳媚儿冷冷地道:“她被处死了。” 听柳媚儿这么说,杨天剑挑眉,愤然道:“哼,你们是真够残忍,说是魔女,还不承认。” 柳媚儿咬牙切齿地怒到:“是她先背叛师门的,她也算为你而死。” “这么说,那我是应该替她报仇,杀了你吧?”杨天剑明明有种想要打杀柳媚儿的想法,可奇怪,怎么一时恨不起来。 柳媚儿也喃喃地道:“你杀了我娘,按道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死过一回,我感觉像是已经报了仇样,对你恨不起来。” “恨不起来……”柳媚儿说的话也正是杨天剑心里的想法,明明是仇人,可怎么很久不见,再见竟然恨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却只听得有人道:“杨天剑,你杀了门主,我们要你血债血偿。”跟着是一阵“血债血偿”的呼声。 原来是圣女门人,一会儿功夫,她们摆开阵势围了上来。 杨天剑见此情景赶紧伸出手捉住柳媚儿的脖子道:“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退后!” 冷言冷语也长剑出鞘,准备应战。 见杨天剑以掐住媚儿来要挟,圣女门人赶紧往后退。 柳媚儿挣扎着道:“谁让你们来的,给我回去!” 一门人道:“圣女,杀害门主的大仇不能不报,既然这小子还活着,我们就得杀他替门主报仇。” “放肆!让你们回去,听到没有?你们想害死我啊?”柳媚儿厉声道。 无奈,圣女门的人只得让开了一条道。 杨天剑挟着柳眉儿向后退走,冷言冷语也紧随其后。 圣女门人不罢休,步步紧逼。 “你敢说他们不是你带来的?”杨天剑边问柳媚儿,手一用力,柳媚儿便喉头更是疼痛,简直喘不过气来。 柳媚儿挣扎着喊到:“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出现,放开我,放开我!” 可杨天剑像没听见样,反而更用力了。 “你放了门主,我们就饶了你。”一圣女门人道。 杨天剑冷哼一声:“哼,你们当我傻啊?我放了她,你们立马会杀了我。那五龙索命鞭我可不想再试。” “那好吧,我们放你走,你休要伤着我们的新门主。”一圣女道。 “那你们还不快给我滚。”杨天剑对步步紧逼跟上来的圣女门人叫道。 “好,我们可以走,不过我这里有江月留给你的信物,你是否想要?想要的话,我们做个交换,我们就站在这里不动,你拿了手帕,放人,你可以走一段再放,你轻功那么好,走到我们跟不上的地方,我们就追不过的。”一圣女门人道。 杨天剑点头答:“好,依你们所说。” 这时那门人便将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手帕扔了过来。 杨天剑接住那手帕,手帕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甚是好闻,杨天剑不禁暗叹:“为什么心好的女孩总会死呢?” 杨天剑挟着柳媚儿走了一段距离,估计她们已追不上来了,便放开柳媚儿,与冷言冷语一同向回跑去。 圣女门人赶紧冲上去扶住柳媚儿。 柳媚儿道:“我没事,我好心送药,还把我脖子掐得这么痛,这笔账,我一定要找他算。” 一门人道:“圣女放心吧,他跑不了多远,我刚才在那手帕上下了三时追魂散,他活不过三个时辰便会蚀心而死的。” “三时追魂散?”柳媚儿惊呼道:“不要!谁让你们自作主张,我要去救他,把解药给我!” 圣女门人一阵迟疑,不肯交出解药。 “解药给我拿出来,不然我杀了你们!”柳媚儿厉声道。 这是圣女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一个年长者走出来,将一个小瓶子递给柳媚儿。 拿到解药,柳媚儿朝着杨天剑他们的方向飞奔而去……撇下一脸愕然的的圣女门人。 众门人很是不解,她是不是疯了,那个人杀了她的母亲,而她却要去救他。 但是他们之间的情与恨,是旁人都说不清的…… 待柳媚儿追上杨天剑时,杨天剑已口中吐着白沫,不能独自行走,只得由冷言冷语扶着。 柳媚儿急切的喊道:“杨天剑!” 杨天剑愤怒的又极度仇恨的目光瞪着柳媚儿道:“魔女,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啊?为什么每次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在身上下毒!卑鄙,蛇蝎心肠!” 柳媚儿委屈的道:“我没有,我没有。” 杨天剑摇头无限惋惜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坏?还要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为什么?”杨天剑痛的脸色惨白,口中白沫吐得更多了,说话也显得很是吃力。 这时冷语扶着杨天剑,冷言长剑已出鞘,欲刺向柳媚儿:“姓柳的,你多次害我们少盟主,我杀了你!” 柳媚儿挥鞭挑开这一剑,道:“不是我,不是我下的毒,是我的门人在手帕上下的毒,那不是江月给你的,她们要杀你为我娘报仇,可我并不知道啊!”柳媚儿还欲趋近杨天剑。 却被冷言一把推开,“别过来,女魔头,不要碰我们家公子。 冷语也拔剑便向柳媚儿刺来。 柳媚儿避过这一剑,道:“你们真是智商有问题,如果我真想杀你,你已经中毒了必死无疑,我还追上来干嘛?我是想给你解药所以才追上你们的。你们要这样打下去,只会拖延时间,他中的三时追魂散,三个时辰一到立即毙命。” 听柳媚儿这么说,冷言冷语将信将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能不能信。 柳媚儿道:“好吧,那这样,我给他吃了解药后,跟你们一起回盟主府,如果他的毒解了,你们就放了我,如果他有事,你们再杀我不迟。” 听柳媚儿这么说,冷言冷语才相信。他们将杨天剑扶着在地上坐下,柳媚儿便走过去将一颗药丸塞入他口中。她又抓起她的手替他把脉。“哇,脉象这么乱!这是三虫七花丸,也是毒药。这样以毒攻毒虽可解毒,但会很痛,你忍着点啊。” 杨天剑惊恐的看着柳媚儿,不一会儿,脸色苍白,痛得地上打滚,豆大的汗珠往下滴。 见此情景,冷言便将剑架在柳媚儿脖子上。 柳媚儿道:“我说了这是以毒攻毒,他会很痛的,我给的是解药,他不会死的。” 杨天剑从柳媚儿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忧与不忍,于是他忍痛对欲下手刺杀柳媚儿的冷言摇了摇头。 好一会儿,杨天剑便晕死过去。 柳媚儿看着杨天剑,思索片刻,咬着嘴唇说到:“我跟你们回盟主府,等他好了我再走。” “好,看你敢耍什么花招。”冷言冷语道。 于是,冷言背起杨天剑,冷语就按柳媚儿说的,将她也押着,四人一齐向盟主府奔去。 第74章 圣女施救遭牢困 盟主府,依旧戒备森严,但整体呈现一片平静祥和。 盟主府门口,两个侍卫正在站岗,侍卫们见冷言冷语,一个背着杨天剑,一个挟着柳媚儿一同回来。上前便道:“少盟主怎么了? 冷言道:“他中毒了!” 侍卫瞥见冷语押着柳媚儿,一下子明白了所以然。大吼一声:“大胆魔女,你将少盟主怎么样了?拿下她!”,听到呼喊,侍卫们纷纷奔过来将柳媚儿团团围住。 这时盟主和夫人去调解丐帮之争还未回来,齐思雨与耶律鸣风也闻声赶出来了。 柳媚儿愤怒的道:“你们眼睛瞎了,没看见是我将他送回来的吗?要不是我救他,这会儿他早已中毒身亡了。” 齐思雨道:“柳媚儿?你会救他?他每次碰到你都会受伤,你今天又将他怎样了?”齐思雨说完便走过去扶住杨天剑。 一侍卫跟着道:“这妖女屡次害少盟主,杀了她!”他说完,几个侍卫正逼近柳媚儿欲动手。 柳媚儿义正言辞的喝道:“慢着,你们盟府讲不讲理啊?明明是我救了他!不信,你问他们。”柳媚儿指向冷言冷语。 冷言冷语便将过程简单的说了下。 听了冷言冷语的话后,齐思雨道:“那好,先放她一马,将她关起来,待少盟主醒后再作定夺。如果天剑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她言毕,众侍卫均已亮出剑,准备捉拿柳媚儿。 柳媚儿道:“哼,真不讲理,我人已经救了,你们还不放我走,本美女可不是那么轻易能留住的,想抓我?做梦吧!”她言毕,也亮出了自己的飞鞭。 齐思雨厉声道道:“柳姑娘,你太目中无人!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如果盟主府连你都困不住的话,这里就不叫盟主府了。” 齐思雨言毕,盟主府的院墙上已站满了手持长长剑威严的侍卫。同时,围院正前方有四位侍卫飞身而下,从四个方向将柳媚儿围在中间,其他的侍卫则自觉向后退去。 只见这四人目光凌厉,各自抱剑侧身而立。剑虽未出,重重杀机却凌厉逼人,柳媚儿感到一阵寒意袭来,然来江湖传言中的盟府侍卫不好对付,盟主府也确实不易轻闯,果真如此!如果今日真的动起手来,那些侍卫伤着自己,盟主府大可说是为报伤少盟主之仇。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只能束手就擒才能有生机,在杨天剑醒来之前谅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样。寻思至此,柳媚儿道:“好,那我且等杨天剑醒了,看他说是不是我救了他。”然后垂下鞭子甘心被擒。 那些侍卫走近柳媚儿,用剑架住她的脖子,将她擒住,并架着她向盟府大牢走去。 齐思雨逼视着柳媚儿凌厉的道:“如果天剑哥哥有什么事的话,我饶不了你!”尽管这话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尽管声音极细,但柳媚儿还是感到一股来自女人特有的凌厉的恨意与杀气。以她的性格她本想反唇相击的,但这次她却没有,因为她心虚了,或许自己是真的对那个杨天剑太狠了,或许……女人特有的敏感的情绪牵动了她的心。 且说齐思雨将杨天剑扶到床上,便差人去请大夫。 耶律鸣风看了一眼杨天剑道:“不必了,让我来吧,我读过一些医书。”耶律鸣风边说着边行至杨天剑床边替他号脉,又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耳后根、太阳穴、舌苔等地。一会儿他皱起了眉头。 齐思雨忙问道:“他怎么样?” 耶律鸣风凝眉道:“他脉象很乱,好像中了毒。” 一听中毒,齐思雨上前焦急地问:“中毒?” “而且不止一种毒,像是两种毒在他的体内混战。可能是他中毒后又吃了以毒攻毒的解药。” 他们正说着,杨天剑口中突然吐出白沫,同时人也醒来,但他的样子似是极为痛苦,捂着腹部挣扎着从床上翻到地上。 齐思雨与耶律鸣风正不知所措时。盟主与盟主夫人已回来了,他们听到声响便冲了进来。见此情景,花含露扶着杨天剑急切的问道:“天儿怎么啦?怎么回事?” 杨天剑痛得在地上打滚,话都说不出来,杨义赶紧给他点了穴,他这才平静的睡去。杨义又将他抱到床上。冷言冷语便向他们讲解着事情的原委。 冷言冷语说话总是重复啰嗦,不待他们说完,花含露便怒道:“又是柳媚儿,难道我儿与她上辈子结了仇,她非要这般折磨他。”她丢下这句话便直奔关着柳媚儿的牢房。 话说柳媚儿被盟府侍卫推入牢中,地上狼藉的茅草和乱跑的老鼠,让她特别不安。“这什么鬼地方啊?这么多老鼠!”她刚说着一老鼠便跳到了她的脚上,她“啊”的一声尖叫,接着她又踹着牢门喊道:“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那看牢的侍卫吼道:“喊什么喊?你那么害少盟主,我真想一刀砍了你!你就在这里老实待着吧!” “你?”柳媚儿哭丧着脸可又无可奈何。 待花含露奔至牢房见着柳媚儿便道:“柳门主?你为何要这般折磨我儿?如果你想报仇,冲我来就可以了。” 柳媚儿眼神锐利,透着一股傲气:“哼,是他杀了我娘,我肯定是找他报仇了。” 花含露冷冷地道:“你娘是我杀的,你要报仇,找我就可以,不要动我的天儿。” 柳媚儿凝眉道:“你杀的我娘?我不信,明明就是他。” 花含露继续冷冷地道:“信不信由你,总之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都舍不得打他,甚至骂他都不忍心,即使杀你娘之前,你都让他遭了多少罪,你说?要不是考虑到武林道义,真想杀了你替我儿报仇!” 柳媚儿撅着小嘴,喃喃地道:“我,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嘛,谁叫他那副永不服输的德性!” 花含露挑眉,厉声道:“你凭什么教训他?你们都是年轻人,谁不年少轻狂,你若不是如此不愿服输,你会屡次害他吗?” “我……”柳媚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花含露摆了摆衣袖道:“罢了,这次听说是你给他吃的解药,看在这点上,若我儿平安无事,我就放了你,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花含露说这话时眼里射出一道凌厉慑人的杀气。 柳媚儿有点不寒而栗,她想到了的,是的,那日那个夜闯圣女宫的“蝴蝶”就是眼前的这个盟主夫人!她突然又感到惧怕,武林中太多的秘密,同时这个盟主府也真的深不可测,她是该小心的。 “您就是那日夜闯圣女宫的那位……”柳媚儿小心的试探着问道。 “住口!有些话不要多说,小心话多了会要了你的命的。小姑娘,行走江湖要长点脑子!”花含露没等柳媚儿说完就打断她的话道。然后她留下一个慑人的眼神后就拂袖而去,留下柳媚儿怯怯的站在牢内。 明明这次是好意救人的,他们不但不感激,还将自己关进大牢,柳媚儿越想越气,气得咬牙切齿,搓手跺脚,嘴里问候着杨天剑与花含露的十八代祖宗。 第75章 被爱的有恃无恐 待花含露再返回杨天剑的卧房内时,杨天剑还未醒来,他旁边围着一群丫鬟和贴身佣人们,当时齐思雨就坐在床边守着他。 花含露对齐思雨等人道:“你们都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就行了。“ 一些丫鬟们闻言纷纷退去,但齐思雨却道:“不,娘,我想陪着他,你们去休息吧。花含露望了一眼杨天剑,又看了看齐思雨便也出去了。思雨对天儿用情之深,她又岂会不知呢,就让她陪着他吧。 众人都走了,但耶律鸣风却迟迟没有走,他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齐思雨深情的抚摸着杨天剑的面庞,他知道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感到甚是无奈,他轻叹了一声也默默的退出了。 第二日,杨天剑终于再次醒来,可他一醒来便问道:“柳媚儿呢?你们将柳媚儿怎样啦?” 齐思雨极为伤心又略带责备的道:“她这么害你,你还这般关心她?” 杨天剑一边支撑着起床一边问道:“我问你们将她怎样了,该不会将他杀了吧?”全然不顾陪她一整晚没合眼的齐思雨,感情这东西真的没有公平可言,努力付出的一方或许却是得不到半点回报,注定输的一方。 齐思雨倍感醋意的道:“谁敢杀她啊,她好端端的呢。” 杨天剑挣扎着起身,抓住齐思雨继续问道:“那她在哪里呢?快说她在哪儿?” 齐思雨生气地甩开杨天剑的手面露韫色地道:“在大牢里。” 杨天剑眉头一皱,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们怎么将他关牢里呢?” 齐思雨答:“我们不知道她这次是害你还是救你,所以就给关起来了。” “好吧。”杨天剑嘴上应着,迅速的穿起鞋子就往外跑。 由于受伤未痊愈,加上又中毒刚好转,杨天剑跑太快,有些跌撞,差点摔倒。 齐思雨倒地还是心痛他的,虽然心里不满他这么急着的去找别的女子,但还是不忍看他带伤这么狼狈的奔跑,于是跟在他后面急道:“你伤还未好,慢点!” 只可惜她的呼喊杨天剑充耳不闻,她的关心被杨天剑的背影扫落在风中…… 看着杨天剑的背影,齐思雨的泪水顺着秀美的脸颊滑落。作为女人,她看得明白,不管柳媚儿怎么伤害他,他却还那么的在乎她。而自己对他百般的好,终换不来一丁点的感激,更别说感情了。 世界是怎么了?感情又是怎么了? 被爱的有恃无恐,付出的早已千疮百孔。 当杨天剑急匆匆地奔到大牢时,正听到柳媚儿无比委屈的喃喃自语道:“我有那么坏吗?我有那么坏吗?为什么他们都把我当作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也不想那样啊!” 杨天剑叫侍卫开了门,他便进到牢房内站在柳媚儿身后,可能由于她只顾着伤情,并没有觉察到杨天剑的到来。 柳媚儿痛苦的抱着膝盖蹲在地上,一只老鼠从她胳膊上跳过,她又道:“该死的臭老鼠,连你也欺负我!”她又感觉有一只老鼠落在她肩膀上,她又“啊”的一声尖叫,同时一掌拍过去,准备打落这只老鼠,不料却摸到了一只手。她一回头,却看见杨天剑带着坏坏的笑容站在她身后。 杨天剑冲柳媚儿坏坏地一笑,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媚儿居然怕老鼠,现在我可有办法对付你了。” 柳媚儿生气的道:“喂,我救了你,他们却将我关在牢里,这就是你们盟府的待客之礼吗?恩将仇报!” 杨天剑挑眉道:“什么恩将仇报,你可是多次害我的。” 柳媚儿眼睛圆瞪,生气地道:“我多次害你?好吧,我之前是害过你,但我这次是救你的。” 杨天剑嘴角上扬,坏坏地笑着道:“好,好,你这次是救了我,所以我刚醒就立马跑过来感谢你了!” 柳媚儿扬眉,嘴角也微微上扬,一脸疑惑地问: “你感谢我?怎么感谢啊?”柳媚儿将信将疑地道。 杨天剑笑着道:“带你游盟府花园好不,现在盟府的花开得正艳呢。” 柳媚儿还在疑惑时,杨天剑便伸手,准备拽着柳媚儿的手拉她出去。 柳媚儿迟疑了一下,缩回了手,怎么说他也是杀害自己娘亲的仇人,这样拉扯她感觉不妥。 可杨天剑竟笑着道:”怎么,害羞了啊,没事,我跟思雨,还有桃儿杏儿她们几个丫头都是这样拉手的,这有什么。”他说罢,伸手过来拽住柳媚儿的手,拉起她便向外跑。 柳媚儿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手涌上来,虽然此前跟白展梦也有过牵手,可杨天剑的手温热而带着细汗,与白展梦全然不一样。 他们走过回廊时,正看见齐思雨提着食盒往这边走来,可忽然她一下子倒下去了,汤钵也碎了一地。一直跟在齐思雨后面的耶律鸣风赶紧冲上来扶起思雨,关切的问她怎么啦。可思雨却是晕过去了,并没有答话。 杨天剑与柳媚儿也急忙跑过去。 杨天剑对着耶律鸣风道:“她可能身体太差,麻烦鸣风王子带他去休息下吧。”他说完欲起身准备走。 耶律鸣风却一把拽住他极为不满的道:“少盟主,她为什么晕倒,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是因为守了你一天一夜没合眼,没吃东西。现在她又赶着为你做吃的,准备送给你,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这般不在乎她!你太没人性了!” 杨天剑一甩手挣脱耶律鸣风的手,极不服气一字一顿的道:“我没人性?你是谁?凭什么教训我?不要忘了你可是寄居在我们府上,还这么不识时局!” “你!你太过分了!”耶律鸣风恼怒又无奈的道。的确,他是寄居在盟府的客人,现在杨天剑回来了,他早应该搬走的,他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主家的公子呢? “我过份?你最好弄明白了我才是这个府第的少主人,你少在这里摆你的王子威风,如果我大同天朝的王子来了我都不在乎,别说你一蛮族的什么王子,我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少盟主,我并没有说要你对我怎样,也并没有摆王子的威风,我只是想你……想你对思雨好点!” “呵呵,我明白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思雨,是吧?你可不要忘了,他是我的夫人!你最好别动这心思。还有,我对谁怎样也用不着你来教。”杨天剑说这话时,柳媚儿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不要说这样的话,可杨天剑像没听见一样。 “少盟主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耶律鸣风见杨天剑这般蛮横,不可理喻,跟他争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想着多说无益,便不再说什么。 “你最好没这个意思。”杨天剑瞪了一眼耶律鸣风,接着又对柳媚儿道:“媚儿,我们走吧。”说罢便继续拉起柳媚儿往盟府花园走去…… 耶律鸣风看着扬天剑与柳媚儿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叹息了一声,而后齐扶起思雨,向她的厢房走去。 他很替思雨感到痛心,同时也只能是无奈! 被爱的永远有恃无恐,而单恋着的却惨不忍睹。 第76章 花间翩舞两倾情 盟主府后花园。 杨天剑将柳媚儿带到后花园里, 呈现在柳媚儿眼前的是从未见过的美景,亦如仙境。 时值春天,大地一片新绿,仿佛铺上了一层翠绿的地毯。 只见这里各色的花都在争芳斗艳,花海很是热闹,蝴蝶与蜜蜂在花梢起舞。 春风轻拂,桃花也盛开,粉红色的花瓣如云,花香弥漫。 还有湖水清澈见底,荷花盛开,粉嫩的花瓣点缀着碧绿的叶子,如诗如画。 最美的还是那些轻快的假山溪流,溪流沿着石壁泻下,撞击着湖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对于柳媚儿来说,到过的府邸除了圣女宫就只有白家剑庄了。圣女宫的自然风光自是不错,但少了盟主府的这些精雕细琢的美,那些蜿蜒的回廊让美的景致更添参差感。而白家剑庄却是处处都有浓重的杀气,每个亭子里都放着各式的剑,让人联想到的江湖杀气,把那些原本宁静的风景淹没。 这盟主府真不愧为盟主府,在花的海洋里畅游,使她忘了蹲大牢的委屈,她被这些美丽的花陶醉了,慢慢地走着,尽情地欣赏着美景。 这时,杨天剑看到亭子里的一架琴,便对柳媚儿说:“你喜欢听琴吗?我给你弹奏一曲可好?” 柳媚儿拍着手,高兴地道:“喜欢, 没想到你还会弹琴啊?” 被柳媚儿夸奖,杨天剑兴奋起来,嘴唇上扬,脸上堆满了笑意,骄傲地道:“那是当然,我琴棋诗书画,样样精。” 柳媚儿噗嗤笑了起来:“就你?还琴棋诗书画呢?我都觉得你脑子有点蠢。” 被柳媚儿取笑,杨天剑有几分不悦,蹙着眉,不服气地道:“你才蠢呢,我看书都是过目不忘,你居然说我蠢?” 柳媚儿故意打趣地道:“啧啧啧,过目不忘?你要不蠢的话,怎么我那些门人丢个手绢给你,说是江月的你赶紧接着,这你也信,蠢到家了。” 杨天剑是觉得此事他没有多考虑,一时语塞支吾着道:“我……我那时候只想着她帮过我,她的东西我肯定要的,哪会想那么多。” 柳媚儿忽然觉得这个少年很是重情重义便不再取笑他,道:“好吧,不说你了。” 杨天剑边往琴旁走边道:那我现在就给你弹奏一首,让你知道我会不会弹琴。”说罢,杨天剑便弹起琴来,手起琴响…… 此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美丽而温暖,温暖的微风轻拂着杨天剑的脸庞,只见他指尖轻轻触动琴弦,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指间流淌而出。琴声悠扬婉转,如流水般潺潺流动。花园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那美妙的琴声在空中回荡。花朵似乎也沉醉其中,轻轻摇曳着,伴随着音符的旋律舞动。鸟儿停在树梢上,感受着琴声的魅力,欢快地歌唱起来。 “秒极!”这琴声真是好听。柳媚儿情不自禁的跟着琴声跳起舞来,只见她忽而慢垂霞袖,忽而急趋莲步,进退间奇容千变。仙袂轻扬兮,眉目传情谊。如此舞姿,曼妙无比,勾人心魄。 杨天剑边弹着,被柳媚儿的舞姿迷醉,说实话,眼前的这个少女,是她除盟主府之外,第一次见的女子,从第一次见,就觉得惊为天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难免会有好感,这也是自己一次次的去到圣女门的原因吧,即使她屡次害自己,甚至让自己险些送命,但都恨不起来。他迷恋她的美,但他不知道,她舞也跳得这么好,此刻,他满眼都是她,好像世界就他们二人。 只见杨天剑轻轻一挥手,掀起一股力道,柳媚儿头顶上的桃树如受风吹般,顿时间那些花瓣便漫天飞舞,像是一场花雨, 在花瓣的映衬下,柳媚儿顿如花般美艳,又似绣幕芙蓉一笑开,美得让人心醉神迷。杨天剑看着在花雨间翩舞的柳媚儿,不禁被她的美丽迷醉,手下的琴便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琴声戛然而止,没了琴声伴奏,柳媚儿便也停了下来,她问道:“怎么停了?” 杨天剑红着脸盯着柳媚儿,深情地道:“你真美!” “是吗?你也觉得我美啊!”柳媚儿的脸不禁也羞红了。这是杨天剑第一次夸她,火红的太阳照映下,杨天剑有些害羞的脸上绽放着迷人的笑容,那笑容干净、明媚、天真而又无邪,似不染世俗的纯净。 柳媚儿也不禁暗叹道:“其实他也挺好看的,他的笑容好美!”但是她却不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他们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对方,好一会儿,杨天剑才回过神来道:“我带你到清波池看鱼吧!”他说着便又拉起柳媚儿的手来到清波池。 清波池湖水清澈见底,鱼戏水间,清晰可见,好一幅情趣盎然的画面。 他们正看得认真,突然柳媚儿趁杨天剑不注意将其推入水中,口中还道:“你曾将我推入水中,这次轮到我报仇了。” 杨天剑一边在水里扑腾,一边生气地道:“喂,你怎么那么记仇啊?明知道我不会水的,快拉我上去啊!” 柳媚儿做了个鬼脸,笑着道:“笨蛋,我教你不就行了吗?”柳媚儿说完也跳进湖里。于是,他们在水中相互浇水嬉戏打闹起来,还好池水不是很深,杨天剑虽不会水,但也不至会有危险。 一会儿,齐思雨与耶律鸣风也朝这边走来。耶律鸣风试图拉着齐思雨的手,思雨却将手抽了出来。 思雨看到杨天剑他们后便道:“天剑哥哥,原来你们在这里,夫人让我找你啦!” 杨天剑不耐烦的道:“一会儿我再去啦,没看见我正玩得高兴呢!” 齐思雨无可奈何的道:“这?你,你们……!” “要不,你们也一起下来玩啊!”玩得起劲的柳媚儿也热情邀请。 耶律鸣风却拽着思雨的手将她拉下来道:“思雨姑娘,你是应该放松放松,下来玩一下啦!”不待齐思雨反抗,也被耶律鸣风拉下水。 于是他们四人在水中各显身手,一会儿便成了杨天剑与柳媚儿、耶律鸣风与齐思雨两派之间的戏斗。 杨天剑与柳媚儿配合密切,像关系密切的情侣,一举对齐思雨与耶律鸣风发动攻击,不断地向他们抛来水花与水柱…… 齐思雨倒地是温柔贤淑的女子,矜持得放不开,只顾护着自己的身体,并不能反击,而耶律鸣风只好以手臂与身体护住齐思雨,替她挡着杨天剑与柳媚儿射过来的水柱与水球。越是这样,杨天剑与柳媚儿越是得意,耍得更欢了,攻击也更密集。 看着杨天剑与齐思雨如此配合密切,如此尽情的玩耍,齐思雨心中的醋意升起来,心里极为难过,和着脸上的水珠,别人也看不见眼泪,那就尽情的流泪吧,就当是满脸的水珠吧。 而耶律鸣风离齐思雨近,知道她是流泪了,也知道她这不是被水花呛得睁不开眼睛才流的眼泪,而是真的委屈与难受的眼泪,是爱而不得的痛。 此刻耶律鸣风只能这样护着她,她好想护他一辈子,不让她受伤害,可是她的身份,毕竟是有夫之妇,是盟主府的少夫人,现实却不容他多想。 第77章 情思弄皱女人心 且说杨天剑他们玩水玩得尽兴后,回到盟府院内,湿漉漉的衣服,被花含露训了一顿。 花含露道:“天儿,你患上了严重的伤寒,不易沾冷水,你还去水中嬉戏?” 到这话柳媚儿不好意思的看着杨天剑,是她将杨天剑推入水中的。他们都低着头像犯错了得孩子似地都不吭声。 杨天剑道:“娘,孩儿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就下水玩了,孩儿知错了,还请娘责罚。” 花含露看着杨天剑主动承认错误,顿时火气消了些,转而带着几分责备地语气对齐思雨道:“思雨啊,你不是不知道他身体的情况,他这么疯的没调性,你怎么也跟着疯,不管着她呢?” 齐思雨欠身致歉道:“夫人,是思雨不对,没有好好看着他,请夫人责罚。”齐思雨心里在想杨天剑这个顽皮样子,是他能管得了的吗?只是这些年似乎习惯了,他闯祸,都是她背锅,替他受罚。 一旁的耶律鸣风听着这话,心头一紧,微微蹙眉,看来,其实这位少夫人在盟府的地位并不高,明明是杨天剑要去戏水的,可最终要受责罚的确是她,想想这种事情应该以前在盟府是常态,他不禁心疼起她来。 由于刚才齐思雨身体弱下水了,这会儿冷得有些发抖,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面,耶律鸣风都想上前抱住她,只是…… 听齐思雨这般说,花含露收了责备,摆手道:“罢了,下次你们可不许这样下水玩了,你们快去沐浴更衣,千万别着凉。” 杨天剑与齐思雨点头道:“好的,知道了,娘!” 虽然被盟主夫人训斥,但柳媚儿觉得能这么放心的玩,觉得很开心,思雨脸上也露出少见的笑容。 思雨带着柳媚儿进了她的浴室,侍女们已经备好了热水与衣服。 只见黄芽帐内的浴池内,盛满热气腾腾的浴水,水面飘着各色花瓣,柳媚儿与齐思雨脱下衣服,步入池内,她们边沐浴边聊起来。 齐思雨问柳媚儿:“柳门主,还恨天剑吗?” 柳媚儿不解的问道:“少夫人怎么这么问呢?” 齐思雨道:“哦,我刚看你们在水中玩得甚是开心,我想柳门主是将杀母之仇放下了吧,我甚为天剑感到高兴。” 柳媚儿迟疑了很久才缓缓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杀我娘的偏偏是他啊?我很想替我娘报仇,可当我想杀他的时候又下不了手,以为他死了的时候,我甚至感到难受,现在见他没事,我居然还感到高兴。思雨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啊?” 柳媚儿倒地是小丫头,没什么心思,这样的和盘托出心底的话。 齐思雨很被她这一番坦诚的心里话打动,可她这一番坦言中,以一个女子特有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女孩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夫君了。她感到甚是难受,但又不宜表露出来。她压抑着心中的酸楚与吃醋道:“其实报仇只是一种意愿,如果你心中已然没了仇恨,那就不用惦记报不报仇了。” 柳媚儿:“我也觉得很奇怪,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的,可他偏偏是杀我娘的凶手,不然还可以做朋友呢。” 花齐思雨心下想,确实,他天性洒脱,跟他一起玩乐,确实无比快乐,只是如今,他好像有意防备自己,恐再难有儿时的欢乐了。这会儿,她竟无比羡慕起柳媚儿了。但表面上依旧不露声色地问到:“柳门主觉得跟他一起玩快乐?江湖上不是都说你跟冷面煞星白展梦互有爱慕吧。”听柳媚儿说跟杨天剑在一起很快乐,心中醋意更浓。 柳媚儿道:“是呢,这个你也知道啊?” 齐思雨道:“江湖上都说你们是天生的一对金童玉女,你们成亲可是武林上的一大喜事啊?这谁人不知呢。”她说这番话时心里却暗道:若圣女门与白家剑庄联姻,那白家剑庄的实力将大增,这将大为消弱盟府的势力,另一方面,出于私情,她是希望他们早点成亲,也让杨天剑收了心。 柳媚儿天真地道:“真的吗?江湖上都说我们是金童玉女?那你觉得呢?思雨姐姐。” 女人啊,就在前几天,她们在盟府大门口还武器相向,恶语相对,一番体己话之后,这会儿,便姐妹相称了。 齐思雨点头答:“你们很般配啊,白少侠英俊潇洒,功夫又好,少年成名,又是白家庄的嫡长子,前途不可估量。” 被别人这么夸自己的心上人,柳媚儿也有几分自豪,她笑着道:“是的呢,他的确很优秀。” 齐思雨又接着道:“这些固然重要,但我觉得关键是他要对你好。”是的,她此言也发自肺腑,因为论家世身份,杨天剑是少盟主,并且琴棋诗书画样样精,也确实很优秀,但他的心思却不在自己身上,所以自己婚后过得也不如意。 柳媚儿点头道:“嗯,我也觉得他人不错,而且对我很好,特别是总会保护我,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安慰我。” 齐思雨有些羡慕地道:“有人这么对自己,那柳妹妹真是幸福。” 柳媚儿喃喃地道:“嗯,是觉得挺幸福的,不过就是感觉少了点快乐。他总是很忙,没时间陪我玩,即使来找我,也都是说些江湖上的事情。” 齐思雨安慰道:“白公子身为白家庄长公子,又是名满江湖的少侠,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柳媚儿一脸稚气地问:“嗯,那思雨姐姐觉得我嫁给他会幸福吗?他跟我说了结婚的事儿。” 齐思雨答:“那很好呢,白公子少年成名,有“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道白展梦的美誉”,而且白家庄家境殷实,武林地位又高,前途不可限良,加上他又对你好,会关心你,你以后会很幸福的。” 柳媚儿沉默了一会儿,一边搓着后背,一边凝眉,像是若有所思,好久才缓缓地道:“也是哈,我以前啊,也觉得这辈子会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可是现在啊,就不是很想那么早结婚了。” 齐思雨有些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现在不想结婚呢?” 柳媚儿若有所思地说:“也不是不想,就是……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思雨姐姐,你觉得结婚好吗?” 齐思雨一愣,这问题更触动了自己的伤心事。自己结婚一点也不好。想到此她不禁泪如雨下。她边流着泪边道:“那要看你们是不是两情相悦了,如果没有真爱,那是种无法忍受的痛!” 柳媚儿被泪流满面的齐思雨吓着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问道:“你怎么啦,思雨姐姐,你跟杨天剑不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吗?怎么他跟你不是两情相悦吗?” 齐思雨摇头道:“青梅竹马不代表两情相悦,柳妹妹,你就别问了吧。”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你别哭了好吗?看我真是嘴拙,我……”柳媚儿真是一个不会安慰别人的人,简直越说越糟。 齐思雨道:“不,你没说错,我,我们……他根本就不爱我,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我大他三岁,他没出世时,我们便订了这门亲事,可他一直像个孩子……” 柳媚儿点头道:“也是,他就像个小孩子那般调皮,思雨姐姐,他对你不好吗?” “哦,没有,没有不好呢,挺好的。”齐思雨见柳媚儿这么问,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极力掩饰。 柳媚儿道:“思雨姐姐……”她本想说点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齐思雨接着道:“我们结婚那天他还逃过婚。成婚后我们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我每晚独守空闺,也许他真的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夫妻。”齐思雨这般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也许她是作着自我安慰,但她是真的希望他快点长大,能够懂事,也许等他懂事了情况会好点的。 听齐思雨这番话,柳媚儿有些惊讶,她瞪大圆圆的眼睛惊讶地问:“你是说,你们没有……没有那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凑到齐思雨耳边一阵耳语。 齐思雨面颊由开始的红色到逐渐沉下来,眼神都黯淡下来,整个脸色极度难看,微微地叹了口气,难以置信地道:“这是真的吗?”她眼里似乎含着泪。 见齐思雨这般,柳媚儿咬着嘴唇,满怀愧意的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也是我觉得最对不起他的地方,如果我是男的,我肯定也恨死对我这样的人,所以我感觉他杀了我娘,我也恨不起来。” 齐思雨没有再接话,心中逐渐空落,脸上的愁容愈发凝重,脸上的泪水簌簌落下…… 空气也沉重起来,齐思雨一缩身,整个人便埋于水里,头也淹没于水中,好一会儿,她伸出头来,脸上便不知是泪水,还是浴水,浴池里的水也微微漾起波澜…… 柳媚儿有些后悔告诉齐思雨这个消息了,但是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看齐思雨的脸色与样子,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对不对。 犃礁鋈硕汲聊着,默默地沐浴,只有细微的水流滴答的声音…… 第78章 盟府晚宴询解药 待大家洗完澡出来。盟主府的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柳媚儿算是一位特别的客人了,尽管花含露昨日还在言辞威慑着柳媚儿,但杨天剑盛情邀请柳媚儿,今日坐在一张桌子前,她也不是小气的女人,只要天剑开心,不管怎样她还是会将柳媚儿奉为上宾。 菜肴极为丰盛,柳媚儿只矜持了一会儿便原形毕露,像个孩子似的狼吞虎咽的享受起这些美味来,看着她嘴角还挂着菜汁,手里还抓着一块鸡翅在啃的傻样,众人都忍俊不禁。这晚宴的气氛好极了,杨天剑、齐思雨、就连花含露也都在不停地往柳媚儿碗里夹菜。自从娘走后,很久没这样开怀痛快的吃一顿了,她对美食来者不拒的势头让众人也都跟着开怀。 耶律鸣风果真是对齐思雨动情了,看,一直在给齐思雨夹菜,细致的关怀仿佛他才是她的夫君。 看着柳媚儿吃得差不多了,花含露说话了,她道:“柳门主,盟主府的饭菜还合你胃口吧?”柳媚儿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点头道:“嗯,好吃,太好吃了。” 花含露道:“好吃就好。如果柳门主不嫌弃,欢迎常来盟主府作客。” 杨天剑没料到平常那么严肃的母亲此刻竟然对柳媚儿这般地好。他也附和道:“是的,欢迎媚儿常来玩。” 柳媚儿也不遮掩心中的欢喜与满足,点头道:“嗯嗯,好的,我也很喜欢盟府的风景与美食。” 花含露接着道:“那么,柳门主还会找吾儿报仇吗?” 这一句,将柳媚儿又拉回现实,她眉头微蹙,陷入两难的思索,是啊,怎能不恨,他可是杀了自己的娘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她迟疑着…… 这时花含露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纸协议放在柳媚儿身前,道:“天剑与你娘比武时便签了生死状,谁生谁死,全凭本事,你娘技不如人,又何来报仇一说?今日这份协议是你不再追究我儿天剑杀母之仇,希望柳门主签下。” 花含露这番话让刚才还是那般愉悦的氛围,此刻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柳媚儿迟疑着。支吾着道:“这……我不能签。” 花含露一改脸上的笑意,立马换了一副面容,凌厉地道:“这协议你今日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我……那是我娘,是杀母之仇!”柳媚儿不想被威胁,但此刻身在盟府,她如果她不签,恐怕插翅难逃,她被花含露的语气吓着了,不知所措,就差急出眼泪来。 正僵持间,杨天剑打破平静道:“娘,你这是干啥呢?好好的吓着柳姑娘了,我的确不该杀她娘的,如果有人杀你,我一样也会找他报仇。” 花含露正色道:“那她找你报仇是要你命的,你不怕吗?你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杨天剑坚定地答:“不怕!”他转而又对柳媚儿说:“媚儿,你要是恨我,杀我便是,我的命你随时来取。” 众人皆被杨天剑这一番说辞愣住,他居然愿意被他杀,她与他,到地是怎样的份量? 到底是女人,从这个媚儿的称呼,还有这番话,也能看出杨天剑对柳媚儿的情谊了。花含露与齐思雨心皆咯噔下沉。 氛围更加紧张了,杨天剑居然自愿交出性命,他们都等着柳媚儿接下来的反应。 不想,柳媚儿听杨天剑这般说,便悠悠地道:“是我跟我娘伤你在先,所以……这仇啊……其实,我早已不恨你了,但是我也不能原谅你。”她说完慢慢地起身,又对花含露及杨义欠身鞠躬道:“感谢盟主府的款待,既然杨天剑的毒已解,证明不是我下的毒,我想我得走了。”柳媚儿说罢便要走。 杨天剑站起身来,伸手欲拉她,欲挽留她,却被花含露拉着坐下,并给了他一个责备的眼神。 碍于花含露的威严,杨天剑便只能乖乖地坐着。 却不料是盟主杨义起身追了出去,道:“柳盟主,请留步,我想向你打听个事情。” “什么事,盟主请直言。”柳媚儿抬起头诧异地道。 “柳门主可知七草蚀心针?”杨义说得很轻,几乎是贴着柳媚儿耳语。 “七草蚀心针?”不曾想,柳媚儿听到这个词,竟然惊讶地发问。同时其他人也都很惊讶,但最为吃惊的不是柳媚儿而是花含露。 “盟主问这个干吗?”柳媚儿疑惑地问道。 杨义缓缓地道:“我只是想知道中这毒是否有解药?” 柳媚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听我娘说过这个毒,圣女门好像没有解药的。怎么?盟主有朋友中这毒吗?” 杨义故作镇定地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一下,最近我在看一些制毒解毒的书,对这个有点好奇而已。” 柳媚儿思索片刻道:“哦,这样啊,其实也不是没有解药,如果知道是用哪七种毒草制的毒,再找到这七种草也就可以以毒攻毒了。不过世间毒草不下千种,要找对其中七种相同的毒草而且要有相同的分量好像也不大可能的,这个毒就厉害在这里。” 花含露也极为不解追问杨义道:“义哥哥怎么突然对制毒感兴趣了?还看这类的书研究?” “没有,近期武林中旁门左道的毒物祸害武林,我作为盟主当然要多知道一点,也好有对策啊。” “哦,这样子啊!那盟主你可以多请教我啦,我对这个还了解一些,我教你这些知识,你就邀请我做盟府的常客行不啊?”柳媚儿得意的说着这些,她根本不会去多想。 倒是花含露对刚才杨义的这些话显得疑虑重重。 正在这时却听见外面一阵喧嚣,一侍卫来报道:“盟主、夫人,圣女门人来寻他们的门主来了,他们来势不小,几个侍卫正在与她们交涉。” 杨义他们便停下晚宴,走出宴厅,向盟府正院走去。只见百来个圣女门人站在盟府大门口叫嚣,放了她们的门主。 第79章 依依惜别盟主府 原本来势汹汹的圣女门人,这会儿见柳媚儿完好无损的出来了,而且是跟着盟主还有他们的仇人杨天剑一起走出来的,她们甚感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人不解地问:“门主,你这是……” “门主,你没事吧?” 对于圣女门众人来说,她们真的难以想象自己的门主怎么会跟杀母仇人一起走出来。 那日她被挟持,她们便赶回圣女门,搬救兵,本以为今日会是一场恶战,逼迫盟主府交出她们的盟主,却没料到她们的门主这么完好无损的与仇人一同走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柳媚儿没有立即回答他们的话,而是厉声道:“谁叫你们来的?” 那为首的圣女门人道:“属下们担心门主的安危。” 柳媚儿挥动衣袍,傲然站立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发现你们最近总喜欢擅做主张,是不是对我这个门主不服啊?”她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以显示自己的威严。还别说她这些话还真符合门主的口吻,像那回事儿。 圣女门人闻言皆跪地道:“属下不敢!” 其中一领头模样的圣女门人抱拳作揖道:“属下只是担心门主安危,所以才冒然行动,既然门主没事,那我们也就放心了。” 柳媚儿一甩手道:“罢啦,都起来吧。我好着呢,盟府待我可好了,把我当客人待,还有好吃的呢。”她一会儿说话的口气便又恢复到一个小孩似的。说这话时也不见什么讽刺之意,感情却是只记得盟府的饭菜好吃,自己被款待了,早把那蹲劳之苦给忘到脑后了。 但花含露等人听到这话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刚开始还把她放破牢里关着呢,没想到这丫头尽都忘了这事,只记得对她的款待,这倒让他们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圣女门人又道:“既然门主没事,那恭请门主回圣女峰吧!” “好吧,我跟你们回去……”柳媚儿有点不舍的答道。 说真的,对于盟府她还没玩够,还很留恋,可又不好表露。她走下台阶欲与门人们一同返程,她边走还边回头看了下杨天剑,却发现杨天剑也在看着她,目光里写满了不舍。她的脸唰的又红了。她赶紧扭过头,可一会儿又禁不住回头对杨天剑道:“谢谢你,盟府的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杨天剑笑着道:“你喜欢的话可以多过来玩!”她的这话又引得了正女门人的不解,他们不明白是什么使她们的现任门主放弃了杀母之仇不报,还跟仇人一起玩,她们觉得匪夷所思。 “算了,以后可能不会来了!谢谢你!”她又道了一次谢,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但她说这话时已行至那些门人近前,在她们的簇拥下步伐加快了。 盟主及盟主夫人道:“柳门主走好!” 柳媚儿低着头没有回答,她的步子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有一种自己都道不明白的事仿佛堵着了胸口。她停了停,耷了下脑袋,在想什么呢?没想什么! 而圣女门人有几个年长的女子在转身走之前厉声地对着杨义及杨天剑等盟府众人道:“弑杀门主的仇,他日我们定当来讨!” 柳媚儿瞪了他们一眼道,她们没再敢多言,跟着后面行走。 她加快了步伐,一行人向圣女宫方向行去。 送走柳媚儿,杨义便返身进了书房,花含露也跟着进去了。 “花妹,您有事?”杨义不解的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花含露板着脸问道。 杨义带着笑,讨好地道: “花妹,哪里话,我有什么事还能瞒着你吗?再说能瞒得住你吗?” 花含露冷冷地说出几个字: “七草蚀心针!” 犙钜逍闹迕迹头一紧:“就问这个啊?我刚才不是解释了吗?” 花含露摇头,厉声道:“那是对柳门主的解释,我要的是真相!” 杨义挥了挥衣袖,有些不耐烦地道“那就是真相!” 见杨义如此态度,花含露挑眉,嘴角上扬,有几分怒气地质问:“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了解你,这几个个月来你每个十五满月之夜都整夜不归,我想知道你都干嘛去了。” 杨义:“我说过,有些事情是不让你知道的好,请不要再问。” “你中了七草蚀心针?你怕我知道担心,所以你十五之夜你就不回来!”花含露就是花含露,美貌如花,却又聪明如神! 杨义低头道:“没有,你想多了!” 花含露抬起头逼视着杨义道:“你不该瞒我的,是柳叶青施的毒对不对?这七草蚀心针是对负心人所用的,如果你已然忘了她,那就不会受其所困,我说的没错吧?” 杨义道:“你要这么说,那我无话可说。” 见杨义这番态度,花含露便不再来硬的,而是态度软下来道:“如果真是这样,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杨义伸手欲扶住花含露,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花含露推开杨义的手,继续逼问:“你是不想让我知道你还没有忘记她吧?天儿杀了她,你怪天儿不该杀了他,还因此打他。” “你乱说什么?我怪天儿不该杀了她,是因为杀了她,我就再也拿不到七草蚀心针的解药。”杨义略带怒意的道。 花含露眉头紧锁,脸色沉下来,厉声道: “哼,我没乱说,如果不是你对她还有情,你就不会单独见她,就不可能被她下毒,如果没有情,这毒对你也根本没用。我早告诉过你,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可是你却不听……” “够了!她人都走了,你还说这些有用吗?”杨义生气的打断她的话道,同时将刚拿起的书重重的摔在桌上,然后疲惫的跌坐在椅子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 花含露也生气的拂袖而去!一个女人的心思终究细小如此!她是赢了,但她还想赢一辈子,并且不能让自己的男人心中再有一丝一毫别的女人,就算是一个死人也不可以!更何况她是花含露,还不是一般的女人,只有她才可以完全的占有这个男人!谁都不能与她争,谁都争不过她! 第80章 叛徒夜袭新门主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挂于树梢之间,洒下银色的光芒,月亮落入窗纸,如灯火忽明忽暗,圣女门的院落静谧而祥和,白墙黛瓦下,花草树木散发出淡淡的芳香,弥漫着一股宁静的氛围。 在门主的寝室内,柳媚儿独自坐在窗边用餐,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那双深邃而又妩媚动人眼眸。她静静地品味着自己的晚餐,一碗散发着香味的肉片汤和几盘菜肴。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的晚餐已经被别人下了毒,一名弟子悄悄地将毒药溶解在门主的食物中,意图毒死这个擅改帮规,至杀门主之仇不顾的新任门主。 毒药无声地融入了原本色香味俱全的晚餐里,柳媚儿夹了一块肉,正欲咀嚼,但是在她将要品尝的那一刻,却感到一股异味来袭,并且喉痛一阵发麻,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停下了动作。 “不好,菜中有毒!”柳媚儿皱起了眉头,她察觉到了食物中的异常,她迅速将碗餐推到一边,一拍桌子大喝道:“何人敢在本门主的饭菜中下毒?来人!”她呼喊道。 尽管是大叫,但门外并没有侍者应声而入。 就在此时,一阵细碎的声响从床底传来,她立刻警觉起来,她知道有人潜伏在他的房间里,她快速地站起身,准备迎敌。 这时一名弟子从床底窜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眼神狰狞地朝着柳媚儿刺来。 “大胆,竟敢行刺门主?”柳媚儿吼道。 那床底爬出的门人道:“你这不忠不孝之徒,受死吧?” 柳媚儿身形如电,迅速闪躲开来。 只见床底下一人影飞出,然后一条鞭子挥出,如黑蛇一般呼啸着追过来…… 柳媚儿大惊,赶紧向后面飞身躲去……这一鞭便落在桌子上,桌子被鞭子抽得四碎,盘碗破碎,菜饭也散落一地,只见地上冒出阵阵白烟。 柳媚儿站定,向上飞跃,在避开这一鞭后,退后,站定,盯着眼前的人,不可思议地道:“夏柳,怎么是你?你这是为何?” 夏柳狠狠地答:“杀了你这个不忠不孝之徒,为前门主报仇。” 柳媚儿不解地问:“我不忠不孝?我是门主,你胆敢下毒,行刺门主,如此不忠,还敢说我不忠不孝?” 夏柳振振有词:“哼,其一,那杨天剑杀了老门主,你不仅不报仇,还住到仇人家里,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为不孝!” 柳媚儿:“笑话,死的是我娘,报不报仇,我这个亲生女儿说了算。” 夏柳又道:“你作女儿的不报杀母之仇,可我们做弟子的不能不报杀主之仇。其二,本门规矩,不得与男人结婚生子,你却要嫁人,且擅改老门主立下的规矩,此为不忠。” 柳媚儿:“至于门规,我是现任门主,自然是我说了算。” 夏柳冷冷地道:“哼,老门主创下圣女门,收天下受男人之害的女子,我众多苦命女子得一方庇佑,得一安身立命之所,没想到你自己和男人幽会,还意欲与男子婚配,并且纵容本门女子与男人交好,搞得我圣女门如烟花之地,乌烟瘴气,你还配当这个门主吗?” 被自己的门人如此逼问,柳媚儿“我……”夏柳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说得柳媚儿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夏柳厉声道:“所以,我们今日就要杀了你这不忠不孝的门主,另立新门主,还要杀杨天剑为老门主报仇,然后恢复圣女门之禁令。” 柳媚儿轻蔑一笑道:“就凭你?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吗?看招!”说罢,她手下一用力,墙上的鞭子便由内力牵引过来,她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意,运力于鞭子上,出招与夏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她们双方都凭借手中的鞭子,施展出精湛的鞭法。 柳媚儿身形矫健,鞭子在空中狂舞,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她每一次的挥动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每一次的抽打都准确无误,她的鞭子如同一条飞龙,在空中划过,迅捷而凌厉。 而作为圣女门四大掌事之一的夏柳也不甘示弱,她的鞭子舞动如蛇,灵活而迅猛,她身法灵动,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迅速分离,她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比,每一次躲闪都恰到好处。 两人在房中上下穿梭,左右翻飞,她们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烁,灵活多变,鞭影交错,剧烈的碰撞声不断响起,房里的柜子,椅子,桌子、床都被打碎,屋里一片狼藉,战斗异常激烈。 交战十几个回合,柳媚儿的攻势逐渐占据了上风,她的鞭子如同一道电光,击中夏柳的身体,留下一道道红痕。夏柳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她的身体开始有些支撑不住。 柳媚儿高傲的看着逐渐落败的夏柳道:“你已经输了,夏柳。”柳媚儿的声音冷冽而坚定。 夏柳艰难地爬起身,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让她不明白的是,这个平常不懂事,只顾跟那个姓白的男人风花雪月的疯丫头,居然鞭法过人,自己居然不是她的对手,她已经无法逆转这场战斗的局势。 夏柳深深地看了柳媚儿一眼,带着遗憾和失望,低声道:“柳媚儿,我没想到你终日只顾着玩,还有跟那个姓白的男人风花雪月,没想到功夫竟这么好。” 柳媚儿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这些年,梦哥哥教了我很多功夫,所以我的功夫会在你之上,怎么样,意不意外?就你这等功夫,还想杀我,枉负了我娘的栽培。” “我……我败了,你杀了我吧!” “杀你易如反掌。“柳媚儿转身又对着外面大喝一声,“还有谁不服本门主的,统统给我出来!”因为她知道她们打斗这么久,外面居然没有人闻声前来相助自己这个门主的,看来在圣女门反对自己的不止夏柳一人。 她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十几个圣女门弟子们破窗而入,“还有我们!” 那些破窗而入的圣女门人手中也握着鞭子,意欲围攻着柳媚儿,她们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位新任门主的仇恨和不满。 柳媚儿心头一沉,摇头道:“没想到我柳媚儿太失败了,居然有这么多人反对我。” 为首的那人道:“门主,我们并不想杀你,但我们理解不了,你为什么要与仇人为友,也理解不了,你为何好好的圣女不做,要跟男人苟合。” 柳媚儿道:“那杨天剑是杀了我娘,但是因为我娘先对他做了不好的事……”她想起江月死之前跟她说过她娘对杨天剑做的事,真的是太过了,心头还是涌起一股惭愧,无法说下去。她转而道:“至于梦哥哥,他是男人,但也是好人,我娘定的门规是杀尽天下负心汉,可是他并未负我,我与他一起,也是我娘默许的。” 那为首的女子道:“哼,休得狡辩,我们今日就废了你这个门主,重还本门圣女之清誉。” 柳媚儿道:“好,那废话少说,动手吧。”她知道这是一场决定圣女门未来走向的战斗,也是关于她在圣女门威信与地位的战斗,所以她毫不退缩,手中也拿起了一根鞭子,准备与敌人展开激烈的对决。 一场不满新门主立新政的门人对新门主发起的攻击即将拉开…… 第81章 圣女霸气平内讧 房中的其他圣女门人纷纷取出腰间佩戴的鞭子,舞动起来,一招暴起,鞭影在夜空中划过,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声。战斗开始了,鞭影纷飞,剧烈的碰撞声在屋内回荡。圣女门的鞭法名为“天邪鞭法”,柳媚儿出招是“鞭笞鬼魅”,她的鞭子如同一条神龙,舞动间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众圣女门弟子使的是“四合一击”,她们的鞭子与门主的鞭子交错在一起,发出一连串的爆裂声,她们的攻击狠辣而凌厉,但柳媚儿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沉着,她们上下翻飞,纵横驰骋,左突右击,攻防不断变化,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惊人的速度与力量。 柳媚儿身手矫健,再出招是“落叶飞花”,只见手中的鞭子舞动如风,鞭子犹如一条灵巧的蛇,地上的各种物什飘然而起,如飞花一般迎接着敌人的攻击。柳媚儿的每一次挥动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每一次抽打都带来一阵阵狂风般的呼啸声。 圣女门人如一个个不可战胜的战士,她们不断变幻着招式,每一次攻击都带来一股可怕的威力,她们从屋内打到屋外,她们的身影在月光下如鬼魅般闪烁,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迅速分离,她们的技艺高超,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精准,没有任何的犹豫与迟疑。 正在柳媚儿与众弟子交战正酣,眼见着这些不服新门主的圣女门弟子将柳媚儿围在中间,只剩下还手之力时。只见,圣女门掌事春花及秋月带着一众圣女门人杀到。她嘴中大呼:“保护门主,诛杀叛徒!” 于是,圣女门便形成了两派的争斗,一派为想固守老盟主叶柳青弑杀天下负心男人,不与男人缔结婚姻的固守派,另一派为支持新门柳媚儿圣女门可与男人自由交好的新派,两派之间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鞭影交错,剧烈的碰撞声不断响起,场面壮观而惊心动魄。 一派的圣女们身穿白色长袍,手握着长长的银色鞭子,每一次挥舞都如银蛇般迅猛,闪耀着寒光。她们身姿矫健,步法灵活,攻守兼备。另一派的圣女们则手持着柔软的黑色鞭子,每一次舞动都如黑雾般迅捷,散发着妖异而诡秘的气息。她们身形优雅,动作流畅,狡黠中带着一丝阴森。 两派圣女们相互纠缠,身影在地上翻滚,在空中交织,如同一幅绚丽又危险的画卷。银色与黑色的鞭影在空中划过,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和嗖嗖的呼啸声。她们时而纵身跃起,如鞭子舞动的妖精般在空中翻飞,时而扭身躲闪,避开对方的攻击,每一次的打击都充满力量,鞭子在空中留下痕迹,几乎要将空气撕裂。 双方的圣女们都是天邪鞭法的高手,她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经过精心训练和反复推敲的,技巧炉火纯青。她们不仅要顾及自己的攻击和防守,还要观察对方的变化,寻找破绽,施展出最有效的攻击。每一次的交锋都是一次智慧和力量的较量,她们的身影交错在一起,仿佛化作了鞭子的化身,舞动出美丽而残酷的乐章。 激烈地战斗持续半日之久,双方的圣女们都全神贯注,汗水湿透了她们的长袍,但她们并没有停下脚步,她们用鞭子的力量和技巧展示了她们的勇气和决心,斗志高昂地迎接着对方的挑战。 这是一场充满着荣耀和信仰的较量,每一次的鞭影都在诉说着她们对于自己心中的门派规则坚守和追求。 终于,在一声巨响中,战斗达到了高潮,支持柳媚儿的圣女门人到底还是占多数,最后柳媚儿及春花等支持新政的圣女们取得胜利,那些反对派一一被打败,要么受伤,要么倒地,要么被点穴制服。 柳媚儿从容地走向她们,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又夹杂着一丝慈悲,她道:“你们这些叛徒,虽然你们今日反我,但我不会杀你们,毕竟你们都是我娘的忠实拥护者。我想的是圣女门女子做正常人,做正常的女子,不被束缚,但人各有志,如果你们不认同,你们可以走,我今日且放了你们。”新门主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决心。 这些被制服的反对派圣女们苦笑着点了点头,她们明白,已经输了……所以她们从地上爬起来,悻悻地离开。 也有反对者道:“感谢门主不杀之恩,后会有期!” 柳媚儿也与她们作揖别过。 而夏柳在被一反对派门人扶起后,经过春花身旁,对春花道:“花姐,你与我一般,都是被前门主相救,并受其照拂,为何不能支持她呢?要任由这个小妮子忤逆她老人家。” 春花对夏柳道:“夏妹妹,媚儿是前门主的女儿,我们忠于她,就要忠于她女儿,她们只是想法上不一样,但都是我圣女门的掌门,我们做门人的,就要忠于门主,这才是忠心。” 夏柳道:“可是她却跟男人苟合。” 春花道:“什么苟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门主与白公子的婚事,也是前门主默认的,我们做属下的,就不得质疑了,再说,对于男人,前门主玩的男人还少吗?” 夏柳道:“但是前门主玩过的男人,都被他杀了。” 春花道:“对,这跟刽子手有什么区别,我倒是比较欣赏媚儿单纯善良,敢爱敢恨真性情,所以会好好辅佐她。” 夏柳又道:“哼,男人都是禽兽,哪谈什么爱?天下男人本就该杀!”她回忆起自己与前门主的机缘,那时候她还小,只有七八岁的年纪,父亲酗酒,每每喝醉,便对娘亲一顿拳打脚踢,连自己都不得幸免,她母亲不甘屈辱,服毒自杀,而他那禽兽父亲居然要将她卖给青楼,然后柳叶青门主听人说起他父亲的禽兽行为,便杀了他父亲,将她解救出来,带她回圣女门,给她赐名夏柳,教她功夫,所以前门主给了她重生。所以她想为前门主报仇,杀了杨天剑,奈何柳媚儿却去救杨天剑,还住到盟主府,大仇不报,还推翻前门主定下的门规,在她眼中,柳媚儿这是对前门主大不敬的忤逆行为。 她又颤颤巍巍地行至柳媚儿面前对柳媚儿道:“媚儿,前门主对我有再造之恩,既不能为其报仇,也不能还她帮规,我就以死明智,随她而去。你,好好做你的掌门,希望你能守护好老门主的圣女门这番基业!”她说罢,掏出匕首,自刎而死。 柳媚儿阻拦不及,眼见着她自杀而亡。 待那些反对者走后,柳媚儿又对那些支持者的圣女门人道:“我是新任掌门,你们留下的就得守我的规矩,今后若再有胆敢造次者,杀无赦!” 众门人跪地叩拜,口中齐道:“门主威武,我等谨遵门主教诲!” 春花与秋月望着柳媚儿,心中充满了欣慰,这个以前只知道玩与谈恋爱的门主终于长大了,以后能担起门主大任,她们暗暗发誓,会好好追随她,誓死为其效力。 经此一役,圣女门再无反对者,大家团结一致,支持新任门主。 每个人都是经历一些才会成长,于柳媚儿来说,不也是如此吗?以前得娘亲的庇护,现在也得挑起门主重任。 第82章 削骨为偶血符煞 明月夜,华灯初上,寒露未至,暗霜点点。 一黑衣蒙面人提着灯笼在幽深看不到两边景致的地下密室通道里走着,他朝后面看了看,还好没人。他用手搬了一下通道壁上的石栓,“吱呀”一声出现一道石门,打开,待这人跳了进去,石门自然合上。 再行至前面豁然开朗,一个诡异的石窟,一巨大的神坛立于眼前,坛的正中央放着一盆篝火,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围着篝火,雕着小木人。神情专注,不知是由于他过于专注还是太过于冷漠,对于突然来了一个人竟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头都不抬,手中的木刻也片刻未停。 坛的正前方有一个十级台阶,台阶上有一粉色帘帐,帐内坐着一女子,由于帘帐的遮掩,看不清楚此女子的脸。接受刚才来人的跪拜后,那女子用一种空蒙听着毛骨悚然的声音道:“你来了,我叫你办的事情办妥没?” “办好了,那匹马不日便会到达,只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黑衣人问道。 “我不是教过你,只要做事,不用问为什么吗?” “是,属下该死。”那人赶紧跪地叩头道。 “多问,是要割舌头的。”旁边一蒙面侍卫道。 话音刚落,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说话人的侍者舌头已被割掉,掉在地上,而他便痛得捂着脸。 “我也说过,多嘴,也是要被割舌头的。”那帘内女子道。 见这一一幕,那黑衣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赶紧跪倒在地。 “不用怕,起来吧,下次记得我说的话就是了。”那帘内女子接着又道。 “谢尊主开恩。”那黑衣人说罢心有余悸的起身。 那个被称作尊主的人又问道:“你的骨刻做得怎样了,递过来看看。” “已做好了。”那人答道,于是帘内女子身旁就有位女侍卫过来从那人手上取过木刻。 “很好,进步很大,只是还不够细致,还要多下功夫!”尊主道。 “是,我会加倍练习。”那黑衣人应道。 “你给我讲讲最近江湖上的事情。”那女子道。 那黑衣人便把武林近期发生的大事向那女子汇报了一遍。 “盟主之子没死?” “嗯,不过受了很重的伤。” “受了重伤?那盟主的功力估计会消减。” “尊主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盟主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会用自己的内力替其疗伤。” “嗯,尊主说得有道理。” 尊主又问:“骁骑国王子还在盟主府上?” “嗯,也不知他久居盟府有何用意,此前听人说他可能暗慕盟府少夫人就是杨天剑的妻子。只是现在杨天剑都已经回来好久了。” “哦,这里面肯定还有内情,再查。” “是。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很是蹊跷。” “何事?” “江湖上有传言,盟主府的夫人花含露就是当年的花蝴蝶。” “哦,花蝴蝶这么能蛰伏?”那尊主好像听这个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是一声轻笑,“现在也是传言吧?” “对,现在还只是传闻,无从考证。” “这件事情,你不用关心,我自有安排。”那尊主又自语道:“她还真捂得住。”接着他又对那黑衣人说到:“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再要有任务,又以削木为号。” 那黑衣人领命后准备离开,他在走时又看了一眼那些削木偶的人,他们依然没有抬头,这时他看清了,他们削的不是木头,而是骨头,仿佛只一刀,手中的骨头就削成人形了,他们削完一个木偶就把他扔进面前的火炉里。他的心“咯噔”沉了一下,又大踏步向前走去。 依旧是那个诡异石窟,巨大的神坛,尊主躺在帐内饮酒。只见她把酒杯放下,悠悠的道了句:“你终于来了!” 这时,石窟上方飞下一个蒙面黑衣人来。 “什么人?”旁边的侍卫们立马紧张起来,亮出兵器。 “退下。”尊主挥手命令道,众侍卫便退下。 黑衣人道:“没想到,尊主还记得我。” 被唤作尊主的人咯咯地笑了下:“我的好妹妹,我可从来都没有忘,只是妹妹的生活太过惬意,早把我给忘了吧,也把自己的使命给忘了吧。” “姐姐说笑了,妹妹哪里敢忘,纵使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姐姐的手掌心。只是,我们不是约过二十年为期吗?” “妹妹真是会说话,确实,二十年期限还未到,所以我也从未催过妹妹。所以不知道妹妹今日找我何事?” “你的动作太快了,快得我心痛。” “哦,是吗?你是心疼他吧?别忘了,这可是我们的共同宿命,如果我不走快一点,你就必须做更多。” “我的使命与宿命我都记得清楚,日夜都不敢忘。只是……终究,我们都是凡人,有血有肉的凡人,而且也都是平凡的女人,姐姐不也是一样吗?” “妹妹说得对,我们都是凡人,终究很难过一个情字。只是,我早已算不上一个女人了。” “姐姐何故这么说?” “女人?爱,鱼水之欢,孩子,这些于我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姐姐莫要悲伤,我们的宿命如此,这十几年也不过是偷来的。” “谢谢妹妹宽慰,说了这么久,妹妹还没有告诉你,你今天的来意。” “我为了这个而来。”那黑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命侍女递给那尊主。 尊主接过锦袋,取出里面的字条,看过后,摇头道:“恐怕要让妹妹失望了,这个我没办法做到。” “是没办法做到,还是不想帮忙呢?” “既办不到,也不想帮。” “你不该对我儿子动手的,我们约定二十年,如今二十年未到,你为何这么做?” “哼,我不给你点提示,你今日会来找我?” “你要我做什么,你找我就行,为何要对我儿子施血滴子之咒?” “怎么,你不忍心了?” “当然不忍心,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月圆夜,邪风起,血滴子,生不如死,我真的不能看他这么痛苦。” “那你就乖乖听话。” “你大可以直接对我施咒。” “对你施咒?你直接自杀不就什么用都没了,对你儿子,你才会受制于我,对吧?” “姐姐真是狠,我都听你的,今日前来,只想为我儿子要回解药。” “解药啊,你可曾听说过血滴子有解药?” “你……”那黑衣人有些生气,又无可奈何。 “你可以让他练血符幻影功的。” “我才不会让他碰这个,我不会让我儿子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那就无解了……” 这时,那黑衣人突然跪地叩首道:“姐姐,你可是说过,这约定的二十年里,只要我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你可以竭尽所能帮我完成吗?我可是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找你。” 看黑衣人跪地相求,那尊主心软下来,缓缓地道:“其实血滴子虽然无解药,但也不是无救,比如在月圆之夜与人行男女之欢,则可缓解痛苦。” 那黑衣人道:“这……” 尊主又道:“令公子也快弱冠之年了吧,正血气方刚,这男女之事不是简单?”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还有一法,就是给他运功,高深内力可压制各种毒物与咒语,这个你自是知道的。” “又是内力?我们才用半生功力保他一命。” “若妹妹舍不得功力,还有一法,就是化功血酒,此酒可化他人之功,为己所用,等于增加内力压制血滴子之咒,不过啊,此酒已失传,如果真有这等好东西,我也会抢,不会给妹妹的。” 终究是为母则,原本这约定二十年,她不想前来,更不想相求于这个人的,只是迫不得已。 如果这化功血酒真有此厉害,她想她一定不顾一切地行动…… 第83章 血符三层终将成 石窟天坛里的那个突如其来的黑衣人答:“关于化功血酒我会去找的,只是可怜吾儿,一辈子就是血符傀儡了。” 高台上粉色牙帐内的血符帮尊主道:“不,我才不要他做我的傀儡呢,据说他功夫不行,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也半死不活,我要他毫无价值,我只是要你听命于我,这个曾经的花蝴蝶,你才有利用的价值。” “姐姐,你好狠心,当年我救了你,我们约定了二十年,你答应许我二十年的幸福,不动盟主府,不动我爱的人,可是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 “我狠心?我恩将仇报?你可别忘了,如果当年你娘完成了任务,岂用我来悠都,我会好好的做我的公主,过幸福的生活。” “可是我娘被弟子背叛,被诛杀,这些也不是她所能控制,再说复国大事,岂是凭她一人之力能办到的,她已经尽力了,只怪你们不该生在帝王家,更不该生在被灭国的帝王之家。” “是啊,这都是我们的命运,本来复国之重任,不是应该男人们在战场上搏杀而来吗?可是却要我们女子如此牺牲自己的幸福、爱情,为之苦苦支撑。” “有时候,真的想忘了什么所谓的信仰与使命,做一个平常人,与家人孩子,享天伦之乐。” “妹妹,不是我说你,你就知足吧,你已有这近二十年的幸福生活,想想也是够了,地位、名声、爱情、亲情,哪一个不是都有呢?而我呢,几乎什么都没有的。还有很多我们这种人,早已身首异处了,这偷来的近二十年幸福,该知足了。” “姐姐……”那黑衣人有些不甘心,她转眼看到那些正围坐在神坛旁边做骨刻的人,停住了。她走过去,探了一下那些面无表情的人的鼻息,转头问尊主道:“姐姐,你已经会下血符咒了吗?”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妹妹没有见到过。” “你可真会忘事啊?金刀门、青俊选秀会上,你都有见过的。” “金刀门以及江湖上突然被灭门的都不是血符咒,青俊选秀会上的也不是,姐姐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哦,是吗?” “金刀门是被白家庄灭门的对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我猜对了,本来我心里也不确定,但你既然前面说是血符咒,后面就不会说不知道。武林青俊选秀会上确实是你,但杀人的不是血符咒,他们不过是血符死士,对吗?” “妹妹真是聪明,毕竟是失传那么久的东西,想要重新启用也没那么容易,不过很快就会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妹妹到时候就等着看好戏吧。” “好,那我等着,不过,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别再动我要保护的人。” “当然,只要妹妹乖乖听话,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我也会履行承诺的。” “那就好!”那黑衣人说完,便准备走。 身后尊主又说了句:“我准备动连云城了!” “连云城?这么快?” “还快吗?二十多年了,我忍了二十多年了。” “既然二十多年都忍了,还急在一时吗?” “哼,什么叫急在一时?你根本就不明白,那种丧子的切肤之痛,也不明白这二十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知道姐姐这些年受苦了,但是你不是早已杀了连伊人吗?” “杀她?杀了她又何用?他的男人,他的孩子还不是照样好好的,我要连云城满门来偿还。再说,这次动他们,也是为完全我们夙愿必须做出的第一步。” “连云城也不是那么好动的!” “哼,你不必警告我,我动连云城,是你夫君的左膀右臂,你舍不得了?” “没有,不是警告,是提醒,善意的提醒。如果你还不会下血符咒的话,还是不要太冒险,我是怕你这二十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好的,那我得谢谢妹妹善意的提醒了。你走吧,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会记着的,告辞。”那黑衣人说完,飞身离开。 飞至神坛的篝火前,那黑衣来者停住,驻足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的雕着小木人的血符死士。 他们身穿破烂的黑袍,脸上涂满了诡异的符文,仿佛被黑暗力量操控一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狰狞和疯狂,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她冷冷的道了声:“姐姐的宏图霸业就指望这些玩意儿?” 那帷幔里的尊主冷哼了一声,道:“怎么?妹妹可不要小瞧这些死人,他们都来自修罗场,你要不要试试?” 那黑衣女子道:“我倒是好奇得很,这些你视作宝贝的东西到底有何能耐。” 在这样在黑暗幽深的环境中,那黑衣女子身影笼罩在黑暗中,她说罢,拔出手中的长剑,一道红光一闪,紧接着尖锐的锐器嘶鸣…… 随着后方“杀”的一声命令,这些围坐在篝火旁如鬼魅的死士跃然而起,从四面八方涌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冷冷地扫视着他们,没有一丝恐惧之色,她迅速挥舞手中的长剑,道道红色光芒闪烁在这黑暗的地坛。 血符死士们如同狂风暴雨般向黑衣女子冲来,他们的动作张狂而疯狂,只顾着向前冲锋,毫不顾忌生死。黑衣女子身手矫健,灵活地躲避着死士们的攻击,她的长剑舞动如风,顷刻间有割断这死士的手臂,穿入胸膛,砍下头颅的……然而,血符死士们不断涌来,倒下了,又爬起,他们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黑衣女子面对着这股狰狞的力量,毫不退缩。她的双刀舞动更加迅猛,每一剑都准确地刺在敌人的要害之处。 战斗变得越发激烈,血溅四方,尖叫声、嘶吼声、武器碰撞声此起彼伏。黑衣女子与血符死士们的厮杀如同一场死亡之舞,她们的身影忽隐忽现,忽高忽低,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战斗持续了许久,黑衣女子被围在中间,阴冷地气息环绕而来,那些鬼魅般的死士似乎无穷无尽,也无法杀死,这场战斗似乎无法停止…… 随着后面一声“停!”的指令。这些狰狞的死士纷纷坐下,顷刻之间恢复原来的坐姿,继续雕刻着血色木人…… “怎么样?”尊主问道。 那黑衣女子答:“他们不是死士,他们是死人,对吗?” “是!” “你在用血符咒操控他们?” “是又如何?” “那我得恭喜姐姐了,只可惜他们终究不是隐士。” 尊主自信地道:“离隐士也不远了!”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哼,姐姐终究是太自信了!血血符咒有三层,一层号令死士,不死不休!二层召唤鬼魅,操控生死!三层血咒隐士,杀人无形!姐姐现在只第二层吧?” 尊主:“第三层你见过的,选秀大会上,还有……”关于第二次,那尊主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而道:“你很快就会再见到的,以后的悠都,只会属于阿罗门……” 那黑衣人道:“好,那我祝你成功,后会有期!”那黑衣人飞身离开! 而身后留下尊主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哈哈哈,连伊人,你对我所做的,我要整个连云城来还。”接着又是一句:“这天下都将是我天罗国的!哈哈哈哈!” 鬼魅的声音在地坛久久回荡……关于悠都武林,一场血符咒搅动的腥风血雨一触即发! 第84章 血符夜袭连云城 随着日头娇羞的坠地,黄昏在一片红晕中隐去,天渐渐暗了下来。连运城那威严高大、棱角清晰的的仿佛直上云霄的建筑也在夜色的掩映下逐渐模糊。夜还不是太沉,所以白日的繁华并未退却。城内一片祥和,城门外几个侍卫还在机警的观察着是否有什么异动,作为大城的侍卫,他们会每时每刻高度警惕。 忽然,“唆”的一声响,好像有东西飞至城门上,他们挑了灯细看,却什么也没发现。确定没什么异常,他们怀疑是自己过于高度紧张,才会有此幻觉,一阵喧嚣之后,他们又各自恪尽职守,可突然一个侍卫感觉有什么液体滴落在额头,他用手一抹,再将手指舔了一下,血!是血!他大惊失色! 他再次挑灯,纵身飞上高大的城门高顶上细看,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豁然入目!“血符咒!”随着他的惊呼,连运城的平静顿时被打破,大家都陷入一片混乱中。 连运城住吴涯子端详着手中还在滴血的人皮做的“血符咒”,那饱经岁月风霜雕刻的脸也顿时阴沉了下来。二少城主吴烟也凑过来想看看这传说的血符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看到了,同时也害怕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从心头悠然升起…… 夜继续在冷风中暗沉,阵阵寒意袭来,不,是杀气袭来,猜不透又极为强烈的杀气! 在如此黑暗而寂静的夜晚,一群鬼魅般的死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连云城。几个黑影在众人还在四处张望的视线里翩然而至,对,是翩然!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没有一点重量,他们是悬在空中的黑影。 他们身穿黑色的袍子,脸上涂满了诡异的符文,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这些死士没有兵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们的存在如同无形的死神。他们凭借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力量,无声地接近着他们的目标。 当连云城门人感受到一阵阴冷的气息时,已经太迟了。一个个人影倒下,毫无征兆。 有鲜血飞溅开来,这原本祥和的连云城城府瞬间染上了一股浓重的色彩。 杀!迎敌! 连云城城主吴涯子率先掠起,其他的门人也跟着开战,凌厉的剑影如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与那些忽明忽暗的黑影纠缠,明明有巨大的杀气盈罩,明明有深沉的功力相阻,却听不到兵器相接的“叮铛”声,他们?难道没有用兵器,那么为什么会在少顷便有数人倒下,脖子上汩汩而流的鲜血难道不足以说明这些黑衣人使用的是利器? 没有刀剑的刺击声,也没有尖叫的呼喊声,只有无声的死亡。血符死士们的手指触碰着他们的目标,一缕黑暗力量瞬间传递,将生命抽离。 人们倒地的速度之快,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是鬼魅死士们无情的杀戮。他们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只有那冰冷的死亡。 真的看不到他们手中的兵器,他们的身影变幻之快,让吴涯子目不暇接。是自己老了,身手不够敏捷,眼睛花了,还是…… “血符一出,江湖血雨!”难道他最害怕的事情就真的要来了,难道这是连云城躲不过的劫?伴随着手上招数的迅速变化,他的心也渐渐抽紧。不,他不能就这样让几世显赫的连云城在一夜间化为乌有! “烟儿,飞鸽传书,飞鸽传书求助!”他对在另一边厮杀的吴烟喊道。 吴烟显然听到了父主的话,但他并没有行动。不是他不想行动,而是他脱不开身,作为武林世家的公子,他是应该有不错的心律,再强大的敌人都不应该畏惧,但此刻他却只有害怕,他是亲眼目睹过金刀门被灭后的惨状,不过是一夜之间,无数鲜活的生命就化作利器下的嫣红,他不寒而栗,豆大的汗珠顺着原本英俊的脸庞滴落,手中的双剑却一刻也不敢怠慢…… 从院内飞出几只信鸽,原来是家丁听了城主的呼声放出的,连云城人生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几只信鸽上,可信鸽正要飞过城楼时,却同时跌落在地上,信鸽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却已不能动弹。 这些黑衣人能同时在这边打斗时又同时用内力杀死不在同一点上的信鸽?这是什么功夫?这要多深的内力?这些黑衣人又是多么神秘可怕的高手?太多的疑问容不得他们细想,连云城人都抱着必死之心在撕杀,不,应是最后的挣扎。因为他们在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已倒下为数大半了。 尸体东倒西歪横陈在连云城的街道及每个角落,血迹慢慢汇聚,形成一条条鲜红的小溪。鬼魅死士们继续着他们的任务,毫不停歇。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闪烁,纵横交错,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此刻,空中传来一个鬼魅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重音,久久回荡……:“让连伊人那个老东西出来受死……”伴随着这个声音,空中一顶黑色的轿子飘然而至,立于连云城对面的山头! 听到这个鬼魅的声音,众人毛骨悚然! “连伊人……”这个名字,让吴崖子心头一颤,好久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因为这个人消失了很久很久…… 吴崖子上前一步朗声道:“何方妖孽,敢直呼我夫人尊讳,何不出来受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听那鬼魅的声音笑道:“我当是何人呢?这胆小的缩头乌龟今日也敢出来叫嚣,莫不是见今日有盟主前来助阵?” “你……”被骂胆小缩头乌龟,吴崖子气极!他当然不是当年那个胆小的青年了,如今也是悠都四大家族之一的首领,即使是死也要硬气,他高呼:“休得乘口舌之快,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你出来与我一决高下,何故装神弄鬼?”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鬼魅的狂笑!“与你一决高下,你不配!”那声音过后,吴崖子感觉一股凌厉邪魅的风从眼前飞过,吴崖子赶紧飞身躲过,他身后一个连云城弟子轰然倒下! 这股力量不减,吴崖子退后好久才站定,然后继续战斗! 又有血符死士如飞身扑来,连云城众弟子继续鏖战,血符死士一次次的进攻被打退,连云城的人们与血符死士的激战还在继续。 这是一场无形的杀戮,无声的死亡。鬼魅般的死士们以他们的存在,带来了恐惧和绝望。他们无声地夺去生命,欲将连云城变成了一个鬼魅的地狱。 对于连云城来说,今夜似乎没有生机,毫无希望,难道就这样被屠城?恐惧与绝望就这样写在连云城剩下的人脸上。 整个连云城弥漫着浓厚的死气,战斗还在继续……血符死士们如同恶魔一般围住了城墙,杀声震天。城内的守卫们顽强抵抗,但已经伤亡惨重,只剩下寥寥数人。 第85章 盟主驰援连云城 就在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了哒哒地马蹄声,一支队伍呼啸而至。他们身穿盟主府的蓝色镶边衣襟,着铠甲战袍,带着决然的目光。盟主副盟主杨义带领着冷峻、宋雨等盟府高手冲入战场。 援军的带来,让吴崖子喜出望外,也没枉乎这些年,自己对杨义马首是瞻。盟主终究还是盟主,关键时刻,不顾血符死士的恐怖,毅然率领盟府门人前来支援。 只见,杨义手持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夺魂剑,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冷峻身法矫健如苍鹰,手中的长剑舞动间划破空气,宋雨则凭借精湛的剑术,如行云流水般灵动自如。盟主府高手们与血符死士展开激烈的厮杀,剑光与血光在夜空中交错飞舞。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死亡的阴影,但他们没有丝毫畏惧,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在为正义而战。 杨义的剑术威猛无比,每一次挥剑都能斩断血符死士的身躯,让他们化为一滩血水。冷峻的长剑舞动如风,快如闪电,血符死士们几乎无法抵挡。宋雨的剑术犹如清泉,优雅而准确,每一剑都能命中要害。 战场上的厮杀愈演愈烈,盟主府的高手们不断地压制着血符死士的进攻,那些曾经失去希望的连云城的人们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心中涌动着坚定的信念,奋力厮杀…… 在血与火的洗礼下,连云城的人们与盟主府的高手们并肩作战,他们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决心。他们不惧怕死亡,为了自己的家园,他们愿意拼死一搏。 见战斗陷入焦灼状态,那血符尊主发出号令:“给我杀了姓吴的那狗东西。”得到号令那些血符死士继续向连云城城主吴崖子发出狠毒的攻击。 回击才能换来生机,此刻吴崖子也一身的杀气蔓延。他手持破冰双剑,剑锋冷光闪烁,仿佛寒冰凝结。他使出连云城“飞雪连天”的招数,仿佛化身为一片飘雪,飞雪连天剑有垠,他手中的双剑的舞出一道道美丽的剑芒,而他的招数犹如飞雪纷飞,连天覆盖,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逐梦双刃!吴崖子猛地一剑斩出,剑光如风,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无心双刃!他的身形在空中一转,双剑交织出一道美丽而致命的剑网。雪舞离歌!吴崖子化作漫天飞雪,纷纷扬扬,舞出一曲离歌,寒意四溢。风花雪月!他的剑招变得更加迅猛,每一剑都带着浩然正气和无尽的杀意。 血符死士并不示弱,他们在空中翻飞,如鬼魅一般,忽东忽西,又如困兽一般,横冲直撞,他们的招数诡异而狠辣带着毁灭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崖子逐渐落败,面对血符死士们的疯狂攻击,他的招数渐渐不再灵活,步法也变得迟缓。就在吴崖子感到力不从心之际,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原来盟主杨义再次飞身相助,他手持长剑,目光坚定,凌厉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吴崖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杨义大喝一声,与血符死士们交手。他的剑法凌厉而犀利,每一剑都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杨义的出现为吴崖子带来了新的希望,两人配合默契,将不断血符死士逼入了绝境,然后诛杀,再来就再继续…… \"杨盟主,多谢你的相助!\"吴崖子向杨义深深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杨义道:“吴兄言重了,我乃武林盟主,护我悠都武林平安是我应尽之责!” 那鬼魅的声音又响起:“好吧,盟主也一起来了,那一起受死吧,我就端了你们悠都武林!” 盟主杨义朗声道:“好大的口气!有本事就出招,玩什么邪乎?” 那声音忽重忽地道:“我的招数本就是邪乎!”说罢,那轿子里的人袖子一挥,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闪过,血符死士纷纷被召唤而来。他们如同狰狞的鬼火,向着杨义飞扑而来。 杨义眼神一凝,立刻闪身躲过,剑光在夜空中闪烁。他迅速反应,身法灵动,避开了血符死士们的攻击。杨义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光如电,夺魂剑法“一剑销魂”使出,再接再剑杀魄,每一次挥动都能快准狠的直击血符死士。 身边的盟主府高手也纷纷加入战斗,他们的刀剑舞动如风,快如闪电,剑光和刀影在空中交错。他们和血符死士们展开了激烈的对决,血肉横飞,战场上弥漫着浓厚的杀气。战斗场面异常激烈,剑光和血光在夜空中交织,极度危险而又壮观。 只见杨义身形矫健,闪避着血符死士们的攻击,同时准确地找到他们的弱点,一剑刺中一个黑影,眼见着黑影倒下,片刻又起身…… 原来这是杀不死的血符鬼魅!众人大惊! 原本岌岌可危的连云城,在这些鬼魅的杀手面前,眼见就要覆灭,好不容易有盟主府的加入,以为会有转机,但仅仅只是迎来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因为血符鬼魅本就是死人,死而复生,根本就杀不死,如此一来,这场战斗就是不断有连云城与盟主府的人倒下……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你要找的人是连伊人,为何殃及无辜?” “无辜?”那个鬼魅的声音继续:“连云城的人都不无辜,血债血偿,既然她不出来,我要她的亲人通通死!” “可你不该杀我盟府中人!”那女子厉声道。 “是你男人硬要逞能送死,怪不得我!” 杨义有几分惊讶:“夫人,你怎么来了?” 花含露望了一眼杨义凛然道:“夫君的事,我岂能坐视不理!” 杨义对她报以一笑,夫妻一笑冰释前嫌! 那鬼魅的声音响起:“好一个伉俪情深!盟主府的人走吧,我且放过你们!但是连云城人,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得到这样的回答,那女子转身对杨义说:“义哥,我们走吧!” 杨义却置若罔闻,道:“吴兄蒙乱,我岂能坐视不理?” 花含露目光凌厉,闪烁之间,道:“血符死士,不死不休,血符鬼魅鬼魅,死而复生!他们杀不死的,再这样,徒增死亡,你难道要看着你带来的这些盟主府门人全都死于非命! 杨义:“这……” 此时,吴崖子也道:“杨兄,你走吧,我们不能连累盟主府,这是连云城欠下的债,我们只能还!” 众人无奈,杨义还在犹豫,杀戮却还在继续……身边的鬼魅还在不断地带走一个个一个人鲜活的生命……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将众人从高度紧张的精神中拉到现实中来,马蹄声急促而又纷乱,看来有一群马,不,应该是一大群骑兵正在向这边急行军。众人还在惊异间,为首的马队已行至城内。 “大哥,是大哥!”吴烟惊喜的叫道。众人也像见到了救星一样惊喜的道:“大公子回来啦!”士气一下子高涨。 就在连云城人的兴奋呼声中,一道凌厉的白光射向吴尘。只见吴尘一个翻身,人已从马背转向,倒挂在马腹上,正处于他身后的一个骑兵却从马上载落下来。 “大家都退回院内!”吴尘呼道。连云城人纷纷应声向院内撤退,边撤退时不断有人倒下,黑衣蒙面人丝毫没有放弃这血腥的屠杀,城主吴涯子和二公子吴烟以及几个功夫较好的侍卫只退到门口就停下来了,危机还没有过去,或者说将更为冷峻,他们还不能就这样躲避。 同时那群骑兵也都倒挂在马腹上,以马来掩护自己。奇怪的是,那些黑影却不会伤及那些马。连云城人和骑兵们都为此而诧异。 第86章 飞血连城挘马杀 难道这些血符鬼魅们的目的也在这些吗? 亦或是他们见久攻不下,前有武林盟主来相助,后有吴尘驰马来奔,打算退而求其次,先拿下这批马再说? 这时听到一个黑衣人道:“把马留下,我可以暂且放你们一马!”这声音凌厉如剑,让人毛骨悚然。 “呵呵,原来血符死士也是冲着这群马来的。”这声音苍郁昂长,在空旷的黑夜里不能激荡起回声,但却嘤嘤震耳。 这声音源于连云城城门上,众人皆抬头,却看见白家剑庄庄主白云天及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都站在城门顶栏上,整个城院的围墙上都分隔一米站着亮剑欲战的白家剑士。气氛显得更沉寂了,情况也显得更危急了,连云城恐怕要数今夜最热闹了。 杨义对着城墙上的白云天道:“今夜好生热闹,白兄也好雅兴,居然也来观战!” 白云天冷冷地道:“我白某既没有观战的雅兴,也不像杨兄这般仗义来与连云城陪葬!” 杨义道:“那白兄也是为这批马来的了?白兄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白云天大笑道:“哈哈哈,那是,我还想以后这悠都的天下姓白,不姓杨……” 杨义气极,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他指着白云天道:“你……” 这时鬼魅的声音响起:“既然马都到了,动手吧,我们可不想听你们吵架!” 话音刚落,黑色鬼魅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杀!” 黑暗笼罩在战场上,吴尘带领的黑羽军列队而立,高头大马威武地踏击着地面,宛如战神巡行。黑羽军士兵身披黑色战甲,手持锋利的长枪,脸上透露出坚毅与决绝。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对敌人的无尽仇恨。 与此同时,鬼魅般的血符死士从黑暗中浮现而出,穿梭于黑羽军之间。他们身穿黑色斗篷,面容阴森,手持锋锐的双刃剑,凄厉的凶气弥漫在四周。他们的身形灵活迅捷,仿佛与黑羽军士兵之间形成了一场黑与白的对峙。 吴尘一声令下,黑羽军骑兵如疾风般冲锋而出。他们挥舞着长枪,冲击着血符死士的阵线。马蹄声响彻战场,战马与血符死士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生死搏杀而颤动。 黑羽军士兵勇猛无畏,他们纷纷挥动长枪,尽力抵挡住血符死士的攻击。然而,血符死士的速度之快超乎想象,他们如鬼魅一般,在黑羽军之间穿梭,躲避着每一次的攻击。时而他们瞬间出现在黑羽军的身后,一刀刀锋利的剑刃劈砍下去,黑羽军士兵痛苦地倒下…… 血红的鲜血染红了战场,但黑羽军士兵并没有退缩。他们站在马背上,高举着长枪,奋力反击,长枪刺穿血符死士的身躯,血花四溅。 吴尘到底是武林选秀的青年头秀,功夫了得,加上加入黑羽军身经百战,马背上战斗能力也超强,只见他挥舞着长枪,冷酷的目光锁定着每一个黑人,长枪刺出,快,准,狠,不断有黑影倒下…… 尽管黑羽军经验丰富,战斗力强悍,但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敌人,而是血符鬼魅,就是被操作的一群死人,所以即便黑羽军如何看杀,终究无法彻底覆灭这些黑影,战斗持续着,因此,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黑羽军与血符死士交织在一起,每一次的挥刀、刺枪,都是对生命的赌注。黑羽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但他们的士气却没有丝毫减退。他们的血液燃烧着战斗的热情,他们誓死扞卫吴尘的旗帜。黑羽军的骑兵与血符死士的战斗,成为了连云城今夜一幕壮烈而悲壮的交锋。 与此同时,盟主府与连云城的人也在继续与血符死士纠缠,厮杀! 但听得盟主夫人花含露附在杨义耳边道:“你想要的,我都将帮你!今天的关键在血符尊主!” 她言毕,手持逐日剑,飞身而起,身姿如行云流水,她的身影在黑暗中闪烁着淡淡的蓝光,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她瞄准着那鬼魅的身音,向着鬼魅声音发出的那个山头,蝴蝶展翅,飞奔而去…… 血符死士从黑暗中冲出,四位隐士跟随其后。他们身穿黑袍,脸上涂满了鲜红的符文,透露出邪恶的气息。他们手持血符长刀,目光凶狠地盯着趋近前来的花含露。 花含露一声低喝,剑光迸发而出,化作一道璀璨的剑芒,直奔一名血符死士而去。那名隐士冷笑一声,刀光闪烁,与花含露的剑芒交错在一起,两者的力量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花含露的身手敏捷无比,她舞动剑芒,迅速穿越血符死士的防线,剑光如电,划破黑暗中的虚空。她犹如一只凌厉的猎豹,攻势连绵不断,将对手逼得节节败退。然而,血符鬼魅即是死去的武林高手,并非等闲之辈,他们的杀戮技巧娴熟而残忍……剩下的三位死士纷纷发动攻击,试图分散女子的注意力,他们快速地穿梭在黑暗中,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骇人的杀意。 花含露冷静应对,她凭借敏锐的感知力,随时迎接着敌人的突袭。她一剑接一剑地挡住他们的攻势,武技精湛,毫不留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场面逐渐变得激烈起来。女子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水,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她知道,只有将这四位血符死士全部斩杀,才能进入尊主的那顶轿子。 剑光如电,血芒四溅。花含露的剑舞犹如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她的身体灵活地穿梭于敌人之间,每一剑都带着毁灭的力量,剑芒犹如一道流星,划过黑暗的天际。四位血符死士的身影,一个接一个倒下,不待他们再爬起花含露已飞入轿内,长剑指指轿中之人! 那轿中人道:“妹妹果真是好本事!” “放了他们,不然我们都死!”花含露朗声道。 “妹妹,你这样做就太过了!你不怕我杀了所有人?” “你可以令他们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但你不要忘了,这些鬼魅不过都是些行尸走肉,我也可以……” 那人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好,他们把马留下,我可以放他们一马。” “好!”花含露身躯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将剑收回剑鞘。 “把马留下!今天我可以放过你们!” 眼见着黑羽军不断的倒下,吴尘心下惊慌,但依旧面不改色,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这些黑羽军会全军覆没。 于是,吴尘边战边厉声问道:“既然你们要的是这批战马,为什么不在路上就动手,要在我家里寻事?” 一为首的黑衣人道:“吴都尉,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宁愿杀马,也不愿这批马落在我们手上,所以今天我们是要你在马与你的家人之间作个选择。” “原来如此!”吴尘道。他这时想明白了总都尉嘱咐他一路要谨慎行事,可没想到他们一直顺利抵达悠都,都没有碰到什么异常,他还正想是都尉太多疑了,没想到这些人是早有准备,借他们之力平安把马送到悠都,然后再以自己的家人相要挟,这一招果然高。可是他不明白白家剑庄的人想扩展势力已是路人皆知,但这些所谓的血符死士又是代表谁来抢马的呢? 第87章 舍马易家人性命 容不得吴尘细想这其中的原委,现在要想的是怎么保住这批马。 “如果我两者都要呢?”吴尘道。 “你只有单选!”那轿中鬼魅地声音一字一顿的道。“你杀马,我们杀你全家,你留下马,我暂且放过你的家人及你身后的黑羽军。”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要这些马有何贵干?”吴尘问道。 “我们只要马,杀马吃肉,出门驾车,是我们的事,吴都尉,你问得太多了。”这人话音刚落,一黑影已破窗而入,只听得院内传来数声惨叫。这意思是明白了,他再犹豫,那么他的家人就会这样一个一个的被杀。 “你们好像忘了,今天白家剑庄也是为这批马来的吧!”吴尘抬头看了看城门上站着巍然不动的白云天,他想让这些死士把苗头转向白家剑庄,毕竟就算他们抢到了马,白家剑庄也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些血符死士会忽略这些白衣剑士呢? “他们不足以为敌!废话少说,吴都尉,请下马!”那黑衣人几近怒喝道。 听着这话,白云天握紧了拳头,但还是忍住了,看来他今天真的只想做黄雀了,居然能忍住那血符死士这样的蔑视,这在以前于他是绝不可能。 吴尘还在迟疑着,院内传出的惨叫声不断,显然又有不少连云城人被杀。他抬头对白云天道:“白庄主,我知道你想扩大势力,我送你个人情,这批马给你了,也免得落入这些不明不白的人手里。”确实这些血符死士整个人都蒙在黑衣中,只露出个眼睛和嘴巴,他们的身份、抢马的目的都不得而知。 “吴都尉,你果然还是嫩了点,我没你想的那么傻。你这批马现在成了烫手山芋我可不敢现在要,我现在要了还得跟这些死士们抢,待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抢,也省了你这个人情。” 吴尘沉默了一阵后命令道:“下马!”他身后的黑羽军军都纷纷跳下马。吴尘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但如果连云城被灭,他这些马没有粮草,也不知该在哪里生存,所以他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连云城还在,他还有机会把这批马夺回来。作为军人,他早就想过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死对于他来说毫无惧色,但不能完成任务,却是他最担心的。本来以为就这样风平浪静的将马运到悠都来了,连云城在悠都也算实力雄厚的帮派,这批马到了自己家算是万无一失了,没想到现在不断没完成任务,还拖累自己的家人,他很无奈。 “我想留下自己的坐骑。”吴尘下马后还紧拽着马的缰绳,一手抚着爱马,无比怜惜,良久,他还是放下面子作了最后的恳求。 “没问题!但其它的马一匹都不能少!”没想到这帮血符死士还挺好说话,爽快的答应了。 吴尘吹了一声昂长的马哨,所有马都昂头嘶鸣,然后掉转马头,奋蹄向城外冲去,顿时间扬尘四起。那些血符死士以及白衣剑士都掠影而去,去追那群马。 关于那批马还有一场激烈的争夺战等着他们…… 随着那批马向城外奔去,白家庄及血符帮两路敌人追马而去…… 杨义、花含露别过吴涯子及连云城众人,便带着盟府众人离开,他们并没有加入到这场战马之争中。 以这批马来换家人暂时的平安,吴尘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这批马可不是自己的私有财产,而是大同朝廷的,他心情沉重,但面对自己最亲的人即将惨死在自己面前,他还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好在自己留下了马首,或是一切还有转机…… 此刻,吴城以飞驰的速度奔至连云城城内,他越过地上的尸体,近身至吴涯子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吴涯子面前,哽咽着说到:“父主,孩儿不孝,连累了你和那么多门人,孩儿不孝啊!” 吴涯子扶起吴尘道:“不怪你,武林腥风血雨是少不了的,傻孩子,身在江湖,这些都是必须面对的。”边说着边仔细端详着身披铠甲,羽扇纶巾的当朝黑羽军都尉——自己的儿子,俨然一副慈父形象。 他们父子这一别就是十年,想当年吴尘刚二十出头,还是满脸稚气,在武林青俊选秀大会上获得了头秀,便跟着前来观看武林选秀的总都尉参加入了黑羽军,做了一个营帐的先锋官,此后便只有书信来报,而今儿子已是英武的黑羽军都尉,脸上只有成年男子的成熟和军人的神武。本来十年不见,他们是应该好好坐下来细谈别后的事情。吴涯子无数次想像着等儿子回来听他征战沙场的故事,可是没想到……眼前遍地的尸体和鲜艳刺眼的血使他老泪纵横!话别的话以后再谈了,他放开抱着儿子的怀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抹了一把老泪,便招呼人安顿这些门人的尸体了。 吴烟一直在旁边满脸泪痕的看着父亲与哥哥相拥而泣,这下父亲松开了哥哥,他赶紧跑过去抱住哥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把脸侧在吴尘怀里,不停的啜泣,在哥哥走之前,由于从小便失去了母亲,父亲事务又忙,一直是哥哥带着自己习武练剑,爱护自己,今天这个他除了父亲便最亲的人终于回来了,他有好多话要说,却因过于激动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这样紧紧的抱着他。 吴尘用手抚着吴烟的头,尔后又稍稍松开,仔细看着他的脸,十年前那个毛头小子现在已长成英俊的青年了,脸上少了些天真无邪,多了几许成熟,十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成长! “都长这么大了,还哭啊?不怕别人笑话?”吴尘这般怜爱的责怪着吴烟,自己的眼泪也在眼里打转。 尔后,吴尘轻轻地推开吴烟,转身招呼那群如雕塑般矗立的士兵过来帮忙清理这些惨烈的狼藉。 做完这些,天渐渐亮了,城外隐约的马鸣及撕杀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这会儿,连云城死去的人尸体都被放到了一起,排成一排一排的,都用白布盖着,还有门人在泼水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剩下的为数不到一半的连云城人都跟在城主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一排一排的尸体,空气格外凝重,初晨的阳光照在他们冷若雕铸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生气。他们都在沉思,连云城的这场浩劫让他们元气大伤,还有很多的残局等着他们去收拾,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天真的一下亮了,但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88章 一马当先捷报传 夜继续暗沉!月影稀疏! 那群失控的马像浓郁的乌云向前奔涌。有白衣剑士跃上马背,也有血符死士跃上马背,他们施展着轻功,跟着这奔腾的马群,但五千匹无人驾控的马要如何掌控,他们都不知所措。 随着马群边向前疾驰,两派人士边进行彼打斗,骁骑国的战马果然不光剽悍,更训练有素,失了主人的命令,他们便是如此难以掌控。显然在马背上打斗,都不是这些悠都武林人士的强项,不说白衣剑士精湛的剑术难以发挥,就连诡秘的血符死士手中诡异难知的兵器也无用武之地。 这时他们才明白原来他们都上当了,吴尘说要留下自己的坐骑,原来他的坐骑便是这群马的首领,这些马俨然是按战马的标准来训练的,一时间没有头领的马群,群马无首,无论马背上的人怎么捋缰绳,无论怎么踢打马背,无论怎么拍打马头,他们都不受控制,不仅是奋蹄向前,甚至是抬起前蹄一跃而起甩掉背上的人。 这些战马纵情地驰骋,蹄声如雷霆般回荡在大地上,他们彼此间没有明确的指挥和控制,它们如同狂放不羁的野性之风。群马们奔驰的速度越来越快,它们的蹄子如飞翔的箭矢般踏在大地上,激起一片片尘土。它们不受任何拘束,不受任何规则的束缚,仿佛能够穿越时间和空间。 更让人棘手的是,这种没有头领的马群也是无序的,每匹马都追求自己的节奏和目标,没有一个中心的引领,它们奔驰的方向也没有明确的指向,这更加加重了驾驭他们的难度。 无论白家庄的人还是血符帮的人,这次来抢马尽管都是挑的会马术的人,但还是难以掌控这一群失去首领的马。他们不得不在空中翻飞着打斗,马背恰是最好的落脚点。或许是他们功夫太好,尽管他们不愿意伤到马,但还是有几匹马被误杀。战争就得有死亡,但他们今天却只想要人的命,不想要马的命。这些马可是百两银子一匹,千里迢迢运到悠都更是增值不少。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只听得“吁”的一声回转着的长哨,让所有马都停止了奋蹄。众人都有些诧异,却见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坐在最前面那匹马的背上,这口哨原来是他发出的。 然后,只见耶律鸣风驾驭着那屁马,轻抚着马头,马很快安静下来,然后发出长长的“吁”声,接着是一阵高昂的马鸣。这马鸣声中带着一种雄浑的低音,宛如远古巨兽的吼声。它的回响在大地上回荡,让人不禁为之震撼,这声音中蕴含着马的力量和自由,仿佛能够穿透时空,召唤万千沸腾的动力。 在这声高昂的马鸣之后,那些向不同方向乱奔的战马向得到了命令与召唤,纷纷向耶律鸣风胯下的这匹马的方向聚集。不一会儿,便汇聚成了整齐的队形。 此刻,只听得耶律鸣风坐在这匹高头大马上一声大喝:“你们都给我停下!”伴随着这声大喝,两派争马的人停下了战斗,皆向这边看来。 耶律鸣风朗声道:“你们看明白了,我驾驭了马首,现在只有我才能驾驭这些战马,血符死士们,我们就算把马给你们,你们也驾驭不了,识趣的就赶快滚!” “你是什么人?”一血符死士问到。他很诧异这个一袭白衣的年轻人,他们也只当他是白家剑士,但白家剑士中居然有如此精湛马术之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找到一匹能成为首领的马,并掌握驭马的口哨,很快让这些马听从与他,他绝非一般的剑士! “我乃骁骑国王子耶律鸣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自然熟喑马术。今天你们也看到了,除我之外,恐怕你们还难以驾驭这些马,所以请你们识趣的滚开,不然休怪刀下无情!”耶律鸣风说完亮出了手中的金色兽纹弯刀。 “弯刀?是歃血宝刀?”这下这些血符死士看明白了,他使的是弯刀!并且看着刀身上的图腾,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弯刀。他说的没有错,他是骁骑国的王子,今天除了他,别人都无力驾驭这些马! “高,白庄主果然是高人,连骁骑国王子都亲自来为你效力了。我们甘拜下风,不过我们还会来要这些马的。”那几个血符死士说完便纵身飞离,黑色的身影之在空中一掠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这场关于这批战马的抢夺之战,最终以白家庄的胜利结束。 待血符死士走后,白云天及一众白家剑士便带着这五千匹马的战利品向白家剑庄凯旋而归! 白云天与耶律鸣风等骑马在前,他们边驱马边攀谈起来。 白云天道:“果真英雄出少年,今日多亏王子殿下,鸣风王子不仅功夫好,连驯马功夫都让人惊叹。” 耶律鸣风谦虚地浅笑而答:“白庄主过奖了,我们胡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驯马术是每个胡人都会的。” 白云天继续表达感激之意,“今日幸得有王子相助啊,白某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白庄主客气了,我们既然都为同一个目标行动,哪能说是相助呢?不过,听庄主谈及血符咒的厉害,可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啊,看来这‘血符一出,江湖血雨’,也只是一个危言耸听的谣言吧。” 白云天摇头道:“王子殿下有所不知,今天和我们交手的是血符死士与血符鬼魅,而不是血符隐士!” 耶律鸣风不解地问:“死士?鬼魅?隐士?这有什么区别吗?” 白云天停停了驱马,速度降下来,娓娓叙说道:“血符死士是誓死完成主人的命令,他们不怕死所以可怕,而血符鬼魅是死去的人被召唤,杀不死!最厉害的是血符死士不光具备不怕死的精神,还无影无形,杀人于无形,你看不到他,毫无防备所以更加可怕。” 第89章 凯旋归来受要挟 “原来于此,不过今天那些死士的功夫也应该算不错了。”耶律鸣风道。 “岂止不错,你看到连云城倒下的尸体没?你再看下今天我都是挑的白家最为顶级的剑士,但今天我们死了十几名名剑士,伤了二十多名,而那些死士竟毫发无伤,所以他们的功夫真的很可怕。”白云天道。 “那白庄主怎么看他们此行的目的,如果他们只是一个杀手组织,没有理由要这批马啊?”耶律鸣风不解的问。 白云天道: “他们不是普通的杀手组织,他们是效忠阿罗门!” 耶律鸣风:“阿罗门?你是说阿罗门也盯上了这批马,或者说阿罗门也在虎视悠都?” 白云天道: “没错。所以现在阿罗门还不会放过这批马。” 耶律鸣风:“如此说来,阿罗门想复国。” 白云天道: “正是,阿罗门一直有人活动在我悠都武林,搅得我悠都武林风云突起,王子殿下你们骁骑如果想要这悠都十六郡,还得提防这阿罗门。” 耶律鸣风轻蔑地笑到:“白庄主过虑了,这阿罗门早已被灭国,如今不过是一些残存势力与余孽,连正规军队都没有,成不了大气候,不足为虑。” 白云天道:“王子有所不知,这阿罗门人数虽不多,但众多邪门歪功,不好对付,我们不得不防。” 耶律鸣风道:“好,多谢白庄主提醒,我会命人调查这些暗藏的阿罗门人,将他们都灭除,还你一个朗朗乾坤的悠都,到时候白庄主坐镇悠都十六郡,我们内外合,何愁霸业不图?” 白云天: “那是,有骁骑相助,白某无忧。”白云天接着又道:“只是我有点不明白的是刚才王子殿下为什么定要告诉那些血符死士你的真实身份呢?” 耶律鸣风:“我当时只是想让他们知道骁骑国也插手这件事,让他们知难而退,放弃这批马,并不了解他们的背景,所以就直说了自己的身份,这也没什么不妥吧?” 白云天道: “阿罗门知道骁骑国也插手这批马,说明骁骑对大同也是觊觎的,他们便会派更多的人,严加防范。” 耶律鸣风道:“哦,都怪鸣风没有考虑周全。” “不过,也不要紧,这些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白云天暗叹了口气,他其实应该早猜到这耶律王子执意要一起过来帮助夺这批马,是想借机告诉所有武人仕他白云天已与骁骑国串通一气,现在自己这个反大同朝廷的罪名不得不背了,原本如果只是图悠都武林盟主之位,凭他白家庄的实力,也大有可为,但这反朝廷的大事,这个骁骑王子这样把自己的后路给堵上了,容不得自己反悔,看来这个王子真的不简单,可不能小觑,今后与骁骑合作之事,他还得谨慎行事。 一路颠簸,一行人及浩浩荡荡的马队终于到了白家剑庄。 不待白云天站定,便有白家庄二位小姐的侍女们惊慌的来报说:“二位小姐被血符死士抓走了。” 得到白家两位小姐被绑的消息,白云天紧握着从两位小姐闺房内取出的血符咒,眉头紧皱,恨得咬牙切齿。 “看来这些血符死士对这批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白云天愤怒地道。 耶律鸣风道:“我们得了这批马,他们便对令媛下手,以此来要挟,这些血符死士果真高明!” “绑走我女儿的不是血符死士,而是血符隐士,否则任何人是不可能潜入白家剑庄的。”白云天边说着边环视着四周,耶律鸣风也随着白庄主的目光所及,只见白家剑庄严的院落及楼台上每隔三米就站着一名一袭白衣的剑士,一个个如世外仙人般的飘然在院落城台上,这样的森严戒备,要想擅闯绝非易事,所以只能是无影无踪的隐士所为。 “那庄主有何高策既救出爱女,又保住这批马呢?”耶律鸣风问,他是怕白云天爱女心切,会以这批马来换回女儿,如此一来,这煮熟的鸭子岂不要飞了。 “暂无良策,不过马还在我们手上,他们现在还不会对我女儿怎样。”白云天道。 “天哥,你就这样不管我们的女儿,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三夫人张静带着哭腔拉着白云天的手道。 白云天怜惜的看着她道:“不要担心,这世界敢招惹我白某人的人还没出生呢,你要相信我。” “天色已不早,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因为马的事牵累令女,我甚感抱歉,如果用得着鸣风的地方,只要白庄主一句话,我定当效劳。”耶律鸣风抱拳作揖道。 “王子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在一起干大事,可不能这么客气。要不王子殿下就住在弊府,这样我们也方便共商大事,也省得王子这般奔波的劳累。”白云天道。 “庄主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在盟主府住惯了,再者住在盟主府对盟主府动向都会了解,也有利于我们的大业。”耶律鸣风这般说着,他说的这些其实也是实话,他是真的对盟主府产生感情了,准确的说是对盟主府的某个人产生了感情,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有着雄韬伟略的人,没想到这次悠都之行尽会这般儿女情长,被一个女人牵动着心。 白云天没再挽留,看着耶律鸣风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心忽又升起了一丝警惕,他猜不透这个王子为什么要执意留在盟主府,他当然不曾料想是因为一个女人,他觉得王子的很有可能也对杨义说着同样的话,达成了同样的协议。他们表面上是相互合作,而或许在王子的心中他们不过都是骁骑国颠覆大同的工具而已。工具? 想到这里,白云天感到愤慨,他白云天一直是在利用着工具来维护自己在武林上的地位,这次却要做这个年轻后辈的工具,他很无奈,不过换一个思维来考虑,也是他在利用骁骑国来达到自己更高远的目的啊!想到此他紧缩的眉头渐又舒展开了。 第90章 丫头密谋闺房事 月色稀薄,星点含蓄,风停在拐角。 夜色下的盟主府,和谐生韵。 两个个丫鬟正对着桌上的鸡汤在窃窃私语。 一个丫鬟桃儿道:“这样不好吧?” 另一个丫鬟杏儿道:“那能怎样,夫人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了,公子身体不好,她想早点抱个孙子,为杨家延续香火。再说少盟主和少夫人他们是拜过天地的,本就该这样的。” 桃儿:“可是……” 杏儿:“没有什么可是了,少盟主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你忍心看少夫人一个人伤心啊,再说啦,如他们有宝宝了,我们可算是为盟主府作贡献了。” 桃儿:“你怎么知道这些呢?居然向夫人献这样的计?” 杏儿:“这个你甭管了,照做就是了,我们做丫鬟的,只要遵照主人的吩咐就行啦,哪那么多废话?” 她们把这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端到齐思雨的卧房。齐思雨正在灯下缝着一件小孩的衣服,见丫鬟们进来了,赶紧将它藏在枕头下面。 桃儿进来把鸡汤放到桌上道:“少夫人,少盟主不在吗?” 齐思雨答道:“嗯,他吃过晚饭后就出去了,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她看见他们端的汤问到:”这是……” 桃儿:“这是夫人亲手为少盟主熬的鸡汤。“ 杏儿道:”晚饭时你们还一起吃饭,他没走远吧,这鸡汤一定要等他回来给他喝哦。” 齐思雨:“嗯,又让娘费心了,等他回来我知道叫他喝的。” “那我们出去了。”丫鬟桃儿杏儿说着就转身离开,行至门口,杏儿又回转身嘱咐道:“一定要叫少盟主喝哦,这可是夫人亲手熬的。” “知道的,你们放心好了,他最喜欢喝夫人熬的汤了。”齐思雨知道杨天剑身体不好,这段时间花含露跟自己总是会变着戏法的做着各种滋补品给杨天剑喝,所以对于这碗汤,她也没多想。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桃儿杏儿才退去。 待桃儿杏儿走后,齐思雨又从枕头下拿出那件衣服继续缝起来,心里却是无限期待着杨天剑回家,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或是静静的听着他熟睡时的呼吸,她都感觉很幸福了。夫妻?一股凉意悠然升起,鼻子酸酸的,但她终究没有哭。 门又一次被推开了,是杨天剑!每次杨天剑推门回来时,她都会惊喜,今天也不例外。齐思雨激动的迎上去边替他拍着身上的尘土边道:“你干什么去了,我以为你今天又不回呢?”虽是问话,却尽是惊喜之意,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 杨天剑将一个大包裹放在桌上。 齐思雨指着这个包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杨天剑神秘地笑着说:“你猜?” 齐思雨想了下道:“我哪能猜到。”不过随着包裹里传出的阵阵花香,她道:“难道是,花?” 杨天剑敲了下齐思雨的额头,笑着道:“是的呢,是花,思雨真聪明。” 就这个小动作,让齐思雨心头一暖。他撇着嘴说:“我说呢,你这一天不见干嘛去了呢。” 杨天剑嘴角微扬,答:“我去采花了。” 齐思雨不解地问:“采花?你摘这些花干嘛呢,它们开在枝头不是更美吗?” “你有所不知,我是想采下来,待会儿给柳媚儿送去。” 杨天剑依旧是那样不经意地笑语,可这句却让齐思雨破防,刚才他敲她头的暖意瞬间消失,转而是心一阵微寒,她脸色沉下来,不悦地问:“给柳媚儿送花?” “对的,她喜欢花,这是盟府今年最后一次的花期了,过了这次就要等到明年了。”杨天剑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将这些花瓣包好。 原来是给柳媚儿采花!“你待她真好!”齐思雨嘤嘤地说着,几乎是从喉头发出来的声音,她的眼泪一下子弹了出来,女人是爱吃醋的,只是作为女人,她连吃醋的权力都没有,她怕杨天剑看见,她感觉转过脸,擦干眼泪。 尽管说得很轻,但杨天剑还是听到了。他解释道:“因为她救过我,所以我得感谢她。” 齐思雨眨着眼睛不解地问:“救过你?可是伤你的也是她啊,她还差点杀了你……” 杨天剑感觉到了齐思雨的不满,打断她的话说:“不说这个啦。”他说罢行至衣架前,将身上被泥土弄脏的白色轻衫脱掉,换了件淡蓝色镶边长衫,系上衣带,他还特意在铜镜前照了照镜子,理了理鬓发。 齐思雨默默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果然,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是一样的吧。他对她,真的很在意。 杨天剑穿戴好后,尔后又从箱底找了一幅画卷塞进怀里,然后将那一大包花瓣背在肩上,欲出门。 “你现在就要给她送花?这么晚了!”齐思雨问道。 杨天剑答:“嗯,到明天就不新鲜了,刚好趁父主与母亲都不在我好出去,再者晚上去也省得被她那帮门人们缠着说要报仇。” “哦。好吧。”齐思雨无奈的应了声,她忽又想起桌上的鸡汤,忙端起来递到杨天剑跟前道:“对了,娘为你熬的鸡汤,趁热喝了吧。” 杨天剑:“不了,我不饿,你喝吧。” 齐思雨:“我也不饿,是娘亲手熬的,她叫你一定要喝的。” “我说了我晚上不喜欢吃东西。”杨天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随着门“嘎吱“合上的声音,齐思雨的心也掉在地上,摔得脆响。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知道体贴别人?以前自己熬的汤,他也很少喝的,今天是夫人亲手熬的汤,他也不喝,并且不知道道一声谢。也许他缺乏一颗感恩的心吧,或许是他心中根本就没有爱。 可那些花?那乘夜采摘的花和连夜送至的花分明在诉说着他心里有爱,只是他不爱自己而已! 心碎!泪流!痛苦不堪的心终于狠狠的哭出血来。 放下鸡汤,齐思雨趴在桌上狠狠的哭着,哭累了,哭倦了!她已记不起是第几次这样独守着空房为他的薄情而哭了。 桌上的鸡汤鸡汤热气渐淡,估计汤也渐冷了,齐思雨端起鸡汤,没有用勺子细品,而是一仰脖,喝了个精光。原来这汤里,也有眼泪,不然怎么尽是心酸…… 第91章 错饮春香红颜醉 耶律鸣风刚从白家剑庄回到盟主府,他习惯了每次早晨起来或晚上回来都会看一下齐思雨房间的动静,以前杨天剑失踪,思雨一个人时是如此,现在杨天剑回来了,他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只是现在不敢进去打扰。 而且,杨天剑回来后,他必须搬离了,尽管离开盟主府是必然,但他一拖再拖! 见她房里的灯还亮着,他以前晚归时看她房里的灯亮着,他会走过去细看齐思雨在干什么,也许心中牵挂着一个人就是希望知道自己想她的时候她在干吗吧。自从杨天剑回来后,他就不敢走近细看,更不敢找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走进她的房中与她聊天了,正是这样他对她的思念更加强烈。 今夜他止不了步,他想知道她在干什么。他行至她的房门外细听…… 哭声,嘤嘤的哭声!她在哭! 他的心随着这哭声变得柔软起来,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她又哭了,他心疼。 耶律鸣风推门进去,见齐思雨还趴在桌上哭得很伤心,他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 齐思雨哭得更厉害了,就这样安静的,痛快的哭了很久之后,齐思雨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看着耶律鸣风,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怜惜,看到了情,像她看杨天剑一样的情。她突然有一种靠在他怀里的冲动,是的,她需要一个依靠,她本就是一个脆弱的女子,只是杨天剑的肩膀不愿成为她的依靠。 耶律鸣风温柔的替思雨擦着眼泪,他什么也没问,其实也不用问就知道她肯定是在为杨天剑哭。 齐思雨把头靠在了鸣风的怀里,他的心跳聚然加快,温暖而灼热的气息隔着衣裳传到思雨的心里,思雨开始了急促而又温热的呼吸,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仰起脸,看到鸣风英俊的面容下悸动着的柔情,情丝与躁动一瞬间让思雨有些控制不住,他有轮廓清晰的面容、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倔强高傲的嘴唇微微上扬,十足性感,思雨突然抬起头迎上了那性感的唇。 灼热的悸动让鸣风积极的回应着,思雨的手搂住鸣风的腰,尔后又撩开他的长衫,这也撩动了耶律鸣风最原始的冲动,温热的躁动如开在心头妖娆的花,两颗心在继续升温…… 鸣风将思雨抱到床上,思雨亟不可待的撕扯着鸣风的衣衫,鸣风快速的褪下衣衫,又温柔的褪下思雨的衣衫,她那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鸣风眼前,那玉肌胜雪的明艳让鸣风感觉眩晕,他霸道地迎上了思雨急促的呼吸…… “天剑哥哥,天剑哥哥……”思雨在呢喃着,这呢喃声让鸣风火热的激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他放开思雨,痛苦的皱着眉,然来她只是错当他是杨天剑,原来她心里一直没有他,他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躁动的心与温热的呼吸突然停止,思雨还紧闭着双眼沉浸在这种悸动中,对自己的失态和鸣风的无奈浑然不知,刚才那汤里的某种东西使她不停的想要,控制不了理智,她又伸手挽住了鸣风的脖子,迎上他的唇,疯狂的吻着…… 她不过是认错了人而已,鸣风本想停止,可是那狂热的冲动让他停不下来,反而更狂热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而是咫尺! 本是相隔天涯的心,在一瞬间融成咫尺! 该发生的或是不该发生的都已发生!如果不该发生,梦醒了,谁来收拾残梦,结局谁写?不是犯错,只是他们都太过年轻,只是这世间有一种事物叫情,叫人欲罢不能! 心只悸动,却留一床花开嫣红! 这结局谁来收拾,又该如何收拾? 结局是好是坏,谁又能评断? 夜,圣女峰。 月将它的清辉温柔细致的射下来,树木在月色的映照下露出斑驳的影,涤玉湖前的那条河流奏出叮咚的响声,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愈发显出一种脱俗的清澈。这样的夜,这样的景是属于热恋情侣的。这样的夜干净得没有半点的瑕疵,这夜景下的情也纯净得透明。 白展梦拥着柳媚儿坐在一棵大树下,柳媚儿把头靠在白展梦温暖的怀里,他们在低声细语着。关于情愫他们只有这样纯净的交谈、在月夜下的交谈,那个时代的感情都是委婉的,那个时代的女子都是含蓄的。 虽然本来活泼生性的柳媚儿不是一个矜持的女子,但她终究是女子,不会明目张胆的把年轻人的爱情表现得火热。她是一个门派的掌门人,他是武林举足轻重的帮派的大公子,白天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空间去细语流长的说爱,所以夜晚这样的相拥是他们最好慰藉相思的方法。 已不知是第几次这样默默的相拥而坐了,已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清浅的碰触着原本浓烈的爱情了,仿佛是很久了,很多次了,记不清了,只是今夜…… “什么人?”白展梦厉声问道,一阵飘然而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将他们从爱的遐想中拉了回来,并迅速起身应对。 来人并没作答,而是继续前进,近了。 “杨天剑?”白展梦与柳媚儿同时惊讶的道。 “白展梦?你怎么在这里。你们怎么在一起?”杨天剑问道。其实他是在很早就有听过白展梦和柳媚儿好的消息,只是在晚上看到他们相拥而坐,还是有点吃惊,或许是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才惊讶。 白展梦冷冷地道:“这话要我问你了,我喜欢媚儿,我当然有理由在这里了,倒是你这么晚了,还跑来圣女峰干什么?” “我……”杨天剑不知所措的拽紧了肩上的背囊,看到白展梦那么自然的牵着柳媚儿的手,他不知道该怎么道明自己的来意。 “可别忘了,你可是圣女门的仇人,你是来受死的吗?”白展梦眼里掠过一丝杀气。 杨天剑杵在那里,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怎么啦,来找我有事吗?”这次柳媚儿上前一步问道,她语气平和,倒没有那种仇人般的杀气。 “我……我给你送花来的。”杨天剑低着头道,他本来想象着他给柳媚儿送花,她会很开心的笑,他会在一旁看着她笑,然后她会说感激的话,他心里则会漾起那日一样的甜蜜……因为经历上次在盟府一起玩耍后,他感觉她不会再讨厌他了,并且她走时,他还看到了她眼里的不舍,所以他以为今天送花将会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事情。只是他没料到白展梦会在,而且会牵着她的手,他应该早想到的,只是今天他就这样见到了,却不敢面对而已! 第92章 花雨难解花前事 “送花?”柳媚儿瞪大眼睛,疑惑地问。 “盟府今年最后一季的花了,你喜欢花我就给你采了点送来。”杨天剑便取下背囊,扔了过去。他们相距两三米的距离,但面对白展梦,他却不敢走过去亲手将这些花递到柳媚儿手中。 “为什么要你的花?”伴随着白展梦的一声怒喝,长剑在空中几个漂亮的剑花,那背囊就被斩碎,更美的是,瞬间在他们之间下了一场美丽的花瓣雨,各色娇艳的花瓣在眼前翩飞,然后跌落,如同那天在盟主府的花瓣雨一样,只是那天翩舞的不只花瓣,还有柳媚儿,那天的花雨美得极致,纯净,而今天的花雨跌落的是伤感! “我的花!”杨天剑绝望的看着这些纷纷飘落的花瓣,好像跌落的不是花,而是他的心,他的情!从没有过的伤感油然而生! 他蹲下身,小心心翼翼的拾捡着这些花瓣,嘴里呢喃着:“这是盟府今年最好的花,也是最美的花了。”无比怜惜的将他们捡起塞在怀里。仿佛他拾的不是花,而是一颗关于情窦初开的心! 白展梦冷冷地问:“你知道给女孩子送花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只是柳媚儿说过她喜欢盟府的花。”杨天剑只顾默默的拾捡着地上的花瓣,默默地低头作答。 “盟府的花?”白展梦不解的问。 杨天剑继续捡拾花瓣,边答:“是!” “她喜欢花,我会送她,关你什么事?”白展梦剑眉倒竖,冷冷地道:“我告诉你,我和媚儿两情相悦,以后她会是我的妻,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白展梦根本体会不到杨天剑此刻破碎的心情,但他是过来人,凭直觉也看得出杨天剑的对媚儿的情思,但柳媚儿是他的女人,他是不会允许别的男人对她有这样的心思,任何人都不可以,更何况他是杨天剑。 “就算不想要,也不能这样子,这些花我采了一整天的,我怕蔫掉,就连夜送来的。”杨天剑仿佛没有在意白展梦的怒气,而是这样小声委屈的呢喃着,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 柳媚儿的心突然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特别是当他看见杨天剑的眼泪滴落在花瓣上,他那种天真无邪的情意,还有像个孩子一般的委屈一下子将她的心撕扯开来,莫名的疼痛!她不忍看他这样! 柳媚儿走过去,拉住杨天剑正在拾花的手道:“不要捡了,花都弄脏了,快起来吧!” 杨天剑抬起头,那张纯净无邪的脸上挂着泪,楚楚的看着柳媚儿,那清雅脱俗的明眸让柳媚儿不知所措,此时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弟弟在委屈的对自己哭诉,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她的心一下子被戳疼,不自觉的温柔的扶着他的肩。 寸心之间,几许柔情?不言语,正思量! 见柳媚儿扶着杨天剑的肩膀,白展梦醋意大发,“就算媚儿喜欢花,也轮不到你送!”白展梦走过去拉开柳媚儿,粗暴的推开杨天剑,狠狠地踩着地上的花瓣。 杨天剑毫无防备,所以被推倒在地。刚才好不容易一点点捡起来的花瓣也散了一地。刚才那拾花的那会儿,他似乎都忘了白展梦的存在,这一刻,他才清醒。 “杨天剑!”柳媚儿正要去扶杨天剑起来,却被白展梦拉住了。 白展梦还用脚狠狠的踩着地上的花。 “你干嘛踩我的花?”看着白展梦在糟蹋着花,在杨天剑眼里仿佛在糟蹋他的心一样,他一个骨碌爬起来,运功向白展梦发起了攻击。 白展梦赶紧还击。 交战开始了,为情而战! 杨天剑只是来送花的,根本没想着会有战争,没有带剑,所以只以手掌变幻着招式,白展梦见杨天剑没有武器,也未出剑。 他们单以近身拳脚搏击着。 “住手,你们住手!”柳媚儿喊道,她原本阻拦的话,在他们耳中听来仿佛如号角一般,使他们战得更起劲了。 白展梦与杨天剑都是使剑的高手,但这次的拳脚之战明显可看出他们各自的优势。杨天剑善使腿法,双足在地上变化步伐,转而跃至空中,继而旋转身体,招式变化之快,使人目不暇接。但他今日的对手是白展梦,白展梦可谓从小武学勤于练习,一招一式都是经过千百次锤炼得来的,所以招式底蕴十足,气势浑宏,当真是有白云天的风范。细看来他更善掌法,手掌掠过,掌风呼啸。他的招式每一招都干净利落,一招已尽或是在对手破招之后才发招,而杨天剑则不同,他是一招未尽,下一招已出,招数变化莫测。 如此对打了好一阵,分晓渐见! 白展梦一套长虹贯日使来,人如长虹,横空而贯,本来这长虹贯日的招数是剑招,使来剑气如虹,但此刻,白展梦未出剑,而是以身体当剑,掌风凌厉如银,他数掌拍过杨天剑的腿法进攻,然后再一掌,直击杨天剑左胸,杨天剑被击出数丈远,向后退了三四步才站稳,但他怀里的一副画卷却掉落在地。 在不使剑的基础上,白展梦的功夫果真要比自己扎实,原来练内力是有很多好处的,这一点不得不承认!杨天剑暗惊。 白展梦击退杨天剑后也停了下来,站住,高傲地看着杨天剑。 而柳媚儿怕他们再战,准确的说怕杨天剑受伤,就站在他们之间道:“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她又转身对杨天剑说,“杨天剑,我不管你给我送花是什么意思,我喜欢的是梦哥哥。” 听柳媚儿亲口说出她喜欢的人是白展梦,杨天剑的心仿佛被撕碎一般地痛起来。他道了句:“哼,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那张臭脸……” 白展梦听杨天剑说自己是一张臭脸,气更不打一处来,怒道:“杨天剑你给我滚!” 此时,柳媚儿也说道:“思雨姐姐那么爱你,你要好好对她,不要辜负……” “我怎样不要你教!还有,我又没说喜欢你,对你们这群魔女我可没兴趣,你大可不必自作多情!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没等柳媚儿说完,杨天剑愤怒地道。 他自己也说不清对柳媚儿的感觉,是爱吗?是喜欢吗?怎么听着她刚才的话他反而有些恨了!是的,即使你不喜欢我,也没资格说教吧! 杨天剑说完拂袖而去,紫色金线镶边的衣袍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修长消瘦的身形转瞬淡为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待杨天剑走后,柳媚儿弯腰去捡地上的一个东西。 由于是夜晚,看得不太真切。 待柳媚儿捡起来,才发现是一幅画卷,刚才他们打斗时,从杨天剑怀里掉出来的画卷。 柳媚儿摊开借着月光细看起来,画的是一个女子在跳舞,准确的说画的是她在盟主府里跳舞的画面。 只见一大棵桃花树下,她在翩然起舞,舞姿曼妙,而画画得惟妙惟肖。 画下题了一首词,词曰: 芳心苦 香街回廊,碧水莲放,一处青石成屏障, 花团锦簇好风光,轻风一阵送余香。 素手弄琴,仙袂写意,惹得春心微波漾, 遗恨琴音不解语,美景依旧空思量。 柳媚儿是识得些字,但并不能解这首词表达的深意,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理解。白展梦也凑过来看,见是柳媚儿的画像,下面的落款是杨天剑,知道是杨天剑给柳媚儿画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哪能容得下别人觊觎自己的心上人,于是愤怒地抢过柳媚儿手中的画,哗啦哗啦几下就撕碎了,扬在夜风中,如雪花边坠落。 白展梦冷冷地道:“杨天剑这臭小子,功夫不行,还卖弄什么文采?” 柳媚儿其实有些舍不得撕碎这幅画的,但见白展梦生气杨天剑给他作画送花,便不敢多说什么,只道天色已晚,催促白展梦早些回去。 今夜突然来了杨天剑这个不速之客,对白展梦来说,简直是扫兴,他还准备与柳媚儿再待一会儿,但柳媚儿不乐意,他也不得勉强,便悻悻地拍马不舍地离开。 待白展梦走后,柳媚儿还在默背着杨天剑的那首词,暗道:“这小子倒地想说啥啊?是说盟府的风景好?不过,这小子倒蛮有才华的,琴弹得好,画也画得好,还会写诗。” 只是她真的不懂杨天剑的词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是有的人明明说了,有的人却还不知。 可即使知晓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爱恨之间,几许无奈,不思量,恰飞扬! 第93章 花容哭对花田错 杨天剑带着无奈、伤心、委屈,还有愤怒回到盟主府。 推门进屋,一地的凌乱,满屋的狼藉让他诧异无比,心里一惊! 前屋一件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淡蓝色长衫黯然的躺在地上,那是尊娘的吩咐,请上好的师傅给他和耶律鸣风做的,料子和做工都堪称上乘,鸣风呆在悠都自是不能老穿着胡服的,所以是花含露请人给他做了不少衣服,而这件这蓝色长衫各做了一件。 那衣服旁边破碎的汤碗碎片张牙舞爪的触动着杨天剑的心……他感觉有事要发生,不,应该是已经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 再走近,掀开珠链,进到内房…… 他被眼前的情景怔住了,地上全是凌乱的衣服,而耶律鸣风与齐思雨正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纠缠着。 愤慨!更愤慨的是,他们太过投入还没发现他的到来,更愤慨的是似乎是齐思雨在主动的要! 他是读过太多的书,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别是那个在他心中原本那么温柔贤淑的齐思雨,此刻竟然这样的不知羞耻的与一个男人在床上做着这等事。 “你们……不要脸!不知羞耻!”杨天剑终于忍不住怒喝道,他紧握的拳头片刻将力道发出,身后的屏风瞬间被掌风劈成两半。 惊恐!耶律鸣风惊恐的弹起来,看着杨天剑,不知所措。“我……我们”他不知道怎样解释,但这铁的事实是他能解释得清的吗?虽然他本不想这样,但他抗不了诱惑,他拒绝不了,他…… 耶律鸣风抓起一件衣服迅速的跃窗而逃。 齐思雨似乎还沉浸在欢乐中,还未清醒,闭着眼睛一脸的沉醉地道:“不要走,我还要!” “荡妇!”杨天剑走过去,“啪”的一掌抽在她脸上,她这才惊醒。 “杨天剑?你……刚才不是……”齐思雨再一看自己竟然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她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眼泪瞬间喷涌而出,不是因为被打的疼痛,而是因为羞愧!“我……” 杨天剑扯过一件衣服将思雨赤裸的身体裹起来,然后将她抱起,飞身出去,行至盟府外的山谷后,才将她放下。 齐思雨依着栏杆站立,她双目紧闭,羞愧地低着头。 杨天剑怒目圆瞪地逼着着她。 他不知道齐思雨为什么会这样?在他心目中,齐思雨一直是那般端庄温柔的女子,从来不会发脾气,更不会做任何,哪怕一点点越格的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与耶律鸣风那样,这种事情,自己从未做过,所以骨子里认为是相爱的人才会如此。 而他们竟然那样……,而且被自己看到…… 他其实很早就看得出那个辽王子对她有意思,可是他一直觉得齐思雨是拒绝的,即使她心中对他也有情分,也不能做出如此有违妇道的事情。 除了这些之外,能让他如此生气的还是因为自己一直心里暗自喜欢着柳媚儿,哪怕自己不敢承认,但她的笑总是会不经意的蹦出来。本来昨天见她与白展梦在一起,心里就特别难受,想着感情强求不来,还是与齐思雨好好过日子吧。可回来居然撞到那么不堪的一幕。 此刻,杨天剑粗暴地捏住齐思雨的脸,怔怔地看着她,那原本秀美的脸上还有他的五个手指印。 他表情极为复杂! 好半天,杨天剑无奈、痛苦地摇着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思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好女人!”杨天剑盯着泪痕满面的思雨道。 齐思雨仍然只是哭,哭得不停的颤抖。 “你说呀,为什么要这样?”杨天剑这次是捏着思雨的脸近似咆哮的吼道。 “我不知道,我……”齐思雨的话被汹涌的泪水打住,再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杨天剑一字一顿的问道,尔后又吼道:“是不是你们早就这样啦?是不是?” 齐思雨还是一言不发。 杨天剑继续咆哮到:“是不是就我不知道而已?是不是你早盼着我死了,好跟他?是不是我没死,你很遗憾啊?是不是啊?你说啊!是不是啊?”杨天剑一个劲的歇斯底里的质问着。痛苦让他原本英俊的脸变得扭曲,尽管他从小骄横霸道,但也从未见他这样愤怒过。 巨大的恐惧伴着无尽的羞愧让齐思雨就要淹死在无尽的泪水中。 “你知不知道?我本是打算跟你好的,今晚回来时我一路上就在想,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没顾及你的感受,以后我改,要好好对你,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女人,我知道那个什么狗屁王子对你心怀鬼胎,但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你不喜欢他,可是今天……”杨天剑凑近思雨的脸说道,语气缓和了些,但似乎痛苦与无奈瞬间就要爆发。 是的,他今天去送花给柳媚儿,撞到白展梦与柳媚儿在一起,他知道,他们两个金童玉女是江湖的佳话,他明白他没有机会了,而且自己也是杀她娘的凶手,他们不可能了。尽管心很痛,但他路上一直在想,那就好好的对思雨吧,毕竟她这些年一直任劳任怨地对自己好。可是…… 齐思雨一直哭,哭得颤抖。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亏我还对你有抱愧之心。你要是喜欢他,你对我说啊,我会成全你们的,你也不要这样啊!也不要这样让我蒙羞,让盟主府蒙羞!之所以把你带出来说这些话,是怕娘他们知道这事,他们知道要被气死的!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齐学孝悌礼仪,你总是很认真的听,而我还会偷下懒。我记得师父还给你多教了妇道、夫纲,这些你都学哪去了啊?啊?”杨天剑又开始咆哮了。 “你怎么这么淫荡啊!”这一句时杨天剑把淫荡两个字说得很重! “淫荡?淫荡?”齐思雨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个很不齿的词。 她突然睁开眼睛,也大声吼道:“对,我就是个荡妇!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吗?都是被你逼的,你自己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大婚时你逃婚,夫妻对拜时你不愿意;婚后我们分床而居,你总是半夜不归,我怕你饿着,亲手给你做好夜宵,热了一遍又一遍等着你回来,你不但不领情,还说我不该管你干嘛去了,我们是夫妻啊!你有当过我是你的妻子吗?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差点疯掉,你知道吗?那些日夜我都在抱着你的画像哭,眼泪都快流完了!你死而复生,醒来的第一个想着的是田红妮,我们近二十年的在一起,抵不过几个月相处的丫头,再后面你伤好了第一时间想的也是柳媚儿。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她一句话会让你连夜给她送花,而我在半夜哭醒,你哪次又知道?我也是名门之后,却遭你如此轻贱。我是荡妇?你从没把我当过妻子,我为什么要为你独守空房?鸣风王子就是比你好,至少比你对我好,他关心我照顾我保护我,而你呢?”齐思雨一口气讲出了她积压在心中很久的怨言。一直不敢讲,也不知道该对谁讲,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让她在瞬间爆发。 第94章 爱而不得最伤人 杨天剑仔细端详着齐思雨,在他面前,不,应该在所有人面前,她一贯是温柔如水,从没有这样的咆哮过,今天她这样让杨天剑仿佛不认识了。 “你?你是齐思雨吗?”杨天剑怒道。 齐思雨扬起脸,也大声咆哮着道:“是!只是你心目中的齐思雨就是从没有脾气,从不说谎的傻子,对不对?” “你有资格这么说吗?”杨天剑边问着边霸道的抓着齐思雨的衣领将她推到桥旁的栏杆上,逼视着她。 齐思雨厉声道:“何谓资格?是,在你心中就从没有平等,你从来都不会尊重人!” “尊重?”杨天剑突然夸张的大笑起来。接着又无比蔑视的道:“你这种放荡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尊重你?你知道吗?柳媚儿差点被人那个时,拼死反抗,好的女孩子都视贞洁如生命,而你呢?” 齐思雨满脸泪水,瞪着一双怒目质问着杨天剑:“柳媚儿,柳媚儿,你句句不离她,我算什么啊?你这么喜欢她怎么不去找她?” “你……”杨天剑去找柳媚儿,思雨是知道的,她明明知道,还故意以此来刺激他。杨天剑气得直跺脚,指着齐思雨的手指都在发抖。 只见他一伸手,捉住齐思雨的下巴,手下再一用力,掐得齐思雨的脸便通红,简直说不出话来。 齐思雨怒目圆瞪:“我才是你的妻子,我们拜过天地的……你拿我当什么?下人都不如。” 杨天剑冷冷地道:“别,可别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没有这样的妻子,我们没有夫妻对拜,更没有夫妻之实!” 是的,结婚的时候杨天剑拒绝低头夫妻对拜,旁人睁一眼闭只眼过去了,可是齐思雨心下却结了疤,对于杨天剑来说,没有承认过这场婚礼,也没有承认过她是他的妻子。 杨天剑接着又道:“那日你主动吻我,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女人,你太水性杨花了……” 杨天剑这般说着,齐思雨心在滴血,那么美好的初吻,居然在他眼中是她强吻,是一种亵渎,还夫妻呢?一个吻都是奢侈,齐思雨的心碎了一地。 她怒目圆瞪,指着杨天剑大骂道:“杨天剑,你简直是畜生,我恨你,我恨你……” “啪”不待齐思雨说完,杨天剑一个耳光抽来,这一耳光用了很大力气,齐思雨另一个脸上,又现出五个指印。 被杨天剑打,齐思雨气得眼眶发红,脸上除了指印,还青筋暴起,她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都不是男人了还这么拽,我都没嫌弃你……” 听齐思雨这么说,杨天剑气得眼冒金星,他怒气冲冲地问:“你说什么?” “你不是男人!”齐思雨大声回击。 “你居然如此说自己的夫君,我不是男人?我只是不想跟你……所以你就去找那个胡人?齐思雨啊,齐思雨,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啊?盟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在我的床上跟别人乱搞,还骂我是畜生。要不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真想打死你。”杨天剑边说着这些,手下用力的掐着齐思雨的脖子。 齐思雨差点憋得喘不过气来,挣扎着道:“你打啊,你打死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爱而不得最伤人,与其承受这种伤痛,不如死了解脱,这是齐思雨的心声。 “好,那我就成全你。”杨天剑说着便抓起齐思雨的头发欲向后面的栏杆上撞,但即到快靠近栏杆的时候,却收了手,停下。 他到底是善良的,没有舍得下狠手来打自己,但是他却选择了折磨自己。 他握紧了拳头,然后一拳砸在栏杆上,再一拳,拳头上带着血迹,再一拳,那一截栏杆断裂。 然后他蹲下身来,把脸埋在膝盖上,竟然哭起来,开始是呜咽,后面竟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肩膀不停地抖动。 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样子,齐思雨的心在滴血。 她无限的自责与羞愧,她觉得是自己跟耶律鸣风那样被他撞见,她心中的少年郎是那般纯情,断然接受不了这样,然后她又一歇斯底里的挑战他的底线,还骂他不是男人。 这种事情,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接受不了的,而且他又是那样要面子的一个人。 自己为什么要一时逞口舌之快,把他的这个痛处说出来。 他难以想象,他被那样时,他如何能够接受,自己本来想说,无论他怎样,都不会嫌弃他,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到最后却变成了,她跟别人上床,还反过来骂他…… 齐思雨心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她想还不如他那几拳落在她脸上,或者就将她撞死在栏杆上,她的心也会好受点。 他本来就是个爱哭的孩子,从小又爱闯祸,但每次被责罚都要哭鼻子,所以总是自己罩着他,安慰他,或者替他背锅。此刻,思雨好想像小时候一样,去抱住他,安慰他,让他不要哭。 但此刻,她却羞愧得没有勇气。 她只能默默地,心痛的看着他那样痛苦地哭泣。 杨天剑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在圣女峰被白展梦羞辱,看到白展梦与柳媚儿在一起本就很生气,加上柳媚儿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送的花,更不在乎自己的一番心意而伤心难过,感觉心痛得很。 一路上,他就想着,算了吧,虽然自己不喜欢白展梦那副高傲冷冰冰的嘴脸,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优秀,功夫也在自己之上,而且柳媚儿也喜欢他,他们在一起也挺好的。 所以自己就打消这个念头,想好好的跟齐思雨在一起把,毕竟她对自己真的很好。可没想到,他刚下定决心要好好待她的时候,回来居然看到这一幕,所以,愤怒,失望、屈辱一下子喷薄而出。 再后面,没想到齐思雨不仅不羞愧,反而一直在咆哮数落自己的不是,并且还骂自己不是个男人,不断地践踏着自己的尊严。 他真的好难过,他不知道要怎么办,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自己的脸,爹娘的脸,盟府都脸都给她丢尽了。 可此前确实如她所说,是自己对不住她,所以她说的那些话,他竟无力反驳。 他的眼泪,是爱而不得的心痛,也是屈辱,还有无尽的羞愧。 杨天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哭到声音哽咽,没有力气再哭了才停下。 然后才从他鼻腔里发出一个细微而又有力的声音。“齐思雨,你走吧,我再不想看到你了。”杨天剑说完慢慢地起身,没有再看一眼同样哭得稀里哗啦的齐思雨,而是默默地转身离去。 望着杨天剑愤然的背影,齐思雨的心在滴血,一方面是觉得屈辱,另一方面是羞愧。她顺着桥栏杆滑下身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哭声飘荡在夜色里,彷如鬼魅! 她边哭着边不停的以头撞向栏杆,直撞到头上渗出血来,栏杆上都是血。 哭累了,她起身,擦了擦眼泪,然后一跃而上,站上栏杆,再纵身一跃,跳进冰冷的湖里…… 夜,静得慑人! 风吹着湖里波澜起伏……如今夜的人心,有波澜,有痛苦,有五味杂陈。 夜阑干,风声紧,晓梦残,听者无言,歌者长歌当哭! 休言借问谁主沉浮,且把爱恨高歌成曲! 命运仿佛掀开了未来的一角,世事的波澜一瞬间突起! 第95章 红颜失色无踪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盟府,柔和而温暖。 侍女桃儿和杏儿边收拾着齐思雨和杨天剑的卧房,她们看着地上狼藉的衣服,还有落在床上的嫣红窃窃私语,不时还偷笑。 待她们将一切收拾好后,出去后,杨天剑也拖着疲惫、憔悴不堪的心回到盟府。 杨天剑失神落魄的跌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眼睛红肿,布满血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神色凝重的喝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此刻桃儿和杏儿来催促吃早饭,她们不时冲他诡异地笑着。 “公子,昨晚睡得可好啊?”桃儿含笑问道。 “还好。”杨天剑勉强的挤出笑容来应答。 “你和少夫人怎么那么早就出去了?”杏儿问道。 杨天剑有些疲惫地答:“我们一早出去走走。” 杏儿不解地问:“出去走走,那怎么没见她回来呢?” “哦,她想再走一会啦,我们吃饭去吧。”杨天剑不知该如何回答,所以想岔开话题,他边这样应付着边朝饭厅行去。 桃儿和杏儿还在不甘心的追问着,杨天剑继续则不理会她们继续前行着。 行至饭厅,盟主和夫人已落座等着他吃饭,花含露见杨天剑来了,赶紧将他拉到自己的旁边坐下,开口就是“天儿,昨晚睡得可好?” 杨天剑诧异的看着她,怎么跟桃儿她们问的话一模一样,片刻思索后,杨天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以为他昨晚和思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是耶律鸣风吧。 为了顾全盟主府的脸面他只得认了。 “很好!”杨天剑故作轻松的笑着回答。 “那思雨不过来吃早饭吗?”花含露问道。 杨天剑有些慌乱地解释:“她,她一直都不怎么用早饭的,她说不想吃。” 花含露凝眉道:“那怎么行呢?她以后都得吃,这样才健康,这样吧,我待会叫厨房给她做了送去。” “不用了,我给她带过去就行了。”杨天剑边说着边夹了一块菜塞进嘴里,他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匆匆扒完饭,他便叫两名侍女收拾了几个饭菜,提着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推门进房间,房里的气氛显得凋敝冷清,以前每次进来时差不多思雨都会热情的迎上来为他拂去身上的尘土,再沏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现在这个四壁雕花的偌大房间没有了齐思雨,好像少了很多生气。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疲惫不堪的倒在床上,但依然是睡不着,不知道此刻思雨会怎样,想想昨天说的让她别再出现在盟府,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现在想来这话也未免过份了点。 她从小就在盟主府长大,也没有别的什么亲戚,不让她呆在盟府,她能去哪里呢?想着想着,杨天剑辗转反侧,可现在能怎样,昨晚一宿未合眼,加上又是这样烦心的事,使得他的心疲惫不堪,一会儿便不自觉的睡着了。 犓孀盘叶和杏儿敲门及催促声,杨天剑睁开惺忪的睡眼,正午的太阳已从窗户外落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 “思雨呢?思雨回来没?”杨天剑从床上弹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少夫人?你不是说在房内休息吗?”桃儿惊奇的问道。 “她还没有回来?”杨天剑没有回答桃儿的问题,而是接着又急切的道:“快,通知人去找她。”他边说着边迅速冲到门外。 桃儿、杏儿一脸的诧异,当他们跟着出来时,已看到杨天剑召集了二十来个侍卫正准备出发。 桃儿不解的上前拉住杨天剑问到:“少夫人,她怎么了?你这是要去找她?” 杨天剑答:“不要问那么多,还有先不要让娘他们知道这事,我要不了多久就回。” “到底出了什么事?”看杨天剑急切的样子,桃儿更加急切的问道。 “叫你不要多问。”杨天剑说罢,甩开桃儿,带着冷言冷雨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府去。 杨天剑他们先是来到昨晚与思雨吵闹的那个山谷,在那渡月桥四周及水潭里搜寻了个遍也没看到齐思雨的影子,唯有桥的栏杆上那块斑驳的血迹似乎还在诉说着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不好的事。 杨天剑一直皱着眉,他低下身子,用手指沾了一点血迹,放到嘴里舔了下,这血迹早已干涸,说明是很久的事了。难道是她想不开,所以撞栏杆而身亡?他脑海里的这个念头闪过时,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万一她死了,那岂不等于他亲手杀了她,虽然她做出了有违妇道的事,但也罪不致死啊,再说若真是这样,他该如何向爹娘交代。 想到此,他顾不得脱衣,毫不犹豫地跳进冰冷的湖里,只是他不会水,好一会儿,便呛得不行,幸好有会水的盟府侍卫将他拉上来。 然后众多会水的人潜入湖底,找寻着思雨。 不过,庆幸的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尸体,正因为没有见到尸体,那么说明她还有生还的机会。 整个下午都在这样紧张焦急的搜寻中度过,转瞬间,天色渐晚,杨天剑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躯体带着这群侍卫返回盟主府,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要如何跟娘他们解释这件事。 终于回到府上了,还没进门,花含露等一大群家人便拥了上来急切的问:“找到思雨(少夫人)没?” 杨天剑抬起头看了一眼缩在花含露后面的桃儿和杏儿,桃儿低下头怯怯地道:“公子,不怪我,夫人说要不告诉她出了什么事,她就要杀了我们的。” 杨天剑转脸对着花含露逼视的目光,说真的什么事都瞒不了她的,就算桃儿、杏儿不说,她也有办法知道的,因此他也没有责怪她们嘴长的意思。 “没找到,她失踪了!”杨天剑冷冷的道,他累了,他倦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说完就想这样走回院内去。他解释不清,所以他不想解释,只想快点逃离。 “到底出了什么事?”花含露一把拉住杨天剑几分怒气的问道。 杨天剑没好气地说:“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我知道什么啊?你把她怎样了?”花含露问道。 “没怎么,我只是打了她,她就失踪了。”杨天剑面无表情的说。 “打她?你为什么打她?她犯了什么错?”花含露继续追问道。 杨天剑抬头看着渐暗的天空,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花含露难以置信地拉扯着杨天剑道:“就因为你们圆房了你就打她?你们是夫妻啊?这事能怪她吗?你知不知道这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杨天剑知道她们是怎么误会的,因此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有些事情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所以必须自己认了,自己扛着。 此时他的心里比谁都难受,比谁都着急,毕竟是自己意气用事,如果思雨真的出事了,叫他如何心安,但此刻在她们心里他就是一个罪人,谁又能理解他呢? 正在这时,耶律鸣风领着萧一卫从外面过来。见着这一大群的人堵在府门口,他们诧异的停住了脚步。 犙钐旖w过身,目光落在耶律鸣风的脸上,嘴角轻扬,欲言又止,极其复杂的目光让耶律鸣风惭愧的低下了头。他今晚本是来向杨天剑致歉,向盟主府道别的。 做了那样对不起杨天剑、对不起盟主府的事让他极为惭愧,实在不好意思再留在盟府了,昨晚就那样逃离后,他本想就这样离开盟府的,可细想这样犯了错就逃跑非君子所为,再说也觉得就这样一走了之,太对不起齐思雨。所以他还是壮着胆子来面对。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们这么急切的在府门口商议何事呢? 片刻思索后,耶律鸣风问到:“夫人,少盟主,不知你们这么多人待在盟府门口,既不出门,也不进门,所为何事啊?” “思雨失踪了!”杨天剑冷冷的道,他说这话时故意盯着耶律鸣风看,看他会有何反应,毕竟这事在他看来,罪魁祸首应该是他耶律鸣风。 “她失踪了?”耶律鸣风闻听此言,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真不算个男人,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还一逃了之,将风险都扔给一个弱女子,此时他心里不光自责,更多的是焦急。 “多谢王子挂心,思雨她出了点事情!”花含露道。 “夫人客气了,如果有用得着鸣风的地方尽管开口,鸣风定当效犬马之劳!” “不劳王子大驾了。”杨天剑冷冷地说着,便领了盟府的人一起内院武功殿内,一起商讨对策。耶律鸣风没有管杨天剑的拒绝,也跟着去了。 耶律鸣风正不知如何解释事情的原委,却听杨天剑道:“我本是不想和她有那样的事,所以当时过于生气便责打了她,没想到她因此负气地离开。”他一并交代了他是在哪里打了她,在哪里作别的。但对于前天晚上那不堪的一幕却只字不提。 耶律鸣风向杨天剑投来感激的目光,杨天剑却没好气的转过脸去继续商讨着找寻思雨的方案,对他的感激不屑一顾。 方案议定后,骁骑国的几十名随从武士也都加入到这次寻人中来,众人后分成几个小组,连夜打着火把进行网罗搜索。 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半点消息。众人脸色都极为凝重,盟主也为这事烦心不已。虽然齐思雨不过是盟主府的儿媳妇,但对于花含露及杨义来说,思雨的父母是盟府的恩人,所以他们待思雨如女儿一般。 盟主府又再次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氛围中。 第96章 齐聚白府议救女 这日,耶律鸣风正在伏案写着一份书信,怎么写着写着,脑子里全是齐思雨的影子,挥之不去,正当他烦躁的将手下的信纸揉成一团时,萧一卫推门进来了。 萧一卫看了一眼被耶律鸣风揉成一团的信纸道:“王子殿下,你还是亲自去下吧,那白云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这样只寄封书信推托,显得和你没诚意啊!” 耶律鸣风:“诚意?那样怎样才有诚意?” 萧一卫“我的意思是毕竟他也是因为这批马才使爱女蒙难的,这事我们不得不管啊?” “他女儿关我什么事啊,我的女人现在都找不到,谁管?”耶律鸣风怒道。 “你的女人?你说的是盟府少夫人?”萧一卫诧异的问道。 耶律鸣风:“我的私事不要你管,也休得多问。” “她怎么成了你的女人?”萧一卫依旧不依饶的问道。 “我说了,我的私事不要你管,没听见吗?”耶律鸣风吼道。 萧一卫道:“我听得清楚明白着呢,只是王子殿下不要忘记我们悠都之行的目的,休得儿女情长坏了大事。” 耶律鸣风恼怒地道:“我没忘,也不用你提醒!” “没忘就好的,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说她只是别人……” “够了,那你说现在该怎样?”耶律鸣风恼怒地打断萧一卫道。 “立马启程,跟我一起上白家剑庄,商讨营救白家两位小姐之事。”萧一卫逼视着耶律鸣风道。 “好吧,我去,但是还得让那些侍卫们接着找思雨姑娘,有什么消息立即向我报告。”耶律鸣风边说着披了件长衫就出门了。 萧一卫萧家四代功臣,功勋卓着,并且是皇亲,既是耶律鸣风的侍卫,也是从小的武学老师,所以耶律鸣风虽贵为王子,但很多不得不听他的。 萧一卫道了声:“谨遵王子吩咐!”便尾随王子之后向白家剑庄走去。 白家剑庄正院议事厅内,庄主白云天坐在厅内上位,还有其他几个帮派的掌门分坐两旁,连云城住及其大公子吴尘也来了,这会儿就等着骁骑国王子了。 耶律鸣风走进厅内,与众掌门寒暄之后径直落座,萧一卫则站在他身后。 只听得一掌门道:“其实想救出小姐也并非难事,既然他们要的是马,我们可以用马与他们做交易,待交接之时再乘机抢过小姐,相信以白家剑士的功夫,应该能在他们毫无防备时抢过小姐,再者那血符死士们都没有精通马术的,到时只要我们一声长啸,马还是得听我们指挥。” 秋水派尹中侯却道:“刘掌门可不要忘了,我们的对手不仅是血符死士还有血符隐士,他们来去无影无踪,请问有人的速度能快过他们吗?能快过他们的血符咒吗?恐怕只要他们一发现有诈,两位小姐就要立即毙命了。” “那尹掌门,有何高策呢?”刘掌门不服气地反问道。 尹掌门道:“暂时还没有!” 刘掌门道:“没有?没有就不要否定别人的计策啊?” 尹掌门道:“你?我只是觉得你的策略不合理。” “好了,不要吵了,我请你们来是为商讨营救小女的策略,不是要听你们吵架!”白云天恼怒的对这两位帮派掌门道。接着他又把脸转向了坐在那里心神却在异处的耶律鸣风道:“不知道鸣风王子有何良策啊?” 耶律鸣风此时心里一直惦记着思雨,不知现在有没有她的消息,他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考虑别的事情,所以刚才他们的讨论如他完全是耳边风,这时也同样没有听着白庄主的问话。 “鸣风王子?”白云天又唤了一遍。 耶律鸣风这才如梦惊醒的道:“哦,有什么事情?” “不知王子刚才想什么事情,都想得这般出神了?”白云天轻笑道。 “哦,一点小事而已,刚才失态了,还有望白庄主见谅啊!”耶律鸣风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白云天:“没事,我只是想听下王子殿下对营救小女之事有何良策?” “这个……恕小弟愚昧,暂未想好。” “哪里、哪里,王子聪明过人,这里谦虚了!”白云天道虽嘴上这般说着,但对他心不在焉的指责却很明显,故而谦虚二字说得极重。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这时吴尘站起身道:“我倒有一方,既可保住马,又可救出两位小姐。不过此方法得要鸣风王子配合。”他边说着边看了眼耶律鸣风。 耶律鸣风道:“若能为白庄主排忧解难,鸣风在所不辞!” 白云天对耶律鸣风报以感激的微笑,又对吴尘说:“愿闻其详。” 吴尘道:“既然两位小姐是因这批马而被绑,血符死士的目的在于马,而不是令媛,令媛不过是人质而已,我相信若鸣风王子愿意与白小姐交换,那对于这些血符死士们来说,这筹码似乎更重,他们可以以王子相要挟,直接向骁骑国索要马匹,那这样一来……” “哼,吴都尉的意思是以我来交换白家而为小姐,这样于你轻松的除掉一对手,你简直是拿我当傻子吗?我不会同意的,你这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耶律鸣风怒气十足的道。 一旁的萧一卫也气愤地道:“吴都尉亏你想得出,鸣风贵为我骁骑王子,怎可能以身犯险?” 刚才被白庄主责备不够用心,所以这次耶律鸣风是很认真的听他们的“高策”了。这吴尘也太嚣张了,虽然说在战场上他们各为其主,代表不同的利益,都想制对方于死地,但在此他出这样的馊主意也太目中无人了,这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白府,同样是被请来商讨计策的,吴尘这番话对自己的攻击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吴尘道:“王子请息怒,请听我把话说完。既然血符死士的目的在马,他们要以人质交换马,他们断然不会轻易伤害人质,短时间内白家小姐在那里是安全的。那么若人质换作了是王子,这人质更有要挟价值,他们自是更不敢伤害。” 耶律鸣风这下听明白了,他吴尘果然是没安好心:自己做人质的后果是要么骁骑国出马赎他,要么被血符死士杀掉。 耶律鸣风对着吴尘冷哼了一声,道:“吴都尉的计策,我不认同,所以断然不会配合,既然现在那些什么死士毫无行动,说明白小姐很安全,你们大可不必在这里无风起浪。” 看他们居然在此争论,白庄主有些不悦:“二位都是我请来商议如何营救小女的,都是宾客,莫要伤了和气。” 第97章 良策未成遭威慑 原本白云天请这些人来是商议如何救女儿的,没想到这些人不仅没有良策,还在这里斗嘴。白云天极为不悦。 对吴尘提出的计策,耶律鸣风极为不满,他冷哼了一声,对着吴尘道:“这吴都尉怎么也成了白家庄的座上宾,前几日还在同我们争夺战马呢。再者我可听说,这连云城一向是与盟主府杨氏交好,吴都尉莫不是这墙头草吧。”他说罢,又转而面向着白云天,这吴尘除了是连云城的大公子,同时身份也是大同朝廷的轻车都尉,此刻,他出现在白家庄,难不成白云天与大同朝廷也有来往。聪明如耶律鸣风,他此语乃一语双关,看是在责任吴尘,实则也是在责问白云天。 闻听此言,吴尘脸色一阵煞白,确实,城主吴崖子是心向盟主府的。自己此次前来不过是自己心系白家小姐白冰的安危,是出于个人原因前来相助的。再者也是来打探情况,因为他不希望白家庄拿这批马去与阿罗门的人换女儿,因为他不想这批马最终落入阿罗门。吴尘理了理思绪,答道:“我此次前来商议营救白家小姐之策,是因为白家小姐是被血符死士抓去,因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血符死士。 ” 耶律鸣风笑着道:“哦,是啊,我差点忘了这连云城差点被血符帮所灭,吴都尉莫不是想借白家庄之力帮你报仇吧。” 被一语道破,吴尘气极,沉着脸道:“你……我我与白家两位小姐,在蝶谷有过相交,只是出于个人原因前来相助,并非白庄主邀请。”吴尘被激怒,只得挑明了自己的那点私心。 耶律鸣风嘴角上扬,冷笑着道:“哦,与白小姐在蝶谷相交,莫不是英雄救美结下缘分,吴都尉英雄爱美人,好得很。” 白云天已阻止他们说下去,却不料这鸣风王子如此不给面子,还要与吴尘争论。他有些恼怒:“鸣风王子,莫要再争了,还是救我女儿为重。” 耶律鸣风道:“既然小姐有这大同的都尉记挂,想必想营救也不难。哪用得着我们呢?白庄主,你说是吧?”接着又走近白云天身旁,凑着他的耳朵道:“白庄主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这样有什么后果相信白庄主很清楚,在女儿与大业之间孰轻孰重相信不用我多说。我还有事情,恕不奉陪。”耶律鸣风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 白云天握紧了拳头,刚才耶律鸣风那番话足以让他动怒,他居然还这样毫不顾忌自己的情面先行离开,这让他在那些追随他的帮派掌门面前颜面何存,虽然吴尘的那计策确实有损他的利益,但也不至于让他忘了他们达成盟约时的推杯换盏,兄弟相称的情意啊? 他的内力已运至手上,亟待送出,但又转而思至这鸣风王子平素是很注意这些勾结中的关系维护的,今日……联想他刚才心神不宁的样子,莫非是他真的有什么难事,所以难以控制情绪。罢了,合作之大业还得从长计议,还是忍了。他默然的望着耶律鸣风的背影扫落一屋人诧异的目光,自己无奈的垂下手…… 一向心思缜密,计谋甚多的白展梦,此刻却坐在边上,看着他们唇枪舌战,他却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这时,白云天转头对白展梦问到:“梦儿,你可有什么法子。” 白展梦答:“父主,休要着急,我想两位妹妹暂时性命无忧的。” 他为什么会如此胸有成竹? 可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嗦”的一声,一个血色盒子跌落在地上。 “什么人?”伴随着这样的喝声,两名白家剑侍已飞身出去了,白云天没有去追,因为他知道来者何人,血符死士是他们能追得上的吗?他道了声“不用追了!”那两名侍卫这才站回身来。 那盒子鲜红的颜色果真是血,因为习武之人灵敏的嗅觉早已闻到了血腥之味。 白云天快步走上前处,弯腰拾起盒子,心不由得抽紧,半天不敢打开,他或许已经猜到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的眉头紧皱! 颤抖的手打开盒子,两个带着血的手指安静的躺在盒子中,他这下反而平静的盖上盒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众人见他的表情足以猜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他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空气仿佛比此刻他们的心更沉重,关于那批马,关于那些血符死士,太多的东西堵在了心口上! 当夜幕降临,那些白云天请过来的宾客都散去,众人的一番争论终是毫无结果。 整个白家庄都沉浸在小姐失踪的阴霾中,空气也格外沉重而安静! 白云天的卧房,灯火通明,只见案前他端着一封书信仔细端详,眉头紧皱。 白展梦敲门进去,道:“父主,您找我?” 白展梦道:“梦儿,这么晚叫你来,是有重要事情,我拿不定主意,想与你商量。” 白展梦扬眉,不解地问:“何事?” 白云天将手中的书信递与白展梦。 白展梦细读起来,也眉头微皱。 白云天问:“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理?” 白展梦思索了片刻道:“其实也不难办,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这个消息放出去。” 白云天眉头一皱,不解地问:“为何?放出这个消息,或许他就活不了。” 白展梦冷冷地道:“权谋其实没有永远的朋友!你说得对,如果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我们大同以及武林那些好大喜功的人必然有所行动,他就很难活着回去。但是这样骁骑其他几位王子就会争夺储位,这必将引起骁骑国的内乱,如此一来更有利于我们。” 白云天这下是眉头紧锁,更加不解的问:“骁骑内乱为什么会更利于我们呢?我们不是与他们达成协议,事成之后平分大同吗?” 白展梦悠悠地道:“父主,我问你,您觉得此人如何?” 白云天捋了捋胡子,思索着道:“他武功高强,并且心思缜密,而且如此身份,敢来我悠都,所以胆识魄力也过人。” 白展梦道:“这就对了,如此厉害的人如果有朝一日成为一国之君,你觉得他会善待我们,会甘心把大同半壁江山分与我们?” 白云天凝眉:“这……那依梦儿所见,我们当下该单如何?” 白展梦道:“暗中放出他真实身份的这个消息,一来,让我悠都及大同野心勃勃的人争夺这个人,让他们各自厮杀,我们坐收渔利;二来,再与这四皇子签订一份协议,据我所知,骁骑国其他几个王子不过是有勇无谋的草包,他日我们坐上悠都武林盟主之后,再图大同天下对付那些草包,更容易。这样大同天下皆归于我白家庄,而非与骁骑平分天下,再进一步的,若父主想图谋骁骑对手是草包君主,也未尝不可……当然这些事情我们暗中去做,万一他能活着回骁骑,当上国君,我们依旧是盟友,此举万无一失!” 听罢白展梦这番言论,白云天捋着胡子,思索,又满意地点头道:“这招真是高明,梦儿果真雄韬伟略,我没有看错人!”他心下暗自佩服白展梦的心思缜密,不仅谋划高明,而且志向远大,但这番话也让他暗暗害怕,他如此厉害,厉害得让人害怕,如果让其知道他的身世后,万一哪天他来对付自己,自己又当如何应对。白云天暗想,以后得好好待这个人,让他永远是自己的儿子,为己所用,助力自己图谋霸业,千万不能让其成为敌人。 白展梦又道:“多谢父主夸赞,此事事关重大,我亲自去办,父主记得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却不可让外人知道,特别是……飞弟。” 白云天点头道:“嗯,我知道,你且去吧。” 白展梦作揖告辞,说罢,就退了出来,按计划行事了。 第98章 烟花深处隐佳人 乐阳城的常春街一年四季不论哪个时候总是人满为患,因为这条街林立着大大小小几百家青楼,正可谓烟花深处。一到晚上这里就更是热闹非凡了,呼喊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万春楼里已是宾客满座,所幸的是老鸨和烟花女子们早已习惯应对这种热闹的场面了,人虽多,他们各自招呼着自己的客人,一点也没有手忙脚乱。 只见一手持折扇、年龄约摸二十三四岁的翩然公子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傲慢地走了进来。只见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浅蓝带水纹的长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外罩一件亮绸面的金色祥云的对襟褂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两缕鬓发在耳前,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再看他的五官,细长的眉毛、加上一双明亮得像钻石般的眼眸、高挑的鼻梁、微微上翘的嘴唇、唇红齿白、尖细的下颚,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但美中还透露着一股傲气,而笑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种妩媚。 老鸨毕竟是久经风场,眼神极好,一见这公子的装扮和架势,就猜得出其非富即贵,她赶紧吆喝着几个女子过来,上前招呼道:“哟,这位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第一次来吧?” 公子旁边的一位侍从道:“算你有眼力,我们公子乃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拈花公子木莲花是也,时下因事来访悠都,听闻贵楼是这里最好的花楼,公子今日到此也算是慕名而来,还不快叫你们的头牌过来陪我们公子?” 老鸨忙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水灵着呢,众位客官楼上请吧。”说话间已将他们引至贵宾房里,并唤了几位姑娘进来。 木莲花进来后便落座,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品了起来。也不去打量那几位姑娘。一侍从瞅了下那几位女子,一副不屑的样子道:“你们还敢号称是最好的青楼,就这些货色?换,别扫了我们公子的雅兴。” 那老鸨闻听此言,赶紧赔不是,接着又吩咐他们的头牌唤作百灵的女子过来。 此女子果真与其他女子不同,她手捧一把琵琶,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只见她行至木莲花对面欠身道:“木公子,你好,小女子名唤百灵,来伺候公子了。”这时其他人便已退去,独留木莲花与女子在房内。 木莲花这才放下茶杯,抬头打量起这女子来。他冷冷的道了声:“坐吧!”百灵这才怯怯的落座。她刚坐好,就听木莲花说道:“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瞧瞧。” 本来他这副傲慢的态度足以让百灵生怯了,被木莲花这样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吩咐着,她更是坐立不安,摸不准给这位贵客的脾气。她想缓解下这种被人细盯着看的氛围,便轻声道:“木公子,要不我为你弹一曲吧?” 木莲花屈指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你就是这里的头牌?”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弹唱的请求,而是这般问道。 “嗯”百灵轻轻地点了下头。 “美是美,只可惜,被糟蹋得太多了,我不想碰,你走吧。”木莲花最后发出这样的感叹。 闻听此言本来就一直被木莲花的傲慢压抑得委屈至极的百灵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如珠般弹落,哭泣着离开。 一会儿老鸨又进来赔不是:“木公子,你看百灵已经是我们这的头牌了,在这条街上就没有比她更俊的姑娘了。” 木莲花冷冷的道:“你们就这些吗?” 老鸨怯怯地道:“木公子,如果你连她都看不上,那我就没办法了,只可能你们江南模样俊的看多了吧,我们这悠都还是比不得江南的秦淮河。公子,你看……”老鸨正不知所措时,一姑娘行至老鸨的跟前附在老鸨的耳朵后嘀咕了几句。老鸨开始是紧皱眉头,随后又喜笑颜开。 那女子说完之后,老鸨便对木莲花道:“我们还有一位绝色美女,就是不知道木公子敢不敢玩?” 木莲花听了带着几分怒气道:“有意思,还有我不敢玩的女人?”他那尖细的声音拉得老长,更显阴阳怪气。 “公子,这位美女了只在自己的房内会客,不愿意移步,还请公子随我来。” “哦,架子这么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姿色。”木莲花说完便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跟在老鸨后面。 他们步入一正房内,只见房内装饰都绝佳,还有粉色落地珠帘。隔着珠帘,只见一倩影畏缩在床头。 老鸨媚笑着道了声:“木公子,你可要好好玩哦!”便退身出来了。 木莲花掀开珠帘,看到床上坐着一女子,该女子只穿了件白色睡袍,未施任何粉黛,但容颜如花,娇艳动人,皮肤细腻白皙,她的身材窈窕玲珑,细小的肩膀仿佛羽翼般轻盈,她的发丝黑亮柔顺,披散在肩上如瀑布般飘逸; 见有来人,她将原本滑至腰部的被子拉上来,盖住自己,并露出惊惧的眼神,继而又低下头喃喃细语。木莲花走近这女子,伸出手挑逗的抬起这女子的头端详起来。他这一看简直把自己吓一跳。“盟府少夫人?”他惊叫起来。这时他也听清楚了这女子口中念叨的是什么:“天剑哥哥,我错了,别不要我了,天剑哥哥,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木莲花回想起自己在悠都青俊选秀会上是见过这位少夫人的。那时虽然自己不是悠都人士不能参加这个选秀会,但作为观众,他还是看清了这位美丽的少夫人身手不凡。只是何故她会沦落这青楼,这点倒让他很费解。他收起自己不怀好意的手,轻唤了声:“少夫人!” 齐思雨也不回答,还是继续念叨:“我做错事了,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木莲花通过这念叨加上齐思雨一副四目无神的神态让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本不想去侵犯这盟府少夫人,可她那花容月貌加之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点燃了他的欲望,他拉开了被子,接着缓缓的伸手解着她的衣服,他动作温柔至极,他害怕她会遭到她的反抗。 他做这一切时,思雨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只顾念叨着刚才那几句话。这也更加让木莲花放肆起来,当他褪去思雨最后一件衣服,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扑上去…… 他突然感觉前胸过来一股凌厉的掌风,他的身体也随即被这股掌风拍飞出去。 当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时,他也从刚才的激情中醒过来,是自己忘了盟府的少夫人功夫也是了得的。 虽然现在她看起来精神失常,但功夫却尚存。如果自己来硬的,也不一定能打过她,如果将这事闹大,恐怕盟府的人也会找自己麻烦,这样就会耽误此次悠都之行的要务。 随即他想到的是既然这盟府少夫人会精神失常的出现在这烟花之地,那么盟府人肯定不知道。 这样盘算着,也许这事能有助于他此行的任务,但如果就此带走这少夫人,又怕她功夫在自己之上,控制不住,反倒让盟府以为她这个样子与自己有关,到时说不清还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 第99章 疯女功高难制服 木莲花觉得倒不如卖盟主府一个人情,并且作为交换,他还可以提一个重要的条件。 于是他想制服眼前的这个女子,将他带到盟主府,交换他需要的人。 木莲花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她虽然外表柔弱,但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凶煞之气。她眼神迷离,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让木莲花心生警惕。 许是刚才遭到木莲花的非礼,这女子意识到了危险,便开始发动攻击。突然,女子一跃而起窜向木莲花,他敏捷地向一旁侧身躲闪。女子的拳头砸在了木莲花身旁的墙壁上,撞出一片粉末,木莲花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不由得心生敬畏,这盟府的少夫人功夫果真了得,哪怕如今精神失常,但想要制服她还得费点力气。 他迅速反击,拳脚相加,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向女子袭来。然而,女子竟然躲闪得灵活异常,每一次都能轻松地躲过他的攻击,然后再以更快的速度还击。木莲花渐渐感到压力的增加,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对手。女子的身法诡异异常,每一次的攻击都如同幽灵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随着战斗的进行,木莲花逐渐发现女子并非一定要与自己决出胜负,而是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刺激,所以才如此。既然是盟府少夫人,沦落至此,肯定有些隐情,他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怜悯之情,不忍伤害她。他开始收敛攻势,试图用防守为主,寻找机会将女子制服。女子却不断发狂地攻击着,不给木莲花喘息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外的人听到打斗声,便有人在外呼喊,“公子可能制服这女子?”老鸨以为这木莲花也不能得逞,看来这个疯丫头真的是不好对付,万一她这样疯魔伤着客人,这些客人也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于是便喊了几个打手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木莲花却把这些人喝走。他都不一定能收拾得了她,何况这些三脚猫功夫的打手呢。再交战片刻,那女子的攻击也开始有些凌乱,力量渐渐衰竭。 但木莲花也不敢恋战,他怕招来的人多,别人识出来这女子的身份,既然不能制服,那就任其呆在这里,自己只要把这个消息带到盟主府也足以换到他想要的人。 思量至此,木莲花收了招式,并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后就开门出去了。 他招呼老鸨过来,并吩咐老鸨让他那些侍从都出来。老鸨看到木莲花有些狼狈的出来,她知道那房中的女子的情况,料定这木公子是吃了什么亏,所以生怕惹他动怒,大气不敢出,立即照他的吩咐,吩咐姑娘们各自去房内叫他的侍从了,让他们赶紧出来。 这时木莲花掏出一大锭金子递给在一旁低头陪不是的老鸨道:“妈妈,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姑娘们的事,我实在有要事须得先行,你替我照顾好了刚才那位姑娘,不许别人再碰她,听到没?” 老鸨拿接过那锭金子,顿时喜笑颜开,自是一个劲的点头。 一会儿工夫,木莲花那些侍从都陆续的从房间里钻出来,有的还衣冠不整,有的还在穿衣服,他们都很不解怎么主人会在他们玩得正欢的时候急着招他们出来。一侍从边穿衣服边不解地问道:“公子,是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我们,没找着合意的姑娘?” 木莲花喝道:“休得多问,赶紧给我把衣服穿好。”手中的扇子一掠而过,只听得“唰唰”两声,那侍从的脸上顿时出现几道折扇骨架的血印。他接着道:“走!” 一行人也不敢多问,跟着他后面呼啦呼啦的出了万春楼。 “公子,这大晚上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另一侍从壮着胆子问道。 “盟主府!”木莲花依冷冷地道。 另一侍从问到:“这么晚了,去盟主府干嘛呢?” 木莲花头也不回的边走边道:“有重要事情!” “这大半夜的去盟主府会不会失了礼数,要不我们先找个酒家,吃过饭,也好休息下,明儿一早再去吧。”一年长的侍从建议道。 木莲花迟疑了一会儿道:“那也好。”于是一行人朝着悠都襄阳城有名的会英庄酒家行去。 这个都城总是沉睡得太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夜月就迫不及待的探出头来,细看,确实月亮从树林边上升起来了,放出冷冷的光辉,照得几根萧索的枯枝越发的沧桑,寒意陡然侵袭。 一团黑影在盟主府那翘起的飞檐上忽明忽暗,近了,然是杨天剑坐在屋檐上。他怀里抱着个酒坛,眼睛直视着前方,突然两个黑影进入了他的视线。他不由得提起了精神。 只见那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将至门口时忽又转身,准备从侧门院墙上飞进,杨天剑此刻已大概猜到他们是何许人也,便轻身落至他们近前。 杨天剑转身趋近耶律鸣风的跟前,并且目光直视! 四目相对!耶律鸣风也一点都不诧异,就如知道杨天剑能猜到是他们一样。 “去白家剑庄了吧?”杨天剑开门见山的问道。 对于杨天剑的这个问题,耶律鸣风愣了一下,然来他什么都知道,他是怎样知道的?这个看起来放荡不羁的少年,原是这等聪明,似乎对什么都了然于胸。这个问题在他脑海里闪过之后,他本应该回避这个问题,或解释一下。但他看见杨天剑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怀里的酒坛。一股愧疚之意陡然升起,所以压住了怒气,将然本要说出口的“是又怎样?”改成了“你都知道?” “你们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并且也早就知道你和思雨间的事。”杨天剑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道。 “杨兄是个聪明人,我知道很多事情是瞒不过你的,但是我和思雨间的事……只是……我的意思是,只是我一厢情愿,与思雨无关的,那天的事只是个误会。” 杨天剑眼睛红红的,挑眉厉声质问:“误会?到现在你还说是误会?”他显然有些激动,都有动怒的冲动。 “王子殿下,什么事?”一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的萧一卫弄不明白他们的谈话内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关你的事,你先进去!”耶律鸣风有几分怒气的命令道。 萧一卫极不情愿飞身,进入院内。 待萧一卫走后,耶律鸣风也飞上屋檐,道:“给我也来几口吧。”他伸手夺过杨天剑手中的酒坛子,仰头猛灌了几口酒后,用袖子擦了下嘴道:“我很抱歉,但事已至此,我们不是在这里争吵,而是想办法找到思雨,我真的很担心她……”耶律鸣风说着,因为动情眼眶不禁潮湿起来。 “找,那你说怎么找?”杨天剑打断他的话并抢过酒坛子道。 “那好,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下,我不想惊动盟主及夫人”耶律鸣风说着便不顾杨天剑的不情愿,跟着他后面向一酒家走去。 第100章 翩然公子透行踪 这是悠都最繁华的都市,即使是在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耶律鸣风叫了几个菜,杨天剑由于心里不悦,一直一声不吭,只顾低头喝酒。 菜终于上来了,杨天剑抬头,开口打破沉寂:“你说说怎么救?” 耶律鸣风道:“这是悠都,你父亲只武林盟主,要找个人还不容易,我听闻那些丐帮弟子都听命于盟主,他们遍布大街小巷,让他们帮忙未尝不可。我觉得怕是杨公子不想找吧……” 杨天剑扬眉,看了一眼耶律鸣风,脸上露出揾色,又举起杯再灌了一口酒道:“你说得对,如果活着应该找得到,我是怕……” 耶律鸣风心头一惊,正举杯欲饮的酒跌到桌上,洒了出来:“你是说她可能会自杀?” 杨天剑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耶律鸣风此刻,手紧紧的抓住桌子,抿着嘴,低语道:“都怪我,我不该,不该对她做那等事,我是明白她的心思的,罪过罪过……” 杨天剑抬头看了一眼耶律鸣风道:“确实怪你,但我也有责任的,我不该,不该动手打她……” 耶律鸣风闻听此言,有些震怒,刷地坐起来,一把拽住杨天剑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你打了她?” 杨天剑也很是气愤,一掌劈向耶律鸣风拽住自己的手,并道:“哼,如果不是你们做些苟且龌龊之事,我会打她吗?你还有理了呢?” 被杨天剑这掌劈来,耶律鸣风只得缩回手。 正当他们欲再度交手,却见桌对面却不请自来的坐过一个翩翩公子,此公子年约二十三四的年纪,手摇江南油纸织花白玉折扇,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神态翩然,气宇不凡。 杨天剑将这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特别是那扇子,道:“这位可是江南四公子的拈花公子木莲花?在选秀大会上,似乎见过你!” 木莲花道:“盟府公子好眼力!正是本公子!”因木莲花观摩过悠都青年选秀大会,所以他是识得杨天剑的。 杨天剑由于心情不佳,对于这个凑来的不速之客冷冷地道:“失敬!不知道拈花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不好意思,扫了二位的雅兴。”木莲花说着,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一副傲慢的姿态道:“我啦,当然不会这么巧,在这个小店里看你们喝酒,我也没这个雅兴陪你们喝酒,我……” “别啰嗦,有话快说!”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杨天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 木莲花不紧不慢地道:“别急嘛,少盟主,有些话呢,我想单独跟你谈。” 杨天剑看了一眼一旁的耶律鸣风,道:“什么话要单独谈?耶律王子不是外人。” “哎哟,他都是骁骑国人哦,还不是外人?”木莲花傲慢的瞟了一眼一旁的耶律鸣风,合上扇子对杨天剑说道:“我的消息对你很重要的。” 杨天剑看了下耶律鸣风,用眼神示意了下,耶律鸣风有些不情愿地起身离开。 待耶律鸣风走后,杨天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木莲花旋身坐到杨天剑旁边的位子上,凑近他的耳朵道:“我知道你夫人在哪里。” “在哪里?”听到这个消息,杨天剑一下子跳了起来,激动地问道。 “少盟主,不要急嘛!你这个样子会吓着我的。”木莲花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不紧不慢地说道。 “快说!”木莲花这如女人般撒娇的态度着实让杨天剑很恼火,他一把抓住木莲花的衣领道。 “不要这样子哦,你弄痛我了,你这样子我是不会说的。”木莲花带又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道。 “快说!”杨天剑松开了手道。 木连花摸了摸被杨天剑掐痛的脖子,缓缓地道:“别急嘛,我得有个条件。” 杨天剑厉声道:“什么条件?说!” 木莲花凑近杨天剑的耳朵小声说道:“你知道那个耶律王子是什么来头吗?” 杨天剑疑眉,不解地问::“不就是一个王子吗?还有什么来头?” 木连花答:“没这么简单,他是太子,骁骑国的太子哦!” 杨天剑诧异地道:“他是骁骑太子?” 木莲花点头道:“对!” 杨天剑厉声质问道:“他是太子与我夫人在哪里有何关系,你想耍什么花招?” 木连花摇着折扇慢悠悠地道:“我想跟你做个交换,如果你交出他,我就告诉你你夫人在哪。” 杨天剑低头,有些为难地道:“你搞错了,他不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是吗?”木莲花用扇子弹了下袖襟,继续不紧不慢的道:“我可听说他一直住在贵府上哦。” 杨天剑摇头道::“他只是盟府的客人,我不能奈他何。” 木莲花面露愠色地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想交了?” 杨天剑道:“不是不想交,而是我交不了。” “那这就怪不得我了,令夫人自己找去吧!”木莲花听完杨天剑这话转身就准备走。 杨天剑却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不许走!” “少盟主,你可得讲理哦,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木莲花还是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 “说!不然我杀了你。”杨天剑喝道,手上也加紧了力道。 “好痛哦,你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你夫人在哪了。哈哈……”木莲花说着还发出一串更加尖锐如女声般的笑声。 杨天剑松了手,一个旋身跃至木莲花面前道:“好的, 我答应你,你可不许使诈。” 木莲花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面对木莲花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自称君子,杨天剑心里不觉好笑,但他此刻却没有心思笑。 杨天剑冷冷地道了声:“跟我来,我有办法将耶律鸣风交给你。” 说着,杨天剑向外面奔去,木莲花紧随其后。奔至门口,他也不停步,而是对靠在门口柱子旁等待的耶律鸣风喊了声:“我知道思雨的下落了,跟我来!”杨天剑说完便疾步向前驰去。 鸣风闻听此言,眼睛不觉一亮,“在哪?”的话音未起,人已随着杨天剑的方向奔过去。 可只奔出几步,耶律鸣风便停了下来,这个人保持着正在奔跑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立在那里。他诧异的问道:“杨天剑,你?” 杨天剑头也不回的道:“别担心,这只是蝴蝶派的定穴针,只是暂时封住你的穴道,无毒的,我拿你作为交换思雨下落的条件。” 耶律鸣风心头暗惊,阿罗门失传的蝴蝶派,这杨天剑居然会有定穴针,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无论哪个角度,无论哪个场合,有风吹草动都能感知到,传言这定穴针如空气一般,没有任何声响,所以能越过习武之人的任何身体防卫而轻松定穴。他正待说话,却从后面伸来一只白皙的手拍着他的肩膀道:“耶律王子,是你的朋友出卖你哦,怪不得我啦”。 说这话的正是木莲花,木莲花接着又对杨天剑道:“少盟主果然聪明,乘着耶律王子关心女人心切,然后攻其不备,呵呵,高招,得来全不费功夫……” 杨天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道:“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告诉我思雨的下落吧?” “万——春——楼!”木莲花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吐出来这个地点。他话音未落,杨天剑已飞奔出去。 接着木莲花转身合上扇子,用扇子在手上“啪、啪、啪”敲了三下,便从酒店里走出几名侍从,他吩咐道:“把他带走!”这些侍从便一拥而上准备捆住耶律鸣风。 耶律鸣风由于被封住了穴道,还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他们摆布,他恨恨地道:“你们想怎样?” 木莲花摇着折扇,依旧不紧不慢地道:“不想怎样,只是想请王子殿下去弊舍作客。” “有你这样请客的吗?”耶律鸣风冷冷地道。 “只是王子殿下的架子太大,我怕请不动你,才出此下策啦。”木莲花说完又对着那几个粗暴的侍从道:“你们温柔点啦,小心弄痛了王子,他可是千金之躯哦,比不得你们的。”依旧是尖细的声音! 那几个人绑好耶律鸣风后,把他推上一辆马车,木莲花随后也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一行车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第101章 两面周旋为救妻 已是深夜,月已横贯中天,清辉将大地照得透明,万花楼却还是热闹非凡。或许这个地方热闹惯了,是从来都不会冷清的吧。 见有客人来,门口的女子依然热情的招呼着。杨天剑粗暴的推开这些主动投怀送抱的烟花女子,老鸨见这位客人如此嚣张,便过来询问。“这位公子应该不是过来玩得吧?不知来我这烟花场所不寻花问柳,所为何事啊?” “将齐思雨交出来!”杨天剑对老鸨怒吼道。 那老鸨怯怯地道:“齐思雨?你也是为那疯女人来的?” “也?疯女人?此话怎讲,莫非还有其他的人来找过?你给我说清楚!”杨天剑急切地说道。 那老鸨点头答道:“嗯,前几日,我们的王妈买了一个女子,此女子年方十八、九岁,面容皎俊,只是好像受过刺激,脑子有点问题。本来一直在我这儿的,可不巧,你来不久前就被别人接走了。” 杨天剑一惊,问道:“被人接走了,被什么人接走的?” “这个老生哪敢问啊,那人手中拿着刀,气势汹汹的,老生不敢惹啊,就交出了那女子。他们就将这女子带走了。哎,买了这女子都没接客,白白费了我一百两银子呢……”这老鸨还在喋喋不休,抬头,杨天剑已不见了踪影。 杨天剑正想尽一切办法打听思雨的下落,却意外的收到了一封箭射的书信,写信的是萧一卫,而此信恰好是告知思雨已在萧一卫手里,但条件是要杨天剑交出耶律鸣风为交换条件。 收到此信,杨天剑既喜又忧,喜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今天思雨的消息会主动送上门,忧的是他已将耶律鸣风交给木莲花,而耶律鸣风如果真是骁骑国的太子,那么他落入木莲花手里,就如羊入虎口,木莲花定会将其送至朝廷邀功。将耶律鸣风交出去容易,但要从木莲花手中要人,恐怕比登天还难。但如果不想办法交出耶律鸣风,撕破脸后,这萧一卫也绝不会对思雨手软。 想那耶律鸣风被木莲花掳走已有三天日子了,想要追上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此刻不追,待耶律鸣风被交到朝廷,一切都晚。思量至此,杨天剑赶紧唤来冷言冷语及他们的父亲盟府侍卫统领冷峻,还有宋雨等盟府最得力的十个护卫。吩咐下去,便连夜快马向苏城驰去。 驰马急行二日,杨天剑他们在一处溪流旁看到了几具江南装扮的家丁尸体。他们停马,上前仔细一查看,辨认出是木莲花的家丁,从他们身上的伤来看,是出自骁骑国的弯刀。 “看来是萧一卫所为,想不到他们速度如此之快。”杨天剑说道。 “这个萧一卫也顶得上悠都一等一的高手,他与木莲花交手,应该算有得一拼了。”冷言道。 冷语也道:“两个人功夫都厉害的话,那是会有得一拼的。” 杨天剑道:“我与木莲花交过手,此人武功并没有江湖传闻的江南四大公子的那般神奇,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哦,那如此说来,对于我们抢过那骁骑国王子,交换少夫人可是轻而易举了。”冷言道。 冷语道:“我也觉得按这样来看,我们会很容易救出少夫人的。” 杨天剑道:“错,如果木莲花不敌萧一卫,对我们非常不利。” 冷言有些不解地问:“少盟主何出此言,还请公子明示。” 冷语附和到:“我也没听明白,请公子说明白些。 杨天剑继续一边打量着这些尸体,一边分析道:“如果一旦木莲花不敌萧一卫,那么会有三种情况,一,杀了耶律鸣风,这样的结果是我大同与骁骑国必将有一场恶战;二,如果萧一卫能轻易的救出耶律鸣风,那么思雨对他们就没什么用了,他们定会杀之,这两者都是我们所不愿看到的;三,那木莲花既是朝廷枢密使的公子,他是代表朝廷来的,那意味着他后面还有一大批朝廷武将支持,此处距汴京不过四日路程,想必定有大内高手接应,我们想从他手中截下耶律鸣风,比登天还难,再者,就算我们赶在接应他们的人来之前侥幸的截下他,将他交给萧一卫,我们就成了国之叛徒,整个盟府将会被朝廷灭门。” 听完杨天剑的解释,冷言蹙眉,有些担忧地问:“这么严重,那如此说来,我们此行无论如何就无一胜算,那该怎么办? 冷语也跟着说:“那这样毫无胜算,我们如何救得少夫人?” 杨天剑答:“静观其变,两面周旋。” “静观其变,两面周旋?”冷峻回味着杨天剑的这句话,继而抹须点头微笑。心里默道:都说少盟主玩世不恭,他这一番分析,不下盟主的睿智,看来我们的这位少盟主是真长大了。 五人言毕,准备上马,正欲继续前行,追赶木莲花,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住。 不多时,那大队人马即行至近前,原来是吴尘。 “没想到少盟主也这么积极啊,只可惜还是被我赶上了,如果少盟主能早点识破这耶律鸣风的真实身份,在盟主府就缚了他,大可不必费此车马周折。”吴尘拍马趋身到杨天剑近前挖苦道。 “吴都尉说得极是,正因是我们盟府大意,没能早些识出他的身份,所以此次不得不前来助木公子一臂之力,免得有人说闲话。”杨天剑说这话,故意强调是来助木公子一臂之力,因为他可以猜得到吴都尉此行的目的,虽然连云城与盟主府交好,小时候他们也互相走动,但吴尘比杨天剑要长十余岁,在他年轻气盛时,杨天剑只是一个小破孩子,所以他们的交集很少,而且杨天剑从小的高傲性子十分不喜欢吴尘一幅像大人的模样,有时候还想约束自己,所以他与吴尘的关系并不友好,而与吴烟倒是要好。 “助木公子一臂之力?这盟主府怎么会去帮江南木府了?回去我可得好好禀报父主。”吴尘此话用意深远,意思是我们两家世代交好,但你却帮一个外人,盟主应该不会是这个意思。 杨天剑道:“是啊,随你怎么说,但不知,你吴都尉是前来助阵,还是前来抢功的呢?” “我自是来助阵!但如果少盟主还在此乘口舌之快的话,恐怕无论是助阵还是抢功都将无功而返 。”吴尘说完即“驾”的一声驱马前行,后面十几名侍从也随即跟上。 杨天剑一行也拍马紧随其后。 第102章 互不相谋鹬蚌争 行至半日,前面即见骁骑国侍从与木莲花一行在厮杀,看来是厮杀了好久,双方各有死伤者。 吴尘即命人将正在厮杀的骁骑国侍从及木莲花等人团团围住。 按理说这时候有人相助,木莲花应该高兴才是,但在他脸上却找不到一点喜色,可能他知道吴都尉此行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边翻飞着折扇应敌,边道:“没想到吴都尉和少盟主都来了!”本来尖细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杀气。 “骁骑国太子乃条大鱼,木公子怎好意思独享呢?”吴尘倒是干脆,直接表明了来意。 “呵呵,吴大都尉,这条大鱼可并不是那么好吃的。”木莲花边冷笑道,边与近前的骁骑国侍卫厮杀着。 他身后,即有一铁制囚车,可以清晰的看到耶律鸣风正无奈的躺在里面。 如此近的距离,看来如果不是吴尘及时赶到,恐怕这木莲花支撑不了多久。 “杀”吴尘一声令下,十几名侍从随即转入与辽侍卫的厮杀中,吴尘自己也径直朝萧一卫杀来。到底是久经沙场的骁骑第一护卫,面对强大的援军,萧一卫毫无惧色,而是将目光转向一直在观望的杨天剑,手中的弯刀指了一下身后一匹健马,向杨天剑使了个眼色,示意那马背上的袋子即齐思雨,进而驱马迎接吴尘的招数。 杨天剑顺着萧一卫的示意看去,只见那匹健马上背负着一个袋子,马上除了这个袋子,还有一面相狰狞的辽武士。 杨天剑陷入深思和沉痛中,他可以想象得到这数月以来,思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非人的待遇,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恨不能立刻拔剑将袋中的思雨解救出来,但他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心里明白如果此时驱马直取那骁骑国勇士,那手中手中的弯刀定会砍向前面的袋子。 杨天剑随即示意冷言冷语走近,伏在其耳后,如此这般的叮咛了一番。随即盟府人士也都加入厮杀中来。 萧一卫一式大漠苍鹰,弗如苍鹰一般,直冲霄汉,吴尘仰头看去,知道萧一卫接下来这招是俯冲而下,于是只得起马飞身。果然,当萧一卫如苍鹰一般俯冲向下,但此时吴尘早已不在马背上,而是悬于旁边的一棵树上。萧一卫一掌拍在吴尘的坐骑上,那马一阵悲鸣,向后跌窜几步,缓缓倒地。 萧一卫此一掌竟硬生生将如此健硕的悍马打死,足见其功力之深,如果此掌力拍在人身上,恐怕当即内脏迸裂。在一旁与另一韩侍卫厮杀的杨天剑见此一幕,暗暗惊叹萧一卫的功夫,同时也加紧了手下的招数。 尽管吴都尉是少年出英雄,但面对骁勇的萧一卫,尽管还未分出胜负,但还是可以看出他有些招架不住,躲过萧一卫那一掌的吴尘,继而一式风卷残云,用内力吸起地上的树叶沙石向萧一卫拍去,掌风所到之处,沙石遮天蔽日,众人皆引袖掩面,但萧一卫却并不躲避,而是手持弯刀,以刀柄为中心,刀身为直径,旋转着的弯刀如螺旋一样向那些沙石撞击,在刀风的冲击下,那些沙石立即四散。 劈开沙石的弯刀还在继续向吴尘旋转飞去,吴尘翻身而起,一个后空翻,躲过迎面射来飞旋的飞刀,旋转着的飞刀随即撞到吴尘身后的树上,然后又折返至萧一卫手中。萧一卫再次引弯刀向高空一跃,同时一道亮闪蓦然破空而出,如一道绚丽的迷雾从半空中电射而出,那是一把锋利狭长的弯刀,奇妙地破膛而来,吴尘赶紧扬起手中长枪,欲击退这一进攻,但不料这一刀锋利至极,带起了凝固的暗黑色血液,吴尘即感到臂膀一阵疼痛。有些细碎的汗珠毫无遮掩的显现在吴尘脸上,他没料到这个传说中的骁骑高手功夫真的如此之高,这也难怪号称江南四公子之一木莲花会落下风。 他以前从没碰到过这样的对手,哪怕是面对无影无形的血符杀手,不过虽然惊惧,但这个当年武林的青年头秀也并非没经历过风雨的毛头小孩,他深吸了口气,便立马回到新一轮的应战中,厮杀还在继续着…… 这边,只见冷言冷语趋身朝押运耶律鸣风的车子杀将过来,见有来人相助,木莲花的侍卫也大感振奋,手下的功夫更加凌厉了。 盟府的人居然在帮木莲花,萧一卫鹰眼样的目光直射杨天剑,杨天眨了下眼睛,给了个暗示,萧一卫这才心领神会地点头,一切心照不宣…… 木莲花的人对盟府的人没有任何的防备,他很快就越过那些还在恶斗中的骁骑国勇士,趋近囚禁耶律鸣风的囚车。但正趋近囚车准备营救耶律鸣风的骁骑国勇士也个个身怀绝技,这使得冷言冷语的厮杀并不轻松,刀光剑影,交错流织…… 杨天剑见状,也趋近过来,杀!高手间的决斗本不是刀光剑影的群殴,可这里汇集了太多的高手,无论是真气,还是杀气都足以让人窒息,每个人,都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置于于死地,好早点结束这漫长的恶斗,但是……生与死的较量并不是那么简单,一切还是未知数。 只见杨天剑刹那间突然转而一剑刺向一木莲花门客,那门客大吃一惊,随手一招“弄月令”,长剑一挥,横着杀出,哪料杨天剑剑招更疾,快了十倍不止,倏地越过三尺之遥,在一阵火星迸发间,那门客两眼一花,胸口已被杨天剑的长剑刺破。 众人皆惊,特别是木莲花,他本以为杨天剑是过来帮自己,即使不是,是跟吴尘一样的目的,想将骁骑国太子当做自己的战利品,也不至于成为自己的敌人,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杨天剑居然会对自己出手。他眼里上一秒的欣喜,在这一刻转化为仇恨,不,甚至是有些绝望。 伴随着绝望迸发,木莲花手中的折扇嗖嗖的向杨天剑射来…… 杨天剑并不躲避,因为对于手下败将,他有这份自信,当折扇就如伶利的刀锋扑面划过时,杨天剑只是微微侧脸避开,鬓边的发髻有些已被凌厉的扇风吹开,但他依然不改冷峻的目光,甚至还带有几分笑意。嗖嗖,刚划过去的折扇又在木莲花内力的牵引下,折回而来,再次直击杨天剑左胸。 杨天剑一出剑时,木莲花已经凌厉,只是他却忽然不见。这蝴蝶派的“蝶舞云间”果然奇妙,何况他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步法中还隐藏着冷峻的剑气。难怪他木莲花号称江南四公子之首的拈花公子也会败在这把擎天剑之下。蝶舞云间“八步飞天”的轻功,加上“销魂剑法”,当是绝妙的组合。 但他,木莲花,江南颇负盛名的拈花公子也并非杨天剑所说的浪得虚名,只见他折扇半掩面,在面前轻轻一抖,就硬生生的将杨天剑挥过来的剑气弹了出去。 接着,杨天剑又一式“一剑销魂”,长剑横扫过来,但见木莲花左手执折扇,放于后背,而右手紧并中、食二指,以拇指按之,使三指面相触,以指尖之第一节为度,徐徐向外拈去,旋转成圆形,由外向内拈若干,竟然夹杨天剑手中的那柄擎天剑于指尖。旋转之后,更由内向外拈若干次,杨天剑手中的长剑竟发出一声清脆的长鸣,尖锐刺耳,声音过后,杨天剑只感觉虎口发麻,只怕是若力道再大一份,剑就要脱手而出了。他暗惊,然来这木莲花还有这拈花一指的杀手锏,难怪他能号称江南四公子之一拈花公子,原来这封号不是其喜欢拈花惹草,而是源于他这拈花指的功夫。 上次交手时,是自己低估了他。今日手中的剑,被他这么轻轻一捏,看似不经意间,竟有如此威力,若自己使的不是这擎天宝剑,恐怕这剑早已被他就这样捏断了。他这才想起这木莲花的师傅原是少林寺还俗的高僧一横大师。思量至此,杨天剑心底陡然升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寒意。他并不是担心,此番恶战会伤害到自己,只是他怕拖得太久了,待朝廷的援军赶来,一切将不可控制,那么鹿死狗烹的胡人会杀害思雨。 第103章 高手对决群英萃 高手间的决斗胜负往往系于一点点的破绽,刚才杨天剑已经想得太久,耽误了太久的思绪,当他还没从思量中回过神时,木莲花另一只手上的折扇又向杨天剑的下颚扫来。折扇带着凌厉的杀气呼啸而来,杨天剑赶紧向后仰脖,整个身体也向后倾倒,如果不是他反应极快,动作灵敏,那木莲花的这折扇定会让他的脑袋与身体分离。 好险…… 一阵猛烈的咳嗽,杨天剑用力过猛,促使咳疾发作,顿感肺部像燃烧起来,破绽露出……方才只顾着躲避木莲花折扇的进攻,却忘了他手上的长剑还被他用两个指头死死钳住,折扇的进攻倒是成功躲过了,可手中的长剑已被他给钳走了。 杨天剑明显占下风的这一幕,刚好被在一旁应战的冷言看到,他赶紧一声断喝,长剑呼啸着向木莲花扫过来。木莲花刚只顾着应付杨天剑,没顾及旁边已有人进攻,赶紧接招,再变招是来不及了,对,只能接招,他的折扇迎了上去,那扇子被剑削破,不过幸好这折扇的扇骨乃是铸铁所致,这才使得刚才那一剑只是将折扇上的油纸戳破了,折扇铸铁的山谷还尚存。 只一旁的冷语也飞身过来,再一旋身出剑,乘势一掌拍在木莲花右膀上,木莲花顿感右臂发麻,手中刚才钳住的杨天剑的擎天剑也不绝向空中抛去。 杨天剑向上一跃身,接过擎天剑,他并未立即着地,而是从空中滑向下来,目标直囚车旁边的木家门客。剑气呼啸,地上的沙石随之飞扬,杨天剑本以为此一招“长剑追命”此时杀出,会让这些剑客们忙于招架,他好乘机劫了这囚车,但就如他低估了木莲花一样,他也低估了这些木府剑客。 只见在囚车一角的木府门客,突然迎上这凌厉的剑气,手中的钩径直向杨天剑递去,动作简洁而决绝,杨天剑本料自己这一招,他们只有接招之力,怎会生出还招之式,心头不禁一怔,皱起了眉头,赶紧接招,而就在此时,另一木府门客手中的狼牙棒也向他扫来…… 原来木莲花是将最厉害的门客安排在囚车附近,护住囚车,所以任萧一卫的人多路进攻,都难得趋近这囚车。再看那那狼牙棒眼见就要击中杨天剑持剑的右臂了,冷言冷语的父亲也是盟府侍卫统领冷峻忽然双手握剑,奋力一掷,长剑破空,然后呼啸着旋转刺下,贯穿了那木府门客的胸膛,剑势却不绝,如一条狂龙般直噬使狼牙棒的后背,将他钉在了前面的一棵树上。飞剑留下的华丽光影尚未散尽,剑柄仍微微颤动,使狼牙棒者还维持着飞行的姿势,狼牙棒却已锵然落地。 这一剑毫无招式可言,凌厉肃杀的气势却如修罗再生,冷峻终究不愧为盟府的第一护卫高手。 杨天剑对冷峻投来感激的目光。 刚才这一幕让所有正在厮杀的人震惊,他们震惊的不仅仅是盟府的人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还有盟府里的侍卫果真如江湖传言一样,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然来今日此时此地的这场恶战,汇集的都是高手,对于盟府来说是,对于木府来说此次捉拿辽太子的人务也都是派出的木府高手,而对于胡人来说,此次悠都之行必定也各个皆是高手,而吴尘带来的也绝对都是黑羽军中的精英! 正在大家激战正酣,突然,天空中如乌云密布,一阵尖锐的箭矢呼啸而下,仿佛黑色的箭雨从天而降。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凶猛无比,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惊得目瞪口呆,只能急忙拔剑或亮出兵器抵挡。 箭雨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几乎填满了整个战场,众人不得不停下刚才的厮杀,纷纷挥舞兵器抵挡,剑与箭相交,火花四溅,箭矢撞击在剑刃或其它兵器上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音,掀起一阵火花雨。众人面对这恐怖的箭雨,身形矫健地飞跃于箭雨之间,如猛虎扑食般抓住每一个反击的机会。箭雨虽然猛烈,但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舞动着锋利的剑刃与利器,伺机还击,只为保护自己的生命。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们斗志昂扬,他们在箭雨中展现出超凡的身法和反应能力,一步步逼近箭雨的源头。箭雨越来越密集,仿佛要将整个战场淹没……然而这些射箭之人,不是一般人,箭雨上似乎凝聚着巨大力量,纵使此刻都是高手,也不免有些被箭矢穿透肉体,鲜血喷洒而出的,有人倒下,为箭雨所射,痛苦的呻吟声在战场上回荡。其他的人众人并未畏惧,反而愤怒填胸,各种杀招更加凌厉的迎接着箭雨。 吴尘甚是诧异,自己所带领的军队乃黑羽军,为何叫“黑羽军”,乃是因为擅长骑射,黑色的箭雨,铺天盖地,当今这武林及朝廷军队,除了他们,谁还可以发出如此箭雨,而且俨然不是一般的弓箭手,因为那些箭矢射来,居然可以穿破黑羽军的盾牌,刺向这些士兵,如此功力与内力,堪称是武林顶级的功夫。 木莲花也同样惊讶,此番箭雨,似乎是无差别射杀,如果是朝廷的人,为何连吴尘的黑羽军也同样射杀?奇怪! 尽管心生疑惑,但众人还得继续挥动武器抵挡箭雨,不然稍有迟疑,便会被射死。 这时,只听得萧一卫一声大喝:“此番箭雨是何人为之?是敌是友?” 那箭雨的势头不减,也不见作答。 而杨天剑则朗声道:“骁骑太子这条大鱼,大家都在抢,你们说今天少了谁?” 吴尘被他这么一点拨,似乎想通了,道:“白家庄?” 杨天剑边舞剑抵箭,边道:“吴兄聪明,这等大场面白家庄的人怎会不来凑热闹呢?” 他似乎说的很有道理,但萧一卫却不解,如果是白家庄的人,为何不出手相救,而是在暗处放箭,他们不是达成协议了吗?而且真是他们,白家庄那么多高手,为何不正面相助?还有这太子的身份,怎么突然就走漏风声呢?顾不得细想,忙着应对这些箭雨及这众多的高手才是关键。 似乎是被识破身份,那箭雨竟然逐渐减弱,最后停歇了下来。众人蓦然停下打斗,身形疲惫地站立在战场上,但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们深吸一口气,但只能是缓一口气,接下来,还有更激烈的战斗……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高手群对决,再酣战半日,胜负仿佛逐渐渐见分晓,胡人有吴尘的黑羽军牵制着,因久战而疲乏不堪的木府残余剑客显然不敌气势汹汹的盟府中人。令吴尘特别恼怒的是,自己牵制住胡人,这才让杨天剑他们能轻易击败木府门客,捷足先登,趋近囚车,如此一来,杨天剑就如坐收渔利一般,可恨至极! 更可恨的是……正在众人震惊之余,盟府的四位护卫都已趋近囚车了。杀,再杀,又一个木府门客倒下了。只见杨天剑再一剑劈下,这困住耶律鸣风的囚车即被劈为两半!擎天剑,果就是擎天剑,不仅能削铁如泥,就连这金刚铸铁的囚车也不在话下。 在众人的惊愕间,只见杨天剑背起耶律鸣风一式“彩蝶追月”仿佛直击霄汉,众人抬头间,他已“嗖”地消失于密林中。其他盟府护卫也紧随其后,消失不见。 哪怕是负重了个成年男子的体重,速度还快如闪电,这等轻功,恐怕在这群高手里无人能及。他们只能仰头观摩,低头叹息,而无能为力,不过所幸的是,杨天剑能从木莲花手中劫走这骁骑太子,他们也一样,可以从杨天剑手中夺回来。 尽管天色渐晚,夜幕即将到来,但另一场争夺骁骑太子的恶战即展开…… 第104章 欲以王子换夫人 夜幕降下来时,天空飘落了丝丝细雨,雨其实不大,细密的雨丝很轻很静地飘着,树林上只能看见牛毛般细密的雨痕,眼前的那棵树,因这油般的细雨,叶子越的显得绿了,轻轻地摇曳着,仿佛在说着雨中的感受。 而雨中的洞里,因有人点燃了一团篝火,而显得富有生机。篝火上烤着的野兔也冒出诱人的香气,众人这时都感觉饥饿袭来。 杨天剑用剑挑了一块野兔递到耶律鸣风的嘴边,尽管那野兔上还油滋滋的冒着诱发味蕾的香气,但耶律鸣风竟头也不抬,一副濒临死亡前的颓废。 杨天剑见状说道:“不吃啊,我自己吃。”他收回烤兔,递到自己的嘴边,咬了一大口“嗯,好吃!”边说边咂着嘴道。 冷言冷语也被这烤美味诱惑着,吞咽着口水,就连洞口放哨的宋雨也都垂涎欲滴。 “来,你们也吃吧!“杨天剑说着将剩下的烤野兔抛给了几个侍卫。他们高兴的分而食之,边吃还边道:“好吃,好吃,真香啊!” 在一旁的耶律鸣风还是没有抬头,有点都不被美食所诱惑,或者是是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到饥饿。 杨天剑又接着道:“怎么啦,堂堂的辽太子就这个蔫样啊?还在生我的气?” 耶律鸣风还是不搭理。 杨天剑又道:“我现在不是把你救下了吗?再说我出卖你还不是为了思雨啊?” “思雨?思雨,她在哪里?”一听思雨这个名字,耶律鸣风像触电般的来了精神,“唰”地抬起头问道。 “哦,一听说思雨就来劲啦,思雨可是我夫人,你干嘛这么关心呢?”杨天剑一脸坏笑的问。 “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耶律鸣风趋近杨天剑身前问道,眼中的急切让杨天剑难以释怀。 杨天剑一把推开他道:“在你的萧一卫手上,我正要拿你去交换思雨呢!” “哦,这么说来,她没事吧?”鸣风听杨天剑这般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得到片刻平静。 “哼,被你那好侍卫一路颠簸,能好到哪里去。”杨天剑冷冷地道。 “那萧侍卫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吗?”鸣风问道道。 “我们离开前,对你们一侍卫传过耳语,山阴石洞,想必他应该知道吧。”一盟府侍卫答道。 “山阴石洞,也就是山的南面石洞里,可是这山陡、林密,我的那些侍卫对你们悠都的土地又不熟,怕是不好找过来吧。”耶律鸣风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杨天剑问道。 耶律鸣风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冷语前,一把夺过他手上剩下的半块兔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冷语恼怒的看着他吃,又不好说什么。 待耶律鸣风吃完后,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渍,欲往洞口走去,却被门口的宋雨横剑拦住。 “你想跑?”宋雨冷冷地道。 “哪里,我现在可没想要走。”被拦住去路的鸣风笑着道。言毕,只见他将大拇指和食指塞到嘴里,连吹了三声口哨,声音嘹亮而婉转,似鸟鸣又似虫语。 “你这是干什么?想将木莲花、吴尘他们招来吗?”杨天剑不解地问道。 “你放心,我这是胡人惯用的传信口哨,料你们汉人听来不过是普通鸟鸣罢了。” 他话音未落,便依稀有另一种清丽婉转的鸟鸣声传来,若在平时,这山间密林中的鸟鸣怕最常见了,但此刻他们都可以感觉到这是一种回应。 鸣风笑着道:“听到了吧,我的人已快过来了。” 杨天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而是走到篝火边,坐下。 鸣风也跟着走到篝火旁,杨天剑对面盘腿坐下,对杨天剑道:“你真的要把我放了?”可能是得知自己即将获得自由,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这几天束缚带来的周身疲惫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哼,要不是为了思雨,我真想活剥了你。”杨天剑冷冷地道。然后手一挥,他身上的定穴针已被吸走。这定穴针的奥妙也在此,开始被定穴不能动弹,数个时辰后,哪怕不能定穴,但却能封住功夫经脉,让人不得运气发功,所以耶律鸣风只能无奈的躺在木莲花的囚车中,不得自救。 耶律鸣风眼里掠过一丝不可描述的亮光,表情有些复杂,他凝眉冷冷地道:“多谢少盟主,这么说你还是很在乎思雨啦。” “你什么意思,他是我夫人,我能不在乎他吗?”杨天剑生气得刷的站起来,鸣风这话好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不由气从心生。 “少盟主,你误会了,其实我……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我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只是……”耶律鸣风也起身低着头娓娓道着。 “够了,那些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提好吗?”杨天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冷言乐语等几位盟府护卫,生怕耶律鸣风还要继续说下去。耶律鸣风和思雨干的好事,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盟府的其他人是谁都不知道的,他可不想这丢自己的脸的事传到江湖,成为大家的笑柄。他接着又道:“这次拿你换回思雨后,你好好滚回你们的地儿,我今后再不想见到你。” 鸣风见杨天剑血红的眼睛,也不好再吱声,只悠悠地道了句:“多谢!” 冷言冷语他们都有些不解,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怎么少盟主明明是在骂他,他却还言谢,真是不解。 “希望你以后可真的好好对思雨!”见杨天剑不作声,鸣风还是将吞咽了很久的这句话吐了出来,尽管声音很低,但众人还是都听见了。 骁骑国王子看上了盟府的少夫人,这在盟府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初以为杨天剑死了时,夫人甚至准备让思雨再见这辽王子呢,但此刻没想到当着杨天剑的面,他把对少夫人的这份关心表现得这么浓烈,几个侍卫听得都有些惊愕。 “他是我夫人,我当然会对他好,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杨天剑冷冷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鸣风喃喃地道,也带有几许苦涩的无奈。 这时听得外面放哨的宋雨来报:“少盟主,胡人过来了。” “哦,都来了?”杨天剑说着也往洞口走过来。 耶律鸣风也径直往洞口边走,却被冷言冷语拦住。 “让他们只进来一人,将思雨带过来。”杨天剑边走边道。 那宋雨得到指示后,对正在往这边赶过来的一行胡人喊道:“我们少主说了,只许上来一个人,别忘了将少夫人带来。” 正在向山洞这边走近的胡人听到喊话,一阵嘘嘘后,为首的萧一卫便下马,向山洞奔来。 第105章 不畏囫囵惧别离 还不待那些胡人走近,杨天剑远远的看见那辽武士背上的思雨便奔了过去。 “我们的王子呢?”萧一卫问道。 “在里面。”杨天剑说完,又吩咐侍卫道:“把他带出来吧。” 冷言冷语得到指示后将耶律鸣风架了出来,他们的长剑还一左一右的挟持着鸣风。 “同时放人吧。”杨天剑道,他又看了眼那萧一卫背上奄奄一息的齐思雨问道:“她没事吧?” “你放心,绝对是活人换活人。”萧一卫答道,“但还有个事情,你必须得答应”萧一卫接着道。 “何事?” 杨天剑挑眉问道。 萧一卫答:“你必须将我安全送到海河口,保我们周全离开大同方可。” 杨天剑冷冷地道:“哼!你们的太子现在在我手中,你有何筹码给我提这样的要求?” 萧一卫冷冷地道:“你别忘啦,你夫人也在我手中。” 杨天剑剑眉一扬,不屑地一笑,“萧一卫,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到了海河口,你们接应的骑兵一到,别说我夫人,恐怕我们几人都得被你们缚了。再者,你手中的只是我夫人,女人嘛,没有了,还可再找,但我手中是你们的太子,没了太子你怎么担待得起?” 冷峻听着刚才杨天剑这番话,不禁暗叹,这少盟主居然也能有这样的韬略和言辞,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这少盟主也并非传言中的玩世不恭,自己以后定要好好的辅佐他。 萧一卫一时无言以对,但少倾他又道出了自己的疑虑:“如果我此时放了少夫人,我们身后还有吴尘及你们大同的追兵,我们恐难以应对。” 杨天剑傲慢地道:“这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已经答应了你,拿你们的太子交换夫人,现在人就在这里,如果你再迟疑的话,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再这里听你的顾虑,你大可以杀了我夫人,我将你的太子交给朝廷,说不定吾皇一高兴,赏我个公主,那我可就色利兼收了。” “你……”萧一卫对杨天剑的态度颇为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双方正在僵持时,耶律鸣风道:“放了齐思雨!” 听到太子的命令,萧一卫有些迟疑,但毕竟是主子的命令,他不好反驳,只得极不情愿的点头应“是“。 如是这般,冷言冷语架着耶律鸣风朝萧一卫这边走,杨天剑也缓步趋于萧一卫,他们都在小心防备着对方有诈,怕自己手中的人质先交到了对方手中,换不回自己的人。 耶律鸣风一边走,眼睛一直盯着思雨,不,应该是从见到她那刻起,她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说不出的怜爱,道不尽的柔情,还有摸不着的心痛。也许,这于他来说就是最后一面了,自从那夜的销魂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她。 此刻相见,她双目紧闭,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半个面颊,身上的衣服已破碎不堪,他不知道她是受了多少委屈,经历了怎样的苦难。 他,真的好想再多看她一眼! 鸣风的心楚楚地痛着,自此一别,再见无期,他真的有太多的不舍! 一生真的太长,耶律鸣风无法想象,但此刻孱弱的思雨却清晰可见,但是她紧闭的眼睛,以及半边头发遮住的苍白脸庞,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想最后落在他眼睛里的应该是思雨那美若天仙的脸庞和那温情又带着不易觉察的忧郁眼神。 他想再看一眼,再一眼,便可将她的美完整的装在脑海中,也好解了再也难得一见的无边思念。 杨天剑从萧一卫背上抱下思雨,搂在怀里,无比怜惜的轻唤着,此刻莫不是他对她最温柔的一次,只可惜此刻的思雨却看不见。 这一幕落在耶律鸣风的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他不再只是回眸依依不舍的看,而是干脆停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这一幕。 万分诧异,不,应该是万分愤怒的萧一卫道:“殿下,你这是?” 耶律鸣风道:“你先出去吧,在洞外稍候。” 萧一卫责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耶律鸣风怒道:“主人吩咐的事情,你只管照做,哪来这么多问题?” 萧一卫道:“我知道,你是主,我是仆,我也知道你这是要干嘛,但你别忘了我们身后不光是吴尘,还有大同的追兵,说不定顷刻就到,那时,即使杨天剑想放我们走,也由不得他了。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身上担负着我骁骑……” “够了,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好吗?”耶律鸣风不耐烦的说道,说话间人已往抱着思雨的杨天剑这边走过来了。 萧一卫无奈的退后,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杨天剑不解的看着行至近前的耶律鸣风,用一种不解的目光代替询问。 “少盟主,我想再多看一眼思雨,可以吗?”许是有求于人,耶律鸣风这会的态度真可谓毕恭毕敬。 “我说过了,思雨是我夫人。你死了这条心吧,赶紧回你们骁骑国做你的太子,在我现在还没后悔之前,赶紧走!”杨天剑有几分恼怒地道。 耶律鸣风沉默了片刻道:“杨天剑,我想跟你比一场,你赢了我,我立即就走,若我赢了,我想再看下思雨。” 杨天剑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比?” 耶律鸣风挑衅地道:“你是不敢比吗,我们还没真正的比过呢。” “谁怕你呢?思雨都赢了你,我还会怕你不成?”杨天剑这般说着,便站起身来,接着招呼冷言过来抱走他怀里一直昏迷的思雨。看来他是打算好好比一次了,或许,他们两个之间,确实需要一场比武,虽然这比试来得有点迟,但却恰到好处。 杨天剑提起思雨都赢过他,这让耶律鸣风不禁想起了,他与思雨的初见,想起了思雨那日不顾一切的愤怒发泄……往事历历在目,只是,这一刻,她却浑然不知,他将为了能多看她一眼,而与杨天剑一决高下。 第106章 儿女情长醉红颜 夜风徐徐吹来,有几许寒意袭来,杨天剑和耶律鸣风在山洞前的空地上站立着。火光照着他们如雕刻的面容上,焕发出醉人的红光。 是的,可以用如雕刻般来形容他们俊俏的面容,虽然一个显得稚气未脱、青涩纯净,另一个是成熟阳刚,还有草原马背上生活的坚毅,但他们绝对都称得上俊俏,只是此刻,他们为之而战的那位女子却无法欣赏到如此精致的美。对,那种男人之间对立的阳刚美,互不相让的霸气美。 耶律鸣风拂了下额头前零散的头发,继而,缓缓出招。一式“横扫千军”,人已横飞过来,地上飞沙走石,若有千军万马,此刻恐怕是气壮山河。当年,太祖耶律阿保机亲率部众统一契丹各部时,这招“横扫千军”是其自命“天下归一”中的第一招,其功力所到之处,气贯山河,威力无比。此刻,耶律鸣风一出招竟是这应对千军万马的招数,想必是其急于求胜。是的,他必须早点取胜,一方面可以早点好好的看思雨一眼,另一方面,他必须早点离开,否则大同军队眨眼便到。 杨天剑只得一手掩面,一手运劲阻挡这沙石攻击,在浑噩的沙石中,杨天剑看不清耶律鸣风真身所在,在掌力迫击下,他已随之退出好几步远。只一招,他便落于下风,他虽不露声色,但心里暗暗吃惊。这个江湖传闻败于盟府少夫人手下的辽王子,不,现在是辽太子,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夫,联想起那日木莲花的拈花指,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太过大意,太容易低估他人。他也不得不出狠招,一式“长剑追命”,长剑挥出,人如蝙蝠斜飞过来,直扑耶律鸣风面门…… 但见耶律鸣风毫不躲闪,而是使出“天下归一”的第三招“一鼓作气”,人在原地旋转,运劲护体,杨天剑的剑剑穿心,无法迫近,手掌停在耶律鸣风眉心前一公分的位置停下。 待杨天剑剑气消减之后,耶律鸣风再左右上下同时出拳,拳影攒动,分不清哪些是虚,哪些是实。拳拳直击杨天剑要害,若杨天剑再不变招护体,恐这一拳下去,其五脏皆碎,无奈之下,杨天剑只得向后倒飞,在空旋三圈之后落地,一式“夺魂杀魄”已在式了。 从“长剑追命”到“夺魂杀魄”,耶律鸣风也被这江湖闻名的“夺魂剑法”折服,杨天剑剑法精致,身手敏捷,只是总是后气不足,特别是战一会儿便不停的咳嗽,如此这样战下去,杨天剑可能坚持不住,因而他不觉兴奋,看来他自己胜利在望! “少夫人醒了!”就在他们正准备新一轮的比试时,冷言的惊呼,让他们两人都停了手。 耶律鸣风抢先一步向石洞内奔去,杨天剑紧随其后。 忽见杨天剑一式催花掌力直击耶律鸣风后背,只顾着向前奔跑的耶律鸣风哪注意到杨天剑此时还会来此一招,毫无防备的他在杨天剑的掌力重推下,向前跌撞了几步,差一点就摔了个嘴啃泥,幸好自己内力修炼功夫扎实,才在跌撞几步后站定,他无比鄙夷的看着杨天剑道:“真是卑鄙,背后偷袭!” 杨天剑看着他差点摔倒的狼狈样,笑道:“这可不算偷袭,我们都没说停啊,你自己不防备,这下算你输了。” “哼!”耶律鸣风冷哼了一声,也不与杨天剑继续争辩,而是转身继续向思雨的方向奔去。 当他正要接近思雨时,却被后面的杨天剑一把推开。杨天剑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思雨,并对极度不满的耶律鸣风道:“她可是我夫人,你输了,还不快滚。” “你?”耶律鸣风万分恼怒。 这时,缓缓睁开眼睛的思雨却一副十足惊恐的样子,嘴中念叨“别碰我,别碰我,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她边说着边用力厮打着杨天剑。 这一幕让杨天剑及周围的所有人都万分惊讶。 莫非少夫人不认识少主了,少夫人失忆了?冷言冷语及几个盟府侍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如何是好。 更不知如何是好的要数杨天剑了,他脸上已被思雨的手指划过几道血痕,有细细的血水从伤口慢慢渗出。 “思雨,我是天剑啊,我是你天剑哥哥啊。”杨天剑边说着将思雨抱得更紧了,并试图阻止其不断反抗。 但思雨那惊惧的眼神足以让众人害怕担忧,而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边极度害怕的念叨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一把推开杨天剑,飞身而起,跃于石洞的石壁上。 思雨的这反常举动让众人目瞪口呆,杨天剑试图走近,却看思雨苍白的脸上恐惧感倍增,嘴里还在万分惊恐的喊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她惊恐的目光直逼杨天剑,众人这下算是看清楚了,她的恐惧来自于杨天剑。 耶律鸣风回过脸看了下杨天剑,满眼的责备与不解,尽管他不知道杨天剑对她做了什么,但从她对他的恐惧中,分明可看出是杨天剑使她心身重创,给她巨大的刺激。但此时不是纠结他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如何让她平静下来,因为她可以想象被挟持的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吃了很多苦。她此刻惨白的脸将虚弱彰显无遗,她需要好好休息,也需要食物调理。 耶律鸣风慢慢的走近思雨,轻声道:“思雨,我是鸣风啊,不要怕,来,过来,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思雨转过脸将信将疑的看了下鸣风,情绪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慢慢趋近平静,但眼里还有防备。 耶律鸣风慢慢靠近,靠近,正准备伸手去扶思雨下来,不料,思雨却由于体力不支,从石壁上掉下来,鸣风正好接住,将其抱在怀里。众人皆围了过来,鸣风抬头对杨天剑说:“我想单独和思雨待会儿,可以吗?” 耶律鸣风这话说得恳切之至,杨天剑无法拒绝,再加上,刚才思雨对自己充满恐惧,但对鸣风却没有那么防备,想到这些,他便点头应允了。 他随即便吩咐冷言冷语他们到石洞外守着,自己也退到洞口。尽管另一个男人要求单独和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心里颇有些不悦,但见他耶律鸣风对思雨的情分,杨天剑决定大度一回。 只见耶律鸣风搂着思雨,极尽柔情的说着关切的话:“都是我不好,害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该对你做出那样的事了,思雨,你是个好姑娘,是我害了你。” 在洞口的杨天剑听到这番话,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心如针刺,感觉他耶律鸣风践踏了自己做男人的尊严,但是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他,让他们单独呆一会,他也不好发作,只暗暗的皱着眉头。 第107章 一纸休书断情谊 杨天剑回头看着他们,只见耶律鸣风边喃喃的说着这番话,边温柔的拂过思雨脸上的乱发,手指在其苍白的脸颊上温柔游走,无尽怜惜,而后,他抓住她的手,替她号脉。 他看见鸣风微微皱起了眉头…… “少盟主,你过来下!”这时耶律鸣风喊道。 杨天剑应着:“怎么了?”人已行至他们身边。 “少盟主,思雨,她,她有身孕了。”耶律鸣风悠悠地道,语气中既含有欣喜,又有焦急。 “你说什么?她有身孕了?你确定?”杨天剑也蹲下身,看着思雨,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耶律鸣风点头表示肯定。继而问道:“少盟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何回答我好吗?” 杨天剑答:“什么问题,你尽管问便是!” “先让他们回避下吧。”耶律鸣风之在询问前环视了一周这些盟府侍卫,这样说。 杨天剑便对着那些侍卫道:“你们先回避下吧。” 冷峻道:“不,公子小心有诈。” 耶律鸣风坚定地说:“请冷统领放心,我耶律鸣风今日是不会做任何伤害贵公子的事情的。” 听耶律鸣风这么保证,冷峻冷言冷语他们才将信将疑的退下。 待他们走后,耶律鸣风竟然一下子跪在杨天剑面前。 杨天剑不知所措,他道:“现在可以问了吧?你起来说话,我可受不起你这堂堂辽太子的跪拜。”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耶律鸣风今日居然会委身跪在自己面前。 “我想问你,你和思雨,是否如盟府的传言所言,没有过夫妻之实?”耶律鸣风并没有起身,还是一直跪着,这般问道。 “你?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这么问,仿佛有几分羞辱的意思,杨天剑有几分恼怒的道。 耶律鸣风摇头道:“没别的意思,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 杨天剑板着脸没好气地答:“是,不是又怎样?” “其实,我是知道的,那日,我与她……”耶律鸣风想起那日她与思雨鱼水之欢床上那些处女红。 杨天剑有些不解也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天剑,我有个不情之请。”耶律鸣风低下头,恳切地道。 杨天剑带着怒意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少盟主,我,我想带思雨一起走!”耶律鸣风终于有勇气说出了这话,他几乎用乞求的目光恳求着杨天剑。 “你说什么?你要带思雨一起走?”杨天剑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平日不可一世的辽太子近日要对自己长跪不起,然来心中是有这般打算。 耶律鸣风望着杨天剑,言辞恳切地道:“对,我要带思雨走,因为他腹中有我的孩子!” 哦,杨天剑算是明白了他刚才问他和思雨是否行过夫妻之实,原来是这个意思,既然自己跟思雨没发生过什么,那思雨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他耶律鸣风的。 那日,他们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撞击到杨天剑脑海中,他恨恨的握紧了拳头,他耶律鸣风做了这等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还好意思得寸进尺的要带思雨走,他本想发作,但那日他对思雨的谩骂,甚至是殴打的画面,还有耶律鸣风对思雨的柔情、关切,这些画面都一并的融入他的脑海,交织在一起。这些画面最后汇成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耶律鸣风很爱很爱思雨,思雨也爱他,但自己是不够爱她,他要带她走,为什么不呢?至少他会好好的照顾她,不会让她再伤心,想想她现在的样子,见了自己都害怕,既然自己真的不爱她,为什么一定还要将她强留在身边,给她伤害呢,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吧。 这一番良久思索之后,杨天剑缓缓地道:“也罢,你带她走吧,但你要保证好好待她。” “你答应了,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善待她的,一定会!”耶律鸣风抱着思雨,高兴的站起来,眼里尽是欣喜。 杨天剑撕下一片衣襟,咬破手指,休书一封,递与耶律鸣风道:“这是休书,你收好了,她醒后,你告诉她,是我休了她。” 耶律鸣风接过这血写的休书,满眼感激。 正在这时,却听得外面有人来报:“不好了,太子殿下,大同黑羽军好像追过来啦,我们赶紧走吧。” “吴尘?快,快走!”从得到思雨的欣喜中回到现实,他边说着边抱起思雨准备走。行至门口,他抱着思雨对杨天剑行了一个骁骑国的躬身大礼,正当他准备转身,却被杨天剑叫住了。 “你等一下,看来这次朝廷定派很多兵力追捕你们,还是我送你们走吧。” “你送我们走,你怎么送?”耶律鸣风边说着环顾了下周围几个还在摸不着头脑的冷言冷语等盟府侍卫,有点不信任的表情,我骁骑护卫也还有十余人吧,你盟府也就十来个侍卫,如何安全将我送至骁骑境。 杨天剑似乎看破了耶律鸣风的担忧,道:“我自有办法,请王子殿下换下宋侍卫的衣服。” “这?”耶律鸣风虽有些不解。 杨天剑随即又让宋雨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然后让耶律鸣风穿上宋雨的衣服。 杨天剑问一旁的宋护卫道:“宋世伯,我让你准备接少夫人的马车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就在洞外呢。”宋雨道。 “那好,太子殿下,麻烦你将这衣服给你们一个侍卫穿上。”杨天剑说着又趋近耶律鸣风耳边耳语了一阵。 耶律鸣风点头道:“高明!少盟主果然聪明。” 如此,他们便安排众人依计行事。 清晨的阳光带着些微的寒意洒落,竹叶上的露珠折射着五彩的光芒,淡淡的雾气缭绕似有若无地透出丝丝飘渺。 耶律鸣风扶着孱弱的思雨坐在马车里,不胜怜惜。马车外,杨天剑和几个侍卫骑马并行,听到前方马蹄声大作,心下皆惊。 转瞬,马蹄声渐近,然是吴尘带着黑骑军行至。 “骁骑太子呢?”为首的吴尘见到杨天剑一行开门见山的问,或许这次他确实急了,所以俨然少了大同官场人士的寒暄。 “跑啦!”杨天剑冷冷地道。 吴尘满怀怒气地质问:“跑了?他不是被你带走了吗?” 杨天剑:“确实是被我带走了,可是我要他的目的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是想拿他换回我的夫人。换回我夫人后,他们就走了。” 吴尘不解地问:“换回你的夫人?” 杨天剑答:“不错,相信我夫人被胡人猎去做人质的事,江湖是传开了,吴都尉应该早有耳闻吧。” 听杨天剑这番话,吴尘是想到早前盟主府四处打听思雨下落的事,那日他们与萧一卫他们交手时确也看见有个侍卫一直在一旁,没怎么动手,其身后马背上的确有一个像装着人的黑袋子。盟府一向不喜欢与朝廷有多少来往,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夫人,盟府是不会好大喜功的追到这里来,更何况是杨天剑亲自带人过来,如此看来,他杨天剑是劫了辽太子交换少夫人,这也确实可信。但要就此作罢,他却有不甘心,怎么说也得看个究竟才好。 思量至此,吴尘道:“如此说来,这车上坐的是少夫人了?” “是!”杨天剑道。 “怎么说我连云城一直受盟府照顾,我们杨吴两家一直交好,你我小的时候也一起练过剑,这次少夫人险些遇难,既然现在见着了,我也得上前问个好才对啊,不然盟主知道了,也会责备我连云城的晚辈不懂礼数呢!”吴尘这般说着。 杨天剑道:“那是,吴都尉,这边请。” 吴尘应声拍马行至马车前。一旁负责赶马的盟府侍卫掀开帘子,吴尘探头向马车内看去,确实见着思雨在里面,不过似是昏迷,双目紧闭,想这被胡人掠去,也定吃了不少苦头,他也不便多说什么。便道了声:“看少夫人身子不大舒服,我也不多打扰了,免得耽误了你们行程。” 杨天剑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也不耽误吴都尉早日抓辽太子立功的大事。” “告辞!” 他们这样告辞作别后,便各自离开了。 第108章 壮怀激烈役黑水 时至晌午,黑水河畔,马在嘶鸣,风在呼啸,刀光剑影,空气中蓬起一片血雨。 原是吴尘与萧一卫等骁骑武士在厮杀。 只见千余人的黑羽军将十几位骁骑武士团团围住,骁骑武士不愧为忠勇之士,虽连经久战,早已人困马乏,但他们还在奋力厮杀着。 吴尘盯着坐在萧一卫身后昏迷中的耶律鸣风道:“萧将军,你们为何要在这里负隅顽抗,只要你乖乖交出太子,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你想回你们骁骑国,或是想跟着我都……” “废话少说,我萧一卫岂是那种卖主求荣、贪生怕死之徒。”萧一卫一声大喝,弯刀已脱手而出,“嗦”地的向吴尘射来,吴尘及前面的几位骑兵赶紧策马躲避,他们身后的黑羽士兵却躲闪不及,“唰、唰、唰”,十几人倒下。 刀回手,萧一卫道了声:“大家突围出去!”几个人便向东南一处出招,试图攻破此一处,突围出去。 吴尘等也赶紧应招。 正在双方杀得不可开交时,只见空中旋下一片叶雨,伴随着树叶沙石落下,木莲花从天而降,立于吴尘和萧一卫之间。 只见他折扇拂面,傲慢而立,道:“吴都尉前期丢了禁军的五千匹战马,我知道你想拿了辽太子,将功补过,这立功心切,我能理解,但你不经过枢密院调兵,直接带兵出来,恐怕有违朝廷法度啊?” 吴尘:“哼,我是想立功,不过难道就为这区区千人的兵力,我还要给皇上上道奏折,再等枢密院给我调兵,前后至少得个三天,如此一来,恐怕这太子早已到了骁骑邺城啦。” 木连花:“话虽如此,但你不按规矩办事,乱了朝廷法度,私自调兵的罪可不轻。” 吴尘:“我知道你想立此功,好让你爹帮你谋份朝廷的差事,但我们还得各凭本事,我不过是带了我自己的兵出来,而你,用了不少大内高手,这个恐怕也没请示皇上吧!” 木连花冷哼一声:“哼,我木莲花做事,不需要问谁,我也不屑于在朝廷谋事。”其实,这木莲花一直是朝廷暗中的钦差,身份显赫,只是连木府都不知道,所以吴尘此番言语让木莲花觉得极为好笑。 就在吴尘与木莲花这般辩驳中,萧一卫已带着辽武士眼见着就要杀出一条血路,却听得“嗦、嗦、嗦”从四周的林间发来十几支长剑,待辽武士拨开这些刺面的长剑时,十几位着蓝色长衫的大同朝廷大内高手已跃然而至。 随着大内高手的加入,凶险更多一分。 只见一颀长大内高手手执百斤黑锤,那黑锤与一骁骑武士的弯刀瞬间一触,那把弯刀就已消融了一半似的,不待那武士叫出半声惨‘啊’,整个胸膛塌陷,人已倒地气绝。 众人皆知,大同太祖建朝不久,为巩固朝廷防御,在武林招募了大批高手,因而这些大内侍卫都可谓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出仕朝廷,哪怕只是一侍卫,也强过在武林中终日打打杀杀,饥寒交迫的日子。这皇宫戒备森严,正是有他们威慑,也没见着什么刺客,因而一身的武艺,好久都不曾这般使过,这次难得出来,都放开了招数,使出致命的绝招。 萧一卫虽然表面不露声色,继续厮杀,但内心却惊惧,不过,幸好太子已由杨天剑他们护送。自己能在这里多坚持一段时间,即能多为太子争取一点时间,本来如果此番没有这些大同朝廷高手,他们还有一线生机,现在,他们只能抱着必死之心奋力一搏了。 “誓死护太子周全!”萧一卫大呼,其它骁骑武士也都跟着大呼“誓死护太子周全。”尽管他们人不多,但声音依然雄壮,伴随着殊死誓言,他们在奋力搏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 料那木莲花恐是连日厮杀,有些疲乏,他并没有出招,而是倒挂于一旁的一棵树上,只由着手下的这十几名大内高手与了武士厮杀。 而吴尘则拍马靠近萧一卫与其近身搏杀,这萧一卫后面背着骁骑太子,自然成了众矢之的,但是皇上早有口谕,这骁骑太子要抓活的,死的只会挑起两国激战,活的才有和谈,劝胡人放弃占去的大同边境兴城等十六州的价值。因而,这些虎视眈眈的大内高手以及吴尘都只是想杀了这萧一卫,而不敢伤着其身后昏迷的骁骑太子。 吴尘长枪刺来,萧一卫双刀夹击,正在较劲,一大内高手一剑逼来,萧一卫只得左手出刀应剑,右手弯刀继续与吴尘的长枪对阵,只见火星四溅。吴尘长枪迫下,萧一卫一臂之力难敌,整个身体也只得向后倾,吴尘继续迫近,两匹马几乎帖到了一块,由于萧一卫一只手还在应对旁边的大内高手,以一臂之力,挡两臂之钧,显然不敌,眼见长枪即将刺入萧一卫眉心,吴尘忽感觉心口一阵疼痛,低头,鲜红的血已浸透盔甲,汩汩流出。他不得不赶紧收枪,拍马退后,大惊! 这萧一卫明明两只手都在应敌,这何来第三只手伤着自己,他怎么出的招?难道,他身后的太子根本就没有昏迷,而是装晕。 他看了一眼,那辽太子脸埋在萧一卫的后背,不能分辨清楚其是否是醒着的。但如果他没有晕,那他何故要装,难道只是为了躲在其身后,趁对手不备时出冷招,但他堂堂辽太子,功夫也极好,大可不必出此阴招,再者,这样出冷招,也只得对方走近时方可下手,这样绝对比不上自己骑马杀敌来得快! 奇怪,真的很怪! 旁边的几位黑羽军见他们的首将受伤了,也纷纷策马过来询问伤势。 吴尘只应到:“没伤着心脏,无大碍。”他顾不身上的伤痛,继续思索着刚才的不解。 这一幕,在一旁树上的木莲花也看到了,但是距离太远,他只看到吴尘受伤,是怎么伤的,他也没看明白。 “上,继续杀!”吴尘命令道。黑羽军听到号令后,继续厮杀。 骁骑武士一个个的倒下,约一炷香时间,骁骑武士只剩下四人,这四人脸上、身上皆是刀痕阵阵、血迹斑斑。 现在已到了争夺骁骑太子的最后时机,木莲花也加入到打斗中,吴尘虽然刚才遭人暗算,左胸受创,但此刻也丝毫不敢怠慢,生怕被这捷足先登的木莲花抢了头功,到时候,他这先失马,后随意调兵的失职足够砍头的罪了。 但见那使锤的大内高手,出锤就向萧一卫及身后的骁骑太子击去,萧一卫侧身躲避,眼见这一拳就要落在萧一卫身后的骁骑太子身上,众人皆惊,但,惊讶之余,他们的心,不禁诧异,萧一卫怎么只顾自己躲避,不顾身后的骁骑太子,若这铁锤下去,他的太子岂不必死无疑。 他为何不阻止这对太子致命的一锤? 这锤下去,他们的太子还有命吗? 第109章 以假乱真死明志 看,铁锤落下,却听得“刺啦”一声锐响,有锐器相撞的声音,一道凌厉的白色闪过,那使锤的大内高手人头已飞身而去,众人大骇,足有三秒钟时间,那无头的尸身才“噔”的一声从马上坠落掉在地上。 “是他!”木莲花惊叫道:“是他出的刀,我看见了。” “耶律鸣风?他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吴尘边说边挥舞长枪,向骁一卫背后的骁骑太子刺来,此时,若其不避,定会被长枪刺中,若萧一卫策马回身相救,早已来不及,如果是太子没有晕迷,这招他肯定会接。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招他并没有接,只见吴尘的长枪直刺入骁骑太子后背,鲜血染红了其白色的斗篷。 “太子殿下?”萧一卫哭喊道,继而反身搂住被刺死的太子,道:“你杀了我太子,我们跟你拼了。” 于是,弯刀如寒月般,左右上下翻飞,不断有黑羽军人倒下。 “你杀了骁骑太子,你居然杀了他。”木莲花边应对骁骑武士的弯刀,边对一旁愣住的吴尘吼道:“杀了他,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良久,吴尘无奈地摇头道:“他不是骁骑太子,我们上当了。” “你说什么?”木莲花不解地问道。折扇已掠过一骁骑武士的脖子,那个武士跌下马来。此时,就只剩下萧一卫在负隅顽抗。 “哈哈哈”萧一卫仰天长笑。双刀已向木莲花挥来,木莲花赶紧变招迎接这弯刀,此时吴尘手中长枪也直击萧一卫,由于前后两面遭高手夹击,他躲闪不及,长枪直入后背,穿膛而出,几个禁军长枪也纷纷射来,萧一卫随即成了靶子,身上被刺出十几个学窟窿,鲜血染红铠甲。 他为护主,死得其所,倒也悲壮万分,此等大义,可歌可泣。 吴尘再一枪挑下萧一卫身后的“太子”,终于看清楚其真面目了,哪里是耶律鸣风,不过是一个身形与耶律鸣风相仿的骁骑武士假扮的而已。 “上当了!那真的骁骑太子会在哪呢?”木莲花问道。 这时吴尘想起早晨碰到杨天剑一行,心下思量,难道是杨天剑骗了自己,既然这个不是了太子,那骁骑太子一定还在杨天剑手里。他本想这般对木莲花说,但想到如果告诉他,骁骑太子可能在杨天剑手中,万一被他捷足先登,自己就折了。 思量至此,他便对木莲花道:“木公子,既然这个骁骑太子是假的,我们还得分头去找啦,恕不奉陪啦!”吴尘说罢,一行人策马北行。 留下愕然的木莲花一行,他思量道:“既然这些个骁骑武士都死了,那么他们假扮太子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为真正的太子赢得逃走的时间,这么说来,他一定在往北行。 “走,我们也向北行。”他说罢,十几匹铁骑也跟着北行追寻耶律鸣风了。 由于木莲花一行十几人骑的都是快马,而吴尘带的黑羽军,除了几十人是骑马之外,其它都是步兵,行动自然有些缓慢,结果是木莲花先赶上杨天剑。 木莲花追上杨天剑一行,上前问到:“杨天剑,骁骑太子可在你手上?” 杨天剑满脸堆笑地道:“木公子说笑了,我杨天剑既不为利也不为官,要那骁骑太子干嘛?” 木莲花还是有些疑惑的道:“哼,是听说过你不好功利,但不知道你为何掺和此事。” 杨天剑故意露出一丝韫色:“木公子还好意思这么问吗?这还得拜木公子所赐呢?” 木莲花不解地问:“怪我?” 杨天剑道:“他们抓了我夫人,要我拿骁骑太子相换,我救那个太子,不过是为了换回夫人,现在夫人已经换回了,正准备回去呢。”杨天剑说着便命赶马的侍卫掀开了轿子帘子。 木莲花上前,确实只看到轿内坐着昏迷的齐思雨。他道:“那打搅了,不过既然换回了你夫人,应该是回去,为何还是向北啊?” 杨天剑故意疑惑地问:“还是向北吗?这里山野林密,景况都相差无异,怕是迷了路,多谢木公子指点,那不打扰木公子办正事,我们告辞了。 杨天剑就般说法搪塞过去了,“外表好看的人往往脑子不是很清醒。”杨天剑对骗过木莲花后对属下侍卫说,这些人都不用脑子想问题,所以这般好骗,不过如果再遇上吴尘,这个谎言恐怕就不攻自破了,所以他们一行加紧了行程。 担心的事情总是会来,果然在天色逐渐暗沉下来时,吴尘的黑羽军追上来了。 “难道我们又走错了,怎么又碰到了吴都尉啊?”没等吴尘先开口,杨天剑便这般说道。 “恐怕你是故意走错吧?”吴尘没好气地道。 杨天剑专作不解地问:“哦,此话怎讲?” 吴尘答:“这是去骁骑国的方向。” 杨天剑似是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吧,怎么又碰上了你,看来又走错了,我们对这一带的地形都不熟悉,绕了好几个圈,怎么越走越不对。” 吴尘冷冷地道:“是吗?” 杨天剑上前,陪着笑脸,耐心的解释道:“我可没必要骗你啊,我夫人现在很虚弱,我都急着带她回去调养休息呢,真不知道还要颠簸多久才能回去呢?要不,你看在我们两家交好的份上,派个熟悉地形的士兵送我们一程,你意下如何?” 吴尘冷哼一声:“哼?我还要捉拿骁骑太子,可没闲功夫帮你找路。可是有件事令我费解,你说你用骁骑太子换了你的夫人,可萧一卫他们那的骁骑太子是假的!他们现在都被我杀了。那我问你,真正的太子,现在是否还在你手上?” 杨天剑故意拉长声音道:“哟,吴都尉没拿到骁骑太子,也不至于将气往我身上撒啊,你早晨不是都看过吗,宋伯他们你也都认识,我们就这几个人,要不你再检查一下。” 吴尘:“那我就不客气了。”吴尘说完,又上前,掀开马车,只是还是只有思雨一人,这令吴尘感到大惑不解。 杨天剑又道:“吴兄啊,我跟萧一卫换回思雨后,就连夜起行,想早点送夫人回府,至于他们使怎样的金蝉脱壳的法子,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你是知道的,我对去朝廷邀功请赏不感兴趣,所以要那骁骑太子也没什么用处,你还是别把心思放我这,木莲花他们已经追到前面去了,建议你也赶紧的吧,免得耽搁了你的行程,等这骁骑太子跑远了,你想追也追不上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走!”吴尘默默地道,继而挥手示意一行人继续前行,末了,他还说了句,“记得回悠都的路是向左走,过千林狭,拐右,进幽兰山,一直往南,别再走错了。” “谢啦!”杨天剑道,一行人调头向左行进。 第110章 金钗刺马脱险境 这一路吴尘一直在思索此事的蹊跷,约行至一公里,他惊呼“不好,上当了!” 旁边几个头领不解的看着吴尘,惊问何故。 吴尘道:“如果是耶律鸣风一人骑快马逃跑,他定会带上萧一卫,那萧一卫据说是骁骑第一勇士,深得骁皇信任,有他相陪,一来万一碰上追兵,也好有人助一臂之力,不至于一人独走。二来,从早晨我们遇上杨天剑他们的地方,到晚上再遇的地方,是向北行了百余里,百余里的路程可谓急行马,如果他们真的是迷路了,即使原本向南的,误向北行,那也是兜了几个圈子,不至于行得这么快,这说明什么,说明杨天剑在说谎,他是有意向北。这就奇怪了,难道他是有意向北行护送那骁骑太子?” “都尉分析得有道理,但是他们就那几个人,那马车都尉也检查过,那骁骑太子会躲到哪里呢?”一头领问道。 “对,马车,他定是躲在马车里,我两次检查,都看见是少夫人坐在里面,碍于情面,我不好仔细检查,但是,少夫人一直是晕迷的,既然如此,她不可能坐得那么笔直,分明是后面有人扶着她,而又以夫人的身体挡着自己。这些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呢?”吴尘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另一头领问道。 “追!”吴尘一声令下,众人疾行而去,留一地的烟尘。 听到后面的马蹄声,杨天剑道:“不好,他们发现上当了,大家快点,翻过前面的胭脂山,就到了骁骑疆土,快!” 得到吩咐,众人皆加速了行程。 知道上当了的吴尘驱马追赶,当他远远地看到前面的杨天剑一行,大喜。 这次他没有再上前询问,而是直接开杀,只见他从一头领手里要过弓箭,眼神凝聚,用力拉弓,箭矢已然在弦上,以飞速射了一箭,羽箭嗦的向马车这边飞来…… 眼见着箭矢即将射到马车,只见一道剑光瞬间闪现,杨天剑手持长剑,毫不犹豫地挡在箭矢的路径上,剑光如电,锐利无比,一剑撂开箭矢,而后直接切割空气,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 杨天剑大呼:“吴兄,这是何故,若伤着我夫人,杨某定不客气。” “杨天剑,你当我是傻子,骁骑太子分明就在马车内对不?”吴尘边说着又搭上一支箭,拉满了弓,朝马车内射过来。 杨天剑再次以剑挡箭,箭矢与剑光瞬间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吴尘心中一紧,他并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迅速地做出反应。他的箭矢被剑光击退,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杨天剑面色一变,他感受到了吴尘箭矢上所蕴含的强大力量,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吴尘并非寻常人物,否则不会有如此神来之笔的箭术。 “快走!”杨天剑呼喊道。 身后的马车便呼啸着加速前行,向后方驰骋…… 吴尘一边射箭,一边驱马向这边冲过来,杨天剑提剑挡住其去路,也为他身后的马车赢得时间,两人身形一晃,再度交手。吴尘矫健地跃起,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璀璨的光刺向杨天剑的要害。 杨天剑冷笑一声,长剑舞动如风,迅速挡住了吴尘的攻势。擎天剑与长枪交错,发出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翻飞,如同两只灵巧的猎豹,展开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武斗。 吴尘灵活地转身,利用马车上的木梁,借力翻身,再度向杨天剑袭来。他的身法如同一阵风,迅捷无比,每一次攻击都刁钻狠辣,令人防不胜防。 杨天剑心中焦躁,他感受到了吴尘的实力。吴尘的武艺显然比自己更胜一筹,但他的身法与攻击手段却异常独特,让人捉摸不透。 剑光与长枪划过夜空,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场地,杨天剑身旁的冷峻,冷言冷语也都趋身前来相助,几个敏捷的身影在空中交织,如同精灵在舞动,他们的每一次打斗都让人眼花缭乱,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这时吴尘身后的那些黑羽军也冲上来相助,他们一边拉弓,对准马车。 好在,马车一路疾驰,他们的弓箭并不能达到射程之内。 吴尘焦急万分,不能让骁骑太子跑了,他趁黑羽军部下缠住杨天剑等盟府众人打斗的空隙,再次拉弓射箭,他臂力惊人,箭矢更有力量,这次他一次发出三箭。 杨天剑眼疾手快,他没有料到吴尘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他急忙挥动长剑,试图挡住箭矢的袭击。然而,箭矢的速度太快了,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矢如三道闪电,迅雷之势射向那顶轿子。 不愧为上一届的悠都武林头秀,当今的黑羽军轻车都尉,这三剑的力道足以破壁穿甲,只见那顶轿子被巨大的箭气冲破……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杨天剑他们不知所措,大惊时时,只见马车“哗啦”几声,耶律鸣风抱着齐思雨冲破马车顶,飞了出来。 马车四碎,而耶律鸣风则抱着齐思雨落在马背上。 “耶律鸣风!”吴尘惊呼。 只见耶律鸣风弯刀划出,“唰唰”几下,砍断了拉着马车那匹马身上的绳套,然后用力一蹬马背,那匹马“驾”的一声,如猎豹一般的速度向前冲去…… 吴尘欲追,却被杨天剑冲过来拦住去路。 “你,让开!”吴尘怒喝。 杨天剑大声制止道:“你没看到他挟持了我夫人吗?你这样,可会害死我夫人的。” 吴尘努不可耐,大喝道:“你让开,他是骁骑太子,你就这样放了他,是要诛九族的,你知道不?” 杨天剑摇头,晃动手中的长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你们再追,他会杀了我夫人,我只要我夫人活着,其他的我管不了!” “让开!”吴尘万分恼怒,又无可奈何,只得吩咐众人道:“快追!” 这些黑羽军军得令后纷纷向耶律鸣风疾行的方向追去,吴尘也绕开杨天剑拍马追过去,杨天剑也策马跟上。 众人行至山丘,只见,耶律鸣风停在崖边了,前面是一条百米宽的山涧,原来是其无路可逃了。 吴尘暗喜,大喝道:“看你往哪里逃?” 这时,只见耶律鸣风从思雨头上取下一枚发簪,朝马的后背上扎下去,再一捋缰绳,一声长喝,“驾……”的一声长驱,那马便一声长鸣“吁……”,抬脚腾空向对面的山顶飞跃过去。 纵使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哪里会飞? 然而这匹受惊的马却飞出好远,但奈何这山涧距离太远,不可能插翅飞过去的? 耶律鸣风这是干嘛,难不成要跳下山涧? 吴尘与杨天剑等人皆大惊。 然而,他们都错了!不愧为骁勇善战又智谋过人的骁骑太子,只见马越过最高点,即将跌落下去时,耶律鸣风抱着齐思雨在马背上用力一蹬,以马背为支点,人便向前飞去…… 第111章 巧舌如簧巧脱罪 吴尘一行策马追至崖边,看到这惊险而又震撼的一幕,如此功夫,让吴尘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吴尘赶紧搭箭射出,他射出的箭刺破长空,眼瞅着就要射向空中耶律鸣风的后背,不料,空中耶律鸣风一挥手,箭雨便被击落。 吴尘气极,命令道:“放箭!”在漫天箭雨铺天盖地下,却不见了耶律鸣风的影子。 杨天剑道:“吴兄啊,人都跑了,都不在射程范围内,就不要再浪费箭羽了。” 吴尘怒目圆瞪地恶狠狠的看着杨天剑。 此刻,对面胭脂山上,已布满了胡人军队,鼓声大作,旗帜飞扬!胭脂山那边即是骁骑的疆域,若再追过去,凭他们千来人的兵力,恐怕是以卵击石。再说这足足两三百米的山涧,他们如何插翅飞过去? 吴尘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回头恨恨的看着杨天剑道:“少盟主,你放跑了骁骑太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杨天剑摇手,一脸无辜地道:“吴兄,此事怪不得我,你也看到了,是耶律鸣风挟持了我夫人,他说要我将其送至胭脂山,便放了夫人的,此前,我是在书上看过,此去胭脂山有一峭壁,得绕小路方可前行,原是想到了这儿,趁人疲马乏之际,伺机救下夫人,缚了那耶律鸣风,再交由吴都尉的,只是不曾料想,待你们追上,这耶律鸣风如此狡诈,有如此狗急跳墙的一招,所以事情才至如此的。” 吴尘道:“即便如此,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何就这三言两语解释得清?” 杨天剑继而恳切地道:“不,只要都尉上报的奏折里写,是骁骑太子挟持了武林少盟主夫人,你们不敢轻举妄动,加上他后面金钗刺马一招,才让其逃脱,这样一来,于您来说,顶多官降一级,但是,于盟府来说,却是救了盟府上下千余人的性命。” 吴尘冷冷地看了一眼杨天剑:“官降一级,你说得倒轻松,我几乎用了十年时间,征战沙场,大小战役都冲在最前面,以命相搏,才做到现在的轻车都尉,眼见即可升为上都尉,统领十万大军,你却让我官降一级?” 杨天剑浅笑着道:“吴都尉难道忘了,那日连运城遭血符死士攻击,是我爹带着盟府侍卫为连运城解围,才使得连运城免受灭门之灾;还有,上次你们为争夺马匹,遭遇血符死士攻击,死伤过半,是我爹倾尽盟府之力帮你们抵挡血符死士,也是我盟主府耗费财力替你们抚慰死者家属,即使这些都不算,你可记得你弟吴烟小时候被毒蛇所伤,是我娘连夜救治,才得以脱险。” 吴尘摆手道:“罢了,罢了,盟府待我连城确实有恩。我可以依你所说上奏。只是你可知道我此次是私自调兵,再加上前次丢了朝廷的战马,数罪并罚,我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罢了,谁叫我们连云城欠盟府的呢,这次就当还上吧。” 杨天剑抱拳作揖道:“多谢吴兄,鉴于吴兄如此大义,我也给吴兄一个很好的说辞,说不定吴兄不仅不会受罚,还会获赏。” 吴尘凝眉不解地问:“这怎么可能?没抓住骁骑太子,不被处罚才好,还如何请赏?” 杨天剑浅笑了下,娓娓道来:“你听我说,这次骁骑太子逃走是好事。相信吴兄也知道骁骑国有几个王子都觊觎太子之位,一旦我们抓了太子来要挟骁骑国,不但不能为言和争取更多筹码,反倒会将我大同陷入被动局面。” 吴尘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杨天剑解释说:“如果骁骑国觉得换回太子的开价太高,他们肯定会另立一位太子,然后这里的太子就不值一文,顶多是一个王子而已,这样骁骑就会以抓捕或杀死骁骑太子为由,向我大同出兵。” 吴尘思索片刻,点头道:“你所言有道理,但出兵就出兵,我们正想与他骁骑国大战一回,把他们赶回草原去。” 杨天剑摇头道:“不,吴都尉这话真是一武将的说辞,你们武将主战,但是朝堂上有多少主和的官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一来,对于那些主和派,你便是众矢之的。再者一旦开战,那骁骑和阿罗门等等都会乘机而来,以现在我们大同的军力,如何抵挡这些?” 被杨天剑这么一说,吴尘心下暗自佩服,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上知朝廷及周边他国的局势,也能探查人心,独具谋略,于是佩服地道:“经少盟主这么一分析,确实在理。没想到少盟主平常玩世不恭,竟然有如此韬略。” 杨天剑抱拳作揖道:“吴兄过奖了,我杨某虽无心官场,但同是大同子民,所以放走骁骑太子是考虑其要害才如此做的,并不是只因一己私利,不然,即便是牺牲我夫人,也不会轻易放他们走,而至国家利益而不顾。” 吴尘扬眉,嘴角露出笑意,道:“少盟主今天让吴某刮目相看了。” 杨天剑也笑起来,道:“吴都尉此话的意思是之前挺看不上我杨天剑的?” 吴尘摇头,道:“没有,我吴某从没有看不起少盟主,只是我青年选秀后便被相中为朝廷效力,对杨公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孩童时,不知道如今杨公子有次韬略与大局观,并且聪慧过人。” 杨天剑笑着道::“多谢吴都尉谬赞,好吧,为报答你今天对我的美誉,我再送一份将功折罪的大礼给吴公子。” 吴尘又是一惊,疑惑地问:“大礼?请少盟主明示。” 杨天剑答:“我相信朝廷既然能得知这个耶律鸣风就是骁骑太子,那么一定会知道白云天与骁骑密谋的事情,所以不日可能会派人查此事。” 吴尘凝眉问到:“你是说白家庄与骁骑勾结?“ 杨天剑道:“是的,所以建议吴都尉主动请旨作为彻查这件事情的钦差。而吴兄所在的连云城作为武林的一大城,吴兄作为武林人士,相信会是这件差事的最好人选。” 吴尘不解地问:”少盟主所言极是,但白家庄势力庞大,我如何去查?” 杨天剑眉头一扬,笑着道:“如何去查?吴兄如此聪明的人,还用我教吗?现在白家庄两位小姐被血符帮抓了,吴兄可以考虑怎么去救人取得白家庄的信任,亦或者直接娶了白家的小姐,做白家庄的乘龙快婿,一切就都好办了。哈哈哈,我就说这么多,吴兄自己去考虑啦。告辞!”杨天剑说着便起身上马,带着盟府侍卫一行,向悠都方向返程。 吴尘心里暗自佩服杨天剑的才华,虽然他后面这一句貌似开玩笑,但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刚才杨天剑的那一番谋略,被几个侍卫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们佩服这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少盟主居然有如此韬略,看来是能当大任,只是令他们不解的是,这少夫人有了身孕,为什么他还让别人带走了她,就算不爱,也不能置杨家骨血于不顾啊,真的令人费解。 这番出来,不仅让他们见识了杨天剑并非此前他们心中那般纨绔,而是心怀韬略,并且有勇有谋,当然杨天剑将自己怀孕的妻子拱手送人的薄情寡义也烙在他们脑海中,返程中他们本想问及此时,但他们知道杨天剑的脾气,也不敢多言。 第112章 幻影七层功已成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寂静的夜晚被风声所打破,风声凄凉,吹得人心悸。 一黑衣蒙面人提着灯笼在经过黑暗的密道,越过石门,来到诡异的石窟。 石窟的秘宫里,依旧是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围着篝火,雕着小木人。神坛的正前方台阶坐榻上,粉色牙帐内的女子似是睡着了。 听旁边的侍卫来报才无比倦意的起身。 “知道你会来。”牙帐内的女人悠悠地道。 “哦,尊主怎么知道我会来?”黑衣人不解地问。 那被唤作尊主的人道:“我是尊主,你们的心中所想,行之所动,自是能预先通晓。” “尊主果然是高人。”那黑衣人道接着又道:“尊主既然知道我会来此,那自然也明白我来此的目的吧。” “当然明白。”这女人这样说着,便又问台阶下并排站立待命的几个女侍卫道:“你们说说,这两丫头我该怎么处置?” 一侍女上面躬身道:“禀尊主,属下认为该再断其掌,以示威慑,再剜其眼……” “啊……”这侍女眼字几乎还未说出口,便听啊的一声惨叫,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掉在地上,鲜血还从其创面喷射。 众人皆惊!特别是刚刚前来的黑衣人。 “跟了我这么久了,还这么没长进,都揣测不了我的心思,难啊!”尊主无奈的叹气说道。 众人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甚至尊主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见,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是下面那围着一团篝火削骨的死士仿佛看不这些,还是面不改色的继续着他们的骨刻。 “你这次来定是要讨个人情,这可叫我为难了。”尊主继而对那黑衣人道。 “属下该死,本不该有此不情之请,只是……因而斗胆相求,尊主可以我为质,换过两位妹妹。”那黑衣人跪而言曰。 “兄妹情深啊,只是血符帮规你可曾记得?”尊主问道,还是那种听不到表情及语气的声音。 “帮规属下铭记在心,其中情欲与帮派利益冲突,以帮派利益为重。无情则绝,无欲则强。无情无欲,大事成焉,避之修身,进而修心,乃为死士,近以大义。” 尊主:“很好!你记得很好。那你今天是要我成全你的兄妹之情,乱我帮规?” “属下不敢!然尊主囚吾妹,乃意在战马。此意江湖人皆昭知。自囚吾妹之日起,去日其多,然吾父主态度决然,恐是宁可失女,也不愿舍马。由此观之,吾妹已了无价值。因而斗胆请尊主赐我一顺水人情,属下日后当效犬马之劳,为血符大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尊主:“说得好,说得极好!只是,你既是白家剑庄公子,为何不帮我拿了那批马,一来换了令妹,二来也讨我欢心呢?” 那黑衣人答:“回尊主,你问的这些也正是我想说的。第一,既然我爹宁可不救爱女,也舍不得那些马匹,足见其对战马的重视,因而不难想到,对这批马的护卫何其森严,想去偷这些马匹,恐怕只有血符死士能做到,既然尊主没有自己行动,说明把握不大,没有冒险,而于我来说,就更不可能了,如失手,反倒让父主对我失去信任。第二,即使我幸运得手,然驱离这么多马匹,动静自然不小,肯定会惊动庄人。双方动起手来,自会伤到马匹。我想尊主也不会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你很聪明!”尊主又道:“罢了,罢了,就送你个人情吧。” “多谢尊主。”那黑衣人道。 “尊主,这……”一侍女对尊主如此慷慨,难以的理解。 “怎么,你有异议?”尊主不满地问道。 “属下不敢……”那侍女赶紧收回刚才的不解。 可不待她说完,便感觉一阵疼痛从口里袭来,她“啊”的一声,这一张嘴,舌头便掉出来,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 “早说过,我血符帮只管做事,不得多嘴,这多嘴的舌头不要也罢。” 众人大惊!不敢再多发一言,而刚才那个黑衣人同样如此,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这时那帐中的尊主又道:“你也别慌谢,我话还没说完,你入我血符帮也好些年,不知道我血符帮的功夫练得如何,所以今日呢,你就跟这些死士比比,若你赢了他们我就放了你妹妹,这样也显得公平” “好!”那黑衣人答,说罢便摆开架势。 话说这血符帮的功夫主要就是幻影功,又名血符幻影,它是出自阿罗门的一种独特的武术技巧,以如影如幻的身法及似实而虚,似幻而实的攻击闻名,以下是一些西域幻影功的招数: 幻影指:运用指力和身法,以极快的速度点中敌人的要害部位,一点血来造成重创。 幻影掌:以迅猛的掌法和变幻莫测的身法,掌风虚实结合,变幻莫测,掌风如闪电直击。 幻影腿:利用腿部力量和灵活度,如百十条腿一般发动迅猛的踢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敌人。 幻影步:通过快速移动和灵活的身法,如影子一般迅速穿梭于敌人之间,使其难以捉摸。 幻影剑:将剑术与幻影功结合,使剑招变得迅猛无比,如同剑影飞舞,这剑亦可换为刀。 幻影身法:通过身法的变化和幻术的运用,使自己的身形和位置变得模糊不清,令敌人无法判断攻击方向。这招进攻无敌,逃遁无法追及。 幻影无击:以灵活的身法和迅猛的攻击,配合狡猾的防守,迷惑敌人并寻找机会进行反击。这一招利用幻影的存在迷惑敌人,基本可以做到自己毫无破绽的防守,无懈可击,对方毫无防守的攻击。 幻影无踪:幻影功最厉害的一招,真正可以做到虚实相合,无影无踪,又如影随形,一般很少有人能达到,能做到这一级,基本上离隐士不远了。 而白展梦一直勤加苦练,也只炼到第七级,幻影无击。 白展梦与血符死士展开激烈的打斗,其幻影功的威力展露无遗。 第113章 幻影救妹战死士 只见白展梦身形瞬间幻化如幽灵一般,如风掠影般灵活地穿梭于血符死士之间,幻影步使得他的身影如风中飘忽的烟雾,让敌人难以捕捉到攻击的方向。 一个血符死士的凌厉攻击落空,只能看着白展梦化作一道白光,幻影步的速度让他们望尘莫及。 白展梦手中的煞星古剑在他的指尖舞动,剑影飞舞间带着寒芒,剑光闪烁不定,如一道道闪电飞射过来,血符死士无法看清剑的轨迹,只能凭直觉进行防守,幻影剑的迅猛攻击让血符死士疲于应对,剑气凌厉如虎,令他们节节败退,而寒光闪过之处,红色的血影跟着飞射…… 只是这些死士倒下又站起,他们不是死士,是鬼魅,白展梦心头一惊!手下的功夫更加变幻莫测。只见他幻影掌的招式如道道闪电劈过,更是让血符死士防不胜防。白展梦手掌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血符死士身前,幻影的变幻莫测让敌人无法判断攻击的来路,幻影掌的力量瞬间爆发,击中敌人的要害部位,他们不断的倒下,一个,两个,三个……只是倒下又爬起…… 白展梦的幻影功不仅擅长进攻,他的幻影功的防守同样出色。在血符死士的猛烈攻击下,白展梦身法变幻,幻影攻防交替,几乎没有给敌人留下任何破绽,血符死士的攻击如雨点般落下,却始终无法击中白展梦的身体。 打斗足足一个时辰,白展梦一直攻防有序,毫无败绩,他灵活的身法和迅猛的攻击让血符死士疲于奔命,只是他们不死不休……永远无法杀死。 血符帮的众人无不为白展梦的幻影功所折服,他的武功鬼魅,厉害之至。这场激烈的打斗证明了白展梦的实力,他的幻影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 “停!”这时那尊主下令到,一众血符死士及鬼魅便退下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围着巨大的火炉在雕刻人皮血符。 尊主又接着道:“你这幻影功已练到第七级了吧?” 那黑衣人答:“是!” “不错!算来你练这幻影功也快十年了吧?” 那黑衣人答:“今年正好十年!” 那尊主满意地道:“十年了,真是快啊,不错,十年便可到第七层,并且有如此厉害,就差最后一层了。我没有看错人,你果真是练武奇才。” 黑衣人抱拳作揖道:“谢尊主夸奖,全仗尊主的教导!” 那黑衣人摆手道:“罢了,你且回去吧,我答应放了你妹妹们。” 而那个黑衣人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思索了一下道:“属下还有一个请求。” “哦,还有请求,你可别看我心情好,得寸进尺啊!”尊主又道。 黑衣人低眉道:“属下不敢,实是我不想吾妹知道我的身份,因而……” 尊主:“哦,这个我明白,依了你吧,你先回去,我答应你的事算数,明儿一早,你妹妹就回到贵庄。” 黑衣人:“谢尊主。属下还有一个消息可以告知尊主。” 尊主:“讲。” 黑衣人道:“现在骁骑太子身份败露,已逃回骁骑,白家庄如果再养那些马太显眼,恐招致朝廷不满,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这时候去抢马或以价相易,或可成,我会在父主面前晓以利害。” 尊主凝眉思索道:“哦,此话在理。公子为何不一进来便如此说之,以此来要求我放了令妹呢?” 黑衣人坦然道:“我也想看一下我在尊主心目中的分量,尊主是否对下属有情意,是否值得追随。” 尊主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试探于我?” 那黑衣人道:“身在武林早已看淡了生死,既然生就要为名为利,所以我想知道尊主对我是真器重,还是仅仅是一个棋子,一个杀人工具。” 那尊主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此话真是幼稚,我这里还缺杀人工具吗?” 那黑衣人坦然道:“你是不缺杀人工具,但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鬼,而我是人!” 尊主又笑起来,道:“你真会说话,你确实是人,还是个有野心的人,我喜欢,同时也是个两面三道的人,我更喜欢。” 那黑衣人答:“不对,我并非两面三道,如果不是血滴子之咒,我当年应该不会习幻影功。” 那尊主一惊:“你知道你中的是血滴子之咒?” 那黑衣人道:“月圆夜,邪风起,血滴子,生不如死!真的生不如死啊。” 不知为什么,那尊主良久未说话,沉默了好久道:“被我选中的人,也是幸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有失必有得,你记着,这幻影功才是天下无敌的功夫,你想要的权与名,它都会给你,你就乐在其中吧。” 那黑衣人面露一丝无奈答:“天下无敌的功夫?也是腐心灭智的功夫吧?以后我也可能如这些鬼魅一般,不过是一具只会杀人的行尸走肉。” 没想到,那尊主斩钉截铁地道:“不,你不会,你说得很对,你确实跟他们不一样。” 那黑衣人不解地道:“尊主,此话何意?” 尊主答:“能够做尊主的是人不是鬼,只有人才能控制鬼魅。”她语气缓了下来:“你记着,我是人,不是鬼,而且我只对有用的人有情意。你大可以放心的追随我血符帮,只要你听话,努力,就会有你想要的武林地位。” 听尊主这一番话,黑衣人一阵疑惑,尊主此话难道是想将自己培养成她的接班之人,未来的尊主。想到此,他的语气也缓和下来,恭敬地作揖道:“是,感谢遵尊主教诲,那属下先告退了。” “去吧!”尊主道。 众人望着黑衣人离开的背影,他们都非常不解,为什么平时一向严厉的尊主会对这个黑衣人如此宽待,就因为他是白家剑庄的大公子?这个身份有什么特别吗?她们想不明白,只是那些面无表情的死士们还在机械的重复着那个动作,什么都不会考虑。 有时,真想,倒不如他们好,没有表情,没有意见,只是惟命是从的杀手,这样只听安排,也会少了很多麻烦。 第114章 白府夫人蹊跷死 这样的夜里,月色苍白,风声哀怨。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更显得凄凉而孤独。沉闷的气息笼罩在白家庄的夜晚,仿佛所有的生物都沉睡在这漫长的黑夜里。 远处,马棚里还有些失眠的马在嘶鸣,这嘶鸣让张静辗转反侧,本来提出去骁骑国买马的事,她是想借胡人之手灭了白展飞,因白展梦并非白云天亲生,这样白云天亲生的孩子就只有白展鹏及一对女儿,这偌大的家业就会留给自己的儿子白展鹏,可没想到自己这如意算盘不仅落空,还害得自己的一双女儿被血符帮抓了,这让她陷入无比的懊恼与自责中。 一旁的白庄主仿佛接受了这个事实,睡得香沉,火盆里的炉火烧得正旺。 辗转反侧的张静起身……不多久有一个黑影在白家庄戒备森严的马场。 “都准备好了吗?”那黑影问道。 众人抱拳作揖道:“准备好了,万无一失!” “那就好,动手吧!” 随即,众多影子在马场翻越,穿行,奇怪,这些训练有素的战马竟然一声不哼,也不曾嘶鸣。 当清晨的阳光温柔的射下来时,整个白家剑庄也被阳光照射得柔和美丽。 这样的清晨是美好的,只是于白家剑庄来说,自两位小姐被血符死士挟去后,整个庄园都极为阴沉,下人和门客们都不愿提及此事,一来是怕主子怪罪多事,二来自己没本事帮忙,自不便多言,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沉默是最好的护身符。 白庄主在武功殿里练功,虽然身手依然矫捷,可到底是心头压了些事情,时而有叹息声发出。张静俨然一位贤惠的妻子,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待白云天一招落罢,才满面笑容地道:“天哥的功夫又长劲了不少啊。” 白云天也喜笑颜开地道:“静儿此言差矣,你天哥此前的功力也不差吧。” 张静上前替白云天理了理衣服,边道:“那是当然,我的意思是比之前更厉害啊。” 白云天笑容满面地问:“哦,你又不懂功夫,看得出吗?” 张静答:“你说这话就小瞧我了吧,跟了你这些年,天天看你练功,总是懂得些吧。”她边说着边替白云天拍着衣襟上的尘土。并道:“饭菜都好了,该吃早饭了。” 他们正转身准备朝餐厅移步,却听得一侍女惊喜的来报道:“庄主,三夫人,小姐回了,小姐安然无恙的回了。” “你说什么,小姐回了?”白云天和张静激动地问道。 侍女答:“嗯,真的回了。” “她们现在在哪呢?”张静急切的问道。 侍女答:“在她们的闺房呢!” 那侍女话音未落,白云天便拉着张静向白冰、白雪的闺房跑去。 那侍女跟在后面继续道:“我今天打扫小姐的闺房,发现小姐竟在自己的床上睡着,把我都吓坏了,我想去看下小姐有没有事,她就醒了,小姐真的平安回来呢。” 待白云天和张静奔到白冰的闺房,她已经醒来,在侍女的服侍下洗脸,众多佣人及白展梦、白展飞、白展鹏等均已前来。 张静与白冰、白雪相拥而泣,母女三人抱作一团,场面好不感人,众人也都被此情此景感染,有的还掩面拭泪。 正在大家沉浸在这悲喜交加的氛围中时,一白府侍卫神情紧张的冲进来道:“庄主,不好了,那些马……”他见大家正在这热泪盈眶的场面,到嘴边的话忽又咽了回去。 “说,马怎么了?”白云天问道。 “那些马不见了,全都死了。”那侍卫凄然的道。 “你说什么?”白云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全都跑了,昨天还好好的,今早喂料时发现那些马都不见了。”那侍卫补充道。 白云天这次肯定了这个消息,向后退了几步,难以承受这样的事实。 白云天想起张静曾试图问过他,要不将这些马给他们,换回女儿,遭到自己的拒绝后,她又问道,那要是这些马都跑了呢,这样咱们的女儿就没有挟的意义吧?” 想到这里白云天对一旁的张静怒吼道:“是你对不对?是你做的?” 从没见过这个外表冷峻但一直对自己温柔备至、痛爱有加的男人发这样大的火,张静从久别相见欢的感情中抬起头,先是怔怔的望着这般生气的白云天,继而抬高声音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你只要你的武林,要你的野心,可是你舍得亲情,我舍不得,我嫁你时,抛家舍亲,可我现在就这两个孩子,你却……” “够啦!”白云天不耐烦地道。继而又无比沉痛地道:“你可知道这批马意味着什么?那是即将主导悠都十六郡兴衰的筹码,那是孩子们千里迢迢远赴骁骑拿血换回来的,那是我委身臣服骁骑国保全的……”白云天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声音颤抖,但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一来是太过激动,二来是他跟辽太子的秘密协定不想在此说漏了嘴。 也许别人都难以理解这批马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因为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的想要什么,南御大同朝廷,西拒阿罗,北抗胡骑,白家剑士的壮大,江湖人虽口传闻风丧胆,但谁都没真正见识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年自己厚积薄发为的是什么,万事俱备,唯有战马独缺,却不想静儿出了个好主意,将他的希望点燃,他仿佛能看到自己到达梦想之巅的那一刻,但是这些又被静儿亲手给毁了,得而复失的痛苦,叫他怎不恼怒? 本来女儿们回来了大家应该高兴,可是他却眼里这有这些畜生,这好不叫张静气上心头,她趋近白云天身前愤然道:“你也不想想,那些马一夜之间,全不见,没有一点动静,我如何有如此能耐?” 白云天一听她此话也确实在理,但如果不是她,又当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一旁的一位白家剑士递给白云天一块布道,庄主请看这个。 白云天不解地问:“这是何物?” 那人解释道:“有人绑住马腿,与马嘴,所以使得马蹄无声,鸣也无声。” 白云天又不解地问:“那我白家剑士呢,如此多的白家剑士怎么会让这些马凭空消失的。” 那人看了一眼一旁地张静,低头怯怯地道:“是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白家剑士不怕死,但怕银子,太多的银子……” 白云天闻听此言盛怒:“你……你是说有人买通……?”他没再说下去,而是怒气冲冲地逼视着张静。 没想到张静也不惧怕,而是凛然地看着白云天道:“你只顾责怪我,在你心中,我和女儿还比不上那些畜生?” “你,给我滚!”白云天转身怒道。 张静闻听此言哭着道:“好,我滚,我滚”边喃语着便仓惶跑出去,雪儿、冰儿也跟着出去了。 而大厅内二夫人柳扶风、白展梦、白展飞及几位老仆和较亲信的剑士纷纷宽慰白云天让其息怒,但白云天不为所动,依旧怒火中烧。 本来是亲人团聚值得庆贺的一天,却被弄得阴霾满天,一家人谁都不敢多言,就这样在阴霾中度过白昼,再由白昼转为漫漫黑夜,当黑夜终于退却,第二天的晨光普照大地时,一个消息却让整个白家剑庄沸腾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震惊!这个消息是:第二天一大早,佣人发现张静死在床上,身上找不到任何伤痕! 对于白家的两位小姐来说,简直是伤心欲绝,她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不料刚一回来,自己的生母便这样无端的死了,而且是永别! 有人怀疑是不是白云天因气不过张静私放那些马,而盛怒之下杀了她,但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纵使财力惊人,如何能做得到如此浩大的事来?所以更多的人却猜测是血符死士,也可能是血符隐士! 毕竟另一个消息是,江湖传闻终究是阿罗门的血符死士得了那些马! 但这些都是猜测,但却不敢说破,因为面对血符咒,他们真的充满恐惧。 第115章 私放太子受责罚 那天有徐徐的雪花落下,扭动、旋转、飘忽、天出奇的冷。 被大雪笼罩的盟主府显得更加庄严、肃穆。马背上的人临进府门了,却悠悠的放慢马蹄,一阵寒风吹过来,人哆嗦了下,经不住这寒冷,咳嗽了几声。尽管知道难以面对,但终究是要面对的。有些错误既然犯了,就必须承担,必须坦然面对,不管结果如何,他已有对策! 他裹了下披风,继而拍马近府门前。 两个看门侍卫迎了上去,道了声:“少主。” 杨天剑下马,径直向盟府的大殿走去。 行至门口即听得宋雨道:“我也不知公子此番为何这样做,要不是我亲耳听见,我也难以置信,但是……” 听到这话,杨天剑顿了下,推门进去。 殿内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目光直视着杨天剑。 杨天剑用责备的眼神扫了一眼一旁躬身的宋侍卫,宋侍卫惭愧的低下头。 杨天剑继而行至花含露及杨义前面,屈膝跪下。缓缓道:“爹,娘,孩儿错了,还请责罚。” 杨义生气地嘴角牵动,胡须也跟着抖动,他严厉地道:“责罚?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罪?” “知道,但是还请父主放心,孩儿都已安排妥当,盟府不会有事!”杨天剑虽跪着,但心底的倔气依如当年,认错时称爹娘,受责备即改口冷冰冰的父主了。 杨义更加气愤:“安排好了?你的安排我已听宋公讲过,这就是你的周全之策?” 杨天剑挑眉,撇嘴反驳道:“既不会连累盟府,孩儿未觉不妥!” 见杨天剑毫不认错,杨义更是恼怒,他吼道:“你从小饱读诗书,人道盟府公子文武全才,却不懂得这孝悌忠义,竟是个不忠不孝之徒!” “孩儿没有将责任拖累到盟府,既不违孝,孩儿也没由此引发两国战争,也无违忠。”杨天剑倔强的扬起脸,振振有词的回答,继而补充道:“我已然说过孩儿有错,愿受责罚,但请父主莫要夸大其词,孩儿担当不起。” “好一个担当不起,好一个不违忠孝。好,为父就给你讲讲你错在哪里。”杨义接着问到:“我问你,这思雨可是怀有身孕?” “……是”杨天剑沉默了良久,答道。 “可怜思雨身有你的孩子,你却狠心弃她而去,还将她送与胡人,想不到我杨义的儿子竟是这般薄情寡义之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想我盟府已是三代单传……” 听这话,杨天剑顿觉委屈,差点没脱口而出 “那孩子不是我的。”但终究强压住了心中的委屈道:“我不喜欢她!所以……” 只“啪”的一声,杨天剑顿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然是杨义不等他说完,一掌抽在他脸上。 以前杨天剑受罚,花含露总是维护他,但这次,没想到思雨怀孕了都要抛弃她,所以真觉得杨天剑做得太薄情,也没有去维护。 杨义怒道:“放肆,思雨腹中有你之子,你却道不喜欢,纵然不喜欢,也断不可始乱终弃,这般不负责任。” 花含露听着这话,甚是刺耳,然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中觉得杨义这话还另有所指。 此番杨天剑没再作声,而是低头,或许,他爹说的没错,这样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人确实可耻,只是自己不是这可恨之人,但这其中的委屈他只能默默承受着,而不敢说破。 杨义:“再说你不忠。你放了这骁骑太子,你可知道若得了他,以此作为和谈条件,谅他骁骑国不敢在觊觎我悠都十六郡。” 杨天剑:“父主此话差矣,想那胡人之所以敢屡屡犯边吗?然是我大同如今如今朝廷局势动荡,朝臣软弱,兵不强,则国不固。” 杨义怒气冲冲地道:“住口,我悠都武林人士怎敢这般议论朝政?大同国运昌盛,岂容你这等毛头小儿置喙。” 杨天剑憋着嘴不服气地继续道:“迂腐,你这个武林盟主怕是当久了,偏安一方,不问朝事吧?如今我大同各方势力纷争,暗流涌动,内部争斗不断,对胡人犯边,一味退让,才致使胡人肆无忌惮。” 杨义打断杨天剑的话道。“身为臣民,当为国尽绵薄之力,而不是妄议朝政。此为大不忠也!” 杨天剑道:“忠心有个屁用?不想着怎么让国力强盛,那叫愚忠。我看书上说,遥溯大周天威,治国有方,朝内团结,民富国强,四方大统,各国争相朝贺。此盛况断不是囚禁一个太子可以达到的,治国是要先稳根基……” 杨义长袖一甩,生气地打断杨天剑道:“哼,你怕是圣贤书读多了?叫你好好练剑,修剑道,你不专心,对这些文人的狗屁言论倒是热衷得很,昔时往矣,怎可一概而论,还给我大谈治国,大放厥词。” 杨天剑摇头叹气道:“哎,我原本以为父主也读些诗书史记,跟那些只知修炼剑道的江湖莽汉不一样,可惜啊,你到底顶多就是个废物武林盟主……” 杨义气极,握拳的手差点就要落下,忍了又忍,道:”你这个逆子,简直反了,居然骂你父主堂堂的武林盟主是废物。” 杨天剑扬起脸,挑眉理直气壮地道:“本来就是,你说说你这个武林盟主当着不窝囊吗,多少人觊觎这个位子,他白云天狼子野心你不是不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血符咒搅得武林腥风血雨,你也无力平息,就知道跟你儿子置气。” 杨义“啪”又是一记沉重的耳光!他继而道:“你说得对,我这个武林盟主是没用,连自己的不孝子都管不了。” 杨天剑再挨一掌,捂着脸不服气的,头扭向一边不言语。 杨义继续怒视着杨天剑,逼问道:“你还不服气,你可知道你私放了那骁骑太子,后果会如何?” 杨天剑不服气地道:“知道,但别人只当我是为救夫人,情有可原,再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吴尘也会上书言明。” 杨义震怒道:“竖子无用啊,只知推卸责任,哪有一点丈夫气概,枉我位至盟主,以君子自居,竟不想生出个这般不明事理的逆子。” “啪”,又是一巴掌,再挨过一巴掌后的杨天剑这下唰的起身来,“为什么一直打我?” 杨天剑气得挑眉噘嘴,道:“君子?你只会责骂亲生儿子,哪有一点盟主的气概,孩儿被柳叶青侮辱,是娘救的我,你却不能为我主持公道,最后还是我自己报仇;我被圣女门追杀,也是命大才逃生,从未得你这个武林盟主的庇护,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生在一个普通人家,也可得父亲护佑,于家庭,你连孩子都保护不了。于武林,血符死士已在江湖掀起腥风血雨,你却无力制止,你如此懦弱、无能,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武林盟主!” “天儿……”杨天剑的这番话说得振振有词,把一旁的花含露及宋侍卫都听呆了,愣在那里,而花含露试图阻止,却无果。 “你这个逆子!”杨义气得发抖,两鬓的毛发都竖了起来,手也握拳,只见他飞出一腿,将杨天剑踹倒在地。 刚刚被抽耳光,嘴角已有鲜血渗出,再挨此一脚,疼痛让杨天剑极致愤怒,于是,他“唰”地爬起来,飞奔出去…… “天儿……你要去哪里?”身后,花含露急切地问道。 “去哪里都好,再不走,恐怕要被他打死!”杨天剑留下这么一句话,转眼消失不见。 第116章 负气离家自更生 花含露欲追,却被杨义拉住制止:“随他去,这样的不孝子,不要也罢。”杨义甩袖,愤然道。 花含露欲挣脱杨义,边道:“可是你今天对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我怕他想不开……” 杨义冷哼道:“他会想不开?你看他那样子,可会想了。要是真想不开自杀了我倒高看他一份,还不愧是我杨义的儿子。” 花含露万分担忧地道:“哎,他今天说的那些话确实不妥,但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万一……” 杨义眉头微蹙,责备道:“你总是说就这么一个儿子,一直宠着他,惯着他,现在倒好,你看他这些所作所为,今日这些言论,怕是无法无天,目无尊长,心无朝纲。” 花含露也无奈地摇头道:“哎,确实怪我太宠他……” 杨义道拂袖,怒气不减:“他走了的好,他不走,我盟府上下几千人怕都要受他牵连。” 花含露似有所明,嘴角牵动,有些生气地道:“哦,你到底是怕受他牵连,怕影响你盟主的位子吧。” 杨义生气地道:“这个盟主当不当也不重要,我担忧的是盟府这些人的身家性命,我是武林盟主,也是盟主府的主人,我得为门下弟子及家眷负责。” 花含露不再说什么。 原本今日之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料杨义却仰天长啸,叹了口气道:“想我杨义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生了这么个不孝子,要是我的另外一个孩子没死,该多好。” 花含露上前,扬起脸,冷冷地道:“你到底还是没忘记她,没忘记那个孩子。” 杨义不语,拂袖愤然离开…… 对于盟府公子私放了骁骑太子一事,盟主府众人皆陷入忐忑中,不知道接下来盟主府会不会由此受到影响。 且说杨天剑负气逃离盟主府,这样的离开,对杨天剑来说,是一种历练。他得独自面对江湖的险恶,他得独自生存。但他负气离家,没有带银两,在当了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物件后,他已身无分文,不得不忍受着饥肠辘辘,对街道两旁的美味垂涎三尺,只可惜,向来是盟府少主的他哪体会到这种饥寒交迫的生活。 可以偷,可以抢,但他不能! 他漫无目的的踱步到一运粮的码头。百来个粗壮大汉在扛着粮食。他眼前一亮,对,可以靠力气挣钱,想想自己也是堂堂七尺男儿,离开盟主,照样能够靠自己生存。 他委身向监工说明了来意。 监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讥讽道:“哟,看你的打扮,我没猜错的话,是个落魄的公子吧,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能吃得了这苦?我这一袋粮食少说百来斤,你扛得起吗?” “掌工说笑了,别看我瘦弱,但我力气可不小,待我且去试下,你便知晓。”杨天剑这般说着。 监工将信将疑地道:“好,你且试下,若是搬不起来,我也要了你,跟大爷我提鞋应该干得。” 几个围观的工人皆跟着大笑起来。 被他这样讥讽,杨天剑本要发怒,却忍住了。他快步走到堆放粮食的地方,扛起两袋粮食就走,这两袋粮食少说也有200来斤,不过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但是他并不想显露自己的功夫,怕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来,作为武林盟主的公子,一旦露出功夫,很容易被盟主府的人找到。 “好,好,小子,没想到你这般瘦弱,力气还挺大的,你且留下吧。”他说完,道一声“干活去”,围观的众人皆散去,继续干活。 杨天剑正扛着粮食,旁边凑过一壮汉,边扛着粮食边与他搭话。 “我说小公子不像个做苦力的吧,怎的出来做这等粗活了?”那壮汉这般问道。 杨天剑开始并不理睬,怎奈那人又继续问个没完。诸于:公子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年方几何等等问题。 杨天剑奈他不过,应到:“我是木易,被家里赶出来了,行吧?” “原是如此啊,小公子年轻气盛,定是冲撞了父母吧?” 杨天剑没再搭理,继续往前走,抬头这才发现这壮汉一下扛了四袋粮食,而其他的众人不过一次一袋而已,而他还边走边说话,气息均匀,想来着实有身好力气。赞叹道:“大哥好力气啊!” 得到赞许,那壮汉竟得意起来,炫耀到:“那是,我就一身好力气,多扛些,好多赚几个钱。” 杨天剑睁大眼睛惊讶地道:“哦,如此啊,大哥是想多挣些银两养家人吧?” 那壮汉憨憨一笑,道:“嘿嘿,不是呢,不瞒小公子讲,大哥我早前学过两腿功夫,好惹是非,说过一个婆娘,人家却嫌我三天五头招惹是非,便跟人家跑了,现在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杨天剑不解地问:“既然如此,大哥要这许多银两作甚?” 那壮汉答:“喝酒逛窑子啊,多挣些银钱,好要些漂亮的姑娘。” 杨天剑听他这般说,不知如何作答。 见这个少年不说话,那壮汉更加得意地讲:“小公子啊,我跟你说,这怡香院新来了一批金陵的姑娘,个个水灵着,那模样啊,那叫一个俊……”那壮汉啧啧的赞叹着,脚下加快了功夫,道:“得赶紧多挣点,不然怕钱不够啊,难得与小公子投缘,改天我请你,也让你乐呵乐呵。”他说罢就扛着袋子前跑,肩上的几麻袋粮食丝毫没影响他步履轻健。 杨天剑听他这般说着,算是明白他所说的了,道了声:“好!”便也扛着两袋粮食向目的地走去。 一天下来,杨天剑顿觉浑身酸疼,拿了工钱,便一屁股坐到一旁的空地上,稍作歇息。望着手上的十来文钱,心中暗生酸楚。所谓英雄末路,大抵如此,想起平素里花钱从不计较,没想到靠自己独立生活,挣钱竟这般辛苦,如若不然,怕是得饿死,这才念及普通人家的不易,但再艰辛,是自己负气离家的,怎的都得坚持下去,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能退缩回家求父母原谅,这样就失了骨气。 杨天剑正在这般思索着,那壮汉走过来道:“我说你跑哪去了呢,说好了,今天大哥请你喝花酒的。”说罢便不容分说的拽起杨天剑就走。 第117章 误入烟花深重处 且说杨天剑被丁大牛拽着行至位于繁华的街道旁的一花楼前停留。 “就是这里了,乐阳城最好的花楼。”丁大牛介绍道。 杨天剑抬头,看那“怡香院”的招牌果然醒目,楼宇也气派绚丽,灯笼高悬,五彩斑斓的灯光随着人群的簇拥摇曳,将整个场所装点得如同仙境一般。人们络绎不绝地进进出出,整个场所都洋溢着一股浓郁的热闹氛围。 一进入春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璀璨的灯火和熙熙攘攘的人流,来自各个阶层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里,互相交流着欢乐和热闹。春楼的大厅里摆满了各种精致的桌椅,桌上摆放着鲜花和精美的餐具,一派热闹喧哗的气氛。人们坐在桌边,品味着美食佳肴,或举杯畅饮,或争相赏赐,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乐师们奏起优美动听的音乐,让整个场所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春楼的内部分为多个区域,各种娱乐项目应有尽有。歌舞厅里,美妙的歌声和动人的舞姿交相辉映,让人们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赌博区里,人们在桌前嬉笑打闹,投注着自己的运气和智慧。包间里,客人们围坐在一起,交流着各种话题,或者聆听着名家的故事和才艺表演。 不等杨天剑他们站定,便有众多身着艳丽的服饰、涂脂抹粉的女子们簇拥而来 。 在“大爷,您来了。”的热情招呼声中,他们被迎了进去,杨天剑是第一次来到这等场合,周遭围满了美女,自觉新鲜,便四下打量起来。 这时老鸨迎上来“哟,我说这位公子是头一次来吧?我看着面生啊。”她边说着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细细打量了一番杨天剑。虽然他衣服脏了些,但看得出料子还是上乘的,想必是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公子哥儿,也不敢怠慢,忙招呼姑娘过来。 那些姑娘更是眼尖,平素里来这里的都是些肥头大耳的老爷和富贵公子,少见这等气宇轩扬、眉目清秀的俊俏男子,自是巴巴的贴上来。 杨天剑很是不好意思的推辞着,越是这样,姑娘们更热情了,边道:“哟,公子还害羞了呢?” “第一次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以后常来,让公子开心了,怕是都不想走了呢。” “我怕今日让你销魂啊,以后还不得天天来呢,哪会不好意思呢。” 姑娘这般说着边簇拥着杨天剑往通往二楼雅座的楼梯上走。 这边那壮汉道:“妈妈可要好生伺候着我这兄弟,俺听您这新进了金陵的姑娘,这不第一时间来了,想尝个新鲜。还不快请了她们,莫不是怕我出不起这银子。”他边说着边从身上摸出个破布包着的银钱,虽多是些碎银子,还有些许文钱,但分量还足。 老鸨瞅了一眼他手上的这些钱,道:“爷这是哪里话,来我们这的客人,我们都会好生招待,让他快活,只是要看他舍不舍得花这银子,这金陵的姑娘可不是这么点银子就能点的哦。” “妈妈这是嫌弃我银子不够?咱也不是头一次来,可算是常客了,这次银钱不多,咋也要看在常客的面子上……” 不等他说完,那老鸨便道:“我说这位爷,这一分价钱一分货,这金陵的姑娘也是我花大价钱买的,我也得做生意不是?再说了,这姑娘们可抢手了,这会早被有钱的爷给点了,正伺候着呢。” 那壮汉听这话,有些恼怒,正不知如何时,却听得刚才送杨天剑上楼的几个姑娘跑来对着老鸨嗔怪道:“刚才那位公子真是难伺候,他竟不喜欢我等,这不将我们轰出来了,还说只给他上些酒菜就好。” “哦,我不是说过吗,这公子头一次来,还不习惯呢,不过啊,这地儿就没男人不喜欢的,新鲜着呢。”老鸨窃笑道,说罢便簇了一群姑娘上楼去。 而丁大牛也被几个姑娘簇拥着往包厢里走。 老鸨见着杨天剑在只顾喝酒吃肉,便扭着身子,满脸笑容地走去,对杨天剑道:“公子怎么一个人喝酒呢?怎么这姑娘们不合公子意?” 杨天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免局促起来,他只得以这些人姿色不够,来掩饰自己的惶恐,特别是他不知如何应对这些如饿虎扑食般堆满胭脂水粉的姑娘们的各种挑逗,所以只好以他们姿色不够把他们赶了出去。 杨天剑扫了下她身旁这些穿红着绿的姑娘们,这些姑娘虽也不乏姿容出色者,但都是涂脂抹粉、妖娆狐媚、衣着坦露,相比柳媚儿及思雨的自然华美,当是不及。思量至此,他想起那日思雨被自己责打,也不幸流落到这等场所,心中顿生愧疚,对这些女子们顿时没了好感。 他冷冷地道:“还说是上乘的烟花地呢,姑娘们都这等俗物,公子我倒没什么兴趣了。” 听他这一说,那老鸨不但没生气,反而窃喜。心下暗想“男人果真都是一个样,刚才还装出一份稚嫩纯情来,这会儿便挑剔起姑娘,看来定是富家出来见过世面的公子,对这寻常顾念不感兴趣。思量至此,她嘴上道着:“哦,公子可是见过世面的,不满意我的姑娘,这就让你瞧瞧我新来的头牌,定勾了公子的魂去,好叫公子知道我这怡香院可不是浪得虚名。” “哦,真有这等尤物吗?”杨天剑并非好色之徒,但是来这种地方,总得装一装的。 “可不是吗?”老鸨说罢,便吩咐那些女子去请头牌出来,然后让其它姑娘散开。 那些姑娘们少见杨天剑这等年轻俊俏的男子,都不愿意走,在妈妈面前撒娇道:“妈妈,我们不走,我们不走嘛……” 那老鸨手拍捂着嘴笑道:“怎么,今日见这俊俏公子,都被勾了魂儿吗?早教你们多学学魅术、仪态、技艺的,都给我偷懒,这会儿人家都看不上你们呢。” “不嘛,我们就不走。”那些女子娇嗔着道,她们或扭着腰,挥着手绢,或满脸堆笑的往杨天剑身前凑。 杨天剑动作敏捷,一一闪身躲过,嘴中吼道:“你们这些俗物赶紧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我们还没让公子舒服呢,就不走。”那些女子死皮赖脸的扑过来,不愿意走。 于是,杨天剑抓起桌上的酒杯,一用力,酒杯便于粉末四散…… 这一幕把那些女子包括老鸨都惊叹了,原来是练过家子的,这功夫太吓人了。 看那些女子被慑住,杨天剑道:“你们再不走,我捏碎你们,就如这酒杯。” 他此言一出,那些女子便呼啦啦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就连那老鸨也忙说:“公子,她们已经去请我们这儿的头牌来陪公子了,她马上就到,公子好好玩,老身恕不奉陪了。”她说罢也赶紧往外急走。 待他们出去,少顷,杨天剑便听得门外一阵琵琶声,声音如泣如诉,由远及近…… 当真是头牌,这曲艺倒是不错。杨天剑心下道。 第118章 一曲相思红颜醉 这时,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子推了门进来,此女子果真是惊艳,只见她身着桃红碎花曳地长裙,手抱琵琶信手而弹,当真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雅韵,她头戴金鸟花冠、云鬓连络、上插流苏玉步摇,一步一倾身,如摇曳在水中的荷花,再看其面容如画似玉,柳眉凤目,顾盼生姿、眉目传情。 只见她珠唇轻启,玉音即传,唱的是李白的《长相思》。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杨天剑只顾静静的听着,歌声婉转、撩人心扉、催人泪下。杨天剑不觉想起那日与媚儿的花间戏舞,只是如今……这长相思,当真催心肝,可无奈媚儿爱的是白展梦,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断不解这相思之痛。 一曲唱罢,杨天剑拍手称赞道:“妙极妙极!姑娘歌声甚美,这琵琶也弹得极好,今日幸闻,算是三生有幸!” “公子过奖了,这琴音再好,也得有知音,方可听出妙意。” 杨天剑听她这般说着,心下想,这女子应该有些才情,不似一般的烟花女子,遂与她这般攀谈起来。杨天剑问:“看姑娘这仪态与才情,不似这烟花出身,不知姑娘为何沦落至此?” 不想,杨天剑此话一出,那姑娘便掩面而泣道:“小女子原出自江淮官宦人家,姓秦名媛,只因家父受人陷害,招致满门抄斩,自己因与表兄订了婚约,寄养舅母家方逃过一劫,可舅父怕受牵连,遂将自己卖与花楼,流落花楼五年有余,再辗转到此。” 杨天剑听了不禁怜悯,暗忖良久,安慰道:“想不到姑娘还有这等心酸往事,然是我不好,竟要问及,惹姑娘忆起伤心旧事。” 却见那秦媛擦了眼泪,转而笑道:“人各有命,这是小女子的命,过去了即过去了,现在想想这花楼倒也风流快活。”她的这番话及说这番话的表情仿佛刚才的梨花春带雨是说别人的遭遇。 她说罢,便放下琵琶,款款行至杨天剑身旁坐下,倒了一杯酒递与杨天剑,而后也给自己斟满一杯,道:“公子,且饮。” 杨天剑接过酒杯,仰脖饮酒。 那女子也举杯仰脖饮尽杯中之酒。 如此这般,他们不自觉饮了五六杯,她的目光从进门就没移开过杨天剑身上、脸上,看得杨天剑有些发怵。 “公子喜欢听曲儿?”那女子媚笑着问。 杨天剑答:“喜欢,也会一些。” 那女子眉毛一扬,眼神一亮,似是逢到了知音,心下欢喜起来。“是吗?那秦媛今日倒是逢着了知音。” 杨天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如明媚春风一般,加之酒的温度,面颊红润,看得秦媛有些沉醉。杨天剑答:“要不,我也给姑娘弹一曲。”他说罢,环顾四周,这怡春院的包房雅座果真不同,角落处还真有一架古琴。 杨天剑起身过去,坐于琴前,拨弦而弹,弹的依旧是李白《长相思》的曲子,琴音婉转,如高山流水,如泉水叮咚,又如燕子回廊,亦如惠风和畅……每个音符都熠熠生辉,闪耀着光芒,琴音极妙如同一颗流星,瞬间划过天际,留下美丽的光芒。 杨天剑弹得认真,秦媛听得认真,她没料到,眼前的这个俊俏少年,竟有如此高超的琴技,此琴技恐怕超出众多艺师,整个乐阳城都找不到第二个。 秦媛陶醉在这琴声之中,也陶醉在杨天剑的美色之中,或者是借着酒力,只见她不自觉的行至杨天剑近前,伸手轻触杨天剑的下巴,边道:“公子的倒是好俊俏的摸样,琴技也如此超然,竟不知也是寻花问柳的辈儿。” 见她举止轻浮,杨天剑脸一片绯红,忙止了抚琴,慌忙推开她的手指,并带了愠色道:“刚听得姑娘好一首长相思,以及姑娘的身世,以为是不染世俗的人,不觉也是这等烟花之地的俗物。” 见杨天剑生气,秦媛却并不生气,而是咯咯的笑起来:“公子倒是装起正经了,休怪奴家,若公子不是俗物,又何来此寻花问柳之举,还单点了我这头牌?” 被秦媛这一问,杨天剑倒是哑口无言了,吞吐道:“我,我,我乃随同朋友到此。” “随同朋友到此?既然公子有这等寻花问柳的朋友,想必公子也是同类中人吧,只是见公子稚嫩,我有意调教,头次来这里怕是有些羞涩,有此头一次,以后自会天天都想来呢。”秦媛无比娇嗔的说着,身体也不自觉的向杨天剑凑近,面颊几乎要相对。 杨天剑心跳加速,脸由绯红到温红,唰地起身。 “姑娘请自重!”杨天剑怒道。 “自重?公子可是头一个对我说自重的,之前那些男人们无不都是猴急,公子当真是与众不同啊,倒叫小媛好生喜欢。”秦媛进一步媚态百出,边说着边迎上前,抓了杨天剑的手凑到自己胸前。 杨天剑哪经过这等事,当手触酥胸,他心跳骤然加速,就感觉快要窒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遍全身,几近眩晕。他甚至忘了推开秦媛,或是不愿推开吧。 就在秦媛的红唇迎上他的唇时,他才猛然惊醒,一把推开秦媛,退后几步才缓缓定了神情。心下想,这女子果然娇媚,当真是被勾了魂,以至于…… 他转身想逃离这里,逃离她的这销魂诱惑,脑海中反倒出现那日思雨与那耶律鸣风纠缠的情景,心中热火再度涌起…… “公子请留步!”秦媛见杨天剑欲走,便叫住他道:“这莫不是公子的初吻,却被我……倒叫奴家好生欣慰。”她边说着,边咯咯的媚笑。 杨天剑是停住了脚步,但并没回头,冷冷地道:“姑娘亏生得这如花美貌,当真是着烟花之地的女子,水性杨花莫不是所指,方才算是小生得罪,但我乃……我乃正道人家出身,断不能招惹这百家之女,误了清白。” “清白?一个男人还谈清白?公子果真是清白啊,嘻嘻,人不风流枉少年,公子也正当韶华,何要刻意灭了人欲,倒不如顺应人伦……” 杨天剑挥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再度前行,推门出去。 秦媛跟了上去道:“公子就这样离去,怕是连这点花的银钱都不够吧,或许连这酒钱都不够。”她边说着边用手绢掩面继续窃笑着,并跟了出来。 行至楼下,老鸨见杨天剑,便迎上去道:“公子这么快就销魂了,莫不是这金陵的头牌都伺候不好公子?” 杨天剑看了一眼老鸨,没有理他,只顾进一步前行,却被老鸨拉住。 “我说公子,这乐也乐了,银两可不能少吧?” 杨天剑愣住,“银两?”遂从衣服里掏出今日挣的十个文钱。 那老鸨一见,顿时傻眼,面带怒色,道:“公子看这身装扮,不像穷人吧,没想到出手这般小气,就这几个子儿,恐怕连酒菜钱都不够呢,你别忘了,你点的可是头牌,这一晚上得五十两银子,你没过夜,至少二十两银子得给吧。” “我就这些。”杨天剑无奈地道。 老鸨欲再生气,却见一枚金锭出现在眼前,看去,原是出自秦媛处。 秦媛边将一大锭金子递到老鸨面前,边道:“妈妈,这个够了吧?” “够的,够的。”见了金子,老鸨顿时满脸堆笑,收下金子后,不解的问“只是这……你为何要给客人出钱?” “哦,我与杨公子是旧时相识,这金子是他往日赠予我的,只是他近日出来匆忙,银钱未带够,所以……”秦媛这般说道。继而凑到杨天剑近前耳语到:“我想公子此时恐怕身无分文,穷困没落,但请公子留下,公子若是不喜欢那套,我只与公子抚琴吟诗,可好?” 杨天剑还在犹豫之际,却被秦媛拉了手,往楼上去。边走,秦媛边道:“还请妈妈这几日休了我的牌,这几日我得好好陪杨公子,银钱少不了你的。” “这……”老鸨望着他们上去,又想到杨天剑刚才捏碎酒杯的功夫,便不敢不答应,她只得同意。继而又眉目堆笑,任她陪谁去,只要银子不少就行。 杨天剑心想这烟花之地的女子竟也懂得抚琴吟诗,倒是难得,若真如她所说,现而今自己身无分文,外面天寒地冻,只要她不乱来,这倒也是个好去处,再说自己一身功夫,还怕这弱女子不成。 思量至此,他便也释然了,心想就安心呆在这怡香院,倒也不失为一个落脚地好地方。 第119章 表白都尉诉衷情 且说白家剑庄在经历三夫人离奇死亡后,整个庄园都沉浸在一种恐怖不安的氛围中,恐怕除白云天以外,上至夫人、下至丫鬟小厮都在害怕哪天说不定一觉睡过,第二天就醒不来了,这种恐惧远大余三夫人死带来的悲痛。 这日,白家剑庄被悲痛的氛围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伤痛,因为这天是三夫人的丧礼。 江湖各派都派人前去吊唁,本来这白云天并不是什么武林盟主,何况只是一个小妾死了,但是对于这些忌于白家剑庄的门派来说,得知白家三夫人的死也都纷纷前来,一来是假意吊唁,若不来,则怕白家剑庄主不高兴,二来听说这白家三夫人死因异常,也想看个究竟。 本来白云天是不想让这些人得知夫人死于血符死士的,因为他不想动摇自己、动摇白家剑庄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他们得知血符死士与白家剑庄作对后,肯定对白家剑庄有所忌惮,担心这个靠山会自身不保。但坏消息总是不胫而走,白云天只得大办丧礼,借此隆重的丧礼打消那些胆小者对血符咒的恐惧。 白色的帷布掩映,正厅里放着一口红木棺材,白家人均着丧服。 白云天立于厅中,他并没有与这些前来吊唁的人寒暄,而是陷入深思,三夫人的死确实诡异,但不难联想到她的死绝对与她杀了那些马匹有关,因而可以想得到,三夫人定是毒死了那些马得罪了血符死士,才惨遭毒手。只是想不到这血符死士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能够得知当天自己与夫人发生争吵,没有同房,并且能够避开白家剑庄如此森严的戒备,直接潜入夫人房间不留痕迹的杀人。他白云天从没怕过什么,即使杨义当上武林盟主后,他也没有惧怕过,此刻,他意识到自己多年来心中的对手不应该是杨义,而是这血符魔咒。 前来吊唁的人与三夫人的两个孩子寒暄着后,都在对张静的死纷纷议论。正当众人议论得热烈时,连云城的大公子吴尘带着两个门客进来,与其他前来吊唁的宾客一样,接过侍者手上的香在棺木前拜了三拜,再将香插上香坛。 作过祭礼,他则走过去与白云天攀谈起来。本来这连运城吴涯子一直是听从杨义的,少与他白云山庄来往,因而他今日很好奇这吴尘怎么来此。不过对于朝廷黑羽军的轻车都尉能与自己亲近,他当然表示欢迎。 “晚辈听得令夫人不幸罹难,今日特来吊唁,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白庄主节哀。”吴尘这般道。 白云天抱拳回礼道:“承蒙吴都尉厚意前来吊唁贱内,白某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白庄主言重了,尊夫人遇害,晚辈前来,乃礼节之宜,岂敢劳烦庄主。”吴尘接着道:“晚辈也听得令媛已脱离魔掌,只是不知她们现今一切可都安好?” “让吴公子费心了,小女都安然。”白云天道。 由于白家五个孩子皆披麻戴孝跪地祭拜,吴尘并未看到白冰及白雪。 白冰刚听得有人问及自己的安全,感觉这声音耳熟,回头侧目细看,不禁让她喜上眉梢,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吴公子。本来被囚于血符地坛,身心备受摧残,只想着熬过去能与心上人再见,今日终得相见,不禁将丧母之痛抛于脑后。 只见她唰地起身冲到吴尘近前激动地道:“吴公子,你来了,这段时间……”她边说着还激动地抓着吴尘的手,这一幕被众人看着皆有些诧异,本来江湖儿女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这见面发生在灵堂,这小女子也这般急切主动,还是让众人大开眼界。 白云天瞪了眼白冰,她还准备继续絮叨的话就生生的咽了回去。 吴尘怎么说也是连运城的少城主,黑羽军的副都尉,场面肯定是见过的,在这种场合谈儿女私情肯定不妥,虽也有激动不已的心情,但他还是识大体的从白冰的手中抽出手来,并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白云天。 白冰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刚才的失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忙退后,回过身去。 吴尘也退到后面两排站立的吊唁宾客处站定。 白夫人的出殡仪式非常隆重,殡带纷飞、冥币满天,哭声悲恸、天暗日沉。 白夫人的死,无论是白家剑庄还是于武林来说,都是一个谜,这让血符死士的江湖传闻更加骇人听闻了…… 殡礼结束,众人无论假意还是真情,都各自散了去。而白云天则招了白展梦及白展飞、白展鹏在大殿议事,无外乎讨论调查三夫人死因、血符死士行踪,但还是一样无果。 按白展飞的推测,这血符死士是否与盟府有关。因为他们心知肚明,前几次的江湖灭门案中实际是他们痛下杀手而假借血符咒传言,意在让让忠于杨义的帮派恐慌,同时也为削弱杨义的党羽。没想到这次血符死士真的出现在自己的府上,而他盟主府却未遭任何血符传闻。 但这点即被白云天否决,连他杨义也没这个本事。 在这个讨论中,白展梦却显得异常沉静少言语,而目光却闪烁,但这并未引起白云天或是白展飞的警觉,因为只要有白展飞在,他白展梦一贯非常警觉,不苟言语,既不附和展飞,也不反驳,小心谨慎是他获得白云天器重的重要原因之一。 讨论还是无任何结论…… 而在殡礼结束后,白冰叫住了欲走的吴尘,拉了他的手奔至山阴的树林里。 而这一幕恰被白雪看到,她悄悄的跟了上去。 许是刚才人多,这数月不见的思念急于一下子诉尽,太多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头,竟不知第一句该说些什么。 吴尘亦是如此。 四目相对,两两情深! 良久!倒是白冰爽快,她娇嗔地道:“吴公子喜欢奴家?” 被白冰如此一问,吴尘反倒很不好意思,迟疑道:“这……” 白冰嘟着嘴,娇媚地道:“这什么啊?难道不是吗,若非如此,怎么公子一直拉着奴家的手啊?” 吴尘细看,自己确实抓着白冰的手。慌忙松开,脸已绯红。 “没想到公子位至黑羽军上轻车都尉,却是如此胆小怯弱。”白冰说罢,嗔嗔的笑着。 吴尘这下更不好意思,吞吐道:“我,我……”他原是想说自己丢了马又没捉住骁骑太子,已没了官爵,但却不知怎地开口。 白冰见他这副囧状,越发笑得开怀。道:“我,我什么我?喜欢就是喜欢,这话又不是说不得,我一个女儿家就说得,你要是个大男人,这话尽管说来,不仅要对我说,还要对我父主说,并请了媒聘,到我家提亲去,想你堂堂上都尉,我爹自不会拒绝,说不定还得巴结您呢!” 听这话吴尘正准备告知自己已没了官位,却听得那边树丛一声响。他喊了声:“谁?”迅速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射去。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 他二人循声奔去…… 第120章 连府刺客送柔情 “二小姐?”、“雪儿?”见这偷听者原是白雪。吴尘、白冰惊呼。 白冰扶起白雪问道:“雪儿,你怎么在这?” 白雪咬着嘴唇,忍着疼痛,没有回答。 吴尘见状惭愧地道:“不知是二小姐,多有得罪,不知要紧不?” 白雪倒不回答这句,反问道:“公子喜欢姐姐?” “这……”吴尘又一次语塞。 “莫非雪儿也有此意?难怪跟踪到此。”白冰道。难怪是同胞姐妹,总会从简单言行中看破对方心思。 白雪此时已在白冰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她似是没听到姐姐的问话,继而一双不解的目光对着吴尘道:“吴公子可是要去我家提亲,娶姐姐?” “这,二小姐莫要误会,我现在乃一介布衣,哪敢高攀白家小姐。不瞒二位小姐,我因没抓住那骁骑太子,被罢了官职……” “将军也好,布衣也好,我都喜欢,我都要嫁。”不待吴尘说完,白冰坚定地说。 吴尘木木地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白小姐,我……”吴尘果是一武将,在儿女感情面前,却这般木讷。 “从你在黑瘴林救我那时起,我便喜欢上公子了,不,应该是从第一眼见到公子起!公子相貌堂堂,功夫又高强,不乏男儿气概,堪当真英雄。况对小女子还有救命之恩,自那日黑瘴林一别,我便芳心暗许,发誓这辈子非公子不嫁。”不愧是白家的大小姐,不然哪个女子敢这般的直白表达爱慕。 “你非要嫁他,可我呢!”白雪慨言道。 “你?为什么每次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要跟我抢?”白冰也恼怒。 白雪撇着嘴道:“跟你抢?从小到大,每次只有你不喜欢的东西才扔给我。” 白冰冷冷地道:“我没有!” 白雪把脸转向一旁,思虑重重:“没有?哪次你喜欢的东西,舍得拱手相送?对,你是我姐姐,可只不过早从娘胎出来半个小时而已,却要我让你?” “你?我当你是妹妹,处处宠着你,让着你,你却每次都跟我争,你太过分了。”白冰心中怒火中烧,“啪”的一巴掌打在白雪脸上,虽然不甚重,但声音响亮。 “你,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可知道这次我不想跟你抢,我只是……”白雪捂着脸委屈地道。 白冰厉声质问:“只是什么?你到底想怎样?” “不用你管!”白雪说罢愤然离去。 “雪儿。”白冰唤道,许是刚才负气出手,心感惭愧,让其不安,她便跟上去追白雪。 吴尘未曾料想这般场景,他不知是该追上去,还是该离去,只默默的张望着这两姐妹的背影,思索,良久…… 连云城,静夜深。 心事重,难入眠,起身出门入庭院,信步游。 许是对这次重新任命,任重道远、毫无头绪的忧思,许是那日匆匆别过,白家小姐音容笑貌入心头,思念催人愁。总之,连夜来,吴尘都是这般忧思难解。 “抓刺客,抓刺客啊”随着门人的呼喊,寂夜被打破。 吴尘朝着那黑衣人飞身而去。 那黑衣人正与门人们打斗。 只见他飞上房顶,吴尘也跟着飞身上去。尽管吴尘是赤手空拳,但不出十招,吴尘已拍落了蒙面人手中的长剑。 正当吴尘的一掌就要落在蒙面人的前胸时,“不要。”由于出掌太快,这声尖却也没能阻止吴尘收手。一掌击中,那人飞出好远,眼看就要跌下房顶。 这声音好生熟悉。 “你是谁?”吴尘问。 “是我啊。”那蒙面人道。 “白冰?”认出声音后,吴尘惊呼,并出手扶住即将跌落的白冰,许是用力太大,竟将她完完全全的揽在怀里。 四目相对,鼻尖也几乎碰到了一起,两人面颊绯红,却不知所措。 这时闻声赶来的吴烟也飞上房顶,刚好撞见这一幕。 “大哥,你们……”吴烟不解,不知大哥为什么如此抱着这飞贼。 吴尘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松开手,扶白冰站定。对吴烟唏嘘了下,示意其休要大声。继而道:“她哪是什么飞贼啊,她是白家大小姐,白冰。” “白家大小姐?”吴烟甚感惊讶,正欲再发问,却被吴尘摇头示意阻止。 吴烟会意后飞身跃下,并招呼那些门人散去,一群十分不解的门人各自散开。 待众人离去。吴尘问白冰:“白小姐,刚才吴某出手太重,不知道有没有伤着你?” 白冰:“你说呢?你再出三分力,可就得取我的性命了。” “真的吗,我不知是小姐,多有得罪。”吴尘十分惭愧。 白冰摆手道:“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吴尘疑惑地问:“不知白小姐为何深夜这副装扮来我连运城?” 被这么一问,白冰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道:“我,我……那日我与妹妹争执,公子却不辞而别,说没了官职,种种借口,现在公子已经官复原职,怎么不去我家提亲,连去看我都不成?岂非没把我放心上?所以我只好自己找上门了怕被你们家人发现,是我一女子来找你,说三道四,所以只得偷偷潜入了,却不料你不在房中,这不,就当贼抓了。” “白小姐哪里话。”听白冰一股脑儿说了这番话,吴尘心下想,这白家小姐当真是直接,尽说得自己不知如何作答。他缓缓道:“白小姐误会了,因朝廷委以重任,要事诸多,才不能得空去看小姐。” 白冰撅着小嘴道:“也罢,这些暂不跟你计较,但你今日伤着本小姐了,总不能就这么撵我走吧,怎么说也得好生给我养伤才行!” “这……”吴尘虽面露难色,却不好拒绝,不得已,扶白冰进自己的房中休息。并命人熬了热汤呈上。 这白冰,倒真是娇横,仅被击一掌,伤并无大碍,却硬是不起身,要吴尘端了汤,一勺勺的喂送。 这下,白冰得以近距离的看着吴尘。这是怎样一个男子啊,宽额、剑眉、炯目、高鼻、唇红、齿白,最重要的是这一身的英气逼人。 而这样一个男子,正百般温柔的为给自己喂汤。 幸福在白冰脸上漾开,绽放在心头…… 这江湖或许凶险,但也有儿女情长。 第121章 钦差遇刺险丧命 这期间,悠都十六郡,白、杨两家虽表面平静,但是江湖却波澜暗涌。前有白家三夫人张静死因不明,后有擅长使毒的唐门被灭门。酒家客栈时常出没着身份不明的阿罗门人,还有汉人打扮的骁骑客商,就连丐帮都混进了众多行踪诡异的乞丐。 悠都十六郡要出大事了,这是众人的预言,也是担忧。 悠都怕是不太平了!就连大同朝廷也有此密报。 为此,白家剑庄一边加紧了防范,一边密会武林各大帮派,试图早日发起盟主之争,那是白云天的毕生梦想。 既然悠都十六郡不太平,恐危及朝廷,大同朝廷特派了钦差秘密去了樊城调查,不想钦差却死于非命。 知事态严重,朝廷重新启用了吴尘,官复原职不说,还特意授了调查钦差死因及彻查悠都十六郡有人与骁骑国勾结的重任。 而这次伴随着传旨的官差,还有枢密使的三公子,也就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木莲花。 兴许是上次在追捕辽太子的事情上受挫,这次是来将功补过的。但是令人费解的是,这生在江南繁华之地的楚楚公子为何要为官场的利益所动,也为何要涉入这江湖无尽的险恶中。 传言中,这木莲花乃枢密使出自青楼的小妾所生,有这等出身,虽是枢密使大人的骨血,但也不被待见,好在老天对人一向是公平的,因其施舍了还俗街头乞讨的少林高僧一横大师,因而被其收作徒弟,授其功夫。木莲花得一身好功夫,本可逍遥的做其江南公子,但未得朝廷官职,在两个兄长面前依旧低人一等,本想借捉拿辽太子建功,但却告败,这次再来追查钦差之死,意图也在此。 尽管这木莲花平日行事招摇,但这次却也小心谨慎,可越是谨慎,也难逃武林的凶险。 这日夜晚,无月无星,木莲花在其下榻的驿馆睡下,正酣。 一蒙面黑衣人越窗而入,手中的长刀在漆黑的夜色中发出冷光,即要一刀劈下熟睡中的木莲花…… 正在这时,木莲花睁开眼睛,一道寒光刺目,赶紧一个翻身越床而起。那一刀砍在床板上。 木连花大惊!赶紧出招与这蒙面人展开战斗。只见他捏起兰花指,运气而出,一式“千臂观音”已成招。 这时,旁边房间内也传出打斗声。 这里,那黑衣人分不清哪是真臂,哪是虚幻,只得横刀猛砍。刀光所至,划出美丽的弧线。 木连花又一招小洪拳的推掌劈出,直击那黑衣人前胸,只见那黑衣人以刀护体。木莲花拳击刀上,顿感手掌发麻,幸是刀板,而非刀刃,不然他这水葱般的手掌即要被切成两半。 拳击未成,他又踢出一腿,脚尖如勾形飞出,即至对方面门,却蹦直脚尖,脚尖离对方鼻尖只差毫厘时,那黑衣人仰身退后,避过这一脚,在木莲花收腿之际,又竖刀倾身而出。木莲花退后,跃至床上,那人再一刀跟进,木莲花飞身躲闪,这一刀显然用了十足的力道,竟硬生生将这木床砍成两半。 这时木莲花已跃至那人身后,待他还未转身之际,一脚踢上其后背,那人来不及躲闪,受此一脚,整个身体向墙壁撞去,即将撞上时,定住,转身,再出刀,动作利索。 刀光划过时,木莲花飞身跃上,再旋下,拈花指已成,上下弹指三下,那人分不清孰实孰虚。出刀,却不能再收回,定下,手中的刀已被这拈花指钳住。 那人虽蒙着面,但眼神露出惊惧之色,或许是其惊讶于自己要刺杀的这个人居然会拈花指这等江湖上顶级的功夫,只怕其再弹一指,其内脏俱损。 木莲花也从其惊惧的眼神发现这是一双深邃的女子凤目! 那人迟疑片刻,弃刀,跃窗而逃。 木莲花欲追,却见一细若发丝的丝线弹过来,他赶紧旋身,这丝线竟割断其一缕头发。缩身,低头避过,这丝线射向墙上。 “阿罗蚕丝!”木莲花惊呼,他竟不敢再追,而是奔至还在打斗的隔壁房间。 其随身侍卫木心正与一黑衣人撕战。 木莲花赶紧出招相助,拈花指横空一点,受前后夹击,那黑衣人躲闪不及,指力落至那人肩上。 那黑衣人顿感一股强大的压力从肩头的血管射向全身,疼痛随后即至。只见一口鲜血从她嘴角流出。 再看,那人已自尽,缓缓坠地。 木莲花这一指并未使出十分力道,不致杀死他,原是这黑衣人,见逃不过,功败,便自尽了。目的很明确,不想被盘问更多的信息。 木连花扯开那人的面罩,见是一妙龄女子,高鼻,目光深邃。 “阿罗门女子?”木莲花惊道。 那侍卫木心道“这阿罗门人深夜暗杀,三公子没事吧,你那边的也死了?” “我倒没事,却给她逃了,这些阿罗门女子竟会阿罗门神功天女飞丝,看来身份不一般,并且功败不能脱身,便自尽,显是有组织的,看来我们此行得万事小心了。”木连花说这番话时才想起另一个房间一直无声响,惊道:“糟了,卢正风!” 声未落,他二人已破窗而入。 只是,床上有鲜血汩汩流出,素色被子已被鲜血染红。 木语上前掀开那被鲜血染红的被子,只见那唤作卢正风的侍卫人头已不知去向,只留一具还在汩血的无头尸。 木莲花厌恶的闭目,不忍多看。 木心细看了这无头尸道:“一刀便取了首级,刀法精准、训练有素,前任钦差也是被一刀砍去首级,看来也是这帮人所为,只是他们到底是何人呢?” “奇怪,我们这次来悠都,一行不过三人,明的只是宣旨而已,他吴尘才是奉命调查的钦差啊。” “如此说来,这些人消息灵通,我们的真实意图恐怕他们早已知晓,如此,我们此行甚是危险,现在回想,若不是我们早有察觉,恐怕已身首异处了。”木莲花道。 夜未央,两个惊魂未定的人匆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122章 圣女峰上索解药 白家剑庄,夜!静夜! 如处子般安静的夜!静,可以听到雨落青竹的沙沙声;静,可以听到长叶寒露的滚动声;静,可以听到少女忧伤的叹息声。 白雪躺在床上辗转,自从那日与白冰争吵后,这对平素要好的姐妹便再没来往。 于白雪来说,有很多话要说,但都拉不下面子,主动示好。 起身,因与白雪住同厢,行至白冰的房间倒也方便,只见床上被褥整齐,房内空无一人。找来丫鬟,却问不出个来由,其实,她心里是明白的,为何还要问呢,她们本是同胞姐妹,姐姐凡事喜欢外露,她心中所想,她岂会不知,她与吴尘的爱慕之情已昭然。 而她,只能凄然。 再漫无目的的踱到白展梦的房外,不知道是哪根神经牵引着她来此。从窗户缝里朝里面细看,却看不见任何光景。索性推窗,翻身跃了进去,也是空无一人。 被褥铺开,却未见人。坐到他床边,抓起被子,感受他的气息,有些眩晕,从儿时的记忆起,那种感觉早已生根发芽,她不曾表露,只是,她此前一直以为,他是自己的大哥哥,一辈子的大哥哥,可以照顾自己一辈子,但那次在白展梦的哭泣中感受的蹊跷,偷听了他与月无瑕的对话,才知,他并非自己的大哥,不是自己的大哥正好,那时,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可是…… 直到那日看到他拥着那个叫柳媚儿的女子,那般深情。她的心竟会楚楚地痛着,是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可是这情愫,她该对何人说起?她不像姐姐那般直爽,她不敢说。并且她的这份情还难以启齿,因为在外人面前,白展梦都是自己的大哥,他们是亲兄妹,会被人认为不伦,可是事实不是如此啊。只是一份情捂久了,就会发热,发热了,就会燃烧,她不敢让任何人看到这团火焰,因为她不想因这团火焰连兄妹之情都燃烧掉。 本来,几次她曾试图向姐姐倾诉自己的心事,但是却慢慢发现姐姐的情也在兀自地疯长,哪会在乎自己呢?有谁又在乎呢? 那日她跟踪她们,只是想探明真相,同姐姐交流少女情怀,可不料被姐姐误会她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误会就误会吧,至少可以掩盖自己的真实情愫。 谁又会在乎自己呢? 在抚摸着带有梦哥哥气息的枕头时,无意间发现了枕头下的一方丝帕。 白雪抓起来细看,绣的是鸳鸯戏水,还有岸边细柳拂风,下绣“梦媚成双”。 好一个“梦媚成双”,这绣帕手工拙劣,再加这字定是出自她柳媚儿,可梦哥哥却拿她宝贝,放在床头,每晚共眠。想到此,白雪忍不住,两泪涟涟。 少女怀春的情,在这暗夜里进一步疯长,无人知,无人解! 圣女峰,涤玉湖。 一湖清水,一个孤影,幽幽清风,拨动流水。 “嗦”的一道剑光闪过,柳媚儿飞身躲过。 “什么人?”柳媚儿惊呼。 只见来人着黑色夜行衣,黑色斗笠,黑纱罩面。 “逐日剑?”再惊呼。原本约好与白展梦在此相见。不想等到的却是这不善来者。 柳媚儿以掌迎敌,掌风呼啸,但在烈焰剑的剑光迫击下,只剩防守之力。 翻身,退步。再迫近,再退。 然,对方是那样的不留情面,杀招步步逼近。 白色的剑光终于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十几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她的眉心。 足尖点地,急退! 退出十步开外,这剑犹豫吐着信子的银蛇,索命而来。 此刻的柳媚儿如果还有一个长鞭在手,或许还有还手之力,但是此是在她圣女门的地盘儿,并且还是与她心上人约会,哪曾料想会有此杀招,故而连长鞭都未带。 只祈求她的梦哥早点到来。可眼前还要应对,仓惶间,她喊出:“来者何人,如此步步相逼,不知是有何深仇大恨,且请道个明白,也让本门主死个明白。” 说这话只不过是拖延时间,因为她的梦哥从未失过约,她相信他一定会来,一定会的。 那黑衣人闻听此言,倒也收了剑道:“我本不想取你性命,只想要你一样东西,只要你乖乖交出来,我便放了你。” “不知你想要何物?” “药,解药,七草蚀心针的解药!”那黑衣人道。 “七草蚀心针?”柳媚儿问道,继而道:“我没有。” 黑衣人继续逼问:“没有?我可听说这药是你们圣女门独门毒药,专门对付负心男人的,你却说没有?”这声音冷得摄人。 柳媚儿怅然解释:“这药是我娘生前所制,的确是我圣女门独门秘药,但即为惩治天下负心男人,便不曾配解药。” 黑衣人一声冷哼,带着毛骨悚然的低音:“哼,好一个不曾配解药,好一个惩治负心男人!圣女门,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想必这圣女门不过都是些被男人抛弃了的女人吧?被抛弃,就怪男人负心,以为靠这等毒药就能抓住男人的心?我呸!” 柳媚儿也厉声道:“不许辱我圣女门!”尽管眼前是强敌,但是圣女门的威望不能丢。 黑衣人继续冷笑道::“还圣女门?我看都是些男人都不愿要的女人吧,就如你这门主,也竟是勾引男人的狐媚货,还敢自称圣女?” “你……”被如此侮辱,柳媚儿甚是气愤,飞出一腿,直踢向那黑衣人左胸。 那黑衣人毫不退避,也没出剑,而是以掌来接这一脚。 掌与脚相对,柳媚儿顿感脚底发麻,她借那人手掌为支点,腾空一跃, 翻身向后。 这力道好生之大,落地时,足底发麻,一阵跌撞,好不容易站定,那人长剑却已横在自己脖子上。 只一招便落败,此人功夫好厉害!见其使的是逐日剑,再加上刚才的对话,她几乎可以料定来人即是花含露。 柳媚儿瞪大眼睛,疑惑地问:“你是盟主夫人,花含露?” “是,又当如何,不是,又怎样?”那黑衣人如此回答。“交出解药!”再度逼问。 柳媚儿摇头道:“我真的没有,我说过,得找到下毒之草方可,或许你可以问下泸城唐门。” 黑衣人冷冷地道:“唐门也无解,且他们已被灭门,所以我才来找你!” “如此说来,此药便无解!不过……”柳媚儿道。 黑衣人眼神一闪,凌厉地道:“不管如何,快说。”手中抵着柳媚儿脖子上的长剑再往前一抵,柳媚儿顿感脖子下面有一丝痛感传来,接着一股温热的东西往下流,她甚为害怕,声音也哆嗦起来…… 柳媚儿由于惊慌,加之脖子上被刺了伤口,竟然咳嗽起来,声音也变得断续:“杀,杀了……” 第123章 身份识破蝶影飞 不待柳媚儿把后面的几个字说完,正在这时,只听“当”地一声响,一柄长剑飞来挑开了花含露手中的逐日剑。 “放开她!”随着一声断喝,出剑之人已飞至近前。 只见他一个旋身一把搂住惊魂未定的柳媚儿,另一手接过刚才射出的长剑。 原来是白展梦杀到! “梦哥哥。”柳媚儿喜出望外,身子不自觉地往白展梦胸前贴了贴,刚才真的是好险,幸好是她的梦哥哥在关键时候出手,他的怀抱带来的安全感,此刻满满地包裹着柳媚儿。 “你没事吧?”白展梦关切地问。 “没事!幸好你来得及时。”柳媚儿惊魂未定地颤抖作答。 “没空听你们谈情说爱,正好让你们去地下说去!”不待他们细说,那黑衣人一式“”飞沙走石”带着巨大的杀气袭来。 随着那旋转的剑气,地上落叶、飞沙旋转在一起,在剑气的带动下,呼啸而来…… 白展梦长剑一横,剑光闪烁,戾气四起。瞬间,十几个剑花已成,白家剑法素以快准狠闻名,剑势幻化,已分不清剑身何处。白展梦以这式“流光溢彩“来应对那黑衣人的“飞沙走石”,当真是绝对。两人的剑招纷飞,剑光交织,剑气翻滚。 只见那团沙石与这凌厉的剑气相撞,冲击,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四散开来。白展梦及柳媚儿被这强大的内力迫击,向后退出四五步才算站定。 而那黑衣人却丝毫未动。足见在内力上,那黑衣人已占上风,白展梦暗惊。他虽年纪尚轻,但也是早涉江湖,久经杀场,但几乎从未有人在此一招即占上风。 如果说顾及旁边的柳媚儿才会被击退步,但不得不承认对手的功力深厚,在已之上。 “花含露!哈哈,想不到堂堂当今盟主夫人竟是昔日武林公敌蝴蝶派的毒蝴蝶。”到底是年少便行走江湖的人,白展梦见多识广,只此一招,他便认出了那黑衣人是花含露。 “何以见得?”那黑衣人有些不解地问。 白展梦凛然作答:“那时你血洗圣女门,又以蝴蝶派的独门功夫’蝴蝶引翅’脱身,我便开始怀疑了。” “哈哈,想不到你一个黄口小儿倒是挺有见识。”那黑衣人接着又道:“好,既然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那我就让你闭嘴。”那黑衣人说罢,摘掉斗笠及面纱,露出真面目,果真是当今盟主夫人花含露。 “逐日灼目”呼啸的剑气袭来,柳媚儿退到后面,白展梦侧身躲过。这招“逐日灼目”刚出一式,后式跟上。花含露膝盖微曲,突然左脚向后猛力一蹬,身子便飞速向前跃去,眨眼间便射到白展梦眼前,剑尖刺向其胸口…… “小心!”柳媚儿关切的提醒。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展梦倒显从容,右脚向左撤一小步,左手横剑隔开花含露的剑刃,右手一掌直击她胸口,花含露随即左掌挥出。 “砰”的一声,两人皆被对方掌力震开。 只是这一掌,又是花含露占上风,不过退出三四步即站定。而这边白展梦却退出十步开外,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脚下用力,向后一蹲,右脚已入土三寸,方才借力勉强站定。 “梦哥哥!”柳眉儿已奔至白展梦身旁,扶住他。 “我没事!”白展梦道。 柳媚儿双手成掌,在胸前交叉,运劲待发。 “你不是她的对手,退后!”白展梦道。 “我本无意杀你们,只要乖乖说出七草蚀心针的解毒之法,我便饶你们不死。”花含露道。 “哼!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我本敬你是江湖前辈,一再忍你在我圣女门撒野,没想到你却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这七草蚀心针原也不是无解,但我偏不告诉你!”柳媚儿道。 花含露怒气冲冲地道:“那我就杀了你们,血洗圣女门。” 柳媚儿也底气十足地道:“好一个血洗圣女门,莫说是你没这个本事,即使你有这个本事,恐怕也难逃武林制裁。” 花含露冷哼一声:“哼,好一个武林制裁,我儿子还不是照样杀了你娘,我就是毒蝴蝶,武林那帮假仁假义的鼠辈又能奈我何?” “你……”被提起母亲被杀,柳媚儿悲从中来,怒火中烧。 白展梦也厉声道道:“十八年前被你使诈,成功逃脱,难道你还想再上演一次武林诛蝶大会?” 花含露接着道:“哈哈,这些江湖鼠辈,能奈我何?不过若说武林群诛,第一个当诛是你们白家剑庄,别以为那些灭门惨案天衣无缝!” 白展梦眉毛一挑,怒道:“哼,你休要血口喷人!” 花含露嘴角上扬,露出诡异地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展梦朗声道:“当今盟主昏庸无能,白家庄作为武林第一大帮派不过是替天行道惩治武林败类。” “好一个自封的第一大帮派,废话少说,受死吧!”花含露说罢,再一招“蝶影重重”突袭而来,花含露身形如蝶,在空中翩舞,而手中逐日剑光闪烁,直刺过来。 只见白展梦推开柳媚儿,他开始使出飞星剑法来应对,他手握煞星古剑,剑身散发着一股森寒的杀气。他熟练地挥剑舞动,剑光如星,剑气凌厉,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犹如冷漠的死神降临,掀起衣袂,吹起地上飞沙走石…… 花含露则手持逐日剑,剑锋透着温暖的光芒,剑身似乎蕴含着太阳的火焰,剑气炽热而坚韧。两人交手,剑招连绵不绝,剑影交错,剑芒四溅。花含露的剑法或已经达到了剑仙级别,剑意隐含天地之威,每一剑都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白展梦的传恨剑法则刚猛而阴险,剑招迅猛无比,令人无法捉摸。 白展梦身姿矫健,如同一只在暗夜中游走的豹子,动作间充满力量与速度。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击都仿佛要将整个夜空撕裂。 而花含露则如同一阵清风,她的剑法飘忽不定,时而狂风暴雨,时而柔若无物,仿佛能将月亮的光华都纳入剑中。 他们之间的决斗犹如一场无声的交响乐,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两道人影交错其间,煞星古剑与逐日剑在月光下交相辉映,剑气纵横,使得周围的树叶也瑟瑟发抖。 花含露发觉自己在剑招的速度和力量上胜于白展梦,面对他的攻势,她施展出蝴蝶派的功夫,只见她身形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剑光如花瓣飞舞,迷离而妖娆。 好,果真用蝴蝶派的功夫,于是白展梦使出阿罗门的幻影神功,他的身形变幻莫测,化作无数虚影,每一个都仿佛是真实的存在,如此遁形而出,身形如影、虚虚实实,绕着花含露,戾气四起,杀机重重,幻影功如鬼魅般穿梭在花含露周围,让她难以辨别真假。 花含露被白展梦的幻影神功所迷惑,无法占到任何便宜。她只得利用剑招之间的间隙,灵巧地逃离了白展梦的攻击范围。然而,当白展梦意识到自己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时,他忽然施展出了西阿罗门的幻影神功加上白家庄的飞星遗恨,虚实相结合。 此功诡异无比,剑影四溅,仿佛有千百只幻影剑同时攻向对手。 “幻影功?血符幻影?”花含露惊呼,她实难想象这个后生晚辈居然会江湖绝迹的幻影功,如果没看错,这招正是幻影功的奇形遁影。他怎么会血符帮的幻影功? 花含露心中暗叹,而自己要不要也施展这门功夫? 正当花含露边思索边应战时,圣女门人已闻听打斗声赶来,此时已将花含露团团围住。 如果白展梦果真会幻影功,要想杀他们并非易事,再加上圣女门的五龙索命阵也非同小可,久战不利。 思量至此,花含露使出蝴蝶派的“八步飞天”的轻功腾空而起……她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阵阵风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白展梦愣住了,他没想到花含露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撤退。 见花含露逃走,圣女门人欲追,却被柳媚儿制止,再说她们又岂能追上? 被白展梦拥着,柳媚儿不解地问:“你刚才使的什么功夫啊,怎么我从未见过,幻影功是啥功夫?”柳媚儿当真初涉江湖,见识不广。 白展梦浅笑着作答:“就是一门普通的功夫罢了,你没见过我的功夫多了去了,以后再让你一一见识。” 好不容的约会,却被花含露这不速之客搅和,白展梦与柳媚儿都倍感沮丧,不过,这些圣女门人倒也懂事,都兀自退去。 静夜下,只留白展梦与柳媚儿二人,道不尽的情,诉不完的恋,这样的夜,原本就只应属于这样的情! 第124章 双蝶相逢怒言仇 子夜寥寂。无月,无星,有风,有露。 在这样的夜晚里,人们行动时不免神经紧绷,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风声越来越大,呼啸声在耳边响起,吹得人毛骨悚然。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幽魂在呼唤着人们,让人心生恐惧。 只见茂密的树林中,风影在树林里翻飞,还有一个暗影在树林里闪烁。 那是一个如影似幻的轻影。如风般疾驰,又如蝶般轻盈。 这个影子终于在一密林处停下。 “出来吧,你都跟了这么久。”那个影子发出冷冷的声音。 “不愧为花蝴蝶,还是这般警觉,原以为这盟府的骄奢生活会让你淫逸疏于功力修为呢!”树上一个声音由上而下,伴随着音落,一身着黑影女子飞身下来,立于方才那蝶影身后。 花蝴蝶冷冷地问:“说吧,找我何事?” 那黑衣女子轻笑一声,道:“你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我还活着。” 花蝴蝶道:“我能活着,想必无所不用其极的你躲过那场诛杀也容易。” 黑衣女子举手作揖道:“妹妹过誉了,论天资,论心智,我都不及妹妹十分之一……” 花蝴蝶冷冷地道:“你不躲在黑瘴林,一路跟踪到此,不会就为了叙当年姐妹情谊吧?” 黑衣女子拍了拍身上在树梢沾的碎屑,不紧不慢地道:“你依旧是直接,好,废话不多说!今天我再叫你一声妹妹,是报当年你娘收养之恩,但自你娘杀了唐公子,我们便两清!今日……” 花含露依旧语气冷冷:“若不是你背叛师门,偷了师傅的幽冥蝶,我娘又何尝会将你逐出师门。” 那黑衣女子转而厉声道:“哼,我意外得知你娘的秘密,如若我不早作打算,恐怕早已被你娘灭口,本来我只想偷了幽冥蝶献与唐家,并不想弑师行嫁祸之举,若不是你告密,唐公子又何用死?或许我们已然是一对神仙眷侣,今日我们的旧账新账都得在此算清。” 花蝴蝶也挑眉厉声道:“若说旧账,我是该去黑瘴林寻你报杀母之仇,不知这新账又从何说起?” 那黑衣女子手指一指:“别装蒜,你杀了唐公子一家,灭了唐家满门,我是特来替唐公子家人复仇的。” 花蝴蝶竟然笑起来:“呵呵,想不到蛇蝎心肠的毒蝴蝶还这般情深意重,唐公子已故十几载,你还能替他家人寻仇,真是用情至深,只是不知你这般深情,那姓唐的有没有在奈何桥上等着你?” “废话少说,血债血偿!”那毒蝴蝶说罢,袖子里的一条青蛇已“哧溜“着游出,缠绕在手臂上,正吐着信子等待攻击。 “慢着,我们之间是有账要算,但是也是我找你偿还血债,听着,我没有灭唐门。”花蝴蝶道。 “没有?有本事做,却不敢承认?我调查很久了,一路跟着你,你与那姓柳丫头的对话,我可都听得清楚。” 花蝴蝶疑惑地道:“我几时跟那丫头说过我灭了唐门?” “你是没明说,但是你要找七草蚀心针的解药,必然找过唐门,想必是被拒,这便是你的动机。并且当那丫头让你去找泸城唐门时,你说唐门已被灭,这说明此事你早已知晓。” 花蝴蝶笑着说:“哈哈,泸城唐门被灭在武林早已传开,你由此即推断出是我灭了唐门?如此荒谬的推断,真是可笑!” “泸城唐门是树敌不少,但是相信凭其武林的地位,也没人敢轻易动他们,何况灭门?这只有你花蝴蝶才干得出来,若说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与你娘倒是相似。” “你若非得如此认定,我无话可说,只是江湖上让人惧怕的都是你这毒蝴蝶,你躲着不出现,而我却要给你背锅。” “毒蝴蝶的名气大,你不也正好借这个名头唬人吗?” “哼,我现在是堂堂悠都武林盟主夫人,可不想有毒蝴蝶这等恶名。” “恶名?臭名昭着的应该是你娘吧……” 见毒蝴蝶侮辱自己的娘亲,花蝴蝶极为恼怒,吼到:“周凤,废话少说,动手吧,我也早想报杀母之仇,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倒省得我去寻你。”说罢,逐日剑已亮出。 话音未落,逐日银光闪烁。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毒蝴蝶言毕,广袖舒开,微微一挥,一尺长的青蛇瞬间从袖底蜿蜒而出,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与此同时,花含露手握逐日剑,冷静地注视着青蛇,剑气在她的身边涌动,如同燃烧的火焰。青蛇舌尖一吐,散发着恶臭。它龙行虎步地向着花含露扑去,嘶嘶作响……花含露屈身、侧身、飞身、旋身避过这蛇的攻击,但这狰狞的青蛇不肯罢休,依旧旋绕……花含露手中的逐日剑剑锋所至,青蛇却能轻易避过,当真是“游刃有余”。 花含露守式过后,功招即出。一式“星火燎原”杀到,逐日剑呼啸刺向毒蝴蝶。剑与蛇相交,瞬间爆发出一阵火花。青蛇蜿蜒攀缘,试图缠绕住逐日剑。 然而,花含露的逐日剑法犹如流水般灵动,她舞动剑身,将青蛇一次次击退。剑光璀璨,宛如万道利刃射来,青蛇不甘示弱,狠劲儿更加猛烈。它忽然张口,一股绿色的毒雾喷涌而出,试图迷惑花含露的视线。 然而,花含露心如明镜,她瞬间闭上双眸,依靠直觉,敏锐地闪避开毒雾的袭击。 剑与蛇的对决越加激烈,场景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花含露纵身一跃,日出东方招式使出,剑光一闪,逐日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劈青蛇的脑袋,眼见这青蛇要被这一剑劈成两半,毒蝴蝶赶紧收回那条青蛇,置于袖中,出掌护体,欲以掌夹击这飞射来的逐日剑。 但岂料这日出东方原似是而幻,接着,花含露“阳光普照”的招式使出,剑身快速游走,难以捉摸,因飞旋迅捷,只见剑光似星点,明灭不可见。 因出自同门,怕功夫被对方熟知而攻破,故花含露并未使出同门的功夫,对这陌生的招式,毒蝴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得已,她只得以掌力击退这逐日剑。 花含露收剑,欲再出招,却见毒蝴蝶另一只袖子里飞出一把蜘蛛。这蜘蛛虽是细小,但浑身闪着绿光,着实鬼魅。花含露赶紧逐日剑狂舞,一阵凌厉的剑气,击落这飞来的毒蛛。但这被击落的毒蛛掉在地上,已死的毒蛛附近地面瞬间变为黑色,想必这毒蛛当真是剧毒无比,若被其沾身,恐怕会立即毒发身亡。 而那被击落、但未死的蜘蛛更是鬼魅,竟然还在向前爬行,更为恐怖的是其嘴中喷出的银丝,这些蛛丝细小如发,如不细看,难以察觉,稍有疏忽,便会割破肉体,锋如利刃。 花含露出剑欲斩断这些蛛丝,却不料这蛛丝竟将逐日剑牢牢缠住,居然连这逐日宝剑都斩不断,花含露心中大惊。 见此情景,那毒蝴蝶发出一声冷笑:“哈哈,想不到几个蜘蛛就可以将不可一世的花蝴蝶给制住。” “哼,凭这些小东西能也想困住我?”花含露说罢,逐日剑脱手,而是运力于左掌上,用力拍出,强大的内力将地上的沙石砸得飞溅,那些蜘蛛们顿时被砸成粉末。那些毒蛛死后,蛛丝也没了张力,花含露轻松拾起逐日剑,欲再向毒蝴蝶发起攻击。 这时只见一只黑色、周身却闪着蓝光的蝴蝶从毒蝴蝶袖口翩然飞出。毒蝴蝶道:“花妹妹应该认识这个吧?” “幽冥蝶?”花含露惊呼。 “不错,不知道花妹妹能否敌得过这幽冥蝶呢?你娘可都是死于这幽冥蝶哦。” “你?”花含露虽从未亲眼见识过这幽冥蝶的威力,但是昔日娘亲功夫深不可测,竟也死于这幽冥蝶之下,足见江湖中对幽冥蝶的传言不可不信,不然武林人士对他们蝴蝶派也不会谈蝶色变了,如果继续恶斗,自己没有胜算,再加上刚经与白展梦的一战,内力也颇为消耗,如果再战,对自己不利,更可能命丧于这幽冥蝶,不如走上上策,他日再找机会寻仇不迟。 思量至此,花含露出招佯攻,转而八步飞天中化蝶飞已腾空而起,待毒蝴蝶欲追时已不见了踪影。 第125章 丫头侍酒受轻薄 夜,盟主府。 月色斑驳,此时的盟主府格外清冷。 在这样的夜晚里,人们的情感也变得深沉而复杂。或许是因为月色的凄美,或许是因为风声的呼啸,人们会想起往事,想起那些曾经的欢乐和悲伤。这样的夜晚,也许正是让人们思考人生的时刻。 但盟主杨义房里还亮着灯,昨日因与花含露争吵,两个人不欢而散,以致晚餐亦粒米未进。 他此刻感觉饥肠辘辘,便起床升了灯, 唤下人准备饭菜。 “来人啊。”在他喊道。 一守夜的侍者进来问到:“盟主有何吩咐?” 杨义吩咐道:“叫厨房给我做点吃的。” 那侍者道:“好的,我这吩咐去。” “等等,再让桃儿来见我。”那侍者正欲出去,却被叫住再度吩咐。 “桃儿?不知盟主这么晚了要见桃儿有何事?”那侍者不解地问道。 “让你叫,你就叫,那那么多为什么?”杨义生气地道。 “是,是,盟主息怒,我这叫去。”那侍者应诺后即退去。 半晌,厨房饭菜做好了,也端上桌。 三四小菜,一碗汤、一壶酒,倒也精致。 杨义吃了些饭菜,也喝了几杯酒,但久未见桃儿前来。 好一会儿,桃儿才磨蹭着前来,一进门便不解地问:“盟主这么晚了,唤桃儿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杨义指了指桌上的酒菜道:“没别的,只想你陪我吃饭,喝喝酒。” “哦,盟主知道的,桃儿不胜酒力。”桃儿低头怯怯地说。 杨义摆手道:“不打紧的,只小酌几杯。” 桃儿低头喃喃地道:“这么晚了,怕是不好吧,再说夫人她,若被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她由于紧张,手一直在拽着衣角,她似乎能预知,这盟主大半夜的唤自己前来喝酒怕没有好事情,再者如果被盟主夫人发现,那可就无法解释了。 “别跟我提她!”杨义打断他的话道。而后又继续道:“怎么就不好了,她这大晚上的也不知所踪,我找个人陪我喝酒就不可以吗,难道我堂堂武林盟主还怕她不成?”杨义生气的摔了一个酒杯,酒杯落地,瞬间四碎。 “盟主息怒,桃儿不是这个意思。”见盟主生气,桃儿赶紧跪地叩首认错,甚至由于紧张,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杨义一把揪起因害怕而颤抖的桃儿,顺势往怀里一揽,瘦弱的桃儿整个人便被杨义箍在怀里。 桃儿甚至不敢抬头看杨义,低声怯语道:“盟主不要这样……桃儿害怕。” 杨义:“我又不杀你,有何害怕的?不过是让你陪我喝几杯而已。” 桃儿怯怯地道:“桃儿不敢。”她边说着,边欲从杨义怀里挣脱,可是她哪里拗得过武功高强的杨义,一切挣扎不过是徒劳。 杨义伸手托起桃儿的头,笑着问道:“不敢?我上次的话你还没考虑明白?” “桃儿,桃儿不敢!”桃儿再次重复着,并怯怯的一个劲的摇头。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前没细瞅,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已长成婷婷玉立的美女了。”杨义又抬起桃儿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道。 桃儿挣扎着,无比惊惧地道:“盟主,您喝醉了,不要这样,还请盟主放了桃儿。” 杨义也不搭理她,也无视她的挣扎,反而抱得更紧了。 桃儿羞怯地道:“盟主,请放了桃儿,桃儿只是个丫头,不值得盟主垂青的。” 杨义冷冷地道:“对,你说得好,你只是个丫头,我堂堂盟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桃儿吓得几乎哭出来,怯怯地道:“桃儿不敢有这样的福气,桃儿是受夫人恩惠,才得以随母亲在盟府伺候公子的,不敢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杨义带着醉意,追问:“对不起夫人?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凭什么我就只能有一个夫人?你做我的小夫人,跟她一起伺候我,不正是知恩图报吗?” “不,不……”桃儿摇头道,甚至因恐惧与无奈都有眼泪在眼里打转。 杨义逼问:“这有何不可?” 桃儿怯怯地解释道:“桃儿,桃儿已有心上人了,实不能再嫁与盟主了。” “心上人?”杨义疑惑地问。 “嗯。”桃儿羞怯地点头。 “哈哈哈。”杨义发出一阵狂笑,随即问道:“你的心上人,可是天儿?” 桃儿默默地点头,随又摇头道:“不,不,不是,我并未对公子抱有非分之想,我知道桃儿只是个丫头,而他是高贵的少盟主,我们身份悬殊,我只是……” “只是……,哈哈,只是?”杨义捏住桃儿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让其目光直视着自己。笑道:“只是喜欢?哈哈,什么身份悬殊?他是少盟主,你是丫头,你喜欢他,这不也是身份悬殊吗?怎么到我这儿就不可以了?再说,我这个儿子从小心气高,连思雨那般美貌,都入不了他的眼,又怎会看上你这个丫头?” 桃儿摇头道:“我知道少盟主不喜欢我,我也从没想过要高攀……” “不,你应该想,你应该想高攀,跟了我,你就可从丫头做上盟主府的二夫人,我会百般宠你。”杨义说着,便凑近带着酒气的嘴,准备强吻桃儿。 桃儿奋力反抗,虽会些功夫,但在杨义面前就如羊羔落入虎口一般无奈。“盟主不要这样,盟主醉了……” “我可清醒着呢,就这几杯酒还能喝醉杨某。”杨义说着,欲继续强吻桃儿。 “放开她!”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声大喝,循声望去,花含露已踹门而入。此刻刚经历两场恶斗,戾气正盛,从外面返回的花含露已脱去了夜行衣,穿着平日的衣裳。 杨义并未松开桃儿,而是带着挑衅地逼视着花含露。 杨义的这个举动让花含露更是气愤,她上前一把拽开桃儿,然后一脚将桃儿踹倒在地,并道:“不要脸的贱人,敢勾引盟主?” 桃儿倒地后赶紧跪正,并对花含露磕头道:“桃儿知错,还请夫人责罚。” 且说与桃儿同房的杏儿见桃儿半夜被盟主叫去,久未回来,心生疑惑,便起床,蹑手蹑脚的踱到杨义房门口,欲一探究竟。她倚窗,正好听到桃儿的声音,便捅破窗户窥视,只见桃儿跪倒在地,不免为其担心起来,但又不知如何是好,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 第126章 夫妻失睦蝶动怒 只听得房内,杨义凛然道:“不怪她,是我非得如此的!” “我知道是你!”花含露冷冷地道,她接着又说:“其实你早有此意,对不对?” 杨义凛然道:“是,我是早有此意又怎样?谁不是三妻四妾,唯独我只钟意于你,近二十年,即使你不能再生,我也从未想过要再娶,但是你却还不满足,我连想一下其它女子都不可。我也是男人,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花含露杏目圆瞪,怒道:“对,你是男人,但你是我花含露的男人,在我答应做你的夫人那时,你便在我面前发过誓,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只娶我一个,可是如今……你却要违背誓言。” 杨义也怒气冲冲地起身道:“我没有,我从未违背誓言。这些年,我一直坚守着对你的承诺,从未改变,只是当我偶尔忆起故人,都会被你责骂,她可是为我生过一个孩子的人啊?我不曾料想你的心思居然如此狭小,容不下任何人。” 花含露指着杨义的鼻子道:“对,你说得没错,我是心胸狭小,不愿同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但这些是你答应过我的,岂容反悔、食言?” 杨义好不退让,也怒道:“我本不曾反悔, 处处容你,让你,忍你,没想到你却不罢休,这些年愈发不可理喻,不过是因我与她见了一面,你便不依不饶,现在她早已入土,而且是被你的宝贝儿子所杀,没想到你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花含露摇头冷笑道:“哼,只是见一面?我不肯善罢甘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心里想着别的女人,这是置我于何地?” 杨义: “莫说你为我的付出。她同样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背叛家门,可是我却选择了背叛她,跟你在一起,没想到你还不甘心,还唆使你那宝贝儿子杀了他。” 花含露闻听此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哼,我的宝贝儿子?别忘了,天儿也是你的儿子,他可是跟你姓杨的,不是我花含露一个人造出来的。” 杨义生气地道:“我没有这么不孝的儿子,然以为他只是天生顽劣,没想到被你宠成不忠不孝之徒,草菅人命、孽妻沽子、助异族、枉法度、推罪责,甚至违抗父命……” 花含露恨恨地道:“够了,他身上可也流着你的血,你却将他说得如此不肖。” 杨义不依不饶:“是他本身不孝,还是我污蔑他?他负气离家,到现在都不知道回,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花含露冷冷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天儿在哪里,也知道他不想回来的原因。” “我也知道!他在风月之地风流快活,当然不想回来,他哪里还像堂堂武林盟主的儿子。”杨义叹气道:“若是叶青的孩子还在,应该不至如此,可惜,我却选择了你。” 花含露心中怒火中烧,怒道: “后悔了?刚才还说你心里没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如果不是还想着她?这七草蚀心针又能奈你何?” 杨义答:“对,我本来是可以用内力压制住我是还会想起她,但那都是不忍,她为我付出那么多,甚至自己的孩子不保,还命丧我子之手,如若我对她没有一丝愧疚之心,我还是个男人吗?” 花含露气得跺脚: “你,你太过分了,若论付出,你不要忘了,你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杨义大笑起来:“哈哈哈,别给我提这些,当初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是,你会要我?你可别忘了,我也是拿过武林青俊头秀的。” 杨义这么说,花含露想起,确实,他说的没错,不得不承认,他生着一张无比英俊的脸,当初从自己第一次救他,就被他深深吸引,以至于欲罢不能。而他也确实被誉为悠都十六郡第一美男子,是多少江湖少女梦中的情人,虽然有自己的各种努力与帮助,但他的功夫也着实厉害,也确实凭自己的本事拿到了青俊头秀。 花含露由于生气,嘴唇牵动:“那都是过去式了?你看看现在的你,无能、懦弱、暴躁,哪有一点当年的风范。” 杨义挥手,怒道:“够了,即使曾经你是帮了我很多,可是如今你不但不可理喻,还经常夜不归宿,我是个男人,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该怎么想这些晚上你都去了哪里?” “你,你怀疑我?好,那我可告诉你,我昨天出去,是为了……为了找别的男人。”花含露本想说是为其寻找七草蚀心针得解药,但是见自己这般为他着想,他却心系别的女人,甚至还怀疑自己,便索性这般说。 “你……”杨义极为恼怒,进而一把拉起在地上哆嗦的桃儿,揽到自己的怀里道:“你如此不贞,又有何理由阻止我找其它的女人。” 窗外的杏儿本不想过多的了解盟主夫妇间的争吵,正欲离开,但见桃儿被杨义抱着,顿感不妙,便又收了步,继续窥着这一切。 “很好,很好,你连一个下人都不放过,原形毕露啊!”花含露冷讽道。 杨义更是搂紧了桃儿:“对,她只是一个下人啊,但是她温柔体贴,能为我着想,能……” “够了,你喜欢她,是吧?”花含露打断杨义道。 “夫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桃儿哆嗦着呢语,恐惧的眼泪挂满脸庞。 “就是喜欢,我就是要娶她做二夫人,给我再生几孝顺懂事的个孩子,我堂堂武林盟主,娶个二夫人,纳个小妾有何不可?” 杨义话音刚落,只听桃儿“啊”的一声惨叫,喉头已插着一枚蝴蝶镖。 “跟我争男人的女人都得死。”花含露道,原是那花含露射出的飞镖。 杨义大惊,他今日此番举动本是想争回作为男人、作为盟主的尊严,但不曾想彻底激怒了花含露,也不料花含露会如此心狠手辣,要至桃儿于死地,因此他来不及带桃儿躲避,不,应该说,他根本没看清花含露是怎么射出蝴蝶镖的,从头上拔出飞镖到射出这两个动作完全在瞬间进行,花含露的功夫甚至比之前更为深不可测,有不易觉察的汗珠从杨义额头渗出。 “桃儿,桃儿……”杨义喊到,这时桃儿已奄奄一息,虽然他对桃儿谈不上喜欢,只不过是想挑战花含露的约束,或者说也确实想找个女子再为自己生儿育女,但他不想就此害死了桃儿。 “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可是在盟府长大的丫头啊。” 窗外的杏儿看到这一幕,大惊,没想到姐姐会被花含露杀掉,悲痛让其忍不住失声。 “什么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花含露飞出门去,走廊上却空无一人。 因为此时杏儿知道花含露定会追出来。如果让她发现自己偷听,还看到她杀死桃儿,她定不会放过自己,便赶紧逃开。 因为她不想跟桃儿一样的下场,盟主府是不能待了。她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了杨天剑的下落,她准备去寻他,那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 第127章 风月之地寻少主 杏儿得知的线索仅仅是“风月场所”,但是仅凭这点线索,她也得找到杨天剑,因为从小长在盟主府的她,此刻除了寻找杨天剑外,她再无去处,再说还夹杂着那份情愫。 穿过那条烟花街,扑面而来的脂粉味让杏儿十分反感。更令她反感的是一身男装的她,会时不时的被那些烟花女子拉进院内,但是对她要打听的人却一无所知,而她呢,则以那些姑娘不够漂亮而拒绝。 这日,她被几个姑娘簇拥着进到一家春楼,在继续对姑娘表示不满以此来推辞时,那姑娘道:“哦,就你这身装扮,倒也不像极阔绰的公子吧,虽说也是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但来这找乐子的有钱公子哥多的是,你这般挑剔,怕是只有怡红院金陵来的花魁才能满足合你的胃口,只是啊,人家给一贵公子包了,就怕你没这本事偿这口肉啦。” “呵呵,本公子就是不喜欢你们这些凡俗货,有这等上好的姑娘,公子我自是要会一会的。”杏儿道。 另一姑娘轻蔑道:“哼,怕是人家看不上你,我可听说那花魁养的公子是难得一见的极俊主儿,都迷得那怡红院的花魁三个多月不接客,还倒贴花钱养着那公子呢?”那女子边说着边以手帕掩面嗔笑。 “你说什么极俊的主儿?三个多月?”想起杨天剑离家出走已三月余,杏儿便像找到线索一般警觉起来。 “是啊,人家有这个本事,就你这小身板,那就难啦……”那姑娘以手绢掩面窃笑。 在一群姑娘的窃笑中,杏儿已离开那家花楼,直奔一家叫怡红院的花楼。 这怡红院难怪是号称这条街上好的花楼,装饰气派,连门口迎客的姑娘也都是上乘。 杏儿大步进去,直接点名要这里的花魁。 但是老鸨告知,这花魁不接客已是好久的事。 杏儿不肯罢休道:“不就是养了个小白脸吗,我今天就要这小白脸出来跟我比试比试,他能玩得,我咋就不能?” “公子好大口气,上这儿大富大贵的公子多了去,哪个不是充着我这金陵的花魁,但这死丫头放了话,不接客,谁都奈何不了,姑娘也知趣吧,再说我这好姑娘多的是。”那老鸨说着,边示意几个姑娘上前招呼杏儿。 杏儿撇嘴傲然道:“爷今天就单点你们的花魁,若是不肯出来,本公子可就不客气了。” “哟,看来公子今天是存心找茬的吧?”那老鸨说着,拍了下手,几个打手便围了上来。 “来我这里撒野,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啦,给我打。”老鸨一声令下,几个打手便拳脚相向。 杏儿也是从小在盟主府长大的,也练过些功夫,对付这些护场小厮倒不成问题,只见她双脚挪开,扎下马步,双手成掌在胸前交叉,拉开了阵式。 一打手挥拳过来,杏儿一低头,躲过这一拳,顺势出掌,击在另一个打手的左胸,那人被击退,摔在一张椅子上,将椅子都压破。见如此阵势,那几个打手一同上,杏儿拳脚相加,一会儿功夫已将一个打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另两个打手也被打倒在地,剩下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惧怕。 老鸨看此情景,有些着急,道:“废物,平时养着你们白吃的,关键时候不顶用,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 在老鸨的催促下,几个打手又一拥而上,杏儿一脚踢翻正前面那个打手,却见左边一个打手又铁拳挥过来,杏儿一低头,那拳头从发髻扫过,虽没击中杏儿的额头,但她的束发绳却被打掉,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 众人顿时傻眼:“是个女的,原来是个女的。” “哼,从你一进门,老娘就看你不像个男的。还女扮男装来找茬?我看你是活腻了,要么给我们打死,要么老娘道贴钱,找几个男人玩玩你,还不知道有没有男的肯赏脸要你。”老鸨蛮横地说道。 “你……”被侮辱的杏儿怒目圆睁,又开始打起来了。 这时,杨天剑已听到打斗声,从二楼雅间出来,在二楼阳台上看到厅里的这一幕。 “杏儿?”杨天剑惊呼。 “少……”杏儿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果真是杨天剑,激动得眼泪都差点掉出来,她正要喊“少盟主”,却被杨天剑用眼神暗示阻止。“少,少爷,我总算找着你了。”杏儿改口叫道,话音未落已飞身跃至二楼。留一群惊愕的众人。 “是我娘让你找我的?”杨天剑问道。 “不是。”杏儿摇摇头道,被他这一问,想起前段时间亲眼见证自己的姐姐被盟主夫人杀死的那一幕,悲从中来,忍不住两行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跌落。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杨天剑不解地问。 杏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是一把抱住杨天剑,在他怀里肆意的大哭。 这时跟在杨天剑身后的秦媛看着这一幕,杨天剑回头看了一下秦媛,她浅笑着,并未言语。 “不要哭,谁欺负你了,你对我说,我一定帮你报仇。”杨天剑边说边将杏儿扶进了房间。 杏儿像见着亲人,对,杨天剑于她来说就是亲人,她靠在杨天剑怀里更加肆意的哭起来,却不知如何开口说。 杨天剑也不知如何安慰,问她她也不答。 好半天才从杏儿嘴里挤出几个字来,“公子,你怎么可以呆在这种地方啊?” 杨天剑低眉,无奈地道:“我,我爹都不要我了,我能去哪儿呢,在这幸蒙秦姑娘收留……” “秦姑娘?”听这话,杏儿回头看了下站在一旁的秦媛,那姿色果真是妖媚,但那目光却充满了敌意,她接着道:“公子,你不应该跟这种人在一起的!” 听这话,那挂在秦媛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但碍于杨天剑的面子,她不好发作。 杨天剑看了一眼秦媛,示意她暂时离开。 秦媛有些不满地悻悻地离开。 第128章 丫头岂能自多情 待秦媛离开后,杏儿娓娓的将亲眼所见姐姐被盟主夫人杀死的整个事情原本的告诉了杨天剑。 杨天剑听完极为愤慨,一方面来源于桃儿的死,虽说她只是个丫鬟,但是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另一方面来源于盟主的无耻及盟主夫人的狠毒,这些让他难以接受。虽说爹娘对自己一贯痛爱,但自从他杀了柳叶青到这次放走骁骑太子,被盟主赶出家门,他心中积攒了太多的对盟主的不满,而娘亲则更多的时候是庇护自己,尽管表面威严,但对自己一向慈爱,没想到她却因父亲的异心而出手杀了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侍女。 他本来还想一直呆在这个与江湖不沾边的地方,虽说清静,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准备在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后即回府,没想到如此……现在杏儿无处可去,虽说自己也是寄人篱下,但是还不得不再请秦媛也一并收留杏儿,以后再作其他打算。 杨天剑唤秦媛进来,并说明了本意。 秦媛道:“公子开口,我岂能不答应。只是这烟花之地,不是一般女子能待的地方,这段时间,我留公子在此,老鸨已日渐不满,我怕……” “不同意就算啦,我还不想留在这种地方呢!”杏儿打断秦媛道,她继续对杨天剑说道:“公子,我们离开这吧,这地方不适合你。” 杨天剑道:“杏儿,别这么说,这里挺好的。” 杏儿道:“这里有什么好的?公子,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还不肯走。” 杨天剑无奈地摇头道:“我不是不肯走,只是无处可去。”确实,他以前是不可一世的堂堂武林少盟主,吃饭喝水都有人伺候着,现在离家出走,啥都要自己干,又没钱,如果不是秦媛收留,恐怕都得流落街头呢。 杏儿不解地道:“没地方去也不能呆这种地方,还跟这种女人在一起,她是一个妓女啊!” 杨天剑再次阻止杏儿道:“杏儿,你别这么说,秦姑娘也待我很好,我们不能受了人家恩惠,没有任何回报不说,反倒恶语中伤人家。” 杏儿睁着大眼睛不服气地问:“是我恶语中伤她吗?她待在这种烟花之地,怎么配得上你堂堂……” 杨天剑阻止了她说出自己的身份,道:“她对我好,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再说我现在也没有什么特殊身份。” “不,你不能找这样的女人,她怎么比得上思雨姐姐呢,思雨有了你的骨肉你都不要,却要她?还要一直呆在这?”杏儿情绪异常激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本来从杨义嘴中得知他留恋风月之地,就不甚相信,没想到还真在这种场合找到了他,更没想到他竟然贪恋于此,甚是失望! 杏儿这般说着,还提及齐思雨怀有他的骨肉的事,一下子戳到了杨天剑的痛处,所以他面露怒色,厉声道:“够了,注意你的言辞,我才是你的主子,你一个丫头说这些话合适吗?” 本来是为他好, 却被责骂,而且她以为在杨天剑眼中没有尊卑之分,她虽然心仪自己的公子,但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他以为他跟一般的主子不一样,会将自己当亲人,可没想到却听得他说他是主子,自己是丫头,原来是自己错了,自己想多了,确实,自己身份卑微,就是一个丫头,一个命如蝼蚁的丫头,他们丫头是不配置喙主子的,所以自己的姐姐桃儿才会成为主子们争斗的牺牲品,想到此,杏儿甚感委屈,便负气地匆匆跑出去。 一旁的秦媛听了杏儿说思雨姐姐有了杨天剑骨肉的这些话,暗自发笑。她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杨天剑微笑着道:“她喜欢你!” “喜欢我?”杨天剑不解地问。 秦媛笑着说:“没错,她喜欢你,丫鬟是很容易喜欢上公子的,而况你又是如此特别。” 杨天剑有些愕然。 秦媛接着道:“别愣着了,还不快追?这小姑娘太单纯,这地儿都是些虎狼之徒,我怕不安全。” “嗯,嗯”杨天剑点头准备追出去,行至门口,又被秦媛叫住。 “等一下。”秦媛边替杨天剑顺了下衣襟边道:“她不喜欢这儿,你还是带她走吧,但是我也不喜欢这儿,还希望你离开时,也带上我,我就在这,等你!”这最后一句在这等你,秦媛说得悠长,带着无限的期许。 杨天剑拉起正在给给自己顺衣服的秦媛的手,道:“放心,我会的。” 这是杨天剑这三个多月来第一次主动的抓住秦媛的手,前面这几个月的相处,虽然他们对诗,饮酒,抚琴,但杨天剑像放色狼一般防着自己,而此刻他握着她的手,那样有力,那样温暖,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现心头,秦媛几乎要激动的掉眼泪。尽管杨天剑说完已离开,但是她还久久的立在那里,回味着这抹温暖。 她是这怡红院的花魁,她是一个风月场合的女子,但她也是一个坚强的女子,是一个与天下女子一般,渴望爱情、渴望温暖、渴望关怀的女子,甚至,她比谁都渴望! 看着杨天剑离开的背影,长久的探望,两行眼泪终究忍不住掉下来,酸楚而又香甜的味道…… 这段时间的江湖,呈现暴雨来临前的平静。虽没有波澜,但几股势力却都在蠢蠢欲动。 话说木莲花在驿站遇刺之后,就接受吴尘的邀请住到了连运城。虽然他跟连云城少主暗暗较着劲,但面对暗处的势力不得不低头。不过这也有利于与吴尘沟通交流,因为至少现在他们的敌人是一致的,钦差遇害,很明显与那日行刺他们的神秘组织有关,吴尘与木莲花一度摒弃前嫌,进行联手调查。 而白冰的伤好后,吴尘除了将她安全的送到白家剑庄以外,还带了丰厚的彩礼前去提亲。白云天满心欢喜的应允,叮嘱赶紧挑好吉日,能与连云城结亲,朝廷的轻车都尉当自己的女婿,可进一步壮大白家剑庄的势力,这等好事当然求之不得。 高兴之余,白云天一并命白展梦也赶紧准备他跟柳媚儿的婚事,也及早挑个好日子。 听到这样的安排,白展梦甚是欢喜,正准备连夜去圣女峰找媚儿将这个好消息与之分享,但是天刚掌灯,他便收到了血符坛的召集令。 而这次去血符坛他却收到了刺杀吴尘与木莲花的命令,尽管心生疑问,但碍于血符帮规只有服从命令而其他的则不敢多问。 这个命令让白展梦感觉极为棘手,并不是他没信心斗过吴尘跟木莲花,只是这吴尘即将是自己的妹夫,而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如此看来,这血符帮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而尊主为什么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呢,派出血符死士不是更好吗,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129章 少女情深偏遭拒 且说白展梦从玉女峰回来,已是午夜。因为不想被别人知道其夜会女子,便翻身跃窗入房,未升灯,脱了外衣,正欲睡下,却发觉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一跃而起,大惊道:“什么人?”并准备一掌拍出。 被他这么一喊,床上那熟睡的人,也从梦中惊醒。见白展梦欲攻击,怯怯地道:“梦哥哥,是我,雪儿。” “雪儿?”白展梦惊问:“你怎睡在我床上呢?” “我……”白雪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欲夺门而逃,行至门口,忽又停下问道:“梦哥哥可是去看柳姐姐了?” “这……你怎么知道呢?” “我猜的。”白雪接着道:“梦哥哥是不是准备娶她?” “我是有此意,不知小妹何故问此?” “我只是好奇罢了,梦哥哥与柳姐姐天生一对,雪儿真替哥哥高兴,祝福你们。”白雪说罢逃也似地跑开。 留白展梦愕然的站在那里。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为得尊重及重用,白展梦谨慎及细腻之心,更超常人。脑海中闪出地一个念头,这雪儿莫非对自己有……这个信息让他的心微微怔了下,如真是如此,他该如何应对? 清晨,红日初升,白家剑庄。 按惯例,白家剑庄每天早晨,上至庄主,下至门人,都会晨起练剑。今日也不例外,虽不如以往五个孩子由展梦领头教功夫,但是时至今日,白冰白雪两个小姑娘倒还是乐意向梦哥哥请教。 因昨日听到父主安排梦哥哥与那柳媚儿的婚事,白雪心中颇为不悦,虽是练剑,却含着杀气,当白展梦来指点其剑法时,她撅着小嘴,一直雪不会,白展梦也拿她没办法,待另两个哥哥及白冰离开后,白雪请白展梦再教教她。 而地点却选择了白家剑庄的后山,那是一处青树环绕的山顶空地,伴着初春的鸟语花香,少女的心绪飞扬。 白展梦原不想去,但想到昨夜的事,她怕白雪或乱说什么,只得听她的前往。 “梦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几个中最笨的,每次都学不好,都是你带带我来这儿,陪我练,还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教我,那时候多好啊!”白雪深情的说着这些,眼眸闪烁着星点的泪水,楚楚动人。 白展梦没有回答,因为意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是那样的小心谨慎,所以也比常人更会洞察别人的心理。如果说之前一直以为是妹妹对哥哥的崇拜或依赖,而自从那日发现她竟躺在自己的床上,就明白了她对自己的那份情,只是他不好说破,而昨天当父主谈及他与媚儿的婚事时,尽管她背过脸去,但他还是看清了那两行清泪。今日,他也想找她说明白,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怕伤到她。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笨吗?因为我并不是不会,我只是想你多教我一会儿。”白雪停了停又委屈地道:“没想到你们后来都以为我笨啦,都不喜欢我。” 白展梦安慰道:“雪妹妹,别这么说,没人不喜欢你啊,大家都最宠你了。” 白雪摇头道:“你不用安慰我,你就以为我笨,不喜欢我。” 白展梦摇头答:“我没有不喜欢你呢。” “你骗人,你只喜欢那个柳媚儿,从我在假山后看到你们抱到一起,我就讨厌她,所以她每次来我们家,我都跟她打架,可是你都帮着她。”白雪说着眼里的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跌落。 白雪说这番话确像个孩子,却是情窦初开少女的无奈。 聪明如白展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白雪的心思,这些年,白展梦对白家兄妹都特别好,尤其是两个妹妹,可他不曾料想,这种好,却让雪儿萌生如此深切的爱慕,他不知如何是好。 无论于身份,他不能,还是于感情,他都不能,他不可能喜欢这个妹妹的,但他也真的拿她当好妹妹,见他如此委屈的哭泣,白展梦甚是怜惜,他伸出手帮白雪擦着脸上的泪水,道:“别哭了,你哭了就不好看了。那时候你们都还小,在我眼中,不过都是顽皮的孩子。” “可是我现在不是孩子啊,你还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我没有柳媚儿漂亮?”白雪抓过白展梦的手,痴痴地问道。 白展梦怜惜的将白雪拥在怀里道:“傻丫头,你跟冰儿妹妹在哥哥心中可是美若天仙的,只是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的。” 白雪听这话从白展梦怀里抬起脸说道:“我已经不小了,我都快十六了,姐姐都要嫁人了,再说那个柳媚儿也才比我大一两岁啊?你骗我,你一直都骗我,你就是不喜欢我,讨厌我!” 白展梦双手搭在还在哽咽中的白雪肩上,低头直视着白雪的眼睛,温柔地道:“哥哥可从来没骗过你,你确实很漂亮,我也很喜欢你,但是呢,你是我妹妹,这种喜欢是兄妹之情,跟爱情是不一样的,等你再长大点,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的。” 白雪嘟着小嘴道:“你就是我真正喜欢的人,你不喜欢我,所以你不明白,我喜欢你就跟你喜欢柳媚儿一样的。” 见白雪如此难以说通,白展梦有些生气,剑眉微蹙,道:“好了,你别闹了,不然哥哥就真的不喜欢你了。” 白雪摇晃着身体,倔强地继续道:“我没有闹,你本来就不喜欢我。” 白展梦继续哄着白雪:“瞎说,哪有哥哥不喜欢自己妹妹的,乖,咱们回家,好不?”他边说着边去拉白雪的手,想哄她一起回去。 没想到,白雪却一把抱住白展梦道:“不,我知道你不是我亲哥哥,你跟我们不一样的,你不是爹的孩子,所以我要爱你的那种喜欢!” 白展梦一愣,被白雪这样说破,他心头仿佛有根刺扎过来,但他强忍住,带着几分怒气地问道:“你瞎说什么?我是你们的亲哥哥,白家庄的嫡长子。” 白雪摇头,娓娓道来:“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五年前我就知道了。那时候我见你躲在假山后面哭,我问你,你不说,还特别生气的走了。我从小都没见你哭过,所以就特别好奇,然后我就偷听了你跟二姨娘的对话……” “够了!”白展梦听她这般说道,气愤得喉头微颤,压在心底不愿提起的往事及事实一下子涌上心头。 很多事情,不是放在心头,不提及就能改变的,因为这是事实! 那日,听到关于自己身世的事,白展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父主一直信任自己,没想到自己并不是其亲生的,而是一个杀人工具而已。所以他那次才会那么伤心的哭,但正因为如此,他也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不敢相信,所以后面去问了自己的娘亲月无瑕,得到印证,这一切是真的,自己并非她生的孩子,而是她捡来的。但有什么办法,事实就是这样。所以他才必须更努力,更谨慎,获得白庄主的信任。 这也是其为什么会加入血符帮,因为他不甘心做一个人杀人工具,他需要被人尊重,他需要自己的江湖地位。 第130章 白家长子非嫡亲 那是一个午后,白展梦本在假山后面的石头上看书,却意外听得父主与柳扶风的对话。 柳扶风很不满地道:“天哥,我真的很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器重展梦。” 白云天含笑而答:“那是因为,他确实很优秀的。” 柳扶风撅着嘴道:“再优秀又怎样,他可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啊。你应该多培养飞儿才对,毕竟他们是你的孩子,飞儿已经向我说过很多次,你什么事情都倚重于展梦,这样让他觉得很不公平。” 白云天解释道:“不公平?我并不是更器重梦儿,只是正因为他不是我亲生的,所以我才会很多事情派他去做,一方面是因为他功夫更好,能力更强,这些事情他去做才万无一失,另一方面,江湖凶险,每项任务都有被杀的危险。所以我只是把他当做帮杀人工具而已,我这是在保护飞儿啊。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听白云天一番话,柳扶风才眉头舒展,笑着道:“哦,原来如此,天哥果然高明,可是飞儿他们并不知道他的身世,也不明白你的用心良苦,所以难免觉得委屈。” 白云天道:“委屈一下有什么,委屈总比送命好。” 柳扶风点头道:“嗯,扶风明白了。不过梦儿这孩子也是可怜,你也不能只利用他,太过危险的事也少让他去。” 白云天答:“这个自然,这些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也差不多跟亲生孩子一样,总不能真只当棋子吧。”白云天接着又说:“对了,你没告诉飞儿展梦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吧?” 柳扶风摇头道:“没有的呢,你之前就嘱咐过的,让我们保密,没人敢说的。” 白云天道:“那就好,这个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别人知道梦儿的身世,他就没有白家庄嫡长公子的这个身份,人家也就不会信服他的,不利于他替我做事……” 想起这些痛楚的心事,他就这样走神了,一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直到白雪的话音再度响起:“梦哥哥,我也嫁给你好不?我会好好的听话,我保证再也不跟跟柳媚儿打架,跟她好好相处,我小时候刺过她一剑,也可以让她刺我一剑,只要让我也嫁给你就好。” 几乎是祈求,那双无邪的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白展梦。 白展梦冷冷地道:“这不可能!你永远只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 白雪抱着白展梦不肯放手,她道:“我知道梦哥哥怕什么,你是怕别人知道你的身世吧,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 “可笑,不对任何人说起?哪有亲妹妹要嫁给哥哥的?让别人觉得白家庄乱伦,我白展梦乱伦?你觉得可能吗?”白展梦一口气恼怒的问了这么多问题。 白雪抬头凝视着白展梦道:“梦哥哥,我们心里知道就行啊,这不是乱伦啊。” 白展梦生气地推开白雪道:“白雪,我告诉你,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想都别想,因为我这辈子只会娶柳媚儿一个女人。 见白展梦如此生气,白雪委屈巴巴,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当真这么讨厌我?” 白展梦蹙眉道:“你到底是小孩子还是真的蠢?哪有哥哥娶妹妹的?我若娶你,不是向全天下宣告,我不是白云天亲生的吗?” 白雪欲再争辩:“不是亲生的有这么重要吗?你就如此看重白家嫡长子这重身份,这个身份有这么重要吗?” “你不懂,滚,你给我滚。”白展梦几乎是咆哮怒吼。 这么多年,从未见白展梦如此发怒,他居然叫自己滚,白雪被气得委屈地跑开…… 白展梦知道,白雪喜欢自己这件事情,终究会是一个祸害,但自己却避之不及。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关于他的身世,他不想被人知晓,但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切将随着白雪的这份不应该有的情愫而揭开。所以他故意刺激她,让她滚,让她知难而退。 但他知道,回到家,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尽管不知道如何应对,但又不得不面对。 待白展梦一回到家,便听得父主的召见。 内务议事厅内,他人还未至,便听见白雪的声音:“我就是喜欢梦哥哥,我就是要嫁给他。” 所以当他推开门进去,便直接跪在白云天面前。一家人都在,大家的目光都火辣辣的落在他脸上。 当白云天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时,他并没有感觉疼痛,反而是一种坦然面对的解脱,虽然这是二十几年,白云天第一次打他。 白展梦跪在地上准备接受各种责备。 白展飞则幸灾乐祸的看着白展梦。 白云天语重心长地道:“梦儿,几个孩子中也最看好你。对你们小孩子的感情,我也是过来人,没有过多的干涉,但是雪儿是我亲生女儿,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孩子,你们之间怎么可能这样呢?” “父主误会,孩儿从没作此想!”白展梦低头道。 “对,是我这样想的,只是我一厢情愿!我就是要嫁给梦哥哥,哪怕做小妾也好,我不在乎。”一旁的雪儿倔强地道,说完她也跪了下去道:“求父主成全。” “你放肆。这不是做不做小的问题。他是你亲哥哥,你知不知道,嫁给自己的亲哥哥,是乱伦的。”这次,白云天的一掌重重的落在白雪的脸上。 “他不是我的亲哥哥,他不是,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捡来的!”白雪被打得委屈至极,道出了真相。 闻听此言,众人皆惊。 而最意外的是白展飞,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你说什么?他不是父主的孩子,他是捡来的?”怕自己听错,他特意追着确认。 白雪忙点头道:“是的,所以我要嫁给他不是乱伦。” “你胡说什么?你个不孝女。”白云天恼怒的欲再掌掴白雪。 却被白展梦拉住,然后对白云天道:“父主,雪儿没说错,事实总有揭开的一天,你要打,就打梦儿吧,是梦儿不好。” “你……”白云天无奈的道,但并没有再去打白展梦。 白雪深情的转脸看着白展梦,她没有看错人,她喜欢的梦哥哥很有担当,哪怕是自己的意思,他也愿意帮自己扛着。 这时一旁的白展飞竟高兴得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堂堂白家庄的嫡长子竟然是个捡来的孩子,这真是笑话,哈哈,哈哈……亏得父主还如此信任他。”白展飞简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旁的柳扶风拉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太失态。 “好,那这样就不是乱伦了,那我嫁给你可好,即使做小都行。”白雪接着追问白展梦。 白展梦轻轻的摇了下头,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白云天沉思了良久道:“如果你非要嫁,也不可能作妾,我白云天的女儿,怎么可能作妾,那就让他娶你,只娶你一个!”他想,这样也好,这些年,真的觉得白展梦各方面都非常不错,尽管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但已深得自己信任,那莫不如就让其做自己的女婿也好。 但没想到白展梦却道:“我与媚儿已有婚约,我这辈子都要娶她为妻!” 白云天道:“你小子还真是个情种,那也行,我对外公布你的身份非我亲生,你娶雪儿为妻,让柳媚儿做小。” 白展梦又摇头!他是真的舍不得白家庄嫡长子这个身份,这些年他少年成名,除了功夫,也正是这层身份,受人敬仰与尊敬。 柳扶风也摇头道:“可是依媚儿的性子,莫说做小,如果说雪儿同嫁,她都不会答应的。媚儿与展梦的感情也是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掺不了别人的。她娘去了,我作为她姨娘,这个家我得给她当。” “姨娘,虽然你是柳媚儿的姨母,但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这样护着她,也是太偏心了。”雪儿委屈低道。 “雪儿,不是姨娘偏心,强扭的瓜不甜,这事我说的不算,莫说做正妻不行,这做小也得展梦点头才算。”柳扶风这般说着。 众人皆把目光对准白展梦,希望听到白展梦的态度。 良久,白展梦缓缓道:“我与柳媚儿早已两情相许,我白展梦心中只有她一人,再也容不了别人,恐怕要辜负雪儿厚意了。” “你,你……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理你了!”雪儿指着跪在地上的白展梦哭着道。当众被无情拒绝,白家剑庄的小姐怎么也受不了这等委屈。她说完哭着夺门而出。 白云天丢下一句:“你们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然后也生气地拂袖而去。 待他们走后,柳扶风扶起地上的白展梦。 不久,便传出了白雪离家出走的消息…… 红尘情思,何以沉淀?少女情怀,何以平息? 一切本不该若此,却又如此,又何为?爱或不爱,都叫人无奈! 咫尺天涯亦或相忘于江湖,红尘侵扰,此事难绝! 第131章 策马驰骋受惊吓 且说齐思雨跟着耶律鸣风来到骁骑国,开始在这片广袤的草原生活。 在骁骑国的草原上,广袤的牧场上有着数不清的牛羊,成群结队地悠闲地吃草。牧民们骑着马儿,守护着这片富饶的土地。 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勇敢坚韧,他们深受草原文化的熏陶,具有豪迈的气质和开放的胸怀。他们以勇猛善战而着称,箭术高超,马术矫健。 耶律鸣风将齐思雨带到骁骑国,给她配了专属的大帐,一边找医者替她看疯症,一边拜托自己的亲妹妹耶律燕云照看她,还安排了众多的侍者,只是这些侍者都格外害怕这个疯傻的悠都女子,好在燕云虽然性格也跋扈,但却能放下身段来照顾这个女子,毕竟她是哥哥的心上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而对于太子带回来一个疯癫的悠都女子,骁骑国上至骁皇、众王子、王妃,还有文武大臣,下至丫鬟侍女都极有微词,毕竟太子是什么身份,未来要继承骁骑大统的人。 在他们眼中,他们的太子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居然带回一个疯癫不识人的的悠都女子,虽然此女子生得美丽动人,但毕竟是疯癫的,让他们如何接受? 这其中最接受不了的要数漠族草原二十八部的公主拓跋赤霞。这漠族草原二十八部原是与骁骑实力相当的一个草原部落联盟,只是后来被骁骑合并,成为其下面的一个部族。这拓跋赤霞早年随父来骁骑进贡的时候便一眼看上了当时还只是王子的耶律鸣风,而后央求其父主,以漠族二十八部江山为媒,要嫁与耶律鸣风。 原本骁骑前太子因性格暴虐被废后,耶律鸣风在一众王子中脱颖而出,在骁皇及一众骁骑忠臣的力举下被立为太子。 耶律鸣风被立为太子后,便与这拓跋赤霞订了婚约。 耶律鸣风其志在江山,不久后便亲往悠都作为密探,联合悠都白家庄,欲制约大同,共谋大同江山,不料身份败露,不得不提早返回悠都。 只是,不曾想,这耶律鸣风去了悠都,大同江山的事还没定下,却抱得美人归,这美人便是齐思雨,美人是美,只是又疯又傻。 但这耶律鸣风却视若珍宝,这可气坏了拓跋赤霞,各种不满与挑衅。 原本拓跋赤霞是处处针对又疯又傻的齐思雨,只是她越这样,耶律鸣风就越生气。后来他干脆发话了,如果她胆敢对齐思雨,他就退婚,把她赶回漠族去。 拓跋赤霞虽然跋扈,但到底也是聪明的女子,与其为难这位疯傻的悠都女子,惹得心上人生气,倒不如与其和平相处,甚至做朋友,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好,这样反倒可以经常看到心上人,这样也好。 得耶律鸣风的保护与偏爱,齐思雨才逐渐好转,但精神状态也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温柔端庄,贤惠识大体,不好的时候嘛,除了能在耶律鸣风怀里片刻安宁,就是看谁都像坏人,眼里充满了恐惧,要么就拔剑乱打乱杀。 这种日子持续数月,中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在广袤的草原上,三位美丽的女子骑着马匹疾驰而过。 其中一位名叫耶律燕云,是太子耶律鸣风的妹妹。 她拥有一张秀美的脸庞,皮肤白皙如雪,仿佛柔软的羔羊羔毛。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邃,像星空中璀璨的星辰,散发着智慧和好奇之光。修长的眉毛轻轻上扬,勾勒出她聪慧而迷人的气质。她的嘴唇红润丰满,微微上翘,散发着一股自信和灵动的魅力。耶律燕云的长发如瀑布般飘逸自由,随着马儿奔驰,轻轻拂过她修长的背脊,增添了一份野性和勇敢。 另一位女子是草原漠族二十八部落的公主,跋赤霞。拓跋公主有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宛如一对猎鹰的眸子,透露出一股冷傲和不可侵犯的气质。她高挺的鼻梁,结实的下巴,都散发着一种坚强和自信。拓跋赤霞的身姿挺拔而娇美,骑在马上,她展现出一种与草原融为一体的力量和魅力。 第三位女子是齐思雨,耶律鸣风从悠都带回来的汉族女子。她的美是与众不同的,她拥有一张秀丽的面庞,皮肤白皙如玉,透出一种清新和纯净。她的眼睛明亮而温柔,像春天的微风,给人一种温暖和安慰。齐思雨的嘴唇红润丰满,微微上扬,给人一种亲切和温柔的感觉。她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散发着一股端庄和柔美。 难得这几日齐思雨气色不错,燕云便提议带她去骑马,两人便高高兴兴的骑马在草原上驰骋,只是这拓跋赤霞得到消息后也驰马追去…… 由于齐思雨有身孕,燕云为了照顾她,放慢了马蹄,两匹马儿悠哉的在草原上闲蹄牧草,而燕云也与思雨交谈着。 不料拓跋赤霞追上她们,先是提议策马驰骋,燕云拿不定主意,倒是思雨自己说没有问题,一阵扬鞭之后,三匹马儿便在草原驰骋…… 在驰骋的过程中,拓跋赤霞的汗血宝马性子烈,对齐思雨的马奋蹄直追,几次差点撞倒思雨的马,幸好,耶律燕云及时出手相助,才一一化解危机。 燕云停下来,瞪着杏目,生气地对拓跋赤霞道:“你知道思雨姐姐怀有身孕,你是故意的吧?” 拓跋赤霞摊手,撇嘴笑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看今日这畜生就很不听话。” 说这话期间,拓跋赤霞胯下的那匹马一会儿昂头,一会儿抬蹄,极不老实。 耶律燕云火气不减地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早些回去吧,免得思雨姐姐要是动了胎气,我们可担待不起。”说罢,便一捋缰绳,准备调转马头,打算回去。 倒是齐思雨不韫不怒,还带着端庄地浅笑道:“燕云,别怪拓跋公主,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又没啥事儿,我小心些便是,难得出来一趟,我还想往前走走……” 听思雨这般说着,燕云道:“好吧。那再往前。” 说罢,她们三人继续并驾齐驱,继续向前,只是此刻都放慢了马蹄。 前面,宽阔无垠的草原上,绿草如茵,草原上的牛羊悠闲地吃着青草,牧民们骑着马儿在草原上奔驰。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朵朵,阳光普照,给人一种宽广和自由的感觉。 齐思雨一边欣赏着这草原美景,一边不由地发出感慨:“这草原景色真的壮美无比。”说话间,那边的牛羊朝这边奔来,她便准备驱马避开…… 不料才一挥鞭,拓跋赤霞的汗血宝马便一声长鸣,冲向了齐思雨胯下的这匹马,这匹马被撞击,也是一声惊鸣,奋蹄而起,如脱缰的野马载着齐思雨‘’唰’地向前冲去…… 燕云大惊,赶紧驱马赶去,而后的拓跋赤霞也一脸无辜地道:“畜生,你干了什么?”边说着边也向前冲去…… 齐思雨骑着的那匹受惊的马跑得极快,眼见着远远地把燕云与拓跋赤霞甩在后面,正在她们焦急无奈之际,后面粗犷有力的声音响起…… “思雨……”伴随着声音而来的,只见耶律鸣风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风一般地就从燕云与拓跋赤霞身旁疾驰而过,向前追赶齐思雨那匹马…… 突然,齐思雨那匹马抬蹄长鸣,由于惯性,眼见着齐思雨重重地向前甩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耶律鸣风飞身而起,一跃而上,瞬间一把接住齐思雨,将其环抱着,然后一个漂亮的旋身,站定。 此刻的齐思雨由于惊吓,脸色煞白,并且惊吓让她的疯症又犯了,她在耶律鸣风怀里惊恐地道:“不要,不要碰我……” 耶律鸣风温柔地轻吻下她的额头,温柔地道:“思雨,是我,鸣风,不要怕……” 说话间,他感觉抱着思雨的手有液体沾湿手,他抬手一看,大惊,居然是血。 不好,思雨由于颠簸动了胎气…… 第132章 有惊无险动胎气 耶律鸣风的眉头蹙起,俊俏的脸也扭曲起来,眼里有心疼也有愤怒。 他赶紧抱着思雨,飞身上马,只见他单手紧紧地抱着思雨在怀里,然后单手捋着马缰,再在马腹上用力一蹬,那匹马奋蹄向前驰去…… 他折返的时候碰到惊魂未定的燕云公与拓跋赤霞,他留下一句:“思雨要是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们……”然后如一阵风一般在她们身旁驰骋而过…… 而他那凌厉粗犷的声音被草原上的风带去好远好远…… 燕云与拓跋赤霞脸色吓得瞬间变色,她们也引马转身,跟在后面…… 跟在后面的耶律燕云又怒又气地瞪着拓跋赤霞道:“你就是故意的!你是想让她小产,对不对?” 拓跋赤霞一捋缰绳,停住了马,带着无辜地眼神道:“我不是故意的。” 燕云看了一眼她胯下的马:“哼,你少装蒜,你这匹宝马跟了你多久?若不是你故意的,它何故受惊,攻击思雨姐姐的坐骑?” 拓跋赤霞无言以对,只得吞吐着道:“我,我……” 燕云冷哼一声道:“哼,你这个女人,不仅嚣张跋扈,我看脑子也蠢得很,难怪哥哥不喜欢你。” 拓跋赤霞被燕云如此数落着,气得挥动着马鞭指着耶律燕云道:“耶律燕云,你这般说本公主,也太无理了。” 耶律燕云道:“我无理?我是好心点拨你,你要是聪明的,就不会伤害思雨姐姐。” 拓跋赤霞闪着眸子,又气又无奈地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耶律燕云道:“你知道我哥哥为什么喜欢思雨姐姐吗?” 拓跋赤霞不服气的撇着嘴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可我也漂亮啊。” 燕云冷冷地道:“对,她长得漂亮,但是哥哥不只是因为她漂亮才喜欢她的,我哥哥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喜欢温柔端庄的女子,你没发现吗?思雨姐姐不疯的时候温柔,端庄贤惠,哪像你,除了嚣张跋扈就是任性撒野……我哥哥才你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拓跋赤霞开始一阵生气,脸憋得通红,而后却脸色一转,陪着讨好的笑意道:“你说的是,那还请燕云公主指教。” 燕云公主道:“我要是你,我就对齐思雨好,照顾她,不嫌弃她有疯病,跟她好好相处,这样哥哥才不会反感你。”燕云停了停又道:“我知道你身后是二十八个草原,但是你别忘了,这些我哥哥想要的话也可以打下来的。至于你嘛,如果温柔大气一点,有你这二十八草原作媒,身份不一般,当个太子妃肯定没问题的,毕竟齐思雨再怎么美,哥哥再怎么喜欢她,想让一众朝中大臣接受一个汉人女子作太子妃是不可能的。” 听燕云这番话,拓跋赤霞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她抱拳作揖道:“燕云说得对,谢谢燕云妹妹,我知道怎么做了。” 燕云淡然一笑道:“不客气,我也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你伤害思雨姐姐,更不想让哥哥为难。”她说罢又道:“我们快点走吧,想想怎么跟哥哥认错才好呢。” 拓跋赤霞点头,二人拍马驰骋向齐思雨的大帐而去…… 且说耶律鸣风抱着受惊吓的齐思雨快马加鞭赶回了大帐。 耶律鸣风将燕云放到床上,就赶紧唤了医师,好在燕云的大帐配了专属的医师。 医者给思雨把过脉后道:“姑娘动了胎气。” 耶律鸣风焦急地问:“那有事没?大人孩子没事吧?” 那医者思索着道:“还好,幸好殿下及时带她回来,我给她开些安胎药,应该问题不大。” 耶律鸣风一路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一口气。 那医者边开着药方边道:“今日也真是好险,这姑娘身子本就弱,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颠簸了,得好生调理着。” 耶律鸣风点头,然后接过药方,赶紧命人抓药煎药。 医者又道:“殿下,我刚才也喂了镇定的药给她,姑娘这病啊,也慢慢好转,可别再受什么刺激,万一再受大刺激,真疯了都有可能好不了啦。” 耶律鸣风再度点头。 那医者便起身作揖道:“殿下,那我先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殿下喊我便是。” 耶律鸣风点头道:“去吧。” 那医者便提着药箱退下。 待医者走后,耶律鸣风一边抓着思雨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一边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头道,一边温柔地道:“思雨,你吓死我了,可要快点好起来。” 他说罢,在齐思雨额头落下一吻,齐思雨美丽的睫毛闪了下,依旧虚弱的闭着眼睛。 这时,耶律燕云与拓跋赤霞匆匆奔进来,然后一把跪到耶律鸣风脚下。 拓跋赤霞带着哭腔道:“请殿下恕罪,赤霞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今日那马是怎么的……” 不待拓跋赤霞说完,耶律鸣风怒气冲冲地道:“哼,还好今日思雨无大碍,不然我要你人头落地。” 耶律鸣风往日对拓跋赤霞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也是尊重与礼貌,今日居然为了齐思雨,说出如此重的狠话话。 拓跋赤霞吓得眼泪水吧嗒的流,燕云说得没错,她从他这狠话里感受到了这个疯傻女子在他心中的份量。 她此刻的眼泪有惊吓也有伤心,她一改了往日嚣张跋扈地气势,重重地叩头认错道:“是,是赤霞不对,我已命人将那畜生给杀了,今后我会好好跟齐姑娘相处。” 耶律鸣风又冷冷地道:“你最好对她好点,不要想着耍什么幺蛾子,别以为你有草原二十八部我就会由着你,那些东西我想要的话,在战场上我也唾手可得。” 拓跋赤霞点头如捣蒜,带着泪真诚地道:“赤霞知错了,请殿下放心,今后我拓跋赤霞一定将思雨当作妹妹,好好对她。” 耶律鸣风点头,然后又对着耶律燕云责备道:“燕云,你也是,你知道思雨怀有身孕,还带她去骑马,要不是我及时赶去,今日可就……” 耶律燕云跪地点头道:“是,请哥哥恕罪,燕云知错了,下次燕云一定会注意的。” 耶律鸣风见燕云与赤霞纷纷认错,便不再为难她们,摆手道:“你们且下去吧。” 燕云与拓跋赤霞点头,起身,退出大帐。 待燕云与赤霞走后,耶律鸣风低头,迎着思雨丰满性感的嘴唇,轻轻吻了上去…… 原本他只想轻吻下她,可当温热的唇触碰到柔软而带着一丝冰凉气息的唇,耶律鸣风感觉心中有团火在燃烧,所以这个吻温柔,细致,而又绵长…… 一边深情地吻着,鸣风一边想起了好多,好多…… 第133章 万般温柔最暖心 自从在悠都,在盟主府,齐思雨不过是将他当成了杨天剑,与他那般后,除了偶尔他会在思雨的睡梦中,轻吻她,他们再没有其他的亲密行为,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是的,他不敢,一来思雨前面疯的时候占多数,他害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她再度惊吓,二来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更是小心翼翼,再者,他其实都不确定,如果她没疯的时候,是否爱自己…… 尽管她好起来的时候,对他依旧是那般温柔,但却是那种相敬如宾的,亦如她对所有人都温柔以待一般。他不知她的温柔体贴里对他有没有爱的成分。 而自己是真心的爱着这个美丽、端庄、温柔、贤惠的女子,或许打第一眼就被她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的样子吸引。 他对她,是真的极尽温柔,原本草原上的男人多是粗犷的汉子,很少有他这般温柔细致地。一方面可能是他娘是汉人,所以骨子里带了些汉人的柔情,又或许,他是遇到自己真心爱到骨子里的人,所以愿意温柔相待。 无论是喂药,还是洗脸、擦身,他都要亲力亲为,在她面前,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骁骑太子,而是温柔体贴的夫君。 对,他想,等她好了,她一定要给她一个名份,毕竟她在盟主府,有名无份,过得那么卑微,而她跟着自己,他有的,他都会给她。 许是被这异常温热的唇撬动嘴唇,思雨感知到了来自鸣风舌尖的柔然与湿热,她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开始是瞪大眼睛,而后又那般平静地半闭着眼睛…… 尽管只是亲吻,但如此淡淡的唇香与柔软的舌头,耶律鸣风很是享受,竟似停不下来,他喃喃地唤着:“思雨……” 思雨扭动了下身子,“嗯哼”地娇喘了下…… 鸣风一惊,赶紧松开嘴,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思雨,温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思雨,你醒了,我……我刚才……”他边说着,边低下头,脸红到耳际…… 思雨竟没有生气,她轻轻地舔了下嘴唇,似是回味刚才的那个吻…… 她眸子闪了一下,嘴角上扬,轻轻地答:“嗯……”然后她眼里掠过一丝担忧道:“鸣风,我们的孩子没事吧?”她边说着边下意识的伸手抚了下微微隆起的小腹。 耶律鸣风赶紧抓住思雨的手,温柔地浅笑着答:“没事呢,医师说只是稍稍动了下胎气,喝点药就没事的。”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跟他说,我们的孩子,耶律鸣风的心头有花在绽放…… 思雨欣慰地点头,然后又轻轻地道:“是我要去骑马的,你不要责怪燕云她们。” 到底是善良,醒来除了记挂孩子,还担心燕云她们被责罚。 耶律鸣风点头道:“嗯,我没有怪罪她们的。只是你啊,现在是两个人了,可要照顾好自己跟孩子,骑马这等危险的事,就不要去了。等你生了孩子后,我再带你驰骋草原,好不好?” 齐思雨浅笑着点头道:“嗯嗯。”那笑容如春花一般,不仅好看,还如沐着暖暖的阳光,迷人而温暖。 耶律鸣风看得入迷,嘴角也有笑容绽放。 这时,侍女们将煎好放凉了的药拿进来,耶律鸣风道了声:“我来吧。” 侍女们便将药碗递与他后,出去了。 耶律鸣风接过药碗,扶思雨坐起后,边给思雨喂起药来。 他一边舀起一勺药,轻轻的吹了一阵,再递与思雨嘴边,一边温柔地道:“思雨,药好了,要乖乖吃药……”思雨点头,乖乖地喝着药。 吞下又黑又苦的药,思雨微微皱了下眉。 而后看着那洁白瓷器的小碗在鸣风那双大手里包裹着,像是无限的安全感,亦如刚才她差点跌落下马,在她怀里一般……想到此,她嘴角唤起温暖地笑意,她轻轻地道:“鸣风,谢谢你!” 尽管类似于“谢谢”的这种话,在她好的时候,经常不离口的,但对别人,多数是出于礼貌,对耶律鸣风今日的这声谢谢,尾音拖得很长,似是呢喃。 鸣风听着,嘴角露出微微一笑,道:“思雨太客气了,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思雨却突然把脸贴过来,靠在他怀里,喃喃地道:“我不是说谢你给我喂药,也不是谢你照顾我,而是谢你对我好,还有谢你……”齐思雨想说谢他爱自己,可是爱我,两个字却没敢说出口,因为她是一个端庄的人,有些话,她不敢轻易说出口。 除了以前昏迷,或者患病,或者刚才差点跌落马下,他抱着她,她不曾这样主动的投进她的怀抱。 耶律鸣风感觉心跳加速,如擂鼓一般…… 再递出一口药到思雨嘴边,他的手抖了下,然后又温柔地道:“我对你好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他也同样没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他真的不确定她的心,是出于感激,还是…… 思雨吞下药,脸贴在他温暖地怀里道:“谢谢你对我一个疯子还能如此之好……” 听到“疯子”这个词,耶律鸣风心口一阵疼痛传来,他阻止她如此说,温暖地道:“思雨,你很好,可别说自己是疯子了,你是个好姑娘。” 思雨抬头,认真的看着耶律鸣风,目光灼灼地问:“鸣风,其实……”她停了停又继续道:“其实,那日,在盟主府,我,我不过是错将你当成了杨天剑,你可知?” 耶律鸣风低头,轻轻地点头,道:“我知道。”他手中即将送出的一勺药停了下来,僵在那里。 齐思雨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不解地问:“你……你知道?” 耶律鸣风放下了药碗,然后将齐思雨紧紧地拥在怀里道:“是,但是,那日,我……对不起,我听到你喊的是杨天剑,但是我没能停下来,因为我……我爱思雨,很爱很爱。而且那日我不应该逃走,独留思雨面对杨天剑的责备,我很是自责,思雨…对不起!” 鸣风说这话时喉咙沙哑,喉头颤动着,而脸上也出现红晕,分不出是羞涩而脸红,亦或是愧疚。但是此刻他那样用力的抱着自己爱的人,坚定而用力的表达了爱意。 齐思雨的手也紧紧地环上了耶律鸣风的后背,那样用力。 第134章 心病还需心来医 齐思雨咬着嘴唇,带着几许羞涩缓缓地道:“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那日……我是喝了她们给的汤药,做了不应该的事,我原本不会这样的……” 耶律鸣风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道:“我知道,思雨是那么端庄的女子……” 齐思雨转过脸,看着大帐顶上交错纵横的大梁,似是心中的沟壑起伏,她眼神闪烁,似是回忆,又是若有所思。 她轻启朱唇,缓缓而道:“我原本爱着的是杨天剑,爱得那样用力,那样卑微,那样执着……因为从小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跟我说,我会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所以我尽我所能对他好,细致入微的照顾他,我比她长三岁,小时候是以姐姐地身份照顾她,长大后是以妻子的身份照顾他。但是他啊,从小纨绔惯了,不喜欢做别人安排的事,所以他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小时候每次别人说我是他的小娘子的时候,他就会追着揍他们。到后来长大了,他无数次跟我说才不要娶我,尽管他并无恶意,但是真的戳我的心。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爱他对他好,后面被盟府跟夫人安排着结婚,再后面你知道的,他就没当过我是他的妻子吧。他原本就不是一个会洞察别人心里,顾及他人感受的人,所以他在不经意间虐我千万遍,在后面他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她说到这里,目光有些黯淡,眼眶开始湿润,一阵伤感袭来,竟然说不下去了。 耶律鸣风认真的听着,感受着她的痛苦与无奈,这些他何尝不知,他住在盟主府时都亲眼目睹,他带别的女人来盟主府玩,丝毫不顾及她作为正妻的感受,耶律鸣风痛着思雨的痛,他轻唤了声:“思雨……”但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齐思雨接着又道:“这些话,其实我好早就想跟你说说的……我疯也好,傻也好,这些都是心病,哪有什么良药能治疗心病啊,心病还是心药医。我以前经常犯病,现在犯病得少,不是喝的那些药,而是……因为,以前想他想得比较多,想起他对我的薄情,我就揪心地痛,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发疯。而现在我能感受你对我的好,我就很少想他了……”思雨说着,又把脸转向耶律鸣风,那样目光灼灼地望着耶律鸣风,有感激,有温情。 耶律鸣风紧紧地抱着思雨,认真地听着她的心声。他深情地道:“因为思雨是这么好好的你,鸣风喜欢的很,所以才会对你好。” 齐思雨欣慰地笑了下,然后又接着道:“特别是从马上掉下来那会儿,我以为肚子里的孩子完了,那一刻真的好害怕,但你却突然出现,能及时接住我。而你抱着我驰骋,我竟感觉不到一丝颠簸,在你怀里,我能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鸣风,我想我大抵是喜欢上你了……”齐思雨说着仰起头,深情地看着耶律鸣风。 耶律鸣风的心一瞬间融化,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欢喜,原本一向波澜不惊的他,此刻心中波澜起伏,是无比的激动,也是无尽的欣喜。 耶律鸣风轻唤了声:“思雨……”然后,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思雨温柔地靠在他的胸口,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透过鼻息,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花香。他的嘴唇离开她的额头,缓缓贴近她的唇瓣,如花瓣般轻轻覆上,温柔而热烈。 那一刻,他们的心跳仿佛成为了一体,时间也仿佛静止了。 这一吻,很深很长,蕴含了无尽的深情与柔情。 鸣风感觉热烈灼人的气息传遍全身,而怀里的思雨也扭动了下身子。 鸣风轻轻一用力,然后靠坐在床边的齐思雨便如柔软无骨的倒在床上,鸣风正欲轻轻地贴上去…… 却不料,被一声“咣当”地声音打断,原是他这一侧身的动作,不小心碰翻了床头上的药碗。 随着这一声响,二人回过神来,鸣风停住了刚才的动作。 刚才他在干嘛呢? 虽说现在明白了她的真心,她也喜欢上自己了。但她还怀着孩子呢……自己竟然差点没控制住原始的冲动。 再说,他一定要给他一个名份,然后才能…… 即使他们已经那样过,但那时候她不过是被药了,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将自己当成了别人,所以,他想以后他们是两情相悦,明媒正娶之后,才会那样。 此刻,耶律鸣风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慌乱地道:“那个,思雨,我不小心打翻了药碗,我让她们再送一碗汤药来。” 齐思雨也回过神来,点头道:“嗯。” 耶律鸣风说完,便吩咐外面的侍女再送一碗汤药。 拿到新的汤药,鸣风便又温柔地给思雨喂药。 喝完药,他温柔地替思雨擦拭了嘴边的药汤,然后抱着思雨,深情款款地道:“思雨,我想娶你做我的太子妃,可好?” “太子妃?”思雨一惊,然后连连摇头道:“不要,你是太子,你的太子妃未来是皇后,我齐思雨何德何能,怎能好这一国之母。” 耶律鸣风温柔地看着齐思雨,认真地道:“思雨,你太谦虚了,我耶律鸣风理想的妻子便是你这般温柔、善良、贤惠,又端庄的女子。我想要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都是你这般。” 齐思雨连连阻止道:“鸣风太抬举我了,莫说我不是你们骁骑女子,就说我曾经嫁作人妇,还时而疯癫的,怎么配得上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如此尊贵的身份。” 耶律鸣风摇头道:“思雨,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知你以前是清清白白的,你的第一次也是给了我耶律鸣风,你的品性与气度都高洁。就如你前面所说,只要你放下那段单相思,心系如我,便不会那样,我骁骑女子多半嚣张跋扈,找不到你这等温婉贤淑的,你是如此难得的好女子,所以任何尊贵的身份你都担得起。我耶律鸣风能有你这样好的妻子,也是我的福气。” 听着耶律鸣风的这番话,齐思雨眼眶湿润,心底升起阵阵暖意,幸福感如同涟漪一样扩散开来。 原来,在不爱自己人的眼中弃之草芥的人,在爱自己的人面前,竟是那般美好,当作珍宝。 但是,尽管他有此意,但这太难了,齐思雨知道让她一个汉女做太子妃,骁皇不会同意,文武大臣不会同意。 所以她还是摇头道:“鸣风你的这番话,让思雨好生感动,能得鸣风的欢心,思雨觉得好生幸福。只是,太子妃的事,不是你一人能决定的,今日你在我面前说说,让我明白你的心意便好,休要在朝堂上提了。我齐思雨虽不居朝堂,但朝堂的规矩礼仪法度我还是知晓一些的,你休要执拗于此事,休要因此惹得骁皇生气,毕竟我知鸣风是胸怀大志的人,不要因我这等小事,误了前程与天下……” 齐思雨的这番话有发自心底的感慨,也有明事理的识大体。她的这番话,更让鸣风觉得她会是一位好的妻子,会是一位好的一国之母。所以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耶律鸣风温柔地浅笑道:“娶妻当娶贤,思雨的这番话有大格局。鸣风知道怎么做的。请思雨放心。” 齐思雨点头,望了一眼窗外,太阳逐渐坠下去,她其实还想阻止他有这般想法,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这些时日,耶律鸣风朝中的事情也繁多,明日还要早朝,便催促道:“嗯嗯,鸣风,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还要早朝,莫要因为误了朝政。” 耶律鸣风点头道:“好的,思雨,那鸣风走了,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思雨继续温柔地点头。 耶律鸣风说罢,在齐思雨的额头印下深情地一吻之后便起身离开。 鸣风边走,边下定了决心…… 第135章 万千险阻立名份 第二日,朝堂之上,要事商议完之后,耶律鸣风壮着胆子提出那位骁骑女子为妃。 但骁皇却极为恼怒地道:“我堂堂骁骑太子,居然要娶一个疯癫的汉人女子为妃,亏你说得出口……” 耶律鸣风跪地道:“请父皇息怒,她没有疯,她现在都好了,而且他还怀了我的骨肉。” 骁皇黑着脸,大声呵斥道:“哼,我都听说她时而疯癫,即使她不是疯癫的,你是我骁骑太子,太子妃未来是一国之母,不可能让一个汉人来做我骁骑的皇后。” 耶律鸣风又跪地叩首道:“父皇一向英名,鸣风的生母也是汉人,父主也破格立鸣风为太子,为何,到我的太子妃这里,父皇便还是这般固守陈规。” 听这话,骁皇震怒,气得青筋暴起。想当年,将她的娘亲带回来封妃,也是受到各种阻拦,但他也只是封她为妃,而他能当上太子,也是自己力排众议,但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大胆,竟然还拿此来举例,所以骁皇拍着桌子怒吼道:“大胆,你还敢拿你的太子之位来作说辞,雷儿(皇长子之名)被废,雨儿战死,你只不过是排在老三的位置,别以为你真当自己是贤能出色,今日居然为一个女子,竟然如此不知轻重,若我骁骑日后的一国之君如此儿女情长,还谈什么成就霸业。” 耶律鸣风闻听此言,赶紧吓得跪地叩首:“父主,我……” 一众朝中大臣也吓得大气不敢出,都纷纷为他捏了一把汗。 而四皇子与七皇子却幸灾乐祸。 骁皇怒气冲冲地拂袖继续输出:“娶一个疯子为妃,你想都不要想,今日这事不要再提了,你若不想当这个太子了,大可让出位子来。”辽皇说完气冲冲地道:“退朝。”然后气愤地拂袖离开。 耶律鸣风吓得磕头道:“请父皇息怒。” 待骁皇离开,有老臣上前扶起耶律鸣风,边语重心长地道:“殿下,您往日那般足智多谋,英明神武,怎么今日在这等事上,就想不明白呢。您是太子,是储君,不论您喜欢的女子是否疯癫,她只要不是我骁骑的女子,就不可能成为太子妃的。您倒不如听老臣一句劝,就娶那个漠族的公主为妃。这一国之母必须是骁骑女子,你可不要再惹皇上生气了,不然,你这太子之位……” 耶律鸣风点头道:“谢谢太师教诲,鸣风知错了。” 说罢,两人便边走边攀谈着离开…… 说实话,他知道,想要立思雨为太子妃,真的很难,他不是不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试一次,所以今日确实自己唐突了,好险,自己的太子之位差点不保。 但是,如此,思雨又怀了自己的骨肉,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他,再说,她那么远跟自己来到这风土人情大不同的异域,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名份,思雨又是那般的不争不抢,善良的性子,日后真的等自己登记亲政,他们的孩子将如何在皇族立足? 想到此,耶律鸣风心情沮丧起来,他心事重重地踱到思雨的大帐…… 掀起门帘进去,看到思雨已起床,坐在软榻上蹭着小孩的衣服。 而拓跋赤霞居然也在,正在指着思雨手中的小棉袄,发出由衷的称赞。 二人有说有笑,好一幅温暖融洽的画面。 见这一幕,耶律鸣风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耶律鸣风走近,二人听到动静,纷纷起身,道:“殿下(鸣风),您来了。” 拓跋赤霞正要跪拜行礼,却被耶律鸣风扶住拉起,道:“免啦。” 这一声免啦及制止自己行礼,拓跋赤霞,心里便升起一股暖意。往日,他对自己可没这般客气。 看来,跟思雨处好关系是真没错。 耶律鸣风笑着看着二人道,然后温柔的扶着思雨在毡坐上坐稳,边道:“思雨,怎么也不多休息下,这么早便起身。” 齐思雨浅笑着道:“还早啊,都日上三更了,我这天天睡呢,再睡就成猪了。” 耶律鸣风看着她,暖暖地一笑道:“思雨如此清瘦,变成猪倒更可爱。” 齐思雨娇嗔地道:“我才不要变成猪呢。”她说罢,看着一旁被冷落地地拓跋赤霞道:“再说啦,赤霞公主一早来,我哪有不起身待客之礼。” 思雨当真是贤惠端庄,会顾忌别人的感受。所以她把话题往她身上引,怕她听着耶律鸣风尽是关心自己的话,而冷落她,让她心里难受。 听思雨正版说着,耶律鸣风也转头望向拓跋赤霞道:“赤霞怎么一早来此呢?” 以前耶律鸣风都是喊她赤霞公主,今日省了公主二字,只喊了名字,倒是亲切了,拓跋赤霞心下一阵欢喜,笑着道:“我怕思雨喝不惯着骁骑的马奶,怕她嫌膻得紧,便命人一早集了新鲜的牛奶送来。我听闻这牛奶,对孕者身子好,思雨妹妹现在多喝些好。” 耶律鸣风听这话,心里先是一惊,这拓跋赤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细致贤惠了,而且是对思雨如此用心,转而想到可能是昨日自己对她那一番话起了作用,看来她是聪明之人。想到此,耶律鸣风也甚感欣慰。 齐思雨感激地望着拓跋赤霞道:“思雨谢谢赤霞姐姐,真是让姐姐费心了,这牛奶当真比马奶好喝很多。” 拓跋赤霞道:“思雨妹妹喜欢喝就好,那我往后便每日命人送来,我们漠族奶牛多。” 耶律鸣风看着此刻一脸真诚,满脸堆笑的拓跋赤霞道:“鸣风替思雨谢过赤霞了。” 拓跋赤霞又是一阵欢喜,这太子殿下今日对自己的语气是真好,即便是客气之言,也用了鸣风的称呼。她心下有莲花绽放,如朝阳一般,直落到脸上,竟是那样的迷人。 她接着又笑着道:“殿下客气了,思雨妹妹不远千里过来,亲人离得远,我拓跋赤霞就拿她当妹妹,我拓跋赤霞有的,她也会有。” 听这话,思雨好生感动,感动的还有耶律鸣风。 齐思雨凑上前,抓着拓跋赤霞的手道:“谢谢姐姐。” 看着此刻姐妹相称的两位女子,耶律鸣风甚感欣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一个想法冒出来:倒不如……这样也好。 耶律鸣风喜笑颜开地问拓跋赤霞道:“赤霞,我们已有婚约,你可想做我的太子妃?” “太子妃?”一听这几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称呼,拓跋赤霞差点脱口而出“求之不得。”好在她定了定神,压住心中的欢喜,轻轻点头道:“想。” 听到这里,齐思雨倒是不惊讶也不失落,昨日耶律鸣风许她太子妃的名份,她便猜想他今日定会在朝堂之上提及,而也定会遭到反对。此刻他这边问拓跋赤霞,她不气也不吃醋,毕竟,如果没有自己,说不定他们早已完婚。 她总是那般善解人意,善于替别人考虑。 耶律鸣风望着拓跋赤霞道:“拓跋赤霞原就是太子妃的人选。只是鸣风粗犷性子,不懂情爱,加之朝政繁忙,对赤霞怠慢了些……” 听耶律鸣风这般说着,拓跋赤霞感动又欣喜,她不知道为什么只隔一天,这殿下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大变。既然有些不知所措又欣喜:“没有,没有,殿下对赤霞极好,不曾怠慢,只是赤霞以前性子急了些,惹殿下生气,赤霞日后定当多向思雨妹妹学习,变得端庄贤淑……” 第136章 骁骑太子正大婚 耶律鸣风道:“不,你与思雨生性不同,倒也没必要刻意,只要你们两个能好好相处,我便放心了。”他停了停又道:“赤霞,你也知道,思雨有了身孕。所以我想……”他说到这里又停下,似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又似试探。 他到底想说什么呢,怎么一会儿问自己是否愿意做她的太子妃,一会儿又说思雨有身孕,莫非是想说让自己让出太子妃的名份给思雨。拓跋赤霞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是她又不知道如何拒绝。她有些失落而又无奈地道:“我知道,殿下喜欢思雨妹妹,你要娶她为妃,给她名份也可以,我,我……我回去跟父皇说清楚的,让他解了我们的婚约,只要殿下开心就好。”她后面的话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赤霞这话让耶律鸣风心头一惊,而后又是感动,出乎自己的意料,原来她误会了。 耶律鸣风禁不住侧身去拉着拓跋赤霞的手道:“赤霞,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我想立你为太子妃,然后立思雨为侧妃,你可愿意?” 闻听此言,拓跋赤霞简直激动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疑惑地瞪大眼睛问耶律鸣风道:“你是说立我为太子妃,思雨妹妹为侧妃?” 耶律鸣风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拓跋赤霞又感动又激动,不禁头一偏,靠在耶律鸣风的怀里道:“愿意,愿意!别说做太子妃,只要能经常看到殿下,赤霞都愿意。” 耶律鸣风稍稍推开了拓跋赤霞,又对齐思雨道:“思雨,对不起,我今日朝堂之上提过昨日与你所说的,但父皇不同意,所以我只好如此,委屈思雨了。” 齐思雨温柔地笑着道:“鸣风哪里话,思雨不委屈,原本思雨就从没想过要名份,如今殿下这般安排,思雨觉得甚好。” 她总是那般识大体,而又善解人意,耶律鸣风对齐思雨报以感谢理解的一笑。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对拓跋赤霞道:“赤霞,这事儿就拜托你让你的父皇在朝堂上提出来。最好找些大臣一并去说,我今日提及太子妃一事惹父主动怒,便不太好再说此事了。” 拓跋赤霞点头如捣蒜:“嗯嗯,赤霞知道。” 耶律鸣风又嘱咐道:“最好明日便提议,而且记住一定是要你为正妃,思雨为侧妃。” 拓跋赤霞没想到,耶律鸣风这么着急,而且还一再强调她为正,思雨为侧,她的心激动得要跳出来,一个劲的点头道:“好,好。” 她不知道的是,耶律鸣风这是退而求其次,不然恐怕思雨为侧妃,父皇及一众大臣都会反对,既然有了这个大家都公认的正妃,只是多一个侧妃相信就容易多了。 他又强调道:“我想一并娶你们,最好快点完婚,你且回去安排这些事情吧。” 拓跋赤霞应着:“嗯嗯”便快速的站起身来,欢喜得几乎是蹦跳着出去,按耶律鸣风嘱咐的去准备这些事情。 再几日,黄道吉日。 天空湛蓝,阳光洒在草原上,映照出一片金黄色的光芒。草原上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一阵阵清新的气息。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一场盛大的草原婚礼正在举行。 而这场婚礼正是骁骑太子与两位妃子的。众多骁骑国的部落首领和贵族们齐聚一堂,欢庆着太子的婚礼。 婚礼现场布置得繁华而庄重,巨大的帐篷搭建在草地上,帐篷的外围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和鲜花,闪烁着欢乐的气息。帐篷内部装饰华丽,绚丽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将整个场景映射得如梦如幻。 在中央高台上,新郎耶律鸣风身着一件金色的长袍,袍身上绣有精美的凤凰图案,金线闪烁着夺目的光芒,袍子的袖口和下摆处镶嵌着银色的丝线,点缀着珍贵的宝石和珠宝,散发出璀璨的光彩。 他的腰间系着一根宽大的腰带,腰带上绣着精致的花纹,他的头发被梳成整齐的发髻,头上插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发冠,冠顶镶嵌着珍贵的宝石,耀眼夺目,整个装束不仅显得庄重而华贵,还彰显出他的王者气质。 他俊俏的脸上,尽是欢喜,而他英俊挺拔的风采更是这场婚礼的焦点。 而拓跋赤霞与齐思雨则头戴凤冠,头上插满了金丝珠宝的发簪和发钗,她们皆着大红色云锦嫁衣,衣上绣着繁复的鸟兽花纹,领口和袖口处镶嵌着珍珠和宝石,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她们脖子上挂着几串绿色的宝石与翡翠,与衣着上的珠宝熠熠生辉。 两位新娘皆是美艳动人,一位美中散发着一种刚毅和张扬,如草原的猎鹰。 另一位则是端庄贤淑的大气之美,又透出一种纯净和娴静,如春天的祥云。 骁骑国的众臣和草原的族长也身着华丽的服饰,排列在高台两侧。 高台之下,还有一大丛篝火,围绕着篝火,草原上的一群人载歌载舞,歌声嘹亮地在草原上回荡。男女青年手牵手,翩翩起舞,舞姿矫健有力,舞蹈的旋律欢快而热情,将整个草原点燃。 耶律鸣风一手牵着拓跋赤霞,一手牵着齐思雨,明媚的笑容绽放在他脸上。 他们在高台上跪拜天地,敬过日月神明之后,耶律鸣风牵着两位新娘走下高台,也加入到围着篝火起舞的人群中,他们与众多青年男女一起,欢快的载歌载舞。 耶律鸣风春风满面。 齐思雨笑靥如花。 拓跋燕云眉目传情。 他们舞步如风…… 篝火旁,一群萨满巫师身穿长袍,手持巫杖,高声唱着神秘的咒语。他们献上祝福,祈求上天保佑新婚夫妇,以及整个部落的繁荣和幸福。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神秘而庄重。 还有一众乐师们,手持各自的乐器,正在为婚礼奏响欢快的音乐,音乐声在草原上回荡,犹如一首欢乐的歌曲,将喜庆的气氛推向高潮。 周边的桌子上摆满了整头的牛羊,还有马奶酒。人们大口的吃肉,大碗喝酒,无尽的欢喜与惬意。 草原上的羊群和牛群也参与到这场盛大的婚礼中。它们身上缠绕着五颜六色的丝带,佩戴着花环和铃铛,成为了婚礼的一部分。它们欢快地奔跑着,似乎也在为新婚夫妇送上祝福。 待所有热闹散去,新郎牵着两位新娘步入新婚大帐…… 夜晚的草原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草地的清新气息。 星空璀璨,点缀在黑夜的帷幕上,宛如无数闪烁的明珠。 今天是欢喜热闹的一天,普天之下所有的欢乐随着草原的风吹到天涯海角…… 今夜又是欢愉柔情的一夜……普天之下所有的深情厚意随着草原的绿草摇曳生姿…… 一枕是欢情,一枕是美梦,一枕是欣喜! 所有的柔情蜜意全部漾开……美得深沉,醉得灿烂! 第137章 连运城下幻影魅 在悠都武林的大地上,夜幕降临,星光点点,洒落在静寂的江湖之上。 连云城下,紫竹林。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清香,吹过茂密的竹林。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在低语。夜色下,竹林隐约透出幽深的气息,给人一种神秘而安详的感觉。 在一片紫竹密集处,连运城大公子吴尘道:“吴某已到,现身吧!” 这时,从竹子顶端“嗦”的滑下一个黑影,速度之快,如惊鸿猎鹰。 待那黑影站定,吴尘细看,只见来人蒙着面,身材颀长,一双明目炯炯有神。 “你不是血符死士!”吴尘道。 “何以见得?”那黑衣人问。他的声音低沉而沧桑,是一种用内力故意压低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般鬼魅。 “如果你是血符死士,恐怕此刻我早已毙命,或者说就在你刚才出现的那一刻已经出招,而不是还在这里与我对话。” 那黑衣人暗笑,看来江湖中对血符帮简直是闻风丧胆,也传得太神了。他冷笑道:“不错,我今日来此的目的,正是取你狗命。我先不出招,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看剑!” 那黑衣人说罢,从衣袖中抖出一把闪着绿光的短剑。 那剑着实诡异,不但焕着绿光,还炫丽刺目、寒意袭人,仿佛来自地狱,杀气深重。 吴尘还来不及细看,那剑已刺胸而来。吴尘后退避过这一剑,但凌厉的剑锋已划过他的衣服,速度之快,几乎是人都无法避过。这一剑虽未触及皮肤,但一股寒意从皮肤直刺入骨髓。吴尘不曾料想,只此一招,自己这数十年的功夫,并且号称十年前的武林青俊头秀会败得如此轻易。他赶紧出剑,一式“飞雪连云”引地上的沙石、竹叶横飞,就连竹树上的竹叶也瑟瑟作响,纷纷随剑气向对面的黑衣人射去…… 但是那黑衣人竟不躲闪,任凭那些可以射穿肉体的沙石、竹叶射来,只见将近身前时,那黑衣人一缩身,也顿时变成了一团黑影,与飞来的沙石融为一团,而后向吴尘滚去…… 这是什么功夫?吴尘从没见过。运气于剑上,横剑,欲以剑气劈开这团沙石黑影。 但是那沙石黑影被剑气震开后,片刻又聚到了一起,继续向吴尘射来。 吴尘只得飞身跃上一棵竹子,不料那团沙石也跟着追过来,吴尘弃了这棵竹子再避到另一棵竹子上,没想到刚才落脚的那颗竹子就被这飞射的竹叶沙石劈开,而吴尘始终看不清这与竹叶沙石混为一体的黑衣人。 他从未见过这等功夫,正待思量该以何招应对时,突然空中飞来一群细小的虫子直击这团沙石,伴随着一个声音传来:“血符死士,泸城唐门被灭可是尔等干的?”这声音凌厉清脆,像是女子发出。 声音由远及近,待声音全落,只见一戴着黑色面纱,身着黑色纱织披风的女子停在前方。 那团沙石与那群虫子撞击后,沙石四散,地上也淌满了虫子的尸体。那个黑衣人立定,道:“来者何人?不知与这泸城唐门又是何关系?” “你给老娘听好了,我就是当年名震武林的毒—蝴——蝶!”毒蝴蝶将自己的名号报得格外响亮,似乎可以穿透整个竹林。 “毒蝴蝶!”吴尘与那黑衣人同时惊呼。他们都不明白,这早已绝迹于江湖的毒蝴蝶为何要在此现身,她与泸城唐门有什么关系? “不知你这只蝴蝶与泸城唐门有何关系?”那黑衣人问道。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泸城唐门是被你们所灭,是也不是?” 关于泸城唐门被灭,那黑衣人确实知道,的确是血符帮所为,只是自己并未参与。 “是与不是,又与你何干?”那黑衣人问道。 “是的话,今日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若不是,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只听那黑衣人发出诡异的大笑:“真是笑话,难道大名鼎鼎的毒蝴蝶不知道所谓血符死士本就是死人?还何来生路可言?” “你不是血符死士!”毒蝴蝶道。 在一旁的吴尘感觉摸不着头脑,见突然飞来只毒蝴蝶,自己可以躲过这一劫,但是好奇心,让他并没急着离开,因为从刚才那黑衣人的功夫来看,的确如传说中的血符死士所会的阿罗门幻影功。 “何以见得?”那黑衣人不解的问。 “因为我刚才那把虫子是食尸虫,传言血符死士都是被意念控制的行尸走肉罢了,如果你是血符死士,此刻恐怕已经被我的虫子所吞噬。” 那黑衣人思考了一阵道:“并不是所有的血符死士都惧怕食尸虫。” “对,有一种血符死士不怕,那就是假冒的血符死士!”毒蝴蝶道。 “这下我听不明白了,既然我是假冒的血符死士,那你应该是要找真的血符死士报仇,又何必找我呢?” “因为我只在唐门门主胸前发现一个血符咒,但是不确定是否就是血符帮所为。我打听过,这几年,江湖中有人冒充早已绝迹的血符死士杀人灭门。” 听到此言,那黑衣人一怔,这几年他们确实多次冒充血符帮清理武林的反对派,本以为这种灭门干净彻底,不留任何马脚,但还是会被人觉察到。 “说,泸城唐门是不是你们这假冒的血符死士所为?”见那黑衣人久不言语,毒蝴蝶厉声质问道。 “不是,正如你所说,我确实是假冒的血符死士,而泸城唐门被灭这么大的事相信只有真正的血符帮才能干成。” “狡辩!即使你是假冒的死士,但是你与血符帮也脱不了干系,因为刚才你使的的确是阿罗门幻影功。” “如此说来,那不论我是不是血符死士,今天你都认定我与泸城唐门被灭有关,既然如此,就动手吧。”那黑衣人说罢,顿时化作一团幻影,在竹林间闪烁。 毒蝴蝶袖中飞出一条青色小蛇,追着这团幻影。忽远忽近,只听得不断有竹子、竹枝被打断,但却看不清这青蛇与那幻影是如何搏杀的。 吴尘在一旁看着这场战斗,自己仿佛被搁到了一边,这时他向毒蝴蝶问到自己的疑惑。 “蝴蝶前辈,这血符死士只向我发出赴战约,这事只我与木莲花知道,不知道前辈是如何知晓此事?”吴尘想起接到这血符死士射到他练功房的纸条后,为避免父亲及弟弟担心,并未告知何人。 “我查到泸城唐门灭门极有可能血符死士所为,而又得知木公子也遭到过阿罗门人刺杀,料想这阿罗门人未能得手,肯定会再伺机行动,因而便跟踪木公子,坐等阿罗门人的消息,果然如我所料,便偷听得你与木公子的对话。” “哦,然来如此!”他们正说着,只见一团绿光射过来,他二人赶紧躲闪。 “小青……”那毒蝴蝶惊呼,然来毒蝴蝶的青蛇已死于那黑衣人之手。 毒蝴蝶赶紧出招,只见众多蜘蛛已呼啸而去,并且都纷纷吐死,在那黑衣人身前织着一个大网,这网越围越近,眼见着就要将那黑衣人围在中间。 正在此时,忽见那黑衣人引内力,将四周的竹子弯腰聚拢过来,刷刷的齐射向这些蛛网,那些蛛网便缠在了竹叶上,那黑衣人轻松跃起,躲过这蛛网的覆盖。 那黑衣人发出一阵狰狞的冷笑道:“不知道毒蝴蝶还有哪些招式,一一亮出来吧。” 只见从毒蝴蝶袖中飞出一只黑色,周身却闪着蓝光的蝴蝶。 “幽冥蝶?” “好眼力,能认出这就是幽冥蝶,我可告诉你,就连我师父都是死于这只蝴蝶。” 正在这时,突然火光冲天,杀声一片。原是木莲花见吴尘久未回来,甚是担心,出于义气,还是将吴尘被血符死士相约的事告诉了连云城主,吴涯子带着众门人出来助阵。 见此情景,再加上毒蝴蝶肩上的那只幽冥蝶,那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即化作一团黑影,在众人还未看明白怎么回事时,这团黑影已消失在夜色中,不见踪影。 待众人回过神来,毒蝴蝶已追了出去…… 第138章 狭路相逢朝天醉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中,如一轮银盘,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黑暗中的一片世界。 一缕幽情几分痴,七弦寂寞无人问,轩窗风雅,泪水盈颊。 秦媛在怡红院苦等着杨天剑,或许他不会再来了吧,对的,他不会来!他身份高贵,怎会惦记一个烟花女子呢。 但那天杨天剑还是来了,带着杏儿一起来了,他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秦媛拿出这些年那些贵公子、阔老爷赏下的钱赎身。 老鸨极不情愿,骂骂咧咧着说,费劲周折才从金陵买了她,没想到一来就养着这黑心的小白脸,如今还要走,没给自己挣上一分钱,当真是亏死了。 秦媛则表示她所给的赎身费是当日买她的三倍。 老鸨欲再纠缠,却被杨天剑一句:“不管你同意否,我们今天都得走”给喝止。 因为杨天剑说这话的同时,一发力,地上的桌椅都在晃动,如发地震一般,把众多客人及接客的女子吓得大气不敢出。老鸨也被这一幕怔住,加之那日见他身边的侍女就有上好的身手,料想他们可能来自武林中人,尽管心有不悦,但既得了三倍的钱,也不敢多纠缠。 刚才这一幕正好被前来的丁大牛,也就是那日带杨天剑来这的壮汉撞见。 他几乎是惊呼:“没想到小兄弟这么好的功夫啊,俺算是开眼了。” “你又来了?”杨天剑问道,接着又道:“我们都准备走呢!” 那壮汉答摸着头憨憨地道:“哈哈哈,我这不好几天都没来了吗,最近那个……痒痒,再说嘴也痒,准备来喝两口的。既然大家都打算走的,那也带上我吧。”他接着道:“我这几天挣下了不少银两,正寻思着请小公子好好吃一顿呢,既然公子要走的话,那咱换个地方。” 杨天剑问:“好的,那去哪里吃酒呢?” 丁大牛道:“我听说白家剑庄的酒楼这几日正为庆祝他们公子大婚,做酬宾活动呢,俺们今儿就去那,平常俺想去都没舍得去呢。” “白家剑庄的酒楼?”杨天剑惊问。 “就是白家剑庄的酒楼啊,朝天醉!这么出名你都没听过?我可告诉你哦,这白家剑庄乃武林第一世家,听说就连当今武林盟主都要让他三分呢,那儿的酒菜可香了……”丁大牛显然是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特得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被杨天剑打断。 “你刚才说什么?白家剑庄的公子大婚?”杨天剑打断丁大牛的话问道。 “是的,这事江湖可都传开了,他们结婚,我们这些人也跟着沾沾喜气,这婚期前一个月饭菜半价,酒水都白送呢,够气魄吧!”丁大牛边说着,边咂吧着嘴,仿佛已闻到了酒香。 “好,那我们就去那喝酒。”杨天剑道。 于是一行人朝“朝天醉”酒楼行去。 这朝天醉不愧为名声在外的酒楼,店面气派、美酒飘香、宾客满座、人声鼎沸。 杨天剑他们一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并点了酒菜。 一会儿酒菜上来,正当他们吃得正欢的时候,听到有人道:“白公子来了,白公子来了。” 众人纷纷起来作揖致谢:“多谢白公子盛意”、“恭贺白公子”。 杨天剑他们循声望去,只见白展梦拥着柳媚儿,正作揖回谢。 因所有人都站起来了,除杨天剑这桌除外,所以他们格外显眼。 白展梦瞧见杨天剑惊讶地道:“杨天剑?” 众人也循声望去,纷纷惊道:“盟府公子?”“少盟主?”“他就是少盟主?”这个在武林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盟府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一旁的秦媛与丁大牛亦惊讶道:“少盟主?”原来自己认识的,相处过的,甚至以朋友、兄弟相称的人居然是武林少盟主,身份如此尊贵。 来白家的酒楼喝酒,刚好被白展梦撞上,杨天剑感觉非常没面子,再加之看他拥着柳媚儿,一股莫名的火气直冲头顶。他冷冷地答道:“正是本少主!” “少盟主来我朝天醉喝酒,真是蓬荜生辉啊!”白展梦抱拳作揖道:“白家的酒还合少盟心意吧?”白展梦这话虽是在客套,但却不免有些讽刺的意味。 杨天剑冷冷地道:“白家的酒的确是好酒,只是这做事的人手脚不太利索,酒中都有虫蛆。” 白展梦眉头一蹙,韫色道:“我白家的酒怎可能有虫蛆,你是故意生事吧?” “我就是故意生事!”杨天剑说罢,将酒壶向白展梦扔去。 白展梦侧身躲避,并道:“杨天剑,你别太过分。我这儿只欢迎酒客,想挑事的请给我滚!” 杨天剑亦不搭理,抓起桌上的筷子,一式一剑销魂,一跃而起,向白展梦出击。 见杨天剑未使剑,白展梦也将手中的长剑扔给柳媚儿,飞身而起,以掌出招,使的依然是白家剑法中最出名的“飞星传恨”剑法,但没了剑,这招“飞星戏月”以掌力连击,瞬间十几个个掌力从不同角度直击杨天剑,掌力密不透风。 被这些掌力合围,杨天剑不得躲闪,只得以“再剑杀魄”最快的速度踢出三腿,腿与掌相触,戾气四射,堂内的众人纷纷避让。 就这样内力相触足足分钟时间,白杨二人纷纷被对方击退,白展梦一个后翻身,站立于正堂横桌上。杨天剑向后退出四步远,脚后跟触着墙脚才站定。 再出招!杨天剑这次使的是“剑者无情”,整个人如流虹般横贯,杀气呼啸,旁边桌椅都被震动。眼见杨天剑双脚直要蹬面袭来,白展梦向后仰身,飞身跃上二楼栏杆。杨天剑再飞腿跟上,白展梦向右旋身,杨天剑脚风紧随而至,将栏杆都踢断,却未着白展梦。白展梦再旋身,呼呼数十掌,掌风凌厉,直接杨天剑前胸。 杨天剑侧身、仰身、屈身、旋身,变攻为守。当退到栏杆围柱处,眼见着,白展梦这一实掌即落在他肩头。 围观的秦媛不禁为杨天剑捏了把汗道:“公子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杨天剑弃栏杆而去,飞身落在堂下一张桌子上。白展梦那一掌扑了个空,重重的击在柱子上,柱子被拦腰折断。 好深的内力,连杨天剑都暗暗惊呼。 一击不中,白展梦也跃至一张桌子上,继续一式“星寒露重”出击,右脚后半蹬,身体前倾,长臂当剑,直射出去。 杨天剑向后仰身,躲过这一击,再转身,白展梦另一招已成,两人同站在一张桌子上。上面掌掌相击,下面四腿互踢,同时跃起,还在空中纠缠,二人再落下时,桌子被猛力一蹬,顿时撕碎。 二人再落在地上,从堂内打到堂外,再从堂外打到堂内,又从堂内到堂外,如此反复,约四十回合,杨天剑不停的咳嗽起来,已现败势。再一击,双方都退后站定,但手上的架势并没放松,就这样僵持着。 第139章 三人受困冰寒宫 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不明丝状物,直向白展梦射来,由于这丝状物透明,细小,到近前,才被发现,是一张蛛网。眼见着那蛛网就要将白展梦团团包住,白展梦仰身,背几乎贴着地面才躲过。 柳媚儿见状,大惊,赶紧丢了他的剑过来,白展梦结接过柳媚儿抛过来的煞星古剑后,飞身而起,一招“飞星如雨”在空中足足挥出了三十个剑花,剑花直刺向这张蛛网。眼见这蛛网将被刺破的时候,却收缩叠合在一起。这时空中如蝴蝶般飞来五个黑色人影,只见他们的着装如蝴蝶一般,黑色的广袖衣袂飘飘,如蝴蝶展翅。 “毒蝴蝶,又是你!”白展梦惊呼道。 酒店内的众人听到毒蝴蝶,全都惊恐的四散,整个酒店只剩下白展梦、柳媚儿、秦媛及丁大牛。此刻的杨天剑已被刚才那突然而来的蜘蛛网所惊呆,停止了与白展梦的打斗。 只听得毒蝴蝶答道:“白公子,好功夫,竟没被我这缚仙蛛网给缚住,那日连云城外紫竹林的黑衣人就是你吧。” 白展梦:“什么紫竹林,什么黑衣人,我不知道毒前辈在说什么。” 毒蝴蝶:“是吗?你不要再装了,能逃过缚仙蛛网的武林没几个人能做到,你上次还弄破了我一张网。” 白展梦:“您说笑了,只是你这蛛网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白展梦这么说着,又回头小声对身后的柳媚儿道:“你快跑!”柳媚儿却摇头不愿意先走。 毒蝴蝶答:“是吗?那让你试试这个如何。”说罢广袖一挥,从袖口挥出一大把蝴蝶,跟着那身边几个随从也都纷纷扬起水袖,从水袖里挥出大把蝴蝶来,那些蝴蝶向白展梦席转而来。 一时间,只见一团蝴蝶将白梦团团围住,任白展梦如何施展功夫,这些蝴蝶击而不散,白展梦大惊,一旁的柳媚儿等人也惊呆了。 “走。”只听得那毒蝴蝶一声令下,五个蝴蝶派的人已飞身而起,那些数不清的蝴蝶便这样转起白展梦向空中飞去。 “梦哥哥!”柳媚儿惊呼,并飞身追了出去……而后,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一张蛛网已将她裹住,被蝴蝶派的人带走。 “柳媚儿。”听这是柳媚儿传出的叫声,杨天剑也跟着飞身出去,同样被一张从天而降的蛛网罩住,那蛛网飞过来的速度之外,竟避之不及,待蛛网罩住后,越来越近,调动动内力都无法挣脱,就这样杨天剑也一并被毒蝴蝶的人带走。 留下吓得发抖的丁大牛与秦媛,他们被刚才那一幕深深的恐惧着,好像都没看到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惊险,几个大活人便不见了。 心若莲花开,却是独自悲哀。 当杨天剑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异常寒冷的冰窖,而柳媚儿、白展梦也同在。 他只记得那日他追上去,被蛛网罩着,一阵眩晕后,便失去知觉。 而白展梦也渐渐苏醒,当他醒来看到还在昏迷中的柳媚儿,赶紧爬过去,呼唤道:“媚儿,媚儿,你醒醒。”手触及她的皮肤,一片刻骨的冰凉。他想提真气替媚儿驱寒,却发现自己的真气像凝固了一般, 丝毫使不出力气,而身边的寒气直逼而来,让人不禁寒颤。 白展梦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杨天剑,发现他正关切的看着柳媚儿。 杨天剑道关切地问道:“她没事吧?” 白展梦冷冷地道:“她手脚身体冰凉,好像受伤了。” 听到这话,杨天剑挣扎了几下,准备挣扎着起身去看柳媚儿。 不料却被白展梦喝止:“别过来,不用你操心,他是我的女人,我会照顾好她。” “哼,我才不关心呢,我只是想站起来走动走动而已。”杨天剑道。 白展梦道:“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们真气都被凝固,这会儿还能说话就已经不错了。” 他们说着话,空中呼出的气瞬间被凝固小冰晶,冰寒直入骨髓。 见无论怎么唤,柳媚儿还是不省人事,白展梦万分焦急,这时他低下头,双唇用力的撬开柳媚儿冻得发紫的嘴唇,并向她口中吹着热气,企图以传送热量来唤醒她,毕竟一直这样昏迷着,很可能会被直接冻死。 杨天剑看到这一幕,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道不明的不悦与伤痛。他缓缓地道:“这里是毒蝴蝶的冰寒宫,我们很可能会被冻死在这里。” “毒蝴蝶?冰寒宫?”白展梦甚感疑惑,继而又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毒蝴蝶,并且知道这是冰寒宫?”问这话时,白展梦才想起来毒蝴蝶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只是柳媚儿和杨天剑追来,所以才一并被困。 杨天剑不屑的白了白展梦一眼,没有回答。 “我明白了,你娘是花蝴蝶,对不对?所以你对蝴蝶派的这些伎俩很清楚。”白展梦道。 杨天剑还是没解释。 白展梦继续道:“呵呵,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是铁的事实,其实从那日在选秀大会上,你使出蝴蝶引翅,我便开始怀疑你娘就是当年的花蝴蝶,而后来我也跟她交过手。” “随你怎么说,我懒得跟你解释,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不然我们都得冻死在这里。”杨天剑道。 “你有办法?”白展梦不屑又不解地问道。 “我们都得动起来,不然就这样待着,血液会凝固,肯定会被冻死。”杨天剑说罢,挣扎着站了起来,并坚持着跑了起来。 “可是媚儿怎么办?”白展梦问。 杨天剑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柳媚儿,走到她近前,咬破手腕,一手托住媚儿的脸颊,打开媚儿紧闭的嘴唇,将血滴进她嘴里。 看到这一幕,白展梦怒道:“你干什么?” 杨天剑答:“我在救她!” “救她也轮不到你!”白展梦冷冷地道,并一把推开杨天剑,然后自己咬破手腕,按杨天剑的方法,将自己的血滴在她嘴里。 好一会儿,柳媚儿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你醒了,媚儿,你终于醒了!”白展梦激动地道。 “梦哥哥,我好冷,这是在哪啊?”刚睁开眼睛的柳媚儿问道。 白展梦抱紧柳媚儿道:“这是在毒蝴蝶的冰寒宫。” 白展梦答:“毒蝴蝶,是毒蝴蝶把我们抓到这儿的吧。” 白展梦点头。 柳媚儿哆嗦着道:“这里好冷啊,我们不会要被冻死在这里吧?”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白展梦安慰媚儿道,并扶起媚儿,接着说道:“我们先得走动,这样才不会这么冷。” “嗯嗯。”柳媚儿点了下头。 白展梦有低头问思雨:“你能跑吗?” “能的。”媚儿答着,在白展梦的搀扶下也跑动起来。这时她看到白展梦的手腕还在滴血,甚为惊讶,关切地问到:“梦哥哥,你的手怎么了?你受伤了?” “没有,我没事!”白展梦淡然一笑。 第140章 梦柳情深戳人心 这时柳媚儿才意识到嘴里一阵血腥味,她吐了一口,还有余血喷在地上。 “你?”柳媚儿这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感动得紧紧的抱住白展梦,嘴中娇嗔地道:“梦哥哥,你怎么这么傻啊!” 白展梦也抱住柳媚儿,轻抚着她的脸庞温暖地道:“只要你活着,哪怕我付出生命都可以!” 柳媚儿感动得热泪盈眶,两人紧紧相拥,完全不顾害一旁的杨天剑。 杨天剑看到这一幕,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有话要说,又哽在喉头。 当他看到白展梦与柳媚儿因情到深处,不禁深情拥吻,白展梦低头亲吻着柳媚儿,她也热烈的回应着,四片嘴唇在交织,缠绕…… 杨天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异样的感觉,冷冷地道:“马上都要死了,还不想着怎么逃出去,还有心情在这里卿卿我我,难不成要去地狱做鬼夫妻?” 杨天剑的这话才让两个忘情的人清醒过来。 白展梦继续搀扶着柳媚儿跑动,并冷冷地问杨天剑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出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杨天剑一改开始的态度,继续冷冷地回答。 “问你也白问,想必你也不知道,不然早出去了。”白展梦边说着,边走到冰室墙边,敲打着墙壁,试图寻找出口。 杨天剑冷冷地道:“别白费力气了,莫说这冰室没有出口,即使有出口,我们现在也使不出力气推倒这墙壁。”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死?我就不信你不怕死?”白展梦道,依旧是那样冰冷而刻薄的语气。 “我当然怕死,但至少要保证现在不死,才能想办法。”杨天剑说着继续跑动,由于力气不够,他的步伐已经越来越沉重,再加之寒气使他的咳疾再度发作,一阵猛烈的咳嗽,直咳得他脸都发红,他感觉喉头一股异物涌来,他伸手接住:血,他居然开始咳血了,心有余悸,但又不好让白展梦他们知道。 气温越来越低,他们的力气也越来越弱。 柳媚儿感到非常恐惧,边跑边说道:“梦哥哥,我害怕,我不要冻死在这里。” “不会的,不会的,你相信我。”白展梦紧紧地拽着柳媚儿的手,温柔地道。 杨天剑看了一眼柳媚儿,眼中充满了无尽怜惜,他缓缓地问道:“柳媚儿,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什么,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柳媚儿答道。 “你……爱,他吗?”杨天剑指着白展梦问柳媚儿,他说这话时由刚才咳得厉害,加之力气不够,几乎是一字一顿,并且音量极小。 柳媚儿与白展梦都没料到杨天剑会这样问,都被问愣住了。 待柳媚儿缓过来后,道:“这话还用问吗?当然爱了!我从第一次见到梦哥哥,就喜欢上他了,我们两情相悦,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说这话时柳媚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听到媚儿这样说,白展梦也激动地紧紧抱住她。 可想到现在身陷冰室,柳媚儿不禁皱眉哀伤道:“可是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怎么才能出去啊?” “你可以不死,他也可以!”得到柳媚儿肯定的答案,杨天剑语重心长的道,仿佛自己有了对策。 “什么叫不用死?你有什么办法?”白展梦不解地问,他不明白杨天剑为什么说的是可以不死。 “待会等我们都冻成冰人,会有千年冰蚕来吸食我们的血液。按照这冰室的温度,估计她会以为我们已经冻死,很快就会有冰蚕过来。我会牵制住冰蚕,你们要保持运动,千万不能晕倒,等冰蚕吸完我的血液,这个冰室就会融化,然后你们乘机逃出去。”杨天剑说这番话非常吃力,由于体内极寒,加之力气不够,一直咳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柳媚儿不解地问。 “我天资聪明,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杨天剑眸子闪烁,嘴角上扬,故作轻松而又自信满满地道。 柳媚儿道:“好吧。”她转而又问:“那这样你会死吧?” 杨天剑道:“可能吧。” 柳媚儿一阵惊愕,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白展梦则不解又不领情地道:“真想不到你杨天剑还有舍己为人的时候。” 杨天剑没有回答,继而说道:“照顾好她!”这时他几乎是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立。 白展梦冷冷地答:“我当然会照顾好媚儿,这个你放心,但是我不会让你救我们的,不想欠你这个人情。” “她喜欢你,所以你不能死。”杨天剑道。 白展梦瞪大眼睛,不解地问:“你为了她,救我?” 杨天剑又没有回答。 “你也喜欢……”白展梦正准备问杨天剑是否也喜欢柳媚儿却被他打断。 “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了,我爹娘都不要我了,活着也没什么意义,所以还不如在临死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杨天剑这么说着,确实,这冰寒宫温度太低,加重了他的咳疾,所以他这猛一阵的咳嗽提醒自己身体真的不行了,再上加上就为放走骁骑太子的事,被父主骂得不忠不孝的,还差点被打死。一向疼爱自己的娘亲也心狠手辣的杀死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而且这么久也不来找自己,他感觉万念俱灰,还不如成全柳媚儿他们,这样为自己喜欢的人去死,也是值得的吧。 听杨天剑这么说自己没有价值,活着没有意义,白展梦与柳媚儿都大为疑惑,联想他这猛一阵的咳嗽,咳得面红耳赤,莫不如是生了大病所以才有这种悲观的念头。 柳媚儿此刻关切的问:“你患咳疾了吧?咳得这么厉害。” 杨天剑看了柳媚儿一眼,从她眼里看出了,有比较真切的关心。他苦笑道:“说起这咳疾,还不是因为你之前将我推到水中,着凉了,后面就一直没好,再后面被你打到掉下蝶谷也被淹过,在盟主府一起戏水这些都让这咳疾更严重了,即使今日不死,我想也命不久矣了。” 可白展梦听到的重点信息却是柳媚儿与他一起在盟主府戏水。“你说什么,在盟主府戏水?媚儿去过盟主府,你们还一起戏水?”白展梦疑惑的问着柳媚儿。 柳媚儿赶紧解释道:“梦哥哥,你误会了,我是好心救他,却被他抓去放盟府大牢里,后面为了惩罚他,我才知道他不会水而拉他下水的。” “是吗?”这个解释让白展梦将信将疑。也不知道他是否信了,但没有再问。 “杨天剑,对不起,这么多次的害你,你还要救我?”柳媚儿一副惭愧的样子。 杨天剑边艰难的走动着边道:“我也觉得今天我是怎么了,你害我得了咳疾,而他父亲重伤我,让我内伤难愈,又病痛交加,明明你们都是我的仇人,我今天不知道哪里发了慈悲,竟然想救你们。” “我不需要你救,不想欠你的人情,再说这毒蝴蝶是冲着我来的,恐怕即使你想救我,都救不了。”白展梦说这番话也吐气不均。他们都在坚持着,与寒冷抗争。 “冲你来的?”柳媚儿不解地问道。 杨天剑道:“其实也不是完全冲你来的,毒蝴蝶练毒功需要找功力深厚有内力的习武之人喂毒,所以我们都是他的猎物而已。” 杨天剑这么理解,白展梦反倒有些惭愧了,因为只有他知道,其实这毒蝴蝶抓自己更多的是因为他是会血符魔功的人,她认为是自己灭了泸城唐门,所以找他报仇。当然也可以这么理解。 正在这时,只听得地面传来一阵轰隆轰隆,呼哧呼哧地异响,三人皆惊讶地望去…… 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冰蚕带着一股奇寒从地下冰窟中呼啸的爬出…… 第141章 以身作饵赢生机 且说杨天剑一行被困于毒蝴蝶的冰寒宫中,在奇寒之下,气息渐弱,而这时从冰缝中钻出的冰蚕更是致命的危机。 眼见着那巨大冰蚕带着奇寒呼啸而至,杨天剑并没有躲避,而是迎了上去,冰蚕直接对着他的脚张开大口…… 一股奇寒顺着他的脚底向全身袭来,杨天剑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打滚,不断地发出“啊,啊,啊”的惨叫。 “杨天剑!”柳媚儿见杨天剑被咬,关切地喊道。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你会中毒的。”杨天剑阻止柳媚儿过来道:“冰蚕吸功要一会儿,你们注意不要被冰蚕攻击到,等下冰窟融化了赶紧逃。”杨天剑挣扎着说出这番话,而此刻他已痛得地上打滚,不断地抽搐。 见此情景,柳媚儿非常不忍,但又不敢过去帮忙,只得默默地看着,无可奈何地干着急。 这时只听得地面的冰呼啦呼啦在裂开……一会儿功夫,地上的冰都裂开,他们也便掉了下去…… 而当他们接触到地面时,更惊惧的一幕摆在眼前,只见前方有一个长宽各三米的大坑,而这坑里,汇集了毒蛛、毒蛇、蜈蚣、蝎子等毒物。 柳媚儿吓得脸色惨白,白展梦紧紧的抱住她。 这时坑对面的一黑衣女子发出“哈哈哈”的大笑,笑毕,她继而道:“没想到你们命够大的,居然还没死,不过就这么让你们死太便宜你们了……” “毒蝴蝶,你到底想怎样?”白展梦怒问。 毒蝴蝶冷冷地道:“你说呢?看到我的这些宝贝了吧?他们可正饿着呢,我就是想让你们慢慢被折磨而死!”毒蝴蝶这说话的声音也寒气逼人。 白展梦凛然道:“好,你认定是我杀了泸城唐门一家,我无法辩解,那你冲我一个人来,放了她,放了他们。” 毒蝴蝶眉头一闪,咯咯地笑着道:“呵呵,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放了她,你死了,她会痛苦的!你忍心让让她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苦吗?” “你……”白展梦还想再说什么,但感觉毒蝴蝶刚才那番话也确实有些道理,以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毒蝴蝶又笑着道:“我本来想将你们都喂了我的宝贝,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好,我就让你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她说罢,一股强大的内力呼啸着飞过来,眼见就要转走柳媚儿。 “你干什么?”白展梦喝道,死死拽住媚儿。 “怎么,舍不得啊?的确,这么一个美人儿,就即将变成一张皮囊了,换了是我,也舍不得。”毒蝴蝶继续呵斥道:“那你在杀别人时,有考虑过他的亲人、爱人的感受吗?” “笑话,你毒蝴蝶杀的人还少吗?”白展梦反问道。 “我懒得跟你们浪费口舌。”毒蝴蝶说着,继续发力,眼见白展梦,柳媚儿即将被内力吸进那坑里。 这时,柳媚儿突然感觉脚下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自己,并且那是一股奇寒的力量。柳媚儿低头一看,原来杨天剑正抱住自己的脚。 “杨天剑?”柳媚儿惊呼,她不知道被控制住,加上被冰蚕咬得痛苦呻吟的杨天剑,此刻如何能发出如此强大的内力。 “媚儿,祝你们幸福!”杨天剑抬头浅笑着看着柳媚儿,说了这句话。 他说完站起身子,而后一用力,一把将柳媚儿白展梦拉回来,推到一边。自己却站在百毒坑这边,与坑那边的毒蝴蝶呈对立之势。 “你居然没中冰蚕毒?”毒蝴蝶甚为不解,瞪大眼睛疑惑地问:“你是谁?” “我也很奇怪我怎么就没中毒呢?好像也有力气了。”杨天剑边活动着身体及四肢,边说,他自己都不解为什么没中毒,好像还恢复了功力。 那毒蝴蝶更加惊讶地问:“她刚叫你杨天剑,你姓杨,你是花含露的儿子?” “是!”杨天剑回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自己没中毒,内力也不再受束缚。 “原来如此!”毒蝴蝶道。她想起花含露一次受伤差点致死,是师傅去采了天山雪莲救了她,而杨天剑既然是花含露的儿子,身上流有花含露的血,因而可以不被这冰蚕毒侵蚀。 杨天剑运功于掌上,拉开架势,对毒蝴蝶道:“放他们走!” “哼,就凭你?别以为你没中天蚕毒就能奈我何,我可告诉你,就连你娘现在都不是我对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毒蝴蝶轻蔑地道。 她说罢,甩开裙子前摆,右腿伸出屈膝,左脚后退,右掌运力推出。 杨天剑一式“一剑销魂”,人如螺旋般飞身越过毒坑,以手掌代剑,直击向毒蝴蝶。毒蝴蝶以掌相迎,在空中二人拳脚相向,好一阵之后,各自退回刚才站立的地方。 毒蝴蝶心感不妙,原是打算用这千年冰蚕吸了杨天剑的血,然后她在取冰蚕精髓增加功力,但没想到杨天剑体内含有天山雪莲的功效,以毒攻毒,自己的千年冰蚕不仅不能毒死他,反而增加了他的功力,他体内的极寒之气,让自己多年的修为都黯然失色。 杨天剑也好生奇怪,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不仅没有中毒,反而内力大增。他再一式夺魂杀魄,如腾云、如驾雾、又如雷霆之势呼啸飞击。 毒蝴蝶甩袖,抛出一把蜘蛛,蜘蛛丝网呼啸而出,眼看就要罩着杨天剑。 “小心!”一旁的柳媚儿提醒道。 杨天剑极速旋身,在空中翻飞,使出夺魂剑法的招式来应对。 杨天剑身形灵动,如燕子一般飞跃闪避蜘蛛丝网的袭来,但那蜘蛛丝网快速收缩,杨天剑凭借敏锐的感知力和矫健的身手躲过了致命一击。 他身形一转,一剑销魂的招数使出,变掌为剑,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向毒蝴蝶袭去…… 毒蝴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双手一挥,数只青蛇破空而出,向杨天剑袭来。青蛇嘶嘶作响,毒液四溅,气势凶猛。 杨天剑长啸一声,手下掌影如风,旋腿如雨,迅猛无比,本来这一招再见杀魄,气势恢宏,只是没有剑,少了凌厉,他以身为剑,聚气如掌,欲以掌风击退这些青蛇。 他长臂掠影般与蛇交织在一起,如同死亡之舞,凌厉的掌风划破空气,那些青蛇不能近身。 “你小子还挺能打的。”那毒蝴蝶发出如此称赞时候,她身法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如鬼魅一般游走在杨天剑周围。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掌风与腿力同毒气交织,场面异常激烈。白展梦与柳媚儿都异常惊叹,平常他们多是剑等常规武器的打斗,而这毒蝴蝶用的竟是毒蛛,毒蛇,毒气等毒物,看得他们也惊心动魄,同时也为杨天剑能否打过他而担忧。 杨天剑与毒蝴蝶的打斗已过八招,没有剑为武器,杨天剑应战起来很是吃亏,再看,那毒蝴蝶又一把黑色毒蛛甩出,杨天剑不断旋身躲过了毒蛛的攻击,却不料毒蛛飞过,竟处处都是细若发丝的蛛丝。 这蛛丝太细,又密,而且速度太快,所以还是有一线差池,一根蛛丝划过了的他的脸颊,幸好他及时侧脸躲避,伤口不深,但还是有细细的血丝渗出,而再不留意,另一根蛛丝直接划破胳膊,鲜血顺着衣袖流下…… 尽管这蛛丝划伤了自己,但这蜘蛛明显是有毒的啊,奇怪,自己怎没中毒。令杨天剑疑惑的是这些蜘蛛居然不能被内力驱散,而就在这一阵思索与胳膊传来的痛感导致片刻迟疑间,毒蝴蝶飞脚而出,直击杨天剑前胸,杨天剑胸口一阵痛疼,跌至坑里…… “杨天剑……”柳媚儿惊呼,差点没跳下坑去,幸好白展梦拉住她,而此刻杨天剑是否能胜出关系着他们能否逃出这个地方,因而白展梦也不希望杨天剑有什么闪失。 坑里的毒蛇、蜈蚣、蝎子等毒物发疯似的向杨天剑扑来,不仅杨天剑吓得脸色惨白,吓得直往后退缩,而看着这一幕的白展梦与柳媚儿也吓得大惊失色。 “可惜啊,这么一副英俊的模样,马上就要变成一副臭皮囊了,哈哈哈。” 而奇怪的是,当这些毒物即将接触杨天剑时,便停止了前进,只在他周围伺机而动……尽管如此,但面对如此近距离、如此多的毒物,杨天剑还是感到极度恐惧,挣扎着,准备爬起,可一用力,胸口的疼痛让其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这个江湖上骇人听闻的毒蝴蝶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掌让他再次受重创。 毒蝴蝶见这些毒物并不能奈何杨天剑,掀了斗笠,众人才看清她的容貌,虽然面容姣好,未被岁月刻下皱纹,但是却满头银发。她狰狞地道:“还我天蚕神功!”,言毕,向杨天剑扑去,一双利爪直取杨天剑喉咙…… 杨天剑翻身,躲过这一击,但是想要飞身起来,又是一阵疼痛,意图再挣扎着起身,却被毒蝴蝶一脚踹在胸口,巨大的疼痛让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毒蝴蝶扑了上去,咬住杨天剑脖子,欲吸他的血…… 杨天剑发出“啊”的惨叫,腿不停的乱蹬,却无法反抗。 白展梦与柳媚儿大惊,想要帮忙,却使不出力气。 第142章 百毒坑中险丧命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飞沙石碎,花含露、杨义破门而出。后面还跟着几个毒蝴蝶的侍者,她们大声道:“主人,有外贼闯入。” 只听花含露一声“放开他!”的断喝,人已飞出,内力惯之,直向毒蝴蝶击去。 毒蝴蝶闻声起身飞起,躲过花含露这一击,向后面飞去,与她的侍者站成一排。 花含露迅速抓起坑中奄奄一息的杨天剑,将他扶到坑外,“天儿,天儿……”花含露与杨义皆心痛的呼喊。 “娘……”杨天剑用微弱的声音喊到。 “我可怜的孩儿,爹娘都在,我们都在,让你受苦了……”花含露抱着杨天剑早已泣不成声。 见杨天剑脖子上还有鲜血喷涌,杨义赶紧替他封住穴道,并捂住伤口,这才阻止血继续流出。 看到心爱的儿子这般,花含露不仅伤心,更多的是愤怒,她转头对毒蝴蝶道:“小白,你太过份了,纵使我们之间有过恩怨,但你直接找我好了,我儿跟你无冤无仇,你却出此毒手?”(花蝴蝶的小名是小花,黑蝴蝶的小名是小黑,这毒蝴蝶原是白蝴蝶,小名小白,因后面专使毒,所以才被江湖人称毒蝴蝶) 毒蝴蝶厉声道:“谁让他多管闲事,我本来只想杀白展梦替唐门报仇,而他却吸了我的千年冰蚕功,我必须要回来。” 花含露目光灼灼,愤怒地道:“是你的冰蚕咬他的,你就要吸他的血?” 毒蝴蝶也愤怒地道:“我这千年冰蚕,没舍得用,我喂各种毒物养了十多年的,就这么被他吸取功力了,我肯定要拿回来。” 花含露眼里蹦出仇恨地火光:“好,既然如此,废话不多说,我们之间的账也是时候该算清楚了。” 花含露说罢,摆开架势,花蝴蝶与毒蝴蝶的打斗,又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毒蝴蝶的百毒坑,杀气沉重。 花蝴蝶与毒蝴蝶这两只名躁江湖的蝴蝶在此决战,而一旁,杨义也与围上来的毒蝴蝶属下进行打斗。 只见,花含露手中的逐日剑出鞘,寒光四射,剑锋逆扫,速度极快,有如旋风,掠过地上的毒坑,逼近毒蝴蝶。 毒蝴蝶仰身,从剑锋下避过这一剑直击。转而一掌击出,掌势隐隐发出风声,显出内力深厚。花含露没有硬接这一掌,身形一闪,已是绕到毒蝴蝶右侧,不想此时毒蝴蝶以左脚为轴,硬是将去势回转,同时右腿乘势扫向花含露。 花含露疾退数步,毒蝴蝶紧追不舍,再进,二人已飞身跃起。花含露手中逐日剑闪烁,连刺数剑,速度快极。 而毒蝴蝶身形敏捷,轻易躲过之后,从袖中飞出一巨大绿色长满毛的蜘蛛,这蜘蛛在黑暗之中犹如鬼魅,她二人就这样剑来蛛往,每一招皆是凄厉之极,每一式都是摄魂索命。 再之后,毒蝴蝶一甩衣袖,挥出一把黑色的蝴蝶,这些蝴蝶翅膀煽动,散发出一股恶臭地毒气,它猛地向前飞扑,企图突破花含露布下的剑幕的束缚。 花含露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运功于剑上,全身剑气爆发,剑幕犹如钢铁一般坚不可摧。她手中的逐日剑舞动,剑光如电,瞬间刺穿蝴蝶毒阵。 只见蝴蝶毒阵破碎,黑雾消散,毒蝴蝶身形一晃,退后几步。 花含露紧追不舍,剑舞如风,金色如太阳光般的剑光闪烁,耀眼而灼目,她身法灵活异常,几乎是贴身与毒蝴蝶纠缠在一起。 再之后,毒蝴蝶又祭出一大只毒蛛,朝着花含露,吐着毒液发起攻击…… 再说杨义一人对那四位侍者,尽管自己功力深厚,但由于传了过半功力给杨天剑压制内伤,加之还需要压制体内的七草蚀心针的毒,所以对战这四位毒蝴蝶属下也感觉有些吃力。 因为这几位毒蝴蝶的侍者同样使的是毒蛛毒蝶,所以杨义格外小心,如果一不留神,这些毒物就会要了自己命的。他手中的一柄夺魂剑呼啸闪烁,上下翻飞,与那些毒物纠缠。 一旁的柳媚儿不是全心观战,而是将心思花在受伤的杨天剑身上。 柳媚儿终于鼓足勇气走到杨天剑身边,关切、焦急、而又心疼的看着他,但有白展梦在,所有关切的话都无法言表,其实她真的很想问下他伤得严重不。 杨天剑看到柳媚儿关切的目光,那目光早已没有往日的嚣张与跋扈,说不出的温柔,道不尽的关切。 杨天剑仿佛读懂了柳媚儿要说的话,报之已温暖醉人的笑容,尽管因疼痛他额头已青筋突起、大汗淋漓,但他依然笑得那样明媚灿烂。 这笑容让柳媚儿的心为之一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看杨天剑这个样子,她的心会如此痛,不自觉地蹲下身来,试探着、慢慢的抓起杨天剑的手。 “你真傻!”媚儿终于说出了这话,眼里的泪也被瞬间弹落。 杨天剑吃力的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白展梦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悦。 他也行至杨天剑跟前,问到:“喂,你不会死吧?我可不愿意欠你一个人情,更不想欠你一条命!” 杨天剑似是想回话,但刚想张口,又不禁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吐出。 “杨天剑!”柳媚儿喊到,她赶紧扶起杨天剑,让他坐着,替他拍着后背,以便于咳嗽,让他以至于不那么难受。 这时,杨义已杀掉两个毒蝴蝶属下,另两个属下也受了伤,节节败退。 而那边,花含露与毒蝴蝶的战斗愈来愈烈。 只见那硕大的绿蛛在花含露的逐日击中下,流出绿色的液体,而这时毒蝴蝶白凤右手抓起一株萤草,丢在地上那团绿色液体中,那液体明显变得大了许多。 突然这绿色的液体开始燃烧起来, 绿色液体还在火焰之中不断蠕动,炽热的温度,一刻不停的煅烧着, 随着火焰的燃烧,花含露感到无比的炽热,这时伴随着浓烈的烟雾升起,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好,炼蛛毒!你们快走!”花含露道。 “哈哈哈,姐姐居然也识得这个?”毒蝴蝶笑道。 这时白展梦抓起柳媚儿的手道:“快走!” 可柳媚儿有些舍不得放下杨天剑,想扶起他,但却没有力气。杨天剑摇头吃力的道:“快走,不要管我。” “走!”白展梦拉起柳媚儿欲走。 “白少侠,请带我儿一起走,不然他就要血尽而死的,还请白少侠施援手。”一旁与剩下两个毒蝴蝶侍者战斗不可开交的杨义,分身乏术只得求助于白展梦。 “这……”白展梦迟疑了下,停下了脚步,他道:“杨盟主,并非我不愿意帮忙,只是我和媚儿内力都被封住,也无能为力!” “这……”杨义面露难色,而此时刺鼻的烟雾越来越浓。 “我们快走!”白展梦拉着柳媚儿欲逃离这百毒坑。 “我不走,我们要救他,他是因救我们才受伤的!”柳媚儿道。 白展梦道:“媚儿,不是我不想帮忙,可是我们怎么救?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哈哈哈……你们已经中了我的炼蛛毒,一个都走不了!”毒蝴蝶大笑道。 白展梦等人此时已感到喉头一阵疼痛。 第143章 幽冥蝴蝶噬毒蝶 正在这时,石壁再次发出巨响,只见白云天破壁而出,此时这石窟中已是浓烟弥漫,难得辨认人来,此时杨义、白展梦等人已感到头晕目眩。只有一旁花含露与毒蝴蝶的打斗声依然清晰入耳。 “梦儿!”白云天喊道。 “父主,我们在这里!” 正待白云天准备带白展梦、柳媚儿出去,杨义道:“还请白兄助我一臂之力!” 白云天闻听此言,使出一招”披星戴月”直击毒蝴蝶属下,那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内力震飞。杨义赶紧跟上去,一剑刺过去,一个属下脖子上露出一个血口,立即倒地毙命。 另一个属下在白云天的内力下,毫无还手之力,眼见着白云天掐住她的脖子,用力一扭,“咔擦”一声响也当场毙命。 得以脱身的杨义赶紧奔到杨天剑身旁,替他运功疗伤。 这时一旁的花含露与毒蝴蝶正战得吃紧,见白云天帮了杨义,甚感欣喜,如果有能得他相助就好了。于是道:“还请白庄主再助力。” 白云天道:“哈哈,江湖上的两只毒蝴蝶决斗,当真是壮观,既然是十多年前早该死的人,今日你们就该都同归于尽,我又为何要出手?” 由于石壁两次被打破,外面的空气慢慢透进来,这石窟内的浓烟也得以逐步冲散,白云天瞥见杨义正在给杨天剑运功,发出一丝冷笑,此时,只要他轻轻一掌,杨天剑必死无疑。 这时一个念头在白云天脑海中闪现,如果此时他带走白展梦、柳媚儿而留杨义等在此,他们很快会被毒死,那么他就离自己的十多年酝酿的计划更进一步了。 正当白云天准备携白展梦等逃走时,却被花含露喝止:“你们现在都走不了,没有解药,即使现在出去,也都只有死!” 对,解药!白云天想到此,甚为犹豫,如果他不顾白展梦他们已经中毒,不要解药,那么杨义一家三口即会葬身于此,但是这样就会牺牲白展梦。 犹豫间,却见杨义收了功夫,道:“柳门主,还请你带天儿一起走。”因为刚才虽然在战斗,但柳媚儿关心杨天剑的话还是听得清楚,所以杨义才拜托柳媚儿带他儿子一起走。 “我要相助于夫人去拿解药。”杨义补充道。 柳媚儿现在浑身无力,自己要走的话也需要白庄主的帮助,再怎么带杨天剑走呢。 可就这样走了,杨天剑那么舍命护着自己,她又不舍,正犹豫间,听得花含露一声“幽冥蝶!”的惊呼,这再次让所有人都惊讶! 幽蝴蝶,又称冥蝶,产于幽冥黄泉,无形无影,却如影随形……一可唤万,万可吞尸!此时毒蝴蝶放出幽冥蝶意味着所有人都将无路可逃……因为一旦这幽冥蝶被唤醒,它将唤来来自冥界的成千上万只幽冥蝶,瞬间,他们便会被这些蝴蝶吞噬,尸骨无存。 看来,毒蝴蝶使了幽冥蝶,这下白云天没得选择,必须在毒蝴蝶唤醒幽冥蝶前制止她! 此时白云天、杨义均加之花含露三人内力齐发,第一步总算将这石窟的炼蛛毒烟全部驱散。 而柳媚儿将杨天剑扶到一边休息, 自己也头晕眼花,感觉喉咙疼痛,呼吸困难,极度难受。 白云天、杨义、花含露这三位当今武林最顶级的高手将对战毒蝴蝶。 白展梦、杨天剑、柳媚儿三位武林新秀却无力参战,只得在一旁观战。 突然间,只见一只巨大的毒蝴蝶从天而降,翅膀上闪烁着诡异的紫色斑纹。这只毒蝴蝶拥有极快的速度和无比凶猛的攻击力。 白云天嘴角微微上扬,挥舞着飞星宝剑,剑锋上的寒光闪烁,他凌空跃起,如一道白色闪电刺向毒蝴蝶,剑芒刺破空气,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 杨义的夺魂剑剑锋上散发出阴冷的杀意,他身形如影,瞬间闪现在毒蝴蝶的身旁,手中夺魂剑迅猛刺出,剑光如鬼魅一般。 花含露举起手中的逐日剑,舞剑招如花,舞动间仿佛化身为一朵盛开的花朵。她剑术华丽而灵动,每一次出剑都密不透风,带着璀璨的金色光芒,呼啸而来…… 毒蝴蝶双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驱使着毒蝶发起猛烈地攻击,而毒蝴蝶似乎也感受到三人的威胁,狂暴地挥舞着翅膀,向三人发动攻击。 剑与翅膀交击,发出一连串的金属碰撞声,空气中弥漫着剑气和毒蝴蝶独特的腥臭味。 白云天、杨义和花含露相互配合,剑招连绵不断,纵横交错。他们的剑法各具特色,白云天剑法如风,杨义剑法如影,花含露剑法如花。三人的攻势犹如一道道剑光,将毒蝴蝶困在剑阵之中。 毒蝴蝶嘶鸣着,狂躁地扇动翅膀,试图逃脱三人的围攻。然而,白云天、杨义和花含露早已经默契地将毒蝴蝶困住,不给其丝毫喘息的机会。 剑光闪烁,剑鞘相击,剑与剑之间的火花在空中绽放,最终这只毒蝴蝶终于无法抵挡三人的攻势,身躯摇晃着,最终重重地倒在地上。 就当三人以为取得胜利的时候,只见那黑色的毒毒蝶肚子里竟然爬出一只细小的蝴蝶,然后在毒蝴蝶的身旁炫舞,而后,围着花含露等人,闪动着细小的翅膀,那闪动翅膀的速度,竟然肉眼可见,但任白云天他们出招的速度多快,竟不能触及到它。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时间变慢,慢到自己似乎可以看到每一个动作,更为恐怖的是他们脑海中几乎能看到一群这样的蝴蝶围着自己的身体,自己仿佛置身地狱,这些蝴蝶正蜂拥的钻进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吞咬着他们的身体,血液不停地流,不停地流…… “幽冥幻影,不要去想这些画面!”花含露大喝道。 白云天、杨义这才从刚才的幻觉中回过神来! 三人再度一齐调内力直击毒蝴蝶,毒蝴蝶不得不暂停内力唤幽冥蝶,驱力躲过这内力攻击。 三人内力之盛,内力触及之处,石壁轰然倒塌! 幽冥幻影! 白展梦听到这个,突然眼神一亮,他是听过这幽冥幻影的,只是他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第二重身份。 白、杨、花三人再变换阵势,由合力一处到合围之势,将毒蝴蝶围在中间,强大的三股内力从不同的方向而来,她几乎分身乏术,此时只见幽冥蝶身体上开始闪烁着蓝色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不好!”花含露惊道,她抛出逐日剑,向毒蝴蝶刺去,因为毒蝴蝶被白云天、杨义强大的内力困住,无法躲避,这剑直刺心窝,鲜血顺着剑柄流下。 “交出解药!”花含露呵斥道。 “哈哈,你们也都活不了!”毒蝴蝶这般说着,伴随着狰狞的笑声,鲜血从她嘴里流出,“解药在此,可是只有一瓶!哈哈”毒蝴蝶边说着,向空中抛出了一个细小的瓶子…… 这时白云天、花含露赶紧冲过去抢解药,却忽略了毒蝴蝶,只见她一剑刺向花含露……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义推倒花含露,替她挡住了这一剑,鲜血顺着他的后背流下…… 而那瓶药却落到了白云天的手中!“快走!”抢到解药后的白云天挟着白展梦及柳媚儿飞身离开…… 而这时,众多的蓝色蝴蝶呼啸而过…… “哈哈,那解药是假的。”受伤的毒蝴蝶狂笑着按下身旁的一个按钮,一道冰制的大门随即从上边降落…… 花含露赶紧背起地上的杨天剑,然后搀扶着杨义,贴着地闪身而过,如惊鸿掠影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当他们几乎是贴着冰门滑出来的。 他们刚一出来,身后冰冷重重的砸在地面。 而那些发着鬼魅蓝光的蝴蝶越来越多,铺天盖地般将毒蝴蝶围住,瞬间,她便成为了一个蝴蝶人,而一个旋即,待那些蝴蝶散去,地上只余一堆白骨,连同那些地上的血迹,还有各种蛇蛛毒物,均不见了踪影。 花含露他们躲在冰门后面,亲眼目睹这一切,皆大骇…… 第144章 血疗相救明真心 在与毒蝴蝶的这场恶战中,众人皆精疲力尽,特别是亲眼目睹毒蝴蝶被幽冥蝶吞噬,让众人不寒而栗,谁都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花含露却让杨义与杨天剑先行一步,自己独自在刚才那个鏖战地方逗留。因为她不仅被刚才的一幕所震惊,更重要的是被这幽冥蝶除极强的战斗力及特殊价值吸引,要知道它们不仅可布幻阵、可噬人之外,它那敏锐的嗅觉还可探寻灵药,帮助增加功力修为。 若得一只,江湖上所有高手都不是其对手,而他们这次之所以幸免,是当下武林最强三位高手联合内力牵制住了毒蝴蝶,使她无法发力唤醒幽冥蝶。 石窟外,白展梦拒绝仅有一瓶的解药,他想将解药留给柳媚儿,在相互推搡过程中,药瓶掉在地上四碎,地上顿时冒起一阵白烟。 “毒药!”白展梦、柳媚儿、白云天均惊。 “那毒蝴蝶说过这药是假的。”杨义道。 “那咋不早说?”白云天气愤地道。 杨义解释道:“我正准备说你们就要服啦,不过你们不是也还没服啦。” 白云天气极:“杨兄你太不厚道了,你就是故意的,亏我还出手相助!” 杨义低头不语。 这时,花含露已走出来,将一个小药瓶塞到杨天剑手里,让他赶紧服下这解药。 而杨天剑接过解药后并没有立即服下,而是慢慢地爬到柳媚儿近前,将解药递给她道:“给你!” 杨义与花含露很是费解杨天剑的举动。 柳媚儿愣愣地看着她,不知是感动还是不解,迟疑着没有去接。 一旁的白展梦一把夺过药瓶,道:“你什么意思,这也是假的吧?”他说罢将药瓶摔出去。 杨天剑却一伸手将药瓶接住。 杨天剑怒瞪着白展梦,拔掉盖子,仰头将解药喝下去,然后将药瓶重重地摔在地上,药瓶即四碎,他是以此证明这解药是真的,而自己也是真心要为媚儿解毒。 他道了句:“我吸了那以毒物喂养的冰蚕之力,会百毒不侵的,所以我并没有中毒,其实是不要解药的。但是你居然怀疑这是假药,试都不试,我觉得你根本就不爱她!” 白展梦怒道地瞪着杨天剑道:“我不爱她?你凭什么这么说?” 杨天剑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冷哼一声,道:“哼,你怀疑这解药是假的,就扔掉,连一丝希望都不给,万一是真的呢,那你现在怎么救她? 白展梦正欲言语还击,这时花含露、杨义也走了过来。 花含露道:“真的解药仅此一瓶,已被天儿服用,白庄主要是想救令公子也不难,相信就凭白庄主的内力修为这个毫不成为题,只是这炼蛛毒不能超过八个时辰,不然即使获救也会功力尽失,我想白庄主内力再好,也不足以连救两人吧?哈哈哈。”花含露说着,发出得意的笑声。 “你什么意思?”白云天有些费解:“你们也应该中毒了才对!” “这个就不用白庄主操心了,这是本门的功夫,我岂不会解毒,真是笑话!”我劝你还是赶紧救人吧!” 白云天冷冷地道:“你什么意思,想我求救于你?” 花含露摇头含笑道:“不敢,但若是白庄主能保证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不将我的身份向武林公开,或许我可以考虑帮你救一个人。” “哼,用不着!”白云天冷冷地道:“花蝴蝶,你早就该在武林消失了!”他说罢,坐下身来,欲替白展梦运功排毒。 但是白展梦却拒绝了,要求他先救柳媚儿。 而白云天却点了白展梦的穴位并道:“她一女子,即使中毒,以后不能使功夫,只要你不抛弃她就行,而你是男人,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完成。” 尽管白展梦不同意,但是被点穴后,不能动弹,又别无他法。 这时花含露也在一旁替杨义疗伤,即使此前有再多的矛盾,而他在关键时候能替自己挡一剑,也暂时忘了那些矛盾,何况他们还是多年恩爱的夫妻。 此时,杨天剑却趁柳媚儿不备,点了她的穴位,让其坐下,然后划开手掌,将血滴到她嘴里。 “你干什么?”柳媚儿不解地问,不愿意配合。 “救你!”杨天剑道,为使她不再多问,他继而点了她的哑穴。 “血疗?”一旁正在给白云天疗伤的白展梦道:“杨天剑,你放开她!” “不要分心!不然你会毒火攻心的。”白云天道,继而也点了他的哑穴。 因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白展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天剑给柳媚儿疗伤。 杨天剑将血滴到她嘴里后,柳媚儿顿时感觉人轻松了很多,喉头也没那么难受了。然后,杨天剑又坐在柳媚儿背后,替她运功疗伤,柳媚儿感觉一股强大的、极寒的真气缓缓从后背心涌入,瞬间涌遍全身,待血气弥漫周身,人也恢复了精神。 待她头顶上冒出阵阵青烟,杨天剑收了手,沉气于丹田。他伏在柳媚儿耳后悄声说道:“我感觉他并不爱你,或者不够爱你。媚儿,你要照顾好自己!”说罢,他拂袖起身,由于自己也中毒、并深受内创,加之刚才进行血疗,既耗血气又耗内力,所以方一起身,便顿感头晕目眩,招架不住,整个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 “天儿”花含露唤到,但由于还在疗伤中,亦不敢半途而废,只得干担心。杨义也心里纳闷,自己刚才好不容易战了那么久还积蓄内力替他运动疗伤,他却刚恢复立即用去给别人疗伤,而且还去血疗,不晕倒才怪。 这时柳媚儿身上的毒虽排了,但是穴道未解,看着杨天剑晕倒了,也只能是空担心。 令白云天惊讶的是:杨天剑这么个毛头后生竟这么快就完成了运功排毒,即使他的血液含有解药,也不至如此速度,正思量着手下加紧发力,一会儿功夫,白展梦也毒气冲冠,大功告成。 白展梦被解开穴道后便直奔柳媚儿,替媚儿解开穴道。 柳媚儿被解开穴道第一时间奔到杨天剑身边,查看他的情况,这令白展梦心中更为不悦。 正在此时,花含露也收了手,与杨义并步过来。 他们扶起杨天剑,带着他离开。 柳媚儿默默的望着杨天剑有些单薄消瘦的背影,想着今天杨天剑居然为了救自己,还不惜去喂那冰蚕,还掉入那慑人的百度坑,还替自己血疗。她感觉到了杨天剑喜欢自己,如果不是喜欢,自己多次害他,他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对杨天剑,她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情来,而耳畔还萦绕着杨天剑刚才伏在耳后说的那句话。 对白展梦等的招呼离开,竟有些走神。 白展梦道上前拽了下柳媚儿的衣服,问到:“媚儿,想什么呢?” 柳媚儿这才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想什么啦。” 白展梦轻声问:“刚才杨天剑跟你说了什么?” 柳媚儿还是摇头,答:“他没说什么。” 白展梦喉头牵动,低声问:“没说什么?其实我听见了,他说我不爱你,对不对?那你觉得呢?” 柳媚儿抬头有些不解地问:“梦哥哥怎么会这么问呢,我肯定是知道哥哥爱我的,不会在意他的话的。” 白展梦冷哼一声道:“哼,杨天剑以我扔掉那瓶可能是真的假药为由,就说我放弃救你的机会,而他自已吃了那瓶药来证明药是真的解药,可万一是毒药,他已经是百毒不侵,当然不会有事,但万一是假的,我可不敢你冒险。没想到这样恰好给了他救你的机会。但是我,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会救你的。” 柳媚儿捂住白展梦的嘴道:“哥哥,不要这么说啦,我知道梦哥哥对媚儿情深义重,我不要你放弃生命,我要你跟媚儿一起白头偕老。” 听柳媚儿这番话,白展梦豁然开朗。抓住柳媚儿捂在嘴上的手,放到胸前道:“嗯嗯,白头偕老。” 白云天看他们这样亲热道,微笑着道:“都快一家人了,不要那么急。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这时白展梦、柳媚儿才回过神来,应着便往回走。路上白展飞,想起白云天今天完全可以不去帮杨义花含露,或者再杨义给杨天剑运功疗伤时便给他一掌,带着自己跟媚儿离开,这样杨义不会经脉错乱也会被毒蝴蝶杀死。但他竟然为了救自己而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为什么呢?他不是说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杀人工具而已吗? 那杀人工具值得他为放弃如此大好的扳倒对手的机会吗? 白展梦有些不解,所以他对白云天道了声:“谢谢!谢谢父主相救。”这是发自肺腑的由衷感谢。 第145章 丫鬟受托解血咒 从毒蝴蝶的百毒坑归来,杨义、花含露、杨天剑一行一路上都在说着他这段时日离家出走的生活。 也得知了之所以花含露他们会及时赶到,是因为秦媛及丁大牛赶到盟主府,告知他们自己被一如蝴蝶的黑衣人带走的事。 提及秦媛与丁大牛,他们是自己在身处逆境时交下的朋友,杨天剑对他们多了一份亲人般的感念。 三人边说着,便已行至盟主府。 秦媛,丁大牛,杏儿还有众盟府家眷见盟主一家三口回来,早已在门口迎接…… 盟主府随着一家人的团聚,变得再度祥和。虽然杨天剑与杨义父子间有了嫌隙,不如之前那般亲密,但倒也平静。医师也说杨天剑的内伤有了冰蚕之力的帮助,基本无碍了,并且那冰蚕因吸食了各种毒物,以后杨天剑将是百毒不侵之身。 但正是这冰蚕奇寒之气,也会加重他的咳疾,必须长期服药,而且以后也会越来越严重,最好是能早要孩子传宗接代,不然长期服药对生育不好。 而杏儿本来因姐姐的死极度怨恨花含露,但迫于她是这家的女主人,加之对杨公子的情愫,只得隐忍,再说不隐忍她又能怎样呢? 由于有秦媛、丁大牛等放荡不羁之人陪伴,杨天剑这段时间心情也大好,每日就与他们钓鱼戏水,倒也欢乐,气色也好了许多,似乎忘了柳媚儿与白展梦的婚事,对于之前齐思雨等过去的事也只字不提。 倒是原本极度讨厌秦媛的杏儿,在后来的相处中也逐渐接受这个有主见、有见识的大姐姐,更何况自己的心事总能被她说中,并且还能帮自己出谋划策。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和谐生辉。 盟主府,杨天剑的卧房,杏儿正在为其叠被,然后又收拾整理桌上地上狼藉的书本及笔墨纸砚。 这时,花含露走进来,唤了声“杏儿。” “夫人。”杏儿一惊,自那日看到夫人杀了自己的姐姐桃儿后,便一直对夫人心生畏惧,本来想逃离盟主府,奈何杨天剑从冰寒宫回来,她也只得跟着他硬着头皮回来盟主府,只是她都刻意避着盟府夫人,小心翼翼,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花含露开口道:“杏儿,坐下吧。”她边说着,边让杏儿停下手中的活儿,拉她坐下。 杏儿怯怯地不敢抬头,支吾着道:“夫人,夫人可是找我有事吗?” 花含露嘴角上扬,微笑着道:“杏儿,你怎么如此地惧怕我了?” 被花含露识破自己的胆怯,杏儿更加不安起来:“我,没有,没有的事。” 花含露道:“你知道你姐姐的事了?” 杏儿又是一惊,赶紧摇头道:“我,我不知呢?”但脸上却红一阵白一阵。 花含露继续慈祥地道:“是我杀了桃儿,我想你是知道的。杏儿别怕,我不会杀你!” 杏儿低头,怯怯地道:“夫人,我……我姐是罪有应得,不怪夫人。” 花含露含笑点头道:“杏儿明白就好,在大户人家,这丫鬟勾引男主子,都是该死的。” 杏儿头点得如捣鼓:“杏儿明白。” 花含露又拉起杏儿的手道:“不过你跟你姐姐不一样,你没有勾引过主子,自不会招致杀身之祸,不过你们的那点心思,我都明白。” 杏儿唰地一下弹起,跪地磕头道:“杏儿知错了,还请夫人饶命,我,我没有非分之想。” 花含露边扶起杏儿,边和蔼地道:“这孩子,看把你吓的,起来说话吧。”,她拉起杏儿之后,又继续说到:“我是说我知道你对天儿的心思,你都藏着呢,没有行勾引之实,这我是知道的,所以又怎么会杀你呢, 你说是吧?” 杏儿被扶起怯怯地坐着,头也不敢抬,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用蚊吟般的声音道:“夫人,没有的事,我,我没那个意思。” 花含露道:“杏儿别怕,丫鬟喜欢上公子,这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好怕的,你跟你姐不一样,她是勾引盟主,我才下杀手的。我今日来就是说这个事儿的,杏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好孩子,也把天儿照顾得好好的,你有这心思不要怕,我给你作主,只是我那儿子,对这些男女之事,天性木讷得很,所以还要杏儿大胆些。” 闻听花含露这一番话,杏儿又惊又喜,但少女的羞涩又让其脸颊绯红。她低头怯怯的说:“杏儿虽然喜欢少盟主,但我只想好好做他的婢女,照顾他,从没有有其他非分之想。” 花含露道:“嗯,所以说杏儿是好孩子,你知道的,天儿每到十五月圆之夜,便要受那非人的折磨,这马上又到十五之夜了,如果杏儿能够……他便可不受如此锥心刻骨之痛。”花含露说罢,在杏儿耳旁一阵耳语。 杏儿脸上一片红晕,忽而摇头忽而点头。 花含露又起身道:“希望杏儿不要让我失望,你这也是在帮天儿。”说罢便起身离开。 杏儿红着脸道:“夫人,我……我尽力。” 盟主府,秦媛的客房间,杏儿与秦媛在房间中织着锦帕,闲谈起来。 秦媛道:“夫人的话你可是听懂了?” “不是很懂!”杏儿摇摇头。 秦媛道:“她的心思我倒是懂,她想我们为少主生下一儿半女,让我们主动点。” 杏儿羞怯地道:“可是我只是个下人,怎么配得上少盟主呢。我不知道夫人为何会跟我说这些,我都害怕……” 秦媛答:“因为她知道你的心思!” “我的心思?”杏儿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好意思。 秦媛浅笑着道:“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谁都看得出的,你喜欢少主,只是少主又不大主动,而夫人他们急盼着杨家有后,特别是在十五月圆夜做那事还能帮少主解咒,所以她才催促你用点心……” 秦媛停了下接着道:“我是明白夫人意思的,只是我一残花败柳,配不上少主!我呀,只要天天能看着他,看着他开心,能弹琴唱歌给他听,我就心满意足了。” 杏儿带着羞涩地道:“可是,秦姐姐……我,其实也不是我不想,我承认我是很喜欢少主,可是我怕那样少主会生气,你知道吗,少夫人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少主赶走的?” 第146章 丫头盛装诱少主 秦媛有些不解地问:“因为哪样?” 杏儿脸颊一红,迟疑了会儿,羞羞地答:“是她给少主用了金风玉露丸,勾引少主,然后他们那样圆房了,少主就很生气,应该是打了她,即使她怀了她的孩子,都将她送走了,送到骁骑国去啦……” 秦媛听罢噗嗤一笑。 杏儿不解地问:“你笑什么呢?” 秦媛浅笑着答:“我笑……少主他根本就没……哎,该怎么跟你说了,那孩子不可能是少主的,他都没碰过女人!” 杏儿瞪大一双杏眼,疑惑地问:“你说什么呢?孩子怎么不是他的?你可别乱说话,我们少夫人可是贞洁的女子,何况她是那般爱着少主的,怎么可能……” “好吧,我这么跟你说吧……”秦媛这般说着就将那日她是如何勾引杨天剑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完并道:“凭我的经验,少主他根本从没碰过女人,不然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听秦媛说这些,杏儿有些生气,觉得这秦媛太不要脸了,居然勾引少主。但又不好发作,半晌没有吱声,好半天才悠悠地道:“那他又不喜欢我,你让我怎么做呢?” 秦媛凑近杏儿耳旁道:“呵呵,这个简单,不行,你也用药呗……” “这个不好吧!”杏儿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道。 “那你说咋办?呵呵,你家公子是个真男人的,只是太害羞而已,面对这样还没开蒂的男子,就得女的主动点。”秦媛说着,也便咯咯地笑着…… 两女子就这样羞涩而又怯怯的笑着谋划她们的计划…… 盟主府后花园。 鲜花如锦水雾点缀,淡茶飘出清香阵阵,此景怡人,此情醉人。 杨天剑在抚琴,秦媛在跳舞,杏儿在一旁沏着茶水。 琴声幽怨又清丽,如长风出谷,又如万山鸟鸣; 舞姿绰约,或如出水芙蓉婷婷玉立,又或婀娜多姿随风飘逸。 琴声是极妙的,舞姿也是极佳的。只是此刻出现在杨天剑眼前的画面是那日柳媚儿在花海中起舞:翩然,回旋,笑靥,她的影子在脑海中那般清晰。 杨天剑突然问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六月十日,公子!”杏儿答。 “吱”,琴弦突然断了一根,琴声也戛然而止! 秦媛与杏儿都怔怔地看着杨天剑,四周一片寂静。 “六月十日”杨天剑悠悠地重复着,原来这个日子是去年柳媚儿主到府上,在他面前跳舞,与他一起戏水的日子。这个日子杨天剑一直记着,可旁的人,又哪会知晓。 只见杨天剑突然收了琴,匆匆起身离开,动作匆忙,还碰翻了桌上新沏好的茶水,留秦媛与杏儿怔怔地愣在原地。 这几日,杨天剑心情一直大好,没想到心中还是有所想。 他离开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到晚饭时也不见出来,杏儿几次去叫都未果,花含露亲自去请,也不见出来。 众人担心,破了窗户,进去,但见杨天剑坐在地上,对着一包早已枯萎干皱的花瓣发呆。 花含露、杏儿等人算是明白了,然来他今天问到日程,才知柳媚儿与白展梦的婚期将近。 而花含露更是想起,柳媚儿去年待在盟主府正是今天的日子。原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花不同!花含露看懂了儿子的心思,但那柳媚儿与白展梦早就两情相悦,并且婚期已近,她也不知道如何帮他,只愿能有一人可以步入他的心,让他走出这段不应该有的,不可能的孽情。 时间来到六月十五,正是杨天剑十八岁的生日。为了让杨天剑有个好心情,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盟主府为其准备了隆重的生日宴,其热闹场景甚至超过了很多大户人家公子的加冠之礼,整个盟府一团喜气。 宴席上,有美酒,有美味佳肴,还有司乐歌舞,上至主人,下至仆人都特别开心。 杨天剑也展开了笑容,向父母敬酒感激。 许是对杀了桃儿有所愧疚,这段时间,花含露对杏儿极为关爱,就连这杨天剑的生日宴,不仅让她一个侍女也坐到主位,还是坐到杨天剑身边。 而杏儿为了这寿宴,也是准备了好久,很早就在秦媛的带领下学习舞蹈。今天她为了助兴,要为杨天剑献舞祝寿。 她穿着粉色长裙,在曼妙音乐中,翩然起舞,纤细的腰肢扭动,水秀如风,衣袂飘飘,盟府的人都纷纷赞叹,没想到杏儿简直深藏不露,舞跳得这么好。冷言冷语更是拍手称好。 花含露、秦媛等则是不停的看着杨天剑的反应,只见杨天剑很认真的看着,嘴角露出欣赏的笑意。而杨天剑眼前浮现的是柳媚儿那时候在盟府公园的舞蹈,那时候自己抚琴,她翩然起舞,在一片花瓣雨中起舞,画面多么美好,而今,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想到此,他心里又涌起一股难受的滋味,喉头也不舒服,忍不住又连咳了好几声,他赶紧端起一杯酒一仰头喝下去,没想到这杯酒被没有让咳嗽好点,反而咳得更厉害了。 杏儿也止了舞,赶紧走过去,递了手帕给他,轻拍着他的背部,一口鲜血吐到手帕上。他都开始咳血了,这鲜血让花含露、杏儿等人都心疼不已。 花含露上前来吩咐说,天儿身体不适,让杏儿扶他去房间休息,并还伏在杏儿耳后这般说了一番,杏儿羞怯地点点头。 夜,华灯初上,月亮还未上来。 杨天剑回到房中并没有立即躺下休息,而是坐在桌前,一边把弄着桌上的那包枯萎的花瓣,那些花瓣是他亲手摘的,连夜骑几个小时马送去圣女峰给柳媚儿,她却没有收,还被白展梦给摔了,他小心翼翼的拾起,带回。 如今,这花瓣虽然都干了,但香味更浓,他拈起一个花瓣放在鼻前嗅了又嗅,然后又举起一杯酒,仰头喝掉。酒很呛人,如这感情一般,呛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杏儿端了一碗羹汤,推门进去,小心翼翼的上前,劝说杨天剑喝下汤羹。“公子,不要再喝酒了,你今天喝多了,喝点这醒酒汤吧,会好受点。” 杨天剑看了一眼杏儿,但并没有搭理她,继续喝酒,边摆弄着那些花瓣。 今晚杏儿打扮得异常好看,粉色的长裙,腰束流苏,耳着明月珰,头戴玉步摇。 见杨天剑不搭理自己,杏儿更加紧张起来,她喃喃地道:“公子,你就喝点吧,这是夫人亲手熬的。你咳得这么厉害,又喝这么多酒,会很难受的。”声音低得如自己才能听见,而姿态也似乎低到尘埃里去。 第147章 旧事重现昭真相 杨天剑开始默不作声,后来因不忍杏儿的唠叨打扰,端起碗,一仰脖,将那碗汤喝了个干净,喝完,重重的将碗扔在托盘上,冷冷地道:“我喝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我……”杏儿怯怯地支吾着,因为受了嘱托,她不敢走,所以她起身缓缓地走到门口,又不愿离开,鼓足勇气说:“公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杨天剑极不耐烦地道:“出去,我让你出去,没听到吗?” “不,我不想出去,不是,我……我不能出去……”杏儿她倚着门怯怯地道,并没有离开…… 杨天剑也懒得搭理她,继续摆弄着那些枯萎的花,眼里噙着的泪水吹弹即落。 但过了一会儿,杨天剑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身体一阵异常的燥热,仿佛有些不听使唤。 “媚儿,媚儿!”他急切的呼唤着,手下的那些花瓣被他一股脑儿撒开…… 在漫天花雨之下,他抬起头看见倚在门口的杏儿:“媚儿,媚儿,我好想你!”他嘴里这般说着,眼里已将杏儿当成柳媚儿了,他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杏儿,杏儿既羞怯,又有几分害怕。 “媚儿,我好想你,不要离开我!”杨天剑呢喃着“你知道吗,我也喜欢你的,你可有感觉到?”他低下头,嘴唇即将触到杏儿的嘴唇时,又忽地离开道:“不对,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就要结婚了。我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再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但,奇怪,身体里发出的最原始的男人本能的冲动,让他好像欲罢不能。他带着酒气的嘴贴着杏儿的额头道:“我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好想你。”然后他的嘴唇又从她的额头滑至脸颊,再滑向她的樱桃小嘴,当四片嘴唇相对,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袭遍全身。 就当杏儿激动又娇羞地回应着,可就当杏儿张开小嘴时,一股温热的触碰。 杨天剑却突然停下,啪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 他摇晃了下脑袋,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然后悲伤地道:“对不起!你都要结婚的,我不能对不起你。我怎么会这样呢?” 杨天剑用力的抓着杏儿的胳膊,但双目却紧闭,咬着嘴唇,不断地深呼吸,重复着:“不能,我不能……” 看着这样的杨天剑,杏儿突然感到特别心痛,她很不忍心看他这样。 “公子,你真傻!” 杏儿这句“公子”的称呼,让杨天剑清醒过来,他定了定神看到眼前站着的居然是杏儿,他惊讶又万分疑惑地问:“怎么是你?”然后一把将杏儿推开。 “公子,对不起!”杏儿没有回答他的问话,逃也似的跑开…… 留还在莫名其妙的杨天剑楞在那里……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自己为什么刚才会这么失态,而且此刻还仿佛按耐不住原始的冲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决定跟上去找杏儿问个究竟。 待他追去时,却见杏儿往花含露的房间奔去。 刚行至门口,便听见“唰”的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杏儿脸上。 花含露怒气冲冲地道:“没用的东西,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之前思雨怎么能办到?” 花含露的这话让杨天剑甚感疑惑,为什么扯到思雨能办到?因而他没有立即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打算先听听她们说什么。 只见杏儿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夫人,对不起,我不想对不起少主,因为他,他真的好可怜!” 花含露厉声说到:“可怜?他爱上一个不爱的人,还这般颓废样子,这叫可怜?我看是可笑!” 杏儿道眨着一双含情目道:“夫人,我觉得公子对柳媚儿用情至深,所以我不想他恨我!” 花含露瞪着杏眼,厉声道:“恨你?恐怕是你没这个本事,下了药都迷不住他吧?” 杏儿点头,有惭愧有自责:“是的,是我没用,即使他被药了,将我当成柳媚儿,却也不愿意强要她,所以……” “哼,一个下人果是担不了大任,算我看错你了,怎么思雨就能做到呢?”花含露有些自嘲又无奈地道。 听到他们这番对话,杨天剑感到好生奇怪,联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控,然来是被下药。而他们说思雨可以,记忆再回到那个晚上……原本端庄的思雨会那般疯狂与耶律鸣风纠缠,原来是……那日,也是同样思雨让他喝汤,他并没有喝,而是让她自己喝了,这下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了。 “原来如此!” 知道真相的杨天剑悄悄的离开,心事重重! 月惯中天,是一轮圆月,又是一夜生不如死的挣扎,如此往复,无解又无奈! 而这一次,不仅是“啊,啊,啊”的痛苦呻吟,还伴随着“呜呜”的哭声,如泣如诉。 这呻吟声与哭声,响彻在盟主府,揪得每个人都心痛! 再过二日,清晨,盟主府收到了白家剑庄的喜帖,大喜的日子选在六月二十日。 喜帖上写的居然是三对新人!白展梦与柳媚儿、还有吴尘与白冰、吴烟与白雪! 杨义感到极为不安,这对于白家剑庄来说,甚至对于整个武林来说都是大喜,但对于盟主府来说,却是实力削弱的坏消息。首先,白展梦与柳媚儿结合,意味着白家剑庄吞并圣女门,吴尘与白冰、吴烟与白雪的结合则意味着连云城也与白家剑庄联姻,白家剑庄的势力将再度大增,江湖上再无任何一个门派可与之抗衡。 拿着喜帖,杨义与花含露商量着由谁去道贺。杨义的意思当然是由杨天剑去更好,自己堂堂武林盟主亲自去,既有失身份,也更助长白云天的嚣张。 但花含露却不同意,因为她觉得天儿对柳媚儿的那份感情,她怕他伤心。 就这样相持不下,他们打算问下杨天剑自己的意思,希望他能坦然面对这个事实。 杨天剑听到他们想让他代表盟主府去参加白展梦与柳媚儿的婚礼时。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蹙着眉头十分不满地:“为什么要我去?” 杨义道:“因为父亲乃一堂堂盟主,亲自去给白家庄道贺有失身份。” 杨天剑挑眉,不以为然地道:“那可以派管家或冷言冷语他们去啊。” 杨义解释道:“让他们下人去,又显得盟府不够真情,你跟思雨的婚礼也是白家庄五位少侠前来道贺的,所以这次你去是最合适不过。” 杨天剑撅着嘴,摇头道:“那我如果不去呢?我凭什么要给他们道贺?” 杨义气愤地拂袖,怒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杨天剑也气愤地道:“我就不去。你将我怎样?” “你,你个不孝子,你简直反了,为父的话你也不听。”杨义气急,指着杨天剑骂道。 杨天剑一脸不服地道:“呵呵,你又想打我了吧,随你打吧,打我也不去!” “你……竖子!”杨义的手又扬起……只是这次,没有立即落下去,或许他还是怕他这个儿子等下挨打,又离家出走,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再不孝,也不可能不要的。 花含露将杨义的手拉着放下道:“你看你,好好说嘛,又开骂。”责备完杨义,她又拉着杨天剑道:“好啦,天儿不想去咱就不去。” 杨义气地的留下一句:“真是个逆子,我杨义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亏我还花了大半功力替你疗伤,你却这样不听话。”气愤地转身拂袖离开。 第148章 梦媚大婚他逃避 杨义走后,杨天剑也满心怨气的奔回房中……他房中传来了嘤嘤的哭声,低沉而又悲切,还有东西被打落的声响…… 有人觉得少盟主是由于被盟主责骂而生气地哭,但也有人知道她是不想去参加柳媚儿的婚礼哭。 但没有人敢去劝。 其实是,杨天剑明白了齐思雨之所以与那骁骑太子耶律鸣风做出那等事,原是他们用了药之后,事情真相让杨天剑感到特别自责与愧疚,是他错怪了齐思雨,还对他说了那么恶毒的话,还打她。他又想起了种种之前跟思雨在一起的事情,从儿时的记忆到后来婚后的相处,点点滴滴都呈现在他脑海中。虽然她不及柳媚儿那般活跃讨人欢心,但是她总是处处照顾着自己,自己做错了事情,思雨也全揽在自己身上。 想起婚后他对她的冷淡,特别是自己还错怪她,逼疯她,甚至将他送去骁骑国那草原之地……他的心心楚楚地痛着! 所以他想去找她,同时也可能是为了逃避某些事情吧。比如要去参加自己喜欢的人嫁给别人的婚礼,他无法做到去观摩这样的婚礼而无动于衷,他怕他做不到会有冲动的行为,他也不想自己再因为冲动,而给盟主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只能选择逃离。 中午,当佣人去请杨天剑出来用餐时,无论怎么敲门,却不见开门,待破门而入,却找不到杨天剑的人影,只在他房间桌上找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书:“此去骁骑探望思雨,勿念!”而他房中,一地的凌乱,到处都是散落的画像与诗歌,画的是同一个女子,诗确是一样的悲切!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看望思雨?花含露不解。 众人也都纷纷猜测杨天剑是接受不了柳媚儿大婚的消息,而杨义又要派他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所以他才选择逃避。 他们猜得没错,情不知道所起,一往而深! 而爱而不得才最锥心! 花含露知道他这个时候选择去骁骑看齐思雨,不过是为了逃避,逃避面对心爱的人与别人成婚。深知儿子心思的花含露很是心疼,虽然去骁骑,那骁骑国太子曾住在盟主府受过他们的恩惠,杨天剑也助其逃离悠都,他此行应该无性命之忧,但是此去骁骑路途遥远,风沙与颠簸,儿子的身体那么差,咳疾严重,加上血滴子之咒,他没有带一个侍卫与丫鬟,这一路怕是要遭不少罪。 她不是没有暗示他过,如何才可以在月圆夜避免那种锥心之痛,可是他这个傻儿子却宁愿忍生不如死的痛,也不愿意碰他心上人之外的任何女子,哪怕是那催情第一药的金风玉露丸也不行。 她这个儿子真的太傻,太痴情,她倒是希望他能像他父亲当年一样,拿得起放得下,可他却做不到。 她很是怪杨义不该明知他的心思,还硬要他去白家庄贺喜,这于他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她也怪这个儿子平常嚣张跋扈,可遇到感情的事,却是这般无能,自己喜欢的人就去抢啊,他竟然懦弱地选择逃离。 她决定替他做点什么,直接抢亲吗? 不,他自己都跑了,如果抢亲得罪白家庄那也太草率了,该如何做呢? 她思索良久,想到了一个可以一试的方法,如果那个女子对自己的儿子也有情的话,或许可以一试。 于是,他唤来了冷言冷语,对他们吩咐了一番…… 转眼,白家庄大喜的日子到了! 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太阳高悬天际,璀璨的阳光照着悠都樊城繁华之地。 白家庄百里的红妆,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白家将士与家丁,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 白展梦去接亲的队伍也十分隆重,阵仗气派,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两旁热闹喧哗的人群,已经等待多时,纷纷为这场盛大婚礼而来。 只见白展梦骑着一匹白色骏马,走在亲驾的最前面,马戴着金色面额,马头挂着红头大花,马蹄踏出欢歌,响彻在这热闹繁华的街道。他端坐于马背之上,修长白皙的双手轻轻扶着马鞍,身姿挺拔而又轻盈。 今日的白展梦着大红喜袍,袍身上绣着精致的金丝纹饰,尽显雍容华贵,而衣袖宽大飘逸,随风飘动,而腰间则系着一条金色宽腰带,腰带中间有一颗巨大的红宝石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他腰间佩戴着那柄煞星古剑,剑鞘上镶嵌着无数颗闪亮的宝石,剑身则流露出一股无穷的锋芒之气。作为一名顶级剑客,即使在结婚这等大喜的日子,也剑不离身。 白展梦头戴着金色双龙抢珠发冠,发冠扣着那梳理得整齐有序的黑发,而那如瀑布般的长发垂至腰间,还有细微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他的五官俊美无比,剑眉如泼墨,眼如星光闪烁,浓浓的黑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唇瓣,散发出一种高贵与英俊的气息。 白展梦神态自信优雅,面如春风,今日的白展梦一改了往日冷峻的面容,今日的他会笑了,笑容如春风般温和,又如暖阳一般灿烂。 他的到来,让整个街道都充满了喧嚣和兴奋。人们纷纷停下手中忙碌的事情,朝着他投去羡慕的目光。 女孩们纷纷睁大眼睛,欣赏着这位有着“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美誉的新郎风采,她们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眼神,为之倾倒,为之痴迷,为之欢呼,甚至传出“绝世风华人如凤,嫁人当嫁白展梦”的感慨。 白展梦身后一个八人抬的大轿子,百来个白家剑士也骑着高头大马分行于两旁,锣鼓唢呐手前面开道,后面跟着几千的丫鬟侍女以侍卫仪仗。 而圣女门送亲的队伍也很壮观,上千人的圣女门女人披霞着绿。 今日的新娘柳媚儿最是动人,虽然原来就有“冰肌藏玉骨、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的美。今日的她一袭大红凤凰嫁衣,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凤冠流苏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面似芙蓉,眉如细柳,美目传情,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娇艳若滴,今天的她美得妖艳,勾人魂魄。 但此刻轿中柳媚儿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有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满心欢喜,又有一些纷乱的思绪蔓延开来……她想这可能就是女人都有的哭嫁的心理吧。 自己真的喜欢即将要嫁的这个人吗?是的,这点毋庸置疑,他优秀,他俊美,他武功高强,他对自己好,他是自己第一个见的男人,他一直保护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还有些隐隐的愁绪袭来呢? 柳媚儿矛盾起来…… 第149章 盛喜之下杀气腾 柳媚儿脑海里居然会出现杨天剑的身影来,她看到他正冲自己笑,那样干净天真无邪的笑容,此刻怎么会想到他呢? 他是喜欢自己的,她感觉得到了。 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而他却给自己送花,以自己的血来救他,为了救她,不惜跌入万毒坑……如今自己要嫁给别人了,他此刻是怎么想的? 他会不会躲在路旁的树丛里,正偷偷的看着自己? 他会不会出现在这路上,拦住她的亲驾,说喜欢自己? 亦或者,他会不会派人来抢亲? 如果真被他抢走了?她该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敢来抢亲,那自己嫁谁? 她被自己这一连串的问题吓到了。 想什么呢? 他怎么可能来? 怎么能这么想呢? 正在柳媚儿想着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嚣之声。 柳媚儿掀起轿帘,从轿帘的风窗里看到冷言冷语骑马出现在前面路中,拦住了去路。 柳媚儿心里一惊,杨天剑的侍从! 他们怎么来了?不会是杨天剑真的来了吧? 柳媚儿说不出心中是喜是惊,只觉得心跳加速。 “这是哪来的两只野狗,敢挡我白展梦的亲驾?”见有人敢拦自己的亲驾,白展梦十分生气,虽然明知道是杨天剑的两个侍从,但还是这般说着。 冷言道:“我们乃盟主府杨天剑的侍从,冷言,冷语,奉我家盟主夫人之命,有几句话说与柳姑娘听。” 冷语道:“我是冷语,他叫冷言,我们有事要告与柳姑娘知晓。” 白展梦大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柳姑娘也是你们叫的吗?现在得称白夫人。” 冷言道:“不是还没结婚吗?那我们叫柳门主吧。” 冷语也跟着说:“对,你们还没结婚,叫柳门主好。” 白展梦厉声道:“少啰嗦,你们让开,别误了我们大喜的时辰。” 柳媚儿掀起轿帘道:“梦哥哥勿要生气,且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冷言上前作揖道:“禀柳门主,我家夫人说,柳门主的娘亲是她杀的,不然以我家少盟主的功夫杀不了她,让姑娘这个仇记在她头上就好。” 冷语也跟话道:“前柳门主不是我家少主杀的,夫人让我们向柳门主解释,不要记恨……” 柳媚儿也心里一惊,这两个傻子,这大喜的日子拦着轿子就为了说自己的杀母之仇,真的是比他们这嘴还笨。 白展梦厉声打断他的话道:“这大喜的日子,你们提这等伤心事作甚,莫要惹我夫人伤心。要不是今日是我白展梦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杀人,此刻你们已人头落地,快给我让开,别挡路!” 柳媚儿却对白展梦道:“梦哥哥,让他们说完吧。”她转而对冷言冷语问到:“你们今日前来就是告知这个的吗?今日我大婚不提仇事,你们可还有其他事情?” 冷言又道:“还有,我家少盟主喜欢姑娘……”他话还未说完,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吐出,因为疼痛难忍,整个人也从马上栽下来。 众人皆惊,这才看到白展梦已趋于他身前,手中的剑光一闪,割了他的舌头。“我白展梦的女人,岂容你们说谁喜欢的。” 冷语大惊:“哥 ……你伤了我哥,你个煞星,我跟你拼了。”说罢便飞身而起,身形如电,长剑向白展梦刺来,剑尖瞬间划破空气,呼啸而来! 白展梦飞身躲过这一剑,然后“飞星如雨”出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击。 冷语拔再出剑应对,剑光闪烁,火星四射,冰冷的剑锋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两人剑招快速交替,剑光交织成一道华丽的光幕,剑锋相交时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仿佛是战鼓在奏响。 冷言迈出一步,向白展梦袭来。白展梦不退反进,纵身一跃,迅速躲过了冷言的攻击,他的剑招越发迅猛而凶狠,一次次的攻击交织在一起,每一次出招都力求致命。他们的剑舞出一幅美丽而又残忍的画面,仿佛是死神在舞动,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白展梦剑气逼人,剑招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是一道旋转的风暴,席卷着周围的一切。约六招后,冷语便不敌,白展梦再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上,冷语便倒地不起。 白展梦飞身跟过去,柳媚儿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一直在那边喊:“梦哥哥,不要,我们这大喜的日子,不要杀人,放了他们吧。” 白展梦一脚踩在冷语的胸口道:“我本来想杀了你们,既然媚儿说大喜的日子不宜杀人,我可以放了你们,但你们这张嘴真的很讨厌,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看你们还敢乱说话不?” 于是他低身,用手捏着冷语的下巴,这样以便让他张开嘴巴,随后,长剑在他嘴上一扫,也将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冷言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也痛得地上打滚。 此刻,却见冷言忍着疼痛,从怀里掏出一幅画作,欲递给柳媚儿,却被白展梦一把抢去,唰唰几剑,砍得粉碎。 “好狗不拦路,既然你们敢拦路,那我们的车驾就从你们身上踏过去,如果被踩死那也是你们自找的,不是我白展梦杀的,如果你们命大的话那是你们的福气,我也算给了你们盟主面子。”白展梦说罢,挥了下手,示意车驾前行,自己也飞身上马,继续前行。 亲驾的马蹄就这样从冷言冷语身上踩过,他们被割了舌头,连喊痛的能力都没了,马蹄踩踏,一下、两下、三下……轿子的车轮也从他们身上碾过…… 他们身后,留下两团血影! 经历这一幕,柳媚儿的心情更为复杂,原来杨天剑的这两个侍从是来向她她表达爱慕之意的,有可能那幅画里是杨天剑要对她说的话,只可惜她都没能看到。 她本来很想问冷言冷语们:“为什么杨天剑自己不来,只是派他们来说喜欢自己?”看来他还是没有这样的勇气,可即使他真的来了,那结果会如何呢? 想想刚才白展梦的做法,真的是心狠手辣,现在想想就毛骨悚然,割了他们的舌头,这么多马踩过去,他们应该已经没有命了。 今天如果是杨天剑来,会不会是同样的结果?即使他带了人来,也不是他们今天亲驾这么多人的对手,那么庆幸杨天剑自己没有来。 他们只不过是说了杨天剑喜欢自己,便遭到白展梦如此毒手,她突然发现她的梦哥哥此刻有点陌生了,这时她耳畔响起了杨天剑那日伏在她身后对她说的白展梦不爱她,至少没那么爱的话。 而杨天剑却为了自己不怕冰蚕,不怕那些恐怖的毒虫,还以血疗救自己。想到这些,她的感情天平居然有点失衡了……她这是在梦哥哥娶自己的车驾上啊,她不敢想下去了。 且说白家剑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院外粉墙环护,院内红飞翠舞,楼宇玉动珠颠;整个庄园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 当今武林第一大山庄——白家剑庄的喜宴,岂可不奢华,更何况还是白家剑庄与圣女门、白家剑庄与连云城的联姻,三对新人皆是武林青年翘楚,特别是白家剑庄的大公子白展梦早已名满江湖、圣女门掌门也是少当重任、连云城大公子更是效命朝廷,统兵轻车都尉,拥实权的青年才俊。 此刻,宾客满座,高朋金樽,觥筹交错,好一派欢腾气氛! 但在这欢腾中,谁都知道今日这个武林的大日子不仅是喜日,亦是武林斗转星移、变幻乾坤的大日子。 因为各大门派不仅收到了喜帖,亦收到了诛杀毒蝴蝶的英雄帖……白云天果然就是白云天,做事不按常理出牌,都说喜事不能有血光,可他偏偏要以血来博双喜临门。 细察,今日来赴婚宴的并不是各大门派的掌门,而多是大弟子。白云家的当家主事也只是大管家,还有几对当婚的新人,就连白云天也不曾出现,那么他们又去了哪里? 在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比婚宴更重要? 有,当然有,那是白云天毕生的梦想! 第150章 高手围攻盟主府 苍蓝的天幕低垂,阴风呼啸而。 远处,是苍鹰高昂凄凉的长吟,撕心裂肺的响彻了天空,似乎预示着有大事发生。 盟主府!今天的盟主府被笼罩在一片杀气之中! 各大门派掌门及高手在白云天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奔赴盟主府! 他们以诛杀毒蝴蝶为名,将盟主府团团围住,并在盟主府前叫阵,盟主府的侍卫在与他们作着无谓的口舌之争,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盟主府内院,杨义、花含露、还有众侍卫统领在紧急商议着对策。本来他们早有预感蠢蠢欲动的白云天近期会有行动,但他们谁都没料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更没料想他们会在大喜的日子行动,因而他们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花含露道:“他明明知道我只是花蝴蝶,毒蝴蝶已死,既然他们认定我就是毒蝴蝶,我出去应对即可,也省得他们血洗盟府!” 杨义道:“夫人,你错了,他们只是以你为借口,盟主这个位子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这是白云天多年来的梦想,他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年!” 他一语中的,众人皆沉默不语。 思索良久,杨义吩咐道:“冷峻、宋雨,你们带人先去应对。” 冷峻,宋雨等侍卫头领得命后便退下安排。 杨义又对管家杨素道:“杨素,你负责安排家眷撤退,将钱库的钱都分给大家,各自回老家好生过活。” 杨素跪倒在地道:“盟主,我们不走!我们得盟府庇佑多年,大家也都是生死兄弟,今日盟府有难,我们都当留下来共同应对。” 杨义道:“不说这些义气话了,能活就好好活着吧!正因为大家跟我多年,也给家小们条活路!” “盟主,您别忘了,盟主府上至您及夫人,下至仆小,都会功夫,我们誓当与盟府共存亡!”杨素一番慷慨陈词之后即组织大家家小拿起兵器准备战斗。 “哎,也罢,也罢,生在武林,早晚都得有这一天,这安乐日子也过得很久了!”杨义摇着头无可奈何地道。接着他又站起身走到花含露身边,扶着她的肩道:“花妹啊,好久没这么叫你,都口生了!” 花含露也满眼噙泪:“义哥……” “是义哥无能啊,从第一次被你救下后,我就想报答你,后面爱上你就发誓要给你最好的生活,保护你一辈子,可惜……” “不,义哥哥,别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你一直对我很好,而我也只能为你生下一个孩子,还不准你碰其她的女人,没想到唯一的儿子也不肖,杨家三代单传,是我没当好杨家的媳妇,没做好你的妻子,如今还要连累整个家族,我……” “别这么说!”杨义伸手捂住花含露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是你鼓励我像个男人样有魄力、有追求的活着,如果没有你,也没有我杨义的今天,我还得感谢你呢!再说我现在也中了七草蚀心针的毒,亦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今日就好好战他一战,即使死了,倒也慷慨。” 听这一番话,花含露已泣不成声。 杨义说罢,操起剑架上的那柄夺魂剑。那是他的成名剑,他也因此得了一个响亮的江湖名号“夺魂剑圣”,只是好久都没使过这剑了,今天就要让其锋芒再现。 杨义牵着花含露的手,一起走出去。 盟主府大门口!一群人已与盟府侍卫战作一团。 白云天高傲的坐在一张豹纹貂皮椅子上,无限鄙夷的看着他们战斗,身后的各大门派掌门也冷漠的观战。 这就是武林,鲜血仿佛在诉说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哲理! 突然,一股强大的杀气从天而降,众人皆举目望去……由远及近,才逐渐看清是杨义与花含露。 “杨盟主,别来无恙吧?”白云天虚情假意地寒暄道。 “让白庄主挂念了,杨某好得很,倒是白庄主怕是希望我不好吧?”杨义朗声道。 “哈哈哈,杨盟主说笑了。”白云天也大笑道。 杨义忽然换了种口吻,变为厉声道:“说笑?那你今日此举是何意啊?” 白云天又是一声冷笑:“哈哈哈,咱们都心知肚明,堂堂武林盟主夫人居然就是当年祸害武林的毒蝴蝶,你欺骗了武林二十年,当年蝴蝶派在江湖上的血债累累,这笔血账是该算清楚了吧?” 杨义也仰天长笑道:“哈哈哈,至于我夫人是否是毒蝴蝶,仅凭你一面之词,也难服众,只是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何须掩饰呢?” 白云天朗声道:“我们今日只是完成当年武林没完成的任务,清除毒蝴蝶这个魔障,当然,也清除你这助纣为虐的伪君子。” 杨义愤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云天冷哼一声,一甩衣袍,指着杨义道:“哼,欲加之罪?你这武林盟主做了多少恶事?包庇你夫人毒蝴蝶祸害武林是其一,纵容你儿子杀害圣女门门主是其二;其三,纵容你儿子私房辽太子,是我悠都乃至大同的叛徒,这都是你武林盟主干的好事!这桩桩件件哪一件都够灭你盟主府!” 杨义冷冷地道:“我夫人是不是毒蝴蝶,白庄主您是清楚的。再说白庄主,你何时变成正义使者了?我才是武林推选,朝廷认同的悠都武林盟主?你今日以何等身份来定我这些罪过?“ 白云天冷哼一声:“哼,你所做的这些恶事早不配当这个武林盟主!我乃代表悠都武林第一大门派,率众武林正义之师讨伐你这作恶多端的盟主。” 杨义厉声作答:”白庄主,你的目的不就是这个盟主之位吗?你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吧?恐怕你做梦都在想这一刻,现在这一刻就到了,动手吧!” “好!杨盟主,你倒是快人快语,哈哈!”白云天仰天长笑。“上!”白云天一声令下,众人皆运功蜂拥而上。 杨义大喝一声:“迎敌!” 但听得兵器哐啷之声不绝、呼声震天! 杀气腾腾!顷刻间,盟主府外墙即被白云天等一干高手内力推倒,众人或蜂蛹入内,或腾空飞跃入内。 但见院内,盟主府侍卫与一众家小都整齐排列,持剑待敌,皆不见半点畏惧之色。蜂拥而至的武林众人,兵刃不同,或刀或剑,或锤或镗,人人奔跑如飞,顷刻间便将盟主府众人围在核心。 众人厮杀在一起,转瞬,兵器相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第151章 剑圣之战惊天地 这边,白云天与杨义正在对阵,白云天与杨义的对战,当是气壮山河! 他们都是剑圣级别,应该是势均力敌,然而如今的白云天似乎更胜一筹,这里具体介绍下剑道的分级。 按武道之剑道来分,分为一到九级: 一级剑者:具备基本的剑道技巧和姿势,能够准确运用基本的剑法招式,对剑道的基本原理和规则有初步理解; 二级剑客:剑法技巧更加熟练,动作流畅,拥有一定的攻防能力,可以进行剑道对决 三级剑士:剑术招式更加出色,威力和精准度提高,具备较高的剑道实战经验可以参与更加剑术比赛或对抗,而白家剑士最基本的都在这个水准。 四级剑师:剑法动作流畅,快速且准确,拥有高超的剑道技巧和应对能力,可以指导初学者并参加高级剑道比赛,白家剑士大多数都达到了剑师水平。 五级剑星:剑术招式精妙,威力和速度达到巅峰,对剑道的理解深入,修养和内功强大,在剑道界具有相当声望和地位。白展梦,与吴尘都达到了剑星水平。 六级剑宗:剑法达到极致,几乎无懈可击,拥有深厚的剑道修行和精神境界,能够传授剑道的心法和哲学;年轻时的白云天与杨义都为剑宗级。 七级剑圣:剑术达到极高境界,动静皆宗,对剑道的理解达到化境,在剑道界具有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如今的白云天与杨义都为剑圣级,白云天接近剑圣级。 八级剑仙:剑道已经超越常人世俗的界限,具备非凡的剑道境界和超凡的剑术水平,在剑道领域被尊奉为至高者。 九级剑神:达到剑道的巅峰境界,出神入化,无与伦比,具备超凡的剑术力量和无尽的剑道智慧,被誉为剑道的传奇存在,武林中几乎百年难出一人。 白云天亮出长剑,那是一柄通身散发着金光的长剑。这些年,白云天早已名震江湖,慕名而来得门客不计其数,而白云天似是自二十年前败于杨义后,便全心在内力上的修为, 旨在以内力取胜,很多人都未亲眼见过其剑术。 他使的是白家剑庄闻名的“飞星传恨”剑法,出剑速度之快,剑式之变幻莫测在江湖上赫赫闻名。此剑法乃由蜀中高人所创,传至白云天已是第九代剑主。 “飞星无情,此恨惊天!”白云天的长剑一出,剑气冲天,剑光如虹,火光四溢,如万颗星点,呼啸而来……没想到白云天的剑法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再加上强大的内力贯之,密不透风,杀气凌厉。 杨义以杀魂夺魄接招。第一招“一剑销魂”,长剑脱手,顷刻如从天而降,直指白云天头顶天门。只见白云天身侧如倾,收手,轻松拉回刚刺出去的长剑,向上一挑,与杨义的夺魂剑碰撞,两柄宝剑发出冷冽的鸣声。杨义腾身接住白云天挑开的长剑,然后长剑一横,直刺过来。白云天也挥剑出去,剑锋相触,两股强大的内力顺着长剑向对方击去…… 他们各自被对方剑气击开,白云天不过向后退去三步,而杨义则退出丈外,若不是同时轻功好,可以向后翩跃,他此刻可能已摔倒在地,因为白云天的内力明显胜于他,再加上替杨天剑疗伤耗去大半功力,又要以内力压制七草蚀心针之毒,所以在内力上,他明显处于弱势。 同是使剑高手,同是剑法精湛,这时比的不仅仅是剑法,更是剑气。在剑气上,杨义明显处于弱势。其实,原本杀魂夺魄剑靠的就是剑气取胜,其势可移山,已身不动,而以气运剑,攻其身、撼其心、混其智、夺其神、摧其志,所以破其坚忍,所向则无敌!而飞星传恨则更是靠剑的精妙,快、准、狠,这也是当年为什么白云天会败在杨义之下,白云天吃一堑长一智,时隔二十年,白云天在内力修为上如此强悍。 白云天再使出“飞星流转”,数不清的空中剑花破势而出,杨义向后退跃避开这股剑气,再退,直接跃于房顶,白云天也飞身而上,紧追不舍。 瞬间,千层剑影好似层层山峦,一峰高过一峰,又似惊涛骇浪排空袭来,一浪高过一浪,瞬息之间金色与银色的剑影已经笼罩那方圆十米的空中,划出尖锐的风声,便如急风穿过山眼时般发出厉啸,又似乱流千尺破空的狂呼…… 白云天再出招,这次是“飞星传恨”中的第四招“星明月隐”,金色的剑光冲天而起,火光四射,仿佛遮天蔽日,原来这“星明月隐”,就是剑气迫使剑光冲天,可以让日月暗淡,唯余似星星般的剑光,只见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十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杨义的眉心。 杨义不敢怠慢,夺魂剑横挑,好不容易拨开这从天而降的剑花,再侧身,以剑气贯之,两柄剑在空中搏击。然后各自又以内力牵引拉回,空中剑光冲天,屋顶瓦砾横飞…… 如此鏖战四十余回合,杨义逐渐招架不住,节节败退,只有还手之力,他惊呼:“白云天,你居然已突破剑仙级?” 白云天仰天长啸道:“那是当然,不然我这每个月都要闭关修炼,可不是白练的,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而此刻的杨义却感到七草蚀针毒性大作,他已满头大汗,力不从心,只怕再战下去,即使没死在白云天的剑下,也会毒发身亡或气绝而亡。 必须亮出最后杀招!这是杀魂夺魄中的最后一招“魂飞魄散”,只见杨义人随剑腾空,空中数十个剑花呼啸而来……这一招,几乎达到了他毕生武术的巅峰,只是这招由于后气不足,却被白云天一式“此恨惊天”惊天的剑气破招,空中的白云天已不见,竟这样凭空消失了!待杨义收剑,后退,白云天便出现在十丈之外。 杨义感到心口一股重大的压力迫来,几乎无法呼吸,强撑着,再出招! 在两剑还未相交时,两股剑气发生了冲撞,发出“叮”的一声响,银光色的剑竟被震脱出手……紧随着口中一股鲜血喷薄而出,白云天再一股剑气袭来,但只是千分之一秒,金色的剑光在他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 那样的快、准、狠! 杨义居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细看,一行殷红的血流下。 这样快的剑光,足以让任何对手惧怕,不愧是名满江湖的白云天,杨义满眼绝望。 再一股剑气袭来,杨义胸口的疼痛加剧,人也从屋檐跌落,失去知觉…… 第152章 腥风血雨漫盟府 此刻,冲天的血光将盟主府笼罩在一片阴暗当中。 白家庄及江湖上所谓的正派人人士都杀红了眼,或剑或刀,还有长枪,短棍,各种兵器相接,盟主府的人果真各个都是忠肝义胆, 没有贪生怕死之辈,皆在奋力杀敌迎战,杀声呼喊声划过盟主府的城墙,城墙院落也被巨大的内力摧毁,有的破落,有的倒塌,有的被斩断。进攻者胜利的号角是剑上血流动的声音,是一道致命的伤口开放的瞬间。 剑光交错着飞射、飞舞,陨落、似刺破长空,又似割开地界,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轰鸣的雷电陨落大地,凿开一条碎裂的光芒。 白家剑庄的众多弟子身着洁白的衣袍,剑气凌厉,如一道道白光划破黑夜。他们与盟主府门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打斗。 一声声剑鸣划破寂静的夜空,剑芒闪烁,形成一道道美丽而致命的弧线。白家剑庄的弟子身法矫捷,剑术凌厉,不断腾挪于战场之中,灵活地躲避盟主府门人的攻击,并以迅猛的攻势回击,他们剑招连绵不绝,剑光交织成一片密集的网,使敌人难以逼近。 盟主府门人同样不弱,他们同样熟练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剑招间充满了无尽的杀意。他们攻势凶猛,防守谨慎,每一剑都带着毁灭的力量,令人心悸。双方剑招相互交织,剑芒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声凌厉的破空之声。 战斗的氛围紧张而激烈,双方弟子个个斗志昂扬,他们都是剑技高手,各自拥有独特的剑法,使出各种精妙绝伦的招式。他们在战场上快速穿梭,舞动着剑光,时而如游龙般灵动,时而如猛虎般凶猛。战斗中,剑光碰撞,火花四溅。盟主府弟子及家眷们的额头渗出汗水,但他们依然坚定地站在战场上,不退半步,他们深知,这场战斗关乎盟主府的生存与荣耀,他们誓死扞卫。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战斗仍在继续,双方众多弟子的体力逐渐透支,但斗志不减。剑招越发凌厉,剑势越发狂暴,战场上的气氛变得更加激烈。 而后,白家剑士摆阵而来,“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死,杀招祭出,必取尔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阵势呼喊,一声巨响划破夜空,千万道耀眼的剑芒绽放而出,直冲云霄。这无数的剑气凝聚了白家剑庄众多弟子的力量与决心,犹如一颗明亮的流星划过天际。 白家剑阵当真是无敌,盟主府门人被这剑阵所制,纷纷败退,有的被杀,有的被刺,有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而白家剑庄剑气不减,浑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势与气势,他们继续击杀盟府中人,他们的剑法威力惊人,犹如白衣剑神一般,无人能挡。 这场激烈的打斗,见证了盟府众人的血性与勇气,他们用剑抵御外敌,守护盟府,而白家剑庄的弟子也杀伐果断,他们用剑带来杀戮,这一场战斗,也让众人见识到了白家剑士剑术的无穷魅力。 作为侍卫总管的冷峻也拼尽了全力,杀红了眼,只见他朝他对面的白家剑士纵臂刺去,剑影闪烁,火光四射,地上飞沙走石,巨大的剑气让那些白衣剑士甚至不敢近身,一道道的血光飞过,他的呼吸都透着血腥的甜味,他的招式化做粉碎一切的力量,盘旋着的剑花朝周边白家剑士的心肺一路弥散,不断的有白家剑士倒下,他们也皆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寡终难敌众,再战,白家剑士逐渐占上风,已呈步步紧逼之势,而逐渐的,冷峻已落败,有了一次疏忽或破绽,白家剑士凭借精湛的剑法便杀过来,如此下去,鏖战的冷峻已身受多处重创,鲜血染红了甲衣,再几个回合下来,他被逼到了墙角,成为了剑靶,无奈的倒下……亦是死不瞑目。 与冷峻齐名的另一位盟府右法侍,宋雨,也是齐思雨的父亲齐军的生死兄弟,此刻也在艰难的应战,他看到杨义被打下去,本想飞身去看看情况,只见他一个跨步跃出,刚要飞身,却被白家剑士十几柄长剑刺下、逼退。他的一条胳膊已在刚才激烈的打斗中被砍下,此刻,他有些难以掌握平衡,特别是就在这次飞身不成的情况下,左腿也被刺中,鲜血顺着大腿汩汩的流出…… 这时,尹中候像听到了胜利的号角在吹响,只见他趋身过来,使出杀招,在宋雨应对不及时,打落他手中的剑,然后一把抓住他另一条胳膊,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宋雨的惨叫随即响起“啊……”。 对于使剑者来说,没有剑,就只能等死,果然,尹中候的长剑已刺来,穿堂而出,宋雨痛苦的倒地,被割去两条胳膊,死相惨烈。 尹中候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杀了杨义的左膀右臂,他立了一大功。 至此,杨义的左膀右臂均已被杀。而盟府中人,不论是家眷还是侍卫,皆所剩无几,但他们还在拼杀着。 再看一代老管家,杨素也在拼死鏖战,即使被团团围住,他还忍不住苦涩地哈哈的笑,随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上竟不知什么时候中了狠狠的一剑,也许利刃实在太快,他的伤口蜿蜒的剧痛此刻才作祟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和喘息,也许倒下就化做尘埃,但是他不能就这么倒下,因为身后还有众多盟府的家小,等着他去守卫,他害怕倒下就不能再起来。所以,他咬牙着,忍着痛,以剑着地,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还在以拳脚阻止着武林各派门人的进攻,但是,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创,他最后还是倒在一片血泊中…… 此刻,白家的女眷们也在奋力厮杀,她们娇柔的外表下隐藏着无尽的力量和技巧,这一战只有死,因为白家剑阵下,只有亡魂,但死也要死得悲壮。 白家剑士凭借着剑术的精湛和经验的丰富,迅速躲过盟主府女眷们的攻击。他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次出招都击中敌人的要害,让人无法轻易抵挡。他的身形闪动,时而倏地退后,时而猛地冲上前去,让盟府的女眷们始终无法捉摸他的动向。 战斗中,剑影纷飞,伴随着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不断有人倒下…… 此刻的盟府只有一片腥风血雨。 第153章 盟府覆灭悲歌切 说了盟主杨义与盟府众高手的打斗,就不得不说盟主夫人花含露的打斗,因为她的功夫出神入化,甚至超出盟主杨义。 只见,打斗从盟主府外到盟主府内,此刻花含露等盟府众人已被逼到盟府后花园,只见在一片花海中,花含露以飘逸轻盈的蝴蝶派身法持剑而立,她手握着一柄逐日剑。她的身姿优雅,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剑气如风,轻盈而灵动。 花含露的剑法凌厉而又优雅,她的剑舞出一幅美丽而又神秘的画面。她的身形闪动,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时而轻盈如羽,时而犀利如剑,让人难以捉摸她下一步的动作;她的剑招迅疾而又变幻莫测,每一次出招都伴随着蝴蝶翩飞的姿态。她的攻击如同清风拂面,柔和而又灵动,每一次出招都伴随着花香的气息。 花含露的剑法已达到了剑仙级别,她的功夫已经到达了一个非凡的境界。已有不少门派的高手被她斩杀,哪怕是一派门主,也倒在她的逐日剑下。 众门派高手便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几人一起合力夹击。在力战崆峒派、华山派及峨眉派三大掌门数个时辰之后,此刻花含露已筋疲力尽,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虽眼见着杨义被白云天打伤,准备抽身出去帮忙,却在三大掌门的夹攻下无法脱身。 只见花含露手中逐日剑狂舞,忽与崆峒派掌门的青色大刀相触,火星四射,又忽与峨眉派掌门拂尘大战,纠缠不休,或与华山派掌门长剑相击,争鸣作响。 此三人将花含露围在中间,徐徐旋转。崆峒派掌门暗运一口气,青色大刀当胸一横,径自双目一闭,呼吸平稳竟似熟睡,或许此刻这个名噪江湖的花蝴蝶就要葬身于此,他不免显出些轻敌之意。而华山派掌门则以袖功挥出长剑,华山剑法以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剑法精奇。峨眉派掌门则拂尘一扬,银丝鼓劲挺直,就似一柄花枪般向花含露当胸刺去。这拂尘丝虽是柔软之物,但借着一股巧劲,所指处又是要害大穴,这一刺之势颇为厉害。 但见花含露足尖点地,右手持剑,左手合并二指,双足变换间,眼见整个人越走越快,最后直如一团风一般穿梭入这三人的兵器之下。鏖战了如此之久,还能有如此阵势,花含露此刻的表现不仅仅胜在轻功出色,内力修为也几乎超过这三位掌门中的任何一个,只是今日已连克四人,再被此三大高手围攻,要取胜恐怕比登天还难。 华山派掌门再一剑如游蛇射来,满以为这一剑可穿心而过,万不料花含露手中逐日剑竟有如许力道,而劲力又巧妙异常,毫无破绽。花含露避过这一剑,再扬手一剑刺出,剑锋直化九道银芒,径取华山派掌门背后空门,没想到这“蝴蝶飞羽”竟是练到了“九茫齐出”的境界! 眼见着华山派掌门就要被这剑刺中,说时迟那时快,峨眉派掌门如闪电般趋近身来,白影幌动,挥动拂尘,凌空下击,弹开花含露的烈焰剑。这时,崆峒派掌门的大刀杀至,这一刀可算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再加上从天而降的气势先声夺人,一时间强大的压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花含露不料对方有此一招,撤身已是不及,长剑挥舞间已是刹那递出了八八六十四剑,因来不及运招,空挥剑花,旨在阻挡这劈头而下的一刀。就在此刻,峨眉派掌门拂尘扬出,银丝生生将花含露长剑卷住。华山派掌门再乘机出剑,直指花含露眉心,花含露向后仰身,避过这一剑,但由于手上力道松懈,手中的逐日剑却被那拂尘生生转走。长剑被夺,已是大吃一惊,更不料华山派掌门趁机出剑,崆峒派掌门乘势出刀,那刀来得好快,再侧身闪避,只觉耳畔一凉,锋利的刀芒掠颊而过,割断了一大丛头发。 至此,花含露使的都是蝴蝶派功夫“蝶戏芳丛”,而蝴蝶派的毒功却未见,其实,这近二十年来,花含露都不曾再使毒功,一方面自己并不是毒蝴蝶,并无毒物,也未修炼毒功,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一直隐瞒身份,不敢出毒招。但今日非同一般,她得想脱身的方法,只见他忽然腾空而起…… 三大掌门以为她要逃走,也飞身跟上。既然胜负已定,此刻定当乘胜追击,杀了这危害江湖的毒蝴蝶。 这时,只见花含露长袖一挥,空中顿时弥漫一片淡紫色烟雾,伴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香味。 “不好,紫臆香,小心中毒!”众人惊呼,皆掩面屏住呼吸,并且视线也被这烟雾遮蔽,他们只得运内力试图驱散这有毒的烟雾。 而这时,花含露乘机飞至刚才杨义跌落的地方,但不过少许时间,却不见了杨义的身体……她转而避过烟雾,趋近正慌乱的杏儿儿身旁,伏在她耳朵上一阵耳语,杏儿默默的点头应允。 待烟雾逐渐被驱除,视线终于恢复,鏖战继续。 这是一场生死搏杀的修罗场。剑光交错,刀势纷飞,白家剑士及一众武林人士奋不顾身地冲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屠戮盟府,获得胜利。因为,他们觉得诛杀毒蝴蝶,是正义之举,为此,各个都勇往直前,为武林除害,成就自己的英名。 每一次的剑刃交击都伴随着生命的离去,血花四溅,残肢飞舞,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窒息。 盟主府的人继续顽抗,这是一幅悲壮而肃杀的画卷,武林中的残酷与血腥在这里得到了最真实的展现。战斗的残酷和悲壮在偌大的盟主府回荡,仿佛永远无法停止,直到最后一滴鲜血洒在这片土地上。 盟府众人终于寡不敌众、体力透支,陆续倒下,这里面就包括花含露,身中三剑,倒地而亡…… 经历从早到晚逾十个时辰的激战,盟府已然一片血海! 当夜幕降临,盟府又一片死一样的寂静,这里确实是死过,死过太多人! 一阵阵冷风吹过,带起了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宛如战斗的残骸,战场上的血迹已经渐渐干涸,但仍然残留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无比凄凉。 在江湖上显赫二十年的杨家就这样覆灭了,兴衰真的只在顷刻间! 第154章 白家庄三喜临门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白家庄的每一个角落,在白家剑庄人声鼎沸的喜气中。 喜气洋洋的婚礼正在进行中,整个庄园都装扮得喜庆非凡,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绚丽多彩的花朵点缀在庄园的各处,散发着芬芳的香气。 白家庄的弟子们身着盛装,举行着盛大的婚礼仪式。 突然,一阵欢呼声白家庄城外传来。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白云天跨着高头大马带着众人凯旋而归。他们身上的白衣还带着象征胜利的血色,胜利的喜悦在他们的脸上流露。 白云天高举手中的宝剑,剑身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众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庄园中充满了喜悦和骄傲。他们的凯旋归来,意味着白家庄的力量和声望更加强大,也代表着他们的战斗得到了胜利的回报。 白云天走进庄园,他的目光停留在正在进行的婚礼上。他微笑着走过去,恭喜三对新郎新娘,祝福他们幸福美满。他的声音洪亮而温暖,仿佛带着一种祝福的力量。伴随着欢快的音乐,白云天和众人一起加入了婚礼的庆祝。他们载歌载舞,尽情享受着胜利和喜悦带来的快乐,白家庄充满了笑声和欢乐,人们跳起了热闹的舞蹈,歌声回荡在夕阳下的白家庄。 黄昏的景象中,白家庄喜气洋洋,战胜敌人的喜悦弥漫在空气中。婚礼和凯旋归来交织在一起,给这个特殊的时刻增添了更多的意义。 白云天一行衣袍上还泼染着扎眼的鲜血,从这殷红得血渍中似乎可想象盟主府的那场鏖战有多惊心动魄。白云天就是白云天,虽说大喜的日子不宜见红,而他就在大喜的日子完成了他毕生的心愿,于他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赞美或是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武林上这么重大的事情单就瞒着连云城与圣女门,其他门派都是收到一份明的请柬,和一份暗的诛杀毒蝴蝶令。 宾坐中的吴涯子盯着白云天身上夺目的血渍,心在颤动。他是不知道白云天在婚宴时会去攻打盟主府的计划,原本与白家剑庄联姻,也非他所愿,但是孩子决定的事情似乎都由不得他了,他只能默许,但他没想到,那个赫赫闻名的盟主府顷刻间便化作白云天锦袍上的一抹鲜红…… 伴随着司仪 “新人就位”的宣语。三对新人分别手牵着手,拉着花球出场步入喜堂。他们代表着连云城与白家庄的联姻,代表着圣女门与白家庄的合璧,也代表着白家庄的繁荣与昌盛,自此,这悠都十六郡,没有任何一家能与白家庄的势力相抗衡。 白展梦与柳媚儿走在前面,然后是吴尘及白冰排在第二,最后是吴烟及白雪。三对新人格外惹眼,新郎皆身着大红喜袍、满面堆笑、气宇轩昂、英俊潇洒;新娘则皆戴冠着彩、面垂珠帘、光耀华美、身量妖娆。 只是透过珠帘细看,第一位新娘面露愁人,说不出是喜是忧; 第二位新娘子笑靥如花,与新郎含情对笑,情意绵绵; 最后一位新娘兀自低头,一副落寞与不情愿。 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礼成后,新娘皆被送往各自的新房,而新郎则热情的邀宾客举杯同庆新喜。 “恭贺白庄主,如今的白家庄属这悠都武林第一大帮派,无人可抗衡。”秋水派尹中侯谄媚地道。 崆峒派掌门则道:“尹兄此言差矣,莫说是悠都武林,怕是整个大同,白家庄都得排第一。” “那是那是,如今白家庄再得连云城与圣女门,这势力当数第一。” “白家庄人丁兴旺,后生可畏,三对新人可谓均是人中龙凤,后续无敌啊!” 武林各帮派都在阿谀奉承,极尽谄媚。 白庄主白云天春风满面,捋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边与众宾客把酒言欢。 这场景,白展飞与白展鹏也露出无比羡慕的表情。望着身着喜服的三对新人,白展飞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影子,如果她披上嫁衣,该是什么样子呢? 想什么呢,他们之间隔山隔海,不对,不仅是隔着距离,还隔着民族国家……白展飞的心沉了下去…… 在一众欢喜中,喜宴结束时已近午夜,众宾客各自散去,三位新郎各自带着酒意与蜜意步入自己的婚房中,等待他们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白展梦推开门,柳媚儿正端坐床头,他走过去,轻轻掀起柳媚儿的盖头。令他诧异的是此刻的媚儿竟然满脸泪痕。 “媚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呢?刚才不是好好的吗?”白展梦边温柔地替媚儿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边温柔地道。 柳媚儿没有答话,而是紧紧抱住白展梦。 “是不是怪我来晚了?”白展梦问道。 柳媚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仰起脸直视着白展梦问道:“梦哥哥,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不?” 白展梦把柳媚儿紧紧拥入怀,然后捧着她的脸,认真地道:“当然会了!傻丫头,你都嫁给我了,还问这么蠢的问题。你放心好了,我白展梦这辈子都会对你好,只爱你一个,我也只有你一个妻子,不会再纳妾娶小。” 听到这回答,柳媚儿满足的点点头。但是她此刻她心里还是颇不宁静,原本能够嫁给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是应该感到幸福的、满足的,但在花轿中,她脑海中竟然会闪过杨天剑的样子,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莫名感觉。 她原是不知道白云天会在他们大婚之日灭盟主府的,当她听到白云天他们谈论着盟府被灭的时候,盟主府上下几千人全被诛杀时,她的心竟那样楚楚的痛着,她仿佛看到杨天剑倒在一片血泊中,还有盟主府被血染成一片,如他们婚礼现场的装扮一般,焕发着浓烈的妖红…… “想什么呢?媚儿?”见柳媚儿走神,白展梦问道。 柳媚儿弱弱地问道:“那,盟主府被灭,那杨天剑也死了吗?” “杨天剑?”又是杨天剑,柳媚儿问及这个名字让白展梦心头一震,有些不悦,眉毛微微蹙。但他还是强压不满,答到:“听父主他们说盟府上下全被灭,他应该是也死了的。媚儿怎么在这个时候问他呢?” 柳媚儿看到白展梦蹙起的眉头,察觉到他的疑惑与不悦,赶紧道:“他是我的杀母仇人,所以我确认下他是否真的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好!” 白展梦道:“嗯,大仇得报,这下媚儿可以放心了。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不要想别的,我们……”白展梦说罢,借着酒意,将柳媚儿拥入怀里,然后深情地道:“媚儿真的好美,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白展梦呢喃着,带着酒气,温热的嘴唇贴上去,亲吻着柳媚儿…… 第155章 笃定情深春着露 当白展梦温热的嘴唇盖住柳媚儿的湿润的嘴唇时,一股暖流涌进心里,柳媚儿这才回过神来。 当柳媚儿发出娇羞声音时,白展梦的嘴唇压住了她的唇,那湿热又带着酒气的舌头撬开嘴唇,辗转着到耳际,随即旋转到了颈部…… 白展梦那双温暖有力的大手为柳媚儿摘了凤冠,解开了霞披,褪下罗衫,慢慢的向下探寻……那种温热袭遍全身,至褪去最后一件内衫,洒一床雪花白,普天下所有的水都在他眼中荡开…… 她听到白展梦的呼吸紧凑,而自己仿佛不能呼吸,浅吟低唱中,身心在摇曳,不停的摇曳,如置身水里,任千层万浪席转而来…… 阳刚得热血,冰肌着玉露。 黑发拂娇躯,玉钗敲枕绸。 香腮娇羞满,剑眉含笑惊。 须作一生拼,报君今夜情。 这一夜,于两个年轻人来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一夜,于白展梦来说, 是笃定情深与绵绵爱意的触碰与交融。 而这一夜,于柳媚儿来说,是春水着露,所有的柔性全部荡漾开来…… 调皮的白展鹏此刻竟然伏在白雪与吴烟的房间门口偷窥。由于白雪心中的人是白展梦,虽然被白家庄人找回,勉强遵从了父命,应了连运城的提亲,嫁给吴烟,但心中颇有不悦,虽是新婚之夜,但极不配合吴烟,再者这吴烟因年纪不大,也从小未经风波,显不及他哥哥的成熟,这会儿正无奈的应着白雪的约法三章。 只听得白雪道:“第一,不得同床而眠;第二,不得纳妾,第三;对妻子的话得言听计从……”。 吴烟无奈地道:“这第二第三条倒是没问题,可是这第一条,不行吧?” “哼!我说的你都得听我的,这第三条就是妻子的话你得言听计从,不得反驳,对不对?” 吴烟吐着舌头无奈地点头:“对,对,对,雪儿说的都对。” 白雪满意地点头道:“这便是了,想同床共枕,等本小姐乐意时再说。” 这让门外偷看的展鹏偷笑不已,心下想,这个白雪当真是任性。 白展鹏趴在窗户上偷听的这一幕恰被经过这边的白展飞看到,他从后面揪住白展鹏的耳朵,将其拉到一旁道:“你干什么呢?干嘛偷看人家?” 展鹏大惊,摇头道:“我,我只是好奇,没有偷看呢,二哥,你咋在这呢?” 白展飞答:“刚被父主叫去吩咐今晚加强戒备,刚好经过这里! 白展鹏眨巴着眼睛又问到:“父主真是多虑,这大喜的日子戒备个啥?” 白展飞答:“他担心血符帮会乘机而入……” “血符帮?”听到这个词,白展鹏更为震惊,瞪大眼睛惊恐地问道。 看白展鹏一脸的惊讶,白展飞转而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父主只是担心,所以才让我们加紧戒备。” “哦。好吧”白展鹏悠悠地道。 白展飞拍了一下白展鹏,道:“走,跟我一起安排人手吧!” “嗯”白展鹏应着,便跟在展飞身后。 行走过程中,展鹏又忍不住道:“二哥,我也想结婚!” 听这话,白展飞不觉好笑:“你才多大,就想着结婚,怎么不将心思花在练功上?” “我今年十六了呢,那个吴烟不过才比我大一两岁而已,都娶了雪儿,我也要娶个像冰儿雪儿她们那么漂亮的妻子。”展鹏嘟着嘴说道。 “你呀!”白展飞摸着展鹏的头道:“还是快点长大吧!” “我已经长大了。”白展鹏不以为然,而后又坏坏地问:“二哥,你都十八了,有喜欢的姑娘吗?” “我……”白展飞正欲回答,突然又不知怎么回答了。他想回答没有,但是他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影子,那是骁骑燕云公主!她的样子不断的出现在脑海中,与她打斗的情景、怒目圆瞪的样子、还有她明媚的笑意……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那是骁骑国之行,燕云公主所赠,他一直带在身边。此刻,他出神的端详着…… “二哥,你在想什么呢?”见白展飞久未回答,白展鹏问道。 “哦,没,没想什么。”白展飞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将药瓶揣进口袋。 白展鹏问:“那是什么?” 白展飞红着脸支吾道:“没,没什么。” 白展鹏调皮地道:“没什么?没什么怎么不给人看?” 白展飞有几分恼怒地道:“我说没什么就没什么!” 白展鹏吐了吐舌头,一副不满地样子:“二哥真是小气,看下就不给。” 白展飞揪着白展鹏的耳朵道:“别皮了,走啦!” “莫非……你有喜欢的人啦”白展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坏坏的笑起来。 “没有的事儿,瞎说什么。”白展飞拍打着展鹏的脑袋搪塞,两个人边走边聊的离开。 回到房后,许是被这隆重的婚礼氛围感染,白展飞思起心中的女子,一夜未眠,他想第二日便去跟父主表明自己的心迹,让他书信骁骑,他想娶骁骑燕云公主的为妻。 且说白云天已好一段时间未曾去看过行动不便的玉无瑕了。 今日孩子们大婚,尽管不是生母,但作为白云天的正妻,还是被抬出来参加婚礼。在婚礼上,白云天看到正日益憔悴的玉无瑕,心有不忍,待宾客散去、吩咐白展飞加强戒备之后,便来到了玉无瑕的卧房。 见白云天难得一来,玉无瑕显得甚是激动,忙挣扎着坐起身来。“天哥哥来了!”她刚一开口,就不免咳嗽起来。 白云天赶紧递了娟帕过去,并轻拍其后背。“你躺着就是?身体好些了吗?” 玉无瑕边咳嗽边道:“还是老样子了!这些天,身上又开始痛起来。” 白云天咒了下眉头道:“哎,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一辈子遭这等罪。” 玉无瑕摇头,浅笑着道:“天哥哥,莫要这般说,是玉儿自己不好,既不能帮你分忧,又不能帮你生儿育女,还承蒙你一直不离不弃……” 白云天:“别说这些话了,你是我揭发妻子,照顾你自是应当的,只是我最近确实被众多事情缠身,而未曾多陪陪你,你可休要怪怨。” 玉无瑕摇头道:“哪里话?我知道天哥哥心志大,有夫如此,妻当以为豪。今儿哥哥的梦想算是夙愿得偿了吧,为妻没帮上忙,只能在此道贺了。”玉无瑕提气说着这番话,咳嗽声不止。 白云天:“嗯,是值得庆贺,但这盟府被灭,武林易主,还有众多事情要处理的。” 玉无瑕:“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现在的武林,还不是我的天哥哥说了算的。”玉无瑕说着脸上泛着自豪的笑容。她接着又道:“我今儿是特别的高兴,一是为你成功灭了盟主府,二是三个孩子终于成家了,你的任务也快完成了,最重要的是你这儿媳、女婿都非等闲之辈,以后也多些人帮你,你就可以不那么累了。” 白云天:“玉儿此言甚是!” 玉无瑕:“天哥哥,这些孩子虽都不是我亲生,但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喜欢得很,特别是梦儿,这孩子从小就孝顺、懂事、有胆有识,对我这个废人也当亲娘来待,我甚是感动,他虽也不是你亲生,但望你能像对亲生孩子一般对他。” 白云天拉着玉无暇地手道:“这个自是当然,我一直是拿他如飞儿、鹏儿一样待的。” 玉无瑕:“嗯,你能这般是最好了,只是这孩子从小没亲生父母照料,心思甚重,我怕他以后有啥对不住天哥的地方,你还得多担待。” 白云天有些不解地问:“怎么这般说了,梦儿一直都很懂事,这个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有对不住我的地方。” 玉无瑕思索片刻道:“我只是怕万一,你这般说自是放心的,咱把心都放宽吧,留点空间给孩子去折腾。” 白云天点头道:“嗯,诸事我倒是都放心的,只是不放心血符咒,静儿死于血符咒之事一直压在我心头,这之后总不能安眠,生怕……就如今天这等的热闹,我就担心血符帮会趁机行动……” 玉无瑕暖心一笑:“你放心好了,血符帮不会找你的!你就放宽心!” 白云天有些疑惑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肯定血符帮不会找我呢?雪儿、冰儿可也曾被血符帮掠走哦!” 玉无瑕眼里掠过一丝闪躲:“哦,我只是确定他们今晚不会来的,你今晚就放心好了,因为都过了最热闹的时候,他们若要来,早来了,对吧?” 白云天点头应道:“也是。” 玉无瑕望了望窗外道:“怕是已入子夜了,天哥哥,你今天也忙了整天,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也得休息了。” “那好的,你保重,我有时间会常来看你的。”白云天说罢起身离开。 待白云天走后,玉无瑕也在侍女的服侍下睡下! 白天喜庆热闹的白家庄也安静下来! 第156章 春被未染生心结 柳媚儿与白展梦一夜缠绵之后,潜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当白展梦醒来时,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房间里,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白展梦慢慢坐起身来,回忆起昨晚的激情,他睁开眼睛,望向床上的洁白床单。然而,床单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红色痕迹,这让他心生疑惑。 “女子第一次都会落红吧?为何媚儿没有?” 他看着床单,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媚儿不是第一次,他不敢往下想。 明明昨晚那么美好,可是…… 他悄悄地抚摸着床单,试图寻找一丝线索。然而,床单的表面依然光洁如新,洁白如雪,除了一些细细的褶皱,没有一丝丝的异色。 白展梦重新回忆起昨晚的一切,他们之间的激情、欢愉和缠绵似乎是那样真实,但现在床单上的洁白却与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看着此刻正睡得香甜的媚儿,此刻的她那样蜷缩着,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睡着还带着浅笑,而脸颊却如红霞一般,泛起阵阵春潮…… 白展梦看得入神,忍不住,又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白展梦起身坐起,媚儿的一双玉足还搭在自己腿上…… 他的思绪飘忽不定,脑海中闪出很多杂念。 他想起他与媚儿的这一路感情走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是情窦初开…… 记得第一次相见,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指着自己的的喉结问他为什么跟自己长得不一样,还说她娘说男人都是坏人,而她觉得他是好人。 第二次相见是在父主的四十岁寿宴上,自己去雪州抢九州海阔图,受了重伤,但仍勉强参加寿宴,可是却晕倒了。等他醒来,那个好看的小女孩子居然坐在他的床边,问他痛不痛。那时候所有人都是问他任务完成没,只有这个小姑娘,会关心自己痛不痛,那个楚楚可怜又担忧的眼神,他到现在都记得…… 再后来,她就常来白家庄,他们或一起捉蜻蜓,一起练剑,一起采花,那是少年与小女孩子自的欢乐,一个是情窦初开热情似火的十五六岁的少年,但另一个却是小丫头。 再后来,他就常常去圣女门找她,给她带各种好吃的,默默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再后来一次,媚儿裙子下面都是血,把他吓着了,她却羞答答地告诉他,这证明她长大了,可以跟她谈情说爱。 再后来,媚儿十三岁那年,她一次突然附在他耳边跟他说,等她过了及笄之年,就嫁给他做他的妻子,还送了定情信物给他,一个她绣的鸳鸯戏水的手帕,虽然绣工拙劣,但是上面“梦媚成双”四个字真的如跳跃着的火苗,点燃了他的心。 那次他用力的抱住了她,那是第一次带着青春的懵懂抱她,带着爱情的味道相拥。此前他连她的手都不敢牵,哪怕是无意间的触碰,他就赶紧缩回,羞得脸红,而她却会故意去抓他的手,还让他教她练剑,她总是以不会而偷偷的索要那温暖的拥抱。 再后来,她跟他说她娘不爱她,会经常打她,她给他看了她胳膊上的鞭痕与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他心疼不已。于是他去求二姨娘,跟她说等她长大了要娶她,让她娘不要再打她。 再后来,她来白家庄,雪儿却不喜欢她,就喜欢跟她捣乱,她们两个见面总是吵架,甚至大打出手,雪儿还刺伤了她。后面她就很少来白家庄,然后他就经常去白家庄看她,本来大半日的马程,他总是半日即到,坐在涤玉湖边,欣赏着美景,看着她吃东西,给她讲江湖上有趣的事。 再后来,在涤玉湖,她教他游泳,两个人湿漉漉的,他看着她湿身后凹凸有致的身材,甚是心动,连呼吸都是急促的。是媚儿先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他点头,媚儿主动吻了她,带着薄荷味少女的吻。那一年,他十三岁,他十七岁,那是他们的初吻,美好得如同树梢的雪花,原是冰凉的,而碰到一起又是温热的,一碰即融化,伴随着一起融化的,还有少男少女的心。 再后来,他们每次见面,都会深情相拥,都会缠绵地热吻。可是有一次,昂长而热烈的拥吻之后,媚儿突然凑到他耳际,问他,想不想要她。他却羞红了脸,也被这句话吓着,那时候她不过十四岁。她甚至眨着眼睛贴着他的身体问他,要她是不是像这样的姿势。他的心狂跳,他问她哪里知道这些,她说她娘的房里有这些书,她看过。他告诉她不要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她还小,等她长大了才能讲这些事情,而他会等着她长大。 再后来,媚儿及笄那年的生日,他陪她过生日,带她吃她爱吃的烧鸡,喝她喜欢喝的女儿红酒。她喝醉了,附在他耳边说,她到了及笄之年,她可以嫁给他了,她都知道男女之事了。那次她除了主动亲他,还像一个小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她醉了,醉得好美,他便抱着她一起和衣而睡,紧紧的搂着她,看着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他却一晚上不敢动,也不敢睡着,第二日,他的胳膊一阵酸麻,居然动弹不得。 而这一年,白云天命他肃清杨义的左膀右臂,武林上打打杀杀的事儿,真的太多,他一直没有机会去跟父主提娶她。 对于男女之事,已十八九岁正热血少年的白展梦何尝不知,所以每次除了拥吻,到后面都是隐忍与克制,是深爱着的克制,当作一件一件艺术品来守护。因为她觉得媚儿如此美好,他想等他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她,他才会真的要她,然后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觉得那样才完美。 直到后面出现了杨天剑,这小子似乎对媚儿有意思,所以他不想等了,想早点娶她。 再后来,她母亲被杨天剑杀害,圣女门总是有心怀叵测的男子上来挑衅与意图对圣女门一门女子行轻薄之举,他只要夜晚没有任务,便驱马守在圣女门,守在圣女峰山口。如此,他更不能等了,他想把她娶回来,好好保护她。 再后来,他终于有了机会去跟父主提他们的婚事,好在父亲也应允了。 虽然中间也有很多插曲,虽然杨天剑那小子总是不要脸的想勾搭媚儿,甚至在他迎亲的路上派人向柳媚儿告白,但好在,他顺利的娶到了她。 只是,她为何,没有落红? 她那么小就说她知道如何要? 她会不会? 而且杨天剑无意中也说了,她住到盟主府的时候…… 难道,他们…… 他真的不敢想下去,因为他真的很爱媚儿,他觉得她也是一样爱自己,所以不能这么想她。 但此刻洁白的床单,又让他的心那么凌乱。 白展梦站起身来,披着睡袍,走到窗边,凝望着远方,他那长长的睫毛下面那双深邃的眼眸闪了又闪,眼里有一丝惆怅与失落,还有一丝悲凉与伤感。 第157章 梦媚成双无限宠 这时,侍女们端了洗脸水与漱口水进来,说伺候公子少夫人洗漱。 白展梦让她们先放着,他自己来。 他走到床边,轻声地喊媚儿起床:“小懒虫,起床了,等下还要去给父主夫人敬茶呢。” 柳媚儿却一脸疲惫地道:“我不要起床,我还没睡好,还想睡会儿。”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白展梦带着无限宠溺,无奈地摇头。 他只好先洗漱,然后去衣帽间,更衣,穿戴整齐之后,坐在铜镜前梳发。 这些年,白展梦一直喜欢自己做这些事情,并不喜欢下人们伺候。 他今日着的依旧是一袭洁白的衣袍,而白衣上绣有精致的银线,勾勒出错落有致的花纹,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的感觉,他的腰间系着一条银白色绣着山水图的丝带,他再系了一块蓝田古玉作为装饰。 白展梦喜欢收藏玉,这块古玉有两块,一块送给了柳媚儿,是他送给柳媚儿的定情信物,玉上刻着“梦媚成双”。 一切搭配刚刚好……此刻的白展梦俨然白衣胜雪的翩翩少年郎,简洁而典雅,他喜欢这种感觉。 此刻,有微风从窗外吹进来,那白色的衣袂随风轻拂,如白云飘动,既飘逸,又唯美。 他今日梳的是朝天高发髻,他特意留了两捋发须贴着耳际,直垂到胸前,这样更显青春年少的活力,而大把的乌黑长发用金色双龙抢珠发冠束起之后,再垂到后背,直垂到腰际。 有阳光照进来,他俊俏的容貌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他高挺的鼻梁,修长的眉毛,勾勒出一副英俊的面容。他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与装束,露出满意与自信的笑容。 收拾好自己后,他又来捏着柳媚儿的鼻子催她起床。 她还是撒娇地道:“梦哥哥让我再睡会儿嘛。” 白展梦无奈,只得端来水盆,边温柔地给她擦脸边摇头宠溺地浅笑着道:“哎呀,你个小懒猫,真拿你没办法。” 他温柔地给她擦完脸后,又从被子里掏出那纤细洁白的小手,温柔地擦拭着,许是白展梦温热的手让媚儿有些痒痒,她扭动下了身躯,咯咯地笑着“好痒”,然后睁开了眼睛,撅着小嘴道:“梦哥哥,真是坏得很,昨晚折腾我一晚,不让我睡,现在还不让我多睡会儿。” 听这话,白展梦的脸一下子红了,竟然羞涩起来,他带着羞涩又温柔地道:“好,我错了,今天不折腾你了,你今晚早些睡。但现在真得起来了,等下还要去敬茶,来,乖一点,起来吧。” 柳媚儿无奈,伸了个懒腰,钻出被窝,坐起来,道:“梦哥哥,你怎么那么好的精神,昨晚整晚都……今早还能起这么早” 白展梦边替她穿了内衬衣服,边道:“习惯了,我以前基本上每晚也只睡四五个小时。” 柳媚儿疑惑地问:“啊,睡这么少时间啊,那你半夜不睡干嘛?” 白展梦答:“练剑。” 柳媚儿点头,恍然大悟地道:“这么用功啊,难怪你这么年轻功夫这么好。” 白展梦没有告诉他的是,他去圣女峰找她,回来也得骑马走半夜;他更没告诉她,自从她娘死后,他只要夜晚没有任务,便夜夜在圣女峰守护着她,只是太困的时候,才在树边靠着眯几个小时。 他对她的爱,深不见底。但这些,他不想让她知道。 白展梦给她穿衣的间隙,柳媚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展梦,嘴角泛起灿烂地笑容道:“梦哥哥今日这身衣服,这发型真是好看。” 闻听此言,白展梦眉目堆笑地答:“那必须的,要配得住这么美的媚儿嘛。” 柳媚儿咯咯地笑着:“梦哥哥开窍了,这么会说话了,而且也会笑了。” 白展梦伸手揉了揉柳媚儿乌黑又蓬松的头发,无限温柔宠溺地道:“是你这个鬼机灵的小可爱会逗我笑。” 柳媚儿眨着眼睛,撇着嘴道:“这就对了,梦哥哥笑起来是真好看,以后可别板着脸了。”她说罢,伸出胳膊挂在白展梦脖子上,小脚就踩在白展梦的脚上。 白展梦温暖地笑着,点头称是:“好好好,我就多对你笑。媚儿,我们得去挑衣服了。”然后就这样任她挂在自己身上,向衣柜走去,去挑衣服。 柳媚儿也喊了她的侍女进来给她穿衣梳发。 白展梦将她带到一个超大的衣柜前,拉开帘子,柳媚儿惊呆了,只见里面挂满了各色衣服,从夏装到冬装,从红,到粉,到紫,到白,应有尽有…… 柳媚儿无比惊喜地道:“天啦,这么多衣服。” 白展梦满脸笑意的望着她道:“嗯,特意为媚儿准备的。” 柳媚儿感慨道:“这白家庄还真是有钱。” 白展梦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而身后白展梦的侍女柔儿道:“不是白家庄有钱,而是梦公子有心。” 听这话,柳媚儿特别感动,她无比感激动与激动地道:“谢谢梦哥哥。” 白展梦从后面环抱着柳媚儿的纤细的腰,无限宠溺地道:“媚儿是我的人了,对我不要这般客气。” 柳媚儿欢喜地点头。 白展梦又低下头,下巴抵在媚儿的锁骨上继续道:“媚儿爱美,我便命能工巧匠做了这些衣服,从春到秋,从夏到冬,媚儿可以每天穿不一样的衣服。” 柳媚儿好生感动,扑闪着一双灵动的眸子问:“为我定做的吗?那梦哥哥怎么知道我的身高尺寸这些。” 白展梦贴着她的耳际,无限宠溺又坏坏地道:“都抱过媚儿多少次了,你身长多少,腰围多少,肩宽多少,我都一一记在心里呢。” 两个丫鬟都忍俊不禁的看着他们如此腻歪宠溺。 柳媚儿感激地道:“梦哥哥对媚儿真好。” 白展梦贴着柳媚儿耳际无限柔情的道:“那必须的,所以我想早点把媚儿娶回来,会一辈子对你好,别说几件衣服,就算媚儿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去摘下来给你。” 听这话,柳媚儿侧过脸,给了白展梦轻轻一吻,坏笑着道:“媚儿才不要天上的星星呢,我只要你这个煞星。” 这一吻,加上这句话,又将白展梦的热情瞬间点燃,他伸出舌头咬了下媚儿的耳唇,轻声道:“怎么,媚儿还要啊,昨晚没要够吗?” 这话贴着媚儿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加挑逗的言语一下子让柳媚儿脸唰地红了。她伸出小手,掐了白展梦的腰一把道:“昨晚要够了,你都折腾了我一整晚啦,梦哥哥好坏。” 本来白展梦那句话是贴着她的耳朵细语,不曾想,柳媚儿说这话竟是按正常音量,那两个丫鬟听得都脸红心跳,不禁掩面窃笑起来。 白展梦也被柳媚儿这话搞得极为不好啥意思,还有两个丫鬟在呢。他脸都羞红了,赶紧道:“媚儿,有旁人在这些话不得这般说呢。算了,我不跟你拼了,我给你选件衣服吧。” 柳媚儿点头。 第158章 许你一世幸福长 白展梦说罢便向前行了一步,站在衣柜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掠过一排衣服,然后在一件桃红色锦缎裙子上停下。然后他将这件水红色长裙取下,温柔地替柳媚儿穿起来。 他给柳媚儿穿好这件衣裙之后,边含笑欣赏边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媚儿穿这件桃色裙子是真好看,如仙女下凡一般。 一旁地侍女也跟着道:“梦公子好眼光,这件衣服衬得少夫人皮肤胜雪,真是美艳动人。” 柳媚儿小嘴一嘟:“哼,什么衣服衬我?是本美女让这衣服增色不少。” “是是是,是媚儿漂亮。”白展梦笑着道。 两个侍女也窃笑着答:“就是就是,是少夫人美。” 白展梦又扶着柳媚儿的肩,把她往梳妆台这边拉道:“来,媚儿,到这边来梳发了。” 柳媚儿乖乖地在梳妆台前的小椅子上坐下,她的侍女便为其梳起发来。 而白展梦则半坐在梳妆台的一角,一双大长腿向前交叉慵懒的放着。 柳媚儿笑着看着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让柳媚儿看到他修长的身姿与一双大长腿。窗外的的晨光刚好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和那健硕的身上,如夏日的阳光,温暖又灼人,而他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而白展梦也带着带着欣赏与宠溺的看着柳媚儿。 柳媚儿见他这般笑着打量自己,嘟着性感的小嘴撒娇地道:“你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干嘛呢?没看够吗?” 白展梦性感的嘴唇微扬,笑着道:“媚儿太美了,看不够。再说我也想看看怎么给女子梳发的,以后好学着给媚儿梳发。” 柳媚儿难以置信地道:“你还会梳发啊?” 白展梦得意地笑道:“我会的可多了,以后一一给你展示。” 侍女柔儿也跟着附和道:“对的,梦公子的发梳得可好了,他自己的头发都是自己梳的。” 柳媚儿带着欣赏与崇拜地眼神道:“这么厉害,这手艺可以啊,你今天这个发型就很好看。” 白展梦道:“媚儿不要夸我了,再夸我,为夫要骄傲了。” 柳媚儿瞥了他一眼:“好,那么我不说了。” 柳媚儿的头发垂至腰间,如同一幅柔软的黑丝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此刻,她的侍女轻巧地为她梳理着头发,侍女将柳媚儿乌黑的长发梳了一部分上来盘成好看的云鬓,几根精巧的银钗被插在髻间,还有一朵精致的珠花插在云鬓上作为点缀,发髻后方悬挂着一串闪烁的珍珠,宛如明月镶嵌在黑夜之中,给整个发髻增添了一丝华贵的气息。 白展梦则为其挑选了一支红色的朱钗,朱钗上还坠着好看的长流苏,抬头颔首间流苏摇晃起舞,好看至极。 梳完头发,侍女又为其描眉、画目、涂脂、抹粉,装点大红色的口红,待妆扮好,更增加妖娆妩媚之姿色。 一切装束妥当,白展梦便牵着柳媚儿去往正殿前堂。 吴尘、白冰,及吴烟、白雪,两对新人已在门口等了好久。 由于白展梦是长子,所以他与柳媚儿得走在前面。 而一众家长也早已等在前厅里,似是等得太久了,家长们些不耐烦起来,特别是白云天,责备孩子们不懂事。 而柳扶风则解释道:“年轻人,春宵一刻值千金,起得晚了也正常。” 远远地看着白展梦与柳媚儿携手而来,他们今日的装扮十分惊艳,一下子让另两对新人黯然失色。 白雪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展梦看,今日的他是那般英俊潇洒,而今日他的发型又不似往日那般正统,那两丛碎发增添了不少活力,如俊美又活力无限的少年郎,看得她心中小鹿乱撞。 白展梦瞧见白雪的目光,赶紧低头侧脸避过。 白展梦与柳媚儿,吴尘与白冰,吴烟与白雪,三对新人向家主白云天与主母柳扶风敬过茶后,一大家人便其乐融融地用早膳。 用过早膳,按既定的规矩,白冰与白雪得跟着吴尘吴烟二兄弟去连云城再办一场婚礼。 他们之所以会在白家办婚礼,不过是给足了白云天面子,但这男娶女嫁的规矩不能乱。 饭桌上,白雪撇着嘴,说不是很想去连云城。 白云天满嘴的责备她耍小姐脾气不懂事。 而白展梦则拿出哥哥的架子道:“雪儿,你都成亲了,要懂事些,要按规矩行事,不可太任性。”白展梦说这话时的目光尽是兄长对妹妹的管教之意。 白雪瞪了他一眼,道:“好,梦哥哥让我嫁我便嫁,梦哥哥让我去我便去。我听你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她这话如妹妹听哥哥的话一般,毫无异常。 而白展梦的脸色却微变。因为白雪因为闹着要与柳媚儿一同嫁与他,他没同意,白雪离家出走,是白展梦去将她找回来,以一句不要让他为难的话,让其听从安排嫁与吴烟的。 是的,古代女子的婚姻与命运,大抵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哪由得自己。 即使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女儿,亦是如此! 更何况她的那点心思,还隔着爱而不得! 又有谁能如同柳媚儿这般好命,嫁人中龙凤,得一人心,享无限宠溺。 用过早膳,吴尘携白冰,吴烟带着白雪去往连云城。 白展梦则带着柳媚儿去了大夫人玉无暇的住所。 玉无暇的住所虽也在白家庄,但较为偏僻,路上有鹅卵石铺的小路。 柳媚儿嫌硌脚,白展梦便俯身,背着她。 玉无暇赞叹柳媚儿花容月貌之资,给了这个儿媳妇一箱子珠宝首饰,说她久居病榻,用不上,特意留给未来儿媳妇的。 白展梦与柳媚儿谢过玉无暇后即回来。 路上白展梦依旧背着柳媚儿。 柳媚儿抱着那箱珠宝,趴在白展梦后背道:“梦哥哥,早知道结婚这么好,我早就该嫁给你了。” 白展梦笑着答:“我就说嘛,嫁给我挺好的,是不?” 柳媚儿点头道:“嗯,跟你结婚了我觉得好幸福,走路有人背,有人给做整柜子的衣服,有人送这么多珠宝首饰,最重要的是有好吃好喝的。” 白展梦宠溺地道:“媚儿觉得幸福就好,我要让媚儿这样幸福一辈子。” 是啊,嫁对人了便是幸福。 柳媚儿感觉幸福怀绕着自己,享受着白展梦给的无尽关怀与宠溺。 哪还会想起杨天剑那点星星之火的好感呢。 女人啊,终究会败在对自己好的人手上。 况且这个对自己好的人又高又帅,又多金又温情,功夫又高。 是天下难得的好男人! 除了有点冷血,多数时候有点冷酷,其他的,堪称完美。 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冷血与冷酷,又不会对自己。 他对自己永远是热情似火,温情似水,笑靥如花。 柳媚儿满心的欢喜,满脸的幸福,从心底漾到脸上,然后如花般绽放…… 第159章 别有疑情暗恨生 大婚的第三日,白家庄的喜庆氛围不减。 白展梦替白云天办完事,回来得有些晚。 一进门,他便唤道:“媚儿,我回来了。” 可房里却空无一人,只有冷清的烛火发着冷清的光。 白展梦有些奇怪,这大晚上的,媚儿这丫头跑哪儿去了呢。 正在疑惑间,桌上却摆着一盒子,白展梦心生疑惑,好奇地打开盒子。 却发现是三块锦缎,白展梦摊开锦缎,却发现有两块洁白如新,而一块却洒落一些樱花红。 “这什么东西?”白展梦大惊,眉头蹙起,他唰地挥手,将这个盒子连同三块锦缎扫落在地。 然后喊道:“来人啊!” 门外的侍女柔儿闻声奔进来,颤抖着跪地。 白展梦指着地上的盒子及三块锦缎问:“这是什么东西?” 柔儿哆嗦地瞥了一眼那三块锦缎,吓得面色煞白,她结巴着道:“这,这大概是留事锦。” 白展梦心中已然猜到这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中呢?他好生疑惑,怒气冲冲地问:“什么留事锦?这东西怎么会在我房中?” 柔儿颤抖着,结巴着道:“这留事锦是大户人家用来……用来记录府中公子夫人大婚同房用的,是在他们的春被上裁剪下来……” 闻听此言,白展梦脸色煞白,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桌子边缘,指甲似乎就要深陷进去,他眉头蹙起,闭着眼睛,然后又紧紧地握着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柔儿看到白展梦这个样子,吓得大气不敢出,继续支吾着道:“我……我也不知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这原本应是管事妈妈收着的……” 白展梦扶着桌沿慢慢地坐下道:“这等污秽之物给我扔了吧。这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柔儿赶紧上前,抓起三块锦缎然后塞进盒子里。 白展梦脑子快速地转着,是谁要向他暗示什么呢? 其实,那日,他与柳媚儿事后床单洁白,他是知道的,是谁要再提及此事,要挑明什么呢? 他真的想不明白,谁会这么做,意欲何为? 正当柔儿准备出去,白展梦又问:“你可知夫人去哪里了?” 柔儿道:“夫人被二小姐叫去了,说从连云城带了好吃的,喊她去吃的。我准备要跟你说的,刚进来你问我这个,就……就没来得及说。” “雪儿?”白展梦心头升起一阵疑惑,这白雪平素跟柳媚儿一向不和啊,她们见面不吵架打架都不错了,居然还喊她去吃东西。 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算了,他也不想去雪儿那里找媚儿了。 自从知道雪儿爱慕自己,他便对她尽量避而远之。 那就等她回来吧。 于是他吩咐柔儿,送些酒菜来。 柔儿,应着。 没多久,柔儿便将酒菜送进来,小心翼翼地摆到桌上。 柔儿摆酒菜的间隙,白展梦突然又问柔儿:“柔儿,我想问你件事情……” 柔儿怯怯地答:“梦公子想问什么,尽管开头,柔儿知无不言。” 白展梦喉咙颤抖,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喝了一口酒后,又停了一下道:“你们这些丫鬟侍女们,可有议论些什么?” “议论?”柔儿疑惑地问:“下人们嘴长,平素没事,都喜欢议论主子,我不知道梦公子想问何事。”此刻她已摆好酒菜,怯怯地站在一旁。 白展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咬着拳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就……就刚才那留事锦的事。” 又问及这个,柔儿吓得赶紧跪地道:“这个,……这,柔儿不敢讲。” 听这话,白展梦更是疑惑,他道:“这有什么不好讲的,柔儿刚才不是说知无不言吗?我想知道你们是否有议论过此事。” 柔儿哆嗦着道:“柔儿不敢私议这些事情,只是柔儿确实有听到一些关于这个的消息。” 白展梦一手扶着酒杯,道:“好,你且说说你听了什么。” 柔儿跪地磕头道:“柔儿真的不敢讲。” 白展梦面露韫色,厉声道:“我让你讲,你便讲,你听到什么都一一说来。” 柔儿带着哭腔颤抖地道:“是,我说……我说。她们讲……大小姐是处子有落红,二小姐没有与那吴公子行房,而……而大夫人,她,她不是第一次……” 闻听此言,白展梦脸色大变,他扶着酒杯的手改为扶着桌子边缘,然后紧紧地抓着桌子边沿,那样用力,似乎指甲都要陷进去。 他身子都颤抖了下。 由于是跪着,白展梦这些神情举止的变化刚好落入柔儿的眼睛。 白展梦喉头颤抖,他想说什么,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又快速的倒了一杯酒在嘴里。 酒入喉咙,又浓又烈。 然后他理了理神情道,又故作镇静地道:“我与柳媚儿此前便有过夫妻之实,这等主子之间的事,你们做下人的最好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什么。” 白展梦说此话时,情绪已经平复,看似云淡风轻。 而善于察言观色的柔儿,早已从白展梦刚才的神情举止中窥到了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柔儿应声道:“是,柔儿知道了,如果公子没什么事,柔儿便出去了。” 白展梦道:“好。” 柔儿说罢起身欲往外走,可走到门口,她突然又停下,然后跪地道:“梦公子,柔儿还听说这柳媚儿曾将杨天剑带回圣女门留宿在她的闺房中,她也曾住在盟主府,他们……” 闻听此言,白展梦脸色大变,他红着脸,眼睛也瞬间充血,他拍着桌子道:“够了!”然后抓起酒杯,重重地砸在地上。怎能不气?他跟她好了四年,他不曾去过她的闺房,可是…… “啪”地一声,酒杯四碎,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柔儿赶紧又跪地磕头道:“公子,柔儿错了,请公子息怒。”她整个人吓得一直发抖,而说这话的声音也在颤抖,似乎还带着哭腔。 确实,她的主子白展梦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一直不苟言笑,喜怒哀乐也不会轻易挂在脸上,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但也从未如今天这般发这么大的火气。 所以柔儿当真是吓坏了。 白展梦又厉声道:“谁再议论这事,我割了他的舌头。” 柔儿颤抖着点头,道:“是!” 然后跪着小心翼翼地跪着朝前挪动身体,挪到那破碎酒杯旁边,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捡起酒杯来。 白展梦只顾继续喝酒,不再看地上的柔儿,此刻烈酒入喉,更呛人,此刻他眼眶血红,眼睛如充血一般。 突然听地上的柔儿发出一声“啊”的惊呼,虽然声音不大,但白展梦还是听见了,他转过脸去,看到原来是柔儿的手被破碎的酒杯割破,鲜红的血滴下来,嘀嗒地滴到地上。 白展梦冷冷地道了句:“柔儿,你做事一向稳重,怎么今日这般莽撞。”他说罢,继续自斟自酌。 柔儿怯怯地道:“柔儿今日说话惹怒了公子,心下慌得很,所以一紧张就毛躁了些,请公子恕罪。”柔儿边说着,边忍着疼痛,继续去捡地上细碎的酒杯渣子。 白展梦也不抬头,继续饮酒,然后问:“柔儿,我平常对你们是不是很凶?你们都怕我。” 柔儿抬头,赶紧道:“没有没有,虽然梦公子平常很严肃,但对我们都很好哦。不凶。” 白展梦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柔儿,只见酒杯渣子没捡完,她手上的血却越滴越多。不知道是因为惧怕,还是因为疼痛,柔儿的手有些颤抖。 看到这一幕,白展梦微微蹙了下眉,然后道了声:“罢了,我来吧。”他边说着便转身在床头柜里找出一块白色的布条,然后走到柔儿身旁蹲下身,抓起她的手替她包扎起被酒杯扎的伤口。 柔儿一脸惊讶又不好意思的,试图向回缩了下手。 白展梦道了声:“别动!”然后稍稍更用力的抓着她的手,将白布条在她手上缠了几道,再系好。 尽管他动作轻柔,但柔儿此刻心却咚咚地跳起来,眼里流出无限的感激。 替柔儿包扎好伤口,白展梦又道了声:“我来吧。”只见他大手轻轻一挥,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及渣子,连同柔儿已经捡起来放到手上的几片玻璃碎片,一同吸于他掌下。他再向角落里的一个垃圾桶一挥手,那些玻璃渣子尽数射向房间角落里的垃圾桶里,不偏不倚。 做完这一切,白展梦道了声:“你且退下吧。”便起身坐在桌旁,又倒了一杯酒,继续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地饮酒。 柔儿低着头道了声:“是,谢谢公子,柔儿告退。”她说罢起身,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白展梦,这才转身,推门出去。 可过不多久,白展梦又唤她再拿一壶酒来。 外面的柔儿应着,然后又去取了一壶酒送进来,她边将酒壶放到桌上,边看着白展梦关切地道:“公子少饮些,酒喝多了伤身。” 白展梦面无表情地道了句“啰嗦!”便继续仰头喝酒。 柔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地退出去。 第160章 心伤无处话凄凉 当白展梦第二壶酒饮尽时,柳媚儿还不见回来。 白展梦摇了摇酒壶,又空了,此刻的他已微醺,面颊绯红。 今夜的酒太难喝了,但却喝了一壶又一壶。 今夜的菜也太难吃,所以他一口没吃。 酒入愁肠,心竟生感伤! 可这心伤无处话凄凉,尽管痛得很,却说不得。 是的,叫他如何不愁不伤? 柳媚儿与他不是第一次是不争的事实了,他原本就很难接受。 可谁居然在故意挑明,是白雪吗?她故意引开柳媚儿,叫人送来那些东西,让他与柳媚儿生嫌隙? 但他很快就摇头否定了,尽管白雪对他有意,但是这丫头没什么心机,断不会想出这等事来。 是柔儿吗?她是阿娘在自己十二岁时钦点给自己的丫头,这丫头跟自己这么多年,一向老实稳重,也不多事,她更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叫自己难堪。 但是她后面为什么又要补上那句柳媚儿与杨天剑可能有染的话呢? 那是谁呢?而且柳媚儿与杨天剑的这等事情知道的人肯定是柳媚儿身边的人呢? 她为什么要到处说主子不贞的这等事? 白展梦趴在桌子上,一边盯着桌上空着的酒壶,一边把玩酒杯,一边思索着…… 却想不出个结果来,他感觉头痛得很,而比头更痛的是心痛。 叫他如何不心痛? 柳媚儿如他捧在手心里的一块珍宝,可这珍宝突然叫人打破了一块,他能不心痛吗? 他那么笃定情深地想着,等他十里红妆,八台大轿娶她才会脱她的衣服,才会与她行男女之事,可是…… 他与她好的时候,从十六岁到二十岁,正是懵懂而又热血的年纪,每次哪怕是轻轻一吻就能将他的热情点燃,哪怕他已是周身浴火燃烧,心中欲望填满,他都压着那原始的冲动和无限的爱意,抱着她,守着她,一忍再忍…… 可是,她竟然跟别人…… 他对她那般的好,他对她那般的爱。 她怎么能? 可是,十三那年,她便说她知道男女之事,她看过她娘的那些书,她还知道那个是什么姿势。 她莫不是忍不住好奇与欲望,而自己又是那般克制,执着于先脱她的嫁衣才能脱她的衣服……所以她便与别人那样。 想到此,白展梦竟趴在桌上呜咽起来,尽管他声音很低很低,但肩膀却一阵抖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自十五岁那年,知道自己的身世哭过之后,他便不再哭过,哪怕受伤,遍体鳞伤他都不曾哭,但是这身上的伤能忍,可这心上的伤却难忍,真的太痛了。 这时候,外面的响起了推门声。白展梦听到声响,赶紧抬起头,擦了下眼泪,然后强作镇定。 门开了,只见柳媚儿蹦跳着进来,嘴里还欢快地道着:“梦哥哥,我回来了!” 白展梦听到柳媚儿的声音,一把上前,抱住柳媚儿道:“媚儿,我好想你。” 那样用力的拥抱,似乎要将她揉碎在乎怀里。 全然不顾跟在柳媚儿身后的还有白雪。 柳媚儿被他这举动吓一跳,再抬头看到他眼睛红肿,疑惑地:“梦哥哥,你怎么了?” 白展梦抱着她道:“我就是太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柳媚儿娇羞又无比欣喜地道:“你啊,这还没有一日呢,我们不过是早上你出去才分开。” 白展梦顺势吻着柳媚儿的脖子,却瞅见此刻的白雪,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杵在那里。 白展梦赶紧松开了柳媚儿,这才对白雪道:“雪儿,你怎么来了?” 白雪许是吃醋得紧,脸色有些难看,她答:“我从连云城带了些吃的过来给媚儿的,吃得太晚了,怕她刚来这白家庄路不熟悉,所以便送她回来,下人陪着不放心。”她说这话时虽然云淡风轻,但那一双眼睛却直盯着白展梦看。 他那双红肿的眼眶,还有脸上的泪痕,让她有些错愕,真的是一日不见就想得哭吗?这大抵不是她认识的梦哥哥。 但她余光又扫过桌上空着的酒壶,白雪也不知道其他什么原因,能让他如此,她又不好问。她原本真的是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明着是送柳媚儿回来,实则不过是想来看看她的心上人,想到以后可能要常驻连云城,她的心很是失落。 白展梦听她这般说,便道:“谢谢雪儿如此厚待媚儿,替媚儿谢过雪儿。太晚了,雪儿早些回去吧。” 白雪心有不快地应着:“好。”便目光再次落在白展梦脸上,有些不舍的离开…… 待白雪走后,白展梦在桌旁坐下,又拉着柳媚儿坐到自己腿上,无限宠溺地问:“雪儿给你吃了啥好吃的,这么晚才回来。” 柳媚儿舔着嘴唇道:“可多好吃的了,烧鸡啊,烤鸭,还有红烧狮子头,都是好吃的。” 白展梦宠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啊,真的是个小馋猫。这白家庄啥吃的没有,还不够你吃的。” 柳媚儿嘟着性感的小嘴道:“不够,我就喜欢吃。”她说罢,看见桌上的酒菜,又接着道:“梦哥哥也喝酒了啊,早知道你喝酒,该给你带点好吃的下酒呢。” 白展梦答:“我对这些吃什不感兴趣。”他说罢,又低头轻咬了下柳媚儿的耳唇道:“我只喜欢吃你。” 柳媚儿一下子蹦跳起来,脸色羞红,瞪着眼睛道:“才不要呢,梦哥哥,你好坏,你可是说了,今晚要让我好好睡觉的。” 白展梦点头道:“好,听你的。”然后又拉柳媚儿坐在自己怀里。 柳媚儿坐下后,贴着白展梦的耳朵低语道:“而且,雪儿都说不能天天那样的,那样多了对身体不好。” 柳媚儿此话一出,白展梦吓得大惊,他赶紧问:“你,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柳媚儿看着白展梦大惊失色的目光,竟然咯咯地笑起来,坏笑着道:“看把你紧张得,我也没说什么啊,她看我困得一直打瞌睡,就问我晚上是不是没睡好,我不过就向她吐槽了下你一晚上都折腾我,我自然是睡不好了。” 白展梦有些无奈地道:“好吧。” 柳媚儿又眨着眼睛坏笑着道:“不过我还说了你那方面很厉害……特别棒,所以一晚上都……” 白展梦又是一惊:“你……媚儿,我跟你说过,这些男女之事不能对别人说的。” 柳媚儿却不以为然的撅着小嘴道:“雪儿又不是别人,我现在拿她当闺中密友。” 白展梦手扶着前额,屈指捏了捏眉心,心中暗道:“好一个闺中密友,雪儿本就对自己心有爱慕之意,媚儿却在她面前说起自己与她的床笫之事,这真是太不妥了。” 这柳媚儿到底是还小,十五六岁的年纪,单纯又傻乎乎的。 可是,她是单纯,是傻吗?那为何会与别人? 还是她对这等事情不太慎重。 见白展梦凝眉思索,柳媚儿以为她刚说的那些话惹他不满了。于是又撒着娇哄着白展梦道:“好了,梦哥哥,你不让我说,我便不说。那我给你说点好玩的。” 她说罢,如无骨的小鱼一般,从白展梦身上滑下来,然后站在地上,双手搁到后面道:“来,我跟你学一个连云城城主走路说话的作派,今天雪儿学给我看,可把我乐坏了。” 她说罢,干咳了几下,清了清嗓子,接着模仿着一个中年男人的低音说教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话要讲究些,不可这般随性。这做事嘛,也要稳重得体,不可冒进冒失……” 她边说着,手放在后背,步子一沉,一脚一脚地向前迈。当真学得是有模有样。 她这个样子,一下子把白展梦逗笑了,他上前一把拦腰抱住柳媚儿道:“媚儿学得还真像,等我以后当了一家之主,老了也这样可好?” 柳媚儿摇头道:“才不要呢,你现在经常板着个脸都吓人得很,再这般作派,我可受不了。” 白展梦边抱着柳媚儿往床边走,边露出灿烂地笑容对柳媚儿道:“好好好,我以后对你不板着脸,多对你笑。” 柳媚儿娇笑着,边捏了下白展梦的脸边道:“这才对嘛,这样的梦哥哥才可爱。” 白展梦摇头宠溺又无奈的笑着,然后将柳媚儿放在床上,边道:“媚儿,好晚了,我们休息吧。” 柳媚儿道:“好,那我睡了,梦哥哥今晚可不得再动我了。”她说罢真就闭上了眼睛,一会儿便进入梦乡,竟发出细细的鼾声。 白展梦深情地看着她,这小丫头还真是困了。然后他唤了柔儿端来洗脸水,温柔地替媚儿擦了嘴角的星星油污。 然后便拉上帐幔,搂着柳媚儿睡去。 这一夜,他就真的没有动柳媚儿。 只是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又在媚儿半睡半醒的梦里,与她风雨缠绵……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到底是新婚燕尔的年轻人…… 他没有食言的,昨晚,他是让她好好睡了。 这早上,已经是第二日了嘛,所以…… 第161章 相拥而泣如梦境 且说杨天剑历经十多天跋山涉水,马不停蹄终于到达骁骑邺城临潢府。 这一路上,一人一马,在奔跑,在嘶鸣,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一骑绝尘! 听过悠扬的马头琴声在草原上响起,草原的辽阔、草原的香花遍野,草原的碧波万里,迷人的美景使人心旷神怡。羊、马、牛、驼,一群群,一片片,或疾驰,或漫游,像彩霞在天际飘动,也像仙女撒下的珍珠、玛瑙…… 但是杨天剑这一路心情都极为复杂,他顾不得人困马乏,他想早点找到思雨,似乎不仅仅是为了那些知道真相的愧疚。 他来到骁骑国都城,小心翼翼的避过巡卫,直奔骁骑太子大帐。 待侍者刚通传:“有大同来的自称杨天剑的求见!”屋内的女子惊讶万分! 不待传唤,杨天剑径直入内,但见齐思雨怀抱幼子,正咿呀哼语。 杨天剑急切呼唤:“思雨……” 这一声唤,如此熟悉。 “天剑哥哥?”齐思雨抬头,果是故人来,大惊!心头一震,手下一松,怀中幼子险些坠地。 幸好杨天剑抢先一步,接过孩子。 他端详着怀里的婴儿,道:“思雨,这孩子跟你真像。”然后将孩子置于床榻。 然后灼灼的目光看向一旁愣在那里的齐思雨。 齐思雨也在诧异与错愕的看着他。 此时二人四目相对,百感交集。 只见齐思雨衣着已然与骁骑风格,头发梳成条条的小辫子,头戴着虎牙抹额,脖子上也戴着一串兽牙项链,着兽皮衣服,腰间挂着各种配饰,如兽骨、骨珠和石块串成的项链,以及鸟羽和动物牙齿制成的吊坠。 “思雨妹妹,你终于识得我了,终于识得我了。”杨天剑欲抚着齐思雨的双肩。 可思雨竟向后退了退。 杨天剑的双手落了个空,在空气中停了下,然后垂下。 此刻的齐思雨却只顾痴痴地看着杨天剑,没有言语,似乎还不相信这个心中挥之不去的人此刻就神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仿佛如做梦一般…… 眼前的这个人啊,在那日一别,再未相见。 她原本以为在耶律鸣风的温柔与体贴关怀之下,这个人早已淡忘,偶尔泛起的回忆,她不得不不小心藏起。 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的人,没想到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此刻,眼前的这个人,消瘦,眼窝深陷,细碎的胡茬凌乱,甚至脸上都有些黄土,衣服上也沾染了尘土,但依然难以掩盖的那目光灼灼,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睛,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依旧是她心中完美的俊俏少年郎…… 就在思雨如梦境一般仔细打量着杨天剑时,门外的侍卫冲进来,说有人闯进来,被齐思雨喝了出去。 见齐思雨不言语,杨天剑又上前拽起齐思雨的手,问道:“思雨,你过得好吗?” 齐思雨这次没有退缩,而是木讷地点头忽又摇头,摇头忽又点头,一双红红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还在生我气吗?思雨妹妹,是我错怪了你,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不了解情况就怪罪于你!”见思雨未回答,杨天剑伴着咳嗽又道。 听这话,齐思雨依旧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是傻傻地看着杨天剑。 杨天剑盯着齐思雨的眼睛,温柔地道:“我怕你不喜欢骁骑国的生活,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次是专程来接你回去的。” 听到杨天剑这番话,齐思雨泪如雨下,或是触及了她的痛处,亦或是杨天剑终于会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 但她还是只管哭,哭得肩膀抽动,泪流满面,但始终一言不发。 见齐思雨哭得如此伤心,杨天剑的心像被什么戳痛一般,他用手指温柔的替齐思雨擦着眼泪,可这眼泪啊,如断线的珠子,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不停的流。 他只好将思雨揽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思雨妹妹,对不起,你不要哭,好不好?” 齐思雨有一点迟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此前除小时候,长大后的杨天剑从未如此主动的抱过自己,也从未如此温柔的对自己过,这一切让她更如做梦,这些场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没想到竟然在异域他乡,如此真切的感受着…… 良久,她也便顺着他的力道,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两颗心近距离的贴在一起,齐思雨听着杨天剑的心跳加速。 再听得杨天剑又低头温柔地道:“思雨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关心我,照顾我。而我却一直没意识到你对我的好,直到你离开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除了我娘外,没有人会像你一般对我好,爱我,可是我娘给我的不是你给我的那种爱,只有你……而我却还将你拱手送人,让你颠沛它乡……” 是的,很多人,只有在失去才懂得珍惜! 杨天剑一口气说了这些,思雨哭得更加厉害,似乎就要呼吸不过来,这是杨天剑头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也是头一次如此极尽温柔。 她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她感到一切仿佛都在梦中,如果这是梦,她都不愿意醒来。 “不哭了,好不好?你这样哭,我心里难受……“见齐思雨哭得如此声嘶力竭,杨天剑阻止不了她的眼泪,清澈的眼眸里,也跟着掉下眼泪来。“是我不好,把你送走,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去的,我以后保证好好对你,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你原谅我好吗?”杨天剑用手指轻轻的擦拭着思雨脸上的泪痕,无比怜惜,无比温柔,自己的眼泪却吧啦吧啦的流…… 齐思雨望着满脸带泪的杨天剑,思念与沉冤得雪的释放更加喷薄而出,她也紧紧地抱住了杨天剑。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泣……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了声响。 燕云公主,也就是耶律鸣风的妹妹,她正准备找思雨玩,看看小侄子,当她行至门口正遇着刚才通传的侍卫叫嚣着有人不听通传闯入。 燕云掀开帐帘,刚好看到这一幕,惊讶万分,欲发怒,当她双目落在杨天剑棱角分明俊美的脸上…… 见门口有声响,杨天剑向门外看来,一张完美的脸落入燕云公主的眼眸…… 第162章 惊鸿一瞥心沦陷 那是一张怎样完美无瑕的脸啊!尽管发丝有些凌乱,但那倒竖的剑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上扬的唇……无一不让她为之心悸,而最触动她心灵的,是那双似乎还带着泪的含情双目…… 只此惊鸿一瞥,便令她芳心浮动,这或许就是怦然心动,一见钟情。 她不忍破坏这美好的景致,只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当后面有人拍其肩膀“看什么呢?”的声音传出,她才回过神来。 “大哥!”燕云公主惊呼。 此刻,耶律鸣风的目光已落在相拥而泣的齐思雨与杨天剑身上。 他快速地奔过去,一把拉开杨天剑,重重的一拳落在他脸上:“杨天剑?你干什么,她是我夫人!” 杨天剑被打倒在地,嘴角已渗出鲜血,他用衣袖擦了把嘴,本想挣扎着爬起来,却无奈这几日奔波劳累,加上被风吹雨淋,咳疾发作,体力极度虚弱,伴随着几声刺耳的咳嗽,杨天剑挣扎几下后,竟倒地昏迷。 见状,齐思雨俯下身,焦急地唤道:“天剑哥哥,天剑哥哥……”眼泪止不住的流……无视一旁恼怒而又不满的耶律鸣风。 耶律鸣风拉着齐思雨,口中愤愤地道:“他怎么来了?”试图阻止齐思雨的哭泣与呼喊。 但此刻,齐思雨却哭成泪人……一个劲地摇头。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当杨天剑再次醒来时,他看到齐思雨正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而她两个泪眼婆娑的眼睛,已然像两个核桃。 “天剑哥哥,你醒了!”见杨天剑醒过来,齐思雨万分喜悦。 杨天剑挣扎着起身:“思雨,你认出我了,太好了,太好了。”杨天剑激动地说着,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出,他用手掌接住,脸上掠过一丝凝重。 尽管不想被齐思雨看到,但还是被看到,她边温柔地替杨天剑擦着嘴角的血,边道:“你先躺着休息,鸣风已命人请了名医,不日即到,你照顾好身体要紧。”虽然嘴上这般说着,但她的心楚楚地痛着,自己的心上人身体受着病痛的折磨,她感同身受,所以忍不住落泪。 杨天剑听话的点点头,他目光一直跟着齐思雨。这场景多么的似曾相识,以前自己被柳媚儿所伤,也是她如此日夜守在自己身旁,不辞辛苦。可是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的美,与她的好。 以前她对自己的好,他都当作是理所当然,而在没有她的日子,他才觉得生活里缺了些什么,不对,也是心里缺了些什么。 他发现,此刻,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思雨是那么美,他从来不懂欣赏的美。她那双噙满眼泪的美眸痴痴地看着自己,那般深情,深得让人不忍拒绝。 杨天剑嘴角泛起一阵笑意,笑得那么暖,他抬起来,贴在齐思雨耳边说:“思雨,我发现你……你其实长得很美。” 闻听此言,齐思雨的一颗心差点跳出来,这个懵懂少年,知道什么是美了,而且是对自己说她长得美,并且是如此贴着耳鬓私语,她感觉耳根一热,一阵眩晕,仿佛要窒息。 但是如今,她已心有所属,她已醉在耶律鸣风的温柔乡里,可是为何,他一句赞美,会让她的心如花般绽放。 曾经深爱着的人,哪能说忘便忘,有时候不过是不得已的刻意隐藏。 她望了一眼杨天剑,他那干净的笑容刚好落入眼眸,那么近,那么美好。 就在这时候,杨天剑的唇贴了过来,触到她的嘴唇上,如一股电流,流遍全身…… 这一幕,被端着药碗准备进来的燕云公主看在眼里,她心里涌出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其实她一早就站这了,只是她不知该折返,还是该打断。 嫂子是跟她讲过这个大同悠都十六郡少盟主的,在嫂子的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花花公子,有自己的秉性,特立独行,甚至不解风情。 但她从没见过,他生得如此俊美,草原上的男人都是胡子拉碴,从没有如此俊俏的,这种俊俏的美比草原上的女人都好看十倍。 此前见过悠都来的白展飞,他虽也生得相貌堂堂,算得上英俊,但却不及此刻这个悠都男子的惊艳,或许,她也曾动过心,也曾有过好感,但没想到他却没有此意。 她更没想到,此刻,眼前的这个俊美无比的男子,还是这般温柔、深情,但不是对自己,她的心隐隐地痛着,少女的情窦已然打开…… 而此刻,杨天剑与齐思雨的两颗心仿佛从天涯一下子走到了咫尺。心越来越近,仿佛忘了周遭的环境,却被燕云公主一声轻咳给打断。 二人回过神来,齐思雨赶紧推开杨天剑。 燕云公主走近,“你们干什么呢?我们的太子妃也是你这般拉扯得的吗?” 齐思雨脸羞得通红,赶紧低下头去。 而闻听此言,杨天剑的脸也刷地红了,他赶紧松开扶着齐思雨的手,低头,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 杨天剑无比娇羞的脸,像着了一层红云,如晚霞一般,燕云看得入迷。 默默地看了好久,燕云才递出手上的药碗道:“不好意思啊,我说话就这般大声响,也没什么的,不过是吓吓你。咯,你的药熬好了。” “谢谢!”杨天剑接过药碗,他只道这是思雨的丫鬟,也没正眼多看她。 燕云公主眼里掠过一丝失落。 齐思雨对着杨天剑介绍道:“这是燕云公主,鸣风的胞妹。你晕迷这几日,多仗她照料。” 杨天剑这才看了一眼燕云, 但目光很快便移开:“哦,原是公主殿下,有劳堂堂骁骑公主亲自给我端药,杨某担待不起啊。” 见杨天剑这般客套,燕云公主心中的失落之情更甚一步,她道:“公子言重了,久闻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幸甚得很。然公子来我骁骑,身体抱恙,我们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照顾周全。” “谢谢!”杨天剑抱以感激的一笑。 “快将药喝了吧。”燕云公主道。 杨天剑便将这碗药仰脖喝下去。 燕云公主接过药碗,也不急着离开,而是置于桌上,转而坐到杨天剑床榻旁边道:“杨公子,我听嫂子讲过好多你的故事,好多我闻所未闻,还有悠都的文化这些,好想听你讲讲哦。” 见这燕云公主如此豪爽,杨天剑向内挪动了下身子,看了一眼齐思雨道:“呵呵,悠都文化博大精深,难得公主有兴致,只是杨某今日不甚疲惫,还想稍作休息,改日定当细述于你。” 见杨天剑如此不给面子,燕云公主极为不悦,生气地撅着小嘴。 第163章 有人错过是一生 正在这时,耶律鸣风从帐外进来。见杨天剑已然醒来,大步走进来,冷冷地道:“你醒了!” 杨天剑点头。 耶律鸣风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冷冷地道:“既然你身体已无大碍,还请尽早返回悠都,我骁骑不欢迎你。” “哥,人家才醒呢,你就赶人家走。”听哥哥下了逐客令,燕云公主极为不悦。 齐思雨也跟着对耶律鸣风道:“人家好歹也护送你离开悠都,对你……对我们有恩,又是我娘家人,他身体不佳,我们好歹得多留人家住几日,不该这样催人家回去的。” 杨天剑却直截了当地说,“我走可以,我想带思雨一起走!” “你说什么?”耶律鸣风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他可是休了思雨,自己送他们离开的,如今又不远千里来要人,岂有此理? 耶律鸣风大笑道:“带思雨一起走?我没有听错吧?思雨现在可是我的妃子,是你当初将她弃于不顾,写下休书休了她,而今岂有反悔之理?” 杨天剑扬眉,凛然道:“对,我是反悔了,因为我误会她了。” 耶律鸣风挑眉,不解地问:“误会?” “我以前一直以为她是喜欢你,才与你……”杨天剑没有接着说下去,缓了一会道:“我后面才知道,思雨喜欢的人是我,我不该打她,更不该将她拱手送人的。”杨天剑惭愧地低头。 耶律鸣风冷哼一声:“哼,她或许此前是对你有意,但你这等薄情寡义之人,哪配得上思雨的厚意。你自己都说你打了她,把她逼疯,如今怎么好意思想带她走,亏你说得出口。” 耶律鸣风这一番话,让杨天剑哑口无言,一时语塞又着急,竟然又咳嗽起来,好一会儿,缓过来才道:“可是,我怕她不适应这草原生活,我……” 耶律鸣风指着齐思雨对杨天剑道:“你看看,她的穿着、饮食,早已与我骁骑人无异,你休要多费口舌,赶紧给我走吧!”耶律面露韫色,冷冷地道,恐怕杨天剑再不走,他要用“滚”这个字了。 杨天剑抬头看了一眼齐思雨,只见她眼里噙着泪,默默地,不言语。 杨天剑低头,咬了咬嘴唇,继而道:“我爱她,只是我此前不知而已,我想接她回去,好好对她……” 闻听此言,齐思雨一惊,抬起头,直视着杨天剑,这是她多么渴望的一句话啊,没想到现在终于等到了,可是现在才等到,一切都太迟了。 耶律鸣风听此言,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爱?你杨天剑不过一纨绔子弟,哪懂什么是爱?” 杨天剑眉头一闪,眼里掠过忧伤与惭愧:“或许,我之前是不懂,但我现在懂!” 他那种忧郁的气质又落入齐思雨的眼眸,是诱人的忧郁,也是灼人的气质。 耶律鸣风冷笑着道:“我看你是真的乱情,此前住在贵府上,我看得出你喜欢的是另一位柳姑娘,而你们悠都江湖传言,她心属白家庄的大公子,莫非是现在人家要结婚,你得不到人家,反倒想起思雨了。” 耶律鸣风说这话是因为他听线人来报白家庄大喜,白展梦将娶柳媚儿的事,他还特意派人送去了厚礼。 耶律鸣风的这番话正好说道杨天剑的痛处,他面露韫色,但碍于这是在骁骑,而且有求于他,所以不敢表露。只低头耐心解释道:“我确实对那位柳姑娘心存欢喜,但也知道她终究不属于自己,而对于思雨的感情,此前不知,但得知真相后,我日日忏悔,特别是想起我们青梅竹马的点点滴滴,才明白她在我心中的分量,也是……” 不待杨天剑说完,耶律鸣风打断他的话道:“笑话!且不论你真心所想,即使你现在确有此意,思雨之心,已尽倾于我,况且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你又何必夺他人所爱,坏他人之福?” 被他这么一说,杨天剑简直无言以内,一阵沉默之后,良久,杨天剑道:“那让思雨选吧,你是愿意跟我走,还是愿意留在这里?” 杨天剑说完,众人都看着齐思雨,等着她的答案。 耶律鸣风知道思雨此刻的心意,所以也没有反对杨天剑所说,因为他知道齐思雨现在已心属自己,所以不会跟杨天剑走,他有这个自信。 而杨天剑却满怀期待地以一双灼人的、期待的眼神望着齐思雨。 没想到,齐思雨只稍作思索便道:“鸣风说得没错,我已心系于他,我们两情相悦,我此生只愿跟着他,即使是侧妃,我也心甘情愿!” 听这话,耶律鸣风高傲的冷笑道:“你听到了吧?”他说罢扶着思雨的肩膀,将其拥入怀。 杨天剑不解地看着思雨:“可是刚才,你为什么会……会哭?” 齐思雨,脸一阵绯红,她明白,杨天剑想问的是,刚才她为什么接受她的吻,感情是骗不了人的,但是很多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的人错过就是一生。 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 齐思雨带着哀伤与无奈,而又坚定地道:“杨天剑,我哭不过是,我曾爱过你。但如今,我爱你,已是过去时了,现在我爱的人是耶律鸣风。有的人错过便是一生,我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杨天剑一阵愕然。 齐思雨继续道:“如今我既已为人妇,为人母,又怎会跟你一起走?” 杨天剑欲抓着齐思雨的胳膊,注视着她道:“可是你先为吾妻啊!” “但是被休了!”齐思雨甩开她的手,厉声道。言至此,思雨有些哽咽。 杨天剑一阵沉默,然后低头,无比惭愧地道:“对不起!” 齐思雨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没事,我现在很好,也习惯了这边的生活,你不用为我担心。 杨天剑欲再说什么。 却听得耶律鸣风也大声呵斥道:“你难道还没听明白吗?思雨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也不欢迎你,如果不是念在你曾助我离开悠都的份上,我骁骑也不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若让他人知晓,恐怕你想走,也走不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对,三哥说的没错,我骁骑可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来了,可没那么容易走!” 说话间,只见骁骑四王子已行至帐内,随后,一大队骁骑士兵冲进帐内,将杨天剑团团围住…… 第164章 王子刁难拔刀向 当落日沉没,银灰色的暮霭笼罩草原,无数点点的红火光掩映着星罗棋布的帐篷。 骁皇大帐内,骁皇上座,众臣们席坐两旁。 杨天剑被人架着来到骁皇大帐。 四皇子上前禀报道:“禀父皇,大同细作带到。” 杨天剑傲慢地站立,既不行跪拜礼,亦不行躬身礼。 骁皇见杨天剑态度傲慢,也只好作罢,挥手示意架着他的二人松手。 骁皇看了眼杨天剑问到:“你姓什名谁?如此大胆,敢来我骁骑当细作。” 杨天剑凛然道:“本人姓杨,名天剑,我此行来骁骑,只为看望我妹妹,也就是你们的太子妃,齐思雨,所谓细作一说,纯属子虚乌有。” “哦,是吗?”骁皇捋着胡须问。 耶律鸣风上前解释道:“禀父皇,杨天剑所言非虚。他乃大同悠都十六郡武林盟主杨义之子,我昔日悠都之行,寄住盟府,也多得盟府关照。他此行乃正大光明,看望我夫人,还请父皇明鉴。” “这么说来,是一场误会了,既是你舅弟,那还得好好招待了。”骁皇说吩咐道:“来人,赐坐!” “父皇……”四皇子还欲辩解,但看骁皇脸色,便欲言又止,悻悻地退下去。 “谢过”、“谢父皇”杨天剑及耶律鸣风致谢后皆坐下。 有侍者给他上祯垫,又上了酒肉。 骁皇又说道:“听说你们大同汉人有句话叫 ‘是豪杰必有真性情,大丈夫岂无酒量’不知杨公子酒量如何?” “能饮一些,但与你们胡人相比就……”杨天剑正不知如何说。 这时有胡人一阵讽刺:“汉人文弱,这酒量当然不行。” 也有人道:“没听说吗?汉人手无缚鸡之力,哈哈。” 听到这些,杨天剑脸色大变,但又不知如何作答,正欲饮的酒又放下。 “罢!”骁皇挥手制止了众人的哗然。接着道:“汉人虽不似我们胡人骁勇,但却富谋略,我朝中也不乏汉臣。既然不胜酒力,大家就不要为难他,我们且饮,大家随意就好。”骁皇说罢,仰脖,将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谢骁皇。”杨天答谢后跟随众人一同举杯。 “不知道杨公子可否愿意留在骁骑,为我骁骑谋划啊?”骁皇问望着杨天剑道。 “这个……”杨天剑面露难色道:“首先,杨某无大才,担不了重任,其次,我也放浪不羁惯了,恐怕受不了朝廷约束。” 只听“砰”地一声,四王子将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起身指着杨天吼到:“你算什么东西,别不识抬举!” 杨天剑高傲地道:“抱歉,杨某从不需抬举!” “你……”杨天剑的傲慢进一步激怒了四王子,他推倒桌子,飞身到杨天剑面前,拔出弯刀相向。 杨天剑依旧面不改色,正襟危坐。 耶律鸣风上前制止道:“四弟,休得无礼!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客人,还请你给我个面子。” 四王子道:“给你面子?他何曾给过我骁骑面子?” 耶律鸣风道:“他原是如此性子,我们就不要勉强了。” “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骁皇道:“他既来我骁骑,可也没那么容易离开。不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就是,就是!”见骁皇这么说,四王子赶紧得意的附和道。 见骁皇也有意为难,杨天剑虽表面不动声色,但心下也不免担忧,自己此次骁骑之行也确实草率,本不想惊动骁骑朝廷,没想到还是被抓来,他也不知该如何全身而退。一着急,气息不顺,原本一直克制着的咳疾也发作,不禁咳嗽起来,随着这一阵急促的咳嗽,他的脸也涨得通红。 “呵呵,早说汉人文弱,果不然,还是个病猫子啊!”众人皆起哄起来。 杨天剑手压着胸部,挣扎着道:“杨某前段时间感染风寒才致如此,并非文弱。” “哈哈,好一个感染风寒!如果像我们这般身强体壮,又怎会感染风寒?”四王子捶打着自己结实的胸部道。继而他又端起杨天剑桌上的一碗酒硬往杨天剑嘴边倒并道:“我看啦,你这身板,就是这酒喝少了,今日将这坛酒喝了,这风寒说不准就好了。”言毕,放声大笑。 众人也跟着发笑。 杨天剑哪受得这般强行灌酒及言语羞辱,他唰地站起身来,一掌将四王子递到嘴边的酒坛打掉,酒水泼到四王子一身。 “大胆!你竟敢在我骁骑如此放肆,看我不收拾你!”四王子恼羞成怒,弯刀出鞘,砍向杨天剑。 杨天剑向后仰身躲过这一刀。四王子再横刀过来,杨天剑再侧身,如此便各自展开架势,但杨天剑只防守,并未进攻,如此几个回合下来,杨天剑不动声色,而四王子因招数过猛,处处杀招,所以已是满头大汗,众人见状,已有人过来相助,一众人将杨天剑围在中间, 见骁皇并未阻止,这般围攻之势更甚,都想好好教训下这不识抬举的汉人。 被捉拿到骁皇大帐,杨天剑自是没有佩剑,此刻,只能徒手相搏,对战众多手持弯刀的骁骑高手。杨天剑一剑销魂,以手为剑,飞起、旋身、出掌直击一骁骑武士,那骁骑武士弯刀出击,躲过这一击,众多弯刀劈面横扫而来,杨天剑向后仰身,几乎贴着地面,那些弯刀从身上呼啸而过,杨天剑再使出一剑杀魄,旋转、变掌、踢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有几个骁骑国武士的弯刀被击落。 骁皇含笑点头,没想到这瘦弱的汉人功夫不弱,身手如此敏捷,两边席地而坐的一众骁骑官员及勇士也暗暗惊叹杨天剑的功夫。 杨天剑再使出剑剑穿心,手如利剑,掌风呼啸,顷刻间夺过两位辽武士的弯刀。有了弯刀,总比徒手对刀的好。只是这弯刀不似长剑,毕竟没使过,竟不似长剑好使,待那四王子一刀劈来,距离不够,杨天剑只得弯刀脱手,虎口也一阵发麻。 好深的内力,杨天剑暗惊。这招落败,杨天剑感觉体力有些不支,特别是一路的颠簸,咳疾加重,竟然又咳嗽起来,伴着阵阵咳嗽,他的招架之力也逐渐力不从心。 见杨天剑露出败相,四王子则愈战愈勇,想好好教训下这小子,同时好在父皇及众人面前表现一番。 骁皇在一旁含笑静坐观望着他们的争斗,不时摸着胡子惬意欣赏。 耶律鸣风站在一旁,甚为焦急,但又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女子高呼 “请皇上放过他!”伴随着呼声直奔大帐。 侍卫在阻拦,而骁皇却发话道:“让她进来”! 此时,一女子应声急匆匆地奔入,来人正是耶律鸣风之侧妃——齐思雨。 “杨天剑,你们不要再打了!”众人被她这急切地一遍遍的呼喊所怔愕,皆停了下来,惊愕的看着她。 这时,骁皇有些恼怒:“大胆,一女子居然敢无诏私闯议政厅?” 耶律鸣风也对齐思雨如此唐突之举投以担忧的眼神,他害怕骁皇会因此迁怒于她。毕竟她能当上这个太子侧妃真的太不容易了! 齐思雨赶紧伏地叩首恳求道:“还请皇上赎罪!贱媳初来,不懂规矩,然得知弟弟有难,才不得不行此唐突之举。” 耶律鸣风也跪地叩首替思雨求情道:“是儿臣管教不周,才容她有此唐突之举,还望父皇赎罪。并看在杨公子曾救过儿臣的份上,放其归去。” “放了他?”骁皇问疑惑地道。 “还请父皇开恩!”耶律鸣风抱拳作揖恳求道。 第165章 三人比箭险胜出 “我本无意为难,既然其不为我所用,又如此目中无人,是得给点教训,故不能如此轻易让其离开。”骁皇抹着胡子思索半晌后又道:“不如这样吧,你且与他比试一番,若他赢了你,我且饶了他,并放其南归。” “这……”耶律鸣风闻言,看了一眼一旁面色苍白的杨天剑,面露难色,因为他知道即使杨天剑身体尚佳也难得胜过自己,更何况他现在力战众多骁骑武士几十个回合,此刻已见他额头上渗出汗珠。 正在他犹豫之时,又听得四王子道:“这样恐怕不妥,大哥有心放他,定不会全力胜他,不如让我同他比试。” 杨天剑闻言,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四王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骁皇道:“也好,就依你所言,你们两个比试吧。” 耶律鸣风看了一眼杨天剑道:“我舅弟刚力战甚久,如果再同四弟比试,有失公平,不如改为比剑可好?” 骁皇问:“比箭?” 四王子道:“好,就比箭。” 耶律鸣风蹙了下眉,解释道:“我说的是比剑。”他知道杨天剑剑法厉害,刚才的打斗,他没有剑,加之力战这么多人,才会寡不敌众,如果比剑或许有一定的胜算,却不曾想被骁皇误以为是比箭,因为在骁骑,除了弯刀,就是骑射。 骁皇点头道:“比箭亦可,不如你们三人比试,他若能胜了你们二人才算胜出。” 鸣风闻听此言,感觉有些无奈,他都不知道,杨天剑是否会射箭,而且自己的箭法,当今恐无人能胜出,杨天剑要想箭法胜了自己,怕是没有可能。 但既然骁皇发话,也只能如此了。 耶律鸣风望了一眼杨天剑,问了句:“杨公子可会射箭?” 杨天剑点头答:“会!” 一局定输赢,前提是杨天剑必须赢他们二人。 众人移步到射箭场,观看三人比箭。 四王子先射,只见他跨上马,弯弓、搭箭,动作干脆利落,又强劲有力,他连射出三箭,箭箭皆射中靶心。 “四王子果然好箭法!”众人无不赞叹。 他收弓,露出骄傲的笑容,而后问:“你们谁先来?” 耶律鸣风看了一眼还在咳嗽的杨天剑道:“我先吧!”只见他飞身跃上一匹马,然后策马飞驰、侧身、张弓,同时发出三剑,伴随着剑羽飞鸣,众人将目光转向箭靶,只见他射出的箭并未落在靶上,而是直接穿过靶心射出,竟然找不到落点! 这次众人几乎都被惊呆了,甚至不知道用何语言进行称赞,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在马上运动过程中同时发三箭,并且三箭皆射穿靶心,这不仅仅是准,更是内力,简直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耶律鸣风此举似乎并没有刻意承让。因为他知道,论射箭,杨天剑没有机会胜过自己,如果自己连靶心都射不准,就太明显的刻意承让了,所以干脆抓住机遇在骁皇及众大臣面前表现自己的实力。 还是骁皇先定过神来,他赞叹道:“风儿好箭法!” 众人也跟着连声称颂,“太子殿下英雄神武”“太子殿下如此神武,乃我骁骑之幸。”这时刚才还在得意的四王子顿时收了笑容,一副惊惧胜过惊讶的表情。 一旁的杨天剑也被耶律鸣风的箭法惊慑到,这种箭法似乎无法超越。待耶律鸣风走到近旁将弓箭递给他时,他才回过神来。 他亦飞身上马,一阵催鞭奋蹄,待马足足转转了三圈之久,他亦没找到很好的角度,许久,他终于张弓,拉箭,只听得“唆”的一声,箭雨呼啸而过,正中靶心。 “箭法不错!”有人言道。 而齐思雨也面露喜色,她都不知道杨天剑会射箭,此前他们修的都是剑术,从未看他练过射箭的。刚才还看着他骑马踱来踱去的找最佳位置,不是现学现比,这样也能一次正中靶心,虽然他射的箭与耶律鸣风差远了,但对于从未练过射箭的人来说,简直是天才! 这一箭射出后,许是太用力,杨天剑竟然不停的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只得以手捂着胸口。 齐思雨一阵担忧! 杨天剑缓了一会儿,然后只见他一拍马背,脚下用力一蹬,那马便一声嘶鸣,狂奔起来,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在马狂奔中射箭时,却见他人向后仰身,整个人平贴着马背,而双手竟然平举,而刚才手上的弓箭却转到了脚上,只见一脚拉弓,一脚固定箭,双脚一用力,箭矢唆地射出……又是正中靶心!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好箭法!”这时就连刚才这些不可一世的翘起武士及官员也不禁发出阵阵赞叹,因为从来没有人在马飞驰过程中,用脚射箭,因为从没有人用脚射箭,所以这一箭,定是杨天剑胜出! 一旁的齐思雨也露出满脸惊讶的笑容,她心上的少年郎,终是那么不凡。 只见这一箭毕,在众人的赞叹中,杨天剑冲齐思雨温柔一笑,这一笑明媚无比。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必须要胜,只有胜了他走有机会离开,才有机会带她离开。 在他们比箭之时,燕云公主也凑过来观摩。她也被这一幕惊呆!终是少女无羁,她高呼着,“杨公子好棒,好厉害的箭法!” 骁皇及众人向她看去,耶律鸣风也对她使了个眼色,她才觉有些失态,才停止喝彩。 接下来是第三箭了。他射出的第一箭可以与四王子的骑射持平,第二箭可与耶律鸣风的穿的之间持平,要想胜出,这第三箭,该如何射出呢?众人也皆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天剑接下来的动作。 而此刻,却见杨天剑又是一阵咳嗽,甚至一口鲜血喷出,而燕云凑得近,她看到他额上豆大的汗珠,长衫已被汗湿,紧紧贴着后背,而他一手紧握着拳头,一手紧抓弓箭,眉头紧锁,似是凝聚了最后一口力气在坚持……燕云与齐思雨不觉担忧起来…… 只见杨天剑人站立于马上,马飞奔而驰,他却屹立不倒,只见他弯弓、拉箭,只是这一箭竟出奇的慢,慢得时将仿佛静止了…… 众人皆知,箭以快为好,因极具了力量,定是有速度的,可是他是如何控制这箭像一根羽毛般失去了重量与速度…… 就在箭飘出不久,却听得轰隆一声,杨天剑从马背跌落,轰然倒地! 众人不禁发出一片嘲笑之声:“这就倒了?这第三箭还没落靶呢!” “看看这汉人,竟这等弱不禁风,刚才还以为有两下子呢,没想到这就倒了。” 一旁的齐思雨见状正欲飞奔过去,却被耶律鸣风暗地拉住,并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能忘了身份。 而燕云却不管不顾地奔过去,原是杨天剑由于用力过猛,内力透支,口吐鲜血,已晕厥过去…… 所以这下,骁皇发话了,他只射了两箭,第三箭未落靶,“杨天剑输,给我带到天牢!” 待众人散去,耶律鸣风缓缓看向那第三支箭羽,好久好久,只见那支箭却停在了离靶心半寸的距离上不动了。他心生好奇,走过去细看,才发现,这箭矢前面还有一根马毛,天啊,他是先射出这细如发丝的马毛,然后再射箭,越轻的东西越难以控制距离与准确度,这是什么内力与功夫,能控制箭羽击中这细小的马毛,而又如此慢速的运动?他难以想象。 这次,其实是杨天剑胜了!他心里暗惊! 第166章 偷梁换柱巧出逃 夜色如墨,天空,星光璀璨。大地,营帐星罗棋布。 当杨天剑再度醒来时,已然身处牢笼,周遭的黑,让他感到阵阵恐惧袭来,特别是那头疼欲裂更是难耐。此时,他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什么? 当狱卒打开门,将一碗馊稀饭倒在地上,他方才感到饥肠辘辘,但面对眼前这般的食物,他没有胃口,这种屈辱之感还是在圣女峰有过,在蝴蝶谷有过。 想到这两个地方,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齐思雨,也想起了柳媚儿,已不知道自己晕睡了几天,或许她已是白展梦的夫人了,还想起了那为自己死去的田红妮…… “太子妃”、 “见过太子妃”,门外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抬头看去,齐思雨举了火把过来,她说想给狱中的弟弟送些饭菜,吩咐狱卒开门,尽管一阵犹豫,但在她给狱卒手中塞过一包银子,并亮出了令牌后,狱卒还是把门打开了。 杨天剑抬眼望着来者,既是惊讶,也是欣喜,“思雨?!”这一声唤那般意味深长。 齐思雨以手指在嘴前嘘了下,示意他不要声张。继而,俯身,在他耳际耳语了一阵。 “不行,这样你会有危险!”杨天剑摇头道。 “你放心好了,我这有骁骑太子的特别通行令,这令牌鸣风一般是常带着的,今日我向他求情,让他放了你,他嘴上未应允,但却将这块令牌遗留在账内,我猜他是想放过你,但又不好明说,才故意如此,因而他们也不敢为难我的。”思雨这般说。 杨天剑默默地点头。 齐思雨又嘱咐道:“回去之后,你可以好好跟那位柳姑娘在一起!” 杨天剑眉头微蹙,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他此刻或许已是白夫人了。” 齐思雨凝眉问:“哦……她嫁给白展梦了?” 尽管极力掩饰,但此刻,杨天剑眼里的无奈与忧伤浓得化不开,他故作平静的答:“是的!我来这边时,他们即将大婚。” 齐思雨好看的眉头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哀伤,她咬了咬嘴唇,轻启朱唇问:“哦,那你是因为逃避这个才来骁骑找我的吧?” 杨天剑摇头又点头,眼里的哀伤与落寞更进一层,缓缓地答:“是,也不全是,思雨,我……” 齐思雨那样灼灼的目光凝视了杨天剑,好一阵,停顿了好久,才语重心长地道:“看得出你喜欢她,既然喜欢就要好好争取,我希望你幸福,你明白吗?” 她与杨天剑青梅竹马,她比他大三岁,她比他成熟懂事,她比他善解人意,他的心思她怎会不知?尽管他刻意掩饰,但那带着忧郁又落寞的眼神透着他无奈与失落的心。 杨天剑低着头,咬着嘴唇,半响才从喉咙发出一个低低的声音:“我明白的,但是…她只钟情于白展梦。” 齐思雨痛着他的痛,哀着他的哀,也无奈地摇头叹息道:“哎,感情的事就是这般,谁都勉强不了。那白展梦号称绝世风华人如凤,柳姑娘也是绝色佳人,他们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闻听此言,杨天剑眼眶红了,他无奈地道:“的确如此,我也是在她那里感受到爱而不得的痛,才明白我对你是何其残忍。思雨,对不起,曾经是我不对,我辜负了你的心,辜负了你的厚意……” 齐思雨眼睛也湿润起来,道:“别再说这些话了,这些都是命数,我不怪你的。特别是那件事,你能明白并非我本意,我便倍感欣慰了。” 她说完,拿出食盒里的饭菜,又将米饭递与杨天剑手中,道:“你赶紧吃些东西吧。” 杨天剑点头,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杨天剑确实饿得慌,他匆匆地吃起来。 菜刚入口,依旧熟悉的味道,他问到:“思雨,这是你亲手做的饭菜吧?” 齐思雨点头。 杨天剑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此前自己顽皮,不好好吃饭,而齐思雨总是变着戏法的给自己做各种好吃的。杨天剑便边吃饭时,边咂着嘴道:“真好吃!” 齐思雨淡然一笑道:“好吃就多吃点,快吃吧!” 杨天剑匆匆地吃着,可再吃一会儿,又停下来,看着思雨道:“思雨,我,其实……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我想过你。” 齐思雨心头一热,但嘴上却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杨天剑道:“不,我要说,骁骑与大同相隔甚远,此次前来不易,我怕我这一走,再难来,所以我想说明白,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不想你恨我。” 齐思雨摇着头露出一丝苦笑,“恨也好,爱也罢,如今又有何用?”她说罢眼神灼灼地凝视着杨天剑,道:“杨天剑啊杨天剑,你这个人好生奇怪,我发现我虽然跟你从小一起朝夕相处的长大,但我真的不懂你。你说,我爱你爱得要死的时候,你不喜欢我,然后把我送给骁骑人。当我与别人有了孩子,你又不远千里跑来说喜欢我,你当我是什么?” 齐思雨这番话,让杨天剑一愣,他一脸茫然错愕地看着齐思雨,手里端着饭碗的手肘僵在那里,他支吾着道:“思雨,我……” 齐思雨接着又说:“你是喜欢那个圣女门的疯丫头,就不要我,现在她要结婚了,你得不到她,又想到我了,全然不顾我已在这里生子,有了正常的生活,你却又来招惹我,我在你心中不过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后备吧,可惜这次你想错了,我不能再由着你了……” 这番话再次让杨天剑破防,他眼里写满了愧疚,他缓缓地道:“思雨,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我很多的时候考虑问题不周全,但我不觉得我这次来错了,即使你不能跟我走,我也要告诉你我的心意,还有告诉你,如果你在这里过得不好,可以差人告诉我,我,我们盟主府,就是你的娘家人,你要是想回去我一定来接你。” 齐思雨悠悠地道:“我回不去了!我们不可能了!天剑哥哥,你此次能不远万里来看我,来向我表明心迹,我已然十分欣慰了。我曾那样爱你,爱而不得最戳心,所以最难将息。”说出这句话,思雨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爱而不得最戳心!”杨天剑蹙眉,重复着这句话,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他伸出胳膊,欲将齐思雨拥入怀中,可思雨却向后面缩了缩身~ 杨天剑的手扑了空,半曲着胳膊停在空中,僵在那里… 过了好久好久,杨天剑都不曾缩回手,他眼角也有泪水滑落… “思雨,我想抱抱你,好吗?”杨天剑终于哽咽着,恳求着,目光写满祈求的望着思雨。 那长长睫毛上沾染的星星泪水,还有那无限期许的眼神落入思雨的眼眸。她的泪水更汹涌,到底是曾经深爱过的人,哪能说忘就忘,只要一点点星火,便可燎原! 齐思雨再也顾不得身份,顾不得这样不妥,顾不得鸣风对她的深情厚谊,那样毅然决然地扑到杨天剑怀里! 此刻,这个消瘦少年的怀抱却是那样温暖有力,齐思雨就在这个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却无法触及的怀抱里啜泣。 杨天剑感觉胸口一片潮湿,他温柔的伸出手,用指腹拭着她的眼泪,轻轻地道:“思雨,不要哭了,你这样哭,我心痛。” 齐思雨抿了抿嘴,收起了啜泣,然后抬头,在杨天剑的唇上重重一吻。 这一吻是冰与火的交融! 也是痛与怨的交织! 更是爱与恨的纠缠! 是不甘,也是无奈! 齐思雨再一张嘴,一用力,杨天剑感觉唇上有一股腥甜,嘴唇已被咬出血来。 杨天剑明白,这个吻带着爱,也带着怨,带着痛,也带着恨! 待齐思雨松开他的唇,他那样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似有爱有情,也有更进一步的期待! 其实,刚才那一刻,他心动了! 不对,是来骁骑时见她的第一面,他主动的索吻,他就动情了! 也不对,是早在盟主府,她主动吻了他,那是一个带着少女薄荷味道柔软的香唇,温柔地触碰! 那是他的初吻,当时他是不好意思,是羞涩! 后面无数个日夜,他有回味,尽管脸上火辣辣地,但心里暖暖地! 但是,那个时候,她已被他送往骁骑! 杨天剑此刻的心情,如海上的浪,一层又一层,绵绵不绝! 正当杨天剑思绪万千,愁绪万千,悸动万千时,却只听齐思雨的一句“不多说了,天剑,还是离开这里要紧。”将他拉回了现实! 杨天剑无奈,只得听话的点头。 这时只听得齐思雨起身,大喊了起来:“来人啊!” 两个看守的狱卒便进来问道:“太子妃,有何吩咐……” 不待他们最后一个字吐出,便被齐思雨“唰唰”两下打晕。 尔后,便见思雨披巾遮面从囚笼走出…… 再进来的侍卫欲阻拦,见到她手中亮出的令牌,便不再作声。 当月色渐渐隐去时,点点星光之下,黑暗的夜幕下,一骑飞蹄直出邺城。 翌日,红日初升,孤烟直! 当狱卒打开门送饭时,才发现牢内还躺着两个昏迷中的狱卒,情况不妙,再看躺在那里穿着杨天剑衣服的竟然是太子侧妃齐思雨。 他们不禁大惊失色:“太子妃?你怎么在这……这?” 齐思雨莞尔一笑道:“回去告诉太子,杨天剑早走了!” “这……”狱卒不知所措,只得慌忙去禀告太子。 耶律鸣风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诧异,倒是一旁的耶律燕公主云万分惊讶,激动地拉住前来禀报的狱卒问道:“你说什么?杨天剑走了?” 耶律鸣风点瞥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暗示燕云不要失态。 杨天剑此行的目的如果仅仅是为了逃避面对柳媚儿与白展梦的大婚,那么他的目的达到了。 如果是为了向齐思雨致歉,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至少让思雨明白,他心里还是有她,这足以让她在今后远离故土的生活中倍感欣慰。 但,如果他此行的目的是带回齐思雨,则是失败告终。 而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无所获的返回悠都,等待着他的又是什么呢? 第167章 公主追爱赴悠都 待那两名狱卒走后,燕云迫不及待的质问其哥哥鸣风道:“哥哥,他走了?” 耶律鸣风反问道:“难道你不希望他走,希望他被处死在这里吗?” 燕云无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道:“我要去找他!” 闻听此言,耶律鸣风道:“胡闹,你是我骁骑公主,我已把你许给了悠都的白家二公子!” “你说什么?你把我许给白展飞了?我不管,我不愿意,我就是喜欢杨天剑。”燕云任性地道:“我去找思雨姐姐说去!” 耶律鸣风拉住燕云公主道:“你等下,我也去,她现在有麻烦了!” 言毕二人直奔大牢。 待他们行至,见四王子早已带人过去,只听四王子讥讽的说:“齐妃果然非比寻常,敢这样私放你的老情人,你可知道后果?” 闻听此言,耶律鸣风恼怒地道:“老四,你给我说话嘴巴干净点,她可是我夫人,我骁骑太子的侧妃!要教训也轮不到你!” “三哥,休要生气,我也是为了你好!我都打听清楚了这个杨天剑的来头,他们可原本就是夫妻啊,你的这齐夫人不检点,你却还奉为至宝。我骁骑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你可要当心,说不定你的孩子都是那个姓杨的……” “放肆!”耶律鸣风“啪”的一掌打在四王子脸上。 四王子极不服气,被打,生气的捂着脸道:“你……你居然打我?” “打你怎么了,四哥,你记住,我大哥才是太子!”燕云公主帮腔道。 四王子气极,生气的指着耶律鸣风及燕云公主道:“你,你们……” 耶律鸣风怒气冲冲地大声呵斥道:“你还不快滚?等下就不只是打了。你此前私自泄露我的身份,让我差点回不了骁骑,你做的这些事情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了,要不要等下我一起禀报给父皇?看你这王位还是否保得住?” 四王子气极地指着耶律鸣风道:“好,三哥,你是太子,算你狠 !”说罢,便招呼侍从们离开。 待四王子他们离开,燕云说有话想对齐思雨说说,便拉着齐思雨单独进账。 燕云眨着眼睛问齐思雨:“思雨姐姐……天剑哥哥走了?” 齐思雨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燕云伏在思雨耳畔耳语了一句:“我喜欢他!” 闻听此言,思雨蹙眉道:“你才见他一次,就说喜欢?” 其实齐思雨并不感到惊讶, 都是女人,因为她已从这几天她对杨天剑的表现中初见端倪。 燕云公主点头道:“是的,我从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看一眼就沦陷!之前那个白展飞也还不错,但与他相比就差远了,我也从没见过那么深情的人,他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子。” 齐思雨悠悠地:“真羡慕你,可以这样率性而为。” 燕云公主挑眉率真作答:“我们骁骑的女子向来如此,喜欢就是喜欢,不会藏着掖着。” 齐思雨眉头紧锁,担忧地道:“但你还小,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燕云公主乌黑的眸子闪烁,带着少女的倔强道:“我当然知道,我之前还以为我喜欢那个白展飞,可他走了,我并没有想他,而这次这个杨天剑之前没来的时候,听思雨姐姐讲到他,我就觉得特别好奇,想看看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没想到果真见了他,他居然长得这么美,比这里的男人都好看,甚至比女人都好看,所以我就喜欢他。” 齐思雨摇头无奈地道:“喜欢一个人不是看长相的。” 燕云公主不解地问:“那看什么?” 齐思雨若有所思地道:“要看缘分,比如我跟他就没有缘分。” 燕云公主摇头道:“不对,你那不叫缘分,那是因为他不喜欢你。” 齐思雨被她如此率直的话说得简直无言以对,无奈的摇头叹气。 燕云又倔强地道:“思雨姐姐,我想去找他。” 齐思雨有些惊讶:“去找他?去悠都?” 燕云公主坚定地答:“嗯,对的,我之前就很想去悠都,只是之前由于我娘身体不好我要照顾,现在娘也走了,我也没什么牵挂,何不去追求我喜欢的人呢?” 齐思雨阻止道:“可是,他可能不会喜欢你。” 燕云公主有些不满地道:“思雨姐姐,你不能因为他不喜欢你,你就觉得他不会喜欢我啦。” 听燕云公主这么说,齐思雨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 燕云接着又说:“所以我想去找他,告诉他我喜欢他。” 齐思雨语重心长地道:“可是,他不适合你,我怕你受伤害。” 燕云公主撅着嘴,信心满满地道:“我不怕,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伤害不伤害的,他难不成会因为我喜欢他,把我杀了?” 齐思雨无奈的摇头道:“我说的伤害,是指他已心有所属!” 燕云瞪着眼睛,疑惑地问:“心有所属,你是说他喜欢别的女子?” 齐思雨点头道:“是的!” 燕云公主眨着眼睛问到:“是谁呢?” 齐思雨答:“是一个很漂亮的悠都女子。” 燕云撇嘴,继续倔强着道:“那我不管,那我去悠都把那个女子杀了。” 齐思雨摇头无奈地道:“这……” 她们正说着,外面又吵起来。 无非就是关于思雨怎么处理的问题,四王子的意思:骁皇下令比试,杨天剑第三箭晕厥只能算输,既然输了就得受罚,而齐思雨竟敢私放了她,所以得代受罚。还提到他居然有太子的通行令,所以暗指太子是刻意为之。 这时,燕云走过去对四王子道:“不关我哥的事,是我偷的令牌,我甘愿代思雨姐姐受罚!” 四王子问道:“代为受罚?你怎么代?” 燕云公主道:“大不了不要做这个公主。” 四王子转而指着耶律鸣风道:“哼,你做不做公主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他做不做太子!” 耶律鸣风轻蔑地一笑道:“你终于说出你心中所想了,但恐怕你无法得逞。” 四王子面一横,厉声道道:“嗯,咱走着瞧,我就不信父皇会一直由着你,可别忘了你的悠都之行失败告终,父皇一直耿耿于怀。” 耶律鸣风凛然道:“好,那就由着你拿此事去父皇那里无中生有的搬弄吧,我又何惧?” 四王子负气离去:“好,那咱走着瞧!” 待四王子及随从走后,耶律鸣风便过去扶起齐思雨。 齐思雨有些胆怯地道:“我……你不会怪我吧!” 耶律鸣风满眼柔情地道:“你没跟他走,我非常欣慰。”言毕紧紧地搂着齐思雨一起走出牢房。 齐思雨也深情地道:“我已嫁给你,有了我们的孩子,肯定不会跟他走,只是,我放走了他,会不会因此事连累你呢?” 耶律鸣风淡然一笑,宽慰道:“放心啦,四弟之心,早已昭然,我自有应对之策。” 燕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似有所言,但却欲言又止。 午夜,有一骑马欲出城,却被阻拦。尽管发生冲突,但骑马者自称燕云公主,侍卫也不敢阻拦。 当耶律鸣风得知燕云私去大同,便连夜密诏四个新任侍从,让他们随去大同悠都。一来暗中保护燕云公主,二来,从四王子的话中可得知,他也派了密探在大同,因而鸣风还命他们暗中完成另一项重要的任务。 原本以为,杨天剑此次率性地来骁骑,不过是一场让他释怀心中愧疚的举动。 但是成年人的每做一件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他此次前来骁骑,比如让情窦初开的少女因为他绝世容颜,一见钟情,不远万里相随…… 等待她的命运是什么? 比如他的突然出现,如在齐思雨原本平静的心上再投了一颗石子,又惊起一池涟漪…… 以至于,在某个午夜,伴随着睡梦中的一声尖叫……一个鬼魅的身影在骁骑草原的夜空里飘荡……伴随着还有恐怖的呜咽之声。 有人说骁骑侧妃疯了! 胡说,她本就是个疯女人! 然后,迫于重重压力,这个疯傻的太子侧妃被废! 有人无奈,有人心痛,有人高兴! 骁骑太子很是无奈与心痛,他发出怒吼:“杨天剑你个畜生!” 太子侧妃拓跋赤霞很是高兴,她疯了,她被废了,无人再威胁她太子妃,亦或是未来皇后的位子! 至于杨天剑,他是畜牲吗?是的,他就是个畜生,该爱的时候不好好爱,不能爱的时候又去打扰人家。 到底是为什么? 原本不是故意! 但伤害确是必然! 第168章 阴谋密诏相对杀 入夜,明月初升。连云城高耸入云。 城内后院的飞云亭内,吴尘与木莲花正在对饮,桌上的酒菜正冒着热气。 他二人可谓不打不相识,尽管因那匹骁骑国马匹而打斗,现在却是目标一致的挚友。 吴尘道:“其实,我怀疑他很久了,因为喜宴那日,看他掩面饮酒,只露出双目的样子与那蒙面人的眼睛太像了,只是一直不敢确定,也不敢相信。”吴尘说这话时,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白展梦喜宴时掩面饮酒,只露出双目的样子,还有那蒙面人的炯炯眼神。 听吴尘这般说,木莲花也极力回想那日在紫竹林,会幻影功的黑衣人。“但是他身为白家剑庄长公子,而且深得白云天信任,现今白云天也位至盟主,说不定他日,他即是武林第一盟主,为何要与这阿罗门邪教有染呢?” 吴尘道:“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是,听说白展梦只是白云天的义子,白展飞对其在白家剑庄的地位早已不满,二人的明争暗斗江湖皆知,如果他因武林地位而借助邪教力量也未尝不可。” 木莲花不解地问:“但他即使不能继承白家剑庄主或是盟主之位,也可是名满江湖的公子,也不至仅仅因为地位争斗而与异族魔教合污啊?” 吴尘:“尽管在婚宴那日,我就开始怀疑,但一直不敢肯定,直到我从白冰口中得知,她们曾因骁骑国马匹之事被血符帮虏去当人质,然后又不知不觉的被送回来,想那血符帮何许虎狼之地,她们竟然只掉一个指头即被乖乖的送回,并且白冰回想当日,那血符中人是说要卸了她们的胳膊、割了舌头、腕了眼睛的,最后竟然只要一个小指头。这事甚是蹊跷,我也从冰儿口中得知,这白展梦对她们甚是宠爱,试想如果不是白展梦从中调解,他们何以从这个恶魔一般的血符帮安然脱身?” 木莲花不解地问:“那如此说来,白展梦在血符帮亦很有地位?” 吴尘蹙眉道:“我们可以这么想!但今日我找你来还有另一是不解,想向木公子请教。” 木莲花更不解地看着吴尘道: “吴兄有话直言无妨,突然客气了,倒让小弟不自在。” 他们正说着,却听得旁边假山边一阵响动,今日他们的对叙早已屏退了下人的,连运城的下人们然也不多。 “谁?”木莲花以万分迅捷之势射了折扇过去。 吴尘却不急,笑道:“想必是我那好事的弟弟。” “对,是我!”伴着说话声,只见吴烟接住木莲花的折扇,从假山旁跃出,欢快的向他们这边奔来。口中道:“你们好不义气,喝酒也不叫上我。” 吴尘笑着对吴烟道:“我们在商量要事。” 吴烟撒娇道:“什么事情非不等我知道,大哥,我可也是连云城的公子啊,大事儿我总也得知道吧。” 吴尘道:“与你无关的,这入夜了,你咋不在家好好陪雪儿呢?” 吴烟带着怨气地答:“哥哥,雪儿又回白家剑庄了,她压根都没将这连云城当家,哪用我陪。” 吴尘也不知如何劝解,支吾着:“哦,那……” 吴烟又接着说:“哥哥,你不也一样吗?不陪冰儿,倒与这娘气的木花花喝酒,你可知道他不正常的……”吴烟本来就看不惯这木莲花翘着兰花指、尖声说话的行为,再加上被娘气的木莲花调侃过几次后,因而对他一直心怀耿耿,所以这般说道。 听吴烟这般说,吴尘笑道:“冰儿一早歇息了,刚好这娘气的花花有时间,便一起喝酒、商量事情了,你呀,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关心这些你不该关心的事,你要将心思放在怎么赢得雪儿的心上。” 吴烟听这话万般无奈:“大哥,你还取笑我,她原来心思就不在我身上,也当真没凤儿好,随她吧。”(吴烟口中的这凤儿,便是被灭金刀门的小姐——金凤)江湖的消息总是不胫而走,这白雪开始是不愿嫁给他吴烟的,最后也是迫于无奈才同意。 吴尘拍着吴烟得肩膀道:“弟弟啊,死者长已矣,还是珍惜活着的吧,好好努力,才能赢得美人心。” 一旁的木莲花听他们这些话,也包括吴烟对自己的不满,倒也不生气,一直笑而不语,这会儿便继续逗吴烟道:“烟弟,也别尽听你哥的,女人嘛,多的是,要不,以后跟哥哥一起去喝花酒,花楼上什么样的美女都有。” “我才没你那兴致呢。”吴烟冷冷地道,将木莲花的折扇重重的扔到他面前。然后坐到桌旁,端起桌上的酒一仰脖,一饮而尽。 “好弟弟,你也别跟他拼,喝完酒,就早点回去吧,我们还真的有要事相商。”吴尘再递一杯酒到吴烟嘴边,拍着他的肩膀道。 “我不走!”吴烟毫不领情。 吴尘有些生气:“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木莲花问:“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吴烟也有些不满地道:“我可不喜欢偷听,也是无聊,想出来走走,刚到那儿,见你们在喝酒,便想一起的。你们可好,喝酒不叫我,有重要事情也瞒着我。” 木莲花对吴烟的话将信将疑,但吴尘却向他点头示意他所言不假。他这个弟弟他还是清楚的,没什么心机,不会说假话。如果真听到什么一定会追问的。 吴尘再度蹙着眉,严肃地道:“你必须离开,不然哥哥生气了!” “大哥……”吴烟不情愿,但又迫于吴尘的坚决,他从小一向是很敬重这个长自己十岁的哥哥,所以不敢也不得不听他的话,只得离开,临走还不忘抓走桌上的一只鸡腿。 待吴烟离开,木连花与吴尘继续刚才的谈话。 吴尘握着酒杯,浅笑着:“我对木兄那日遇刺的情景很感兴趣。” 木莲花蹙眉,脸色暗下来:“这事我一早就对你说过啦。” 吴尘一杯酒下肚,继续道:“但,不是全部。” 木莲花不解地望着吴尘道:“你怀疑我有所隐瞒?” 吴尘酒杯重重地掷在桌上,语气摄人:“不是怀疑,是肯定!” 木莲花反而不紧不慢地笑着作答:“我落难,蒙吾兄不弃,不仅给予住处,还兄弟相待,我还有什么隐瞒的呢?” 吴尘望着木莲花缓缓地道:“你确实应该感恩,但是你没有,我一直在等你主动说,但你也没有,我非常失望。” 木莲花疑惑地问:“我不知吴兄所指何事,我隐瞒了什么?” 吴尘继续追问:“根据我的调查,刺客是女子,而且是阿罗门女子,我说的没错吧?” 木莲花思索良久道,挑眉傲然而答:“那又如何?” 吴尘厉声道:“你漏掉这么重要的线索,就是不想我查到这事与阿罗门有关。说,你到底是何人?”吴尘说罢,抓起石桌背面藏着的长剑,一跃而起,剑尖直指木莲花。 见吴尘如此,木莲花大惊,道:“我确有所隐瞒,然是不知道吴都尉是敌是友。所以才……但不至于拔剑相向吧?” 吴尘怒道:“你还真会隐藏,我还真差点被你骗了,你才是这次真正的钦差,而我在明,不过是你的挡箭牌,对不对?” 木莲花依旧没有出招,他道:“即便我确实带有密令,但你也不至于如此吧,更何况我也差点被暗杀……” “休得狡辩!那不过是你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想我连运城收留你。试想如果你是真的被阿罗门杀手刺杀,你还有命活到现在? 早就与前两位钦差到地狱相会了。”吴尘说罢,长剑直击木莲花面门。 木莲花侧身躲过这迎面一剑。仰头大笑道:“哈哈哈……”继而道:“我给你看样东西。”他说罢,从胸口掏出一块黄色的绸布,递与吴尘。 吴尘却没有接,而是道:“不要再耍花招。”言毕,双手挥舞,两柄长剑唰唰唰几下,那黄布即被削成碎片。 木莲花冷冷地问道:“你可知那是什么?” 吴尘摇头,厉声道:“我不关心这个,我只知道,今天必要取你狗命!”他说罢,纵身一跃,人已站在石桌上,然后一个旋身,“飞雪连云”中的第一式“漫天雪舞”,剑风凌厉,桌上的酒菜,地上的沙石都在剑风下呼啸着向木莲花射出。 木莲花折扇一抖,以折扇遮面,然后运力到周身护体。吴尘强大的剑气带动的沙石便在他身前停留。 就这样彼此对峙,两股内力进行着较量…… 第169章 血符再袭连云城 这时,忽听得吴烟大叫的声音传来:“大哥,快走!”,伴随着还有众多无比惊惧的声音:“血符杀!”、“血符死士”。 吴尘与木莲花大惊,都收了内力。循声望去。 这时吴烟已奔至吴尘身边。 吴尘扶住惊魂未定的吴烟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吴烟惊恐地道:“血符死士,血符死士来了……” 说话间,只见漫天的飞镖,骨头做成的骷形飞镖射来,但是却看不见射镖的人。 吴尘因扶住吴烟,因与其对话,顾不得护体。 “小心!”木莲花飞至他们身边,折扇上下翻飞横扫,替他们挡住射来的飞镖。 “多谢!”吴尘道。他继而向吴烟问道;“父主呢?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惊惧的吴烟一个劲的摇头。 “糟了,白冰。”吴尘这才忆起白冰,正准备向前院奔去。 “小心!”木莲花再次帮助其击落飞镖。但随即“啊!”的一声,他感觉左腹一阵疼痛,伴随着这疼痛,人也差点倒地,幸得吴尘扶住。 他居然为自己挡了飞镖,自己刚才还要杀了他。吴尘非常不解的看着木莲花。 木莲花忍住剧痛,吃力地道:“刚才那锦布上写的是密令……让我杀了你!” 吴尘惊讶地道:“你说什么?你也收到杀我的密令?” 木莲花点头:“是,所以我才上连云城赔不是,与你摒弃争夺骁骑太子的前嫌,住到连云城,目的就是想调查清楚。” 吴尘不解地道:“而我也收到密令,令我杀你,这是怎么回事?” 木莲花道:“以后再说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言毕,他们三人相携向后院退去。而身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更为惊讶的是,木莲花刚才明明感到左腹受了重创,但却看不到任何伤痕,也不见流血! 血符死士这次真的出现在连运城,而连云城面对这江湖传闻“血符一出,江湖血染”的血符杀该如何应对?连运城的命运当如何?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灭门的?一场与血符咒正面的较量即将上演! 漆黑的夜,泛白的月光,苍白与漆黑岂非都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 偌大的连云城,黑魆魆的一片,还有凄厉的叫声,鬼魅般的影子在城内飘荡! 一场血腥的战斗在连云城上空展开。数百个血符死士,身穿黑袍,手持骷形飞镖,铺天盖地地向着城内的弟子射击而来。他们的目标明确,毫不留情地欲射杀每一个连云城的人。 战场上,血符死士们如同黑暗中的恶魔一般,身姿矫健而敏捷。他们投掷出的骷形飞镖犹如黑色的闪电,速度极快,准确无比。飞镖闪烁着寒光,发出刺耳的呼啸声,令人心悸。 城内的连云城弟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纷纷四处逃窜。但在混乱的战场上,很多人无法逃脱血符鬼魅的屠杀,被骷形飞镖贯穿身体,倒在血泊之中。 吴尘叫醒熟睡中的白冰,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是怎么回事,即被吴尘拦腰抱起扛在肩上。 “去临云峰!”吴尘道。 临云峰可谓是连运城的后壁屏障,山陡峭,高耸入云,但是连云城与其相连的仅仅只有一道索桥,桥下是奔流的山涧。 上次血符死士抢马,连府的人还不知道临云峰可以用来紧急避难,毕竟连府的年长者几乎没有了,但是这次,居然有人放出消息,临云峰上有个庞大的石洞,可在危机时避难,消息溯源,是连云城大公子吴尘放出的。五十年前,连云城还是姓连的时候,城主连长山面对连云城危机,在这个临云峰凿了石洞,让族人成功躲避那场浩劫,只是他自己却坚持战斗,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而之后,连云城便在连长山的女儿连尹人的掌管下逐渐在慢慢恢复…… 从梦中惊醒的连府人皆惊魂一般的向临云峰奔去,这一路原本不长的距离,在此刻却是那般长,是生与死的距离,中途,不断有人倒下…… 而更坏的情况是那座索桥上拥满了逃命的人群,不幸的是这桥上的铁索竟被血符死士砍断,桥上的众人在惊呼中跌落深涧!场面惨烈而悲壮。 悲鸣声此起彼伏,犹如鬼魅哭泣的声音。那是战斗中受伤的战士们发出的哀嚎声,他们或是呻吟,或是低声哭泣,他们的身躯如残垣断壁,渐渐倒下。 一道道身影在连云城中穿梭,他们身着血染的战袍,脸上带着沧桑与疲惫。他们或是一身鲜血,或是残肢断臂,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闪烁着顽强的光芒,他们依然坚持着战斗,不畏牺牲。 城主吴涯子还在挥剑阻挡着不知何处射来的飞镖,手中的两柄长剑,银光闪烁……他在努力的掩护着众人向临云峰撤退,但是他还不知道,那通往生路的索桥早已不复存在。 兴许是被父亲吴涯子的英勇与责任感染,令吴尘萌生了留下来,与父亲一起掩护众人撤退的想法。他吩咐吴烟照顾白冰及一众家小,也对木莲花抱以信任的一瞥。然后运功扯断那索桥上的铁索,将他们连接起来,扔到对岸的峭壁上,这样就构成了一跟与峭壁相连的索道。他的这些壮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众人看在眼里,但是大家都顾不得惊叹他们的少城主居然有如此的内力及如此的义气。 他的这个做法被众人认同,有人也跟着做起了索道,然后有人开始攀上铁链的索道,艰难的向临云峰攀去。中间不断有人被击中,坠落,而索道这边也不断有人倒下…… 无边的惊恐!死亡正一步步逼近。 特别是当一个鬼魅的声音想起:“血符一出,江湖血染!” 伴随着这个声音,天空中突降十几个鬼魅一般的影子,黑色的斗篷、黑色的斗笠、黑色的绸带,从天而降,却又仿佛来自于地狱。他们也攀上了铁索,与铁索上的人进行生与死的战斗。 他们飞速般的身影,将在铁索上攀岩的连云城人射杀,翻身、飞跃、躲避,再以铁索为落脚点,上飞,射杀,看不到他们的武器,只看到鬼魅一般的影子在窜动。 恐怖更加重,血腥更浓!连运城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惹上血符帮的人,他们也想不通,为什么血符鬼魅要一次又一次的袭击连云城,并且一次比一次凶猛,大有不灭了连云城不罢休的势头。 在系好铁链后,吴尘便与这些人打起来,一式“飞雪连云”带着巨大的杀气呼啸而来,两柄银光逼人的长剑如银蛇般游走,但却刺不到血符死士,因为实在无法找到他们的真身何处。 而血符死士那些诡异的武器却步步紧逼,贴身而来…… 正在危机关头,忽听得对面临云峰上一声巨响,伴随着尘土、沙石四起,众人皆被震慑,循声望去…… 只见一满头银丝的老妪破壁而出,身着麻布衣物,她的身形瘦小,但目光却透着坚毅和智慧,她如世外高人一般,因踩在一株极细的草上,远看,几乎是悬在半空中,众人皆惊。 这时,只见一个声音响起:“我足足等了二十年,终于还是来了。” 众人不解,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说起。 这时只听到连云城最高的城墙上另一个同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欠债总是要还的,我要得太迟了,所以得多讨回些,方能解我恨。” 这声音不紧不慢,但杀气十足。众人不解这番对话,但凌厉的杀气让大家感觉几乎窒息。 那白发老俞道:“好得很,好得很,是该好好算算账了。” 语毕,瞬间,天昏地暗,骷形飞镖铺天盖地而来,血符幻影密密匝匝的织就一张黑压压的大网,眼见就要从天将连云城众人包裹其中。 第170章 江南公子解重围 这时,只见一束束银色的锋芒从中刺破这巨网。细看,原是那银发老妪的头发……就这样天空中黑白交织,数回合后,眼见着白发在缩减,黑色巨网在迅速缝合。 随着老妪发出的一声长啸,天空中突然升起一道明亮的光芒。这光芒如同圣洁的火焰,瞬间将血符死士们笼罩其中,在光芒的照耀下,老妪的身影显得更加矫健和威严。她手中的符咒散发出强大的力量,与血符死士们展开激烈的对抗。 她灵活地躲避着飞镖的袭击,并迅速反击,使血符死士们无法靠近。 战斗愈演愈烈,血符死士们纷纷倒下,空中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仿佛遭受到无尽的痛苦。但他们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老妪面对着这股黑暗势力,毫不退缩,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着一声巨响,老妪手掌挥舞,晃动,最后向前一指,终于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道巨大的光柱从她的手中喷涌而出,将血符死士们全部吞噬。 黑暗顿时消散,原本以为战斗结束。 哪知,那凌厉鬼魅般的声音响起:“血符咒,召唤鬼魅,血符鬼魅,掌控生死,屠杀连云城,统统去死!”随即,铺天盖地的符咒飞出。那些倒下的血符死士竟然如鬼魂不灭般被召唤着立起,复活,继续战斗,无数的鬼魅穿梭于连云城众人之间,顷刻间,不断有人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她用血符咒复活了血符死士,变成血符鬼魅,这些鬼魅继续厮杀!鬼魅是杀不死的,连云城人再次陷入绝望。 突然,空中传来一段诡异的琴音,“嘎”的一声,震耳欲聋,又如裂锦,揪心、刺耳,又无法抗拒,众人皆运功阻止这琴音损伤内脏。 “断魂琴?”有人惊呼,特别是木莲花。 “江南四公子中的弄琴公子?”、“远在江南的他怎么会来悠都,并且这时候来?” 在众人的不解中,木莲花眼里露出一丝喜悦之情。 这时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型棋盘,棋盘渐近,棋子叮叮当当的散落,黑色幻影瞬间被棋子冲散,不再如幕布。 而后,天空又见一大块白色丝绸,只一瞬间,如有神来之笔,这丝绸便赫然出现几个大字:“江南四公子到此!” “没想到你还能请到大名鼎鼎的江南四公子。”那个城墙上鬼魅的声音道。 “你错了,不是我请的,而是你惹着了拈花公子。”白发老妪凛然道。 连云城众人皆将目光落到木莲花身上,此刻这个传说中的拈花公子一下子成了他们心中的救星一般。 此刻,木莲花脸色惨白,看得出是靠着内力支撑着站立。这时,一头戴金色双龙抢珠的翩然公子跃然来到木莲花身旁,关切的问道:“四弟,你不要紧吧。” 【这里有必要交代下江南四公子,江南多美女,同样的水土,美男也多出于斯,他们大多有着美艳的外表,剑眉倒竖、唇红齿白、英气逼人、潇洒倜傥,而他们相较于悠都绿林好汉来说,更多了一份才情。与悠都十年一期新秀的选拔类似,江南每五年也会有类似的选秀,不过此选秀不仅仅是凭武艺,还得有姿容、才情,得经过江南所有的男女老少投票取胜。三年前的选拔中,这江南四子凭借着同样倾城的姿容、同样高深的武艺,不同的才情入围,但最后却各有所长,难分伯仲,恰好他们四人所擅长的才艺分别是琴、棋、书、画,便被称为江南四公子,分别是弄琴公子聂情、意棋公子于卿、飞书公子张远、拈花公子木莲花(拈花同研画),也正是他们会的不同,都如此出众,便也惺惺相惜,因而干脆结交为生死兄弟。他们同时出场,会让江南万人空巷,女子千里来观,适龄女子不思嫁的轰动,他们着实是传奇,以后会随着故事的发展一一交代。】 “大哥,我……没事!”木莲花吃力的回答,额头上已有豆大汗珠跌落。 “蚀骨镖?”弄琴公子聂情问道。 木莲花点头。 大抵听过江湖传闻的人都知道:“血符帮的这骷形镖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薄如蜂翼,入肤无痕,入肉无血,但却能蚀骨,因而疼痛如蚀骨。” “老怪物,给我解药!” 聂情对着城墙上一声断喝,伴随之,琴音又起,狰狞刺骨。 “哈哈哈,真是笑话,毛头小儿,你可听得蚀骨镖几时有解药的,还是多去娘胎里打听打听些事再出来吧,哈哈哈。”那城墙上的黑影笑道。 “你……”被羞辱,聂情手中古琴即在鸣,此时其它二子也分立两旁,蓄势待发。 “今天此事本与你们无关,休要多管闲事,赶紧滚回江南去,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那城墙上的黑影道。 聂情道:“你伤我四弟,我等岂会坐视不理?今日当拿到解药方罢休。” 那黑衣老妇人道:“哈哈哈,哈哈,可笑,随你们吧,我不在乎多死几个娃娃,只是如此才情的男子,倒是可惜了。” 她话音刚落,蚀骨镖纷纷而下…… “江南公子,江南公子,江南公子……”大战开始之际,只听得铺天盖地的呼声响起,循声望去,只见成千上万,哦不,应该是不绝其数的女子蜂拥而来,连云城的大门恐怕早已挤破。 见此情景,众人皆异,江南四子倒不甚奇怪,因为他们的魅力不仅仅在功夫,而是前面介绍过的可令万人空巷…… “不知妖婆子今天准备了多少蚀骨镖啊?我可听闻,这血符死士的隐身妖术不足半柱香啊,哪怕现在见长,估计也撑不过一炷香,而你看这些人潮,你杀得完吗?”那银发老妪道。 黑衣老妇道:“你果然高明,引来江南四公子就是为了这个吧。” “哈哈,哈哈”白发老妪长笑。 “唆、唆、唆……”一阵如雨点般的蚀骨镖落下之后,那些黑影忽闪即不见了。众多人应声倒下! 天空如乌云散开一般,重见了蓝天,但这并不意味着战斗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连云城,如水的人流…… “江南四公子”不绝的呼声…… 待众人逐渐散去,连云城终于恢复了平静,暂时的平静,死一样的平静。连上上次抢马那次,这也是连云城第二次被血符帮袭击了。好在连云城的根基厚重,这座仿佛插入云霄的古城历经两次屠杀,还能巍然不动,但这次的屠杀,让这座百年古城只剩下百十来人。 连伊人居然没有死,而且还在关键时刻,救连云城于危难之中,吴涯子与连伊人相认,二人倍感激动,都忍不住老泪纵横。吴尘,吴烟也都与母亲洒泪相认。 而聂情等人则以内力压制住木莲花的血符毒发作,但也顶多能管三天,三天之内,如果找不到解药。他必死无疑。一群人正在商量对策,商量如何应对随时都可能扑上来的血符死士。大家的表情都悲伤沉重。等待连云城的又将是什么呢? 第171章 天剑泣血血芒现 当杨天剑拖着疲惫的身体,万分沮丧的经历一路颠簸,回到盟主府,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呢? 漆黑的夜,残月挂在天空,如一抹惨淡的微光,映照出一幅悲壮而肃杀的场景。 昔日庄严雄伟的盟主府,此前夜晚也都是灯火通明,但今夜却没有升灯,被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中。 杨天剑感觉有一阵不祥的预感从脚底升起,直刺心头,他飞身下马,奔至门前,地上、院墙上全是猩红的血迹,大门半开,一股腥臭之味扑面而来。 他简直不敢推门进去,但是,他必须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何事。 推门,撞进他眼里的是满地的狼藉,昔日富丽堂皇的府邸此刻竟然是残垣断壁,数不清的断剑孤零零地插在地上,仿佛在述说着这里经历过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地面被鲜血染红,还有满地的尸体以及残肢断臂,还蚊蝇嗡嗡的声音。 他无法想象到这里是曾经经历了怎样一种壮烈血腥的战斗。 杨天剑“哇”的一口鲜血喷出,人已无法站立,他跪倒在地,“爹……”、“娘……”嚎啕大哭起来,他跌撞着匍匐于这些尸体间。 这些都是曾经那么鲜活的生命,在他离开盟主府去往骁骑之前,一切还是那么平静美好!地上的这些尸体有侍卫的、有管家的、有佣人的、还有那些丫鬟侍女的……痛苦的爬行后,他找到了那个爱着自己保护自己的娘亲,此刻她身上的白衣全被血染透,白衣已然血色,而她脸上都是剑痕,尽管尸体已开始腐烂,但她手腕上那个蝴蝶派特有的蝴蝶印清晰可见。 本来在回来的路上,旅宿的店铺里耳闻武林上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因身体欠佳及颠簸劳顿,他顾不上细听、细问,现在看到眼前的情景,原来他们说的此事! 他抱着娘亲的身体,跪在地上,仰头向天发出“啊”的一声震天动地的哀嚎。 从地上这些尸体的伤口来看,多是死于剑伤,十有八九是白家庄的人干的,对,也只有白家庄,才敢灭盟府,也只有他们有这个本事。再仔细检查,这些人除了多死于伤,还发现有拂尘、有大刀、有琅琊棒,有各种不同的武器打斗痕迹,难道是武林合力血洗的盟主府? 杨天剑的眼睛血红,仇恨之火溢满眼眶!他从背上取出擎天剑,划破手臂,以血立誓,此血仇必报。鲜血在这剑上开出绯红的花朵……他悲痛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剑上,发出叮叮清脆的声音,仿佛剑也在为他的悲痛哭泣。 奇迹就在这一刻出现,只见那原本银色的剑体,竟然随着血渍慢慢绽开,剑身逐渐浸染着鲜红的血色,剑锋上闪现出刺目的红光,最后居然通体都泛着红光,一道巨大的剑光射来,简直照得人都射不开眼睛。擎天剑,一柄泣血之刃,如传说中的神器,它仿佛有了生命,感受到主人的痛苦和悲伤,红色的光芒越发炽烈,凝聚着滔天的杀意。 这是怎么回事?连杨天剑自己都不明白,他只记得父亲说过,传言这柄擎天剑,是泣血之刃,要开启血色剑芒,必须杀够百人,还要做到人剑合一,为此,有剑者确实以此剑杀了百余人喂剑,也有人以自己的血喂剑,但也未能开启血色剑芒,早前很多人争夺此剑,但由于一直并没有传言中的天剑血芒那么厉害,所以后面大家并没有特别在意这炳剑了,只当是一把普通的利刃而已。而今自己并未用此剑杀过多少人,居然血芒已现,难道是并非是要杀足百人,而是沾染自己的鲜血与悲痛的眼泪?对,泣血之刃。 杨天剑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和决绝,他已经决定誓死报仇,无论代价如何。他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挥擎天剑,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声,如同战场上的战鼓,让人心悸。这剑芒如红色的闪电,在剑锋的划过之处,杀气弥漫,一片血红的景象展现在杨天剑眼前。 擎天剑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力量,也是他心中无尽的痛,他要用这柄泣血之刃,杀尽血洗盟主府的人,他要让剑锋刺破敌人的胸膛,红色的光芒,血腥的气息,成为他奋勇向前的动力。 杨天剑似乎在此一刻长大,此前都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如今,家族被灭,等待着他的是如何为这些死去的几千冤魂报仇! 杨天剑再度“啊”的一声长啸,长剑一挥,只见一道绯红血光闪过,五米开外的一个镇府石头便轰然被横劈成两半。在杨天剑的身后,剑锋带起的血雾弥漫,如同一片血海,凝聚着他的坚定和决心。他要用擎天剑,扭转命运的轮回,不再继续沉沦在爱与痛的边缘。 好一个泣血之刃,如今血芒已现,威力不止增强十倍。这原本已不为人知的开启血芒的关键,居然被自己意外做到了,看来,要报仇,老天都在帮自己。 正在此时,他听到身后一声唤“公子!” 杨天剑循声望去,只见秦媛在不远处,说话间,已向这边奔来。 此刻,能在这满是横尸中看到一个活人,杨天剑心头燃起一股暖意,特别是这个曾在他失意时帮助自己的姐姐,虽落入红尘,却能交心,能解自己的相思之苦,能懂自己的心。杨像见到亲人一般,有些破防,喉头一阵哽咽:“秦姐姐,盟主府,没了……”只此一句,杨天剑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此刻,秦媛已奔了过来,她扶住地上摇摇欲坠、嚎啕大哭的杨天剑,给了他一个拥抱。秦媛眼里也噙满了泪,缓缓地道:“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在秦媛眼里,此前这个高大的少年这一刻是如此的清瘦单薄,像个孩子一般,靠在她肩上歇斯底里的痛哭,能够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他一份温暖,她心里也暖暖的。 待杨天剑哭了好久好久,哭累了的片刻,秦媛告诉她,在杨天剑走后,秦媛觉得再呆在盟主府,不好意思面对杏儿、面对盟主府人,觉得杨天剑的离开,包括杏儿未完成花寒露的交代的任务,这一切都与自己相关,所以在她的劝说下,与丁大牛一起离开,他们也因此躲过一劫。他们在得知盟主府遭此劫难,也无能为力,她日日守在这里,盼着杨天剑回来,而丁大牛则去请他那些码头扛粮食的人帮忙给盟主府的这些尸体收尸。 对的,除了报仇,当务之急,是要将这几千人多人先入土为安。 正在这时,只见丁大牛带着二十几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边奔来。 丁大牛望着此刻悲痛欲绝的杨天剑道:“杨公子,请节哀!” 杨天剑无言,报以感激地点头。此时,丁大牛又说道:“公子,我们带了这些人来帮忙替盟府收尸……” 杨天剑微微张嘴道:“谢谢你!谢谢你们!” 丁大牛摆手道:“不客气,我们都是蛮人,这些力气活儿就交给我们吧。”他说罢就招呼众人搬起尸体,一个、两个、三个……十几个,他们动作迅速地将地上的这些尸体抬起,放在一排…… 第172章 丐帮大义帮收尸 杨天剑默默地看着他们做这些,这些尸体都曾是那么熟悉的人,如今却死于非命,连一口薄薄的棺材都没,杨天剑鼻子一酸,哽咽之声再起,他不忍心看,侧过脸,头埋向秦媛肩上。此刻秦媛非常爷们的拍了拍他的背,给了他一个鼓励的拥抱。 好一会儿,杨天剑缓了缓又道:“给盟主府的人收尸,你们不怕仇家报复,杀你们吗?” 丁大牛嘿嘿一笑,道:“不怕,我们又不是武林中人,那些武林人士犯不着跟我们这等粗鄙之人过不去,再说我们都是些命于蝼蚁的粗人,死不足惜的。” 闻听此言,杨天剑心里泛起一股暖流:“谢谢,只是他们连口薄薄的棺材都没,是我太无能了……”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杨公子,棺材来了,盟府人都是正直高洁之士,死后哪能没有一块棺木遮身呢?” 杨天剑循声回头望去,只见一衣衫褴褛的老者,带着一众同样衣衫褴褛的人,抬着棺木浩浩荡荡地向这边走来。 “您是?你们是……丐帮?”见他们这身装扮,无疑是丐帮众人。 那为首的老者点头道:“正是,我乃丐帮帮主范求存。” 杨天剑弯腰拱手作揖道:“多谢范帮主!” 范求存摆手道:“杨公子休要客气,我范求存虽是乞丐,但也是有信念的人,这么做只是感激盟主跟夫人的恩情。” 杨天剑又道:“范帮主及丐帮的大恩杨某没齿难忘。“ 范求存道:“杨公子休要多礼,我丐帮曾得盟主庇护,所以冒死为他们收尸,本来前几日我们就要行动,只是这几千人的尸首搬运可不是小事,我们不敢贸然行动,所以才在打听到白云天这几天闭关修炼,我们也待从其他分舵调来人手,想在今日一个晚上迅速完成。” 杨天剑:“哦,原来如此,只是你们哪来的这些棺木?” 范求存道:“这些都是这城中棺材铺老板捐的,这盟主府与夫人此前经常施舍穷人,又庇佑这些百姓,让大家安居乐业,得知盟府遭难,他们纷纷把所有的棺材贡献出来。” 听到范求存说这些,杨天剑不免敬佩起父主杨义来,此前虽然被他打骂多次,父子之间有了些嫌隙,但不得不说,父主也是个大义之人。盟主府虽然还同时做着不同的生意,这些年赚了不少银钱,但基本上没什么库银,都会捐给这十六郡穷苦的百姓。所以杨义尽管在武林中被诟病无能,但却在悠都百姓中声望极高。 想到这些,杨天剑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他看到了他娘的尸体,还有盟府众人的尸体,唯独不见自己的父主杨义,还有冷言冷语的尸体。于是,他忍着悲痛,带领众人在盟府各个院落搜寻起来,他检查过所有内院房间,爹的房间、娘的房间、书房、餐厅、大厅,所有物什被洗劫一空,地上、墙上唯有殷虹的血迹,但一直没有找到父亲的尸首。尽管他们此前有些产生过一些嫌隙,但毕竟是父子,他此刻已然忘了父亲对自己的责骂,一心想要找到他,而没有找到尸首,应该是好消息,说明他有可能还活儿,如果他活儿,会去哪儿呢? 众人找寻一番后,杨天剑问道:“我们一直未找到父主的尸体,那他应该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会在哪里呢?” 范求存思索片刻道:“我觉得有可能被白云天抓走,白云天想当武林盟主,必然想让其交出盟主令,如此他能名正言顺的当武林盟主。” “那如此说来,我要去救他。”杨天剑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急着往外奔。 范求存一把将其拉住,问道:“公子这是要前去白家剑庄救人?” 杨天剑:“对,依你所言,现在就我爹还活着,当然得先救出活着的!” 范求存阻止道:“你现在是不可能从白家庄救出人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杨天剑:“如何从长计议?” 范求存道:“年轻人莫要冲动,你们盟府这么多人,都能被白家庄灭,你单枪匹马,如何能在高手如云的白家庄救人,你去不过是送死。” 杨天剑咬了咬嘴唇道:“难道就因为怕死而不去救了吗?” 范求存道:“你可以去找些同盟,找些救兵?” 杨天剑:“救兵,哪里有救兵?” 范求存望了望天空,叹了口气道:”也是,连云城与盟主府交好,以前或许还可以找连云城的人一起帮忙,可如今……” 范求存欲言又止。 杨天剑不解地问:“可是什么?如今连城云不愿意帮忙吗?” 范求存摇头道:“不是不愿意帮忙,是他们刚被血符死士血洗,如今恐怕是自身难保。” 杨天剑心一沉,忙问到:“你说什么?连云城遭血符死士血洗?” 范求存点头,应道:“是的,不过据说有江南四公子前来相助,好在并未灭门。” 杨天剑眉头紧锁,喃喃自语:“想不到自己这才离开不到半月,武林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大事。江湖真的是凶险无比。” 那范求存又捋了捋胡须说:“虽然连云城现在也元气大伤,帮不上公子,但连云城大公子也足智多谋,你也可以前往一趟看看,与吴城主他们一起商议一番,听听他们的意见。” 杨天剑点头应“是!” 范求存又语重心长地说:“树倒猢狲散,其他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杨公子就不必去找他们了……” 杨天剑又点头,道:“我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指望过这些虚情假意的人。”他而后又问道:“范帮助,我们盟主府被灭,也有他们的份吧?他们也参与了,对不?” 范求存点头,道:“哎,这些人心中没有正义的,不过是墙头草,谁得势就帮谁。” 杨天剑咬牙道:“好,那这些人我也要好好会会他们。” 范求存看了一眼杨天剑,道:“公子,凡是冷静,莫要冲动,保重!” 待那些尸体全部入棺,安葬好后,范求存即带着众丐帮弟子离开。 丁大牛的那些工人兄弟也都道别离开,而只留下秦媛与丁大牛陪着杨天剑。 杨天降决定听范求存的建议,先去往连云城商议救父对策。 第173章 以血救人换功力 想到此,杨天剑决定去连云城,他顾不得疲惫的身体,飞身上马,连夜直奔连云城。 到了连云城,杨天剑又有被连云城的惨状所惊呆,大门大开,不见一个守门的人,同样是尸横遍野,他们除了脖子上有一道如细线的血丝外, 找不到其他伤口。 血符咒,他们是死于血符咒。 杨天剑取下背上的擎天剑,握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就这样越过一具具尸体,直来到内院也不见人影。莫非,他们也都被……他不敢想下去。 正当他准备回去时,却听得一个“什么人?”的声音响起。 寻声望去,且听得内厅门口有两个侍卫门人。 原来,还有人没死的,杨天剑喜出望外。他报了姓名后,那侍者便将其带入内厅。 原本都在议论如何应对血符咒的众人见到杨天剑的到来,无不感到惊讶。 “杨天剑、(杨贤侄)你没死?”吴涯子及众人惊问。 杨天剑蹙着眉:“我没死,吴城主,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涯子答:“白云天趁孩子们大婚的时候带人以捉拿毒蝴蝶为名,血洗了盟主府,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杨天剑愤然道:“果然是白家庄干的,他们结婚时我正好去了骁骑国,没想到这样才逃过一劫。” 吴涯子点头道:“原来如此。” 杨天剑又问:“我并未发现我父主的尸首,吴城主可知道我父主的下落。” 吴涯子思索了片刻道:“据白云天放出的消息是盟主现在在他手上。他想当武林盟主,让悠都十六郡听其号令,而他并没有盟主令,所以这个消息应该可靠。” 杨天剑微微颔首,道:“果不出我所料。我刚进来时候,看连云城也是如此惨状,是遭血符帮袭击? 吴涯子点头:“正是!血符咒已现江湖,离我们收到血符咒正好一年时间,也印证了血符一出,江湖血染的传言。” 杨天剑:“从死者伤口来看,是血符死士?” 吴涯子点头应道:“对,杨公子猜的没错,不光是血符死士,还有血符鬼魅,这些鬼魅是死人死而复生,任人操控杀人无形,实在太可怕了。” 杨天剑道:“所幸你们还都安然无恙。” 吴涯子无比哀伤地道:“连云城遭受重创,多亏了我家夫人及江南四公子及时出现,我们这些人才得以死里逃生,连云城才未被灭门。” 杨天剑不解地问:“你家夫人?江南四公子?你家夫人不是早已……” 吴涯子慢慢地道:“说来话长……” 说话间,连伊人及江南四公子中的弄琴公子聂情、意棋公子于卿、飞书公子张远纷纷作揖上前作揖相认。 连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天剑,道:“你就是杨义与花含露的孩子?” 杨天剑抱拳作揖:“正是,见过连前辈。” 连伊人带着欣赏的口吻道:“果仁英雄出少年,杨公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杨天剑谦虚地道:“多谢前辈夸赞,连前辈过奖了!” 连伊人又道:“那你娘若真是当年的毒蝴蝶,木公子可能有救。” 弄琴公子聂情也上前躬身作揖道:“还请公子相助木公子。” 杨天剑迟疑了片刻,道:“我娘确实是蝴蝶派的,但不是毒蝴蝶,她是花蝴蝶。” 连伊人仍不死心,继续满怀期望地问:“那她会使毒,解毒吗?” 杨天剑摇头道:“不会,再说即使会她已经被白云天杀了。” 众人皆有些懊惋。 杨天剑看了一眼正在被运功疗伤的木莲花补充道:“木公子是中的血符镖之毒吗?” 吴尘道:“正是,他是为了救我才中毒的。” 杨天剑端详了一会儿木莲花道:“或许,这毒我可解。” 连伊人道:“杨公子你确能够解此毒吗?木公子中的可是血符蚀骨镖之毒,传说此毒是将骨镖放进上百种毒物的大锅中熬制而成,几百种毒物,几乎不可能有解药,除非阿罗门幽冥蝶或天山千年雪莲,千年冰蚕。据说这几样东西最后落入了蝴蝶派之手。普天之下也只有这几样东西能解这毒了。” 连伊人的话又让众人陷入失望失落中。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时,杨天剑沉思后,决定给出自己的对策。只听他道:“其实,也不是无解,连前辈说得没错,这幽冥蝶已经随着毒蝴蝶而去了,而这千年雪莲我娘服用过,我身上流着她的血,有这千年雪莲之力,这也是我被这用几百种毒物喂养的千年冰蚕咬伤不仅没中毒,还获得了千年冰蚕之力,因而可以说我体内的血可解百毒。” 吴尘也一阵惊喜,急忙道道:“那太好了,还请杨兄出手相救。” 杨天剑停了下,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缓缓地道:“救人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连伊人问到:“什么条件呢,杨公子请讲?” 杨天剑答:“我今日前来,本来是觉得连云城与我盟府亲厚,想与吴城主及众人商议如何营救我父主,但见连云城也遭此劫难,要处理的后事恐怕自顾不暇,看来晚辈只得自寻去救人,只是奈何我功力尚欠,所以,你们要用我的血来救人的话,我想要你们拿三甲子功力与我,不知可否?” 吴尘面露难色地道:“这……三甲子功力?三甲子功力至少要苦练五六十年,所以这里能有三甲功力的估计顶多就我爹与我娘了,你要三甲子功力,岂不是要他们武功尽失,这条件有点过分了。” 杨天剑:“过分?我觉得一点也不过分,吴兄想要救人,要看你舍不舍得了,既然你说他是为救你才中毒的,那又何在乎这功力呢?再说你们可以几个人每人出一甲子功力即可。” 吴涯子道:“虽然说功力对我等习武之人尤为重要,但也是可以勤加练习,只是不知道杨公子急着要这么多功力做什呢?” 杨天剑答:“去白家庄救父,还要找白家庄报仇,我要白家庄血债血偿,要自己慢慢练习,恐怕我的身体等不了那么久,这深仇大恨也拖不了那么久。” 吴涯子听了,蹙着眉,摆手道:“杨贤侄,你想找白家庄报仇?你这是以卵击石。即使是你得了三甲子功力,也不可能打过白云天,他如今已经是剑仙级,恐天下无敌,况且白家庄还有那么多厉害的剑士。杨贤侄,你是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复仇的心理我能理解,但是杨盟主就你一个儿子,你不能这么白白去送死。” 第174章 一横大师舍功力 杨天剑凛然解释道:“送死?你怎么觉得我就是去送死呢?我之前被白云天所伤,我爹用了大半功力救我,这也是我爹为什么会打不过白云天,而后我又得了毒蝴蝶的千年天蚕之力,这天蚕用各种毒物喂了几十年,功力无穷,再加上如果你们再给我三甲子功力,那么我在功力上就不会输于白云天。” 吴涯子摇头道:“杨公子想得太简单了,即使你得了这么多内功,在内功上可以胜过白云天,但在功夫招数上如何取胜?白云天的“飞星遗恨”已练到炉火纯青人剑合一的剑仙地步了。你现在即使能跟我打平手的话,也顶多剑星级,如何与剑仙级抗衡?你不可能打败他。” 杨天剑道:“在招数上,我不仅会我爹的夺魂剑法,还有我娘的蝴蝶派功夫及逐日神功,还有白家剑法我也熟悉,以及你们连云城的飞雪连天。这些我都会。” 吴涯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道:“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你爹跟你你娘教的之外的别派功夫。” 杨天剑眸子里闪过自信的荣光,自信满满地答:“我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任何书籍或是功夫,我只要看一遍就能记住。再加上,我天生有奇骨,所以学功夫也是事半功倍,只是此前我并不想做一个剑客,并没有勤学苦练而已。” 吴涯子听了,却微微摇头道:“杨贤侄,功夫招数非一朝一夕,如果会的太多而不精也没有用,高手间的决战,往往一个细节,一个破绽便可致命。你不要想着能胜过白云天,这些年,他每年都会闭关修炼,江湖上传言他的功夫已深不可测,跟他交过手的只要他想杀的基本都已经死了。” 杨天剑不服气地道:“是吗?那如果加上这个呢?”杨天剑说着,拔出擎天剑,用力一挥,只见一刀红光闪过,地上的火盆便四碎,而四碎之时,里面的火炭居然可以顺势摆成一道,这剑锋并未触及火盆,如此远的距离,竟然有如此凌厉的剑气,而且快得吓人。 吴涯子、连伊人等皆惊讶地看着这通体血红的剑身,惊讶地问:“天剑血芒?擎天剑血芒已现?” 杨天剑答:“对,天助我也,我已经开启了天剑血芒,现在这炳剑的威力穷,所以如果再有你们的三甲子功力相助,我就不愁打不过白云天。拿三甲子功力来换我救木莲花,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吴涯子、吴尘、聂倩等人都犹豫着:“这……” 正在这时,听得房顶上一个声音传来:“我愿意。”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影破门而入。 众人皆寻声望去,待那人站定,摘了斗笠,才看到,来者是一和尚。 他走到木莲花旁边,看了下他的伤势,关切的问:“花儿,我的好徒儿,为师来晚了。”原来此人是木莲花的师父一横大师。只可惜,此刻木莲花正被疗伤,不省人事。 连伊人看到一横无比的激动,走上前端详一番,问道:“你是恒公子?” “伊人,连伊人?”见眼前的这个白发老妪这么唤自己的俗名,那和尚也抓住连伊人仔细的端详。 吴涯子心中颇有不快,两个孩子吴尘、吴烟也非常不解。众人也非常惊讶,不知道此二人为何会相识,并且还似曾有过很深的故事。 气氛有些尴尬。杨天剑打破氛围道:“二位前辈以后再叙旧吧,如果要救人的话还是抓点时间,不然晚了,我怕我也没有办法。” 他的话这才让二人回过神来。这一横大师便答应了杨天剑的条件,将毕生所练的三甲子功力全部传于杨天剑,这功力发送足足用了一个晚上。 得此功力,杨天剑顿感精神十足,气血顺畅。而后,他也割腕放血给木莲花。 说来也确实神奇,木连花饮了杨天剑的血,脸上的青筋逐渐消退,人也慢慢苏醒。 杨天剑吩咐他们,他能解血符咒的毒,他的血能解百毒这事不宜传播出去,不然自己恐怕会招来血符帮杀戮。 吴崖子也嘱咐杨天剑,要在月黑之夜去白家庄更好,因为那时候白云天会闭关修炼。 他在连府用过早膳便离开了。 而连云城还有很多故事待细说,还有很多后事待处理。 杨天剑得了一横的三甲子功力,功力大增,再加上天剑血芒,他以后的江湖之路会怎样?他会去复仇吗?他能打败白云天吗?天剑血芒能制住血符咒吗?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再说经历血符浩劫的连云城,元气大伤,而这里失踪多年的连伊人也出现了,江湖上行踪不定的一横大师也出现了。还有江南四公子也齐聚于此。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连伊人望着一横大师,道:“能够舍了毕生所学的功力救自己的徒儿,你这师傅也真够慷慨的。” 一横大师望着一旁的木莲花娓娓地道:“因为他不仅仅是我的徒儿,也是我的孩子。” 连伊人不解地问:“你的孩子?” 一横大师:“嗯,对,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连伊人更加不解:“我们的孩子?”听这话,连伊人惊讶得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同样无比惊讶得还有吴涯子,吴尘、木莲花等人。 一横大师道缓缓地道:“那年,你刚分娩孩子,我们的事情就败露了,师父就将我我关了起来,我怕自己无力抚养孩子,然后命人偷偷的将这个孩子放在莲花上,让其顺流而下,我天天敲着木鱼给他祈福,我也因此给他取名木连花,这个名字也是为你而取,我在他的前胸部刻了个莲花,再将木连花这个名字刻了个木牌挂在他身上。 后面发生的事情说来也巧,木使台那时候还只是个知州,他的小夫人由于出自青楼,吃过太多药,不能生育,但为了争宠,她便假怀孕,而后派下人四处找刚出生不要的孩子来顶数,而一人捡到了莲花,便卖与她,她见这孩子带着木莲花的牌子,也姓木,便觉得是上天赐给她的孩儿,就连名字都没改,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了。这也就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枢密使台大人的公子。我被关押了一段时间后,师父并没有杀我,而是将我驱逐师门,因此我便沿河道两边一路寻找孩子。 由于孩子并未改名,又是枢密使的公子,所以找起来也不太难,在孩子六岁那年,我总算找到了,然后做了他的师父。” 第175章 连城旧事昭孽缘 连伊人冷哼一声:“你这个故事真是巧,可是你害得我好苦啊。你跟我说我们的孩子是被玉无瑕杀了,我居然信了,去找她报仇,也刺了她腹部,杀了她腹中位未出世的孩子,还伤了她的腿,再后面我们的仇恨就这么积下了,而后面当我生下了烟儿,她再来寻仇,将我打下临云峰,我靠着吃野菜过活,所以头发全白了。你的一句谎言,要我用几十年的青春来偿,直至现在还连累我连云城遭此劫难。其实那时候是你怕我们的事情败露,你才将孩子送走的,对不对?” 被连伊人质问,一横大师不知如何解释,有些语塞:“我,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出家人,本来犯了僧人戒律,所以……” 连伊人又接着问:“出家人?你既然都做了,还谈什么出家人,你就是怕你当不了首座弟子,怕影响你日后当主持,对吧?” 一横低头,万分惭愧地道::“伊人,我对不起你!少林是武林第一名门正派,我只是怕影响少林的清誉。” 连伊人瞪大眼睛,继续厉声道:“看吧,承认了吧?对不起?我们之间的恩怨,岂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说清的。你我从小便有婚约,后面我兄长走了,我必须继承家业,你不愿意入赘连云城,我便嫁了吴涯子,最后你还怪我说我先毁婚约,我结婚那日,你便遁入空门。后面我生了尘儿之后,想着连云城后继有人,便削发为尼去找你,我们再续孽缘。可你呢,如果真心向佛,为何又与我交好?” 一横一时语塞,好半天才树掌如胸前道:“阿弥陀佛!伊人,入了心的人岂能说忘就忘!只是对于当初你要我入赘连家一事,我真的无法办到,我乃华山剑派掌门嫡长子,岂有入赘之理,再者那时候年轻也想争一个天下,只是看你结婚,一时难以接受,便落发为僧,那时候也是真感情,后面潜行向佛,也悟出了很多道理,本来想就此遁入空门,与世无争,可没想到你来找我,我还是没有逃过一个情字。” 连伊人的怨气不减,冷冷地道:“好一个入了心的人岂能说忘就忘!本来我有了孩子之后,也没想再连累你,便想着带着孩子回连云城,没想到你乘我生孩子晕过去后,将孩子送走,还欺骗我,说孩子被杀。你……在你心中,永远是权利、利益更重,可怜我连伊人连诺大的家业也不要,为了你……”连伊人说罢便哭泣起来。 一横大师面对泣不成声,满头白发的连伊人,手足无措,只得万分愧疚地道:“阿弥陀佛,对不起,伊人。” 连伊人哭泣着道:“你是对不起我,可我更对不起的是吴涯子。” 这时吴涯子走过去扶住连伊人道:“夫人,不要哭,你没有对不起我,能娶到你是我吴涯子的福气。” 连伊人道:“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疼爱与包容,你不仅愿意入赘,孩子随我姓,在我削发为尼那几年,替我守着连家的基业,也未再娶,后面我回来带连家人去找玉无瑕报仇,你也都陪着我。也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做了多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都包容我,爱护我。” 吴涯子缓缓地道:“这也许就是爱吧,我知道你一直不爱我,可是我一直都深深的爱着你。我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事情。包括守着连云城,因为这是你连家的基业,也是你的心血!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明,你被打下临云峰后,玉无瑕要求我连云城要在武林上消失,除非跟我改姓吴,才放我们一条生路,我没办法,便将连云城,孩子改了吴姓。当时也只是权宜之计。” 连伊人摇头道:“这不怪你,这连云城两百多年的基业,是你替我守着,以后就随你姓吴吧,就当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吴涯子道:“姓吴与姓连都不重要,只要孩子都平安,我们都活着,万幸!” 连伊人道:“确实!”她边说着边往木莲花那边走边道:“让我看看我可怜的孩子。” 木莲花有些迟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是我娘?我居然是你们的孩子?” 连伊人:“傻孩子,你看看你身上的莲花印子吧,有就肯定是真的。”连伊人温柔的说着边抚摸着木莲花的脸,仔细打量着他。 木莲花用手紧紧的攥住脖子上挂的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小木牌,有些迟疑,但又不敢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 母子二十年再度相认,悲喜交加,连伊人扶着木莲花,抱头痛哭! 这时候一横走过去看着木莲花道:“花儿,你的身份如今已经败露了。你娘走后,有当年知情的下人为了向其他主子邀功,便揭发了你的身份,你父亲大怒,遂起了杀你的心。但这等丑事,他为了面子,又不敢声张,便怂恿你为钦差,表面上是希望你立功为你谋职,实际是他知道此前两任钦差都被杀,所以希望你被杀,而后面见你未被刺客刺杀,便又托人请命,令你刺杀吴尘,因为他知道吴尘在武林有自己的家业,杀他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希望借他之手杀掉你。这样你在执行公务时被杀,他木家还能由此获得抚恤与皇帝器重。” 木连花道:“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一横解释道:“这些年我以你师父的身份经常出入枢密府,同时也结交了各界朋友,他们突然命你为钦差,因为你平素基本没有参与朝中之事,突然被朝廷重用,我就起了疑心,便开始调查的。” 木连花恍然大悟地道:“我说呢,我一向不好政事,我还以为是我父亲想向朝廷邀请,便派我这个不被他重视的儿子做这些事情的。” 一横道:“也确实如此,所以你的身份既已暴露,以后就不要回去了。我此次来悠都找你,也正是为了告知你此事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没想到刚好碰到你中毒,能以我的功力救你一命,也算我作为父亲弥补这些年亏欠你的。” 吴尘继续不解地问:“但我也同时收到了刺杀木公子的谕旨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一横解释道:“这个很简单,因为他们为了保险,同时也直接请了旨,让你直接杀了他。这一招的高明之处,成则至少可以除了一个,不成有可能会让你们自相残杀。其实由此看来,你上次没能抓住骁骑太子,丢了马这些事情,皇上并没有原谅你,他生性多疑,可能有朝臣弹劾,他便也想除掉你。” 吴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多谢一横大师指点。”吴尘心下暗惊,如此一来,当初给自己这份密旨的官员也居心叵测,自己如果还想在朝中立足,看来唯有抓住白云天通敌的罪证,一举拿下白家庄,才能将功折罪,他心下思量着,便在想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这时,听得连伊人又对一横大师道:“就你这智商谋略,没有谋得一点江湖地位与权力,出家当个和尚真是可惜了,现在又丢了功夫,真是可惜之至。” 一横摇头道:“不可惜,现在我很多都看开了。我如今虽不在家,但潜心向佛,也悟出了很多道理,人这一生,功名与利禄,不过是浮云,情与爱,也不过转头一场空。” 连伊人长叹了口气道:“往事已矣,谁能说清。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一横大师抬头望着窗外,悠然道:“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一横这么说着,深情的看了一眼连伊人,道了句“保重”便飞身而出,离开了连云城。 待一横走后,连府众人便商量着如何应对血符咒,即使他们不想去招惹,但这几十年的恩怨,必须算清。等待着他们的,或许是血符又一次的杀戮,而如今仅仅剩下百来人的连云城,只能躲到临云峰上,他们,又如何应对下一次的血符杀? 第176章 夜闯白府为救父 月黑风高的夜! 白家庄,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一个黑影在白云城远处的山丘闪动! 近了,近了,白家剑庄戒备森严。 在一粒石子的声东击西后,那个黑衣人成功调开两名巡卫,再跃上那高耸的围墙。黑衣人轻功极好,这一切似乎不带一点风声,沿围墙奔走,依然没有任何声响。 但是白家剑庄的不同之处在于,这连绵的围墙每隔二十米就有一持剑侍卫。 他们的眼睛锐利,嗅觉灵敏,即使一只苍蝇都无法躲过他们的眼睛,更何况是一个人。 “什么人?”伴随着一声断喝,一个白衣剑士跃然而至,长剑杀到。 应声,周遭的十几个剑士也飞奔而至。 黑衣人没料到自己这般谨慎,竟还是被他们发现,他不想在此纠缠太久,赶紧出剑应招,使的都是杀招。 近了,白家剑士看清楚那黑衣人手持一柄通体血红的擎天剑,剑身上闪烁着阴冷的血光,让人心生寒意。 白家剑士果然名不虚传,十几把剑拔出来时整齐得出奇,展开来亦是灵动得出奇,强劲、黏连、尖锐……迥异的劲道织成细密的剑网,将黑衣人困在中间。 黑衣人出剑神速,只听到凌厉的风声和锐器撞击的声音,刺破夜空,如鬼魅一般的嚎叫。 这样一个回合之后,在大家出招的韵律完全一致的瞬间,黑一人微一侧身,手中长剑斜斜挑起,画了一个六尺为径的圈。白家剑士感到对手汹涌的剑势忽然平伏,手中的长剑像是刺入了虚空,刺入了柔软的春水,没有再进一步的力道。 对手的剑气如此出神入化,他们心中升起一阵凉意。 只见黑衣人用手一拉,这十几柄长剑,眼见即要被黑衣人的剑圈牵走。他们是有见识的,这黑衣人使的是夺魂剑法中的以一敌众的强招“夺魂杀魄”。 他们已经猜到了黑衣人的身份,这一切都不出梦公子的预料。 只见黑衣人的剑法凌厉无比,一剑销魂、再剑杀魄,剑剑穿心、剑者无情,长剑追命,剑下亡魂,夺魂杀魄,魂飞魄散,一招一式,出招迅速,绵延不绝,密不透风,几乎没有留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 而他们是白家剑士,剑者无情的白家剑士。 只见白家剑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的剑法快准狠,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凌厉无比。他们的白家飞星遗恨剑法传承自白家祖训,代代相传,堪称是白家庄的绝学。他们个个身手矫健,剑法犀利,一举一动之间尽显出对剑法的熟稔和精湛。 此刻剑与剑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剑光交错,剑气纵横。 黑衣人身法灵活,剑势凌厉,如鬼魅般在白家剑士之间穿梭,每一剑都是致命的攻击。 而白家剑士们则以团队配合,以快速的剑法和精准的攻击瞄准黑衣人的破绽,试图将其围困。 黑衣人黑巾遮面下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此刻冷漠的目光中却透露出无尽的决绝和杀意,为报灭门血海深仇,他誓要将白家庄的白家剑士们全部斩杀,出招狠绝! 一个、两个、三个……伴随着冲天而起的血光,前后已有五个剑士倒下,而众多的剑士纷纷前来支援,但今天的对手异常强大,无论是他深不见底的内力,还是那柄带着血光的剑,都让他们畏惧。 就在他们一度惊慌之时,伴随着黑衣人的一阵猛烈咳嗽,黑衣人后面那招“魂飞魄散”漫天的剑圈因后劲不足而露出破绽,他想以剑气扫落那些剑士手中的长剑,不但他们手中的长剑未脱手,反倒是那黑衣人因内力不足,险些跌倒,只见他退后几步才站定。 对于这些功力上乘的剑士来说,一个破绽往往就会被对手抓住,而导致毙命,因这个破绽,黑衣人的气势锐减,好在他的内力足够强大,强大到这些剑士竟然不能趋近。但同时,黑衣人想早点摆脱这些难缠的剑士,任其施展强大的功力,依旧无法脱身,在一阵猛烈的咳嗽后,黑衣人感觉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死,剑者无情,生者无魂! 伴随着呼声,这时闻声赶来的剑士越来越多,围墙下的大院,已站满了高举火把的白家剑士。 黑衣人未料想此次行动会如此失败,竟还未进入白家剑庄,更别说进到白家的死牢了,难道就这样与他们纠缠,即使不惊动白家的顶级高手,也会因寡不敌众,而命丧于这些白家剑士手中。 从来未有人敢公然挑衅白家剑庄,也未有人单枪匹马成功潜入白家剑庄。白家剑庄已经习惯了在一片沉寂的杀气中,所以今夜的打斗想不引起白家人的注意都难。 当白展飞在梦中听到这些响动,从床上一跃而起,顾不上穿外衣,取了剑便冲了出去。他冲到城楼高墙上,大喝一声:“谁这么大胆子,敢夜闯白家庄?” 但见几十个白家剑士将黑衣人围在中间,他们激战正酣,此时他们打斗的场地已从围墙上延伸至白家剑庄大院内。 “飞公子!”见白展飞行至,众人让开了一条道。 “杨天剑!”白展飞对着被剑士围住的黑衣人喊道,然后飞身而下,立于黑衣人身前20米的地方站定。他嘴角露出了冷笑,“你蒙着面,我也知道是你,想不到你真敢来送死。” “把我父主交出来!”那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在不停的挥舞,巨大的血光剑气呼啸而过,白家剑士人虽众多,也都有些不敢近身。 白展飞轻蔑地一笑,继而道:“还父主呢?我呸,现在都已是我白家庄的阶下囚了。既然上次让你躲过了,今天要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白展飞说着,手中的长剑横扫“飞星如雨”,只见他身形如燕,影如风,那些漫天的剑花如雨点般向黑衣人射来。 黑衣人长剑一横,几乎没有任何招式,但见一股巨大剑气呼啸而来,然后杨天剑的这些如雨点般的剑花,便散落在空中,如狂风大作一般,呼啸开来…… 巨大的剑气让白展飞的头发都吹起来,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自己整个人也跟着退了几步才站定。好强的内功,好强的剑气,他再仔细端详着那柄剑,那是一柄闪着如血色光芒的剑。 白展飞眼露惊讶之色,他惊讶地问道:“天剑血芒?” 那黑衣人冷冷地道:“亏你还认得此剑!”说话间,“一剑销魂”长剑像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刺破漆黑的夜,带着满满的杀气直刺向白展飞面门。 白展飞足尖点地,向后快速的退去,直退到院墙上,然后足尖接着踏在院墙上,人在院墙上旋转,那黑衣人的长剑一直紧随其后,长剑剑气掠过的地方,院墙便被轰然削落,待白展飞终于找着一丝的机会,使出了一招“孤星一点”,人腾空而起,他刚才踩过的那面墙便轰然倒塌。 众人皆惊,那是怎样的一柄剑啊!那是怎样一种内力才可以驾驭这样的剑。 白展飞的那“孤星一点”一剑仿佛从天而起,只见地面上的黑衣人没有躲避,而是长剑迎头向上一挥,两股剑气空中相撞,巨大剑气四散开来,击在地面,地面上也现出几道裂痕。这样的功力,当今武林能做到的,恐怕不多。 而白展飞被那黑衣人的剑气迫得只好向后一个空翻,跌撞着才站定,而他的头发竟然被剑气击得四散开来,虎口也一阵发麻,差点持不住剑,而从手臂上传来的,还有阵阵逼人的寒气。 他大惊,还不到三招,自己竟然已经落败,而且败得这么明显。“你这是什么内功?好生邪乎!” 那黑衣人冷冷地答:“千年冰蚕之力!” 白展飞惊惧而又不解地问到:“冰蚕?你怎么会有冰蚕之力?”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冷冷地问到:“你大哥没有告诉你我得了这千年冰蚕之力?” 第177章 骁骑公主来相助 这时众人也想起,怎么大公子白展梦没有出现。这么大动静,庄主白云天是闭关了,但这大半夜的,白展梦应该在啊。 于是有人问道:“飞公子,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去请梦公子?” “我没事,我只是一招不慎而已。叫他干嘛,你们给我记着,他不过是捡回来的野孩子而已,我才是这白家庄的少主人!”白展飞说完,下令道:“给我上,我看他能打到几时?” 众白家剑士得令后,齐刷刷的十人一对,摆好队形,共有五队,他们长剑整齐的指向前方,念到:“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死,剑者无情,生者无魂!必取尔命,杀,杀杀! ”他们念完阵号,瞬间快速移动,然后将那黑衣人围在中间。一场血战立即拉开…… 白展飞也好生奇怪,为什么这么大动静,白展梦竟然没有出来,那么他去了哪里呢?在白家剑阵对抗杨天剑的间隙,白展飞决定去白展梦的房间看看,去查清楚,这大晚上的,白展梦并没有任务,他去了哪里。 白家剑士果真是天下第一剑士,他们个个都算得上武林上等高手,如此多的高手一齐上阵,纵使杨天剑如今的功夫再厉害,也寡不敌众,再加上他不停的咳嗽,战到后面就越感到体力不支,几十个回合下来,已明显落败,只有被动的防守,在几十把剑同时袭来时,那黑衣人一阵咳嗽的稍一迟疑,背后又一剑躲闪不及,尽管向前倾身,但后背已割开十寸余长的口子。 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保命要紧?他日再来? 尽管还在拼力应战,但他却迟疑着、思索着,情况对他越来越不利!再一会儿功夫,这个黑衣人已身负多处剑伤,鲜血将黑色的夜行服打湿。 突然,空中一道如流星般的剑光从天划过,直击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正在酣战,待发现从天而降的巨大剑气,躲闪已是不及,因为只要他再稍一倾身,后面十几把长剑便会穿堂而过,自己便会丧生在此,所以他只能向后仰头,于是,这凭空而来的一剑直抵其下颚。 长剑后面,出剑者站定。原来是大公子白展梦。 话说白展梦之所以开始没有出现,是因为他去了血符神坛,但是其他人却不知晓。 本来,在此刻,白家剑士已占上风,对付这个咳疾发作的黑衣人这些白家剑士绰绰有余,眼见着马上就可以让其毙命了。 那些白家剑士不明白,为什么大公子要亲自出手,而且开始打斗那么久,他都没有出现,到现在才出现,而这从天而降的一剑,如此轻易的便直抵杨天剑的下颚,这剑太快了! 梦公子的功夫真的高深莫测! 甚至有白家剑士心下暗惊,如今梦公子的剑法或许已不在白云天之下了! 是惊惧,也是畏惧,更是敬仰,梦、飞两位公子之间的明争暗斗,白家剑士站队梦公子的人又多一成! 思量归思量,此刻,众人皆等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黑衣人拉下面罩,果真是杨天剑,此刻他目光依旧炯炯,但嘴角已流出鲜血,不知是咳嗽所致还是内伤所至;他额头上也挂满了豆大的汗珠,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劳累。 既已被擒,他缓缓的垂下剑,袖管里有血水流出,顺着长剑一滴滴的向下滴,撞击地面发出“嘀嗒”地声响。 他直视着顶住自己下颚的长剑,然后抬头,目光落在白展梦脸上,那目光,如火一般,有装不下的仇恨,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烧。 正如白展梦在杨天剑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仇恨,杨天剑也在白展梦眼中看到胜利者高傲的喜悦,但同样也有无尽的仇恨,那仇恨之火似乎要喷出。 被白展梦长剑抵喉咙,杨天剑心中的怒火进一步中烧,无法隐忍,无法抑制。他“哇”一口鲜血喷出,散落在白展梦手中阴冷的长剑上。 不知为什么,白展梦没有再将剑刺出,此刻只要他再刺出一分,手中的长剑便可刺破杨天剑的喉咙,他仿佛在享受看着杨天剑这种无尽的仇恨而又无可奈何的痛苦,对,他享受这个过程。 因为,他恨他,恨他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不苟之事。 空气此刻格外沉寂。 “放了他!”此刻,众人身后一个凌厉的女声响起,打破沉静。 众人皆回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骁骑国装扮的女子弯刀斜在白展飞脖子上,挟持着他向这边走来。 这女子是何人? 飞公子为什么会被她挟持? 她与杨天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 一个个的疑问清晰的写在众人脸上,这其中也包括白展梦。 一群手执长剑的白家剑士跟在那骁骑国女子身后,但又不敢贸然上前,生怕因他们的紧逼,他们的飞公子就要命丧于这女子的弯刀下。 “燕云公主?”此刻就连杨天剑都感到万分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骁骑公主会出现在这里,并且会为自己,以千金之躯涉险,而且居然还架着白展飞为人质。 “你是燕云公主?耶律鸣风的妹妹,耶律燕云?”白展梦也惊问。 “正是!”燕云公主厉声作答。 说话间,燕云公主已挟着白展飞行至白展梦与杨天剑近前。 燕云公主对着欲趋近的白家众剑士吼到:“退后,不然我杀了他!” 闻听此言,众人也不敢再上前,皆这样僵持着。 “退后!”白展梦吩咐道,众人得令便慢慢退后。他接着问燕云公主道:“你意欲何为?” “很明显,一人换一人,一命换一命!”燕云公主挑眉,厉声道。 被挟持的白展飞看了一眼白展梦,其实他不想欠白展梦的人情,如果白展梦此次为了自己放了杨天剑,那他今后在他面前便低人一等,但是现在受制于人,他无可奈何。 他甚至在想,这燕云公主真的会杀了自己吗?他与杨天剑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帮他?想起那日在骁骑请她帮忙时,她那决绝的鞭子,而此刻他脸上鞭伤所致的疤痕还依稀可见。 再又思起她赠与他的治伤药,此刻药瓶还被自己揣在胸口,甚至他揣在心里的,还有对她的一份情,只是,他真的想不到他为什么会以自己为人质来救杨天剑,她与杨天剑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是去骁骑买马才得以认识她的,可是她与杨天剑,他们一个生在悠都,一个生在骁骑,他们之间怎么会产生联系呢?他脑海里有太多的问题。 回想起就在刚才自己去寻找白展梦的当口,刚要步入白展梦的房间,居然看到燕云公主从屋檐跃下,自己处于惊讶之间,对她也没想过要防备,只一声惊呼:“燕云公主?”便被她的弯刀抵在脖子上。她只说了一句“白公子,今日我要用你救人,得罪了。”然后自己就被刀架在脖子上挟持过来。 “好!一人换一人!”白展梦思索一阵后又道:“不过,杨公子此次前来,是想救父的吧?怎么能如此无功而返呢,怎么说也得让你们父子见上一面吧。” 杨天剑不知道白展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回答,而眼睛里增加了无限仇恨。 言毕,白展梦又吩咐属下将杨义带出来。 过不多久,只见用铁链捆绑着的杨义便被带出来了。 只见此刻的杨义披头散发,胡子拉碴,满脸憔悴与落寞,身上衣服上还有已经发黑的血污。如果不是那双囧囧的眼神,没人能想到,现在的这个人就是此前那般风光仪表堂堂的武林盟主。 第178章 挟持公子让放人 “父主”杨天剑看着此刻狼狈而又憔悴的杨义悲切地喊道。 杨义抬头看了一眼杨天剑,眼里似乎噙着泪水,他无奈地摇头道:“天儿,你不该来的。” “父主,我要带你回去。”杨天剑说着,想向前走,可眼前是白展梦的长剑抵在喉头,就他刚才那一动,锋利的剑便划破了喉头,有鲜血流出来,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白展梦冷冷地道:“杨公子,我劝你还是别乱动,不然我这宝剑可是不长眼睛的。我只答应你们,一命换一命,可没说放你爹。就你现在这样,命都在我手中,还想带他走,你想得太天真了。”他说这话,表情无任何波澜,但语气却如来自地狱一般阴冷,当真是冷面煞星! “白展梦,你们放了我儿,你们要的东西我会给你们的。”见白展梦长剑直抵杨天剑下颚,杨义急切的道。 白展梦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放他?是他自己找死!” 燕云公主架着白展飞上前一步,逼视着白展梦道:“别忘了你弟弟在我手上。” 白展梦冷冷地看了一眼白展飞,那眼神,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他没有答话。 这时,杨义无限担忧地看着被白展梦长剑抵喉的杨天剑,无比担忧地道:“天儿,你是我们杨家唯一的血脉,你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要再来这里了,你打不过他们的,也不要报仇,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希望这次你能听爹的。” “父主,孩儿无能……”杨天剑看着杨义,此刻他手上的鲜血还在向下滴落,他以左手手按着右手的伤口,痛苦而又绝望的道。 此刻,燕云公主逼视着白展梦,道:“姓白的,你不是说了放人吗?现在是什么意思?” 白展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冷酷无情,波澜不惊地一张脸,他冷冷地答 “对,我是说一命换一命,但没有说同时放两个人,我可以放了杨天剑,但他擅闯我白家庄,当我白家庄是菜园门子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可以放他走,但必须受我一剑。”白展梦说着便欲向杨天剑刺出一剑。 “不要,我愿待我儿受罚。”杨义急切地道。 “好,那也行,看在你们父子情深的份上,你就替他挨这一剑吧。”他说罢,便上前几步,一剑刺向杨义左腹。 杨天剑大喊:“父主,不要!”但白展梦收剑后,他便被十几名白家剑士长剑抵身架着,无力阻止不了白展梦的这一剑。 只听伴随着白展梦拔剑,杨义的左腹便出现一个大血窟窿,他“啊”的一口鲜血喷出。 白展梦凝视着带着杨义之血的剑身,冷冷地道:“杨天剑,你给我记住,我白家庄不是好闯的,你来一次我刺你爹一剑,这次是左腹,你放心,这伤不致命,但会很痛,如果有下次,那就是右腹,如果有三次,我就送你爹上西天。”白展梦说这话时尽管语气平缓,面无彪形,但声音却如来自地狱一般的令人生畏。 连白家剑士都感到畏惧,难怪庄主会如此器重这么一个并非自己亲生的儿子,他确实有魄力,即使要放人,也要维护白家的权威与尊严。 杨天剑眼神决绝,表情悲愤,他无奈地道:“好,你够狠,你可别忘了,你弟弟在我们手上。”杨天剑说完又对燕云公主道:“燕云公主,你也刺他。” 此时燕云公主挟持着白展飞,她看了看白展飞,迟疑着……说实话,这个汉人此前出现在自己无聊而又枯燥的生活中,曾在自己的心里掀起了一片涟漪,如果不是后面杨天剑出现,或许,她会心里一直念着他。只可惜后面她少女的心全被杨天剑精致面容打动,对他一见钟情,所以这个白展飞就顶多只是一个认识的朋友而已,算不上爱情,但也不至于要去伤害他。 杨天剑要她刺伤白展飞,而此刻,燕云看到白展飞的眼睛眼里写满恳求,他冲她缓缓地摇头,所以她是下不了手的。 这时,却听得白展梦道:“好啊,你们别说给他一剑,给他两剑都可以,你们大概还不知道,他并非我的亲弟弟,我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们如果杀了他,还免得有人跟我争白家的少主之位,我今天之所以答应交换他,是不想他死在白家庄,也是感念我父主的养育之恩,仅此而已。至于你们要伤他,那就请便,我高兴得很。” 听白展梦这番话,白展飞心中怒火中烧,但苦于自己现在受制于人,又无计可施,只恨恨的对白展梦道:“哼,你真够狠的!” 白展梦没有理睬白展飞。 众人听着白展梦这番话,更觉得白展梦果然够狠,也佩服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白展飞的面,挑明了这层关系,摆明了立场,本来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大家都看在眼里,特别是当那次白雪那么一闹,大家得知了他的身份并非白云天亲身的后,这种争斗就更加白热化。 此前多数人是站在白展梦这边的,因为他的优秀出众强于白展飞太多,但现在支持者是两边倒,因为毕竟白展梦不是白云天亲生的孩子,白云天会把这么大家业交给一外人吗? 听白展梦这么说,加上燕云公主迟迟没有动手,杨天剑不知道如何继续,看来燕云公主并没有打算伤白展飞的意思。 这时燕云公主道:“我只想救人,并不想伤人,废话少说,放人!” 白展梦冷冷地道:“好,那就同时放人。” 燕云公主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这是你们的地盘,我现在放人,岂不是束手就擒?” 白展梦冷冷地问:“那你想怎样?” 燕云公主答:“你先放人,并且还得让你们的飞公子送我们一程!” “好,依你!”白展梦言毕,收剑,并挥手示意蠢蠢欲动的白家剑士不得上前。 “杨公子,我们走!”燕云公主挟着展飞对杨天剑道。 杨天剑闻声欲走,但遍体鳞伤的他此刻又累又痛,几乎难有力气行走,步履蹒跚。 “你的伤不要紧吧?”见到杨天剑此刻痛苦的表情,燕云公主关切的问。 这些细微的表情无一尽落白展飞的眼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都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杨天剑勉强露出一笑,极力掩饰着伤痛。“多谢公主出手相助!咱们快点走!” “嗯。”燕云公主点头,挟着白展飞向后退去,白家剑士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这一路上,白展飞不顾脖子上架着的刀,询问燕云公主:“不知公主与这杨天剑是何关系,为何不惜涉险相助?” 燕云公主答:“朋友关系!” 白展飞不解地问道:“朋友?你们是朋友?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呢?” 燕云答爽快作答:“他去我骁骑找我嫂子,就是他之前的妻子,所以我们就认识了。” 白展飞恍然大悟地道:“他去过骁骑,难怪诛蝶行动中,他会不在盟主府。” 听他提及诛蝶行动,杨天剑心中的灭门之恨又涌上心头,只见他一拳打在白展飞胸口,杨天剑如今内力深厚,被他这一拳集胸,白展飞痛得“哇”的一声惨叫,以手抱腹部,而一口鲜血喷出。 他们身后步步紧随的白家剑士见他们飞公子遭杨天剑这一拳,欲快步上前。却遭白展飞挥手示意阻止。他真怕这些白家剑士再轻举妄动,杨天剑会突然给他一剑。 此时,燕云见状,对杨天剑道:“杨公子休要如此,他同样是我朋友。” 杨天剑也惊讶的问道:“他也是你朋友,你们认识?” 燕云公主点头道:“对的,公子不要多问了,我们快点离开,白家剑士都跟在后面呢。” 杨天剑点头,忍着受伤身体的疼痛,加紧步伐。 白展飞听着燕云公主刚才那句话,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公主说我们也是朋友?” 燕云公主道:“我是拿白公子当朋友,今日不得已多有得罪了,不过你不想死的话不要再多说话了。” 闻听此言,白展飞也不便再多问。 此时,见前面秦媛、丁大牛等人已牵了两匹马过来接应。燕云公主看到有接应之人,点了白展飞的穴位后,使他不得动弹,然后收了刀,准备上马。 但此刻杨天剑却毫无力气,连上马都显得吃力,丁大牛正欲帮其上马。却被燕云公主一把拉开:“让我来吧!” 只见她弯腰,一把扛起杨天剑,足尖一点,便已跃至马上。她将杨天剑放至前座,与他同乘一匹马,她一缕马绳,那匹马便奋蹄疾驰,向前奔去。 后面的秦媛及丁大牛大呼“等等我们啊!”便也赶紧上马,追上去。 第179章 梦媚心有千千结 望着两骑烟尘,白展飞甚感无奈。不,应该是伤感。 这个他日思夜想、以为以后终不得见的女子,没想到今夜竟见着了,更没想到她是以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她为什么会帮他? 他们在骁骑见过! 他此前邀请过她来悠都,她却拒绝了! 可她今日却为了杨天剑不远千里前来,而不惜以身犯险,而且不惜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她对杨天剑的迷恋。 那眼神是情。 而对自己不过是友情。 原本,他对杨天剑此前或许只是一种家族立场的仇视,而此刻竟多了一份情敌的仇视。 白展飞心底一股异样升起,有无奈,有酸楚,也有痛。 待杨天剑他们离开后,白展飞在跟上来的白家剑士的簇拥下回到了白家庄。 白展飞将被挟持之耻算在白展梦头上,连带着还有爱而不得的怨。 待他回来第一时间便去找了白展梦。 他对白展梦言辞犀利地道:“白展梦,你今天终于说出了你的心声了。你不要忘了,我才是这白家庄的少主人,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想我死,居然想叫别人伤我?我告诉你,你没资格跟我争。” 白展梦却头也不抬,冷冷地回答道:“哼,我只想拿到我应得的。就你这脑子,想跟我争,你还差得太远。” 白展飞眉头蹙起,怒道:“你……白展梦,你不要太过分。今天你虽交换了我,别以为我会感激,别以为我欠你的,本来那燕云公主也不会将我怎样的。” 白展梦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是吗?那我还真是不该救你。”这语气不仅冷,冷漠中透露着不屑与蔑视,他说罢就转身欲离开。 白展飞飞身越到他面前道:“你……你也太嚣张了!”他说罢出掌准备直击白展梦面门,白展梦侧脸避过。 白展梦避过白展飞的进攻,退后面露愠色地道:“够了!你闹够了吗?我今日不那般说他们会放过你吗?你好歹也是我白家庄的二公子,居然被一个女子挟持,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叫嚣,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闻听此言,白展飞气得直哆嗦,指着白展梦道:“你……我丢人?好,白展梦,你给我记着了,这白家现在是我说父主说了算,以后是我说了算,我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你一个外人”这几个字如刀一般深深的刺痛着白展梦。 白展梦的心头一紧,手也暗暗握拳。他心下思量,今天要不是看在他是庄主亲生儿子的份上,真该直接杀了杨天剑,不去交换他,本来自己那么说是出于不被他们要挟才说伤他与自己没关系,没想到他居然不领情,也不理解自己那样做的目的。 白展梦心下想,这人真是既蠢又盲目自大。 今天他把话挑得如此明,以后自己在白家庄相当于是与他正面竞争了,毕竟自己确实非白云天的亲身骨血,纵使自己再优秀,也很难比过亲身血缘关系,以后他必须得处处小心。 此刻,正值白云天闭关修炼之际,当着白家庄这些剑士的面,他不想与他有太多冲突,他不想由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让别人落下口舌。所以他没有再接白展飞的话,而是一跃而起,飞身离开。 留白展飞站在原地气极,指着白展梦的背影道:“你……你给我等着!” 由于杨天剑此次来白家庄救父的打斗是发生在白家庄庄外,白家庄实在太大了,睡在内院的柳媚儿开始并未听到声响,以为是小毛贼进了白家庄而已,也没太在意,但后面听得杨天剑那一声凄厉的“父主”的喊声后,才知道是杨天剑来了,也从侍女口中得知是杨天剑只身来救父,可待她奔去前院,他人已经离开。 地上一地的血迹,还有众多白家剑士的尸体,让她感受到了刚刚过去的一场惨烈的战斗。这么多白家剑士被杀,受伤,杨天剑一个人来的话,以他的功夫,即使不死已是奇迹,有幸逃走,肯定也受伤严重。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心头有一阵阵痛袭来。 柳媚儿看到白展梦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去追问道:“杨天剑来了?” 白展梦本来在白展飞那里就心里憋气,现在对自己的妻子这么关心另外一个男人,极为不满,一改往日的体贴温柔,冷冷地道:“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柳媚儿似乎没有觉察到白展梦的不悦,或者这种关心无法掩饰,他接着又问道:“那他有没有受伤?” 白展梦的不满更加强烈:“你就这么关心他?” 柳媚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关心一个外人,确实有失身份。一时语塞:“我……” 白展梦冷冷地道:“放心,他走了。” 柳媚儿长舒了一口气,道:“哦。那就好。”而后又疑惑地问“他能打过白家剑士?” 白展梦冷哼一声:“哼,就凭他?你想多了,是有人劫持了白展飞,他才被救走的。” 柳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哦,那能逃出去就好。” 白展梦突然一把捏住柳媚儿的脸严肃道:“你记着,你是我白展梦的妻子,以后,我不希望你这么关心我以为的男人。” 他突然这一个举动,一下子将柳媚儿吓着了。她愣愣的睁大眼睛看着白展梦,不知所措。 因为此前白展梦对她一向是温柔体贴的。 白展梦瞪大眼睛,继续大声呵斥到:“怎么没听到吗?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柳媚儿带着畏惧的眼神不停点头应允。 待柳媚儿点头后,白展梦才松开手。 这一刻,柳媚儿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竟是这么陌生,陌生仿佛自己从不认识。待白展梦离开后,她还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侍女唤了几遍,才回过神来,还在思索着白展梦怎么会有刚才那样的举动,她的心里隐隐地升起一股畏惧。 白展梦对她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的心结在这一次爆发。 而她对白展梦的心结,也自今日开始…… 心若有千千结,又如何好好爱一人? 第180章 公主深情相追随 还是无尽的夜,这个夜晚显得出奇的长。 从白家剑庄逃离出来的杨天剑一行,骑着马一路狂奔,也不知行了多远,天依旧不见亮,而燕云公主却触及到了杨天剑身上流出的还带着体温的血。 “你不要紧吧?”燕云再次询问。 “没事!”杨天剑此刻的回答非常孱弱,尽管他对燕云公主能够出现在悠都,并且来帮助自己,大为不解,想询问,但奈何提不起一丝力气。 听杨天剑如此吃力的回答,燕云甚感心痛,似乎此刻受伤流血的是自己。她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她说罢,拉了缰绳止马,环视四周,寻找适合休息的地方。 她将马拴在一棵树上,然后扶杨天剑下马。 由于是夜晚,她看不到杨天剑的伤势如何,只是在手触及他的手臂时,一阵惊呼:“啊,你还在流血?” 杨天剑摇着头吃力地道:“无大碍。” 燕云也不再说什么,直接扛起杨天剑向旁边的树林走去。 从没被一个女子,如此环抱,如此扛在肩上,杨天剑感到有些难为情,但此刻的伤痛让他也顾不得这些…… 燕云扛着杨天剑找了一个一块大石旁的平地停下。由于自己骑马速度太快,致使秦媛及丁大牛都未追上。 燕云公主将杨天剑放下,靠在大石旁。 然后麻利的采了树枝,用弯刀摩擦石头,取得火源,点着树枝,生起了火。 借着火光,她总算看清楚了杨天剑。此刻他脸色苍白,而左手胳膊还有鲜血流下,身上也有多处森森剑伤。 她就这样盯着杨天剑看,看得杨天剑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为什么会救我呢?”杨天剑问。 “因为喜欢你!”燕云直接的说,说完还发出天真而得意的咯咯笑声。 燕云这么直接的说,杨天剑进一步不好意思,刚才还惨白的脸都羞红了。 看杨天剑这般羞涩,燕云反而更得意了,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或许她就喜欢看他害羞的样子。 “那你来悠都,也是这个原因,为了找我?”杨天剑继续问。 “嗯。”燕云点头,见他还是如此害羞,不知所措,燕云也不再逗她道:“我知道,对你们汉人,女子是不能对男人说喜欢的,但我们胡人就不一样,喜欢就是喜欢,女子也可以对自己喜欢的男人说这话的。” 杨天剑被她的率真逗乐,似乎暂时忘了疼痛,也强忍着痛,露出笑容,但这一放松,疼痛却更进一步,以至于他疼得皱眉。 这时,燕云麻利的撕开杨天剑上身的衣服。 “你……”从未如此裸露在一个女子面前,杨天剑此刻更难为情。 “我看下你的伤势。”燕云似乎不将杨天剑的难为情放在眼里。她说着撕下衣襟为杨天剑擦拭着伤口周边的血迹。然后又替他止住血,帮他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 杨天剑看她默默的做完这些,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这让他想起了田红妮,那个同样热情、率真的姑娘,可是她也因自己而丧生。 更何况,早有面相师说,他生得俊美异常,所以命犯桃花。会有很多女子喜欢他,但是喜欢他的女子却多不得善终。 难道不是吗? 喜欢他的江月死了! 喜欢他的田红妮死了! 而喜欢他的齐思雨却被他送往异域! 这让他有点后怕。 更何况现在自己身负家仇,以后的人生目的只有一个,复仇,他不想连累她。 燕云丝毫没有觉察杨天剑的这些担心,痴痴的看着他。道:“你知道吗?在我们骁骑的时候,你生病了,也是我照顾你,现在还是我照顾你,可以这么近的看着你真好。” 燕云的这些真切的少女情怀流露,让他心里泛起一阵感激,而同时有有一股酸楚。 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济,他真不想连累她,他真的不想辜负她。 他认真的看着燕云道:“燕云,你贵为公主,没必要如此深情于我,我更承受不住你的喜欢,因为我杨天剑今后活着只为报仇!” 燕云暖心一笑,道:“没事,我陪你一起报仇。” 杨天剑摇头道:“报仇是要流血的,是会死的,是可能会被仇人所杀,就如今日如果不是公主出手相助,我怕我早已人头落地。” 燕云却趴在杨天剑身上道:“燕云不怕流血不怕死,为心爱的人死也是一壮举,再说,就如你所说,今日还是我救了你,所以有我陪着,你报仇之路就多一份胜算。” 听燕云公主这番话,杨天剑一股感激涌上心头。只是她这般靠在自己身上,杨天剑更绝不好意思,不禁心跳加速。他低声道:“好吧,我真拿你没办法,只是我们不能这般……” 燕云看了一眼杨天剑道:“不能哪般?”她看到杨天剑羞红地脸道:“你害羞了?我听到你心跳还快。” 杨天剑不知道如何说,只得说:“因为你压着我了,压得我不好呼吸。”杨天剑说罢咳嗽起来。 燕云见他咳嗽,意犹未尽地道了句:“好吧!”才便起身。 杨天剑为了转移话题,便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白家剑庄?” 燕云公主答:“我一路打听,找到盟主府,看到那些情况,然后找到了秦姑娘,是她告诉我你去白家庄救人的。” 杨天剑又问:“那你是怎么进得去白家庄的呢?” “用这个。”燕云公主边说着,边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 看到这个令牌,杨天剑更加不解,他问:“白家庄的令牌,你怎么会有白家庄的令牌?” 燕云公主道:“是我大哥给我的,以前他常去白家庄,是白庄主给他的,这令牌可畅行白家庄。” 杨天剑道:“有这等令牌,怎么不早说?白家检桩戒备太严了,没令牌根本不可能进去。” 燕云道:“我这不是才到你们悠都,第一时间就去了白家庄啦。” 杨天剑继续追问到:“好吧,那你又是怎么能够挟持白展飞呢?” 燕云公主调皮地道:“嘿,你就这么信不过我,觉得我打不过他啊?” 杨天剑蹙眉,解释道:“不是,我知道你会功夫,但白展飞的功夫也不弱。我的意思是他怎么会甘心被你挟持?” 燕云公主想了想,然后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潜进去时,大家都在注意你,没顾及其他的,我刚进去,就碰到白展飞出来。我也奇怪,他看到我特别惊讶,所以就一点防备都没有啦。” 杨天剑指尖扶着耳际,继续思索到:“哦,但也不对,即使他毫无防备,但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本能的应对反应都很灵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你擒住?” 燕云公主撇嘴,对于杨天剑的追问有些不耐烦,她答:“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你去问他好啦。你呀,别这么多为什么啦,现在得好好休息才对。” “嗯”,杨天剑点头应道,碍于身上的伤带来的疼痛感,他也顾不得再多问了。 他们说话间,秦媛及丁大牛也追了上来,这时天已渐亮。 第181章 诗词藏情却伤人 且且说自从盟主府被灭,盟主被擒,杨天剑上白家庄救父不成,差点被抓,后面就消失于武林……就像杨天剑似乎忘了血海深仇一般,武林几乎忘了还有一个曾经显赫的盟主府,包括白家剑庄似乎都忘了,杨家还有个杨公子。 因为这个病怏怏的杨公子对他们已毫无威胁,并且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关注,那就是一直让人闻风丧胆的血符咒。 但是有两个人除外,他们还惦记着杨天剑,一个人是柳媚儿,她是为情,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另一个人是白展梦,是为情敌! 这话得从盟主府被灭说起。那日盟主府被灭门后,盟主府的宝贝、物什都被白家剑庄掠走。 而在这众多的物什中,白庄主让一众家眷自行挑选从盟主府掠过来的宝贝。 前盟主杨义好读书,有些文雅气,藏了不少字画,而白家庄众人皆对只沉迷于功夫,对这些字画毫无兴趣。 而少夫人柳媚儿请求要了这些字画,原本她并不是很喜欢字画这些文雅的东西。 只因知道杨天剑好书画,为什么会想要她喜欢的东西呢,其实她也说不清。 原本柳媚儿沉溺于白展梦的宠溺中,倒也很少想起这个爱慕自己的少年杨天剑,只是以为她娘对他做了那种事,特别是以为他被她娘切了命根子,所以总抱有很多愧疚,以至于杀母之仇都可以原谅,而每次想起来,那个少年那天真无邪灿烂的笑容,总能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而越是这样,愧疚就多一分。 她在整理这些字画当中,柳媚儿发现了很多属于杨天剑的的东西,比如说诗歌、字画等等。 本来对杨天剑就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在他家被灭后就更心存不忍,再加之看到这些物件,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情感促使她将杨天剑的这些东西悉数收纳,每日读他的诗,看他的文章,看着看着,她从他的文章中认识到与表面玩世不恭极不相符的另一个杨天剑,因而对他的感情也变得更为复杂。 尤其是,她读了很多他的诗,虽然才疏学浅,并不是很懂杨天剑写的这些诗词的深意,却见着这个少年给自己画了很多画像,心里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心中所喜,为何会如此去描绘一个人,而且画得如此惟妙惟肖。 比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画了一幅她在涤玉湖洗澡的画; 还有他们打斗的画; 还有他们在盟主府嬉闹的画; 而最多的是她在花下跳舞的画…… 太多太多了……看得多了,心总会莫名的像被针一针一针的戳痛。 那个有才情的少年,他们家被灭了,他如今在哪里? 他过得好不好? 直到那天,当柳媚儿对着杨天剑画的她的画像,一遍一遍读着旁边的题词仔细揣摩,诸如: 诉衷情 早夜徐风弄柔肠,举手敛衣裳。明月难叙愁霜,作露花间待晨放。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停歌罢舞,欲哭还颦,最断人肠。 这词写的是诉衷情,道的是离愁,再配上自己跳舞的画像,莫非,他是想自己诉衷情,柳媚儿的心像被什么戳痛一般,竟有些痛起来,她微微蹙着眉…… 这一幕恰巧竟被白展梦发现…… 白展梦非常生气,满怀醋意地道:“你日日看那小子的画,读那傻小子的诗,怕不是想人家吧?” 被一语道破,柳媚儿心虚起来,面颊绯红。“我……”似乎无从解释! 白展梦从柳媚儿手里夺过画像看了起来:“哼,画的是你!”再读其词,道:“好一个,思往事,最断人肠。你们之间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往事吧?” 柳媚儿怯怯地道:“什么啊,不过是一幅画,一首词而已,可能他见我长得好看,便画我,这词写的啥,我也不懂。” 白展梦眉头微蹙,带着醋意,也带着怒气,不相信地道:“你不懂?他这是说他对你有意思,你们有过往事,在想你,你不懂吗?” 柳媚儿支吾道:“我,我不知……” 白展梦又念起那首词来:“举手敛衣裳?他脱过你的衣服?” 柳媚儿气极,怒目圆瞪,嘴角牵动,她指着白展梦道:“你,你在说什么?” 白展梦无视柳媚儿的怒气,又接着念道:“作露花间?好一个作露花间?这词写得真好,春风玉露是形容男女之事?你不懂?还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此刻白展梦内心五味杂陈,尽管他极力压制怒火,但那血红的眼眶早已将他的不满与仇恨点燃。 白展梦继续念着这首词,却被柳媚儿伸手来夺画儿打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画还我!” 白展梦将画往后一挪,他身高手长,柳媚儿便够不着,只得干瞪眼。 白展梦眸子闪了下,尽量压着心中地怒火,继续不满又无限责备地道:“你还真会装傻。那我问你,你若无这个意思,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话,你为何会日日看这些画,念这些诗?” 柳媚儿不知道怎么解释。 白展梦面露韫色地道:“你是我的女人,却整天想着另一个男人,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柳媚儿一双大眼睛扑闪,她摇头否认:“我没有!” 本来对他们的新婚之夜没有见红也隐隐耿怀,加上柳媚儿日日研究这些诗画,白展梦一气之下,唰唰几下,怒撕了这幅诗画。 对于白展梦来说,杨天剑便是他的情敌,而他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再加上那晚杨天剑来营救杨义,柳媚儿对杨天剑的关心,更激怒了白展梦,他掐着她的脸警告她不要关心除他之外的男人。 在柳媚儿面前,白展梦原是那般温情温暖,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她提及杨天剑,他总会那般生气,一改往日的温柔,而是恼羞成怒。 然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蒙上了一层阴影,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柳媚儿得知杨天剑没死,并且从白家庄逃离后,便不停的托人打听杨天剑的消息,她想知道杨天剑的消息,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但白家庄的耳目遍地,她的这些举动,自然是逃不过白展梦的眼睛。 只是白展梦真的很爱她,所以一直闷在心里,并没有挑明。 但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呢? 他虽然没有发作,但只待一个契机而已。 他们之间的隔阂,更促使柳媚儿想见杨天剑一面。 她想知道他是否安好的这种心理愈来愈强烈,强烈到无法控制,想让其变为行动。 是谁?囚了吾心不可离,怎是星点之意? 是谁?染了相思不自知,已成燎燃之势? 第182章 梦媚争吵情消减 这日,柳媚儿在侍女的帮助下,骑了马准备去找杨天剑,刚出白家庄,便被白展梦追回。 白展梦怒气冲冲地直接将柳媚儿从马上拽下来,然后霸道地将她拽着回房。 一进门,白展梦便将柳媚儿重重地推到椅子上坐着,然后向后一挥手,重重地关上门。 白展梦扶着柳媚儿的肩,既有怒气又有怨气地问:“柳媚儿,我对你不好吗?” 柳媚儿点头,认真地答:“好,你对我很好!” 白展梦盯着柳媚儿的眼睛质问道:“那你为何要去找他?” 柳媚儿有些怯怯地答:“我只想见他一面。” 白展梦咬着嘴唇,有些愤怒,原本是扶着柳媚儿的胳膊,现在便为用力的抓着,他不解地望着柳媚儿道:“想见他?你是我的女人,却想着见别的男人,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份吗?” 许是白展梦手下用力,抓得柳媚儿有些吃痛,也或许是白展梦那血红的眼眶,让柳媚儿有些惧怕,她也提高了分贝:“我就是想见他!” 白展梦松开了柳媚儿,然后愤怒的目光逼视着柳媚儿,那英俊的面也容变得扭曲,他大声呵斥道:“柳媚儿,亏我对如此之好,把你捧在手心,你却天天都想着去找那个贼子。“ 柳媚儿没有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白展梦,更没想到一向温柔对自己有求必应的人,此刻居然如此斥责自己。她柳媚儿也是一派门主,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她唰地从椅子上坐起,气冲冲地问:“你说清楚,谁是贼子了?” 白展梦怒不可遏,冷哼一声道:“哼,还有谁,还不是那个杨天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 白展梦越是这么说,柳媚儿气头上来了,越不想解释,她也豪不退让地道:“好吧,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是去找他了,我也是一派掌门,我想去哪里还用你管吗?” 白展梦瞪着她,生气而又无可奈何地道:“你……你不要太过分!”说这话时,白展梦紧攥的拳头骨骼吱吱作响。 柳媚儿挑眉,不服气地道:“我过份?自从我嫁到你们白家,就像坐牢一样,哪都不能去,我就要去找他,你能拿我怎样?” 白展梦怒气更进一层,怒目圆瞪地道:”你太放肆了,你是我白展梦的妻子,居然还惦记着那个贼子。” 柳媚儿唰地从地上站起来,毫不退让:“你说话嘴巴干净点,谁惦记谁了,我只是不忍你们这般赶尽杀绝!想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到底是圣女门掌门,即使嫁为人妇,火爆脾气也没压制。 白展梦露出一丝冷笑:“哼,你们圣女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为怀了?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不仅不想着报仇,还天天惦记着仇人。” 柳媚儿眼神也凌厉起来,她提高音量,大吼道:“杀我娘的不是他,是他娘花含露而已。” 白展梦气愤地道:“他娘与他有何区别?即使是他娘杀的你娘,仇人之子,应该杀之,你简直好坏不分。” 柳媚儿豪不退让:“我就是好坏不分,关你什么事?” 白展梦指着柳媚儿地鼻子怒道:“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其实早就有苟且,只是我不相信,不愿意相信罢了,没想到……” 柳媚儿生气地打断他的话,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白展梦气极:“我血口喷人?你敢说你们没有?你拿我当傻子?我们的新婚之夜,你都没有……”白展梦气得直哆嗦,他握紧了拳头,强忍住怒火。 柳媚儿也怒火中烧,此刻不屑地说:“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这样认为,那请便,我无话可说。” “你……你还不承认?你的侍女都告诉我了。”白展梦震怒,他自那留事锦之事耿耿于怀,便暗中命人调查了此事。 调查得知是圣女门一个门人所为,因为她们实在难以理解柳媚儿一边接受着白展梦对她无微不至的好,一边居然会与仇人之子苟且,她们还告诉白展梦柳媚儿将杨天剑带回圣女门,就睡她的床,他们两个早抱在一起睡过。 而那圣女门人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引起白展梦对杨天剑的仇恨,借他之手杀了杨天剑,替她们的前门主报仇。 此刻,柳媚儿也瞪着眼睛大声质问道:“告诉你什么事?” 白展梦怒气冲冲地道:”告诉我你与杨天剑那贼子之间的好事。” “好,你硬要这么说,我无话可说。”柳媚儿答。 白展梦气极:“你……你们以前的事我忍了,不想计较,可是你一再负我……你,你简直恬不知耻!”白展梦说罢,一掌呼过来…… 这一掌,他的手明明举得很,可就在要落下去的时候,在柳媚儿的脸庞一寸的地方停住,僵在那里。 此刻的白展梦痛苦地闭上眼睛,僵在那里的手掌慢慢的屈指,便为握拳,就在他要缩回手的时候,柳媚儿却上前抓住他的手道:“白展梦,你还想打我了?好啊,你打啊。”她说罢,边将白展梦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拉。 白展梦黑着脸,原本英俊的脸上青筋暴起,他痛苦而又无奈地道:“柳媚儿你不要逼我!” 柳媚儿也气呼呼地道:“是我逼你?还是你心胸狭窄,如此多疑?” 白展梦听这话,痛苦无奈地表情变为气愤域震怒,他怒气冲冲地道:“我心胸狭窄?我多疑?我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睡了,你反倒说我心胸狭窄,这种事情几个男人能忍?柳媚儿,你不要仗着我爱你,如此有恃无恐……”白展梦说这话时,几乎是咆哮,像一头发怒地狮子,此刻他眼睛血红,决眦如飞鸟!他说罢一用力,从柳媚儿手中抽回手。 但由于白展梦内功深厚,加之正气愤,这抽手的动作用了很大的力道,以至于被这股力道牵引,柳媚儿无法站稳,向前一个跌撞,眼见着就要扑到白展梦怀里…… 此刻,白展梦本能的伸出手,可就在要拦腰抱住柳媚儿时候,他却缩回了手,敏捷地向旁边一闪身,因为此时此刻,他不想抱她。 白展梦这一闪身,柳媚儿由于惯性直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白展梦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柳媚儿,眼里的神情复杂…… 他本不是故意的,但却明知道她会摔倒时缩回了手。 他本不想这样的,所以看着柳媚儿摔倒还是有几分自责。 曾是风花雪月,欢情与君共,笑满春容; 后来晓风残月,伤情无人懂,泪湿青衫。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你是我的恋,也是我的劫! 第183章 由爱生恨心溺水 摔倒在地的柳媚儿抬头,侧脸,怒气冲冲地逼视着白展梦道:“白展梦,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拉摔我,对不对?” 白展梦还是杵在那里,没有答话。 说实话,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但他刚才抽手确实用了很大的力气,然后自己本来可以抱住她的,明知道她可能摔倒,但他却缩手闪身了,所以此刻柳媚儿说他故意的,他竟无力反驳。 自己都如此重重地摔倒,而白展梦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再也没有往日的关怀,柳眉儿气极,她一个翻身,嘴中道“你居然让我摔跤?”边向白展梦的脚一伸腿,准备去跘倒他,但白展梦敏捷地向上一跳,躲过她这一脚。 这一脚不成,柳媚儿一缩身,从地上一跃而起,又出一掌,直击白展梦面门。 白展梦一伸手,柳媚儿迎面呼出的一掌便被他拦住,他再顺手一转,就轻易地将柳媚儿的一只的手捉住。 柳媚儿这一击又不得,但手被白展梦有力的大手抓住,不得抽出,她只得另一掌再出,直击白展梦前胸。 白展梦侧身避过这一掌,顺势一拉,柳媚儿便从白展梦腋下一个跌撞向前,又一次差点摔倒。 这一次白展梦向后拉了下,柳媚儿才不至于跌倒。 然后,白展梦冷冷地道:“柳媚儿,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不想跟你动手。” 柳媚儿气愤地道:“哼,是我挑战你的底线吗?明明是你先动手拉摔我的。”她说罢向后抬起一条腿,脚尖勾住身后的桌子,另一条腿越过背部,从后面向前踢来…… 难怪是从小习舞的,身体柔韧度极高,柳媚儿这个空中一字马相当漂亮,只足尖勾住桌子边角,整个人横在空中,这一招很是厉害。 只可惜,她今日的对手是白展梦这等武林一等一的高手。 只见白展梦向后一仰身,又轻易地躲过这一腿。 而后,柳媚儿在空中一个旋身,双腿交叉,旋转着朝白展梦踢来…… 他们便如此打斗起来,虽然白展梦自始至终并未出招,只是防守,但柳媚儿哪里是白展梦的对手,结果自然是以柳媚儿的失败告终。 柳媚儿被白展梦制住后,被重重的扔到床上。 白展梦霸道的压上她的身体,如一头猛兽般印下无数吻痕。他的气息有如出谷的长风,凛烈而又霸道,而他手上的动作也一改往日的温柔,变得霸道而粗鲁,他一边如排山倒海之势……一边嘴中重复着,记着:“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我的!” 柳媚儿开始反抗,后面发现反抗都是徒劳之后,只得闭着眼睛,紧紧地攥着锦褥的长流苏。自始至终,她都维持着这种溺水者的姿势,如一朵被揉碎的蔷薇从床榻上跌落地上,枝头初放的纯白,片刻间零落成泥,犹有细细香气。 而后,她不再反抗,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打斗让她耗尽了力气,无力反抗,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他的人,无需反抗。此刻她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任凭白展梦如一头狼,在撕扯她的身体,吞噬她原本温热的心。 往日此事的美好,变成今日的痛心! 此刻,有长长的泪水从眼角滑下……跌落在枕头上。 柳媚儿如一株栀子花,跌入水中,带着水珠,在水里漂游。 这种溺水的姿态与窒息感,让柳媚儿的心沉到了水底…… 这一夜,很漫长…… 漫长得让柳媚儿流了很多眼泪,眼泪打湿了枕头…… 她的心很痛,痛的是那个把自己捧在手心的人,说会一辈子对自己好人居然会如此冷漠地拉摔自己。 漫长得让白展梦的心如涨潮,涌起了千层浪。 他的心也很痛,他痛的是那个他爱得那么深,对她那么好的人为何会如此残忍,婚前不忠也就算了,可是居然这么正大光明的要去找另外一个男人。 他不知道,相比那个又傻又菜的杨天剑,他白展梦输在了哪里。 他听着她啜泣的声音,心更痛,他其实舍不得伤她的,碰她一根手指他都舍不得,所以他很想跟她说对不起,但终是开不了口。 他想像以前一样,抱着她睡。 但她却推他、掐他、挠他、咬他,使出浑身解数的拒绝他的拥抱。 这一夜,两个人的心都在挣扎。 我允你情深似海。 你却赐我万箭焚心。 翌日清晨,天刚亮,白展梦便起身出去了。 他没有像往日那般醒来第一件事给她一个宠溺的甜吻,更没有给她洗脸擦手,给她穿衣,抱她起床…… 所以白展梦出去后,柳媚儿也不想起来,一直蜷缩在床上。 不待丫鬟来伺候柳媚儿起床洗漱,倒是白雪踩着轻快的步子又跑回来了,直奔他们房中,还带着刚盛开的红梅,嘴里叫着要第一时间给嫂子看。 当她推开门,房间一片凌乱,有打斗的痕迹,而柳媚儿还并未起床。 白雪的叫声被这一地的狼藉打住,她甚是诧异,在她眼中,他们两个的关系那般好,他的梦哥哥把柳姐姐宠上天,他们为何会打斗,发生了什么? 白雪唤了丫鬟过来询问,方知昨晚白展梦与柳媚儿打斗的事,但他们不知道是何原因打斗。 主子的事,下人不敢多问,当然也不敢阻止,所以,下人们此时也不敢多言。 特别是白展梦的丫头柔儿口紧得很,只一个劲的点头。 其实柳媚儿去找杨天剑,也是柔儿让人去告诉白展梦的。她是知道原因的,但她不想告诉白雪,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白雪上前,看到被撕碎的衣服零散的散落一地,再往前,看到柳媚儿如纸片人一般躺在床上,她睁着眼,却不言语,眼里噙满了眼泪。 对白雪的轻唤也视而不见。 见这情景,白雪心底大抵明白可能发生的事,许是他们昨晚……只是柳媚儿竟然如此状态,她不知所措,赶紧吩咐丫鬟、下人们退下。 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 喜的是,如果梦哥哥与柳姐姐关系不好,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机会? 可忧的是,她也不想她的梦哥哥伤心,毕竟她知道,梦哥哥是那般爱着柳姐姐。 尽管白雪已嫁给连运城的二公子,但是她的心,众人皆知,不光是此前的逼婚,更是这频繁的回娘家。今日的这件事清晰的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白展梦与柳媚儿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或许她等的机会到了。 “柳姐姐,柳姐姐。”唤了好久,见柳媚儿还是眉头紧锁,满眼噙泪,不言不语。白雪上前拭了下她的额头,烫得厉害。 她赶紧唤了大夫前来,最后大夫诊断的结果是:第一,少夫人感染了风寒;第二,少夫人有喜了。 大夫恭喜的话却让雪儿的心咯噔的往下沉。 再看床上的柳媚儿依旧不语,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 雪儿对大夫吩咐道:“少夫人有喜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 面对这样的吩咐,大夫有些错愕,但随即点头,毕竟主子的吩咐总是有道理的,做下人的也不敢多问。 柳媚儿怀孕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雪那么在乎她的梦哥哥,自然是有听得柳媚儿与他的梦哥哥初夜没有落红,也听说柳媚儿与杨天剑似乎有一些纠葛。 那么她怀的孩子是梦哥哥的吗?她害怕如果不是,她的梦哥哥是不是要伤心死? 所以她打算先隐瞒这个事情,暗中调查一番再说。 这一日,柳媚儿一直未起床、未进餐,只是在丫鬟的伺候下,勉强喝下几口汤药。 她怀孕了,可是他却一直在质疑她与别人有染。 多么讽刺! 他推了她,不管是不是故意,她摔倒了是事实! 是那个曾经许自己一世幸福长的人! 桌上雪儿送来的红梅非常娇艳,特别是在烛影的映照下,更显妩媚与妖娆。 床上柳媚儿如雨后跌落枝头的花瓣一般,心随着风雨飘落,是无尽的伤感落寞。 而这一日,白展梦一直未见踪影。 比起昨夜溺水的姿态,今日溺水的是心。 爱吗?很深很深! 痛吗?很痛很痛! 第184章 雪舞离殇悲歌切 血符祭坛,一片幽暗恐怖的氛围笼罩着,周围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仿佛是从地底深处涌出的恶魔之气。血红的魅火在祭坛上闪烁,投下诡异的光影,使得整个场景更加阴森恐怖。 祭坛上的围栏刻满了各种奇异的符文,其中融合了不知名的血液和鲜活的牺牲之物。这些符文在火焰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力。 在祭坛的中央,一个巨大的血盆闪烁着火焰,散发着血腥的气息,众多面目狰狞的鬼魅围着篝火与血盆刻着符咒。 一个黑衣人跪在正殿中间,低头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坛上粉色帘帐内的女子依旧用毛骨悚然的声音道:“那件事情不用你去办了。” 黑衣人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处罚,但是良久,都不见。 别说周遭的血符死士,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呵呵,无需多虑。我只是想试下你的诚心罢了。”帘帐内的女子见黑衣人如此惧怕,便笑起来。 这是血符祭坛从未有过的笑声,笑声尖锐细长,这毫不经意的笑,竟让氛围更加恐惧,大家都压制着呼吸,生怕一不小心,人头落地。 “如果不是毒蝴蝶出现,那日我已得手,但是后来,这目标成了我的妹夫,不忍在他们新婚之际便动手,所以便一再耽搁……”黑衣人低头解释。 尊主道:“罢了,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一个连运城不足为虑。但你过于重情义,以后若当大任,得割舍这些不必要的牵绊。” “是,多谢尊主指教!”黑衣人躬身道谢。 “你且去吧,记着你的新任务,这个非常重要。”帘内的女子说罢,丢给他一个锦囊道。 那人伸手接住锦囊,塞在怀里,但那黑衣人却并未立即退下,而是坐在那那个血坛的血盆篝火旁,然后捡起地上的小刀,又从旁边死士手中夺过一块人皮,如他们一般,雕刻着血符咒。 火光印着他俊美而冷酷的脸,红艳如血光,猩红的眼眸也闪着灼人的光,如手中带血的人皮一般,给人如鬼魅般的森冷。 此刻,他面无表情,俨然如这周边的血符鬼魅一般。 帘帐内的尊主没有说话,而是一直透过帘帐远远地看着他。 可一会儿,黑衣人一个不留神,那柄小刀竟扎入手指,流出鲜红的血来。 这雕刻血符咒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因为那人皮薄如蝉翼。 那黑衣人竟然眉头都没蹙一下,继续着,一刀又一刀,直到完成一个“死”字,然后丢入火里……一股刺鼻的烧焦味传出…… 再继续下一个…… 尊主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终忍不住问那黑衣人:“你有心事?” 那黑衣人面无表情地作答:“没有!” 真的没有吗?还是无法言明。 尊主又用那种阴冷的声音道:“这雕刻血符咒是细活儿,不得分心,你若有心事,就不要勉强。” 黑衣人依旧没有回答,继续着。 周遭的血符死士面露疑惑,他们谁能于此大胆,不搭理高高在上、心性无常、恐怖至极的的尊主呢? 但唯独,尊主对眼前的这个人,却一再偏袒与纵容。 是他有另一重身份,还是…… 他们猜不透,猜透又能如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黑衣人方才起身,面无表情地悻悻地离开。 黑衣人方才出来,行至白家剑庄石洞门口,却被另一个黑影拦住。 “谁?”他一个敏捷地闪身躲过,然后顺势一个擒拿手,轻易捉住对方的下巴。 “梦哥哥,是我!”是一个女子惊惧地声音响起。 “雪儿?”白展梦放开手,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 “梦哥哥别误会,我没有。”雪儿清了清嗓子,缓解刚才被掐痛的下巴道:“只有我最关注哥哥,所以才最了解哥哥,其实我好早就知道这密道,但是每次只行到这里就会迷路。” 白展梦冷冷地道:“我不需要你的关注与了解,这里你不要再来了。” 白雪点头,然后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展梦,缓缓地道:“梦哥哥,不管你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白展梦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语:“我也不需要你的支持!” 看白展梦如此阴冷的表情与语气,白雪心里升起一股畏惧,她怯怯地问:“梦哥哥,如果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会不会杀我灭口?” “那要看你是否管得住自己的嘴!”白展梦冷冷地道,那语气冰冷得如来自三尺冰天雪地,让人感觉一股奇寒袭来。 “梦哥哥,你放心,这事只有我知道,即使我死,也不会对别人说的,只是我很好奇,梦哥哥……” 白展梦本来今天心里就不痛快,然后对白雪此前的逼婚,让他的身世败露,也有些不悦,再加上现在又被她跟踪到自己诡秘的行踪,更加恼怒,所以这次他凌厉地道:“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该知道的不要问,不然我任何人都会杀,包括你!” 被白展梦如此言语威胁,白雪心下害怕起来,她怯怯地道:“好……我不问!可是梦哥哥,我仅仅是想看到你,所以才会关注你的一切,要知道我比柳媚儿更关心你!” 白展梦继续冷冷地道:“我刚说过,我不需要你的关注,更不需要你的关心,明白吗?” 他之所以现在如此冷淡地对她,就是不想让她对自己再有啥非份之想,好断了她的念想,不然她真怕她的纯真与少不更事,会让自己的事情败露。 听到白展梦如此生冷的语气,白雪委屈得几乎快哭了:“梦哥哥,我……” “还不快回去,你应该好好呆在连云城!”白展梦继续冷冷地命令道,然后转身欲走。 这时候,白雪从后面扑上去,双手环上白展梦的腰,一把抱住白展梦。 白展梦先是一惊,然后一双大手用力地扯开白雪的双手,转过身,愣愣地看着白雪,满脸责备道:“雪儿,你干什么?” 白雪隐忍着的泪水一下子弹落,她痴情而又无奈地道:“梦哥哥,你不要故意躲着我,不要对我如此冷淡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见白雪哭泣,白展梦还是心有不忍,虽然对她没有爱情,但还是有兄妹之情的,只是他确实是故意躲着她,冷落她。此刻他语气缓和了些,道:“雪儿,你是我妹妹,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娶了妻子,你也嫁了夫君,你这样做,有这份心都是不对的。” 白雪上前一步逼视着白展梦道:“梦哥哥,我嫁人是你让我嫁的,不是我不想的。我对那个吴烟一点感情也没有,你是知道的。” 联想柳媚儿嫁给自己了,心里还想着那个杨天剑,白展梦对这种嫁为人妻还想着别的男人的行为很不齿。他蹙着眉,面露韫色地道:“雪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女子嫁人了就要检点,不能还想着别的男人,你还是呆在连云城,少回来。” 白雪一边哭泣一边道:“梦哥哥,你不要说教我了!其实,我今天来是跟你告别的。”原是白雪得知柳媚儿怀孕的事,她心里思前想后,觉得凭白展梦对柳媚儿的爱与他的心性,哪怕柳媚儿怀里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不会不要她。 而他今日之所以去那个神秘的地方,应该也是因与柳媚儿打斗伤心了才去的,所以她想爱他就希望他好,她是打算离开白家庄,去往连云城的,今日来找他,不过是为了跟他道别。 白展梦听雪儿说今日是道别的有些诧异,疑惑地问:“道别?” 白雪点头道:“是的,我打算听你的去连云城,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下人们议论纷纷。只是我今日好想要你抱抱我好吗?像抱柳媚儿那种抱,不是兄妹的那种……”白雪充满祈求地看着白展梦。 但是,白展梦却摇头拒绝了,特别是白雪提及抱柳媚儿那种拥抱,他的心有些触痛,他不想再说了。他继续冷冷地道:“不行,白雪,我们不能那样!”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迈着大步走开。 果然,不爱,连一个拥抱都是奢侈。 想要一个他的拥抱,终究是她奢望了。 留白雪带着满脸的委屈,带着眼泪,默默的站在那里,望着白展梦的背影消失不见。 待白展梦的身影消失,白雪蹲在地上狠狠地哭泣。 白雪的心很痛很痛,是爱而不得的痛! 爱而不得,宛如秋水红颜,美丽却疼痛。 也是离殇别恨的痛!是白展梦那种冰冷的言语戳到她火热的心,那种冰与火不通不容带来的灼痛。 如果,她不曾告诉他,她喜欢他,他还会像从前一样,是一个爱护自己的好哥哥,会抱她,会背着她,也会关心她。 可是,如今,他连哥哥的那种关爱都不愿给她了。 有些感情,说出来,不如深埋心底! 因为说出来,原本的关系都会被打破,连回到最初的位置的机会都没有! 第185章 疯傻侧妃遭行刺 话说,自杨天剑前来骁骑找齐思雨之后,勾起了一些爱而不得,爱而不能的伤心往事,让太子侧妃齐思雨疯病复发。 迫于压力,太子只得暂时免了她的侧妃封号,不过太子东宫之人还以侧妃齐妃称之。 在骁骑国的宫廷中,太子侧妃齐思雨的疯病让整个皇室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原本只是一个侧妃而已,疯了就疯了,大可以杀了,偏偏这个疯了的太子侧妃却是太子的心头肉,尽管她又疯又傻,他们的太子对她却情有独钟。甚至不惜愿意放弃太子之位来护她周全。 放弃太子之位吗?在骁骑皇室,觊觎太子储君之位的人大有人在,大不了废了这个儿女情长的太子,另立贤者为储君,偏偏这个痴情的太子又有勇有谋,足智多谋,无论是功夫与智力,整个骁骑皇室无人与其相提并论。 于是,众人议论纷纷,有些人为这个太子侧妃的疯病感到同情和心疼,而有些人却趁机为词,挑拨离间,叫嚣废太子,试图借机谋取利益。 还有人甚至打着维护皇室尊严的旗号,暗中计划着除掉这个疯了的太子侧妃,以巩固自己的地位。阴谋和算计在宫廷中蔓延开来,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惜牺牲他人的生命。 而也有人,不惜重金,不计代价,四处寻医问药,要医好这疯病。 这日,夜幕降临,骁骑皇宫内的殿宇如同沉睡的巨兽,它们静默地屹立在黑暗中,仅有微弱的灯火点缀其中。 银色的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地面上,投下一片寂静的阴影。帐篷内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烛光摇曳不定。 齐思雨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愈发疯狂,她的哭声尖锐而凄厉,仿佛要刺破这寂静的夜。她的长发散乱,一半遮挡着原本美丽的面庞,此刻泪水混合着尘土附在脸上,使她看起来更加狼狈。 齐思雨疯狂地哭声回荡在大帐中,让人心生恐惧和不安。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只见,几个黑衣人手持弯刀,面容冷酷,如鬼魅般出现在大帐外。他们动作迅速,一刀一刀便割破了门口几个守卫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黑衣人没有任何停留,立刻破窗而入,直扑大帐内的齐思雨。 齐思雨虽然精神失常,但她的功夫却很好,她的身法出人意料的灵活。此刻见有人持刀扑来,她一个翻滚避开了黑衣人的攻击,随即从墙上取下那柄烈焰剑,奋力反击。 齐思雨使出了她精湛的剑法,那是悠都盟主府杨家的夺魂剑法,她的剑法凌厉而狠辣,每一次挥剑都仿佛要将敌人的灵魂都撕裂开来。 黑衣人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一个疯女人会有如此高深的剑法,他们一开始的轻视和狂妄在齐思雨的剑下变得烟消云散。 且看,齐思雨虽然疯了,但那些从小便练习的剑招却清晰,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一剑销魂:齐思雨长剑一挑,一道寒光闪过,一个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已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剑气直透心扉,他的神智在一瞬间变得模糊,仿佛灵魂都被这一剑刺穿。 再剑杀魄:不等第一个黑衣人倒下,齐思雨已经挥出了第二剑。这一剑更加迅疾,黑衣人甚至没能看清剑招,便感到一股强烈的剑气震得他全身骨骼欲碎,在摇摇欲坠中,齐思雨长剑横扫,那人脖子一道血光闪过,便轰然倒地。 剑剑穿心:齐思雨手中的烈焰剑如燃烧的火苗,剑光闪烁间,又有几个黑衣人一个个倒下,此刻齐思雨连续挥出数剑,每一剑都精准无比地刺入黑衣人的心口,剑剑穿心,又几个黑衣人成为烈焰剑下的亡魂。 黑衣人被她的疯狂的剑法所震惊,他们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而且疯傻的女子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开始谨慎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鲁莽。但齐思雨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冲向他们,每一次攻击都拼尽全力。 剑者无情:齐思雨的眼神变得冰冷而无情,她的剑法也变得更加狠辣。她不再留手,每一剑都毫不留情地刺向敌人,仿佛在她的剑下,黑衣人只是毫无生命的靶子。 长剑追命:有一个黑衣人试图逃跑,但齐思雨的长剑却如同有灵性一般,紧追不舍。她的剑法如同流水般连绵不断,黑衣人无论怎么躲避,都无法摆脱这致命的长剑。随着血光一闪,这长剑便直接划破了一个黑衣人的喉咙。 剑下亡魂:她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狠狠地刺入一个黑衣人的身体。黑衣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大帐内的家具被碰倒,布幔被划破,鲜血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好厉害的功夫,好快的剑法,好敏捷的身手,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不敢怠慢,成围攻之势绕着齐思雨转圈。 如此,良久,只见一人突然飞起,弯刀直向齐思雨劈来,齐思雨向下曲身,避过这一刀,另一个黑衣人弯刀脱手飞射而来,齐思雨长剑横挑,挑开这飞射而来的弯刀。 只是后面又有一个黑衣人弯刀砍向她的腰部,她再向后仰身避过这一刀,可又一把弯刀射来,躲避已是不及,长剑挥扫间,那弯刀划破手臂,有血水顺着手臂缓缓流下,齐思雨吃痛,停了一下。 夺魂杀魄:一招得势,那几个黑衣人再乘胜出击,齐思雨忍着剧痛以夺魂杀魄的剑招杀来,巨大的剑气呼啸而来,这剑气让这几个黑衣人向后退出数米开外,齐思雨飞身跟去,剑光一扫,那几个黑衣人便一个一个的被这剑光掠过,随着脖子上一处疼痛传来,皆被割喉而死。 最后一招魂飞魄散:此刻只剩下为首的一个黑衣人,而齐思雨的烈焰剑在烛光中如魂魄之光闪烁,她身影翻飞,烈焰剑追魂索命而来,这柄剑都如同诅咒一般,直刺向最后一个受伤的黑衣人。 那人大惊,向后退去,退到大帐墙壁,已是无路可退。齐思雨一剑刺来,他举起手中的弯刀欲抵挡,却被长剑挑落,齐思雨长剑再进一分,直刺那黑衣人胸口。 那人痛苦地抚着受伤的胸口,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惊惧的望着齐思雨,此刻的齐思雨面无表情,然后收了剑,那人挣扎着凝聚最后的力气,一掌劈开帐幔,落荒而逃。 不过八招,所有的黑衣人全部落败,此刻,除了受伤逃走的一人,其他黑衣人全部惨死在烈焰剑下,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齐思雨此刻感觉手臂上传来阵阵剧痛,痛得仿佛刺骨,巨大的疼痛感与疯傻之症,让她再度陷入无尽的悲伤与惊惧中。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泣,她看着满地的尸体与鲜血道:“为什么你们都要杀我?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们要这样讨厌我?” 第186章 齐妃中九转蛊毒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和喊杀声。原来是旁边大帐的骁骑士兵们听到了这里打斗正赶来救援。骁骑营的士兵们冲进大帐,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惊呆了。 眼前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还有齐思雨手中沾满鲜血的长剑告诉他们一个事实:那就是有人来行刺这个疯女人。而这个疯女人功夫极高, 杀了来行刺的人。 这个疯女人不好惹,这些士兵目光中流露出恐惧与惊讶。 “思雨……思雨……”这时随着一声声急切地呼喊,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身影飞奔进来,原是耶律鸣风赶来…… 此刻的齐思雨望着耶律鸣风,面无表情,亦或是她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感到安全感,此刻她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耶律鸣风赶紧上前,一把抱住齐思雨,他抓起她的胳膊,看到了那顺着胳膊流下的显着黑色的血水,他蹙起了眉头,呼喊道:“思雨,思雨……你受伤了?” 耶律鸣风抓起思雨的手腕,替她把起脉来。 而门口的那几个惊魂未定的骁骑守卫,怯怯地道:“刚有刺客来行刺齐妃,好在齐妃武功高强,等我们赶来,齐妃已将他们都杀了……” 耶律鸣风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你们这群废物,我不是让你们加紧看护吗,为何还能让刺客能进来?” 几个侍卫吓得跪地叩头,那为首的守卫小统领道:“请太子恕罪,我们原是加强了戒备,但是这次前来行刺的不同往日,全是高手,门口的守卫全都被他们所杀,我们也是好久才听到动静敢过来的,还好侧妃功夫高,好在她没有大碍……” 耶律鸣风眉头蹙起,英俊的脸庞露出凶煞之色,他恼怒地打断他们的话道:“简直一群废物!好在她功夫高?好在她无大碍?你们知不知道,这刺客刀上有毒,思雨中毒了……” 那几个护卫吓得大气不敢出,额头上已渗出冷汗,颤抖着支吾道:“这……” 耶律鸣风又吼到:“如果思雨有什么闪失,我要你们人头落地!” 那几个人吓得连连叩头道:“殿下饶命,还请殿下饶命。” 耶律鸣风又喝到:“还不快滚?” 闻听此言,那几个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外跑,生怕慢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那几个人走后,耶律鸣风又喊道:“来人呀!” 另外几个侍卫闻声进来待命。 耶律鸣风对他们道:“思雨中毒了,赶紧传太医!” 一人得令应抱拳作揖道:“是!”然后匆匆出去请太医。 耶律鸣风又对另外几个人吩咐道:“你们给我好好查查,这次刺客是受何人之命。” “是!”那几个人抱拳作揖道。 耶律鸣风又凝眉边思索边道:“给你们几个线索,此次的刺客用毒,且武功高强,与以往的不同,以往的多是太子党,怕我因儿女情长耽误国事而刺杀思雨,并未用毒。我骁骑男子不擅用毒伤人这等卑劣之事,此次行刺的应该不是太子党,可能出自他族,或是女人所为。可以往这个方向查。” 那属下道:“殿下此言有理,我们谨遵殿下旨意,尽快查出幕后黑手。” 耶律鸣风又吩咐道:“传我的旨令,若再有行刺者,诛九族!” 那几个属下应道:“是!”然后遵命退出去。 吩咐完这些,待那些人走后,耶律鸣风紧紧地抱着思雨,然后点了她手臂上的穴道,扯开她的衣袖,露出胳膊。 他温柔地捉住思雨的玉臂,只见思雨那原本白皙如瓷的胳膊上豁然一个三寸长的伤口,伤口并不深,但周边都已泛黑。 鸣风蹙着眉无比心疼,他俯身低头,用嘴咬住思雨手臂上的伤口,开始吮吸起来,然后,移开嘴,再张嘴吐出一大口黑血,如此反复了五次之后,鸣风感觉舌头一阵发麻,而他的嘴唇也变成青紫色。 这时,一个白须年长的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行跪拜礼,道:“老奴见过殿下。” “舒太医勉礼。”耶律鸣风将齐思雨放到床上,然后焦急地道:“她中毒了,有劳舒太医解毒诊治。” 那舒太医摆手起身,放下药箱,上前抓起思雨的手号脉,然后凝眉道:“老奴没看错的话,齐妃中的九转蛊毒,这种剧毒源自于一种传说中的九头蛇,其毒性异常强大,能够破坏人体的经脉和内脏,使人遭受剧痛。” 闻听此言,耶律鸣风急切地问到:“九转蛊毒?舒太医可有解毒之法?” 那舒太医摇头,无可奈何地道:“没有,这毒物解药乃是这九头蛇的蛇胆,此蛇我骁骑草原上有,但极少见,只有水草茂盛的夏季才出现。而中毒之人撑不过三日……” 耶律鸣风心头一紧,他蹙着眉头,万分焦急地道:“撑不过三日?那思雨她……” 那舒太医无奈地道:“她情况危矣。”他说罢望了一眼焦急的耶律鸣风,目光落到他青紫的嘴唇上,担忧地道:“殿下为她吸毒了?” 耶律鸣风点头。 舒太医无奈地摇头道:“此毒剧烈,殿下乃我骁骑储君,万金之躯,不该以身犯险的。” 耶律鸣风没说什么,尽管嘴唇与舌头酸麻,喉咙也传来阵阵刺痛感,但这些于他来说,都无足挂齿。他此刻心里焦急万分,担心思雨,只有三日时间,哪里去找这九头蛇。 “殿下,恕老奴无能,老奴告退了。”那老太医说罢,作揖道。 耶律鸣风摆手道:“好!” 他说罢,带那老太医出去。他又唤了侍者进来,吩咐道:“传令下去,整个骁骑广发告示,连夜寻找九头蛇,谁能找到此九头蛇蛇胆,为思雨解毒,官升三级,赏万金。” 侍者得令,便按他的吩咐连夜广发告示,寻解毒的九头蛇。 月色下,整个骁骑,无论是朝廷重臣的门客仆人,还是平头百姓,以及各营将士都在草原上举着火把寻找九头蛇。 这一夜,是不眠的一夜。 这一夜,阵势之大,惊动了整个皇宫。 这一夜,异常漫长,漫长得时间仿佛静止。 这一夜,耶律鸣风一直抱着齐思雨,内心焦急万分。他一边用那双大手温柔地整理思雨凌乱的头发,替她擦拭脸上的尘土,以及刚才打斗溅到的血渍,一边边深情地道:“思雨,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此罹难。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叫鸣风如何是好。我答应你带你骑马驰骋草原,还未做到呢……”他眼眶猩红,眼睛湿润,内心焦急万分…… 耶律鸣风真的很怕,哪怕她疯傻,他都没有如此害怕,即使疯傻,他也深爱着她,可以守护她,可以看到她,可是如果解不了这九转蛊毒,就意味着,他们要阴阳两隔,想到此,耶律鸣风悲痛万分…… 他祈祷着夜再长一点,时间再慢一点,好给他多一点时间找解毒的九头蛇。 可时间哪能抓住,时间就在他的指缝中一点点溜走…… 他能抱住的,只有齐思雨那温热而消瘦的身躯…… 第187章 太子为爱求解药 时间总是向前,随着月亮向下半空滑去,时间已到了下半夜。 此刻一个美丽而矫健地女子骑着骏马,向这边大帐奔来,行至门口,便飞身而下。 门口地侍卫跪地叩拜道:“见过太子妃。” 只见,太子妃拓跋赤霞已奔至齐思雨的大帐,她原是这骁骑上下连夜抓蛇找解药的举动传到了她的耳朵,她听说齐思雨中毒之事,赶紧前来查看。 她刚进帐,耶律鸣风抱着思雨深情地喃语,这一幕刚好落入她的眼眸。 她心中升起一股醋意! 原本,她是真心拿齐思雨当妹妹的,跟她相处也甚欢,哪怕她疯傻,她也会来照顾她,不疯的时候,她们一起聊天谈心。 听说她中毒,她是真心担心她,所以连夜来看望。 只是不曾想,她的心上人,她们共同爱着的男人,此刻深情地抱着另一个女人,这叫哪个女人心里不会难受。 但难受归难受,担心也是真担心,拓跋赤霞上前看着面容发紫发黑的双目紧闭的齐思雨关切地问:“思雨妹妹中毒了?” 耶律鸣风点头。 拓跋赤霞又看了一眼此刻嘴唇也同样发紫发黑的耶律鸣风,有些怜惜,有些心疼地问:“殿下你给她吸毒了?” 这个她能想到,他能下令举国上下连夜找九头蛇,他自是会不顾自身安危去给她吸毒,以此减少一点她所中之毒。 耶律鸣风依旧不说话,只是点头。 许是这毒血沾到嘴里,让他的喉咙发痛,他不便言语,也许是他因担忧不想说话。 拓跋赤霞又问道:“听说她中的是九转蛊毒,要找九头蛇的蛇胆方可解毒?” 耶律鸣风又是点头。 好吧,难受得话都不想说了? 拓跋赤霞心中醋意翻涌。 能感觉到到,他对她的爱很深很深,而自己,恐怕在他心中心点位置都没有。 拓跋赤霞直直地看了耶律鸣风好久,好久,然后凝眉,若有所思地道:“这蛇我们漠族草原有,我小时候见过……” 闻听此言,耶律鸣风眼神一下子亮了,眼里迸出希望的火花,他抬头看着拓跋赤霞,上前一把抓住拓跋赤霞,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惊喜地道道:“什么?你们草原有这个蛇,也就是你们可能找到解毒的蛇胆。” 拓跋赤霞点头。她心里流出一点点的落寞与哀伤,前面问那么多,你只是点头,听说有解药了,你便能说话了,到底你心里是真的爱她很深很深。 这时,耶律鸣风抓着拓跋赤霞的胳膊急切地道:“赤霞,帮帮我,帮帮思雨好不?你有办法找到这个九头蛇胆的对不,她只有三日时间,我……求你了!” 耶律鸣风说这话,急切而又诚恳,姿态又是那般低。 为了救一个女子,他高高在上的骁骑太子,居然如此低三下四的求自己。 拓跋赤霞感觉似有刀戳心,心口传来阵阵疼痛,又似有沙入眼,她眼里噙着泪水。 要帮他吗?他如此卑微地祈求自己,能不帮吗? 要救她吗?能不救吗?不救她,他可能会随她而去,因为他可是为了她连太子之位都差点不要的人。 拓跋赤霞脑子飞快的转着。 她能帮他吗?或者,她真的可以。 因为此前,她就听过自己的母亲一再叮咛她不要跟这个太子侧妃走太近,要找机会除掉她,留着她会威胁自己的太子妃之位。 莫非……天啦,不会是…… 拓跋赤霞不敢往下想。 她抓着耶律鸣风的胳膊,抬头看着这个此刻因担忧而憔悴万分的心上人,此刻他的眼神全是担忧,全是希望,全是祈求…… 她深情地看着耶律鸣风道:“我答应你,我赶紧回漠族,我去给你们找解药。” 闻听此言,耶律鸣风感激地给了拓跋赤霞一个拥抱,边道:“谢谢你,赤霞。” 拓跋赤霞道:“殿下对我不必客气,思雨也是我妹妹,我会想办法救她的,你等我的好消息。”她说罢从耶律鸣风的怀抱里抽身,转身快速地奔出大帐。 然后一跃而上那匹骏马,双腿猛踢马腹,一捋缰绳,一阵猛催鞭,她胯下的那匹骏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射去,消失在夜色中…… 初升的红日洒在漠族草原上,成群的牛羊在草原上悠闲的吃着青草。 漠族草原皇室可敦大帐,一个美丽的中年贵妇正在用早膳。 一侍女来报道:“昨日派出去的杀手来复命了。” 那美貌中年贵妇停下手中的碗筷,抬眼道:“让他进来吧。” 得到通传,一受伤的黑衣人抚着腹部,蹒跚地进来,艰难地抬手作揖道:“属下见过可敦!” 那漠族可敦目光露出一丝失望与嫌弃,冷冷地道:“看你这样子,任务失败了?” 那黑衣人摇头道:“不,应该是成功了,那女子中了我的九转蛊毒,活不过三日,只是那女子虽然疯傻,但功夫好生厉害,我们派去的人全被她杀了,仅我侥幸逃脱。” 可敦不可置信地问:“什么,你们如此多的高手,竟然被她一个疯女人全杀了?” 黑衣人点头道:“是的,她功夫特别可怕。” 可敦又将信将疑地问:“那你确定她中毒了。” 那黑衣人肯定地答:“属下确定,按您的吩咐,我的刀喂了毒,我刺伤了她,她中毒必死无疑。” 可敦面露欣喜之色,摆手道:“好,那你且下去休息吧。” 那黑衣人点头作揖道:“是,属下告退。”说罢,便缓缓转身,一手按着腹部,艰难地向前踱步。 待那黑衣人转身后,可敦对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飞身直刺那黑衣人后背。 那黑衣人欲转身,却只是侧过头后,便轰然倒地。他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那可敦面露凶光,冷冷地道:“一个女人都打不过,留着你有何用?既然受伤了,那就去地狱休息吧。” 她言毕,又吩咐身旁的侍女道:“把这里清理干净了,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特别是霞儿。” 那侍女点头,说罢便蹲身拖动地上的尸体。 那可敦拿起碗筷,准备在进餐,却看着地上的鲜血皱起了眉头,她道了声:“这满是血腥味,哪还有食欲。”她说罢,一甩手扔下碗筷。 第188章 太子妃回宫寻药 这时候,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冲进大帐来。 来者站定,不是别人,正是可敦的女儿,漠族二十八部草原的公主拓跋赤霞。 看到她,那可敦一脸的震惊与慌乱,她惊慌地道:“霞儿,你这一大早的怎么回了?” 拓跋赤霞看可敦的侍女正在搬动尸体,清理地上的血迹,疑惑而又带着怒色,质问到:“阿母,我正要问你呢?果然是你干的?” 被撞个正着,就不好掩饰了,不如直接挑明。可敦脸上的惊慌散去,转而变为慈祥道:“霞儿,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早跟你说过,那个疯女人不能留!” 拓跋赤霞气呼呼地在可敦的旁边椅子上坐下道:“阿母,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动思雨妹妹。” 可敦无奈地摇头道:“还思雨妹妹呢!我的傻孩子,你还真拿她当妹妹啊?” 拓跋赤霞坚定地点头道:“是的!” 可敦望着拓跋赤霞道:“阿母早跟你说过,这个女人不死会威胁你的太子妃之位。” 拓跋赤霞转过身子,不置可否地道:“阿母,她都疯了,还能怎么的,而且现在连个侧妃都不是,你还要赶尽杀绝?” 可敦向前倾身,抓着赤霞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我的傻女儿,不是为娘心狠,而是她有孩子,而且是个儿子,你都嫁过去这么久肚子都没动静,将来太子登基称帝,你连一儿半女都不能给他生,这个皇后之位还轮得到你吗?” 拓跋赤霞不服气地抽回手,嘟着嘴不耐烦地道:“阿母,你又说这些……” 可敦又扶着拓跋赤霞的双肩道:“霞儿,阿母说这些话是为你好,你不要太天真,阿母是过来人,在皇室后宫中,没有孩子就没有保障的。你说你,这事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就是不上心。我这天天派人送去的各种补药也不少,好歹你肚子争气点啊!” 闻听此言,拓跋赤霞一脸地委屈,她双手向上一伸,推开可敦道:“阿母,你送的那些药我都倒了,我的身子没有问题,只是……实话跟你说吧……鸣风就没碰我几次。” 可敦闻听此言一脸地懵,睁大眼睛疑惑地问:“你说什么?他没碰你几次?” 拓跋赤霞无奈地点头,一双眸子垂下,咬着嘴唇道:“是的,只有三次,一次是大婚那日,那时候只因思雨怀着孕;再一次是思雨让他来我帐里的;还有一次是思雨来月事了,也是她极力劝说,鸣风才与我……” 闻听此言,可敦心疼女儿一万秒,她无奈又慈祥地抓着拓跋赤霞的手道:“我可怜的女儿,你受委屈了……” 拓跋赤霞眼里泛着泪无奈地道:“阿母,你是知道的,这女人怀孕是要赶上日子的,你说我这总共才三次,叫我如何……” 可敦伸出胳膊,将拓跋赤霞搂入怀里道:“哎,霞儿你是我跟可汗的掌上明珠,可是那小子却这样冷落你,叫我们如何不心疼。” 拓跋赤霞趴在可敦的怀里啜泣起来:“阿母,鸣风对思雨用情至深,我真的没有办法,哪怕是她疯了,他宁愿晚上守着她,也不愿来我帐里。当初说什么我为正妃,她为侧妃,我算是明白了,不过是为了应对那些大臣阻止他娶汉女以退为进的法子……” 可敦心疼地抚着赤霞的头发,语重心长地道:“霞儿,你也不要伤心,阿母是过来人,那小子也正当热血青年,哪有不好色的道理,想那什么雨的不过是疯女人,可能不方便做那事。你呀,要多主动点,不要这般男子性格,整天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的,你性子要柔点、体贴细致些,装扮妖娆些,行动举止妩媚些,霞儿如此姿色,我就不信那小子不心动的……” 拓跋赤霞一阵娇羞,她抬头嘟着嘴道:“阿母……” 可敦叹着气道:“霞儿,阿母说的这些你得学学的。哎,也怪我把你养娇惯了,由着你的性子来,没多教你些做女人的本领,虽说我骁骑女子性子率直,但这女人是水做的,性子还是柔些的好,不能像你这般……不过好在,解决了那个疯女人,你呀,抓紧时间学这些,也来得及的。” 拓跋赤霞一听这话,突然一激灵,眸子一闪,激动地问:“阿母,你说解决那个疯女人,我正是为这事回来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刚说的我听你的,性子改改,主动些,但是不能让思雨死的。” 可敦疑惑地问:“为何不能?你真拿她当妹妹?” 拓跋赤霞点头道:“是的,一来,她性格温顺,不争不抢,对我也好,是真心待我,我在宫里没啥朋友,我也真拿她但朋友当妹妹。二来,鸣风娶我的时候就说了要我们好好相处,如果思雨有什么闪失,会让我人头落地。” 可敦闻听此言,一惊,气恼地道:“这小子这么欺负我女儿啊,合着娶你,还说这等狠话,你好歹也是我漠族二十八部的公主,他怎能如此言语欺压你?” 拓跋赤霞撅着嘴道:“阿母,这也不算欺压了,婚后他除了不大愿意与我行男女之事对我也很尊重,客气的,他说这话是希望我们和睦相处,他说他不想他的妃子有后宫争斗。” 可敦道:“还尊重客气,夫妻之间尊重客气,叫冷淡。还好一个不想后宫争斗,哪个皇室没有后宫争斗,就蒙我的傻女儿。” 拓跋赤霞不耐烦地道:“阿母,霞儿又不傻,心里有数的,你休要多说了,赶紧给我解药吧。” 可敦摇头道:“傻女儿,我费了那么大的力,好不容易成功了,替你扫清障碍了,你还要救她?” 拓跋赤霞道:“阿母你糊涂啊,你想我都能猜到是你派人刺杀思雨,鸣风那么聪明,他会想不到,而且我从他那里出来,不小心说漏了我们这里有这九头蛇,你若不拿出解药,等他查到,恐怕父汗及整个漠族都要受牵连,虽然我们漠族有自己的皇室,但怎么也是骁骑的附属国,他是骁骑的太子,这中厉害,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听赤霞这般说来,可敦也感觉事情严重了,支吾着道:“这……” 拓跋赤霞抓着可敦的胳膊,盯着她,拖长声音道:“阿母,你快给我解药吧……事关重大,算霞儿求你了。” 可敦无奈地道:“好吧!”她说罢又对身旁地侍女道:“去把那东西取出来吧。” 侍女应着:“是”便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只见那侍女提着一个笼子出来, 只见笼子里装个一个三尺长的蛇,此蛇有九个头,每个头都吐着信子,唆唆地发出声响,瘆人得很。 拓跋赤霞与可敦皆有些厌恶地向后缩身。 可敦又对那侍女吩咐道:“罢了,取了蛇胆给她吧。” 那侍女应着:”是。”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匕首,对着笼子挥过去,血光一闪,她手一挑,一个蛇胆便握于她掌心。然后她麻利的撕下桌上的一块桌布包着蛇胆递给拓跋赤霞。 拓跋赤霞接过蛇胆塞到怀里,道了声:“谢过阿母”便飞身出去,然后跨上那匹骏马,向骁骑皇宫疾驰而去…… 第189章 雨王弹劾废太子 骁骑朝堂之上,骁皇龙椅上座,无限威严。他高坐于皇位之上,身着锦衣龙袍,威仪凛然。 文武大臣分立两旁,他们一袭朝服,仪态庄重,散发着各自的气场。 太子耶律鸣风立于中堂,他神情憔悴,忧心忡忡。 今日的早朝,众人对昨夜太子那道骁骑举国上下连夜找九头蛇寻解药的口谕颇有微词,连连上书请奏,弹劾太子此举有失皇家颜面。 骁皇大怒。他震怒地将一个个竹简奏章扔在耶律鸣风面前,一边扔一边怒喝道:“你看看这些,这些都是弹劾当今太子儿女情长,误政误国的奏章。” 耶律鸣风只是跪下,但低头不语,也没有去捡地上这些奏章。因为不用看,他也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见耶律鸣风跪在下面无动于衷,骁皇又气愤地质问:“怎么,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耶律鸣风低头答:“是不用看,我知道这些奏章怎么写的。” 见耶律鸣风如此态度,骁皇更加气恼,他拍着龙案怒道:“好一个不用看!谁给你的权利?让全骁骑的人为你帮一个疯女人抓蛇,这传出去不是我骁骑的笑话吗?你还好大的胆子,我骁骑臣子的官爵与功勋皆是战场上搏杀而来,你红口白牙一说,抓到蛇就能官升三级?我还没死呢?这骁骑的国事,岂容你如此儿戏?” 耶律鸣风只是跪地叩头,依旧不言语。 骁皇继续震怒咆哮:“你别忘了,你非嫡非长,是我力排众议,让你当上这个太子,如今朝堂之上,尽是弹劾你的折子,你这个太子之位怕是坐得不耐烦了?” 闻听此言,朝堂之上,一阵骚动,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以四皇子耶律疾雨为核心的礼部、刑部、工部等雨王党众臣,他们就盼着能够废掉耶律鸣风的太子之位,重立四皇子为太子。他们抑制不住的面露喜色,甚至都在想着骁皇接下来会不会直接宣布废太子。 愁的是以太子耶律鸣风为核心的太师、太傅、太保,吏部、户部、兵部的尚书等要员的太子党。他们都为太子耶律鸣风捏了一把汗,生怕骁皇一怒之下废了这个太子,他们吓得头冒冷汗,神色凝重。 耶律鸣风心头也一紧,今日这个太子之位会不会不保?他额头惊出阵阵冷汗。 昨日见思雨中毒,只有三日时限,他一时心急,下令举国找蛇解毒,确实有些唐突,但也实属无奈之举。但此事可大可小,没想到却被别有用心的人肆意放大,早朝时弹劾他。 耶律鸣风的大脑飞速的转动着,思索着应对之策。 自从太子被废,二皇子战死,众人力荐立之下立了他为太子之后,朝中的反对之声就没断过,是因为他的母亲是汉人,而且被打入冷宫,在他被立为太子之后,他的生母才封了妃,可是不久前,却因病而死,至于是不是因病去世,后宫传言不一。 耶律鸣风从小因一个汉女之子,冷宫被废的妃子这重出身之下,无论是骑射功夫,还是文俗礼仪,他都比其他的几个皇子更用功,所以文韬武略都优于其他几个皇子。他原不是想着要要争权夺利,只想在这种夹缝中求生,后面发现即使自己再优秀,也终不过被排挤,权力在皇族中太重要了,想要活着都必须有权,于是他也不断地争权夺利,拉帮结派,沙场征战,悠都密探……通过各种手段,一步步地掌握实权,成为真正的东宫之主。 此前,在他被立为太子不久后,他便主动请缨,打下夜郎、呼瀚、元赤等二十五部,将骁骑的国土扩大了四分之一。因此他在骁骑朝中逐渐树立了威信,也深得骁皇信任。 没想到去悠都却无功而返,特别是还带回一个疯傻的女人,这让骁皇有些失望,刚好有人利用他对这个疯傻女人的深情厚意大作文章,说他终日与这疯傻女子厮守,怠于朝事等等。 今日骁皇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鸣风思索着得先服软才有缓和之地。 思量至此,耶律鸣风叩首道:“请父皇恕罪,昨夜孩儿的口谕确实欠思量。原孩儿并不认为此举有伤大雅。其一,我骁骑素有篝火晚礼之节,举国上下举火把在草原上欢呼,这举火把在草原寻蛇与此礼类似,可当多一个节日,无有儿戏之举。其二,我的原侧妃齐思雨并非疯傻,只是受刺激时而神志不清,她清醒时贤良淑德。孩儿从小读九州各国特别是汉族书籍,多少王朝不是败在他国攻伐,而是后宫争斗,争权夺利殃及前朝。孩儿既为太子,为我骁骑储君,他日若登基为帝,我想后宫安宁团结,我方可心无旁骛地处理朝政国事,征伐他国,开疆拓土。我两位妃子皆是善良之人,而且和睦团结,日后必无后宫争权夺利之事,孩儿认为此乃储君之远虑也。” 见他说得句句在理,骁皇心里的怒气少了几分,但在气势上依旧不减,他依旧面带怒色地道:“你倒是口舌如簧,巧言善辩。可这官升三级岂容你如此轻许?” 耶律鸣风态度诚恳地认错道:“昨日此旨确实有失偏颇,孩儿愿意受罚。” 骁皇厉声问到:“你想要朕如何责罚?是废位重立贤者吗?” 闻听此言,一众太子党吓得直哆嗦。 这时,太师出列捧牍作揖道:“请吾皇恕罪,太子年轻气盛,难免儿女情长,此番做事确又不妥,但并不是十恶不赦之大罪,不至于废位,我朝已废过一个太子,若再废太子,恐怕会导致朝局动荡,有损我朝国运。” 骁皇怒气冲冲地道:“好你个燕太师,这孩子跟着你没学好,竟如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第一个当罚你。” 那燕太师跪地叩首道:“老臣愿受责罚。” 骁皇道:“好,就罚你官降三级,罚俸三年。” 那燕太师道:“谢主隆恩。” 骁皇接着以手指捏着眉心思索道:“至于太子嘛……” 见骁皇迟疑,说明此事还有缓和的余地,断不能让皇帝直接行废太子之令。 兵部尚书赶紧跪地叩首求情道:“请吾皇恕罪,太子昨日之举确实唐突,但他英勇过人,战功卓着,曾打下夜郎、呼瀚、元赤等二十五部,立下赫赫战功,如此英勇神武的太子是我骁骑之幸,吾皇万不可因小过而殒没了这么一位贤能的储君。” 他此言一出,众大臣中,不少人纷纷点头。 第190章 舌战群臣立新政 闻听兵部尚书此言,骁皇质问:“那你说当如何处罚?” 说实话,骁皇心里也不想废太子,毕竟在一众孩子中,耶律鸣风的雄韬伟略、智勇双全都是众所周知的,而且也确实年纪轻轻便立下赫赫战功。但是,朝中的一众大臣有一半是雨王党,弹劾的太子的奏章用车装,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也难以服众。 兵部尚书抬头作揖道:“依老臣看,不如小惩为戒。” 不待骁皇发话,雨王党心腹,礼部尚书出列作揖道:“启禀吾皇,太子乃储君,一言一行,当有王者风范,树国之楷模,如今太子殿下终日与一汉人疯女厮混,已被我骁骑民众传为笑谈,此举有失国之礼节,断不可轻恕。” 骁皇凝眉质问道:“好一个有失国礼,不可轻饶!那依你之见,太子当如何处罚?” 礼部尚书道:“请废太子,另立贤者!” 一众雨王党皆跪地作揖道:“请废太子,另立贤者。” 此刻朝中有一半大臣跪地,废太子之声音震耳欲聋。 而此刻,太子党众城也跪地作揖道:“请以国运为重,固太子固国之根基。” 这固太子之声也振聋发聩。此刻,满朝文武全都跪地,各自为自己的立场高呼。 见此阵势,骁皇大怒,站起身,拍着桌子,朝堂下大喝道:“你们如此两党相争,各为其主,如此逼宫,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 见骁皇震怒,两党众臣才停止了呼喊。 此刻,骁皇望着堂下面不改色的耶律鸣风问到:“风儿,今日若是你在我这个位置,你该当如何?” 见骁皇这般问着,耶律鸣风心下大喜,这说明,骁皇内心还是向着自己,说明他还是有意让自己继承大统,所以才会让其以一国之君的角度来解此难题,今日他这般也是雨王党逼迫无奈之举。 于是耶律鸣风稍作思索,便凛然作答:“鸣风认为,朝堂之上,只有一主,只应是当今圣上,而朝堂众臣更不应结党营私,而应团结一心,共谋国之大业,而非各为其主,内部争斗,我若为皇,当废此结党营私之陋习,修文武百官之好。” 骁皇面露喜色道:“好一个修文武百官之好,风儿说得好。” 取得了初步的胜利,耶律鸣风蹙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一颗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骁皇又问:“他日你若登基,今日这些意欲废掉你的雨王党,你该如何处置?会不会将他们都杀了?” 耶律鸣风侃侃而答:“不会!其一,今日朝中众臣有此废太子之议,缘是风儿威望与能力不足以服众,怪不得他们,他们所奏也有其理,风儿今日愿罚,并以此自勉,日后定谨言慎行,砥砺奋进,树国之典范,立国之大志,让文武百官及举国百姓心服口服,敬仰拥戴。其二,这雨王党众臣不过是各为其主,并无大过,不足杀头之罪,我朝开国不足百年,正是用人之际,若铁血杀伐,枉杀大臣,朝中人人自危,谁又敢居庙堂,为国尽忠尽职?故他日我若为君,必仁爱治国,礼贤下士,任人为贤,不会因今日之事,而怀恨在心,徇私治罪。” 皇座上的骁皇听着耶律鸣风的一番慷慨言辞,捋着胡须,面露喜色,还频频点头。 一众太子党也都一改方才紧张的愁容,也都面露喜色,频频点头,他们没有选对主子,这太子确实有雄韬伟略与治国之才,并且心中有大义,并非那种铁血暴力,独断专治之人。 就连刚刚很多还在大肆叫嚣废太子的雨王党也纷纷对这个太子产生敬畏之色,有不少人默默点头称是,为刚才的威逼废太子言论感到惭愧。 吏部尚书观骁皇之神情,抓住机遇补充道:“太子殿下心中有大义,德厚流光,并且心怀天下,又谦逊有度,是不可多得的储君,实乃我朝之幸,他日若登大宝,定是一位明君,是万民之福。” 但仍有人不为所动,不达目的不罢休,比如刑部尚书上前道:“太子殿下有仁爱之心是好事,但古语有云: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守财,善不为官。为君者,更需杀伐果断,顺畅逆亡,傲睨万物,若一味仁慈,心慈手软,易受制于人,恐误国误事。” 闻听此言,骁皇刚刚来的喜色转瞬即逝,变为厉色,他厉声道:“好一个顺畅逆亡,所以你们雨王党今日如此咄咄逼人,志在扳倒鸣风太子,想朕另立雨儿为太子,避免他日顺畅逆亡吗?” 闻听此言,那刑部尚书吓得跪地叩头道:“吾皇息怒,太子废立,事关重大,岂是老臣说的了算?我等只是请奏,此事决议自然得听圣裁。” 骁皇厉声道:“好,既然你所言,为君者需杀伐果断,今日便从你起,杀你以儆朝廷皇子党羽之争!” 刑部尚书跪地连连叩头求饶:“吾皇饶命,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未妄议太子废立之大事。” 这时,耶律鸣风也上前叩首为其求情道:“请父皇息怒,萧大人只是述他之见解,鸣风觉得并无不妥,况且杀一个雨王党之重臣,并不能绝朝廷党羽之争。” 骁皇摆手道:“罢了。” 刑部尚书叩头道谢:“谢吾皇,谢殿下。” 骁皇又问耶律鸣风:“那风儿你说皇子党羽之争该当如何?” 耶律鸣风抬头,又接着高谈阔论道:“前面风儿讲过,朝中众皇子与大众结党营私不利于朝政与国事。纵观历朝国运不稳,叛乱频发,不过是皇子或皇亲国戚结党营私,故此皇子结党营私陋政当根除。今日的所谓雨王党,不过是有雨王,若无雨王等亲王依权相争,又何谓雨王党?如国只有一位君主,朝堂之上,举国上下,以君为中心,群臣同心,万民拥戴,皇权集中方可国运昌盛。而众皇子间同样如此,既立太子为储君,其他皇子则应以太子为尊,不设亲王,不分权,集权方能长治久安。” 骁皇大喜道:“说得好,好一个集权方能长治久安,风儿大才,有治国之韬略。” 此时朝堂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高呼:“恭喜吾皇,我朝太子雄韬伟略,乃国之幸事。” 此刻朝堂之上,发出刚才之高呼的占绝大多数,众人都改为拥戴太子耶律鸣风,只有寥寥数人默不作声,面色疑重。 而四王子与七王子大惊,本来想借机让皇帝废太子,彻底扳倒太子耶律鸣风。没想到他这一番高谈阔论,不仅让他取得了父皇的信任,还赢得了更多拥戴,关键是他三言两语之下,他们的亲王之位便不保。 于是,四王子与七王子跪地叩头道:“父皇英名,太子为储君,皇子中贤者为亲王此乃我骁骑开朝仿汉制定下的国策,岂容他三言两语便消亲王之制。” 耶律鸣风凛然道:“四弟与七弟休要紧张,我今日所言若无雨王,这雨王是任何亲王,并不特指四弟。但亲王之制不可留,我骁骑虽学汉制,但应师彼之长,而其陋政不可照搬。汉人历朝历代多少亲王拥兵自重,甚至举兵叛乱,犯上作乱,皆因亲王权势过大,威胁储君之位,或意图君王之位,意图谋权篡位。所以我朝得废亲王制,削亲王兵权,众皇子只享皇家厚资与尊荣。” 骁皇点头道:“风儿言之有理,你们两个休得多言,今日我即下旨,我骁骑国自今日起,费皇子亲王制,只立太子为储能,其他诸皇子皆以太子为尊,不得蓄兵,不得结党营私。” 堂下又传来一阵呼声:“吾皇英名。” 骁皇又对四王子及七王子道:“雨儿,雾儿,你们今后需以风儿为尊,多向风儿学习,日后行事稳妥些。” 四王子与七王子无奈地拱手作揖道:“是,父皇!孩儿谨遵父皇教诲。” 第191章 太子受一百杖责 颁布新政后,骁皇又对耶律鸣风道:“风儿你今日所言治国之策,为父采纳了,但他们所奏之事,你却有唐突之举,故不得不罚,风儿想如何受罚?” 耶律鸣风凛然而答:“鸣风愿受一百杖责。” “一百杖责?”朝堂之上,上至骁皇,下至文武百官,无不惊叹。 堂下众臣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一百杖责哪能活命,很多受杖责的,顶多坚持五六十杖便被杖毙。” “前朝有定国大将军,因立了军令状未达目的,被杖责八十,致全身瘫痪卧床不起。” “骁骑男子执刑者都内力深厚,不可能有人能坚持受百杖之刑。” “而且他堂堂堂太子,我朝历朝历代从未皇皇子受此重责。” 堂下之人除四王子与七王子面露喜色,其他人都担忧起来。 而堂下众臣的议论与对鸣风的欣赏,让骁皇面露难色,他看着耶律鸣风,带着慈爱与不忍地道:“风儿,我朝无人能受这一百杖,况且你是太子,这一百杖你可能受得住?” 堂下太傅也上前求情道:“殿下乃储君千金之躯,这一百杖恐会伤其性命,依老臣看,不如减半为五十杖。” 这时耶律鸣风摆手道:“太傅大人不必多言,小惩难服众,鸣风今日愿领一百杖责。但自此之后,不要有人借我侧妃之事小题大作,并请复了思雨的太子侧妃封号。我两位妃子无失德之举,鸣风无懒政误国之罪,至于鸣风宫帷之小事,诸位勿要搬到朝堂之上大方微词,更不可再有人意图行刺我妃子。违者,鸣风杀无赦,还请父皇为我作主。” 他原是用这一百杖责,堵这悠悠众口,换思雨今后的安宁。 骁皇闻言道:“好,依你!今后若再有人私议太子后宫之事,杀无赦;若再有废太子之言辞诛九族!朕百年之后,鸣风继位,诸爱卿全力辅之。” 耶律鸣风抱拳作揖致谢道:“谢父皇。” 堂下一众大臣皆暗暗拍案叫绝,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太子真的是大才,好一个以退为进之策,如今,他熬过这一百杖责,这太子之位算是坐稳了。 众臣皆道:“吾皇英名,我等谨遵皇命。” 耶律鸣风又道:“刑部掌握刑法大权,还请萧大人亲自执刑。” 骁皇迟疑了片刻,想到了耶律鸣风让刑部执行的用意,便道:“准。” 但堂下又有一片唏嘘,众人议论道:“这刑部尚书武将出身,功力深厚,而且又是雨王党,想必下手肯定不会留情,为何太子殿下偏点他来行刑?” 也有人议论道“太子殿下乃千金之躯,又是皇族,那些平日行刑的武夫们如何配给太子行刑?也只有这刑部尚书亲自执刑才妥。” “殿下让萧大人来行刑,有他的用意,毕竟他刚才为他求情,保了他一命,想必他不会想下手太重。” 一阵议论之后,骁皇挥手道:“休得聒噪,就在此行刑吧。” “是。”那刑部尚书道,然后从侍卫手里接过杖棒。 此刻,耶律鸣风已俯身趴在侍卫们搬来的杖刑椅上。 刑部尚书萧大人上前道:“殿下,老臣得罪了。” 他说罢,举手挥出一杖,这如铁棒的杖棍落在耶律鸣风后背上,只见他后背上的衣服立即破裂,后背即现一条血印。 然后,又是,一下,两下,三下…… 不一会儿,耶律鸣风后背便皮开肉绽,鲜红的血肉森森可见。 他痛得青筋暴起,脸上也淌下豆大的汗珠,但他自始至终,一声不哼。 其实,他在忍受着这重重地杖责之痛时,内心焦急如焚,因为这些雨王党一闹,没人再去寻九头蛇,救思雨的希望全落在拓跋赤霞身上,她能找到九头蛇,能找到解药吗? 如果她拿不到解药,恐怕思雨凶多吉少。 而今日这朝堂之上,事情众多,耶律鸣风微微仰头看向外面,如今已日上正午……留给思雨只有两天半的时间,而自己这百杖之责,恐一两月都难下地…… 耶律鸣风焦急又无奈,还有杖责传来的疼痛,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行刑数还只数到45…… 此刻,耶律鸣风的后背上,已无一块完整的皮肤,全是血肉模糊,血还顺着后背流下,滴滴答答地跌落在地上。 骁皇实在心有不忍,便道:“退朝。”皱着眉起身…… 有些朝臣也慢慢地离开,但依旧有很多大臣留在堂上观望着鸣风受刑,皆皱眉或担忧,或不忍。 骁皇以九五之尊行至鸣风旁边,皱着眉望了一眼此刻皮开肉绽地耶律鸣风道:“风儿,可还吃得消?” 耶律鸣风坚持着,忍痛答道:“谢父主关心,鸣风无碍。” 骁皇摇头,意味深长地道:“风儿,我知道你是要为那疯女子堵悠悠众口,风儿虽雄韬伟略,但到底还是儿女情长……”他说话,想起鸣风爱女人这点倒与自己很像,当年鸣风的娘亲燕妃也是他力排众议,立为妃子,只可惜,他却少了鸣风的血性,最后鸣风的娘亲受人陷害,不得不将她打入冷宫,虽然明知是陷害,但他却无能为力。 鸣风说得对,骁骑后宫虽不参政,但后宫争斗却也关系着前朝之事。而鸣风想要的,想要保护的不过是他喜欢的、品性好的、贤良淑德的女子,这有何不可,又何罪之有? 思量至此,骁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正在行刑的刑部尚书,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步履沉重地离开。 骁皇这个眼神极为复杂,看得出,骁皇是喜欢这个殿下的,不忍心杖责他,只是迫于无奈。 萧大人读懂了骁皇的眼神,所以自己可不能下手太重,不然把当朝太子活活打死了,恐怕自己满门都不够抄斩的。 思量至此,萧大人手上减了力道,但尽管减力,但这后面的棍杖皆打在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后背上,耶律鸣风的疼痛并未减。 他咬紧牙关,嘴唇就要渗出血来,汗水一颗颗地从那英俊的脸上滴落…… 此刻,行刑数数到了78…… 众大臣皆叹着气、慢慢地散去。 只有平素特别忠于太子,与太子交厚的几位老臣,如太师、太傅等人。 太师燕大人上前蹲下身,望着鸣风道:“殿下这步棋好险,可把老臣吓坏了。” 耶律鸣风忍痛提气答:“鸣风让老师担心了,老师不是教过鸣风……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燕大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哎,你这招置之死地真的太险了,差点就万劫不复,你知道不?” 鸣风强忍着痛,露出一丝苦笑,然后轻轻地点头,显然他已痛得没有多余的力气答话。 燕太师无奈地摇头道:“你呀,你怎么想的都瞒不住老臣。你什么都好,但恐怕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说罢,站直了身体,向后退了下,依旧怜惜地看着行刑。 这时候行刑数数到了95,终于快熬完了,此刻耶律鸣风已痛晕了过去,但自始至终他都未哼一声。 96 97 98 99 100 一百杖责终于行完,终于熬完了。 萧大人停了手。 太师等几个老臣招呼人抬来担架,欲将太子送回府。 眼见着快到了太子府邸时,耶律鸣风却微微睁开了眼睛,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齐思雨的大帐。 燕大人知他是何意,便道:“依他吧!”燕大人无奈地摇头,然后示意那些抬担架的人将耶律鸣风抬到齐思雨的大帐中。 燕大人欲招呼人来给他上药,耶律鸣风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燕大人无奈,只得带着众人离开。 第192章 共度难关同欢愉 待众人走后,耶律鸣风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忍着剧痛,慢慢地爬向齐思雨的床榻。 刚刚还不省人事,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终是提上了力气…… 哪怕他贵为骁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但耶律鸣风对齐思雨,却是那般宠爱…… 好在骁骑的床榻都不高,以至于他抬头便能看到床上躺着的思雨,伸手便能摸着她的脸。 此刻,望着脸上一片青紫发黑,毒气散开的思雨,耶律鸣风眼里噙满了泪水。 他伸出手抚摸着思雨的脸,边凝神提气道:“思雨,我好怕我护不了你,现在好了,只要熬过这一劫,就没人敢为难你……” 说完这句话,耶律鸣风隐忍的眼泪滑落。 他受杖刑没有哼一声,可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中毒,无限担忧地担忧与怜惜却让他泪落。 而这时,许是感受到耶律鸣风手掌上温热地气息,齐思雨竟慢慢的睁开眼睛,抬起眸子看着耶律鸣风。 鸣风嘴角露出欣喜,兴奋地道:“思雨,你醒了……” 但此刻齐思雨眼里竟是是虚弱与无力。 她望了一眼耶律鸣风那血肉模糊的后背,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这时,她眼里一下子迸出很多眼泪,然后汹涌着喷薄而出,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她秀美的脸颊滚落。 她这疯症是间歇性的,许是看到鸣风的伤势,无比担忧所以便又清醒如常人。 此刻,她吃力地抬起手,指了指鸣风的后背,眼里尽是疑惑与心疼。 耶律鸣风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然后忍痛提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无碍。”然后温柔地轻抚思雨的脸庞,替她擦着眼泪,轻轻地道:“思雨不用担心,不要哭。” 耶律鸣风那声音很弱很弱,弱得如蚊吟。 他越是这般说着,思雨的眼泪越是止不住地流。 可是此刻的她,蛊毒发作,腹部传来的疼痛感如肝肠寸断,她想挣扎着起身,却难起来。 她想张口说话,可刚这一动的折腾,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袭来,一股浓烈的异味袭来,她一张嘴,一大口黑血喷出。 耶律鸣风大惊,赶紧替她擦着嘴角的黑血,然后摇头示意她不要乱动。 此刻,他们两个人一个受重刑,难得动弹,也难得言语;一个中剧毒,不得动弹,不得言语,但两个人又彼此关心着对方,担忧着对方。 此刻耶律鸣风望了望大帐门口,还不见拓跋赤霞的身影,她能找到解药吗?他真的好担心! 无限的疼痛感,让他好想睡去,但无限的担忧又让他不敢睡去,所以他一直吊着最后一口力气等待着,期待着拓跋赤霞出现,那是救思雨唯一的希望了。 此刻,耶律鸣风的手紧紧地抓着齐思雨的手,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皆泪眼婆娑,但眼里满满地都是爱,都是彼此牵挂的担忧,当皆无法说出话来。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着一声“吁”的止马声。 拓跋赤霞已飞奔着进帐,此刻,耶律鸣风那血肉模糊的身躯落入她的眼眸,她的心差点跳出来。 她赶紧冲过去,一把抱着耶律鸣风,万分心疼地道:“殿下,你这是……你怎么了?”此刻,她的眼泪已跌落。 耶律鸣风望着她面露喜色,痛苦而又艰难地道了声:“解药……” 你都这样了,居然不想着自己,还第一时间想着解药救思雨。 拓跋赤霞眉头微微蹙起,心里升起一股醋意,但吃醋又怎样,他爱着她,自己只能爱屋及乌了,所以她必须救她。 此刻,拓跋赤霞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蛇胆的布袋,点头道:“我找到解药了。” 耶律鸣风又是一阵欣喜的笑容,那么明媚那么暖,然后指了指床上的齐思雨。 耶律燕云立马明白了,她一手掰开齐思雨的嘴,然后一手握拳,将那蛇胆的胆汁捏出来滴到齐思雨嘴里。 一会儿齐思雨闭上了眼睛。 此刻,耶律鸣风艰难地对拓跋赤霞道了两个字:“谢谢!”偏头一偏,睡过去。 拓跋赤霞抱着耶律鸣风,满脸泪水的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后背道:“殿下,殿下,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来人啊……” 这时,门口的侍卫来禀报道:“回太子妃的话,殿下受了杖责。” 拓跋赤霞不解地问:“杖责?” 那侍卫道:“对,一百杖责。昨日殿下命人连夜给齐妃找九头蛇找解药,没想到被四王子等雨王党拿去大作文章,朝廷之上弹劾太子,并要求废太子,好在圣上并未废太子,只是罚了他一百杖责。” 拓跋赤霞哭着道:“好在?你们知道不,这一百杖责会要了他的命的。还不敢赶紧拿些外伤药来。” 那侍卫闻言,赶紧道:“是”,便跑着出去拿药。 拓跋赤霞一直抱着耶律鸣风哭,但手都不敢碰他的后背。 好在药很快就送来了。 拓跋赤霞在几个侍卫的帮助下,将耶律鸣风抬到另一张床上,让其趴在床上。 而后,她慢慢地,温柔地将那些药粉均匀地洒在耶律鸣风后背上。 做着这些时,拓跋赤霞的手一直在抖,整个过程中,拓跋赤霞一直在掉眼泪。 好不容易终于上完药,拓跋赤霞就一直泪眼婆娑地守在耶律鸣风床榻前,眼里充满了担忧与怜惜。 这一日好漫长,直到红日坠下,一轮瘦月慢慢地升起,耶律鸣风的嘴唇动了动。 拓跋赤霞惊喜地道:“殿下,你醒了……” 耶律鸣风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是:“思雨,思雨毒解了吗?”他说罢,便欲挣扎着,想要起身去看齐思雨。 但这一动,整个后背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继续趴着…… 这时拓跋赤霞道:“殿下,我给思雨服了解药,脸色好些了,想必毒解了,但她此刻还睡着呢,我刚看过的……” 闻听此言,耶律鸣风悬着的心才放下,他挣扎着对拓跋赤霞道:“赤霞,你扶我去看看……” 拓跋赤霞无奈,道了声:“好吧。”然后低头缩身,伸出胳膊,将耶律鸣风的胳膊绕在自己的肩上,慢慢地扶起耶律鸣风,就这样拖动着耶律鸣风,朝齐思雨的床榻挪去…… 此刻,只见思雨的脸色已没那么黑青了,但依旧显得苍白虚弱,但她脸颊上却布满泪痕,还有两行泪随着眼角滑落,枕头上全是泪水。 耶律鸣风伏在地上,伸手抚摸着思雨的脸道:“思雨,你好些了吗?是不是很痛?” 他以为思雨的泪是因为蛊毒侵袭的疼痛。 其实,思雨的泪更多的是对他被杖责的怜惜与不忍。 此刻,齐思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道:“殿下……” 耶律鸣风眉头露出喜色,欢喜地道:“思雨,你醒了……” 齐思雨点头,目光怜惜地看着耶律鸣风,眼睛带着泪,虚弱地道:“殿下,思雨让你受罪了……” 耶律鸣风嘴角绽放温暖地笑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思雨,我被杖责不是因为你。” 齐思雨微微摇头,道:“你不必骗我,我这疯病时好时坏,怕是好不了啦。思雨不想连累殿下,要不,思雨还是走吧……” 闻听此言,耶律鸣风一惊,赶紧阻止道:“思雨,你说什么呢?无论你是疯是傻,你都是我的妃子,能去哪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一旁站着的拓跋赤霞,听着他二人含情脉脉地对话,表情有些复杂,有些不悦。思雨因为是仰面躺着,拓跋赤霞的这个细微表情便落入她的眼睛。 只听思雨缓缓地道:“殿下英俊神武,而赤霞姐姐端庄美丽,你们好生般配,我一个疯女人,配不上殿下,更不配殿下为我受罪。” 耶律鸣风拉着齐思雨的手道:“思雨,你说什么傻话?你善良又美丽,鸣风喜欢你得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他这般说着,又抬手,将一旁站着的拓跋赤霞,往下拉了拉,又接着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妃子,鸣风都喜欢。” 拓跋赤霞闻言,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与惊喜,这可是他第一次说喜欢自己。她缓缓地地蹲下身,一双含情目愣愣地看着耶律鸣风。 耶律鸣风又一手拉起拓跋赤霞的手温柔地道:“赤霞,谢谢你!” 拓跋赤霞道:“殿下客气了。” 耶律鸣风又对齐思雨道:“思雨,是赤霞给找到解药,救的你。” 齐思雨对拓跋赤霞投来感激的笑容,道:“谢谢赤霞姐姐。” 拓跋赤霞道:“好妹妹,我救你是应该的。” 耶律鸣风看着姐妹情深的二人,面露欣喜之色,郑重地对她二人道:“你们两个都是善良的女子,鸣风有幸,得二位佳人相伴,是鸣风的福气。你们放心,今后朝堂之上,再无雨王党相争,朝下也再无人敢欺负你们,我必将是骁骑未来的君王,你们便是我的皇后与贵妃。” 听着耶律鸣风的许诺,齐思雨面露微笑,嘴角微扬,梨窝浅浅。 而拓跋赤霞则忍不住激动的心,一把抱住耶律鸣风,激动地道:“谢谢殿下。” 她这一动作,触到鸣风的后背,让他吃痛皱眉龇牙。 拓跋赤霞这才放下手。 这之后,齐思雨好的时候,便与拓跋赤霞一起照顾受伤的耶律鸣风,在两位女子的精心照顾下,耶律鸣风的伤恢复得很快。 齐思雨疯的时候,拓跋赤霞一个人照顾他们二人,当然齐思雨后面疯的时候很少。 待耶律鸣风好转,拓跋赤霞向其承认了是其母族对思雨行刺的事,但耶律鸣风说他猜到了,但也没有追究,只感激赤霞的大义相助。 鸣风白天处理朝政,得空的时候带他们一起在草原上骑马驰骋,晚上与她二人对饮或共眠,三人相处得好不欢愉与融洽。 第193章 竹林双凤为情斗 世事难料,往事浮沉,脱落繁华,便是茫然。 且说杨天剑一行自白家庄救父不成归来后,便在一个偏僻深山上找了个草屋住下。 头几天,杨天剑还会自怨自艾的说自己是个没用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连血海深仇都不能报。到后来,杨天剑都在听话的喝药、养伤,大家都只字不提盟主府被灭门的事,甚至也没提过要去兰木山看下盟府中人的葬身之地。 只是,他日日喝酒,开始是燕云提议喝酒伤口可以不痛,后来他便便日日离不开酒了,再后来整日醉醺醺的,也不爱说话,像变了个人一般,对所有的事都不关心。 只是喝酒后咳嗽便加重,整个屋子都可听到他急促的咳嗽声。 秦媛请了郎中,告知的结果是虽有冰蚕药力压制着病灶,但是也正是这冰蚕之寒气,让他咳得更厉害。 他或许就这样茫然下去,一辈子。他的一辈子不长,不是吗?因为早有算命先生言明,又有名医说破。 酒,唯有借酒消愁,此前,不胜酒力,而今,与酒为伴。 旁人难奈他何,开始是劝解,后面一切都是徒劳,也就作罢。 陪他一起喝吧,尽管,有时,他们买酒的钱都不够,那又何妨,有个人心心念的,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他,哪怕是当了自己的首饰衣物。 然而,穿流人海,纵然已是漠然淡世,还有人注定一世牵挂,一个深深的烙印,烙在心头,挥之不去,不去想,不代表遗忘。 只一星火,便可燎原。 比如在温酒的火盆里发现了未燃尽的书信,虽是残损的字,字体出自谁人之手却能清晰辨认。 “……仇消减,思弥漫,约竹林一见!” 压抑太久的思念,不敢言明的情意,一下子喷射而出! 而在此前,他人已醉。 草屋的木柱上射来一飞箭,正被在门口练功打发时间的耶律燕云发现。 “什么人?”燕云正欲追,见来者走远,便作罢,遂取了书信读起来。 这书信上的言辞让她心中燃起满满的恨意,她怒道:“真不知羞耻,既已为人妇,还惦记着别的男人,这次我且去杀了这荡妇。” 燕云言毕,去屋里取了飞鞭与弯刀,飞身上马,直奔山岗竹林。 夜幕下的竹林,月黑风高,虫鸣在畔,风声在侧,甚是诡异。 两个女子,对峙对视。一个手持长鞭满怀敌意,蓄势待发。 一个戴斗笠白纱遮面,看不出面容。 燕云公主先开口问:“你就是柳媚儿?” “正是!”那白纱遮面的女子凛然而答。 燕云公主仔细打量着这个叫柳媚儿的女子,她早从齐思雨口中听过的,她是花容月貌的绝色女子。虽然此刻她白纱遮面,看不到容颜,但那婀娜多姿清晰可见。 燕云公主冷冷地说道:“一看这狐媚劲儿配得上这名字。” 闻听此言,柳媚儿也满怀怒气地问:“你是何人嘴巴如此之臭?” 燕云公主朗声作答:“我乃骁骑公主耶律燕云!” 柳媚儿道:“燕云公主?那日劫持飞公子救走天剑的是你?” 燕云公主朗声作答:“正是本公主。”而后又问:“天剑?你居然叫他天剑,你已为人妇,还这样称呼别的男子,你不害臊吗?” 柳媚儿回击道:“他是我的天剑哥哥,我就喜欢这样叫,碍你何事?” 燕云公主眉毛上扬,脸沉下来,气呼呼地道:“哼,我呸,还天剑哥哥,我可听说,他是你的杀母仇人.本公主算是开了眼界了,都说悠都重礼教,孝悌礼义廉耻,不曾想,还有这等视仇人为兄,心念仇人的人。” 被燕云如此说,柳媚儿脸色也沉下来,怒道:“我怎么叫称呼他,怎么想,关你何事?你又是天剑的什么人?有何资格指点?” 燕云公主冷哼一声:“哼,你听着,杨天剑是我未来夫君,我不容别的女子对他存有情意,你最好死了这门心思。” 柳媚儿竟然咯咯咯地掩面笑起来:“未来夫君?恐怕是又一个自作多情的爱恋者吧?” 燕云公主生气地道:“你……”燕云气得直跺脚,手中的飞鞭招式架起。 柳媚儿摆手道:“我今日不是来与你争论打斗的,我只想见他一面,理清楚我们之间的恩怨,问他为何不回我的书信而已。” 燕云公主挑眉,得意地挑衅道:“实话告诉你吧,你的那些书信都被我烧了,他根本就不想见你,所以才让我来此会你的。” 柳媚儿惊讶而失落,眸子一闪,问道:“我不信,书信被你烧了?你的意思是他从未见过这些书信?” 燕云公主傲慢地答:“是他不想看,才让我烧的,他恨你,恨你们灭其府,灭其门,杀他全家。” 柳媚儿摇头,喃喃地道:“不是这样的,不是我,这事我也很痛心,但这事与我无关,我信上都已说明的,对,书信,可书信他都没看到。你为什么这样做?” 燕云公主嘴角微扬,答:“不为什么?就因为我爱他!”燕云说得斩钉截铁。“今日我就替他报了这血海深仇。” 燕云言毕,黑云鞭出手,跟着纵身下马。她双足尚未落地,鞭梢已向柳媚儿卷去。 柳媚儿一招“玉女飞身”,向后飞身平仰而过,燕云公主的软鞭从她裙底呼啸而过,她随即飞出一腿,踢向鞭尾,口中道:“原来你也用鞭?”柳媚儿此次好不容易从白家庄出来,原来是想来会样天剑的,不曾想会碰上燕云公主,所以不曾带任何兵刃武器,一切只有应对之力。 “是,又当如何?”燕云手头一用力,黑云鞭拉回,然后再使出“黑云催雨”,手中软鞭呼呼作响,如暴雨击地,并且软鞭越使越快,直向柳媚儿。 柳媚儿没有武器,避过这一招后以手为掌,劈了根树枝,以树枝来应对,一式“秋风扫叶”,树枝横扫,树叶纷飞,如飞鞭搬射向燕云公主。 燕云公主上下翻飞,避过这些叶子,又以长鞭缠住柳媚儿树枝,用力一扯,毕竟是树枝,不敌鞭子,眼见树枝即被折断,柳媚儿只得脱手。这树枝被燕云公主的飞鞭击得四散。 一招得势,燕云公主变招再上,只见手腕抖动,先变“声东击西”,再变“玉带围腰”,黑云鞭莜地挥向左方,随即圈转,自左至右,远远向柳媚儿腰间围来。 燕云公主这招来得密,柳媚儿避之不及,只得以手护肚,不料手背被鞭子抽出长长的血口,人也跌撞向后几步才站住。燕云公主这招取胜,不免欣喜,只是奇怪,看刚才柳媚儿那以树枝为鞭的功夫应该不弱,自己刚才的招数虽然密不透风,但柳媚儿明明可以接招应对,为何反应有些迟钝,也没有飞身躲避,而是以手护肚,出此下策。她这才细看柳媚儿,才发现她小腹微凸。 “你有身孕?”燕云公主惊讶地问道。 柳媚儿没有作答,只是以手捂腹,刚才这般对战,感觉小腹阵阵酸痛。 见柳媚儿没有答话,燕云说道:“你们汉人原比我们胡人更性情,已为人妇,已有身孕,还惦记别的男人?” “关你何事?”柳媚儿反问道。 “你腹中这孩子不会是天剑哥哥的吧?”联想柳媚儿带着身孕亲自来杨天剑,燕云公主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柳媚儿不曾想燕云公主居然有这种怀疑,本想否认,但看她对杨天剑的爱意及刚才杀招尽出,便有心气她。于是冷冷地答道:“是又如何?” “你?你们?”燕云公主果真气得跺脚。 话说刚才柳媚儿与耶律燕云二人打斗的声音被在不远处等候柳媚儿的圣女门人二位掌事春花与秋月听到。 在柳媚儿与燕云说话间,她们已拍马飞奔至此。 柳媚儿刚才承认腹中的孩子是杨天剑的的这番话刚好被圣女门的门人们听到,她们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相信…… 第194章 夜风吹落悲怆泪 但此刻,她们的主子柳媚儿的安全才最为重要,所以她们飞身下马奔至至柳媚儿身旁,扶住她询问她是否受伤。 见柳媚儿手上的伤痕,圣女门掌事春花关切地问:“门主,你受伤了?” 柳媚儿摇头摆手答:“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另一侍者秋月怒对燕云公主道:“你敢伤我家门主,看鞭。”说完飞鞭射出。 燕云公主侧身躲过这一鞭,然后手中舞动,立即出鞭,她手中黑云鞭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带起一片黑云弥漫。秋月手持一条银色的鞭子,如灵蛇般灵动,两条鞭子顿如两条飞蛇,在空中缠绕,两人身法矫捷,鞭势纷飞,鞭影交错,鞭鸣连绵,刺耳的呼啸撞击声回荡在松林中,与风声融为一体。 燕云公主使出龙卷式的攻击,黑云鞭如一道黑色旋风,迅猛地袭向秋月,秋月灵巧地躲避,一转身,银色鞭子如灵蛇一般缠绕在黑云鞭上,试图将其制住。燕云公主却纵身一跃,黑云鞭猛地一甩,银色鞭子被甩得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 秋月不甘示弱,继续战斗,身形一转,双鞭交织,犹如银龙游动,再次向燕云公主袭来。燕云公主不退反进,并且突然变招,黑云鞭一甩,化作一道黑色闪电,迅速袭向春花秋月的要害,如此,十几个来回拉扯,秋月居然渐露败相。 春花见此情景,道:“我家门主有身孕在身,如此趁人之危,我们今日定要讨个说法。” 话音刚落,她也从腰间扯下一条金色的鞭子,直向耶律燕云,趋身杀过来,三条鞭子交织在一起,宛如三条巨龙纠缠在空中。鞭影如龙,鞭鸣如雷,燕云公主与春花秋月的鞭子交织在一起,宛如三道狂风暴雨交织的舞蹈。 她们身法灵动,攻防有序,每一次挥舞都充满力量和速度。 燕云公主受春花秋月双鞭夹击,再几个回合,一不小心,便被春花的金色鞭子抽中胳膊,整条胳膊便传来一阵刺痛,燕云大惊,再欲出鞭。 却听得一旁观战的柳媚儿道:“不要打了,我腹部有些不适,春花,秋月,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春花停手,回头看了一眼柳媚儿,只见柳媚儿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憔悴不已,她捂着肚子,身体摇摇晃,好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站定。 见这状况,春花担心起来!“遭了,肯定是她与这女子打斗动了胎气。”春花赶紧唤了秋月收手,然后扶着柳媚儿,一同驱马离去。 见她们主仆三人策马离去,燕云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好险,刚才如果这两个女子要再打下去,恐怕自己要吃亏。而那个柳媚儿,自己不会真的伤着她腹中的孩子了吧? 那可也是自己心上人,杨天剑的孩子呢。呸呸呸,杨天剑与别的孩子,自己为何要关心。燕云摇头道,然后也翻身上马离开…… 话说杨天剑在火盆里捡到燃烧未尽的书信一角 “……仇消减,思弥漫,约竹林一见!” 是柳媚儿,压抑太久的思念,不敢言明的情意,一下子喷射而出,他急忙飞身而出,朝松林赶去…… 待杨天剑赶至松林,柳媚儿一行已走,正遇上燕云公主策马返回。 “你见过她?”杨天剑问。 “谁?”燕云公主装作不知,问道。 杨天剑瞪着一双写满期待的眼,道:“柳媚儿!” “她啊,见过!”燕云公主见杨天剑知道她半夜出来的目的,知道瞒不住,只得承认。 扬天剑又冷冷地问:“她人呢?” 燕云公主答:“走了,被我打跑了。” 杨天剑急切地道:“被你打跑了?你没伤着她吧?” 燕云摇头道:“没有,她的属下来了,他们就跑了。” 杨天剑松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问:“好吧,你为什么要与她打架?” 燕云公主挑眉,有几分怒气地道:“为什么,明知故问?因为我们是情敌!” 这个燕云倒是性情中人,敢爱也敢说,杨天剑看了一眼她,道:“你们不是情敌,你的心意我知道,但她,她不喜欢我!” 燕云公主不可置信地问:“是吗?那她为何半夜来找你?” 杨天剑也一阵疑惑,难以解释,支吾着道:“这……”他心下暗想,她这半夜来找我所为何事呢?如果她不喜欢自己,又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燕云公主撇嘴道:“哼,说什么你们汉人女子羞怯,她一个有夫之妇半夜来找别的男子,这可是贞洁的好女子……” “不许说她!”杨天剑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我偏要说!她就是不要脸!”燕云噘着嘴,带着怒气与不满,咬牙切齿地道。 见燕云如此,杨天剑知道她性情,便不再搭理。 见杨天剑不说话,木木地杵在那里。燕云跳下马来,从后面抱住杨天剑,将脸贴在杨天剑背后,道:“你是我的男人!”虽是在背面,她依然能闻到杨天剑满身的酒气。隔着背,她能感到杨天剑的心跳得特别快,她不明白是因为被自己抱住而不好意思心跳加快,还是因为她赶走了柳媚儿而生气。她敏捷的从杨天剑背后一转身整个人正面贴在杨天剑怀里,并抬起头,想顺势亲吻杨天剑的嘴唇。 杨天剑挣扎了一下,想要向后倾身,身体却被燕云公主环住。 燕云再手上一发力,杨天剑的身子往前倾了下,脸就要贴上燕云的脸,就在四片嘴唇即将重合的时候,杨天剑猛地推开她,他用了很大力气,以至于,燕云被推倒在地。 杨天剑看都未看一眼被自己推倒在地的燕云公主,而是一跃而起,飞身上马,一缕马缰,向着柳媚儿来的方向飞奔而去。身后留下一句:“我的心思,你明白。” 留下燕云公主傻傻的坐在地上。是的,他的心思,她何尝不明白,无论是生病发烧或是醉酒后,嘴里念的都是柳媚儿的名字。虽然他现在是无尽的消沉,清醒的时候只字不提,但他原本清澈的眼里,现在几乎是一潭死水,找不到一点生机,而就在她仰头将要触及到他嘴唇的时候,她的目光触及到了他的目光,那目光里竟然迸发出了希望与热情。她知道,这希望与热情,是柳媚儿燃起来的。 她心里是妒忌的,甚至有恨意的,恨得咬牙切齿。随他去吧, 她不甘心,回去吧,她不放心,看他那醉醺醺的样子。 于是,爬起来,沿着杨天剑离开的方向,施展轻功追去,轻功再好,也不及马的速度快,可她还是要尽一切可能,追上他,阻止他们见面,毕竟,她觉得时间久了,他会忘了的,也希望时间久了,他会被自己的诚心打动的。 当她追上杨天剑的时候,只见马在一旁停着,而杨天剑则屈膝在地上,他握拳重重的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直到手上渗出鲜血来,而他发出一声声的“啊”的长叫,是悲鸣,也是发泄,如这夜风吹拂竹枝一般的呜咽。 燕云怯怯的走过去,看着如此悲伤与憔悴不堪的杨天剑,此刻他额头上有一个淤青的大包,而手上被砂石割破,渗出血来,他身前的泥土,被他砸出一个大坑来。 原来杨天剑纵酒太多,人已深醉,加之追上柳媚儿心切,一路驰骋,由于竹林密集,一下子撞到树枝上,人被撞下马来。 此刻曲膝跪地的杨天剑在长长的“啊”的悲鸣与怒吼之后,是嘤嘤的哭声,开始声音压抑而低沉,不敢发出来,而后是大哭。 燕云见状,甚是心痛,她慢慢的走过去,扶着地上的杨天剑,温柔的替他揉着头上的青包,温柔地看着那张脸,此刻俊美的脸上,全是泪水,还有口水与鼻涕…… 燕云很是不忍,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听了燕云的话,杨天剑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大哭,“我真的没用!真的没用啊!”哭到声嘶力竭。 燕云不知道他所说的没用是指不能为父报仇,还是说自己喜欢的人成为别人的妻子,亦或者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相见,或许都有吧。在他的每声哭声,燕云的心里也都在哭,是怜惜,是不忍,也是妒忌,但她却不能哭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杨天剑就那样哭累了,倒在燕云怀里睡着。看杨天剑头一次,离自己这么近,这么亲近,燕云感觉这时候是那般美好,仿佛忘了心里的酸楚与醋意。她都在想,如果杨天剑一直睡着,多好,那他们就可以一直这么近了。 可是就如天是会亮的一样,杨天剑也会醒的,当他醒来后,一切又又回到了从前。 他依旧眼里黯淡无光,依旧终日饮酒,仿佛世界都与自己无关。 以后杨天剑会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吗?谁也不知道。 第195章 挑战煞星为情仇 就在柳媚儿去找杨天剑的那天白天,白展梦出去执行血符帮尊主的命令,找化功血酒。 那天,清晨的阳光洒在一座幽静的山谷之中,映照出一片宁静和祥和。 那天,无云,有风,微风轻拂,吹得树枝摇曳起舞。 一个木板铺的吊桥,桥下有水,水清澈见底。 白展梦骑着马,本想去执行血符帮尊主给他的秘密任务,却不想被一个手持长剑的人站在桥中间,拦住了去路。 白展梦驻马,定睛细看,原来是连云城的二公子吴烟。 白展梦眉毛一扬,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地冷笑:“我当是谁啦?原来是连云城的二公子啊,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吴烟凝眉,厉声道:“白展梦,请下马一战!” 白展梦有些不明就里地问:“吴二公子,我与你往日无仇,今日无怨,不知道为何要向我请战?” 吴烟嘴角牵动,怒气冲冲地厉声道:“哼,白雪早已是吾妻,你们却兄妹乱伦,无耻!我今天非杀了你这衣冠禽兽。” 白展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笑容笑得那么阴冷,但却让其俊美的脸更添了风度。他冷哼一声道:“哼,兄妹乱伦?这帽子太重了,我可担不起。” 吴烟蹙起英俊的美貌,继续怒道:“白雪日日虽为吾妻,却日日呆在白家庄,日日念叨着你……我都找人打听过了,她原本想嫁给你的,你却让她嫁于我,让我成为你们破事的遮羞布,让我成为悠都武林的笑话。你敢说你们之前没有苟且之事吗?” 白展梦不屑一顾,傲慢地道:“你说有便有,我不想解释,但至于乱伦……她可不是我的亲妹妹。再者你管不住自己的妻子,可不要怪别人。” 吴烟手中长剑一扬,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道:“无耻之徒……废话少说,快来受死吧!”他言毕“雪漫连城”,人已冲天而起,手中的两把银色剑刃嗖嗖如雪花一般纷纷而下,直射向白展梦。 白展梦竟没有躲避这从天而来带着杀气的伶利一招,只见他从腰上不慌不忙地取下剑,剑也未拔出,只轻轻一挑,就将吴烟的剑挑开,仿佛不费吹飞的力气。他轻蔑的一笑:“你还真不配!” 白展梦没出剑就如此不费吹飞的力气化解了吴烟的杀招,再加上他的轻蔑,更加激怒了吴烟。 吴烟使出一招“漫天雪舞”,左右手两柄剑同时发力,剑花嗖嗖,白衣的他在空中偏舞,这连云城的功夫称得上是江湖上最好看的招数了,飘逸、浪漫,如果是女子使来,当如仙子一般,在绝美的意境中杀人于无形。 而因吴涯子出自华山派,所以吴烟的“雪漫连城”又带有华山剑法的刚毅,所以招数也干净利落,不留破绽。 只见白展梦跃起,然后足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人已腾空而起,而那匹马长啸一声,向前奔去。而他则施展飞星无恨中的一式“直上云霄”冲天飞起,长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 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 逼人的剑气,从上而下,摧得吴烟的头发与衣衫随风起舞。 他们就这样在空间长剑对双刃,剑光闪烁,杀气弥漫。但见吴烟一招“逐梦双刃”左右手各执一剑,一上一下,呈怀抱月之势,带着呼啸剑气而来。 而此刻白展梦则使的是“飞星遗恨”应对,只见他长剑前引,吴烟剑锋相接,欲以双剑钳住白展梦的长剑,但不料“飞星传恨”剑法,这招“飞星遗恨”所谓遗恨就是前面这一剑是虚的,真正的功夫在后面,只见白展梦空中一个筋斗翻,手中长剑在即将触到吴烟的双剑时,突然收回,只见他一个旋身,转瞬飞星传恨的“飞星聚集”已然在势,此乃连招,如此连贯,密不透风。 “飞星无情,此恨惊天”,白展梦的剑花如流星般划过,后集中成一点,刺向吴烟前额,吴烟赶紧收了招,以手执剑想挑开这一剑,不料白展梦剑气太重,竟然挑不开,他大惊,手中招式全乱。 白展梦这一剑就在其前额一毫米处停留,转而飞腿踢出,一连串腿力全踢在吴烟前胸。 吴烟招架不住,向后退出十丈开外跌落,他顿感心口一股强大的疼痛袭来,忍不住,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喷出。 不足十招,他便落败,而且败得如此狼狈。如果不是白展梦刚在其前额的那一剑突然收住,换为腿功,自己此刻已经成了他的剑下亡魂了。 想到此,吴烟感到一阵后怕。 见吴烟受伤倒地,白展梦冷冷地道了一句:“你当真是配不上雪儿。”说罢收剑入鞘,转身欲走。 这时,只听得后面传来一声厉声大喝:“姓白的,敢伤吾弟,你给我等着。” 这声音低沉有力,原来是吴尘赶到。他扶起地上的吴烟,关怀之后便摆开架势准备对白展梦攻击。 白展梦正欲回头应对,但见前面一把银谷折扇嗦嗦飞来,剑还来不及拔出,他赶紧以剑挑开扇子。 这折扇经剑一挑便改了方向,眼见要跌落,却又改了方向,嗖嗖被对面来人拉回。 只见木莲花站在木桥对面,他拉回扇子,傲慢地摊开折扇,傲慢地用扇子扇着风。 白展梦挑眉,冷傲地道:“今天真是热闹啊,你们都来了,那白某就好好奉陪,你们是要单打,还是一起上?” 身后的吴尘冷冷地道:“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对付你还用我们一起?我吴尘一人便绰绰有余。”他说罢又对木莲花道:“花弟,拜托你照顾烟弟。” “好!”木连花应声便飞身向后照看受伤的吴烟了。 吴尘说罢,向后一舒长襟,双手在腰间两侧各取了一柄剑。然后双剑交叉于胸前运功,口中道:“看招。”言毕,一招“无心双刃”呼啸而来,直向白展梦。 白展梦应了声:“好,我也正想见识上届的武林头秀有何等厉害。” 他说罢,以“披星戴月”来接吴尘的“无心双刃”。此二招相接正恰到好处,这连云城的“飞雪连城”之“无心双刃”,双刃左突右送,上下相持,出招之时,手在中间, 双刃乘环形飞旋,旋转速度之快,竟看不到中间的圆心,故名为无心双刃。 这招威力无穷,但要功力上乘在能驾驭,吴烟不过初学成,不敢贸然使用,而这招对于吴尘来说,早已是炉火纯青。只见这无心的圆由远及近,向白展梦呼啸而来。 白展梦果不愧使剑高手,他此刻以“披星戴月”来应对,同样是密不透风的剑气,如一张巨大的剑网扑向吴尘的无心双刃。 叮叮当当,三柄剑在空中纠缠在一起,巨大的剑气让地上桥面的木板被纷纷震碎……只见剑光四射之后,各自的剑便回到自己的手中。 白展梦与吴尘二人,也各自由空中落向地面站定。 这一招,二人不分胜负,桥中间的木板被震碎之后,只留下几根铁链,不过好在他二人站立的地方以及身后桥两头的木板还完好。 第196章 连云兄弟战煞星 第196章 连云兄弟战煞星 经过不分胜负的一招,两人持剑相对而立,目光凌厉,剑气如虹。 明媚的阳光洒在两位年轻剑客身上,投下唯美的剪影。 白展梦一袭白衣,轻盈如风,手持煞星古剑,剑身透着一抹银色冷艳的光芒。他的剑法犹如流云般飘逸,又如闪电般快速,刺破空气,将周围的气流撕裂。 而在他对面的吴尘,一袭青衣,手持双剑。他的剑法凌厉而迅猛,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杀机。 再出招! 此时,吴尘使出的是“雪舞离歌”,手中的银色双刃呼啸,密集的剑花,银光四射,如雪舞一般,伴随使剑者的内力输送,空中呼啸着的剑气如泣如诉,有离别之音,有悲壮之气。 这是白展梦第一次正面与连云城的人交手。他也被吴尘这一招所折服道:“好一招雪舞离歌,连云城的功夫果然绝美,今日我白展梦有幸领教了。” 他言毕,使出“飞星遗恨”中的“月明星稀”,手中长剑空中划出一个圆圈,剑光所到之处,留下银色光芒,如形成一轮明月,然后突然收剑,再当中刺出,剑尖如一颗孤星一般射出,紧接着,“孤星一点”的招数使出,就这一刺,便将吴尘的“雪舞离歌”刺破。 吴尘也赞叹道:“好快的剑,这剑法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这白家庄剑法多以快、准、狠闻名,而在白展梦使来,当真是一招接一招,毫无破绽,对手根本占不到一点上风。 白展梦面无表情地道了声:“吴公子过誉了!”嘴上说着,并不影响剑招连出,此时他挥动手中的剑,剑光如梦幻般绽放,与吴尘的剑法相互交织。他们的剑招相互纠缠,交错在一起。剑光瞬间爆开,宛如繁星倾泻,点亮了整个山谷。 战斗还在持续着。 只见,白展梦的剑法越来越快,他仿佛融入了剑的本质,与煞星古剑合为一体。他的剑势越发凌厉,每一招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而吴尘紧紧握住手中的双剑,剑光在他的身边闪烁不停。他的剑法变得更加犀利,每一招都带着一种无可抵挡的力量。 白展梦的剑法如行云流水,灵动而不可捉摸,既疾如闪电,又猛得让人窒息。 而吴尘的双剑则是矫健而有力,既展现出一种唯美的意境,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们就这样战了十余招,仍未见分晓。而此刻,这木桥上的木木板已被他们全部或劈碎或震飞,只留几根光秃秃的铁链,而桥下,水面上飘着很多木板,他们只能立于铁链上。 战了好半天,白展梦因今日有事,不想耽搁,无心恋战,便道:“吴公子,可否今日到此为止,白某今日还有要事要办,恕不能奉陪了。”他说完,转身飞身想走。 吴尘道朗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你打伤吾弟,我今日定要替他讨回公道。”吴尘说罢,空中一个腾飞,跃到了白展梦前面,挡住了其去路。 白展梦有些恼怒道:“好,本来想看在你是我妹夫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今日既然如此纠缠,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他说罢,长剑横扫,杀招现。由于他想早点结束这战斗,此刻连连都是出的杀招。 吴尘不敢怠慢,一路接招,他们的剑招连绵不绝,时而刚猛如雷霆,时而柔美如清风。 两人的剑招越发激烈,剑光如流星划过天空,留下一道道明亮的痕迹。他们的身影在剑光中交错,速度之快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交错间,剑光四溅,犹如星海泛起的涟漪。 他们就这样从红日初升的早晨战到烈日当空的正午。 他们的功夫当属上乘,战斗也相当激烈,并且由于桥面上此刻已无木板,他们所有的打斗都是在空中,而片刻歇息也只是以桥上的铁链为落点,这些看得一旁的木莲花与吴烟目瞪口呆。 再几十个回合下来,吴尘渐露败相,他想立于桥上的铁链上,却被白展梦一剑劈断铁链。手腕粗的铁链,就这一剑便给劈断了,这煞星古剑果然名不虚传。 吴尘只得飞身立于湖面上的一块木板上,白展梦也紧随其后,立于湖面上。 再战,便是在水面上,水花四溅,好不壮观。 此刻,白展梦手中的煞星古剑剑势如飓风般旋转,将周围的空气都卷入其中,眼见这柄剑就要刺中吴尘,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木莲花手中的银花扇飞来,“叮铃”一声脆响,火光四射,折扇挡住了这一剑。 收回银骨扇,木连花也飞身跃至湖面一块木板上,也加入战斗。 “好,你们一起来!”白展梦说罢,手中的招数摆开,剑光所到之处,削起湖面层层波浪,然后以内力送出,击向对方……而木莲花的折扇也呼啸着扫过,硬是挡住了这劈面而来的水浪。 木莲花的折扇与吴尘的双刃配合得密不透风,一时间,水面水花四溅,水浪四起,他们不停的在湖面翻飞,找不同的木板落点。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并没有占到上风。 尽管已是力战二人,但白展梦依旧身法灵活矫健。他们三人的身影在剑光中交错,速度之快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再看当白展梦的长剑刺来时,木莲花伸出二指,看似不经意实则力量无穷的拈花指就这样将他的长剑钳住,拈花指的巧力,让白展梦手中的长剑无法活动,此时,后面的吴尘双剑杀到…… 眼看这双剑就要直入白展梦的后背,只见白展梦脚下一发力,他人竟然倒立而起,躲过了身后吴尘的双剑相击。木莲花还在钳住他的剑尖,胜利在望……木连花与吴尘相视一笑,正待再出招制住白展梦。 然而,就在此刻,白展梦的身影竟然一下子幻化为十几个,几十个……竟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幻,而更恐怖的是,这几十个人影竟然都带着杀气杀来。 就在这一刻分神,木莲花感觉虎口一阵发麻,直麻到胸口,手中力道一减,白展梦的长剑便拉回去了。 不可能!在他会了这招拈花指后,从没有人能从这招下挣脱兵器,一般都是自己钳住对手的兵器后夺了对方兵器的。这根本不可能,虽然自己蚀骨毒初愈,功力还未完全恢复,但也不可能有人就这样破了从未败过的拈花指。 况且是二打一,至此,木连花与吴尘二人皆大惊。 待他们定神后,空中几十个白色的影子划过,他们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就无从拦住。 而空中传来白展梦一句:“他日再战,白某今日有事恕不奉陪。”转眼间,已不见了白展梦的影子。 此刻,天色已晚,月已上柳枝头。 他们就这样战了整整一天。 待白展梦走后,木莲花依然带着惊惧的眼神道:“他竟然破了我的拈花指,他后面那是什么招,这太不可思议了。” 吴尘凝视着天空,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就是幻影功,他真的会幻影功。” 木莲花更是不解,皱着眉头问到:“这幻影功不是阿罗门邪功吗?难道他真与阿罗门血符派有关系?” 吴尘边收剑入鞘边道:“之前他蒙着面,今日我们是亲眼见着他使的是阿罗门幻影功。哼,白云天的儿子居然与阿罗门有关,这太不可思议了,可能白云天都不知道此事,看来我们对付血符咒,他便是突破口。” 木莲花合起折扇,点头道:“大哥说得没错,只是,今日,即使他不用这幻影功,恐怕我们也难制住他。” 吴尘点头道:“是,这点不得不承认,他的功夫太深不可测了,没想到这白展梦的功夫居然超过了我,至少已达剑宗级,我还一直以为他与我同是五级剑星呢。” 木莲花又是一脸疑惑:“他已是剑宗级?这么年轻就是剑宗?他,太可怕了!” 吴尘默默点头道:“看得出来,他今日是为了尽早脱身,不得以才使了这阿罗门邪功的。” 他们二人边说着,边行至吴烟身边,扶起坐在地上的吴烟,然后三人骑马向连云城驶去。 第197章 心伤难耐倾杯醉 当夜深人静,一轮圆月高悬于天空,银光洒落在连云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爱与不爱半点不由人。 吴烟于白雪,是不爱得。 当吴烟受伤回来,白雪不仅没有安慰,还带着几许讽刺:“你还真去找他了?我说过你打不过他的,自讨苦吃。” 吴烟很是气恼:“哼,我怎么就打不过他?我也伤了他的。” 白雪摇着头,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他从来都没有败过!” 吴烟蹙起眉头,道:“信不信由你,还有我大哥、花哥一起将他打伤了,要不是被他跑了,我都一剑杀了他。” 他说得那般肯定,白雪不得不信。 所以白雪紧张起来:“你说什么?他受伤了,你们真的伤了他吗?” 不待吴烟回答,白雪便披了披风,飞奔出去,顾不得夜色已晚,连夜催马向白家庄赶去。 望着白雪决绝的背影,吴烟感到胸口很痛,超过受伤的痛。 他越发的思念起金刀门的金凤来,他们已订过亲,却惨遭灭门。而江湖传言,他们是被白家庄灭门的,因而对白展梦的仇恨又增加一分。 且说白展梦力战连云城三兄弟后,却错过了去劫化功血酒的时间。 他沮丧地回去,向白云天汇报任务,此刻白展梦在练功房里打地而坐闭目运气练功。 白展梦上前躬身作揖道:“请父主原谅,孩儿无能,没能取到化功血酒。” 白云天睁开眼睛,有几分责怪:“你说什么,没有取到血酒?” 白展梦低头,惭愧地说:“是的,我去的时候,阿罗门车队已经离开多时。” 白云天眉毛一扬,有些动怒:“你说什么?也就是你压根都没见着血酒?那为何不早些前往?” 白展梦低头解释道:“孩儿去得不晚,只是路上碰到一伙人阻扰,跟人打斗耽搁了。” 白云天不解地问:“打斗耽搁了?你可从没失过手!你与何人打斗?会耽搁取酒的时间。” 白展梦犹豫了一下道:“是连云城的吴尘他们。” 白云天更是不解:“连云城?吴尘?他是我的女婿,你是他的大舅子,他为何与你打斗?” 白展梦答:“对,他是我的妹夫没错,但他同时也是朝廷的钦差,我们与胡人的一些事情,恐怕他有所察觉。” 白云天眼神一凝,惊讶地问:“你说什么?他知道我们与胡人的事?” 白展梦答:“我不敢确定,但现在应该只是怀疑吧。” 白云天面露怒色地道:“怀疑?他吴尘居然敢怀疑我?可即便如此,以你的功夫就不知道早点脱身吗?你难道不知道这血酒对我的重要性?” 白展梦低头认错,惭愧地道:“父主,孩儿错了,是孩儿无能,还请父主责罚。” 白云天没好气地道:“责罚?我现在责罚你有什么用?本来这件事飞儿一直想去办的,正因为事关重大,我才让你去办,没想到你却无功而返,你真的让我失望了。” 白展梦跪地卑微的道:“父主,对不起。” 白云天摇手道:“罢了,罢了,你去吧。” 白展梦叩谢道:“谢父主!”,说罢起身离开。 白展梦行至门口,碰到白展飞正朝这边走来,他手里提了一个黑布包裹,一脸的得意。 只听得白展飞老远就喊道:“我的好哥哥,这次没完成任务,是不是很沮丧啊?”言语中尽是讥讽之意。 白展梦没有搭理他,继续朝前。 白展飞却追上来又道:“猜猜我手里的是什么?” 白展梦瞅了一眼白展飞手里提的东西,惊讶地问:“是吸功血酒?你怎么拿到的?” 白展飞傲慢地道:“算你有眼力!白展梦,你给我记着,不是所有的任务都只有你才能完成。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才是这白家的少主人,你不知道是哪里冒出的野种,不要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骗得父主信任,你顶多是一枚棋子,一个杀手而已,以后父主更信任的是我。” 白展梦没有作答,而是疾步离开。但白展飞的话如一根刺狠狠的扎着心头,虽然这次任务没完成,白云天也并没有特别责罚自己,但他明显感到了他的不满。 自从他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他就变得敏感多疑,他处处谨小慎微,处处努力要做到最好,可即便如此,不过仅一次任务失败,他们就这样的态度,特别是白展飞的那些话,这让他心里十分难受。 待白展梦回到房间,已是月贯中天,奇怪,房间一片漆黑,既没有升灯,也没有暖火。那么,柳媚儿去哪里了呢?此刻已经入夜,她会去哪里呢?他心里更加不平静。唤来柳媚儿的丫鬟过来问话,丫鬟一阵支吾,不肯说出。 本来就有火气无处撒,这让他特别恼怒,于是掐着丫鬟的脖子逼问,丫鬟这才说出,柳媚儿可能是去找杨天剑了。 听到这个消息,白展梦更加生气,气得浑身发抖,自己那么爱的妻子居然深夜去会她的老情人,他们婚前就有苟且,今夜他们相见,定会……那画面真太灼眼睛,白展梦不敢再往下想,痛苦又无奈地闭上眼睛…… 在权利与感情上,此时的自己仿佛都是失意的。他心伤难耐,遂让丫鬟准备了酒菜,自个儿喝起来。 而今夜又是月圆之夜,那种疼痛……他的心纠在一起。 开始是一杯接一杯,后面干脆用壶,一壶接一壶。虽然他酒量尚可,但这样喝下去,也不免醉倒,醉到都坐不稳,但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喝着。 这时,门吱呀的一声打开,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梦哥哥,你没事吧?”只见白雪出现在门口,说话间,她已朝白展梦这边奔来。 喝得醉熏熏,迷迷糊糊地白展梦见白雪来了,道:“雪儿妹妹,你来得正好,来陪我喝几杯。” 那日,他还是那般绝情的呵斥她,赶他走,今日居然客气地让她一起喝酒。 尽管白雪有些疑惑,但还是快步上前,边仔细打量起白展梦边关切地问:“梦哥哥,你怎么了?你伤到哪里了?” 白展梦指着自己的心口道:”这儿,伤到这儿了。” 白雪关切地道:“啊,你真的受伤了?快给雪儿看看。”她说罢就准备去解白展梦的衣襟检查伤口。 白展梦摸着胸口带着痛苦地道:“我的心受伤了,好痛好痛!”他说着一把抓住白雪伸过来要解自己衣服的手。 看白展梦就这样抓着自己的手,白雪无比娇羞的看着白展梦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样僵持了好半天,白展梦才松开手,然后定了定神,指了指桌上的酒杯道:“雪儿,陪我喝点吧。” 白雪怯怯地点头,刚才白展梦那样抓着她的手,一下子将她的情意点燃,此刻,她的心如小鹿乱撞,此刻,她面颊绯红,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展梦。 此刻的白展梦已酒醉,英俊的脸庞焕着红光,这样的他更显得俊美异常。 白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仰脖,一杯酒下肚,她想以这杯酒来压制心中的凌乱。 白展梦也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抬头对白雪问到:“雪儿,你觉得我白展梦人如何?” 白雪不解白展梦为何如此问,闪着眸子道:“梦哥哥是人中龙凤,江湖都说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 白展梦又饮了一杯,放下酒杯道,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好一个绝世风华!” 白雪有点心痛今夜的他,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白雪无比怜惜地道:“梦哥哥……” 白展梦继续饮酒,又一杯下肚,然后问:“雪儿,你如今与媚儿走得近,你觉得我对她如何?” 白雪答:“梦哥哥对柳媚儿特别好,把她当手心里的宝,爱她,宠她,雪儿看着都好生羡慕” 白展梦却又是一阵苦笑道:“特别好?可是她竟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白展梦说这话时眼眶血红,声音哽咽,他说不下去了。然后他一把抓起酒壶,直接仰头往嘴里灌酒。 白雪无比心疼地道:“梦哥哥,你别这样……”她边说着,边去抓白展梦的手,欲接过他手里的酒壶。 但白展梦却紧抓着酒壶不放,争夺之间,酒壶“啪”的掉在地上,摔得四碎。 此情此景,你枉有一杯醉人酒,却解不了半点愁。 伊人憔悴,举杯为谁醉?情愫难归,倾杯为谁碎? 第198章 醉后泪染樱花红 见酒杯跌落四碎,两个人都一愣,白雪一惊缩回了手。 白展梦却突然说:“雪儿,你刚不是说想看看我伤哪里了吗?我给你看看。” 他说罢,伸手扒开了衣领,露出肩膀及胸肌的部分,只见那原本白皙的皮肤及健硕的胸肌上竟布满了或深或浅,或长或短的疤痕。 白展梦指着这些伤疤道:“我数过这些伤疤,一共153道,全是帮你父主卖命负伤的。我从八岁起替他杀人,十岁出江湖替他办事,这些年,我于他,不过是一个替他杀人卖命的工具。”白展梦说这话时,喉头颤动,声音哽咽。 此刻的白雪已眼眶带泪,她轻轻地走过去,怯怯地抚着白展梦胳膊上的伤疤,既心疼又无奈地问:“梦哥哥,痛吗?” 白展梦摇头道:“这些伤当时痛,现在都不痛了,刀伤剑伤都会结疤都会好。但是心里的伤,好不了,会越来越痛!”白展梦的声音喑哑,颤抖,眼睛血红。 此刻白雪的眼泪如断线了珠子,她无比心痛此刻的他,而她的手从白展梦的胳膊滑向他的胸肌,竟是那样的触而生温,那样的滚烫。 白展梦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白雪的手,带着醉意道:“雪儿,你喜欢我对不对?” 白雪有些羞怯地愣愣地看着白展梦,尽管脸上带着泪,但却万分娇羞又无比欢喜地轻轻点头:“梦哥哥,我……” 白展梦此刻竟然笑起来了,笑得那么明媚又诡异:“梦哥哥记得的,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你还想嫁给我,对不对?” 闻听白展梦这番话,白雪又是诧异,又是娇羞,竟然不知如何作答。良久,她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我……雪儿是喜欢梦哥哥的,只是今日梦哥哥为何这般问?” 今日的梦哥哥是怎么了?白雪不解,莫不是他饮酒过多,也或者是他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比如他说的柳媚儿跟别的男人,而父主将他当杀人工具,所以他刚才一直说自己心口痛。 白雪这般思索着,本想抽出手,可不自觉得她的手却停在了白展梦的胸肌处,白展梦的衣服也到此,她纤细的手指却向下推了推衣服。 其实,她原是想替白展梦解衣,来查看他的伤口,可不曾想,当白展梦健硕的胸肌袒露眼前,她竟然心里乱成一片,心跳得快要出来。 缩回手吧,不想,再伸出手吧,又不敢,她的手就就停留在他胸口,似探非探地一阵摩挲…… 白雪的这一举动,瞬间将白展梦的兴趣点燃。 他带着酒意道:“雪儿,你是想解我衣服吗?来,你且来……”白展梦边说着边将白雪的手往自己胸口衣襟放。 如果再往下,就会推开到胸肌处的衣服,裸露整个上身。 他越是这样,今日如此反常的举动,倒让白雪害怕起来。 此前梦哥哥举止那样端庄,并且自从自己说要嫁给他被拒绝后,他就一直有意回避着自己,也不会教自己练剑,今日他是怎么了? 她离家出走,他去寻她,语重心长的说了太多话,她不想让他为难,才答应他随她回府,并接受了连云城吴烟的求婚,此之后白展梦对自己更是刻意躲避,今日他为何这般呢? 白雪不敢再伸手,想把手缩回来。而此刻却发现白展梦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打量自己来,白雪的脸瞬间红了。 借着烛光,白展梦看到白雪的脸带着红润,加上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感觉白雪也是生得非常美的,此前一直是拿他当妹妹,即便知道她喜欢自己,也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她是白云天的女儿,而自己并不是白云天的儿子,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跟她发生点什么,岂不是可以报复白云天? 特别是对于柳媚儿的不忠耿耿于怀,他那么爱他,可她却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 那如果自己跟她以外的女子发生些什么,这样才公平。 况且这也是白雪情愿的,有何不可呢? 想到此,白展梦抓住白雪的手更加用力了,再一用力,顺势将她往怀里一揽,白雪整个人便倒在他怀里。他用手指挑起了白雪的下巴,凝视着白雪道:“如果我想……雪儿可愿意?” 此刻,那个日思夜想的俊美心上人,就这样的看着自己,此刻他面颊绯红美得醉人,那带着酒气的红唇就快贴着自己的脸,还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与呼吸…… 如此近的距离,白雪的心似乎要跳出来,虽然先是满脸疑惑,而后是无比娇羞的点头,像一朵开在树梢的娇羞桃花,等待着一场春露…… 得到肯定的答复,白展梦便低下头,性感的红唇压上了白雪的樱桃小嘴…… 他用力的向里面探寻……如寻找一个突破口,亦如找一个灵魂的归宿与栖息…… 再然后,她就被白展梦抱到床上……在一阵阵升天为仙,又似下海为鱼之后,白展梦温柔地拥着白雪入怀…… 而此刻,白雪眼里带着点点泪光,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其它。 白展梦眼里充满了怜惜,不解地问:“你怎么啦?怎么哭了呢?” 白雪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能与梦哥哥这样,雪儿觉得好幸福,因为雪儿真的好爱梦哥哥。” 看白雪如此小鸟依人,白展梦不禁也心生怜爱,更用力的搂搂住她了。 而后,他看到白色床单上洒满了樱花红。 白展梦惊讶地问道:“你……这是……” 白雪小脸红扑扑,带着无限地娇羞道:“梦哥哥,这是处女红,雪儿的第一次,雪儿很爱梦哥哥,我想将自己完整的给哥哥,还以为我这辈子没有机会了……所以我觉得好幸福。” 白展梦心头一惊:“你是说第一次都会有这个?” 白雪娇羞的点头,将脸靠在白展梦怀里。然后问道:“梦哥哥居然不知道这个吗?那你跟柳姐姐……” 此刻白展梦却陷入了思索,陷入了他与柳媚儿新婚之夜的回忆,其实他是在书上看到过处女红之说的。 只是柳媚儿却没有,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后面忍不住,也曾明着问过柳媚儿。 柳媚儿的回答是习武的女子,太多的运动伤害,没有这个也正常。他本将信将疑,然而她的侍女却告诉他,柳媚儿早就与杨天剑有染。 而今日与白雪这样会有这个。 而白雪同样也自幼习武,她为什么有呢? 自己那么爱着她,而且爱了那么多年,可是她却背叛自己?并且今夜居然还跑去私会杨天剑,想到此,他感到心口堵得慌。 见白展梦好久不说话,雪儿道:“梦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白展梦摇头答:“没想什么。” 白雪停停了,嘴角牵动:“其实,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白展梦似乎不想听,嘴上问着:“何事?”,一边将下巴抵在白雪的锁骨上,那样的用力,让白雪既有温热的快感,又有些丝丝疼痛感。 白雪嘴唇微张,好半晌才轻启朱唇道:“我是想说,柳媚儿她……”白雪本想告诉白展梦,柳媚儿怀孕的事。 可她还没说完,便被白展梦的嘴唇压过来,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原来白展梦以为白雪要跟自己讲柳媚儿对自己不忠的话,他真怕听到这,所以赶紧以吻封唇。 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吱呀”一响。 白雪推开白展梦,惊叫一声:“不好,怕是柳媚儿回了。” 她言毕,抓起一件衣服往身上一披,飞身破窗而出…… 第199章 爱恨就在一瞬间 或许,柳媚儿与白展梦的关系早已变得微妙,而今天发生的事,则让他们微妙的变成危机,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话说当柳媚儿从杨天剑所在的竹林归来,待柳媚儿推门进来,看到地上散落的衣服,还有刚刚一个女子破窗而出,再看白展梦裸着身子坐在床上,她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她现在对白展梦的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事情,她心里还是极度难受的,再加上她去找杨天剑,却被一个异域女子拦着一顿打斗,导致腹部不适。 委屈与身体不适,使她的情绪差到极点,再回来看到白展梦与别人发生这种事,她气得咬牙切齿,她指着白展梦道:“你……白展梦,你,你干了什么?” 白展梦冷冷地答:“我干了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还用问?” 柳媚儿抬头凝视着白展梦,怒道:“你,你……你太过分了!” 白展梦也怒气冲冲地道:“我过分?那你呢?是你对对我不忠在先!” 柳媚儿挑眉,也恼怒地道:“我对你不忠?白展梦,你什么意思?” 白展梦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此刻脸有些扭曲:“我什么意思?你干嘛还要装?干嘛要我说得那么明白?” 柳媚儿咬牙切齿地道:“我装?我装什么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白展梦冷哼一声:“哼,你跟杨天剑……你在我们没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行苟且之事……既然做了,就别不承认,那样我心里还好受一点。” 柳媚儿气得直跺脚,往白展梦前凑了几步,怒道“你……我跟杨天剑?你不要血口喷人?” 白展梦气愤地道:“我血口喷人?”他气愤地一把抓住柳媚儿的手,用力往前一拉,就将她拉到床边。 白展梦掀开被子,指着床上的那些处女红道:“那我给你看看这个。为什么你没有?” 柳媚儿看着床上的污秽之物,恼怒地道:“你,你太过分了,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 白展梦怒吼道:“我过分?解释?这个你怎么解释?” 柳媚儿没想到,白展梦居然这样光明正大的指着跟别人留下的污秽来侮辱自己,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而她此刻在白展梦眼里看到了无尽的阴冷,对,那好看的眸子全是阴冷与幽暗,完全不似杨天剑眼神里的清澈与无邪,这一刻,柳媚儿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甚至有些恶心。 “你真恶心!”柳媚儿委屈地挣扎着,好不容易从白展梦手里挣脱手腕,盛怒的她挣脱手后,顺手就是一掌打在白展梦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响,白展梦脸上顿时现出五个红红的指印。 白展梦没料到柳媚儿居然会出手打自己,柳媚儿也没料到自己刚才这一举动,也不曾想打得这么重。 他们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那里,足足一分钟后,白展梦用手抚着灼痛的脸,恼怒地道:“柳媚儿,你居然打我?你自己不知羞耻,不守妇道,还出手打你的夫君。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说罢挥手披了衣衫,然后也举起了手,手举得高高,就在要落下的时候却停住了。他到底是那样的爱着她,这一掌,他下不去手,这一掌没有落下。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停在半空,然后慢慢的握成拳头,最后缩回去,握拳的手能听到骨骼在咯咯作响。 再之后,白展梦竟举手抽起了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地响。他用颤抖几乎带着哭腔地声音道:“是我白展梦无能,满足不了你,所以你要去找别的男人?我真没用。” 白展梦这几巴掌打得很用力,以至于脸上露出血痕来。 柳媚儿看白展梦打自己,看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起来。 她本想过去阻止,但刚还在吵架呢,不能输了面子。 她趋近白展梦身前,原本“你别这样”,到嘴的话却变成了:“哼,打自己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打我啊,你打我啊。”她边说着,边上前去抓住白展梦的手,试图阻止他打自己。 可白展梦用力一挥手,却一下子白柳媚儿推倒。 白展梦身材颀长,力气之大,尽管用的力道不大,却轻易地就将柳媚儿推倒,柳媚儿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床边的桌上…… 当腹部触着桌子的边角,柳媚儿顿时感觉腹部一阵疼痛传来,她痛苦地蹲下身子,然后缓缓地倒下,而瞬间痛得脸色煞白,她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无能为力,她痛得倒在地上,此刻鲜血顺着她的裤腿流出来…… “白展梦,你……我的孩子!”此刻,柳媚儿蜷缩在地,捂着肚子哭道。 听到柳媚儿说孩子,再看她腿下地上全是血,一下子把白展梦吓到了。 他赶紧起身,俯身到柳媚儿身旁,万分惊恐地问:“你说什么,你的孩子?你怀孕了?”他说罢,便想去抱起柳媚儿。 岂料柳媚儿推开他的手道:“不要碰我,白展梦,我恨你!” 白展梦愣愣地看着柳媚儿身旁地上的血,他掀开柳媚儿下面的裙衫,手一触及,满手的血。他吓得瞪大眼睛,额头上青筋也暴起,他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手不停地颤抖,而他英俊的眉头也蹙成一条线,只听得他痛苦地哽咽着道:“媚儿,对不起,我……” 柳媚儿没有理他,眼里有恨也有痛苦,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滚落。 白展梦也顾不上柳媚儿的阻止,一手捉住她的手,另一手一环,赶紧将她一把抱起,放到床上,然后大喊“府医,快传府医。” 门外的侍者得令赶紧去传府医了。 而后白展梦抓着柳媚儿的手哭着道:“媚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白展梦一直在哽咽着,眼泪也簌簌地落下…… 但柳媚儿把头偏向一边,既不看他,也不搭理,双手捂着腹部,整个人痛苦地蜷缩着。 很快,府医急匆匆地进来,赶紧上前替柳媚儿号起脉来。 “她怎么样了?”白展梦焦急地问。 府医皱着眉,无奈地摇头道:“梦公子,少夫人她……她小产了。” 听这话,白展梦心头又一惊,如万剑穿心地痛,他哽咽着问:“小产?你是说孩子没了?” 那府医无奈地叹气点头。 此刻,白展梦一把抓住府医的衣领,咆哮着问:“她怀孕多久了?为什么夫人有孕了没人告诉我?你就没有诊治过?” 府医被白展梦掐得都有点喘不过气来,急促地咳了几声道:“少夫人有身孕已近四月了,我此前便诊出夫人有喜的,只是二小姐不让我说出来。” “怀孕近四月?”白展梦心下闪过一丝疑惑的低语,他与她成婚不过才三月,为何她会有近四个月的身孕? 白展梦很快止了不解,继续蹙眉问府医:“是雪儿不让说夫人怀孕的?” 府医答:“正是,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多问,只能遵从。但少夫人怀孕这么久,公子作为夫君难道就没看出来吗?” “我……”被府医这么问着,白展梦更觉惭愧,自己的夫人怀孕快四个月了,自己居然浑然不知,而且还推她,导致她小产,他更觉得对不起柳媚儿了。 但,她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吗?还是杨天剑的呢? 白展梦又忍不住问府医:“那有什么方法可判断,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尽管他这话是低头小声的问,但还是被柳媚儿听见了。 被这么一问,那府医愣愣的看着白展梦。心下在想,你夫人的孩子不是你的还有谁的?莫非公子怀疑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夫人与其他男人有染?从夫人的受伤情况来看,明显是腹部受伤才导致小产的,莫非公子是怀疑少夫人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才这样做的,他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他理了理思路道:“孩子已经小产,就无从鉴别,如果生下来,倒是可以通过验血来判断。” 白展梦眼神里闪过一丝幽暗,然后厉声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刚才的问题,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 府医哆嗦着道:“是。”然后又怯怯地道:“夫人是受外力所伤才导致小产的,她现在气血很虚,老夫开几副药给她调理吧。” 白展梦点头,接着又补充道:“夫人受外力所伤导致小产的事同样不得声张,你明白吗?” 府医点头称“老夫明白。”他说罢,摊纸提笔开了药方,道了句“那老夫告退了。”便慌忙离开。 刚才白展梦那句“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吗?”如一柄剑,深深的扎在柳媚儿心头,他为什么要这样怀疑自己,这样侮辱自己? 这还是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梦哥哥吗?怎么此刻如此陌生,陌生到恐怖,她心头也升起了一股恨意。 尽管白展梦附在她的床榻边,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她都不想开口。 白展梦眼眶血红,哭着问:“媚儿,你怀孕了,为何不告诉我?” 柳媚儿不答。 白展梦眼里的泪水簌簌地落下,他无比惭愧地道:“媚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身孕……我……” 柳媚儿依旧不答。 他抓起柳媚儿的手,伸到自己的脸旁,哭着着祈求道:“媚儿,你打我好不好?” 柳媚儿还是不答,也不动。 白展梦无奈,只得让侍女们端来热水,他欲替柳媚儿擦拭身上的血,给她换衣服。 可柳媚儿却一把将水盆打翻,含着泪怒吼着:“你不要碰我,你给我出去。” 白展梦只得作罢,最后是柳媚儿的侍女替她擦洗,更衣。 而白展梦则守在门外。 自此之后的夜夜,白展梦便让侍女找了被子,等她睡着了,便躺在房里她床榻旁边,他看着她睡。 而此后的夜晚,柳媚儿经常会在睡梦中惊醒,坐起惊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每当这个时候,白展梦都会紧紧地抱着她,可是都被柳媚儿怒喝:“不要碰我,滚出去。” 自此之后,柳媚儿不再让白展梦碰她,甚至不愿跟他说话。 柳媚儿对白展梦,是真的不爱了。 年少时的挚爱伴随着那些小产的血,流走了……而满心的伤,却渐渐地深入骨髓。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白展梦对柳媚儿,依旧是爱,只是如今的爱带着无尽的惭愧……当然还有无尽的猜疑,也是满心的伤。 曾经爱得有多深,今日痛得有多狠。 原来,爱的深处是恨,恨的深处,则是无声。 一场错,种了谁的因?一场苦,得了谁的果? 都说爱情苦,几人为之义无反顾? 奈何忘川,命途相负;千年浮屠,情字难书! 第200章 圣女门人战煞星 白家庄旁的深山——听涛林,晴空,万里无云,松林风动,鸟语叽喳。 白展梦行至约定地点,环顾四周,并不见人影。他道:“不知道约白某的为何人?请现身吧!” 这时柳媚儿两大贴身护卫侍女,也是圣女门两大掌事春花、秋月从树上一跃而下道:“白公子果然守约。” 白展梦瞪大眼睛,惊讶地问:“怎么是你们?” 春花挑眉怒道:“白公子,如果不用阿罗门玄女书相约,如何能请得动公子?” 白展梦不解地问:“我们在白家庄想见的话几乎每日可见,为何一定要骗我来此?” 秋月也附和道:“白家庄乃是你的地盘,做有些事情肯定不方便。” 白展梦更是不解,凝眉问到:“做有些事情?你们到底想干嘛?” 春花冷冷地道:“我们只想为门主讨回公道,她那么爱你,可你却不仅负她,后又伤她,让她小产。” 白展梦冷哼一声:“哼,我负她?那是因为她负我在先。我已经从你们一些人口中探查得知他腹中的孩子不过是她与杨天剑的野种。” 春花金色的鞭子甩出,指着白展梦道:“你休得如此侮辱我们门主。今日就我们要替门主好好教训你。” 白展梦轻蔑地一笑:“哼,就凭你们?还想教训我?” “还有我们。”说话间,只见树上哗哗飞下二十来个圣女门人。她们将白展梦团团围在中间。言毕,圣女门人几十条飞鞭便射过来。 白展梦也亮出招数应对,他使出的是“披星戴月”,强悍的内力呼啸而过,引地上飞沙走石撞击着那些飞射来的鞭子,这些沙石被鞭子击得四散。那些鞭子继续如游蛇一般席转来,白展梦不慌不忙的应对,不多久就打倒了几个圣女门人,但他始终未出剑,这与他平常杀人不眨眼的风格不像,可能缘于对柳媚儿的愧疚吧,他并不想伤她们。 圣女门人的功夫本不弱,但无奈白展梦无论在剑法上及功力上都实在太强,战斗十几个回合,那些圣女门人纷纷落败,东倒西歪,只剩下春花、秋月几令几个厉害些的圣女门人。 白展梦冷冷地道:“看在媚儿的份上,我不想杀你们,你们走吧。” 春花道:“哼,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别以为我圣女门人好欺负。给我摆阵。”她说罢,包含自己在内的五个圣女门人迅速摆出五龙索命鞭的阵型。 白展梦挑眉疑惑地问:“五龙索命鞭?” 秋月冷哼一声,道:“梦公子果然有见识。”说罢阵型直对白展梦。 这时,听得后面传来一声:“住手!春花、秋月,你们干什么?” 众人皆回头看去,只见柳媚儿在丫鬟的搀扶下行过来。 春花怯怯地问:“门主,你怎么来了?” 柳媚儿厉声道:“我才是门主,你们的这些动作能瞒过我?我看这段时间有圣女门人调动,我们并没有战斗,便心生奇怪,所以跟随到此。” 春花上前作揖解释道:“门主,我们只想帮你教训下这个薄情寡义的家伙。” 柳媚儿眨着眼睛道:“帮我教训他?怎么教训?像你们现在这样?莫说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即使用五龙鞭阵胜了他又如何?打他?伤他?甚至杀了他?这些又有何用,也换不回我的孩子。”柳媚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他还是我的夫君。” 秋月有些不甘心:“门主……可我们就是看门主被欺负了心里难受。” 听柳媚儿刚才那一番话,白展梦心里更生愧疚,忍不住关切的道:“媚儿,我对不起你,我们回去吧,你身体还很虚弱,不宜这样走动的。” 这几日柳媚儿对白展梦的感情变得十分复杂,时常会想起他此前对自己的关爱、保护、体贴、温暖。而同时又会想起,婚后他对自己的怀疑与羞辱,特别是推倒自己。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问什么,她都不想跟他说话。哪怕他温柔的替她擦额头上的伤口,细致的上药,哪怕是亲自喂药,擦拭身体,她都没有一丝感动,好像已经麻木了,对于他推倒自己导致自己腹中的孩子没了,她心中的恨与痛好像无法消减。 所以此时此刻,白展梦即使还是特别关心她,但柳媚儿依旧没有回答白展梦,而是对丫鬟及春花秋月她们道:“我们走吧。” 春花秋月她们得令后,便也上前扶着柳媚儿往白家庄走去。 待他们走后,白展梦也准备跟随他们离开,可就当他准备走时,感觉头顶一股巨大的杀气袭来…… 他抬头,便见树上跃下一个蒙面黑衣人,一柄长剑直刺头顶而来。他赶紧侧身躲过,拔剑应对,两柄剑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就这一击,那人退出几丈开外。这时,他又感到身后有很多杀气逐渐逼近,十几个蒙面杀手挥舞着长剑呼啸而来。 尽管这些人刻意隐藏剑招,但依旧可以判断出他们使用的是白家剑法。而白家剑法中最经典的当属“飞星遗恨剑法”,这套剑法白展梦早已炉火纯青,再加上上乘的武功修为,所以敌方虽然有十多人,但还是未能占到半点便宜。 数招之后,那些黑衣人见难取胜,便有一人一声口哨,只见从对面树林里唆唆的飞出箭雨,白展梦赶紧剑花狂舞,抵挡这些飞过来的箭…… “你们是白家庄的人?”白展梦边战边问道。 但那些人只顾着用杀招步步紧逼,却不回答亦不言语。 只见白展梦手中的煞星古剑剑影翻飞,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果然不愧是一把名剑,森然的寒气一使出便将整个树林笼罩,周围的树木皆被削断,而周围人稍稍靠近一点便受伤…… 但不愧为白家剑士,“白家剑士,身为剑生,死为剑魂,必取尔命”,面对强大的目标,他们毫无畏,继续拼死上前,无数剑影投下,他们将白展梦围在中间,无数个上下翻飞打斗的身影,打倒了一个又上来一个,打倒一个又爬起来一个,白家剑士,除非死,永不退却。他们厉害的不仅是精湛的剑士,更是这种忠心的使命。 作为白家剑庄的大公子,白展梦没有料到今天白家剑士居然会对自己动手。他太熟悉他们的剑法了,以至于即使面对如此多的精湛的剑士,他依然不慌不忙,只见他躲过为首的剑士的凌厉一剑,绕转身子扬起袖袍,一股劲道抛出。 那剑士大惊,慌忙调转剑势回身反刺。白展梦上身倒仰从凌厉的剑下划过,此等险招不禁惹来白家剑士的一阵惊呼,他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虽然他们深知这个目标之人的功力之强大,但是他们还是希望他能有一丝破绽,只要一个破绽,他们便可要了他的命,即可完成今天的任务。 第201章 夫妻携手御箭雨 白展梦眼神冷冽,以快步退到为首那人身侧,极尽潇洒地将袖袍一摆,右腿前伸,上身后仰,双袖翻飞,如跳舞一般美轮美奂,无形中将所有的剑气捆为一团,如气球一般慢慢膨胀,越来越大。 众人大惊,此等武功招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只见他长剑刺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将为首的黑衣人包围,黑衣人瞬间只剩招架之力,纵使在周边众多黑衣人的配合下,依然没有进攻之势了。 看似是煞星古剑一剑,实际上是蕴着人间锋利极致的无数剑,朝周边的黑衣人如雨点般落下,又如疾风刮过,那把薄薄的泽亮的煞星古剑刺出,刺到人后,又如闪电缩回,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再次刺下,在刹那间竟是连刺数百剑! 比啄木鸟啄树要快无数倍的剑击,极其恐怖地落在周边黑衣人的肉身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割肉之声,由于剑气之大,周边的树枝也被剑气削断,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也由于剑刺频率太高,声音与声音之间根本听不到任何间断。 再战,只见白展梦扶摇直上,再“孤星一点”从天而降,煞星古剑斩断那人手中的长剑,然后从头顶直刺下…… 待白展梦拔剑,为首的黑衣人便随即倒地,至死,他还保持着惊惧的眼睛睁得老大。 见为首之人已死,周边的黑衣人有所迟疑,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有些惧怕,周边已经有大半的黑衣人倒下。 他们是白家剑士,此前面对任何强大的敌人,任何艰巨的任务,他们都没有害怕过,但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人竟然让他们惧怕,仿佛再上前,就会让自己变成他剑尖的一抹红色。 只见几个人相互看了下,使了个眼色,便退去。 就在白展梦以为打败了对手,准备离开之时,只见树林间一下子飞出几百支利箭。一时间,千变万化,几百支利箭同时向他刺来。 白展梦挥剑御箭,只见他双袖一扫,“轰”的一声,剑团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飞出……他就这样抵御着似乎不会停止的箭雨。 且说柳媚儿刚走不远,便听得刚才他们站立的山头传来兵器相撞的打斗声,肯定是有人与白展梦交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向前行,可走几步之后,身后兵器的声音更多,变为箭雨声。 她停住,对春花秋月道:“听,打斗声,我们回去吧,有人想对他不利,还请你们相助。” 春花有些不解,道:“门主,你是说你要回去救他?” 柳媚儿点头。 春花有些不解地道:“可是门主不是说过,他功夫深不可测,应该不用我们去救吧?” 柳媚儿满是担心地道:“若单打独斗,当今武林恐怕确实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但听这声音,分明是箭雨,而且有很多人,所以我有点担心……” 春花疑惑地问:“那门主不恨他了吗?他都那样对你。” 柳媚儿缓缓地道:“恨又如何,毕竟曾经那么爱过,毕竟他是我的夫君。” “那好吧,我们听门主的。”她们说罢,一行人便折返回去。 待她们回去,果真见到白展梦被密集的箭雨围攻,只有还手之力,圣女门人们便也一拥而上去帮忙,以飞鞭击落射过来的箭雨。 见柳媚儿过来帮自己,白展梦心头一热,先是欣喜,但同时又担心起柳媚儿的安危来。 他关切地道:“媚儿,你身子虚,不要过来。”他又对圣女门人道:“保护好你们的门主。”他边说着手下的剑挥得更快,来多少箭,击落多少,尽管箭雨密集,但都不能近身。 这时,只见他冒着被箭射到的风险,边挥舞长剑击落箭边空中飞身,飞到柳媚儿身边,以身体护住柳媚儿,替柳媚儿挡住那些射来的箭雨。 他对柳媚儿感激的道:“媚儿,谢谢你!” 这一幕被春花秋月等圣女门人看在眼里,刚才他那空中飞身很有可能被箭射到的,冒这么大风险也要飞至门主身边来保护他,看来他还是很爱门主的,而对于门主来说,又何尝不是,本来已经离开,还要以身犯险来救他。 他们之前确实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而她们其实是见证过他们之间的感情的。此前,白展梦无论多忙都会经常去圣女门找门主,而门主也总是将梦哥哥挂在嘴边。所以,她们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能够回到从前,不被这些裂痕影响到。 而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这些箭击退,他们好逃出去,所以她们手中的鞭子挥得更密集了。 但不妙的是,已经有圣女门人中箭而亡,细看中箭的人一瞬间脸变成绿色。 白展梦惊道:“不好,箭上有毒,大家小心。”他接着又道:“你们保护媚儿离开,这些人冲我来的,我断后。” 柳媚儿有所迟疑,白展梦又道:“媚儿,听话,快走,不然大家都有危险。” 柳媚儿无奈的点头,便在门人的护拥下,边挡箭雨,边向山下撤退,白展梦走在最后,边走边战。 见他们欲跑,那些黑衣人便追了上来,继续放箭。这时,只见白展梦长剑一扫,砍下旁边一棵一人环抱的大树,然后抓起树干,树枝向前,竖舞横扫,这茂密的树枝树叶便几乎全部的阻止了纷射而来的箭雨。这树枝因被白展梦运了内力上,那些箭却不能削断树枝。 白展梦这么做,确实既聪明而又功力深厚,这招将圣女门人都看呆了。 而更神奇的是,只见白展梦再以掌击在树上,那树木便带着杀气呼啸着向对面那些黑衣人射去,这树木枝繁叶茂,一下子打倒众多黑衣人。如此粗壮的树木,能被人这样驱使,这功力,简直可怕,接着白展梦又重复着砍倒树木,借助树木茂密的枝叶击退敌人,让敌人一下子乱了阵脚。 将对面众多黑衣人打倒的间隙,对面射来的箭雨一下子少了很多。 白展梦赶紧飞身上前,蹲下身,把柳媚儿的双手往自己肩上一搭,一把背起柳媚儿,道了声:“大家快走!”一行人快速的奔跑。 后面的黑衣人追逐,担心柳媚儿小产身子虚弱,白展梦此刻背着柳媚儿飞奔,无疑很好的尽到了一个夫君的责任。 就这样趴在白展梦身上,柳媚儿此刻又觉得他们好像回到了从前,从前她还小的时候,白展梦便这样背着自己到处飞,带她看风景,带她玩耍,好不快乐,这让柳媚儿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仿佛回到了从前。 于是,她趴在白展梦的背上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 见柳媚儿能主动跟自己说话,白展梦心下欢喜,眉头也舒展了,他答:“媚儿,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他本想说这可能是白展飞派的人来刺杀自己。但他怕柳媚儿担心,思索片刻后道:“不知道,江湖上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不过,你放心,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其实,他心里知道,他猜得没错的话,这些人很有可能是白展飞派来的,他们之间的争斗从自己记事起就有,而自从自己的身世揭晓后,白展飞就更加明目张胆,这次他可能是想抓住圣女门人想教训自己的机会,杀了自己然后说是圣女门人干的。 这松林与白家庄离得不远,要调动这么多白家剑士,动用如此多的弓箭,白云天会不知道吗?难道是他在默许,想到此,他的心不由得一紧,看来他以后在白家庄不得不处处小心了。当然,目前来看,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白展飞目前还不敢明着对自己不利。 他们终于甩脱了追兵,回到白家庄。 回到白家庄后,白展梦更加悉心的照顾柳媚儿,这让柳媚儿对白展梦的恨或者芥蒂又有所消减,从以前的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到现在变成相敬如宾,谁都小心翼翼,不敢提及前面发生的那些事。 但即便如此,这种关系依然很微妙,他们之间或许很难如从前那般了。 第202章 红尘旧物姻缘尽 白家庄,白展梦与柳媚儿的厢院,院外粉墙环护,四季常青的绿树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自从腹中的孩子走了,柳媚儿儿终日郁郁寡欢。而白展梦也因父主因他没拿到化功血酒而不被重用,加之白展飞的刁难,心中不胜烦闷。回来后总是借酒消愁,与柳媚儿的交流甚少,两个人如陌生人一般。 一日,白展梦回来后,无意间瞥见柳媚儿对着一物发呆,竟连自己回来了都不从觉察,当他从背后走近一看,这一看,简直让他惊讶万分。那是一个精致的玉坠,这个玉坠的特别之处在于上面有一颗红色的宝石,宝石下边是柳叶的纹路。 “你这玉坠哪里来的?”白展梦抢过玉坠惊讶的问。 柳媚儿大惊,支吾着道:“是,是我娘给我的。” 白展梦追问到:“你娘给你的?你确定是你娘给你的?” 被白展梦这般问着,柳媚儿更加惊慌道:“嗯,是的,我从小就戴着的,据说是我父亲的遗物。” “你父亲的遗物?”闻听此言,白展梦更是惊惧,他心头一紧,差点不能站住,便扶了桌子才站定。 “你怎么了?”看到白展梦的异样,柳媚儿不解的问。 “没什么。”白展梦故作平静地应着,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他怕这样下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飞奔至自己的书房内内,在书房桌子暗格里拿出一个木质的箱子,打开锁,又拿出里面的一个黑色小铁盒子,打开,只见黑色盒子里放着一枚玉坠。他仔细端详着这枚玉坠,跟刚才他从柳媚儿手中抢来的玉坠一模一样,然后两块玉坠合在一起,天衣无缝,此乃一块玉,被一分为二。 他耳畔回响着柳媚儿的那句话“据说是我父亲的遗物”。他在翻转自己藏在铁盒子里的那块玉,那玉的背面刻着几个小字“同玉为父”。 “同玉为父”,他心底默念着这句话,发出无可奈何的笑声。自打他识字起,他就知道这块玉意味着他不是白家的血脉,所以他便将这块玉藏了起来。 他以为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不想还是在白云天他们的谈话中得知,原来他们早已知晓,自己于白家,于白云天不过是一枚棋子,棋子而已! “同玉为父!”真是讽刺,那么,柳媚儿就是自己的妹妹,亲妹妹,老天真是戏弄人,没想到这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且他还娶了自己的亲妹妹为妻。 “同玉为父,她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白展梦抱着头痛苦的呻吟着,滚烫的眼泪从俊美的脸颊滚落。 正在这时,传来咚咚的开门声,原是柳媚儿见刚才白展梦神情奇怪,便跟了过来。 听到敲门声后,白展梦边问“谁?”边慌忙将玉坠塞到盒子里,将木箱子放回暗格。 “是我,媚儿。”门外传来柳媚儿的应声。 “来了。”白展梦边应着,起身擦干眼泪,便去开门。 门开了,柳媚儿进来看到白展梦眼眶红肿,神态不太对,便问道“梦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白展梦强作镇定地答着。 柳媚儿这声梦哥哥的呼唤,让他心头一暖,柳媚儿这么叫他,叫了好多年,亲切而温暖。 柳媚儿打量着白展梦,他这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有忧伤、有懊恼、有无奈,甚至还有痛苦,还无尽的哀伤……她疑惑地看着他又问:“你怎么了?” 白展梦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打量着柳媚儿,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脸,目光炽热,而眼眶猩红,喉头牵动。被白展梦这样看着,柳媚儿扑闪着眼睛,更加不解地看着白展梦。 就这样良久后,白展梦一把将柳媚儿拥入怀,用力的抱着她,抱得柳媚儿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好久好久,白展梦才低头看着柳媚儿,然后深情地道:“媚儿,我真的好爱你!” 白展梦今天的举动让柳媚儿大为不解,她疑惑地问:“梦哥哥,你今天怎么了。” 尽管这是第三次疑惑的发问了,白展梦依旧答:“没什么。” 白展梦抱了好久,忽然松开,然后双手抓着柳媚儿的胳膊,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问到:“媚儿,你是不是喜欢杨天剑?” 虽然这话白展梦之前也问过,但之前都是颇为生气底问,今天白展梦抓着自己的胳膊问,而且明显的不是生气地质问,而是真实的询问,这些反常的举动让柳媚儿不知如何是好,愣愣的站在那里支吾着:“我……” 白展梦此刻无尽温柔地道:“媚儿,我知道你喜欢他的,也知道那小子也喜欢你。好吧,我今天就成全你们。” “梦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说过很多次,我跟他之间是清白的。”柳媚儿有些不悦地道。 “没事,这样也好!”白展梦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 他说罢,松开柳媚儿,行至案前,摊纸,提笔道:“我今天就给你写好休书,你拿着休书就可以去找他了。” 白展梦突然说要写休书休了,柳媚儿更是不解,她一脸委屈地解释道:“梦哥哥,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心存怀疑与芥蒂,可是我跟他真的……” 白展梦打断他的话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边说着,边唰唰的写起休书来。 看着此刻举止反常又决绝的白展梦,柳媚儿眼里涌起一股热泪,她默默地看着他伏在案上奋笔疾书…… 不一会儿,白展梦停步,拿起写好的休书起身,然后走过来将休书塞到楞在那里的柳媚儿的手里,并说道:“你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你随时可以去找他。”说罢径直走出去,留柳媚儿一脸愕然的愣在那里。 柳媚儿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休书,再看着白展梦离开的背影,扪心自问,她深爱着的人是白展梦,并且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白展梦,虽然自被白展梦推倒流产后,有她想过杨天剑,但更没想过要休书,去找杨天剑。 她想不明白,白展梦今日的举动是为何。 难道是他认为自己与杨天剑有染,所以不爱自己,便休了自己。 想到此,柳媚儿有些心痛。 曾经那么深的爱,终究抵不过怀疑与猜测。 对,就是猜忌,这猜忌太可怕了,居然可以让那么好的一个人变得不可理喻,甚至会休了自己。 真的是深爱吗?或许于他来说,可能不是,如果真的很爱自己,为什么会一直怀疑自己,明明自己没做过的事,他却一直这样冤枉自己。 想到此,柳媚儿看着手里的休书,泪如雨下…… 很多爱情都是红着脸开始,红着眼离开。 也是这时候,她的感情天平发生了倾斜…… 白展梦对自己的爱,可能不及杨天剑,因为杨天剑尽管自己一度伤害他,他却还是那般爱着自己,甚至会为了救自己,差点丧生百毒坑。 而白展梦或许更爱他自己,他之所以一度怀疑自己,不过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所以不能释怀…… 好,那不如如他所说,去找杨天剑吧,反正如今,他已经休了她。 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后,拿到休书的柳媚儿并没有立即离开白家庄去找杨天剑,也听说了白展梦与白雪的种种不苟,她也亲眼所见过。 而她之所以留下,是因为她无意间从白展梦口中得知了,有种叫化功血酒的酒,这酒不仅可以让人功力倍增,还可以治疗伤风寒症,因为杨天剑对他说过,他的咳疾是由于她将他扔到水里,感染风寒才导致的,对此,她一直心里非常自责与惭愧,所以她要留在白家庄,因为这酒就藏在白家庄,只有留在白家庄,她才有机会拿到化功血酒,而化功血酒是她打算送给杨天剑的见面礼。 为此,她买通了白展飞的侍女,加上自己是白家大少夫人,也是二夫人的亲外甥女,去任何地方别人都不敢阻拦,她为如何拿到化功血酒做足了准备,好在白展飞并不是一个细心谨慎的人,所以对于偷到化功血酒,她觉得有一定胜算,她在一步步的实施着自己的计划…… 第203章 委以重任劝振作 一轮明月横贯中天,月圆之夜! 白展梦抱着酒,在白家庄的日落假山的石头上饮着,想起与柳媚儿在一起的种种,心头一阵阵的痛着,再加上没能拿到化功血酒,他心头多了一份烦忧,此刻唯有酒能解忧,一坛又一坛,尽管他酒量尚可,几乎从未醉过,但今天不知道饮了多少,他感觉自己头晕得很,不省人事。 不知多久,在迷糊中,他看到白雪飘然而至,夺了他手中的酒坛,关切的帮他擦着下巴上的酒水,兴许是酒意,也兴许是这该死的月圆夜,他顺势抱住了白雪,紧紧的抱着……白雪也娇嗔的迎了上去,四片嘴唇碰到一起…… 这一幕发生在月圆之下,原本,这样的夜如白展梦来说,是生不如死的夜,但是自从在月圆之夜与柳媚儿那样之后,便不会有那种锥心挫骨之痛,他似乎为此找到了解药。所以今日,即使是白雪,又为何不可呢? 因此,当白雪躺在石头上,他温热的手掌褪去她的衣衫,他们就那样慢慢的进入彼此…… 负责打扫的花园的佣人被这边的异响吸引过来,他二人的这一幕尽收眼里,看得真切,但作为下人,他也不敢声张,而同时看到的还有白家庄那高高城墙上的白家剑士。 主子的事,下人不敢议论,但是他们的事情,只怕以后在白家庄,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日,天高云淡,一看是个好天气,也是个平凡的日子。 杨天剑继续在草棚里饮酒。 听得外面一声呼:“请问杨公子可在此?”这草舍也迎来了客人,正是吴尘等人。 从未有人造访,杨天剑对于他们的到来,颇感意外。 他走出草庐问道:“吴尘?你们怎么来了,你找我有何贵干?”。 “帮你报仇!”吴尘开门见山地道。 杨天剑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我没听错吧,帮我报仇?” 吴尘坚定地道:“对,你没听错,帮你报仇。” 杨天剑挑着眉,难以置信地问:“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吴尘答:“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杨天剑蹙眉疑惑地道:“共同的敌人?我的敌人是白家庄,而你的敌人是血符帮吧?” 吴尘道:“杨公子说得没错,你的仇人是白家庄,而我连云城的仇人是血符帮,但如果,白家庄的大夫人玉无瑕是血符帮的尊主,而白家庄的大公子白展梦也是血符帮的掌令,那我们的仇人就是一样的了。” 杨天剑刷地弹起身,疑惑地问:“你说什么?白云天的夫人是血符帮尊主?白展梦是血符帮的掌令?这不可能吧,我听说玉无瑕很早之前被人伤了腿,行动不便,现在基本上是个废人,之后一直没有在武林听过她,甚至武林上都忘记了白云天还有这么一位夫人。而白展梦就更不可能了,他堂堂的白家庄嫡长子,未来很有可能继承白家家业,他怎么可能与阿罗门血符帮搅在一起呢?” 吴尘缓缓地道:“我们开始也不敢相信,但伤玉无瑕的就是我娘,我娘也只有她一个仇人,这点已经得到印证。你还记得不,白家庄的两位小姐曾被血符帮抓去,却只掉了一个指头就被送回来了,血符帮是何等血腥之地,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她们怎么可能会被安然送回来? 再者我调查过之前武林被灭门的几件惨案,从其伤口来看,多是死于白家剑法,而其现场却留下了血符咒,从而可以判定是白家庄假借血符咒的旗号铲除异己,如果白家庄跟血符帮没有关系,血符帮怎么可能任由白家庄打着血符咒的旗号杀人? 还有,现在江湖上都知道这个白展梦并非是白云天的亲生儿子,而他要夺位,使自己更加强大,借血符帮之力也不是不可能的。而最重要的是,我们试过白展梦的功夫,他有用到阿罗门血符帮的幻影功。” 杨天剑一脸疑惑,不解地问:“白展梦用阿罗门幻影魔功?白家庄冒充血符帮灭门?果真如此的话,那可以号召武林铲除武林魔障啊。” 吴尘拂了拂衣袖,慢慢地解释道:“如何号召武林铲除魔障?第一,白家庄借血符咒之名肃敌,这只是推测,没有证据,并且即使怀疑白家庄,但碍于白家庄的势力太过庞大,谁又敢去挑明?第二,现在武林已经没有武林盟主了,没人可以发盟主号令。他白云天想号令武林,但他还没有拿到盟主令。而你是前盟主的儿子,如果你得到盟主令,亦可号令武林。所以我们来找你,就是这个原因。” 杨天剑更加疑惑,摇头道:“我,号令武林?这不可能,莫说我父主现在人被关在白家庄,我都无法救他出来,即使我拿到了盟主令,我在武林上并没有什么作为,武林众门派也不可能听我的。” 吴尘伸手,握了握杨天剑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杨贤弟现在你功力深厚,加上擎天剑血芒已现,如果你打能打败白云天,并拿到了盟主令,那么一切皆有可能的,而我娘说天剑血芒是血符咒的克星,你若以盟主令号令武林,铲除血符帮,相信整个武林都会响应的。” 杨天剑苦笑道:“天剑血芒,可惜了,我虽然开启了天剑血芒,但依然连白家剑士都打不过。因为我的身体……”说话间,杨天剑又咳嗽起来,他们这对话的期间,杨天剑也都有咳嗽。“ 吴尘道:“杨贤弟休得妄自菲薄,你不试怎么知道结果?”吴尘嘴上这么说着,但看杨天剑现在这个病恹恹的样子,说实话,他心理也没底了。 杨天剑不解地问:“但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云天不是你岳父吗?你会动他?”” “我们要动的主要是血符帮玉无瑕白展梦,据我判断,白云天并不知道他们的血符身份,再者,我是一个汉人,如果白云天真有勾结外敌之嫌,所以我不会不管。”吴尘这么说着,说实话他想灭血符帮,不仅是于私来为连云城死去的几千号人报仇,于公来说,他确实还想灭了阿罗门的血符帮,帮朝廷分忧,同时建功立业,重新取得朝廷的信任。 杨天剑又问:“那要我怎么做呢?” 吴尘拍了拍杨天剑的肩膀道:“振作起来,养好身体,待时机到,约战白展梦,先打败白展梦,你就成功了第一步。” 杨天剑像个听话的孩子,点头道:“好,我听吴兄安排。” 吴尘作揖道:“那吴某告辞了,杨贤弟保重,后会有期。” 吴尘的这番话,似乎让颓废的杨天剑燃起了一丝希望,是的,他必须振作起来,因为他立过誓的,要为盟主府报仇雪恨。 第204章 故人相会明心迹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此刻,大雪纷飞,黑暗中的树林显得更加神秘诡异,雪花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将整个树林笼罩在一层银白之中,雪花落在树叶上,发出微弱的沙沙声,仿佛是一首冰雪歌谣。 树林里的风声在黑夜中响起,呼啸而过,带着冰冷的寒意。风穿过树林,扬起雪粒,形成一股白色的旋风,这旋风在黑夜中飞舞,宛如一位幽灵般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而此刻,雪地里传来沙沙沙的脚步声。 靠在树梢休息的杨天剑冷喝一声:“什么人?”唰地从树上飞身而下,人已跌落在那人影面前。 那雪地里的人影,闻声一哆嗦,惊得向后退了几步,才站定。 “柳媚儿?”杨天剑一声惊呼,人已向着雪地里的人影飞身而去…… “杨天剑?”同时,那雪地里的人影也一声惊呼,这两个惊呼似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杨天剑无数次想象着能与她见面,真的,他等了太久,压抑了太久,也思念了太久。 那次说好了竹林约见,却被燕云阻止不能相见,他的思念如潮水一般疯长,却永远不能退潮。 日也思,夜也思! 而此刻,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 他们就这样站立着,良久良久,谁都没有再说话,而是相互凝视,四目相对,眼里都噙着泪水。 柳媚儿裹着粉色带兔毛的长披风,身着杏色镶边花裙衫,如仙子一般立于冰天雪地里。 而杨天剑着单薄的灰色长衫,双颊被冻得通红,除了那一双眼睛还炯炯有神。 “真的是你啊,媚儿,我就知道你还会再来的!”杨天剑先打破了沉默。 隔着两米远的距离,柳媚儿凝着杏目望着杨天剑,不解地道:“天剑,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天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笑得那样暖,尽管由于天气寒冷,张口便是厚重的雾气,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温暖如春风。 杨天剑笑着答:“你那次来找我,被燕云打搅了,我猜想你还会再来,后面便日日夜里在此等候!” 只此一句,便将柳媚儿隐忍着的泪水弹落,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没有直接说喜欢或是爱,却是如此深切的用行动表明了对自己的情。如果不是心中所想,如何会在这冰天雪地里,夜夜在此等候。 柳媚儿一阵感动涌遍全身,她喃喃地道:“这么冷的天,你居然一直等着。” 杨天剑点头默认。 然后柳媚儿便沉默了,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见柳媚儿久久不说话,杨天剑又问道:“媚儿,你还好吗?” 柳媚儿回答道:“不好!”被杨天剑如此一问,她眼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落下,所有的委屈,伤痛如泉水一般喷薄而出,她哭得身体都在发抖,好似整个人都要倒下去。 杨天剑见状,向前走了几步,他想要扶住她,但就在手要触碰到她的胳膊的时候又忽然停下,因为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样好不。 毕竟,此前,虽然心里对眼前的这个女子一直心怀爱慕,但从没有拥抱这种亲密的举动,并且他一直不知道她的心思,或者说他觉得她的心只在白展梦身上,所以他害怕自己的这种拥抱会唐突,会让她反感。 正在他犹豫之际,柳媚儿却主动迎了过来,一头扑在他怀里。此时,她的哭声更猛烈,更撕心裂肺。 杨天剑只得紧紧的抱着她,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拥抱这个自己心动已久 ,朝思暮想的女人。 他的心跳得飞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颊也绯红。此刻,他感到胸口一片潮湿,衣襟都被她的眼泪打湿,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得如此伤心,他想要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闭上眼睛,嗅着柳媚儿淡淡的发香,两行眼泪从俊俏的脸庞滚落。 天地好似在这一刻静止,现在只有彼此的心跳,还有柳媚儿的哭声。 杨天剑心疼不已,揽着柳媚儿的腰,而又不知所措地问:“媚儿,你怎么了……” 柳媚儿附在杨天剑的耳边道:“天剑,你瘦了……” 却同样在耳边听到了一句:“媚儿,你瘦了……” 这两个声音几乎是在同时响起,他们几乎是在同时问候彼此。这种默契或许只有两个深爱着的人才会有。 柳媚儿没有回答,抬起头,望着杨天剑,杨天剑也低头看着刘媚儿,他们刚好相差一个头的距离,四只泪眼相对,眼里写满了思念,写满了千言万语,而且眼里都有泪水。 这时候,刘媚儿踮起脚,昂起头,樱桃小嘴迎上了杨天剑的唇…… 双唇相触,一股电流激荡而来,杨天剑的身体颤抖了下,正因为这个电流将他从沉浸中拉回到现实,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白展梦的女人,他不能对她这样。 他突然推开柳媚儿,转身跑开。 柳媚儿被杨天剑的举动惊呆,望着杨天剑的背影喊道:“杨天剑,你个怂货,你给我回来!”其实她一直有个疑惑在心中,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因为身体的残缺,而想回避这样。 但她想问这个问题,即使如此,她也不介意,只要天天能看到这个阳光而又清澈的少年。 杨天剑停顿了下,但没有回头,继续快步向前走,明明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后,他却感到害怕,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原来只想再看看她,哪怕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不曾想过拥抱,更不曾想过其他,这一幕如做梦一般,他都没有准备好,所以只得仓惶跑开…… “杨天剑,我……我喜欢你!”柳媚儿扯着嗓子呼喊。 是的,对杨天剑,柳媚儿刚开始或许只是好感,而后是惭愧,再日日读他的诗画,那种好感更进一层,然后是白展梦一再的猜忌,特别是失手推了她,让她失了腹中的孩子,她的感情天平逐渐发生倾斜,而如今,白展梦已经休了她,所以这隐忍着的思念与爱意慢慢地燃烧…… 听着身后柳媚儿的这话,杨天剑心头一热,这是他盼了多久的话,他此前一直觉得柳媚儿爱的是白展梦。不对,不是觉得,而是他问过她,她有明确的回答过他,她爱白展梦。 他不明白这过去的大半年时间,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来找自己,而且还向自己表达爱慕之意。这不正是他日思夜想想要的吗? 柳媚儿的这一声高呼,让杨天剑再也控制不住,他转过身,向柳媚儿奔过来…… 柳媚儿继续说道:“我现在知道我的心,我对你的爱与思念日倍增,杨天剑,你爱我吗?” 说话间,杨天剑已飞奔至柳媚儿近前。他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的抱住柳媚儿,然后低头,嘴唇迎上了柳媚儿性感如花蕊的红唇…… 好似,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唯有紧紧相拥才能说明情之深,唯有亲吻才能表达爱之切…… 旁边夜风还在呜咽,雪还在徐徐落下,有几点星星慢慢散出来。 杨天剑与柳媚儿席地而坐,他们面前有一团熊熊的篝火,篝火上还架着一只肥美的野兔,散发出浓浓的肉香味儿。 柳媚儿靠在杨天剑的怀里,杨天剑用胳膊拥着柳媚儿。他们诉说着彼此的爱慕,诉说着思念,诉说着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 柳媚儿告诉杨天剑,她原本怀了白展梦的孩子,却被他推倒,流产了。 杨天剑蹙眉,嘴唇牵动,心下难受起来,他更加用力的搂着柳媚儿,轻声问到:“媚儿,他对你不好吗?我原以为,他爱你……” 柳媚儿低头,目光沉下去,缓缓地道:“也不是不好,只是,他一直怀疑我们……” 杨天剑沉默了一会儿,深情地望着柳媚儿,然后惭愧地道:“媚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有非份之想,才让他怀疑我们……但感情这东西,我真的控制不了!” 柳媚儿摇头道:“不怪你,可能他生性多疑吧。也可能是怪我,是我对不起他,是我慢慢的喜欢上你了……所以,才让他心里起疑。” 听柳媚儿如此说,杨天剑满心欢喜,但同时又涌起一阵担忧,“可是,你是白家庄的少夫人,我怕我们这样,有辱你的名声,我们这样也有些……不道德!”不道德几个字他说的很轻,几乎是咬着嘴唇发出的低音。 第205章 醋意燎燃拔剑向 柳媚儿感觉要被杨天剑这番话气死,她如此自己表明了心迹,应该是两情相悦的你侬我侬,可他却想的是不道德,他还是个男人吗? 但也正是这么纯情与幼稚,让他更显得动人。 柳媚儿从怀里掏出一张布帛,递到杨天剑面前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看看这个。” 扬天剑接过布帛展开,看了一眼道:“休书?” 柳媚儿浅浅地笑而作答:“对的,白展梦休了我,我现在是自由之身。只要你不介意,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啦。” 杨天剑抬头问到:“介意什么?” 刘媚儿低下头,缓缓地道:“你会介意我曾嫁给别人,曾经经是白家的大少夫人吗?” 杨天剑深情地看着柳媚儿,摇头道:“当然不介意了,无论什么时候,我爱你亘古不变!太好了,你被他休了,那我们以后都可以在一起了。” “嗯嗯。”柳媚儿用力的点头应着。 杨天剑欣喜之余,有有一丝担忧,他有些无奈地道:“可是我现在身体不好,也不知道有几年活头,而且我还有大仇未报,我怕随时会死,我不敢耽误媚儿……” “别这么说!”柳媚儿伸手堵住了杨天剑的嘴巴,道:“爱不管一朝一夕,我想过了,不论你报仇也好,浪迹天涯也好,或者就躲在这大山里面也好,我都陪着你。” 杨天剑闻听此言,心头一热,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忍不住的,又在柳媚儿脸颊亲了一口,但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柳媚儿不胜娇羞,有些意犹未尽,她接着问到:“那啥,你为什么刚看到我,要跑呢?” 她其实真的很想问问,是不是真的是由于她猜的这个原因,由于他被自己的娘亲割了下面,所以他不能,他害怕才逃离。 她很想知道答案,但她不能明问。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真的太伤人。 杨天剑低头,脸颊一下子绯红,他不好意思的道:“我们那样抱着,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而想到你是别人的妻子……我怕做对不起你的事。” 闻听此言,柳媚儿不觉被眼前这个单纯可爱的少年打动,她俏皮的昂起头问道:“我想问你,那啥,你不会还是那啥……” 杨天剑不解的道:“什么嘛,你想说什么嘛?” 柳媚儿坏坏地问:“那个嘛,就是你有没有跟女的那个……那个……” 杨天剑貌似明白了她想问啥,脸又一下子又绯红起来,赶紧岔开话题道:“那啥,兔肉好啦。”然后起身去拿篝火上的兔肉。 他撕下一个兔腿,递给柳媚儿道:“来吃肉,可香了。” 柳媚儿接过兔肉道:“你还害羞了呢?真的是,哈哈哈,我知道啦。”她说完,在杨天剑脸上啜了一口,然后就吃起兔肉来。 杨天剑的脸又是一片绯红,他也自己撕下一块兔肉吃起来:“嗯,好吃,真香!” 看着杨天剑只顾大口吃肉,柳媚儿又有几分生气,因为她毕竟是过来人,男女之事,自是懂得多一些,换着是别的男子,有女子说喜欢自己,有女子主动投怀送抱,肯定高兴还来不及,而他刚开始居然跑开了,好不容易被自己叫回,竟然只是亲吻,没有再进一步的发展。 而杨天剑则是一阵咳嗽后,说天太冷了,提议生火取暖,烤火吃肉。 想来这个少年,是真的不懂男女之事,还是生性单纯,还是真的就被……她有些不敢往下想。 好吧,自己已经想过,即使他真的不能做这些男女之欢,她也愿意跟着他,只要每天能看着那张俊美又天真无邪的脸,也挺美好。 想到此,柳媚儿又释怀了。然后只见她从旁边地上的布袋里拿出一坛酒递到杨天剑面前道:“吃肉怎么没有酒,我给你带了一坛好酒。” 杨天剑接过酒高兴地道:“媚儿真好,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喜欢喝酒啊?我跟你说我现在每天都要喝酒,而且我的酒量可好了。”他边说着边打开酒坛盖子,“咕咚咕咚”仰头喝起来。“咳咳咳”一大口酒下去,酒味太呛鼻,他不经咳起来。 柳媚儿轻抚了下杨天剑的背,关切地道:“慢点喝。这可是阿罗门的好酒。” 杨天剑一脸满足地道:“阿罗门的酒啊,难怪,我怎么说这味道好奇怪呢,你要来点吗?” 柳媚儿摇头:“我就不喝了,我的身体最近不宜饮酒。” 杨天剑只得作罢:“好吧。”杨天剑说着继续饮着酒,边吃着兔肉,不时还温柔地给柳媚儿擦下兔肉弄脏的嘴巴。 柳媚儿享受着杨天剑的温柔以待,有时候会呆呆的看着他,还会盯着他英俊的脸来一句:“真好看!” 杨天剑也幸福的笑着,用手指掐下柳媚儿的鼻子。 此刻,他们两个人眼里都有星光,仿佛世界此时只有二人,这一幕是如此温馨幸福,让这冰冷的冬天也有了温度,虽然这样的幸福来得有点晚,但是两个相爱的年轻人能够在一起,是如此的美好。 不知道是酒太烈,还是杨天剑不胜酒力,但酒坛空了,杨天剑抚着沉沉地额头道:“这酒好烈,我现在酒量可大呢,平常能饮两三坛,可今日这才一坛而已,怎么就有些头晕了。” 说罢,杨天剑感觉些恍惚,便一头倒在柳媚儿怀里睡着了。 柳媚儿轻抚着杨天剑的背,静静地看着他入睡,也慢慢的垂下头,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天渐渐亮了,柳媚儿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似乎隐约还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慢慢的睁开朦胧的睡眼,却发现眼前一群人已经走近,不好,是白展梦。 顷刻间,白展梦一行人已奔至二人面前。 只听得白展梦一声大喝:“柳媚儿,你,你们……” 旁边还传来了些议论声:“少夫人,杨天剑,他……他们怎么在一起。” 白展梦又气又怒,呵斥道:“你们都给我退下。” 众人闻言,皆退去。 柳媚儿闻言,本想起身,奈何杨天剑压在自己的腿上,而且好似自己的腿都给压麻了,动弹不得。她冷冷地道:“你已经休了我,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你管我跟谁在一起?” 白展梦闻言勃然大怒:“狗男女,我杀了他!”说罢长剑出鞘,直刺杨天剑…… 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吗?不是给她写了休书休了她吗?为何看到她与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他的心还是会楚楚地痛着……以前不论别人怎么说,他都没有亲眼所见,而今他二人这一幕就发生在眼前,白展梦依旧感到心痛得无法呼吸。 此刻杨天剑还在睡梦中。 眼见着白展梦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到杨天剑的后背…… 这时,柳媚儿却伸手抓住白展梦刺来的长剑,只见手指间渗出血来,这血滴在白色的雪地上,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 见状,白展梦手中的长剑收了力道,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此刻,睡梦中的杨天剑感觉脸上怎么有股热流,他慢慢的动了下身子,睁开眼,一下子看到柳媚儿正抓着白展梦的剑刃,而脸上的那热流不是别的,正是柳媚儿手上的血跌落在脸颊。 此刻他的酒一下子醒了,他惊呼道:“媚儿,你没事吧。”说话间,杨天剑已伸出二指夹住白展梦的长剑,这样,柳媚儿才好放下抓剑的手。 此刻,白展梦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由剑体传来,他赶紧发力阻挡这股内力,却发现剑被杨天剑牢牢的夹住。 他心里暗惊:“不可能,杨天剑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内力。”这时,他目光憋见地上的那个酒坛,惊道:“化功血酒?果真是你偷了化功血酒?” 柳媚儿应道:“是又怎样?”说话间,他二人已起身,站起来与白展梦迎面而对。 此刻,百展梦的长剑还被杨天剑牢牢地夹着。他再一用力,杨天剑感觉一股巨大的内力冲击而来,手指有些发麻,只好松了剑。 杨天剑护着柳媚儿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拉着柳媚儿带血的手关切地问道:“很疼吧,都流了这么多血,你怎么那么傻。”他边说着,边撕下一角衣服,替柳媚儿包扎起来。 柳媚儿摇头道:“不疼,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看着柳媚儿受伤,杨天剑心中怒火中烧。 而白展梦看他们如此亲密,也是心中燃起仇恨。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场情敌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第206章 双雄为情十招战 虽然已经写了休书,但见他们这样你侬我侬,白展梦怒火中烧,欲再一剑刺来,杨天剑一抬脚将地上的酒坛踢出去,酒坛撞到剑立即四散开来。杨天剑随即护着柳媚儿几个飞速移步,已避到三丈开外。 百展梦见酒坛碎裂,竟然滴酒不剩,又惊又怒,问到:“这酒,你居然一下子喝完了?” 此时杨天剑已替柳媚儿包扎好手上的伤。转过脸来应道:“对啊,一坛还不够我喝的呢,这酒你的啊,确实是好酒,多谢了。” 看着杨天剑一脸的得意,白展梦怒火中烧,但也有些疑惑。江湖传言,这化功血酒因可增加功力化功,性烈,要每餐少量慢饮,如果一次饮尽,会因为酒性太烈并且有一定毒性,会灼伤五脏六腑,吐血身亡,可他杨天剑居然一下子都喝完了,关键是还像没啥事一样。 带着疑惑与怒火,白展梦长剑一挥,这一剑刺破黎明,挽起晨辉,“飞星传恨,此恨惊天”,伴随着白展梦手中煞星古剑饮恨而来的,还有巨大的杀气,以及地上的篝火柴木也随着巨大的杀气四散开来。 杨天剑飞身躲过这一剑,又旋身转至篝火旁大石头下,用力一蹬地,地上的擎天剑应声而起。他飞身接剑,摆好招式,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这一仗在所难免。 杨天剑与白展梦的脸上都写着恨与怨。 一阵黑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飞沙走石,血色地剑气袭人,枝头的白雪哗哗落下,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扬天剑手中的长剑出鞘,日月擎天的架势摆好!“今日,我们就做个了断。” 白展梦右手持剑,左手屈二指扣于剑弦,飞星传恨已然在式。“好,我今天就送你上西天!”白展梦嘴上这么说着,但却不敢怠慢,要是在以前,他从未将杨天剑放在眼里,可江湖传言,杨天剑得了一横大师的三甲子功力,如今功力大增,再加上他居然将化功血酒一饮而尽,功力能提升几成,他无法想象,所以此刻他不敢怠慢。 而对于扬天剑来说,他刚才发力接剑,摆出招式时便觉胸口一阵燥热,不自觉的咳嗽起来,他必须使出狠招,快速的结束这场战争。 但是,说实话,他心里是没有底的,因为白展梦真的太可怕了,江湖传言,他从来就没败过,而且此前他也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感到有些害怕,但是他不能退缩,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更为了家族灭门之仇,他必须战。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正在他们思索中,柳媚儿冲上前去拦住二人,哭喊道:“不要打了,我求你们不要打了。” 杨天剑、白展梦二人几乎同时说道:“媚儿,你让开!” “我不让!”柳媚儿转而对白展梦,用祈求的声音道:“梦哥哥,我还叫你一声梦哥哥,求你放过他,放过我们好吗?我从十二岁那年第一眼看到你,就开始喜欢你,把你当我最亲的人,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婚后如此对我,现在你既已给我休书,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现在,求你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成全我们吧?” 柳媚儿说得声泪俱下。 白展梦感觉特别心疼,确实是他对不起柳媚儿的,无论是孩子流产,还是他跟白雪的事,他都心里有愧。但同时他心里的疑惑一直没有消减,她流掉的孩子是不是杨天剑的?他们之前就有过苟且,这点他真的很难忍。 特别是看他们今日这般亲密,他怒火中烧,再加上她拿了休书还留在自己身边,他本以为是柳媚儿爱恋自己舍不得走,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偷化功血酒给杨天剑。 这些都不可以原谅。 或许,他此前足够冷漠,但也只对柳媚儿会温柔,会在乎她的感受,哪怕现在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爱情亲情交织在一起,见她哭得如此伤情,他不知如何是好。 思前想后,白展梦缓缓说道:“好吧,今日,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十招之内,如果他胜了我,我放过你们,任你们在一起,以后都与我白展梦无关。如果他输了,就得由我处置。” “这,不要……他打不过你的。”柳媚儿还欲争辩,因为她不放心杨天剑,在他们心中,杨天剑是无法胜过白展梦的。 “可以,就依你说的,没问题!”杨天剑接过话道。 “好,看在你抱恙在身,为了公平起见,我先让你三招。”白展梦道。 “不用你让,十招定输赢!”杨天剑说罢。飞身越过柳媚儿,一扬剑朝白展梦纵臂刺去。 他此刻呼吸声特别重,这呼吸还透着血腥的甜味,他长剑追命的招式化做粉碎一切的恶魔血光,盘旋着朝白展梦的心肺一路弥散…… 白展梦向后退去,仰面下腰避过这一剑。 先让三招,白展梦说到做到。 杨天剑一招剑者无情,擎天剑迎风刺出,一道血色的寒光直取白展梦咽喉。剑还未到, 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白展梦脚步一溜,一个滑步,伴随着地上一道长长的深深地划痕,他人已后退了十丈,此刻,他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 而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直射白展梦眉心。 白展梦退无可退,眼见着那锋利的血刃就要刺中白展梦的眉心,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展梦衣袍一甩,整个人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他边倒着飞身上树,边道:“好一个天剑血芒,你果真开启了天剑血芒!” “对,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这擎天剑泣血断魂!”杨天剑边说着边长啸一声,剑舞长虹,冲天飞起,长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直射而出……他的人与剑已合二为一, 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雪花飘飘落下。 这景象凄绝,亦悲壮无比。 白展梦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雪花飘落,白衣胜雪的他,也如这雪花般轻盈唯美的在杨天剑巨大的剑气上下翻飞……如仙人飞天,又如渔人跳海,亦如矫兔跳跃…… 这三招白展梦让得凶险,在杨天剑招招致命的攻击下,再加上天剑血芒的威力,白展梦已惊出一身冷汗。他也必须使出杀招。 此刻,杨天剑长啸不绝,凌空倒翻,“剑剑销魂”的招数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白展梦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白展梦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 ,都似已闪避不开,这已然是杨天剑的第四招。 白展梦开始接招了,此刻他如果不接招,只怕马上就是擎天剑下的亡魂了。 这时,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白展梦手里的上古煞星冰魂古剑,竟不偏不倚迎上了杨天剑的擎天剑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血雨般的剑气却还未落下, 杨天剑一足直立,一足半曲,临空立在血雨中,而他手中的长剑仍平举当胸。 此刻,白展梦白衣飘飘,与茫茫白雪融为一体,人也如世外仙人一般临空,他手中的煞星古剑树于前胸,迎着杨天剑的那柄擎天剑! 两柄宝剑剑就这样横竖交错着,仿佛有巨大的吸力吸在一起,而他二人则在空中旋身…… 杨天剑静静地望着白展梦,白展梦也静静地望着杨天剑,二人四目相对,眼睛都红着,似乎要渗出血来,决眦入飞鸟。 第207章 天剑险胜梦受伤 就刚才使出太多功力,杨天剑的咳疾发作,一阵猛烈的咳嗽,加之胸口的燥热,这阵咳嗽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只得大口大口的呼吸。 白展梦的功夫真的让人害怕,仅是这一个回击,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杨天剑心中的惊惧再添一分。因为知道自己有伤有病,他必须快点结束战斗,不然拖下去,只会让自己输,甚至毙命。 白展梦也大惊!他不知道,这个此前自己并未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现在的功力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此刻的对峙,居然让自己虎口发麻,他也必须使出杀招了! 他发力扯过长剑,然后一招“繁星万点”,手中的煞星利刃,急如闪电,剑锋破风,其势大急,如漫天繁星照亮初晨的天空,而后从天而降,直击杨天剑。扬天剑旋转飞身,呼啸着舞动手中的长剑,抵过这漫天的剑雨,“飞星传恨,此恨惊天”,这些剑花让最后的一点带着雪花的枯枝碎片也落下,然后整个枫林中又恢复了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两个人相隔二十米开外,对峙!这已经是第五招了! 一旁的柳媚儿看呆了,他们二人的刚才这一击,超越了她以前看过的所有打斗。虽然年岁尚小,但作为圣女门飞天圣女,她也是见过世面的。这场面,恐怕很多江湖前辈都无法做到。 然后,杨天剑又一阵咳嗽,她不禁替杨天剑捏了一把汗。 只见,杨天剑再一招夺“魂杀魄”,擎天剑再出!伴随着剑气,呼啸之声是剑上血流动的声音,泣血之刃,有多少悲愤,就有多大威力,夺目的血色如一道致命的伤口开放在剑尖,夺魂杀魄只在此一瞬间! 白展梦一招“飞星如雨”,剑光交错着陨落,飞舞。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长剑刺破苍穹,亦如轰鸣的雷电陨落大地,凿开一条碎裂的光芒,剑如雨点落下,地上已不仅是飞沙走石,白雪飞射,而是剑光所向之处,皆化为道道裂痕。 当两柄剑在空中接触,除了这两柄不停震动的剑之外,天地间已没有别的生机。这已然是第六招。 接着第七招,第八招,第九招,他们都不分胜负,但杨天剑的咳嗽更剧烈更频繁,仿佛心脏都要咳出来,一旁的柳媚儿心提到嗓子上,关切地问道:“杨天剑,你还好吗?”。 见杨天剑不停的咳嗽,白展梦不想占便宜胜之不武,便停下来道:“你是否认输?如果你认输,我可以放过你。” 此刻杨天剑额头上累得满是豆大的汗珠,手臂一阵麻木,腹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最要命的是不停的咳嗽,仿佛下一秒,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来。 此刻他已无力去回答了,他只冲柳媚儿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转头对着白展梦。 能够坚持到现在,其实已经不易了,他知道白展梦的可怕,但没想到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的功力能有如此大的精进,他知道自己身体不佳,所以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和喘息,也许倒下就会化做尘埃,不能再起来,更不可能有机会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所以,此刻,他咬牙着,长剑展出,祭起剑中剑来,他,只求一招结束战斗,成败也只在此一招了。 只见杨天剑一招“魂飞魄散”,由内力聚集气势,在血刃上凝结了庞大的气势,血色的光芒遮天蔽日,剑身化作血气,一条宛若血龙横空出现,浩浩荡荡递冲向白展梦。天空忽明忽暗,似乎周围空间全部被这股气势给波及到了,所到之处,万物皆魂飞魄散,血色剑影摧枯拉朽一般眼见就要撞上白展梦的身体。 只见白展梦翻飞向空中,逃过了擎天剑穿胸之险,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招“万剑穿星”回击,如果说“此恨惊天”是飞星剑法中最凶险最致命的一招,那么“万剑穿星”则是最无敌的一招,因为他是在飞星剑法九招之外,由白展梦综合白家剑法之长而独创的,这也是为什么同样是修的白家庄飞星剑法,但展梦却胜出另两个兄弟太多,不仅仅是武学上的造诣与内力,更是剑法之外的融合贯通。 只见这路剑法大开大阖,气派宏伟,如瞬间刺出万剑,剑法之快,旁人看来,似乎剑不离手,空中只有剑影,而这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此时两大招数相触,两柄宝剑相碰,“砰”的一声巨响,火光四射,照亮天空,他们身旁的树木皆数折断,那块大石头也粉碎,柳媚儿被这一波巨大的剑气与功力震飞,倒在数丈开外。 由于双方内力过于强大,两柄宝剑均脱手,冲向天空。此刻二人均快速飞向空中,欲抢回自己的宝剑。或许,此刻对于他们来说,谁先拿到剑,谁就能置对方于死地。 片刻之后,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人重重的跌落摔落在地,还有一股猩红的鲜血飘散开来。 然后又一人落下,站立,剑指地上跌落人的后背。 柳媚儿大惊,赶紧飞身奔至近前,“杨天剑”,她急唤,她以为倒下的是杨天剑。 走近一看,却不料倒下的竟然是白展梦,他应该伤得不轻,只见他艰难地以手撑地欲爬起来,却难以起身,而这一挣扎,却让他“哇”地张嘴,吐了一大口血,血散落在雪地上,如雪地里的红梅,冷艳而刺眼…… 而一旁站着的杨天剑则胳膊被划破,血顺着袖口流下,嘴角也挂着一丝血印,不知道是受伤,还是咳血。 柳媚儿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眼里只有惊惧。 此时只听得杨天剑道:“你败了!飞星剑法果然厉害,只是我在轻功上略胜一筹,还有,剑是死的,人是活的,最后一招,你只按招数,殊不知,我已不按招数出剑,所以才能胜出。” 白展梦抬眼,目光如火一般看了一眼杨天剑,许是他受伤不轻,竟无力作答。只见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然后缩手,紧紧地捂住腹部的伤口。再细看,只见有鲜红的血漫过指缝,从他腹部流出,他周身的白雪被血染红,慢慢地扩散…… 杨天剑接着又道:“今日,既是你让了我三招,所以今日我不杀你,放你走,以后也请你不要再纠缠媚儿,她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回去后,望好生对待我父亲。不然我定踏平你白家庄,下次再战,定不饶你。”他说罢,收剑入鞘。 此刻,白展梦依旧没有答话,而是伴随着一股腥甜之味袭来,他一张嘴,又一口鲜血喷出。 如今杨天剑的内力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无法形容,只临空一脚,就仿佛击碎了他的五脏六腑,而腹部的那一剑,更是剧痛无比,天剑血芒、冰蚕之力、化功血酒,加上武林一等一高手一横大师的三甲子功力,当今天下,可能已经没有对手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主白云天能不能打败他。 此刻,柳媚儿已奔至杨天剑身边,关切的问杨天剑受伤的情况。 杨天剑微笑着回答柳媚儿道:“我无碍,只是一点小伤。”此时,柳媚儿又转头看了眼倒在地上受伤的白展梦,或许曾经也是心上人,多少还是有些情意的,而且在他心中,杨天剑是不可能打败白展梦的。 联系前面他抱着自己问她是不是喜欢杨天剑,所以他难道是为了成全自己,而故意输给杨天剑的吗? 但如果是故意输给杨天剑的,他为何会伤得如此重? 想到此,柳媚儿对白展梦更多了一份愧疚与感激,她看着受伤的白展梦,眼神里同样掠过一丝担忧,然后轻轻地朝着白展梦关切地问:“你……你还好吗?” 白展梦依旧没有回答,而是微微颔首,嘴角微扬,给了她一个温暖而醉人的笑容,那笑容似回应着他无碍。 但就是这个笑容,让柳媚儿的心头一颤,她的眸子闪了下,眼眶湿润了…… 杨天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刚才那一剑,我并未伤他要害,他应无性命之忧。等下他的属下自会找来,我们走吧。”杨天剑说罢,便牵着柳媚儿向前走去。 但刚走出不远,只见杨天剑一阵激烈的咳嗽,一大口血喷出,整个人“扑通”倒地。 “杨天剑,杨天剑……”柳媚儿摇晃着杨天剑,久唤不醒,无奈,她只得艰难的背起杨天剑,然后拖着沉重地步子向前走去…… 他们身后留下一场激烈打斗破败的现场,还有地上倒在血泊里的白展梦…… 第208章 爱屋及乌以血救 大山深处,浓密的枫林掩映着几间低矮破旧的土房。 一个房子的木板床上,杨天剑静静的躺着,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子洒进来,照在他脸上,脸上的轮廓清晰可见,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唇,面容安详俊美。 柳媚儿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杨天剑,杨天剑嘴里不时地发出低呓:“媚儿,柳媚儿”,这时候,柳媚儿就会拉着他的手,低语着:“我在,我在这儿呢。” 门口的燕云公主与秦媛正在窃窃私语:“真的好讨厌这女的,我真的想一刀劈了她。” 秦媛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你消消气,你现在杀了她,天剑醒了肯定会责怪你的。” 燕云公主挑眉问到:“我怕啥,我怕他责怪我?反正这人没心没肺,骂我我就走啦,省得在这里看他们恶心我。你说他咋就这么没良心呢?我伺候他们这么久,他还想着这个贱女人。”燕云越说越气,气得直跺脚,还加故意大了声音。 秦媛点头附和道:“是,是,是,他确实没良心,但你小点声,等下人家听到了。” 燕云公主板着脸,咬牙切齿,恨恨地道:“哼,听到就听到,我本来就说给她听的,自己有丈夫了,还特么勾引别人的男人,真不要脸,要在我们骁骑,要遭马踢脸的。” 秦媛安慰道:“得,天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他醒了怎么说吧。现在啊,我们就还是多祈祷他快点醒过来,祈祷他的身子能好点吧。” 燕云公主板着脸不服气地道:“哼,等他醒了,我就让那个贱女人给我滚,敢跟我耶律燕云抢男人,我让她去死。”燕云说得气冲冲的奔进屋来,对着柳媚儿吼道:“喂,小贱货,你看够了没?我跟你讲,我男人你最好少打点主意,你最好给我滚回你们白家庄去。” 柳媚儿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用热毛巾擦着杨天剑头上的汗。 她这个样子,越发让燕云生气,她一把夺过柳媚儿手中的毛巾吼道:“我说话,你没听到吗?要不是看你把他送回来,我早让你滚了。我的男人我自己会照顾。” 柳媚儿这下也被她激怒了,回击道:“让我滚?我告诉你,他爱的是我,不信等他醒了,你问他。” 燕云怒气得怒目圆瞪,指着柳媚儿的鼻子道:“你……你给我滚!” 柳媚儿的这番话一下子触到了她的痛处,说实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无论是他喝醉或者睡梦中喊的都是柳媚儿的名字。 柳媚儿毫不退让道:“该滚的是你,我跟你讲,他会跟我在一起,我这次来就不打算走了。” “你……”燕云公主哪受过这种气,她气得咬牙切齿,抬手准备掌掴柳媚儿,不料被柳媚儿一把抓住胳膊。燕云赶紧换另一只手,从腰上扯出黑云鞭准备开战。柳媚儿也拉开架势准备跟她打斗起来。 一时间,原本就破旧的瓦房桌椅皆四散,燕云的鞭子抽到哪里,哪里一个坑。 任凭秦媛在怎么呼喊,她们都不停下。 这时,只听着床上一阵咳嗽,原是杨天剑被她们的打斗声惊醒。 柳媚儿、燕云公主停止了打斗,都飞奔过去查看杨天剑的情况。 杨天剑慢慢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柳媚儿赶紧扶他坐起。 燕云也凑过来坐在床上边…… 她们关切地问道:“你好些了吗?” 杨天剑缓缓道:“媚儿……” 柳媚儿答:“我在的。” 杨天剑又看了一旁的燕云公主道:“燕云,你跟秦媛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情要跟媚儿说。” 燕云一脸委屈与伤心,摇头道:“天剑哥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杨天剑抬手抚了抚燕云的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赶你走呢?这段时间全仗你照顾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燕云趁机撒娇的把头埋到杨天剑怀里道:“我就知道天剑哥哥是不会赶我走的。”她边说着还边向柳媚儿露出得意的眼神。 柳媚儿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接着杨天剑又道:“听话,乖一点,我跟媚儿真的有事情要谈。” 燕云不情愿地道:“好吧,谈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天剑哥哥,你可不能被这个女人骗了,我才是真的爱你。” 杨天剑笑对燕云浅笑着道:“好啦,我知道的。” 没想到燕云突然在杨天剑脸上啜了一口,还对柳媚儿投来得意地一笑,这才极不情愿的出去。 柳媚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心想,这个以前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现在居然变得温柔,会哄女孩子了。就刚才燕云那后面的亲吻,不知道他们关系发展到哪一步…… 她一直以为杨天剑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会不会是自己一厢情愿?或者自己嫁给白展梦这段时间,他们之间有了更多的发展,毕竟长久的这样朝夕相处,难免会动情,而且杨天剑一直说感谢燕云照顾自己,莫非他们已经…… 想到这里,柳媚儿心里难受极了,脸上露出一脸的不高兴。 杨天剑似是看出来她的不悦。他也没料到燕云会有刚才的举动,说实话,他之前对燕云都会有所防范,他们之前也不曾有过太亲密的举动。所以他羞愧的低下头,一边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刚才被燕云亲的脸颊。他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媚儿,我,我们……” 柳媚儿打断他的话说:“你什么嘛?你不是说有事要单独跟我聊,你想说什么嘛?” 杨天剑羞怯地道:“也没什么,我,我只是想跟你单独待会儿。”杨天剑边说着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柳媚儿的手并道:“能跟你在一起真好。” 听杨天剑这话,柳媚儿也羞怯地低下头,他们两个在枫林雪夜的那一晚,是有将各自的心迹表明。他们约定以后都要在一起。 柳媚儿道:“嗯,我们说好了以后都要在一起的。只是,那个燕云,她……我只想我们两个一起,你打算将她怎么办,我看她刚才还亲你……”柳媚儿说着话对刚才燕云的举动有几分醋意。 杨天剑笑着道:“怎么,媚儿吃醋了?” 柳媚儿眉头一挑,嘟着性感地小嘴道:“才没有。” 杨天剑又温暖地笑着道:“媚儿不要想多了,她是骁骑公主,以后肯定要回去的。” 柳媚儿眨着眼睛问:“可是她说她喜欢你,她不走怎么办?” 杨天剑道:“我喜欢你啊,等过阵子,我让他哥接她回去吧。放心吧,以后谁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的,现在我打败了白展梦,更不会有任何人阻止我们了。” 柳媚儿欣慰的点着头道:“嗯嗯。”可她接着又问道:“对了,白展梦,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那天看他好像伤得很重。” 杨天剑望着柳媚儿问,疑惑地问:“你在担心他?” 柳媚儿低头,轻声道:“我只是……我只是看他伤得很重,怕他……”到底是夫妻一场,柳媚儿对白展梦的情意或许并未全部放下……尽管因他流产,但她并不想他死。 杨天剑答:“不用担心,我跟你说过的,我并未伤其要害。”但杨天剑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又紧张起来,接着道:“不过……天剑血芒 ,完了,我忘了,他……他有可能会死。” 柳媚儿一惊:“什么,他会死?你不是说他没有性命之忧吗?” 杨天剑答:“原本我那一剑不足以致命。但我想起来了,擎天剑天剑血芒,伤者只要中剑,都会流血身亡,无论伤口多深都会死。我那天打败他,想到能跟你在一起,一时高兴居然忘记了这个。” 闻听此言,柳媚儿急切地问:“他,他会死?” 杨天剑道:“按书上是这么说的,你不希望他死吧?” 柳媚儿赶紧点头,无比担忧地道道:“嗯,毕竟我们也是夫妻一场,要他死,我确实有些不忍心。” 杨天剑抚着柳媚儿的肩道:“媚儿确实心地善良,好吧,可能只有我能救他。你要我救吗?” 柳媚儿怯怯的点头:“嗯,毕竟我们也曾……” 杨天剑道:“好的。”杨天剑说道:“你把我的剑拿来。” 柳媚儿惊讶地问:“你要剑干嘛?” 杨天剑道:“天剑血毒,只有我的血能救他。” 杨天剑倒地是善良,只要柳媚儿开口,哪怕是他极度讨厌的仇家,也是情敌,他还是会去救他,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吧。 柳媚儿点头道:“好吧,谢谢你!”她转而又疑惑地问:“那用你的血,你不会有事吧?” 杨天剑摇头,浅笑道:“不会的,只一点即可。媚儿不用担心我。” 柳媚儿这才去取了剑,递给杨天剑。 只见杨天剑割破手掌,放了半碗血交予柳媚儿。并吩咐她速去,一定要快,嘱咐她一路小心。 柳媚儿便带着杨天剑的血,出门,一路狂奔,山下买了马,向白家庄驰去…… 第209章 冷面煞星陷危机 静水流深,芳华如梦。往事总会载上许多愁,越过记忆的闸门,让繁花开得七零八落,憔悴损。 做一个相忘的人吧,忘记泥潭渊深,忘记清泉如许,忘记柳折花残,忘记娇花十里,忘记无奈身世,忘记美好情愫,忘记年少时的梦…… 白展梦的心楚楚的痛着,此刻他意识模糊,他想起了好多好多,想忘记,但又挥之不去。伴随着心痛,还有伤口带来的巨大疼痛,这是自己十六岁之后,第一次如此惨烈的落败,他觉得自己可能活不成了。 以前年纪小,初出江湖,总是受伤,为此,他日日晨时四时起,每日挥剑三千下,随着剑法日渐精湛,再强大的对手,他都不曾败过。 可是,如今,这即将要化作擎天剑的剑下亡魂,他心有不甘,也有惧色…… 他不能死,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他努力的提起凝神,坚持着……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此刻,他周身的白雪已被血染红红色,他一身白衣,也被血染…… 他不是没有听过关于擎天剑的传说,只是那个传说如今被杨天剑变为了事实——“擎天剑,杀人嗜血”,传说被此剑所伤者,不管伤口深浅,都会血流不止的死去,而被这剑刺破的伤口,将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最可恨的是,被杀人的功力将转嫁给剑的主人。 当白展梦被属下背回时,白云天特别诧异,白展梦基本没有败过,自他十六岁之后,便没有受过伤。 当听他属下人说是杨天剑所为,他更难以相信,就凭那个臭小子怎么可能将白展梦伤得如此重。待他检查他的伤口后,又不得不信,关于天剑血芒的传说应验了。这个曾经自己没有放在眼里的后生,或许将来会是一个大麻烦。 对于白展梦救与不救,白云天陷入了犹豫不决中。这些年,他确实是将白展梦当作棋子,但这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很有价值的棋子,此刻,这个棋子要被吃掉,他有些舍不得。他想救,但可能要耗费自己三甲子的功力,还要找人换血,他又舍不得功力,有些犹豫。 而白展飞听到这个消息,比谁都高兴,毕竟自己的眼中钉,未来可能跟自己争家产争地位的人就要没了,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白展梦此刻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虽然意识模糊,白云天与白展飞皆在侧,但他们的对话他听得清楚。 白展飞冷冷地问:“父主说过,他不过是一枚棋子,我不明白,父主为何还要救他?” 白云天答:“没错,他是棋子,但他是一枚有用的棋子。” 白展飞不解地问:“有用的棋子?父主要为一个棋子舍弃三甲子功力?” “我是看他这些年,为我们白家做过太多事情,我们白家能有现在的武林地位,他功不可没。” “哼,都是他的功劳?父主此话再说下去,是不是都要让他取代我?我才是您的亲儿子,他不过是白家的一条走狗!” “你……不得如此说他!”白云天气极,一个巴掌打在白展飞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白展飞脸上已露出五个血手印。 “你居然打我,父主,居然为了一个畜生打我?”白展飞气得飞身夺门而出…… 白云天看着白展飞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 而后,白云天行至白展梦床前,替白展梦号起了脉。他的手冰冷,由于血流过多,此刻,他脸色苍白,不醒人事。 白云天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确实不忍心看他死,但是如果救他,至少得拼尽自己毕生所学,还要给他换血补气,这样自己可能连一个年轻晚辈的功力都不如了。白云天犹豫着,思量好久之后,最后无奈地走出去…… 高大巍峨的白家庄,依旧显得庄严肃穆,依旧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 受伤的白展梦卧床不醒。 万分着急的白雪去求白云天出手相救,但无论她怎么跪求,甚至还挨了白云天一个巴掌及严厉训斥,白云天还是不愿意,他也并非忍心看着白展梦死,只是他真的舍不得自己三甲子的功力。 白展飞自知道白展梦受伤的事,最得意的就数他了。简直是得意忘形,连走路都带风,他不断的在白云天面前表现自己,甚至还信誓旦旦的向白云天保证,会找回丢失的化功血酒。 而柳媚儿则带了杨天剑赠与的血酒,回到白家庄。由于她是白家庄的大少夫人,她回来,没人阻止,因为除了白展梦,没人知道是她偷了化功血酒,也没人知道白展梦休了她。 当她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奄奄一息、不醒人事的白展梦,心里还是升起一股心疼与不忍。好在,杨天剑还是让拿了自己的血来救他。 她给白展梦服了杨天剑的血,又细心的给他盖被子,一直在他床前,看着他,照顾他。 已经三天过去了,她的心里不免焦急起来。 杨天剑说自己的血能救白展梦,这个真的有效吗?为什么他还不醒呢?等他醒了,她就可以去找杨天剑了。 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她不敢离开,只是她不知道,她此刻留在这里,等待她的将是危险…… 当夜色笼罩下来,白展飞居然带着人冲了进来…… 柳媚儿惊讶地道:“你怎么来了?你这是要做什?” 白展飞一走进来,便冷笑道:“我这个表妹真是有情有义啊,他都休了你,你还不离不弃。” 柳媚儿一惊,他怎么知道白展梦休了自己呢?但她嘴上却不肯认,问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白展飞又道:“你少给我装糊涂,这还得感谢你的好侍女。”他说着,便命令属下道:“带进来!” 这时候,两个侍卫押着柳媚儿的侍女春花进来,并让她跪在地上。 柳媚儿惊讶又不解地问:“春花,怎么是你?” 春花低下头惭愧小声地道:“门主,对不起……我……” 这时候白展飞补充道:“她跟我的一个属下好上了,所以就出卖你了!” 柳媚儿生气地道:“春花,你为何如此?枉我还那么信任你,拿你当姐妹。” 春花羞愧的解释道:“门主,因为我……我怀孕了,我想要这个孩子,他以我腹中的孩子,还有我所爱之人性命相逼,我也是没有办法。” 柳媚儿更加气恼:“好一个所爱之人,好一个想要孩子。姐妹之情当比不上爱情,你想要孩子,而我的孩子早就没了……” 白展飞粗暴地打断他们说话,道:“够了,我可不想听你们这里扯你们的恩怨。柳媚儿,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我不逼你,只要你交出化功血酒我就放了你。” 柳媚儿道:“什么化功血酒?我不知道。” 白展飞咄咄逼人的追问:“不知道?你敢说你不知道?你的好姐妹可都告诉我了,是你偷了化功血酒。” 柳媚儿狠狠地瞪了一眼春花,道:“是我偷了又怎样,有本事你杀了我。” 白展飞厉声道:“呵,不愧是柳掌门,还真硬气啊,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放着以前,可能你是我嫂子,我还得敬你一分。现在你也知道,白展梦不过是不知哪里冒出的野种,而且他都休了你,跟我白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杀你没人敢置喙。” 柳媚儿眉毛一挑,无所畏惧地答:“随便你,要杀便杀。” 白展飞冷冷地道:“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你的好姐妹还告诉我你把化功血酒交给了杨天剑,她还跟我说,你都怀了他的孩子,结果被白展梦给打掉了,所以他才休了你。你可真是浪啊 ,我忽然有点同情我大哥了。哈哈哈哈……”他说罢向前走了几步,欲用手捉住柳媚儿的脸,却被柳媚儿闪身躲避。 他又接着说道:“你说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表妹呢?” 柳媚儿气极,怒道:“谁是你表妹?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白展飞带着几分调戏地道:“哈哈哈,生气了?生气了更美哦,难怪能让两个男人为你打斗,为你要死要活的。” 柳媚儿侧脸,没有理会他。 第210章 救人真相被误解 白展飞又接着得意地道:“好吧,白展梦就要死了,想必你也不会心疼,但是呢,如果我把你关起来,并放消息给杨天剑,让他拿化功血酒来换你,你猜他换还是不换呢?” 柳媚儿生气地道:“哼,我怕你是想多了,化功血酒已经被他喝光了。” 白展飞笑着道:“我说表妹啊,你怎么这么喜欢狡辩撒谎呢? 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呢?这化功血酒是不能一次喝光的,每次只能喝一点点,不然会被毒死,五脏六腑都会被烧坏的。” “你说什么,这化功血酒有毒?”一听这化功血酒有毒性,倒是让柳媚儿着急了,但是奇怪,杨天剑明明是一下子就把一整坛酒都喝掉了的,除了昏睡了一晚上,怎么跟没事一样呢。 这时候她想起来,杨天剑跟他说过,他中了用各种毒物喂养的千年冰蚕之毒,与他体内的雪莲相克,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身。幸好。想到此,她悬着的心就舒展开了。 白展飞道:“是啊,怎么你还不知道啊,所以说杨天剑拿了这酒是不会一下子喝光的,所以他肯定会拿酒来换你的,对不对?” 柳媚儿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展飞命令属下道:“带走,带去地牢!” 因为白展飞人多,她知道凭自己施展功夫的话,也不是他们这么多白家剑士的对手,所以只能乖乖的被带走。 她临走时,还不忘看了一眼白展梦,带着关心与担忧。因为白展梦对他说过,上次松林的黑衣人可能就是白展飞派的,白展飞早就想杀他了,他此刻还昏迷不醒。白展飞知道他喝了杨天剑的血可能会好转吗?他会不会有危险?但是自己都被控制,什么都无能为力了。 待柳媚儿被带走,白展飞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春花,吩咐属下道:“杀了吧,我最不喜欢出卖主子的人。你们给我记住,任何时候,出卖主子只有死路一条。” “是!”一行属下应道。 任凭春花不停的求饶,还是被带下去杀了。 待众属下都走了,白展飞还没有走。只见他走到床上,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白展梦,拍了拍他的脸道:“你是不是已经死了啊?我的好大哥,我现在都好同情你,这么爱的妻子都出轨了,给你戴绿帽子了,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跟别人跑了,可惜了这么俊俏的一张脸。你可真够悲催的,我现在都开始同情你了。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离死也不远了,你还是死了的好吧,省得这么憋屈的活着。你说对不对?哈哈哈哈哈……”他说罢,放声大笑,然后离开了白展梦的寝殿。 白展飞出来后,便吩咐属下给白展梦准备后事。众人尽管惊讶得你看看我,我看你看你,但都不敢多问。 原本白家剑士中都知道白展梦与白展飞之间的明争暗斗,私下里,也基本形成了二派,本来虽然知道白展梦并不是白云天的嫡长子,奈何他武功高强,又早已名满江湖,并且深得白云天信任,追随他的人更占多数,但是如今,白展梦将死的消息放出,白家的两股势力也发生了微妙变化,很多原本追随白展梦的白家剑士甚至纷纷倒戈转而支持白展飞了。 白云天默许了白展飞给白展梦安排后事的事,似乎所有人都认为白展梦此次必死无疑。 这其中包括白雪,她的父主不同意救她,她只得待在白展梦床边,日日守候,眼睛都哭肿了…… 又三日之后,奇迹发生了,白展梦手指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白雪大喜,忍不住大呼:“梦哥哥醒了,梦哥哥醒了!” 白展梦睁开眼缓缓地道:“我居然没死?” 白雪激动的说:“说什么胡话呢,我就说那么厉害的梦哥哥是不会死的。” 白展梦点点头,又问道:“是父主救的我吗?” 白雪迟疑了下,先摇头,后又点头道:“是的吧,开始他不同意,后面我以性命相求,他就救了你!” 白展梦望着一脸泪痕,满脸憔悴的白雪感激地道:“雪儿,谢谢你!” 白雪深情地道:“梦哥哥知道雪儿的心意的,不要跟我说这些客气的话。” 白展梦对白雪抱以感激地一笑,又问到:“嗯,我这都昏迷多久了呢?” 白雪答:“梦哥哥都昏迷近十日呢。大家都以为你要死了,甚至都在给你准备后事呢。” 白展梦有些疑惑地抬眼问:“在给我准备后事?” 白雪道:“是的。” 白展梦有些悲凉地道:“看来他是真的很想我死。” 白雪一脸疑惑地道:“什么?你说谁想你死?” 白展梦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扶我起来吧。” “嗯!”白雪应道,随即扶着白展梦坐起来。 这时,白云天也匆匆的走进来。因为刚才白雪的那句“梦哥哥没有死”的惊呼,白家的侍卫听到了立即去汇报,消息一下子传开,整个白家庄支持白展梦的人还是很多,大家都喜出望外,声声相传。 很快,白云天得到消息就飞奔过来。于心里来说,这些年,白展梦的确帮他干了不少事,他还是不希望他就这么死的,所以听说他没死,心里也自然高兴起来。 白云天进来便高兴地说:“梦儿,你醒了,太好了!” 白展梦躬身致礼道:“展梦多谢父主出手相救。”他边说着便要挣扎着起身致谢。 白云天见状,奔过去扶住他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明明自己没有救他,怎么他会说是多谢自己出手相救呢,他疑惑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白雪,白雪向他使了个眼色。 白云天立即明白了,赶紧道:“梦儿,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你去死呢。” 白云天的这番话,说得白展梦心头一热,特别是这句你是我的孩子,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跟他的亲生的孩子一般,他也会为了自己牺牲功力去救他。白展梦无比感激地道:“父主牺牲功力救孩儿,孩儿以后定行孝行义,帮助父主建功立业,肝脑涂地。” 白云天一脸慈祥地道:“梦儿言重了,都是我的孩子,只要好好活着就好。” 他们这一番话刚好被进来的白展飞听到,他心里极不悦,不满地问:“没想到父主还是救了他,您以前可是把功力看得比命都重要,经常闭关去修炼功夫,没想到居然为了他这么一个野种,牺牲三甲子功力去救他。” 白云天怒道:“够了,谁是野种,以后不可这么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他是你的大哥,你要尊重他。” 白展飞剑眉倒竖,生气地道:“哼,好一个都是你的孩子,我在想,如果受伤的是我,你会不会舍得用三甲子功力来救我。让我尊重他,我呸!”白展飞气极地奔出去,他真后悔那天去捉拿柳媚儿的时候,没有再给他补上一掌,本来以为他必死无疑,不想让白家庄的人看到是自己杀的他,这下好了,他的一时顾虑,却给了他生的机会。以后要对付白展梦这个劲敌,他不知道需要付出多少努力了。 望着白展飞愤然离去的背影,白云天无奈的摇头。 而白展梦则在心里无比感激白云天,在心里默默发誓,此生一定为其效犬马之劳来报答他。 当然,他不知道救他的是杨天剑,不知道是杨天剑放血相救,也不知道是柳媚儿快马加鞭给他送救命的血。 此刻,他更不知道柳媚儿就关在白家庄的大牢里,因为他以为柳媚儿跟杨天剑在一起了。 第211章 救人再战白家庄 当杨天剑收到箭书,限他十日之内拿化功血酒去换柳媚儿的消息,才知道原来柳媚儿给他带的酒是化功血酒,他前面还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内力一下子增加了那么多,能够在十招之内打败白展梦,原来这其中是有化功血酒的功劳。 他打听了下关于化功血酒的厉害之处,于是便买了坛酒,配以木盒装之,便马不停蹄的直奔白家庄。 虽然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可能此时白家庄已经是天罗地网等着,但为了心爱的人,他不得不去,并且一刻也不敢耽搁。 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雨,也似乎在预示着一场黑暗的厮杀。 白家庄,不变的巍峨、雄伟、气派,不变的杀气笼罩。 不待杨天剑步入庄内,白家的剑士发现他之后,便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然后列好阵仗等着他。 “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魂,必取尔命!” 呼声震耳欲聋,杨天剑拔出肩上背的擎天宝剑,蓄势待发。 这时,城楼上传来白展飞高傲的声音:“杨天剑,你果真来了,上一次为亲情,这一次为爱情,你还真有种!” 杨天剑厉色道:“废话少说,化功血酒带来了,请交出柳媚儿!” 白展飞冷冷地道:“好一个情种,我真替我那位大哥不值,自己的女人要被别人惦记着,只可惜啊,我现在改注意了……” 不待他说完,杨天剑怒道:“你耍什么花样,拿人来换酒。” 白展飞冷笑着道:“我改主意了,化功血酒我也要,人我也要!“ 杨天剑气愤的道:“无耻,你竟然不讲信用?” 白展飞高傲地道:”信用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敢教训我,你爹没教过你,不让别人把话说完很不礼貌吗?”白展飞说完又对属下命令道:“去把那个老东西给我带出来。” 杨天剑剑眉倒竖,怒目圆瞪,大喝道:“你不把人交出来,信不信,我把这酒给打碎?” 白展飞道:“啊,我好怕啊,你的亲人,心上人都在我手上,你敢把酒打碎,我就把他们给撕碎……” 杨天剑怒道:“好,你狠,算你狠,那你意欲何为?” 白展飞冷冷地道:“你是不是不长耳朵啊?我刚已经说过,人我也要,酒我也要,我不光不想放他们,还要把你的命留在这里,上次要不是燕云公主相助,你早就命丧我白家庄了。” 杨天剑一脸不屑地道:“哼,就凭你?你不仅功夫滥,还毫无诚信,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敢如此嚣张,上次若不是碍于燕云公主的面子,你早就是我的剑下亡魂了。” 白展飞又是一声轻蔑地冷笑:“哈哈哈,你口气倒不小,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好吧,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白家剑士的厉害。”他说罢,一挥手,“上”,众多白家剑士便列阵而上。 又是“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魂,必取尔命!”的呼声,白家剑士果真不愧剑士的称呼。面对敌人,从无畏惧,每次迎战都是规范列阵,气势都极为强大,足以震慑任何对手。 白家剑士的厉害,杨天剑是早就领教过的。 因为这是他第二次只身独闯白家庄了,第一次是为救父,还是偷偷的潜来,可还是被发现了,结果是败了,还害得父主挨了一剑;这第二次是光明正大的来,这次是为救心上人,他以为他带着他们想要的化功血酒,虽然是假的,但是他们会跟他换的,至少会带出柳媚儿,跟他换酒,他想,只要看到柳媚儿出来,他可以在他们发现是假酒前救了她。 但这次,他想错了,因为白展飞根本不讲诚信,他就没打算放柳媚儿,而且还为自己织下天罗地网,等着自己命丧于此。 这一战,将比上次更凶险。 但是上次他败在白展梦之下。 而这次,对于自己来说,是跟上次不一样的,这次他不仅有了冰蚕之力,有了天剑血芒,有了一横大师的三甲子功力,还有了他们口中神乎其神的化功血酒,而这些加在一起,他打败了白展梦,那个江湖上所谓的年轻翘楚,那个江湖上不败的神话。 他觉得,能够打败白展梦,这些白家剑士,都不在话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病重,还有伤势未愈,所以,他必须快速的结束战斗,不然久战对自己是极为不利的。 上一次来,白展飞第一个迎战,但他却落败,所以这一次,白展飞退后,直接不战,而是让白家剑士布阵迎战。 面对“生为剑生,死为剑魂”的白家剑士,杨天剑不敢怠慢。只见他手中擎天剑祭起,人也腾空而起,“一剑销魂”招式使出,剑风呼啸,血芒如巨大的赤色幕布倾泻而下,直射向白家剑士。白家剑士皆长剑向上,迎击这从天而降的赤色剑气。 血芒巨现,白家剑士们运了剑气应对。几百支白色的剑影合在一起,万丈白色的剑芒,如一匹大的白布,呼啸着迎上杨天剑的赤色剑芒。一时间,白幔与赤练交织在一起,撞击、缠绕、飞舞,好不壮观,巨大的剑气也让白家剑士众人须发向后飞舞,杨天剑亦如此,如今他然本披散着的头发,此刻更加凌乱的向后飞舞。 这壮观的场景,这巨大的剑气,把一旁的白展飞都看呆了。只这一招,白展飞便感觉自己已经不是杨天剑的对手了。 就在之前,他一直以为杨天剑是一个纨绔子弟,功夫也一般,所以很有信心的去迎战他,没想到却落败,而上次却是战了那么久之后,而这次,只这一招,他估计自己便会败下阵来,不然会在这些属下面前,颜面尽失,会丧失自己的威信。所以,他很庆幸这次他没有参战。 他对如今的杨天剑,也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此刻杨天剑的这杀魂夺魄的每招每式。 所以,他此刻特别想置杨天剑于死地,不然,留着他,终究是白家剑庄的祸患。 这边,杨天剑继续与这一众白家剑士在苦苦相斗,他身着一件浅灰色的布衫,所以如一个灰色的影子在众多白色影子中上下翻飞。十几个回合下来,不时有白家剑士倒下,他们倒下后皆是痛苦的呻吟。 白家剑士在白家剑庄这样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中,几乎每个人早已身经大大小小百余场战争,对于死亡,早已无所畏惧,而对于伤痛,早已麻木,但是,他们此刻,在杨天剑的擎天剑下,却是一张张痛苦道扭曲的脸,挣扎、撕扯、翻滚、扭曲,仿佛与疼痛在努力抗争,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在巨大的痛苦下,死亡,是最好的归宿。 不过十余招后,第一方阵的百个白家剑士皆数化为杨天剑剑下的亡魂,第二方阵百个白家剑士又列队围攻。 白展飞仔细看着倒在身旁的白家剑士,他们有的身上不过细小的划痕,仿佛只一丝,血就如泉涌,而后,整个人就脸色煞白,白得像纸片一般。擎天剑果真是饮血的,他的心头一震。 此刻,他想早点结束战争,他甚至在想为什么不用箭阵,但是,白家使的是剑,除了上次没有露身份的用箭攻击白展梦之外,他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用箭雨来对付杨天剑,怕被属下不耻。 也是因为他轻敌了,他觉得,如此多的白家剑士定能轻易地拿下杨天剑,他没想到杨天剑的内力、剑气、功夫早已如此出神入化。为什么那个老家伙还没被带到,而他,或许是他的软肋。 也怪白家庄实在太大了,走出来都要一两个时辰,十几招的功夫的时间过去了,杨义还没有被带来。 就在白展飞一阵焦急之下,杨义终于被带了出来。 只见此刻的杨义蓬头垢面,早已没了昔日武林盟主的尊容。此刻,他的目光都是空洞的,直到他抬眼,看到杨天剑,眼里掠过一丝惊讶,而后又变成担忧,至此,他的眼神才有了光。 他没有呼叫,因为,他看到,杨天剑正在浴血奋战,伴随着激烈的战斗,还有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咳嗽,他知道杨天剑的身体,他不敢发出声响,让其分心。因为他知道,高手间的对决,往往一点分心导致的破绽,就会让其毙命。 但是,尽管他不敢发声,白展飞却扯高了嗓音对着杨天剑喊道:“杨天剑,你给我听好了,白家庄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你来一次,我便给你爹一剑!”他言毕,便一剑刺出,直刺杨义左腹。 杨义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依旧没有吭声。 杨天剑听到白展飞的呼声,转过头,看到白展飞对杨义刺出的一剑。惊叫一声,“爹!”伴随这一声呼喊,然本咳疾加内伤被揪心之痛撕扯,发出巨大的疼痛,只听得他“啊”的一声叫,喉头一股热血喷射。整个人,内力锐减,破绽已现…… 第212章 救人不成反被擒 很多对战,其实就是看是否有破绽,而破绽往往决定了输赢,也决定了生死。 就在杨天剑露出破绽之际,白家剑士的几十柄长剑刺出,杨天剑的背上被划破几道口子,血顺着伤口流下来,破绽之下,败退之间,瞬间已被几十柄长剑团团围住,动弹不得,眼见着就要被砍成剑靶。 这时杨义喊道:“我交出盟主令,你放了他!” “盟主令?”白展飞一听盟主令,整个人都兴奋了,眼神里掠过万分的喜悦。因为,此前,无论白云天对其施以各种酷刑,或者以死相逼,他都不曾动摇,不愿意交出盟主令。以至于自己觉得他没什么用,都想一剑砍了他,但白云天说他留着还要价值才阻止了他这么做。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对他说放了他的儿子,他可以拿出盟主令来交换。 这简直是天大的功劳,如果自己拿到盟主令,在父主面前,无疑是头号大功,哪怕即便现在白展梦没有死,那么未来盟主,甚至整个武林,都是自己的。想到此,白展飞当然心下欢喜。 白家剑士听杨义的这话,便没有将剑刺向杨天剑,而是拿剑架在他脖子上,等着他们之间的谈判,等着他们的主人下命令,此人是杀是留。 “哈哈哈,好一个父子情深啊!”白展飞大笑道:“太好了,说,盟主令在哪里?” 杨义嘴唇牵动着,欲要讲话,却被杨天剑制止:“爹,不要告诉他,他不讲诚信,你说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 眼见着到手的大功要没了,白展飞气极,对杨义吼道:“哼,好,你不说,信不信我杀了他。” 他言毕,白家剑士手中的剑稍一用力,杨天剑脖子上便露出一道血痕,只再进一分,他就要当场毙命。 杨义犹豫着……说与不说呢?不说,他们真的会杀了杨天剑,说吧,他会不会还是不会放过他们。 正在这时,听得白家剑士方阵的那端,传出一个声音:“白展飞,放了他!” 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带着命令的口吻跟二公子说话。白家剑士循声望去,手中的剑也指向来人。 听这声音,白展飞自是知道是谁,也循声望去,并示意白家剑士不可乱来。 白家剑士得到示意,让开了一条道来。 只见,来人正是燕云公主,只见她以弯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白展飞对来人道:“燕云公主……你这是?这次你以为你还能救得了他?” 燕云公主对白展飞道:“放了他, 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她边说着,边向杨天剑关切的望去,发现杨天剑一直在看着自己,眼里有无尽的感激,只见他冲自己摇头道:“你不该来的。”燕云没有理会杨天剑,而是继续向白展飞近前走来。 此刻,白展飞大笑道:“哈哈哈,我说燕云公主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当自己是谁啊?你居然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胁来救他,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放了他?” 燕云公主没有说话,确实,她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因为上次自己挟持白展飞来救他,杨天剑告诉她,可能白展飞喜欢她,才会对她疏于防备,才会让她能够挟持他。 所以,她打算这次赌一次,但自己在白展飞心中的分量真的有几分,她自己也不清楚。那不过是在骁骑短暂的相处,他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放过杨天剑吗?她不知道,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她只能一试。她抬头望着不可一世的白展飞,眼里写满了祈求。 “哈哈哈,也真是太好笑了,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来送死,你竟然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杨天剑啊杨天剑,你不过是生得一副好皮囊,看你现在一个病猫样,你何德何能,能得这么多女子芳心?”白展飞那么的不可一世,简直笑出了眼泪。 杨天剑也没有说话。 燕云公主继续向前,在白展飞近前停下。祈求道:“我曾经救过你,还有你妹妹,望你念在当日骁骑的情义,放了他。” 白展飞上前一把捉住燕云公主的下巴道:“好的,我依你,我放了他,不过你得留下。” 燕云没有反抗,就这样被白展飞捉住下巴,点头答应。 杨天剑道:“燕云,不要……” 白展飞一手捉住燕云公主的下巴,另一手就钳住她手中的弯刀,用力一扯,就从她手中夺过了弯刀。然后顺手一带,就把燕云公主拥在怀里。他继而带着胜利者的挑衅道:“我放他可以,不过要看你乖不乖?” 燕云坚定的点头:“只要你放了他,我都听请你的。” 白展飞道:“好,不过,放他也要让他吃点苦头,等你把我伺候满意了,我再放他。”他说罢,又对属下的人吩咐道:“把他带去天牢。” 属下的人应声:“是!”便从杨天剑背上接过化功血酒,然后送至白展飞手中。其他人挟着杨天剑及杨义往里面走。 这时候,白展梦带着属下出来。原本,白展梦听到打斗就要出来的,只是这白家庄实在太大了,走出来都得半天,而他,被擎天剑所伤,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此刻元气大伤,脸色依然苍白,在属下的簇拥下出来。原本,他白展梦做什么事,都不需要属下帮忙的。 远远的看见白展梦走过来,白展飞挑衅地道:“哟,我的大哥,你伤都好了吗?这动静太大,把你都惊动了,没能让你好好养伤,真是罪过。” 白展梦对他的这种阴阳怪调见怪不怪,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白展梦的这种态度,让白展飞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他继而举过手中的那坛从杨天剑手中拿到的化功血酒在白展梦面前晃了晃,道:“看到没,化功血酒!” 白展梦听他说化功血酒,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嘲笑,因为他知道,真的化功血酒早已被杨天剑饮完。他此刻手上拿的,肯定是假的无疑,所以他觉得白展飞居然拿着假酒在自己面前炫耀,不禁嘲笑,但他也不说破,倒不如让他拿着假酒在父主面前邀功吧。 白展飞被白展梦的这种嘲笑表情再次激怒。他又趾高气昂地道:“怎么不服气啊?你看,你办不到的,我都能办到,除了这化功血酒,还有盟主令,我告诉你,那老家伙已经告诉我盟主令在哪里了,马上我还会拿到盟主令,以后这白家庄,这悠都十六郡都会是我的,你就省省心不要跟我争了,当然,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也没资格跟我争了。” 白展梦还是没有搭理他。扭头,准备回去。 第213章 识破假酒飞震怒 这时,杨天剑却对他喊道:“媚儿,救媚儿!” 杨天剑的这声呼喊,让白展梦止步了。他在脑海中发出疑问:“媚儿不是跟他在一起吗?怎么他还让自己救媚儿。” 见白展梦迟疑着,杨天剑继续道:“媚儿在白展飞手上!” 白展梦听到这话转身望着白展飞。 这时白展飞见杨天剑这么说,便跑过去,对着其腹部狠狠踹了一脚,口中骂道:“叫你多嘴,阶下囚了,还不老实?” 受伤中的杨天剑被踹倒在地,好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 杨义,燕云公主皆关切的喊:“天儿……“’、”天剑……” 此时,白展梦目光凌厉的看着白展飞,厉声问道:“你把柳媚儿怎么样了?” 白展飞冷冷地道:“没怎么样,她现在已不是你的夫人了,我把她怎样,你管不着吧?” 白展梦听此话,心头一惊,他给柳媚儿休书的事,只有自己柳媚儿,还有杨天剑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呢?白展梦又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曾是我的夫人,我就有权过问。” 白展飞哈哈哈大笑道:“我呸,好一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说我的好大哥啊,我真替你可怜,你怕是不知道你这好夫人跟杨天剑这狗东西的苟且事情,你头上的绿帽子还不大吗,你还嫌不丢人吗?还好意思问。” 白展梦气得脸都绿了,他原本因失血过多的脸这一刻绿得瘆人,这白展飞越来越放肆,不仅不把自己当大哥,处处与自己作对,明争暗斗也就罢了,此刻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等丑事,让自己颜面扫地,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如果不是自己此刻身体虚得很,居然提不上力气,连走路都费力,不然他可能会一拳砸过去。 “够了……白展飞!”白展梦嘴角牵动,挤出几个字,嘴唇被咬得渗出血来。 白展飞见白展梦气得不行,越发得意,他得意地道:“我的好大哥,不要生气嘛。你放心,我对我这个表妹不感兴趣,她只是被我关起来了,怎么说她也是我表妹,我不会伤她的,至于关在哪里,要看我心情,我心情好的话,自然会告诉你他在哪里,所以这几天,还请你不要惹我。” 白展梦没有说话,因为此时,他即便再生气,也不敢与他来硬的,毕竟,在自己晕迷的这么多天里,他放出消息,说自己快死了,所以原本很多心向他的人倒戈到白展飞麾下,而自己功力都尚未恢复,也难拿他奈何。 再者,他不管怎么说,都是白云天的亲生儿子,而白云天为了自己放弃了三甲子功夫来救自己,此刻还在闭关修炼中。所以他只能忍着,等慢慢的去恢复势力,恢复功力,再慢慢的调查柳媚儿的下落。 此时,白展飞命令属下道:“走吧!” 一众人便将杨天剑与杨义带去天牢,分别带去了不同的牢房。 而燕云公主,便被他挟着,关到了自己的卧房。 白展梦也带着属下离开。 还有很多白家剑士在清理着被杨天剑杀死的白家剑士。 白家庄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清晨的白家庄是静谧的。今天按日子是是白云天出关的日子,也杨天剑被抓第三日了。 在这几日中,白展飞对耶律公主甚至客气,招呼人做好吃的,又添新的衣服,是锦缎织物,按悠都女子的着装量制。燕云公主倒也不客气,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对于送来的衣服也悉数收下,也换下。 穿上悠都女子的服装,燕云顿时减了英气,添了妩媚。 府里的丫鬟都当这是二公子未来的夫人,是将来的主人,尽管这位准主子脾气很大,但都客客气气的伺候着,不敢怠慢。 白展飞这几日,每日必来燕云的房中,倒也没强行做出格的举动,谄着脸讨好,又是剥水果,又是送新采的花,但是燕云却不领情,依旧对他没好脸色,说得最多的是“什么时候放了杨天剑,什么时候放了我?” 每每燕云这般问着的时候,白展飞都极为恼怒,找理由推脱,但却不敢明目张胆的生气。他希望以自己的行动来打动这个心中的女子。 但是,当白云天出关的日子,他一大早就高高兴兴的将化功血酒送去邀功的时候,却被白云天识破是假酒,还怒摔了酒坛时。 白展飞强压住的怒气一下子喷薄而出。 只见他怒气冲冲的冲进燕云的房中来,一把抓住其胳膊道:“好一个杨天剑,居然敢耍我,看我不敢碎尸万段。” 燕云公主被他的举动吓着了,大气不敢出,忙惊恐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展飞怒气冲冲地道:“发生什么了?那畜生给我的酒居然是假的。” 燕云公主道:“你不是答应我放了他吗?” 白展飞怒道:“哼,放他,他居然敢拿假酒骗我,看我不将他碎尸万段。” 燕云公主几乎哀求道:“不要!” 白展飞冷哼一声:“哼,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放过他吗?我说了,要你好好伺候我,我才放她,可是你呢?可你做了什么?” 燕云公主有些不解地道:“伺候?你说的什么意思呢?” 白展飞伸手捉住燕云的下巴,狠狠地道:“这你还不明白,还是故意装不明白,好!我今天就让你明白,让你那个心上人也看明白。”白云天说着就拉着燕云公主的手往大牢里拽。 燕云公主使出招式,想要反抗,无奈一只手被白展飞抓住,很难使出全套招式,在挣扎中打斗,不几招之间,便被白展飞制住。 白展飞还伏在她耳朵上坏坏地道:“你最好乖一点,我要是心情好的话,还可能放你们一马,要是惹怒了我,杨天剑那小子就活不成了。” 被他这么一恐吓,燕云公主顿时不敢再反抗,只得乖乖的被她挟到关着杨天剑的牢里来。 只见杨天剑碗口粗的铁链锁着腿,整个人蜷缩在铁笼子似的牢笼的一角。 在白展飞拽着燕云进来,燕云公主那一声“杨天剑”的呼喊声中,杨天剑才缓缓地、有些艰难的起身。他头发蓬乱,原本清秀的脸上也露出小胡茬。 三天粒米未进的他此刻已经憔悴不堪,原本就清瘦的脸上,眼窝深陷,腰细得似乎盈盈可握。 燕云看着此刻的杨天剑,眼里写满了心疼。 杨天剑有些惊讶又带着担心地道:“燕云,你还好吗?” 燕云点头,目光示意她自己安全。 杨天剑继续询问:“他没将你怎么样吧?” 燕云摇头答:“没有!” 第214章 身陷囫囵受凌辱 白展飞在一旁听着更是生气:“够了,我带她来,不是让你们叙旧的。杨天剑,你居然敢骗我,看我不弄死你。” 白展飞说着,便上前一脚,直踢向杨天剑的心窝,一把将刚刚坐起的杨天剑踹倒。不待他挣扎着坐起,白展飞紧接着又是一顿拳脚相向,然后,杨天剑的额头,脸上都是青一块,乌一块的伤,头上都起了拳头大的包,嘴角都挂着血,甚至有大口的血喷出。 一旁的燕云一个劲的喊“不要,不要”,但此刻,她感觉头晕目眩,全身都使不上力,根本就制止不了此刻像一头发怒狮子一般的白展飞。 这一顿暴揍,让杨天剑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自从进来这个牢房,他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没有力气。他觉得可能是这里有软经散之类的毒吧,奇怪,自己明明百毒不侵,如果是毒对他应该是没什么影响的。 他不知道,在白家庄的牢房,还有一种叫冷香灰的迷烟,原本是无毒的,人闻之后就感觉全身乏力,昏沉欲睡。所以,此刻,他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白展飞此刻似乎是一头打赢了胜仗的雄狮,张牙舞爪的,得意地嗷嗷叫。他看着此刻瘫倒在地,狼狈的杨天剑,发出胜利的号角,他一把抓住杨天剑的下巴,看着杨天剑伤痕累累地脸,跋扈地说道:“杨天剑,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杨天剑怒目圆瞪的看着他,没有力气说话。 这时,燕云公主抱住白展飞的腿,苦苦哀求道:“白展飞,我求你了,放了他吧,你要我怎样,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放了他。” 白展飞低头看着然本骄傲不可一世的燕云公主道:“怎么,心疼了?看来你对他还真是用情至深,我就不明白了,他不过是一个病猫,还有我那不懂事的表妹,你们一个个都对他着了迷。你们喜欢他是吧,好,我现在就让他做不了男人,看你们还这么上心。” 他说完,“哈哈哈”地放声大笑起来,然后一把推开燕云公主,对着地上的杨天剑,狠狠的一脚,踢在其下体上。 “啊……”杨天剑痛得一声惨叫,双手捂着下面,蜷缩着在地上打滚,他额头上此刻已因疼痛淌下豆大的汗珠。 燕云见状,欲上前去探视杨天剑,却被白展飞一把拽住。“心疼了吧,他没了男人的命根子,你还爱他吗?不过没关系,以后我满足你。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答应我吗 ,好,那我我今天就让你看看真正的男人是我这样的,而不是像他这副没用的病秧子。” 白展飞说罢,一把将燕云公主打倒,然后唰唰几下,撕扯着她的衣服,原本锦绣华丽的袍子,在他手里,就如纸片一般,被撕裂,纷扬…… 燕云公主默默地躺在地上,任白展飞这样,没有丝毫反抗。虽然此刻她反抗不了,但就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因为此刻的她,想以自己的清白,换杨天剑一条命。 杨天剑看到这一幕,想要去阻止,但是巨大的疼痛,让他几乎不能动弹,好不容易挣扎着爬到那边,却被白展飞一脚踢飞,重重的撞击到墙壁上,然后重重的落下…… 此刻的杨天剑又“哇”地吐了一大口血,病痛加上伤痛,他此刻奄奄一息,动弹不得。他以手触地,想要挣扎着爬起,但即使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将地上都抓出道道血痕,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扎起身……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白展飞将燕云公主…… 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眼睛血红,还有泪水…… 燕云是为了救自己才被这样的,那个原本活泼的公主,此刻就这样任一个禽兽糟蹋。 杨天剑磅礴的眼泪从脸上倾斜下来,尽管对她不爱,但却是有情的,此刻有无尽的愧疚在撕扯着他的心,他无奈的闭上眼睛…… 当暴风雨散去之后,白展飞发现,此刻,有两行泪水缓缓地从燕云秀美的脸颊滚落…… 看着此刻的燕云,白展飞突然升起一丝愧疚与不忍,然后他匆匆地爬起,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慌忙的跑出去了…… 留杨天剑与燕云在牢笼里。 此刻,空气安静而又沉闷,好久好久,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杨天剑在燕云嘤嘤的啜泣中缓缓睁开眼睛,但是他却依然动弹不得,只能慢慢的向着燕云伸出手……但由于有一段距离,还是无法触及到她,那双手就在空气中挣扎,晃动…… 此刻的燕云一动也不动……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杨天剑终于可以积攒一点力气,然后艰难地挣扎着向她爬过来……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想要披在她身上,无奈那些碎布却难以遮盖她的躯体。 他忍着疼痛,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然后紧紧的抱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她。 他眼里含着泪,眼眶血红,缓缓地,他才从喉头挤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燕云始终没有说话,眼里失去了所有的光,失去了昔日所有的高傲与不屑。 杨天剑从来没有见燕云这个样子,心疼得无法呼吸,却又无能为力,如果不是为救自己,她何至会受此侮辱,自责惭愧不断的撕扯他的心,如万箭穿心般地痛。 在无尽的愤怒与无边的惭愧之余,杨天剑眼里的泪水不停向外漫……此刻的他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抱紧燕云公主,似乎这样能减轻她心里的一伤害,也能减少她的屈辱,还有自己对她的惭愧…… 然本以为就这样相拥,可以获得片刻安宁,而就在这时,更让杨天剑心头疼痛的是,她听到柳媚儿的呼喊响起:“杨天剑……,你,你们……” 这个声音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这个自己朝思暮想,日夜牵袢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原本,听到这个声音,他是应该立马弹起来的,或者迫不及待的应答,但是,不知是刚才挣扎着爬过来,还是用力的抱住燕云公主,耗尽了所有力气,此刻,他竟然难以启齿,难以应答,喉痛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无法张嘴,无法说话…… 他知道,此刻他与燕云这样衣冠不整的相拥,她一定会误会,但是他却不知如何解释,甚至不愿解释,他甚至都希望是如柳媚儿所想的一样,是他对燕云那样的……他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原是白展展梦好不容易调查出柳媚儿被关在大牢,便趁着白展飞不在,买通其属下来营救,他们听到杨天剑的呼喊,便过来这边,不料正好碰到杨天剑与燕云公主抱在一起这一幕。 然是白家庄的大牢太大了,柳媚儿听不到这里的动静,当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杨天剑与燕云衣冠不整的抱在一起,而燕云露出的腿,刺得她心头颤抖。 白展梦对柳媚儿道:“你都看到了,还要问?”他说完便拽着柳媚儿的手,拉着她离开。 或许就这样了,很多人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却无法读懂对方内心的感受。 爱吗?有些事情终究是说不明白的,杨天剑与柳媚儿是如此,白展梦与柳媚儿同样如此,而杨天剑与燕云公主又何尝不是如此? 世间的事情,总是在无奈的时候掀起命运的衣角,任你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本不该相遇,奈何命运弄人,是那年的一眼沦陷,才致今日的悲苦! 说什么清白相许,不过是眼角一抹痴情泪! 第215章 前盟主舍令救子 天边的血色残阳映照映照着白家庄,庄严而又肃穆的白家庄此刻确充满着阴森恐怖,月亮今夜迟迟不愿出来,似乎不愿带走它剩下的几抹余辉,是白天的傍晚,还是黑夜前的白昼,谁都分不清。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白家庄高大的城墙上幻出涟漪,在巍峨的对比之下,一处充满着压抑、黑暗的建筑显得阴森恐怖,那里就是白家庄的牢笼。 这里有黑暗、有腐朽、有腥臭、有血光,还有太多的屈辱。 杨天剑与燕云公主就关在这里的一个牢房,此刻等在牢中的杨天剑与燕云公主,无奈又绝望,他们蜷缩在一起,他们相拥而泣,相拥而眠,麻木的接受命运的审判。 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而做出冲动事情的白展飞选择逃离现场后,回去居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说实话,他对燕云公主是真的有真感情的,其实他并不想冒犯她,比如将她关在自己的房间,他一直没有侵犯她,他原本想是通过对她好,感动她,毕竟她觉得曾经在骁骑国,相处那么美好,她愿意出手帮他,多少还有点情分在的。 只是自己,居然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来,当时自己真的是气疯了。所以冷静下来,白展飞想放了燕云,如果她愿意留下,他当然乐意,如果她不愿意,想跟杨天剑在一起,他都会同意,放他跟她一起走,毕竟是自己做了太对不起她的事,所以他决定弥补。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踱到大牢里,走到关杨天剑、燕云的牢房前,此刻看到杨天剑还与燕云相拥而眠,气又上来了。他走上前去,一脚踹向杨天剑的后背。 杨天剑感觉疼痛,随即醒了过来,伴随着他的异动,他怀中的燕云也醒了。他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白展飞,眼眶红红的,眼睛充血,眼里写满了仇恨。 此刻的燕云也同样,满眼恨意的看着白展飞。 被她这样看着,白展飞惭愧地低下头。他惭愧自责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燕云,对不起,你们走吧,我放了你们!” 听到这话,燕云有点喜出望外,她惊讶地道:“你说……你放了我们?” 白展飞答:“对的,你们走吧!” 杨天剑起身恨恨地道:“哼,放我们走?但我不想放过你。” 他这句话,竟又挑起了白展飞的斗志。他高傲地对杨天剑道:“你现在还口出狂言,都是我的阶下囚了,快点走吧,别等我反悔。” 燕云赶紧拽着杨天剑道:“我们走吧!” 白展飞还想问下燕云既然他们已经那样了,是否可以留下,他带着愧疚道:“燕云,你……你想不想留下?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保证……”白展飞说这话时,一直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一改他往日的嚣张。 “不想!”不待白展飞说完,燕云公主斩钉截铁地道。 白展飞抬头,燕云公主那血红的眼睛还有脸上挂着的泪痕,瞬间刺痛了他,他不敢再挽留,也不敢再奢望什么了。 杨天剑却没有立即走,而是停下来,继续问道:“好!我们走,但也请放我爹跟我们一起走?” 听到杨天剑这么问,白展飞像一下子反应过来,眼神一亮,道:“对,杨义,你不说,我倒忘了,放了他也行,但他需交出盟主令剑。” 杨天剑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盟主令剑。” 白展飞对牢外的侍卫道:“把杨义给我带过来。” 门外的侍卫应着“是”。 不多久,就把杨义带到。 杨义满脸胡茬,头发凌乱,兴许是关了太久,眼神黯淡,早已没了昔日武林盟主的威严与神采。 白展飞冷冷地道:“杨义,你可愿意用盟主令换你儿子的命吗?” 杨义抬头看了一眼白展飞,联想到听杨天剑说过他不讲诚信,他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可以交出盟主令,只要你们放了我儿子,但不会交给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叫白云天来。” 听他这么说,白展飞气极,他最受不了的是别人看不起他。他一把揪住杨义的衣领,狠狠地道:“怎么,觉得我不配吗?阶下囚还有谈条件的资格吗?” 他说罢,一拳打在杨义腹部。 见自己的父亲被打,杨天剑气极,准备上前阻止,却被白展飞一掌打飞,撞到墙上。 杨义见状关切地喊了声:“天儿……” 燕云也走过去关切的扶起杨天剑。 见儿子被打,杨义气愤地道:“你个小畜生,就你也想当武林盟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高傲地白展飞哪受过这等侮辱,他气极,对着杨义又是一顿拳脚,他边打边说:“好,我是畜生,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怂样,跟你儿子一个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盟主令我不要了,我改主意了,将你们通通都杀了,杀了……”他边说着,边双手勒着杨义的脖子,然后沿着墙壁,慢慢的提起来。 杨义憋得满脸通红,眼见着马上要被勒死。 杨天剑见状,又冲上来准备阻止白展飞,但此刻虚弱无力的他又被白展飞一脚踹飞。 白家庄的冷香灰终是厉害,杨天剑感觉阵阵头晕,眼前的人影模糊,只要意图发功,都会出现这种头晕目眩。 一旁的燕云也同样如此,完全帮不上忙。 眼见着杨义要被掐死。 这时候一个声音凛然响起“放了他!” 众人回头,只见白云天已豁然出现在牢房门口。 他大步走进来后,逼视着白展飞。 白展飞这才极不情愿的松手。 杨义这才被放下来,他赶紧大口地喘着气。 杨天剑赶紧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爹,你没事吧?” 杨义摇头,答:“没事。”他眼神里多了一份慈爱,看到自己的儿子关心自己,父子冰释前嫌,他很是欣慰。 这时,白展飞极不情愿地问白云天::“父主,留着他还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白云天对他拿着假酒到自己面前邀功的气还没消,这会儿加上他居然不要盟主令,想要杀了杨义的事更加气恼。他白了一眼白展飞,冷冷地道:“你跟梦儿相比,确实差远了……” 白展飞听白云天这话,更加生气,但又无可奈何。只得无奈地道:“父主,我……” 这时,他看到跟在白云天身后的白展梦,白展飞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装满了仇恨,仇恨之火似乎要将人吞噬。 白展梦做事从来不卑不亢,虽然他知道白展飞对自己的不满,虽然也有防范,但他从来没惧怕过,而此刻白展飞的这眼神,居然会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他低下头,避过他仇视的目光。 而白云天则没有再理会白展飞,转而对杨义道:“杨兄啊,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早说,可以免受好多苦。” 杨义道:“好,我说,只要我交出盟主令,你们确定会放了我的天儿吗?” 白云天道:“杨兄,我保证,我说话算话。我不光放了你儿子,也放了你。” 杨义道:“那好,那请把我的夺魂剑拿来!” 白云天道:“夺魂剑?你将盟主令藏在夺魂剑里了。” 杨义点头默许。 白云天命人取了杨义的夺魂剑。 只见接过夺魂剑的杨义,咬破手指在剑柄上划过一道血痕,尔后剑柄弹出一个按钮,杨义轻轻一按,剑柄上豁然弹开,一块令牌露出。 杨义取出令牌交给白云天。 第216章 多少深情风吹散 白云天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之后,大喜:“盟主令,我终于是名正言顺的武林盟主了。” 白云天望着盟主令大喜,当即命人放了杨义,杨天剑,燕云公主三人,并命人备了马放他一行走。 待白云天从大牢里走出来后,白展飞故意抢在白展梦前面,堵住了他的出口,他冷冷地回头问到:“是你让父主过来的吧?” 白展梦不卑不亢地答到:“是!” 白展飞恍然大悟,道:“我说呢,父主怎么会这么巧来这大牢。” 白展梦冷冷地道:“我是在帮你,你说如果你把杨义杀了,这盟主令永远拿不到,父主该怎么责罚你呢?” 听白展梦如此一说,白展飞确实感觉自己一时唐突了,明显心虚得很,但他嘴上却不服输,也冷冷地道:“我不需要你帮!我的好大哥,你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你少插手。” 白展梦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绕过他,跟上云天,向前走去。 望着白展梦潇洒的离开,白展飞暗暗的攥起了拳头。 然后招呼身边的侍卫,对他一阵耳语,那侍卫点头,便匆匆离去。 且说在白家庄城楼大门口,杨义,杨天剑、燕云公主三人三马并立待行。 白云天亲自相送,并与杨义道别,这两个此前的死对头,此刻白云天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相送,此刻的杨义没了盟主令,也没了功夫,说实话,早已没有任何价值,所以对于白云天来说,毫无威胁,所以他大度的放他走,也想博一个好的武林名声。 白云天道:“杨兄,保重,后会有期!” 杨义望了一眼巍峨高大的白家庄,眼神黯淡下去,他缓缓地道:“白云天,终是你赢了!” 灭门之仇翻江倒海于心中,此刻,杨义已不可能再称其为“白兄”了,哪怕假惺惺的都不行,只是自己再也无论为力,好在白云天算是守信用,能用盟主令换位自己儿子一命,那是他们杨家唯一的血脉,杨义已深感欣慰了。 白云天仰天大笑到:“哈哈哈,杨兄说笑了,不是我赢了,而是你的时代结束了!” 杨义没有再说话,是的,以前是为了争输赢,现在发现,名声与地位不过转头一场空!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如此而已! 他们嘴上说着客套话,双方作揖道别。 而待燕云扶着被白展飞摧残得伤痕累累的杨天剑欲上马时,却被追上来的柳媚儿叫住,说想跟他说几句话。 杨天剑被柳媚儿叫到角落,他不敢看柳媚儿,垂着手,怯怯地道:“你找我何事?” 这一句,没了媚儿这个称呼,冷得让柳媚儿倒吸一口寒气,她缓了缓,开口问到:“我还是想问下,是我看的那样吗?你跟她……” 杨天剑低头不敢看柳媚儿,低声道:“是!” 柳媚儿不相信的摇头接着问道:“为什么?你前面答应我,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杨天剑继续低头哑声道:“那日我不过是试探你的心,所以才问你是否要救白展梦,可是你居然要了我的血去救他,所以在你心中,对他的感情更多于我吧?” 柳媚儿咬着嘴唇,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星泪水,她无奈地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杨天剑冷冷地道:“你明白就好。” 柳媚儿星目噙着眼泪,伤心无奈地道:“好!”,只见她从脖子上扯下一个玉坠塞到杨天剑手中道:“既然如此,你的东西还给你,原是我想多了。” 杨天剑依旧不语,他没料到柳媚儿会随身携带着他送她的礼物,他接过玉坠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不自觉的握了下柳媚儿的手。 柳媚儿顿觉身体一颤,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手涌进心头,似是有不舍也有不解。 她接着道:“你看着我,我要你抬头看着我。” 杨天剑缓缓地抬头,那原本俊朗秀美的脸此刻满是伤痕,青一块,紫一块,头发凌乱,而原本干净清澈的眼眸此刻写满忧郁,甚至还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四目相对,柳媚儿心楚楚地痛,她不明白杨天剑的话有几分是真,他明明说着那么决绝的话,可为什么会有如此明显的忧伤。 莫不是他真的是试探自己,而自己选择救白展梦,伤了他的心,此刻柳媚儿心头涌起一阵惭愧。 她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杨天剑低头冷冷地道:“我是来救我爹的,救你的是白展梦”。杨天剑说罢快速的抽回手,然后迅速地将手中的玉坠塞到怀中,再接着转头快步地飞上上马,拍马而奔。 是的,他必须快点离开,因为他怕下一刻,他隐藏的泪水要夺眶而出,他不想她对自己还有所期待,不如就让她误会吧,因为如今的燕云是他的责任了,他不能再与她有任何瓜葛了。 所以他不敢在这里与柳媚儿再纠缠感情了。 多说无用,命运注定,很多东西都是无奈的。 杨义与燕云公主跟在后面,也跃上马,跟在后面,飞奔离开白家庄。 杨天剑马骑得飞快,地上尘土飞扬。没人明白,他此刻的心情,风吹着他凌乱的头发,也吹动那被打得七零八落的破旧衣服,风还把他眼里忍了好久的眼泪弹落…… 因为他知道从燕云被白展飞侵犯时,他这辈子就该跟谁在一起了。 也或许,从柳媚儿看到他与燕云衣冠不整的抱在一起,他就能想到,他跟柳媚儿以后不可能了。 亦或许当初他问柳媚儿,她是否想救白展梦时,柳媚儿毫不犹豫的选择以他的血来救白展梦,亦如当年被毒蝴蝶掳去一样,他同样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她亦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让他救白展梦,或许,在她心中,白展梦才是她心中挚爱的那个人吧。 可是明明她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不明白,她有几分是真。只是越想心越痛。 有些时候,不是不爱,而是在爱情与责任面前,有的人会选择责任。 那个少年就那样把身上的疼痛,心中的无奈与苦楚发泄在飞奔的马上,不停的抽打着马,催促着这畜生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这样就有飞奔的速度才会有更大的风,风驰电掣中,这些疼痛与忧伤都可以抛在风中吗? 多少深情都可被风吹散吧?他想…… 第217章 身世之谜有新疑 话说待杨天剑他们走后,白展梦拉着柳媚儿回到房中。 一进房间,白展梦便赶紧挥手将后面的门关起来。 柳媚儿不知道白展梦怎么突然这么急着关门,料想是有重要事情,或者是对刚才她拉住杨天剑问话的事,表达不满,所以她抬眼问到:“你这是……” 白展梦没有答她的话,而是焦急地询问起来,“媚儿,你刚才是不是将自己常戴着的玉坠给杨天剑了?” 柳媚儿看见白展梦从未有过的急切,似乎他们已经不可能了,她不用再藏着那份小心思,所以她坦然地答:“那本就是他的东西。” 白展梦听她这么说,先是一惊,瞪大眼睛又不解地问:“你不是说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吗?怎么是他的东西了?” 柳媚儿不紧不慢地答:“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怕你知道是他送我的生气,现在也没必要瞒你了,反正你已经休了我,那我就说实话,那个玉坠是他送给我的。” 柳媚儿边说着,回想起,她送受伤的杨天剑回盟主府后,在盟主府逗留了些日子,那段时间跟杨天剑相处的时光现在回想起来特别美好,也就是那时候,杨天剑抚琴,他跳舞,一舞罢,杨天剑将随身携带的玉坠送给他,并说是他爹送给他的,觉得她戴着好看。 彼时她也没多想,觉得不过是一件平常的物件罢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杨义将这个玉坠交给杨天剑的时候跟他说的是,这是个定情玉坠,以后遇到喜欢的姑娘,可以送给她。 彼时杨天剑是个羞涩的少年,关于这是定情信物,送给喜欢的姑娘的话,他都没有说。 而白展梦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是痛,还是什么异样的感受,如果这个玉坠是杨天剑的,那么他跟杨天剑是什么关系? “同玉为父”,那杨义难道是自己的父亲?天啦,这怎么可能,他还亲手挑断了他的经脉,废了他的功夫……而杨天剑,那个臭小子是自己的弟弟?他真的不敢想,他必须搞清楚这些事情,这关系他的身世。 听柳媚儿这般回答,思索着这些事情,白展梦突然对柳媚儿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柳媚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情吓到了,正要询问白展梦为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白展梦却飞身出去。 因为从小善于察言观色的白展梦就在刚刚白云天放了杨义一行时,看到白展飞在一旁对属下耳语吩咐。他当时便知,心胸狭窄的白展飞怕是不打算放过他们,打算在路上截杀杨义他们一行。 而现在通过这个玉坠知道杨义可能是自己的父亲,他说什么也得去问清楚,他必须了解自己的身世。 随着柳媚儿不解地问:“你这是干嘛,你要去哪里?” 白展梦没有回答,而是急匆匆地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他怎么会如此反常呢?这个玉有什么奥秘?他这么急匆匆地出去是有什么急事吗?” 带着这些问题,柳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遂命人沏了茶进来,她边品茶,边思索这些事。 这时,一个人推门进来。 抬头看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雪! 柳媚儿继续低头饮茶,没有好脸色对白雪。 原本,嫁来白家庄,她把白雪当自己的闺中密友,有什么事便与她分享,没想到她却耍心机不仅隐瞒了自己怀孕的事,间接导致自己小产,更可气的是她还爬上了她夫君的床,这些事叫她如何不气? 柳媚儿没有好语气地道:“你来找白展梦吗?可惜他刚出去了。” 柳媚儿如此怠慢的态度,白雪也不气,她自顾地在柳媚儿对面坐下:“我是来找你的。” 柳媚儿有些不解地,看着白雪冷冷地道:“找我?不知道白小姐找我何事?”自从知道她与白展梦之间的不苟之事,柳媚儿便不怎么搭理白雪,见面也多如仇人,今日她为何前来? 白雪边拿起桌上的茶壶与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慢悠悠地道:“柳姐姐好雅兴,一个人饮茶,也不叫我一起品?” 柳媚儿白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别叫我姐姐,受不起。” 白雪也不气,继续喝茶,浅笑着道了一句:“好茶!” 她这态度,让柳媚儿更生气,她继续冷语道:“白家庄什么样的好茶没有?白小姐需要到我这里讨茶喝?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雪强笑道:“柳姐姐,我们姐妹一场,我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 柳媚儿听到姐妹这个词,真是讽刺,到嘴边的茶又放下,她挑眉冷冷地道:“还姐妹,亏你说得出楼,想来人心真是可怕,我原本拿你当姐妹,没想你却抢了我夫君,如今还有脸这般虚情假意,让人恶心。” 听她这般说着,白雪面色一变,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哼一声道:“哼,柳门主这话雪儿担待不起。你搞搞清楚,是我抢了你男人,还是你抢了我的男人?我与梦哥哥从小就相识,在你们还没认识的时候,我便知道他不是我亲哥哥,我们才是青梅竹马。” 柳媚儿也冷冷地道:“好一个青梅竹马,可是他此前只拿你当妹妹,根本就不喜欢你,是你死缠乱打的。” 白雪闻听此言,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指着柳媚儿道:“你……”她转而眸子一闪,话锋一转道:“那又如何?是他先抱我的,而且现在他与我欢愉得很……”白雪像一个胜利者一样的高傲地看着白雪。 柳媚儿脸色也一转,气得杏目圆瞪道:“那也是你不要脸的勾引他的。而且现在是我不想与他那般,才让你有可乘之机,别以为你能在他心上占多少分量。” 白雪气极,然后转而一阵胜利者的欢笑,得意的道:“好,你说勾引便是勾引。这都怪你自己,你明知道我心仪于梦哥哥,你却日日与我叙说他如何宠你,甚至你们的床第之欢,你都绘声绘色地说与我听,你每次说这些话时,如刀一般,刀刀剜我心!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残忍吗?你有将我当过妹妹吗?有在乎我的感受吗?” 闻听此言,柳媚儿脸色又是一变,满脸错愕,到嘴边的茶又放下,樱桃小嘴微张,她错愕地看着白雪道:“我……我此前不知道你喜欢他,也是拿你当姐妹,才将自己的心里话跟你分享的。” 难怪,柳媚儿想起自己跟白展梦无意提及她在白雪面前说过他们的床第之事,白展梦那般严肃地让她不要与她说这些,原来如此。 白雪冷冷地道:“哼,你不知?我喜欢梦哥哥,白家庄人尽皆知,我当时还想要嫁与他的,父主还同意了,这些你怎会不知?白家庄的人不会不跟你说这些的。” 柳媚儿又是一阵错愕,她是真的在撞到她与白展梦那般之前,从未有人在她面前提过白雪曾想嫁于白展梦,白雪心仪他的事。 其实,是白展梦怕媚儿知道白雪对他的心意而吃醋,便在白雪逼嫁那事之后,在整个白家庄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在柳媚儿面前提及白雪对自己的情意。所以柳媚儿是真的不知。 柳媚儿继续道:“无人在我面前提过你喜欢他……” 白雪摆手道:“罢了,我今日来不是与你掰扯这些的,我其实只想问问柳门主今后的打算……”白雪说这话时语气缓和了很多。 柳媚儿依旧没好气地道:“白小姐此话是何意呢?我柳媚儿做事不用先知会白小姐吧?” 白雪又斟了一杯茶,入口,后思索片刻道:“我是说……我听说梦哥哥休了你……” 闻听此言,柳媚儿将嘴边的茶仰脖饮尽道:“哦,原来白小姐是来催我走路的啊!这声梦哥哥叫得真是娇嗔,我都自愧不如。” 被柳媚儿识别来意,白雪有些不好意思,又缓缓地道:“雪儿没有说一定要让柳门主走的,虽然梦哥哥休了你,但是二夫人也是柳门主的姨娘,我们这白家庄,柳门主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柳媚儿放下茶杯,冷哼一声道:“哼,我柳媚儿想呆在哪里,还不是你说了算了。” 白雪点头应到:“是,是,是!你是一门之主,你想去哪里,想呆在哪里,我怎么管得了呢。”她说罢,便端起茶壶,给柳媚儿的空杯续了一杯茶。 她又继续道:“我也只是奇怪,原本,大家只道白家大公子与夫人伉俪情深的,我也不曾想到,他居然会休了你!”言语中带着挑衅,也带着无法掩盖的窃喜! 闻听此言,柳媚儿脸色一变,唰地站起来,端起刚白雪续的一杯茶,呼啦一下泼在白雪脸上,并怒道:“白雪,你不要以为你们之前的苟且之事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不过是你不要脸的勾引,还有,你们知道他的身世,他不是白家嫡长子,便以白家乘龙快婿相诱惑,对吧?” 第218章 争风吃醋媚雪斗 被泼了一脸茶的白雪也唰地站起来,怒道:“你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是喜欢梦哥哥,但是我对他好,只喜欢他一人,而不像你,嫁给他还想着别人,给他戴绿帽子,还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他是这样才休了你的,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要脸,你才不要脸……” 白雪还没说完,便听“啪”的一声,她顿感觉脸上一顿火辣辣的痛,柳媚儿刷地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嘴里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到处散布我与杨天剑有染,让他与我心声嫌隙的。” 白雪气极,怒吼道:“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柳媚儿,你自己不要脸,还敢打我!白雪说罢,愤怒地一挥手,掀翻了桌子。 柳媚儿恶狠狠地道:“对,我就打了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女人,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打你勾引我的男人!” 白雪道也怒气冲冲地道:“我就勾引他了,总比你好,都被休了还赖着不走……” 柳媚儿又起身,刷地又一巴掌,抽在她另一个脸上道:“这一巴掌是替我那还未出手的孩子打的,如果不是你命人隐瞒我怀孕的事,他也不至于失手将我推倒,害了我们的孩子……” 白雪被扇了两巴掌气极地道:“柳媚儿,你不要忘了这是白家庄,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柳媚儿杏目圆瞪:“哼,不是撒野的地方,我今日也想好好撒回野!”她说罢抬脚欲踢向白雪,白雪向后侧身躲过,也拉开架势。她们便这样拳脚相向的打了起来! 柳媚儿身手矫健,她纤纤玉指化作利刃,快速地划过空气,带起一道凌厉的劲风。她身法灵动,腾挪不定,宛如一只矫捷的猞猁。她一招一式间,攻势连绵不断,势不可挡。 而白雪也不甘示弱,她纵身而起,轻轻一跃,凌空旋转。她双手化作巧妙的拳头,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蛇。她的拳脚如电,每一招都直逼柳媚儿要害,散发出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 门外的圣女门人听到屋内的打斗声,奔进来查看,却被柳媚儿喝止,让她们出去。 于是继续,两个女子的身影在这片狼藉中舞动,她们的拳脚相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房间内的家具、物品不幸成为了这场战斗的牺牲品,桌椅破碎,鲜花散落一地,地面上布满了碎片和残破的家具摆设,地上一片狼藉。 白雪在十几个回合之后,逐见下风,她对着外面呼喊:“来人,来人呀!”可呼唤了几遍,却不曾有人进来帮自己。 她到底是想错了,这里虽然是白家庄,但同时也是柳媚儿的卧房,周遭都是柳媚儿圣女门带过来的人。她今日本来前来是想刺激一下柳媚儿,让其知道自己被休了,整个白家庄的人都知道,让其没脸再呆在白家庄,可不曾想,这妮子如此狠,不仅反过来将自己羞辱一番,还出手打自己。 受这等气不说,简直是自取其辱。 约二十余招后,柳媚儿一下子捉住了白雪的脖子,战斗以白雪的失败告终。 打又打不过,是真的好气,白雪气得脸都绿了,恨恨地看着柳媚儿。 柳媚儿冷冷地道:“我其实也没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只是你送上门来让我出口恶意也好!看在你是白家二小姐的份上,我不会伤你,以后你好好对他吧。”柳媚儿说罢,收了手。 白雪气极,抚着红肿的脸,带着一肚子气跑出去…… 见白雪气冲冲地离开。柳媚儿的侍女也是圣女门四大掌事之一的秋月进来对柳媚儿道:“门主,那丫头的脸是你打的?” “是的!”柳媚儿点头道。 秋月又道:“她怎么说也是白家的小姐,你这样是不是出手太重了?这样我们怕是不好再在白家庄呆下去。” 柳媚儿道:“我本就没打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主动送上门来,在走之前教训一顿她也好。”她又接着对秋月道:“秋月,你命人收拾东西吧,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秋月应道:“是!”便出去安排了。 白雪从柳媚儿那里出来,便气冲冲的跑到白云天面前一顿哭诉,没想到还被白云天一顿训,说她没事招惹那丫头干啥,都是些爆脾气的年轻人,人家也是一派门主,又是你嫂子,反而责备白雪无礼。 见父主不替自己做主,白雪又气愤地找到白家的当家主母,二夫人柳扶风。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丫头片子,遇事不是想着自己解决,而是到处寻求帮助。 柳扶风正在铸剑,虽然她名为柳扶风,但身为铸剑山庄的继承人,一身毽子肉,皮肤有些黝黑,与弱柳扶风的形象完全两样。 白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柳扶风这个二姨娘讲了柳媚儿打了她的事,中间还不忘添油加醋,放大柳媚儿与那杨天剑不苟,被白展飞休了的这些事,并说自己的娘亲死了,只有来求二姨娘作主,好好管管她这个好外甥女。 柳扶风头也不抬的,继续挥着锤子锻剑。听白雪哭诉完,倒是笑了起来道:“她做这些事情倒是符合她的性子,我这外甥女啊,倒比她娘厉害,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说是吧?男人这东西嘛,要么别碰,要么碰了就别守着,她娘要是有她一半性子,也不至于死于非命了。” 听柳扶风没头没脑的这一番言论,说得白雪摸不着头脑。她急切地道:“二姨母,我娘死了,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当家主母,你得为雪儿做主啊!” 柳扶风终于放下手中锻剑的锤子,问到:“怎么为你做主?把我那外甥女打一顿?” 白雪点头又摇头,她也不确定这个二姨母能否为自己出头,教训她那嚣张跋扈地外甥女。 柳扶风摆了摆手,道:“罢了,你既然找到我,那我就去教训下我这好外甥女吧。” 白雪高兴地道:“谢谢二姨娘,我就知道二姨娘最好了,会秉公处理!” 晚上,明月初升时,柳扶风敲开了柳媚儿的房门。 见柳扶风前来,柳媚儿有些诧异,赶紧上前问好,道:“姨娘,您怎么来了?” 柳服风自己落坐道:“来看看我这好外甥女。”她说着扫视了一旁的东西,见房间里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又问道:“怎么,这就准备走啦?” 柳媚儿点头。 柳扶风道:“怎么,打了白雪那丫头,怕白家庄容不下你?” 柳媚儿嘟着嘴摇头道:“才不是呢,我才不怕那丫头,我是早就想走了的。” 柳扶风道:“哦,可是因为展梦休了你?” 柳媚儿也坐下来,答:“是,也不全是,总之,不想呆在这里了,还是我圣女门自由!” 柳扶风道:“是啊,圣女门好山好水,做偏安一方的圣女多好,男人不要也罢。” 柳媚儿低头道:“嗯呢,就是!今天还要姨娘亲自前来,我本来说等收拾好了去给姨娘道别的。” 柳扶风摆手道:“别了,我知道你的,跟你娘一样,还是别太多礼节。”她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媚儿,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媚儿,有些事情该是让你知道的时候……” 柳扶风这般说着,柳媚儿心头一惊,不解地望着柳扶风,疑惑地问道:“姨娘,什么事呢?” 柳扶风慢慢地谈了起来,似乎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房内静得很,静得似乎只有沙沙的风吹窗户声……柳媚儿安静的听着,听着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似乎难以置信…… 柳扶风说着,又将一个像锦囊似的小布袋子交给柳媚儿,柳媚儿慢慢的打开那个布袋子,疑惑的表情更甚,而后将那个布袋子至于怀中…… 柳扶风说完便起身离开,柳媚儿接着又继续收拾起行李家当来。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圣女门的一队人马匆匆离开…… 柳媚儿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高大巍峨的白家庄,她回忆起第一次来这里,被白家庄偌大的花园吸引,同时也见着了她此生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并逐渐倾心于他,他是给过她很多温柔,但自从嫁到这里,却发生了太多的不快,如今就要离开了,心中五味杂陈…… 她真的爱过他,很深很深! 她也真的被他伤过,很痛很痛! 如今,是爱还是恨,她也说不清。 她一缕缰绳,催马飞奔,疾驰的速度,风在耳畔,多少深情都会被风吹散吧,她想。 爱恨不过过眼烟云…… 白雪远远地看着那队人马越走越远,心下欢喜起来,到底这二夫人是帮了自己,赶走了柳媚儿这个情敌,以后啊,她的梦哥哥就只属于她一人了。 她嘴角扬起笑意,少女的心开阔明朗起来! 第219章 雪满松林剑饮血 雪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银灰色的天空悠悠地飘下,像满天白色的蝴蝶在迎风起舞。 冬天的阴沉笼罩的沉睡大地,阴霾的天空,雪花纷纷扰扰的散落,影子离乱在无边的苍白里,瑟瑟的风撩起了年末岁寒,冷的霎那,又苦了谁的思念,殇了谁的心间? 雪,原本那么圣洁那么美,但是如果在夜里,就显得肃杀凄美,如果再加上血呢? 江湖的雪,成就有些人的梦,却同时破灭另一些人的梦—— 然而,却让所有人的心变成了荒原。 那茫茫的冰雪厚重地落下,掩盖住了曾经生机勃勃的松林,万千松树银装素裹,仿佛是雪地里的战士,等待着时机出击。 雪地里真的有隐忍的战士,他们是白家剑士,飘飘欲仙的白衣,趴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上落满了雪,一动不动,与茫茫的白雪连成一片,还有的隐匿于苍天松树之上,与银装素裹的树融为一体。 一阵马蹄急促的向前驰去,雪地里留下一排凌乱的马蹄。三人三马飞速向前,不对,应该是一人一马当先,后面两个人尽管奋力的追,却难以跟上,落后两百来米的距离。 突然随着马一声嘶鸣,飞驰的骏马被跘马索跘倒。 马背上的杨天剑飞身而上。这时却从头顶上的松树下飞下两个白影,长剑向下刺来。两道如天外飞仙的剑气刺破风雪,划破天际,流云飞纵般地缭绕在少年身上…… 他赶紧仰身躲过,然后背上的剑出鞘应对,三柄剑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就这一击,那两个人退出几丈开外。 杨天剑也轻盈落地,他又感到身后有很多杀气逐渐逼近,十几个白衣剑士挥舞着长剑呼啸而来,他用力的握着剑,血色的擎天剑像一团红色的火焰,在洁白的雪野里甚是夺目,红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冷峻而又凌厉,手中的泣血之刃已迫不及待,等待下一次的横空出世,等待着杀人饮血。 白衣剑士剑士见过这个身形消瘦少年的威力,不敢贸然前进一步,因为稍不留神,他们便会成为这柄血刃下的亡魂,就这么僵持着,空气也在这一刻沉寂。 而后两声“吁”的止马嘶鸣,打破了宁静,循声望去,原是燕云公主与杨义随之追来,他们看到前面的白衣剑士,赶紧止住马,由于马儿奔跑过快,突然停止,在地上勒出两道深深的雪痕,骏马倒地,燕云公主踉跄着站起,而杨义却被重重的摔倒在地。 只见白衣剑士向后持剑飞身刺去…… 此时的杨天剑也飞身追击,他知道,后面两个是需要他保护的人。 随着叮叮几声清脆的剑锋触及声音,来不及看清招式,两个白色的影子从空中落下,雪地上开出血色的花,倒下的白衣剑士脖子上有道血痕,血汩汩而出,转眼间血花与伤口凝结成霜,血霜,而后地上的白衣剑士尸体逐渐变白,如雪一般的脸显得极为狰狞。 当真是快,当真是狠,这杀人嗜血的擎天血刃快如闪电,狠如蛇蝎。白家剑士单独拿出去,都是武林顶尖的高手,但竟然在顷刻的一两招还未看清楚招式之间便侵然倒下。 纵使早就将生死度外的白家剑士在这一刻也不禁心中大骇,迟疑间,杨天剑更出色的轻功便已飞身到杨义身边,搀扶起父亲,趋身于燕云公主身旁。 “爹,你没了功夫?”杨天剑有些诧异地问。 杨义点头,他极不情愿的在孩子面前承认自己现如今已是一个废人了。但他不得不承认,毕竟刚才那一摔,有功夫的都会飞身而起,而自己却是被马儿重重的甩在地上。 杨天剑没有应声,眼里的仇恨又增加一分,难以想象父主这被关押的一年多,过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受的是怎样的折磨。他恨自己无能,不能早日救他于水火。如今却也是他用盟主令才换来的片刻自由。没想到白家的人却如此言而无信。 “白展飞,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给我出来受死。”杨天剑随即向茫茫的雪野一声大喝,内力贯之的声音让松树上的挂雪不停的抖落。 白展飞没有立即现身,而是远远的一棵苍天松树上,传来一个凌厉的声音:“我答应放了你们,但杨义必须死,轻视我不尊重的人都得死。”他不是没见识过天剑血芒的厉害,顷刻间众多白衣高手化作天剑下的亡魂,所以他不敢露面。 杨天剑冷哼了一声道:“哼,轻视你?你有值得尊重的地方吗?快给我出来受死!” 循着声音,杨天剑手中的长剑脱手,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射出。 只听得“啊”地一声惨叫,那边树上有一具白衣尸体倒下。 杨义与燕云公主循着声音望去,他们心中震动多于震惊,这柄嗜血的擎天剑当真是厉害,只见尸体倒下之前,这柄带血的剑又回到杨天剑手上. 杨天剑举起带血的剑,用舌头轻舔了一下剑刃上的血,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残留的血,眼神中充满凌厉的杀气。 倒下的尸体当然不是白展飞的,不过是一个白家庄的剑士,不过是一个被白展飞推过来挡剑的替死鬼。 又是“唆、唆、唆”几下,伴随着呜咽的风声与凌厉的剑啸,如虎啸龙吟般,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在茫茫雪野中划出几道完美的弧线,铿锵的锐器碰撞之声后,又有几个白衣战士倒下。 风未定,雪未住,血也未止。 杨天剑带着仇恨,杀得更欢,嗜血的擎天剑越战越勇,索命而来,此刻杨天剑的眼睛血红,不知是装满了仇恨,还是噙着杀气,他一招未止,一招又来,顷刻之间白家剑士纷纷倒下,如大片的雪花飘落一般,悲壮而又凄美。 倒在雪地上的人永远告别了这个世界,终将被下一轮的风雪所掩盖。 但白家剑士没有停,他们不断地变幻着阵型,这杨天剑似乎坚不可摧,他们试图在燕云公主与杨义两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奈何杨天剑将他们护在身后,只要有人趋近,立马变做擎天剑下的亡魂。 两个时辰的厮杀之后,地上的积雪也不断地被白家战士的鲜血染红,如茫茫雪野上开出的血色杜鹃,一朵、两朵,一片、两片……数不清了! 战斗似乎不会停止,但杨天剑却不断地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家剑士原本抱着必死之心,而杨天剑的咳嗽与大口的喘气之声似乎又让他们找到了生的希望,是的,他们还是怕死的,因为他们是人,是人都会怕死,作为剑士,虽然死是归宿,但他们想晚点死,至少想活得更久一点。 一波又一波的长剑刺来,一波又一波的杀气袭来,杨天剑由绝杀到防护,到如今的只有招架之力。 燕云公主的黑云鞭也在积极应对着,招架着,她眼里多了很多的担忧。 第220章 同玉为父明身世 而此刻杨义眼中尽看不到生的光芒,他小声地说:“天儿,你们先走吧,我是个废人,他只想杀我。” 杨天剑皱了下眉头,嘴角牵动着,没有说话,似是没有力气回答,积攒着力气应对白家剑士的进攻。 远处传来白展飞狂妄的大笑:“哈哈哈,杨天剑你个狗杂碎,你不是很能打吗,瞧你那个病秧子样,恐怕我不杀你,你也得病死。” 杨天剑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燕云,燕云握紧手中的鞭子,会意的点头。他必须杀了白展飞,才能快点结束这场战斗,不然以自己的身体跟病情,再战下去,他确实会因为咳疾与体力不支而倒下。 燕云难怪是深爱着他的,只一个眼神,她便懂了他的意思,以眼神与点头示意,她会保护好自己与旁边失了功夫的杨义。 只见杨天剑循着声音飞出,伴随着空中一个旋身,周边的松树应声向侧边倒下,手中的长剑刺向白展飞刚才说话的地方,只听得空中咣当咣当几声尖锐的剑明鸣,杨天剑跌撞着落下,他顺势向后翻了几个跟头,以剑杵在地上才站定,口中大口的鲜血喷出,胸口传来一阵疼痛,竟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此刻,他脸色煞白。 原来刚才白展飞见杨天剑体力不支,知道机会来了,便故意发出声音引杨天剑来袭,而在周边集结了众多白家剑士,他们以内力贯之,十几人的剑阵一同发力,杨天剑由于体力不支,咳疾发作,竟难以应对,被巨大的内力击落。 “天剑!”见杨天剑落败受伤吐血,燕云公主一声惊呼,伴随着分神,一个白家剑士趋近,一剑直抵毫无还手之力的杨义胸口。 白家剑士的剑真的太快了,那一剑真的快准狠,杨义口中鲜血流出,不待杨天剑飞身过去,突然只见一道白影一闪,竟掠走了中剑摇摇欲坠的杨义,消失在雪野中…… 燕云确也无力应对如此多的白家剑士,就在杨义被掠走的同时,一个白家剑士一剑刺来,她由于受惊,应对不及,再想躲过时,侧身避之不及,已被刺中左肩,鲜血汩汩地流出,瞬间,淡黄色的裙衫便被染红,血顺着袖子流下。 说时迟那时快,杨天剑见状,一剑射出,人也跟着飞过去,刚才那个刺中燕云的白家剑士胸口中剑倒地。 他扶住受伤的燕云,以剑气护体,边打边退,好在此时,所剩的白家剑士也寥寥无几。 他们边往前跑,白展飞带领剩下的七八个白家剑士在后面追,一场在雪野里的追赶游戏正在上演,好在有参天松树为遮挡,让杨天剑与燕云有了喘息的机会。 又有白家剑士倒下,是追还是放弃,白展飞陷入了犹豫,他害怕自己一个疏忽,自己也会如这些倒下的白家剑士一般成为擎天剑下的亡魂,毕竟那柄剑真的太可怕了,杨天剑太可怕了,尽管他此刻伤着病着,但依然可能在一招之间让自己毙命,他怯怯地提剑在这个茫茫雪野边追边巡视。 是追是走?追可能死,走一定能生。 追的都死了,不如走吧,还有下次……生死悲欢,就是如此。 他选择了生,也给了杨天剑生。 在雪夜里的这场打斗中,还出现了一个人,一袭白衣酷似白家剑士中任一人。 他却不是普通的白家剑士,他是白家庄的顶尖高手,是白家庄的大公子,白展梦。 他为什么会出现?是为了救杨天剑他们一命?还是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制服白展飞? 都不是! 他刚刚大伤初愈,原是不想参加这场战斗的,他也不想正面与白展飞冲突,只是他从柳媚儿口中得知了玉坠乃杨天剑之物,以“同玉为父”推断杨义可能是自己的生父。 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调查自己的身世之谜。 于是他装扮成白家剑士的样子,于纷乱中救走了受伤的杨义。 白展梦将杨义放到一棵大树旁,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递到杨义跟前问道:“你可识得此玉?” 杨义接过白展梦手中的玉,边端详着这块玉,惊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抬眼问到:“你这玉从而何来?” 白展梦面无表情地答:“我从小戴着的。” 杨义明白了,眼前的白展梦,是自己与柳叶青的孩子。 那个据说被柳叶青烧死的孩子还活着,此刻就在自己眼前,此刻的的杨义已是老泪纵横。 白展梦也从杨义口中得到了真相。 杨义手中的这块玉,是半块。 杨义回忆起往事: 这块半玉是当年他送给自己的初恋叶柳青的,另一块他给了自己的儿子——杨天剑。柳叶青将这块玉刻着“同玉为父”挂在白展梦脖子上,开始她只是想遗弃他,但又于心不忍,后又救起,但伴随着对自己背叛的恨,她逐渐将怨恨发在孩子身上,多次以杀死孩子相威胁让他离开花含露,甚至还当自己的面怒摔孩子,幸好他出手接住。 杨义说这番话时,有对柳叶青的愧疚,也有责备。 但是无论她怎么闹,他都不从,因为在柳叶青的这些以死相逼,以孩子相威胁中,他越发对她的感情逐渐消亡殆尽。 但没想到,柳叶青因爱生恨,她设计放火,准备与花含露同归于尽。 但花含露却逃了出来,而柳叶青却于那场大火中毁了容。而据柳叶青所说,他们的孩子,也丧命于这场大火。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在白家庄,成为白家庄的大公子,这些他也不得而知。 而柳媚儿是否为柳叶青的孩子,他也不得而知。 只是自那之后,柳叶青据山为屏,创立圣女门,专收天下被男人伤害的女人,她们专杀天下负心男人,而实际却每日与不同男人同寝。 他知道的只有这些! 杨义是悠着最后一口气带着泪说完这些的。 末了,他哽咽的唤白展梦到:“孩子,老天待我不薄,原来让我抱愧一辈子的大儿子没有死,还这么优秀……难怪,我曾经看你有几分似天儿,但我从未往这方面想。是我大意啊,我怎么就没这么想过呢。好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杨义边说着,边欲伸手抚摸白展梦的脸庞,却被白展梦一把推开。 是的,他从小寄人篱下,受过多少委屈,现在才知,原来自己的生父竟是自己养父的死对头,命运对自己真的太不公平了。 杨义接着又积攒着最后的一息气息嘱咐道:“孩子,你跟天剑一样,都是我的……好孩子,你们两个……不要互相残杀,你们要好好的。你替为父……照顾好……他,他……”杨义说罢就喷出一大口鲜血,一扭头魂归西去。 白展梦瞥了一眼杨义,说不出是不忍他的死,还是寒心,极其复杂的眼神,与极其复杂的心情。 本来上一句好孩子,还让他心里掠过一丝温暖,与自己的父亲相认,被父亲相唤,与他都是温暖感动的,只是后面的话不过是让他照顾他另一个孩子,这让他的心楚楚地痛。 他白展梦因为寄人篱下,做着白家的长子,一直是照顾弟弟妹妹,真的太累了,而终与生父相认,没想到他心里只有杨天剑这一个孩子,临到死了,他也还在放心不下另一个孩子,希望他来照顾他。 但是这些年,谁又曾照顾自己呢? 自己十岁出江湖,这些年,刀尖上舔血,为白云天完成一个又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说是他少年成名,而不如说白家庄的名声大噪,威震武林,有他一半的功劳。 可是这些谁又感念? 这些年,在凶险的江湖中,他孤寂的独自一人,如同寒风中的一朵孤花,无人可依。 在茫茫人海中,他如同一只流落的孤鸟,寄宿在他人的篱下,处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没有人关心,没有温暖,好不容易在十六岁那年遇到那么明媚的少女……柳媚儿,她给了他明媚的笑意与温暖的关怀,给了他心动与情愫,可之后他们的感情却遭命运的齿轮无情碾压…… 此刻,虽然明确了他与她不是同父,但是还有很多事情不得而知…… 寒风吹过,他心中的落寞与悲伤愈加深刻…… 第221章 后会无期与君别 思绪万千中,那边松树旁传出细微的声响。 “谁?”伴随着一声惊呼,白展梦手中的长剑刺出,一白家剑士应声倒地。 而另一人却无比恐惧的跪倒:“梦公子在上,求梦公子放过在下,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白展梦收回剑欲再次刺出,杀了这名白家剑士,当手中的长剑触及其下颚时突然又改了主意。只见他用剑尖抵住这名白家剑士的下颚,然后将其头抬起。 因为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待那人被迫抬头,白展梦看清了他的面容,他惊讶地喊:“寒风?” 白展梦有些诧异,这个白家剑士他是认识的,是白家庄九级剑士了,也是柳媚儿圣女门左掌事兼大侍女的春花的情郎。 他听柳媚儿说过他们之间的事。 “正是在下。”寒风应道。 白展梦冷冷地道:“真是个没骨气的种,据说春花为了你被白展飞所杀,你居然还在为其卖命,春花当真是不值。” 寒风摇头道:“不,梦公子有所不知,我只是在寻找机会……” “哈哈哈,寻找机会?寻找机会找白展飞报仇吗?没想到堂堂白家剑士死都不怕,你却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能讲。” “我没有骗梦公子。”寒风道:“今日之事我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梦公子如果要杀便杀,如果梦公子能留我一命,我一定会会效忠梦公子,一定会找机会……” 白展梦冷冷地提出质疑:“你这种卖主求荣的人,我如何信你?” 寒风凛然而答:“梦公子可以不信我,可以杀我,其实我死很简单,但有时候人怕死不是为了活着,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展梦继续冷言道:“哼,好一个活着是为了做更要的事情?那你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寒风答:“报仇!”伴随着这二字出口,似乎能听到牙齿咬出的森森作响的声音。 “报仇?” “对,报仇,为春花报仇!” “行,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还送你一份大礼。”白展梦心生一计,他知道白云天如果知道白展飞杀了杨义,一定会被武林所不齿,会因此责备白展飞。 不如……想到此,白展梦收了剑接着道:“杨义已经死了,你可以拿他去向白展飞邀功,这样你便可深得白展飞信任,也可在白家庄飞黄腾达。” 寒风抱拳作揖道:“多谢梦公子,我明白。寒风今日多谢梦公子不杀之恩,以后寒风的命就是梦公子的,定会为你马首是瞻,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你最好聪明点。”白展梦言毕飞身离去。 待白展梦离开,寒风便拉起杨义的尸体,寻白展飞而去。 待白展飞看到杨义已死,大喜,当即表示给寒风记大功。 他说罢,一剑挥过,取了杨义的首级,命人提着,一行向白家庄奔去。 当白展飞兴冲冲的提着杨义的首级返回盟府,众白家剑士纷纷道贺,皆言,白展飞好身手。 现而今,庄主得了令牌,他又杀了前武林盟主,庄主是名正言顺的武林至尊盟主了,以后这白家庄,这悠都十六郡都是白展飞的了。 白展飞被一路的贺词说得人都飘起来了,满面春风,走路都带风的。 待白展梦归来,已是红日初升。 他白色的袍子上沾满了鲜血,还有新鲜的泥土,他眼神凝重,眼里也没了以前的光彩与睿智。 他蹑手蹑脚的翻进自己的院子。之所以从窗户翻进房间,原本是不想让柳媚儿看他此刻的憔悴与忧伤,但没想到屋里空无一人,他却在桌上看到了一封书信。 他拿起书信,一行娟秀的字体落入眼眸:“爱过、伤过、恨过,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白展梦拿信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柳媚儿可能会离开自己,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或者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柳媚儿离开他后,选择杨天剑后又折回来,即使看到了杨天剑与燕云公主的那一幕,她依然没有选择留在身边。 他很想回来好好的问问她,她是不是柳叶青亲生的孩子,如果是,他把她当妹妹,一辈子照顾她;如果不是,她还是他心中最爱的那人,一辈子照顾她,尽一切可能去弥补给她的伤害,尽一切努力去获取她的原谅。 可是如今……只有一封后会无期的决绝信。 或许解开了身世之谜,却解不开感情纠结。 他至今也不明白,柳媚儿之所以离开又回来是为了拿杨天剑的血来救他,她对他,年少的爱,嫁与他为妻后遭遇的猜忌、背叛早已磨灭了她的爱。 这次,她的离去,有了书信,似是一种郑重的宣誓,后会无期。 这次,她彻底离开了,带走了她贵重的首饰与喜欢的衣物,以及贴身的侍女。 窗外冷风吹进来,他打了一个寒颤,心里好冷! 很多深情被风吹散了,不能抓住!他与心爱之人被命运捉弄了,不能相伴! 他,真的就这样失去她了…… 白展梦的心楚楚地痛,眼眶里有些隐忍的星点泪水。 其实有些事他还未搞明白。 比如,既然那个玉坠是杨天剑送给她的,那他跟她还有关系吗? 而她肩膀上的那个印章又代表着什么? 他不敢想,闭上眼睛,准备让心底短暂平复……但庄内传来阵阵喧哗声与叫好声,或许府上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等待他的还有很多事,比如与白展飞权利的争斗,或许,一场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情场失意,不能再在权利上失意,他整理好情绪,换了衣衫出去…… 白展飞因取了杨义首级而大喜,众人恭贺,这也是白展梦在院内听到外面喧嚣的原因。 但令白展飞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把杨义的首级呈给白云天的时候,白云天不但没有称赞他,而是反手一个巴掌,打得白展飞楞在那里。 “愚蠢,竖子,你能耐了啊?我都说了放了他,他不过是一个废人,留他也是生不如死,你自作主张杀了他,江湖人会说我太不近人情,赶尽杀绝,会说我这武林盟主令牌是杀了他得来的。” 白展飞不服气地道:“哼,我与父主想法不一,那老东西辱我,我岂会让他活,只是便宜了他那龟儿子杨天剑,没一起杀了他。” 听他此言,白云天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与梦儿当真是有差距的。” 他这般说着,白展飞更是气愤。“父主,你还句句梦儿,他不过是个野种,我才是你的儿子,他要不是赖你救他,早就死了,看他现在病恹恹的样子,还能有什么出息。你看着吧,日后,我绝对比他有出息”他说罢气冲冲地跑出去。 只留白云天摇头叹气。尔后,他命人唤了白展梦。 白云天对白展梦一顿语重心长的教诲。内容主要是要他好好辅佐白展飞,自己对白展梦当亲生孩子一样,所以才舍得以三甲子功力来救他。 但毕竟白展飞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白展飞还年轻,缺乏磨砺,办事不如他,所以希望白展梦好好辅佐他,不要与他置气。以后的天下,都是他们的。 白展梦点头应允,并表示自己的命都是义父给的,一定会听从他的话,好好辅佐白展飞。尽管嘴上应允着,但白展梦心里有太多的不悦。 不悦归不悦,白展梦在表现上并没有显现出来,很多事情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前盟主已死及白云天得了盟主令的消息在武林传开,众多武林帮派门主前来道贺。 白云天设宴款待众门主与武林各大高手。 坐席让人一眼可见的高下,尽管私下白云天骂白展飞不如白展梦。但是席位,白展飞位列其旁边副坐,而白展梦及一众门主分列两旁席坐。 尽管白展梦的席坐在右侧席坐第一,代表着左膀右臂的重要位置,但远不及白展飞是主坐侧席。 这也意味着白云天正式的表明了以后白家庄乃至武林盟主以后继承者是白展飞。众人纷纷道贺白云天的同时,也少不了夸赞起白展飞,尽显阿谀奉承之意。 主坐侧席的白展飞一脸得意扬扬,还时不时的向白展梦投来高高在上的得意之情。甚至于席间,向白展梦敬酒,让其日后好辅佐父主,辅佐自己,尽显主仆之用意。 尽管白展梦心头大为不悦,但一向心思深稳的他大方的回应,全没有将不悦表现点滴,这也是白展梦深藏不露的性格使然。 从此白家庄是武林第一大帮派,属于白云天的时代到来。 但是他们似乎忽视了一个人,一个病秧子最不起眼也最有爆发力的人。 因为他在沉默着,所以有短时间的平静,但如果他爆发,或许武林又是另一番天气。 武林的纷争还在继续上演,故事还未结束。 第222章 万般苦楚与君泣 暮色夕阳,枯叶飘零。血一般的霞光,坠在暗黑色的江面上。磅礴大雨,无情地叩打阴暗的泥土。荒山上,远见几棵枯树,死一般的沉寂…… 待燕云公主追上杨天剑的时候,杨天剑正靠在一棵大枫树下,沉沉的睡去,树上大片的树叶落下,有很多掉在他身上,与他身上破烂的袍子融为一体。 他就那样睡着,安静又安详的睡着。 望着他消瘦而又布满伤痕的脸,燕云满是心疼,她不忍打扰,跟着他这么久了,她已经能够看懂眼前的这个少年,他曾是多么的阳光明媚,可是自从他追着他来到悠都,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他一下子没了亲人。 而她也能够猜得到他们离开时柳媚儿拉他去询问了什么,也能猜到他是怎么回答的。所以他才会那样忘我的狂奔,或者奔在风中,才能让他忘了痛,而此刻,睡着才会忘了一切。 她不忍叫醒他,更不敢告诉他后面发生的事。 但是纵使她不叫,他还是会醒来,因为他还没死。 他醒来后,看到只有一人一马,自己的马早跑了,他疑惑地问:“我爹呢?他去哪里了?” 燕云迟疑着:“他,杨叔叔他……” 见燕云这样悲伤不忍说出来,一种不祥地预感涌上心头。杨天剑急切地问道:“快说,我爹怎么了?” 燕云道:“他被杀了,被白展飞的人杀了。”燕云于是将后面发生的一幕描述给了杨天剑,原是他跑太快,甩开他们太多,都不知道后面白展飞追上来,说他答应了放杨天剑与燕云,但没答应放杨义,因为杨义没有给他盟主令,还羞辱他。 那突如而来的长剑,穿胸而出,杨义似乎没有太多挣扎,如果不是为了为燕云逃跑的机会,他都没有太多的反抗,而他临走时的话是,让燕云照顾好杨天剑。 而杨天剑只顾着与白展飞的厮杀,燕云是眼看着杨义被长剑穿胸,而后被白家庄的人掳走。 杨天剑其实也看到了那一幕,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因为他知道,他只能逃,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希望他活着,而他自己却不想活了,他不死,白展飞是不会放过他与燕云的。 或许,他从交出盟主令那一刻就觉得生无可恋了,这个曾经也是为权利奋斗一生的人当将象征着权利与地位的东西交出去后便生无可恋了。 燕云本以为她告诉了杨义的死讯,杨天剑会歇斯底里,会如看到被灭门那一样的大哭。但杨天剑似乎表现得特别平静。 他说道:“其实,我知道他答应交出盟主令的那一刻可能就不想活了,他熬了那么久,忍辱负重了那么久,最终还是为了救我将他最看重的东西交了出去。我也真是不孝,最后都没能好好的跟他说说话。” 他想起从父亲将他踹飞后,自己离家出走,哪怕再回来跟他也都只有争吵。为了不面对柳媚儿与白展梦的婚礼,他去了骁骑,回来便得知家被灭门,他的父主便成了白家庄的阶下囚,这其中尽管自己也曾冒险去营救他,他对他早就没有怨了。 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相聚,好不容易逃出来,他却为了救他选择了牺牲自己。此刻杨天剑眼里写满了自责,也写满了仇恨。 “白展飞,我一定要杀了你!”杨天剑恨恨地说着,手下抓起一块石头,一用力,瞬间捏得粉碎。 不知道是太用力,还是太悲伤,还是旧伤未愈加上被白展飞的暴打折磨,以及这一路的飞驰颠簸,杨天剑竟又咳嗽起来,咳得“哇”的吐血。 燕云见状,赶紧递了手帕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许是杨天剑经常咳血,所以她这原本大大咧咧的骁骑国公主如今竟也随身带着手绢。她心疼不已地道:“你不要动气了吧,你看你这身体,要报仇也养好身体再说。” 杨天剑无奈地道:“哎,报仇,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撑到报仇的那一天,你看我现在的身体,怕是离死不远了。” 燕云赶紧堵住杨天剑的嘴道:“呸呸呸,不要乱说,我听你们悠都人说不吉利的话不能乱说的。你呀,会长命百岁的,我还等着跟你白头偕老呢。” 杨天剑悠悠地道:“白头偕老,这词真美好,那还是得好好活着方才有以后。” 杨天剑望着白茫茫的天空,眼神充满了幽怨与无奈。 从燕云认识他,跟着他来到悠都,见到他们家被灭门的惨状,燕云见过他的眼泪,眼前这个俊朗秀气的少年,其实还只是个孩子,一个爱哭的孩子,或许,接连发生的这些事足以让他成长,但是她见证的这些他的成长真的太痛了,包括她自己,白展飞给予的痛似乎还楚楚地传来,击痛身体每一个细胞。 杨天剑悠悠地说:“燕云,你想家吗?” 燕云公主道:“想,我其实真的好想念广阔的骁骑与壮美的草原,还有飘香的马奶酒……”燕云有点说不下去了,真的,他跟着杨天剑的这些日子相比以前高高在上的公主生活,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的太苦了。 杨天剑见燕云悲伤的情绪,拉过她,让她靠在怀里,无比怜惜与自责地道:“燕云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你回去吧……” 燕云除了那次被白展飞侵犯以前,从没有被杨天剑主动拥抱过,而且是如此温暖,贴着杨天剑的胸膛,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用手捂住杨天剑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虽然想家,但却不想回家,真的,因为这里有她爱的人,她的心被他装满了。 她动情地说:“不,我才不回去,回去就没有天剑哥哥了,比起家我更想你。” 杨天剑很是感动,他一直很感谢燕云的厚爱与照顾,只是自己没用,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太多委屈与屈辱。 想到此,杨天剑说道:“谢谢你,燕云,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好好对你。”他说这话时,似是一种承诺,无关爱情,却是亲情的承诺。 燕云点头,对他来说,有杨天剑这句话,似是守着云开见日出的承诺,她心里乐开了花,高兴得像个孩子样道:“天剑哥哥,我好爱你!”,她抬起头,对着杨天剑的脸小酌了一口。 杨天剑立马羞红了脸,杨天剑被她这个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往外推了推燕云。其实,他原本只是想向燕云表达下歉意与感激,但没想到却被燕云误会。其实,他刚刚知道,与父亲真的阴阳两隔了,心里有太多的悲伤的。 他难过的说:“燕云,别这样,其实我很难过的,我很想家,很想我的父亲与娘亲。”杨天剑说着喉咙有点堵,声音沙哑…… 燕云知道此前杨天剑好哭鼻子的,今天不哭心里的悲伤怕是更重。于是她道:“天剑哥哥,你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杨天剑原是想克制悲伤的情绪,他怕自己的情绪会带动燕云,毕竟她受的伤害太大了,见她这么说,他就真的像个孩子样,趴在燕云身上大哭起来,哭得昏天暗地。 哭过了,哭累了,便在燕云的搀扶下上了马,与燕云同乘一匹马向前驰去…… 第223章 别有幽愁暗恨生 自白云天当了武林盟主之后,似乎不再需要白展梦这个杀人工具了,白展梦在白家庄便一直受排挤。 特别是白展飞明显的以他为主,白展梦为仆的那种心理与行为越来越明显。 白展梦尽管心中颇有不满,但也不好表露,毕竟他这个白家庄长子武林皆知不是白云天的亲生儿子。 向来人心浮华现实,在武林同样如此,所有人都对白展飞这个白家庄嫡子阿谀奉承极尽谄媚。 这样白展梦心情郁郁寡欢,白天,他依旧云淡风轻地处理着白家庄的武林事宜与生意上的事情,潜心的辅佐白云天及白展飞,始终保持着一副勤恳的模样,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的命是白云天救的,他对他有养育之恩,救命之恩。 然而,当夜幕降临,他独自面对着窗外的残月,心中的苦闷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的心灵。他总会孤独地坐在书房里或卧房里郁郁寡欢,以酒为伴,酒杯中倒映着他疲惫的眼神,心底的苦闷随着酒意渐渐浓烈起来。 尽管表面上依旧坚强,却无人知晓他内心的痛楚和无奈。 每一口酒都如同在心头深处涌动的悲伤,让他感到更加孤独与无助。 但那份心里的苦闷却无法轻易抹去,只能在酒杯中寻找一丝慰藉。 特别是孤枕难眠的夜,他总会想起柳媚儿,那个刻在骨子里的人,他一遍遍的问,他们为何走到了今天…… 他自责,他懊恼,他无奈,他悔恨,他痛哭流涕…… 特别是他闭上眼睛,总会想起他想起他推倒媚儿,她裙衫下面全是血,他伸手触及到的,也全是血。 这让他陷入无尽的罪恶感,此前,他杀人如麻,眼睛都不眨下,而如今,那些血如梦魇一般一遍一遍的如惊涛骇浪般冲击撕扯着他的心。以至于他经常在睡梦中呼喊:“媚儿,对不起……对不起……”而醒来则是满脸的泪水与汗水…… 而他对柳媚儿的愧疚与思念越发的浓,听说她效仿她娘重塑圣女门门规,杀尽天下负心男人,听说她重振圣女门,听说她夜夜与不同的男人……他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只要没有任务,便去圣女找她,但她都拒而不见,尽管他可以轻易的突破圣女门关卡,进到柳媚儿的院子,但柳媚儿都不见他,他只能在圣女峰的大树上默默地看着那片宁静的涤玉湖。 这日,看到他给媚儿做的满柜子的衣服,还有整箱子的首饰,他便命人送了去,好在媚儿悉数收下。 他的心稍微平复些,然后连夜驰骋直入圣女峰。 依旧有门人阻拦,他依旧不管不顾飞身而去。 柳媚儿依旧说着不见,呵斥住前来通报白公子前来的侍者,说过多少遍了,还用问? 但这次白展梦没有一直等在门外,而是一挥手,破门而入。 此刻,柳媚儿的圣女宫正殿,柳媚儿正在与一眉清目秀的白衣青年男子下棋,氛围美好而暧昧。 白展梦看到这一幕,停在门口,手一挥,直接掀翻了棋盘。 柳媚儿大惊。 而那名青年男子不识趣的对着白展梦来了一句:“来者何人?如此无礼?” 白展梦冷冷地道了一句:“你白爷爷到此,给我滚开。”说话间,白展梦一个瞬移,然后一挥手,直接给了那人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响,那人脸上便露出五个掌印,而整个人也被打得一个跌撞,旋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才站定。 那个人吓得愣在那里,以手捂着脸,不敢再言语。 而白展梦也不去看他,而是直接跃身于柳媚儿近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柳媚儿。 柳媚儿则昂头冷脸,也目光如炬地逼视着白展梦,冷冷地道:“白展梦,这是圣女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柳媚儿此言让白展梦的心瞬间冷到冰点。 这个日思夜想的女人此刻就出现在眼前,但却是以这种冰冷的语气同自己讲话。白展梦眼里的哀伤又添一分,他减了刚才的戾气,缓缓开口:“媚儿……” 柳媚儿头一偏,不去看他,嘴里冷冷地道:“白公子,你已经休了我,我柳媚儿便与你再无瓜葛,你三番五次找上门来,到底意欲何为?” 闻听此言,白展梦心里的寒意再次袭来,他哀伤又落寞地道:“意欲何为?媚儿……你明知道……”他原是想说明知道我的心意,可在这一刻他却停住,因为他在柳媚儿的侧脸及余光里再也看不到一丝柔情,取而代之的全是冷漠与厌烦。 这让白展梦的心凉了半截,他原以为他收了他的衣服首饰,她的态度会稍稍好转,可没想到…… “明知什么?明知你功夫高,要闯进来我阻拦不了?”柳媚儿转过身,以凌厉的目光直视着白展梦道:“白展梦,你以前还会通传下,如今就这样直接大晚上的闯入一个女子的寝殿,你没觉得不妥吗?” 闻听此言,白展梦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支吾着道:“我……媚儿……” 柳媚儿继续冷语道:“还有,我叫柳媚儿,请白公子以后叫我的全名,或者喊我一声柳门主。” “……” 柳媚儿这话让白展梦楞在那里。 他缓了好半天才道:“媚儿,柳媚儿,我以为我送的那些衣服及首饰,你收下了,你会见我的……” 柳媚儿冷笑一声道:“笑话,那些衣物首饰不过是我夫君在我大婚后送我的,如今我想着也用不上,既然有人送来,免得浪费,所以便拿来赏给门下弟子及下人了,没想到白公子也真是小气,如果你吝啬这些,我大可以悉数归还。” “……” 这番话又让白展梦直接愣在原地,他喉头牵动,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好半天,他才从喉咙挤出几个字:“媚儿,可不可以别这样?我……我是真的好想你,我只想看看你……”白展梦以低哑的声音说出好想你,这几个字时,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好吧,面对柳媚儿的一再冷语相向,白展梦直接缴械投降,只好卑微的说明了来意。 是的,他白展梦是何等冷傲之人,但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却是如此卑微。 闻听此言,柳媚儿上前一步,抬头逼视着白展梦道,然后竟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没有听错吧?白公子,当初可是你无情地休了我?如今竟然厚颜无耻的跑来跟我说你想我?真是笑话……” 柳媚儿这话,让白展梦感觉如有一柄尖刀,直刺心口,随着心口传来的一阵剧痛,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他颤动着喉头道:“媚儿,我休你是为因为……” 一时激动,他差点脱口而出,是因为以为她是自己的妹妹,不得已而为之的,但他不能这么说,所以后面半句话被他生生噎回去。 而他眼里的泪水,却无法抑制住,汹涌地夺眶而出,从那俊美的脸颊滚落…… “是因为我与杨天剑有种种不苟?”柳媚儿看着白展梦反问道。然后又冷冷地道:“白展梦,你今日前来不会又是来掰扯一番我与那杨天剑如何如何,意欲再来羞辱我一番吗?” 白展梦泪流满面地摇头,带着哭腔道:“媚儿,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就只想看看你……”他停了停,然后咬了咬嘴唇,道:“还有,我想问问你,你是柳叶青的亲生女儿吗?” 闻听此言,柳媚儿先是一惊,后又冷冷地答:“我的身世与你何干?我们已再无瓜葛,你打听我的身世作甚?” 白展梦继续虔诚地问:“媚儿,你可否如实回答我?” 柳媚儿转身,冷冷地道:“我记得跟你说过,我身上全是她抽我的鞭痕,你不记得了吗?” 白展梦道:“记得。”他是记得柳媚儿跟他说他娘不开心时都会拿鞭子狠狠抽她,他当时还说过,哪有为娘的如此狠心地对自己的子女,但当时柳媚儿没有再说什么。 而白展梦心痛不已,跟她说要一辈子保护她不受伤害。但他却不敢问她,是不是她娘亲生的孩子,因为自己在白家庄不是亲生的,忍受着各种非议与排挤,所以他怕触及柳媚儿的心伤之事,所以从来都不敢问出这个话。 而如今,她的身世关系着他们还能不能在一起,所以他必须问清楚。 柳媚儿冷冷地道:“记得你还问,还要我再说一遍吗?还是再把衣服脱给你看?” “……” 此言让白展梦再度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沉默。尽管没有直接作答,但她这话好像是否认了自己是柳叶青的孩子。那他们便毫无血缘关系。 他还可以继续爱她! 白展梦心里掠过一丝欣慰,幸好如此! 但转而又是一阵失落,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她如今不爱自己了! 第224章 血染衣袍洗余恨 见白展梦不吱声,柳媚儿缓缓向前走去,冷冷地道了句:“白公子,我该说的已经说了,现在是夜晚,我还想与我的情郎好好切磋一番,你还是请回吧!” 闻听此言,白展梦如鲠在喉,他不甘心地道:“媚儿,不要这样……”他边说着边欲趋身上前。 柳媚儿却快步上前走过去,走到刚才那个被白展梦打的青年男子身旁,一手拽着他的胳膊,然后踮脚在他脸上吻了一口,继而对白展梦道:“白公子,请不要打搅我与我的情郎……” 白展梦却一个瞬移上面一把推开那个男子,那男子便跌撞着倒地…… 白展梦然后一手抓起柳媚儿的手腕道,低头看着她,厉声质问:“媚儿,够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柳媚儿也凌厉地反唇相击:“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白展梦抓着柳媚儿的手腕,又一个瞬移,直将她逼到贴着墙壁站立,白展梦低头用一双血红还满含热泪的眼睛逼视着柳媚儿问:“媚儿,你当真对我毫无情义了,一分一毫都没有了?” 柳媚儿冷冷地答:“对,我对你毫无感情可言了!你先是猜忌我,然后辱我,又与白雪那般……还推倒我,伤了我腹中的孩子,接着无情地休了我,我对你现在只有恨,无尽的恨……” 闻听此言,白展梦心里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心里痛得慌,堵得慌,抓着柳媚儿的手反而更用力了。 许是手腕吃痛,也或是心里确实压了太久的怨恨,所以柳媚儿继续大声怒道:“白展梦,你就是一冷血无情的伪君子。你怀疑我不忠,便推倒我,让我未出生的孩子惨死……杨天剑不过是喜欢我,你就认为我们之间不清白,一再怀疑我、侮辱我;他不过送我一块玉,你便要追去赶尽杀绝追杀他……;你还为了邀功,连一个武功被废的毫无威胁的前盟主你都不放过,让人家人头落地……你真的好狠!” 柳媚儿这番话简直把白展梦惊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整个人楞在原地…… 原来是白云天怕武林众人觉得白展飞为了邀功,对一个不会功夫的人下手,对他的名声不利,便对外宣称,杀杨义的是白展梦。 这对于白展梦来说本来就百口莫辩,而居然柳媚儿也这样认为他,并且还认为他那天听柳媚儿说那玉是杨天剑送的,匆匆夺玉出门,不过是想杀杨天剑……此刻他感觉心又冷又痛…… 他喉头牵动,声音颤抖,眼含热泪地问:“媚儿,原来在你心中,我白展梦是这样的人……” 柳媚儿接着又厉声道:”是,人人都道白展梦冷血无情,我以为你只要爱我,便不会对我冷血,可你对我同样冷血、暴力、无情,不仅如此,你还生性敏感多疑,反复不定……白展梦我真的恨你……” “……”闻听此言,此刻的白展梦只剩无语凝噎,整个人愣在那里,他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柳媚儿,他感觉心痛得无法呼吸,眼里的泪如断线的珠子拼命往外滚落………… 而柳媚儿由于手腕一直被白展梦紧抓着按在墙上,此刻以传来阵阵疼痛感,她忍不住,痛苦的怒吼道:“白展梦,请你放开我……” 白展梦正欲放手,却感到后面有一道剑风袭来…… “放开她!”原是刚才被打倒在地的那个年轻人听柳媚儿说让放开她,便提剑准备刺伤白展梦,好让他放开柳媚儿,但奈何他功夫太弱,哪是白展梦的对手。 只见白展梦另一只手一挥,便一掌打在那人胳膊上,那人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整个臂膀像散架了一般,手一松,剑也“咣当”掉在地上。 白展梦再一转身,伸手曲指,大拇指与二指即钳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顿感喉痛一阵窒息感,脸憋得通红,“啊啊啊”地痛苦挣扎。 白展梦冷冷地道了句:“就你这身手,还想我碰我的女人,你配吗?” 此刻,只要他再用力,那人的喉咙就会被捏穿…… 这时柳媚儿一着急捡起地上的剑,指着白展梦厉声道:“白展梦,放了他!” 白展梦转过脸,看着此时持剑对着自己的柳媚儿,眼里的哀伤伴着泪水一并滚落。 他痛苦地道:“媚儿,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人,拿剑指着我?我们好歹一场夫妻,相爱多年,竟然在你心中还抵不过这种登徒子?媚儿……我原以为你对我还多少会有一分情意,以为你与他如此暧昧不过是为了气我,看来是我错了……” 白展梦边说着,边松了钳住那人脖子的手,然后缓缓地垂下,转身,以胸口直对着柳媚儿手中的长剑。 白展梦接着边哭边道:“媚儿,要是刺伤我能让你对我的恨减轻一点,那你便刺吧……”他边说着,边伸手抓着这柄当胸的剑刃,往自己胸口上一拉…… 然后这柄剑便刺胸而来……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白展梦的白色衣袍…… 柳媚儿大惊,只得向后一用力,长剑便被拔出,此刻,白展梦胸口便出现一个血窟窿,血汩汩地顺着剑口往外流…… 顷刻间,白展梦的白色衣襟便被血染……整个前胸成为夺目而刺眼的血红。 白展梦以手捂着血染的胸口,口中道:“媚儿,你刺我吧,你杀我我也认……”他边说着又继续向柳媚儿手中的长剑倾身…… 柳媚儿吓得赶紧扔掉手中的剑,她脸色大变,有惊惧也有心痛,她喃喃地道:“梦……白……白展梦,你这是为何?” 白展梦见柳媚儿扔了剑,第一个字似乎喊的是梦哥哥,这让他疼痛的心又燃起一股暖意。 他继续趋步向前,哭着对柳媚儿道:“媚儿,不要恨我,不要……” 望着前胸一片血染的的白展梦,柳媚儿此刻心一下子软下来,她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梦哥哥……” 她的这一声梦哥哥,让白展梦心里的暖意升起来,顾不得心痛,他含泪道:“媚儿,再让我抱下你好吗?”他边说着边伸出双手向前一揽,欲拥柳媚儿入怀。 但柳媚儿一缩身,从他的臂弯溜身出去,白展梦弯曲的双臂便扑了个空,带血的手停留在空气中,颤抖着,还有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滴下…… 柳媚儿只是哭,咬着嘴唇哭着摇头道:“不,不要……爱你太痛了,我不要……” 柳媚儿的这句话让白展梦的心头又传来一股锥心之痛。他喃喃地道:“媚儿……” 伴随着这股锥心的痛,白展梦只觉得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但白展梦再次醒来,环顾四周,竟然在白家庄,在自己的卧房,而身边只有白雪与侍女柔儿。 白雪端着药碗,正在给他喂药。 见他醒来,白雪大喜道,一把抓着他的手道:“梦哥哥,你醒了,你醒了,真好……吓死我了……” 白展梦缓缓地点头,然后扫视了一眼周遭,问:“我怎么在这里?” 白雪答:“这是你的卧房啊,你受伤了肯定在这里休养。” “我是说我怎么回的白家庄?柳媚儿呢?” 见他一醒来便问柳媚儿,白雪心中极为不悦,强压住不满,道:“你受伤了,是她的门人把你送回来的。” 白展梦缓缓地点头,他原以为见自己受伤了,柳媚儿会难受,会照顾他,可是竟只是命人将他送了回来,他心又凉到了谷底。 白雪看到了白展梦眼里的哀伤与失落,轻声问:“梦哥哥,是柳媚儿伤的你吗?” 白展梦没有说话,一阵沉默。 沉默即代表默认,白雪此刻心也跟着痛起来。她不明白,同是女子,为何这么好的梦哥哥,对柳媚儿那么的好,她却对他如此残忍,会忍心一再伤害他。而她的梦哥哥心里,却从没有忘记她。 想到此,白雪心里泛起阵阵酸楚,端着药汤的手也在抖动,还好,她很快回过神来,对着白展梦道:“梦哥哥,喝药吧。” 白展梦应声,听话的张嘴,吞了一勺药,而后,他喃喃地开口道:“雪儿,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对我好。” 白雪对他温暖一笑,深情而又娇羞地道:“雪儿爱你,对你好是应该的……” “……” 是的,爱一个人才会对他好。 白展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柳媚儿是真的不爱他了! 情爱转头都是空,岁月落尽了繁华,鲜血染透了衣袍,谁能为你泪湿长纱? 一段情一曲殇!开场你唱相知相爱,中场你说莫失莫忘,后来曲终人散,叹岁月凉薄,眼里掺沙,泪染尘埃,淤积成病,再无良方。 第225章 鹭朋鸥侣隐山林 且说杨天剑与燕云公主他们到了以前居住的地方,看到丁大牛与秦媛留下的书信。由于不知道他们还能否活着回来,他们找了一个僻静地地方生活。 杨天剑看到书信,深表欣慰,这或许是他们最好的生活。 于是他也想与燕云一起,过这样僻静与世无争的生活,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活不了几年,有生之年,就好好陪着燕云吧,毕竟她堂堂一个公主,不远万里跟随自己,还为自己吃了那么多苦。 他们就这样找了一处僻静之地,伐木盖房子,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以鹭为朋,以鸥为侣。也或许是按燕云白头偕老这个美好的夙愿调理身体,多陪她几年,也或许是为了养精蓄锐准备着找白展飞报仇,这段时间,杨天剑真的是跟燕云像一对山野夫妻般生活。 而后面燕云公主告诉杨天剑她怀孕了的消息,杨天剑大喜,开心得抱起燕云,高兴的说我要当爹了,真好。 其实,他与燕云都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但当杨天剑听说燕云怀孕的消息,高兴得这孩子完全就是自己的一般。 燕云也曾主动亲吻杨天剑,但是杨天剑一直很木讷很被动,没有拒绝,也没有更进一步地动作,甚至连燕云更进一步的挑逗都无动于衷,这甚至让燕云不得不相信,白展飞曾经对杨天剑下体的那一击,已经让他不再是个男人。 但她没有问,亦如他们从来就不会再提及白展飞对她做的那些事。 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现在他们像一对夫妻一样,开心幸福地等着孩子出生。远离了武林,也忘记了江湖。 这段时间杨天剑表现得特别好,像一个普通的农夫,挑水打柴,转着剑花就哗啦哗啦的劈柴,生火做饭依然会弄得烟熏火燎,满脸锅灰,饭菜烧得依然很难吃,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开心的吃上几大碗。 幸福原来如此简单,平凡,而又美好。 心情好的时候杨天剑会上山打野兔,捉野鸡,也会下河摸鱼,给燕云补充营养。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吟诗作画,他曾说过,他的志向不在武林纷争,他只想与喜欢的人,寄情山水,只是他生于武林世家,有太多的无奈。 杨天剑的诗词多是悲伤与忧郁,悲伤得燕云读来都会心疼,而让她更心疼的是他会在雨中练剑,一身的雨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也会于午夜梦回,唤着娘亲或柳媚儿的名字。 他想念他的娘亲,因为他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想念柳媚儿,因为她是他的挚爱,只是世事太多无奈。 他心心念念地柳媚儿也曾通过秦媛与丁大牛找到这里,因为他们会给他们送些米菜鸡蛋来。 只是,爱情啊,真的是会让人盲目,让人失去理智,对于柳媚儿来说,也同样无法忘记杨天剑,所以在日夜无尽的思念驱使下,她才会偷偷地来找杨天剑,对于她来说,真的有太多的不甘与不解。 只是,杨天剑却告诉她,他娶了燕云公主,并告诉她,他已经跟燕云公主发生了关系,燕云也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不会再跟她在一起。 杨天剑还故作无心的说自己好歹是盟主府的公子,不可能接受一个嫁过别人被休的女子。 柳媚儿的心楚楚地痛,而让他心痛的不仅是杨天剑的这些绝情的话。 还有燕云附在她耳边跟她说的,杨天剑被白展飞踢过下体,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听到这话,柳媚儿眼里噙满了泪水,这个少年太苦了……其实,即便于此,她也愿意什么都不顾,陪在他身边的。只是他现在却不愿意接纳自己。 成年人啊,其实善于伪装自己,比如说杨天剑,但心里的痛却倍增,增大到只要一个小事就会戳破的。 人世间有太多的无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要错过了相伴一生的情。 本来他们这样都挺好,各自安好,只是命运常常会捉弄人…… 指缝太宽,时间太瘦,白驹过隙。 转眼间大半年过去,时光来到下一年的秋季,大朵的金黄张扬而热烈,是丰收的季节,也是感伤的季节。 杨天剑与燕云公主鹭朋鸥侣隐居山林的生活已过去近十月。 原本,一切美好而惬意,只是不知谁又拨弄命运的转盘。一点点小事却会引发太多的变数。 这日,天空如泣,下起了磅礴大雨,地太滑,燕云摔了一跤,肚子痛得厉害。 杨天剑只得披了蓑衣,戴了斗笠,去到城里抓药。 原是药点好了,准备返程,只可惜扬天剑却还想为自己买点什么…… 悠都的樊城盛世繁华,即使天下着雨也不影响川流不息的人群,与热闹非凡的景致。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琳琅满目。 杨天剑鬼使神差的被什么吸引着,就这么一个小举动,又拨动命运的轮盘走向另一条轨道…… 一个古香的招牌落入杨天剑的眼里,不知道是被“知冠礼”这个名字吸引,还是今日便是他二十岁生日引发,他不自觉的进去。 他想要为自己挑一个发冠,盟府的公子原本是特别在乎仪式感的,虽然现在家道没落,自己只是隐居山野的乡野村夫,但却骨子里还对加冠的仪式有着深深向往。 琳琅满目的各种发冠应接不暇,雕龙卧玉、镶金缀银……看得杨天剑眼花缭乱。 老板仔细打量着这位来客,粗布麻衣,还沾着水渍与泥浆,身形消瘦,面容憔悴,老板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对客人的热情。 杨天剑拿起一个金色发冠端详起来,一问价格,老板冷冷地的说了声“这发冠你买不起”。 杨天剑心下不悦:“多少钱呢?为什么说我买不起?” 那老板趾高气昂地介绍:“这是金冠镶玉,100两金子,为富贵人家公子所喜的。”然后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杨天剑,将发冠从杨天剑手上夺来,放回货架上。 杨天剑当真曾是富家公子,眼光也是好,只是如今囊中羞涩,实属拿不出来这如此的金银来,只好作罢,无奈的出了发冠铺。 第226章 雨夜对饮敞心扉 再前行,一家当铺落入眼帘,杨天剑脸上露出悦色。他摸了摸怀中的玉坠,这玉坠原是给柳媚儿的,既然她不要了,留着也没什么价值,不如当了换点银钱,即使买不了发冠,给快生产的燕云买些好吃的,给自己买些酒菜,还有给就要出世的孩子添些衣帽,也是极好的。想到此,杨天剑掏出玉坠,快步走到当铺。 明明是好玉,却被老板各种挑剔,最后当了五十两银子。 有了钱,杨天剑拿着这些钱开始在繁华的街道上买买买,毕竟以前是公子哥,很多好东西吸引着自己,太久没有买这些东西了,感觉什么都想要,亦如他孩子般的性格,即使是一个小玩偶,都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一顿逛下来,不自觉的便到了晚上。 看到有酒馆,杨天剑想,索性进去吃点酒菜,再回去赶路也有力气。 当酒菜上来,杨天剑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正欲饮,眼前不请自来的坐了一个人。 抬头一看,这个人让杨天剑大惊,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 “白展梦?”杨天剑惊呼。 白展梦“嘘”了一声,示意杨天剑不要这般惊讶与声张。 “你怎么会在这里?”杨天剑惊讶地问。 白展梦从怀里掏出杨天剑当掉的玉坠问:“这可是你的?” 杨天剑又是一惊,问到:“我晌午才当掉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 白展梦答:“我素来好收藏玉器,老板跟我关系不错,遇到好玉皆会送来,这玉纹路清晰,雕龙画凤,老板一看不是寻常物件,便立即命人送来。我知道这玉原是柳媚儿常戴的,那日我看到她归还于你,因此便拿了这玉来找这玉的主人。” 杨天剑点头道:“原来如此!” 白展梦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地道:“没想到以前曾不可一世的盟府公子竟然要靠当玉换钱了。” 被白展梦奚落,杨天剑心中不悦,但此刻,确实自己落魄得很,也不好争辩,于是嘴上说着“不用你管。”起身欲走。 却被白展梦伸出手,一把拉住他道:“既然酒菜都上了,干嘛不喝一杯再走呢?” 杨天剑冷冷地道:“哼,喝酒也要与朋友对饮,我与白公子可是仇人,怎会与你同饮?” 白展梦冷冷地道:“确实,我们于家世,于感情,都是仇人,以前可是见面就打斗的。不如今天咱们不打了,坐下来比比谁的酒量好吧。” 杨天剑不服气地道:“比就比,谁怕谁?谁先醉谁是孙子。”杨天剑现在的酒量早已不是从前,再说怎么也不能在世仇与情敌面前输了面子。说罢,一仰脖,刚才的那杯酒便饮尽。 白展梦又命店家加了酒菜,于是也开始饮起来。 白展梦为杨天剑续了一杯酒,也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悠悠开口,道:“杨天剑,江湖都说我杀了你的爹,你信吗?” 杨天剑淡然一笑道:“我要是信的话,此刻肯定会与你拔剑相向,怎么与你对饮?” 白展梦问:“你为何不信?” 杨天剑答:“你与那个白展飞不同,我们打斗时,你见我咳得厉害,缓了攻击,没有趁人之危,所以料想你不会对一个被废了武功的废人下手。” 闻听此言,白展梦心里一惊,对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竟不是此前那种厌恶与仇恨。江湖到处都在传他为了博得养父的青睐,杀了武功尽废的前盟主,连柳媚儿都如此认为,没想到杨天剑竟然不信。 懂自己的居然是他! 想到此,白展梦举杯道:“原来只有你懂我,我白展梦敬你!”他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杨天剑闻言也举杯一饮而尽。然后给白展梦及自己各满了一杯,接着道:“我也打听了,灭我盟主府的人里没有你……所以我们其实也算不上世敌,当然……” 其实,杨天剑想说的是,他们当然是情敌,但想到如今自己拒绝了柳媚儿,便也不算情敌,就没再说下去。 而杨天剑提起接亲,白展梦心里的哀伤涌起,那日,他接亲的盛况似乎历历在目,但此刻他与柳媚儿却是形同陌路,于是他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就这样杨天剑与白展梦你一杯我一杯,酒过三巡,都有几分醉意,气氛和谐起来,早没了开始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了。 杨天剑问起白展梦:“柳媚儿还好吧?” 提到柳媚儿,白展梦心头一紧,喉咙有点堵。过了很久道:“她没跟我在一起了,她回了圣女门。” 难怪是隐居,杨天剑对武林近期的事情是一点都不知。 白展梦又告诉杨天剑,“现在媚儿的圣女门声势浩大,在武林不可小觑,她如她娘创立圣女门一般,收天下受情伤之女子,杀天下负心汉,并且终日与不同男子寻欢……” 听到她终日与不同的男人交往,杨天剑有些不解地问:“什么叫与不同的男子寻欢?” 白展梦有些诧异的看着杨天剑,都是男人,怎么自己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居然还不知道是何意。他只得补充了一句:“男女之欢,而且是不同的男人,这你都不懂吗?” 听到这里,杨天剑脸刷地红了,顿感心口疼痛,良久,他有些无奈地道:“她怎会如此?” 白展梦眼里露出一丝哀伤,又仰头饮下一杯酒道:“或许是因为我们两个都负了她,所以她才会如此。” 杨天剑摇头道:“不,是你负了他,我可没有,我只是无奈……是你负她在先,伤她孩子在后,那可是你们的孩子,你也真够狠的。” 白展梦带着无奈又无辜地眼神道:“我不是故意的。再说,怎么就是我的孩子呢?应该是你们的吧?” 杨天剑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深深叹了口气,道:“哎,到此,你还是不信她,我真替她不值。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你所说的什么苟且之事……顶多就是你看到的,她抱着我睡了一觉。” 白展梦眉头一挑,嘴角上扬,生气地道:“抱着睡了一觉,还说没有苟且之事?”他说着,一仰头,一杯酒下肚,要不是以酒来压制怒火,他都有点想抓住杨天剑的脖子质问。 杨天剑愣愣地看着白展梦,不解他怎么如此之气,眨巴着眼睛道,就是只睡觉,没你想的那样,就是没有脱衣服……没做那种事,你知道吧?”杨天剑着急的澄清,他是想替柳媚儿澄清,但又不知道如何说清楚,脸也红了,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白展梦问:“好了,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那我问你,你们在盟主府当真什么都没发生,无论在我们婚前婚后都没有?” 杨天剑凛然而答:“没有!你还说不是你负他,你至此还怀疑她跟我之间不清白。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至今都没有与任何女子有过你说的那种男女之欢。” 第227章 百感交集明真相 杨天剑的这话让白展梦有些惊讶:“你此话当真?你不是娶过妻?后面也与燕云公主,哦,听说白展飞说了是他当你的面侵犯燕云公主的,那你后面跟燕云孤男寡女隐居也没有做过什么吗?” 杨天剑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没有,我与思雨之间没有那样的事,他喜欢的是……,算了不说也罢,而我与那燕云公主也没有……我没有跟任何女子那样过……”杨天剑说这话时低着头,声音低哑。 闻听此言,白展梦他挑了挑眉,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道:“没想到曾经被外面传言是花花公子,还混迹于烟花柳巷的盟府公子,居然没碰过女人,这点真让人难以置信。”他看着杨天剑说话语气与眼神,不像是骗人的,他与柳媚儿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杨天剑剑眉一挑,有些自恋地道:“信不信由你,可能因为好看,所以别人都觉得我是花花公子,对吧?” 白展梦点头,仔细打量了一番杨天剑道:“确实,不得不说你这副皮囊确实不错,你爹杨义以前可是悠都武林第一美男,你娘也是阿罗门第一美女花蝴蝶,不过你啊,顶多是金玉其外……”白展梦说到此,喉咙有点沙哑,怎么说自己也是这悠都第一美男杨义的儿子。 杨天剑白了一眼白展梦道:“说我长得好看就直说啊,还骂人不带脏字。” 白展梦嘴角上扬,浅笑了一下道:“没有,只是你给人的感觉,除了样貌好看点,确实,有点……滥情。” 怕杨天剑生气,白展梦说滥情二字时还停顿了下,没想到杨天剑倒也不生气,而是点头道:“确实吧,很多女子都喜欢我,还因我而死……”他停顿了摇头道:“也不对,我不滥情的,我只钟情于……”碍于白展梦的面子,柳媚儿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而是转而道:“我如果滥情的话也不至于没碰过女人,哪怕十五月圆之夜受锥心挫骨之痛,都没有过……” 白展梦听杨天剑提到十五之夜锥心之痛,更是一惊,他问道:“你是说你在月圆之夜也会受锥心挫骨之痛?” 杨天剑点了点头道:“我娘说如果在十五之夜与女子那般会缓解这种痛的,可是我却没有那样做。” 白展梦的心突然被什么牵动一样,那种痛他再熟悉不过了,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是月圆之夜去玉无暇那里喝她熬的汤才会好,后面就是与柳媚儿那样,再就是白雪……那种痛似乎真的忍不了,没想到杨天剑却能忍常人不能忍,他突然有些佩服眼前的这个少年了。 白展梦饮了一杯酒道:“没想到杨公子还真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白展梦嘴上调侃着。但心下却陷入无尽自责,那如此说来,他与柳媚儿之间真没什么的话,那一直以来是自己错怪了柳媚儿,而且还失手让其小产,导致他们的孩子都没了,那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想到此,白展梦陷入深深地愧疚中,他痛苦又自责地道:“哎,确实是我对不起媚儿。”他说这话时,又仰头喝了一杯,然后他眉头紧锁,而手上扶着桌子边缘,深深地用力抓住,此刻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但他心里有翻江倒海的痛涌上来。 杨天剑狠狠地瞥了一眼白展梦,带着不理解与不满地怨气道:“我很不解,她那么爱你,你为何忍心伤害她,还要休了她?” 白展梦支吾着道:“我休她是因为我以为……”以为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这话被白展梦生生咽回去了,还不是因为那块刻着同玉为父的玉坠。现在这块玉是杨天剑的,白展梦知道,此刻坐在自己对面跟自己喝酒谈心的是自己的弟弟,只是他不想认,因为他不想让江湖人知道他是杨义的孩子,这样白云天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他只得把话改为:“以为她爱的是你,以为她跟你之间不清白。” 听白展梦这话,杨天剑低头,饮了一口酒,舔了舔嘴角,缓缓地道:“坦白来讲,我确实很喜欢她,从我第一次见她,到现在,每每闭上眼睛,都是她的影子,挥之不去,只是无奈,她心中的人是你,江湖上都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世上有种莫名的情感,明明深不见底,却要装得隐隐约约,怕人看见,更怕人询问。没有人知道我在无星无月的夜晚有过多少无声的啜泣,不为江湖生活的沉重与艰险,也不为难以报仇雪恨,只因为不得放弃心头的挚爱。而每次想起那个的名字,胸口总会泛起斑驳的疼痛,那是温柔的痛,有泪可落,却无人可诉,总会有无边的悲伤袭来,尽管我努力克制,但那份思念永远萦绕在心头,这种痛真的好折磨人。” 柳媚儿于杨天剑便是这种感情! 但爱得愈来愈深,愈发自卑,愈发不自知。 杨天剑说得动情。 白展梦却不知如何作答,默默的听着,而自己对柳媚儿的爱与思念又何尝不是如此? 确实,他们曾经是多少江湖儿女羡慕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杨天剑想起与柳媚儿相遇的一些往事,继续哽咽着道:“我于她不过是一厢情愿吧,我曾经给她送花表明心意,被她拒绝;在百毒坑,她也是说要救你;还有后面你被我的擎天剑所伤,她竟要以我的血去救你……”回忆往昔,悲从中来,杨天剑眼眸噙着泪,喉咙一阵湿润,他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白展梦原是被他口中对柳媚儿的深情打动,静静地听着他说,不忍打断,可听到最后一句,白展梦非常惊讶,不解地问:“你说什么?以你的血救我?” 杨天剑又白了白展梦一眼道:“不然呢,你以为我会救你?如果不是她要救你,我不想她伤心,我才不会管你。她是去给你送血才导致后面发生的那些事。” 白展梦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杨天剑,惊讶地问:“你是说,那次你用擎天剑伤了我是她让你救我的?不是我义父救我的吗?” 杨天剑望着白展梦,冷哼一声“哼,你居然以为是白云天那个老东西救你的?你也不想想,被擎天剑所伤必死无疑,除非有人愿意以功化血,以血换血,就是一命换一命,再有就是我的血能救。其实,那次柳媚儿答应跟我在一起的,但为了救你,她要了我的血送去白家庄救你,如此才被白展飞抓去,我去救她,才害燕云被侵犯的……然后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都怪你!”说到此,杨天剑喉头哽咽,无法继续下去。 空气在这一刻陷入沉寂,同样沉寂的还有白展梦。 断雨残云无意绪,深沉朝朝暮暮。 这家酒馆不算气派,有些简陋,靠窗的桌子,刚好可以看到暮色中的烟雨,如愁绪一般,悠然飘落。 以前的白展梦是孤独的,寂寞的,没有朋友,不曾对饮,不曾交心。他不苟言笑,他是一个冷面煞星。 而此刻与杨天剑对饮畅谈,白展梦听杨天剑说救自己的是他,心头百感交集。 白展梦一直以为是白云天牺牲三甲子功力来救自己,所以后面自己甘心为其卖命,挺心竭力的辅助他与白展飞,甚至甘心忍受白展飞的各种挑剔与为难。 想到此,他既为自己对白家的付出有些不值,同时也对杨天剑有了一份感激,当然更多的是对柳媚儿的愧疚,原来自己一直误会她,是自己的猜忌与误会才将她不断地推向杨天剑。 白展梦声音缓下来,举杯对杨天剑道:“谢谢你救我,我敬你一杯。”他言毕,一仰脖,饮下这杯酒。 杨天剑看了一眼白展梦,道“你居然也会说谢谢。不过,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媚儿吧。” 白展梦悠悠地道:“嗯,我是该感谢她,我们在一起也曾有过很多快乐,那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是我对不住她。现如今,她恨我,我去找过她,她不理我了。” 杨天剑也倒了一杯酒,缓缓地道:“那是因为她很在乎你,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她心中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她于我的感情,可能是由于你对她的猜忌让她失望了,所以才会想到我,不过是一时慰藉。当然她想与我在一起时,却看到了我与燕云……叫她误会……所以,也是我对不住她。” 杨天剑说罢,一仰脖,一杯酒倒在嘴里,兴许是喝得太急了,也或许是太伤感了,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咳声,他竟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第228章 长兄代行加冠礼 白展梦看到杨天剑用手捂着嘴巴咳嗽,然后满手的血,心里竟然掠过一丝怜悯。“你咳血了?你这病,要紧不?” 白展梦说罢,从怀里掏出手绢,欲递给杨天剑擦嘴角的血,可刚一掏出,还没递出,又缩回来。因为那手绢是柳媚儿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上面绣着“梦媚成双”,白展梦的心又是一阵痛。 杨天剑摆摆手道:“咳疾几年了,现在是死不了,不过也没几年好活,这样也好,你说我这身体,哪配得上她呢?” 听杨天剑这般说着,白展梦心里有些隐隐作痛,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于是,他关切地说:“要不,我带你去看看郎中……” 杨天剑摆手道:“不用,咳疾入肺,大夫早说了治不好了,就这样吧,我现在只想把这剩下的几年光景交给燕云,等着孩子出生,在这个世上,我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 白展梦点头道:“嗯,也对,你们现在如普通夫妻隐居避世也挺好的。不像我,从来都是孤单一个人,好不容易有柳媚儿,成家了,却也被我给破坏了。” 杨天剑道:“你比我好吧,至少你有养父养母,白家庄的大公子,少年成名,有权有名,受人尊敬。而我呢,以前受着父母恩宠,突然都失去了,如从天上跌到地上,这种才真正的伤痛。” 白展梦听杨天剑这般说着,心中的怜悯更进一层,他共情地道:“至少你曾享受过父母恩宠,而我……哎,什么养父养母,什么白家公子,不过是寄人篱下,即使我再努力,刀尖舔血为白家庄卖命,都不过是一颗棋子……” 白展梦这般说着,也不免感伤起来,确实从小寄人篱下,他善于察言观色,积极上进,以此去讨好养父,以此去获得尊重,但无论自己有多大的成就,做得多么好,即使他少年时便名满江湖,但如今,白云天还是不会将白家庄交给他,而是对外宣誓白展飞才是未来的白家庄乃至武林盟主的继承人。 杨天剑没想到总一副冷冰冰,人前那么高傲的白展梦居然有这样不易的一面。 他也安慰起白展梦道:“哎,生在武林世家,都这样,谁不是在刀尖上过活,不知道哪天是死期,你看我现在病恹恹地,家都没有了,父母也双亡,就连今日是我20岁生辰,都没有父母给加冠,就连这顿酒菜钱还是当了玉坠才有钱吃的,人生啊,太无常了。” 白展梦眸子一闪,问到:“今日是你的加冠日吗?” 杨天剑自嘲地答:“是的,不怕你笑话,现在我连个发冠都买不起,这玉原是想当了来买发冠的,只可惜,这么好的玉还是当不了买一顶发冠的钱。” 白展梦听杨天剑这么说,心头有些隐痛,眼前的这个人,曾是自己的情敌,但如今知道也是自己的亲弟弟。按礼,父母不在,长兄如父,得由自己的长兄为其加冠。 想到此,白展梦取下自己的发冠,对杨天剑说:“我这发冠送你吧。” 听白展梦这么说,杨天剑有些不敢相信,诧异地看着白展梦,因为他实在想不到那个一副冷冰冰嘴脸,是自己的世敌,还是情敌的人居然会将自己的发冠送给他。 所以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满是诧异地看着他。 白展梦读懂了杨天剑的疑惑,解释道:“我发冠多的是,今日难得我们谈得投缘,就当送你吧。” 杨天剑简直受宠若惊,有些难以置信,“这……” 不顾杨天剑的疑惑,白展梦又将发冠递过去,并道:“来,我给你戴上。” 杨天剑听他这般说,感激地道:“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边说着边低下头,让白展梦将自己的发冠替他戴上。 白展梦边给杨天剑戴发冠还边给杨天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而取了发冠的白展梦,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下来,垂到腰间…… 白展梦此举让杨天剑满心感动,他甚是感动地道:“谢谢白公子!其实,我年少的时候就特别崇拜你,你十岁就出江湖,你十二岁便得号冷面煞星,十四岁成名,武林响当当的人物,我幼时一直将你当榜样。如果我们不是生在世仇之家,也不是因为都爱着同一个女子,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甚至兄弟。” 听到兄弟一词,白展梦心头也一热,因为他知道他们是真的兄弟,只是自己不想言明。他也缓缓地道:“以后只要你不参与武林纷争,做一个凡夫俗子,我们可以做朋友。我白展梦,其实没有一个朋友……” 杨天剑眸子一闪,面露喜色地道:“嗯,好的,那我们做朋友,就冲你这个发冠,下次我不会拔剑向你。”杨天剑说着,伸出手来道:“我们击掌为约,以后做朋友。” 白展梦被扬天剑的举动又搞得一愣,眼前的这个人,还真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这都要击掌为约。他并没有立即伸手,而是问道:“你会去找白家庄的人报仇吗?我是白家庄的人!” 听到报仇,杨天剑的眼神黯淡下来,缩回手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怎么说你是白家庄的人,你们都是我的仇人。” 白展梦道:“不,你前面不是说过知道灭盟主府我没有参与,我去接媚儿了,所以我与你没有灭门之仇。” 杨天剑望了一眼白展梦道:“也是,所幸你没参与,不然我还与仇人一起喝酒,真是罪过。白家庄的这帮贼子,我做梦都想将他们碎尸万段,只是我现在还没那个本事,我太没用了,灭门的大仇也报不了,杀父杀母之仇都报不了,还想着要跟仇人做朋友……我真的太没用了。”说这话时,杨天剑又陷入悲伤之中。 听杨天剑此刻像个孩子样嘀咕着抱怨自己,白展梦无奈地摇摇头,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厉声道:“杨天剑,你振作点好吗?你是个男人,刚加冠成年了,是个成年男子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仇便要想着如何报仇,要想着如何让自己强大,自怨自艾有什么用。” 听白展梦这么说,杨天剑居然委屈得哭了起来,道:“强大?你让我怎么强大,你知道吗?我现在运功胸口都会疼,稍一用力都会咳血,还有一想到柳媚儿我也会头痛心口痛,痛得要命的那种痛。我现在基本都是一个没用的废人了,还报仇呢,你叫我怎么报仇?如果不是想着要陪燕云,我都想去死了,不能替父母报仇,就随他们去算了。” 杨天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趴在桌子上哭着,由于太过悲伤,气息不顺,又不停地咳起来,咳得肩膀不停地抖动。 杨天剑的这番话让白展梦不知道如何作答,想起他以前确实是个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不用问的世家公子,如今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要独自去面对这些变故,然后身体也犯了不治之症,确实太不容易了。 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弟弟,白展梦不由地心疼起他。杨义也是自己的生父,虽然不是死在自己手上,但是自己亲手废了他功夫,还为了让白云天对白展飞做事鲁莽失望而将其交给白展飞,害其身首异处。想到此,白展梦不禁自责起来,甚至有种想杀了白展飞,帮杨天剑也帮自己报杀父之仇的想法。 为了转移杨天剑悲伤的情绪,白展梦接着道:“你一个大男人这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有些事情无能无力就不要勉强。至于报仇吧,如果没了怨念也就算了。你刚说你想到柳媚儿就心痛,我听说有种叫相思病的,会因太想一个人而心痛头痛,如果你真的忘不了她,那不如去找她吧。” 听到此,杨天剑缓缓抬起头:“你是说让我现在去找她,找她又能如何?我还要照顾燕云公主。” 白展梦望向窗外的雨,缓缓地道:“或许,去见一面吧,有些事情不去做就放不下,做了就可以看淡了。我去找过她,她那里相好的男人都特别像你,也许,她对你……如果你去找她,好好劝她,她应该不会跟那些人男人那般……” 闻听此言,杨天剑点头应允。 白展梦便送了马以及一袋钱给杨天剑。 雨夜,杨天剑骑着马,快马加鞭向圣女门出发,似乎一刻不能等,似乎一刻不能停。 白展梦看着杨天剑消失在夜色中,淋着细雨,他突然问了自己一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让别的男人去找自己心爱的女人呢?”他无奈地摇头。 今日与杨天剑的这顿酒后真言,让其对杨天剑有了一种莫名的感情,或许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情吧,尽管自己不愿意承认,但这都是事实。 或许,白展梦并不如外表那般冷漠,心也不是那般冷酷,只是成长的环境让其变得冷酷无情,而他内心,是跟杨天剑一般的火热。 白展梦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是雨,还是泪,他抬起头擦了擦,也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这星夜举杯对饮,雨落心头,于杨天剑来说,茫然又一年岁; 于白展梦来说,恍然又生一种情…… 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人,更伤己。 奈何这世间谁又能无情? 第229章 情缘一动心就痛 叹岁月流年,留不住知己红颜,恨昔时少年,受不住誓言旦旦。 杨天剑借着夜色,淋着细雨,一路驰骋,于深夜终于奔到圣女峰前。 尽管圣女峰机关重重,但凭杨天剑的身手,一切不在话下。 再往前,便是涤玉湖,那是第一次与柳媚儿相见的地方,杨天剑多希望在这里逢着她。但是他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犯傻了,这大晚上的,柳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明明已经来了,他却又迟疑了,不敢打扰,自己曾经赶走了她,如今,以何颜面再见? 他也不敢惊动圣女门人,只能站在这曾经相遇的地方,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 他借着微微的月光,看着眼前的涤玉湖上波光点点,如星空闪烁,此景甚美,他想起那时候在这里与柳媚儿的第一次相见,看到柳媚儿披霞挽素从天而降的样子,似乎是仙女下凡,还有她在涤玉湖上跳舞的美景,以及他们一起在水里嬉戏,那时的她真的好美好美。 在他眼里,她是第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但是,现实确实如此残忍,他却不能跟她在一起,本来以为他爱的是白展梦,好不容易明白了她的心,知道了她的情,但是他又不得不保护好燕云公主。 曾经柳媚儿的欢声笑语依然回荡在耳边,她曾经想一生相伴的承诺飘荡在风中。冰冷的雨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打在杨天剑温热的身上,流进了心里。想起与柳媚儿相识的一丝一缕,想起与她走过的山一水一程,历历皆在目。 大半年光阴虽已逝,无尽的牵挂在内心深处却是如此深沉,蓦然回首,仍旧斩不断那牵牵绊绊。明知想得太多是自己折磨自己,但当思念已经无可救药,无法独自承受,情浓不知如何释怀,真的有太多无奈,往日的种种涌上心头…… 他好想跳下水里,去水里找她,哪怕是她的影子,他也好想重温往日他们一起在水里嬉戏的场景,可是……眼前只有这一滩波光粼粼的水。想着想着,他竟然不自觉的往前走去,走到水里,再继续走下去,他明明不会水,可是此刻,像有一股魔力,牵引着他下水,仿佛水里就能找到柳媚儿…… 他越走走越深,水已经从膝盖逐渐漫到腰部,然后齐胸口……他还在继续向前走去…… 翌日,当破晓的红日逐渐从东方升起,圣女峰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阳光中,而涤玉湖上昨晚的星光,换成了今晨的斑点阳光,同样显得美丽无比。 只是,这美丽的湖面,竟然漂浮着一具尸体。 圣女门人发现了这具尸体,待一侍女飞步去湖面抓起这具尸体后,众人一看这尸体,惊讶得大叫。 赶紧有门人去向门主汇报。 此刻,柳媚儿正在睡梦中,梦醒的孤枕边,杨天剑的画像从手中滑落,顷刻思绪天马行空,不觉想起那个明媚爱笑的少年,那刻骨铭心的容颜,曾经的点点滴滴,都在夜幕下静静缤纷……泪水,在不经意间滑落。或许是心有灵犀,柳媚儿感受到了杨天剑的到来。 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呼喊声中,有门人急切地禀报道:“禀门主,涤玉湖上出现了一具尸体。” 柳媚儿打了个哈欠道:“这有啥,谁这么不知死活的敢闯我圣女峰,淹死了活该,这有啥大惊小怪怪的,送去埋了就是。这等小事何须如此慌张?” 却不料那门人道:“这尸体是杨天剑的!” “什么?杨天剑?”一听杨天剑这个名字,柳媚儿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因为这些门人都是跟着柳媚儿很久的人,知道柳媚儿对杨天剑的心思,所以即便在她们眼中,杨天剑是杀害他们前门主的仇人,但如今这个仇人送上门来淹死在湖中,她们觉得还是第一时间来禀报门主。 那门人道:“正是。” “你说什么淹死的人是扬天剑。”柳媚儿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抓着那个门人问道:“他在哪儿,快告诉我他在哪儿?”柳媚儿几乎是带着哭腔在问。 这时候两个门人抬着杨天剑的尸体进来,放到地上道:“在这里。” 看到躺在地上的杨天剑,柳媚儿一把扑上去。她触了一下杨天剑的鼻息,竟然没有一点呼吸,只见他浑身发白,嘴唇都没有血色,而且手脚都冰凉。 柳媚儿大哭起来:“杨天剑,杨天剑!” 几位门人由于知道柳媚儿对杨天剑的感情,见状便退了出来。 这时,柳媚儿一把抱起杨天剑,哭道:“杨天剑,为什么会这样?你不要死,不要,我不怪你啦,你不要死,是我不好,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明明就出现在眼前,但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方式。 她的哭声悲痛欲绝,悲情动天,眼泪顺着秀美的脸颊滚下:“杨天剑,不要好不好?不是这样的,你不会死的,不会,你答应过我我们要在一起的,我不怪你,也不恨你,你要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勉强的,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我知道你活着就好,你为什么要选择在我们涤玉湖跳水自杀呢,为什么?” 数不清的眼泪滴在杨天剑脸上,数不尽的哀嚎响彻在柳媚儿卧房。 情一动心就痛!痛到无法呼吸! 此刻,柳媚儿抱着杨天剑,她觉得此刻离他是如此近,近得身身相贴,而又是如此遥远,远得是生与死的相隔。其实,他们一直如此遥远,第一次,是她用五龙索命鞭阵杀了他,那次是为报母仇,她虽心有不忍,但没有很难受。 第二次是她嫁与白展梦,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何时被这个少年偷走,但自己终于明白时,自己已是人妇;而当自己被白展梦休了,终于恢复自由之身时,他却以那么决绝的理由拒绝抛弃了自己。 本来她以为自己会恨他,可此刻阴阳相隔,她的心居然痛得无法呼吸,没有恨,只有爱,深不见底的爱。她们为数不多的在一起的画面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中,他们初见时的不打不相识,还有他连夜采花相送,以及为了自己深入毒坑,等等,以及那个雨夜,他们深情相拥……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都会催生她眼泪,催出无法形容的悲怆…… 她就这样抱着杨天剑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昏天暗地,哭得声音都嘶哑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觉怀里的杨天剑好像体温在慢慢的变化。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自己真的不相信这个事实,不愿意放弃。 外面终有圣女门人不忍她这样无休止的哭泣,进来看情况。安慰劝阻道:“门主,我们跟你这么久了,都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不要再这么伤悲了……” “出去!”柳媚儿厉声道。 第230章 温泉袅袅心羞怯 但那侍女秋月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如果门主想救他,我有一法。” 柳媚儿闻听此言喜出望外,问到:“你是说,他还有救?” 秋月答:“或许,你可以一试。” “何法?快说。” 秋月以手捂唇,轻声道:“你与他…” 柳媚儿脸一红,疑惑的问:“亲吻?” 秋月答:“是,也不全是,你得帮他,呼吸……” “这……” 秋月又道:“还有,如此……”她说罢以手捂胸,按压。她接着道:“我小时候也是溺水,幸得河边浣衣的女子以此法相救。” “好。”柳媚儿说罢,便按秋月所言,以嘴贴于杨天剑唇上,朱唇亲启,以柔软的舌尖撬开杨天剑那紧闭的唇,然后送出一口温热的气息,如此反复多次。 而后又在他胸口有节奏的按压。 终于,良久之后,伴随着一阵咳嗽声,杨天剑“哇哇”地吐出几大口水来。 柳媚儿大喜,急切的唤着:“杨天剑,你醒了,太好了……” 可杨天剑吐了几口水后,依旧双目紧闭,不再动弹,也不得言语。 柳媚儿望着秋月道:“这……当如何?” 秋月道:“他刚咳嗽吐水,证明还没死,还有救。山后的温泉,可以一试。” 柳媚儿不解地问:“温泉?” 秋月答:“是,那个温泉常年水热,杨公子体寒,加咳疾,这落水可能是呛到,气血不顺。我听人说,泡温泉可以舒筋活血,改善气血循环,可刺激增强脏器功能,我觉得可以一试。” 听到此,柳媚儿大喜,当即背着杨天剑向后山温泉池子奔去,并命人不要打扰。 汤泉吐艳镜光开,白水飞虹带雨来。 那是一处极私密的境地,周遭小山围绕,巨石环抱,不大的一个池子吐着水泡。 柳媚儿抱着没有一丝气息的杨天剑缓缓地走进池内,一股暖流霎时传遍全身,氤氲的热气弥散在四周,泉水温暖而柔软。 柳媚儿慢慢地解开了杨天剑的衣襟,开始是羞涩地闭着眼,后面由于闭眼解衣并不方便,于是干脆睁开了眼,虽然有几分羞怯与不好意思,但有过男女之事的柳媚儿此刻也没有感觉多难为情,毕竟,她此刻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救杨天剑。 直到将杨天剑白色的内袍解开,看到杨天剑的身体,消瘦得锁骨凹陷,肉眼可见的皮包骨头,没有一点练家子的胸肌…… 看到如此消瘦的杨天剑,柳媚儿心疼万分,眼里噙满了泪水,那个被自己虐过无数次,还依然爱着自己的少年……这个原本生在盟府,无忧无虑纨绔的公子,如今沦落到那种凄苦的生活,才让其如此消瘦不堪……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柳媚儿抚摸起杨天剑消瘦而又俊俏的脸庞,看着此刻脸色发白毫无血色的杨天剑,柳媚儿闭上眼睛,在其惨白的唇上落下一吻……这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激烈…… 许是温泉温暖的水的作用,亦或是柳媚儿温热的唇,竟然让杨天剑身体逐渐恢复温度。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一把推开她,脸颊绯红,羞怯又惊惧地问:“媚儿……”他刚一张嘴,大口大口的水往外吐,或许是昨夜掉水里喝了太多水,此刻身体里呛的水喷薄而出,好一顿吐水后,杨天剑终于缓过来。 见杨天剑醒过来,柳媚儿甚是高兴,道:“天剑,你终于醒了,你没有死,太好了!” 柳媚儿只顾着高兴欲上前抱住他,就在她的手要触及杨天剑的身体时,却不想杨天剑一把推开她道:“媚儿,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 杨天剑只记得在湖边想象与柳媚儿相遇的画面,然后一不小心,就跌入水里…… 却不曾想,自己此刻竟然在她面前,而自己却一丝不挂,他边说着,边羞怯地以双手环抱护住前胸,往后退了退。 被杨天剑这么一怼,柳媚儿顿时也脸颊绯红起来。 杨天剑这举动,好似自己占了他便宜一样,怎么说他也是男人,而此刻,自己还穿着衣服呢,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柳媚儿解释道:“你掉水里了,以为你淹死了,我就带你来这温泉里泡着,才救了你……” “哦,原是这样,谢谢你救我。”杨天剑依旧低头闭着眼睛不敢看柳媚儿,他支吾着道:“媚儿,那个……我衣服呢,我把衣服穿着吧。” 柳媚儿见他这样子,顿觉得好气又不解,她有几分愠色地问道:“杨天剑你几个意思,我没把你怎样好吧?我还穿着衣服呢,你也是一大男人,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杨天剑依旧低头羞怯地道:“我,我只是觉得男女授权不亲……” 柳媚儿没料到杨天剑会这么说,毕竟她感觉他是喜欢过自己的,自己只是亲了他一下,他应该会觉得美好,而不是这般状态,现在居然低头不敢看自己,还来一个男女授受不亲。顿觉自己好像被羞辱了一般,生气地道:“男女授受不亲?杨天剑,莫不是你真觉得我曾嫁作他人妇,配不上你?” 见柳媚儿生气,杨天剑急忙解释道:“媚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敢……” 因为此刻柳媚儿的衣服被水打湿,尽管还穿着衣服,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清晰可见… 听杨天剑这般说着,柳媚儿气消了些,向前一步,捉住杨天剑的下巴往上一挑道:“你看着我说,不敢什么?” 杨天剑被柳媚儿捉住下巴,抬头看着柳媚儿,此刻他眼里有极其复杂的神色,似是闪躲,又似欲望,只见他面颊绯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在四目相对时,有两道如血色蚂蟥一般的鼻血从杨天剑两个鼻孔里流出…… 杨天剑这表情与举动让柳媚儿一惊,此刻她明白杨天剑的这表现哪是什么嫌弃自己啊,分明是无比的羞怯,而又无法抑制欲望的难为情,像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一阵风就能羞红脸的。 如此表现的杨天剑让柳媚儿又多一份情意,眼前的这个少年是那般纯洁与美好,与他清澈的眼眸一般,不沾一丝世俗的尘埃。 看他这表现,他应该还是童子之身,那么他与燕云并没有……柳媚儿思量着。 柳媚儿撕了一块衣襟欲替杨天剑擦着鼻血,就在手要触及他的面庞时,杨天剑一惊,向后一缩身,不料脚下的石头一滑,只听得他“啊”地一声尖叫,他本来的向前伸手,想要抓住前面的柳媚儿,给自己个站住的力道,却不料,这个力道过大,不仅自己没站住,还却将柳媚儿也带倒了…… 两个人“噗通”跌倒水里,而柳媚儿也在惊慌间,伸手…… 突然触到一个硬物,两个年轻人同时一声“啊”的惊呼…… 都惊得喘不过气来…… 但此刻柳媚儿心头掠过一丝欣喜,原来他并没有被……柳媚儿的脸颊泛起红润,是的,是欣喜,也是情…… 而此刻,杨天剑本就不会水,跌入水中的他又大口大口的喝着水,这水呛得他不停的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咳得吐出一大口鲜血。 柳媚儿赶紧从水里拽出他,手触及他的皮肤,感觉他身体发烫,再伸手试下他的额头,烫得厉害,这不是因欲望而燥热,分明是严重地风寒发烧了。 她赶紧从岸边抓起杨天剑的衣服,给他披上,然后背着他,向正院她的卧房奔去。 一路上,有圣女门人远远地看见她们的门主衣衫不整湿漉漉地背着个男人,都赶紧躲开…… 第231章 互诉衷肠言思念 柳媚儿卧房,淡淡的檀木香充斥,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一张柔软的大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 柳媚儿从温泉池里将杨天剑背回了自己的房间,放到自己的床上,她命人给杨天剑请了大夫,也吩咐人做些热汤来。 杨天剑烧得昏迷,不停的颤抖,说着胡话。他不停地呼喊柳媚儿的名字:“媚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是我不好。”柳媚儿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眼里有泪水弹落,一方面是因为她这样近距离的地看着这个心底的人,终于明白了他的心迹,原来他对自己用情之深,即使发烧念的也是自己,另一方面是心痛他的病情。 大夫来看过,告诉柳媚儿,他这风寒应该是落水染上的,有几年了,遇寒淋雨都会复发,如果烧退不下来,非常危险,就可能一命归西,此次给他用了药扎了针,烧会慢慢退下。 只是他现在咳疾入肺,不仅医不好,恐也没几年活命。 听大夫这么说着,柳媚儿内心万分自责,杨天剑此前也说过,他这咳疾是被她扔下水里受了寒才得的,后面咳嗽一直不好,就入肺了……送走大夫,柳媚儿抓着杨天剑的手,趴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她真的太对不起他了,但没想到,他心里却一直藏着自己,即使此刻,高烧昏迷中,还在一遍一遍地呼喊自己的名字。 哭着哭着,柳媚儿感觉她握着杨天剑的手触及一个疤痕,她仔细一看,只见杨天剑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环形疤痕,她再又掀起杨天剑另一条胳膊的衣袖,发现同样也有一道深深的环形疤痕。 她想起来,这是她曾用五龙索命鞭阵伤他的,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然后她又解开她的裤脚,发现他脚腕处同样也有深深地疤,而有一道还特别深,可以见到骨头了,是那样狰狞恐怖。 柳媚儿记得这个疤是她跟杨天剑比武时耍赖,用玉龙鞭缠着他的腿拖行导致的。 往日的种种历历在目,想到自己曾给杨天剑带来的伤害,柳媚儿心在滴血,她此刻泪如雨下,明明是自己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伤害,眼前的这个人居然不是恨自己,而是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 她想起她把那个玉坠送给自己,想起那时候他背着盟主府的花送来,却被白展梦打落散了一地,想起他在百毒坑,舍命救他,想起她让他用自己的血救白展梦…… 其实,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应该就喜欢上自己了,可是那时候自己心里只有白展梦,到后来,即使明白了他的心意,自己却还是想着要他救白展梦,而忘了他的感受。 她真的不如他对自己用情之深,她怎么能凭他抱着燕云,就觉得他跟燕云有什么呢?他是如此单纯,单纯得至今还是童子之身……此刻柳媚儿只有愧疚与心痛的眼泪。 哭了很久很久,直到侍女端了热汤进来,柳媚儿擦干眼泪,将杨天剑扶着坐起,掰开他的嘴,喂起汤来,一勺一勺的,带着无限温情。 几勺汤药下肚,加上针药的作用,杨天剑缓缓地睁开眼睛。 “天剑,你醒了。”柳媚儿惊喜地道。 杨天剑看到柳媚儿,眼里掠过一丝欣慰,道:“媚儿……” 听着杨天剑的唤,柳媚儿“嗯”了声。 杨天剑嘴里掠过温暖的笑意:“媚儿,我又睡你的床了。”杨天剑还真是杨天剑,即使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身体虚弱得不行,但还不忘幽默。 “记得我以前来圣女门也睡过你的床……真好!” 柳媚儿想起那次她差点被独行刀狂非礼,是杨天剑拼死救了自己,然后她将他带回来,让他躺在自己床上,怕娘亲发现,她还用被子盖着他。以前的事浮现在眼前。 柳媚儿道:“这么久,你还记得……” 杨天剑脸上泛着醉人的笑意,浅笑着道:“当然记得,那是我第一次睡女人的床,所以就喜欢上了,以后我就睡你的床好不?” 柳媚儿本觉得杨天剑那般单纯,没想到此刻也开这种玩笑,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道:“好,你想睡就睡。” 这时杨天剑伸出胳膊,把柳媚儿揽在怀里道:“媚儿,你是不是我的女人了?” 被杨天剑这么一问,柳媚儿更羞红了脸。她原本想说他们那天只是亲吻拥抱,想继续他却晕了,还没发生那种关系,但她也不好解释,既然他说是,就是了,她觉得这样也很美好,便轻轻点头。 杨天剑抚着她的头发道:“我知道,我们实际还没有那样,对不对?男女之事,我也懂一些,只是好像对谁都没有感觉,唯独对你……” 柳媚儿抬头看着杨天剑,原来他知道,那天他们只是亲吻,没有后面的事,但她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深情地看着杨天剑。 杨天剑接着又道:“媚儿,其实我真的好想与你……做梦都想。”杨天剑说着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而道:“我听说你现在与不同的男人做那种事……” 柳媚儿诧异地看着杨天剑,惊讶地问:“你说什么?你听谁说的?” 杨天剑道:“是白展梦告诉我的。” 柳媚儿有些生气,这个白展梦,他来找自己,自己不过是故意气他,当时故意找几个男的,当他们的面与他们暧昧,不过是气他而为之,没想到他居然跑去跟杨天剑说。 但是他怎么会去找杨天剑说这么呢? 柳媚儿有些气愤地道:“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个呢?我说呢,你怎么戴着他的发冠,难不成他一顶发冠就把你收买了,你是来当说客的吧?” 杨天剑看着柳媚儿道:“没有,这发冠是他送的不假,但是我不想媚儿跟别的男人……我想着就难受。” 柳媚儿摇头答:“没有的事,我不过是故意气他,你放心,我不会的。” 听柳媚儿这么说,杨天剑心里掠过一丝心喜,他低头亲吻了下柳媚儿的额头道:“我就知道媚儿不会这样的,媚儿在我心中是那般美好……” 听杨天剑这般说着,柳媚儿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你在乎我,所以不想我跟别的男人?” 杨天剑点头道:“是的,听白展梦说这事我心里就堵得慌,所以是打算来劝说你的,可是不知又不好意思见你,毕竟你去找我,是我赶你走的。” 柳媚儿摇头道:“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难处。” 杨天剑紧紧地抱着柳媚儿的头,轻抚着她的秀发,道:“本来想我们就这样算了,可我真的太想你了,忍不住来这里……” 第232章 出场顺序很重要 暮色微凉,柳媚儿卧房,粉色牙帐。 愁心惊一声鸟啼,薄命趁一春事已,香魂逐一片花飞。 听杨天剑说得动情,柳媚儿很是感动,但也更加惭愧,她握着杨天剑的手举到他眼前道:“天剑,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你还想我,还喜欢我,是不是太傻了?” 杨天剑嘴角上扬,浅笑着,露出好看的酒窝,眼里全是柔柔的光,他笑着道:“我才不傻呢,媚儿这么漂亮,我第一眼看着就喜欢上了,至于这些小伤嘛,不打不相识。”他说罢,还不忘对柳媚儿嘟嘴,做了个鬼脸。 望着俏皮又可爱,又俊美无比的杨天剑,柳媚儿愧疚地道:“对不起!” 杨天剑坏坏地笑着::“没什么对不起的,再说你又没给我打残,你要给我打残了,我可是要一辈子赖着你,让你照顾我一辈子的。” “好吧,那该给你打残。”柳媚儿俏皮地说,小粉拳一拳拳砸在他胸口。 杨天剑故意“啊啊啊”地叫着,边道:“别打了,再打真要给我打残。” 柳媚儿收了手,深情地看着杨天剑道:“现在你虽然没残,但你这病是我造成的,让我也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听柳媚儿这么说,杨天剑心里掠过一丝伤感,他无比悲切地道:“媚儿,我没一辈子了,我没几年好活儿了……” 柳媚儿赶紧阻止他说下去,捂住他的嘴道:“别瞎说,你好着呢,即使你咳疾不好,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杨天剑忧伤地道:“媚儿,我配不上你,我这病啊,好不了,不能耽搁你,你还是跟白展梦在一起吧。我这次能来看你,知道你没有像白展梦说的那样乱找男人,我就放心了。”杨天剑说着,又一阵咳嗽。 柳媚儿摇头道:“不,我才不要跟他在一起呢,我要跟你在一起。” 听这话,杨天剑很是感动,但转而道:“其实白展梦也没那么坏的,他也有很多无奈,而且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柳媚儿有些不悦地道:“我就说你是来为他作说客的吧,你们可是世仇,是情敌,怎么你一直帮他说话。” 杨天剑脸色掠过一丝苦涩,无奈地道:“我也想跟媚儿一辈子,白头偕老多好,但我的身体不允许,还有我还有别的事……” 一听到杨天剑这话,柳媚儿就猜到了他要说的别的事可能是报仇以及照顾怀孕的燕云公主。她赶紧接话道:”其实也不要想着不好的事,仇恨这些,都是心中执念,曾经我以为你杀了我娘,想杀你为她报仇,但是听说杀我娘的是你娘,再发现自己喜欢上你后,也就放下了。” 杨天剑有些惭愧地道:“媚儿,对不起,确实,是我杀了你娘,是你的杀母仇人,也是这些原因,让我在你面前很惭愧。当时年轻太冲动了,她再怎么坏,也是你娘,我怎么能……” 柳媚儿接着道:“以前确实怪你,但对你一直恨不起来,后面发现喜欢你,也因爱上仇人而自责。感情啊,很无奈,后面放下了心中就有另一番天地,再说她也不是我娘,我不过是她捡的孩子,亦或是她养着发泄情绪的,她每每心中不悦,就会拿鞭子抽我。”柳媚儿说完,转过身去,脱下上衣,露出背部,只见她背上有一道道的森森的鞭痕。 杨天剑又惊又心痛,伸出手轻抚柳媚儿的背部道:“痛吗?媚儿”继而恨恨地道:“这老妖婆,这么说我该早点杀了他。” 柳媚儿道:“童年的记忆都是痛的,不过现在都过去了。” 杨天剑抱着柳媚儿深情地道:“对不起,媚儿,没能早点遇到你,没有好好保护你。” 柳媚儿摇头道:“后面能遇见你已经很幸运了。” 杨天剑喃喃地道:“其实我想早点认识你,比白展梦更早一点,这样你会不会更喜欢我?”杨天剑心中一阵感慨,人生出场顺序很重要! 柳媚儿点头。 杨天剑又问:“我其实一直想问问你,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吗?那次你和白展梦生气雨夜来找我,还有上次你拿着休书来找我,是因为你生白展梦的气,被他休了才来找我的?” 被杨天剑这般问着,柳媚儿一时语塞,迟疑着在思考着怎么回答。 杨天剑又接着说:“没事,你可以不回答,哪怕你心里更爱他,我都能理解,毕竟你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柳媚儿摇头道:“不,现在我更喜欢你,年少的感情确实美好,那时候是因为他是我第一个见的男人,跟圣女门的人都不一样,现在想来,多少有些是因为好奇的原因,当然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第一次见他,他给我的温暖与保护,让我感动。 他后面知道我娘经常打我,就去找了二夫人也就是我的姨妈,跟她说等我长大了,会娶我,让我娘不能再打我,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这辈子是要嫁给他的,这也是江湖传言的我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实话,他以前确实对我很好,只是后面他却不断地怀疑我……所以就越来越难受了,而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迷上你,而渐渐地对他失望。至于去救他,也是因为曾经确实爱过,不忍让他去死。” 杨天剑无限柔情地说:“我懂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媚儿,谢谢你喜欢我,只是我不能跟你一辈子,所以让你选择白展梦。” “别再提他了好不?我现在喜欢的是你。”柳媚儿说罢仰起头,凑近迎上杨天剑的脸,亲吻起他来。 面对柳媚儿的探询,杨天剑心跳加快,当时情浓处,他积极回应着柳媚儿,似乎是无法抗拒。 柳媚儿附在他胸前,娇嗔地说:“天剑,我想你,我想跟你生孩子。” 听到生孩子,杨天剑心头一热,似是从这种温柔的梦里清醒,而后又有忧伤涌上心头。 他一把推开柳媚儿道:“媚儿,我们不能这样,我也好喜欢孩子,好想有我们的孩子,只是我不能……” 听到杨天剑说不能并推开自己,柳媚儿心头一颤。她疑惑地道:“为什么不能?” 是的,她已经知道,他是个完整的男人,可是他为何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自己,说不能……即使如此情浓,都不愿,他到底是为何? 杨天剑咬着嘴唇喃喃地答:“燕云,她,她快生了,我得回去。”他说这话时,眼神里满是无奈,还有酸楚。 柳媚儿抬头逼视着杨天剑道:“燕云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对不对?”因为媚儿知道杨天剑至今没有跟女人那过,所以明白那个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杨天剑道:“是我们的孩子,媚儿,对不起,我这耽搁了几天吧?我不能呆在这里了……”杨天剑说罢,欲推开柳媚儿,就要准备穿衣起身。 不料却被柳媚儿一把抓住,她实在想不明白,杨天剑这已经是第二次推开自己拒绝自己了,明明刚才还情意绵绵地说着情话,可正当要进入男女之事,他却总是抗拒。 柳媚儿有些恼怒地道:“杨天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可以给你生孩子,生你自己的孩子。” 正说着,这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呼喊:“杨天剑……” 有的人来了,命运的齿轮瞬间便会倒拨回来,一切猝不及防! 第233章 情深缘浅挥泪别 伴随着这个声音,杨天剑一惊,拉开床幔,只看得燕云在几个门人的挟持下奔来…… 圣女门门人也来报道:“禀门主,这女子一定要见门主,还说我们不能杀她,不然你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们不好阻拦……” 柳媚儿一摆手道:“你们下去!” 那几个门人得令退去。 此刻,燕云挺着大肚子,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杨天剑,此刻杨天剑有些衣冠不整,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而衣带还敞开着,还赤着双脚。 这场景,燕云一眼便知,他们正在做的事。只是,杨天剑不是被白展飞踢过下体,无论自己如何撩逗,他都拒自己于男女之礼之外。 燕云心下难受,加之一路颠簸,有些发抖站不住,差点倒下。 见此情景,杨天剑赶紧冲过去扶住燕云站定,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燕云满脸泪水的看着杨天剑道:“如果我不来,你就不属于我耶律燕云了。” 听燕云这般说着,杨天剑惭愧地低下头道:“燕云,对不起,我……” 燕云深情地望着杨天剑道:“别这么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她的感情,我懂,只是……就怪我自私吧,我不能没有你。”燕云许是奔波,说这些话时说得很慢,极为吃力。 并且此刻挺着大肚子,她只得一手扶着肚子,缓缓地说话。 燕云这一番话让杨天剑更是惭愧,他咬着嘴唇,头垂得极低,缓缓地道“不,是我自私,我不该来这里的,害你这么奔波的赶来。我们回去吧……” 燕云没有回答杨天剑,而是向前一步,跪在柳媚儿近前道:“柳门主,求你放杨天剑走吧,求你成全我们。” 柳媚儿没想到此前不可一世的燕云居然会跪着求自己,心一下子软了。“你这身子重,起来说话吧。”她想去扶起燕云。 燕云却推开她的手继续跪着道:“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此刻杨天剑也走过来欲拉起地上的燕云,满脸地怜惜与无奈地道:“燕云,我跟你走,你别这样。” 燕云没有起身,甩开杨天剑伸过来扶她的手,继续对柳媚儿道:“你可以有千万男人,但是我耶律燕云,只有杨天剑一人,我不远万里来悠都,他是我的唯一。”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说动柳媚儿,即使杨天剑跟她回去,他的心还是会在这里,还会再来这里。 柳媚儿心伤至极,他既不想杨天剑走,又不忍心拒绝燕云,毕竟她都挺着大肚子如此恳求自己。 正迟疑之际,杨天剑双手环住燕云,用力扶起燕云道:“傻丫头,我肯定会跟你一起的,对不起,我不该来这里,我们回去吧。”杨天剑边说着,边满怀歉意与深情的看了一眼柳媚儿。 四目相对,他感觉柳媚儿眼里有眼泪在打转。 柳媚儿似乎知道,只要燕云公主一来,杨天剑的选择是什么,她太了解他了。 看柳媚儿如此不舍的表情,杨天剑低下头:“媚儿,你好好的,你有圣女门,而她只有我一人,她是我的责任,对不起……”然后转身扶着燕云准备离开。 柳媚儿一把上前抓住杨天剑的胳膊道:“我不明白,她明明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是你的责任?我也可以为你放弃圣女门,放弃所有,我也只要你。” 杨天剑轻轻地拉开柳媚儿的手道:“媚儿,不要这样,她是因为我才被……”杨天剑不忍说出来。 柳媚儿脑子飞快的转着,回想着那天在白家庄地牢见到她们相拥的画面。既然杨天剑跟她没有发生关系,那么,那天她看到的是……她想起武林曾传言,白家庄的二公子动心于骁骑燕云公主,也因此被她挟持放过杨天剑。 柳媚儿一下子明白了,她道:“她是被别人侵犯,所以你才不敢离开她?她是被白展飞……是不是?” 为了阻止她说下去,杨天剑甩开她的手道:“不是!”然后扶着燕云,大步向前。 他才走几步,听到柳媚儿在后面哭喊到:“杨天剑不要走,好不好?你答应过我跟我在一起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你自己,为你自己而活?我是你的女人了,我不能没有你。” 柳媚儿的哭喊,让杨天剑隐忍着的决绝瞬间决堤,他强忍着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雨水般从脸颊滚落。只见他忽然转身,奔向柳媚儿,然后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他吻了下她的额头。 然后他含着泪,伸出手,用指腹温柔地替她擦着眼泪,道:“媚儿,对不起,我爱你,但我不能留在这里,你好好地,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好不好?下辈子我一定要早点遇到你,与你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一辈子不分开。” 杨天剑是哭着一字一顿地说着这话,两个人哭得像个泪人,像生与死的诀别…… 柳媚儿一个劲地摇头,哭着道:“不要,我不要下辈子,我要你留下来!” 杨天剑说罢,头一低,在柳媚儿肩头咬了一口,然后一把将柳媚儿推开,然后回头搀着燕云离开……任柳媚儿在后面哭喊,他再也没有回头。 杨天剑与燕云行至门口,有门人上来阻拦,柳媚儿一手扶着刚才被杨天剑咬得楚楚生痛的胳膊,一边呵斥道:“让他们走,让他们给我滚。” 门人得令便散开。 杨天剑扶着燕云离开。 柳媚儿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在后面无奈地哭喊:“杨天剑,你个孬种,我恨你!”她边哭着边扯下牙帐,发泄心中的委屈,还怒摔了床头桌上的汤,将床头桌推倒在地。 “你以为你是谁,谁要跟一辈子,你死了才好呢?我都打算忘了你的,你为什么又来找我?你来找我,为什么又不留下?我哪里不如那个嚣张跋扈的公主了?为什么?我没她漂亮,还是没她温柔?” 柳媚儿边哭边砸东西发泄情绪,砸累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当她看到地上刚才燕云公主跪过的地方有一滩血时,明白了燕云可能快生了,不能颠簸,想起自己曾经失去孩子的痛,于是,命人给他们送去马车…… 她终究还是女人,终究还是心软。 明明嘴里说着恨呢,可还是不忍心…… 这大抵就是爱情吧,让人又爱又恨又无奈。 情到浓时,恨不能,两缠绵。 吞泪作别,道不尽,独相思。 情深缘浅,一切终是命,半点不由人。 第234章 多情总被无情伤 细雨飘洒在黑夜中,如同天地之泪,将一切映照得模糊而凄美。 与杨天剑敞开心扉对饮的那一夜,白展梦将马送给了杨天剑,让他去找柳媚儿。 他原本想回去白家庄,但是绵绵的细雨,打湿身体,淋湿眼睛,也戳痛着他的心。 为什么自己能这么大方的让另一个男人去找自己的心上人,他们再见,一定会发生关系。 所以,鬼使神差的,他居然往圣女峰的方向跑。 对,是用跑的,施展轻功的跑,是奔赴心上人的那种跑。 以往,大半日马程,三百里的距离,很远了,即使功夫再高的人,轻功再好的人也不可能一直跑着。 而他就那样,淋着雨一路跑,一直跑,让雨水淋湿身心,似乎痛与愧疚感能减一分。 他跑了一天一夜,路滑摔倒了,跑起来再爬,脚被磨破了,爬起来再爬,跑累了,就停下来喘几口气,接着跑,这一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到那里已是第二日的晚上。 圣女峰的山头上,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倚立着,宛如一位守候的老人,静静地凝望着山下的涤玉湖。 圣女峰下是涤玉湖,那是他与心上人多少次深情相拥的地方。 雨还在继续,而且不再是昨夜的细雨,而是瓢泼大雨。 在树梢上,一个全身湿漉漉地白衣少年独坐着。他修长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这片雨夜的寂静之中,一袭沾染着尘土与雨水的白衣在雨丝中若隐若现。 他的眼眸深邃而清澈,透露出无尽的忧伤。 此刻被雨水溅起水花,深深浅浅,如心上的沟壑,深深浅浅。涤玉湖畔是他的心上人住的地方,那是如星点般的房子,被浓郁的雨幕所笼罩,忽明忽暗。 他的心上人,玉颜如花,灵动而又妩媚。 每次想起她,白展梦的心如同被一把尖锐的刀子割痛。 其实,自从柳媚儿离开后,多少次,他还是会如以前一般前来这里,在这棵树上,守望着她。如今,他只能默默守望着她的家,看不见她的身影,只能以思念填满心间。 他们相爱多年,却因他的猜忌而分离。 雨夜的寂静中,少年的心忽然涌起了无尽的思绪。 他想起了他们相识的那个春天,那时的她笑容灿烂,如同春风拂面,灵动的闪现在他眼前; 想起了他们初次相遇的白家庄桃花林,那时的她羞涩而美丽,如同花中仙子一般的小女子笑着问他为什么跟自己长得不一样; 想起了他们约定终生的那个夏夜,那时的她笃定情深的说过了及笄之年便嫁给他; 想起他们第一次相拥而眠的那个雪夜,尽管外面冷得瘆人,他抱着她,如烈火一般燃烧的心,他却不敢再动一分; 想起她看到他受伤,闪着眸子眨着眼睛关切地问他痛不痛,那时候的她美得如一颗闪亮的明星。 他的第一次牵手给了她。 他的第一次拥抱给了她。 他的第一个吻给了她。 他的第一次给了她。 她是他第一个爱的女人,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然而,他的猜忌与后面的无情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开来。 是的,是他的猜忌与不信任才让自己心爱的人离开自己,然后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 是的,是他拉摔了她,尽管他不是故意,可依然深深地伤着她的心。 是的,是他失手推倒她,导致她小产的,而那个孩子是他自己的孩子,这一切多么痛啊。 他真的好惭愧、好自责、好痛苦,心中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想奔下山头,去见她一面,去告诉他,他错了,他还爱他,但是那又有什么用。 不是没有去过…… 她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来刺激他,还刺了他一剑。 他的心那般地痛,而这种痛比她刺他的那一剑还痛。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得空,就往圣女峰跑,他还是会买她喜欢吃的各种吃的送去,守门的侍卫们都被他打动了,但是她的心如铁,不肯再回头一分。 雨夜的黑暗中,少年的泪水与雨水融为一体。他默默地抚摸着心口,实在太痛了,痛得揪心,他不禁咬紧了唇,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视线变得模糊。 哭泣让他的身体蜷缩,身体抖动,一不留神,便从树上跌落…… 好在,他功夫好,半空中,施展轻功,平稳落地。 跌到树下,他顺势靠着树干坐下,不顾地上的泥潭,不顾全身湿透,不顾满身地疲惫与狼狈,这些与心头的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他跌落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守门的两个守卫。 她们上前来查看,厉声道:“什么人?”伴随着长鞭挥出。 只见地上一个白色又带逆龄的人蹲在地上哭泣。 两个侍女的长鞭没有收势,直接落在这个人身上。 这人竟不让不避,也没有停止哭泣,还是哭得那样呜咽与悲切。 是一个男子的哭声。 一侍卫上前一步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跑来我圣女门哭?”那侍卫边说着,边欲上前抓起那人的头发查看。 就在她的手要触及那人的头发时。 那人突然抬头。 那侍女这才看清雨水之下,他的脸。 她一惊,缩回了手,惊讶地道:“梦公子?是你?” 白展梦没有回答,继续把头埋于膝盖上,然后双手捂脸,继续哭着。 这一幕,让那两个侍女,诧异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曾经白衣胜雪,玉树临风,人前风光无限,一向装束得体的白家庄公子,怎么会如此狼狈地在此哭泣。 此刻的他,满身泥污,白色的衣服被沾满泥泞与雨水,没有戴发冠没有束发,那原本乌黑的长发被雨水打湿,一坨一坨地贴在后背和面颊前。 此刻的他,好生狼狈。 原本那么不可一世的他,此刻哭得竟像一个孩子。 而一个人,要是悲伤至极,哪顾得上面子,不过是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才能释放。 那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为什么会哭,其实她们是懂一些的。 因为她们在这里守山看门多年,见证了他与她们的少掌门,现在的掌门之间的感情。 这个少年经常前来,无论以前未婚的时候,还是后面和离之后,她们见证了他的深情。 昨日,另一个人,杨天剑来了,莫不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哭的。 一个看门侍卫忍不住上前安慰道:“梦公子,你不要这样,你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不要勉强。” 另一个侍卫道:“是啊,你如今每次带的好吃的,门主都没收,都是让我们自己吃了。昨日,那个杨天剑来过……门主与他……” 白展梦依旧只是哭,头也不抬。 这时,一个侍卫实在于心不忍,摇着头,叹气道:“梦公子,你回去吧,这雨大,这般淋雨,身体吃不消的。”她说罢将自己头上的斗笠摘下来,轻轻地上前,盖在白展梦头上。 一会儿白展梦却起身,将斗笠摘下来,然后伸手,还回去,盖在那个侍者头上。 然后转身,直着腿,扶着腰,有些跌撞的向后走…… 他走得那样的慢,那样的狼狈,似乎腿是僵硬了,不能弯曲了,似乎腰不能直起来了…… 慢慢地,慢慢地向前,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两个侍者望着这个背影,无奈的摇头,叹息,感慨…… “他是走来的啊,那么远……” “他是多好的男人啊,哎,可惜……” “是啊,这世上,恐怕再没有如此深情的男子了……” “不知道门主怎么想的,他那么优秀,对她又那么好。” “门主真的是残忍,是过份……” “他是多少女子心中的男神,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不对,是嫁人当嫁白展梦……” “没想到他这般优秀完美的男人,竟被我们的门主折磨得如此狼狈不堪……” “如果这世上能有像他一般,不,哪怕是千分之一的男子,我都嫁。” “可惜,可惜了,感情这事啊,真是伤人,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 圣女门都是女子,这侍女也是女子,所以不禁发出这般感慨。 是啊,情难防,而相思断人肠! 一寸相思一寸伤,寸寸相思断人肠。 自古深情留不住,多情总被无情伤。 情之所系,情之所痴,情之所殇! 第235章 真相如万箭穿心 且说白展梦拖着疲惫的身体,冒着雨回来,已是第二日傍晚。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地下。 白家庄笼罩在暮雨中,神秘而庄重。 白展梦如惊鸿掠影一般在白家庄的城墙上一闪而过,直入自己的卧房前院。 侍女柔儿守在门口。 她从没见过他的梦公子如此狼狈,全身湿漉漉的,而且满身泥污,满脸憔悴,如果不是那颀长的身姿和那炯炯的目光,她简直不敢认。 他推门进去,就一头倒在床上,没有脱衣,就连鞋子都未脱。 而地上他走过的地方,全是泥泞与雨水…… 柔儿怯怯地走过去,轻声问:“梦公子,你淋雨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为何搞得这般狼狈,但是她不敢多问。 白展梦开始没有说话,好半晌,才有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柔儿,你给我倒些水来吧。” 柔儿应声着:“嗯。”便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与白展梦。 白展梦接过水杯,想要起身,却有些艰难。 柔儿走过去,想要扶他一下,却又有些怯,伸出的手又缩回,好在这时候白展梦已挣扎着起身,然后仰头咕咚咕咚地喝水。 喝完水,他把杯子递与柔儿。 柔儿接过杯子,却没有有起身,而是关切地说:“梦公子,你衣服湿了,换身衣服再睡吧,这样会着凉的。” 白展梦疲惫的应着:“嗯”,说罢又躺下去。 柔儿起身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与白展梦。 白展梦似是疲惫得不想动,他并没有立即伸手,好半天,柔儿递衣服的手就停在空中。 柔儿关切地目光落在白展梦沾着泥污与雨水的脸上,那脸上还有细细的胡茬,柔儿把手缩了回来,道:“梦公子,要不,你还是去洗个热水澡吧,看你这样会生病的。” 白展梦轻轻的摇了下头,缓缓地道:“不了,我头痛得很,没有力气……”声音那样疲惫与虚弱。 柔儿关切地道:“梦公子,你不会已经着凉了吧?”她说罢,伸出手欲去试探白展梦的额头,可就在快触及到他额头的时候,又怯怯的缩了回来。 他是公子,她只是丫头,她不敢僭越,更不敢这样去触碰他。 白展梦望了她一眼,道:“柔儿,我想让你帮我查点事情,可好?” 柔儿点头道:“我是公子的侍女,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便是。” 白展梦强提着力气,咬着嘴唇,迟疑着道:“此事,我不太好说,柔儿……” 柔儿答:“柔儿十二岁便为公子的侍女,公子想问什么,柔儿知无不言。” 这时,白展梦哑声开口:“我想你帮我找找相关地书,查查是不是有的女子第一次……第一次与人同房有的是不是不会落红?” 柔儿听这话先是一惊,而后又脸一红,迟疑着道:“公子,这个,我……我其实已查过。” 白展梦疑惑地问:“查过?” 柔儿答:“是的呢,自从留事锦的事之后,我便问过那些侍女姐姐,还有嬷嬷们,她们说有不少女子第一次是不落红的。”柔儿说这话时羞红了脸,她不知道,为什么梦公子今日会突然问起这个。 白展梦听她这般说着,有些激动地挣扎着起身,靠在床边,然后望着柔儿厉声道:“你既早已查过,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柔儿吓得赶紧跪地道:“公子息怒,这事儿,公子后面没有问,柔儿不好主动提……”确实,这毕竟是比较隐秘的事,她一个女子如何好开口提,再者,她也怕提及,再勾引公子的难堪。 白展梦没有继续说话。 柔儿又问到:“今日公子怎想起问这个事情了?” 白展梦又陷入深深地自责,当初就因为柳媚儿与他新婚之夜没有落红,他便怀疑她。为什么不早点让人去查一下呢,如此简单的,可以多问一些女子就可以知道的,他那时候怕自己让人去查这个丢面子,到底他是宁愿要顾及面子,也不愿意相信柳媚儿,他又是一阵自责。 尽管白展梦此刻尽是疲惫,满脸的憔悴,但既然开口问了,有些疑惑就都问出来吧?也好把心结一次说出来。 他又以手握拳,放在唇前,轻咬着拳头道,轻声问:“我一直有个疑惑,我与媚儿结婚才三月的时候,可那府医却说媚儿怀孕近四月,所以我一直怀疑媚儿怀的孩子是杨天剑的,但那小子居然说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而我也觉得媚儿除那个杨天剑之外,应该不会与其他人……”白展梦有些说不下去,喉头一阵颤抖。 不待白展梦说话,柔儿道:“公子其实这事我也问过……女子怀孕是按末次月事的日子算起,所以少夫人与你结婚三月时,怀身孕近四月,这日子是对的……少夫人怀的那个孩子是……是公子的!”柔儿说这话时,跪在地上,脸贴着地面,一口气快速的说完,好似一定要快点说完,然后等着受责罚一般。 白展梦听柔儿这般说着,心口如尖刀一阵阵的剜肉疼痛,他以手捂着胸口,痛苦地哽咽道:“被我推倒媚儿摔死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我就是一个畜生。” 柔儿听到了悲怆地哭泣的声音,赶紧抬头望去,只见此刻白展梦满脸泪水。 柔儿心痛地唤到:“公子……” 白展梦又哽咽着道:“我白展梦杀人如麻,双手沾满鲜血,可是如今我手上却沾着我自己孩子的鲜血,我如今闭上眼睛都是我触摸到媚儿腿上全是血……”白展梦边说边瞅着自己的双手,声音在颤抖,手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柔儿共情地掉眼泪,她起身,欲去扶住白展梦安慰,但依然是不敢去触碰他,只扶着床边道:“梦公子,不要这样……” 白展梦哭着道:“柔儿,你说这是不是报应?”他说罢竟又双手捧着脸,大哭起来,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跟杨天剑说,男人不要动不动就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是他自己竟如此哭起来,哭得仿佛心肺都要出来,此刻,他“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真的太痛了,太悲怆了,是会伤及内脏,是会吐血的。 见白展梦哭得吐血,柔儿心疼不已,一直在掉眼泪,她只能无能为力的安慰道:“梦公子,你不要这样,不怪你,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不小心……” 白展梦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道了声:“柔儿,你出去吧……”他说罢,一缩身,钻进被子里,然后拉上被子缓缓地盖上,直把头也蒙上。 但柔儿并没有出去,而是那样满脸热泪的杵在那里,只听得被子里依旧传出一声声嘤嘤地哭声,那哭声,忽而强烈,忽而隐忍,忽而撕心裂肺。 柔儿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好久好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被子里再听不到哭声了。 柔儿担心白展梦一直这样捂着会不会不好呼吸,又或者一直这样哭,会不会哭死过去?于是,她怯怯地上前,慢慢的拉开被子…… 此刻,她的手无意地触到了白展梦的额头,竟然滚烫。 他生病了,发热了! 柔儿心里一惊,而此刻他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她想给他换身干的衣服,却又不敢。 于是,她匆匆地跑了出去,跑去找二小姐,白雪,然后也让人去喊了府医。 不一会儿,白雪便奔进来,柔儿也紧随其后。 白雪伸手一探白展梦的额头,滚烫。她赶紧道:“他发烧了,还不去叫府医?” 柔儿道:“柔儿已让人去喊过了,应该马上就来。” 白雪又触及白展梦湿漉漉的衣服,带着责备问柔儿:“梦哥哥淋湿了,你做丫头的怎么也不给他换身衣服?” 柔儿跪地,怯怯地答:“柔儿不敢,此前都是梦公子自己更衣,我……我给他找了衣服的。”柔儿指了指床边的衣服,头也不敢抬。 白雪瞥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柔儿,便转过脸去,不再责备她。而后深情地看着满脸憔悴,而又挂满尘土与泪痕的白展梦,又问柔儿:“梦哥哥今日这是为何?” 柔儿答:“柔儿不知。” 白雪瞪了一眼地上的柔儿,没再说什么,道了句:“行,你出去吧。” 柔儿听吩咐便退去。 白雪便给白展梦换了干净的衣裳。 而此刻,府医也提着药箱进来…… 白展梦这一病,好几天一直是头烫得厉害,人昏迷不醒。 在白雪的记忆中,她的梦哥哥就如铁打的一般,从来都不会生病的,怎么这次淋场雨就会感染如此严重的风寒,而且会烧得如此厉害。 在昏迷中,白展梦惊醒好多次,每次说的都是:“媚儿,对不起……”,“媚儿,媚儿……”他这些梦呓一遍遍的撕痛着白雪的心。 她尽管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明白,梦哥哥这病啊,肯定与柳媚儿有关…… 尽管他休了她,但他还是忘不了她。 他爱着她,很深很深; 而自己爱着他,亦很深很深。 红尘多劫难,情深难自弃,梦断晓风残,爱恨相纠缠! 误解很痛,真相也很痛,情易成伤,亡情未央,是缘也是劫,一念沧桑,清泪两行! 第236章 香消玉殒人断魂 雷鸣电闪,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 黑夜降临,景物在一瞬间迅即漆黑,哭泣的鬼影无路可逃,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闪烁,重叠巨大的黑影纷纷而来,一排排地树木黑影向后退去,一匹马车在疾驰…… 马车内,杨天剑抱着燕云,无限的愧疚与焦急……燕云疼痛着呻吟,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跌落。 杨天剑自责地道:“对不起,你都快生了,我去给你抓药就应该快回的,我不该去找柳媚儿。” 燕云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地笑意,说话对于她来说需要很大的力气,所以她只摇头示意不怪杨天剑。 杨天剑继续道:“你真傻,这么大肚子了还骑马奔驰去找我,我答应你会跟你在一起照顾我们的孩子,就一定会回来的。你再坚持坚持,我们很快就会到城里,很快就会有大夫的。” 燕云用力地点头。 杨天剑又焦急的催促着马车。 驾车的人也在不停的挥鞭催马,但无奈雨夜,没有光亮,加之到处是泥泞,马车深一脚浅一脚,行得有些缓慢,并且异常颠簸。 杨天剑想去车头驱马,但这马车颠簸得厉害,他只得紧紧的抱住燕云公主,以减轻震动对她的伤害。 一路颠簸,好不容易,街头终于出现了一个药铺。 杨天剑见状大喜,赶紧抱着燕云跳下马车,冲进药铺。 杨天剑进门便大喊:“大夫,我夫人快生了,赶紧给接生,快点。” 那正在打瞌睡的大夫,闻听此声道:“吵什么,这里是药铺,我可以看病,但不会接生,快生了要去找接生婆。” 杨天剑急问:“接生婆?这附近哪里有?” 那大夫抬眼看了下杨天剑急抱着的燕云公主道:“啊,都流血了,得了,我先瞧瞧吧。” 杨天剑赶紧将燕云放下,大大夫号起了脉,摇头道:“你家夫人难产呢,失血过多,虚弱得很,得有产婆帮忙,不然生不下来,恐有性命之忧啊。” 杨天剑急问:“哪里有产婆?” 大夫答:“城内向南二十里,你且快去请产婆,我先给她止止血吧。”大夫皱眉摇头道:”罪过啊,这都快生了,你们还一路颠簸,不能再奔波了,不然一尸两命。” 杨天剑点头应着“嗯。”便冲出门,跃马去请产婆了。 大夫后面叮咛:“要快,一定要快。” 城南二十里,一个简陋的院门,杨天剑急切地拍门“产婆,产婆……”。 一个四十多的中年女子开门道:“这大晚上的还要接生呢?我可不愿意跑……”不待那产婆啰嗦,杨天剑抓起她放在马背上,转身,拍马疾驰…… 待再回到刚才那个药铺,杨天剑感觉周围萦绕着一股杀气,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心头惊叫:“不好!”。 只见他跃下马,破门而入,此时映入眼前的画面,让他大惊,刚才的郎中加两个伙计已经倒在血泊中。 杨天剑大呼:“燕云……” 话音未落,伴随着一阵阵杀气袭来,几柄银色长剑向他射来。 他赶紧飞身躲过,手下一发功,一股巨大的气势立即震得这原本就简陋的药铺四壁破碎,四散开来。 这时木门后面,传出一个声音。 “杨天剑,别来无恙啊……”伴随着说话声,只见白飞飞用剑架在燕云公主脖子上,挟着燕云往外走。 燕云由于失血过多,面色惨白,走路都走不稳,是白展飞一手拿剑挟持她,一手扶着她。 杨天剑大惊,嘴角抽动,大声喊道:“白展飞,你放开她!” 白展飞大笑:“哈哈哈,杨天剑你可以啊,我还以为踢碎了你的命根子呢,没想到你们却躲起来造人了。” 杨天剑怒道:“放开她,你想怎样都可以。” 白展飞瞅了一眼燕云的肚子道:“看样子这都快生了啊?杨天剑你小子可以啊,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担心,特别着急?我就喜欢看你这干着急的怂样。哈哈哈哈。” 看眼前被挟持着的燕云脸色苍白,而且刚那郎中都说快生了,此刻杨天剑着急地,一手向前边挥动,一边道:“好,放开她,我都听你的!” 白展飞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然后道:“好,那你你先放下剑。” 杨天剑闻听此言,道,“好!”然后扔下剑。 白展飞又道:“要我放她可以,除非你自断双臂。” 杨天剑答:“好!”说罢就欲捡起地上的剑,眼见着要朝左胳膊上砍去。 这时,突然听得燕云一阵惊呼:“不要!”然后一阵挣扎。 燕云的这一声惊呼让杨天剑停下了自断双臂的动作。 而后,伴随着“啊”的一声,只见燕云脖子上一道血痕,鲜血喷薄而出。 这让杨天剑与白展飞两个人都愣住了。 “燕云……“、”燕云……”杨天剑与白展飞几乎同时惊呼。 白展飞其实是不想杀燕云的,不知道是燕云挣扎自己误伤了她,还是她自己往剑上撞,以自己的死,让杨天剑不受威胁,不让杨天剑断臂。 只听得杨天剑大呼:“你个畜生,你杀了她,她肚子里是你的孩子……” 闻听此言,白展飞大惊失色,他一把搂住燕云公主,呼喊道:“燕云,燕云……” 而燕云脖子上还在汩汩地冒着鲜血,而她人却一动不动,就那样两个眼睛直直的看着杨天剑,死不瞑目的盯着杨天剑,似乎有太多不舍,但是无奈的是,香销魂断…… 白展飞不停的晃动着燕云,正欲言语,伴随着杨天剑的一声大喝:“畜生,我杀了你!”他忽然感觉喉咙一阵疼痛,心下一惊,脖子上也汩汩地冒出鲜血来。 原是白展飞由于得知燕云怀的是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却失手杀了她,正在自责中,毫无顾及此刻的杨天剑,就在分神之间,还未看清杨天剑如何出剑的,此刻伴随着脖子上汩汩的血流,人已倒下。 白展飞就这样与燕云双双倒在地上,倒在血泊里…… 杨天剑就这样快准狠的结束了白展飞的性命。 周遭的白家剑士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他们始料未及的,杨天剑出手如此之快,而白展飞却没有一丝察觉与抵抗,甚至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来不及阻止,他们的主人便顷刻间成为杨天剑擎天剑下的亡魂。 杨天剑一跃而起,大喝道:“白家庄的走狗们,给我听着,今天就让我你们以血祭剑,通通出来受死。” 话音落,杨天剑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手下剑起,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一道凌厉的红色剑光,游龙吐火一般,喷涌而出,与几道白色剑光,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在空中逐渐交会,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剑气蓬涌翻卷残云,澎湃的剑气如潮涌一般,一层一层,密不透风,雨水被剑气震荡,成条条水珠四散开来…… 巨大的红色光幕之下,剑气震得地上的砂石及破碎房屋的砖木四散,剑气之下,有白家庄的剑士纷纷倒下,一个,两个,三个……这索命的擎天剑,这泣血之刃,当真在剑主人悲伤时威力无穷,即使是白家修为上乘的剑士也难抵挡一招。 一招毕,杨天剑站定,乱发狂舞,目光如灼,仇恨布满双眸,面色坚韧,杀气沸腾…… 第237章 血祭离恨万念灭 苍茫大地一剑挽破,何处繁华舞笙歌。断魂暮雨血染愁绪,万千绝念纷扰我。 离愁别恨,我亦何悲凉,情已断,心何惧?悲伤逆流成河,仇恨翻涌成雨! 万念俱灭,既已不想生,何惧死?既已心死,何不让仇人陪葬? 白家庄的剩下的二十几名剑士陷入无比的惊惧,不敢上前,有人在逐步后退。 杨天剑冷笑一声,道:“想不到曾经号称不怕死的白家剑士居然也这般贪生怕死。” 被杨天剑这么一说,有几个白家剑士谨慎地举剑过来,几道白色剑芒刺来,白家剑法,招法精妙,攻势凌厉,摆明了一心要置人于死地。 杨天剑依旧站定,不慌不忙,手下一运功,擎天剑刺出,不论来者何人,杀招如何凶猛,这擎天剑如火龙,剑光闪烁,白家剑士竟无一人能挡得住这擎天剑之威,巨大的剑气让他们无法近身,金铁铿锵声回荡不绝,火星四溅,漫天血雨纷洒,不时可以听见尸体坠落地面的噗通声。 剩下的使十几个白家剑士心惊动魄,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再不敢上前半步。 为首的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纷纷四散开,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不远处的树林,十几个侥幸逃离的白家剑士聚在一起商议,他们以为杨天剑不会追来。 为首的白家剑士道:“今日二公子已死,我们回去庄主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必死无疑。” 有白家剑士道:“我们白家剑士何时怕死过,就是死也得回去领命。” 那为首的白家剑士道:“不,我们这样回去送死没有意义,你们都有家庭不如带上家人隐姓埋名,活着总比死好。” “这……”有人迟疑着。 “好,我们走。”也有人这么应着。 一番商议之后,众人最后拿定主意。 那为首的白家剑士道:“我孤家寡人一个,一生都在白家庄,我且把二公子的尸身带回去,去受死吧。我会告诉庄主,所有人都被杨天剑杀了,只留下我给他送尸体了。” “大掌剑……”众人感激的抱拳道别离:“后会有期!” 正当他们拿定主意准备逃离,却发现不知何时,前面站着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此刻的雨倾盆而下,一片黑暗中,那人抱剑而立,白色的衣服沾满血污与泥浆,如鬼魅一般抱剑立在那里,周边腾起阵阵杀气,暴雨中的他,宛如死神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细看,那人正是杨天剑,只要他手中的剑一旦出鞘,又会增加多少亡灵...... 白家剑士都心一沉,好不容易拿定主意想着生,没想到今天的对手连一点生的机会都不给。 杨天剑剑眉一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只听得他冷冷地道:“想逃?你们的主子杀了燕云公主,你们都有份的,今天你们都得给她陪葬!我今日就以你们的血祭剑!”杨天剑说罢,随手扔过一个东西过来。 这东西滚到白家剑士身旁,他们细看,这正是白展飞的头颅。 他们大骇,有的甚至吓出一头冷汗,看来今日必死无疑。 看来这一战在所难免,不自量力的他们还是缓缓拔剑,他们恶狠狠地盯着杨天剑,目光中透露着奋力一搏,决一死战的决心。 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似乎和这些银色的剑光融为一体。 杨天剑轻轻扭动手腕,手中的擎天剑剑身顷刻间如龙蛇般舞动,红色的剑光闪烁,锋芒毕露。 白家剑士纷纷扑上前,杨天剑身形闪动,宛如一阵幽灵般穿梭其中,雨水中,杨天剑的身影显得更加神秘,变化莫测,他身法矫健,剑术精妙,剑舞之间,剑芒如雨,将白家剑士的攻击全部化解,再战,剑锋如风,几个白家剑士接连倒地,血花四溅。 一招毕,再接一招,只见杨天剑旋身而起,地上那一圈圈地剑气如巨浪排过……避过白家剑士合力而出的剑气。 杨天剑一人一剑从天而下,如天上的雷电一般,直击而下…… 剑气所指,一位避之不及的白家剑士,头顶出现一个血窟窿,血喷涌而出,人轰然倒地。 由于这一阵打斗,让杨天剑耗费了不少内力,导致他的咳疾发作,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感觉嘴里涌出一阵腥甜,他一张嘴,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杨天剑停下,站立,蓄势积攒内力欲再战。 见杨天剑咳得厉害,白家剑士大喜,为首的白家剑士道:“这小子有病,打不了多久,我们摆阵!” “白家剑阵,生为剑生,死为剑死,必取尔命”随着白家剑士的叫阵,剩下的白家剑士纷纷绕圈,将杨天剑团团围住。 杨天剑冷笑道:“哈哈哈,就凭你们……我即使有恙在身,杀你们也绰绰有余。” 言毕,他一招“剑下亡魂”,身形一转,剑光一闪,长剑当空横飞,人随剑影翻飞,如飞镖一般四射,左突右闪避过白家庄的剑阵,空中传来“铛铛铛”几声锐利的锐器触碰声音,红色的剑光与银色的剑气交织之后,剑锋直插一白衣人的胸膛,一白家剑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地不起。 杨天剑身形一闪,身形如鬼魅般在黑暗中穿梭,快速切换目标,剑芒舞动,红色的剑影重重,剑舞之间,白家剑士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巨大的剑气之下,他们无法抵挡杨天剑的攻击,只能任凭杨天剑肆意屠戮。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白家剑士倒下,他们被杨天剑的剑法所震撼,惊恐之中,阵法已乱,连招架之力都不足。 就这样破了白家剑阵,这个号称悠都武林无人能撼动的白家剑阵就这样被破了! 杨天剑冷笑一声,“传闻中白家必杀剑阵也不过如此。”杨天剑话音落下,人站定傲然而立,周遭所剩无几的白家剑士纷纷倒地,而他手中的长剑也架在为首的那名白家剑士脖子上。 他的周围,是一片寂静,只有雨水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他的剑术,在这个雨夜中,创造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那白家剑士眼神里也没有惊惧,而是异常平静。 他冷冷地道:“擎天剑果真厉害,老夫今天见识了,今日能死在擎天剑下,也值了!” 杨天剑冷冷地道:“我今日不杀你,麻烦你提着白展飞的狗头给白云天带话,我今天杀了他儿子为我爹、为燕云公主报仇了,一个月后我再找他报灭门之仇。” 杨天剑言毕,收剑入鞘,然后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待杨天剑走后,那白家剑士捡起地上白展飞的头颅,又去找了白展飞的尸身,背着也飞身离开。 关于这场打斗,因为有活口,所以会留下佳话,关于杨天剑的功力与擎天剑的威力,足以在江湖名声大噪。 第238章 君死让众生陪葬 一场激烈的打斗之后,杨天剑回到死去的燕云身旁。 他蹲下身,抱着燕云的尸体,大喊起来:“燕云,燕云,你不要死啊……说过我们一起养孩子。” 杨天剑以手捂住燕云的脖子,满手的鲜血,任杨天剑如何呼喊,燕云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啊……啊……”杨天剑的哭声震天,伴随着哭喊声,这破旧的药馆残存的一些断壁残垣全部四散开来。 这一声悲鸣,有多少悲哀与伤痛,往事种种浮上心头,她原是骁骑高高在上的公主,放下身段,不远万里追随自己,对自己细心照顾,几次以身犯险救自己,而且也因救自己被白展飞侵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对燕云不似对柳媚儿那种男女之情的爱,这种朝夕相处的陪伴与不离不弃的追随,早已在杨天剑心头烙上了深深的情谊。 况且他还是那般重情重义的人。 对,是情谊,是亲情,也是友谊。他在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个亲人了,他原想跟她一起隐居山林,在剩下的日子里,放下仇恨,做一对普通的夫妻,温柔待她,一起教导孩子,可是…… 如今,她惨死,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不去找柳媚儿,她也不会挺着大肚去找她,也不会一路颠簸,也不会去寻大夫与产婆,就不会被白展飞挟持,而她被挟持,也是怕自己受制于白展飞,所以自己求死,以保全他。 杨天剑陷入深深地自责与无奈,杨天剑不明白,老天为什么如此待他? 这些似乎都印证了,曾经那个面相师的预言,他虽面容俊俏,但寡淡无福,克妻克父母,虽有女人缘,但所有恋上他的女子可能都会死于非命。 此刻,生与死的诀别,绝望撕破夜色,悲伤逆流成河…… 一场打斗与巨大的哀嚎过后,杨天剑甚至疲惫,但是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本想休息片刻,但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话说那个产婆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她吓得躲在一块断垣之后,瘫倒在地,大气不敢出,只能伏地向前爬…… 却不料,被杨天剑一把揪过来道:“我书中看过,母之将死,腹中子尚活,婆婆可有办法为其接生?” 那产婆吓得大汗淋漓,哭着道:“大侠饶梦啊,你是要给刚才那个死的女子接生吗?” 杨天剑答:“是!” 那产婆结结巴巴地道:“老身是听说有这般的,但我……我只会给活人接生,还从未给死人接生。你放了老身吧,求求你了……”那产婆一个劲的作揖求饶:“如果要剖腹产子,大侠可以自己一试。” 杨天剑无奈只好松开手放了她。 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他想到听说自己也是从她娘亲肚子里剖出来的。 如今燕云已死,或许她腹中的胎儿还活着,如果剖开其腹部,或许还能救孩子。那是燕云的血脉,他一定要救他。想到这也是一条小生命,杨天剑只得硬着头皮一试。 刚才的药馆已经被这场战斗打得没有片瓦了,杨天剑只得将燕云的尸体抱到一棵树下,借着大树避雨,他想尝试下对其行剖腹产。 他明白,燕云如果在,一定也想这个孩子出世的,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一试。 他一边哭着对燕云道:“对不起”,一边以剑划开燕云的腹部,他将手顺着剑口伸到燕云的肚子里,在她肚里翻找,还真的摸到了孩子,他轻轻地将孩子拽出…… 一个身上还沾着血水与羊水的婴儿便被他取了出来。 伴随着婴儿“哇哇”地啼哭,杨天剑喜出望外,好在,她的孩子还活着。 他赶紧扯下衣服给孩子擦拭着身上的血迹与脏物,然后又脱下衣服将婴儿包住,再然后又扯下一角衣服,咬破手指,以血写了几行字,塞到婴儿怀里。 字曰: “媚儿: 燕云已逝,望救吾儿,汝之恩情,来世再报。 ——杨天剑泣血拜上” 尔后杨天剑便抱着孩子去寻找那位产婆。 那个产婆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前走,本以为终于捡回一条命,却不料,后面又伸出一只手来,抓住自己,她吓得大哭:“饶命啊,饶命啊!” 只听得杨天剑道:“还得请婆婆帮一个忙,把这个孩子送去圣女门,前面有马车。”杨天剑又掏出白展梦送他的那一袋钱递给那产婆道:“你放心,她们不会杀你,你只要把孩子交给一个叫柳媚儿的人,这些钱够便是你的了。你若不按我说的办,你刚才都看到了我的功夫,天涯海角我定找到你杀你,杀你全家。” 那产婆带着哭腔无奈地点头道:“好好好,只要大侠放过我,我照你说的办。” 待产婆应下这事,杨天剑把她跟孩子拉上马车,对着马背扬鞭,马车便向着圣女门的方向奔去。 而杨天剑则背着燕云的尸体向一处僻静的林子走去。 杨天剑找了个依山傍水的地方,以剑挖坑,挖了好久好久,到后面直接用手刨坑,直到手被砂石磨破,渗出血来,好久终于将坑挖好。 将燕云的尸体放进去,然后手捧沙慢慢地往燕云身上覆盖,一点点地,直到后面垒成一座小坟,他又砍了树木削成木板,刻上“骁骑燕云公主之墓”做成墓碑。 杨天剑默默地做着这些,没有流眼泪了,是泪流尽了吧? 此刻, 杨天剑心如刀绞,他的脸上写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痛,虽然眼中没有泪水,但眼睛通红,如发怒的困兽,他发出一声长叹“啊”声音震耳欲聋,那些树上的吱呀便沙沙地抖落,声音在山谷回荡。 他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伤,还有沉重的氛围,无法抑制地被悲伤所淹没,思念与悲伤交织成一片,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这种悲伤超越了泪水的限制,成为一种沉重而无法解脱的负担。 这是生与死的别离……无比的悲怆。 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夜雨下,乱岗上,孤坟边,断肠人,不泣离别,不诉终殇。 生,不能与你同欢,死,那就让众生陪葬! 仇恨的种子在这个少年心中蔚然成林,接下来,一场由擎天剑搅动的江湖腥风血雨即将袭来…… 第239章 白府新丧鸣悲音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这是很普通的一个清晨。 经过昨夜一场夜雨的洗礼,高大巍峨的白家庄更显气派,垣墙粉白,金碧辉煌,一派庄严肃穆。 但由于昨夜的一场血雨腥风,注定着对于白家庄来说,这又是特别不一样的一个清晨。 一人一马仓惶地进入白家庄,背上海背着一个人形的大包裹,马背上的神情凝重,神态慌张……只见此人径直步入白云天的寝室。不待通传,直接进入…… 白云天正打坐晨练,见有来人,恼怒地道:“何事如此慌张?” 只见那人放下背上的人形的大包裹,将胸前挂着的小包裹捧在怀里,一进门便倒地磕头道:“禀庄主,二公子……他……” 听来人如此悲怆的声音,又说二公子,白云天一惊,睁开眼睛,忙问:“他怎么了?快说。” 那人大哭道:“他没了。”边说着,抬头把怀里的布包递出…… 白云天颤抖地接过布包,打开,吓一跳,原来是白展飞的头颅……他惊得悲怆倒地,大呼:“飞儿,我可怜的孩子,是谁杀了你?” 那来人以头叩地道:“是杨天剑!”他言毕,便简单的把昨夜发生的事跟白云天陈述,并转达了杨天剑说一月后找白云天报仇。 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使如白云天这种武林泰斗面对这种事依然悲痛欲绝,他恨恨地怒吼:“杨天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时,那通传的白家剑士道:“庄主,我没有保护好公子,只能以死谢罪!”言毕,便以剑自戕。 也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悲天怆地的哭声,只见几个侍女搀着的柳扶风大哭着进来,边哭边呼:“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她抱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大哭:“飞儿啊,不要啊,这不是真的。” 白云天与柳扶风的哭声凄惨,众下人也都纷纷跪地,悲伤落泪,这时,白展鹏得到消息也匆匆奔进来,跟着哭喊:“二哥……” 哀伤的氛围笼罩着白家庄,使白家庄的天都显得灰蒙蒙,凄惨惨,白家庄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悲痛,哭泣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众人的呼喊与哀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悲怆的画卷。 原本白展梦每日晨时四时起练剑,不分严寒酷暑,因而身体异常结实,基本没有生过病。 而此次的风寒,他却昏迷了好多天,好在在白雪每日几次的汤药及府医的扎针诊治下,高烧总算退了,但人依旧很虚弱。 这日,白雪在给他喂着汤药时,听得门人急匆匆的来报。 “启禀梦公子,飞公子,他死了!” 原是事情急切,来人没有敲门,刚好碰到白雪也在。 他此言,让白展梦与白雪皆惊,白雪手中的药碗一下子跌落在地,四碎。 那人又道:“二小姐也在……” 白雪上前,逼视着传信者,惊问道:“你说什么?飞哥他……”此刻,她眼里一下子喷出汹涌泪水。 在白雪心中,白展飞虽然不及白展梦那般的是情爱,但也有很多的亲情之爱,特别是在骁骑他们被那个骁皇抓去,也是飞哥救的她们,让她们免受凌辱,可是此刻,他居然…… 因此,当听到这个消息,叫白雪如何不落泪。 那人进一步说到:“是……是被杨天剑那贼子杀的……” 听到白展飞被被杨天剑所杀的消息,白展梦不知道是喜是忧,这个白展飞虽然平常处处针对自己,甚至还想暗下杀手,至自己于死地,但这些年来,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一直还是将他当自己的弟弟,所以此刻白展梦也有些悲怆…… 杨天剑不是去找柳媚儿了,他怎么会突然杀了白展飞?自己生病昏迷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雪儿,快扶我我起来,我们去看看吧。”白展梦对悲伤落泪地白雪道。 白雪点头,然后给白展梦换了身衣服,便扶着他,他们二人便匆匆前往白云天的卧房。 此刻见一众人都在悲怆哀嚎,白雪哭着奔进去,跪地大哭起来。 此刻白展梦心里也掠过一丝不忍,或许,他内心确实是温暖的、善良的。 他也低头跪地,虽然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哀嚎,但面色凝重。 白云天见白展梦来了,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他,他这眼神,让白展梦心头一颤,他赶紧低头,目光躲闪。 但白云天还是忍不住发问:“你这几日去了哪里?”此刻的白云天老泪纵横,而他此语,却冷得瘆人,像是质问,此前问话,会带上梦儿,今日直截了当地发问,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白展梦一惊,怯怯地答:“梦儿这几日抱恙,就呆在府里,不曾去任何地方。”他的声音很低,不知是伤寒未愈,还是胆怯。 “抱恙?你可从未病过……”白云天将信将疑地问。 白展梦未答,而白雪则帮着答话道:“是的,父主,梦哥哥感染了风寒,很严重,发烧几天,昨晚才醒,这几日都是雪儿在照顾他,雪儿可以为其作证。哦,对还有府医,府医诊治过的。” 见白雪一股脑的帮他证明清白,白云天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道:“我没有说不信!”而后他又接着问:“他可从未病过?是淋雨才会感染风寒的吧?” 他这般说着,目光转向白展梦,眼里尽是凌厉。 白展梦依旧不语,很多时候,白展梦都不善言语,特别是当别人误会时,他总是以沉默来应对,或是不屑于解释。 此刻,白云天望着此刻白展梦有些苍白的脸,将信将疑……他也没再说什么,白府众人依旧是哀嚎…… 无尽的悲伤深深地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他们无法抑制自己内心深处的哀伤,只能用泪水和哭喊来寄托自己的悲痛和不舍。 第二日,白云天叫了白展鹏,语重心长的道:“如今,你哥哥已死,以后你便是白家庄的嫡子,也是盟主府世子,不能像以前一样,不谙世事,只知玩乐。” 白展鹏撇嘴道:“父主,我恐难当此重任。我功夫不好,也无心武林纷争与江湖权势,只想好好的经商赚钱……” 白云天有些生气,韫色道:“什么经商赚钱?当今这世道,第一崇武,第二崇文,经商为下,你生在武林世家,怎么无心武林权势?” 白展鹏摇头道:“我真的不行,父主,不是还有大哥吗?” 白云天有些生气:“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梦儿并非我亲生,也非你的亲大哥。” 白展鹏点头答:“我知道,但是他从小长在白家庄,对父主敬重,对我们也爱护有加,白家庄以后交给他,父主应该放心的。” 白云天眉头皱起,脸沉下来,生气地道:“你……你简直要气死我,我白云天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怂货。”白云天摇头叹气,拂袖愤然而去。 留白展鹏愣愣地又委屈的站在那里…… 确实,这些年,他如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虽然身在武林世家,也会跟着哥哥们参加一些武林活动,但自己的兴趣只在如何经商做生意赚钱,对武功,对权势全然不在乎。 如今,二哥的意外惨死,他作为庄主剩下的唯一的血脉,他感觉很多东西一下子压了过来,而自己全然没有准备好。 这让他显得不知所措也极为不安,但该来的都会来,不会因为你没准备好就推出到来。 不是吗? 这就是世道与命运! 第240章 忠勇剑士表忠心 白展梦的筑梦院,饭厅。 从白云天的卧房回来,并未从悲怆中走去。白展梦的心里存了很多疑惑…… 风寒其实还未愈,头痛得厉害,这几日的高热昏迷,仅靠汤药度命,白展梦依然很虚弱,此刻已经饥肠辘辘。 好在回来懂事的柔儿便备下了饭菜,白展梦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可当他刚吧啦几口饭,却感觉屏风后有一丝气息传来。 对于内力高深的习武之人,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敏锐地感知到。 白展梦道了声:“出来吧!” 此刻,从屏风后闪出一个白影,白展梦抬头,见是寒风,如他所料,所以他一点也不惊讶。 那寒风快步行至白展梦近前跪地道:“寒风见过梦公子。” 白展梦头也不抬,面无表情地道:“你还真是大胆,此时敢前来找我!”说实话,他真的有些害怕,此人此刻前来,会让白云天或白展飞的属下看到,这样有些误会就会避免不了。 寒风道:“胆大之人才能做胆大之事。” 白展梦闻听此言,一惊,这人真的是有手段又大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道:“你真是好手段啊,这招借刀杀人着实高明。” 寒风答:“梦公子智慧过人,什么都瞒不住您。我说过,我一定会效忠梦公子……” 白展梦打断他道:“胡说,我可没让你杀他的。” 寒风答:“我是说,我说过一定会杀了他,替春花报仇。” 白展梦道:“你还真做到了。我说怎么有那么巧的事,杨天剑当玉怎么第一时间就有人来告诉我。” 寒风摇头道:“不,向你禀报当玉这是计划之外的,我听春花讲这玉是杨天剑送给柳姑娘的,当时只是想着这玉是柳媚儿的,知道公子还心系如她,所以才第一时间告诉公子,我以为当玉的是她,想促成您与她的相见。” 白展梦问:“哦,是这样吗?那后面我让杨天剑去找柳媚儿,也是你去告诉白展飞的。” 寒风道:“是的,这才是计划的开始,也是我让人通知燕云公主杨天剑去了圣女门,我料想燕云公主一定会去圣女门找他,而杨天剑一定会跟燕云公主回来,所以便将这个消息告诉白展飞,他原是想半路伏击杨天剑的,后面不料他们因燕云难产要去寻医换了道,所以才在医馆动手。” 白展梦点头道:“果真心思缜密,你这洞察人心的本事着实让人佩服!听说那日那伏击杨天剑的都被他所杀,你是怎么毫发无伤的回来?” 寒风道:“因为白展飞派了两拨兵马,一拨半路伏击,另一拨在杨天剑的住所埋伏,而我是在杨天剑的住所伏击的。” 白展梦又疑惑地问:“原来如此,你怎么确定杨天剑一定能杀了白展飞?而不是杨天剑被白展飞杀?” 寒风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确定,但杨天剑也是公子的世敌与仇敌,他们无论谁死对公子都有利,我说过公子放我一马,我一定会效劳于公子。” 白展梦有些疑惑地问:“就因为我在雪松林放过你,并让你立功?” 寒风望着白展梦答:“是,那日在雪松林如果换了别人,一定会杀了我灭口,因为死人才能最守秘密,而梦公子却放了我;还有,白展飞杀春花的时候,本来也想连我一起杀的,是梦公子托人说,我留着有用,白展飞才放过我,是梦公子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发誓效忠公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白展梦听他这么说,其实自己也有私心的,不过是借他让白展飞邀功,让白云天对白展飞失望,但他不好说破,只说:“很多时候活人比死人有用。”他觉得此人心思缜密,能效力于自己,也是很不错的。 寒风接着道:“不止如此,我从小长在白家庄,见惯了江湖恩怨与人心险恶,庄主假仁,二公子心狠手辣,无信无义,唯独梦公子重情重义,所以敬佩梦公子的为人。虽然公子表面冷漠无情,号称冷面煞星,但梦公子实际对下属都很讲义气,你会顾忌我们的生死,所以很多白家剑士都愿意追随与公子。” 听寒风如此说,白展梦心里燃起一丝欣慰,他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该有的道义还是要有,不然谁愿意为自己卖命呢。” 寒风道:“是的,所以梦公子,我们希望您能起势,现在飞公子已死,很多人都愿意追随公子的。” 白展梦道:“我毕竟非庄主亲生,有多少愿意追随?” 寒风道:“我私下有调查过,现在整个白家庄基本分三派,一派老剑士们只听命于庄主,另一派受惠于飞公子的重金,而还有一派年轻剑士忠于梦公子您,但奈何公子近年来甘居飞公子之后,他们不得已而从之,如今飞公子已死,梦公子起势至少有一半的势力。” 白展梦眸子一闪:“一半?那就是成与败只有五五分?” 寒风低头沉思了片刻答:“是,或者更多……” 白展梦又道:“我即使不是庄主亲生,但他是我养父,这些年也视我如己出,我亦会听命于他,断不会做忤逆他的事。” 寒风道:“我知道公子重情重义,但是今非昔比,如果飞公子未死,你诚心辅佐他,你便无恙,但如今飞公子已死,情况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你的身世……”寒风停了下,他知道说这个白展梦可能会忌讳,所以犹豫了下,但还是接着说出来了:“您的身世一旦庄主知道,他不会让你活的。您放心,这个我肯定不会说出去,但是不代表无人知晓,不代表别人不说,所以,还请公子早作打算。” 听寒风一席话,白展梦心下一沉,自己原是想着,白展飞死了,白云天也不会把白家庄的未来交给自己,但没想到他这么一说,自己的处境确实危险了。 因为他知道白庄主与白展飞都是心胸狭窄之人,如果庄主知道他是他的宿敌杨义的儿子,自己断然死无葬身之地。思及此,他不禁对寒风抱有一丝感激。他道:“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寒风道:“是,公子。”便抱拳作揖,然后从闪身一跃,从窗口飞身出去。 待那寒风走后,白展梦继续吃饭,只是因有了心事,这饭菜也不香了。 而且雪儿说,他风寒刚愈,也不易饮酒。 尽管桌上的饭菜飘香,但白展梦却吃了很久很久…… 好不容易吃完饭,尽管头还沉得很,周身乏力,但白展梦此刻睡意全无。 第241章 庄主生疑相试探 白展梦取下剑架上那柄煞星古剑用力擦拭,他有一个习惯,每当遇到棘手或者心烦的事,他都喜欢擦拭那柄古剑,虽然这柄古剑是原是古铜色,并非传统剑器的银色,但居然也被他擦得贼亮,如皎洁的明星一般,闪着寒光。 他边擦剑边思忖,他必须有所行动了,又或许,会有很多事情要发生,他的心有些不安。 正在他一阵恍然间,突然“轰”地一声,门被一股力道轰然打开。 只见白云天突然破门而入,他刚进门,便朝白展梦扔过来一颗人头。 这人头滚到白展梦脚边,白展梦一看,整个人吓得一哆嗦,定睛细看这人头正是寒风的。 就在一两个时辰前,这个人还与自己侃侃而谈,大谈要效忠自己,没想到,此刻已身首异处。 白展梦赶紧跪地叩头道:“父主,这是何意?孩儿不知……” 白云天厉色道:“你不知?你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言毕,一掌劈下…… 白展梦没有躲避,白云天这一掌便硬生生地落在其后背。 被这一击,白展梦感觉背部一股巨大的疼痛反射至前胸,他不是不可以躲避,只是他以为白云天不过是试探自己,另一方面,如果他使出功力躲过这一掌,此刻,在白家庄,又能躲到哪里去。 但他没料到白云天这一掌还是劈下了,只是好在白云天还是收住了力道,不然以白云天的功力,此刻躺在地上的可能是一滩肉泥。 白云天没想到白展梦没有丝毫的躲避,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掌,心下的试探与犹豫减了几分,他道:“你为何不避?” 白展梦忍着背后地疼痛道:“我没做过对不起白家庄的事,所以不用避,但被父主误会,甘愿接受父主责罚。” 被白云天这般问着,白展梦心下一沉,难不成这寒风贪生怕死把他所做的这些事都赖在自己头上。 但仔细一想,他讲的那些话尽显真诚,他不至于出卖自己的,不对,如果他出卖自己,说是他干的这些事,那此刻恐怕白云天不是来兴师问罪,或是试探自己,而是直接来杀自己了。 思量至此,白展梦理了理头绪问:“孩儿不知父主所指何事?莫不是父主觉得二弟的死与我有关?” 白云天冷冷地道:“你说呢?你这孩子心思缜密,莫不是你不甘于辅助飞儿,所以便想借机致他于死地?飞儿有勇无谋,他讨厌杨天剑,早就想杀之,但这大半年都不曾调查出他的下落,仅你见过杨天剑后,他便去找他,被他杀害,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算计吧?” 白展梦答:“父主言重了,我从小被父主收养,父主待我恩重如山,我亦视飞弟如至亲,怎么会有心害他?那日,我确实见过杨天剑,因为他当了一块玉,我好收藏玉,那块玉我以为是柳媚儿的,便去找玉的主人。 因为都倾慕于同一女子,那日见他落魄,梦儿便有些恻隐之心,才与他同饮,我们谈的也不过是柳媚儿,也确实我让他去找她,但后面飞弟如何得知杨天剑的行踪,并派人伏击这些我不得而知。”白展梦此刻吓得满头大汗。 白云天疑惑地问:“果真如此吗?” 白展梦肯定地答:“千真万确!” 白云天道:“好,我且信你。都是这个寒风,飞儿杀了他的心上人,他怀恨在心,才使计借刀杀人,飞儿心智浅,这种包藏祸心也留在身边重用,才导致杀身之祸。我因时常闭关,府中的事好多无法周全处理,梦儿办事周全,以后盟府的事情,还待梦儿多加打理,这种狼子野心的人早察觉,早除之。” 白展梦答:“是,感谢父主信任!以后府中事,孩儿定当竭尽所能。” 白云天又道:“我知道梦儿心怀远大,但奈何你终究不是我亲生,如今飞儿惨死,我要你好好辅佐鹏儿,这孩子心无大志,我望你念在我用三甲子功力救你的份上好好辅助他,以后我百年之后,助他当这白家庄庄主,当好武林盟主。” 听白云天说是自己牺牲三甲子功力救了他,白展梦的心头掠过一丝寒意,他现在知道真相了,可没想到白云天还以此来作为恩情来让其辅助他与白展鹏。但此刻,他不好反驳,只得点头道:“是,梦儿这条命都是父主给的,我定当为父主,为白家誓死效力。” 白云天听此言,顿感欣慰,朗声道:“好,有你这话,为父就放心了。如今飞儿新丧,还请梦儿为其办理丧事,我要办得隆重些,要邀请武林各大门派前来吊唁,也算告慰飞儿在天之灵。” 白展梦答:“好,孩儿一定办好。” 听白展梦如此作答,白云天面露欣然之色,一闪身,越门而出。 待白云天走后,跪在地上的白展梦身体一瘫,竟然趴在地上…… 白云天这一掌,真的用了很大的力道,此刻他感觉后背传来一阵五脏剧烈的疼痛感。 他抚摸着胸口,一口鲜血喷出…… 至此,他心里有了新的打算,今天只是受了伤,算是有惊无险,捡回一条命。 但白云天下手如此之重,他确实得如寒风所言,早做打算,不能坐以待毙了,只是可惜了寒风被杀,不然定可以协助自己,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白展梦思量着,捡起地上寒风的头颅,主仆一场,打算偷偷将其安葬。 可就在他的手触及到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时,却发现了一丝异样,那细小的胡须竟然掉了下来,他再找来布,对着这人头一阵擦拭,然后,大惊…… 这不是寒风的人头? 他如何逃脱的,如何伪装骗过白云天的?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 此人好生高明! 这个寒风未死,对自己是好事,白展梦心头掠过一丝欣喜。 又或许,白云天并不知道寒风所作之事,刚才不过是故意吓自己? 关于未来,关于自己的命运,白展梦有些担忧起来,如今的白家庄有太多的杀机,也有太多于自己的不利,一切,真得小心翼翼。 第242章 为白家鞠躬尽瘁 待白云天走后,白雪提着药膳推门而入,却看到双手支撑俯在地上的白展梦,他嘴角还有丝丝鲜血。 白雪大惊,上前一把抱住白展梦关切地道:“梦哥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白展梦没有答话。 白雪又继续发问:“刚父主来了,是他打伤你的?” 白展梦依旧没有答话。 白雪眼里泛着泪花,悲伤而又担忧地絮叨:“我刚准备进来时,便看到父主朝你这边走,我想他定是有要事找你,不敢打扰,可不曾想他居然是来打你的……都怪雪儿,我应该早点进来的阻止的,今日在他寝殿,父主那番话就明显地怀疑你,没想到……可你这几日一直病着啊……他怎么能对你如此怀疑,如此下狠手……” 白展梦依旧没有回应白雪的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道:“雪儿,扶我起来吧!” “嗯!”白雪应着,便将白展梦的胳膊环在自己脖子上,扶白展梦起身。 白展梦在白雪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然后坐下,他伸手擦了下嘴角的鲜血。 白雪无限怜惜地看着白展梦,泛着泪花,心疼地问:“梦哥哥,痛吗?” 白展梦微微摇头道:“无妨,雪儿不必担忧。” 他越是这般说,白雪越是心疼,她联想起那日,白展梦酒后对她说的,他身上一百多道伤口全是为她父主卖命受伤的,她父主不过是拿他当杀人工具。 而他这些年为白家庄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白家庄上下无论是武林地位,还是生意都是他在打理,而且对弟弟妹妹都是如此好,即使二哥一再挑衅他,但她知道,他从未对他心怀恨意,可是父亲为何还是会因为他不是自己的孩子,而如此残忍地对他。 想到此白雪心疼地落泪,人已泣不成声。 白展梦望着一眼哭成泪人的白雪道:“雪儿,不哭了,我没事的。”他边说着边伸出手替白雪擦着眼泪。 可白雪的眼泪却越擦越多,她抬头凝视着白展梦的脸,深情地道:“梦哥哥,雪儿好心疼你,我想好好保护你,不要你受伤害。” 闻听白雪此言,白展梦心头一暖,这可是这些年唯一一个对自己说要保护自己的人,此前,一直是他保护着别人。 如果说他此前对白雪只有兄妹之情,哪怕酒醉后与她发生关系,也只是为了报复白云天,回击柳媚儿的不忠,但是白雪今日的这句话,让他心里对她多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是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虽然外表看起来冷酷无情,实际内心却如火一般炙热。 无限的感动之下,白展梦伸手将白雪拥入怀中,无限柔情地道:“傻丫头,我是个男的,哪要你保护?要保护也是我保护你啊。” 白雪闻言,娇嗔地把脸埋在他怀里喃喃地道:“梦哥哥……雪儿好爱梦哥哥。” 白展梦低头在白雪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道:“雪儿,我今晚还有好多事,你要不先回去吧……” 白雪有些不舍地抬头望着白展梦道:“梦哥哥要赶我走?” 白展梦摇头道:“雪儿不要误会,我是真的有很多事……”,白展梦停了下,又道:那行,你帮我命人请占时士吧。” 白雪疑惑地问:“这大晚上的喊占时士做甚?” 白展梦道:“飞弟的尸体停久了不好,得早日让他入土为安,所以得请占时士占卜葬礼时间。” 白雪心里一惊,他的梦哥哥真是心善,此前,飞哥生前一再挑衅他,而他居然不是记仇,而是想着早日让他入土为安。 白雪应着,然后推门出去对外面的守卫吩咐下去。 占时士不多久便前来领命,白展梦与他提了一番要求,那人开卦占论后,给了具体葬礼的吉日,时间定在五日之后,这日子也正是白展飞二十岁的生辰,白展梦觉得这个日子甚好,因为可以在葬礼前先行加冠礼。 接着白展梦又连夜会了遗容师,要求给白展飞修理遗容,要让他体面的入土,要求其必须将头与身体完美缝合,他听闻有全尸方可投胎,不然只能下地狱为鬼。 再然后就是让安排祭司及祭舞蹈,白展梦一一交代着具体细节,要求尽量隆重些。 而后,他又招来几个得力的梦字令白家剑士,对他们一番吩咐。 白展梦做这些时,与这些人商议沟通要求时,白雪就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尽管他的梦哥哥病未痊愈,还被自己的父主打伤,但对这个死去的弟弟的葬礼是那般的慎重……这让白雪特别感动,他的梦哥哥人真的太好了。 安排完这些,已是午夜,白展梦没有应白雪的劝说睡去。 而是又让白雪扶他去了书房,他提笔给一众武林门派写了要求他们参加白家庄二公子葬礼的书信。 白雪不解地问:“梦哥哥,就不能明早再写这些书信吗?你病还未痊愈,又受伤了,今晚已过午夜,先歇息,明早再写吧。” 白展梦道:“很多门派离得远,这书信送去,他们再赶过来,得耗费很多时间,怕赶不及来参加葬礼,而让一众门派前来参加葬礼不仅是父主要求的,也是对飞弟的尊重。所以这些书信得今日写好,连夜派人送出……” 白展梦说这些话时,还在奋笔疾书,头也不抬。 他的这番话又让白雪为之动容。她问:“梦哥哥,飞哥生前总是与你争斗,你不恨他吗?为何他的葬礼你如此尽心?” 白展梦答:“不恨,他不过是心思细了些,这些年都是我的弟弟,有什么好恨的,再说死者为大。” 说这话后,白展梦放下笔,停了下,许是白云天给他的背上那一掌让其吃痛,这样一直伏案疾书,此刻疼痛更进一层,他停下,以手拍了拍后背,好让自己缓一下。 白雪动容地道:“梦哥哥真是心善……你受伤不宜如此劳累。要不雪儿来写,或者让文书写这些信吧。” 白展梦依旧边伏案疾书,边道:“还是我来吧,这些门派的帮主们也都自恃清高,如果是别人写的,他们不一定会前来的。”他说罢,白雪无奈地摇头道:“好吧!” 待白展梦写完这些书信,东方已一片鱼肚白,初升的红日,已落在白展梦的英俊脸上,此刻,他眼里尽是憔悴与疲惫。 望着送信的侍者将这一沓沓的书信取走,白展梦竟身子一软,趴在案桌上,晕倒…… 在侍者的帮助下,白雪才将白展梦扶去卧房休息。 此刻,望着一脸疲惫与憔悴的白展梦,白雪感慨万千。 这些年,她的梦哥哥真的是辛苦了,白家庄所有的要事都落在他身上,他真的是为白家庄鞠躬尽瘁,可即便如此,换来的依旧是飞哥的妒忌,父主的猜忌。 而除此之外,他对那个柳媚儿那般的好,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与爱,可是她却负了他。 他真的太苦了! 想到此,白雪又不禁泪落。 他总是为别人遮风挡雨,可又有谁为他撑一片天空? 他总是为别人两肋插刀,可又有谁为他尽一份绵薄之力? 想到此,白雪暗下决心,余生,哪怕不要名份,就这样陪着他,哪怕仅仅是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一份慰藉,哪怕仅仅是在月圆之夜,以身为他解咒减一分痛苦,她都心甘情愿! 第243章 擎天剑剑挑武林 夜幕降临,残月高悬天空,一个年轻剑客,手持擎天剑,一袭黑色衣袍,立于一处湖边,湖水静静,未见丝毫波澜,微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此剑客身形消瘦,但目光炯炯,只见他注视了一会儿湖对面的巨型院落,然后飞身而起,在湖面踏波而奔,只足尖点着湖面,湖面水波微漾…… 在湖边的一处宏伟院子里,院子大门口有一口井,井水清澈见底,周围有一圈石阶环绕,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井边有一块巨石,上面刻着“秋水派”三个大字,显得格外威严。 院落守卫的弟子发现了来人,惊讶地问:“什么人?” 那黑衣年轻剑客冷冷地道:“你爷爷杨天剑索命而来!” 那守门的弟子大惊:“杨天剑,是你……” 还不待他说完,随着脖子处一丝血光一闪而过,人已轰然倒地…… 然后接着又是一个,两个,三个……有些守卫落荒而逃……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脱手,如长了眼睛一般,追着他们向他们刺去……顷刻间,几十个守卫的弟子尽数倒下。 只见,杨天剑足尖点地,向上一跃,人已腾空而起,飞跃院落的城墙,再飞身入内,然后在院落中央的空地站定。 此刻众多的秋水派弟子们纷纷出动,手持兵器聚集而来,围拢向杨天剑。但他们个个面露惧色,都持剑对峙,不敢上前,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这柄嗜血之刃的剑下亡魂。 但,即使他们不敢上前,今日也是他们的死期! 他说过,燕云死了,就要重生陪葬! 尽管杀燕云的白展飞以及那波白衣剑士,已尽数被他斩杀,但这并不足以解恨,因为这秋水派是白家庄的爪牙,而灭盟主府杨家的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的门主都有参与的。 他要一一找他们报仇! 原本报仇的信念一直如一粒种子埋在他心里,后面燕云怀孕,本想着等她生下孩子,可没想到,就在即将要生产时被杀,所以再无牵挂,以后的路,只有复仇一条! 他要杀尽这些假仁假义的所谓的正派人士! 他要这些人闻风丧胆,要这些人提心吊胆,让他们胆颤心惊,不得安宁! 此刻的杨天剑面容冷漠,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沾着鲜血的擎天剑当胸平举,还有鲜血从剑尖滴落下来…… 只见杨天剑手一挥,伴随随着一声剑啸响彻天空,剑光如流星划过夜空,剑势凌厉无情,带着一种毁灭的气息,如同死神的呼唤。 终有人不愿坐以待毙,趋步向前,欲持剑而上,杨天剑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他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敌人,眼中透出一股傲然之意。 此刻,这些人,在他眼中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几名秋水派弟子冲上前来,手持长剑,剑芒璀璨。他猛然挥剑,剑势凌厉,直击杨天剑,然而,但杨天剑连步子都未挪动,只长剑横扫,那几个人便脖子上血光闪过,人倒地毙命。 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秋水派弟子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杨天剑没有丝毫怜悯,他的剑势更加凌厉,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攻击。 其他的秋水派的弟子迟疑着、惊惧着们纷纷出手,却无一例外被杨天剑轻松斩杀。他们的惨叫声在大殿中回荡,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杨天剑的剑势如同狂风暴雨,无人能够抵挡。他身影在大殿中穿梭,剑光闪烁,剑气纵横。 他的剑法犹如神明降临,无坚不摧,无敌手可敌。他的剑势凌厉到了极致,每一招都带着一种毁灭的力量。 眼看着秋水派的弟子们一个个倒下,他们的尸体散落在院落各处,鲜血染红了地面。杨天剑的身影如同一柄收割者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直到所有的秋水派弟子尽数被他杀尽,直到地上血流成河,秋水派掌盟尹中候都未出现…… 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听不到? 他为何不敢出现,因为他知道杨天剑索命而来,他不敢出来! 此刻,杨天剑环顾四周,大喝一声:“尹中候,你给我出来受死,躲着当什么缩头乌龟?” 随着这一声大喝,秋水派各个院子的大门皆轰然大开…… 杨天剑飞身而入,在各个屋子里搜寻着尹中候,但除了一些妇女幼子,并未见到尹中候的人影。 杨天剑面无表情地对那些吓得哭啼颤抖的妇孺,冷冷地道:“我杨天剑不杀妇孺,但麻烦你们奔走相告,告诉那些武林门派,谁敢去参加白展飞的葬礼,我要他们死无全尸!” 那些妇孺家眷们吓得跪地叩头道:“是,是,是,感谢大侠饶命之恩。” 杨天剑搜寻了众多屋子,还是不见尹中候,正当他疑惑间,突见院落屋顶传来细微的响声,他冲天而起,穿破屋顶…… 月光的映照下,果然有一灰衣身影,跃然于屋顶瓦片之上,欲向前飞去…… “哪里逃?”伴随着一声断喝,只见杨天剑足尖点地,双臂平举,人已飞身而上,然后一个翻身,落于那灰影身前,举剑拦住其去路…… 定睛细看,果真是尹中候。 此刻的尹中候吓得面色暗沉,脸上淌着汗水,就连手中的长剑都在抖动。 杨天剑看他这副惧色,一声冷笑,轻蔑地道:“尹中候,你好歹也是一派掌盟,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徒,如果我是你,定当好好一战。” 那尹中侯抖了下长剑,道了句:“哼,战就战,谁怕你?” 尹中候说罢挥动手中的剑,剑芒瞬间爆发,迅如闪电。尹中候率先发动攻击,秋水剑法如流水般连绵不绝,剑招之间透露出无尽的深邃与悠远,这一剑直刺向杨天剑…… 杨天剑一侧身,轻易的避过这一剑,然后用夺魂剑法,一式“剑者无情”,人已冲天而起,擎天剑带着血红的光芒,巨大的剑芒从天劈来,这剑势凌厉,纵横交错,带着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冲击而下。 尹中候长剑一挑,好不容易避过这临河而来的一剑,剑是避过了,但他感觉虎口一阵发麻,这小子如今好深的内力。 难怪自己那些弟子顷刻间便都死在这柄擎天剑下,尹中候面露惧色。 他直接使出秋水剑法中的最后一招,“水漫金山”,这一招攻势如同疯狂的海浪,席卷而来,巨大的剑气犹如狂风暴雨,疾如雷霆,向杨天剑劈出。 杨天剑向上一跃,尹中候这一剑便落空……然后手一挥,一招“剑剑穿心”使来,只见擎天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带着夺人魂魄的剑气直击尹中候。 尹中候的大招已出,却未占得半天便宜,此刻他只得以“秋水洞天”来应对杨天剑的“剑者无情”,两柄长剑相互碰撞,剑光四溅,剑气纷飞。 此刻二人站立的屋顶上,瓦片被击飞,翻滚而落…… 随着战斗的持续,七招之后,杨天剑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剑法越发凌厉,尹中候此刻,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进攻之势,他面色却逐渐凝重起来。 再战,杨天剑的剑芒如雨,剑光如星,刺破了尹中候的防线。 尹中候退后几步,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杨天剑再使出一招“魂飞魄散”,擎天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取尹中候的要害。 尹中候避无可避,只能硬扛这一招。 只见两剑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随后,尹中候的长剑便被擎天剑挑走,而他的身体也被擎天剑巨大的剑气击飞,落下屋顶,重重地摔在地上。 杨天剑提剑飞身跟至,落在尹中候身旁,剑尖直指他眉心…… 此刻的尹中候已吓得面色惨白,哆嗦着道:“杨公子饶命,求杨公子手下留下,放了老夫一马。” 杨天剑轻蔑地一笑,厉声道:“放你?你在灭我盟主府的时候,可是英勇的狠,杀我管家杨素,斩我家眷女仆,可曾有过一丝心慈手软?” 尹中候带着哭腔道:“杨公子误会,那都是白云天,白家剑士干的,我们不过是被他拉去凑凑人数。” 杨天剑又是一阵冷哼:“哼,凑人数?好,那我杨天剑今日也让我给我凑凑擎天剑剑下亡魂之数!” 他说罢,擎天剑一挥,斩断了尹中侯的脖子,然后他捡起地上的一柄剑,刺中尹中候的头颅,提着这颗头颅,飞身跃于大院门口。 他手一挥,便将尹中候的头颅钉在秋水派那个门派石碑上。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尸体遍布地面,悲壮的场景让人心生寒意。 此刻,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闪着红色的光芒,如血影,又如鬼火,摄人心魄…… 杨天剑冷漠地收剑入鞘,然后飞身离开,他的背影如同一尊无情的剑神,留下一地惨烈的杀戮。 这一战,由于留有活口,那些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秋水派家眷们或被吓傻,或带着巨大的惊惧奔走相告,告诉那些武林各派,擎天剑的厉害与恐怖。 当然还有杨天剑那句:谁若去参加白家庄的葬礼,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这一战之后,悠都武林闻杨天剑而色变,一众参加过盟主府灭门之战的武林人士也都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这擎天剑便带着夺魂剑法,找他们索命而来…… 第244章 白府葬礼藏杀机 白家庄弥漫着浓厚的悲伤气氛,准备着白家公子的隆重丧事。白色的帷幕和鲜花装饰着白家庄,为这个悲伤的仪式增添了一抹沉重的色彩。 众人披麻戴孝,他们沉默而庄重地站在厅堂中央,脸上写满了悲痛和不舍。他们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却始终无法阻止心中悲伤的涌动。 白家庄的庄主白云天悲痛地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里透露着无尽的伤痛,白家众人心情沉重的分立两旁。 悲伤之余的白云天扫视了一眼四周,来参加丧事的基本上都只有白家庄的人,前来吊唁的其他门派人寥寥无几。 就连一向唯白云天马首是瞻的秋水派掌门尹中候也没有来! 前来吊唁的只有连云城的大公子吴尘,他告知,由于白冰怀孕快生了,不便舟车劳顿,也不便参与这种场合,所以没有前来。 白云天心里更添一丝怨念,这些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们,平日里都是阿谀奉承,没想到自己丧子,却都不愿意前来吊唁,莫不是觉得白家庄后继无人,或者如江湖传言一般,杨天剑的擎天剑太厉害了,连他白云天都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惧怕杨天剑报复,因而不敢前来? 在白家庄的丧礼上,武林人士纷纷缺席,让白庄主感到不高兴。白云天手下暗暗握拳,日后一定要让这些不来奔丧的人们派一些苦头吃……他心下盘算着。 原来,就在白家庄丧事的前几天夜里,悠都武林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秋水派掌盟尹中候被杀了,江湖传言,手持擎天剑的杨天剑杀入秋水派,杀了尹中候及所有门下弟子,那尹中候是被一剑毙命的,死得极其诡异,失身分离,头被锭在门派石碑上。 留下活口的秋水派妇孺奔走相告,让其他武林众门派不要与白家庄有任何瓜葛,不然下场如这尹中候一般! 那些原本要去参加葬礼的众武林门派掌门都打消了这个念头,哪怕已经在路上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折返。 因为如今的擎天剑已经太可怕! 当白展梦把这个消息告知白云天时,白云天的心里隐约不安起来…… 整个白家大院的气氛瞬间紧绷,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肃杀之意。 然而,事实上,这场丧礼却是一个暗藏杀机的陷阱。 葬礼前白展梦为白展飞特别安排了一场加冠礼,虽然他人已死,但今日也是他的二十岁生辰。白云天给白展飞的尸身戴上发冠的时候,老泪纵横,哭声震天,一众白家庄家眷也跟着落泪。 加冠礼时一切显得风平浪静。 而后才是葬礼仪式。 只见阳光透过密密的云层,洒在宽阔的祭台上,形成斑斑点点。祭司带着祭祀仪队走上了祭台,他们身穿华丽的服饰,头戴面具,手持各种乐器和道具。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伴随着鼓声和号角的节奏,迈着诡异的舞蹈步伐。祭祀仪队的舞蹈动作奇特而神秘,他们时而跳跃、时而旋转、时而俯身、时而仰头。 他们的舞蹈动作似乎与常人不同,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 随着祭祀舞毕,祭司行到祭台中央,他的声音低沉而哀伤:“白家公子展飞,遭奸人所害,今魂归西去,众神普度,一路走好!阖棺!” 而后,白云天起身与柳扶风一起替白展飞盖上棺盖。 伴随着司仪“起”的仪号,在棺木被抬起的一刹那,这时只见那名司仪官突然如一只猎豹般冲天而起,顺势从腰部扯出一柄软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剑锋指指前面的白云天。 白家剑士们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拔剑出鞘,与司仪对峙。 “大胆何人?”白云天大喝一声,人也飞身而起,他身形矫健,气势如虹。 司仪冷笑一声:“白云天,受死吧!” 那司仪便取下面具,原来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拈花公子木连花。 白云天厉声喝道:“黄口小儿,就凭你也敢冲撞我儿的葬礼,找死!”他说罢,煞星古剑脱手,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直朝着木莲花刺来。 这时,宾客中的也吴尘突然飞出,大喝一声:“还有我!”他边说着,手下双剑刺来,挑开白云天迎面刺向木莲花的这一剑。 白云天一阵惊讶,收剑站定,一脸疑惑地问:“吴尘?怎么是你?” 吴尘道冷哼一声道:“白庄主,你勾结外敌,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念在你是我岳父的份上,如果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当替你在皇帝面前求情,放你一马,也免白家庄诛九族之罪。” 白云天毫无惧色,仰天长啸道:“哼,你小子娶白冰也是为了接近我调查我的吧?你还当我是你岳父?你小舅子的丧礼你来这一套。不过,真可笑,就凭你,就凭你们这些草莽,想动我白家庄,也太不自量力了。”白云天言毕拉开了架势准备战斗。 吴尘也道:“好,既然如此,那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旋身而起,手中飞雪双刃直取白云天。 于是,吴尘手中的银色双剑与白云天的飞星剑在空中交织在一起,剑光闪烁,剑气纵横。 白云天不愧为铸剑山庄首席弟子,更不愧为“飞星剑圣”,以其精湛的剑法闻名剑界,他的剑法如今已达剑仙级别,一套飞星剑法已到炉火纯青,人剑合一的境界。 他虽年过半百,但他依旧身手矫健,如矫兔、如飞燕、如流星、如闪电,“飞星传恨,此恨惊天”,他的剑招犹如闪电般快速,“直上云霄”、“孤星一点”、“飞星如雨”,他连出三招,招招快准狠,招招致命,他剑法犀利,每一次交错都伴随着火花的飞溅…… 吴尘也不愧为武林最顶尖的青年才俊,上一届的青年头秀,他手中飞雪双刃如两道闪电,左突右击,又如两条银蛇般迅猛,上下游走,他连使出“飞雪连天”、“双剑有垠”、“逐梦双刃”来应对,硬硬的接了白云天这迅猛无比的这三招。 白云天的剑法精湛无比,他的剑招犀利而凶猛,每一次的攻击都具备毁天灭地的力量。吴尘的飞雪连天剑法则追求剑招的连绵性和灵活性,剑光如雪花舞动,让人难以捉摸。两人的剑法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精彩绝伦的画面。 但是,明显地,白云天的内力修为在吴尘之上,这三招,让吴尘颇感吃力,他的飞雪双刃以巧妙的剑法和身法,试图化解白云天的攻击,然后反击。 然而,白云天实在太过强大,巨大的剑气之下,地上的众多黑羽军也不能幸免,被白云天剑气所伤。所以吴尘只得飞身而上,站在白家庄的城头,将白云天引到高处战斗,他们分列白家庄城墙两边,他们均在蓄势再发起下一次进攻…… 木莲花带领那一群祭祀舞队,与白家剑士站得不可开交,这些仪仗队众人身形各异,有的身轻如燕,有的力大无穷,但无一例外都散发出一股凌厉的剑气,他们的功夫时而狂风暴雨般猛烈,时而绵里藏针般细腻。 白家剑士们纷纷迎战,他们身法灵活,剑法精湛,白家飞星传恨的剑法如流水般绵延不绝,仿佛可以随心所欲地掌控剑气的走向,他们时而飘逸如风,时而狠辣如电,双方激烈地战斗。 在战斗中,那些装扮成祭祀仪队的人在纷乱中打开了连云城大门,一众身着铠甲的兵士蜂拥而至,只见黑压压的大队人马突然闯入,白家剑士纷纷长剑出鞘迎敌…… 第245章 白府血战黑羽军 原来是白云天与骁骑国勾结的阴谋被吴识破,他上书请兵,并选在白家丧事毫无防备时出击,出其不意地前来捉拿白云天,一场黑羽军与白家剑士的激战即将拉开。 见突如其来的黑羽军涌来,白云天冲上前,以巨大的内力挡住黑羽军的进攻,并对紧跟在后的吴尘道:“好啊,你们一起来,就让我一起送这些大同的鹰爪上西天。” 伴随着嘶吼,白云天手下的长剑铺天盖地气贯山河的袭来。 而白家庄的二夫人柳扶风也顾不得悲伤,加入战斗,她一直护着自己儿子的灵柩。 竟然有人敢挑战白家庄,竟然有人敢对自己儿子的英魂不敬,那就杀之,只见她杀红了眼,任众多的黑羽军蜂拥而至,都无法趋近白展飞的灵柩,上去一个死一个,上去一双,死一双…… 这边厢,白展梦与吴烟则展开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因为他们不仅是世敌,因为白雪恋着白展梦的缘故,他们还是情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吴烟带着仇恨的双剑,杀气浓重。 白展梦手持煞星古剑,使着飞星传恨剑法,剑法凌厉犀利,而吴烟则双剑交错,使用飞雪连天的剑法,“飞雪连天剑有垠”,剑招飘逸迅捷。 战斗一开始,白展梦与吴烟身形灵动,剑光闪烁,剑气如雨。白展梦的飞星传恨剑法犹如流星划过夜空,快速而准确地刺向吴烟。 吴烟则以飞雪连天的剑法,回应白展梦的攻击,剑招连绵不绝,宛如雪花舞动,优雅而激烈。 两人的剑法交相辉映,每一次的交锋都充满了艺术的美感,又杀气凝重,白展梦的飞星传恨剑法以迅猛的攻击为主,剑招犀利而凶猛,似乎无坚不摧。 吴烟的飞雪连天则注重剑招的连贯性,剑法飘逸而卓越,每一次的攻击都顺势而发,给人以无法预测的感觉。 然而,白展梦是谁?他可是当今武林中年轻才俊中无法企及的传奇,就连与吴尘的一战, 如果没有吴烟与木连花的加入,吴尘都无法胜他,而此刻,吴烟则明显不是他的对手,不足十招,吴烟明显败下阵来,差点被白展梦一剑穿胸…… 幸得白展梦关键时候收了剑,他与白雪的事,让他对眼前的这个少年确有愧疚之心,所以并不打算下杀手。 就当他收剑转身欲对战其他黑羽军时,吴烟却不依不饶,又飞身上来,迎着白展梦的后背刺出一剑,白展梦头也不回,只是一个仰身,后背几乎贴着地面向后滑去…… 于是吴烟的这个飞身便落到白展梦前面,他转身,又刺出一剑。 白展梦煞星古剑轻轻一挑,便挑开了他这一剑。 他冷冷地道:“我本意看在你是雪儿名义夫君的份上,放你一马,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他说罢,一招披星戴月,足尖一点,人已冲天而起,巨大的剑气如星光散落在吴烟周身。 吴烟手中的双剑旋转欲挑开这从天而来的剑气,但奈何这剑气力道太足,竟无法刺破…… 吴烟招架这些剑气之时,白展梦下一招已出招,连招密不透风,长剑追命而来,眼见着直刺向他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吴烟就要倒在煞星古剑之下,幸得木莲花眼疾手快,手中的折扇飞射过来,挑开白展梦这致命的一剑,才让吴烟躲过这一劫。 此刻,白展梦并没有继续与吴烟纠缠,而是顺着折扇的回手,看向木莲花这边。 只见木莲花正与白展鹏打斗,而白展鹏逐渐不敌,此刻只见白展鹏手中的长剑已被击落,木莲花从射向白展梦长剑下的银骨扇,救下吴烟之后,又回拉,再出手,带着凌厉的杀气射向白展鹏…… 眼见着这呼啸而来的折扇就要削掉白展鹏的头颅,幸得白展梦发现,他手一挥,煞星古剑脱手,射向木莲花的银骨扇,“叮铃”一声,剑与扇子便一同飞向空中…… 白展梦再一跃身,飞身接过煞星古剑之后,立于白展鹏身旁,然后侧身将他护在身后。 有惊无险的白展鹏对白展梦抱以感激的一笑。 这时白展梦脚一蹬地,地上被木莲花折扇打落的白展鹏的长剑便跳起,白展梦再一挥衣袖,那长剑便朝着展鹏这边飞起。 白展鹏飞身接过剑,道了句“多谢大哥”,然后继续战斗,应对更多的黑羽军攻击。 白展梦道:“鹏弟休要客气,当心些。” 他说罢便飞身应战木连花,而此刻的吴烟也飞身过来,与木莲花并肩而立,一起对战白展梦。 依旧是二打一,但白展梦实在太强了,木莲花与吴烟二人占不了半点便宜。 而对于白展梦来说,如果不是被白云天后背击过那一掌,此刻打斗运功时,背后及前胸还会传来阵阵闷痛,他此刻早已要了他二人性命。 所以,因受伤减了力道,所以二打一正持平僵持着…… 而白雪正与柳扶风一起,对战着黑羽军,由于有柳扶风的庇护,白雪开始倒也未遇危险。 但随着强大的黑羽军不断冲击,将她二人冲击开来,白雪落单,面对迅猛凌厉的黑羽军,白雪独自力战十余招后,逐露败相。 而黑羽军似乎发现了这个身披长孝服的美丽少女身份不一般,应该是白云天的女儿,便众多人围攻,她手中的长剑已被黑羽军一头目的长剑挑落,而她的手腕也被划破流出血来,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此刻,眼见着一黑羽军头目的长剑即要刺向她胸口,而她发出的惊呼刚好让白展梦望向这边,只见他一个闪身瞬移,如一支利箭的速度一般飞射过来,挡在白雪身前。 如此快的身法,只有幻影功才能做到。 那那黑衣人看呆了……而他手中的长剑眼见着刺在了白展梦胸口…… 白雪大惊,尖叫道:“梦哥哥……” 而此刻白展梦竟面不改色。 再低头细看,只见他的煞星古剑树于胸前,刚好挡住了那黑羽军首领的长剑,如此窄窄的剑身,竟不差一分一毫。 白展梦再一发力于剑上,那人便同他手中的剑一起弹开数丈远,倒地地上,口吐鲜血…… “好深的内力……”那人一声惊叹。 此刻白雪也焦急地问:“梦哥哥,你没事吧?”因为她看到白展梦眉头皱了下,喉头发出了一丝痛苦的“啊”的声音。 尽管这蹙眉的表情一闪而过,尽管这“啊”的吃痛声音很轻很轻,但对于挚爱的人,一丝一毫都会观察入微。 白雪知道,他后背挨的白云天的那一掌很重,而他伤未愈,病才愈,连着对战这么久,刚才那当胸一剑的内力退敌,定是内伤让他吃痛。 白展梦轻轻地摇了下头,然后迅速的扯过一块衣襟,抓起白雪的手腕,缠在她受伤的手腕上。他一手做着这些,一手持剑应对着不断进攻的黑羽军。 给她包扎完伤口,白展梦便将没了武器的白雪护在身后,长剑应对着不断进攻的黑羽军高手。 尽管手下剑招依旧灵活,但由于内伤发作,剑势却减了很多,并不似刚开始那般凌厉。 与此同时,白家庄的众多白家剑士也与这一万名训练有素的黑羽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黑羽军们犹如猛虎下山,迅速地冲向白家剑士,他们长枪如虹,白家剑士的剑法犀利,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杀机,让人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双方你来我往,拳脚相交,长枪与长剑相击,招式凌厉。 白家剑士们施展阵法,奋勇抵抗,不畏强敌,他们以白家庄的荣誉与尊严而战,誓死保卫白家庄。 此次,吴尘带来的黑羽军个个身怀绝技,他们无情的攻击着白家庄的人,试图将他们击败。战斗从白天进行到黑夜,剑气与血气交织,场面异常激烈。 白庄主与吴尘的对决更是引人注目,他们的剑法交错精妙,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杀机。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决意和坚定。 而,不幸的是,吴尘终究败在白云天的剑气之下,一招不敌,被打下城头,口吐鲜血,幸得吴烟与木莲花的搀扶才站定。 第246章 黑羽军全军覆没 让吴尘十分疑惑的是,他原本好不容易找到杨天剑,与他约好,今日一同来白家庄,血洗白家庄,一个为报仇,一个为立功,可战斗至此,怎么仍未见杨天剑的人影…… 让吴尘更诧异的是,原以为朝廷规定悠都十六郡武林各门派弟子不得过千人,但白家剑士却足有七八千人,并且个个剑术精湛,在白家剑阵的猛烈还击下,自己这一万黑羽军虽个个高手,却也所剩无几。 白家庄难怪是悠都武林第一的大帮派,终是吴尘太轻敌了! 在白家剑士“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死,必取尔命”的剑阵之下,黑羽军几个,几十个,成百的倒下,成为白家剑士下的亡魂。 此刻,剩下不足百人的黑羽军,被白家剑士团团围住,他们还在奋力厮杀…… 这时候,吴烟从袖中掏出一枚信号烟,向空中发射,伴随着一声刺啦的响声,信号烟把天空照亮,照着众人视死如归的心似乎又燃起一股希望。 吴烟放完信号烟,凑到吴尘近前道:“大哥,我跟父主商量好了,万一我们不敌,让他们赶紧援助,我们只要还坚持一会儿……” 吴尘却摇头道:“此举不妥,现在的连云城才有多少兵力,他们来也无用,徒增伤亡,原是我太轻敌了。” 一旁的木莲花安慰道:“大哥不要沮丧,我们一起杀出去。”说罢折扇翩飞,欲突围出去…… 此刻,白云天站在白家庄城头上,大喝道:“哈哈哈,想请援军?”飞星剑如星辉般灿烂地剑光在他身旁闪烁,胜利的喜悦和疲惫的身躯交织在一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仇恨……他咆哮道:“都来吧!不怕死地都来!敢犯我白家庄者,死无葬身之地!” 伴随着他的大喝,头发胡子被巨大的戾气牵引,随风而动。 他再一招月明星稀,并未按招数出剑,长剑当空一挥,只见气势如虹,向下面的吴尘众人洒去,地上飞沙走石,向他们袭去…… 吴尘及剩下的百来人被向后击退,被击得七零八落,四散开来,黑羽军早已溃不成军,而一些功夫稍差的当场吐血毙命。 如此深的内力,完全不给吴尘及黑羽军剩下的残兵一点活路。 吴尘心中大惊,尽管他与木莲花还在并肩而立,但此刻他们也已身负数创。 白云天、白展梦、白家剑士真的太厉害了,没有杨天剑的相助,他们完全不是对手,而此刻吴烟则也被打倒在地,与那些黑羽军滚落在一起。 这时,白云天仰天长啸道:“吴尘受死吧!”他说罢,并未再出招,而是退到后面,对一旁的白展梦道:“梦儿,杀了他们!” 明明,他可以再出招一招之下,便可将二人拿下,或以剑就可以让他二人人头落地。 为何,还要命自己杀他们? 他明知道自己被他一掌打伤,这才五天的时间,这伤肯定未痊愈,而自己从清晨战到黑夜,身体早已吃不消,后背前胸传来的疼痛感让他一阵蹙眉。 为何?其实他想到了原因,白展梦的心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但此刻,他只能如此,于是他应声持剑一跃而上,直逼吴尘与木莲花,一阵剑光相击,折扇与长剑相撞的声音之后,数招余,受伤的吴尘与木莲花已不敌白展梦,手中的武器已被他的煞星古剑挑落…… 而此时,白展梦同样感到虎口一阵发麻,传到整个胳膊上,而他额头上已开始淌出细细的汗水。 白展梦再飞出一腿,踢倒木莲花,然后飞身一脚踩在其胸口……接着一挥手,长剑又扫出,眼见着他手中的长剑就要刺中吴尘的眉心,他的手竟然在颤抖,也因此迟疑了下。 此刻毫无还手之力的吴尘与木莲花都用惊惧的眼神看着白展梦,此刻的白展梦面无表情,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但他的长剑再递出一分,吴尘必死无疑…… 正在这时,一旁角落里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放了我们,不然我杀了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吴烟持剑架在白雪脖子上…… 原是后面白家剑士逐渐占了上风,手腕受伤的白雪便退到后面休息,大家只顾着熬战,刚才被白云天那巨大剑气击倒的吴烟,趁机神不知鬼不觉的滚到白雪旁边,持剑挟持了她。 白展梦一惊,长剑停在吴尘的眉心一寸的地方,没有再进…… 白展梦望了一眼白云天,白云天点头,于是白展梦便对吴烟道:“放了她,我放你们走!” 吴烟道:“好!希望你能守信用。”他边说着边挟着白雪朝吴尘他们这边走来。 白展梦此刻收了脚,地上的木莲花挣扎着爬起,然后他又收了直指吴尘眉心的剑,道:“我白展梦说话算话!” 吴烟架着白雪与吴尘、木莲花汇合后,吴烟继续挟持着白雪,与他两位哥哥一起,跌撞着向后退去。 此刻,吴烟道:“给我牵三匹马来。” 白展梦答:“好。” 于是便有人去牵了三匹马来。 待他们三人牵着马,挟着白雪出了白家庄大门口,吴烟便收了剑,对白雪道了句:“雪儿对不住了……”,然后三人快速飞身上马,向前奔去…… 可他们没走多远,突然,空中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只见呼啸着直接穿过吴烟的后背飞射出去,吴烟应声跌落马下…… 白展梦回头一看,原来是白云天飞手射出了那一剑。 只听得白云天冷冷地道了句:“我把女儿嫁你,你却挟持她。我怎会让你活?” 此刻白展梦眼神里掠过一丝异样,原来白云天跟白展飞一样言而无信,又心狠手辣。 他本来因与白雪的事对吴烟抱有一丝愧疚,所以今日他多次放过吴烟,没想到他还是没逃过白云天的毒手。 而白云天此举,无疑让他陷入言而无信的境地。 吴尘见吴烟中剑落马,一声惊呼“烟弟……”本想悲怆地停马,却被木莲花拦住,他只得一脚跨马,身子一低,掠过吴烟的尸体,手一伸,抓住吴烟的尸体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然后一刻不敢停留的向前驰去。 战斗最终以白庄主的胜利告终,白云天及白家剑士们借着精湛的剑术和过人的毅力,成功击败了吴尘的黑羽军。 当然,这一战异常惨烈,白家剑士也死伤一两千人,剩下的也有不少伤着,鲜红的血染红了白家剑士白色的长衫,像大朵的牡丹花,悲壮而凄美。 血光,映红了他们的脸,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与悲壮。 白家剑士不怕死,此刻,剩下的白家剑士列阵在白家庄城墙外,“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死,必取尔命”的呼喊不绝于耳。 白家剑士在宣誓着誓死护卫家园的决心!白云天见这一刻,心中升起一股欣慰。 而后,白家庄二公子白展飞的丧礼继续,在一众披麻戴孝的人群中,棺柩继续向前行去…… 今天,这场战斗中,本应该出现的一个人却没有出现,如果要报仇,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但没有人知道为何他未出现。 有人说是有骁骑的密探谎报了消息,说杀燕云公主的是杨天剑,所以杨天剑遭一众骁骑秘卫围攻,不得脱身。 没有杨天剑的相助,一万黑羽军精兵还是不敌白家庄众多高手及白家剑士,所以吴尘败了,败得很惨,黑羽军全军覆没! 白家庄真的是悠都武林第一大帮派,也是悠都武林第一大恐怖所在! 第247章 血符血洗连云城 江湖凶险,变化无常,每天都有不同的事发生,而每件事的发生,都影响着一些人。 在这个被刀剑和阴谋纷扰的世界里,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每一刻都可能面临生死考验。 比如,吴尘欲乘白家庄举丧期间率黑羽军对白家庄的进攻,尽管让白家庄损失惨重,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好不容易才在吴烟挟持白雪的相助下,带着伤逃回连云城。 可此刻,不仅黑羽军全军覆没,他的弟弟也死了…… 吴尘原本想以此将功赎罪的计划落空,差点连性命都丢掉了。自此,他似乎再与将军无缘,建功立业的志向终究是一场梦。 当吴尘以极其沮丧与挫败的心情返回,却见连云城高大的城墙上,悬着两颗人头,定睛细看,他的心一沉。 吴尘跃下马,放下吴烟的尸体,大呼起来,“父主,娘亲……” 这两颗人头正是吴涯子与连伊人的。 吴尘飞上城墙取下自己父母亲的头颅,抱在怀里,却迟迟不敢再上前一步,因为紧闭的城墙大门上满是血渍,有血水顺着城门流出来。 心中的疑惑解开,难怪他们迟迟等不来连云城的援军,原来就在他们进攻白家庄时,自己的家已被灭门…… 吴尘缓缓地推开门,当大门缓缓打开时,一场恐怖的景象映入眼帘。只见,连云城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尸体,他们静静地躺倒在地上,表情扭曲,眼神充满了恐惧。 他们的身体弯曲成不自然的角度,鲜血如潮水般淹没了整个城楼,血水浸透了地上的石砖,形成一片血红色的海洋。它们如同狂暴的野兽一般,蔓延开来,将每一寸空间都填满。那血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尸体的身上布满了伤口和抓痕,有些已经完全被撕裂,内脏外露,有的眼睛被凶残地挖出,空洞的眼眶中只剩下恐惧和无尽的黑暗,他们的四肢扭曲或残损,惨不忍睹,骨折的声音仿佛还在回荡,刀光剑影的杀戮画面似乎闪现在眼前。 一些尸体仍然在流淌着血,血液在地面上汇聚成小溪,不停地流淌着。那些鲜红的液体渗透进地面,将土壤染红,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这场残忍的灭门之祸,也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这些尸体不仅有连云城门客的,还有众多家眷,有男女老幼,甚至还有襁褓中婴儿…… 这个曾经巍峨繁华的连云城,此刻却成为了死亡的殿堂。 更令人诧异的是连云城门人的剑都直直的插在墙上,形成了一面剑墙,这似乎预示着他们的敌人不是一般的人,不然连云城也各个高手,飞雪连天的功夫足以与对手鏖斗,而不是这般,似乎还没有出手,便被制住,连剑都直接脱手,都来不及战斗,来不及一较高下。 在这面剑墙的正上方,两具无头尸体也被利剑钉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全被鲜血浸染成红色,而尸体的上半身处却贴着一张人皮,人皮上一个大写的“死”字…… 此刻,吴尘已然悲怆倒地,他们简直不相信这眼前的这一切,这一切都让人难以置信,难以接受,但又如此真实而残酷,恐怖而又悲怆的血腥味入肺,吴尘发出绝望的悲鸣:“血符咒,是血符咒!” 原来血符咒真的存在,关于连云城前城主与血符咒的传言真的显现,这是一场仇杀,一年前,他们仗着连云城的地势以及前城主连伊人突然出现躲过一劫难,但也伤亡惨重。 在吴涯子与吴尘的努力下,好不容易才慢慢让连云城恢复一点生气,不断的招兵买马,休养生息,获得了千余人的势力,如今,还是难逃宿命,整个连云城人都死在血符咒之下。 那么控制血符咒的是谁呢?他的对手是血符咒,他的仇人是谁呢? 吴尘陷入了深思,为什么此前血符咒杀人于无形,死者身上看不到一丝血迹,而如今却是如此惨状,像被野兽操控,像被鬼魅侵袭…… 伴随着思索与不解,吴尘几乎是跪地爬行,在一堆惨不忍睹的尸体中找寻着与自己父母同样的亲人,那就是他的妻与子,白冰。 他终于在一堆家眷尸体旁,找到了白冰的尸体,她满脸血迹与抓痕,可怜白冰即将临产,而这些鬼魅们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这些杀人者是人是鬼? “啊,啊……啊……冰儿……”吴尘终究忍不住哀嚎起来,痛苦的悲鸣让城墙都在震动! 而此刻,木莲花的哭声更是尖锐,好不容易相认的母亲也如此惨死,能不心痛悲呼? 而刚刚经历一场鏖战的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看到自己的家人全部惨死,看到如此悲惨的一幕,谁人能不悲伤? 有悲鸣,有哀嚎,有绝望,有仇恨……空气仿佛被压缩了,如同一层厚重的黑云笼罩在整个城楼上空。这种沉重的氛围让人无法呼吸,心中充盈着无尽的悲伤。 这是一幅无边的悲剧画卷,血和死亡交织在一起,铺展开来。这是一段被灭门的惨状,一场无尽的悲痛与恐惧之境。 而此刻吴尘的自责却大过悲伤,他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太自信,想要立功,太急功近利,要请缨去捉拿白云天,如果自己在,自己带领着一众黑羽军,能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免于此次的灾难,他不敢想,因为思索起来,胸口顿感疼痛,是痛疼,也是懊恼与愧疚、自责! 吴尘悲痛地大哭:“是我害了父主,娘亲,还有烟弟,还有冰儿,害了连云城,还有这一万黑羽军将士,我是个罪人……” 木莲花上前扶住吴尘道:“大哥,这不怪你……是白家庄太厉害,也是血符咒太可怕……” 吴尘道:“不,是我太自负,为什么我要去挑战武林第一大帮派?我们为什么要得罪血符帮?” 木莲花不知如何安慰了,只跟着落泪。 此刻,吴尘眼里的仇恨之光似乎要燃爆,他恨恨的说:“白云天,玉无暇,白展梦,我吴尘此生做厉鬼都不放过你们!” 这时木莲花,敲了敲手里的折扇,止住悲痛道:“大哥,其实,我发现白展梦或许并不坏。” 吴尘惊讶地问:“你说什么,他不坏?他言而无信,居然背后出剑杀了烟弟……” 木莲花点头道:“我……我也不知,只是我与吴烟跟他交手的时候,他有好多次明明有机会杀我们,他却没杀,还有最后直指你的那一剑,他如果真想杀人,直接刺出去,而不是停住……” 他这一说,吴尘也感觉似有道理。 木莲花又道:“我觉得后面杀吴烟的那一剑可能是白云天出剑。” 吴尘道:“白云天下的手?” 木莲花道:“我也不太确定。” 吴尘摇头道:“不对,花弟,你久居兴城,对着悠都的事儿不太了解,这白展梦十岁出江湖,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出名了的。他占了烟弟的妻子,所以他自然要杀烟弟。” 木莲花听他如此说,也不便说什么。 吴尘又道:“如今黑羽军全军覆没,我定逃不了朝廷的责罚,估计是要杀头了。花弟,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回江南去,照顾好自己。 木莲花折扇杵额头,思索了片刻道:“大哥,你也不要太悲观,这事有转机的。你先躲起来,我来想办法。” 吴尘不解的问:“有转机,什么转机?你有什么办法。” 木莲花迟疑了下,缓缓地张口:“我不好说……” 吴尘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不想连累花弟,我是大哥,我造的虐,我种的因,肯定要我去面对。” 木莲花没有说什么,只是合上折扇,然后在吴尘头上一敲,吴尘便晕过去了。 第248章 神秘人挟走天剑 待吴尘再醒来,是在一处偏僻的茅草屋里。 而他手上还抓着那块人皮血符咒。 却不见了木莲花踪影。 吴尘仔细端详着这血符咒,悲从中来…… 血符咒是什么? 按江湖传言,在江湖上,有一种神秘的血符咒,它的出现意味着腥风血雨即将降临。 据传言,在这血符的咒文上,使用的材料竟是割下的人皮,上面写满了一个鲜红的“死”字。血符一出,江湖血染。 这血符咒源于阿罗门,被视为无比邪恶的法术,它蕴含着强大的黑暗力量。它的制作过程骇人听闻,需要以鲜血和生命作为代价。 只有那些心存邪念的恶人,才能够毫不犹豫地进行这样残忍的仪式。 血符一旦出现,江湖的平静便会被打破,在过去的历史中,每当血符咒现身,江湖便陷入无尽的混战和杀戮之中。无数的生命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化为泡影,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无论是正派还是邪恶,都将为了争夺血符的力量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如今,血符咒再次现身江湖,人们心中不禁充满了恐惧和焦虑。他们知道,一旦血符咒的力量被释放,江湖将再次陷入战火纷飞的噩梦。无辜者将失去自己的性命,江湖将再次成为鲜血的海洋。 血符咒上的这个“死”字,它不仅仅代表着死亡的到来,更象征着一种黑暗的力量。血符咒重现江湖,注定会带来一场腥风血雨,江湖将再次成为邪恶与正义的较量之地。 而此次,血符咒的杀戮始于连云城! 那血符咒的敌人是什么?按传闻来讲,是擎天剑,因为它也是一柄血芒剑。 如果曾经有人质疑擎天剑,觉得他不过是一柄平平无奇的剑,但在被杨天剑开启天剑血芒之后,他以这柄血芒之剑,几次杀入高手如云的白家庄,全身而退,又不费吹飞之力砍下白家庄二公子的头颅,然后血洗秋水派,这柄剑的厉害之处,不再是一个传言。 心中压抑着巨大仇恨的吴尘想到了擎天剑,想到了杨天剑。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约好一起去攻击白云天,现在似乎只有擎天剑才能打败白云天,可这一天,杨天剑却未能出现,以至于自己不得不对战比自己高出好几个等级的白云天,以至于吴烟木莲花不得不对战白展梦,结果导致除了他跟木莲花侥幸逃脱,所有人都惨死。 有人说,杨天剑杀了白家二公子白展飞,自己也身负重伤,说不定死在哪个山头哪个角落了。 也有人说杨天剑咳疾病入膏肓,说不定已不治身亡,也有人说他杀了白庄主的儿子,担心白云天为子报仇,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而后又有人说就在前几天,擎天剑出现在秋水派,杀了秋水派掌门尹中候。 还有人说骁骑的暗卫谎报是杨天剑杀了燕云公主,耶律鸣风派了众多高手来围杀杨天剑,欲替妹妹报仇。 但此刻,想找杨天剑的人太多了,有的是为了这柄如传说中一般厉害的擎天剑; 有的是为了要他的血,因为他的血融合了化功血酒,融合了各种毒物百毒不侵。 而白云天要找到他,是为了替子报仇; 而吴尘要找到他,是为了让其为己报仇。 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无论哪种猜测,都无法验证。 这一日夜里,残月挂在夜空中,微弱的光芒洒落在大地上,如同一抹淡淡的忧伤。夜风轻轻吹拂,带着一丝凉意,让人心生寒意。 残月被云层遮挡,只露出一小半,像是一个孤独的剑客,在茫茫夜色中彷徨徘徊。 在一处山脚,树木掩映下有一个破旧的小酒馆,外墙斑驳的青砖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残破不堪。酒馆的门槛低矮,上面刻着几个潦草的字迹,隐约可见是“醉酒馆”三个字。 酒馆内部昏暗而拥挤,木质的桌椅都显得岁月久远,上面布满了刻痕和酒渍。灰尘弥漫在空气中,几只破旧的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个黑衣人独自坐在角落的桌子上,他头戴着一个斗笠,大半张脸被斗笠遮住,只露出半个高挺的鼻梁及一张微微上扬性感的唇。 他身上的黑袍上包裹着那清瘦的身影,微风拂过,那衣袍显得无比单薄。 只见,他前面的桌上放着一壶酒、一个酒杯、一小碟菜,还有一柄长剑,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按着长剑,剑身上闪烁着红光,如同冬夜的篝火一般。 而他一手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小口,许是酒的味道不太好,他只抿了一小口,便放下酒杯,微微蹙了下眉, 也许是酒太冲了,他不经“咳,咳,咳……”急促地咳嗽起来,他以手握拳捂着嘴,而那黑色斗笠下露出的脸也咳得通红。 在算着账的掌柜抬眼看了一眼这个剧烈咳嗽的黑衣人,然后嘴角露出一抹瘆人的笑意。 此刻,小二一个不小心跌撞了下,端着的酒盘掉下来,一把酒壶几个酒杯散落在地,发出咣当的声响,酒流了一地…… 黑衣人瞥了一眼,按着剑柄的手紧了下。 不一会儿,伴随着一阵热闹的嘈杂声,几个粗布麻衣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爹走进来,为首的一个着青袍的高个子径直向那黑衣人的桌子走去,在他对面坐下。 而那高个子青衣男子缓缓地道:“杨公子,我们找你找得好苦……” 那黑衣人头也不抬,冷冷地道:“哼,想找我的人太多了……” “请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我若不从呢?” “那我们便不客气了?” “你们何时对你杨爷爷客气了?” 黑衣人说罢,手下一用力,桌子四碎。 那青衣男子向后掠去,一个翻身,立在后面一张桌子上。 “我们想客气,只是杨公子不太客气。” “哼,杀了你们才算客气。”黑衣人说罢,手中的长剑出鞘,血红的光芒照耀着整个破旧的小酒馆。 “杨公子,你杀了我们的公主,我们本来是要杀你替公主报仇的,只是我们主子交代,要活的。” “放心,我会活着,但你们还是死吧!”说罢,他手中长剑一挥,巨大的剑气下,这破旧的小酒馆的屋顶便被掀翻,一面墙也轰然倒塌…… 那青袍男子惊讶地道:“你没有中毒?” “你们的主子没有告诉你我百毒不侵?” “……” 那人一阵哑然,随即一挥手,店里的掌柜,小二,还有刚才进来的几个彪形大汉便围了上来。 只见他们手持着弯刀,脸上带着狞笑,的目光中透露着凶残。 他们将黑衣人围在中间,凶狠地瞪视着黑衣人。 黑衣人神情冷漠,似乎毫不在意众人的威胁。 他轻轻一笑,手中的剑尖微微抬起,随即剑光闪烁,犹如流星划过夜空。 他身形如疾风般闪动,剑光所到之处,弯刀挡无可挡。 一时间,酒馆内响起了刀剑碰撞的声音,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和惨叫声。 黑衣人的剑术高超而犀利,每一剑都如同雷霆般猛烈,犹如龙行天下,无坚不摧。 酒馆的桌椅被剑气激荡得四处飞溅,只几个回合,地面上已经布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破旧的地板。 黑衣人一声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自不量力!” 话音刚落,他人已一跃而上,冲破这被打得七零八落,已经没有屋顶的酒馆,向外飞身。 “还有我!” 这时酒馆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只见酒馆外,围了五六十个侍卫打扮的人,他们手持弯刀,蓄势待发。 而酒馆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这时,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人。 刚才那声音就是这人发出来的。 听到这个声音,杨天剑心里一惊,这声音好生的熟悉,于是他落身在马车前面不远处,站立。 只见马车上下来的是一名女子,她披着貂皮做的黑色斗篷。 只见她走到杨天剑近前站立,然后缓缓的拉开了斗篷的帽子,一张秀美的脸露出来。 看这张脸,杨天剑惊得合不拢嘴,大眼圆瞪,他不可思议地道:“……怎么是你?” “杨公子,酒里没毒的,只是下了点蒙汗药……有人要杀你,而我只想你跟我走一趟。”那女子道。 此刻,杨天剑感随着一阵奇异的香风飘过,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的味道,他感觉头不觉地重了起来,昏昏沉沉的,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看着就要摇晃着跌倒…… 这时候,那那女子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他,然后将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脖子上一绕,便架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再一低身,上了马车。 再之后随着车夫“驾”的一声,一挥鞭子,那辆马车便向前驰去,身后的几十个护卫也跟着奔跑在马车之后,消失在夜色中…… 第249章 二夫人意有所指 黑色,一点一点爬上了天空,盖去了明的蓝。皎洁的光洒向大地,似一层轻纱,将巍峨的白家庄笼罩其间。星星在夜空中,眨巴着眼,望着被悲伤笼罩的白家庄,这样的白家庄依旧充满杀气。 这已是得知白展飞出殡的第二晚了,白家庄依旧沉浸在一片悲伤中。 黑暗中,一个黑影悄悄地闪入了一栋简陋,阴森古朴的院落,那是白家庄大夫人玉无暇的庭院。 看守的侍女有些瞌睡,黑影只轻轻一避,便已悄然于门口,奇怪,门紧锁着…… 再翻窗跃于内,只见卧房空无一人,灯还亮着…… 黑衣人心下奇怪,这大晚上的,怎么平素行动不便的大夫人居然此刻不在卧房,那么她去了哪里呢? 以往,每当心绪不宁或是遇事不解的时候,他总会偷偷前来,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只是他不想让有些人误会,毕竟,亦如白家庄,表面团结,实际都分了帮派,波涛汹涌,几个夫人之间也是如此。 借着月光,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白展梦,他无比疑惑地退出,折返自己的逐梦院。 他总感觉有事发生,不受自己控制的,自己好像想要如寒风所说,早做准备,却不知从何准备起。 当他蹑手蹑脚地进屋,却发现自己的书房内的正位上坐着一个人。 黑衣人抬头,不禁吓了一跳,正坐上的人,居然是柳扶风。 “二姨母?你怎么在这里?”黑衣人惊讶的喊…… 柳扶风问:“梦儿好雅性,这大晚上的还出去?” 白展梦答:“飞弟新丧,心下不快,所以想出去走走。” 柳扶风道:“哦,他的死让你感到不快?你应该是高兴才对吧。” “二姨母言重了,我一直视他如亲兄弟,如今,他惨死,我怎会高兴?” 柳扶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展梦道:“是吗?”说话间,她已飞身而起,像风一般,瞬间飘然至白展梦近前,逼着着白展梦的眼睛。 被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白展梦低下了头,怯怯地道:“飞弟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我不会……” 柳扶风道:“量你也不敢!”她转身继而道:“我其实找过你很多次,也命侍女传过你很多次,你都不在……怎么说我也是媚儿的姨母,你可是我的外甥女婿……这般也是太无理了。” 听柳扶风这般说着,白展梦有些理亏,低下头道:“二姨母,我……我这些时日确实太忙了,对不住……” 确实,白云天给他安排的任务特别多,白家庄的事务都压在他身上,足以让他分身乏术,再者哪怕偶尔得空,他都要跑去圣女峰,哪怕柳媚儿不愿再见他,他依然守在圣女峰上的大树上,望着涤玉湖,一坐一晚上…… 柳扶风冷冷地道:“你不止这些时日忙吧?也罢,你没有对不住我,你对不住的是媚儿。” 提到柳媚儿,白展梦确实理亏,低下头道:“我,我确实对不住她……” 柳扶风又冷冷地道:“你休她的原因,不只是因为怀疑她与杨天剑有染吧?” 白展梦听她这般说着,心下一惊,支吾道:“我……” 柳扶风又接着道:“是因为你的身世吧?想必你已经知道你的身世。” 白展梦听她这般说着,更是又惊又怕,莫不是自己是杨义的儿子,她也知道,思量至此,他心头一紧,但他也不想说破,道:“是,我很早就知道我不是父主亲生的。” 柳扶风笑了下,道:“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其实,在白家庄传开你是捡来的,你非白家嫡长子是我所为。” 白展梦道:“我知道!” 柳扶风有些诧异地问:“这你知道?” 白展梦答:“是的,你的目的也很明确,不过是为了飞弟,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他争过什么,只是你们让我太难了……” 柳扶风低头,眸子低下来道:“说来我也惭愧的很,我做错了很多事情……” 白展梦不知道她所指何事,等着她继续说话。 但柳扶风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眼里闪过一丝慈祥,悠悠地道:“我今日前来,其实是想感谢你的……” 白展梦不解地道:“感谢我?” 柳扶风道:“谢谢你对飞儿的丧事打点操办,如果不是吴尘黑羽军那般然搅和,真的很周到。你居然能想到在飞儿加冠这天为他做葬礼出殡,还能为他准备好发冠行加冠礼,就连我这个做母亲的只顾着悲伤,都忘了他的生辰……”柳扶风说着,悲从中来,忍不住掉眼泪。 白展梦不知如何安慰,也觉得一阵悲凉,白展飞虽然心思细,处处与自己作对,但到死还不满20岁,正是风华正茂,他甚至都希望回到他还经常与自己斗嘴的过去……这时候白展梦眼里也泛过一丝泪光。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以前自己杀人从来都不眨眼,见过多少生死,而且那日对吴尘吴烟等人,他也是多次手下留情,自己怎么不再于以前那般心狠手辣了。 柳扶风似乎也看到了白展梦眼里的忧伤,她语气柔和的道:“梦儿,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她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她擦了下眼泪,眼里的悲伤更进一层。 白展梦依旧不语,但疑惑地看着她,她要说的可惜是什么。 柳扶风又没有说话,她转而道:“梦儿,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与媚儿不是亲兄妹关系,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可以大胆的去爱她。” 闻听此言,白展梦心头泛起一阵酸楚,他悠悠地道:“不瞒二姨母,展梦是很爱媚儿,可是她如今对我,怕是只有恨了……” 柳扶风道:“我大概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们两个是我跟她娘看着好的,我们都放心的把她交给你,你也对她很好,可惜……造化弄人。”柳扶风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道:“梦儿,答应姨娘,好好照顾媚儿,好吗?好好保护她。” 白展梦点头坚定地答:“请二姨娘放心,媚儿曾是我发妻,无论如何,展梦定当一生一世护她周全,责无旁贷。” 柳扶风又道:“梦儿,姨娘知道你一向很有野心,但有些事不必强求。” 白展梦悠悠地道:“不,其实很多时候,我的野心不过是为了活着,当然,也为了活得更好。我与飞弟不同,他生来便是白家庄的嫡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受人尊重,而我,即使再努力,也终不过是一颗棋子。” 柳扶风眉头蹙了下,道:“你这话还真有当年他的范儿,当年他抛弃我姐,也是这口气。什么别人生来便可以成功,他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我呸,抛弃青梅竹马,借女人成功,还为自己的野心与不耻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白展梦闻听此言,身子不由得一颤,她这话,当年抛弃她姐叶柳青的是杨义,难不成她知道他是杨义之子?如果白云天知道自己的这层身世,自己不可能活命了。 但他还是故作平静地说:“他是谁?我不知道二姨母此话何意?” 柳扶风摆摆手道:“罢了,有些事情,你我心里清楚就行,无需言明。” 她接着转身又坐到位置上道:“我今日来,除了对你表示感谢,还想与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只要二姨母吩咐,展梦定当效力。” “我替你保守秘密,关于你身世的秘密,而你得为我一件事情。” “好,不知道是何事?” “杀了杨天剑,替飞儿报仇!” “杀杨天剑,这个……”白展梦蹙眉,有些不解。 柳扶风疑惑地问:“怎么?你不想杀他,或者不忍杀他?” 听柳扶风这般说着,白展梦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没有,我与他乃仇敌,杀他也是我心中所愿,只是为飞弟报仇,庄主也会的,二姨母为何托与我?” 再说杀杨天剑,如果放着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如今,他知道杨天剑乃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不久才与其击掌为约做朋友。 再者,如今,他居然败在擎天剑之下,所以杨天剑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 听白展梦犹豫,柳扶风厉声道:“休得多问,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闻听此言,白展梦不再多说什么。 此刻,柳扶风起身,道了句:“我该说的都应该说了,有些我不便言明……我要走了。”她说罢起身欲走。 白展梦拱手作揖道:“是。展梦恭送二姨母。” 但柳扶风行至门口,又突然停下道:“其实,在你婴孩时救下你,带你回白家庄的人是我,不是玉无暇,你最好离她远点……还有你父主,你当心些……” 白展梦一脸错愕…… 柳扶风又摇着头,自言自语地道:“当年,救下你,我就应该来抚养你的,可惜……”她说罢,便推门出去…… 留一脸错愕的白展梦愣愣地站在那里,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但是关于自己怎么来的白家庄,怎么又成了白云天的棋子,这一切似乎还有很多细节与真相待一一揭晓。 而柳扶风似乎知道很多事,她此话明明信息量很大,却都未说出来。 特别是柳扶风后面那句话,离玉无暇远点,他不知所指何意。 玉无暇对他,一直那般慈祥,而且以前每每自己犯病,都是她帮自己度过难关……但是行动不便的她,怎么会大晚上不在自己的卧房,她是不是还有很多事瞒着自己? 再者,柳扶风居然直接说让他当心他父主,莫非他真的要动手了? 白展梦的心往下沉,很多事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此刻,他感觉这个白家庄对自己,竟然危机重重。 第250章 白府飞来非常燕 且说经历与吴尘的黑羽军鏖战之后的白家庄,但并未伤着元气,所以很快恢复了平静,白家庄不愧为为武林第一大家族与帮派了,竟是朝廷都无法撼动的。 但很显然,既然吴尘能调来朝廷的兵力,证明白云天所做的一切已然败露,这悠都十六郡盟主,亦或者悠都武王不过是朝廷在悠都设立的自我处理江湖适宜的朝中朝,还是得归朝廷管制的,这意味着白云天尽管灭了杨义的盟主府,杀了前武林盟主,自命新武林盟主,并未得到朝廷认可,今日,朝廷能派人讨伐,他日会派更多的兵力前来。 白云天原是想加强与骁骑的联盟,但伴随着自己的儿子杀了骁骑公主——耶律燕云,形势似乎不那么明朗了。 耶律燕云,虽说是只是一个骁骑公主而已,但是她却是骁骑太子的亲胞妹,而且太子对这个妹妹甚是爱护……说不定,知道她死的消息,定要为其报仇。 据说,如今,骁骑朝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骁皇病重,太子监国,大权在握。 而且据说这太子雄韬伟略,他当权后,不仅消了其他亲王权势,加强集权,已达太子专权之势,还对外御驾亲征,南征北战,开疆拓土,不到一年的时间,草原各部尽数归于骁骑,很多远部也纷纷来投,其国土迅速扩展,国土面积直逼大同;而对内则仁政爱民,鼓励骁同商贸,发展耕作,骁骑的经济也空前发展。 而这些时日,悠都出现了众多行为如草原武夫的骁骑人,恐怕下一步,他的目的便是攻下悠都,剑指大同。 如今,自己的儿子杀了他的妹妹,这个太子会不会一怒之下,率兵直下悠都,灭了白家庄呢? 大同朝廷远在兴城,并且朝廷幼帝当政,似乎并没有什么作为,所以相比之下,白家庄可以毫不畏惧大同,却对毗邻的骁骑不得不惧。 对于白云天来说,有大志未展,有杀子之仇未报,还有一个人言可能心怀不轨的养子,而自己亲生的小儿子却无心权势。他争斗了大半生,如今已是新任武林盟主,眼见着无上的权利即将唾手可得,可随着自己有志向的儿子惨死,似乎形势就变了,白云天近日寝食难安。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行骁骑人秘密来到白家庄…… 白云天会见了活动在悠都的辽朝驻悠都稽武司新任头目……燕如飞。 这燕如飞何许人也,他不仅仅是骁骑稽武司头目,也是耶律鸣风与耶律燕云的亲舅舅,还是骁骑当朝太师。 他家祖上也是做过官的,也官至三品。到燕如飞这一代,家道有些没落,他不过是一个屡考不中的秀才,最后只好在私塾教书授课,没了官运,凭着读了些圣贤书,倒也能混个温饱。 本以为一辈子就这般,没想到好运有一天砸到他头上。 话说这燕如飞的妹妹燕如蝶在买布归去的途中,差点被前来大同游玩,当时还只是皇子的骁皇骑马撞上。他止马,看到一脸惊恐倒地的燕如蝶,顿时被其美貌吸引,他跃下马就将燕如蝶抱起,放到马背,二人驰马而去…… 这燕如蝶被骁皇带到驿馆,不该发生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事后,燕如蝶一脸梨花春带雨,这少年时的骁皇倒也负责任,便让其与其同归骁骑,燕如蝶说家里还有家兄,自己做不得主。 换做别人,自己的妹妹遭此羞辱,哪怕是拼了命也要讨回公道,即使不会功夫也要说几句脏话。 没想到这燕如飞竟然说骁骑皇子看少妹妹,是她的福气,也是他的福气。 这燕如飞也果真有眼光,那时候虽不知这骁皇的身份,他一眼就看出这人非池中之物,定是骁骑的权势贵族,果然,被他猜中。 所以后面便有传言,当年骁皇还是皇子时来悠都抢走了其妹,后面自己做了骁皇,便将这个大舅子接去,这燕如飞倒也识时务,既然在大同没有官运,在骁骑做官不也是官。 于是,他在骁骑,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在一众有勇无谋的骁骑武士中脱颖而出,深得骁皇赏识,很快获得了比较大的权利,并且还当上太师,给太子授课。 而他的亲外甥——耶律鸣风能够以非嫡非长的身份夺得太子之位,包括后面独揽大权,太子监国,他功不可没。 如今,这燕如飞亲自来悠都,当是受了耶律鸣风的钦点,一则在悠都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是保护自己的妹妹耶律燕云。 可没想到是,燕如飞刚来悠都,便得知了自己的外甥女被白云天之子白展飞所杀的事。他又当如何处理此事呢? 有人说,他会前往白家庄,找白云天算账,替亲外甥女报仇。 但是,外人都猜错了,这个燕如飞给骁骑传的书是燕云公主被杨天剑杀害。 为此,耶律鸣风派了大批高手来悠都寻找杨天剑,欲杀他为其妹报仇。 而燕如飞则去了白家庄,去找了白云天,而且居然不是去报仇,而是谈合作,果然,有些人,心中有大志,便不拘小节,不按常理出牌。 白家庄,白云天的会客室。 桌案上摆着好酒好菜,白云天几个贴心的高手,黑昼、白夜在侧,白展梦与白展鹏副坐,燕如飞宾客上座,四个燕如飞的随从宾客从座。 白云天举杯,对燕如飞道:“燕大人,对我儿误杀令外甥女,白某深表歉意,白某先自罚一杯。”他言毕,仰脖饮尽这杯酒。 燕如飞作揖道:“白盟主言重了,我那外甥女是被杨天剑所杀,不怪令公子,没想到令公子也因此命丧他的擎天剑之下,老夫深感惭愧。” 白云天闻听此言,瞪大眼睛,一阵疑惑之后,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并使了个眼色,暗示旁边紧握剑柄随时准备行动的白夜与黑昼放松警惕,不用这样剑拔弩张。 他满面笑容地道:“是是是,是杨天剑那贼子杀了贵公主与我儿。燕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这气魄,这肚量,必成大事,来,我们喝一杯,为我们的合作干杯!”他说罢,一仰脖就满饮一杯。 燕如飞也举杯饮尽一杯,道:“白庄主谬赞了,白庄主才是有能力有本事的,能成大事的人。所以我那外甥鸣风极力推荐白庄主,也得白庄主的相助,如今我这外甥已大权在握,监国理政,估计很快将荣登大宝。而白庄主如今已是这悠都武林的盟主,我们的宏图霸业已完成了一半,接下来的事情也水到渠成。” 白云天也笑着捋了捋胡须,道:“那是,恭喜骁太子,这样离我们最近的目标就更近了。” 燕如飞也饮了一杯,接着道:“燕某此次前来贵庄,一方面是与白庄主再续合约,另一方面也代表我骁骑太子对白庄主献上大礼,以表感谢。”他说罢,拍了拍手,几个辽武士便抬进来几个箱子。 待他们打开箱子,只见上好的锦豹貂皮,还有鹿茸参膏,以及名贵的药酒。 白云天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亮了,他贵为一庄之主,又是如今的武林盟主,什么世面没见过,只是这些东西,都是这悠都,甚至大同都少有的,极为珍贵,他当然喜上眉梢。 原以为自己的儿子杀了她的侄女,会给他们的合作画上句号,但他没料到这燕如飞不仅不上门找茬,还送上厚礼,这气度与气魄,真是难得一见。 白云天忙拱手致谢道:“多谢太子,如此厚礼,白某感激不尽!” 那燕如飞依旧面如春风,继续道:“白庄主客气了,我骁骑近期都在武林征服一众草原各部, 还需要白庄主稳固这悠都边境,也与我骁骑修好,白庄主当是配得上这些东西的。除此之外,我太子殿还亲自给白庄主及三位公子备了礼物,只是这飞公子……” 燕如飞说着,看到白云天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之情,毕竟是丧子之痛,难以言表。 燕如飞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收了话,当然也是故意挑起白云天的悲伤,为他后面的言辞铺垫。 只听得燕如飞继而致歉道:“看我这老糊涂了,竟说错话,我朝太子备礼之时还不知道飞公子他……英年早逝,请白庄主节哀!“ 白云天尽管脸上悲伤情绪难自控,但依旧摇了摇手道:“无妨,我那飞儿命短,燕大人无需顾虑。” 第251章 明送礼物实离间 而一旁的白展梦听燕如飞这番话,心头一震,这燕如飞一向会为人处世,老辣得很,怎会失言提及父主丧子的伤心事,而且明明已经意识到说错话,还要接着说英年早逝,莫不是故意为之,他的心一下子觉得这个燕如飞不简单,此行的目的也不单纯。 燕如飞又接着道:“也是,白家庄人才济济,白庄主您还有梦公子及鹏公子,早就听我那外甥道梦公子一表人才,少年成名,名贯悠都武林,今日一见,果真器宇不凡。” 白展梦闻听此言,眉头蹙了下,转而含笑作揖应道:“燕大人言重了,展梦只是替父主打理一些事情,哪有什么真本事,全仗父主教导。” 燕如飞含笑道:“果然后生可畏,梦公子不仅人中龙凤,还如此谦卑有度。” 白展梦不好意思地道:“哪里哪里,燕大人就不要取笑晚辈了!”他边说着边用余光扫了一眼主坐的白云天,只见他虽然此刻面带微笑,但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不悦,白展梦的心忐忑起来。 而一旁天真率直的白展鹏接话道:“诶,大哥,你就别谦虚了,过份谦虚也是自傲,我们大家都觉得你厉害。”他倒是天真无邪,快人快语。 他这话一出,白云天白了一眼他,他低下了头,却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而燕如飞笑着道:“还有,鹏公子也生得器宇不凡,而且讲话也洒脱快意,燕某喜欢得很。” 听燕如飞这么说着,白展鹏抬起头,自信的对着白云天笑,眼里之意,尽是,看吧,这燕大人都夸我呢。 可是白云天听得出来,燕如飞口中对这两个儿子的夸奖天差万别,只怕这白展梦的名字早已盖过自己,而自己的小儿子当真是天真,难当大任。 而白展梦表面在笑着,但实际内心感到巨大的压力,这个燕如飞果真老谋深算! 更体现他老谋深算的还在后面。 这燕如飞说他给白庄主及几位公子都带了礼物。 一番言语之后,燕如飞接着又道:“看我,尽顾着讲话去了,倒是把礼物给忘了。”他接着又对后面的几位随从道,把给白庄主及公子的礼物呈上来吧。 随从领命后,把给他们的礼物纷纷拿出来,燕如飞接过礼物,亲自上前递送给白庄主及两位公子,并且边介绍。 只见,他给白云天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呈到白云天面前,他谦卑地打开盒子,只见盒内装的是一颗硕大闪闪发光的夜明珠。 燕如飞道:“这是东洲鱼人恭贺我太子监国送的贺礼,是一枚东洲顶级夜明珠,知道白庄主好收藏夜明珠,我骁皇便送给白庄主了。” 白庄主边把玩着夜明珠,简直爱不释手,他笑道:“感谢殿下的厚礼,这份厚礼白某简直受之不起啊。” 燕如飞道:“白庄主谦虚了,白庄主人如明珠,好的明珠,当寻好的主人,才配得上。” 他说着,又转身拿了第二件礼物,走到白展梦面前,边呈上礼物,边道:“这是殿下特意为梦公子定制的青天白日翡翠流苏剑穗,知道梦公子喜欢收藏玉,这翡翠是上好古日制成,而这剑穗原本这是我骁骑王子身份才配有的刀穗,是有着骁骑王子身份的象征,我朝殿下知道梦公子用的是煞星宝剑,这宝剑当然得配好的剑穗。”燕如飞说完,便将这剑穗向白展梦,递了过去。 这自当是好东西,堪称是宝贝,并且还是权利的象征,但白展梦却听燕如飞这番介绍这剑穗之辞,却迟疑了,不敢接受如此厚礼。 燕如飞见白展梦没有立即接这个礼物,疑惑地问:“怎么,这份礼物不合梦公子心意?” 白展梦赶忙解释道:“非也,只是这礼物太过贵重,展梦怕受之有愧,不如交给我父主吧。”他边说着边看了下白云天,从他脸上看到了不悦与惊讶,确实,他的这份大礼还是象征着骁骑王权,他白云天都没有这待遇。 燕如飞听出了白展梦的顾虑道:“梦公子谦虚了,梦公子与我太子年岁相仿,以后依此剑穗,当如兄弟一般,这剑穗堪称是兄弟结盟,梦公子可不能辜负我朝太子的一番厚谊啊。” 见白展梦不敢受礼,白云天也道:“梦儿,这是殿下给你的礼物,你收着就是,我这有上好的明珠呢,正合我意。” 盛情难却,白展梦这才将这剑穗接来,也没有打量,直接置于怀中。 接着,燕如飞又给白展鹏呈了送给他的礼物,是一柄短小的弯刀。燕如飞道:“这是我骁骑的落雁宝刀,千里之外,可落雁,毫厘之间,可削铁如泥,可供鹏公子防身之用。知道鹏公子平素使的是剑,但长剑不如这可随身携带的短刀,灵活好使。” 白展鹏兴奋的接过这落雁宝刀,高兴的说:“这个我喜欢,好看也好使!你们的殿下还真够豪气的,送我们这么多好礼物,看在这刀面子上,以前你们骁骑人把我们抓去大牢的气就消了……”他边说着边把玩起这柄短刀。 白展鹏不过十六七的少年,果然天真无邪,少不更事。 而白云天似乎听出来了,这太子还真是会送礼物,送自己的是投己所好,送的是夜明珠,可是送白展梦的居然是权利,而送给这个小儿子的居然是防身之物。 白展梦自然也是看懂了这耶律鸣风的高明之处,如此送礼,岂不是故意激起白云天对自己的不满吗? 他为何这么做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再往下细想,白展梦不禁忐忑起来,这耶律鸣风,果真是高明! 正当白云天与白展梦思索间,燕如飞又道:“除此之外,我们殿下闻听白家庄前几日遭了大同朝廷黑羽军的讨伐,损兵折将,便命我带话,他愿再奉上百万金,一方面为白家庄恢复实力,另一方面帮助白庄主招兵买马……” “百万金?”白云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白家庄号称这悠都第一大庄,有钱有势,三年的生意盈余也不能有这百万金,这骁皇如此大手笔,意如何为? 白展梦也被百万金这个数字吓着,这不是白银,是金子。他为何这么做呢? 第252章 离间计成嫌隙生 燕如飞答:“对的,百万金,给白庄主招兵买马用。” 闻言,白展梦的心一惊,这耶律鸣风果然在下一盘大棋。 而白云天则疑惑地道:“可是我大同惧我悠都武林各帮派自蓄门客,威胁朝廷,有明确旨意门客及弟子数不得超过千人,如果我白家庄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岂不是明着跟大同朝廷对着干,现阶段这样做还不妥。” 燕如飞道:“白庄主过虑了,这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嘛,白庄主不一定要您白家庄来做,如今白庄主已贵为悠都武林盟主,整个悠都武林都听您号令。所谓散金银,聚人心,白庄主将这些钱分些给那些帮派,让他们广招弟子门客,他们不都是听您白盟主的号令吗?” 白云天闻听此言,茅塞顿开,大喜道:“燕大人此言神妙,如此一来,就等于我白家庄扩充实力。” 燕如飞捋着胡须含笑点头道:“是的,如此一来,白盟主与我朝殿下的宏图伟业可图不展?” 听到这里,白展梦算是明白了,这耶律鸣风果真是高人,这招真是高,这哪是什么送百万两黄金,等于是给自己百万军饷而已,而且这些军还是来源于悠都武林,难怪他此前不惜以身犯险来悠都密查,可能就是为了这个吧。 悠都武林人数近三百万,除去老弱妇女,其他成年男子基本都习武,近乎百万人,而且大大小小帮派不下百余个,如果以各帮派五千人计算,不下五十万人,如此一来,等于他在悠都屯了五十万武功高强的军队,随时听命于他。 真的是太高了,就这心机与算计,难怪能让上一代骁皇不惜废了太子,立他这个非长非嫡的、汉人所生的庶子为太子,而且还废除亲王制度,独尊太子专权,如今命太子监国,这人真是高人。 而他为什么要有意挑拨自己与父主之间的关系呢?这不是明显的想借父主之名除掉自己,为何呢? 白展梦似乎想到了,因为他白展梦有自己的想法, 而白云天不过是爱剑,虽然他也恋权,但是却不擅于算计与谋权,所以灭了自己,白云天会是很听话的傀儡。 而如果自己死了,待白云天百年之后,白家庄便归于白展鹏,而这个白展鹏少不谙事,更是一个好傀儡,想到此,他更加不安起来。 白展梦这番思索期间,白云天与燕如飞继续推杯换盏,共话宏图伟业。 而接下来燕如飞的一番话,让白展梦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只听得燕如飞不紧不慢地道:“我才听闻白庄主被黑羽军突袭时也十分震惊,此前便听我们殿下讲过白家庄如铜墙铁壁,今日我们前来更是亲眼所见。所以燕某有一事不明,戒备如此森严的白家庄,那大同的黑羽军是如何能做打进来,实现里应外合的呢?” 听燕云飞如此问,勾起了白云天的愤怒,他手中的筷子立马碎如粉末,他咬牙切齿道:“这得怪我那好女婿吴尘,明面娶了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婿,却也是大同朝廷黑羽军的副统领,他以我女婿的身份,前来参加小舅子的葬礼,如此才让他趁机混进来的。” 燕如飞捋了下胡子,继续边思索边道:“哦,原来如此!但是我听闻,那些祭司舞者也是吴尘的人?” 白云天道:“确实,这些个畜生,如果不是趁我飞儿的丧礼,毫无防备,加上里应外合,就凭那些所谓的黑毛军,哪是我白家剑士的对手。” 燕如飞又道:“但燕某还是不解,这白家庄戒备如此森严,这么多异人,即使乔装打扮,如果没有你们白家庄的内部的人打点疏通,他们不可能能如此顺利的进来吧?” 闻听此言,白云天一惊,他凝眉思索道:“如此说来,确实,那这内部疏通之人又是谁呢?” 燕如飞摇头道:“那这个燕某就不知道了,燕某只是顺着这些事情来推测出来的,燕某觉得,此人能有如此大权利,应该在白家庄的地位不低……” 他接着又道:“白庄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白庄主有些人心不得不防,有些小事虽小,但任其发展却可能影响大局,白庄主是聪明人,肯定能明察秋毫的。” 白云天点头道:“那是,我们这白家庄自创立以来,大家都忠心耿耿,还从未出过叛徒,这事儿是白某疏忽了,确实该好好查查。” 他边说着,目光边看向一旁的白展梦,那眼神意味深长,不是怒,却胜似怒。 此刻白展梦正襟危坐,不卑不亢,自酌自饮。尽管白展梦表面云淡风轻,但内心却如千帆涌过…… 好一个耶律鸣风,好一个燕如飞,果真是擅谋权、擅攻心,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自己推至风口之处。下一步,他不知道白云天将会如何处置自己。 酒过三旬,白云天有些微醉,那燕如飞一行才告辞离开。 待他们离开,白展梦去扶有些醉意的白云天,却被他推开。 然后是拉着白展鹏,让鹏儿扶其回房休息。 白展梦楞在那里,看着那几张桌案上的酒菜,回想着刚才燕如飞的种种言语,于不经意间,挑起了他们父子的矛盾,本来白展飞的死,就让白云天怀疑自己,这下,更是任他如何,都洗脱不了嫌疑。 他掏出怀里的那骁太子送的剑穗,端详,剑穗当是好的,但人心真的如此歹毒,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无奈的摇头,也匆匆地出去,向自己的院落大步走去…… 白家庄,经历燕如飞送礼与一番言论,白展梦明显感到了白云天的猜忌与防备。 这几日,白家庄暗流涌动,几股势力在暗处较量。 以白家庄白云天的两位亲信为首的黑白双子在不停的调兵遣将,似乎有大动作发生,并且也在暗处调查是谁故意放水,让木莲花等祭祀人混进白家庄的事。 白展梦则如履薄冰,忐忑不安起来。 此前,他虽然热衷于权势,但却并不屑于权谋与攻心。 而今时,他不得不行动起来…… 比如他盘算了他手上可用可信任的人,召见了梦生梦死两位兄弟,那是两个如他一般大的孤儿,少年时,在白家庄的酒楼门后如乞丐般讨要食物,他把他们带回府里,作为白家庄的大公子,从来不缺吃穿用度,白展梦一向不是奢华之人,吃穿用度一一分给他们,待他们如兄弟一般,他们如今也是顶级的剑士,白展梦众多事情交由他们,他们都能一一办妥。 还有只知喝酒吃肉的老者,号称醉酒剑,据说剑法惊人,是百年一遇的剑神,他对白展梦极好,但此人不喜察人心,不轻易露面,还有众多的人…… 白展梦觉得,如果万一,哪天,白云天真动起来手来,如寒风所言,倾向于自己的人至少过半,所以他没有选择逃离,而是继续呆在白家庄,因为他至少有一半的胜算。 当然,他更多的是为防备,而不会主动发起攻击,因为不管怎么说,白庄主对自己有养育之恩。 第253章 不远千里来寻你 悠都通往骁骑的小道上,一辆马车,还有几十个随从缓缓而行…… 且说杨天剑被掠走后,当他再次醒来,只见置身在一辆马车内。 而马车内,还有一个美貌女子。 杨天剑见到这个女子,惊讶地问:“思雨,怎么是你?” 齐思雨欣喜地道:“天剑,你醒了,你有危险了,是我救的你。” 杨天剑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谢谢思雨,你怎么会来悠都?” “我说了,我此来悠都为救你。” “救我?” “是的,耶律鸣风安插在悠都的探子谎报了信息,说你杀死了燕云公主,所以他派了很多高手来悠都杀你。” “这我知道,不过,你放心,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你现在武功高强,很难有人能打过你,但是如果来阴的呢?用卑劣的手段,比如上次在酒馆,如果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换掉你的酒,你就会中毒。” 闻言,杨天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浅笑着道:“思雨,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我现在百毒不侵了,管他什么毒呢, 都不怕。” “那如果是蒙汗药呢?” “蒙汗药啊,我一闻便知,什么东西都困不住我。” “天剑,你现在不小了,要成熟些,不要这么自负,你看,那天我还不是用迷香将你迷住了,这才把你带走。” 杨天剑看着齐思雨调皮的一笑,道:“那是我对你没有防备,所以才会被你迷住的,你要是要我跟你走,不用迷我,我都会跟你走的。” “你……”见杨天剑说话如此不着调,思雨有些无语,然后带着责备地道:“天剑,你不要说笑了,你现在处境很危险,悠都的白家庄,还有武林高手都要杀你,骁骑的暗卫也要杀你。所以你还是跟我走吧。” “去哪里?” “去骁骑。” “去骁骑?” “是的。” “你不是说骁骑的暗卫要杀我吗?还让我去骁骑岂不是送死?” “不,耶律鸣风不知道真相,我带你去骁骑,你跟他当面道明情况,他明辨是非,恩怨分明,他不会杀你的。” “明白是非,恩怨分明?你对他评价真高。” “他,他真的很厉害,是个很好的人,而且是我夫君,而你是我的亲人,他知道真相便不会为难你。” “是,你们伉俪情深,情深义重,那你又何必这么远前来,关心我的生死呢?” “……”齐思雨疑惑地望着杨天剑,“你,你这话是吃醋了吗?” “吃醋?”杨天剑停了下,接着轻轻摇头道:“没有,我上次去骁骑找你,就知道你的心意了,我哪还会吃醋啊,只是真的疑惑得很。” 齐思雨不解地望着杨天剑问:“疑惑?” 杨天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齐思雨凸起的肚子,转而问:“思雨,你怀孕了?” 齐思雨缓缓地点头。 “几个月?” “再有三四个月便要生了。” “啊,那你为何还不远千里奔波来悠都?” “我说了,为了你,我不想你被骁骑暗卫暗杀。” 杨天剑一阵感动:“思雨……谢谢,我没事的。只是你这般奔波,对腹中胎儿不好的。” 思雨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折腾?你知道吗,燕云便是怀着身孕骑马奔波,导致早产,我们才去医馆,结果碰到白云飞他们……” “天剑,没事的,我知道照顾自己的。” “思雨,你不该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你既然知道怀孕奔波折腾来悠都找你是冒了很大风险,那你就别说什么了,跟我走吧。” “我现在不能跟你走的,我还要报仇。” “报仇?” “对,盟府灭门之仇。” “燕云那时候来信说你不是已经放下仇恨,与她隐居山野吗?” “那是因为有她,而且她怀孕了,我想等孩子生了再报仇,可是结果老天连这点人间温情都不给我,所以我要杀尽所有仇家。”杨天剑说这话时,眼里迸发出仇恨的火花。 齐思雨有些不忍,轻唤道:“天剑……” 杨天剑恨恨地道:“我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复仇的,所以思雨,我不能跟你去骁骑。” “报仇很危险的。” “报仇本来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这咳疾本来就活不了多久,还不如放手一搏。” 齐思雨眼神闪了下,抿了抿嘴唇,带着忧伤与无奈地道:“可是我不想你死。” 她那眼神里有温情,又不舍,这眼神让杨天剑为之一震,“思雨……” 这时齐思雨突然趋身上前,一吻落在杨天剑唇上。 杨天剑一惊,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齐思雨,可一会儿之后,便感觉全身乏力,又一阵眩晕袭来。 他挣扎着推开齐思雨道:“思雨……你……” 可这无力感太强了,片刻之后,他便头一沉,倒了下去…… 思雨扶起他的头,然后给他垫了一个小枕头,对着他道:“天剑,对不起了,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你,还有…………因为……” 这一切发生在马车上,马车还在继续前行。 因为齐思雨怀有身孕,不宜颠簸,所以马车行得很慢,慢得又过了五日,才行至悠都边境,骁骑与悠都接壤的地方。 这五日,杨天剑一直昏迷着,思雨偶尔给他喂些水,还有流食,她不想他醒来,她怕他现在醒来,他又要走,那么她此行的目的就要功亏一篑了,所以每隔一日又会在他的饮水中加些蒙汗药。 其实,就这样睡着也挺好的,这样他便可以安静安详的睡着,什么都不用想。 这五日,他们都呆在同一辆马车上,那么近的距离,思雨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安静的看着他睡觉。 思雨困了,也会躺在他身边,亦如小时候,两个人一起打闹,一起玩耍,玩累了,靠在一起休息。 小时候是多么美好,如果不用长大该是多好。 长大了,她便要做他的妻子, 长大了,他便拒绝跟她一起,排斥他,冷落她, 他把这当作是对抗父母之命的唯一方法。 可人终究都会长大,终究都会发生很多事情,或许这就是人生。 一路上,齐思雨都在回忆着小时候的种种…… 眼前人还是那个人,此刻却不是曾经的景,如今再看眼前人恍如隔世。 第254章 醒来得真是时候 马车还在继续行驶,齐思雨静静的看着昏迷熟睡的杨天剑。 突然车夫“吁”的一声止马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随即一个声音传来:“有刺客,娘娘小心”,伴随着还有锐器相击的声音…… 齐思雨掀开门帘,只见几十个蒙面人飞身而出,他们手持弯刀个个身手敏捷,正在与她的侍从们激烈交战。 这次去悠都,其实是她瞒着耶律鸣风,偷偷去前往的,所以只带了五十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走得也很隐蔽,只给他留了一封书信。 为何还是会走漏风声? 齐思雨由于怀有身孕,并不想亲自出手,所以只坐在轿子里继续观战,但心里却焦急起来,这些是什么人呢?她凝眉思索。 只见那些黑衣人身手敏捷,不断的发起攻击,弯刀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一声声金属的碰撞声,尖锐刺耳。 齐思雨的侍从们不断地闪避着黑衣人的进攻,而黑衣人的进攻异常迅猛,双方不断有人倒下。 剩下的十几个侍从慢慢地向中间靠拢,将马车围在中间,形成环卫之势,而那些黑衣人还有二十余人,正亦步亦趋的向马车包抄过来。 齐思雨焦急地坐在轿中,眼睛紧盯着战场,她伸手抚了抚肚子,心急如焚。 这些人是什么人?如果自己的侍从不敌他们,他们会不会杀了自己……想到此,齐思雨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来。 这时候她真想杨天剑能够醒来,只是每日给他喂蒙汗药,他能这么快醒来吗? 如果杨天剑落入他们手中必死无疑。 想到此,她一边焦急的观战,一边喊道:“天剑,你醒醒,你醒醒……” 杨天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外面又有几个侍卫倒下,剩下不过四五个侍卫在负隅顽抗,如果他们不敌,自己亲自发功出手的,会不会伤到腹中的胎儿。 此刻思雨害怕起来,她伸腿踢了踢杨天剑。 杨天剑动了下,缩了下腿,但居然继续睡。 不过,他能动,说明这蒙汗药应该也快过了,想到此她低头,伸手掐了一下杨天剑的鼻子…… 而杨天剑继续紧闭着双眼,用手推了推她的手,转身又欲睡。 由于思雨这会儿是低头掐杨天剑去了,并未及时看外面的战斗情况。 突然只感觉一道寒光扫过眼前,一阵炫目之后,一柄弯刀抵在胸口…… 齐思雨大惊。 只见一黑衣人冷冷地道:“娘娘,得罪了,请跟我们走一趟……” 齐思雨惊恐地道:“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要抓我?” 那黑衣人道:“是敌不是友……” 可他话还未说完,突然“啊”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 再看,只见,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已插入他的心脏。 齐思雨一惊,回头看去,只见杨天剑此刻已坐起,他一手二指夹着她胸前的那柄弯刀,而另一手持剑,刺入那黑衣人的胸膛。 杨天剑给了齐思雨一个温暖而明媚的笑容,然后手一用力,那人的弯刀便被扯掉。 而那人带着最后一口气,满口鲜血地说完了后面的话:“是友不是敌!” 杨天剑拔出长剑,那人便轰然倒下。 那黑衣人一定很后悔,“是敌不是友,是友不是敌”,这话他应该反着说,会不会就不用死? 可是此刻他已死不瞑目了。 惊魂未定的齐思雨望着杨天剑道:“你怎么醒了?” 杨天剑道:“我再不醒,恐怕就看不到你了,那样我要自责死,还好,还好……” 思雨道:“其实我想问问他们是谁派的?” “管他是谁呢,敢拿刀对着你,都得死。” “好吧……天剑,你醒来得真是时候。”齐思雨道。 杨天剑答:“就像小时候,你需要我时我都在是不是?” 杨天剑这话让齐思雨陷入对小时候的回忆,她故作不服的道:“哪有,小时候都是我保护你,你就知道调皮捣蛋,你闯祸了都要我担着。” “那现在我保护你!” “保护我,你还一直晕着,我差点就被杀了。” 杨天剑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眼泛秋波坏坏地道:“思雨,那是因为你的吻真有毒……” 齐思雨脸一红,支吾着:“我……”她转而道:“你不是说你不怕蒙汗药吗?” 杨天剑又是一脸坏笑,道:“我只怕你下的药……” “你……” “思雨,我不跟你贫了,我不管你给我下药是真的只是为了我的安全,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我真的有我的事,我不能跟你去骁骑……” 正说着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大波马蹄声,由远及近,片刻间,便看至少有五六百匹的马队向这边奔来。 杨天剑紧握剑柄,准备随时迎敌。 而这时候只见那马队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大呼道:“思雨,是你吗?” 这时,齐思雨将杨天剑握着剑柄的手按下去,然后对他道:“是鸣风……” 杨天剑这才收了剑。 说话间,齐思雨口中应着:“鸣风,是我!”边起身下轿,向那队人马走去。 杨天剑则跟在她身后。 而此刻耶律鸣风已策马奔了过来,他快速的飞身下马,一把抱住齐思雨,惊喜道:“思雨,总算找到你了,你吓死我了……” “我不是给你留了书信吗?” “我知道,但是你自己跑去那么远,多么危险,下次可不许这样单独行动了。” “好的,我错了。”齐思雨说着,脸贴在耶律鸣风怀里,无限娇羞。 这时,杨天剑咳了几声。 众人这才顾忌到思雨身后的这个人,原来耶律鸣风只顾着关心齐思雨了,以为只是齐思雨的一个侍从,这会儿才发现此人居然是杨天剑。 他们说话间,后面的那队马队已围在他们周边。 “杨天剑?”耶律鸣风惊讶地喊。 杨天剑调皮的一笑,回应道:“小舅子,别来无恙啊!” 自己是骁骑太子,他这声小舅子尽管带着不尊,但耶律鸣风却听着心里开朗起来,这说明,他不再对思雨抱有非分之想,而真的只是把她当姐姐。 耶律鸣风身边的侍者不满地厉声道:“哪里来的蛮人?如此无礼,这是我们太子殿下。” 耶律鸣风却挥手阻止那人继续发话,而是道:“杨天剑,你杀了燕云,她那么爱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杨天剑冷笑了一声道:“耶律鸣风啊,我以前觉得你有几分聪明,怎么如今会这么的蠢,这样毫无逻辑的谎言你也信?” 其实耶律鸣风对于密探来报杨天剑杀了燕云的消息,本是半信半疑的,只是他鉴于杨天剑上次来骁骑,还对思雨存有非分之想,难以释怀,便宁愿信其有,而且宁愿派人去杀他。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要么杀之,要么用之,既然他不能为己所用,避免日后成为自己的敌人,还不如借这个理由杀了他。 只是,杨天剑没他想的那么容易杀,派去的高手好几波都被他给杀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纨绔子弟,如今的他很可怕。 耶律鸣风恼怒地道:“你……你如此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他说罢,拔出了腰间的宝刀。 齐思雨却一把按住耶律鸣风的手道:“鸣风不要生气,他说话一向如此,你不要跟他置气。” 耶律鸣风这才缓缓地垂下手。 杨天剑接着又道:“什么我杀了燕云?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到,你们那些狗腿子撒这个谎不过是有自己的目的,他们怕说是白展飞杀的她,破坏你们与白家庄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怕你怪他们办事不力,所以便说是我杀的,也好给你找个理由杀我,你不也是如此想的吗?所以选择相信这种虚假的事,对不对?” 这一语中的,让耶律鸣风简直哑口无言,他一阵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第255章 此生唯余复仇路 耶律鸣风正不知如何作答时,杨天剑又接着道:“不过,对于燕云,我确实很愧疚,我没有保护好她,她不远千里追随我……”他说着眼眶湿润,声音哽咽起来。 他停了下问:“有酒没?” 耶律鸣风答:“有。”然后一挥手,便有一人丢了一壶酒给杨天剑。 酒壶是那种骁骑特有的弯嘴壶,酒是骁骑特有的马奶酒。 杨天剑接过酒壶,仰脖喝了一口,居然咳嗽起来,然后一阵蹙眉道:“这什么酒,真难喝。” 刚才那丢酒壶过来的骁骑武士不满地道:“这是我骁骑上好的马奶酒,你居然说难喝。” “好,不难喝……好喝得很。”他说罢又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摇着酒壶对耶律鸣风道:“喂,小舅子,这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不如你也来一起喝。” 耶律鸣风闻言,嘴里答着“好”,然后向前一步,走到杨天剑近前,席地而坐。 这时候便有侍卫将一个小桌案放在他们面前,又给耶律鸣风也上了一壶酒。 齐思雨也走上前,坐在耶律鸣风旁边的位置,看着他们饮酒。 耶律鸣风道:“你即使要叫我舅子,别小舅子小舅子的喊,我知道思雨比你大,我也比你年长,怎么说也应该叫大舅子吧。” 杨天剑闻言笑着道:“哈哈哈,我叫思雨妹妹,她是我妹妹,你便是我妹夫,我自是叫你小舅子。” “……”耶律鸣风无语得很。 见耶律鸣风面露不悦,杨天剑也收了刚才调皮的笑容,再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转了一种口气,带着无限的忧伤道:“哎,小舅子,燕云她是个好姑娘,我……我对不起她,我应该答应她跟她一起来骁骑的,这样就不会后面那些事情了。” 不知是酒太烈,还是太过悲伤,杨天剑说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用手掌接住…… 齐思雨关切地道:“天剑……” 杨天剑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又是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然后继续道:“思雨,她怀孕了,有个孩子……”说到这里,杨天剑又是喉头颤抖,哽咽着停顿住。 齐思雨问:“你们的孩子?” 杨天剑摇头,然后举起酒壶,仰头,张嘴,大口大口的灌着酒,酒水溅了一脸,又从脸颊滚落。好一阵灌酒后,他将酒壶重重的按于桌案上,红着眼继续哽咽道:“是白展飞的,他强了她……” 闻言,耶律鸣风一惊,一把抓住杨天剑的衣领道:“什么,白展飞?燕云她不是去找你的吗?怎么会被白展飞……?” 这时候,杨天剑眼中的泪水瞬间滚落,此刻,他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刚刚灌的酒水,脸上湿湿的一片…… 他无奈地闭上眼睛,痛苦地道:“她是为了救我……”说罢,他又是一阵咳嗽,由于衣领被耶律鸣风拉着,他咳得更急促。 这时候齐思雨拉了拉耶律鸣风的衣襟,耶律鸣风才松开手,也陷入无限的痛苦中。 而一旁的齐思雨也跟着落泪。 耶律鸣风接着问:“那思雨的孩子呢,她没生就死了吗?” 杨天剑哽咽着答:“她快生的时候死的,我从她腹中取出了孩子,孩子没死。” 思雨问:“那孩子呢?” “我交给柳媚儿抚养了?” “柳媚儿?你与她在一起了?” “没有……”杨天剑缓了缓,又道:“燕云的死,让我感觉比我爹娘的死更痛,更难受,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替她报仇,尽管我已经杀了白展飞,但我要白家庄的那些走狗们统统都死,复仇是我余生唯一之路。” 耶律鸣风与齐思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劝慰,只静静地听着。 杨天剑接着又道:“所以,思雨,我不管你的理由是怕我死,让我躲到骁骑,还是有其他的目的,我都不能跟你去骁骑……” 思雨闻言,心里一惊,还有其他的目的,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他这话让思雨有些心虚,支吾着道:“天剑,我……” “你是在帮他对不对?”杨天剑说这话时脸看向耶律鸣风,然后又接着道:“你们一定听过我开启了天剑血芒,擎天剑天剑血芒是血符咒的克星,所以你想要么杀了我,要么我为你所用。对不对?” 耶律鸣风与齐思雨皆一阵惊愕,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好聪明,一下子能洞悉如此多的事情。 耶律鸣风喝了一口酒,压制内心的惭愧。 杨天剑又对齐思雨道:“我这一路都在想,你为何怀着身孕不辞颠簸劳苦,来悠都找我仅仅真只是为了怕我被他派去的杀手暗杀,还是有其他的目的,其实我在马车上第一次醒来就大概猜到了,只是我不忍心逃走,我怕你难过……” 齐思雨一惊:“这么说,你这一路都没有昏迷?” 杨天剑答:“是的,我说了,现在什么毒药蒙汗药都困不住我。” “那你……一路都是装晕的?” “也不全是……”杨天剑说罢,伸手抚了下嘴唇,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面色一阵泛红,似是回忆着思雨的那个吻,而后坏坏地笑着道:“至于,这个嘛……真的晕。” 此刻,他脸上还带着泪,而这个浅浅地坏笑,梨窝浅浅,又勾魂摄魄。 这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让齐思雨的心一阵凌乱,他还是当年那个明媚的少年,尽管他眼里增添了几分忧伤,但那种坏坏而明媚的笑意,足以让所有生物为之动容。 此刻,齐思雨的心跳得厉害,为了抑制住心中的小鹿乱撞,也避免他看出异样,她故意把头偏向了耶律鸣风,靠在他肩膀上。 好在,这些细微的表情与心理变化,耶律鸣风毫无察觉,他顺势把齐思雨往怀里一揽。 杨天剑看到齐思雨脸颊升起的羞涩,似乎洞察到了她的心里,然后喝了口酒道:“思雨,你知道吗?我以前经常愧疚,觉得不该把你拱手送人,不该把你送往骁骑,但燕云走后,我反倒释然了,你幸好没有跟着我。 以前那个看相师说我面犯桃花,只是这些桃花都会凋零,喜欢我的女子都死了,除了你被我送走了避过一劫,其她的,一个,两个,三个……我以前还不信,还把那个面相师揍了一顿,现在我是真信了……” 他说罢又是一口酒下肚,眼里流出一种醉人的忧郁与忧伤。 “天剑……”齐思雨不知如何接话,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杨天剑又道:“思雨,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他转而又对耶律鸣风道:“小舅子,看到你对我妹妹好,我也就放心了,好好照顾她,日后,你若想对抗阿罗,能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现在不用想着把我困在骁骑,我闲散惯了,呆不住,等我报仇了就云游四海,要么落发为僧,反正也没几年活头,哈哈哈……” 他这云淡风轻又洒脱的一番话,让耶律鸣风与齐思雨皆为之动容,特别是他后面的落发为僧,没几年好活的话,让齐思雨心里的如潮水卷起千层苦楚的浪。 杨天剑说罢,又仰头,把那壶里的酒一饮而尽,道了声:“我得走了,后会有期!” 他接着又道:“你一个骁骑监国太子跑来这悠都边境,也不太安全,你们也快走吧。” 他说罢快速起身,跃上耶律鸣风刚才骑过的那匹马,那匹马刚开始一阵惊鸣,然后抬蹄颠簸起来,发出阵阵有力的长鸣。 杨天剑拍打着这马匹,道:“好马!这马送我可好?” 耶律鸣风迟疑了下:“这……这可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杨天剑道:“哼,什么宝马,小舅子你还真小气,我女人都送给你了,要你一匹马不多吧?” “你……”闻言,耶律鸣风一阵无语,他转而道:“好,送你吧。” “谢了!”杨天剑说着,拍马一缕缰绳,马抬蹄疾驰,消失在夜色中…… 杨天剑走后,耶律鸣风也带着思雨及众骑兵离开。 第256章 是真爱还是利用 又是一个十五的夜晚,白展梦一如既往的找了白雪,似乎这是一个定律了。 因为白展梦明白,与其忍受月圆夜血滴子之咒的锥心刺骨之痛,不如享男女之欢。 这于白雪也是求之不得,毕竟能与自己喜欢的人这样,作为女子都会欢喜,哪怕没有任何名分,哪怕被下人议论,她都在所不惜,无所畏惧。 白展梦凭借高超的技艺与深厚的功力,一如既往地带领白雪翻山越岭,又下海追波逐浪。 几番翻云覆雨之后,白展梦拥着白雪问到:“雪儿,假如有一天,你爹要杀我,你怎么办?” 他原是想问,如果他跟他爹斗起来,她当如何?但想到白雪生性单纯,怕其不慎走漏风声,也怕她会追问,便换了说辞。 白雪被白展梦此话问得一惊,她抬头一脸疑惑地问到:“啊,你说什么?我爹要杀你,为什么?” 白展梦答:“因为我不是你爹的孩子,就这个原因。” 白雪不解地眨着眼睛,问道:“啊,不会吧,就因为你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他就要杀你,这不可能的,我爹不是那样的人,再说这些年,他都当你是自己的孩子。” 白展梦道:“以前是因为白展飞没有死,他有嫡子,有继承人,所以那时候我有利用的价值,如今,白展飞死了,展鹏名望不及我,我的存在会威胁到日后展鹏做武林盟主的位子。” 听这话,白雪似乎明白了,她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如此。” 她拍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梦哥哥,要不,我去找我父主说清楚我们的事,这样你就是他的女婿,即使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他也不会杀你的,你再表明你的忠心,我想爹跟鹏哥哥都不会为难你的。” 白展梦淡然一笑,摇头道:“雪儿当真是天真,有些事,你不明白的,再说我们的事,白家上下谁人不知?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你爹怎会不知?他不会因为这个而放过我……” 白雪再一惊,若有所思地道:“那梦哥哥该怎么办?要不,你逃走吧,我跟你一起走!”白雪说此番话时眼神坚定地看着白展梦。 白雪这番话,让白展梦心头升起一股暖意,如此说来,白雪是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虽然对白雪没有如柳媚儿那般的情深至爱,但这些相处,他对她也有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特别是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白展梦便不再排斥她。 他以前可能觉得拿她当月圆之夜为自己解咒的工具,而后发现不是,因为哪怕不是月圆之夜,想起男女之事,也会想起她来。想到此,白展梦不禁用力抱紧了白雪。 他缓缓地道:“白雪,谢谢你,但我不能走。” 白雪不解地问:“为什么?” 白展梦答:“因为我从小长在白家庄,白家庄有我的一切!” 白雪点头会意而答:“确实,我懂梦哥哥,梦哥哥你放心,如果真有这一天,我一定拼死护你,我毕竟是爹爹的孩子,她不会这么狠不顾我的。” 果然,对于女孩子来说,长大了,有了心上人,对父亲的爱就不如对心上人的了,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男人。 女人到底大多是恋爱脑,为爱至上。 白展梦又是一阵感激,他更用力的抱着白雪,然后,温热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旋即转到耳际,深情地道:“谢谢雪儿,我跟你说这些,其实是想雪儿帮我做一件事情。” 这句话几乎是贴着白雪耳际呢喃,白雪感觉一股热流热流涌遍全身,哪还有拒离的理由呢。 她红着脸,带着娇喘地道:“梦哥哥说的,莫说一件事,十件,百件,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照办。” 白展梦两片性感温热的唇再滑到白雪的唇上,一阵深叼浅啄之后,悠悠地道:“我想让你帮我去你爹的密室偷他与骁骑往来的书信,这事有一些难度……” 他温热的吻,让白雪心跳加速,此刻,她无法拒绝,亦如无法拒绝白展梦的这种温情,别说是去偷东西,哪怕是献上自己的生命她都愿意。 所以,白展梦说什么,她都乖乖地点头,像一只温顺顺从的小绵羊。 她张着小嘴,有些疑惑地道:“嗯,没问题的,只是与骁骑来往的书信?你是说我爹与骁骑通敌?”白雪有些疑惑。 白展梦点头,答:“是的,但是你放心,我不会以此对付你爹,而是想抓住他的把柄,以防万一……” 白展梦说这些话的时候,手一直未停……轻拢慢捻抹复挑…… 白雪满满的娇羞与幸福感。 “好的,我明白的,你是想万一我爹对付你,你手里有这个,让他有所忌惮,对吧?” “雪儿真聪明。”白展梦含笑道,随即又是深深一吻。 雪儿娇羞地道:“请梦哥哥放心,我一定办到。” 白展梦伸出食指,勾了下白雪的鼻尖, 宠溺地道:“雪儿真棒。”不过他随后又翻身,直视着雪儿的眼睛问到:“这事儿,有一定危险,雪儿怕不怕?” 白雪伸出胳膊勾上白展梦的脖子,凑上他的性感的唇,要了一个深深地吻,然后满意地答:“雪儿不怕,雪儿愿意为梦哥哥上刀山下火海,这点小事算什么,再说我怎么也是他亲生女儿,万一被他发现,他也不至于杀我吧。” 白展梦附在白雪的身上,脸埋在她的肩上,感受着温热的体温,闻着香甜的体香。 有那么一刻,白展梦很动情,也很动心。 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白雪是真的爱自己的,只是,他这样做对吗? 原本,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第一次,与其说是借着酒意,倒不如说是故意报复,而后面不过是为了男人最本能的冲动,亦或是每个月圆之夜为免受血咒的刺痛,是他在利用她,一次又一次…… 真的爱吗?白展梦现在也分不清了,如果说不爱吧,听白雪这样深情地说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他真的很感动。 说爱吧,哪怕柳媚儿都已经离开了,他还是不愿意娶她,给她一个名分他都不愿意。 她当真是又傻又善良、又天真,白展梦知道,其实,去偷白云天通敌的证据,是很危险的,哪怕是他的亲生女儿,他都有可能杀掉,从那时候他不愿意用马来交换他女儿的性命就能看出,白展梦擅于洞察人性,他太了解白云天了,只是白雪真的太单纯。 他想,万一,白雪这事儿没办好,她会不会被杀?想到此,白展梦不忍心了,有些犹豫。 见这么久,白展梦不说话,白雪便不解地问:“梦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白展梦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在白雪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不是很重,但以一个功夫了得男子的咬合力,只用一点点力,还是露出了两排牙印。 白雪痛得“啊啊啊”尖叫起来! 白展梦附在白雪耳后道:“雪儿,谢谢你!” 白雪伸出小手掐着白展梦的胸口道:“梦哥哥,你好坏,你谢我还咬我啊?” 白展梦咬着白雪的耳垂道:“那你要我如何谢?” 白雪娇嗔又带着坏笑地道:“像刚才那样,梦哥哥,你懂的……” 白展梦答:“好,我懂!”说罢,又…… 一番风雨大作之后,白展梦又带着召风唤雨的灵力,对白雪讲解了一番,告诉她,他要的东西白云天藏在哪里,教她如何做。 白雪一一的听着,懂事地点头,用心地记着。 好久,白雪带着满意的微笑,沉沉的睡去,幸福得如初春盛开的花朵! 白展梦望着怀里的人儿,心头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利用自己的姿色诱惑了她,或者说利用她对自己的感情让她帮自己做事。 他白展梦,堂堂九尺男儿,怎么会去利用一个小姑娘家呢?况且是那么喜欢自己,真心实意一心爱自己的人,怎么会让这么深情的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可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谁让她是白云天的女儿了,只有她做这个事才最合适。 白展梦的心矛盾起来…… 他抬眼,望了一下窗外,窗外的圆月在向下沉了,又是一夜! 又是白雪帮他免除了极度痛苦的一夜! 谢谢她,真心的感谢! 白展梦亲了下睡梦中的白雪,也在她身旁躺下,闭上了眼睛。 第257章 欲加罪何患无辞 这日,云淡风轻,看似平常的一天却是如此不平常,空中有几只乌鸦在“啊,啊,啊”的叫着,似乎诉说着有事发生。 白家庄的议事厅,白云天召了白展梦。 一路上白展梦都心怀忐忑,果不其然,当他走进议事厅,便感到了阵阵杀气! 他的心头一紧。 白云天在虎皮的上座上侧身惬意而坐,手中把玩着骁骑太子送他的那颗东洲夜明珠。 白展梦作揖致礼道:“孩儿见过父主!” 白云天继续把玩着夜明珠,头也不抬冷冷地道:“来啦。” “嗯。”白展梦答。这父子间突然客气起来,让白展梦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以及不好的预感。 白云天抬头问道:“梦儿,我待你如何?” 这么一问,白展梦的心头一惊,他答:“好,很好,父主待我恩重如山。” 白云天又接着问:“是吗?这是你心里话。” “是!”白展梦连忙作答:“我知道自己不是父主的亲生孩子,但父主对我亲如父子,父主对梦儿有养育之恩,有教导之义。” “可是你为什么勾引外敌,杀我门下弟子?”白云天突然提高了分贝,几乎是吼起来,手里的夜明珠也搓出咯咯的响声,如果不是稀世至宝,如果不是喜欢,此刻恐怕要被他捏成粉末。 闻听此言,白展梦大为不解,明明自己没做什么啊,为何父主有此一问。白展梦赶紧屈膝跪下道:“父主何出此言?梦儿没做过对不起白家庄,对不起父主您的事,梦儿惶恐得很。” 白云天凝眉道:“惶恐?”接着他又对身旁的黑白二子道:“带上来吧!” 黑白二子道:“是!” 这时候门外有白家剑士押着一个人进来。 只见此人一身白衣,但身上却沾满血污,戴着枷锁,蓬头垢面,脚被碗口粗的铁链拴着。 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那两人押解的人道:“抬头。”说着,把此人的头拉起。 白展梦这才看清其面容,但疑惑地是,竟然不认识,只是好像似曾相识,但具体竟不知道名字。因此,白展梦疑惑地问:“你是……” 那人缓缓张口,喊了声:“梦公子!”就这一句唤,口中便吐出大口的鲜血来,显是受尽酷刑,内脏受伤。 白云天问到:“你不认识他吗?” 白展梦答:“回父主,我并不识得此人。” 白云天揾色道:“人家都招了,你还敢狡辩?” 白展梦依旧摇头道:“梦儿不敢,只是我真的不识得此人,梦儿不知道该如何说。” 白云天停下摆弄手里的夜明珠,以手扶额头,揉了揉额头,厉声对那戴着脚链枷锁的人道:“那你告诉他,你是谁。” 那人望着白展梦,缓缓开口:“我叫寒霜,是寒风的弟弟……” 白展梦眸子一亮,难怪此人有些面熟呢,原来是寒风的弟弟,但此人不是自己的部下啊。他疑惑地问:“寒风?你是寒风的弟弟?” 那人点头,然后头又垂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过重,难以承受头的重量,还是因为愧疚。 白展梦转头对着白云天道:“父主,他并非我的部下。” 白云天摇头,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以琢磨地复杂。他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白展梦更是一头雾水,疑惑地问:“物证?什么物证?” 这时,只见白云天身旁的白夜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丢到白展梦的面前。 白云天厉声问:“这可是你的令牌?” 白展梦捡起地上的令牌端详起来。 这令牌背面有一个梦字,确实,虽然白家剑士都为剑士,但分了级别,也分了主子。 正面的字数代表级别,比如他手上的这个名牌正面是“九”字,代表白家九级剑士,是最高级别。 而后面的字,代表归于谁,如白云天的属下是“天字令”,白展梦的属下是“梦字令”,白展飞的属下是“飞字令”。 这九级剑士令牌,全庄不足五十个,而至少有三十多个属于白云天直接管辖的,因为跟着白云天打天下的前辈功力才能达到九级剑士,而其他的十几块,白展梦大概掌控了八九个,而白展飞则六七个,白展鹏手下基本没有九级剑士的,因为他也不争这些。 所以能有这梦字令的,白展梦的属下,他屈指可数。 他心里快速的把这几人过了一遍,要说他们打着他的名号通外敌为吴尘木莲花他们寻方便,白展梦觉得自己手下的这几人是断然不可能的,他们都忠心耿耿,那么这令牌怎么回事? 见白展梦看了半天,没有回答,白云天有些恼怒地答:“怎么,你不识得这令牌?” 白展梦赶紧从刚才的思索中回过神来,答道:“回父主,这确实是孩儿的令牌,但为什么在他手上我就不知道了,寒风原是飞弟的属下,此人应当也属飞弟的属下,我此前真未见过他。” 白云天厉声道:“那好,寒霜,你告诉他是谁让你做这些事的。” 被白云天追问,那人又缓缓地抬起头,他又是那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展梦,然后又看看白云天及他身边的黑白二子,只见他身体颤抖了下,似是恐惧,又似浑身疼痛导致的。 但,突然,只见他一下子站起来,用尽力气大声道:“梦公子,有人要害你……”他说罢,伴随着“啊”的一声,表情扭曲,而后是“咚”地一声,沉沉地倒地! 众人皆惊,跪在地上的白展梦靠得近,他赶紧趋身过去一看,只见此人此刻嘴巴全是血,他掰开他的嘴巴道:“他咬舌自尽了!” 白展梦深深地望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此前不是自己的属下,自己也确实不识得,而他说自己是寒风的弟弟,从面相来看,也确实与寒风有几分相似,莫不是他为了避免不受他们的胁迫来给自己行欲加之罪,而咬舌自尽,并且在生命最后一刻,还想着为他澄清,提醒他,是有人要害他,白展梦对他报以感激,然后用手在其脸上一抹,让其闭目。 众人愕然,特别是白云天与黑白二子,这样,这个所谓的人证就不存在,而这人在死前的话也证明,不是白展梦做了什么,而是有人恶意嫁祸。 剩下的,单凭一块令牌,就不足为证了。 第258章 断臂救主赢转机 白云天没想到,搞这么久,随着这人的死与他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倒成了他白云天想加害自己的义子一般。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身旁的桌子便四碎,他对着白夜与黑昼怒道:“你们搞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白夜与黑昼吓得赶紧跪地,白夜抱拳作揖道:“请盟主息怒,属下确实查明是梦公子与那些歹人勾结,欲对盟主不利,那寒霜确实亲口承认都是受梦公子指示办的这些事,他还有口供。”他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带血的纸,欲递给白云天。 白云天头都没抬,冷冷地道:“哼,一个死人的口供有用吗?” 白夜吓得大气不敢出。 而一旁的黑夜则伏地道:“盟主,即使证人死了,但这令牌足以证明此事与梦公子有关。” 白云天正欲说话,却听得门外传来喧嚣,很快,一白家剑士进来通报道:“禀庄主,梦公子的属下梦生梦死求见……” 闻听此言,白云天道:“好,来得正好,让他们进来!” 白展梦听到这两个名字,心头一惊,他们此时怎么会前来,莫不是他们也被这黑白二子收买了欲加害自己,亦或是想治自己罪的本来就是白云天? 白展梦有些诧异地看着梦生与梦死二人,他们也是一边进来,眼睛一边盯着跪在地上的白展梦看,主仆目光相对,在触及的那一瞬,那眼神灼灼,坚定而装满希望,这眼神,让白展梦的心定下来。 他们,不是来害自己,而是来救自己的。 但是,白展梦觉得此刻他们或许不该来。 只见梦生梦死都在白展梦身旁的两侧的地方跪下,叩头作揖道:“九级剑士梦生\/梦死见过庄主。” 白云天疑神打量起此二人来,以前他更多的是专心修炼功夫,白家庄的事务一般都是交给黑白二子、严正辉这三大掌剑大人及白展梦、白展飞两个儿子来打理,对这些年轻后生并不多过多注意,虽然是九级剑士,但也不怎么识得,顶多是议事的时候跟在白展梦身后一言不发,没正眼看过他们。 此刻见二人仪表堂堂,气宇轩昂,一看就觉得功夫不弱,难怪这么年轻能成为九级剑士。 白云天冷冷地问:“免礼,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那梦生再次叩头道:“请盟主开恩,属下的令牌前些时日被偷了,属下怕被责罚,一直未敢上报,只得在暗中打探令牌的着落,就在昨日,听说这令牌在一个寒霜的人手上,而此人被关在大牢,所以不便去寻,今日听闻盟主要审问此人,便赶紧前来指认令牌。” 白云天用手捏了捏眉心,边思索边道:“你的意思是,你的令牌丢了?” 那梦生道:“是的,身为白家剑士,丢了令牌是大罪,还请盟主开恩,看在我们从小在庄里长大,一时大意疏忽,而从轻发落。” 白云天眉头上扬,嘴角露出笑意,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如何责罚,而是道:“妙,妙极!这个理由真是妙!”旁人都听不出他这是真的夸赞,而是嘲讽,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是怒是喜。 梦生、梦死吓得大气不敢出,一旁的白展梦也是,此刻,手里捏了一把汗。 而此时,又听得白云天道:“这偷令牌的人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到底是他偷了令牌,还是你们给了他们令牌也无法验证了。真是妙!” 原来他说的妙是指这个。众人更是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 白云天接着道:“这么说,梦儿是不知道你们做的这些?还是你们故意为其开罪?”白云天说这话的时候平淡如风,但作为一个剑道高手,一家之主,这话不怒而威。 梦生道:“属下不知盟主此话何意?我们只知道掉了令牌,令牌被人偷走,这人在盟主这里审问,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更不知道,梦公子为何也在此,所以不知盟主为什么说为梦公子开罪,他犯了什么罪?”梦生边说着,边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展梦。 这眼神让白展梦捉摸不定,他们倒地是有意来为自己开罪,还是真如他们所说,是这个寒霜偷了他们的令牌,放木莲花他们进来,而他们也一无所知呢。 白展梦从他们的眼神看不到答案。 白云天冷冷地道:“好一个一概不知,这么说你们只是丢了令牌,那好吧,丢令牌当断一臂,你且领罪去吧。” 那梦生叩头道:“是,盟主,但梦生从小长在白家庄习武,还请盟主开恩,只断左臂,留着我的右臂,我好继续留在庄上为白家庄效力。” 白云天又不怒而威地道:“好一个为白家庄效力!是为白展梦效力吧?” 白展梦闻听此言,吓出一身冷汗,父主根本没有放下对自己的怀疑。 那梦生道:“庄主言重了,这里是白家庄,我们虽归梦公子管束,但与梦公子一样,同样是庄主您的弟子门徒。” 白云天道:“你话说得真漂亮。” 梦生答:“谢盟主夸赞。” 白云天又道:“你叫什么,梦生?你们叫梦生梦死?好名字,是白展梦给取的名字?” 梦生答:“回盟主,是的,我们兄弟二人的名字为梦公子所取。” 白云天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珠子,但没有刚才的怒气,平缓地道:“难怪,主仆情深,好,今天就依你所说,断左臂,你且领罪去吧。” 那梦生答:“是,谢盟主!”便起身,随着押解的白家剑士出去。 梦死一只头也不敢抬,此刻才敢抬头,有些不忍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被带下去受刑。 不一会儿,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惨叫声:“啊……” 这惨叫听得白展梦心头一紧,他是为了救自己,他心里升起一股感激。 待梦生出去后,白云天道:“这么说,梦儿无罪?是我错怪你了?” 还不待白展梦接话。 一旁的白夜道:“不,禀盟主,这也说不定是那梦生为其主子开罪。” 白云天冷冷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证人死了,死无对证,你仅凭着一块被人偷走的牌子要治他的罪?这如何服众?” 白展梦赶紧道:“父主英名,孩儿从未做过对不起您及对不起白家庄的事,还望父主明察。” 而一旁的黑昼则道:“盟主,虽然不能定梦公子的罪,但也无法证明其无罪。” 白云天摆手道:“罢了,他们说得也对,既证明不了你有罪,但也证明不了你有罪,不如,且将你关在大牢,后面的事,我再亲自查明。” 白展梦答:“是,谢父主,愿父主还孩儿公道。” 白云天道:“把他带下去吧。” “是!”这时一旁的白家剑士便对着地上的白展梦道:“梦公子,请!” 白展梦便起身,对白云天躬身作揖道:“父主,孩儿告辞!”说罢便随着白家侍从往外走。 后面也有两个侍从押着梦死跟在后面。 于是,白展梦便被关进了大牢。 而他的两个属下梦生、以及刚刚断了一臂的梦死也被关进了大牢。 只是他们并未关在一起,白展梦单独在一处牢房,而梦生与梦死在另一个牢房。 第259章 黑白二子离奇死 当听到白展梦被白云天关进大牢的消息,白家庄众人一阵唏嘘,有人说庄主白云天果真是狠,由于其亲生儿子死了,便惧怕这个养子日益强大,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故意设计陷害。 也有人说是白展梦勾结歹人,欲对白家庄图谋不轨,没想到被白云天发现了,所以才将其关押起来。 还有人说,是有歹人故意挑拨白家庄父子的关系。 但这些都是白家剑士及丫鬟下人们的私下议论,哪怕白家庄真的变天,他们也如蝼蚁,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而有些人,却可以用自己的地位与关系周旋一二。 比如说白云天的大夫人,玉无暇。 比如说白云天的亲生小儿子,白展鹏。 比如说白云天的女儿,白雪。 他们纷纷前往白家庄的议事殿,替白展梦求情。 先来说说大夫人,玉无暇,尽管她双腿残废,行动不便,尽管她很少过问白家庄的事,但是其养子被白云天关起来,可能随时面临杀身之事的时候,她不得不出面。 想着白云天对其的愧疚之情,她说话多少有些分量的。 玉无暇是坐着轮椅,被两个丫鬟推着到白云天的养心殿。 白云天见玉无暇来,先是一惊,后到平静了,毕竟他知道她此来所为何事。 白云天先开口:“夫人,您腿脚不便,这么晚,来找我何事?” 玉无暇脸上堆着笑,缓缓启齿,道:“天哥,听说你把梦儿关起来了?” 白云天眼神一闪,眉头掠过一丝不悦,手中转动的两个夜明珠停了下,道:“你是为天儿来求情的吧?” 玉无暇依旧带着波澜不惊地微笑答:“是的,不是求情,是说理。” 白云天有些不解地问:“哦,说理?” 梦儿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过是几个下人行事毛躁,才让歹人抓着机会,此事与梦儿无关,为何你要这么做?” 白云天眉头一皱,把两个夜明珠重重地丢进盒子,缓缓地道:“夫人,你看,这两颗珠子原本呆在这个盒子里,这个盒子是属于这两个珠子的,可突然有一天,有颗珠子发现,它的家并不是这个盒子,于是他们便打斗起来,最后,一颗珠子把另外一颗珠子杀死,占了这个盒子,而这颗珠子,却不姓白,你懂吗?” 玉无暇理了理衣袖道:“我懂,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怕有一天他图谋白家庄的家业,对你不利。” 白云天摇头答:“不对,不是图谋白家庄,而是图谋武林盟主。” 玉无暇拉起衣袖,盖住一只手道:“我知道这孩子野心大,但他的心性我也了解,他不会对您不利,顶多是在你百年之后……” 白云天道:“不,我白云天一生争强好胜,打下的家业与地位,不会让一个外人拿走。” 玉无暇嘴角牵动,有些黯然道:“到底,这些年,你还是当拿他为外人,当一个杀人工具。” 白云天道皱着眉,嘴角上扬,带得胡须抖了下,玉无暇的话,让他有些恼怒,他抓起盒子里的两个珠子,道:“玉儿,不早了,你且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进门时喊的是夫人,现在喊的是她的名字,玉无暇知道多说无益。 她招了下手,两个侍女便上前,欲来给他推轮椅。 轮椅转身,她留下一句话:“天哥,我记得你答应过玉儿,哪怕梦儿这孩子做了什么错事,你也要看在他从小帮你征战江湖的份上,放他一马。” 白云天看不到玉无暇这话的表情,只觉得此话语气冷得让人发虚,明明似是求人,却竟然带着一丝威胁。 她,一个半躺的残废之人,如何有底气用这种口吻说话。这话倒让白云天心里咯噔一下。 当他还在思忖着玉无暇此话的时候。 白云天的两个属下,白夜黑昼黑白二子通传。 白云天允了他们进来。 他们进来时,刚好在门口撞见出来的玉无暇,玉无暇抬头看了他二人一眼,然后问道:“你们是黑白二子?” “回夫人的话,是!”黑白二子面面相觑。 打他们进白家庄,便知道这白家大夫人是一残疾,从来不管白家庄的事,也不露面。 今日这坐轮椅之人,必是夫人了,只是她为何会来找盟主? 正疑惑间,玉无暇又说了一句,“有劳二位终日为天哥排忧解难了。”她说这话时云淡风轻,听着似是一句得体的客套话,只是话的尾音,却让他二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异感。 白夜黑昼二子作揖道:“夫人客气了,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情。” 玉无暇没再说什么,挥手示意侍女们推着轮椅离开。 白夜与黑昼二人进了白云天的议事殿,抱拳作揖道:“属下见过盟主。” 白云天挥手道:“你们二人这大半夜的前来所为何事?” 白夜问到:“禀盟主,梦公子梦字令的人在集结。” 白云天一惊,手中的夜明珠捏得咯吱作响,如果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或许会捏碎这小东西。他愤怒地道:“好大的胆子,还真是反了!” 白夜道:“幸好盟主英名,提前行动,不然说不定他真会反的。” 白云天恼怒地道:“哼,你们好好意思说,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现在把他关起来,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杀吧,没有他造反的证据,倒显得是我白云天容不下自己的养子,放吧,恐怕他经此一事,真会记恨在心。” 闻听此言,白夜黑昼二子赶紧跪地求饶道:“盟主息怒,是属下无能办事不周。” 白云天捏了捏眉心道:“那你们且说说,现在当如何?” 白夜道:“首先把梦字令梦公子属下全抓起来杀了,不然关着他们的主子,他们这些人蠢蠢欲动。” “啪”只听到啪的一声,白云天一挥手,桌上的那个装夜明珠的盒子唆的飞过去打在白夜的脸上,他一边脸顿时血肉模糊。 只听得白云天怒道:“蠢货,杀白展梦的属下?是他的属下吗?还是我白家庄辛苦培养的白家剑士?” 白夜抚着血肉模糊的一边脸,痛得龇牙咧嘴,一边叩头道:“是,盟主教训得是,白夜错了,他们是白家剑士。” 白云天厉声道:“我且问你,白展梦属下大概有多少人,你们了解过吗?” 这前一秒还在说这些人都是白家剑士,怎么下一秒则又说回是白展梦的属下了。 白夜与黑昼吓得直哆嗦,白夜怕说错话,不敢再说。只抚着疼痛的脸,支吾道:“这……” 白云天指着黑昼道:“黑子,你来说。” 黑夜跪着抱拳作揖道:“大概,大概有三分之一……可能,可能还不止……” 白云天指着白夜道:“听到没,他的势力至少三分之一了,你要我杀他的属下,把这三分之一的人都杀了?要我白家庄内战,自损实力?” 白夜吓得连连叩头,头磕得“咚咚”响,额头上尽是血。他边磕头边道:“盟主息怒,是属下愚蠢……” 白云天无奈,失望地摇头道:“我们前几日刚刚与吴尘那贼子鏖战,白家剑士折损不少,如今你们还要我杀了自己人,出的什么嗖主意,是没脑子还是别有用心?” 毕竟跟了这么多年的主子,白云天多疑的性格他们是知道的,居然怀疑他们的忠心。 那白夜闻听此言,吓得两腿一瘫,嘴中喊道:“请庄主明鉴,是属下愚蠢,属下之忠心,日月可鉴,断没有让盟府折损实力的歪心思。” 一旁的黑夜也跟着附和道:“请盟主息怒,我们对盟主,对白家庄忠心耿耿,还请盟主明鉴。” 白云天道:“罢了,量你们也不敢!你们且多派些人手看着大牢,还有盯着梦字令的人,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白夜、黑昼领命道:“是,谨遵盟主吩咐。”便赶紧作揖告辞,生怕慢一会儿,白云天就会让他们人头落地……所以他们仓惶离开…… 然而,第二天,天刚一亮,当白云天眼睛一睁开,却看见桌上放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走近细看,居然是白夜与黑昼的! 第260章 谁才是幕后黑手 白云天心下一惊,脸色大变,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吓。 他,白云天,也是年少便仗剑天涯的侠客,更是武林世家的公子,如今的武林第一大帮派掌盟,更是当今悠都的武林盟主,什么血腥,什么大事没见过。 只是昨晚还是两个大活人,还在这里听他的训斥,听他的调遣,为何今天一早便变成了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他不免有些诧异。 白夜黑子作为白家九级剑士,他白云天的得力干将,功夫在白家庄应该除了他,还有白展梦外,都是一等一的,他们为何会死? 何人能如此轻易的在一夜之间,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大变死人? 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能不声不响的将两颗人头送到自己桌上,而自己就睡在这房里,居然一点动静都不曾感知? 那么这幕后黑手是谁呢? 白云天坐在桌前,端详着两颗人头,看脖子上的切口,整齐异常,骨头的切口都平整,想必是被一种利器一剑或一刀劈下,这剑或刀定是削铁如泥。 再看他们的眼睛睁开着,而且是一种异常惊讶恐惧的眼神,他们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才有如此惊惧的眼神? 他们得罪了什么人? 他二人此次奉命调查白展梦,得罪了白展梦,可是白展梦还被自己关在牢里,如何能够出来杀人? 是白展梦的属下所为?白展梦最得力的两名干将此刻也被关在牢里。 到底是谁能无声无息的杀人? 能如此无声无息的杀人,莫非是血符隐士? 白云天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了此前自己的三夫人也离奇的死在自己床上。 那三夫人的仇人又是谁? 她除了做生意,又不会武功,更未得罪任何人。 他又想到一个事情,此前黑白二子调查出,他的养子白展梦可能是血符帮的掌令,但没得到证实。 如果是白展梦,可是白展梦还被自己关在牢里…… 如此思索,又陷入无解的死循环。 正当他百般思索无解的嘶吼,他的小儿子白展鹏来了。 白展鹏一到,被这桌上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吓得一激灵。 为此,遭到白云天一顿训。白家庄武林第一大帮派的公子,居然会被两颗人头吓得大惊失色。 白展鹏受训之后道明了来意,不过也是为白展梦被关押的事而来。 他居然央求白云天放了他的大哥。 白云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帮他日后能做主清除障碍,没想到他倒被他这个大哥灌了迷魂汤,一口一个大哥生性好,不会做对白家庄不利的事,一口一个让放了大哥。 白云天好不生气,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在白展飞死后,居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这白展鹏难怪是商户人家生的孩子,到底只适合算账做生意。 在一句“竖子,无能!”的呵斥声下,白展鹏憋着气离开白云天的寝殿。 白展鹏前脚刚走,白雪便急匆匆地前来。 目的同样是为白展梦说情而来。 白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句句说的都是梦哥哥是如何好的人,是不会做不好的事,要么就是自己多么爱他。 白云天气得给了她一巴掌。 白雪捂着脸,差点脱口而出,自己肚子有他的孩子。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毕竟自己的父亲性情不定,万一一气之下,给她一脚就会要了孩子的命。 她抚了抚肚子忍住没有说。 只是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何,即使她的梦哥哥不是他的亲生的孩子,这些年“父亲”、“父主”地叫着,怎么也跟自己的儿子一样吧。 再说就如白展梦所说,他们的关系白家庄谁人不知,这样,白展梦就是他的女婿,女婿儿不也一样,为何他还是如此冷血,非得置他于死地呢? 即使明明是欲加之罪,也不愿意放过他,而将他打入大牢。 自己的父主太冷血,太不近人情了,得不到半点回旋的余地,白雪既委屈又担忧的从白云天的寝殿离开。 待白雪走后,白云天恼怒地“呼”地将白夜黑昼二人的头颅挥倒在地。 嘴中怒道:“没用的东西死了也好。” 这帮没用的东西,一个比一个没用,我白云天倒真如一个孤家寡人了。 要杀一个居心叵测的养子,前是夫人来求情,后面儿子女儿都来情。 我今日要是真把他给嚯嚯了,这些人岂不是都得记恨我。 到底我还没死呢,到底谁才是这白家庄的主人? 他白展梦,不过是我养的一枚棋子,一个杀手?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从夫人,到小姐,到公子,还有众多的剑士门客都帮他? 此人,真的留不得! 自己,此前用他,看重的便是他的心机以及他的功夫,此前也一直很器重他。 没想到,居然是养虎为患。 此人留不得了! 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让他心烦意躁的人杀了?可是多年的父子关系还是有一丝感情,最重要的是杀了他,白家庄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太冷血,甚至还会被武林诟病,他白云天作为武林盟主,居然连自己的养子都容不下。 到底该如何呢? 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答案,白云天揉着太阳穴,疲惫地躺在躺椅上。 这两大心腹黑白二子死了,他更觉得白家剑士如此众多,竟然没有一个能为自己分忧解难的人,此前凡事还都会与白展梦商量,如今,却是要来对付他的事,他一时感觉竟无人可用。 思索许久之后,他想到了一个人,对,他,或许有办法,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好。这个人是个高人。 于是,他唤了人来,研墨挥毫休书一封,让人送去行馆找这个高人相助。 这个高人是谁? 他有没有办法为白云天排忧解难? 他的良策又是如何? 一切不得而知…… 且说白雪从白云天那里离开后,想着还是先去大牢看看他吧。 看看他再看如何打算。 白雪从白云天的寝殿离开,便匆匆前往关着白展梦的大牢。 没想到却被拦着不让进。 关着白展梦的大牢,看守的人特别多,没想到黑白二子,在死之前,事情还是干得挺漂亮的。 看守的人说了,他们的主子吩咐,任何人不得见,特别是白雪,因为白家庄的人都知道白雪与白展梦的关系,所以她是最不能让见的。 白雪气得直哆嗦,急得团团转,只得退回来,另图他法。 不让自己去大牢见他,有一个人或许可以,那就是自己的小哥哥,白展鹏,毕竟他现在是白家庄的少主人,是少盟主。 白雪刚要叩门找白展鹏,刚好碰到白展鹏出门。 白雪说明来意,白展鹏说他正要去大牢看大哥。 白雪眼里掠过惊喜,但是她知道她是进不去的,遂让展鹏带了话,她会等他出来。 自己的小哥哥人是不错的,不似自己父亲那般冷血无情。 希望他能有办法,能救出梦哥哥。 第261章 潜入大牢欲救人 白家庄大牢,阴冷潮湿,四周墙壁上的水迹滴水不断,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白展梦,作为白家庄的嫡长子,作为武林中威名赫赫的少年剑客,曾是白云天最信任的人,如今却被关押在白家庄的大牢中。 仅是燕如飞的挑拨吗?还是白云天自己的盘算? 人心向来复杂,很多事情,此一时彼一时! 白展鹏因央求父主放人未果后,见父亲如此顽固,似是一定要置大哥于死地,白展鹏内心心急如焚,他决心要将哥哥从这囚禁之地解救出来。 于是他穿着黑色衣袍,蒙着面具,悄然闯入白家庄的地牢地下通道,这是一条通往大牢的暗道,相比大道,这暗道空间狭小,仅一人能勉强通过,但相对来说,几乎少有把手的兵力,只是通道中昏暗无比,隐约可见水滴从顶上滴落,发出微弱的滴答声。 白展鹏凝神聆听,确保周围没有敌人的存在,他一路前行,然后向上攀爬,推开一个盖子后,终于见到了白家庄的大牢。 而牢房中的通道阴森恐怖,墙壁上的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投下诡异的阴影。 “什么人?” 牢房里巡逻的人听到了窸窣的声响,一个激灵,举着火把,朝这边张望。 白展鹏一惊,赶紧身贴着墙壁,在几个牢房中间快速奔跑,旋身,那几个人只觉得有人闯入,却不知在何方,正当十几个人奔跑于牢房各个走廊及过道时,突然一个人感觉一柄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白展鹏压着声音道:“白展梦关在哪里?”那人头往后偏了偏,余光扫过,吓得一机灵“鹏公子?” 白展鹏冷冷地道:“废话少说,快带我去。” 那人在白展鹏长剑的架着脖子的胁迫下,亦步亦趋的往关押白展梦的牢房中去,而另外的众多侍卫,见这边的动静也纷纷跟过来,见来者居然是三公子,他们也不好真的动武,只得任前面那个他挟持人的带领下往前走。 他们终于行到关押白展梦的大牢,只见大牢斑驳的门上有一个生锈的铁锁。 白展鹏道了声:“打开!” “是!”那人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从腰上摸出一串钥匙,紧张地开锁,手都在颤抖,好半天都打不开。 白展鹏见状,一把夺过钥匙道:“让开。”他言毕,便开启门来。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这时他收了剑,对这波人厉声道:“你们在外面候着……” 那人边摸着被白张鹏长剑割出小口的脖子,边怯怯地道:“鹏公子,还请你快点出来,不然我们也难做。” 白展鹏白了他一眼,道了声“滚”,一脚踹在那人后背上,那人一个跌撞向前,幸好他后面的那些人将他扶住。 他们怯怯地议论道:“想不到鹏公子居然要来救梦公子,那我们如何是好?” 刚才被挟持那人道:“我想,他应该只是过来看看,还不至于胆敢将梦公子放出去。” 一人道:“好吧,万一盟主怪罪下来,我们当如何?” 刚才被挟持的那人拍了一下这个刚说话者的脑袋道:“你怎么那么蠢,有人来过吗?我们都没看到。”他望了一眼关着白展梦的牢房道:“现在他们父子相争,结果谁胜我们还不知道呢,所以现在我们最好别站队,两边都得照应着。” “大人教训得是。”那人点头应着。 然后他们几人留下几个在门口放哨,其他人散开,各司其职。 且说白展鹏进到关着白展梦的牢房,只见大牢内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灯光从外面透进来,勉强照亮了一小部分空间。 此刻白展梦手脚被沉重的铁链锁住,被束缚在牢房的角落,无法自由行动。 白展梦原本洁白的衣袍沾染了牢房的尘土与铁链的铁锈,显得脏乱破旧,他的发冠倾斜着,乌黑的头发有些细碎的碎发凌乱地遮着面颊,他目光通红,原本英俊的脸上也长出些胡茬,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只是仍然保持着一丝坚毅的眼神。 他看到白展鹏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同样也有一丝惊喜。 “鹏弟?你怎么来了?” 他们的目光交汇,白展鹏看到白展梦那双坚定而带着惊讶的眼神。 \"大哥,我来救你!\"白展鹏激动地说道。 “救我?”白展梦又是一惊。 “嗯”白展鹏点头。 白展梦疑惑地问:“这牢房想必父主是派了重兵把守,你如何进得来?” 白展鹏答:“我没有走牢房正大门,而是走的密道,所以只碰到几个牢内的侍卫,好搞定。” 白展梦一惊,凝眉疑惑地问:“密道?你是说这大牢有密道?” 白展鹏答:“是的呢,这密道入口在飞哥的书房。以前关着杨义的时候,他想要逼他交出盟主令,便找人挖了这密道,要么跟你争斗受气了,或者父主责骂他了,都会来揍他一顿。” 听到这话,白展梦剑眉蹙起,手心紧紧的握拳,这个白展飞,挖这密道居然是为了方便折磨杨义的,怎么说杨义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想必他被关在这里时受了不少白展飞的凌辱,要不是他以作故,白展梦都想去教训他一番。 见白展梦在凝眉思索没有答话,白展鹏以为他在担忧是否能救出他,便道:“所以说有这密道,不必惊动太多父主的人,我可以救你出去。”他说罢上前欲以剑劈开白展梦脚上的那铁链,岂知一阵叮铃作响,剑与铁链相触,火光四射,尽管白展鹏手持的是削铁如泥的遗恨宝剑,但却劈不开这铁链。 白展梦道:“这是淬火寒铁,你奈何不了的。” 白展鹏蹙着眉,一脸无奈地望着白展梦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白展梦却微微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虑,道:\"展鹏,你还是离开吧。 白展鹏撇着嘴道:“不,我要救你出去。” 白展梦无奈地苦笑道:“鹏弟,你知道父主为何要杀我?” 白展鹏摇头道:“不是他要杀你,是黑夜白昼那两个贼子,父主只是受他们蛊惑。” 白展梦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望着白展鹏道:“鹏弟,你还是太单纯了。” 白展鹏不解地问:“大哥何出此言?” 白展梦答:“要杀我的不是黑白二子,是你的父主,他们不过是在替父主办事。” 白展鹏更是一头雾水,愣愣地杵在那里道:“这又是为何呢?” 白展梦看了一眼木木地白展鹏道:“因为你!” 白展鹏更是惊讶,一脸懵地瞪大眼睛问:“因为我?” 白展梦望着从窗外透过地微光道:“对,他是为了帮你肃清威胁,他怕我以后威胁到你的地位。” 第262章 曾为棋子今弃子 白展鹏又一脸惊讶地问:“这是为何?我不懂。” 白展梦答:“其实,他对我的猜忌与忌惮是从知道的身世开始就有的,所以说从小就有,只是此前我还小,一直是他的杀人工具,是他的棋子而已,当这颗棋子逐渐强大,威胁到下棋的人,所以我最好的结果是一枚弃子,但是他也不想我做弃子,因为怕有一天我会跟他针锋相对,所以便想杀了这个棋子一了百了。” “这……”白展鹏不知如何作答。 白展梦咬了咬嘴唇,又道:“此前,你没发觉白展飞会一直挑衅我吗?他为何会这么做?是因为父主故意为之,他总是给我们设置同样的任务,偏偏很多任务又都是我才能完成的,然后白展飞任务失败,他就会责骂他,他是故意让白展飞针对我。” 白展鹏惊讶的张大嘴巴:“啊,难怪,我说呢,我还以为是飞哥心性如此。” 白展梦道:“也确实他心性如此,父主正是利用了他的心性,让他与我明争暗斗,这样就可以牵制我,阻止我的发展。飞弟他有野心与抱负,可没想到他被杨天剑杀害之后,到你这里,你不争不抢,还敬重我,父主怕有朝一日,他百年之后,我会抢你的地位与权势。” 白展鹏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白展梦转过脸问白展鹏:“你怕不怕我抢?” 白展鹏摇头答:“不怕!” 白展梦望着白展鹏,露出温婉的一笑道:“你倒是回答得干脆。” 白展鹏回答道:“因为鹏儿知道,你不会跟我抢,你若跟我抢,我怎么都不会抢过你。” 白展梦又是兄长慈爱的一笑,拍了拍白展鹏的肩膀道:“鹏弟,我永远不会抢你的东西。你记着,这个白家庄,除了父主永远都是你的。”伴随着他这一个动作,手腕上碗口粗的铁链发出叮叮咚咚的闷响。 白展鹏像听话的孩子般点头。 白展梦又接着道:“鹏弟,你走吧,我被关在这里,是因为父主对我起了杀心,与你无关,你不要掺和进来,即使今日你能劈开这铁索,你救我出去,父主也会责难你的。\" 白展鹏倔强地道:“我就不信,我是他亲生孩子,他还会杀了我不成。” 白展梦看了一眼白展梦此刻倔强而又有些稚气地脸,道:“会!如果你真的放我出去,他可能会杀你。” 闻听此言,白展鹏心头一惊,道:“啊,他当真这么狠?” 白展梦低头蹙眉道:“如果他不狠,就不会怀疑猜忌我,更不会找莫须有的罪名要杀我。” 白展鹏眼里掠过一丝担忧,他试探性的问:“那大哥,你会怪他吗?” 白展梦摇头,露出一丝苦笑,道:“不会,我毕竟是他养大的,如果真怪他,我不一定会束手就擒。” 白展鹏点头答:“那倒是。”说实话,一个是自己的父主,一个是从小崇拜的大哥,白展鹏真的很担心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拔剑相向,他当如何。 白展梦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道:“谢谢鹏弟今日前来,你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 白站鹏挥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坚定地道:\"大哥,客气了。这些年我一直受你照拂,对于鹏儿来说,你就是我亲兄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一起经历过生死。所以,今日我既然来了,就不会放弃你,后面父主要责罚,后面的事情再说吧。\"他说罢,又举剑欲劈开那铁链,继续火光四射。 白展梦向后倾了倾身道:“鹏弟,你打不开这铁链的,别费力气了,我现在不能走的……” 白展鹏停下了剑,睁大眼睛疑惑地问:“为何不能?”有人来救,还不想走,这个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白展鹏一阵疑惑。 白展梦读懂了他眼里的疑惑,信心满满地道:“其实,我要走,现在这些东西未必能困得住我。”白展梦边说着边环顾了一周道:“如果我逃出去了,或者跟着你一起出去了,那你觉得我当如何呢?” 白展鹏答:“既然大哥说父主是起了杀心,能逃出去当然更好,天涯海角,总比待在这里等死好。” 白展梦道:“我不是在等死,而是在等机会。”他停了停,又对白展梦问到:“鹏弟啊,你觉得我如果从这里逃出去,能去哪里?流落江湖,不过是一江湖剑客。” 白展鹏蹙眉,迟疑着:“这……”白展梦说的确实如此,所以一时间,白展鹏不知如何作答。 白展梦接着又道:“而且这样逃走,就坐实了我勾结外贼欲对白家庄图谋不轨的罪名,这样以后在江湖上,即使我功夫再好,也会背上叛徒的罪名,父主现在是武林盟主,可以肃清门户为由,天涯海角追杀我。这样的日子我可不想要。” 白展鹏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白展梦。他知道他一向有宏图远志,所以他追问道:“确实如此,那大哥想要什么呢?” 白展梦望了一眼白展鹏道:“鹏弟想听?” 白展鹏答:“嗯,想听。” 白展梦干脆席地而坐道:“好,那我今日便跟鹏弟说说心里话,我怕万一,要是万一我真的被父主杀了,就没人说了。” 听白展梦如此说,白展鹏眼里掠过一丝担忧,他道:“大哥,你刚才还信心满满踌躇满志的,怎么现在……” 白展梦眼里掠过一丝落寞,他拂了拂额前的碎发道:“没有信心满满,我只是觉得现在逃走是下策,而我留在这里也并非上策,我仅有五分的胜算。” 他说罢,又换了一个轻快的口吻道:“鹏弟啊,你过来怎么也不带些酒菜,我这关着,嘴都痒痒。” 白展梦有些失落的答:“我原想着将你救走,离开这鬼地方,哪会想到你不肯走,还要这里喝酒。” 他停了下,看了一眼牢房门口,道:“你等我下,或许还真可以。” 白展鹏说罢起身,对那守门的狱卒道:“你们去给我弄些酒菜来,我大哥要吃。” 那人有些迟疑:“这……” 这时白展鹏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与那狱卒道:“可能想到办法?” 那两个狱卒顿时喜笑颜开,忙点头哈腰道:“有,有,有,我们这里酒菜有的是,只是不是什么好酒,公子不嫌弃的话将就着喝。”他们说罢,一狱卒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没多久,便端来一盘肉,加一壶酒,两个酒杯。 那人边递酒肉,边道:“只是,两位公子可要快些,不然外面的那些巡防换班进来,我们就不好交代了。” 白展鹏接过酒肉,道了句:“啰嗦。”便掩门进来,与白展梦席地而坐,兄弟二人边饮酒边细谈起来。 白展鹏给白展梦斟了一杯酒道:“大哥,酒来了,你且饮。” 第263章 笑谈权谋天下志 白展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望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眼神闪烁,既有希望,又有迷茫,他悠然地道: “我白展梦十岁行走江湖,十二岁得号,十四岁便名满江湖,见证了太多的生死,也亲手制造了太多的杀戮,双手沾满鲜血,其实很多晚上,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但生在武林,似乎我改变不了这些事实,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就如现在,尽管我努力练功学本事,但还是不免被猜忌,成为权利的棋子……” 听白展梦讲这番话,白展鹏一直瞪大眼睛认真听着,他似乎很想走近这位大哥的心里,看看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白展梦讲到这里停了停,接过白展鹏递来的一杯酒道:“鹏弟,其实父主做得没错,如果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甚至可能会更狠……” 白展鹏愣愣地看着他。 白展梦将这口酒下肚后,继续道:“因为我想要权利,无上的权利……” 大哥此前冷面视人,冷峻寡淡,为人话不多,白展鹏今日听他谈及这些,心头有些触动,他知道这个大哥有有野心,有抱负,但是第一次听他将权利二字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还是有些诧然。 白展梦握着空的酒杯,放在眼前,端详着这酒杯道:“就如这酒,有权有钱可以喝到天下美酒,如果无钱无权则只能喝糟糠,就如这酒杯,粗鄙的下等人只能用这等粗瓷。而我,白展梦不要做下等人,我要做有钱有权的上等人。” 白展梦停了停,又对着白展鹏道:“鹏弟,你爱的是钱对吧?你从小就对这习武练剑不感兴趣,倒是在做生意赚钱上表现出惊人的天赋。” 白展鹏笑着道:“大哥取笑了,我确实爱钱,有钱多好啊。你看有钱,这破落的大牢也能搞到酒喝,你说是不?” 白展梦笑着点头道:“是的呢?但是权比钱更重要,此刻若换做是你父主,只要一句话,这悠都十六郡的最好的上等美酒立马快马加鞭送来,而如果是大同皇帝要喝酒,自是大同八十八郡的好酒争着送去……” 白展鹏一惊:“大同皇帝?大同八十八郡?大哥,你……”莫非自己这个大哥图的是……白展鹏不敢想,因为此前他想的顶多是大哥会觊觎盟主的位子,而自己无论魄力与功夫,都不可能当这悠都的盟主,所以他只想呆在白家庄好好的经商。 白展梦看着白展鹏停在半空的酒杯及惊讶地表情,他知道他现在跟他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怕吓着他,所以他饮了一杯酒,转而道:“有些事情,现在说为时尚早,但是我知道鹏弟的心思,你看起来不谙世事,但也聪明,你想要白家庄的家主,对吧?” 被白展梦看穿了心思,白展鹏有些不好意思,他支吾着道:“其实……我,也没有啦,我只想辅助大哥。” 白展梦嘴角上扬,笑了笑道:“鹏弟,坦诚点,你想要白家庄家主之位,我不会跟你争,你做白家庄家主更合适,而我的志向不在此,只是我目前还需要白家长子,武林盟主少主这个身份,但这只是一个跳板而已……” 白展鹏答:“我知道,所以我永远不会跟大哥为敌,如果父主不在了,今后白家庄有事,你一定会帮我对不对?只要有你在,白家庄永远姓白,但是父主若杀了你,万一他走了,我是说万一,那白家庄不一定姓白,我连这点家业都守不住的。” 白展梦微笑着答:“是,鹏弟你真聪明。你讲得很对,只可惜啊,父主看不明白这些。我想要的权利不是这点家业,而是……”他没有说下去,转而接着说:“他为什么不能助我一臂之力,而要针锋相对,这样可能只会两败俱伤。” 闻言,白展鹏悠悠地道:“我觉得父主只醉心于剑,醉心于功夫,其实智谋嘛……不及大哥十分之一。” 白展梦摆手对白展鹏道:“鹏弟啊,此话出去不要说了,不然被父主听到了,你会有危险的。” 白展鹏点头答:“我知道,不会乱说的。” 白展梦又道:“确实,父主只醉心于剑,但是,剑乃杀人器,而权才能谋天下。”白展梦说罢,又一杯酒下肚。 这番话,让白展鹏愣愣地瞪大眼睛盯着白展梦。此刻,眼前的这个人即使身陷囹圄,即使手脚被铁链束缚,依然可以把酒云淡风轻的笑谈权谋天下,这是怎样的气魄与胆识,还有野心。 白展鹏对白展梦的敬佩又增十分,难怪他少年成名,江湖便有“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的美誉。 这话说得不仅是外形体态,更是气度与气魄吧。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哥非池中之物,迟早会翻云覆雨扶摇直上,成为千万人之上。 白展鹏好半天才挪开直盯着白展梦的眼睛,缓缓地道:“大哥此言真的是雄韬伟略,比父主强太多。有时候想想,其实父主也可怜,这些年忠心的人倒不少,但却没有一个聪明的,都是些耍剑的剑士,就如那黑白二子一般,想整个理由杀你了,不仅给搞砸了,变成了莫须有的欲加之罪,还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听到这里,白展梦一惊:“咿?你说什么?黑白二子死了?” 白展鹏点头答:“是的,我早上去求父亲放了你,他们都人头就搁在父主的桌上呢。要不是他们死了,我还不敢前来呢,想他们必然加紧防范,万一拉我去父主那里,如你所说不好交待。” 白展梦又是一惊,瞪着眼睛疑惑地问:“他们的头在父主桌上?那你可知何人所为?” 白展鹏摇头道:“不知,我前面还怀疑过是不是你的属下所为呢,但细想这不对,这黑白二子的功夫在白家庄估计除了父主和你,是最好的了,其他人没人杀得了他们,所以我也好生奇怪。” 白展梦心头也一疑,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他此刻不能说出来。他转而道:“他们死了,可能并非好事。” 白展鹏有些不解:“他们死了是好事啊。这看守的狱卒们会基于我的身份,不会太为难,若大哥现在不想出去,后面我来看大哥应该方便些。” 白展梦点头道:“是的,从这个层面来说,这个是好事,不如你将他们死了的消息放出去,让这些狱卒知晓。”白展梦停了停又道:“他们知道他们的头儿死了,盟主很少管这些琐事,定不会为难你,所以我还想你帮我一个忙。” 白展鹏道:“大哥,你别客气,你想让我帮你做啥事,尽管开口就是。” 白展梦道:“以你的名义,暗中换下人,把我那两个属下梦生梦死放出去吧。那梦生刚断了一臂,关在这天牢,缺医少药的我怕他有事。” 白展鹏点头道:“好的。”他心下想,难怪很多白家剑士即使知道白展梦不是白家庄的嫡长子,还是愿意追随他,不就是因为他为人仗义,对下属都很关照吗。即使自己深陷囹圄,还依然想着属下的安危。这种主子肯定值得追随,想到此,白展鹏对白展梦有一股敬佩。 白展梦道:“谢了!” 白展鹏答:“不用客气,我会找很好的医生给他们治伤。你可有话要吩咐他们的?” 白展梦答:“不用了,他们知道怎么做的,如果还要我吩咐的话,就不是我白展梦调教出的属下了。” 白展鹏点头。 白展梦又接着嘱咐道:“你小心点燕如飞。” 听这个名字,白展鹏有些不解,因为毕竟他是为骁骑卖命的,不是白家庄人。 白展梦看到白展鹏的疑惑,解释道:“你想啊,黑白二子一死,父主没啥得力心腹,遇事不决肯定会找燕如飞商量,这个燕如飞上次宴会你见过的,此人明送礼暗挑拨,是个难对付的主儿,所以你若与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却莫中了他的圈套。” 白展鹏点头。 白展梦又道:“鹏弟,谢谢你能来救我,你走吧,待久了不好。” 白展鹏有点,道了声:“大哥,那你保重,我得空再来看你。” 白展梦点头,露出欣慰的一笑,然后对展鹏道:“下次啊,带点好酒好菜来,我的寝殿壁柜里有我亲手酿的松露酒,下次记得带来,我想喝,馋得很。” 白展鹏道:“好的,大哥真性情,这置身牢笼,还想着喝好酒。罢了罢了我下次带来便是。”白展鹏边说着边转身离开。 白展梦望着白展鹏离开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感激的暖意。 第264章 深情可暖夜月寒 白家庄大牢,大牢中弥漫着阴冷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绝望的味道。 白展梦被关在大牢内已近半月之久,他曾是风华绝代的剑客,如今却被囚禁在这黑暗而阴冷的地牢中。 他的双手和双脚被沉重的铁链锁住,连丝毫的动弹都成了奢望,铁链勒得他的皮肤泛起红肿,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峦,让他彻底失去了自由。 长时间的困顿和折磨已将他的身心逼至极限,那原本英俊挺拔的面庞如今已经消瘦而憔悴,头发凌乱,胡须丛生,他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无助。 在这肮脏幽暗的地牢中,随着“叮”一声落下的声响,门吱呀被推开。 一个身着鹅黄色裙装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她默默地站在男子的面前。 白展梦听到动静,抬眼,看到进来的女子,眼神里是惊喜也有忧伤,他轻轻地喊了了声:“雪儿……” “梦哥哥,你没事吧?” 白雪快步上前,关切地问。看着此刻如此憔悴的白展梦,她心痛无比,眼里噙满了泪水。 她伸出手,捧着白展梦此刻憔悴的脸庞,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触摸着白展梦的脸颊,却感受到了一丝冰凉和扎手的胡茬,她用手拨了下他蓬乱的头发,替他理了理发髻。 她几乎无法忍受这样的场景,她心底涌起一股怜惜之情,她宁愿自己代替他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白展梦微微抬起头,望着白雪,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雪儿,我没事……”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却充满了对她的感激。 “梦哥哥,我好想你……”白雪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她紧紧地抱着他,脸贴在他怀里,此刻,虽然他手脚被铁链束缚着,但白雪依然能感受他温热的气息与有力的心跳。 白展梦眼眸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一股温暖的感触传递到他的心底。 他也想伸手去抱白雪,但是碍于这该死的铁链,竟然无法再曲臂。 “雪儿,谢谢你。”白展梦说,声音有些憔悴与无力。 白雪摇头道:“梦哥哥,别对我说这些客气话。我只想你好好的。” 白展梦脸上掠过一丝苦笑,眼神迷茫起来。这时他闻到饭菜香味儿,便道:“雪儿,你给我带了酒菜了吧?” 白雪点头道:“是的,你看我尽顾着说去了,竟忘了给你拿出来。”她边说着边把一旁的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酒菜端出来。 白展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到鼻前闻了下道:“真香,还是我自酿的松露酒好喝,闻起来都香。”他说罢,一仰脖,一杯酒瞬间下肚,然后又大口的吃起菜来,边吃边道:“真好吃,真香。” 见他这狼吞虎咽的样子,白雪甚感心疼,想必他被关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她关切地道:“吃慢点,别噎着。” 白展梦边吃菜饮酒,边道:“雪儿,我被关了快半月了吧,这里浑浑噩噩的我竟忘了时日。” 白雪望着白展梦含情脉脉地道答:“嗯,快有半月了,我一直很想来看你,但是他们都不允,父主知道我对你有情,所以特意叮嘱我不能来看你,这次是好不容易求着鹏哥哥带我来的,他在外面看着呢。” 白展梦望了一眼门口,对白展鹏又多一份感激。 他悠悠地道:“嗯,我知道,关这么久,父主看来是没打算放我了。” 白雪眨着眼睛疑惑地望着白展梦道:“梦哥哥,父主,他真的要杀你吗?我真的好害怕。” 白展梦点头,眼神里全是忧伤与无奈,他道:“可能吧,再过几日便是父主与杨天剑比剑的日子,他到现在还没放我,想必会在他比武之前杀了我……雪儿,我可能赌输了……”他说罢,放下了碗筷,是吃饱了,也是忧伤与担忧袭来,再无胃口。 白雪上前抱着白展梦的脸庞,一边含泪替他擦着嘴角的油渍道:“梦哥哥,你不要这么说,一定有办法的,鹏哥哥对我说了,他来救你,你却不想走?” 白展梦点头答:“是的,我走了就什么都没了……”。 “梦哥哥,我懂……我懂你想要什么。只是我更想你活着,无论你怎样我都陪着你,浪迹天涯或者亡命天涯都可以!”说这些话时,白雪眼底尽是温柔与坚定。 白展梦眼里满满的感激,他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白雪道:“雪儿,对不起……谢谢你爱我,只是对你,我好多愧疚……我不该污了你的名声。如果我真的怎样,你让鹏儿给你寻个好人家吧。” 白雪摇头,泣不成声地道:“不,都是我自愿的,是我勾引梦哥哥的,不怪你,能跟你那样,雪儿感觉很幸福,我不要你死。”她边说着边抚着白展梦的脸庞。然后凑到他耳际道:“雪儿怀孕了,梦哥哥,我们有孩子了……” 听到这话,白展梦的眼睛瞪大了,又惊又喜,他眸子里又燃起希望,他一下子抓住白雪的手,无比激动地道:“雪儿,你说什么?我们有孩子了?”此刻,如果不是这铁链的束缚,他好想抱着白雪,他一用力,铁链受力叮咚作响。 白雪点头,她带着温暖地笑意道:“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我会想办法帮你,你上次让我干的事,我差点就得手了,下次我再去,小心点,我会成功的。” 听到这里,白展梦眼神闪过一丝不安与担忧,他问:“你去偷过密信?” 白雪点头,答:“嗯,只是后面父主突然接见那个骁骑谋士,我只得逃开……” 白展梦眉头蹙起,眼里的充满了担忧,他轻轻地道:“不,你不要去了……被父主抓到,你会有危险的。” “我不怕,无论什么危险我都不怕。”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白展梦却抓着她的手道:\"雪儿,你答应我,什么都不要做,好好的保护你自己和孩子。”停了停,又道:“危险的事我来做。” 白展梦的内心起伏不定,他的思绪在这个消息中纷乱交织着,他的囚禁使得他无法确定未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是此刻,他想着白雪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觉得他必须活着。 \"雪儿,我会尽一切努力脱离牢狱,保护你和孩子。下次,你让鹏弟想办法把我的煞星剑带进来……你放心,我会尽快出去的。” “嗯。”雪儿微笑着点头,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这个本事与担当。 白展梦用力的在白雪额头落下一吻,他伸手想要抱住她,却被铁链束缚着,此刻白雪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脸贴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 他此刻虽然在牢狱中虽然被困,但相信,在这个黑暗的时刻之后,将会有光明的未来等待着他们,白展梦眼里燃起了希望,现在他不能赌,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出去。 此刻,牢房上面那个洞透进来的光慢慢黯淡下来,天快黑了。 白展梦望了一眼这逐渐变暗的光圈道:“雪儿,你早些回去吧,天快黑了,我怕待太久,万一父主知道你来,会迁怒于你。” 白雪摇头道:“梦哥哥,我现在还不能走……” 白展梦疑惑地望着她,有些不解。 白雪道:“今天是十五了,月圆之夜……”白雪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此刻白展梦已感觉有一股寒意与疼痛由头顶向周身,向四肢蔓延……他心下暗惊,这血滴子之咒要发难了…… 白雪凑过来,用温热的唇吻着白展梦,此刻,由于多日的囚徒生活,他的唇不再湿润,而是干燥开裂,白雪一用力,便撬开了白展梦的嘴…… 好一阵耳鬓厮磨与唇齿相交后,白展梦定了定神道:“雪儿,你知道我……十五的夜晚……” 白雪点头答:“知道,你来找我这样基本都是十五,我知道你患了一种病,必须在月圆夜与人如此,方可减轻痛苦,对不对?” 白展梦点头,有些愧疚地半闭着眼睛,低头哑声道:“嗯,雪儿,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 是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他一开始都是出于利用的目的。 只是,现在,他也分不清楚,对她到底是爱还是利用,特别是当听到她怀了自己的孩子的消息后,真的很高兴。那么,他对她还是有情有爱的吧。 白雪却摇头,脸上泛起娇羞地红晕道:“或许你开始是利用,现在不是了,梦哥哥,我能感觉得到……”白雪紧紧地抱着白展梦,脸贴着他的耳际…… 白展梦却在一阵燥热中,低语道:“雪儿,别这样了,这是在牢房,况且你现在……” 白雪娇羞地道:“不,不碍事的……我……我就是想你了,我会小心翼翼的……”她边说着,手边在白展梦胸前摩挲,脸也贴了上去。 白展梦刚动了一下,铁链就咣当直响,他有些无奈…… 白雪却喃喃地道了声:“梦哥哥,你别动……我来……” 月亮从牢房洞口照进来,洒出一个明亮的光斑,而此刻两个人的深情让这寒月也暖了起来…… 外面站岗放哨的白展鹏听到此刻这牢房里传来的阵阵喘息与异响,他心跳加速,而又面红耳赤起来,心里暗骂:“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只是太……,哎,都阶下囚了,这种情况还想着做这种事情……”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嘴角又勾起笑意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大哥是真性情,不是吗? 第265章 以珠喻人求妙计 夜幕降临,白家庄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宁静而神秘。 一座庄严肃穆的庄园静静地伫立在青山之间,宛如一位沉睡的巨人。 白家庄,白云天的秘会厅。 白家庄的秘会厅位于庄园深处,是白云天会见重要客人之地。 白云天与骁骑谋士燕如飞相对而坐,桌上摆着美味佳肴。 两人身后是一幅山水画,静谧的景色仿佛与他们的对话相得益彰。 一杯杯清酒轻轻抚过唇齿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白云天坐在桌前,一手执玉杯,另一手把玩着两个夜明珠。 燕如飞端坐在对面,他的眼神犀利而深邃,他不时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酒液在杯中摇曳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白云天笑着举起酒杯,轻轻碰在燕如飞的杯子上,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他饮过这杯酒后道,放下酒杯,将两颗夜明珠放到桌上道:“我找燕兄来,是有一事不知何解,希望燕兄能指点一二。” 燕如飞也饮下一杯酒后放下酒杯,抱拳作揖道:“白盟主谦虚了,指点谈不上,白盟主为何事所虑,燕某愿为您排忧解难。” 白云天指着桌上的两颗夜明珠道:“你看,这两颗夜明珠,原本一大一小的,如今这大的逐渐磨损,光泽没有这小的好,这小的璀璨夺目,他日价值定会超过这大的。而那时候这颗小的夜明珠逐渐强大,价值连城,而这大的夜明珠便黯然失色,毫无价值,轻则被遗弃,重则被当成玻璃珠子捏碎……为以绝后患,若现在就把这小珠子捏碎,我怕遭人诟病,不爱物,不恋旧,因为这小珠子也陪了我多年。” 燕如飞捋着胡子,半眯着眼睛含笑道:“燕某懂了白盟主所虑何事。这事办起来,其实也简单。” 白云天道:“愿闻其详。” 只见燕如飞用筷子夹了一大块肉放到碗里,不直接吃掉,而是指着这块肉道:“悠都农家人有句话,叫猪要养肥了才好杀肉。白盟主不妨再养一养,让这猪啊,再壮一些,毛发再厚实些,等这猪栏关不住了,他自己会跳出来,这时候一口大锅等着他,自然好剃毛杀猪取肉,这样您获得的肉也会更多,何乐而不为呢?” 听罢燕如飞的话,白云天也捋着胡子,微笑着颔首点头道:“妙极,妙极!”他接着又给燕如飞倒了一杯酒道:“燕兄且饮,您的意思是现在杀猪还不是时候。” 燕如飞接过这杯酒道:“谢盟主,对,现在杀猪尚早,这猪啊,太小杀来不仅肉少肉不香,还落下贪吃,容不得小猪崽子的骂名,您说是不?”他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白云天点头道:“是,甚是,知我者,燕如飞也。”他说罢又举起杯与燕如飞碰杯对饮。 燕如飞道:“是,不如让其自乱阵脚,肃清其党羽,这样方可一劳永逸。” 白云天含笑道:“燕兄真乃高人,今日幸得燕兄指点,让白某茅塞顿开。” 燕如飞笑着满饮一杯,道:“白庄主过誉了。” 白云天道:“哪里哪里,燕兄深谋远虑,今日有你相助,我白家庄必将更加强大,我们的合谋大计必成。\"白云天的声音宛如山洪,透露着对燕如飞的赞赏。 燕如飞又饮下一杯酒道:“是,能与白盟主这样的悠都第一势力通力协作,也乃我骁骑一大幸事。如今我骁骑,骁皇病种,太子执政监国,百废待兴,也是需要白庄主这样的有志之士相助。” 白云天道:“哪里哪里,通力协作,骁皇若有需要我办事的地方,我白某定当效力。” 燕如飞道:“如此甚好,不知上次让白盟主安排武林各门派广招门客,拓展自身实力的事,白庄主有安排吗?” 白云天答:“安排妥当了,现在我悠都各派人声鼎沸,实力倍增。” 燕如飞笑着边饮边道:“甚好,白盟主的办事效率燕某佩服。” 白云天道:“燕兄过誉,这也全仗你们太子的鼎力相助,他既给银钱又给马匹的,我白云天只是动动嘴皮子,这事儿可不敢居功。” 燕如飞笑着举杯道:“来,喝酒,喝酒,为我们的通力协作干杯。”他边说着又道:“提到银钱啊,我倒想起一事来,这有人送了我一大箱子金银珠宝,托我替人说说好话,燕某爱财,这珠宝收下了,好话自是要说的。” 白云天停下筷子,疑惑地望着燕如飞道:“哦,不知何人所托何事呢?” 燕如飞答:“是你们白家庄的叫梦生梦死的年轻人吧。” 白云天一惊:“这两个人不是让我给关起来了吗,谁这么大胆子,给他们放出来了。” 燕如飞道:“白庄主请让我把话说完,这两人是党羽还是毫毛这就要白庄主自己定夺了。但他们让我给白展梦说说好话,我既收了银钱,可得好好说了。令郎梦公子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功夫了得,如龙如凤,而且胸怀韬略,有勇有谋,不是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可一飞冲天……” 燕如飞此一番口若悬河的滔滔不绝地对白展梦的赞美之词,让白云天一阵懵,前面自己所虑这燕如飞应该听懂了啊,前面让自己猪养壮了好杀之,现在又为何对其尽是赞美之词呢。 白云天蹙着眉,不知道燕如飞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有些疑惑地道:“多谢燕兄对吾儿的赞美,只是你这番赞美之词,我怎么听着有些……”有些言外之意,白云天没有直接道破。 燕如飞则把一杯酒端道鼻前,嗅了嗅,边闻着酒香,边一脸惬意悠然地道:“这大同有句古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令郎梦公子可比白兄深谋远虑啊。” 白云天这算听出来了燕如飞这些赞美之词,不过是强调白展梦比自己强,让自己不得不防。 果然是高人,收了人家钱财,好话也说了,但是这些好话,让白云天对白展梦的芥蒂更深一层,杀他之心更进一步。 白云天忙赔笑道:“是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燕如飞又饮了一杯酒道:“想必这白家庄也真是财大气粗,一个门客便这等大手笔,对我这个小人物也如此阔绰。” 白云天忙赔笑道:“燕大人谦虚了,您哪是什么小人物,您可是骁皇及骁太子的红人,也是我白家庄的贵客,我们门客给您送礼也是应当的。” 燕如飞又眯起眼睛,边品着酒,边道:“是吗?您的门客都大手笔,白家庄乃悠都第一大帮派也是第一大钱庄,据说富可敌国,我太子嘛前些时日给庄主送礼,想必白庄主也……”他说罢给白云天倒了一杯酒。 白云天秒懂,原来是明着要回礼了,心下想,这人还真是现实,但自己还是要依仗他,所以只得满足他。 于是他满面堆笑地道:“那是,那是,贵太子大手笔,礼尚往来,我白某定不会吝啬,我白家庄金银财宝有的是,太子要多少尽管开口。为贺太子执政监国,我还有一大礼要献与太子。”他说罢,起身作了个请的姿势,道:“请燕兄往这边移步。” 他们行至这秘会厅的后墙,白云天揭开了墙上的那幅画,敲了下中间的一块砖,只见砖打开,露出一个旋转的机关,白云天左三右三的旋了下,旁边就有一道大门打开。 白云天道:“燕兄请!” 然后燕如飞跟着白云天进去,只见进到里面别有洞天,一个诺达的暗室里面有一个大书架,书架上摆着各种武功秘籍的竹简,还有一个打坐练功的神坛,而神坛后面则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 他们正要往这边移步时,却听到“吧嗒”的一声响。 只见一卷竹简掉到地上。 “什么人?”白云天一惊,人已循声飞去…… 第266章 白雪偷信被抓获 待白云天飞身过去,循声望去,是白雪怯怯的站在那里。 原来发出这声响的是白雪,是她翻找白云天与骁骑秘会的书信不小心弄掉了书简。 白云天大吃一惊,又疑又怒地问:“雪儿,怎么是你,你来此做甚?”白云天打量着她,只见此刻她手里还拿着装有他与燕如飞密谋的信件的盒子。 雪儿见到白云天眼神一直闪躲,她跪地道:“父主,我……” 白云天怒气冲冲地道:“是白展梦那小子让你来偷这些东西的?” 白雪摇头道:“不是,是雪儿自己来的。” “哼,还敢嘴硬!”白云天抬手就是一巴掌,把白雪打倒在地。 白雪吃痛,捂着红肿的脸嘤嘤地哭起来,嘴中辩解道:“不关梦哥哥的事,是雪儿好奇这里怎么会有密室,所以便进来的……” 白云天生气地质问:“你还好意思辩解,你以为你跟他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堂堂武林第一大帮派的小姐,你名声不要,脸不要,跟他搞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让我这老脸往哪搁?我原本没精力,也懒得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情情爱爱的事,没想到你现在怕是被他下了蛊,竟还替他办事,帮着一个外人来算计自己的老子,果然女大不中留!” 白雪捂着发红疼痛的脸颊道:“父主,他不是外人,他也是您的孩子。” 闻听此言,白云天更是生气,他怒气冲冲地道:“你还好意思说他是我的孩子,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亏我养他这么多年,简直是养虎为患,看看你手里的这些东西,他还想害我,图谋白家的家业……” 白雪闻听此言,怀里抱着的那一沓书信盒子咣当掉在地上。她吓得伏在地上道:“没有,他没有做对不起父主的事,求父主开恩,放过他,放过我们吧……” 白云天又上前狠狠地踹了一脚白雪道:“放过你们?我白云天就是感念父子之情,才留他到现在,可他呢?这密室只有他来过,是他告诉你机关的吧?亏我那么信任他!” 白雪一直摇头,边掉眼泪:“父主……” “不孝的东西,来人啊……给我带下去,等着跟那贼子一起发落。”白云天朗声道。 “父主,不要……求你放了他。”尽管白雪还在苦苦哀求,但外面匆匆奔进来的侍卫还是将白雪强行拖走。 一旁的燕如飞一直默默含笑看着这一幕。 白云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生女不孝,让燕兄见笑了。” 燕如飞道:“哪里哪里,这就是我说的猪养大了再杀,要将其党羽一同连根拔起。” 白云天连忙赔笑道:“那是,那是……”心下却嘀咕,好一个连根拔起,拔的是自己的养子,这连带的根都是自己的儿女呢。 善于察言观色的燕如飞看出了白云天的不悦,劝慰道:“至于孩子嘛,听话顺着自己的才叫孩子,这不听话忤逆自己的只能叫逆子,所以白庄主也不必心下不悦,等你拥有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还可以再纳几房小妾,再生他十个八个孩子。” 闻言,白云天又是心下一阵暗忖,尽管他还不到五十岁,但自己这些年心思都在剑修与武林权势上,对男女之事,早没了什么兴趣,哪还有心思纳妾生子。现在啊,就等着处理了白展梦,好好培养那不孝的白展鹏了。 思量至此,白云天没有再接燕如飞的话。这一波操作,他实属无奈,所以他转而道:“纳妾生子这以后再说吧,来,别被这事儿打搅了,我们来看看我给你们太子准备的大礼。” 白云天边说着边将燕如飞往前面引,然后走到一个巨大屏风前停下。白云天一挥手,只见一幅巨幅地图呈现在燕如飞眼前。 燕如飞眼前一亮道:“这是……九州海阔图?” 白云天道:“是。您看此地图甚为详细,你骁骑在北,大同在南,我悠都居中,西边是阿罗,还有天竺,天山,再东是海礁……”他边说着边手指着地图里的各个版块一一介绍。 燕如飞边观览地图边惊叹道:“此地图好生精妙,大到山川河流、城池,小到街巷庙宇,战壕一应俱全。” 他接着又对白云天道:“此地图是兵家打仗最好的法宝,价值连城,无论我骁骑,还是你们大同皇家都在找这神州海阔图,白庄主从何处得来?” 白云天答:“此图乃是……”他正准备说是我儿展梦在阿罗寻得,献给自己的40岁寿礼。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转而道:“此图是有人献给我的寿礼,今日将其赠与贵太子。希望他以此图与我共谋大业。” 燕如飞边惊叹地抚摸着这精妙的地图,边答:“燕某代我太子殿下过白盟主,得此图我们殿下定是欢喜得紧。” 白云天一挥衣袖,那地图便转轴起来,成一卷,他边将此转轴递与燕如飞边道:“愿与骁太子一起共图大业。” 燕如飞张开双臂,使足力气,才勉强抱起这地图画卷。 他抱着画卷往外行,二人走出密室,行至秘会厅,燕如飞招来手下把图拿走,一阵客套之后,自己也拱手作揖离开。 白家庄白展梦的偏院,一个偏室里,灯光幽暗。 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敲门进来后,又警觉的看了下四周,合上门。 房内的小桌子旁,一个白衣青年男子正在喝茶,他看到来人进来,欣喜的问:“弟,事情可办妥了。” 那刚进来的年轻人坐到桌边道:“哥,事儿是照办了,鹏公子出的银子,但燕如飞这老狐狸,他收了我们的东西,让他美言,他倒是也说了,但听盟主身边亲近的侍卫说,他尽说梦公子多么厉害,言下之意还让盟主防着梦公子,还让盟主先肃清其党羽……” 那年轻男子放下杯子,一拳砸在桌上道:“这老狐狸,我都想扒了他的皮。”他这一用力,却一龇牙,一阵痛感传来,他另一条袖管空荡荡的,他赶紧以手抚了下左肩。这断臂之人原是白展梦的属下梦生。 其弟梦死看着哥哥痛苦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哥,你胳膊还痛吗?” 梦生答:“好多了,现在不用力倒是不痛,只是少了条胳膊总觉得不方便。” 梦死道:“那肯定的,哥哥受罪了。” 梦生摇头道:“能换得梦公子平安,我一条胳膊算什么。” 梦死道:“嗯,我们命都是他给的。”他接着又问道:“只是他现在还关在牢里,我们当如何呢?” 梦生问:“既然这个老狐狸收钱不办事,我们得想其他法子,我听说他有计谋不会功夫,但有两个骁骑一等一高手护卫,打听下两个护卫的喜好,那就从他们下手,让他们疏于防范……” 梦死道:“哦,我懂了,就是让这两个侍卫疏于保护那老东西,然后他不会武功,我们趁机将其嚯嚯了?” 梦生摇头道:“不,那老狐狸现在还不能杀,他现在是盟主的红人呢,你只顾照办就行,后面的事情我来考虑。” 梦死点头道:“好的呢,听大哥的。” 梦生又问:“我们该集结的人已经集结好了?” 梦死答:“都安排妥当了,该安排的人手都一一打点好,大牢内外也都换了鹏公子的人。” 梦生道:“那就好,希望能万无一失。不然我们都完了。” 梦死有些不解地望着梦生道:“大哥,我们这是要劫牢吗?” 梦生拍了下梦死的脑门道:“你想哪里去了,还劫牢呢?劫牢不是造反吗?盟主现在就等着找一个理由杀梦公子呢。” 梦死摸摸脑门道:“好吧,我想错了。” 梦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鹏公子已经把梦公子的剑送去了,梦公子自有办法,你就听我的安排做事就行,其他的不要多问了。” 梦死点头,接着也端起一杯茶仰头喝茶。 兄弟二人继续聊起来,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关系重大,得小心翼翼。 第267章 酒杯扎手报挑拨 又几日,白展梦已被关了整整二十日,而离白云天与杨天剑决斗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白云天和燕如飞继续相对而坐,相互对饮,谈笑风生。 白云天似乎对接下来与杨天剑的比武胜券在握,因为此前,他一直觉得杨天剑不过是一毛头小子,不足为虑。 让他疑虑的依旧是他的那个野心勃勃,如今已不被他掌控的白展梦。 他们酒过三旬,推杯换盏之间,称兄道弟。 燕如飞边品着酒边喜笑颜开地道:“感谢白庄主送的九州海阔图,那日我便连夜差人送回骁骑,想必我太子殿下此刻正在观摩此图,我能想象到他必定大喜。” 白云天也笑着举杯道:“能博太子欢心白某也心下欢喜,他日我们平分天下定当与他把酒言欢。”他说罢,一仰头,一杯酒入喉。 白云天酒还没吞下,眼前的桌子侧边却突然飘出一个人影,只那么一闪,便坐在桌边。 定睛一看,白云天惊得张大了嘴巴,未来得及吞下的酒竟然哇的一口吐出来,好生狼狈。他惊呼:“白展梦,你……你怎么出来了?” 同时惊得目瞪口呆的还有燕如飞,他听白云天说过,已将白展梦关在大牢里,他是怎么出来的? 白展梦边伸出一只手,猛地抓起酒壶,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边不紧不慢地道:“梦儿想喝酒了呗,被父主关了这么多日,嘴馋得很,父主喝酒也不喊上孩儿。” 白展梦说这话时云淡风轻,头也不抬,似是叙说着一件极平常的事,而且似乎忘了怎么被白云天关进大牢的,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白云天又惊又怒地问:“我是问你,你怎么从大牢出来的?” 这时候外面的侍卫急匆匆地边往里冲,边喊道:“禀盟主,不好了,大牢起火了,梦公子他……他跑了……” 待那人冲进来,却看到白展梦此刻居然就坐在白云天的侧边,正在举杯饮酒,那人惊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大惊道:“梦……梦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白展梦转过脸,看了一眼那个侍卫,嘴角微扬,含笑而道:“你们消息传得也太慢了吧,火烧大牢的时候,我估计已在沐浴更衣了。” 白云天望着此刻傲慢、得意洋洋的白展梦问到:“你到底怎么出来的?我知道你如今功夫了得,但那猝火寒铁的脚手链你怎么打开?还有冷香灰软筋香之下你怎么施展功夫,想那杨义都不能逃出去……” 白展梦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淡笑,凛然作答:“很简单,我的煞星古剑劈开了猝火寒铁,我早就知软筋香的厉害,怕有一天你拿此对付我,便早就酿好了松露酒作为解药……” 白云天又惊又气,惊的是白展梦居然有如此心机,能预知他将对他不利,提早准备,气的是他竟然从牢里跑出来不是逃跑,而是如此堂而皇之的找自己喝酒。 白云天指着白展梦道:“你好大的胆子,既然跑了,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跑来找我?” 白展梦依旧不紧不慢地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呢?父主受奸人蛊惑将我关起来,如今过这么久了,也没找到证据证明我对父主不利,我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白家庄、忤逆父主的事,想必父主对我的气也消减了吧?儿子找父亲喝酒,不是很正常吗?”他边说着边给白云天倒了一杯酒。 白展梦果然聪明机警,他此番话一说,白云天的气也消减大半,也定神端坐,然后端起白展梦倒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而一旁的燕如飞则边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边瞅着看白展梦,因为自始至终,他都发现白展梦在用余光扫视自己,那样的不经意,又那样的刻意故意为之,而那余光中充满了杀气。 尽管白展梦一直云淡风轻的说话,但那种凛然的杀气与冰冷感,让他不寒而栗。手中刚饮完一杯酒的酒杯一直捏着,都不敢往桌上放。 此刻,白展梦转过脸,对着燕如飞道:“燕大人好雅兴,想必是经常来找我父主喝酒吧?” 那燕如飞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惊归惊,虽然内心波涛汹涌,翻江倒海,捏着酒杯的手也渗出细汗来,但表面却波澜不惊,赔笑道:“是的,燕某就好这一口,白家庄的酒甚好。” 白展梦嘴角上扬浅笑着道:“喝酒倒无妨,我白家庄美酒多的是,只是要说些挑拨我父子关系的话就不应当了……” 白展梦此话一出,那燕如飞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酒杯差点跌落。 白展梦接过他差点掉落的酒杯,一边给他倒了一满杯酒,一边道:“晚辈敬燕大人一杯吧,感谢您陪我父主饮酒。” 他这倒酒的动作,还有这说话的神态恭恭敬敬,似乎前面那句说他挑拨关系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燕如飞的手有些抖,竟然不敢去接酒杯。 白展梦依旧笑着道:“怎么,燕大人平常玩弄权术于股掌之上,竟不敢喝晚辈的这杯酒?” 那燕如飞支吾道道:“哪里哪里,梦公子说笑了……”他说罢便欲伸手去拿这杯酒。 哪知道,突然白展梦一下子将他伸来的手抓住,然后只听得燕如飞“啊”的一声惨叫,桌上一团血流出。 再细看,原是白展梦已将这酒杯扣在他的手掌上,杯口直扣到肉里,就那样生生的将一个酒杯插入他的掌心。 燕如飞痛得缩手,不停的甩手,却怎么也甩不掉,那酒杯就那样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 一旁的白云天也大惊,他也都几乎没怎么看清白展梦怎么将酒杯扣到燕如飞手上的,动作如此敏捷迅速。 “白展梦,燕大人是我的客人,你竟如此无礼?”白云天又惊又恼地大呼,边惊呼边一招“孤星一点”,探手过去,欲直锁白展梦的喉咙…… 却不料白展梦似早有防备,敏捷的向后一仰身,白云天的这一手便落空。 白展梦继而又倾身正襟危坐道:“父主息怒,梦儿就是看在他是您的客人份上,不然此刻他已人头落地……” 那燕如飞一边抱着疼痛的手,一边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白展梦冷笑一声道:“别喊了,你那左右护法,此刻一个在搂着美女睡觉,一个在抱着金子睡觉呢。” 那燕如飞气得鼠目圆瞪,一手指着白展梦道:“白展梦,你真狠!” 白展梦又冷哼一声道:“哼,燕大人过誉了,论狠毒,晚辈怎么能跟您比,杀人诛心,谈笑间杀人只用嘴。你既喜欢喝酒,又擅长玩弄权术于鼓掌之上,我这白家庄上好的酒杯就送你了,你就一直戴在手上吧……” 那燕如飞又痛又气,气冲冲地用另一只好手指着白展梦道:“你……” 白展梦这次转而眸色一沉,满脸怒气地道:“你还不给我滚?再不滚,我再给你另一只手上送上一杯!” 燕如飞闻听此言,吓得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而白云天却跟在后面喊:“燕大人得罪了,展梦这孩子粗鲁,我定当好好教训他。” 那燕如飞边跑边道:“白庄主,此人留不得,留不得,赶紧杀之……” 目送着燕如飞跌撞着逃离,白云天怒气冲冲地逼视着白展梦:“你好大的胆子,他可是骁骑太子的红人,你居然这样对他,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白展梦低头把玩着桌上的酒杯道:“父主,若有人敢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别说他是骁骑太子的红人,即使是骁皇,是大同的皇帝,我照样如此。” 白云天又气又无可奈何地摇头道:“你……你胆子可真大!” 白展梦冷冷地道:“想要干大事,没点胆子可不行,这可是父主您教我的。” 白云天冷哼一声道:“哼,别叫我我父主,我没有你这个孩子。” 白展梦抬头,目光尽是柔光地看着白云天,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不紧不慢地道:“不,父主,我白展梦从小生在白家庄,长在白家庄,我一直叫您父主、父亲,一日为父,终生为父,您永远是我的父亲。” 白展梦果真擅于察颜观色,也擅于抓住人的心理。 刚才白云天听燕如飞口中一直道,“此人留不得”,手下拳头攥得紧紧地欲杀他,此刻被他一句“一日为父,终生为父”而破防,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第268章 父子对饮险过招 白云天喝了白展梦倒的这杯酒,无奈地道:“可是你越来越不受我控制。” 白展梦赶紧接话:“那是您拿我当棋子!”说这话时,白展梦扬眉,抬眼,灼灼地目光那样逼视着白云天。 白云天被白展梦看得有些心虚,他眼神一闪,脸黯淡下去,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白展梦紧接着又道:“如果您拿我当孩子,我们父子联手,何图霸业不成?” 白云天接话:“与你联手,共图霸业,然后呢?你终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到最后我们打下的霸业,尽归于你手?” 白展梦道:“如果你当我是您的孩子,等你百年之后,这些归于我又何妨?” 白云天冷冷地道:“归于你?可你终究不是我白云天的骨血,我怎么可能将霸业拱手送给一个外人?” 听到外人这词,白展梦心里的悲凉一跃而上,尽显于脸上眉梢,眼里的悲凉无处掩藏,他悲伤而又无奈地道:“外人?原来你一直拿我当外人?我白展梦十岁开始行走江湖,替你杀人办事,刀尖上舔血,多少危险的活儿我都替你卖命,多少次出生入死,您只关心任务有没有完成,可有管过我的生死?” 白展梦说这些话时眼里掠过一丝悲伤,他望着窗外,接着道:“就如您四十岁大寿时我送你的那幅九州海阔图,您可知道我为了这幅图上雪州,入鬼门,下赤河,历经多少凶险才从阿罗鬼魅中抢到这幅图,差点连命都丢了,那年我才十六岁……可您居然如此轻易的将他拱手送人?” “我……”白展梦的这番话让白云天有些惭愧,他悠地倒了一杯酒下肚,继续听着白展梦袒露心声。 白展梦也喝了一杯,接着道:“我也是看到那幅图才知道这九州有多大,这九州的山河有多美,我想有朝一日能如雄鹰一般,翱翔在九州大地之上,将九州大地尽收入眼底,也是这时候,我开始想要山河,想要权利。” 白展梦停了停,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他接着又道:“这就是您所说的野心吧,我承认我有野心,但是我的野心并未威胁到您。可您却想至我于死地。” 白云天道:“那不然呢,那我就坐以待毙,等着你羽翼丰满,然后抢我家业,我的权利?” 白展梦道:“白家庄的家业我不会抢。” 白云天手里搓着那两颗夜明珠道:“那武林盟主呢,甚至以后的江山呢?” 白展梦低头道:“那些我想要,但是不是从你手中抢。” 白云天道:“不是从我手中抢,那是从谁手中,展鹏手中?” 白展梦一惊,疑惑地望着白云天。 白云天接着道:“我即是惧怕你欺他年幼,欺他不争,此前飞儿在的时候,我并不想将你怎样,毕竟飞儿有野心,这些不会让你轻易夺去,但是鹏儿不同,你敢说若这些在他手中,你不会抢?” 白展梦低头不语。 确实他想要的,真的有些多,不可能不去争抢,无论他是谁。 白展梦低头喝了一口闷酒,然后空杯停在手中,默默地转动…… 白云天道:“所以你也别怪我心狠,换作是你,也会如我一般,在你羽翼尚未丰满之时提早下手……” 白展梦点头道:“是!” 白云天停了停道:“你今日既逃出去了,就不该来找我,应该离开白家庄,离开悠都,躲得远远地,那样我或许还会留你一命。” 白展梦凄然一笑道:“我既舍不得这悠都的大好河山,更不想背上一个背叛师门,忤逆父主,忘恩负义的骂名,然后江湖逃亡……” 白云天道:“你不想背负骂名,我也不想,我不想让人诟病我白云天容不下养子。”他停了停:“既然你送上门来,我不想也没办法了……”白云天说罢酒杯朝白展梦掷过来。 但没想白展梦竟然没有躲,而是伸手将酒杯接住。 那酒杯运满了内力,突然受力,停止,竟然如粉末一般,散开…… “好深的内力!”父子俩几乎是同时惊呼。 白展梦惊异于白云天掷杯的速度与力道,因为那是一瞬间排山倒海的力量。 白云天也惊讶于白展梦接杯的敏捷与胆识,要知道将杯子接住与比躲避难多了。 而后,白展梦抬眼问到:“父主,您百年之后给我权利也不行吗?” 白云天冷哼一声道:“哼,我不会活一百岁,凭你的野心与谋略,恐怕等不到我寿终正寝,会让我死于非命……” 白展梦又问:“那您当真要置我于死地?” 白云天斩钉截铁地答:“是!”语气中尽是杀气。 白展梦也冷冷地道:“好,那您就别怪梦儿不客气了,门外已囤积四千白家剑士……” 白云天大惊,他疑惑地瞪着眼睛道:“没想到你被关押着,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白家庄七千门客,居然你占了大半。” 白展梦道冷冷地道:“是,我白展梦不会坐以待毙,那日束手就擒是报您的养育之恩,我以为你找不到我勾结歹人的证据会放了我,但是您没有,我今日费了如此多的口舌,您还是没有一点恻隐之心,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那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白云天又惊又怒,胡须都直挺挺地怒道:“好啊, 我就说你狼子野心吧?没想到把你养大,教你功夫,你却要反我?当真是白眼狼……” 白展梦道:“这都是你逼我的,我原不想与你冲突,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但如今退无可退。你确实对我有养育之恩,教导之义,但你养我,教我功夫不过也是为了我替你杀人卖命,对不对?” 白云天怒道:“替我杀人卖命?我让你做些事情不也成就了你的威名。我是想到你早有图谋,但没想到居然过半数门客弟子听命于你?” 白展梦针锋相对的道:“你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闭关修炼,这白家庄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我在替你打理,很多人都会听命于我,以前有飞弟牵制,如今你假仁假义,还通敌卖国,早已失了人心,如果不是我被你关着,可能此刻听命于我的可能会有更多。” 白云天这时候竟发出朗朗大笑来:“你厉害啊,翅膀硬了?白展梦啊,白展梦,你以为我不会防你,门外我天字令的白家剑士也早已集结。而且我教你的功夫少一招,你知不知道?你能打得过我?此刻,我只要拿住你,外面你的人即使占多数又怎样?” 白展梦冷笑一声道:“父主,我知道你的飞星遗恨剑法少教了我一招,所以我也自创了一招,所以我的飞星遗恨也有九招……” 闻听此言,白云天气愤地指着白展梦道:“哼,你……我还真没看错你,你还真是有本事。但即便你能自创招数,你以为你能打过我,功力要年数的修为,不是简单的招数,而是要有内功输出,正于你所说,我白云天一半的时间都在闭关修炼……所以内功必定在你之上!” 白展梦又是一丝冷笑,道:“但我花在练功上的时间并不比你少,每日晨时四时起,挥剑三千下,当然这些都拜你所赐,是你让我那么小就出江湖,想要少受伤不受伤,就得勤加苦练,而且我的功夫还是真刀真枪的江湖厮杀磨砺出来的,不一定比你闭关修炼得来的差。” 白云天道:“那内力呢,你以为你能力能胜过我?” 白展梦答:“或许不能,但是如果加上幻影功呢?” 白云天闻言惊讶地问:“什么?幻影功?你真的如江湖所言,是血符帮的掌令,会幻影功?” 白展梦冷冷地答:“是。” 白云天道:“没想到名满江湖的正道少年剑客居然会去修异族的邪门歪功。” 白展梦答:“彼此彼此,这相比你勾结骁骑,通敌卖国,冒充血符帮肆意灭门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白云天气得须发都竖起来,继续指着白展梦道:“你……”他手上的招式已然在势。 没想到白展梦却一脸的云淡风轻,不紧不慢地道:“所以说,我们打起来的话,谁赢谁输还不一定。但是外面的人动起手来,我的人更多,你毫无胜算。而我并不想白家剑士自相残杀,所以梦儿再叫你一声父主,还请父主审时度势,主动退位让贤,传我盟主令,尊我我武林盟主,您既然好修剑,从此闭关修炼……” 没想到此时,白云天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道:“好一个退位让贤,白展梦啊白展梦,你确实厉害又工于算计,但是你似乎忘了,我手上还有一张牌……” “您还有什么牌?”白展梦有惊讶地问。 这时候白云天吩咐道:“把她给我带上来。 闻言,白展梦一惊,眉头蹙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便见两个侍卫押着白雪进来。 此刻的白雪满身血污,歪倒在地,显然是受了重刑。 见到此刻的白雪,白展梦心头陡然一落,无比担忧地喊道:“雪儿。”他眼里尽是无奈与担忧。 白雪望着白展梦哭着道:“梦哥哥……”她嘴角尽是血迹。 白雪此一声唤,让白展梦心头阵阵痛意袭来,一方面对白雪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已然产生了情意,再者她腹中还有他的孩子,他再次无比担忧地喊到:“雪儿……” 白云天走过去捏着白雪的脸怒道:“果然女大不中留,这丫头长大了,居然帮着男人害自己的父主。”说着,便一巴掌狠狠地抽在白雪脸上…… 此刻,白展梦眸子飞快的闪动,刚才还一脸云淡风轻,凛然地与白云天群枪舌剑,斗志斗勇,而且一脸的胜券在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此刻,看着白雪被白云天打倒在地,他脸色黯淡下去……似乎一切都没有了…… 第269章 为救红颜甘愿死 现在如何是好? 纵使支持他的人占多数,纵使他胜券在握,那又如何? 白雪在白云天手中,白雪怀了他的骨肉。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他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了,那种痛他再也承受不了。 此刻,白展梦的眼里泛起了泪光,只见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白云天叩头道:“父主,不要伤害雪儿,展梦愿死,求您放了雪儿。” 本来明明胜利在望,这些年自己想要的东西马上就要达成,可没想到他却有软肋。 是的,如今的白雪是他的软肋,因为她腹中有他的孩子,他到底还是儿女情长…… 成败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见白展梦居然跪地求饶,白云天发出胜利者的狂笑,他朗声大笑道:“哈哈哈,白展梦啊白展梦,我还以为你多有英雄气概,胸怀大志呢,没想到如此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就你这样还想跟我争,你差远了,倒像那个杨义一般。” 白云天说完,大步走过去,一手捉住白展梦的下巴,另一只手握拳,然后一记铁拳砸在白展梦脸上。 白展梦一下子便被这一拳打倒在地,然后哇地吐了一大口鲜血,伴随着鲜血流出的,还有两颗牙齿,他那原本白皙的脸颊,立马印出一个拳头大的血包。 见白展梦挨打,白雪欲往这边爬,边道:“父主,不要……” 白云天像没听到似的,继续一脚踹过去,将倒在地上的白展梦踹得飞起,重重的撞到墙上,然后又重重落下。 白展梦原本可以运功抵挡一下,或者躲避一下,但是他都没有,因为白雪在白云天手上。 白雪又急又怕,父亲的功夫他是知道的,白展梦不抵抗,说愿死的话,父主一定会将他打死的。 见此情景,白雪赶紧哭着道:“父主,孩儿求你放了梦哥哥,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 闻听白雪此言,白展梦心下大叫,不好! 果然白云天闻听此言,转身过去,对着白雪骂道:“好啊,你们没名没份,还好意思说怀了他的野种,看我不打死你!”他说罢欲对着白雪的肚子踹上一脚。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候白展梦飞身而起,挡在白雪身前,白云天这一脚便踹在白展梦的小腹上,白展梦痛得“啊”的一声惨叫,他以手捂着小腹,人也蜷缩在地。 见白展梦被打得如此惨,白雪附在白展梦身旁,焦急而又关切地喊:“梦哥哥,梦哥哥……不要……” 见白云天还欲一脚踹过来,白雪边哭大哭着边爬过去,抱着白云天的一条腿,哭着道道:“父主,孩儿错了,求你放了梦哥哥,好不好?女儿求你了……” 白云天冷冷地道:“是他找死,怨不得我!”他说罢又欲飞出一腿,眼见着这一腿要落在白雪身上,白展梦赶紧挣扎着过去,一把拉开白雪,然后挡在白雪身前,白云天这一脚又落在白展梦胸口,白展梦又吐了一口血。 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道,眼里噙着泪,红着眼眶,无比悲壮地道:“展梦愿死,也愿意交出梦字令,交出所有掌管白家剑士的权利。” 白云天听他这般说着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愿交出权利。” 白展梦点头,然后继续道:“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很好的死的理由,不用父主背弑子的骂名。五日后,我愿代父应战杨天剑,借他手杀我,这样父主再杀他,替子报仇。天下人就不会诟病你。” 白云天不以为然:“哼,只是杨天剑一黄口小儿,我杀他不费吹灰之力。让你去应战他?岂不是说我贪生怕死。” 白展梦道:“杨天剑开启了天剑血芒,并且获得了一横大师的三甲子功力,还有化功血酒,已今非昔比,由我先牵制他,耗损其内力,父主再即可轻松杀他,如果我侥幸杀了他,父主再杀我。 那生杀台比斗,高台至上,下面的人不一定能看清,我会扮成父主的样子与其交战。这也是我死时为父主再做一件事情,只求父主在我死后,能善待雪儿,还有我们的孩子,他也是您的外孙……” 白云天道:“好,我可以答应你死后不为难雪儿,只要她不再闹事,我可以让她好好做她的白府小姐。至于借杨天剑之手杀你嘛,我白云天不喜欢简单事情搞那么复杂。你就去前面交出兵权,然后自刎即可。” 白展梦点头道:“好。” 白雪闻听此言,哭得如同一个泪人,嘴中念叨着:“不要,不要……” 白展梦回头,紧紧地抱了下白雪,深情地道:“雪儿,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然后在白雪的不舍中毅然起身,推开门…… 时值正午,一道灼目的阳光照进来,刚好印在他的脸上,照得人睁不开眼。 白展梦抬头看了一下此刻璀璨的天空,蓝田白云,风和日丽的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天却是他白展梦的死期。 他身上,白色的长衫沾染着片片的血迹,如大红的花饰点缀,那样灼人,又那样悲壮,伴随着他走出的步伐,那颀长的身影带着昂长的悲凉与凄切…… 白云天也随即走出,白雪也跟着跌撞地爬向外面…… 外面的院子里站满了白家剑士,院子上面的围墙上也都是白家剑士,是两拨人,他们持剑而向,只等着他们的主子一声令下。 而那些人中,还有白展鹏,他带着几十号人,挡在两拨人之间…… 一切原本是剑拔弩张的局势,他们没料到白展梦与白云天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而且气氛如此悲壮,也没有人给他们发号施令开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展梦与白云天身上。 只见白展梦行至院子正中的台阶上,然后稳稳地站着,再然后向前倾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众人都不解,带着疑惑地望着他,而此刻的他除了带血的白衣,红肿带着血印的脸颊,还有蹙起的眉头,以及满面的愁容与深得化不开的悲壮。 下面那些梦字令以及原本效忠于白展梦的白家剑士,心里一惊,看这情形,是他们的主子输了,他们都还没开打呢,居然已经输了…… 只见白展梦躬身行礼之后,缓缓开口道:“英勇的白家剑士们,我白展梦在此给你们行礼致谢,谢谢你们忠于我白展梦,忠于我白家庄。然我白展梦一时权欲熏心,才行此内讧之举,好在一切还未行动,不至酿成大祸。 我父主创帮以来,短短二十余年,白家庄便一举成为悠都第一大帮派,此等功勋与你们诸位都密不可分,白家剑士向来团结,断不可行拉帮结派分裂之举。今日梦之错念,起于我白展梦,亦止于我白展梦,故梦欲交出梦字令,以死谢罪。望大家今后尽忠于我父主,忠于展鹏,剑尖朝外,外御江湖强敌,内护庄内周全。梦再谢过!” 白展梦慷慨激昂而又无限悲壮地说完这番话,便再又躬身行礼。 而下面的一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纷纷面面相觑,特别是忠于白展梦的人更是懵,也更是无奈与悲凉,他们看此时白展梦的衣服与颜面,猜想莫不是他打不过老庄主,被制服了。 见他们一阵疑惑,白展梦又道:“持梦字令的,将令牌交给我鹏弟吧,你们都弃剑吧。” 没想到这些人还是持剑在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做。 这时候白展梦突然厉声道:“听到没?让你们交令,弃剑!” 闻听此言,那些人才回过神来,然后前面十来个拥令的人将梦字令上前交到白展鹏手里。后面的一众人纷纷弃剑,低头跪地。 这时候,白展梦转身,跪在白云天面前道:“展梦叩谢父主养育之恩。”他说完,低头叩了一个响头,然后抬身,又道:“再叩谢父主教导之恩。”说罢,再叩头,又抬身,再道:“三求父主放过雪儿及我们的孩子,还有这些梦儿的属下……”他说罢再叩首。 白云天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三叩首,眼里噙满泪水的白展梦,道:“好!我答应你,放了他们。” 很多人都面带悲色的看着白展梦,这其中便有白展鹏,还有梦生梦死,他们眼里都噙着泪。 而一旁的白雪则哭得如泪人一般。 白展梦再叩首,道:“谢父主!”然后拔出那柄煞星剑,闭上眼睛,即往脖子上一横…… 就在那柄煞星古剑要触及脖子之时,白展梦却突然感觉手腕被重击了一下,手一松,“咣当”一声长剑掉在地上。 再细看,原是白云天射出一个夜明珠,打在白展梦手腕上,制止了他自刎。 白展梦疑惑地望着白云天,是他让自己自刎的,怎么此刻却要阻止? 白云天亦面露悲色地道:“罢了,你我也父子一场,我也不想这样逼你自刎,那就依你的死法,这几日你就呆在白家庄好生休养吧。” 白云天许是被白展梦刚才的三跪及叩谢之词所感,没有让他当场自刎,也算是父子一场最后的仁慈。 白云天说完,一甩衣袍大步离开。 而白展鹏也吩咐众人散去,白云天的属下有序的离开。 而白展梦的属下们却久久不愿离开,依旧跪在那里…… 白雪则上前抱住白展梦,两人抱头痛哭。 正午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有温暖,也有悲凉。 还好,还有几日可活。 也不好,就几日可活了…… 第270章 赴死前夕挥泪别 时间很快来到了五日前夕…… 这一夜,月光异常的阴冷,就连晚风都是呜咽的…… 这一夜,白展梦与白雪相拥而泣,于白展梦来说,有太多对生的不舍,也有太多对命运的不甘…… 是的,他才22岁,正意气风发之年,原本有大好的时光可以活。 是的,他从16岁所愿,欲成一番霸业,原本他有大好的前程可奔。 但奈何命运总是对他太无情…… 在一夜的缠绵与不舍之后,白展梦紧紧地抱着白雪,无限柔情地道:“雪儿,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我们的孩子。” 此刻的白雪已泣不成声,满脸泪光的默默点头。 白展梦又道:“我已托鹏儿为你寻了一处偏僻住所,你去那里,白云天不会找到,并且你是他的女儿,只要我死了,他便不会为难你。” 白雪依旧是紧紧地抱着白展梦,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似乎都无法开口说话。 白展梦再道:“雪儿,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碰了你的身子,更不该污了你的名声,你还这么年轻便……”他喉头哽咽,难以说下去…… 白雪哭着摇头,依旧只是哭。 白展梦又道:“我已跟鹏儿说了,等你生下孩子,便交给嬷嬷抚养,让他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原本你是盟主府的千金,可以嫁一个大户人家做正妻,可是如今怕是只能做妾了,找个正妻和善的倒是可以,雪儿单纯善良,我怕你受不了大户人家妻妾间的争斗……” 白雪摇头,以手指触及白展梦的嘴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哽咽着开口道:“不,雪儿不要再嫁,我生是梦哥哥的人,死是梦哥哥的鬼,以后我会好好抚养我我们的孩子。” 闻听此言,白展梦紧紧的抱住白雪道:“雪儿……我对你好惭愧……” 白雪泣不成声的道:“不,白雪这辈子能成为梦哥哥的女人,给梦哥哥生儿育女,已经是雪儿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因为梦哥哥在雪儿心中是那么好的男人。” 白展梦悠悠地道:“我好?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这觉得,只有傻傻的雪儿这般想……” 白雪摇头道:“不,不只我觉得梦哥哥好,你没听过吗?悠都都在说绝世风华人如凤,嫁人当嫁白展梦,梦哥哥生得高大英俊,功夫好,心肠也好,还重情重义……是所有悠都女子心中的完美夫君楷模。” 白雪此番话,让白展梦甚至感动,他想起柳媚儿对自己的评价竟是贬低之词,可在白雪眼中,自己简直完美无缺,但是他却没有给白雪一场婚礼,也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如果自己走后,她却要独自一人,无名无分的给自己抚养孩子,她才十六岁,如花一般的年纪。 白展梦抱紧白雪道:“雪儿当真是恋我私我也,竟是赞美之词,只可惜,我都没有给雪儿一场婚礼一个名份……” 白雪抬眼,深情地望着白展梦道:“什么名份、婚礼,雪儿都不在乎的,雪儿只在乎梦哥哥心里有我。我听鹏哥哥说了,你原本胜券再握的,可是为了我你什么都不要,还甘心赴死,雪儿真的好感动……我白雪何德何能,能得梦哥哥如此深情厚爱。” 白展梦轻轻地抚了下白雪额上的碎发,温柔地道:“因为雪儿对我,你是真心对我好,爱我的人……而且你还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能护你们周全,那我白展梦还算个男人吗?” “嗯,梦哥哥是难得的好男人,雪儿真的好舍不得你……”白雪说罢,又是一阵失控的哭泣,哭得肩膀都在抖动。 白展梦道:“我也很舍不得雪儿跟孩子……” 白雪眸子闪动,眨着眼睛问白展梦:“就不能不死吗?” 白展梦轻轻地摇头道:“没办法,你父主不会让我活的。” 白雪又问:“那你要是明日打赢了那个杨天剑呢?父主会不会放了你?” 白展梦继续摇头道:“不会,他没有亲手杀我,或者让我自刎已经是对我最大的仁慈了。” 白雪拉着白展梦的手道:“梦哥哥,要不我们逃吧?你功夫那么好,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白展梦摇头道:“如果只我一人逃当然没问题,但是带你一起,如今你怀有身孕,不宜奔波……如果跟着我亡命天涯,躲避你父主的追杀,孩子会有小产的风险。 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我现在闭上眼睛,全是媚儿小产后裙子上全是血的那一幕,那种痛我不想再经历了,所以断不能再让你如此冒险,我宁愿我死,换你与腹中孩子平安。” 听白展梦如此说着,白雪想起此前柳媚儿怀孕的事,便道:“梦哥哥,对不起,此前柳姐姐怀孕,是我让府医隐瞒的,我原是想着怕这孩子是杨天剑的,怕梦哥哥知道了伤心,所以才让隐瞒的,对不起。” 白展梦道:“这不怪雪儿的,雪儿是善良之人,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白雪又道:“谢谢梦哥哥相信我,但柳媚儿小产的事,不怪梦哥哥的,梦哥哥休要一直自责。我听柔儿跟我讲过,她调查过,是那日柳媚儿骑马去找杨天剑,遇到那个燕云公主,她们打架时便动了胎气,如果没有梦哥哥失手推倒她,那个孩子也可能保不住……” 白展梦没有说话,良久才缓缓地道:“这些我知道……但最后还是我推倒了她,算了,不说这个,无论怎样,这孩子都没了,所以雪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白雪点头,然后又道:“梦哥哥,要不我藏起来,你逃吧……” 白展梦道:“雪儿,你太天真了,我不死的话,你藏到天涯海角,父主都不会放过你跟我的孩子,如果死了了,他才会放过你。所以我一条命,换你跟孩子两条命,不亏的。” 白雪闻言,泪流满面,又是一阵猛烈的哭泣…… 白展梦看她哭得如此汹涌,但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因为此刻他自己也是泪流满面,而且他也是真心爱着一个人的,知道如果要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的心会有多痛,他明白雪儿的心,所以能够同感她的悲。 此刻,白展梦用温热的嘴唇吻了下白雪满含热泪、哭得红肿的眼睛,哽咽着道:“雪儿乖,不哭了哈,你还睡会儿,我得起来了……” 白展梦说罢,坐起来穿衣。 此时,清晨的阳光已照进来……落在白展梦脸上,尽管此刻的阳光并不灼人,但白展梦却感觉难以睁眼,感觉眼睛一片模糊,因为他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换了谁,不觉得悲凉。 白雪也跟着坐起,她紧紧地抱住了白展梦,好一阵,才道:“梦哥哥,我也起来了,我想到一个东西,可能有用……”她说罢在白展梦脸上亲了口,快速的穿衣起床。 白展梦不知道她说的什么东西有用,其实于他来说,现在他必须死,任何东西都救不了他。所以他疑惑地问:“雪儿……” 但她留一下句:“梦哥哥,你等着我”,便提着裙子往外跑…… 当白展梦起床后,便唤了门口的侍女柔儿打乱洗脸水洗漱,然后便准备更衣。 这时,柔儿却壮着胆子道:“梦公子,今日就让柔儿为公子更衣吧,柔儿做公子的侍女这么多年,还不曾为公子更衣呢……今日就当第一次……” 其实也是最后一次,但柔儿没敢说下去,无限的悲凉之意,让她的话语有些颤抖。 白展梦点头,柔儿便替他选了件白色银线镶边的外袍,柔儿问:“这件可好?” 白展梦点头,即将赴死的局,穿什么不都一样吗? 然后他平举双臂,于是柔儿便将这白色的衣袍替白展梦穿上,她动作温柔,细致。 但此刻白展梦却感觉柔儿的表情动作有些异样,她的手有些颤抖,眼里似乎噙着泪。 可能想到是自己马上赴死,主仆一场,柔儿心下有不舍吧,所以他也没有多问。 第271章 侍女含泪诉衷情 再之后柔儿挑了一条白色金线上锈蓝天祥云的宽腰带,她颤抖的手将腰带围上白展梦的腰身,她双手环住白展梦的腰,如此才能系好后面的腰封。 但她系好腰封后,却顺势抱住了白展梦的腰,但仅仅停了一秒,便立马松开…… 白展梦有些疑惑的道:“柔儿……” 此刻,柔儿却“噗通”跪地,头埋很低,低得几乎要触及地面,她双肩颤抖,哽咽着道:“请梦公子恕罪,柔儿……柔儿得罪了……” 她为何会哭?白展梦一惊,疑惑地问:“柔儿,你怎么了?抬起头来……” 闻言,柔儿怯怯地抬头,此刻的她满脸的泪水,一双含情目也布满泪水,而她的面颊上除了泪水,尽是绯红…… 白展梦又是一阵疑惑,不解地问:“柔儿,你这是?” 柔儿又低下头,颤抖着道:“梦公子,柔儿该死,柔儿……柔儿喜欢公子,我怕过了今日便没有机会说了……” 闻言,白展蹲下身去,扶着柔儿的双肩,看着她的脸轻声道:“我知道……” 柔儿抬头,羞涩又怯怯地看着白展展梦,疑惑地问:“公子知道柔儿的心思?” 白展梦点头。 是的,他那么善于察言观色,怎么可能不会在柔儿平素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中初见端倪,只是他是主,她是仆,他不好说破,况且若不是此番自己即将赴死,想必柔儿也不会壮着胆子言明。 柔儿做自己的侍女时,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主一仆的朝夕相处,不动心也难怪。 柔儿更加羞愧地低头,继续用哭腔道:“柔儿该死,断不该对公子有此非分之想,可是我控制不住…… 白展梦温柔地道:“这不怪你,有很多侍女丫鬟会喜欢上公子的,也有很多侍卫喜欢上小姐的,所以这不是柔儿的错。” 柔儿闻言,一颗忐忑狂跳的心稍稍平复,她继而又红着脸哽咽着道:“公子……柔儿可以抱下公子吗?柔儿怕再也没有机会……” 白展梦迟疑了下,然后伸出胳膊往前一揽,便将柔儿揽入怀中。 此刻,柔儿将脸贴于白展梦怀中,边哭泣边道:“谢谢公子,柔儿知道,侍女喜欢上公子是要沉井的,柔儿想好了,等公子死后,便自己投井……” 白展梦将怀中的柔儿稍稍向外推了下,以至于能看到她的脸,然后温柔地替她擦了擦眼泪,又温柔地道: “柔儿别这么说,柔儿是个好姑娘,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你大可不必死。如果柔儿真的对我有心的话,可否替我好好照顾白雪,还有我与她的孩子?她那两个侍女尚年幼,不及柔儿做事这般周到细致……” 白展梦说这番话时一直盯着柔儿的眼睛,眼里写满了请求与感激,有种临危托孤的悲壮。 柔儿闻言,点头如捣蒜,口中应着:“好,柔儿答应公子,一定照顾好雪儿小姐,还有你们的孩子,请公子放心!” 白展梦闻言,又紧紧地抱了下柔儿,然后扶着她站起身来,边道:“时间不早了,还请柔儿为我束发、易容。” 柔儿闻言点头。 然后白展梦大步走向梳妆台前,柔儿紧随其后,她理了理情绪,抑制住刚才的哭泣。 然后拿起梳子,替白展梦梳发。白展梦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她的梳子上如瀑布般展开,又收拢,收拢又展开…… 看着此刻,心上人的头发在自己的指尖舞动,柔儿刚刚好不容易收起的眼泪又滚落,她是边哭边给他梳好头发。 梳发时,她的手一直在颤抖,以至于几次都将头发拉扯起来。 柔儿忐忑的问:“柔儿手脚笨,有没有弄痛公子?” 白展梦摇头道:“无妨。” 好不容易梳好头发,到束发的时候,由于柔儿的手一直在抖,怎么也扣不好发冠。 最后还是白展梦自己戴好发冠。 柔儿又忐忑地道:“公子恕罪,柔儿好生的笨,这是柔儿第一次给公子梳发,竟然这么糟糕……” 白展梦微微摇头:“不怪柔儿,你今日心情不佳,不怪你的。” 白展梦如此说,柔儿更是惭愧。 她接着又忐忑的给白展梦修面,她的手在白展梦面颊上颤抖地拂过,沾着灰色的粉扑将原本白皙的皮肤改为浅灰色,她的手再停在眉毛处,然后挥动着眉刀,几下便将剑眉改为断眉,再然后是眼角处,加了阴影,添了皱纹……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触及她心上人的面庞,可以细致的欣赏着这绝世风华的容颜,只可惜她今日要将她的梦公子装扮成白云天的样子。 她的手一直在抖,眼里一直在淌着泪,他的这些举动,白展梦在镜子里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如何安慰,也不知如何阻止,主仆二人就这样默默的,一言不发。 再就是那高挺的鼻梁,同样打了阴影,让加了外晕,让其看起来不那么挺立……接着便是唇了…… 当柔儿的手触及白展梦那丰盈而性感的红唇,一股暖流袭来,她的心跳得快要出来…… 她不禁忍不住停下,驻足欣赏,那微微上翘的弧度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红润的唇色仿佛衬托出他的阳刚之美,散发着一种深邃而诱人的魅力。 白展梦似乎看出了柔儿的一丝异动,便微微一笑,原是示意她无妨,继续。 可就是这一笑,让柔儿的心如被春风吹拂的花朵,乱成了一片…… 那是怎样的一种笑啊?那唇角上扬的神情仿佛如一汪养着两尾鱼的秋水,美得倾城,醉得窒息,让人不由的陶醉其中,仿佛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牵引着,让人心猿意马,无法自拔…… 柔儿情不自禁的向前倾身,快速的吻上了这性感的红唇,当四片嘴唇相触的那一瞬,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明知不妥,却不想停,那样的用力,还欲向里探寻,一阵湿热气息扑来…… 白展梦一下子推开了柔儿,这股力气好生之大,让柔儿一个跌撞倒地…… 边推开柔儿,白展梦口中边道:“你好大的胆子……”他说罢,以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咬着,似是减轻刚才的窘迫与羞涩…… 此刻的柔儿吓得全身如无骨,瘫倒在地,然后一个劲的叩头道:“梦公子,我,我……柔儿冒犯了……” 见柔儿如此惊惧,白展梦的心便软了下来,他是知道如果爱一个人,忍不住想要拥抱,想要亲吻。 就如他那日在柳媚儿近前,哪怕胸口流血,依然想要索一个拥抱……而柔儿今日之举,不也是发乎情吗?而且这个吻与刚才的那个拥抱,可能是她今后余生关于这份情愫的慰藉…… 想到此,白展梦没有再责备,而是道:“你起来吧,可不许再有如此唐突之举了。你虽然是仆,但你是个好姑娘,我乃一个将死之人,你莫要将深情错付了……你若愿意,就帮我好好照顾雪儿,等她生过孩子后,你若想嫁人,让她替你寻个一个好人家,或者我白家剑士也都是好儿郎……” 柔儿哭着摇头道:“不要,柔儿不要嫁人,柔儿愿意此生照顾雪儿小姐,还有你们的孩子。” 白展梦哑声道:“也罢!你且起来吧。快些继续,时间不早了。” 柔儿闻言,擦了眼泪起身,继续给白展梦易容化妆。 没多久,镜子前端坐的就如白云天一般。 白展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然是白云天,足以以假乱真,他不禁赞叹道:“柔儿好手艺。” 柔儿低头答:“谢公子夸赞,柔儿就会这点本事了。” 此刻,化好妆白展梦又吩咐柔儿道:“我书房柜子里有些银钱,你拿了分给下人还有我那些听命于我的白家剑士吧。” 柔儿摇头道:“不用,公子平日出手阔绰,赏赐给我们的银钱很多了。” 白展梦道:“不是给你的,是我怕那些听命于我的白家剑士及我院子里的侍者会受冷落排挤,你办事我放心,替我打点好这些。” 柔儿答:“好的,柔儿遵公子吩咐。” 这时,白雪气喘吁吁地抱着一面青铜镜进来,然后将青铜镜递与白展梦道:“梦哥哥,这是我娘留下的遗物,我小时候打翻了梳妆台,这镜子掉落在地,居然不会摔碎,我娘说这是个宝贝,不会打破,所以我想你拿它放在胸前,或许可以挡剑……” 听白雪此番话,白展梦心下想,她这一早跑出去说去找点有用的东西,居然就是这个。雪儿到底是单纯,高手之间的决斗往往一剑抹脖子或一剑直刺眉心,哪还有多少是刺胸的,再说杨天剑拿的可是剑器之首擎天剑,怎么可能刺不破这青铜镜? 但看雪儿一片诚意,一片殷切的希望,而且这可能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一个可以让自己少一分痛苦的方法,他不忍说破,便道:“谢谢雪儿。”然后将青铜镜置于怀里。 第272章 生杀台上论生死 这时候,白雪瞥见柔儿一脸泪痕,便问道:“柔儿,你这是何故?” 柔儿正迟疑不知如何作答之时,白展梦帮忙答话道:“她今日给我梳发易容,手脚不利索,弄得我生痛,我便责备她几句,没想到小姑娘家不禁骂,就哭鼻子了……” 白雪闻言,便“哦”的一声也没多想。 此刻白展梦又对白雪道:“平素这丫头做事倒也细致周到,我已让她照顾服侍你,应该比你那两个年幼的丫头周到些。” 白雪点头道:“嗯,谢谢梦哥哥安排,柔儿是做事很周全的。” 柔儿便对着白雪躬身作揖道:“柔儿谢梦公子,拜谢雪儿小姐。” 白展梦又对白雪与柔儿道:“你们两个就待在白家庄,我现在即要启程了。” 白雪摇头道:“不,我要同梦哥哥一同前往……” 白展梦抱了下白雪道:“雪儿,听话,看着我死,你会难受的,你就待在家里,好不?” 白雪依旧摇头:“不,我就想能多看一眼梦哥哥……我要去……” 白展梦见他固执,便只好作罢,然后说:“也罢,你等下让鹏儿备了马车去吧,骑马太颠簸。” 白雪哭着点头。 白展梦又道:“雪儿,你听话,如果看到我……就莫要再悲伤了,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这样我就不会白死。” 白雪又是哭着点头。 然后白展梦在白雪额头落下一吻,继而松开她,转身快步出门…… 如此,白展梦便出门跨了马,策马奔赴生死台……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奔赴死亡更悲壮了…… 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奔赴死亡而悲痛欲绝了…… 此刻白雪哭得站立不住,是柔儿扶着她才站定。 待白展鹏备了马车,一众白家庄的人也跟着浩荡的向生死台驰去…… 悠都樊城的生杀台,位于一座险峻的山峰之巅,高高耸立着,如插入云端的巨大塔楼。它九丈高,层层矗立,宛如一座宏伟的城堡,散发着庄严而威严的气息。 生杀台是仇人相约,报仇决斗,一决高下的地方,在这里无论生死,皆凭本事,亲友不得报仇,不得记恨。 而上过生杀台的,必是一生一死,生的下生杀台,死的命休矣! 初升的太阳洒下金色的阳光,照耀在生杀台上。阳光穿过云层的缝隙,照亮了整个台面,使得这座高耸的塔楼更显壮观而悲壮。阳光的柔和与生杀台的坚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为这场即将上演的决斗增添了一抹壮丽。 台下聚集了众多悠都武林人士,他们来自各个门派和江湖,满怀期待地注视着生杀台上的一切。他们身着各色武装,气息强大而凝重,仿佛能够感受到生杀台上即将发生的激烈战斗。 因为今天的这场比武与生死之决可以说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对决,是上一届武林盟主的儿子挑战当今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的决斗谁会不来?谁敢不来? 这天杨天剑来得比较早,只见他一袭青衣,犹如一道清风般的轻盈在众人头顶飞过,然后直上生死台。 众人皆呼:“看,杨天剑来了,杨天剑来了。” 因为这些时日,他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很多人以为他今日不会出现,但没想到他会来战,还到得这么早。 只见他的青衣随风拂动,映衬出他修长的身姿,瘦弱的身躯并不影响他的气质,反而更显得他俊俏无比。他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冷艳的神采,如同寒星闪烁。 他手中的擎天剑,剑身通体赤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杀机。 他凝神聚气,剑光在生死台上闪烁,宛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等待着瞬间穿透敌人的心脏…… 而后,一袭白衣飘过,一股凌厉的仙风从众人头顶飞过,伴随着呼啸之声,众人感觉耳鬓的头发都随风舞动,众人高呼:“盟主来了,盟主来了。” “恭迎盟主,盟主威武,盟主威武。”台下众人躬身举着武器高呼。 随之白家庄的众多白家剑士,还有白展鹏、白雪等浩浩荡荡的几百人出现在台下的观斗场。众武林人士让开了位子,让他们置于正中。 在高高的生杀台上,白云天与杨天剑相对而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刻的白云天红着眼眶,手中的长剑发出冷冷地幽光。 杨天剑同样如此,眼中迸发着仇恨:“白云天,你屠我盟主府满门,今日我要为盟主府上下几千人报仇雪恨。” 白云天竟没有说话,而是轻嘘一声,身形瞬间冲天而起,仿佛要直上云霄。 只见他长剑祭出,那柄长剑身闪耀着星光般的剑芒,宛如夜空中的流星划过。 杨天剑赶紧出剑应对,他手持擎天剑,剑身通体赤色光芒闪耀,宛如一条熊熊燃烧的烈焰。他的剑法凌厉至极,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炽热的剑气,如火焰般燃烧一片。 只见,白云天他手中煞星古剑闪耀出一道寒光,迅疾刺向杨天剑。这一招“直上云霄”,剑芒如流星般划过天际,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捉摸。 杨天剑冷笑一声,他手中擎天剑挥动,剑气如幻影般纷飞,化作一道道红色闪耀的剑影。他的夺魂剑法以剑影融入攻击,招招致命。他施展出“一剑销魂”,剑影如鬼魅般穿梭于空中,试图迎击白云天的攻击。 这招毕,杨天剑稍稍迟疑了下道:“你不是白云天?” 白云天也不搭理他,而是剑招连绵不断。他施展出“孤星一点”,煞星剑舞动间,剑气如星光般璀璨夺目,犹如孤独的星辰闪耀于夜空。 杨天剑屏气凝神,向后闪身,迅速闪避白云天的攻击,然后以“再剑杀魄”为招式向前飞跃,他剑势如鬼魅般快速穿梭,剑锋如魔爪,直击白云天要害,试图攫取白云天的性命。 白云天眼神一凝,继续冷静应对,他把握时机,施展出“飞星如雨”,只见长剑舞起,剑芒犹如倾盆大雨,密集而犀利地袭向杨天剑,剑芒如星光般闪烁,仿佛漫天飞舞的烟花,绝美而又布满杀气。 “这飞星剑法当真是厉害!”杨天剑发出一声赞叹,看着那些如璀璨繁星的剑光,然后抬眼疑惑地问道:“你是白展梦?” 白云天仍未回答,而是急步如雨,旋转着从杨天剑的侧身绕过,再出剑,两柄剑碰撞在一起,火光四射。 杨天剑一阵迟疑之后,转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不退反进,趋近白云天,以“剑剑穿心”为招式,擎天剑犹如利箭一般刺向白云天的要害,剑势锐利无比,刺穿空气,仿佛能贯穿人心。这一剑刺出,他由于运功过猛,竟然一阵咳嗽起来。 白云天心神一动,居然停了几秒,待杨天剑咳嗽缓过来后在再出剑,只见他施展出“披星戴月”来应对杨天剑的这剑剑穿心,煞星剑携带着星光的力量,剑势犹如漫天星辰降临,将杨天剑笼罩其中,星光璀璨,仿佛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杨天剑运用夺魂剑法的“剑者无情”来应对,擎天剑犹如鬼魅般纵横,剑气凌厉无匹,如烈火燃烧一般缠绕白云天击杀过来的璀璨剑光,剑与剑的碰撞声响彻云霄,剑气纵横交错,整个生杀台都被他们的剑气填满,辐射开来, 绵延出去,台下的人,都被这剑气震得发须向后舞动。 这招毕杨天剑居然长剑一收,握在身后道:“停,我知道你是白展梦,从一开始第一招我就发现是你装扮成白云天,虽然这装扮极神似,但身形却不似,我身长九尺,你比我还高,而白云天比我矮,你这身高定是白展梦无疑,还有你手里的剑是煞星古剑,对不对? 我跟你交过手,我们两柄剑碰撞的声音我听得出来。再者若是白云天,刚才我咳嗽,他不可能停下来,定会趁机出狠招,但是你没有。” 白展梦也稍稍停了下,没有正面回答杨天剑,而是冷冷地道了句:“啰嗦”。 然后只见他身形疾闪,施展出“月明星稀”,煞星剑剑芒如月光般清冷,剑势飘逸而迅疾,丝丝剑光隐隐透出寒意…… 第273章 半招相让梦假死 白展梦的剑招如星月般璀璨,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杨天剑面容一变,他以“长剑追命”为招式,擎天剑迅速追踪白展梦的身影,剑势凌厉至极,试图斩断白展梦的长剑。 白展梦心神一凝,施展出“飞星遗恨”。煞星剑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剑势如飞翔的星辰般迅速穿梭,犹如星陨云残,带着无尽的伤感和恨意。 杨天剑脸色变幻之间,手下的功夫也开始变化,他以“剑下亡魂”为招式,擎天剑剑势如鬼魅般扑向白展梦,剑锋如幽魂般凌厉,试图吞噬白展梦的灵魂。这一招杨天剑拼尽了全力,又是一阵咳嗽,咳完之后,他又问道:“你为何要扮成白云天与我比斗?难不成他怕我?” 白展梦仍没有回答,而是心神凝练,他施展出最后一招“繁星万点”,煞星古剑犹如万千星辰般闪耀,剑势密集而犀利,瞬间将整片山谷都笼罩其中,仿佛漫天繁星降临。 他们就这样从清晨,一直打到日上正午,阳光都强得刺眼。 然而,这场战斗还未见分晓,两人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时间似乎在这激烈的战斗中变得静止,只有两人之间的厮杀声和剑气的爆发声不断回荡在空中。 只是,杨天剑咳嗽更为频繁,气息不顺起来,他必须快点结束战斗。 只见他运功于剑上,尽全力使出一招“魂飞魄散”,由内力聚集气势,在血刃上凝结了庞大的气势,血色的光芒遮天蔽日,剑身化作血气,一条宛若血龙横空出现,浩浩荡荡的冲向白展梦。 天空忽明忽暗,似乎周围空间全部被这股气势给波及到了,所到之处,万物皆魂飞魄散,血色剑影摧枯拉朽一般眼见就要撞上白展梦的身体。 白展梦旋身,急退,然后向后翻飞,欲以剑气挑开杨天剑那摧枯拉朽的剑气,但是那巨大剑气却迎头一击,他的发冠被击飞,头发顿时四散,那悬垂的长发随风飘扬…… 就在白展梦失神的一瞬,杨天剑再一剑刺来,直刺向他前胸,随着“叮铃”一声响,那柄擎天剑居然停了一下,原是胸口的那枚青铜镜阻挡了这一剑。 但不知为什么,杨天剑这一剑似并没有用尽全部功力,或许是他的咳疾让他减了力道,亦或是白雪给的这青铜镜真的是宝贝,刀剑不入? 天啦,他现在的内力居然在自己之上,白展梦大惊。此前他们为争夺柳媚儿也打过,只是那时候他先让了他三招,所以他才落败,如今即使他拼尽全力,似乎也不能取胜,而这一招,他明显败了。 而且如果不是胸口的那个青铜镜,他或许已被擎天剑刺胸! 白展梦一阵思索之间,只见杨天剑再顺势一剑,速度之快,白展梦避之不及,一丛头发被割断。 “好险!”此刻,白展梦面容剧变,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今日无论能否打败杨天剑,他都无生机,只是如今,自己真的打不过他了,他的心竟悲凉起来。 他再运功出剑,两人的招式交替,招招都化为无尽的杀机,他们的身影在台上交错,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捕捉。 白展梦的飞星遗恨剑法迅猛而凌厉,如狂风暴雨一般袭向杨天剑。 他们的剑招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凶猛,仿佛要将对方彻底击败。 而杨天剑的夺魂剑法凶猛而狡诈,每一剑刺出干净利落,招式变幻莫测,而且他似是知道白展梦的剑法走势,总能很好的防守,在防守之余,恰到好处的出招攻击,每一招都似乎要夺走对手的灵魂,攻击力之强大令白展梦应接不暇…… 突然杨天剑运功于剑上,夺魂杀魄与魂飞魄散两招密不透风的衔接,巨大的红色剑气呼啸而过,在阳光的照射下,如遮天蔽日之势袭来,这剑光灼眼。 白展梦挥动手中的长剑,欲以繁星万点的招式挑开杨天剑的这一剑,可手臂一阵剧痛传来,原是杨天剑这一剑刺中他的右臂,血顺着手臂流下,嘀嗒嘀嗒…… “好痛”!白展梦感觉手臂的疼痛感,让他无法拿稳剑,这擎天剑乃嗜血之刃,其剑刺出的伤口,比普通锐器要痛上十倍。 他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再睁开眼,一道红色的光芒直刺眉心…… 眼见着那擎天剑就要刺破他的天门穴,却听得杨天剑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说时迟,那时快,白展梦煞星剑杀出,落到杨天剑的脖子上…… 此刻台下观战的人一阵惊呼:“啊,他们打平了,他们打平手了……” 此刻,台上的二人皆停下,剑气止。 只见杨天剑的擎天剑指着白展梦的眉心处,而白展梦的煞星剑架在杨天剑的脖子上…… 杨天剑咳嗽得剑都在抖动,他一张嘴,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吐出……由于运功用力,他又咳血了。 白展梦疑惑地望着杨天剑,道:“你这一剑,再进一分,本可以取我性命,为何停下?为何让我半招?” 杨天剑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道:“你让我过三招,所以今日还你半招。还有你送我发冠,我上次说要跟你做朋友,不想与你拔剑而向……” 他说罢,收了剑,道了声:“你走吧!我今日约战的是白云天。” 白展梦也收了剑,左手捂着受伤的右臂,他眼里掠过一丝悲凉无奈地道:“我走不了,他让我死,你快走吧!”此刻,他右臂上白色的衣袍已被血染成红色,而他额头上,也因疼痛而渗出汗水来。 杨天剑瞪大眼睛,疑惑地问:“谁?白云天让你死?” 白展梦轻轻点头道:“是”,然后又有些急切地道:“你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这时候杨天剑突然出剑,这一剑刺向白展梦前胸……口中道:“你,倒下,假死!” 白展梦闻言,没有避让这一剑,这一剑落入他胸口,而他胸口藏着一块青铜镜,杨天剑没有发力,剑并未入肉,而后白展梦则以手抹了左臂的血佯装徒手抓杨天剑刺入胸口的剑,将血涂在胸口,再随即重重倒下! 这时候,台下一声惊呼:“盟主败了?看,盟主倒下了!” 众人惊呼间,突然一个身影从空而下,落于台上。 待那人站定,原是白云天持剑而来。 “白云天?”杨天剑眼里闪烁着仇恨的火光。 只听得白云天怒喝道道:“贼子,你连杀我两个儿子,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他便冲天而起,一式“直上云霄”巨大的剑气从天而降,杨天剑使出剑者无情来应对。 两柄剑空中相接,巨大的脆响后,杨天剑感觉白云天这股内力实在太强,他又一阵咳嗽,这时候白云天又孤星一点使出,剑如流星划过,光芒万丈,照得杨天剑睁不开眼睛。 而台下众人又被这一剑剑气催得衣袂飘飘。 白云天的连招好快,而杨天剑的咳嗽是他这一招只能仓促应战,长剑相触后,他便感觉虎口一阵发麻。 就在台上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时,台下也热烈的议论开来。 他们开始议论起来:“你们看到没,刚才上来的那个人才是盟主。” “是,那前面跟杨天剑打的是谁?” “能够与如今的杨天剑差不多打个平手,可能是白家庄大公子,白展梦。” “啊,那他后又被杨天剑当胸捅了一剑,他死了?” “应该是!可惜啊可惜,如此优秀的剑客。” 自看到白展梦倒下的那一刻,白雪一直在哭:“梦哥哥,梦哥哥……梦哥哥是不是真的死了?” 尽管早就知道今天的结果,但她还是难以接受,她哭得靠在柔儿肩上,柔儿也一个劲的哭。 白展鹏蹙着眉,一脸悲切,眼里也噙着泪水,因为他通过望远镜看到了生杀台上躺着的白展梦,还有从台上滴落的血! 白家庄的众人都万分悲痛,面色沉重,而台上,杨天剑已艰难的对战了白云台天的七招,白云天强大的内力之下,让他的咳疾发作,咳得几次口吐鲜血,几次险些被白云天一剑削掉脑袋。 再一招下,巨大的剑气让他差点跌落台下…… 这时候白展梦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将杨天剑的手拉住…… “去死吧!”白云天欲再上杀招,而这时候空中突然一道金色的光亮一闪,一柄金色的剑飞了过来。 随即一个黑衣蒙面人飞身过来与白云天打起来。 此刻,杨天剑整个身体都掉落,只一只手被白展梦抓着,而白展梦那条胳膊上还一直流着血,血滴滴答答的落在杨天剑脸上。 杨天剑蹙眉道:“你放手!” 但白展梦却没有放,一直忍着痛坚持着。 这时候只见后面来的那个黑衣人蒙面人突然一挥手,白展梦与杨天剑同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的将他们托起来。 他们的两柄剑也同时飞起,杨天剑一手接住掉下的剑,一手顺势一拉,便将白展梦带起,而他手中的剑如同蝴蝶般轻盈飞舞,他整个人竟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他扶着白展梦两人轻盈而迅疾的向前飞去…… “啊,杨天剑跑了?” “好像把白展梦也带走了?” “为何?也不知道白展梦有没有死,他为什么要带他一起逃走?” “后面又来了一个人?” “这人是谁?” “快看,后面的两个人打了起来。” 由于离得远,台下的人只能感受台上的打斗剑气,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 而白家庄的众人由于处于正中较佳的观看台,看得稍稍真实一点,特别是白展鹏,手上一个木桶的望远镜,似乎能够看清这些。 他看到了杨天剑差点被打落台下,是白展梦伸手拉住了他,所以,他大哥应该只是受伤了,没有死! 这时候白展鹏低头对白雪道道:“雪儿,大哥好像只是受伤了,应该没有死,他被杨天剑救走了……现在台上是父主与另一个人在打斗……” 听说白展梦没有死,而是被杨天剑救走了心里的痛减了些,但说她受伤了,她还是不免担忧。 但是杨天剑与他们是世仇,他怎么会救她的梦哥哥了,白雪脸上愁容满面,疑云阵阵。 她的梦哥哥,还有生的可能吗? 第274章 剑仙决斗生死台 再看台上。 且说这黑衣蒙面人如蝴蝶一般轻盈的落在台上,黑色的纱巾蒙着面,但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深邃而灼人。 只见,她敏捷地伸手接过被白云天挑开的长剑,然后轻盈地站定。 白云天瞪大眼睛,既疑惑又吃惊地问:“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冷冷地答:“一位故人。”她这声音不大,但却尖锐刺耳,如利器的触击之音,又如胸腔的低鸣。 白云天看了一眼,那黑衣人手中的逐日剑,也冷冷地道:“故人?我看你是已故之人吧?” 那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喉头发出一丝不屑。 白云天又道:“你拿的是逐日剑,你是花含露?你居然没有死?” 花含露凌厉地道:“是!你这仇人没死,屠城灭门的大仇未报,我怎会死?” 白云天一手抹了下胡须,仰头发出朗朗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儿子要找我报仇,竟然跑了,换了她娘来,很好,早就该死的人,去死吧。” 花含露也发出一丝冷笑道:“哼,你还好意思说?没想到堂堂白家庄的庄主居然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你居然让你儿子替你应战。那好,今日我便替我儿子杀你,为盟主府几千条人命报仇。” 花含露说罢,身形一闪,如蝶一般轻盈的飞起,灵动而美丽,而她手中的长剑挥出,那是一柄金色的逐日剑,剑身如彩蝶舞动,剑芒如阳光照耀。 她起初以“蝶舞轻盈”为招式,剑势如蝶翩翩起舞,她的身形如蝴蝶飞扬,剑势如翩翩的蝴蝶翅膀,舞动间仿佛散发出一股优雅而迷人的气息。 而白云天也身形一动,人也腾空而起,剑光划过寒风,迸发出凌厉的光芒。 两人的剑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精彩绝伦的画面。他们的身影忽隐忽现,宛如天外飞仙,剑光交错,犹如星河闪烁。 刺耳的利器相击之后,巨大的剑气交织。这一招,他们不分伯仲。 只见花含露又舞动逐日剑,剑芒如太阳光辉,照亮整个战场,她的身形与剑法相融,婉转如蝶,轻灵如花,时而绕过白云天的攻势,时而化为一片花雨,向白云天袭来。 而白云天虽年近半百,但依旧身法矫健,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阵风暴般的剑气,如疾风骤雨一般袭向杨天剑。白云天一招一式都蕴含着迅猛无比的攻击力,他的这套飞星剑法已到炉火纯青,人剑合一的境界,“飞星传恨,此恨惊天”,他的剑招犹如闪电般快速,每一招都有气吞山河之势;他剑法犀利,每一剑都有刺破云霄之凌厉。 花含露微微一笑,她手中的逐日剑迎上白云天的攻击。剑芒与剑芒相交,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两人的力量相互碰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气。 他们的身体凌空而起,他们的每一次交错都伴随着火花的飞溅…… 白云天身形快若闪电,他施展出飞星剑法的精髓。剑锋犹如星光,闪烁不定,一记记飞星般划过夜空。他身形如燕,瞬间闪现在花含露的身前。 花含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好快的剑法!”她一声惊呼,然而她的剑法并不输给白云天。她身法灵动,避开了白云天的攻击,然后忽然加速,如一道闪电般向白云天袭去。她手中的逐日剑化为一道金色的旋风,瞬间贴近白云天…… 白云天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他有些惊讶地问:“你的剑法居然也到了剑仙级别。”他聚集全身力量,手中的飞星剑剑芒更加璀璨,剑气更加逼人,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来…… 花含露嘴角上扬,冷冷地道了声:“那必须的,不然怎么配杀你这个大魔头?”她说罢,一式“蝶戏花”间打出,只见剑芒如千朵花瓣,瞬间爆开,化为一片花海。 剑气与剑气相碰,剑芒与剑芒交织,空中弥漫着美丽而凶猛的剑光。 白云天此刻已知晓花含露的厉害,知道她并非易对付之人,于是一招防守之后,他施展出飞星剑法的绝招——斗转星移,这一招是飞星剑法最厉害的一招,这飞星剑法乃他融白家之剑招所长,自创而来,但这一招,他并未教过别人,只有他白云天会此一招,所以是最厉害的杀招。 一股强大的剑气自白云天的剑上喷涌而出,如一颗陨星划破夜空,朝花含露袭来。 花含露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心中升起一股恨意,她挥动逐日剑,施展出蝶戏花间的绝招——“花影流光”! 这一绝招出手,剑光如细雨般飘洒,每一剑都准确无误地直击白云天的要害。她的剑法犹如流水般连贯,快速无比,几乎让白云天难以捕捉她的身影。 白云天只得避退,避退间又出新招…… 于是,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剑来招去,直从日上正午,打到日落黄昏…… 呼啸的风吹起,空气中露出阵阵寒意…… 台下的人被今日这两场精彩绝伦的打斗吸引,竟然都忘了站立整天的疲乏,而此刻,却感觉饥肠辘辘,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商议着要不要提前离场…… 好在,白展鹏命人送来了热乎乎的包子,白家庄的众人边吃着包子边观战。 包子的香味儿让其他门派的人开始馋起来了。 “肚子好饿啊……” “这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功夫如此之高,居然可以对战盟主这么久。” “盟主的功夫已达剑仙级别,当今这世上,恐只有他一人。” “那么何人能与他打斗这么久不分胜负,那此人必定也在剑仙级别?” “此人是谁呢?” “莫非是阿罗人?” “怎么可能?阿罗人与白家庄毫无瓜葛,为何要在生死台上与盟主鏖战如此之久呢?” “哎,再难以决出胜负,我可就要离场找吃的了。” “别急嘛,如此厉害的剑仙之斗,平常哪里看得了,今日如此大饱眼福,怎可提前离场?” 众人还在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 打斗又从黄昏到入夜,夜风吹来寒气逼人。 别说台下观照的人乏了,台上两个打斗的人更是疲乏,只见他们此刻已是气喘吁吁,但是谁也没有罢手的意思。 突然,花含露止了蝴蝶派的功夫,也停了逐日剑法,改用血符幻影功,只见她瞬间身形瞬间化为一道残影,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激荡起来。她手手中的逐日长剑,剑光闪烁,剑气如虹,刺破空间。 白云天凝眉惊讶地问:“这是什么功夫?” 花含露凛然作答:“血符幻影。” 白云天道:“你果真是血符派之人,你是血符死士?所以你能起死回生?对不对?因为当时盟府被灭,我检查过地上的尸体,你确实死了……” 听他这般说着花含露,目光中露着无限的仇恨之火,她恨恨地道:“废话少说,你灭我满门,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这门血符幻影功神秘莫测,传闻其练成后,能够在瞬间产生无数虚幻的幻影,让对手无法辨认真假,陷入迷惑之中。 白云天只得凝神屏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微弱波动,察觉到对手的行动。他猛地一侧身,避开了那道剑光,但紧接着,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血符幻影,宛如鬼魅般扑向他。 他眉头微皱,心中思索着对策。他不敢大意,每一个幻影都可能是真身,一旦判断错误,就会陷入对手的陷阱。他集中精神,运用锐利的眼力和敏锐的触觉,试图找出真正的对手。 打斗的过程中,血符幻影功的厉害逐渐展现。虚幻的剑影交错纠缠,迷惑了白云天的视线,使他们难以辨认。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血符幻影的出现,让人防不胜防。瞬息之间,两人的身形交错,幻影纷飞,剑光闪烁…… 花含露的幻影功如今已破了八层,不再是盟府那个等级,所以此刻她用血符幻影功与之日剑法相结合,虚实结合,让白云天有些束手无策。 突然只听得花含露一声怒吼,身形如电,眼见着一剑刺向白云天的心脏,而白云天飞星剑却还找不到幻影真身。 此刻,天空中一道黑色的光影闪过,一瞬间便不见了。 花含露大惊:“她到底还是救了他,哎……” 大仇未报,花含露一阵失落,随即也旋身消失于夜色中…… 而此刻的夜冷风阵阵,寒意袭人…… 那人又是何人,众人皆惊。 纷纷把目光转向白展鹏,因为此刻只有他有望远镜,似乎可以看得更清一些。 他却只是慢吞吞地道:“都退下吧……”因为他并不想告诉别人是他父主败了,有人救了他。 而后,他对白雪说:“雪儿,大哥走了,我怕父主对你怀恨,所以,我想将你带去我以前买给我娘的一处宅院,先躲一段时间,等情况明朗了,再接你出来,可好?” 白雪听话的点头道:“好的,雪儿一切都听鹏哥哥的,感谢鹏哥安排。” 说罢白家庄的人散去。 众人皆道:“恭送少盟主。”其他各门派的人也纷纷退出。 这生死台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台上的一些斑驳血迹记录着刚才这里发生的两起激烈的打斗…… 第275章 又一次以血相救 话说杨天剑背着白展梦一路狂奔,来到山峰密林处。 他找了个大石头旁,将白展梦靠着石头放下。 此刻他已累得气喘吁吁,他把白展梦放下后,也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你大爷的,如此之沉,累死我也!” 白展梦半闭着眼睛,看了一眼杨天剑,不解地问:“你为何要救我?” 杨天剑指了指头上的发冠,道:“为这个!你这顶发冠还真是值钱,可以换你一命。” 白展梦不禁暗忖:这个此前那么讨厌的人居然如此心地善良,仅凭自己一顶发冠,便不惜放弃报仇杀白云天的机会,来救自己? 白展梦知道他说的意思是,上次他送他一顶发冠,给了他温暖与感动,所以他念着这份情义,说再见不会拔剑而向,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他轻轻道了声:“谢谢。” 杨天剑闻言道:“能得冷面煞星一声谢谢,真难得!”他说罢一阵猛烈的咳嗽,只得抚着胸口慢慢平复,然后道了句:“你大爷的,那么能打,打了半天,我没被你打死,也差点被累死……” 白展梦眼神柔和起来,担忧地道:“你这咳疾,好不了吗?” 杨天剑扶着胸口道:“好不了,不过暂时也死不了……” “……” 白展梦没接话,因为他不知道如何接这话,而此刻的他手臂上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感,也让他真的很难提气说话。 杨天剑稍稍平复下咳嗽,然后起身接了一把树叶上的露水,然后往白展梦脸上一洒。 白展梦一惊,问到:“你干什么?” 杨天剑眼里露出一丝狡邪,坏笑着道:“看你这个样子,居然扮成白云天那老东西,我看着真是讨厌得很,我才不会救那老东西呢,所以得让你恢复原来的容貌再救你。”他说罢,扑到白展梦近前,伸手就往他脸上抹去…… 白展梦无奈的道:“你……” 杨天剑边给他擦脸边道:“把你脸上这些脏东西擦掉……” “……” 由于受伤,满头大汗疼痛难忍的白展梦竟不知如何阻止杨天剑,只得任他如此在自己脸上一顿擦抹。 “你还别说,谁给你易容的?这易容水平真的可以以假乱真,要不是你这身形跟你的剑,我都会被骗……” “……”白展梦白了他一眼,看他如此顽劣的样子,懒得理他。 好一会儿,杨天剑才停止擦白展梦脸上易容之物的手。 停手后,杨天剑盯着白展梦的脸道了句:“嗯,这样才是绝世风华的白展梦。” “……” 白展梦真拿这个皮孩子没办法。 等杨天剑擦干净自己的脸之后,白展梦掏出怀里的铜镜,对镜细看自己的容颜,嗯,当然是自己的容颜更好看。 此刻,杨天剑见他居然随身掏出镜子,不禁乐得大笑起来:“白展梦,你也太臭美了,居然打架还随身携带着镜子,你以为你是貌似潘安吗?” 白展闻言,也忍着痛,嘴角也勾出一抹笑意,道:“那倒没有,说来惭愧,这镜子是雪儿找给我防身用的。” 杨天剑也乐得合不拢嘴,笑着道:“你要笑死我,拿面破镜子防身,你怎么不搞个金丝甲啊?哈哈哈……” 白展梦答:“这不是没有吗?” 杨天剑道:“我要想杀你,刺你一剑我怕你不死,肯定是一剑抹脖子,还用得着这个?” 白展梦:“你……” 杨天剑又道:“不过也幸好有这镜子,我第一次刺你胸口时,便发现你胸口有硬物,所以后面才让你有机会假死。” “假死?你觉得能骗过白云天?” “或许不能,要是我后面再打败他也好,可惜跟你打太久,我这病拖着,就打不过他了,幸好后面有人相助,你看到那个后面来的人是谁没?” “没有,他好像蒙着面。” “是啊,我也没仔细看看,我看你胳膊一直流血,擎天剑嗜血,怕再拖下去你会失血过多而死,我光想着要早点救你,竟没仔细看看那后面来的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打过白云天……” 杨天剑说着看了一眼白展梦,此刻他面色煞白,手臂上还一直流血不止,然后道:“哎,算了,看你长得这副人模狗样的,我舍不得杀你,也罢,救人就到底。” 他说罢,起身坐到白展梦身旁,然后一手持剑,割破手掌,然后掰开白展梦的嘴,将自己的血滴到白展梦嘴里。 此刻白展梦眼里全是感激,这个曾经讨厌的人又一次以他的血来救自己! 放了好久的血,杨天剑脸色也慢慢差起来…… 而随着腥甜的血下肚,白展梦感觉手臂的疼痛慢慢缓了些,而手臂上的伤口竟不再流血了。 他正欲再次道谢时,却见杨天剑手抚着额头,道了声“头好痛……”而后便身子一歪,一头倒地…… 白展梦一惊,他俯身唤:“杨天剑,杨天剑……” 但此刻杨天剑竟如此晕倒了。 白展梦屈指探了下杨天剑的鼻息,此刻的他气息微弱,他再抓起他的手,感受其脉搏,却发现他脉象也很微弱。 而杨天剑那手腕竟不及自己的食指与拇指半环,白展梦心下酸楚起来,一个成年男子,竟然如此瘦弱,他可曾是盟主府养尊处优的少盟主啊,这是在盟主府被灭之后,他吃了多少苦,饿了多少肚子,营养不良导致的吧? 如果长期营养不良,则会气血虚弱,而气血虚弱,还要放血救人,不晕倒才怪! 而他还触及他的手腕上有一个很的深环形伤口,再探另一只手也同样如此,白展梦一惊,这是圣女门的五龙索命鞭所致……而他,居然还那般恋着柳媚儿。 此刻,白展梦的心头五味杂陈,到底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忽然对这个少年没有那么多的厌恶,而是感激,心痛起来! 也是因为,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再看杨天剑那一身青衣,此刻如此寒冷的天,而他才穿着一件单薄的单衣,脸也冻得红扑扑的,白展梦心头又是一阵酸楚泛起……于是他脱了外衣,盖在杨天剑身上。 他挣扎着起身,在周边拾了些枯枝,然后以剑摩擦石头,生出火花,引燃这些枯枝,在杨天剑身旁生了一堆火。 火光照耀之下,白展梦感觉没那么多寒意了。 但此刻的他,依旧睡意全无,似乎知道要迎战杨天剑的这几日,他都不曾好好的睡过,整夜的难眠,而此刻尽管周身疲惫,但他却不能睡。 因为此刻杨天剑在昏迷中,他必须放哨,看着周围的动向,因为白云天及那些别家剑士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 当然也是睡不着,他想的是无论他是否打败杨天剑他都必死,但没想过杨天剑会放了他,还救了他,如此一来,白云天会放过白雪吗?她现在如何? 而后面来的那个人,挡住白云天追击他们的人又是谁呢? 白展梦感觉脑子有点乱。 正在思索间,却听得树林里有丝丝异响,他赶紧提剑弹起…… 一声惊呼:“什么人?” “是我,花含露!”那异响处传出一个声音。 伴随着话音刚落,一身着黑衣的女子已飞跃至他们近前。 白展梦更是大惊,煞星古剑当胸平举,目光锐利地望着那自称是花含露的蒙面黑衣人,疑惑地问:“花含露?你不是早死了?” 花含露冷冷地道:“哼,白云天不死,我怎会死?”她说罢,目光扫了一眼此刻紧张得如临大敌的白展梦道道了声:“白少侠,别紧张,我要是想杀你,此刻易如反掌。但既然你拉了我儿一把,我儿又拼死救下你,所以我不会为难你,我此番前来不过是为我儿送药……” 闻听此言,白展梦才垂下剑,说实话,即使自己无伤也不一定能打过她,更何况如今自己刚受了擎天剑剑伤。 白展梦又疑惑地道:“送药?” 花含露点头,然后上前一步,俯身在地上的杨天剑身旁,然后掏出一粒药丸塞到杨天剑嘴中。 然后抬头对白展梦道:“我现在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儿续命的。” 白展梦悠悠地道:“当真是母子情深……” 花含露瞥了一眼白展梦,冷冷地道:“有几个像你娘的?”她停了一下又道:“想必知道你的身世了吧?” 白展梦点头。 第276章 兄弟相认话亲情 花含露悠悠地道:“哼,你那个娘,就是一疯子,不配为人母,连自己襁褓中的孩子都杀……我跟你说这些并非让你心里难受。 你既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应该知道我儿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不过是想告诉你,杀你亲生母亲的不是我儿,而是我。 而且你那个生母该杀,当初她多次差点摔死你,而后面她放了把火,没有烧死我,却差点让你命丧火海,是我将你救出交给你姨母柳扶风的,我也并非慈悲为怀,只是念你是我爱的人之子,才出手救的你。 所以我于你既有杀母之仇,也有救命之恩,是否要找我报仇,你自己权衡。但我儿既然想救你,我便不会为难你,只是他生性单纯,又身体抱恙,江湖阅历也浅,希望白少侠不要为难他,白少侠行走江湖多年,也望对他多一份照拂。” 花含露的这番肺腑之言,让白展梦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既有对自己生母薄情的怨恨,也有对杨天剑的一份感激。 他听完后,微微颔首道:“谢花前辈给我讲这些,您放心,我不会找你报仇,你说的对,她该杀。还有,你儿天剑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人言我白展梦冷血无情,但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我白展梦今后定会以兄长的身份,有生之年,尽我之能,护他周全。” 白展梦此番话,让花含露一颗悬着的心定了,他原是怕这个冷血无情的江湖刽子手找她的儿子报杀母之仇,还有情敌之仇。而白展梦这番信誓旦旦的言辞,也让他儿子闯荡江湖也多了一个成熟稳重之人照拂,她也能放心些。 花含露闻言躬身道:“白少侠此言甚得我心……有劳了!”她停了下又道:“这里离生死台不远,既然我能根据地上的血迹找到这里,想必那白云天白家剑士也能找到这里,你们伤未愈,最好还是换个地方歇息。” 白展梦点头道:“多谢花前辈提示。” 花含露又道了句:“请梦公子不要告诉我儿,我还活着。” 白展梦有些不解地问:“为何?” 花含露道:“不用多问,我自有我的理由。”她说罢丢下一句:“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便一闪身,消失在密林中…… 但第二日,初升的红日洒下柔和的暖阳,杨天剑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白展梦轻声问:“你醒了……” 杨天剑伸了个懒腰道,慢慢坐起,他见白展梦坐在他身旁,两个眼眶布满血丝,便问到:“你一夜不眠?” 白展梦点头。 杨天剑问:“心里有事?” 白展梦答:“是。” 杨天剑淡然一笑道:“你啊,现在要学我,哪里困了哪里睡,想那么多干嘛?” 白展梦心里想说,那不是为了照看你吗?万一两个人都睡了,仇家追来,不都得死,但他懒得说那么多,便道:“我没你那么洒脱。” “你是在想白云天会不会再追杀你对吧?” “是!” “我真是奇怪,我听说了你的身世,即使你不是他的孩子,好歹也叫了他那么多年的爹,为什么要如此赶尽杀绝呢?” “因为他怕我谋权夺位?” “哈哈哈,谋权夺位?就那个破盟主位,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杨天剑此言,让白展梦心里一惊,他好歹也是前盟主府少盟主,居然如此无欲无求。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无欲无求多好……” “是啊,我只想寄情山水,只可惜啊,这个志向也难……现在到处都是追杀我的人。” 白展梦看着此刻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眼里尽是清澈与干净,原来听说他盟主府被灭,特别是燕云公主被杀后,血洗了秋水派,还放下狠话,要剑挑整个悠都武林,他原以为,他眼里一定是仇恨之光,没想到还是这般清澈不染世俗的眸子。 想到此,白展梦不禁羡慕起他这份心态了。 只是,出生于武林世家,怎么可能置身于江湖之外? 见白展梦不说话,杨天剑又道:“我想问下,你既然不是白云天那老东西的儿子,那你知道你亲爹是谁吗?总不会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这样天剑说话依旧是如此不着调。 白展梦也跟着他这话风道:“我爹也是你爹,我还是你大哥呢……” 闻听此言,杨天剑对白展梦甩手就是一掌拍在他受伤的胳膊上,带着几分顽皮的怒气道:“你大爷的,我好心救你,你还想占我便宜,还想当我大哥……” 白展梦抚着右臂痛得一阵龇牙后,然后换了语气,认真地道:“我真是你大哥,我爹是杨义……” 闻言,杨天剑一惊,刷的坐起问:“你说什么?你真是我爹的儿子?” 白展梦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玉,递与杨天剑。 杨天剑疑惑地接过玉,然后也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两块玉毫无缝隙的合并到一起,然后盯着玉上的那个“同玉为父”,惊讶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道:“我去,你真是我爹的孩子,真是我大哥啊……” 白展梦点头。 杨天剑便凑近白展梦脸旁,然后一阵端详,最后悻悻地说:“果然,看你这副尊容,跟我爹生气时的样子好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 杨天剑的话很多时候让白展梦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他只能沉默。 端详后一阵白展梦后,杨天剑居然扑到白展梦身上大哭起来:“你是我大哥……我有亲人了……” 白展梦又被杨天剑这一番操作搞得没脾气了,他推开杨天剑道:“你……你现在都20岁,加冠成年的大男人了,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哭鼻子?” “我有亲人了,一时激动,就不兴我激动的哭会儿吗?” “但你一个大男人这样哭,成何体统?” “好歹我刚救了你,你能不能不要说教?” “好,我不说……”白展梦接着又道:“那我问你,你不是去找柳媚儿了吗?怎么后面又是燕云公主被白展飞杀,你又杀了白展飞,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杨天剑白了一眼白展梦道:“这一切不是你计划的吗?” 白展梦一阵疑惑起来:“我?” 杨天剑一脸严肃地道:“我说你这个冷面煞星那么好心,又是还我玉,又是送我发冠的,还让我去找你的女人……不过都是你的算计吧?你的目的就是借刀杀人,让我杀了白展飞?” 白展梦一惊,然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道:“好吧,连你也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 闻听此言,杨天剑不禁笑了起来:“瞧你认真的样子,真的是臭脸,我吓你的呢。我要是这么认为,才不会救你。” “……”白展梦又是一阵无言以对。 杨天剑接着又道:“表面上好像是这样,但你要杀白展飞的话,不需要借我之手,还有,我觉得你不至于布这么大的局,要搭上一个毫不相干的怀孕的女子……” 杨天剑说到这里,有些心伤,燕云的死确实让他悲痛万分。 本来白展梦还想安慰几句,没想到,杨天剑下一句竟然是:“更没必要送上自己的心爱的女人……” 白展梦又是一惊,蹙眉韫色道:“你……” 杨天剑此刻却作着鬼脸,坏笑着凑到白展梦面前道:“你猜,我跟媚儿有没有……?” 白展梦伸手,稍稍推开了杨天剑凑过来的脸,然后头低下去,神色黯淡起来,嘴角也牵动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有吧……” 杨天剑看他这个样子,又大笑起来:“哈哈哈,看你这个样子,还没忘记她啦?那我就搞不懂了,你为何要给她写休书休了她?只是因为怀疑我们?” 白展梦摇头道:“不是,我休她是因为我以为她是我妹妹……” 杨天剑一阵惊讶:“你妹妹?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白展梦答:“还不是因为你那块玉,她原来对我说那块玉是她的,是她父亲给她的,同玉为父,所以……没想到这玉是你的。” 第277章 因亲情舍弃爱情 “原来如此……”杨天剑似是明白了个中缘由……然后又凑到白展梦面前问:“那你是因为误会才休了她,那你后悔吗?” 白展梦点头,无奈地道:“后悔……但是,我也没办法了,因为她现在不爱我了。” 见白展梦眼里尽是忧伤,杨天剑却得意起来,来了一句:“我觉得现在她爱的是我,你气不气?” 见杨天剑一脸的得意,白展梦无奈又气愤地道:“要是不是你救了我,看你这样子,我真想一掌拍死你……” “得,你现在一掌拍不死我,一百掌都不行,哈哈哈……”杨天剑又是一脸地坏笑。 他这话又让白展梦气得脸都绿了,可是他说的对,现在他确实打不过他了。 杨天剑还在笑着,可笑着笑着,他的笑容却突然僵住,然后悠悠地道:“白展梦,我跟媚儿……也不能了……”他声音也颤抖起来,充满了无奈。 白展梦疑惑地问:“为何?” 杨天剑答:“因为你是我大哥了……我杨天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朋友妻不可欺,更别说兄弟之妻,既然你是我大哥,那媚儿便是我嫂子了……” 白展梦闻听此言,一阵哑然,他没想到杨天剑是如此三观正的人,因为他外表看起来放浪不羁,而且说话也没个正形。 杨天剑又道:“知道你是我大哥我挺高兴的,因此此前与你们在蝶谷交手,你一直保护着你的弟弟妹妹们,而我没有兄弟姐妹,羡慕得很,以后你也会保护我照顾我对不对?” 白展梦闻言,默默地点头。是的,作为家里的长子,他是习惯了去照顾弟弟妹妹,所以对于杨天剑这个多次救自己的弟弟,虽然相认晚了点,但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他,照顾他。 白展梦在思索间,杨天剑又带着哀伤地道:“但是又有些不高兴,因为你是我大哥,意味着我跟媚儿真的不能了……” 见白展梦凝眉不语,杨天剑又凑到他耳际道:“我跟媚儿之间什么都没有……她还是你的女人……” 白展梦又是一惊,惊讶地问:“那你去找她,你们没有……?” 杨天剑摇头道:“没有,差点点吧,燕云去了……我就跟她走了,然后媚儿说恨我……” 白展梦又是一阵错愕! 杨天剑又道:“你说她找很多男人,没有的事,她说她不过是为了气你,所以我想她心里应该还是有你的。我也跟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到现在除了拥抱,还是清白的,你不要再怀疑她了……你们好好的。” 闻言,白展梦竟然低头,白皙的手掌撑在额前,痛苦而又无奈地道:“我们也不能了……” 杨天剑不解的问:“为何?” 白展梦答:“因为白雪怀孕了……” 杨天剑更加不解起来:“白雪怀孕了跟你与媚儿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白展梦继续低头不语,眼里尽是哀伤。 杨天剑思索了一会儿,瞪大眼睛,惊讶地问:“你……难道是……白雪怀的是你的孩子?” 白展梦点头。 这时,杨天剑一把抓起白展梦的衣领,然后顺手就是一拳打在他脸上,口中道:“白展梦,你真是个畜生……” 白展梦依旧不语,眼里却噙满了泪水,无奈地将头偏向一边,而刚被杨天剑打过的脸,尽是血印。 杨天剑接着又道:“不对,你不是白云天的孩子,但是你也不能如此吧?那个白雪不是嫁给吴烟了?你与她这样,媚儿会多伤心……”他停了停了停,又问:“媚儿知道你与白雪的事?” 白展梦又是点头。 杨天剑又问:“我听媚儿说你推倒她,让她腹中的孩子小产了?” 白展梦继续点头。 这时杨天剑又抓起他的衣领,在他另一边脸上再来一拳,然后狠狠地道:“你简直畜生不如,你是不是怀疑我跟她之间有啥,所以你以为她怀的是我的孩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次白展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把头埋在膝盖上,呜呜的哭起来…… 杨天剑看这一幕,竟有些不忍起来,毕竟此前白展梦见自己哭,一直说男人不能哭,可没想到此刻,这个看起来不可一世,冷血无情,又高傲的人此刻竟然哭得如此悲切。 杨天剑推了一把白展梦道:“你哭什么?你自己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吗?你刚还说我不该哭,现在为何自己哭起来?” 白展梦依旧不语,依旧只是哭。 这时杨天剑又抓起白展梦的衣领,但这次他没有打他,而是愣愣地看着那白皙俊俏的脸上两边都是血拳印,而脸上还尽是泪水,那双深邃的眼眸布满了血丝,眼眶绯红…… 白展梦痛苦地哽咽着道:“你说的对,我是畜生,畜生都不如,杨天剑你不该救我……你走吧……” “……”杨天剑被白展梦这话呛得无语,他道了声:“好,既然我好心救你你不领情,那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杨天剑说罢一闪身,消失在密林中…… 杨天剑走后,白展梦就这样望着那团忽明忽暗的篝火,依旧是不停的掉眼泪,但却不曾去拾柴火生火,就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又过了一日,时间来到了第二日的晚上。 他听到周边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他知道是白家剑士找来了,但此刻他并不想躲避,因为他怕自己逃了,白云天不会放过白雪。 不一会儿,只见二十几个白家剑士,持剑围了上来。 为首的人口中道:“梦公子……” 白展梦也不搭理,甚至也不曾去捡起地上的剑,而是眼睛直直地望着那团篝火。 但那些白家剑士知道白展梦的功夫厉害,剑法惊人,越是这样,他们越不敢上前,只得蹑手蹑脚地慢慢地往上凑…… 白家剑士见状,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议论起来…… “昨天看那生死台上的打斗,梦公子好像受伤了……” “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 “他可是不败战神,怎么会如此落魄的坐着一动也不动?” 见白展梦一直未有异动,那些人胆子大了些,为首的人越上前去,以剑横在白展梦脖子上,道了句:“梦公子得罪了……跟我们走吧。” 白展梦这才慢吞吞的起身,他也不曾去捡地上的剑。 但一行人刚往前走几步,忽然一柄长剑射来,直刺那持剑架在白展梦脖子上那人的心窝。 原来杨天剑并没有走远,虽然生气,但是白展梦毕竟是他刚相认的大哥,他知道此处距离生死台不远,而白展梦刚受擎天剑剑伤,需至少几日之后才能慢慢恢复功力,怕他有危险,他便不敢走远。 众白家剑士看到那柄通体血红的剑,无比惊惧地道:“擎天剑?” “杨天剑来了?” 还在一阵疑惑间,那人身上的擎天剑便被内力拔出,只见空中传来一声长啸,凌厉的杀气从天而降…… 白家剑士纷纷举剑迎敌,这时只见一个青色的影子上下翻飞一阵,原是杨天剑手持通体血红的擎天剑,带着凌厉的剑气,迎上了二十几个白衣剑客。 这些白家剑士个个身手不凡,手中握着锋利的长剑,气势汹汹地向杨天剑冲了过来。 而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如同一条血色长蛇,划破空气,如飞如电。白家剑士们纷纷出手,剑光交错,剑气纵横。 杨天剑身形闪烁,轻松躲避着白家剑士的攻击,然后迅速反击。他的剑势剑速极快,每一次出剑都能将敌人的攻击化解于无形。剑气如虹,一招一式犹如闪电般迅猛无比。他的剑法威猛有力,不断斩断着白家剑士的长剑,削弱着他们的攻击力。 这些能够来寻山搜寻白展梦的剑士功夫也不弱,他们凭借着数量优势,不断向杨天剑围攻而来,嘈杂的剑气声不绝于耳。 但如今的杨天剑是何等厉害,就连他们的大公子白展梦也打不过他,所以两三招之间,不断有白家剑士倒下……杨天剑再一招夺魄杀魂,巨大的剑气之下,剩下的白家剑士也化作擎天剑的剑下亡魂。 白展梦好像事不关己一般,冷眼旁观着这场战斗。 待杨天剑把这些白家剑士都解决了之后,趋身到白展梦近前。 白展梦头都不抬,冷冷地说了句:“你不该救我的……” 闻听此言,杨天剑有些没好气地道:“喂,我救你不是要你还我人情的,你没必要一遍一遍的强调不该救你。” 白展梦依旧落寞地垂手而立,依旧不语。 杨天剑走上前去,望着白展梦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曾经不可一世,那么高高在上的白展梦这副颓废样子?” 白展梦叹了口气,然后一曲膝,颓废地席地而坐,道:“我现在心乱得很。” 杨天剑也屈膝坐下,然后道:“说说吧……说出来或许我能给你理理。” 白展梦看了他一眼,问了句:“你有酒没?” 杨天剑点头道:“有,我现在酒不离身。”他说罢从怀里掏出一瓶酒递给白展梦。 白展梦开盖仰头便饮,一会儿便将这小壶酒一饮而尽…… 白展梦饮完酒擦了擦嘴,缓缓开口…… 将他与柳媚儿如何产生嫌隙,他为什么会怀疑她对自己不忠,以及自己为何会与白雪发生关系,还有白展飞死后,白云天在骁骑谋士的挑拨下,将自己关押,欲制自己于死地,本来他打算召集属下与他鱼死网破争斗,但白雪却怀孕了,白云天以白雪的性命相要挟,他只得束手就擒,然后打算与杨天剑在生死台决斗,等等事宜向杨天剑叙述了一番。 第278章 互诉心声同患难 杨天剑听后,自责起来,特别是看着白展梦脸上被他打的那两个红红的血印更加自责。 他自责地道:“对不起,也是我不好,站在你的角度,怀疑我跟媚儿也是情理之中。” 白展梦摇了摇头道:“不怪你。媚儿说的对,可能我生性多疑吧……” 杨天剑没有接这话,而是道:“不说这个了,至于白雪,你放心吧,你说白展鹏会帮你,我想他一定会将白雪藏起来,所以她暂时无危险,等你养好伤,再去找她。” 白展梦点头。 杨天剑又道:“至于白云天那老东西,我们一起杀了他。” 白展梦却摇头道:“我不会去杀他的,他不管怎么说,也是是自己的养父,而且是雪儿的生父,我不想让雪儿伤心。” 杨天剑无奈的摇头,然后道:“也罢,冷面煞星并不是那么冷血嘛。” 白展梦低头不语。 杨天剑又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展梦依旧是摇头,他落寞地道:“不知道,其实我从没想过天涯逃亡,我不想像你一样,过这种逃亡的生活。” 没想到杨天剑闻言,却一阵得意起来道:“你错了,我现在才不是天涯逃亡,而是洒脱快意,自由得很,虽然追杀我的人很多,但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天大地大任我行,好不快哉,相比以前盟主府的生活自由多了。” 闻言,白展梦又是一阵惊讶,随后释然道:“也是,你看起来就放浪不羁,这种自由的、快意江湖的生活也许更适合你。” 杨天剑接着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我们兄弟联手,杀了那些假仁假义的武林正派门主,等我报完灭门之仇,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快意江湖,好不快哉!” “好一个快意江湖,可是我不行。” “为何不行?” “你了无牵挂,而我,有太多的事放不下……” “什么事放不下呢?不就是女人吗?你喜欢那个白雪,亦或是媚儿,带着一起便是……” “……” 见白展梦没接话,杨天剑继续道:“哦,我知道了你放不下权欲,你想当武林盟主对不对?那正好,如今我们两个联手,没人能打得过我们,我们一起剑挑武林,打得那些武林各门派落花流水,让他们心服口服,然后你当武林盟主……” 白展梦又是一惊,没想到杨天剑三言两语便将他的心思说的明白,尽管他看起来不谙世事,但心底透亮着。 也对,他说的也未尝不可,与其东躲西藏,不与放手一博,他说的没错,如今他们两个加起来,放眼整个武林,基本没有对手。 想到此,白展梦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也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见白展梦神色开朗起来,不再愁眉不展,杨天剑知道自己说得他心动了,然后继续道:“好,就这么说定,我们兄弟联手,我帮你打江山,你帮我报仇,至于那个白云天我肯定要杀的,杀他你不参与便是,还有那个白展鹏我也会手下留情,其他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好,就这么说定!”说罢,白展梦伸出手掌。 杨天剑也伸出手,二人击掌为约。 之后,杨天剑又道:“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当了武林盟主,让媚儿做盟主夫人……” 闻言,白展梦又是一惊,不解地望着杨天剑,疑惑地问:“怎么,你当真想放手?” 杨天剑点头道:“嗯,我前面说过了,兄弟之妻不可欺,既然你们的关系是因我而产生误解,我会与她讲清楚。 再者,不瞒你说,我是很爱她,但是爱她就希望她能幸福,我的身体能坚持到杀了那些参与盟府灭门的门主,报了血海深仇,帮你打下悠都武林,便是老天对我的眷顾了,所以她跟着我不可能长久的,还不如让她跟你在一起。 因为我知道,你是真的很爱她。还有,你是我杨天剑唯一敬佩的人,也是觉得这悠都武林,唯一能配得上媚儿的人。” 杨天剑这话,说得白展梦心头一暖,他感动于他对自己的信任与肯定,也感动于他的豁达。 白展梦点头:“好,我答应你!” 等到首肯,杨天剑也释然起来,然后兄弟二人一番商议之后,决定先养好伤,按计划行事。 又过了几日,时间来到数日之后,是十五月圆之夜了。 杨天剑与白展梦同时血符咒发作,杨天剑很是惊讶,白展梦居然也中此咒。 兄弟二人痛苦地从上半夜挣扎至下半夜……但是由于白展梦手擎天剑血毒初愈,功力尚未恢复,无法施展内力来减轻这种痛苦,脸色一片煞白,额头尽是都大汗珠,头上青筋暴起……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停的抓挠地面,地上尽是深深的痕,指甲皆被抓破,手上全是血……痛不欲生的样子。 这时,杨天剑才发现,白展梦的血滴子之咒可能比他的更重,他这才想到,白展梦功力可能还未完全恢复,无法应对这锥心刺骨,头痛欲裂之痛。 于是他挣扎着问:“你还行不?” 此时,白展梦却无法作答。 杨天剑见状,挣扎着抓起白展梦的手,双掌相对,一边忍受着锥心之痛,一边给他输送内力。 伴随着手上的内力相送,白展梦感觉疼痛稍稍缓解了些,他心底升起对杨天剑无尽的感激与感动。他一次又一次的输血救自己,而且还忍着剧痛,替自己运功抵挡这锥心之痛。 直到东方出现一片鱼肚白,温柔的晨辉慢慢升起……两人才终于熬过这痛苦的一夜。 痛苦退去,暖意升起。 白展梦对杨天剑投以感激地一笑,他轻声道:“天剑,谢谢你!” 杨天剑摆了下手道:“小意思……” “你自己都那么难受了,还想着为我运功……” “你昨夜吓死我了,我若不为你运功,恐怕你都一命呜呼了。” “……” “你中这血滴子之咒多久了?” “从十二岁开始,应该有十年了吧?” 闻言,杨天剑对白展梦又多了一份不忍与心疼,“十年?这么久?难怪,你这咒恐怕已深入骨髓了……” 白展梦无奈地叹气道:“或许吧……” “你知道何人下咒吗?” “不知……” “那这么多年,你每次都是如此忍受这般的痛吗?” “没有,其实,这是第一次硬扛,以前是喝我娘给的一种汤,后面便是……” “咦,不是说着血滴子之咒无解药吗?” “是无解药……”白展梦突然眼眸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但他很快平复,不露声色。 “除非与女子……你后面都是与媚儿?” “白展梦点头,接着又道,后面媚儿不愿,便是雪儿……” “好吧,我懂了,你与白雪,开始也是因为这个?” 白展梦点头。 此刻杨天剑对白展梦与白雪那般,对不起柳媚儿心里也释怀了一些,然后道:“我明白了,也是,与其这样活活痛死,还不如与女子……你呀,下次十五的夜晚,你去找女人吧……” 见杨天剑一脸地坏笑,白展梦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说几句话就原形毕露,没个正形。 白展梦问:“那你也知道与女子……会免受这等痛苦,你还是没有?” 杨天剑点头道:“是,我娘跟我说过,但我只愿与媚儿……可是现在她是我嫂子,我们也不能了,看来我杨天剑以后得清心寡欲,去庙里当和尚了。” 他说这话时一脸的云淡风轻,笑意明媚,但眼神里却一丝不易察觉地忧伤。 白展梦看了他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你还真能忍……” 没想到,杨天剑突然凑到白展梦近前道:“其实也很难忍……比如……” 白展梦不解地看着杨天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疑惑地望着他。 杨天剑又附在他耳旁道:“我说的是那个……想与女子那般,很难忍……我想问问你,那是什么体验?” 闻言,白展梦一阵面红耳赤,他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道,也带着坏坏地笑道:“这……此乃人间极乐也!” 杨天剑红着脸点头:“好吧!” 白展梦接着又道:“这个,没有之前,这种想能忍,有过之后,忍不了……” “你……”闻言,杨天剑瞬间觉得耳根一阵滚烫。 白展梦同样如此,脸也红到耳际。 他忽地推开凑到近前的杨天剑道:“你滚开吧你……你刚不说要清心寡欲,做和尚吗?还打听这个干嘛……” 杨天剑撇着嘴道:“我就问问嘛……” 望着此刻羞怯又无奈的杨天剑,望着他那双清澈而灵动的眼眸。白展梦突然心里升起一股怜惜与心疼。 都是男人,自是知道这种欲望的,只是他二十岁了还从未与女子……而且明明深爱着一个人,但却因为这个人曾是自己的妻子,他选择了亲情,甚至愿意余生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白展梦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他暗暗发誓,余生,一定要善待这个单纯善良的弟弟,护他周全。 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似乎将他们的心拉近了一步,余生,有个惺惺相惜的兄弟一起行走江湖不是更好吗? 毕竟他们一个从小受宠,却惨遭灭门,如今一无所有…… 一个从小寄人篱下,被当作杀人工具,如今被养父追杀…… 如果他们能按自己所想,兄弟联手,仗剑天涯,无论是报仇,还是争霸武林,都会所向披靡…… 可是世间的事,总难遂愿…… 一念之差,顷刻土崩瓦解! 第279章 侍女抓药被跟踪 樊城的街道,热闹非凡。 巷弄纵横,小店铺面琳琅满目,街道两侧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旗,风吹得它们猎猎作响。 一个身材瘦小的白衣男子提着一包药,从药铺里抓了药,然后行至门口,先是探头四处张望一番,确保周遭无异样才怯怯地从门口溜出来。 而后健步如飞,消失在人流中。 但行至一巷子转角处,突然被一个黑衣人一闪身,拉进巷子里。 那男子惊异间,却见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男子。 他正欲惊呼,那蒙面男子以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而后,那黑衣蒙面男子拉下面罩。 那白衣男子看清其面容,先是一惊,然后道:“是你……” 那男子又是一“嘘”,然后探头向后面看了看,确保身后无人后,才轻声对白衣男子道:“柔儿姑娘,你被人跟踪了……” 那被唤作柔儿的姑娘,先是一惊,后也向后面看去。 那黑衣男子道:“放心,他们没跟上来。” 柔儿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黑衣男子道:“我在打探梦公子的消息,正好碰到你被跟踪,于是便拉你进来,好避开那些跟踪之人。” 柔儿点头,然后问:“可有梦公子的消息?” 那黑衣人摇头道:“我只知他被杨天剑救走了,其他的也不知。现在到处都是白家庄的人,你怎还这样跑出来?” 柔儿答:“雪儿小姐因担心梦公子,天天哭泣,昨日怕是动了胎气,见红了,我又找不到鹏公子,别院也没有医者,我没办法,只得出来抓些药回去。” 那黑衣人道:“哦,原来如此,雪儿小姐怀孕了?” 柔儿点头答:“是。” 黑衣人问:“梦公子的孩子?” 柔儿点头,然后又道:“我都扮成男子如此乔装,怎么还会被认出来?” 那黑衣人道:“柔儿姑娘的化妆手艺自是高超,但是你这身形与清秀模样,一眼便看来是女子,站在人群中怕是更扎眼……” 柔儿无奈地道:“好吧……” 黑衣人又嘱咐道:“你回去让雪儿小姐莫要担忧,梦公子功夫好又足智多谋,既然那杨天剑救了他,他一定会化险为夷的。现在非常时期,你们要当心些,莫要被白云天找到以此来要挟公子,成为公子的累赘。” 柔儿点头,然后对那黑衣人抱拳作揖道:“多谢!” 那黑衣人又道:“柔儿姑娘休要客气,我做这些一来是感谢那日姑娘出手相助,同时也是尽我所能帮梦公子做些事情,梦公子雄韬伟略定不是池中之物,渡过此一劫日后定会东山再起的。” 柔儿点头。 黑衣人又道:“时间不早了,属下告退,柔儿姑娘早些回去吧……”那人说罢,一闪身,飞至屋顶上,然后再向前一跃,便消失不见。 柔儿伸手捂着脸,将衣领向上拉了拉,以便罩住脖颈,然后低头,向外一阵窥视后,疾步出了巷子,消失在人群中…… 待柔儿行至一处密林,天色有些暗了。 柔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扔出一把飞镖,人向前跃起。 只听得身后有人飞身而起,随着一阵抽拉鞭子的呼啸之声,那些飞镖应声击落。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柔儿请留步,是我,柳媚儿。” 柔儿一惊,转身站定,然后惊讶的问:“柳门主,怎么是你?” 柳媚儿道:“柳门主?你这改口真快。也对,我现在不是你们梦公子的夫人了,叫柳门主更妥。” 柔儿看着柳媚儿道:“原来一直跟踪我的人是你?” 柳媚儿答:“不,刚开始不是我,是白家剑士。” “哦,那不知柳门主这一路跟踪至此,所为何事?” “我跟踪你,自是找你们的梦公子。” “柳门主,既然你与我家公子已经和离,就请放过他,不要三番五次的伤害他。”柔儿说这话时一改一贯的柔弱语气,变得厉声而道。 因为柔儿亲眼见证了白展梦因柳媚儿所受的所有悲与痛,也见证了他对她的好,所以如今对柳媚儿自是没有好脸色与言语。 柳媚儿听着,心里一阵异样,到底是他的人,心向着他说话。 “我与你们公子之间,是谁伤害谁呢?”柳媚儿说罢,转而道:“算了,你是他的侍女,自然向着他说话的,我今日来不是跟你啰嗦这些事情的。” “好,如果柳门主是来找我家公子,柔儿也自生死台一战,再未见我家公子,所以柳门主不要再费力气跟踪我。” “哼,果然是世间人情浅薄,如今我不是你们公子的夫人了,你说话便如此生硬口气了。” “随你如何置喙,柔儿今日有事,恕不奉陪。”柔儿说罢,飞身欲走。 柳媚儿也腾空向前一阵翻飞,落在柔儿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柔儿一阵恼怒,从腰间拔出一柄长剑,指着柳媚儿道:“柔儿说明白了,我并不知道我家公子下落,柳门主何故阻拦?再如此休怪柔儿不客气了。” 柳媚儿见柔儿尽露杀气,反倒笑起来道:“哦,难怪是白展梦调教出来的丫头,脾气也是这等的臭,一言不合,便翻脸不认人了。” 柔儿不答话,手中长剑向前刺去。 柳媚儿向后仰身避过这一剑,然后手一挥,长鞭抖出,指着柔儿,但她并未出招攻击。而是停在那里道:“够了,柔儿姑娘,我找你是真有事,你不要如此抱有敌意。” 柔儿也垂手,然后冷冷地道:“柔儿也并不想与柳门主拔剑相向,只是柳门主如此不依不饶,所为何事?” 柳媚儿放下鞭子道:“我原本是在打探杨天剑的消息,但是那日他在生死台迎战的不是白云天而是白展梦,他们打了平手都不见了,我见生死台上有血流,有人受伤,江湖说法不一,所以便在寻他们,找到他们一人,另一个也自然知道,他们任何一人受伤,我都不希望。 我在这樊城逗留,不过也是为此,但前几日嗓子有些生痛,便前往药铺。在药铺,你易容了,我一时也未认出,但却听出了你的声音,故而跟踪,但后面看到几个白家剑士跟踪你,是我故意引开她们,才让你与那黑衣人单独谈话,我没猜错的话,那黑衣人是白展梦的人吧?” 柔儿点头,然后又道:“无论你找的是梦公子还是杨天剑,我都不得而知,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柳媚儿答:“我话还没说完……我听你开的药是安胎药?可是白雪怀孕了?” 闻听此言,柔儿一惊,然后戒备心又升起:“你如此纠缠,为的就是这个吗?雪儿小姐有她的侍女,柔儿不过是为一个怀孕的姐姐代劳。” 柳媚儿不置可否地道:“是吗?江湖上都说白云天要杀白展梦,既然他逃了,所以白家庄的人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你不会呆在白家庄。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的主子应该是白雪,而你抓的药也是给白雪的,如果白雪怀孕了,她的处境一样,白家庄白云天便容不下她,所以你们是躲起来了,没有府医,你不得不乔装出来抓药。我猜的没错吧?” “是又如何?柳门主,我知道你对自己小产的事记恨梦公子与雪儿小姐,但那都是意外,还请你看在与公子夫妻一场上,放过雪儿小姐和他们的孩子,放我离开……”柔儿说这话焦急得快要哭了。 柳媚儿见状,一阵疑惑,语气平和地道:“我并不想刻意阻拦你,我是想帮你,帮雪儿。” 柔儿闻言,也是疑惑,愣愣地看着柳媚儿。 柳媚儿见柔儿疑惑,便急切地道:“你信我,我柳媚儿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我知道孩子没了的痛,我就是因为担忧才一路跟踪你的。” 柔儿虽收了剑,但仍疑惑地看着柳媚儿:“我凭什么信你?” 柳媚儿眸子沉了下,凛然道:“就凭她怀的是白展梦的孩子,而且曾是白展梦的妻子……” 柔儿哑然,她说这话可以是仇,也可以是爱,柔儿见过太多他因她而受伤,此刻不知道她如今对他是爱还是恨。所以仍然只是疑惑地杵在那里。 柳媚儿又道:“我掉过一个孩子,所以我知道哪些对孩子好,哪些不好,雪儿如今是担心白展梦悲伤过度吧?如果不好好化解她心中的悲伤与积郁,恐怕你抓的这些药她也喝不下去。” 闻言,柔儿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媚儿。 “我跟你一起去看她,我会好好劝她的,让她安心养身子。”柳媚儿说罢,不由分说的上前一把抓起柔儿的手向前奔去。 如此,柔儿便对她少了戒心,一起向山头后面的一处别院飞奔…… 第280章 两姐妹冰释前嫌 天有些寒,微风吹拂在一处山谷,山谷里有一个隐蔽的别院,别院名为听湖苑。 这处环境优美的别院建在山里,山为月湖山,四周被青山环抱,山腰处有一个湖,湖面如镜,清澈见底,山因此得名,别院建在湖边,四面环水,显得格外幽静。 别院的中心是一个精致的庭院,庭院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花儿开放时,香气四溢,令人陶醉。 这处环境优美的别院隐蔽在山中,清幽远离尘嚣。 白雪就被白展鹏藏在这处别院中,这别院当真是隐蔽而又环境优美,难怪是此前白家庄三夫人的别院,如此好的环境,当是世外桃源。 如果不是里面的人出来,想必如此隐蔽的一个地方,怕是不会有外人找到。 可随着有人出来,有人跟随进去,这样的宁静美好的环境怕是要被打破。 只见,月夜下,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叩开了别院正院的大门。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粉色纱裙,身材婀娜,摇曳生姿的绝色女子…… 有侍女起身开门,开门后道:“柔儿姐姐回来了……” 那女扮男装的女子应声进门,后面跟着的美丽女子也一闪身进来。 房内,床榻上一个女子仰面躺卧,满面忧伤与憔悴,另一个侍女正在喂药,药不曾进半分,哀伤却呼之欲出。 见进来的侍女柔儿与后面跟着的那名女子。 床上的女子的眼眸一下子亮了,惊异之下,就要挣扎着起身。只听得她惊讶地道:“柔儿,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柔儿迟疑着,还在思考如何作答。 她身后的女子上前道:“雪儿,你别紧张,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那床上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起身子,紧张不安地道:“得,柳媚儿,你别虚情假意……” 柳媚儿趋身在床旁坐下道:“雪儿,你怀孕了?” 床上的白雪下意识的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然后向里面倾身,紧张略带防备地道:“是。” 柳媚儿问:“白展梦的孩子?” 雪儿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明知故问!” 柳媚儿又向前探了探身子道:“雪儿,你不必害怕,我没有恶意,我知道我们上次大打出手,不欢而散,你对我有所防备,但我今天真的就是听说你有见红,怀着好意来看你的。” 白雪冷冷地道:“我好好的,不需要你来看我,更不需要你的好意。” 柳媚儿轻声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我是怪你不让府医说我怀孕的事,间接导致我小产,但这事错也不全在你,如今,你怀孕了,都是女人……” 白雪冷冷地打断她,带着戒备心,言辞犀利地道:“都是女人,所以你莫不是想伤害我腹中的孩子?你不要忘了,我的几位侍女都武功高强,今日在这里怕是容不得你撒野。” 这话说得让柳媚儿一愣,她缓了缓,带着愧疚道:“雪儿,上次打你是我不对,我那时候你来找我,我也是在气头上,我今日真的没有恶意,我来只想跟你说,女子怀孕了,莫要太动气,也休要忧伤……” 白雪少了一分戒备,只撇着嘴傲然地不说话。 见白雪不再打断自己,柳媚儿继续道:“雪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因为梦……白展梦的事而担忧,但是女子身怀六甲最好不要气郁与忧伤的,我那时候也是因为白展梦一直怀疑我与杨天剑不忠,冷语相向,导致心中烦闷,然后又骑马奔驰所以才动了胎气……都是女人,我知道没了孩子的痛,所以今日在药馆听柔儿抓安胎药,我甚是担忧,便跟来了。” 见她说得真切,白雪渐渐地放下了防备心理,认真听着,由她说下去。 见白雪不再充满敌意,柳媚儿边伸手抚了抚白雪脸上的泪水道:“雪儿不要哭了,生死台那一战我也去看了,白展梦与杨天剑打了平手,他被杨天剑救走了。 杨天剑既然没有杀他,想必后面便不会杀他,而你父主暂时也应该找不到他,他功夫那么好,所以不用担心。倒是你,现在是两个人,你得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腹中的孩子,这样他才会放心。” 柳媚儿这一番话,让白雪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放下来,也像遇到亲人一般,压抑太久的担忧与忧伤一下子喷薄而出,她忍不住,一下子扑到柳媚儿怀里,哇哇地大哭起来,嘴里唤着:“柳姐姐……” 柳媚儿抚了抚白雪的后背,温情地道:“好了,雪儿不哭了哈,你都快当母亲了,要坚强点,来,吃点东西,这样才有力气……” 她说罢,又对柔儿使了个眼色道:“你去煎药吧。” 柔儿这才放下戒备去煎药。 她又从刚才那位侍女手中接过汤碗,温柔地舀出一勺,递到白雪嘴边。 白雪张嘴喝了一口,但很快便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柳媚儿伸手接住,侍女赶紧拿手绢给她擦掉手中的呕吐之物。 白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柳姐姐不好意思了,我是真吃不下,最近吃啥都没胃口,吃啥都想吐……” 柳媚儿道:“我那时候也是如此,我后面听说女子怀孕都是如此的。”她停了停边环顾四周的环境问:“你们这里吃穿用度可缺?” 白雪道:“吃的穿的倒都不缺,鹏哥哥会命人送来,就是药,当然肯定没有在白家庄舒适,想吃什么可以吃。” “哦”柳媚儿应了声,然后对一旁的侍女道,你去把这碗汤热热,去掉一些油脂或许好点。 那侍女应声接过汤碗出去。 柳媚儿又抓起白雪的手道:“雪儿,你呀,还是得吃点哈,你看你都瘦了,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吃呢……我看这里有湖,明儿啊,我去湖里给你抓点鱼,我听说女子怀孕了吃鱼好些。” 白雪闻言,甚是感动,轻轻地点头。 柳媚儿又道:“我那时候就是生白展梦的气,没有好好吃东西,所以身子弱……这样也也导致胎脉不稳……”柳媚儿说着,眼里泛起一丝哀伤。 白雪看着此刻忧伤落寞的柳媚儿,然后轻轻地问:“柳姐姐,你恨他吗?” 闻言,柳媚儿眉头蹙起,低头,思索了片刻道:“恨啊, 叫我如何不恨?孩子都没了……”而后她又抬头,咬了咬嘴唇道:“可恨又有何用,我的孩子也不能回来了,再说,我刺过他一剑……” 白雪闻言,悠悠地道:“你刺他的那剑,离心脏只差一点点,差点要了他的命,养了几个月才好。媚儿,其实他真的很爱你……”白雪说到此,眼里有泪水滚落。 柳媚儿也是,心里泛起酸楚与痛来,眼眶湿润,如今的恨有多深,便是当初有多爱吧。她缓缓开口:“曾经,我也很爱他……” 白雪又道:“柳姐姐,你恨我吗?” 柳媚儿摇头,然后道:“以前是有怪过你,但是谈不上恨吧。我与白展梦之间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他一直怀疑我。你说他如何如何爱我,可是爱一个人,应该信任我才对吧,为何是一直怀疑?可能是爱得不够多吧。” “……”白雪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柳媚儿又接着道:“雪儿,我倒觉得他对你是有情有义。我听说了,他原本打算与白云天放手一搏的,而且支持他的剑士占多数,他原本有很大的胜算,只是为了你,他放弃了,甘愿受死,也甘愿交出所有白家庄的权利,对吗?” 白雪点头。 柳媚儿接着又道:“我知道他的,他对权利、名望、地位很在乎,他能为你这般,当真是很爱你……” 白雪闻言,眼里又泛起感动与欣慰的泪水。 柳媚儿悠悠地道:“雪儿,你说得对,我们之间不及你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他对我,嘴上一会儿说着甜言蜜语,一会儿又是辱骂与猜忌,做的事尽是薄情寡义……” “柳姐姐……” “雪儿,你真的很幸福,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顾好你跟孩子,等着他……” 这一夜,两个女子秉烛彻夜长谈,谈累了,便抵足而眠。 她们能冰释前嫌,做回姐妹,一切幸福而美好! 然而,新的一天,天亮了,等待着她们的又是什么呢? 第281章 当铺秘会三下属 繁华的街道,一个当铺的门面特别惹眼,尽管店铺不大,但装饰格外别致,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店铺。 一个颀长的蒙面白衣男子从腰下扯下一块玉,递了过去。 当铺柜台的掌柜看到玉,人一个激灵,抬头道:“陌上人如玉……” 那白衣男子答:“公子世无双。” 那掌柜赶紧起身相迎,“梦公子,里面请!” 那白衣男子在掌柜的相迎下,步入内室,内室的茶座边已坐着两名年轻男子。 那两名年轻男子见白衣男子进来,赶紧起身作揖道:“见过梦公子。” 白展梦摆手,落座道:“梦生,梦死,无需多礼。” 梦生也跟着落座,给白展梦倒了一杯茶,然后问:“梦公子那日生死台之战负伤了,是否要紧?” 白展梦接过茶,答:“一点小伤,无碍。”他喝了一口茶,接着问:“你们众兄弟可都还好?白云天有为难你们没?” 梦生答:“为难倒谈不上,但都被调离了白家庄,现在都分在白家庄各个生意场上。” 白展梦放下茶盏,道:“我猜也是这般,这样也好,远离是非之地。” 梦生梦死点头。 白展梦又道:“委屈你们了。” 梦生答:“不委屈,我们的命都是梦公子给的,这些算啥。”他说罢,又给白展梦沏了一杯茶。 白展梦瞅了一眼梦生空荡荡的左胳膊衣袖,问:“你现在单手持剑发功了?” 梦生答:“是的!” “可还习惯?” “刚练,还不太适应……不好掌握平衡。” 白展梦有些惭愧地道:“是我连累你了。” 梦生摆手道:“梦公子哪里话,您是主,我是仆,能为主子分忧是我的福分。” 白展梦没有再多言,转而问:“你们可查到雪儿在何处?” 梦生答:“属下已查明,雪儿小姐被鹏公子藏在城南三十里,月湖山,听湖苑。” 白展梦微微颔首:“好一个月湖山,听湖苑,一听名字便知是好地方,鹏弟办事周到。” 梦生点头,接着又道:“既然我们能查到,想必白云天也能查到。” 白展梦微微颔首道:“这个我知道,他应该也不想杀雪儿的……雪儿毕竟是她女儿。” 梦生点头,然后又问到:“梦公子要去看雪儿小姐吗?” 白展梦点头:“嗯,她怀孕了,我有些不放心,是打算去看看的。” 梦生与梦死对视了一下,他心下暗想,尽管自己的主子很有本事,但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本可以取胜的机会,如今又为女人涉险,只是他是主,他们是仆,他们也不好阻止。 梦生只得说:“只是我怕白云天会派人盯着雪儿小姐,如果您去找她,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带些人去?” 白展梦答:“无妨,按日子来算,白云天这几日应该是在闭关的,我去去看雪儿即可,如果带太多人过去,反倒会打草惊蛇。” 梦死抢话道:“是啊,以梦公子的功夫,除了盟主,其他人谁能打过,盟主闭关去了,盟主手下的那些剑士们,谁是梦公子的对手,大哥尽瞎操心。” 白展梦拍了下梦生的肩膀道:“梦死,你哥说得对,还是谨慎些好,你凡事多听他的,不可莽撞。” 梦死闻言,点头道:“是,谨遵梦公子教诲,我保证听大哥的话。” 白展梦又对他们说:”你们依计行事,不要随意集结,会引起白云天的注意,我既已弃了梦字令,凡事低调些,保存实力,切不可轻举妄动,不要作无谓的牺牲。” 梦生、梦死点头应着:“是,梦公子。” 白展梦又吩咐道:“还有那燕如飞,继续找人盯着。” 梦生不解地问:“不直接给杀了吗?” 白展梦抬手阻止道:“不,杀此人易如反掌,但此人留着有用,你们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最好他身边的那些侍卫,隔几天杀一个,而且不要露出真实身份,要冒充阿罗或大同暗探动手的,我要让他寝食难安,自乱阵脚。” “好,梦生明白。”梦生答。 白展梦又嘱咐道:“他身边的那些侍卫武功高强,你们一定要小心,打不过就逃,千万不要露出马脚,不然会被白云天抓住把柄。” 梦生梦死点头道:“是。” 几人正聊着,外面掌柜的进来作揖通报道:“梦公子,有个叫寒风的人求见?” 闻言,白展梦一惊“寒风?”他是知道寒风没死的,但他躲到了哪里就不得而知,没想到此刻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思量至此,白展梦道:“让他进来吧。” 这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便见一个身材颀长的人走进来,抱拳作揖道:“属下寒风见过梦公子。” 白展梦面无表情地道:“你可不是我的属下!” 那寒风自顾自地落座,然后给白展梦倒了一杯茶,递到白展梦手中道:“从今往后便是了,梦公子请用茶。” 白展梦伸手接过这杯茶喝起来,边问:“你居然没有死,白云天拿的人头不是你的,我很好奇,那天你会完我后,是怎么桃代李僵骗过白云天的?” 寒风答:“很简单,因为是我主动去找白云天坦白是我设计害的白展飞。” 白展梦疑惑地问:“为何?” 寒风答:“为了帮梦公子洗脱嫌疑,白云天生性多疑,这事如果我不主动站出来,他定会怪在公子头上。” 闻言,白展梦心头露出一丝感激,但嘴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道:“你还真不怕死?你不怕白云天杀了你吗?” 寒风答:“因为有人愿替我死。我此前救了一个人,他参与伏击杨天剑那一战受了重伤,擎天剑伤本就无解,所以他愿意替我死,这也幸得你的侍女柔儿替他易容,让他装扮成我的样子。” 白展梦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你这心智,在白家庄做一个剑士,真的太屈才了。” “不屈才,我原在白展飞手下已经是顶级的飞字令九级剑士了,当然这也得梦公子的相助,将杨义送与我交与白展飞,才让其信任我。” 白展梦闻言“哦”了一声,提起将杨义交给他,白展梦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可是他的生父,但这种异样很快一闪而过。 而一旁的梦生也补充道:“寒风兄弟是大才,上次准备起事也幸得他暗中相助,策反了原飞公子属下一半的人马,所以我们才有占多数的白家剑士支持……” 没想到寒风仰头喝了一杯茶,然后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梦公子到底还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如此好的机会……” 白展梦闻言,面露愠色地将杯子重重地置于桌上道:“你既尊我为主子,我是主,你是仆,主子行事岂容你置喙?” 寒风面不改色地当然道:“公子息怒,如果公子想做一个独断专行的主子,倒没必要追随……” 闻言,白展梦面色更难看起来,但他从心底也佩服起寒风的胆识,确实,本来他们掌握了众多白家剑士,胜券在握,也是他儿女情长,才致战斗还没开始,便成败局,这确实未免叫那些忠心于他的人寒心。 思量至此,白展梦冷冷地道:“说吧,你想表达什么?” 寒风道:“我既愿追随梦公子,公子的为人处世自是没问题,并且重情重义,公子既然心怀大志,却不可感情用事。你有没有想过……你去找雪儿小姐的话,白云天可能已在那里布置了天罗地网等着你。” 白展梦又是一惊,问道:“你何出此言?” 寒风道:“我昨日见过公子的侍女来城里买药,但是却被白云天的属下跟踪了。” 白展梦道:“什么?你是说柔儿来城里买药?买什么药?雪儿病了?” 他居然问的不是为何被跟踪,被跟踪了他去的话可有危险,居然问的是为何买药。 面对白展梦一连串的问题,寒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知……”本来他想说的是听柔儿说她是动了胎气,但看白展梦焦急的样子,他怕他立马跑去,便不愿再说下去。 而是说:“梦公子,你想去看雪儿小姐便去吧,如果你信得过寒风的话,给我梦字令,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白展梦凝眉问到:“你想干嘛?没有梦字了!我早不是什么白家嫡长子了!你是不是想集结人马?” 寒风一阵沉默,没有应答。 而白展梦则接着道:“我觉得你的想法太冒进了!原本愿意追随我白展梦的人要么投了白云天,要么被白云天排挤在白家庄的各个生意场上,一方面不好集结,而他们忠心追随我,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让他们为了我的私事白白牺牲。 另一方面我也不想跟白云天再正面冲突,因为白雪在他们手上。寒风,你也是谈过感情的人,我想你能懂……”白展梦在说这番话时拍了拍寒风的肩膀。 这一个举动,显是没了任何芥蒂,更是没有主仆之意,只有信任。 寒风点头应道:“好吧,我懂!梦公子重情重义,我既愿意追随您,便一切听公子吩咐。” 寒风的话也让白展梦心里一暖,虽然他交出了梦字令,交出了在白家庄的权利,但这些人还是愿意追随他,这份信任很难得,所以他不忍他们因自己而涉险。 而后白展梦又对寒风道:“多谢你替我谋划,你心思缜密,诸多事情与梦生、梦死一起筹划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了……” 这之后,白展梦又招了下手,站在一旁的那个掌柜便上前来,然后白展梦打了一个响指,伸出手掌,那掌柜便给旁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便提着一袋子银钱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将银钱放到白展梦手上。 白展梦梦接过银袋置于怀里。 那掌柜又恭敬的将白展梦的玉佩递出,白展梦挥手道:“我既当玉换钱,玉你收着便是。” 那掌柜谄笑着道:“梦公子说笑了,这当铺都是您的,你要银钱说声便是,哪还要您的玉呢?” 白展梦道了句:“当玉换钱,你记着我白家庄不做亏本的生意。”然后起身离开。 那掌柜躬身作揖道:“是梦公子。” 寒风、梦生梦死也随即道:“恭送梦公子。” 白展梦出门一闪身,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中。 第282章 乐观心性能动人 一个街头卖包子的铺面前,杨天剑手拿了两枚铜钱买包子,那卖包子的嫌少,不肯接钱,双方在僵持着。 那卖包子的还一阵讥讽:“看公子这身形与容貌不像穷人啊,怎地几个包子都买不起,真是落魄凤凰不如鸡啊……” 有的人一辈子穷惯了,反倒看不起有钱人,待有钱人落魄了,逮着机会便落井下石一顿讥讽。 “你……”杨天剑闻言脸一黑,差点就要上手开打了。 这时候一只大手伸来抓住了杨天剑握着剑柄的手。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也应该听过虎落平阳被犬欺!有些话别乱说,小心被割舌头。” 那老板眼瞅着说话的年轻男子,只见此人玉树临风,一看装扮便知是有钱的公子,吓得一哆嗦,赶紧道:“是是是,我就是嘴巴贱,公子莫计较。” 这时候那公子抬手将一大锭银子置于那包子铺老板的眼前,冷冷地道:“这些可够?” 那店老板眼睛都冒出光来,惊喜的伸手欲去抓那银钱。 但那公子一手掌一松,那银子便掉在地上。 那卖包子一边赔笑道:“够够够!这位公子好生阔气,这锭银子能把我这包子铺面都买了。”他边说着边低身去捡掉在地上的银子。 这时杨天剑回头,惊喜地看着白展梦道:“老白,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跑了不带我呢,没想到去搞钱去了……你这出手真是阔绰。” 他边说着,边抓起两个包子塞在怀里,又一手抓了一个包子往嘴里塞。 白展梦道:“包子可够?能吃多少拿多少。”白展梦说罢,转身便走。 杨天剑边跟在后面边嚼着包子,嘴里塞满了大口的包子,边嘟隆着道:“够了,够了!” 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递到白展梦嘴边道:“你不来一个吗?” 白展梦摇头,冷冷地道:“大街上这样啃包子,有失体面。” 杨天剑咧嘴一笑:“我呸,还有失体面呢,你还以为你是白家庄的大公子啊。” 闻言,白展梦心一沉,眼里掠过一丝不悦,停了步子。因为杨天剑这话戳中了他的心。 杨天剑见他面露不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凑上脸谄媚地道:“不当白家庄的大公子也挺好啊,我们不都说好了,做个仗剑天涯的侠客,侠客行走江湖哪里饿了哪里吃,哪里困了哪里睡,哪还拘泥于这些细节。” 白展梦冷着脸不理他,快步向前。 杨天剑又追上去去道:“话说,老白,你哪来的银钱?不会是偷的吧?” 白展梦瞥了他一眼,道:“你看我像会偷东西的人吗?” 杨天剑坏坏地一笑道:“我觉得像,你功夫高,偷东西如探囊取物……”他边说着,边手一探,从白展梦怀里取出那一大包银子。 白展梦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道:“真没个正形……还有啊, 可别老白老白的叫,我才比你大二岁而已,都被你叫老了,你得管我叫大哥。” 杨天剑嘟着嘴道:“好吧,大哥……”然后掂了掂手里的那袋银钱道:“这袋银子少说也有二百两吧,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叫大哥也成,以后跟着大哥混,吃香的喝辣的。”他说罢,把钱揣进怀里,然后又将最后一个包子往嘴里塞。 白展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包子就这么好吃吗?你好歹也是曾经的盟府公子,吃东西这般不挑。” 杨天剑也瞪了白展梦一眼,嘟着嘴委屈的道:“我要是挑食,都已经饿死了。” 闻言白展梦不再说什么,继续快步前行。 杨天剑跟在后面道:“你走如此快作甚?我们下面要去哪里?” 白展梦答:“去买件衣服,你这身衣服该换下了,都臭了!” 闻言,杨天剑停住脚步,然后拉了拉肩上的衣服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不满地道:“没臭啊,你才臭了呢。” 白展梦不搭理他,继续走,杨天剑蹦跳着跟在后面。 路上有行人认出了白展梦,纷纷驻足指点,议论。 “这人好像是白家庄的大公子,白展梦吧?” “不是说他在生死台被杨天剑给打死了吗?” “你呀,瞎说什么,就前盟主那病恹恹的傻小子杨天剑能打过他?他一伸手就能把那小子给捏死呢……” 闻言,杨天剑气极,准备上前教训那路人一顿,却被白展梦一把拉住,然后冷冷地道:“这么多人认出我了,你还不低调点?” 杨天剑道:“我低调个啥?我又不惧怕什么。” “不是惧怕,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行走江湖,低调行事,懂不?” “好一个低调行事,那你蒙着面吧。” “你说的是!”白展梦说罢,将脖颈上的面罩往上拉了拉,遮住面部。 杨天剑又是一声坏笑,然后一把拉下他的面罩道:“得了,就你这九尺余长的身形,这玉树临风的身姿,你怕是裹成大粽子,别人也认得出来。” 白展梦想了想,道了句:“也是。”便只好作罢。 杨天剑又道:“行走江湖就天不怕地不怕,你怕那白云天作甚?我正要找他呢,即使我们一个打不过他,我们两个还打不过吗?我才不要躲躲藏藏,以后我们兄弟联手,所向披靡,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毁天灭地,天下无敌!” 见杨天剑绘声绘色,忘乎所以的说着,白展梦瞥了他一眼,继续前行。 终于,来到一个排面很大、气派的服装店。 白展梦刚一进来,店里的伙计便上前作揖:“梦公子,您来了……”白展梦挥了下手,示意那人不要声张,那人便不再说什么,怯怯地跟在后面。 白展梦问:“我前些时日订的衣服可有做好?” 那伙计上前作揖道:“回梦公子的画,都做好了,一共一百件,上个月便做好了,不见梦公子来取……梦公子请随我来。” 他说罢,作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将白展梦往里间引。 杨天剑跟在他身后,瞪大眼睛,惊讶地道:“什么?一百件衣服?” 几人边说着,边步入里间,只见一面墙全挂满了锦缎丝绸的衣服,只是青一色全是白色,只是上面的图案、绣线、还有装饰不一。 那人道:“这些都是,梦公子是一次取走,还是……?” 白展梦手一挥:“我今日只取一件。”他说罢一挥手,便有一件衣服落入他手上。 他瞥了一眼,一旁还在惊讶、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抬头仔细打量着这一排衣服的杨天剑,然后指着他对那伙计道:“给他也拿一件吧。” 那伙计应着,然后取了一件衣服递与杨天剑。 见有人递衣服过来,杨天剑才回过神来,然后接过衣服,对白展梦道:“老白,你真是豪横,这一种颜色的衣服就要一百件,岂不是浪费吗?” 白展梦答:“这些衣服虽主色都是白色,但上面的图案、绣线、款式却是不一的,各有千秋……” “还各有千秋,我看啊,都一样,真的是白,配得上你这名字,还有你这张冷脸……” “你……”白展梦简直无语。 杨天剑又道:“我不喜欢白色,像纸片一般。” 白展梦打量了一番他,然后冷冷地道:“白衣胜雪,飘然若仙多好……倒是你,你这身青衣不适合你,有些老气横秋,也与你这顽皮性子不符。” “切,我现在还哪有钱挑衣服,我没披块破布都不错了。” “……”白展梦又是一阵无语。 杨天剑又道:“我其实喜欢鲜衣,鲜衣怒马少年郎!” 白展梦又是一阵无奈地摇头,然后道:“就你现在还鲜衣呢?鲜艳的颜色往往被视为权利和地位的象征,有权势或有身份的世家公子才穿鲜衣。” “我原来也是啊……”杨天剑说完眼里掠起一阵失落,他说的没错,他曾经也是盟主府的公子。虽然盟主府不如白家庄富可敌国,但是他的吃穿用度,倒也可以随性而为,如今,盟主府被灭,他沦落得如此寒酸地步。 白展梦闻言,也有一丝不忍,然后对那伙计道:“给他量身定制几身衣裳吧, 要各色鲜衣,要上好的料子,三日后取,银钱记我账上。” 那伙计,闻言答“是”。遂让师傅来给杨天剑量体裁衣。 杨天剑很是感动,然后道:“大哥,你真是我大哥,怎么没早点认识你呢?如此有钱又如此豪横……” 白展梦白了他一眼,然后又指了指他怀里的那件衣服,便拉着他一起去更衣。 在更衣间,杨天剑看着脱下衣服的白展梦惊叹道:“我去,老白,你这身姿绝了,脱了衣服更是……肩宽腰细,有腹肌、有胸肌,一身的毽子肉,我要是女子,也忍不住垂涎三尺……” “你……”看着杨天剑那惊讶与艳羡的表情,白展梦赶忙换上衣服。 “只是你身上好多伤……”杨天剑说这话时竟然泛起一丝哀伤与心痛,他又道:“想来,十岁还是个小孩子就要行走江湖,不容易啊。” 白展梦道:“生在江湖武林,每天都是打打杀杀,怎可不受伤。你快点更衣吧,别磨叽,我还有事。” 然而杨天剑却迟迟不敢脱衣,一直磨蹭着道:“那啥,在你面前脱衣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白展梦又是一阵无语,白了一眼他道:“你……我是个男人好吧,你有的我都有,还不好意思呢,我都不想看。”说罢, 白展梦背过身去。 杨天剑这才磨蹭着脱衣,好半天不见杨天剑换好衣服,白展梦还是忍不住转过脸去。 这时,他看到杨天剑瘦得皮包骨头的身体,心下有一丝不忍起来:“你如此清瘦,跟个竹竿样,哪还像个练家子的身材?” 闻言,杨天剑一惊道:“你……你不是说不看了吗?”他边说着边快速地穿上衣服。 白展梦嘴角露出一抹坏笑道:“谁让你看我了,我看回来才公平。” “你……你都给女人看过,我一男的还不能看吗?” “你……”白展梦又是一阵无语,他转而又道:“你那身子,要啥没啥,女人才不看呢,以后肉包子多吃点……不然狗都不如!” 闻言,杨天剑气得剑眉倒竖:“你……”然后指着白展梦,气呼呼地道:“你嘴巴太毒了,看我不打死你……” 杨天剑没想到白展梦这个面瘫说起怼人的话来这么狠,只是他说些话,他自己居然一丝也不笑,这是多好的忍耐力。 于是,杨天剑追着白展梦就要开踢。 白展梦脚底抹油一溜烟的往外跑,杨天剑在后面追。 兄弟二人打闹着出了衣服店。 服装店的几个伙计看得一愣一愣的,纷纷面面相觑。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白家大公子吗?怎么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一改往日一本正经的形色,居然这般顽皮地奔走…… 两人边打闹边往前,白展梦又在集市上买了花与发簪。 花是大朵粉色玫瑰,娇艳欲滴。 发簪是赤色金簪贯珠花,璀璨闪耀。 杨天剑忍不住调侃道:“老白,你还真懂得讨女孩子欢心啊,去看人家还要带花送发簪,难怪那么多女子对你芳心暗许。对对对,什么绝世风华人如凤,嫁人就嫁白展梦! 我是自愧不如啊……” 白展梦嘴角藏笑,也不搭理他。 杨天剑又凑上去道:“老白,你以后多教教我这些讨女孩子欢心的本事吧。” 白展梦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你要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吗?” 杨天剑撇了下嘴,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才不要,我要跟你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你的烂桃花还不多吗?” “你不都说了,是烂桃花吗?” “……”白展梦无语。 杨天剑又一脸坏笑的凑过来道:“我只喜欢媚儿……” 闻言,白展梦气得脸都绿了,前几天他还说媚儿是他嫂子了,他不能往那方面想了,今日又故意这般气自己。 白展梦气愤的飞出一腿,嘴上道:“你给我滚!” 杨天剑腰身向前一闪,躲过白展梦这一腿,做了个鬼脸道:“我就是故意气你的,看你这样气呼呼的脸很可爱。” “你……”让白展梦很讶异的是,这个少年明明心中藏着深仇大恨,还能如此乐观开朗、天真无邪、眼神清澈、活泼豁达……真是难得! 而他的这种乐观似乎还能传递,以至于自己原本因白云天的这一顿操作逼得苦闷无奈,没想到跟他在一起的这几天,却倍觉轻松,心情舒畅。 正思索间,却听得杨天剑道:“那我滚了哈……”说着便向后退步。 白展梦问:“你不与我同去吗?” 杨天剑答:“算了吧,你去会女人,我去干吗?等下又跟你抢女人,怎么办?” “你……”白展梦又是极度无语,摇头转身而走。 杨天剑对着其背影道:“给你三天时间够吧?我在客来客栈等你啦。” 白展梦也不回头,向后伸手做了个好的姿势,然后买了马,策马直奔月湖山,听湖苑…… 杨天剑则蹦跳着消失在人群中…… 第283章 湖心别院杀机现 蓝天如洗,薄云飘游,微风轻拂,阳光明媚。 清幽远离尘嚣的月湖山,山中有湖,湖岸边的树木青翠欲滴,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被薄雾笼罩,宛如仙境一般。 清晨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湖水波光粼粼,如同一面镜子反射着周围的景色。 湖心有一艘小船,两个少女站在船上,手持渔叉,她们专注地注视着湖水,正在捕捉湖中的鱼儿。 她们一人身穿粉色的裙衫,一人着淡紫色的裙衫,头发随风飘扬,笑容灿烂如花。 岸边的回廊上,还有一个白色裙衫的女子倚着回廊看着船上两名女子捕鱼,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 湖水中游动着各种色彩斑斓的鱼群,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两位少女们敏捷地挥动着鱼叉,巧妙地捕捉每一条游过的鱼儿,仿佛在进行一场优雅的舞蹈。 突然,一条鱼从船边游过,阳光照着鱼儿,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紫衣女子迅速出击,手中鱼叉闪电般刺向水中……随后,鱼叉抬起,一尾银白的鱼便在鱼叉上挣扎。 紫衣女子兴奋地道:“我抓到了,我抓到了……”然后取下这尾鱼,装进小船上的竹篓里。 粉衣女子激动地道:“哇,柔儿好棒!”然后又道:“看我的……”也一叉刺向水里,然后,一尾金色的鱼儿被叉起。 “哇,好漂亮的金鱼啊,快看,我抓到金色的鱼啦。”粉色女子高兴的挥动着手里的那枚金色鱼。 女子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她们互相击掌庆祝着每一次成功的捕鱼。 紫衣女子道:“今天收获好多鱼,雪儿小姐有口福了。” 岸边的白衣女子也挥动着手绢,激动地跳起来道:“两位姐姐好棒,我都想下来跟你们一起捕鱼啦!” 而她身边的两位丫鬟见她蹦跳,便关切地道:“小姐,你身子重,不宜这么蹦跳的。” 白雪闻言,嘟着嘴,继续无奈的趴在护栏上观看着船上的两名女子捕鱼。 船上的两名女子又发出欢快的呼喊:“这里,这里……” “哇,那里有好大一条……” 湖上飘荡着少女们的欢声笑语与抓到鱼的喜悦,他们清脆的笑声如同一曲优美的乐曲,回荡在山谷…… 女子们的欢笑声和水面上的涟漪在交织着。她们沉浸在捕鱼的快乐中,享受着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美妙时刻。 好一幅唯美的画面,让人仿佛置身于世外仙境一般,一切美好而又灵动。 而后,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飘然而至,落于湖岸。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们捕鱼,画面唯美得他不忍打扰,他只这样默默地看着…… 湖上的两名女子完全沉浸在捕鱼的乐趣中,眼睛盯着湖里,只关心着哪里有鱼,都不曾注意岸边有人来,倒是对岸回廊上的女子先发现了对岸的男子,惊呼起来:“梦哥哥……” 船上的两名女子也是一惊,循声望去,这才看到岸边的男子,于是她们纷纷喊道:“梦……白展梦?”“梦公子……” 此时,白展梦怀抱鲜花,他也惊讶地问:“媚儿……你怎么也在?” 上一次见她,还是被他刺了一剑的时候,她怎么会也出现在这听湖苑? 世间的事真是奇怪,原打算相见不如相忘的人,竟又那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以至于压抑太久,深埋心底的思念顷刻之间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喷薄而出…… 白展梦边说着,腾空而起,正要飞身于船上,这时,却突然从天而降一柄银色长剑,直朝他射来……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白展梦,给我受死吧!” 这一声大喝打破平静! 原来是白云天杀到! 岸上倚着栏杆的白衣女子惊呼道:“爹……不要!” 白展梦赶紧飞身旋转躲过了白云天这一剑,但巨大的剑气便呼啸着将湖面劈开一个高五丈的巨浪…… 湖面的平静也顿时被打破,顷刻间,波涛汹涌,巨浪翻腾。 眼见着这巨浪就要掀翻湖上的小船,紫衣女子临空一跃,飞至岸边的回廊上。 而另一名粉衣女子由于还在惊讶间,回神不及,眼见着就要被这水浪掀翻,跌落水里…… 这时,白展梦飞身而起,一个旋身,接住差点跌落的粉衣女子,他整个人后背几乎贴着水面,然后足尖一点,轻踏于湖面,随后抱着粉衣女子旋身也飞跃至对岸的回廊上。 他愣了一会儿,凝目相视,四目相对,才将粉衣女子放下。 放下,二人亦是对视,眼神里亦是似有千言万语…… 粉衣女子凝眉看着白展梦,眼神复杂起来,有欣喜,也有柔情,像秋水一般清澈。 这被他环抱着旋身,亦如当年,在白家庄的初见,她差点从假山跌落,他也是这样将她环抱着接住,空中几番旋身才将她放下,大片的桃花花瓣倾泻下来,那个男子美得让人窒息,也给足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白展梦同样如此,回想起在白家庄的初见,他抱着她旋身,站定,彼时明媚的少女,一张精致的小脸,娇羞得如同桃花花瓣,让他怦然心动。 两个人的思绪都陷入回忆,似乎忘了后面还有巨大的杀机袭来…… 突然,白展梦感觉身后又有一股巨大的杀气直射而来,来不及接招,来不及运功,只拔剑转身,硬接了这一剑,随着两柄剑碰撞,发出叮铃的一声脆响,火光四射间,白展梦被这巨大的剑气震得向后退了十步开外,脚后跟勾住回廊的台阶才站定…… 由于是未运功硬接了这一剑,白展梦只感觉整个手臂一阵发麻,持剑的手都在颤抖,好深的内力……这是他第一次与自己的义父白云天正面交战,这内功,真的是排山倒海,太可怕了……白展梦的心头紧张起来。 就在白展梦被打退,还未站定之时,那粉衣女子柳媚儿从腰间扯出长鞭向白云天甩去…… 另一个紫衣姑娘柔儿也从腰间拔出长剑,向白云天纵臂刺去…… 白云天一手持剑接着柔儿凌厉的一击,两柄长剑相击,发出刺耳的异响,另一手以掌直击柳媚儿,而他口中发出轻蔑的声音:“两个丫头片子,也想跟我打?自不量力。” 话音未落,手中的这凌厉的一掌眼见着如排山倒海之势就要落在柳媚儿前胸,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展梦足尖一点,一个掠影飞至柳媚儿身前,将她往怀里一揽,以身体护着她。 白云天这凌厉的一掌便重重地落在白展梦后背上……这一掌的高深内功,让他腹背受伤,嘴中喷出一大口鲜血,人也跌倒在柳媚儿身上,然后顺势抱着柳媚儿向前滚了好几圈,好不容易以手触地才停住。 见白展梦为帮自己挡了这一掌而受伤,柳媚儿心痛地惊呼:“梦哥哥……” 好在,白云天另一只手在回击柔儿的长剑进攻,以至于他手中的长剑暂未及时杀到,这给了白展梦喘息的机会。 但刚刚这一掌的力道,足以让白展梦受伤不轻。 白展梦放下柳媚儿,持剑飞身而上,然后对着柔儿及柳媚儿道:“退后,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保护好雪儿……” 白雪哭着喊道:“爹爹,不要……”尽管这哭喊声音很大,但此刻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白云天毫不理会。 白云天冷冷地道:“白展梦,你不是很能打吗?没想到却是个女人比命还重要的情种,如此空招硬接我致命三招。” 白展梦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然后道:“按日子,你不是今日应该在闭关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白云天冷冷地答:“我以前闭关是为了练功,如今我已是武林盟主,也少了你这心腹大患,不需要修炼了。” 白展梦哑然,然后道:“那好,父……白云天,我们也父子一场,今日就让我们好好比试一番。” 白云天又是一阵冷哼:“你已经受伤,拿什么跟我比?自不量力!” 第284章 父子决战听湖苑 此刻的白云天单臂负剑于身后,持剑之手低垂向下,阳光映照银白剑刃,如霜华盖地。他真气鼓荡间,衣袍无风自动,带起剑尖轻颤,亦震动身后湖面碧波翻滚…… 此刻的白展梦跃于回廊上的栏杆上,持剑傲然而立,他身形挺拔如松,右手持剑前指,左手曲二指扣于剑上,凌厉剑气萦绕,无形无影激荡起身后一片微波荡漾。 白展梦未再言语,以一招“直上云霄”,飞身而起,手中煞星古剑当空祭出,迎着明媚的阳光,如千层巨浪对着白云天倾泻而下…… 而白云天同样以“直上云霄”来接招,人也飞上而上,手中的飞星剑向上刺出,星光般的剑芒,宛如夜空中的流星,刺破长空,然后剑势一转,横扫而出。 两柄剑当空横竖交错,巨大的剑气向四周蔓延开来,他们身后的湖面,各自飞射起几丈高的巨浪。 巨大的剑气也让柳媚儿、柔儿、白雪等人也被剑气震动,迫不得已,只得纷纷向后退去,退到回廊之后的亭子里远远地、焦急地观战。 而周遭已被陆续奔来的白家剑士团团围住…… 再出招,白展梦施展出“孤星一点”,他身手敏捷,剑法灵动,煞星剑舞动间,剑气如星光般璀璨夺目,犹如孤独的星辰闪耀于夜空。 这次白云天施展出“繁星万点”来应对白展梦梦的孤星一点,飞星剑携带着星光的力量,剑势犹如漫天星辰降临,将白展梦笼罩其中,星光璀璨,仿佛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这飞星剑法一套剑法八招,但又各自相对,这“繁星万点”刚好与“孤星一点”相对,难分伯仲。 两招之下,两人的剑招交错,剑气纵横,湖面上烟雾弥漫,水花四溅,波涛汹涌。 而后,两人从上午对战到正午,飞星剑招八招过去,又来回变招多次,依旧难分胜负,当空的太阳照耀大地,而巨大的剑气也让这湖面波涛四起,迎着阳光,一浪高过一浪。 这次白展梦用的是自创的“星陨云灭”,这一招威力无穷,杀气深重,但若别人破了,收招不及,则会给自己造成伤害。 而白云天则是用的自创的“斗转星移”,可变幻将轻松化解对手招式,于变招之间生无穷之势。 湖面上,白展梦凝神聚气,双手持剑,凝结出一道璀璨的星光,星陨云灭!这一招威力无穷,杀气弥漫,如同天外陨石坠落,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白展梦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这一招的危险性,但此刻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全力一搏。 白云天见状,面色微变,他深吸一口气,心念一动,斗转星移!一道神秘的星辰之力环绕在他身周,剑招变幻莫测,如同星辰般闪烁,轻松化解了白展梦的星陨陨灭。白云天的身形在湖面上游走,如同流星穿梭,变招之间生出无穷之势,让人难以捉摸。 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白展梦的“星陨云灭”大招斩向白云天,剑光刺目,杀气逼人;而白云天的“斗转星移”变化莫测,轻松化解白展梦的攻势,然后反击。 湖面上水花四溅,剑光交错,气势汹汹,让人目眩神迷。 白展梦全力施展星陨云灭,势不可挡,变招之间似乎有一种奇妙的规律,两人的对决如同星辰之间的较量,激起了无尽的火花,让人目瞪口呆。 这都是自创的一招,居然难分伯仲。 白云天大惊道:“你的剑道层级不止剑星,你已经到了剑宗?” 白展梦冷冷地答:“不,应该是剑圣!” 闻言,白云天更是一惊:“你为何隐藏实力?” 白展梦答:“没有刻意隐藏,此前我们也没有交过手。” 白云天难以置信地道:“这不可能,你如此年轻,不可能修炼到剑圣,我与那杨义如你这般年纪时,都只是剑宗。” 白展梦道:“这些都得感谢你,让我十岁出江湖,为了替你完成不可能的江湖任务,为了少受伤,我只得每日晨时四时起,每日挥剑三千下,这才练就如此功夫。” “那也不可能,要到剑圣,至少要我们这等年纪,无论是招数还是内力,你才二十出头,这都不可能,你果真是剑道奇才!” 白展梦没有再接话,而是乘着说话的间隙,左手屈于后背,狠狠抓了一把后背心,因为从后背传来的刺痛感真的太痛了,此刻他已累得满头大汗,而每次运功,这疼痛就再进一分,直反射到前胸。 但在白云天面前,他不得不故作镇定,不露声色。不然,如果自己败下阵来,今日只有死路一条,而他身后还有三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子,他的心纠到了一起,眉头也微微蹙起。 他必须快点结束战斗,但是白云天的强大,让他似乎看不到胜利的希望,硬着头皮继续出招。 白云天甚感惊讶,今日如果不是他为了保护他爱的女人,开始硬接了自己三招而受伤,他的功夫都可能不在自己之下。 惊讶间,他继续接招。 打斗又再持续了十余招,白展梦逐渐感到体力不支,面对白云天凌厉的攻势,招式凌乱,只剩下还手之力,渐渐陷入下风,白展梦气喘吁吁,额头已冒出豆大的汗珠,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汗水浸湿。 白云天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剑气更加凌厉,一招一式间,让白展梦节节败退,终于,他披星戴月的剑招之下,如月光当头洒下的剑光,白展梦体力不支,运力不足,空招接了这一剑。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剑响,白展梦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手中的长剑被白云天巨大的剑气挑落……“咣当”如星辰坠落,掷地有声。 随之,白云天又一剑当胸刺来,白展梦只得侧身躲避,然而白云天的飞星剑法当真是快准狠。 由于侧身幅度不够,速度不及,白云天这一剑,还是直刺中白展梦左肩…… 白云天的力道不减,这一剑向下一拉,眼见着就要直接劈断白展梦的一条胳膊,只见白展梦赶紧伸右手,紧紧的抓住了白云天的飞星剑剑刃。 这时,柳媚儿与柔儿远远望见白展梦被刺中,口中惊呼“白展梦”、“梦公子”纷纷飞身前来支援。 此时,白云天用力拉剑,白展梦运功于右掌,双方僵持了数秒,白展梦抓剑的右掌也被剑刃割破,手掌上的血顺着剑刃滴落。 白云天再用力拉剑,白展梦再运功抓住剑,如此僵持着。 突然“叮铃”一声脆响,这柄飞星剑居然齐着白展梦的肩胛断开,白云天的飞星剑居然被白展梦生生折断…… “好深的内力!你的内功不止剑圣级?”白云天看着断剑,惊呼。 这飞星剑乃剑器排名谱上的第四利刃,居然生生被折断,此举几乎需千钧之力。 而白展梦此举也拼尽了所有的内力,因为他不想失去一条胳膊,但由于运功过猛,牵扯出后背的内伤迸发,他“哇”的喷了一大口血,却无力回答白云天的问话,也可能不想答。 这口血刚好喷到他脚边,他早晨买的那束粉色玫瑰花上,花朵因沾染了鲜血,更加娇艳,这带血的玫瑰花,花瓣微微颤抖,仿佛在述说着刚才悲壮的一幕。 此刻,白展梦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跌倒,幸得飞身过来的柳媚儿扶住。 柳媚儿担忧的喊了声:“梦哥哥……” 白展梦望着她,嘴角露出一抹感激地微笑,轻轻地道了声:“媚儿,谢谢你!” 而白雪也随后奔来,她身后的两个侍女也紧随其后。 白雪奔至白展梦近前,万分担忧的担忧地拉着白展梦还在滴血的左手,关切地问:“梦哥哥……” 白展梦依旧温暖一笑,摇头道:“我没事,雪儿,你退后。” 白雪却摇头道:“我不……”她站在白展梦身前,双臂张开,欲以身体拦住白云天的下一次进攻…… 而眼见着白云天带着凌厉的杀气呼啸而来…… 第285章 听湖苑上惊险斗 这时,只见柔儿飞身而起,一招“直上云霄”长剑带着凌厉剑气直刺向白云天。 而白云天则用月明星稀来接这一招,尽管飞星剑已是一柄残剑,但剑气却不减,只见剑气纵横,他身后湖面的水花四溅,波涛汹涌。 两柄剑空中交错,火星四剑,顷刻间,柔儿以凌厉之势,已快速打出三招。 白云天大惊道:“白展梦,你果然包藏祸心,你的侍女都如此高的功夫。” 柔儿也不接话,继续挥剑而战。 说实话,白展梦都不知道柔儿的功夫不错,居然可以迎战白云天如此多招,她的这些剑招明显在柳媚儿之上,甚至可达白家剑士至少七八级的水平。 此刻,柳媚儿扶白展梦站定后,也挥鞭向白云天抽去。 于是,柔儿使剑,柳媚儿使鞭一同向白云天发起攻击。 而白展梦稍稍缓了一下之后,脚尖一蹬地,地上被打落的煞星古剑随即飞起,他伸手接住剑,也向白云天刺去。 因为他真的害怕如果自己不再坚持战斗,媚儿与柔儿一定会成为白云天的剑下亡魂,即使自己战死,他也不想她们去送死。 此刻,他们三人对白云天展开合围之势,尽管身负重伤,白展梦还是尽可能的站在她们前面,一地又一次的抵挡着白云天的杀招…… 正是由于白展梦受伤,白云天剑剑直击白展梦,白展梦连招架之力都显仓促。 看得出白展梦此刻每一招都是拼尽全力的殊死搏斗,他额头上尽是汗水,白色的长衫已被血水汗水全部打湿,贴于后背前胸。 再几招之后,柳媚儿手中的鞭子被白云天的飞星剑缠住用力一扯,便扯走,眼见着她整个人即将跌倒,白展梦旋身拉住她,好不容易才站定。 而白展梦的左手搭在柳媚儿肩上,柳媚儿的身高刚好到其腋下,他几乎是扶住柳媚儿的身体才能勉强站住。 柳媚儿能够感觉他此刻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她此刻好想伸手抱住他,或者拦在他身前,替他战斗,可是她此刻却无能为力。 就在白展梦扶住柳媚儿站定作片刻休息时,柔儿一个人对战白云天,片刻之后也落败,眼见着白云天手中的飞星剑即要刺中她前胸。 白展梦再转身相救已来不及,只听得一声焦急的呼喊:“柔儿……” 就当大家以为柔儿必将中剑之时,却听得咣当一声响,空中一柄剑射来,直接挡住了白云天这一剑。 伴随着空中一个白影飞身落下,站在柔儿前面。 白云天一惊:“你……寒风,你没死?” 原来寒风昨日见柔儿被跟踪,今日白展梦又急着去找白雪,怕有情况,便随后跟来,果然看到几人的打斗。 白展梦眼里掠过一丝欣喜,此人此刻会冒死前来相助,当真是个仗义之人。但这种欣喜转瞬即逝,毕竟他是不可能打过白云天的。 而柔儿也心下欢喜起来,因为她帮他易容,找了个替罪羊给白云天,以此救了他,昨日去城里抓药,也幸得他提醒有人跟踪。 那寒风接住刚才挡住白云天的那一剑之后,持剑对着白云天道:“白庄主,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仅没死,今日还要来报你的杀头之仇!” 他说罢,又转身对白展梦抱拳作揖道:“属下愿替梦公子一战。” 白展梦对其微微颔首致谢。 白云天却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就凭你?白展梦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一个走狗,也太高估自己了。” 寒风不语,眼神凌厉,手中长剑刺出,飞星剑法已然在势,剑气如飞星般闪烁,充满了杀意。白云天神情沉稳,使出“繁星万点”,剑如繁星,剑招迅猛,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 他们同时出招,长剑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他们的身影在山湖面翻飞,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如同两只猛兽展开搏斗。 飞星剑法的精妙之处在于剑招迅疾,变化多端,让人难以捉摸。 剑招交错,剑气纷飞,场面异常激烈,但十余招之后,寒风明显落败,白云天残剑直刺其胸口。 白展梦此刻已趋身于前,手中的长剑飞出欲挑开白云天这一剑,由于白展梦重伤内力不足,白云天这一剑还是从寒风胸口向外侧拉开一个个长长的口子。 寒风差点跌倒,幸得白展梦扶住他,二人还来不及回神,白云天又一掌拍出。 巨大的掌力之下,他二人沿着回廊飞出几丈远,跌落在地。 然后他们又各自翻滚之后飞身站定。 白展梦问:“你要紧不?” 寒风摇头道:“死不了。”然后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提剑欲再战。 白展梦却拉住他道:“你打不过他,你去城东客来客栈找杨天剑,山下有马。” 寒风闻言点头,然后提剑欲走,白云天对属下道:“拿下他们。” 白展梦施展幻影功,如影如幻迷惑住迎面而来的白家剑士,给寒风制造突围的机会,寒风好不容易突围出去,向山下飞身而去…… 这时白展梦又对柔儿与柳媚儿道:“你们保护好雪儿。” 可他话音还未落,已有白剑士踢倒白雪身旁的两位丫鬟,白雪欲运功应战,柳媚儿喊了声:“雪儿,不要运功,会伤到胎儿。” 白雪闻言,只得收了招,坐以待毙停在那里,只见一白家剑士长剑架在她脖子上,但因为她是白家庄的小姐,白家剑士并没有杀她。 此刻,柳媚儿与柔儿对战众多纷纷而来的白家剑士,而白展梦独自带伤应对白云天。 他忍着伤痛与疲惫,坚持着,他必须熬到杨天剑前来,才可能有一线生机。现在好在这些白家剑士并没有伤害白雪,他的心稍稍缓了一下。 而自己如今带伤,白云天顷刻间就可以要自己的命。果不其然,白云天一剑刺来,他一缩身,由于受伤,速度有些慢,白云天这一剑便挑落了他的发冠,那一头乌黑的头发顿时四散开来,披到肩上…… 好险! 而此刻,柳媚儿与柔儿也不是如多白家剑士的对手,她们眼见就要被白家剑士拿住。 受伤的寒风是否能坚持到去找杨天剑? 白展梦脑子飞快的转动着,焦急与伤痛牵动着神经,此刻他弓着身,一手以剑杵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如瀑的长发垂下,遮住了他的神色。 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那月白色的衣袍被鲜血染红,一身狼狈,明明脆弱到差一点脊背就要折断,但那眼神又如钢铁一般坚毅。 白云天此刻飞身跃于回廊的柱子上,看着如此狼狈的白展梦,冷笑着道:“白展梦,你还想负隅顽抗吗?你现在放下剑,我可以给你一个全尸。” 此刻白雪被剑架着,她闻言跪地对着白云天叩头哭喊道:“父主,雪儿求你了,求你放过梦哥哥,放了他们好不好?” 白云天望了一眼白雪道:“哼,不孝之女,我放了他?我们之间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为了个男人,忤逆你的父亲,不孝女杀之也不为过。” 白雪摇头道:“不……” 白展梦望着跪地的白雪,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而他自己一直在他们说话的空档积攒力气与功力。 因为他还有大招,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被白云天打过一掌,开始就使出幻影功,他不一定会败,但现在败局既定。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只见他突然腾空而起,身体在在空中飞旋,身影忽明忽暗,如同一团幻影在湖面上舞动。 白展梦的幻影功极为高超,每一个身影都栩栩如生,让人难以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他。白云天持剑迎战,但却一直无法找到白展梦的真身。 白展梦此刻已掠身于湖上,只见一个白色身影在湖面上闪烁、跳动,虚实相间,变幻莫测,犹如幻影般灵动,而这些似实而虚的幻影中不断地有剑气朝白云天刺来,辟出一道道的巨浪。 白云天眼神凝重,不断挥舞长剑,剑招连连,试图破解幻影功的攻击,试图击中白展梦的真身,但每一次都只是击中了幻影,白展梦的真身总是巧妙地躲避开来。 白展梦的幻影功如同一场精妙的舞蹈,幻影般的身影在湖面上翩翩起舞,在湖面上跳跃,如梦如幻,让人目眩神迷。 面对这来自阿罗的幻影魔功,白云天一直束手无策,而突然之间,似乎有剑气直击面门,好在他内力深厚,以掌力击出,便化解了这不知虚实的一招,但却显得仓促与狼狈。 “好一个血符幻影功。”白云天暗惊。 第286章 跌入湖中生新计 此刻,湖面上的白展梦的幻影与白云天的剑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精彩绝伦的画面。 原本这幻影功若配合飞星剑法的实招来使用,一虚一实,虚实结合,敌人找不到真身,将威力无穷,只是白展梦受伤在先,无法运功施展此功,而此刻即使积攒功力使出此招,功力不足,后劲不足,功力大减。 突然,这个幻影弱了下去,慢了下去,白云天找到了破绽,只听他大喝一声:“受死吧!” 然后便是一声尖锐刺耳的锐器相接的声音。 接着是“咕咚”一声,一个白影跌入湖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岸边回廊上的白雪,柳媚儿与柔儿皆惊呼,哭喊道:“梦哥哥……”、“梦公子……” 此刻她们几人已都被白家剑士控制住,白家剑士手中的长剑,架在她们脖子上。 白云天转身望了一眼她们道:“哈哈哈,看到没?他死了,想跟我斗,这小子还嫩过了点。” 白雪等人大哭道:“不……”“梦哥哥……” 白云天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白雪道:“雪儿,他死了,我可以放过你。” 白雪一直哭,满脸泪哭得不能自已。 而白云天又看了一眼柳媚儿道:“柳丫头,看在你是扶风外甥女的份上,我也可以放了你。你们啊,还都太年轻,为了个男人跟我斗,找死,不值得!” 他又瞥了一眼一旁的柔儿道:“这个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杀了吧。” 他言毕,那持剑架在柔儿脖子上的白家剑士正要一拉剑解决掉柔儿。 只听得那人却突然发出“啊”的,随着脖子上的一处疼痛传来,只见他脖子上居然插着一枚发钗。 那人捂着脖子摇摇欲坠…… 这时柔儿快速的抢过那人手中的长剑,一剑刺中那人,那人轰然倒地,然后柔儿又飞速一剑刺中架着柳媚儿的白家剑士胸口。 众人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飞出的发簪?速度之快,就连白云天都只感觉一阵风掠过。 这时候众人皆把目光转向了湖面…… 只见平静的湖面突然掠出一个白色的身影。 而这白色身影只一闪,便忽明忽暗的跃于白云天周边。 白云天赶紧运功护体。 而只见白影一掠,那倒下之人脖子上的发簪瞬间不见。 再看,白展梦一手持剑,一手握着着发簪,靠着回廊栏杆躬身站着。 白雪、柳媚儿、柔儿都喜出望外,惊喜的大呼:“梦哥哥没死!” 此刻,白展梦身体微微前倾,全身湿漉漉的,湿哒哒的头发贴于后背,握剑的右手按着左肩,左肩还在流血……而握着那枚金色发簪的左手一直在抖,不,应该是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而他脸上尽是通红,可能是被打入湖里,一直憋气所致,此刻他不停的大口喘着粗气。 白云天看了一眼他道:“你还真经死,这都不死?” 白展梦狠狠地瞪着他,但是嘴里却提不出一丝力气来回击。 白云天又大笑道:“白展梦啊白展梦,你还是不够狠,连一个侍女都要救,所以注定你败了……刚才你射出发钗的那一击,如果目标是我,说不定此刻我已经倒下,当然我倒下,我的属下立马会给这几个女人抹脖子。” 白云天想了一下,继续大笑道:“我明白了,她们都是你的女人,所以你舍不得,才没有这样做,是不是?哈哈哈……果然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白展梦依旧不言语,按着汩汩流血的左肩,面色煞白,嘴唇都在发抖。 白云天又道:“父子一场,你依旧可以选择死法,自刎或是投湖都可以。” 见白展梦迟迟未行动,白云天道:“怎么不想死?好,那我亲自动手。” 他说罢,一掌劈来,白展梦顺着栏杆一旋身,避开他的掌风,而他掌风所至之处,那石头做的回廊皆被劈断,跌入水中。 眼见着白展梦即将避无所避,柔儿与柳媚儿趋身上前,又一左一右拉开架势,迎接白云天的进攻。 白展梦也按着左肩,艰难地应战。 白云天冷冷地道:“白展梦,你不就是在拖延时间,等着杨天剑那小子来吗?你也太高估那臭小子了,你看看这周围,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闻言,白展梦心头一惊,确实,他说的没错,即使寒风寻得杨天剑,杨天剑赶来,此刻也不一定能救出他们。原来如果自己没受伤,他们一人对战白云天,一人救出几个女子,应该没有问题。 但如今,自己重伤,而白家剑士都不是吃素的,杨天剑前来恐怕也难以应对,还可能如他所说,全部搭上性命。 想到此,白展梦紧张起来,他必须想其他的法子,不然就真的命丧于此。 许是这与白展梦打斗从上午到正午,又到下午,还接连应对寒风,柔儿,柳媚儿几人的轮番攻击,白云天也确实疲乏了,所以这时候他挑开柔儿的长剑冷冷地道:“我懒得跟你们动手。”然后对周边的白家剑士道:“给我上,统统都给我杀了。” 于是那些白家剑士得令纷纷持剑向这边飞身而来,加入战斗,一时间,便将白展梦、柳媚儿、柔儿等人围在中间,剑气相击,气壮山河。 但没多久,柳媚儿,柔儿又被白家剑士长剑锁喉控制住。 这时,白展梦边跌撞着挥剑边应对白家剑士的进攻,边道:“白云天,你不就是要我死吗?好,放过她们,我死!” 白云天又是一阵冷笑:“哈哈哈,早就这样不就好吗,折腾什么?你放心,只要你死,这几个丫头片子我会放了的。” 这时候白展梦道:“容我给雪儿道个别。” 原是白展梦边打边思索如今的应对之策,他知道他不死的话,柳媚儿、柔儿都活不了,而白雪也可能被杀,等扬天剑来也难有转机。 于是他想到,现在能改变局面的,或许只有白展鹏,如果他出面,白云天至少会放过白雪。但是如何通知白展鹏呢?如何给他发消息? 烟,对烟,这月湖山高,若这里冒烟,白展鹏肯定知道听湖苑出事了,一定会带人前来,或许只有白展鹏的话白云天会听。 于是,他想到了对策。 一方面利用与白雪的道别拖延时间,白雪毕竟是白云天的女儿,出于感情,他应该会同意,他们做个道别。 另一方面……他想到了一些计策。 果然不出所料,白云天爽快的答应:“好!” 这时白展梦缓缓地向前几步,然后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那束花,然后又缓缓地移步到白雪身边。 他真的伤得太重了,走路都走不稳。 架着剑在白雪脖子上的白家剑士闻听白云天同意白展梦与白雪道别,便拉开了白雪脖子上的剑。 白雪立即上前,奔到白展梦怀里,然后扶着摇摇欲坠地白展梦,哭着道:“梦哥哥,你还好吗?” 白展梦温暖一笑,将白雪拥入怀中,然后轻声温柔地道:“我没事,雪儿不哭了哈。”他边说着,边伸手替白雪擦着眼泪。 但白雪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掉,确实,没有什么比看到心爱的人受伤,而马上就要死掉悲伤了。 白展梦只好作罢,停了给她擦眼泪,然后将手里的那束花塞到白雪手上,边道:“雪儿,别哭了,你喜欢花,你看,我给你买了花,好看吗?” 那原本粉色的玫瑰,因沾染了血,变成红色,更显得妖艳。 白雪点头,嘴里应着:“好看,很好看,谢谢梦哥哥……”边说着,她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她的梦哥哥对她是真的好啊,会想着买花给她,可是这好看的花朵上还有他的鲜血,而他的左肩还在流血,这叫她如何不伤心落泪。 第287章 深情道别交杯酒 此刻,白展梦双手撑在白雪肩上,以至于能够站立,他确实伤得很重,白雪几乎能感觉,他是扶着自己才能站住。 但此刻他不能倒下,因为他必须坚持住,因为此刻如果他倒下了,要死的可能不止他一人,他必须等到白展鹏得到消息,这样这几个女孩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低头附在白雪耳际道:“雪儿,我好冷……房中可有火?” 白雪这才意识到,白展梦刚掉落湖里,此刻他全身都是湿透的,他的身体在一直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由于伤痛。 于是白雪赶紧点头道:“有的,房里生火了。” 白展梦又道:“让她们去拿点火过来,我想烤会儿火。”他说完这句,又贴着白雪的耳朵道:“放火,放火烧房子!” 他这后面一句让白雪瞪大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白展梦,白展梦手指用力的掐了她一下,眼眸一低,示意她按自己说的做,然后道:“快点,我真的好冷。” 白雪闻言,这才点头。 白展梦又道:“再拿点酒来吧,你都怀了我的孩子,我还没有给你一个婚礼,没有正式娶你,我们喝杯交杯酒我再走吧。” 闻言,白雪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漫。 此时,柳媚儿、柔儿闻言,也纷纷泪落。 就连白云天都被感染,确实,看得出来,白展梦这小子对自己的女儿上心了,此前,她逼迫她娶他,他都不愿,如果早这样,或许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使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做他的女婿也是不错的,毕竟他真的很优秀。可是,如今走到这一步,他们已经到了鱼死网破,对立的一面了,他必须死! 这时,白雪赶紧唤来了两个侍女,对她们吩咐道:“去拿些柴火,还有酒来!”她说着又低头对一个侍女道:“梦哥哥冷,我们那里没有男子的衣服,不如……”她说着凑近那侍女,改为耳语“放火烧房子!” 那侍女先是一惊,白雪厉声道:“听到没,叫你做你便做,我的衣服给梦哥哥披着也行的,问那么多干嘛,快去!” 如此,让白云天相信她耳语的只是说女子的衣服不好说出口才要细声低语。 闻言,那两个侍女向屋内飞快的跑去。 而此刻,白雪深情地看着白展梦,泪流满面…… 此刻的白展梦一手环着白雪的肩,一手按在左肩上,血水顺着指缝流下…… 白展梦蹙着眉,嘴唇微微颤抖,他抬眼看了一下柳媚儿,此刻的柳媚儿也泪流满面。 他的心一颤,她为什么会哭? 她不是不爱自己,只有恨吗? 此刻看着自己受伤,她为什么会哭? 而他还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止伤心,心疼,还有柔情……莫非,她对自己还有情?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此刻对白雪的温柔告别,岂不是会伤了她的心?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必须拖延时间……而只有对白雪的深情与不舍,才能换来白云天片刻的仁慈与忍耐的时间。 想到此,白展梦低头,继续咬牙坚持。 好不容易,白雪的两个侍女才拿了几块冒着火焰的柴火出来,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还有白雪的一件兔毛披风。 白雪接过披风,踮起脚,盖在白展梦身上,又替他系好上面的带子。 两个侍女将柴火放在白展梦脚边。 白雪给白展梦披好披风,然后接过酒杯与酒壶,倒了一杯酒递与白展梦,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白展梦接过酒杯与白雪右手交叉环绕,二人仰头仰脖喝了这杯酒。 白展梦又接过白雪手中的酒壶,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也给白雪续上一杯,然后道:“雪儿,对不起,不能给你一场婚礼……”白展梦喉咙有些哽咽,说不下去…… 白雪闻言,眼泪汹涌,仰头饮掉这杯酒后道:“梦哥哥,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你心里有我,雪儿便觉幸福。” 此言,一旁的柳媚儿也泪如雨下,她想起她与白展梦的婚礼,应该算得上这悠都城最隆重的婚礼了,他给了她最盛大的婚礼,给了她无尽的温柔,也给了她最深的伤害…… 不是说不爱了吗?不是说恨吗,怎么看他如今与另一个女子喝交杯酒,说着深情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泪落……其实,或许从她刺他那一剑,她就不恨他了,可那又如何? 她以为他对白雪,不过是怀疑自己不忠的报复,也或是白雪的勾引,可如今看来,他对她是有情的,而且这份情比对自己的更浓。 此刻,柳媚儿哭得有些心痛,但除了不争气的眼泪,她却不敢放声大哭,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或许还爱着他,而今日,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真的很不舍,那就让他好好的走吧…… 白雪饮完那杯酒后,白展梦却掩面而饮,但他这杯酒没有倒进嘴里,而是全部倒于曲着的手掌上,那只大手如一个大酒杯,然后他这一掌心的酒盖在了左肩上,只见他痛得龇牙咧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由于白展梦是背对着白云天,白云天没有看到这一幕,而这一幕清楚的落入白雪的眼睛,白雪心痛地看着他做这一切。 而后,白展梦将酒杯递与一旁的侍女,对着还在哭得白雪道:“雪儿,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白雪同样哭着点头:“我也舍不得梦哥哥。” 白展梦又低头道:“雪儿,我可以听下我们的孩子吗?” 白雪继续流着泪点头。 于是白展梦低身,侧头附在白雪的肚子上,倾耳细听,然后兴奋地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孩子动了呢。” 白雪低头抚着白展梦的头发,一个劲的哭,哭得身体颤抖。 “梦哥哥……” 这一幕真的好感人,不光是柳媚儿、柔儿落泪,就连白云天都悲恸起来,白雪的两个丫鬟也泪落,而那些白家剑士也被感染,伤感的看着这一幕。 此刻,柳媚儿想起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哭得更是悲伤,如果不是他失手推倒自己,他们的孩子现在已经生了,那样他们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会不会还幸福的在一起? 看得出,他很喜欢孩子,可是造化弄人……她悲伤的靠在柔儿身旁,两个女子哭得不能自已。 此刻,白云天看着这一幕,也流露出一丝悲切,他忍不住道:“白展梦,想不到你小子对我女儿有情有义,那时候雪儿要嫁你,你偏说只娶柳丫头,那时候如果你答应做我女婿,或许也不用走到这一步。” 闻言,白雪像找到了救梦稻草一般,“噗通”跪地道:“父主,现在还来得及,我怀了梦哥哥的孩子,他就是你的女婿,你女儿的夫君,求你放过他,好吗?” 白云天闻言道:“雪儿,我最讨厌忤逆我的人,如今他多次忤逆我,与我拔剑相对,我岂能留他?” 白雪凄惶地道:“父主……” 白展梦蹲下身,抱着白雪道:“雪儿莫要说了,他不会放我的,你也不要悲伤了,我听闻女子怀孕,伤心过度不好,你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许是因以前不懂女子这方面的事,所以他错误的猜忌怀疑柳媚儿不忠,因此失去了心爱的人,所以如今白展梦便会多有心的留意这些,所以他知道此刻的白雪怀着孕不能悲伤。 此刻,白展梦抬头,看到后面的别院已经冒出滚滚浓烟,而一众白家庄的人都在看着他与白雪如此深情不舍,并没有发现后面别院的房子已经起火…… 白展梦心下欢喜起来,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第288章 父子对饮斗智勇 但他同时他又有另一种担忧。 他附在白雪耳际问到:“雪儿,如果你父主杀我了,你会不会伤心?” 白雪点头:“这还用问吗?雪儿舍不得梦哥哥死!” 白展梦又耳语的问:“那如果我杀了你父主,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恨我?” 白雪闻言一惊,满含热泪的眼,惊讶地看着白展梦,而后附在他耳际道:“你们无论谁死,雪儿都不想。” 确实,要让一个女子在自己的父亲与爱的男人面前二选一实在太难了。 白展梦闻言,点头细语道:“雪儿,我明白了。” 他言毕,脸往这边偏了下,顺势吻住了白雪的唇……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自己,这不是白展梦的作风吧,此刻白雪娇羞得脸都红了。 周遭的白家剑士有些不好意思看,纷纷避过脸去,就连白云天都黑着脸避过脸。 但就嘴上接吻的此刻,白展梦敞开披风作为遮挡,他左手袖子里的发钗露出来,伸到地上的柴火里,一会儿后,他便将烧红的发钗戳到左肩的伤口处。 他痛得身体一颤,但他却咬住了白雪的唇,没有发出一丝异响,待有一股腥甜之味传到嘴里来时,他才慌地松开了白雪的唇。 白雪感觉嘴唇一阵疼痛袭来袭,而似乎也有一丝烧焦的异味飘来,但不仔细闻闻不出来,而且很快消失。 这时,她看到白展梦蹙眉,咬着嘴唇,右手按在左肩处,而他的左肩不再流血。 白雪立马明白了,白展梦为什么要火、要酒。他好聪明,在如此合理的需求下,不动声色的完成了以酒消毒,滚烫金钗刺伤口止血这些事情。 但是这得多痛,他不动声色的做着这些,没有吱一声。 明白白展梦做这些之后,白雪心疼起来,此刻,她望着白展梦,眼泪更加汹涌,但白展梦冲他温暖一笑,似示意她不要担心。 而就在刚刚白展梦吻白雪,那些人白家剑士不得侧身偏头时,发现了身后的别院起火了,大火烧得正旺。 于是,有人高呼:“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啊……” 白云天却手一摆道:“慌张什么,救什么火?不就是个房子吗?我白家庄有的是,你们给我好生看着他们,好生守在这里,等杨天剑那小子自投罗网。” 一众白家剑士闻言,点头称“是!” 而白雪则假装责怪两个丫鬟道:“你们也真是的,叫你们拿点柴火来给梦公子取暖,你们怎地这么不小心,竟把房子都烧着了。” 那两个丫鬟怯怯地跪地道:“小姐,是我们笨手笨脚,拿柴火时可能没注意掉了火星与木炭……请小姐责罚。” 白雪摆手道:“罢了,好在父主也没责怪,你们且起来吧。” 白展梦看着白雪这些言语,感觉雪儿这丫头也长大了,她这番话合情合理,不让白云天有半点怀疑这火起得突然,更猜不到这火的用意。 此刻白展梦还在计算着,从看到这里冒烟,到城里的人发现本来这里,最晚得一个时辰。 不行,他还得拖延时间。 这时,听得白云天道:“小子,你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该安心上路了吧。” 白展梦闻言道:“是,虽然心有不舍,但无可奈何。既然父主决心杀我,我们好歹父子一场,这里还有酒,不如,我与父主再喝上几杯,也算报答父主养育之恩。” 白展梦边说着边从侍女手中接过酒壶酒杯,替白云天斟了一杯酒,向白云天递过去。 白云天走过去接过酒杯道:“也罢,可能这是我们父子最后一次喝酒了。” 白展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道了声:“父主,我敬你……”然后仰头,这杯酒一饮而尽。 白云天也一饮而尽。 白展梦又再给白云天续了一杯酒。 白云天接过这第二杯酒没有立即饮下,而是冷笑着道:“白展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拖延时间,对吧?你等着杨天剑那臭小子来帮你,对吧?” 白展梦闻言,也淡然一笑道:“果真,什么都瞒不过父主。” 白云天道:“那是,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主,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能瞒过我。不过我告诉你,我是故意放那个寒风下去找杨天剑那小子的,不然他伤成那样,能从这里逃出去? 我只是很好奇,你说,你跟这杨天剑吧,我们两家是世仇,即使你不是我儿子了,我听闻他也喜欢柳丫头,你们应该是情敌,他也不至于会救你,上次在生死台,他居然把你给放了,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白展梦闻言,心里一惊,低头不语。 白云天继续道:“我就在猜,你跟他会是什么关系呢?你既然不是我白云天的孩子,那总该是有别的爹吧。于是,我联想起听说杨义以前跟柳叶青有过一个孩子,你说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你呢?” 白展梦又是一惊,惊讶得手中的酒壶都拿不稳,一下子掉在地上,酒壶中的酒泼了一地…… 白云天继续道:“还真让我查到了,你就是杨义与柳叶青的孩子,杨天剑那狗东西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说得没错吧?” 白展梦点头,道:“确实,什么都瞒不住父主。” 白云天又道:“其实,刚才看你对雪儿情深义重,我是有那么一刻想放了你,只要你好好的做我女婿,辅佐我,辅佐鹏儿,我是可以放了你的。但是你是杨义的孩子,我就不可能放你,不然我辛苦打下的武林江山,最后都落到杨义孩子手上,那我岂不是还输在他手上?” 白展梦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怪父主!” 白云天点头道:“看在你还叫我父主的份上,我陪你一起等那个杨天剑,不过,他来了,一个病秧子能奈我何,能挡得住我这几百号白家剑士……” 白展梦淡然一笑道:“父主,说得是,肯定挡不住……但是,父主,你刚喝了我的酒,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吗?” 闻言,白云天一惊,道:“哈哈哈,孩子,你还真会说笑,这酒你跟雪儿不都喝过吗?要有毒,你们早死了?” 白展梦又唇角勾笑道:“那如果是冷香灰软经散呢?如果是我手上给你倒酒时才下的冷香灰呢?” 闻言,白云天又是一惊,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随身携带冷香灰?” 而白雪也惊讶的看着白展梦,这不经意间,他是怎么给父主下的冷香灰的。 白展梦又淡然一笑,答道:“我现做的!” 白云天难以置信地道问:“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冷香灰的配方?” 白展梦答:“我被你关在大牢里你用了冷香灰,我就研究了一番,薰衣草香、酒,火灰、火灼金粉,对不对?刚好雪儿的安神香囊里有薰衣草,我闻到了……然后有酒,有火灰,还有金钗,所有材料都现成的,我就现做了一个冷香灰。” 闻言,白雪低头一看,她腰间挂着的薰衣草香囊不知何时不见了。她想起来了,可能白展梦吻她的时候顺势摘走了。 他这一番操作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居然毫无察觉。 难怪,他刚才问,如果他杀了她的父主,她会伤心不,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谋划。 真的是高明,白雪此刻佩服死她的梦哥哥,在如此绝境,居然能逆风翻盘。 而柳媚儿与柔儿更是惊讶,这白展梦真的太神了。 这时白云天面露惊色。 只见白展梦抓起地上的煞星剑刷地起身架在白云天脖子上,只要他这一剑挥下去,白云天此刻立马人头落地。 白云天无比惊讶面露惧色的看着白展梦。 而白展梦则看了一眼白雪,白雪眼中带泪,轻轻的摇了摇头。 所以,白展梦手中的长剑没有再进一分,而是道:“看在你是雪儿的父亲份上,我不想让她伤心,所以我不杀你!” 说罢,白展梦收了剑,然后手一挥,地上的柴火滚到一旁刚才酒壶掉落的地方,地面燃烧起来,而这正是白云天此刻坐的地方。 只见白云天屁股立马着火,嗷嗷大叫起来,蹦跳着,拍打着身上的火花。 原来,刚才白展梦是故意故作震惊掉落酒壶,将酒洒在地上,就是为了引燃火的。 此刻白云天狂跳着叫喊,不能施展功夫,这火竟越拍越大。 这时白展梦冷冷地道:“让你们的人都放下剑,退后,我可以放过你!” 白云天大喊道:“放下剑,退后……让他们走!” 那些白家剑士闻言,丢了剑,纷纷退后,让开一条道来。 此刻,白云天整个后背都是火苗。 而白雪焦急地喊:“爹……”祈求的眼神看着白展梦。 白展梦冷冷地对着白云天道了一句:“前面就是湖,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吗?真是蠢!” 闻言,白云天立马奔跑着跳下湖…… 第289章 四肢尽断鸣悲音 这时,白展梦赶紧扶着白雪,然后抱起她,对柔儿与柳媚儿道:“我们快走!” 她们闻言,飞身而起,四人越过湖面,向对岸飞去。 而身后的白家剑士则持剑紧随其后。 白雪担忧地问白展梦道:“我父主不会水,他没事吧?” 白展梦道:“没事,这水不深。” 他话音还未落,人还未落到对岸时,忽感觉身后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 白展梦赶紧抱着白雪,一个旋身,快速的落到对岸地上,翻滚几圈,才避过这紧随而来的掌风。 在翻滚之时,他一直将白雪护于怀中,不让其接触地面,待完全停住之后,他才将白雪放下。 当他正欲弹起,但后背及前胸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无法再运功,就这一个翻滚,便痛得满头大汗。 只见白云天临空一脚就要踢在他腹部,他一个侧身持剑而上,迎上白云天这一脚,白云天再一掌挥来,白展梦便被振飞,向后面的树上撞去,然后狠狠地落下。 此刻,白雪大喊:“梦哥哥……” 但她却无能为力,因为有白家剑士长剑横在她脖子上。 这时,柔儿与柳媚儿正在艰难的应对着追上来的白家剑士,无法分身相助。 白云天再飞身冲向白展梦,白展梦像一个影子一般,在树周绕圈。 白云天飞出一掌,环抱粗的大树便被拦腰折断,凌厉的掌风拍出…… 此刻的白展梦竟无力直起身子,但见他一腿屈膝,一腿跪地,挣扎着引剑前指,刺向白云天。 但由于内力不够,白云天轻易的伸手抓住了白展梦的胳膊,然后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白展梦的右胳膊骨头便被白云天拧断。 白展梦“啊”的一声悲鸣之后,右手无力的垂下,手中的煞星古剑跌落,“咣当”坠地。 就在白云天欲再伸手捉住白展梦另一只手时,却感觉喉头有一个尖锐之物抵在喉头。 细看,原是白展梦左手持一枚发簪抵在他喉咙处。 白云天大惊。 原来刚才白展梦右手那一剑是佯攻,他知道他这一剑一定会被白云天拿住,而左手的发簪才是真正的杀招。 此刻,白展梦颤抖地声音道:“放了她们。” 白云天冷冷地道:“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筹码吗?” 白展梦侧目而视,柳媚儿与柔儿也都被白家剑士长剑架在脖子上。 白云天冷冷地道:“白展梦,只要你这支发钗再进一分,你的那几个女人都会人头落地……” 就在白展梦迟疑着时,白云天又伸手抓住白展梦的左胳膊,一旋手,又是声骨折的咔嚓声,白展梦的左胳膊也被白云天拧断,他左手的发钗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清脆之声。 白云天冷冷地道:“白展梦你确实很能打,也很聪明,但是你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不够狠,为了女人不够狠! 本来你已经逆风翻盘了,在对岸,你剑架在我脖子上,只要你一挥手,我立马人头落地,但你为了不让雪儿伤心,你放弃了。而现在,只要你左手再进一分,我必死无疑,你又为了这几个女人放弃了,所以今日你败了……” 白云天说着又飞起一脚,踩在白展梦一条腿的膝盖上,白展梦顿感膝盖传来巨大的疼痛,然后腿部失去知觉。 白云天又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的冷香灰下,怎么我还能发出功力?我让你死个明白。 我大半时间修炼内功可不是白修炼的,你一个香囊里的那点薰衣草香,那点冷香灰,只能困我一时,加上掉进水里喝了几口水然后吐水,这冷香灰便尽数吐出来了……所以……” 白云天说着,又飞起一脚腿踢在白展梦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又是一阵咔嚓的骨折之声…… 白展梦蹙眉,又是“啊”的一声惨叫,此刻,他整个人无骨一般的瘫倒在地,四肢骨折的痛苦让其满头大汗…… 白雪、柳媚儿、柔儿三个女子皆大哭起来:“梦哥哥……”“公子……” 白云天再抬起一脚踩在白展梦头上,此刻白展梦侧脸贴在地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只听得白云天道了句:“竖子,去死吧!”言毕,眼见着这一脚将运功而上,白展梦即将脑浆崩裂……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伴随着空中一声大喝:“放开他!”只见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朝白云天射来,眼见着这柄剑就要射穿白云天的胸膛。 于是白云天飞身几乎贴着地面,避过这一剑,再向后面旋身几圈,才站定。 “杨天剑,你小子终于来了!”白云天此刻不是惊惧,而是欣喜,然后对着白家剑士一声令下:“给我上!” 柳媚儿也惊呼:“杨天剑……” 这时只见空中一袭白衣飘过,落于白展梦倒地的身旁,站定,只见他再一挥手,擎天剑呼啸着回手。 而此刻,几百号白家剑士得令手持长剑呼啸而来,于是杨天剑快速挥剑应对这密密麻麻的白家剑士绵密的攻击。 在边应对白家剑士的攻击,杨天剑用余光扫视了下地上的白展梦,此刻他看起来很不好。 他关切地道:“老白,你还好吗?” 地上的白展梦只听到杨天剑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嘴里全是血,竟不能张嘴说话,然后继续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杨天剑的心焦急起来。 他不想与这些白家剑士纠缠,因为这样会耽误时间,白展梦看起来伤得很重,地上他身旁有一滩血,他必须快速带他离开,替他疗伤,不然,他恐怕有性命危险。 思量至此,只听着杨天剑边战边对白云天大喝道:“白云天你个老畜生,人家好歹叫了你二十几年的爹,你说杀便杀。有本事与我一战,这会儿当什么缩头乌龟?” 白云天站在湖对岸的栏杆柱子上,衣袍鼓风,杀气凛凛。 他傲慢地看着这边正在激烈应战的杨天剑也恨恨地道:“你个小畜生,你以为我怕你,要不是我力战白展梦大半天,此刻对于你,我定当亲自出手,替我儿报仇。” 杨天剑道:“好啊,你来啊,正好我要找你报盟府灭门之仇。” 白云天没有行动,而是傲然道:“你好大的口气,你先打过我这些白家剑士再说。” 此刻的战斗已从上午持续到傍晚。 傍晚的红色余晖洒在湖面上,映衬出一众白家剑士与杨天剑的身影。 杨天剑手持擎天剑,身姿如疾风般矫健,擎天剑在他手中舞动,宛如一条灵蛇般游走,所过之处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 一众白家剑士则纷纷挥舞手中的长剑,剑光闪烁,划破夜空,与杨天剑的剑气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他们纷纷发动整齐划一的飞星剑法,剑光闪烁,如繁星般坠落,向杨天剑袭来。 杨天剑冷笑一声,手中擎天剑化作一道剑光,瞬间刺穿一名白家剑士的胸膛,那人倒在地上不再起来。 他再身形一闪,避开一名剑士的攻击,然后忽然一转身,夺魂剑法发动,剑气如鬼魅般游走,瞬间切断一名白家剑士的喉咙。 白家剑士们面对杨天剑的狂暴攻击,一个个脸色凝重,但他们并不示弱,继续纷纷发动飞星剑法,与杨天剑展开激烈的对决。 湖边的打斗惊心动魄,剑光交错,剑气纷飞,不断有白家剑士倒在擎天剑之下,有的被打落水中,湖水泛起阵阵涟漪,映照出一幕幕血腥又悲壮场面。 杨天剑冷身形闪动,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手持擎天剑,剑气纵横,带着一股无可阻挡的气势向白家剑士们压去。 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一波又一波的被打退,战斗一度进入进入焦灼状态。 纵使擎天剑威力再大,但一人难以抵挡数百人的同时或轮番进攻,一剑难以抵百剑,而且还有威力无穷的白家剑阵…… 而后,伴随着杨天剑阵阵咳嗽声,招式放缓,他似乎只有招架之力。 此刻地上的白展梦奄奄一息…… 第290章 血染玫瑰别样红 杨天剑看了一眼白展梦,此刻的他越发的焦急,就在他渐露败相之时,湖对岸惬意观战的白云天对着杨天剑大笑道: “哈哈哈,今天把你们两个臭小子都收拾了,我白云天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他话音刚落,空中又响起一个声音:“请父主放了大哥!” 声音由远而近,再循着声音看去,只见白展鹏已飞身立于湖岸。 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呼啸而来的白家剑士。 白云天惊讶地问:“鹏儿,你怎么来了?” 白展鹏答:“父主,我再不来的话,大哥、雪儿是不是都要被你杀了?” 他说罢,看了一眼远处被一众白家剑士围在中间,躺在地上的白展梦,此刻透过那些脚缝,似乎能看到地上的白展梦毫无动静。 白展鹏又焦急地唤道:“大哥……大哥……”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白云天问道:“父主,你不会已经将大哥杀了吧?” 白云天冷冷地道:“是,他或许已经死了。” 这时的白雪对着白展鹏喊道:“鹏哥哥,快救救大哥,他不行了……求你了。” 而杨天剑则一边举剑,一边趁着对话白家剑士攻势放缓地间隙,蹲下身,以手探了下白展梦的鼻息,然后道:“他还没死,但快死了……” 这时白展鹏对着白云天道:“父主,你放了大哥,放了他们吧。” 白云天一惊,面露怒色地道:“什么?鹏儿,我没听错吧,此刻你面前的这个人可是杀你亲哥的仇人。” 白展鹏答:“你放不放杨天剑我不管,但请你放了大哥,放了雪儿。” 白云天气得攥紧拳头,怒气冲冲地道:“哈哈哈,没想到我白云天英明一世,我的孩子却一个个忤逆不孝,白展梦是我养虎为患,白雪为了男人要与我作对,就连你也要与我相抗吗?” 白展鹏此刻朗声道:“父主,我从不想忤逆你,只是大哥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父主,他如今都被你伤成这样了,你就放过他,放了雪儿吧。” 白云天冷冷地道:“哼,放他?我放了他,他下次就要杀我。” 此刻白展鹏跪地苦苦相求道:“我敢打赌,他不会。大哥表面冷酷,实则善良,重情重义。父主,这些年你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都是他一手打理白家庄,我们白家庄有如今的地位,一大半是他的功劳。 还有白家庄的生意,也都是他在经营,才使得我白家庄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我们一起出去执行任务,他都会照顾保护好我们兄妹几个;飞哥生前与他明争暗斗,可是他的葬礼,大哥依然办得隆重体面。 这些年他为白家庄付出了太多,可是您还要如此赶紧杀绝……如果不是你步步相逼,他是不会与你相争的。” 白展鹏此一番话,说得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白家剑士手中的剑也放缓了些。 白云天的态度也稍稍缓和了些。 他道:“不是我狠心,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白展鹏道:“父主,大哥不是虎,他以前是你儿子,以后是你女婿。” 白云天望着天空,一阵长叹,然后又低头思索犹豫不决。 这时候,只见白展鹏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继续道:“父主,若您今日不放他们走,您如此无情无义,对自己的孩子都痛下杀手,我白展鹏今日就以剑自刎,以后你要的江山与权利都留给你自己吧。” 此刻,白云天气得脸都绿了,没想到自己筹谋了大半生,眼看着权利唾手可得,但自己有点野心的儿子死了,另一个居然如此不孝,要为了一个外人与自己作对。 此刻,他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白展梦,想到他已经被自己打断四肢,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看在白展鹏以死相逼的份上,便想着现在放了他,估计他也活不了。 于是白云天道:“好,我可以放他们走,但白雪必须留下。”是的,他把白雪留下,有了白雪这份牵挂,还有他们的孩子,即使白展梦不死,谅他也不敢造次。 白展鹏答:“好,谢父主。” 白云天又对那些白家剑士道:“放他们走。”闻言,几个架着白雪、柳媚儿、柔儿的白家剑士拉开了横在她们脖子上的剑。 而围在杨天剑与白展梦周边的人也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这时,杨天剑欲背起白展梦,他却不能动弹,细看之,才发现他胳膊居然都不能抬起来,再细看,他四肢尽断。 杨天剑大惊,推了下奄奄一息的白展梦道:“老白……” 白展梦缓缓地抬眼,然后道了声:“你走吧……” 这时白雪、柳媚儿、柔儿等人也奔到白展梦身旁,几人哭喊起来:“梦哥哥……”、“梦公子……” 白雪抱着白展梦的头,哭声大起。 白展梦睁开眼睛,艰难地对白雪缓缓张口:“雪儿,好好的……”而后他又转脸对柔儿道:“帮我照顾……好她。” 白雪哭得不能自已,柔儿含泪点头,然后扶着白雪。 此刻的柳媚儿看着白展梦也泣不成声。 白展梦说罢,又看了一眼柳媚儿,那眼神有说不清的复杂情意,然后头便垂下去。 “老白,你坚持下……”杨天剑说着费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才将白展梦抬起,在柳媚儿的相助下才将他放于背上,由于四肢不能动,白展梦整个人就只能瘫倒在他背上。 此刻,杨天剑背起白展梦,看了一眼柳媚儿,低头轻声道:“媚儿,我们快走吧。” 柳媚儿点头。 前面圣女门一别,杨天剑拒绝她带着燕云逃离,柳媚儿说了恨他的,可此情此景,他们不得不一起离开。 身后,还传来白云天的狂啸之声:“杨天剑,我今日且饶了你,他日再见,定要你还我飞儿命来……” 夜风把他这带着狂笑的厉音传得很远很远,在山谷中回荡。 而白雪在柔儿的相扶下,才缓缓起身。 之后,主仆抱头痛哭,白雪道:“梦哥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手脚尽断叫他怎么活……” 柔儿抚着白雪的背安慰道:“雪儿小姐,梦公子很坚强,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倒是你,你不要哭了,哭多了对孩子不好。”柔儿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但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白展鹏看到刚才白展梦居然手脚都不能动,再听白雪说他手脚尽断,一阵心痛泛起,他的父主真的太狠了。 白展鹏走过去,安抚白雪道:“雪儿莫要悲伤了,大哥生性坚强,他只要有一口气一定不会轻言放弃的,那个杨天剑既然救了他,我想他应该会想办法的。” 白雪轻轻点头,是啊,至少他还有一口气跟他说让她保重的话,所以为了他们的孩子,她也要坚强。 这时,她看到地上的那枚金色镂空珠花的发钗,她想,这应该是梦哥准备送给自己的吧。只是,如今它就这样悲壮哀伤的躺在地上,这个发钗见证了这湖心苑悲壮的一幕。 她缓缓地将发钗插入发间,眼前又浮现白展梦那温暖醉人的笑,她的心痛得抽动起来。 而她手中还抱着,白展梦送她的那束玫瑰,原本粉色的玫瑰被血色染红变成血色玫瑰,那是用她心爱之人的鲜血染红的玫瑰啊…… 此刻,白云天走过来,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雪,冷冷地道了一句:“鹏儿,把她带走。” 然后转身,拂袖,带着一众白家剑士离开。 白展鹏没有接话,而是对白雪道:“雪儿,我再给你寻个地儿安顿下来吧。” 白雪点头:“听鹏哥哥的。” 于是,白展鹏也带着白雪、柔儿,还有白雪的两个丫鬟,一众属下离开。 此时,月亮升起来了,身后的湖面又恢复平静,只是这湖水已被众多死去的白家剑士的血染成红色,月光照在湖面,一阵寒意袭来…… 而地上,白展梦待过的地方,那一滩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第291章 解衣相向遭拒绝 且说杨天剑背着白展梦一路小跑,下了月湖山,又穿过林荫小道,再越过荆棘丛生的山路,去了另一个隐蔽的山峰。 对,只能一路小跑,因为白展梦的四肢骨折,伤得严重,不能颠簸,故不能骑马,不能飞奔。 一路上,杨天剑一直不断地喊着:“老白,你醒醒,你不要睡着……” 终于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杨天剑才停下,把白展梦放在一个大石旁靠着。 然后自己不停的喘着粗气,一阵一阵地急促的咳嗽。 这一幕何其相似,好似几天前,他也是这样背着他从生死台上逃离。 只是,那次他伤得没有今日重,至少还能动弹,还能说话。 杨天剑望着奄奄一息的白展梦,焦急地道着:“老白,你不要吓我,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白展梦依旧闭目不语,嘴唇微微张了下,似要言语,却没有力气。 而此刻的他,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白得如纸一般。 倒身上被血染红的衣服红得夺目。 杨天剑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稍稍缓了下道:“你大爷的,早知道不让你去找女人了,或者该陪你一起去。” 他说着,点了白展梦肩膀的穴位,然后撕开他左肩的衣服,看了下那伤口。 杨天剑蹙起了眉,然后恨恨地道:“白云天这老东西真狠,这一剑从肩上直拉前胸,难怪一直流血……” 他边说着边抓了一把沙土附在他肩上,又撕下衣服给他的左肩紧紧的缠了几道,这才勉强止住血。 他做这些时,柳媚儿一直担忧地看着,忍不住轻声问:“他没事吧?” 杨天剑答:“他伤得很重,我不知道能不能救,而且他胳膊腿都被打断了。” 闻言,柳媚儿轻声啜泣起来。 杨天剑看了一眼柳媚儿,带着一丝哀伤与落寞道:“你还是很在乎他的,对吧? “是的,你都跑去找那个燕云了,我便想着去找他了……”似乎那日对杨天剑的决绝还有很多怨气,柳媚儿口是心非的回应着。 杨天剑带着一丝哀伤,无奈地道:“这样也好。你跟他挺好的……” 柳媚儿低头哭泣默不作声。 杨天剑接着又问:“燕云的孩子还好吗?” 柳媚儿答:“好,很好,侍女们在待着。” “嗯,那就好。” “我不明白,你为啥要救白展飞的孩子,你不怕他长大了找你报仇吗?” “不怕,我都活不到他长大……”杨天剑说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柳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升起一股酸楚与疼痛。 杨天剑望着柳媚儿,感激地道:“媚儿,谢谢你。” 柳媚儿挪开眼神,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天剑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坐于白展梦身后,摊掌于其后背,将两股真气缓缓送入白展梦体内。 良久良久,直到白展梦后背冒出两缕白烟,杨天剑才收了真气,然后扶着白展梦道:“老白,你坚持下,我去找少林的一木大师,据说他能够运功接骨。” 白展梦摇头,缓缓地艰难开口:“不用,你走吧……” 杨天剑没有理会他,而是把他放倒平躺在地上,然后对他说:“你要是难受,现在可以睡着了,我已经给你止血了,睡着会好受点。” 白展梦闻言微微颔首,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 这之后,杨天剑又去捡了一些柴火,生了一堆火。 做完这些后,杨天剑望了一眼此刻呼吸均匀,已进入梦乡的白展梦,然后看向一旁的柳媚儿道:“媚儿,我要去找一木大师来帮他接骨,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带着他一路颠簸。这里比较隐蔽,白云天的人不会找来,我曾在这里住过,这里的吃什基本用度都有,拜托你好好照顾他。” 柳媚儿一阵疑惑,然后问:“你是说让我单独照顾他,我们孤单寡女……而且有些事情,比如如厕什么的,好像我……不太合适吧?” 杨天剑道:“有何不合适?你们本就是夫妻。” 柳媚儿闻言,心一阵失落起来:“那你的意思是,你让我与他……?而你不打算跟我一起了?那个燕云不是死了吗?你前面拒绝我的理由不存在了,你还不愿吗?” 杨天剑语气生硬地答:“媚儿,我们不能了……你,好好照顾你的夫君吧。” 柳媚儿一阵错愕,竟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想到在圣女门,杨天剑前一秒还在说着深爱与思念,下一秒推开自己,与别的女子离开。 如今,那个女子已经离世,他却又要将自己推入别人的怀抱? 这是为何? 他对自己,到底爱不爱? 此刻,杨天剑已起身,大步走出洞口。 柳媚儿有些不舍的追了出去。 然后拽着杨天剑的衣襟,眼里噙着泪问道:“杨天剑,你到底爱不爱我?” 杨天剑低下头,无奈地道:“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柳媚儿凑到杨天剑面前,目光逼视着杨天剑问:“我连杀母之仇都可以放下,不顾一切……为什么你就不可以? 杨天剑有些无奈地道:“我,真的不能……” 闻言,柳媚儿气愤地捶打着杨天剑的前胸道:“杨天剑,以前,你说不能与我在一起,是因为有燕云公主,可是她如今已死,我们之间已经没有谁了。” 杨天剑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他抬头望向天空,望着那无边的夜色,悠悠地道:“不,她虽然死了,却住在我的心里了,还有齐思雨,那个被我送去骁骑异域的妻子,还有为我死去的田红妮……我欠她们的!” 柳媚儿抓着杨天剑的胳膊,悲切而又不甘心地问,“杨天剑,哪怕死去和远离你的人都是你的牵绊,为了她们你可以拒绝我,拒绝自己的内心。我真想问,你到底爱过我吗?” 杨天剑抽出手,扶着柳媚儿的肩,深情地低头望着她,望着那带泪的脸和一双含情目,此刻他心中也悲切万分,他噙着泪深情地道:“媚儿,好吧,我承认,在我心中,你是我杨天剑此生唯一挚爱。你把我推下水患下咳疾,要了我半条命,你又走进我的心里,刻骨之爱真的磨人啊,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爱而不得又要了我半天条命。” 柳媚儿也满含热泪,目光灼灼的望着杨天剑道:“好一个一生挚爱,好一个爱而不得,我一次一次的在你面前,明明唾手可得,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杨天剑眼神低下去,无奈地叹息道:“我……” 此刻柳媚儿哗啦哗啦几下,快速的撕开自己的衣服,然后直视着杨天剑道:“杨天剑,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我就不信如果你真爱我的话,看着我这样会一点都不动心?” 杨天剑抬眼,看到柳媚儿那样赤裸的站在他身前。 他感觉一阵眩晕,脸红到耳际,跌撞着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屏气凝神,紧紧地闭着眼睛。 见他这个样子,柳媚儿气愤地道:“杨天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杨天剑蹙着眉,无奈地道:“我是男人,但我是个没用的男人!”声音很低很低,低得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柳媚儿看着杨天剑痛苦的样子,疑惑地上前一步,扑到杨天剑怀里问:“莫非你真的不近女色?” 杨天剑又向后仰身,依旧是闭着眼睛,然后缓缓地摇头道:“不是,我也想……只是我……”他停了停,又道:“媚儿,你穿上衣服吧,不要逼我……我们真的不能……” 柳媚儿咬着唇,瞪着满含热泪的含情目,无奈又不解的问:“为何不能?” 此时,杨天剑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柳媚儿身上,然后对柳媚儿说:“媚儿啊,我心中背负了太多东西,我欠太多人的,我是真的没用,我做不到心无旁骛的去爱你。” 闻言,柳媚儿一阵无语凝噎…… 第292章 撕碎休书挥泪别 杨天剑说完把痛苦万分的柳媚儿揽在怀里,他眼里流出两行清泪,他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道:“是的,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你,你知道这有多难吗?可是媚儿,人生在世,不能只有情爱,还有亲情,还有责任!” 柳媚儿用力的挣扎着,似想挣脱杨天剑的怀抱。 此刻她情绪很是激动,她很是不解,也很是不甘心,她几乎是咆哮着质问道:“什么狗屁亲情,责任?你所谓的那些是你的亲情与责任的女人不都已经死了吗?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可以?” 杨天剑指了指后面的那个石洞道:“因为……里面的那个人,你的夫君,他是我大哥,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 柳媚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问:“你说什么?他是你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杨天剑道:“是的,不然我怎么会冒死去救他?我开始也不信,可是白展梦亲口告诉我的。那个玉坠,你记得不?就我送你的那个玉坠,原是我爹给我的,跟他的玉一模一样。他的那半块玉上刻着“同玉为父”,他也是我爹的孩子,他是我大哥。” 闻言,柳媚儿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杵在那里。 杨天剑道:“我能感觉到,他很爱你。” 柳媚儿苦笑着道:“他爱我?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他休了我,这你知道的。我坦白跟你讲,我现在想与你这样,就是想让我忘了他,因为我……恨他。” 杨天剑扶着柳媚儿安慰道:“他休你,是因为他以为你是他妹妹,他以为我送你的那个玉坠是你的……” 柳媚儿难以相信的笑起来:“哈哈哈,杨天剑啊,杨天剑,你大可以说你不爱我,不用编这么一个谎言来骗我。” “媚儿,我真没有骗你,事实就是如此!” “好,即便如你所说,白展梦是你哥,那又如何?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我所理解的爱是不顾一切。而你呢,终究是在乎这个,考虑那个,终究是不够爱吧?” “爱又如何?你是我哥的妻子,你是我嫂子,所以我们不能……我总不能做一个抢自己兄长妻子的不义之人。我杨天剑没什么大的忠义观,但也做不出这等强占自己嫂子,叔嫂不轨之事。” “好一个叔嫂不轨!我们相识时,你爱上我时,都是在你明白他身世之前的吧?以前江湖传言都是盟府公子纨绔,放浪不羁,可没想到你是如此束缚,不敢遵从自己的内心。” “媚儿,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我们那样之后又如何?我该如何去面对里面的那个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你还是做我嫂子吧。” “嫂子?”柳媚儿含着泪笑出来,不对,是又哭又笑。“杨天剑,你个怂货,他已经休了我,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只要我们两情相悦,我们便可以在一起。” 杨天剑哭着道:“媚儿,他休你是以为你是他妹妹,他不得不这么做,但实际不是。你就是我嫂子,这是事实……所以我们不能……而且我的身体,没几年好活,如果我们图一时之欢,那我死后,你如何面对他?” 杨天剑说完从怀里掏出柳媚儿的休书,撕碎了,洒在空中,纸片纷扬,如雪花一般,坠下。 这意味着,杨天剑也亲手撕了这段虐缘。 此刻,他已泪流满面。 他双手扶着柳媚儿的肩膀,低头眼睛深情地看着柳媚儿道:“从我拿到这份休书,说不出的欣喜,这封休书仿佛时刻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在一起,所以夜夜枕着它入眠,有这个,似乎告诉我,虽有万难,我们都有希望在一起。 如今,我撕了它,你就还是我大哥白展梦的妻子,是我的嫂子,我们之间不要有半点非份之想,以后你好好的跟他过,好好的照顾他,做一个好妻子!” 望着杨天剑满脸的泪与猩红的眼睛,柳媚儿此刻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感觉心痛得快要窒息,眼泪也像断线的珠子从脸颊滚落,她知道,杨天剑此言此举,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都这般了,她也无话可说…… 不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开始另一段感情吗?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忘了那个伤他很深的人,可今日他抱着自己替她挨了白云天那一掌,她的心又痛起来。 所以今日,她之所以会对杨天剑解衣相向,因为她想逼自己一把,她真的想把自己送给他,这样她便可以彻底忘了那个伤她很深的人。 但即便自己如此不顾女子的矜持,他还是没有要她。 此刻,杨天剑紧紧地抱着柳媚儿,那样用力的抱着,似乎是要融入骨头里的相拥。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抱着这个爱入骨髓的女人,这可能是最后的相拥! 好一阵,杨天剑松开手,然后转身欲走! 这时候,突然听到他们身后的洞门口,一个微弱而颤抖的声音响起:”你们……在一起吧!” 杨天剑与柳媚儿二人皆回头,此刻,不知何时,白展梦已移身倚在洞口…… 他,不知何时醒了! 杨天剑,柳媚儿赶紧奔去! 杨天剑快柳媚儿一步,走到近前,只见此刻的白展梦也是满脸泪水,原来他早已醒来,又或许,他根本就没睡着,所以他听到了他们的这一番对话。 许是感动,感动杨天剑的大义与兄弟情谊,此刻,白展梦俊美的脸上全是泪水。 杨天剑走过去道:“老白……”他停了停,改口道:“大哥……你醒了。” 白展梦点头,依旧很虚弱。 杨天剑扶着他挪动到篝火旁的石头上靠着,道“外面冷,进去说吧。” 白展缓缓地道:“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你们在一起吧。” 杨天剑道:“不,我刚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你是我哥,你们是拜过天地的结发夫妻,是我不对,我不该有非分之想,好在,我跟媚儿之间还清白,不曾有不轨之事。” 白展梦无奈地道:“可是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杨天剑看着他,鼓励道:“不,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少年成名的武林高手,你只是暂时受伤,你身体健康,不像我没几年可活了。你等着我,我去找人给你接骨,接好骨后,你好生修养,等你养好身体,你依旧是那个人中龙凤的白展梦。” 白展梦闻言,感动得哽咽着道:“天剑……” 杨天剑又道:“大哥,我们说好一起闯江湖的。你要的天下我给你打,我们共同爱着的人你给我守!” 白展梦被他这番话震撼到,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这……” 杨天剑接着又对柳媚儿说:“媚儿,忘了我吧,和我大哥好好过日子。我这身子没多少时日,载不动你的深情,你就当我是你生命的一个过客,或者当我不曾来过……” 此刻白展梦与柳媚儿双双泪目。 杨天剑说罢躬身道:“大哥,嫂子,你们保重,好好的等着我,天剑告辞了!”说罢起身离开。 杨天剑转身,大步出洞口,然后跨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媚儿跟出了洞口,含着泪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第293章 梦媚石洞尴尬处 待杨天剑走后,柳媚儿再转身进洞口,在忽明忽暗的篝火前,她又一次重新审视着白展梦,这个曾经爱过也恨过的人! 此刻白展梦背靠在一块石头上,半眯着眼睛,原本英俊的脸上可能因疼痛有些扭曲。 见柳媚儿进来,白展梦悠悠地开口:“媚儿,你走吧……” 柳媚儿没有答话,而是在篝火旁席地而坐,然后拿起一个小树枝,拨弄着那堆篝火,好让篝火烧得更旺些。 见柳媚儿不言语,白展梦又道:“你刚才都对他解衣相向了,那么深情就该跟他走的,你大可没必要在这里陪我吃苦受罪。” 闻言,柳媚儿眉头蹙了下眉,心下想:“果真是小心眼,你自己负我在先,我现在想跟别人,你又说这等讥讽之话。” 但看着他此刻痛苦的表情,这番话她没有明说出来,而是瞪了他一眼。 白展梦又道:“你看到了的,我现在只钟情于白雪,你呆在这里我们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见白展梦一个劲的催自己走,柳媚儿面露愠色,冷冷地道:“白展梦,我留下来照顾你不是对你还有情分,而是受杨天剑之托,帮忙照顾他的大哥,你不用一遍一遍的催我走。” 闻言,白展梦冷冷地道:“我不用你照顾!” 柳媚儿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手脚不能动,你赶我走,你打算饿死在这里吗?” 白展梦继续冷冷的答:“我已经休了你,我死不死的与你无关。”那语气冷得与这星夜的寒风一般。 柳媚儿闻言也冷冷地道:“你不必故意激我走,我也是看在你帮我挡了白云天那一掌,所以在在这里照顾你几天,你放心,等杨天剑找人给你接骨,我立马会走。” 白展梦冷冷地道:“你不必自作多情,我不是帮你挡那一掌,而是白云天要杀的人是我,我只是不想连累旁人。” 闻言,柳媚儿心下升起一股寒意:“旁人?好,我是旁人。我以前让你跟我一起去圣女门,你说你舍不得你白家庄大公子的身份。可是你为了白雪,不仅连命也不要,还交出白家的权利。你当初口口声声的此生只爱我一人,只娶我一人为妻,如今我却成了一个旁人,真是薄情。” “……”闻言,白展梦有些惊讶,他眉头蹙了下,他原以为她对自己只有恨了,可刚刚这番话虽表面是在责备,可那种吃醋的情绪满满。 关于承诺,他确实对她有愧,确实是他负了她,所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什么。 良久良久,二人都不再说话。 很久之后,柳媚儿感觉有些口渴,起身翻找到一个破竹筒,然后又去后面的一处水潭处舀了一竹筒水,她嫌弃地嘀咕了一声:“这杨天剑就用这个喝水吗?真脏……”但也没有其它的容器,她只得带着厌恶之色的用竹筒喝水。 而后,又舀了一竹筒水,然后站在白展梦身前问:“你要喝水不?” 白展梦摇头。 他明明嘴唇都干裂,但却拒绝了柳媚儿舀的水。 柳媚儿有些气愤,然后将水倒在地上道:“不喝就不喝……” 再好久之后,柳媚儿感觉肚子咕咕叫起来,饥肠辘辘的她又是一顿翻找,边嘀咕道:“说什么吃什都有,哪有啥吃的?” 好不容易被她翻找到几个红薯,她咬了一口,然后“哇”的吐出来,嘴中道:“这什么东西,太难吃了吧?” 白展梦抬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道:“这个是红薯, 要烤着吃。” 柳媚儿问:“怎么烤?” 白展梦答:“你扔到火里便是。” 闻言,柳媚儿便将两个红薯扔到篝火堆里。 然后又席地而坐,两个人依旧不说话。 柳媚儿吧嗒着嘴看着篝火里的红薯,好久之后,闻到那红薯逐渐冒出香气来,然后用树枝将红薯拨过来。 她伸手欲抓起红薯,却感觉好烫,伴随着一声惊呼:“好烫……”然后红薯扔在地上,将被烫着的小手放到嘴边吹。 她看了对面一言不发的白展梦,然后忍不住问:“烤好了之后要怎么吃?” 白展梦又是冷冷地答:“剥皮。” “好吧。”柳媚儿应了声,待红薯不那么烫了,便捡起来剥皮,吃起来。 她边吃边道:“这东西长这么丑,吃起来还挺好吃的呢, 很香……” 她故意吧嗒着嘴巴,待她吃完一个红薯,又剥了另一个红薯递到白展梦嘴边道:“你也吃点吧。” 白展梦咽了口口水,然后摇头道:“我不饿。” 柳媚儿白了他一眼,然后道:“好吧,你就端着吧,你不吃,我吃,我看你饿不饿……”她说着将红薯放在嘴边轻咬着,还一边一个劲的道“好吃”。 白展梦依旧闭目不语。 眼见着这个红薯快被吃一半了,这时柳媚儿问:“你真不饿吗?我既答应照顾你,总不能这样让你不吃不喝饿死吧。”她说着又将红薯递到白展梦嘴边。 白展梦依旧闭嘴摇头。 这会儿柳媚儿气愤地道:“白展梦,你装装就得了,难不成要我求你吃了?” 白展梦依旧不语。 柳媚儿拿他没办法,只得快速的吃了红薯。 然后她就那样看着白展梦,二人依旧不说话。 又过了很久,白展梦才终于开口道:“媚儿,我……” 柳媚儿看了他一眼,高兴起来道:“哈,你终于主动找我说话了,说,你想要啥?” 白展梦咬了咬嘴唇道:“我……我想要如厕,可否帮我下?” 柳媚儿脸一红,缓缓地答:“好吧。”然后起身准备扶起白展梦,可是任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扶起身材高大的白展梦。 这一阵折腾,倒让白展梦手腿断骨之处的疼痛感加剧,直痛得他头冒冷汗。 这时柳媚儿嘟隆了一句:“你比杨天剑重多了,我都能背动他,怎么你这么沉……” 她无心的说了这么一句,白展梦倒是听进心里了,疑惑的看着柳媚儿问到:“你背过他?” 柳媚儿道:“嗯,他去圣女门找我,掉水里了差点淹死,我就背他去……算了不说也罢。”柳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便不再说下去。 白展梦也没多问。 但柳媚儿是无法背动他,这一阵瞎折腾后,白展梦只好放弃,他道了声:“我自己来吧。”然后他便以腰部与臀部的力量支撑,慢慢地挪动身体,转到他背靠的石头后面,再之后有些难为情地道:“媚儿,可否帮我解下衣……” 柳媚儿应着:“嗯。”便走过去撩开白展梦的长衫,解开裤子……然后把头偏向一边。 第294章 为何一直赶她走 原本是夫妻的他们,后面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后,柳媚儿此刻替他解衣,两个人都显得有些难为情。 白展梦便侧身就地方便,可不小心还是沾到衣服上,这更是让他难为情。 这对于此前连更衣、洗漱、梳发这些都不让侍女做,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白展梦来说,无疑是对其自尊心的毁灭性打击。 见白展梦方便完后迟迟没有动静,柳媚儿忍不住问:“你好了没?” 白展梦“嗯”了一声,声音似低到只能自己听到。 但柳媚儿还是听到了,然后又替他穿衣,她也发现了他的衣服弄脏了。 她蹙了下眉,没有说什么。 白展梦开口道:“媚儿,你走吧……” 柳媚儿不解地问:“你怎么老赶我走?” 白展梦咬着嘴唇道:“我不想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柳媚儿道:“又不是没看过……” 白展梦脸唰地红到耳际,带着羞涩与难为情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柳媚儿哦了一声后,又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吃喝拉撒都得我伺候,你还赶我走?” “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是不想让你伺候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 “哦,原来是这样啊。” “媚儿,要不,你给我一剑吧……” “你……”白展梦的这话,忽然让柳媚儿的心沉了下。 “我现在手脚尽断,一个废人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见白展梦这般说,柳媚儿感觉有些心痛,她安慰道:“别这样想,杨天剑不是说去找人给你接骨了吗?你这么自暴自弃的,可不像我认识的白展梦。” “我……” “你不吃不喝,是不是怕要如厕?” 白展梦点头。 柳媚儿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曾经那么骄傲的人,突然连最基本的人之三急都要人伺候,确实对于他来说太难了。 于是柳媚儿也不再端着,语气温柔起来道:“你不用担心这些,我答应杨天剑照顾你的,我便会好好照顾你。你就当我是你的侍女,你是高高在上的公子,让我伺候你吧。” 她说完,起身拿起那个破竹筒,去舀了杯水,然后俯身跪地低头躬身递到白展梦嘴边,毕恭毕敬地道:“公子,请喝水。” 白展梦被她这个样子逗得心里轻松起来,她还是那个明媚活泼的少女,亦如当年……只是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才让她眼里多了忧伤,不再天真无忧无虑,想到此,白展梦的心沉下去,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造成的。 见白展梦还是没有喝水,柳媚儿又道:“公子,莫不是我伺候得不好……” 她说罢将白展梦嘴边的竹筒杯子倾了倾……白展梦这才张开嘴,柳媚儿小心翼翼的杯中的水一点一点的倒进他嘴里。 白展梦饮过水后,望着柳媚儿道:“谢谢媚儿。” 柳媚儿摆手道:“诶,侍女伺候公子喝水是本分事务,公子休要客气。” 被柳媚儿这般说着,原本尴尬别扭的氛围倒是缓和了不少。 而后,柳媚儿又烤了红薯喂给白展梦。 再之后的下半夜,柳媚儿便躺在篝火旁睡着,白展梦未睡,只静静的看着柳媚儿入睡。 许是只披着杨天剑的那件外衫,柳媚儿感觉有些冷,打了个喷嚏,身体蜷缩起来。 白展梦见状,低头用嘴巴解开身上披着的那件白雪的兔毛披风,然后用嘴巴咬着披风边角,俯身,一点点的利用腰部的力量,挪动着身体,慢慢的替柳媚儿盖上。 这看似很简单的事情,但对于此刻手脚尽断的白展梦来说,却是那般的不易,这一阵折腾,他又痛得满头大汗。 好在,能够给心爱的人多一份温暖,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白展梦准备闭目小憩一会儿时,突然随着一声咆哮声响起,一只体型庞大的吊睛白额大虎出现在洞口…… 白展梦一惊,大喊道:“媚儿,媚儿,快起来……” 老虎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加上白展梦急切地呼喊声,让柳媚儿一个激灵,从睡梦中吓醒,刷地坐起身来。 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她吓得“啊”的一声尖叫,本能的一下子扑到白展梦怀里,惊恐的大喊:“梦哥哥,老虎,我怕……” 白展梦冷静地道:“媚儿,别怕,你拿起火把,它怕火。” 柳媚儿闻言,惊惧的伸手,抓起一个燃烧着的木棍举到身前。 白展梦说得没错,那老虎怕火,只见它在篝火堆对面,围着篝火不断的踱来踱去,不断的张着血盆大口,不断的咆哮,但并没有立即扑过来。 柳媚儿感觉此刻心跳得快要出来,她知道,此刻白展梦手脚不能动弹,面对着凶猛的野兽,只能靠她自己,她缓缓地从腰间扯下玉龙鞭,然后紧紧握住手中的鞭子,只是她握着鞭子的手在发抖。 白展梦能清晰的听到柳媚儿心跳加速,他对柳媚儿道:“媚儿,你把我的剑踢来……” “嗯”柳媚儿应着正准备缓缓起身,可她刚往前挪动了下步子,那老虎便向前一跃,竟然一下子跃过篝火堆,跳到柳媚儿近前,张开血盆大口…… 柳媚儿吓得尖叫一声,然后挥出一鞭,直击那老虎的头。 这一鞭虽准准的打在老虎头上,哪知,那老虎皮糙肉厚,竟无法伤及它,而她这一举动,更是激怒了这头猛兽。 只见那老虎龇牙咧嘴,张开血盆大口,凶猛地扑向柳媚儿,柳媚儿举起火把戳向老虎的头,老虎惧怕火,向后退了退,然后张牙舞爪的对着柳媚儿咆哮,它嘴里的獠牙狰狞恐怖,伴随着咆哮,还有口水流下…… 此刻柳媚儿吓得大哭,嘴中喊着:“梦哥哥,我好怕……”身体都在发抖。 白展梦安抚道:“媚儿别怕,你举着火把,退后……” 柳媚儿几乎是哭着道:“不,你不能动,它会伤你的。” 白展梦道:“没事,你慢慢退后,把我的剑踢过来。” 白展梦说话的声音吸引了那头老虎。 只见,那老虎调转头,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白展梦又是一声咆哮,然后一跃而起,扑向白展梦…… 第295章 绝境浴血杀猛虎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白展梦一侧身,那老虎便一头撞到他后面的石头上,然后重重的跌落。 白展梦倒地横卧在地上,那老虎又一跃而起,挥动爪子,又扑向白展梦。 柳媚儿惊呼:“梦哥哥……” 眼见着这老虎就要扑在白展梦身上,却见白展梦敏捷的地上一滚,那老虎便扑了个空。 那老虎停下,又转头扑过来…… 白展梦再滚,那老虎又扑空。 “剑……”白展梦再呼。 这时柳媚儿屈身,准备去捡地上的剑,岂料那老虎听到柳媚儿的动静,又转头,对着柳媚儿,咆哮着…… 因为惧怕柳媚儿手中的火把,那老虎并未直接扑向柳媚儿,而是一步一步的趋身走过去。 柳媚儿吓得蹲在地上,一手举着火把,另一手抓着白展梦的煞星古剑,但剑还未来得及拔出…… 那老虎向前趋步,张开血盆大吼一声,扑向柳媚儿……柳媚儿吓得手中的火把与剑皆跌落……双手抱头绝望恐怖的瞪着老虎。 眼见这庞然大物就要扑住柳媚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展梦大喝一声,向柳媚儿近前一滚,将柳媚儿向后撞倒,而那老虎便扑在白展梦身上,它的一只利爪便踩在白展梦右肩上。 来不及发出惊呼,那老虎张着血盆大口对着白展梦的头咬去…… 白展梦快速的一侧脸,以嘴衔起火把,然后迅速转头,那老虎的大嘴就咬到火把上,火把的棍子直接被咬断,燃烧着的火把直落到老虎嘴里。 那老虎嘴巴被火烫到,它吃痛跳跃着,嗷嗷叫,然后吐出嘴中的火把…… 白展梦这才从老虎的身下脱身。 见白展梦身上全是血,柳媚儿哭着大喊:“梦哥哥……” 白展梦急切地道:“拔剑……” 就在老虎痛得嗷嗷叫之际,柳媚儿拔出了白展梦的煞星古剑。 白展梦再度呼喊:“剑放我嘴里。” 就在柳媚儿准备将剑柄放到白展梦嘴里时,那受伤愤怒的老虎,再度一跃而起…… 此刻柳媚儿手中的剑柄还未来得及塞到白展梦嘴里,只得闭着眼睛在那里挥剑。 白展梦大呼:“退后……” 面对猛虎的再度攻击,柳媚儿吓得“啊”的尖叫,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然后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躲在那块大石头后面。 此刻老虎再度扑向白展梦,白展梦再度向前滚去,但是他刚才躺着的地方有一滩血迹,只见那老虎停下,张嘴伸出舌头,舔着地上白展梦流出的血…… 这一幕甚是恐怖,柳媚儿躲在石头后面吓得目瞪口呆。 而白展梦也趁老虎低头舔血之际,转头侧脸,脸贴着地面,嘴巴咬住剑柄,叼起了那柄长剑。 这时候,那猛虎又扑向白展梦,由于腿脚尽断,白展梦行动不便,只能靠以腰部力量作为支撑,在地上翻滚才能躲过猛虎的攻击。 这一次,由于要去衔剑,白展梦行动缓了一步,那猛虎的一只利爪落于其后背,他的后背又留下四道深深的血痕,他的衣袍也被撕破,深深的血肉森森可见…… 柳媚儿一直吓得大哭不停的呼喊:“梦哥哥,不要……” 这时,只见白展梦一个拱身,竟然坐起来了,而他嘴中叼着那柄长剑,直接坐于那头猛虎的前面。 那猛虎居然也被他这突然起来的无所畏惧整得一愣,竟然停了一下……然后咆哮着腾空扑了过去…… 眼见着白展梦就要被这只大虎扑倒,柳媚儿高呼:“梦哥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展梦仰头,然后身子突然一缩,而那头猛虎直接从他头上越过去…… 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老虎越过白展梦头顶之后轰然倒地,而它的脖子上插着白展梦嘴里叼着的那柄煞星古剑! 那老虎腿脚挣扎了几下,然后头一偏,就不再动弹了。 这时,白展梦也身子一偏,直接倒地仰卧,此刻他全身的白衣都被血染,面色苍白,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这一番与猛虎浴血厮杀后,天也渐渐地亮了,洞口透出一丝亮光来。 见那头猛虎被杀了,柳媚儿从石头后面冲出来,一下子扑到在白展梦怀里,脸贴着白展梦的胸膛,惊魂未定地道:“梦哥哥,吓死我了。” 她一会儿又伸手环上白展梦的腰欢喜地道:“梦哥哥,你真棒,你好厉害呀,手脚都不能动还能把这老虎给杀了,你永远是媚儿心中的大英雄。” 闻言,白展梦此刻心里升起一股自豪与欢喜。 只是这一番与猛虎的打斗,他真的是用命在坚持,或者说是为了不让他心爱的人丧生虎口而竭尽所能的爆发力。 但正是如此,此刻他身上的伤口全部挣开,血还在汩汩流出,而他身上的白衣全被血染红…… 此刻,脸贴着白展梦胸膛的柳媚儿,感觉白展梦心跳得飞快,似乎要从胸腔滚出来,而他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柳媚儿感觉脸上似乎也被温热的液体打湿,她一惊,抬头看去,只见此刻白展梦肩膀上的伤口在汩汩的流血,而此刻他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嘴里也全是血。 不待她焦急的呼喊:“梦哥哥……” 白展梦张嘴吐了一大口血,而他牙齿上也全是血…… 柳媚儿这才想到,那柄剑很沉,她拿起来都吃力,而白展梦利用嘴巴咬住剑柄,刺入猛虎的脖颈,这需要多大的咬合力,所以他才会牙齿嘴巴全是血。 柳媚儿焦急起来,惊呼:“梦哥哥……” 白展梦缓缓地抬了下眼,然后气息微弱地道:“媚儿……” 他此刻的表情与全身血,让柳媚儿又惊又怕,她伸手抚着白展梦还在流血的左肩道:“糟糕,伤口撕开了,在流血……好多血……” 巨大的疼痛感让白展梦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吃力地道:“媚儿你走吧。” 柳媚儿不解地问:“你怎么又赶我走?” 白展梦努力的提高分贝,道:“我不爱你了,对你毫无情分了,我不需要你呆在这里。” 柳媚儿有些委屈的道:“好,我走,我给你包扎下伤口就走!” 她说罢,就要扯开白展梦的衣袍,准备查看他的伤口。 白展梦却阻止道:“不用,你走吧,走啊……”他说这话时嘴唇都在发抖,几乎是带着诀别的咆哮。 柳媚儿不去理会他,解开他的上衣衣襟,这时一个手绢露出来。 柳媚儿一阵疑惑地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绣着鸳鸯戏水,还有四个字“梦媚成双”。 这手帕不正是自己送给他的吗?他为何还一直带在身上。 他不是说不爱了吗?他不是对白雪情深义重吗?他不是一直以对自己没情分了赶她走吗? 为何还随身携带着自己送他的东西? 柳媚儿一阵疑惑,拿着手帕递到白展梦眼前问到:“你不是说不爱我了,对我毫无情分了吗?这是何物?” 白展梦喉头颤抖,嘴唇翕合了下,眼眸垂下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柳媚儿又质问道:“你还爱我对不对?” 闻言,从白展梦闭着的眼睛里跌出两行清泪。 此举,让柳媚儿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他在骗她,他心里还有自己的。 “你明明心里还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此刻,柳媚儿哭着发问,秀美的脸颊也有泪水滚落。 白展梦哽咽着道:“媚儿,我不行了……我怕再有危险我护不了你……” 第296章 濒死悲切吐真情 他之所以赶自己走是怕他保护不了自己! 柳媚儿闻言,鼻子一酸,眼里的泪水更加汹涌,她扑倒在白展梦怀里,用力的抱着他,脸贴着他的胸口道: “你个傻瓜,你为了我以命相搏,为何还不承认?还要赶我走,我走了,你准备死在这里吗?你为什么这么傻? 梦哥哥,接下来,我保护你,好不好?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这就给你包扎伤口。” 闻言,白展梦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竟然呜呜的哭起来,身体不停的抖动,他此刻的身体真的是在濒死的边缘。 本来如果不是与猛虎的那一顿鏖战,或许还能拖一段时间,带着希望等着杨天剑找人来给他接骨,可是此刻,他浑身痛得颤抖,他真的想放弃了,可柳媚儿的这句,我保护你,让他的心头陡然升起温暖与感动。 这个他曾发誓要一生爱她护她周全的女子,他却那样狠狠的伤害了她,而此刻,她竟然不记此前的种种伤害,说要保护自己,这让原本就痴情多情的白展梦如何不感动。 见白展梦哭得颤抖,柳媚儿以为他是因为痛,边说着:“梦哥哥,你是不是很痛?你不要怕,一会儿就会好的。”她边说着边撕开白展梦的衣襟,这时他那从肩胛到前胸贯穿的伤口在汩汩地流血,柳媚儿拿衣襟擦了又擦,可怎么也擦不净,鲜红的血一直在往外淌…… 此刻,她焦急又心疼地哭道:“遭啦,血好多,怎么止不住啊? 怎么办,怎么办?” 柳媚儿显得手足无措起来,她按杨天剑那波操作一般,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洒在那伤口上,然后在哗啦哗啦几下,撕下衣襟缠在白展梦肩膀上,可刚缠好,血就浸出来,将白色的布染红。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都有些泛白的白展梦,柳媚儿急得哭起来:“怎么办?梦哥哥……” 这时白展梦指了指前面的篝火然后提着力气道:“火灼伤口,再用火灰试试吧。” 柳媚儿闻言点头,然后再撕开那包扎的布,拿起一根燃烧着的柴火,可就在要触及白展梦的身体时,她拿着火棍的手一直在抖,不敢触上去。 她哭着问:“梦哥哥,这样会很痛吧?” 白展梦嘴角上扬,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我忍得住。” 良久,柳媚儿才闭了眼,将燃烧着的火棍触及白展梦肩膀的伤口上,伴着一阵皮肤烧焦的臭味,白展梦“啊”的一声闷哼,蹙起眉毛,咬着嘴唇,之后再没有吭声。 尽管这声音不大,但能明显感觉强忍剧痛。 柳媚儿扔下火棍,然后又含泪抹了一把热灰到那伤口上,再用衣襟的布条紧紧的包扎着伤口。 好不容易止住血。 做完这一切,柳媚儿瘫倒在地,趴在地上,贴在白展梦身前,关切地问:“梦哥哥,痛吗?” 白展梦含泪摇头。 她的这句“痛吗?”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初相识,也是她这么眼含热泪的这句话让他情窦初开,夺走了他的心。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好似当年,记忆的闸门打开。 白展梦原本想放弃的心再度燃起希望,对他的情与爱也再度燃烧起来。 白展梦轻声唤:“媚儿,谢谢你!” “不客气。”柳媚儿说着,又撩起白展梦的衣服,查看了他右肩那老虎的抓痕,森森的伤口血肉模糊,似乎要见骨头了,甚是恐怖。 柳媚儿皱着眉落泪,手都在颤抖,哭着喃喃自语道:“我好笨,我应该勇敢一点的,如果我不害怕,我能够杀了那老虎,也不至让你不能动了还挡在我前面,也不会让你伤得这么重……梦哥哥,你好傻……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为我受伤?” 白展梦答:“因为我说过这辈子都要保护媚儿,护你周全……” 柳媚儿闻言,又是一阵泪落。 白展梦接着又无比伤感的道:“可是媚儿,我却后面给了你好多伤害,你……你还恨我吗?”他言毕,满含热泪的眼殷切地望着柳媚儿。 柳媚儿摇头答:“不,不恨了,从我捅了你那一剑之后就不恨了。” 白展梦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然后缓缓的闭眼。 柳媚儿一惊,焦急地道:“梦哥哥,你不要睡,杨天剑说你不能这么睡着,我怕你睡着就醒不了,你看着我跟我说话好不?” 白展梦嘴巴动了动没有继续说话,此刻他脸色白如纸片,他真的是失血过多,极度虚弱。 柳媚儿又道:“梦哥哥,我知道你很难受,你不要放弃好不好,你要相信杨天剑会给你找来接骨的人,你会好起来的,像之前一样的生龙活虎。你死了我会很难受很难受的,还有白雪,你想想她,还有你们还没出世的孩子。” 闻言,白展梦缓缓地点头。 柳媚儿这才心下稍稍放松一点,然后又道:“等你好了,教我练剑好不?我发现用鞭子不如使剑灵活迅速,老虎都打不过,等你好了你教我哈。” 白展梦继续点头,他知道,柳媚儿这是给他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强忍着痛,似乎给自己注入了血液一般,精神稍稍提了些。 再之后柳媚儿便去舀了水喂他,然后给他烤了红薯,也在洞口的树上摘了野果,他们就这样艰难的度日,一点点的算着时间,等着杨天剑来找人救他。 而白展梦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开始只是脸色苍白,人因失血过多,没有精神。 后面是伤口感染,发炎流脓,人也高烧起来,烧得嘴唇发干,一直说梦话,甚至抽搐。 高烧昏迷中,白展梦说的话都是:“媚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媚儿,对不起”。 柳媚儿日日夜夜不敢合眼,两只眼睛因哭因熬夜肿得如核桃一般,她生怕万一她睡着了,白展梦就睡着了不再醒来。 她一遍一遍的说着鼓励他的话,说还爱着他。 这些话让白展梦感动得泪落,一直憋着最后一口气。 这日夜里,白展梦被高热折磨得一直抽搐,白如纸片的脸上全是汗水,眼睛也似乎不能睁开,身体一直在颤抖。 他用微弱颤抖的声音道:“媚儿,我怕是快死了……” 柳媚儿将白展梦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手抚着他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哭着道:“梦哥哥,你不要吓媚儿,杨天剑他们就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好不好?媚儿不要你死……” 白展梦眼角有两行泪缓缓流出:“其实我很舍不得,但我真的不行了……” 柳媚儿哭又抓起白展梦的一只手贴于脸颊,那只手那样的无力,甚至毫无温度。 她哭着道:“梦哥哥,你知道吗?我刺你那一剑之后,也是这样抱着你的,整整抱了你四天四夜,你一直不醒 ,我掉了好多眼泪,我好怕你死,只有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还爱你,我放不下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我那天之所以急着想与杨天剑那般,只是我想以此彻底忘记你,放下你。我以为我忘了,可是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心里还有你,我看到你对雪儿的深情,我心里会难受,我装作不在乎你,可是真的很难骗自己。 你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我就跟你在一起,我再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白展梦闻言,眼角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而他的胸口一直起伏、抖动着,他嘴巴努力动了动,却无法说出话。 柳媚儿焦急得泣不成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能让他再多坚持下,她相信杨天剑一定会来救他的,一定会,但是此刻如何才能让他再有丝丝力气与伤痛抗争? 此刻,柳媚儿看到白展梦那翕合的嘴唇,她想到了…… 于是,她低下头,吻上了白展梦那干燥惨白的唇,并以温热的舌努力的撬开了他的嘴,向他输送着温热的气息,还有爱意,还有生的希望…… 明明,她是打算忘了他,与杨天剑开始新的生活; 明明,他也打算忘了她,与白雪一同等待着他们的孩子出世。 可是命运又将他们两个推到一起,虽然彼此还爱着,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们能在一起吗?此刻,他能坚持到等杨天剑带人来救他吗? 他们能渡过眼前的危机吗? 第297章 剑挑少林逼救人 且说杨天剑与白展梦及柳媚儿告别之后,便策马一路驰骋去少林找一木大师救白展梦。 开始杨天剑道明来意,礼貌的让人通传,但少林弟子却百般阻拦,他无法进到少林寺见到一木大师。 一木大师给出的理由是:白展梦此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双手沾满鲜血,死有余辜。他不会出手救一个江湖刽子手。 杨天剑无奈,只有杀,只有杀方可逼出一木出手。 杨天剑以少林弟子的性命相要挟,与少林弟子展开一段激烈打斗。 月光如水,照亮了少林寺外的战场。 只见杨天剑手持通体血红的擎天剑,身姿挺拔如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大呼:“叫一木给我出来!不然就休怪我手中的擎天剑不客气!” 一主事方丈道:“敢闯我少林寺者,杀无赦!” 众少林寺弟子面无惧色纷纷手持长棒上前,各自使出了精湛的武艺。 杨天剑冷眼扫过众人,剑光闪烁,血红的擎天剑在他手中舞动,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红色闪电。 只见他身法敏捷,上下翻飞,剑光闪烁,宛如赤龙舞动,剑光与棍影交错之间,他竟然轻松抵挡住了众人的攻击,夺魂剑法加上擎天剑凌厉的血芒之下,不断有少林弟子倒下。 尽管他们的伤口不深,或胳膊上,或腿上,或前胸,哪怕只一丝丝伤口,那些中剑之人,立马倒地,翻滚呻吟,惨叫。 那方丈面露惊色,合掌于前胸道:“阿弥陀佛!” 杨天剑则提着带血的擎天剑立在少林寺大门口的立柱上喝到:“灭我盟主府的少林寺没有参与,我本无意杀人,今日那一木老儿不出来,休怪我手中擎天剑不长眼。” 那方丈厉声道:“哼,你好大的口气,你手中这擎天剑乃第一大煞器,你这个江湖刽子手,今日我少林便为武林除害。” 他说罢对众弟子道了声:“给我摆阵。”大喝之下,劲袍鼓风,向后敞开,气势逼人。 少林寺众弟子齐声高呼:“十八铜人阵,天下无人能应!”,高呼之后,便见从少林弟子中飞出十八个体形健硕的弟子,他们手持铁棒,身影交错,忽上忽下,忽东忽西,瞬间便将杨天剑围在中间。 杨天剑手持通体血红的擎天剑,剑气如火,眼中闪烁着战意。他面对少林寺十八铜人阵,举剑一指,凌厉的剑气如龙般腾空而起,刹那间席卷全场。 而那十八铜人快速移动,瞬间合为一体,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将杨天剑困在其中。 杨天剑冷笑一声,施展夺魂剑法,一剑销魂,再剑杀魄,剑者无情……凌厉的杀招一招接一招,密不透风,层层递进,呼啸而出,那血红的擎天剑剑气如幽魂般闪烁,灵动异常。 他一剑一招,步步逼近,剑锋所指,如同死神降临,让人胆寒。只见他身形如电,剑光闪烁,如同闪电般穿梭在众人之间。每一剑落下,皆是如山崩海啸,剑气凌厉无比。 少林寺众弟子齐心协力,想要合力瓦解杨天剑的攻势,却是难以奈何,在杨天剑巨大的剑气之下,竟无法近身。 杨天剑剑法凌厉,剑气如虹,突然间,他一声暴喝,夺魂杀魄的大招使出,擎天剑冲天而起,人与剑合二为一,旋转向下,剑气如雷霆炸响,一剑戳在十八铜人阵正中心地地上,巨大的气浪如排山倒海般由中心向四周四散开来,地上的石板全都轰然碎裂,那十八铜人被巨大气浪震得纷纷向后倒地,滚出几丈远。 杨天剑以高深的内力与擎天剑凌厉的剑气,破了十八铜人阵,少林寺众人惊骇不已。 特别是那方丈,又是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你居然破我十八铜人阵,这十八铜人阵普天之下无人能敌,除非剑神降临,而我悠都武林当今剑神,仅一位醉酒剑神,莫非你的功夫已达剑神级?” 杨天剑破了十八铜人阵之后,由于发功过猛,导致一阵猛烈的咳嗽,又咳得一大口鲜血喷出。他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冷冷地道:“我管他什么剑神剑仙,少给我啰嗦,快去喊一木那老秃驴给我出来,随我去救人。不然你杨爷爷今日就大开杀戒……” 他说罢,一个掠影,趋身于刚刚倒地的一个十八铜人之一的少林弟子身旁,手一挥,一剑抹了那弟子的脖子。 他厉声喝到:“快滚去告诉一木老秃驴,他一分不出来,我杀一人,他一时不出来,我杀十人,直到让你们少林血流成河……” 此刻,少林寺铸铁大门缓缓打开,一九殿主持一木缓缓走出。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杨天剑,然后双手合掌于胸前道:“阿弥陀佛,杨施主曾也是盟府公子,竟没有一点慈悲与正义之心,竟如此残暴,如此杀虐深重。” 杨天剑冷冷地道:“哼,好一个慈悲与正义之心,我慈悲我心怀正义之时,我盟主府几千人性命枉死,彼时你正义的少林又在哪里?可又曾以武林正派之名相助?如今我没有屠尽武林也算是对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人客气了。” 一木闭上眼,又道了声:“阿弥陀佛,你以救人之名相杀人,你的亲朋好友不能死,那这些无辜之人死了,他的亲人岂不也悲痛欲绝?” 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向前一指道:“老秃驴,少废话,你快点随我去救人,你若不去,我剁了你这秃头!” 一木缓缓摇头道:“你所救之人乃武林刽子手,救他又会增加多少亡灵?我岂会出手相救?既然今日我们少林败了,我也不想我的弟子枉死,我给你指个法子,你去找另外一人,他也可接骨,亦可替你救人……” 闻言,杨天剑急切地道:“当今世界,除了你,还有谁会接骨续经之术?” 一木答:“此人号醉酒剑,是我悠都目前武林唯一的剑神,至于他愿不愿救,就要看施主您的本事了。” 杨天剑急切地问:“此人在何处?” 一木答:“此去往东五百里的大梦山。” 杨天剑闻言道了声:“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跟你们浪费时间。” 他声音未落,人已飞身而去,然后山下骑马,朝东边的大梦山策马而奔…… 待杨天剑走后,刚才的那方丈问一木主持:“师傅,您不是说他要救之人乃刽子手,不能救吗?为何告诉他别人可救?” 一木眼眉一闪道:“无可有所不知,那醉酒剑号称世外高人,常年云游四海很少会呆在大梦山,他此去不一定能找到人。 再说大梦山机关重重,即使杨天剑功夫再高,能破了大梦山的机关,但是醉酒剑救人需解的三道难题,他很难破解。 而断骨伤经之人,如果不尽快接骨续经,再厉害的人也是救不了,他这一番耽搁,他想要救的人世间也等不及。” 那叫无可的方丈道:“原来如此,师傅高明。” 一木又合掌道:“阿弥陀佛,我此举也是不想他在我少林寺大开杀戒,此人擎天剑在手,这悠都武林怕是又得增加不少亡灵。” 无可方丈也合掌“阿弥陀佛。” 二人说着往寺里进去。 身后的一阵弟子便各就各位,或守门,或跟着进到院内,有的则清理着地上的尸体与血迹。 不久后,少林寺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诵经与木鱼之声…… 第298章 大梦山上闯三关 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山脉,山峰陡峭,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 此山为大梦山,悠都的神秘之地,这里住着百年一遇的剑神,江湖人称“醉酒剑”,名卓一梦。 尽管山上风光秀丽,山间飞瀑布直流,但却机关重重,处处藏着杀机。 好在如今的这些机关都难不倒杨天剑,他一路过关斩将,一路闯关打怪,直奔山顶…… 好不容易登上山顶,几处星落般的房子如星星一般在云间散落。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在一个亭子里边饮酒边喝茶。 杨天剑欲急切地飞奔至那亭子里,两个小童却急切地阻止杨天剑,他们功夫不弱,一阵打斗,剑器发出叮铃之声。 那老者头也不抬,抹着银白色长长的胡须道:“羞得聒噪,我这几日算到有故人来求……且让他上来便是。” 闻言,小童让出路来,杨天剑一跃而起,飞身至老者对面坐下。 那老者还是不抬头,目光都在桌上的棋盘上,他半眯着眼睛不紧不慢地道:“小子,能上我大梦山的,看来功夫不弱,剑圣还是剑仙?” 杨天剑见他不慌不忙的态度,有些焦急,因为他知道白展梦伤得很重,在少林又耽搁了,如果再耽搁下去,即使请到高人,也救不回他。 所以他火急火燎地道:“我不知什么剑圣剑仙,您既然知道有人前来相求,还请出手。” 那老者这才抬眼道:“来大梦山找我的要么求救,要么求功夫,小子你是求什么?” 杨天剑答:“求救人。” 那老者将手中的白子落下,然后又捡起一粒黑子盯着棋盘道:“哦,你可知道要我救人,要过我三关?” 杨天剑有些交底地道:“老仙,这一路不全都是关卡吗,我已然闯过来了,还有什么三关?” 那人还是头也不抬,再落一黑子之后,继续头也不抬地道:“那是小菜一碟,我平常有三大爱好,饮酒、下棋、练剑,因此这才是真正的三关。” 他说罢对着下面的童子招了下手,那童子便端着个托盘,只见托盘上放了三杯酒,然后递到杨天剑面前。 那老者依旧头也不抬,云淡风轻敌道:“这第一关是酒,给你三杯酒,只有一杯是无毒的,一杯立刻死,一杯一日后死,你自己选,选错了就会死。” 杨天剑心下欢喜起来,自己已是百毒不侵,怎么会惧怕这几杯酒。 他赶紧抓起一杯酒,一仰脖咕咚喝了下去。 这酒是辛辣得很,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呛得他不停的咳嗽,还咳了一大口血。 那老者听他得急促,还吐血,这才抬起头来道:“哈哈哈,你选错了……你选了毒酒,我这三杯酒全都是毒酒……” 这时杨天剑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指着老者,故作痛苦状,道:“老仙,你不厚道……” 那老者韫而不怒,抹着胡子眯着眼睛笑。 这时杨天剑却突然大笑起来,他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道:“哈哈哈,我其实没中毒,我已是百毒不侵之身,刚才不过是酒太烈导致我旧疾发作,咳嗽而已。” 那老者一惊,而又惊喜地道:“小子,你居然是百毒不侵之身,当今天下怕就是你一人而已,小小年纪乃高人也!” 杨天剑接着道:“多谢老仙夸赞,那接下来是什么关?” 抬头指着桌上的棋盘道:“第二关,破了这棋局!” 杨天剑低头看向棋局,只见桌上是一个残局,黑子和白子相互对峙,互相角逐,宛如两军对垒,杨天剑看了一下,不禁蹙起了眉头,只见无论动哪一子,都是死,而且这棋局高在是一个死局,无论白子与黑子如何动,都是死。 杨天剑本就是弈棋高手,但这局他从来没见过。他一手触在石板做的棋盘上,十指轻轻的敲着棋盘,另一手扶着侧额,一阵冥思苦想。 好半天后他道:“这明明就是一个死局,无论谁动都是死!” 那老者抹着银白的胡须,半眯着眼睛道:“这还用你说……能解不?” 杨天剑心中模拟着每一粒棋子的走法,但都不对,无论谁动都是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头上焦急得淌出了细汗。 那老者半躺在躺椅上,悠闲的喝着酒,得意洋洋的看着此刻正在冥思苦想的杨天剑。 此刻杨天剑已满头大汗,他必须快点解此局,因为时间关系着白展梦的生死。 对,生死,他想到了,他突然灵机一动,茅塞顿开,然后大呼道:“我知道了,这不是棋局,是生死局,要么双生,要么双死,也是天局。与天对弈,不是谁落一子,而是胜天半子。” 他言毕,手一挥,只见棋面即发生了巨大变化,好似黑白子都没动,但都换了个位置,变成每步棋子都可动。 那老者闻言,朝棋盘看去,面色由疑惑转为为惊讶,再转为惊喜。 他大惊道:“年轻人,你居然破了这棋局,我棋局我研究了五十年都不曾破,没想到你给破了,好一个生死局,好一个胜天半子,你真的是弈棋天才,恐当今天下再无人能胜你。” 闻言,杨天剑也高兴得眉飞色舞,他抱拳道:“感谢老仙夸赞,那么最后一关是?” 那老者闻言,起身,道袍中挥出一把剑来,然后道:“第三关嘛,有点难度,你看我舞剑,然后学我的功夫,用我的功夫打败我,一共八招,而且我只舞一遍。” 杨天剑疑惑地问:“用你的功夫打败你?” 那老者点头道:“对,小子看好了,我只舞一遍,你赢了我便随你去救人,输了,你就得死。” 闻言,杨天剑有些面露难色,但此刻求人,只得按他的规矩来,他无奈地道了声:“好吧……” 这时这老者已跃出亭子,似悬在半空中,虽然他满头白发,但身形却矫健有力。 只见他长剑一挑,如同一只灵动的鹤舞动在空中,扑闪着翅膀飞舞。 再一招,只见他的剑向前一刺,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剑身旋转,宛如一条银龙在空中飞舞。 再接着便是点、劈、切、挥、提、斩六招,加上刚刚的挑、刺,此为剑道基本的八个动作,而这也是使剑者最初都必须学会的基本动作,但是在他的手下,却又大有不同,忽而快得看不清招式,忽而慢得时间如静止。 杨天剑认真的看着,思索着,熟记着他的每个动作与招式,然后点头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只见那老者最后一招毕,道了一声:“接招了!”然后一剑便向杨天剑挑来…… 杨天剑赶紧挥剑相击,但是他此刻出剑用的是斩,长剑由上向下向着老者手中的剑斩去…… 于此,他们便双剑相击,剑气纵横地打斗起来。 老者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他的剑势如同雷霆破空,迅猛而有力,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种无可抵挡的威压,尽显他多年剑道修行的功力。 而杨天剑的身法柔韧而灵活,每一次出剑都准确无误,毫无多余的动作,每一次转动都带着一种绝妙的节奏感,长剑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舞动在空中。 到第八招毕,杨天剑手中的长剑已停在老者的眉心。 那老者垂下剑,满面欢喜地道:“小子,你好聪明,居然能看一遍便学会了我的功夫。” 杨天剑收了剑,也笑着骄傲地道:“多谢老仙夸赞,我从小就过目不忘。” 那老者又道:“你如何能想到倒着使此功能接我的招?” 杨天剑笑着答:“其实很简单,虽然我能过目不忘一遍学会你的剑招,但是你这套剑法使起来肯定比我熟练,如果我也同样的顺序与你相搏,想必顶多是打平手,而不可能胜你,要想用你的招数胜你,就必须出其不意,所以我只得倒着来。” 那老者抹着胡子道:“甚妙,这看似很简单的道理,但是没人能参透。小子,你简直是天才,是百年难遇的奇人。” 第299章 醉酒剑教御剑术 杨天剑闻言乐得合不拢嘴,拱手作揖道:“感谢老仙如此高的赞扬。” 那老仙道:“人人都夸我是高人,小子,后生可畏啊,我没看错的话,你手中拿的这柄剑是擎天剑吧,而且你居然开启了天剑血芒。” 杨天剑挥了挥手中的剑道:“是的呢,老仙好眼力。” 那老者摆手道:“不是老朽眼力好,是我也用过一段时间的这柄剑。” “此剑你也用过?” “是的,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不过后面我用尽各种办法,也无法开启天剑血芒,便弃了这柄剑,没想到你居然成功开启了,实乃高人也。” 杨天剑谦虚的一笑道:“我也是机缘巧合而已。” 那老者又道:“这柄剑可以说是剑器之首,开启天剑血芒之后,也是煞器之首,如果用不好,乱杀无辜,杀人以血养剑的话,杀人嗜血太多,会影响使剑者的心性,让使剑者成魔成癫,好在我看你小子眼神清澈,想必是生性纯良之人,应该不会成魔,这柄旷世奇剑也终是寻得它的主人了。” “哦,我使此剑也只是为了报仇,倒不会因为以血养剑难杀无辜的。” 那老者接着道:“这就好。其实我这三关无人能破,你是唯一一个,我救人主要看缘分看心情,我想救的有缘之人便救,不想救的便借这个三关杀了……” “……” 无语…… 简直是浪费时间! 要知道对于重伤濒死的白展梦来说,一分一秒都关系着生死! 老者的这话简直让杨天剑无语,他有些不满地撇嘴道:“不破关也能救人,你早说嘛,简直浪费时间,我要救的人时间紧迫得很,还跟你啰嗦半天。” 那老者含笑摇头道:“不,还是必须有这三关,这是我救人的原则,原则不能破。再说不让你闯这三关,哪知道这世上还真有能破我这三关的高人。” “你……”杨天剑简直有些无语,他急切地道:“那还请老仙跟我走一趟。” 那老者道:“好!” “那跟快点跟我走吧,山下有马。” “年轻人,骑马多慢……” “骑马慢?不骑马,你用飞的吗?” “对,飞!” 那老者说罢,然后抬起手中的剑,轻轻一挥,长剑便脱手,定在空中,而他再向上一飞身,人稳稳的落于剑上。 他这一举动,让杨天剑看呆了,他惊呼道:“御剑而飞?居然真有人能御剑而飞。” 那老者笑着点头。 杨天剑又惊又羡慕地道:“不是传说仙人才能御剑而飞吗?” 那老者道:“剑修到一定境界也可以的,比如说剑神,你要不要试试?” “我?”杨天剑指着自己疑惑的问。 那老者点头道:“你剑修到第几层了?” 杨天剑答:”我不知道。” 老老者摇头道:“还有人不知道自己第几层剑道的,你这功力应该是意外所得,不是自己一级一级修炼的吧?哈哈哈。” “……” 此言有人说他杨天剑说话挺让人无语的,而没想到这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居然说话这么让人无语,原来这么说话的人真的很让人讨厌。 见杨天剑有些不高兴,那老者转而一笑,抹了一把胡须笑道:“看刚才跟我打斗的身法与功力,我估计你至少是剑仙了,层级高的剑仙亦可,你可以试试,我教你。” 杨天剑闻言,一改刚才的不悦,兴奋的尖叫起来:“太好了,谢谢大仙。”这会儿改口称大仙了。 那老者道:“你像我一样,运功于剑上,然后挥手出剑,以内力让剑平衡,再以轻功飞身上剑,再将功力源源不断的凝聚于剑上,而人则施展轻功……” 好勒,杨天剑闻言,按老者所言,运功于剑上,让剑平飞于空,再施展轻功,上剑…… 他还真飞身站上了剑身,此刻他兴奋极了,欢喜地道:“哈哈哈,我成功了,我也可以御剑而飞了……” 可他刚说完,便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了,摇摇晃晃的,似是要摔倒,果不然,在他一阵“啊”的惊呼中,便跌落。 老者又道:“你上剑之后,要摒弃凝神,聚气于剑上,给剑以支撑,身体则用轻工,施巧力让身体平衡,如果感觉要下沉,则以足点剑,给身体一个支撑力,剑下以气聚之,这样来回切换,练久了便可气息平顺,掌握平衡与力道、气息,便可御剑而飞。当然,还要注意方向……” 闻言,杨天剑道:“我再试试……”又按老者说的挥剑,再上剑,再御剑,这次比刚才好多了…… 就这样,在老者的带领下,杨天剑与那醉酒剑御剑而飞,顺风而下,直跃下山顶,再向白展梦所在的山峰飞去…… 当然也有好多次,杨天剑差点落下摔死,比如前面有苍天大树时,要升空高度,要调转方向等等,这些杨天剑还不得要领,还在不断摸索中,所以他现在只能飞一段歇一段。 但这对于杨天剑这个初学者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不管怎么说御剑而飞要比骑马快多了,而即使是施展轻功也只能飞出一段距离,再落下,御剑而飞真的太帅太酷了…… 杨天剑感觉脚下踏起一片浮云,宛如踏在实质般的云朵之上。 随着他的动作,剑气翻滚飞舞,带起阵阵狂风,列列而来,而地面的山河皆清晰可见,太壮观了,太神奇了。 杨天剑边兴奋地道:“剑修果然神妙无比,御剑而飞,真乃仙侠之道。” 杨天剑感觉不可思议,当然,听那醉酒剑说,真正要掌握这御剑之术,功力与剑道必须练到第九层,即剑神层方可。 一路上,他们边飞着也边聊起来。 “我算到此次要我出手相救的是一位颇有渊源的故人,但不知道具体是何人?” 杨天剑答:“他叫白展梦。” “白展梦?”那老者惊讶起来。 他想起十几年前与白展梦的相识,那时候白展梦初出江湖,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一次,他看一个小孩被一群人追杀,他便出手救了这个小孩。 这个小孩当时受伤了,他便将他带到自己的栖身之所养伤,而自己在练功时,差点走火入魔,而这个小孩居然能看出他练错了,看出他可能会走火入魔,便提示他,他这才避过一劫难。 如此,也可以说是这个小孩救了他一命。 原本,因他们的名字都有一个梦字,想来是难得缘分,再者惊叹这小孩的天赋,那时候他便看出来这个小孩天生奇骨,是武学奇才,日后必定会成为剑道高手。 他便想收这个小孩为入室弟子,但不料这小孩倔强得很,说自己的父亲教自己练剑,即是自己的师父,自己不能再学投入他人门下,拜他人为师,不然即为背叛师门。 但即使没做成他的师父,他们之间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白展梦回到白家庄,每年过重大时节,都会往大梦山上送好酒好肉。 他觉得,这孩子懂事感恩。 杨天剑听着醉酒剑讲述他与白展梦相识的缘分事,对白展梦又多出一份钦佩之情。 第300章 爱情是重生之力 再之后那老者还询问了杨天剑的轻功似乎是蝴蝶派的。 杨天剑答,她娘是花蝴蝶。 那老者问:“花蝴蝶?慕容花姬的女儿?” 杨天剑有些惊讶地问:“听我娘说过,我姥姥是叫这个名字,据说是天罗国的公主,但你……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姥姥的名讳呢?” 那老者大笑道:“哈哈哈,那就没错了,说不定我还是你的太祖姥爷呢。” “你……你占我便宜啊。”闻言,杨天剑停住,一阵摇晃,差点又从剑上跌落,幸得那老者相扶,定神后才站住。 那老者道:“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哈哈哈,我活了太大年纪,你们都是晚好几辈的小孩子了,想我与那天罗国的女帝也有过一段渊源,她还为我生了一个女儿,只可惜……” 那老者没有说下去,身子晃了晃,然后也是屏气凝神才站定。 他接着摆手道:“罢了,你就认了我这个太祖姥爷也不亏。” 杨天剑不以为然地道:“才不认呢,我连我姥姥都没见过,还太祖姥爷呢。” 那老者也没再继续,而是挥袖道:“罢了,你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就当你是曾外孙子,哈哈哈。” …… 他们边飞边聊,便飞到了白展梦此刻所在的那个山脚下。 这御剑而飞当真是比骑马快多了,原本至少不眠不休三日的马程,他们御剑而飞竟然只要一天。 待他们去到白展梦所在的隐蔽山头,天已黑了,月亮透着树叶,照出斑驳的影子来。 一阵微风吹过,石洞中传来隐隐的哭声,似是一个女子,杨天剑的心焦急起来。 再往前,能听清女子口中呼唤的是:“梦哥哥,你醒醒,你醒醒……不要死。” 杨天剑焦急的飞入洞口,落入眼帘的是柳媚儿抱着白展梦,正在亲吻他的唇…… 这一幕让杨天剑心里升起一股酸楚,不是说她是自己的嫂子吗,不是说忘了她吗? 可为何,看她吻他,他心里还是会痛? 杨天剑看到这个场景便退了出来。 看他出来,后面的醉酒剑有些好奇地道:“你不是说到了吗?怎么没人吗?” 杨天剑吸了口气,拉住那醉酒剑道:“等会儿,等会儿再进去……” 醉酒剑有些不解地问:“你不是说时间紧迫得很,不能等吗?怎么……” 杨天剑没说什么,只是拽着醉酒剑的袖子拉着他在外面等。 而这时,里面的柳媚儿似乎听到石洞外传来对话声,她大喜地呼喊道:“杨天剑,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杨天剑这才拉着醉酒剑一同往石洞进去。 这时柳媚儿正抱着白展梦,她见杨天剑带着一满头银发的老者进来,惊喜又急切地道:“天剑,快点救他,他不行了。” 闻言,醉酒剑与杨天剑皆上前,查看白展梦的情况。 见此刻不省人事的白展梦,杨天剑蹙起了眉,摇晃着白展梦道:“大哥,大哥,你醒醒……” 而那醉酒剑伸手探了下白展梦的鼻息道:“还好,还有丝丝气息,还没死透……” “……” 闻言,杨天剑又是一阵无语,不悦地问:“啥叫没死透?” 醉酒剑边查看白展梦的情况道:“没死透,就是死了,但还能救活,当然也只有我能救……” 柳媚儿则放下白展梦,然后凑到老者前面道:“老前辈,求你救救他……” 醉酒剑瞥了一眼满脸泪痕的柳媚儿,然后道:“看你这么焦急,他是你心上人?” 柳媚儿道:“他……他是我夫君。” “哦,难怪,伉俪情深啊!”醉酒剑点头,然后对柳媚儿道:“小丫头莫急哈,容我看看他的情况。” 柳媚儿点头。 只见他触了下白展梦的额头,然后又翻了下他的眼皮,再拉起他的手抖了抖,又捏了下他的腿。 然后对着杨天剑道:“小子啊,幸好老夫教你御剑而飞,不然等你骑马赶来,此刻眼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 尽管对他的言语很无语,但杨天剑还是恭敬的抱拳作揖道:“那还请老仙出手相救。” 这时,醉酒剑耸了耸鼻子,道:“什么味道?” 醉酒剑顺着这异味,扯开了白展梦上身如几块破布般的衣袍,还有那包扎着的伤口,只见有脓血流出来,他一阵蹙眉。 醉酒剑神色凝重起来,无奈的摊手道:“完了,好像救不了啦!这手腿接骨,没死透我倒是能给接回去,好生修养即可,但是其他的,我管不了,他没救了……” 闻言杨天剑与柳媚儿焦急地上前拉着醉酒剑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没救了?” 那醉酒剑摇头无奈地道:“我只会以功力接骨啊,我是剑神,又不是医神……” 闻言,杨天剑一阵急呼,抓着那醉酒仙的胳膊如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道:“不,我破了你的三关,你答应救人的,你一定要救他。” 柳媚儿的眼泪又瞬间决堤,她哭着道:“不,不会的,他答应我坚持等你们来救他,他答应我好好活着的……” 那醉酒剑不紧不慢地道:“丫头,我估计啊,要不是他爱你,你一直鼓励,他早几天都死了,此刻都臭了呢。” “……”杨天剑无奈地闭目。 柳媚儿哭喊着道:“不……不,他一直等着你们的,一直带着生的希望等着你们,可是终于把你们等到了,你却说救不了……” 那老者缓缓地道:“我这么跟你们说吧,第一,他失血过多,身体供血不足活不了; 第二,他这伤口感染,发炎化脓,导致败血发烧感染,这也是死路一条; 第三,他被老虎抓伤,同样的伤口发炎感染,还有动物恶毒入体,也是死症。 第四,这也是最致命的,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内力从后背催肝催肺,他五脏具损。看他这样子,至少受内伤有四五天了,如此重的内伤,他没有当场毙命,能拖这么多天也是奇迹了……” 此刻杨天剑突然跪在那醉酒剑身前道:“太祖姥爷,我认你这个太祖姥爷,求你救救他,他是我亲大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刚刚相认,他就要死了。你是剑神,是神仙,神仙都能起死回生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 杨天剑几乎是哭着恳求,那老者有些动容,边抹着胡须边道:“罢了,也许我真就是你祖姥爷,你破了我的三关,可能老天都让我救他吧,但是能不能救活,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杨天剑与柳媚儿眼里皆燃起希望。 杨天剑抬起头,满怀希望地问:“你是说你有办法,有希望?” “嗯,我试试。” 杨天剑,柳媚儿皆露出欣喜之色。 第301章 第一步四肢接骨 醉酒剑说了他的救治方案: “第一步,我先给他输些内力,然后能有口气,让他的经脉能通血,神经能活动,再给他接骨。 接好骨之后呢,第二步,我要给他碗掉这伤口上的腐肉,可能要刮骨,得看他的造化,碗肉刮骨之痛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如果受不住也会痛死……” 柳媚儿又哭起来,哽咽着道:“碗肉刮骨……那得多痛。” 杨天剑则道:“没事,我觉得他能忍。”他说这话是因为他们一起忍受过那十五月圆夜的血符咒锥心刺骨之痛。 再之后醉酒剑又道:“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要给他输血……要有人输血给他。” “输血?输我的吧”杨天剑与柳媚儿异口同声的说。 但那老者道:“要相同的血型才可以,所以只能是你了。”他指着杨天剑道:“你们是兄弟,血型一样的方可,但是你太瘦弱了,给他输血至少要三分之一以上,如果你的身体不能及时造血,你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没事,我可以的。”杨天剑闻言坚定地答。 “你都不道意思犹豫的,真是兄弟情深。”醉酒剑边说着边向白展梦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杨天剑答:“就若你所说,我身子弱,咳疾缠身,也没几年好活了。” 这时,柳媚儿却焦急起来:“你是说,他给他输血,可能他会死?”她说着话目光焦急地看向杨天剑。 醉酒剑闻言有些疑惑,“怎么,你也舍不得他死?他能救你的夫君,他死了又如何呢?莫非你……两个都爱,两个都舍不得?” 闻言,柳媚儿低头,一阵支吾:“我……” 这时候,醉酒剑面色一闪,笑着道:“丫头啊,感情之事,不可贪心……” 闻言,柳媚儿脸一红,头埋得更低。 这时,杨天剑解围道:“不是这样的,我是他夫君的弟弟,所以她才不想我死。” 那醉酒剑依旧面露笑意,道:“哈哈哈,不必解释了,我也年轻过,我懂。” 然后他转而道:“这第四步嘛,哎,看来是老天要我如此……” 杨天剑看醉酒剑面色凝重,便焦急地问:“第四步如何?” 醉酒剑答:“我会死!” “为何?” “因为第四步是以我毕生功力替他疗伤,他内伤太重,只能如此,而短短时间内,要将我毕生所学的七甲子功力都释放出来,我必死无疑……” “这……”杨天剑也感觉为难。 “罢了罢了,可能老天要我如此吧,自与这孩子结缘后,他回到白家庄便经常派人往我大梦山送酒送肉,我就觉得当初不过是我救他一次,他救我一次,扯平了。没想到这后来的恩情都是我欠着呢,十多年了,该还了。 我死就死吧,只是我明天就一百岁了,以我现在的修为,可以活一百五十的,你好歹让我活到一百吧,真是的,哎,不争气,也不多坚持一天……” 闻言,杨天剑与柳媚儿皆一阵感慨。 但时间不等人,说干就干。 只见醉酒剑将白展梦扶起坐着,自己则至于他后方,以双掌触及其背部。 此刻,白展梦上衣在检查伤害口时已全部撕开,此刻裸着上半身,低着头,头垂得很低很低,毫无生机的垂着,一头长发嘈杂的贴于后背及前胸,而他的两条胳膊也那样无力的垂着。 整个人看起来如死人一般,没有一点点生机。 杨天剑与柳媚儿皆在焦急的看着。 他真的能让他起死回生吗? 夜,石洞的篝火忽明忽灭,露出幽暗的光,照在每个人脸上。 杨天剑又去拾了些柴火,加到篝火里,火旺了起来,几个人心里的希望也如这火一般,燃烧起来。 因为,他们看见,白展梦的后背冒出缕缕白烟,而白展梦无力的垂着的头动了动。 柳媚儿兴奋地道:“梦哥哥,梦哥哥醒了。” 她边说着边激动的就要去抱住白展梦,好在杨天剑一把将她拽回道:“运功不得打扰。” 柳媚儿这才像个知错的孩子,红着脸,向后退了退。 再之后,白展梦缓缓的抬起了头,轻轻地甩了甩额前的头发,让自己的眼睛不至于遮挡,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感受到后背来的功力,惊喜地道:“我没死啊……” “梦哥哥,你没死,有人救你啦。”柳媚儿欢喜的道,凑上前看着白展梦的脸道。 杨天剑也上前一步:“大哥,你有救了。” 白展梦抬眼,看到眼前的杨天剑与柳媚儿,面露喜色,欣慰的对他们一笑,许是太虚弱,他嘴唇微张,他还是没有力气再说话。 这时候,白展梦身后的醉酒剑道:“别高兴得太早了,这第一步还未开始呢。” 他继续双掌给白展梦施功,良久之后才收了手。 白展梦这时候已经能够转动头了,他脸侧过去,余光看到身后的醉酒剑,惊讶地道:“醉大仙,是你啊?” 那醉九剑道:“必须是我啊,如果不是我,你此刻已在阎王那里报到了。” 白展梦道:“谢大仙救我。” “不客气,后面的能不能成得看你自己了。” 醉酒剑说罢,又道了声“张嘴”,白展梦不知道他要干啥,惊异的张大嘴巴。 这时候,醉酒剑抓起地上的一个木棍迅速的塞到白展梦嘴里。 还不待白展梦反应过来他要干嘛,只见醉酒剑迅速的抓起他的一只胳膊用力的拧了下。 只听得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白展梦痛得满头大汗,但由于嘴里咬着棍子,又不能发出尖叫。 之后,醉酒剑又以掌对着白展梦的手臂输了一股力道,再之后捡起一个长一些的棍子,贴于白展梦这只手臂上,然后又用衣服上的布条缠绕着固定。 “这条胳膊好了,不能乱动哈。”醉酒剑说着又一旋身,转至白展梦另一侧,然后又迅速抓起他的另一条胳膊用力一拧,重复着上面的工作,再之后就是双腿。 如此之后,白展梦的四肢便都绑上了四根棍子用来固定四肢。 这时候醉酒剑道:“第一步成了。不过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想还能练功的话,至少一个月不要下地,不得用力,百天后方可施展功夫。“ 白展梦点头,而他身上,除了满是血污,此刻还满是汗水,疼痛导致的汗流浃背。 而他额头上则青筋暴起,嘴里的那木棍已被咬出牙印。 醉酒剑看了一眼痛苦的白展梦有道:”痛就让你叫会儿吧,等会怕叫都叫不出来了。”他说罢拿了白展梦嘴里的棍子。 此刻白展梦“啊,啊,啊”的发出惨叫,许是咬木棍太用力了,嘴巴牙齿都咬出血来。 这时候柳媚儿上前,一把抱住白展梦,一边温柔的抚摸着他,一边以手掌替他擦着额头上的汗与嘴角的血,口中温柔关切地问:“梦哥哥,很痛吧?痛就叫出来会少受点。” 闻言,白展梦反倒没叫了,而是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柳媚儿如此关切温柔哥的对白展梦,杨天剑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楚,他本来也想上前关心的,这会儿,有他心爱的人关心足够了,他则低头不看他们了。 不是说忘了她吗?怎么看着他们如此恩爱,他的心里还是不自觉地难受。 算了,不看吧,不看心里就不会难受了。 第302章 第二步刮骨剜肉 这时候那醉酒剑笑着道:“你这接骨之痛就如此受不了,等下碗肉刮骨岂不是要痛死?哎,这止痛之法啊,什么都不管用,还是女人有用,哈哈哈……” 醉酒剑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酒壶,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道:“哎,可惜了我这好酒。”他说罢倒了一些酒在白展梦展梦的左肩伤口上。 “啊……”白展梦又是“啊”一阵吃痛惨叫。 那醉酒剑又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刀来放在火上烤,边道:“你这左肩是剑伤,剑伤发炎流脓,这右肩是老虎抓痕,有畜生之生毒,有点难搞啊……” 这时候杨天剑也仔细看了白展梦的伤口,再瞥见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有一头老虎的尸体,老虎脖子上还插着一柄剑。 杨天剑问柳媚儿:“这老虎,你杀的?” 柳媚儿摇头道:“不是我,是梦哥哥杀的,我害怕……” 杨天剑有些疑惑:“咿,他不是四肢尽断吗?怎么能用剑的?” 柳媚儿答:“他用嘴咬住剑的……” 杨天剑又是一阵疑惑:“用嘴咬剑?那他是如何动的?” “滚,他边滚着与老虎搏斗,好不容易才杀了这老虎,我都吓坏了……”柳媚儿说这话时仿佛还沉浸在那种恐惧中,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杨天剑闻言缓缓地闭上眼睛,他仿佛眼前能清晰的出现白展梦一个四肢都不能动的人,是如何以嘴巴咬住剑柄,与老虎生死搏斗的惊险场景,而且是在自己身受重伤不能动弹的情况下。 那是一种怎样的惨烈与悲壮啊! 想想如果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估计都不能做到能杀死如此猛虎。 他定是拼死一搏,他一定是为了他爱的人不至于葬身虎口而产生的爆发力,他真的很爱她,想到此,杨天剑眼眶有些湿润了。 幸好自己没有动他的女人,虽然自己曾觊觎他的女人,但是还好,他不曾动过她,所以他们还能好好的在一起。 自己终不及他对她的爱。 就在杨天剑思索的片刻,那老者的短刀刀刃已烧得通红,他拿起那把短刀,接着柳媚儿刚才白展梦杀虎的那个话题道:“梦小子是真厉害,十岁便行走江湖的人,历经了多少凶险……所以这碗肉刮骨应该也不在话下,对不对?” 他话还说完,火红的短刀便刺向白展梦左肩的伤口上,伴随着一阵烧皮烤肉的臭味,白展梦又是一阵长长的“啊……”的叫声,人痛得发抖。 醉酒剑又对柳媚儿说:“丫头,抱着他吧,抱着他他会好受点。” 闻言,柳媚儿便双手环上了白展梦的腰。 而那醉酒剑的短刀则来回的在白展梦肩膀上下切割,还切出一块块腐肉下来…… 柳媚儿只看了一眼,便不敢看,头偏向一边,而她的眼泪没停过,身体也跟着颤抖,似乎比白展梦颤抖得更厉害。 而白展梦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水滚落…… 但他不再发出痛苦的尖叫,因为有他心爱的人抱着他,他必须坚强,他害怕让她知道这有多痛。 但坚强的心能忍住剧痛,可身体却忍不住,伴随着一刀,两刀,三刀,随着腐肉一块块的割下来,白展梦头一偏,靠在柳媚儿肩上,痛晕过去了。 醉酒剑见状道:“痛晕了啊,这可不好,等下醒不了就遭了,接下来刮骨还更痛呢。”他说罢又对一旁的杨天剑道:“你小子去打点水来吧。” 杨天剑则取了竹筒,去后面打水。 醉酒剑看了一眼身体都在发抖,满脸泪水的柳媚儿道:“丫头,他能不能挺过去要靠你了!” 柳媚儿抱着晕过去的白展梦疑惑地问醉酒剑:“靠我?要我如何做?” 醉酒剑,伸出食指指了指白展梦的嘴唇,又指了指柳媚儿的嘴唇。 柳媚儿马上羞红了,她懂了醉酒剑说的是让她吻白展梦,这个她也想到了,但是只有她与白展梦二人尚可,此刻,还有外人,特别是还有杨天剑在面,叫她如何如此。 正当柳媚儿疑惑时,杨天剑取了水走来,将水递与醉酒剑。 醉酒剑道:“我要水干嘛?浇他啊!” 杨天剑闻言,则手一挥,竹筒里的水皆浇在白展梦脸上。 白展梦这才又睁开眼睛,但痛得龇牙咧嘴,身体一个劲的抖动。 醉酒剑道:“接下来刮骨了,丫头看你的了。” 此刻的白展梦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因强忍痛苦而被咬出了血痕。 柳媚儿闻言顾不了那么多,她后抬头,温柔地吻上了白展梦的唇,然后灵巧的撬开了他的嘴…… 这一吻,仿佛带着无尽的爱意与安抚,一阵温热与甜腻袭来,白展梦感觉有了如此美妙的唇齿相交,肩膀传来的痛确实消减了许多……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感受到她柔软的唇瓣贴合着自己,那股温暖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他的心田。 而此刻,杨天剑则退出了洞外…… 醉酒剑手中火红的短刀在一刀一刀的刮着白展梦肩头那被腐毒浸染发黑的骨头。 白展梦的身体随着那每一刀而一下一下的颤抖着,痛疼让他紧紧地闭着眼,蹙着眉。 而他也在柳媚儿温柔绵密的吻中感受到了她的真情实意,她灵巧的舌还在不停的探寻纠缠,有痛感,也有快感,他真的太痛了…… 良久,他感觉嘴里传来一阵腥甜。他知道,可能他因为疼痛将媚儿的唇咬出血了,他想松开,但柳媚儿的唇舌依旧不舍,继续着唇齿纠缠,她的吻细腻而绵长,如同羽毛轻轻拂过他的身体,而无限的感动与爱也从口中滑向心底,深入灵魂。 他的身体紧绷,如四肢一般僵直着,特别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居然不听使唤的……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痛了多久。 醉酒剑终于停了手中的弯刀,道了声:“好了……”。 柳媚儿这才松开白展梦的嘴。 只见,他二人,唇上都露出血来。 但这次,白展梦竟然没有痛晕。 果真,心爱的女人才是最好的解痛之药。 白展梦有些惭愧的看着柳媚儿的唇被他咬出血来,此刻他不知道该说“谢谢”,谢她帮自己解痛,还是该说:“对不起……”对不起把她咬痛了。 到最后,他咬了咬嘴唇说出来的是:“媚儿,我爱你!” 此刻,他眼里噙满了泪水,因为他能感知到,她对自己的爱。 柳媚儿闻言,同样含泪回应着:“梦哥哥,我也爱你!” 是啊,曾经是那么相爱的人,哪怕历经很多风雨,但此刻,面对生与死,方能感觉原来爱得有多深。 一个,因为爱,舍不得你死。 一个,因为爱,舍不得去死。 生多美好,可以与你相拥相伴过余生。 第303章 第三步输血相救 此刻,白展梦好想抱着柳媚儿,深情的抱着,紧紧的抱着,奈何此刻自己手脚都绑上了木棍,不得动弹。 白展梦深情地对柳媚儿道:“媚儿,我好想抱你。” 柳媚儿紧紧的抱着白展梦的腰,深情地回应着:“嗯,等你好了,让你抱着,抱多久都好。” 那醉酒剑咳了几声,然后道:“啧啧啧,羞羞的话差不多就行了哈,这罪还没受完呢……” 他们的对话,杨天剑在洞口听得清清楚楚。 他席地而坐,以手执剑,戳着地上的沙石泥土,一下一下,好久,地上都被刨出一个坑来。 是啊,他们的感情多深! 他们年少相识相知相恋,他十里红妆娶她,给了她全悠都最隆重的婚礼。 而自己算什么呢? 顶多是他们嫌隙之时的一点小波澜而已。 幸好自己没做什么,可以放手,可以放下。 醉酒剑又从火中取了烧红的短刀,准备下一处伤口碗肉刮骨了。 先是右肩的虎爪抓伤,再之后是背部的虎爪抓伤,抓伤似乎比剑伤面积更大,流脓的腐肉更多,骨上的黑毒更多,所以用了更久的时间。 而白展梦也痛了更久。 所以柳媚儿也吻了更久。 但好在有了柳媚儿的深情拥吻,白展梦的疼痛减了几分,他一直坚持到最后的伤口处理好。 做完这些后,那醉酒剑将消毒剩下的一口酒倒在嘴里,然后道:“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关键是我这把老骨头还要看着你们年轻人腻歪,真是罪过……” 柳媚儿因羞涩而红了脸。 白展梦因感动而红了眼。 再接着,醉酒剑喊了外面的杨天剑道:“小子,进来了,该你了。” 杨天剑闻言起身进来。 醉酒剑又对杨天剑道:“小子,你可想好了,输血你可能会死,也有可能你不仅救不了他,你们都会死。” 杨天剑点头,坚定的答:“想好了,来吧!” 他说罢,撩起了袖子,伸出胳膊。 这时白展梦一惊,然后问:“什么,要他输血给我?” “是的,你流血太多,不输血,你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这时候,白展梦却摇头道:“不,如果他可能因输血而死,我就不要。” 醉酒剑道:“梦小子,有人救你还不愿了?你们啊,当真是兄弟情深。” 不待白展梦拒绝,杨天剑便一挥剑,割破了手腕,鲜血便从他手腕流出…… 如此一来,即使白展梦不同意,也不得不如此了。 于是,那醉酒剑便也抓起白展梦的手腕,用短刀一划,也割破一个细小的口子,然后挑出一根经脉,与杨天剑手腕上的经脉相连,如此,杨天剑的血源源不断地向白展梦输送。 随着鲜红的血不断地输送,杨天剑的脸色逐渐泛白,脸色越来越难看,而白展梦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逐渐恢复了血色。 伴随着脸色泛白,杨天剑的头感觉越来越痛,甚至全身无力,有细细的汗水从额头流出。 柳媚儿又开始担忧起杨天剑来,醉酒剑说得没错,这两个男人都装在她心里,无论谁死她都不想,此刻她眼神里尽是关切,细细地问了声:“天剑,你要紧不?” 杨天剑虚弱的摇头,对柳媚儿浅浅一笑。 而白展梦也跟着道:“醉老仙,好了吗?” 醉老仙握住白展梦的手腕,把了一下脉后,摇头道:“还没呢,还差远了。” 白展梦担忧地道:“那让他放如此多血,他会有危险的。” 醉酒剑纠正道:“不是危险,是可能会死。” 白展梦焦急起来,口中道:“那我不要!”眼睛无限担忧的盯着杨天剑。 杨天剑则轻轻摇头,虚弱的道:“大哥,别再说了,我这身体也活不了几年,还不如让你好好活,我一个人也了无牵挂,死了也没事,你还有很多人需要你,你照顾好媚儿……”他说罢,虚弱得缓缓地闭上眼睛。 而白展梦则摇头道:“不,不要……我不要以你的命换我的命。”他说罢欲挣扎着拆掉输血的经脉,奈何他手脚都不能动。 此刻,看着杨天剑的头慢慢的垂下,身体也倒下,白展梦也无奈地闭上眼睛,而两行清泪缓缓的从他俊美的脸颊滚动。 白展梦真的好感动,此前,他说因为自己是他大哥,他便放弃媚儿,欲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而此刻,又因为要救自己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白展梦的心被触动着,这个弟弟真的太好了,自己此前还打过他好几次,可没想到再后面都是他在救自己。 柳媚儿只是哭,也无能为力,他们两个谁死她都会心痛。 醉酒剑也被他们这番话感动,不觉感慨道:“真是兄弟情深,感人感人!不过呢,我这输血救人的方法不是一生一死,而是同生同死,这小子以身入局,破我的生死棋局时就洞悉了天机,一切早有命数,希望是同生。” 白展梦惊讶地问:“什么同生同死?” 醉酒剑答:“就是你们两个要么都死,要么都活。” 白展梦的心又紧张起来,也就是说杨天剑此举可能不仅救不了自己,还搭上自己的性命,早知道这样,他一定不要他救,至少那样能确定他能活着,哪怕只能活几年都好,可现在他无能为力。 柳媚儿则哭着道:“我不要你们死……” 醉酒剑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媚儿道:“丫头,别哭了,说不定是他两个都能活呢。” 他接着又哈哈哈地笑起来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两兄弟都喜欢这丫头,而这丫头似乎又都喜欢你们两兄弟,然而你们两兄弟又情深义重。恐怕你们过了生死这一关,这情关还是难过啊……果真,江湖儿女都难逃过一个情字!” 这种情况下,这醉老仙还说这番话,白展梦,柳媚儿都不知如何作答。 “……” “……” 又过了好久好久,醉酒剑再把了下白展梦的脉搏,抹了把雪白的胡须,点头道:“这血输到这里应该可以了。” 然后他便挑开白展梦与杨天剑各自手腕上的经脉,然后将血脉退回到二人手腕里,又曲二指按了下他们的手腕,轻揉了片刻。 做完这些,醉酒剑接着道:“就差最后一步了,梦小子啊,你也不再多坚持一日,这明日便是我百岁大寿了,好歹我也是一代剑神,居然活不到百岁,失败啊失败。” 白展梦一惊:“你的意思是你救我,你会死?” 第304章 第四步舍命疗伤 醉酒剑回答:“是的,你五脏六腑受损,我只得以毕生内力替你疗伤,若是好的话你会活,不好你也可能死,但我短时间功力全断,会气血亏损而亡,我一定会死!” 白展梦道:“那不要你救我了。” 醉酒剑道:“就差我这最后一步了,若不救,你就死蹊跷了,就对不起这个天才小子给你输血,你们两个都得死。”他望着地上昏迷的杨天剑道。 白展梦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醉酒剑已坐于他的后背,然后又像刚开始一般,双掌贴于其后背进行运功疗伤。 而白展梦则感觉身体里一股源源不断内力进来,而自己的五脏六腑像燃烧了一般,并且这火越烧越旺,但是又无力缓解。 他们就这样从月贯中天,一直到第二日早晨,又到第二日正午。 那醉酒剑脸上逐渐冒出细汗。 又过了片刻,白展梦感觉胸腔翻江倒海,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而他背后的醉酒剑也喷出一大口鲜血,口中悠悠地道:“梦小子,幸好,你坚持到了今天,让我活了一百岁……也谢谢你给我选了这么个好的葬身之地。” 这时,白展梦呼喊了一声:“醉老仙……” 醉酒剑收掌后,从怀里掏出一本武功秘籍塞到白展梦怀里,并道:“还有,我这毕生钻研的剑道功夫秘籍就拜托你传承了,生前不能做你的师父,死后就当你的师父了。” 他说完,头一偏,便重重地倒地,手也一耷拉,然后闭上了眼睛。 白展梦悲切地喊:“师父,师父……”他这一着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人也倒地…… 见状,柳媚儿也惊呼起来:“梦哥哥,梦哥哥……” 她此刻的心焦急得要跳出来,她不知道,这个醉酒剑的救人方法到底成功没。 她忐忑而又害怕地伸手触了下那醉酒剑的鼻息,居然毫无气息,她吓得一激灵,他已经死了! 柳媚儿又哭着用颤抖的手分别触了下白展梦与杨天剑的鼻息,好在,他们还有丝丝微弱的呼吸之气,幸好他们还没死,但他们这个样子,能活吗? 又是一阵担忧与惧怕。 此刻,这个石洞里,有一个死人的尸体,一个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老虎尸体,还有两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柳媚儿的心砰砰跳起来。 自己就这样默默的守着他们醒吗? 此前与白展梦一同呆在这里,至少知道白展梦还活着,可此刻这里多了一个死人,居然要与死人同处一室,她真的害怕。 篝火渐渐的暗了下去,柳媚儿捂着双肩嘤嘤地哭了起来,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己不可能一走了之的,因为这里还有她爱的两个男人,她盯着他们,他们长得都很英俊,只是一个是天真无邪的俊俏,另一个是成熟稳重的英俊,确实,如那个醉酒剑所言,她心里居然同时都有这两个男人。 本来,她以为她已经对白展梦失望,只有恨了,可当他舍命救自己,挡住白云天那一掌,特别是为自己奋不顾身杀虎,让她的心亦如当年。 她此刻除了害怕,心里也好乱。 无法理清的思绪与感情线,但害怕归害怕,心乱归心乱,这两个男人还都需要自己的照顾。 想到此,于是她趁天还亮着,壮着胆子,走出洞外,拾了些柴火进来,加到篝火里。 火便旺了起来,她心里的惧怕少了一些。 再渐渐的太阳西沉,月亮爬起来,又到了晚上,阴风一阵阵……她感觉头皮发麻…… 让她更胆颤心惊的是,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呼啦呼啦的往杨天剑身边爬,好在,她壮着胆子捡起地上的擎天剑一剑砍下去,那条蛇便死去,血溅了她一脸。 她感觉自己变勇敢了。 她想如果那天,那头猛虎进来的时候,自己能够勇敢的挡在前面,与猛虎搏斗,毕竟自己的功夫也不弱,不让不能动弹的白展梦出手,他是不是就不会被老虎抓伤,就不会伤口挣开,不会流血不止,不会伤这么重了。 从认识他开始,她似乎习惯了他的保护,只要有他在,她便有安全感,他会为自己排除一切危险,可是,这种保护却会阻碍她的成长。 她想,等他们醒了,她一定要好好的跟着他们练剑,让自己成长起来,毕竟自己已经十八了,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也是一派门主了。 想到此,柳媚儿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挥舞着手中的剑,目光凌厉起来。 正在这时候,突然感觉门口有脚步声,她飞身而上,大喝一声:“什么人?” 只见门口进来三个男子,竟被她这一声喝给唬住,停在了门口。 定睛一看,是寒风与梦生、梦死。 寒风躬身道:“寒风见过柳门主。” 梦生梦死也躬身道:“见过夫……见过柳门主。”本来他们按以前的称呼,得叫她夫人,可是呢,她与自己的主子梦公子和离了,不得不改口叫门主。 柳媚儿大喜:“原来是你们,太好了!”然后收了剑。 寒风看着柳媚儿手中的剑道:“门主现在会使剑了?恭喜恭喜。” 柳媚儿摆手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刚才杀了条蛇而已,你们来得正好,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此刻,寒风看到地上躺着的白展梦,杨天剑与一老者,问到:“他们……梦公子如何?”他边问着已边趋身上前查看白展梦的情况。 他一探白展梦的鼻息,感觉还有气,再看其胳膊,腿都绑着棍子,像被接过骨,正要问。 柳媚儿便道:“杨天剑去请了一个高人来给他接骨,还给他运功疗伤了,杨天剑给他输血了,只是他能不能脱离危险还不知道。” 寒风道:“哦,我没猜错的话,这白发老者是剑神——醉酒剑?” 柳媚儿点头道:“是的,只可惜,他已经死了,他是为救梦哥哥牺牲的自己。” 寒风点头道:“此人乃世外高人,幸得有他相助,不然梦公子恐怕难逃此劫。” 这时候,柳媚儿又道:“白展梦与杨天剑是兄弟……” 寒风答:“我猜到了。” 这时,他便又走过去探了杨天剑的鼻息道:“杨公子也还有气,只是他们二人还未脱离危险。我们得找个地方让他们好生休养才行,这里缺衣少吃的不妥。” 柳媚儿点头。 梦生则道:“但是如果去驿馆的话,到处是白云天的爪牙,恐怕都不安全。” 寒风道:“我觉得有一个地方合适。” 柳媚儿、梦生梦死同问:“哪里?” 寒风答:“圣女门。” 第305章 要在圣女门养伤 柳媚儿摇头道:“不妥吧,杨天剑说白云天见是我们带走了展梦,一定会派人去圣女门,所以圣女门不安全的。” 寒风道:“不,柳门主,此一时彼一时,我打听过了,你们带着梦公子离开之后,白云天便第一时间去了圣女门找你们,但无功而返,你是他二夫人的外甥女,他也不便为难你的门人。而如今,他既去过没找到你们,会想你们在其他的藏身之所,便不会再去,所以这之后圣女门是最安全的。” 梦生闻言,也跟着道:“寒风大哥说的是,我们这就去圣女门。” 说罢,寒风便蹲下身,准备去背白展梦,而梦生却上前一步道:“寒风大哥,我来吧,你身上还有伤。” 闻言,寒风应道:“好。”便走到后面去取了那老虎脖子上插着的白展梦的煞星古剑。 而梦死则背起了杨天剑,柳媚儿则持着杨天剑的擎天剑。 一同四人出了洞门口。 寒风挥了几下手,然后上面便有石头落下来堵住了这个石洞。 寒风做完这些道:“醉酒剑毕竟是一代剑神,其葬身于此,也算是个风水宝地了。” 由于刚才用力击石,寒风感觉胸口传来一阵痛,他蹙了下眉。 梦生问:“寒风大哥,你的伤不要紧吧?” 寒风摆手道:“无碍,我没有梦公子伤得重的,现在已差不多了。” 梦生点头,遂,四人一同向山下走去,在山下将马换了马车,将杨天剑与白展梦放在马车上,几人一同向圣女门驰去…… 圣女门,青山绿水,郁郁葱葱的古木参天,树影婆娑,清风拂面。 柳媚儿的卧房,白展梦躺在床上,外厅,杨天剑躺在另一张床上。 柳媚儿不停的在内室与外厅之间两个人的床榻前焦急地踱步,因为这两个男人都是她所关心的,而此刻他们都昏迷不醒……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小孩的啼哭声,只见秋月抱着一个婴儿进来,对柳媚儿说:“门主,你走的这几天,这小娃子楞是没日没夜的哭闹不止。” 柳媚儿伸手过来抱住小孩子,轻轻的哼唧了几声,嘴中念叨:“小如意乖,不哭了哈。”这小婴儿便咧嘴笑,不再哭闹,柳媚儿紧锁的眉头便展开。 秋月接过孩子道:“还是门主厉害,一下子就哄好了,你看他啊,这么小就认人了。” 柳媚儿点头道:“是呢,可能我跟他有血缘关系吧。我想,杨天剑醒了看到这个小孩应该也会高兴的。” 秋月疑惑地问:“怎么,你真打算让他当孩子的爹啊,他可是这孩子的杀父仇人……” “嘘……”柳媚儿竖食指在唇前轻嘘了声,阻止秋月说下去,她眸子慢慢沉下,黯然地道:“其实,我也没想好……” 秋月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你想好了吗?你此行去悠都武林是去找杨天剑的吗?怎么把这两人都带回了,不对,是带了几个男人……”秋月边说着边掩面而笑。 柳媚儿白了她一眼道:“你……你呀,嘴巴好好说话,什么叫带了几个男人回来?寒风他们不过是帮忙送展梦与天剑过来的,不然这两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我怎么扛得动。” “是,是,是……,但是他们两个都这样样子,昏迷不醒的,我看你都担心得很,你的心现在到底更中意谁呢?今后打算跟谁一起?” 柳媚儿低头,手扶着额头,闭眼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或许是梦哥哥吧……” 秋月闻言,眉上露出喜色,道:“哈哈哈,你终是选了梦公子吧,我就说梦公子更靠谱,你跟他的感情也更深。” 柳媚儿摇摇头道:“你呀……哎,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情况怎样呢。” 秋月莞尔一笑道:“嗯,看得出来,你对他们两个都挺关心的,不过呢,你既然把你的床让给了梦公子,说明啊,在你的心中,梦公子才是正室。” 闻言,柳媚儿脸上一阵红,故作嗔怪地道:“你……你怎么不说他是怎么伤害我的呢,竟帮他说话。” “你不也捅了他一剑吗?我看你捅他一剑后,抱着他哭几天几夜,我就知道啊,你们还有戏。” “咳,咳,咳……” 二人正说着,听到一阵咳嗽声,原是杨天剑那边传来的。 柳媚儿赶紧向外室杨天剑的床榻前奔去。 此刻,只见杨天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柳媚儿关切地问:“天剑,你醒了?” 杨天剑又是一阵咳嗽,然后微弱的气息,低声道:“嗯,媚儿,还好,没死……” 柳媚儿点头,激动地道:“嗯,我就说你们没事的,一定都会好的。” 这时杨天剑又接着问:“他呢?我大哥醒没?” 柳媚儿摇头。 杨天剑有些担忧地问:“他怎么还没醒呢,他情况怎样?我去看看吧。” 杨天剑说罢,便要挣扎着坐起,但无奈身子太虚弱了,此刻竟使不出一点点力气。 见杨天剑起身都难,柳媚儿便道“我扶你下吧。”说罢,柳媚儿便伸手去拉杨天剑的胳膊,但此刻杨天剑只穿了中衣,他却一阵缩身,向后躲了躲。 柳媚儿的手扑了个空。 气氛这这一下子尴尬起来,许是因为在雪地里柳媚儿解衣相向,杨天剑还是跑开了,二人本就尴尬。 柳媚儿红着脸缩回了手,然后道:“你刚醒,身子还弱得很,要不先吃些东西吧……吃些东西你再去看他,他现在还昏迷着,既然你醒了,他应该也快醒了。” “也行……谢谢媚儿。”杨天剑轻轻地道。 他们二人突然就客气起来了,空气也沉重起来。 这时候,柳媚儿便命人给杨天剑端了热汤过来。 柳媚儿接过汤来,正准备给他喂汤,杨天剑却道:“媚儿,我自己来吧,谢谢。” 柳媚儿便将汤递给杨天剑,看着他一口一口的慢慢的舀起汤来,一口一口的吃得那么慢。 柳媚儿心里有一些酸楚涌起,想起前面杨天剑来这里,溺水了,是自己守在他身边,照顾他,给他端水喂汤药,如今,似是不能了,他在有意回避着自己。 他为什么这样做? 她懂的,因为如今白展梦是他大哥,自己在他心中,只能是他嫂子了。 杨天剑莫不是也同样有此感触,此情此景依旧,只是身份不一样了,有些事便不能做了。 这时候传来一声孩子啼哭声。 杨天剑惊讶的问:“孩子哭?媚儿,是燕云的孩子吗?” 柳媚儿点头,便让秋月将孩子抱进来,递到杨天剑面前。 杨天剑放下手中的碗,欲伸手接过孩子,可不知道怎么抱,孩子一阵哭闹,他只得作罢。 他盯着孩子仔细端详道:“这小家伙长得真可爱,好像燕云,眼睛大大的……” 杨天剑说着,便想起燕云来,眼眶湿润了,有些说不下去。 好久他才缓了缓情绪道:“小娃子,快点长哈,等你长大点,我教你练剑……” 柳媚儿看着杨天剑一脸幸福地哄孩子,心里又涌起一股酸楚来,她悠悠地道:“天剑,你教这个孩子练剑,不怕他以后找你报仇吗?” 杨天剑答:“不怕,我活不到他长大了,没几年好活了。” 闻言,柳媚儿一阵心酸,眼里泛着泪水。 第306章 喝完这杯我就走 杨天剑却温暖的一笑,云淡风轻的道:“我就是故意逗他的,倒是媚儿你……真的感谢你能够抚养他,我那时候除你之外,想不到第二个人能帮我收养他。” 柳媚儿答:“不客气,他是白展飞的孩子,怎么说也是我燕云的表侄,我抚养他应该的。” 杨天剑又道:“谢谢!” 柳媚儿点头道:“你再休息下吧……我去看看展梦了。” 柳媚儿说罢抱着孩子出去了。 再去看白展梦依旧未醒……柳媚儿的眉头蹙了起来,又不觉担忧起来。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轻轻抚摸白展梦的脸庞。 此刻的白展梦依旧眉头紧锁,气息微弱…… 过了不多久,柳媚儿感觉身后有一阵细微的呼吸,转头,却见不知何时,杨天剑已起身来到白展梦的床榻前。 柳媚儿一惊,忙问:“天剑,你怎么起来了?” 杨天剑点头道:“我来看看我大哥的情况。” 他说罢抓着白展梦的胳膊把起脉来,然后道:“他脉象平稳,呼吸平和,看来已脱离了危险,应该快醒了,媚儿你不用太担心。” 柳媚儿点头应着:“嗯,那就好。” 杨天剑环顾了下柳媚儿的房间及床榻的布置,想起此前有两次自己受伤都是躺在她的床上,第一次是为了从独行刀狂手下救下她而受伤后,第二次时来这里找她溺水后。 而现在白展梦也受伤了,她的床便给了白展梦,自己只能睡前厅的床榻。 这时候杨天剑心里泛起一阵醋意。但是他嘴上却带着浅笑道:“他来了我就只能睡前厅了,你便将你的床让给他了,也对,他才是正室。” 尽管杨天剑说这话时,嘴上带着笑意,但却能感觉一股酸楚。 柳媚儿低头,缓缓地道:“他是第一次睡我的床,此前,我们相恋时他连这圣女宫都不曾进过。” 杨天剑有些惊讶地问:“为何?” 因为他觉得圣女门都是女子,他怕进来污了我的名声。” 杨天剑一阵愕然,低头自语道:“没想到他还是这样的君子,他真的是为你考虑很多。” 柳媚儿点头。 而杨天剑想到此,觉得自己很多时候思虑不周全,他从没想过他睡了她的床,会给她带来哪些不好的,至少会影响她的名节。 这也落得白展梦会怀疑他们之间的不苟。想到此,杨天剑感觉自己像个罪人。 是该走了,不能再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想到此,杨天剑接着道:“媚儿,我走了,你与他好好的。” 柳媚儿有些诧异:“你……你不多一待时间吗?” 杨天剑又是坏坏地一笑,摇头道:“不了,我怕打扰你们恩恩爱爱。” “你……”柳媚儿道:“你别说笑了,你这才刚刚醒来,你输了那么多血,身子还弱得很,等养好身体再说吧。” 杨天剑淡然一笑道:“不啦,我现在没那么娇气呢,哪需要养身体。再者我也不想等他醒来,对我怀有感激与歉意。” “这……” “等他醒了,你告诉他我在江湖等他,等他跟我一起助我报仇,我帮他夺权。” “好吧!” “这段时间要辛苦你照顾他了,你们两个好好的培养感情,莫要再想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过去了的就过去了,记得给我生个大胖侄子哈……” 杨天剑说着眨了下眼睛,对柳媚儿明媚一笑。 那笑容笑得那么明媚,那么云淡风轻,可柳媚儿还是从他那笑意中看到了忧伤与无奈,柳媚儿有些心酸。 她其实也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对自己还有情,只是他选择了亲情。 想到此,柳媚儿眼角潮湿起来…… 杨天剑似乎读懂了柳媚儿的心思,然后道:“媚儿,是老天要让你选他的,你看我们说要在一起时,就出现各种事情,不让我们在一起。 既然是天选,那就遵从天意,他疗伤时你们说的的那些话我都听着呢,你们的感情似海深,你别再多想其他的了,跟他好好的。他很爱你,只是他外表冷酷惯了,可能不会表露出来,但他却可以为你豁出命去的。” 柳媚儿点头,“嗯,我知道。” “那我走了,嫂子。”杨天剑嘴上这么说着,但眉头中还是带着一丝不舍。 柳媚儿道:“你吃些酒菜再走吧,刚好,梦哥哥的几个属下在外面喝酒呢。” “哦,是吗?有酒有肉正好,吃饱了再上路。”杨天剑嘴里说着,人已往外奔了。 外厅厅里,白展梦的几个属下寒风、梦生、梦死正在吃酒,尽管也在担心着他们的主子,但饭还是要吃的,酒还是要喝的。 他们边喝酒边谈到女人,男人喝酒吃肉也免不了这些话题。 而寒风此刻待在圣女门,想到春花曾是圣女门的大掌事,不免悲伤起来。 这时候,杨天剑已自顾自的奔来落座,然后边给自己倒酒边道:“有酒有肉真好,想什么女人啊……” 他这话,让寒风从刚才的悲忖中拉回神来,忙道:“是是是,杨公子来得正好,来,我敬你一杯。”他说罢,端起酒杯,对杨天剑示意,后一饮而尽。 梦生梦死也赶紧举杯道:“多谢杨公子出手救我家公子。” 杨天剑摆手道:“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他是我大哥,我救他是应该的,来来来,喝酒……” 他说罢,欲再倒酒,可酒壶却空了…… 他示意旁边的侍女去上酒,可那几个侍女竟盯着他看去了,一时竟没回过神来。 寒风含笑道:“你们呀,看到俊男眼睛都挪不开了,别看了,赶紧给他上酒去……” 那几个女子闻言赶紧答:“是,是,是,我们这就去……”那几个侍女应着便出去拿酒菜。 杨天剑夹了几大口菜到嘴里道:“好羡慕我大哥,有你们这些好下属。” 寒风道:“杨公子不用羡慕,你既是梦公子的兄弟,自然也是我们的主子,以后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兄弟爽快人。”杨天剑拍着寒风的肩膀道。 在闲谈之间,那些侍女们又端了酒菜进来,给他们几人上菜,添酒。 四人开怀畅饮,推杯换盏,而后杨天剑一会儿拍着寒风的背,一会儿扶着梦生的肩,四人有说有笑。 寒风三人觉得杨天剑完全没有公子的架子,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当然他如今也确实不再是什么世家公子,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公子罢了,甚至比他们更不如。 推杯换盏之间,寒风问及杨天剑接下来的打算,他道:“我去复仇,还有帮我大哥打天下。” 寒风露出欣喜之色,有了擎天剑的相助,梦公子起势的话又多了一分胜算。 酒足饭饱,杨天剑最后又端起了一杯酒道:“这杯酒敬我大哥,还有我嫂子,祝福他们,喝完这杯我就走!” 刚才这个少年脸上还尽是明媚笑意,此刻竟脸色一转,哀伤与无奈溢满眼眶。 梦生、梦死寒风他们不是没有听过这个前盟主府的公子觊觎他们梦公子的女人。 他们三人的感情纠结,江湖早有传闻。 如今他们还是兄弟,总有一人得退出,所以他们懂他的无奈。 杨天剑喝完那杯酒道了声:“后会有期”,便飞身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杨天剑没有再与柳媚儿道别。 柳媚儿得知他离开的消息,还是有些不忍,毕竟他的身子真的太弱了,经常咳血,而如今还输那么多血,都不曾好好休养。 而且都不曾连送些银两给他,一个人闯荡江湖终是不易。 但这是他的命!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宿命的枷锁沉重,无力挣脱,人在其中,如飘萍般身不由己。 第307章 世间自有痴情种 待杨天剑走后,寒风、梦生、梦死几人继续喝酒。 几个男人到一起喝酒,总免不了谈笑风生,除了谈女人,还喜欢吹牛皮。 这不,寒风、梦生、梦死几人继续吹嘘他们过往的英雄事迹。 这圣女门原本是鲜少有男子能进来的,更少有这种几个男人一起喝酒聒噪的场景,所以此刻,他们的谈笑风生与觥筹交错,酒杯相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欢快地笑着,也让圣女门显得热闹起来。 这三个男子虽然都是白家剑士,但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白家剑士的,白家剑士也是经过层层挑选而来的,所以白家剑士本就不凡,而他们三人又都是顶级的九级剑士,并且身形个个英姿飒爽,气质不凡。 这寒风原是白展飞的属下,也是柳媚儿的大侍女兼圣女门大掌事春花的情郎,后春花被杀害,他便转投白展梦,对于梦生梦死两人此前并不熟悉,但英雄相见恨晚,他们几杯酒下肚后,便特别投缘,都是性情中人。 只听寒风拿起酒杯,豪情万丈地说道:“不瞒两位兄弟,我也杀过虎的,我那时候才十七八岁,夜行遇猛虎,想着总不能年纪轻轻便葬身虎口吧,所以便与虎搏斗,后杀了那头巨虎,也因此还得了个少年打虎英雄的名号。” 梦死一脸敬佩地道:“好一个少年打虎英雄,厉害厉害!来,梦死敬打虎英雄一杯。”说罢,一仰脖,饮尽杯中酒。 寒风道:“梦死老弟过誉了,都是些陈年往事了。” 梦生则道:“少年打虎英雄确实厉害,但我觉得还是不及我们梦公子,梦公子手脚尽断的情况下还能杀虎,我都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寒风道:“确实,徒手杀虎都难,何况他是手脚不能动不能动弹的情况下,想必,是爱情的力量吧。” 寒风与春花的感情曾在圣女梦与白家剑士中都被传为佳话,因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他能懂为了心上人,可以做很多不可能的事。 寒风说这话时,让他想起了死去的春花,悲从中来,他言毕,也仰头,饮尽杯中酒。 几个人还在侃侃而谈着,却传来外面几个侍女的窃窃私语。 他们故意压低了声音,而又装作不经意间,含笑对饮,边听着这些小姑娘的议论。 只听得她们道: “我觉得那个朱色发冠的不错,与梦公子身形相似,我就喜欢这种身材高大英俊的。” “我觉得左边那个好,说话的神情及言语让人觉得应该是生性活泼之人,会有趣些。” “我觉得中间那个不错,英俊潇洒,而且举止优雅,谈吐不凡,只可惜啊,好像断了一条臂……” “你们竟说这些没用的,谁好谁英俊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只是个侍女,得是我们门主才配得上。” “想想门主也是好福气,两个帅得要死的男的都为她要死要活的。” “是啊,羡慕得很。” “门主心也真大,不会两个都喜欢吧?” “你瞎说什么?小心门主听到了,割了你们舌头。” “我才没有瞎说呢,你看她以前只带回一个,这次居然两个都带回来了……” “哪里是两个啊,你看,这不是五个啊……” “是是是,我们还是少议论些这些事为好,赶紧上菜上酒吧。” 寒风及梦生梦死皆含笑听着她们的议论,但并不动声色,继续喝酒吃菜。 这时这几个刚才怯怯议论的女子便端来更多的酒菜,一边摆酒摆菜,一边余光打量着几人。 圣女门都是女子,很少有男子出没,这些内院的女侍者,几乎是难以看到男人,所以难怪她们新奇的议论。 这时,一女子因边端菜边盯着寒风看,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一杯酒,她赶紧伏地下跪道:“请公子恕罪,小女子鲁莽了。” 寒风嘴角勾笑,云淡风轻地道:“无妨,姑娘,你且起来吧。” 那女子这才怯怯地起身,然后道“谢过公子。”边说着话边继续看向寒风。 寒风浅笑着道:“做事情鲁莽了些多加练习倒也无妨,但这背后议论别人就不大好了。” 那几个女子闻言,又皆跪地道:“公子恕罪,我们……我们也只是……” 寒风道:“你们起来吧,我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 闻言,那三个女子才起身,怯怯地在一旁站着候着。 寒风道:“我们也不算什么公子,只是梦公子的属下,你们也不必拘谨。只是刚才听你们的议论……你们若是看上了我这两位兄弟,直说就行,我去知会你们门主,向她讨个人情,应该是可以的。” 那几个女子闻言,脸上露出羞怯之色,面面相觑起来,不知如何应答。 梦生见状答:“寒风大哥莫要为难她们了,她们是圣女,这等事情怕只能是说说而已啦。” 梦死也附和道:“是呀,我大哥说的有道理,你看你刚才那话,都让她们不好意思了。” 寒风摇头浅笑道:“其实哪有什么圣女,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圣女门的规矩苛刻了些,此前我便与春花探讨过这个问题,只可惜……” 言至此,寒风不禁忆起春花来,心中又升起一股天人永隔的感伤,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举杯饮了一杯酒。 倒是一个女子闻言,上前问道:“您,你是春花姐姐的……”她不知道该用夫君还是情郎还是什么词来表达。 寒风倒是懂了她想问什么,便微微颔首。 那女子道:“公子生得如此英俊潇洒,难怪,春花姐姐人也是特别好,可惜了……”她言至此也是一阵感伤。 寒风又是一阵悲伤袭来,遂又饮了一杯压制心中的哀伤。 没想到那女子倒是心直口快,见寒风悲伤,她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公子莫要悲伤……” 寒风对她的安慰报以感激的浅浅一笑。 那女子又道:“我此前听春花姐姐讲过你们的事,好生感人,特别是公子,真的是好男人,此生如果能遇到公子这样的,也不枉为人了……” 闻言,梦生梦死举酒掩面,一阵窃笑。 然后梦生对着寒风低头耳语道:“你的桃花来了,这丫头看上你了……” 寒风嘴角勾笑道:“多谢姑娘美誉。” 那女子红着脸羞怯的道:“我想说的是,公子……如果你愿意,我想……我想代替春花姐姐照顾公子。” 寒风闻言,嘴里的一口酒惊得喷出来。 他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寒风谢谢姑娘美意,只是我此生只爱一人,以后不会再心动任何女子,所以,姑娘……怕要负了你的厚意。” 闻言,那侍女红着脸,带着哭腔道:“行,我知道公子是嫌我们出身卑微,罢了……”她说罢哭着跑出去。 梦生、梦死则道:“寒风大哥,这多好的姑娘,你啊……还只爱一人,你爱的人都已作故,还守着这份痴情,怕是世间少有,果然,你这痴情比我们梦公子更甚!” 闻言,寒风也不搭理他们,而是继续一杯一杯的喝酒,似乎是借酒消愁,以酒解哀伤。 这一顿酒,寒风醉了,眼眶红了,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原是铮铮铁骨的男子,他原来都是云淡风轻的笑着,但也有柔情的一面。 世间自有痴情种,这点与白展梦何其相似,也许这也是他笃定追随白展梦的另一重原因吧。 虽然他明知,白展梦太过感情用事,或许成不了枭雄,但他依然愿意追随! 红尘痴情万万千,最苦相思阴阳断,思念无尽处,心痛泪潸然。 纵是美酒百千杯,终难解相思意,酒入愁肠意难平,情深眷恋今成痴…… 第308章 倾心相谈解心结 又过了一日,床上的白展梦眼皮眨了眨,床边的柳媚儿万分兴奋,“梦哥哥,你醒了……” 白展梦这才睁开眼睛,欣喜地道:“媚儿……我没有死啊!” “嗯,我就说梦哥哥一定没事的。” “能够睁开眼睛就看到你真好。” “是的。” “杨天剑呢?” “他昨日醒来便走了。” “他为何走得如此匆忙,都不留下来休养段时间。” “他说怕打扰我们……” “这……,他又一次救了我,而且还输那么多血,我这辈子啊,都欠他的了。” 白展梦说着,心里泛起一阵伤感与感激。 柳媚儿默默无言。 白展梦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媚儿,这是你的卧房吧?” 柳媚儿点头。 白展梦嘴角勾出一抹温暖的笑意,轻轻地道:“媚儿,你能带我圣女门真好,我还可以睡你的床……” 柳媚儿带着娇嗔地道:“你呀,我人你都睡过,睡我的床这么高兴?” 闻言,白展梦脸一红道:“是是是,媚儿,我还可以睡……你吗?” 柳媚儿掐了一白展梦的脸道:“你呀,快点好起来吧,好起来再说。” “嗯”白展梦点头,此刻他笑得如一个孩子一般明媚。他又道:“媚儿,你真的不恨我了?” 柳媚儿摇头道:“你为我命都不要了,我还能恨你?” 白展梦闻言又是一抹温暖的笑意,然后道:“我说过要保护你,护你一世周全的。” “好好好,你呀,要是一直说这种情话,我们就少好多误会,你总是心里的话不愿意说出来。” “是是是,你知道我的,不善言辞,媚儿,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我一定改,多跟你说说话,多陪你,好不好?” “好!”柳媚儿娇嗔地应着,又道:“你躺了几天,肚子饿了吧?” 白展梦点头。 柳媚儿道:“那我让人送点汤水来,你先吃点。” 白展梦狡黠地一笑,然后道“我……我只想吃你……” 闻言,柳媚儿脸唰地红了,她娇羞地笑着道:“梦哥哥,你怎么也这般口吻说话了,可不像你。” 白展梦道:“你此前说我说话太板正了,不懂得逗你开心,那我就得改改,多说好听的话,好不好?” “好好好……”柳媚儿满脸堆笑的应着,然后便唤了侍女进来送了些汤水进来。 然后温柔地扶起白展梦靠在床边,又给他后背添了个枕头,再慢慢地一口口的喂着汤水。 那汤水还冒着热气,柳媚儿吹一口才喂一口。 白展梦一边张口喝汤,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柳媚儿,笑意如花地道:“媚儿,我发现你比以前细致了,会照顾人了。” “是吗?以前都是梦哥哥照顾我,现在难得有机会,我也好好的照顾梦哥哥。” “媚儿,我真的很开心,虽然手脚尽断确实很痛,但是却让我再次赢得了你,我觉得这是因祸得福。” “你呀,傻不傻?你这是遭多大的罪啊。” “不遭罪,媚儿,身上的痛我都忍得住的,只是思念你的痛我忍不了。现在这样真好……媚儿,我现在好想抱抱你啊……”白展梦,说着,手微微动了动,可是手上还用木棍绑着,难以动弹,他眼里掠过一丝无奈。 柳媚儿闻言,眼眶湿润起来。 她放下手中的汤碗,然后倾身过去,脸贴在白展梦胸膛,然后伸手环抱着他的腰,温柔地道:“梦哥哥,那我抱你吧,你要快点养伤,等你好了,就可以抱我了。” 白展梦点头,闻着柳媚儿的发香,在她的青丝上落下一吻。 柳媚儿感觉他的心跳得好快,似乎那样急促…… 柳媚儿抬头,看着白展梦原本白皙的面颊有些微微泛红,而他轻咬着嘴唇,喉结也在颤抖,于是,柳媚儿樱桃小嘴贴上了他的唇。 尽管此刻他的唇有些干裂,但那股温热的气息依旧灼人,他的舌撬开了他的贝齿,向里探寻…… 可突然柳媚儿身体一阵颤动,遂舌头推开了他唇齿的纠缠,然后刷地弹开,从他怀里离开。 她的这举动,让白展梦一惊,他惊讶的问:“媚儿,你这是……?” 柳媚儿身体似乎还在发抖,口中道:“我,我也不知,只是感觉好害怕,我……我想到了你……你与……” 白展梦闻言,更是惊讶,他不解的问:“媚儿,你,你想说什么?” “你与雪儿是不是也这般?” “……”白展梦的心突然一沉:“我……” “你更爱她对不对?” “……”白展梦不知如何作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面色沉重起来。 “我觉得你更爱她,我听说了你为了他差点自刎,而且还放弃白家庄的权利,你与白云天相争,你本来胜券在握的,你却为了她放弃了。” 白展梦明显感觉柳媚儿此语是真的吃醋了,所以他解释道:“因为她怀孕了,怀了我们的孩子……” “是吗?仅仅是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才愿意为她去死的吗?梦哥哥我永远记得你拉着我看你们那个之后留下的淫秽之物的场景,还有我们的孩子……想起这些我就心好痛。” 柳媚儿说着这些便捂着心口哭了起来。 白展梦闻言,也瞬间落泪,他缓缓地闭着眼睛,表情痛苦哀伤地道“媚儿对不起,我……” “梦哥哥,爱你真的太痛了,所以我害怕……” 白展梦闻言,眼泪决堤,不停地往外漫,胸口起伏着,哽咽着道:“是啊,太痛了!” 柳媚儿看到白展梦的样子,他那么骄傲坚强的人,此刻这样哭着,她的心又软下来。 她伸手轻轻地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道:“梦哥哥,你不哭了,好不好,我不想你伤心,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我没忍住……” 白展梦脸上的泪怎么也擦不净,擦了又往外流,这时候他嘴巴翕合,哽咽着道:“你解开我的衣襟。” 这时候柳媚儿听话的解开了白展梦的衣襟,右肩的伤口还包扎着,而左胸却有一个疤痕,他低头眼神示意这个疤痕对柳媚儿道: “媚儿,这是你那一剑的伤口,胸口三寸,那是心脏的位置,那一剑不是你刺的,而是我拉着你的剑刺的,我想死在你剑下,就是想你不再恨我。 媚儿,我此前说得很少,所以你不知道我爱你多深,你知道我从十六岁等你到二十岁,多少次我抱着你,却不碰你,你知道那有多难吗?可是我们婚后却有人告诉我你不是完璧之身,你的第一次不是给了我,不断的有人跟我说你对我不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 我虽然很难受,但开始的时候其实并不想去纠结这个,我想哪怕是如此我也打算包容你,可是你后面真的喜欢上了杨天剑,对不对?” 柳媚儿没有回答,而是一个劲的哭。 白展梦继续哽咽着说:“很多话,我现在一次跟你说清楚也好。 他真的对你很好,给你送花写诗,他对你用情也很深,可是爱情是自私的,我……我舍不得你……哪怕现在我的命都是他救的,可是要我放弃你让你跟他,我还是做不到。很庆幸你还是选了我。 再说白雪,你不知道的是,其实在我们结婚前,雪儿曾想与你同嫁与我,我拒绝了。我与雪儿那般刚开始我只是想报复你对我的不忠,还有是因为月圆夜,我……当后面发现你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忌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自责吗?那种自责让我每晚都夜不能眛。 再后来,我们的孩子……我失手推倒你,我们的孩子没了,你知道这于我来说有多残忍吗?我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这之后的日日夜夜是怎么过来的吗?我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我手触到你裙底鲜血的那一幕。 只要静下来,闲下来我的心口便会痛,于是我不停的练剑,练啊练啊,练到累晕我才能睡着。” 第309章 我愿给你生孩子 白展梦接着又道:“你再看看我的手臂。” 柳媚儿轻轻的撩起了白展梦胳膊上的衣袖,只见他胳膊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牙印。 柳媚儿蹙眉道:“你这是……?” 白展梦答:“这些全是我自己掐的,咬的,我想到那些就好痛,我不知道怎么缓解心里的痛。” 柳媚儿闻言泪水不停地滚落,她喃喃地道:“梦哥哥,你好傻……” 白展梦又道:“还有休你也只是因为我以为你是我妹妹,不然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放你离开我的。哪怕我知道你可能喜欢上了杨天剑,我都不想放你离开我,只是那时候我没有办法。” “至于白雪,我现在对她也有爱吧。因为她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她对我用情很深,她为了我可以不要名份,甚至不要名节,如果我还不曾被感动,我就不是人了。 但有些爱是情,有些爱则是责任,是亲情。她现在怀孕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所以我不能让她再有事,所以我会为她放弃一切……” “媚儿,对不起……” “对不起的话你说太多了……” “世间的情爱,终究是过于复杂,我可以快速学会任何高难度的功夫,但感情终究参不透……他们都说我有野心有抱负,但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恐难成大事,但我真的难以割舍这些感情,特别是与你的。” 柳媚儿含着泪,继续听着白展梦喃喃地诉说,如泣如诉…… “你比我的命都重要,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媚儿,我讲这么多,其实不是奢求你的原谅,只是老天给了这个机会让我们再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我们忘了以前的那些不开心的,好好的在一起好吗?” 柳媚儿闻言默默地点头,然后抱着白展梦,脸埋在她怀里,眼泪让他的胸口潮湿一片。 白展梦好想伸手抱着她,却奈何手不能动,只得低头,吻着她的青丝,闻着她身上的体香…… 这时候,秋月提着药箱进来,边道:“门主,该给梦公子换药了……” 待她走进来,却看到白展梦坐着,遂道:“梦公子醒了啊。” 白展梦点头。 而这时秋月望了一眼相拥而泣的两个人:“门主,你们……”她不知道他们为何哭得如此泪流满面,便道:“那我等下再进来吧。” 柳媚儿起身道:“我们聊好了,你给他换药吧,别误了时辰。” 这时候白展梦则问道:“是秋月姑娘给我换的药?” 秋月点头。 白展梦却不好意思起来道:“多谢秋月姑娘,要不,媚儿你来吧。” 柳媚儿支吾着道:“我,我不会呢……秋月姑娘学过些医术。” 白展梦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觉得让秋月姑娘给我换药,恐有不妥……” 秋月答:“梦公子不必难为情,医者眼里无男女,如果梦公子坚持要门主给你换药也可以,我教她便是。” 柳媚儿闻言点头道:“也好!” 秋月便对柳媚儿道:“门主,首先需拆开纱布,然后酒精消毒伤口,以火给小刀消毒,再以刀剜掉腐肉,再上药,包扎,就这些。” 柳媚儿点头:“好的,我记住了,你先下去吧,再给梦哥哥准备些吃的来,还有汤药。” 秋月应着:“是”,便转身离开。 待秋月走后,柳媚儿解开白展梦包扎着的伤口,看到那血肉模糊,还有脓水的伤口,她一阵蹙眉,她默默地替他消毒,上药,再包扎。 再之后便艰难地给白展梦翻身,给他后背上药。 可揭开后背的伤口,那老虎抓伤见了骨头,几乎是一大块肉没有了。 柳媚儿的手在颤抖,迟迟不敢下手,然后哭着道:“梦哥哥,你后背的伤好深好深……” 白展梦问:“是不是很狰狞很难看?媚儿你会不会害怕,嫌弃我这满身伤疤的身子?” 闻言,柳媚儿更是泪落,忍不住趴在白展梦后背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道:“不,媚儿不怕,这些伤都是因为我,本来那老虎是抓我的,是你奋不顾身的替我挡在前面……梦哥哥,谢谢你!” “媚儿如此如花似玉,怎么能被老虎抓伤呢。我不这么做,怕是你还恨我,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这点伤算什么。” 柳媚儿闻言满满的感动,她一边娇嗔着道:“梦哥哥,你个傻瓜。”一遍慢慢地给他上了药,包扎。 白展梦问:“媚儿,你曾说我身上的伤疤让你害怕,那如今这些老虎的抓伤,虽然我看不到,想必更是狰狞,媚儿会嫌弃不?我好怕你因此不愿与我……”说到这里白展梦停了下去,鼻子有点酸。 柳媚儿红着脸,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然后道:“梦哥哥身形俊朗,肩宽腰细,有健硕的胸肌与结实的肌肉,媚儿喜欢得很。对于这些伤疤,说明你是打虎英雄,是媚儿的大英雄,我崇拜得很,怎么会嫌弃呢?” 闻言,白展梦心里一阵欢喜。 而后柳媚儿又凑到白展梦耳后,红着脸娇羞地道:“梦哥哥不仅身材好,而且你那个……大尺寸也叫我喜欢得很。” 闻言,白展梦心里又惊又喜,脸唰地红到耳际,这话还有贴于耳际的温热气息,让他整个人全身一阵酥麻,燥热起来,身体的某个部位立马…… 他好想翻身而上,可奈何此刻手脚被绑着,一点都动弹不得,真的无可奈何…… 他红着脸道:“媚儿你好坏……”而他心里的欢喜更甚至这燥热的波澜,因为媚儿恰到好处的给了他做男人的尊严与信心,不然此刻连手脚都不能动,其实他是自卑的。 想到此,白展梦心里对媚儿又多一丝情意。 柳媚儿娇笑着道:“梦哥哥,我就喜欢你害羞的样子。你呀,明明那么的色,却总是会红脸会害羞……” 白展梦红着脸道:“我……我如果不色就不是男人了。媚儿,晚上我们可以睡一起吗?” 柳媚儿娇羞的点头:“嗯。” 柳媚儿说罢,便将白展梦的身体再翻动了下,让他仰面躺着。 此刻,两个人红着脸,相互对视着,空气中都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这时候传来孩子的哭声打破了这安静而暧昧的氛围。 片刻,秋月把一个婴儿抱进来。 这时候,白展梦的目光被她怀里的孩子吸引住。 白展梦抬眼问:“这孩子是……?” 柳媚儿接过孩子边轻轻拍着哄着边答:“是白展飞与燕云公主的孩子。” “哦,听这哭声嘹亮,能有个孩子真好,飞弟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白展梦怅然地道:“媚儿,我们的话孩子要是没掉,都一岁多了吧……” 闻言,柳媚儿不禁红了眼眶,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嗯嗯啊啊”地哼着小曲儿,娴熟地哄着怀里的孩子,一会儿孩子便不再哭闹了。 看着这一幕,白展梦的眼眶潮湿了起来,他仿佛感觉此刻柳媚儿怀里抱着的是他们的孩子,此前那个天真浪漫的少女当妈妈了,在慈祥地哄着孩子。 可是,那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没有了,是自己亲手弄掉的。想到此白展梦胸口传来阵阵剧痛。 他哽咽着道:“媚儿,你可是说好了,等我好了,你要给我生孩子的。” 柳媚儿闻言,脸羞红了,然后羞怯地点头。 她随即抬眼看着眼眶湿润的白展梦道:“梦哥哥,你也喜欢小孩吗?” “喜欢!我真的很想要我们的孩子,媚儿……我真的好想……” “好,那梦哥哥只要你以后对我好,我给你生十个孩子好不?” “好!”此刻白展梦却哭了,呜呜的哭,两行清泪不停的流,是无限的感动之泪,还是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 柳媚儿也哭了,哭得肩膀抖动,人差点站不住。 见状,秋月从柳媚儿怀里接过孩子将孩子抱出去了。 几个侍女随后端来酒菜放在桌上,然后也都退去。 第310章 不能动弹好无奈 待侍女们走后,柳媚儿温柔的给白展梦喂吃的。 一勺一勺的先放嘴边吹吹,再递到白展梦嘴边,温柔而细致。 白展梦含笑吃着柳媚儿喂的饭菜,不仅饭菜好吃,心都是甜的。 “媚儿,你猜我觉得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是啥?” “是什么?” “是你喂我的。” “你呀,要不是看你手脚不能动,我都不喂你。” “那我喂你,我以前喂过的,你记得不?” “有吗?我想想……”想了一下,柳媚儿脸唰的红了。 因为此前,她想起她不愿意吃药喝汤,他含在嘴里喂她。 那时候的他好暖。 确实,他虽然不会说情意绵绵的话,但是对她真的很好,很细致、很温柔、很暖。 他会帮她穿衣,会帮她梳发,会帮她描眉,会帮她穿鞋子,会帮她洗脚。 她任性不吃饭,他会亲自喂。 天冷,他会把她的一双小脚塞在怀里。 以前真的是太美好了。 美好到想起来,还有余温,这些余温足以抵消后面的疼痛,不是吗? 而且还有夜晚那些云雨缠绵……他可以带她穿越云巅,又可以带她畅游海里…… 见柳媚儿在低头回忆,回忆到梨涡勾起笑意,回忆到脸上泛起红晕。 白展梦向柳媚儿身旁倾了倾身,带着坏坏地笑道:“媚儿,我想喝酒了,你也像我喂你喝汤那般,给我喂酒吧。” 白展梦的话将柳媚儿从美好的回忆中拉回。 她听话的点头,然后将桌上的酒喝进嘴里,再嘴贴上白展梦的嘴,将带着她温热气息的琼浆送进白展梦嘴里。 一口又一口。 那酒味道是真的好啊,白展梦从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所以白展梦要了又要…… 直到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白展梦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而是坏坏地道:“媚儿,你喂我喝这么多酒,让我想……怎么办?” 柳媚儿放下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掐了一把白展梦,娇嗔地道:“你呀,真的是坏……” “我要是不坏,你都不爱呢?” “你现在这般说话,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没关系,那就重新认识,我要让你认识到我的另一面。” “哪一面?” “你猜……”白展梦狡黠的一笑,然后道:“有时候想想发现我以前确实挺无趣的,跟你说话都太板正了。你呀,性子活,喜欢活跃的对不对?所以你后面才会喜欢上天剑,对吧?” 闻言,柳媚儿头一低,作嗔怪状,道:“你提他做甚?现在都过去了,不提了哈。” “不,我要说,我此前觉得他那性子没个正形,就一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但后面跟他相处后,发现他这性子很好,很有乐趣,很能感染人,能让人感觉轻松,舒适。” 柳媚儿点头:“或许吧。” 白展梦继续道:“如果一开始,我对你也活跃一点,或许你就不会喜欢上他,我们就会很美好很幸福的在一起对不?” 柳媚儿在白展梦的话里行间及眼角眉梢看到了醋意。 她赶紧道:“梦哥哥,我喜欢上他是我的不对,刚开始没有的,你信我。我只是以为我娘伤了他,让他做不了男人,所以一直愧疚,后面是在你一直骂我猜忌我之后才喜欢他的,但或许只是喜欢吧,对你,我发现是刻到骨子里的爱。” 闻言,白展梦心里一阵欣喜,他浅笑着道:“媚儿,我没怪你喜欢上他的。他的性子很有趣,很讨女孩子喜欢的,我一个大男的都喜欢这种性子,何况是你……而且你会喜欢上他,也怪我对你的猜忌与不信任。” “我们现在说开这些挺好的,我会改改性子,不能太冷淡了,我以后也活泼些,你会更爱我的,对不对?他有的我都有,他会的我都会,甚至会比他更好,你就不要再想他了哈,一点都不能,好不好?我会吃醋的。” “好,好,好!”柳媚儿看着此刻的白展梦,明明一个大男人了,吃醋的样子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真的很动人! 柳媚儿抱了一下白展梦,然后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下。 白展梦脸唰的红了,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唇角装满了笑意,幸福似乎要溢出来。 这之后,柳媚儿自己也吃了些饭菜。 遂,在月亮升起的时候,柳媚儿吹灭了蜡烛,上床依偎在白展梦怀里。 夜凉如水,月华洒在床前,映照着帐幔他们的身影。 白展梦深情的贴近柳媚儿的脸颊,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淡红色的唇瓣如樱花般诱人,让他心醉神迷。 柳媚儿的双眸如星辰般闪烁,微微颤抖的睫毛像是等待着采花粉的蝴蝶。 他缓缓靠近,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如鹿撞。 当他的唇轻轻触碰她的唇瓣时,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那是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如春风拂过花瓣,如细雨滋润心田。 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她却好久不曾体验了。 他的吻轻柔如羽毛,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呵护,在她的唇上细细描绘。 那如花瓣般娇嫩的红唇,如风中摇曳的花朵,娇羞而又美丽,还带着芳香。 他们沉浸在这美妙而深情的吻里,只是想再进一步,似乎有点难。 因为他的手脚不能动弹,此刻无法给她解衣。 于是柳媚儿羞涩的挣扎了好久,磨蹭了好久,终于带着些羞涩自己脱了衣,也替白展梦解了衣。 她忽而把脸贴于白展梦怀里,忽而与他唇齿相交,忽而手指在他胸前摩挲,只是奈何白展梦不得动弹,只有急促的呼吸,与喷薄的浴火呼之欲出。 好久之后,白展梦终于忍不住凑在柳媚儿耳旁道:“其实媚儿,你也可以的……” 柳媚儿不解的望着白展梦。 白展梦又贴于他耳际低语道:“……” 柳媚儿闻言脸唰地红了,然后不停的摇头:“不,我害怕,我……” 白展梦无奈,柳媚儿到底是娇羞的,以前都是自己带她翻山越岭…… 但是白雪都可以,她却不敢…… 白展梦有些后悔,此前这些事情应该教会她一些的,哎,算了……真的是无可奈何! 他好久都不曾…… 而她更久都不曾…… 当这样的贴于一起且不能动弹,叫两个人好生的难受。 这一夜很煎熬,直到下半夜,柳媚儿才无可奈何的睡去…… 望着柳媚儿那如花似玉的容颜贴于自己怀里,还有均匀的呼吸,还有起伏的……白展梦喉头哽咽,呼吸急促,一夜不能眠,哎,手脚不能动的人真的是废人! 希望能快点好起来,他一定要带她阅尽人间风景,享云山之巅的欢愉…… 第311章 宏图大志早筹谋 好不容易艰难的忍着,终于熬到了第二日。 柳媚儿给白展梦喂过早膳后,白展梦的几个下属寒风、梦生梦死便进来。 原本他们昨晚就知道梦公子醒了的,只是得知他与柳媚儿两个人一直在凄切的聊感情,重温旧梦,便不好打扰。 所以第二日一早便进来探视,三人在白展梦床榻前一番询问伤情,在一阵关怀与寒暄之后。 白展梦道:“寒风,果然你是对的。” 寒风拱手道:“也不是我对,是公子重情重义才会疏忽,人若置身情局当中,未免感情用事。” 白展梦点头道:“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这休养要好几个月的,还想请你给打探下雪儿的下落,麻烦你想办法把我现在的情况告诉雪儿,让她不要担心,我怕她过于担心我,因悲伤担忧影响腹中的胎儿。” “是。”寒风道。 白展梦思索了一下,又道:“我还活着并接好手脚的事不要声张,除了告知雪儿,其他人都不要说,最好也别让鹏弟知道。” 寒风点头答:“属下明白!” 而白展梦的这番话却让梦生梦死有些不解。 梦生不解地问:“梦公子,这鹏公子是跟您一条心的,他多次帮助您,怎么梦公子还要防着他呢? 白展梦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说:“此一时彼一时,小心使得万年船。” 梦生梦死这才似懂非懂的点头。 白展梦又对寒风吩咐道:“我还想托你暗中保护雪儿。” 寒风道:“好!公子不用客气,尽管吩咐,我寒风既认您为主,您的吩咐我定当照办。” 白展梦对他报以感激一笑,然后道:“有劳了!” 而后他又对梦超梦死道:“你们两个还是继续联络稳定以前忠于我的人,我怕他们见我落败,会转投白云天。” 梦生梦死答:“是。” 白展梦又嘱咐道:“我休养的这段时间,你们要盯紧了梦字号的店铺,不要混杂其他人,特别是白云天或者鹏弟的人都不行。做任何事情,银钱都只极为重要的,这是我们的资本,千万不要落入他人之手。 梦生梦死答:“属下明白。” 白展梦又道:“不过你们也不要轻举妄动,而是暗中吸纳更多人手,培养我们自己的势力。” 梦生、梦死答:“是,谨遵公子吩咐。” 寒风道:“梦公子现在是想通了,要起势?” 白展梦点头答:“是,我以前确实还顾念白云天是我的父主,不想与他为敌。现如今,他断我手脚,险些要了我的命,我与他早已没了父子亲情,这样也好,我可以放手做我想做的事情。” 寒风闻言面露欣喜之色,然后道:“大丈夫必须有所图,有远大抱负,我寒风欲追随梦公子,成就一番事业。” 梦生梦死也拱手作揖道:“我等誓死追随梦公子。” 白展梦:“好!”他转而又对梦生梦死道:“你们想办法拿到白云天与骁骑勾结通敌的书信及证据。” 梦生梦死答:“属下领命。” 寒风思索片刻道:“我觉得从那个骁骑悠都头目燕如飞那里拿这些证据应该比从白云天那里拿容易,如今我们几个都是白云天的眼中刺,恐是没办法进入白家庄。” 白展梦道:“是,寒风言之有理。你们想办法从燕如飞手下的人下手。男人嘛,不外乎权利、金钱、女人三件事,以这三方面图其所好。” 寒风、梦生、梦死三人应道:“是。” 寒风随后又挑了一下眉,含笑问:“敢问梦公子,这三件事你图哪个?” 白展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这三样我都要。” 寒风也浅笑了下道:“梦公子果然性情中人!” 白展梦淡然一笑:“再说回燕如飞,你们找人盯着他,最好隔三差五给他制造点麻烦,杀一两个他身边的人,我要让他做惊弓之鸟。” 梦死不解的问:“公子,为何不直接杀了此人?” 白展梦答:“不,此人活着比死了有用,而且最好冒充阿罗的人做的。” 梦生梦死答:“冒充阿罗人做的?梦公子此举是何用意?” 寒风嘴角勾笑道:“我懂了,梦公子所图甚远,恐怕不止在悠都武林。” 白展梦答:“对,我们要做就做大点,仅一个悠都武林盟主,实则没啥实权。我想如果大同有能人,大同朝局还有救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会收回武林盟主的权利,所以我们得提早布局……大同朝廷,还有骁骑探子里,都要安排我们的人。” 寒风等人抱拳作揖道:“梦公子思虑甚远,寒风谨遵梦公子吩咐。” 而梦生梦死却面面相觑,他们有些不解,这公子要在大同朝廷与骁骑探子里安排人是作甚?莫非……想到此,他们惊叹了。 因为在他们眼中, 仅仅一个武林盟主之位就不得了,而梦公子图的难道是……这,这太可怕了。 一旁站着的柳媚儿听着白展梦此番话,也惊得睁大眼睛,他,他图的是……她有点不敢想。 而白展梦似乎看出了梦生梦死脸上的疑云,转而对他们说:“如今大同的统治逐渐走向衰败,或许是气数将就,而如今幼子登基,太后干政,朝中众臣不满,各方势力拉帮结派,朝政分崩离析,是我们起势的好机会。” 寒风闻言,含笑点头,眼里流露出对白展梦的崇拜之色。 而梦生梦死却惊讶得瞪大眼睛,梦公子所图的太大了,超出他们的想象。原来他们仅仅以为他只要武林盟主的位子。 白展梦再言:“骁骑如今太子耶律鸣风当权,恐怕不久后即会登基,我与此人打过交道,此人有勇有谋,很难对付,所以你们得提早准备,安排人手,进入到骁骑驻悠都的探子中。” 寒风等人点头:“谨遵公子吩咐,请梦公子放心,我等一定办妥。” 白展梦又言:“或许,白云天也知道盟主之位不是长久之计,欲以骁骑为势,但是他想错了,背靠骁骑只会让他当傀儡。而我想要的是据悠都之地,灭阿罗,战骁骑,图大同,再天下一统。” 白展梦的此番宏图远志与韬略之言,除了寒风脸上露出欣佩之色,默默的含笑点头。 梦生、梦死,包括一旁的柳媚儿都惊得瞪大眼睛。 很难想象此刻卧于病榻,手脚尽断的人能说出这等豪情壮志之言。 但是他们都知道,白展梦绝非池中之物,终有一天化身为龙,平步青云。 白展梦又道:“我现在对你们说这些可能为时尚早,但我这要修养好几个月,有些事情不得不让你们先去准备,所以便提前与你们言明了我的抱负与目标。” 寒风躬身抱拳作揖答:“梦公子心怀鸿鹄之志,我等愿尽忠竭力,全力追随。” 白展梦点头,转而又对梦生梦死道:“我修养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多听听寒风的,他所思甚远,所虑更周全。” 梦生、梦死嘴上道着“是”,但梦生眼里却掠过一丝不悦。 这不悦虽只一丝,但寒风还是瞥见了,心沉了一下…… 第312章 江山为礼去爱你 白展梦又对寒风、梦生梦死几人吩咐道: “还有一事,杨天剑乃我同父异母弟,他虽武功高强,但身患咳疾,而且生性单纯,他如今志在复仇。你们在江湖上能给予援手的,希望多关注下,莫让他唐突行事,失了性命。擎天剑乃血符咒之克星,他日我们起事,有他相助对抗阿罗,多好几分胜算。” 寒风三人答:“是,既然是梦公子的兄弟,自也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定全力相助。” 白展梦接着道:“好,有劳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们且去吧。” “好,请梦公子保重,你交代的事我们一定办好。”寒风答,然后转身对一旁站着的柳媚儿躬身作揖道:“柳门主,春花的事,寒风向你赔罪了。” 柳媚儿摆手道:“都过去那么久了,休要介怀,我知道春花的无奈,这事儿我早放下了。” 寒风点头:“谢门主大量,以后有用得上我寒风的地方尽管开口。” 柳媚儿点头。 寒风又道:“柳门主,我们在圣女门也叨扰了好几日,感谢柳门主的款待,我等告辞了。” 柳媚儿摆手道:“你们既是梦哥哥的人,休要客气。” 寒风等人言毕作揖拜别白展梦及柳媚儿,推门出去,然后离开圣女门。 待寒风他们走后,柳媚儿迈着轻快的步子,扑倒白展梦怀里,扬起小脸,一脸崇拜的看着白展梦道:“梦哥哥志存高远,我本来看你手脚不能动,还怕你自暴自弃呢,没想到昨日才醒,今日便想着要大干一场,厉害厉害,有野心的男人好有魅力。”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夸奖,自然欢喜得紧。白展梦闻言将下巴杵在柳媚儿额头上磨蹭了一阵,嘴角勾笑地道: “这不是昨天你说要给我生十个孩子,给我激动得。生这么多孩子,我得有能力养他们,还得给他们打江山,以后啊,才能给他们以权利富贵。” 柳媚儿轻咬了下白展梦的脖颈道:“你呀……坏得很,明明自己的野心,什么江山、权利、女人都要,却说为了孩子……” 柳媚儿此言与这脖颈上的一吻,又让白展梦感觉身体一阵酥麻与眩晕,只可惜啊,昨晚什么都干不了,还生孩子呢…… 白展梦笑着点头:“好好好,为了我自己,这三样我都要。不过女人嘛,有你就够了。我也是为了你,我要给你无上权利与荣耀,让你做至尊红颜。” 闻言,柳媚儿抬头,扑闪着一双杏眼看着白展梦,不知道是感动于他的爱,还是惊异于他的野心。 而此刻的白展梦紧盯着柳媚儿,目光如炬,他声音低沉却饱含深情地说道:“媚儿,你可明晰我心之所向?从在白家庄桃花林里遇见你那一刻,我发誓要给你最好的。所以我给了你悠都最盛大的婚礼,那是我那时候能给你的最好的。 虽然后来给过你伤害,所以我想给你很多很多弥补我曾经的过错。我要为你夺取这天下,以江山为礼去爱你,让你成为这世间最为尊贵的女子,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晓,你是我的皇后,是我此生的挚爱。” 柳媚儿微微颔首,美眸中流转着似水的柔情与满满的幸福感。 男人啊,总是将自己的野心与抱负,当作爱的借口与理由,总是说爱一个人要给她最好的,这种情话确实很动人! 可女人要的最好的其实只是朝朝暮暮细水长流的陪伴,而不是这些江山、权势、金钱。 所以,尽管柳媚儿知道白展梦这番话其实更多的是自己的野心与抱负,但此刻说着这等豪言壮语的情话,让柳媚儿的心也波涛汹涌起来。 因为,她听过春花姐姐跟她说过,男人爱一个人,会想给她最好的,哪怕自己没有,也会努力去争取。哪怕这东西是他自己认为最好的,比如权利、金钱、地位。 只可惜,寒风也有一腔抱负,但春花却没等到那一天。 柳媚儿浅笑着应道:“我知晓梦哥哥的志向与决心,我也坚信你有足够的能力去达成。只是,媚儿听闻权谋之路每一步都是凶险。我担心……” 不待柳媚儿说完,白展梦温柔地用下巴轻触着柳媚儿的额头,接过柳媚儿的话道:“我知道我选的这条路不容易,但媚儿放心,我会不遗余力地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你只需安心地待在我的身边,享受我给你的荣耀与爱即可。” 柳媚儿嫣然一笑,她眼中闪耀着坚毅的光芒,幸福得笑意如花,她坚定的附和着:“我愿与梦哥哥一同勇敢地迎接这权谋斗争的风雨洗礼,我亦会在你身后默默给予支持。” 白展梦身子贴近了柳媚儿,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媚儿,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无所畏惧。我们定能冲破一切阻碍,共同铸就属于我们的辉煌。” 柳媚儿依偎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力量,笃定地说道:“嗯,我知道梦哥哥乃人中龙凤,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白展梦闻言,满满的自豪与感动,他低头轻轻地咬了下柳媚儿的脖颈来回敬她刚才的那一吻。 柳媚儿一阵酥麻还带着浅浅地疼痛弹开……口中高呼:“你个坏人……你咬痛我了!” 白展梦咬了咬嘴唇,眉目含笑地道:“好吧,媚儿,不跟你闹了,说正事儿,你这里可有比较机灵办事细致又忠心的女子?” “机灵的女子?你要干嘛?”柳媚儿不解的问。 白展梦答:“我现在呆在这里修养要好几个月,我想知道江湖的重要事情还有关于骁骑、大同的一些信息,白家庄的眼线遍布武林,如果让寒风他们来送信,未免目标太大了,我怕将战火引到圣女门,所以若是有比较机灵的圣女门女子,搜集些情报及时报与我,能方便我了解这些信息,好作应对之策。” “哦,这样啊,机灵办事又细致的女子,秋月当数第一……” 不待柳媚儿说完,白展梦道:“她不行,最好是面生的,没去过悠都武林的。” “哦,好吧,我想想……”柳媚儿思索了片刻后便唤来了两个个女子,正是昨天给寒风她们上酒菜的那两个女子。 白展梦对他们一番吩咐后,她们便下山了。 待他们走后,白展梦打了个哈欠道:“媚儿,我昨晚一晚没睡,此刻困得很,我想睡会儿了……” 柳媚儿惊讶地问:“你,你昨晚没睡?” “是啊,这不都怪你啊,身边躺着个大美女,却不能……你让我哪睡得着啊?” 柳媚儿羞涩的一笑:“好吧,你睡吧……”她说着便扶着白展梦帮他躺下。 白展梦向她索要了一个深深的吻后,一会儿便即进入了梦乡,传来细细的鼾声…… 柳媚儿替他拉了拉被子,这时,窗外橘色的阳光照进来,洒在他脸上,照出迷人的光。而他此刻虽然睡着,但嘴角却勾出一抹淡雅而温暖的笑,那笑容如春风摇曳花朵,那么美好,那么迷人…… 全不似前几日昏迷中的憔悴与痛苦的表情,原来啊,爱情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他呀,虽然眼角眉梢多了几分成熟,但亦如当年第一次见的那个温润如玉,明媚如光的少年。 柳媚儿静静的看着他,许是昨晚也没睡好,看着看着,竟也趴着床边睡着了…… 阳光照进来,一切美得醉人! 第313章 擎天剑泣天地暗 如杨天剑所言,他今后活着,便只为报仇,从圣女门离开,他又踏上了报仇的征程。 此前,他已灭了秋水派,杀了秋水派掌盟尹中候。 而后剑挑少林,破了少林的十八铜人阵,江湖闻杨天剑而色变。 但是他没有立即去找白云天,毕竟白家庄乃悠都武林第一大帮派,白家剑士“生为剑生,死为剑死”着实可怕,如今以他的实力,他当无所畏惧,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容许他久战。 特别是给白展梦输血后,好像得了晕血症,动不动就晕倒。 因此他只好制定一个报仇计划,一个个的去找那些参与过盟府灭门的帮派。 下一个门派,他选择了崆峒派。 杨天剑踏入崆峒派,此时正值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将整个山头染成了一片金黄。山风呼啸,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战斗的场地是在崆峒派的庭院之中,四周是古朴的建筑,青石地面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庭院中,树木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场激烈的战斗助威。 崆峒派正院围满了持刀而战的弟子。 “崆峒派的狗杂碎们出来受死!”伴随这一声断喝,杨天剑使出“一剑销魂”的招式,人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众弟子之间,剑法犹如疾风骤雨。 红色的剑刃闪烁着夺目的寒光,在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崆峒派众弟子围成一圈,他们的身影在黄昏的光影中若隐若现。刀枪剑戟齐出,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与杨天剑的剑光交织在一起。 然而,杨天剑的剑法犀利无比,轻松突破了他们的防御。 杨天剑再一招是“再剑杀魄”,犹如疾风骤雨,呼啸而出,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串血花。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闪烁,剑招如幻影般变幻莫测。时而一剑刺出,犹如毒蛇出洞;时而剑势横扫,如狂风席卷。 崆峒派弟子们奋力抵抗,但杨天剑的剑势越来越猛,他们渐渐陷入被动。 一名弟子挥剑猛刺,杨天剑侧身闪过,顺势一剑划过他的咽喉。 另一名弟子见状,跃起身来,凌空劈下,杨天剑身形一闪,剑刃轻挑,那弟子的兵器瞬间脱手而出,再一剑,直刺他前胸。 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杨天剑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决绝。他的剑法越发凶狠,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崆峒派弟子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杨天剑的凌厉剑势下,纷纷倒下。 山风愈加猛烈,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与山间的清新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此刻,一黄袍长者提着大刀杀出! 此人乃崆峒派掌门,左空行。 杨天剑喝道:“姓左的,你倒舍得出来应战了,倒是比那尹忠候有几分血性。” 左空行曲刀入前胸,黄袍鼓风而动。 他凛然地道:“其实,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自从知道你开启了天剑血芒,便知道有这么一天,你会打上我崆峒派来报仇。” 杨天剑冷哼一声道:“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左空行答:“我崆峒派也乃一武林正派,虽算不上名门,但诛杀毒蝴蝶这等为武林除害之事,岂有不参与当缩头乌龟之理。” 杨天剑冷冷地道:“好一个诛杀毒蝴蝶!没必要为你们的江湖野心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废话少说,接招吧!” 说罢,杨天剑使出“剑剑穿心”的招式,顷刻间挥出十二道横竖的剑花,如一道剑气交织的密网,带着无尽的杀意向左空行头顶刺来。 左空行则稳如泰山,以一柄大刀横砍竖挑来应对。 他们的对决犹如旋风与磐石的碰撞,杨天剑的剑法灵动多变,时而轻盈飘逸,时而猛如雷霆,让左空行防不胜防。 左空行的刀法也不容小觑,他的刀势如狂涛般汹涌,刀风所过之处,山石崩裂。 两人从地面越至屋顶凌空对峙,刀剑相交,发出铮铮鸣响。一时间,剑光剑掌影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 杨天剑使出一招“夺魂杀魄”,剑势如长虹贯日,直逼左空行。左空行则以“刀劈山河”相迎,气势磅礴,欲将杨天剑的剑势化解。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杨天剑的剑法越发凌厉,而左空行的刀法也越发威猛。 在关键时刻,杨天剑长啸一声,开启擎天剑的绝技“天剑血芒”加之“魂飞魄散”的大招,一道血色剑芒直冲云霄,照亮了崆峒派所在的整个山谷,而剑光闪过之后,天地居然一下子暗了,黄昏的太阳一下子被这剑气遮住,当真是剑气遮天蔽日,擎天剑泣天地暗。 院里的崆峒派弟子则被这巨大的剑气震得向后退去,功夫稍差点的弟子则被震得东倒西歪。 而这一剑落在左空行的大刀上,左空行顿感虎口一阵发麻,握刀的手竟然颤抖起来。 “好一柄泣血之刃, 不愧为煞器之首,当真是擎天剑泣天地暗!”左空行惊叹道。 但杨天剑使出这一大招后,感觉胸口一团火烧来,也不禁咳嗽起来。 左空行见状,全力施展出崆峒派的绝学“崆山刀语”与之抗衡,这“崆山刀语”打出,由于千人口舌之争,嘈杂之声大起,震耳欲聋,又如万柄刀剑相击,尖锐声呼啸。 杨天剑一手抚着胸口迎接左空行的大刀,一手运功护住耳朵,而后又是一阵咳嗽。 见杨天剑咳嗽露出破绽,左空行欲乘胜相击,大刀呼啸砍来,而几名弟子也加入战斗,欲趁机置杨天剑于死地。 杨天剑目光如炬,手中紧握擎天剑,只见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疾冲而出,瞬间便杀入了崆峒派弟子之中。手中擎天剑光芒大盛,他使出了那惊世骇俗的“长剑追命”。 剑式一出,犹如雷霆万钧,锐不可当。几个崆峒派的弟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纷纷倒下,而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恐惧,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其他跃跃欲试的弟子只得持刀退后。 左空行道了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退后!”然后又对杨天剑道:“今日之战,想必我左某无活命的机会,但求杨少侠放过我身后的这些弟子,放过我的家人。” 杨天剑冷哼一声道:“擎天剑嗜血,我要以血养剑,我要多杀一个人便多一份血,所以要你们统统都死。” 那左空行闻言,眼里掠过一丝无奈与哀伤,叹了口气道:“哎,好一个擎天剑泣杀人饮血!” 没想到这时候杨天剑一改前面仇恨的面容,眸子一闪来了句:“左老儿,我逗你玩儿呢,看你有几分血性,我留着你那些弟子与家人便是……” “……” 居然是逗自己,这孩子……生死岂容这样儿戏。 左空行闻言面色沉下来,但转而又舒展开来,他说了放了自己的家人与弟子,甚好。 左空行再运功,大刀祭出,再迎战那柄嗜血之刃。 三招之后,擎天剑挑落了左立行手中的长刀,再一剑刺出,直击左立行眉心。 一道细细的血如一条蚯蚓从左立行的眉心缓缓的流出,左立行由飞起的屋檐跌落。 崆峒派弟子围上了左立行,他的儿子抱着他哭喊道:“爹……“,然后又是恨恨地道:“我跟他拼了!” 左空行却提着最后一口气,拉着他的手道:“我儿啊,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想着报仇,是我们先灭了盟主府的,江湖恩怨何时休?你好好的经营崆峒派即可……” 他言毕,头一偏,手便垂下,死去,但眼睛还睁着。 他的儿子伸手在他脸上一抹,让他闭上眼睛,而他眼里流出无尽的悲伤与仇恨。 而高高的院墙另一角的飞檐之上,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 杨天剑咳得面红耳赤,突然感觉两眼一黑,整个人也倒了下去。 就在崆峒派的弟子欲持刀直劈过去时,空中突然一个黑影一闪,接住了倒下的杨天剑。 随后飞快的几步,一跃而上,踏着院墙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314章 阿罗欲抢擎天剑 待杨天剑醒来,已是第二日。 他睁开眼睛,环顾了下四周,只见自己处于一个破旧的茅草房里,躺在一个木板的床上。 而他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男人略带沧桑的脸。 他一惊,道:“吴尘?怎么是你?” 吴尘答:“昨天你杀完人后晕倒了,是我救的你。”他边说着将一个破碗里装着的水递到杨天剑嘴边,接着道:“来,喝点水吧。” 杨天剑接过破碗,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后,问:“与白家庄那一战,你不是死了吗?” 吴尘眸子闪了下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们那天约好,一起杀入白家庄,你倒好,跑哪里躲起来,害我们打不过那白云天及白家剑士,我的一万黑羽军全军覆没,我与木莲花侥幸逃脱。” “对不住了,并非我有意爽约,是我被骁骑人掠去了。” “骁骑人掠你作甚?” “想利用我对付阿罗。” “利用你对付阿罗?对,你的擎天剑是血符咒的克星。我就说嘛,骁骑早就蠢蠢欲动了,是那个耶律鸣风吧?他动作好快,既然他们想到利用你来对付阿罗,估计很快他们就要对悠都,对阿罗有所行动了。”吴尘边说着,边握着拳,一副愤慨的样子。 杨天剑见状,不以为然的道:“管他呢,我又不关心这些朝政大事,随他们,我只想报仇。” “好吧,你呀,好歹也是一前悠都盟府公子,怎么这般对这些天下大事都不关心。” “管他谁当朝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我报仇,报了仇我就浪迹天涯……” “真好的心性!”吴尘感慨道,但转而又道:“不对啊,你这么好的功夫怎么会被骁骑人掠去呢?” 闻言,杨天剑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总不能说自己是被女人掠去的吧。他继而道:“这个不是重点。你既没死是躲起来了吧?” “是的呢,没办法,想我吴尘曾也是少年将军,名声在外的,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 要不是花弟帮我顶罪,我怕是早就被杀头了,他至今还关在大同大牢里呢。” “哦,想不到这娘腔腔倒还挺重情义的。” 闻言,吴尘白了一眼杨天剑,杨天剑只得转而道:“我听说连云城也被血符帮灭了?” 吴尘咬牙切齿地答:“是,血符帮的这些妖魔鬼怪们,我吴尘与他们不共戴天。” 杨天剑闻言道:“我明白了,你救我是想我帮你找血符帮报仇吧。” “是,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虽然如今功夫很好,但身体不好,有咳疾,特别是现在还有这晕血之症。你在找人报仇时要是突然犯病,那岂不是刚好被敌人制住,所以我打算跟着你,万一你突然发病,我就出手救你,我功夫虽然没你好,但是也还可以,等你犯病带你离场还是可以的。而你则需要帮我找血符帮报仇。” 杨天剑嘴角露笑:“你这如意算盘还打得挺好的,我去浴血杀人,你就旁边看着,我打过了没你什么事,我犯病了你就带我跑,而杀那血符死士哪有那么容易……你这好像一点损失都没有,我却可能丧命。” “不是看我的损失,而是看我的价值。你想啊,如果没有我的相助,你报仇之路上,万一打斗间犯病会丧命的,我刚好可以救你。至于杀血符帮吧,如果你不帮我,他们也会找你的,因为你的擎天剑是他们克星……” “好像有点道理。” “除此之外,还有白家庄如今是我们共同的仇人,我们亦可一同而战。” “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杨天剑又补充了一条:“另外,你要负责我的吃喝,喝酒吃肉……” 吴尘蹙眉道:“这……我现在也没钱喝酒吃肉啊。” “好吧,你个穷鬼……还是跟着我大哥好。” “你大哥?白展梦?我听说了,他也是杨义的孩子,是你哥。” “是的。” “听说他被白云天打断了手脚?” “是,哎……” “真是报应,这个煞星,杀人如麻的江湖刽子手,罪有应得。” “你才报应呢,再这么说我大哥,我不帮你报仇了。” 闻言,吴尘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收了嘴,但心下是真的暗喜,他杀了自己的弟弟,如今真的是罪有应得,但现在有求于杨天剑,不得再多说什么了。 言毕,二人接着制定下一步的复仇计划。 血符祭坛,阴森而恐怖。 祭坛的地面上铺着暗红色的石板,仿佛被无数鲜血浸染过,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祭坛上方悬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的火苗为这片黑暗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 祭坛中央,摆放着一枚巨大的血符,符上的纹路如血脉般蔓延,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血液沿着符纹流淌,汇聚在祭坛下方的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一堆鬼魅围着篝火雕刻人皮的血符咒,刻画好后又丢在篝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一股股刺鼻的烧焦味。 众多血符死士分立两旁,一个黑衣女子凛然的立于中堂。 祭坛的台阶上方,尊主端坐在宝座上,黑色的纱幔着她的身影,看不到容貌。 黑色帷幔里一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你居然想杀我的男人?你怕是不想活了。” 立于中堂的女子冷哼一声:“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人,我说过我活着只是为了给我儿子续命。” “哼,为你儿子续命……你不怕死,你怕你儿子死吧?我跟你说过,若你敢动我男人,我就要你儿子的命。” “这可由不得我,你男人杀了我的男人,我儿子找你男人报仇,这很正常。” “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看到的。”那黑衣女子接着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居然出手救了他,你不怕女帝治罪吗?” “哼,我在女帝的生杀本上可不止这一条罪……”那尊主停了停道:“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一件事情。” “何事?” “擎天剑!” 闻言,台下的黑女子面容一凝。 “怎么?还没想好吗?如果我硬抢的话,就不止那把剑,人我也要杀。” 黑衣女子气愤地道:“你……你可是答应过我,我帮你训练血符隐士,你给我药,不伤害我儿。” “可是如今想要那把剑,想要他命的不是我,是女帝。” “为何?” “你不知道吗?擎天剑乃血符咒的克星。如今他开启了天剑血芒,功夫又高,女帝肯定要杀他。” “……”台下的黑衣女子一阵沉默,气势也完全不似那般凌厉。 “你放了他,我会劝说他,放弃找你男人报仇。” “哼,只要你不参与,他找我男人报仇是找死!至于放不放他,我说了不算。” 第315章 可怕的阿罗女帝 黑衣女子将信将疑地问:“是吗?” “是,这个女帝可是连我都会杀!” “……”那女子眼眸转了一下,“那既然如此……不如……” 尊主望了一眼台下的女子。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得太简单了,能当上天罗女帝的人,不是一般人,是罗刹,是厉鬼,况且她是……” 她转而又道:“算了,你若不信,大可一试,我只是你救过我一命,好心提醒你。” 那女子道:“很多事,不试怎么知道。” “随你…… ” 这时候只听得“啪”的一声,那黑衣女子突然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红色的寒风掠过,闪进了黑色的帷幔之后,伴随着还有一股醉人的香气。 再之后又是一声“啊”的惨叫…… 黑色帷幔里一个声音响起:“废物,这个位子坐久了,啥事儿干不了,给我滚下去吧。” 尽管是杀气凛凛的话,而这声音竟如银铃一般好听。 只见帷幔后的尊主便被扔了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那黑衣女子赶紧上去扶着这尊主。 只见那被扔下来的尊主,口中流着鲜血,倒在地上,她没有腿,无法站立。 台下的女子上前准备拉她的手,却是一只骷髅的手…… 其它立在血符祭坛两旁的弟子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惊讶愣愣的站在那里。 第一排的一个血符帮弟子上前厉声喝道:“什么人……” 只是,她人字还没说完,随着血光一闪,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众人大骇,皆屏住呼吸。 这时候那黑衣女子正准备运功上前,地上的尊主对她摇头,使了个眼色。 帷幔里那个好听的声音又响起:“说吧,什么时候给我擎天剑?” 那尊主颤抖着道:“一……一年。” 那好听的声音却又发出毛骨悚然的厉喝:“一年?我没有听错吧?你炼个血隐功花了二十多年,搞一柄剑居然要一年?你怕是没什么时间概念。 其实抢一柄剑,我自己就可以做,只是看在你是我姑姑的面子上,我现在还不想杀你,给你找点活儿干,你莫要不识好歹。 “是,是,是” “也罢,我给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后若未成,提头来见。” 那血符附地叩头道:“是,是,谢女帝。” 这时候,黑色帷幔后的红光又一闪而过,然后又一阵香风飘过,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之后那尊主整个人瘫倒在地。 一旁的黑衣女子扶起她。 尊主挥了挥手,对那些血符帮弟子道:“都散了吧!” 因为她曾经那么不可一世,那么高傲的掌控着这些血符死士的尊主,如今……她着实不想让属下们看到自己如此狼狈。 闻言,那两旁的血符帮弟子都像影子一般,一闪身,消失不见。 而那篝火旁雕刻着着血符咒的血符鬼魅依旧纹丝不动。 这之后黑衣女子将尊主一步步的扶向帷幔后的主座上。 尊主悠悠地道:“你都看到了吧。” 黑衣女子点头。 “我说过,她多可怕,你不信,幸好她来晚了点,没听到你前面说的话。” “是可怕,但是我并不怕。” 尊主望了一眼黑衣女子脸上的掌痕,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道:“哼,你这脸上痛吧?你太自负了,你是没见过她的手段。” “哼,什么手段?不过是会幻影功来无影去无踪故弄玄虚罢了,我刚是没注意,不然哪能轻易伤我。” “以你的功夫,能不引起你的注意,轻易抽你耳光的人,单凭这点,你觉得不可怕吗?” “这在悠都武林,这等身手着实可怕,但是对于修过上乘幻影功的人不难……” “这就对了,上乘幻影功很可怕,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破十……而我们这些人啊,有弱点的,有时候就得服软才能保命。” 黑衣女子不以为然:“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我觉得没啥意思。” “你不懂,我活着也有目的的,就如你说你活着是为你的儿子一般,我是为……”那尊主停住没有说下去。 黑衣女子也没有继续接话。 但那尊主又凝眉思索了片刻道:“不说这个了,我奇怪得很,为什么她会亲自来悠都,她此前应该从未来过的,难道有什么大事?” “她是女帝,她的大事不就是复国吗?” “对,复国,难道她觉得时机成熟了?” “什么时机?” “复国的时机!大同真的要动武林盟主了,又或许骁骑要行动了?又或者她要再启春闺苑?” “春闺苑?”黑衣女子眸子一闪。 “是,她的天命本就是春闺苑的尊主,如果不是她夺了帝位,也不过跟我一般,是阿罗下面一门派的尊主而已。” “什么天命啊,我不信!你看我们还不是嫁人,过得好好的吗?” “过得好好的?我们?那是你,不是我!而且你呀,严格来说不算阿罗人,你娘才是阿罗公主,所以……你的幸福是你娘拿命换的。” “你……” “算了,不说了,有些事情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但刚才你都听到了,她要擎天剑,所以半年为限……” “我儿不会交剑的。” “那你是让我去死,还是让我去抢?” “你要死便死,那柄剑认主,如今我儿已与此剑合二为一,心灵相通,怎么可能交剑。” “你儿不是有病,活不了多久吗?早死晚死都一样。” “你……你才活不了多久呢!”黑衣人手握紧了剑柄,但缓了一会儿便松开。转而道:“你不是说有你给的那些药,可以延续他的命吗?” 那尊主窃笑了一声道:“哈哈哈,妹妹你真是天真,我那些药确实是好药,可以压制病灶,但也会伤他的身子。” “你说什么?伤身?你给的是毒药?”黑衣女子边问边曲二指向尊坐上的尊主博子抓去,欲钳住她的脖子。 那尊主向下一缩身,黑衣女子的手便扑了个空。 随后尊主影子一闪,然后坐于椅子高大的靠背上,诡异地笑道:“你儿子是百毒不侵之身,我怎么可能给他毒药。我给他的药损阳折寿。” “什么,损阳折寿?你……去死吧!”那黑衣女子闻言,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剑刺出…… 那尊主又一闪身消失不见。 黑衣女子的这一剑便刺在尊坐上,那巍峨的宝坐便瞬间裂开。 尊主又冷冷地道:“逐日剑真是厉害,可惜了我的宝座!妹妹,你别这样,你现在杀不了我,当然你现在也不能杀我。 “你,你为何要害我儿,你不是说我救了你,你要报恩吗?你这是恩将仇报吧。” “我是会报恩的,但是呢,要看你听不听话,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会给你解药的。” “你……如今我屈如你之下,为你做的还不多吗?” “多……哎,算了,我今日乏得很,没空跟你玩了,我先走了。” 言毕,那尊主如一团影子一样飘出血符祭坛。 而后面的黑衣女子带着怒气,一柄逐日剑,上下翻飞,片刻之后,这血符祭坛全被她破坏。 而那些围着篝火雕刻血符咒的鬼魅也被她砍得东倒西歪。 只是他们倒下了,又爬起来,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第316章 擎天剑斩血符隐 夜!月夜如银,轻纱般的月光笼罩着大地。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一群血符死士如鬼魅般出现,他们紧紧追杀着一名男子。 男子身形敏捷,手持飞雪双刃,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果敢。他步伐矫健地将血符死士们往密林中引去。 密林中,树木繁茂,枝叶交错。 在一棵树上,一个年轻男子静静地枕着剑靠在粗大的树枝上休息。 他并未睡着,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动静。 被追杀的男子犹如矫兔般在林间穿梭。 “吴尘,你的死期到了!”一鬼魅般的血符死士冷冷地道。 那个被唤作吴尘的人也不搭理。他挥舞着手中的双剑,那两柄剑名为飞雪双刃,双剑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出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然而倒在他飞雪双刃之下的人很快又起身加入战斗。 他们居然是不死之身,亦或是死了能复活。这便是血符鬼魅的可怕之处。 随着战斗的进行,被追杀的男子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就在他陷入困境之际,树上年轻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如同一道闪电般加入了战斗。 只见那男手中的血色长剑挥出,旋转间,已有一名死士脖颈上血光一闪,应声倒地。 但是倒地后,竟然不再起来,片刻之后,尸体竟然干涸,如一具死去很久的干尸。 “擎天剑?”有血符死士惊呼! “你是杨天剑?你终于现身了,我们找你找了好久……” “找我送死的吗?”杨天剑嘴角勾出一抹轻蔑地淡笑。 他言毕,使出夺魂剑法的第一招,“一剑销魂”,手中的擎天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道惊虹,划破长空,斩向血符死士,又一个血符死士倒下。 “传说中的血符死士竟如此废柴。”杨天剑又是一抹轻蔑的冷笑。 而后,他以凌厉多变的剑法与被追杀的男子相互配合,一时间竟将血符死士们逼得连连后退。 “血符死士居然也怕死?”杨天剑又是一阵冷嘲。 这感觉真好,可以随心杀敌的感觉太棒了。杨天剑的心下特别欢喜。 这时候,他们身后又有几十个血符死士仿若幽灵般骤然出现,将杨天剑与吴尘紧紧围住。 他们身穿黑袍,面容阴森,手持血符镖,周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你们是血符鬼魅?” 此刻无声,一阵刺骨的阴风代替了回答。 杨天剑冷漠地注视着这些来自阴暗势力的敌人,他手持着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煞器——擎天剑,剑身散发出一阵阵寒光,宛如冰霜刺骨。 \"血符死士,生为剑生,死为剑死……\"一个血符死士冷笑道,声音嘶哑而阴冷。 “什么生生死死的,统统去死吧!”杨天剑面色沉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如电,擎天剑犹如毒蛇出洞般袭向对手。 杨天剑的剑法如同狂风暴雨,犹如闪电般快速无比,他使出的是夺魂剑法,剑招如鬼魅般诡异,仿佛可以夺取敌人的灵魂。 血符死士与血符鬼魅施展幻影,身形瞬间虚实难辨,如影如幻,令人难以分辨其真实所在,时而出现在杨天剑身旁,时而又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杨天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森冷的寒光,手中紧握擎天剑,周身弥漫着凛冽刺骨的气息,他的身躯倏地一晃身如游龙,剑光如电,使出了那惊世骇俗的杀魂夺魄,剑势仿若闪电般迅猛,直直刺向血符死士。 紧接着,又是一招再剑杀魄,这一剑招凌厉无匹,犹如狂风暴雨般施展开来,令敌人根本无从躲避。 再接着剑剑穿心、剑者无情、长剑追命……杨天剑的招式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施展,每一招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血符死士们企图借助幻影功躲闪,然而,杨天剑的剑法仿若鬼魅般神出鬼没,总能精准地寻觅到他们的破绽。 夺魂杀魄与魂飞魄散两招逐一使出,更是仿佛令四周的空气都刹那间凝滞。 杨天剑的剑势愈发凶猛,犹如狂风骤雨般席卷着敌人。 血符死士们纵然人数众多,可在杨天剑那绝世的剑法面前,亦是逐渐陷入颓势,他们一个个的倒下。 在这场激战中,杨天剑的身影仿若鬼魅,剑法出神入化,令人目不暇接。 最终,几十个血符死士尽数倒伏在杨天剑的剑下,化为腐尸。 他手持擎天剑,傲然伫立在血泊之中,宛如战神降世。 月光下,杨天剑与吴尘两人相对而立,彼此眼中都流露出对对方的钦佩和赞赏。 吴尘兴奋地赞叹道:“这擎天剑果然厉害!难怪他们要找你这柄剑。” 被如此夸奖,杨天剑得意的一笑:“是呀,想不到这些不死的鬼魅居然可以被擎天剑杀,真好……这样我连血符鬼魅都不怕了。” “是,只是这样他们就会派更多的血符鬼魅来。” 杨天剑的目光中满是欣喜与得意:“随便他们多少人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吴尘也兴奋的答:“是,直到他们的尊主亲自出马……”他转而又有些担忧:“话说如果他们的尊主亲自出马,你能打过吗?” “不知道呢,没打过怎么知道。”杨天剑说罢,又一阵咳嗽。 吴尘看了一眼杨天剑咳得通红的脸,有些担忧,指望这个病秧子报仇靠谱吗? 但不靠谱又如何,只有那柄擎天剑能对付血符鬼魅还有血符隐士。 不然自己也无能为力。 见吴尘不言语,杨天剑调皮的一笑道:“我给你报仇杀人,你好歹给我搞点酒喝吧。” “好好好,明天给你搞点酒喝。”说罢二人一前一后离开这密林,向着樊城的酒家走去。 待二人行到酒馆,已是天明。 杨天剑、吴尘二人进了一家酒馆,吴尘银钱不太够,二人只小酌了几杯。 杨天剑似乎对今日的酒不甚满意,又似乎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便别过吴尘,步入繁华的大街。 樊城的街道,一年四季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店铺。 杨天剑闪身进入一家排面大气的服装店铺,店铺名曰梦里服装店。 他要了前些日子白展梦帮他定的一批各色鲜衣,他甚是满意的换上。 换上新衣,他对着镜子,嘴角勾笑,难怪是定制的衣服,量体裁衣加上上好的料子,他看着镜子里的容颜,甚为满意。 此刻,杨天剑上身一袭宽袍长衫,那衫由赤色缎面绸缎裁制而成,长衫襟口绣着精致的银线花纹,下身则是一条黑色锦缎裤子,剪裁合身,又不失舒适。裤腰处系着一根黑色丝带,配以精巧的银扣作饰,更显雅致。 穿上这身衣服衬得他英武不凡。 哈哈哈,人好看,也得好衣服来配! 第317章 天剑演一出好戏 杨天剑看着镜子里英俊潇洒的自己,满意的笑了下,对那帮他定衣服的人又心生多一分感激。 “他应该好些了吧,不知道他的手脚现在能不能动,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这样自己便好快点与他一起行走江湖。” 杨天剑心下想着正欲离开,却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 他想起白展梦可是爱干净讲究的人,待在圣女门都是女子,肯定衣服都没有换的。 对,他不是在这里订了那么多衣服吗?得给他送去,但是最好又不能让人知道他还活着,更不能让他知道他人在哪里。 思量至此。 他又喊来掌柜道:“伙计,你们做这鲜衣的功夫没这白衣的好啊。” “哪里哪里,公子说笑了,我们的布料是最好的,裁缝匠人也是这悠都最好,所以我们的衣服在樊城可谓是数一数二的。” “哦哦,衣服料子是不错,那我怎么感觉还是白衣好看呢。” “那要不,我们再给公子做几身白衣吧。” “再做很耗费时间吧,算了,也不麻烦你们了,我记得有人在你们这里订了一百件白衣,我与那公子身高差不了多少,不如给我几件吧!” “百件白衣……那,那可是梦公子的衣服!” “如今他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还要这衣服作甚?给我吧。” “那你可有钱?” “我是你们那位公子的朋友。” “这……”正在这伙计面露难色之时,一旁的掌柜走来道:“是杨公子来了,我们这伙计有眼不识泰山,您是梦公子的朋友,他的衣服给你自然是一样的。” 他说罢又瞪了一眼那个伙计道:“你还不快去取。” “是,是,是!”那伙计说着赶紧跑去取衣服。 “先给我拿个十件吧。”杨天剑嘱咐道:“多了我也穿不了。” “好的!”那人应着,便去里面取了衣服。 随后装了一个大包裹递与杨天剑。 杨天剑拿了衣服出去。 店里一个正在跟伙计商量做衣服的年轻男子,默默的看着这一幕,默默的点头颔首。 心下思量着:“这小子不蠢嘛!” 随即跟在杨天剑身后出了店铺。 街上,一人拍下杨天剑的肩膀道:“杨公子,请留步。” 杨天剑闻言转身,惊讶地喊:“寒风……” 那人拉了拉黑色的帽子,然后示意他不要声张。 随后,拉了他往一旁的暗巷子走,进到暗巷,寒风道:“这可是给梦公子的衣服?” 杨天剑答:“是!” “杨公子不蠢嘛,知道说是自己要的衣服。” “我要是那么没脑子早死几百回了。” 寒风抱拳作揖道:“代我们公子谢过杨公子。” 杨天剑摆手道:“你们公子是我大哥,不必客气。” 寒风问:“你这衣服准备怎么送去圣女门?” “还没想好……” “不如送到城东东风渡酒馆吧。” “也好! “我们一起,我请你喝一杯。” “好,有酒喝真好。” 闻言,寒风浅笑了下,然后道了声:“衣服我来拿吧。”遂伸手接过杨天剑背着的衣服。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东风渡酒馆。 这个酒馆与城内其它酒馆不一样,感觉各种身份的客人都有,好像来自五湖四海,形态各异,穿着也各异。 寒风要了酒菜。 酒菜上来,寒风给杨天剑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道:“我敬杨公子一杯。” 杨天剑接过酒,仰脖一饮而尽道:“还是老白大气,连他的属下都大气,有好酒喝。” 寒风低眉暗笑,又道:“其实,我请杨公子喝酒,是想请杨公子帮个忙。” “什么忙?” “杨公子可会阿罗门的功夫?” “阿罗门的功夫?我想想哈,幻影功不会,蝴蝶派的功夫倒是会。” “好,蝴蝶派的功夫即可。” “你们要蝴蝶派的功夫作甚?” 这时候寒风凑在杨天剑耳旁一阵耳语。 杨天剑听后点头道:“小意思,没问题,不过呢,得给钱。” 寒风闻言又是一阵浅笑,随后道:“梦公子有的是钱,只要杨公子帮忙,金山银山都有。” 闻言,杨天剑眉梢堆喜,欢喜地道:“哇,这么有钱,看来攀上这个大哥我要飞黄腾达了!” 寒风捂着嘴又是一阵窃笑道:“怎么盟府公子缺钱花?” 杨天剑低头,不好意思的道:“以前不缺,现在缺得很。” “你要钱的话,就那个梦里服装店,还有梦境当铺,城内所有带梦字的店铺、酒楼随便取……” 杨天剑闻言,眉毛一挑,惊讶得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所有带梦字的店铺随便取?带梦字的店铺都是他的?” 寒风点头:“是!” 杨天剑简直惊呆了:“我天,我此前只知道他功夫厉害,没想到做生意也这般厉害,这樊城带梦字的店铺基本上每十家就有一家,他是有多豪,我这个大哥真是人才!” “不然呢,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跟随他、替他卖命?单靠一幅尊容吗?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梦公子的原话,所以他在帮白云天打点江湖事宜的同时,也在经营着这些生意场。” 杨天剑默默地点头:“厉害厉害,我要对我这个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寒风又低头小声的补充道:“不过呢,有些梦字号店铺白云天可能都不知道,他不太关心生意上的事,所以梦公子才能把生意做得很大。你去取钱的时候不要透露他还活着的消息。” “我知道,尽啰嗦,我又不蠢。”杨天剑不耐烦的道。 寒风又低语道“还有,陪我演一场戏!” 杨天剑问:“演戏?什么戏?” 寒风答:“他死了的戏。” 杨天剑答:“好!” 这时候寒风起身道:“你这些衣服都放皱了,我让这边的绣娘给熨熨吧。”说罢便提着这些衣服朝邻桌几个女子走去。 并道:“这位公子的这包衣服有些皱,你们且拿去熨下,再给我们,银钱少不了你们的,但这些衣服都是高档好货,要送给你们老板亲自熨才行,我们公子只信得过她的手艺。” 那女子闻言,接过衣服点头道:“保证让公子满意。” 而这女子,正是那日寒风他们在圣女门吃酒的两位圣女门侍女。 杨天剑看了她们一眼,秒懂。 随后无比哀伤地道:“我这个大哥也真是,这做好的衣服都无福穿了,倒是便宜了我……” 寒风答:“是啊,如此优秀的天才剑客就这样陨落,真是让人悲催。” 杨天剑又悲愤地说:“白云天那个王八蛋,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替我大哥报仇!”他说这话时,手中的杯子用力一捏,便捏碎了,如粉末一般。 旁边的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大吼,吓得一愣,纷纷朝这边看来,还有人甚至握紧了剑柄,估摸是白家庄的眼线。 寒风则安慰道:“公子息怒,人死不能复生,公子莫要悲伤。” 杨天剑闻言,便趴桌子上哭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流:“大哥啊,你死得好惨啊,还是被那老王八给打断手脚死的。可怜啊,可怜……” 众人见状皆纷纷议论起来,有人也感觉悲忖,有人则摇头叹气惋惜。 寒风见杨天剑这般哭泣,手捂着嘴,低着头,差点没忍住笑,暗想:“这孩子真会演戏,让你演戏,没让你演这么真啊……” 杨天剑哭着哭着,又抓起酒壶,往猛灌酒,边灌酒边呜呜地哭,酒水洒了一脸,还溅到衣服上。 这时候寒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杨公子节哀啊!”随即又附在他耳后低语了个地名。 杨天剑默默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可就是舍不得我大哥啊,我们才刚相认,他就死了……呜呜呜……” 随即,寒风便起身离开。 他觉得他再不走的话,真的要忍不住笑,那这戏就要演砸了。 第318章 惊弓之鸟燕如飞 是夜,月黑风高,冷风徐徐。 骁骑稽武司首领燕如飞带着一群人风尘仆仆的回到驿馆,刚坐在桌子上准备吃饭,揭开汤煲,一颗人头躺在里面,吓得他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跌落,幸得身边的人扶住才站定。 然后战战兢兢的上前细看这颗人头,原来是其左护卫的人头。 他吓得饭也不吃了,遂准备回屋睡觉,却看到卧房的两个侍卫躺在地上。 再细察之,他们喉头上有一蝴蝶形的红色印记,似是挠痕,但再无其它伤口,而他们面目狰狞,眼睛圆瞪,似是受到了巨大惊吓…… “阿罗幻蝶,是阿罗人下手的!”有侍卫惊叹道。 再往前走,床上还趴着一具尸体,翻开那尸体一看,喉头仅一个细如发丝的伤口。 “赤蛛丝,阿罗的赤蛛丝……”侍卫惊叹着:“是阿罗人!” “又是阿罗人!”燕如飞道。 一侍卫道:“我听闻阿罗女帝亲自来悠都了,看来她们也要动手了。” 燕如飞道:“是,这阿罗想复国,早就想图悠都之地了。没想到她们行动如此迅速,我们的局还没做好。” “大人,那现在该怎么办?”侍卫问。 “走,这里我们不能待了。”燕如飞说罢,遂整理了重要的物件,包括那些密信置于一个木箱子里,遂抱着木箱,连夜坐着马车往城西而去…… 这接连几波刺杀,他身边的人死了不少,而且各个死法不一,从两百个骁骑高手,到如今的只剩二三十人,他得换地方了。 月黑风高,密林之中,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后紧跟着二十几个侍卫,他们皆是一等一的骁骑高手,神情戒备。 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而出。只见他手臂一挥,瞬间便结束了两名侍卫的生命。 余下的侍卫见状,怒喝一声“什么人?”,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朝黑衣人扑杀而去。 黑衣人的招式诡异至极,让人难以看清招式,只觉一柄长剑呼啸着,带起星星火光,他身形灵动,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时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出招,时而又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侍卫们的刀法凌厉,配合默契,但黑衣人却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同时还能发动反击。 刀与剑的撞击声,在密林中回荡。侍卫们的喊杀声,与夜风的呼啸交织在一起。 马车上的燕如飞透过窗口焦急的望着外面的交战,他心急如焚,今夜莫不是自己的死期? 黑衣人突然凌空而起,剑势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侍卫们纷纷举刀抵御,但仍有几人受伤倒地。 此时,一名侍卫队长怒喝一声,率领其余人施展出一套精妙的阵法,将黑衣人困在其中。 黑衣人身陷重围,却丝毫不慌,他身形一闪,如同一只雄鹰一般忽而俯冲,忽而直上,穿梭于阵法之间,剑法越发凌厉。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黑衣人使出了一招绝技,只见他剑势一变,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一道血光闪过,两个侍卫的人头落地,这一招瞬间突破了阵法的束缚。 侍卫们大惊失色,阵法顿时大乱。 黑衣人趁势发动猛攻,剑招如疾风骤雨般落下,一时间侍卫们伤亡惨重。 这场激烈的打斗,还在持续着。 燕如飞看得入神,也看得焦急,虽然他不懂招式,但能识得这个黑衣人的功夫在这些侍卫的任何一人之上,而且出剑速度极快,快得那些侍卫来不及运功。 这等身手,是悠都武林人士,还是阿罗人,还是……?他皱着眉,实在难猜。 而后,马车前,车夫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将他的思路与目光拉回。 燕如飞惊讶间转头,便感觉脖子上一凉,一柄长剑架在脖子上。 他惊惧的循着长剑望去,只见马车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 燕如飞惊惧地问:“你们是何人?” 那蒙面人冷冷地道:“劫匪,杀人越货!” “劫匪?劫匪有这么好的身手?” “不是我们厉害,而是你们这些骁骑土狗太菜了。”那黑衣人说罢,盯着他手里的木箱看了下,然后道:“见你一直抱着这箱子,想必箱子里都是宝贝吧?” 燕如飞把箱子往身后一挪,口中道:“这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只是一些信件而已。” “信件?”那黑衣人将信将疑地问,然后说道:“我不信,你打开我看看。” “好。”燕如飞说着便打开了木箱子,只见箱子里是一只断臂,上面还留着血…… 燕如飞吓得脸色大变,赶紧扔掉箱子:“怎么,怎么会是这个……我,我的信件呢?” “是不是这个?”那黑衣人说着,从身后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木箱子道:“你看是不是这个?” 那燕如飞惊讶地问:“是,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罢就准备伸手去取那信件,哪知那人“啪”的一声,合上了木盒子。 燕如飞的手腕便夹在盒子里,他痛得“啊啊啊”的惨叫。 那人松开盒子,燕如飞拿出手,可发现手腕已被夹断,血肉模糊,手掌居然动不了。 他惊呼道:“这箱子我出门一直抱着的,怎么会到你手上,你何时换的箱子?” “有人说这装着信的箱子价值连城便送给我了。我想想哈,应该是你的车夫刚刚换的,也或许是你的侍卫在你装信时换的,又或许是鬼……哈哈哈……”那黑衣人说着边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让燕如飞一阵毛骨悚然,但依然定了定神,厉声道:“少给我装神弄鬼,你们到底什么人?” 那黑衣人其实也挺佩服这个燕如飞,一招功夫不会,来高手如云的悠都武林居然能混得风生水起,而且即便被如此追杀,在如此绝境下,还能如此厉声,而不是低声下气的求人,果然此人胆识过人。 那黑衣人晃了一下腰筋的令牌道:“你可识得这个?” 燕如飞细瞅了下那个令牌:只见令牌是上有个一个飞鸟的图腾,还刻着“上官”二字。 飞鸟翔空的图腾是大同的官辉,而上官则是大同皇室的姓。 “你,你是大同皇室的人?” 那黑衣人点头。 “这么说大同也盯上了悠都之地?” “没有,只是盯上了燕大人,您……” 燕如飞疑惑又不解地问:“盯上了我?” “悠都本就是我大同之地,何言盯上?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们盯上了骁骑之地……哈哈哈。” 那黑衣人说罢,一闪身,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然后一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而外面,打斗已经停止,燕如飞的二十几个侍卫全部倒地,地上只留下东倒西歪的尸体,还有血水混进泥土与枯叶里。 这时候虫鸣此起彼伏,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宛如鬼哭狼嚎。偶尔传来一两声尖锐的鸟叫,更增添了几分诡异和恐惧。 燕如飞吓得瘫坐在马车内。 他脑子飞快的转动,难道真的是大同开始管悠都之事了,这确有可能,因为前面大同朝廷已经派了黑羽军来欲攻打白家庄,欲收回武林盟主的权利。 这说明这大同朝廷并不是于传言中的幼帝当政,内斗不断,看来大同朝廷也有能人。 如果悠都之地不能早日拿下,难么极有可能被大同收回,或者落入阿罗人之手,如此一来,他们骁骑想再要悠都之地就难了。 这些人为何只杀他的属下,又不杀自己,这倒地是为何呢?难道是为了留着自己还有重要的价值,或者留着自己传递什么信息。 很多问题,他暂时还难以想到答案。 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些事情禀告回去。 如今自己损兵折将,哪里去找人手呢。 他思索了下,想到了一个地方,也想到了一个人。 于是他走出马车,解了马车套,自己骑上马,策马向前驶去…… 第319章 欲动梦字号店铺 高大巍峨的白家庄,气势恢宏。 白云天的书房。 白云天与白展鹏正在举棋对弈。 这时候一个侍从来报道:“禀盟主,打探到梦公……白展梦的消息了。” 白云天刚准备落下去的白子停住,握在手上,凝眉问到:“哦,他在何处?” 那人答:“他死了!” “死了?”白云天面露喜色。 “死了?”同样的一句话,白展鹏问来则是一脸悲切。。 那人又答:“是的。千真万切,我亲耳听到杨天剑说的。” “你见过杨天剑?” “是的,此人身高体瘦,面容清秀俊朗,此前他来我白家庄救父时我见过的,不会认错。” “他当时跟另外一个说的,而且边说还边哭得一脸鼻涕一把泪的不像有假。” 白云天手中的白子落下,心情好了起来,面露喜色的道:“一个大男的居然会哭,看来白展梦这小子是真死了,没想到这两个臭小子相认不久倒兄弟情深了。” “是啊,我就说他应该死了,你还不信,你都打断了人家腿脚,而且我听雪儿说你打了他几掌,就凭你那功力,他怎么有命活。”白展鹏掷了手中的黑子,一脸的悲切,遂向后靠了下。 “你呀,心性太仁慈,你跟他没啥血缘关系。你刚听到没,他跟那个杨天剑才是兄弟。” 白展鹏看了一眼白云天,而后眸子沉下去,眼眶潮湿起来。说实话,他听下面的人议论听湖苑的一役,白展梦不可能活了,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没想到今日听来他真死了,心里悲伤得很,他那么优秀的大哥,还对他们那么好。 那人又道:“另外一个男子虽帽檐遮面,看不太清楚,但我看身形极似寒风。因为他与杨天剑在一起,我们都无法打过那杨天剑,便只是派人跟着他,并未动手,只可惜,后面跟……跟丢了。” 白云天手中白子重重落于棋盘,韫色道:“废物,跟个人还能跟丢。” “是,是,是,属下该死,只是此人狡诈得很。”那人赶紧跪地道。 “狡诈?再狡诈有白展梦那小子狡诈吗,不一样的死在我手里。你们给我好好盯着,除了寒风,还有那梦生、梦死这几个臭小子都给我杀了。” “是,属下领命。” 白云天又接着道:“还有白展梦的那些店铺的白家剑士也给我盯紧点,有什么异动就给嚯嚯了。” “是!” “你去吧。” “是,属下告退。”那白家剑士抱拳作揖,起身离开。 待那侍卫走后,白云天又问白展鹏:“鹏儿,白展梦那小子的梦字令店铺有多少?你都摸清了没?” “都搞清楚了,除庄园生意、布匹生意、珠宝生意在我手中,其他的酒楼、客栈、镖局、服装、当铺等等都在他名下,占我白家庄所有生意的大半。这两年甚至还有青楼、粮局、酒厂等比较大的生意场。” “如此之多,这些你都接管了吗?” “没有……” 白云天不满的问:“为何?” “我接管不了,他们那些人有些本就是生意人,都是独立做生意,此前都是大哥在打理,或者只听命于他。” “那就都把掌柜给杀了,换人。” 白展鹏摇头道:“换人?换人这家店就开不下去了。父主,我觉得这个完全没必要,他们经营着,每年按份额上缴钱给白家庄就行了,大哥既已死,我们何必如果自断自家生意。” “也是,白展梦这小子死了就无虞了。” 白展鹏又望了一眼白云天,好歹他们也是父子一场,白云天对于白展梦的死如此兴奋,没有一丝悲悯,而白展梦对白家庄的贡献不仅是江湖地位,还有这富可敌国的财富。 想到此,白展鹏带着一丝不满质问白云天道:“父主,大哥从十岁出江湖替您办事,十岁开始经营白家庄的生意,才让白家庄有如今的武林地位与财富,如今他死了,您对他竟没有一点悲悯之心吗?” 闻言,白云天瞥了一眼白展鹏,随即冷哼一声道:“哼,这些都是他的功劳吗?如果不是我当初收留他,养他,他婴孩时期就死了,这些都是他欠白家庄的。 再说如果不是我白家庄本来就有的武林地位及财富,他仗着白家庄嫡长子的身份人家才会买他的账,才会听他的,他怎么可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你怎么不说是我们白家庄成就了他的武林地位。再说我也让他办了悠都最隆重的婚礼,我没有亏待他……” 闻言,白展鹏感觉无话可说。随后道:“好,那他既然死了,雪儿也是您的女儿,就请你放过她吧,怎么说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您的小外孙。” “可以,我说过只要白展梦死了,我可以留着雪儿的命,包括他们的孩子。” 白展鹏点头,然后又道:“雪儿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大哥死的消息您跟白家剑士嘱咐声,不要让雪儿知道。” 白云天点头道:“好。” 白展鹏又道:“那我去看看雪儿了。” 白云天摆手:“去吧,去吧。” 白展鹏正欲走,这时候一个侍卫来报道:“禀盟主,骁骑燕如飞求见。” 白云天点头道:“让他进来。”随即,人也往外迎。 白展鹏听说燕如飞要来,也停住,没有急着出去。 这时候,只见燕如飞疾步的走进来,神色匆匆,还一脸风尘仆仆,整个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而他左手还抓着右手的手腕,手腕上的衣袍还渗出淡淡的血来。 白云天见他这副模样,疑惑而又关切地问:“燕兄,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他接着对周边的侍卫道:“快传府医。” “是被人打的……说来话长。”燕如飞边往里走边道,然后进去兀自落坐。 “被何人打的?你的那些侍卫呢?” “我的侍卫全死了。” “啊,何人能如此厉害?你那些侍卫也都是高手,居然会将他们全杀了。” 这时,燕如飞一边忍着痛一边道:“现在阿罗人也盯着我,大同人也盯着我。” “什么,阿罗人,大同人?” “对的呢,我回到驿馆发现我那些驿馆里的属下死于阿罗门的魔功。而昨夜我半路遇劫,那人拿的令牌上写有上官,有大同的飞鸟图腾。” “什么,阿罗门的人?还有大同人?这……”白云天凝眉,抹着胡须思索道:“有上官令牌的是大同皇室之人。大同皇室之人亲自来悠都管理悠都之事了,莫非要收回悠都盟主之令了。” “很有可能。”燕如飞答。 “那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 “那就好。” 这时候,府医进来,便上前给燕如飞检查伤情。 他看了一下燕如飞的手道:“大人这手啊,估计废了。” “你说什么?废了?”燕如飞一惊,面色甚为难看。 那医者摇头道:“这手是被硬物夹到的,手腕骨全为碎裂状,无法接骨,无法复原……”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医者答:“恕老夫无能为力。” “这……我左手被白展梦那小子插了一个酒杯,这右手又断……那我岂不是成了个废人?”燕如飞悲哀痛苦的说着,甩着疼痛的右手。 那医者看了一眼燕如飞的左手,只见他左手的酒杯突出手掌的部分已被切割掉,但还有杯子环形的瓷器深深嵌进肉里。医者问:“大人,左手可能曲手指?” “能,不过疼痛得很。” 医者道:“大人如果不想双手残疾,这左手或许还有救,多练练左手握物,写字,若大人能忍痛练习,或许亦可。” “好,只能如此了。”燕如飞说着,曲了曲左手。 白云天道:“大人,你这酒杯扎手之仇我已经替你报了,白展梦那小子也被我打断手脚,现在已经死了。” 燕如飞闻言,面露喜色道:“哦,甚妙,甚妙!” 而一旁的白展鹏则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白云天,他不能理解,白云天为讨好一个外人,居然这样对自己的养子。 第320章 少年公子已成长 这时,燕如飞又对白云天道:“白庄主,有一事我得与白庄主道明,我这遇刺的时候,那人抢走了我们的来往的密信,我这手正是被那人用装密信的盒子夹伤的。” 闻言,白云天一惊:“你说什么?你不是说你遇到的刺客是大同皇室之人吗?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事大同皇室知道了?” 燕如飞闻言点头。 白云天面色难看起来,微微蹙起了眉头,然后道:“那如此看来,不日,这大同必将派人收回我悠都武林盟主的权利。” 这时白展鹏有些不解的问:“我想知道燕大人为何留着这些书信,不一把火烧掉呢?” 此语让燕如飞一惊,他赶紧解释道:“书信乃我们往来的凭证,我留着它也是想日后凭这些书信在我太子面前替白盟主邀功的。” 闻言,白展鹏不再多言。 燕如飞接着道:“白盟主无需多虑,我骁皇病重,估计太子要不了多久即将登基继位,而他继位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据悠都之地,出兵大同,等他打下大同之地,到那时候您便是整个大同之主,何在乎区区一个悠都的武林盟主之位?” 闻言,白云天脸上的疑云散去,眉头舒展开来,抹着胡须道:“那是,那是。” 这时候一旁的白展鹏冷冷地道:“哼,燕大人说得倒轻松,大同之地八十八郡,大同历经十二朝,五百多年,岂是你们骁骑胡人说打便打的。” 燕如飞一听此言,面色一凝,脸色极为难看。他心里暗惊,此前这个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居然也能说出这等话来,而且这话充满了敌意。 因为对于白展鹏来说,确实挺讨厌这个燕如飞的,毕竟是在他的挑拨下,才让他父主彻底对他大哥失去信任,可以说是他的挑拨间接害死了他大哥。 白云天瞪了一眼白展鹏,忙赔笑缓解尴尬道:“鹏儿还小,说话失了分寸,大人莫要计较。我知道骁骑胡人英勇善战,而贵太子更是有勇有谋,相信以他的本事,拿下大同不费吹灰之力。” 白展鹏听着白云天极尽谄媚的话,坐到一旁,转过脸去不再搭理他们。 这时候燕如飞道:“是,是,感谢白庄主的信任,也多谢白庄主的鼎力相助。” 白云天答:“燕大人客气了,我们是共谋大业。” 燕如飞又道:“燕某前些时日收到书信,骁皇病危,驾崩恐怕就这几天的事,所以燕某将启程返回骁骑,一来要参加国丧,二来要准备我太子的登基大典,其他事宜,燕某回去与再太子商量。” 白云天答:“好,燕大人如今侍卫尽损,不如我们派些白家剑士护送燕大人返回悠都吧。” 燕如飞答:“感谢白盟主美意,我的贴身侍卫虽死,但我骁骑驻悠都稽武司倒也有众多武者可用。” “燕大人休要跟白某客气,你这稽武司的人我觉得没必要动,忽然调他们回去也容易打草惊蛇。” 燕如飞点头道:“确实,白盟主思虑周全,那就有劳了。” 白云天道:“燕大人客气了。”他随后又吩咐白展鹏道:“鹏儿,你挑些功夫厉害的白家剑士护送燕大人去骁骑。” 白展鹏面无表情地答: “好!” 如此,燕如飞在白家庄休息了一日,府医给其受伤的手换过几次药,第二日他便匆匆离开。 白展鹏也按白云天的吩咐挑了一些白家剑士护送他。 待待燕如飞走后,白展鹏对白云天道:“父主,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留着那些书信?” 白云天闻言,疑惑的看着白展鹏。 白展鹏继续道:“因为那些书信是你的罪证。” 白云天一惊,瞪大眼睛疑惑地问:“这……鹏儿此话何意?” “如果你不听话,他们就会拿这些信来威胁你。比如如果把这些信送到大同朝廷,那么你就是通敌的卖国贼,大同朝廷不会放过你。他手里拿着那些书信,你就不得不得随时听命于他。” 白云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白展鹏又道:“我此前一直在想,为什么他要挑拨你与大哥的关系,我后面想到了,因为大哥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当一个傀儡,所以他们借你之手杀了大哥,而你对他们马首是瞻,会做他们的傀儡。而他们给你送银子,让你招兵买马不过是相当于给他们扩军,充军饷。” “原来如此……”白云天思索着,面色凝重起来:“那我岂不是中他们的计了……” 白展鹏摇头道:“也不全是,骁骑与大同势必有一战,你迟早都要选一边,你站哪里很关键。既然骁骑能拉拢你,说明我们悠都武林盟还很有价值,而大同迟迟没有行动,有可能目前根本无暇顾及这个。” “那你的意思是我杀白展梦真杀错了?中他们的离间计了。” “我觉得父主不该杀大哥,是出于人情,毕竟他是您的义子,是我们的大哥,但他确实很有野心,他不死也确实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白云天悠悠地点头,而后又面露欣喜之色道:“鹏儿,你这些话倒让为父刮目相看了,我以前以为你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没想到你心思也缜密得很。” “谢父主夸赞,我以前对这些事情只是不感兴趣,但如今大哥既死,很多事情不得不得落到我头上,我怎么说也是白家庄的公子,悠都武林盟的少盟主,这些不得不考虑了。” 白云天欣喜的点头:“鹏儿,你长大了,看来我白家庄后继有人了。” 白展鹏摇头道:“但是我与大哥相比确实差远了,所以还得继续磨砺。” 他继续道:“父主,还有一事我也觉得蹊跷得很,你说这个燕如飞遇刺,为什么他的属下都死了,却独独放了他?” 白云天有些不解地问:“鹏儿的意思是?” 白展鹏答:“要么是他故意的,骁骑情况有变。要么就是有人刻意为之,我暂时也猜不出来,但我已经安排好了,作了两手准备,要么护送他安全到达骁骑,要么半路杀了他,请父主放心。” 白云天点头道:“是,是,是,鹏儿如此安排甚好。” 白展鹏接着又道:“父主,还有一事,现在既然大哥已死,父主就没必要想着如何对付他那些属下了,他们怎么说也是我白家庄的人,而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培养更多势力,准备应对大同朝廷了,因为通骁骑的密信到了大同朝廷,估计很快他们就会派人来对付我们了。” 闻言,白云天面露喜色,点头道:“是,鹏儿所言极是, 鹏儿现在长大了,思虑周全了,为父甚感欣慰。” 他说此话心里想着,这个鹏儿以前看起来不谙世事,其实也有大智慧,如果假以时日的锤炼,也是一个人才,以后自己的后续有人了。 思量至此,白云天的眉头舒展开来,抹着胡子面露喜色。 “多谢父主夸赞。”白展鹏致谢道,又道:“父主,我去看雪儿了。” 白云天点头。 白展鹏出去后,招呼了几个属下,对他们吩咐道:“你们继续盯着寒风、梦生、梦死等那些白展梦的属下,有什么异动向我报告。” 一人抱拳作揖点头道:“是。”然后接着又问:“杨天剑要盯着吗?” “不用,他你们盯不住,也打不过,盯紧了小心一剑给你抹脖子了。” “是。”那人应着,还下意识的摸了下脖子。 白展鹏又对另一个属下道:“还有,白家庄梦字号的那些生意场上的店主都摸一下底细,最好每个店里都要安排我们的人。” “是。” 他又继续吩咐道:“你们打听下白展梦的尸首何在,或者是否有人为其收尸,葬在何处。查到禀告给我,这个要暗中做,不要让父主知晓。” “是,属下明白,鹏公子重情重义,不忍心梦公子暴死街头。” 白展鹏淡然一笑道:“他不会暴死街头的,只是……”他没有说下去,眼神里掠过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 而后,他又对另外两个侍卫道:“你们随我去一趟雪儿的住所,多带些吃穿用度,再多安排一些人手把手,但不要对她透露大哥已死的消息。” “是,属下明白。”于此,几人带着一些吃的,衣服、药品,各种生活用品前往白雪的住所行去…… 第321章 温柔乡里巧布局 且说白展梦在圣女门养伤却并没闲着,虽然手脚不能动了,但让柳媚儿找来骁骑的历史、文化、地理各种书籍,每日让柳媚儿念给他听。 再有就是根据几个圣女门人送回来的情报,进行分析,对寒风他们、梦生他们的一些行动进行指导。 还有就是研究醉酒剑留给他的武功秘籍,果然是一代剑神,他的剑法秘籍精妙无比,白展梦将其与飞星剑法融合贯通,有了神奇的想法。 要么就是教柳媚儿练剑,他念着招式口诀,柳媚儿练,他再纠正,指导。在这个过程中,二人的感情也进一步升温,亦如当年,你侬我侬。 还有就是日常的,白展梦的洗漱,吃喝拉撒都是柳媚儿亲自伺候,这让白展梦很是感动,让他觉得这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步步长成了如今温柔贤惠的妻子,这样的日常生活真的很美好。 比如,极为平常的一日,柳媚儿坐在床前,给白展梦绣着一个香囊,因为她听闻白展梦睡眠不好,她从秋月那里得知,做安神香囊会有助于睡眠。 尽管绣工拙劣,但柳媚儿还是在认真的做着,有时候还不小心,针会扎到手。 这让白展梦感动不已,她真的很好很好,她的好不是生得花容月貌与婀娜多姿的好身材。 而且,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平时行事,她都能带给他不同的感受。 她不同于寻常女子,既没有小家子气,也没有那种大小姐的霸道与任性,而是有种自在洒脱的率真,行止由心的灵气,还有纯情少女的天真烂漫。 她平常行事与秉性,有时候是活泼俏皮,有时候是撒娇嗔怪,有时候是细致关切,有时候也有小脾气小性子,还有小粉拳砸胸口与小爪爪又掐又挠的…… 而在床上,她会恰到好处的撩拨,也会让人欲罢不能的娇嗔,还有少女的娇羞,还会各种夸赞,满足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与征服欲,当然还有……床第之事嘛,不便多言。 总之,她很棒很棒,所才会让他哪怕整晚与她……他都乐此不疲。 他真的爱死她了,而且跟她越相处,自己就越沦陷,爱她爱到无法自拔。 所以说,这样的她让白展梦如何能忘了她,即便优秀如斯的白展梦,即便从小便行走江湖,见过多少女人,但唯独对她,是那般的笃定深爱,念念不忘…… 特别是这段时间自己不能动弹,全靠她悉心照顾,他爱她深入骨髓。 白展梦靠坐在床上,看着在灯下认真为自己做着安神香囊的柳媚儿,眼里溢满了感动,他唇角勾笑,看着柳媚儿道:“媚儿,我感觉你变了……” 柳媚儿抬头问:“怎么变了呢?” 白展梦浅笑着道:“以前,你是一个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小丫头,现在感觉你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小娘子……真的很贤惠。” 柳媚儿抬头看着白展梦道:“是啊,以前媚儿不懂事,总是任性撒娇,只想着要梦哥哥对我好,而我不曾为梦哥哥做些啥,思来也惭愧。后面便问起那些姐姐跟嬷嬷们,要如何对男人好,她们便教我,我也就学了些,以后媚儿要做一个贤妻良母,好不好?” “好,好得很!”看着眼前人,听着眼前人的这番话,白展梦的眼眶潮湿了。 要是一开始,他少了那些猜忌,全心全意的对她,现在他们该是多么幸福,儿女绕膝,夫慈妻贤,享受着天伦之乐。 只是他,那样深深的伤害了她。那些猜忌,只是源于他太爱她,太在乎她,所以才患得患失,害怕失去,而那些猜忌,差点将她送入别人的怀抱。 幸得自己手脚尽断,让她可以照顾自己,这也是因祸得福,此刻,白展梦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原来,破镜也可重圆。 此刻,他好想起身抱着她,可是奈何却手脚不能动。 白展梦眼眶湿润含情脉脉地道:“媚儿,我好想抱你啊,我这手脚不能动,好无奈,你抱抱我好吗?” 柳媚儿放下手中的香囊,娇嗔了一声:“好……”遂起身投入白展梦的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 他烙铁般滚烫的身子紧紧抵在她身上,烫得她全身也跟着都热了起来。 而白展梦竟动了动那还绑着木棍的胳膊,把她拥在怀里,而且那双胳膊越收越紧。 尽管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胳膊传来阵阵疼痛,但相比这深情相拥的美好,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柳媚儿感受到了他胳膊在挣扎着动,怕他筋骨还未养好,伤了身子,她便仰起头来,嗔怪地道:“梦哥哥,你这筋骨还未养好,不要动了……” 他不说话,而是霸道的低头,嘴覆上她娇艳欲滴的唇,以吻封唇,将她拥在怀里温柔的亲吻着,有温热的试探,有霸道的撩拨,还有绵密的纠缠…… 柳媚儿感觉无法呼吸,只觉得除了唇舌的交战,而他的双臂也越收越紧,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柳媚儿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脖颈处,引来她一阵阵的颤栗,这颤栗伴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与极速的心跳,越来越重,逐渐变成颤抖,再之后,她奋力推开了他…… 白展梦一惊,疑惑的看着柳媚儿,眸子里还缱绻着无尽的情欲,他不解地问:“媚儿,你……你不愿……?” 柳媚儿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感觉很害怕,害怕到颤抖,可是她明明也很想的,为何? 正当二人意味未尽,红着脸,僵持在那里时,一声:“禀门主,青青与欢欢来报……”的通传声让二人回过神来。 柳媚儿擦了下发红的嘴唇,遂道:“让她们进来吧。” 而后青青与欢欢进门送上情报。 情报上说,寒风已按白展梦的指示,冒充阿罗人,杀了燕如飞身边的人,让燕如飞如惊弓之鸟,欲仓惶逃回骁骑,寒风已暗中派人护送。 还有寒风冒充大同皇室的人劫走了燕如飞与白云天来往的密信,并派人送往大同朝廷。 而寒风欲让人带着燕如飞与大同密谋的信送往骁骑朝廷,询问白展梦此举是否可行。 白展梦闻言,嘴角勾笑,欣喜地道:“这个寒风还真是有脑子,居然想到冒充大同皇室的人劫信,此举一举两得,既吓一吓那燕如飞,又让白云天以为大同朝廷要动他们了,让他们暂时疏于对白展梦属下及梦字号的生意场等的管理,以让他们暗中培养势力。” 明明他刚刚还沉醉在情欲里,遗憾于难遂愿中,这会儿便立马进入运筹帷幄的筹谋状态。 “既然要做燕如飞与大同来往的信,虽然那个耶律鸣风不一定信,但朝中其他人可能信。而要做嘛,不如就做大点……” 想到此,白展梦浅笑着心生一计,只听得他道:“不如给我那个好弟弟找点好事,让他喜当爹,哪怕是假的,哈哈哈……” 闻言,一旁的柳媚儿不解的道:“梦哥哥,你要干嘛?” 白展梦笑道:“给他整点好玩的,媚儿,你去取了笔墨,按我说的写。” 柳媚儿闻言,遂去取了笔墨。 白展梦便如此说了一番,柳媚儿按他说的写着,边写边疑惑不解的看着白展梦。 白展梦也不解释,只是让她把这封信交给来送情报的侍女,并告知她转交给寒风,并对她们一阵嘱咐。 柳媚儿在一旁听着,心下暗惊:她的梦哥哥真的太多心眼了,这都能想得出来,这信如果能奏效,有可能让骁骑翻天。 第322章 壮志凌云谋天下 待属下退下后,柳媚儿趴在白展梦胸膛无限崇拜地道:“梦哥哥,你心眼真多,你这招真是高明,只是你这么做,有些细节,媚儿还不太明白……” 白展梦眉目堆着诱人的光,下巴抵在柳媚儿的额头上,浅浅的笑着道:“男人关于权势的筹谋,你不需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你呀,就好好的伺候我,等我伤养好了,给你打一个天下,让你当我的王后,好不好?” 柳媚儿一惊,抬起头看着白展梦,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王后,你要当悠都之王?” 白展梦依旧是浅笑着,轻轻地摇头道:“不,悠都之地太小了,配不上我白展梦的抱负,我要的是九州天下之王。” 柳媚儿更是疑惑,眨着眼睛,更加疑惑地望着白展梦道:“九州天下之王?这九州之地,四分五裂,如何才能统一,如何才能做九州之王?” 白展梦低头轻吻了下柳媚儿的额头道:“这些都需要一步步谋划,你呀,不用打听这么多。你只要知道你的男人非池中之物,是人中龙凤。” “是,是,是,我的梦哥哥是人中龙凤,野心大,心怀天下……你呀,什么都大,就是有一样小……” 白展梦闻言,心一惊,忙问:“什么小?你说我什么小?” 柳媚儿窃笑着道:“就是心眼小,你心眼多,所以心眼小……” “我哪里心眼小了?” “你就是心眼小,总是爱爱吃醋,就这点改改就好。” “我哪有啊,我吃醋是因为在乎你啊。好,好,好,既然你指出来,我改就是了。” 白展梦说罢,又道:“好了,我不跟你斗嘴了,刚她们不是带了天剑给我取的衣服吗?我这弟弟还真懂事,知道给我整点干净衣服来。你打些水来,帮我擦下身子吧,我想换身衣服,我这几天身上都黏糊糊的,好生难受。” “好……知道你爱干净,你那黏糊糊的是……哈哈哈,我知道了。”柳媚儿红着脸掩面一阵窃笑。 “你呀,坏得很,都怪你……”白展梦咬着唇,无奈的瞪了柳媚儿一眼。 柳媚儿也瞪眼回击道:“你才坏呢,你是又想我伺候你了。” “你是我的女人,肯定得伺候我啊。等再过几日,我这手脚上的木棍可以取了,手脚能动了,我伺候你……好不好?一定把你伺候得满意……”白展梦说这话时,一脸的坏笑,还向柳媚儿抛了个媚眼。 那媚眼如丝,温暖又灼人,仿佛袅袅的春水,拂过柳媚儿的心头。 柳媚儿的心一下子沦陷了,脸也唰的红了,她猛地掐了一把白展梦的腰。 白展梦“啊”的一声颤叫,尾音拖得极长…… 柳媚儿这才掩面窃笑着出去,遂命人打了水,然后替白展梦宽衣解带,帮他擦拭身体,还用小刀给他修了须。 碍于白展梦手脚不能动弹,很多事情只能想,却不能做,但这并不影响幸福在他们身边萦绕,连空气都是幸福的味道。 隐蔽的密林中,有一家隐蔽的客栈,客栈的门前是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静心客栈”四个字。 客栈的一个客房内。 杨天剑惬意的坐在一个长桌上,一双大长腿悠哉悠哉的晃荡着。 而寒风在整理着信件,他将从燕如飞那里抢到的密信分为两沓,而后又随意的拆开一封,照着上面的字迹在奋笔疾书。 杨天剑一边吃着桌上盘里的点心,一边对一旁在奋笔疾书的寒风道:“人也给你们杀了,事都给你们办妥了。我的银子呢?” 寒风抬眸,浅浅一笑道:“怎么,这前盟府的公子怎么变成了替人办事收钱的杀手了。” “我凭本事挣钱不丢人。” “那是,不丢人!不过都跟你说了,你给梦公子办事,银钱少不了你的。”寒风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丢给杨天剑。 杨天剑接过银袋,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置于怀里道:“他再有钱那是他的钱,大丈夫岂能白白受人恩惠,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对吧?” 寒风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对,对,对!” 这时候杨天剑看着奋笔疾书的寒风,嘴角勾着笑,轻轻的摇头道:“哎,你们这些人啊,累不累?天天就知道玩弄心机。” 寒风头也不抬的道:“不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砥砺前行,一点都不累。” “你呀,我原觉得我那个大哥心眼多,没想到你跟他一样,半斤八两,喜欢耍心眼,果真是沆瀣一气。” 闻言,寒风停了下,抬头道:“寒风素闻杨公子多才,怎么用错词了,这里应该用志同道合,我与梦公子志同道合,同频共振。” “好一个志同道合,同频共振。”杨天剑浅笑着重复。 这时候有敲门声响起,寒风走到门边对了下暗号:“月下无限冷。” 门外人答:“清风度人心。” 寒风遂开了门,只见四个身着白衣的白家剑士进来。 寒风将整理好的两沓书信,分别递给其中二人,并吩咐道:“这个给大同兵部尚书李大人,这个给尤太师。” 那二人接过信道:“是,属下领命。” 寒风又道:“你们且去吧,快马加鞭,到了大同皇朝,有我们的人接应,不要逗留,速去速回,万事小心。” “是,属下告退。”那二人接过信,抱拳作揖后,便拿着信出去。 杨天剑默默看着,不解地问:“你为何要把这些信分为二份,送给两个人呢?” 寒风答:“这样做是以防万一,万一一个出了纰漏,还有一个。再说大同朝廷如今局势动荡,一人之言,不一定有人信,二人弹劾嘛,成功率更高。” 杨天剑点头道:“果然,办事周全,颇有几分老白的风范。” 寒风道:“杨公子过誉了,我与梦公子相比差远了。” 说罢,寒风又照着燕如飞的笔迹,写了几封关于骁骑现在情况,希望为大同效力,共取悠都,破骁骑,让他掌骁骑大权的通敌之信。 这时候,杨天剑凑过来问他:“你在写什么?” 寒风答:“在写燕如飞通敌的信,也要让他尝尝无中生有被冤枉的滋味。” 杨天剑一脸不屑的看着寒风:“你们这些人,真的是老谋深算,就知道玩弄心机,我自愧不如。” “素闻杨公子生性聪颖,过目不忘,杨公子不是不如,只是不屑于这些心机之事对吧?” “确实不屑。”杨天剑说罢继续去吃点心。 寒风将这些信交给了其中一人,嘱咐他将信送给骁骑雨王的人手中,那人领命出去。 这时,又是一阵敲门声,同样对了暗号。 只见两个披风遮面的女子走进来。 第323章 巧思改信谋大事 她们进来对寒风道:“寒风大哥,这是梦公子给你的信。” 寒风接过信,展开看起来,边看边赞叹道:“妙极,梦公子真是大才,足智多谋,运筹帷幄。” 这时候,两个女子看到了杨天剑,遂开口问安道:“杨公子也在啊,见过杨公子。” 杨天剑摆手道:“休要客气,你们聊正事儿吧。” 那两个女子正欲开口,寒风却挟着她们到门口低声道:“休要出声,梦公子所示我明白了。你们且出去吧。” 那两个女子一阵疑惑,她们还没开口说呢,他仅仅是看看这个信便明白了。 本来还想多说几句,也好跟这两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多呆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便被轰出来,看她们风尘仆仆的来,也不让休息一会儿,这个寒风,真的是不解风情,不懂得怜香惜玉。 但既然主子发话了,她们也不好多逗留,只得极不情愿的推门出去。 寒风之所以急着赶他们走,是因为这封信的内容关系到杨天剑,怕这两个女子涉世未深,说漏了嘴。 待她们走后,寒风把信至于怀中,眉目堆笑,然后回过身对杨天剑道:“我准备让护送燕如飞的白家剑士带封信去,我听闻杨公子以前的发妻现如今是骁骑的太子侧妃,而据说大同皇帝病危,这燕如飞回去是奔国丧的,参加新皇登基大典的。而你那个前发妻即将封为皇后,你要不也给她休书一封,祝贺祝贺她吧。” 闻言,杨天剑面露喜色,道:“她即将封后?那确实可喜可贺。只是我与她都是故人了,我也不好再修书打扰了。” 寒风道:“杨公子此言差矣,我素闻远嫁女子多思乡思家,你于她来说算是娘家人,她若荣升皇后,肯定希望能有娘家人的祝贺,这样她在异乡也能廖解思乡之情,你说呢?” “也好,那我想想该如何写吧。”杨天剑思索了一会儿,遂跳下桌子,走到寒风身前的案前,踱了几步,然后提笔书写起来。 他写了一首诗,诗曰: 《贺卿封后》 喜闻佳卿将封后,遥贺殊荣欢满眸。 霓裳羽衣耀宫闱,凤冠霞帔艳九州。 愿卿自顾多珍重,异乡起居亦无忧。 虽距遥途难聚首,祈君安好永无愁。 寒风看着他这首诗,赞叹道:“妙,妙极!杨公子果然大才,三步成诗,这诗既表达了祝贺,又表达了关怀,不错不错。” 杨天剑闻言,高兴的自吹起来:“那是,我可是悠都出名了的诗中才子剑中仙,哈哈哈。”他边说着边蹦跳着跃上才旁边的桌子,继续翘着二郎腿抱着点心盘子惬意的吃着点心。 “真是自恋。”寒风摇头浅笑着调侃道,而后背对着他继续忙起来,只见他凝眉思索了一会儿,便照着杨天剑的笔迹,将这首诗改为: 喜闻佳卿将封后,遥贺殊荣欢满眸。 霓裳羽衣耀宫闱,凤冠霞帔艳九州。 谢汝育儿心血付,望成帝业功千秋。 往昔欢愉情依旧,入骨相思意未休。 他并未直接在这首诗上修改,而是重新取了新纸,临摹着这笔迹,改了后面两句。 这诗虽只改了后两句,但意思完全变了,前面恭贺封后,后面感谢养育孩子,如果只是她的孩子,为何要谢养育孩子,这里肯定是他们两个的孩子才用感谢。 而期成帝业更是道明了希望这个孩子将来继承皇位的野心,而最后一句写了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欢愉,更写了如今的入骨相思。 这首诗落到骁骑别有用心的人手里,怕是足以让骁骑朝堂大乱,哈哈哈…… 寒风看了一眼自己改的诗,满意的嘴角勾笑,遂将这首诗装在一个信封里,然后将其交到在一旁待命的一个白家剑士,并对其嘱咐道:“这封信是杨公子的私信,倒没必要走官道。我听闻骁骑太子齐妃与拓跋太子妃情同姐妹,拓跋太子妃的大哥守着益城,你们走近道益城即可,可能方便很多。” 那人道:“属下领命。”遂接了信出去。 忙完这些,寒风抬头看着还在吃点心的杨天剑,心中暗道:这杨公子已加冠成年了,怎这般孩子气,他与梦公子虽是兄弟,却完全是两种心性与举止。 他看着杨天剑道:“杨公子,这点心如此好吃吗?你都吃一晚上了,可有吃饱?” 杨天剑打了一个饱嗝,道:“好吃,吃差不多了。” 寒风又道:“我让厨房给你炖了人参枸杞鸡汤,你还吃得下不?梦公子说你输血身子虚,得补补。” 杨天剑白了他一眼道:“你才身子虚呢。”他转而又闪着眸子道:“虽然吃饱了,但要是有美味的汤,也喝得下,我这大哥还真是体贴,哈哈哈。” 寒风摇了摇头,遂让人去取了汤进来。 杨天剑抱着大汤碗,简单的吹了吹后,便抱着大碗咕噜咕噜的喝起来,一边喝一边砸着嘴巴道:“好喝,好喝,好久没喝这么好喝的汤了。” 可这汤还没喝完,突然下面传来一阵剑器的打斗声…… 二人一惊,遂提剑破门飞身出去…… 只见屋外一楼的大门口躺着几具尸体,而吴尘正在与剩下几个人厮杀,见杨天剑他们飞身下来,剩下的几个人便飞身欲跑。 杨天剑与寒风临空一跃,飞身立于他们近前。 “你们是何人?”杨天剑一声大喝。 那几人不答话,提剑便刺,三五招之间,杨天剑与寒风便将他们打倒,欲再问他们身份时,只见倒地的他们却挥剑自刎。 杨天剑不解的问:“他们是何人呢?” 吴尘上前道:“按这身白衣,像是白家庄的人。白云天的人?” 寒风蹲身看了一下这几人道:“不,如果他们是白云天的人,恐怕此刻白云天定会前来与杨公子打斗。这几人我看起来面生,我并不识得,但我猜可能是鹏公子的人。” 杨天剑一惊:“白展鹏?他不是帮老白的吗?怎么他会派人跟踪我们?” 寒风答:“此一时彼一时,难怪梦公子不让告诉鹏公子他还活着的消息。”说罢,他像想到了什么,惊呼了声:“不好!”然后飞身向前跃去…… 第324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地上掉了一支发钗。 寒风捡起发钗,仔细检查了下周边的情况,并未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但地上有两道较深的拖痕。 他蹙眉道:“遭了,刚圣女门那两个姑娘估计被抓走了,到底是落到白云天还是白展鹏的手上呢?她们会不会将梦公子还未死,以及藏身之地的消息透露出去?” 杨天剑收了剑,轻轻的笑了下道:“哈哈哈,你们算计来算计去,这下情况复杂了吧?” 寒风看着他道:“杨公子,如果这两丫头把梦公子藏身之地说出去,此刻梦公子毫无战斗力,必死无疑,你还笑得出来?” 杨天剑答:“我就是看你们算计来算计去,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很多最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白。” 寒风不解的望着杨天剑道:“杨公子此话何意?” 杨天剑抱着剑,靠在一棵树上,悠然地道:“寒风大哥,我问你,要是白展梦死了,你是到处晃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寒风思索片刻道:“这……如果梦公子死了,我肯定隐居避世。” 杨天剑道:“这就对了!你看你这几天一会儿出现在酒馆,一会儿客栈,一会儿在梦字号店铺里,虽然你很聪明也很机警,能避过白家剑士的跟踪,但你这么频繁的行动,似乎就差将我要干大事几个字写在脸上……” 寒风一拍脑门:“对,杨公子说得对,我行动太频繁,会让监视我的人觉得我会有所行动,我后面肯定有人指示,这人必是梦公子。” 杨天剑点头道:“也不蠢嘛。” 寒风望了一眼杨天剑,欣佩的道:“杨公子心思缜密啊,完全不像表面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 杨天剑道:“说了,我只是不想像你们样,算计来算计去,太累,我自在潇洒快活多好。” 寒风道:“是是是……”而后又沮丧的道:“也不知道我们安插在护送燕如飞回去的人是否被白展鹏发现……刚才那几个送信的也不知道是否出去了,还是被白展鹏劫走了。” 杨天剑答:“我刚检查了地上的打斗,应该就几个白家剑士与吴尘打斗过,你那几个属下应该功夫高点,没看到他们的尸体,估计是逃过监视出去了,所以不用担心。” 寒风望了一眼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杨天剑,刚才他这番话又让他觉得他也是心思缜密之人。 杨天剑接着又道:“那两个侍女吧,我觉得虽然可能被人抓了去,但情况应该也没那么糟糕,至少知道留下发钗告知她们被掳走了,我想着两丫头应该也不蠢,不会说梦公子的行踪。” 寒风问:“那如果他们以性命相逼呢,这两丫头上次在圣女门喝酒你见过的,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单纯小姑娘,想必没什么强的毅力。” 杨天剑答:“你前面不是说过掳走他们的应该是白展鹏的人吗?如果是白展鹏的话,上次在听湖苑,他能以剑刎颈逼白云天放了老白,他不是会大开杀戒的人,如果两个姑娘聪明点,咬定不知道的话,我想白展鹏也不会为难她们。” 寒风点头。 杨天剑又道:“其实你那些手脚,我稍微想下就明白,你是想一方面让白云天以为大同要对付他,疏于对你们的防范,你们好有所行动,另一方面你们还想挑拨骁骑的朝廷之事,可能我的那封信也是挑拨之一,对不对?” 寒风一惊,凝眉问:“你……杨公子这些你都知道?” 杨天剑道:“你别看我在吃点心,我大概都能猜个七七八八出来。我之所以没指出来,是因为让我写信是我老白安排的吧。我救了他,想必他肯定不会害我,所以还不如让你们做这些,也算帮你们……” 寒风一下子对眼前的这个少年佩服起来,拱手作揖道:“杨公子真是聪明,寒风佩服,你这心机不亚于你大哥啊,果真是亲兄弟。” 杨天剑道:“老白腹黑善谋,我才不要像他,我呀只想今日有酒今日醉。” 寒风道:“杨公子好心性,寒风羡慕。” 杨天剑拍了一下身后的一直默默听着他们说话的吴尘道:“无欲无求最快哉,吴尘老哥你说是不是?” 吴尘眼神黯淡起来:“是是是,只可惜我还要报仇,你不也是吗?杨公子,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是,但是也不要因为报仇而满心恨意,像你现在整天憋着个苦瓜脸,多难受,快乐一天也是一天,对不对?” 吴尘点头。 杨天剑又调侃起他来:“你说你呀,让你让你放个哨,你都放不好,好歹你也是上一届的悠都武林青年头秀,大同黑羽军的少都尉。” 吴尘闻言,面色一沉,有些生气的道:“你……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吴尘什么时候沦落到给你放哨了?我只是为还你人情帮忙而已。再说我这不发现有异动,就拔剑将几个敌人都杀了吗?” “是,是,是,少都尉莫要生气……我跟你开个玩笑呢。”他边说着边有搂着吴尘的肩膀道:“走,喝酒去,犒劳吴都尉。” 吴尘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来。 寒风却道:“还喝酒呢,我们都被盯上了,看来我们得换地方了,走吧……” 杨天剑摇头,又伸出一臂,往寒风脖子上一搭,勾过寒风道:“寒风大哥,这里盯梢的几个人不都被我们嚯嚯掉了吗?等白展鹏再派人来得到明早了,我们呀,现在回去喝点酒,好好睡一觉,明早再走不迟。” 寒风道:“也对,那好,喝酒去!” 说罢,三人又勾肩搭背返回刚才的客栈,找老板要了酒菜,然后几个人推杯换盏喝酒,喝得半晕半醉,呼呼大睡…… 且说白展鹏的属下抓了青青与欢欢去,两个丫头倒也聪明,硬说自己不会功夫,身上除了一柄防身的匕首也不见武器,她们咬定是生意人,一个公子找他们买人参,什么梦公子啊,白展梦,她们只听过“绝世风华白展梦,嫁人就当白展梦”的美谈,但并不认识。 白展鹏无奈,只得将她们放了。 好在她们也聪明,一直未再回客栈,而是逛街买东西,俨然两个低买高卖的小商人。 只是,这样白展梦与寒风他们的联系便断了…… 第325章 齐妃设计抓刺客 邺城,骁骑皇宫。 夜如浓墨,泼洒于天地之间,宛如一块巨大的黑绸,将整个骁骑宫廷笼罩其中。 骁骑太子侧妃齐思雨挺着八个多月的孕肚,在数位丫鬟的陪伴下,于庭院徐行。月色朦胧,轻纱般的月光透过宫廷的亭台楼阁,洒在青石小道上,宛如一层银霜。 一只顽皮的小猫,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如灵动的精灵,吸引了太子妃的注意。她兴致盎然地带着丫鬟们,追逐那灵动机敏的小家伙,欢声笑语在庭院中回荡。 正当她们沉浸在这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时,几个黑衣蒙面人仿若幽灵,悄无声息地从四周的花坛翻飞而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保护齐妃娘娘……”丫鬟们花容失色,战战兢兢地护在太子妃身前,好在,她们也都是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女护卫,她们纷纷从腰间拔出弯刀准备迎战。 齐思雨的目光却坚定而冷静,她厉声喝道:“大胆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然那些蒙面人并不答话,他们舞动着武器,有人持长剑,有人持大刀,有人持弯刀,在朦胧的月色下,刀剑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如饿狼般,直向太子妃等人扑来…… 丫鬟甚是英勇无畏,她们或以短剑弯刀相迎,或以拳脚还击,与敌人厮杀在一处。 刹那间,庭院中刀光剑影,寒光闪烁,剑影交错,杀气腾腾,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在夜空中回荡,仿佛一曲惊心动魄的乐章。 尽管太子侧妃齐思雨虽身怀六甲,好在身手却不凡,她拔出腰间的长剑,身形灵活地穿梭于刀光剑影之间,一套夺魂剑法带着凌厉的气势,击向黑衣人,与蒙面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她手中的烈焰剑扫过,一阵夺目的璀璨红光划破天际,如暗夜里的流星闪烁,向一个黑衣人刺去,一道血光闪过,顷刻间便要了一个黑衣人的性命。 “她为何在宫廷中散步,还随身带着剑,莫非她是故意诱敌。”几个黑人面面相觑,暗思着。 如果当真如此,今天他们的刺杀不仅可能无功而返,还有可能命丧如此,想到此,一众蒙面杀人的进攻愈发激烈,一时间,庭院中人影晃动,血光与杀气在清冷的夜风中弥漫,拳风剑影交织,形成了一幅激烈而混乱的战斗画面。 战斗持续着,已又一个丫鬟被黑衣人夺去了性命,而齐思雨一手挥剑,一手扶着肚子,笨重的身子让她渐感体力不支,腹部传来阵阵坠痛感,她只得杵着长剑,稍作休息。 好在两个侍女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齐妃娘娘,您没事吧?” 齐思雨摇头道:“我没事,拿下他们!” 黑衣人见太子侧妃如此状况,感觉机会来了,一个人一剑撩开挡在齐妃前面的丫鬟,另外一位蒙面人瞅准时机,越过侍女挺剑朝她的腹部刺去。 太子妃提剑应对,险之又险地避开,由于身怀六甲,她并不敢强力运功,因此却仍不免受了些轻伤,手臂被那一剑割破,流出血来。 那黑衣人瞅准机会,再举剑刺来,丫鬟们大惊失色,正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群侍卫如天降神兵,迅速包抄过来。 一名侍卫如闪电般袭来,剑如疾风,挡住了蒙面人对齐妃的进攻。 蒙面人见势不妙,萌生退意,转身欲逃。 此时,侍卫们也如猛虎下山般迅速加入战斗。他们身形矫健,剑法凌厉,将一群黑衣人逼到一起,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黑衣人见逃走无望,只得殊死搏斗,发出凌厉的进攻,只见一名侍卫身形一闪,避开了蒙面人的凌厉攻势,随后剑如疾风,直刺对方胸口。蒙面人侧身一闪,挥剑反击。 侍卫丝毫不乱,他脚踏奇步,剑走偏锋,以巧妙的剑招化解了敌人的攻势。 另一边,两名侍卫联手攻击一名蒙面人。他们配合默契,一人攻上,一人攻下,让蒙面人首尾不能相顾,剑影闪烁中,蒙面人的身上不断增添着伤口,终于被当胸一剑击杀。 经过一番打斗,黑衣人不断倒下,侍卫们将剩下的几名黑衣人围在中间。 齐思雨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何人?受何人指使,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黑衣人也不搭理,其中为首的一人却发出一声狞笑,身形一闪,再度朝太子妃扑杀而来。 侍卫们急忙上前阻拦,剑刃相碰,火花四溅,几番打斗,一侍卫的弯刀便架在黑衣人脖子上。 只见那人脖子向前一伸,弯刀入颈,鲜血一喷,倒地毙命。 而剩下的几名黑衣人也举剑或举刀自刎。 战斗结束,地上是东倒西歪的尸体。 太子侧妃齐思雨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紧紧捂住腹部,心中默默祈祷着腹中胎儿的平安。 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虽已平息,但她深知,在这清冷的月夜下,宫廷之内的权谋纷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她决意查明幕后黑手,为自己和腹中骨肉的未来,还有想要保护的人,奋力一搏。 “你们且退下吧,记得加紧防范,有劳了。”齐思雨对那些侍卫吩咐道。 侍卫领命道:“是,齐妃娘娘保重,属下告退。”那侍卫统领握着弯刀拱手作揖后便离开。 几个侍女赶紧上前扶起齐思雨,关切地问:“娘娘,您没事吧。” “我无妨。今日遇刺之事,你们休要告诉殿下,我不想他担心。” “好的,谨遵娘娘吩咐,只是娘娘你这招真是险,你说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行此险招,万一伤着腹中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我有分寸的,可惜这些人还真是狡诈,还是没查出来他们的主子。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哎……” 齐思雨在丫鬟们的搀扶下,查看了地上的那些尸体,她看着他们的武器及身形道:“从他们的武器及招数来看,很多是来自悠都武林的人,看来是有人买凶杀人。” “那娘娘可猜到他们是何人指使的吗?” “大概猜到了,但也不好确定。” “可是拓跋姐姐她们娘家人?” “我原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既然她也遇刺那就不是了,再加上从今日这些人的身手与武器来看,可能是雨王的人。” “雨王的人?” “啊,那娘娘岂不是很危险,你跟拓跋娘娘都有危险。” “是的,我们去看看太子妃娘娘……” “现在去吗?可是娘娘的手还在流血。” “没事,去到赤霞宫再说吧。”她说罢扯了一块衣襟,往手上一绕,简单的包扎着,便在侍女的搀扶下,前往太子妃拓跋赤霞的寝宫行去。 只见拓跋赤霞还未睡去,半躺在床上,几个侍女在旁边伺候着喝药。 只见她正在冲侍女们发脾气:“太难喝了,我才不要喝……”说罢,手一挥,便打翻了药碗。 “赤霞姐姐……”齐思雨行至床前,道:“姐姐,药还是要喝的。” “思雨妹妹……你来了……”她边说着边向上正了正身子,面露喜色。 “姐姐,好好躺着吧,休要乱动。你再有几日便要生了,这前几日遇到行刺的动了胎气,得好生养着,好生喝药才好生,免得生的时候遭罪呢。” “是啊,我怕得很,嬷嬷说我可能胎位不正,难得生,还有说女人这生孩子鬼门关走一遭,我想想都害怕,特别是自那日遇刺,我这天天晚上都睡不好,担惊受怕的。” 第326章 骁骑太子妃难产 “姐姐休要害怕,我今日差点拿到那些刺客了,结果剩下的居然自刎了。” “那还是没有拿到?” “嗯,不过我大概猜到是何人所为了。” “是何人?” “应该是雨王,殿下削了他们的亲王之位,他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才会三番五次的行行刺之举。” 拓跋赤霞担忧的道:“啊……那我们怎么办?他们这次没得手,是不是还会再来?” “姐姐休要害怕,我已加派了人手。” “可是我还是害怕,既怕刺客,也怕生的时候遭罪,妹妹武功高强,又生过孩子有经验,要不你留下来陪我吧?可好?” “好,这样也好,那我明日把辰儿接来,我们一起吧,这样也好让布防的兵力集中些。” “是的呢,这些人真是坏得很,你说朝堂之争你争不过就算了,居然尽打我们这些女眷的主意。” “哎,没办法,生在皇室确实看似人前风光,但实则更多一分凶险,我们要万万小心,可不能被雨王拿住,成为殿下的累赘。” 此刻齐思雨望了一眼屋外,思虑又沉重起来“也不知道鸣风他们谈得如何……” “妹妹,也不知殿下这几日可有空,我还是很想他,我就快生了,有他在,我才有安全感。” “没事,姐姐,我陪着你也一样,这几日他都忙得很,我也几日没见到他了,如今皇帝病危,他要么都陪在左右,恐有不测,要么都是在召集众臣议事,朝堂之上有很多事,还有……” 本来想她还想说“雨王等人可能要谋反”,但她却停住了。 耶律鸣风是跟她说过骁皇病危,几个皇子都在蠢蠢欲动,虽然他是太子,但朝中还有一众皇叔,骁骑也有很多老臣反对他这个有一半汉人血统的太子继承大统,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由于齐思雨聪颖贤惠,这些朝中之事,耶律鸣风也会告诉她,与她商议,有时候也会听听她的意见,但拓跋赤霞单纯,所以很多事便不曾对她讲。 这些事齐思雨也不想让她知道,怕叫她担心,毕竟她就快生了,现在局势危急,各方势力涌动,她还是少知道些事情好。 见齐思雨凝眉没有说下去,拓跋赤霞追问道:“还有什么……思雨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了?” 齐思雨这才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只是还有很多事情够他忙的,所以他不能来陪你。” “嗯,我懂,殿下有很多朝政之事。” “姐姐能理解就好,来把药喝了。”说罢齐思雨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亲自给拓跋赤霞喝着。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她却感觉肚子胀得很,隐隐作痛,她也担忧起来。 但碍于拓跋赤霞快生了,她不好把这种不安表露出来。 遂在她喝了药之后,安抚她睡着之后,自己也准备起身去旁边的小床上躺着,但她心里颇为不宁静,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果然她刚起身,便感觉身下有些潮湿的东西,再一看,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有一滩血。 看到这个,齐思雨脸色大变,她赶紧命丫鬟去请御医。 自己则在丫鬟的搀扶下坐着,腹部阵阵的胀痛来袭。 可丫鬟前脚刚走不久,拓跋赤霞就喊起来:“妹妹,思雨妹妹,我感觉肚子痛,我怕是要生了。” 齐思雨赶紧一手捂着肚子,躬着腰,挪动身子到拓跋赤霞的床边,握住她伸出的手。 “姐姐不用紧张,头胎没那么快的。”她遂又命人去请产婆,赶紧让丫鬟侍女们都过来帮忙,烧水的烧水,准备一应生产的东西。 一会儿御医提着箱子过来,见齐思雨还在拓跋赤霞的床榻前忙碌着。 那御医道:“看样子,太子妃娘娘怕是要生了。” 齐思雨点头,那御医看了一眼齐思雨的面色,道:“老奴听闻你落红了,你赶紧躺着,容老奴给你把脉看看。” 思雨跟着身子坐到拓跋赤霞床前的小椅子上道:“我就坐这里就行,好照顾姐姐生。有劳你给我瞧瞧。” 那御医道:“好吧。”遂为思雨把起脉来,可一会儿皱眉道:“娘娘今日可是有摔着或者磕着碰着……” 闻言,齐思雨紧张起来,焦急的问:“舒太医,怎么了?我摔着倒没有,但今日运功与人打斗过。” “啊,娘娘你这都八个多月了,怎的还运功打斗。我刚把脉感觉娘娘的胎心脉搏微弱,怕是动胎气了……” “那当如何,腹中胎儿要紧不?” “这个还不好说,娘娘,你赶紧躺下休息吧。你这才八个多月,要九个多月足月方能生产,还差一个多月,万一现在动了胎气,孩子早产,有可能会胎死腹中或生下来活不了的……” “这……”齐思雨闻言急得差点要哭出来。 而另一旁,床上传来拓跋赤霞“啊……啊……啊”的痛叫声。 那御医又道:“娘娘,你去躺着休息,我给你开点安胎药,一日三次,一定要记得卧床休息,不然你这是二胎,动了胎气,随时都可能生……早生,孩子不足月孩子难活啊,切记切记。” 齐思雨点头:“好,我听舒太医的。”然后又对旁边的几个丫鬟道:“你们给我搬个小床过来,我就靠在赤霞姐姐旁边吧。” 拓跋赤霞闻言道:“谢思雨妹妹,有你在我就安心点,你也要当心。”刚说完,又是“啊,啊,啊”的惨叫。 这时候几个产婆也进来了,看了一下拓跋赤霞的情况,又摸了摸其肚子道:“太子妃娘娘快生了,但孩子可能胎位不正,生起来怕是不容易,快去找些艾枝来。” 可是几个丫鬟却为难了,“这艾枝悠都才有,这骁骑草原哪有呢?” 这时齐思雨道:“我屋里有,去我的寝殿拿吧,我知道此物对生产有用,前些时日去悠都便顺便命人采了些,没想到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那产婆点头。 隧大家又各自忙起来,思雨一直拉着拓跋赤霞的手。 这时,拓跋赤霞一声一声的喊,疼痛间隙,说想殿下过来,让人去请殿下。 齐思雨则道:“如果殿下在皇帝的病榻前,就不用说了,怕他着急,但他也走不开。” 那人点头,便出去了…… 时间来到下半夜,齐思雨一直鼓励着拓跋赤霞,除了一声声的大叫,倒也没什么。 可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产婆却说:“太子妃殿下流血了,好多血,怕是难产大出血……” 拓跋赤霞一直尖叫着喊痛,抓着齐思雨的手深深的陷进肉里,手被她掐出血来,而她自己的腹部还传来阵阵痛,昨晚刚服下的一碗安胎药,一点也不奏效。 这时候,那出去喊太子的丫鬟相告道:“禀两位娘娘,我已将娘娘将生产的消息让人禀告殿下了。但皇帝病危,所有皇子都在床边候着呢,皇帝恐怕只有一口气悠着,殿下走不开……还有,殿下命人将小皇孙带去看看他的皇帝爷爷。” 那丫鬟显然是一路小跑着去禀告的,所以这一席话一口气说完,脸憋得通红,大口的喘着气。 拓跋赤霞听闻太子不能前来,喊得更大声了,“啊,啊,殿下,我快……死了,我不行了……” 而齐思雨则对那丫鬟到:“是要去送爷爷最后一面的,你且去让人带辰儿去吧。” 那丫鬟道:“是,娘娘……” 正转身欲走。 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奔进来,将刚这个丫鬟撞了个满怀,口中焦急地道:“不好了,不好了,娘娘,辰儿小皇孙他……他不见了……” 齐思雨闻言,只觉两眼一黑,人便晕过去了…… 第327章 雨王欲起兵造反 前一日,也是齐妃遇刺的当日晚。 骁骑雨王大帐,几个属下分列两旁待命。 雨王耶律疾雨在大帐中来回踱着步子,或手捏着眉心沉思,或踢着桌椅发泄不满,似是焦急的等着什么消息。 一人来报,道:“禀雨王,我们又失手了,还是没有……” 还不待那人说完,雨王一巴掌抽过去道:“一群废物,这都几次了还不成功,抓个女人都抓不会。” “是,是属下无能,但这次好像是那个女的故意设计的,我们看大晚上的她不睡,只带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散步,以为逮着机会了,没想到,她那几个丫鬟武功高强,而且她散步还随身带着剑,当我们知道上当了之后,准备撤退,没想到就被围上来的一大群侍卫给打败,大家都死了,我是留在院墙上放风才逃过一劫,所以赶紧来报。” “哼,废物,你还好意思说逃过一劫。你们连挺着个大肚子的女人都打不过,还被她算计,该死。”耶律疾雨说罢,拔出宝刀,手一挥,朝这人砍了过去,一抹鲜红的血溅了他一脸,那人在血光中倒地。 其他几个属下看到这场面吓得大气不敢出。 耶律疾雨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又对那个几个低头吓得大气不敢出的属下道:“你们各自的部属都安排好了?” “回雨王,都安排好了。”那几人颤颤巍巍地答。 “哼,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你们提头来见。” “是,应该万无一失!”有几个属下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时候又一个人急匆匆的来报道:“四殿下,皇帝陛下不行了,召你过去。” 雨王一脸不耐烦的摆手道:“哼,这都不行几天了,要死就赶紧死吧,都跪了几天,我这膝盖都跪痛了。” “这……”那来报的人面露难色。 耶律疾雨又抬眼望了一眼那来人,问到:“其他皇子都去了吗?” “禀雨王,其他皇子皇孙都跪在陛下床榻前候着呢。” “耶律鸣风也在?” “是的,太子殿下这几日都在跪候。” “好!”耶律疾雨面露喜色。 这时候他又问一个属下道:“漠族、羌族、呼伦族可有消息?” 那属下答:“羌族已出兵、呼伦族虽答应出兵,但却迟迟未有动静,漠族王明确回绝了,她女儿是皇后肯定不愿出兵。而其他几个族的态度不明,估计都是坐山观虎斗,最后谁胜才会忠于谁。” “哼,这帮王八蛋,那这么说此次起事胜算不大?” 那名属下答:“是!如今我们没了兵权,虽然好不容易策反了狼骁军,但是其战力远不如虎骁军,而且太子殿下还掌握着皇城所有禁军,我们此战恐怕三成胜算都没有……” 闻言,耶律鸣风一把抓住那属下的衣领恶狠狠的问:“你说什么三成胜算都没?” 那人惊恐的点头,衣领被勒着,有点喘不过气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好一会儿,耶律疾雨才松手,并顺手重重的推了一把那属下,那人跌撞着退了几步才站定。 这时候,七皇子耶律长虹急匆匆的奔进来,喊道:“三哥,父皇唤你,父皇悠着最后一口气等着你呢。” 耶律疾雨望了一眼急匆匆的耶律长虹道:“哼,有什么好去的,他无非是想跟我说让我好好辅佐耶律鸣风那小子,不要兄弟相争,你说我去干啥?又不是要传位于我,除非他传位如我,不然我才懒得去。” 耶律长虹很是不满的看了一眼耶律疾雨,然后朗声道:“传圣上口谕,四皇子耶律疾雨接旨。” 闻言,耶律疾雨迟疑了下,然后跪地答:“耶律疾雨接旨。” 这时候耶律长虹又朗声道:“我儿疾雨听旨,鸣风太子有勇有谋,望尊之敬之,全力辅之,休要兄弟相斗,休要自相残杀,我骁骑上下一心,方能基业长青。” 耶律疾风刷地起身道:“好一个全力辅佐之,我就说吧,叫我去也是这般说辞。” 耶律长虹闻言劝说道:“四哥,三哥确实有才,你看他一年多便收复了四个部落,还发展商贸、耕种,如今我骁骑国富民强,他确实有治国之才……” “够了!”耶律疾雨狠狠地打断耶律长虹的话道:“如果你今日是来当说客的就算了,王实话跟你说吧,我已屯兵在外,只等父王一咽气,我便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耶律长虹眸子瞪大大大的,望着耶律疾雨道:“四哥,我知道你准备心动,所以我才来好言相劝,三哥也布置了天罗地网,只等你起事,便将你一举拿下,你此举毫无胜算的。” “是吗?那我就坐以待毙,等着他登基继位,将我们一网打尽?” “不,三哥仁慈,只要你不行谋逆之事,他是不会兄弟相残的。” “是吗?他仁慈?他仁慈怎会削亲王之权,处处打压我。而且,他倒是很会攻心,就连你如今都被他收买了,来当他的说客。” “我不是当他的说客,而是我不忍看你们兄弟相残,无论三哥或你死,我都不愿。四哥,既然你起兵毫无胜算,不如算了,按父王说的,好好辅佐三哥,这样你还是王。” “哼,没有亲王之权的王子如只能享荣华富贵的金丝雀,我骁骑男儿当是图谋四方的雄鹰,这种无权无势的王子不当也罢。” 耶律长虹听罢耶律疾雨这番话,无奈的摇头。 这时候时间来到下半夜,又一个人匆忙来报道:“禀雨王,我们成了,我们抓到耶律鸣风的孩子了。”他说罢,后面一个人扛着一个袋子进来。 那人打开袋子,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露出头来,只见他的身体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一块布,小孩子满眼的惊惧,脸上全是泪水,由于嘴被塞着,他说不了话,只听得嗯啊嗯啊的叫声。 见此,耶律疾雨兴奋得眉头舒展开开来,他蹲下身,钳子似的大手抓住那小孩的下巴,狂笑道:“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耶律鸣风,你儿子在我手上,看你听我的不?” 耶律疾雨起身又对着耶律长虹道:“老七啊,你不是说没有胜算吗?你看看有了这孩子,是不是有了大半胜算,哈哈哈……” 耶律长虹无奈地摇头道:“四哥,你不该抓一个小孩子来威胁三哥的。” 耶律疾雨瞪了一眼耶律长虹,冷冷地道:“你懂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然后又接着问到:“老七,你要不要还跟我一起?成了,我们一起分天下。” 耶律长虹道:“不了,四哥,我怕死,也胸无大志,我还是安心做我的七皇子吧。”他又道:“既然四哥执意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说罢,他转身即走。 这时候,又有一人急匆匆的奔进来道:“禀四殿下,有密报……”他说罢递出一个小纸筒给耶律疾雨。 耶律疾雨迫不及待的打开那个小纸筒,拿出里面的一张纸条看起来,只见纸条上写着:“七殿下叛变,已将所谋之事告知太子殿下,太子已部属兵力,欲将我等一网打尽,望取消行动。” 耶律疾雨看完字条,气得咬牙切齿,将字条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手握紧了刀柄,快步向耶律长虹追去,口中道:“七弟,等等我,我想通了,你说得对,我听你的,跟你一起去见父皇。” 闻言,耶律长虹停了步子,道了声:“四哥这样才好嘛!” 只见耶律疾雨追过来,而他手中的弯刀已出鞘。 耶律长虹转身向前走,他突感背部一阵刺痛传来,他挣扎着转身,才看到耶律疾雨一刀劈在自己背部。 他惊恐又痛苦的指着耶律疾雨道:“四哥,你……”然后轰然倒地,鲜红血顺着他背部的衣袍流出…… 耶律疾雨抬脚踩在他背上,恶狠狠地道:“我最恨两面三刀的人!既然你两边倒,那就去死吧!” 他说罢蹲身拔出他背上的弯刀,然后收刀入鞘。 随即,对属下的人道了声:“把这些清理干净,还有,给我看好那个孩子,藏起来!” 耶律疾雨说罢,遂大步向前走去…… 第328章 骁皇驾崩举国殇 骁皇大帐,骁皇的寝殿。 寝宫之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骁皇虚弱地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生命的火焰即将熄灭。那曾经威严的面容如今已被岁月和病痛侵蚀得满是沧桑,皱纹深深浅浅地刻在他的脸上,双眸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一众皇子皇孙们跪在床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悲痛与惶恐,有的低声抽泣,有的则强忍着泪水,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床上的皇帝,心中充满了对这位即将逝去的帝王的敬畏与不舍。 皇帝的呼吸微弱而艰难,恐怕驾崩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大皇子早就被废,枯死狱中,二皇子战死,五皇子战死。 三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耶律鸣风跪在床榻前,面容冷峻,眉头紧锁,眼眸中闪烁着一抹深邃的忧虑。 四皇子跪了两日便借口如厕跑开了,这会儿七皇子去传旨喊他还未归。 六皇子由于小时候骑马摔断了腿,不宜久跪,靠在一个坐垫上,他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几个年幼的小皇子则是泪水盈眶,嘴唇微颤,显得无比心痛,还有两个二皇子的遗孤也年幼跟在后面泪眼婆娑,时不时的发出皇爷爷不要死的哀嚎。 骁皇目光缓缓转向跪在床前的皇子皇孙们,嘴巴一张一翕的,缓缓问到:“雨儿可有来?” 耶律鸣风上前抓着骁皇伸来的手答道:“还未……” 骁皇的眼神黯淡下去,随后挣扎着对耶律鸣风道:“风儿,雨儿怕是……你,你早,早做准备,我知风儿……心性仁慈,但为帝者……” 骁皇此刻说话显得尤为吃力,说到这里,他又停下,缓缓闭上眼睛,似是积攒着力气。 这时候一人跪地道:“禀太子殿下,有要事相报。” 耶律鸣风心头一紧,道了声:“你且进来说……”那人跪地,挪动着膝盖,跪着移身到耶律鸣风近前耳语道:“禀殿下,太子妃娘娘难产,恐……恐一尸两命……” 闻言,耶律鸣风脸色一沉,心纠起来。 那人继续耳语道:“齐妃娘娘她,她遇刺动了胎气,腹痛不止。” 听到此,耶律鸣风额头上渗出细汗来,握了握拳头,呼吸急促起来。 那人又道:“还有,辰儿小皇孙他,他不见了……” 闻言,耶律鸣风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没忍住发出一声质问,“你说什么……” 所有不好的事情似乎都聚到了一起,每一件足以让耶律鸣风心头大乱,而等待的还有雨王随时可能带兵冲进来……悲痛和坚强,爱与责任,在这一刻交织在他心里纠缠,悲伤与担忧顷刻爆发,他的眼眶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那人紧张的低头。 此刻,只见耶律鸣风一手握拳,重重地杵在地上,握拳的那手臂都抖动着,他另一只握着骁皇的那只手突然一用力,那骁皇便感觉到了鸣风的异常,怕是遇到事了。 看到太子这表情及行为的变化,下面的众人皆提心吊胆起来,他他们都想着怕不是雨王起事,纷纷紧张起来。 骁皇挣扎着最后一口气继续道:“是雨儿吗?风儿……为君者,当杀伐……果断!我骁骑江山,交……给……你了,你可……要……守住……了……” 骁皇说罢,头一偏,便不省人事。 耶律鸣风握着他的那只手顿感无力了。 耶律鸣风大呼道:“父皇……父皇……父皇驾崩了……” 跪下的皇子皇孙,妃嫔们都哀嚎起来,外面跪着的众臣也都大呼起来! 宫殿外,礼官大呼:“吾皇宾天了!”这个声音一直传下去,响彻在整个皇宫,所有人闻言皆跪地默哀。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有的悲痛欲绝,掩面而泣;有的则面色凝重,眉头紧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们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悲痛与压力。 而这时候,雨王则急匆匆的穿过下面跪地的一众大臣大步进了骁皇的大帐,直入其寝殿,并且在门口主动卸了佩刀。 他居然不带一兵一卒,只身一人进来! 只见他进来后,也跪地叩头大呼道“父皇……”接着悲痛哀嚎。 耶律鸣风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极其复杂,有仇恨,有愤怒,有千言万语…… 雨王抬眸对上了耶律鸣风那血红的眼眶与复杂的眼神,他一阵心虚,头垂了下去,继续哀嚎:“父皇,父皇,您走好……” 在一众悲天怆地的哭声中,又有一人跪地挪动着到耶律鸣风近前,低语道:“禀殿下,七殿下,他……他溺水而亡……” 耶律鸣风闻言,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只是悲怆似乎更进一层,他嘴角牵动了下,喉头颤抖,血红的眼睛再盯着跪地的雨王。 那人又附在耶律鸣风耳后问:“殿下,是否……?” 耶律鸣风攥得咯咯作响的拳头松了下,变为手掌然后轻轻挥了挥手,又轻轻摇了摇头。 那人点头。 耶律鸣风缓缓地闭了下眼睛,有几滴泪从他俊美的脸上落下。 是的,他知道是七殿下劝说雨王放弃了此刻的起兵谋逆之举,此刻如果硬将雨王拿下,顶多让其下狱,却没有其谋反的证据,必然无法定罪。 他也是一皇子,而且身后还有支持的朝臣,管着定不了罪还是只能放掉。 他要做一个局,做一个他谋反的局,然后一举拿下他…… 再之后耶律鸣风道了句:“准备父皇的葬礼吧。” 遂缓缓起身,然而他跪了几天几夜,膝盖疼痛,全身酸痛无比,差点就摔倒,是身旁的侍卫扶了一把才站住。 只见他起身跌撞着向外奔去…… 几乎是直着腿奔跑,几次差点摔倒,因为等待着他的还有几样特别揪心的事情。 好在旁边的侍卫一直搀扶着…… 终于到了太子妃的寝殿,他即要直冲进去…… 一老嬷嬷拦住道:“妇人生产不洁,殿下止步。” 耶律鸣风一把推开他,掀起帐帘,大步径直入内。 那妇人跟在后面,还在焦急地喊:”殿下……“ 当耶律鸣风快走到拓跋赤霞的床榻前,便听到一声孩子啼哭声, 一丫鬟道:“禀殿下,生了,是一位漂亮的小公主,母子平安。” 他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腿一软,整个人差点栽下去,幸是扶着床帷,才不至于倒地…… 第329章 益城守将收密信 耶律鸣风看了一眼,嬷嬷怀里刚出生,身上还带着血的婴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拓跋赤霞。 此刻拓跋赤霞双目紧闭,面色有些泛白。 老嬷嬷上前道:“太子妃娘娘失血过多,又太过劳累,这会睡着了,请殿下放心,她无碍。” 耶律鸣风再焦急的看着旁边小床上的齐思雨,只见她双目紧闭。 他跌撞着奔过去一把抓住齐思雨的手道:“思雨,思雨,你怎么了……” 一嬷嬷上前道:“禀殿下,齐妃她遇刺动了胎气,现在血算是止住了,但随时可能早产……而且她听闻辰儿殿下不见了,便晕倒了,一直未醒。” 耶律鸣风紧紧的握着思雨的手一直轻唤着:“思雨你醒醒,你醒醒……不要让我担心……” 可能是听到耶律鸣风的呼唤,齐思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眼泪滚落,焦急的道:“鸣风,辰儿,辰儿他……” 耶律鸣风道:“我知道,你不要急,我已派人去找了,你放心,我一定将他救出来,你相信我。” 齐思雨闻言点头。 耶律鸣风又问道:“你肚子还痛吗?” 齐思雨摇头又点头道:“这会儿好些了。” 耶律鸣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道:“那就好,思雨你好好的休息,照顾好自己。” 齐思雨点头,随又问:“皇帝陛下他……” 耶律鸣风低头哀伤地道:“父皇已经滨天了。” 齐思雨眼里掠过一丝哀伤,悲切地道:“殿下节哀!” 耶律鸣风点头。 齐思雨又问:“殿下,雨王他,他是否……?” 耶律鸣风摇头道:“未曾……只是,七弟,七弟他没了……”耶律鸣风眼里含着泪水,脸上满是哀愁。 齐思雨心痛的道:“鸣风……你,节哀,保重!” 她总是那样善解人意,尽管自己腹痛不止,还想着他。 这让耶律鸣风很是感动,他缓缓点头道:“嗯,思雨休要担心,你放宽心,照顾好自己,你这即将要生了,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操心,我能处理好。” 齐思雨点头。然后又问:“赤霞姐姐生了吧?” 耶律鸣风点头:“生了,生了个女孩。” “嗯,挺好的,赤霞姐姐呢,她还好吧?”她边问着边将头转向拓跋赤霞。 耶律鸣风点头道:“她只是太累,这会儿睡着了。” 齐思雨点头道:“嗯,那就好。” 这时候一丫鬟进来通传道:“殿下,殿外有人说有要事要禀……” 由于这是太子妃的寝殿,而且又是在生孩子,所以自是不便接见男臣。 耶律鸣便对齐思雨道:“你好生歇息,勿要多虑,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我得去忙了。” 闻言,齐思雨点头。 耶律鸣风便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遂匆匆出去。 齐思雨望着他的背影,心情也凝重起来,这突然一下子好多事情,他能处理得过来吗?特别是他们的孩子,辰儿是被谁抓走了,能找回来吗? 果然,耶律鸣风刚一出来,便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 连续几日的不眠不休,加上这么多突如其来的事,让他心力交瘁,不晕倒才怪。 时间倒回三日前,骁骑关隘,益城。 守将拓跋赤炎的中军大帐,他正与几个副将在舆图前研究着阵法。 这时候一士兵前来通报道:“禀将军,抓到一个从悠都前往骁骑皇城邺城送信的人。”说罢,后面两个士兵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带到。 拓跋赤炎抬头,惊讶地问:“悠都来人?” 那士兵接着答:“是,这个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他说罢,将一个信封递与拓跋赤炎。 拓跋赤炎接过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着:“思雨亲启。” 他皱眉冷冷地道:“好一个思雨亲启,这个太子侧妃果然还跟悠都人有来往。”他说罢,拆了信看起来。 只见信是一首诗,诗曰: 喜闻佳卿将封后,遥贺殊荣欢满眸。 霓裳羽衣耀宫闱,凤冠霞帔艳九州。 谢汝育儿心血付,望成帝业功千秋。 往昔欢愉情依旧,入骨相思意未休。 这个拓跋赤炎识得的汉字不多,但这几个词还是认识的,什么封后、育儿、帝业、欢情,相思啊。 他看后大惊,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遂将此信交给一旁一个识得汉字的人给他念。 那人念了一遍,又翻译到:“禀将军,这首诗的大致意思是:很高兴听到你即将被封为皇后,远远地祝贺,满心欢喜。想象着你华丽的衣裳在宫廷中闪耀,凤冠霞帔使整个九州都明艳动人。感谢你为养育子女付出的心血,希望他日后能成就帝王的功业流传千秋。我们过去的欢乐情感依然如旧,我对你深入骨髓的相思情意从未停止。写信的是一个叫天剑的人。” 拓跋赤炎听完此诗的大意,惊得目瞪口呆,一把抓过此信,又端详了一遍,边看边道:“好一个杨天剑,我听说过这齐妃娘娘齐思雨在来我骁骑之前是嫁给了一个叫杨天剑的人,原来是老情人间的信。还好一个将封后,看来,我猜得没错,这太子殿下是有意登基后封这个齐妃为后的。 而他们还有孩子,莫非……殿下的孩子是他们的,这……他惊讶的望着几个属下及副将,他们也都惊得合不拢嘴,但都不敢答话。 这时候他又继续道:“望成帝业,果然他们想这个孩子未来继承帝业,好大的野心。而且他们还纠缠不清,还思念,这是置我们殿下如何地?” 拓跋赤炎言至此,又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得亲自去一趟皇城。据说陛下病重,可能有大事发生,你们且按我说的部署好兵力,随时听我调动。” 他转而又问另一个侍卫道:“我妹妹那边可有消息,她生了没?男孩还是女孩?” 那人摇头道:“还未,不过据说就这几天了。” “好,那我这就前往皇城,你们按我说的做,这个人先给我关起来,留着有用。” 他说罢,出门,跨上马,快马加鞭向皇城驰去…… 待拓跋赤炎走后,几个副将便让人将这个送信的悠都人关了起来。 第330章 骁骑皇城将有变 待拓跋赤炎来到骁骑皇城,已是三日之后。 而他刚到便听闻消息,他妹妹太子妃拓跋赤霞正在生产,他立马赶去。 遂求见太子,太子妃。 待耶律鸣风醒来,便在正殿接见了拓跋赤炎。 耶律鸣风很是奇怪,为何他此刻会前来。按理,守城的将军无诏是不得回皇城的,而如果私自带兵回京,可以谋逆之罪论处,好在他此刻只一人前来,并未带兵。 “末将拓跋赤炎见过太子殿下。”拓跋赤炎右掌贴胸躬身对耶律鸣风行礼道。 “拓跋将军勉礼。”耶律鸣风先是礼貌的客套。 “谢殿下。”拓跋赤炎刚起身。 耶律鸣风又转了一种威严的口气问到:“将军为何无诏回城?你身为守城将军,莫不是不懂这骁骑军规?” 拓跋赤炎闻言跪地道:“请太子殿下恕罪,我原是听闻吾妹这几日生产,所以便想前来探望。原我是想请旨的,奈何听闻吾皇病重,殿下及众皇子跪候,所以无法请旨,所以只得贸然前来,还请殿下看在我思妹之切的份上,勿要怪罪。” 耶律鸣风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低头吹了吹,喝了一口茶,好久才缓缓开口:“思妹情切……好一个兄妹情深。” 由于耶律鸣风低着头,看不到他说此话的表情,拓跋赤炎的心悬了起来,因为早就有耳闻,当今的太子心思缜密,深藏不露,他不知道他这般说,能不能让太子殿下打消疑虑。 “是,我与霞儿一母同胞,听闻她生产,我这做兄长的自是要来看看的。” 耶律鸣风又喝了一口茶道:“也是,是要看看的。不过你要看的不仅是看你妹妹,还想来看看是皇子还是公主对吧?” 拓跋赤炎闻言一惊,一下子被太子殿下如此直接的戳明来意,他额头吓出冷汗来。支吾着道:“这……末将未曾有此想。” “无妨,你若有此想也很正常,那我告诉你赤霞已经生了,生了一个公主。” “公主……”拓跋赤炎闻言,眼里掠过一丝失落。 耶律鸣风眼角余光扫过他脸上的失落,嘴角抿起一股不易察觉的笑意,道:“我很喜欢公主,但若霞儿喜欢男孩儿,日后让她再给我生男孩即可。就是不将军更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殿下,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我外甥。” “如此甚好,将军您放心,赤霞待我情深义重,她永远都是我的皇后,当然只要你们……”耶律鸣风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而是起身扶起了拓跋赤炎。 拓跋赤炎赶紧道:“那是,那是,谢殿下待吾妹的厚意,也谢殿下对我们拓跋草原一族的重用。” 耶律鸣风答:“拓跋将军英勇神武,能为我朝效力,是我骁骑的幸事。” 拓跋赤炎感激地道:“谢殿下信任,我拓跋一族定誓死效忠殿下。” 耶律鸣风又道:“朝中之事,想必拓跋将军是知道些的吧?” “是,我刚进皇城时,便听得丧钟响,难道我皇已经……?” “是,父皇已经驾崩了,所以这几日,拓跋将军就留在宫中,估计父皇的葬礼也就在这几日举行,免得将军再奔波,这一来一回也耗费时日。” “是,赤炎谢过殿下的周全安排。” 他们正说着,外面又一人来报道:“禀殿下,燕大人回了,正在门外求见。” “啊,他已经回了?这么快,快请。” 耶律鸣风说着便又对拓跋赤炎道:“你既然是要去看看你妹妹的,你且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招呼将军了。” 拓跋赤炎道:“谢殿下,那末将告退。”他说罢躬身行礼退出。 拓跋赤炎行至门口,碰到正欲进来的燕如飞,两人一文一武,拓跋赤炎原是武将,又是漠族王子,对燕如飞这等毫无家族背景,又是汉人,而且喜欢勾心斗角玩弄心计的人很是不屑,所以对他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快步离去。 燕如飞也对他的无礼与不屑露出一脸的不满,于是加快了步伐进去。 燕如飞进到正殿便跪地道:“见过殿下。” 耶律鸣风赶紧扶起他道:“舅舅勉礼,不在朝堂之上,舅舅不用行如此大礼。” “君臣之礼总是要的。”燕如飞说着,接着又问:“殿下,我刚才碰到了拓跋王子,他不是守着益城吗?怎么会突然来皇城?” 耶律鸣风凝眉答:“这个我也好生奇怪,表面上看,他是来看太子妃的,因为我太子妃生产,他可能是来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哦,原来如此,难怪,如果赤霞生的是男孩,他们可能会安心,但若生的是女孩,他们便可能……那不知这太子妃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孩!” “那殿下可要当心了。如此一来,殿下可要防着他们。” “不,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虽然我已安抚了他,但是如果即使拓跋赤霞生的是女孩,他们有这个顾虑,他倒也没必要冒着无诏回城的大罪前来……所以我觉得他有可能受人挑拨。 但我一时也猜不到是何事……只觉得除了父皇驾崩,我们这骁骑皇城必有大事发生。最近事情特别多,我脑子有乱,幸得舅舅回来,也好与我一同商议商议,帮我筹谋划策。”耶律鸣风边说边捏了捏眉心。 确实,他已经几日不眠不休了,两个眼睛布满血丝,一脸的憔悴与疲惫。 “好,愿为殿下分忧,殿下不妨说说具体有哪些事。” “一是父皇已驾崩,要举行其葬礼,我原以为雨王会在父王驾崩时便动手,但他并未动手,所以我担心他会在葬礼之时,亦或是我的登基大典之时起兵。” 燕如飞也抹着胡子道:“有这个可能。自从你削了他的亲王之权,他便开始谋划了,他谋逆之心已经是路人皆知。你对他谋反,可有应对之策?” “有,我已调虎骁军驻扎在城外,皇城十万守卫枕戈待旦,还有十万御林军随时待命。本来我是有万全之策,但现在出了一些状况,我的孩子辰儿可能被他挟持了。” “这……那你作何打算?” “我在想办法全力营救,看能不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但是目前还没有进展。” “那如果知道雨王起事,还未救出孩子,你会受此挟吗?” “可能不会吧, 但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好,听殿下这话,老臣放心了。风儿,你记着你马上是一国之君了,为君者当杀伐果断。” “鸣风明白。只是思雨她……”想到此耶律鸣风眼神又闪烁了下。 一提到这个女子,燕如飞知道这个齐思雨是耶律鸣风的软肋。 第331章 似有高人布大局 耶律鸣风接着道:“思雨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她腹中的孩子可能早产,如果万一辰儿有事,我怕她受不了打击。” 燕如飞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语重心长地道:“风儿你记住舅舅的话,她再得你心,终究是一个女人。男人有了天下,有了权势,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切不可再儿女情长,因小失大。” “鸣风明白。”耶律鸣风知道再提及此事,燕如飞并不能理解,所以便不再多言此事,只是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救出这个孩子。 而后他又转移话题道:“舅舅,话说你怎么急着回来,是因为我皇驾崩吗?我原是说等父皇驾崩后再召你回来参加葬礼的,没想到你提前回来。 燕如飞答:“殿下,这正是我今日找你的原因,骁骑恐有大事发生。”他说着撩开宽阔衣袍的袖子,将右手露出来,只见手腕绑着白布,他指着手道:“你看我这只手废了。” “这……舅舅这是何故?” “说来话长,大同皇室可能准备管悠都之事了,而且甚至意在我骁骑之地。”燕如飞这般说着便将那日他的手下皆被阿罗的人不知不觉的杀了,还有他如何被挟持,被夹手,密信被抢,等等事宜言简意赅的向耶律鸣风陈述了一遍。 耶律鸣风听罢揉着眉心道:“等等,舅舅我觉得好像不对……” 燕如飞疑惑的问:“哪里不对?” “我觉得如果是大同的人意图我骁骑之地,应该是先管悠都,不是先对你下手。” “不,我觉得他们是想如此对我,给你一个警告。” “表面上看好像是这样,但还是不对。如果想对我做警告,他们大可以杀了你,比如说把你的人头送来这才是最好的警告,所以我觉得他们可能还需要利用你……” 燕如飞更是疑惑:“利用我?” 耶律鸣风又道:“你说你那些与白云天来往的书信被大同皇室的人拿去了,那他们估计很快会找白云天麻烦,会收回白云天在悠都武林盟主的权利。” “是,但是悠都暂时还未有大的动静。” “所以这才是疑点。”耶律鸣风凝眉思索着又问:“我怎么觉得好像有高人在针对我骁骑做一个局,做一个很大的局。” “这……”燕如飞迟疑着,此前,他比耶律鸣风考虑得更周全,更远。这会儿他感觉耶律鸣风想得似乎比他更多,更远,他突然发现他这个外甥这一年多监国谋略长进不少,甚至在己之上。 见燕如飞在思索,耶律鸣风又问道:“白云天呢?他有何动静,还有他那个儿子白展梦……” “哦,提到白展梦,这也是我正准备跟你汇报的。在你的送礼离间之计下,白云天果真不认他这个儿子,前面将他关在牢里,没想到给他逃出来了,后面他们父子大干一场,白云天将其手脚都打断了,据说现在已经死了。” “据说死了?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看到他死?” “是,只是听白云天与其幼子白展鹏的对话说他死了。怎么?殿下怀疑做这个局的人是白展梦?” “对,我与此人交过手,此人不仅功夫高,而且极富谋略,会不会是他暗中作梗。” “不对,我觉得这人是有心机,有些小聪明,但其志向并未到图谋我骁骑,想做天下之王的地步,因为我们交谈的时候,他好像甘愿于其父白云天之后,要说他图谋的话,也顶多是图谋悠都武林盟主之位。 他无兵无权,怎么可能想到我骁骑之地,再说现在他生死不明。而且按说被打得腿脚尽断,哪怕不死,也是苟延残喘,怎么可能还有心布这么大的局?” “也对,或许是我想多了吧。”耶律鸣风思索着,而后又问:“那白云天呢?他是否有异心?” “此人只醉心武术剑道,脑子简单,倒是好对付,他如今对我骁骑忠心耿耿,他已按殿下说的,让悠都武林各门派蓄兵。只是我担心的是……” “哦,那舅舅有何顾虑?不妨直言……” “我担心可能后面悠都武林不受他控制。” “舅舅何出此言?” “据说那个杨天剑到处杀武林各大门派掌门,这个白云天管不了,所以没什么武林威信了,估计再发展下去,悠都武林人士不会听命于他,可能各自为政。” “又是杨天剑,这人我知道,也打过很多交道,但他对权利并不感兴趣。” “对,这就是我觉得棘手的地方,如今据说他是悠都武林第一高手,传言甚至白云天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据说阿罗人也在找他,现在他是武林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但偏偏此人如今无欲无求,而且据说也没有任何亲人,所以不受任何制约,难以对付。” “难对付那就不对付,看看能不能为我所用。” “为我所用?这个也恐怕有难度,刚殿下也说了他对权势没有欲望,又没有亲人所以不会受制于任何人。” “舅舅错了,他至少还是个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就有软肋,就可以对付。”耶律鸣风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因为他想到了或许有个人是他的软肋,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侧妃——齐思雨。 看着耶律鸣风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燕如飞如今对这个外甥要刮目相看了。 “如果白云天不能为我所用,那谁可以替我们管理悠都之地?” “这……”燕如飞想了一会儿道:“我倒发现白云天那个幼子白展鹏好像成熟聪明了不少。” “哦,这如何讲?此前我去悠都的时候感觉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天真率真,毫无心机。” “对,此前我也这么觉得,但他居然能想到我为何留着与他父亲的密信目的可能不单纯,还有会质问我为何身边的人都死了,就不杀我。所以我觉得他如已成熟不少,并且也有城府,此前我们都没太注意他。” “你这般说到那就是了,那此人可为我所用吗?” “这个,我当时手受伤,走得匆忙,倒没有过多跟他打交道,还不知他是敌是友。” “哦”耶律鸣风哦了一声,又凝眉思索了片刻,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你说护送你的是白家剑士?” “对的,这有何不妥吗?” 耶律鸣风:“以防万一,把他们都杀了吧。” “这……”燕如飞一阵疑惑,这还是以前的耶律鸣风吗?如此狠,如此杀伐果断,只是以防万一就要如此杀人。但是为君者,不就是当如此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 想到此,燕如飞点头,然后问:“殿下是怕他们中混进了悠都的探子?” 耶律鸣风点头道:“是!” “好,那我等下就去办。” “好,不急,舅舅且随我去上朝,与众臣商议父皇的葬礼及我的登基大典等事宜。” “好” 二人说着一同出了大帐,朝议政殿走去。 第332章 众臣弹劾燕太师 在骁骑国那宏伟庄严的议事殿中,熠熠生辉的穹顶之下,文武大臣们整齐庄重地分列在大殿两旁,氛庄严肃穆。 太子耶律鸣风端坐在皇座之上,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透露出一种即将肩负起国家重任的决心。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的群臣,声音沉稳地开口道:“尤大人。” 礼部尚书赶忙出列,恭敬地拱手施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耶律鸣风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尤大人,先皇驾崩,其葬礼乃是国之大事,事务必办得庄重肃穆,要彰显先皇的功绩与威严。” 礼部尚书微微低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事责任重大,赶忙回应道:“殿下放心,占时士已占卜三日后为吉时,微臣已筹备妥当,从仪式的流程到各项布置,都会做到尽善尽美。” 耶律鸣风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好,另外登基大典也需加紧筹备。不能有丝毫马虎,一切都要安排妥当,确保万无一失。” 礼部尚书点头道:“殿下,您的龙袍已经制好,其他大典所需法器也一应准备齐全,关于登基大典,微臣已有一些初步的想法。我们可以在仪式上增加一些象征国家繁荣昌盛的元素,让民众感受到新皇的威严与力量。” 耶律鸣风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说道:“甚好。你要与其他大臣密切配合,将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周全。不论是先皇丧礼,还是登基大典都确保万一一失。” 礼部尚书郑重地说道:“请殿下放心,微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一定会让葬礼和登基大典都圆满完成。” 耶律鸣风又微微蹙眉,然后对兵部尚书道:“城内的兵力还有我骁虎军都已部署妥当吧?” 兵部尚书出列道:“已按殿下的部署,准备妥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确保万无一失。” 耶律鸣风点头,然后揉了揉眉心,他这几日真的疲乏得很。 旁边的侍从看出了他的疲惫,便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这时候吏部尚书,上前道:“臣请奏。” 耶律鸣风道:“爱卿所奏何事?” 吏部尚书目光扫过一圈大臣道:“臣要弹劾燕太师通敌叛国!” 闻言,耶律鸣风惊得头一抬,灼灼的目光逼视着吏部尚书,下面的一众大臣也惊得目瞪口呆起来,纷纷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谁都知道这燕太师是当今太子的舅舅,而且太子即将登基,他便是国舅,弹劾如此位高权重之人,而且还是通敌叛国大大罪,这是有多大的胆子。 耶律鸣风面露不悦地道:“弹劾朝中重臣,你可有证据。” “有!”他说罢,便从怀中掏出几沓信,道:“这些是燕太师与大同密谋的书信。” 耶律鸣风冷冷地道了声:“承上来吧。” 侍者便将书信递了上去。 耶律鸣风打开书信看了起来,果真是骁骑地貌局势的信,而且这笔迹当真是燕如飞的。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舅舅骁骑位高权重,而且一心为了自己,自己能当上太子有他一半的功劳。 那这些信是怎么回事呢? 耶律鸣风手扶着额头思索起来。 正当耶律鸣风愁眉不展思索之际,户部尚书也上前请奏道:“启禀殿下,臣也要奏,燕太师在骁骑贪赃受贿,大兴宅院,通淫女色……” 闻言,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这其中就包含耶律鸣风,他简直目瞪口呆。 而燕如飞更是惊得头冒冷汗,说实话,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他什么风浪没见过,哪怕在骁骑被人刀架在脖子上,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但是今日这些罪名下来,要他死是小事,很有可能是如耶律鸣风所言,有人在做一个大局,特别是现在太子即将登基的关键时刻。 台下的雨王却面露喜色,因为他是王而且是武将出身所以分立在左,燕太师是文臣分立在右,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面露惊色的燕如飞,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 “大胆!”耶律鸣风几乎是拍着王案咆哮起来。 这时候燕如飞吓得扑通跪地。 而户部尚书则命人呈上了物证,也是一些书信,还有账本。 耶律鸣风打开那些书信与账本,只见是白家庄记录的给燕如飞送的礼,除了金银财宝,宅院,还有女人。 看到这些耶律鸣风额头青筋暴起,他手扶着桌案,手指有些微微发抖。 如果说通敌之信是有人伪造,但是这些搜刮钱财,还有女色的账本又是怎么回事? 他前面通过燕如飞说的在骁骑发生的一些事情就知道可能有人做局,但是这东西没亮出来,他还不知,这个局布得如此之大,那些人不直接杀了燕如飞,而是让他回朝,又在他即将登基的时候,列举他如此多的罪名,而自己一旦处理不好,这个太子之位可能不保,因为燕太师是自己的亲舅,通敌之罪当诛九族。 只是哪有自己的外甥为当朝太子,甚至将为一国之君,还有人会去通敌国? 有吗? 有!那就是此人想自己为君。 但这对于燕如飞来说是不可能的,他这个舅舅他是了解的。 至于贪财好色贪权吧,他确实…… 或许这些刚好让人做了手脚,想到此,耶律鸣风感觉一阵后怕,背部升起丝丝寒意,关键是这布局之人还不知道是谁? 而且很有可能还有更大的局,还没有亮出来。 突然一下子这么多的事,而且都是大事……先皇驾崩、当朝太师通敌、自己的孩子被挟持、爱妃可能早产、守城驻将突然回朝、一个皇子突然没了,还有一个皇子可能起兵谋逆……突然一下子全来了,这些事情都是他当上太子以来,最棘手的事情。 耶律鸣风的手抚了抚额头,又捏了捏眉心,此刻的他已是焦头乱额,即使想强装镇定都不能。 在自己登基之前彻查此事肯定是来不及,但是如果不彻查又让朝臣觉得他偏袒自己的舅舅,而且是如此重罪。 该当如何呢? 此刻耶律鸣风突然一拍桌子,一声暴喝:“大胆燕如飞,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边说着边大手一挥,案桌上的那些书信及账本即掉落在地。 一众朝臣都吓得大气不敢出,纷纷跪地道:“殿下息怒。” 确实,他们从来没有看过他们的太子发如此大的脾气,此前他虽贵为太子,但都是谦卑有礼,而此刻的暴怒,竟像极了骁皇,像极了无上威严的帝王。 第333章 将太师打入大牢 跪在地上的燕如飞颤抖着捡起地上的那些书信账本看起来。 通敌书信,他确实没给大同写过,但为了方便白云天了解骁骑的局势,以增加他与骁骑合作的信心,他确实给他写过骁骑的局势与地理人文。 还有那些账本,他确实找白云天要过钱财,还有白云天的属下确实给他送过钱财,还有宅院,以及女人,他也确实收过,但更多的是他那些属下收下的,但如今他的属下都被杀,他如何说得清? 但为什么会这些东西会送到这些骁骑手中呢? 难道是白云天? 不对,白云天对自己毕恭毕敬,不可能是他! 莫非是他那个儿子白展梦,但是他被白云天打死了,即使不死也残了,哪还有心布局这些。 难道是他白云天的小儿子白展鹏,但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能做这么大的局? 燕如飞凝眉思索……他右手废了,扎着酒杯颤抖的左手在继续翻着这些书信,额头豆大的汗珠跌落。 此刻耶律鸣风厉声道:“燕如飞,这些物证俱在,你可有话说?” 燕如飞哆嗦着答:“燕某冤枉啊!虽然燕某是大同人,但骁骑给了我无上的权利,我岂有通敌之理?至于这些钱财,我确实收过部分,原是因为这悠都白家庄有的是钱,而我朝即将开疆拓土,需大量银钱,我收的这些银钱也准备悉数上缴国库的,而部分则是臣的属下所收……至于女人嘛,一个男人要几个女人无可厚非,没必要搬到朝堂上小题大做。” 这时候只见耶律鸣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所有大臣都不明白他这笑是喜是怒,而他眼里竟然腾起杀气。 只听得他冷冷的道:“好一个银钱上缴国库,你可有交?你所言部分是你属下收的,你的属下皆亡,便死无对证?好一个女人……无可厚非!”他说着突然又一拍王案道:“来人啊,将此人押入大牢,待先皇葬礼完毕后,我亲自审理。退朝!” 说罢,耶律鸣风起身,一甩衣袍阔步出去了。 身后的两名侍官也跟着出去。 可耶律鸣风刚走出朝堂,竟然两眼一黑,人轰然倒地。 他已经四天四夜不眠不休了! 待耶律鸣风走后,燕如飞被人押往大牢。 一众朝臣却似乎还不能从刚才的事转过神来,谁这么大的胆子,弹劾权倾朝野的太师,而且太子也不替他辩解,本来弹劾之人还想着如何据理力争,没想到太子竟然将他们想的理由都给说了。 这是为何? 这个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骁骑太子耶律鸣风的寝殿。 待他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灼得人睁不开眼。 耶律鸣风疲惫的起身。 屋内已经围了几个有要事相报的属下。 “殿下,您醒了?” 耶律鸣风点头,然后对两个侍从道:“辰儿可有消息?” 那侍从摇头道:“没有,我们已暗中调查了雨王的几个亲信,他们均说不知。” “哼,不知?再查!” “是。”那人拱手作揖道。 耶律鸣风又问一侍从道:“齐妃怎么样?” “禀殿下,刚齐妃娘娘的侍女来报,齐妃娘娘情况不大好,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而且一直喊着辰儿,恐……”那人迟疑着不敢说下去。 耶律鸣风厉声问:“说!恐怕怎样?” 那人怯怯地道:“恐怕她疯症会发作,而且她腹中的孩子胎心不稳,也怕有危险……” “走,帮我更衣,我去看看!”耶律鸣风说着已起身。 一侍者便取了衣服过来给耶律鸣风更衣。 这时另一个属下又道:“太子,还有一事禀报。” “说!” “属下已查明,七皇子他……他不是溺水而亡,而是背部中刀,先被人砍死,然后推入湖中的。” “可知道什么人干的?” “应该是雨王。” “应该是……可有证据?” 那人摇头答:“没有!” “我就知道是如此,可怜虹儿才十六岁。”耶律鸣风眼里掠过一丝悲悯。 这时候,又一人来报:“护送前太师燕如飞的那些悠都武林的白家剑士全部转投了雨王,如今要杀也杀不了。” “该死!”耶律鸣风心里暗骂,应该早点动手的。 接着他又问:“益城守将拓跋将军,给我看好了,这几日千万不要让其回益城。” “是!” 耶律鸣风又吩咐道:“还有,大牢也加强把守,看好燕大人,务必保证其安全。” “是!”那属下应着。 说话间,耶律鸣风已穿好衣服,便要朝外走。 有侍者道:“殿下,你几日未吃东西了,殿下身体要紧,不如先用过早膳。” 耶律鸣风答:“送到齐妃娘娘房中吧。”说完,便疾步直奔齐妃齐思雨房中。 刚走近,便听得一阵哭泣,又似梦魇呓语:“辰儿,你在哪里啊,还我的辰儿……” 耶律鸣风快步奔了过去,只见齐思雨被用铁链绑在床上,而大床也加了铁架固定。 耶律鸣风怒道:“谁让你们绑着她的?还不给我打开?” 说话间,耶律鸣风已奔至齐思雨床前,拉着她的手。 这时候几个侍女及嬷嬷赶紧跪地,一年龄稍长点的嬷嬷怯怯地道:“请殿下恕罪,娘娘她……她要要去找小皇太孙,娘娘武功高强,我们拦不住,而她腹中还有孩子有滑胎的迹象,不宜走动,只能躺着,我们只好……出此下策。” 她哆嗦的这般说着,接着又赶紧道:“老奴这就打开。”,她说罢用颤抖的手说罢拿出钥匙打开铁链的锁。 耶律鸣风几下便撩开铁链,一把将齐思雨抱在怀里,将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怜惜地道:“思雨,不要担心,我一定想办法救出辰儿。” 此刻的齐思雨显是晕迷的,闭目不语。 他说罢又转脸问那个嬷嬷:“你们绑她可是她又犯病了?” 那默默点头。因为这些做奴才的自是不好说主子犯病了,而且还是疯病,所以只好如前面所言。 耶律鸣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哎,那就依你们如此吧,你们照看好她,若她与孩子有什么不测,孤饶不了你们。” “是!”几个侍女与嬷嬷跪地叩首答。 耶律鸣风又询问了一下拓跋赤霞与小公主的情况之后,便又对几个侍卫随从道:“走,去雨王府。” “去雨王府?”那侍卫一阵惊讶。 “对!”耶律鸣风答。 一侍从道:“可是殿下这时候去雨王府,恐怕雨王他,万一他……殿下会有危险。” 耶律鸣风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量他也不敢拿我怎样。” 他说罢,又对及侍女道:“这里再加一些人来照看,你们几个随我一同前往雨王府,到时候伺机到处走动走动,看看可有辰儿的动静,但不得起冲突。”他边说着,边顺手拿了一个桌上小孩子玩的摇鼓,摇了摇,随即放进怀里。 “是。”一众侍从及侍女答。 “你们再多召集些人手,候在雨王府殿外,若有异动,或者听我掷刀声再进来。” “是。”一侍从应着连忙去召集人手。 其他人有些面面相觑起来,心下想,殿下这是以身涉险了,不禁紧张起来。 这时候又一个侍从道:“殿下要不用过早餐再去吧。” 这时候齐思雨房中的餐桌上下人们已将早膳端了过来。 耶律鸣风只抓起一碗马奶,咕噜咕噜几大口喝完,随即道:“不用,我们走!” 言毕,一群人大步朝雨王府行去。 第334章 威慑雨王欲救子 雨王府的议事殿。 雨王正在召集一帮人在议事。 有人道:“属下听说益城守将拓跋赤炎突然回了皇城,属下以为此人可用。” 耶律疾雨道:“哼,他?他妹妹是太子妃,马上太子登基,他妹妹是皇后,他便是国舅,怎么可能与我们一道?” 那人道:“殿下有所不知,属下听闻那拓跋太子妃生的是个女儿,而且听闻太子更钟情于齐妃。假如她妹妹当不了皇后,他就不是国舅。如果我们帮他杀齐妃生的男孩,那么,他说不定会帮我们,而且那个孩子已经在我们手上,我们做这些不费吹灰之力。” 耶律疾雨闻言点头,面露喜色的道:“妙,妙极。如果有了益城守军,及漠族的支持,我们大事必成。哈哈哈,就按你说的办。” “是。”属下应着。 这时候外面通传:“太子殿下驾到。” 耶律疾雨及一众属下一惊,“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敢来?” 疑惑与惊讶间,太子耶律鸣风已大步跨入殿内。 耶律疾雨犹豫了下,还是起身跪地,他的一众属下也皆跪地道:“参见太子殿下。” 耶律鸣风径直走到刚才雨王坐过的主坐上,一甩衣袍,道:“平身吧。” 耶律疾雨起身,语气冷冷地道:“三哥怎么得空来我这里呢?这父皇的葬礼还有你的登基大典,应该有诸多事宜要办的吧。” 耶律鸣风挑眉淡笑道:“孤正是来与四弟商议父皇丧礼之事的。” 耶律疾雨“哦”了一声。 耶律鸣风直接问到:“你说父皇的葬礼会不会有什么异动呢?我们该如何提早布防呢?” 被耶律鸣风如此直言,耶律疾雨心里一震:“这……国丧如此大的事,我想没人敢造次的,再说三哥不是都筹备好了,又何来问我?” “只是想听听四弟的意见,你说,我们耶律家也没几个兄弟了……以前走动太少了,这往后啊,得多走动走动。” “那是,您贵为殿下,要您亲自来,下回三哥有事,召我去您府上便是。” “是,如此甚好,不然我这贸然前来四弟府上,四弟的王府又太大,万一迷路了,或者一失足,跌入湖底里,跟七弟一般,那可就不好了……” 闻言,耶律疾雨吓得一哆嗦,额头上露出细细的汗水,支吾着道:“三哥说笑了,这七弟啊,不是来我这里掉入湖里的,而是别的湖,我这里的湖浅。” “四弟这里的湖浅啊,那没事,带我登大宝之后,给四弟多造些湖,水加深些。不然这水浅了,哪配得上四弟这条龙呢。” “这……”闻言,耶律疾雨吓得一哆嗦,甚至下意识的握了握刀柄。 耶律鸣风看了一眼此刻紧张的耶律疾雨,又不紧不慢的道:“四弟啊,我听闻你府上有好些小孩子。四弟不像我,我只有两个妃子,四弟正妃侧妃加良娣侍妾怕是有几十人吧?如此多的小孩子应该够伴儿玩的,怎么还要请辰儿去呢?” 闻言,耶律疾雨,扑通一声跪下,紧张的道:“三哥说笑了,我不知道辰儿在哪里的。” “哦,难道那些侍从们看错了……”他说罢,又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摇鼓,摇起来,口中道:“我怎么在你这府门口捡到辰儿的摇鼓呢?” 耶律疾雨闻言面色一变,嘴上支吾着“这……”低头暗暗的瞪了一眼他身后的属下,以为他们办事不利索。 这时候耶律鸣风又接着道:“辰儿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孤喜欢得不得了,他不见了,我是吃不下睡不着,要是他找到了,所有事情我都放下了。如果找不到或者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我登基后忍不住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时候如果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我都怕父皇九泉之下骂我残暴呢。” “那是,那是……三哥马上就是天子了,您的孩子谁敢动呢?您说是不。” “是!”耶律鸣风突然脸色一沉道:“谁敢动我的孩子,就如此椅一般。”他说罢手下一运功,那红檀木做的椅子手把便轰的一声断裂,随后地上出现一道裂缝,顺着椅脚一直向前延伸道中厅。 众人吓得目瞪口呆,心下暗惊:“好深的内力,好强的功夫。” 而耶律疾雨握着刀柄的手渐渐放开。连忙赔笑道:“三哥好深的内力,我自愧不如。” “无论是谁,跟我斗都得死!”耶律鸣风说完唰地起身,一甩衣袍,大步出去。 一众随从及侍女们也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 “是,是,是。” “恭送殿下!” 待耶律鸣风一行离开,一个属下问耶律疾雨道:“四皇子要放他走吗?” 耶律疾雨怒道:“不放,你能打过他吗?你刚才都看到了,就他那一招,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既然敢来,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们现在还拿不了他。” 又一属下道:“那,那他的孩子要放吗?” 耶律疾雨一巴掌拍在那人头上道:“你个蠢货,刚被吓傻了吗?我们还是依计行事。” “是!”那人哆嗦着应声。 又过了一日一夜,骁骑皇城风平浪静,但似乎是大战前的平静。 孩子还没有消息,耶律鸣风焦急万分,这一夜又未合眼。 第二日,到了先皇的葬礼,奇怪,一切出奇的顺利,这种顺利让耶律鸣风都惊讶。 因为他做了各种完全的部属,只等着雨王谋反,一举拿下他,但是他居然与其他皇子大臣一般披麻戴孝的跟着皇帝的棺椁,无任何动作。 难道他真的不敢反了。 原本他是想吓他一下,如果前面的威慑能吓到他,乖乖的放了自己的孩子,或者他可以放他一马,但是没有! 如果隔三差五一波刺客,隔一天一个弹劾奏章,耶律鸣风的后宫与朝堂都不安宁。因此耶律鸣风如今是希望他反的,然后一举拿下这些逆贼。 有些毒瘤如果不彻底根除,一会儿痛一下,一会儿痛下,反而更难受。 所以为了增加雨王起兵谋逆的信心,耶律鸣风将骁府营调离了皇城,当然这一切只是假意为之而已,实则,在接下来的登基大典,他布置了更强的兵力。 而他还将齐思雨秘密的安排关在大牢,一众侍女嬷嬷以没有照顾好齐妃为由,将他们全部拿下去了大牢,包括一些医者,产婆。 众人都不解,但是他却说如今的骁骑皇城,只有大牢才最安全,因为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将自己最爱的女人送往大牢。 他笃定在他的登基大典上,会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一切都如他所料,当然这一切也是他所筹谋布局的,现在不过是等待着收网。 第335章 登基大典遇叛乱 太子耶律鸣风的登基大典。 在那宏伟壮丽的皇宫中,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前,鲜艳的红毯铺展开来,四周的旌旗在风中激烈地舞动着,发出猎猎声响,群臣们身着华丽的盛装,恭敬而庄严地排列在两旁,整个氛围肃穆而凝重。 艳阳高照,天空湛蓝如宝石般璀璨,将皇宫的辉煌映照得更加耀眼夺目。 耶律鸣风身着华贵的龙袍,英姿飒爽地挟着美丽端庄的皇后拓跋赤霞,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沿着台阶缓缓朝大典高台而去。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坚定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散发出王者的威严与霸气。 此刻,他的心中既有即将登上皇位的激动与喜悦,也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念和深沉责任,还有对即将而来的暴风雨的担忧! 一切如他所料,正当仪式进行到关键之时,突然间,宫外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还有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雨王竟率领着叛军,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弯刀如潮水般汹涌地杀进了皇城。 当然也有一些超出了他所料,因为这不仅是他与雨王的皇权之争,还有一个悠都的幕后高人在暗暗谋划这一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皇宫瞬间陷入了混乱与恐慌之中。 刹那间,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沉昏暗,乌云翻滚着,仿佛在对这场叛乱表示愤怒与不满。 雨王叛军如凶猛的野兽一般涌入电力广场,与守卫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 只见叛军士兵们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利刃,疯狂地砍杀着皇宫的守卫。 箭矢如暴雨般密集地飞射而出,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钉在宫墙和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的箭矢射中了士兵的身体,他们惨叫着倒下,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刀剑激烈碰撞,迸发出无数耀眼的火花,每一次撞击都仿佛是命运的搏击。 士兵们挥舞着刀剑,奋力砍杀着敌人,刀光剑影间,鲜血四溅,染红了他们的战甲和脸庞。 耶律鸣风紧紧握着佩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没有丝毫的畏惧。他迅速观察着战场的形势,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卓越的智慧,召集周边的将士,迅速制定出应对策略。 只见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高声呼喊:“捉拿雨王党党羽者,赏千金,拿下雨王首级者,封万户侯!我骁骑将士们,随我捉拿逆贼。” 这声音气势如虹,充满了力量和决心,激励着士兵们奋勇抵抗,。 耶律鸣风身先士卒,在空中一阵翻身,如同一头勇猛的雄狮,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无所畏惧。 他手中的朔风刀随风舞动,带起狂风阵阵,每一次出击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敌人的要害,手起刀落,血光四溅,让叛军们胆寒不已。 他的动作敏捷而迅猛,如同闪电一般,让敌人难以捉摸,甚至畏惧不敢向前。 在他的带领下,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与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然而雨王筹谋了近十年年,今日起兵,也是有备而来,十万骁狼军铁蹄伴着尘土与血雨,呼啸而来。 同样,守在城外的骁虎营十万大军也在空中烟雾信号的号召下,杀入皇城。 双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皇宫内一片惨烈景象。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整个皇宫都撕裂。 宫殿在战斗中摇摇欲坠,砖石瓦砾不断掉落,扬起阵阵尘土。 今天的耶律鸣风英勇无比,他本就骁骑出了名的有勇有谋,功夫在一众皇子中排第一,在他的带领下,骁虎军一上午的时间便将雨王的骁狼军杀得死伤过半。 叛军之首雨王左肩也被耶律鸣风砍了一刀,流出血来。 眼见着败相即露,只见他突然从侍从丢过来的一个袋子里拽出一个两岁多的小孩。 这个小孩脸上身上都是血污,手脚被捆绑着,嘴巴被塞入了一块布,大大的眼睛满是惊惧之色。 耶律疾雨提着这个小孩对耶律鸣风道:“耶律鸣风,你儿子在我手上,你放下武器,不然我一刀砍了他。” 此刻的耶律鸣风眼眶血红,脸上全是血,龙袍上也全是血,似乎是新缀上去的红色装饰。他握紧了刀柄,朔风刀前指,厉声道:“放了他,不然我屠你满门!” 这声音震耳欲聋,还带着凌厉的杀气。 震得耶律疾雨心口一跳,手颤抖起来。 耶律鸣风又道:“你的家眷已全被我拿下,你杀我儿一人,我屠你满门。” 闻言,耶律疾雨心头一惊,他的家眷不是都安排出城了吗?他原是想成事后再接他们进宫,败了也不会连累家人,此刻怎么都会在耶律鸣风手里呢? 正思索间,只见皇朝的禁军让开一条道,然后浩浩荡荡的几百人用铁链拴着披衣赤足往这边走。 耶律疾雨抬眼望了一下他们,又对耶律鸣风道:“你以为只有你会挟持家眷,我让你看看,你最爱的女人也在我手上,听说她都快生了,一尸两命,看你舍不舍得?” 言毕,耶律疾雨身后的一属下推着一个女人出来。 只见此女子披头散发,挺着一个大肚子。 没想到耶律鸣风看到此女子不仅不惊,反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四弟啊,你抓人之前最好先看清楚。” 耶律疾雨闻言一惊,一把抓起那女子的头发,让其抬头,只见并不是齐思雨,而是一个身形与齐思雨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耶律疾雨再一脚踹在她肚子上,从那女子的衣服里掉出一个布袋来,原来是人假扮的齐妃。 原来耶律鸣风料到雨王会有此一招,然后提前让人扮成齐思雨。 见抓错了人,这人当不了人质,毫无价值,耶律疾雨一刀砍倒了这个女子。 此刻,耶律疾雨押着耶律鸣风的孩子,耶律鸣风手上有雨王几百个家眷。 双方僵持着,而且此刻太子耶律鸣风身后的骁府军与禁军明显比雨王所剩下的兵多,耶律鸣风胜券在握。 但就在此时,又有一大队人马呼啸着杀到,打着的漠族王军的旗号。 这时,一侍卫来通报道:“启禀吾皇,漠族举兵叛乱,已杀入皇城。” 耶律鸣风大惊,漠族为何叛乱?此刻,他身旁的皇后可是漠族的公主。 一旁的拓跋赤霞更是惊得目瞪口呆,“父皇,他为何叛乱?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耶律鸣风看了一眼拓跋赤霞,显然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耶律疾雨狂笑道:“哈哈哈,天助我也!” 耶律鸣风更是惊讶,这么说漠族举兵连他雨王都不知道,那么这是谁的主意? 众人思索间,骁勇善战的漠族大军汹涌杀到近前。 漠族首领骑在高头大马上,弯刀前指对着耶律鸣风道:“鸣风小儿,你把我儿子藏哪里去了?” 这话让耶律鸣风一脸懵,愣愣的杵在在那里。 而一旁的拓跋赤霞凑到耶律鸣风身旁,一手抓住耶律鸣风,一边惊惧的对着骑着高头大马的漠族王问:“父王,你们怎么来来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阵仗,连耶律疾雨都一惊,这都超出了他的谋划之外,是谁在暗中相助? 他又是一阵朗声大笑道:“天助我也,哈哈哈!” 第336章 浴血战雨王叛军 而冲到近前的漠族王看着眼前好端端的女儿道:“我们接到来报,说因你只生了一个女儿,耶律鸣风这小子欲废后,另立一个疯女人为后,还扣押了炎儿,所以为父才不得不出兵。” “父王,你上当了……”拓跋赤霞惊得快哭出来了。 这时候,又有一武将骑着高头大马直奔而来,口中大呼道:“父王莫要轻举妄动,我等是前来勤王的。”那拓跋赤炎行至近前,跃下马,跪到耶律鸣风近前道。 “请殿下恕罪,我父皇因受人蛊惑才至此。既然殿下没有废后之意,还让我妹妹荣升皇后,我漠族大军必当效忠陛下。我们将帮助陛下诛杀叛贼,拿下雨王叛军。” “好,很好!”耶律鸣风点头,脸上露出喜色。 怎么好好的叛逆之军,突然又变成了勤王之兵? 耶律疾雨额上冒出冷汗,现在他的兵力本就不及耶律鸣风的,再加上这漠族的大军,他必败无疑。 而他此刻只有手中耶律鸣风的这一个孩子这一张王牌。 于是他手中的刀贴近了这个小孩子,并在他脸上划了一刀,怒道:“耶律鸣风,任你再多人,除非你不要你这个儿子,给我放下武器,不然我让这个孩子人头落地。” 耶律鸣风的心又焦急起来,不待他说话,一旁的拓跋赤炎却冷笑道:“雨王殿下,恐怕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手中的这个孩子不是殿下的,而是太子侧妃来我骁骑之前与他悠都夫君的孩子,所以你拿他,对殿下构成不了威胁。” 闻言,所有人都一惊,包括耶律鸣风,剑眉一挑,瞪着拓跋赤炎。 只见拓跋赤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大声朗读起来。 “喜闻佳卿将封后,遥贺殊荣欢满眸。 霓裳羽衣耀宫闱,凤冠霞帔艳九州。 谢汝育儿心血付,望成帝业功千秋。 往昔欢愉情依旧,入骨相思意未休。 这封信是一个叫杨天剑的人写给齐妃齐思雨的。汉人的文字你们能听懂,这说得很清楚,这个孩子是他们的,不是殿下的,所以你挟持一个野孩子,你以为殿下会听你的?” 闻言,耶律鸣风气得脸都绿了,要不是他后面还有漠族的十万大军,他真想一刀劈了眼前的这个人,更何况这个人现在拿着这信这么说还是帮自己。 而耶律疾雨更是惊讶,瞅瞅这个孩子,又瞅瞅这个耶律鸣风,想看清楚他们是否长得像,来判断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耶律鸣风的。 正当耶律疾雨迟疑之时,突然一匹马横冲直撞冲了进来,因马上有两个人,前面的是耶律疾雨的一个妃子,后面的是耶律鸣风的侧妃,所以两拨人马皆不敢阻拦。 就在他们说话时,这马已直奔台前停下,披头散发的齐思雨以长剑横在前面那个女子脖子上,挟着她一步步的踩着台阶往上走。 只见齐思雨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头发披散着,而她一只手持剑,另一只手还托住肚子,肚子很大,似是快生了,此刻上台阶都显得吃力。 而被她挟持的女子小腹也微微隆起,显然也是怀有身孕。 只见齐思雨踩过的台阶上,一步一步都留下血迹…… 耶律鸣风见状,惊讶又焦急的道:“思雨……”他人也快速的奔下去,欲扶住齐思雨。 这时候,齐思雨只顾向上走,也不搭理耶律鸣风,像没看到他一般。 眼神空洞又深邃,似乎还带着仇恨。 只见她走到耶律疾雨的近前道:“雨王殿下,拓跋将军说得没错,你刀下的这个孩子是我与前夫君杨天剑的孩子,他与太子殿下毫无关系,所以你拿了他要挟不了殿下,我求你放了他,我也放了你的女人。” “这……”耶律疾雨迟疑着,说实话,此刻雨王脑子都乱了,他原本就有勇无谋。他们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得不转着脑子思索。 这时候,外面又有人来报。 “禀殿下,益城五万守军已兵临城下。” “益城守军?”耶律鸣风与拓跋赤炎皆惊,众人皆惊,这是怎么回事? 这益城守军是敌是友呢?耶律鸣风与耶律疾雨两人都不知道。 这时候拓跋赤炎的副将带着大队人马,边冲边喊道:“请殿下废了齐妃,独尊拓跋皇后!” 此刻耶律鸣风一趋身,人已闪现到拓跋赤炎身后,刀架在其脖子上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拓跋赤炎支吾着:“殿下,我……我不知道。”他转而又朝那个副将怒吼道“舒易,你这是干什么?谁让你带兵冲入皇城的?“ 那个副将也不解的看着拓跋赤炎道:“殿下不是说若拓跋娘娘生的是女儿,而你三日未回,我们大军杀到皇城吗?” “这……我何时说过此话?”拓跋赤炎惊讶的问。 到底谁在撒谎,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时候只听得齐思雨捂着腹部,发出“啊,啊,啊”痛苦的惨叫。 她挣扎着道:“我愿为庶人,不要任何名分,拓跋姐姐永远为后,还请拓跋将军相助殿下。 “我们定当相助殿下。”拓跋赤炎点头。 如此一来,雨王就势单力薄了。 雨王见情况对自己不利,怒道:“哼,你们这唱的是哪曲我不管,今日我耶律疾雨若败,我刀下此稚子必将人头落地。” 齐思雨哭着喊道:“不要……求雨王殿下放了我孩子。”她说罢缓缓地放下了剑,人也缓缓地蹲下去。 耶律鸣风赶紧过去扶着她。 只见此刻她脸上已冒出豆大的汗水,她已无力持剑,而是一手扶腰,一手捂着大肚子,咬着牙齿,表情万分痛苦。 拓跋赤霞见状,尖叫道:“殿下,不好了,思雨妹妹怕是要是要生了。” 耶律鸣风心下也紧张起来,因为医官说她动了胎气,只怕马上就要生了。 这个时候生孩子? 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那个先前被齐思雨挟持着的女子,突然捡起地上齐思雨的剑,就当她准备向齐思雨刺去时,耶律鸣风眼疾手快,一刀抹了那女子的脖子。 雨王见状大呼一声:“玉儿……”伴随着一声喊,他手下刀一拉,他刀下的那个小孩脖子上血光一闪,立即倒地毙命。 耶律鸣风与齐思雨皆痛苦的大呼:“辰儿,辰儿……” 耶律鸣风大呼道:“杀了这个逆贼……” 闻言,两方兵力又杀起来,场面一度混乱。 耶律鸣风正欲提刀去砍耶律疾雨,可他的胳膊此刻却被齐思雨紧紧的拽住。 这时候拓跋赤霞也过来帮忙。 随即,只听得齐思雨“啊”的一声大呼,而后便听到一个婴儿“哇哇”的哭声…… 耶律鸣风一边举刀阻止着周边不断进攻的士兵,一边撩起齐思雨的裙子,只见地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还连着脐带。 他一刀砍断脐带,抱起这个孩子然后一手抱起齐思雨,将她们带到墙角,而拓跋赤霞也跟了过来。 耶律鸣风把孩子塞到拓跋赤霞手上,并对她道:“保护好她们。” 拓跋赤霞点头。 这时候耶律鸣风又对身旁的守卫道:“你们守在这里,保护好她们。” 于是一群侍卫便将两个女人加一个婴儿围在中间,他们或手持盾牌,或手持弯刀形成戒备。 第337章 血染龙袍登大宝 此刻,两拨人马不停的厮杀,而雨王只有剩下不足五万人的骁狼军,但是耶律鸣风却有皇城禁军,骁虎军,益城守军,漠族王军,军力是雨王的几倍之多。 不多久便将雨王及他的骁狼军形成包围之势,马队交叉相错,弯刀与长枪交织,血雨纷飞。 一时间,这座皇城血流成河,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而耶律鸣风冲天而起,然后飞身而下,所到之处,手起刀落,血光遮天蔽日。 此刻的耶律鸣风如修罗再世,杀红了眼,刀光所到之处必有血光。 他再往前,趋近耶律疾雨,他大呼一声:“还我儿命来!”朔风刀飞旋着朝耶律疾雨砍去…… 这一招杀气凌厉,耶律疾雨此刻已受伤,完全招架不住,这一刀又直入其左肩。 耶律鸣风再欲出刀,耶律疾雨的近卫举刀拉满防护。 耶律鸣风再大喝一声:“横扫千军”的招式杀出,那些近卫一个个皆被抹了脖子。 耶律鸣风再一刀劈下去,砍断了耶律疾雨一条胳膊。 他还未来得及痛苦的呼喊,耶律鸣风又是一刀,砍掉了耶律疾雨的头。 而后耶律鸣风提着耶律疾雨的人头,足尖点地,腾空而起飞上龙椅,站在龙椅上大呼:“耶律疾雨首级在此,尔等叛军放下武器,朕从轻发落。” 此刻的耶律鸣风满脸的血,龙袍上也全是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受伤的,这些鲜血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璀璨夺目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激烈与残酷。 台下众人见状,无论是皇城禁军,还是骁虎营的兵,亦或是漠族的兵,以及益城守军,还有叛乱之军全都放下武器。 纷纷跪地叩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的耶律鸣风站在红日之下,他的身躯在这片光芒中显得高大无比,又极尽威严。 他没想到他的皇权是以这等血腥厮杀得到的,而且还有自己两岁多孩子的鲜血。 再看下去,下面却有人来报:“陛下,齐妃娘娘不见了,还有小殿下也不见了……” 闻言,耶律鸣风脸上的神经抽动着,他如一头迅猛的狮子一般唆的飞身下去,只见刚才那些侍卫护着齐思雨及刚出生孩子的地方,有一滩滩血迹。 不远处,拓跋赤霞脸贴着地面倒在地上,她背上也有几道伤口。 耶律鸣风上前一把抱住拓跋赤霞,边喊道:“赤霞,赤霞……”边伸手触了一下她的鼻息,还好,还有些微弱的气息。 许是感受到了耶律鸣风的呼喊,拓跋赤霞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道:“殿下……小殿下,他,他被抢走了……” “思雨呢?思雨在哪里?” 拓跋赤霞摇头,艰难地道:“我不知道,我们被打散了!殿下……我……”她说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头一偏,手一垂,带着遗憾与不舍离开了人世…… 她脸上,还有身上那大红的凤袍上还有大片的血。 是的,她是皇后了,可是还未登上凤台,还未来得及母仪天下,她便一命呜呼。 耶律鸣风痛苦的呼喊道:“赤霞,赤霞……” 那声音悲怆而震耳欲聋,直刺云霄。 这时候,拓跋赤炎及漠族王也跟了过来,耶律鸣风将拓跋赤霞交给拓跋赤炎后,缓缓的站起身来…… 烈日之下,他那血染的龙袍红得刺目,而他那双因装满仇恨而血红的眼睛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他如虎狼一般的凶狠的眼神扫过地上一众的将士、朝臣,然后落在角落里,雨王那几百个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的家眷身上。 只见他一步一步的朝他们走去,紧握着的朔风刀突然脱手,呼啸着朝那边飞去…… 一道阴冷的寒光扫过,阵阵鲜红的血喷出,一个个人头落地,一个个的无头尸体倒下…… 除了跪着比成年人稍矮半个头的小孩,以及怀抱的婴儿,其他人竟被这飞舞的朔风刀削掉脑袋。 原本,他并不想如此残忍的赶尽杀绝,只是这一场叛乱,这一场血雨腥风要了他皇后的命,要了他两岁多儿子的命,也让他挚爱的妃子与刚出世的孩子不知所踪…… 叫他如何不恨? 叫他如何不狠? 再收回朔风刀,他将带血的刀刃在龙袍上擦拭后,收刀入鞘! 然后又一步一步的跨越台阶,登上那九五至尊高台,坐上那雕龙宝座。 随后,他大手一挥,威严又凶狠地道: “雨王耶律疾雨犯上作乱,欲谋权篡位,已被朕斩首示众,现曝尸城门,以儆效尤。” 雨王余虐,全部弃尸荒野,五岁以下婴童入奴籍,永不改籍,待成年后流放荒夷。 雨王党羽及骁狼营将士,百户丁以上者全部诛杀!其他兵卒全部收编,若再敢造次,诛九族! 漠族王私自带兵回皇城,原是死罪,念勤王有功,故免除死罪,但削藩位,贬为我骁骑部族,其所属部下将士,全部收编于骁虎营下。 漠族王子即益城守将拓跋赤炎无诏回京,又以莫须有书信损我骁骑天威,贬为士卒。 益城守军副将私自带兵围攻皇城,诛九族,曝尸城门。” 耶律鸣风一口气威严的陈述着以上决断。 台下爆发出雷鸣的呼声:“是,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一群群士兵按皇帝吩咐将这些人带下去。 史官们一一记载着刚刚这场腥风血雨的打斗,以及别开生面的登基仪式,还有新任骁皇的这一系列圣旨。 其余,所有人跪地,在火红的烈日下跪着,头埋得很低很低。 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王座上刚刚在一场腥风血雨中走上王位的骁皇。 尽管这原本隆重的典礼被一场谋逆而打断,但不影响他们的皇帝顺利登基。 待用过牺牲,敬过天香,耶律鸣风站在高台上,迎着烈日,歃血起誓! 耶律鸣风作为第四代骁骑君主,将带领骁骑开疆拓土,让骁骑长盛不衰。 登基典礼毕! 而皇权之争才刚刚开始,特别是与悠都、阿罗、大同的江山争霸才刚刚开始。 耶律鸣风转身走下高台,四周是一片死寂,只有血腥与硝烟还在弥漫。 他站在红日之下,那轮红日仿佛也被他的英勇所感染,洒下一片悲壮的光芒。 在第二日的朝堂之上,新帝耶律鸣风亲自审理了太师燕如飞通敌受贿一案: 结果为户部、吏部尚书手中的书信来历不明,书信乃他人杜撰,他们意图弹劾朝中重臣,意为雨王党居心叵测,故杀头、抄家,但念及辅佐先皇有功,故未诛杀九族。 但燕太师却有受贿之嫌,念及教导太子有功,故只是革职,贬为庶民。 礼部登基大典未做好周密部署,致雨王叛乱未及时应对,革职查办,兵部尚书调兵不及时,也革职查办。 而后耶律鸣风又任命了一众自己的亲信任这些要职。 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属于耶律鸣风的骁骑皇权时代到来了。 只是他的皇权来得太不容易,当上皇帝,他真就成了孤家寡人,皇后死了,爱妃失踪,长子被杀,幼子失踪,只有一个襁褓中的女儿。 入夜,耶律鸣风看着嬷嬷抱来的女儿,听着她呜呜呜的哭着,他的眼眶湿润了,随后他眼里又迸出仇恨的火星。 耶律鸣风连夜召见了燕如飞,将一道密令交给他,他始终相信,这场叛乱之所以超出他预料的凶险,是因为悠都有一个高人参与了设计布局,他要找出这个人,要杀他替自己的孩子,还有妻子报仇。 耶律鸣风还召见了一个人,拓跋赤炎,让他带领骁骑暗卫去找一个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对这两人明贬,实则重用! 因为他知道他们是有用之人,更是因为将有罪之人将功折罪将发挥更大的作用,因为他们原本是在天上,突然掉到地上,便想抓着机会好好将功赎罪,重新获得以前所拥有的。 当然即使是在执行任务中出现意外,那也是有罪之人,死不足惜! 耶律鸣风眼里透出一丝寒光,那是王者的阴暗与狠辣之光! 第338章 手脚能动如新生 圣女门,风景秀丽的涤玉湖旁,如星星洒落的院子。 在这庭院的深处,有一间雅致而幽静的厢房,那是门主柳媚儿的卧房。 距离白展梦接骨疗伤二十日了,这一天是可以拆了绑在手腿上的木棍,可以稍稍活动的日子,所以白展梦特别兴奋,似乎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一天无异于重生。 当然,按醉酒仙的嘱托,暂时还不能下地走路,至少得一月之后。 至于练功嘛,得等到一百天。 时间真的太漫长了。 这日的傍晚,白展梦便让柳媚儿命人准备了浴水。 他想沐浴更衣,更重要的是他想与他的心上人重温人间极乐。 待手脚上的绑棍拆解,白展梦便迫不及待的拥着柳媚儿,抱了好久好久,舍不得松开。 因为她于他是失而复得的美好,他怕再一松手,她又跑了。 尽管因为用力,他的胳膊发出挣扎般的痛来,但是他还想抱得更紧一点。 他下巴抵在她的锁骨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喑哑着声音道:“媚儿,终于可以抱你了,真好。” 柳媚儿娇嗔道:“嗯呢,但是梦哥哥,你抱这么紧干嘛呢?” 白展梦也娇嗔地道:“我就要抱紧点,不抱紧点,我怕你跑了。” 柳媚儿答:“你个傻子,这是圣女门,我往哪里跑啊?” “也对,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白展梦说着,吃力的抬起手,捧着柳媚儿的脸,深情的看着她。 那精致的小脸,完美的五官就这样呈现在眼前。 而柳媚儿则发现白展梦眼里似乎噙着泪水,她有些惊讶:“梦哥哥,你怎么了?你手脚能动了是好事啊,怎么你还哭了。” 闻言,白展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尽管他脸上还挂着泪,但笑得那么灿烂,他道:“我……我只是好激动,激动于我能动了,仿佛是重生,也激动于我可以这么真实的抱着媚儿了,我好开心。” 边说着,白展梦温热的唇便凑上来,包裹着柳媚儿的樱桃小嘴…… 一阵甜蜜醉人的热吻之后,柳媚儿推开了心跳加速、眼里全是缱绻着欲的白展梦,然后轻轻地道:“水都放好了,你先去沐浴更衣吧。” 白展梦嘟着嘴有些意犹未尽,无奈地点头道:“那媚儿等着我哈。” 他说罢欲起身,可腿还是无法直立,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便摇摇欲坠,这时候柳媚儿便上前扶住他。 柳媚儿身高刚好到白展梦腋下,这身高比原本刚好是一个很好的扶手,但是白展梦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 柳媚儿要扶住他,显得很吃力,所以才一步一挪的走了几步,两个人竟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在白展梦身体转了下,将柳媚儿放在上面,紧紧的抱住,置于怀里,自己整个身体重重的着地。 显然是摔倒腿骨吃痛,白展梦蹙了下眉,闷哼了一声,然后关切地问柳媚儿道:“媚儿,你没有摔着吧?” 柳媚儿轻轻摇了摇头,她抬头,正好迎上白展梦的脸,此刻她贴着白展梦的身体…… 她有些羞怯的轻唤了下:“梦哥哥……” 温热的气息直扑白展梦的脖颈。 白展梦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突然就…… 他喉头滚了滚,喑哑的声音附在柳媚儿耳边道:“媚儿,我跟你说的便是如此,你如此亦可……” 这时候柳媚儿好像突然触到了什么,她脸唰的红了脸,羞涩的道了句:“梦哥哥,你好坏……” 她赶紧从白展梦身上弹起来,然后道:“那个……我,我去找人一起扶你吧,你,你太沉了。” 柳媚儿说完便跑出去了,一会儿便领着秋月进来。 待她们两个进来,白展梦已挣扎着坐起来了。 白展梦看是秋月进来一起扶他,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知道昏迷那几次是秋月给他换的药,他看到她便眼神躲闪,但柳媚儿好像对她极为信任,干什么都是找她帮忙。 但白展梦却不好将这种难为情说出来。 于是,柳媚儿与秋月一起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白展梦向浴池行去。 去浴池的路虽然不远,只隔着几个院子,但奈何白展梦太重了,腿又不能得力,所以两个女子扶起来还是比较吃力。 路上柳媚儿忍不住调侃道:“梦哥哥,你这不能动弹的时候,我把你伺候得太好了,吃得多又不练剑了,是不是长了好多肉肉,衬得我们两个都扶不动你,你该减减肥了。”柳媚儿边说着还边对白展梦做了个鬼脸。 白展梦停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真的吗?没有吧?” 柳媚儿又掐了一下他的腰道:“就是,这里都是肉肉……” 白展梦的脸又唰地红了,然后道:“那我……我少吃点,减肥,免得媚儿不喜欢了。” 这时候,秋月掩面窃笑,还轻咳了几声,道:“咳,咳,咳……得了,门主,你们夫妻打情骂俏也等没人的时候吧。” “……”柳媚儿与白展梦一脸的难为情,这才闭嘴没说什么。 好不容易将白展梦扶至浴池的房子,将他置于浴池边。 秋月便退身出去了,白展梦自己脱衣手还不是太灵活,柳媚儿见状,还是忍不住上前帮忙。 白展梦带着一脸坏笑的附在柳媚儿的耳旁道:“媚儿,要不要与我一同沐浴?” 柳媚儿又掐了一下他,羞涩的道:“梦哥哥好坏,一起沐浴多羞……” 白展梦继续在柳媚儿耳边哑声道:“这有啥,我是你夫君啊,这很正常好吧,你呀……还得多学学……” 白展梦那温热的气息,让柳媚儿耳根发烫,小脸都红了起来,她娇嗔地道:“我才不要……你自己洗吧……”然后帮白展梦解了衣服,便飞速的跑开,生怕他等下要欺负她了。 白展梦还在坏笑着道:“那媚儿等着我啊……” 柳媚儿没有答话,奔到院外。 白展梦这才下水,温热的水从铜盆中倾泻而下,溅起朵朵晶莹的水花,水中漂浮着洁白如雪的栀子花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 白展梦一边以手浇着水于胳膊上,他目光触及肩膀上那恐怖狰狞的疤痕,他的心咯噔沉了一下,微微蹙了蹙眉…… 原本男人也与女人一样,也是爱美的,特别是对于那种原本就长相英俊的男子更爱美,所以对于白展梦来说,是真的介意这些疤痕,心里难以接受。 他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拽了下那丑陋的疤痕,想要抠掉,奈何传来阵阵痛感,他眼里掠过一丝哀伤与无奈。 此刻浴室外的柳媚儿听着潺潺的水声,她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偷偷地向里窥视…… 第339章 沐浴差点被非礼 这一窥视,让柳媚儿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在那弥漫着朦胧雾气的浴池内,只见白展梦惬意地沉浸在温热的水中,他那健硕的身躯在水汽的映衬下,若隐若现,而水珠如珍珠般在他那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胸膛上滚落,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原本他的身体她再熟悉不过了,也日日可见,只是此刻,在弥漫的水汽萦绕与挂着水珠下,更显得性感与极具诱惑力。 柳媚儿忍不住不自觉地推门进去。 白展梦看到柳媚儿进来,有些惊讶的问:“媚儿,你怎么进来了?” 柳媚儿俏皮的一笑道:“我来看你洗澡啊。” 白展梦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你,你这是欲擒故纵啊……”白展梦边说着边向水里缩了缩身子,他原是不想柳媚儿看到他身上那狰狞的疤痕。 柳媚儿这会儿笑得花枝乱颤起来:“梦哥哥,你害羞了啊?我就喜欢你原原本色迷迷的,但又害羞的样子。” “哪有……”白展梦带着羞涩红着脸否认道。 柳媚儿却上前一步坐到浴池旁,脱了鞋子,两只玉足放到水里,拍打着水花,用脚踢着水花向浇向白展梦脸上身上。 “媚儿,你好皮,让你跟我一起沐浴,你不愿,这会儿还踢水花浇我,看我不收拾你……”白展梦说罢,向前一倾身,然后伸出手一把抓住柳媚儿的两条玉腿,用力一拉,便将柳媚儿拉入浴池中……随即将她揽入怀中。 柳媚儿的脸瞬间变得如同熟透的苹果般绯红,心跳也陡然加快,仿佛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一般。 此刻她的脸颊紧贴着他湿漉漉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随即,白展梦热烈的吻便迎了上来。 柳媚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要燃烧起来。 可就在白展梦的手伸过来,触及到她的肌肤时,她挣扎颤抖起来…… 然后柳媚儿好不容易的从白展梦的嘴里收回唇,又使出浑身力气一把推开白展梦。 许是白展梦的手脚还没完全好,使不出力气,不然凭白展梦的功夫与力气,此刻的柳媚儿如羊入了虎口,怎么还会让她逃脱。 只见柳媚儿惊惧的瞪着眼向后滑去,贴着浴池的另一侧,她眼里冒出阵阵泪光…… 这一举动,让白展梦又惊又不解,他蹙着好看的剑眉不解的问:“媚儿,你怎么了,我弄痛你了吗?” 柳媚儿没有回答,然后一跃而起,顾不得全身湿漉漉的,跌撞着跑了出去。 白展梦嘴里呼着:“媚儿……你怎么了?”边欲挣扎着起身,可两条腿不能得力,竟然不能轻易的从浴池起身。 正在他挣扎之际,一个女子的身影落入池中…… 还不待白展梦惊异的反应过来,那女子便贴了上来,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随即一个女子的脸凑了过来。 白展梦瞪大眼睛,惊异地叫起来:“秋月?你……” 他本能的想要推开秋月,奈何发不出力气。 秋月再贴近,然后声音颤抖急促的道:“梦公子,门主说她不能与公子这般,遂命我来帮公子解欲……公子……” 白展梦难以置信的凝眉,惊惧地道:“你……你说什么?” 秋月继续娇嗔地道:“我知道公子憋着难受,我会帮公子的,公子……”她说罢,性感的红唇凑上了白展梦的唇。 白展梦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他的手欲推开她,却被她牢牢抓住。 由于秋月的功夫在柳媚儿之上,而此刻白展梦手脚连活动都不利索,更别说使出力气。 所以他此刻使不出一点力气来,但焦急与羞怯,还有惊恐油然而生,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忍不住狠狠地咬住秋月的唇,直到咬出血来,秋月吃痛才松开嘴。 白展梦挣脱秋月的嘴,有些恼怒地道:“秋月放开我!” 秋月也有些吃惊的问:“为何?公子你不愿?” 白展梦剑眉倒竖,冷冷地答:“不愿!我白展梦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如此随意之人,你们门主不愿与我……也就罢了,何必要找人辱我?” 秋月不解地问:“不愿?辱你?我明明感觉到了,你那个……还有你心跳好快!” 白展梦羞红了脸,咬着唇答:“那是因为……因为我想与媚儿……” 此刻秋月急促的呼吸着,几乎是呢喃着:“她不愿,我……我一样会把公子伺候好。公子放心,我乃完璧之身,配得上公子。” 她边说着又欲凑上白展梦的脸,捕捉那性感温热的红唇,白展梦赶紧转脸…… 于是两张脸开始你追我赶起来…… 水下,秋月的手,腿都环上了白展梦,搅起阵阵水花,而她的指甲已深深的陷入白展梦的皮肤,挠出血痕…… 白展梦焦急又恼怒地道:“姑娘请自重!是你自己要如此的吧?” 秋月也不搭理,继续着! 此刻白展梦便喊了起来:“秋月,不要!这不是媚儿安排的,你放开我!” 秋月阻止道:“公子,你再喊是不是想我圣女门所有女子都来看公子洗澡?”她边说着又吻着白展梦的耳际,随即是脖颈…… “你……”白展梦只得噤声,此刻的眼神里多了厌恶与无奈。 没办法,他只得再挣扎,他手下更用力,终于挣开了秋月的桎梏,他欲再发力推开秋月。 秋月却道:“公子你手脚还未好,此刻不宜发功。” “放开我!”这次白展梦几乎是厉声呵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满满的威慑力。 秋月停了一下,随即又道:“你会喜欢的。”再之后在他的脖子上落下重重一吻,她欲再进一步。 却突然感觉后背一股力量袭来,整个人便僵住了不得动弹。 她惊惧的看着白展梦,原来是白展梦积蓄力量,点了她的穴道。 他随即一把推开她,而后挣扎着爬起来,抓起旁边架子上的浴袍随即往身上一披,便欲逃离这里。 奈何刚一迈步,便重重的跌倒在地。 秋月担忧的叫了声:“梦公子……” 白展梦也不搭理她,继续爬起来,一步一步的颤颤巍巍的向外挪动身体。 好不容易打开门挪到门外,又是轰然一声摔倒,膝盖传来的痛疼让白展梦咬着唇,闷哼一声,蹙了下眉。 再欲挣扎着爬起来,可挣扎了好久,还不能起来。 这时候刚好有两个圣女门弟子经过,她们看到倒地的白展梦有些惊讶,便奔了过来,询问白展梦是否需要帮助,因为她们知道,梦公子手脚尽断,在她们圣女门修养。 白展梦点头,于是这两个女子便一左一右的扶着白展梦的胳膊,将他扶起,随即一左一右的架着白展梦向柳媚儿我院子行去。 奈何白展梦身材高大,那两个女子扶着他,也显得很吃力,因而走得很慢,白展梦的那件白色睡袍半敞着,健硕的胸肌若隐若现,扶他的两个女子时不时的偷偷瞄一样,瞬间羞红了脸。 她们一直呆在圣女门,是真的没见过男人,更没见过这么俊的人,奈何知道他是她们门主的人,她们顶多只能偷看几眼,当然也只敢偷看几眼。 好不容易将他扶到了柳媚儿的卧房外,那两个女子便离去。 白展梦便推门,但门似乎被什么堵住,竟然难以推开。 原是柳媚儿自浴池逃开后,奔进房内,靠着门蹲在地上哭泣,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有自责有不解,也有痛苦,还有无奈…… 第340章 这误会难以解释 见门打不开,白展梦便跌撞着来到窗口,从窗口飞身进去。 但是飞身后,却无法站立,重重的跌落在房内…… 跌落在地的白展梦看到柳媚儿蹲在地上哭,心疼地欲朝她爬过来,口中不解地问着:“媚儿,你怎么了?” 而柳媚儿见到白展梦如此狼狈的跌落,也是一惊,赶紧趋身过去欲扶起他。 白展梦紧紧地抱住了柳媚儿,眼里也带着泪,他抚着柳媚儿的脸,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道:“媚儿,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闻言,柳媚儿哭得更厉害了:“梦哥哥,对不起……我……” 白展梦摇头道:“不怪媚儿的,是我不好,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的,不该……” 柳媚儿把头埋在白展梦胸口道:“梦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我也想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害怕。” 白展梦轻抚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无比怜惜的道:“可能在你心中还没有放下我对你的伤害,所以才会害怕,没事,我可以等的,等你准备好。媚儿不哭了哈。” 柳媚儿在他怀里点头。 然而她感觉此刻白展梦身上还挂着水珠,头发也还湿漉漉的,她有些不解的问:“梦哥哥,你怎么这快洗好了?也不曾擦干身子。” 白展梦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思索了片刻才道:“我看媚儿哭了,怕你难受,我便追了出来。” 柳媚儿有些惭愧地道:“哦,要梦哥哥担心了,不能与梦哥哥……所以我,我只是很自责。” “无妨,是我不好。” 这时候柳媚儿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问:“梦哥哥,你腿还不得力,你怎么回来的?” 白展梦答:“是两个姑娘扶我过来的。” 柳媚儿哦了一声。 这时候白展梦看柳媚儿的头发湿漉漉的,便撩起衣襟,温柔地替她擦这头发,而后又吹了又吹,一边道:“看我把媚儿头发衣服都弄湿了,你去换身衣服吧,等下怕着凉。” 柳媚儿点头,然后道:“好的,那我扶梦哥哥上床休息吧。” 白展梦点头。 柳媚儿将白展梦扶上床,这才发现他脖子上,肩膀上,居然有几个红色的印子。 柳媚儿惊讶地问:“梦哥哥,你这是……?” 白展梦赶紧以手捂着脖子道:“哦,这……应该是我摔倒不小心磕到的。” “磕到的?”柳媚儿将信将疑地凑上前,一把拉开白展梦的手,仔细看了看着他脖子上红色的印子,然后摇头道:“不对,这不是磕的,这好像是……牙印,是被咬的?” 柳媚儿一脸疑惑,瞪着凤眼不解的看着白展梦。 白展梦想要岔开话题,他支吾着道:“这……媚儿不要问了,我有点乏了,想休息下。” 柳媚儿点头:“好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她还是一阵疑惑,然后一把撩开白展梦的上衣,却发现他前胸后背有道道挠痕。 她蹙着眉,更加不解地问:“那这个呢?这个是什么?” 柳媚儿的脸瞬间青一阵,红一阵,他支吾着:“这……” 白展梦继续追问:“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什么?” 白展梦低头不语。 柳媚儿却焦急起来:“你别告诉我这也是磕的?这明明就是被人挠的,莫非你与别的女子……” 白展梦一惊,摇头道:“没有,媚儿不要多想。” “我多想?这些你怎么解释?” “我……我自己挠的。”白展梦低头道,声音低得似乎自己才能听到。 柳媚儿伸手抓起白展梦的手,看着他的指甲道:“你的指甲我都有给你修理的,怎么可能挠得这么深,这些挠痕明明是女子的指甲所为,你还骗我?” 白展梦低头不语。 柳媚儿又用纤细的玉指一把挑起白展梦的下巴,厉声道:“梦哥哥,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说……” 白展梦红着脸,眼神躲闪,不知道如何解释。 柳媚儿几乎快哭出来:“梦哥哥,你在撒谎,你撒谎就会脸红,难道是我不能与你,你便与其她女子这般。” 白展梦一个劲的摇头:“我没有。” 柳媚儿眼泪都掉了出来,厉声道:“说,是谁?” 白展梦解释道:“真的没有,媚儿,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柳媚儿道:“是不是送你回来的那两个女子?” 白展梦继续摇头,但此刻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脸无辜的看着柳媚儿。 他越是这表情,柳媚儿越是不相信,她飞奔出去,不一会儿,便让人找到那两个扶白展梦的女子,随即将她们带了进来。 那两个女子进来便跪地叩头道:“门主,我们只是扶梦公子过来,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 “是吗?你们还敢狡辩,那他身上的这些咬痕挠痕是怎么回事?”柳媚儿厉声问。 那两个女子几乎是哭着道:“不知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这时候白展梦挣扎着起身道:“媚儿,她们真的什么也没做,你不要吓她们,她们都还小,恐怕都不知道这些…… 柳媚儿转头对着白展梦厉声道:“那你告诉我是谁?” 白展梦脑子转动着,他想如果告诉柳媚儿是秋月,估计依柳媚儿的性子会杀了她,而看得出,柳媚儿一直很信任秋月,拿她当姐妹,而秋月也是她的得力助手。 他怕说出秋月欲对他如此,柳媚儿更接受不了。 正当白展梦思索怎么说的时候,柳媚儿又对那两个女子吼道:“你们给我说清楚,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门主息怒,我们……我们顶多,只是……只是看了几眼他……”那两个女子说着便哭了起来。 “看了几眼?”柳媚儿火气便来了,厉声道:“你们看什么了?我将你们眼珠子抠出来。” 白展梦帮她们解释道:“她们都没出过圣女门,估计都没见过男的,所以出于好奇多看几眼也是正常的。你当初第一次见我不也是如此吗,所以媚儿你莫要吓她们了。她们好心扶我,如果你还责罚她们,就太不近人情了。我的媚儿不是这样不讲道理,对吧?” 柳媚儿撇过脸,继续一脸的怒气。 白展梦说罢便颤颤巍巍的起身,扶住柳媚儿的肩,将她拉到床边坐着道:“媚儿,你且放了她们,我跟你说吧。” 柳媚儿闻言气愤地对那两个门人道:“好,你们给我滚。” “谢门主。”那两个女子闻言,赶紧跌撞着爬起,快速的跑出去。 第341章 太多事难以启齿 柳媚儿转而又对白展梦道:“梦哥哥,那你给我解释。”她说此话时已是一脸的梨花春带雨。 白展梦看着她,有些心痛,他能理解她的生气,爱情都是自私的。她能接受他与白雪……已经是不容易了。 白展梦拉着柳媚儿的手,温柔的道:“媚儿,这段时日我洗嗽吃喝起居都是你伺候,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我还跟别的女子那般,那我白展梦还是人吗?你相信我,我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至于这些咬痕挠痕,你就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因为我不能说,但真的没发生什么哈。” 白展梦这番话让柳媚儿的心软起来,她没再多问什么,只是他既然说不能说,那么确实有人欲对他图谋不轨?那会是谁呢?这也让柳媚儿心里产生了疑惑。只是白展梦都这般说了,她不敢一直再纠结,只能压在心里。 见柳媚儿态度软了下来,白展梦温柔地将柳媚儿拥入怀中,然后用衣袍擦拭了她的湿发,轻轻的解了她湿漉漉的衣服,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下,将她贴于自己滚烫的身上。 柳媚儿没再拒绝,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他怀里。 而白展梦的手则更是小心翼翼,他生怕他的触碰又会让她颤抖,让她害怕,让她不安。 他们二人没再说话,柳媚儿对今日的事有些惭愧,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排斥与他那般,同时也对今日他身上的那些抓痕咬痕纠结着,疑惑着。 而白展梦也有很多不安,原本等这一天,等到自己手脚能动了,他好想能与她重温往日的风雨缠绵,那是身体的本能,只是没想到她依旧是抗拒,而且还发生了这么不堪的插曲。 以后她会一直这样排斥自己与她的亲密接触,那他们以后一直不能行夫妻之事吗? 白展梦的心焦急无奈起来!自己是个男的,如果真的如此,那他当如何?她如今对自己那般的好,而自己也对她那般深爱,他不可能去找其他的女子。 但是他们却不能再做男女之事,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还有柳媚儿的那两个侍女除了送衣服那次一直再未回来送信,他与寒风他们也失去了联系,他不知道江湖的事情如何,也不知道他的谋划有没有成功。 这些他不敢跟柳媚儿说,他怕她担心。 他也不知道雪儿是否知道他还安好。她以前那么依赖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自己这么长时间,而且是最需要自己关怀的时候。 对雪儿的担心与牵挂他更不敢对柳媚儿说起,他怕她听了会难受会吃醋,他甚至都不敢提起白雪。 但他真的好担心她,她还好吗?他们的孩子还好吗? 而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两个丫头可能遇害了,所以这么说来武林的事很凶险。 他的心充满了焦急与不安,而更让他不安的是明天就是月圆夜了,他不曾对柳媚儿说过月圆夜他的血滴子之咒会发作,因为没有与柳媚儿成亲的时候,他是去找他娘喝那种汤药,再之后就是直接与柳媚儿那般,而媚儿离开他后,他便在月圆之夜会去找白雪。 上一次月圆之夜血滴子之咒发作没有与女子那个,他差点痛死掉,那种痛更甚于刮骨剜肉,如果那次不是杨天剑输送功力给他,他说不定已经死了。 只是明日,他该怎么办? 原本醉酒剑嘱咐过这手脚上绑着的固定木棍要等一个月后才能拆,一个月后才能下地。他之所以坚持在二十天的时候便拆了棍子,因为他想到明日便是月圆之夜,他想着今日能与媚儿那般,明日与她那样便可解咒,可是她却还是排斥自己。 白展梦担忧起来。 如果明日她还不愿,那自己手脚动活动都还不利索,不能运功来压制血咒,如果强行运功,他可能会经脉尽断,那就真的废了。 该怎么办呢? 他要不要自己的困难告诉柳媚儿,寻求她的帮助呢? 可如果她知道了,她的身体却还是抗拒,那她岂不是会很自责。 白展梦望着怀里的佳人,此刻的她睡得安详,呼吸均匀,像个婴儿一般蜷缩在自己怀里,他觉得幸福感满满。 哪怕如果此生,她都不愿与自己行男女之事了,他也愿与她一起,日日这样搂着她入眠。 只是,这一夜,白展梦又一夜无眠! 终于熬到第二日。 秋月还是照例为他们准备洗嗽水以及早膳送进来,原本,这些轮不到已经是大掌事的春花亲自来做,以前白展梦不解,她为何事事躬亲。 他问过柳媚儿,柳媚儿只答秋月勤快,做事细致,白展梦也没有多想。 但昨日浴池里发生的那一幕,让白展梦明白了秋月如此殷勤的意图了。 有了昨日的尴尬之事,今日她再进来,白展梦便侧过脸去,目光躲闪。 柳媚儿不是细心之人,倒没觉察什么,秋月也是不敢再去看白展梦,只是用余光去瞟他。 但当柳媚儿用过早膳,出去如厕之时。 秋月突然扑通一声跪在白展梦面前,嘤嘤的啜泣起来,并诚恳地道:“梦公子,昨日之事,秋月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恕罪。” 白展梦撇过脸不看她,只冷冷地道:“你起来吧,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秋月依旧跪着道:“不,不会了。只是公子,你……你没有将昨天的事跟门主说吧?” 白展梦冷哼一声道:“你觉得如果我跟她说了此事,你现在还有命活吗?” 秋月低头喑声答:“谢公子。” 白展梦继续冷语道:“我不是在乎你的命,也不是为姑娘的面子而替你隐瞒此事,我只是不想媚儿伤心难受。你是女子,行事当端庄得体些,休得这样不知廉耻。” “是,梦公子教训得极是,我昨日也是一时……一时晕头了。因为我为公子上药时,看过公子的身子,所以……所以……而昨日,我只是在门口偷窥了一下,有看到你与门主……而门主竟然跑开了,我以为我那样是在帮公子,所以……”秋月哭着解释,如泣如诉。 白展梦却打断她道:“行,此事到此为止,你休要再提了,好好的照顾、帮助媚儿吧,休要再有此非分之想,不然都对不起她对你的信任。” 秋月点头道:“秋月明白。自昨日之事,秋月便知公子是如此正人君子,也替门主感到欣慰。” 白展梦摆手道:“休要多言,你起来吧,你现在这个样子,等下媚儿看到不好。” “嗯嗯。”秋月应着方才起身,她抬手擦了擦眼泪。 这时候柳媚儿刚好进来,还抱着燕云的小孩进来,两个女子便逗起了孩子,画面很温馨。 白展梦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憧憬着自己有孩子的那一天。 可是他真的好想媚儿能为自己生孩子,可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她说过她愿意,只是她却不让他碰她,哎…… 第342章 月圆夜的痛与悲 夜,月亮刚刚出来,月光洒在庭院中,白展梦静静地坐在床边,柳媚儿端来热水,小心地为他脱去鞋袜,将他的脚放入水中,为他泡脚,按摩,她说这样好得快。 热气腾腾的水包裹着白展梦的脚,柳媚儿用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脚,力度恰到好处,让白展梦感到一阵舒适与放松。 白展梦看着柳媚儿专注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与感动。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柳媚儿的手,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媚儿,谢谢你,这段时间真的特别感谢你这般体贴入微的照顾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这份深情厚意。” 柳媚儿抬起头,她微笑着说:“梦哥哥,你是我夫君,照顾你是应该的,你以前不也这样给我泡脚吗?我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 白展梦的眼眶渐渐湿润,他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如果不是自己腿脚尽断,他都不知道她这么好,她可以对自己这么好。 这段时间让他真切的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感情真挚而深厚的,还有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幸运。 白展梦声音喑哑地道:“媚儿,我感觉我白展梦真的是三生有幸,能娶到媚儿如此好的妻子,不仅生的漂亮,还如此温柔贤惠。” 柳媚儿怯然一笑,在白展梦脚上掐了一下:“你呀,你以前可是说我调皮任性不懂事,空有一副好皮囊的。” 闻言,白展梦惭愧的红了脸:“哪,我哪有如此说?” “就有,你还不承认了。”柳媚儿又掐了一下白展梦。 白展梦脚上传来又痒又痛的感觉,一缩脚,差点将水盆打翻,他不好意思的道:“好,有有有,那……那不是吵架的时候说的气话吗?看你……现在调皮劲又来了……” “就是,我就是调皮,你拿我怎么办?看你现在不还得我照顾。”说罢,柳媚儿伸手挠了下白展梦,白展梦便咯咯咯的笑得起来…… 果真,一盆水被打翻……白展梦痒得倒在床上咯咯的笑着。 二人便这般打闹起来,柳媚儿乘白展梦手脚不利索之际,一顿欺负,并发出少女般银铃的笑声:“你看你,好怕痒的,对吧?我听闻怕痒的男人怕妻子,是不是?” “是是是,我本来就怕你啊。不过等我好了,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好,我等着。”柳媚儿窃笑着答。 而说话间,白展梦感觉身上已有一股痛疼感袭来,抬头看去,窗外的月儿又上了一大截。 这时,白展梦对柳媚儿道:“媚儿,今夜是十五,外面的月亮好圆啊,我们去看看月亮好不?” “好啊,梦哥哥喜欢看月亮啊?” “嗯,以前总是忙,没有好好欣赏如此满月。” “那好的,我喊秋月一起来扶你去涤玉湖吧。” “不,不用喊她了,我今日腿比昨日好些了,能吃得上力,你一人扶着我便好。” “那好的。” 于是,在柳媚儿的搀扶下,白展梦步履维艰的来到涤玉湖旁。 月华如水,洒在涤玉湖的湖面上,泛出粼粼波光。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仿佛将整个天空都收纳其中。微风轻拂,吹起湖边垂柳的丝丝绿发,宛如舞动的仙子。 白展梦与柳媚儿并肩坐在湖旁,静静地凝视着那轮明月。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湖边的花草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柔美,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朦胧可见,宛如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卷。 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细微的声响,与夜空中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美妙的月夜交响曲。 这涤玉湖曾是他们约会的地方,他们多少次像今晚一般如此并肩相拥而坐。 只是,曾经他们在这里可以沉浸在这宁静而美好的氛围中,享受着彼此的陪伴,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幸福。 他以为一样的景,一样的情,她能回想起往日的美好,能够放下他对她的伤害与心头的芥蒂,能够与他做男人与女人之间该做的事情。 因为今日的月圆之夜,他真的需要她。 白展梦拥着柳媚儿,侧脸对柳媚儿道:“今夜的月好美啊!” “是啊,我就喜欢看月亮,看星星。”柳媚儿一脸的幸福道。 白展梦身体已传来阵阵疼痛感,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他咬紧牙关对柳媚儿道:“媚儿,你可知以前我来找你从来都没有在十五月圆夜是为何吗?” 柳媚儿看着白展梦不解地问:“你不是说是你刚好有事吗?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因为,我……我不能……十五的月圆夜……我……”白展梦此刻说话都显得吃力,额头上也因疼痛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柳媚儿大惊,她看着白展梦此刻满脸汗水,还有手和身体都在抖动,惊讶的一把抱住他,问:“梦哥哥,你怎么了?” 白展梦扶着柳媚儿的手更用力了,咬着牙继续道:“因为,我……我中了血滴子的之咒,月圆之夜会全身剧痛,生不如死……” “啊……”柳媚儿闻言更是担忧与心痛,她紧紧的抱住白展梦道:“梦哥哥,你,你怎么不早说,那该怎么办?” 白展梦颤抖的声音答:“你……你可以帮我……” 此刻白展梦的脸色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皱起,说话也吃力起来。 柳媚儿急得快要哭出来:“梦哥哥,那我怎么帮你?” 这会儿白展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吃力的吐出几个字:“如我们从前……夜晚那般,我……要你……” “好,我帮你。”柳媚儿这才懂了是要怎么帮,她含着泪答。 她边说着边替白展梦解衣,这时候白展梦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只见他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手臂上青筋暴起。 然后柳媚儿自己解衣,再之后紧紧的抱着白展梦,哭着问:“然后呢?我要怎么做?” 而此刻白展梦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闷哼声。 他竟然不能再说出话来,牙关都咬得咯咯作响。 杨天剑说得对,这血滴子之咒在他身上已经十余年了,如果不能用那唯一的解咒之法,硬扛是扛不了的。而现在更糟糕的是,他手脚还没好,他不能发功抵抗,不然可能经脉尽断。 这时候天空突然飘来大片的乌云,遮住了刚才的明月,一时间电闪雷鸣,竟然下起了暴雨,而刚才还好好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柳媚儿焦急看着白展梦痛苦的样子,此刻焦急担忧的哭起来,她抓着白展梦的手贴到自己身上,可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就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竟也浑身发抖。 她哭着道:“梦哥哥,你告诉我该怎么帮你,该怎么帮你啊……?” 这时候白展梦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他目光涣散,仿佛随时都可能失去意识。他倒在地上,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一起,仿佛这样可以稍微减轻一些痛苦,但却无济于事,剧痛依然如影随形。 白展梦这个样子让柳媚儿吓得大惊失色,她只知道抱着倒在地上的他不停的掉眼泪。 但是白展梦刚才说的那个话,她要怎么做呢?以前不都是他带着自己……可他现在不主动,自己该当如何呢? 月圆之夜,是痛,也是悲! 痛的是那血滴子之咒,锥心刺骨的痛。 悲的是柳媚儿却不敢与他那般,他们原本是夫妻啊。 曾经那么美好,幸福,而如今……有些事情真的是悲哀。 这时候秋月撑了伞一边呼喊着“门主……”一边向这边奔过来,但看到他们衣冠不整的样子,她停住了,然后转身,只将大伞倾向他们二人头顶。 柳媚儿惊讶的问:“秋月,你怎么来了?” 秋月答:“我看你们房里没动静,听她们说你们来涤玉湖了,我看下雨便过来给你们送伞,可是你们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柳媚儿哭着道:“我也不知,梦哥哥说他中了血滴子之咒,要……要跟我那样才能解咒。” “哪样?”秋月不解地问。 “就是,就是……男的跟女的那样……” 尽管柳媚儿没说得很清楚,但秋月还是懂了,然后问:“那你为何还不呢?” 柳媚儿无奈地答:“可是他这个样子,我……我该怎么做?” “你也可以的。” “我……我怎么才能?” 于是秋月附着柳媚儿一阵耳语。 柳媚儿脸瞬间红到耳际,“可是……” 秋月催促道:“你再不如此,他可能就没命了。” 第343章 雨夜里相拥而泣 虽然此刻秋月一直是背对着他们,但听得白展梦已在不停的痛苦的呻吟,能够想象到他此刻的痛苦。 此刻,白展梦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抓着地面,指甲已抓破,地上都是道道血痕。 当柳媚儿刚伸出手时,白展梦一把抓住她的手,手指甲即抓到肉里,露出道道抓痕。 “媚儿,帮我……”白展梦抓着柳媚儿的手向下…… 柳媚儿这才…… 只是她终究不敢…… 但只这样……白展梦似乎痛苦减了几分,没有像刚才那般抽搐了。 这痛苦的一夜,白展梦是在柳媚儿手的帮助下才稍稍缓解,这一夜真的太痛太难熬了。 待白展梦痛得失去知觉后,柳媚儿便与秋月架着他回到房里。 屋内升了灯,在摇晃的烛火中,白展梦的脸依旧白皙如纸,眉头深锁,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愁绪,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无奈。 柳媚儿抱着他,伏在他身上,不停的掉眼泪,她很自责,也很心疼。 自责自己最终还是不能与他做夫妻之间本应该做的事,即使在他那么痛苦需要自己的时候。 同时心疼他受如此的罪,每个月的十五都是如此吗? 她想起他与白雪的那一夜同样是十五,莫非他是因为这血滴子之咒要女子……他才与她…… 她的心不知是痛,还是酸,总之,她这一夜,垂泪到天明。 总算熬到了第二日。 雨还在继续着,没有要停的意思。 而心里的雨,也还在继续,而且似乎越下越大…… 白展梦缓缓的抬眼,对趴在床头的柳媚儿道:“媚儿,昨夜谢谢你!” 他越是这么说,柳媚儿越是愧疚。 她眼里噙着泪,咬着唇道:“梦哥哥,对不起……” 白展梦伸手抚着柳媚儿的头道:“媚儿,你做得很好啊,怎么还说对不起,还哭了呢?” “我,我还是不能……”柳媚儿低头道。 “没事呢,你能那样已经很不错了,慢慢来。” “可是梦哥哥,我还是害怕你碰我……我,我害怕假如我一直这样不让你碰我,怎么办?” “放心,不会的。”白展梦伸手将柳媚儿搂在怀里安慰道。 “可是,要是一直这样呢?我们该怎么办?秋月说你是个男的,如果我们不能那样,对你很不公平。” “秋月说的?你别听她瞎说,即使我们真的不能,也没什么的。” “可是,她说你……你会想……对不对?” “她瞎说什么?”白展梦低头,迎上柳媚儿带泪的目光,捧着她的脸,深情的看着她道:“想是会想,但是媚儿,我爱你不是因为这个。我们曾经不是很美好吗?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伤了你的心,所以你才排斥我。 很多伤痛,尽管结了疤,但并不代表不痛,就如我这老虎的抓伤,虽然结疤了,但到下雨变天的时候还奇痒无比,还有隐隐的痛。 身体上的伤如此,心里的伤更是。我听闻有的人因为一方的不忠,后就不愿再与他有那种事。 我明白你的痛,是我对不住你。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尽管你嘴里说不恨我了,但你心里,你的身体并未完全接纳我,所以我会等,会加倍对你好,直到你真正的放下这些痛,能够从心理上接纳我,那时候我们就会好的。我们还年轻,可以等。 我也想过了,即使真的如你所说,我们以后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我依然爱你,因为这是我的错导致的。所以我不会与其他女子那样,只在十五的夜与雪儿……因为十五的夜,如果不那样,我可能会死,而且往后,怕是会更痛了……” 闻言,柳媚儿满满的感动,他抱着白展梦,哭得稀里哗啦。 不,应该说,是两个人抱头痛哭。 他们明明爱得那么深,可是曾经的错,却让老天给他们开了那么大的玩笑,如今破镜重圆,希望一切还能回到曾经。 哭过之后,柳媚儿便也上床躺着,由于昨夜没有休息好,此刻两人都很疲惫。 但是没多久,柳媚儿却感觉腹部传来阵阵疼痛,蜷缩着身体。 白展梦感觉到了柳媚儿的不适,关切的问:“媚儿,你怎么了?” 柳媚儿伸手触及裙子底的一滩潮湿,还有床上洒下的血红,后道:“我来月事了。” 于是她边起身弯着腰清理这些,一手捂着腹部,额头上也渗出汗水来。 白展梦看到了她的痛苦,心疼的问:“媚儿,你很痛吗?” 柳媚儿点头,然后挣扎着爬上床,继续蜷缩在白展梦怀里。 白展梦心疼地问:“你以前来月事没有样痛吧?” 柳媚儿答:“以前还好,就是小产后才这样的。” 白展梦闻言,心头一紧,又一阵心疼与自责。 他自责的道:“媚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柳媚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做女人真不容易啊。” “是挺不容易的”白展梦应着,随即又问:“女子月事是每月一次吧?” “是啊,所以才叫月事。” “那媚儿,我们成亲后几月怎么你好像都没有来吧。” “那是因为我怀孕了啊。” “……”白展梦更加自责起来:“我……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些呢,如果我早些知道这些,我就能知道你怀孕了,就不会……” 柳媚儿突然又道:“也是,只是,都怪你,你就知道练剑,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女人的事你一点也不懂。梦哥哥,我跟你说,其实怀孕了不能那样的,可是你还是……” 闻言,白展梦自责羞愧得无地自容:“我……我那时候不知道媚儿有了身孕,所以才……” “也是,你都怀疑孩子不是你的呢,哼。”想到往日的事柳媚儿心里又憋了气。 但于白展梦来说,却是无尽的惭愧与自责。 而柳媚儿接下来的话,让白展梦整个心像塌陷了一块。 柳媚儿又道:“梦哥哥,其实我想过了,等你手脚好了,你可以强我的……” 闻言,白展梦一惊:“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强你呢?” 柳媚儿瞪了他一眼,撇着小嘴道“你,你又不是没有过?” 白展梦疑惑的看着柳媚儿:“你说什么?我强过你?没有吧?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你有,还不承认呢!就是我第一次去找杨天剑时,被你抓回来,你把我扔在床上,然后你就……那时候我其实已经怀孕了,只是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因为我月事不准的。那次,我流了好多血……” “你说什么,我强了你,你流血了……” 柳媚儿点头。 此刻白展梦伸手捂着嘴,自责而又痛苦的哭了起来。“媚儿,我……我不是人啊!我怎么能……” 柳媚儿却安慰道:“梦哥哥,你也不用自责,因为那时候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嘛。反正你每晚都折腾我的,所以我也能理解。只是我气的是,这第二天府医来看过我,诊断我怀孕了,白雪却不让医生说。 还有你那个侍女柔儿,她都跟春花问过,我月事几个月都没来,是不是怀孕了?她这之后也知道我怀孕了,但也不告诉你。所有人都觉得我怀的可能是杨天剑的孩子,都瞒着,你说气不气?那时候我跟杨天剑还没咋的呢……” 白展梦咬着拳头,皱着眉,表情极度痛苦。 但柳媚儿继续说着:“我后面听别人说过,这时候就是已经见红了,但是如果开些安胎药调理会好的,只是她们都不说,我也不知道,而且那时候你跟我吵架骂我不忠,我生你气,天天哭也吃不下东西。所以你把我推倒就流产了,想想那时候但凡你不怀疑我,会安慰对我好点,或许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掉,如今孩子都一岁多了,那样多美好啊。” 柳媚儿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后悔与遗憾中。 而白展梦再也忍不住了。原来,他们的孩子掉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推了她,而是因为他在她孕期与她……而且是怀疑她不忠,报复性的与她那样才导致的,也就是说是他的疑心与不信任才导致的悲剧! 白展梦的心似乎塌了一大半,他轻轻的推开柳媚儿,刷的起身,冒着雨奔了出去…… 对,是用奔跑的,赤足奔跑! 虽然此刻他的膝盖每挪动一步还是会痛,但是相比心里的痛,这点痛不算什么。 他咬着牙忍着痛奔到涤玉湖,直到腿骨痛得支撑不起来身体,倒地屈膝跪在地上。 他痛苦的用拳砸在旁边一棵大树上,直到拳头上都是血,然后他以一双带血的手掩面而泣,哭得悲天动地…… 这时候,柳媚儿追来,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一把抱住他道:“梦哥哥,你不要这样,都过去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柳媚儿的安慰让他的心更痛,痛得无法呼吸。 这心里的痛似乎比昨夜的血滴子之咒更痛一百倍。 他紧紧的抱着柳媚儿,两个人在雨中相拥而泣…… 命运的无常,如漫天阴霾,笼罩着心间,无奈与悲伤,化作泪两行,心碎成殇! 为什么年少时犯下的错,却要在后面用一生的痛偿还? 第344章 男扮女装真诱人 樊城的一家客栈,矗立在喧嚣的市井之外,客栈名为闲客客栈。 客栈内的一个厢房,桌椅皆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寒风正坐在桌前,看着一封密报,桌上摆了茶具。 杨天剑则坐在不远处另一张桌子上,一双大长腿惬意的垂下来,不时摆动几下。 他正惬意的吃着花生米,只见他将花生米向上抛得高高的,再伸嘴接住,玩得不亦乐乎。 寒风如今被白云天与白展鹏的人盯得紧,他干脆雇了杨天剑保护他,因擎天剑现在武林名声大噪,碍于擎天剑的威力,那些盯梢的白家剑士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是雇,不过是杨天剑自己要跟寒风一起。一来,他确实想帮自己的大哥白展梦保护他这个好属下;二来,他也喜欢寒风的为人处世,与自己的大哥行事有几分相似,处得来;第三嘛,跟着他有酒有肉吃,还可以找他要钱,一个人闯荡江湖还不如结伴而行,何乐而不为? 杨天剑嘟着嘴道:“哎,你跟老白一样,无趣的人,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懒得跟你搭伙。” 寒风头也不抬的道:“谁要跟你搭伙?不过是你自己要喝酒吃肉,央求我一起的。” “是,是,是!我要与你一起的,只是你这不说话的大木头,无趣至极。” 寒风也不搭理他。 杨天剑这时候瞥见寒风表情的变化,先是微微蹙了蹙眉,后又舒展开来,便问道:“有啥消息了?” 寒风答:“梦生他们来消息说,白展鹏派了人混进梦字号店铺了。” 杨天剑一惊,挑眉道:“啥?他这是想抢我大哥的钱啊,这哪行?” 寒风答:“是不行,梦生问我如何处理这些人,我觉得应该全杀了。” 杨天剑默默的点头,又对寒风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道:“狠,果然像老白做事的风格。” 寒风则淡然一笑道:“现在这些信息不能及时报给梦公子,我只能自己处理了,不过我猜他也会这么做。” 杨天剑点头:“那是,杀伐果断,像他! 寒风又道:“还有,梦生他们打听到雪儿小姐的消息了,只是据说白展鹏派了大量人手看管,恐怕我们不好前去。” “哦,他这是怕老白还活着,所以软禁白雪作为要挟啊,看来白展鹏这小子能耐了。” “是,所以梦公子不让告诉白展鹏他还活着的消息是对的。” “这小子估计不想老白死是真的,但又怕老白要找他老爹报仇,要抢白家庄的东西,所以又防着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寒风倒了一杯茶道:“这个我得好好想想,得去看看雪儿小姐,告诉她梦公子还活着,我们潜进去倒是可以,但万一被发现,怕打草惊蛇,怕被人怀疑梦公子还活着。” 杨天剑笑了一下,凑到寒风面前道:“我倒有一个办法?” 寒风忙问:“什么办法?” 杨天剑答:“美人计。” 闻言,寒风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杨公子,想什么呢?美人计?我们哪有美人?” 杨天剑狡黠一笑,道了声:“你等会儿我去找……”便匆匆跑了出去。 寒风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暗暗道了声:“梦公子啊,你这个弟弟,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如此没个正形。” 他并没指望杨天剑说的什么美人计,因为他真的想不到去找白雪跟美人有什么关系。于是,他继续提笔回着梦超的密信。 只见他回第一条,关于梦字号店铺里混进来的人,是:“杀之!制造意外,处理干净!” 回白雪那条的是:“已知,自会处理。” 随即将纸条放到那个茶叶桶里,用茶叶覆好,随即唤了小二来,对那小二道:“这茶叶潮了,真是难喝,麻烦上街买点好的茶叶来。” 那小二闻言接过茶叶盒后,道:“是,公子,是我们处理不周,马上给你换新的茶叶。”他说罢便端了茶叶盒出去,遂上街去买茶叶…… 约莫一个时辰后,只见一个身材高挑,如仙子般的女子推门而入。 她身姿婀娜,轻盈若风。一袭流纱轻纱白衣长裙逶迤拖地,似烟霞般绚烂,闪烁着点点星光。她肌肤胜雪,晶莹剔透,仿佛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她眉如远黛,不画而翠,眼眸似盈盈秋水,波光流转间,勾人心魄。 而那红唇娇艳欲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倾国倾城,让人沉沦。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着她的行动轻轻摆动,更添几分飘逸出尘之美。 即便是寒风早已对女色心如止水的人,见了这人间尤物也吞咽了下口水。 寒风惊讶的问:“姑娘,你是何人?来此做甚?” 那女子边向前行边道:“有人让我来伺候公子。” 那声音又甜又软,如潺潺溪流般清澈悦耳,令人心旷神怡。 “伺候我?姑娘你搞错了吧?”寒风更是惊讶。 “没错,正是公子!”那女子说话间,已行至寒风近前,只见她倾身逼近寒风,并伸出食指挑起寒风的下巴道:“奴家一定把公子伺候好。” 寒风吓得一哆嗦,赶紧向后倾身,然后欲向后退去,紧张之际还打翻了桌上的茶水。 这时候,那女子道:“公子莫非觉得奴家不美?” “不,不,不,姑娘美若天仙,只是我,我……”寒风支吾着道。 “那莫不是公子不近女色?”那女子近一步逼近,玉手捉住寒风的下巴,对寒风抛了下媚眼,然后舔了下舌头道。 这时候寒风喉头颤动起来,眼里流出一种男人那个时才有的灼灼的目光,脸颊绯红,呼吸也急促起来,喑哑着声音道:“我……不是不近女色,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寒风说罢欲趋身上前抱住那女子。 没想到那女子敏捷的一闪身,躲过了寒风的怀抱。 并且换了一个声音指着楞在那里的寒风大笑起来:“哈哈哈,寒风,哈哈哈……”然后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拢嘴。 只见那女子一屁股坐在桌上,笑得前俯后仰。 这声音太熟悉了,这不是杨天剑的声音吗? “你……”寒风大惊,随凑上那女子的脸仔细瞧起来。“你……你是杨天剑?” 这绝色女子居然是杨天剑扮的,寒风羞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开始还以为这女子是杨天剑找来的呢。 居然是他自己扮的,没想到他扮起女人来居然比女人还女人。 而且他居然还故意勾引自己,而自己还真差点上当,居然被他诱惑到。 寒风又羞又气,指着杨天剑道:“杨公子,你,你怎能如此戏弄我……” “哈哈哈……”杨天剑继续笑得前俯后仰,笑得花枝乱颤。 他边笑边指着寒风道:“寒风啊寒风,你说什么此生只恋一人,既她已作故,便不会对其他女子动心。我还以为多痴情呢,我不过扮个女人就让你方寸大乱,心动了是不是?哈哈哈……” “你……”寒风气不打一处来,此刻又羞又气,脸都憋红了。“我哪有心动,我刚一直躲你,你没看到吗?” “哈哈哈,你还不承认,我都看到你吞口水了,我怕我要是再装下去,你都要扑上来了……” 第345章 如此顽童好无语 “你……”寒风气得剑眉倒竖,他口中道:“梦公子怎么有你这种不着调的弟弟,看我不替他好好教训你……”他说罢挥拳过来,准备打杨天剑。 杨天剑敏捷的向后一个下腰,便轻易躲过这一拳,嘴中却坏笑着道:“你打不过我的,哈哈哈……你气不气?” 再之后,寒风又一腿扫来,杨天剑腾空一跃,便又躲过,他跃至一旁的椅子上,叉着腰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真的是玩不起……” “你……谁跟你玩?” “我不过是想逗逗你,看看你到底有多痴情。不过呢,也能理解,你爱的人已作故,有其他的女人也可以,对不对?都是男人吗,我能理解……哈哈哈。” “你……”寒风气得脸都绿了。 “寒风大哥别生气了嘛,你放心,你差点被我勾引到这事儿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他一边坏坏的笑着,一边又接着道:“也不怪寒风大哥,可能是我太美了,哈哈哈……” 寒风无语至极,他气愤地道:“哼,美!美得很!你这容貌比女人还美,你不做女人可惜了!” 寒风这话明显是怼他的。 但没想到杨天剑听了居然也不气,而是道:“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早就有人说我长得比女人还美……” “你……”寒风真的是对眼前这个人无语死。他摇着头无可奈何的问:“话说你这身装扮哪搞的?” 杨天剑一边拨弄着丛鬓角垂到胸前的那丛头发,一边道:“我花钱买的啊,买了粉黛,朱砂、裙衫,发饰……” “你自己化妆的?” “不是,没化过女子妆容不会化,我去梦字号青楼找一个姑娘给化的。” 寒风对他竖起大拇指道:“优秀,佩服!” 没想到杨天剑接着道:“你都不知道我化好妆出来,那老鸨以为我是哪里来的美女,居然以高价买我做她们的头牌,幸好我功夫高才逃了……哈哈哈。” “这个我信,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甩那些胭脂俗粉几条街。” “那是,我也怀疑我上辈子可能是个绝色美女。” 闻言,寒风到嘴的茶又一口喷出来,这人真的是极度无语…… 寒风又指了指她胸前凸起之处,问:“那这个呢?你怎么搞的?” 杨天剑笑着答:“包子……可以吧?哈哈哈。” “相当可以!我真服你!” 这时候没想到杨天剑继续说:“你说,我老白开什么青楼啊?做啥生意不好,要去开青楼,他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嗜好?” 寒风闻言,手里的茶赶紧放下,他怕他再喝茶又会喷出来。 他也坏笑着道:“那你去问他好了。” “嗯,我后面是要问问,他要是一边抱着媚儿,一边还去这些烟花场所,那我可就要去抢他的女人了。” “……”寒风心下好笑起来,这小子原来问这个是想抓着梦公子的把柄,还是惦记着他的女人啊。 尽管寒风并未作答,没想到杨天剑却没有停止揣测。“通过我刚才的试探,我发现你跟老白是同一类人,表面正人君子,实则一色批,渣货……” “你……你有本事去你大哥面前这么说,可别带着我。” “说就说,我又不是不敢。”他边说着又突然狡黠一笑,凑到寒风近前道:“寒风大哥,你说要是我这样子去诱惑老白,他会不会心动?” 寒风闻言,原本一本正经的他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你去试试就知道。” 他心里真的希望他去试试,然后让白展梦对他一顿胖揍,叫他捉弄人,给他点颜色瞧瞧。 可杨天剑接着又说:“哼,我真就扮成美女去试试他,而且要当着媚儿的面试他,要是他心动了,就说明了他对媚儿不专一,那我就要把媚儿抢过来。” 寒风笑着道:“你去吧,去吧。我真的好希望看这一曲好戏,我都想知道梦公子看你扮的角色女子会不会心动……哈哈哈。” 此刻,连一向一本正经的寒风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等他好了就去。” “好的,我支持你去。”寒风说着继续道:“不过眼下啊,你既然扮了这美女,为的是使美人计,那还是去干正经事吧,说说你如何使美人计给雪儿小姐带信。” 杨天剑道:“具体怎么做,我不告诉你,你就等着我圆满完成任务吧。” “……”寒风又是无语。 “就告诉白雪她男人还活着,接好了手脚这些就够了吧?其他的还要说啥?” “够了,就说这些就够了。其它的别说了,我怕你这没个正形的样子,说多了反而不好。” “你……好心牺牲色相帮你们,还不领情。哼,我这么帮老白,得让他多给我分点钱。” “好好好,钱好说!” 杨天剑接着又道:“地点给我!” 寒风便将一个纸条递给杨天剑,杨天剑看了一眼那纸条,然后撕掉,道了声:“知道了!”他说罢,冲寒风做了个好手势,说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就起身欲往外走。 这时,寒风追了上去,看了一下他与自己一般的身高,然后道:“你这身装扮美是美,该凸的地方凸,腰也细,身材也不错,但是有个地方会露馅儿……” 杨天剑不解的问:“哪里?” “身高!你太高了,你这近一米九的身高,几乎比一般男的都高,哪有女子能有这般身高?” “这倒也是,难怪我刚才一路走来,别人都在看我呢……我想想哈…总不能砍一截啊。”杨天剑敲着头思索着。 这时候他突然一拍脑袋道:“有了……”他说罢,提了下裙子道:“这样就可以了……” 只见他曲了膝盖,半蹲着,这样盖上裙子,有裙子遮挡着膝盖蹲着也完全看不到他是蹲着的。 这样一来,他身高顿时矮了一个头。 寒风轻轻一笑:“真有你的……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杨天剑又对他抛了个眉眼,捏着嗓子,又换了刚才那种又软又酥的女子声音道:“放心,不会让你久等的……公子等着我哦……” “你……你快滚吧!”寒风见他这个样子,真的有一掌拍死他的冲动。 杨天剑说罢飞身出了驿馆,跨上马,朝白雪所在的住所策马驰去…… 待杨天剑走后,寒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角眉梢堆满了笑意,他摇着头,回味着刚才杨天剑的言谈举止,二十多岁的人却如一个孩童一般顽皮,虽然让人极度无语,但又极度有趣,不禁又忍不住笑起来。 这人真是活宝,虽然不着调,但也不觉让人快乐,本来这几日的事情都较为棘手,而又断了与梦公子的联系,得不到指示,忙得焦急烦躁,没想到再杨天剑这一顿操作下来,整个心里也轻松起来。 看来,果然,与有趣的人相处心情也会好起来。 第346章 用美人计传消息 在一片幽暗的密林深处,矗立着一座别致的别院。别院周围古木参天,繁茂的枝叶交织在一起。 别院的大门紧闭,门前站着一群身着白衣的白家剑士,他们身姿挺拔,手持长剑,神情严肃而警惕,一丝不苟地把守着这里。 而在密林中还有不时穿梭着的白家剑士在巡逻,他们警惕的盯着四周。 此时,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悄然出现在密林边缘。她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长发如瀑,肌肤如雪,容颜绝美,妩媚动人。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向别院靠近,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 女子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心中盘算着如何用自己的美色诱惑这些白家剑士,让他们放松警惕,从而骗过他们的信任,进入到院内。 突然,她身形一晃,“哎呀”一声,倒在地上,装作脚崴了的样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两个白家剑士见状,急忙围拢过来,关切地询问:“姑娘,你……你怎么了?” 女子柔弱地靠在地上,带着泪楚楚可怜的道:“我估计是脚崴了……” 让我看看,一白家剑士欲上前探视。 但另一个白家剑士却一把拉开他,警惕地问:“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荒山里呢?” 此刻,那美丽女子掩面而泣,道:“我与丫鬟上山礼佛,可怀中玉兔跑不见了,便与丫鬟去寻找,可不曾想不久与丫鬟们走散了,还迷路了。这不,脚又崴了,这可叫奴家如何是好啊?” “哦,原来如此。”那白家剑士面露同情之心,接着又问:“那姑娘家住何处,可需要我们将姑娘送回去。” “嗯,多谢大哥,只是我这走了一天一夜,又累又渴,眼见天色已晚,可否求大哥寻寻好,将我带回去留宿一晚,待我吃点东西歇息一晚明日再都可好?” 闻言,那白家剑士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 这时,那绝色女子红唇轻启,露出一抹魅惑的微笑,这笑容仿佛能融化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两个白家剑士感觉一阵眩晕,一白家剑士遂点头应允将她带回别院休息。 但另一白家剑士道:“那我们小心点,走后门吧。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不原怕传到主子耳朵里我们私带外人回去,会被责罚。” 另一人点头:“是,大哥考虑得周全。” 一白家剑士蹲身背起了那女子,女子柔弱地靠在他身上。 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而后他们穿过密林,绕开众多巡逻白家剑士,走后院的一个小门进去。 之后那女子抿着嘴道:“感谢两个大哥出手相助,我无以为报,唯有,将身子送给大哥……” “这……”那两个白家剑士惊得瞪大眼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而这时候女子对他们抛了个媚眼,然后舔了下唇,那两个白家剑士顿觉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一白家剑士道:“怕什么,大哥,这等好事掉我们头上,不要白不要,我还从没尝过女人呢,况且是如此绝色的女子,就让我今天尝尝……” 他说罢就开始脱衣。 正当他们要扑过来时,那女子掩面羞怯地道:“不过这种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不然坏了我的名声,我爹娘知道了,我可就活不了啦。” “放心,我们不会说的……” 待那人凑近,女子瞬间变了脸色,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厉,她趁他们眼里只有欲,毫无戒备之时不备,猛地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打晕在地。 那女子吐了一口口水道:“哼,什么玩意儿,白家庄的这些人果真从上到下,假正经,没一个好东西。” 她说罢,起身离开,只见女子身形如鬼魅般在院中闪动,她巧妙地避开一道道防线,向着别院深处潜行而去。 白雪的卧房。 柔儿正在给白雪喂着汤药。 突然屋顶飞下一个人来。 柔儿与白雪皆一惊,柔儿手中的汤碗也跌落,她赶紧竖掌拉开架势,嘴中呼道:“什么人?” 刚飞下的女子嘘了一下,示意不要声张,随后蔫然一笑道:“我是白展梦的女人!” 闻言,白雪眼泪直往外冒,伤心的道:“梦哥哥的女人?他……他还有别的女人?” 见状,那女子赶紧道:“啊,别哭了,我逗你的,这么不禁逗啊,我是杨天剑!” 柔儿与白雪惊得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听声音倒是杨天剑没错,但是眼前的分明是一个女子啊。 柔儿惊讶的问:“杨公子不是男子吗?怎么变成女的了?” 杨天剑答:“说来话长,你们这里守护太严了,不好进来,不得不出此下策。我此次前来只为了告知……” 他说着,戒备的瞅了一眼柔儿,然后对白雪道:“此话只能对雪儿姑娘一人言,其他人出去。” 白雪答:“柔儿是梦哥哥的侍女,无妨!不知公子所言何事?我只想知道梦哥哥是否还活着。” 杨天剑点头道:“他还活儿,而且手脚骨头都接好了。” 闻言白雪与柔儿都激动起来,白雪一把抓住柔儿的手道:“太好了,梦哥哥他还活着。” 她接着又急切的问杨天剑:“那他现在身在何处呢?” 杨天剑答:“在圣女门。” 雪儿疑惑的问:“圣女门?那跟柳媚儿在一起?” 杨天剑点头。 白雪眉头皱了下,眼里掠过一丝哀伤,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也好,这样也方便柳姐姐照顾他。那他还好吧?” 杨天剑答:“好,好得很,养得白白胖胖的。所以请雪儿小姐放心,勿要担心他,好好照顾自己,好给他生孩子。” 白雪点头“嗯嗯,那就好,我,我可以去见他吗?” 杨天剑闻言,心下想,真是眼里只有爱的女人,但嘴上只说:“恐怕不能,现在到处都是你爹、你小哥的眼线,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梦哥哥还活着,你知道不?” 白雪点头:“嗯,我鹏哥哥也不让他知道吗?” 杨天剑又嘱咐道:“嗯,不能让他知道。你记住了。” “为何?鹏哥哥救的他,他一直在帮梦哥哥,为何不能告诉他?” “不要问那么多,总之,你不想他死的话就不要说这些,而且要表现得你们不知道他还活着,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今天来过。” 白雪点头。 杨天剑道:“我要走了,等他好了自会来找你,你们保重。” 可白雪却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对杨天剑道:“杨公子请留步,这是我给梦哥哥写的信,可否托公子转交给他。” “这……这太多了,我可能不方便带,你就给我一封吧,我想办法送去。” “好,谢谢杨公子。”说罢,白雪拿了一封最近的信交给杨天剑并道:“拜托杨公子了。” 杨天剑道了声:“不客气。”遂飞上屋顶,掀开房顶飞出去。 第347章 归途遇神秘高手 待杨天剑走后,白雪与柔儿二人喜极而泣:“梦哥哥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白雪边哭边道:“可是我好想他……好想见见他,我从来没离开他这么长时间……他手脚都断了,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定很痛,我都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现在,现在是柳媚儿在照顾他,你说他们会不会……那他们又在一起了,梦哥哥会不会不要我了?” 柔儿扶着白雪的肩道:“小姐,你别多想了,梦哥哥活着就是天大的好事,你放心,他怎么会不要你,你都有他的孩子了,他要是不要你,怎么会杨公子来告诉你他还活着。你看那杨公子都扮成女装才进来,所以说明我们这里守卫很严,可能外面很多人希望他死的。你其他的都不要想,我们只祈祷他平安就好。” “嗯呢。”白雪闻言点头,可还是满怀醋意的道:“但是他跟柳媚儿在一起了,她照顾他,他们两个一定会像从前一样。” 柔儿安慰道:“雪儿别难受了,他们本就是结发夫妻,而且梦公子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你放宽心吧,只要他心里有你就好。” 白雪点头,眼里有一丝落寞与无奈:“也是,我要不了他的全部。”她说着摸了摸肚子:“但愿,我给他生了孩子,他会更爱我一些。” “会的,一定会的。”柔儿答。 别院的偏院小房子里,那两个被打晕的白家剑士起来后,看一地的衣服,都以为自己真的与那女子那样了,但他们却不敢对别人提起。 而他们也问及起其他白家剑士,并未有外人进来,他们也就放心了。以为是那个女子待他们睡着后自己离开了,也没多想。 只是一个白家剑士道:“原来与女子那般后会睡着啊?” 另一个白家剑士道:“是啊,睡得真好,与女子做那事真是舒服……” “哈哈哈,是老天给我们送的女人……” 有没有那啥啥都不知道,其实是两个傻叉叉吧! 杨天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笑得乐开了花。 而他还是请他们沿原路将她背到了密林边缘,说是方便她家人找她们。 真的是傻叉叉…… 待杨天剑在返回的途中,当他行走在幽静的树林中时,一个神秘而绝美的女子突然现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此女子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色纱裙,如火焰般耀眼,她身材高挑,曲线婀娜,那红色纱裙开得很高,那一双大长腿更是引人注目,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后背,随着山风起舞。 她身上还带着一种特殊的香气,似是悠都少有的香味,甚至好闻。 然而,她的面容被红纱遮掩,让人无法窥见真容。 杨天剑打量了一番此蒙面女子之后,问到:“姑娘何故拦路?莫非是想与本小姐比美?” 那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公子说笑了。公子既是男子,怎能与我相比?” 杨天剑惊讶的问:“你怎知我是男子?” 那女子又笑着道:“你画的峨眉都掉了一个,露出的是剑眉,还有你的朱砂红唇都歪了……” “这……”杨天剑这才想起来,刚在河边喝水时,水弄到脸上,便伸手擦了一把脸。 他不知道刚那女子说的话,他此刻是个什么鬼样子,可是这里又没有镜子照照。 真的是丢人。 为了掩饰尴尬,杨天剑道:“姑娘拦路应该不是为了告诉我我是男的吧?” “当然不是,你是男是女关我何事?” “那么你拦我去路是想要我手里的擎天剑?” “是,公子不蠢嘛。” “因为这擎天剑是血符隐士的克星?” “是。” “哼,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抢了。” 见女子开口索要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杨天剑自然不肯轻易交出宝剑,于是两人在这片树林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女子身形如鬼魅般飘忽,她一挥手,手腕上戴着镯子便脱开,握于手中,再手一挥,那原本如手镯般小巧的刀,瞬间放大,宛如一轮明月至于怀中,散发着冰冷而耀眼的光芒。刀芒破空之声尖锐刺耳,让人胆寒。 “这是什么刀,还可以变大啊?”杨天剑一边运功一边看着那女子手中的那柄刀。 “你姑奶奶用的可是天下第一煞器揽月刀。” “管你什么刀,先过我手上的招吧。”杨天剑说罢,足尖点地,腾空而起,手中擎天剑当空祭出,一道如彩虹般的红光划过,以一招“一剑销魂”出击,这一剑带着破空之势向那红衣女子袭来。 那女子手中的揽月刀迎了上去,这揽月刀挥舞起来如同月华洒落,刀影翻飞,每一刀都威力无穷,似乎能斩断一切阻碍。 顿时,树林中飞沙走石,枝叶纷飞,两人的身影在树林中疾速穿梭,在月色下交错闪现。 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周边的树木在他们强大的力量冲击下不断摇晃。两人的战斗越发激烈,速度也越来越快,让人几乎难以看清他们的身影。 杨天剑凭借着精湛的剑术和敏捷的反应,巧妙地应对着女子的攻击,时而侧身闪避,时而以剑相抵。 女子的功夫极为高超,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致命的威力。她身姿轻盈,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却又带着凌厉的杀意。 杨天剑看准时机,一剑刺向女子要害,女子身形一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同时揽月刀猛地一挥,一道强大的刀芒朝着杨天剑席卷而去。 杨天剑凛然不惧,擎天剑舞动如飞,将那刀芒一一化解。他们的战斗如狂风暴雨般肆虐着这片树林,仿佛整个树林都在为他们的战斗而颤抖…… 他们就这样从月上柳枝头,打到月贯中天,还难分胜负,只是杨天剑咳嗽起来,剑招慢了下。 打斗间,两人贴身旋转而过,刀尖交错,分别拉开对方的武器。 而这一招毕,那女子稍停了下,捂着鼻子浅笑着道了声:“公子胸前放的是包子吧?” “你,你怎么知道?”杨天剑不解的问。 “都馊了,有味儿了,估计再捂会儿,得臭了,哈哈哈”那女子边说着边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着。 “你……”杨天剑气得不行,伸手将包子抓出,随手扔掉,继续再战。 口中则道:“在这悠都,如今能打过我的人没几个,姑娘不是悠都人吧?” “确实不是,我是阿罗人。” “姑娘只要剑吗?”杨天剑此问本是想说如果不是要他命的话就不要再打了,因为打这么久难分胜负,杨天剑逐渐感到体力不支。 没想到那女子笑着答:“公子如果长得俊的话,人我也要了。” “你……无耻!”杨天剑还没见过这等不要脸直接的女子。 “不过看你扮女装有几分姿色,所以长得应该不差吧,我可以考虑要了你,只是这身板貌似太瘦了。” “你……”竟然如此侮辱自己,杨天剑气得不行,那就挥剑再战,可是由于打了大半天,他又咳嗽起来,并且还咳出血来。 第348章 傻儿子让娘心疼 不过那女子打斗品行还可以,见杨天剑咳嗽,没有趁人之危,而是停了下。 虽然没有乘机攻击,但她说的话却能气死人,只听得她道:“你有咳疾啊?那算了,原来是个病秧子,那方面肯定不行,难怪要扮成女人,可能不是个爷们,那你人我不要了。我就要剑,也要你的命吧。” “你……你才不行呢!真不要脸,一个女子说话好不害臊。”杨天剑指着那女子气得发抖,咳嗽得更加剧烈,喷出一大口血来,整个人也感觉两眼一黑,轰然倒地…… “啊,死了?这就死了?莫非被我气死了……”那女子边说着边欲过去抢杨天剑手里的擎天剑。 可就在她将要趋近杨天剑身旁时,忽然一阵白色烟雾升起,一股奇异的香味传来。 那女子赶紧掩面屏气凝神,口中厉喝:“什么人?” 伴随着这声厉喝,手一挥,地上飞沙走石,但奇怪的是,这白烟居然没有被她凌厉的杀气驱散开来,而是滚滚蔓延更多的地方。 过了好久,待白烟散去,地上早已没了人影,只留满地的碎裂的石头与断了的树枝,还有打斗的痕迹。 “哼,让你逃了,下次定没这么好的运气。”那女子气愤的拂袖离开,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且说昏迷后的杨天剑被一个神秘人带到密林中一个破旧的房子中。 那神秘人着一袭黑衣,蒙着面。 待她解开面纱,原是杨天剑的娘亲,花含露。 她怜惜的看着杨天剑瘦弱的泛白面颊,无比怜惜的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再对着他那装扮成女子的脸及装扮,又是一阵无奈的摇头:他今日为何要这身女子装扮,他又在搞什么鬼呢?还是说他……心性变了? “天儿啊,你为何这身装扮?你莫不是女子心性了,难怪此前对男女之事那般不上心,哎……” 花含露边对着昏迷的杨天剑无奈的叹气,边又抓起杨天剑的手腕替他号起脉来,只感觉他脉搏微弱,气息也微弱。 她微微蹙起了眉,眼眶潮湿起来,口中轻唤着:“我可怜的天儿啊,你怎么血脉如此之弱,似比正常人弱了一半,你怎会如此的贫血?” 是因为咳血的原因吗? 但若单是咳血,怎么气血如此之亏。 如果不是如今他内力深厚,这样的微弱气血,早就一命呜呼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盯着那黑色的药丸看了又看,她不知道要不要将这药丸塞到杨天剑嘴里。 此前她每个月从血符尊主那里获得一粒药丸,帮助杨天剑压制病灶,可是如今那尊主居然说这药虽然能压制病灶,却是损阳折寿之毒,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给他吃这药吧,他可能会咳得肺出血,五脏六腑出血而亡。吃吧,损阳折寿之物,他可能活不了几年,等于慢性毒药,也会要了他的命。 花含露陷入了犹豫不决。她思索了片刻,还是将那黑色的药丸塞入了杨天剑嘴里。 还是吃吧,吃至少不会咳得那么难受,如果总归是要死,那就少点病痛的死吧。 此刻,花含露扶着杨天剑的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除此之外,花含露也犹豫纠结,要不要等他醒来,与他相认。 可是自己如今的身份,人不人的,鬼不鬼的,听命于另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 跟他相认后,按他的性子,一定会抱着她哭,一定会跟着她一起,可是如今自己能带她去哪里?她是万万不想带他步入那个鬼魅一般的阴暗世界。 正在这时候,昏迷的杨天剑许是感觉有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竟一把抓起了那只手,口中呢喃着:“媚儿,是你吗?” “媚儿,我好想你……” “媚儿,不要走好不好?” 听着杨天剑昏迷中如此呢喃的喊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 花含露先是一惊,而后又是欣喜,至少他还是喜欢女人的。 但随即而来的是无比的心痛,这么久过去了,自己的傻儿子还是这般念着这个女子。 江湖传闻,前盟府公子倾慕于白家庄大公子的夫人,传出了各种不同的版本,他们的感情纠葛都是江湖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今,又传出杨天剑与白展梦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兄弟二人都爱着同一个女人。 他这个儿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关于感情,他深情而又单纯。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于他真的是命中的劫难。 所以月圆夜的血滴子之咒,似乎越来越深了,花含露的心在滴血。 她该如何帮她? 她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去帮他,哪怕杀人,哪怕苦苦哀求,她一定要想办法,毕竟她现在忍辱负重的活着不就是为了延续这唯一的儿子的性命吗? 她决定得空去一趟圣女门,去找下儿子心中执念的那个女子。 正在她思索之际,门外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妹妹,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花含露应了声:“好。”然后将盖在杨天剑身上的那个破被子朝上拉了拉。 她出来,对着一个被两个门人扶着的血符尊主道:“今日谢谢姐姐出手相助。” “不客气,我也不是在帮你,而是帮我自己,如果被她亲自夺去了擎天剑,那我就没什么存在的价值,她一定会以此为借口杀了我。” “是吗?你的意思是她现在留着你,目的是让你夺擎天剑。” “不是,你刚不是都看到了吗?既然她自己亲自来悠都,这擎天剑她如探囊取物一般。” “那我不懂为何她还留着你?” “还有特别的原因……”血符尊主没有说下去。 花含露也没多问。 那血符尊主悠悠地道了句:“可惜又废了我一个幽兰香。” “这东西就那么珍贵?” “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更不懂的是,你既然那么怕她为什么不杀了她?” “杀她?妹妹,你想的真的是太天真了,我杀得了吗?” “我们联手呢?” “也不可能!” “哼,怎么不可能?我刚才看过我儿天剑身上无伤,看了打斗的痕迹,他们打过很久,既然我儿能对战她那么久,如果再加我们,我们三人一起一定可以杀了她。” “你呀,说你天真你还不承认,你是太小看她了,还是太高看你儿子了?我这么跟你说罢,即使你儿子是悠都的第一,但不是天下的第一。而天下煞器尽出天罗,天罗是邪门歪功,没有按武林正道排名,不是一个系统一个层级。而我们杀不了她,不是打不过她,而是杀不死她!” 花含露无比疑惑起来:“杀不死?这世间竟有不死之身?” 那尊主摇头道:“也不是,其实啊,你娘才是阿罗人,你只是有一半阿罗的血,但这阿罗的秘密你真的是知知太少。” 她说罢,抬头看了下天上的那轮月快下去了,便接着道:“不说了,很多事你慢慢就知道了,走吧!” 说罢,几人一闪身,便消失不见。 第349章 梦生梦死受大刑 且说,梦生梦死收到了寒风的回信后,便安排各个梦字令店铺秘密处理了那些偷偷混进来的白展鹏的人。 有的溺水、有的暴毙、有的噎死,有的中毒,总之死法不一。 但尽管如此,还是惹得白展鹏恼羞成怒。 一定是梦生、梦死那两小子干的。 于是,他召集人手,把梦生梦死给拿下,尽管白展梦的手下如今听梦生梦死的号召,但他们都分布于不同的店铺,不便召集,而白展梦一再嘱咐他们不能起冲突,这就导致梦生梦死等于束手就擒。 一个阴暗潮湿的大牢之中,微弱的光线艰难地穿透狭小的窗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 各式各样恐怖的刑具摆满了各个角落,有的带着斑驳的血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梦生、梦死被紧紧地绑在刑架之上,他们面色惨白如纸,双眼充满了痛苦与恐惧。其中一个男子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他们的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迹,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变得污浊不堪。他们的脸庞肿胀,满是淤青,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身体时不时因疼痛而抽搐一下。 而在他们面前,一位年轻公子面色冷峻地坐着,他身着华丽却透着丝丝寒意。他微微蹙着眉头,双眸如寒星般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地审视着这两个被打得很惨的男子。 良久,他的嘴角微微牵动一下,似乎是在嘲讽:“就凭你们,也敢作出这等事情来?说……是不是白展梦让你们干的?” 那两个人被打得痛不欲生的人缓缓的抬了下眼睛,一个稍微清醒一点的摇了摇头。 见他们不说,那男子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是沉思着什么,他又厉声道:“白展梦还活着对不对?” 梦生、梦死继续摇头。 “哼,就凭你们这行事手法,太像他了,如此动作迅速,短短几天,便将我安插的人全部杀了,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要不是他,就凭你们敢动我白展鹏的人?” 那两人依旧不语。 “再给我打!”白展鹏一挥手,狠狠的道。 闻言,两个行刑的人继续挥动鞭子,狠狠的抽在两个男子身上。 不一会儿,两人便痛晕过去。 白展鹏又让人打了水泼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浇醒。 见他们醒来,白展鹏走过去,拔出长剑抵在梦死的胸口,对梦生道:“梦生啊,你说我这一剑下去,你弟还能活吗?” 这时梦生急切的道:“不要!好,我说,我说……” 白展鹏含笑点头:“这就对了嘛!” 梦死摇头道:“大哥,不要……” 但梦生开口道:“梦公子死了!他被白云天打成那样还能活吗?现在我们听命于寒风,是他让我们做的!” 白展鹏眸子一闪:“哦,寒风?我没记错的话他不是飞哥的属下吗?据说他是飞哥的心腹,好像后来被父主杀了,怎么,他没死?” “对,他没死,他在月湖山还出现过,不信,你可以问那些白家剑士。” “哦,这倒是我大意了,我白家剑士中还有这等能呼风唤雨的人。只是我很好奇,你们这些白展梦曾经的手下,怎么会听命于他?” “鹏公子有所不知,他后面转投了梦公子,此人阴险狡诈,骗得梦公子信任后,暗中做了很多事情。梦公子在的时候,都是让我们听命于他,所以梦公子死了,他现在是所有梦字令白家剑士的主人。”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下人也想翻身做主人,不过这样二主之人,想必也有些手段。”白展鹏说着,又厉声道:“说,他现在在何处?” “城郊闲客客栈。” 白展鹏厉声道:“你们这些话都是真的吧?可别给我耍花招。” 梦生答:“我们兄弟的命都在公子手中,自不敢耍花样,我所言句句属实。” “那好,随我去闲客客栈捉拿寒风这狗贼。”白展鹏说罢转身对身边的侍从挥手道。 可他行走到门口突然停下,道了声:“不对啊,捉拿一个下人,要本公子亲自去,也太给他面子了。你们去就行,告诉他,梦生梦死在我手上,把他带来,如果他跑,就杀之,最好是给我抓活的。” “是!”几个属下应着,便带了一群白家剑士出去。 白展鹏又回到椅子上坐着,然后将脚翘在桌上上,手中长剑也插在案桌上,眼里继续带着寒光看着梦生与梦死。 梦死垂着头。 梦生甚至不敢看白展鹏那阴冷的目光。 梦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他也并非借机陷害寒风,虽然对白展梦如此信任寒风有些不满,但怎么说也是有血性的人。 他之所以说是寒风所为,一来是让白展鹏打消白展梦还活着的疑虑,二来他知道寒风现在与杨天剑在一起,凭杨天剑的功夫,即使白家剑士找去,他们也不一定能抓到他。 反正我告诉你他的地址了,至于抓不抓得到就看你们了。他此刻只有这般说才能从白展鹏的剑下保下自己的的弟弟。 待一众白家剑士到了闲客客栈,果真在楼上的一个客房找到了寒风。 一众白家剑士便围了上去,寒风面无惧色。 一为首的白家剑士道:“寒风,梦生梦死在鹏公子手上,还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寒风不紧不慢的答:“哦,既然是鹏公子相邀,寒风必当前往。”他说着又道:“不过,我才起床,这身衣服恐怕不大合适,见你们鹏公子有失体面,待我换身衣服。” “哼,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 “当然不会,我当着你们的面更衣还不行吗?” “好。”那为首的白家剑士道。 寒风便行至衣柜前,打开衣柜,挑了一件衣服,他身后跟着两个白家剑士架着剑,抵在他身后。 他穿衣服的时候故作紧张,一伸手,将桌上的墨台打翻,浓黑的墨汁从桌子上流下来,洒了一地。 寒风道:“不好意思,鲁莽了。不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路程可远,我穿这件单衣可够?” 那为首的白家剑士答:“不算太远,距此百里外的怡然馆,温度与这里相当。”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穿这个就够了。只是我这去是做客的?还是……我方便带上我的剑吗?”寒风一边问,一边背靠着案桌,一手放在后面,在沾了刚打翻的墨汁,在桌子上写着“怡然馆 白展鹏”几个字,又将桌上的茶壶移到字上盖着。 他做这些都是面对着白家剑士,而一手放于后面偷偷的写字。那些白家剑士并未看到他做这些。 只是他不停的问问题,那些白家剑士显得有些不耐烦。 为首的那白家剑士吼了声:“哼,少啰嗦,快点走吧,还想做客……呵呵。” 他说罢取了寒风的剑,丢给一旁的一个白家剑士。 遂让两人架着寒风走出去。 行至门口撞到几个吓得颤抖的小二,寒风对他们笑了一下。 一众白家剑士就这样押着寒风往怡然馆行进。 第350章 杀入行馆欲救人 待杨天剑醒来,已是几日之后。 他醒来之后,摸了摸怀里的那封信,好在,信还在。 与那神秘女子一战后,好像自己晕了,被谁所救都不知道,好在没有死,也没有伤。 行了一日才到樊城。 几日不进食,他感觉饥肠辘辘,他买了很多包子,除了自己吃,他还将包子分给墙角的乞丐。 他将白雪写给白展梦的那封信拿出来,去了信封,将纸卷好,加了几个字“一切安好”塞进包子里,对其中一个乞丐耳语了一阵,还丢了一锭银子在那乞丐的碗里。 那乞丐吃到带信的包子,遂点头起身离开…… 杨天剑这才边啃着包子,边往闲客客栈走去。 飞身上二楼,进厢房,可是却看到地上播撒的墨水…… 杨天剑蹙眉,心下想不好,寒风肯定出事了,他是个细致的人,不可能把房间弄得如此杂乱狼狈。 果然提开茶壶,看着下面压着的字:“怡然馆 白展鹏”。 完了,出事了!刚刚才给白展梦送的消息是一切安好,安好个屁。 这个白展鹏,真的是小看他了。 杨天剑触了一下桌上的墨迹,墨迹未刚,看来刚走不远。 杨天剑连忙换了身衣服,拆了女子发饰,胡乱的束了发,便飞身往怡然馆而去。 且说寒风被带到怡然馆,这是白展鹏的一处行馆。 好在,他审梦生梦死并没有在白家庄,看来,有些事,他并不想闹到白云天那里。 或许,他心地还是善良的,他还是想着给白展梦的这些心腹留一丝余地…… 寒风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或许还有转机。 进到大牢,寒风看见被架着的梦生、梦死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而此刻的白展鹏坐在宽大的主椅上,目光阴冷的看着眼前的梦生梦死。 这时候,属下报道:“鹏公子,寒风带到。” 白展鹏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寒风,挑着眉轻蔑地道:“不错啊,一个下人也想翻身做主人了,你胆子还真不小。” 寒风眼神触及白展鹏此刻深邃而冷峻的眼眸,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此前那个像个小孩子般的小公子,此前白家庄的鹏公子一副与世无争,天真率直的样子。 可此刻眼前的这个人,神态举止倒是像极了曾经的梦公子。 寒风抱拳作揖道:“寒风见过鹏公子,鹏公子过誉了,我白家剑士没有胆小之人。” 白展鹏冷哼一声:“哼,果然,你这嘴巴还真会说话。” 寒风又问:“不知道鹏公子唤我来所为何事?” 白展梦又是一脸轻蔑:“你还真挺会装?” 寒风凛然作答:“不敢在鹏公子面前装,那我就直说吧,看样子你是因为你安插在梦字号店铺的人被处理了,所以抓了他们。” 爱展鹏点头:“是!他们都招了,是你幕后指使的!” 寒风点头答:“是!” 见寒风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白展鹏更加气愤,他抓起桌子上的长剑,直接抵上寒风的下颚,冷冷地道:“二主之人,走狗不如,确实有些手段!你莫不是见我大哥死了,便想吞下他这些梦字店铺的财富,胃口不小啊!” “鹏公子不也一样吗?只是我如今有这个本事,而鹏公子想要这些,恐怕比我难。” “哼,好大的口气,比你难?我倒要看看谁才有资格得这些财富……”言毕,白展鹏长剑向前进了一分,寒风的脖子上便有一丝血流出。 寒风面无惧色的道:“请鹏公子拿开剑,待我与鹏公子分析一番,如果鹏公子想要这些东西,杀了我,恐怕你什么都没有。” 白展鹏冷哼一声:“是吗?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忽悠。” “如果鹏公子不信,我此刻早已你是你的剑下亡魂了。想必鹏公子也知道,要掌控这些店铺没那么容易,所以你才穿插了人手进去,只可惜……你以为安插几个人手,就能将这些店据为己有吗?你与你大哥差远了。” “你……哼,对付你一个下人我绰绰有余,再说就凭你也想要这泼天的财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如果还有我呢!”随着一声断喝,一柄通体红色的长剑嗦的一声飞射过来,“咣当”一声撞击在白展鹏的剑刃上。 白展鹏顿感虎口一阵发麻,手一松,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众人一惊,后面还有白家剑士不断倒下。 有惊魂未定的白家剑士奔来道:“杨天剑来了……” 那人话音刚落,杨天剑已跃至白展鹏近前,然后一屁股坐在他前面的桌子上。 只见他架起二郎腿,惬意的晃悠晃悠,然后手扶着那柄通体血红的擎天剑,傲慢地道:“鹏弟弟,是我要我拿我大哥的东西!” “你……”杨天剑这副傲慢目中无人的样子,加上他这话激怒了白展鹏。他怒道:“谁是你鹏弟弟,你杀了我飞哥,是我的杀兄仇人!” “哦,我是看在你那日将剑架在脖子上求你爹放过我大哥的份上,依着他叫你一声鹏弟,没想到你这般不领情,居然不愿意做兄弟,要做仇人。那好,我成全你!” 杨天剑说罢,手一抬,手中的擎天剑剑尖便抵在白展鹏下颚。 众人甚至都未看清杨天剑如何出手的,而白展鹏居然连侧身躲避的都未来得及。 杨天剑的这动作与招式太快了,快到目不暇接。 白展鹏身后的那些白家剑士纷纷握紧了剑柄,长剑前指,但又不敢上前,因为他们身后聚集了很多人,看婆婆乱乱的衣服看样子是丐帮的人! 而眼前的那柄擎天剑,还有那个人更让他们感到害怕,不敢上前。 这时候白展鹏眼里露出惊惧之色,到底还涉世未深,身处险境,他语气都变了,低着声音带着一丝恐惧的问:“那你想怎样?” 杨天剑傲慢的答:“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大哥经营的这些店铺我想要,你没听明白吗?”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会杀了我吗?”说这话时,白展鹏的声音有些颤抖。 “哈哈哈,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看白展鹏惊惧的样子,杨天剑乐得大笑起来。 白展鹏又道:“杨天剑,你……你别乱来。你不要忘了,我白家剑阵天下无敌,你只有一柄剑,能杀了十个,能杀百个吗?你杀了我,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是吗?白家剑阵啊?我好怕啊!那我可告诉你,我杀你的飞哥时,已经破了这白家剑阵,你怕不怕……哈哈哈。”杨天剑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候白展鹏更加紧张起来,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如何接话。 第351章 天剑巧言救下属 杨天剑望着白展鹏惊惧的样子,又是一阵大笑:“怕就直说嘛,哈哈哈……” “我……谁怕了?”白展鹏看着抵在下颚的剑,强装镇定地道。 杨天剑则半眯着眼睛,轻蔑的看着白展鹏,然后又拍了拍手,这时又一个人进来…… 那人进来凛然地道:“丐帮几百号人已将这行馆包围。” 闻言,白展鹏又是一惊,脸色大变,声音也颤抖起来:“丐帮……丐帮怎么会帮杨天剑?” 丐帮帮主范求存道:“我们丐帮一直深受前盟主照拂,愿意为杨公子马首是瞻,今日若白公子敢为难杨公子,我们丐帮几百号人定当与你白家剑士拼死一搏。” “……”此刻白展鹏不知道如何作答,吓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 这时候杨天剑道:“范帮主,你先出去吧……我们还是别吓这小孩子了,等下将他吓傻了,就对不起我大哥了。”他说罢长剑动了动,用剑刃敲了敲白展鹏的脸。 此刻白展鹏面如纸色,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见白展鹏被吓得如此面容,杨天剑这才满意的收了剑,然后又笑着道:“寒风说得对,你跟你大哥比起来,差太远了。你只想着想要这梦字号店铺,也不想想怎么拿。你看问题,也看得太近了。不如我帮你分析分析……” 杨天剑接着又道:“你可知道你大哥除了白家长子这一重身份,还有另一重身份?” 白展鹏答:“我知道,他也是你大哥。” “哎,傻!这个悠都武林都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杨天剑摇头道,他接着又道:“他还是阿罗血符帮的掌令。” 白展鹏面露疑惑地道:“这……江湖是有传闻,但我不信,他以剑修为正道,为何还要加入这邪门歪道?” “你呀,是不愿相信吧?他一向唯利是图,这你是知道的,这血符帮血符幻影功着实厉害,还有血符隐士的实力你也应该知道,所以,他肯定是为了增加功夫吧。他野心大,有这么好的功夫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也许是你那个好爹逼的,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出江湖给他办事,要是功夫太差,早死几百回了……” 这时候,白展鹏眼神低下去,支吾着道:“这……我是不敢相信,大哥他……” 杨天剑道:“他不光本事比你大,眼界也比你看得远多了,所以他才配有这遍布悠都的梦字号店铺。你说,他这一死,有多少人想要这泼天的财富。他身后既然有血符帮,就有阿罗……靠你塞点人到店铺里,搞些小动作,搞不好,轻则店铺倒闭关门,重则嘛,说不定这白家庄都得在武林消失……” “你……”闻言,白展鹏惊得瞪大眼睛。 “怎么,你不信啊?那你回去问问你们家的嫡母玉无暇。” 闻言,白展鹏更是疑惑:“她?她行动不便,连家门都不出的,她怎会知道这些事?” “哎,看来你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那算了,小屁孩,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学大人做事,嫩了点。” “杨天剑,我好像只比你小两三岁吧,不要叫我小屁孩,我今年已经十八了,我大哥十四岁就名满江湖,所以我……我不小了。” “你十八了啊……好吧,我以为你才八岁呢。我不是说了,你比他差远了。如果是他,我想他现在最要紧的想着怎么应对大同,还有阿罗,而不是像你,现在还在想着搞这些暗中安排人手的小把戏。毕竟白家庄乃悠都第一大帮,又富可敌国,大同、阿罗都盯着呢,你说是不是? 下一步,我猜很快,大同就要收回你老头子的武林盟主之位,还要派兵攻打白家庄,又或者血符咒让你们白家庄一夜在武林消失,哈哈哈……” “你……你休要危言耸听。”白展鹏气得怒目圆瞪。 杨天剑继续含笑输出:“我可没有故意吓你,我猜你那个猪脑子的爹此刻有可能还在与那只燕子推杯换盏。你爹啊,等下被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你再不长点脑子,你们白家庄真就完蛋了……” “你……”此刻白展鹏气得干瞪眼,又不能将杨天剑怎样,而且他说的好似确实有道理。 “你那个猪头爹啊,做得最错的事便是与你大哥为敌,还杀了他。而你呢,你要是聪明点,最好别与我为敌。你看你,又打不过我,又没我聪明,还想抢我大哥的东西。 我告诉你,老白是我亲哥,他死了,他的东西自然是我的,你休要跟我抢。我可以看在他生前叫你一声鹏弟的份上,分点给你。但是你要听话,别惹我生气,还有别动老白的人,不然小心他的冤魂晚上来找你哦。说不定,你夜里睡着人头就没了……哈哈哈。”杨天剑说着还冲白展鹏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此刻,白展鹏脸上已渗出汗水来,手紧紧的扶着椅子把手,以至于不让身体颤抖。 而寒风听着杨天剑今日的一番话及表现,虽然语言还是调皮跳脱得很,但是该有的心机与威慑都有,他突然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心下想,杨天剑这小子办正事还是有脑子的,全然不像平常说话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前几日男扮女装把自己气得半死,这今日的表现却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见杨天剑又伸出剑,敲了敲白展鹏的脸道:“把他们都放了!梦字号店里的生意我每个店分你一成。要是我大哥的人死一个或是少了一个梦字号店铺,我剁你一个手指,看看你有几个手指给我剁!” 杨天剑说罢收了剑,然后跳下桌子,走到梦生梦死前面,挥剑砍断绑着他们的铁链。 而白展鹏却吓得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的看着他救人,一个字不敢发,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这时,杨天剑与寒风一人一个,架起梦生、梦死二人便往外走。 杨天剑边走还边不忘对白展鹏道了句:“鹏弟弟,你要听话哦……哈哈哈。” 那些白家剑士则持剑跟着杨天剑等人,但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上前。 待他们走后,白展鹏身体一松,瘫坐在那宽大的主椅上,目光呆滞起来,眼里充满了惊惧,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第352章 白家庄彻底反了 待惊魂未定的白展鹏带着人回到白家庄,果真看到白云天正在与燕如飞推杯换盏喝酒,聊得正起劲。 燕如飞对白云天讲了骁骑新皇登基大典上发生的那些事,说到有高人在布局,还说他们骁皇怀疑白展梦没有死。 白展鹏刚一进来,听到燕如飞正说觉得白展梦没有死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他提剑冲上前去,一剑挑翻了桌子。 见状,白云天气得眉毛、胡须都竖起来,怒吼道:“鹏儿,你干什么?竟如此无礼!” 而白展鹏则也吼道:“父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陪这只燕子喝酒,还在纠结大哥死没死?你知不知道?大同可能马上就要收回盟主令,而这一切都拜这只燕子的那些信所赐……” 闻言,白云天脸一黑,更加恼怒的道:“鹏儿,你说什么呢?” 他话音刚落,却听到外面有人急匆匆的进来通报道:“禀盟主,外面有一大队人马,自称是大同的宣旨钦差求见。” 白展鹏冷冷的道了声:“果然来得好快。” 白云天则愣了下,然后道:“让他们进来。”他随即又对一旁的燕如飞道:“燕兄还请您回避下。” 燕如飞闻言则退到屏风后面。 得到通传,只见一着大同官袍的人提着一道圣旨阔步走进来。 他身后跟着二十来个侍卫,而其他的千来个士兵则在白家庄外候着。 待那钦差进来便朗声道:“悠都武林盟主白云天接旨。” 闻言,白云天犹豫迟疑了下,但还是屈膝跪了下去,随即,白展鹏及一众白家剑士也随之跪地。 只听得那个钦差朗声念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闻有人密奏,称悠都武林盟主与敌暗通款曲,更与骁骑往来异常。此等行径,实乃大逆不道,危及我大同天朝之安稳。故朕特此下令,即刻收回盟主令。着武林盟主白云天速速进京,听候待命,以彻查此事,不得有误。若有违此旨,拒不进京者,就地正法,绝不姑息。钦此!” 正当白云天犹豫要不要接旨时,只见白展鹏一跃而起,一剑砍下那钦差的人头。 血溅了他一脸。 而那道圣旨也掉落在地,圣旨也染上了血。 “好大的胆子,敢杀钦差。”那钦差的侍卫拔剑欲刺白展鹏。 此刻,白云天眼疾手快,飞身上前一挥手,几柄刺来的剑全被白云天折断。 而后,一群白家剑士冲进来,与这些钦差的侍卫打起来,白云天与白展鹏也迅速应战,没多久,这二十来名白家剑士全都被杀。 而门外,那千来人的大同士兵在与白家剑士的一阵鏖战之后,也尽数被白家剑士斩杀在府门口。 待做完这些,白云天对白展鹏道:“鹏儿,你今日好生勇猛,为父倍感欣慰。” 白展鹏面无表情的道了句:“父主,你既然选了骁骑,与大同迟早一战。” 白云天点头。 这时候白展鹏又对屏风后面的燕如飞冷冷地道:“你出来吧。” 那燕如飞闻言便出来,他刚出来便躬身对白展鹏抱拳作揖道:“少盟主胆识过人,今日这一剑斩钦差,燕某佩服。” 白展鹏冷冷地道了句:“请问燕大人说的,骁骑将出兵对抗大同可能作数?” “作数的,作数的。”燕如飞点头含笑道。 白展鹏又继续道:“那就请骁骑派兵屯兵于胭脂山,一旦大同派兵攻打我白家庄,还请骁骑出兵相助。” 燕如飞答:“好,我这就修书我骁皇安排此事,那燕某告辞了。” 他说罢,转身快步离开白家庄。心里暗惊:“疯子,疯子,这白家庄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疯,虽然他们骁骑是想屯兵于胭脂山,但骁皇刚登基,朝局还不稳,并且刚刚平定内乱,还没缓过来,此时如出兵帮助白家庄,岂不是直接宣布对大同开战。 如今形势一下子紧张起来,远超出他们的预期……到底是谁抢的与白家庄来往的信送去大同,又是谁在骁骑密告他背叛骁骑的呢? 这个幕后高手不仅在暗中策划这这些,似乎还在快速的推动着这些,大同与骁骑的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局势一下子紧张,复杂起来! 待燕如飞走后,白展鹏又对白云天道:“父主,请发盟主令,号令悠都武林听候盟主府调遣,我们做好随时应对大同军队攻击的准备。” 白云天还一阵疑惑:“鹏儿……这……有这么严重吗?” 白展鹏语气凝重的道:“父主,您觉得呢?我们如今杀了大同的钦差,当真是反了,毫无退路的,从您选择跟骁骑密谋就应该想到这一天迟早都会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应对之策吗?” 白展鹏这话确实将白云天问住了,说实话,他此前只热心于剑修,确实没有在这些事情上费心思,想得最多的便是如何提高功夫,如何打败杨义。而在盟主府被灭之后,他一直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 甚至对杨义那个儿子杨天剑完全没放在眼里,可没想到那个杨天剑不仅杀了自己的儿子,还剑挑武林,杀了很多悠都武林的帮派门主,搞得武林人心惶惶。 他更没想到自己备受器重的养子居然是死对头杨义的儿子。好不容易将他给杀了,以为形势都稳了,没想到大同却要对他们下手。 这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正在白云天思索之间,白展鹏又道:“您以前只关心剑修,一大半时间都闭关修炼,都让大哥处理这些事情,现在你杀了他,白家庄的大小事你该多操心操心了。大哥说得对,这权利之争,不是凭一柄剑就可以的。” 白云天闻言,面露不悦道:“鹏儿,你怎么跟为父说话的?” 白展鹏道了句:“父主,我乏了,我去休息了,告辞。”他说罢提着带血的剑退下去。 待白展鹏走后,白云天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愣神。确实,自己以前真的很少关心白家庄的大小事务,都是白展梦、白展飞两个孩子在打点,但凭着白展梦的聪明才智与功夫,白家庄很快成为悠都第一大帮,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白家剑士,还富可敌国。 可如今,他们都没了,如果自己还退居幕后,这些都会落到白展鹏手中。 而白展鹏今日的表现,竟像极了白展梦。 如果不是白展梦的个头要比他高一个头,今天他那一跃而起,手起人头落地的杀伐果断,他有那么一瞬,竟把他当成了白展梦。 但他知道,他不是,他这个儿子原本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如今作为武林世家的世子,一下子要面对这么多事,确实为难他了…… 但这对于他来说,不正好是历练吗? 想到此,白云天感觉欣慰起来…… 第353章 招兵买马建府邸 且说杨天剑他们一行出去后,找了个偏僻的茅草屋,将梦生,梦死放下,几人稍作歇息。 他们找了一些水,吃什给梦生梦死喂了些水与吃的,二人稍稍缓过来些。 而杨天剑留了范求存,说是要寻求他的帮助。 这时候杨天剑对寒风道:“寒风大哥,给白雪带话我倒是顺利带到了,但回来时候遇到了一个阿罗人,功夫居然在我之上……” 寒风有些不解的问:“阿罗人,功夫在你之上?” “是,而且是一个女子。” “如今,这悠都功夫能在杨公子之上的恐怕找不出来几个,而阿罗嘛,都是邪门功夫,难对付,但要在公子之上,也不多,所以定是阿罗的高人。” 杨天剑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而且她开口便找我要擎天剑,看来阿罗是真的打算抢悠都之地了,如此一来,很多事情比老白预想的要提前,所以我们也得提早准备。” 寒风点头:“那杨公子打算如何做?” 杨天剑答:“招兵买马!“他接着又道:”所以我今日故意说阿罗与大同欲针对白家庄,让白云天、白展鹏他们暂时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当然我对他说的那些话也确实属实。这样我们好提前准备” 寒风道:“是,是得招兵买马,建立自己的势力。” 杨天剑又转头问梦生:“现在算上分布在梦字号店铺的白家剑士,老白手上大概有多少人?” 梦生答:“真正功夫高的白家剑士如今大概不足千人,因为很多见梦公子失势,以为他死了,转投了白云天或白展鹏。而梦字号店铺里的伙计掌柜很多只是生意人,没什么功夫不能作数。” 杨天剑道:“果然世态炎凉,人情浅薄。人走茶凉啊,估计老白还想着能有不少人支持他呢。这才一千来人,太少了,看来我们得花钱招兵买马,还好老白有这些能生钱的梦字号店铺。” 寒风问:“杨公子打算如何做?” 杨天剑道:“我们得建立自己的帮派。” “是。” 杨天剑又对梦生梦死道:“等你两个的伤养好了,我们就广发告示,吸纳弟子,最好有一定功夫底子的。” 梦生梦死答:“好!” 杨天剑又对范求存说:“还有我打算重建盟主府作为门派据地,这也是我找范前辈帮忙的原因。” 范求存道:“杨盟主对丐帮有恩,重建盟主府丐帮定当效力。” 杨天剑道:“好,当然我们会付酬劳,还有我相信天下没有人甘愿做乞丐,还请范帮主帮忙号召,丐帮弟子可入我们门派,同样付酬劳,可保他们衣食无忧,当然若丐帮有事,他们同样属于丐帮,同样效力。” 范求存道:“好,没问题,这样也免得我丐帮弟子忍饥受冻。我在此谢过杨公子。” 杨天剑对他摆了摆手:“范帮主休要客气,也是我请您帮忙。” 杨天剑随即又问寒风:“重建盟主府大概要多久?” 寒风答:“我觉得前盟主府太大了,按一般的工期,重建估计至少需半年。” “太慢了,多加人手,需要两个月完成,最好等老白出来前就建好。人手、工程、材料、装修设计我来想办法,寒风你具体落实这个事儿。” 寒风保全作揖答:“是,谨遵杨公子吩咐。” 杨天剑见他如此恭敬,笑了下,这说明寒风打心里佩服起自己,认自己为主子了。 然后他又笑着道:“等老白好了,我们要给他一个惊喜,然后我们一起大干一场!”他说罢向寒风伸出了手,寒风立马会意,也伸手与他的手相握,而后梦生、梦死也伸手,四掌相合。 他们要一起干大事了。 范求存见状,满意的点头。 看着此刻的天空,道了句:“杨盟主在天有灵,杨公子成长了,会有出息的。” 他们说干就干,仅仅几日后,那曾经沦为一片废墟的盟主府所在地就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动工重建景象。 有钱能使鬼推磨,寒风从梦字号店铺里拿了银子,众多工人如潮水般涌来,施工现场热闹非凡。 杨天剑亲自站在场地中央指挥着工人们有条不紊地进行建设,基本上还是按盟主府以前的布局。 而梦生梦死则到处广发告示,招兵买马,因为给的报酬高,报名的人排起了长队,梦生梦死在忙碌的登记着信息。 不过不是谁都可以来的,想来的人还得与寒风进行比试,能过个两三招的才让进。 杨天剑还给吴尘安排了一个活儿,训练这些新招来的人,教他们功夫,这样让吴尘也没没闲着。 大家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 杨天剑这么大阵仗的重建盟主府,这么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 消息自是很快传到白家庄,但却如杨天剑所言,白家庄现在有自己的麻烦,根本无暇顾及记这些,特别是白云天对这些小事交给白展鹏处理,但白展鹏被杨天剑一番恐吓,都不敢带人前来阻止了。 悠都武林其他门派更是不敢前来,因为杨天剑已经剑挑了十几个悠都武林门派,杀了十几个门主,还要他们服他,以后听他调遣,谁敢与他作对,便屠他满门。 这招确实很吓人,所以悠都武林各大门派敢怒不敢言,毕竟谁都不想成为擎天剑的下一个剑下亡魂。 再说这重建盟主府的工人基本全是丐帮的,都会功夫,谁敢去阻止,谁敢挑战天下人数最多的帮派。就连悠都武林第一大帮白家庄不出面,谁敢当出头鸟。 因此无论盟主府重建,还是招兵买马,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不到两个月,盟主府便建成。 只是杨天剑却重新给他取了个名字,不叫盟主府,而是叫“筑梦楼”。 他想,这是等白展梦好了后,送给他的礼物,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府邸。 杨天剑亲自给筑梦楼提了门头字,尽管他身患咳疾,身子弱,但字却写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 果真是“琴棋诗书画”样样精通的天才少年。 新建的铸梦楼特别气派,巍峨、庄严,亦如曾经的盟主府,而又焕发着新的生机。 望着新落成的铸梦楼,杨天剑会心的微笑,他仿佛看见白展梦看到这筑梦楼的时候,一定会特别特别感动! 可不是吗?把他自己都感动了! 第354章 愿给你当牛做马 圣女门,柳媚儿卧房,一片温馨而旖旎的氛围弥漫着。 柳媚儿与白展梦坐在小桌旁吃着点心。 柳媚儿身着一袭轻薄的纱衣,如雪的肌肤在柔和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她慵懒地坐在白展梦的腿上,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块精致的点心,笑意盈盈地将点心递到白展梦的嘴边,眼神中满是甜蜜与柔情。 这时侍者来报说收到白雪的信。 白展梦欣喜的接过信,然后看了一眼柳媚儿,好像以眼神祈求她的默许。 而柳媚儿却转过头,嘟着嘴从白展梦身上跳下坐到一旁,有些不高兴的摆弄着桌上的点心,口中悠悠地道:“你看吧。” 白展梦随后展开信看了起来,只见信曰: 亲爱的梦哥哥: 见字如面。自我们分开已一月有余,这漫长的时光里,对你的思念如潮水般每日每夜将我淹没。梦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啊。 每一天我都在担忧着你,不知道你究竟是否还安好地活在这个世上。但我坚信,你一定还活着,你那么坚强勇敢,定能挺过所有的难关。 不知道你的手脚腿骨是否接好?你的伤是否好了? 我多希望此刻能在你身边,好好地照顾你,陪伴你。可是我只能在这里,默默地为你祈福,愿梦哥哥能早日康复。 梦哥哥,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已经会动了,每一次感受到那小小的动静,我的心里都满是温暖和期待。我总是会跟孩子说起你,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多么了不起的人。 你一定要坚强,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轻易放弃。我会在这里,好好地守护着我们的孩子,等着你回来。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梦哥哥,我和孩子每天都在等着你,等你回到我们的身边,我们一家人团聚。 永远爱你的雪儿。 白展梦读着雪儿的信,眼眶潮湿起来。 这时候,柳媚儿噘着嘴问到:“写了些什么啊?” 白展梦没有说话,而是将信递给柳媚儿。 柳媚儿也看了起来。 她看完将信往白展梦怀里一塞,嘴里嘟隆着:“你看这信写得多深情,人家想你呢,还我们一家人……” 白展梦将柳媚儿拉过来,往怀里一揽,伸出手指勾了下柳媚儿的鼻子道:“你呀,吃醋了啊?” 柳媚儿撒娇地道:“你说呢?你们孩子都有了,你还要我照顾你……” 白展梦将信塞到怀里的衣襟里,嘴角勾笑的道:“媚儿别吃醋哈,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为了感谢你照顾我,我以后一定给你当牛做马。” 柳媚儿眉头一挑,娇嗔地道:“才不要呢,我现在就要你给我当牛做马。” 白展梦宠溺的道:“好,由你……”他说罢俯身下去,趴在地上,然后拉着柳媚儿的手,往背上一放,柳媚儿便稳稳的骑在他背上。 柳媚儿一惊:“你这真是要我骑你啊?” 白展梦答:“是啊,你不是说要我给你当牛做马吗?” 柳媚儿有些迟疑地道:“可是你的伤还没好,手脚能得力吗?” 白展梦答:“放心,无碍。” 白展梦温顺地附在地上,带着满眼的宠溺对柳媚儿说道:“我的小公主,坐稳了!” 柳媚儿先是有些羞涩,但很快便满心欢喜地骑在了他的背上。 一开始,白展梦稳稳地伏在地上,柳媚儿感受着这份踏实,心里满是甜蜜。她轻轻用手抚摸着白展梦的头发,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从她的指缝中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可过了一会儿,白展梦调皮地一会儿抬高身体,一会儿又伏下,让柳媚儿体验颠簸的感觉。 柳媚儿先是一惊,随后便娇嗔地笑了起来:“梦哥哥,你慢点,不要颠了,我害怕,你太坏了……”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在这一过程中,柳媚儿的心里充满了感动。 她知道,一个大男人愿意这样毫无顾忌地给自己当马骑,这是多么深厚的爱意。 这时候白展梦稍稍停了下道:“媚儿,等我好了,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去草原上骑马,听说草原一望无际,有成群的牛羊,可以肆意驰骋……累了就可以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 白展梦充满了无尽的向往。 柳媚儿则欢快地答:“好啊,好啊……”她的心中涌起阵阵暖流,对白展梦的爱也越发浓烈。她紧紧地抱住白展梦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梦哥哥,谢谢你给我这样的快乐。” 白展梦则温柔回应道:“媚儿,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此时,柳媚儿的脸颊泛起红晕,她呢喃着:“梦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好喜欢你这样宠着我。” 白展梦笑着说:“那我要一直这样宠你,让你永远都这么幸福。” 柳媚儿的心都要化了,她满脸幸福的道:“梦哥哥,我好爱你啊。” “我也好爱你,媚儿!”白展梦回应着,可就在此刻,白展梦突然低身,可能确实是他手脚的骨伤还未痊愈,一阵酸痛袭来,四肢没撑住,身子一软,贴着地面。 然后他一转身,柳媚儿便坐在他身上。 白展梦红着脸目光灼灼的看着柳媚儿,柳媚儿也是羞涩的看着白展梦,他们的目光交汇,满是柔情蜜意,又满是那种喷薄欲出的欲望…… 白展梦咽了下口水,红着脸对柳媚儿说:“其实媚儿,我那天说的你也可以……就如你现在这样……坐在我身上……” 闻言,柳媚的脸顿时羞红了。 白展梦又道:“你……你要不要试试。” 柳媚儿点头,然后低身,樱桃小嘴凑上了白展梦的红唇…… 可就在此时,白展梦突然瞪大眼睛,大喊道:“媚儿,有人……有人,快起来!” 说罢,他轻轻推开了柳媚儿,赶紧坐起来。 这时候屋顶真的跃下一个人来。 柳媚儿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扑到白展梦怀里…… 此刻,只见她们面前站着一个蒙着面的黑衣女子…… 第355章 破坏别人的好事 白展梦搂着惊魂未定的柳媚儿起身,然后问那黑衣人道:“你……你是花前辈?” 那黑衣人点头。 白展梦对她这个不速之客破坏了他与媚儿的好事有些不悦。他冷冷的道:“花前辈你这幻影功高深莫测啊,如此来无影去无踪的如入无人之室。” 这时候,柳媚儿也看着那女子,惊讶的问:“花前辈?你是杨天剑的娘,花含露?你……你不是死了吗?” 花含露点头,然后道:“我没死!” 随后她又问白展梦:“你没死啊?江湖都在说白云天将他的养子打死了,没想到你没死,还躲到这里了,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展梦有些不解的望着花含露道:“你……你来此就是为了找我的?” 花含露摇头道:“不,我不知道你在此,准确说我都不知道你还活着。我来这里是找柳丫头的。” 她说罢看着柳媚儿。 柳媚儿又一惊,指着自己问:“找我?你此前来圣女门找我是为了替你儿子报仇,现在你儿子没死,你来找我做甚呢?” 花含露迟疑了下,缓缓地道:“本来是有事的,但刚看你们那样,我觉得好像没有必要说了。” “你到底所为何事呢?”白展梦疑惑的问。而他心里却在暗骂,关键时候你这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要不是看在是自己弟弟的母亲份上,恐怕要爆粗口骂人了。 花含露悠悠地道:“我本来是想为我儿前来问柳门主一些话,现在看你们如此恩爱甜蜜,我觉得没必要问了。” 这时,白展梦似乎懂了她要说什么,语气冷冷的道:“那就不要说了!花前辈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请回吧!只是虽然你的幻影功可以来无影去无踪,但下次进一个女子的闺房还请先敲门,不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您也失了前辈的身份,您说是不?” 花含露浅笑了下道:“白少侠别误会,我刚进来便看到你们在互喂东西,我不好意思现身,但准备走又怕惊动了你们,所以才……当然你们真要干啥我也不会看的。都是过来人,你们年轻人这些把戏,我又不是不知道……没那兴趣……” “你……”闻言,白展梦脸一阵红一阵白。 白展梦心下想,这女人,不是一般的狠,说起话来都是狠。 这时候花含露却冷冷地道:“白少侠,我听闻你手脚都断了,还受了很重的伤,看你现在这样子,似乎都好了,我猜得没错的话,是杨天剑救了你吧?而且他还给你输了血,对不对?” 白展梦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花含露看着白展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哎,我那傻儿子啊,自己身子弱得很,命都不要的拼死救你,还给你输血,现在他在外面剑挑武林各大门派,浴血奋战,还帮你拉帮结派组建势力,可是你却躲在此地与他爱的女人温香软玉,男欢女爱。” 闻言,白展梦面露不悦,冷冷地道:“花前辈此话言重了,你儿子救命之恩,我此生没齿不忘,哪怕以后以命相还皆可。但我与媚儿情投意合,她本就是我的妻子,我与自己的妻子如何男欢女爱,他人又有何资格置喙? 花含露答:“这倒也是。” 白展梦又道:“倒是你儿子,居然惦记着他人的妻子,这点倒与你很相似,如果不是你破坏我爹与我娘之间的关系,我又何沦落到婴孩时便离了父母,寄人篱下,成为他人的棋子……” “你……”花含露被白展梦此话怼得哑口无言。当年确实是她抢了杨义,才害柳叶青怀恨在心要弃子杀子。 所以白展梦确实说得没错,他的悲剧身世确实是她造成的。 想到此,花含露语气软了些:“我来此找柳丫头,是因为我儿子睡梦中都在唤着柳丫头的名字。我原是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替我儿跑这一趟,因为我这傻儿子比较腼腆,很多话不敢开口。既然白少侠还活着,便也不能作他想,只是我儿……还请白少侠看在我儿救过你命的份上,这方面多开导下他,不要过于执拗,你可懂我所说何意。” 白展梦点头:“我懂。没想到心狠手辣的花蝴蝶却为了儿子操碎了心,这等男女之事都要亲自过问,当真是慈母。你们这母子情深,我羡慕得很。” “我说过,为母之心必当如此,当然没几个像你娘那般的母亲。只是……”花含露停了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白少侠是过来人,而我儿子对男女之事过于懵懂,所以还望你作为他的大哥能提点提点他……” “您放心,以后有合适的女子,我会给他留意。只是如果他还惦记我的女人,确实不够兄弟。他早就说了兄弟之妻不可欺,所以对于我的妻子柳媚儿,花前辈还是不要费此心思了。” 花含露点头,然后又道:“白少侠也请记得,行走江湖对我儿多一份照拂,也不枉我儿多次拼死救你。” “这个您放心,只要不碰我的女人,我白展梦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为报答他救命之人,我可以送他一份大礼。您方便的话,给他带个信,让他从梦字号店铺拿钱,重建盟主府,我目前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重建盟主府?好,待我儿谢过白少侠,我也谢白少侠。” “不客气!还有我还活着,在圣女门的事,还请花前辈不要对外言说 ,因为我现在还没法运功。”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告辞了!”花含露说罢,身形一闪,一个黑影便越窗而出。 待花含露一走,柳媚儿赶紧问白展梦:“她刚说什么?杨天剑晕倒了,那他要紧不,他给你输那么多血,身子很弱吧,动不动就晕了,岂不是很危险……” 白展梦嘴角牵动了下,面露不悦,冷着脸道:“媚儿这么关心他?” “我,我只是觉得他是你弟,是为你输血才晕血的,所以才多问一声。梦哥哥这就吃醋了?” 白展梦也毫不掩饰醋意,点头道:“我说过的,你以后不要关心他,我会吃醋的,我可以关心他,他是我弟,但你就不能,好不好?” “好!”柳媚儿嘟着嘴答:“你还有人都怀了你的孩子呢,还给你写那么情意绵绵的信,我都不能吃醋。我就关心下你弟,你便吃醋,你果真如此……小心眼。” “我就是小心眼。”白展梦下巴搁在柳媚儿锁骨上,重重的抵着她,抵得她肩头一阵吃痛。 “好好好,小气鬼,我不问便是。”柳媚儿撇着嘴,不满地道:“男人啊,果然比女人还小气,自己寻花问柳,还不准女人多问一句别人。” “就不准。”白展梦说着,塞了一个点心到柳媚儿嘟起的小嘴里,堵住她的嘴。 差点没把柳媚儿噎到。 柳媚儿也赶紧挥舞着爪子,扑向白展梦,向其咯吱窝挠去…… 白展梦便笑得地上打滚…… 气氛好不暧昧与温暖。 白展梦故意厉声道:“媚儿,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我不弄死你,让你求饶……” “啊, 啊,啊,我好怕啊……” 第356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又过了月余,距白展梦手脚尽断休养快三月了。 这日,一侍者来通报,白展鹏求见梦公子,还给他们送了礼物。 柳媚儿惊讶起来:“白展鹏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但白展梦竟然一点也不惊讶,他对通报者道:“让他进来吧。” 他随即又安慰起紧张的柳媚儿道:“媚儿放心哈,鹏弟不会把我怎样的,白云天应该不知道我在这里的消息,不然他们不是通传求见,而是直接杀进来。” 柳媚儿点头。 这时候白展梦却让柳媚儿找来轮椅,他坐到轮椅上。 一会儿,白展鹏便领了几个人进来。 还有几个白家剑士将两个大箱子抬进来,说礼物即是箱子里的东西,打开原来是柳媚儿的侍女,青青与欢欢。 她们从箱子里出来,跪地叩头,一个劲的道,她们没有将白展梦呆在圣女门的消息告诉任何人的,不知道白展鹏从何得知。 白展梦笑了一下,摆手让她们起身,并没有责怪。 白展鹏见到白展梦,有几分激动地道:“大哥,你真的还活着啊。” 白展梦含笑点头道:“鹏弟有本事啊,居然能找来这里。” 白展鹏答:“其实不是我有本事,而是燕如飞的人查到你还活着,并找到了你的落脚之处。” 白展梦有些疑惑:“哦,这个燕如飞还没死?我还以为他死了呢,看来此人还有些手段。” 白展鹏道:“是,他不仅没死,他此次来悠都好像除了与我父主暗中勾结,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调查你是否还活着。” 闻言,白展梦倒是笑了起来:“我白展梦何德何能,能得骁骑稽武司这么重视。” 白展鹏迟疑了下,疑惑的问:“大哥,骁骑雨王叛乱的事儿是你做的吗?” 白展梦哈哈哈大笑起来:“我一个卧榻之人,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挑起他国的叛乱。” 白展鹏却道:“可是燕如飞的属下却说他们的新皇帝耶律鸣风怀疑是你在给骁骑布局,挑起他们内战,所以才让他们调查你是否还活着,让尽快除掉你。不过,大哥你放心,我已将那个调查到你还活着的人给杀了,所以消息还没传到燕如飞那里,你不必担心。” 白展梦眸子闪了一下道:“多谢鹏弟,鹏弟今日来,我想不止是来看看我是否还活着吧?” 白展鹏点头又摇头道:“是,我得知大哥还活着是很激动,所以第一时间便前来看看大哥。” “谢鹏弟的厚意。恐怕不止如此吧?你是想来警告我,你知道我还活着,你可以站我这边,也可以将消息告诉你父主,让他来杀我,对不对,你想看我怎么选。” 一下子被白展梦看穿了心思,白展鹏不安起来,脸红一阵白一阵不好意思的支吾道:“大哥……我……” “我帮你捋捋哈,如果你将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白云天,他定会立马来杀我,我现在手脚不能动弹,必死无疑。但是我死了,杨天剑会去找他帮我报仇,当然他们有可能打个平手,但是我的属下可以与你们对战一下,你们仍然会胜。只是你们勾结骁骑通敌的事情,大同已然知晓,所以会对你们出兵,白家庄的气数恐怕将近……” 白展鹏又惊又崇拜的瞪大眼睛看着白展梦道:“大哥果然神人,你躲在圣女门,居然这些事情都知道,不瞒大哥说,我之所以急着找你,是真的觉得大同将对我们出兵感到非常棘手,不知道如何处理。” 白展梦淡然一笑道:“那么你可以走第二条路,隐瞒我还活着的消息。与我还是做兄弟,这杨天剑不会急着找白家庄。当然他杀白云天是必然,我会让他留着你,至少你可以活,至于那些大同派兵攻打白家庄哈……确实很棘手,我想想……” 白展鹏点头,一脸虔诚的看着白展梦。 白展梦扶了下额头沉思片刻道:“鹏弟,外面是春天了吧,我记得以前春日有簪花活动对吧?” 白展鹏一阵疑惑:“簪花活动?你是说簪花节?” 白展梦答:“是的,鹏弟,你去准备一场大的活动,比如搞个簪花比赛什么的,广发邀请贴,邀请整个悠都各门派的嫡子或首席弟子参加,特别是悠都十六郡郡主的嫡子……” “簪花活动……这……这跟对抗大同出兵有什么关系?” 白展梦答:“你别问那么多,这个以白家庄的名义来邀请,这个银子我来出。” “可是为什么是簪花活动呢?而不是比武什么的?我悠都不是一向崇武的吗?” “比武不行,比武的话顶多各大门派会参加,而各郡不一定会参加。我要的是悠都各郡都参与,而这春日簪花活动好久没有举办过,应该参加的人会多。” “好吧,一定要各门派嫡子或首席弟子,十六郡郡主的嫡子参加吗?” “对。” “万一他们不来呢?” “你邀请贴上说清楚,为体现悠都武林与各郡团结共生,代表各自的帮派及各郡争光,并且设置高额彩头,比如夺得头彩者奖励黄金万两,这样就都会参加了。” “黄金万两,如此之多?” “鹏弟,做事情有时候就要大气,你想想对比白家庄的基业,这万两黄金算什么。当然这万两也我来出。” “大哥,你如此豪气,我深表感谢。” “不客气,那日鹏弟在白云天面前以剑架脖子上才保下我,我帮你保下白家庄,是应该的。” “好,谢大哥!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搞簪花节如如何解大同攻打我白家庄之危呢?” “这个你别管,不用问那么多,你按我说的去办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来做,你放心我可以解白家庄之困。” 白展鹏点头,然后道:“大哥,多谢,你好好养伤,我等你出来。” “好!” “那我就不叨扰,告辞了。”白展鹏遂起身离开。 而白展梦望着他离开之后,嘴角露出邪魅的一笑,而后将手里的一支杜鹃花插与柳媚儿头上。 笑着看着她道:“媚儿簪花真好看,这春日新采的花就是好看,可是要是沾染上血呢?血色杜鹃才更美。” 柳媚儿瞪大眼睛望着白展梦,不解的问:“梦哥哥,你想干嘛呢?我总觉得你要搞这簪花节没那么简单。” 白展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媚儿想多了,我就想做你的簪花少年郎。”他说罢又摘了一朵桌上的杜鹃花插在自己耳鬓,对柳媚儿抛了个媚眼,笑着问柳媚儿:“我簪花这样好看吗?” “好看。只是你呀,早就加冠成年了,还簪花少年呢,羞不羞?” “不羞啊,你没听说过,男人至死是少年吗?” “好,我的梦哥哥永远是俊美少年郎。”柳媚儿娇嗔的环上了白展梦的腰。 白展梦则倾身吻上了柳媚儿性感的红唇…… 第357章 这个惩罚太重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距离白展梦接上脚手骨的日子终于熬到了一百日。 对于白展梦来说,这一百日确实很短暂,因为这一百日他与柳媚儿相处的时光太美好了。 美好得如同做了一个梦。 如果是梦,他愿睡在这个梦里不再醒来。 可是这个梦还有一点不是很圆满,那就是柳媚儿惧怕他亲昵的动作,除了接吻,拥抱,再往后的触碰就会让她全身颤抖,所以他们没有像一般的夫妻一般做男欢女爱之事。 因此多少个日夜相拥而眠,深情拥吻,到最后都是强忍着、压抑着、无奈中度过。 而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喷薄的欲火几乎将白展梦燃烧,是真的燃烧,燃烧到心痛。 这让白展梦很是焦急,也让柳媚儿自责。 最后一百日的晚上,白展梦捧着柳媚儿的脸道:“媚儿,我还想再试一次好吗?” 柳媚儿点头,当然,他们不知道试过多少次了。 所以,这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一晚白展梦眼眶红了,他很是难受,他觉得这或许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因为他失手推倒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害她小产……所以她的身体拒绝了他,这个惩罚真的太重,太痛了。 有了伤,就可不能和好如初,有些事情,真的只有和好,没有如初! 这一晚,柳媚儿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她明明是想的,可是身体却一直排斥,她明明觉得她已经原谅他了,可还是害怕他的触碰。 最后白展梦红着眼眶放弃。 他起身披了件衣服,洗了把脸,想浇灭那灼人的欲火,但是那团火似乎烧得更旺,他拿了一壶酒,跃窗飞上了屋檐。 望着天上洒满的星星和一轮残月,他以酒邀月,诉说着无限的哀伤与无奈。 月亮似是懂他的无奈与痛,悄悄的从云层里钻出来,羞红了脸。 月下,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动得比挥剑的速度还快。 有无奈,也有心酸…… 而那双大长腿垂在屋檐下,肆意的晃动,月白色的袍子随风舞动,带起阵阵湿润…… 良久,柳媚儿也飞上上来,坐到他身旁。 她把脸靠在她怀里。 他的心跳得好快! 她抬头,迎上了他的脸,目光触及的还有他眼里隐忍的星星泪光…… 那泪光刺痛了她,有滚烫的眼泪从她的明眸里落下…… 此刻,星光洒在他的眉梢,像染了霜花,愁绪如烟浓得化不开。 此刻,月光在她的发丝上跳跃,闪耀着点点光芒,如同璀璨的星辰落入凡间。 他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抚着她垂下的如瀑的青丝。 他低头,闻着她青丝上的芳香,温暖而动人。 他没有说话。 她也没有说话。 良久,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屋檐之上,彼此相拥而坐,宛如融入了这静谧的夜色之中。 夜幕如纱,轻轻地笼罩着整个世界。 月光如银,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的身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朦胧而美好,仿佛是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仙人与仙子。 他们就这样一直坐着,终是柳媚儿忍不住的,趴在他怀里一个劲的大哭起来。 泪水让他的胸口潮湿了一大片。 她哭着说:“梦哥哥,对不起。” 白展梦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媚儿,不怪你,可能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 他抬起她的脸,温柔的以指腹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泪。 她抬着满是泪痕的脸又问:“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不能那样了?” 白展梦的手停了下,喉头颤动了下,前面她这么问的时候,他都是说:“放心,会好起来的。” 可是如今,他感觉可能好不了,可能今后一辈子,他们只能相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但他转而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道:“没事的,我们以前没成亲的时候,我不也是只抱着你啊,挺好的。即使不能那样,能抱着你,能吻你,一样很美好,对不对?” 他明明眼里带着泪,可嘴角的笑容,却让柳媚儿感觉心那样的酸,那样的痛。 她哽咽着道:“不好,我觉得这样不好,这样我就不能给你生孩子了,我说要给你生十个孩子的。” 闻言,他身体颤动了下,也将脸附在柳媚儿的头上,呜呜的哭起来。 两个人哭了好久。 柳媚儿缓缓的抬头,伸手抚着白展梦的脸,无限柔情的道:“梦哥哥,要不你打晕我,或者点我穴也是可以的。” 白展梦抓住她的手道:“傻丫头,你说什么傻话?我不会那样的,那样对你,我岂不是禽兽。” 柳媚儿一双含泪眼看着白展梦红红的眼眶道:“可是梦哥哥,那以后……你会不会因为我不能与你那样而不爱我了?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会不会不要我?” 面对柳媚儿一连串的问题,白展梦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的答:“不会,我爱媚儿,很爱很爱,你就是我的心头肉,我只要能看到你就满足了,你不要想太多。” 柳媚儿又欣慰的点头。 而后两个人又是沉默的坐着,直到月亮沉下去,红日从东方的山脉间跳出来,洒一地温柔的光辉。 白展梦紧紧的抱了抱柳媚儿道:“媚儿,谢谢你这一百日对我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要离开段时间哈,有好多事我要去做,你放心,我承诺你的都会做到,你是我白展梦心里唯一的女王。等着我接你做我的王后,好不好?” 柳媚儿点头。 遂,他又捧起他的脸,满是深情与眷恋的吻着她的唇。 良久良久,才松开。 白展梦附在她耳边,温柔的道:“媚儿昨夜也没睡好,两个眼睛都成熊猫眼了,再去睡会儿哈。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哈。” 他说罢再用力的抱了下她,然后跳了下来,长腿如风,摇曳着一身的阳光,消失在晨辉里…… 待他走后,柳媚儿还在屋檐上坐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久很久,都是在回忆以前从相识相知相恋的美好,以及这一百日来的点点细节。 直到秋月喊她用早膳,她才回过神来。 秋月见她坐在屋檐上,出于好奇遂也飞上了屋檐,与她并排坐着。 然后问:“他走了?” 柳媚儿点头。 秋月也一阵怅然若失,然后看了一眼柳媚儿红肿的眼睛问:“你们昨晚都没睡?” 柳媚儿又点头。 秋月再问:“你们还是没那样?” 柳媚儿再点头。 秋月却摇了摇头道:“你这……你这样对他不公平,我觉得他很可怜……” 柳媚儿转脸愣愣的看着秋月,秋月似乎没有察觉到柳媚儿的疑惑。 她继续道:“我觉得啊,像他这样的男人,你不能与他那样,他会去找别的女的,到时候你可别难受哦。” 闻言,柳媚儿一惊,“你说什么?他不会的,我问过他。” “你信吗?我反正不信,因为他长得好看,又一身的本事,很多女的会投怀送抱的。不过,他定律是真好……” 柳媚儿再度疑惑的看着秋月,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秋月,你,你不会也喜欢他吧?” 闻言,秋月像被戳穿心事一般,低下头声音低低的道:“都说风华绝代人如凤,嫁人当嫁白展梦,他难么优秀,喜欢他也很正常啊,是个女的都会喜欢他。” 柳媚儿悠悠地道:“难怪,原本很多伺候他的事儿现在轮不到你这个大掌事来做,你却总是抢着做。” 柳媚儿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秋月的衣领道:“秋月,我问你,你是不是对他做过什么?” 秋月脸一红,支吾着道:“门主,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时候柳媚儿一脸严肃,愤然的道:“我……我真是太信任你了,我怎么从没想过是你呢?你说那日他刚拆了绑棍,沐浴时你是不是吻了他,还挠了他,是也不是?你们不会那个了吧?” 秋月闻言,带着惊恐的点头又摇头道:“我……门主息怒,我只是……只是吻,没有其它的,他不愿,点了我的穴……” “无耻!”柳媚儿说着,抬手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秋月脸上。 秋月跪在地上道:“我……我原本以为我那样是在帮他,但是他没同意,所以他确实是很好的男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像他这样的公子,跟侍女也很正常的。他那个侍女柔儿,你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吗?她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如果我没猜错,柔儿应该是他的通房丫鬟。” “通房丫鬟……”尽管柳媚儿嘴上不承认,但想起那日听湖苑,他为了救柔儿,放弃了直接发钗射杀白云天的机会,她突然心一震,莫非她说的是真的。 而秋月接着又说:“所以我即使与他怎样,门主也休要怪我,况且我还没有……” “无耻,你休要作此想!”柳媚儿说着飞身下来,步入房中,尽管她没有处罚秋月。 但却觉得胸口更有一阵疼痛来袭。 她进门见着桌上秋月端来的早膳,呼啦几下全部推倒,然后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第358章 与你剑铸山河梦 且说白展梦行到山脚下,杨天剑已在山脚等候,一起迎接他的还有寒风、梦生、梦死。 他们一人一马,还牵了一匹马! 刚看到白展梦,杨天剑就奔了上去,一把抱住白展梦,嘴里兴奋的道:“恭喜老白出关。” 白展梦被他这用力一抱,身子一颤,向后倾了倾身,嘴里道:“天剑……” 这时候寒风等人也上前躬身作揖道:“属下见过梦公子。” 白展梦摆手道:“无需多礼,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杨天剑则拍着他的后背道:“老白,你都好了吧?我还有些想大哥呢。这几个月媚儿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了啊……看样子都手脚都恢复了。” 见杨天剑还是一副跳脱的口吻,白展梦道:“都好了,天剑你说话还是没个正形。” 杨天剑继续笑着道:“我就是见到你激动了,多说了几句而已。” 白展梦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跨上马,问:“去哪里!” 杨天剑拍马走在前面道:“随我来!有大礼送给你!” 随后,一行五骑,风驰电掣一般向前盟主府驰去…… 杨天剑下马,道了声:“到了!” 白展梦也停下马,下马后看着那座巍峨的府邸。 那高大的朱红色大门威严耸立,门上镶嵌着的金色铆钉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门头上有一个牌匾,牌匾上写着“筑梦楼”。 白展梦默念着:“筑梦楼”。 这时候杨天剑道:“大哥,欢迎回家!” “回家?” “是啊,回家!这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府邸,以后你就是这筑梦楼的主人,你有属于自己的府邸了。” 闻言,白展梦感觉眼眶一阵湿润,他默道着:“回家真好。” 是的,他曾经虽然身在白家庄,悠都第一的豪华庄园,但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如今这是自己的府邸,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府邸,属于自己的府邸,自己的家。 “怎么样,筑梦楼好听不?我亲自提的字。” “好听!筑梦楼好名字,这字也很好,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白展梦说着拍了拍杨天剑的肩膀道:“天剑,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切,大哥不要客气,我也谢谢你,是花你的钱建的,里面大部分是按以前盟主府的规格建的,也等于用你的银子重建了我的家。” “嗯,以后这筑梦楼是我们共同的家。只是,我觉得叫剑梦楼更好,用我们两个的名字。” 杨天剑答:“不,筑梦楼就好,你是大哥,必须以你为尊。” 白展梦真的好感动,感动得红了眼眶:“好,筑梦楼好,我们共同的家。” 这时候,杨天剑扬起脸看着白展梦道:“大哥,要不,你改姓杨吧,跟我一个姓,哦,不,跟你爹一个姓。” “改姓杨?”白展梦停了下,摇头道:“算了,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那杨义没养我一天我干嘛跟他姓?” 杨天剑嘟着嘴,有些失落的道:“好吧。” 白展梦见杨天剑有些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天剑,无论我姓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弟。” 杨天剑点头! 说着,白展梦拍了拍杨天剑的后背,二人一起向内院走去。 走进府内,庭院开阔而宏大,地面铺就着平整的青石板,纹路清晰而精致。 正厅气势恢宏,粗壮的立柱顶天立地,支撑着雕梁画栋的屋顶,梁上绘有精美绝伦的图案,色彩鲜艳且生动。 正厅上有一块匾额,匾额上书“剑铸山河梦。” “剑铸山河梦好气派,好字,正合我意。”白展梦道。 穿过正厅,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廊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异兽与花卉。 庭院中分布着错落有致的假山与池塘,假山上青苔遍布,绿树点缀其间,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偶尔能看到几尾金鱼悠然游弋。 再往后是一处雅致的花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小径蜿蜒其间。这筑梦楼每一处布局构造都彰显着大气与典雅,每一座建筑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荣耀。 后院之后,是大片的空地上,有众多身着白衣的人正在练功。 这时候,随着他们走来,众人停了下来,跪地道:“见过楼主!” 白展梦又是一惊,疑惑的问:“楼主?” 杨天剑笑呵呵的道:“对啊,楼主,以后大哥就是这筑梦楼的楼主。” 闻言,白展梦感动得眼含热泪,他声音颤抖起来:“天剑,谢谢你!” 而杨天剑则淡然一笑道:“大哥,甭跟我客气,以后你那泼天的财富,分我一半就行,然后我给你打天下,成不?”杨天剑说罢伸出手掌。 “好!”白展梦说罢也伸出了手,与杨天剑击掌。 这时候却有一人没有跪,杨天剑、白展梦目光看去,杵在正中的那人是吴尘。 他丢了手中的长枪,口中道:“若是白展梦的筑梦楼,那恕我吴尘道不同不相为谋了。”他气呼呼的便要朝外走。 这时候杨天剑却拉住他道:“为何不服我大哥?” 吴尘瞥了一眼白展梦恨恨的道:“杀弟之仇,不共戴天。” 白展梦冷哼了一声,对吴尘笑着道:“吴尘啊吴尘,你这脑子……我白展梦要是想杀你或者吴烟,你们早死了。那日白家庄一战,后面那当空一剑射杀吴烟,是白云天出手的。我白展梦不至于背信弃义说放人,要下黑手。再者,那日,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那日便成为我煞星剑下的亡魂了。” “你……”闻言吴尘脸红一阵白一阵,其实木莲花对他说过是白展梦故意放了他们的。 但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见吴尘疑惑,白展梦又道:“我那时候是看你们是我妹夫,才不忍杀你,但没想到冰儿还是惨死,我都后悔把我妹妹交给你,你这执拗性子……男人要成就一番事业,不是靠功夫拳脚,还要靠脑子。你的敌人是白云天,如今我们的敌人是一样的,何不留下来一起报仇,一起成就事业?” “哼,报仇我自己想办法,至于成就事业,我吴尘不想与你这等心狠手辣,腹黑阴谋诡计的人为伍。吴某告辞!” 吴尘说罢,拂袖阔步而去。 这时候白展梦看着这些人手中拿的长枪,问杨天剑:“是你安排让吴尘教他们练枪的?” 杨天剑道:“是。” 白展梦点头道:“甚好,以后我们要远征攻城略地,都需要会使抢。天剑,你办事甚合我意。” 杨天剑又俏皮一笑:“那必须的,知兄莫若弟,哈哈哈。” 白展梦有掠过一丝失落道:“可惜了,这吴尘上过战场,会使枪,让他来教这些门人倒是合适。” 杨天剑则拍了拍白展梦道:“大哥莫急,他这人就这木头脑袋,放心,他会有求于我,他呀,还会回来的。” 闻言,白展梦点头。 之后,白展梦又道:“我请大家喝酒吧。” 闻言,杨天剑高兴得像个孩子蹦起来,“太好了,又有酒喝了,我要喝好酒,大哥去哪里?” 白展梦道:“朝天醉。” “好,去,朝天醉啦,悠都最大最出名的酒馆,走啦……”杨天剑说着奔出去,跨上马。 白展梦、寒风、梦生、梦死也跟着后面出了筑梦楼,一行人又骑马往朝天醉去。 路上,梦生忍不住问:“去朝天醉会碰到白云天,或白展鹏的人吧?” 白展梦道:“没事,我正要找他们呢。” 闻言,梦生没再多问。 白展梦说得对,如今,这两个功夫一等一的兄弟在一起,即使白云天亲自出现,恐怕也不是二人的对手。 第359章 兄弟算账分家产 在悠都武林的中心地带,矗立着一座闻名遐迩的酒楼——朝天醉。 它是悠都武林最出名的酒楼,也是白展梦经营的较大的资产之一。 这座酒楼高达九层,飞檐翘角,气势磅礴,宛如一座小型的宫殿。 酒楼里面热闹非凡,宾客满座,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人们或推杯换盏,或高谈阔论,尽情享受着这热闹的氛围。 酒楼内的包房众多,分布在各个楼层,每一间都独具特色。 而第九层的包房更是与众不同,隐秘而奢华。 当酒楼掌柜看到白展梦等人走来时,脸上立刻浮现出殷勤的笑容,他急忙迎上前去,亲自引领着白展梦一行前往第九层的包房。 而另一方面,有个伙计却从后院出去,骑了一步快马,直奔白家庄…… 在朝天醉酒楼的九层包房内,气氛热烈而欢快。 杨天剑站起身来,手中高举酒杯,大声说道:“老白,第一杯酒敬你,为你接风洗尘,恭喜你重生。” 白展梦哈哈一笑,也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多谢天剑,多谢诸位,能与大家再次相聚,真是我白展梦之幸!” 寒风在一旁微笑着点头,“是啊,梦公子又如此生龙活虎的在我们面前,寒风倍感欣慰。” 白展梦环顾众人,豪情满怀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携手共进,一起干一番大事业。” “好!”杨天剑率先响应,“就跟着大哥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寒风、梦生、梦死也纷纷附和,“对,一起闯一番天地!” 众人纷纷举杯,“干杯!”酒杯相碰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包房内回荡。 杨天剑笑着对白展梦说:“有智勇双全的大哥带头,我们一定能名扬天下。” 白展梦坚定地回应:“那是自然,我们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大家一边推杯换盏,一边畅谈着未来的计划和憧憬,热闹氛围持续高涨。 酒过三巡,白展梦又问寒风等人道:“可有查到白雪身在何处?” 寒风眸子闪了下,道:“是查到了,但现在又换地方了,每次他们刚找到地方,过不多日,便又换一个地方……差不多换了六个地方,这貌似是鹏公子安排的。” 白展梦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哼,我这个鹏弟倒是长进了不少啊。”但转而又有一些对怀孕的白雪不断奔波的担忧,脸沉了下去。 而梦死则快人快语道:“是,他现在做事我都快不认识了,他一个多月前还把我跟大哥抓去打个半死呢。” 闻言,白展梦手中的酒杯停了下,面色暗下去道:“哦,他抓你们可是为了要打听我是否还活着?” “是。”梦死答。 白展梦却追问道:“恐怕还不止这些吧,他还想我手里的那些梦字号店铺?” 梦生答:“对的,他派了人安插在梦字号店铺里,我们联系不上你,寒风大哥让我们把那些人揪出来杀了,他一气之下便抓了我们,幸得杨公子相救。” 白展梦又是轻蔑的一笑:“哼,白展鹏好样的。” 这时候杨天剑则不屑地道:“切,还好样的,他被我吓得半死,哈哈哈,吓得差点尿裤子。他啊,还跟个小孩子样,大哥,他绝对不如我这个弟弟,是不是?”杨天剑说罢凑近白展梦的脸,殷切的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白展梦推开杨天剑凑近的脸道:“是,天剑聪明,他定是不如你。” 白展梦说罢,又向外看了下,随即道:“既然来了,何故在门口站着不进来?一起进来喝酒吧。” 话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果然白展鹏怯怯地进来,他进来便对白展梦抱拳作揖道:“见过大哥,我不知道大哥今日出来,不然定当去接大哥。” “无妨,你现在来也不迟,来坐下来喝酒。” 白展鹏看了一眼杨天剑,看到杨天剑那一脸的得意与坏笑,竟不敢上前。 而白展梦则道:“鹏弟,大家都是兄弟,你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拿你怎样。” 白展鹏闻言,这才走到白展梦的身旁坐下,而一旁则是寒风。 杨天剑见他那个怂样子,笑得更开心了,口中调侃的道:“怎么?小朋友,上次被我吓着啦?” 白展鹏见状,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尽管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杨天剑。 然后,为缓解尴尬,白展鹏端起酒壶,给白展梦倒了一杯酒,边道:“大哥,恭喜你康复重生,这顿酒我请了,就当给大哥接风洗尘。” 白展梦端起白展鹏倒的酒,仰头喝尽,笑着道:“鹏弟,那倒不用,这酒楼都是我的,这顿酒钱怎么会要你出呢。” 白展鹏闻言,点头道:“是,是,是,这酒楼都是大哥的。” 白展梦又道:“不光这酒楼啊,还有所有梦字号店铺,服装店、玉器店、镖局、客栈可都是我的。” 白展鹏点头应着:“是,是,是都是大哥的。” 白展梦又道:“但我怎么听说你安排了人手想接管这些店铺呢?” 白展鹏支吾着:“我,我那时候以为大哥死了。” “那我没死,这些东西本就是我的,你可别打这些主意了。还有,以前这些店都是在白家庄名下的,既然白云天不认我这个儿子了,那这些东西都得分一分了。” 白展鹏点头道:“是,大哥,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白展梦道:“所有梦字号店铺是我一手经营打理的,这些得归我。而我们以白家庄名义经营的酒楼,当铺、玉器店等等这些也归我,但可以分你一成。” “一成?”白展鹏有些不满。 “怎么嫌少啊?这些虽然是在白家庄名下,但也都是我在打理,如果你嫌少的话,后面我全部会改为梦字号,那就与鹏弟没关系了。” 白展鹏无奈的点头道:“好,那就一成。谢大哥。” 白展梦说罢,又对梦死道:“梦死,我们今日这般分的你都记下,回头把所有店铺都统计下,账本也都规整,按我今日说的分。” 梦生答:“是。” 杨天剑则一边吃菜,一边喝酒,听着兄弟二人分账,脸上挂着一脸的笑,嘴中忍不住道了声:“老白,真是狠。” 白展梦瞥了一眼杨天剑,示意他不要多嘴。 第360章 为属下讨回公道 白展梦随即又对白展鹏道:“鹏弟,至于你生母张姨娘以前经营的那些珠宝、首饰、绸缎布匹、还有庄园的生意都归你。” 白展鹏点头:“好,谢大哥。” “不客气,这些本就是你的,不过我话还没说完,这些生意里你要分我三成。” 白展梦面露不悦:“为何?这些生意是我娘经营的,她去世后都是我在经手打理,大哥基本没有参与,为何还要分三成,这是不是不太合理?” 白展梦给白展鹏倒了一杯酒道:“鹏弟啊,你分三成给我,但我会让你赚的钱总数不会少,甚至会更多,因为我会让你这些生意做得更大,赚的钱更多。” 便展鹏迟疑着:“这……我不信。” “你不信啊?那你没发现我让你准备簪花节活动,这往来樊城的人更多了,住宿、吃饭,采买,酒楼、客栈、驿馆的生意都会好。” “这倒是。” “这就对了,你信我,我会让你赚更多,你给我三成,你不亏。” “好吧,那大哥让搞这个簪花节目的是为了吸引来悠都的客人,赚钱?” “鹏弟啊,你幼稚了,赚钱的目的只是顺带的,不是你求我让我解白家庄被大同攻击之围吗?” “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叫那些门派及郡府的嫡子来参加簪花节与对抗大同之兵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杨天剑又插嘴道:“白展鹏啊,白展鹏,说你嫩,不如你大哥,你还不信。他啊,是想拿这些人做人质呢。” “做人质?”白展鹏惊得两眼放光。 这时候白展梦又道:“你以为你们白家庄凭一个破盟主令,那些武林门派便会听你们调遣,派人来白家庄帮你们打大同士兵?如果他们的嫡子在我们手上就不一样了,至少他们会派一部分人跟来保护这嫡子吧,如果一旦开战,就由不得他们了。” 白展鹏问:“那那些郡府之子也如此吗?” “对,悠都十六郡,每个郡府手上都有兵力。” “我懂了,大哥真是高,谢大哥。” “那簪花节在什么时候?你都准备好了吗?” “我下的帖子是三日之后。但据探子说大同的官兵已经在半路上了。” “甚好,我们按三日为限,记得簪花节要在大同兵至之前,不然白家庄被围,估计有些门派不敢前来。” 白展鹏点头:“明白的。” 白展梦又问:“你可知有多少兵力?” 白展鹏答:“据探子来报,至少五万。” 白展梦蹙了下眉:“五万?看来大同朝廷这是铁了心要拿掉白家庄,自己掌控悠都武林了。” 他接着又思索道:“白家庄的白家剑士总数不过七八千,而各大门派即使派人前来,加起来也不足两万,看样子确实实力悬殊,很棘手。” 白展鹏点头:“所以我才着急,父主也急得很,如今束手无策。” “你可知何人为主帅?” “据说是黑羽军都统莫于是。” “又是黑羽军?莫于是?以前吴尘的顶头将军,大败过骁骑十万骁狼军的莫于是?” “对,正是此人。” “据说此人骁勇善战,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他也是与骁骑主战派的代表。看来,我们计计划还要再周密一些。” 白展鹏点头:“是,所以麻烦大哥了。” 白展梦道:“我得好好去会会那个吴尘了,或许他能取到关键作用。” 这时候一旁的杨天剑不解的问:“老白,我就不明白了,那个白云天都把你打残了,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居然还要帮他,早知道这样我都不拼死救你了,你恩怨不分,没点血性。” 白展梦转脸望着杨天剑道:“天剑,我没有在帮白云天,我只是在帮白家庄。” 他随即又对白展鹏道:“鹏弟,我的计划里白云天是死棋,他必须死的。” 闻言,白展鹏一惊,瞪着眼睛问:“你是说我爹必死?” 白展梦答:“对,他必死,我顶多只能保下你们,还有那些白家剑士,这也是看在你以死相逼让白云天放我的情分上,但是目前胜算并不高,只能说一试。” “这……” 白展梦又对杨天剑说:“天剑,白云天交给你了,你要报盟主府的灭门之仇,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杨天剑有些迟疑:“我……单独战他,我如今应该没问题,只是我这身体……”但转而又道:“不过,你放心,我迟早要杀他的,这一战在所难免,即使死我要拼死一搏的。” 白展梦道:“你必须杀了他,但我不能出面帮你,毕竟他是雪儿与鹏弟的父亲,我不想雪儿恨我,也不想跟鹏弟是仇人。” 杨天剑点头。 这时候白展鹏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结局,但又无可奈何。 白展梦又转脸对白展鹏道:“鹏弟,有些事情没有最好的解决方案,只能取舍,希望你明白。” 白展鹏有些无奈的点头。 白展梦又道:“鹏弟,听说你打了梦生、梦死?” 白展鹏一惊,有些心虚,支吾着道:“是……我是想知道你是否活着。” 白展梦道:“你给他们敬杯酒赔罪吧。” 白展鹏眸子一闪,摇头道:“我做主子的怎可给一个下人敬酒赔罪?” 这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响,白展梦抬手给了白展鹏一个耳光。 白展鹏脸上立马出现一个血红的手印,他捂着脸道:“大哥,你为什么打我?” 梦生、梦死等人也被白展梦这一巴掌惊到,白展梦居然为了给他们讨回公道,打自己的兄弟。 这时,白展梦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他冷冷地道:“打狗也得看主人,梦生梦死是我的生死兄弟,你居然说他们是一个下人。你说你该不该打?” 白展鹏瞪着眼睛,不服气的看着白展梦。 白展梦道:“我打你这一巴掌,是让你长点记性,要想成大事,必须尊重人。在我白展梦的眼里没有下人。他们可以将你当主子,但你不能把他们当下人,要爱护你的属下,珍惜他们的生命,他们才会为你拼命。” 白展鹏闻言,这才捂着脸点头。 白展梦又握住了一个酒杯,一用力,酒杯瞬间化为灰。他又道:“我今日打你这一巴掌是轻的,日后你再敢动我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轻饶。你要想跟我做兄弟,就别动我的人,不然就如这酒杯一般。” 白展鹏这才含着泪,惊惧的点头。 白展梦又厉声道:“敬酒,道歉!” 第361章 苦口婆心教做人 闻言,白展鹏怯怯的走过去给梦生,梦死各倒了一杯酒,然后态度诚恳的道:“梦生、梦死两位兄弟,上次对不住两位了,我给你们赔罪,先干为敬。”白展鹏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梦生梦死也满饮白展鹏倒的酒,口中道:“无妨,鹏公子不必客气。” 这之后,白展梦又道:“鹏弟,还有个事儿……” 白展鹏心头一惊,他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但却不好说出来。 这时候白展梦道:“雪儿是你藏起来了?” 白展鹏点头:“是,我怕父主容不下她,所以才给她安排了另外的住处。” 白展梦冷冷的道:“是啊,你安排得真是妥当,三个多月换了六个地方。” 白展梦低头,惶恐不安地低声道:“这……我也是怕父主查到,所以……” 白展梦面无表情,继续道:“鹏弟,我没那么蠢,白云天知道我死后不会再将雪儿怎样,他也不会管着么细。这些都是你所为,我的人一查到雪儿的藏身之地,你就将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你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要挟我对不对?” 白展鹏支吾着:“我……” 白展梦突然提高音量厉声道:“白雪是你的亲妹妹,她大着肚子,你让她不停的奔波换地方,搞不好一尸两命,你知不知道?” 白展鹏支吾着答:“我……大哥,我……我没想这么多。” 白展梦又大喝道:“哼,你别跟我耍那些小聪明,你想对付我,你差太多了。我告诉你,雪儿如果少一个手指头,我剁你一只手,如果她腹中的孩子有事,我要你人头落地。” 他此刻这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强大的气场,这才是那个冷面煞星说话的语气与气场,所有人都被震慑到?” 白展鹏更是吓得瘫坐在椅子上。 白展梦又厉声道:“三日之后的簪花节,把雪儿带来见我,我要看到完好无损的她,包括她身边的丫鬟侍女。你听到没?” “是,大哥。”白展鹏应着,身体还有些颤抖。 为了缓解紧张,他主动道:“大哥,我也给你敬杯酒向你赔不是。”他说着给白展梦倒了一杯酒。 随后他又道:“我也给杨公子敬杯酒。”他说罢又起身给杨天剑倒了一杯酒。 就在杨天剑要端起那杯酒喝的时候,白展梦突然一把夺过杨天剑手中的那杯酒,往地上一倒,顿时,地上冒出白烟。 白展梦怒气冲冲的将酒杯掷在地上,气愤地道:“白展鹏,你休要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白展鹏吓得脸色大变,瘫坐在椅子上,惊慌失措的道:“我……” 白展梦厉声问:“你知不知道他早就是百毒不侵之身?今天他可以装作不知道你酒里有毒,喝了这杯酒,如果今日我不在这里,你这么做,他可以一剑抹了你的脖子。” 白展鹏额头上已渗出冷汗,几乎是带着哭腔道:“我……我实在做不到跟我有杀兄之仇的人坐一起喝酒,何况他还即将杀我的父主,我打又打不过他,你叫我如何做?” “如何做?你打不过别人就要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你怎么不想着好好习武,好好长本事。” 白展梦说着,拉开衣襟,露出满身伤疤的身体,指着这些伤疤道:“鹏弟,我十岁出江湖,替你爹完成江湖任务,或者以白家庄嫡长子的身份参加那些如鸿门宴的活动,那时候我还小,我也打不过别人,我受过多少伤,很多次差点命都没了。为了少受伤,所以我只好没日没夜的练剑。 你要想活得久,要想比别人强,要么好好练功夫,要么做事多长长脑子。你趁倒酒的时候在他的酒中下毒,在我的酒中下蒙汗药,你以为你很高明,你这些小儿科的把戏,我们在坐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楚,行走江湖不要耍这些小聪明与下三滥的把戏。飞弟就是这般才丧命的,你知不知道?我今日还当你是我弟,才苦口婆心跟你说这些,希望你能听进去。” 白展梦是红着眼眶对白展鹏说这一番话的,他说完抚着眉心,感觉不胜疲惫与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而白展鹏看了一眼白展梦,然后说:“大哥,其实,外面我布下了几百个白家剑士,但是我没有通知父主,他会要你的命,而我只想要杨天剑的命。你刚才都说了,他一定会杀我爹的,为人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等着他杀我爹。” 闻言,白展梦白皙修长的手指扶着额头,来回捏了几下,闭着眼睛,一阵沉默。他真的感觉心好累。 而这时候,一旁的杨天剑则笑呵呵的对白展鹏说:“哈哈哈,小朋友,你在外面布置了天罗地网啊,我好怕啊。” 这时候白展梦突然伸手,一下子就掐住了白展鹏的脖子。 白展鹏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 白展梦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鹏弟,如此,你当如何?” 白展鹏瞪大眼睛瞅着白展梦道:“大哥,你……你为了他要杀我?” 白展梦更是一阵摇头道:“鹏弟,我只想告诉你,这个时候,如果我或者杨天剑直接拿住你,你那些外面的白家剑士能奈我们何?” 这时候白展鹏脸憋得通红,眼里有泪水流出来。 见他这个样子,白展梦放了手。 他心软下来,语重心长的道:“鹏弟,我不吓你了。但是你记着我跟你说过,你要想做强者,只能使自己变强,即使你的下属再多,只能帮你,而强者是要自己强。那个燕如飞就是很好的例子,他自己不会功夫,即使有再厉害的侍卫相护,我要杀他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我也跟你说过,对于比你强太多的人,那就不要做敌人,而要跟他做朋友,我跟你说的这些话希望你能听进去。我不是白家庄的长子了,以后我不能时时护着你了,白云天死后,你就是白家庄的庄主,很多事情,你要好好想想,处世要看得远些。 看在你叫我一声大哥的份上,如果你愿意拿我当大哥,即使我不在白家庄,在悠都武林我都会尽我所能帮你,但也请你聪明点,不要站错队。 我说了大同兵攻白家庄,我可以帮你,但是你爹他死定了,他早就该死,这是他咎由自取。我本来在他囚禁我时就该杀了他的,如今,即使被他打残差点死掉我都没打算亲手杀他,只是看在你跟雪儿的情份上。还有即使杨天剑不杀他,大同朝廷的人也会让他死,他选了骁骑,他就是选的一条死路,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白展梦说完,叹了口气,道:“哎,鹏儿,你确实还小又缺乏磨砺,现在就让你应对这么多事情,确实为难你了。 白展梦的说这番话,真的是一个大哥对自己的废柴弟弟的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导。 在场的杨天剑、寒风、梦生、梦死都为之动容。 这时候白展鹏突然大声说到:“大哥,谢谢你。你们快走,那个燕如飞,他……他派了人要杀你。” 闻言,白展梦却不慌不忙,没有接白展鹏的话,而是说:“鹏弟,你手上沾了毒,你去洗下手吧,莫要沾到嘴里了。” 闻言,白展鹏点头,随即便起身出去,他边走还边道:“大哥,他们好多人,你们快走。” 白展梦这才点头,然后对杨天剑寒风等人道:“看来今天这酒我们是喝不成了。得换地方了。” 他说罢,对着外面大喝一声道:“死燕子,你白爷爷在此,出去打吧,别砸坏了我朝天醉酒楼的东西。” 他说罢,起身,越窗,直朝外面飞去。 杨天剑、寒风等人随后也飞身出去。 第362章 我愿替大哥一战 待几人飞到朝天醉外面的空地上,果然,外面几百个甚至上千个骁骑武士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打斗在朝天醉酒楼前展开。 杨天剑对白展梦说:“大哥,你手脚刚好,不宜运功,让我们来吧。” 白展梦点头,但又迟疑了下道:“也行,但你的身子要紧不?” 杨天剑挥舞着手中的擎天剑道:“无妨,我都打了好多仗了。” 白展梦这才点头应允。 如此,寒风、梦生、梦死也随杨天剑一起加入到与骁骑武士的打斗中。 于是,刀尖碰撞之声如尖锐的哨音般穿梭在街巷之间。 杨天剑手持擎天剑,剑身闪烁着寒芒,与一众骁骑武士激烈交锋。 他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强大的气势,与骁骑武士的弯刀碰撞出一连串的火花,金属撞击之声在空气中回荡,震耳欲聋。 另一边,寒风、梦生梦死等人也与骁骑武士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或闪转腾挪,或勇猛直击,与弯刀交织出一片混乱而又惊心动魄的景象。 而白展梦却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冷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是这场激烈战斗的旁观者,却又让人感觉他在暗暗观察局势,谋划着什么。 只见杨天剑身形如电,瞬间闪至一名骁骑武士面前,手中擎天剑毫不犹豫地一剑直刺眉心,那名武士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命丧当场。紧接着,他一个侧身旋转,避开旁边弯刀的袭击,反手一剑精准地抹向另一名武士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那名武士捂着喉咙颓然倒地。 杨天剑脚步不停,继续突进,手中的擎天剑时而从上而下猛劈,将一名骁骑武士的肩膀劈开;时而从左至右横扫,直接斩断一名武士的手臂。他的剑法变幻无穷,时而如疾风骤雨般迅猛,让骁骑武士们应接不暇;时而又如鬼魅般诡异,在出其不意间给予致命一击。 面对数名骁骑武士的围攻,杨天剑毫无惧色,他猛地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擎天剑顺势挥出,在几名武士的身上留下深深的剑痕。 随后他落地一个滑步,又是一剑刺穿一名武士的胸膛。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势大力沉,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骁骑武士们在他的面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他逐一击败,鲜血染红了地面…… 而杨天剑却越战越勇,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继续在这血腥的战场上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骁骑武士们尽管人数众多,且弯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但在杨天剑的强大攻势下也渐渐露出疲态。 白展梦含笑看着这一切,看得出这些骁骑武士的功夫不弱,应该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他们竟在杨天剑的擎天剑下,如此轻易的落败。 关键是杨天剑这剑招多变,既有夺魂剑法,忽又有白家剑庄的飞星剑法,又似又连云城的雪舞连城剑法,似乎还有叫不出名的其他剑法。 他当真是过目不忘,居然学了这么多门派的功夫,关键是各种剑法交织在一起,灵活变通,招式变动出其不意。 他这擎天剑能吸血,杀人越多越厉害,而杨天剑喝了化功血酒,能吸血化功,每杀一个人,死者的功夫就会转到他身上。 白展梦听花含露提到过,这段时间,杨天剑在武林上剑挑了所有参与灭盟主的帮派。难怪,几个月不见,他的功夫如今已明显在自己之上,莫非他的功夫已经到了剑神级别,白展梦暗暗惊叹。 寒风、梦生梦死等人同样毫不退缩,他们凭借着各自的绝技与骁骑武士周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坚毅。他时而以诡异的步伐绕到敌人身后,给予致命一击;时而正面迎击,用灵活的身法避开弯刀的锋芒,顺势反击。 虽然他们几个都勇猛无比,但奈何这骁骑武士太多了,而且他们体力耐力好,直从白天打到黑夜,并且战斗愈发激烈,鲜血在地上溅开,与夜风融为一体,整个朝天醉酒楼前弥漫着紧张而又惨烈的气息。 这时候杨天剑那边传来阵阵咳嗽声,他的招式明显变慢了。 白展梦喊了一声“天剑,小心”,然后飞身正准备提剑前去帮助。 却被白展鹏飞身拦住。 白展鹏抱剑作揖道:“大哥,你手脚初愈,还是好好休息吧,鹏弟愿带领白家剑士为你一战。” 他说罢不待白展梦同意,便带着一众白家剑士加入战斗。 “跟我上!”随着白展鹏一声令下,只见白家剑士们如同一群勇猛的鹰隼,冲入了与骁骑武士的战团。 白家剑士们布起“生为剑生,死为剑死”的白家剑阵,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手中的剑闪烁着凛冽的光芒,与骁骑武士的弯刀激烈碰撞。 一名白家剑士身形敏捷,如灵猴般跳跃,剑随身动,与一名骁骑武士你来我往,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忽然他一个虚晃,趁对方不备,一剑刺中对方腹部,那骁骑武士惨叫着倒下。 而另一名白家剑士则与数名骁骑武士周旋,他沉稳应对,剑法沉稳有力,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将敌人的弯刀一一格挡开,随后瞅准时机,猛地挥剑,砍掉了一名骁骑武士的胳膊。 然而,骁骑武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和弯刀技巧,给白家剑士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在这混乱而残酷的战斗中,鲜血在空中飞溅,双方都互不相让,各有伤亡。 尽管白展鹏的功夫并不高,但是望着他冲在前面奋勇杀敌,白展梦看着很是感动,他这个弟弟还是重情重义的。 再看杨天剑,此刻他正捂着胸口咳嗽。 只见一骁骑武士头目趁其不备,冲天而起,一刀砍去,眼见着这大刀便要落在杨天剑脖子上…… 说时迟那时快,白展梦手中的煞星古剑脱手飞出,“咣当”一声,击落那人的刀,而他的一条胳膊也被这煞星古剑砍掉,鲜血喷射而出…… 白展梦再出招,三招之下,砍掉了那人的脑袋。 而此刻,杨天剑咳了一大口血,人也摇摇欲坠,幸得白展梦扶住,然后两眼一黑,倒在白展梦怀里。 原来杨天剑又虚血晕倒了,白展梦焦急起来,而刚才的这一阵打斗让他的胳膊,膝盖传来阵阵刺痛感,他不敢再战。 于是一手扶住晕倒的杨天剑,一手提着那个骁骑头目的头颅大呼道:“都给停下,你们头目已死,不想死的都给停下。” 闻言,一阵喧嚣之后,骁骑武士也都停住,只是还持刀向前,一个骁骑武士口中喊道:“哼,骁骑武士何曾贪生怕死。” 白展梦厉声道:“我三招之内便取了你们头目的首级,今日我白展梦不想出手,而我弟身体抱恙,不宜再战,我今日且放过你们。如果你们再继续纠缠,自己找死,就休怪我不客气。” “哼,要死便死,我们何惧生死。” “我只是不想你们作无畏的牺牲,回去给你们燕如飞带个话,他的人头记在我白展梦剑下,我随时去取。” 白展梦说罢又对寒风等人道:“我们走……”说罢,抱着杨天剑飞身上马,寒风等人随即也飞身上马跟踪后面,向筑梦楼驰去…… 身后留下一句:“鹏弟,谢了!” 一众骁骑武士举刀跟在后面欲追,众多白家剑士却拦住了他们。 白展鹏对那些骁骑武士道:“让他们走,你们若敢追,我白家庄对你们不客气。” 一个骁骑武士不解的问:“鹏公子,你父主与我骁骑有契约在先,你为何帮他们?” 白展鹏凛然作答:“我帮的是我大哥,再说,我父主与你们缔结,我白展鹏可不会听你们那只死燕子忽悠,不过你们胆敢对我无理,若我有个三长两短,我父主不会放过你们的主子。” 闻言,那些骁骑武士才无可奈何的垂下弯刀。 一人道了声:“我们走!”随即狂奔而去,卷起阵阵尘土。 随后,白展鹏也带着众白家剑士离开。 第363章 我们公平竞争吧 待白展梦一行到筑梦楼已是午夜。 白展梦将杨天剑放到床上,问寒风他们这里可有吃的。 寒风摇头道:“好像没有,这筑梦楼刚建好,一应设备还得添置,除了招门人弟子,还不曾招佣人。” 闻言,白展梦对梦生梦死道:“你们明天加紧招佣人,丫鬟、侍女、嬷嬷这些,还有打杂的小厮、厨工等……工钱可以丰厚些,加紧招,多招些。” “是!”梦生、梦死等人尽管嘴上应着,但还是有些不解。 梦死忍不住问:“要这么多佣人干啥?” 白展梦答:“簪花节之后我要招待那些门派的嫡子。” 梦生、梦死没敢多问,道:“好,属下明白了。”便退了下去。 白展梦又对寒风道:“寒风,我之前让你在大同安排一些探子,可有办妥?” “有,但是并不能深入大同朝堂及皇室。” “哦,那还得抓紧。你还有一重要事要办,你且去一趟大同兴城,将那个莫于是的家眷拿下。” “可是,他们已经在半路,我此去不一定赶得上,再者,抓他们的家属动作太大。” “你抓重要的嫡亲就行,我知道有难度,但现在必须这么做。” 寒风答:“回梦公子,其实我有调查到,这次随莫都统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儿子,不如我们拿了他儿子。” “你是说他儿子也随军?” “是。” “好,这样甚好,那就想办法,让他一起参加簪花节。” “好。” 白展梦又道:“明日,你带些人手去买些家居用度吧,这里感觉很多东西都缺,你仔细看看,都缺些什么,都添置起来,要快。” 寒风答:“是。没什么其他的寒风告辞。” 寒风说罢退出,心下却想道,这梦公子啊,真的就是太讲究…… 待属下们都退去,白展梦看着瘦弱的杨天剑,心痛起来,他这打架打着打着犯病,还晕倒多危险,只是咳嗽都可能在露出破绽之际,被别人乘机攻击,更何况打着打着晕倒,如果没有友人在,岂不是直接被抹脖子。 他如今这样都是因为救自己才造成的,想到此,白展梦心里涌起一阵感激。 白展梦再仔细看着昏迷的杨天剑,这几个月不见,他似乎比之前更瘦了,瘦的眼窝深陷,完全不似以前那种明眸善睐的英俊,而下巴尖如锥子,比女人的下巴都尖瘦。 而那张原本清秀俊朗的脸,如今白得如纸一般,嘴唇都白得毫无血色。 他原本就是一个病人,可为了救自己,还输了那么多血,如今能这样活着,已经是不容易了。 白展梦突然很想此刻,能有个女人照顾他,给他做吃的,照料他的身子。 可是偏偏他喜欢的女子又是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他偏偏又对别的女人毫不感兴趣。 这让白展梦感觉心痛又无奈。 而正在白展梦思索间,昏迷中的杨天剑居然发出梦呓:“媚儿,我好想你……” “媚儿,我爱你!” 听着杨天剑这等梦呓,白展梦感觉心口阵阵刺痛,花含露说得没错,他昏迷中都在喊着媚儿。 他既心疼自己这个弟弟,同时自己的女人居然被别人睡梦中都惦记着,他也心疼自己。 但关键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他为救自己连命都不要,可是如果要让自己认出媚儿,他也做不到,因为媚儿也是他的心头肉。 在一遍遍的梦呓之后,杨天剑不停的咳嗽,咳得口吐血,仿佛下一秒就要咳过去。 白展梦赶紧去打了水,扶他坐起,替他拍着背,给他喝了些水,他才稍稍缓了咳嗽。 这时候杨天剑的手竟然紧紧的抓着白展梦,口中呢喃着:“媚儿,不要走,我不是要赶你走……” 闻言,白展梦简直听不下去了,他挣脱被杨天剑抓着的手,然后捂起耳朵,躺在地上。 他不敢走,怕他就这么咳过去,但又不想听到他这般叫着自己女人的名字,真的好难受。 这一夜,白展梦又是一夜无眠,蜷缩在地上,也有些冷,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辗转反侧。 第二日,寒风送来了吃的。 杨天剑还是未醒,他也听到了杨天剑一遍一遍的喊媚儿。 寒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欲走。 白展梦却叫住了他,苦笑了一声道:“寒风,你说这……可以舍命救我的兄弟做梦都在念着我的女人,你说这……我当如何?” 寒风摇头道:“属下不知,这感情之事啊,确实太磨人,你们这情关,怕是也要渡劫……”寒风说罢道:“楼主没其他的事情我且去忙了。” 白展梦道了声:“去吧。” 随后便一直看着杨天剑。 终于第二日的下午杨天剑才醒。 寒风他们送来吃的,杨天剑却要喝酒。 白展梦一把抢过酒壶道:“你呀,酒少喝点,多吃点好的。” “我现在吃得挺好的啊,跟着寒风大哥,有酒有肉吃,这酒嘛,少不了……”杨天剑说罢欲过来夺酒壶。 “你这咳疾不能喝酒,你知道不?” “咳死算了,反正总归要死的,还不如喝酒吃肉,快快乐乐的做个饱死鬼。” “你……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看你瘦得……你身高比我矮不了多少,但你大腿都快没我胳膊粗了。” 杨天剑坏坏的笑着:“是吗?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你好像是胖了,看来这几个月媚儿把你养得很好啊,没少长肉。” 白展梦拍了拍杨天剑的脑袋,一本正经的说:“你……我跟你认真说话呢,别皮。我本来就比你壮实,我这样的才有阳刚之气,你这瘦得弱不禁风,一看就不健康,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得有男人的阳刚体魄。” “有阳刚体魄有什么用?我又不找女人。” “你真打算就这样不近女色,不娶妻生孩子吗?” “我都说过了,唯一让我心动的是媚儿,你又不会把她让给我……”杨天剑说这话时坏笑着看了一眼白展梦。 白展梦白了他一眼,夹了一大块肉塞他嘴里,嘴中气愤地道:“你还是闭嘴吧。” 杨天剑快速的吞下那块肉,又笑着问白展梦:“话说你们这几个月日夜缠绵在一起,媚儿有身孕了吧?我是不是过几个月可以看到小侄子了?” 闻言,白展梦喉头颤动了下,然后喝了一口闷酒,过了好久才悠悠的吐出几个字:“我们可能不会有孩子了。” 杨天剑一惊,到嘴的一块肉差点掉出来,惊讶的问:“不会有孩子?你……你不会给白云天打得不行了吧?做不了男人?” 白展梦气愤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才不行了呢。是……是媚儿……” 闻言杨天剑更是惊讶:“啊,她,她不能生孩子了?为什么?” 白展梦摇头:“不,不是不能生,是她不愿意我碰她。” “不愿意你碰她?你是说你们这几个月都没有那个……” 白展梦点头。 杨天剑很是惊讶,他嘀咕了一声:“莫非她是想与我……” 尽管他这声音很低,但还是被白展梦听到了,他一拳打在杨天剑脸上:“你说什么呢?” “你,你打我……好,我是说她不愿意你那样,莫非是想跟我,你见过的,她在我面前都主动脱了衣服……” 说实话,柳媚儿在杨天剑面前解衣相向,主动投怀送抱真的如一根刺一直扎在白展梦心头。 杨天剑此刻又提及,这根刺再进一分,白展梦的心已然滴血。 “你……”,因此当听到这话,白展梦气愤得一把抓住杨天剑的衣领,脸色难看得很,他差点一拳又要落下。 杨天剑却扯着白展梦的手道:“大哥,你别生气,我是说真的,我也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我本来打算放下她的,但这种事情你知道,不喜欢一个人才不会让他碰。我反正是我不爱的,我就不会碰她,所以媚儿该不会是不爱你了吧?” 杨天剑说完咳嗽起来,许是被白展梦拉着衣领不好呼吸憋的,也许是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给岔气了。 闻言,白展梦松开了杨天剑,自己却重重的落座,眼里掠过一丝失落与无奈,口中却道:“不,她爱我。” “那她为何不愿与你做那种事?” “因为她害怕。” “害怕,你们又不是没有过?她不爱你了,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她爱我,我也爱她。她就是害怕那样……”白展梦这话声音很大,几乎是咆哮着。 但杨天剑却一把抓住他道:“大哥,要不,我们公平竞争好不?” “你说什么公平竞争?她是你嫂子,你自己说过的你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那是我以为你们很好,以为她爱的是你。如今你们都不能那样,我想试下,试下她会与我……” “无耻,你……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虽然我的命是你救的,但媚儿也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她,我欠你的命,我哪怕以命相还都可以,但是你不要动她。” 白展梦气愤的挑眉,脸色都绿了,他真后悔不该对这个弟弟敞开心扉说这个。 杨天剑撇着嘴,倔强地道:“我就不,我偏要试试,要是她爱的是我,那就请大哥放手!” “你……你不要试,不要有这个心思,她本就对你……”白展梦真的着急了,说这话都紧张得结巴起来。 杨天剑看白展梦这个样子,却高兴起来,他坏笑着指着白展梦道:“大哥,你心虚了,看来你自己对你们的感情都不信任。” “不,我确定她爱我,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不然别怪我翻脸,到时候我们兄弟都没得做……”白展梦说完放下气愤的拂袖离开。 而杨天剑则高兴得倒起酒,自斟自酌,口中道:“好酒啊好酒……啊啦啦啦”,他边喝酒还边摇晃着身子,哼起了曲儿…… 第364章 悠都盛大簪花节 在悠都,有一个传承已久的节日——簪花节。以往,每到这个时节,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与繁华之中。 只是这簪花节好多年都不举办了,因为悠都崇武,后面都变成了比武大赛,以十年一次的武林头秀选拔为尊。 而今年在白展梦的提议下,白展鹏召集举办的这个簪花节盛况空前,整个幽州十六郡,哪怕最远的地区的帮派及州府都派人来参加,热闹非凡。 簪花节这天,阳光格外明媚,那璀璨的光线仿佛是特意为这场盛会增添光彩。大街小巷都弥漫着鲜花的芬芳,男女老少皆身着盛装,面带笑容,纷纷涌向城中的广场。 悠都乐阳城广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摊位,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紫的若梦,黄的赛金,色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而在广场的中央,搭建起了一个高高的舞台。簪花节的盛大开幕仪式即将拉开帷幕。 典仪司站在高台之上,声如洪钟地说道:“今日簪花节,需有一个开场节目,不知哪位勇士或佳人愿意自告奋勇,为这盛典添彩?” 话音刚落,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目光在人群中流转,似乎都在寻找合适的人选。 这时候柳媚儿牵着秋月一直往前凑,还踩到了一位公子的脚。 柳媚儿刚要道歉,那公子却面露韫色的道:“这么着急,莫非你是要上台献舞吗?” 柳媚儿挑眉道:“献舞就献舞,我跳舞可好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姑娘的舞技。”那俊俏男子故意激柳媚儿。 果然,柳媚儿不甘示弱,飞身上台,然后柳媚儿微微欠身,向众人行礼,并对台下众人道:“圣女门门主柳媚儿愿为簪花节献舞。” 她身着一袭粉色的轻罗长裙,如天边的云霞般绚丽,身姿婀娜,步履轻盈。那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台下掌声雷动,而白展梦与杨天剑则面露微笑,无比欣赏的看着柳媚儿。 这时,典仪司又说道:“还需一位能人为柳门主的舞蹈配上悠扬的琴声。” 众人面面相觑,正当大家犹豫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我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俊朗的少年杨天剑自告奋勇。 杨天剑飞身上台,然后在琴前坐下,开始弹起琴来。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轻轻拨动琴弦,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便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他弹琴的动作优雅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他的琴。那琴声时而婉转悠扬,如潺潺溪流;时而激昂澎湃,如滔滔江水。 随着琴声响起,柳媚儿开始翩翩起舞。她的舞姿轻盈优美,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她的动作流畅自然,每一个转身、每一个抬手都充满了韵味,仿佛她不是在跳舞,而是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她的舞姿极美,真如仙女下凡一般,让台下的观众们如痴如醉,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而从杨天剑手下那把琴上跳出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魔力,与柳媚儿的舞蹈完美融合。 杨天剑的目光始终紧紧地追随着柳媚儿,眼中充满了爱慕之情。他虽弹奏着琴,心中想着的都是柳媚儿的一颦一笑,甚至那年在盟主府花海下,她在他的琴音下翩然起舞的样子。 这一切都被台下的白展梦看在眼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悦。 白展梦深爱着柳媚儿,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却与他爱的人琴舞相伴,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一跃而起,飞身跃上高台,拔出煞星古剑,开始舞剑。 这时候,台下又是一阵雷动的掌声。 白展梦的剑术精湛,刚劲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但同时,他的动作又飘逸洒脱,如同一位仙人在翩翩起舞。 他的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与柳媚儿的粉色长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柳媚儿看到白展梦的出现,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与白展梦默契地配合着,一个舞剑,一个跳舞,一刚一柔,配合得无比完美。他们在舞蹈中眉目传情,表达着彼此深深的爱意。 台下的观众们纷纷鼓掌喝彩,纷纷议论着这对金童玉女真的是绝配。 “这是白家庄的梦公子啊,他不是被白云天杀了吗?他还没死啊?” “他不是腿脚被打断了吧,你看这生龙活虎,好着呢。” “没想到消失几个月,他竟这样惊艳的方式出现。” “他啊,现在不是什么白家庄的公子,而是筑梦楼的楼主。” “他与这柳门主真的是一个帅的英俊潇洒,一个美得倾国倾城,当真是一对佳人。” 众人议论声不绝于耳。 杨天剑看着白展梦与柳媚儿眉来眼去,两人含情脉脉,再听着台下的议论,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无奈。 他只能默默地弹奏着琴曲,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别人如此亲密地互动。 随着音乐的结束,柳媚儿和白展梦的表演也落下了帷幕,他们手牵着手,向台下的观众们行礼致谢。 而白展梦一直含笑看着柳媚儿,此刻的柳媚儿开心的挥舞着双手,笑得如花一样。 台下掌声雷动,杨天剑则默默的收琴退下。 接下来便是簪花大赛,心有不甘的杨天剑也跑去报了名,原本这簪花少年是十二到二十岁的少年参加。 杨天剑却把自己的年龄填十八岁。这有什么错,男人至死是少年,况且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确实如十八岁青春懵懂的少年郎。 见杨天剑参赛,白展梦自是不甘。好,今日就当着众悠都人的面,与他比美一番。然后白展梦也报名参赛,所以今年的簪花少年郎年纪都放宽到二十五岁。 也因此,今年的参与的特别多,白展鹏,还有寒风、梦生、梦死也都参加。 一方面是这簪花簪花大赛好久不曾举办,另一方面还是这万两黄金的彩头。 第365章 最美簪花少年郎 只见,那高台上,少年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头戴精心编制的花冠,在台上款款而行。 他们有的花冠以牡丹为主,那大朵大朵的牡丹盛开在头顶,花瓣层层叠叠,雍容华贵‘’ 有的则是用玫瑰点缀,娇艳欲滴的玫瑰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衬得少年的脸庞更加俊美; 还有的用雏菊搭配,清新脱俗的雏菊让少年多了几分纯真与俏皮。 每一个少年都展现出自己独特的风采,试图吸引台下观众的目光。他们的步伐或轻盈,或稳健,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骄傲。 而今年的簪花节,因有了白展梦与杨天剑的参与,似乎更胜一筹,有一种让人一眼惊艳的感觉。 不愧为上一代悠都武林第一美男的杨义的孩子,白展梦与杨天剑都生得俊美异常,而他们的身高更高于杨义,似乎比正常男子都高出一个头来。 白展梦身材挺拔,面容俊朗,浓密而整齐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不点而朱的嘴唇,那一双深邃的眼睛犹如星辰般闪亮,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一丝瑕疵,组合在一起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他的花冠以大红的牡丹为主,再点缀以白色的栀子花,那大红色花朵簇拥在一起,犹如天边绚丽的晚霞凝聚于此,散发着迷人而热烈的气息,加上月白色的衣袍随风轻舞,更衬得他风度翩翩,如谪仙降世。他的步伐轻盈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那修长的身形在阳光下投射出一道迷人的剪影。 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若春花绽放,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 白展梦不常笑的,他更多的时候是一副冷峻的面容,而当他笑的时候,却温暖而醉人,似乎能融化人心。 台下一众女子为他加油助威,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她们口中高喊着:“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 柳媚儿一直含笑看着他,不时的向他挥手,他真的太美了,美得让她沉醉。 而杨天剑的眉眼细长,微微上挑,媚眼如丝,仿佛能勾人心魄。他那俊俏的脸庞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那如墨般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他白皙的面庞上,更增添了几分柔美。 他的花冠以蓝色的绣球花为主,辅以白色的满天星,那一团团蓝色的绣球花簇拥在一起,犹如一片蓝色的海洋上洒满星星,花冠上的花朵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独特魅力。然而,他的身形却过于清瘦,显得有些单薄,却也更添了一份轻盈之感。 杨天剑一直笑着,笑得如阳光般灿烂,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纯真与无邪,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少年的清朗,又有几分女子的柔媚,让人移不开视线,仿佛他便是这世间最耀眼的存在,任谁见了,都会为他的绝世容颜而惊叹,为他的独特气质而折服。 他那迷人的风采让台下的观众们如痴如醉,众多女子高喊着:“杨天剑好帅,杨天剑我爱你……” 姑娘们的目光在一个个少年身上流转,心中暗暗比较着。 随着少年们一一走过舞台,评选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台下的人们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将手中的鲜花投给自己心目中最美的少年郎。 白展梦与杨天剑收到的花越来越多,渐渐在众多少年中脱颖而出。 那些鲜花犹如一片绚丽的花海,围绕在他们的脚下,散发出阵阵芬芳。 有的女子甚至忍不住要冲上台去与他们拥抱,好在司仪与众多维持秩序的白家剑士将她们轰下台去。 最终,当主持人大声宣布白展梦成为今年簪花节最美少年郎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而杨天剑则是第二名。 第三名是黑羽军主帅莫于是的公子,莫英。 寒风、白展鹏也都在前十名中。 获得头彩的白展梦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向台下的人们鞠躬致谢。 第二名的杨天剑站在白展梦旁边,他也挥手向台下的人致意,特别是当他看到柳媚儿正在看着他们笑时,笑得更灿烂,甚至冲着柳媚儿吹起了口哨。 只是当他再转脸,看到白展梦的笑容时,他的笑容瞬间僵住…… 原来柳媚儿不是在看着他笑,而是在对着白展梦笑。 此刻,他们两个的目光中的柔情与蜜意似乎就要喷薄而出。 杨天剑的心瞬间不悦起来,本来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比白展梦更好看,没想到他却输了,他有些不服气的瞪了一眼旁边笑靥如花的白展梦,妒忌得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也不愿再看台下。 这场簪花盛况空前,不仅吸引了一众年轻人,就连白云天,花含露、玉无暇等江湖前辈都有前来参加,悠都这么大的盛事,他们怎么会不来? 特别是白云天,得知白展梦还活着的消息,自然是想杀他以绝后患。 所以在白展梦在台上舞剑时,他偷偷射出了三枚飞镖。 只是一团红色的魅影闪过,这三枚飞镖被临空弹开,反向他射来,他侧身避过。 而耳畔却响起了一个凌厉的声音:“老东西,这等盛况还想着出阴招伤人,敢动他要了你的狗命!” 而他脸上一阵寒意袭来,一大丛胡须飘落…… 他甚至都看不到是何人所为。 这时候身后另一个黑衣蒙面女子道:“她说得对,这等盛况,你就不要添乱了。” 白云天这才作罢,而众多的白家剑士却在蠢蠢欲动…… 只是还有更多的各方势力,每个郡主都带了兵力来护送自己的孩子参赛,每个门派也都派了人过来。 如果制造混乱,他并不能得到便宜,特别是在被那无影无踪的人警告之后,白云天更不敢轻举妄动。 远处高高的城楼翘起的飞檐上,一个红色魅影立在那里,口中道了句:“还真的是他,他当真是好看,亦如当年。” 而当几个人将一大箱金子抬上来,司仪念到:“今日簪花节胜出者筑梦楼楼主白展梦,得头彩万金。” 台下又是一片欢呼。 柳媚儿也激动得蹦跳起来,挥动着手里的手帕,高兴的道:“梦哥哥好棒。” 要不是一旁的秋月拉着她,她恨不得要跑上台去抱住白展梦。 第366章 他为何不来看我 这时候白展梦朗声对台下众人道:“诸位朋友,感谢各位厚爱,今日在这簪花少年比赛中,我筑梦楼能脱颖而出,夺得头彩,揽获万金!此荣耀非我一人之功,乃是在场诸君共同见证!这一万两黄金,我白展梦愿将其化作豪情盛宴,邀诸君共享!请诸位参赛者随我移步筑梦楼。我筑梦楼新落成,欲借此机会大宴宾客,把酒言欢,纵享豪情。” “好, 好,太好了!” “筑梦楼楼主大气。” 台下一片叫好声。 也有人纷纷议论起来:“听说这个白展梦被白云天打残后,不仅没死,出来即吞并了白家庄的所有财富,现在他可是这悠都最有钱的主儿,所以这万两黄金对于他来说小意思。” 这时候白展梦飞身下来,一把抱住柳媚儿,口中道:“媚儿,我今日好开心,我都不知道我能拿第一。”他边说着,边还从自己头上的簪花里扯下一朵插在柳媚儿的发间。 柳媚儿也紧紧的抱住他,夸赞道:“梦哥哥好棒,我就说梦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 这时候一旁的杨天剑则干咳了几声道:“咳咳,你们差不多就得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也注意下……” “我就不。”白展梦说罢还故意在柳媚儿唇上落下一吻,一脸得意的道:“天剑,我居然比你美啊,你是不是很气?哈哈哈……” 闻言,杨天剑真的恨不得拿剑捅他。 他黑着脸道:“你别臭美了,今天他们不过是因为你是筑梦楼楼主,买你的面子。再说了你都二十二三了,一把年纪了,还簪花少年羞不羞,呸呸呸……你要是不参加,我就是第一了。” “哈哈哈,你不也满了二十岁不也参加了,还说我。哼,我参加了你就拿不了第一,那还是证明我比你美啊,你说是不是?” “你……”闻言,杨天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说得没错,他确实处处压自己一头。 这时候白展梦看杨天剑好像真的生气了,然后说:“天剑,你别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确实长得很美,但是呢,你太瘦了,我早说你了你不够阳刚之美……所以……” “得,你赢了就赢了,别再奚落我了。你们也别在这里腻歪了,你不是要宴请这些参赛者吗?还不去招呼他们。” 闻言,白展梦并没有松开柳媚儿,而是牵起他的手,转而对一旁的寒风、梦生、梦死道:“你们几个带这些人去筑梦楼吧,一切都安排好了吧?” 寒风点头:“都安排好了,请楼主放心。” 白展梦闻言,拉着柳媚儿的手道:“媚儿,你听到没他们都叫我楼主,我有自己的府邸了,是以前盟主府重建的,特别气派。” 柳媚儿道:“恭喜梦哥哥,不对,是楼主。我以前去过盟主府的,确实很气派。” 闻言,白展梦愣了一下,随即又像没事一样道:“以前那不一样,现在是我的筑梦楼,走,我带你去看看。” 说罢,便牵着柳媚儿狂奔起来,可柳媚儿穿着曳地长裙,一不小心踩到裙子,差点摔倒。 好在白展梦一把扶住了她。 白展梦干脆蹲身,将柳媚儿一把拉起放在背上,然后起身,背着她,一路向前跑去…… 而身后的杨天剑踢着腿,阴着脸嘀咕道:“切,你的府邸,那是我给你建的;楼主,那是我给你招人马拉的势力。你却就知道泡女人,忘恩负义的家伙……” 而后面的寒风、梦生、梦死等人在招呼着一众宾客及参赛者,将他们向筑梦楼引导。 寒风望着背着柳媚儿往前飞的白展梦摇了摇头:“这哪像他们之前认识的那个冷酷的梦公子啊,要是以前的梦公子,此刻一定是亲自招呼这些宾客,而他作为东家家主,居然背着个女人跑了,太有失礼数了……” 且说簪花高台正对面的楼里,坐着一个女子,旁边还有一个侍女,这是观看簪花节最佳的位置,她们坐在楼的阳台上,那簪花台上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他上台舞剑,欣喜得差点要蹦跳起来,但她挺着肚子,身子有些笨重,幸得一旁的侍女拉住,扶着她坐下。 她兴奋的道:“梦哥哥真的好了,你看他上台舞剑了……” 只是这兴奋瞬间转为失落:“你看,他一直在看柳姐姐,眼睛恨不得贴在她身上。你说他这几个月呆在圣女门都是她在照顾他,他们关系肯定很好了。” 侍女一直在扶着她的肩安慰她。 再看他簪花款步而行,她对他的思念溢出眼眶:“我真的好想他啊,你说他都好了,都这么正大光明的来参加簪花节,怎么不第一时间来看我呢?” 再之后看到他获得簪花第一名,拿下头彩,站在台上笑意如花,她一方面为他高兴,她爱着的男子,当真是这悠都最美的男子。 另一方面他那样笑着与台下的女子眉目传情,她的心又楚楚的痛着。 他们和好了! 他们此前和离了,如今又在一起了,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女子的眼角泛起泪光:“他们好了,你看,他一直在看她,他在对她笑,他应该都忘了我吧。” 侍女安慰道:“雪儿小姐别多想了,他不会的。他不是都托杨公子带信你,让你安心养身子吗?他能为了你放弃所有,还被你爹打伤。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也很爱你,你莫要多想了,一会儿,他一定会来看你的。” 白雪默默点头。 可直到簪花节结束,众人都散去,她看着他兴奋的飞身下台,抱着她,吻她,拉着她的手奔跑,然后背起她,消失在人群中……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他都不曾来找她。 白雪默默的流下眼泪,她附在柔儿的肩膀上哭了:“我知道的,他那么爱她,她照顾他,他们一定会言归于好,他就会忘了我的,我应该想到的……” “怎么会?你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侍女柔儿安慰着她。 白雪伸手抚了抚挺着的肚子,依旧是泪眼婆娑。 “柳姐姐应该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吧?他们这几个月日夜都在一起……” 侍女柔儿摇头道:“我觉得没有呢,刚看她在台上跳舞身姿轻盈,不像有孕之身。而且她以前掉过一个孩子,如果再怀孕,他不会让她跳舞的,定会小心翼翼,所以我觉得没有的哈,小姐勿要多心……” “好吧,可是这几个月不见,他居然一点都不想我,而我却日日夜夜念着他……” “可能他,他有事吧……” “才没有呢?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他都背着柳姐姐跑了都不来找我。鹏哥都说了他会来找我,他知道我来了,他也不来……” 这时候身后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雪儿莫要伤心了,大哥可能真有事吧,他要招待那些参赛者还有宾客。” 雪儿转身,看到原是白展鹏来了,口中撒娇着道:“鹏哥哥,你也帮他说话,就知道哄我。” 白展鹏扶了抚雪儿的肩道:“你是我妹妹,肯定得哄你,走吧,我们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去筑梦楼找他。”白雪撇着嘴道。 白展鹏道:“雪儿听话哈,大哥现在有很多事要忙,我们先回去。他会来找你的,你听我的。” 白雪闻言,这才无可奈何的点头:“好吧。” 遂白雪在柔儿的搀扶下,跟着白展鹏离开。 第367章 携手参观筑梦楼 时近傍晚,众人来到那巍峨高耸的筑梦楼前,只见这筑梦楼宛如一座威严的城堡。 而今日,楼前格外热闹,前来应聘丫鬟侍女和佣人的人们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宛如蜿蜒的长龙。 他们争先恐后的想要来这筑梦楼,因为筑梦楼给的酬劳比悠都一般大户人家都高。 而女子们更是争奇斗艳的想要加入这筑梦楼,毕竟这筑梦楼里出了两个悠都第一第二俊美的男子。哪怕来这里做个侍女,如果哪天等得主子青睐,就能平步青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欢愉。 因为有人说这个筑梦楼楼主白展梦分走了白家庄大半的财富,如今,他可是这悠都第一富,而且人俊美,功夫高,典型的高富帅,哪个女子不心动。 除了前来应聘的人众多,此刻筑梦楼前的宾客也众多,他们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靠在楼前,衣着光鲜的宾客们谈笑风生地走进筑梦楼。他们有的身着绫罗绸缎,佩戴着璀璨的珠宝;有的手持折扇,风度翩翩。 进入到内院,人来人往,喧嚣声不绝于耳。丫鬟侍女们的窃窃私语,佣人们的小声交谈,宾客们的爽朗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 寒风、梦生、梦死忙碌又热情的招呼着宾客。 而白展梦却紧紧地牵着柳媚儿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迈着轻快的步伐,带着柳媚儿走进了巍峨的筑梦楼,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犹如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柳媚儿微微仰起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眼中闪烁着新奇的光芒。 一进入楼内,白展梦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介绍起来,柳媚儿含笑认真的听着,也感受着他的兴奋与激动。 白展梦还抓住柳媚儿的手,笑着说:“媚儿,这就是我们的家了,你可高兴?” 柳媚儿点头道:“梦哥哥高兴我便高兴,此前你娶我回去,在白家庄都没见你这般高兴呢。” 白展梦浅笑着道:“因为白家庄不是我家,我也不是白家庄的家主,不能肆意而为,如今,这些都是我的,我是这个家的家主。” 柳媚儿点头:“哦,好吧,看你当家主把你激动得。” “是真的很激动。”白展梦说着,又拉着柳媚儿的手一一的给她介绍这巍峨气派府邸,他说的没错,这是他的。 而后,白展梦眉目含情的捧着柳媚儿的脸道:“媚儿,这些还不够,我以后要给你造一座宫殿,一座全悠都,不,应该是九州最豪华的宫殿。” 柳媚儿望着白展梦道:“我要那么大宫殿干嘛,再说啦,建那么大宫殿,要不少银子吧?” “因为我说了,我要给你最好的。你放心,银子不成问题,我有的是钱,我现在应该是这悠都最有钱的人,我以前赚的银子都给了白家庄,以后都给我自己。你相信我哈,以后所有的荣华富贵我都能给你。” 柳媚儿感动的点头,她轻轻的道:“梦哥哥,其实我对这些都无所谓,我只要能天天跟梦哥哥一起就好。” 白展梦搂着她的肩道:“嗯,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再之后,他们踏入了一个偌大的房间,白展梦环顾四周后,兴奋地说道:“这大概就是主人房了。”接着,他自顾自地开始筹划起来,“我得买一个大大的圆床,你知道为什么吗?” 柳媚儿不解的看着他问:“你要那么大的床干嘛?” 他看向身边的柳媚儿,笑着解释道,“因为媚儿你睡觉太不老实啦,我抱着你,你都会跌下来呢。有个大床,就可以让你随便滚啦,哈哈哈。” 柳媚儿一听,顿时羞红了脸,娇嗔地伸出手掐了白展梦一下,佯装生气地说:“哼,是你一直想碰我,我就想逃出你的魔爪,才会滚的……” 白展梦被掐的咯咯的笑起来,房间里弥漫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格外甜蜜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却突然发出一阵干咳声:“咳,咳,咳,打住,不好意思,这个房间是我的。” 白展梦回头,惊讶的看见跟在后面的杨天剑。“杨天剑,你……你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这盟主府还是按以前的规划构造建的,这以前是我的府邸,我比你熟,所以跟在后面想给你们介绍呢。” “哦,我才不要你介绍呢,我自己会看。怎么,这房间是你的?” “是,我以前就住着房间,所以我还是想要这个房间。” “那好吧。”白展梦有一丝失落。 他随即又对杨天剑道:“你别跟着我们了,你去帮忙招呼下客人吧。” 杨天剑白了一只眼白展梦道:“我才不去,那是你请的客人,你为何不去招呼?” 白展梦答:“我等会便去。你……你别跟着我们了,你不觉得你这样跟着我们,不太好吗?” 杨天剑撇了下嘴道:“好,不跟就不跟,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才懒得给你们介绍呢。” 他说罢,一飞身,越过回廊离开。 而后,白展梦继续拉着柳媚儿的手向前走。 在后花园里,开满了各色的花,他们置身于花海中。 盟主府虽被破坏,前面都是残垣断壁,但这后花园的花草树木没人管,却长得很好。 白展梦轻轻地折下一朵娇艳的花朵,温柔地别在柳媚儿的发间,微笑着说:“媚儿,这花真美,就像你一样。” 柳媚儿脸颊微红,嗔怪道:“就你嘴甜。” 突然,一只蝴蝶飞了过来,白展梦起身去追逐蝴蝶。 柳媚儿在后面笑着喊:“梦哥哥,你慢点呀。”随即自己也提着裙子去追蝴蝶。 他们在花园中追逐着蝴蝶,欢笑声回荡在整个花园里。 待他们一人捉住了一只蝴蝶后,他们来到了一座亭子里坐下。 白展梦伸出手,轻轻为柳媚儿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眼神中满是宠溺。 柳媚儿则微微靠在白展梦的肩膀上,轻声说:“梦哥哥,感觉你今天高兴得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白展梦握住柳媚儿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是吗?媚儿,可能我今天太开心了,不光是能拿簪花大赛第一,还是因为我可以以家主的名义,带你回家,你以后就是筑梦楼楼主夫人,是一家主母。” 柳媚儿闻言,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微微点头。 再之后白展梦把他手上的那只蝴蝶也放到柳媚儿手上,两只一模一样的蝴蝶扑闪着翅膀。 他开心的对柳媚儿道:“这蝴蝶是一对呢。媚儿,这样真好,我想要的都有了,梦媚成双,我们以后啊,就像这蝴蝶一般,在这大好河山里自由飞翔。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大抵说的就是这样吧。” 白展梦说罢,手轻轻的一挥,两只蝴蝶便扑闪着翅膀,向前面的花丛飞去…… 柳媚儿从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么浪漫,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现在这样,真的太美好了。 傍晚的阳光洒在他英俊的脸上,映照着他眼角眉梢的欢喜,温暖而动人。 此刻,白展梦抓着柳媚儿的手,脸凑过来,温热的唇压住了柳媚儿性感的红唇…… 可就在此刻,杨天剑在不远处,喊道:“老白,别在这里腻歪了,寒风喊你们,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此刻他嘴里嘟囔着什么,隔得远听不见说啥,但肯定不是好话。 “好,就来!”闻言,白展梦才牵着柳媚儿的手向前厅走去…… 杨天剑则跟在他们后面一脸的不悦,挤眉弄眼的嘀咕…… 第368章 筑梦楼豪情盛宴 簪花节的夜晚,筑梦楼,灯火辉煌。 筑梦楼举办了盛大的宴会,筑梦楼楼主白展梦意气风发,他广邀四方宾客前往筑梦楼做客。 筑梦楼大宴会厅内,珍馐佳肴摆满了一桌又一桌,醇香美酒在杯中摇曳。 满座宾客分坐两旁,而白展梦则高坐在主座之上,面带豪迈笑容与大家开怀对饮。 他手持酒杯,依次向各个门派及各郡的公子敬酒,言辞豪迈,尽显主人风范。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沉浸在欢乐之中,白展梦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拉起坐在他身旁的柳媚儿,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柳媚儿先是微微一惊,随后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娇嗔地轻捶了一下白展梦的胸膛,却也并未反抗。 白展梦满脸轻佻之色,旁若无人地给柳媚儿喂起了食物,还端起酒杯给她喂酒,那模样完全是一副轻佻家主的样子。 坐在下面副座上的杨天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目光紧紧盯着白展梦抱着柳媚儿的举动,他的眼中流露出不悦和无奈。 他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心中暗自思忖着白展梦这般行径实在是有失体统,心里暗骂:“老白,你飘了啊。” 他一脸不悦的看过去,给白展梦使了个眼色,可白展梦却笑着瞪了他一眼。 接着,白展梦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柳媚儿的嘴边,柔声说道:“来,媚儿,尝尝这糕点,可甜了。” 柳媚儿微微张开樱桃小嘴,轻轻咬下一口糕点,嘴角沾上了一些糕点屑。 白展梦见状,宠溺地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拭去她嘴角的糕点屑,然后将手指放入自己嘴中,那模样带着几分暧昧与不羁。 随后,白展梦又端起酒杯,将酒缓缓倒入柳媚儿的口中,看着她咽下酒水后那微微泛红的脸颊,白展梦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肆意与放纵。 “大哥,此刻宾客满座,这般场合,还是注意些为好。”杨天剑终究还是忍不住不满的提醒道。 就连一旁的寒风都对他使眼色。 但白展梦却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天剑,莫要如此拘谨,人生得意须尽欢!”说罢,继续与柳媚儿调笑。 杨天剑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默默地喝着酒。 这时候,白展梦停下,拍了拍手,随即一群身姿婀娜的舞姬轻盈地步入场中。 她们犹如一朵朵盛开的鲜花,翩翩起舞,衣袖随风飘动,宛如彩蝶纷飞。她们的舞步轻盈而灵动,时而旋转,时而跳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味和风情,腰肢扭动间似有万千柔情,眉眼顾盼中带着无尽妩媚,让在场众人皆为之沉醉。 舞毕,领舞的女子走上前,对着白展梦道:“楼主,小女子乃青州郡郡主之女于香香,刚才小女子所舞,楼主可喜欢?” “不喜欢,姑娘舞跳得不错,但眼神不太好,你没看到我已佳人在怀吗?”白展梦拥着柳媚儿毫不遮掩直接的道。 言毕,白展梦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他轻轻地抚摸着柳媚儿的秀发,手指在那如丝般顺滑的发丝间穿梭。 那女子的脸瞬间由红转白,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道:“小女子不光善舞,还善骑射,愿得公子垂青,哪怕做妾也好。” 白展梦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哈哈哈,一个郡府之女给我做妾委屈了,再说我白展梦只会娶妻,不会纳妾。这簪花节第二的杨公子乃我亲弟,他也生得玉树临风,但未曾娶妻,你问问他可愿意?” 此刻白展梦一张笑脸看向一旁的杨天剑。 没想到杨天剑头也不抬的继续喝酒,嘴里道了句:“我大哥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闻言,那女子脸上又是一阵失落,甚至委屈得带着泪。 而白展梦听杨天剑这话,脸色却一沉,面露不悦。尽管他这话说的好似并没毛病,但在白展梦听来,却是,他只喜欢他大哥喜欢的,这就暗指他喜欢柳媚儿。 见杨天剑不搭理,白展梦却走下台去,将手里的酒递给那个于香香,然后指着一旁的黑羽军都尉之子莫英道:“莫公子少年将军也一表人才,在簪花节拿了第三名,我觉得他与姑娘甚配。” 白展梦说完,还凑到于香香耳后耳语了几句,那于香香顿时脸一阵红,她不仅感觉白展梦温热的气息让她全身酥麻,更是因为白展梦贴近她耳朵说的那几句话。 她听话的点点头,随即起身给莫英敬酒。 莫英收起手里的折扇,红着脸接了于香香的酒。 而于香香则媚笑着坐在他一旁,一个劲的给他倒酒敬酒。 白展梦这才邪魅的一笑起身,继续回到主座搂着柳媚儿招呼大家喝酒。 今夜的家宴皆是美酒佳肴,众人喝得开心,哪怕醉了还继续推杯换盏。 而白展梦却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一会儿与众宾客对饮,一会儿依旧我行我素地与柳媚儿调笑嬉闹对饮,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围绕着他们二人。 酒宴中,他还豪爽的邀请这些宾客继续留在筑梦楼,他承诺酒宴大摆三日,大家尽管吃喝玩乐。 今夜的白展梦许是真的高兴,喝了很多很多,面色都红润起来。 直到后面,醉眼迷离的对着柳媚儿道:“媚儿,我好像真醉了。”然后倒在柳媚儿怀里。 今夜的杨天剑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今夜众人都喝了很多,好多人都酩酊大醉。 寒风、梦生、梦死也喝了很多,但是他们却不能醉,继续安排着后面的事情。 宾客退去,柳媚儿扶白展梦进了卧房。 今夜他真的是醉了,醉得不省人事,甚至都没有动媚儿,躺床上便发出细细的鼾声。 倒是柳媚儿自己解了衣,贴着他滚烫的怀里,亲吻着他的眼角眉梢,还有那性感的红唇……而后也在他怀里睡着。 待第二日一大早,白展梦从睡梦里惊醒,晃着沉沉的头,摇醒柳媚儿道:“媚儿,我昨天真的是太高兴了,昨晚又喝太多,忘记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了,我现在就要去办。” 柳媚儿不解的问:“什么很重要的事?” 白展梦淡然一笑,说到:“不跟你说,跟你说了怕你生气。” 柳媚儿佯装生气,撅起了小嘴:“那你知道我会生气的事,还会去做?” 白展梦在她的小嘴上落下一吻,然后道:“这事儿我必须要去做的。” 柳媚儿道:“哦,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雪儿对吧?” 白展梦点头,勾了下柳媚儿的鼻尖道:“媚儿聪明。”他接着又说:“媚儿别生气哈,今日我向你告个假,也交个事儿给你,这府上不是刚招了很多侍女丫鬟的。你呀,拿出当家主母的样子,好好教教她们,特别是要摸摸她们的底细。” “这个,我怕是干不来。” “没事,那个秋月不是也来了吗,这丫头机灵,你让她与你一起吧,有什么不清楚的,你找寒风他们即可。” 白展梦说罢,便穿衣起身,他快速的洗漱后,就出去了。 第369章 美人计下骗虎符 白展梦出去后第一件事是踹开杨天剑的房门道:“老弟,太阳晒屁股了,你得起来了。” 杨天剑却翻了个身,向里面侧躺着,口中道:“我昨晚辗转反侧没睡好,不想起来。” 白展梦却伸手一把掀开他的吧被子道:“你干嘛辗转反侧?你给我起来!” 杨天剑也毫不遮掩不满:“你说呢?昨晚夜宴见你与媚儿眉来眼去,蜜里调油,我难受得很,所以睡不好,你是故意的吧?你们以后当我的面可以稍微注意下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 白展梦拍了一巴掌杨天剑后背,道:“你好好意思说,我是你大哥,媚儿是你大嫂,我们恩爱,关你什么事?你呀,以后都得习惯我们在你面前打情骂俏。” “你……”杨天剑闻言更无语了。 这时候白展梦却一把拉起他的手给他拽起来道:“你别跟我拼了,我找你是有正事,有重要的事。” 杨天剑还是不搭理他,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慵懒的靠在床上。 白展梦有道:“你今日务必把那个吴尘找到,好好劝说他帮我们,不然我们所谋之事要凉……” “老白,那是你所谋之事,不是我们所谋之事。” 闻言,白展梦愣了一下,然后语气缓和下来道:“好,我所谋之事,你不是说要帮我打天下吗?那你得帮我啊。” “没错啊,我说了是帮你打天下,是打天下好不?你要去杀那个白云天,我答应了啊,你说什么时候动手,我立马就去。” “杀白云天是帮你报仇好不?我会制住那些白家剑士,然后让你全心对战白云天,是我帮你报仇,对不?” “对对对,帮我报仇。” “那好,让你找吴尘,你可去?” “好,我知道了。”杨天剑有些不耐烦。 白展梦看了一眼他,没再多说什么,便匆匆出去了。 待白展梦出去,杨天剑又继续躺下去,但依旧是满心的不悦,辗转反侧。 且说白展梦出去后,则去了那个莫英的客房。 刚进去便见一地的狼藉,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衣服。 白展梦轻蔑的一笑,随即道了声:“该起来了!” 床上盖着被子半裸的男女一惊。 男的惊呼道:“你……你怎么在这里……我们……” 白展梦则闭着眼睛不看他们,对那个女的道:“于姑娘,你出去吧。” 那女子闻言,匆忙起身披了件衣服,然后跌撞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往外跑,到白展梦身旁还不忘道了句:“楼主,你说的话可要算数啊。” 白展梦点头道:“算数。” 待那个于香香走后,他随即走到莫英的床前,还捡起地上掉落的折扇,轻轻的摇了摇,然后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莫英,坏笑着道了声:“莫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那莫英支吾着道:“我……我不知道,那个姑娘她,她怎么在我床上,我们干了什么?” 白展梦又是坏坏的一笑,然后用扇子挑起地上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扔道:“你说呢?这男女脱了衣服,你说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还从未与女子睡一起过。” “这不就睡过了。” “这……” 白展梦又是邪魅一笑,然后道:“你呀,这把人家青州州牧的女儿给睡了,你得对人家负责吧,得让家里准备亲事了。” “这……我爹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哦,家风这么严啊。你多大了?” “今年十八。” “十八刚好啊,可以娶亲了,男人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这是好事,你爹怎么会打你呢?” “不瞒楼主说,我……我本将门之后,我两个大哥都战死沙场,只有我小时候骑马从马上掉下来,腿摔伤了,便不敢骑马练枪,所以我从小便不得宠,我爹恨我不争气,有辱将门之风,所以这次悠都剿灭白家庄,他说没有攻打骁骑激烈,让我跟着来磨砺磨砺自己,我听说有簪花节,便想着参与下,长长见识,可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我爹是让我来打仗的,如果知道我去玩女人,你说他不打我才怪……” “哦,这样啊,没事,既然是在我筑梦楼玩的女人,那我筑梦楼就给你解决。你放心,我绝不让你爹打你。话说,他们大概什么时候来呢,我知道时间,也好替你安排……” “估计,估计不日即到……” 闻言,白展梦一惊:“不日即到,这么快?”白展梦又接着问:“那他带着多少兵力。” “大概,大概五万吧。” “五万啊?区区五万兵力,那你们败了。” 莫英不解的望着白展梦道:“五万不少了,为何会败?我听闻白家庄白家剑士不足万人,我父五万骁勇之师如何会败?” 白展梦拿手中的折扇敲了敲莫英的头道:“那你可曾听说吴尘带的一万黑羽军,战八千白家剑士,万名黑羽军覆没,而白家剑士仅折损千人。白家剑士一可敌十,十可敌百。况且除此之外,我悠都三十八大门派皆派有弟子来此,还有悠都十六郡皆有府兵在此。所以你父帅会败,黑羽军将全部命丧于此。” 那莫英闻言,面色难看起来,他悠悠地道:“我明白了,楼主办这个簪花节是为了拿各郡之子做人质,逼其出兵。” “你也不蠢嘛。” “还望楼主放过我父帅。” “我敬莫将军真英雄,此番交战,我可以不杀他,但是他必须交出虎符,我听闻大同各军认虎符不认帅,如果你父帅交出虎符投降,他可不死。” 莫英摇头道:“我父帅不可能投降的。” “那你有办法偷得虎符吗?” 那莫英闻言一惊,惊慌的望着白展梦道:“白楼主,我明白了,原来这簪花节,还有这女子晚上敬酒相陪,都是你设计的对吧?你的目的是我父帅的虎符?” “是。”白展梦一边转着着折扇,一边道。 那莫英冷笑了下:“可惜楼主你错了,我父帅的虎符一直随身,睡觉都不曾离身,我不可能偷到,再说我也不会去偷。而你以为拿了我,我父帅会交出虎符,你想错了,我父帅宁愿死也不用用虎符换我的命。” “哦,是吗?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一个将门之后,却拿个破扇子当公子。你呀,确实只配当摇扇的公子。”白展梦说罢将折扇丢给莫英,准确的说是砸到他头上。 他随后冷笑着道了一声:“你已经告诉我了虎符藏在哪里了,不是吗?哈哈哈哈。” 白展梦说罢,大笑着大步出门…… 莫英傻傻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再之后,白展梦又对寒风、梦生、梦死等人一番吩咐,让他们看好这些宾客。 随即策马奔出筑梦楼。 第370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待白展梦走后,柳媚儿穿衣洗漱好后,便遵从白展梦的安排,与秋月一起挑选那些报名来的侍女与丫鬟,忙得不亦乐乎。 对选出来的容貌出众,做事机灵的女子,便给她们分配工作。 而寒风、梦生、梦死等人继续招待那些州府子弟及门派公子,喝酒吃肉,赏花,看舞。 那些人在筑梦楼玩得不亦乐乎。 尽管大家都在各司其职的,忙忙碌碌,热闹非凡。 但一整天杨天剑却闷闷不乐,他睡到中午才起来。 起来后坐在后院亭子的栏杆上,嘴里叼了个狗尾巴草,看着柳媚儿与秋月训练那些侍女,教他们一些礼仪。 他远远的看着也不说话。 中午的时候,大家稍作休息,柳媚儿也起身准备去亭子里休息。 看着满园子的花海,她确实想起了什么。 此前是来盟主府玩过的,这花亦如当年,特别是亭子边上的那颗桃花,桃花开得正艳,柳媚儿驻足停留了一下。 这时候,杨天剑在亭子里看着柳媚儿,柳媚儿在看花。 好一会儿,杨天剑轻轻走过去,拍了一下柳媚儿的肩膀,挑着眉,一脸调皮的笑:“媚儿,睹物思人啊?” 柳媚儿看得认真,突然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吓得一跳起来,她向后倾了倾身道:“天剑?你说什么?什么睹物思人?” 杨天剑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朗声念了一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媚儿可曾听过这首诗? 柳媚儿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杨天剑,道:“听过,但你何故提此诗?” 杨天剑答:“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媚儿不觉得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吗?两年前的时候,我们一起,我带你看过盟主府的花,你还在这棵树下跳过舞呢?你不记得了吗?” 柳媚儿点头答:“记得。” 杨天剑又道:“我看你站这里看半天了,莫不是想到那时候我们一起……” 柳媚儿闻言,赶紧摇头打断他的话道:“天剑,我是看这花好美,所以多看了一会儿。” 杨天剑“哦”了一声:“是吗?我还以为……”他接着又转脸直视着柳媚儿道:“媚儿,我……我收回我说话的话,因为我听白展梦说你不愿意与他……” 柳媚儿闻言,脸一红,低头打断他的话道:“他,他都跟你说些什么了啊?” 她心里暗道,这个白展梦,跟她说这种男女床第之事不能到处说,没想到他们不能那样,他居然跑去跟杨天剑说。 搞得她羞得很。 杨天剑却继续说到:“他说你们不能……所以我,我还是想与媚儿……”他说罢,伸手欲去抓柳媚儿的手,口中道:“媚儿,你那日都在我面前脱衣服了,愿意与我……对不对?” 闻言,柳媚儿一惊,红着脸,甩开杨天剑的手:“天剑,你,你说什么?那日,那日……那日是我想忘了他,才……才在你面前如此的,你,你不要当真……” 说罢,柳媚儿转身欲走。 杨天剑却伸出手一把抓住柳媚儿的肩膀,把他往回一拉道:“媚儿,你不要骗自己,我们在雪地里相拥,还有在圣女门温泉里……还有你的床上……” 柳媚儿闻言,“啪”的一个耳光抽过去道:“杨天剑,你乱说什么,我们……我那时候是因为我以为梦哥哥不爱我了,才与你……况且我们并没有实际发生什么。你竟然还要拿出来说这些……我,我是你的嫂子。” 杨天剑一手捂着脸,继续说到:“媚儿,我不管,如果你们能够像夫妻一样,我可以退出,但是你们现在不能,而且他都休了你……” “你瞎说什么,我们好得很,再说我的休书不都被你撕了吗?我现在就是你的嫂子,你对你的嫂子说这些话,你不觉得不妥吗?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 闻言,杨天剑喉头抖动了下,挑着眉不甘心的道:“媚儿,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样了,但既然不能那样,就不要勉强自己,你遵从自己的内心。因为我更爱你,他都有白雪了,而我会对你一心一意。” 闻言,柳媚儿咬着唇,看了看杨天剑,她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然后低头,没有说什么,快步的离开。 杨天剑则对着柳媚儿的背影喊道:“媚儿,我想……我想与我大哥公平竞争。” 杨天剑这话说得很大声,让在前面教导那些丫鬟侍女的秋月也听在耳里。 她也疑惑的看向杨天剑。 这时候柳媚儿已走到这边,她头也没抬,继续向里走…… 秋月则跟在她身后道:“门主……”也跟了上去。 于是他们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向内院走去,经过回廊转角处,柳媚儿与一个惊慌失措冒冒失失的男子撞个正着。 那男子的折扇都撞掉地上。 抬眼一看,那男子正是黑羽军都统莫于是之子莫英,柳媚儿唤了一声:“莫公子?” 那莫英也惊呼道:“夫人……” 柳媚儿又问:“你这冒冒失失的,是打算往哪儿去啊?” 闻言,莫英眼神躲闪起来,支吾着道:“我……我想去方便一下,没想到这筑梦楼实在太大就迷路了。” 柳媚儿浅笑了下道:“哦,是吗?这方面嘛。每个客房外面的套房里都有如厕,”柳媚儿边说着边低头捡起了他的折扇道;“如厕也不至于慌张的扇子都弄丢了,你这是……想跑吧?” 柳媚儿说罢,将他的折扇放手掌上敲了敲。 见谎言被戳穿,那个莫英有些急,他道:“白展梦,哦,不……楼主,楼主他是想拿我做人质,所以我……” “哦,做人质啊,你既然知道是做人质,那你还跑?”柳媚儿说罢探出手去擒拿莫英。 莫英见状,出手反击。 然后秋月也上前帮忙,两个女子三五招之后便将莫英制住,随后她们将莫英的胳膊拉到身后,反锁着,然后两个女子架着他,将他绑了起来。 而杨天剑在柳媚儿离开后,一脸失落的去到了一个客房。 一进门便往桌上一跃,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对着正在擦着剑的男子道:“我说吴尘大哥啊,你前面还气呼呼的跑了,怎么自己又这么乖乖的跑来这筑梦楼呢?” 吴尘停下擦剑,将擦剑的抹布一扔道:“哼,谁稀罕这筑梦楼,我不过是见这免费的酒肉吃,便跟过来了。” “哦,也是个想吃白食的家伙啊……” “你……”吴尘白了他一眼问:“说,你找我何事?” “帮你报仇啊!” “报仇?” “你不知道吧?大同已经派兵攻打白家庄了,就在这几日,所以这是个好机会。” “哦,那确实是个好机会,他们何时动手?” “说了就这几日,不过呢,还要你做另外一件事……” 吴尘问:“什么事?” 杨天剑附在他耳朵后面道了几句。 吴尘听后笑了笑,然后道:“我可以按你们说的做,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吴尘便也凑到杨天剑耳后开出了条件。 杨天剑蹙着眉思索片刻后,便点头道:“好,成交。” 他说罢向吴尘伸出手掌,吴尘也伸出手,二人击掌为约。 且说白展梦找到白展鹏,向其告知五万黑羽军不日则到,并询问白家庄一应防御事宜是否准备好。 白展鹏答已按他说的全部准备好,守城器械,暗道,火炭都准备好。 白展鹏显得很紧张。 白展梦则拍了拍其肩膀道:“鹏儿别紧张,我已安排妥当,除了你爹会死,白家庄的男女老少,白家剑士都不会死。” 白展鹏闻言默默的点头。 而后白展梦要了白雪的地址,随即前往白雪的住所去接白雪。 但是遗憾的是白雪的住所却人去楼空,这让白展梦倍感焦急。 他昨天太高兴了,居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他甚至不知道白雪是在白展鹏还是白云天手中,一切本来算计得万无一失,可如今又扑朔迷离起来。 万一,他们拿白雪相要挟,他当如何?他不敢想下去,而现在时间紧迫。 第371章 黑羽军兵临城下 入夜,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暴雨蓄势待发。 而地上如闷雷般的大队马蹄声轰然响起,以排山倒海之势震耳欲聋地传来。 五万黑羽军似狂潮般杀入悠都樊城,一路直奔白家庄而来。 一枚信号烟雾如狰狞的魔影突兀地升起,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将所有人从梦中惊醒。 白家庄内,紧张的氛围如浓稠的墨汁般弥漫开来。 八千白家剑士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他们严阵以待,等待着这一触即发的大战。 白云天手持遗恨剑,立于城墙之上。 他的飞星剑被白展梦折断,如今用的是其子白展飞的遗恨剑。 他目光如炬,这一仗,在所难免,所以他眼里只有坚定,没有半分惶恐与紧张,真气绕身,衣袍鼓动。 一旁的白展鹏则有些紧张,焦急的指挥着城墙上的弓箭手摆阵列队待命。 在黑羽军到来之前,一个赤色玄衣的男子,手持一柄通体赤红的擎天剑从天而降,剑芒指城头的白云天。 只听得他口中大喝:“白云天,我杨天剑来报盟主府灭门之仇,请受死吧!” 白云天赶紧运功持剑应对。 白云天自己都觉得,赶在这时候找他报仇,真的是大好的时机。 白云天面色凝重,赶紧运功持剑应对。 杨天剑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使出夺魂剑法第一式“一剑销魂”,剑势凌厉,如鬼魅般直取白云天要害。 白云天长剑一挑,施展“直上云霄”,身形拔地而起,避开这夺命一击。 杨天剑见状,招式一变,使出“再剑杀魄”,剑影重重,如潮水般涌来。 白云天空中腾步,使出“孤星一点”,精准地刺向剑影中的破绽。 双方你来我往,杨天剑时而使出“剑剑穿心”,时而又使出夹杂着飞星剑法的招式,让人捉摸不透。 而白云天则以“飞星如雨”应对,银色的长剑盈满的杀气,如星光般散落,向杨天剑当头挥洒而来…… 杨天剑这时候使的是白家庄的“月明星稀”,如独明的红月,遮住了白云天那长剑带起的星光,待星光散去,竟然是夺魂剑法下“长剑追命”的招式,连招迅速,如迅雷之势直击白云天…… 看杨天剑的招数中又夹杂着飞星剑法,白云天不解的问:“你怎会我白家庄的剑法?” 杨天剑带着几分得意的道:“偷学的呗,跟你们白家庄的人打太多次,早就学会了。” “你……”白云天说罢,“繁星万点”长剑扫出万点星光射下…… 这时,天空中被乌云掩盖的几点星光也退去,随即,电闪雷鸣之间,暴雨滚滚而来…… 杨天剑已然剑神之功力,而白云天早已剑仙之力,二人的打斗如这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当是惊天地,泣鬼神。 就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黑云军似狂潮般奔腾而来,停在白家庄城门前。 随着骑着高头大马的黑羽军首领莫于是的一声高呼:“攻城!” 十几台攻城器械以摧枯拉朽之势朝前开进,直撞城门…… 一架架云梯高高矗立,如森然獠牙般直逼白家庄那坚固的城墙。 黑压压的黑羽军骑着高头大马,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长枪,呼啸着出击。 城楼上的白展鹏一声令下:“放箭!” 带着火苗的火箭从城头密密麻麻的呼啸着,铺天盖地的射下去。 黑羽军举盾阻止着火箭的进攻,箭矢散落一地。 这雨下得是真好啊,火箭散落在泼油的地面,遇着雨水,竟然点不着。 看来,天不遂人愿,天都不帮白家庄。 城墙上的白展鹏焦急起来。 这时候一个白衣人携着一个持着扇子的年轻人立在城墙。 只听得白衣人大喝一声:“莫将军,住手!你儿子在我手上,请放下武器投降,你们再向前一步,他人头落地。” 这声音运功而发,气势雄浑,震耳欲聋。 而阵前的莫于是却面不改色,哈哈哈大笑起来:“哼,竖子既已被擒,赴死就是!我五万黑羽军只会战死沙场,岂会为了我一人之子投降,真是笑话,哈哈哈……” 他说罢又举起长枪大呼:“给我上!” 于是,黑羽军攻势不减,不断的有人向城墙冲去,有人已经随着云梯向城墙爬去。 当黑羽军靠近的瞬间,白家剑士们怒吼着挥起手中的长剑,迎向敌人。 黑羽军的长枪如毒蛇般刺出,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着左右砍杀! 白家剑士们挥剑反击,剑影闪烁,与长枪不断碰撞,发出铮铮鸣响。 马蹄声响彻天地,战士们在雨中嘶吼拼杀,雨水混合着汗水,模糊了视线。 天空中电闪雷鸣,仿佛在为这场激战助威。 倾盆大雨如瀑布般泻下,兵器带起的雨水四处飞溅,如银珠般洒落。 但在白家剑士的奋力抵抗下,不断的有人被打落城下。 见莫于是不为所动,白展梦继续道:“莫将军有所不知,我白展梦早闻白云天勾结外贼,早欲杀之,奈何一直未得机会,遂收集其通敌证据送往大同朝堂。今日吾弟正浴血击杀白云天,我兄弟稍后便将白云天人头奉上。” 这时候空中,杨天剑与白云天的打斗一直未止。 莫于是看了一眼空中的战斗,稍稍停了下。 只见此刻杨天剑越战越勇,“剑者无情”使出,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凶猛。 白云天“斗转星移”应对,两人的打斗显得势均力敌,而杨天剑则传来阵阵的咳嗽声。 见此,莫于是仰天大笑一声:“哈哈哈,年轻人说笑了,你还是留着力气自保吧。白云天的人头我自己会取。” 白展梦又道:“我知莫将军骁勇,但白家剑士乃忠义之士,并未行谋逆通敌之举。望黑羽军剑士擒贼擒王,休要与白家剑士纠缠。” 莫于是边挥枪砍杀,边道:“白云天当死,白家庄的这些爪牙也当死。” 白展梦又大喝道:“哼,我白家剑士可一敌百,若你们非要战,在此枉送性命,实乃不值!还不如留着性命攻打骁骑。” 莫于是又是冷笑一声:“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是白家剑士厉害,还是我黑羽军无敌。给我杀!” 莫于是说罢,拍马向前,直奔白家庄城墙大门,与城墙脚下的白家剑士展开激烈打斗。 白家剑士虽然列阵应对,但黑羽军皆骑马,很快,白家剑阵的白家剑士全被马队冲散,乱作一团…… 这时候城墙上的白展梦又运功朗声高呼道:“城下黑羽军众将士听之!尔等向来骁勇善战,本应驰骋疆场,与那异族骁骑国浴血拼杀,奈何今却对我白家庄兵戎相向!如今大同国运式微,幼子登基,太后一族专权弄柄,致天下崩离,四分五裂。尔等勇武之士,当奋勇抗敌于外,岂可为这无谓内斗、自相残杀而空耗精力! 听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豪情壮语,下面的黑羽军稍稍放缓了攻击,迟疑着,犹豫着,面面相觑。 这时候那莫于是大喝道:“我黑羽军忠军之师,虎狼之师,莫要听这黄口小儿巧言惑众。这白家庄家主勾结骁骑逆贼,反我大同朝廷,我黑羽军将士受皇命前来捉拿逆贼,岂可被他三言两语蛊惑,给我上。” 于是随着擂鼓声大作,黑羽军继续挺进,对白家剑士欲成包围之势,而城门也即将攻破。 情况危急起来! 第372章 斩杀黑羽军主将 白展梦的心也焦急起来,他原是不想白家剑士与黑羽军正面打斗,相互消耗,因为这两拨人马他都想要。 但没想到莫于是如此冥顽不灵不善变通,如何晓以利害,他都油盐不进。 但同时他也如此骁勇善战,尽管白家剑士剑法再精湛,但在擅长攻城马背上作战的黑羽军来说,白家剑士并没有优势。 这时,又见一大队人马向这边冲来,为首的是寒风,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扛着一面大旗,旗上写着“筑梦楼”几个大字。 为首之人冲到阵前大喝道:“我筑梦楼携三千弟子及悠都武林各帮派、州府府兵万人前来支援。” 那莫于是看了一眼寒风带的人马,只见这队人马,服装、穿着各异,俨然是不同帮派,不同的州府府兵,他们甚至多数人没有骑马,而是徒步而来,武器也是各异。 莫于士发出轻蔑不屑的大笑:“哈哈哈,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挑战我骁勇善战的黑羽军?” 他说罢策马挺枪向寒风这边的队伍冲来…… 那些各门派的弟子及州府府兵以前多是近身单人打斗,哪见过如此声势浩大的正规起兵,马蹄声大作之后,他们顿时乱作一团。 长枪掠过之处,不断有人倒下。 当然也有功夫比较高的悠都武林门派弟子飞于空中,长剑扫过,带起雨水血光一片。 双方又陷入激烈的打斗,双方都有伤亡,地上已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地上的雨水渐渐被猩红的鲜血所浸染,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溪。 这时候,一人冲到阵前,立于莫于是近前,抱拳作揖道:“莫将军,驻手!” 莫于士止马停手道:“吴尘?” 吴尘道:”莫都统休要小看这些悠都武林人士,他们剑法精湛,我黑羽军虽骁勇,但如果硬战下去,将两败俱伤。” 莫于是冷哼一声道:“小子,你莫不是上次带一万黑羽军战白家庄被打得全军覆没,被吓破胆了?你自己倒好,居然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今日还有脸来劝架?” “我……”被莫于是一顿训斥,吴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莫于是又长枪前指,冷哼一声道:“哼,给我让开!看我如何为死去的黑羽军报仇,给我杀!” 他说马越过吴尘向前冲。 这时候,城楼上的白展梦大喝一声道:“好,莫将军,我白展梦就让你见识见识悠都武林的功夫。” 他说罢持剑飞身而下,然后抢过一匹马,驰马直向莫于是攻去。 莫于是策马冲来,长枪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向白展梦。 两人打斗间,黑羽军与白家剑士皆停了打斗,而是观望着他们之间的战斗。 只见白展梦侧身躲过莫于是刺来的长枪,同时驱动身下骏马,与莫于是贴马而过,煞星古剑顺势挥出,与莫于是手中的长枪碰撞出一串火花。 莫于是不甘示弱,掉转马头再次攻来,长枪舞动如旋风,枪影重重。 白展梦丝毫不惧,脚一蹬马腹,腾空而起,煞星古剑带着星光的寒芒,割破绵密的雨水,向莫于是刺去。 莫于是身子一低,贴着马腹避过这一剑,手中长枪一转,继续刺来。 白展梦发现这枪比剑长,他不好近身。而莫于士的马上功夫似乎更好,左突右击,他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 于是白展梦一低身,手抓着马鞍,贴于马腹,长剑扫出,欲割断莫于是的马腿。 岂料莫于是胯下的战马久经沙场,居然抬蹄腾空而起,避过白展梦这扫蹄一剑。 马腾空的同时,莫于是长枪一扫,挑落白展梦那匹马的马鞍。 白展梦再跃起,足尖一点马背,然后飞身于空中。 莫于士一掌落于马背上作为支撑,身体也腾空而起。 两人于是在空中展开了更为激烈的交锋。 莫于是的长枪大开大合,虎虎生风,白展梦则凭借着灵活的身姿和精准的剑术与之周旋。 随着时间推移,白展梦逐渐找到了莫于是的破绽。只见他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绕到莫于是身后,煞星古剑如闪电般刺出。 莫于是急忙回防,但已然不及,白展梦的煞星古剑重重地击在长枪之上,强大的力量让莫于是手臂一麻。 白展梦趁势连续攻击,“飞星传恨”的剑势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莫于是渐渐难以抵挡,又一次激烈的碰撞后,莫于是手中的长枪被白展梦的煞星古剑挑落,飞向空中,旋转着落在远处的地上。 而他的手臂也被白展梦的长剑割破,鲜血从铠甲里流出。 莫于是大惊,口中道:“小子,功夫了得。” 而白展梦稳稳地落在马背上,持剑而立,胜利的姿态宛如战神降临,他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的笑容,只见他抱拳作揖道:“莫将军,服了吗?” 莫于是也大笑道:“哈哈哈,你小子功夫确实在我之上,老夫输得心服口服。” 白展梦又道:“若我悠都武林人士皆如此功夫,你们黑羽军有几成胜算?你还要让他们送死吗?” 莫于是抹着胡须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小子莫要框我,你这等功夫在这悠都怕是数一数二,所以你能打过我。而那些乌合之众想胜我黑羽军,做梦吧。” “这么说你还是要打了?”白展梦挑眉问道。 那莫于是点头道:“哼,黑羽军除非战败,不然哪有投降之理。” 于是,白展梦从怀里掏出一个虎符道:“我素闻大同军队为避免主帅拥兵自重,只认虎符不认主帅,如今,虎符在我之手,你说他们会不会听我的?” 莫于是一惊,指着白展梦疑惑的问:“你……虎符怎么会在你那里?” 白展梦挑眉一笑道:“刚才与你近身打斗顺手摸的。” “你,好小子,我竟没有感知到。”莫于是说罢伸手向胸口摸去。 “咿,不对呀,虎符还在啊。”于是他掏出虎符大喝道:“小儿,诓我,我这虎还在,你手里的虎符是假的……” 莫于是话音还未落,白展梦一剑飞出,只见血光一闪,伴随着“啊”的一声,那莫于是握着虎符的手臂便被砍断。 白展梦飞身接过那手臂,取下虎符道:“现在是真的了!” 他边说着,一脚踹去直踢莫于是胸口。 莫于是便被踢落马下。 这时候,白展梦立于马上大喝道:“虎符在此,黑羽军听令,退后五百米。” 见白展梦打败了主帅,手中又有了虎符,那些黑羽军面面相觑。 一阵骚动之后,终于有人喊道:“退!” 随后,一众黑羽军向后退去,也发出鸣金收兵的号角。 没想到倒地的莫于是抓起地上掉落的一柄长枪飞身而起,口中高呼:“黄口小儿诈我,我莫于是今日跟你拼了。” 话音落,长枪刺来。 白展梦伸手抓住莫于是刺来的长枪,用力一转,那莫于是连人带枪便被白展梦在空中甩了几圈。 之后白展梦用力一拉,莫于是长枪脱手。 莫于士失了武器,只得以掌直击白展梦面门。 白展梦手中煞星古剑一扫,便见血光一闪,莫于士人头落地。 白展梦冷冷地道:“原本念你是忠烈英雄,本不想杀你,没想到如此迂腐,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不客气了。” 白展梦说罢,一低身,以剑挑起地上掉落的莫于是的人头。 城墙上的莫英见状,趴在城墙大呼:“爹……” 而白展梦则提着莫于是的人头,一跃而起飞上城墙。 第373章 联手斩杀白云天 飞上城楼的白展梦将莫于是的人头丢在吴英身旁道: “小子,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上官灼(大同皇帝的名字)与席兰香(太后的名字)我筑梦楼揭竿而起,反了! 我还送你个升官发财的大礼,你抱着你爹的人头,向他们请功吧。你爹英勇牺牲,他们会念在你们满门忠烈的份上,会给你个一官半职,总比你摇扇当公子的强。” 那莫英闻言,吓得跪地,大哭:“爹……爹……” 他并不敢去捡那颗人头,而是跪在地上连连向后退,口中哆嗦着:“爹……我好怕……” 白展梦见状,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冷笑,一脚将莫于士的人头踢到莫英身前,直撞着他的手。 此时,跪在地上的莫英已满脸汗水、泪水、雨水,他这才忐忑,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莫于是的人头,抱在怀里,又大哭起来:“爹,爹……我好怕……” 白展梦鄙夷的看了一眼吓得半死的吴英,然后目光又向城楼下看去。 他的目光冷峻而坚毅,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他运功高呼:“虎符在此,众黑羽军听令。” 下面的黑羽军齐声高呼:“黑羽军听令。” 白展梦立于城墙围栏上振臂高呼:“今天下乱象纵生,阿罗门罗刹以邪门歪功杀我悠都武林人士;大同太后揽权乱我朝纲,民不聊生;骁骑胡人掠我大同子民,为奴为马,人比马贱。 我筑梦楼白展梦虽不才,然心怀天下,揭竿而起!欲灭阿罗,杀罗刹鬼魅;兴师攻伐骁骑,杀暴戾胡人;除大同之暴政,定乾坤,图九州天下一统!愿天下豪杰皆归我麾下,与我共举大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事成之日与诸位论功封侯拜相,岂不快哉!” 城楼下一众黑羽军及筑梦楼门人举着武器高呼:“我等愿追随筑梦楼,灭阿罗、战骁骑,除暴政、统天下。” 高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众多白家剑士也随之高呼:“我等愿追随楼主”、“我等愿追随楼主”、“我等愿追随楼主”。 这时候白展梦转脸看向空中杨天剑与白云天的打斗。 他们的打斗真的持续了太久……白展梦的心有些不安起来。 只听得,杨天剑大喝一声,“长剑追命”,空中一道夺目剑光如闪电般袭向白云天。 白云天眼神一紧,急忙使出“飞星遗恨”,与那剑光狠狠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强大的气流。 杨天剑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紧接着“剑下亡魂”“夺魂杀魄”连环使出。 白云天被逼得节节后退,但他不甘示弱,施展出“繁星万点”“万剑穿星”,一时间剑影漫天,与杨天剑的剑势交织在一起。 杨天剑怒目圆睁,使出了最后的杀招“魂飞魄散”,强大的剑气仿佛要撕裂空间。 白云天拼尽全力,使出“斗转星移”,试图化解这致命一击。 然而,终究是杨天剑更胜一筹,那凌厉的剑气还是突破了白云天的防御,击中了他的胸口,白云天口吐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杨天剑举剑欲再刺出,竟然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大口吐血。 这给了白云天喘息的机会,他落在城墙边上,扶着城墙的栏杆站着,他手捂着胸口,朗声大笑道:“白展梦,白雪在我手上,你让这狗杂碎放了我,不然我杀了她……” 闻言,白展梦一惊,向白云天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白雪被推上了城墙,此刻白云天的长剑架在她脖子上。 而杨天剑捂着胸口跟了上去,长剑前指,亦步亦趋的逼近白云天。 此刻白雪嘴里塞了一块布,瞪着惊惧的眼睛。 白展梦面色一沉,嘴唇牵动着,他转脸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展鹏,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最后拿了白雪给白云天当作要挟,想换他父主一命。 此刻白展鹏被白展梦那逼人的目光看得低下头去。 白展梦再转头,恨恨的看着白云天,那目光透着无尽的寒光与恨意:“白云天你好歹是悠都武林盟主,竟拿自己的女儿作为要挟,这是第三次了!” 白云天冷哼一声道:“哼,也怪你狼子野心,逼我太急。你放下剑,让杨天剑也放下剑,放过我,我便不杀雪儿,不然我死,也要她陪葬。” 白展梦握剑的手微微动了下,他看了一眼白雪。 那目光似是有无奈,也有不忍,但他并没有立即弃剑,握剑的手似乎抓得更紧,以至于肩膀都在抖动着。 也不知是他手脚骨伤才好,与莫英的打斗让胳膊的骨头刺痛,带来的颤抖,还是因为愤怒而颤抖。 白展梦又看了一眼台下的黑羽军及白家剑士,此刻原本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下,他陷入犹豫不决之间。 这时候城下的寒风道:“楼主……”人也随之飞身而上,立在白展梦身旁,他的眼神也透着寒光,对白展梦道:“楼主,这次你不能再为了女人……不然再无机会……” 这个白展梦当然懂,他冷冷的道:“我知道!” 见白展梦迟迟没有发话,而身后杨天剑还在步步逼近,白云天急了,口中大喝道:“退后,放下剑,不然我杀了她!” 他手里贴着白雪脖子上的剑进了一分,只见白雪的脖子流出一丝血线。 白雪那惊惧的眼睛瞪得更大,掉出眼泪来,身体也扭动着。 杨天剑停在那里,没有再进,而他身后众多白家剑士长剑前指,围了上来…… 而此刻杨天剑不停的咳嗽,手一直捂着胸口,他的状况也很不好,只要他此刻放下剑,那么他后面的白家剑士必定围上来,他瞬间就会当成剑靶,身体会被捅出血窟窿。 对于白展梦来说,他此刻不仅是在女人与唾手可得的权利之间做选择,同时也是在杨天剑与白雪之间做选择。 杨天剑看了一眼白展梦,似是寻求他的决定。 白展梦的眼眶血红,他目光紧紧的盯着白雪,良久良久之后,他嘴角竟然牵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是他以前杀人时的那种冷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给了杨天剑一个眼神,杨天剑会意的微微颔首。 “咣当”一声响,白展梦手一松,煞星剑掉在地上。 此刻紧张的白云天才缓缓舒了口气,但他并没有松开白雪脖子上的剑。 因为杨天剑手中的剑还没丢,而是突然向前一个闪身,一剑插进白云天的心窝。 白云天手中的剑一拉,白雪喉头血一喷,人已倒地! “雪儿”白展梦大呼一声,一抬脚,煞星古剑弹起,他抓住剑飞身而上,一掠身向白云天冲去,长剑一扫,直接割下白云天的头颅。 鲜血喷出,一具无头尸倒下! 第374章 以擎天剑换白雪 然后白展梦一手提着白云天的人头,一手扶住杨天剑,一旋身,面朝着举剑逼近的白家剑士大喝一声:“白云天已死!谁敢上前,我要他人头落地!” 闻言,众白家剑士皆被震慑住,愣愣的站在那里持剑不敢上前。 而对于倒在地上的白雪,白展梦竟然没有多看一眼,甚至没有唤一声。 就连旁边的杨天剑、寒风都疑惑得很,这太不像他了! 他虽然冷酷,但不无情。 而此刻,为何?他却显得如此冷漠与平静。 死的这个女人肚子里可是怀着他的孩子。 疑惑间,只见白展梦又举着白云天的人头大呼:“白家庄庄主既死,众白家剑士今后听我号令,若有不从者,有如此人头!” 这声音振聋发聩。 一众白家剑士,包括还在城墙下面的白家剑士纷纷跪地道:“我等白家剑士愿听命梦于公子,唯梦公子马首是瞻。” 这时候白展鹏看着白展梦道,眼神里有不甘,有不满,还有恨意。他咬着牙齿语气沉重的道:“大哥,原来你说的帮我是在帮你自己吧?你要的是不想白家剑士与黑羽军对战,而是将这两拨人马都收归于麾下,对吧?” 白展梦转脸,狠狠的瞟了他一眼,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后知后觉。” “你是个疯子!”白展鹏嘴里一字一顿的挤出几个字。 此刻,白展梦手一挥,将白云天的人头丢在白展鹏面前,然后手中的长剑指着白展鹏,冷冷的道:“疯子?如果我不是在帮你,此刻的白家庄,就如昔日的盟主府,已经血流成河,满门被灭! 说吧,我杀了你爹,做仇人还是做兄弟你自己选?若是做兄弟,我会留着白家庄看家护院的白家剑士;若要做仇人,我屠尽白家庄满门,一个活口不留,包括你!” 白展梦说这话时,面无表情,那目光冷得如他手中泛着寒光的煞星古剑。 白展鹏闻言,脸上渗出细汗,他缓缓地跪了下去,喊了声:“大哥,我白展鹏今后唯大哥马首是瞻。” 白展梦收了指着他的剑,冷冷地道:“这才对嘛,大丈夫能屈能伸!” 一切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瓢泼的大雨还在下,狠狠的砸在每个人脸上、身上,不仅淋湿了每个人的衣衫,还有心! 虽然春天了,但此刻的雨竟然透着如此的寒意! 这时候突然一个如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响起:“妙极,妙极,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天生的枭雄!” 循声看去,只见一着红色纱裙的女子掐着另一个女子的脖子,一步步的登上城墙,并且由另一头向白展梦这边走来。 只见此女子身材高挑,她身着鲜艳如血的红色开叉纱裙,裙摆随风轻扬,开叉处洁白的长腿若隐若现,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将那纱裙打湿,紧紧地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愈发凸显出她婀娜多姿的体态。 她的脸上蒙着一层红色面纱,虽看不清面容,只瞧这完美的身材,便知定是阿罗女子无疑。那神秘的气质,配上这绝美的身姿,让人笃定她必是一位绝色美女。 白家剑士举剑亦步亦趋的跟着,但却不敢阻拦,因为她手下掐着的是白家庄的二小姐,白雪。 众人皆惊,白雪不是刚被白云天抹脖子了吗? 怎么又会出现,而且这挟着她的女子是谁? 杨天剑捂着着胸口,望着身旁的白展梦,眼神里尽是不解。 白展梦读懂了他的眼神,解释道:“刚才那个不是雪儿,所以我才让你动手的。” 杨天剑又问:“你怎么知道刚那个不是白雪?” 白展梦答:“眼神!” 随即,白展梦看向那挟着白雪的女子问:“你是何人?放开她!”他握剑的手动了动。 那女子继续向前走,边走边道:“公子的一位故人。放她可以,不过呢,让他拿擎天剑来换。” 那女子指了指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 白展梦疑惑起来:“故人?我并不识得你!你既然是要擎天剑,拿我夫人作甚?擎天剑不受我控制。” 那女子道:“是吗?他此刻受着伤,你可以将你的剑架在他脖子上,让他拿剑换你的女人。” 此刻被掐着脖子的白雪口中挣扎着唤道:“梦哥哥……” “梦哥哥,叫得是真好听。”她说着,好像手下更用力了,被她掐着的白雪呼吸急促起来。 白展梦将脸转向杨天剑,目光中带着祈求。 杨天剑轻轻的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剑,也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白展梦,口中道:“这剑已与我人剑合一,等于我半条命。” 白展梦没有说话,他自杀白云天那时候起,一直是扶着杨天剑的。 因为杨天剑额头冒着汗,嘴唇毫无血色,而且不停的咳嗽,显然是与白云天的打斗受了伤,也是运功引发咳疾加重。 见白展梦沉默,那女子又厉声道:“怎么,舍不得?”手下再用力,便掐着白雪的脖子将她提起来了。 白雪被掐得杏眼圆瞪,脸色绯红,几乎无法呼吸,两条腿在空中用力的蹬着,那凸起的腹部更加明显。 这让白展梦的心紧紧的收拢,他的身体颤动着,焦急得眼眶血红。 他再次看向杨天剑,轻喊了下:“天剑……” 这时候杨天剑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他道了句:“那好,我用这柄剑帮你换白雪,但你把媚儿让给我。” 闻言,白展梦喉头颤动着,缓缓地道:“你也逼我?” 那掐着白雪的女子厉声道:“快点,我可没耐心听你们啰嗦。” 而被她提起的白雪腿好像不再晃动了,脸由红转白。 这是要让白展梦在白雪与柳媚儿之间选。让他怎么选?此刻他血红的眼眶里流出泪来。 确实,他知道擎天剑对于杨天剑来说意味着什么?更舍不得将柳媚儿让给他。 就在前面白雪被红衣女子挟持过来时,柳媚儿也借着云梯,飞身上到城墙上来。 这一幕,都收于她眼底。 她看着白雪,满是担忧,再看看白展梦,同样的无奈。 此刻,白展梦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去看白雪,也不愿用剑架着杨天剑逼他舍剑,更不愿为救白雪,放弃柳媚儿。 他松开扶着杨天剑的手,转而扶在城墙的栏杆上,手指抓着栏杆,抓出一道道血痕,他整个身体的重心压到栏杆上,他的腿一直在抖,身体抖动得更厉害。 他的脸上尽是无奈与痛苦,眼泪不停的跌落…… 这个选择,他没法做。 此刻杨天剑道了声:“那……公平竞争!” “好!”白展梦立即答。 于是,杨天剑将手里的擎天剑丢给了那个红衣女子。 那女子接过擎天剑,放下白雪。 白展梦奔了过去,一把接住白雪,伴随着重力压过来,他双膝一软,人竟然倒了下去…… 他抱着白雪跪在地上,口中喊着:“雪儿……雪儿……” 他把脸贴在她脸上,温柔而动情。 白雪缓缓地睁开眼睛,咳嗽了几声:“梦哥哥……”她伸出手抚着白展梦的脸庞。 她脸上带着泪,嘴里含着笑。 “梦哥哥,你都好了吧?” 白展梦点头。 红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哼,真是情深!” 这时候,杨天剑看了一眼柳媚儿,望着她温暖的笑了下。 柳媚儿低头,躲闪着杨天剑的目光,而是看着地上抱着白雪的白展梦。 她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白展梦此刻不敢看柳媚儿,避过她的目光。 雨水浇在他的身上,一片冰凉。 依旧是人短暂的平静,依旧是雷电交加,依旧是狂风暴雨。 第375章 蛰伏雄鹰乘风飞 今夜,其实还有一场战争,这么大的动作,血符帮没有出现? 其实,在白云天与杨天剑打斗的时候,花含露与玉无暇也经历着一场打斗。 她们似乎是势均力敌,似乎是两败俱伤。 此刻,白展梦看向远处,道了声:“起风了……邪风……” 他担心的似乎还是要来。 那红衣女子则换了一种语气,淡淡的道:“他们不会来了!” 白展梦望向那红衣女子,目光复杂,他此刻反而不知道她是敌是友了。 别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白展梦与那红衣女子知道,他们说的是血符死士,亦或是血符隐士。 她是谁,她为何那么笃定的说他们不会来。 疑惑……不解…… 这时候有马蹄声响起,但似乎是从近到远,开始急促,后面若隐若现。 “不好,他们要跑!”白展梦口中道,遂抱着白雪起身。 今夜,还有一队要出现的人马没有出现,那就是骁骑安在悠都的稽武司。 白展梦料想,他们是想趁白家剑术与黑羽军打得两败俱伤时,再拿下剩余的那队残存的人马。 剩下的无论是白家剑士,还是黑羽军,只要两败俱伤,稽武司都可以拿下,他燕如飞,都可以以此向骁皇邀功。 只是,他想错了,今夜,黑羽军与白家剑士只打斗了一会儿便停下,不仅没有两败俱伤,还尽归于白展梦麾下。 白展梦是在与莫于是的打斗中,便听到了马蹄声,凭声音,便知人数不少。 现在见着他们没有两败俱伤,骁骑的稽武司得跑了。 此刻白展梦把怀里白雪交给柔儿,因为柔儿也随后飞上了城墙。 随后对杨天剑与柳媚儿、白雪他们几个道:“你们先回去。” 之后,白展梦提起剑,对着城墙下大喝一声:“黑羽军听令,随我诛杀骁骑稽武司贼子!” 他说罢,飞身而下,跃上一匹马,停在黑羽军阵前。 城墙上的寒风也随后飞身而下! 黑羽军发出震耳欲聋的“诛杀骁骑贼子”的振臂高呼。 白展梦站在黑羽军阵前举着虎符道:“黑羽军众将士听令,左右各两万人从左右两翼包抄,一万人骑快马绕后。” “黑羽军得令!”排头的几名黑羽军将士抱拳作揖道。 然后整个黑羽军调转马头迅速变阵,分列三队。 白展梦又对寒风道:“寒风你率白家剑士随我从正面进攻,小心他们可能有箭雨。” 寒风点头道“是!”他随即又轻声问了下白展梦:“楼主你的手脚骨伤……” 因为心细如发的寒风看到了与莫于是打斗后,站在城墙上的白展梦手脚一直在抖。 他或许是在坚持,他不免有些担心。 白展梦答“无妨!” 然后一蹬马腹,“驾,驾,驾……”他胯下的战马抬蹄狂奔,白展梦边驰马口中边大呼:“煞星剑出风云动,随我杀敌!” “随楼主杀敌”,后面一众人或骑马或狂奔跟在后面。 地上的雨水,被马蹄带起,泥浆与雨水翻腾…… 趴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幕的白展鹏道:“他真的是天生的将才!” 一旁的杨天剑则道:“不,他是天生的王者!雄鹰蛰伏太久,是时候乘风而起了!” 这时候白展鹏突然一剑刺过来,此刻杨天剑没有剑,他依着护栏转了几圈,躲过这一剑。 “你想杀我?”杨天剑问,那惨白的脸上竟然挂着毫无畏惧的笑。 “想,杀父杀兄之人,肯定想杀之。” 杨天剑又笑着道:“可惜啊,你杀不了我,也不敢杀。”他说罢伸手推开白展鹏的剑道:“你呀,还是把这仇恨压回去,依着白展梦这层关系,跟我做兄弟吧,不然,你会死的……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他说的没错,如果自己杀了他,白展梦也会杀了自己,白展鹏暗思。 “你跟我们做兄弟不亏的,有两个武功高强又聪明的人罩着,可保你无虞。”杨天剑边说着边拍了拍白展鹏的肩膀又道:“你说是吧?鹏弟弟。” 白展鹏收了剑,冷着脸:“你……你跟他一样,都是疯子。” “疯子好啊,疯子无所畏惧。”杨天剑说着越过白展鹏,继续向前,向柳媚儿他们那边走去。 可刚走几步,居然眼前一黑,人倒下去了。 柳媚儿唤了声:“杨天剑。” 她犹豫了下,随后还是扶起了他,架着他。 这时候白展鹏走到白雪近前道:“雪儿, 你都看到了,他砍了爹的头。” 白雪愣愣的看着白展鹏,咬着唇,眼里含着泪,不语。 白展鹏走过来,对白雪道:“他是真的很强,功夫高,有野心,有谋略,但是城府也太深,所有人在他的算计中,他太强了,强得让人害怕,今夜,我真的怕他了。” 白雪上前抓着白展鹏的手道:“鹏哥哥,他是你的大哥,也是我的夫君。” 白展鹏点头,把白雪拉了拉,靠在他怀里,然后抚着白雪道:“雪儿,我好怕他的野心以后会伤害到你,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了。” 闻言,白雪一震,抬眼有些不解的看着白展鹏。 白展鹏却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道:“哎,也没办法了,雪儿你好好的吧。你今晚是留在白家庄,还是随他们去筑梦楼?” 白雪停了下,思索片刻道:“去筑梦楼吧。” 白展鹏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好,果真亲情比不过爱情。” “鹏哥哥,我只是好久没见他,我想他,所以……白家庄是我的娘家,你是我哥。” 白展鹏道:“嗯,也好,今夜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是的,环顾四周及城下,这一仗,还是死了不少人,城楼之下,都是尸体,还有血水,这些都得清理了。 而白家剑士竟都认了白展梦为主,他得带着家丁们来收拾残局了。 他说得没错,他是在帮他,至少他现在还有命收拾残局,白家庄巍峨的楼宇府邸还在,庄内的几百号家丁仆人都在。 雨水浇在白展鹏脸上,让他有些顿悟。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今后要做这俊杰了。 放下他杀了他爹的这个事,不仅不能有仇恨,还要把他当大哥,还要抱紧他的大腿。 这样他才能在这乱世生存。 只是白家庄就再不会如从前了,再也不是悠都第一大帮派,也不是悠都第一有钱的帮派了。 只不过是一个富人家的府邸庄园了。 以后悠都武林最厉害最有钱有的帮派是筑梦楼了。 第376章 并肩作战杀燕贼 在白展梦策马追骁骑稽武司的人马时,他身旁出现一匹马,与他的马齐头并进。 只见马上正是前面挟持白雪的红衣女子,她边骑马边对白展梦道:“公子手脚有疾,我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白展梦答:“谢了!” 那女子问:“如何谢?” “……”白展梦无言。 “以身相许!”那女子说罢,竟然一飞身,跃上了白展梦的那匹马,从后面抱着白展梦。 白展梦身子一僵。 “姑娘这是做甚?” “与你同乘一骑,保护你!” “……”不待白展梦答话,果然天空中铺天盖地的箭雨射来。 “小心箭雨!”白展梦高呼。 胯下战马感受到危险,抬蹄嘶鸣,白展梦一缕缰绳,后面的女子贴身而来。 身前的柔软紧紧的贴过来,被雨水打湿的衣衫似乎能透着皮肤的温度。 白展梦身体再度一僵,那好久不曾舒缓的地方昂扬而起。 白展梦喉头滚了滚,吞了口口水。 来不及管这发烫的身躯,眼前无数的箭矢如蝗虫般,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穿透雨幕,呼啸而来。 白展梦一手扯着缰绳继续驱马前行,一手挥剑抵挡箭雨。 而身后的女子则挥舞着一条红色披帛阻挡箭雨。 那披帛在她的手中灵动地舞动着,披帛与箭矢碰撞的瞬间,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声响。 随着她手臂的快速挥动,披帛如同一面坚韧的盾牌,将一支又一支的箭矢狠狠击落。 雨水不断地打在她的身上和披帛上,那红色的披帛在雨幕中翻飞,箭矢纷纷坠落,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安全区域。 正如她所说,保护他,她用这披帛为白展梦人撑起一片暂时的安宁。 以至于白展梦可以专心策马,不用担心这些箭矢会近身。 箭雨下,黑羽军和白家剑士们不得不挥舞着兵器,拼命地阻挡着这些致命的箭矢。 箭雨之下,不断有人、有马倒下。 但战马还在抬蹄向前,溅起和着雨水的泥浆。 黑羽军骑着快马,已将骁骑稽武司呈包抄之势,那些人马只得掉头,而后面追来的白家剑士与筑梦楼的人马已迎了上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他们终于逼近了骁骑国稽武司的人马。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中的弯刀在黑夜下如月光般闪着寒光。 雨水从他们的盔甲和兵刃上滑落,又一场残酷之战一触即发。 “杀!”随着白展梦一声怒吼,那如闷雷般的喊杀声瞬间响起,双方人马冲撞在一起。 黑羽军如鬼魅般穿梭在敌阵之中,手中的长枪挥动带起雨水和鲜血,刺入敌人的胸膛。 白家剑士则列阵而战,整齐的剑势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直向骁骑武士扑去,他们的长剑如毒蛇般刁钻,与骁骑武士的弯刀碰撞,火光之间,挥洒鲜血与雨水。 白展梦如闪电般直击骁骑武士,他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手中的煞星古剑如银蛇吐信,又如星辉璀璨,挥洒间,收割敌人的人头。 而在白展梦的身边,那红衣女子身法灵活无比,忽如红光掠影,忽如飞鸟盘旋,手中的短刀在雨幕中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他们忽而背贴着背,互为防护,忽而左突右击,互为进攻。 白展梦长剑一挥,挑开迎面刺来的长枪,女子则趁机飞身向前,短刀精准地割破敌人的咽喉。 他们相视一笑。 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如同一个整体,在敌方阵营中左冲右突。 一个时辰后,地上尸横片野,血水在雨中的冲洗下,如小溪流淌。 双方各有伤亡,白展梦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其实并不想这样的硬战,虽然这一战,黑羽军必胜,但是这是他好不容易拉起来的第一支队伍,他不想他们有伤亡。 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不远处,在战斗中被保护的中心的位置,那里有一辆马车,旁边有人举着盾,持着武器防护。 白展梦冷哼一声:“哼,一个不会武功人置身于战场中,岂能活命?” 他随即向那顶轿子飞去,身后的红衣女子也一闪身飞去。 二人所到之处,手起,血光四溅,人头落地。 当解决了周边防护的骁骑武士。 白展梦以剑挑开车帘,三支利箭飞射而出,白展梦侧身,一支箭被他的长剑挑开,一箭贴着前胸飞过,再一箭居然擦着胳膊过去。 好险! 他肩骨有些阵痛来袭,所以动作慢了些,这一箭但还是擦破了口子,好在伤口并不深,但是还是有血顺着他月白色的衣袍流下。 再之后马车里飞出一人,长刀横扫,直击败展梦面门,白展梦长剑出击,刀光剑影相触,火星四溅。 白展梦手臂有些发麻。 这人功夫不弱,白展梦便与他打斗起来,那红衣女子也来相助,二人五招后,那女子一刀割破了这人的喉咙。 而后,白展梦目光看到后面一个骑马的人。 是他!白展梦飞了过去,越过那些弯刀,直接将他抓着从马上拉下,然后抓着他的衣领,大吼道:“驻手,叫你的人驻手。” “驻手!”那人惊呼,他身边的那些骁骑武士这才停了手。 黑羽军与白家剑士也停了手。 两拨人马持械对峙。 白展梦抓着那人的胳膊,将他过肩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在那人脸上,冷冷的道:“燕大人,好久不见啊。” 燕如飞被踩得吃痛,并不好说话,咳嗽了几下。 白展梦继续道:“被人冤枉的滋味好受不?可惜啊,没想到耶律鸣风也真有本事,通敌大罪也能给你洗白,还能让你戴罪立功。” 燕如飞怒目圆瞪,挣扎着道:“果然是你,我们殿下猜得没错。” 白展梦嘴角勾出一抹淡笑:“哦,挺聪明的啊。你原打算乘白家庄与黑羽军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但没想他们不打了,是不是失策了?” “你……蛊惑人心的本事老夫真的佩服,这黑羽军居然也能被你说服投于你麾下。” “多谢夸赞,我也挺佩服你的!你胆儿够肥啊,既然回了骁骑,就赶紧夹着尾巴躲起来,你还有胆子再来我悠都武林送死?” “少废话,要杀要剐快点来。” “你想死个痛快?放心,我说了,你的人头记在我剑下的。只是,你死之前,让这些人放下武器,归于我麾下。” “你做梦,我骁骑武士只有战死,没有投降之举,你杀了我也没用。” “是吗?但我看你们这帮人里至少有一半的人不是骁骑武士。不过在我悠都武林能藏起两万的人马,也真是有本事。悠都人都讨厌骁骑胡人,你们能让我悠都武林人入武你们稽武司,我猜是银子的作用吧。银子啊, 我白展梦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我要是给他们更高的饷银你说他们会不会跟我呢?” “哼,但是我骁骑人不会投降。” “哦,你是骁骑人啊?果然这投敌卖国,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忘了!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打算要你们骁骑人。” 白展梦继续说着,脚下一用力,那燕如飞便痛得嗷嗷叫起来。 “至于人马嘛,我挺感谢你们耶律鸣风送的那些银子还有马,让悠都武林帮派扩展自己的势力,这白云天一死,这些人马将尽数归我。你说,当耶律鸣风听到这个消息气不气?” 没有让燕如飞继续说罢,白展梦又道:“我猜他一定很气,但他看到你的人头却不一定会生气,你信不信?” 燕如飞盯着白展梦胳膊上淌下的血,冷哼一声道:“哼,你还在这里逞口舌之快,刚才……那……那箭上有毒,我死也要你陪葬!” 白展梦也冷哼一声道:“哼,你们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也想要我白展梦的命?你想得太简单了,要是我这么容易自死,我白展梦早死几百回了。” “去死吧你!”白展梦继续道,随即一挥剑,割下燕如飞的人头,血溅了他一脸…… 第377章 她是梦魇的救赎 随即白展梦飞身到那个马车的车顶,举着燕如飞的人头运功高呼道: “你们的主帅已死。若是为银子加入骁骑稽武司的悠都人,放下武器,我白展梦可以将你们收于麾下,给你们发比他们给的更高的饷银。而今夜,以你们杀的骁骑人头发银子,一个骁骑人头换十两银子。给我杀!” “杀!杀骁骑贼人!”一众悠都武林人士立马倒戈,看到持弯刀的骁骑武士立马狂杀。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原本加入悠都稽武司的人英勇无比,与稽武司的骁骑人展开激烈的搏杀。 而黑羽军与白家剑士则围在他们周边,不断的振臂助威道:“杀,杀,杀!” 白展梦又丢了燕如飞的人头给一个骁骑武士道:“把这颗人头送给耶律鸣风,我饶你不死。” 那人抱着人头点头。 白展梦又对旁边的人道:“放他走!” 于是众黑羽军放开一条路,那人骑着马,快马加鞭消失在夜色中。 许是膝盖传来的阵阵酸麻感,让白展梦不再站着,他屈膝坐在马车车顶,冷冷的看着这场杀戮。 此刻白展梦感觉胳膊传来阵阵刺痛感,他蹙了下眉,点了胳膊上的穴道。 然后对旁边的寒风道,等下结束后,你让吴尘带领黑羽军的人找个地方安营扎寨,还要加紧建兵营工事。 “是!”寒风道。 他又道:“这些悠都各门派的人及各郡府的人带回筑梦楼,别让他们走了,我还有用。” 寒风答:“是。”他随即又问:“你这箭上有毒……你要紧不?” 白展梦捂着胳膊,面色难看起来,他蹙着眉道:“带我回去,请大夫……” 他说罢,就头一偏,歪倒了。 这时候那红衣女子飞上马车,扶住白展梦,然后对寒风道:“我会救他。” 她说罢,将白展梦的胳膊往脖子上一搭,随即背起他,飞身而去…… “楼主!”筑梦楼的人及白家剑士疑惑起来,提剑欲追。 寒风阻止道:“不用追了,那女子是友不是敌!” 雨继续下,而战斗在两个时辰后止。 骁骑武士被悠都武林人士及黑羽军全部斩杀,余下近一万人的悠都武林人士。 这一战,白展梦至少获得了七万余人的兵力。 战斗过后,那片原本喧嚣的场地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静。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尸体,鲜血从那些尸体中流淌出来,与倾盆而下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泥浆、血水汇聚成溪流。 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落下来,停在尸体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叫声…… 且说那个红衣女子背着白展梦钻入了一个山洞里。 她将白展梦放在地上,又找来树枝,升起篝火。 随后,脱去白展梦的长衫,还有上衣。 露出他那健硕的胸肌,但上面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口,而两边肩膀直到胸口的伤疤更是狰狞可怖。 那女子蹙了下眉,手指轻轻的抚过这伤口,道了声:“这得有多痛啊,好可怜。” 再之后,她抓起他的胳膊,以嘴咬住那箭伤伤口,将毒血吸出,然后再张口,吐出一大口黑血。 如此反复了很多次之后,她再洒了些药粉在伤口上,随即又扯了衣服上的布条帮他包扎着伤口。 包扎好伤口,她又拿了帕子,给他擦着身上及脸上血污,昨夜的战斗太惨烈,那些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做完这些,她又将白展梦那被血染红的衣服在洞口接了雨水,洗涮干净,之后便将他的衣服挂在篝火旁的树枝上烘着。 她做这些时,白展梦一直昏迷着。 他在做梦。 梦中,有很多人追杀他,他们拿着不同的武器,有刀、有剑、有钩子、狼牙棒、有各种不同的武器…… 他不停的跑,边跑边与他们打斗,他不停的被砍伤,流了很多血,后面他完全招架不住,他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身上的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多,流了一地,直到把他淹没…… 他就这样泡在血水里,呼吸都特别困难,他不停的挣扎,想要爬起来,可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哭喊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好怕,我好怕……救救我,救救我……” 梦里,他叫出了声音,随即一个女子抱住他,紧紧的抱着。 而好久好久之后,那个女孩拽着他的手,将他从血海里拉起…… 然后抚着他身上的伤口道:“你,痛吗,痛吗?” “痛吗?痛吗?痛吗……”白展梦脑海里一直是重复的声音。 那声音很好听,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说这话的是谁,但实在太痛了,痛得睁不开眼睛。 就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痛,是真痛,痛得他全身抽搐,身上冒出冷汗,额头青筋暴起…… 当他再度大喊着:“不要,不要……” 一把大刀砍过来,他的人头滚落。 吓得他猛的从梦中惊醒,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女子的怀里。 那女子紧紧的抱着他,温柔的道:“你醒了……做梦了吧?” 白展梦点头。 那女子拿出一个帕子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紧紧的抱着他安抚道:“别怕,别怕。” 白展梦轻轻的点头,此刻在她怀里,梦里的惊惧全消失不见,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特别是那个帕子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味道。 那女子又问:“公子也会害怕吗? “我也凡胎肉身,肯定会害怕。” “哦,我见公子昨天杀人的时候手起剑落,勇猛得很,不曾想你也会害怕。” “昨天害怕不是因为怕自己死,而是你掐着我夫人,我真的很害怕。 “哦,你很爱你的夫人啊?” “是!”白展梦答着,此刻他感觉脸下是一片柔软,他这才发现他的脸贴在她胸口。 他看着自己裸着的上身,那红衣女子穿的是一件抹胸纱裙,那一线沟壑清晰可见,如月色般的白照的他睁不开眼睛。 他吓得瞪大眼睛,惊呼道:“姑娘……” 他一边用力欲推开那女子,可是左胳膊被她压住,右胳膊却由于中毒箭,此刻还抬不起来。 那女子却噗嗤一笑道:“怎么,公子害羞了?” 白展梦轻轻的点头,无比惊惧的问:“姑娘,我们……我们不会干啥了吧?” 那女子咯咯的笑起来:“公子希望如此吗?” 白展梦点头后又摇头,脸唰的红了。 那女子抓着他的一条胳膊,形成桎梏。 这时候那女子突然拉了面纱,性感的唇贴上了白展梦的唇,温柔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展梦呼吸急促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缱绻着的欲望与残存的理智交织,他有些害怕…… 他想用力推开她,却发现她的力气好生之大,甚至超出自己。 最后是好久之后,那女子才松开他的唇…… 白展梦带着羞涩与无奈的道:“姑娘,我已娶妻了的……” 那女子松开白展梦后立即拉上了面纱,说道:“我知道啊。” “那你还如此?” “哼,小气鬼,我救了你的命,吻下你怎么啦?” “我……因为我答应过我妻子不会与别的女子这般的。” “哦,你怕你妻子啊?” “是……”白展梦点头,然后一手遮着自己的前胸,一手指了指篝火旁架子上的衣服,道:“把我的衣服给我。” “怎么?害羞啊?看都看完了,我还给你擦了身子,还遮个啥?” “你……”白展梦好不容易腾开手,挥手运功,撩起衣服,然后麻利的穿上衣服,口中道:“姑娘,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不好吧?” 那姑娘又是一笑:“我说了我救你,要你以身相许的。” 那姑娘遮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与表情,但从她此刻的眼神,明显感觉她在笑。 “你……”白展梦红着脸支吾起来,接着又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但是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可我感觉你想了的。” 白展梦红着脸点头:“姑娘身量妖娆,我如果不想,就不是男人了。只是我答应我夫人不碰别的女人,所以我不能……我们不会已经……?” 第378章 雪意木棉的味道 “咯咯咯”那女子又发出一阵窃笑,如银铃般的笑声,甚是好听。 “你觉得呢?” “这……我……”白展梦的脸更红了,他低着头。 那女子见他这般样子,便又是一阵笑,随即道:“公子看起来阳刚雄武,没想到这般羞怯……” “……我,我对不住我夫人……”白展梦抓着衣襟的手更加用力了,他蹙起眉头,一脸的自责。 那女子这才说:“好啦,不逗你了,没有啦。就吻了下你,然后看你做梦就抱着你,再就有吻了你的胳膊,帮你吸出毒血……” “啊……你是说,是你用嘴帮我吸出毒血,帮我解毒的?” 那女子点头道:“是啊,好在伤口不深,不然你重则会丢了性命,轻则这条胳膊就会废了。” 闻言,白展梦一阵感激。 那女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展梦一眼,此刻他左手紧紧的拽着衣服,眉头深锁,面色绯红。 她看着他这般样子,然后悠悠的道:“你这个样子,好像羞涩的少年郎,那时候见你,你也还是个少年……” 闻言,白展梦又是一惊,他凝眉惊讶的问:“你……你以前见过我?” 那女子点头答:“是,很多年前了。” “那我怎么没见过姑娘?” “因为你晕迷着呢,那时候也是我救了你。” “你是阿罗女子吧?” “是!” 白展梦的思绪被拉回到很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他为了找那幅九州海阔图献给白云天做生辰礼物,去过阿罗,下赤河,上雪山,那是激烈残酷的一战,很多高手争夺那幅九州海阔图。 而白展梦拿到这幅图时被很多人追杀,那一战他差点丧命,他只记得他受了很重的伤,身上的伤口不停的流血,最后他晕倒了,有人一把大刀砍来…… 后面的事情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模糊中,有一个女孩的声音,一直在问:“你痛吗?” 他还闻到了一种很奇特的花香,似乎是栀子花,淡淡的,甜甜的味道。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但却太痛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当他再醒来,看到空无一人,自己被绑在一匹马上,跌撞着到白家庄,赶在白云天的生日宴上呈上了那幅九州海阔图。 但他立马就晕倒了。 再醒来,是一个女孩子,眨着带泪的眼睛关切的问,“你痛吗?” 那个女孩子是柳媚儿,这是与柳媚儿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在白家庄的桃花林。 她身上也有那种类似于栀子花的香味儿。 但他知道她不是阿罗的那个女子,因为柳媚儿不可能去阿罗。 这之后他会经常做梦,梦到被很多人追杀,这如一个梦魇。 但是后面这些年这个梦魇却很少出现,只有在他特别害怕时才会出现。 回忆至此,白展梦道了声:“是你!”然后突然倾身,贴近那个红衣女子,贴得很近,鼻尖几乎要触到一起,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而清澈。 只是那女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眼神里又多了一丝不解与疑惑。 此后,白展梦贴近她,耸了耸鼻子,嗅了嗅,然后问:“姑娘身上的这香味好生特别,是栀子花吗?” 那女子摇头答:“不是,是雪意木棉。” “雪意木棉?对,就是这个味道,这味道真好闻。”白展梦再度凑近她问:“姑娘,可以摘了面纱吗?我想看看你。” 那女子点头,抬手准备揭开耳际的面纱挂绳,可又突然停住,随后道:“还是不要了?” “为何?” “我……” “姑娘有何难言之隐?莫非姑娘脸上有伤,面容毁了才不让看?” 那女子停了片刻,点头。然后悠悠地道:“公子别看了吧,你不是我阿罗人,我们……” 此刻,她眼里好像泛着泪光。 白展梦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还有她情绪的波动,然后轻声道:“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揭姑娘的伤疤。” 此刻,那女子眼里的泪水滚落。 见状,白展梦倾身上前抱住了她,紧紧的抱着。 那女子也伸手环住白展梦的腰,也紧紧的抱着他。 两个人气息温热。 而后,那女子隔着面纱吻了白展梦的脖颈。 白展梦身体僵了下,吞了下口水,他感觉此刻身体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随即也同样热烈的回应着。 之后,白展梦闭着眼睛,用下巴撩开她的面纱,嘴唇探到了她的唇,双唇触到一起,两个人的身体都颤抖了下,随后是如春雨滋润大地的绵密的吻。 很久很久,炙热的气息让白展梦似乎很难自持,身体某个部位更是难耐…… 而此时,白展梦眼前浮现出柳媚儿的笑容,他有些自责,遂定了定神,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挣脱那女子的唇。 他悠悠的道了声:“我……我们不能这样,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妻子。” 而那个女子却意犹未尽,她凑上来,在他的脖颈上咬了一口,这才松开了他。 两个人突然停下,气氛有些暧昧,又有些尴尬。 白展梦打破这种平静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日后好报救命之恩。” 那女子答:“报恩?你想如何报?以身相许可以吗?” “……这个,我不能。” “就是了,你又不愿。救命之恩恩啊……罢了。”那女子摆了摆手,接着道:“我叫……夭……” 白展梦蹙眉疑惑地问:“妖?妖精?” 那女子答:“不是,是夭,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夭,若公子要唤我为妖精,也行。” 白展梦低头问:“夭,这名字真好,姑娘也读汉书吗?” 那女子应声道:“读,喜欢得很!” 白展梦低声道:“甚好!我叫白展梦。”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今夜杀人之前都说了好多遍。” “哦,也是……” “我可以叫你梦吗?” “梦?也行,随你……” “梦这名字也甚好,公子于我,真的就如梦一场!” 此刻,那女子的神情有些楚楚动人。 白展梦又想上前抱她,可是他还是停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些难受。 此刻,外面已经天亮了,雨已停了,清晨的阳光从洞口透了进来…… 那女子转身运功挥手,地上的那柄擎天剑弹起,她杨了杨手里的剑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公子谢谢你的剑。” 白展梦点头道:“嗯,也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只是这柄剑还请姑娘收好了,他日我再找你取。” 那女子又是一阵咯咯的笑着道:“这剑啊,是拿你夫人的命换的,我可舍不得再还你,不过如果你肯与我……也许我会考虑考虑……” “……”白展梦没有说什么,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此刻他有一种冲动,一种可怕的冲动…… 因为她的身姿真的很美,而她居然就是那个自己年少时救他的女子,也是多次梦魇里拉着他的人。 今夜,她又救了他,而躺在她怀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其实,他也会怕。 她想要他,他其实也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何况媚儿一直不愿与他…… 他好久都不曾,甚至连今日这般温热的触碰都不能。 但他还有理智。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女子也笑了笑。 但隔着面纱,他看不到她嘴角的笑。 只是看到了她眼神里的不舍,似乎那么动人,楚楚动人。 似乎又那么灼人,灼得人全身燥热。 白展梦停在那里,心里却莫名的被什么东西戳痛着。 那女子看着白展梦,关切而不舍的道:“公子,你手脚筋骨没有好全,不要再如昨日那般打斗了。你好好的,保重!我走了……” 她说罢,提着擎天剑,如一团红雾一闪就不见了。 白展梦楞在那里,良久良久…… 他看着身上昨夜那被血染的衣服,此刻已被洗净烤干,穿在身上暖暖的,甚至还带着那好闻的雪意木棉的味道,他眼眶有些潮湿。 那是温热的感动。 他整理了下衣服,提起剑,也起身离开。 第379章 别挑战我的底线 待白展梦骑马回到筑梦楼,已时至下午,寒风等人已迎在门口。 寒风远远的迎了上去:“楼主回来了?” 白展梦点头。 寒风问:“楼主的箭伤没事了?” “已经好了。”白展梦答着,随即又问:“杨天剑还还好吧?” 寒风道:“他昨日晕倒了,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醒呢,杨公子这身子是真的弱了些。” 白展梦停住道:“我去看看吧,你们且去招待那些白家剑士及宾客吧。” 寒风、梦生、梦死等人拱手离开。 待白展梦去到杨天剑的卧房,推开杨天剑的房门进去。 这时候,他看到杨天剑靠着床头半躺着,柳媚儿正在给杨天剑喂药。 白展梦边大步进去边道:“天剑,你醒了?” 杨天剑笑着点头,欣喜的道:“老白,你回来了啊。” 而白展梦的目光则落到柳媚儿脸上,看她细致的端碗喂药,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悦。 柳媚儿见白展梦进来,连忙放下药碗,奔过去,一把抱住白展梦道:“梦哥哥,你回来了。” 白展梦点头。 柳媚儿关切的问:“你昨日去追的是骁骑人吧?” 白展梦抱了下柳媚儿,点头答:“嗯。” 柳媚儿雀跃一样的在白展梦怀里道:“都处理好了吧?你有没有受伤?” 白展梦摇了摇头:“多谢媚儿关心,都处理好了,我没事的。” 柳媚儿双手勾在白展梦脖子上夸赞道:“哦,梦哥哥真是棒,你昨日好英雄神武。” 见他们二人如此亲昵,杨天剑心里醋意翻腾,他干咳了几声。 柳媚儿这才松开手。 可她眼睛触及白展梦脖子上的咬痕,疑惑的问:“梦哥哥,你脖子上是……”正欲细看。 白展梦却将衣领拉了拉,道:“可能打斗不小心碰到的吧。媚儿你先出去吧,我跟杨天剑有事要谈。” 他急着赶柳媚儿走,他怕她再问下去,这脖子上的咬痕真的不好解释了。 柳媚儿面露失落之色,不情愿的道:“好吧,走就走。”她说罢,慢吞吞的出去。 待柳媚儿出去之后,白展梦问杨天剑:“辛苦你了,你没受伤吧?” “没事,就是被白云天打了一掌,胸口有点痛,主要是这咳嗽,还有晕血之症……” 白展梦抓起杨天剑的手腕探了下脉搏道:“伤好像无大碍,但确实,你这脉象微弱……” 白展梦蹙眉,停了下又道:“等我忙完这几日,请些大夫好好给你诊治调理调理。” “好……谢大哥。”杨天剑笑着答。 白展梦摆了摆手道:“是我感谢你,你舍命救我,帮我建府,杀白云天,还有你的剑,感谢你用擎天剑换雪儿。” “哎,都是兄弟,别那么客气。只是擎天剑啊,还真是挺舍不得的,这柄剑我从小时候练剑开始到如今一直用的。” “嗯,天剑,我知道这剑对你的意义。你放心, 我后面一定想办法给你拿回来。” “恐怕没那么容易。”杨天剑停了下又道:“大哥,说好哦,我拿擎天剑换了白雪,对于媚儿,我们现在公平竞争。” 白展梦眼里掠过一丝苦笑,他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不想说这个话题,所以转而问:“你怎么说服吴尘来帮我们的?” 杨天剑道:“他让我们帮他救木莲花及枢密使一家。” 白展梦闻言一惊:“这……我听闻他带领一万黑羽军打白家庄全军覆没之后,木莲花代吴尘请罪,导致枢密使一大家子都关进了大同天牢。大同天牢啊,你怎么救人?” 杨天剑答:“不,吴尘说,他们判了发配刺州为苦役,我们如果在去刺中的途中动手救人是不难的。” 白展梦叹了口气道:“行,也罢,枢密使也是有才学之人,那个木莲花功夫也了得,为人也仗义,救他们能为我们所用也值当。关键是如此一来,这吴尘能忠心的为我们所用。悠都武林都是单打独斗的功夫,只有吴尘策马持枪上过战场,有与骁骑铁骑马背作战的功夫,是个难得的人才。现在黑羽军交给他正合适,他当过黑羽军副都统,那些兵士也服他。” 杨天剑点头道:“嗯,我也是考虑这些,才答应帮他救人的。” 白展梦拍了拍杨天剑的肩膀道:“嗯,好兄弟,你能知我心,我们兄弟齐心,不怕大事不成。你好好休息吧。” 白展梦说完欲走,杨天剑却又坏笑着道:“老白,等等,我还有事儿问你。” “何事?” “那天挟持白雪,要擎天剑的那女子是谁,你知道不?” 白展梦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不知……” “哦,不知啊?”他邪魅一笑道:“我怎么觉得她是故意拿了白雪找你要擎天剑的。” “这……”其实,这个白展梦也看出来了。以她的功夫,可能在杨天剑之上,如果她要擎天剑,自己抢也不难。 但那个时候她为什么刚好出现,而后又跟他说血符死士不会来。还有帮他一起去打燕如飞的骁骑武士。 莫非,她是故意的,她的目的是在帮自己。 她以前就救过他,她对他有情。 白展梦思量着。 见白展梦凝眉不语。 杨天剑又道:“老白,我那天看那个女子追上你,后面还上了你的马,你们同乘一骑。而且啊……我还听闻,黑羽军及白家剑士当晚半夜便打败了骁骑武士回城,你受了箭伤被她带走了,而且箭上还有毒……你今日此时才回,你这……”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你现在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是她帮你解的毒吧?” “是。” 杨天剑又道:“我与那女子交过手的,她不仅功夫了得,而且似乎还很喜欢男人,打斗间言语尽是挑逗之意。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孤男寡女雨夜大半夜干嘛去了?” 白展梦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如你所说,我们干什么了,你自己想吧。” “哦,我猜啊……”杨天剑凑近白展梦道:“你们不会那啥啥了吧?你说媚儿不让你碰她,你会不会就与别的女子……?” “你……”白展梦推开杨天剑凑过来的脸,面露不悦。 “所以,你既然与别的女子那个了,那媚儿就给我吧?” “你问这些目的就是这个吧?” “是,既然你有白雪了,而且还与别的女子如此,为何还要吊着媚儿不放,还不如让媚儿跟我……” 白展梦气愤起来,冷冷的道:“哼,她是你嫂子。” “他不是,你写过休书,你们已经和离了。你们没关系了,而且她不让你碰她……哈哈哈。” 白展梦剑眉倒竖,气愤的推开杨天剑道:“我他娘的真后悔跟你说这个。” 杨天剑狡黠的一笑:“哈哈哈,老白你也会骂人了!可是无论你说不说,这都是事实,所以,媚儿给我吧?” “不给!这个……我不想多说了。你好好喝药,休息下,早点起来,晚上还有晚宴。”白展梦强压着怒火,说罢将药碗递给杨天剑。 杨天剑没有接药碗,坏坏的笑着,故意道:“我不喝,我要媚儿喂我才喝。” “你……”白展梦怒气冲冲的道:“杨天剑,你他娘的别挑战我的底线。” 说话间,他抬手“啪”的将药碗重重的砸在地上,药碗四碎,药汤洒了一地。 白展梦说罢,一甩衣袖,大步向外走。 杨天剑在后面喊道:“哼,说好公平竞争的。” 白展梦没有停步,踢开门出去。 第380章 恩威并施立新政 待白展梦出来竟发现柳媚儿站在门口。 他们的话应该都被柳媚儿听到了,白展梦心下一沉,但没说什么,继续前行。 见白展梦黑着脸出来,柳媚儿偷听被白展梦撞个正着,她低了低头,正欲说什么。 没想到白展梦看了一眼她,那眼神冷得很,竟然什么都没说,快步走了过去。 柳媚儿心里一愣,明明是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还这么冷眼看自己,是何意思? 她想追上去问个究竟门,可看白展梦疾步如飞。 想来,他此刻正在气头上,肯定没什么好脸色。 便只好作罢,悻悻的离开。 白展梦到议事殿,寒风、梦生、梦死等人正在商议事情。 白展梦进去,几人拱手行了礼。 白展梦落座后,问:“黑羽军已经安排妥当了?” “是,现在吴尘在领着他们安营扎寨,就在城郊不远。” “好,甚好!这个位置他适合。”白展梦接着又道:“我们要建自己的军队,这军营、兵房、工事都要抓紧建。” “是,已经吩咐下去了。” “好,要快! “那些帮派及郡府公子呢?” 寒风答:“刚用过午膳,这会儿吵着要回去呢,已安排美女舞姬相陪。” 白展梦冷哼一声:“哦,哼,想回去啊?我想要的东西还没给就想回去。” 梦生不解的问:“楼主请他们来不是作为人质,让他们出兵的。如今白家庄之围已解,公子还留着他们有何用呢?” 白展梦答:“兵,这些人手里都有弟子有兵力的。” 梦生等人点头。 白展梦对梦生吩咐道:“梦生,去安排晚宴,晚上继续给他们好酒好肉伺候着,我晚上好好跟他们讲这些。 梦生应了,“是。” 白展梦又道:“再留他们一天,梦死你去找只鹿来,明天,我要带他们一起射鹿。” 寒风问:“射鹿?公子是想用群雄逐鹿来告诉他们你要争夺天下?” 白展梦:“是。” “好,我这就去安排。”梦死应了便出去。 梦生梦死领命出去后,白展梦又问寒风:“雪儿还好吧?” 寒风答:“嗯,柔儿来报过,雪儿小姐就是有些悲伤,身体大夫都检查过,没什么大碍。” 白展梦点头:“好”然后又道:“我们也去准备晚上的事吧。” 寒风点头,他犹豫了一下,但随即一会儿又问:“公子的箭毒是那个红衣女子帮你解毒的吧?” 白展梦点头。 寒风眼睛扫了下白展梦脖子上的红印,调侃着问:“她把你带往何处了?你们这孤男寡女……” “这些是你该知道的吗?”白展梦说罢大步往外走。 寒风轻笑着摇了摇头,也默默跟着。 夜,筑梦楼的宴会大厅,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美酒在杯中摇曳。 白展梦笑容满面地举杯,寒暄客套之后。 白展梦给每个帮派及郡府公子敬了酒,感谢他们对白家庄一战的支持。 今日晚宴,杨天剑称病没有起来,这些人的酒都是白展梦一个人敬,虽然寒风等人有意相助,但毕竟是下人,不是主子,这酒也不好代喝。 因此,这今日的酒,三十八派加十六郡一圈下来,白展梦已感觉头晕沉沉的了。 白展梦对他们道:“感谢诸位倾心相助,我白展梦欲立悠都为悠然国,建自己的兵力政权,希望各位鼎力相助。” 有人问:“楼主希望我们如何相助呢?” “还望各州府一个月内挑选五千精兵送于我悠都乐阳城,而郡府的蓄兵不得超过五千。” “这……”那些州府公子面露难色。 一郡府公子蹙眉,面露难色的道:“我们原是大同设下的郡府,郡府都有万人的兵力,如今如果我们归顺你筑梦楼,这么明显的削兵,恐怕我们的父主不会同意,我们做不了主。” “是吗?你们受大同管辖,郡府的俸禄一年是多少?我白展梦各郡府加三成。” “这……俸禄的事加三成肯定是好事,但这兵嘛,选送五千精兵倒也不成问题。只是削兵……” “削的兵在我白展梦手上,若各郡府有事,我白展梦定当派人千里奔袭支援,所以州府以后不需要养这么多兵,等于我白展梦帮你们养兵,而我要这些兵是为攻打骁骑,让兵又所用,而不是像你们之前郡府屯兵只为造势,这样白白的养着兵力,劳命伤财不值当。” “这……” 众人面面相觑,见众人窃窃私语,一片混乱嘈杂。 白展梦突然抬高声音,厉声道:“诸位,我白展梦今日不是与大家商量,而是命令。” 这时候一个郡府公子身来道:“哼,你刚刚立国,如果没人拥护支持,你就是逆贼。你国还未成就想着削兵?我们还未答应要随你起事,家父还是大同的郡守。你别在这里做梦了?” “是吗?”白展梦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此前他这笑容下一定会杀人。 这笑容让众宾客胆战心寒。 但白展梦却举杯行至那人面前道:“禹州郡府的长公子是吧?有胆!我敬你。” 那人不卑不亢的举杯,一饮而尽。 然后白展梦又道:“你说得很好!但是你们都属于悠都十六郡,我反了,你们想独善其身,继续在大同的淫威之下偏安一隅,你们才是做梦吧?” 我给的饷银比大同多三成不够吗?好,那我就换一个人做这个郡守。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回去告诉你爹,他胆敢说一个不字,我第二日便要他人头落地。 那人继续道:“白展梦,我知道你功夫了得,但是你杀得了一人,杀得了所有人吗?今日即使你让我命丧于此,我还是要说。” “你的人头啊,你的人头不值钱,我捏死你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白展梦说罢一伸手,就捉住了那人的脖子,掐得那人面红耳赤,眼睛圆瞪。 白展梦大笑道:“只是我白展梦今天不想杀人,因为我敬你这份勇气。回去告诉你爹,一个月后,五千精兵没有到位,我第二日便要你们郡府七十八口的性命。” 白展梦说完,对那个人发出一丝冷笑,松了手。 那人吓得脸色煞白,直挺挺的坐下去,虽然此刻掐他的手已经放下,但还是大口的喘气。 他怎么知道自己家里有多少口人,他对这些事怎么了如指掌?这人太可怕了,他是多久前开始筹谋这些事的。 思虑间又听得白展梦朗声道:“我白展梦年少即出江湖,杀过太多人,双手沾满鲜血,我现在想造一个和平盛世,不想苟活在这乱世。你们要么齐心协议的跟我一起干,如果敢不从的话,我也豪不客气,什么灭门,屠城我都干得出来。你们大可以一试。” 众宾客又是一阵耳语,确实,他说的没错,悠都武林都传,他杀了自己的生父,又砍了养父的头,这等事情都干得出来,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众人低头不语,大气不敢出。 白展梦又满饮了一杯酒,又对那些帮派的公子慷慨陈词:“我悠都武林人士此前都醉心于功夫,江湖打打杀杀,今日你杀我爹,明日我灭你满门,这种冤冤相报何时了?门派嫌隙纷争不断,武林无一日安宁。 为什么大同要设悠都武林?是因为武林人士武功高强,它大同离得远,管不了,也不愿管。这就造就了武林各帮派互相厮杀,门派之争,江湖恩仇,杀戮不止,流血不断。 我白展梦亲手制造了多少杀戮,多少灭门?你们都道我是江湖刽子手,说我杀人如麻,我十四岁便得号冷面煞星,可是我实际不想做无情的杀手。我讨厌这样打打杀杀的江湖,我早就受够了这样满是杀戮武林。我想要造一个各门派之间和平相处通力合作,将我悠都武林各派的功夫发扬光大的武林。” 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说得激动,白展梦此刻眼眶充血,慷慨激昂。 众宾客纷纷点头。 第381章 醉酒解释不清了 随即,白展梦又挺直身躯,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诸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今这乱世,纷争不断,乾坤淆乱,民不聊生。而我白展梦,立志要在这乱世之中造就一个朗朗乾坤,谋天下之一统。愿诸君与我携手共进,共铸一强国富民之邦。当共举大义,创不世之功,成千秋之业,使天下归心,万民安康。” 之后,多数人举杯慷慨而道:“我等愿追随楼主,共举大义。” 白展梦回到座位上又举杯回敬,之后道:“我白展梦谢诸位的厚意。以下是我初步制定的一些政策,请大家好好给我记着。” 白展梦说罢,又让梦生将他说的这些记下来。 一、十六郡郡府拥兵不得超过五千人,一月内选送五千精兵给悠然国; 二、悠都武林各门派,除少林武当不参与武林之事外,其他各门派弟子不得超过千人,并按帮派大小各挑选500—2000弟子与悠然国。 三、州府每年饷银比大同给的多三成; 四、发展农业,州府囤地全部租给农民,但减租减税至一半,剩下的悠然国拨款补贴,劳作突出贡献者给予奖励。 五、发展商业,鼓励经商,经商者可向筑梦楼借款开启店铺,鼓励互易互市,并设商易司,管理各种商贸。” 闻言,众人议论起来。 “减了兵力与弟子,确实难以接受,但是俸禄却提了三成,在哪里当官不是当,银子给得多,这点能接受。” “而发展农耕、商贸嘛,大同,特别是悠都一直尚武,这……” 寒风含笑听着白展梦的这些政策,恩威并施确实不错。 白展梦这些策略什么时候想的?他从没与他们商量过,但是确实是可以集权,集中管理,让新立之国快速发展,国富民强之政。 但是却也还有不解的。 寒风凝眉问:“楼主,若州府饷银增加,而农耕地租税收减少,我们拿什么银子来养兵,建城防工事?” 白展梦淡然一笑道:“靠商贸赚钱,发展商贸,相互交易,大家都会有钱,而我们则会用这些店铺生意来补贴国库,我梦字号的生意要做到大同,做到骁骑去。这也就是我设商易司的目的。” “今日我颁布的政令就这五条,每条我会有相应的细化措施,待日后再公布给诸君,如果按我说的这些治国之策去落实,不出三五年,我悠都一定会繁荣昌盛。” 白展梦说着坐在主座上,一手抚了抚额头,手肘撑在桌案上,显然很是疲惫与醉意满满。 他又道:“今日我要说的就这些,大家继续尽情畅饮,明日我当与大家围园春猎。” 有人好奇的问:“春猎?” 白展梦答:“对,春猎,射鹿,我白展梦将带领诸位逐鹿天下!” “好,我等敬楼主一杯。”有人举杯提议。 “敬楼主。”众人举杯相敬。 白展梦又满饮一杯,之后,又饮了七八杯,撑着的手肘倒下去,头也歪下去,便趴在桌子上了…… 这时候,寒风给梦生、梦死使了个眼色,他们便架着醉酒的白展梦出去。 而寒风继续招待着那些宾客,之后接着舞姬献舞,琴师奏乐,大家继续觥筹交错,痛快畅饮,直到下半夜。 梦生梦死将白展梦送到房里,便退出去了。 柳媚儿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站都站不稳的白展梦,面露韫色。 柳媚儿尽管嘴上说着:“臭梦哥哥,干嘛又喝那么多酒。”但还是去扶白展梦了。 柳媚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白展梦扶到床边。 在给他脱靴的时候,白展梦打了个醉嗝,然后“哇”的一口,吐了一大口呕吐之物,这呕吐之物还吐到他自己的身上,床边,地上都是…… “你……”柳媚儿蹙着眉,捂着鼻子骂道:“你个臭酒鬼,你干嘛喝那么多酒?” 白展梦迷迷糊糊的唤着:“媚儿……”接着又吐了一大口。 “臭死了……”柳媚儿厌恶的捂着口鼻,将白展梦扶着躺在床上。 随后命人打来了水替他擦拭了嘴角的呕吐之物,然后又给他解衣,想给他换下被呕吐之物弄脏了的衣服。 但当她刚解开他的衣襟,便看到一个红色的手帕掉了出来。 柳媚儿一阵疑惑,他怎么会有女子的手帕?柳媚儿拿到鼻子上嗅了嗅,一股醉人的香气袭来,柳媚儿的心沉了下去…… 她想起来白展梦今天回来与杨天剑的对话,他与那个红衣女子比那些白家剑士回来得都晚些,他们大晚上孤男寡女在一起…… 他…… 他们…… 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柳媚儿拿着那个手绢,含着泪质问白展梦:“白展梦这是什么?” 白展梦闭着眼睛,喃喃地道:“什么啊?”随即又是一阵狂吐…… 柳媚儿俯下身,借着烛火明亮的光,再度定睛细看白展梦脖子上的咬痕,尽管没有中午那会儿那么醒目,但此刻依旧那么张扬刺目…… 柳媚儿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真的不敢相信,就前几日在圣女门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不会再碰别的女子,说得那么真诚,那么动人,可这才几日,他便…… 不甘心也难以接受的柳媚儿继续脱了白展梦的衣服,看到他的前胸后背也有几道女子的指甲挠痕。 而他胳膊上还绑着一个红色衣襟的带子,没错,这红色金线的纱质带子正是那红衣女子衣服上的。 他们真的……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吗? 可是柳媚儿还是不甘心,她哭着推搡着白展梦问:“白展梦,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与那个女子……” 白展梦闭着眼睛,“嗯啊”着点头。 柳媚儿又拍打着白展梦的脸问:“白展梦,你真的有跟她……” “嗯。”白展梦点头,随即迷迷糊糊地道:“水,我要喝水……” 见他这个醉样子,此刻的柳媚儿又气又怒,哭着怒吼道:“白展梦你个王八蛋,你手脚不能动的时候我伺候你,等你手脚好了还要我伺候你,我这么细致的伺候你,可是你好了就去找别的女人……老娘再也不要伺候你了……”她说罢一把将白展梦推到床下去。 白展梦就躺在刚才的呕吐之物中,口中继续喃喃着道:“水……” 不多久后,便发出呼呼的鼾声。 柳媚儿则趴在床上不停的哭,边哭边捶打着枕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将枕头打湿…… 秋月说得没错,她不能跟他那样,他会去找别的女人,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 簪花节的那天他还拉着她的手奔跑,还背着她,可是这几日的夜晚,他每晚都醉得不省人事,那一夜的战斗之后,他竟然就与别的女人那样。 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假装深情,为什么要对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去碰别的女子? 第382章 这人真是没良心 柳媚儿一整夜未合眼,也哭了一整晚。 而白展梦这一夜则睡得极好。 直到天亮了,晨光照进来,他才醒。 他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边起身坐起边道:“啊,媚儿,我是不是昨晚醉酒乱动,都掉地上来了。” 这时候他看到自己竟然躺在呕吐之物中,一阵蹙眉。 他看到柳媚儿脸朝里,蜷缩着身子睡着,便拍了拍柳媚儿的后背道:“媚儿,你个小懒虫,起来了,我今日带你去狩猎,好不好?” 见柳媚儿没反应,他又道:“好吧,小懒虫,那你再睡会儿吧,我去沐浴更衣,你等我哈。” 待白展梦沐浴更衣后再进来,见柳媚儿还睡着,他凑近她的脸,在她耳际亲了一口,道:“小懒猫,起床来……” “别碰我!”柳媚儿说着,这才转过脸来。 这让白展梦一愣,他这才看到柳媚儿红肿的眼睛,然后不解的问:“媚儿,你怎么脸,你眼睛怎么肿了,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柳媚儿没有搭理她,白展梦又俯身贴在她耳际道:“媚儿,我昨夜喝醉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柳媚儿继续不说话。 白展梦又道:“媚儿,我错了,别生气了,我下次不喝那么多了哈,快起来,我带你狩猎去,给你射鹿,好不好?” “不好!”柳媚儿面无表情的道。 “我的女王陛下真的生气了啊。”白展梦说着用食指勾了下柳媚儿的鼻尖。 “别动我!”柳媚儿说罢转身继续朝着里面。 “哇,脾气还挺大啊。”白展梦说着。 这时候外面的梦生喊着:“楼主,你可有起来?他们都等着呢。” “好的,我这就来。”白展梦说着边去找了件外衫穿上,又系了腰束。 他做好这些,对床上的柳媚儿道:“好吧,媚儿你不想去也行,那你就睡着吧。等我回来再哄你,小丫头总是要人哄。”他说着淡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男人总是对于头一晚的争吵,睡一觉便忘了; 可女人却会一直记着,一直放在心里! 待白展梦走后,柳媚儿也不曾起来。 只是白雪在柔儿的搀扶下敲门进来。 柳媚儿见到白雪,一阵寒暄后,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将白展梦有了别的女人的事对雪儿哭诉:“雪儿,你说他是不是个王八蛋,你说我这几个月伺候他吃喝洗嗽,等他好了,来乐阳城,他转头就跟别的女的……而且你还怀着他的孩子呢?你说这人是不是没有良心?” 白雪也是一阵啜泣:“嗯,你说他这么久没见过了,这出来也不来找我,那天你知道的,我都差点死掉,他回来也不曾来看我。你还说他更爱我呢……” 这时候柔儿见两个女子哭得悲切,便劝慰道:“柳门主,雪儿小姐,你们休要悲伤了,我觉得梦公子不是这种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媚儿瞪了一眼柔儿,怒气冲冲地道:“误会?他身上都有女人的咬痕抓痕,还有这个手帕,还误会?他是你的主子,你当然帮他说话。” 柳媚儿听秋月说这个柔儿可能是白展梦的通房丫鬟,本来对她都有气,这会儿见她帮他说话,更是气愤得很,所以语气很重的责备。 柔儿赶紧吓得蹲身下去,惊慌失措的道:“门主息怒,我……我不该多嘴的。” 柳媚儿继续瞪了她一眼,厉声道:“哼,主子说话本就轮不到你多嘴。” “是!”柔儿低头。 这时候雪儿眼含着泪道:“柳姐姐,你说梦哥哥,他会不会不要我啊?” 闻言,柳媚儿一惊,安慰道:“怎么会?” 她不知道,白雪爱白展梦爱得这么卑微,都怀着他的孩子呢,居然还担心他不要她。 白雪哭着道:“那日,他们要杀我父主,我父主剑拿架着,他们都还是动手了……你说他……幸好,柔儿聪明,让我的侍女易容了,不然我都……” 柳媚儿闻言,想起来那日之事,便问:“说到这个,我也很好奇哦,那日开始怎么不是你,你们怎么会被后面那个蒙面女子挟持呢?” 白雪道:“那日,我们见来接我们的人语气生硬,不像是鹏哥哥的人,柔儿便给我的侍女易容化妆成我的样子跟他们走。然后我们就躲起来,等他们走后,才出去,准备去筑梦楼找梦哥哥的,没想到半路就被那个蒙面女子挟持了。” “原来如此!” “那蒙面红衣女子身材是真的很好,虽然蒙着面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感觉看身姿就是绝色女子,你说那天看她上了梦哥哥的马,她又救了他,所以梦哥哥便与她……哎……” “算了,不说她了,雪儿,你怀着孕也别太悲哀了,我起来陪你走走吧。” 柳媚儿说罢,起身更衣洗漱,然后几人来到筑梦楼后面的湖边赏花喂鱼。 而杨天剑呢,起来后,见筑梦楼到处不见人,除了一些怀远佣人,那些公子们都不见了,一打听才知去射鹿了。 百无聊赖的杨天剑也来到后院,他拿石子在湖上砸着水花,这会儿,便看到柳媚儿、白雪她们在看花喂鱼。 他便飞身过去,落于她们身边。 柳媚儿见到杨天剑问:“天剑,你都好了吧?” 杨天剑挥了挥胳膊:“谢媚儿关心,我好了。” 柳媚儿点头道:“好了就好。”她接着又道:“他们去狩猎射鹿,你怎么不去呢?” “射鹿啊?他们没人叫我。”杨天剑显得有些沮丧,显然这些人都将自己给忘了。 柳媚儿道:“他们可能不知道你已经好了吧,所以才没喊你。” “也许吧,那媚儿怎么没去?” “我呀,我又不会骑射狩猎,所以没去,梦……白展梦倒是喊了我。” 听柳媚儿这会儿唤的是白展梦的名字,而不是叫梦哥哥,杨天剑心里一阵窃喜。 他随即道:“媚儿不会没关系,你想去玩不呢?你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教你。” 柳媚儿抬头问:“你,你会射箭吗?” 杨天剑点头道:“会,我箭射得可准了。”他有些兴奋,急不可耐的想要在心爱的人面前表扬一番,所以紧接着道:“媚儿,我带你一起去,我教你。” 不待柳媚儿回答,杨天剑便伸出手,欲去抓柳媚儿的手,带她一起去。 柳媚儿则缩回了手。 杨天剑也尴尬的缩手。 柳媚儿迟疑着:“这……我……” 杨天剑继续一脸虔诚的邀请:“媚儿,去玩玩也行,总比在这里闷着。” 柳媚儿心下想也成,与其在这里生闷气,去玩玩也行,关键是他白展梦跟别的女的乱搞,我不跟他去射箭,自己去也行,正好气气他。 见柳媚儿松口愿意去,杨天剑眼睛一亮,二人遂与白雪道别后,两人命下人拿来弓箭,一前一后的向后山上行去。 待他们走后,白雪问柔儿:“你觉得刚柳姐姐说的梦哥哥与别的女子那样了,可信吗?” 方才柔儿帮白展梦说话,惹得柳媚儿怼她,她这会儿便不敢再怎么说话了,只道:“柔儿不知。” 白雪望了一眼柔儿,知道她是刚才被柳媚儿骂了不敢说而已。她便自问自答的道:“我觉得梦哥哥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应该不是。” 她停了下又道:“当然,即使如此,他是个男的,也正常,我白雪要不了他的全部,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她说罢,抚了抚凸起的腹部:“我知道他这几日忙得很,没来看我,我也理解的。” 她随即又道:“刚柳姐姐那番话,说明他们关系也没那么好嘛。”想到此,白雪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然后又继续撒着饵料喂鱼…… 第383章 群雄逐鹿媚得鹿 在筑梦楼后山那广袤而静谧的山林中,白展梦带领着各帮派的公子以及州府的公子等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地踏入了这片狩猎之地。 他们个个精神抖擞,今日,他们要在这里争夺一头具有特殊象征意义的鹿,那头鹿仿佛代表着逐鹿天下的豪迈与雄心。 白展梦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然而他的胳膊上却带着伤。 寒风拍马走在他旁边,关切地询问:“楼主,你胳膊上的伤没事吧?” 白展梦答:“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祛了毒没事的。” 寒风继续问:“那你这手脚筋骨都好利索了吗?” 白展梦答:“都好了,那天你都看到了,打仗运功都没事的。”白展梦说罢甩了甩胳膊,有些不耐烦的道:“寒风啊,你怎么今天这么婆婆妈妈的,信不过我的骑射之术啊?” 寒风摇头道:“我知道楼主很多方面都很厉害,只是今日这射鹿嘛,有特殊意义,我想梦公子今日对这鹿是志在必得,因为得鹿者代表着得天下,不能有误,所以才多问一句。” 白展梦淡然一笑,自信的道:“放心啦,我能拉开一百斤的弓,即使现在胳膊上有点小伤也没问题的。再说他们都知道我这射鹿的用意,他们谁敢跟我抢,你说是吧?” 寒风闻言,默默点头道:“也是!”他这才放心的跟在后面。 随着狩猎的开始的呼声,众人纷纷策马奔腾,在山林间穿梭寻找着那头鹿的踪迹。 马蹄声响彻山林,惊起一群群飞鸟。 终于,那头矫健的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众人纷纷策马追去。 这鹿非常敏捷,如箭一般向前狂奔着。 有人已开弓搭箭,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本来如此,几箭都未射中。 受惊吓的鹿奔得更快了。 白展梦眼疾手快,瞬间拉紧缰绳,驱马朝着鹿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迅速地搭上弓箭,瞄准了那奔跑中的鹿。然而,当他用力拉弓准备射箭的那一刻,胳膊上的伤痛猛地袭来,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他的动作不禁一滞,但他强忍着剧痛,咬着牙继续发力。 只听“嗖”的一声,箭矢飞射而出,但却没有如他预期般射中鹿的要害,只是射到了鹿腿。那鹿吃痛,发出一声悲鸣,速度却依然不减,继续向着山林深处奔逃而去。 白展梦心中涌起一股懊恼,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再次驱马追了上去。 其他公子们也不甘示弱,纷纷紧追不舍,一时间山林中马蹄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白展梦在追击中,努力克服着胳膊的疼痛,不断地寻找着再次射击的机会。 可随后的几箭都落空,转眼那只鹿便窜到草丛里消失不见。 且说柳媚儿与杨天剑策马来到猎场后。 杨天剑则教她开弓射箭,柳媚儿照着杨天剑的姿势,一手拉弓,一手射箭。 杨天剑欲趋身于柳媚儿身后,贴着她教她,但柳媚儿却挪了挪身体,并未让其触碰。 杨天剑感觉有些尴尬,遂还是提着弓在一旁教。 杨天剑一脸认真地教柳媚儿射箭的技巧,他先是耐心地讲解着如何射击静止的物体,从瞄准到发力,每一个细节都仔细阐述。 柳媚儿则是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从开始的射不中,到后面能射中树上的花朵,她眼中满是欣喜。 再之后如何射运动的动物,如何根据风速及预期判断动物的走向,在杨天剑的悉心教导下,柳媚儿学得非常快,对于射箭她仿佛有着极高的天赋。 当她射中空中飞行的小鸟时,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杨天剑也对柳媚儿表现出来的射箭天赋感到极为诧异。 之后柳媚儿便可以在策马奔驰运动中射箭。 就在柳媚儿还在弯弓射箭感受骑射带来的乐趣时,那只被白展梦射中腿而受伤的鹿突然从一旁的树林中窜了出来,径直跑到了柳媚儿的面前。 柳媚儿迅速地按照杨天剑所教的要领,弯弓搭箭,眼神专注而坚定。 只见她手指轻轻一松,箭矢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嗖”的一声,那支箭精准地射中了鹿的脖子,那鹿发出一声哀鸣,随即倒地不起。 柳媚儿惊喜地欢呼起来:“我射到鹿了,我射到鹿了。” 杨天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柳媚儿的肩膀,夸赞道:“媚儿,你真是太棒了,这么快就学会了,还能如此出色地射中猎物。” 在她的欢呼声,白展梦他们一行人也策马而来。 但看到柳媚儿射中了鹿,所有人眼里都露出一种不可置信惊讶的眼神。 特别是白展梦,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着柳媚儿,居然不是欣喜,而是不可置信中还夹杂一丝韫色。 因为他不解的是,为何自己约她狩猎她不来,却跟杨天剑待在一起,然后,她为什么会射到鹿呢,她明明不会射箭的啊? 柳媚儿察觉到了白展梦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一丝挑衅。 白展梦看着柳媚儿与杨天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但他还是强颜欢笑地说道:“媚儿真是厉害,这射箭的技艺令人钦佩,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射箭的呢?” 柳媚儿对白展梦似乎与别的女子那般还不解释正气头上,所以他也毫不避讳的道:“杨天剑教我的。” “杨天剑?他会射箭?” 杨天剑见白展梦对自己也是极为不屑于不信的表情,他扬眉笑着道:“我在骁骑跟那个耶律鸣风比过,我可是比他射得还好。” 白展梦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怎么可能?” 杨天剑不服气的道:“你呀,就是信不过我。” 柳媚儿也故意怼白展梦:“他呀,什么事都觉得只有他自己是最好的。” 闻言,白展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脸色难看起来。 他蹙着眉问柳媚儿:“媚儿,你知道这射鹿是什么意思吗?” 柳媚儿自信的一笑,侃侃而道:“知道啊,《史记·淮阴侯列传》里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逐鹿,比喻争夺帝王之位。所以,这得鹿者嘛,意味着……”柳媚儿下一句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下一句是得鹿者,代表得天下。 这时,白展梦眼神复杂的扫过媚儿。 柳媚儿反倒不知所措起来,局促的提着弓,低着头。 空气一下子沉静下来。 这时候有人打破平静道:“这楼主伤了鹿,楼主夫人得鹿,代表着这天下啊是你们夫妇的,好兆头啊。” “是,群雄逐鹿,筑梦楼得鹿。”众人附和着。 有人拱手道:“恭喜楼主,贺喜楼主,楼主得鹿,还望楼主早日登基称帝,带领我们逐鹿天下。” 白展梦此刻无视周边的恭贺之声,他心下一阵疑惑,他们这么紧追这头鹿,这鹿消失不见,而后竟然窜出来,几乎是送到柳媚儿近前,才让她这个此前都不会弯弓射箭的人能射鹿。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白展梦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但那失落与不可置信的复杂眼神,还是让柳媚儿生气。 她提着弓,策马到白展梦近前道:“你就是不信我会射鹿,对不对?” 白展梦此刻冲她笑了笑:“信,都看到了还能有假,媚儿真棒。” 他说罢,将手中弓箭丢给一旁的寒风,腾出手来拽着柳媚儿的手,伸手一拉,将她拉到自己马上,坐在他的前面,然后一手搂着她。 柳媚儿挣扎了下。 白展梦却搂得更紧了,将柳媚儿的手与整个身体箍在怀里。他下巴还抵在她锁骨上,宠溺的道:“媚儿还在生我气啊,昨日你们都不在,我喝太多酒真是对不住,今晚媚儿帮我喝好不好?” 柳媚儿胳膊肘向外推了推:“酒鬼,我才不帮你喝,你多喝点吧, 喝死去。” 白展梦只当她是气话,也不生气,口中道:“好,我是酒鬼,那我今晚继续喝醉。”他说罢,一手搂用力的着柳媚儿,一手一扬鞭,马儿向前奔去。 众人也跟在后面向筑梦楼驰去…… 杨天剑跟在后面,一脸的不悦,口中继续低声骂骂咧咧…… 第384章 参加岳父的葬礼 夜晚,白展梦继续招待这些宾客,喝酒自是少不了的。 柳媚儿、杨天剑仍未参加。 柳媚儿对白展梦还气着呢。 杨天剑对白展梦怒摔汤碗也气着。 经过这几天的恩威并施,这些人对白展梦又敬又怕,从刚开始的还有些质疑之声,到如今的全是恭维,敬酒自是少不了的。 所以,白展梦又喝了很多酒。 待酒过三旬,他命梦死将他制定的策略誊抄送到每个州府及帮派公子桌上,让他们带回去给自家的当家帮主及郡守签字。 同时也给他们每个州府及帮送了一些金银珠宝。 他们过了今晚,明天即会离开。 在之后的饮酒寒暄客套之后,众宾客才散去。 今晚,白展梦又醉了。 但状态比昨晚似乎要好一些,他让寒风送他去雪儿的房间。 许是昨晚醉得太失态,答应媚儿不喝醉又喝醉了,他怕她生气,不敢去了。 待寒风把他送到雪儿的房间,寒风便退去。 白展梦跌撞着推门进去。 雪儿与柔儿正在缝着小孩子的衣服。 雪儿见白展梦来了,一下子扑到白展梦怀里道:“梦哥哥,你来了。” 柔儿见白展梦来了,便起身退去,将门也关好。 白展梦温柔的抚了抚白雪的脸,遂将她抱起,跌撞着向床边走去,将雪儿放到床上。 他侧着身子靠坐在床边,一手支撑着醉酒晕沉沉的头,一手抚着白雪凸起的腹部,一边满脸幸福的道:“雪儿肚子这么大了,我们的孩子长这么大了,我好开心。” 他说着又倾身贴着白雪的腹部侧耳听着肚子里的孩子的动静:“小家伙动了呢,好像还在说话……” 此刻白雪满含热情的,伸出手勾着白展梦的脖子道:“梦哥哥,雪儿想你了,好想你……” “嗯”白展梦轻声的应着,随即踢掉鞋子,翻身上床,将白雪搂在怀里,口中道:“雪儿辛苦了。” 白雪深情的看着白展梦:“雪儿不辛苦,能看到梦哥哥真好,现在梦哥哥都好了,我好开心,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傻丫头……”白展梦宠溺的抚了抚白雪的脸庞,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道:“都好了哈,我也好担心雪儿,这几个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跟孩子。” 白雪呢喃着:“梦哥哥……” 白展梦继续道:“那天看着你爹挟持着你,你们是怎么换的人呢?” 白雪便将她们如何让丫鬟替了她,准备往筑梦楼来又被那个女子挟持的事讲给白展梦听。 白展梦听后,亲了下白雪的额头,赞叹道:“雪儿,你们好聪明。” 白雪的脸娇羞得如一朵花一般。 白展梦又抚着雪儿的脸温柔的道:“后面你被那女子掐着,我真的好好害怕,我怕我救不了你,除了小时候怕死,我还从没有那么怕过。现在想想都后怕,幸好……” “梦哥哥……”白雪轻唤着,樱桃小嘴贴上了白展梦的唇,白展梦只浅浅的回应,随后便拍了拍白雪的背道:“雪儿,早些睡吧,明日是你爹葬礼出殡的日子,我带你去给他上个香吧。” 闻言,白雪一阵疑惑,随后感动的道:“梦哥哥,你是说你要带我去给我爹上香。” “嗯,怎么说你也是他女儿,我们也父子一场,我也是他女婿,死者为大,我们去送他一程,应该的。” 白雪很是感动,遂趴在白展梦胸口,有温热的眼泪流下来。 白展梦又悠悠的道:“雪儿,对不起,是我砍了你爹的头。” 白雪没有说话,她知道,是杨天剑那一剑要了他爹的命的,而白展梦却不得不那么做。 似乎没有恨,不是因为爱情放弃亲情,而是她知道,她爹对他做的那些,他早就应该亲手杀了他爹,是因为怕她伤心,他一再退让,所以她不怪他。 白雪抬起头,凑上白展梦的脸,又以吻封唇,没有让他再说下。 白雪这个吻要得很深,舌尖抵到白展梦的喉咙,但白展梦巧舌将她的舌推了出来。然后抚着白雪的头道:“雪儿,别这样了哈,我这几日累得很,也困得很,今晚又喝醉了,也没洗漱,满身酒气……” 白雪摇头,撒娇的道:“我就喜欢梦哥哥口中有酒的味道,香香的。”她说罢又迎上了白展梦的唇…… 这时候白展梦却一把推开白雪,侧脸“哇……”的吐起来…… “梦哥哥……”白雪轻轻的拍着白展梦的后背。 白展梦吐完后,则头一偏,竟然睡着了。 白雪意犹未尽的看着白展梦,抚着他的脸,此刻他脸上有些小胡茬,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 而他嘴角,衣服上还沾着呕吐之物。 白雪便命人打来水,挺着大肚子,替他擦脸。 她目光触及了他脖子上的那个咬痕,虽然不是很醒目了,但依稀可见,白雪蹙着眉抚了一下那个咬痕。 然后替他解衣,准备给他擦拭身子。 可当衣服解开,她看到他肩膀上那狰狞的伤疤,简直触目惊心。 白雪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那很明显是被动物抓伤,然后又被火烤,烧成焦黑色,而中间部分居然见骨了。 “这是……”白雪蹙着眉,手指小心翼翼的慢慢探过去…… 那伤疤着实让人看着发怵,但是此刻白雪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心疼,她手指轻轻的抚过那狰狞丑陋的伤疤,之后趴在白展梦胸口哭泣起来,开始是小声嘤嘤,后面是大声呜呜的哭。 哭了好久好久,她才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身子。 然后贴在他怀里睡着。 翌日,用过早膳,送别宾客。 白展梦便扶着白雪上了马车,他将自己的虎皮大氅放到马车里,将马车铺得软软的,然后将白雪抱上去,自己亲自驾着车往白家庄驶去。 他们身后还跟着五百个白家剑士。 怕马车颠簸,白展梦行得很慢,一路还停下来休息好几次。 到了白家庄,白展梦将白雪从马车上抱下来,命人通传后,一行人候在门口。 白展鹏披着孝服亲自来迎接。 白展鹏眼神闪烁,表情极为复杂。 白展梦扶着白雪对白展鹏道:“鹏弟,我带雪儿来给父主上个香,送他一程。” “父主……”白展鹏重复着,接着语气冷冷的问:“大哥,你既是来上香的,为何还带着这么多白家剑士?” 白展梦答:“这些白家剑士是给你的。” 白展鹏疑惑的问:“给我的?” 白展梦答:“是。” 白展鹏不知道白展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加不解的问:“你那日带走他们,今日又送来,这是为何?” 白展梦答:“那日带他们走是为举大义,今日送来,是为亲情。我说过,我会给你留下看家护院的人。这些人都是你的属下,所以将他们送回。” 白展鹏迟疑了下。 内院里的柳扶风见白展鹏久久未进来,便也跟出来查看情况。 她行至后,上前躬身道:“谢梦儿护住下白家庄一家老小。” 白展梦闻言也躬身拱手作揖道:“展梦见过二姨母。” 柳扶风遂对他们说:“既然是来吊唁的,快进来吧。” 她说罢拉了拉白展鹏,便跟着白展梦及白雪身后往前走。 进了内院,白家庄到处缟素,柳扶风拿了孝袍给白展梦与白雪。 白展梦替白雪披上孝袍,自己也穿上,然后又拿了香给白雪,自己也取了香,他们便跪在白云天的棺柩前。 白雪哭着道:“雪儿来送父主了,雪儿不孝,还请父主原谅……” 白展梦道:“不孝子白展梦给父主送行了,父主一路走好,来世我们不要做父子了,就让我做您的女婿吧。” 他说罢虔诚的三叩头,然后将香插到香炉里。 随后,便扶着白雪起身。 这时候一旁的坐在轮椅上的玉无暇轻轻的唤着:“梦儿,梦儿来了……” 白展梦闻言快步过去,蹲在玉无暇身前,拉着玉无暇的手道:“阿母……孩儿见过阿母。” 玉无暇抚了抚白展梦的头,慈爱的道:“梦儿,让为娘好好看看你,我啊,听说你死了,眼睛都哭花了,这会儿见你好端端的,我也就放心了。” 白展梦抬头看着与玉无暇道:“我出来这几日忙得很,我今日来除了送父主一程,也是来接阿母,请阿母随我一起去筑梦楼吧,我新开的府邸。” “筑梦楼啊,挺好的。”玉无暇说着又摇了摇头道:“我是白云天的正妻,如今他走了,老身也老了,这残废之躯,哪儿也不去了。” “阿母……”白展梦喊着。 玉无暇拍了拍白展梦的后背道:“梦儿好好的,得空来看看便是。” 白展梦点头,然后道:“好,那孩儿告辞了,阿母保重。” 白展梦说完起身,遂又与柳扶风行了礼,而后走到白展鹏旁边,拍了拍白展鹏的肩膀道:“鹏弟,白家庄就交给你了,好好守着这个家。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了,凡事多思虑,如果有什么难解之事,可与我商量。” 白展鹏点头。 白展梦又道:“鹏弟,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做好兄弟吗?” 白展鹏停了下,语气有些生硬的道:“我不知道……” 闻言,白展梦没再说什么,而是扶着白雪往外走。 待他将白雪抱上马车,正准备走时,白展鹏又追了出来,对白展梦行了个礼,然后喊了声:“大哥……” 白展梦冲他笑了笑,点头,然后上了马车,驾着车向前驶去…… 第385章 别乱动我会难受 待白展梦与白雪回到筑梦楼,已经是晚上。 今日没有宾客,一家人用晚膳。 白展梦给白雪及柳媚儿夹了菜,又给杨天剑夹了菜,边对杨天剑道:“天剑啊,你多吃点,看你瘦的,多吃点好长肉。” 杨天剑低着头,筷子巴拉着饭菜,口中冷冷的说了句:“老白,你还是照顾好你的女人吧,我有手,自己会夹。” 闻言,白展梦愣了下,然后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低头的杨天剑,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道:“怎么,你小子还生我气啊。” 杨天剑阴阳怪气的道:“不敢,你是一家之主,我哪敢生你的气啊。” 他说罢,也不看白展梦,抬碗,大口大口的将饭菜往嘴里扒拉。 白展梦又看了他一眼,继续浅笑着道:“我是你大哥,你呀,别孩子气了,好好吃饭。我让梦生他们给你请了悠都最好的名医,明儿啊,让他们给你瞧瞧你这病。” 杨天剑边嚼着菜,边道:“不瞧,不是说了我这病好不了吗?” “病好不了,身子也要养啊,你现在这样子,哪个女子敢要你。等你养好身子,找个女……”白展梦正要说找个女人成个家,但怕杨天剑等下又说他只要媚儿,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噎回去了。 杨天剑嘟着嘴道:“知道,没你身材好,所以没女人要。大哥你最近桃花挺多的啊……” 闻言,白展梦脸上立马红一阵白一阵,他赶紧道:“你瞎说什么,吃饭,吃饭。”他说着遂端起碗,大口的吃起来。 一会儿杨天剑便将一大碗饭吧啦完,打了个饱嗝,然后又盯着白展梦道:“老白,我还是想喝酒……” 白展梦停下:“不是跟你说了,你这病酒要少喝吗?” “不,我就要喝,你这天天喝酒,我想喝酒就不让了,你这大哥啊,比我爹娘都管得多。” 白展梦放下碗,然后道:“也行,你想喝,我便陪你喝点吧。” 遂命侍女上了酒。 白展梦给杨天剑,柳媚儿都倒了酒,白雪有身孕,不让她喝。 两兄弟觥筹交错间,杨天剑也忘了白展梦对他怒摔药碗的气,兄弟二人你拍拍我,我搂搂你的背,甚是融洽。 只是杨天剑酒量不如白展梦,一壶酒后,他有了些许醉意,说话又没了正形。 只见他边瞟了下饮酒后面色红润的柳媚儿,边道:“大哥,你晚上可以不跟媚儿睡吗?” 闻言,白展梦,柳媚儿均一愣。 白展梦脸上有了韫色,他停杯道:“我晚上跟谁睡要你管吗?” 杨天剑一手托着脸,悠悠的道:“你可以跟白雪睡啊,我们说好公平竞争,你晚上还跟媚儿睡,我心里难受。” 白展梦停了下,把身旁的柳媚儿往怀里一揽道:“睡习惯了,我不搂着媚儿睡,睡不着。” 白雪听不白展梦如此说,眸子暗下去,一阵失落。 “你……”闻言,杨天剑气得剑眉倒竖,然后生气的道:“老白,你太不厚道了,说好我拿擎天剑替你换了白雪,我们公平竞争媚儿,你言而无信。” 白展梦闻言,嘴角牵动,面露怒色的道:“我要是言而无信,此刻你说这番话,我已经赏你几个大嘴巴子了。” “你……”杨天剑有些气,口中道:“吃好了,不吃了。”然后唰的起身跑了出去。 夜,白展梦搂着柳媚儿,柳媚儿继续质问那手帕和白展梦脖子上的吻痕。 白展梦继续哼唧,欲搪塞过去,柳媚儿却揪着不放。 柳媚儿几乎是带着哭腔问:“梦哥哥,你到底有没有与她……?” 白展梦摇头又点头,说没有吧, 他们确实吻了,说有吧,但只是吻。 柳媚儿粉拳砸着白展梦的胸口,哭着道:“你说了的,不碰其他的女人,你说话不算数,你好了就忘了对我的承诺。” 看着柳媚儿一双含情目和一副梨花带雨泪眼朦胧的样子,白展梦心痛起来。 他坦白的道:“媚儿,我……她救了我的命,她要我以身相许,但我没有跟她那样,只是吻……” “只是吻,亏你说得出来!你说的是不碰别的女人,都吻上了这叫不碰吗?” “我……媚儿,你别一直纠这个事情吧,我真的很累。” “呵呵,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不让人问。而且我也不信你们只是吻,你的伤是她包扎的,你们脱了衣服……” 白展梦蹙着眉,惭愧的低头:“媚儿,别问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柳媚儿掐着他,掐得很用力,将白展梦身上掐出一道道深深的指甲印,口中生气的道:“你与秋月你也不承认,现在你也不承认……” “我没做,你要我怎么承认?”白展梦答,他随即有些惊讶的问:“秋月?你知道那日是她……?” “哼,你还不承认,她都向我坦白了,我本来想要砍她一只手的,要不是念在主仆一场,她对我也忠心,我才要了她一个手指头。” “一只手啊,媚儿够狠的啊。”白展梦抓住柳媚儿的手,不让她再掐自己,嘴巴欲贴上她的唇,却被柳媚儿转脸躲过。 “你吻了别人,那就别吻我。” “好,不吻就不吻,睡觉。”白展梦说罢,拉上被子准备睡。 柳媚儿见白展梦这态度,更是生气,用枕头砸着他道:“你,白展梦你个王八蛋,你……说那个女的是谁,我要把她剁了。” “我不知道是谁,你也打不过她。” “白展梦你什么意思?我打不过她?” “嗯,我可能都打不过她,睡吧,媚儿……”白展梦说着伸手拉柳媚儿睡觉。 闻言,柳媚儿更是气,他居然说他都打不过她,那女子是谁,有这么厉害的女子吗?柳媚儿感觉自己遇到了一大劲敌。 柳媚儿嘴里道:“我不睡,不跟你睡。”然后坐起。 白展梦无奈,便自己躺着,只一会儿便又呼呼大睡起来。 柳媚儿气极,踢他、挠他,他只翻身,不搭理她,然后又接着睡。 柳媚儿看着白展梦更是气愤。想起此前他多次尝试,但只要他碰她,她会身体颤抖后,他便不再主动碰她,如今他居然跟别的女的…… 她又气,心里又痛。 此刻,夜色如墨,静谧的房间内,烛光微微摇曳。 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睡得格外香甜的白展梦,柳媚儿忍不住细细打量起他来。 他剑眉微微舒展,宛如用最精致的笔触勾勒而成,透着英气。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仿佛在梦中也有着无尽的故事。高挺的鼻梁下,那性感妖娆的薄唇微微上扬,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轮廓分明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迷人,宛如谪仙降临凡间。 他是真的好看啊,柳媚儿痴痴地望着他,目光中满是痴迷与眷恋。 此前,他会主动撩逗她,他们刚成亲那会儿,他每晚都要折腾她,那时候她还嫌他烦,可如今,他却不再主动。 或许,秋月说得不错,像他这样模样出众,又优秀的男子,如果自己一直不能与他做男女之事,他一定会同别的女子那般,即使他不主动,别的女子也会主动投怀送抱,他能拒绝吗? 她知道,他原本在这方面就很强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一退再退。 想到此,柳媚儿的心乱如麻,她也害怕起来。 她的手轻轻抬起,触摸那完美的容颜。 她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让她不由自主地缓缓凑近,然后轻轻地吻上那令人着迷的唇。 她的心跳愈发急促,脸颊也渐渐泛红,她越吻越深…… 白展梦开始只在睡梦中迷糊的应着,后面紧紧的搂着她,睁开眼睛回应着,一阵急促热烈的的吻之后,当柳媚儿的手撩过来,白展梦却推开了她。 他口中道:“媚儿,别这样吧,你又不让我碰你,你这样,我会很难受的。” 闻言,柳媚儿瞪着杏眼疑惑的看着白展梦,似乎很是失落。 她呢喃着:“梦哥哥,我想……” 可之后,当白展梦触及她,她依旧是颤动。 白展梦松开了她,随后起床,洗了把脸,解决了下,然后上床将柳媚儿搂在怀里,搂得很紧,形成桎梏,让柳媚儿不再乱动弹,随后继续睡。 柳媚儿却在他怀里哭了一夜。 她的心真的很痛,还有那该死的欲望,太难受了,可是…… 第二日,白展梦很早便起来了,他依旧晨时四时起,开始练剑…… 第386章 筑梦楼逐渐壮大 这之后的每日,白展梦依旧晨时四时便起床练剑,但他如今他练的不是白家庄的飞星遗恨剑法,而是醉酒剑留下的九霄凌云剑法。 再之后,便是八点上早朝,早朝之后,便处理政务,之后下午还会去各个门派,州府查看他们的情况,也会偶尔去军营,还会亲自教筑梦楼弟子以及以前的白家剑士功夫,晚上是写治国策论,以及如何经商的细则,如何让钱生钱。 他还会去田间地头,看耕夫如何耕作,询问他们种田种地的技巧,对于靠天吃饭的这些耕种,他还命人修建沟渠灌溉。 特别是他的那些策论及经商之法传下去,引起悠都十六郡无论是郡府还是各帮派的惊叹,都说他会是一位明君,能够带领众人一统天下,也能让人们富裕,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 原本还有很多反对这个没有皇族血统的逆贼,但如今来投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有会功夫的人,还有满腹才情的读书人,筑梦楼的势力也越来越大。 很多人都在催促他早点称帝,当然这也是他的志向所在,他定在了两月之后举办登基大典,也命人制了龙袍。 他给柳媚儿也按皇后之仪定了凤冠霞帔。 但问白雪的时候,白雪说什么都不要,因为白雪看他蹙了下眉,犹豫了下,她说她本就不是正妻,现在快生了,穿礼服也不好看,所以她连贵妃的名份都没要。 白雪永远那么的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得让人心痛。 白展梦越来越忙了,忙得焦头乱额,有时候还会累倒在案榻前,晚上睡觉毫无那方面的心思,从来都不会主动碰柳媚儿,即使柳媚儿主动,他也是淡淡的回应,甚至直接拒绝。而在十五的月圆夜,他则会去找白雪。 吴尘、寒风、梦生、梦死等人也忙得不亦乐乎,只有杨天剑闲了下来,似乎只有他一个人闲,是因为他不想参与这些权利之争的事。 他整天无所事事的与人对诗,饮酒或抚琴,甚至也会出入烟花之地,但他不找女人,只是跟那些有才的女子对诗,抚琴,但即便如此,这个筑梦楼的二公子名声也不太好了,变成了纨绔、游手好闲的公子。 还有,他没了剑,整天摇着扇子,也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白展梦忙得没时间管他,偶尔也会说几句,但更多的时候都是随他率性而为。 不过白展梦也请了名医给他瞧了病,开了药,调理身体,那些又黑又苦的药杨天剑刚开始很不愿意喝,而对于柳媚儿端来的这些药,他喝得渣都不剩。在这些中药及各种大补的药材调理之下,杨天剑的面色逐渐红晕起来,虽然依旧是瘦,但比以前好多了,就连咳嗽也变少了。 无所事事的杨天剑偶尔也会带着柳媚儿一起去逛街去玩,开始柳媚儿会拒绝,后面觉得白雪怀孕了,秋月回去圣女门打理圣女门的事务,还有带燕云的孩子。 柳媚儿生性爱玩,无聊的她后面也会跟着杨天剑出去玩,但对于杨天剑多次想要牵她的手,她都拒绝。 他们之间保持着如关系很好的朋友,哥们般的那种关系,柳媚儿也很喜欢跟他一起玩,毕竟杨天剑真的很逗,跟他在一起玩,很有乐趣。 刚开始,白展梦对他们一起出去玩,很是不满,醋意大发,后面想着自己也忙,实在没空顾及柳媚儿,再加上杨天剑天天嘴上挂着公平竞争,他也只得默许了。 这之后,到了木连花及枢密使一家发配刺州的时间,白展梦则决定亲自去营救。 本来,他想让杨天剑与吴尘带着人去便好,但想到杨天剑没了擎天剑,身体也不好动不动晕倒,不放心,便决定自己亲自前往,毕竟枢密使木尚成在大同也官至一品,是真的有才的贤能之人。 求贤若渴的白展梦为收买人心,当然得自己去救人。 但是杨天剑也因此认为,如今在白展梦心中,他毫无用处,报了仇之后的人生,更加没有目的,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所以更加无所忌惮的游手好闲的玩乐。 白展梦与吴尘带人策马奔袭了四天四夜,然后在途中设伏,经过一番厮杀,成功救下了枢密使一家。 木尚成感激涕零,当即跪地给白展梦叩头,并许诺此生,木氏一族全部投诚于筑梦楼之下,助白展梦称王称帝,助其一统天下。 而白展梦也出钱将木府发配官妓的女子赎身,还给他们买了府邸。 这之后木尚成以一代老臣的身份奔走于悠都各郡府之间,凭借三寸不乱之舌让他们都心甘情愿的归顺于白展梦的筑梦楼。 而木连花则与两位哥哥一起,与那些江湖人士结好,让悠都各帮派也对白展梦俯首称臣。 且说白展梦反了的消息传到大同皇朝,太后席兰香一点也不紧张也不惊讶。 她平静的坐在龙椅的侧旁,带着浅笑平静的道:“我们大同不加各城守军,有五十万大军,还怕他区区五万人?我大同有八十八郡,悠都不过十六郡的弹丸之地,一个逆贼,带领着一帮污合之众能成什么气候?” 她说完还侧身问一旁的小皇帝上官灼:“灼儿你说是不是?” 小皇帝一个劲的点头:“母后说的是。” 而下面的众城一个劲的摇头,有人甚至跪地举牍力谏道:“悠都乃大同边境,如果与骁骑勾结,对我大同将构成很大威胁,还请太后早日谋划,讨伐这些乱臣贼子,平息这些逆乱。” 太后目光锐利的扫过下面的众人厉声喝:“讨伐?平息?你又要让我派兵打仗,是不是?前面枢密使家的逆子带的一万人全军覆没;然后莫将军带的五万人又全部投了他们。我派兵了没?打了没?可是呢,要么白白让这些将士送命,要么给那些逆贼送兵?我大同士兵的命也是命,我得爱惜他们的命。一个逆贼,就让他蹦跶,我怕他作甚,我管他作甚? 我大同设悠都武林,本就是让他们自己管自己,现在他们这十六郡要跟这些武林人士沆瀣一气,我就当没了这十六郡。他们这帮鼠辈,那么点人马,还敢打到我大同来不成? 你们这帮人,就知道天天叫嚣着打打打,天天就知道喊打喊杀。我大同五百多年创下的太平日子,你们不想过了吗?你们要那么喜欢打打杀杀,也去悠都,跟那些悠都的武夫打杀吧?” 见太后如此言辞犀利的反对,一众大臣却不敢再言语。 而小皇帝上官灼则抬头看着生气的太后,安慰道:“母后别生气了,随他们吧。” 他随即又对一众大臣道:“你们休要再惹母后生气了,今日就退朝吧。” 他说罢拉着太后的手离席退朝。 太后摸了摸小皇帝的脸,一脸慈爱的道:“灼儿真乖,真是懂事。”两人边说着边在丫鬟的搀扶下向后离去。 一众大臣议论纷纷,在不满声中,摇头叹气的退朝离去。 在大同朝廷的放任下,白展梦筑梦楼的势力越来越大;而另一方面,骁骑耶律鸣风刚刚登基,也面临着肃清雨王党羽,培养自己势力的事,自顾不暇,也没有立即对悠都出兵。 这就给筑梦发展壮大的机会。 第387章 天剑惹事受杖责 虽然筑梦楼里大家都忙,但杨天剑还无所事事,而且还不断惹祸。 这日,便传出杨天剑将乐阳城郡守的独子给打了。 待杨天剑一回来,白展梦便亲自带人将杨天剑给拿下,然后命人重责五十杖。 杨天剑被打得嗷嗷叫,口中高呼:“白展梦,你个没良心的,你这府邸是我给你建的,筑梦楼的人马也是我给你拉起来的,你如今卸磨杀馿。” “白展梦你大爷的,你这是公报私仇,你见我带媚儿去玩了,你吃醋了。” “白展梦,你个王八蛋,我为什么打那贼子,他骂你杀了生父杀养父,禽兽不如,我不过是维护你的面子,你不知好歹。” 任他如何骂白展梦都不搭理,在后厅安静的看奏章处理政务。 开始杨天剑边挨打边破口骂,后面随着打得疼痛感增强,后背及屁股全都血肉模糊。 他骂的声音微弱下去,但他火气与委屈却不减,他继续提着力气大骂:“你,你就是见我带媚儿玩了,你想……你想打死我。” “你要我拿了剑……换了你的女人,答应公平竞争的你也不愿,言而无信的伪君子。” 他越骂越难听,各种脏话一堆,特别是将两兄弟争同一个女人的事也全然骂出来,下人们甚至都不敢听。 再之后杨天剑痛得满头大汗,但口中依然大呼着:“白展梦你自己不行了……你的女人,我不仅要……带她玩,我……我还要上了她……跟她生孩子……” 闻言,白展梦再也坐不住了,飞身出来,脸色铁青,他怒气冲冲的从行刑的人手中接过刑杖,然后怒挥刑杖,打在杨天剑后背。 他这一棍子下去,杨天剑的后背立马一道血槽,他痛得“啊”的大呼。 众人听杨天剑的骂声,还有白展梦亲自来打,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两兄弟在刑房。 杨天剑痛得咬牙切齿的道:“白……白……展梦……你……你杀了我!” “好,我成全你!”白展梦说罢,再一棍子落下。 “啊”,又是一道血槽,血水湿透了杨天剑的衣衫,顺着后背滴到地上。 再又是一棒,杨天剑这次“啊”的一声大叫后,便奄奄一息,说不出话来。 白展梦这才一甩手,丢了刑杖。 然后蹲身下来,抓着杨天剑的头吼道:“你骂啊,你怎么不骂了?啊,你个王八蛋,你他娘的什么都敢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今日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这些话,你让我脸往哪里搁?你是我兄弟,你要抢我的女人,你还觉得不够丢人的吗?你说的这些话可是人说的话?” 闻言,杨天剑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红着眼睛,怒目圆瞪的瞪着白展梦,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白展梦继续道:“我为什么打你?你知不知道?那乐阳郡守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筑梦楼就在乐阳城,你要是给他儿子打得怎么样,我们还在这里呆得下去吗?是,我们有兵力,可以把他赶走,甚至杀了他。但如果我这样做,放任自己的弟弟到处胡作非为,还帮着他杀人,那其他十五郡怎么看我?他们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吗?悠都只有十六郡,用大同那些朝堂之言,便是弹丸之地,如果我连这十六州都管不好,如何谈统一天下?” “他们说得没错,我白展梦杀生父,弑养父,我畜生不如?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这么说?那是因为怕我!我跟你说过,一个人要想成事,要想让别人跟着你干,要恩威并施,让他们又敬又怕。我给他们银子,许他们重利,这是恩,而我不断提升功力,杀伐果断,心狠手辣是让他们害怕,这样才能让他们俯首称臣。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而我有没有弑父,你心里清楚。” 杨天剑没有说话,许是痛得满头大汗,无力说话,也许是被白展梦怼得无以反驳。 白展梦松开抓着杨天剑的头,手垂下去,坐在杨天剑边上,停了停,又道:“至于媚儿,你的心思我知道,可我对她的爱,你也应该明白。是的,没错,是你输血救的我的命,是你找人给我接骨疗伤,但是是媚儿给了我重生的勇气,不然我根本撑不到你们回来。也是她这几个月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才让我恢复,我真的离不开她,她比我的命还重要。我们在一起六七年了,不是你那惊鸿一瞥的感情可比的。” “如果你不是我弟,换了别人多看她一眼,我就将他的眼睛抠出来,谁敢打她的主意,我就要他人头落地。你说你非她别的女人都不要,所以我才答应你公平竞争,我这段时间也忙,都没顾得上她,你带他玩,给她买花送礼物,我都看在眼里,但我都没有阻止。” “你说得对,我们现在都不能做夫妻之事,我也很无奈。如果她真的爱上你,我……我退出,祝你们幸福。只是……你,你给我点时间吧,别这样给我心头戳刀子,我受不了……” 白展梦说着,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前面杨天剑一直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但白展梦说这番话的时候,杨天剑也红了眼眶。 白展梦看了一眼杨天剑的后背,心疼的道:“天剑,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你这身子才养好点,可这……这又得养多久?” 白展梦边说着边抚了抚杨天剑的头,温柔慈爱的道:“天剑啦,你是我弟,我不想打你,只想你好好的,但是,你能不能成熟点,懂事点,莫要让我难做?” 杨天剑闻言,吃力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白展梦抱着他的头,哭了起来,哭得很压抑。 哭了一会儿后,他抹了一把脸,让外面的人准备马车,他让人将杨天剑抬上马车,带着他直奔乐阳郡守的府邸。 乐阳郡守正看着自己被打的儿子躺在床上呻吟,气得来回踱步,骂骂咧咧。 听下人们来报,“筑梦楼白展梦求见”气冲冲的道:“他还敢来?”说了几句气愤的话之后又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白展梦便让人抬了杨天剑进去。 第388章 带天剑登门道歉 白展梦进去见着郡府大人,便拱手致礼道:“楚大人,我白展梦代吾弟向您赔罪了。” 那楚大人见白展梦态度诚恳,又见杨天剑的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气也消了大半,也拱手道:“白楼主言重了,白楼主登门,蓬荜生辉,快坐。” 他说罢,作了个请的姿势,将白展梦迎至上座,并命人上了茶。他随后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杨天剑问白展梦:“白楼主,你这是?” 白展梦陪着笑脸道:“大人,吾弟行事鲁莽,下手没有轻重,我已经替令公子教训了吾弟,大人,您看,这样可够?” 那楚郡守抹着胡子,面露难色的道:“这……白楼主,这……二公子金贵,打得这样,老夫也心下不忍。只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犬子他……他受的是内伤……外伤嘛,养养便好,可这内伤……” 白展梦闻言,拱手道:“大人勿要担心,我今日登门一来是替吾弟道歉,二来也是给令公子运功疗伤的。” 楚郡府闻言,面露喜色,赶紧道:“楼主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有楼主替犬子疗伤,他便无虞了。楚某感激不尽,楼主,有劳了。” “大人休要客气,他是吾弟打伤的,我替他疗伤应该的。”白展梦说罢,便起身行至楚公子的床榻边。 白展梦先是抓起他的手腕把了一下脉,然后再看了一下他的情况,但他立即面色沉重起来,随后便屈膝打坐,坐于他后背,双掌贴于他后背运功疗伤。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白展梦额头渗出细汗了,再一会儿,白展梦感觉手臂肩膀处传来疼痛感,而胸口也一阵疼痛,他哇的吐了一口血。 他随即收了手,口中道:“成了!” 楚郡守立即过来扶住自己的儿子,这楚公子便缓缓的睁开眼,微弱的喊着:“爹……” 而白展梦的属下也上来扶住白展梦,关切的问:“楼主……您……没事吧?”并递出帕子。 白展梦摇头道:“无妨。”并接过帕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随即,对楚郡守道:“楚大人,令公子无碍了,只好生休养个三五月便可康复。” 楚郡守及夫人还有他女儿都拱手致谢道:“谢白楼主,感谢白楼主出手相救。” 白展梦摆手道:“大人休要客气。” 这时候白展梦瞥了一眼跪在楚郡守旁边的女子,对他说:“这位可是楚小姐?” 楚郡守答:“正是小女。” 白展梦问:“不知道楚小姐年方几何?是否有婚配?” 楚郡守答:“回楼主的话,小女今年十八了,早过了及笄之年,她呀,太挑了,现在都还未定下来。” 郡守与郡守夫人看了一眼白展梦,以为他这般问是看上了自己的女儿,都面露喜色。 这时候,白展梦看了一眼那楚小姐道:“楚小姐生得貌美如花,我有个弟弟……”白展梦看了一眼杨天剑,杨天剑撇着嘴,偏过头。 白展梦说这话时想过给杨天剑说这门亲事,但看杨天剑这态度便知他的意思,所以便想将这女子说给白展鹏,如此一来,这样不仅这个梁子就解了,以后还是亲戚。 他砍了白云天的头,又分了店铺钱财,要了白家剑士,对白展鹏是有些惭愧的。他爹死了,长兄为父,白展梦作为兄长帮白展鹏定下亲事,帮他成家立业,也是责无旁贷。 白展梦收回目光,接着道:“他是白家庄的三公子白展鹏,想必大人也是知道的,他今年也正好十八,我这个弟弟聪明懂事,为人仗义,现在也是一家之主,不知楚大人可否愿意将楚小姐许配给我这个弟弟,我呀,想帮他说这个媒。” 楚郡守与郡守夫人闻言,赶紧点头道:“白少主啊,知道,知道。他呀,听说也是做生意的好手,还与楼主一般,是有勇有谋的好男儿,若白少主看得上,也是小女的福份,我们替小女谢过白楼主。” “好,那今日就这么说定,改日,我定带了聘礼,来替他说这门亲事。” “谢楼主美意。” “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那白某告辞了。”白展梦说罢,便让人抬着杨天剑离开。 “白楼主走好!”那楚郡府望着白展梦的背影,抹着胡须道:“嗯,此人能进能退,处世周到,是个做大事的人。我们呀,跟着他错不了,小女能嫁到白家,有他罩着,也算是个好归宿了。” 郡守夫人与楚小姐也点头应允。 白展梦走出楚府,看了一眼还在因疼痛哼唧的杨天剑之后,对他道:“天剑,你呀,下手也不知道轻重,这府郡公子不像悠都武林人士,顶多会点花拳绣腿,你把他打得如此惨,要不是我给他运功疗伤,他就要差点一命呜呼了。哎……” 杨天剑自知理亏,也不搭话,侧过脸。 白展梦说罢,无奈的摇了摇头,翻身上马, 杨天剑还是被塞进马车,一行人跟着后面向筑梦楼驰去。 回来之后,白展梦将杨天剑放在床上,给他后背上了药,也亲自给他喂了汤药。 只要不忙的时候,白展梦都是亲自来给杨天剑喂药。 杨天剑不怎么搭理白展梦,两兄弟也不怎么说话,都憋着气。 柳媚儿征得白展梦的同意后,也来看过杨天剑。 她也会给杨天剑喂药,她给杨天剑喂药时,杨天剑才会露出笑容,听话的喝药,但他目光都离不开她。 这日,白展梦刚要推门进去,透过虚掩着的门,看到柳媚儿正在喂杨天剑吃东西,两个人有说有笑,气氛很是温馨而融洽。 柳媚儿还细心的用帕子替杨天剑擦了擦嘴角。 看到这里,白展梦的心沉了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随即放下准备推门的手,放轻脚步转身离开。 之后白展梦一直忙,倒也没太在意此事。 日子继续忙碌,白展梦忙得焦头乱额,那些各郡陆续送来的兵,却没人带,群龙无首,因为他们为不同郡守的兵,以前都是不同的头目带着,阵法习性都不一样,谁也不服谁,摩擦不断,还经常发生打斗。 而那些帮派送来的弟子更是如此,天天都在较量着哪个门派的功夫厉害,谁也不服谁,打得不可开交。 因为白展梦想着能快点与骁骑开战,所以要的都是郡守现成的兵,还有会武功的武林帮派弟子,但没想到这些人到一起,真就如乌合之众。 这让白展梦非常棘手,吴尘倒是将黑羽军管得很好,有条不紊的操练,但这些郡府士兵与门派弟子却没人带,寒风、梦生、梦死都管不了他们,他们有时候还会打伤打死人。 这日,白展梦正为此事焦急,找不到合适的将领管他们。 寒风对白展梦道:“我觉得有一个人合适?” 白展梦问:“谁?” 寒风答:“杨天剑。” 闻言,白展梦有些疑惑:“他不行吧,他贪玩,说话也没个正形,这些人不会服他的。再说他也没当过将领,也不会马上打杀的功夫。他肯定不合适。” 寒风摇头道:“楼主,我觉得非常之人当用非常之人来治。二公子看起来玩世不恭,但聪明机智,他一定会用他的办法管好这些人,而至于不会长枪与大刀马上的厮杀功夫都没问题。你忘了,他过目不忘,这些他学起来也快。我觉得他当这些兵的统领再合适不过。” 闻言,白展梦答:“那我问问他的意思,试试吧。” 可当白展梦去问杨天剑的时候,杨天剑一口拒绝。 一会儿说自己被打得屁股开花,不仅骑不了马,坐着屁股都痛,至少还要休养三五个月。 一会儿又说自己纨绔惯了,带不了兵,也不会马上打仗的功夫。 要么就说不想帮他了,怕被他卸磨杀馿,没管好那些兵要挨打。 见杨天剑不同意,白展梦只好作罢。 第389章 天剑掌管破风军 这日天刚蒙蒙亮,外面露着朦胧的微光。 寒风正欲出去,行至杨天剑门口,却看到他背着行囊,蹑手蹑脚的行走。 寒风一惊,上前问:“二公子,怎么你想走啊?” 被寒风逮个正着,杨天剑有些不好意思,他摸着头,支吾着道:“我留在这里帮不了什么忙,而且我喜欢媚儿,老白就会看我不顺眼,我也不想惹他生气。” 寒风拍了下杨天剑的肩膀道:“二公子,你错了,这筑梦楼是我们一起建的,你为何不让老楼主直接买个府邸,而要重建盟主府,因为这是你的家。楼主是你大哥,你往哪里去呢?留下来,留下来帮他吧,你们是兄弟,他需要你的帮助。” “这……”杨天剑有些犹豫。 然后寒风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寒风说罢直接拽着杨天剑,把他拉到后院的一个亭子里。 只见此刻,白展梦正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练剑。 寒风问:“你看到了什么?” 杨天剑答:“老白在练剑啊,我知道他每日都会晨起练剑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当然是为提升功夫。我呀,其实也挺佩服他的,靠硬练,这么年轻便能练到剑仙级别,这真的少有。” “是,他的刻苦用功无人能及。你可知他为何要提升功夫?” “这……练功夫不就是为比别人更厉害吗?” “不,他有梦想,统一天下的梦想,他为这个梦想,从每一点都在努力,时时刻刻,不分寒暑,不论春秋,能做到如此自律刻苦的人,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是很可怕。所以我不像他,我才不要这么辛苦这么累。” “对,你说得没错,这样努力确实很辛苦很累。但他不是在为他自己,而是为天下众生。” “你呀,把他说得这么高尚,他啊,什么天下一统,不过是成全他自己的野心。” “对,是野心,是欲望,但也是志向。你知道我为什么敬他吗?” “为什么?” “他不仅重情重义,有志向有野心,也有为这些志向与野心而付诸行动的努力。这样的人何愁大事不成。” “他成不成大事与我何干?我杨天剑没什么大志向,只求有酒有肉,仗剑天涯,潇洒快活。” “是,你这样无欲无求确实潇洒快活。他也可以这样的,带着自己爱的女人,也有钱,潇洒快活多好。但是他却选择了一条很辛苦很艰难的路。这是志向,也是大义。你是他亲弟弟,如果他举大义,欲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你都不帮他,谁来帮他?” “我才不帮他呢?我帮他,他一不高兴就打我卸磨杀馿。” “杨公子这些气话就不要说了。他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清楚,他打在你身上,他心里也痛。你自己知道的,他那么忙还天天去看你,经常亲自给你上药喂药,还托很多关系给你买进补的药材,请大夫给你瞧病。他呀,宝贝着你这个弟弟呢。” 闻言,杨天剑点头,有些羞愧。然后问:“那要我如何帮他?此前我杀那些帮派门主吓唬他们,帮他建府邸,杀白云天,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如今这些都做好了,他也不需要我了。” “不,他需要你。” “那些帮派弟子与郡守士兵,群龙无首,各自为伍,天天争斗打杀,谁管都不服。他为此事束手无策,但我相信,你有办法收拾他们的。” “我……寒风大哥这么信得过我?” “对,我与你打过几次交道,无论是给白雪传消息还是救梦生梦死,你都不按常理出牌,我相信只要你想,你有办法管得了他们的。” 杨天剑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试试。” 闻言,寒风嘴角露笑,拍着杨天剑的肩膀道:“这就对了了,留下来,留下来帮他,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杨天剑点头,他朝白展梦那边走去,然后拍着手道:“好!老白,你这功夫又精进不少啊,是醉酒仙的功夫吧?” 白展梦闻言,停下,转身看向这边,面露微笑道:“是,天剑起来了啊?” “嗯,再躺着就要成睡死人了。” “嗯,起来走动走动也好,你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好不了,要留疤。” “这,对不住了。” “你呀,是因为你身上有疤,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妒忌,所以也非得给我身上整点疤,你才满意。” “这……我为什么打你,你还不理解吗?” 杨天剑淬了一口:“理解个屁,我恨你一辈子。” 白展梦闻言,蹙着眉,不知道再怎么说,支吾着:“你,这……” 杨天剑道:“这恨啊,也是爱,让我一辈子记着你。你打我下手这么重,怎么的也得给点补偿吧?” “那你要什么补偿?” “要你帮派弟子与郡守士兵,要你一支部队,可舍得?” 闻言,白展梦会心一笑,他看到一旁的寒风一直在含笑听着他们说话,他立马明白了,连忙道:“好,舍得舍得,这支部队送给你了。” “好,三个月后给你打造一支铁军。” “好,甚好!击掌为约。”白展梦说着,伸出手掌,与杨天剑击掌为约。 之后白展梦拍了拍杨天剑的肩膀,二人一同离去去用早膳,寒风则跟在后面。 说干就干,杨天剑便开始训练这些来自不同的郡守及武林帮派弟子组成的军队。 他深知要驯服这群桀骜不驯之人,必须采取特别的手段。 为了锻炼他们的马上功夫,杨天剑对众人说道:“在打仗之时,马是靠脚与身体来控制平衡的,而手则要用来拿兵器打架,因此不得用手来拉缰绳控制马匹”他下令让士兵们举着两桶水跑步,甚至平举着两桶水骑马。 面对他们之间谁也不服谁,整日争斗只为比试帮派厉害的状况,杨天剑索性让他们正大光明地比武。他不仅让各个门派相互较量,也让郡府士兵参与其中。规定输了的要挨打,而赢了的则能获得银子,并且按照功夫等级将他们编成一个个小分队,之后再让各个小分队进行比武,胜出的不仅给赏银,还给分前锋,头阵等等分队。 杨天剑设置各种复杂的障碍场地,让士兵们在其中穿梭奔跑,培养他们的应变能力和身体协调性。同时,杨天剑还非常注重阵法的演练,他找来各种阵法与兵书研究,针对不同的场景和敌人设计多种阵法,然后严格要求士兵们反复操练,务必做到配合默契、行动一致。 杨天剑的这一招果然十分管用,没过多久,那些曾经桀骜不驯的士兵都对他心生畏惧,乖乖听从他的指挥。 白展梦在一旁看到这一切,心中感到十分欣慰。 这让他看到了杨天剑不同于平常纨绔不羁的形象,而表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领导能力。 白展梦至此放心地将这支部队交给了杨天剑。 自此,这支部队在杨天剑的带领下,纪律严明、战斗力大增,杨天剑也给他们取了个好听的番名“破风军”。 再之后招的士兵,也都编排在破风军之下,随着来投的人越来越多,破风军的队伍也越来越大,差不多有五万人。 至此,白展梦掌握了五万黑羽军及五万破风军,有十万大军。 第390章 询床第事赏珠钗 柳媚儿来月事了,晚上依旧是痛得躬着身体睡不着,白展梦也无可奈何只得抱着她。 待柳媚儿出去找白雪了,柔儿进来收拾房间。 白展梦因落了东西,回来取,推门进来,看见柔儿正在收拾他们的房间,给他们换新的被褥。 见白展梦进来,柔儿躬身行礼道:“见过公子。” 然后赶紧将脏了的床单往怀里拉了拉,想遮住上面的血渍,那估计是柳媚儿月事不小心弄到的。 白展梦瞟了一眼还是看到了。 他对柔儿道:“柔儿,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雪儿了,这些洒扫除秽的事儿不用你干的,媚儿的两个丫鬟自会做的。” 柔儿低头道:“不碍事的,我忙得过来,小姐在跟夫人聊天,我便过来看看。” 白展梦点头,他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柔儿:“有个事,想问下你。” 柔儿低头道:“公子请讲。” 白展梦停了停,似是不太好开口,他缓了会儿道:“那个……你,你……可知女子月事肚子痛,该……该当如何?” 柔儿闻言一惊,没有立即开口,脸却红了。 见柔儿羞怯,白展梦解释道:“是媚儿……她月事会肚子痛,我……我不太好问白雪,我怕她觉得我关心媚儿,会吃醋,所以,所以只好问你了。” 柔儿低着头,手拽着刚换下的被褥,怯怯的道:“用热水泡脚,吃些热的姜茶,红糖水,还有热毛巾敷着肚子会好些。” 闻言,白展梦点头。 柔儿再度躬身道:“公子可还有其他的事,如果没事,柔儿便退下了。” 这时候白展梦又道:“有……还有一事也想问问你。” “公子请讲。” 白展梦红着脸,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看柔儿一直低头怯怯的站着,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柔儿你先坐吧。” 柔儿继续一脸惴惴不安的道:“不,公子坐吧,奴婢站着便好,公子想问何事呢?” 白展梦也未落座,而是支吾着道:“那个,那个……你可知女子不愿与男子……” 听白展梦支吾着不明所以的问题,柔儿抬头疑惑的眼神看着白展梦。 此刻白展梦的脸红红的。 他继续道:“就是女子不愿与男子同房。” 闻言,柔儿的脸唰的红了,她的手紧紧的拽着被子,不知道如何作答。 见柔儿一副窘迫的样子,白展梦浅笑了下:“也是,这个问你不合适了,柔儿还是处……处子吧?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柔儿却低头作答:“我……我知道,一般女子是不爱才不愿的。”她声音很轻很细。 随后,白展梦又摇头道:“不对,也不是不愿同房,就是她也想,但是不愿我碰她,她会发抖,会抗拒……” “这……”柔儿惊得心要跳出来,公子怎么将这么隐私事情来问她,关键是他们难道如今……如今柳媚儿不愿与他,他们曾经…… 丫头一般晚上会候在主子房外的,主子里面的动静多少会听到一些,此前他们是基本每晚都要折腾整晚,这如今…… 一口气说出这个白展梦也不好意思起来,遂赶紧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柔儿,然后道:“柔儿,你,你走吧,这个我……不该问你的。” “无妨,我,我问问那些姐姐与嬷嬷。” “嗯,只是恐怕也不好问,这等隐私之事,不太好开口,柔儿如果为难就算了。” “不,不为难,我,我试试……” 白展梦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柔儿道:“我记得柔儿比我长三岁,今年二十五了吧?” “是。” “那柔儿可有中意……”白展梦刚想问她是否有中意的人,立马想起来,她那次在他要赴死之时对他表白过她喜欢自己。所以立马打住,改口问:“柔儿可有想嫁的人?” 柔儿抱着被子摇头道:“没有,柔儿不想嫁人,柔儿只想一辈子当公子的侍女。” “这怎么成?柔儿生得美,又聪明心细,一辈子做我的侍女太委屈你了。我觉得那个寒风不错,一表人才,你也帮过他,不如……” 柔儿赶紧跪地叩头,哽咽着道:“公子,柔儿不要,柔儿就要一辈子跟着公子,求公子别赶我走,要是公子嫌我烦,我……我少来便是。” 白展梦听出柔儿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没料到,自己只是想给她牵个线,让她成个家,没想到她却如此大的反应。 于是白展梦赶紧道:“柔儿,你起来吧。以后,不必如此拘谨。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柔儿很好,正青春年华,一直做我的侍女,怕委屈了你。” 柔儿缓缓的起身,又一个劲的道:“不委屈,不委屈。” 白展梦这时候又道:“柔儿,你都二十五了,时间过得好快啊,你都没过过生日吧,要不我给你办个生日礼,好不?” 柔儿闻言抬头,眼里噙着感动的泪水,但她停了下,还是摇头道:“不,不,公子,哪有下人过生日礼的,柔儿谢公子美意。” “好吧,那柔儿生日是哪天,我送个礼物给你,你可有想要的东西?” 柔儿有些受宠若惊,她眼中泛起感动的泪花,但嘴上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谢公子。平素公子对我们出手阔绰,赏了不少东西的,雪儿小姐对我也很好,我什么都不缺。” “好吧。”白展梦只好作罢。 柔儿又怯怯的问:“公子可还有事?” 白展梦答:“没事,你且去吧。” 柔儿这才抱着被单跑出去。 她是含着热泪跑的,是感动与激动的泪。 几日之后,白展梦果真将一件华丽的裙子与一个精致的朱钗塞给柔儿。 柔儿颤抖着双手接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当她轻轻抚摸着那件裙子,那细腻的料子是她从未触碰过的,以往她身为下人,所着皆是粗布衣服。 当晚,在主子们都睡下,四下无人的时候,柔儿小心翼翼地穿上那件裙子,那是一件杏色的曳地长裙,上面有蕾丝,有流苏,金丝银线,那裙子素洁而高贵,甚是好看,这裙子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才能穿的。 她站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原来,她也可以这般美丽,那眉眼间的娇羞,那身姿的婀娜,仿佛从画中走出一般。 不得不说,白展梦的眼光极好,这衣服不仅好看,还刚好如此贴合自己的身体。 柔儿又缓缓拿起那支珠钗,端详了一阵,那珠钗镶着珍珠,还带着步摇,也是小姐才能戴的,普通侍女一般顶多是素钗。 柔儿将其插入发间,朱钗上的流苏轻轻晃动,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这一刻,她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感动,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一滴滴落下,滴落在那美丽的裙子上。 她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件裙子和一支珠钗,更是公子对她的一份特别的关怀与认可。 她感觉心里暖暖的,特别的暖。 但她很快就将裙子脱了下来,她怕弄脏了,而是小心翼翼的叠起来,然后放在床边,晚上抱着这裙子睡觉。 第391章 侍女斗胆当说客 第二日,柔儿倒是戴了这发钗。 白雪一看到这发钗,便问:“这发钗是梦哥哥赏你的吧?” 闻言,柔儿赶紧拔下发钗,塞在怀里,口中支吾着:“是……是……” 白雪道:“他赏你的,你便戴着。来,我帮你戴着。” 柔儿这才忐忑的将发钗从怀里取出来,递与白雪,白雪将发钗替柔儿插在发间,然后笑着道:“嗯,真好看,柔儿生得也是如此美。” 柔儿答:“谢小姐夸赞,哪有小姐美。” 白雪夸赞着:“你呀,不仅做事漂亮,说话也漂亮。” 柔儿又低头道:“这发钗是公子看我这段时间照顾你有功,才赏我的,他让我好生伺候小姐。” 白雪又笑了笑。“你呀,不用解释,我知道的。” 柔儿也没再说话,而是搀着白雪出去散步。 再几日,白展梦去看白雪时,看到了柔儿发间的朱钗,冲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那笑容柔儿不敢接,只觉得有春风在荡漾…… 数日之后,柔儿见柳媚儿无聊的在花园里投喂鱼儿。 便将头上的珠钗拔下置于怀里,鼓足勇气上前,行了礼之后开口道:“夫人,柔儿帮你拿饵料吧。” 柳媚儿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指派给雪儿照顾她吗?我可不敢使唤你。” 柔儿低身,轻声道:“柔儿是公子的侍女,伺候你们都是应该的。” “你呀,还真会说话,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见柳媚儿直接挑明她找她有事,柔儿便蹲在地上,折了一支花递与柳媚儿道:“夫人,你看这花多美。” 柳媚儿接过花,然后瞥了一眼柔儿,道:“你不会就为了给我采花吧, 直说吧,你想说什么?” 柔儿躬着身,指着那娇滴滴的带着露珠的花朵道:“夫人,你看,这花儿再美,终还需玉露的浇灌,才能开出如此美的花。这夫人如花,公子则是露。” “你到底想说什么?” 柔儿理了理思路,低头道:“柔儿只是一个侍女,这事儿原不好开口说,只是我不想见公子痛苦无助,我想问夫人如今拒绝与公子同房,可是因为他曾推倒你,你心生芥蒂?” 闻言,柳媚儿脸一红,“你说什么?这,你……你怎么知道?白展梦告诉你的?” 柔儿点头。 柳媚儿气愤的道:“好你个白展梦,这些私事你让我都不能跟雪儿说,自己居然跑去跟一个下人说。好意思吗?你怎么开得了口?” 她随即挑着柔儿的下巴道:“白展梦连这个都给你说,你们关系非同一般啊,我看你也生得肤白貌美,你们不是一般的主仆吧,你是他的通房丫鬟,对不对?” 闻言,柔儿一个劲的摇头:“不,不,我确实是白老夫人指给梦公子的通房丫鬟没错,但是我们并没有……公子行事周正,不会与我一个侍女那般的。” 柳媚儿不依不饶:“哦,是吗?我不信。” 闻言,柔儿伸出手,拉开袖子,只见她手腕处有一颗红痣。 柳媚儿问:“这是什么?” 柔儿答:“守宫砂,所以我与公子之间是清白的,他是主,我是仆。” 柳媚儿“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柔儿接着跪地,加快语速,急促的说着:“他之所以跟我说这些,我想也许是苦恼,他苦恼无人可诉。柔儿服侍公子多年,知道他的心思,他与夫人多年的感情,很深很深。柔儿今日斗胆来与夫人说这番话,也是想帮他。但这事关键还在夫人。 夫人,您想啊,此前他对你如何,不用多说,我们下人都看在眼里的。他爱夫人,宠夫人,至于他怀疑夫人不忠,那也是因为传出了种种你与那杨公子之间不清不楚的事,还有人将你们同房之后的留事锦送来给公子。他将你捧在手心,这种事有几个男人能忍?他忍了,还不让我们提及此事。 而后,夫人小产,错不在公子的。夫人知道,他功夫高深莫测,如果真想推到你,稍稍用点力,你就会穿墙,而不只是倒地。您小产痛苦难受,你可以跟别人说,他的痛苦不亚于你,而他还有自责,他却无人可诉。他休了你后,还得空便去圣女峰,守在那里只为保护你,因为他放不下你。你刺伤他,他差点就死掉,养了几个月才好。杨公子去找你,他就在圣女门外面冒雨等着你,淋雨回来,他大病了一场。 他对你的爱,深不见底,如今你们能破镜重圆,何不忘了曾经的不快,好好的跟他在一起。你们被悠都武林传为金童玉女,如今他将要称帝,也给你做了凤冠霞帔,封你为后,你们帝后情深,当是多美好……所以有些事,夫人当放下了,莫要再折磨他了。” 柔儿说到后面,声音哽咽着。 而柳媚儿听到后面,竟也泪流满面,她把手中的鱼饵全都洒在水池中,然后伸手去扶了柔儿起来,口中道:“柔儿,你起来吧,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知道,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害怕……而如今,似乎是他不愿与我那般了。” 闻言,柔儿惊讶的看着柳媚儿。 柳媚儿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说罢起身离开,行至房中,便扑到床上,抱着被子呜呜的哭泣。 夜,深夜,烛光摇曳。 白展梦回来,简单的洗漱,便上床欲睡,此刻柳媚儿已然睡着,他一如既往的在柳媚儿额头落下一吻,便脱衣准备睡觉。 这时候柳媚儿却突然睁眼醒来,一把抱住白展梦。 “咿,媚儿,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我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柳媚儿强笑着摇头道:“不是,是我没睡着,装的,我等着你呢。” “这么晚了,等我干啥?你先睡啊。” “我想跟梦哥哥一起睡。” “这不是天天一起睡吗?” “不,我说的是……”柳媚儿说在白展梦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道:“是这样睡。”她随即,咬住了白展梦的唇。 白展梦深吻了她几下,随后挪开嘴,抚了抚她的背道:“媚儿,睡吧……” 可柳媚儿不知足,继续探寻,白展梦却轻轻的推开了她。口中道:“媚儿,你又来……说了你这样会让我难受的。” “你难受?可是你现在都不主动碰我的了,我才难受呢。” “这……媚儿知道,我这段时间都好忙,太多事情,所以才忙到半夜。至于那个……你,你又愿……” 柳媚儿点头道:“我愿意的,我想……” “好……满足你。”白展梦答着,可当他触及柳媚儿,柳媚儿依旧全身颤抖。 白展梦赶紧松开她,然后有些无奈的道:“媚儿,你看你还是如此,不要折腾了。” 白展梦似乎默认了他们今后就只是相拥而眠,不会有那些云雨之欢。 但是柳媚儿却不甘心,她带着怒气与不甘的道:“如此又怎样?你是个男的,你可以的,我就不信你不会?很多女的不愿,男的都可以,何况我都愿意……除非你不想与我那般了。” “媚儿别瞎想了,我真的又累又困,再过几日便是登基大典,我有好多事情要做。你呀,别乱想,等我称帝了,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们帝后情深多好。” “哼,帝后情深?你都不碰我了,还情深……我才不稀罕什么皇后呢,我只想要梦哥哥……我还想给梦哥哥生孩子。我不想你这般的忙,忙得都没时间陪我,整天都不见人影,都是好晚才回来,回来便倒头就睡,我才不要这样,这样与我独守空房有什么区别?”柳媚儿说着说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可却听不到白展梦的声音,再一看,白展梦已睡着了,有细细的鼾声传来。 柳媚儿掐他,他推开她的手,也不搭理…… 夜,烛光中,白展梦的脸有些憔悴,而柳媚儿的脸却挂满了泪珠,在烛光中,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 第392章 白展梦登基称帝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悠都十六郡迎来了历史性的变革。 今日,白展梦登基称帝,开启一个全新的篇章。 彩旗飘扬,鼓乐齐鸣。从乐阳城门到皇宫的大道上,铺满了鲜艳的红毯,两旁站立着威武的禁卫军,他们手持长枪,庄严肃穆。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争相目睹这一盛世大典。 白展梦身着金丝绣制的华丽龙袍,龙袍上的九条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衬得他愈发雄姿英发。他步伐稳健地走向高台,每一步都带着帝王的威严与自信。 而他的身旁,柳媚儿头戴华丽的凤冠,身着精美绝伦的凤袍,那凤袍上的凤凰仿佛随时欲展翅高飞,柳媚儿的美丽如同一朵盛开的娇花,令人惊艳不已。 他们手牵着手,缓缓登上高台,当他们站定后,白展梦拿起祭坛上的云香,面向苍天,举起双手,开始祭天仪式。 台下百官恭敬地跪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祭天结束后,白展梦转身面向百官,郑重宣布改悠都为悠然国,定都乐阳城,定国号为永安,并册封柳媚儿为后。 白展梦站在高台之上,目视着台下的群臣,慷慨致辞: “当今天下,乱世如霾,群雄割据,纷争不息。彼阿罗门者,行邪门歪功,害我悠都武林之众;骁骑之国,虎视悠都,妄图占为马场,奴役百姓,强抢民女;大同幼帝,羸弱无能,太后擅权,朝堂为奸臣所据,宦官跋扈,致民不聊生,哀怨遍野。 我白展梦,胸怀壮志,见此苍生之苦,痛心疾首,义愤填膺!今欲以热血荐轩辕,以智勇定乾坤,据悠都之地,定都乐阳,定国号永安,立千秋之基,诛阿罗之恶,破骁骑之谋,废大同之暴,统一天下。 吾盼天下有志之士,能应朕之号召,共驱乱世之阴霾,开创千秋霸业,吾将与诸君携手,平复天下,安邦定国,让百姓永享安宁祥和,使天下享太平之福。 愿吾之宏愿,得众人之应,天下归心,共赴盛世!” 百官们再次高呼万岁,庆贺之声响彻云霄。 天空湛蓝,阳光洒在白展梦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白展梦的目光坚定而炽热,他誓言要带领悠然国走向繁荣昌盛。 此刻,柳媚儿笑容满面,满是欣赏的目光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意与敬仰。 白雪看着台上的白展梦与柳媚儿牵手相视而笑,她抚着自己的肚子,默默的流出了眼泪。 不是说不在乎名分吗?可看着柳媚儿那雍容华贵的凤袍,白雪的心痛了起来,她想象着自己站在此刻龙袍加身,英姿勃发的白展梦身旁,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她知道他更爱她,所以她总是退让,可越退心越痛。 她不敢去争,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争,哪怕她有了他的孩子,她都不敢争一分,因为她知道,他于她,是她苦苦求来的,能有他的孩子已是老天的眷恋,她不敢再奢求太多,她怕她要要多了,他会逃。 她只要他的爱分一小份儿给她,而她却将所有的爱尽付他一人。 杨天剑看着台上的白展梦与柳媚儿,开始是笑,笑得如此刻的阳光一般明媚,而后是忧伤,再之后是心痛。 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是这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柳媚儿是她的皇后该多好。 是的,台上的那个皇帝,他的命是他救的,他的府邸,如今的皇宫是他建的,那些悠都武林各帮派是他打服的,他的那些店铺是他保下来的,他最初的人马是他拉起来的,他如今的一支军队是他统领的。 说好的一起打天下,但天下是他的,而他们共同爱着的女人也是他的。 他如今像这万千文武大臣与士兵一般,跪在地上,仰视着他。 想到此,杨天剑的眼眶湿润了,他似乎有些不甘心。 此刻,台上,白展梦正牵着柳媚儿步伐坚定地向龙椅走去……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帝后二人宛如神仙眷侣。 然而,就在时,一声尖锐的嘶鸣陡然划破天际。 众人惊愕之际,只见一大群黑衣蒙面人如同鬼魅般从空中急速降落。他们手持利剑、长刀等各式武器,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还有如星星般的飞镖四散射来……瞬间,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白展梦面色冷峻,他将柳媚儿护在身后,怒吼道:“众将士听令,务必将这群刺客和乱军尽数剿灭!”他身形一闪,亲自加入战团,龙袍猎猎作响,展现出非凡的勇武。 禁卫军们迅速反应,拔剑相向,与这群刺客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动地。 柳媚儿在一旁运功出招,她眼中亦充满了坚定,她相信白展梦和众将士定能化解这场危机。 那些刺客招式狠辣,身手敏捷,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奔要害,禁卫军将士们舞动着长剑与大戟,与刺客们激烈交锋。 金属的撞击声不断响起,火花四溅。 与此同时,急促的马蹄声如闷雷般传来,大批的兵马涌入。士兵们列阵迎敌,与来袭的兵马展开了残酷的厮杀。双方互不相让,喊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血雾弥漫在空中。 而在这血腥的战场上,双方的激战愈发激烈,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搅得天翻地覆…… 激烈的战斗中,白展梦刚看到几个刺客面露凶光地逼近怀孕的白雪,他身形如鹰般从高台上飞身而下,瞬间挡在了白雪的身前。 只见他手中的煞星剑快速舞动,飞星遗恨的剑招如流星般施展开来,剑影闪烁之间,数名刺客便已惨叫着倒地,鲜血汩汩流出。 自战斗一开始,杨天剑亦是毫不迟疑,他迅速抢过一柄剑,使出那凌厉的夺魂剑法,奋勇地冲进敌群,每一剑都带着必杀的气势,与刺客们激烈地拼杀着。 尽管手中在战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高台上,关切的看着柳媚儿独自在高台上打斗,他欲杀了周边的几个杀手,飞上高台,去保护她…… 果然,他惊觉龙椅上竟有几只利箭如毒蛇般朝着柳媚儿激射而去,他脚尖轻点,径直如飞鸟般飞向台上,手中长剑猛地一挥,几道寒光闪过,那几只夺命的利箭便被齐刷刷地扫落。 可紧接着,数名刺客如鬼魅般直刺向柳媚儿,柳媚儿见状急忙出招应对。 然而她此刻手中并无武器,应对起来显得颇为仓促与吃力,仅仅一会儿的功夫,便在刺客的猛攻下被打倒在地。 而那些刺客似乎越发凶狠厉害,眼看着他们手中闪着寒光的大刀就要无情地砍向柳媚儿。 说时迟那时快,杨天剑如一阵风般猛扑上去,紧紧地抱起柳媚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刺客的大刀狠狠地落在了杨天剑的后背上,瞬间,他的后背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狰狞的口子,鲜血如泉涌般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但杨天剑顾不得后背传来的钻心疼痛,依旧紧紧地将柳媚儿护在怀里,同时手中的剑继续挥舞着,顽强地与刺客们战斗着,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此时,周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整个场面血腥而激烈,让人仿佛置身于修罗地狱之中。 登基大典的现场已然沦为一片血腥的战场。 第393章 登基大典浴血战 白展梦尽管早已料到会有敌人来袭并做好了周密安排,却没料到今日的厮杀竟如此复杂混乱。 那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弯刀的人,显然是骁骑的高手武士,他们与悠然国的武将们激战正酣。 而那些蒙面的黑衣人,其鬼魅般的身形和奇特少见的武器,以及那如影似幻、出招迅速且致命的招式,无不表明他们是阿罗人中的血符死士与血符鬼魅。 杨天剑、白展梦、寒风、梦生、梦死,还有众多筑梦楼侍卫身陷这激烈残酷的战斗之中。 白展梦身上的龙袍已被鲜血浸透,脸上亦沾染着斑斑血迹,但他的眼神却越发坚毅,斗志越发昂扬。他手中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与气势,仿佛一头狂野的雄狮,越战越猛。 他的身形在敌群中穿梭自如,剑影如闪电般划过,带起一串串血花。那些骁骑武士和阿罗人的攻击虽凶猛凌厉,却丝毫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白展梦与杨天剑等人紧密配合,彼此呼应,共同抵御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疯狂进攻。每一次挥剑,每一次闪避,每一次格挡,都展现出他们精湛的武艺。 战斗中,白展梦一直将白雪护在身后,因为她怀着身孕,再有一个多月便要生了,此刻大腹便便的她行动不便,眼神中尽是惊惧。 而她的侍女柔儿也在持剑迎敌,在保护着白雪。 在这片混乱与血腥之中,他们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顽强地守护着自己和身后的一切。 而杨天剑则一直将柳媚儿护在怀里,他手中的剑任谁都不敢近身。 打斗的间隙,白展梦看了一眼被杨天剑护在怀里的柳媚儿,又看了下杨天剑身后的伤,他的目光冷峻而复杂,似乎藏着很多情绪。 然而激烈的战斗让他来不及细想,因为他们都必须全心迎敌。因为今夜的敌人实在太多,也实在太强。 战斗从上午持续到夜晚,地上到处是尸体与鲜血。 白展梦没有料到,皇权之路如此凶险,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期。 与此同时,城外,喊杀声如雷贯耳,大同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他们身着厚重的战甲,手持各式兵器,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疯狂。 大同士兵们推着巨大的攻城车,向着城门猛冲而去。那攻城车的前端如狰狞的怪兽,撞击在城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要将这坚固的城池一举撞破。云梯被迅速架起,士兵们争先恐后地攀爬而上,如同蝼蚁般密密麻麻。 城墙上,悠然国的破风军严阵以待。他们面色冷峻,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如炬地盯着下方涌来的敌人。 当大同士兵攀爬到城墙一半时,破风军开始发动攻击。如雨的箭矢倾泻而下,带着破空之声,瞬间让许多大同士兵惨叫着跌落云梯。滚烫的热油被倾倒而下,溅落在攻城的士兵身上,顿时皮开肉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然而,大同士兵并未退缩,他们前赴后继,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有的士兵突破了箭雨的封锁,登上城墙,与破风军展开近身肉搏。刀光剑影交错,血花四溅,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每一秒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破风军的战士们毫不畏惧,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战斗技巧,与大同士兵殊死搏斗。 一个破风军士兵挥舞着长枪,将冲上来的大同士兵一一挑落;另一个则手持大刀,与数名敌人厮杀在一起,身上已多处负伤,但依然死战不退。 这场战斗仿佛没有尽头,双方都陷入了疯狂的杀戮之中,城池内外,一片血腥与惨烈。 这时候,又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起,伴随着冲天的杀声与火光,吴尘带领着黑羽军如天降神兵般从兵营杀至。他们气势如虹,带着无尽的杀伐之意,迅速投入到战斗之中。 几个时辰的鏖战,是血与火的交织,是力量与勇气的较量。黑羽军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将城外的大同士兵一一斩杀,而后毫不犹豫地直奔皇宫救驾。 在黑羽军与破风军以及皇城禁军的齐心协力之下,骁骑的高手和阿罗的刺客逐渐难以抵挡,他们的阵线开始崩溃。 最终,这场激烈的战斗以胜利告终。然而,此刻众人都已疲惫到了极点,身心俱疲。 在那硝烟弥漫、鲜血四溅的战场之后,白展梦提着那柄被血光染红的煞星古剑,拾级而上,一步步,步伐稳重而坚定的登上高台,走近那威严的龙椅。 这场战斗激烈到每个人都自顾不暇。 没人知道他是怎样一步步杀上龙椅的,只觉得那柄煞星古剑已变成红色,只看到他的龙袍全是血,但所有人都觉得那个位置属于他,仿佛他天生就该踏上这至高之位,他就是天生的枭主。 他既有着明君的睿智与果敢,又有着枭雄的狠辣与决断,更有着帝王的威严与霸气。 当白展梦坐上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众臣,字字如雷地说道:“今日朕登上龙椅称帝,乃天命所归!此后,朕将带领你们开创全新盛世,造一个朗朗乾坤,那些曾与朕为敌之人,都将成为历史的尘埃。而你们,若忠心耿耿,朕必许你们荣华富贵,与朕一同铸就这千古霸业!”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仿佛预示着一个崭新而又辉煌的时代即将来临。 在雷鸣般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跪地叩拜声后。 “平身!”白展梦展开手臂大呼道。 随即,他立于高台,望着下面的文武群臣,还有地上的尸体,鲜血,手握剑柄,仰头高呼: 乱世风云今日休,悠都定鼎立千秋。 胸怀壮志平天下,愿使苍生乐九州。 豪杰来归心一统,乾坤重整意方遒。 江山如画吾为主,盛世辉煌自此留。 他即兴念完这首诗,随即又是一阵朗声大笑:“哈哈哈哈……” 文武百官,包括刚才历经鏖战的士兵皆充满敬仰的望着他。如果说登基大典上的那番慷慨陈词足以振奋人心,而这首诗却让人震撼与敬仰。 包括杨天剑,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居然也会作诗,他此前只以为他功夫了得,智谋过人,没想到这番壮志诗歌豪情万丈,这让杨天剑自恃才高八斗都自愧不如。 这时候,台下寒风道:“天佑九州,吾皇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吾皇定能一统九州,彪炳千秋。” 众文武大臣及士兵也皆振臂高呼:“吾皇英明,一统九州,彪炳千秋。” 这之后,白展梦飞在高呼声中身下来,抱着白雪,缓缓走向寝殿,他的步伐略显沉重,脸上满是疲惫但又透着欣慰。 他以为今夜,他护住了所有人,所有他在乎的人。 柳媚儿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受伤的杨天剑,一同离去。 寒风、梦生、吴尘等人带领着众人清点士兵,清理战场…… 第394章 故意受伤博同情 白展梦将白雪放到床上,吻了下她的额头,安抚着她受惊讶的情绪之后,又让柔儿陪着她休息。 他自己则去杨天剑的卧房,此刻,杨天剑躺在床上,柳媚儿在旁边看着他。 白展梦进来便问:“天剑,他伤得怎么样?” 柳媚儿答:“好像很严重,他失血过多,这会儿晕倒了。” 白展梦看了一眼杨天剑,只见此刻他双目紧闭,脸上如纸一般,毫无血色。 他又抓起他的脉搏,蹙眉道:“脉象微弱,他……” 柳媚儿看着脸色煞白的杨天剑,又看着白展梦的表情,有些焦急的问:“怎么样?他不会死吧?” 见柳媚儿如此焦急,白展梦眼里又露出一丝不悦,他看了一眼柳媚儿没有回答。 柳媚儿被白展梦这个眼神看得有些发怵,她低头道:“他,他是为救我才受伤的。” 白展梦答:“我知道,我看到了。” 柳媚儿抬头,带着疑惑与责备的问:“那你……你怎么不来帮我?” “我……雪儿有危险。”白展梦这么说之后,立马后悔,因为这话好像意思在他心中,他会保护雪儿,而置媚儿的危险于不顾。 果然,柳媚儿闻言,面露不悦的道:“你这话意思是如果我跟雪儿都有危险,你会先救她,不救我……” 闻言,白展梦解释道:“媚儿,不是这样的,因为雪儿有身孕呢。你……你也会功夫的,而且功夫也不弱,我以为你可以自保。” “嗯,我明白了。”柳媚儿说着,但那种吃醋与不满的情绪竟写在脸上,他随即又道:“如果今天不是杨天剑救我,我可能就死了。” 闻言,白展梦伸手欲将柳媚儿往怀里拉,口中道:“好了,媚儿别说这些气话,我们不都好好的吗?” 但柳媚儿却往外躲了下,逃过了白展梦的怀抱。 白展梦愣了下,随即道:“媚儿,很晚了,今天你也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柳媚儿迟疑了下,看了眼床上的杨天剑问:“那他,他会不会死?” 白展梦道:“不会,他是我弟,我不会让他死的。”他说着脸也转向杨天剑,此刻他看到床上杨天剑的后背溢出血来,染红了床单。 他惊道:“不好,这伤还在流血。媚儿你去让人拿些止血药,还有治伤药。” 柳媚儿闻言,赶紧道:“好。”然后提着裙子匆忙跑出去喊人,拿药。 这时候,白展梦将杨天剑的身体翻过来,让他趴在床上,他点了他后背的血,撕开那被血染的衣服。 只见他后背那一刀伤口足足一寸深,快有一尺长,血肉外翻,鲜血还在汩汩的流。 而他背上被打的那五十杖还有狰狞的伤疤。 白展梦蹙起眉来。他扯了被子按在杨天剑身体上,用力压着,阻止血往外流。 然后他又拍了拍杨天剑的脸道:“天剑,天剑,你醒醒,你别睡了,再睡醒不了啦。” 白展梦突然焦急起来。 这时候,柳媚儿匆忙进来,端了止血药与伤药。 白展梦接过药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然后哗啦几下,撕了被子,麻利的缠在杨天剑后背。 这才止住了流血。 他又对柳媚儿道:“你去打些冷水来,快去。” 柳媚儿又匆匆跑出去。 白展梦手贴在杨天剑后背,给他传送了一股力道。 但在输功运力的时候,白展梦感觉胳膊上传来阵阵酸痛,他知道这是他肩骨还未全好就打斗导致的落下了病根,今日这般从早打到晚,他的胳膊已经很痛了。 但现在救杨天剑的命要紧,顾不了这么多。 在白展梦的内力输送到体内后,杨天剑似乎恢复了知觉,他呢喃着:“媚儿,别怕……”、“媚儿……” 白展梦听着他昏迷中的呢喃,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自嘲的道:“我不知道是你可悲,还是我可悲?你在昏迷中都还在惦记着别人的女人,可我的女子被自己的亲弟惦记着,真他娘的可悲。” 片刻后,柳媚儿端了一盆水过来,她听到了昏迷中的杨天剑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 这时候白展梦接过那盆水,浇在杨天剑脸上。 白展梦将杨天剑抱在怀里道:“天剑,你不要睡,你醒醒……” 杨天剑咳嗽了几声,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睁开眼睛的第一句便是问:“媚儿,媚儿……” 柳媚儿走过去,看着杨天剑道:“我在,我在这里,谢谢你救我。” 杨天剑没有说话,而是欣慰的笑了笑。 这时候白展梦看了一眼柳媚儿道:“媚儿,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柳媚儿摇头道:“我不去……” 白展梦蹙着眉问:“你……你是放心不下他?” 此刻他表情复杂,眼神冷峻。 柳媚儿对上她这眼神,心里一阵发怵,然后低头道:“好吧。”随即起身,缓缓的离开。 待柳媚儿走后,白展梦抱着杨天剑道:“天剑,你傻不傻?我这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知道不?” 杨天剑吃力的抬眼,笑了笑道,然后道:“我,我要救媚儿。” 白展梦道:“我说你傻就是说这个,你是故意受伤的吧?以苦肉计骗媚儿同情?你骗得了她,骗不了我,以你的功夫,你完全可以救她的同时,躲过这一刀的,但你却选择了挨这一刀。” 杨天剑眸子一闪,悠悠的道:“大哥,我,我没了擎天剑,我……伤未愈……”他挣扎着说的这话,说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咳得又吐出一口血来。 白展梦听他这话,看他咳嗽,自责惭愧起来,是的,他的擎天剑是拿去换了白雪,他的伤杀白云天被他打的,他这晕血之症是救自己落下的。 他,真的亏欠他太多。 白展梦用手替他擦了嘴角的鲜血,轻唤着:“天剑……” 杨天剑又挣扎着道:“大哥,我,我会不会死啊?” 白展梦摇头道:“天剑,不会不会的,我已经给你止血了,你这伤没伤到内脏,养养便会好的。” 杨天剑轻轻点头,然后道:“大哥,我现在怕死了,因为我……我想与媚儿……” 杨天剑打断他的话道:“你好好休息吧,别多想了。” “不,大哥,让我,让我说完……”杨天剑咳了几声又道:“大哥,我,我想女人了,我也想与你,与你一样……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白展梦又苦笑一声,无奈的道:“想女人……你想的是我的女人!” 杨天剑咳嗽了几声,又道:“我问你,你……你今日把柳媚儿放,放一边,去救……白雪,你,你更爱……白雪吧?” 白展梦无奈的苦笑:“呵呵,你也这么问。” “媚儿,她,她也问过这个吧?” 白展梦点头。 杨天剑抓着白展梦的手,抬眼,满怀期待的眼神望着白展梦道:“那,那把媚儿,让给我,好不好?” 白展梦拉开杨天剑的手,摇头道:“不好!”他回答得坚定干脆。 杨天剑又伸手抓着白展梦道:“大哥,你都不能跟她……而我,那日,十五的夜晚,你,你去找白雪了,媚儿,她哭了……她抱了我。” 闻言,白展梦一惊:“你说什么,她抱了你?” 杨天剑点头,又咳嗽几声道:“昨日我救了她,我……我吻了她……” 闻言,白展梦扶着杨天剑的手突然重重的放下,气愤的道:“你……无耻……” 然后一甩那龙袍宽阔的袖摆,气愤的往外走。 杨天剑在后面喊着:“媚儿,她……没有拒绝我。”随即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白展梦踹开门,带着沉重而气愤的步伐向柳媚儿的卧房奔去…… 第395章 你侮辱他逼他走 白展梦进门,见到柳媚儿的两个侍女青青与欢欢在外面候着,他随即对他们道:“你们两个去照顾杨天剑吧,务必把他伺候好。” 那两个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了片刻后,点头道:“是。”随即往外走。 白展梦径直推门进了内房。 见白展梦进来,柳媚儿便一下子迎了上去,焦急的问:“天剑,他没事了吧?” “哼,天剑……你还真是关心他啊!”白展梦说罢,一把抓起柳媚儿的一只胳膊,用力的往床边一拉,口中边道:“柳媚儿,你记着你是我白展梦的女人!” 被白展梦抓痛了,柳媚儿气愤的喊:“白展梦,你又想动手了?” 白展梦不由分说,把柳媚儿重重的往床上一扔,然后一只大手抓着柳媚儿的两只手绕到她头顶,形成桎梏。 随即一手哗啦一下,撕开身上带血的龙袍…… 然后长驱直入,只听得柳媚儿“啊”的一声尖叫…… 白展梦顿感觉一阵刺痛,他蹙了下眉,随即骂了声“艹”,然后松开了柳媚儿,刷的的起身,飞身出去。 柳媚儿的眼泪瞬间决堤,她赤着脚,跑到窗口望着,果然,见白展梦朝白雪的卧房快步行去…… 柳媚儿缓缓的蹲下身,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白雪的卧房,这一天的惊吓,尽管如今已到下半夜了,她还未睡,还惊魂未定的掉着眼泪。 她靠在床头,半卧着,柔儿在陪她说话,安慰她的情绪。 见白展梦推门进来,白雪快速的下床赤着脚奔过来,扑到白展梦怀里。 口中道:“梦哥哥,你来了,我好怕……” 柔儿见白展梦来了,便退出去。 白展梦抱着白雪安慰道:“雪儿,没事了哈,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白雪撒娇的道:“我害怕,我睡不着,梦哥哥来了刚好,有梦哥哥在我就不怕了。” 白展梦点头:“嗯,雪儿不怕哈。” 这时候抓着白展梦胳膊的白雪突然触及到一股湿热,借着烛火一看,是红色的血。 她一惊,关切的问:“梦哥哥,你受伤了?” 白展梦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道:“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这时候白雪打量着白展梦,只见他此刻脱了龙袍,身上的白色中衣上好几处血红。 她焦急的道:“你还说没事,你看,你都流血了。” 她赶紧对外面的柔儿喊道:“柔儿,快拿些治伤药来,梦哥哥受伤了。” 白展梦道:“雪儿,不用紧张,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好累……” 他说罢,膝盖一软,跌撞了下,差点摔倒,幸好白雪扶住。 白雪身材娇小,加之又怀孕,差点将白雪压倒,白展梦赶紧扶了床庭,这才不至于两个人倒下去。 这时候白雪扶着白展梦坐到床上。 她目光触到白展梦脸上,竟然发现他眼眶红了,脸上似乎还有隐约的泪痕,白雪惊讶的问:“梦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白展梦浅笑了下,轻轻的摇了摇,道:“没有,我没事。” 白雪抚着白展梦的脸道:“是不是伤口痛?”她随即又否定自己的猜测道:“不对,你痛才不会哭你。” 白展梦摇头道:“不是,这一晚都在紧张的打斗,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受伤了呢。” 白雪娇嗔的责备:“你呀,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 白展梦又淡然一笑,没有说什么。 白雪看着他眼眶中含着泪,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流泪,他的泪多少次都是为柳媚儿流的,料想是今夜他飞身下来护住自己,而后面那龙椅上的几箭差点射到柳媚儿,想必是柳媚儿有责怪他。 想到此,白雪心里暗暗窃喜,原来关键时候,她的梦哥哥更在乎自己,所以她也没再多问,而是倾了倾身,挺着肚子,将白展梦的头拉着靠向她的肚子道:“梦哥哥,你听听,孩子在肚子里喊爹爹了呢。” 白展梦耳朵贴着白雪的肚子,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点头道:“嗯,我听到了呢,也是个调皮的家伙,这半夜还不睡。” 正说着柔儿拿了伤药进来道:“小姐,伤药拿来了。” 柔儿躬身将药递给白雪,抬头看了一眼白展梦,眼里尽是关切。 她随即退出去,又去打了水进来。 白雪帮白展梦包扎好伤口,见除了胳膊上的伤,后背,前胸,大腿都有几处伤,好在都不算深,血也止住了。 随即白雪让白展梦躺着,又替他擦了脸。 收拾妥当后,白雪才躺在白展梦怀里睡着。 许是太累了太困了,这一夜,白展梦不像平素起得那么早。 而是睡到红日初升才起来。 且说柳媚儿哭了一晚,早晨便命人熬了药汤,端去给杨天剑。 推门进去,只见杨天剑的床上躺着两个半裸的女子,走近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两个侍女,青青与欢欢,她们显然是被人点了穴,不得动弹。 待柳媚儿给他们点了穴,她们才赶紧穿衣起来。 柳媚儿赶紧询问她们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说,昨晚陛下让他们来陪杨公子,但见她们脱衣服,杨天剑很生气,便起来走了。 桌上他还留了信。 柳媚儿拿起信,只见信上写着:“大哥,既然如此,我走了,祝你与媚儿幸福!保重!” 柳媚儿拿着信的手在颤抖,她拿着信匆匆的往外奔。 行至门口,刚好碰到欲推门进来的白展梦。 二人撞个满怀。 白展梦惊讶的问:“柳媚儿?你……你不会一晚上守在这里吧?” 闻言,柳媚儿更是生气,她举着信质问白展梦:“你看看这是什么?他走了!” 白展梦接过信看起来一阵疑惑:“这……” 柳媚儿继续质问:“你昨晚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白展梦辩解道:“我……我没做什么啊。” 柳媚儿指了指跪在地上还穿着不整的两个侍女道:“你让她们去陪杨天剑,亏你想得出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这不是在侮辱他吗?” 白展梦看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两个侍女,心下一愣,口中道:“我……我只是不放心天剑,所以才让她们来照顾他的,我不知道是她们误会了,还是杨天剑误会了。” 白展梦说罢,又对那两个女子道:“你们还不给我滚?” 那两个侍女闻言,口中应着“是”赶紧仓惶着跑出去。 这时候,柳媚儿厉声道:“哼,你不要狡辩了,你昨晚回去那表情与行为,你们肯定吵架了,是不是?你见他救我,你吃醋了,是不是?” “是,我是吃醋了!你是我白展梦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他却惦记着你,你觉得他这样对吗?” “哼,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结发妻子,可你休了我。” “休你?这个问题,我解释过很多次,我不想再说了。而昨天,我才册封你为皇后,你是我白展梦的皇后。” “什么破皇后,我不稀罕。你这人,真的是冷酷无情,他是你的亲弟弟,他受那么重的伤,你居然还给他找女人,侮辱他,你这不是逼他走吗?” “我没有!” “没有?那你昨夜让我先回去,你看着他照顾他,可是你自己却跑回去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他的心思……” 白展梦吼了起来:“是,我是知道他的心思,他的心思就是想要你,想要我的女人!” “所以你要把他赶走?他受那么重的伤,血都没止住,你便逼他离开。他这样离开可能有生命危险,你知不知道?他昨夜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 白展梦眉毛拧在了一起,厉声道:“哼,他救了你,你就如此心痛他,你如此在乎他?可是昨夜我也受了伤,你都不知道!柳媚儿,你不要忘了,我也救过你。” 第396章 激烈争吵负气行 柳媚儿答:“正如你所说,你救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夫君,你应当救我。可是昨日你在危险时弃却我于不顾,是他奋不顾生的救我!而他是你的弟,是我们的亲人,所以我关心他。他有咳疾,有伤。他的咳疾是我造成的,他的伤是因为你打的,还有帮你杀白云天受的伤,他还有晕血之症是因为给你输血才导致的。白展梦,你怎么这么无情……”柳媚儿指着白展梦,怒气冲冲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白展梦气得剑眉倒竖,他冷冷的一笑:“哼,我无情?柳媚儿,这不是你第一次说我无情了,在你心中,我白展梦就是无情无义之人,对吧?” “是,你对你的兄弟很无情,他帮你打天下,帮你建府邸,帮你训练军队,帮你杀人。可是他受伤了,你不仅不心疼,还卸磨杀馿。” “我卸磨杀驴?哼,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就冲他觊觎我的女人,还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我早杀他一百回了。”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你都想杀他了?难怪他受伤了,我想留下来照顾他,你一直赶我走。你就是存心想逼他走,你明知道他这个样子离开,缺医少药、风餐露宿可能会死,你就是想让他死,对不对?” 白展梦无奈的摇头,脸上尽是痛苦无奈的表情。“我存心想逼他走?我想让他死?柳媚儿,没想到我白展梦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 “是!你是冷血无情的煞星。” “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想让你留下来照顾他,我就是看不得你们两个卿卿我我,一个做梦都在喊着你的名字,一个有夫君了还跟他牵扯不断。昨晚如果你留下来照顾他,是不是又要解衣相向,主动投怀送抱了?” “你,白展梦,你无耻……”柳媚儿指着白展梦的脸破口大骂。 白展梦也反唇相击:“我无耻,还是你无耻?你是我的妻子,却对另一个男人解衣相向,还抱他,吻他,你要脸吗?你不觉得你们这样有违道德伦理吗?” 柳媚儿气得发抖,怒吼道:“白展梦你休要血口喷人。” 白展梦激动的怒吼道:“我血口喷人?你既然做了,就不要不承认。你不是不让我碰你吗?你害怕,你发抖吗?你想要啊,你脱光衣服跟他睡啊……” 这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柳媚儿跳起来给了白展梦一个重重的耳光。 白展梦被打得愣在那里,他伸手捂住脸,愣愣的看着柳媚儿,那眼睛充血,而且尽是凶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大笑起来道:“哈哈哈,我白展梦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就是这样对我的。柳媚儿,你这不是第一次打你的夫君吧?如果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柳媚儿也气呼呼的道:“什么叫不客气?你跟我吵架打架的时候客气过吗?你没对我动过手吗?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你……这事我跟你解释过多少次,你还揪着不放。柳媚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妇德妻纲,你如此泼辣无礼,连一个妻子都做不好,还怎么母仪天下?” “哼,什么母仪天下?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什么自封的皇后,你都不过是乱党逆贼,我不稀罕这被人唾骂的皇后。”柳媚儿说罢,将头上白展梦送她的发钗发饰一股脑儿的往地上摔。 “你……柳媚儿……”白展梦气得脸都绿了,他面色狰狞,双手握拳,握得骨骼咔嚓作响,他直视着柳媚儿,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他怕他再说一句,就真忍不住要动手了。 别人叫他叛乱贼子,他可以忍,可是她是他的妻子,他想让她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在她心中,自己却是逆贼。 白展梦的眼眶血红,怒目圆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柳媚儿不甘示弱,直到拆完发饰,一头青丝全都垂下来,迎着晨风飞舞。她迎上白展梦的目光,然后冷冷的道:“我要去找杨天剑。” “你敢?他是我弟,我自会派人去找他!你哪里都不许去,好好在家给我抄写女德妻纲。” 柳媚儿逼近白展梦的目光,挑衅的道:“我不,我就要去。”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人喊:“陛下,陛下,不好了,梦死没了……” 白展梦闻言,感觉心头陡然一落。 白展梦正要出来,柳媚儿先跨出一步。 白展梦把她往后面一拉,厉声道:“柳媚儿,你老实给我待着,你要敢去找杨天剑,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 白展梦说罢,踢开门出去,随即挥手,重重的关上门。 待白展梦行到前殿,地上是一排排的尸体,用白布盖着,地上还有很多血,士兵们还在泼水冲洗血迹。 白展梦蹙着眉,在刚才通报的侍者指引下,再向前走,来到昨日登基仪式的大殿。 依旧是一排排的尸体整齐的摆着,上面盖了白布。 梦生正抱着梦死的尸体大哭:“老弟啊,你为什么走这么快啊,都怪我这当哥的没有保护好你。” 白展梦走到梦生旁边,蹲下身去,然后将白布拉上盖着梦死的脸,道:“梦死啊,对不起,你们跟我这么久,我没能护住你们,也怪我这名字没给你取好。你呀,好好走吧,就让你哥好好生吧。” 他随即又拍了拍梦生的肩膀对梦生道:“梦生,节哀吧。” 梦生点头:“是,陛下。” 白展梦转身,血红的眼眶有泪水滚落。 再之后到处都是哭声,有的哭自己的兄弟,有的哭自己的父亲,此起彼伏,昨天这一仗,虽然他们赢了,守住了城池,但是却死伤惨重。 再往前,只见斑驳白发的枢密使木老爷子也抱着一具尸体在哭。 他的大公子与木莲花围在旁边,也都在悲怆落泪。 白展梦走过去,躬身对木向荣道:“木大人,是朕连累你们了。” 闻言,木向荣赶紧放下他怀中二公子的尸体,跪地叩头道:“陛下,陛下言重了,您将我们一家老小救出,等于给了我们重生,陛下是我们木家的救命恩人。这天下皇权之争,本就是要流血要死人的。我家谨儿功夫不如人,死了也是他的命。” 白展梦扶起木向荣道:“木大人,是我白展梦太轻敌了,我以为骁骑的一些暗探成不了大事,我没料到阿罗与大同的人都会来,也是我没有保护好诸位,我深感自责。” 那木向荣拍了拍白展梦的手背,语重心长的道:“陛下,您这么说要折煞老臣了,自古都是臣子保护陛下的,岂有臣子要陛下保护的。陛下啊,您必竟还年轻,这皇权之争,也不是一朝一夕,要有无数的流血牺牲,也要经历多重磨烂,而您也要经受重重磨砺,方能成就大事,我木向荣此生愿尽我所能,辅佐陛下,助陛下成为一代明君。” “朕谢木大人教诲,木大人节哀!”白展梦说着,又对身旁的侍者们道:“厚葬二公子。” “是”侍者应着。 木尚成、木莲花等跪地叩谢道:“谢陛下。” “平身吧!”这时候白展梦扶起木向荣,又拍了拍木莲花。 随即转身,又向前行走,询视着伤亡情况。 第397章 清扫战场尽悲怆 掠过满目疮痍的战场,眼里扫过排排尸体。 白展梦的心也跟着悲怆起来。 他问旁边的寒风道:“寒风,我们伤亡如何?” 寒风答:“黑羽军死了五千多人,破风军死了一万多,禁卫军也死了三千多人,还有很多伤者。我们总共折损近两万人。” 闻言,白展梦停了下来,身子一颤,问到:“两万人,如此之多?” 寒风答:“是,这破风军都是新招的,才接受训练,而且也是来自不同的队伍,磨合不够,没什么大规模作战经验,死了不少。黑羽军从营外包抄过来,倒还好,那大同的五万士兵死伤过半,所以算起来,黑羽军打的是胜仗。” 白展梦道:“嗯,赏,赏吴尘及黑羽军全军将士。” 寒风拱手道:“是!” 二人边说着边向内殿走去,白展梦在一个椅子上落坐。 侍者上了茶,白展梦端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起来,昨天一天的鏖战到如今未曾进食饮水,也着实又累又渴,那侍者又倒了一杯水,白展梦又快速的喝尽。 寒风又道:“禁卫军原都是白家剑士,他们功夫都不弱,所以昨天斩杀足足五千多的骁骑武士,还有不少阿罗的杀手,他们也功不可没。” “赏。”白展梦说着,又问:“你也看出来这黑衣人是阿罗的刺客?” “是,他们功夫邪门,而且多是女子,兵器也都各异,而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很难对付。” “是呀,我此前只知阿罗门的血符咒厉害,没想到他们像血符帮这种邪门帮派都有很多,是难对付得很,是我轻敌了。” “陛下,是我们没料到这三拨人会都来,所以我们原本的防御计划才会被打乱。不过好在,昨天血符隐士、血符死士并没有来。” 白展梦叹了口气道:“哎,这也是万幸了,血符帮目前应该不会与我为敌?” 寒风看了一眼白展梦:“为何?” 白展梦没有答。 寒风试探着问:“莫非殿下真的是血符帮的掌令,你的养母玉无暇是血符帮尊主?” 白展梦点头,随即又道:“如今阿罗想要复天罗国,局势也动荡,我阿母今后能不能管得了血符帮也不一定。据说当今的阿罗女帝功夫高深莫测,心狠手辣,她极有可能收回血符帮,那时候,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是。陛下可有对策?” “暂时还没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白展梦捏了捏眉心接着又道:“这条路远比我想象的艰辛,这仗还没打,就一个登基称帝,就折损了我两万人马,我只有十万人,如今只剩下八万,这还怎么大谈灭阿罗,灭骁骑?” 寒风安慰道:“殿下也不要气馁,万事开头难。殿下才刚起事,各方势力还都在观望,若我们能有一定成就,望风来投的人也会越来越多的。” 白展梦有些疲惫,捏着眉心道:“但愿如此吧。” 寒风见状道:“陛下昨夜也整晚没有休息吧?” “不,我休息过了的,倒是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现在也都快清点打扫好了,各方防御也在加强的。” “嗯,那就好,除了把这些收拾干净,那些伤者都要好好瞧,能救的一定要救活,死的要多发些抚恤金,有妻儿的可以安排在梦字号店铺干活,有老母幼子的,后面我们养着。” “是,陛下仁心,想得周全。只是,这样我们的店铺的银子……” “怎么,银子不够吗?” “目前是够,只是我们对各州府还有官员加了俸禄,又对管辖的农户减了税负,现在还要养兵,建防御工事,长此下去,这些梦字号生意场赚的钱恐怕不够。” “那就多赚钱吧,将商贸盘活,让钱生钱这些都不成问题,我空了再想想这事儿。目前无论是招兵买马,防御工事,这些钱都不能省。” “是,寒风谨遵陛下吩咐。”寒风应着又道:“杨公子呢,他还好吧?我见他昨天也受伤了,要紧不?” “他呀,伤倒不致命,只是……” “只是如何?” “他,他走了。” “走啦?殿下这是为何?” “哎……” 寒风毫不避讳的问:“不会是因为与陛下争女人吧?” 白展梦瞥了一眼寒风,道“你倒是不蠢,也敢说。” 寒风低头答:“我昨日看他飞身上高台救了皇后,还受了伤,我就知道……哎,陛下,女人而已,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要太放心上。” 白展梦苦笑了下:“是啊,女人而已。”他随即面色又暗下来道:“只是杨天剑走了,这刚有点起色的破风军又群龙无首了。” “是,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这二公子到底还是逍遥性格,为了个女人,犯不着在大事上撂挑子。” “我这个弟弟啊,什么事情都困不住他,他呀,也不会将这管军队当大事。” “那陛下觉得这破风军交给谁来管比较好呢?” “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只是你跟在我身边,事情太多了,有很多事情要你出谋划策,不能调去带兵。梦生吧,又少了一条胳膊,也不行,再就只有木莲花了。” “他功夫倒是不错,但是此人只是个摇扇的公子,带兵打仗嘛,我觉得不太合适。” “是啊,所以我觉得我不光缺兵,还缺将士,难。” “陛下,要不,把杨公子请回来吧?” “这个……我不一定能请动他,除非我把女人让给他。” “这……我知道这个对于殿下来说也难,哈哈哈,殿下也是痴情种。” 白展梦笑了下,拍了拍寒风道:“你不也一样吗?春花走了这么久,你可有放下?” 寒风也笑着道:“哈哈哈,彼此彼此。” 白展梦又道:“不过找还是要找的,他受了伤,身子又不好,在外面飘荡,我不放心。你安排些人手去找吧,好生请他回来。” 寒风答:“是!” 白展梦道:“走吧,去用早膳吧。让大家都停下,先吃点东西再忙。” “是。” 二人说着一前一后往外走。 简单用过早膳,白展梦便去杨天剑的房中找柳媚儿,可空无一人。 他又奔至他与柳媚儿的房中,只见柜子都打开着,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柳媚儿的两个侍女青青、欢欢还在那里收拾。 白展梦心又是一沉。 白展梦走过去问那两个女子:“你们的门主呢?” 她们跪地怯怯的应着:“回禀陛下,门主她,她走了。” 因为知道他们吵架了,而且白展梦叫的不是夫人,也不是皇后,而是你们的门主,那两个女子生怕白展梦迁怒于她们,身子都颤抖起来。 白展梦摆了摆手道:“你们出去吧。” “是,陛下。”那两个侍女应着匆忙跑出去。 待侍女出去后,白展梦看着到处凌乱的东西,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凉。她是收拾了行李走的,而两个丫鬟却留了下来,说明她不是回圣女门,圣女门目前是秋月打理着,她这次当真是去找杨天剑了。 他还以为她只是闹一闹,可没想到来真的。 白展梦从怀里掏出那个柳媚儿送他的手帕,端详着,嗅着上面的味道,蹙起眉头,落寞又哀伤的道:“柳媚儿啊,你对我,当真是无情!哈哈哈,好一个梦媚成双!我们为何又走到这一步?” 他的眼眶湿润了,心也痛起来。 他有些后悔,不该对她说那些狠话,可是叫他如何做到对她与杨天剑之间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很后悔后面那一句,让她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但她还是出去了。 她,还会回来吗? 第398章 街头的狼狈重逢 在苍州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柳媚儿焦急地穿梭其中,目光不停地搜寻着。 终于,她的视线定格在了一个角落里。 她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高瘦个子的男子,他头发凌乱地耷拉在肩头,脸庞消瘦且满是污垢,但是那双深邃清澈的眼睛,还是让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杨天剑?! 柳媚儿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这真的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杨天剑吗?她捂住了嘴,强忍着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女子,同样脏兮兮的,头发蓬乱。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呆滞地看着前方,如同精神有问题一般。那空洞的眼神,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他用脏兮兮的手拨弄着那女子的头发,然后将一个包子塞到她手中,随后自己也掏出一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柳媚儿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杨天剑和那个女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久良久,见他们要抬步前行,柳媚儿才追上去,拍了下杨天剑的肩膀,口中喊道:“杨天剑。” 杨天剑回头,看到是柳媚儿,一惊:“媚儿……”但却准备转身就跑。 没想到柳媚儿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口中道:“杨天剑,你跑什么?” 杨天剑低下头,目光看着足尖,低声道:“我……” “你还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白展梦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好吧,他派的那些人让我回去,我没同意。我以为是他让你来找我回去的呢。” “我不来找你,你就不回去了吗?” “我……”杨天剑继续低着头,他一直不敢直视柳媚儿的目光,许是觉得自己这般的狼狈,不想被柳媚儿看到。 柳媚儿这时候抬高声音道:“我不知道白展梦对你说了什么,但你们是兄弟,他说话没轻重,你不要跟他置气,跟我回去,做筑梦楼的公子总比你现在这个乞丐样子好。” “我……”杨天剑继续支吾着。 “你就知道我,我,我……话都不会说了吗?你看看你,怎么现在搞得这副狼狈样子。” 杨天剑继续低头道:“我受伤晕倒了,带的盘缠丢了,所以……” “好吧,那你现在伤都好了吧?” “谢谢媚儿关心,都好了的。” “那你……你怎么跟一个小乞丐在一起?”柳媚儿看了一眼杨天剑旁边的女子。 这时候,杨天剑哑着声音道:“她,她不是乞丐,她是……是思雨。” “啊,是思雨姐姐?”闻言,柳媚儿的眼睛惊得差点掉下来。 她再仔细打量着杨天剑旁边的这个女子,只见她此刻一直在踢着地上的沙子石头,好像对杨天剑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不是很理解,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要挣脱他,而杨天剑则边跟柳媚儿说话,另一只手一直拽着她。 柳媚儿惊讶的问:“她,不是做了骁骑国的皇后吗?怎么在这里,怎么这副模样?” 杨天剑答:“她,她的孩子没了,她疯了……” 闻言,柳媚儿心头陡然一落:“她疯了?她的孩子没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想到白展梦曾让寒风写过一封信给骁骑,那信是白展梦让她代笔的,白展梦在信中说齐思雨的孩子是她与杨天剑的,莫非是耶律鸣风因此杀了那个孩子,并将她赶走了? 天啦,如果是这样,那自己都是罪人,而白展梦则是罪魁祸首,她不敢往下想,一股惭愧之情涌上心头。 杨天剑答:“嗯,我也是无意间看她与别人打斗才发现的,她见到小孩子就去抢,所以……” “我明白了,那你是因为她才不回筑梦楼的吗?” “不是,是因为……因为老白,还有你……” “这……为何是因为我们?” “因为……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所以……我还是走吧。” “你,我要怎么说你呢?哎……”柳媚儿叹了口气,然后环顾四周道:“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再慢慢说吧。”柳媚儿说罢便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饭馆。” 杨天剑点头。 随即三人便进了饭馆。 饭菜上来了,杨天剑给齐思雨盛了饭,然后自己端起碗,吧啦吧啦的一口气吃了五碗。 柳媚儿一直未动筷子,她看着如此狼吞虎咽的杨天剑,显然是饿极了,柳媚儿感觉一股心酸与心疼涌上心头。 “慢点吃。”柳媚儿叮嘱道。 而杨天剑“嗯”了一声,并未放慢吃饭的速度,直到打了个饱嗝,才放下碗。 柳媚儿又问:“你没钱怎么不去梦字号店铺里拿啊,你知道的,那些店铺都是白展梦的。” 杨天剑摇头,道:“才不呢,我才不想让他那些属下找到我,烦人得很甩也甩不掉。” “那你就打算带思雨姐姐当一对乞丐吗?” 杨天剑赶紧摇头,“不,不是的,我……我在找大师给思雨看病,她这个病据说只有无空寺的莫真大师能看,所以我们便来到这沧州。” “哦……”柳媚儿点头。 她又看了一眼杨天剑道:“你去找店家要些水,洗嗽下吧,我给思雨也洗嗽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柳媚儿说着蹙了下眉,耸了下鼻子,说实话,他们身上都有股难闻的臭味儿,想必好久都不曾沐浴更衣。 杨天剑闻言,头埋得更低,他一直不敢看柳媚儿,这会儿更是声若蚊吟般的道:“媚儿,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柳媚儿笑了笑道:“没事,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 闻言,杨天剑的脸一下子红了,确实,他那次在圣女门掉到湖里被淹着了,是柳媚儿带他去温泉里泡着,才把他救活,他突然想起那日的情景来,有些不好意思。 见杨天剑坐着不动。 柳媚儿往柜台走了去,给店家一锭银子,除了菜钱,还让他找一身男子的衣服,还让他们准备沐浴的水。 那店家收了银子,点头应着,很快便拿了伙计的衣服出来,递给柳媚儿。 柳媚儿将衣服递给杨天剑,杨天剑还一直是低头接过衣服。 柳媚儿又对杨天剑道:“我带思雨姐姐也去洗下吧,我行囊里有衣服,我也给她换身衣服。” 杨天剑点头,可一会儿又摇头,然后道:“她,我怕她伤害你……她不识得人的。” 柳媚儿的目光继续盯着齐思雨,只见她吃过饭后,用脏兮兮的手摆弄着碗筷,嘴里哼哼唧唧,然后突然的一筷子向柳媚儿戳来,厉声道:“你……还我的孩子。” 柳媚儿吓得往后一退,躲过这迎面刺来的筷子。 这时候杨天剑道:“思雨,别这样,她是好人。”他说着点了齐思雨的穴。 她的手举着筷子就那样悬在空中,眼睛愣愣的看着柳媚儿,那眼神透着凶光。 看得柳媚儿不寒而栗,无尽的惭愧与同情翻涌起来。 这时候杨天剑才拿了衣服起身,往男浴室去。然后对柳媚儿:“那有劳媚儿了给她洗嗽了,你……你小心点。” 柳媚儿点头,遂扶着被点穴不能动弹的齐思雨往女浴室行去…… 第399章 是责任也是无奈 约莫一个时辰后,杨天剑才洗漱好,换好衣服出来,只是这店家的衣服明显大了,松松垮垮的搭在杨天剑清瘦的身上,杨天剑尽管瘦,但个子高,这衣服明显又短了很多,裤子只到膝盖下面。 所以这衣服穿在杨天剑身上,显得很滑稽。 杨天剑还是磨磨蹭蹭的出来,依旧是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待齐柳媚儿帮齐思雨洗漱收拾好,是好久之后了,也走出来。 他们三人在叙说着一些事情。 杨天剑告诉柳媚儿,他每日帮无空寺挑一百担水,莫真师傅答应帮思雨瞧病。 他们三人这一晚,继续留宿这个驿馆,只是晚上的时候,杨天剑却说要与齐思雨同住一室。 柳媚儿有些惊讶的看着杨天剑,杨天剑则低头对柳媚儿解释道:“媚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住一起,只是因为她会跑,跑了不好找,我……我不能点她的穴太久,太久她不能动会自己冲穴,我怕这样会让她经脉尽断,所以我得看着她。” 柳媚儿点头,道:“嗯,放心,我没怎么想呢。” 闻言,杨天剑才敢抬头看了一眼柳媚儿,他笑了笑道:“嗯,谢谢媚儿。” 他脸上挂着细细的胡茬,脸有些羞涩的红晕,他头发没有发冠束发,随意的披在身后,此刻,不似刚见时候的邋遢,虽然不如以前如玉临风般的干净清爽,但依旧很好看,那笑容依旧妩媚动人。 柳媚儿也笑了笑。 随后杨天剑便拉着齐思雨进了一间房间,柳媚儿去了另外一间房间。 这几日柳媚儿到处奔波找杨天剑,也行得累了,晚上睡得很香,可半夜,竟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打斗声,旁边有人起来敲门,嘴里骂骂咧咧,说大晚上打架出去打,还要不要人睡觉,杨天剑打开门伸出头来跟这些人致歉,这些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但打了好久才平息。 可过不了多久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于是有人砸门,老板还带着人赶人走。 柳媚儿也起身去看情况,那店家说住店的钱退他们,让他们不要在这里住,这么大动作的打斗,吵到其他住客睡觉,别人纷纷退钱。 没办法,三人被店家赶了出来。 他们无奈,只能在马棚的边角凑合一晚。 杨天剑脱了外衫铺在地上,让齐思雨睡着。 他与柳媚儿皆未睡,盘着膝盖坐着,聊起天来。 杨天剑对柳媚儿报以惭愧的一笑,道:“媚儿,不好意思,让你也跟着受委屈了。你呀,不该来找我的,你明天就回去吧。” 柳媚儿说:“不,我等你跟我一起回去。” 杨天剑看了一眼柳媚儿,目光中露出无奈与忧伤,然后道:“媚儿,我不回去了,我真的不想因为我影响你与老白。” 柳媚儿道:“你跟他解释清楚,你是他弟弟,筑梦楼是你家。” 杨天剑摇了摇头道:“我……我解释不清楚,因为……我看着你,确实会……” 杨天剑看了一眼柳媚儿没有说下去,而是低头,眸子也黯淡下去。 柳媚儿似是懂了杨天剑要说什么,没再接话,而是也低下头。 过了好久,杨天剑继续道:“你回去吧,跟老白好好的。” 柳媚儿开始没接话,过了好久道:“我不知道,我……我也不想回去了。” 杨天剑一惊,疑惑的问:“为什么?” 柳媚儿低着头答:“我们吵架了。” 杨天剑更加不解的看着柳媚儿问:“可……可是因为我?” 柳媚儿折了一旁柴火上的小树枝,在地上胡乱的画着,然后口中道:“是,也不全是……他,哎,心眼太小。” “他,他误会我们了?”随即杨天剑又接着道:“哎,也确实,是我的错,我说的那些话也不对。” 柳媚儿望了一眼杨天剑道:“我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的时候很好,可有的时候吵架就吵得很凶,甚至打起来……” 杨天剑眸子一闪,问柳媚儿:“打?他对你动手了?” 柳媚儿摇头道:“这次是我先动手的吧,我实在忍不了他的臭脾气,还无中生有,血口喷人,一点都不尊重我。” 杨天剑没有说什么,低着头看着足尖,鞋子破了个洞,他赶紧收回脚去。 柳媚儿则接着道:“其实,跟你在一起确实快乐一些。” 闻言,杨天剑一惊,他眸子闪烁着如星星般的光,口中道:“媚儿……”似乎某种打算放下的东西,又重新燃烧起来。 这时候齐思雨梦魇般的喊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杀了我的孩子……” 杨天剑赶紧去拍拍她,然后抱着她,口中喃喃的安慰:“思雨,别这样,我是天剑,别这样……” 马棚边角的位置还放着柴火,位置逼仄,思雨躺着占了不少地方。 杨天剑与柳媚儿坐着的空间有限,再近一点就会挨着,二人都不敢乱动。 气氛有些紧张。 再之后齐思雨唰的弹起,杨天剑便与她打斗起来,然后制住他,点她的穴,让她安静下来。 柳媚儿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酸楚。 她想起自己小产后都是那般的难受,到现在都没走出来,而对于齐思雨来说,已经出生的小孩子没了是多么的痛,都是女人,她能感受身受那种痛。 她突然觉得白展梦太狠了,果真是冷血无情,他怎么能用那么损的计谋,会伤害到无辜的小孩子,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自己那时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竟也没有阻止,自责与同情涌上心头…… 柳媚儿而轻轻的问:“她真的好可怜,她现在就只认识你吧?” 杨天剑点头答:“是,可能也不记得我是谁了,只是我照顾她,她觉得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她而已。而对其她人,她都充满了攻击,而看到小孩子她就去抢,她功夫好,我怕她伤害别人,只能看着她,她有时候也会跟我打,好在,她打不过我,我能制住她。” “哎,思雨姐姐很可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杨天剑低着头,悲伤落寞的道:“她……她现在的这些悲剧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将她送去骁骑的,我以为她过得很好,可是……” 柳媚儿又问:“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照顾她?” 杨天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哎,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现在必须照顾她,她是我的责任也是痛,更是无奈。” 柳媚儿没有接话。 杨天剑又接着道:“耶律鸣风也在派人找她,但我想医好她。医好她后,让她自己选以后的路。我觉得她能医好的,一定能的。媚儿……我……” 杨天剑这时候抬头看着柳媚儿,他眼里的情绪很复杂,他看她看得很认真,看了很久,似是细细的打量,又是无法克制的深深思念,看了很久,最后他低下头去。 柳媚儿看见有一滴一滴的泪水从杨天剑的脸颊跌落,跌到这马棚的泥土里,让干涸的尘土晕染起来…… 柳媚儿不敢说话了,她似是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哭,她抬起头。 可这时候,杨天剑竟然把头埋在膝盖里,呜呜的哭起来…… 哭得好可怜,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 那单薄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柳媚儿此刻很想去抱抱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去抱抱他的冲动,但是她没这么做。 她只抬眼望着外面的月亮,月光逐渐暗下去,日头慢慢升起,好在这一晚就这样艰难的度过了。 第二日,他们叫了吃的,然后去了无空寺,杨天剑给他们门口的井里挑水。 他点了齐思雨的穴,让柳媚儿看着她。 柳媚儿看着杨天剑一遍一遍的挑水,他瘦弱的肩膀,那两桶水似是不轻,杨天剑个子高,负重后背稍微压弯了些,她看着杨天剑的挑水的背影,目光湿润起来…… 可不好的是,思雨穴道开了,她带着凌厉的掌风向柳媚儿劈来,二人好一阵打斗。 杨天剑再担一担水来,看二人打斗,赶紧上前几番打斗之后,抱住齐思雨,口中喊着:“思雨,思雨,我是杨天剑,别这样……”随即又点了她的穴。 望着这一幕,看门的小尼姑,无奈的摇了摇头。 待齐思雨慢慢安静下来,杨天剑继续去挑水,直到挑满一百担…… 第400章 你们跟我回家吧 沧州是悠都与天罗国的边境,靠近阿罗的雪州,这里往来人口多,有阿罗人,也有悠都人,贸易发达,街道繁华,各种小吃摊子摆满了一条街。 杨天剑在一个卖红薯的摊前,扎进人群里,抢着买刚出炉的红薯。 柳媚儿站在人群后面期待的眼神往这边展望着。 这时候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随即一股力道将她往怀里一揽,她的脸便埋在一个厚实的胸膛里。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媚儿,我总算找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这声音似乎带着哭腔。 柳媚儿抬头,看到一个五官精致,但布满胡茬,显得异常憔悴的脸,她惊呼:“梦……白展梦!” 白展梦紧紧的抱着她,似乎抱得她快要窒息。 只听得他口中道:“媚儿,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我不该生你气的,我不该骂你,我错了,我只是吃醋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柳媚儿被白展梦抱得无法呼吸了,她扭动着身体,挣扎着道:“白展梦,你,你放开我……” “不,我不放,我怕再放开你你就跑了。媚儿,我不能没有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柳媚儿继续扭动着身体挣扎,但白展梦双臂形成桎梏,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候杨天剑拿了两个红薯从人堆里出来,一下子看到了白展梦抱着柳媚儿。 他赶紧低头转身,但白展梦还是发现了他。 他伸出一条胳膊,往杨天剑后脖一搭,把他往回一拉,口中道:“天剑,你给我回来。” 杨天剑低着头,被白展梦这用力一拉,也拉到贴在他胸膛,他举着手中的红薯问白展梦:“老白,吃红薯不?” 白展梦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而是一左一右的将杨天剑与柳媚儿桎梏在怀里,然后道:“你们两个不要闹了,跟我回家!” “不。”杨天剑答。 “你们……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很忙,有很多事……但听属下们找到你们的消息,你们不愿意回,我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你们跟我回去吧。” 白展梦喑哑着声音,许是赶路好久都不曾喝水,他此刻声音干涩。 杨天剑道:“是啊,你是悠帝了,当然忙,你干嘛出来找我们?你赶紧回去吧,我不回。” 杨天剑说着用力发起功夫,好挣脱白展梦的怀抱,欲往外跑。 白展梦也用力,脚下一拉,跘了一下杨天剑,杨天剑差点摔倒,他趁机手又一用力,拽着杨天剑的胳膊往回拉。 他口中道:“天剑,别闹了,我是你大哥,你不回家,还往哪里跑?” “就不回,你不是怕我抢你的女人吗?我不回去,免得惹你生气。”杨天剑说着继续挣扎。 另一只手搂着的柳媚儿也挣扎,欲挣脱白展梦的怀抱。 白展梦使出浑身力气抓着他们,然后道:“你们不是小孩子了,你们要气死我吗?” 这时候杨天剑低头缩身,一旋身,便从白展梦的怀里钻了出来,然后站在一旁,舔了一口红薯,道:“大哥,我有事,我不跟你回去了,你走吧。” “你身体不好,还到处晃悠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沧州是什么地方,它与雪州接壤,雪州便是天罗国的帝都,到处都是阿罗人,这里很危险的。” “我才不怕呢,我没了擎天剑,他们拿我也没用,倒是大哥你,你不该来这里的,悠都之帝,阿罗人若认出你会杀你……” 杨天剑话音刚落,只听“唆唆”几声,空中射来几个飞镖。 白展梦赶紧抓着柳媚儿低头,缩身,随即身体敏捷的向后仰身,只见一个白衣蒙面女子一柄长刀砍来…… 杨天剑飞起一脚踹来,踢向那女子,那女子拿刀挡住,然后向后退了几步,站定。 随即从四面八方又飞出二十几个蒙面女子,她们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将白展梦、柳媚儿和杨天剑三人围在中间。 这些女子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二话不说便对着三人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白展梦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几个蒙面女子之间,手中煞星古剑舞动,剑花闪烁,与攻来的女子瞬间交锋。 他的招式迅猛而精准,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试图逼退这些诡异的敌人。 柳媚儿身姿轻盈,如同蝴蝶翩翩起舞,手中长鞭挥舞,如灵蛇般缠绕向那些女子。她的动作优美却暗含杀机,鞭子所到之处,风声呼啸。 杨天剑则飞身旋转,他没有剑,但夺魂剑法的招数迅猛,长腿如风,带着强大的力量,与冲上来的蒙面女子正面碰撞。 然而,这些蒙面女子的功夫路数极为邪乎,招式诡异多变,且各不相同。有的如幽灵般飘忽不定,有的出手阴毒狠辣,有的招式刁钻古怪。她们配合默契,时而分散攻击,时而集中一处,让三人应接不暇。 战斗愈发激烈,街上的小吃摊也遭了殃,桌椅板凳被打得七零八落,人们仓惶逃跑…… 只见,白展梦一个侧身躲过一击,反手一剑刺中一名女子的心口,那女子惨叫一声倒地,白展梦快速拔剑,又快速挥剑,快、准、狠的飞星剑法招式凌厉,他手中的煞星古剑又迅速刺中另一个蒙面人的眉心,又一人倒下,剩下几个仓惶退后。 杨天剑则是怒吼一声,然后将红薯塞到嘴里咬着,冲天而起,以强烈的掌风出击,将一名女子手中的长剑击落。 白展梦将柳媚儿护在身后,但柳媚儿不甘示弱,她手一挥,缠住一名女子的脖颈,用力一拉,那女子便倒地不起。 但这些蒙面女子仿佛不知畏惧,依旧疯狂地进攻。经过一阵激烈的打斗,最终,这些蒙面女子还是不敌三人,有的当场死去,有的则仓皇逃离,只留下一片混乱的街头。 白展梦蹲下身,拉开一个蒙面人的面巾,只见是一个女子,目光深邃,鼻尖高挺,白展梦道:“阿罗人,看来,她们确实想杀我。” 杨天剑道:“是啊,我就说了,他们想要悠都之地,你这悠帝,必然是他们眼中钉,肉中刺。” 白展梦道:“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他们随即找了一个废旧的房子,在院子里的石桌子旁坐着。 第401章 我想要专一的爱 杨天剑低头啃着红薯,将手里的另一个红薯递给柳媚儿,柳媚儿接过红薯也吃起来。 白展梦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道:“你们跑这么远,就是怕我找到你们?任性闹闹就行,这里危险得很,跟我回去吧。” 杨天剑答:“大哥,我没闹,我来这里是有事的。” 白展梦道:“你仇都已经报了,来这沧州能有何事?” 杨天剑又吃了一个红薯,慵懒的答:“懒得跟你说,你回去吧。” 白展梦提高了分贝,带着命令的口吻:“跟我回去。” 杨天剑也提高声量道:“不回。” 这时候柳媚儿也跟着答:“我也不回。” 白展梦看着柳媚儿,不解的问:“你……你为何不回?” 柳媚儿轻轻咬了一口红薯道:“你都说了让我出了这个门,不要再回去了。” 白展梦不好意思的道:“媚儿,我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你休要当真。” 柳媚儿看了一眼白展梦道:“气话?白展梦,我想过了,我还是跟杨天剑在一起吧。” 白展梦闻言一惊,心头陡然一落,瞪大眼睛看着柳媚儿,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讶的问:“你说什么?” 杨天剑都惊讶柳媚儿的话,因为这几日他们的相处,很微妙,但不暧昧,柳媚儿也不曾跟他说过要跟他在一起。 柳媚儿看着白展梦,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我想跟杨天剑在一起,你回去吧。” 白展梦一下子焦急起来,他眼里的泪水瞬间滚落。他一把抓住柳媚儿的手道:“媚儿,你搞错了吧?你看着我,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是不是他救过你,你感动了,所以就要跟他在一起?我……我也救过你的,也为你受过伤,你看看,你看看我这里……”白展梦边说着,边一手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肩膀上那被老虎抓伤的狰狞的疤痕。 柳媚儿见白展梦这个样子,很是心痛与不忍,她道:“白展梦,你别这样。我想过了的,我承认我是很爱你,你嘴里也说爱我,但是我要的爱是全部,是专一的爱,而不是一点点。你的心太大,你会爱很多人,你有白雪了,而我不想与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闻言,白展梦眉头拧在一起,嘴唇牵动着,喉头也颤抖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媚儿,雪儿她怀孕了,我才……可我爱的是你啊。” 柳媚儿质问白展梦:“我说得很清楚啊,我要专一的爱,你能给吗?” 白展梦紧紧的抓着柳媚儿的手,焦急的道:“我……媚儿,我曾经也想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如今……雪儿我跟你说过的,是因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才与她……但现在她怀孕了……所以我不得不……我们说好了的,我只十五的夜跟雪儿一起,其它时间,我都陪你好不好?我们说好了的,在……在圣女门我们说过的,你跟我在一起,你要给我生孩子的。” 许是着急,白展梦此话也断断续续起来,边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柳媚儿此刻也泪眼婆娑的道:“可是我们生不了孩子啊。我们……我们都不能……” 白展梦着急的接过话道:“不,没关系,我说过的,我只要抱着你就好。” 柳媚儿瞪大眼睛看着白展梦,认真的道:“可是我有关系啊!我不想只是拥抱,我也想……可是你……我想到你会去抱别的女子,跟别的女子……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 闻言,白展梦愣了一下,他眼眶血红,眼泪不停的掉,他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说话,就只是紧紧的抓住柳媚儿的手,似是太用力了,抓得柳媚儿痛起来。 她边挣扎着欲抽出手来,边道:“你放开我,你抓痛我了!” 白展梦没有松手,而只是松了下手上的力道,他胸腔起伏着,然后道:“媚儿,那我……等雪儿生了,我就……我就送她去白家庄,给她找个人家,我,我只要你,我答应你不碰别的女人,好不好?” 柳媚儿摇头道:“你……雪儿跟你生孩子了,你却要送她走,让她嫁人,你这样对她,你不觉得很残忍吗?她也很爱你。” 白展梦哭着将柳媚儿往怀里揽,口中道:“我……那你要我怎样做?” “你放开我。”柳媚儿挣扎着欲挣脱白展梦的怀抱,但白展梦抱得紧,竟然挣不开。 这时候杨天剑一把扯过白展梦的衣领,用力一拉道:“你弄痛她了,放开!” 白展梦这才松开柳媚儿,然后转脸看着杨天剑,那眼神复杂,血红的眼眶似乎要喷出火来。白展梦质问着杨天剑:“你们……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们不会已经……已经那个……” 杨天剑接话道:“是,我们在一起了!” 闻言,白展梦哭着摇头,哽咽着道:“不,不,不……”一阵难以置信的摇头后,然后“呜呜呜……”的哭出了声音,他抓着杨天剑的手,哽咽着道:“天剑,我,我求你,不要抢我的女人好不好?没有媚儿,我……我睡不着,吃不下,我……没有她,我活不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帝位,包括梦字号店铺,我有的一切,我都给你,好不好?我,我求你了,天剑……我只要媚儿,我……” 白展梦哭得语无伦次,哭得肩膀颤抖,一双泪眼祈求的看着杨天剑。 杨天剑望着白展梦,也掉下眼泪,他喉头颤抖,嘴唇动了动,良久之后,摇头道:“大哥,我……我也爱媚儿,很爱很爱,你有别的女人啊,我没有,我只爱她!我想好了,我会养好身体,我想跟她在一起,我们说好了公平竞争的,这次是她自己选的要跟我在一起。你们在一起会吵架会打架,她过得不快乐。他跟我在一起才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像以前一样天真快乐,这些你不知道吗?” 白展梦闻言,松开杨天剑的手,然后趴在石桌上,一个劲的哭,哭得肩膀抖动,哭得悲天动地。 此刻,望着一个大男人哭得跟一个孩子一样,柳媚儿也止不住的哭泣。 但是谁都没有再说话,谁都不知道如何安慰。 哭了好久好久,白展梦抬起头,擦了下眼泪。 然后抢过杨天剑手里剩下的一点点红薯,一下子塞在嘴里,脖子哽咽了下吞下红薯,然后转过脸看着柳媚儿道:“好,我知道了。那……那你们相处一段时间好不?如果你们很好,我就……我就放下你。如果……如果媚儿还爱我,或者你们过不好,我等着你,好不好?你,永远是我的皇后……” 柳媚儿被白展梦带泪的目光看得也泪流满面。 他甚至都觉得如果自己跟杨天剑在一起过,他还是愿意接纳她,等她,这让柳媚儿很是感动。 但她真的不想这样纠缠不清了,她随即狠心的道:“白展梦,我……我不想做什么皇后啊,我只想做个普通的女子,跟自己爱的人,爱自己的人朝夕相处。而你总是很忙很忙……” 闻言,白展梦似乎又找到了一点希望,然后道:“媚儿,是我不好,前面准备登基的事情我确实很忙,所以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有好好陪你,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我好好陪你,好不好?” “不好,梦……白展梦,我知道你想要的是权利,而我柳媚儿只是个小女子,你想给我的东西,我并不喜欢,所以我们在一起,我理解不了你的忙,理解不了的大义与野心,我也接受不了你跟别的女人一起,我们不合适,你忘了我吧。” “媚儿……我……”白展梦看着柳媚儿不知如何言语。 第402章 你还我的孩子来 这时候杨天剑抓起白展梦的手道:“大哥,媚儿都说得很明白了,你放手吧,你写个和离书,求你成全我们吧。” “和离书?”白展梦低头思索了片刻,他喉头动了动,然后摇了摇头道:“不,我,我不想给。” 杨天剑道:“大哥,没有和离书,你们还是夫妻。我怎么跟媚儿在一起?我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 这时候,白展梦晃着着满是泪水的脸,嘴角牵动,悠悠地道:“你也知道你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本来你喜欢你大哥的女人,喜欢你嫂子就是不对的。和离书啊,我现在不想给。天剑,爱情是一回事,能不能相处好是另外一回事。你们都小孩子脾气,你们可以试试,如果能相处好我再给。不然……我就等着媚儿回来。我相信她是爱我的,我们从年少时就在一起,如果没有你,我们一直很好,而且我们在圣女门相处的点滴,我忘不了,我想媚儿是一时生我气,气过了会回来我身边的, 对不对?” 白展梦说罢,转脸看着柳媚儿,眼神温柔而充满期待,随即又抓起柳媚儿的手,迫切的想一个答案。 柳媚儿却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道:“梦哥哥,我说得很清楚了,爱你太痛了,我想好了,跟杨天剑在一起,你放手吧……” 白展梦楞了好久好久,直到觉得柳媚儿是认真的,不是一时气话才道:“好的,媚儿,我懂你的意思了,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们跟我一起回家,我给和离书,给你们办婚礼。” 杨天剑摇头道:“大哥,我不跟你回去了,跟你回去,我们生活在一起,你日日看着我跟媚儿一起,你会难受的。” 白展梦看了一眼杨天剑,然后道:“那我给你们买个府邸,好不好?” “不用。” “你们在一起总要个房子吧,你有女人了,成家了,还这样到处飘,让媚儿跟你一起风餐露宿吗?” “大哥,谢谢你的好意,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会去挣钱的。” 白展梦咬了咬唇,无奈而又落寞的道:“那好吧,那看来你们不需要我了,那我走吧。”他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媚儿,然后提了剑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向前走。 那颀长的背影落寞得如一阵风…… 待白展梦将要出院门,突然院门大开,一柄长剑直朝他面门射来。 白展梦赶紧仰身躲过。 只见一个女子一柄长剑当空横扫,口中道:“你还我孩子!”随即夺魂剑法的招式凌厉的向白展梦击来。 白展梦正欲拔剑应对,杨天剑却飞上前阻止道:“老白,不要伤她,她是齐思雨。” 闻言,白站门一惊,拔出的剑又收入剑鞘,只是以敏捷的身法躲避着齐思雨的攻击。 但齐思雨面露凶光,招招致命的朝白展梦击来,白展梦一直未出招,但那女子招式狠辣,手中的烈焰剑如一团火一般袭来。 杨天剑这时候也过来帮忙,并一直在出言欲阻止齐思雨,齐思雨像没听见一般,反而攻击更加猛烈。 白展梦忍不住出招防备,他一手执剑向后,另一手变掌击在那女子的手腕上,那女子手中的长剑脱手。 白展梦停下,没想到那女子拔下发钗又刺来,白展梦又出掌相迎,眼见着这一掌便要落到齐思雨脸上,杨天剑喊道:“别伤她。” 白展梦收手,但那女子不依不饶,发钗刺来,直接刺到白展梦手背上。 白展梦手背流出血来,这时候杨天剑从她后面出击,点了她的穴道。 但齐思雨目光依旧凶狠的看着白展梦,口中道:“还我孩子来!”表情凶狠,龇牙咧嘴,似乎想要将白展梦咬碎。 “你没事吧?”杨天剑看了一眼白展梦受伤的手背道。 “没事,一点小伤。只是她……这是怎么回事?”白展梦疑惑的问。 杨天剑答:“说来话长,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我离开筑梦楼后,漫无目的的跑,只想着离你的地盘远点,但后面在酒馆听到,一个疯女人手拿着一柄像火焰一般的通体红色的剑,到处杀人,还到处喊还我孩子。我想着红色的剑,除了擎天剑之外,就是思雨的烈焰剑,想到她曾经疯过,便慢慢打听找到了她。她开始连我也不认识,后面才慢慢接受我,我就带着她四处打听,找人帮她瞧病,后面听说这沧州无空寺的莫真师傅能治疯症,便带她来这里了。” “我听说她疯是因为耶律鸣风登基的时候,骁骑雨王叛乱,抓了他们的孩子当人质,而那个孩子被怀疑不是他们的孩子,所以耶律鸣风不受要挟没救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便被雨王杀了,思雨便疯了,到处找孩子。” “原来如此。”白展梦的心一惊,莫非是自己的那封信导致的。 他还没来得及细说,果真杨天剑问到:“老白,你是不是让寒风写过一封信,说她们太子妃的孩子是我与她的。” 白展梦点头答:“是。” 杨天剑一惊,抓着白展梦的衣领道:“还真是你,白展梦,你怎么……怎么如此狠,我都不愿相信真的是你。” 白展梦扯开杨天剑的手,整理了下衣领,喘了几口粗气道:“天剑,你听我说,我是写过这意思的信,但这信我是让交给拓跋赤霞的哥哥拓跋赤炎,是想挑起他起兵对付耶律鸣风,但是你跟思雨都没有过,是不是耶律鸣风的孩子,他自己会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因为我一封信就怀疑孩子的身世?应该是耶律鸣风不想因为这个孩子受要挟吧,为君者都要狠,我想他是为了皇位舍弃了这个孩子。他们剩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耶律鸣风平息了雨王叛乱登基,而且那个拓跋赤霞还帮了耶律鸣风的,所以不是我这信导致的。” 杨天剑看了一眼白展梦,然后道:“老白,我知道你阴谋诡计多,也心狠手辣,但我也知道你不会以牺牲一个小孩子的性命来行挑拨之计,也许这其中确实有误会吧。我想也是这个耶律鸣风够狠的,居然比你还狠,你还会因为白雪腹中的孩子放弃杀白云天,看来你以后的对手是个狠人,不好对付啊。” 白展梦点头道:“是,耶律鸣风是不好对付。那现在,这个齐思雨你打算如何帮她?你说的那个莫真能治好她这病吗?” 杨天剑答:“她说能,但需要一味药做药引,这药引是千年灵芝。” “千年灵芝?据闻千年灵芝长在雪州的天罗池,是天罗皇室才配享有的。” “是,所以要找这个千年灵芝很难。” “既然它能救齐思雨,她不论怎么说也是你的发妻,而她失去孩子这事儿虽然是我无心,但也有所关联,我愿意跟你一起去雪州阿罗门找这千年灵芝。” 闻言,杨天剑面露喜色:“大哥学过阿罗门的幻影功,你能帮忙最好不过了。” 但白展梦却似乎有些疑惑,又问:“只是,你……你救了她之后,怎么安排她?你不是要跟媚儿一起吗?媚儿想要的是专一的爱,你不会把这个女人也留在身边吧?” 杨天剑答:“肯定不会。你以为我像你啊,左拥右抱。我跟媚儿一样,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呀,等治好思雨的病,就把她送回骁骑的。如果那个耶律鸣风不要她了,或者她不想回去,我就给她安顿下来,但她只是我姐姐,只是亲人。” “好吧,亲人。希望如此,你要是也这样牵扯不清的话,媚儿我会抢的。” “知道,老白,我跟你不一样。” 听着杨天剑与白展梦的对话,柳媚儿看了一眼被点穴钉子案那里的齐思雨,脸上好像有一层阴云覆盖…… 第403章 罗刹宫里沐春风 在雪州的大地上,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色,仿佛置身于一个唯美的梦境。 在山林深处,隐藏着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建筑。它伫立在一片苍翠的树林中,被茂密的树叶所掩盖,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那便是阿罗门的罗刹宫。 当夜幕降临,无数苍白的月光洒在宫殿上,像是一层幽灵的薄纱,将整个宫殿笼罩其中。 宫殿对面的山丘的大树下,趴着两个黑影,原来是杨天剑与白展梦欲趁着夜色潜入罗刹宫。 白展梦问杨天剑:“你会幻影功吗?” 杨天剑摇头答:“那种邪门功夫,我才不要学。” 白展梦点头道:“也是!这功没啥学的。只是你没这个功夫恐怕进不去,那你在殿外给我个照应吧,如果里面有动静,你再前往支援。” 杨天剑有些感激,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抢了他的女人而生气,还答应帮它找千年灵芝救人。并且他有做大哥的风范,居然要一个人去,他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又不放心的说:“你是说你一个人进去?那这太危险了。” 白展梦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危险也得去,不然怎么拿到那千年灵芝。我学过他们的功夫,混进去应该不难,再说我也是为我自己,想要彻底剿灭阿罗门,总得来他们的老巢先探探他们的底啊。” 杨天剑点头答:“好吧,那你小心点。” 白展梦拍了下杨天剑的肩膀道:“放心!” 然后向罗刹宫的大门飞身,如影子般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中。 宫殿的外墙由黑色的石头建成,一块块石头上刻满了古老的咒文和奇怪的符号,似乎是在宣告着这里的神秘力量。门口的两个石狮子,看似沉睡,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阴森的光芒,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 奇怪,偌大的罗刹宫,却很少见守卫,连灯都很少,到处透露着一股阴冷之气。白展梦屏气凝吸,避过宫殿上的守卫,在宫殿的屋檐上闪烁,好在已经是幻影功七级的他,避过这些守卫并不难。 待他步入正殿,迎面而来的是一片漆黑的大厅,墙上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投下摇曳的阴影,使得整个大厅显得更加阴冷,墙壁上的壁画描绘着一幅幅恐怖的场景,血腥的战斗、魑魅魍魉的妖魔,让人不寒而栗。 但奇怪的是,这正殿大厅的侍卫竟然对他视而不见,他居然可以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难道他们将自己当成了同类,即使是同类,见有外人来,至少要问一下啊,他们居然毫无反应。 再往前走,大厅尽头的一扇古老的门敞开着,透露出一阵阵寒意。穿过门,进入里面的房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见这是一个偌大的房子,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华丽的红木梳妆台,还有一张宽大的红木大床,床头悬挂着一幅华丽的挂屏,挂屏是一幅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图。 白展梦在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却看到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温泉池,水波荡漾,散发着淡淡的水蒸气。池边铺满了柔软的花瓣,有玫瑰、牡丹、栀子花等各种花朵,宛如一幅花海画卷。 这时,他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姿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幅令人陶醉的画作,水滴从她修长的秀发上滑落,洒在玫瑰花瓣上,泛起一圈圈涟漪,整个浴室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醉人的光。 白展梦心头一惊,居然看到了女子洗澡,如此春光,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想离开,却又舍不得眼前的春光,继续看吧,总觉得太失礼了,他白展梦虽然好色但不是色狼,不可这样无礼。 他正在这边犹豫着时,却听到那沐浴的女子声音响起:“你个色鬼,等不及了啊?”这声音如银铃一般,又带着娇嗔与魅惑。 白展梦感觉全身一阵酥麻。 只见那女子头也不抬,继续以纤细白皙的手指浇水洗着胳膊,她闭着眼睛,嘴角流露出一丝柔微笑,仿佛在享受着沐浴的舒爽。 莫不是她认错了人,白展梦不知道如何作答。走也不是,答也不是。 见半天没有声响,那女子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人立于前面,这一看吓了她一跳:“你……你是……” 白展梦支吾起来:“我……我并非有意冒犯,我打猎迷了路,见这里有一处宫殿,也无人看守,便想进来休息,没想到误到这里。” “打猎迷路?”那女子将信将疑地问。 白展梦也点头,此刻他眼睛都半闭着,不让那女子知道自己在看她洗澡。他继而道:“姑娘,你要不把衣服穿着起来说话吧,你这样我都不敢睁眼。” 那女子却传来一阵咯咯咯地笑声,而又是娇嗔满满地道:“呵呵,怎么,你不敢看啊?” 白展梦继续闭目凝神答:“我……是不敢看!非礼勿视。”白展梦是真不敢看,因为他感觉此刻他全身燥热起来,他怕再看下去,就会把持不住地想要扑过去…… 见眼前男子的这副春心荡漾,又故作正人君子的样子,那女子笑得更得意了,声音如铃铛般悦耳。她边笑着,边从浴池里起身,敏捷地抓起一旁的一件白色纱裙披在身上,然后笑着道:“我穿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当白展梦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袭白色的纱裙,湿哒哒地几乎是贴着身上,婀娜多姿的曲线展现无遗,她的头发黑而浓密,如瀑布一般披在背后,还有一些头发些湿哒哒的贴在胸前,而那件白色的裙子只遮住齐胸的位置,能看到她的雪白的皮肤,宛如洁白的月光散落,照得人炫目……而她那修长地脖子上还有一只栩栩如飞的蝴蝶纹身,水滴顺着她的颈项滑落,沿着深沟壑的曲线流淌下去…… 而她的双眸深邃、妩媚动人,宛如湖水中的明月,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又透露出一丝深藏不露的神秘。她的嘴唇红润丰满,微微上翘,给人一种性感和诱惑的感觉。 白展梦从中部看到上,又从上看到下……只见,她白色的纱裙只遮到大腿根部,而一双修长的玉腿就那样明晃晃地呈现在眼前,再往下,脚踝处有一只黑色的蝎子纹身,双脚脚踝处都系着一串红绳加银色的小铃铛,而下面则是一双如莲般的玉足…… 白展梦十几岁时便仗剑江湖,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但他真的从未见过此刻眼前的这等美女,美得简直不可方物。 白展梦看得迷醉,看得全身血脉贲张,看得热血沸腾……就连紧身的夜行服也将凸起的地方展露无遗。 白展梦咬着嘴唇,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抓胳膊的衣袖,双手环抱而立,他尽量屏气凝神,似乎稍一不留神,他就会怕自己控制不住本能的冲动扑上去。 此刻,那个女子又咯咯咯地笑起来,眨着一双大眼睛问到:“看够没?” 被这么问着,白展梦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可从未如此失态过。他脸颊一片绯红,直红到耳根,羞怯怯地道:“我,我……” 那女子美眉一挑,嘴角上扬,坏坏地笑道:“看把你羞得!我什么我?刚才还说非礼勿视呢,这会儿看得挪不开眼睛了?” 第404章 揽月刀下花无痕 白展梦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道:“不是我有意冒犯,是姑娘实在太美了。” “那是,我乃阿罗第一美女!”那女子拂了拂胸前的头发,高傲地道。她接着又道:“不过,你也很美。” 原来就在白展梦打量这女子时,她也同时在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见他身材颀长而匀称,身姿挺拔,宛若山间的松柏。他的头发乌黑,尽管穿着夜行衣没有佩戴发冠,但长发用一个黑色丝带简单的挽起一个发髻,剩下的头发垂顺地披于腰后,还有两捋碎发轻轻地拂过额前…… 但他蒙着黑色的面纱,看不到鼻子嘴巴,但仅仅从身形来看,便觉是气宇轩昂。 那女子细细的打量一番眼前的这个男子之后,厉声问道:“俊俏公子,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白展梦答:“我夜猎迷恋了,看到这处宫殿便进来了。” 那女子星目一闪,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以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白展梦摇头答:“不知道。” 那女子道:“这大殿门口的字,你没看到吗?” 白展梦定了定神:“我不识字,所以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原本只想找个地方歇息,不想竟慢慢走到这里了,冒犯了姑娘,请赎罪。” 白展梦心下暗想,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偷东西的吧?而且自己是飞檐走壁进来的,总不能直说吧,只得撒谎自己不识字。 那女子笑着作答:“冒犯倒也称不上,你也没干什么。” 白展梦道:“确实,你自己沐浴不关门的,怪不得我进来看到……”白展梦几乎是咽着口水把看到她沐浴的春光咽下去,只得改口说:“哪有女子沐浴不关门的,不是等着男人来的吗?” 那女子咯咯地拍着手笑道:“你说得对,我就是等着男人来的,不过等的不是你!我们阿罗门向来都是日不关门,夜不闭户的。” “啊,这……”白展梦甚是惊异,惊异于这个女的直觉。 那女子又打量了一番白展梦,继而道:“你生得倒挺俊俏的,可是脑子不好使,你刚说是打猎迷路而来,但是你穿着夜行衣,背着剑,如此装束还想骗我?说,你是为何而来?” 见谎言被识破,又看到此女子说话轻佻,白展梦也换了种轻佻口吻道:“我是采花大盗,自是采花而来。” 那女子闻听此言,又是一阵咯咯笑着:“采花?那可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说罢,一挥手,一枚细若绣花针的暗器射出。 白展梦一个闪身,轻易躲过。 那女子瞪大眼睛,疑惑地问:“好快的身手,你居然能躲过蝶隐针?” 白展梦也惊讶地问:“刚才是蝶隐针?” 那女子答:“是,你知道蝶隐针?” 白展梦摇头。其实他是知道这蝶隐针的厉害,传说这蝶隐针阿罗门的顶级暗器,堪称厉害。它的大小如蝴蝶触须般纤细,发出时轻盈如蝴蝶般飞舞。 这使得它在被发射出去时难以察觉,几乎没有人能够躲过它的攻击。它的存在让人心生敬畏,因为很少有人能够逃脱它的致命追击。 那女子蹙眉思索道:“没几个人能得过这蝶隐针的,公子身手了得。” 她说罢,一挥手,手上的一个玉镯便飞了出去,再空中幻化为一个如弯月般的小弯刀,那弯刀朝着白展梦的面门贴过去,一到凌厉的寒光眼见着就要触及白展梦的面门,这刀光闪烁间宛如璀璨的明月。 白展梦感觉眼睛都被这光晕刺得炫目,别看这柄弯刀虽然体积小巧,但是蕴含着千年的武学智慧和奇特的力量。 白展梦边向后一翻身,躲过弯刀,边惊讶地问到:“这是什么武器?如此精巧,又如此凌厉!” “揽月刀!”那女子答。 白展梦又是一惊:“揽月刀?与擎天剑齐名的揽月刀?” “是!” “擎天揽月,杀人嗜血?” “是,公子有见识!” 白展梦边以敏捷地躲避这柄弯刀的攻击,间隙间边疑惑地问:“没想到传闻十大煞器之首的揽月刀居然是一柄如此小的弯刀。” 那女子咯咯地笑着,答:“你错了,它可大可小,如你那里一般……”她说着指了指白展梦那里……然后一手掩面窃笑。 白展梦被她这话挑逗得面红耳赤,嘴上说着:“你……”心下暗想,此女子说话竟然如此轻浮,毫不忌讳男女之别。 此刻,他低头,却见自己……原来自己穿着紧身的夜行衣,这…… 此刻,他感觉脸上火辣辣地,不光脸上,周身都燥热起来,一股巨大浴火灼身,难以控制。 容不得他分神,他必须凝神应对此刻这个妖娆女子的杀招。 说话间那女子的这柄弯刀通体闪着清冷的光芒,如月光一般,逐渐放大,整个光芒的外晕足与一柄正常的弯刀大小无疑,刀体如一枚弯月,而且它像长了眼睛一般,追着白展梦劈来。 白展梦只得不停的翻腾,好不容易瞅准时机,翻身之际,拔出背上的煞星古剑,他挥舞着剑刃,使出飞星传恨的剑招,剑光如电,势不可挡,揽月弯刀与煞星古剑相处,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叮铃之声。 眼见着这枚弯刀在白展梦的剑尖舞动,跳跃,就是难以趋身,那女子凌厉的发出一声大喝,人腾空而起,她的身形如灵猫般敏捷,弯刀飞入手中,然后又如一个小物件一般,在她掌心转动。 待弯刀再发出,白展梦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他的剑却不能刺破这股力量,只得以剑气相迎,剑与刀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白展梦居然退后几步才站定。 他大惊,这个女子的内力与功夫可能在自己之上,他不敢想象,自己如今已是剑仙级的功夫,在悠都几乎难有对手…… 而那女子穿着轻薄的白色抹胸纱裙,打斗间,修长的身姿曼妙而优雅,并且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她的长发散落在肩上,如瀑布般飘逸,随着招式飘然飞舞,美得简直让人忘了招式…… 就在白展梦一阵恍然间,那女子趋身过来,迎着白展梦踢出一脚,这玉腿修长,几乎是与另一条腿呈直线般的压迫而来,这一脚居然直击白展梦面门,而她在踢出这一脚时,身上的纱裙差点就滑落,那女子赶紧一个旋身,那纱裙又遮住了其关键部位。 幸好她在旋身披衣服之际减了力道,白展梦也飞出一腿,挑开她这空中飞来的一腿。 再看,那女子披好裙衫,再旋身,如道道白影在空中,几个,几十个,几百个,白展梦感觉眼前一阵眩晕,长剑飞速的挽出几个百剑花,但剑剑皆刺空。 显然,白展梦的剑法虽然快速而凌厉,但那女子的身法如影似幻,加上那把弯刀如影随形,每一刀都准确无误地化解了他的攻势。 十招毕未见分享,那女子竟那样凭空站立于浴池的上面,足尖踏着水面,却不落下,只见她收了弯刀,那刀又以一个手镯的形式扣于她手腕上。 第405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那女子笑着道:“公子好身手,长得好,功夫又好,我竟舍不得杀你了!” 白展梦收剑而立,含笑道:“谢谢姑娘夸赞,姑娘这身手也凌厉得很。” 那女子道挑着眉,笑着问:“是吗?”说话间手下一用力,揽月刀带起一股水花向白展梦射来。 白展梦竟然没有躲,而是旋转着剑身,那柄长剑竟然将这些水花全都接住。 那女子一惊,眉头一皱。 白展梦指尖划过剑身,然后到剑尖,又以手掌接住那串水花,然后再一抖手,水花一滴滴地散落在地,如珠子般倾泻下来,撞击地面叮铃作响。 白展梦边道:“姑娘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那女子又一旋身,然后一挥手,水上的那些各色花瓣便旋转飞舞而来,眼见着这些花瓣团成一团,就要将白展梦给困在里面…… 只见白展梦手下一用力,煞星古剑发出一段清脆的锐鸣,他人唆地一下退后,而那些花瓣皆全部缠绕在剑身,白展梦再屈指一弹剑身,伴随着一声脆响,那些花瓣便集中于剑尖,层层堆叠,竟成了一大朵簇拥着各色花瓣的花朵。 “好看吗?”白展梦向前递出长剑,挑眉,嘴角上扬,笑着问道。 “美!花美,人更美!”那女子如此说着,竟然迈着玉腿,跳跃般地过去,手一挥,弯刀脱手,挑起白展梦剑尖的那大朵的耀眼的花。 只见她弯刀在掌心一旋转,那些花瓣便如粉末一般。她手一挥,那些粉末便四散,空气中是一团彩色的烟雾,美得得让白展梦迷醉,而让白展梦迷醉的还有这女子倾国倾城的容颜及妖娆婀娜的身姿。 接着是一阵特别浓郁好闻的花香,这花香让白展梦感觉一阵燥热袭遍全身,直击每一个毛孔,他吞咽了下口水,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在白展梦全身燥热,一阵失神时,那女子向前一闪身,竟然扑到白展梦近前,然后一抬手,扯开了白展梦的面巾。 白展梦此刻是真的失态了,她如此趋身而来,还轻易的扯开自己的面纱,他都不曾防备,如果此刻女子是杀招,他恐怕已当场毙命。 那女子扯掉白展梦的面纱后,竟一阵疑惑又是一阵惊喜:“是你?” 此刻白展梦似乎无法说话,他想向后退去,但他此刻已贴着墙壁,退无可退。 此刻那女子低头把脸贴于白展梦胸前,而后欢喜地道:“哈哈哈,你心跳好快,你心动了!” 此刻白展梦真的心跳加速,眼前的女子就这样只一件薄纱遮体,他的手感觉无处安放,他怕一伸手会触及她的肌肤……白展梦尽量克制着最原始的冲动。 哪知道这女子竟仰头媚眼如丝的看着他,那张脸真的是倾国倾城,白展梦从未看过如此美的女子,而且如此近距离的看着。 白展梦身高一米九多,比一般男子要高出一个头,但此女子身材高挑,竟似乎也要比一般的男子高,她抬头便与白展梦鼻尖相贴,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展梦的脸红到了耳际,他又咽了口口水,喉头颤动着,然后他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惊艳的脸,他咬着唇道:“姑娘,你……不要这样……” 但此刻那女子却伸手掐了一下他……白展梦顿感觉全身一股电流袭来,惊得瞪大眼睛,手中的长剑也咣当坠地。 “姑娘,你……” 此刻那女子伸出手来,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托着白展梦的下巴,喃喃地道:“真的是好俊的模样,功夫又如此了得,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这次怨不得我了。” 言毕,她抬起脸,吻上了白展梦的唇…… 此刻白展梦再也按捺不住,抱起了她…… 在灯火摇曳中,他那好久不曾舒缓的地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愉悦。 他们一起攀巫山,赴云雨…… 是势均力敌,也是不相上下。 她给了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以前都是他带着柳媚儿或白雪…… 而这次,似乎是她带着他看人间最美的风景,赴人间最豪华的盛宴。 直到东方露出一片鱼肚白……她附在他耳边喃喃地道:“公子这身材,这胸肌,啧啧啧,还有这腹肌,这样的身材我阿罗门男子是不曾有的,叫我好生喜欢。” 被她这样夸赞着,尽管已是精疲力尽,白展梦心下无尽的欢喜。 但他随即又有一股忧伤袭来,他吻着她的青丝,悠悠的道:“姑娘,我们……” 那女子有些疑惑的抬脸看着白展梦道:“怎么公子不喜欢?” 白展梦轻轻的摇了摇头:“喜欢……只是,我感觉对不起我夫人,我有夫人的。” “我知道啊。” “所以我们这样不好吧,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 “是我太美了吧?”那女子笑着问。 白展梦点头:“嗯,是,姑娘美得让我无法抗拒。” “哈哈哈,那证明公子是个正常的男人,是个男人就无法拒绝我的。” “也是,姑娘的容貌与身姿,真的让人无法拒绝……还有你用的这是什么香?” “意尽欢。” “意尽欢,不会是……” 那女子点头道:“是催情香。” 白展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哈,催情香,果然……虽然姑娘美得惊心动魄,但是我答应过我夫人的,我也不至于……你……你现在满意了吧?果真救命之恩,要我以身相报。” “诶,公子,你搞清楚啊,你是个男人,这种事情你不也是很喜欢的吗?” “喜欢,只是这样我就真的失去我夫人了,再也没有任何转机了。” “……” 那女子愣愣的看着白展梦,他眉头有种深不见底忧伤,她没有说话。 白展梦却苦笑了下:“罢了,她如今也不要我了,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们这样也挺好。” 第406章 温情索要擎天剑 “公子这样想就对了。” “你昨夜在沐浴,这也是故意的吧?” “是。” “好吧,你是等着我?”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是在掀我面纱之前吧?” “从一开始看你穿着夜行衣背着剑到这里,我就知道你不是迷路到这里的。你身形高大,我悠都男子不曾有这样的,你尽管在撒谎,我也不想拆穿你,当然我并不确定,只是跟你打斗看你功夫才知道是你,所以我并未下杀手。” “这么说,姑娘还是让我几分了?” “算不上让吧,你功夫也很厉害。”那女子接着又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我那日救你也蒙着面纱的。” “我敢睁眼看你的时候,你这等身姿真的太出挑了,一个女子生得如此高,悠都没有的。那日光顾着打斗,说实话,我并未仔细看姑娘的身姿,所以开始我并不确定,只是你用的那个揽月刀,太有特色了,上次我也没怎么看清你的武器……” “你这次来,是有目的的吧?” “是。” “为要擎天剑?” “刚开始不是,我开始并不知道你就是那日抢擎天剑的红衣女子,我这次是来要千年灵芝的。” “千年灵芝,你要它做什么?” “救人。” “千年灵芝是上等的药材,我不可能将它拱手送人的,你走吧。” “哦,这么说这灵芝真在你手上?” 那女子一惊,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随即道:“不在,你走吧,不论你此行到这里目的如何,看在你这副好身材,加上将我伺候得满意的份上,我放你走。” 白展梦哑然道:“伺候?”原来,这一夜风雨,在她眼中,不过是他在伺候她!也对,难道不是吗? 那女子嫣然一笑,“是,本来今夜来伺候的人不是你,是别人,不过已经被我杀了!” 她说这话时波澜不惊,而白展梦却心头一惊,这一晚,他们翻云覆雨,他甚至不曾见到有人来,更不曾发现她如何在与自己缠绵的空当中杀人。 这等功夫,杀人于无形,真的自己之上?而且仅仅是有人伺候了,便把后来者杀了,这等心狠手辣,也让人害怕。 看白展梦蹙眉思索,没有回答,那女子问道:“怎么,舍不得走?” 白展梦摇头,然后道:“既然姑娘说将你伺候满意了,总得给点酬劳吧,不如将这擎天剑还我可好?” “哦,你呀,真的是贪心。” “如何……”白展梦说着,又吻上了她的唇。 “我……”白展梦继续,那女子却说不出话来。 “不……” “不给啊?” “就不给。” “那我可要自己抢了。” “公子真的是好生……”那女子呼吸急促…… “哈哈哈,彼此彼此……” “……” “可满意?” “嗯,满意……” “那剑……” “还不给吗?” “就不给!” “不给?” “不……不,要……” “不吗?” 白展梦停下。 “给……给……” 那女子闭着眼道。 “这就对了。” …… 良久之后,白展梦起身,捉住那女子的脸坏坏的笑着,然后道:“你输了……” 那女子也明媚一笑道:“好吧,败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只是这擎天剑,我……好吧,还你,但你不能用它来杀我阿罗人,不然不仅这柄剑,我连你的命,还有你弟的命我都要。” 白展梦挑眉,又是一个坏笑:“怎么,姑娘也很贪心啊,人都要了,还要命,你舍得吗?” “你……”那女子粉拳砸着白展梦胸口,口中道:“好,如此美男,是舍不得。” 白展梦一阵坏笑之后,那女子的手停下,拳头变为指尖游走…… 她随即又有几分怜惜的道:“公子如此好的身材,竟这么多伤口……” 闻言,白展梦的笑容僵住……丝丝哀伤与落寞跃然脸上。 那女子随即道:“公子不必忧伤,我有上好的去疤药。” 她说罢,从床头柜里掏出一盒膏药,口中道:“这是我阿罗才有的积雪草膏,能治各种伤疤。你这伤疤,多擦几次便会好的,但肩膀上的应该是老虎抓伤吧,这个现在没办法了。” 白展梦接过药膏,端详着:“哦,多谢姑娘赐药。” 那女子道:“公子躺着,我给你擦下药吧。” 闻言,白展梦听话的躺着,那女子便帮他擦起药来。 擦完药后,她又道:“公子,这药送你了,剑也还你。” “多谢姑娘。”白展梦又亲吻了下那女子。 “公子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怎么还是姑娘姑娘的叫?” “那我叫你什么呢?夭……不会真的叫妖精吧?” “我们阿罗女子喜欢在名字后面加一个姬字,你可以叫我妖姬,但我其实很想你唤我为夭儿……”那女子这般说着,眼里生出一种温情的期待。 “夭儿……我这样称呼姑娘似乎太亲昵了。” “我们都已经睡过,叫夭儿还亲昵吗?” 白展梦点头道:“好吧”然后轻唤着:“夭儿,谢谢你。” 那女子抱了他,然后道:“白展梦……好想称你为梦郎啊, 似乎也不太合适。公子忘记今夜的事吧,我们的身份……哎,算了,就当春梦一场!” 那女子说罢,取下头上的一个金钗,扭动钗头,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塞进白展梦嘴里。 白展梦疑惑地看着她,她道:“你不是我们阿罗人,我们昨夜那样,可能会伤你的身子,所以这个……” 原来如此! 好一个春梦一场,白展梦点头,吞下那粒药丸,再度注视着她,然后在那女子的青丝上落下一吻。 那女子上前抱住了白展梦,白展梦感觉又是一阵眩晕,定了定神才站定。 既然是梦,该醒了,可他转身欲走时,却发现此刻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而他那件黑色的夜行服早已被她撕破,总不能这样出去吧? 白展梦只得问:“姑娘,你这里可有男子的衣服?” “男子的衣服?”那女子想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什么,道:“有!”她说罢,手一挥,那扇屏风便裂开,只见屏风外躺着一个年轻男子,而他额头有一个红点,那是一丝血印。 白展梦心头一惊,那应该就是她刚才说的她杀了那个人的尸体,但那哪是衣服,是一个死人。 白展梦疑惑地望着她,问:“你要我穿一个死人的衣服?” 那女子答:“那不然呢?你若不介意,穿我这个也可。”那女子说罢以手捂嘴咯咯地笑起来,然后手一挥,地上的她刚刚那件白色的纱裙便飞起来,缠在白展梦身上,倒是遮住了关键部位。 看白展梦披着她纱裙的样子,她又是咯咯的笑着:“你穿这个好看得很呢!” 刚才在床上还是那般地性感妖娆,没想到这会儿竟有少女的顽皮,白展梦瞥了一眼还在咯咯笑着的她,几分怒几分无奈地摇头,然后准备低身去扒地上那死人的衣服…… 这时,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嚣声响起…… 那女子道了一声:“不好,不能让她们见着你,我不想杀你……” 随即,白展梦感觉一阵腥甜的花香之后,一阵头痛传来,他便轰然倒地…… 第407章 你是不是撞鬼了 待白展梦醒来,却是在罗刹宫好远的山林里,此刻地上是皑皑白雪,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柱,犹如冰雕艺术品一般。 随着阵阵寒意袭来,白展梦低头一看,自己真的只穿着那女子的那件白色纱裙,不对,不是穿,而是只遮着下面重要的部位。 不会是他晕倒后,她就那样把自己扔出来了吧? 白展梦看了一眼旁边,好在自己的剑也给带出来了,还有那柄擎天剑也在旁边,而他手中,还拿着那女子送的药膏。 只是穿成这个样子,等下被杨天剑那小子发现了,不被笑话才怪,但是这荒山野外的,去哪里找衣服呢? 真的是,原来是想着去偷千年灵芝的,没想到就这样无功而返,倒也不全是毫无收获,至少帮杨天剑拿回了他的擎天剑,还有与那个女子…… 想起昨夜……真的是折腾,此刻他腰都直不起来,腿也伸不直。 这小子去了哪里?白展梦此刻真的没有一丝力气起身,好在好一会儿,便见杨天剑跌撞着奔来道:“见鬼了,见鬼了!那什么罗刹宫啊,都是鬼啊!” 白展梦一把抓住他道:“你干啥去了?” 杨天剑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边答:我见你好半天未回来,怕你有危险,便去寻你,那宫殿居然没人看守的,我就随意的进,进了一个院落,居然看到一个女鬼一下子闪到我面前,把我吓死了,他还跟我说话,说那种很那个……肉麻的话,我就只得跑了……” 白展梦一把抓住惊慌未定的杨天剑道:“什么肉麻的话?你看到了什么?”莫不是他也跟自己见到一样的场景了? 杨天剑便将自己的所见描述给白展梦听:“昨天我碰到一个女子忽地就飘到我身边来,你说我们习武之人,哪会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呢?她居然说他没有呼吸,没有触觉的,还让我咬她,她还说不痛……” 白展梦也是一阵疑惑:“居然有这种无声无息的人。” 刚才只顾惊慌,这会儿杨天剑看见白展梦只下身缠着一件白纱裙,疑惑地问到:“大哥,你干啥了?你怎么穿成这样,你衣服呢?” 白展梦冷得有些发抖,捂着身体,这么狼狈,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思索着该怎么说。 见他迟迟不说话,杨天剑上前推了一把他道:“喂,你干啥了,你不会真的被女鬼勾了魂儿,被她们给……” 杨天剑这嘴巴好欠揍。 白站梦白了一眼他,道:“等下说,你先给我搞件衣服,冷死我了。” “嗯,好吧!”杨天剑应着便脱了自己外面的长衫递给白展梦,还边说:“这衣服你要还我哦,是媚儿给我买的。” 闻言,白展梦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我十倍还你就是。” 白展梦说完,穿好衣服后,然后将地上的擎天剑丢给杨天剑道:“你的剑给你要回来了。” “擎天剑,哇,太好了,我的擎天剑。”杨天剑接过擎天剑,开心得很,一会儿抱在怀里,一会儿仔细端详,一会儿又拔出剑使起来,一道道红光闪过,几十米远的树枝都轰然折断。 “我的剑要回来了,真的好开心。”欢喜之余,杨天剑又道:“大哥,你怎么拿到这剑的,你碰到的是上次挟持白雪的那个女子吗?” “是的。” “哦,那个女子功夫是真厉害,我感觉我打不过她,那你肯定也打不过他,你还能要回这柄擎天剑,莫非你是牺牲色相,才换回这剑的吧?” “你……给你拿回剑就好,你啰嗦什么。” “不,我只是很好奇啊,那个女子那日蒙着面,但看身形,真的是婀娜多姿,应该是美女吧?” 白展梦白了他一眼,然后点头道:“是,是很美,是风华绝代的美女。” 杨天剑眼神也亮了起来:“风华绝代的美女,有多美?比柳媚儿还美吗?” 白展梦点头:“嗯。”他还舔了下嘴唇,似乎是回味昨天的余味。 杨天剑眸子一闪,来了兴趣:“真的吗?我觉得媚儿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你这样说,那你不喜欢她?” 原来杨天剑的欣喜不是来源于问这女子多美,而是希望他觉得有别人比柳媚儿更美,就没人跟他抢了,原来这小子的心思是这样。 白展梦白了一眼他,本来不想搭理他。 “啊,你真的与她……”杨天剑指着白展梦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承认了?” 闻言,白展梦的脸一下子红了,见瞒不过他,他便点了点头。 却不料杨天剑凑过来附在他耳边问道:“只是这阿罗人感觉真如罗刹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没想到你真与这女鬼如此了。” 白展梦瞪了他一眼,解释道:“不是女鬼,是人!” 杨天剑却不依不饶的继续道:“你个色狼,真重口味,女鬼也能下得去手,我跟你说啊,那罗刹宫的真的都是鬼,我探过那守卫没得呼吸的,是鬼呢,所以他们不拦着我进去。” 听杨天剑这般说着,白展梦解释道:“你才重口味呢,那日与骁骑稽武司的打斗,她救过我,我看得真切,她不是鬼。”白展梦摸着自己的胳膊及周身,仔细回想回味着昨夜的点滴,昨夜那女子是有呼吸的,而且体温温热。 见白展梦还在凝神思索,杨天剑“啪”地一耳光抽过去,道:“你特么还在想呢?你中邪了。” 白展梦被这一巴掌抽得一懵,他怒道:“杨天剑你大爷的,你干嘛打我!” 杨天剑答:“你大爷的,我给你打醒。” 白展梦一个机灵,准备起身还手,可当他准备站起来,却发现全身没一点力气,整个人像要散架一样,一用力,便轰然欲坠。 见他这个样子,杨天剑走过去扶了他一把,道:“算了,还是我背你吧,看在你曾背我的份上。我们赶快离开这个鬼窝,等下女鬼缠身。”杨天剑说罢便以低声,背起了白展梦。 本来白展梦还欲推辞的,却不料真的是使不出来力气,只得由着杨天剑背着。 杨天剑边背着白展梦往前走,边道:“你呀,跟女鬼那啥啥了,居然还不能走,还要我背你……大哥你真是色狼,女鬼也不放过。” 被杨天剑这样说,白展梦气不打一处来,趴在他背上,一用力,一巴掌拍下去,道:“你大爷的,我不要你背!” 被白展梦这一掌的打得,杨天剑一个跌撞,差点摔倒。 而白展梦扶着一棵树站定。 他看着杨天剑道:“行,你说得对,我好色,我对不起柳媚儿。” 杨天剑高兴得如一个孩子一般蹦跳起来,拍着手掌道:“好,这才对嘛,所以,还请你给我媚儿的和离书哈。” 白展梦看他这个孩子气样子,没好气地道:“真不知道你咋想的,以前给她和离书,你却要拿去撕了说不要,不抢大哥的女人,现在却赶着要,那前面装什么圣人啊?” 杨天剑挑眉,笑着道:“不是我装圣人,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诶,要什么兄弟,还是女人好!” “你大爷的!”白展梦真的是有些气,但又拿他没办法。 杨天剑道:“再说我也不算抢兄弟的女人,因为你也不要她了,对不对?放着媚儿那么好的大美女不要,所以给我了。” 白展梦白了他一眼道:“你个臭小子,嘴巴给我干净点,是她不要我的!” 杨天剑坏笑着道:“就是你不要她的,以前啊,你跟你那个义妹……不要她,现在又跟这个阿罗女子……媚儿说得对,你呀,就是不专一,你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是不是?” 听这话,白展梦真是火大,他欲追过去,却大腿酸痛,无力得很,一瘸一拐地,杨天剑就那样在前面坏坏地蹦跳着,看他这副狼狈样子,还不时地冲他做鬼脸。 白展梦气不过,只得认输道:“好好好,随你咋说,是我不要她的,但请你不要动不动说我跟女鬼……” 杨天剑蹦跳着做着鬼脸道:“不,我就要说,谁让你有胆做,没胆承认呢,我偏要说。” 白展梦气极地道:“看你那样子,要不是我此刻使不上力气,我真想一掌拍死你。” 杨天剑在白展梦周边闪身,转圈圈道:“来啊,你打我啊,我就喜欢看你生气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 闹归闹,总是要快点回去的,怎么说他也是因为去帮自己找千年灵芝,才搞得这副狼狈样的,所以杨天剑闹够了,还是走过去,背着白展梦,往山下走去…… 第408章 三人对饮话心事 待杨天剑背着白展梦走到驿馆的时候,已是日暮西山,柳媚儿趴在走廊上,远远地看见他们回了,便飞奔下去,迎了上去…… 她见白展梦被杨天剑背着,便问道:“白展梦,你受伤了?” 白展梦摇头,道:“没有呢。” 见她关心白展梦,杨天剑心里有一丝不悦,故意凑到柳媚儿耳旁道:“他啊,是累的” 柳媚儿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与疑惑:“累的?他干什么去了?” 杨天剑瞟了一眼白展梦答:“干什么?你问他。” 白展梦脸一红,支吾道:“我……” 杨天剑见白展梦不说,便道:“男欢女爱,他一夜风流快活。” 闻言,柳媚儿一惊,他不是说不会碰别的女子吗? 这头一天才这么说的,可是……特别是看他这个样子。 柳媚儿除了心里难受,更是不解,心下暗思:“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他这个样子?”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白展梦即使头晚与自己大战十几个回合,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还运功与人打斗,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这副疲态,路都走不了呢? 杨天剑看到柳媚儿的不悦,他接着又道:“他啊,跟女鬼……”他说罢便放下了白展梦,又冲他做了个鬼脸,一脸坏笑。 白展梦冷冷地白了一眼杨天剑,脸刷地红起来,低头支吾着道:“天剑……你……不要乱说。” 白展梦气得很,任你怎么说,但你怎么能当着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说自己与女鬼呢,他欲飞拳去揍杨天剑,杨天剑一个闪身逃开。 而白展梦扑了空,腿脚无力,竟然一个跌撞,差点摔倒,还是柳媚儿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杨天剑见柳媚儿扶着白展梦,醋意大发,上前一把拉开白展梦道:“好了,媚儿都说了要跟我在一起,你们不要这样拉扯。” 白展梦知道杨天剑这是吃醋了,这小子还真是小心眼,不过他也理解,此前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杨天剑有句话说得很对,“入了心的人,哪能说忘就忘”。 虽然说过要分开,但毕竟那样爱过的人,柳媚儿听了杨天剑的话,还是特别难受,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 柳媚儿仰着一双泪眼婆娑的脸问白展梦:“是这样的吗?” 白展梦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红着脸,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不是女鬼,是……是上次抢擎天剑的那个女子。媚儿,别听他瞎说,这小子嘴巴没个正经的。” 闻言,柳媚儿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弹落,她问白展梦:“你是说你真的与那个女子那般了? 白展梦抬头看着柳媚儿,他脸很红,全是羞愧,口中道:“媚儿……我……” 他看着柳媚儿哭了,心疼起来。 她为什么会哭?那是因为她心里还有自己。可是自己居然那么轻易的便于别的女子,白展梦感觉有种心碎的痛。 这时候,柳媚儿逼视着白展梦的目光,凌厉的问:“白展梦,你不是说你不会碰别的女子吗?秋月说的没错,你,你根本就做不到。” 白展梦头低下去,然后道:“媚儿,你……你别哭,我,我不是一个好人,你们在一起挺好的,对不起。” 柳媚儿擦了下眼泪道:“嗯,我不哭,我说了要跟杨天剑在一起了,所以你怎样,也与我无关了。” 白展梦眼眶红了,此刻他好想去抱下柳媚儿,但却感觉自己没有资格了。他继续低着头,杵在那里。 他落寞的道:“对不起,媚儿我对不起你!我回去了,你们好好的,白雪快生了,我这趟出来耽搁太久了。” 这时候杨天剑则道:“和离书哈,别忘了你与媚儿的和离书。” 白展梦微微点头,然后扯下一角衣衫,咬破手指,唰唰写起字来:“和离书,白展梦与柳媚儿和离。”就这几个字,简单明了,他写完欲递与柳媚儿的同时,不舍的看着她。 他眼睛注视着柳媚儿,那眼神仿若薄烟笼梨花,深沉而不知所向,有不舍,有离别,有千言万语。 看到媚儿如此,白展梦写好的和离书迟疑了下,缩了回去。 没想到杨天剑上前一步欲抢和离书道:“和离书给我!还看着干嘛,你现在跟她都没关系了,你都有人给你生孩子了,早些回去吧。” 没想到白展梦却将和离书揣进怀里,对杨天剑道:“和离书等喝你们的喜酒时再给你。” 杨天剑极为不满的道:“你……” 白展梦却对着杨天剑道:“你,好好对她!若有对不起她的地方,我揍死你!” 杨天剑拍着胸脯道:“这个你放心,我会一直对她好的,才不像你。” 杨天剑这句话又让白展梦惭愧起来,他转脸继续对柳媚儿道:“媚儿,对不起,你好好的。” 柳媚儿没有搭理他。 白展梦低头道:“媚儿,那我走了。”他说罢转头欲走。 这时候外面一道闪电掠过,接着是一声雷响。 柳媚儿看了一眼外面,然后上前一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走吗?天好像好下雨了,要不,你先歇息一晚,明天天亮备了马再走吧,你这样子,怕是行起来吃力。” 白展梦凝神站定,道:“无妨……我慢些行。” 柳媚儿又道:“还是明天吧,你看你衣服如此单薄,天下雨,夜深露重,会着凉的。” 杨天剑看出了柳媚儿的不舍,很是不悦,上前对白展梦道:“你走就走吧,哪那么婆婆妈妈的。” 这时候杨天剑伸手欲拉住柳媚儿的手,可柳媚儿却唰的把手缩回。 他的手扑了个空,他愣了下,然后道:“媚儿,怎么,你似是舍不得他走啊?你可是说要跟我在一起的啊,你可不许反悔哦。” 杨天剑说这话,眨巴着眼睛,有些急切,生怕这说好的事会有变故。 对于柳媚儿来说,对于白展梦离开,她却有不舍吧。 人心,真的很矛盾,到底是爱过的人,柳媚儿明白,白展梦此次离开,他们再也没有关系,只是她不明白,头一日,他还那样深情的哭着求自己回去,说会等着她。 他说那话时那般深情,可怎么就去了一趟罗刹宫,回来便同意给和离书了。 杨天剑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那个女子将他迷住了? 柳媚儿对杨天剑道:“天剑,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变的,只是我也不想他这个样子,穿得如此单薄赶夜路,让他明早再走吧,怎么说他也是你大哥。” 听柳媚儿这般说着,杨天剑点头道:“也罢,那我们进来说吧,你先住一晚,明早再走也行。”他说罢便往驿馆餐厅走。 白展梦听这话也点头道:“也好!” 他们说着,于是三人进了驿馆的大厅,在一个桌子旁坐下,要了几个酒菜,准备用晚宴,这一天一夜的,确实饿了。 杨天剑问柳媚儿:“思雨还好吧?” 柳媚儿点头答:“嗯,挺好的,大师给她施了针,睡着了,我刚出来时,她还睡得正香呢。” 杨天剑这才放心的点头道:“那就好,那我们先吃吧。” 这时酒菜已经上来了。 杨天剑给白展梦倒了一杯酒,道:“大哥,谢谢你!” 白展梦接过酒,道:“为何谢我?” 杨天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对着白展梦道:“谢你成全我们!”他说罢,举杯仰脖一饮而尽。 白展梦也仰脖饮了这杯酒道:“不成全又能如何?虽然我不愿,但是媚儿她选了你。”白展梦那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柳媚儿,然后也给柳媚儿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柳媚儿望着白展梦有些惆怅与无奈地眼神道:“其实,我有些不解,你怎么这去了一趟罗刹宫,你便同意写和离书了?” 白展梦再一仰脖,又一杯酒下肚后,缓缓地道:“因为,我觉得他比我更爱你……” 第409章 做一个凡夫俗子 白展梦这话,让杨天剑一阵疑惑,他怎么突然如此说。 杨天剑与柳媚儿皆疑惑地看着他。 白展梦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然后收眼,低头,一边转动着酒杯一边道:“因为我可能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贪权好色。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很爱媚儿,她会是此生唯一,可是后面,我居然跟白雪那样…… 我也以为不会对其他女子动心,我以为我对媚儿的爱很深,很纯洁,愿意哪怕不能再与她有肌肤之亲,也会爱她守护她,但是这次去罗刹宫,我居然会与别的女子……而天剑你,即使媚儿赤裸地躺在你面前,你也能坚守住,所以我觉得你更爱她,而我到底是凡人一个。此生,便这样吧,做一个凡夫俗子,做一个放浪不羁的人也挺好。” 白展梦说这番话很低,很沉,也很长,但都是心底的话。他说罢,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他一口气说完,又仰脖饮尽一杯酒。 杨天剑望着他,眼神复杂而细腻,像柔柔的波慢慢的漾开。 而柳媚儿在他这番话之后,整个人僵在那里,眼里有一丝温热,这个占据了她整个少女时光的男子,此刻坦诚的说这些心里话,这又搅起了她心里的涟漪,她感觉心中五味杂陈,她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倒是杨天剑看大家都不说话了,率先打破沉寂道:“来,来,不说了,也别光喝酒不吃菜,来来来,吃菜,吃菜,我肚子都饿死了。” 他先说着边夹了一大块肉塞到嘴里,也给柳媚儿与白展梦各夹了一块肉放到他们碗里。 “嗯,吃菜,吃菜。”白展梦说着,也夹起菜吃起来。 大家便这样吃起饭来。 而吃着吃着,白展梦又道:“天剑,你的擎天剑还你了,千年灵芝我还会继续给你找,还有我也会给你找药请医生调养你的身体,我欠你的慢慢还。” 杨天剑轻轻把手道:“什么欠不欠的?亲兄弟客气什么?”他接着说:“大哥,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也一定会去做,等我治好思雨的病,我就跟你一起并肩作战,剿灭阿罗门,清除骁骑探子,帮你训练军队,攻打骁骑,我们兄弟一起并肩作战,帮你打天下。” 白展梦伸出手来,道:“来,击掌为约,我们兄弟一起并肩作战!” 杨天剑也伸出手与白展梦三击掌,边道:“嗯,击掌为约。” 这击掌为约是他那时候跟白展梦提出做朋友时说的,如今他们是兄弟,白展梦以他喜欢的方式来立约,这让天剑开心起来。 一旁的柳媚儿看着兄弟二人如此这般,甚至欣慰,他们现在能这样相互帮助,并肩作战真好。 他们边吃边聊天,时间很快过去,当酒足饭饱后,他们又找店家要了几间客房,准备回房休息。 而在杨天剑推开齐思雨的房间,准备先去看看她时,却发现房间空空,齐思雨人不见了,而地上还有小块血迹…… 杨天剑大惊,疑惑地望着柳媚儿。 柳媚儿眼神一闪,嘟着嘴道:“大师给她施针后,她就一直睡着,我按你的吩咐一直看着她的,她中间醒了下,不见你,便发病了,吵着要去出去,便与我打斗,她功夫极好,我好不容易才制服她,然后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着的,按时间,这睡穴还不能解开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扬天剑指着地上的那摊血道:“那这滩血迹是?” 柳媚儿掀起胳膊,露出一道剑伤道:“你放心,这血不是她的,是我的!” “你受伤了?“杨天剑关切地问。 柳媚儿摇头答:“没事呢,一点点小伤,不碍事的。” 杨天剑道:“媚儿,对不起,不该让你看着她的,这下好了,还得去找她。” 柳媚儿抬眼问到:“现在去找吗?现在外面在下雨,要不,明天再去找吧?” 杨天剑答:“正是这大晚上的,狂风暴雨,我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现在就得去。”他停了停又凝视着柳媚儿问道:“媚儿,其实是我们回来之前她就走了,对吧? 聪明如杨天剑,果真什么都瞒不住他。 柳媚儿羞愧地低头道:“是的,我之所以没有你们一回来就说,一来不想让你知道我打不过她,制服不了她;二来,我怕我告诉你,你便立即去找她,我……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她。” 到底柳媚儿还是有一些私心的,说实话,她真的希望她就这样走了,不要再回来,可是杨天剑是不会放下她的。 杨天剑倒也没有责备她,而是道:“没事的,媚儿,不怪你。但我必须去找她。媚儿,你保重好自己,就在这驿馆等着我,我找到思雨后会立即回来找你!” 柳媚儿有些无奈与失落地答:“好吧!” 杨天剑说罢飞身下去。 她看着杨天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在低头看看自己还在缓缓渗出鲜血的手,无奈的摇摇头。 她想,她决定要跟他在一起,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呢?她似乎明白,只要还有齐思雨在,哪怕她如今俨然一个疯子,她跟他都不可能有她想要的幸福。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而这一切,是她自己选择的。 而原本已步入房间的白展梦,正准备和衣而睡,结果听到外面的喧嚣,便走了出来,这时候正看见柳媚儿一脸忧愁地望着杨天剑离开。 白展梦不解地望着柳媚儿,问:“杨天剑这大晚上的去哪里?” 柳媚儿蹙着眉,答:“去找齐思雨了,她不见了。” 白展梦皱眉,半晌没有说话,好久才缓缓地道:“媚儿,我觉得你选择跟他一起,可能……”他停顿了下,把本来要说的不一定会幸福几个字生生地吞了回去,转而道:“他可能从小长在盟府,这样的世家公子还是独子,纨绔惯了,不太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媚儿你不要多想。” 柳媚儿抬头望着夜色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只要那个齐思雨在,我们都不可能幸福,他这个人看似没肺,但心里装了太多东西……最终可能谁都顾不上。” 白展梦点头,看一脸忧伤地柳媚儿,本来想上前扶住她的肩,给她点安慰,但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与她的身份,他的手又缩回来,而也正这时候,看到柳媚儿一手压着另一手的胳膊,有些细微的血渗出来。 白展梦大惊,抓起柳媚儿地胳膊问道:“你受伤了?” 柳媚儿摇头,道:“不碍事的。” 但白展梦却无比担忧地拉开柳媚儿那只压着伤口地手,关切地道:“都还在流血呢,还说没事?” 他边说着边不由分说地将柳媚儿扶进房间,扶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扯下衣服的一块布,又从包裹里翻出创伤药,洒到她胳膊上,然后麻利地给她包扎伤口。 柳媚儿默默地看着白展梦做这一切,心里涌起一股温热,不得不说,白展梦确实比杨天剑会照顾人,可能是因为他是家里的长子,更懂事会照顾弟弟妹妹们,而自己从跟他在一起后,他一直这么温柔地照顾自己,对自己好,除了怀疑她与杨天剑有不检点的事才动手推她。 其他的,对她是真的好,特别是在圣女门的那几个月的相处,真的太美好了,想到此,柳媚儿眼眶有些湿润。 白展梦给她包扎完伤口后,退到一旁,在柳媚儿近前的椅子上坐着,问到:“是那个疯女人弄的吧?” 柳媚儿点头。 第410章 从此以后陌路人 白展梦凝眉问到:“她对你是不是有很强的攻击性?” 柳媚儿继续点头。 白展梦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媚儿,你想过没?那个齐思雨有没有可能是故意的,是在装疯?” 白展梦的这话让柳媚儿心头一惊,她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白展梦道:“她装的?这不可能吧。” 白展梦答:“我也不敢确定,只是我与她交手时,我见她的眼神不像是疯子的,一般如果一个人疯了,眼神是涣散无光的,而她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 柳媚儿继续疑惑地问:“那她为什么好好的正常人不做,要装疯卖傻呢?” 白展梦答:“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可能是因为杨天剑吧,如果她没疯,杨天剑的心在你身上,他可能不会跟她在一起,而她这样,会让杨天剑一直心怀愧疚,对她不离不弃。但是她没料到,你居然还愿意跟着带着一个疯女人的杨天剑,所以她便离开,引他去找她……” 柳媚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她接着又不解地问:“那为何那个莫真师傅却没有发现她是装疯呢?” 白展梦答:“但她也没有说她疯了啊?你没听杨天剑说吗?莫真是说她得的是心病,解铃还需系铃人,而这个系铃人便是杨天剑。” 听到这里,柳媚儿顿觉心口堵得慌,不知如何是好,双手捂着脸,似乎无奈,也是伤心。 白展梦上前扶住柳媚儿地肩道:“媚儿,对不起,我可能不该跟你说这些,会让你难受,但是我……我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柳媚儿继续沉默着,然后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得肩膀抖动,白展梦不知道该不该抱住她,因为此刻他已没了能够抱她的身份。 正在白展梦迟疑着的时候,柳媚儿却忽然扑过来,抱住了他,脸埋在他怀里,那样用力地哭着…… 白展梦万分心疼,心情也复杂起来,他拍着柳媚儿地肩膀道:“媚儿,我知道你做这个决定是考虑了很久的,我也是,其实你走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以为我们不能那样也没关系,但是我却做不到,我也忽视了你的感受。即使是在此刻,对你,我依旧是万般不舍,但我确实伤你太深,配不上你了。 我知道,我们的裂痕也无法愈合。但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你感觉不快乐,不幸福,你想回来,筑梦楼随时都欢迎你,我会一直保护你,即使是以亲人的身份。” 此刻,柳媚儿抱着白展梦道:“梦哥哥,你真好!” 白展梦没有接话,只是轻拍着柳媚儿地肩膀道:“媚儿,别多想了,天不早了,早些睡吧,我看着你睡。” 柳媚儿像个听话的孩子,便在白展梦的搀扶下,往床边走去,上床和衣而眠。 而白展梦则搬了椅子,靠在床边。 柳媚儿把脸转向里面,眼泪流出来,往日与白展梦在一起,他的种种柔情又一一浮现,有些不舍,有些心痛,虽然他确实跟别的女人上床了,也确实推倒她导致她小产,但他对她是真的好啊。他是自己的初恋,是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哪能说忘便忘,说放下便放下的。 而杨天剑给她的则是另外一种,是天真的,是无邪的,是活泼的…… 女人是不是嫁谁都会后悔,跟白展梦在一起,尽管他体贴温柔,但她觉得不及杨天剑那般的欢乐。 而打算跟杨天剑在一起,她反倒贪恋起白展梦的温情了,很多时候,对于感情来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这一宿,柳媚儿无眠,靠在床边的白展梦也无眠,他们实际都知道两个人都没有睡着,但他们彼此都没有说破,就这样怀着心事陪伴一晚,算是最后的告别,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当第二日一早,柳媚儿转过脸时,却看见白展梦正弯着身子在看着她,似乎有液体刚好落在她脸上。 柳媚儿一惊:“梦哥哥……” 白展梦赶紧缩回身子,然后转过身,擦拭了下脸。 “梦哥哥,你怎么了?你刚在看着我?” “哦,那个……好像有个蚊子,我怕它咬你。” “这天气哪会有蚊子?” “有的,可能……可能这沧州蚊子多吧。” “好吧……” 白展梦对柳媚儿道:“你等杨天剑回了,可别跟他说我们同处一室,我怕他多想。” “嗯,我知道的。” “媚儿,我们以后就不能……”白展梦想说不能拥抱,但没说出口。 柳媚儿也苦笑了下:“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是吧?” 白展梦摇头道:“也不是,媚儿,你的养母是我的生母,我们也可以做兄妹的,对,做兄妹就不会想那么多吧,你可以把我当亲人。” 柳媚儿点头。 白展梦又道:“我再给你换下药吧。”他说罢,又把柳媚儿的手拉过来,给她上了下药。 柳媚儿忍不住的,上前抱住白展梦道:“梦哥哥……” 她哭了。 白展梦抚了抚她的头道:“傻丫头,别这样,我们……我们不要再这样拥抱了,天剑知道了不好。爱一个人,就别人让他乱想,知道不?” 柳媚儿点头。 但她突然抬脸望着白展梦道道:“其实那日,我说要去找杨天剑不过是气话,如果你不是说我出去了就不要回来,而是好好哄我,不对我发脾气,我不会去找他的。或者,你不跟那个阿罗女子那样,我说不定……我其实……”她很想说她是赌气,是气他,但她没说出来。 白展梦苦笑了一声:“哎,我啊,我也管不好自己的脾气,也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我们一起,我确实会伤害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柳媚儿无奈的点头。 随即白展梦笑着与她告别,“媚儿好好保重,”然后出门,飞身下来,翻身上马…… 柳媚儿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原本是让他好好休息一晚再出发,结果害他一晚没睡,再看看早上他又给自己重新换的药,她的心暖了起来。 可是这又如何? 此刻,她的心怅然若失…… 曾经的初恋,自此别后,再是陌路人…… 她心中有不舍,也有不安,但这一个选择,她考虑了很久,她想忘了他! 第411章 白展梦喜得公主 再说白展梦一路疾驰,他这趟出来耽搁太久,总有些事要去办,总有些牵挂的人要放下,而此刻,驰骋的马蹄表露着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当他踏入筑梦楼的大门时,一股紧张的气氛立即扑面而来。 侍女奔来相告说:“陛下,小夫人快生了。” 白展梦顾不得策马劳顿的疲惫,他急忙跑向白雪的卧房,只见医师和侍女丫鬟们忙碌不已,侍女们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大家声色匆匆,手忙脚乱。 见此情景,白展梦一颗心更加悬起来。 候在门外的侍女们见白展梦回来,跪地叩首道:“陛下回来了,见过陛下。” 白展梦焦急地问:“现在情况怎样?” 侍女们答:“小夫人胎位不正,孩子难产,产婆们正在想办法。” 闻听此言,白展梦便要推门进去。 却被侍女们阻止道:“陛下,女子生产有血光,男人撞见不吉利。” 白展梦推开阻止的侍女,嘴上道着:“顾不得那么多了。”说罢就推门进去,直向白雪的床边奔去。 产婆见白展梦进来,赶紧让侍女们拉起帘子,隔着白雪下面,不让他看见生孩子的血腥。 而另外两个产婆全神贯注地应对着白雪正在经历的难产,一边大喊着:“夫人使劲,再使劲。” 此刻,床上的白雪头上、脸上全是汗水,衣服也全被汗水打湿,面色有些苍白,眼睛圆瞪着,伴随着用力,发出“啊,啊,啊”的大叫声。 见此情景,白展梦的心紧紧地攥在一起,他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担忧。 而白雪见白展梦进来,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但紧接着而来的是疼痛发出的大叫,还有用力发出的啊啊啊声。 时间似乎变得缓慢而漫长,每一秒钟都仿佛是一年。 白展梦坐到白雪的床边,伸手紧紧地抓住白雪的手指,一边用另一只手替她擦着汗水。他温柔地对白雪道:“雪儿,加油,你是最棒的,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世了。” 得到白展梦的鼓励,白雪更用力,甚至把白展梦的手都抓出血来,而由于用力,一度身体抬高半卧,一会儿又躺下……如此多次之后,她竟然躺下再难以起身,面色惨白得瘆人…… 此刻,产婆面色凝重的说:“陛下,恐怕不行,孩子胎位不正,夫人失血过多,再这样恐有危险……” 另外一个产婆也急切地道:“陛下,保大还是保小?还请陛下作决定。” 白展梦嘴角牵动,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对产婆挥手道:“什么保大保小?大人小孩我都要,无论大人小孩出了问题,你们也别想活。” 他说完,又抚着白雪的额头道:“雪儿,再坚持下,一定会没事的,你会很棒的。” 他说罢,又低头给了白雪一个吻,这个吻温柔而细腻。 白雪黯淡的眼眸恢复了一些生机,像抓住了一些希望。 白展梦又附在白雪耳后,温柔地道:“雪儿,我爱你,你马上要当母亲了,一定要坚持下去。” 听这话,白雪眼角滑落两行泪水,因为这是白展梦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说爱她,她的心燃起了生的希望,她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要给他爱的人生孩子。 此刻,白雪紧紧地抓住白展梦的手,攒足了最后一口气,伴随着“啊”再一用力,产婆大呼道:“出来了,出来了,孩子头出来了……” “夫人,再使劲,马上就生出来了……” 白雪继续用力,最终,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欢乐和宽慰。 白展梦的心一下子松了口气,泪水不禁涌上眼眶。 此刻白雪便晕倒过去。 一产婆激动地道:“生了,生了,夫人生了。” 另外一个产婆,也激动地道:“陛下,是个公主,恭喜陛下喜得小公主。” 白展梦点头,脸上满是喜色。 他接着又问:“雪儿没事吧?” 旁边的医馆探了下白雪的鼻息,又抓起她的手道:“夫人只是暂时虚脱了,没事的,母女平安,真好。” 此刻,白展梦望着产婆手中抱着的孩子,眼中满是幸福和感激。 他激动得大呼起来:“我白展梦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待嬷嬷接过孩子,他轻轻地抚摸着白雪的额头,用温柔的声音说道:“雪儿,你辛苦了,你给我生了个好漂亮的小公主,雪儿,谢谢你!” 白展梦说罢,竟也趴在白雪床边,头一歪,倒下去了。 原是这几晚整夜无眠,加上驱马疾驰的奔跑劳累,他实在太疲惫了。 筑梦楼,白雪的卧房。 白雪微笑着躺在床上,旁边放着一个婴儿的摇篮,摇篮里躺着刚出生不久地孩子。 白展梦在摇篮边逗着孩子,他一边逗孩子,一边道:“眼睛像我,鼻子也像我,嘴巴像她娘……” 白展梦回头望了一眼,白雪道:“雪儿,这丫头嘴巴像你,以后怕也是叽叽喳喳的小丫头……” 白雪幸福的笑容溢满脸上,她慢慢的坐起,浅笑着道:“梦哥哥竟瞎说,我什么时候叽叽喳喳了?” 白展梦笑着道:“你呀,还不承认,你小时候都叽叽喳喳,到现在都没改过。” 白雪笑了笑道:“好吧,梦哥哥就是嫌我太吵了。” 白展梦看着摇篮里的婴儿,满怀爱意地道:“没有,没有呢,吵点好啊,要是不说话,还以为是哑巴呢,你说对不对?” 白雪欠了欠身,又道:“梦哥哥说得都对,要不,你给她取个名字吧,还没名字呢。” 白展梦一拍脑袋道:“哎,是的呢,还没给她取名字,看我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他凝眉想了下道:“要不,就叫白婉兮,可好?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这孩子生得美,婉兮寓意温柔美丽。” 白雪道:“嗯,婉兮好听。” 此时,白雪觉得有些事,自己期盼已久的,该说一说了,于是她换了个姿势,轻启朱唇道:“梦哥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多一点?” 白展梦继续逗着孩子,头也不抬地答:“男孩女孩都一样啊。” 第412章 辗转反侧难入眠 白雪咬着嘴唇道:“可是我想给梦哥哥生个皇子,像梦哥哥这般英俊的男孩才好呢,以后也好继承帝业,你说是吧?” 白展梦回头,望了一眼白雪道:“女孩子像雪儿一样漂亮不也行吗?只是要比你听话点才好。”他边说着,又挪动身子坐到白雪旁边,伸出胳膊揽着她道:“至于继承帝业嘛,我们以后还会再生男孩子的,对不对?” 听这话,白雪心头一热,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心里一股暖流涌起,现在的梦哥哥是真的温柔体贴。 不对,是此前,他就是一个温暖体贴的人,只是以前不是对自己温柔体贴,而是对柳媚儿,如今,不仅对自己如此细致入微,而且还想着要跟自己再生孩子。 联想起她在白展梦怀里发现了他与柳媚儿的和离书,他们已经和离了。她在想,她是不是可以要一个名分了? 于是,她拥着白展梦, 把头埋在她怀里,鼓足勇气地说:“梦哥哥,我听说你与柳姐姐和离了?” 闻听此言,白展梦心头一惊,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就连怀里的白雪都感觉到他的心跳有些加速起来。 白展梦点头道:“是的。” 白雪抬头惊喜又疑惑地望着白展梦道:“为何呢?” 白展梦低下头,眼里有一丝躲闪,嘴里道:“不为何……” “哦,那你放下她了吗?” 白展梦想了一会儿,好半晌才答:“或许吧?我是否放下都不重要了,如今她选了别人。” “她选了杨天剑?” 白展梦点头,随即道:“所以,现在雪儿可以放心了。” 白雪欣慰地点头道:“嗯呢,雪儿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好开心。” 但白展梦眼睛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白雪又抬头看着白展梦道:“那梦哥哥现在可以给雪儿一个名分吗?” 白展梦点头:“嗯”。 “雪儿以前不想要,不敢要,现在,我觉得没有她,我可以要了,对不对?” “是,雪儿,我封你为妃吧。” “为妃?”白雪迟疑了片刻道:“如果在普通人家,是妻与妾,如今你休了妻,那我应该是正妻对吧?” 白展梦点头,可一会儿又摇头,他眼神复杂起来,有些躲闪,不敢直视白雪的眼睛。 他与柳媚儿真的再没有可能了,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奇怪的是,这近来些时日,他眼前总会出现过那日在罗刹宫遇到的那个女子,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总会不经意地想起,想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特别是想到与那女子那样的缠绵与暴风雨…… 可是转而,他又会对自己说,想什么呢?那个女子功夫如此高,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要让悠都毫无后顾之忧的去攻打骁骑,他必须先灭了阿罗,因为阿罗也觊觎悠都之地,他们注定是殊途。况且那只是一个春梦而已,但又是那样真实……那不过是自己没有把持住,与一个异族女子的一夜缠绵。 那答应雪儿吗?没有了媚儿,白雪给自己生了孩子,她当之无愧的是自己的正妻,这些年她对自己无怨无悔的付出,理应给她一个名分的,此前他就不想纳妾,觉得媚儿是正妻,雪儿是平妻。 但是自己皇后的位置,他只能给媚儿,哪怕如今她选择了杨天剑,他宁愿这个位置空着。 见白展梦蹙着眉,半天没有回答。 白雪继续道:“如今梦哥哥是这悠都之帝,那你的妻子应该是皇后对不对?我……我想做梦哥哥的皇后。” 闻言,白展梦看了一眼白雪,然后道:“这个,日后再说吧,我有些乏了……” 他说罢起身离开,匆匆的逃离白雪的殷切期望。 拒绝,他不忍心;答应,他不确定。他只得逃离…… 身后传来白雪的声音:“莫不是梦哥哥觉得我没有给你生个皇子?” 白展梦装作没听见,继续大步出了白雪的房间。 这段时间与白雪的相处中,白展梦总是把雪儿唤成媚儿。 不管是在跟白雪一起逗孩子的时候,还是搂着白雪睡觉的时候,经常喊错。 白展梦甚至想媚儿掉下眼泪,这让白雪也暗暗伤神落泪。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 白雪睡得正香,白展梦辗转反侧,有粗重的呼吸声贴着白雪的脖颈,呼啸而来。 白雪抬头,红着脸问:“梦哥哥……你……你想了?” 白展梦喑哑着声音,回应道:“嗯,我……” 白雪这时候抬身,咬住了白展梦的唇,可一会儿之后,白展梦却推开了她。 白雪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白展梦轻声道道:“雪儿,你才生完孩子,现在不能这样的,对身体不好。” 白雪惊讶的问:“哦,你听谁说的呢?” 白展梦笑了下,温柔的道:“以前不懂这些,现在啊,这些事情我得多了解,不然怕伤了你的身子。” 是的,自从知道自己居然不知道媚儿没来月事怀孕了,不知道女子有了身孕不能那样之后,白展梦很是自责,所以在这些方面便会多留心。 白雪闻言,意犹未尽的道:“好吧,可是梦哥哥……” “没事。”白展梦转过身子,背对着白雪。 可在白雪睡去之后,他还是无法睡着,无法压抑那灼人的欲望。 可是一夜,白展梦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的居然是那个阿罗女子,白展梦把自己都吓一跳。 他如今这方面想的居然是那个女子,那个阿罗女子,是因为她给了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不得不说,那女子确实生得美,但他白展梦年少便行走江湖,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见过,而且自己也一度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但居然仅仅是一夜风雨不得停,而且哪怕离开如此之久,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辗转反侧的不断回味与她的鏖战。 为何能被一个一夜风雨的女子闹得自己如此心神不宁,如此昼不得思,夜不能寐呢? 虽然她救过他,但这种救命之恩没有到爱情的程度吧。 自己凭心而论,内心深处爱着的还是柳媚儿,可是自他们多次不能那样之后,他似乎在这方面不再会想她。 身体真的是奇怪得很。 这一夜,白展梦又是自己解决。 好梦非人意,醒也念,夜也思,此情无计可消离, 春梦却有痕,忘不了,要不得,多情何处问东西。 她到底是谁,白展梦决定调查清楚,谁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呢,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曾是自己最亲的人,但是从某些事情之后,他逐渐怀疑她的身份了。 要问清楚这些,必须揭开她的身份,而且必须挑明这些关系了。 这个人住在白家庄,白展梦决定去一趟白家庄。 第413章 血符尊主明身份 到了白家庄,白展梦与白展鹏一阵寒暄。 白展鹏好酒好菜地招待,感谢这位悠帝的大哥的庇护,才使得白家庄能够依然屹立于悠都武林。 而白展梦也一直在夸赞他这个弟弟,看似不谙世事,实际能力惊人,能把白家庄管理得井井有条。 兄弟二人好一阵寒暄,也好一阵相互关照,说的都是衷心之话,肺腑之言。 白展鹏自小敬佩白展梦这个大哥,而白展梦这个大哥也自小对弟弟妹妹们照顾有加。 尽管因为白云天的死,以及白家庄分钱财的事儿,白展鹏对白展梦有些不满意,但更多的是惧怕。 所以后来这种惧怕变为敬仰,因此他们相谈甚欢,酒也喝得甚好。 酒过三旬,白展梦提出要去看大夫人,玉无瑕。因为这个才是他今日前来白家庄的真实目的。 展鹏一直说大哥好孝心,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敬重大哥的原因,哪怕知道他的真实并非自己的亲哥哥,他对他,依然当自己的好大哥,因为大哥在他心中重情重义。 白展梦拍着白展鹏的肩膀道别,然后去了玉无瑕的别院。 大夫人玉无瑕的别院简陋而有些偏僻,白云天在的时候便一向如此。 穿过竹子小径,走几百米才到。 白展梦叩门,门口的侍女通传之后,白展梦便进了去。 玉无瑕歪坐在床上,侍女在为其剥着橘子,神态悠闲。 她见白展梦刚一走进来,便停了嘴里的水果,惊喜地道:“梦儿来了。” 白展梦上前作揖道:“梦儿见过娘亲。” 不待白展梦站直身体,玉无瑕便道:“梦儿不用这般客气,快过来坐。”边说着边指了指床榻旁边的椅子。 白展梦便移步过去,坐到她近前,一边接过侍女手中的果盘,一边道:“我来吧。”说着边给玉无瑕剥起水果来。 那些侍女便得体地退下。 玉无瑕拉着白展梦地手道:“梦儿啊,你这好久都不来看为娘,为娘想得很呢,倒地是孩子大了留不得,你这当皇帝了,怕是更忙了。” 白展梦点头,笑着道:“是的呢,孩儿新立为帝,事务太多,所以真的不得空,您看我,这一有空不就来了。”他边说着,边将剥好的一个橘子,掰下一瓣递到玉无瑕嘴里道。 玉无瑕边吃着水果边道:“也是,这悠都武林的糟心事儿繁多,梦儿辛苦了。” 白展梦继续边剥橘子边道:“不辛苦,这些事情梦儿都能处理好的。” 玉无瑕含笑点头道:“我知道,梦儿一直是那么优秀有本事的孩子。”她说罢,接着又道:“这是来自泸州的橘子,甜得很,你也吃吧。那鹏儿孩子待我还真不错的。” 白展梦点头,边掰下一块橘子到嘴里道:“嗯,是真甜。是的,鹏弟为人处世是真好,处处处理得周到。所以我才放心你呆在这里,原是想皇宫建好了,接你过去,你又不愿意。” 玉无瑕点头道:“不是不愿意呢,我这里住惯了,再说我这没有腿的人,到哪里都不方便,还不如还是呆这住习惯的地儿,舒服,你说是吧?” 白展梦点头道:“是的呢,这里您住习惯了……”他停了停,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停顿间,他又递了一块橘子到玉无瑕嘴里。 玉无瑕见白展梦脸上有疑色,吞下橘子后,疑惑地问:“梦儿好像还有话要讲?” 白展梦低头,手触了触鼻尖,思虑了一会儿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但我不敢问。” 闻听此言,玉无瑕脸上掠过一丝疑云,身子也跟着倾了倾,不解地问:“梦儿想问什么呢?母子之间但说无妨。” 白展梦放下手里的橘子,搓了下手,正了正身子,说道:“那梦儿就问了哈。” 玉无瑕点头道:“嗯,说吧。” 白展梦问:“其实,阿娘不想跟我一起住到筑梦楼,不仅是因为在这里住习惯了吧?” 玉无瑕一惊,疑惑地问:“咿?梦儿为何这般说?” 白展梦抿了抿嘴,继续说到:“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阿娘这床上有个机关,开启后会有密道,会直通某个地方。” 白展梦此言一出,玉无瑕惊得身体抖动了下,脸上也掠过一丝愁容,但她极力掩饰道:“梦儿真会说笑,我这残败之躯,躺这床榻上好多年,床上哪有什么机关呢,还哪有什么密道?” 白展梦握着双手,触到额头,继续道:“阿娘,其实孩儿早就知道,您不必骗我了。” 玉无瑕紧张起来,手拽着被子,她一只手是正常的手,而另一只手仅剩骨头,森森的白骨,甚至可怕,她将这只手藏在被子下,紧张得声音有些颤抖,没有答话,额头上有些细微的汗水。 白展梦瞥了一眼,她刻意藏起来的手道:“阿娘,您的真实身份,还有您做过什么,我都知道的。” 玉无瑕悠然的叹了一口气,道了声,:“罢了,我知道,总有一天是瞒不住梦儿的,梦儿如此聪明,总有一天会知道。”玉无瑕停了停又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 白展梦望着桌上的烛火凝眉娓娓道来:“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比如我的书房为何会有一条密道直通血符坛,那看似误打误撞,但肯定是有人为知的。要在白家庄施工开凿,肯定有很大权利的人才能为之,而密道还有一个口子也是到白家庄的另一个地方,但那个密道我打不开,我想这是另外一个出口,还有一个血符帮身居高位的人在白家庄。 而每次血符尊主出现的时候,基本上是坐车轿子的,所以我想此人肯定心动不便,这时候我便开始怀疑是阿娘了。” 玉无瑕道:“梦儿果然心思缜密,不仅观察细致入微,还能察常人所不觉。” 白展梦转头,望着玉无瑕道:“谢谢阿娘夸赞。让我基本上能够确定这个人是阿娘的时候是在我去向尊主求情,让放了我妹妹的时候,没想到尊主居然答应了,血符帮是何等血腥的地方,如果这个人不是您,不是与我有关系,甚至与庄主关系非同一般,怎么可能轻易放人。再者尊主交给我的很多事情我都办砸了,但尊主都没有处罚我。这在这么血腥,杀人无数的血符帮是不可能的事,到底阿娘还是护着梦儿的。” 玉无瑕点头,看着白展梦,眼里流出慈爱之色,缓缓地道:“梦儿知道阿娘对梦儿好就行,有些事,是我不得不做的。” 白展梦道:“是的,阿娘是阿罗女子,或许有您的使命与苦衷,只是阿娘如果不想让孩儿知道您做的事,为何要将我带去那个诡异的地方?” 第414章 她原是天罗女帝 玉无瑕眼神低下去,也是一阵闪躲,然后道:“是……是迫不得已!” 白展梦逼视着玉无瑕道:“有何是迫不得已,如果您真的爱我,拿我当亲生孩子,为何让我练血符魔功?” 玉无瑕低头,声如蚊吟地道:“是,是因为血滴子之咒,我不得不这么做。” 白展梦继续,近乎质问地道:“好,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您为何舍得对我施血滴子之咒,您明知道那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玉无瑕抬头,眼神掠过白展梦的脸,然后望向那一盆篝火,眼神迷茫空洞起来,似是回忆,又是思索,然后缓缓地道:“因为,梦儿太聪明了,梦儿打小就聪明,我知道你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会有万千成就,获得显赫地位,我也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怕那时候,你……你便不再听我的。” 白展梦眼里掠过一丝哀伤,他以手握拳,然后嘴巴轻咬着拳头,悲伤又失落地道:“听话?我猜得没错!阿娘,你对我的爱,原来只是为了控制。” 玉无瑕目光又是一阵躲闪,她支吾着解释道:“梦儿,我的好孩子不是这样的,小时候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只是长大了……”玉无瑕没再说下去,手拽着被子,似沉思,也是愧疚。 白展梦解继续追问道:“长大了便如何?不爱了?便舍得用如此阴损之咒控制我?” 玉无瑕明明是阿娘,是长辈,此刻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头道:“不,不是不爱……是……”她说不下去了。 白展梦手扶着额头道:“小时候,我记得练功累了,被父主责罚了,都会跑来阿娘这里,谢谢阿娘给我的母爱,我小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孩子,觉得好幸福好快乐,可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心里一直忐忑,也只有来阿娘这里才能感觉温暖与关爱,阿娘总会命人做好吃的给我吃。 后面长大了些,父主交给我办的事情太多,没得空,来得便少了,你嘱咐我每个十五月圆之夜来此,然后喝你给的汤才能睡着,此前的十五月圆之夜的头痛,挫骨之痛,我一直以为我是得病了,从不曾怀疑是阿娘害我。” 玉无瑕拉过白展梦的手,以手抚他的额头,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然后慈爱地道:“梦儿,我的好孩儿,阿娘从没想过要害你。” 白展梦瞥了一眼玉无瑕一只骷髅的手掌,然后将她的手放回去,缓缓地道:“阿娘,血滴子,生不如死,还有幻影功,损阳折寿之功,这些您还说不想害我吗?” 玉无瑕又是一阵惭愧,惭愧地不知如何作答,只缓缓地道:“梦儿,我……” 白展梦继续道:“阿娘,其实,在杨天剑的婚礼上,我就猜那个不速之客,对杨天剑下咒的人,应该是您了。因为孩儿很早的时候就看到了你的这只手……尽管你一直刻意隐藏着……” 玉无瑕缩回那只骷髅地手,藏到被子里,然后又小声地道:“梦儿,梦儿,你觉得阿娘是不是很可怕?” 白展梦点头,答:“是,很可怕,我觉得虽然您有您的苦衷与无奈,但是对我,如果您真爱我的话,不该如此的。” 玉无瑕眼里掠过一丝哀伤,低声道:“梦儿,阿娘,对不起你。” 白展梦轻轻地摇了摇头道:“阿娘,也罢,这些不好的都让他过去吧,您也对我很好过。” 玉无瑕点头,道:“梦儿真的是个难得的孩子。” 白展梦接着又淡然一笑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其实梦儿这次来,除了问清楚你的事,还有你对我做的事,更重要的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白展梦边说着边又拿起一个橘子,替玉无瑕剥起来。 玉无瑕又是一惊,疑惑地问:“打听一个人?梦儿想打听谁?” 白展梦答:“你可知道阿罗女子中,有个名叫夭的女子?” 玉无瑕思索着,追问到:“夭?” 白展梦答:“是的,她说她叫夭,可以叫她妖精。” 玉无瑕突然眸子一闪,更加疑惑地问道:“妖精,是妖姬吧?” 白展梦答:“对,是妖姬吧”他又补充了一下道:“她用的武器是揽月刀。” 玉无瑕突然身体一抖,整个突然僵在那里了,手都哆嗦起来,嘴角牵动地问:“揽月妖姬?” 见玉无瑕如此大的反应,白展梦也是一惊凝眉问:“揽月妖姬?”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号呢?按说揽月刀是十大煞器之首,我不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号的。 玉无瑕抬头继续望着那盆篝火悠悠地道:“因为她有一个比这个更响亮的名号称呼。” 白展梦不解地问:“比揽月妖姬更响亮的称呼?是何称呼?” 玉无瑕搓着手,神色紧张地道:“天罗女帝!” 白展梦也是一惊,嘴巴张大,一时间惊讶到不知如何是好,他惊讶地道:“天罗女帝,您的意思是这个唤作妖姬的女子,是天罗女帝?” 玉无瑕道:“是的,在阿罗门,一半以上的都是姓慕容,所以问起名字,她们一般只说名,阿罗女帝名为夭,在阿罗女子名后会带上姬字,所以她唤作妖姬,因武器为揽月刀,所以称号为揽月妖姬,但是在阿罗没人这么叫她,因为都叫她女帝。” 白展梦甚是惊讶,悠悠地道:“原来她是阿罗女帝,难怪……”她想说的是她难怪功夫如此之好,而且如此…… 玉无瑕突然一把抓住白展梦道:“你怎么想起来问她,莫非……你见过她?” 白展梦点头。 玉无瑕摇了摇头道,难以置信地问:“不可能吧?你见过她能活着回来?” 白展梦抬头,疑惑地望着玉无瑕道:“她有这么可怕吗?” 玉无瑕点头,手抓着床庭,床庭的木头都抓得咯咯作响,那骷髅地手指就陷到床庭的木屑里了。 第415章 居然能活着回来 她想起,回去几个月,那阿罗女帝托人带话,她如果在悠都再没有成就,就换了她,重新派人来接管血符帮,特别是那柄擎天剑,还是她自己去抢的。 而她说的还不只是换,而是杀了她。 玉无瑕眼里掠过一丝恐慌,咬着牙切切地道:“对,她不是一般人,她是厉鬼,是催命女罗刹!” 白展梦心惊得要跳出来:“她是鬼?” 玉无瑕缓缓地道:“是的,在天罗国,一向是女子当权,哪怕亡国了也是如此,是长公主继承帝位,这慕容夭原本不是长公主,在她十五岁那年,阿罗女帝驾崩,她杀了长公主篡位,当了阿罗女帝,是阿罗最年轻的女帝,传言,上一届女帝也是被她所杀……” 白展梦眉头蹙起,难以置信地道:“当真是心狠手辣,上一届女帝岂不是她的母亲吗,为了上位,弑母杀姊吗?”白张梦是见过她的狠辣,如无声中用蝶隐针杀了原本前来与她夜会的男子。但没想到居然狠毒到弑母杀姊的事也能干得出来。 玉无瑕点头道:“所以说她真的很可怕,在阿罗无人不惧怕她,也正是她如此心狠手辣,而且武功高强,无人能敌,所以现在的阿罗在她的管理下,逐渐强大,阿罗门人都觉得在她带领下,最有希望能够复国。” 玉无瑕说着这些突然又疑惑地问白展梦:“你真的见过她,她也没杀你?” 白展梦点头。 玉无瑕有些不解,似乎要询问什么,但突然又想到什么了。她突然抓着白展梦的手道:“梦儿,你上次问过我,你的幻影功为何只能练到七层,无论怎么努力不能到第八层都不能到第八层,你知道是为何吗?” 白展梦摇头,道:“不知道。” 玉无瑕答:“是因为靠你自己无论如何修炼都不可能突破第八层,你想不想破第八层?” 白展梦点头,答:“想!” 玉无瑕眼里闪过一丝喜悦道:“那好,有办法突破第八层的。” 白展梦疑惑地问:“那要如何做才能到第八层呢?” 玉无瑕迟疑了一下道:“要双修,与阿罗女子双修。” 白展梦惊讶得张嘴:“双修?”他不是没有听过双修的,只是在悠都的功夫中很少有如此需要双修才能练成的功夫,而双修则是要男子与女子行男女之事,作阴阳之合。 玉无瑕答:“对的,双修。”她突然又抓住白展梦的手道:“梦儿,我且问你,你老实回答我,你与那女帝是不是……是不是有过男女之事?” 玉无瑕如此一问,白展梦脸颊绯红,一直红到耳际。他缓缓的点头。 玉无瑕又疑惑地自语道:“那好生奇怪,你们那样了?她竟然没有杀你?” 白展梦摇头,答:“没有。” 玉无瑕又问:“你们仅一次,还是说……” 被玉无瑕如此问,白展梦羞得不知如何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半天才说:“一晚……阿娘莫要问这个了,梦儿长大了,这些事阿娘不要问了。” 听白展梦如此说,玉无瑕眼前一亮,欣喜地道:“那这就好办了!天助我也。” 白展梦疑惑地看着玉无瑕,不解地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何问完这些事,能如此高兴。 正在白展梦疑惑之际,玉无瑕欣喜地道:“梦儿,休要不好意思,我听说那女帝夜夜与不同的男子交合,夜夜笙歌,但是一般的男子与她交合之后,她便会杀之。她居然没有杀你,想必对你是有些情意的。” 白展梦低头,握着手,既羞涩难为情,又有些怅然,想起那日之事,原本觉得是自己一时冲动,没忍住,占了一个女子的便宜,没想到不过是此女子众多猎物中的一个而已,而且想到她夜夜与不同的男人……他心口感觉堵得慌,但是,确实,她那方面的功夫着实了得,所以才能让自己在这之后的日子日思夜想。 见白展梦羞涩地低头不语。玉无瑕道:“听说她到处找能够有七层幻影功的男子双修,但都难达到,她为此恼怒。梦儿,如果你愿意,可否跟我去一趟雪州罗刹宫。” 白展梦有些迟疑,红着脸道:“阿娘的意思是,与那阿罗女帝……?” 玉无瑕一脸期待的望着白展梦道:“是的,梦儿可愿意?” 白展梦低头低声道:“这……可我们已经那般,但并没有达成双修之功啊?” 玉无瑕摇头道:“这双修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是要连续十五日。” 白展梦疑惑地问:“连续十五日?” 玉无瑕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生怕白展梦不答应,继而道:“梦儿,这血符幻影功并非你所说的是损阳之功,而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如果你能突破第八层,恐天下无敌了。” “天下无敌?”听到这几个字,白展梦眼前一亮,但他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摇头道:“算了,我好好练剑如今也到了剑仙级别,这异域的邪功,不炼也罢。” 白展梦这般思索时,并非这幻影功对他没有吸引力,而是他想起了媚儿知道他与那女子那样后,带泪的脸,尽管如今他们已经分开,但他还是不忍因为自己的一已私欲去伤害她。 他或许对她,还抱有一丝期望。 见白展梦拒绝,玉无瑕又道:“如果与她双修,你身上的血滴子之咒便可解。” 可解血符咒,白展梦更加欣喜,但是他思索片刻还是拒绝了,理由还是怕媚儿伤心。 玉无瑕却不解起来,疑惑的问:“你不愿意解这血滴子之咒?” “想,做梦都想,但是我最近太忙了,十五日时间太长了,我后面再说吧。” 玉无瑕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事情白展梦不愿,她没办法强求。 而后,白展梦拱手告辞。 他之后去了铸剑山庄,因为他教柳媚儿炼剑了,想给她寻一柄剑。 他把来意告诉了铸剑山庄庄主柳扶风,柳扶风满口答应。 只是说这锻造一柄好剑,至少要大半年时间,最近铸剑山庄人手不是很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铸剑师请辞。 她觉得人心浅薄,如今白家庄失势,铸剑山庄的弟子也跟着都跑了,只是奇怪的是在悠都武林也极少出现了,想必是退隐了,然后让白展梦再等。 这事白展梦也没多想,而是准备道别离开。 但柳扶风又问及柳媚儿,白展梦未讲她没跟自己在一起了。 只是说她很好。 而柳扶风又再三叮嘱,让白展梦保护好她。 白展梦点头,然后与柳扶风道别,骑马返程。 第416章 装疯卖傻谋大事 筑梦楼,白展梦正在书房处理政务。 这时候,梦生通来报:“陛下,有个事情,我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来问下您。” 白展梦抬头问:“何事?” 梦生答:“这段时间沧州的梦字令店铺开支特别大,都是二公子支取的。” 白展梦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奏章,平静的 道:“哦,无妨,我跟他说过缺钱就上梦字号店铺里拿,他应该是要买府邸的。” 梦生极度道:“若是拿几次倒没什么,但是支取特别多,数额高达千两之余,买府邸也要不了这么多钱的。” “哦,可能他以前是盟府公子,花钱大手大脚了,现在跟媚儿在一起,追女人嘛,怎么开支大些也正常。” “好吧,只是这样,有好几家店账上的钱就要被他拿空了。” “没事,空了就空了,从别的店补上就是。”白展梦停了下思索了片刻,又道:“也可能他是要救那个疯女人,要买昂贵的药材吧,只是,可别被人骗了。” 梦生有些好奇的问:“什么疯女人?” 白展梦没有答这句话,而是说:“不管他支取银子是做什么,都给吧。我的命都是他救的,这点银钱不算什么。” “是陛下,那微臣告退了。”梦生说罢行礼出去。 白展梦并未多想此事,而寒风一会儿进来,道:“陛下,寒风有事要与陛下商量。” “何事?” “破风军的事,我最近发现破风军里有很多细作混进来,他们的意图是大同还是骁骑的不得而知,只是不断的挑事,不能好好训练不说,还不断的打斗厮杀,这……这帮人真的是乌合之众。” 能让寒风说出这些人是乌合之众,想必是真的乱。 白展梦停下,这帮人是真的难管。 我觉得不是难管,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查,好好查查。 “是,已经在查了。” 二人正在对话时,突然听人来报道:“陛下,不好了,有人给小公主下毒……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白展梦闻言,一惊,人也飞身出去:“公主,没事吧。” “没事,那人并未得逞。” 待白展梦赶到白雪的寝殿,白雪惊魂未定的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一众下人都跪在地上,而地上还躺着一个侍女的尸体。 见白展梦进去,众人皆叩首道:“见过陛下。” 白雪抱着孩子一头扑到白展梦怀里,嘴里道:“梦哥哥……” 白展梦问:“怎么回事?” 白雪还惊魂未定,声音还在支吾颤抖:“这个侍女……侍女在给孩子换尿片时准备动手杀了孩子,幸得柔儿发现得极是,拿下她了,但问她受何人指使,才……才发现她已然服毒。” “服毒?那就无从查取,无论是否成功,都是必死做这个事情,看来幕后的人高啊。只是……想我白展梦死的人很多,当为什么会对一个婴孩下手,而且还只是个公主。”白展梦思索着。 这时候他扶着惊魂未定的白雪坐下,又问:“现如今你们招的那些新人不要随意用吧,你以前的丫鬟呢?” “我以前的两个丫鬟,有一个装扮成我,那次被我爹要挟,被杀了,她们是一对姐妹,见姐姐死了,妹妹精神不太好,整天战战兢兢的做不好事情,所以我就给了银钱,将她打发出去了。现在有了孩子,侍女丫鬟也需要得多……所以新招了些。” “那就不要用新人了。”白展梦这时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柔儿,走过去对她说:“柔儿,你心细,做事周全,又会功夫,雪儿与小公主就交给你照料了,可能会辛苦些,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来做。” 柔儿叩头道:“是,陛下!柔儿不辛苦,照顾夫人与小公主是我的职责所在。柔儿一定保证夫人与公主的安全。” 白展梦扶起柔儿道:“辛苦柔儿了,还有一事,这段时间拜托柔儿好好调查下这些下人的背景身份,莫要混进探子与杀手。” “是,陛下,柔儿定当不辱使命。” 白展梦之后又行至白雪旁边,替白雪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雪儿,现在前朝事情多,很多事情我顾不过来,这后宫中的事儿,你多理理,朕的后宫可就你一人哦。” “可是梦哥哥,你知道我……我不擅长管理这些。” “没事,你呀,多跟柔儿学学,学着慢慢打理。” 白展梦说罢抱了下白雪,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又用手指捏了下小公主的脸,逗她笑了下,然后便离开。 而这段时间,悠都武林各帮派也都蠢蠢欲动,好似暗流下波涛汹涌。 白展梦梦寒风调查此事,又过了月余,寒风来禀报此事。 他们并未在大殿朝堂上议论商量此事,因为这事儿涉及得有些复杂。 调查的结果,让白展梦大为惊讶,之后,他命寒风将那个人抓来,而且不要惊动别人…… 在筑梦楼大牢中,一位位面容憔悴的女子,无助地被绑在冰冷的铁架上,她的手脚皆被紧紧束缚,丝毫动弹不得。 即使她未施粉黛,那浑然天成的美丽却依然夺目。 尽管面容憔悴,她的眼神却犀利无比。 白展梦坐在她前面的一个案桌上,悠闲的喝着茶。 “别来无恙啊?我是该叫你弟媳,还是叫你骁后呢?” 那女子冷冷的看着白展梦,没有答话。 白展梦喝了一杯茶道:“伪装得可以啊?装疯卖傻?谁会对一个疯子设防呢?连我都被你骗了,以为你装疯卖傻只是为留在我那个好弟弟身边。” 那女子还是没说话。 “说吧,你到底要了多少铸剑师,多少银钱,多少粮食种子?培养了多少杀手,组织了多少势力?” 那女子依旧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啊,不说这些我都已经调查出来了。我是真的很佩服你,你是怎么瞒过杨天剑做这些事情的?此前我就奇怪,你为什么对媚儿有那么强的攻击性,我开始仅仅以为你是出于与她争风吃醋,我真是小看你了,如此心机与手段,我当真是佩服。” 那女子还是不说话。 这时白展梦手一挥,手中的茶盏的茶尽数泼到那女子脸上。 那女子红着眼眶,怒目圆瞪的看着白展梦,白展梦起身,逼视着她道:“不到一年时间,你竟然在悠都做了这么多事情,是我疏忽了。但做错事,总要受到惩罚,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呢?” “打你,杀你?怎么说你都是我那个好弟弟的发妻,打你杀你我怕他怪我。不如你陪我睡一觉吧?我白展梦不缺女人,但是你是耶律鸣风的女人,如果他知道他最爱的女人跟了我,你说他会不会发疯?” 这时,那女子“呸”的吐了一口痰在白展梦脸上。 白展梦擦了一下脸,然后伸出手,捉住那女子的下巴看了一会儿她道:“难怪一个疯子,耶律鸣风还把你宠上天,差点要封你为后,果然是很美,即使未施粉黛,也美得惊艳。可惜啊,我那个弟弟放着这么美女的女人不要,跟我抢什么女人?” 女子怒视着白展梦,两只眼睛似乎要冒得出火来…… 第417章 欲以骁后换城池 白展梦这时候坐回到案桌前,继续倒了一杯茶喝起来。 然后抬头不紧不慢的道:“这样吧,你给耶律鸣风写封信,让他拿三座城池还有万匹良马来换你。” “你做梦!”前面那女子一直未说话,白展梦说这话的时候,那女子才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不愿意写啊,那我来写。我觉得还应该加上,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把你给收了,做我的妃嫔,可好?” 白展梦又起身冷眼又挑衅的看着女女子道:“我白展梦不缺女人,想做我妃嫔的女人从这里可以排到胭脂山,你嘛,看你有几分姿色,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好不好?” 那女子怒目圆瞪,对白展梦的羞辱气得咬着唇,嘴唇都咬出血来。 这时候白展梦命人上了笔墨纸砚,然后提笔唰唰的写起来:“骁骑皇帝,一个月内拿端城、宜城、尚城三座城池加万匹骏马与我换你的皇后——齐思雨。若一月之后未收到城池交防及马匹,我将纳她为妃。” 白展梦写完信还念给齐思雨听,齐思雨气得咬着唇,吐出两个字:“无耻!” 白展梦看了一眼气得咬牙切齿的齐思雨,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然后冷冷的道:“你猜,他收到信后,会同意拿城池换你吗?” 那女子不答。 白展梦却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猜他一定会的。” 他说罢命人将信快马加鞭的送往骁骑,自己则阔步出去。 几日后,杨天剑径直入了筑梦楼,因为他是二公子,白展梦封了帝,所以谁都不敢阻拦他。 他抓起一个禁军,恶狠狠的问:“齐思雨关在哪里?” 那人指了指后面的花园,惊恐的道:“在后花园的大牢里。” 杨天剑闻言赶紧朝大牢奔去。 而这个禁军也赶紧跑去将杨天剑回来了找齐思雨报告给了白展梦。 白展梦一惊,丢了手中的策论,立马朝大牢奔去。 待他进去时,杨天剑温柔的对齐思雨道:“思雨,你受苦了,我这就放你下来。”他说罢就准备拔剑砍断铁链。 但白展梦上前一把推开杨天剑道:“杨天剑你干什么?” 杨天剑趋近白展梦,凝视着他的目光道:“我干什么?我正要问问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抓一个疯傻的可怜女子作甚?” 白展梦冷哼一声道:“疯傻的可怜女子?杨天剑,枉你自恃聪明,她是装疯的,你看不出来吗?” “装疯的,这怎么可能?”杨天剑疑惑的看了看白展梦,又看看了齐思雨。 这时候白展梦手抓住齐思雨的下巴,邪魅的笑了下:“你看她这样子哪像疯子?” 齐思雨凌厉的喝道:“拿开你的脏手。” 与此同时,杨天剑也一把抓住白展梦掐着齐思雨的手道:“不要碰她。” 白展梦这才松了手。 杨天剑又疑惑的看着齐思雨,齐思雨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 杨天剑又转头问白展梦:“你怎么知道她是装疯的?” 白展梦答:“从我第一眼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她那时候眼神犀利,尽是仇恨之光,而疯傻的人眼神则无光。她装得倒挺像,开始我也没多想,以为她仅仅是余情未了,想来悠都与你再续前缘。可是我猜错了,她装疯不过是障眼法,我称帝,在悠都谁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掌握了悠都最多的财富,再加上你的功夫在悠都几乎无敌,所以她这样办起事来方便很多。她之前,要银钱都是打着你的名义,我只觉得亏欠你,所以对这些身外之物没有太在意。” “即便如此,那你也不能抓她威胁她?你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白展梦冷哼一声道:“哼,不用特殊手段,你知道不知,悠都与骁骑接壤的三个边境城池,有天然的山涧作为屏障,我们很难攻进去.打吗?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如果一旦战争焦灼状态,岂不是置百姓如水火中。” 杨天剑气愤的道:“所以你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白展梦面色暗沉,也气愤的道:“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话?现在到处传你要纳这个骁骑皇后为妃,悠都武林谁人不知她曾是我杨天剑的发妻,你这样做,合适吗?” “哦,你也知道要脸啊,我只是如此说,我可没这么做。你却让所有悠都人都知道,我的兄弟抢了我的女人,你又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执意如此,连一个疯女人都不放过,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 “是又如何?”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我就是疯子。” “哼,我不管你怎么算计,怎么做事,但是把她给我放了,不然我不客气。” “哼,我就不放。”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杨天剑说罢,挥拳向白展梦砸来。 白展梦侧头躲过他这一拳,他身后的墙壁便出现一个大坑,白展梦一惊,口中道:“杨天剑你来真的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今日来就是要带她出去。”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白展梦说着,也开始向杨天剑出拳相击。 二人拳来掌去便开始打斗起来,他们都没有用武器,但手下的拳脚你来我往却都来得扎实。 两兄弟的事情,外面的人也不敢进来帮忙。 打了好一阵,他们下盘相互缠在一起,互为禁锢,互不相让,白展梦道:“杨天剑,你闹闹就够了,再这么打下去我不客气了。” “哼, 你客气了吗?你要是将我当你弟,你就不该抓她。” “哼,你要是将我当你大哥,你就不该为了这个女人,与我翻脸。” 他们说着继续,杨天剑一拳朝白展梦脸上打去,白展梦躲过后,一个扫堂腿欲扫翻杨天剑,杨天剑双腿岔开跃起,躲过这一脚。 “你已经抢了媚儿,你还要因这个女人与我这样打斗,你跟我装什么深情专一?” “我装深情专一?我怎么都比你好,你睡了几个女人?你自己说?” 闻言,白展梦愣了下,杨天剑这一拳便落在白展梦胸口,白展梦挨了这一拳停了下。 这个他确实理亏,他只喉头颤动了下,没有接话。 接着杨天剑又道:“你连我曾经的发妻都不放过,还想纳她为妃,你当真是色得很。你当这个悠帝,别给我扯什么举大义,不过也是为了让你名正言顺的后宫佳丽三千对不对?” 闻言,白展梦气得剑眉倒竖,他咬牙切齿的道:“杨天剑,你别给我口不择言!什么话你都讲得出来。” 杨天剑也气愤的道:“你有本事做,还不让人说?” 二人继续边打斗继续骂。 第418章 亲兄弟拳脚相向 这时候他们相互抓着衣领,封着脖子,而脚下,手上都在你来我往的拳脚过招,但杨天剑明显体力不如白展梦,被白展梦封住衣领,感觉呼吸困难,咳嗽起来。 见杨天剑如此,白展梦松开了手道:“杨天剑,看你身体不适,我不想跟你纠缠,撒手。” 但杨天剑却没有松手,而是继续拽着白展梦的衣领,白展梦也感觉呼吸困难起来。 “我身体不适?我这身体这个样子不都是因为救你吗?你自己说说我救你多少次?” 闻言,白展梦垂下了手,任由杨天剑封着衣领。他挣扎着道:“好,那你的救命之恩,你要我怎么还,你说?” “你还得起吗?” “你如果要的话,我这条命你可以拿去。”白展梦说罢,闭上了眼睛。 杨天剑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展梦道:“白展梦,我最讨厌你这种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你一边说放媚儿跟我在一起,结果呢,你去找别的女人潇洒快活,害媚儿跟我在一起还天天想着你,天天以泪洗面。” 白展梦闻言一惊,他有些不解的睁眼看着杨天剑,惊讶的问:“你说什么?” 这时候杨天剑一拳砸在白展梦脸上,口中道:“你就给我装?” 杨天剑这一拳很重,白展梦被打得向后一个跌撞才站定,他那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一块血印。 他捂着脸不解的看着杨天剑,惊讶的问:“好,这一拳我让你。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媚儿天天想着我,天天以泪洗脸,她……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杨天剑又出拳相击,这次白展梦以掌接了这一拳,二人都向后退去。 杨天剑厉声道:“她没跟我在一起,她回了圣女门,她对我讲了你们在一起的点滴,她对你那么好,可没想到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这一拳是为她打的。” 杨天剑说罢,又一拳斜飞过来,白展梦居然停了下来,又挨了那一拳,杨天剑这一拳直接将白展梦打得转了几圈,跌倒在地,喷了一口血。 杨天剑也没料到白展梦毫不抵抗,也毫不避这一拳,这一拳比刚那一拳更重。 他惊讶的问:“你为什么不躲?” 白展梦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以手撑着地面作为支撑,缓了好久才起身,然后道:“你说得没错,我对不住她,你帮她打的这一拳,我该受。”此刻白展梦眼眶血红。 杨天剑又上前抓着白展梦的衣领,逼视着白展梦的眼睛道:“白展梦我真想不通你,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深爱着媚儿,你为何会忍心伤害她,而不是好好的,专一的去爱她?” 白展梦喉头抖动,他咬了咬唇,有眼泪落下来,良久才挤出来几个字:“你说得没错,我……我是个负心汉,我不是好人。” “好,你自己也承认你不是个好人吧?”杨天剑说罢,又一拳砸来。 这次白展梦向一旁侧了下脸,躲过了这一拳,然后说:“可以不打脸吗?” “你也知道要脸?”杨天剑再一拳落下,这一拳砸在白展梦胸口,他没有躲避也没有抵抗,被打得向后退去,退到墙角才站住,然后痛苦的捂着胸口,以杨天剑现在的功力,他这一拳显然足以让白展梦受伤严重。 这时候,只见柳媚儿急匆匆的奔进来,她看了下白展梦,又看了下杨天剑。 白展梦、杨天剑皆有些惊讶的喊:“媚儿……” 柳媚儿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看了下被绑着的齐思雨,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把思雨姐姐绑着了?” 她说罢捡起地上的擎天剑,拔剑,砍断了绑着齐思雨的铁链,将齐思雨放了下来。 白展梦看着她这么做,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 但没想到齐思雨刚被放下来,立马向白展梦扑过来,口中道:“白展梦,我跟你拼了。” 只见齐思雨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双目圆睁,满脸怒容,不顾一切地朝着白展梦猛扑过去。 她的拳头紧握,带着劲风直直地挥向白展梦,似乎要将心中的愤怒与不甘都通过这一拳发泄出来。 而白展梦面对齐思雨的突然攻击,先是一惊,随后迅速反应过来。他脚步灵活地向后一闪,避开了齐思雨这凶猛的一拳。接着,他身子一侧,以极快的速度绕到了齐思雨的身后。 齐思雨一击不中,立刻转身,再次向白展梦扑去。她抬腿猛踢,那腿脚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白展梦侧身躲过,同时伸出手抓住齐思雨的脚踝,用力一甩,试图将她摔倒在地。 齐思雨却顺势在空中翻转身体,稳稳落地,紧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冲向白展梦。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在这片空间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柳媚儿不解的看着他们的打斗,问:“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二人只顾打斗也不搭理,随即柳媚儿又把不解的眼神投给杨天剑,杨天剑道:“你应该听说了白展梦要纳思雨为妃。” 柳媚儿蹙着眉,微微点头,然后轻启朱唇道:“我正是为这个来的,我就想问问他为什么?” “哼,为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觉得我抢了你,思雨曾是我的发妻,他这是故意羞辱我的吧。” 柳媚儿咬着唇快哭出来了,她望着白展梦与齐思雨打斗,问白展梦:“白展梦,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纳思雨姐姐为妃?” 白展梦边与齐思雨打斗之际,边道:“不是,你别听杨天剑瞎掰扯。” 尽管齐思雨在女子中功夫非常不错了,但肯定不是已是剑仙级别的白展梦的对手,他们打了一会儿,齐思雨胳膊即被白展梦绕到背后给制住。 齐思雨满脸怒气的侧身看着白展梦。 见思雨被制住,杨天剑上前道:“放开她。” 白展梦松了手。 但没想到他刚放手,齐思雨又反身出招,飞出一腿,继续打。 白展梦踢开这一腿,又一掌拍在齐思雨后背上,齐思雨向前一个跌撞,幸得杨天剑扶住。 杨天剑扶住齐思雨后,对白展梦道:“白展梦,你特么真有本事,对一个女的出手?” 白展梦冷冷的道:“你不服?你一起来,今天就把所有的账算清楚。你要我还这条命可以,你来拿。” “好,你以为我不敢吗?”杨天剑说着飞身出去,又与白展梦过招,而齐思雨也加入了打斗,这时候是齐思雨与杨天剑一起对战白展梦。 这时候柳媚儿焦急起来,问:“你们驻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但柳媚儿的话,他们没一个人听,三人打斗不止,此刻柳媚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急得干蹬脚,但她也不知道该帮谁。 白展梦本来一人打杨天剑都打不过,加之被杨天剑打过几拳,此刻在杨天剑与齐思雨二人的攻击下,明显招架不住。 外面的禁卫军虽隐约听到里面在打斗,但都觉得这是一家子人为争女人的私斗,白展梦没发话,也没人敢来制止。 第419章 不要欺负梦哥哥 白展梦被杨天剑打倒之后,杨天剑一下子坐在他身上,又给了他一拳,然后道:“你装什么正人君子,你本来就一个疯子,你就拿出你的本性,这样我还没觉得你那么讨厌。” 白展梦擦了下被杨天剑打得出血的嘴角,大笑道:“哈哈哈,你说得不错,我本来就是疯子。” 杨天剑一边抓着白展梦的衣领,口中道:“你要玩女人,你没错,像你这种身份的男人,长得也人模狗样的,三妻四妾都没错,如今你是悠帝,佳丽三千都没人敢说你,但你不该对不起媚儿,不该侮辱思雨。你这样害了所有人!”他说罢,又一拳落在白展梦脸上。 这时候白雪听到别人汇报说他们几个打起来了,随即也奔了过来,看到杨天剑骑在白展梦身上打他。 她挥着拳头去打杨天剑,口中大呼:“杨天剑,放开梦哥哥,你放开梦哥哥……” 但任白雪拳头落在身上,任白雪一个劲的捶他,杨天剑似是没感知到一样,也不搭理,也不松手,他一拳一拳落在白展梦前胸及脸上。 任白展梦嘴角渗出鲜血,嘴里发出闷哼,他都不松手。 这时候白展梦双手拽着杨天剑封着自己衣领的手,挣扎着喘着粗气,痛苦的道:“哼,我害了所有人?杨天剑,齐思雨是你的发妻,可你却把你的发妻送到骁骑去当太子妃,当皇后,你却来抢我的女人……今这一切的悲剧不是你造成的吗?你还好意思骂我,打我,如果你不是我弟,我早就杀了你!” 杨天剑质问:“我抢你的女人?我一开始抢了吗?” 白展梦几乎是咆哮起来:“你没有吗?你一次又一次的去勾搭撩拨她,你要脸吗你?” “我认识她的时候,你们还没成亲!” “我们没有成亲你就可以撩拨她吗?在整个悠都武林,谁人不知柳媚儿是我白展梦的女人?” “那又如何?你们没成亲,我就不能心动于她吗?” “你这不就是抢吗?况且那时候你已经成亲,你不好好对自己的妻子,去招惹我的女人,你还是人吗?”白展梦说着,抓着杨天剑的胳膊,腿下牟足力气,奋力转身,然后将杨天剑压在下面,也顺势给了杨天剑一拳。 杨天剑解释道:“我一开始只是喜欢媚儿,我并没有去招惹她。” “你没有?你给她送花,给她送诗,送画,这些还不够吗?你还挑拨我们,对她说我不够爱她。” “哼,男欢女爱,我只是表达我的心意而已。” “哼,你承认了吧?我十六岁与媚儿相识,我二十岁娶她,如果不是你中间作梗,我们会一直很好,可是你让我们不断产生误会,我们才出现矛盾。等我们好不容易破镜重圆,你又跟我抢,你故意受伤用苦肉计救她骗她信任你,你就跟你你娘一样,就会破坏别人关系的烂货。” 这时候杨天剑腿上发力,将白展梦的腿夹住,一挺身,翻身将白展梦压在身下,然后吼道:“你他娘的骂我可以,别骂我娘。”杨天剑说罢一拳打在白展脸上。 他们就这样一会儿你上,一会儿下的,相互互骂互殴。 “我就骂了!你知不知道,我生母柳叶青与杨义也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是你娘抢了杨义,拆散她们,然后才导致我娘气不过,要摔死我,要烧死我。你生下来是盟主府的公子,而我生下来却只能寄人篱下,做一枚棋子。你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而我却要出生入死的替别人卖命,你救我……哈哈哈,那是你欠我的,你娘也欠我的……我人生的悲剧都是你们造成的!你娘抢了我爹,你又来抢我的妻子……你他娘的能放过我吗?我爹被你抢走了,我没有父爱……我爱的女人……也被你抢走……我……呜呜呜……” 白展梦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他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白展梦这番话,让杨天剑愣住了,确实他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爱上了他的女人,然后导致他们之间的误会,也是自己的娘亲抢了他爹。 这时候杨天剑松开了手,从白展梦身上起来。 但白展梦并没有立马起身,而是躺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继续哭着,哭得身体蜷缩着。 几个人都被感染着,悲切起来,柳媚儿、白雪都哭了,杨天剑也红了眼眶,自责的杵在那里。 白雪边哭着边费力的欲拉起白展梦,但白展梦身高体长,娇小的白雪无法扶起他,这时候柳媚儿过来帮忙,白雪却推开了她。 白雪哭着指着几个人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的梦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三个人一起欺负他?” 白雪先是指着杨天剑道:“杨天剑,梦哥哥是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吗?他给你请名医看病,给你买名贵的药材帮你调理身体,可是你身子养好了,却要跟他抢女人,你真是没良心!你现在居然还理直气壮的跑来打他,你以为他打不过你吗?他只是让着你而已,而且外面都是他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拿下你打你杀你。但他都没这么做,他任你欺负,他就是傻。你娘抢他爹,你抢他爱的人,你们都坏得很。” 杨天剑闻言,羞愧的低下头。 接着白雪又指着齐思雨道:“你都已经是骁骑的妃子了,还跑来悠都干嘛?你以为梦哥哥会喜欢你,真的会纳你为妃吗?他不过是想用计逼你男人拿城池来换你。你以杨天剑的名义拿了多少梦字号店铺的钱,你心里有数!你还装疯卖傻的到处骗人?你的孩子被谁所杀,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却要怪在他头上?” 齐思雨红着眼眶低头。 这时候白雪又指着柳媚儿道:“柳媚儿,纵使世间所有人都说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但你柳媚儿最没资格怪他。他曾把他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他曾对你多好?你却要转投别人的怀抱,不顾他的感受伤害他?” 你知不知道,曾经我哭着央求她,甚至威逼利诱他,要嫁给他,哪怕只是做妾他都不愿意,他说他此生只会爱你一个女人,娶你一个妻子,也不会纳妾。他想的是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柳媚儿也红着眼眶回答:“呵呵,他这些话不过是骗我的哄我的。如今呢,他不仅有了你,还与那阿罗女子……” 白雪反唇相讥道:“他爱上我是因为你对他不忠在先,他那么爱你,给了你悠都最风光最隆重的婚礼,把你娶回家,可是你婚后却跟杨公子不清不楚。而他与阿罗女帝,是因为那个女人会魅术,没有哪个男的能逃过,除非他不是男的。” 第420章 留下来好好爱他 前面白雪说杨天剑与齐思雨,白展梦都没阻止,但说柳媚儿时,白展梦打断白雪道:“雪儿,别说了!” 白雪道:“不,我要说,我要一次说清楚。” 她说罢又继续指着柳媚儿呼喊道:“你新婚不仅没有落红,还有人将你们留事锦送来给他,你的侍女都说你跟杨公子有染,你叫他怎么忍?” “雪儿……”白展梦再次阻止。 白雪却接着道:“你们的孩子没了,你非赖他推的你,你的侍女都知道是你夜晚跑去与杨公子私会骑马动了胎气,当晚就见红了,你不洁,不检点,还一直赖他,让他自责愧疚。” “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他那么骄傲的人,为你哭了多少次?他受再重的伤不曾哼一声,可是为你柳媚儿差点去死。虽然与你分开,他也是不分刮风下雨,夜夜守在圣女门……你还差点刺死他……” “够了,雪儿,不说了,我们走吧。”白展梦拉了拉白雪,提高音量阻止她说下去。 此刻白雪边说边哭成个泪人,柳媚儿也不停的掉眼泪。 白雪又道:“这些话梦哥哥不让我说,可是他多可怜,他几个月的时候差点被他亲娘烧死,被他姨娘救下从小被我爹当作杀人工具,他十岁便出江湖,你们知道他身上有多少道伤吗?他不得不努力练剑,努力使自己变优秀,变强大,可无论他做得多么好,到最后他的养父只是把他当一个棋子,还要杀他,打断他的腿。他的义弟处处跟他作对,冷嘲热讽;他的妻子背叛她;他的亲兄弟抢他的妻子……你们……你们都欺负他。” 白雪前面责备柳媚儿时白展梦一直阻止她说,但说这番话,白展梦却没有阻止,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他扶着白雪的肩膀,哭得浑身颤抖,这番话确实是他心里话,他从未与任何人提起,没想到只有白雪共情他的不易。 因为白展梦不想杨天剑、柳媚儿看到他哭,所以一直是扶着白雪,侧身对着他们。 柳媚儿、杨天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白展梦的身体在一抖一抖的,肩膀也在抖动。 这些话也深深的戳痛着柳媚儿,此刻柳媚儿也哭得不能自已,眼泪一直往外漫。 杨天剑闻言也忍不住落泪。 由于白雪身材娇小,而白展梦身材高大,白雪几乎还不到白展梦胸口,而白展梦扶在她肩上,就如杵着一根拐杖一样。 此刻,这一幕,让柳媚儿也甚为动情与自责起来。是的,他为什么后面会爱上白雪,因为白雪懂他,理解他,支持他,她那小小的身体此刻却有那么大的爆发力,可以支撑着高大的他,可以帮他说话。 柳媚儿很是惭愧,很是羞愧。 而白雪边说着也不停的哭,哭到语无伦次,她接着说:“柳姐姐,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再叫你声姐姐,如果你还爱着梦哥哥,那就好好对他,我白雪可以为妾,你为妻。但如果你不爱他了,就请离他远点,不要再折磨他了,不要再不知廉耻的说什么两个都爱,在他们兄弟两个中跳来跳去,你这样会伤害所有人!” 这时候白展梦又吐了一个口血,他抬手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然后道:“雪儿,别说了,我们走吧,你扶我走吧。” “好吧,梦哥哥……”白雪应着,将白展梦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艰难的向前走。 走到门口,白展梦停了下,没有回头,而是道了声:“杨天剑,我可以放了齐思雨,但不是现在,现在还请你们呆在这大牢里。” 杨天剑与齐思雨都没说话。 白展梦又道:“柳媚儿,你要走还是跟他们一起留在这大牢里?” 柳媚儿一愣,心像被什么戳痛了一般,此前他都是叫她媚儿,而如今却变成了柳媚儿。 她看着白雪扶着高大的白展梦显得那么吃力,她很想上前搭把手,但她却没有资格了。 她说了声:“我走。”便快步向前走去。她绕过白雪与白展梦走在他们前面。 但离他们有几步远的时候,她又突然停住,回过头来,对白展梦鞠了一躬,泪流满面的对白展梦道:“梦哥哥,谢谢你爱我,对不起!” 再抬头,四目相对,泪眼对泪眼,白展梦的心一下子被戳痛了,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今日她居然对自己说对不起,白展梦感觉心口好痛。 这时候柳媚儿以手掩面擦了擦眼泪,转身飞快的跑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白展梦的身体颤了一下,好在雪儿扶着他,他们一起离开了大牢。 黑色的夜里,狂风暴雨,柳媚儿一直奔跑,她此前那么害怕打雷闪电,他会抱着她,给她安全感,可是此刻,她竟然希望这雷电劈到她身上,劈死她。 雪儿说得没错,她不知廉耻的在他们两个男人当中跳来跳去,才有了如此悲剧。 她跑到筑梦楼后院的湖边,她驻足停下了,看到雨水如鼓点敲打着湖面,她有种纵身跳下去的冲动,但想到还有白展飞与燕云的孩子要她养,她只停了会儿,然后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与泪水,继续淋着雨向前跑。 白展梦在白雪的搀扶下,出了大牢,他站在廊沿上看了一眼外面磅礴的大雨,还有不时的电闪雷鸣。 他悠悠的道:“外面打雷下雨呢。” 雪儿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道:“梦哥哥,我去把她追回来吧。” 白展梦点头道。 白雪说罢先扶着白展梦进屋,让他坐到床上,随即撑了伞快步奔出去。 好在筑梦楼太大,柳媚儿并没有走远,只是刚出筑梦楼的大门。 白雪追上去,将伞朝柳媚儿倾斜着,拉住她,对她说:“柳姐姐,这天黑了,又下大雨,你不要走了。” 柳媚儿摇头道:“我现在以什么身份留下来?” 白雪答:“我说了,你是他的发妻,是他的皇后,留下来,你是正妻,我是妾。” 柳媚儿看了下白雪,淡笑了下道:“雪儿,你是真的爱他,但也爱得如此卑微,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与别的女子分享他,我想要他全部的爱,他既然做不到那就算了。我知道他爱我,也承认他曾对我很好,但是我觉得他爱我的时候还爱着别人,还与别的女子上床,那就是一种伤害。我没你那么大度,我做不到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我只能放弃。” 白雪也无奈的笑了下道:“柳姐姐,不是我大度,对于女人来说,谁不想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只爱自己一人,只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知道他很爱你,他对我的爱是我苦苦求来的,所以我不敢奢望太多,只要他心里有我,哪怕一点点,我都心满意足了。” 听着白雪这番话,柳媚儿有些心疼起她来。她伸手抚了抚白雪的胳膊道:“雪儿,别这么说,他也很爱你。你们有孩子了,你们好好的,我祝你们幸福!我得走了。” 白雪拉着柳媚儿的手道:“柳姐姐,谢谢你!如果你执意要走的话,我也不拦你,但请歇息一晚待雨停了再由吧。你这样冒雨回去,他不放心,是他让我来留你的。” 柳媚儿道:“代我谢谢他的好意,我走了。我也想体验下,没有他的庇护,在雨中前行是怎样的。” 白雪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拿伞给你吧!”她说罢把伞递给柳媚儿。 柳媚儿点头,接过雨伞,转身向前,消失在雨幕中…… 第421章 雨中背着她相送 待白雪回去,白展梦看到只她一人回来,有些焦急的扶着床沿站起身来,问:“她不愿意留下来?” 白雪点头。 白展梦喉痛动了下,抿了下唇,然后道:“那我去送送她吧。” “可是你受伤了。”雪儿关切的说。 是的,他刚被杨天剑打伤了,还是白雪扶着他进来的,可没想到现在还要去送她。 “没事。”白展梦答,然后跌撞着走到墙角拿起一杆长枪杵着,便要往外走。 这时候白雪赶紧拿了斗笠给他戴上,又边给他披蓑衣边道:“我陪你一起吧。” 白展梦摇头,抱了下白雪道:“不用了,外面下雨,雪儿刚生孩子身子弱,你早些睡吧,我送她到圣女门就回来,你不用担心。” “嗯,好吧。”白雪点头应着。 白展梦随即杵着一杆枪,戴着斗笠,披了蓑衣出门了。 白雪看着白展梦走得有些跌撞的身体,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泪水模糊了视线。 雨中,柳媚儿走得很慢,走走停停,打雷的时候就抱着膝盖停下来,嘴里还不停的责骂这该死的天气。 由于柳媚儿走得慢,白展梦跟上了她,但只远远的跟着,并未上前,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下雨泥泞的山路很不好走,一会儿,柳媚儿脚下一个疏忽,便滑倒摔了下去,沿着坡滚了好几圈。 白展梦见状,心下一惊,赶紧奔了上去。 柳媚儿哭着挣扎着道:“这该死的雨,这该死的路,这么滑……脚好痛,不会摔到脚骨了吧?这可怎么办啊?这荒山野岭的,我好害怕啊……早知道该听雪儿的,住一晚,明天再走了……” 她正哭着欲挣扎起身时,突然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出现,挡在她前面。 柳媚儿一惊:“梦……白展梦?你怎么来了?” 白展梦没有说话,而是抓起她的脚,摇晃了下,还好,没有骨折,只是扭到了。 他随即解了身上的蓑衣披在柳媚儿身上,又将头上的斗笠取下戴在柳媚儿头上。 再之后蹲下身,将柳媚儿放在背上,然后一手拖着柳媚儿,一手拿起地上的那杆枪杵着。 柳媚儿趴在白展梦背上,一股感动油然而生,她问:“你怎么来了?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白展梦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背着柳媚儿,杵着枪一步一步的艰难的往前走。 以前他背着柳媚儿还能奔跑,可今日他走得很慢,柳媚儿趴在他背上,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杨天剑打了他好几拳,他受着伤呢,是雪儿扶着他起身的,扶着他走的,可今夜他怕自己害怕,还是跟在后面雨中相送,如今又背着自己。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打湿了他的衣衫,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声,柳媚儿眼眶湿润了,有感动,有心痛,有不舍,还有爱…… 柳媚儿终于忍不住道:“我们歇会儿吧。” 这时候白展梦停了下,将柳媚儿放在一棵树下,自己也坐在一旁。 柳媚儿看着他满脸的雨水,递了块手帕过来,但白展梦没有接,他抹了一把脸,擦了下脸上的雨水。 这时候柳媚儿道:“梦哥哥,对不起,是我任性不听话,我该听你的,在筑梦楼留宿一晚再回去的,还害你受伤了还要送我。对不起!” 白展梦没有说话。 柳媚儿又道:“我听说你曾冒雨在圣女门等着我,我只是想试试淋雨的感觉,想试试以后打雷下雨没有你的庇护,是怎样的。” 白展梦依旧没有说话。 柳媚儿看着白展梦英俊的脸上还带着被打红红的血印,又问:“你还痛吗?” 白展梦依旧没有说话。 柳媚儿嘟了下嘴道:“你怕是哑巴了,你不会说话了?” 白展梦还是未说话。 这时候天空突然一道闪电掠过来,白展梦赶紧一把抱住柳媚儿,向前一个翻身,待他们坐定,却看到后面他们刚待过的树被雷劈成了两半。 柳媚儿吓得大惊,惊魂未定的道:“刚才好险,你们这些男人总是乱发誓,这雷就是劈你们这些说话不算数的臭男人的。” 这时候,白展梦面无表情的说了句:“雷雨天不能在树下躲雨!” 见白展梦开口了,柳媚儿高兴起来到:“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白展梦没再说话,而是继续背起柳媚儿,杵着枪继续向前缓缓行去。 走了好久,他感觉心口有些闷痛起来,特别是膝盖传来阵阵疼痛感,自从被白云天打断腿之后,哪怕腿骨接好了,但只要长时间打斗或步行,膝盖还是会痛。 他咬牙忍着痛,继续前行,可一个不留神,他脚下一滑,摔倒了,向坡下滚了好远。但他双腿夹住柳媚儿,将她至于怀里,未让她触及地面,而自己背上,大腿,小腿多处传来疼痛感。 但由于摔倒翻滚柳媚儿头上的斗笠也被树枝戳破了,他怕柳媚儿淋太久雨会着凉,便顾不得身上的痛疼感,还是咬牙挣扎着爬起,继续背着柳媚儿向上走…… 行了好久,待天快亮时,终于到了圣女门门口。 几个看门的弟子看到他们赶紧撑伞迎了上去。 她们也给白展梦行了礼:“陛下。” 白展梦放下柳媚儿,他看着柳媚儿,温暖的一笑。 这时候借着晨光,他看到柳媚儿脸上沾了泥浆,他伸出手指轻轻的替她擦拭。 此刻,柳媚儿伸手抱住了他,白展梦身体颤了下,也紧紧的抱住了柳媚儿。 抱了好久好久,白展梦才松开手。 这时候柳媚儿道:“梦哥哥,要不,你留下歇会儿再回去吧。” 白展梦摇了摇头,轻轻的道:“媚儿,你好好的。” 他说罢转身便走,柳媚儿望着他的后背,这才看清楚他背上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体,背上好几处被荆棘划破还流着血…… 她关切的喊了声:“梦哥哥。” 白展梦没答话也未停,继续向前行着,可行了几步,却轰然倒下…… 柳媚儿见状,立马奔过去,抱住白展梦,随即在几个门人的相助下,才把他抬到圣女门…… 第422章 不要相互折磨了 圣女门,柳媚儿卧房,白展梦躺在床上。 柳媚儿在给白展梦擦拭身体,只见他背上有大大小小的被荆棘石头划破的口子,膝盖也磕破了,还在流血……由于靴子湿透,一双脚一晚上上泡在水里,此刻已被泡得泛白起皮…… 柳媚儿给他清理干净身上的泥土,血水,包扎好伤口,又找了他以前住圣女门时穿的衣服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白展梦额头滚烫,昏迷着,秋月来把了脉,说是淋雨着凉了发热。 他口中喃喃的喊着:“媚儿,媚儿……” 柳媚儿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拿着热毛巾替他敷在额头上。 她不停的掉眼泪,口中喃喃的回应着:“梦哥哥,我在,我在这里……” 秋月替白展梦把脉后,并没急着出去,而是在一旁关切的看着他。 柳媚儿边哭边道:“他以前身子可强壮了,这怎么淋下雨就着凉发热呢?” 秋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他也是凡胎肉身,也会生病的。” 闻言,柳媚儿自责的啜泣起来,自言自语的道:“都怪我不好,这下雨大晚上的干嘛要跑回来,还害他送我生病,他还受伤着呢。” 秋月看了一眼白展梦脸上的血印与乌包问:“他这脸上是被打的?” 柳媚儿答:“嗯。” 秋月疑惑的问:“他如今是九五之尊,谁敢打他?” 柳媚儿答:“是杨天剑.” 秋月更加不解了:“杨天剑为何打他,他们不是兄弟吗?是因为你吧?” 柳媚儿点头。 这时候秋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哎,门主,有些话我当下人的本没资格讲,但我真的忍不住想要说说。” 柳媚儿道:“秋月,你我多年主仆,如今情同姐妹,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秋月道:“门主,你看他这个样子,明明发烧昏迷着口中却叫着你的名字,他很爱你,你呀,看他生病也担心得落泪,你们明明如此相爱,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要互相折磨呢?你看他,都瘦了好多……” 闻言,柳媚儿的眼泪更加磅礴,她啜泣起来,哽咽着道:“我……我也想好好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还爱着他,也知道他也爱我,可是我们……我们在一起会吵架。” “吵架?为何?” “我也不知,有时候是小事,有时候就是他比较小心眼,会吃醋。” “吃醋?是吃你跟杨公子的醋吧?” “嗯。” “哎,他吃醋说明他在乎你,爱你。门主,不是我说你,你既然爱他,就不要跟那个杨天剑纠缠不清。” “我没有与他纠缠不清,只是一点点小事他都不放过,然后就骂我,骂得可难听了,什么话都说。” “那你也骂他了对不对?” “嗯。”柳媚儿点头。 “这两人吵架吧,也说不清对错。但我觉得吧,你既然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皇后,你就自己得注意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的。这悠都武林都传你虽是白展梦的妻子,却与那杨天剑不清不楚的,他们兄弟二人争一个女人都成悠都笑谈了。” “这……这些人没事乱嚼什么舌根啊?” “人闲着没事都想着找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啊,如今是悠都的帝君,你是皇后,别人都看着你,你要是与杨天剑不保持距离,人家自会这么说。别人这么说,他本来很爱你,肯定就会难受,再加上男人都要面子的,他肯定会生气,所以才会骂你。” “好吧,那他骂我,我就要受着吗?” “门主,你呀,也是桀骜得很,受不了委屈不肯低头的人。你要不想他骂你,你们好好的,你就自己跟那个杨天剑撇清关系,本来叔嫂就不能走太近的,那个杨天剑纨绔惯了,自不会在乎这些,但你是女子,是人妻,要名节的。” “嗯,也是。” “我怎么听说你前面还跟那个杨天剑跑了,你这让他多难受,多憋屈,九五之尊自己的皇后跟自己的弟弟跑了。这都是什么事儿,他没杀了杨天剑都不错了。” 闻言,柳媚儿嘟着嘴道:“这……什么啊,我可没有跟杨天剑跑了,只是他救我受伤了,却被白展梦赶走,我也是在气头上,跟他吵架了,便赌气说要去找杨天剑的。我也不过是想气气他,没想到他,他居然跑去跟别的女子……” “跟别的女子?” “他呀,真的是不讲良心,你知道的,他手脚不能动,在圣女门我是怎么照顾他的,他也说不会碰别的女子,可他好了便与一个阿罗女子……他们上床了,他自己都承认了。” 柳媚儿说到这里又啜泣起来。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我很爱他,所以我真的接受不了,他跟别人女人这样,想想我就心里好难受,心口痛得很。” “这……哎……我早说了他是个男人,他会想那方面的。”秋月停了下又问:“你们还不能行夫妻之事?” “是的,而且他,他好像都不主动碰我了,甚至亲吻都不愿。” “这……”秋月思索了片刻道:“哎,他可能怕你们这般,你撩拨了他,他想了,到后面你又不愿他碰你,他会难受的,所以……”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只是我觉得吧,这事儿还得是你,你得主动,要不,你看看这方面的书吧。” “书?什么书?你是说如何行男女之事的书?”柳媚儿红着脸询问。 秋月点头,道:“嗯,但我也不知道有不有用,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的心理,你得放下对他的芥蒂。你怀孕了他推倒你是不应该,但那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既然还爱着他,就放下这个事,好好的接受他。” “嗯,我是想接受他的,可是他爱我的时候还爱着别人,叫我如何能不难受?” “我说了,像他这样模样身量都出众又优秀的男人,喜欢他的女人多的去了,会有很多主动投怀送抱的。而且他是男人三妻四妾也正常,再说如今他都是悠都之帝,帝王后宫佳丽三千都不为过,如果你还介意这个,你们就真的很难了。” “嗯,我少女时便喜欢他,爱他,我好想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柳媚儿无奈的扑闪着带泪的双眸。 秋月又道:“我要说的就这些了,门主,你好好想想吧,真的,你们既然相爱就别互相折磨了,好好在一起,放下芥蒂,跟他好好的,你们还可以再有孩子的。” “嗯,谢谢秋月,你出去吧,我好好想想。” “是,门主,我再去熬些治风寒的汤药来吧。”秋月说着便躬身致意后退出去。 第423章 余生就此别过吧 没多久,白展梦咳嗽了几声,便醒了过来。 见白展梦醒来,柳媚儿欣喜的道:“梦哥哥,你醒了。” 白展梦边挣扎着欲起身,边道:“媚儿……” “嗯”柳媚儿应着,边扶着他坐起。 这时候白展梦温柔的笑了下,替柳媚儿理了下她额头上的碎发,温柔的道:“哎,我居然睡着了。” “你不是睡着了,而是淋雨着凉发烧了呢。都怪我不好,大晚上的要回来,害你送我。” 白展梦又温暖一笑:“没事,媚儿害怕打雷下雨,你要走我肯定要送的。我现在没事了,得回去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白展梦说着,挣扎着起身,然后穿上靴子,下床来。 他拍了拍柳媚儿的肩膀道:“媚儿,你好好的,我走了哈。” 柳媚儿不解的望着白展梦问:“你,白展梦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展梦嘴角涌起一个无奈的笑容,他道:“媚儿,我们……就这样吧,你的休书我过几日送来。” 柳媚儿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疑惑的问:“你,休书,你……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白展梦,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白展梦答:“媚儿,上次在沧州我们不都说清楚了吗?确实,如你所说,爱你真的太痛了,所以我想要放弃了,我不想几个人都痛苦。我伤害你在前,出轨在后,杨天剑说得没错,我不是一个好人,我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我也给不了你专一独宠的爱。我以前只想着哪怕我们不能做男女之事,只要彼此爱着就好,但是我自己都做不到。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也会想男女之事的。你还年轻,这样无性的跟着我,对你不公平,所以我们就此别过吧。” 柳媚儿闻言,着急起来,她刚刚与秋月的对话,还想着要放下芥蒂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可是没想到他说的却是道别,柳媚儿眼里的泪水滚落,焦急的道:“白展梦,你在说什么……” 白展梦替她擦了擦眼泪,然后道:“媚儿,不哭了哈,谢谢你对我的好,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们放过彼此吧。就当我们彼此爱过,余生我们不要再见吧, 你好好的。” 柳媚儿闻言,一把抱住白展梦,焦急的道:“不,梦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因为我在沧州选择杨天剑而生我气,我那时候是真的接受不了你爱着几个人,所以想气你,也想跟杨天剑尝试在一起,但我发我现我没办法忘记你,我心里还是爱你的,所以你走后没多久后我便回来了的。” 白展梦抱着柳媚儿凄然一笑道:“媚儿,我没有生你气,我说的是事实,你要的专宠的爱,我做不到,我们也不能像曾经一样,我们……我知道,深爱的人要忘记很难,但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不是你这次再出现,我或许已经忘了你。” 柳媚儿抬头看着白展梦,哭着道:“白展梦,你……你果然薄情。”她说着,松开了他。 白展梦笑了下道:“嗯,你说得没错,我本来就是冷酷薄情寡义之人,我负担不起媚儿的深情。你好好的吧,我希望你与天剑在一起,他比我对你更深情专一。我走了……” 白展梦说完,转身离开。 望着白展梦熟悉的背影,柳媚儿泪如雨下。 良久良久,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失神的趴在床上,闻着床上还有他温热的气息,抓着他盖过的被子,哭得声嘶力竭…… 白展梦走得很慢,一方面可能是着凉发烧还未好,头还晕沉沉的,摇摇欲坠,另一方面,这里有他整个青春的爱,他很是不舍,边走边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他眼眶红红的,眼里也噙满了泪。 待他行到圣女门大门口,却被秋月叫住。 回头,只见秋月牵着一匹马过来。 秋月将缰绳递给他道:“陛下,您骑马吧,您着凉了身上还有伤,步行难走。” 白展梦接过缰绳,道了声“谢了”便翻身上马。 这时候秋月又道:“您与门主的对话,我听到了。秋月斗胆说几句,你们走到今日太可惜了。和离书您还是先放一放吧,你们彼此冷静冷静,如果你们真的能忘了彼此再给和离书不迟,如果不能,就好好的在一起吧。” 白展梦闻言,点头道:“嗯,谢过秋月姑娘。”他说罢一捋缰绳,拍马前行…… 待白展梦回到筑梦楼,他还是将杨天剑与齐思雨关着。 眼见着一个月期限快到了,骁骑国那边还一直没有消息。 白展梦的心焦急起来,终于到一个月的时候,他前往大牢,正说打算放了杨天剑与齐思雨。刚好这时候收到来报,耶律鸣风答应拿三座城市及万匹良马来换齐思雨。 白展梦拿着骁骑官函兴奋的大笑起来:“哈哈哈,耶律鸣风果然一个情种,没想到真的答应了。我白展梦不费一兵一卒就将骁骑边垂三城收入囊中,看来,这个耶律鸣风也不过此嘛,跟我斗,他输定了!” 齐思雨冷冷的看着白展梦,一言不发,眼神却想杀人。 白展梦见她这样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然后用信函挑起齐思雨的下巴道:“果然,你这张脸值三个城市。” “呸,卑鄙,无耻!”齐思雨淬了一口唾沫白展梦。 白展梦侧脸躲过,也不气,而是道:“耶律鸣风也还真有本事,他刚登基,这拿三座城池与万匹良马换一个女人,他是怎么说服那些大臣的。哈哈哈,这换着我白展梦恐怕都做不到。” 这时候被绑在另一旁的杨天剑道:“白展梦,你个疯子,你现在满意了吧?快把我们放了。” 白展梦笑着走到杨天剑近前道:“好,我原打算今天就放了你们。不过不急,等我们的城防接手了那三座城池,万匹良马送过来我便放了你门,你们已经待了这么久,不急在这几天。” 杨天剑气得剑眉倒竖:“你……” 第424章 孤男寡女同一室 白展梦这时候抬着杨天剑的下巴道:“天剑啊,你这二十几日,日日与这位美丽的故人相处,你们有没有擦出新的火花?你想好没,是跟着这位骁骑妃子,还是跟媚儿?” “你……你放心,你的女人,我不要了。” 白展梦冷笑着道:“哦,这么说,你现在是打算要这个女人了?可惜啊,人家骁骑皇帝拿了城市来换她,纵使你现在回心转意,恐怕迟了。” 杨天剑恨恨地道:“你个疯子!” 白展梦邪魅的笑着:“对,你说的没错,我是疯子,我发现做疯子没什么不好的,很多正人君子想做不敢做的事情,疯子都做得出来,你说是不是?” “你……” 白展梦又对着杨天剑笑道:“天剑,我原没想关你的,只是怕关着这个女人,你在外面又给我惹事,所以索性也将你关着。也想看看你这一直号称自己多么正人君子的人与曾经的发妻关在一起,你会如何?” 他说着凑到杨天剑的耳边道:“我看她的衣服换过,你们会不会已经……?哈哈哈。” 杨天剑气愤的欲挥拳过来,绑着胳膊的铁链咣当作响:“你……” 白展梦又大笑道:“我发现啊,这白家庄的冷香灰还真是好东西,用这个吧,发不出功力来,但要是办那事嘛,完全不影响,你说是不是?而且绑你的铁链也不是固定的,不影响活动,你看我对你多好,是不是?当初我被白云天也是这般绑着,也用了冷香灰,但我与雪儿照样快活的做那事……哈哈哈……” “疯子。” 白展梦又凑近杨天剑的耳朵坏坏地笑着道:“你跟我说说,还有这意尽欢的香是不是很好闻,人生得意须尽欢,不知道你有没有尽意呢?” 杨天剑不解的问:“什么意尽欢?你在说什么?” “哦,你是真不懂吗?还是装的,你不是说你想女人了吗?我呀,只是让这意尽欢帮帮你。那日,我帮你去找千年灵芝,那阿罗女子也用了这个意尽欢的香,可是你偏偏要跑去跟媚儿说我与女鬼那啥了……现在用这意尽欢,你与你的发妻那般了,也没什么对不对?这么美的女子,你拱手送人可惜了,所以我便将你很早就应该拥有的给你讨回来,你看我这个大哥对你这个弟弟多好。” 杨天剑才明白,为何他被关的这段时间,一直老有那方面的想法,而且他发现齐思雨也面颊绯红,他们几乎难以自持,原来是白展梦给他们用了催情香。 “你是个变态,畜生,你是怪我跟媚儿说你与阿罗女子那啥了吧?你这么小心眼,有本事做就别怕别人说啊。再说你跟她那个时,那时候媚儿已经选了我。哦,我明白了,你是气媚儿选了我,对不对?” “是。”这时候白展梦啪的一耳光抽在杨天剑脸上,口中恶狠狠的道:“柳媚儿是我的女人,她是你嫂子,你还一直媚儿媚儿的叫,我忍你很久了。什么公平竞争?擎天剑我已经还给你了,还有你救我的命,你虽然关在这里,你的每日饭时饮水里我都加了名贵药材,你不觉得你最近咳得少了吗?身子也好些了吗?甚至还有壮阳补品我都给你找了,你救我命的情我也慢慢还你,我不想欠你的。” “哼,说这么多干嘛,你不还是打我了?” “我是你哥,我打你怎么了?你当着媚儿的面,打我多少拳你不记得了吗?” “哼,果然,你是报那日我打你之仇。” “是又如何?我说过,不要打脸,你他娘的一直打我脸。整个悠都都在说悠帝的弟弟抢了他的皇后,我的脸都被你打得惨不忍睹了。” “果然小人之心,睚眦必报。” “对,你给我记着,我白展梦就是小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睚眦必报是我的信条,欠我的我都会让他还,包括你!” “……”杨天剑没有说话,这一刻,他觉得白展梦有些可怕,也有些陌生。 白展梦又厉声道:“你不是不近女色吗?你不是非媚儿不可吗?我这几日再给你们行个方便,加点猛药,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近女色。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再招惹媚儿,她要的是专一独宠,你就给我滚远点。如果你能做到,媚儿就给你,我给你们办婚礼,我白展梦以后只当她是我弟媳,不再与她有任何亲密之举。” 闻言,杨天剑有些焦急起来:“白展梦你要干啥?” 白展梦嘴角露出一抹坏笑道:“不干嘛,说了帮你们。” 他说罢拔剑砍了绑着杨天剑的铁链,随即也砍断了绑着齐思雨的铁链。 杨天剑冲上来,欲抓住白展梦,却发现运不了功。 白展梦一抬手,将他推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杨天剑恨恨的看着白展梦。 这时候白展梦再挥剑砍断了绑着齐思雨的铁链。 这还不够,他又转身背对杨天剑与齐思雨,手中的剑挥了几下,便将杨天剑与齐思雨身上的衣衫割破。 瞬间,杨天剑与齐思雨身上的衣服就如碎片一般一片片的掉了下来。 这时候白展梦大步踏出门去,他随即将牢门重重的锁上,然后在门口喊道:“你们可要抓紧时间,等我交接好城池,就会放了你们,那时候这个女人就要回骁骑,恐怕没这么方便了。” 大牢里传来杨天剑的骂声:“白展梦,你个畜生,你为何要如此辱我?” 白展梦一声冷笑:“好弟弟,我是在帮你。” 他随即又对门口看牢的侍卫一阵耳语,那侍卫一阵诧异之后,红着脸点头。 待白展梦走后,杨天剑捡起地上的布条,蒙住了眼睛,齐思雨也捡起了布条也蒙住了眼睛。 他们各自坐在大牢的一边,离着相隔甚远的地方,但尽管如此,赤裸着的他们还是觉得特别尴尬与难为情。 果然,晚上送来的饭菜,白展梦命人加了催情药在里面。 他们吃过饭菜之后,顿觉得全身燥热难耐。 杨天剑蜷缩在一边角落里,隐忍克制着,他从没这么难受过。他双手抓着铁链,边对齐思雨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齐思雨红着脸,也红着眼眶待在另一旁。 她没有说话,那药性让她不敢分一丝神。 第425章 宁忍饥渴不僭越 说实话,对于杨天剑,她是愿意的,毕竟他曾是自己年少时就知道此生要嫁的人,她甚至做梦都想与他……他生得是那般的俊俏好看。 只是如今,她被耶律鸣风感动着,她爱着耶律鸣风,她知道刚刚登基称帝的他,百废待兴,要他拿出三座城市来交换她,他是顶着多大的压力。 她能想象得到那些大臣们是怎样在朝堂上反对的,毕竟对于自己封个太子妃都那么难,如今,他们一定会说他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放弃城市,不配做皇帝。 她甚至都不希望他为她这么做,可是她此刻被关在牢里她无法制止他这么做。 所以此时此刻,面对身体的滚烫与冲动,她也在极力的克制,她不能与杨天剑发生什么事情,她不能对不起耶律鸣风。 从未有过这方面体验的杨天剑忍得极为难受,他在脑海里搜索着仅有的那些拥抱、接吻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回味…… 但他想的都是柳媚儿,甚至想到那日她脱了衣服站在自己面前……他抱紧了燥热难耐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喉头滚动…… 而白展梦从大牢出去后,便与众臣商议着与骁骑的城防交接事宜。 他派了吴尘带领五万黑羽军分配到三座城池进行交防。 而这三座城市有一半是骁骑人,一半是汉人,骁骑人被迫牵着牛羊,赶着马儿向后方撤离。 待吴尘带着的黑羽军赶到骁骑做好城防交接,已是六日之后。 而这六日,杨天剑与齐思雨没有再吃狱卒送来的饭菜,只是齐思雨口渴实在难耐,杨天剑才以头顶的发冠向一个狱卒换了一壶清水给齐思雨喝,他只喝了几口。 他们就这样一直饿着,一直蒙着眼睛。 待六日之后,白展梦走到大牢,他先是问过看守的狱卒,狱卒摇头,告知他,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生什么。 待白展梦进到大牢,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杨天剑与齐思雨各自蜷缩在牢房的一角,他们都蒙着眼睛,这样不看对方的身体。 而待他走近,二人几乎是奄奄一息,地上的饭菜与饮水原封不动,甚至都发出霉馊味儿。 白展梦闭着眼睛,将一件衣服丢到齐思雨身上,遮挡着她的身体。 他快步走到杨天剑身旁,只见他嘴唇干涸发白,整个人严重脱水,而他嘴巴一张一合,微弱的声音说着:“水,水……” 看到这个样子,白展梦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责月心疼,他蹙眉道:“天剑,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宁愿不吃不喝也不愿……这水里没有催情药啊。” 他说罢,将地上的水壶拿起来,掐着杨天剑的脸,让他张开嘴,将水罐进他的嘴里。 他随即又麻利的给他披上衣服,然后将他抱着飞奔出去,放到床上,遂命人送来汤药,还有食物。 之后又命几个女子给齐思雨穿上了衣服,将她带出来了。 杨天剑喝过汤药,随即缓缓的睁开眼睛,白展梦见他醒了,高兴的喊起来:“天剑,你醒了。” 杨天剑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展梦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道:“天剑,对不起,我……” 这时候杨天剑冷冷的道:“白展梦,我们没有按你说的那样做,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白展梦低着头,道:“天剑,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想你们一定要发生什么,只是……” “只是,你为了测试我是吧?我不近女色,你满意了吧?” “我……我没料到你们宁愿不吃不喝,也不愿……” 杨天剑冷冷的说:“你以为我是你吗?你管不住自己的身体!而我觉得生而为人,如果控制不住这方面的冲动,连自己的身体都管不住,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杨天剑这是间接的吗自己是畜生,白展梦此刻却惭愧的低头,因为确实他在催情香下做了不该做的事,而杨天剑却能坚持住,所以他觉得自己真的不如他。 见白展梦不语,杨天剑又冷冷的问:“思雨呢,她怎么样?” 白展梦答:“她没事,刚有人来报过,她吃了东西在休息。” 杨天剑厉声道:“那就好,她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白展梦道:“嗯,放心吧,天剑,我没想过要杀她的。” 杨天剑冷哼一声:“哼,没想过杀她?但是你这招比杀人还狠。” 白展梦惭愧的低头支吾着道:“我……” 杨天剑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随即道:“我们的兄弟做到这份上,怕是没得做了。” 白展梦一惊,道:“天剑,你说什么?” 杨天剑冷冷的答:“你听不明白吗?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白展梦闻言,无言以对。 杨天剑接着道:“你走吧,我现在乏得很,我不想说话了,我想休息会儿。” “那好吧,记得吃东西。” “放心,我不会做个饿死鬼。” 白展梦悻悻的出去了。 第二日,齐思雨便离开了。 下人来报时,白展梦没有说什么,只道“她走就走吧,我想要的都已经拿到了,留着她也没用了。” 而当杨天剑起来说去看齐思雨,得知她已经离开,便骑了快马去追。 当白展梦得知杨天剑也走了之后,心陡然一落,他随即让人找了荆条背在背上,也骑着快马去追赶杨天剑。 白展梦走后,有些人不解,寒风望着白展梦的背影道:“负荆请罪啊,不懂吗?” 他随即又自言自语的道:“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获得骁骑三座城池与万匹良马,这原本是天大的好事,可惜啊,为此失去一员悍将,兄弟反目,这损失也挺大的。” 待白展梦追上杨天剑与齐思雨,白展梦在后面高呼:“天剑,你等等……” 杨天剑策马转身,看到白展梦背上背着荆条,骑马追来。 他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口中道:“白展梦,你这唱的是哪一曲?” “负荆请罪!”白展梦跳下马来,站在杨天剑与齐思雨近前,低着头。 第426章 负荆请罪遭劝降 杨天剑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展梦,然后道:“你如今是悠帝,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你向我负荆请罪担待不起啊。” “天剑,你别说这些风凉话,我知道我白展梦起事时,你帮了很多忙,我不是一个过河拆桥之人,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所以我才放下姿态向你认错,希望你能看在兄弟之情上留下来。” “留下来?留下来我现在也帮不了你,只会闯祸让你给我收拾乱摊子。” “不,你留下来可以帮我的。你说过要帮我一起打天下的。” “我说的是一起打天下,而你是要谋天下。你足智多谋,诡计多端,不需要我的。就如你关着齐思雨,到处说要衲她为妃,不费一兵一卒,便要了骁骑三座城池,多好的手段啊。” 白展梦被怼的无言以对,支吾着道:“天剑,我……” 杨天剑继续讥讽的道:“你略施小计,人家就血染大宝,孩子就没了,多高明!” “……” 白展梦这时候也厉声道:“好,我是用计耍手段。你以为靠你一柄剑,你能杀多少?十个,一百个,还是一千个?打天下?两军交战,十万,二十万,百万将士血染沙场,打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我要的天下一统是盛世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各国纷争割据,战火不断,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杨天剑一阵冷哼,冷冷的道:“好一个盛世和平,百姓安居乐业?你的理想与抱负真的好伟大,我好佩服!我真的觉得从一个杀人如麻的江湖刽子手嘴里能说出来不想生灵涂炭多么荒诞可笑。白展梦,你十岁出江湖,双手沾满了多少鲜血,你亲手制造了多少灭门惨案你不知道吗?不然你这冷面煞星的名号怎么得来的?” “……” 闻言,白展梦喉头颤动,他抿了抿唇,随即哑声道:“是,你说得没错,我是杀人如麻的江湖刽子手,我是冷血无情的冷面煞星,那是以前,我的命不在我自己手上,我只是一个杀人工具,我没得选。但是,自从我与媚儿的孩子没了,我才知道失去亲人有多痛,每个人都有父母兄弟,所以我不想有太多杀戮,不想有太多死亡,所以在白家庄与黑羽军那一战我不想有太多伤亡,我现在不会轻易的杀任何人。” “哦,你良心发现了,你要忏悔恕罪吗?挺可笑的,你现在杀的人也不少,而且你选的皇权之路,必定是血雨腥风之路,你想做个仁君吗?仁君岂能做这乱世枭雄?当你坐上龙椅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将双手沾满鲜血,皇权争霸,一将功成万骨枯。” “你说得没错,但我只想这场杀戮止始于我白展梦,也终于我白展梦!给我十年时间,等我一统江山,推行农商之策,天下便不再有杀戮。天剑,留下来帮我,我们只需要十年!” 杨天剑望了一眼苍茫的天空,只见天空中有几只雄鹰在翱翔。 他悠悠的道:“十年啊……恐怕你想得太简单了。” 这时候,齐思雨接过话道:“白展梦,天下仁君已出,你不出来搅合,他便能统一天下,他有一半汉人血统,他将修胡汉千年之好,他是百年难遇的明君。他只执政几年,便已统一草原与大漠二十八部,接下来他将据悠都,灭大同,杀阿罗,统一天下,他推行的耕牧之政是适合骁骑与大同的新政。” 闻言,白展梦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这笑容看不出是轻蔑不屑还是认可赞同。他摇头道:“耶律鸣风啊?他或许是个人才,可惜他遇到的是我白展梦。” 齐思雨又道:“是,他才是枭主,才是明君,是一国正统之君,而你白展梦不过是乱党逆贼。你口中高呼举大义之旗,实则行的逆贼割据之事,只会加剧群雄割据之局面,只会徒增伤亡,只会拉长战时,只会让百姓遭殃。无论于骁骑,还是大同,甚至是天罗,你都非正主,名不正言不顺,让天下苍生为你一己私欲而涂炭,你,白展梦将背负千年骂名,遗臭万年。” 齐思雨的这番话,白展梦应该是厉声对骂才对,但这时候白展梦抬头怔怔的看着齐思雨,看了良久,他居然拍掌称赞道: “你说得真好,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没想到能说出这等话来,真的是让我白展梦刮目相看了,难怪耶律鸣风愿意拿城池与马匹来换你。原本我觉得他会在刚刚登基,刚刚灭逆党之后便拿城市换你,不配为我白展梦的对手,但现在看来,我错了,你能在我梦字令的店铺里套出那么多银两,又能在我管辖的悠都,调出那么多能工巧匠去骁骑,看来你乃有勇有谋的女中豪杰。” 齐思雨拱手道:“多谢谬赞,我一介女流也看得清时局。白展梦,你是聪明之人,难道看不清这天下大势吗?骁骑男子人人皆可马背杀敌,骁骑二十八部五十万铁骑雄军,只要鸣风平定好内乱,挥师南下,你靠着大同的五万黑羽军加悠都武林的一帮乌合之众,你有几分胜算? 除此之外,大同也有五十万雄兵,只要大同朝堂有能人,顷刻出兵,足以碾压你区区几万人马,你觉得你这个自封的悠都皇帝能做得了几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带着你的人马及悠都之地向我骁骑投诚,你可以做悠都武林盟主,我骁骑挥师大同,可保悠都十六城百姓无虞。 白展梦,我知你功夫了得,也极富谋略,若真想一统天下,可为鸣风所用,他日鸣风攻打大同,你为主帅,带兵攻伐大同,你一样可以完成你的抱负,一样可以封侯拜相,而那时候你将名垂青史,而不是遗臭万年。” 白展梦一直默默听着齐思雨的话,也不怒,面无表情,但是他内心却波涛汹涌,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好生厉害,是真正能辅佐夫君建功立业的帮手,是可以论江山,论治国的大才,也是可以母仪天下的人。 第427章 两兄弟割袍断义 而媚儿在这一点上却差太多了,她不会理解自己所做之事,甚至还与别人一样说自己是逆贼,不能与自己的夫君站在一起,只会争风吃醋,只是一个小女子。 想到此,白展梦都有些后悔答应放这个女人了,他突然有种留下她为己所用的想法。 白展梦没有接齐思雨的这句话,而是问:“你这些大道理讲得真好,齐妃娘娘早年长在盟主府,这些道理谁给你讲的呢?” 齐思雨没有答话。 这时候杨天剑接过话道:“老师教的。她呀,聪明着呢,我爹以前也好讲这些天下大义,给我们请的老师是大同的被贬的太子先师。先生大才,他喜欢跟我们讲治国之策,安邦之策,定民之法,我对这些没兴趣,没有认真学,而思雨在这上面学习很用功,她学文习武都比我用功,所以在盟主府,她文武都比我好很多的。” “原来如此。”白展梦沉默了片刻,眼里对齐思雨流露出一种敬畏之情。 见白展梦沉默不说话,齐思雨以为自己的话让白展梦心动了,遂追问道:“白楼主,不知我所言,你意下如何?” 齐思雨的这句话才将白展梦从思绪中拉回,他笑了下,然后对齐思雨道:“你说得真好,我真的心动了。” “既然白楼主心动了,不如跟我一起去骁骑,你是天剑的大哥,我齐思雨也可以奉你为兄长,耶律鸣风也是惜才之人,你们在骁骑能居高位,以后鸣风统一天下,你可掌悠都,甚至大同之政。” 白展梦又是一笑,不过这次却是邪魅的笑,他道:“齐妃娘娘理解错了,我说的心动,是对你心动了,而非对你所言心动。要不你留下来做我的妃子,你要的江山我给你打?” “你……”齐思雨闻言,脸一红,指着白展梦骂道:“无耻,轻佻之徒。” 这时候一直在默默听着他们对话的杨天剑也愤然道:“白展梦,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白展梦这时候看向杨天剑道:“我说天剑啊,我真想不明白你,如此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子,你怎么舍得拱手送人,还跟我抢媚儿干嘛?” “你……那是因为我拿她当亲人,而媚儿是我的心中所爱。” “是吗?那你留下来吧,我说过,如果你能在媚药下都能坚守,我答应放手,让你跟媚儿在一起,你留下来,媚儿给你。” “呵呵呵,媚儿啊,你玩过的女人我不想要了,留给你自己吧。” 白展梦愤然,他手握拳,气愤得道:“你,杨天剑……媚儿是我的发妻,不是玩!” 原白展梦是想留住杨天剑,借机留住这个齐思雨,没想到杨天剑却不为所动,甚至故意说出这等话来气自己。 杨天剑这时候哈哈哈大笑道:“哦,发妻啊,对不起,我说错了。至于思雨嘛,你说得没错,这么好的女人,我不该放手的,所以我决定跟她一起去骁骑。” “哼,去骁骑,他是耶律鸣风的女人,你觉得耶律鸣风能放过你?如果你真的想跟她在一起,不如留在这悠都。” “留在这悠都,我怕我又惦记你的女人啊,你不怕吗?” 明明他刚才说不要媚儿了,此刻居然又说会惦记她。这话让白展梦气愤不已,他怒目圆瞪,指着杨天剑吼道:“杨天剑,你特么的诚心要气我是不是?” “是!我就是要气死你,看你生气的样子我特别开心,哈哈哈哈。”杨天剑说罢大笑起来。 此刻白展梦剑眉倒蹙,他感觉今天杨天剑是故意在气自己,故意与自己作对。而齐思雨的话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好生厉害,不能放她去骁骑,不然她会是耶律鸣风的谋士与帮手,既然不能利用杨天剑将她留下,不如杀之。 想到此,便展梦突然拔剑,然后飞身而起,一剑刺向齐思雨。 齐思雨仰身,背贴着马背,避过这一剑,然后迅速拔出腰间的烈焰剑,手在马背上一转,人倒立于马上,然后也倒飞而起,与白展梦打斗起来…… 见状,杨天剑道:“白展梦,你干什么?”随即也拔剑向白展梦刺来。 于是,三人便打斗起来。 杨天剑边打边道:“白展梦,你个言而无信的人,骁骑已经给你城池了,你还不愿放人?还想杀她?” 白展梦边打边答:“我原本没想杀她,但她太危险了,她的价值不止三座城池,放她回去将后患无穷。” 杨天剑答:“好,你想杀他,先过我这一关。” 原本如今杨天剑已是剑神级别,剑仙级的白展梦已经无法打过他,再加上一对二,十几招之后,白展梦便逐渐落败。 白展梦感觉他这样对战他们两个,占不到半点便宜,遂停了下来。垂手道:“天剑,你当真要去骁骑,以后与我作对?” “我既没本事帮你了,但也不想与你作对,只是我得罪你了,这悠都之地,怕是容不下我,所以我不得不去骁骑。” “容不下你?在你心中我白展梦是这么心胸狭窄之人?” “是,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打我的五十杖现在疤痕都又痒又痛呢。” 白展梦低头沉默不语。 这时候杨天剑又道:“今日你还想要杀思雨,如果今日不是我相护,说不定她已丧生于你手。思雨是我的亲人!既然如此我们以后真就没得兄弟之情了。”说罢杨天剑一挥手中的擎天剑,割了一块衣袍下来。 白展梦愣愣的看着杨天剑:“天剑,你这是……” 杨天剑冷冷的道:“你我兄弟今日割袍断义,他日再见,拔剑相向。” “天剑……”白展梦喉头颤动。 杨天剑没有理会白展梦眼中的失落与不解,拍马转身,向骁骑的方向行去。 齐思雨也紧随其后,驱马相随。 随后,白展梦满是失落的策马返回。 这之后的日子,白展梦每日都将时间排得满满,每天凌晨而息,晨时四时起练剑,八时早朝。 他勤政爱民,他鼓励农耕及商贸,悠都物产本就丰富,在农耕及商贸之策下,百姓安居乐业。 而对于男女之事,他现在几乎思之甚少,只是在月圆之夜才会去白雪房中。 第428章 媚儿是大同公主 悠都皇宫,一日散朝后,寒风约了白展梦,他先是对白展梦说杨天剑托他办的事办好了。 那是一匹马,杨天剑说他找耶律鸣风要过一匹千里马,叫“追风”,后面穷困潦倒时,把马卖了,杨天剑走之前托他找这匹马,赎回来送给白展梦。 如今寒风找到了这匹马,白展梦试骑了这匹马,虽然极难驯服,但果真是好马。 白展梦训马归来,寒风问:“所以,陛下觉得二公子是真的去骁骑帮那个耶律鸣风了吗?” 白展梦笑了下道:“这还不得而知。” 寒风望着白展梦嘴角的笑意,似是明白了什么,也露出一丝笑意,遂跟在其后进去。 不几日的早朝之后,寒风神秘而凝重的将一块玉递到白展梦眼前,问:“陛下可识得此玉。” 白展梦好收藏玉,他收藏了很多名贵的好玉,他端详着这块玉,只觉得图案好生熟悉。 “好玉,这玉是……”白展梦蹙着眉,疑惑的问。 寒风答:“这是象征大同皇子身份的皇同美玉。” “象征皇子身份的皇同美玉?这图案……日照大海现双龙。”白展梦想起柳媚儿肩上也有一块奇怪的印记,像一块玉盖上的。 寒风拿出一方帕子递与白展梦道:“陛下曾让我调查这个图案的来历,我问过陛下这个图案是哪里来的,您没有说……现在这玉上的图案一样与你给的这个帕子上的图案一样。 白展梦手握着那块日,仔细端详,面色凝重。 他早就觉得媚儿身上的那个印记是关于她身世的,她既然非柳叶青亲生的孩子,那她是谁的孩子?她的生父生母是谁呢? 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是她并未让柳媚儿知道这事,因为她好似对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谁一点都不关心。因为生而不养,对于孩子来说是会有一种怨恨,这种怨恨白展梦懂,因为他同样怨恨着杨义与柳叶青对自己的生而不养。 白展梦握着玉,坐在椅子上,端起了一杯茶,饮了一口,缓缓的对寒风说:“你知道我给你帕子上的这个图案是从何而来吗?” 寒风不解的问:“从何而来?” 白展梦答:“这图案是柳媚儿身上的,我按这图案画在帕子上的。” 寒风闻言也一震,一阵疑惑的问:“是,是皇后娘娘身上的图案,那她……” “她应该是大同皇室之女,应该是公主。”白展梦用茶盖拨着茶盏,他说这话时很平静,面无表情。 而寒风却很是惊讶:“你是说娘娘她,她是公主?” “是。”白展梦点头,他又补充道,她身上这图案是赤色正龙,她的公主身份尊贵,应该是嫡公主。 “嫡公主?”寒风又是一惊。 反倒是白展梦却显得异常平静,他说她那个图案应该是小时候刻上去的,多年了,皮肤纹理下图案并不明显,他此前也没在意,只是曾经因一块玉,差点误以为她是自己的妹妹。后面误会解开,发现不是,他才去想到这个图案可能关乎她的身世。 白展梦又喝了一口茶道:“你记得那日射鹿吗?” “记得,最后是娘娘射得了鹿。” “是。”白展梦凝眉道:“其实,我不信天意的,但莫非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才是这天下之主。” “这……”寒风疑惑不解的眉头紧锁。 白展梦放下茶盏,摇头浅笑了下道:“她呀,算了,射鹿或许真的是个意外,她是公主我信,要说这天下之主啊,她不可能,她不懂事的小丫头一个。” 寒风未再说话。 这时候白展梦又道:“这事儿,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玉我收着了,这帕子烧了吧。” 寒风点头后,随即拱手作揖退去。 寒风走后,白展梦随即驱马去了铸剑山庄,找了柳扶风。 他从柳扶风口中证实了果然柳媚儿真的是大同公主。至于她为何会流落民间,甚至都没有皇室之人来寻她,柳扶风也不得而知。 柳扶风对白展梦道:“因为她是公主,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嘱咐你要保护好柳媚儿的原因。” 白展梦点头。 这时候柳扶风又问白展梦:“你为何不自己问媚儿呢?她呀,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的,在她被你休了离开白家庄之时,我去找她告诉过她的。” “哦,但是她从未向我提及她是公主。”这倒是让白展梦很是疑惑,这么久了,柳媚儿从未向她提及自己本就是公主,哪怕自己曾跟她说要给她尊贵的身份,让她做至尊红颜,她都未曾向他吐露自己本就是公主。 按她的性子,她知道自己是公主,应该会在自己跟她吵架时会说出来,以身份来压压他,但她都没有。 想到此,白展梦倒是觉得自己小看了柳媚儿,他突然理解那日与她吵架,她为什么会怒摔发钗,告诉他,她不稀罕他这你逆贼封的皇后,原来她本就是正统公主。 柳扶风见白展梦思索便道:“梦儿啊,这事儿你不问她,跑来问我,你们又吵架了吧?” 白展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颈支吾着道:“我,我……我们……”他定是不能说他们都不能做男女之事,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与事情了。 柳扶风慈爱的看着白展梦道:“梦儿,我知道这悠都传着的笑谈,你与她,还有那个杨天剑之间的事,我也知道媚儿的性子随她娘,她不肯服输低头的。你呀,是我看着长大的,成熟稳重。你是个男人,媚儿的脾气你多担待,至于那个杨天剑吧,前盟府的独子,纨绔的公子哥,他对媚儿的感情不过是得不到才不肯罢手,他呀,配不上媚儿,也给不了媚儿幸福。 媚儿是你的发妻,我知道那个杨天剑后面救了你的命,但这不是你让出自己妻子的理由。你爱媚儿,她也爱你,你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放弃媚儿,也不要因为她的性子计较她,你们好好的。” 听着柳扶风一番话,白展梦眼眶红了,他感激的道:“谢谢姨母,不瞒姨母,我原是打算放手的,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我……”白展梦没好意思把自己与别的女子发生了关系,做了对不起媚儿的事说出来,只垂下头,不语。 柳扶风还以为他们的关系是因为他推倒媚儿让她小产的矛盾,遂又道:“孩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人要向前看。你们还年轻,你们可以再要孩子的。” 白展梦闻言点头:“嗯。” 这时候柳服风悲忖起来:“哎,梦儿孩子,看着你成家,多好,不像我的飞儿……”柳扶风想起了死去的白展飞,忍不住落泪。 她边擦着眼泪边道:“那个杨天剑我恨死他了,我曾想你帮我杀了他,可你们又是兄弟。” 这时候白展梦给柳扶风递了帕子,然后道:“人死不能复生,姨母不要悲伤。其实,飞弟他有个孩子的。” 闻言,柳扶风一惊,他一把抓住白展梦的胳膊惊喜的问到:“你,你说什么?飞儿有孩子?他,他都未娶妻,哪来的孩子?” 白展梦答:“他,他强暴了那个骁骑的燕云公主,燕云给他生了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媚儿在养着的,养在圣女门。” “你说什么,这……这是真的吗?” 白展梦点头。 柳扶风悲忖的道:“飞儿这傻孩子,怪我没教好,喜欢人家姑娘娶了就是,为何要强人家……” 白展梦答:“因为那个燕云喜欢的人是杨天剑。” 闻言,柳扶风恨恨的说:“这,又是这个杨天剑?这个登徒子怎么跟他娘一样,他娘抢男人,他到处抢女人。” 白展梦没有说话。 第429章 一夜相思泪如雨 这时候柳扶风又道:“媚儿这丫头也是,也不把那孩子带来我看看。” 白展梦答:“因为她怕提及飞弟,你会悲伤。” “这丫头,悲伤个啥,我的飞儿有后,我有孙子了,这是好事啊。” “是,那我去让媚儿将那孩子带来给姨母瞧瞧。” “嗯,好咧,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孙子,有劳梦儿了。” “应该的,姨母客气了,那梦儿就告辞。明日我让媚儿带孩子过来看您。” 柳扶风含笑点头。 白展梦起身出来,柳扶风站起身挥手相送。 白展梦回头看了一眼柳扶风,他忽然觉得这个刚四十岁的女人,以前也是一身贵气,并且长期铸剑,身体看着都结实,但如今死了儿子,又死了男人,突然一下子变老了,连鬓发都开始斑白了,其风采大不如从前。 白展梦心里有些感慨与触动,失去亲人真的很痛,想到此前自己制造的那些杀戮,不免有些惭愧。 待白展梦策马回到筑梦楼,已入夜,夜里刮风,打雷,下起了暴雨…… 原本,这段时间,白展梦一直让自己忙碌,努力的克制着对柳媚儿的思念,但有些时候也不免触景思人,睹物思人。 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着那“梦媚成双”的帕子想媚儿。 他会拽着那个帕子哭得蜷缩在床上,哭得呜咽,哭得抽搐…… 越是思念,他就越自责自己,越心痛,有时候他甚至好想立马策马冲到圣女门,看看她,哪怕远远的看着,看一眼便好。 但是他不敢,他觉得自己没资格了。 每当雷雨之夜,他会想起她,想她像小猫儿一样窝在自己怀里。 她之所以那样害怕雷雨夜,因为雷雨夜,她的养母柳叶青会发怒会打她。因为柳叶青原本想要烧死花含露,烧死还是婴孩的他,但没想到一场大雨浇灭了大火,所以那场雷雨让她心生怨恨。 多年以后,他认识了媚儿,知道了她受的罪,他去求了柳叶青,自此之后,她没有再在雷雨夜受鞭刑,但年少的雷雨梦魇是她心中的痛,而他却是她雷雨夜的救赎与安全感。 他会想起与媚儿在一起的点滴,那些美好与温柔,特别是在圣女门的那段相处,媚儿体贴,细致入微的照顾他,让他回忆起来心都是暖的,但是同时心也是痛的。 因为想起这些,他会很恨自己,会讨厌这样的自己,她对自己那么好,可是他还与别人发生关系,每当这时候也他会觉得对不住媚儿,所以这也是他明明深爱着她,却又觉得配不上她,不敢再去打扰她的原因。 尽管筑梦楼离圣女门不过大半日马程,他没有再去过圣女门找过柳媚儿,因为他说过他们就此别过,他不敢去找她了。 这个雷雨夜,他又拿着那一方帕子,想着她,有温热的泪水流下,他不知道现在她是否还会惧怕雷雨。 这一夜雷雨,他没忍住,没有等到第二日,而是连夜披着蓑衣冒雨策马前往圣女门…… 暴雨中,白展梦的心有些乱,他想起柳扶风的话,想起与柳媚儿在一起的种种温情,他思念起她来,这思念之情,如雨点一般,敲击着他的心。 尽管说了不再见,说了就此别过,他不好意思去找她,但柳扶风要见她孙子,这刚好给了他去找柳媚儿一个很好的理由。 尽管电闪雷鸣,尽管大雨磅礴,但白展梦骑着那匹“追风”马风驰电掣,他真的好想她,他想早点见她,他此前因惭愧而不敢去找她,现在有理由了去找她了,所以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了圣女门大门口,圣女门有很多机关,到大门口要下马步行的。 待白展梦刚下马,欲进门,门口的看门弟子看到白展梦,面面相觑,她们疑惑地蹲身行礼:“陛下,您怎么来了?” 白展梦没有答话,这些人今天是怎么了,自己来这里肯定是找柳媚儿的,还要明知故问,他欲继续向里走。 却被她们伸手拦住,一个弟子道:“陛下,您是来找门主的吧?” 白展梦点头。 那个圣女门人低头轻声道:“门主她,她不在……” 白展梦一阵疑惑:“不在,这大晚上的她去了哪里?” 那圣女门人答:“她去骁骑了。” 闻言,白展梦心陡然一落,他不敢相信似的重复着问:“什么?去骁骑了。” 那女子点头。 “何时去的?”白展梦问。 “去了好久了,应该是三个月前吧。” “三个月前?”白展梦一阵疑惑,那岂不是杨天剑他们刚走没多久她便去了的。 “她,她为什么会去骁骑?”白展梦更是疑惑。 “是,是杨公子来接的她。” 他们这三人的感情纠葛在这悠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那两个女子说杨公子来接她去的时候说得很轻,低着头,怕白展梦会迁怒于她们。 此刻,白展梦感觉胸口一阵疼痛袭来。 白展梦没再说什么,跨上马,在雨中边策马驰骋,边痛苦的哀嚎,大雨拍打着树梢及地面呼呼啦啦的声音,还有风声,雷声,淹没了他的哀嚎…… 所以他可以在这样的夜里尽情的呜咽,尽情的哀嚎…… 她到底还是走了,还是跟他的弟弟一起走了! 他们都去了他的敌对国,这时他除了对她的思念,还有那种众叛亲离的痛。 他脸上全是水,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只觉得视线一片模糊…… 他对她刻骨的相思有多少?此刻泪落飘似雨! 他仰面对着天怒吼道:“为什么,杨天剑你不是说不要她的吗?你不是跟齐思雨去了骁骑吗,为什么?” “柳媚儿,你不是说你接受不了杨天剑,你爱的是我吗?为什么?” 怒吼之后,他又大笑起来:“白展梦啊白展梦,是你自己说的自此别过,今后不要再见的。是你说的要放弃的,为何还放不下?你以为你们冷静下来,几个月她的心还能在你这里吗?是你自己先背叛她的啊……” 他跌落马下,跪在泥泞里,仰面大哭道:“我这之后做到了不碰别的女人,我没有答应与那阿罗女子双修,那次与她那样,是因为她用了媚药,我才……我只在十五月圆夜才去找雪儿,那是没办法。媚儿,为什么?我以为我们冷静段时间就会好的。媚儿,我余生不要别的女人,我只要你,好不好?可是,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你真的就不要我了吗?” 他的拳头砸在泥浆与雨水里,泥浆迸起,溅在他白色的衣袍上,溅在他俊美的脸上…… 他哭着喊:“我的心好痛啊!好痛好痛,媚儿,我好想你啊,你回来好不好?” 他大笑着泪流满面:“哈哈哈,哈哈哈……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让我爱一人如此难,如此痛……是不是我以前做了太多错事,你要惩罚我?要这样惩罚我!狗老天,臭老天……我错了,我投降,我放弃,好不好?不要让我这么痛了!” 雷雨声淹没了他的哭喊…… 第430章 君臣对饮话思念 筑梦楼,华灯初上,烛影摇曳。 白展梦约了寒风喝酒,丰盛的菜肴与美酒摆在桌子上。 尽管白展梦是君,寒风是臣,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交心而谈。 二人推杯换盏,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白展梦觉得寒风与梦生他们不同,寒风是除了为臣,还能交心的朋友。 寒风对白展梦也不卑不亢,不管是以前他是公子,他是剑士的时候,还是如今他是君,他是臣,都没有那种主仆,君臣的鸿沟与差距,他们谈得来,可以无话不谈。 酒过三旬,天空中突然一声闷雷。 白展梦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打雷了,不瞒寒风,我其实挺怕打雷的。” 寒风问:“为何?” 白展梦答:“因为媚儿害怕打雷。” “你想她了?” 白展梦点头,眼眶潮湿起来。 寒风道:“你想她就去找她啊,这里去圣女门也不远。你们呀,不要这样相互折磨,男人在女人面前,该低头低头,别放不下面子。” 白展梦举杯饮了一杯酒,然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无奈的道:“哎,我去过,但是她去了骁骑。” 寒风一惊:“啊,她去了骁骑,为何?” 白展梦继续道:“是跟我那个好弟弟去了骁骑。” 寒风更是疑惑:“这……这二公子去骁骑我都难以理解,没想到她居然也去了。” 白展梦无奈的叹气:“哎,也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让她失望了,所以她选了天剑。我也是昨日去圣女门才知道的。我们啊,有缘无分,算了,今生不纠结了。” 寒风问:“那你打算忘了吗?” 白展梦沉默了片刻,带着忧伤道:“其实,刻骨铭心的感情怎么说忘便忘。” 这时候外面一个惊雷响起,白展梦接着道:“也不知道她在骁骑过得好不?骁骑雷雨天气多吗?” 寒风答:“这个季节还好,只是风比较大。” 白展梦点头,遂望着窗外道:“她害怕打雷,打雷时她就像一只小猫一样,缩在我怀里。如今她应该是窝在天剑怀里吧?” 寒风感受着白展梦的无奈,但却不知如何安慰,只道:“陛下……” 白展梦端起桌上的酒,仰脖饮尽道:“她跟天剑在一起是会比跟我在一起快乐些。只是……我还是无法忘记她。入了心的人哪那么容易忘。我十六岁那年,受了很重的伤,我都已经我快死了,当我醒来,她问我痛不痛,她让我不要死,她说好看哥哥,你是我第一个见的男人,你可别死啊,死了会变成骨头,就不好看了……” 白展梦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 他又饮了一杯寒风给他续上的酒,继续道:“寒风啊,那次被白云天打断手脚,我其实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是她一直鼓励我,我不想她看着我死难受,所以才坚持等到天剑找人来救我。后面是在圣女门的养伤那一百天,是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那时候我们日夜都在一起真的好美好。” 说到这里,白展梦眼泪掉了下来。 他随即又仰脖喝了一口酒,酒太烈,他呛得咳嗽了几声。他又道:“但是老天对我真的太残忍,我曾推倒她,害她流产,她再都害怕我碰她,我们彼此还爱着,却不能做夫妻之事,你说这残忍不?” 闻言,寒风也眼眶潮湿起来,他有些惊讶:“你们,你们不能……?” 白展梦无奈的点头,随即又道:“也好,我那个弟弟喜欢她,会代替我照顾她的,只是啊,他很多时候像个小孩子,他们在一起会好吗?他会照顾好她吗?” 此刻,白展梦咬着拳头,哽咽起来。 寒风递过来帕子,白展梦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让你见笑了。” 寒风摇头道:“没有,春花死的时候,我也哭过。那时候她还有身孕……”说到此,寒风也倒了一杯酒到嘴里,然后道:“所以我懂陛下的痛。” 白展梦没有说话,而是哀伤的喝酒。 寒风也陪着,一杯杯的喝酒。 二人喝了好久,白展梦停下酒杯问:“寒风有想过跟别的女子吗?你今年二十八了吧,可想过成家?” “想过,但是似乎没有让我心动的女子了。” “你呀,真是痴情,已经作故的人,还想着。” “陛下,我们彼此彼此。要说娶妻成家嘛,我倒是觉得你那侍女柔儿不错。” 白展梦闻言,看了一眼寒风道:“柔儿啊,我此前也有意将他许配给你,可惜她拒绝了。” 寒风笑了下道:“可以理解。” 白展梦又道:“梦生倒也向我说过,想娶柔儿为妻,可我问过她的意思,她也拒绝了。” 寒风笑着问:“她心中的人是你吧?” 白展梦点头。 寒风问:“你不会也想将她收了吧?” 白展梦沉默了片刻道:“我没这个意思,我有白雪了,但是我心里爱着的是媚儿,媚儿想要专一的爱,可我给不了,她们两个对我的深情我都辜负了,怎好再还去祸害别的女子。” “哈哈哈,好吧,我还以为以陛下的心性,这当了皇帝,必当后宫佳丽三千的。” 白展梦嘴角勾出一抹淡笑:“女人嘛太多了麻烦。”他饮了一杯酒,带着些许的醉意道:“其实,我不止与媚儿、白雪做过男女之事,还……还与一个异域女子……” “我知道,那次救你的那个女子,对吧?” “对的,就是她。不过,她救我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我忍住了。是在去沧州找杨天剑的时候,我与她一夜缠绵……” “据说阿罗女子美得很……” “是,是真美,而且那方面是真厉害……”白展梦邪魅的一笑,然后举杯喝酒。 寒风也笑着:“陛下不会想着这个女子吧?” 白展梦点头道:“我大部分时候都是想媚儿,但是因为后面不能与她那般了,想那个时,真的会想起这个女子来,她这方面确实太不一般了。” “陛下,你呀……你要不,把她也收了,你是皇帝,收个妃嫔正常得很。”寒风握着酒杯指着白展梦摇头浅笑。 白展梦摇头道:“算了,她啊,我收不了,她是天罗女帝。” “啊,天罗女帝,这可就难办了,你们这还是对手呢。” 白展梦也举着杯,满脸的醉意:“就是了……所以只能想想……” 他们喝了好久,也聊了很久,直到午夜,寒风才拖着半醉的身躯离去。 第431章 揭露血滴子真相 夜,白展梦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落于白展梦眼前,白展梦抬眼,只见一个黑衣女子有些狼狈的伏在地上。 白展梦一惊,这皇宫禁卫森严,能如此直接进到房里来,白展梦大概猜到了是谁。 但是他并没有去扶她,而是快步的绕到屏风后面,避着她。 因为那个天罗女帝来找过他,对他说了一番话,说了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几乎是让他炸裂的事实。 白展梦隔着屏风冷冷的道:“我不想再见你了,你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见白展梦如此冷冷的言语,也不见自己,那地上的女子一阵错愕,她声音低沉,疑惑的问:“梦儿,我想你帮我杀了那个花含露。” 白展梦冷哼一声:“哼,帮你杀人?” “是,帮我杀了她!她抢了我的血符帮,还把我打伤。” 屏风后面一阵沉默,白展梦没有说话。 玉无瑕又道:“梦儿,你怎么躲着阿母?你是不是怪阿母让你与那女子双修?” “不是因为这个,阿母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梦儿在说什么?我似是不明白。” “你还要装吗?血滴子之咒没有解药,你在十五的夜晚给我喝的是迷昏药吧?那在我昏迷之后你对我做了什么?” 闻言,那地上伏着的女子身子一颤,她几乎带着哭腔道:“梦儿,你说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吧?我,我是你娘啊……” “那你说说为什么喝了你的汤药我会不痛了?” “好吧,梦儿,那我告诉你,是,是柔儿……” “……”屏风后面的白展梦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道:“哼,那一开始你对我用血滴子之咒是有这个意思吧?不然我想不出你为何要以此阴损之咒对我,此前你可是拿我当你的孩子,给了我母爱,后面看我逐渐长大……是与不是?” 白展梦说到此,变为厉声呵斥。 那地上的黑衣女子没有腿本就伏在地上,这会儿吓得一哆嗦,身子软下去,几乎贴着地面,她带着哭腔道:“梦儿,我……我承认我一开始有这个想法,但是我下不了手……我……” “哼,真是无耻!我是你的孩子啊!” “是,梦儿,对不起。我……我虽然想过,但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我后面是让柔儿……而且我,我也有苦衷的。柔儿她娘是天罗的大祭司,我,我需要她,所以……我命她如此,好控制她。” “所以你拿我当棋子,被你利用的棋子,我的养父利用我,我的养母也利用我?我白展梦真是可悲……哈哈哈。”白展梦说着大笑了起来。 “梦儿……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血滴子之咒有多痛吗?而且你觉得你让……你们这样对我多恶心吗?” “梦儿,柔儿她没有那样,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用手……” “够了,不要再说了。”白展梦厉声打断她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梦儿,为娘有苦衷的,我生不了孩子,我没有腿,我想要腿,我想要恢复身体,我需要那个大祭司的帮助。” “所以你就让大祭司的女儿与我……然后以此要挟她?真的是卑鄙,无耻!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是我养母,我拿你当亲娘一般,这些都不是你利用我,牺牲我,伤害我的借口。” “梦儿……对不起,我……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个,可是……”那女子啜泣起来,她随即又道:“梦儿,如今我受伤了,那个花含露,她打伤了我,她抢了我的血符帮,我再也炼不了血符隐隐士,我的腿好不了。” “你活该,咎由自取!哼,你作恶多端,你杀了多少人?你这副残躯便是老天对你的惩罚,是报应。况且根本就没什么血符隐士。” “梦儿,你说什么,没有血符隐士?” “是,我在你的血符帮做掌令时便知道,哪有什么隐身术,所谓的血符隐士是大祭司通过观察日月星像,使的障眼法。所以你想炼血符隐士不过是一场骗局,而你想修炼傀儡术来夺舍获得健康的肉身,真的是荒谬至极!” “梦儿,你说的是真的吗?难道是慕容妖姬她娘骗我的?不对,天罗的秘籍宝典上有记载的,是有修炼隐士傀儡,夺舍肉身,获得健康的身体。” “那都是骗人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柔儿是你夺舍的对象,对不对?所以你给我施血滴子之咒,让我修炼幻影功,又让她与我……哼,你为了一个骗局,牺牲你自己的孩子还有无辜之人。” “梦儿对不起,我错了……我拖着这副残躯苟延残喘至今就是为了这个,结果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哈哈哈。”那黑衣女子趴在地上啼哭,大哭之后是大笑…… 再之后又哭得道:“我没有腿,一只手只有骨头,仅有一只好手,可这只手竟然被花含露那个畜生给砍了,如今我就是一个人彘,明明我就快成功了,你却告诉我这都是假的,为什么?” 屏风外的哭声如泣如诉,白展梦又听闻她只有一只手,他有些不忍起来,随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白展梦看到趴在地上的玉无瑕黑色的衣袍四肢都空荡荡的,真的就如一摊肉泥躺在地上,她趴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滩血,显然她受了伤。曾经那样让人闻风丧胆的血符帮帮主如今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他下有些不忍起来,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养母。 白展梦蹲下身看着玉无瑕,他伸手欲扶起玉无瑕。 但玉无瑕只伸出一只骷髅的手,一会儿便又缩进袖子里,她慈祥的看着白展梦道:“梦儿,我的好孩子,对不起,你原谅阿母好不?” 白展梦不知如何作答,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这时候玉无瑕嘴角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之后又道:“梦儿,那个柔儿是个好姑娘,她对你那样也是受我之命,是被迫的。她一直都没有与你……而只是用手……所以如果你……你愿意的话把她收着当个小妾也行。她……她娘是天罗的大祭司,在天罗大祭司身份尊贵,连女帝都要礼让三分,所以她虽是侍女,但身份不低,并且这丫头自小聪明伶俐,会的的也多,配得上我的梦儿,是我害了她,还请梦儿给她一个好结局……” 闻言,白展梦一惊,迟疑着:“这……”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答应她时,忽听得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白展梦奔出来问何事,这时候有人禀报道:“柔儿丫头投湖了!” 闻声,白展梦赶紧飞奔了过去…… 原来玉无暇找白展梦之前,找了柔儿,让她向白展梦坦白这个,但柔儿却羞愧难当,不敢去,所以她便选择自杀。 但第二日,湖里出现的尸体不是柔儿的,待打捞上来发现是玉无暇的。 原来是玉无暇在众人走后,飞身投湖了。 湖旁边的石头上还刻着一首诗,似是有人用利爪刻上去的,字上还带着血迹。 诗曰: 《叹无常》\/慕容玉 本为天罗慕容玉,高洁尊贵公主躯。 凡尘流落血符处,断腿残身苦未除。 自名无暇心向洁,奈何双手染血污。 玉碎血沾悲难尽,腹中子逝梦成虚。 命运无常骗局布,投湖自此化归无。 白展梦命人厚葬了她,这个让悠都人惧怕的血符帮一代女魔头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她的一生也是极尽悲惨与无奈。 第432章 柔儿自求嫁寒风 且说白展梦奔到柔儿投湖的地方,却看到寒风正抱着柔儿,眼里尽是悲切与怜惜。 众人见白展梦前来,纷纷行礼:“陛下!” 白展梦伸手探了一下柔儿的鼻息,随即从寒风怀里抱过柔儿,将她平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按压她胸部,一下又一下…… 这时候旁边围满了人,有白雪、梦生,有主子有下人。 他们看得出来,白展梦此刻很是焦急,他想救她,救她的侍女。 如今他是皇帝,他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尽管都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救她,但都觉得他此举有失身份,有些不妥,但没人敢阻止。 良久,柔儿口中吐了一口水,再又一口,随即咳了几声…… 白展梦抱住她,唤道:“柔儿……”他随即将她抱起来,飞身进了房内…… 其他人则各自散去,只有梦生久久的站在那里,眼眶红了。 他求过白展梦,让他将柔儿赏给她,可是白展梦却说要问过柔儿的意见。没想到柔儿拒绝了,白展梦说柔儿不同意,梦生一直觉得是不是她嫌弃自己少了一条胳膊,而如今看来,原来是陛下也喜欢着柔儿,所以才不同意的。 而那个寒风居然从湖中将柔儿救起来,而且身上也湿漉漉的,难道他,他也喜欢柔儿这丫头? 好久之后,梦生无奈而又悲忖的悻悻离开。 白展梦将柔儿放在床上,亲自喂了汤药。 待柔儿醒后,一双泪眼看着白展梦,脸颊绯红,她口中道:“陛下……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 白展梦摆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然后温柔的道:“我知道,这不怪柔儿,你也是受害者……没事。” 此刻的柔儿一双泪眼痴痴的望着白展梦,嘴角牵动着,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是“陛下……陛下……”的唤着,抓着白展梦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白展梦随即对柔儿说:“你可别再做这等傻事了,你给我好好活着,你是我的侍女,我没让你死,你不能死。” 柔儿缓缓的点头。 随即白展梦唤了人来照顾柔儿。 这之后的日子,柔儿有意避开白展梦。 终于一日,正当白展梦在书房处理政务。 柔儿在通传后进去。 她进来后便噗通跪地,身子伏得极低,脸也贴着地面,用低哑羞怯的声音请安:“陛下……” 白展梦放下书卷道:“柔儿找我可有事?” 柔儿继续头贴着地面道:“柔儿想嫁人了,求陛下给柔儿赐婚。” 白展梦闻言一惊,他走上前,欲扶起柔儿,道:“柔儿,你起来说话。” 柔儿只抬了抬身子,还是低着头,不敢看白展梦。 白展梦问:“柔儿,你怎么现在想嫁人了?此前我多次问你,你都拒绝了。” “柔儿做了对不起陛下的事,所以不能再留在陛下身边伺候。” 白展梦闻言,脸红了下,但他很快理了下情绪道:“我说过这事不怪柔儿,柔儿不要往心里去,如果你因为这个想嫁人的话……倒没必要。” 不待白展梦说完,柔儿抢着道:“是因为柔儿年纪大了。” 白展梦问:“哦,不知道柔儿想嫁谁?” 柔儿还是不敢抬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道:“寒风大人,如果,如果他不嫌弃的话……” 白展梦笑了下,他之前也有此意,那时候柔儿拒绝了,此刻没想到柔儿却自己提出来。 但是柔儿的心思他是明白的,他真正喜欢的人是自己,他莫不是因为为他解月圆之夜血滴子之咒这件事不敢面对自己,所以急着嫁人。 想到此,白展梦扶住柔儿的胳膊肘,将她扶起来,然后缓缓的道:“你跟他确实相配,我此前也有此意,只是此前柔儿不愿。今日为何主动来说此事?我知道柔儿的心思,如果柔儿愿意,我可以收你为妃。” 柔儿闻言,心一惊,她红着脸,一双含情带泪的目看着白展梦,看了好久好久才道:“谢谢陛下,柔儿一个下人配不上陛下九五至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柔儿的眼泪却却瞬间决堤。 白展梦伸手温柔的替柔儿擦着眼泪,然后道:“柔儿别这么说,你娘是天罗大祭司,你身份尊贵,只是一直做我的侍女,委屈柔儿了。” 这时候柔儿突然倾身,伸手抱住白展梦,用力的抱着,脸埋在他怀里,哭着唤:“公子……柔儿喜欢公子,能得公子今日所言,柔儿此生无憾。但是柔儿知道公子心之所属,柔儿不愿公子为了他人的感受委屈自己,柔儿希望公子去追回柳门主,你与她天作地设的一对。柔儿不愿看公子违心的麻痹自己,柔儿不想公子饱受思念之苦,柳门主想要公子专一的爱,柔儿便不能分享公子,所以……公子……” 白展梦听柔儿一席话,心一下子暖起来,也痛起来,他的这些心思没想到只有这个侍女懂。 从少年时一直陪伴自己,而且那么多个月圆夜,是她用手为他缓解血滴子之痛。 这时候,白展梦抓起柔儿的手问,“柔儿,你在为我那样时,有没有想过……?” 柔儿脸一红,然后羞涩的道:“想,做梦都想,但是柔儿不敢……” 这时候白展梦抱着她道:“柔儿,其实我知道这个真相后,并没有怪你,而且还……还很想给你一次真实的。” 闻言,柔儿红着脸,一双含情目凝眸注视着白展梦。 白展梦温柔的道:“但是现在你要嫁人了,幸好,你还是完璧之身。寒风英俊潇洒,文武全才,你嫁给他挺好的。” “柔儿,谢谢你!”白展梦说罢在柔儿洁白如玉的手背上落下深深一吻。 接下来寒风买了府邸,与柔儿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白展梦册封柔儿为悠然国公主,以公主之礼安排柔儿的嫁妆与婚礼仪仗。 他们大婚那日,柔儿特别美,众人都惊讶于这个侍女居然穿上凤冠霞帔,能美得惊心动魄。 那一日,寒风喝了很多酒,他喝的是幸福的酒。 那一日,白展梦亲自带了贺礼前往祝贺,他也喝了很多酒,是衷心祝福的酒。 那一日,梦生也喝了很多酒,他喝的是醋意,是无奈,是痛苦的酒。 他看着寒风与柔儿喝着交杯酒,他掩面泪目。 他曾经为替白展梦担罪丢了一条胳膊;他在白展梦登基大典的那场厮杀中失去了弟弟。 他也向白展梦求娶过柔儿,但白展梦却以问柔儿的意见拒绝了,如今却如此大张旗鼓的将柔儿嫁给了寒风。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从小跟着的主仆之情与忠心,比不了一个突然杀出的二主之臣。 自此之后,不解与妒忌的火苗在梦生胸腔燃烧…… 第433章 星夜里策马驰骋 在骁骑国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一年一度的篝火节正热闹非凡。熊熊篝火照亮了夜空,年轻的男女们围绕着篝火欢快地跳着舞。 皇帝耶律鸣风也拉着皇后齐思雨加入篝火舞蹈。 杨天剑也牵着柳媚儿的手,随众人一同融入这欢乐的海洋。 此前,杨天剑多次想牵柳媚儿的手,柳媚儿总是拒绝,而这次,许是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这次柳媚儿没有拒绝。 他们的步伐轻盈,身姿灵动,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段在骁骑的时光,两人相处得格外融洽,虽每日相伴,却没有半点男女的僭越。 大家跳得尽情尽兴,夜色渐深,杨天剑望向柳媚儿,眼中满是期待与兴奋:“媚儿,我带你去骑马如何?趁着夜色,在星空下纵马,别有一番趣味的。” 以往柳媚儿总会有所顾虑而拒绝,然而这一次,也许是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也许是对杨天剑的信任渐深,她竟轻轻点了头,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马厩,挑选了两匹骏马,翻身上马。 在斑斓的星光之下,他们一前一后,扬鞭催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 风在耳边呼啸,柳媚儿的发丝随风飘扬,她的笑声清脆动人。 杨天剑的目光始终落在柳媚儿身上,心中满是欢喜。 他们就这样尽情地奔跑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身后。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与草原融为一体,成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柳媚儿许是跑累了,放慢了马蹄,这时候杨天剑纵身一跃,跃到柳媚儿乘的那匹马上,他紧紧的拥住了柳媚儿,与她同乘一骑。 开始柳媚儿有些不情愿,扭动着身体,但杨天剑却搂得更紧了。 只听他道了声:“媚儿,坐稳了!”然后夺过柳媚儿手中的缰绳,一缕缰绳,再踢着马腹,那匹健马抬蹄疾驰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马速极快,能感受到风声在耳畔呼啦作响……他们感受速度的激情与愉悦…… 星光洒在他们头顶,笑声萦绕着他们…… 直到马儿跑累了,人也乏了,杨天剑才将柳媚儿抱下马,然后他们并肩坐在草地上。 此刻,杨天剑望着被风吹红了脸的柳媚儿,那般迷人,在星光斑斓的照耀下,更是妩媚动人。 杨天剑凑近了柳媚儿,轻声问:“媚儿,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今天是真的跑累了,柳媚儿说的时候呼吸都是急促的。 这时候,杨天剑伸出胳膊,将柳媚儿揽在怀里,然后动情的望着她。 这次柳媚儿没有拒绝,也认真的看着他。 他们鼻息触到了一起。 他们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这时候杨天剑脸贴了过来,刚开始柳媚儿稍稍向后倾身,但杨天剑一只手将她的后背搂住,将她往怀里拉了拉,随即他的唇贴上了她的樱桃小嘴。 柳媚儿娇羞的瞪大眼睛,当但那温热的气息从唇齿间送来,柳媚儿竟不忍拒绝,她也伸手抱住了杨天剑的后背。 星光下,唇齿相交,风声低吟浅唱,这个吻深而绵长。 二人的呼吸急促,情到深处,杨天剑放倒了柳媚儿,然后贴上了她的身体,当他的手就要拉开柳媚儿的衣服时,柳媚儿突然一把推开了他。 柳媚儿惊呼道:“天剑,不,不要这样……” 杨天剑一阵疑惑,瞪大眼睛看着柳媚儿问道:“媚儿,你怎么了?” 柳媚儿拉上衣领,红着脸道:“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杨天剑不解的问:“媚儿,他不是给你写休书了吗?现在你是自由之身,我也是,为何不可?” 柳媚儿提到分贝,厉声道:“我不愿,好吧!” 杨天剑更加不解的问:“你不愿,为何?刚刚我明明感觉到了,你是愿意的,刚我们吻得那么美好……” 这时候柳媚儿站起身道:“我,可是我刚才想到了白展梦……”她说着掉下眼泪来。 杨天剑又惊又气:“你,你为什么会想他?” 柳媚儿咬着唇道:“刚你吻我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出现了,我眼前就看到他的样子,他开始对我笑,可是后面你脱我的衣服,我看到他哭了。杨天剑,对不起,我,我没办法忘记他。” 这时候,杨天剑一把抱住柳媚儿道:“媚儿,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感觉到了你也喜欢我的,你跟我在一起,笑得很开心,刚才我吻你,你没有拒绝。” 柳媚儿答:“天剑,我承认你很有趣,我跟你在一起确实很快乐。但是我少女时便跟他在一起,尽管他多次伤害我,但我真的没办法忘记他。就刚才我们那样,我看到他看着我哭,他不想我这样的,他看我们这样,他会生气的。” 杨天剑抓着柳媚儿的手道:“可是你不是跟我说,他说他会忘了你,你们就此别过都不要再见的吗?既然他都打算放弃你了,你为何还放不下,你为何还会在乎他生不生气?” “天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他,我也想忘了他。可在我们骑马的时候,我便想起他跟我说他想带我去草原骑马,他还伏在地上,让我当马骑。我忘不了那些美好,那一刻,我仿佛感觉跟我一起骑马的是他。”柳媚儿说着说着眼里的泪如断线的珠子滚落…… 这时候杨天剑抱着柳媚儿,也哭了起来:“媚儿,他都不要你了,为何你还要想着他?” 柳媚儿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忘不了他。你们是兄弟,你们身形容貌相似,很多时候我会把你当成他。” 杨天剑闻言,苦笑了下,松开了手,然后无奈的道:“媚儿,原来在你心中,只是把我当作他的替身对不对?” 柳媚儿哭着道:“天剑,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 杨天剑道:“媚儿,白展梦他配不上你。他花心,你忘了他有别的女人了吗?而且还不止一个,哪怕是才见过一两次的女人,他都会跟她上床,他太随便了,他配不上你的深情。而且他脾气暴躁,你忘了他如何羞辱你骂你的吗?” 柳媚儿答:“这些我没忘,他给我的伤害与痛我忘不了。可是他对我的好,给我的温情与爱我也忘不了。对,思雨姐姐也这么说,说他那般伤害我,我不应该还想着他,她也让我好好跟你开始,接受你的爱。我也尝试过,可是……你们都不是我。” 杨天剑欲伸手搂住媚儿,柳媚儿轻轻的推开他…… 第434章 这份爱爱而不得 柳媚儿继续如泣如诉:“因为你们没有感受过他对我的好。他是我第一个见的男人,那时候他对我也是真的好啊。我们没有结婚时,他只抱着我,即使吻我都不会要我,知到我们成亲。后面我们成亲后,他帮我梳发,帮我洗脸擦身体,帮我洗脚……他给我做了好多好多衣服,送我好多发钗,给我买好多好吃的,只要我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想办法摘给我。他好的时候,温柔体贴,无微不至,这些是你们都不知道的,而这些都是我无法忘记的。” 柳媚儿说这番话时,陷入了对白展梦深深的思念中,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大声哭起来。 这时候杨天剑感觉胸口如刀一般割得痛,他扶着柳媚儿的肩,也哭着道:“媚儿,我知道你们曾经深爱过,但那都是曾经,如今你们都做不了男女之事,他找了别的女人,你能接受他跟别的女人上床吗?” 柳媚儿抬头道:“我……我接受不了,所以我的心才会痛。但我们不能那样是我的问题,是我害怕,不是他的原因,他是个男人,他不可能不那样的。他与那阿罗女子那样是因为那个女的对他用了媚药,而他与白雪是因为月圆夜血滴子之咒。” 这时候杨天剑苦笑一声,道:“媚儿,你在帮他的花心开脱。我也是男人,可我可以克制这些,我只愿与你那样……媚儿,你知道吗,我也被下过媚药,一次是我娘给我下的想让我与我的丫鬟那样。一次是白展梦给我下的,想让我跟思雨……可我都没有。” 媚儿闻言,疑惑的问:“你说什么?他给你下过媚药,想让你与思雨姐姐那样?” 杨天剑点头道:“是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与他割袍断义,离开悠都来骁骑的原因。” 柳媚儿咬着唇,无奈的道:“难怪,他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是,我今天要说的这个不是说他做事的手段狠辣阴险,而是说这个媚药什么的,只要克制都可以忍的。我能忍,为什么都是男人,他不可以?还有血滴子之咒我也中过,确实很痛,可我从来都没有找女人做这种事来缓解这种痛。你不要为他的花心开脱了。” 柳媚儿泪眼婆娑的望着杨天剑,既觉得他的不易,也感动于他的深情,“天剑……” 杨天剑接着又道:“媚儿,我只爱你,今生也只想与你……你知不知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到知道你是他的女人我放弃过,你们结婚我跑来骁骑,我逃避过。我想放弃的,想你们好好的。可是他休了你,我好开心,便想跟你一起的。到后面知道我们是兄弟,我便决定放下你的,只是听说你们不能那样,而他又跟你吵架,跟别的女人,我才坚持一直等着你。我可以做到除了你柳媚儿,别的女人我都不会碰。” 柳媚儿望着杨天剑,哭着道:“天剑,我知道你很好,也知道你对我的深情,只是我配不上你如此深情厚谊,我曾是白展梦的妻子,而我还掉过一个孩子,我配不上你的。” 杨天剑伸手温柔的替柳媚儿擦着眼泪道:“媚儿,我说过我不在乎那些,我爱媚儿,我觉得媚儿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你不仅美丽,还温柔善良,我,我真的好爱你……” 柳媚儿哭着道:“天剑,可是我爱的是白展梦,我会辜负你对我的深情。” 杨天剑把柳媚儿搂在怀里,深情的看着她道:“没事,我可以等,等到媚儿忘了他。” 柳媚儿抬头看着杨天剑眼里的深情,感动的道:“天剑,那如果我一直忘不了他,那你怎么办?” “那我就孤独终老,这个我早就想好了的。” “天剑,你太傻了,你不要这么傻。” “没事,就如你爱他一样,我爱你,很深很深,深到我现在无法放下。” 柳媚儿沉默了好久道:“天剑,你别这样,那个骁骑的银羌公主喜欢你,你跟她在一起吧,我负担不了你的深情,我想回去了。” “我才不要跟她在一起呢,我说了我会等媚儿,这个你不用管。你要是想回去,明日跟他们打声招呼便回去吧。” “嗯,我要带我的孩子一起回去。” “我跟他们好好说说,他们应该会答应的。” “好怕他们不答应,要不是你带孩子来这里,我都不会跟着来这骁骑,这里没有悠都天气好,我还是住不习惯,吃的也不习惯。” “嗯,我知道,委屈媚儿了,这孩子是燕云公主的,耶律鸣风是孩子的舅舅,他们想看下他也正常。” “是的,我就是怕他们以此要留下这个孩子,我带这个孩子带习惯了,当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再说这孩子是我表哥白展飞的,我照顾这孩子更合适吧。” “嗯,媚儿放心,我会让他们把孩子还你的。” “那就好,还有你既然不想跟那个公主一起,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啊。” “不,我还有事要做。” “好吧,你真的要帮着那个耶律鸣风对付白展梦吗?他可是你亲哥啊。” 杨天剑停了下,半晌没有说话,他看了下柳媚儿道:“我跟他割袍断义了,他不是我哥了。我现在只帮理,帮能统一天下的人。” “那你觉得耶律鸣风能统一天下吗?” “我也不知道,媚儿,这些大事你别问吧。” “可是我想你帮白展梦,我觉得他更厉害。” 杨天剑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没有说话。好久之后才道:“媚儿,好晚了我们回去吧。” 柳媚儿点头,随即他们上马,往营帐返回。 就在杨天剑与柳媚儿星夜驰骋的同一晚,悠都岳阳城,电闪雷鸣,外面风雨大作。 一个惊雷之后,白展梦如梦呓般唤着:“媚儿,媚儿……” 他眼前不停的浮现出柳媚儿与杨天剑一同在草原驰马的场景,他甚至看见杨天剑脱了媚儿的衣服,他们…… 白展梦感觉胸口一阵阵痛感袭来,痛得无法呼吸…… 这一夜白展梦半夜起身,喝了很多酒,喝得酩酊大醉,第二日,他房中杯盘狼藉。 而他就那样躺在地上,地上还有呕吐之物。 第435章 要他拿城池换她 骁骑,耶律鸣风的寝殿,晚上的篝火节让他们兴致盎然。 此刻,哪怕夜深了,他们还睡意全无。 耶律鸣风搂着齐思雨,二人在聊天。 齐思雨道:“今天看天剑与媚儿牵手跳舞,后面他们又一起去策马,他们呀,应该会有结果的。” “希望如此吧,这样才能留住柳媚儿。” “鸣风哥哥,你还是要用她换白展梦的城池吗?” “是的,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吧。” “只是我怕天剑因为这个生气,毕竟他深爱着她。” “没事,我们偷偷的给白展梦去书信,不让杨天剑知道就行。” “嗯。” “只是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天剑怎么想。我现在担心的是白展梦会不会愿意拿城池来换柳媚儿。前面她刚来骁骑的时候,你一直不同意我这么做。现在啊,我刚收到探子来的密信,说这个白展梦找了新的女人,整日与那女子寻欢作乐,已然忘了这个柳媚儿。” “啊,这样啊,那他不会不换吧?我也听闻这个白展梦好色之徒,沉迷女色。不过通过柳媚儿跟我聊的他们相处的一些细节,感觉这个白展梦对她用情至深,应该也舍不得她死的。” “但这种好色之徒往往薄情,我现在也拿不准,我们没有早点出此策,错过时机了。” “哎,只能试试了,希望能成。想当初鸣风力排众议在拿了三座城池来换我,后面又力排众议立我为后,朝中颇有微词,如果这次不能以同样的方法让白展梦交出城池,恐怕那些大臣们又得大放厥词,让鸣风难做了。” “思雨不要担心,如今我已掌握实权,稳固人心,这些大臣们即使有微词也不敢表露。再说思雨的治国大才,他们如今也都认可,不敢再说什么的。” “嗯,那就好,但是即使不成也就算了,鸣风哥哥答应我的,即使白展梦不愿意拿城池来换柳媚儿,你也不要真的杀她哈,那就把她留在骁骑。只要有她在,天剑就一定会留在骁骑帮你的。” “嗯,这个我知道的,思雨放心。” 闻言,齐思雨点头。 聊完正事,二人便开始了更深入的交流…… 第二日,柳媚儿穿戴整齐,找了耶律鸣风与齐思雨,言明她要回悠都去。 可齐思雨却一再好言相留,盛情难却,柳媚儿只得答应再待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一骑快马载着一份让白展梦拿四座城池换柳媚儿,不然就将柳媚儿五马分尸的书信从骁骑直奔悠都乐阳城。 但白展梦收到这封书信,心纠在了一起,早朝都心不在焉,六神无主,别人说什么他似乎都没有听进去。 但他并没有在早朝时过多的议论此事,因为他知道一众大臣都会反对拿城池去换他一个过往的、跟别人跑了的皇后。 所以他匆匆散了朝,只留下寒风商议此事。 寒风给出了他的对策:“陛下,我有一计可两全。” 白展梦喜出望外的道:“快说,何计?” 寒风答:“既然柳门主是大同的嫡公主,当今大同的正宫皇太后尚健在,而且也手握大权。不如我们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大同拿四个城池给耶律鸣风换回柳门主。” “这……一个流落江湖的公主,他们如何肯换?” “我觉得可以一试。其一,大同有八十八郡,虽然有六郡向你投诚了,还有八十二郡,因为城池多,他们并不那么看重一城一地。其二,素闻这大同东宫太后与西宫太后一直明争暗斗,东宫太子被废,东宫皇后无子嗣,如今知道这个公主的下落,她一定会舍得拿四坐城池来救这个嫡公主的。” “也是。果然前太子帝师的庶子也尽得帝师真传啊,你对这大同的局势看得很清。” “哈哈哈,陛下调查过我的身世?” “那必须的,我一向心思缜密,如今寒风大人身居高位,可谓是我悠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我肯定要调查清楚。” “这下陛下放心了。” “嗯,我对你一向放心,我调查你,只是觉得你这身世与才识值得居高位。” 寒风拱手作揖致谢。“谢陛下赏识与信任。” 白展梦又道:“不客气,那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找到能证明媚儿身份的信物,还要有人愿意将这些物证及消息送往大同。” 寒风道:“是,找到这些信息物证,这送信的人也很关键,最好是要能证明媚儿身份的大同皇宫的故人。” “那得去圣女门找找,看来我得先去一趟圣女门了。” 白展梦言毕,便匆匆离开,策马往前往圣女门。 到了圣女门,白展梦跟秋月说明来意,秋月一脸懵,她都不知道柳媚儿的公主身份。 但是她说她们有个叫冬雪的掌事一直住在后山,很少出来,据说身份神秘,她或许知道。 在秋月的带路下,他们来到后山的一处简陋院子,白展梦说明来意后,那个叫冬雪的女子将白展梦领了进去。 圣女门四大掌事,春花、夏柳、秋月、冬雪并不是按年纪辈分来排序,而是按进入圣女门时的天气命名的。 那个叫冬雪的女子喝了口茶缓缓的道:“我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陪嫁丫鬟,也是皇后的护卫。那一年皇后娘娘随皇帝南巡,在船上生了媚儿。她出生的时候原本阴雨天气突然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皇帝便给她取名上官媚。但没想到她出生才几天,便遇到刺客,所有护卫都被杀,皇后娘娘便让我带着小公主逃跑,她只是生了一个公主而已,没想到还是遭到追杀。 我带着小公主东躲西藏,后被当时的圣女门门主所救,便留在了圣女门。老门主收养过很多被男人伤害的女人,也收养过很多婴儿,都养在圣女门,但唯独媚儿是公主,便收养她为孩子。 后面听闻帝后藏在水里,才躲过一劫,被前来救驾的将军救回,据说他们开始一直在找这个孩子,但后面宫中混乱,特别是太子被废,皇后便放弃了找孩子,因为觉得皇家险恶,默认了这个孩子流落民间才能好好活着。” 第436章 戴着面具去接她 白展梦说明来意,现在公主被骁骑抓走了,让他们拿四座城池来换,不然就要杀了媚儿。白展梦希望冬雪能找到证明媚儿公主身份的信物,然后她能带着信物去找太后说明此事,让大同拿四座城市换媚儿。 冬雪听完之后,默默起身,拿了一个襁褓,还有一玉镯说:“就是这些东西了。” 白展梦道:“那还得冬雪姑姑去一趟皇宫,告知他们的公主有难,望太后拿城池来换她。” 冬雪看了一眼白展梦,然后道:“骁骑是找你要城池换媚儿吧?怎么,你舍不得,就让大同拿地?” “是,我悠都才十六郡,国力衰弱,拿四座坐城市我确实拿不出来,大同地广,再说媚儿是大同的公主,所以这城池理当他们出。” “你想得倒很周到,可是媚儿也是你的皇后吧?” “我们已经和离了,她与我没有关系。” “和离?哈哈哈,但看得出你还是在乎她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个自然。如果冬雪姑姑不愿去,或者大同不愿拿地,我也无所谓,那公主若在骁骑有个闪失,他日大同皇宫的人想起来要找这个公主了,我看冬雪姑姑如何解释?” “哼,你在威胁我吗?” “没有,我只是替你分析,再者假如媚儿在骁骑受到侮辱,丢的可是大同皇室的颜面。” 冬雪垂眸,缓缓的道:“也罢,我且去一趟大同,至于太后愿不愿意拿城池换公主,我也不知道。” “好的,有劳姑姑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白展梦长嘘了一口气,才告辞离开。 冬雪进宫之后,很快,大同让出四座城池的文书便送到了骁骑,尽管骁骑耶律鸣风很是诧异,诧异于柳媚儿的公主身份,同时也佩服白展好手段,自己舍不得拿城池出来换自己爱的女人,但是却可以说服大同出这四座城池。 尽管骁骑大臣中有人反对,因为大同的这四座城池与骁骑并不接壤,但耶律鸣风却觉得这四座城池很好,如一把楔子插在大同与骁骑的心脏上,可以屯兵于这四座城池,进可攻,退可守,于是他欣然接受,也很快安排了城防交接,同时也很快放了柳媚儿。 而白展梦也很快便接到了大同愿意出四座城市给骁骑换柳媚儿的书信,同时也收到了骁骑放柳媚儿的消息。 他一面安排那些以前被白云天贬到白家庄生意场上做生意的白家剑士,以商人的人身份偷偷潜入那四座城池,明着是商人做生意,实则为白展梦拿下这四座城池做内应。 这个耶律鸣风果然守信用,他并未为难柳媚儿,并且他看到是白展梦亲自来接人,也没有令将士对白展梦发动攻击,也可能是因为他旁边还站着杨天剑,他在迎送柳媚儿。耶律鸣风要用他,所以不敢得罪他。 隔着胭脂山天堑上的木桥,柳媚儿奔跑着向白展梦奔来。 只是,此刻,白展梦戴着一副银色的面罩,看不到他眼里的表情是喜还是忧。 当柳媚儿欣喜的奔向他的怀抱的时候,他居然向后退了一步,柳媚儿迎上来的双臂扑了个空,她的手握了一把空气,好半天才缩回来。 尽管白展梦戴着面具,但他那高大的身躯及白色的衣袍,柳媚儿一看便知是他。 这么久不见,他为何不愿意抱她一下,甚至还退避,还戴着面具,失落与不解,还有委屈的表情都写在柳媚儿脸上。 这时候,白展梦飞身上马,冷冷的对柳媚儿道了句:“上马。” 柳媚儿迟疑了下,但白展梦伸出手,一下子就将柳媚儿拉上马,但他没有像以前骑马将她放在前面怀里,而是放在他后面。 白展梦胯下的是那匹追风宝马,速度极快,见白展梦如此冷漠,柳媚儿也不好意思再热脸贴着冷屁股。 她抓的是马鞍,只是这马风驰电掣,由于速度快,太过颠簸,所以她后面不得从后面抱着白展梦的后腰,到后面脸贴着白展梦的后背。 白展梦只觉得身子一僵,但他并未表现异样。 马行了大半日,柳媚儿感觉这马速太快,实在颠簸得慌,终于鼓足勇气道:“我可以坐前面吗?坐后面身子硌得慌。” 白展梦停了下,伸手将柳媚儿从后面一拉,将她一个旋身,放到前面。 可一会儿,柳媚儿又道:“你的玉硌到我了。” 这时候,只感觉白展梦身子一僵,他喉头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即跳下马来。 柳媚儿也随即翻身下马。 白展梦喑声道:“不是玉……” 闻言,柳媚儿眸子一转,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脸顿时上了一朵红云。 她走近白展梦问到:“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她边问,边上手去摘白展梦的面具。 摘下面具,这才发现,此刻的白展梦也面颊绯红,他立马转过脸去。 白展梦背对着柳媚儿道:“因为我跟你说过今生不要再见了。” 此刻,柳媚儿一股心酸与委屈涌上心头,眼眶都红了,她委屈的道:“白展梦,不至于吧?那你干嘛要来接我?” 白展梦没有回答,而是背对着她,然后从马背上取了水壶,旋开盖子,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水,还仰头倒了水浇在脸上。 随即,他把水壶递给柳媚儿道:“你要喝水吗?” 柳媚儿点头,接过水壶仰头喝了几大口水。 稍作休息他们继续出发,一路上无论柳媚儿说什么,白展梦都一直不答话。 晚上眼见着要刮风下雨,他们找了家客栈休息。 要了酒菜,是柳媚儿爱吃的鱼。 但这次,白展梦没有给媚儿剃掉鱼骨,是他不敢再对她有过份的关怀。 二人吃饭间,一直没有说话,都默默的低头吃着。 良久之后,柳媚儿打破平静的道:“梦,白展梦,谢谢你拿城池换我。” 白展梦低头道:“不是我拿的城池,是大同拿的。你是大同的公主,你知道吧?” 闻言,柳媚儿有些失落的道:“好吧,知道……”她转脸没再说什么。 第437章 这份爱如鲠在喉 这时候白展梦道:“你不用白展梦这样的叫,你可以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梦哥哥,我说了,我们可以做兄妹。” “兄妹……”柳媚儿重复了下,眼里掠过一丝哀伤,她随即带着怨气道:“谁要做你的妹妹,我现在就喜欢喊你白展梦,不行吗?” “嗯,行,随你。”白展梦说着。随即又是一阵沉默与尴尬。 良久二人却很有默契的抬头,道:“媚儿……”、“白展梦,那个……” 二人同时停止,接着又同时开口。 这时候柳媚儿说,你先说吧。 白展梦笑着开口对媚儿说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媚儿,我有爱的人了……” 闻言,柳媚儿脸上的表情一僵,她本来满怀期待的想听他说他想她,他还爱着她,可等来的话却是他爱上了别人。 柳媚儿点头,随即抬头问白展梦:“你爱上的那个人,她是那个天罗女帝吧?” 白展梦点头。 柳媚儿又问:“她漂亮吗?” 白展梦继续点头。 柳媚儿低下头,夹了一大块鱼到嘴里,她想以吃东西来掩饰脸上的失落与泪水。 可是一时着急了,这块鱼没有吐刺,鱼刺卡在喉咙里,她发出痛苦的咳嗽声与干呕,脸色都变了…… 白展梦见状一惊,他知道她是被鱼刺卡着了。 他赶紧飞身过去,一手抓着柳媚儿的后脑勺,一手捏着她的两腮,让她张开嘴,随即修长的手指伸进她嘴里取出鱼刺。 之后好一阵,柳媚儿还是一阵干呕。 白展梦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柳媚儿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 这时候白展梦将脸瞥向一旁,他眼里有泪水打转。她还是如一个孩子一样,吃鱼刺会卡到,他心疼她,可是他不敢表露对她的在乎!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她只是因他说的那句话而痛苦,想要掩饰这种痛苦。 白展梦缓了好久才轻声的对柳媚儿道:“你慢点吃,不要急,我不爱吃鱼,没人跟你抢。” 他说罢挑了一块鱼用筷子剔除刺,然后夹到柳媚儿碗中。 柳媚儿低头拨弄着这块鱼,并没有立即吃,而是带着泪解释道:“那个,我……在骁骑没有鱼吃,都是肉,我好久没吃鱼,太好吃了,所以吃得急了。” 白展梦点头,然后道:“朝天醉我请了很好的厨子,会做鱼,做得很好吃,你想吃鱼,可以去那里吃。” 柳媚儿点头。 这时候白展梦又问:“你刚才要说什么?你还没说呢。” 柳媚儿道:“我,我想说,我好想……好想,家!”柳媚儿硬是将好想你的“你”字改为“家”。 白展梦面低头,面无表情的道:“这不是回来了吗?确实骁骑肯定没有我悠都繁华。” 柳媚儿随即低头没有说什么,二人继续吃饭。 都是匆匆扒了几口饭,菜都没夹,酒也未喝。 再之后,要客房的时候,白展梦说要两间,但柳媚儿却说要一间。 掌柜的抬头看了一眼二人,笑着道:“这倒有意思了,这里的客人一般都是男的想要一间,女的说要两间,你们这倒反过来了。” 闻言,柳媚儿的脸唰的红了。 这时候白展梦道:“那就一间吧。” 白展梦没再说什么,进到房间,打了水,让柳媚儿洗漱。 他自己也随即洗漱,便脱了外衫铺在地上,倒头便睡起来。 夜,电闪雷鸣! 柳媚儿忍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羞怯着道:“梦哥哥,我还是很怕打雷,你,你可以抱着我睡吗?” 地上原本平躺着的白展梦侧过身体,背对着柳媚儿,冷冷的道:“不可以!你这段时间没跟我在一起时,不也会打雷吗?我说过我们不能拥抱了,更不能睡一起。你都跟天剑走了,我说过你选择他,就不要跟我瓜葛不清,你这样跳来跳去会伤害很多人。” 他的话如坚冰,把柳媚儿的热情浇灭,又如刀子直戳心头。 柳媚儿泪落,她嘴唇颤抖,然后撅着嘴吐出几个字:“白展梦谁要跟你睡了?我就是……就是有点冷,你身体热而已,我不想跟你干嘛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白展梦冷冷的道:“如此甚好,那早些睡吧。” 柳媚儿看着地上那个背影,冷得如一团冰。 夜里,终于听到柳媚儿均匀的呼吸,白展梦才悄悄的起身,蹑手蹑脚的到柳媚儿旁边,蹲下身看着她,那样深情的看着,直看到眼眶湿润。 他忍不住缓缓的伸出手,抚摸着柳媚儿的脸庞…… 柳媚儿感觉脸上的异样,抬手擦了下脸。 白展梦赶紧缩回手,这时候柳媚儿竟然睁开了眼睛,她瞪大眼睛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白展梦,惊讶的问:“白展梦……” 白展梦支吾着道:“那个……有蚊子,我……我给你驱蚊子呢。” 柳媚儿瞪了他一眼道:“你才是蚊子吧?你能不能换个撒谎的方式?” 闻言,白展梦一惊,从床边跳下,离柳媚儿保持一个距离,然后支吾着道:“哦,不是,我……” 柳媚儿看着白展梦红着的脸,露出了俏皮的微笑:“白展梦,你撒谎就会脸红。” “我……”白展梦不知道怎么解释,随即道:“睡觉了!”他随即躺到地上…… 白展梦一会儿便假寐,故意发出鼾声。 过了一会儿,柳媚儿蹑手蹑脚的走到白展梦近前,然后低身,深情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她流下了眼泪,她哭着道:“梦哥哥……” 白展梦此刻并未睡着,他此刻好想伸手抱住她,将她揽在怀里,但他觉得他不能这么做。 因为她跟杨天剑在一起了,所以他不能。 他继续闭着眼睛装睡,然后翻了个身,改趴着睡着,脸埋在自己的胳膊上。 这一晚,柳媚儿也未上床睡,而是躺在地上白展梦旁边,贴着他的身体躺着。 而白展梦一晚都以趴着的姿态醒着,但他不敢动一分,而衣袖却被泪水沾湿…… 再之后又走了好几日,他们一路除了喝水吃饭,休息,骑着马都不言语。 直到到了圣女门,白展梦将柳媚儿放下,拍马转身,柳媚儿而对他说:“白展梦,杨天剑让你即刻屯兵五万在胭脂山,他要带兵攻打骁骑。” 白展梦闻言一惊,至此,他明白了这个弟弟当初为什么走,原来兄弟反目不过是为演给齐思雨看的。 他在筹划,帮他打江山。 想到此,白展梦快马加鞭向乐阳城筑梦楼驰去…… 第438章 深情泪洒离别路 白展梦刚到筑梦楼,寒风等一众大臣便过来相迎:“见过陛下!” 寒风问:“陛下接到皇后娘娘了?” 白展梦点头,然后又让他调兵五万去胭脂山,让寒风去准备,粮草与人马,三日内务必到位,尽管带着疑惑与不解,但是寒风还是照办。 随即寒风又拿着一封信奔过来,递给白展梦。 白展梦看着那信,剑眉蹙起。 只见信上说,朝廷会派人来迎接公主回宫,若十日后公主还未回宫,晚一日,三十万大同铁军踏破悠然国。 白展梦读完信,脸色大变,手都颤抖起来。 他第二日便对要去往胭脂山的将士们歃血誓师,他派去的是杨天剑曾为主帅的破风军。 白展梦安排完这些,他立即策马朝圣女门的方向行去。 这时候寒风却拦住白展梦,将几封书信递给白展梦。 白展梦一惊,道:“这是何物?” 寒风答:“这是大同前太子案的真相,我父亲为前太子帝师,我娘是锦州舞姬,我们被嫡母排挤,我娘带着我离开重嫁他人,所以太子被废,我父亲满门被斩,我逃过一劫。太子案事发前,我爹将此密信送出给我娘保管,那时候东太后不得势,平不了这冤屈,如今东太后既能有本事用城池换自己的女儿,想必已得权。” 白展梦凝眉问:“你是要媚儿拿着这个为太子案平反,为你父亲平冤?这太危险了,媚儿只是一介公主,她没有朝堂争斗之能。” 寒风摇头答:“不,我不是要娘娘为太子平反,他们都已作故,平反也无用。只是她拿着这个,如果东太后得势,她进可扳倒西太后得大权;退可拿着西太后的把柄,让她们忌惮她,不敢动她。” “我明白了,你是想送媚儿一道护身符。好!谢了!”白展梦言毕将书信收在怀里,随即策马前行。 到了圣女门,白展梦急匆匆的奔进去,向柳媚儿说明了来意,也将大同要接回公主的信给柳媚儿看了。 柳媚儿看完信,抬眸看着白展梦,白展梦脸上尽是焦急。 柳媚儿抬头逼视着他的目光道:“你可知道,让我进宫意味着什么吗?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就没有自由了。” 白展梦点头,然后过了好久道:“那媚儿,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只有十日时间,这里到大同皇城至少要六七日的马程。” 不待他们细说,大同迎接公主的仪仗已经在圣女门等候了,根本不容他们思考与犹豫,而柳媚儿点名要他相送。 骁骑通往大同皇城的官道。(这里具体的细节可以看第一章。) 迎接公主的仪仗隆重,白展梦骑着高头大马相送,柳媚儿一路都在回忆着他们的点滴。 但是白展梦一路无言,中间还经历了三次暗杀,但都被白展梦一一化解。 而当柳媚儿说出那句:“梦哥哥,你不觉得今日的盛况有如当初我们的大婚,那时候你是接亲,可如今却是你送我进宫。” 白展梦再也忍不住,飞身进了马车,两个人相拥而泣。 他此前的所有隐忍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特别是当柳媚儿性感温热的唇迎了上来,他们深情的相拥,他们忘情的深吻,最后他们水与火的交融。 他们好久都不曾如此,久到似乎忘记了曾经的美好。 他们少时相识,相爱多年,他加冠成年,十里红妆娶了她,那是很美好的日子,他对她一边温柔宠溺,一遍猜忌与怀疑,最后和离,到差点经历死别,他们可以相拥相吻,却不能身体的触碰…… 多少深情,多少无奈,多少思念…… 此刻,他们一边流泪,一边做,一边诉说思念,一边道着不舍…… 白展梦不知为何,今日她不仅不再抗拒他的触碰,甚至是那样的巫山云雨,胜似新婚燕尔的欢愉,因为此前是他带着她翻山越岭,而今日,她会带着他下海摸鱼。 她如今真的很会,这种会甚至超过慕容妖姬,毕竟慕容妖姬是霸道强势,而她是温柔缱绻,是柔情蜜意。 亦或是让他感觉如此美好的,是他深爱着她。 尽管他想刻意忘记她,但却在她一声一声的梦哥哥娇嗔的呼喊声中土崩瓦解。 身体是诚实的,山一程水一程证明着他们爱得有多深,难舍又难分。 身体是欢愉的,但是心却是痛的。 因为他们彼此明白了还深爱着彼此,却不得不面临分别,而且是一入宫门再难相见的生离。 间隙间,他还是忍不住问:“媚儿,你如今为何能如此……?” 她脸上绽放迷人的笑意,她喃喃的道:“因为秋月,还有思雨姐姐跟我说过很多,还让我看这方面的书,如果我再不能与你这般,我就真的失去你了。” 原来,她会将这些向她的姐妹请教,只为留住他。 白展梦红了脸,还是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以为你去了骁骑,你跟天剑……” 接下来,白展梦迎接的是柳媚儿小粉拳砸胸口,还有又咬又挠:“你个畜生,时至今日,我柳媚儿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再说一遍,我跟杨天剑没关系,我承认我对他动过心,但那是好感,是感动,不是爱,我爱的人是你。” 此言让白展梦甚是感动,他紧紧的搂着她,然后又问:“那你为何会跟他去骁骑?” “不是我跟他去的骁骑,是他们带走了我的孩子,燕云的孩子,说是他舅舅要看他。这孩子我带习惯了,我怕他认人,我肯定得跟着去的。” “原来如此。”白展梦心头豁然开朗,是自己又一次误会她。 同时,他的心又是一阵自责。 “梦哥哥,我可以喊你夫君吗?” “可以,娘子……”他唤着她,又咬上了她的唇…… “夫君……” 从日落黄昏到月贯中天,他们深情交融,直到又一波刺客杀来,他披衣提剑而战,将这些刺客杀手全部解决掉。 然后飞身进马车内,他红着眼眶说:“媚儿,我不要你走,我舍不得你。” 柳媚儿抱着他,抚着他的脸庞道:“梦哥哥,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们要我去,我就得去,这是我的命。” “媚儿……我后悔了,我应该用四座城池来换你的,不要大同的城池,你值得四座城池。” “梦哥哥,我知道你的志向在江山,我想帮你。” “不,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媚儿。” “傻梦哥哥,你别说傻话了。”她捧着他的脸,嘴唇迎了上去,然后用舌头将一枚药丸塞进他嘴里,舌头一顶,药丸入喉…… 白展梦随即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然后倒在了她怀里。 再之后,他被侍卫送回了筑梦楼,而她则随着仪仗进到了大同皇宫。 第439章 一纸深情肝肠断 待白展梦再次醒来,是在五日之后。 白雪惊喜的唤着:“梦哥哥,你醒了。” 白展梦没有答话,翻身而起,一把推开白雪,还将她手中的药碗打翻,赤着脚就要往外跑…… 白雪跟在后面喊:“梦哥哥……” 白展梦停了下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白雪答:“有五日了,你回来已经一日了。” “五日……哈哈哈,五日了。”白展梦大笑着泪流满面:“五日了,她早都已经到了大同皇宫,我追不上了。” 再之后他跌撞着坐下,就坐在冰冷的地上,这时候,他感觉胸口一阵疼痛,他伸手抚着胸口,却发现胸口有异物,他伸手一掏,发现是一封信,还有手帕,还有香囊…… 这时候白雪怜惜的喊:“梦哥哥……” 白展梦却大吼着,“出去,你给我出去。” 白雪含泪推门出去。 之后白展梦读起信来: 吾爱梦哥哥: 见字如面,思念如潮。 当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在大同皇宫。 当我执起笔,心中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我想,走的时候,如果你愿意让我再做一次你的女人,我们能像从前一般,我才会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不然我们就相忘于江湖,你好好爱着你的那个她吧。 曾记年少时,与君相逢,那惊鸿一眼,便注定了你我今生的纠缠。 你是我第一个见的男人,却又美得惊人,少女的羞涩与心动都给了你。 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爱得纯粹而热烈。 可世间之事,总是无常,一路走来,猜忌、不信任,如重重荆棘,刺痛了你我。 但我不后悔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只是造化弄人。 我也恨过你的不信任,同时也自责于我年少的任性不懂事。 坦白说,我确实对天剑心动过,但那只是你不信任我时的感情寄托,在你手脚尽断的濒死的时候,我才知我爱你多深。 我觉得最幸福的时候是我初嫁你的时候,那时候没有猜忌,只有宠溺。 还有你在圣女门养伤的时候,我们日夜在一起,那时候真美好,当然也有不美好的,就是我们不能…… 再之后我尝试过放弃你,可是在骁骑,我发现我爱的是你。天剑带我骑马,我发现我眼前出现的却是你,你的样子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在骁骑,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我都会想起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与泪水,皆是我们爱的见证。 我受不了这种思念的煎熬,我想好了从骁骑回来,就去找你,好好的跟你在一起,好好的爱你,可是我等来的却是你有新的爱人了,那一刻我的心碎了。 但是我睡着的时候,你却在一旁看着我,我看到你哭了。这说明你还爱我对不对? 为何你不承认?还是说你真的爱上了别人,还是你只想让我忘了你,或者你有苦衷,对不对? 我之前送你的那个手帕,都旧了,你还一直戴着的,你心里有我对不对?我给你绣了新的帕子。 你那么多佩玉,但你戴的一直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明媚成双”那块。 你总是睡不好,我听闻骁骑的香茅香味儿能安神助眠,我给你做了很多香囊,可惜他们不让我带行李,我只藏了一个给你。 我让杨天剑教我画画,画我们在一起的美好画面,可是我太笨了,总是画不好,我还雕了木刻,可是把你刻得太丑了,所以算了,拿不出手…… 我想如果你有什么苦衷,你后面会给我解释清楚的,我愿意等你,可是我等来的却是你让我进宫,那一刻我的心好痛啊。 他们都说你多情不专一,劝我放下你,但是他们却不知你曾对我的好。 我应该恨你对不对?可我还是做不到,恨你忘你皆不得,所以我只得还是爱着你。 这信我写了很多很多,撕掉了很多很多,不知道怎么清楚的表达我的意思。 真的很羡慕白雪,她可以接受你有别的女人,如果我也这样,会不会至少能拥有你一部分的爱,不会与你这么多坎坷波折,至少可以每天都看着你。可是啊,我太贪心了,我想要你的全部,最后却只能如此无奈的与你分开。 梦哥哥,其实我好想跟你生孩子啊,说好的,我们生十个孩子的,可是……算了,越写越难受。 当你读这信时,我应该身入皇宫深院,与你生离,心中却满是对你的不舍与眷恋。 梦哥哥,我很想问问你,你放弃我到底是因为天剑喜欢我,他是你弟,还是因为你真的有了新欢? 可是我不敢问,我怕是后者,因为在白雪面前,在别的喜欢你的人面前,我可以很骄傲。可是在她面前,我很自卑,虽然只在白家庄的城楼上,见过她的身姿,我就觉得她是绝色美女,她比我功夫好,比我身材好,她是女帝。 我很想问问你,你爱她是因为她是女帝可以帮你夺江山吗?又或者,她武功很好,可以帮你对不对? 如果是这样,我也想帮你。 我深知你心怀壮志,欲统一这江山。我既已入这皇宫,便定要夺得那权力,为你铺平前路,助你成就大业。 哪怕前路艰险,哪怕人心叵测,我亦无所畏惧。 历经千辛万苦方才明了,这份爱已深深扎根在我心底,永不磨灭。无论岁月如何流转,无论相隔多远,我的心永远与你相依。 梦哥哥,哪怕你爱上她了,但也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只盼君心似我心,莫负相思意。 待江山一统,你我再续前缘。 柳媚儿书 白展梦读着这封信泪如雨下,那封信信上很多字墨水晕染了。 他仿佛能看见,柳媚儿在灯下伏案,边哭边给他写这封信。 他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散落在信笺上,如绽放的红梅。 他握着媚儿给他做的香囊,还有手帕哭得悲天动地,哭得撕心裂肺:“啊,啊……媚儿……” 再一大口鲜血喷出,白展梦头一黑,便倒在地上。 外面的白雪一直在门口听着白展梦的哭泣,她不知如何安慰,只有心痛的默默流泪 而此刻却突然没了动静,她便推门进来。 看白展梦此刻已哭死在地,她赶紧唤了御医前来。 御医的诊治是:“陛下气血攻心,恐怕会落下病根,会得呕血之症……” 白雪心疼起来,而更让她心痛的是,她看了柳媚儿那封信,也被他们的爱深深感动,哭得泪流满面。 之后的几日,白展梦卧床不起,白雪端着汤药,好言相劝,但他整个人无精打采,憔悴不堪,也不愿意喝药,也不愿意吃东西。 脸上的胡茬也长出来了,而他那一头的黑发,却渐渐的变为白色。 第440章 国之重任劝振作 见白展梦如此颓废,白雪心痛不已,但不知道如何劝说,无论她说什么,白展梦都不搭理,要么就闭着眼睛,要么就流泪。 白雪实在没办法,抱来他们的女儿白宛兮,对白展梦道:“梦哥哥,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你这样不吃不喝的会死的,你看看我们的孩子,孩子需要父亲。” 白展梦听着女儿的咿呀之声,才缓缓的转头,看了一眼女儿,然后露出慈祥的微笑,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庞。 他气息微弱的道:“雪儿,你照顾好孩子,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我只觉得我的心被掏空了一样,我控制不住不去想她,我眼前都是她,我吃不下东西……你们出去吧。” 白雪还欲再言,白展梦又赶她走。 白雪只得无奈的离开。 再两日,寒风听说了白展梦卧床不起,便匆匆前来。 这时候,白展梦一头的黑发已全部变白。 他没有行君臣之礼,而是在白展梦的床前怒喝道:“白展梦,枉我寒风敬你真英雄,你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至于吗?我们手上有十万大军,还有二十四郡之地,等于几十万人以全家性命跟着你干,如果你这样颓废下去,一旦大同来伐,或是骁骑来战,群龙无首,这些人全都得死。你就为了一个女人置这些信任你,跟随你的人的性命于不顾,你这样与草菅人命有何不同?” 白展梦闻言,羞愧的流泪,张开干燥发白的嘴唇道:“寒风,我……” “你是个无能的懦夫,你以为你这样是情圣?你以为你的爱感人?我早就说过你枉有一腔热血,但你太过感情用事,可能难成大事。柳媚儿她还没死呢,你就这样活不了啦?” 白展梦答:“寒风,我不止是爱她,舍不得她,而是我愧疚,我负了她的深情,我不知道她爱我这么深,而我却……我对不起她……”白展梦哽咽的说着呜呜的哭起来。 寒风有厉声道:“白展梦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哭,你丢人吗?她既然爱你,是想你好好的,而不是看到你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负了她?你现在这个熊样不仅负了她,还负了所有跟随你的人!” 白展梦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罪人。” “对,你起兵谋反,你要做千古罪人,还要拉我们一帮满腔热血的人垫背,你要担这千古骂名,没人拦你,但是我们不是败在天意,不是败在敌手,而是败在一个女人身上,我们不服。你要遗臭万年,你爱的人便要遭万世唾骂。” “我……” 寒风继续咆哮道:“她还没死,你爱她,你想她,真男人就去把她抢回来啊!” “我如何抢?她进宫了,是大同的皇宫,我是大同的逆贼,我们今生再难见了!寒风,生离比死别更痛!” “好一个生离比死别更痛!都生着天涯海角都可以再见。当年,春花死的时候,我也想随她而去,但是她濒死的时候都在对我说要我好好活着,于是我苟且活着,只为手刃杀她的仇人。活着才有希望!她是大同的公主,你可以打到大同去,兵临城下逼迫他们以公主嫁你和亲;你也可以直接灭了大同,当这天下的皇帝,她便是皇后。” 这番话,让白展梦黯淡的眼眸突然燃起了希望,白展梦道:“你说得没错,只是如果我现在去攻打大同,骁骑定然举兵来犯,我悠都城池不保。” “哼,你也知道如果骁骑来犯,我们城池不保。现如今,我们势头大好!你那个弟弟跟你打斗不过是上演一曲苦肉计,他去骁骑是为了偷九州海阔图,为了取得耶律鸣风的信任,帮你打天下。今日刚有前方来报,杨天剑已带领破风军设伏,全歼骁骑三万人马,已拿下一城。不日,估计会再下几城。 按你的计策,大同给骁骑的那四座城池,已混入了五千我们的白家剑士,藏于各店铺中,只要你率兵,与他们里应外合,这四座城市便尽归我们之手。前方捷豹频传,天下一统指日可待,而这些你看都不看,却窝在床上,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我要是你,都觉得羞愧,无颜面对这些前方奋勇杀敌的将士们!” 白展梦闻言,顿觉羞愧难当:“我……”他边说着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这时候,寒风扶他坐起。 他对一旁的白雪道:“雪儿,去给我准备些吃的吧。” 白雪道,都准备着呢。 随即,饭菜汤药送进来,白展梦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吃过饭菜及汤药,白展梦又让白雪给他收拾了一番,沐浴更衣之后,上朝。 在朝堂之上,他宣布三日后,他亲自带兵攻打大同拿出来给骁骑换柳媚儿的那四座城池。 果然,通过与里面的白家剑士里应外合,城门大开,他们轻易的杀进去,拿下了这四座城池。 而后一个月后,又收到了杨天剑前方来报,他以假的九州海图迷惑耶律鸣风,让骁骑的将士步入设有陷阱的死胡同,又灭掉骁骑五万人马,连下五城。 同时,守在益州的吴尘带领黑羽军乘杨天剑与耶律鸣风交战之际,向周边城池发动攻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又拿下三城。 前面捷豹频传,只是吴尘被射中了一只眼睛。 这段时间,杨天剑与骁骑的对战中,捷豹频传。 但白展梦觉得这仗打得太简单了,也并非好事,会让剑士们轻敌,特别是破风军刚参加实战,主要是杨天剑提前规划好路线,提前设伏,而且他潜伏在骁骑掌握了他们兵士布防,这才能让他们不费吹灰之力攻城掠地,但孤军深入,却容易让自己陷入危机。 因此白展梦让杨天剑撤兵,但他三下撤军的命令,杨天剑都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理由拒绝,而且还扬言要打到骁骑的都城兴城去,要在一年内灭了骁骑。 果然,在之后的一个月,前方战报说杨天剑粮草告急。 白展梦又加紧筹备粮草,让人送去,而且他还不断的招兵买马,送往前线。 第441章 此生错爱终是伤 几日后的一个一夜晚,白展梦思念柳媚儿喝了很多酒,酒醉后他和衣服而眠。 因为喝了酒甚是好睡,可没想到睡到半夜,他感觉身体有些异样,好像身上压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无比惊艳的脸…… 他大惊,借着烛光定睛细看,发现居然是慕容妖姬。他挣扎了下,想用力推开她,却发现她气好大,居然推不开。 白展梦疑惑的问:“你……你怎么来了?” “我想梦郎了,所以便来了……”慕容妖姬捧着白展梦的脸,深情的道:“梦郎,我真的好喜欢你,自那一夜销魂,我便再难忘切,我让玉无暇安排你与我双修,你却不愿,我只好自己来找你。” 白展梦冷冷的道:“我对双修不感兴趣。” 慕容妖姬抬眸问:“那对我呢?” 白展梦看了她一眼,继续面无表情的道:“我承认你很美,身姿也很好,我着实无法抗拒你的身体,但是我心有所属。” “梦郎,我知道你深爱着柳媚儿,但是我想与你这样不仅是为了欢愉,或者双修,而是,我真的,真的爱上你了。” “可我不会爱上你。” “是吗?我其实有办法让你爱上我的,算了,我不想对你用手段而已。我现在呀,只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梦郎如此高大挺拔的身姿,又如此俊美,在我们阿罗是没有的,所以我想要跟你生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慕容妖姬的手在白展梦胸口游走。 “……”白展梦呼吸急促起来,他努力克制着原始的冲动。冷冷的道:“借种?所以你便来找我了?果然,你这幻影功来无影去无踪,都可以不惊动我皇城里的侍卫。” “什么借种?别说得这么难听!梦郎,你与我那日那样缠绵愉悦,你现在不想吗?” 白展梦红着脸,娇羞的道:“你,你放开我,不是不想,是我不能!” 慕容妖姬窃笑着道:“啊,不能吗?我怎么觉得梦郎能得很呢!”她边说手,手向下一探…… “你……” “你什么你?我说了,别在我们面前别动不动你你你的!你明明想了还不承认。” “我……” “我什么我?身体是诚实的,你也想我了对不对?” “我是个男人,你如此挑逗,我这样正常。但是我说的不能是我有夫人的,我爱她,所以我不能与你这般。” “哈哈哈,不能?上次不都已经这样了吗?再说你那个好夫人都跟别人跑了,你还要为她守身如玉吗?” “我……” 白展梦还欲说话,却被慕容妖姬以吻封唇。 好久之后,白展梦奋力推开她道:“你饶了我好不好,我们那次是我错了,为此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我求你放过我。” “她已经去大同当公主了,大同的太后一定会马上就会给她找驸马,你还要为一个已经过去的爱情守身如玉吗?” “我乐意。” “你……那好,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就杀到大同皇宫里去杀了她!” “不要,你想怎样?” 慕容妖姬欺身而上,媚笑着道:“我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 “你这是威胁,我你在强迫我!” “是,我就强迫你了!” “好,那我满足你,求你放过她,也放过我!” 说罢,白展梦翻身而上,在烛光摇曳中,床幔大幅度颤动…… 外面电闪雷鸣,屋内风雨大作…… 事后白展梦皱着眉,一脸的生无可恋。 慕容妖姬又道:“梦郎刚才我们不是欢愉得很吗,怎么你不高兴?” 白展梦面无表情的道:“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走了。” 慕容妖姬贴着白展梦的脸,楚楚可怜的道:“梦郎,你不要对我这般无情,双修是要十五日,而且生孩子也不是说我们一次这样就可以的。因为我以前喝过太多避子汤,大夫说不太好怀,我现在已经调理好了,你给我十五日时间好吗?” 白展梦看了她良久,她那一双虔诚的大眼睛, 美得动人,白展梦默默的点头。 慕容妖姬这才满意的亲了一口白展梦,然后心满意足的躺在他滚烫的怀里。 之后又一阵风雨缠绵,直到天亮…… 又一日,白展梦正在书房批阅着奏章,这时候慕容妖姬飞身而至,欺身而上…… 山一程,水一程,好久好久之后…… 白展梦推开她,拉开她的手道:“我真的很忙,你自己先出去玩会儿吧。” 慕容妖姬一脸的不情愿道:“你昨儿也是对我这么说让我去自己玩,今日又是。我去哪里儿玩?只有跟你玩才好玩呢。”她说罢,又倾身,红唇凑上白展梦的唇。 白展梦向后倾身,躲过她的吻,推开她道:“你别这样好不好,刚才不是已经……” “谁让我的梦郎什么这么好看,又英俊神武呢,叫我看着就想。” “你……”白展梦白了一眼慕容妖姬,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说你你你……讨厌你说,你你你……” 白展梦面色沉下来,带着怒喝道:“我此刻疲惫得很,不想跟你说了。” 慕容妖姬见白展梦脸色难看,是真的生气了,这才道:“好吧,那我走了。” 慕容妖姬说罢强吻了下白展梦,随即又道:“那我晚上等着梦郎哦。”然后才极不情愿的起身,飘然出去。 待慕容妖姬走后,白展梦倒了一杯茶喝,接着又咕咚一杯,直到把一壶茶喝光。 夜,电闪雷鸣,外面风雨大作。 在雷雨中,慕容妖姬与白展梦摇曳春风,往死里召唤风雨……这段时间,他们夜夜如此。 只是,今夜却有所不同,在两人的暴风雨之中,白展梦眼前出现的却是柳媚儿。 一个惊雷之后,白展梦突然如梦呓般唤着:“媚儿,媚儿……” 慕容妖姬一惊,她气愤的一巴掌抽在白展梦脸上道:“白展梦,你大爷的,你跟我这样时居然想着别的女人。” 她言毕,一脚将白展梦从床上踹到地上。 白展梦这才如梦惊醒,惭愧的道:“对不起,我……” 慕容妖姬一跃而下,掐着白展梦的下巴,气愤得道“哼,你居然还没忘记那个女人,你信不信,我杀了她!” 白展梦闻言,心一惊,连忙道:“你不要伤害她,我求你不要伤害她。” “我就是要杀了她,断了你的念想,我与你那一日销魂之后,我就再没跟别的男人那样,一心一意的爱你,没想到你却还想着那个女人,她都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还念念不忘,你简直犯贱。” “是,是我犯贱,我也不知今日为何会想到她。你不要动她,不然我会疯掉。” “哦,你还这么在乎她啊?那你还说你要忘了她。” “因为我负她太多,我对不住她,她已经去了大同皇宫,我们不会再见了。所以你不要想着伤害她,好不好?我答应你与你双修,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 “哼,一个白雪就让我恶心得很,看到她我就想撕了她,你他大爷的还想着别人。” “你答应我的也别动白雪,你看你来了之后,我从来没有与她那般过,我都没去过她房间。” “好,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你答应我的也请你做到,再让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那个女人,休怪我不客气,小心我杀了她,然后割了你!” “你……” 慕容妖姬强势的道:“你什么你?我说了,别在我们面前别动不动你你你的!” 白展梦没有说话,他感觉胸口一阵阵痛感袭来,痛得无法呼吸,他蜷缩着身体,不停的哭。 慕容妖姬见状,惊讶的问:“梦郎,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踹痛你了?” 白展梦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哭,他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伤与痛,因为她心狠手辣,她刚说的那些威胁的话,她一定做得出来。 哭到后面白展梦喷了一大口血。 慕容妖姬见状,心疼起来,她抱着白展梦的头道:“梦郎,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不要哭。” 白展梦继续哭了好久后,才痛哭流涕的道:“你走好不好?我怕你,真的。我明明心里爱着别人,可我却无法抗拒你,夜夜与你如此,我心里好自责,也好痛。即使我与她今后不能再见,我以后也不想碰别的女人了。你要割了我,便割了我吧,随你……” “梦郎……”见白展梦如此痛苦,慕容妖姬唤着,好久之后她点了点头,然后道:“好,梦郎,我答应你。我爱你,所以不想你如此痛苦。” 白展梦道:“谢谢你给我解了血滴子之咒。你想要双修,我们已经如此连续十五日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的幻影功已经达到了第十层,你回天罗去吧。” 慕容妖姬托着白展梦的下巴问:“你爱我吗?” 白展梦没有说话,泪像断线的珠子掉下来。 慕容妖姬捧着白展梦的脸问:“梦郎,如果你愿意,我慕容妖姬的皇后永远是你。你想要天下,我也可以给你打。” 白展梦摇头。 慕容妖姬没有再说话,而是抱着白展梦,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慢慢平复,慢慢睡去。 第二日,慕容妖姬走的时候,含着泪与白展梦不舍的道别。 她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吻的时候,她喂了他一颗金丹,说是千年灵芝,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另一颗金丹则塞到他手里,让他第二日再服下,但白展梦则没有服这颗金丹,而是想留给杨天剑。 她另外还给了他很多天罗的好药,强身健体,治病救伤的,甚至是壮阳的都有。 她伏在他耳边,对他说:“梦郎,谢谢你!希望我能怀上我们的孩子,我慕容妖姬今生只爱过你一个人。你在深爱着她的时候,我也深爱着你!我也不会再与别的男人行男女之欢。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你能爱上我,只爱我!保重!“ 慕容妖姬说罢,在泪雨中飞身上马,拍马疾驰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白展梦还是掉了眼泪,她说得没错,他的心里确实有她,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其实后面写了很多白展梦与慕容妖姬的戏,都被我删了。这些只是精简了些发出来的,其实是发生在白展梦知道柳媚儿去了大同,接回柳媚儿之前的。梦哥以为媚儿跟杨天剑走的时候才被迫与慕容妖姬双修的。声明下,我心中的梦哥不渣的,很多只是无奈之举。】 第442章 与骁骑浴血之战 之后一月,白展梦收到前方战报,杨天剑陷入包围,情况危急。 因为他们打下来的城池太多,而且悠然国所有的兵力不过十万,守城将士都不多,连调兵都难。 白展梦带领三万从悠都武林征集的武林人士前往支援。 虽然解了杨天剑的包围,但他五万破风军只剩二万,加上白展梦带去的三万人,五万人马更陷入了耶律鸣风二十万大军的包围。 同时他们前面拿下的十座城池,已有五座复被骁骑夺了去…… 而后方也传来了白雪与柔儿都怀孕的好消息。 白展梦只在出征的前一晚,宠幸了白雪,没想到她也争气,又怀孕了。 寒风得知柔儿怀孕,也特别高兴。 骁骑信城此刻陷入战火,曾经是繁华而宁静的所在,如今却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 城墙高大而坚固,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城墙布满了刀砍剑刺的伤痕,血迹斑斑, 城门紧闭,厚重的木板上钉满了铁钉,曾经光滑的表面已被战火熏黑。城楼上,“杨”的旗帜在风中摇曳…… 城墙上,杨天剑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他眼神中透着坚毅和果敢。 此刻,他身后,五万破风军已剩下不足两万,而且还伤者居多,他们英俊的脸上尽是悲惨。 城墙之下,骁骑国的十万虎骁军已经严阵以待。他们的统帅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其麾下的士兵个个身强体壮,装备精良。 虎骁军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他们必胜的决心。 杨天剑站在城头,望着黑压压的敌军,心中并无丝毫畏惧。他深知,但他必须打赢这一仗,如果这一仗他们输了,那他们就会粮草尽断,无路可退,因此他已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兄弟们,为了悠然国的荣耀,为了我们身后的亲人,哪怕战死,今日这座城也要给我守住了!”杨天剑大声怒吼着,声音传遍了整个城池。 城下,骁虎军首领在叫阵:“杨天剑你个奸诈小人,枉我骁皇将你当大舅子,将你当兄弟,没想到你却杀他的将士,夺他的城池。” “哈哈哈,兵不厌诈,我大哥天选骁主,我是他亲亲弟,岂有不助他,而帮助你们蛮夷歹人之理,只怪他是个蠢货。” “哼,无耻之徒,出来受死吧!”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谁死?” 杨天剑音落,如一道闪电般从城墙上飞射下来,手中擎天剑如漫天血光卸下,片刻间,骁虎军前面几排全部被巨大的剑气震得人仰马翻。 再一剑“夺魂杀魄”袭来,地上人头散落。 杨天剑大喝道:“这已是你们第三波首领了,我擎天剑剑神在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破风军,给我杀!” 随着厉喝,破风军们齐声高呼:“杀……”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士气高昂。 杀声震天,随着战斗的号角吹响,虎骁军也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架起云梯,试图攀上城墙。 杨天剑亲自指挥士兵们抵御敌军的进攻,滚石、热油、弓箭如雨点般落下,给虎骁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但虎骁军人数众多,前赴后继,很快就有部分敌军登上了城墙。 破风军与登上城墙的敌军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 杨天剑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剑,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他的身上已沾满了鲜血,但他的战斗意志却愈发坚定。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力战了三个时辰,杨天剑一阵咳嗽,战力大降。 与此同时,破风军逐渐陷入了困境,城内的粮草被涌入城里的骁骑军放火烧了…… 鏖战两日,他们粮草已经断绝,士兵们饿着肚子作战,体力渐渐不支。 而虎骁军的攻势却丝毫不减,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无止境。 杨天剑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再这样下去,破风军必将全军覆没。 就在破风军的防线即将崩溃,杨天剑也陷入了重重包围,即将兵败生死一线之际,远方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号角声。 “是援军!是我们的援军!”一名士兵兴奋地喊道。 只见前方大大的“白”字旗帜迎风飞舞,风驰电掣间向这边奔来。 只见白展梦率领着三万煞星军如神兵天降,朝着战场疾驰而来。 破风军有人大呼:“快看,是陛下,陛下御驾亲征了!我们有救了!” 随即士气大震。 白展梦骑着“追风”高头大马,一身银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他手中的长剑犹如一条游龙,威风凛凛。 “我白展梦到此,煞星剑出风云动,尔等骁骑蛮夷受死吧!”白展梦的声音响彻云霄。 地上飞沙走石!煞星军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他们如猛虎下山,冲入虎骁军的阵营,展开了猛烈的攻击。虎骁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军打乱了阵脚,纷纷后退。 杨天剑看到援军到来,心中大喜,重新振作起精神,带领着破风军与煞星军一起反击。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虎骁军损失惨重。 这时候又响起万马奔腾的声音,顷刻间,一个凌厉的声音高呼道:“活捉悠帝,此战休矣!骁虎军、骁狼军随我杀敌!” “杀……杀……杀!”此刻杀声震天。 此刻,白展梦凝眉道:“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他心下暗思,这个耶律鸣风是故意放他的三万人马进来,原来骁狼军早已设下了重重陷阱,等待着煞星军的到来。当煞星军进入伏击圈后,骁狼军从四面八方涌出,与前面的骁虎军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将煞星军团团围住。 白展梦临危不惧,他迅速调整战术,指挥士兵们结成防御阵型,抵御骁狼军的攻击。 他举剑发令道:“黑羽军从左翼突围,煞星军从右翼突围。” “是!”两拨人马领命一左一右突围。 白展梦又道:“天剑,我们两个互为掩护,专攻敌首。” 杨天剑道:“大哥要弃城吗?” “是!此刻命比城池重要。” “好” 于是,战场上,刀枪碰撞,火花四溅。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但双方的将士都没有退缩,依然在拼死战斗。 白展梦挥舞着长剑,人如白鹤盘空,飞身于骁狼军的上空,在敌阵中奋勇杀敌。 剑光所到之处,如星光洒满大地,璀璨间,血光四溅,不断的收割着敌军的人头。 在他的带领下,煞星军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与骁狼军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而在另一边,杨天剑也在与虎骁军进行着殊死搏斗。破风军在杨天剑的激励下,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他们个个舍生忘死,向虎骁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斩落几个骁骑首领的人头,杨天剑顾不得猛烈的咳嗽,立刻率领破风军朝着白展梦所在的方向杀去。 当他们赶到时,煞星军正陷入苦战。杨天剑二话不说,直接冲入敌阵,与白展梦并肩作战。 “大哥,我们一起杀出去!”杨天剑喊道。 “好!今日就让我们兄弟一起血洗敌军!”白展梦回应道。 他们一个是剑仙,一个是剑神,剑气起,地上方圆百米,飞沙走时,血光四溅,寸草不生。 吓得骁虎军与骁骑军连连后退。 原本是二十万大军对战五万人的绝对优势,但在这二位武林高手的战力下,骁骑将士如蝼蚁。 在两位将领的带领下,破风军和煞星军士气大振,他们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破了骁狼军的包围。 骁狼军见势不妙,开始撤退,但杨天剑和白展梦并未趁胜追击,而是原地休整。 第443章 两兄弟冰释前嫌 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破风军和煞星军也损失惨重。 杨天剑和白展梦站在战场上,望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千。 “大哥,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破风军早已全军覆没。”杨天剑感激地说道。 白展梦拍了拍杨天剑的肩膀道:“你我是亲兄弟,不用客气。” 杨天剑低头垂眸道:“大哥你怪我吗?” 白展梦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道:“怪你什么?” “怪我轻敌,让破风军折损三万人。” “天剑,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连下六城,功不可没。” “可是现在败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你以五万人敌十万敌军,已经是以少胜多的奇迹了。” “谢谢大哥。” “那大哥我们接下来如何?要班师回朝吗?” “不,我白展梦既然御驾亲征,就不可能灰头土脸的落败回去,我们先找个地方安营扎寨修整,然后我们伺机偷袭,不拿下骁骑,我白展梦不回城。” 杨天剑望了一眼白展梦,满眼都是敬佩,这个大哥真的有如此魄力与霸气。 但同时他又是一脸的疑惑。他不解的问:“我们加起来现在只有三四万人,而且也缺粮草,如何打?还谈何拿下骁骑。” 白展梦又拍了下杨天剑的肩膀道:“以战养战,伺机偷袭,打仗不在兵多,而在于出其不意。” 不过,他随即又道:“但这个耶律鸣风也很聪明,不好对付,我们这仗啊,是持久战。走吧,上马吧。”他说罢,翻身上马。 杨天剑也随即翻身上马。 后面的寒风、木莲花等人也跟着,大军缓缓跟在后面。 经过短暂的休整,杨天剑和白展梦率领着残余的军队返回了城池。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这片染血的土地上,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悲壮与英勇。 白展梦的大帐内,杨天剑将那幅九州海阔图呈给白展梦。 白展梦欣然一笑:“天剑,谢谢你!” “大哥,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假意去帮骁骑的呢?” “从寒风将追风马牵来,说你托他把这马赎回来送给我的时候。” “好吧。” 白展梦拍了一把杨天剑的肩膀道:“你小子下手太重了,我都差点被你打毁容,而且现在胸口都痛。” “大哥,对不起,思雨那么聪明,我不下手重一点,怎能让她相信我们真的反目成仇呢。大哥,我见你会咳血,不会是我打的吧?” 白展梦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不是,我咳血是因为对媚儿相思成疾,气郁攻心得了咳血之症。”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相思成疾。大哥,你这头发全白也是因为想媚儿吧?” 白展梦忧伤的点头。 这时候杨天剑突然跪地痛哭道:“大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害了媚儿,害了你们。是我低估了你们的感情,低估了媚儿对你的爱,也高估了我在媚儿心中的地位。 后面在骁骑,看着媚儿为你做的那些,我才知道她爱你有多深。她让我教她画画,可画的都是你;她让思雨教他织锦,织的都是“梦媚成双”;她顶着烈日去采香茅草给你做香囊。她真的好爱你。” 说到这里,杨天剑不停的泪落,不知道是感慨她对他的深情,还是自责。 而白展梦听到这里,俊美的脸上淌出两行清泪,哀伤的道:“我……我对不住媚儿,辜负了她的深情。” 杨天剑继续道:“在骁骑,媚儿一次一次的拒绝我,我才想明白,这些年是我自以为是的执着害了你们,确实是我破坏了你们的感情,耽误了你们的幸福,我很自责。” 白展梦泪眼婆娑的蹲身扶起杨天剑道:“天剑,都过去了,可能我们的感情要经历这些磨砺与劫数,我不怪你。” 杨天剑继续含泪道:“大哥,可是我怪自己,现在思来,我真的好惭愧。可能我从前长在盟主府,我娘太宠我了,我要什么有什么,我喜欢的我娘都会想办法给我弄来,唯独媚儿,我爱而不得,所以我不甘心,才会一直纠缠,对不起!” “天剑,你如今能这么想,我很是欣慰。”白展梦哭着停了下:“可是明白了这些也迟了,如今我把她送到大同皇宫去了。” “这也正是我要问的,我想知道为何?你们如此相爱,为何你要送她走?我退出了,你们可以好好在一起的。” “因为我对大同公布了她公主的身世,他们要她回去,我没有办法。天剑,其实不瞒你说,我好后悔,真的,我感觉这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耶律鸣风要我拿四座城市来换媚儿,我拿便是了,这城池我们可以战场上夺回来,你说是不? 可是媚儿去了大同皇宫,危机重重,我很害怕她一个小女子如何应对这些危机,万一她有个什么闪失,我觉得我会疯掉。而且她一个公主,进宫后太后肯定会给她找驸马,但夫家知道她曾嫁过人,不是完璧之身,会给她怎样的羞辱。我真的不敢想这些,现如今除了打仗,我无论白天黑夜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她的影子……我真的好想她,好担心她……” 白展梦说罢,附在案桌上大哭起来。 这时候杨天剑拍了拍白展梦的肩膀安慰道:“大哥,我们打败骁骑,打到大同去,把媚儿抢回来,我一定给你当先锋,打头阵。” 白展梦脸上还挂满了泪,他嘴角又掠过一丝苦笑道:“哎,可惜啊,这打仗太难了,如今我们被困在这里,战事胶灼,打下骁骑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 杨天剑道:“大哥,你别灰心,你要是心灰意冷我们就真的完了。 “嗯,我坚强些,我们一起努力。”白展梦点头应允,然后又问道:“天剑,你的咳疾好些了吧?” 杨天剑点头道:“好多了,现在咳得少了,也不咳血了,谢谢大哥给我的那些药。你哪里弄到的这些好药?” 白展梦淡淡的道:“故人相赠。” “故人?你说的故人是那个天罗女帝吧?” 白展梦点头。 这时候杨天剑又问:“你……我去了骁骑之后,你不会真的跟那个女帝在一起了吧?” 白展梦答:“她来找过我,说什么要与我双修,双修便可以解了月圆夜血滴子之咒。” “能解月圆夜之毒多好。” “确实,我现在的血滴子之咒已经解了。她还说什么让她怀上我的孩子,给我打江山。” “这多好,如果能获得她的帮助,我们肯定能成。” “可是我已经欠她太多了,我还不起,不能再要了!她给的药是千年灵芝,能治百病,能救你的命。” 杨天剑一惊,然后拉着白展梦的胳膊问:“大哥,你不会是为了找她拿这些药救我,才与她那般的?” “可能有这些原因吧,也或许是我太久没那样,确实想了,你说得对,我管不住自己的身体。这个我也说不清了。” “那你爱她吗?” 白展梦抬头,眸子里闪着光,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沉默了片刻道:“坦白的说,如果没有媚儿我或许会爱上她,她救过我很多次。而且我真的很难抗拒她的身体,只是如今我满脑子都是媚儿,只能辜负她了。” 白展梦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杨天剑,问到:“天剑,你不会还是童男吧?” “我……”杨天剑羞涩的低头。 白展梦道:“我听那个女帝说她还有个妹妹,也生得美,如果你与她双修,也可以解了血滴子之咒。” “我才不要,我要守身如玉,才不像你,为了目的与利益可以牺牲色相。” “你,我跟你认真说话呢,你别给我皮。” “我是认真说的啊。” “现在你都放下媚儿了,你还守着?我都想问问你,你不想吗?还是不行?我给你的药里可有很多壮阳药。” “大哥,我是个正常男人好吧。” “那你这谁都不行怎么办?你想那个的时候怎么办?你……”白展梦看着杨天剑将这个隐私的问题抛了出来。 杨天剑握剑的手在剑柄上来回动了几下,苦涩的低头。 白展梦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道:“这样多了不好。” “那我能怎么办?” “要不我们杀了那耶律鸣风,把齐思雨抢回来可好?我觉得她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又聪明。” “大哥,你别告诉我你看上她了?你才跟我说爱媚儿爱得死去活来呢。” “你想多了,我对她只有欣赏与敬佩。你把这么好的女子拱手送人,我都替你惋惜。所以,我一定要把她抢回来给你。” 杨天剑白了一眼白展梦,之后道:“大哥,你……我都不想跟你说这个了。” 白展梦道:“好,那不说这个,说正事吧,今晚我们去偷袭镜城的去。我们两个去杀了他们的主帅,让寒风他们带小队人马偷粮草去,能偷就偷,不能偷放火烧了。” “好,听大哥的。”杨天剑应着。 随即白展梦命寒风、木莲花等一众主将进帐商议。 夜里,他们依计行事,杀了骁骑镜城主帅,偷了粮草。 第444章 悠都皇城被攻破 这段时间白展梦他们四处驻军,四处游击。 白展梦与杨天剑仗着他们的功夫无敌,不断的潜入骁骑城池及大营杀主帅,不到大半年的时间杀了一百多个骁骑主帅,而且一人一剑,毁天灭地,杀了骁骑至少五六万将士。 然后在骁骑流传着一首歌谣: 擎天剑泣天地暗,擎天剑神杨天剑。 泣血之刃血光现,夺魂杀魄千魂断。 煞星剑出风云动,冷面煞星白展梦。 飞星剑气震苍穹,血色寒光染长空。 大人闻此皆丧胆,小儿夜啼惊梦魇。 首领怯战不敢前,举国失措无良策。 皇帝颁令重悬赏,斩此二人赏万金。 何日诛杀此二贼,一统天下盛世平。 弄得那些骁骑主帅大营不敢住主账,不敢挂牌,有的还不得不扮成小兵。 耶律鸣风亲率兵多次攻打,但每次都被他们以高超的阵法,巧妙的计策,还有白展梦与杨天剑高超的武艺给化解,而且兵士折损不少。 然而耶律鸣风也一方枭主,既然他们久功不破,你攻我退,你退我攻。 耶律鸣风为此大为恼火,于是他想到了对策,既然你白展梦将兵士都调来骁骑与我鏖战,悠都本来兵力就不足,然后他亲率二十万大军长驱直入,直接杀到悠都乐阳城。 但乐阳城郡守及武林正派人士奋力反抗,城池久攻不下,于是他们以暗探使出离间计,威逼利诱让守城主帅梦生打开了城门。 骁骑军以破城抢女人及财物为奖赏,大军人心振奋。 破成之日,骁骑铁军踏入,乐阳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男人战死,妇女哀嚎,儿童啼哭,老叟泪奔…… 这日,白展梦与杨天剑正结束了一场与骁骑大军的鏖战,以惨败收场,五万兵力剩下不足三万,幸得吴尘率领黑羽军弃城来援,前来救驾,方使得他们突围,得到了短暂的喘息。 然而战报随后即到。 一士卒倒地大哭着对白展梦叩首道:“陛下,乐阳城没了!” 白展梦一惊,差点站不住,他瞪大眼睛问:“你说什么?骁骑攻乐阳城了?” 这时候那人又哭着道:“是,耶律鸣风亲率二十万大军突然来袭,原本我守城驻军还有众武林各大帮派前来支援,我们苦撑三日,本来可以等其他郡守备军前来支援,但是梦生却打开了城门……” “你说什么?梦生开的城门?”白展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他那般信任,而且还愿意断臂来救他的亲信,为何会背叛他?” 白展梦跌撞着差点摔倒,幸得一旁的杨天剑扶住,才没有倒。 那送战报之人大哭,由于太久的奔波,几乎说不出话来,一阵猛烈的咳嗽。 这时寒风给了他一壶水,他仰脖大口的喝着水之后,继续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叛变。” 他随即看了一眼白展梦与寒风,后哽咽着道:“请陛下与寒大人节哀,陛下的小夫人与寒夫人都在此役中丧生。” 闻言,白展梦“哇”的喷了一大口血,像后退了几步,杨天剑扶住他。 一旁的寒风也面色大变,抓住那人问起来:“你说什么,我夫人柔儿死了?” 那人点头道:“是!这骁骑蛮人禽兽不如,陛下的小夫人被奸杀,小公主被活活摔死,柔儿夫人是梦生抱着跳城而亡。” 闻言,白展梦痛苦的“啊”的一声大喊,营帐里的桌椅皆破碎,木头渣子飞溅,大营营帐被掀翻。 白展梦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握拳,他大喝道:“耶律鸣风,此仇不报我白展梦誓不为人。” 他说罢又哇哇的大口吐血。 杨天剑关切的问:“大哥……” 这时候白展梦看了一眼一旁的寒风,寒风垂手不语,眼里也全是泪水。 白展梦扶着杨天剑,支撑着颤抖的身体,然后对杨天剑道:“天剑,我也轻敌了,我以为我们在此鏖战,虽不能全胜,但至少可以慢慢蚕食骁骑,但是没想到这些蛮人如此善战,英勇无敌,我也没料到耶律鸣风会偷袭我皇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杨天剑含泪安慰道:“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那我们现下如何?是突围回去吗?” 白展梦摇头道:“不,我们回不去了,如果此时我们带着这五万人回去,骁骑后面的二十万大军紧追不舍,再遇上耶律鸣风的二十大军掉头来攻,前后夹击,我们必将全军覆没。”他又对一旁的侍从道:“取九州海阔图来!” 那人应着,九州海阔图呈上,白展梦指着上面的一处城池道:“耶律鸣风既然拿下了乐阳城,而且他带了二十万人马,就会继续西进,向旁边的樊城、青城、绕城进发,再之后如果顺利,他可能一举歼灭我悠都。” 闻言,众主将皆脸色大变。 寒风惊讶的问:“那陛下此言,我悠然国会被灭国?” 白展梦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摇头,又指着九州海阔图道:“这也未必。我悠都多数男子皆习武,还有众多武林门派,如果他们齐心,据城而守,骁骑大军也不能轻易破城,就怕有人看大军来袭,会投降,如果一城降,其他城也会跟着降。” 杨天剑问:“那这该当如何是好?” 白展梦又道:“所以如果我们这边能取胜,才能给他们增加信心,既然他们攻我们的都城,我们也可以攻他们的都城。” 闻言,杨天剑一惊,他摇头道:“大哥,不可,我们如今加上吴尘带来的三万黑羽军,所有兵力加起来不足五万,耶律鸣风虽带了二十万大军去悠都,但他至少还有二十余万大军留在骁骑,我们打不过的。” 白展梦望了一眼杨天剑,然后道:“所以此举我们要兵行险招,我们没有退路了。” 寒风也阻止道:“陛下,如果我们贸然去骁骑都城,可能全军覆没。” 白展梦点头道:“是,但成败也在此一举,我想赌一把。” 杨天剑道:“我们留守在此还有一线生机,主动出击死路一条,你如何赌?” 白展梦答:“我赌现在悠都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只要悠都武林帮派团结,他们就可以守,就不会有人投降。还有,只要他们能牵制住耶律鸣风,不让他率兵赶回来,我们轻装巧进,不正面攻击,骁骑皇城可破,而我们拿住骁骑皇后及他们的皇子,或许有转机。” 此刻白展梦想到了,如果骁骑攻打悠都,阿罗人不可能袖手旁观,她们或许会出兵,毕竟慕容妖姬曾跟他说过,他要的天下她会帮他打,但她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不是床上的一句戏言。所以他这个他的猜测,他没有把握而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杨天剑苦笑了下道:“大哥,你又在想着打女人与孩子的主意,你……哎……” 第445章 骁皇城久攻不下 白展梦道:“天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感情用事。你刚不是听到了吗?我的夫人、孩子,寒风的夫人都没了。所以我拿下耶律鸣风的女人与孩子威胁他有何不可?” “好吧,那你拿住她也不要杀她。” 白展梦缓了下吐出几个字:“看情况。” 他停了下,又凝眉道:“还有我们与悠都这一战,大同为何不出兵坐收渔翁之利呢?那个太后与小皇帝再蠢,还有满朝文武,这我真是想不通。” 他思索了片刻后道:“吴尘、寒风你们带黑羽军随我、天剑一起,兵分两路,直奔兴城,如果遇敌便撤,不要恋战。” 杨天剑、吴尘、寒风抱拳道:“是。” 白展梦又对木莲花道:“木莲花你带领剩下的煞星军、破风军留守在这里,你们营帐、造饭炊火不减,佯装我们兵力全集如此,只要牵制住这里的敌人,不要出动出击,他们来攻,你据城死守。” 木莲花拱手道:“是。” 白展梦又道:“立即让厨房造饭,我们清点粮草、士兵,吃饱即刻出发。” “是。” 于是,白展梦、杨天剑兵分两路沿途昼伏夜出,越过各城守军,悄悄潜入骁骑皇城。 三万黑羽军一东一西在城外驻扎。 白展梦与杨天剑则趁着夜色偷偷潜入皇宫,但奇怪的是骁骑皇宫却空无一人,而是布满了重重机关,要么是箭雨,要么是剑坑,要么是火海,每走一步都有机关。 好在杨天剑与白展梦功夫高强,并未受伤。 他们无功而返,第二日只得带着黑羽军正面攻城。 城墙上,齐思雨一袭戎装,英姿飒爽,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居高临下的道:“白展梦、杨天剑,别来无恙啊。” 杨天剑对于假降觉得有些对不起齐思雨,惭愧的道:“思雨……” 白展梦则厉声道:“骁后好高明,居然算到我们可能会偷袭,你皇城居然无人。” “哈哈哈,对付你这等阴险小人,当然得多留个心眼。” “哼,你的男人已经被天罗国罗刹所杀,回不来了,你不如赶紧开城投降,我白展梦收了你,不杀你。” “哼,无耻之徒,休要言语羞辱我,我的夫君英雄神武,杀他的人还未出生。” 白展梦冷笑一声道:“是吗?你放心,我一定砍了他的头送给你。” 齐思雨厉声道:“废话少说,放箭!”然后一挥手,漫天火箭冲天而出。 随即,硝烟弥漫,骁骑国的城池固若金汤,城头上,皇后齐思雨亲自督战,她眼神坚定而决绝。 士兵们不断将一桶桶滚油倾倒而下,熊熊燃烧的火箭如流星般射向悠然国将士。 然而,悠然国的军队并未退缩,只见白展梦身先士卒,手持煞星剑,怒吼着冲向城墙。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杨天剑则紧随其后,擎天剑挥舞间,剑风呼啸,血光四射。 攻城的士兵们架起人梯,奋勇攀爬。 尽管不断有人被滚油烫伤、被火箭射中,但在白展梦和杨天剑的鼓舞下,他们毫无畏惧。 白展梦身姿矫健,如灵燕般跃上城头。 齐思雨见状,手持长剑,迎向白展梦。 齐思雨剑法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决绝的气势,试图阻挡白展梦的进攻。 而白展梦沉着应对,他的煞星剑在手中灵活翻转,巧妙地化解着齐思雨的攻击。 两人剑来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齐思雨眼神凌厉,剑法越发凶狠,她剑剑指向白展梦的要害。 白展梦却始终面不改色,他看准齐思雨的一个破绽,侧身闪过,反手一剑刺去。 齐思雨急忙回防,却还是被白展梦的剑气所震退几步。 但齐思雨并未气馁,她重整态势,再次发起攻击。 白展梦煞星古剑杀招祭出,日光都不及其剑光,周遭的众多士兵都被剑气击倒。 然而,齐思雨凭借着对城池的熟悉和顽强的意志,指挥若定,防守严密。 白展梦尽管奋力拼杀,却始终无法突破防线。 最终,鏖战三日之久,因久攻不下,且己方伤亡渐增,白展梦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撤退。 但齐思雨却下令将士乘胜追击,黑羽军被打散,节节败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高地,暂作休息。 白展梦边包扎着手上的伤口,边对杨天剑道:“天剑,你这娘儿们好猛,她在悠都的时候我就跟她交过手,知道她功夫厉害,没想到这计谋也如此高。你呀,这么好的女人拱手送人,你怎么想的?” “你呀,还在说这事儿,能翻篇吗?” “不能,早知道她有勇有谋,你不要我应该抢过来,做个妃嫔也不错嘛。” “你……现在战事吃紧,你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了?” “不能,我不是跟你学的吗?我说说这些能缓解疼痛。” “活该你痛。那我告诉你,我开始不懂男女之事,对她,我只想用抗婚来抗拒我爹娘安排的路,后面喜欢上媚儿了,而她也喜欢上了耶律鸣风,他们……哎,算了不说也罢。” “哦,我知道了,是她跟耶律鸣风好上了,绿了你,你才把她送去骁骑的,对吧?哈哈哈。” “你,白展梦……”这时候杨天剑一拳砸在白展梦的伤口上,白展梦痛得嗷嗷叫,追着杨天剑打。 可不待他们放松片刻,又听到了马蹄声…… “艹,这女人好猛,她真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白展梦说着赶紧转身,对身后的士兵道:“准备迎敌。” 于是,在一波又一波的拉扯之战中,白展梦带的黑羽军剩下三万人,苟延残喘,他们甚至东躲西藏。 好在,仗着两位主帅武功无敌,他们才总是化险为夷。 又过了几月,当他们粮草都绝了,不得不杀马吃马肉。 这时候却有一神秘的五千人马押运着粮草偷偷的送到他们阵前,他们没有打大旗,没有番号,只冒充镖局的人押运粮草,能够越过骁骑大军将粮草送到,已实属不易。 领头的说是故人送粮草,但不愿透露是谁,只告诉白展梦,他们的主子让他好好活着。 这些粮草又让他们撑了几个月。 而要命的是耶律鸣风留了五万军队在悠都守城,战死五万人,还带回十万大军,直逼骁骑兴城。 这时候,木莲花带着两万破风军与煞星军残部前来救驾,但这对于骁骑的三十万大军如杯水车薪。 如此一来,白展梦要以五万不到的残兵,对战骁骑的三十万大军。 第446章 假降助将士撤退 当又一次陷入绝境时,白展梦极为沮丧,他对杨天剑道:“天剑,我们总共也有十三万人,如今五万人不到,战事到此,我们败了,败得很惨,我们太轻敌了。” 杨天剑安慰道:“大哥别这么想,我们也杀了骁骑十几万将士,特别是骁骑出名的大将全被我们杀了,这么说我们还是赚了的。” 白展梦淡淡的笑了下:“天剑,你带这些人回去吧,我不想让他们将命搭在这里,这是我悠都好男儿的性命。” 杨天剑疑惑起来:“大哥,你一向高傲坚强,怎说出这等气馁的话。” 白展梦苦笑着道:“哎,形势所迫,我不得不低头。天剑,要不,我们降了吧?” 杨天剑、寒风皆惊:“投降?这……” 白展梦对他们一阵耳语。 杨天剑眸子一闪:“你是说诈降?这,不行,这样你必死无疑。” 白展梦答:“我死没关系,我起兵谋反,如今落败,有何脸面回去见悠都父老乡亲,所以我死,保下这些将士的性命,不能让他们跟着我白白送死。” 寒风也道:“陛下,此举不妥,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白展梦道:“何为山穷水尽,是我们所有悠都将士都全军覆灭,命丧于此吗?按我说的做。天剑、寒风、吴尘、木莲花你们几个掩护他们撤退,这剩下的五万将士可不死。以我之死保他们平安,有何不可?你们休要多说了,就按我说的办。” 杨天剑与寒风无奈的点头。 第二日,骁骑的三十万大军已将白展梦的五万残兵团团围住。 两军阵前,双方叫阵。 耶律鸣风道:“白展梦,别来无恙啊!我以为你多有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打了一年多,你悠都已被我占了五城,而你抢的这些我骁骑的城池,也尽数归于我手。如今你只能带着这些残部苟延残喘,真的好可怜。没那个本事,阿猫阿狗也想够九重阙做皇帝,做梦!” 白展梦抿唇没有说话,他提起那把惊天霸王弓,搭箭拉弓。 这时候骁骑将士一惊,赶紧举盾护驾。 但没想到白展梦射出的箭只落到骁骑大军阵前好远的地方。 见状,骁骑将士们纷纷大笑着讽刺道:“哈哈哈……哈哈哈,这箭术太精湛了,我等佩服!白展梦你还是去射石头吧,这箭法,鸟都射不死!” 而白展梦感觉胳膊一阵刺痛传来,两臂颤抖起来,他有些黯然神伤,落寞的道:“我被白云天打断手腿,这霸王弓拉不开了。” 这时候杨天剑道:“大哥,给我吧!” 白展梦看了一眼杨天剑,疑惑了下,还是把弓丢给了他,只见他弯弓搭箭,一箭射死了地方的一名大将。 而对面,耶律鸣风已举弓搭上三箭,他松指,三枚箭矢同时发出,朝白展梦、杨天剑、寒风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赶紧仰身躲避。 没想到这三箭直接射向他们后面三人,穿胸而过,而箭力不减,又射向后面的人,并将他们钉在后面战士举起的盾牌上。 “好箭法!”、“神力!”杨天剑、白展梦等也都一阵惊呼。 而骁骑将士发出一阵“嚯嚯嚯”的欢呼赞叹声。 这时候杨天剑又开弓射箭,可这一箭却被耶律鸣风敏捷的避过。 这时候,白展梦道:“骁皇好箭法,我自愧不如!你说得没错,我悠都地少兵弱,不是骁骑强悍之师的对手,确实是我太高看自己了。我败了,败得心服口服。所以我白展梦今日愿降。” “什么,投降?”悠然国将士大惊。 “啊,愿降?”就连骁骑将士都大惊。 “投降吗?这可不像白展梦的风格。”耶律鸣风笑了下,然后对身边的几位主将道:“此人诡计多端,小心他们可能有诈。” 白展梦道:“是的,我愿降,但请放了我身后的五万悠然国将士。” 耶律鸣风朗声道:“很好,让他们放下武器。他们只要愿归顺我骁骑,我可以放他们,但是我要你与杨天剑的人头。” “好!”白展梦摆手,然后对身后的人道:“放下武器。” 闻言,那些悠然国将士极不情愿的丢了武器。 耶律鸣风弯刀前指,厉声道:“我要你与杨天剑的人头。” “好,我白展梦人头在此,骁皇你来取便是。”白展梦说罢,飞身下马,然后飞到两军中间的位置站定。 耶律鸣风迟疑着,马在阵前踱步了好久,才一步步的向前走,这时候突然一个白影一闪。 “小心!”有人惊呼。 下一秒,耶律鸣风已滚落马下。 他脸上沿着后脖一道血痕,半个耳朵已被削掉,他滚落马下,痛苦的捂着脸。 “白展梦,你敢诈降?放箭!”骁骑大军阵前齐思雨大喝道。随即铺天盖地的箭雨向悠然国将士射来。 齐思雨赶紧策马朝耶律鸣风这边奔来。 白展梦对杨天剑大呼:“天剑,带他们走!” 说实话,以白展梦以八层幻影功加上剑仙的功法,如此两百米的距离,飞身杀耶律鸣风是万无一失的。 但他没料到耶律鸣风的功夫也极高,他在风声中分辨出白展梦的声音,举刀相迎,挡了他这一剑,所以只是被割伤,并未被抹脖子。 接着空中几十个白影闪烁,分不清哪是实,哪是虚。 地上的耶律鸣风也腾空而起,一招“横扫千军”,弯刀呼啸脱手,地上的草与砂石皆腾空,铺天盖地的向那些白影横道而去。 耶律鸣风以这招来应对白展梦的幻影功,着实高明,管你是虚,还是实,全部按实的来应对。 这时候,齐思雨已奔到耶律鸣风跟前,耶律鸣风飞身跃起落到她的马上。 然后,骁骑三十万大军在在箭雨的掩盖下铺天盖地的向悠然国将士奔来,杀声四起! “快撤!”阵前的杨天剑大喊,身后的悠然国将士被箭雨纷纷直接射杀,毫无抵抗之力,只有功夫较好的悠都武林人士在运功避过箭雨,其他人丢盔弃甲向后逃窜。 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横扫,血光遮天蔽日……骁骑前面一排的人马皆被剑气震得人仰马翻。 但骁骑将士毫无畏惧,前面的死了,后排的再上。 杨天剑以一人之力操控着擎天剑形成万夫莫开的防御与攻势,后面的兵士赶紧捡起武器,调转马头向后撤退。 他两旁的寒风与吴尘、木莲花等也冲入敌阵,奋勇杀敌。 白展梦今日抱着必杀耶律鸣风的信念,他紧盯着耶律鸣风,与耶律鸣风、齐思雨在奔流的人马中激烈对战。 此刻如果谁滚落马下,必将被踩成肉泥。 只见白展梦手起剑落,收割着骁骑将士的人头,他们身边的骁骑将士皆被他像切萝卜一样狂杀。 白展梦一人陷入敌方几十万人的大军中,他白色的衣袍已全部被血染红,他脸上也全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第447章 媚儿带兵来支援 战斗从晌午到下午,到日落黄昏,又到残月挂中天,地上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所有人都明白,这可能是骁骑与悠然的最后一战了,所以都拼尽全力。 悠然国战士被骁骑大军逼得在杨天剑等人的掩护下,连连后退,甚至毫无战斗力。 而此刻,杨天剑、吴尘、寒风、木莲花已身上多处受伤,身上的铠甲都已残破。最糟糕的是杨天剑不停的咳嗽起来,尽管如今他内力深得可怕,却不能尽数发出来,只要运功必定咳嗽,还不断的咳血。 在鏖战中,吴尘被骁骑箭雨射杀,他死的时候,全身插满了箭矢,死得甚为悲壮。 而此刻的白展梦也全身疲乏,他眼神充血,他死咬着耶律鸣风不放,耶律鸣风的马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后面,白展梦胯下的马被杀,他便一直在空中翻飞,只以马及那些骁骑士兵的人头为支点,才能片刻停留。 为了施展幻影功,得轻装便于飞身,所以他未穿铠甲,身上也有几处伤痕在流血,而且一直在打斗顾不得处理。 白展梦知道,再这样打下去,他不被累死,也会血流尽而亡,但是他今天只有一个信念,必须杀了耶律鸣风为白雪,还有死去的孩子以及众多悠然国将士报仇。 夜风呼啸而起,卷起阵阵狼烟与血雨。 骁骑有人高呼道:“快,白展梦受伤了,快杀啊!” 此刻白展梦背上衣服被砍破,那道道狰狞的伤疤清晰可见的在汩汩流血。 他们人太多了,人白展梦再能打,也鏖战了一天一夜,体力不支,关键是他的腿脚骨头断了再接上之后大不如从前,此刻他的膝盖,胳膊处传来阵阵钻心的剧痛。 之后,耶律鸣风手中的朔风刀与白展梦的煞星剑相击,火光四射,白展梦虎口一阵发麻,煞星剑差点脱手。 他吐了一口血,随即赶紧扯了一块衣服,将剑缠在手上,继续运功对战。 而耶律鸣风捂着胸口,他胸口被白展梦打过一掌,那一掌,他感觉心像塌了一般,痛得不行,差点跌落马下,幸得齐思雨扶住。 此刻他们身上也都有伤,只是有上好的铠甲保护,并未致命。 就在悠然残军陷入绝望之际,突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似有千军万马向这边奔腾而来。 他们的心疑惑起来,难道耶律鸣风还有人马? 只听得杀声响彻天际,只见火光照亮天际! 就在绝望之际,那边一个女将军的声音传来,喊的是:“众将士听令,随我杀骁骑蛮夷,杀啊!” 随着大军将近,前面的大旗能看清了,上面写的是“上官”。 “是大同士兵!” 大同的军队来了,他们是敌是友? 这时候白展梦高呼:“天剑,是媚儿,是媚儿来了,是援军!”此刻,他简直喜极而泣。 杨天剑也大呼起来,“是援军,是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 悠然国将士在绝望中看到了生机,兴奋的大喊:“援军到啦,我们有救啦!” 而骁骑军一阵慌乱与骚动。 这时候齐思雨乘白展梦分神之际,飞身一脚踢出,直击白展梦前胸,眼见着他便要从空中跌落。 而空中一道金色的身影一闪,接住被踢飞的白展梦,然后一个漂亮的空中旋身,再稳稳的落入于马上。 白展梦抬眸惊喜的道:“真的是媚儿!” 此刻,他泪如雨下,嘴唇翕合,甚至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柳媚儿此刻抱着满身血污的他,也泪如雨下,一个劲的喊着:“梦哥哥,梦哥哥!” 他们在千军万马中紧紧相拥。 此刻,大同的大军已冲入骁骑大军中,双方已在厮杀。 这给了悠然国的残部喘息的机会。 他们满心欢喜的在场外看着这场战争。 柳媚儿一缕缰绳,马奋蹄前行,一路撞击着周边的马匹,冲出了战场。 此刻,白展梦与柳媚儿对坐在马上,相拥而泣,四目相对,是思念,也是久别重逢的欢喜,还有从死亡中将对方救出,被救出的欣慰与感激。 “你的头发……”柳媚儿看着白展梦满头的白发疑惑的问。 “相思成疾!”白展梦哽咽着道,他捧起柳媚儿的脸,吻了上去。 只此一句胜似千言万语,柳媚儿明白他对自己的爱同样深不见底。 他们没再说什么,而是以热烈缠绵的吻以诉相思。 他们忘情的拥吻,甚至忘了周边的杀神震天,忘了旁边的战火纷飞。 但这是战场,很快,耶律鸣风大喝道:“杀了那对狗男女!杀了他们,此战休矣!” “杀!”随即,一大队骁骑人马向这边飞驰而来。 而杨天剑也带着悠然将士向这边赶来。 白展梦与柳媚儿很快转入迎战状态。 白展梦将柳媚儿搂在怀里,他一手紧握剑柄,一手一缕马缰,对柳媚儿道:“媚儿小心,坐稳了。” 他言毕,腿狠踢马腹,胯下的马奋蹄一跃而起,向前冲去,他运功于马上,这匹马所到之处,被它撞的马皆倒地。 再之后,他迎着耶律鸣风一剑扫出。 耶律鸣风仰身,几乎是贴着马背才避过这一剑,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白展梦第二剑跟着刺来,他避之不及,这一剑直接将他的头盔挑落,乌黑的头发散开来。 齐思雨大惊,策马过来相助,她长剑刺来,却被柳媚儿飞出一鞭挑开。 柳媚儿道了声:“思雨姐姐,得罪了。”她说罢,空中一个漂亮的飞身,再倒转,一剑刺来。 这时,他们才看清楚,柳媚儿右手持鞭,左手持剑,她居然鞭剑同时开工,可左右手分别拿不同的武器,太厉害了! 白展梦看着她,对她露出欣赏的一笑,柳媚儿也对他回眸一笑。 于是,柳媚儿便与齐思雨打斗起来。 而白展梦则与耶律鸣风继续打斗。 大同的军队正在与骁骑军队酣战,直到天明,再到日上正午…… 骁骑的部队因为先对战悠然士兵鏖战了一天一夜,此刻已是人累马乏,面对大同的将士,明显战斗力大减,不断的被斩杀。 耶律鸣风见败局已定,呼喊道:“鸣金收兵,撤!” 他刚说完,吐了口血,调转马头,准备逃,齐思雨也紧随其后。 “想逃?”白展梦哪里肯放过他们,策马追去。他一边追一边高呼:“耶律鸣风,还我妻儿命来!” 柳媚儿也策马与白展梦并驾齐驱,她口中高呼:“追!杀耶律鸣风者赏万金。” 白展梦边驰马,边深情的看着此刻一身戎装,身穿金色铠甲的柳媚儿,此刻她容颜美得惊人,而那身装扮却又如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把白展梦看呆了。 驰马之际,他忍不住夸赞道:“媚儿穿戎装好美。” 柳媚儿笑着看向白展梦。 此刻白展梦飞身坐在柳媚儿的马上,他们带着大同士兵对耶律鸣风及骁骑士兵穷追猛打。 第448章 骁骑皇帝被斩杀 再之后,骁骑军队已被打得溃不成军。 这时,白展梦突然飞身,向前面的有耶律鸣风飞去,空中无数的影子闪过,阳光下,如波光粼粼的剑气散落,周遭的人纷纷落马。 耶律鸣风只感觉后背一凉,还未来得及出招,胸口一痛,白展梦手中的长剑刺胸而来,他随即跌落马下。 “鸣风……”齐思雨大喊着,跳下马抱起耶律鸣风。 “护驾!”骁骑将士在奔逃中转身,举盾围着耶律鸣风,形成防护。 白展梦冷笑着:“耶律鸣风,你还不死?” 耶律鸣风口中带血吐出几个字:“你,你太能打了……” 此刻齐思雨带着他,在士兵的掩护下,策马向前逃去。 “追!”白展梦又跨上柳媚儿骑着的那匹马继续追。 突然一阵箭雨袭来,白展梦体力不支,有些招架不住,一直是柳媚儿挥剑抵挡着箭雨。 这时候一骁骑将军瞅准时机,一刀劈来,砍断马腿。 白展梦与柳媚儿跌落马下。 随即,一阵高呼:“杀了他们!” 厮杀之后,地上全是马的尸体,人的尸体,还有血。 齐思雨抱着耶律鸣风,耶律鸣风颤抖的手抚摸着齐思雨的脸道:“思雨,我……我怕是要死了……” 齐思雨哭着喊道:“鸣风你坚持住,我们突围了,他们没追上来,马上到了皇城,御医会救你的,你不会死的。” 耶律鸣风提着最后的力气道:“思雨,你走,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莫要打斗伤了身子……你,快走!” 齐思雨哭着道:“鸣风,你是我的夫君,我要带你一起走。”她胯下的马骑得飞快,此刻她腹部传来阵阵钻心的痛,她感觉大腿都湿了,她顾得那么多,没命的催马。 就在骁骑士兵以为白展梦与柳媚儿死了的时候,刚才的战场,又出现了一匹马,马驮着两人。 “他们,他们怎么还没死?”骁骑士兵大惊! 我亲眼看着他们中箭了,他们被马踩死了。 那匹马越来越近,近到他们准备逃的时候,只觉得脖子一凉,血溅起,人头落地。 那匹马加速驰骋。 齐思雨只感觉风驰电掣之下,后背发凉,果然身后那个如索命厉鬼的声音又响起:“耶律鸣风,哪里逃?” 之后,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声音响起:“大哥,不要杀思雨。” 杀气近了,更近了,只见一个红白的影子闪过,齐思雨后背一痛,被白展梦一脚踹落马下,她抱着耶律鸣风滚出好远。 此刻,白展梦飞身而至,手中长剑已指着耶律鸣风,他红着眼眶,居高临下睥睨着地上的耶律鸣风,咬牙切齿恨恨的道:“耶律鸣风……我白展梦原敬你有勇有谋,可你禽兽不如!你娘是悠都人,你原也有我汉人血统,可你却纵容骁骑蛮夷杀我悠都男丁老叟,奸淫我悠都妇女,连婴孩都不放过,残忍之至!” 这时候乘白展梦说话之际,齐思雨举剑而上,欲刺向白展梦,却被柳媚儿一鞭飞过来,打掉了她手中的长剑,将她抽打在地。 白展梦红着眼眶继续咆哮道:“你破城之时,你的士兵奸淫我的妻子,将我仅一岁多的女儿活活摔死!你给我的妻儿偿命吧!” 他言毕,手一挥,耶律鸣风的人头与身体分离。 这时候齐思雨“啊”的一声大哭,冲向白展梦。 白展梦抬脚踢过去,直踢得她滚了几圈,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白展梦冷冷的看着齐思雨道:“我原本念你是我弟曾经的发妻,我也敬你女中豪杰,不想杀你,但没想到你眼盲心瞎,耶律鸣风如此禽兽畜生,你却视他为明君枭主。你如此步步紧逼,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白展梦一剑刺向齐思雨,可听得“咣当”一声,只见杨天剑手中的擎天剑挑开了白展梦的煞星剑。 杨天剑哀求道:“大哥不要杀她,求你放了她。” 白展梦此刻剑在抖,胳膊的刺痛传来,腿也在颤抖,背上还流着血,差点站不住,柳媚儿赶紧上前扶住他。 他咬着唇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放,思索了片刻,他冷冷的道:“齐思雨,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你要么死,要么做杨天剑的妻子。” 齐思雨咬牙厉声道:“白展梦,你杀了我吧!” “好,你自己选的。”白展梦举起剑,向齐思雨刺去…… 这时候杨天剑奔过去,抱住齐思雨,将她搂在怀里,背对着白展梦。 眼见着白展梦这一剑即要落在杨天剑的后背,他赶紧收住,剑便停在杨天剑后背上。 “天剑,她如此不知好歹,那我就成全她!” 杨天剑转头哭着对白展梦道:“大哥,求你放了她。” 他随即又抱着齐思雨道:“思雨,你不要死,我要你,你是我的妻子。” 但没想到,齐思雨此刻拔出发钗往自己的脖子刺来,杨天剑见状赶紧打落她手中的发钗,哀求道:“思雨,你不要这样。” 没想到齐思雨捡起发钗一下子顶着杨天剑的脖子,然后对白展梦道:“白展梦放了我的孩子,不然我杀了他!” 众人皆惊。 这时候,只见齐思雨捂着腹部,脸色惨白。 杨天剑一惊:“思雨,你怀孕了?” 白展梦有些惊讶,然后面无表情的道:“怀孕了还打架,你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吧?好在我刚那一脚是踢到你胸口,不是踢的腹部,孩子如果保得住,怪不得我。” 他瞥了一眼齐思雨,只见她裤腿全是血,他皱了下眉。 齐思雨哭着道:“我本不想打的,可你要杀我的夫君,我不得不出手相救。我知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我说的是,我还有一个儿子,在骁骑皇城。” 柳媚儿道:“那没事,柳姐姐,我大同的士兵我都下了命令,只打仗,只攻城,不屠城,不会伤及无辜。” 白展梦也道:“我悠然国士兵同样如此。” 齐思雨摇头道:“不是你们,是骁骑士兵,他们有很多部落,见鸣风死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孩子。” 白展梦面露难色:“这……你是想我们去帮你救你的孩子?哼,若救了你的孩子,十几年后让他找我报仇吗?” 杨天剑则诚挚的看着齐思雨道:“思雨,我去救,你放心,我一定救回我们的孩子。”他说的是我们的孩子,齐思雨愣了下看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发钗。 杨天剑放下齐思雨,转身对白展梦叩头道:“大哥,求你放了她。” 白展梦答:“好,我不会伤害我弟媳的,你去吧。” 柳媚儿对杨天剑道:“让大同士兵跟你一起,让他们攻城,虎符在此,你可以随意调遣他们。”她说罢从怀里掏出虎符递与杨天剑。 杨天剑收了虎符,拱手道:“谢谢大嫂。” 柳媚儿又嘱咐道:“还有你答应过我,要救出燕云的那个孩子,我想那个孩子应该也在皇宫。” 齐思雨道:“是,那个孩子我们也养着在,跟我的宏儿是玩伴。” 杨天剑道:“你们放心,我一定救出孩子们。”他说罢,跨上马飞奔出去。 第449章 救下仇人遗腹子 白展梦看了一眼柳媚儿,他一直疑惑,这些大同官兵为什么会听她的,她为什么会有虎符?好多疑惑都来不及细问。 这时候,柳媚儿奔过去,蹲下身,问齐思雨:“思雨姐姐,你怀孕多久了?” 齐思雨道:“鸣风回来四个多月了,这孩子应该有四个多月吧。” 柳媚儿抓起齐思雨的手,摸起脉搏,然后道:“过了头三个月,胎儿会稳定些。你腿上的血是大腿有伤,不是小产的血,我看你喜脉还有心跳,胎儿还活着,不过,胎脉微弱。” 她随即抬眸对白展梦道:“梦哥哥,我们帮帮思雨姐姐好不好?她腹中的孩子或许有救。” 白展梦没有说话,冷着脸,没拒绝也没同意。 柳媚儿问:“城中可有药店?” 齐思雨答:“有,最近的两个时辰即到。” 柳媚儿答:“好,此刻城已破,那我带你去找药店找大夫,你不要放弃,孩子会没事的。”她说罢,将齐思雨的胳膊往脖子上一绕,就准备架着她往前走,但走得有些吃力。 柳媚儿看了一眼白展梦,然后道:“梦哥哥,搭把手。” 白展梦摇了摇头,然后冷冷的道:“救仇人?救仇人的孩子,让这孩子十几年后来找我报仇吗?” 柳媚儿道:“孩子是无辜的。”她边说着边架着齐思雨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白展梦看着他们的背影,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媚儿你真是善良,哎,罢了!” 他说罢追上来,然后蹲身,一把横着抱起齐思雨。 齐思雨眉头一挑,怒喝道:“你……白展梦,你放开我!” 白展梦道:“放心,我对你没那意思,只是媚儿要救你的孩子,得罪了。”他边说着边抱着齐思雨狂奔起来。 随即他又对柳媚儿道:“媚儿,你骑马先行,我怕城破,药店大夫会逃跑,你去留住他们。” “好。”柳媚儿说罢策马向前。 白展梦顾不得膝盖传来的疼痛,抱着齐思雨疾奔。 可齐思雨却伸手,手中的发钗抵着白展梦的喉头,她犹豫着要不要刺下,此刻,她只要刺出发钗,便可为她的夫君报仇。 白展梦冷冷的道:“你不想你腹中的孩子死的话,最好别乱动。” 闻言,齐思雨才收了发钗。 没想到这个杀了自己夫君的人,这个杀人魔头此刻居然抱着自己奔跑,为的是救自己腹中的孩子,齐思雨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刚才还是满满的恨。 终于来到药店,白展梦放下齐思雨。 那药店大夫看到齐思雨大惊:“皇后娘娘……” “快,救她腹中的孩子!”柳媚儿急切的道。 那人却道:“如今骁骑都要亡了,我得赶紧逃命。” 白展梦一把抓住那人道:“逃什么命?大同将士不屠城,你好好待在这里救人,保住了她腹中的孩子,这块可抵万金的玉归你了。”白展梦说罢,扯下腰间的玉佩,递到那人手中。 那人端详了下这块玉:“好玉啊,梦媚成双?” 闻言,齐思雨一惊,那玉是他跟柳媚儿的定情信物吧,他居然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人,此刻,齐思雨对他杀夫的恨减了一分。 白展梦长剑一横架在那人脖子上道:“废话少说,快,救她!若孩子保不住,我要你人头落地。” 那人这才点头道:“好,好的,我给她瞧瞧。” 闻言,白展梦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只见他膝盖一软,一下子轰然倒地。 柳媚儿扑上去,抱着白展梦道:“梦哥哥,你没事吧?” 白展梦缓缓的摇了摇头,浅笑着道:“没事,只是膝盖有些痛,还好累。” 他说罢,头一偏,倒在柳媚儿怀里。 柳媚儿这才感觉他那被血染的衣袍上不全是敌人的血,他自己也在流血,他打了太久,是累,也是受伤。 看到此景,齐思雨对他莫名的也升起一股感激,他虽杀了自己的夫君,但他们的立场不同,他似乎却并不是传言中的那种冷血无情的冷面煞星,他不仅放了自己,还如此不顾自身伤势,抱着自己奔跑找大夫。 夜,月亮升起来。 那郎中放下齐思雨的手腕,然后跪地叩首道:“老天保佑,皇后娘娘的孩子保住了,再喝几副汤药,应该没事了。” 他随即又对柳媚儿道:“姑娘,你夫君的伤多是外伤,我已替他止了血,也无大碍,养养便好,只是这腿疾嘛,应该是骨伤所致,以后切莫要长时间奔走运功了,不然小心动不了。” 柳媚儿闻言,眼里立马泪水汹涌:“这,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走不了?” 那郎中道:“嗯,有可能!不长时间打斗运功,奔走倒也没事,如果还这样奔走打斗,他这腿就废了!” 闻言,柳媚儿抱着白展梦,泪如雨下,她深情的道:“梦哥哥,以后我们不打架了,不要你打架了,要打架我帮你打。” 他居然为了救自己,如此不顾腿疾奔走,齐思雨升起一股感激,对柳媚儿道:“媚儿,谢谢你。” 柳媚儿笑了笑:“没事,思雨姐姐别客气,你虽是耶律鸣风的妻子,但也曾是天剑的发妻,我们救你,救你的孩子是应该的,都是女人,我知道你的不易。” 再过了三日,杨天剑救出两个孩子,一手抱了一个,兴奋得像个孩子向药店奔来。 这时候白展梦也醒了,坐在外间等着消息。 齐思雨胎脉也稳定了,躺在内间休息。 杨天剑进来便对白展梦道:“大哥,骁骑皇城破了,大同士兵势如破竹,周边很多城都破了,而且他们知道耶律鸣风已死,纷纷来降。骁骑灭了!” “太好了!”兄弟二人激动的拥抱。 里间的齐思雨听到这些一阵忧伤,忍不住落泪,那是他夫君的江山,他们终是没守住。 听到齐思雨的悲鸣,杨天剑走进去,将孩子放到齐思雨身旁,然后关切的问:“思雨,你没事了吧?” 齐思雨点头:“谢谢天剑救下我的孩子。” 杨天剑浅笑了下:“你跟我还这般客气,是我们的孩子!”他接着又道:“思雨,跟我回悠都吧?” 齐思雨笑了下,摇了摇头。 这时候杨天剑抓着齐思雨的手温情的道:“我知道你爱那个耶律鸣风,但是如今他死了,骁骑没了,你留在这里,那些骁骑部落便会将你当作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他们会杀你的。你不考虑自己,也要为孩子考虑。” 闻言,齐思雨泪流,一阵沉默。 杨天剑接着又道:“你放心,跟我回去,如果你愿意,我……我会好好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如果你不愿意,我们还是亲人,你还是我的妹妹,不,是姐姐,我也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听杨天剑此话,齐思雨的眼泪更加汹涌,她沉默了。 而站在门口的白展梦听了杨天剑对齐思雨说的这番话,瞬间觉得杨天剑长大了,有责任有担当了。 过了好久,齐思雨才道:“天剑,谢谢你!但我无法做到喊杀夫仇人陛下或大哥,也无法跟他相处。” 这时候白展梦倚在门口道:“这都不是问题,你叫我畜生都行。你跟天剑回去,我会给你们买好宅子,你也不会跟我在一起。你若不想见我,我们一辈子可以不见。天剑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如今你孤儿寡母,毕竟你们是青梅竹马,也是结发夫妻,你们后面在一起挺好的。” 齐思雨没说话。 杨天剑与白展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退了出去,让齐思雨自己去思考。 第450章 媚儿是大同女帝 出来后,杨天剑又对白展梦道:“恭喜大哥,这天下是你的了!” 而白展梦却看着柳媚儿笑了笑道:“这天下是大同的吧?” 柳媚儿笑着点头。 白展梦问柳媚儿:“大同的士兵这么能打吗?居然能一举灭来哦骁骑国。媚儿,还没问你带了多少兵力?” 柳媚儿伸出三根手指答:“三十万!” “三十万?”众人皆睁大眼睛,难怪骁勇善战的骁骑军会败得如此惨。 柳媚儿抱了下白展梦道:“也是由于你们与他们战斗一年多,消耗了他们的实力。再加上梦哥哥杀了他们的皇帝,他们群龙无首,才阵脚大乱,梦哥哥是大功臣。” 白展梦揉了揉柳媚儿的头发道:“媚儿真会说话。” 这时候寒风、木莲花等悠然国主将也随即进来。 杨天剑对白展梦道:“大哥,那接下来,我们是凯旋而归,而且还带着三十万的大同士兵对不对?然后杀回去,收回悠都的五座城市,这天下你就与大同一人一半了。” 白展梦低头看了一眼柳媚儿,然后道:“那要问媚儿愿不愿意了?” 柳媚儿笑了一下。 寒风道:“我觉得可以的,我素闻大同士兵认虎符不认主帅,如今我们虎符在手,他们会听我们的。” 木莲花则敲着扇子道:“我很好奇,大同那么多将士,怎么会派一个公主来当主帅呢?” 柳媚儿又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这时候,白展梦搂着她问:“媚儿,那带上你的兵马,跟我回去,好不?” 柳媚儿答:“梦哥哥,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的。” 白展梦道:“为何呢?我现在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你呀,不用做什么大同的公主了,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柳媚儿抬眸,看了一眼白展梦娇嗔的问:“我才不愿呢。怎么,梦哥哥,合着这骁骑江山你真当我帮你打的吗?我可没这么说哦。” 闻言,白展梦及其他人都有些不解。 柳媚儿继续浅笑着道:“这骁骑的江山是我大同打下来的,当归我大同。” 白展梦答:“也是,你说的这个在理。” 柳媚儿答又道:“所以我不能跟你回去,而且我的孩子还在大同皇宫。” 闻言,白展梦一惊:“你的孩子?你跟谁的孩子?” 柳媚儿掐了一把白展梦的腰道:“白展梦,你说呢,我跟谁的孩子?我跟狗的孩子好吧?” “你……”白展梦似乎还没明白。 而其他几人却大笑起来。 白展梦摸着头想了半天,然后木木的道:“媚儿,你是说是我们的孩子吗?可是我们好像没有……” “白展梦你大爷的,做了这事还不承认?你送我去大同的路上,马车上,我们……”此刻柳媚儿已掐着白展梦的耳朵,气愤的道:“你,你居然忘了?” 这时候白展梦一把抱起柳媚儿,高兴的转圈圈,他兴奋的道:“媚儿,我没忘,我记得,谢谢媚儿,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哈哈哈。” 他开始是大笑,笑着笑着,他把柳媚儿放下来,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眼眶湿润了,吻了下柳媚儿的额头道:“媚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柳媚儿笑着:“梦哥哥,你有孩子了高兴才对,还哭个啥?我说了要给你生十个孩子,这才第一个呢。” 白展梦泪水喷薄而出,他哽咽着道:“我是太激动了!好,我加油,我们生十个孩子。”言毕,他不顾一旁还有人,低头深情的吻着柳媚儿。 这时候杨天剑咳了几声道:“你们呀,别这样旁若无人的腻歪。要不,你们先找个地方……我们等你们。” 柳媚儿瞪了一眼杨天剑,笑着骂道:“杨天剑,你呀,还是没个正形。” 白展梦却道:“我觉得他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媚儿,我好想你。”他说罢,就真的抱起柳媚儿向内房走去。 外面几人坐着喝茶,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他们既燥热难耐,又无可奈何。 他们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里面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喘息声,有娇吟声,而且床榻似乎不太好,吱呀作响。 白展梦与柳媚儿太久没见了,等这一刻,他们等太久了,不是小别胜新欢,而是久别重逢,是破镜重圆,似乎是所有误会解开后的释放,两个人相融,难舍难分。 外面的几人都饿得饥肠辘辘了,他们只得给了银子,让那个郎中、几小厮去买了酒菜,他们边吃边等。 直到快夜晚,还不见他们出来,杨天剑在外面大吼着:“你们再不出来,我踹门了。” 好久之后,白展梦才慢吞吞,扶着腰跌撞着出来,他揪着杨天剑的耳朵道:“天剑你小子再这样没个正形,我揍你。” 没想到,杨天剑一推,白展梦就站不住,差点摔倒。 “大哥,我是在帮你,你看你都走不了路了。”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家笑过之后,寒风道:“我们就真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那就只等于大同救了我们而已。” 白展梦点头。 杨天剑凑近白展梦道,坏笑着道:“怎么,大哥你刚那么久也没把媚儿收服吗?这女人都是你的了,她的兵当然就是你的了。” 白展梦答:“她只是个公主,后面的事再另做他图吧。” 寒风道:“我觉得杨公子说的在理,我们拿下她,虎符也在她手上,大同只认虎符,这三十万兵马就是我们的了。” 白展梦摇头道:“不,她这次带的是大同天时、地利、人和三大部军队,是要皇帝手谕加虎符的,恐怕我们回去打骁骑守城的兵,都不一定能请动他们。” 这时候,柳媚儿摇晃着走出来,她红光满面,脸上笑靥如花,她几乎是扶着桌子才走出来。 白展梦见状,上前一步,将她一把拉到怀里抱住。 这时候柳媚儿抬头问:“梦哥哥,你想不想我帮你?” 白展梦答:“肯定想啊。” 柳媚儿笑着道:“好,看梦哥哥刚才表现我满意的份上,我可以帮你。” 白展梦凝眉道:“可是没有大同皇帝手谕,这些士兵未必肯听。” “手谕啊,我写一个便是。”柳媚儿说着又对那郎中道:“你且去取了笔墨来吧。” 白展梦刮了一下柳媚儿的鼻子道:“媚儿,这皇帝的手谕是要盖章才有效的。” 这时候,柳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的印章,众人一见,一下子惊呆了。 白展梦都惊得差点跳起来:“这,这是玉玺?” “是呀!”柳媚儿点头道:“你刚才脱我衣服时说有东西掉了,就是这个啊,差点给我摔坏了。” “你,你怎么会有玉玺?” “因为我是大同皇帝!” “大同皇帝?!!!”闻言,他们酒杯都掉在地上,有的筷子上的菜都掉了,杨天剑直接跳了起来。 白展梦愣愣的看着柳媚儿。 柳媚儿笑着道:“梦哥哥,你就是不相信我会当皇帝,对不对?” 说实话,白展梦是真不信,柳媚儿进宫才一年多,所以他继续疑惑的看着她。 柳媚儿慢慢的说起来:“说来话长,这还得感谢寒风大哥的那些信,我进宫拿着那些信借助母后的势力,为太子哥哥平定冤屈。他是被西宫太后冤枉的,也就是太子无罪,所以西太后因此下了狱,而太子哥哥早已屈死狱中,这个西宫太后太狠,早就杀了所有出的皇子,所以大同除了小皇帝,便没有皇嗣。 而我又调查到,这个西太后不洁,他与一个假太监来往甚密,后面通过滴血验亲,果然大同皇位上坐着的不是我父皇的血脉,如此一来,自然皇位就落在我这个嫡公主头上。当然西太后掌权多年,肯定不愿意就此罢手,所以席氏一族因此谋反。 而我进宫不久后就发现怀孕了,公主怀孕肯定得给孩子找个爹,总不能说他爹是逆贼吧,所以呢,母后让我嫁给那个莫英。我才知道,他的母亲原来是太后的妹妹,也就是他是我的表哥,我跟他说明了我的情况,他没有为难我,也一直帮我,而他爹封了护国大将军,我们也是由此掌握了十万大军,加上母后手上的十万大军,我们便一举平定叛乱。只是这场叛乱中,我的侍女秋月为救我死了。所以我们直到平定内乱后,这才出兵。 第451章 破城真相戳人心 众人听完柳媚儿的解释后,恍然大悟。 白展梦道:“难怪,大同那么多大将,会派一个公主出征?原来是御驾亲征。” 寒风也附和道:“难怪,是御驾亲征才能调动三十万大军前来。” 白展梦搂着柳媚儿道:“陛下,那我是该叫你陛下了吧?”他这么问着,随即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我白展梦起兵,反的是自己的妻子,这……” 柳媚儿仰头,捧着白展梦的脸道:“那梦哥哥做我的面首可好?” 白展梦疑惑的问:“面首?” 柳媚儿点头道:“对,面首就是男宠,可以不?” 白展梦笑着勾了下柳媚儿的鼻子道:“我才不干,我当皇帝,你做我的皇后吧?” 杨天剑、寒风、木连花等人道:“对,我们觉得这样甚好。” 柳媚儿却摇头道:“切,我才不要,我是正统的大同皇帝。” 白展梦凝眉思索了片刻道:“哈哈哈,我逗你玩呢。我也觉得这样不妥,如果我当皇帝,你以大同一国之君来做我的皇后,你便是千古罪人了,以后史书上记载着你是亡国之君,受万人唾骂。媚儿你是皇家血脉,是正统皇帝,我向你投降,我退位,以后我们的孩子登基,这天下还姓上官,还是大同的天下。我白展梦起事并非是要做这个皇帝,而是想天下一统。如今骁骑已灭,我向你投降,再灭了阿罗,这样一来,就天下一统。” 柳媚儿笑着道:“梦哥哥,我也故意试探你的。你所言甚合朕意,我们的孩子跟我姓上官,我给他取的名字是上官白柳,有我的姓,也有你的姓,如果你要是还想造反,我直接灭了你。” 白展梦道:“所以我知媚儿所想,顺你意。只是媚儿,我有个条件,将大同都城迁到悠都来,悠都为九州中心,物产丰富,可更好的管理九州之地。” “准了,梦郎所言甚合朕意,还有你悠然国的大臣、将军,朕都会重用的。” “甚好。” 随即,一行人喝酒吃肉,然后凯旋返朝。 悠都乐阳城外,白展梦、杨天剑、寒风、木莲花骑着高头大马,一众将士跟在后面。 一个女子站在街中飞奔相迎。 近了,再近了,细看,居然是柔儿! 对,她没有死。 寒风抱起了她,他们深情相拥。 随后柔儿告诉了他们那日悠都皇城破城的真相。 虽然悠都皇城除了不足五千的守备军,但那日骁骑人来攻,白展鹏及一众乐阳城的武林帮派立即带领门人来支援。 虽然双方死伤惨重,但他们据城而守,原本可以抵御骁骑的。 只是梦生听信骁骑安插在悠都的一个探子蛊惑,命人打开了城门和谈。 可城门打开后,骁骑人便杀进来,然后骁骑士兵里应外合,他们不敌,很快城破。 至于梦生为什么会打开城门,一方面是受蛊惑,另一方面确实他心里憋着委屈。 白展梦带兵攻打骁骑后,他到处表示自己的愤懑,只觉得他少了一条胳膊,白展梦便不再重用他,带兵打仗都不带他。他说这条胳膊是为帮陛下脱罪才被砍的,他弟弟也是陛下登基一战死的。 还有柔儿嫁寒风的事让梦生对白展梦有了更多的不满,所以他到处说寒风二主之人,却成了陛下的红人,他很不服。 听到此,众人甚是唏嘘,特别是白展梦,他一直将梦生当心腹,他不愿意带他去战场,是因为觉得他只有一条胳膊,马上战斗吃亏,为他的安全考虑。没想到自己自诩心思缜密,却少了洞察人心的心思,不知道这些细微之事,人心之可怕。 柔儿继续说起那日骁骑破城之日,她原本要替白雪易容,让自己化妆成白雪替她而死,但是她怀孕了,白雪不同意,二人拉扯时,骁骑的士兵已破门而入。 她们与那些士兵打斗,两个女子怀了身孕,自是打不过他们。 她们亲眼见着这些畜生,将小公主白宛兮活活摔死。 然后他们如魔鬼如饿狼扑上来,撕扯着她们的衣服。 这时候梦生冲进来,打倒了这些人,口中大呼:“你们这些骗子,诓骗我,这是我的女人,你们不要动,但是欲火正盛的骁骑士兵哪里肯放过她们,他们一波一波的冲进来。 梦生不敌,便抱着柔儿带着突围出去,他在城墙上看着城池破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景象,无尽的自责与羞愧。 他大哭着喊:“陛下,我梦生对不住你,以死谢罪。”他又对柔儿说:“我害了你。” 他随即抱着柔儿从城墙上纵身一跃。 而在跌落的时候,他就一直将柔儿放在上面,所以柔儿并没有摔死。 受伤的她跌撞着前行,因为她腹中有孩子,她不想死,然后她跃进一口枯井中,这才死里逃生。 真相让人唏嘘与感慨。 再往前,待白展梦带着悠然国将士回到悠都,乐阳城上的旗帜却变成慕容了。 原来骁骑攻下城池后,慕容妖姬便派兵攻打了这五座城池,从骁骑手中拿下这五座城池。他们据悠都之地复国,为天罗国,并很快吞并了天山、天竺之地,势力不容小觑。 白展梦带着剩下的三万多残部回城,尽管阿罗士兵不多,但个个功夫了得。 白展梦不想与他们战斗,枉送将士性命,遂与他们和谈。 但慕容妖姬开出的条件是,她收服悠都十五城如探囊取物一般,她要白展梦为后,她为帝,她方才肯撤兵。 白展梦拒绝了,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而柳媚儿(上官媚)御驾亲征,收复骁骑二十八部,举国欢腾,朝堂与百姓皆言这个女帝雄才伟略,有勇有谋,女帝上官媚自此深得民心,民间都在传她是千古奇帝。 而她所用的治国策论都是白展梦推行的,农商富国强民之策。 她手上还拿着悠然国的降书,也就是悠都之地也被上官媚收复。 她提出将都城迁到悠都乐阳城,悠都是九州腹地,方便管理,大臣皆赞成,此举甚好。 为此,她又出兵十万,御驾亲征,直逼悠都乐阳城。 乐阳城,大同与天罗的大阵前。 柳媚儿提出他不想无辜的伤亡,希望和谈。 慕容妖姬提出:“将白展梦给我,我可以降!” 柳媚儿轻蔑一笑道:“我的夫君雄才伟略,胜千军万马,我岂会让,敢觊觎我的男人,杀!” 随即双方大战。 但天罗士兵虽不足万人,但战力极好,全是暗器与邪门歪功,一人可战千人,大战只一天,大同士兵便折损近万人。 最糟糕的是,慕容妖姬直接飞身出去,一举抓了柳媚儿。 这让白展梦甚为焦急,他知道慕容妖姬的功夫可怕与心狠手辣。 第452章 与慕容妖姬和谈 白展梦只得与慕容妖姬和谈。 夜,烛影摇晃,白展梦与慕容妖姬相对而坐,对饮而谈。 白展梦举杯,言辞恳切的道:“慕容妖姬,请你放了她,我跟她少年相识,经历重重磨砺,如今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慕容妖姬嘴角露出一个摄人的微笑,她冷冷的道:“白展梦,你觉得你对我诉说对她的深情,我就会放了她吗?这样更刺激我杀了她。” 白展梦也凌厉的道:“你若杀了她,大同五十万大军,顷刻踏平你天罗。” 慕容妖姬饮了杯中酒,倾身趋近白展梦,然后大笑道:“哈哈哈,我好怕啊,我天罗功夫天下无敌,任他千军万马前来,我慕容妖姬都会杀得他片甲不留。” 白展梦向后仰了仰身子,然后道:“如此杀戮,会徒增多少伤亡?” 慕容妖姬手臂一挥,一脸的无所谓:“笑话,我慕容妖姬杀人不眨眼,还怕死多少人?” 无论白展梦如何说,慕容妖姬都不为所动。 她给白展梦倒了酒,然后道:“我说过,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要么你归我,天下归她,要么天下与你我都要,只是花的时间长一点。” 白展梦饮了这杯酒,放下酒杯道:“你非要如此的话,你若杀了她,我便立即自杀。” “自杀,好啊!想以死来威胁我,还省得我动手了。我得不到的我就毁掉。” “……”白展梦沉默了片刻,闷头喝了一口酒,态度软下来,他对慕容妖姬道:“妖姬,下辈子,我白展梦下辈子陪你好不好?这辈子我只想好好的爱媚儿,我欠她太多。” 慕容妖姬挑眉冷哼一声:“哼,下辈子,我慕容妖姬从不信什么下辈子。” 白展梦又道:“那我修炼到剑神级别,剑神至少能活一百多岁,甚至两百岁,而你们阿罗女子也能活一两百岁,而媚儿顶多七八十岁,我在她自然亡逝之后再跟你可好?” 慕容妖姬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白展梦你真会说笑?等她七八十岁亡逝之后,你也七八十岁,你觉得你还能在床上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她说罢,起身,移步站在白展梦身后,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在白展梦肩膀后背上游走。 “……”白展梦无言以对。 这时候,慕容妖姬挑起白展梦的下巴,一双含情眼看着他,然后媚笑着道:“况且你还得了呕血之症,如果不是我给你千年灵芝,送你丹药,恐怕你活不了几年,你的命是我的,所以我要你的人,这不过份。” 她说罢,低身,脸凑了过来,就要咬住白展梦的耳唇。 白展梦一把推开他: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杀了你。”白展梦拍案而起,煞星剑挥出。 慕容妖姬只一旋转,一个红影晃动,随即冷冷的道:“可惜啊,手下败将,你杀不了我的,哈哈哈……” 果然,好一番打斗后,白展梦被慕容妖姬制住,他的剑被慕容妖姬打落,慕容妖姬的手掐着他的脖子。 这一夜,他们从举杯对饮,到唇枪舌剑,到大打出手,都以白展梦的落败而告终。 而此刻,白展梦感觉身体燥热起来,他问:“你在酒中放了什么?” 慕容妖姬笑着道:“催情药啊!” “你无耻!你一次又一次的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了我?你不觉得很无耻吗?” “对,我也觉得很无耻,不仅无耻,还很可悲,可笑!想我慕容妖姬倾国倾城之姿,试问天下哪个男人能拒绝,可偏偏你白展梦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 “哼,男欢女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这样强迫我有意思吗?你放心,今日你哪怕杀了我,我都不会从你的。”白展梦双手环胸,强忍着身体的欲火。 “哼,是不是很难受?你能忍吗?我看你能不能忍?”慕容妖姬言毕,又对属下道:“带上来!” 随即几个阿罗女子拖着柳媚儿前来。 此刻,柳媚儿脸上、身上全是伤痕,她双目紧闭,显然晕死过去了。 慕容妖姬一脚踩在柳媚儿脸上,冷冷的道:“大同皇帝?哈哈哈,可惜了,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 “媚儿!”白展梦看到被慕容妖姬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柳媚儿,他起身欲奔过去,却被慕容妖姬一把抓住肩膀制住,他红着眼,心疼与担忧的看着柳媚儿。 气氛有些沉重,之后,只见白展梦放下尊严与高傲,如蝼蚁一般,噗通跪在慕容妖姬脚边,哭着祈求道:“我求你放了她!” 慕容妖姬抬手,捉着白展梦的下巴,冷冷的道:“你哭了?怎么,舍不得了?心疼了?” 白展梦点头,悲泣哀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慕容妖姬抬手狠狠的抽了白展梦一巴掌,然后道:“白展梦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说什么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为了她竟如此向我祈求?” 白展梦抱着慕容妖姬的大腿,没有说话,继续哭。 慕容妖姬又道:“哼,窝囊废!你他娘的太不识好歹,我一次又一次的放下自尊委身与你,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如今你又为这个女的要死要活的。我要不是看上你这张脸,你早死了,你的悠都十六郡早是我天罗的练功修罗场。” 白展梦血红的眼睛瞪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我在你十六岁时便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比她更早遇见你。” 白展梦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你救我之前,我先认识她的,我是他第一个见的男人,我救了她,那时候我已经爱上她了。而我们是后面才相识的。” “是吗?” “是。我承认你很美,也很优秀,有魄力,我确实很难拒绝你,所以才会与你……但那不是爱。” “啪。”慕容妖姬抬手又是一个耳光。然后她逼视着白展梦道:“哼,不是爱?你别给我装,我慕容妖姬阅男无数,你有没有对我心动,我感觉不到吗?那日在雪州,我们不仅仅只是在床上欢愉,那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我对你用了催情香,而是你确实对我动心了,是不是?或者,更早的时候,你与白云天对战那次,我救了你,你就心动了对不对?还有后面,我感觉你喜欢上我了,你却不承认!” 白展梦擦了下唇角的血,然后红着眼眶,点头道:“我承认我是对你动心过,或者,如果我们更早相遇,我承认会爱上你,只是我们遇上时,我已经有媚儿了。” “媚儿……哈哈哈……叫得真好听。你也这样这样叫我一下,好不好?”慕容妖姬说着,一双巧手一把的撩开白展梦的上衣,她的手指在他胸口游走…… “……”白展梦只是落泪,嘴唇翕合,无言。 “白展梦,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收了悠都十六郡,甚至骁骑,包括大同,可是我错的就是遇见了你!年少时遇到的人太过惊艳,往后余生谁都入不了眼。”慕容妖姬说着,眼里也泛出泪水来。 她的手继续…… 白展梦哀求着:“你,你不要这样……”他感觉自己身体在颤抖,全身的肌肉、包括毛孔都紧张到僵硬。 慕容妖姬冷笑着:“我怎么样了?你这俊朗健硕的身子,我早看光了,我第一次救你时便看了。自此之后,什么双修,什么与别的男人夜夜笙歌,全他娘的扯淡,我慕容妖姬心里只有你一人。你却告诉我你爱另一个女人,爱得发疯,那我就让你疯掉!哈哈哈……” “……” 白展梦的衣服全部撩开,他的胸口潮湿一片…… 第453章 双帝共治创盛世【大结局】 第二日,慕容妖姬撤军了,将她占的五座悠都的城池都让给了大同。 没人知道,那一夜,白展梦是怎么与她谈的,是怎样与她达成和谈的。 只知道,那一晚之后,白展梦睡了三天三夜,而且他抱着柳媚儿哭了,哭得很伤心。 他身上有很多奇怪的伤口。 很多人都猜他是与她睡了,她才同意撤军的,包括柳媚儿也是这样想。 但白展梦告诉她,他们不要再有猜忌与不信任,他不会再碰她之外的任何女人,他们再也不要分开。 之后,大同统一天下,开创了帝后共治的盛世。 但是没人提及谁是帝,谁是后,见着他们两人的任何一个,都是喊陛下。 也有人说,他们是双帝共治,他们都是帝。 在他们的治下,国富民强,他们开创了男女平等的地位,女子也可以为官,上朝议政,也可以上阵杀敌。 但他们一直不敢动天罗国,天罗国的人也未在大同的城池出现,像销声匿迹了一样。 而且也没有了血符帮,也没有了春闺苑,也没了蝴蝶派,所有天罗的功夫也都没了。 花含露与杨天剑母子相认。 齐思雨随杨天剑回了悠都,但是他们的关系却很微妙,不知道是恋人还是亲人。 白展梦与柳媚儿重新建了皇宫,将筑梦楼送给了杨天剑。 寒风封了敬国公,柔儿也生了他们的孩子,他们幸福在一起。 战死的吴尘也封了定国大将军。 木连花去了江南,与江南四公子逍遥快活,白展梦送了很多钱给他。 白展梦与柳媚儿又生了孩子,是一对可爱的龙凤胎,满月宴时,宾客满座。 白展梦与柳媚儿共同坐王座,下面是柳扶风、花含露、杨天剑、齐思雨坐左边,右边寒风、柔儿,白展鹏夫妇,再还有其他的众多宾客与文武分坐两旁。 美酒佳肴,觥筹交错。 酒过三旬,花含露看了一眼杨天剑与齐思雨,又看了一眼白展梦与柳媚儿,带着酒意道:“这兜兜转转啊, 还是故人好,年少时就不要任性折腾。” 杨天剑轻声道:“娘……” 白展梦白了一眼她。 她随即又道:“说来也奇怪,那杀人不眨眼的天罗女帝怎么会突然拱手让出城池呢?” 白展梦咳了一下。 可花含露无视这些暗示,倒了一口酒到嘴里,随即道:“不说这血符帮,这天罗啊,太多可怕的秘密,能够让女帝乖乖退兵投降不再来犯,那方面是得多厉害。” 这时候白展梦瞪着花含露,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置于桌案,四碎,他怒道:“够了,花前辈,慎言!” 杨天剑拉住她的手:“娘别说了!” 这时候柳媚儿为缓解尴尬,拍掌道:“今日朕请了上好的舞姬,可让诸位爱卿大饱眼福。” 众宾客拱手道:“好,甚好,谢陛下!” 这时候一众妖娆的舞姬飘然而至。 只见她们身着薄纱轻衣,衣袂飘飘,似彩云追月。那轻薄的纱巾下,是一张张倾国倾城的面容,眉如远黛,眼似秋波,朱唇不点而红,粉面含春,恰似桃花映日。 领头的舞姬轻纱遮面。 她们的身姿轻盈婀娜,如弱柳扶风,又似天鹅起舞。腰肢纤细,扭动间仿佛春风拂柳,柔中带韧。莲步轻移,足尖点地,犹如蜻蜓点水,灵动而优雅。 随着乐声响起,她们长袖挥舞,似流风回雪,又若彩云追月。手臂舒展时,如飞鸟振翅,优美而舒展;腰肢扭动处,似灵蛇游动,曼妙而迷人。旋转时,裙摆飞扬,如盛开的花朵,绚丽多彩;下腰时,青丝散落,如瀑布垂流,柔顺而飘逸。 她们的眼神时而妩媚动人,含情脉脉;时而凌厉如电,摄人心魄。一颦一笑,皆能勾魂夺魄,一举一动,尽是风情万种。那优美的舞蹈,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仙境,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好美的舞蹈!” “好美的舞姬。” 此刻,别说男人看直了眼,甚至流出了口水,女人看得都挪不开眼。 而这时候,白展梦发现这领头的舞姬脖子上有一个夺目的蝴蝶,她脚踝处还有一个蝎子纹身。 白展梦惊得目瞪口呆,心都快要跳出来,他惊讶的发出一个声音:“慕容妖姬!” 众人皆大惊…… 多年以后,白展梦与柳媚儿的孩子上官白柳大婚,娶的是齐思雨所生的公主,当年的骁骑灭国之战后,白展梦与柳媚儿拼死保下的耶律鸣风的这个遗腹子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十几年后,慕容妖姬携子向白展梦投降,至此,九州之地大一统,大同疆域扩大至千万平方公里。 大同又迎来了两百多年的盛世,而那两百多年里,有个人即使退居幕后,仍能举棋定乾坤,从容应对各种局势,据说他是千古一帝,是万人敬仰的明君。 很多年后,江湖上多了一个号称擎天剑神的侠客,他一把擎天剑天下无敌,他琴棋诗书画样样精,据说他活了快两百岁,是一个神话,一个传奇。 全书完 番外一:白展梦人物篇:绝世风华人如凤 人物语: 1、绝世风华人如凤 人间只应白展梦 2、煞星起风云动,冷面煞星白展梦 这部小说虽然完结许久,可我一直怀揣着写番外的念头,却又迟迟不敢动笔。 因为每当忆起创作时的点点滴滴,那无尽的情感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动笔之际,泪水便会决堤。 最爱的当然还是我的梦哥! 创作心路 创作这部小说时,我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与深情,以至于深深沉浸其中,甚至带入了角色。而在这众多角色里,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笔下的男主 —— 白展梦。 他的每一个特质都如同璀璨星辰,吸引着我。他英俊帅气,如白衣剑仙,在我的笔下,他身形高大,足有一米九多,高出常人一个头,他容颜如玉,恰似谪仙再世,他是悠都最俊美的少年郎!又是武功高强的杀手!还是高富帅一般的武林世家公子。 他的深情令人动容,对柳媚儿用情至深,那份执着的爱意在江湖的风雨中显得尤为珍贵。他心思缜密,智慧过人,心怀天下,有勇有谋,在江湖的波谲云诡中展现出非凡的魅力。他的武功高强,是江湖中令人敬畏的存在。他的每一个点滴,都让我倾心不已。 白展梦人设 他身份复杂多样,既是武林世家白家庄的大公子(实际为养子),又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符帮掌令,更是盟主杨义的儿子。 形象气质出众,有着 “绝世风华人如凤,人间只应白展梦” 的美誉,一米九多的高大身形,容颜如玉,如谪仙再世。 性格特点鲜明,少年时冷血无情,如冷面煞星,十岁出江湖,十四岁成名,后因经历诸多情感波折和江湖纷争,逐渐变得敬畏生命。他心思缜密、智慧过人、有野心、有胆识、有勇有谋,武功高强且自律,每天晨时四时起便练剑,拥有好身材,有腹肌有胸肌。 情感经历丰富,对柳媚儿用情至深,与白雪有复杂的情感纠葛,还与阿罗女帝慕容妖姬有过一段感情。在感情中历经挫折,如因误会与柳媚儿产生诸多矛盾,包括推倒柳媚儿致其流产等虐心事件,但始终难以割舍对柳媚儿的感情。 角色转变 其实,在最初的创作提纲里,杨天剑才是男一,白展梦是男二。书写到一小半时,杨天剑的戏份占多数。 然而,随着故事的推进,我不知不觉地被白展梦的魅力所吸引,渐渐偏离了最初的设定,开始越发偏爱他,最终将他的戏份不断增加,使其成为了男一,而杨天剑则成了男配。 白展梦的江湖历程 白展梦的江湖名号是 “冷面煞星”。他的身世可怜,是武林世家的养子,起初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宛如一把没有感情的利剑。十岁便踏入江湖,十四岁成名得号,其成长速度令人惊叹,他的优秀不言而喻。 他曾经的冷血无情令人胆寒,金刀门一夜之间被他灭门,不留一个活口,在蝴蝶谷时,他舔舐剑尖鲜血的场景,更是让人感受到他的冷酷。 情感纠葛与无奈 很多读者认为,如果白展梦是男二,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角色,会让人又爱又恨。然而,让他当男一,却存在一个在女频中被视为 “毒点” 的问题 —— 他不洁。 在古代,以他的身份,十四五岁便可能会有同房丫鬟,成年后也会三妻四妾。但在女频古言的世界里,大家更喜欢双洁的设定。当写到他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白雪发生关系时,许多读者觉得难以接受,纷纷弃书。 这背后,实则有着诸多无奈。他任务失败,遭受养父责骂,被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讥讽,而一直深爱的妻子柳媚儿,其侍女告知他柳媚儿与杨天剑有染,甚至说她大晚上去找别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尽管他此前一直拒绝白雪,可在月圆夜,血滴子之咒发作,必须与女人交合才能缓解痛苦,加上他又喝醉了,于是在那个错误的夜晚,他与白雪发生了关系。 而后,因一块 “同玉为父” 的玉佩,他怀疑柳媚儿是他妹妹,不得不忍痛写休书休了她。但他对柳媚儿的感情深沉至极,得空便去圣女门,坐在大树上望着那扇门,他的深情在字里行间流淌,感人至深。 他与柳媚儿之间的情感充满了波折与虐心。他曾不小心推倒怀孕的柳媚儿,导致他们的孩子流产,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悲伤。他也因此从一个冷面煞星开始变得敬畏生命,惧怕死亡,不再如从前那般杀伐果断,因为亲人离去的痛苦让他刻骨铭心。 他在感情中历经挣扎,当他以为柳媚儿爱上了杨天剑时,他让杨天剑去找她,自己却哭成泪人,淋雨而归。然而,在听湖苑与白云天的打斗中,他为了柳媚儿挨了一掌,差点命丧白云天之手。在山洞里,即使手脚尽断,他仍以嘴巴叼着剑杀虎保护柳媚儿,那一幕幕场景,无不令人潸然泪下。 他可以为柳媚儿付出生命!很多细节很感人! 在圣女门养伤时,柳媚儿照顾他,他们曾有过一段相爱的时光。但柳媚儿因小产产生应急反应,不敢被他触碰,他们无法再有男女之事,这份残忍与可悲,让人为之叹息。 之后,在他登基称帝时遭遇刺客,他先救了怀孕的白雪,这让柳媚儿误会,两人吵架后柳媚儿离开,选择了与杨天剑在一起。而他在去罗刹宫帮杨天剑找千年灵芝时,被少年时救过他便爱上他的阿罗女帝慕容妖姬在催情药下,与她发生了关系。其实,在那时,柳媚儿不能与他行男女之事,且已表明选择了杨天剑,在这种情况下,他与别的女子发生关系,似乎也情有可原。 创作的遗憾与坚持 原本,我设定的剧情中,慕容妖姬大概在 200 章就出现,她会是白展梦后面的官配,他们二人都实力强大,在那方面也很强,会一起杀伐果断地搞事业,而柳媚儿被休后便与杨天剑在一起。 但后来,我实在舍不得让柳媚儿离开白展梦,便硬生生删掉了十多万字白展梦与慕容妖姬的戏。 然而,这样的改动导致了书后面出现了很多毒点,许多读者因此弃书。特别是这本书从男频武侠改到女频古言后,阅读量狂跌,这让我每日以泪洗面。 但我从未后悔过这样的改变,因为这本书耗费了我太多的心血,我写了好久好久,太喜欢必笔下的每个人物! “只是许一人以偏爱,尽余生以慷慨。” 我真的很爱白展梦,希望在现实生活中也能遇到如他一般又强又帅又深情的男子。 结局 我曾纠结过让柳媚儿跟白展梦还是跟杨天剑,但最终让白展梦与柳媚儿在一起,有了一个和美的结局。 他们生了龙凤胎,双帝共治,为这个充满波折的江湖故事画上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句号。 回顾整个创作过程,有欢笑,有泪水,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对白展梦这个角色深深的喜爱与不舍。 他在江湖中历经风雨,在江山权谋中斗智斗勇,在情感的旋涡中挣扎,却始终保持着那份独特的魅力。 他的故事,将永远留在我的心中,也希望能留在读者的记忆里。 我爱梦哥,你们喜欢他吗? 欢迎留言。 番外二:杨天剑人物篇:擎天剑神杨天剑 擎天剑泣天地暗,擎天剑神杨天剑! 都不敢提这个名字了! 他是我此书最大的意难平! 他前期是纨绔的盟主府公子,但他单纯、善良、乐观、活泼。 对他的外貌描写是一眼就沦陷,他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但他虽然高,但清瘦,特别是盟主府被灭,沦落江湖时吃不饱穿不暖,更加清瘦。 他的才华是琴棋诗书画样样精,而且过目不忘,是武学奇才,后面在擎天剑、化功血酒的加持下,他是悠都武林百年难遇的剑神! 在感情上,面相师说他命犯桃花,但又克桃花,喜欢他的女的都不得善终。 他与在盟主府长大的齐思雨青梅竹马,指腹为婚,但是他却只拿她当妹妹(实际是姐姐,因为他纨绔霸道,让比自己大的齐思雨喊他哥哥。) 开局他便在父母的逼迫下与齐思雨成婚,他还逃婚,逃婚不成被抓回,新婚之夜醉酒,晚上和衣而眠,第二日便让人抬了床来与齐思雨分床而睡,他完全不懂结婚的意义和责任。 大婚第二日他便跑去找只有一面之缘,又在他婚礼上出现的那个圣女门圣女柳媚儿……被她打伤回来,但却喜欢上了这个美丽活泼的女子。 后面在圣女门因救柳媚儿受伤,被她带到圣女门。 但被圣女门门主发现,差点被非礼,因为圣女门门主与他父亲有过一段孽缘,与他的母亲是情敌。 后面他在母亲花含泪的帮助下设计杀了柳叶青,也与柳媚儿成为了敌人,被柳媚儿打下悬崖,又得蝴蝶派的天真浪漫的少女田红妮所救,但田红妮却为给他争取逃生的机会,被白云天打死。 柳媚儿在盟主府待的一段时间,他们一起戏水,在桃花树下他抚琴,柳媚儿跳舞,唯美的意境下,他爱上了柳媚儿,但他也知道柳媚儿是白展梦喜欢的人,白展梦与柳媚儿是江湖公认的金童玉女。所以他一开始也未表达喜欢,还在百毒坑里他为了救柳媚儿以及白展梦,不惜以身涉毒。他真的很善良,也很爱柳媚儿。 当他打算好好的跟齐思雨在一起时,却没想到齐思雨因错喝了原本是给他的催情药,与耶律鸣风发生了关系。他以为齐思雨爱的是耶律鸣风,在齐思雨疯了并且怀孕了之后,亲自将她送到了骁骑。 而在白展梦与柳媚儿大婚之时,他却以去骁骑看望齐思雨为由逃避,当他回来却发现盟主府被灭。而在骁骑,骁骑公主耶律燕云对他一见钟情跟他回了悠都。 在白展梦休了柳媚儿时,他打算跟柳媚儿在一起时,燕云公主又被白展飞强了,怀孕了,他不得不选择跟燕云在一起。 之后,虽然燕云死了,但他知道白展梦是他哥,不得不放弃对柳媚儿的感情,还多次救白展梦,甚至不惜以血疗来救他,也因此落下贫血之症。他真的很善良。 之后得知柳媚儿不愿再与白展梦行男女之事,他又想追回柳媚儿,却发现柳媚儿内心深处爱的是白展梦,他只能默默守护。 到最后,虽然他在耶律鸣风死后,接回了齐思雨,说齐思雨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体现了一个男人的担当。 但他这一生可能都为情所困,孤独终老! 虽然原着是开放式的,写他与齐思雨在一起,我写的是不知道是亲情还是爱情,是因为我想给他一个好的结局,但是他与齐思雨似乎也不能在一起了! 他原本是男一的,全面基本都是他的戏,他虽然纨绔了点,但他真的很好,太意难平了! 按我开始的构思他是跟柳媚儿在一起了,但后面接受不了梦哥与媚儿分开,还是牺牲了他,对不起! 泪目的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的天剑哥哥! 如果再写书,我一定要写一个类似的男主,给他一个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