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从宣传科干事开始！》 第1章 暴躁该溜子?? 昨儿下过一场大雪，胡同里的路就不太好走。 清早六点，人高马大的张沈飞穿着一双崭新的大棉鞋，一路越过牲口车压的车辙，躲过融雪后的小黑水洼，朝着南锣鼓巷深处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低头梳理着脑海中混乱的思绪。 理了好几分钟才理明白，自个儿这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了1952年冬季的四九城。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张沈飞，初中毕业后一直没工作，是个胡同串子。 原身自小招猫逗狗，逞凶斗狠，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更可气的是，这厮打架不讲武德，打不过就扬石灰。长大了后又不思进取，一心在家啃老。 总之，在四九城东边这一片，这厮算得上是臭名远扬。 昨儿是这个胡同串子十八岁生日，他从家里偷了几万块钱出去跟朋友们胡吃海塞了一阵子，不知道怎么的一命呜呼，自己鬼使神差的就过来了。 不但穿越过来，还继承了原主儿的记忆和情感。啊对了，还有原主那复杂的家庭关系. 老张家带上张沈飞一共有十二口人，老家儿是张奶奶，今年七十一。 张沈飞的上面有哥嫂，哥哥张沈亮今年二十九，在东直门外的轧钢厂当钳工。 这年代的技工还没有分等级，工资采用的是积分制。按照购买力来说，他哥哥每个月的工资在四十万到四十五万之间波动。 嫂子唐大妞今年二十八，是个家庭主妇。公母俩结婚十一年一共育有八个儿子，其中老五老六，老七老八都是双胞胎。孩子中最大的十岁，最小的两个只有半岁。 自打连接生了几个儿子后，嫂子早已经不复当初的腼腆，变得彪悍张扬。走在四合院里昂首挺胸，见谁都像是要给人当祖宗。 提到嫂子和那八个小牛犊子似的侄子，张沈飞不由得嘬了下牙花子。 想到那花干花净的八万块钱，和自个儿回家后要面对什么，张沈飞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但人已经到了四合院门口，就算再不想收拾烂摊子，也总得面对。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是个三进四合院，广亮大门，规格并不低。分为前院，中院和后院，加起来一共住了十六户人家。 跨进门槛走进大院，一路上走过前院，跨过后院，张沈飞直奔后院而去。 此时正是清早，院子里各家各户刚起床。捅煤球炉子的，刷牙洗脸的，一大早吊嗓子的，打孩子的. 屋檐下蜂窝煤炉子上坐着的水开了，水壶被烫疼屁股，嘴里发出嗡鸣，各种声音融合在一起，凑成了一首名叫“人间烟火”的曲子。 张沈飞家在后院，是两间后罩房，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多平。里屋盘了个长四米，宽两米的大炕，哥嫂带着八个孩子就睡在那里。 外屋因为兼任客厅的功能，没有盘炕，只放了两张单人床，一张张沈飞的，一张老太太的。 此时，张沈飞站在外屋门前正打算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嫂子唐大妞的声音： “人张沈飞多牛啊，人张沈飞多硬气啊！！过个生日老太太亲手给擀了纯白面的手擀面，还卧了俩鸡蛋，结果呢？？？人家愣是不着家！！！” 呦？这是说我呢？？ 张沈飞推门的手愣是停在了半空中，侧耳倾听。 此时，后院里许家，刘家听到张家的动静，纷纷开门想要看热闹。看到杵在张家门口的张沈飞的时候，又纷纷快速关上门，生怕关的慢了挨顿揍。 屋子里，张奶奶坐在饭桌前，抽着旱烟不吱声。 唐大妞站在老太太面前，还在细数张沈飞做过的荒唐事，什么初中毕业后就一直胡混，家里再难也不上班。 什么偷家里的钱出去拍婆子，什么请客吃饭充大头，什么逞凶斗狠跟人打架，连累家里赔钱之类的。 一桩桩，一件件，唐大妞越说越气愤，手里的抹布在桌子上摔得砰砰响。 张沈亮见她声音越来越大，连忙说道，“你声音小点儿，一会儿再让邻居们听见了” 一大早就这么吵吵着，不嫌丢人啊？？！！ 唐大妞都气笑了，颤抖着手指着张沈亮，“我丢人？你弟弟把我攒的给你儿子做裤衩的钱都偷走跟人上东来顺胡吃海喝，开什么狗屁生日会了！！伱不管他，倒嫌我丢人！！！” “我丢人？我再丢人也没有被人天天戳着脊梁骨骂盲流，骂胡同串子！！！” “我告儿你张沈亮，这鬼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今天有他张沈飞没我，有我没他张沈飞！！！” 说到后面，唐大妞已经是声嘶力竭的在喊。 “你胡咧咧什么？？？”张沈亮怕邻居们看笑话，上来就要捂她嘴，但唐大妞可不是好欺负的，拉着男人的手就咬着就不松开。 “松手，给我松开，你属狗的啊？”张沈亮疼的嗷嗷叫要推开，但唐大妞却是咬紧牙关不放松。 张奶奶见状再也坐不住，呵斥唐大妞住嘴。 唐大妞虽然泼辣，却还是忌惮老太太的，听话的松开嘴，眼中带泪看着老太太，语气矮了几分，“奶奶，咱们家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 “您平时把老二放在心尖上疼我明白，但您也把您这八个重孙子往眼里拾一下，他们也是老张家的种啊！！！” 张奶奶叹了口气，一团白雾就飘在了空气中，“老大媳妇儿，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大清早的闹这一场，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这么纠缠平白让邻居们看好戏，倒不如有一说一。 唐大妞吸溜下鼻子，颤着嗓子说道，“老太太，我，我想分家！！跟老二分家！！” 啪！！她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张沈亮已经扑过来狠狠抽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反了你了！！你说分家就分家？你怎么不上天呢？？我们老张家的事情，轮得到你个外姓人老娘们儿在这指手画脚？？”男人气的红着眼珠子，抖动着还在半空中的手，喘着粗气说道。 广亮大门：指的是四九城四合院的四种规格之一，其他有金柱大门，蛮子门，如意门。 义父们好，小腕骨新书已经开坑，欢迎大家！！ 注1：1952年使用第一套货币，与第二套的换算比例为一万比一。 义父们看的时候，自动将后面的万去掉，就是真实购买力。 注2：公母俩：北京人方言指夫妻一对 义父们好，小腕骨新书已经开坑，欢迎大家！！ 注1：1952年使用第一套货币，与第二套的换算比例为一万比一。 义父们看的时候，自动将后面的万去掉，就是真实购买力。 注2：公母俩：北京人方言指夫妻一对 (本章完) 第2章 树大分叉!!! “我是外人？？？”唐大妞气的浑身都抖了，“我唐大妞给你张沈亮生了八个儿子，到现在你说我是外人是吧？？？” 她捂着脸，冷笑着说道，“行，算你张沈亮牛，我现在就带着八个儿子回大兴，伱就跟你的这些人内人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直接冲进里屋，把炕上八个鬼哭狼嚎的孩子拖下来，抱着老七，背着老八，拉着拽着踢着其他六个往外走。 张奶奶起身拦，“老大家的，有话好好说” “奶奶，您要是不同意分家，您就甭拦着我。”唐大妞冷冷的说道。 张奶奶叹了口气，好言好语的劝慰，“奶奶知道这几年你不容易，又当嫂子又当妈的养活了大飞七年，你心里有怨气但眼下大飞连个工作都没了，分家.这不是逼他去死吗？” “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再饶他昨儿这一回，好吗？” 老太太一辈子没服过软，此时在孙媳妇儿面前姿态放的很低。 但唐大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见老太太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护着张沈飞，直接一语不发，拖着孩子们就越过她。 张沈亮见她连老太太的面子都不给，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砰地一声响，唐大妞用力的把门推开就要走，却看到张沈飞站在门口，跟座铁塔一样。 “呦，这是出去浪够了，知道回来了？”唐大妞不愿意在小叔子面前露怯，抹掉眼泪讽刺道。 张沈飞没搭理她话里的刺，而是缓缓走进屋里，跟哥哥奶奶问好，“奶奶，大哥，我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屋子里三人，连同唐大妞身边的上到十岁，下到六个月的八个孩子立刻鸦雀无声。 张沈飞进屋坐在饭桌前，看向杵在门口的唐大妞，“嫂子，您不就是想分家吗？那就分吧。” 分家？？ 一旁的张奶奶和张沈亮顿时急了，却被张沈飞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 他给自个儿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后说道，“只不过，咱家里毕竟还有奶奶这个老家儿呢，我想听听，这个家您打算怎么分？” 他的这个问题，直指事件的核心。张奶奶不吱声，又端起旱烟袋开始抽，袅袅白烟萦绕在屋子里。 张沈亮扭头死死盯着自个儿媳妇，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唐大妞深吸一口气，看着身强力壮的小叔子，“老二你也甭这么看着我，你嫂子不是那没良心的的人。我分家不为别的，只为你确实不争气.” “铺的盖的按人头分，锅碗瓢盆你也不用，就给我们。爹妈留下的大立柜两兄弟一人一个.” “分家后，你自己单过。老太太跟着我们，你要是有心有能力，就给老太太点生活费.”说到这里，她咬咬牙，“要是真给不起，嫂子绝不出去说你一句不是！！！” —— 父母死了，按说老太太该归兄弟两个赡养。但老二是个不争气的，她也只能咬牙硬抗。 唐大妞觉得养老人吃了亏，所以藏了个心眼儿。只说分锅碗瓢盆这些不值钱的，最值钱的房子却只字不提。 张家虽然人多但家穷，也就这么点儿东西。唐大妞三言两句就给分完了。 张沈飞听完她的分配，点点头，“还成，知道孝敬老太太。那按你说的，就这么分吧。” 唐大妞诧异于小叔子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 一旁的张沈亮则是急的直跺脚:“老二，这家不能分！！你嫂子糊涂你也糊涂了吗？？！！” —— 家里还有老人呢就分家，可着四九城自古到今都没这个规矩，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大哥，树大分枝，分了吧。再这么搅合下去，心里有怨气，大家都不好过。”张沈飞看了眼唐大妞，又对着大哥说道，“我走之后，你跟嫂子好好过日子，把八个孩子给养好。” “走？去哪儿？”一直不吱声的张奶奶插了嘴，“既然要分家，这两间屋子是你们爸妈置办下的，两兄弟一人一间！！！” 真当她老了好糊弄呢？？姥姥！！ 唐大妞猛的抬头，哑声道，“老太太！！您这是逼我” 张沈飞噗嗤一笑：“我可不要这屋子，见天儿的八个小老虎你吵我闹的，搅的我根本睡不成懒觉。” “赶明儿我去找区公所问问，在附近租个房子就搬走。至于家里的屋子就当报答哥哥嫂子养活我七年，送他们了。” 八个孩子，公母俩，再加上老太太呢，一共十一口人挤在一间屋子？？？他办不出这样的事儿！！ 事到如今，见老太太和老二都支持分家，张沈亮便明白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叹了口气：“你出去租房得给房租，还需要置办家业.” “那啥，晚上下班，我给你带四十万回来，你凑合着使.” 家里负担大，工资买了粮已经没剩下，只能出去借。 张沈飞却是摆摆手：“不用您出去借，我自个儿有钱。” “你哪里来的钱？” “就之前跟朋友倒腾点儿东西挣了点儿反正租房足够了，你不用管。”张沈飞含糊说了几句。 不是不想说明白，是他现在兜比脸还干净。但要说逼着哥哥出去借？那还不如自个儿借呢。 唐大妞看事情已成定局，不由得松了口气，赶着几个孩子回里屋，她自己也抱着老七，老八往屋里走。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黄铜烟袋锅子，却再次开了口，“我不跟着老大你们过，我要跟着老二过。从今往后，老大你每个月给我生活费！！！” “不成！！我是张家长孙，您得跟着我。”张沈亮直接就给拒了。 长孙不养老家儿，他丢不起这个人。 “老太太，老二天天不着家，您跟着他还得自个儿起火造饭还是跟着我们吧。”唐大妞面色不太好看的说道。 唐大妞暗忖，老太太是个人精，嘴里说着跟了老二让他们给生活费，又不说给多少。 他们要是每个月给五万，再加上关外几个姑姑给邮寄的吃的喝的她一个年愈七旬的老家儿能吃多少？？到最后不还是都补贴给了老二吗？？ “我没问你们！！”老太太拍着桌子，看都不看老大公母俩，只看着张沈飞，“大飞，你愿意让奶奶跟着你过吗？” 注1：1952年使用第一套货币，与第二套的换算比例为一万比一。 义父们看的时候，自动将后面的万去掉，就是真实购买力。 (本章完) 第3章 这是系统? 老太太既然要跟着自己，那张沈飞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得了他的承诺，张奶奶这才作罢。 搅成这个样子张沈飞也不想在家呆着，收拾一下就要出门。 张沈亮见他刚回家就要走，忙问他去哪儿。 “李油饼跟我说轧钢厂下属机修厂要招工，我去瞅一眼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岗位。”张沈飞人高腿更长，话没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外。 张奶奶听到放在心尖儿上的小孙子居然要去找工作，因为分家憋屈的心情顿时缓和许多。 唐大妞看着张沈飞的背影，心中却是平添了几分气愤，忍不住脱口而出：“瞧瞧，瞧瞧！都说老大憨，老二精，果然不假。以前好话说尽都不工作，现在刚分家，就晓得找工作了。” 张奶奶闻言脸色骤然难看几分，张沈亮则是粗声呵斥她闭嘴。 唐大妞撇撇嘴，许是因为多年夙愿一朝达成，倒也没跟尥蹶子的张沈亮计较。 张沈飞出了门，一路埋头往外走。走到月亮门那儿的时候，跟易中海打了个照面。 “大飞，刚才你们家是什么动静？？”易中海问道。 张沈飞瞥了他一眼，粗声恶气说道，“管得着吗你？？跟你有什么关系？？” 从原身的记忆中他知道，现在四九城才解放三年，还属于军管。没有街道办，自然就没有街道办下设的义工管事大爷。 易中海此时叫的好听点儿是大院积极分子，叫的难听点儿就是吃饱了撑的，谁家的事情都爱掺和一脚，就为的在区公所露个脸儿。用别人家的痛处，当自己在上级面前的垫脚石。 张沈飞平生最讨厌这样的人，干脆用原身的语气怼了易中海一句。 易中海被噎的怔在原处，等回过神的时候，张沈飞已经走远。 他摇摇头暗道自己当了老张家的炮灰，往后罩房走去。 到了张家门口，他敲了敲本就开着的门，等里头回应了才走进去。 进门，先跟老太太问好，然后才说在中院听到张家闹腾，问是不是因为昨晚张沈飞没回家的事情吵呢。 张沈亮刚想解释两句，一旁的唐大妞走过来，砰的一声把一只大钢筋锅放在八仙桌上。 “我说易大爷，您怎么就那么闲着慌呢？？见天儿的打听别人家的事情？？” “您要是闲得慌想在区公所那边露脸儿，我给您出个主意，就巷子里那个公厕满了，掏粪的老不来，您给掏一下。干好了我肯定去区公所表扬您！！” “别见天儿的没事儿的盯着我们家，一有点儿风吹草动的，就赶紧往区公所汇报！！挺大一老爷们儿，舌头比长舌妇还长！！” 他们家不和睦，他们家老二不务正业的名声都是谁传出去的？还不是他易中海！！！ 啊，这个易中海被个小辈当面连摔带打的一顿喝斥，脸色顿时变的铁青。 他瞥向张奶奶，想看看这个张家的长辈怎么处理。一扭头，却发现那老太太居然坐在桌前睡着了. 看看一副窝囊相的张沈亮，再看看满脸写着“我是伱祖宗”的唐大妞，他起身，臊眉耷眼的走了。 另一边， 张沈飞才刚走到进前院，就跟端着痰盂儿准备去公厕倒尿盆的阎大妈打了个照面。 “呦，大飞昨儿晚上又在哪儿睡的啊？现在才回来？？”阎大妈驻足，不顾尿盆里提神醒脑的味道，跟张沈飞攀谈。 “昨儿不是我过生日吗？跟朋友喝了酒又下大雪，就在李油饼家里对付了一宿。” 李油饼是他的发小儿，就住在菊儿胡同，因为祖传卖油饼，便得了这么个外号。 “呦，那你今儿早上可不缺油饼吃，那啥，你没带回来点儿？”阎大妈咽了口唾沫，打量着张沈飞，似乎在思考他能把油饼藏在哪里。 张沈飞嘴角露出一个坏笑：“那能不带吗？带了二斤呢，都给我嫂子了，阎大妈您要想吃就找她要去。” 给唐大妞了？？阎大妈忽然感觉身上一冷：“嗨，大飞你老爱说笑，大妈能要你们家的油饼吗？？那啥，我得赶紧去倒尿盆，一会儿该大排长龙了。” 说完，抱着痰盂儿就走。 张沈飞出了四合院进胡同，没有了四面墙的遮挡，他一边走，一边裹了裹身上的棉衣。 这件棉衣有年月了，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今儿穿着这个，只感觉西北风往骨头缝里钻。他琢磨着等晚上回了家得跟奶奶说下，让她给自己往里头絮点儿新棉花。 把手往袖筒里头伸的时候，张沈飞突然发现自个儿的右手食指上多了一个绿豆大的鲜红色小痣发呆。 “这是？刚才不是还没有吗？怎么突然出现了？？？” 张沈飞记得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观察过这幅身子的，明明手上没有小痣啊。 好奇心使他拿大拇指碰了下那枚小痣，下一刻，他整个人便处于一片混沌空间中。 张沈飞抬头，好奇的观察着眼前的世界，这里的天空灰蒙蒙一片，既不是白天也不是夜晚，仿佛是暴风雨将至时的状态。 脚下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面积不算小，张沈飞粗略地估算了下，大概得有十来亩。 再往四周看，三面是连起来的大山，山顶上有着皑皑积雪。唯一没有山的那一面，似有湍急的水流声。 张沈飞几乎没有多想，就朝着流水的方向走去，可才走了几百步，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挡住了。 他正想换个位置再尝试一下，却听到外界传来说话声。 张沈飞心神一动，退出系统空间。 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十七岁的何雨柱和十五岁的许大茂正在拌着嘴出了四合院，朝着自己走过来。 看到张沈飞，傻柱和许大茂立刻同时露出一副讨好的笑，许大茂更是舔着脸请安，“大飞哥，您回来了？您吃了吗？？昨晚又去哪里玩儿了？” 傻柱见他巴结张沈飞，立刻也不甘示弱，“大飞哥，我昨儿在轧钢厂食堂带回来半拉烧鸡，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喝点儿？？” (本章完) 第4章 银壳!!! 别看张沈飞在四合院的老一辈儿里不受待见，但在小一辈儿里却是一呼百应的人物。毕竟，这都是他“打下来”的兄弟。 这会儿看到许大茂和傻柱各种巴结自己，他也没有差事。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抛给二人，嘴里说道：“昨晚喝了一夜酒，在李油饼家起来时候头还疼呢，今儿就不喝了。这点糖，你们俩拿走分一下。” “我要龙虾酥！！” “别抢，我不要酸三色！！！” 张沈飞给的糖别看只有七八颗，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引得傻柱和许大立刻开始争抢。 张沈飞看着两人闹腾，嘴角泛起一抹可有可无的笑意，越过两人继续走。 原身口袋里老有糖和烟，却不是他自个儿买的。 没办法，作为东三区最出名的胡同串子之一，他只要在大街上这么一走，就有那些个小伙子上赶着给烟给糖。 哪怕是身上实在没带东西的，也得陪着笑，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句大飞哥。 在原身看来，这是一呼百应分外有面子的事情。 但在穿越而来的张沈飞看来，兜里没有几毛钱，家里穷的一批，不想着找个稳定的工作，只知道天天在外面胡混，这不纯纯大傻子吗？？ 张沈飞走出南锣鼓巷，又去了一趟菊儿胡同找李油饼。 李油饼家是老四九城，打永乐年间那时候就卖油饼。 据他爹说当年同治帝打宫里头溜出来逛窑子的时候，在那花魁炕上吃的就是他们家的油饼，吃完了把那个大油手往花魁皮燕子一抹，连rh油都省了。 还说他们家以前固定的给佐领，参领送油饼，一送就是几百张，那些当官儿的和他们家的下人，不吃他们家的油饼都睡不着觉。 “别看只是卖油饼，但我们家祖上也是阔过的。当初我太太爷爷攒够了银子，就现杀一头牛。 杀牛不为吃肉，为的是扒皮脱骨之后趁着热乎往空牛皮里塞满银子，再用粗线密密麻麻缝紧了，堆在仓房里晾着。 等牛皮干透了之后，银子就全包在里头。那皮越干，银子包的就越紧.这是有说道的，叫‘银壳！’” 每当说起这些，李油饼他爹都是红光满面，仿佛梦回同治年间。 张沈飞找李油饼询问过“银壳”的真伪，李油饼说他爹是在放屁，想钱想疯了，让他甭搭理。 但不管祖上是不是曾经阔过，如今的“李记油饼”在菊儿胡同口只有很小的一个门脸儿。 门帘旁边的招子上四个大字“李记油饼”，门头上用毛笔歪歪扭扭的也写着这四个大字，但那字比狗爬也好不了多少。张沈飞知道那字是李油饼写的，李油饼是初小毕业，文化水平有限。 进去之后，拢共也才二十多平方大小，靠门口支着一个大油锅，锅里头是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油，锅上面支着个架子，上头放着炸好的金黄酥脆的油饼。 甭管李油饼他爹是不是爱吹牛，但他做的油饼那是真好吃。外酥里嫩，嚼之声动十里，住这一片儿的街坊老爱来他们家吃。 “李记油饼”除了油饼还卖粥，什么豆粥，小米粥，八宝粥之类的。 菜只有小咸菜，冬天是大腌萝卜，夏天是芥菜疙瘩，虽然品种不全味道也马马虎虎，但贵在免费，买主们也就不挑剔。 一张油饼五百块钱，一碗粥两百块，加起来一顿早饭七百块钱，就能吃的蛮好。要是饭量再大点儿，一千二也能打发。 这个年代人起床早，吃饭也早，甭看张沈飞到的时候才八点多，李油饼家的早餐摊儿却已经没啥人了。大家吃完饼子喝完粥，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去了。 李油饼他爹李大饼见张沈飞又来，一边揉面一边问他是不是昨晚落下什么东西。 “没有落下东西，叔。”张沈飞回道，“这不我听说轧钢厂下属机修厂要招工吗？所以想叫上油饼一起去瞅瞅。” “呦，这可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李大饼揉着一大团面，龇牙咧嘴的，“那啥，油饼正跟他妈在院子里洗碗呢，你过去吧。” 张沈飞闻言就往屋里走，走到最里头的时候，一撩开帘子就进了后院。 李油饼家的是个一进小四合院，院子不大，房间也少，但好在是个独门独院。 张沈飞打从倒座房改装的“李记油饼”进了院子，就看到李油饼和他妈正蹲在院子里那口苦水井前，大力搓洗一大盆粗瓷小黑碗。 天儿冷，母子俩的手和挽起袖子的胳膊都冻得通红似水萝卜。 张沈飞走过去，看着李油饼他妈吃力的用木桶打水，一边上前帮忙一边说道，“婶儿，你们院子不是政府刚给安了自来水吗？干嘛不在那里洗？” 四九城虽然大，但能打甜水井的地方不多。井一口口打下去，出来的水却都是又苦又涩，根本无法入口。 是以解放之前，大家都是买水车拉来的水，或者直接去井窝子买水吃。 今年年初的时候，政府拨款给大家伙儿通了自来水，每个院子都按了水龙头，街坊邻居们才总算结束了买水喝的历史。 李油饼他妈接过张沈飞递过来的水桶，把水倒进大盆里，“那自来水方便是方便，但可是要收钱的，洗个碗用那个水？？忒奢侈！！！” “我跟油饼和他爹说了，除了入口的，其他时候一概不能开水龙头！！！” 张沈飞闻言竖起大拇指，“婶儿，您忒会过，要不伱们家趁独门独院儿呢？？” 李油饼他妈被夸的美滋滋的，心情一好，就说剩下的碗都自个儿洗，让李油饼跟张沈飞出去玩儿去。 出了“李记油饼”大门，张沈飞两人便朝着鼓楼东大街方向走，那机修厂跟轧钢厂挨着，都得从东直门过。 两人才刚准备拐到大道儿上，就迎面看到一个土豆脸的胖子跟一个瘦骨嶙峋的四眼儿，正把一推着自行车的姑娘堵在寿比胡同里。 那姑娘跟胖子俩人相向而行，姑娘往左，他们俩也往左，姑娘往右，他们俩也往右。 那姑娘往哪边儿都不成，气的抬头瞪着他们俩，“干嘛呢你们？耍流氓啊？？臭不要脸的！！” 李油饼听到胖子他们被骂，兴奋的眼中直冒精光，拉着张沈飞就在一旁看好戏。 那胖子瞪了张沈飞二人一眼，又腆着脸朝着姑娘笑，“咱兄弟这不是看您不是这一带的邻居，怕您迷路，想给您指个道吗？？” 井窝子bj话旧时北京人多吃井水，指有水井有简易屋子的地方，又称“井屋子、水窝子”。井为私人开凿，有人管理出售水。 (本章完) 第5章 钻石牌自行车!! “谁用你指路了？？我认识你吗？？？走开，别挡道！！”姑娘呵斥道，握着自行车把的手气的直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来东四区找二叔说点事儿，居然就碰到了这没皮没脸的胡同串子。 胖子却还在嬉皮笑脸，挤眉弄眼的说道，“哎呦我说同志啊，解放都三年了，一把手怎么说来着？？ ‘为人民服务！！’我这不也是太想为您这人民群众服务了吗？？您就行行好，给我个机会。” 见胖子那张油腻的大脸上满是油腻的笑，说着更油腻的话，张沈飞和李油饼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大飞哥，油饼你们来了？”四眼儿见他们俩，小碎步跑过去。 姑娘原本是背对着他们的，听到笑声一扭头，看到又来俩男的，似乎跟这厚脸皮的胖子还认识。 顿时有些胆怯，也顾不得再说什么，跨上车子从四眼儿让出来的缝隙就逃走了。 胖子见状，在后面急得直喊，“不是，同志，我说伱跑什么呢？？？咱还没有说完呢！！” 他越喊，那姑娘蹬的就越快，张沈飞瞅那架势，脚蹬子都要蹬冒烟了。 眼瞅着到手的果儿没了踪影，胖子气的踢了一脚一旁的矮墙。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看着撒疯的他笑，“甭沮丧，兄弟。就算今儿指路成功，你跟她也成不了。” “怎么就成不了了？”胖子不服气。 张沈飞指了指远处已经变成只剩下个小背影的女生和自行车，“看到了吗？人骑的那自行车。” “自行车怎么了？”胖子，四眼儿，李油饼都眯眼看着远处的车子。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慢慢悠悠的说道，“要不说你们都没见识呢？！刚我可看了，那自行车弯车把，倒蹬闸，黑绿相间似王八，是正儿八经d国产的钻石牌！！” “钻石牌？？？”胖子，四眼儿，李油饼瞳孔骤然一缩，齐声说完，又摇摇头，“不知道，不明白，没听过。” 张沈飞气的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让你们多读书，你们偏要去养猪！！！” “这批‘钻石牌’自行车是毛熊大哥送给咱们国家的，说这个是什么设备能做通讯用，但咱们国家也没那些个设施。就把这批车留给了政府部门使用.据说能骑上这个车的，都得是领导。” 那丫头能骑着这车，就证明丫不但家庭条件优渥还很有可能是大院子弟。 胖子听他这么说，蔫巴的跟澡霜打的茄子似的，“好不容易碰到一顺眼的.” 四眼儿嗤笑：“放你的五香麻辣屁！！这个月才八号，你都搭讪七个了，还好不容易？？你是把拍婆子当饭吃呢！！” 这玩意要是能记考勤，他觉得胖子得评得上年度劳模。 “那不一样。”胖子还是怏怏地。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情况，张沈飞和李油饼，四眼儿几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张沈飞见不得兄弟这样，决定安慰他一番，“要我说你也甭觉得家境是你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实际上，爱情是我们这种俊男美女的专利。 人呐，贵有自知之明。你家里没镜子，尿盆里还没有晨尿吗？你照一下，看看自己长的那样，人漂亮姑娘能看的上你才怪。” 胖子被他挤兑的勃然大怒，“不是，你知道什么呀你？？你看到那姑娘长什么样了？？” 四眼儿也很是不忿，“这波儿我必须得给胖子哥说句公道话，那女的长得就跟东北酸菜缸子里头捞出来的老酸菜似的. 就这样的女的，要不是胖子哥非拉着我，我才不堵她呢！！！有一说一，论长相，胖子哥配她刚刚好。” 就胖子哥这样的，能找到个长相相配的多不容易啊？ “呦，那要这么说，真是可惜了了。”张沈飞摇头叹息。 见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胖子彻底破防，“我去你们大爷的！！” 挤兑够了，张沈飞搂着他的脖子：“走吧，兄弟，女人什么的都是过眼烟云，你还是跟着哥哥去找工作去吧。” “找工作？就你？？？”胖子开始反击，“你张沈飞是什么人？那就是一胡同串子。堵着胡同要钱，逞凶斗狠，招猫逗狗才该是你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 跑去厂里上班？你张沈飞这不是不务正业吗？” 张沈飞懒得理这个情窦初开又被抛弃的胖子，拉着他们赶紧就奔东直门。现在待业的青年不少，去晚了只怕报名人够了就不让报了。 几人出了东直门一路直奔新建的机修厂，到地方一看，就见贴着招工启示的那面墙，已经被一群小年轻围的水泄不通。 张沈飞眉头一皱，这要是挤进去人还不得成人干儿了？？ 胖子见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走过去，边走还边粗声恶气的嚷嚷着，“都闪开，闪开！！你tm的后脑勺没长眼啊？没看到大飞哥过来了？？？” 来这里找工作的都是东三区这片儿的年轻人，自然也都听过张沈飞的恶名。被胖子这么一顿连推带攘的，居然自动让了一条通道出来。 胖子扭头朝张沈飞呲着大牙乐，“大飞赶紧来，最佳位置都给你找好了！！” 张沈飞见胖子跟二鬼子进村扫荡似的，嫌他丢人，装着不认识他慢悠悠的踱步过去。 到了招工启事那里一看，嘿，招聘的品类还挺多，不但有车钳铆电焊之类的技工，还招聘厂医，洗碗的，倒垃圾的，扫地的刷碗的，总之什么都有。 胖子摸着下巴瞅了半天，觉得还是洗碗最适合李油饼： “你家是卖早餐的，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没有板凳高就开始帮你妈洗碗，算工龄的话，你得有十五年了，这工作简直是非你莫属。” 李油饼摇摇头：“劳资在家洗碗，上班还是洗碗？我疯了吗我？？？” 胖子啧了一声，“那能一样吗？你在家洗的是自个儿的碗，你在厂里洗的是社会主义的碗，是工人阶级的碗！！！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说着还想寻找共鸣，扭头朝着张沈飞说道，“大飞。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你在看什么呢？？这边才是招工启事！！” 新人新书，义父们多多留言，互动一下哦 (本章完) 第6章 打字员!! 机修厂外墙上一共贴了两张招工启事，一张是招聘普通工人，一张是招聘办公室人员。 办公室人员这张启事上写的有打字员，会计，采购，出纳，文书等等。 这些职位虽然工资比工人少一些，但工作轻松，且后续能晋升，所以报名的人也不少。 见张沈飞在看招聘办公室人员的这一张，胖子，李油饼，四眼儿顿时咋呼起来，觉得他是得了失心疯。 “大飞，不是哥们儿说你，就这些。”胖子说着屈指敲敲招工启事上的职位，“有哪一个是初小毕业能干的？？？人上面可写着呢，最低初中学历！！！” “人呐，贵有自知之明。你家里没镜子，尿盆里还没有晨尿吗？你照一下，看看自己的样子，甭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 终于把张沈飞挤兑自己的话还回去了，胖子还没来得及大喊一声舒坦，却见张沈飞瞥了他一眼： “初小毕业？那是伱们几个，哥哥我是初中毕业！！妥妥的高学历！！” 啊，这个胖子三人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 可不嘛？？他们四个是发小不假，当初上学时候一起逃学，不好好学习也不假。 但可气的是张沈飞运气好，每次考试都能擦边过，不仅混了个小学毕业，还走了狗屎运考上了初中。 也就是他初中毕业的时候正好赶上四九城围城，老百姓连黑豆都吃不起了，大街上遍地是倒卧。 那日子难啊，张沈飞也就断了考高中的心，要不然，指不定丫上了大学了！！！ 张沈飞见几人想起自己学历，冷哼一声，显摆道，“这上头的工作，哥哥我都能报名。” 胖子几人气的牙都要碎了，不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哥儿几个不是洗碗就是倒垃圾，你张沈飞倒能去坐办公室？？！！ 自个儿的失败固然让人心痛，兄弟的成功才更让人宫寒啊，同志们！！！ 几人决定各自报名什么职位后，便一起朝着机修厂内部走去。 相对于招普通工人那边，登记办公室岗位这边显得冷清了许多。 也是，这个年代人们普遍没文化，念两年书就能自诩文化人，有个初小文凭就敢给自个儿家小店写招牌。光初中毕业这一条，就够毙掉大部分人。 见来人，那文书拿起钢笔开始写字，“报名什么岗位？” “打字员。” “姓名，住址。” “张沈飞，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 张沈飞？听到这三个字，正在登记的文书在纸上写字的钢笔突然一滞，很快又回过神。 登记完信息，张沈飞去找还在排队的胖子几人。才刚扭头走出去不远，就听到刚才那人用一种自以为窃窃私语，其实并不小的声音在跟人议论，什么“胡同串子”，“打字员”，“笑掉大牙”。 张沈飞猛的一回头，“嘿，兄弟！！有什么话当面说，这么背后论人是非，忒下作！！” 那满脸青春痘的文书没想到他还会回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只恨张沈飞当着领导的面给自己难堪。 张沈飞嗤笑一声，不再搭理他，走了。 四人报完名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于是便打算去轧钢厂食堂吃饭。 这年唯一实行统购统销的是面纱，粮食还没有紧张，所以工厂工人家属想要吃食堂的话，只要给钱也卖。 张沈飞四人到了轧钢厂门口，还差十几分钟才下班，几人于是蹲在门房屋里取暖。 轧钢厂看大门的大爷姓秦，平时老去李油饼他们家吃饭，所以跟张沈飞几人熟悉。 蹲在秦大爷这里烤火，张沈飞缠着老头儿给讲讲他以前在“京师大学堂”当门房的日子。 大爷摇摇头：“好汉不提当年勇，提那个干嘛呢？？？ 真要说会玩儿，玩的花的，还得数我的对班董大爷！！！赶明儿遇到他，我让他跟你讲。” 张沈飞一行跟秦大爷扯了几句闲篇儿后，轧钢厂下班铃响起。工人们从车间里鱼贯而出，朝着食堂走去。 大家中午一般都在厂子里吃，很少有回家的。 张沈飞几人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一食堂。因为跑得快，这会儿食堂里排队的还没几个人。张沈飞瞅了瞅打饭的窗口，特意选了个队伍站好，胖子几人见状，也紧随其后。 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就轮到张沈飞打饭了，他从一旁拿过食堂应急的公用饭盒，递过去：“一份土豆肉丝，一份白菜熬豆腐，三个白馒头！！” 傻柱在窗口后面接过饭盒，瞅瞅大厨没有注意。忙结结实实的给张沈飞舀了一大勺土豆肉丝，肉多土豆少。又给打了一大勺豆腐，仨馒头也是挑的大个头的。 大飞哥来食堂吃饭，虽说自个儿只是个小帮厨，但不得安排上吗？？ 不止是张沈飞，接下来胖子，四眼儿，李油饼，傻柱也都是如法炮制。四人端着冒尖儿的饭盒找了个位置坐好。 胖子塞了一大块红烧肉进嘴里，大口咀嚼，酱红色的菜汁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他用手抹了一把，笑道： “这傻柱也不傻啊，自打三年前尥蹶子被咱们收拾一顿后，现在乖巧的跟小猫咪似的。” 四眼儿夹了一根榨菜丝放嘴里慢慢品味，“这话说的，就是真傻子挨了打也知道服软啊啊！！那大嘴巴子抽在脸上，难道还有瘾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不是在丰泽园当学徒吗？怎么跑轧钢厂当帮厨了？？” 张沈飞说道，“之前是在当学徒没错，但他爹不跟一寡妇跑保城了吗？他就接了他爸的班” “跑了？”李油饼挑起眉梢，“我记得傻柱还有一妹妹吧？年龄不大。” “对，他妹妹叫何雨水，今年刚十岁。” 去年何大清跑的时候，何雨水哭的那叫个惨，跟死了爹似的。 后来听说傻柱还带着她去保城找何大清，却吃了闭门羹。 打那之后，傻柱就撂出狠话这辈子不再认何大清这个爹。还说以后自个儿就带着妹妹过，再苦再难也要熬下去。 “啧啧啧，要不说这世界上王八蛋父母其实不少呢？前有我刘向前，后有他何雨柱。”胖子咽下嘴里的馒头，感叹道。 注1：倒卧，因饥饿、寒冷而死在街头的人。 (本章完) 第7章 汉化版!! 张沈飞听到胖子的话，视线极其快速的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又很快的移开说起自己和大哥，大嫂分家的事情。 听罢，胖子立刻就急眼，红烧肉也不吃了，撂下筷子便说道，“不是，你还没有结婚呢就分家？？四九城里，皇城根下，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李油饼也说道，“你嫂子这么办事儿忒不地道。不成，咱不能被她这么欺负！！” “回去我就告诉我妈，让她明儿开始，只要有人来我们家吃饭，就让她给宣传一回，闹他个人尽皆知！！让你嫂子好好丢个人！！” 伱唐大妞再牛，再是个暴脾气，也受不了千夫所指不是？？ 四眼儿也气的撸起袖子，非要现在就去车间找张沈亮掰扯掰扯，“他怕媳妇也得有个限度！！！大老爷们儿能这么由着媳妇儿个外姓人胡闹？？？” “同去同去！！今儿他张沈亮不说清楚，劳资饶不了他！！”胖子和李油饼也要跟上。 眼瞅着这仨人都站了起来，张沈飞放下筷子瞥了他们一眼，“我看谁敢？” 他声音不大，但只一眼，那仨人立刻就怂了，乖乖的坐回到自个儿原来的位置。 张沈飞叹了口气，把自个儿为什么同意分家分析一番，末了才说道，“我跟你们说不是让你们给我打抱不平.，是拿你们当兄弟，不想有所隐瞒。” 胖子三人面面相觑，四眼儿率先开了口：“分了也好，以后租个房子，咱们兄弟过去喝酒，吃饭，睡觉也有个地方。” 以前张家两间屋子十二个人，根本无处下脚，他们都不好意思去他家玩儿。 “那啥，从头开始不容易，这钱你拿着补贴下开销。”他从兜里掏出来十万递给张沈飞，李油饼见势也给了五万。 轮到胖子的时候，他翘脚把鞋脱下来，从鞋垫子底下捏出来两张一万块钱，拍在桌子上，“甭嫌少，哥们儿最近手里也紧。” 张沈飞总觉得那钱有味儿，不愿意拿。只把四眼儿和李油饼的钱收了。 胖子见状逼逼赖赖着：“甭看我的钱臭，但那是我在粮店扛大包挣得，干净着呢。” 张沈飞摸摸他，坏笑着：“没错儿，本来特干净，但被你那大臭脚熏入味儿了，现在臭的堪比王致和的臭豆腐。” 吃饱喝足，把饭盒洗干净还回去，张沈飞四人往回走，在东直门附近，张沈飞跟胖子三人分开，他要去什刹海，跟他们不顺路。 还没到公私合营的时候，这两年的市场经济恢复的又好，老百姓们兜里开始富裕一点儿，什刹海撂地摊儿的也多了起来。 卖金鱼，画眉的，唱大鼓书的，撂跤的，卖胭脂水粉的，卖各类小吃的，拉洋片的 卖老鼠药的喊着“老鼠药，药老鼠，大的小的都尅住，大的吃了蹦三蹦，小的吃了不会动。” 拉洋片的敲着锣唱着，“再往里头看呐，您就听听个缘由，说刘伯温呐，就把咱们四九城修.” 站在沙坑里头撂跤的两个跤师，披的是褡裢，穿的是兜裆滚裤，脚上蹬的是螳螂肚的靴子。 俩人看起来威风八面的，却没有比划，而是面对面的在说相声。 张沈飞一路从各式各样的摊位走过去，到了一个卖爆肚的摊儿上的时候，悄悄走到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背后，猛的一拍她右边的肩膀，又蹲在了左边。 少女猛地回头，“谁啊？” 看右边没人，左脚立刻就踹了一脚出去，“张沈飞你大爷的，从小到大老玩儿这一招，不烦吗？？？” 张沈飞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脚也不恼，站起来朝着她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 “多新鲜呐，我不就区公所和这里俩地方吗？” 女孩说着话，见她爹已经烫好了一份爆肚，连忙拿盘子接着，利索的往上面撒好各种调料和酱汁，往客人那边送。 女孩她爹腾出来手，一边擦着手，一边说要给张沈飞也做一碗爆肚。 “可我没带钱，要不还是算了吧”张沈飞假模假样的说。 “呦？跟叔这里吃了十来年爆肚，我找你要过一分钱？？你那厚脸皮呢？落在家里没带出来？”中年汉子一边挤兑张沈飞，一边利索的抓了一把爆肚扔在笊篱里，往锅里放。 张沈飞被他揭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而是指挥着：“对，爆肚多点儿，再多点，再多.” “芝麻酱得多来，葱末蒜末也得多，卤虾油呢？？爆肚儿卤虾油放少了可没法儿吃！！！” 他这么一通瞎指挥，那边汉子抄起笊篱就要揍他：“还加啊？？干脆我跳进爆肚锅里烫熟端给你算了！！！” “那不成。”张沈飞说道，“田叔您都四十多了，皮糙肉厚的，做成爆肚跟橡皮筋似的，咬不动！！！” “就算是跳，也得是田小枣跳，她细皮嫩肉的” 田小枣就是刚才那少女，跟张沈飞住隔壁院子，俩人打小一起长大，属于青梅竹马。 原主记忆中的田小枣是个虎妞，但今儿见了面张沈飞才发现，这丫头居然跟后世一个维族以贪嘴爱吃为人设的女星长得有九成像。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五官更汉化一点，就好比是汉化版的那名女星。 还有这名字，不就是电视剧《胡同》里的嘛？ 可张沈飞回想了一下，觉得又和电视剧里不太一样。 田小枣在这里还是一样的热心群众，爱在街道当积极分子，但没有父母双亡，只死了妈，也没有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铁蛋。 除此之外，其他的倒是和电视剧里没什么两样。 这可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啊，张沈飞心中暗忖。 跟田叔逗了会儿闷子后，张沈飞端着爱心爆肚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他这边唏哩呼噜半盘爆肚下肚，那边田小枣也终于忙活完，坐过来：“说吧，来找我干嘛？” 张沈飞把嘴里那一大口吃的咽下去：“你怎么就知道我找你有事儿？想你了，来看看你不成吗？” 后面那句话他是把头凑过去小声说的，生怕别人听到。 田小枣却不吃他这一套，“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张沈飞没事儿能想起我来吗？？甭废话，有屁快放！！” 张沈飞叹了口气，把剩下的爆肚都搂到嘴里，又拿手帕擦擦嘴角的芝麻酱，这才把分家的事情都告诉了田小枣。 田小枣是使用的电视剧《胡同》的人设做了一部分修改。 (本章完) 第8章 财神爷!! 张沈飞于是把分家的事情告诉了田小枣，末了说道：“找你是想让你去找李红樱问一下，看南锣鼓巷里还有没有空房。” 按理说分家之后，可以不局限于南锣鼓巷。 但张沈飞仔细琢磨了一下，他穿越过来后，空间是在人到了九十五号院附近才触发的。 为避免节外生枝，便打算还是住在这一片。 田小枣是个热心人，跟易中海齐名的胡同积极分子。只不过她的名声比易中海好不少，因为她不爱踩着人上位。 这会儿听张沈飞说完，立刻拍拍胸脯，表示一切包在自个人身上，让张沈飞把心放在肚子里。 张沈飞看看她鼓鼓囊囊的某处，表示你办事，我放心。 跟田小枣告别，张沈飞溜达着准备去看原身的师兄孔三儿撂跤，给他起哄当托儿，这样也好有点儿外快。 谁承想刚走几步，就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穿着羊绒大衣戴着礼帽的男子与自己擦肩而过。 两人擦肩的那一瞬间，张沈飞眼神都亮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正说分家没钱置办东西呢，居然碰到了财神爷！！ 他此时十分笃定，自己遇到的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电视剧《胡同》里的大特务郑强，代号夜狼。 原剧中，此人每个月能拿到秃子那边给的两千五百港币的活动经费。 两千五百港币，按照现在的购买力来说，那就相当于五百万。张沈飞记得，原剧中郑强被抓获的时候，手里已经兑换成rm币的钱大概还剩下四千万左右。 在这个七百块钱能吃一顿不错的早餐，两万块能付一个月房租的年代，四千万无异是笔巨款。 张沈飞脑海中浮现“弄他”两个大字，当即便脚下一拐，跟着郑强走大街，穿小巷。 原剧中郑强反追踪能力强，狡兔三窟。电视剧中军管会追踪他好几年，最后在1953年二月，才终于锁定他的位置，将其抓获。 张沈飞琢磨着现在距离明年二月也就三个多月了，自己要想黑吃黑，啊呸，不是。 要想路见不平，拔刀从郑强这里“借”点钱花，就必须先军管会一步找到郑强的巢穴，而后先下手为强。 他倒不怕打不过对方，因为根据电视剧中的人设来说，郑强在他们团伙中更多的是充当指挥的角色，武力值并不很高。而且张沈飞前世当了十年侦察兵，自持即便是穿越了，职业技能也没丢。 再说了，原身这具身体撂跤出身又老打架，也不是个花架子。 就这样，张沈飞一路跟着郑强到了西魏胡同，确定好对方住在哪个院子后，这才走人。 翌日一早， 张沈飞从李油饼家借了一副扁担，挑着两大竹筐破烂就坐在了西魏胡同十三号附近。 他找了个向阳的地方，掏出小板凳坐下，抄着袖子，见来人的时候就摇一下破拨浪鼓，喊一嗓子，“收~破烂~喽！！” “有破铜烂铁，旧衣服，烂套子的来卖喽！！！” 这么在西魏胡同接连收了几天破烂后，张沈飞确定郑强一个人住。此人深入简出，但每三天夜里七点多就会出去一趟，大概两个小时。 确定情况后，张沈飞也不墨迹，在郑强又一次出门之后，直接就翻墙进院。进去后一通侦查，再出来的时候，依然一身轻。 但只有张沈飞本人知道，他的系统空间里已经多了整整一千六百万。有了这笔钱，最近的烦恼都能迎刃而解。 张沈飞把那堆破烂扔在空间里，确定不留痕迹。又把扁担还给李油饼之后，晃晃悠悠的回了南锣鼓巷。 此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半，四合院里早已经寂静无声。 张沈飞回到家，打水轻手轻脚的洗了脸和脚，躺在自个儿的硬板床上，心神一动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还是之前那副样子，氤氲着气体的空气，黑色的沃土，还有远处的山和海，不同的是，在张沈飞的脚边多了一大堆钞票。 他没动那些钱，反而继续在空间里进行之前被傻柱和许大茂打断的探索。 东南西三个方向走了个遍，却都被无形的墙阻碍之后，张沈飞退回原处。 他看了看北边的那座山，决定还是要再次尝试一下。意外的，这次居然畅通无阻。 离开翻好的沃土范围后，路过一片好像能用的畜生圈，张沈飞走上一条羊肠小道，沿着小道一路往山上而去。 张沈飞不知道这系统空间是什么气候，但根据这座山里茂密的灌木，野草和阔叶树来看，这是应该是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 此时的气温大概在二十度左右，张沈飞干脆脱了棉袄提在手里，只穿着绒衣往前走。 山里蚊虫众多，张沈飞从路边摘了几颗驱蚊草的叶子，揉碎之后抹在自己裸露的脖子，脸和胳膊上。 做完这些，他又捡起一根竹竿一边走，一边打草。这是为了把附近的蛇什么的吓走。 当然，遇到不好走的陡坡，这竹竿也能充当手杖。 张沈飞发现这座山上其实有不少的山货，就这么一路走到了半山腰，他已经发现了木耳，八月瓜，野梨，野猕猴桃，芋头，野葱，野韭菜.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都比较分散，每个位置有的数量都不多。要是自个儿吃摘几个还好，要是采来去卖的话，只怕要费一番功夫。 张沈飞可惜的“啧”了一声之后，就看到前方一片茂密的竹林映入眼帘。 而在高大的竹子下面，不少冬笋露出了小脑袋。看了看竹笋的面积和冬笋的密度，张沈飞琢磨着这些冬笋要是能都挖出来，倒是能有个上千斤。 “笋子的数量倒是不少，但冬笋大部分都在土里，这要是一点点的拿镢头挖，那我还不得累死？？？”张沈飞暗自吐槽。 话音未落，却见眼前的竹林底下的土地就好像被无数的大手操控着一般，一只只冬笋被挖出来，然后扔在一堆。 嘶！！ 看到这一幕，张沈飞瞳孔骤缩。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自助化采收，这空间可以啊！！！ 感谢各位义父送的月票，推荐票，感谢纸点殇哥爸爸打赏的五百点起点币。 (本章完) 第9章 冬练三九，夏练三暑!! 盯着眼前地上那一大堆还带着泥土的新鲜冬笋看了一会儿，张沈飞心神一动，“采集野梨。” “采集蘑菇，采集地环，采集野猕猴桃.” 随着他的一个个指令下发出去，很快，眼前的地上便堆满了各种野菜野果子。 张沈飞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东西虽然每种都只有大概几百斤左右，但胜在种类繁多，加起来不容小觑。要是拿出去出手的话，也能小赚一笔。 试完了自己一路上看到的所有野菜和野果，张沈飞再次发出指令，“猎杀野兔，猎杀野猪，猎杀野鸡” 一连串的指令下发下去，想象中漫天散落野猪，野兔，野鸡的画面却没有出现。 但刚才张沈飞明明听到过野鸡叫的，他摸着下巴思考，难道是活物无法被自主采集吗？？还是说，这山里的活物只能看，不能碰？？ 张沈飞思考一会儿后，将刚才收集到的东西都收入一个山洞里，便开始在山里有目的性的寻找起来。 前身那个胡同串子老是随身带着一把匕首，这倒是方便了张沈飞。 他爬上树，找了个合适的树杈削削处理一番后，又从裤子里抽出一段猴皮筋，做了个弹弓。 拿着弹弓一路继续往山上走，到了大概半山腰再往上有一点的时候，张沈飞又被一个无形的屏障拦住了。 张沈飞知道这是系统设置的边缘，他不再尝试着往上走，就在这一带往林子深处走寻找着猎物。 走到一处茂密的灌木丛附近的时候，几只野鸡被吓到，扑闪着翅膀往半空中飞，长长的尾巴抖得厉害。 张沈飞掏出路上捡到的小石子，装在弹弓上，瞄准最肥的那只野鸡，射击！！ biu一声，石子儿飞速打在野鸡脑门儿上，野鸡被打晕应声落地，发出一声闷响。其他野鸡见状，吓的四散而去。 张沈飞大跨步走过去把野鸡捡起来，利索的拧断脖子，拿手掂量了一下，估摸着能有七八斤，他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系统空间虽然不能自动采集活物，但却能手动猎杀。 如此一来，以后自个儿吃肉倒是有保障了。只是不知道，这北山上会不会有狗熊，野狼之类的猛兽。 不过这些问题大可留着以后再探索，张沈飞心神一动，退出系统空间。 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后，他起身去了厨房，把打死的野鸡和一些蘑菇，黑木耳放在案板上。 家里已经连着三年的早餐都是水疙瘩丝加上棒子面粥，一屉死眉瞪眼的窝头了。吃的他够够的，时不时的去李油饼家改善伙食。 趁着明儿星期天，让嫂子把鸡炖了，也算是自个儿这个当二叔的给八个葫芦娃改善伙食。 一夜好眠， 翌日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太阳一大早就趴在了中院的屋脊上，映照的青瓦上还未融合殆尽的雪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因为是周末，即便是已经到了七点钟，九十五号院还是冷冷清清。 贾家的窗户上还上着闸板，易家的门帘子紧闭，傻柱家顺着门缝传来呼噜声，唯有后院传来老刘家打儿子的声音。 刘海中打儿子，讲究的是夏练三暑，冬练三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落下。 后罩房里，唐大妞一如既往的是全家第一个起床的。 洗过脸后，她利索的把乌黑浓密的头发在脑后挽出一个元宝髻，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去厨房做全家的早饭。 张家在四合院里只有两间后罩房，所谓的厨房是后来挨着自家房子加盖的一个窝棚，只有大概七八个平方的样子。 厨房进门是口大缸，大缸旁边是案板。 案板对面是一个砖砌的柴火灶。家里也有蜂窝煤炉子，不过天冷放在外屋取暖用了。 唐大妞刚进厨房就看到了案板上的野鸡和蘑菇，她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叫，忙跑出去，顺手还把厨房门锁了。 “平安他爹，平安他爹，咱家厨房多了一只野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一进门，都没来得及进里屋，她就开始嚷嚷着。 里屋张沈亮发出一声听不懂的梦吟，倒是外屋小床上的张沈飞从被子里探出头：“嫂子，那野鸡和蘑菇都是我弄的，您把它们给拾掇了，咱今天早上熬鸡汤喝。” “你弄的？？”唐大妞很是意外的看着张沈飞，“你打哪儿弄的？？” 不是她不信小叔子，实在是这厮自打她嫁过来之后，一直都是吃独食，从没往家带过东西！！！ 张沈飞倒也没在乎嫂子不信任的口吻，只嘟囔着让她炖汤的时候多搁点儿姜，就又把被子蒙在头上开始睡觉。 昨儿夜里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伱方唱罢我登场，一晚上闹了好几回。他总觉得自己就跟睡在春运的火车上似的，越睡越累。 有了鸡吃，唐大妞哼着小曲儿就回了灶房开始烧水杀鸡。 张沈飞睡了一个回笼觉，等鸡汤的味道往鼻子里钻的时候，他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准备起床。 穿戴完毕，从蜂窝煤炉子上提起昨晚提前坐上的水壶，往红瓷白花的洗脸盆里注入热水。一旁的三侄子张奋斗见状忙捧了一瓢凉水过来，帮他加进去。 张沈飞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头发：“行啊你小子，有眼色！！！” 张奋斗捧着大水瓢，仰脸看着张沈飞：“二叔，那野鸡真是你弄的？” 张沈飞一边往脸上打肥皂，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对啊，昨儿去八达岭玩儿，在林子里打到的。还有那蘑菇，木耳，也是在山里采的。” 横竖那黑木耳没有晾干还是鲜的，张沈飞便信口胡诌。 张奋斗原本就是八个侄子中最喜欢张沈飞的，此时听到二叔居然能的打死野鸡，立刻呲着大牙夸他，“二叔真厉害！！不但打人打的好，打野鸡也不差！！” 啊，这个？ 张沈飞拿毛巾擦脸，斜了这小子一眼。怎么总觉着这夸奖怪怪的 但想想倒也不必在意这个细节，于是便又拿着牙刷牙膏开始刷牙。 一切弄妥，张沈飞挑开棉门帘出了外屋准备去厨房瞅瞅，到了门口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嚯！！你们几个在这儿干嘛呢？” (本章完) 第10章 夸夸侠!!! 老张家日子过的苦，张老大一个月四十万的工资养活一家老小十二口人。整个四合院老张家要说是第二穷，没谁家敢认第一。 自打生了老四张奋进后，他们家就没吃过好的。即便是过年，吃的饺子也是韭菜老油条馅儿的。 这会儿几个孩子闻着厨房里鸡汤炖蘑菇的香味，一个个馋的哈喇子都老长，恨不得钻进厨房连锅端走。 但都忌惮亲妈打人时候往死里抽的架势，一个个不敢行动。唯有挤在窗外，把小脑袋支在窗台上，眼巴巴的瞅着氤氲着水汽的厨房。 不能吃的话，挤在这里多闻两口肉香也是好的。 张沈飞一跨出外屋们，就看到这架势，其中老五，老六因为个子不够高，还各自在脚下垫了几块砖头。 张沈飞走过去，挨个儿朝着屁股给了一下子。末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花八门的糖，给大侄子张平安，让他给大家分一下。 几个孩子得了糖，迫不及待的拨开糖纸把糖塞嘴里，全都眯着眼笑。 一大早有糖吃，一会儿还有鸡汤喝，这可是过年都没有的好日子呢！！！ 打发走侄子们，张沈飞进了厨房。张沈亮正在剥葱，见弟弟进来跟他打了个招呼，问他从哪里打的野鸡。 张沈飞把给张奋斗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又告诉了大哥一遍。张沈亮倒也没怀疑，这年月八达岭那一片有荒芜的地方，弄到野味也算是正常。 唐大妞一遍烙棒子面饼，一遍看向张沈飞：“大清早的有鸡汤喝怎么还给他们糖？？？嘴都养刁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挺受用。 觉得这小叔子难道终于开窍了？不仅知道找工作，还学会给家里带东西，疼爱侄子们。 张沈飞耸肩，无所吊谓的说道：“口袋里有就给了呗。大哥，我记得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在报社？” “是有，叫宋岩庭。我以前的发小，后来全家搬到小羊圈胡同了，他现在在青年日报。”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有啊。”张沈亮点点头，“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儿？” “这不机修厂招工吗？我报了打字员，想找他拓印一份打字机铅字的图。” 这几天张沈飞打听过，知道这个年代的打字机都是脚盆鸡出品。字盘上并不是汉字，而是由部首排列。 使用的时候要记住各个部首的顺序，还要熟悉定盘排列和罕见盘字的顺序。 总之，是个大工程，能胜任这个岗位的人不多。 要不是因为别的办公室岗位传闻大都有内定，张沈飞也不会报这个。 张沈亮听到弟弟居然报了打字员，第一反应就觉得他又在胡来：“昨儿伱说去报名，我以前你要当学徒或者杂工，顶了天就是个质检。你倒好，直接就奔打字员去了” “打字机那么高端的机器，都是有文化的人才能弄明白人宋岩庭可是高中毕业，你这文化，能学会？？” 要他说，坐办公室这样的工作就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干的！！！ 一旁烧火的张奶奶听到大孙子这么挤兑二孙子，顿时就不高兴了：“老大你怎么说话呢？你弟弟可是初中毕业，也是文化人！！！” 初中毕业，搁在前清那就是秀才，宰相根苗！！！ 唐大妞也接话：“可不是吗？老二不止是有文化，长得还周正呢！！要我说他们机修厂就冲着老二的长相，也得收了他。” 唐大妞自问活了二十八岁，就再没见过比她们家老二更俊的！！ 张沈飞也说道：“哥，我的事情您甭管，您就把我要的东西给我置办好就行了。” 张沈亮看全家都对弟弟充满信心，把他当阶级敌人似的讨伐，也就不再说什么。 只说自己会趁着中午义务劳动的空隙去一趟报社。 张家小一辈的老大张平安吃完糖，拎着个蛇皮袋子把他妈褪下来的鸡毛装进袋子里，准备趁天儿好的时候晾干了，卖给收购站。 一般家庭孩子做了这些事情，得了钱都是孩子的零花。但老张家不同，钱是要全部上缴给唐大妞的。 热腾腾，黄澄澄的鸡汤上了桌，老张家除了老七，老八之外的十口人端坐在八仙桌旁。 六个小男孩如同六只小老虎，一个个直勾勾的看着大搪瓷盆。 唐大妞端着烙好的玉米饼进屋，见儿子们这幅样子，顿时噗嗤一笑：“都吃啊，等什么呢？？” “嗷！！！”小老虎们闻言立刻抄起筷子如恶犬一般扑向鸡汤盆。 张沈亮赶在他们之前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张奶奶碗里：“奶奶，这鸡腿炖的烂乎，您尝尝。” 张奶奶放下手里的黄铜烟袋锅子，用筷子夹鸡皮吃：“要我说，什么都没鸡皮香，会吃的都爱吃鸡皮。” 唐大妞也赶在孩子们前面给张沈飞也夹了一块好肉。 “今儿能吃肉都是拖老二的福，你们几个，”她拿筷子点点六个儿子，“都得记着你二叔的好，没你二叔，你们连野鸡屎也吃不上！！！” 几个孩子大的夹着肉往嘴里塞，小的不用使筷子的直接就上手。 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却还是听话的嚷嚷着:“谢二叔！！” “一家人说什么谢？麻溜儿吃你们的饭得了。”张沈飞一块接一块的捞肉吃，根本不跟他们多说。 —— 家里人多，谁要是慢点儿就只能赶上喝蘑菇汤了。他可不傻，不能跟这几个小子耽误工夫。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野鸡的味道是真的好，连带着汤也是鲜美的让人直吞舌头。 张沈飞前世也吃过不少野味，但自问跟今天的野鸡没法儿比。 他怕这是自己的错觉，在吃完肉，喝完汤之后，询问张沈亮和奶奶味道怎么样。 这几个人以为他因为野鸡是自个儿逮的，想讨个奖励。立刻把这鸡汤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只差没说喝了这个鸡汤能就地飞升。 张沈飞听得直皱眉，得，看来问这俩人是问不出个真实评价了。赶明儿还是跟胖子他们一起品鉴一下吧。 (本章完) 第11章 家风!!! 老张家炖鸡汤的香味，在这寒冷冬日的清晨氤氲在九十五号院的上空。 要不说这个年代的鸡好呢，炖一只鸡香整个院。 张家隔壁聋老太喝着棒子面粥，吃着大腌萝卜，馋的鼻子直抽抽。 她今年六十五了，四合院里除了张奶奶就数她年纪大。 再因为她是个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无子女的三无人员。平时各家各户有点儿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端一碗。 就算对方不端，她拎着拐杖上门聊几句，暗示一番，对方最后也都会因为面子上挂不住，给她一碗。 但唯有老张家！！唯有老张家！！ 唐大妞那张嘴呦. 想起自己五年前上门被唐大妞挤兑的样子，聋老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彻底没了去张家讨要鸡汤的心思。 她放下棒子面粥碗想了一会儿后，拎起一旁充当手杖的竹竿就去了中院傻柱家。 傻柱早餐熬的是大米粥，正跟何雨水一起就着小酱萝卜，自个儿烙的葱油饼吃的欢。 他在轧钢厂做帮厨虽然一个月只有十五万元的工资，但是他爹何大清每个月会从保城会寄回来十万元。所以算下来，他和何雨水的生活水平算是四合院比较高的。 聋老太进门，并不说自己想蹭饭，反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只说傻柱一个半大小子带着妹妹生活不容易，要是有什么需要拆洗的衣服被子，只管拿出来，自己挤出来时间帮他弄一下。 言语间还要踩何大清一把，说他猪狗不如，放着这么好的儿女不要，反而上门去给人当后爹。 “何大清的苦日子且在后头呢，傻柱子你一定能苦尽甘来，奶奶相信你！！”聋老太满脸认真的样子。 作为刚失去父爱的“大龄弃儿”，傻柱当即就感动的热泪盈眶：“老太太，自打何大清走了之后，就您跟易大爷对我最好.我何雨柱虽然年纪不大，但我知恩图报，以后能上灶挣大钱的时候，一定对您好。” “那啥，您早餐吃了吗？一起来吃点吧？我早起刚烙的半烫面饼子。” 傻柱说完，又指挥何雨水给聋老太盛粥。 聋老太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当即坐下，抓过一张饼子就开始吃着。等白花花，黏糊糊的大米粥到了，捧起碗来猛喝一大口。 真好，虽然没吃上鸡汤，但是吃上了白面油饼和大米粥，也算不错了。 前院老阎家， 阎大妈把饭菜端上桌，阎解成忙抢了最大的一个窝头吃着，还要对着正要给弟弟阎解旷喂奶的妈妈说道： “妈，今儿后院老张家炖鸡汤呢，咱家啥时候也能喝鸡汤啊？？” 在十二岁的阎解成心中，自个儿家固然不富裕，但也总比老张家强不是？ 阎大妈一边撩开衣襟喂奶，一边看着阎解成，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像鸡汤！！” 骂完了老大，又低头呵斥猛嘬紫葡萄的老三阎解旷：“咬的疼死了，伱妈这是肉不是别的，你要作死啊？” 阎埠贵拿筷子夹了一根芥菜丝，放在嘴里嚼着，开始教育大儿子，怎么能和别人比吃穿呢？没事儿不能比比学习吗？ 再说了，张家日子那么苦，得了只野鸡不说拿出去卖了，却直接炖了吃，这叫不会过日子。 “一只野鸡能卖一万五，够买十斤白面或者十八斤棒子面，能吃四天的。可他们一顿就给吃光了。”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他老张家就是不会算计！！！” 阎大妈忙点点头：“你爸说的对，咱家幸亏有你爸爸的英明领导，要不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以后你们几个，”她点了点仨儿子，“都得向你爸爸学习，咱们老阎家的家风不能丢！！” 仨儿子鸡汤没喝上，倒是喝上了“心灵鸡汤”，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点点头。 老张家吃了几年没有吃过的好饭，一家人红光满面的，张平安带着能跑能跳的几个弟弟去胡同里捉迷藏。 唐大妞回里屋给老七，老八喂奶。张奶奶也进去，从樟木箱里抱出一堆袜子板，开始给几个重孙补袜子。 张沈飞他爹活着的时候会一点木工活，所以他们家的袜子板数量比别人家也要多一些。张奶奶把它们都拿出来，在炕上从小到大十二个，一字排开。 她先是拿了一双张平安的破袜子，选了一块合适的袜子板套上去，再剪布，补底，补靿，做的一丝不苟。 一边补着，一边嘟囔着家里的几个孩子就跟脚上长了牙似的，袜子穿三五天脚后跟就破大洞。 “要是补的慢了点，孩子出门一脱鞋，前头露脚指头，后面露出脚后跟.人家可不会说孩子，只会说这家的大人真是懒！！！！”老太太说道。 唐大妞喂着奶也说道：“谁说不是呢？每个月补袜子都得买不少边角布料。” 别人家补袜子都是用旧衣服剪布用，他们家不行。他们家一件衣服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是老三，而后老四，老五 没了旧衣服，就只能去布店买那些布头子或者人家剪下来的边角料。就这，每个月也是笔不小的支出呢！！！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张沈飞收拾好自个儿后，朝着里屋喊一句“我出门了。”就走。 走到厢房那里，遇到许富贵正在摆弄单位给他配的那辆自行车。 张沈飞笑着跟他打招呼：“许叔吃了吗？” “是大飞啊，吃了。” “我家做的鸡汤还有呢，您再去吃两口。” “不了，不了，真吃过了。你许婶儿今儿早上给我做的荷包蛋，我吃了一大碗。” “哎，那可惜了，我家的鸡汤很浓的，许叔您没口福。”张沈飞说着片儿汤话，越过许家到了刘家门口。 刘海中刚操练完刘光天，弯腰扶墙握着皮带正在喘着粗气。 “刘大爷吃了吗？” 刘海中往张家厨房的位置看了一眼，空气中张家鸡汤的香味似乎还没有散尽，他暗自吞了口口水：“没呢！！” 张沈飞瞥了刘海中一眼：“没吃赶紧吃去吧，一会儿得去单位参加义务劳动呢，去晚了可不好。” (本章完) 第12章 王二姐思夫!! 啊，这个刘海中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是，这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跟后院几个邻居打过招呼，张沈飞穿过月亮门就到了中院。 秦淮茹嫁给贾东旭一年多，现在正怀着孕，挺着大肚子在新装的水龙头那里洗碗。 看到张沈飞过来，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飞你们家今儿吃的挺好啊，一大早就炖鸡汤。” “嗐，这不是我昨儿去八达岭玩儿，赶巧抓到一只野鸡嘛。嫂子你这没几天都要生了吧？怎么还洗碗，你婆婆呢？” 说着话，还有意无意的朝着老贾家半闭的窗户看了一眼。 四合院住户都知道，贾张氏最爱趴在窗户后面侦查院子里的情况。 果然，他话音刚落，老贾家的窗户就出现了轻微的响动。 秦淮茹也哀怨的瞅了自家窗户一眼，定了定神说道：“嫂子农村来的，没那么矫情。在我们农村，生了孩子当天下地干活的也有不少。” 两人站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张沈飞打量了秦淮茹肚子好几眼。 这里头呆着可是继楚留香，白展堂之后的新一代盗圣棒梗啊！！据说诛仙剑都杀不死，得多看几眼！！ 秦淮茹洗了碗之后回家，一进门就被贾东旭给拉住了。 “秦淮茹，伱洗个碗跟张沈飞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啊，就随便聊几句。” “以后少跟他瞎聊，他那个人老爱跟漂亮姑娘搭讪。”贾东旭哼了一句。 秦淮茹满脸莫名其妙：“东旭，你说什么呢？我都怀孕九个月了。” 贾东旭闻言正想说什么，却被炕上纳鞋底的贾张氏抢了先：“怀了孕又怎么样？旧社会时候有些人可就喜欢勾搭揣了崽儿的！据说他们去八大胡同，不揣崽儿的他们都不要！” 她刚才在窗户后面都看到了，张沈飞往秦淮茹肚子瞅了好几眼，指不定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呢！！ 贾东旭在厂里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而且在他的心中，张沈飞完全可能是有这个变态嗜好的人。 想到这里，他铁青着脸：“不管怎么样，以后你离张沈飞远点儿！！” 秦淮茹觉得贾家母子大清早说这个，跟有什么大病似的。但也没有犟嘴，乖巧的答了一句知道了。 张沈飞出了四合院右拐，没几步就走进了隔壁九十三号院。 南锣鼓巷九十三号院跟九十五号院格局完全不同，是个带东西跨院的小院儿。 院子里一共也就住了四户人家，一户是卖爆肚儿的田小枣家，一户是前京剧名角僮筱亭，一户是落魄的八旗子弟索谦。 还有一户是姐弟俩，姐姐叫春喜，解放前是个妓女。解放后去了教养院改造，回来后被分到了昌平前进织袜厂。她的弟弟叫煤核，目前拜了僮筱亭为师学唱戏。 别看张沈飞在九十五号院名声不好，可在九十三号院却是个受欢迎的。一进门，就跟索谦打了个照面。 “三哥，您这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张沈飞问道。 索谦儿一抬头见是张沈飞，立刻露出笑容：“今儿周末，我答应春喜带她去吃月盛斋的酱羊肉现在得赶紧出门赶公交。” 春喜上班的地方远，公交车速度又慢，现在去昌平接上春喜，打个来回后正好跟上吃晚饭。 索谦儿说完，又摆弄着自己的衣领，问张沈飞自个儿今天的夹棉大褂怎么样。 “别看有点旧，但是正宗的瑞蚨祥料子.”他显摆着。 他们家祖上那是阔过的，也就是到了他这一辈，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把家业都给造光了。但随便拿出两件老物件，也都是好东西。 张沈飞夸了几句，跟索谦儿分开，而后便去了跨院找田小枣。 要不说田小枣是个眼里头有正事的人呢？？？昨儿张沈飞刚拜托她的事情，她今儿就给办妥了。 “还是你们院子，前院两间厢房加起来一共三十五平方，就跟阎大爷家对门，一个月房租两万块钱。” 张沈飞点点头：“挺好，我很满意。” 那屋子空了好几年了他知道，他大概知道里头的样子，租了房子下一步自然就是装修。 张沈飞是打算在九十五号院常住的，加之刚吃了“夜狼”那个大户，就打算把房子收拾的舒适一些。 他提出要走，田小枣却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个烤红薯：“听说你已经在机修厂报名了，赏你个红薯！！” “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张沈飞挑眉看她。 “那当然了，在这南锣鼓巷就没什么事情能逃过我的眼睛。”田小枣得意洋洋，“红缨姐都说了，我是个做侦查工作的好苗子。” 张沈飞闻言眼神一动：“那啥，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什么野狼白狼的？” “是夜狼，他是个大特务，可坏了！！红缨姐和林征哥为了抓他一直在努力。”田小枣说道，“怎么，你有线索？” “我昨儿出去玩，好像在西魏胡同那边见个人，跟你说的挺像.”张沈飞决定透露一点信息给田小枣。 要是他们能抓住人，他张沈飞提供线索也算立了功。要是抓不到，那他也能继续吃大户。 这段日子他可不止守在郑强家门口，还知道他跟人接头的地方。只要想找这个人，就能找得到。 田小枣得了重大线索，着急忙慌的就出了门。张沈飞见状，也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四九城安定门里，成贤街西口斜对面有个“陶壶居”，这是个二荤铺，也是个坤书馆。 所谓坤书馆就是一群女演员在里头表演唱大鼓书，小调，曲子什么的，女演员被大家称作“大姐儿”，“姐儿们”。 喝茶的客人们边喝茶边听曲儿，听得高兴了给“大姐儿”点儿小费。会来事儿的“大姐儿”，找个捧着自己的贵客，一个月也不少赚。 张沈飞离开南锣鼓巷后，坐着公交车到了“陶壶居”。 一进门，就看到半尺高的台子上坐着一溜儿“大姐儿”。台子正当中，一个戴着粉花的正在唱着《王二姐思夫》。 两天喝不下一碗粥 半碗饭一碗粥 瘦得二姐皮包骨头 看到张沈飞出现，那“大姐儿”突然一愣神，“骨头”两个字就变了调。 注：二荤铺是从大茶馆演变过来的茶酒铺子，是这一类铺子的总称。这个茶酒铺子和一般只卖茶酒的铺子不同，除了备茶酒外，也提供肉炒菜。 (本章完) 第13章 实诚人!! 听到小粉蝶唱的《王二姐思夫》跑了调，台子下面几个五大三粗着的男人开始拍着巴掌起哄喝倒彩，和他们同桌的一个国字脸的男人立刻呵斥他们不守规矩。 几个人都挺怕他的，缩着脖子就服了软。 张沈飞进门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国字脸旁边：“王大爷，最近不忙啊？天天来听曲儿？” 四九城的老规矩，建筑行没活计的时候，要在固定的茶馆喝茶等活儿。 男子摇摇头，愁容满面，“半个月没生意了，这年月谁有钱修房子啊。” 男子名叫王满堂，是四九城老店隆记营造场当家人。 说起来传承了十九代的“隆记”，四九城就没有不知道的。 他们的第十八代传人叫赵万和，是在宫里头伺候差事的，只做“官活”，是西太后时期的红顶商人。 往早了说四九城的东直门，紫禁城，水晶宫，御花园，往近了说袁大总统时期的中南海，段总统时期的铁狮子总理府，都是他们的杰作。 也就是到了1937年之后，战火纷飞，之前高昂着头颅的隆记也开始落寞。 到了现如今，赵家的上门女婿王满堂当了第十九代当家人，什么散活，刷个大白，打个桌椅什么的也都做了。 甭看“隆记”在王满堂手里落寞了，但他本人的手艺却是拔尖儿的。瓦，木，扎，石，土，油漆，彩画，糊样样是行家。 现在建筑业不好做，王满堂的工程队已经连着半个月没有接到活。 没活儿就没饭吃。“隆记”二十五个把式背后就是二十五个家庭，想到这里，王满堂就愁啊！！！ 张沈飞听着王满堂细数最近的难处，一边在盘子里捡了个盐水闷炉儿吃。 吃完了又蹭了王满堂一杯茉莉花茶，吃饱喝足一抹嘴：“我知道您着急，但您先甭急，知道您管着这一大滩子难我给您介绍个活计。” “什么活计？”王满堂挑眉看他。 “我自个儿的两间厢房打算拾掇一下，房子不大也就三十五平方的样子，但要大整，铲墙，换地砖，改墙，搭厨房收拾厕所 反正这一连串下来，也够你们弄个把月的。” 活儿不大，但也能解了王满堂的燃眉之急不是？ “你的房子？”王满堂挑眉看向张沈飞，满脸不可置信，“你小子啥时候有房子了？” 张沈飞的爹之前在隆记和王满堂一起学过两年木工，虽然后来没出师就进了轧钢厂。 但真要论起来，张沈飞也算是王满堂的侄子。 两家一直有来往，他可太知道张沈飞这厮是什么样子了。此时听他说有了房子，他难免觉得不可思议。 总觉着这个二流子又在胡咧咧 “不是，王大爷您这是看不起我？？”张沈飞佯装生气。 “哪儿能呢！王大爷不是那人。”王满堂慌忙找补，又转移话题，“那啥，拾掇房子我能理解，怎么还弄厕所呢？” 一旁的营造厂风水先生老萧也说道：“伱们四合院以前有厕所，后来不是填平了给阎埠贵家当厨房了嘛，你现在怎么又要挖？ 再说了，大杂院里盖厕所也不是你自个儿一家能做主的事情。” 老萧最爱卖弄学识，当即便告诉张沈飞，四九城四合院盖厕所有讲究。 得是两进以上的院子才有资格盖，而且得盖在西南角，这叫为白虎星位，属大凶。在这里盖厕所把白虎星镇住，凶星镇住万事大吉。 “你刚也说了你的房子在东南角，那方位盖厕所，别的住户能同意？？ 再说了，你挖个旱厕，到了夏天天晴满院子滂臭，雨天蛆虫满地乱爬，大家还怎么吃饭？？” 老萧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张沈飞摆摆手说道， “旱厕那肯定不行，不说邻居们受不了，我自个儿也嫌臭。我的意思是，跟那些小楼房似的，弄个屋里的抽水马桶.” 他把自个儿的想法跟老萧和王满堂说了一下，却再次遭到两人的拒绝。 “人楼房有专门的管道，你们四合院的下水是明渠！！ 回头你在屋里拉，明渠里飘着一片跟小米稠粥似的五谷轮回之物，邻居们不得骂街？？？” 骂你张沈飞没关系，要是骂我们隆记这么缺德的活儿也接，我们冤不冤啊？？？ 啊，这个 张沈飞用脑子想了想那个美好的画面：“那啥，那要不厕所里只弄洗澡的和洗漱的，大小便我们还去公厕拉倒。” 关于洗澡张沈飞早有想法，抓过王满堂随身携带的纸笔就给他画了个雏形，并且还给他科普，说这个是锅浴，在南方一些地方很盛行。 王满堂和老萧看着张沈飞画的图纸，顿时瞪大了四只眼：“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这不就是我们东山老家杀猪褪毛的那个玩意儿吗？” 就是个灶台上支着口大锅，下头烧着柴火，人在锅里坐着洗澡。 说的挺洋气，还锅浴！！ 张沈飞一口盐豆子噎在嘴巴里，使劲儿咳出去后，才道：“那能一样吗？我这锅浴上头还有个水龙头呢！！水热了加凉水用的” 谁家烫猪毛能整得这么高端？？？ 王满堂看看张沈飞，又看看老萧：“其实烫猪毛也能这么弄，只是造价高划不来” 为了烫头猪单扯一根自来水管，不划算。 老萧在一旁很是认同的点点头：“真要这么弄，其实烫猪毛更方便。” 张沈飞这下被这两位大爷弄得彻底没了脾气，气的嘴角扯出一个恶狠狠的笑：“您二位跟一般买卖人说话真不一样，忒实在！！” 这也就是遇到他，要是遇到外人，非得被打死！！ 说完了锅浴张沈飞又想说其他的想法，王满堂制止他，说不如实地考察一番。 他喊出自己的大徒弟老剩儿，让他负责张沈飞的工程。 张沈飞却撇嘴：“老剩儿哥活儿软，戳不起来，王大爷我这活儿得您亲自上。” 王满堂倒也没墨迹，说我上就我上。 咱们现在就去你家看看，要是合适的话今天就开工，还能抢下半天活儿。 老萧在一旁曲着手指扣来掐去的，却说今儿天地转杀九土，不宜动工。 “满堂你跟大飞去看看，出个图纸做个预算，但不能动土，必须得等明儿。”他叮嘱道。 王满堂嘴里虽然嘟囔着新社会不信老黄历，却还是征求张沈飞意见，问明儿动工行不行？ “可以啊，不差这一半天的。那王大爷咱们现在就走。”张沈飞说着起身。 台子上的筱粉蝶见他要走，眼神跟着他动。张沈飞没在意，王满堂却注意到了。 (本章完) 第14章 赖上你了!! 出了二荤铺的大门，王满堂走到一辆半旧的自行车前，掏出钥匙询问张沈飞会不会骑自行车。 张沈飞挑眉坏笑：“说什么呢，王大爷？还会不会骑？我大撒把的时候，您老还推着独轮车呢！！” “能别吹牛吗？？”王满堂在他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你大爷四二年就骑车了，你当时还在你爹腿肚子上转筋呢！！” 张沈飞被踢了也不恼，嘿嘿一笑把王满堂手里的车钥匙抢过来，自行车锁打开，一脚踢开车梯子，长腿一伸跨坐在车座上，朝着王满堂甩头：“大爷，上车啊。” 王满堂屁股刚挨着车架子，张沈飞就大喊一声“准备起飞！！” 而后猛的一蹬脚蹬子，自行车立刻窜出去。 王满堂被巨大的惯性搞得整个身子往后仰，慌忙拽住屁股下的车架，嘴里喊着： “慢点，慢点，张沈飞伱个王八蛋你给我慢点！！！” 他越叫，张沈飞却故意蹬的越快。一辆五成新的自行车愣是被他蹬出了狂飙的效果。 张沈飞不仅车子蹬的快，中间遇到小石子儿，水坑什么的也不避不让。 车子对着障碍物猛的冲过去，王满堂被颠的屁股腾空，而后猛的摔回去。 没多久，半拉屁股都麻了。 眼瞅着了到九十五号院门口，张沈飞一个急刹车，单脚支地，自行车一个神龙摆尾唰地停下。 张沈飞扭头看向王满堂：“王大爷怎么样？咱骑车这派头，这气势，牛不牛？？？” 王满堂捂着屁股下车，嘴里说着“好，好，好。”低头却脱下黑布鞋猛的砸过去。 “张沈飞你个王八蛋。你把你王大爷当什么？你是要弄死我啊！！！” 张沈飞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半空中的鞋子，呲着大牙乐呵呵：“没打着，哎！！” “这鞋您还要不？王大爷？” “废话，你麦子婶子刚给我做的鞋。你说我要不要？”王满堂瞪了他一眼。 张沈飞把鞋还给他，倒是来了兴致，凑过去八卦的询问王满堂决定跟哪个婶子离婚。 王满堂是有两个老婆的，一个是当年在山东娶的，一个是后来老赵家的独女。 现在俩老婆住在一起，见天儿的掐架，闹得狠了的时候，动不动就拿砖头互相爆头玩儿。 这样的日子王满堂本来也过习惯了，奈何新婚姻法出来后规定，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 这让王满堂做了难，两个媳妇一个结发妻子，一个是师傅的亲闺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都抛弃不了。 “区公所来催了我好几回，让我赶紧做决定.愁的我天天睡不着。”他闷声道。 张沈飞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有什么发愁的？大不了俩都离婚，然后你们全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这样不就不犯法了吗？” 法律也没有规定三家不能合租不是？？ 只要在外注意一点，回家关上门照样能享齐人之福！！！到了夜里，大家大被同眠，岂不美哉？？？ 王满堂听张沈飞这么说，眼神微微一闪：“你一个黄花大小伙子，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这孩子的思想很危险啊！！！再想想筱粉蝶刚看张沈飞的眼神，王满堂心情更糟了！！！ “不是，王大爷您干嘛这么看我？？”张沈飞顿时大呼冤枉，“我也就是想想，您都真的那么干了” “我那是历史遗留问题，现在是新社会了，你可不能有这么的想法。”王满堂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张沈飞上堂思想政治课。 师弟走了，他这个当师兄的有这个义务。 “嗐，我也就是想想，那啥，大爷咱先去看房子。”张沈飞不想跟他讨论这个，慌忙转移话题带着王满堂往院子里走。 俩人才进门就遇到了阎埠贵，阎埠贵拉着王满堂，请他一定给自己做几个支炉瓦儿。 王满堂满口应下：“正好我东山临州老家送来一批金砖，里头有破损的，到时候我给你磨几块。” 阎埠贵一听，眼镜儿后的小母狗眼立刻泛光：“哎呦，您说的金砖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金砖吧？就造紫禁城那个？” 王满堂点头：“就是那个。紫禁城里的地砖都是这个。 我们临州的砖好啊，用的都是细料澄泥，那可是黄河里挖出来的，别的地方根本产不出来。” 说起老家特产，王满堂侃侃而谈。也是因为他们老家现在新开了砖厂，他想帮忙打响一下名声。 送走阎埠贵，张沈飞用田小枣给的钥匙打开了厢房的门。 要不说王满堂是老营造把式呢，到了前院厢房，转了几圈用脚步丈量了房子的尺寸，而后刷刷刷几笔就画出了一张简易结构图。 同时告诉张沈飞，这房子太久没住人，椽子和大梁，房顶的瓦片都要换。 “那就换。”张沈飞满不在乎。 “你说的倒轻松，你们这四合院是广亮大门的，以前也是有身份的人住的。这大梁用的可是楠木。！！！这个规格的楠木，你以为说找就能找到的？” “那你说怎么办嘛，反正我这工程包给您了，您得负全责！！！”张沈飞一脸我就赖上你了的模样。 王满堂无可奈何：“真是个冤家。算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办” “你这房屋尺寸北边这一间是四米乘以四米，南边这一间是四米乘以五米五。加起来一共三十八个平方。说说吧，你想怎么整？” 这倒是比区公所说的还多了三个平方。 张沈飞摸着下巴边思索，边说道：“房子我想做成四个部分，一个是我的卧室兼客厅，一个是我奶奶的房间，另外还有洗漱的浴室还有厨房。” 按照张沈飞的想法，老太太住北屋，改成三米乘以四米。 自己的屋子兼客厅的功能，改为六米五乘以四米，同时在东北角的位置弄出来两米乘以两米的位置，做一个浴室出来。 “只是这样的话，就没了厨房的位置，所以还要麻烦大爷您在院子里给我搭一个。” 支炉瓦儿：炉子上垫锅用的，一般用砖头磨。 (本章完) 第15章 黄月光!! “没问题，现在大杂院搭厨房的不少，这活儿我熟。”王满堂一边画图，一边应下。 张沈飞又道：“房间的墙都铲了，翻新后弄成四白落地。老太太的房间盘一个三米乘以一米八的炕.我的房间到时候要两米五乘以两米的。” 再想了想，又说自个儿的房间里要做个隔断，把睡觉的地方和会客的地方隔开。 王满堂一一应承下来，等张沈飞把话说完，他的营造图也画好了。他画的营造图和后世的设计图不同，张沈飞看不太懂，但却不明觉厉。 硬件讨论好之后，张沈飞又说软件：“双门大立柜，五斗柜，书桌，饭桌，矮柜什么的，叔您都给我安排上，咱也凑够三十六条腿。” 王满堂点头：“这么一整，你结婚都不用再拾掇，直接就能搬进来。不过这一一整套下来，估计得不少钱。” 他倒没有觉得租来的房子不该这么整，张沈飞租的是跟区公所的房子，能常住下去。 “得多少钱？”张沈飞随口问。 “换大量，椽子，批墙，换地砖，盘炕，做洗脸，洗澡的，一整套流程下来大概要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这个钱好估算。” “唯有你做家具不好说，用一等木头，五等木头的做出来的价格可就大了去了。” 做家具工钱差不多，区别都在料子上。 张沈飞觉得王满堂说的很有道理，想起系统空间里的北山，他突然有了个不错的想法。 “王大爷，那您说说做家具常用的几种木头都有哪些？” 这可问到王满堂的专业上了，他告诉张沈飞，硬木家具和白木家具。 硬木主要有紫檀，黄花梨，鸡翅木，铁梨木，酸枝木等。白木则是榆木，榉木，核桃木，黄杨木之类的。 “我一个朋友那里有些木头，但我不知道都有什么，要不我去看看，回头答复您。 反正做家具是后期的事情了，您先拾掇房子，做家具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讨论。”张沈飞打算去图书馆借本书，研究下空间北山都有什么树。 要是有合适的，回头砍了给王满堂做家具，自个儿也能省一笔开销。 虽说现在刚黑吃，啊不是，是吃了大户。但正所谓骑自行车上酒吧，该省省，该花花嘛。 王满堂表示无异议，还说回去就打听下楠木大梁的事情，明儿会带老剩儿和几个徒弟过来，先过来做些先遣工作。 张沈飞掏出一百万递过去：“大爷，这是定金。” 王满堂很想说都是自己人，收你定金不是打我脸吗？ 但想起老剩儿那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和营造场等着吃饭的那些嘴，也只好抹下老脸把钱给收下了。 送走王满堂已经是半晌午，张沈飞去了一趟隆福寺花鸟市场。溜达了一大圈，可算找到一个卖菜种子的。 撂地摊的老头见张沈飞将春夏秋冬四季的菜种子一通瞎买一起，兴奋的咧着大嘴笑，露出两排比玉米粒还黄的大黄牙。 “爷们儿大气，您买的多，我再饶您一包菠菜种子！！” “谢谢您嘞。” 离开花鸟鱼虫市场，张沈飞又去了一趟宝文二手书局。 晃悠一圈后买了一本《树木的分类与鉴定》，一本《z国药用植物》，刚准备要走的时候，却见一旁的书架上放了一排名著。 《品花宝鉴》，《飞花艳想》，《痴婆子传》，《r蒲团》，《弁而钗》. 张沈飞走过去，随便拿起一本翻了几页，登时看的小脸通黄。 心中暗道，这可都是品味我国传统文化，人文品类的好书啊！！！ 二话不说，当即便全都收入囊中。 夹着一大摞书回家的路上，张沈飞琢磨着洗钱的事宜。 毕竟回头那四白落地，立立正正玻璃大窗的房子要是落成，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四合院的邻居们，都得问装修钱从哪儿来的不是？ 想来想去，目光就落在了手中的书上，觉得可以从这里入手。 吃晚饭的时候，张沈飞在餐桌上就宣布了自个儿打算进军文艺界的决定。 “我已经跟朋友借钱准备装修房子了，等我稿费一到账就还给他。”张沈飞这么说，算是解释了自己进军文艺界的原因。 还没投稿呢，就幻想稿费到账了？？？ 一家人眼中顿时闪过尴尬，张沈亮，唐大妞，张奶奶三个大人全都放下了筷子。 “要是钱不够，哥出去给伱借点儿.你别打别的主意，不是还得练习打字吗？”张沈亮说道。 “对，别老为难自己，人活一辈子不容易，老为难自己干嘛呢？”张奶奶也说道。 她觉得二孙子是被穷逼疯了，才想出这么个疯主意。 唐大妞干脆就不吭声。 比起委婉的大人们，张沈飞二侄子张顺遂却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二叔，我们老师说你是丝瓜瓤子脑袋，以前上学见天儿的考倒数第一，就您，也能写小说？？” 张沈飞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瞎扯！！我明明上学时候都是倒数第三！！” 这怎么还带张嘴胡来的呢？？ 张奶奶也帮最疼爱的孙子说话：“没错儿，倒数第一李油饼，倒数第二胖子，你二叔一直倒数第三，发挥特别稳定！！！” “而且逢大考我还能超水平发挥呢！！要不我能初中毕业？”张沈飞吹嘘完又问侄子：“不对，你们老师怎么知道我考第几名？” 张顺遂咽下嘴里的棒子面糊糊：“我们老师跟您是小学同学。” “小学同学？叫什么名字？？”张沈飞挑眉，想知道是谁在败坏自己名声。 “白洁白老师啊。”小家伙说道，“她老在课上讲您以前上学怎么调皮，让大家引以为戒，弄得我特不好意思.” 白洁？ 张沈飞眼中突然闪现一个穿着水粉色的衬衫，淡黄色纱裙，纯白色的长筒丝袜的形象。 那可是他的黄月光，也是他的启蒙老师啊！！！ 虽然知道这个白洁和他脑海中浮现那个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但张沈飞还是忍不住小脸一黄。 老张家的人都知道张沈飞其人是属驴的，他只要认定一件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也就对他进军文艺界的事情不再说什么。 吃过晚饭，张沈飞握着从张平安那里借过来的笔，张顺遂那里抢过来的橡皮，还有张奋斗主动进贡的本子，就坐在了饭桌前发呆。 该写点儿什么呢？？？ (本章完) 第16章 沙家浜!! 写点儿什么呢？？张沈飞低头想咬着笔杆头思索一番，却见那笔杆头给侄子咬的跟老树皮似的。 得，无从下口，还是硬思考吧。 这个年代写东西还是挺冒险的，不管是诗歌，小说，散文，其中的那个度不好掌握，稍有不慎起风时候就要被翻旧账。 思来想去，张沈飞觉得还是将《沙家浜改变成小说最好。 《沙家浜》是八大样板戏之一，这就决定了它在起风时候不会被过分解读。而且张沈飞记得汪老在那年月过的日子，相比于其他文人还是要好很多的。 说干就干，张沈飞提笔立刻开始创作。将一部样板戏改编为小说其实还是挺复杂的，过程大概就相当于将大纲扩写成一部血肉丰满的小说。不但要加入细节，还要生动生趣。 张沈飞挑灯夜战到了二半夜，才终于搞出来六千字，将稿子从本子上撕下来，小心收好之后，张沈飞开始洗漱。 一切妥当，他关灯躺床上，心神一动进入系统空间。 站在翻好的肥沃黑土地上，张沈飞决定先试一下：“一亩白萝卜！！” 话毕，手中的萝卜种子自动飞起，移动到合适的位置后开始播撒。 种子刚落地，那一亩地的上空开始飘洒起淅沥沥的小雨，雨水落地，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长出鹅黄色的嫩芽，子叶，真叶. 看着眼前宛如看了倍速一般的画面，张沈飞心中唯有奇妙二字。 小雨下的时间并不长，待到雨停，萝卜苗已经有一乍长，生长速度也开始慢下来。 张沈飞后面又接连种下一亩土豆，一亩玉米，小麦，白菜，菠菜，黄瓜，西红柿，冬瓜，南瓜。 十种作物种下之后，张沈飞又去北山打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中途还捡了一窝野鸡蛋。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心神一动退出去。 忙碌了一天也是累了，张沈飞打了个蛤蟆刚想酝酿睡意，里屋却传来唐大妞的声音。 “他爹，都睡下了，快，赶紧的” 接下来是大哥无可奈何还带着睡腔的声音：“今儿在厂里义务劳动一天，我真累了” “累什么累？早上你可是喝了三碗鸡汤！！！” “几碗鸡汤也不能这么使啊，我是人不是牲口” “你能有牲口猛？甭废话，不生出闺女你就甭想消停！！上来！！” 一阵不明名状的声音响起。 张沈飞在外屋听得小脸又是一黄，但听熟人墙角别扭的很。 没办法，从被子的破洞里掏出两团棉花塞进了耳朵里，同时还在心里思索着赶紧搬家。 一夜不是很好的眠之后， 翌日张沈飞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后，床上已经摆了一盘大腌萝卜，一筐死眉瞪眼的窝头，嫂子唐大妞满面春光，哼着小曲儿在厨房里搅合棒子面粥。 张沈飞看着窝头只觉得自己肯定吃不下去，但等真的吃到嘴里，却发现身体自动就接纳了，想来前身的身体反应还在。 吃饱喝足，张沈飞出门去寄信，作为一个有节操的撰稿人他并没有一稿多投，而是投给了青年日报。 市内邮寄，一封信只用了四百块钱。离开邮局，张沈飞重新买了纸笔，还给自己买了一盏台灯，将这些全都扔进系统空间后，他准备回家看书，昨儿刚买的二手书，还有大哥带回来的打字机拓印还没来得及学习呢。 就这么在家苦读到中午时分，一家人午餐吃的是炝锅杂面条。 这玩意儿做法简单，一点点油加葱花炝锅后加入开水，水开加入擀好的杂面条，水开两次就算熟。 这是解放前穷人的吃食，解放后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很少有人这么吃的。但老张家穷，一直还在吃。 唐大妞人穷却倔强，每次吃这种穷人饭的时候都把外屋门关的紧紧的，也决不允许孩子们端着碗去院子里吃。 张沈飞早上吃了窝头，中午不想再吃杂面条，于是找了个借口去了九十三号院。 进门直奔跨院，刚走到田小枣家门口，就闻到了香味。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是做的打卤面？” 灶房里，田小枣刚把一把油菜丢进面条锅里，听到张沈飞的声音不由得冷哼一声：“伱小子打小嘴就壮，每次我们家一做好吃的，你就指定敲门。” 蹭饭就要有舔着个b脸的觉悟，张沈飞对田小枣连挖苦带讽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进了屋，拿起大勺在装卤子的盆里搅合着：“五花肉，黑木耳，黄花菜和香菇，还有胡萝卜丝。 “不对，你这也没有口蘑啊？打卤面没有口蘑，啧啧啧”张沈飞撂下勺子摇着头，就跟多看不起这锅卤子似的。 田小枣使劲儿瞪了他一眼：“打卤0面0没有口蘑，就跟吃饺子不沾酱油似的，对吗？” “没错儿。”张沈飞点点头，“你做饭就是忒能凑合。” “我做饭凑合，有本事你甭吃！！”田小枣劈手就要夺走张沈飞手里的勺子。 张沈飞把勺子高高举起：“小土豆儿，你也不行啊！！” 田小枣气的吹胡子瞪眼，眼看俩人就要杠上，还是田叔及时叫停，说锅里的面条都要鬻了。 田小枣虽然是个小辣椒，但干活却是一把好手，她利索的拿长筷子盛了两碗锅挑儿，盖上勾了芡的卤子，端到炕桌上。 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过水面，抓了一把剥好的大蒜，也端过去。 田家父女和张沈飞就这么盘腿坐在炕上，一人一碗面条，就着脆辣的蒜瓣一通秃噜。 张沈飞最爱吃面，尤其爱吃手擀面。田小枣面条擀的好，一指头肚那么宽，四根中指那么长，厚度正好。和卤子搅拌均匀后，一口吃下去，再咬一口大蒜，简直是浑身通泰。 大海碗吃了两碗打卤面，张沈飞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就手就开始收拾碗筷。 田叔见状忙阻止：“四九城就没有让客人洗碗的规矩。” 田小枣却是撇撇嘴：“他张沈飞一星期跑咱们家八趟，他算哪门子客人？” “我还是洗碗吧，我这次要是敢不洗，下次田小枣就敢不让我蹭饭。”张沈飞很有觉悟的说。 迪小芭改成了田小枣，但又跟《胡同》中的不太一样，人设，家境都做了一定修改，请义父们知悉。 (本章完) 第17章 齁甜!!! 田叔吃完饭出门继续去摆摊。 这边厢张沈飞乖乖的把碗筷都给洗了，那边田小枣也没有亏待他，从里屋端了一盘子顶好的小角沙土花生出来。 张沈飞一颗颗花生磕的美哉，田小枣却是捏着一颗不动，皱着白嫩的小脸唉声叹气。 张沈飞将一颗花生抛进嘴里，斜眼看她：“呦？我们的街道积极分子，南锣鼓巷小太阳田小枣同志这是怎么了？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是不是又拍马屁拍在马蹄上，吃了红缨姐的瓜落儿？？” —— 他这么说是在揭田小枣伤疤，之前解放妓女的时候，这丫头可是帮了倒忙的。 “去你的！！你才爱拍马屁呢！！”田小枣噘着嘴凶他，“我只是在发愁扫盲的事情。” 扫盲？？张沈飞歪头看她：“五零年不是扫过一次吗？这事儿你应该有经验的啊。” “五零年是小规模的。这次上面给了指示，要大规模，全国性，无遗漏的进行扫盲！！！z国人民在政治上站起来了，文化上也不能落下！！”田小枣回忆着李红樱的话，一板一眼背诵给张沈飞听。 张沈飞听得不以为然：“说了半天愣是没说到点子上，伱现在到底在发愁什么？” 田枣自个儿大字不识一箩筐，还是五零年扫盲才认识几百个字，横竖区公所不能让她当扫盲老师，张沈飞不懂她现在纠结什么。 “张沈飞你甭看不起人！！！”田枣知道张沈飞这是在挤兑自己识字少，气的脸颊鼓的跟河豚似的，“我不能当老师我还不能当宣传员吗？？” 她可是跟红缨姐打了包票，要动员街道里的老少爷们儿，婶子大娘们参加识字班的！！！ “我现在就是在发愁动员的方式”想起五零年自己动员大家脱盲时候的滑铁卢，田小枣小脸立刻耷拉的更长了。 张沈飞到这儿也算是听明白了：“所以你这次主要起个宣传扫盲运动作用呗。” “嗯嗯嗯。”田小枣点头如捣蒜。 “我还以为是什么麻烦事儿呢，这多简单。”盘子里花生吃完了，张沈飞把田小枣握在手里一直没吃的那颗花生抢过来。 简单？？这是有戏啊！！田小枣两眼放光隔着桌子一把揪着张沈飞的手：“大飞，你有办法？？！！”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抢花生呢！！”张沈飞拍拍胸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把最后一颗花生吃进肚子后，他眼珠子一转开始卖关子：“办法当然是有了，但是.” “但是什么？”田枣可怜巴巴的看着张沈飞，“大飞，现在咱们胡同里竞争先进的人可不少，我能不能在红缨姐面前露脸，可就指望你了！！” “嗯哼，所以？”张沈飞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一副甭跟我装可怜，劳资不吃你这一套的姿态。 田小枣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利诱：“一会儿给你装一兜花生走！！” 张沈飞不吱声。 “再饶你二两干黄花。” “别，我要这个干嘛啊？我们家又不趁打卤面。”张沈飞双手抱胸。 “那你说要什么？？”田小枣为了先进也是豁出去了。 张沈飞见抻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我不是正装修房子吗？赶明儿房子弄好，你帮我把旧褥子改成棉门帘。” 这活儿其实不难，但琐碎。再加上天冷，张沈飞不想让自家老太太弄，就想指派给年轻力壮，跟一头小母牛似的田小枣。 见田小枣满口答应后，张沈飞这才告诉她，古往今来宣传不外乎编故事，编小曲儿这几个办法。 “你知道《探清水河》吗？那就是大家看不过眼宋老三夫妻的所作所为，故意编了小曲儿给他们宣传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编小曲儿？”田小枣皱眉，“红缨姐倒是提过这个办法但我也不会啊。” 张沈飞拍拍胸脯：“我会啊！！你甭忘了，我可是初中毕业！！” “你？？？”田小枣狐疑的看着张沈飞，突然又猛的一拍桌子，“对啊！！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编的挤兑张大妈的小曲儿呢！！！当时把贾东旭埋汰的都哭了.” 啊，这个，张沈飞想起小时候自个儿编的“你妈的头，像皮球.”，和贾东旭虽然生气，想打架又打不过自己。最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事情，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好汉不提当年勇，总之，如果你愿意再请我吃一顿便宜坊的烤鸭，我就把小曲儿给你编出来。” “一言为定！！”田小枣解决了心腹大患，高兴的又从屋子里拿了个蜡纸包裹的东西出来。 “这可是红缨姐给我的义利食品厂出的乳白面包，义利你知道不？就去年刚从沪市搬到四九城那个做洋糕点的厂子。” 把面包递给张沈飞的时候，又有些不舍，重申道：“我自个儿都没舍得吃呢，给你了！！” 张沈飞接过面包，打开包装毫不客气的撕了一大块攮进嘴里。 而后把剩下的放在炕桌上，一边下炕一边穿鞋，一边跟田小枣说让她等三天。 “甭说三天，就是三天半也成啊！大飞你放心，要是你的小曲儿真写出来，我报上去时候一准儿说是你写的，不会冒领你的功劳。” 张沈飞摆摆手：“都自己人，分什么你我啊。都一样。” 自己人？？？田小枣突然就红了脸。 原来，这小子其实对自己有意思吗？ “那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张沈飞提好鞋抬头，诧异的看着田小枣：“枣儿？你做亏心事了？脸怎么红跟猴屁股似的？真滑稽，哈哈。” 田小枣脸立刻冷下来，抄起扫炕刷子：“你丫才做亏心事了！！！赶紧走！” —— 再不走我抽死你！！ 见田小枣变脸这么快，张沈飞嘟囔了一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跑了。 出了门又探头回来，喊道：“那乳白面包，你自个儿留着吃吧！！！” 刚自己才拧一口，田小枣心疼的眼珠子都红了！！要是给吃完了，那丫头还不得躲被窝里哭去？？？ 张沈飞又缩回头走了，田小枣看着桌上的面包，嘴角泛起一丝甜笑。 —— 奇怪，面包还没吃呢，怎么心里就觉得齁的慌呢？ (本章完) 第18章 送温暖!! 离开田小枣家，张沈飞晃晃悠悠的到了老东安菜市场。 老东安是东四区最大的菜市场，这地方不仅有固定摊位，外围的地方还有临时摊位。 那些偶尔从乡下倒腾来鲜货的小商贩，或者是山里的猎户打来野味，就会拿来在临时摊位卖掉。 相比固定摊位来说，临时摊位没有水泥台子也没有木头架子，练摊儿的就是拿个麻袋铺在地上，或者是把货物直接放在篮子里卖。 因为没有固定摊位，他们的货要比市场里头的便宜一点。 张沈飞在这里瞅来瞅去，问清楚了常见菜的价格后，又跑到菜市场里头看贵菜和反季节菜的价格。 一番考察下来，发现最便宜的是白菜，最次的三等腌咸菜用的没包上芯的，只卖十八块钱一斤。 整个市场最贵的是丰台来的暖洞子黄瓜，一斤要两万块。 心中大概有了个谱儿，他就手在菜市场里买了一斤大肥肉，两斤老豆腐，一把粉条回家。 到了家，把肉，豆腐和粉条都扔给嫂子，自个儿继续去屋里学习。 唐大妞诧异于张沈飞最近突然转性，却也没问太多。 横竖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就几千块钱，估计是这一片儿哪个小子给小叔子上的贡。 下午五点多，张沈飞把手里的打字机字体位置拓印图放下，揉了揉眼睛。 盯着各种部首看了一下午，他现在看到字儿就有一种不真实感，跟看火星文似的。 既然看不进去，索性看看种下的菜怎么样了。这么想着，张沈飞心神一动再次进入系统空间。 一进去，他就闻到粘稠的空气中除了之前那说不清道不清的气息之外，还多了一种清新宛如青草的香味。 信步走到农田附近，就看到眼前的菜地已经是一片碧绿。 萝卜樱肥大，长的得有十几厘米高。 白菜已经是可以采摘的高度，但芯还没有卷起来，估摸着还得个一天才能采摘。 玉米已经有人的小腿肚高，南瓜和冬瓜都长出了藤蔓，正在地上匍匐着。 神奇的是，和南瓜一样有藤蔓的黄瓜旁，居然支起了架子，现在黄瓜伸出的小触手已经在上面缠着，蜿蜒向上。 “这倒是省了我买竹竿，插竹竿的功夫。”张沈飞喃喃自语。 他蹲下，从萝卜地里拔出一颗看着跟人参大小差不多的萝卜，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疑问。 空间的作用是只有加速植物的生长吗？ 在这里长大的植物，有没有别的功效？？？ 如果吃下这里的东西，自己会不会获得异能？ 这么想着，张沈飞摘下萝卜缨，把小萝卜胡乱擦干净后，嘎巴嘎巴嚼碎，跟嚼脆梨一样吃下去。 吃完闭目感受，丹田处既没有一股热流涌现。睁开眼睛一看，毛孔里也没有流出什么黑色液体。 得，看来这就是口感比较好的普通萝卜而已。 确定这个事实之后，张沈飞便决定想办法用空间的农作物和山货赚钱。 出了系统空间，他跟老太太说自己晚上不在家吃了，扭脸儿就去了菊儿胡同。 此时天已擦黑，却又开始飘起零星小雪，再加上西北风，吹得人的心比失恋三十三回的胖子还要凉。 张沈飞不由得裹紧了棉袄，同时加快脚步。 到了“李记油饼”门口也不进去，只是手里拎着一只野兔扯着嗓子喊李油饼。 李油饼正跟家里和明儿要用的面呢，听到动静举着面手就出来了：“大飞哥，有事儿？” “请你吃麻辣兔肉要不要？”张沈飞举起手中的野兔晃了晃。 李油饼顿时两眼发光：“哥，您真是我亲哥！！等我洗个手就出来！！” 说完扭头就跑回家，再出来的时候全副武装着，只露出两个眼睛，戴着獭兔毛手套的手里还拎着东西。 “你怎么不把被子披在身上？”张沈飞给了他一脚。 李油饼一脸无奈：“不穿上就不给出门，我能有什么办法？” “要不你叫拴住呢，忒娇贵！！”张沈飞嗤笑。 —— 没错儿，李油饼大名叫李栓住。 盖因他父母一辈子生了五个孩子，三男两女就只活了他一个老末儿。 父母为求能留个根儿，特意给他取名叫拴住。平时更是宠的没边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也是李油饼争气，在这样的溺爱下愣是没长歪，反而打小儿就跟在父母背后干活。 两人说着话，又去喊了四眼儿。四眼儿拿军用水壶打了一满壶散篓子，李油饼则是从家里偷了两斤早上卖剩下的油饼。 最后仨人结伴往胖子家走。 胖子无父无母一个人住，日子虽然过的清苦倒也自在。 仨人到地方时候，胖子刚从屋檐下抱了一颗白菜准备做饭。 看到张沈飞手里的野兔，他直接就把手里的白菜扔回了白菜堆：“我说今儿左眼老跳呢，原来是送温暖的亲人来了！！！” “那啥，这野兔打算怎么吃？”他自然而然的接过张沈飞手里的兔子，说道。 —— 不错，这兔子不小，掂量着得有五六斤。等一会儿杀了吃了肉，皮子还能做双手套。 张沈飞指挥着：“天儿这么冷，干脆多加辣椒炖了，里头多搁点儿白菜，粉条，萝卜总之有什么就放什么。” 哥儿几个都贡献了食材，胖子自然承担了杀兔子，做饭的重任。 不过他打小还没有锅台高就开始做饭，这活儿也都难不住他。 兔肉骚味大，须得用重料压制。 胖子在厨房里一通操作猛如虎，把家里能找到的调料都给放了上去，还去隔壁屋檐下偷了一把干花椒叶也给放了进去。 兔肉咕嘟嘟冒着泡的时候，张沈飞建议连锅端进屋里放在蜂窝煤炉子上，一边继续炖，一边往里头下青菜先吃着。 胖子几人直呼张沈飞想的主意好，于是端锅的端锅，端菜的端菜，拿筷子的拿筷子。 没多久，四人团坐在炉子前准备大快朵颐。 一大盘白菜进去，胖子几人开始抢夺，一大盘冻豆腐进去，又是一阵抢，接下来是菠菜. 张沈飞在一旁不急着吃，而是咬着一支烟看他们吃，坏笑道：“敞开了往饱了吃，不够还有。” 就这么吃了一阵子，李油饼突然回过神：“不对呀，再这么吃下去肉没熟呢，人就饱了。” “可不嘛？怪不得大飞哥不吃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呢！！”四眼儿也道。 两人回过神，大呼张沈飞阴险，自己不吃菜，倒忽悠着让他们多吃。 张沈飞继续坏笑着，跟他们说这是策略：“教员不是说了吗？不打无准备之仗！！！” 菜都给了他们，肉不就都是自个儿的了吗？ “狗屁策略！！！”胖子哼笑一声，胜券在握，“在劳资绝对的实力面前，伱丫所有策略都像是帝国主义纸老虎一般，不堪一击！！！” 新书已经开四天，感谢义父们从老书不离不弃追到这里，小腕骨给你们鞠躬了！！感恩，笔芯！！ (本章完) 第19章 借钱!! 事实证明，实力确实比策略更重要。一只野兔，两斤油饼吃完，张沈飞和四眼儿，李油饼都歇菜，唯有胖子依然嚷嚷着只吃了个半饱。 扭脸儿去厨房搜罗出来半纸包挂面，一边往炖兔肉的锅里下，一边询问还有谁吃。 四眼儿和李油饼皆是摇头，张沈飞更是满眼嫌弃：“没有手擀面哪怕是切面呢？？就这样的挂面，狗都不吃。” 正端碗等着吃挂面的胖子：“.张沈飞，你丫侮辱人格是吗？？” 还狗都不吃，你丫家里天天吃杂面条我说什么了？ 等待挂面熟的时间，张沈飞问起几人吃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这次的兔肉跟以前吃的有什么不同？ 李油饼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次的兔肉比以前吃的香的多，而且肉质更紧实” 四眼儿也说：“我们家爱吃野味，但就这样的肉，我长这么大也没吃过重样的。这剩下的汤别扔，我一会儿拿回家让我爹妈下切面吃。” 说完，心中很有一些小骄傲，谁家儿子能跟自个儿这么孝顺呢？吃啥都想着父母！！ 胖子从锅里又捞出来一点肉沫子，慌忙填进自个儿嘴巴，吧唧一下咂摸了味儿后，点点头：“他们家说的都没错。” 张沈飞其实刚吃了一口兔肉的时候就觉得这肉确实好。再听了这仨人的说法，参考之前野鸡的评价，心中便确定系统出品，果然非凡品。 心情好了，便跟几个兄弟开玩笑，告诉他们：“我这可不是一般的野兔送我的朋友说了，这是大雪山的雪兔或者喜马拉雅山的阿萨密兔。” 几个半文盲闻言，顿时又是一阵感叹。直说解放就是好，咱们老百姓不但政治上翻了身，居然还能有幸吃上雪山的兔子。 几人吃饱喝足，李油饼剔着牙告诉大家，他爸爸托人打听了，说这次机修厂招工，报名的人超出了预期不少，哥儿几个最后能不能被选上，还说不准呢。 此言一出，胖子立刻瞪着一双牛眼：“不是，劳资报名的是食堂的杂工。这也有人抢？？” “据说光杂工就报名了将近三十个。”李油饼说道。 而机修厂写的可是只录取四个。 “姥姥！！”胖子愤愤然骂了一句，“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几人情绪一时间很是消沉，李油饼告诉张沈飞，相比普通工人，他报名的办公室岗位竞争反而还要少一些。 “毕竟这年代识字的人有限，能读到初中毕业的更少。” 也就是张沈飞以前名声不好，要不然就凭他的文凭，区公所早就给安排好工作了，哪里还需要跟大家一起等招工。 因为李油饼带来的这个不太好的消息，几人喝酒都没了兴致，很快，酒场散去。 张沈飞回到四合院，才跨进二门就被贾张氏给拉住了。 “大飞，我听说你要拾掇房子？” “嗯呐，本来今儿就该动工的，可我王大爷带着徒弟们去帮我打听大梁的事情了，没回来”张沈飞看看贾张氏手里刚做完的鞋和一旁假装扫地的阎埠贵，说道。 “啧啧啧那伱有钱？”贾张氏一双三角眼泛着精光，不住的上下打量张沈飞。 四合院谁不知道张沈飞是个胡同串子？他能有钱拾掇房子？这不是笑话吗？？ 张沈飞嘴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我没钱，这不正预备找张大妈您借钱吗？” “本来想一会儿去您家里找您的，可巧现在就遇上了。” 啊，这个 贾张氏眼神一闪，慌忙摆着手：“我哪有钱？我就一个寡妇可怜巴巴的，我都没见过钱啥样。” 说完觉得街里街坊的，这么说太不近人情，又慌忙找补：“那啥，不是大妈不借给你，大妈是真没有！！！” “你说你要是管大妈要点儿有的东西，就凭咱们两家这关系，甭说借不借，我能不白给你吗？？” “谁说不是呢！！”张沈飞点头如捣蒜的应和，“我老在家里教育我那八个侄子，可着整个四合院，就您家跟我们家关系最好！！！” 张沈飞睁着眼说瞎话，完全不提前年自己打掉贾张氏两颗牙的事情。 当然打人倒也不怪他。主要是那时候老贾刚死，贾张氏就总说自个儿家孤儿寡母的可怜，明里暗里占各家各户的便宜。 也是她不长眼，占便宜占到了张家那里，还嘲讽原身光吃饭不干活是个二流子。 原身如何能忍？当时就砰砰给她几拳，打的她本来就活动的大门牙掉了。 当时贾东旭也蛮生气的，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但事情到底最后是不了了之。 不过打那之后，贾张氏尽管在四合院飞扬跋扈，可见到张沈飞倒是客气的很。 此时，听到张沈飞亲口认证跟自个儿家关系好，贾张氏觉得以后必不会再挨打，顿时笑的很舒心。 两人一起笑着，气氛一时间倒是很融洽。 张沈飞先笑完，忽然看着贾张氏的眼睛：“张大妈，您刚才说您要是有的东西一定给我，是说真的吧？不是在骗我吧？” 贾张氏嘴角笑容还没褪去，脑子暂时停止运转，听他这么说立刻大手一挥：“当然是真的了，你张大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沈飞坏笑，“就现在，我可是看到您手里有一双刚做好的新鞋.” 啊，这个贾张氏眼中的笑意褪去。 “您看，我就知道您不能舍得送给我。”张沈飞嘴里叼着烟，指责贾张氏言而无信，“我能真要您的鞋吗？我就是试探一下，您就给吓住了。” 啊？试探啊？？ 贾张氏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也是的，哪有人好意思红口白牙要别人家的新鞋呢。 想通了之后，于是便也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大飞你说什么呢？张大妈能是心疼一双鞋的人？？？ 这双鞋，你要就拿走，多大事儿啊！！！” 说完，直接把手里的鞋往张沈飞怀里塞。一副对晚辈很是宠爱的长辈的样子。 (本章完) 第20章 我是你爸爸!! 胡同人有着胡同人的人情世故。 贾张氏送鞋给张沈飞，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讲，下一步张沈飞就该把鞋再塞回去。 两人一番极限拉扯， 大妈我不要，我怎么能要您的鞋呢？？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大妈愿意给你，拿着拿着！！ 不要不要！！！哎呀，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鞋我是真！不！能！要！！！ 你这孩子，哎，真是的 正常套路这么走上一轮，两人这么纠缠七八个回合，最后鞋没送出上去，两方面子上都好看。 贾张氏塞了鞋之后，便希冀的看着张沈飞，同时做出一副预备极限拉扯的架势。 谁料张沈飞拎起怀里的新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后，感叹一句整个东四区再找不出比张大妈更会做鞋的。 而后就把那双鞋直接握在了手里，眉眼弯弯的看着她道谢：“谢张大妈，您放心，您做的这双鞋我穿的时候一定会很爱惜的，绝不会辜负您的情谊。” 话毕，拎着鞋就往家回。 贾张氏看着他卖着六亲不认步伐的潇洒背影：“.？？？” 爱惜？？不是，怎么不按剧本走啊伱！！！ 拉扯呢？我拉了你怎么不扯？？？！！！ 这就完了？？？ 贾张氏痛失一双鞋，扭头含着两眼泡子泪走了。一旁围观了一切的阎埠贵心中大为震撼。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更比一山高，三人行必有我师。 张沈飞居然能从贾张氏手里抠出来东西，今儿真是的见识到了！！！ 看来自个儿以前还是太自满，这样不好，太不利于进步了！！！ 张沈飞回了家，张奶奶连忙张罗着要给他热饭：“你嫂子今儿做的杂面疙瘩汤，还有白菜炖豆腐，你吃了暖暖身子。” “不用了奶奶，我在胖子家吃过了。”张沈飞制止她，而后敲了敲里屋的门。 听到里头传来大哥让进去，这才走进去。一进屋，就看到八个光屁股小孩在床上打闹。 外面还下着小雪呢，真不嫌冷。张沈飞心中暗忖。 跟大哥说了几句闲话后，他告诉嫂子唐大妞自己明儿就要开始装修房子了。 四九城的规矩是负责装修工人一顿午饭，张沈飞从兜里掏出十万块钱摊在炕上： “嫂子，我不会做饭，又得学习打字，想劳烦你给王大爷他们做每天中午一顿饭，这是十天的菜钱和粮食钱。” “他们一共六个人，早上吃完饭过来，晚上吃饭前走，您平时烧点喝的开水，中午做个饭.” 唐大妞一边抱着老八哄着，一边眼珠子一转就在脑海中把账给算明白了：“做大锅饭十天可要不了十万块钱，六万，顶多七万就够了。” 巷子口吃一碗素面一千块钱，加个鸡蛋一千二，加上一勺肉臊子也才一千五。更别提自己做饭花销还没有那么大唐大妞不管怎么算，十天都花不了十万。 “没事儿，多余的当您做饭，烧水的工钱。”张沈飞说道。 十天三万工钱？？嘶？？唐大妞大喜，想拿钱却又不敢，拿眼偷偷瞧着自个儿男人。 张沈亮撇她一眼：“钱收了事情得给老二办好，别只知道做饭，没事儿多往前院跑几趟，盯着他们干活。” 虽说王大爷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但他忙不能老在这里，大部分时候，还是那些徒弟们干活。 有了自个儿男人发话，唐大妞高兴的把钱接过来，顺便给小叔子打包票：“嫂子办事儿你放心！！！有我在，谁敢偷懒我非得骂的他祖宗八辈睁不开眼！！！” 南锣鼓巷谁不知道啊？论起骂人，她唐大妞一个能骂赢十个贾张氏！！！ 知道嫂子理解跑偏，张沈飞慌忙制止她，“咱又不是旧社会你就按时按点做饭送水就成。拾掇房子是拾掇房子，也不能耽误带孩子不是？” 家里八个孩子，堪比一个小型托儿所，没人照应着孩子们的吃喝拉撒也不行。 张沈飞觉得带孩子是大工程，唐大妞却觉得这都不叫事儿：“孩子还用带吗？大的吃饱穿暖都上学去，小的会走路的就自个儿玩呗。” “不会走路的更简单，吃饱了放在炕上哭累了睡，睡醒了哭，不哭不睡那就呆着！！！” 张沈飞闻言，不由得给嫂子竖起大拇哥，要不人家敢拼老九呢？？？感情人带娃选的简单模式。 事情谈妥，张沈飞出了里屋。没多久，大哥也出来了。 “走吧，撒尿去。”张沈亮说完先走。 张沈飞知道大哥这是有话跟自个儿说，跟在后面也走。 两人到了巷子里背人的地方，张沈亮从兜里掏出二十万：“拾掇房子用钱多，拿着” 张沈飞摆手：“不用，我有钱。” “我还不知道你？给你嫂子的十万块钱是借胖子的还是李油饼，四眼儿的？还是他们给凑的？” 张沈亮不由分说的把钱往张沈飞兜里塞，张沈飞却死死捂住口袋。 “大哥，您先自个儿拿着，等我用的时候，我朝你要还不成吗？” 张沈亮这才罢休：“那成，说好了啊。对了，后天跟我去一趟青年日报社。” “你宋哥说那天他值班，到时候让你看看打字机到底什么样子，也摸一下。省的考核时候露怯。” 张沈飞高兴的挑眉：“那感情好。” 现在用拓印图，虽然能熟悉字的顺序，但却根本不知道机器怎么操作。 哥俩谈完事情回到家，张沈亮回屋睡觉，张沈飞则是继续《沙家浜》的创作。 转眼又是一天。 翌日一早，张沈飞去了九十三号院，坐在石凳上听四哥僮筱亭吊了阵嗓子，就见到索谦提着个鸟笼子遛鸟回来了。 这厮脸色漆黑如墨，一进门就哀嚎今儿倒了八辈子血霉，好好地八哥学脏了口。 张沈飞一边问怎么就脏了口，一边走过去，饶有兴致的逗弄那八哥。 八哥歪头斜眼看着他，半晌之后突然冒出来一句：“我是你爸爸！！” “我尼玛！！”张沈飞气的撸起袖子：“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爷爷！！” 那八哥跳着脚喊：“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爷爷！！！” “我是你大爷！！”张沈飞又喊。 “我是你大爷，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爷爷。”八哥儿不甘示弱。 索谦满脸生无可恋，好嘛，这下彻底毁了 (本章完) 第21章 提笼架鸟!! 索谦生无可恋的把手里的鸟笼子塞给张沈飞：“得，这鸟儿我不要了，送你了。” 说完，扭头回了自个人屋里。 僮筱亭大清早的在一旁白捡个笑话，吊嗓子时候的气都不顺了。 张沈飞白捡个八哥，提着笼子就去给田小枣显摆，显摆完了又问起西魏胡同的事情。 说起这事儿，田小枣气的一巴掌拍在张沈飞的大腿上：“气死我了，就差一步啊！！！就差一步就抓到夜狼那个王八蛋了！！！” 这几天一想起那件事情，她就气的牙都痒了。这夜狼也是狡猾，两年从他们手里跑了好几次！！！ 田小枣在这边从第一次抓捕夜狼被他逃走，讲到最近一次，气的连连拍大腿。 张沈飞提着鸟笼子往旁边挪了挪：“我说田小枣，我能理解你抓捕特务的决心和懊悔的心情，但能不能打个商量？你拍大腿的时候，拍伱自己的，甭拍我的” 这丫头断掌，打人老疼了。也就是冬天穿得厚，如若不然，就这十几下，自个儿的大腿非被她拍紫了不可。 既然田小枣他们没能抓到夜狼，张沈飞决定抽空去夜狼老去的地方堵住他，再吃一次大户，而后当天就带田小枣他们过去抓人。 离开九十三号院，张沈飞又回到九十五号院。 迎面碰到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奇，后者笑眯眯的说：“呦，大飞哥都提笼架鸟了？什么时候日崩东直门啊？” 张沈飞鸟都不鸟他，不就是龙须沟吗？跟谁没看过似的。 回到四合院，这会儿王满堂已经带人过来开始施工。装修房子的第一步是铲墙，把斑驳的墙皮去掉后，将原本的青砖露出来。 四合院里没秘密，更何况有贾张氏那个大嘴巴做宣传。 邻居们早就知道了张沈飞装修房子的事情，此时一个个端着碗站在前院围观。 张沈飞跟王满堂把事情交代了一番后，就回屋把鸟放好继续看书。中间累了的时候，进了一趟系统空间。 一进去，就看到白菜已经包了半心，菜最外层的叶子部分还都被绑上了宽绳子。 拔出一颗萝卜看看，已经可以吃了。 黄瓜虽然还没有完全成熟，但小瓜扭扭也已经顶花带刺。 小麦已经灌浆，南瓜，冬瓜都已经有小孩头那么大 总之，十亩地都已经有了丰收的前兆。 照这个生长速度，还是要想办法赶紧把倒腾出去。 吃过午饭，张沈飞拿出《树木的分类与鉴定》开始学习。自打穿越过来后，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张沈飞觉得过的跟考研差不多。 就这么又混到天黑，老张家晚餐一如既往的的是一人一根大腌萝卜，一碗棒子面粥，两个窝头。 张沈飞一个窝头下肚，门外就传来了李油饼的声音。 “来了！！”他应了声，把碗里剩下的半碗粥倒进老太太碗里，又把剩下的一个窝头给了大哥。半截子萝卜也没剩下，直接就给了张奋斗。 张奶奶刚想说句什么，却见孙子已经斜跨个军绿色的书，提着鸟笼子一溜烟跑了，只留下了个背影。 张沈飞出去一看，不止是李油饼，四眼儿也来了。 三人于是结伴往四合院外走，刚走到中院，就遇到了傻柱。 “饼哥，眼儿哥你们好，这是要出门？”傻柱毕恭毕敬的很是客气，甚至还有几分点头哈腰的意思。 李油饼在他面前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点点头，傻柱目送几人离开，这才摸了摸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好几年前被打过的头，回了自个儿家。 张沈飞三人再次回到他们的据点，胖子的住处。李油饼满脸凝重的告诉他们，他爸早上请熟人吃了一斤半油饼，对方已经帮他们看了招工名单。 “咱们三个都没选上。”他指了指自己，四眼儿，和胖子。 “那大飞呢？选上了？”胖子挑眉看过去。 “想什么呢？大飞哥他们是要考核的，咱们这杂工，洗碗工又不考核”李油饼说道。 “那大飞你什么时候考核？” “通知的说是下下周一。”张沈飞回答后，又问李油饼既然他爸的朋友都能知道名单，想来能量不小，怎么就不能使使劲儿把他们几个安排进去。 李油饼叹了口气：“屁能量啊！丫就是个给领导们扫地的，有时候偷听领导说话，趁人不注意偷看一下名单什么的” 指望这样的给使劲儿，这不是为难人吗？ 李油饼这番话彻底断了几人进厂的念头。几人唉声叹气的一番讨论。张沈飞却似乎在思考什么，叼着烟不吱声。 胖子拍拍怔愣着的张沈飞的肩膀：“大飞，你现在可是咱们兄弟唯一的希望了，不管怎么说，到时候考核一定要拿下！！” “这我可保证不了。”张沈飞脑海中有了一个想法，开始思考可行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就不信咱们还能饿死！！姥姥！！”胖子怒骂一声。 “姥姥！我是你爸爸！！”八哥也跟着骂。 胖子跟八哥对骂一阵，起身去柜子里拿酒，说要一醉解千愁。 酒拿过来想起家里没有下酒菜，嚷嚷着去扒两个白菜心下酒。 “不用。”张沈飞说着打开随身的包，假装从里面，实际上是从系统空间掏出来几根黄瓜，“拿这个下酒吧。” 寒冬腊月的，鲜活碧绿的黄瓜立刻吸引胖子三人的注意。 胖子首当其中拿了最大的一个，塞进嘴里里咔哧咔哧：“大飞你可以啊，两万块的黄瓜你也舍得买？” 四眼儿也拿了一根：“想不开了？以后不过日子了？？？” 李油饼也分了一根，一边吃一边假模假式的说道：“吃着大飞两万的黄瓜，还要挤兑他，你们俩是禽兽吗？” “大飞哥，你是燃烧自己，照亮我们，你啊，是个伟人。请受我一拜!” 说着，就作势要拜。 张沈飞给了他一脚，一旁的胖子却又缠上来：“大飞你对我真好，我无以为报这样，四眼儿，李油饼你们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门，我今晚一定好好伺候伺候大飞.” “哕！！！”张沈飞一把推开他那张油腻的大脸，“滚蛋，劳资可是有正事儿要说的，想挣钱你们就别打岔。” 挣钱？？？嘶，挣钱！！！ 胖子三人立刻团坐一起，三个人四双眼巴巴儿的看着张沈飞，跟灵缇小狗似的。 (本章完) 第22章 合作??? 听到能挣钱，胖子，四眼儿，李油饼连鲜嫩的黄瓜也不吃了，齐刷刷凑到张沈飞面前，眼巴巴看着他。 张沈飞一边示意三人接着吃，一边告诉他们，就上次送自己雪山兔子的朋友不但能搞来兔子，还能其他的物资。 “什么白菜，萝卜，大蒜生姜，南瓜芋头，暖洞子黄瓜和韭黄，扁豆，茄子.” “就你们现在吃的黄瓜，就是他搞来的。”他说道。 “真的假的？”胖子几人眼神一亮，“别的不说，要是真能搞到这么多反季节菜，那大飞你这朋友可是真牛批！！！” 别的不说，暖洞子菜可是稀罕货。现在寒冬腊月的，随便哪一种只要拉出来卖，就没有低于一万五一斤的！！ 暖洞子菜数量少，能大批量源源不断搞来的都是能人。 暖洞子其实就是“火室”，自打大明时期就有了。 京郊的农民们在家里挖个半地下室，下面一截在土里用以保温。 上面一截儿再盖一个坡顶，顶上开天窗，其实用玻璃窗最好，但造价太高农民承受不起。 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用窗户纸糊上，但为了增加采光，会在窗户纸上涂一层蜡油。 暖洞子里头做大炕，炕上铺上土，一畦又一畦的分好，再根据各种菜的抗冻能力，在炕的不同位置，分别种好。 农民们每天固定的时间在炕底烧火，加上保暖措施，暖洞子内便二十四小时如春夏一般。 因着种的费事儿，暖洞子反季节菜的价格也是一直居高不下，普通家庭除非来了贵客，否则三年也舍不得吃一次。 张沈飞记得四合院邻居阎埠贵去年腊月就因为媳妇儿杨瑞华买了对银耳坠，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嚷嚷着“不过了，这日子不过了！！！” “既然要坏，那就大家一起败家！！横不能就让我吃亏！！！” 喊完了之后，就跑到菜市场买了一根顶花带刺的黄瓜，站在四合院大门口吃。 冬天的黄瓜卖两万块钱一斤，饶是阎埠贵选了一根最小的也花了三千，心疼的他是边吃边嘶嘶抽气。 一旁的许大茂看到了，直说阎大爷您整这动静，知道你以为您在吃拔凉拔凉的黄瓜，不知道的以为您在吃刚出炉的烤红薯被烫的受不了呢！！! 把鲜黄瓜吃出了烤红薯架势的阎埠贵不仅吃了黄瓜，还把黄瓜屁股和它脑袋上的黄花也给嚼吧嚼吧咽了。 虽然当时心里解了气，阎埠贵过后却又开始心疼那三千块钱，据说连着一星期都没睡好觉。 天黑只要一闭眼，就梦到一个戴着银耳坠，挺括碧绿的巨大黄瓜追着自己跑。 最后还是阎大妈看不下去，把那银耳坠退了事情才算翻篇。 “哎哎哎，越扯越远了啊！！”看张沈飞越扯越远，胖子忍不住喊他：“说正事儿！！怎么老跑偏呢？” 张沈飞意犹未尽的把话题拐回来：“我的意思是，要是哥几个都能进工厂，我也就不提这件事情了。 毕竟，工人阶级才是国家的主人，工人阶级才是最光荣的人嘛！！！但是” 说到这里，张沈飞话锋一转：“但是现在哥儿几个都被唰下来没了着落。我就想，咱们能不能开个店，专门批发菜啊，野味啊，肉啊什么的” 就刚才听李油饼说话的功夫，张沈飞已经在心里琢磨了好大一会儿。 空间别看现在开放的田地只有十亩地，但平均三天作物就能成熟一次。长此以往，只靠自己开小店零售根本无法处理这么大的货量。 唯有租个仓库搞批发，把货物尽快的处理出去，才能持续的赚钱。 “关键是我这个朋友说了，咱们要是开批发店，前期钱不宽裕的话，可以代销。” “什么是代销？”四眼儿推了推眼镜。 “代销就是赊账，先拿货，回头再结账。我爸从前门澜记粮站拉白面有时候也能赊账。”李油饼解释道。 “哦，那我明白了，就跟解放前买水，送水的在门上画道道，月底结账一样的。”胖子点头。 解放前他妈买水，买烧饼，买煤都是赊账，家里的大门上老被各种道道画满。 张沈飞接过话头：“货款赊账，咱们租个仓库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直接开工。我个人来讲，觉得这个买卖能搞，伱们觉得呢？？” “大飞哥，你这个朋友要是真靠谱，那我就跟着你干了！！！”李油饼听完张沈飞的话，当即表态。 虽说这年代天天喊口号，总说工人阶级光荣，是国家的主人。但工人阶层不要他，他也没办法消减了脑袋往里钻不是？ 一旁的胖子也一撸袖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机修厂不让爷爷呆，爷爷就自己出去当老板！！！四眼儿，你说对不对？” 四眼儿没搭他的话，而是递给张沈飞一支烟：“大飞哥，你不考打字员了？” 此言一说，李油饼和胖子突然回过神。 对啊，他们是没有希望当工人了，但大飞哥可还有呢。 商户虽然听起来能多赚点钱，但说出去可没有工人的政治地位高。 张沈飞接过四眼儿的烟，示意胖子给自己点上。 胖子斜了他一眼，说了句“你怎么不上天呢？”但还是老老实实给点上了。 有人递烟，有人点烟，张沈飞惬意的抽上烟，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后，才说道：“考还是要考的。我的意思是咱们要做两手准备，我要是考上了，那我平时就上班，抽空去你们那一趟。” “我要是没考上，那咱们哥们儿就甩开膀子加油干！！争取在四九城批发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大飞哥，你那个朋友也能搞来大米白面？”四眼儿再次发问。 张沈飞弹弹烟灰：“能。” “成！！！大飞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四眼儿也表态，“那咱们就一起干！！” 就四九城现在的这些个粮店，哪个不是赚的脑满肠肥的？？有了粮食，又有了反季菜，这买卖稳赚不赔！！！ 张沈飞看三人都表了态，却是咬着烟屁股笑道：“都不问问怎么入股，怎么分红？就都答应了？？” (本章完) 第23章 被误导了!! 胖子哈哈大笑：“居然还给股份的吗？” 李油饼目瞪口呆：“说了半天，我还以为是大飞哥你要做生意，雇佣我们三个去当小力笨儿，您给我们按月发工资呢！！！” 四眼儿四眼放光：“嘶，这下赚大发了！！” 这年头找个工作多不容易啊？ 本以为好不容易有老板收留，结果一不小心还给干成股东了！！ 这尼玛哪里是大飞哥，分明是男菩萨！！！ 张沈飞见他们四个那副样子，气的一巴掌拍自己脑门儿上：“擦，大意了！！！” 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都怪前世在某绿色哥布林站点看的那些个小说，被那些主角误导了！！！麻蛋。 但张沈飞一向认为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出去的话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股东就股东，横竖都是自家兄弟。大家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等赚了钱，他买把a 啊，不对。等赚了钱，哥们儿一起泡澡，一起找半掩门谈心，岂不美哉？？？ 最后四个人商量好，租仓库，收拾店铺的前期投入张沈飞出七成，其他三人一人出一成。 至于股份，胖子，四眼儿，李油饼每人一成，张沈飞占七成。 “一言为定！！”张沈飞举起手。 胖子/李油饼也举手，三人手掌摞在一起：“一言为定！！” 看着他们三个高兴的样子，却是突然说道，“不对啊，大飞哥。我刚想了想，咱们好像漏掉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张沈飞挑眉看向他。 “我刚在心里大概算了下，租店铺，装修房子什么的都算下来，不说太多钱，一百万总是要的” “我们每人出十万还好说，你那七十万.” 后面的话四眼儿没再说下去，但张沈飞已然明白。 也是，自己前几天拾掇家里房子，几个兄弟还给凑了钱的，现在四眼儿这有这层考量，也是情理之中。 但毕竟自己的钱还没有洗白，他现在也不好实话实说，便只能拍拍胸脯告诉四眼儿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自己有来钱的门路。 四眼儿闻言，紧锁的眉头还没有解开，胖子在一旁却又道：“你能有什么门路？横不能是半夜去八大胡同给有特殊需求的cpy吧？？？？” “劳资自小在八大胡同中的胭脂胡同长大，什么样的没见过？？张沈飞伱老实交代！！七十万，得攒不少时间吧？？” “去你大爷的！！”张沈飞笑骂了一句，给了他一记窝心拳，“就劳资这张脸，真要去卖每晚至少三百万！！” 七十万还需要攒？？这不是侮辱人格吗？？ 李油饼在一旁被张沈飞这一句三百万惊的差点掉了下巴，一口酒直接喷在了桌子上。 胖子也忍不住挤兑道：“该说不说的，我就佩服大飞你这一点，你是怎么做到明明那么的普通，却又是那么自信的？？？！！！” “我尼玛，今儿不揍你一顿，我看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张沈飞说着扑过去，跟胖子扭打在一起，李油饼在一旁跳着脚叫好。 几人笑闹在一起，四眼儿见状也凑了上去。 至于七十万怎么来？谁tm的还记得呢？？？ 夜里十点钟，张沈飞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全家人早已经睡着。 老张家的规矩，睡得最晚的人负责处理蜂窝煤炉子。 张沈飞看看炉子上最上面的一个煤球已经烧的发白，便轻手轻脚的拎着火钳出了屋子。 后罩房的屋檐底下，放着他们家过冬的煤球。有很多都黏连在了一起。 张沈飞夹起来一串三个，撬开后只夹走一个，剩下的放回原处。 到了屋里，先把炉子里所有的煤球都取出来，最底下的已经成了炉渣的那个放着炉子旁边，不能扔，留着等喝醉了或者孩子窜稀时候，都能扫地用。 剩下的两个好的煤球放回炉子里，又把从外面夹回来的那个放在最上面。 眼儿是一定要对准的，不对准燃烧不充分的话，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到了这一步，张沈飞又去屋子角落拎过来一个奶奶提前装满水的铁皮水壶坐在火上。 水壶这么放，一为减少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二为明儿早起直接就能有热水用。 到了这里，换煤球的工作才算彻底结束。 洗漱完毕，张沈飞把自个儿和奶奶的床之间的布帘子拉好，躺在床上再次进入空间。 今儿在胖子家拿黄瓜的时候就发现作物都成熟了，现在正好全都采摘，再种下一茬。 进去之后，空间里一番丰收的景象。大白菜一个个跟刚出生的小婴儿那么大，萝卜是扑通萝卜的两三倍，黄瓜，南瓜什么的个头也远超平均值。 张沈飞发出指令，所有作物顷刻间采摘完毕。 采摘完毕，张沈飞估摸着这次的产量。最后得出结论，空间出品的作物产量比这个年代平均值要高出很大一截。 张沈飞看着一堆又一堆蔬菜和粮食，有点为难，他思忖一阵子，心神一动试探道：“所有作物收归仓库。” 下一刻，眼前的蔬菜和粮食凭空消失。 张沈飞左右环视，找不到仓库在哪里，试探性的再次说道：“拿两颗白菜。” 下一刻，两颗白菜又再次凭空出现。 “所有钱收归仓库！！” 话音落地，上次被张沈飞随意扔在空间地上的一千六百万也消失不见。 “提取一百万。” 一百万落地 见状，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确定跟勾股定理无关，但确实很厉害，很方便的样子。 之前他还担心东西多了没地方放，放在地里又怕山里的野鸡，野兔什么的糟蹋。 现在有了仓库，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他再次播种下带进来的种子后，又把上次放在山洞里的山货也放在仓库。 而后便打算去上次路过的畜生圈看看，要是能用的话，养个鸡鸭鹅，猪啊，羊啊的也蛮好。 牛暂时不打算养，因为养了也不能杀了卖肉，宰杀耕牛可是要被抓的。 (本章完) 第24章 龙王献宝!! 张沈飞只把山货收进了仓库，却没有再研究树木。 他昨儿看了《树木的分类与鉴定》，里面前言中提到刚砍伐的树木并不能做家具，而是要放至少半年。 张沈飞觉得自己肯定不能装修好房子等半年再做家具，索性也就把那本书放在一旁，不看了。 到了牲口圈，确定这里的猪圈，鸡鸭鹅的棚子可以正常使用后，张沈飞便心神一动离开空间。 眼睛一闭，一睁，一夜过去。 一晚上被老七，老八两个夜哭郎打扰四五回，张沈飞一大早什么也不想干，连饭也不想吃，就只想赖床。 本想结结实实睡他一觉，结果也就八点一刻，王满堂就进了门。 一进来，就把一双被西北风吹的冰凉的手往张沈飞被窝里塞。 张沈飞热身子遇冷，气得猛的坐起来，嚷嚷着没你这样做大爷的，哪有当老家儿这么欺负晚辈的？？ 王满堂嘿嘿一笑，继而一瞪眼：“我欺负你？为了你那根楠木大梁，伱大爷我动用了在四九城所有的关系，终于给找到了.” “昨天连夜给拉回来，怕你着急，确定木材能用后，我又马不停蹄的一大早就从灯盏胡同赶到南锣鼓巷哼，到最后你说我欺负人？？？” 王满堂絮絮叨叨的说着，张沈飞起身一边往身上套红绒衣，一边好奇的发问：“大爷，您不是说楠木现在挺难找吗？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他还以为得好久呢。 “也是该你小子走运。”王满堂感叹一句，“就这几天的事情通州潮白河的水退了下去，居然露出了一个光绪年间就被淹了的木材场。” “更巧的事，有个同行在里面捡能用的木材时候，居然恰好就捡到了一根楠木。” 张沈飞挑眉：“呦，那么多年了，那木材还不烂成了糟木头啊。”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王满堂说，“结果你萧大爷说，楠木的特点就是外烂里不烂，能不能用，得刨了才能知道。 我就当机立断让他们把木头给拉回来了。那木头死沉，二十多个人才抬得动 回来用刨子刨掉外面一层之后，里面崭新不说，居然又恰好是你大梁能用的尺寸！！！” 王满堂说的很是兴奋，张奶奶端了一杯茶进来，听他这么说，也高兴不已。 非说这是龙王爷给自个儿孙子献的宝。 “有龙王爷保佑，我孙子住了新房肯定能平安顺遂一辈子。”老太太说着，把茶放在王满堂面前。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老太太您要和大飞一起住新房？住了龙王爷保佑的房子，包您活到一百岁！！”王满堂也在张老太面前卖巧儿。 张沈飞听着两人说话，直感叹到底还没开始起风，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老太太出门遛弯儿，王满堂喝了茶后，跟张沈飞又汇报了一阵子今天的工程。 昨儿墙已经砸好了，今儿把大梁，椽子都给处理一下。顺利的话，明儿就能改造房屋空间。 “到时候要用的管道，玻璃什么的，是你自己买回来，还是我给你代买？”王满堂说着掏出一盒哈德门，拿出一根放在嘴里，其他的随手放在桌子上。 “我还能信不过您吗？您只管买，回头记账就好。”张沈飞无比自然的从王满堂撂在桌子山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王满堂笑骂：“你小子，打从你抽烟起，我就没见你买过烟。” “那没办法，谁让我脸皮厚，到哪儿都能蹭呢！！”张沈飞掏出一盒火柴，点燃，先给王满堂点上，又给自己点。 “成，能蹭来也是本事。”王满堂吐出一个烟圈，“对了，那个地砖你上次还没说用哪种？” 张沈飞哪知道用那种？？ 他想起当时王满堂和阎埠贵说起的临州金砖，便说自己要用金砖铺地。 能帮老家厂子招揽生意，王满堂自然很是高兴：“大飞，宫里头用金砖铺地之前都是用桐油浸泡的。等你到了铺地砖这一步，大爷也给你用桐油，让你跟皇帝似的！！！” 张沈飞斜眼看着他笑：“皇帝可是有三宫六院的，大爷您只给我铺地砖不够，还得给我安排选妃。” “我给你安排？？”王满堂瞪着眼，“你把你王大爷当老公啊？？！！！” 四九城的俗语，老公就是太监。 张沈飞被王满堂逗得哈哈大笑，等对方一走，他也就彻底没了睡意。 起床之后，又是研究一通打字拓印图。 研究累了的间隙，便想着把田枣的扫盲小曲儿给写出来。 那天跟田小枣讨论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就已经过了一遍能想到的扫盲歌。就想着能不能抄一首这个世界还没有的，别说，还真给想到了。 张沈飞铺好稿纸，在上面郑重其事的写下上“夫妻识字”，四个大字。 黑格隆冬天上 出呀出星星 黑板上写字 放呀放光明 写了字 放光明 学习 稿子写好，又自己手工打了五线谱，把曲子写好了，一起直接给田小枣送了过去。 田小枣看完激动的直搓手，然后又满屋子的找纸笔：“我得抄写过去给红缨姐看看，写的太好了！！！” 张沈飞不以为然：“抄写什么？你就直接拿走给红缨姐呗。” “那不成。”田小枣摆摆手，“这是你写的，是你的东西。我抄写走给红缨姐看，是我们要做宣传用.但这东西的，那啥，所有权还是你的！！” 所有权这三个字，还是三哥索谦上次说过，她学到的。 “呦？挺有文化啊田小枣同志，连知识产权都知道。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张沈飞笑她。 田小枣找到了纸笔，趴在炕桌上鼓着腮帮子极其认真的抄写着。因为太认真，似乎连小鼻子也在用力，时不时的抽几下。 张沈飞托腮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这丫头不凶的时候，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田小枣抄写完，把笔扔在地上扭头就跑，空气中传来她让张沈飞帮锁好门的声音。 “我说，红缨姐要是表扬你了，可别忘了答应我的烤鸭！！”张沈飞扯着嗓子在后面吆喝。 (本章完) 第25章 老贺头!!! “都十八了，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没个正形！！”空气中传来田小枣鄙视的声音。 张沈飞嗤笑一声，也没有搭话，扭脸儿回了家。 今儿的午饭一如既往是嫂子唐大妞给做的，家里本来就是有九个人吃饭，再加上六个建筑工，一共十五个人。 该说不说，唐大妞虽然粗鲁，脾气爆，但干起活儿来一个顶五个。这几天每天置办十几个人饭店，照样不耽误做其他家务。 上午十点半，她放下手里补到一半儿的衣服，大踏步去地窖抱了两颗白菜，一边摘着黄叶一边就往自家厨房走。 张奶奶正在屋檐下抱着老八喂糕干粉，见状，询问道：“十几个人就抱两颗白菜够吃不？？” “不是两颗。昨晚大飞还抱回来两颗，说是一朋友送的，一会儿进厨房我给拿出来切吧切吧一起炖了。”唐大妞话未说完，人已经到了厨房。 进门把自己刚抱回来的白菜放下，跟张沈飞的放在一起，嘴中立刻发出惊叹。 早上没对比的时候只觉得张沈飞带回来的白菜挺大。现在放在一起才发现，何止是大，根本是比自个儿买的大了快一倍。 不仅大，还水灵，叶子肥厚舒展，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奶奶，您进来瞅瞅。”她探头往屋檐下叫喊。 “瞅什么？”老太太一边用双手撑着凳子借力起身，一边询问。 “瞅瞅大飞带回来的这白菜，我跟您打包票，您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白菜！！”唐大妞答。 张奶奶顿时啧了一声：“我老太太在四九城生活一辈子，吃过的白菜能比北海的白塔还要高，还有我没见过的白菜？？？我还就不信邪了！！！” 不信邪的老太太晃晃悠悠走进厨房，看到案板上的四个白菜，眼神也忍不住一变。 “我说平安他妈，你秋天囤菜时候买的是二等菜吧？？” “怎么可能？每年囤冬菜我都要的一等菜和三等菜，一等吃，三等做腌菜。”唐大妞其实也纳闷，自个儿明明买的一等菜，怎么跟大飞拿回来的一对比，就差了那么多呢？ 都说人比人得死，唐大妞觉得白菜比白菜也得扔。 张奶奶走过去，把白菜抱起来对比一番后，点点头：“没错儿，你买的心儿裹上了九成，是一等没错。” “至于大飞的，我估摸着是特供菜，一般人买不着。”老太太猜测。 唐大妞觉得老太太说的很有道理：“估摸着给大飞菜的不是一般人。” 大飞见天儿在外头混，认识一些场面人也是有可能的。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在厨房一边准备做饭，一边嘀嘀咕咕。张沈飞站在外屋窗户边，把他们的话听了个十成十。 这个年代老百姓的饮食单一，到了厨房更是萝卜白菜当家。 四九城的老百姓家庭，谁家到了冬天不是一周十五顿以上的白菜呢？？？ 但王满堂觉得，今儿在张沈飞家吃的白菜格外的好吃。 他一手拿着二和面馒头，一手端着一碗顿“今儿的菜好吃。” 老剩儿点点头：“没错儿，平时吃的白菜只有芯是甜的，可今儿吃了好几口，不管是叶子，菜帮子都甜滋滋。” “估摸着是大飞他家买的白菜好。”王满堂把手里的半拉馒头塞嘴里，“赶紧吃，吃完趁着晌午暖和多干点儿。” 不仅是王满堂几人觉得张家的白菜好吃，老张家人也是这么觉得。 一家人吃饱喝足，张沈飞便去补觉，家里孩子多晚上睡不好。要是中午再不补个觉，下午就得崩溃。 更何况，晚上还有正事儿要做呢，不得养精蓄锐嘛。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张沈飞叫上胖子几人说请他们去小酒馆喝酒。 四九城有不少小酒馆，这地方又称“大酒缸”，是穷人们喝酒的地方。 大酒缸一开始是西山人开店特有的，后来发展开来，成了大部分小酒馆的标配。 大酒缸在四九城存在多久了，这谁也说不准。但清嘉庆年间《续都门竹枝词》有记录——烦襟何处不曾降，下得茶园上酒缸。” 后来道光年间二十五年杨静亭《都门杂咏》也提到过--“严冬烤肉味堪饕，大酒缸前围一遭”。 大酒缸有两大特色，一是价格低廉。卖的酒一般也就三四种，价格在八百到两千块钱一斤。 里面也备有小菜，都是些便宜又能下酒的，什么茴香豆，粉肠，咸菜之类的。价格一般也不过过千。 大酒缸特色其二是并不准备桌子。而是以用过的大酒缸上盖上涂着红漆的木盖子，充当桌子角色。四周摆上凳子，大家围坐在大酒缸周围吃喝。 因为消费低，装修也并不讲究，所以来大酒缸消费的也都是普通老百姓。卖力气的，做小买卖的，或者工厂做工的，在小学当个老师的之类的人。 他们每天辛苦之后，便会三五成群的结伴过来吃喝，闲聊。 所花费不过几百，几千，但精神上却能得到放松和享受。 张沈飞平时也爱跟朋友们去小酒馆喝一杯，听听别人侃大山权当是听科普了。 但这次他过去，却是有正事儿要办。 胖子一听他请客，顿时乐了：“见天儿喝酒？这尼玛不是神仙日子嘛？” “兄弟们，走着！！”李油饼也呲着大牙乐。 能不乐吗？大飞可是说了，今儿不仅请喝酒，还要每人请一碗烂肉面。 一想到又有肉吃，四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往前门大街走。 四九城现在也有公交，但线路不多而且要等的时间久。几人一琢磨，干脆走路过去就当锻炼了。 四人有日子没走进前门小酒馆，一进门，却发现里头居然换了摆设。 不但之前的大酒缸都不见了，换上了崭新的八仙桌。 连之前曲尺型的柜台也变成了直尺形，下面还嵌了透明大块玻璃，玻璃后面是小碟子装的各色小菜。 不仅如此，那柜台侧边放白酒的几个坛子旁边，居然还增加了个圆柱形的木桶，看样子里头是啤酒。 “呦，贺老头伱可以啊，这么一收拾，鸟枪换炮了。”胖子一进门就挤兑那柜台后面的老头儿。 老头儿是前门小酒馆的老板，也是一个妙人。 注：糕干粉类似于婴儿米粉，给奶水不足的孩子补充营养用的。 ps：有义父说货币单位看的别扭，跳戏，实不相瞒，俺也一样。 腕骨上学时候学习就不好，一百五满分每次只能考一百四十五。在这里写到货币单位老得换错好久，还老弄错。 综上所述，腕骨打算从下一章开始，把货币单位换成第二套，请义父们知悉呦。 (本章完) 第26章 盯梢!! 老贺头其人是个人才，最起码是四九城不可多得的妙人。 据说老头儿从十六岁开始在前门大街卖酒，一直卖的都是掺水假酒。 据说民国二十年，也就是公历1931年时候，因为卖假酒的事情，他被几个黑皮压在正阳门下狠狠用皮带抽了一回。 打的时候一群人围着看，打完全身红肿发亮。他那老年痴呆的妈看到儿子这幅鬼样子回来，非说儿子红光满面，油光满身，是要发大财的前兆。 挨打的事情后来也发生过几次，可贺老头伤好之后一直不改初心，砥砺前行，一门心思继续卖假酒。只是店里的抽屉里，老忘不了预备上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酒。 后来四八年底的时候，贺老头老了。 有一天就遇到了张沈飞几个从家里偷了钱买酒喝的半大小子。 半大小子本就打起架来不要命，喝了假酒更是勇猛如吕布。 老贺头这次被打服了，趴在地上表示以后看到几位小爷，再也不敢上假酒。 老头儿当时的原话是：“我老贺头这辈子就是渴死，饿死，从正阳门牌楼上跳下去，我也绝对不会再卖给几位小爷假酒！！！” 这次见到几个酷爱喝真酒的小爷又过来，老贺头立刻满脸堆笑的凑上来。 “呦，您几位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怎么？还是老样子吗？” 老贺头脸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心里却在吐槽。一群穷鬼，四个人点八两最便宜的酒，有时候一份咸菜都不舍得点，就在那干喝！！ 要不是怕挨揍，根本就不想招呼你们！！ 胖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斜了他一眼：“老什么样子？今儿大飞请客，你给我们多上一些下酒菜！！什么茴香豆，豆腐干，花生米，都要。粉肠和咸菜来两份！！！ 酒的话，就先来一斤牛栏山，不够我们再要。” 胖子安排完老贺头，又扭头朝着张沈飞说：“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老贺头他们家的咸菜好吃，吃不够。” 张沈飞腹诽，能不好吃吗？那可是用价值连城的玉石压出来的！！！ 老贺头回了柜台后面从轻易不示人的小坛子里，打出一斤正儿八经的二锅头。 又把胖子要的菜都端出来，放在一个托盘上。让他那长着一张苦大仇深，苦瓜脸的儿子贺永强端给张沈飞几人。 张沈飞叼着烟，看着往桌子上笨拙摆菜的贺永强，禁不住感叹这厮属于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的典型。 自个儿没什么能力，脾气倒是不小。且说话不算话，卑鄙中偶尔还夹杂点小无耻。 不过，从这厮和贺老头相处的状态来看，这厮现在好像还没结婚？？？如若如此. 酒菜摆好，贺永强话也不带说一句，很有后期国营店铺服务者风范的走了。 张沈飞几人倒也没搭理他，直接碰了杯酒就开始吃喝。 四眼儿说起今天自个儿跟胖子按照张沈飞说的跑到货运站附近租房子的事情。 “货运站靠近卸货广场附近的仓库挺贵的，但离得远一些的就还好。我看了个大仓库，足足二百八十平方房东说一个月五块钱，除了远点儿也没啥毛病” 四眼儿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张沈飞的脸色：“那啥，大飞哥你看成不？不成的话我再往货运站近点儿的地方租。” 昨儿一起喝酒的时候，大飞哥说让在货运站附近找个仓库，那地方交通便利，以后客户们来进货方便。可没说租的离货运站多远，他就自作主张了。 张沈飞抽着烟，吐出一个灰白色的烟圈点头道：“明儿上午我跟伱去瞅瞅，要是能行的话就直接交房租” “下午的时候我要去青年日报一趟，就不跟你们在一起了。” “哥你去报社干嘛？”李油饼给张沈飞夹了一筷子粉肠，询问。 “我不是要考打字员吗？我哥认识他们报社一个人，他说明天他值班，让我溜进去，熟悉一下打字机。要是房子租下来了，你们下午就自己干。” 张沈飞说完，把粉肠塞嘴里嚼着。 有一说一，这粉肠虽然里头都是淀粉，也没肉，但吃起来味道居然还不赖。 几人就这么喝着酒，聊着天，到了下班时间，酒馆里上人的速度开始明显加快。 胖子嚷嚷着肚子饿了，张沈飞就给了贺永强六毛钱，让他代买四碗烂肉面回来。 四九城有句俗语，“不管他是驴还是马，吃饱了烂肉面再打镲。”可见烂肉面在四九城老百姓心目中的普及地位之高。 “烂肉面”顾名思义，就是用烂肉当浇头的面。 这里烂肉不是说腐烂的肉，而是指肉不是整块儿的，指的筋头巴脑，残皮碎骨等猪肉/牛羊肉下脚料。 这样的肉须得用重料，加之长时间炖煮，才能炖的烂乎。 烂肉面是穷人的吃食，即便用的是“烂肉”，一碗里头也不会多给。 一般情况下，二荤铺的伙计当着客人的面从锅里用长筷子挑一挑纯面条进碗里。 而后用大勺舀一勺子纯肉汤，第二勺子半勺肉汤，里头混着点儿筋头巴脑。 伙计放汤的时候高高扬起勺子，那几块不大的肉块，便当着食客的面，落在面碗的最上头，最后再浇上点红油，你就吃去吧！！ 烂肉面虽然肉不多，但面是手擀面，劲道爽滑，加之肉汤味道足，还有厚厚一层油，所以吃进嘴里可谓唇齿留香。 冬天时候吃这么一碗面，最后抱起碗将汤一饮而尽，喝的鼻子头，额头上冒起一层白毛汗，可谓是通体舒畅。 张沈飞吃完面一抹嘴，才放下筷子，便看到一个跟蜡笔小新动画片里阿呆长得有八成像的男人走进来。 男人进门先是停住脚步环视一圈，而后才抬脚往酒馆最不引人注目的一张桌子走过去。 桌子旁已经有个三轮车师傅在，男人走过去，看似要拼桌的样子。车夫立刻毕恭毕敬的让座，还跟男人说了句什么。 等了许久，终于是来了啊！！张沈飞暗忖。 注，打镲：意思是拿人开涮、开玩笑，还有让某人难堪的意思。用在文中，大概有点儿请人吃了烂肉面，怎么拿人开涮对方都不会生气的意思。 义父们，从本章开始，为了大家看文方便，货币单位兑换成第二版人民币了哦，望知悉。 对了，求一些小月票，小推荐票，拜托拜托啦！！！ 注，打镲：意思是拿人开涮、开玩笑，还有让某人难堪的意思。用在文中，大概有点儿请人吃了烂肉面，怎么拿人开涮对方都不会生气的意思。 义父们，从本章开始，为了大家看文方便，货币单位兑换成第二版人民币了哦，望知悉。 对了，求一些小月票，小推荐票，拜托拜托啦！！！ (本章完) 第27章 犟驴!!! 终于等到了郑强。 接下来的酒局胖子他们再说话的时候，张沈飞就只是点头应和，不再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夜里的小酒馆比白天要热闹的多，有人聊天，有人比鸟。 胖子听出鸟叫，这才想起一件事情：“大飞，你昨儿走的时候就不觉得落了点儿东西吗？” “啊？什么东西？”张沈飞没看他，随口道。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在抓住郑强的同时，又能把钱给弄到手。 “落了你那个八哥儿啊！！那个小畜生，昨天晚上一直骂我嚷嚷着‘我是你爸爸’.” “弄得我做梦都梦到一个比人还大的鸟，追着喊着‘我是伱爸爸！！！’”胖子耷拉个一张脸，“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妈都不知道我爸是谁呢” “那鸟是挺有意思，你再养一晚上，明儿我带走。”张沈飞随口说着，脑子还在飞速运转。 报警抓郑强不难，偷钱，啊不，拿钱也不难。难的是怎么协调这二者. 一旁送酒路过的贺永强听到胖子的话，凑过来憨笑道：“这位兄弟，你说话真有意思。你妈怎么会不知道你爸是谁呢？” 胖子：“.” 四眼儿：“关你屁事？？” 李油饼撸起袖子：“不会说话就闭嘴！！！” 贺永强看着他们沙包大的拳头，后知后觉的想起几年前自个儿养父被他们殴打时候的惨状，怂怂的走了。 “丫一大傻叉！！脑子指定被门夹过。”李油饼嘀咕着。 张沈飞看着贺永强的背影，却是眼前一亮。 时间很快到了夜里九点。 根据之前跟踪掌握的情况，张沈飞知道差不多到了郑强和车夫告别的时间，于是便凑到胖子耳边耳语几句。 末了又说道：“你带四眼儿过去，让油饼跟着我。” 胖子听他说完，立刻拉着四眼儿起身就走。 “别慌张，正常一点。”张沈飞在他们背后小声说。 胖子，四眼儿俩人刚走不到十分钟，角落里的郑强就起身准备离开。 张沈飞让李油饼继续盯梢车夫，他自己则是跟着郑强走出去。 “记住，沿途做好记号.时机不对扭头就跑。宁愿把人盯丢了，也不能让自己有任何危险！！”他反复叮咛，确定李油饼记在了心里，这才离开。 就这么一路走到了金鱼胡同，郑强进门，张沈飞确定他就住在这里之后离开，重新回到小酒馆。 四九城天黑的早，街上已经基本没了行人，但小酒馆作为后世酒吧的雏形倒是还算热闹。 张沈飞进门，发现李油饼和车夫已经不见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找到贺永强：“兄弟，这是我在那边那个桌子上找到的，那位置之前好像坐着一个戴礼帽的男人。” 贺永强接过信封，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拿不准里面是什么，也不吱声。 张沈飞劝说道：“我看信封上有地址，你还是赶紧给人送去吧。毕竟东西是在你们酒馆丢的，大冷的天，甭让人等着急.” “我给他放好，等他明儿来取。”大冷天的，贺永强不想跑。 “你傻啊！！”张沈飞凑过去，“这大晚上的，你送过去不显得你们店里服务好吗？这信封鼓鼓囊囊，一看里头就是重要东西，你送过去，人指不定再给你谢礼.” 贺永强想起那个客人每次过来确实大方，很快被说服，裹上大衣围上围巾就走。待他走远，张沈飞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只是这次出了门之后，他一路走，一路在岔路口给胖子做着记号。 到了地方，远远的就听到贺永强犟驴一样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东西，有人捡到让我给你的！！” “不成，你必须给我辛苦费，这大晚上我跑过来，冻得要死” “你说不是你的，那为什么写着你家地址？？” 贺永强轴劲儿上来，一直纠缠夜狼。 张沈飞有理由怀疑，要不是怕暴露自己，郑强早一枪把他崩了。 趁着贺永强纠缠着郑强，张沈飞跳墙进入郑强新居，再次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千四到手。 而此时，贺永强也终于离开。 从郑强家离开之后，张沈飞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躲在了郑强家不远处隐蔽的角落。 没几分钟，远远的就看到田枣，胖子和林征等人出现在胡同口，张沈飞学了声猫叫：“枣儿，枣儿，我在这儿呢！！” “大飞！！！”田小枣跟只小马驹似的跑过来，检查张沈飞的身体，“太好了你没事儿！！！” “我接到胖子通知的时候都要吓死了，带着林大哥他们过来的一路上，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能有什么意外？”张沈飞伸手揉了一把田小枣毛茸茸的头发。 林征走过来，告诉张沈飞他们已经安排人顺着另一组记号去找李油饼。而后又低声询问张沈飞具体情况。 “确定是他，之前枣儿不是告诉过我吗？还给我看过他的照片.” “对，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我一直盯着呢。” 张沈飞说谎不打草稿，很快就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了。 林征拔枪上栓，而后带人去抓捕郑强，他们一走，张沈飞拉着田小枣就走。 “不是，咱们不看抓捕特务吗？”田小枣有点不想走。 张沈飞白眼都要翻出天际了，“你是傻还是虎啊？？他们可都有枪，为了看个热闹冒着挨枪子的危险？？” 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是不是有泡，这热闹也是能看的？ 田小枣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张沈飞拖着走了。路上告诉张沈飞，那首《夫妻识字》在区公所获得了一致好评。 “红缨姐说，赶明儿就让人排练一下，在各大胡同里表演宣传。让那些不识字的大爷大妈们知道识字的好。” “她说这叫迁移.迁移”田小枣挠着头，忘了红缨姐怎么说的。 “潜移默化！！”张沈飞接口。 “对，潜移默化！！大飞你真厉害，到底是初中生。”田小枣两眼放光的看着张沈飞，眸中似有繁星点点。 张沈飞突然就一阵心动. 到了九十三号大院门口，两人分开，张沈飞则是回隔壁四合院。 翌日一早，张沈飞睡得正酣，田小枣就咋咋呼呼的进了四合院。 才刚踏进后院月亮门，就朝着张家嚷嚷着“抓到了，抓到了。” 唐大妞端着一筐窝头从厨房出来，见她那样就笑她小疯子，以后只怕没人敢娶，还问她抓到了什么。 田小枣不理会她的取笑，反而一把抓住她端筐的手，气喘吁吁道：“嫂子，呼呼，大飞，呼呼起床了吗？？” 义父们，从上一章开始，为了大家看文方便，货币单位兑换成第二版人民币了哦，望知悉。 对了，求一些小月票，小推荐票，拜托拜托啦！！！ (本章完) 第28章 两小无猜!! “没起呢，你还不知道他吗？不到太阳晒屁股可不会起。”唐大妞打量着田小枣红扑扑的小脸，突然坏笑，“大清早的就找大飞，这是要干嘛？？” “枣儿啊，跟嫂子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大飞了？？” 她十一年前嫁过来的时候，这田枣才七岁，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要是这丫头真喜欢大飞，俩人成了一对儿，倒也算是圆满。 这么想着，她再看田小枣的时候，目光就不由得移到了屁股上。 嗯呐，还挺大，看起来是个能生儿子的. 田小枣闻言羞的一跺脚：“嫂子你瞎说什么呢？” “真是我瞎说？”唐大妞却是不信。 以前倒也罢了，自打大飞十八岁生日后，这田小枣明显跟他亲密了许多。说没事儿，谁信啊？？？ 田小枣被她挤兑的不行，眼珠子一转慌忙转移话题，跟对方分享着昨晚的事情。 末了，说道：“嫂子伱可不知道，昨晚去的路上，我就怕大飞被夜狼发现，给抹了脖子 还好，还好大飞是个聪明的” 唐大妞听得也很是紧张，：“所以你刚才嚷嚷着抓到了，是抓到那个大特务母狼了？？” “是抓到夜狼了！！”田小枣一拍大腿，“昨晚大飞把我拉回来，今儿一大早我就去找林大哥了。然后就听说了这个好消息。” 而且这波儿不仅抓到了夜狼，黄包车夫，林大哥说还很有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件跟了三年的案子，说不定就此就结案了。 “啊？大飞帮忙抓了特务？？？还帮了这么大的忙？？”唐大妞眨巴着眼愣了好久，似乎在心中努力的把田小枣说的那个人，和自个儿的小叔子联系到一起。 “枣儿？嫂子不是在做梦吧？你赶紧掐我一下。” “呀，真疼！！不是在做梦啊！！”唐大妞这下乐了，“老二立了这么大的功，不得奖励个大红花啊？” 田小枣脸都快笑烂了：“何止是大红花，红缨姐说等事情确定后要开表彰大会，到时候我和大飞都去！！！” “呀，真好！！！快，你赶紧去屋里告诉大飞！！”唐大妞说道。 说着又挤挤眼睛；“他睡得正香，你进去掀被子吓他一下。” 冬天都穿的秋衣秋裤，不怕看见不该看的，真要看见了，也不怕，反正早晚得事儿。 田小枣本就是个虎妞，闻言立刻笑弯了眼，一蹦一跳的就去了。 一进门，却见张沈飞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蘸着凉水梳头。 啊，这个 “大飞，你今儿怎么起这么早？”田小枣眼中闪过一抹遗憾。 张沈飞看着镜子中帅气的发型点点头，虽然没有司丹康发蜡，但自己底子好，依然帅气。 “大飞，你猜猜我今儿来找你干嘛？”田小枣凑过来。 “这还用猜？”张沈飞挑眉看他，“你刚才不该在院子里跟我嫂子聊，你们俩该上城门楼子上聊，那样，整个四九城就都能听见了。” 俩大嗓门聚在一起就跟俩喇叭似的，除了聋老太谁能听不到？ 田小枣噘着嘴委屈巴巴：“哪有那么大声音，你说话就爱夸张” 四合院这么大，分前院中院和后院呢，就算她们声音大点儿，顶多后院听见，其他地方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得到。 话音未落 张家大门便被砰的一声撞开，傻柱扑进来，“大飞哥，你昨儿去抓特务了？？我正做饭呢，听到田小枣的嚷嚷，火急火燎就过来了。” 跟着他后面的前院阎大妈也说道：“大飞，刚你嫂子和田小枣说要开表彰大会奖励你，是真的吗？？” 张沈飞没搭理他们，只是坏笑着看向田小枣。 “那，那，下次我声音小点儿.”田小枣再次羞红了脸。 张沈飞看的啧啧称奇，他其实也很奇怪，田小枣是怎么做到又虎又纯的？ 一边天天粗声粗气的嚷嚷，一边动不动又脸红，忒有意思。 打发走傻柱和阎大妈，唐大妞便让田小枣在自己家凑合吃点儿。 吃着饭，田小枣想起张沈飞既然能听到自己和唐大妞聊天，说不定也听到了唐大妞说让她嫁给他的事情。 这么一想，简直坐立难安，慌忙抱起碗一饮而尽，就要继续去区公所待着等后续。 张沈飞见状，交代天冷让嫂子多给王满堂他们弄点茶水，便和田小枣一起往四合院外走。 “大飞，记住中午青年日报社门口见。”他哥张沈亮在后面吆喝。 “忘不了。” 两人一路往外走，田小枣就询问张沈飞租的房子这么大整干嘛？ “又不是自个儿的，刷个墙就不错了，怎么还换房梁，换地砖的.” 张沈飞瞅了她一眼：“这是把我嫂子话当真了？还没成我媳妇儿呢，就管着我怎么花钱了。” 嘶！！闻言，田小枣瞳孔骤缩。 从耳垂开始，整张脸都变得火辣辣，他听到了，他居然真的听到了！！！ “我，我，我不跟你玩了儿了，你老瞎说欺负我！！！”小丫头声如嘤咛的说完，居然直接跑了。 张沈飞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大整房子的事情奶奶之前也问过，被他以想住的舒服一些搪塞过去了。 实际上他这么整理房子是因为知道再过两三年，四九城便会鼓励房屋私有化。 到那时候有不少人都会低价买下自己现在住的房子，捎带着装修一下。 他现在不过是早弄早享受，没毛病！！！ 张沈飞跟胖子，四眼儿和李油饼汇合后，几人便开始往东直门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跟以前似的收到不少小胡同串子进贡的香烟。中途看到刘海中家的老大刘光奇被人打，还去帮了一手。 没多久，几人就到了货运站附近。 四九城地处内陆，加上这年代航空运输不发达，所以长途拉货主要靠火车。 货运站上，一派繁忙的景象。各色车辆和人等忙忙碌碌，在四眼儿的带领下，张沈飞一行人穿过货运广场，到了一片专门租给商户放货的大仓库。 (本章完) 第29章 房东片儿爷!! 这片儿的仓库主要就是租给那火车站货场那些从天南地北运来的货物。也是因为这个，离货场越近，房租就越便宜。 四眼儿带着张沈飞几人一路兜兜转转，到了比较靠后位置的一溜仓库。 一路走，四眼儿一路告诉张沈飞等人，他们要租的这个仓库的房东是个旗人。 前清的时候是官宦人家，家里很是富裕过一阵子。 “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鼎盛时期，这一片儿的仓库全是他们家的. 后来家道中落，后人又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到了咱们这个房东的时候，就只剩下前门大街一套三进四合院，外加这么一间仓库。” “要说那房东也是个能屈能伸的，现在见天儿在前门大街拉洋片，照样每天乐乐呵呵的，还老去小酒馆喝酒。” 啊，这个 听完四眼儿的讲述，张沈飞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名字。 “到了。”四眼儿指着前面一个仓库，跟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打招呼，“大爷您好，您早来了？” “我也是刚到。”那人笑眯眯的说道，“甭客气，叫我片儿爷就好。” 张沈飞看过去，嘴角顿时也漾出一个笑。果然是他，片儿爷邱广谱。 他就说嘛，拉洋片还能住着大宅子的，除了他片儿爷，可着整个四九城都找不到第二个！！！ 互相打过招呼后，张沈飞一行人跟着片儿爷往仓库方向走。 等着对方开门的功夫，张沈飞询问左右邻居都是干嘛的。 “左边的是一个丝绸店放布匹的地方，右边的不知道。”片儿爷一边开锁，一边分心答道，“我平时不大往这边来。” 锁打开，胖子帮着过去推开门，立刻爆粗：“我说片儿爷您以前的租户不地道啊？看把这好好的房子给祸害的。” 张沈飞走进去一看，却见入眼之处一片狼藉，顿时感叹：“这是把仓库当隔壁家寡妇了吗？不是自己的不心疼，可劲儿的糟蹋。” “啧啧啧，确实过分。” 张沈飞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发现这房子格局位置什么的其实不错，就是弄成这样，有得收拾。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四眼儿，没吱声。 四眼儿会意，立刻推了推眼镜儿朝着片儿爷淡笑：“片儿爷，这仓库都造成这样了，五块钱房租不太合适吧？” 片儿爷眼神一闪：“那个，是不太合适，要不然，咱四块五？？” “四块二。”四眼儿笑的依然很客气，但语气却毋庸置疑，“这房子都弄成什么样了？光收拾干净我们就得费不少功夫。” 毕竟房子看着确实挺那啥的，片儿爷思考了一会儿后，一咬牙答应下来。 每个月少了八毛钱房租，片儿爷心疼的直攥牙花子：“早知道如此，当初无论如何也得让他赔钱！！！” 双方立下字据，片儿爷拿走了半年房租之后走人。 他一走，胖子就嚷嚷着这房子破成这样熊样，还不如不要，再租个好的。 四眼儿斜了他一眼：“租个好的你出钱？” 五块钱本来就是这片儿最便宜的了，现在还又讲下去八毛。 “四块二租个小三百平的大仓库，够可以了。”张沈飞点燃一支烟，吐了个烟圈说道，“这房子看着造的不成样子，但主体没问题，就是垃圾多.拾掇拾掇就跟别的一样。” 能这么顺利的把片儿爷忽悠过去，也是因为对方没什么生活经验。 “到时候最里头的位置，要买货架一排排的放好。蔬菜，干菜，水果都要做出不同的区域分开放置。” “至于粮食和肉类，得再打出单独的房间存放。” “除此之外还得弄休息室，厨房。做生意就得熬，更何况咱们做这个生意起早贪黑的，一定得把后勤弄好。”张沈飞说着后续计划。 四眼儿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算计。等张沈飞说完，他也有了结果：“砌墙，做炕，买厨房用的东西，还有货架，秤，杂七杂八的，这么算下来一百估计有点吃紧，但要是规划好了也不一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根据他刚才估算的，即便差也不会差很多。 胖子也说道：“要是真差什么，不行大家到时候再凑钱。” 反正到了这一步，店是一定要开的。 敲定计划后，四人就去了东直门外的砖厂订砖头，水泥大沙什么的。 弄完这一切，已经接近晌午。 几人没舍得下馆子，直接在路边找了个地摊儿买了四碗卤煮对付一顿。都挺累的，一人配仨烧饼。 等饭的功夫，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各式各样的烟。 从里头挑出来一根大前门叼在嘴里，一边点火，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么跑着也不是事儿，我觉得咱们得买辆车。” 胖子举双手赞成：“可不吗？今儿一上午跑砖厂，水泥，大沙厂，累的劳资跟狗似的。” 跑来跑去还好说，可有些东西要的少人厂里不给送，必须得自个儿去拉，到时候靠肩膀挑也是麻烦。 四眼儿沉吟一阵：“咱们做买卖是得有车，平时客户要的东西便宜不送也就不送了，可人要是要半扇猪肉之类利润大的东西，咱能说不给送吗？” “拉车虽然辛苦点儿，但咱们几人轮着一人一天也不累。” “是这么个理儿。”李油饼点点头，“我爸爸一朋友柳叔是拉大粪的，他有辆粪车要淘汰，要不我晚上回家提半斤油饼找他去，争取三块钱拿下！！！” 虽然那车子被柳叔老拉大粪已经腌入味儿了，但只要洗一下拉白菜，猪肉什么的问题不大。 说完，夹起一块大肠头放进嘴里咀嚼。 张沈飞屈指弹了弹烟灰，环视一圈三人：“没用的东西，谁说要买板儿车了？还买大粪车，你用大粪车给你拉白菜伱吃不？？” “就咱们这实力，要买就得买三轮车！！” 三轮车？？一辆三百多那种三轮车？ 嘶！！！ 胖子几人一惊，李油饼嘴里的大肠头吓的都卡到了喉咙里，憋得脸红脖子粗。 (本章完) 第30章 钻石男高! 眼瞅着李油饼憋得脸都紫了，张沈飞贴心的照着他的后心窝子给了一下。 噗地一声，那块大肠头从李油饼的喉咙里喷出，正好落在他对面胖子的脸上。 “我尼玛！！”胖子恶心的差点吐了，伸出两指把那个大肠头从脸上捏下来，凑到鼻子尖闻了闻。 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 “咳咳咳”李油饼终于能够呼吸后，不停地咳嗽着。 四眼儿见李油饼没事儿，扭头朝着张沈飞说道：“大飞你疯了？什么条件啊咱们？饭都吃不起了，你居然还不知天高地厚想买三轮车？！！！” 那开店的钱还是大家伙儿各种想办法，只差把裤衩子当了才凑出来的呢。 一百刚凑到，居然又要想三百的三轮车？疯了吧？？ 张沈飞拍拍四眼儿肩膀：“哥知道你很急，但伱先别急，你听哥给你分析分析。” “板儿车那东西虽然便宜，但用起来费力气而且费鞋。咱们换成二手三轮车，尽量把成本控制在五十块钱以内.” 知道四眼儿他们确实没钱，张沈飞主动提出三轮车钱由自己垫付。 买车的事情谈妥，张沈飞掏出五十给了四眼儿，让他们下午去看车。 “正好砖头什么的都是约的明天送，你们下午去看车，我得去报社了。” 安排好一切，他便去了轧钢厂找大哥。在厂子门口遇到秦大爷的时候，递过去一支烟。 秦大爷接过来一看：“嘿，哈德门？大飞你抽烟没有长性啊，怎么老换？” 就他从这小子手里得的烟的品种，没有十种也有七八种了。 张沈飞一边给自个儿点烟，一边不动声色的说道：“嗨，这不想尝尽天下名烟吗？” 秦大爷哈哈大笑：“你小子这志向，倒和大爷我年轻时候的某种志向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挑眉看着他：“大爷年轻时候喜欢集邮？还是尝尽天下名酒？？” 男人嘛，最爱的不都是这些？ “都不是，你还小，不说这个了。”秦大爷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笑的很有点像春天里的猫，“那啥，不说这个了，厂里快到午饭时间了，你还是赶紧进去吧。” 张沈飞突然就福至心灵，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并且对秦大爷说自己还小很不满意，明明自个儿大的不行，掐头去尾还剩下十八cm呢！！ 再说了，从年龄上来讲，自己现在可是钻石男高！！一个半老头儿，跟自己比？ 但这件事跟一个四十多的半老头说不合适，所以也就不说了，只跟对方挥挥手，就走进轧钢厂。 进门找到大哥，陪着他吃了顿饭，两人便坐公交到了青年日报社。 到了地方，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有书生气息的男人已经等在报社门口。 双方见面一阵寒暄后，宋岩庭便带着张家兄弟进了报社。 到了办公室，只见一台上面带着滚筒的铸铁打印机摆在桌子上。虽然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也很笨重的样子，但在这个年代，却是非常高档的办公用品。 “大飞，这个打字机是脚盆鸡进口的，比较金贵，我先操作一遍你仔细看。”宋岩庭一边说，一边从装纸开始，一步一步的操作。 张沈飞知道能得到这次实操机会不易，一直仔细的观摩。 待到宋岩庭把位置交给他，他先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对方刚才的操作，这才开始操作。 他这么一板一眼的照葫芦画瓢，操作笨重的打字拉杆，打字锤用心的做着。张沈亮在一旁看着，紧张的比自己操作还激动。 宋岩庭见老友这副模样，忍不住笑道：“亮子你不用这么紧张，大飞的手法挺好，看来刚才观察的很仔细，而且对部首的位置记得也好” 这代表着之前自己送过去的拓印图，张沈飞真的有好好记在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沈飞终于操作完成，他把打满字的纸从机器上取下来，递给宋岩庭。 “宋哥，您刚说让我自己发挥，我就随便打了这个，您看看怎么样？” “成，我来看看。”宋岩庭接过那张纸，发现上面是一首小诗，确切的讲，应该是一首歌的歌词。 他好奇的把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夫妻识字.” 念完之后，眼角嘴边泛起止不住的笑意：“大飞，你从哪儿学的这个，还挺有意思的。” “这不是学的，是我自个儿写的。” “你写的？？？”宋岩庭视线从纸张上挪到张沈飞脸上，“你的意思是，这是你创作的？” “嗯呐。”张沈飞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宋岩庭看着他，好奇的发问：“你是怎么想起创作这么一首扫盲歌曲的？” “你知道国家现在刚出了政策，要大规模的，全面的扫盲吗？” “知道的。”张沈飞点点头：“就我们家一邻居是胡同积极分子，她帮区公所负责扫盲工作，求到了我，我就帮她写的这首歌。” “据她说区公所领导挺满意，还说要排练表演。” 张沈飞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宋岩庭听完，低头继续看着歌词半晌不语。 一旁的张沈亮见他这副样子，顿时急了：“不是，我弟弟写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都是自己人，有问题就说话啊，这么一声不吭怪吓人的。 宋岩庭回过神，语无伦次的说道：“啊？你说什么？没有，没有不好！是太好了，太是时候了！！！” “亮子啊亮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我这边正发愁怎么抓典型的，你就带着大飞送上门了！！！” 现在国家正在全力推进扫盲工作，他们青年日报作为四九城体量最大的报纸，自然也不能落后。 这种时候，张沈飞写的这样一份充满趣味性，且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歌曲的出现，在宋岩庭看来，简直是老天的恩赐。 越想，宋岩庭便越是激动，此时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主编。 因此在说完那一长串在张沈亮看来不知所云的东西之后，扭头抓着那张纸就跑。 “哎哎哎，你干嘛去？石头！！”张沈亮在后面喊着。 (本章完) 第31章 新手!! 宋岩庭出去没多久，便带着一个秃头戴眼镜的老头儿走进来，“大飞，亮子，这是我们报社的杨主编。” “主编这两位是我们家以前的邻居，这位就是我刚才跟您说的.” 那老头儿不等宋岩庭说完，慌忙上前一步握住张沈飞的双手：“同志，这首《夫妻识字》真是你创作的？？” 张沈飞点头：“是我。” 杨主编顿时心中大喜：“好，好，好啊。写的真好！！！我听小宋说你还做的有曲子？？方便写出来我看下吗？” “您老客气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张沈飞说完，拿过宋岩庭递过来的纸笔便伏案开始写。 老头儿则是握着之前打好的歌词继续和宋岩庭探讨着，言辞之中时不时冒出赞誉之词。 张沈亮悄无声息的凑过去，看完弟弟写的那寥寥几句歌词，不由得扯了扯发小的衣袖，小声嘀咕：“就大飞写的这个也算好？？” 通篇都是大白话不说，还一点都没有那种气势磅礴的感觉。 张沈亮虽然是高小毕业，但也是看过几本书的，他觉得弟弟写的这种根本谈不上是文学作品。 宋岩庭看出老友的疑惑，却是不由得微微一笑：“亮子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伱想啊，以前的那些文人写的诗词，那是给谁看的？？” “给谁？”张沈亮老实巴交。 一旁的杨主编接话道：“给文化人啊！！文化人最起码是有一些文化底蕴的。” “但张沈飞同志写的是扫盲宣传歌词，是给文盲听的。要是太复杂了，那他们根本就听不懂啊！！！” “扫盲的第一步就是引起文盲的学习兴趣，要是听不懂，谁还乐意学？？” 张沈飞的作品好就好在有趣味性，全程大白话，采用夫妻对答的形式，幽默中带着亲切。能让那些不识字的群众在看热闹的同时，明白识字的重要性。 当然，更深一层政治上的原因，杨主编没有跟张沈亮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就跟咱四九城唱的小曲儿似的，起个方便流传的作用。”张沈亮听完恍然大悟，“其实您别说，我弟弟确实打小儿就是吃这碗饭的，就我弟弟小时候编的骂人曲子，街坊邻居小孩都.” “咳咳.”看哥哥要揭自己老底儿，张沈飞忙咳嗽几声，把他给打断，“那啥，杨主编我写完了，请您斧正。” 说完，把写好的曲子给递过去。 文艺界不分家，杨主编不但能写文，也能看的懂五线谱。 他粗略地将张沈飞的编曲扫了一遍，拍着腿在脑海中哼唱一遍后，便迫不及待的点头；“张沈飞同志，你这个曲子写的也非常好！！！” “我想把你这首《夫妻识字》刊登在我们报社后天的报纸上用以宣传扫盲运动稿酬一口价五十元，你觉得怎么样？？？” 嘶！！就弟弟写的这个东西，这就上报纸了？？？ 还是以五十元的高价？？？ 张沈亮觉得这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又或者是老张家的祖坟冒了青烟，连忙拉拉弟弟的衣摆，示意他赶紧答应。 张沈飞却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看向杨主编，莞尔一笑：“作品能被贵刊看中是我的荣幸但按照现在的行情来讲，五十着实有点少” 其实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行情如何，但讨价还价嘛，这么说总不会出错。 果然， 杨主编听完他的话，立刻便又给加了十八：“张沈飞同志，你毕竟是第一次投稿，六十八的价格不管是在四九城还是在全国的新人中，都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 想到张沈飞出现在报社的原因，他又给加了一句：“我听小宋说你在学习打字机的操作。这样吧，以后只要咱们报社的打字机闲着，你尽管过来免费学习。” 打字机这样的高端机器可不是谁都能摸的，张沈飞见对方表现的诚意满满，便也见好就收。 “杨主编，那我就谢谢您的赏识了。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能合作。”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挂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对了，下次合作的时候，我就不算新人了吧？？？” 言下之意，不算新人，价格当然要再高点儿。 “啊，那是，那当然，到时候一定给您高价。”杨主编敷衍着。 在他看来，张沈飞这样的创作纯属灵光一闪，基本没有再创作的可能。 也就是说，双方再合作的机会很低，于是便随口应承了一句。 双方达成一致，杨主编交代宋岩庭把作品收好，明天交给负责的同事处理。 一旁的张沈亮看事情就这么谈妥，震惊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要知道他在轧钢厂累死累活做钳工，一个月工资不过也才四十五上下。 好家伙，弟弟花了不到一天的功夫，这就赚的比自个儿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离开报社的时候，张沈亮还觉得发蒙，一双脚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轻飘飘。 出了报社大门，他拿过弟弟手里的信封抽出里面的钱，点了又点：“这，这六十八块钱就到手了？？” 张沈飞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怎么样？一母同胞这么多年，今儿才知道你弟弟有这个本事啊？？” “小时候咱妈就说你脑仁子抠出来得比我多二斤，我早知道以前你只是不想做事。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想做，你能比谁都做都好。”张沈亮感叹了一句。 张沈飞拍拍大哥的肩膀：“走，今儿高兴，弟弟给你买条大前门。” “瞎，一条大前门三块九，我可不配。”张沈亮慌忙摆手，“家里十二口人十二张嘴，我偶尔抽一包八分钱的经济烟就挺好。” 他抽烟没瘾，也不敢有。毕竟“瘾”这个东西，本身就很奢侈。 张沈飞知道大哥说家里人多嘴多不是在点自己，而是就真的这么想的。 即便现在名义上兄弟俩要分家，但他笃定，只要自己吃不上饭，大哥一定会背着嫂子伸出援手。 想一想，当年父母去世的时候大哥才二十一岁，但却用稚嫩的肩膀养了自己整整七年。还不顾嫂子反对，坚持供自己上学。 俗话说，长兄如父。在张沈飞心中，大哥已然做到。 男子汉轻易不言谢，张沈飞只是不由分说的去了商店，二话不说买了一整条大前门。 回来后塞进了大哥的怀里，粗声粗气的说道：“烟，我买了。你能抽就抽，不能抽就扔了。” (本章完) 第32章 管你叫爸爸!! 张沈飞说完话，不再搭理大哥，只是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张沈亮怔愣的看了一会儿手里的高档烟，像想起什么似的小跑追上弟弟，把烟的外包装撕开后，又把整条烟还给弟弟：“我下午得上班，这烟你帮我带回家藏起来。” 张沈飞挑眉：“带回去就带回去，怎么还专门撕开包装？” 张沈亮用一种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的眼神看着弟弟：“等你结了婚就懂了。” 兄弟俩在东直门分开，张沈亮去轧钢厂上班，张沈飞则是去货运站仓库找四眼儿他们。 到了地方一看，却见胖子几人用毛巾包裹着头脸，正在挥舞着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大扫帚，奋力的清扫仓库。 看到张沈飞回来，胖子扫把一扔，便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体型的速度跑过来，“大飞，今儿伱可把兄弟们给溜惨了。” “我们今儿是腿都跑细了一圈.不是我说，你丫忒能骗人！！” “我骗你什么了？？”张沈飞挑眉。 “嘿，你还不承认！！”胖子气的想撸袖子，“是不是你丫今天言之草草的跟我们说，五十块钱就能买一辆二手三轮车？？为你这句话，我可吃了大亏了！！” 张沈飞似乎猜到了什么，强忍住几乎要溢出来的微笑：“言之凿凿，不是草草。”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胖子并没有被他糊弄过去，而是扯着他，说起今天三人去信托商店后的经历。 信托商店跟早些年间的当铺类似，卖家缺了钱或者是有不需要的东西，就拿到这里寄卖。 这里的服务有两种，一种是卖家把东西直接卖给商店，大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的好处是卖家变现快，但商店往往杀价厉害。 《人是铁，饭是钢》中，南易用这种形式卖了家里祖传的上好玉佩，才得了二十块钱。 还有一种是寄卖。东西放在店里摆着，信托商店当时并不收钱。 来了客户后，店家按照卖家提前定好的价格往出卖。什么时候卖出去了，商店从成交的钱里面收取佣金。 这样最后卖家到手的钱能符合心理预期，但出货周期比第一种更长，急用钱的不会这么选。 胖子几人按照张沈飞的说法，吃完饭跑了四个信托商店，愣是没找到便宜三轮车。 最后那一家的那一辆破的跟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居然也好意思开价八十五。 “整个四九城拢共就多少信托商店？我们这一下午就跑了四家！！得有好几十里地，你还说没有骗我们？？” 胖子说着还揉了揉自个儿酸疼的小腿肚，他已经想好了，今儿晚上不让张沈飞给自己按半个小时腿，这事儿就过不去！！ 张沈飞正想说话，扭脸儿却看到一个收破烂的骑着三轮车打两人面前经过。那车上还拉着个三轮车架子，他脑海中顿时精光一闪。 “不是我说你胖子，你丫就是典型的自己脚杆瘸，却怪路不平。” “我能力不行？？”胖子怒了，“你张沈飞要是能五十块钱买一辆三轮车，哥们儿管你叫爸爸！！” “这可是你说的！！”张沈飞嘴角勾起抹坏笑，“今儿这爹，我当定了！！” 话毕，朝着前方已经走远的三轮车师傅大吼一句：“师傅，停一下！！” 收破烂的师傅一拉刹车，三轮车稳稳停好，他扭头看向张沈飞，“爷们儿，您有东西要卖？？” 张沈飞大跨步走过去，翻着对方车上的破车架子，“师傅，您这车架子怎么卖？” 那收破烂的盯着他瞅了瞅：“这玩意我当废铁收的，你要是要的话，七块钱拿走。” 这玩意是他当废铁收回来的，一共才花了四块五。 说了价钱，又好奇的发问：“不过我说爷们儿，你要这个干嘛使啊？这玩意坏了，不能用。” 张沈飞此时已经扒拉完车架子，确定这东西虽然坏了但也能修，便凑过去，递给对方一支烟： “师傅，实不相瞒，我想攒一辆三轮车。您那店里还有其他零件吗？” 收破烂的师傅接过烟并不抽，只夹在耳后：“攒车需要技术，爷们儿你会吗？？” “会一点儿吧。”张沈飞自认前世动手能力算强的，也动手自己组装过不少东西。 三轮车嘛，只要零件够了，攒一辆车应该问题不大。 “呦，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还有这个技术呢？”那师傅对着张沈飞竖起大拇指，“成，有前途！！” 张沈飞很是谦虚的摆摆手：“嗐，什么前途不前途的，就是穷逼的呗，没钱又想要车。” 谦虚过了，又把话题往回扯：“师傅，您那里有别的零件吗？要是够攒一辆车的，我就都买了。要是没有，我得再瞅瞅。” “实不相瞒，现在我手里就这一个车架子。但是，谁让咱们爷们儿投缘呢？你要是能等个两三天的，我就去同行那里给你淘换一下.” 张沈飞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那可太谢谢您嘞！！’ 他知道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圈子，收破烂的也一样，平时大家经常在一起交流经验什么的。 有师傅这个圈内人帮自己去问，肯定比自己满大街找收破烂的去打听要方便的多。 “先别急着道谢。”那收破烂的说道。“我们毕竟是收破烂的，收到什么都是碰运气。” “所以只能给您打听，但不保证一定能凑够。要是瞎耽搁功夫，到时候您甭怪罪就成。” “那不能够的，无论如何我都谢谢您。那您留个地址，我三天后去找您。”张沈飞给对方吃了个定心丸，“到时候事情要是不成，我照常给您佣金，不能让您白费功夫。” 师傅见他这么上道，立刻保证会尽全力在同行里给凑零件。 双方道别之后，张沈飞回头，却见胖子，四眼儿，李油饼齐刷刷看着自己。 “看我干嘛？” 四眼儿感叹了一句：“大飞，我发现咱们兄弟里，还真就你的脑子特别好使！！！” 一个车架子七块钱，要是真能凑一辆车，五十肯定够用！！ 怎么他今儿跑了一天，也没想到找收破烂的打听一下呢？ 张沈飞咬着烟屁股，哼笑一声：“那当然，就哥们儿这脑仁儿，抠出来比你们仨加起来都多！！！” 李油饼闻言，欲言又止后憋出来一句：“可是大飞哥，我爸说动物里脑仁儿最多的其实是猪脑子。” 不好意思呀，兄弟们，今天大姨妈肚子疼，又陪着孩子在游乐场大半天，回来都直接躺床上起不来了，现在才更新。 让大家久等了，一会儿还有一更。 (本章完) 第33章 人间不值得!!! 下午六点半，仓库的垃圾都被清理了出去。砖厂的砖也送到了。 张沈飞几人走之前，又拎了几十桶水，把砖都浸了一遍，这才锁门走人。 要不说体力活最累人呢？ 就这么折腾了一下午，张沈飞睡觉的时候比之前香了不少，一晚上居然只被老七，老八吵醒了两次。 翌日早上七点，张沈飞被子蒙头正睡的酣畅淋漓，不知天地为何物之时，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叫声。 “大飞，大飞，大飞在家吗？” “开门呀，开门呀，张沈飞你快开门呀！！！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那极其富有节奏的叫声伴随着聒噪的敲门声，如魔音一般钻进张沈飞耳朵。 “哪个王八蛋啊？大清早的叫魂呢？”张沈飞从被子里钻出来，朝着门外怒吼，“门没锁不能直接进来吗？” 吼完了坐起来，光着膀子恶狠狠地盯着门口，心里琢磨着来人要是没大事儿还扰人清梦，非收拾他一顿。 咯吱一声，张家老旧的外屋门被打开，阎埠贵探头进来：“大飞，问你点事儿。” “什么事儿？”张沈飞粗声恶气的说道。 眼瞅着来这个世界十来天了，他还一个安稳觉没睡过呢。 好不容易今儿有了机会，又被阎埠贵给打乱了。此时面对对方，他是根本给不出好脸儿。 阎埠贵见他气势汹汹，心也有点儿虚，但身上带着任务呢，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飞，伱知道‘腕骨掉了’是谁不？？” 怕张沈飞听不懂，又慌忙解释：“这应该是个笔名。” 腕骨掉了？张沈飞登时清醒过来：“你问这个干嘛？” 阎埠贵忙解释道：“就刚才，两个青年日报的领导来咱们四合院，说是有个叫‘腕骨掉了’的人给他们投稿” “我寻思着咱们四合院也就傻柱在几年前被你打断了腕骨，我就带他们去问傻柱，可傻柱说我在揭他伤疤.所以我就带他们来找你问问。” 解释完，又忙说道：“要不是你，我就带他们去找找许大茂。” 许大茂跟傻柱有仇，说不定故意取这个笔名来羞辱傻柱呢。 “是找我的，我就是‘腕骨掉了’。他们人呢？让他们赶紧.”张沈飞眼神一亮，想下床。却又想起自己的秋裤破了个大洞，露着鸟呢。 尴了个尬的。 他摸了摸鼻子，“那啥，阎大爷，我得穿个衣服，麻烦您带两位同志先在外面聊几句” 只一眼，阎埠贵便看出张沈飞的窘境。 想起自己的秋裤已经从纯棉的变成了蕾丝款，他顿时对张沈飞感同身受：“成，我陪陪他们，大飞你慢慢收拾。” 说完，还体贴的把门给张沈飞关好了。 张沈飞下床，飞速的收拾好自己。 打开门的瞬间，特意扬起一抹阳光开朗大男孩的笑容：“阎大爷，青年日报的，的杨主编，居然是您？？” 杨主编正在听阎埠贵讲述他本人给报社的九十九次投稿呢，听到叫声抬头看去，顿时也呆在原地：“张沈飞？？” “你就是‘腕骨掉了’？？？” 张沈飞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只是不再阳光开朗，反而带上了一抹算计：“对啊，就是我。杨主编还记得您昨儿说的话吗？” 这都上门了，肯定是相中自己改编的《沙家浜》小说了！！！ 杨主编显然也想起了什么，摇头苦笑，“你小子够坏的，这下我算相信小宋说的你小时候办的那些事情了。” 小说明明是提前几天就寄到报社了，昨天谈《夫妻识字》稿酬的时候，这小子却愣是只字不提。 啊，不对，岂止是不提，还挖了坑给自己跳。 此刻，想起张沈飞昨儿那句“下次就不算新人了吧。”杨主编才算真的明白了。 这小子，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看到张沈飞和杨主编你来我往的聊着天，跟打哑谜似的，阎埠贵在一旁满头雾水：“杨主编，感情您跟大飞认识啊？” 那怎么刚才进院的时候说了半天，还找了半天呢？？ “这你得问张沈飞同志了，我哪儿知道土豆和马铃薯都是他啊。”杨主编揶揄的看着张沈飞。 “不说这个了，杨主编快进屋，外面冷得很。”张沈飞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的不地道，慌忙转移话题。 几人进了屋。 此时，唐大妞听人说道报社的人来找小叔子，连忙也跑回家，并且给沏了茶端过来。 她虽然是文盲，但对文化人还是很尊重的。 阎埠贵接过唐大妞递过来的杯子，吹了吹茶叶沫子后，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呦（），‘张一元’的茉莉高碎！！不错，不错！！” 虽然现在把碎茶叫“劳保茶”，但他们家一年四季白开水，能喝上碎茶已经是过年了，更何况张家这还是高碎！！！ 阎埠贵很想奔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好好牛饮一番。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正跟文化人坐在一起，只能按捺下冲动，一点一点的抿着茶水。 另一边，杨主编接过唐大妞递过来的茶道了谢，又看向张沈飞，迫不及待的问道：“张沈飞同志，小说《沙家浜》真的是你独立创作的吗？” 张沈飞点点头：“没错儿，这几天我续写了六千多字还没有来得及寄出去，要不我拿给您看看？” 看杨主编点头后，他便从枕头底下掏出这几天写的后续，递过去。 杨主编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在念叨着“原来是这样！！嘶，这个铺垫是.” 他这边看的入迷，那边唐大妞凑到张沈飞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嘀咕： “大飞，这人不会是昨天你哥说的那个报社的领导吧？” 昨儿晚上小叔子下班带回来两只烧鸡，当时她只顾着吃了，晚上问了男人才知道小叔子把写的歌卖给了报社。 此时见张沈飞跟杨主编相熟的样子，立刻便有此猜测。 张沈飞点点头：“是他，他现在过来是想买我的小说。” 嘶！！真的是！！！唐大妞瞬间捂住嘴，眼中迸发惊喜。 一首歌才十几句话，卖的钱就够买两只烧鸡的。 那小说她可是亲眼看着小叔子写了好几千字的，还不得赚大发了？？ 一旁的阎埠贵听到他们的对话，立刻瞳孔地震凑过来：“什么？大飞你之前写歌了？还卖给杨主编了？？” 张沈飞点点头：“我跟杨主编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阎埠贵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曾经，他自诩为四合院最有文化的人，却屡次投稿被拒。 结果呢？？ 人张沈飞一个小混混，胡同串子，不但写了歌投稿过了，现在报社的人居然专门跑过来要收他的小说！！！ 这简直是， 惨绝人寰！！惨无人道，人比人气死人，不如跳楼！！ “人间不值得啊！！”阎埠贵脑海中，缓缓浮现五个大字。 (本章完) 第34章 命好!! 这边厢唐大妞正在头脑风暴张沈飞的小说能赚多少钱，那边阎埠贵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与此同时，杨主编已经看完了张沈飞写的后续。至此，文中第一个小故事完结，同时给下一个小故事做好铺垫。 他把手里的稿纸放在桌上，再次看向张沈飞的时候，目光中的欣赏已经满的要溢出来。 “张沈飞同志，这本《沙家浜》你预计多少字数，多长时间可以完成？” 张沈飞呻吟一阵：“这本我预计十万字左右完结，每天两千字的话，大概还得将近两个月。” “两个月？不成，太久了！！！我们等不了那么久。”杨主编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而且十万字也太长了，我们报纸一共就那些个版面，给你刊登十万字岂不要用掉所有的位置？？” 可惜了，他本人是特别喜欢这本小说的。本以为是个短篇，没想到居然长达十万字，而且还未完成。 一想到要错失这么优秀的作品，杨主编忍不住扼腕痛惜。 张沈飞这会儿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再一回想，好像这个年代确实没有连载的说法。 他略微一思索，便说道：“杨主编，您听说过‘报纸连载小说’吗？？” “连载？”杨主编摇摇头，“没听过。” “连载就是报纸只分出来一个板块或者专栏，小说每天以固定的字数刊登这样的好处是，读者看上瘾后，为了知道后续，每天都要购买最新一期的报纸” 张沈飞简短的把连载的好处告诉了杨主编。 杨主编听完，垂眸不语，在脑海中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一旁的助手则是看向张沈飞：“你的意思是我们报社专门给伱开设个专栏吗？那你的作品写完之后，我们专栏怎么办？” “你们大可以找其他作者连载啊。”张沈飞看着他，“把连载小说变成你们报社的特色，吸引更多的小说界大拿投稿。” 助手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杨主编打断。 “沈飞说的对，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杨主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很快就做好了决定，“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的稿子我拿走，顺利的话后天就开始见报。接下来沈飞你每天要交两千字的稿子过来。” “至于稿费，” 张沈飞接过他的话头：“杨主编，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 “啊？哦，好的。”杨主编看看阎埠贵，又看看唐大妞，顿时便明白张沈飞的意思。 张沈飞带着杨主编和其助手去了里屋，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见他们都离开，阎埠贵忙把剩下的大半杯茶水一饮而尽，又把杯子里的茶叶也都嚼吧嚼吧咽了。 “沈亮媳妇，再给大爷倒一杯茶。”他把杯子推到唐大妞那边说道。 唐大妞本来就因为没听到张沈飞稿费是多少郁闷呢，见阎埠贵又赤裸裸的占便宜，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没了！！” “没了？？一点儿茶叶都没了？”阎埠贵不信。 “对，这是我从我娘家划拉来的，本来就没多少。”唐大妞硬邦邦的甩过去一句话。 本以为到了这里阎埠贵肯定作罢，却不想，对方沉思一阵后说道：“没茶叶的话白糖水也行，要是连白糖水都没有，那就给我来一杯盐水。” 这年头白糖卖的不便宜呢。即便是盐，也得花钱买，这么一算，自个儿不又赚了吗？？？ 唐大妞看看里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阎埠贵，气呼呼的去了厨房，再回来的时候把一大杯水砰的放在桌子上。 因为用力过猛，水还撒出来不少。阎埠贵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为表示反抗，他并没有当即就去喝那杯水。 里屋门打开， 张沈飞和杨主编，助手三人走出来。 听到杨主编要走，阎埠贵慌忙站起来：“杨主编，我和大飞一起送送您。” 几人于是一起准备离开，走到桌边，阎埠贵看到自己那一满杯的水，慌忙抓起来喝了一大口。 “我咕咚！！”阎埠贵痛苦的把已经咸的发苦的水咽下去，看向唐大妞。 而后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四合院能占我唐大妞便宜的人还没有出生呢！！让你喝，喝不死你！！ 张沈飞把杨主编等人送出南锣鼓巷的时候，唐大妞已经在四合院里把没上班的妇女们都召集在了一起，洋洋得意的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杨主编看到我们家大飞写的小说，激动的手都抖了。直说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哎呀，不瞒你们说，当年我嫁过来的时候，大飞才六岁多，当时我就看出这孩子不一般。现在你们看，显现出来了吧？？？” “你们别看我们老张家现在穷，可我们老大当钳工那水平比易中海差不了多少。老二又能写小说，以后不愁没有好日子.” 四合院的老住户们都知道，在这个院子里最张狂的女人，第一得排唐大妞，第二才能轮到贾张氏。 唐大妞这女人自打十八岁嫁到张家，那肚子就跟装了发动机似的，一口气生了八个儿子。 这个年代有儿子就有底气，儿子越多越牛气。 生了八个儿子的唐大妞别看家里穷的叮当响，但在四合院里走路脚下带风，迈的是六亲不认的步伐，路边走过一条狗她都要踹一脚。 就这十几年，整个四合院除了张沈飞的亲奶奶，谁她没骂过？？？ 所以此时，听她在这里炫耀自个儿家的男人和小叔子有多厉害。大家即便心里极妒的要死，但表面上却还是在附和着。 “大妞你说的对，自打你嫁给来四合院，大妈就看出你是个有福气的。” “可不嘛，你看你八个儿子，以后长大了那就是八个保镖。谁见了你不得矮三分？” “大飞以前小不懂事，现在懂事了就不一样了，大妞也是熬出来了.” “我听说他还报了机修厂打字员的工作？” “大飞还是厉害，以前只能来武，现在又来了文的，真就是文武双全。”挨过张沈飞揍的老大爷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被踹过的老腰又开始疼了。 唐大妞觉得自己自打嫁进四合院后，从没这么扬眉吐气过。 而这个，都是借的曾经那个不务正业的小叔子的光。一扭头看到张沈飞回来了，立刻跑过来。 “大飞，你把杨主编他们送走了？” “对，回家吧嫂子。我跟你说点事儿。”张沈飞说道。 (本章完) 第35章 四合院，风起!!! 看到张沈飞和唐大妞一前一后回到家，四合院众大爷大妈立刻凑到阎埠贵身边，询问张沈飞的稿费到底是多少。 阎埠贵心在滴血，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告诉大家：“咱们国家现在的稿费档次从千字四元起，上不封顶.” “大飞每天交给报社两千个字，就算是最低档，一天的稿费也足足有八元！！！” 八元？？嘶！！！ 四合院众人闻言瞳孔骤缩。 “老天爷啊！！一天八块钱，一个月不就是二百多？？” “我们家老头在轧钢厂干了一辈子，一天工资也才一块五！！！” “老张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一天八块，这么多钱张沈飞该怎么花啊？这不得天天二锅头，顿顿红烧肉？？” 四合院众人嘴里羡慕嫉妒恨，却有不少人在心里盘算着回家也得写小说，狠狠赚他一笔！！！ 四合院自今日起，风起！！ 另一边， 张沈飞回到家后，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唐大妞：“嫂子，这钱你拿去给平安他们扯布做几条裤衩子。” 八个侄子最小的半岁，最大的都十岁了，至今还是每天挂空挡遛鸟。 穿越过来那天自己偷走的八块钱，就是嫂子给侄子们预备的做裤衩钱。也是因此，忍了几年的嫂子才会破防。 现在自己有了钱，是该给侄子们安排上裤衩子了。 唐大妞看着张沈飞递过来的钱，却迟迟不敢接：“做裤衩子八块钱就够了，这.这太多了。” 张沈飞不由分说的把钱塞进她手里：“多啊少啊的就这样吧，要是有剩下的，给你自己和我哥也置办一件衣服。” 而后想了想又说道：“也就二十块钱，嫂子你也别嫌少，我现在得拾掇房子，花钱的地方多.以前是我不懂事。” 唐大妞看着手里的钱，“不懂事”三字在耳畔回荡。怔愣了片刻后，眼中突然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 张沈飞见状有些手足无措：“不是，嫂子您甭哭啊。您这么哭，被街坊邻居看到还以为我欺负您了呢。” 唐大妞抽抽鼻子，强压下泪水：“没事，我不哭。嫂子是高兴的，以前的事算了，不说了。”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回了里屋。 张沈飞看着唐大妞边走边抹眼泪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虽然四合院所有人都以为张沈飞和嫂子不对付。 但他从记忆中知道，原身其实对唐大妞并没有多大的敌意。毕竟这个女人养了原身整整七年，并且还供他上了初中。 在原身的记忆中，唐大妞以前虽然不淑女但也绝对不泼辣。 只是父母离世后，苦难的生活，一个接一个的孩子，未成年的小叔子 太多太多的苦难和责任，压弯了这个女人的脊梁，也磨灭了她本就不多的温柔。 早上的小插曲之后，张沈飞扭脸儿准备去仓库。 路过后院，中院，前院的时候，各路大爷大妈纷纷上前拉着他，明里暗里询问投稿的注意事项。 张沈飞一一微笑，作答，很是有礼貌的样子。好不容易杀出重围之后，跑到李油饼家的店里要了五个油饼，一碗豆汁儿。 吃饱喝足，胖子和四眼儿也到了地方。 四人于是一起去仓库干活，今儿上午要把水泥，大沙什么的都拉回来，然后砌墙。 砌墙这活儿下限低，上限高。张沈飞几人讨论一番后，决定自己干。 反正就是在仓库里用墙垒几个隔断而已，活儿做的糙不糙压根不重要。 四个人连着两天和泥垒墙，一个个弄得满身泥点子，但总算在第二天的下午两点多把墙给弄好了。 现在的仓库前面是一百五十平方左右的大通间。后面的部分则是被墙体分为了厨房，休息室，蔬菜，粮食四大部分。 这几天砌墙间隙，张沈飞每天中午还会跑到报社一个小时，学着摆动打字机。总之，日子过的分外充实。 墙都弄好，剩余的材料又处理好之后，张沈飞脱掉手套，把铁锨放好：“兄弟们辛苦了，今晚哥哥请客，买只鸡，咱们晚上去胖子那里炖鸡吃！！！” 此话一出口，立刻获得胖子三人的大力支持。 本来为了赶活儿中午就没吃饭，四人一寻思，干脆也别管时间点儿了，就现在做饭吃去！！ 于是先奔东安菜市场，买了鸡和菜之后，又奔胖子家。 炖鸡，吃肉，大口喝酒，一直闹到下午六点多，张沈飞方才醉醺醺的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八个葫芦娃中的六个穿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拼接的裤衩，站在自个儿床上。 看到二叔回来，六个小子齐刷刷的鞠躬：“谢二叔！！！” 啊，这个 张沈飞被吓得酒立刻就醒了大半，大脑宕机干巴巴的问道：“谢，谢什么？？” 大侄子张平安站出来：“妈妈说二叔给了钱我们八个才能穿得起裤衩子，所以让我们谢谢伱。” “我想了很久，又跟顺遂，奋斗，奋进讨论了很久，才想到这么个感谢的方法。” 有什么比把对方的心意穿在身上由衷的鞠躬感谢，更能让人感动的呢？？？ 一旁的张奋斗也说道：“二叔，我们的办法怎么样？” 张沈飞：“.倒也不必这么谢。” “那啥，这会儿天挺冷的，你们赶紧回里屋把衣服都穿上。” 这要是着凉去看病，六个人就得花六份钱！！！ 督促张平安带着弟弟们去穿衣服，张沈飞则是晃晃悠悠去了厨房。 一进门，就看到嫂子和奶奶坐在小方桌前在包饺子。 “呦，今儿不过了？吃这么好？”他挑眉笑道。 张老太抬头看了看孙子：“这不听说你小说挣钱了吗？你嫂子专门买了两斤大肥膘，说要庆祝一下。” 老太太对大孙媳妇的表现很满意，一斤大肥膘六毛钱，平时家里过年也不见得吃的上。 虽然不知道大孙媳妇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大方，但她很是高兴。 张沈飞当然知道嫂子为什么这么大方，但他并没有吱声，只是凑过去要给两人帮忙。 三人在一起干着活，唐大妞一边给张沈飞汇报前院屋子装修的进度。 汇报完了，想起一件事：“啊，对了。王大爷说让你抽空买口大锅，还说越大越好，直径最起码得一米二。” “要那么大锅干嘛？”张奶奶疑惑地看向张沈飞。 (本章完) 第36章 铁锅炖自己!! “对啊，当时我也问王大爷来着，他却让我问老二。”唐大妞话是对老太太说的，两眼却好奇的看着张沈飞，“你要在家里杀猪吗？” “什么杀猪.”张沈飞叹了口气，把自个儿要做锅浴的事情告诉了嫂子和奶奶。 老太太听完一阵沉默，嘴巴几次翕动，却顾忌着孙子的感受没说什么。 唐大妞却不管那么多，她本就是快言快语的性格，“不是我说大飞，你脑子没问题吧？就你说的这个锅浴，要是控制不住火候不就成了铁锅炖自己了吗？？” 长这么大，她只听过铁锅炖大鹅，还没听过有铁锅炖自己的！！！ 这要是炖熟了，还不得满四合院飘香??? 张沈飞闻言手一抖，筷子头上的饺子馅儿直接掉在了桌子上，他一边把馅儿捡起来包在饺子里，一边闷声道：“没那么夸张。” “什么铁锅炖自己？？”张沈亮刚下班，正好听到媳妇胡咧咧，顿时不满的呵斥道，“唐大妞伱是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吗？哪有这么说自个儿小叔子的，不会说话就闭嘴！！！”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自个儿男人呵斥，唐大妞当即就想发火，但思来想去，还是按捺下了。 心中有气，她并不搭理自个儿男人，只是扭脸看着张沈飞：“不管怎么说，老二你洗澡的时候得提前告诉你哥或者几个侄子，让他们给你烧火，万一情况不对，让他们赶紧把你救出来！！！” 真要是炖熟了，那就冤死了，她在心中默默又加了一句。 张奋斗穿好衣服来厨房窗口，听到他妈的话连忙把头探进来，大声道：“妈您别担心，我跟二叔关系好，以后二叔洗澡就烧火，我一定不打盹儿，不会让他被煮熟的！！！” “我也能烧火！！！” “我也可以！！” “还有我！！！” 一会儿功夫，窗台上就趴了四个小脑袋瓜。 张沈飞扭头看着几个小萝卜头：“.谢谢啊！！” “都给我滚蛋，少拿你们二叔打趣！！”张沈亮把几个儿子都轰走，也去桌前帮忙。 他们一家十二口人，十张嘴吃饭，吃顿饺子三百个起步，包顿饺子跟打仗差不多。 天完全黑透的时候，老张家的饺子终于出了锅。 人多，饺子不是一盘一盘的，而是直接一人一大碗，里头连汤带饺子，有吃有喝的。 至于蒜泥也有，就是一小碗放在八仙桌正当中，谁爱吃谁就拿自个儿碗里的饺子蘸一下。 张家六个小男孩就跟六个小老虎似的，唐大妞一声令下，六个小家伙把头迈进碗里唏哩呼噜一顿造。 一边吃，一边还在讨论着自家最近的伙食忒好。 以前一年到头见不到荤腥，最近这段日子野鸡吃完是猪肉，猪肉吃完是烧鸡，烧鸡吃完又是饺子。 “就这样的日子，古时候的皇帝也就是这样了！！”张奋进人小鬼大的说道。 大哥张平安咽下嘴里的饺子，跟弟弟科普：“老四你说错了，皇帝吃的还不如咱们呢！” “我们老师说了，皇帝别看眼前摆的菜多，可很多都不能吃，都是摆着看的。” 他夹起一个热乎乎的饺子，在弟弟们眼前转了一圈：“就这么热腾腾的油炸白菜饺子，他呐，可是吃不着！！！” 话毕，一口把饺子攮进自个儿嘴里，大口的咀嚼。 相比于几天欢天喜地吃饺子的小家伙，张沈飞等四个大人倒显得淡定许多。 张沈飞一边吃，一边还问起弟弟最近怎么只有中午去学打字。 “李油饼跟人合伙开了个蔬菜批发的店，我其他时间给他帮忙收拾呢。”张沈飞说道。 张沈亮点点头：“你们都是发小儿，他有事儿你是得帮衬点儿。” “帮衬是帮衬的，毕竟是好朋友这个免不了。”唐大妞插嘴道，“但要我说那个打字员不考也罢！！！” “打字员还是要考的。”张沈飞喝了一口饺子汤。 “考什么考？你怎么不会算账啊？？”“我都打听了，进厂当打字员一个月工资顶到头也就三十多。有那个时间你还不如在家里多写俩字儿呢！！！” “每天写两千个字最少赚八块钱呢！！这要是把上班的时间也用来写字，一天不得赚他个十几块？？” 唐大妞说着话挥舞着胳膊，一副你小子怎么不会算账的样子。 因为太过激动，嘴里的饺子馅儿喷了张奋斗一脸、 张平安和张顺遂看到了，顿时乐不可支。 该！！明知道妈吃饭时候喜欢不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就说话，还偏偏坐在她身边，不喷你喷谁呢？？ 张奋斗压根不在乎哥哥们幸灾乐祸的眼神，抹了一把脸，端起碗就准备喝饺子汤。 张沈飞见状，眼神中闪过一抹不落忍：“老三，别喝了，里头都是你妈的口水” “不是，我口水怎么了？？”唐大妞眼一瞪，“我嘴里有屎吗？怎么就不能喝了？？” “咕咚咕咚.”张奋斗喝了一气粥，抬头看向张沈飞，慢悠悠地说道，“二叔你刚才说什么？” 啊，这个 张沈飞看看侄子碗里的饺子汤已经见底，吞了口唾沫说道，“没事儿，吃饱没有？没吃饱锅里还有饺子。” “哦。”张奋斗低头把剩下的福根儿给喝完，抬头，伸出舌头慢吞吞的把嘴唇上的窝头碎屑给舔了，而后慢悠悠起身去厨房盛饺子。 唐大妞看着他的背影，叹道：“这孩子属乌龟的，也不知道随谁。” 张奶奶年纪大了饭量小，吃了十个饺子就放下碗筷开始抽旱烟。 闻言，吐出一个烟圈：“随谁？随你男人呗，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货色！！！从小，那大鼻涕不流进嘴里都不知道甩！！！” 一旁埋头苦吃的张沈亮：“.？？” 好端端的，怎么又拿我开刀了？ 张沈飞看大哥可怜，于是忙转移话题：“嫂子你不懂，写小说是需要灵感的。不是跟你们补袜子似的，每天想补几双补几双。” 看唐大妞一脸迷茫，又道，“这就跟吃饭似的，你一顿是两碗的量。再给你时间你也吃不了三碗。” 唐大妞才听懂了，恍然大悟凑到张沈亮耳边，小声嘀咕，“所以老二写小说就跟你那啥差不多，是吧？你就一晚上一次的水平，我就是再逼，你也不能来第二次。” “咳咳，咳咳。”张沈亮被饺子汤呛到，抬起筷子就要抽唐大妞，“我打死你！！没脸没皮的东西！！” 唐大妞慌忙躲到老太太背后：“不是，我又没大声嚷嚷，怎么就没脸没皮了？？” (本章完) 第37章 表彰大会!!! 翌日一早，张沈飞准时被刘海中打孩子的声音唤醒，听动静今天打的是刘光天。 下了床，一如既往的吃了一个窝头，一碗棒子面粥，一根大腌萝卜当早餐，张沈飞便打算去跟胖子几人汇合。 刚走到中院，就看到石桌那里围了一群人。为首的阎埠贵正坐在桌边拿着一张纸，唾沫横飞的在跟众人说什么。 看到张沈飞出现，阎埠贵慌忙放下报纸朝他吆喝：“大飞，大飞赶紧过来，你写的《夫妻识字》见报了！！！” 这么快？张沈飞走过去，拿起报纸找着。 “这里，就这里。”阎埠贵慌忙给指了指，“头版顶显眼的位置！！！” 张沈飞看过去，嘿，还真是的。黄豆大的字写着《夫妻识字》，不但有歌词，连五线谱都有。 虽然不是头版头条，但位置也是相当惹人注目。 四合院众人刚才已经听阎埠贵给大家念了歌词，这会儿见张沈飞过来，便怂恿他给大家唱一个。 张沈飞正想摇头说不唱，却听月亮门那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想听大飞唱，那估计没戏！！” “但今儿下午四点半，区公所大院里表彰大会兼扫盲动员大会，到时候公家找人给大家现场演唱《夫妻识字》。” “大爷大妈，大哥大嫂们，大家到时候记得一定要去看。” 张沈飞闻言看过去，却见是田小枣手里握着一份报纸，正笑盈盈的朝自己走来。 田小枣本来人缘就好，这会儿见她过来，不少住户都凑过去跟她攀谈。 问她什么表彰大会，又是怎么扫盲？ 田小枣一一给大家解答，又趁机把张沈飞勇斗特务的事迹宣传了一番。 “天爷啊，大飞最近是怎么了？又抓特务，又写歌还写小说的.” “抓到这么大个特务，国家不得给大飞奖励好几十块钱？？” “我怎么说来着？四合院小辈儿这么多，打小儿我就看大飞行！！” “什么贾东旭，许大茂，傻柱，刘光奇，都不行.在大飞这里都得靠边站。” “小枣，你知道区公所要给大飞什么奖励吗？？？” “还有，你知道大飞写歌，拿到了多少钱吗？” 四合院众人怕挨揍，不敢在张沈飞本人面前说太多。这会儿揪住了田小枣，便不停地问东问西。 张沈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朝着田小枣摆摆手，扭脸儿就跑。 “哎，哎，大飞伱别跑！！”田小枣见自己越喊张沈飞跑的越快，只能无奈的喊了一声，“下午四点半表彰大会别迟到！！” 张沈飞跟胖子几人汇合后，便一路往老章的废品收购站走。 老章就是三天前答应帮他们找三轮车零件那个收破烂的。 四人刚到地方，就看到废品站空旷的正中央放着一堆破铜烂铁。 张沈飞走过来，用脚扒拉着里头都有什么。胖子则是跑到一旁的小窝棚里去叫人。 没多久，屋子里传来脚步声，棉门帘拉开后，老章那张酱红色的脸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几位小爷来了？吃了没？” 打过招呼，又给张沈飞几人介绍自己搜刮来的东西：“车架子，车把，链条攒三轮车用的东西除了车厢，其他什么都有。” “啊，对了，因为是收破烂收来的，仨车轱辘上都有洞我数了数，一共八个，但补一下不妨碍用。就这么一堆东西，您几位给二十五拿走。” 老章一边说，还一边做出一副你们可赚大发了的表情。 “不是，没车厢怎么用？”胖子瞪眼看着他，“爷们儿，你这是拿我们开涮啊！！！” 老章见忽悠不过去，努力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那啥，之前说好了的，我努力凑，但不保证一定能凑齐。” “可车厢忒重要！！没没车厢这一堆玩意儿就是破烂，我们要了没用啊！！！”胖子嚷嚷着就想反悔。 老章一看没忽悠过去，脸皱的跟苦瓜似的，本想认栽，收点儿辛苦费拉倒。 一旁的四眼儿接收到张沈飞的眼神，却突然说道：“东西我们拿走，但因为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弄车厢，所以您得给我们优惠点儿。” 老章看向他：“爷们儿你说多少合适？？” “十八，多一分都没有！！”四眼儿看了看张沈飞伸出的两根手指，却又给减去两块钱，说道。 李油饼一听急了：“不是，四眼儿你丫脑袋被驴踢了吧？咱们买三轮车是拉货。没有车厢你拉货？拉屎吧你！！” 胖子也气的不行：“不说货怎么办，那人呢？感情你钱宝坤在前面骑车，我们仨就在后面跟着跑呗？？大飞你说对不对？” 张沈飞正在点烟，并没有急着回答，等吐出一个烟圈后，才慢悠悠说道：“我支持四眼儿。” 只一句，就让李油饼和胖子闭了嘴。 四眼儿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们，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冷哼，而后又看向老章，“就十八，卖不卖？” 老章佯装沉思一阵子，又装着跟被割了肉似的说道，“那，那就给你们吧.这波儿你们可是赚大发了。我啊，等于白忙活！！” 其实这对破烂一共才十四，卖十八赚了四块钱呢！！ 张沈飞没接他话茬，让四眼儿把钱给了之后，又指使老章帮忙把那堆破烂运到南锣鼓巷修车的赵瘸子那里。 一堆破烂哗啦啦倾倒在赵瘸子的修车铺前，赵瘸子满脸黑线。 “大飞，你丫转行收破烂了？？” 张沈飞递给他一支烟：“我买的三轮车零件，劳烦赵哥你帮忙组一下。” “就这玩意.”赵瘸子一瘸一拐走到破烂前踹了几脚，“还有组装的必要？？” “这你别管，反正组装好了，不少你一分钱辛苦费。”张沈飞大手一挥。 “得，给钱就成！！”赵瘸子抽着烟就开始干活。 要不说赵瘸子才二十一就能自己摆摊儿修车呢，那手艺真不是盖的。三下五除二，又是焊又是补，又是组装的，没多久就把三轮车搞好了。 “爷们儿，成了。”他拍拍破破烂烂的车座子，“上车骑一趟试试怎么样？” 张沈飞叼着烟，长腿一伸就上了车。两脚一蹬，朝着鼓楼东大街而去。才骑出去没多久，就发现三轮车的轱辘有点问题。 前面的那个还好说，后面的俩一个往左偏离，一个往右偏离，似掉非掉。 可跑起来的时候，又恰好处于一个奇妙的平衡状态，是以三轮车居然也能平稳向前。 试驾结束，张沈飞告诉赵瘸子自己的发现。 赵瘸子大手一挥：“能跑就问题不大！！要是想更上一层楼就得换轱辘，一个轱辘十八块钱，你换不换？？” (本章完) 第38章 食不厌精!! 十八块钱一个的车轱辘？？？ 张沈飞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赵瘸子穷疯了。 他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就告诉对方，“你看我浑身零件哪个值十八，你就卸下来哪个。” “那就是谈不拢喽？”赵瘸子叼着烟，满脸唏嘘的看着他，“那就把组装三轮车的两块钱给我。” 一手交钱，一手提车，张沈飞开心的打量着自个儿的新车。 虽然车座子爆皮，刹车生锈不好弄，虽然铃铛是个摆设压根不会响。但还好，车架子叮铃咣当的很是响亮，有这动静在，倒也不怕路人听不见。 仨轱辘虽然各走各的，但也能往前跑 总的来说，这车子要是放在信托商店卖，追张沈飞二里地他都不带回头的。 但你要是告诉他，这车子二十拿走？？那他能倒回来追车子十里！！！ 审视完新车，张沈飞满意的点点头，而后长腿一伸跨坐在车上，又对着胖子几人帅气的甩头：“哥儿几个上车，哥哥带伱们回家吃饭！！” 李油饼当机立断，直接上车就蹲在了后面的平板上。 四眼儿见状也往上爬，“油饼，拉我一把。” 两人蹲好，胖子也开始行动。只是他胖比刘海中，上去之后才发现由于自己臀部太过丰满，死活蹲不下去。 被四眼儿，张沈飞，李油饼无情取笑后，无奈之下，只能含泪下了车跟在后面走。 就这样，四人一路往寿比胡同而去。 胖子一路跑的呼哧带喘的，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着不带这么玩儿的，这车子没啥用，要不退给老章算了。 车上的四眼儿一边看着他发笑，一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是不是打算自己焊个车厢上去啊？？” 张沈飞脚下飞速蹬着车，嘴里叼着烟，还不耽误讽刺他一句：“呦，您这脑子挺好使啊！！这才半天功夫，居然就想到焊车厢了？？？” “去你的！！”四眼儿笑骂，“不过既然要焊车厢，你怎么不让赵瘸子刚才一起给弄了？” 张沈飞嗤笑一声：“那厮黑的很，让他焊他敢要二十五！！！” “我记得胖子院儿里不有轧钢厂俩焊工吗？找他们帮忙给弄。” 四眼儿满眼疑惑：“找谁弄成本在那儿放着呢，价钱能差哪里去？” 难不成找胖子邻居人就能不收材料费了吗？ 张沈飞回头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得，我收回刚才的话，您呐，还是个丝瓜瓤子脑袋！！” “不是，说事儿就说事儿，你老侮辱我人格干嘛啊？”四眼儿怒了。 要不是打不过张沈飞，他真想打他一顿！！ 张沈飞把四眼儿挤兑的急赤白脸的，这才告诉他，虽然材料不便宜，但那些焊工总有办法缩小成本。 “反正回去之后你跟胖子去找那俩焊工，就说给八块钱，这钱怎么安排随他们，只要车厢弄好就行。” 四眼儿蹙眉思索，“我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八块钱太少了。” “我之前问过一嘴，白铁皮的价格不便宜。要不咱们还是找个收破烂的想办法弄个二手车厢吧？？” 要是二手的，估摸着八块钱差不离。 张沈飞却大手一挥：“我说够就够，有道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你尽管去问！” 四人回到寿比胡同，张沈飞把累的喘着粗气的胖子和云淡风轻的四眼儿打发去轧钢厂找邻居商量车斗的事情。 他自己则是带着李油饼一猫腰进了胖子家窝棚改造的厨房。 进去之后，两人一通翻找食材，只差把胖子家厨房的耗子洞都给扫荡一遍。 别说，还真找出来不少好东西，什么黄花菜，粉条，黑木耳，银耳，甚至还在一个坛子里发现了一块被油封的大肥猪肉，底下还有不少油渣。 想来是胖子先炼制了油渣后，后得的大肥肉怕坏，也扔进去给保存了。 看着这足足有两斤的大肥肉，张沈飞狞笑：“今儿咱们就给胖子来个大扫荡！！所有库存给他吃干吃净，让他知道人心险恶！！” 说完，便指使李油饼去屋檐下抱一颗白菜，两颗萝卜过来。 自个儿则是烧了点儿热水，把木耳，银耳之类的干货一股脑都给泡进去。 李油饼把菜都抱过来之后，一边清理白菜上的老叶，一边好奇的看着张沈飞：“大飞哥，你在干嘛？” 切个肉怎么跟砌墙似的横平竖直的？只差拿个坠子找平了。 张沈飞手上一丝不苟的切肉，嘴里开始给李油饼普及知识：“这你就不懂了吧？孔子曾经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这意思就是说人吃饭一定得讲究，做饭也不能糊弄事儿。就比如今儿我要做的乱炖，名乱做法不乱。” “猪肉要切片，须得又薄又大，豆腐切块，得跟麻将一样四四方方。大白菜菜帮子须得先横切为两层，再呈菱形块.” “还有萝卜呢？萝卜切块不能太薄，太薄会炖化掉。也不能太厚，太厚不入味。总之，吃饭一定得讲究！！！” 李油饼听得咂咂嘴：“什么穷讲究。要我说那孔子就是没挨过饿！！” 真把他放在解放前围城那会儿，吃鼻屎都是香的，哪里还什么“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张沈飞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半晌后憋出来一句：“就算是饿的吃鼻屎，我也得使刀叉，仪式感不能丢！！！” 李油饼忽然想到什么，噗嗤一笑，凑过去：“哥，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我就把我的鼻屎都团成驴打滚的样子送给你吃，一定让你仪式感十足！！！” “我尼玛，你丫这么说让我以后还怎么吃驴打滚？？”张沈飞直接扬起菜刀。 说不过就翻脸，是他一概的宗旨。 李油饼见他抄家伙，顿时怂了，嬉笑道：“哥您别生气，我现在就去抱柴火，一会儿菜炖上您去屋里歇着，厨房交给我。” 两人笑着闹着，李油饼抱了一捆柴火过来，先用细软柴引火，再加上粗柴。 没多久，旺盛的炉火就开始舔舐着黢黑的锅底。 张沈飞大勺一挥，热锅凉油下入肥肉翻炒，而后把食材依次加入，所有食材炒至断生后，加入开水。 又把胖子家能找到的调料，不管是什么全都放一点进去，搁楞搁楞。 炖菜要用小火，就这么炖个半个小时，再把昨儿剩下的窝头找出来馏一下。 最后，打开锅盖，氤氲的水雾散开后，香味瞬间充盈着厨房。 “还是tm的肉香！！！”张沈飞不由得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肉真tm的香！！”李油饼也说道。 两人刚想抄起筷子拿拿味，院子里忽然传来胖子咋咋呼呼的声音。 (本章完) 第39章 舔狗??!! “张沈飞，李栓住，都给爷爷出来！！！”胖子粗声粗气的吆喝。 张沈飞和李油饼一边笑骂“孙子，给爷爷等着。”一边就走出厨房。 才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上午攒好的那辆三轮车上，已经加装了一个高约三十公分的车厢。 那车厢做的规规整整，喷了防锈的水蓝色漆。映在冬日的阳光下，看起来闪闪发光。 四眼儿有意显摆，一边指着车子，一边跟张沈飞两人显摆：“纯钢板制作，边缘怕剌手还给卷了下，又喷了漆。猜猜多少钱？？” 张沈飞走过去，围着车子转悠了几圈，“估摸着不超五块钱。 “你怎么知道？”四眼儿挑眉看向他，“这可不像是五块钱能办成的事儿啊！！” “要不是占了大便宜，你丫不能那么一副吃了喜婆婆奶的表情。”张沈飞嗤笑一声，“从小到大，我把你研究的透透的。伱都不用撅起屁股，只要看一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要窜稀还是要便秘！！！” “去你大爷的！！”四眼儿怒怼张沈飞后，把话题转回去，“不过还真让你丫说对了，我跟胖子到了轧钢厂后，他们家那邻居一听要制作车厢，直接把车推进去开干，压根就不背着人。” 当时他和胖子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啊，就怕被轧钢厂的人给抓住，说他们偷东西。 结果那俩邻居丝毫不带怂的，还说什么，“时代不同了，现在是工人当家做主的时候，甭说拿他们资本家一点钢板，就是再多拿点儿，他又能把咱们怎么样？？？” 胖子在一旁接口：“大飞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所以才会只给八块钱的经费？” 张沈飞摆摆手，直接就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他只是以为那俩人会低价买厂里的废品钢或者次品钢回来加工，哪儿能想到人直接零元购啊！！！ 今儿又帮大伙儿省下三块钱，四眼儿得意洋洋的拍拍车：“大飞，油饼，点评一下怎么样？？” 张沈飞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后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 的确不知道怎么说，0.5成新的破车配了个十成新的车厢，既像是屎盆子镶金边，又像是爷孙恋。 用文雅一点的说法，应该是叫“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 但不管怎么配吧，反正三轮车的问题算是落实了。众人直呼离店铺开业又完成了一步。 张沈飞安排着：“胖子去把车停好然后拿窝头，油饼把菜盛出来，四眼儿端碗，我拿着剩下的东西，咱们洗手吃饭！！！” 话毕，捏了四双筷子就往屋里走。其他的活儿都安排给别人了，可不就剩下筷子需要拿了吗？ 张沈飞觉得分工很合理，他办事儿，就主打一个公平，公平，还是tm的公平！！！ 饭菜上桌后，胖子又从床底下掏出来一瓶酒。 “酒干嘛放在床底下？”张沈飞好奇的问。 “隔壁寡妇家的小儿子，见天儿的来我屋里踅摸东西，我要是不藏起来，回头什么都剩不下！！”胖子说道。 “偷东西？直接报警，再不济打一顿！！”张沈飞支招。 胖子却嘿嘿一笑：“嗐，孩子也是跟我亲近，要不他怎么不去别人屋里拿东西，光来我屋里拿呢？？” “说起来我们院这寡妇也不容易，男人死了，自个儿养活四个孩子和婆婆都是邻居，能帮就帮一把。” 胖子感叹着。 “我尼玛！！”听到的熟悉的舔狗台词，张沈飞太阳穴青筋都跳了，直接破防，“刘向前你要是敢跟寡妇搅合在一起，劳资非抽死你！！！” 什么玩意儿啊？？！！吃饱了撑的跟寡妇玩儿纯爱？ 胖子满脸莫名其妙：“说什么呢你？谁跟寡妇搅合一起了？我惦记的还有人呢！！” 四眼儿也帮他说错：“没错，我证明。今天我们俩在轧钢厂还看到那女的了。” “哪女的？”李油饼一时没想起来。 张沈飞给他提醒：“就那老酸菜帮子。” 见李油饼依然迷茫，又说道：“脸跟踩扁了的红薯面窝头似的那个！！” “那啥，钻石牌自行车！！” “哦。是她啊？想起来了。”李油饼一拍脑门，“那车太好了！！” 说半天想不起来，一说车想起来了，张沈飞不由得感叹，男人果然都爱车啊。 张沈飞看向四眼儿，用眼神询问见到那女的后的事情。 他不问还好，一问，四眼儿直接无情的开始鄙视胖子，说他见了那女的后又舔着脸上去搭讪，却被对方给臊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胖子被揭短，闷哼一声：“且等着吧，劳资非把她拿下不可。一把手他老人家不是说了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等劳资拿下她，再把她甩了，把今天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还给她！！!” “啧啧啧。”张沈飞闻言并不放在心上，只当胖子用吹牛维护他那脆弱的小自尊。 几人就着热腾腾的乱炖，一人喝了二两小酒后，张沈飞便让胖子把酒收起来。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喝点酒又不耽误下午干活。”胖子表示不理解。 “去仓库干活不影响，可参加表彰大会影响啊！！”张沈飞捡了一块肉塞嘴里，慢悠悠的说道，“到时候站在台上七歪八扭的，好看啊？” “表彰大会？什么表彰大会？”胖子，四眼儿，李油饼立刻瞪大眼睛看向他。 张沈飞微微一笑，提示道：“正阳门，小酒馆。” 嘶！！四眼儿几人这下彻底激动了。 能不激动吗？几人从小到大，都是反面典型，什么时候被表扬过？ 尤其是张沈飞和胖子，解放前天天被黑皮抓，东四区的警察局都跑了一遍，街坊邻居一说起他们，个个都摇头。 可是现在，哥们儿居然扬眉吐气了！！！ 一想到这里，胖子饭也不吃了，拉着张沈飞就要走。 “你丫傻啊？现在几点？田小枣说的是下午四点半！！！” 张沈飞一把将他拉回来，四人于是专心干饭。吃完饭碗筷也不洗，直接就放那，而后又去仓库整理东西。 一直到夕阳西下，才准备往区公所而去。 “胖子，中午就数你吃得多，现在你骑车带着我们三个。”张沈飞坐在车厢里，一派大将风范指挥道。 胖子中午吃得饱，跨上三轮车一路风驰电掣，简直要原地起飞。 张沈飞气的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有劲儿没处使了？？这尼玛是咱家车，不是你们家隔壁的俏寡妇，别把你那一身牛劲儿往这里使！！！” 跟义父们说下，没有抄袭，是老书重发。、 还有，田小枣是借用了《胡同》里一部分人设，但又做了修改， (本章完) 第40章 你撒尿，我和泥!! 张沈飞看胖子把一身牛劲儿使在了三轮车上，心疼的只嘬牙花子。 胖子却不管那么多，把三轮车骑出了山航的架势，一路风驰电掣驶向区公所。 东四区区公所是一个三进带跨院的四合院，这院子在解放前是秃子军的一个军需官的别院，解放后被区公所征用。 院子很大，规格很高。比九十五号院宽敞不少，表彰大会就在中院最大的主屋进行。 此时，主屋搭起了台子，东边的墙上挂着横幅，点出了这次表彰积极分子和扫盲动员大会的主题。 台子对面放着几十张凳子，南锣鼓巷的住户们或站，或坐着，翘首以盼大会尽快开始。因为从田小枣那里知道这次表彰的人是张沈飞，九十五号院几乎全员出动。 看到张沈飞四人出现，张奶奶立刻招手示意他过来。 见孙子凑过来，老太太的脸笑的仿佛盛开的菊花：“刚才你嫂子看到区公所的领导准备了大红花和奖状，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你小子，可以啊！！今儿可是给咱们张家光宗耀祖了” “什么光宗耀祖的？也就还成吧。”张沈飞笑的很谦虚，“我能有今天的成绩，主要是家里人，特别是您老人家教育的好。次要原因才是我自个儿的努力” “这倒是实话。”张奶奶点头，一副伱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张沈飞见状忍不住揶揄道，“您可真是.大言不惭！！” 张奶奶听不懂他说的，摆摆手：“我是不大馋，昨儿刚吃过大肥肉饺子。” 这，这都什么啊？张沈飞忍俊不禁。 一旁的唐大妞快言快语：“老太太您都说的什么啊？人家跟您聊城门楼子，您跟人家说胯胯轴子。” 说完还要一撇嘴，张奶奶见状顿时不爽，张嘴欲回怼。 眼瞅着张家老太太跟亮子哥的媳妇儿要顶起来，一旁的许大茂慌忙凑过来转移话题， “哎，我说大飞哥，一会儿就要上台了，您不得赶紧准备一下发言稿吗？” “呦，是这么回事儿。奶奶，嫂子，大哥，还有许大茂，你们大家赶紧都帮我想想。”张沈飞一边顺着许大茂的话题说，一边对他和善的点点头。 许大茂接收到讯息，心里顿时美滋滋。 别看张沈飞打小儿在东四区这一片名声不好，是个名副其实的胡同串子。 可在他们这些小年轻眼里，出门有人递烟塞糖，在哪儿都是光着膀子横着走的张沈飞，却是威风八面的存在。 许大茂本是个战五渣，可偏偏把嘴贱当风趣，是以在学校那是天天挨揍。被打的多了，他就也学会了借势。 平时在学校里老嚷嚷着“我和张沈飞住一个院！！”“张沈飞是我大哥”，这么弄得人尽皆知后，还真少挨了不少打。 尝到了这个甜头后，许大茂就开始巴结张沈飞。平时他爹许富贵下乡放电影，得到的那些个好处，他有机会就扒拉过来，孝敬给张沈飞。 为的就是让张沈飞觉得自己舔的不错，帮自己把傻柱给收拾了。 这样的话，他许大茂不管在家里还是学校，那才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今儿舔的效果不错，许大茂忍不住心中便有些飘飘然。 傻柱见许大茂舔，也不甘示弱的凑过来，对着张沈飞一顿夸。什么大飞哥牛，大飞哥厉害，今年这街道积极分子非你莫属。 吵吵嚷嚷间，区公所一把手李红樱就上了台，众人见状二话不说开始鼓掌。 李红樱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示意大家安静后，朗声说道：“夜狼暗杀**案顺利侦破，为了表彰在此次行动中表现出色的张沈飞，刘向前，钱宝坤，李栓住，田小枣同志，政府决定，予以嘉奖！！大家鼓掌！！” 话音未落，掌声雷动，几乎能掀翻房顶。 雷鸣般的掌声中，张沈飞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领着胖子，李油饼等四人上台。 上去之后，他还学着伟人的样子向大家挥手致敬。 军管会的领导挨个儿为几人颁发奖状，佩戴大红花，一人又给了一个大红包。 田小枣捏了捏红包厚度，猜不出来，于是干脆偷偷默默地想打开瞅瞅。 张沈飞见状，一个肘击过去：“你傻呀？不能回去再看？？” 田小枣挨了一杵子，忍不住撅起嘴，鼓着腮帮子小声嘀咕，“我不是好奇嘛.” 干嘛呀？小时候欺负人，你撒尿让我和泥也就罢了，长大了怎么还得挨你的揍？？？ 哼！！回家都给你记在小本本上！！ “回去再看。”见小丫头生气，张沈飞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正在领奖状的胖子身上，伸手轻轻扯了扯田小枣的小辫子以示安慰。 五个人奖状发完，李红樱提议让在活动中做出突出贡献的张沈飞讲两句。 “张沈飞同志，你就给大家讲一下，你是怎么发现夜狼他们一行的行踪？又是什么，让你勇敢的跟踪穷凶极恶的特务，帮助政府抓住他们的？？” 李红樱怕张沈飞没有思路，提点到。 早猜到李红樱会问这些，张沈飞早就打好了腹稿。 此时，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严肃又庄重的表情。 从自个儿出生那年说道解放后，从万恶的把人变成鬼的旧社会说到把鬼重新变成人的新社会。 调动起大家的情绪后，郑重的说道：“所以当我第一次发现夜狼的行踪的时候，我立刻就跑去告诉了田小枣同志。可是特务太狡猾，居然逃脱掉了！” “打那以后，我是茶饭不思啊！！我就想，如果第一次发现夜狼的时候，我没有去找田小枣，而是自己实施抓捕，是不是就不会让他逃走了？？？ 因为这个，我愧疚不已，多少个夜晚，我咬着被角偷偷哭泣，泪水浸湿了整个枕头 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我晚上哭，白天跟发了疯似的在四九城大街小巷穿梭！！！” 啊，这个 每天和张沈飞住在同一个屋里，白天还帮他铺床叠被的张奶奶：“.泪水浸湿了枕头.？？” “噗嗤！！”每天跟张沈飞一起花天酒地的胖子几人更是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麻蛋，这厮太能瞎编了，他上辈子是卖筐的吧？？？ 张沈飞用眼角暗示胖子几人收敛着点儿，不要影响自己发挥后，继续煽情道：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再一次发现了夜狼一行的踪迹！！！那一刻，我兴奋的手都抖了！！” (本章完) 第41章 重于泰山!! “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哪怕是死，我也要帮助政府抓住夜狼！！！有些人死的轻如鸿毛，有些人死的重于泰山！！而我张沈飞，就要死的有价值！！” “然后，我就冒着生命的危险，尾随夜狼，同时让刘向前同志，也就是这个胖子，去找政府” “最后，在我们的大力配合下，咱们的人民警察一举擒获夜狼组织，保护了我们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而我，也履行了每个痛哭的夜晚，咬着牙发出的毒誓！！！” 说着一挥手，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同时还不忘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露出自己完美的下颌线。 不知内情的李红樱等人立刻就感动了，啪啪啪的带头开始鼓掌。台下的张奶奶，许大茂，傻柱，易中海等人也感动的直擦眼泪。 掌声过后，李红樱再次上台。 “太好了，张沈飞同志的演讲实在是太精彩了！！！” “接下来，请大家欣赏由张沈飞同志作词，作曲的歌曲《夫妻识字》！！！大家欢迎！！！” 又是一阵掌声之后，张沈飞几人溜下台，而后两个演员上台，开始表演。 黑格隆冬天上 出呀出星星 黑板上写字 放呀放光明 写了字. 两个演员一个男，一个女，扮相是农村小夫妻的样子。 面对着黑板，一问一答，互动有趣，看的台下的观众们止不住的叫好。 也引了不少来区公所办事的人围在门口，窗外，观看。其中有个穿羊绒大衣的男子分外显眼。 等到表演结束，观众们依然热情高涨，李红樱趁机开始给大家讲读书识字的好处，和政府现在大力提倡扫盲运动。 现场气氛一时间很是火热，当即便有不少人报名要参加扫盲班。 只可惜当李红樱想要让张沈飞作为创作者跟大家互动的时候，却发现他跟胖子几人早就离开了礼堂。 礼堂外， 那名满身上位者气息，身穿驼色羊绒大衣的中年男子静静地听完《夫妻识字》后，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老宋，这首歌的作者张沈飞，你认识吗？？” “不认识。”男人摇摇头，“但他既然能在这里参加表彰大会，想来就住在南锣鼓巷这一片。” 他顿了一下后，看向对方：“娄总，需要我找到张沈飞带到您办公室吗？？” 娄振华垂目沉思，这次国家推广扫盲，他们轧钢厂虽然作为私营企业，但也是想挣个先进的。 但上面文件已经下发了十来天，他们轧钢厂宣传科却迟迟交不上来一份让人满意的扫盲成绩。 他今天带着宣传科科长宋先锋过来，就是想来区公所取取经。结果刚到，就碰到里面正在表演节目。 张沈飞创作的这首《夫妻识字》之前他就在报纸上看到过报道，没想到今天来区公所一趟，居然就见到真人了。 不对，不是真人，是真作品。 从群众们的反响来看，张沈飞的这首歌无疑是成功的。也许，这将是他们轧钢厂扫盲运动开展的契机。 思及此处，他便朝着男子说道：“你去调查一下张沈飞的家庭和个人情况，尽快汇报给我。” “先不用把人带给我，你把情况调查清楚后，咱们跟厂党委再讨论。” 老刘自然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张沈飞的社会背景和个人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 两人就此离开。 另一边，张沈飞回了一趟四合院，让王满堂找人帮忙给仓库也垒个炕。 王满堂闻言便要立刻回隆记叫人过去，张沈飞慌忙摆手：“不用，大爷。不差这一天半天的，明儿再去也一样。” 王满堂却是摆摆手：“今天建筑部门有领导找到了我，说政府打算成立‘古建队’.” 古建队是专门修复古迹的，因为看中了隆记这块金字招牌，今天特意请他带着隆记出山。 隆记并入古建队之后，大家就成了工人身份，政府不仅给他们发工资，还包医疗。 这就意味着以后的隆记再也不会出现需要去二荤铺等活儿，或者等不到活儿饿肚子的情况。 “我已经答应了那边，明天就让不在伱这里做工的人都过去报道。” 隆记一共二十多号人，在张沈飞这里干活的连王满堂自己也才六个。 说到这里怕怕张沈飞以为自己有了好去处就糊弄四合院这的差事，他又慌忙解释道： “你放心，在你这干活的人包括我自己，都会等你工程结束之后再过去报到。” “在你这干活期间，我们也会跟平时一样精细，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大飞你别多想。” 张沈飞无所吊谓的挥挥手：“说这个干嘛？咱都是自己人，王大爷您有好去处了，我只有替您高兴的份儿。” 双方说开了之后，张沈飞带着李油饼一起去买了一口新锅回来。 直径一米五的大锅拉进四合院之后，立刻引起众人围观。 当听到张沈飞要做什么锅浴的时候，众人更是挤进张家还没有完工的浴室，瞪大双眼等着看王满堂怎么操作。 王满堂无视看热闹的众人，看着地上的大锅跟张沈飞讨论洗澡台该怎么垒。 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 如果烧煤核或者碎煤的话，加热的位置设置在锅台的两侧最好。这样锅是从一侧加热，另一侧做成隐藏水箱。洗完澡，还有热水可以做饭什么的用。 而如果是要烧劈柴的话，就需要和做饭的大锅一样，从下面加热。这样侧边不能加隐藏水箱，好处则是木柴不要钱。 “不管用哪个办法，洗澡时候都需要在锅和火的连接处放一块木板，这样是为了防止烫伤。”王满堂说道。 张沈飞不太懂这些，但他记得前世看抖阴，上面的锅浴都是从下面加热的，便也让王满堂这么弄。 王满堂点点头：“我也更倾向于这个，毕竟木柴比炭好弄的多，还实惠。” 事情谈妥，王满堂指挥几个徒弟开始干活。 他自己则是在一旁监督，作为老师傅，除非是非常高难度的施工，平时他都是监工的多。 (本章完) 第42章 下蛋公鸡 要不怎么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呢？ 在王满堂的指导下，老剩儿几人很快就砌好灶台把大锅架上去。 因为怕台面弄脏洗澡水，王满堂特意让他们用桐油浸泡过的金砖将灶台的四面和周围的墙面都给贴上了。 这么一弄，再加上一旁专门砌的洗脸池，墙上的半身镜，锃光瓦亮的地砖，一个简单又非常实用的浴室就完工。 “嘶，大飞你这浴室可以啊，要是再加上个马桶，就跟那些干部们住的楼房一样了。”经常去小别墅给领导们放电影的许富贵打量着一切，说道。 “可不咋的，在咱们四九城，冬天能在自个儿家洗个暖呼呼的热水澡，可是太不容易了。” “大飞，你这锅浴的主意真不错，就是洗澡的时候得加点小心，千万别睡着” 四合院众人瞧够了新鲜，一个个开始点评。 虽然嘴上一个个羡慕张沈飞，但却没有跟着装修的意思。毕竟房子都是大伙儿租的，在他们看来，花钱装修租来的房子，那不妥妥的冤大头吗？？ 当然，这话当着张沈飞不能说，大家也就是背地里议论一下。 王满堂也对徒弟们干的活儿非常满意，他叮嘱着张沈飞；“新砌好的灶台最好多烧火，连烧三天，每天两次，每次都要烧透了” “两个屋子里的炕，厨房的灶台下午也已经都砌好了，你一起烧也行。” 王满堂叮嘱完，让徒弟们收拾东西打算走人。主家不管晚饭，他们平时在张家都是干到下午六点下班。 今儿因为砌灶台的事情耽误到了不少时间，凛冬的四九城天黑的早，这才七点半，天已经黑的透透的。 送走王满堂一行人，张沈飞回后院吃饭。之前说好的分家，但在新房不能住人之前，他还是跟哥嫂在一起。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熬白菜，十碗棒子面粥和一筐死眉瞪眼的窝头，张沈飞挑眉看向嫂子，“早上不是说晚上买肉炖豆腐吃吗？” 唐大妞端着一小碗自己腌的大芥丝摆在桌上，解释道：“我说炖豆腐，老太太偏不让。她说咱们家最近吃的有点儿太好了，有肉，有鸡，有饺子的，怕遭人嫉妒，平白惹一堆是非.” 老太太的意思是，四合院里住户多，即便是家庭条件不错的，也不可能见天儿的沾荤腥。 更何况他们家以前一年都吃不上一顿肉，过年吃的饺子都是韭菜油条馅儿的！！！要是猛然天天大鱼大肉，保不齐就会惹来麻烦。 唐大妞自然是不在乎这个的，在她看来，老太太这是杞人忧天。 有八个儿子在，她别说吃点肉，就是见天儿的跟聋老太似的去别人家蹭吃蹭喝，谁又敢逼逼赖赖？？ 因此说到这里，她撇撇嘴故意提高音量：“要我说老太太就是想的多，四合院里头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嫉妒，编排咱们家是非？我非冲到他们家撕了她上下两张嘴！！！” 张沈飞知道嫂子这话是说给院子里人听的。 自打杨主编他们来过四合院后，院子里大妈大婶们嘴上不说，背地里却都在议论他的事情。 这波儿嫂子这也算是警告了。 小插曲之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今儿饭不好，张平安几兄弟刚想抱怨几句，就被唐大妞一记眼刀给憋回去了。 吃完饭，唐大妞把孩子们都赶回里屋炕上。又很是殷勤的倒了一杯浓茶，一小碟茴香豆，拿了纸笔摆好，“老二，休息好了就来干活吧。” 张沈飞坐过去，看到杯子里的茶叶挑眉诧异：“那天伱不是跟阎大爷说家里没茶叶了吗？” 唐大妞一撇嘴：“有也不给他喝，那阎老西，过河沟腚子夹水的货色.” 想到那天自个儿用浓盐水害的阎老西出丑的事情，又捂着嘴跟鸭子似的嘎嘎笑。笑完了又催着张沈飞赶紧写。 “一天八块钱呢！！可不能耽误了！！” 张沈飞摸摸鼻子，怪不得又是高碎又是茴香豆的，这是把自己当下蛋的老母鸡，啊不，老公鸡伺候呢。 他摆摆手：“嫂子你先进屋去吧，你在这儿我写不出来。” 唐大妞一步三回头的回了里屋。张奶奶又凑到孙子身边，“大飞，你觉得你嫂子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呀。” “比以前呢？”老太太若有所思，慢悠悠发问。 “比以前是好不少。”张沈飞回复，“老太太您到底想说什么？” 张老太一边往黄铜烟袋锅里装自个儿炮制的烟丝，一边问道：“打算啥时候搬家？” 看似跟前面问话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但张沈飞眼珠一转就明白了。 他淡然一笑：“还得半个月吧，王大爷说房子还得大概弄三四天，而后还有家具也要弄。” 老太太放下心来，装好烟丝，猛抽一口烟，喃喃道：“挺好，挺好” 张沈飞伏案奋笔疾书到了夜里十点钟，此时四合院已经万籁寂静。 他从炉子上提了水壶，倒水刷牙洗脸之后，躺在床上心神一动便再次进入系统空间。 上次收获过一波黄瓜，白菜，小麦，玉米之后，再次栽种下的作物已经可以再次采摘。 考虑到现在正是寒冬腊月，他第二次种植的大都是菠菜，土豆，红薯之类冬季常见菜品，只留下两亩地种植反季节蔬菜。 采摘完第二次作物，张沈飞第三次种下了作物，这次的品种要更加单一，只有白菜，萝卜和黄豆，乌塌菜四种。 乌塌菜虽然长得难看，吃起来像大头皮鞋的鞋底子，但耐寒好储存。四九城百姓们吃腻了白菜时候，会买这个改善。 这菜和白菜，萝卜一样便宜，卖的话挣不了多少钱，但做蔬菜批发，这些冬季当家菜又必须得有。 至于种黄豆则是为了拿到农村榨豆油，换豆腐，生豆芽之类的。 豆油可以卖，豆腐，豆芽，豆皮之类的在冬天都属于平价改善菜，虽然要专门拉到农村倒腾一圈，但有利可图。 收拾完这些，张沈飞又去北山采摘了一波山货。可能是上次刚采过的原因，这次的收获数量并不很多。 即便如此，张沈飞依然很满意。 农田和林子都弄完，张沈飞想起空置的畜生圈，摸了摸下巴。 (本章完) 第43章 捋一捋!!! 看着空空的畜生圈，张沈飞决定去一趟乡下。 在花鸟市场虽然能买到菜种子，却买不到鸡鸭鹅，猪牛羊，想要养这些东西就必须得下乡。 不过还好，他姥姥家就住在房山，也算是在乡下有熟人，办个什么事儿方便的很。 “不如就去舅舅家一趟，一方面买些鸡鸭鹅什么的，一方面还能弄些柴火留着冬天用。”张沈飞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退出空间。 一夜大雪，翌日一早，张沈飞起了个大早，发现院子里白了一片。 他穿好衣服，从炉子上拎起水壶，另一只手端着洗漱用品，便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中院而去。 天冷自来水管总上冻，不浇热水的话是化不开的。 张沈飞这边刚把水龙头用热水疏通，拿盆儿接了凉水又兑了开水要洗漱。 那边贾张氏就也起床到了水池边，看到张沈飞，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他的脚上，“大飞，新鞋夹不夹脚？？” 张沈飞一边拿手试水温，一边回答：“大小正好，要不我老说呢，可着整个东四区，再找不到比您张大妈会做鞋的人！！！” 白得了一双鞋，他可是非常不吝于夸对方几句好听的。 贾张氏听到反馈不错，一边细细打量张沈飞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昨晚在心里排练了许久的话语说出来： “大飞，咱们两家是老邻居，你是知道的，你张大妈我命苦啊当年你贾大叔活着的时候因我嘴臭就老是打我。 等他死了吧，我又成了寡妇，日子更难过了.东旭顶班后赚的不多。，大妈不分白天黑夜的做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的卖了鞋存几个养老钱吗？？” “我这一天天的纳鞋底，是从白天干到深夜，又从深夜干到白天啊！！就算是这样，不瞒伱说，大妈一个月也就挣个三五块钱的！！” 贾张氏一边说，一边用力的从三角眼中挤出几滴眼泪。就盼望着张沈飞能被自己的话语打动，把这双鞋钱还给自己。 其实之前鞋被张沈飞勒索走之后，她是想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 谁承想这些日子张沈飞却是横财不断，一边拿了稿费，一边还从区公所得了抓特务的奖励。 不说稿费，就单单昨天区公所那奖励就足足有五十块钱！！！ 羡慕嫉妒恨之后，贾张氏便开始心里不平衡。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张沈飞那么有钱，还要从我一寡妇手里骗几毛钱一双的鞋？？？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合着我人老实就该被你张沈飞这么欺负呗？？ 一想到这里，贾张氏就彻夜难眠。 痛定思痛后，今儿便专门找到张沈飞。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把鞋钱给自己。 哪怕打个八折呢，也没分币没有强啊！！！ 话说完，贾张氏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努力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想当年，她就靠着这副神态，从老易那里咳咳咳，扯远了。贾张氏回过神，咬着嘴唇看张沈飞。 张沈飞自然知道贾张氏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努力装出一副真挚的样子看着贾张氏，而后发问：“张大妈，您知道您的日子为什么越过越难吗？” 贾张氏眨巴着眼，轻声细语：“为什么？” “为什么？”张沈飞此时已经洗完脸，走到贾家门口的小板凳坐下，慢悠悠的说道：“前院老阎家的家训是什么？” 贾张氏慌忙抢答：“这谁不知道啊？老阎两口子天天挂在嘴边。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嘛。” “对，就是算计！！”张沈飞盯着贾张氏，一字一句的说道，“您就吃亏在不会算计上。” “我不会算计？？”贾张氏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觉得张沈飞简直在放屁。 她见天儿的从四合院各家各户的窗户底下偷，啊，不是，是拿，拿东西。 今儿见东家挂辫子蒜，慌忙扯两头。明儿见西家晒的红薯干，慌忙抓一把。 她多能算计啊？？谁能算计的过她啊？？？？ 就因为这些事儿，她跟四合院那些老娘们儿都打了多少架了。 之前因为偷，啊不，拿张家东西，被张沈飞把牙都打掉了，她也愣是没把东西还给老张家。 现在张沈飞居然说她不会算计？？简直可笑！！！ 不说对不起自个儿，贾张氏觉得张沈飞说这话都对不起他咣咣揍自己那两拳！！！ 见贾张氏不服气，张沈飞拍拍身边的凳子示意贾张氏坐过来。 贾张氏慌忙坐好，仰脸看着张沈飞。 张沈飞则是说道，“张大妈我说话您甭不服气，今儿趁咱俩起得早，我就从头把事给您捋一捋。” “首先您犯的第一个错，就是在我贾大叔去世的时候，让贾东旭去顶岗。” 贾张氏不以为然，“你贾叔死了家里就东旭一个男的，他不顶岗难道我顶岗？？” “别插嘴！！”张沈飞对贾张氏随意插嘴非常不满，瞪了她一眼，“首先您这思想就不行？什么叫就他一个男的，他不顶岗谁顶岗？？” “一把手怎么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您不能弱化女性，懂不懂？？？” 贾张氏被他这么一呵斥，立刻怂了：“大飞你说的对，是大妈思想觉悟不到家。你接着说.” “两年前我贾叔去世的时候，您才四十岁。我再问您，我国现行的退休政策是什么？？” 贾张氏确定自己可以开口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回复道：“男六十，女五十岁退休？？” 虽然她没工作过，但四合院里住的都是工人。去年政务院颁布的《劳动保险条例》出来后，整个四合院都炸开了锅，所以她记得很清晰。 张沈飞点点头：“女性除了年龄满五十，还需要满足工作十五年这个条件。也就是说，如果两年前贾叔去世后顶岗的是您，那您就能在1965年退休。” 按照国家的退休制度，退休工资一般是在岗工资的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八十。 “也就是说，1965年如果您的工资是四十每个月。那么到了退休后，您每个月都能领取至少二十元的退休金！！！” 说到这里，张沈飞怕贾张氏听不明白，掰着手指头跟她算，等她退了休，贾东旭直接接她的班。 那么到时候老贾家一个月就能她的二十到三十二不等的退休金，再加上贾东旭的工资。 “您现在只觉得多做两双鞋当养老金了，可要是您老了身体不好做不动鞋了呢？？？那不就是寡妇尿尿，只出不进了吗？” “可您要是顶岗，哪怕是瘫痪在床。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您的退休金就一毛钱都不会少！！！” 张沈飞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忍不住停下点了根烟。 贾张氏听着他的长篇大论，脸色由白转红，又转青，最后停留在了漆黑如墨。 她怔愣了很久后，猛的抓住张沈飞的衣袖，发出一声嚎叫：“大飞，大妈糊涂啊！！！”张沈飞点点头，e (本章完) 第44章 征服!! 贾张氏听完张沈飞的解释后简直要疯了，她啪啪狠狠抽了自己个大嘴巴子后，只觉得天塌下来了。 此时，她才深刻领悟到老阎家祖训“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张沈飞嘴里叼着烟，静静地看贾张氏无能狂怒了一阵子后，才凉凉的开口：“张大妈您也甭太着急上火，虽说木已成舟，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说到这里，止住不再言。 贾张氏忙不迭拉着他的手，语气急切：“大飞，你赶紧告诉大妈，我该怎么弥补？？” 张沈飞此时却缄口不言，待贾张氏纠缠很久之后，才干巴巴的说道：“张大妈，不是我不说，只是那办法说出来，只怕东旭哥不能同意，他如今在轧钢厂已经立住脚.” 说到这里，张沈飞又停下了。正所谓点到为止，他知道贾张氏不是个笨人，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原剧中她能在男人，儿子死了之后，牢牢的把儿媳妇捏在手心。 并借她利用傻柱，易中海等人，最后还成为四合院的赢家。可见她是个有智慧的人，虽然这个智慧建立在牺牲别人的基础上。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这一辈子如果想对得起自己，也就必须时不时的对不起别人。 张沈飞觉得这句话放在贾张氏身上，很是贴切。 贾张氏想明白张沈飞的言下之意后，立刻眉开眼笑：“大飞，今儿这事情要是真能办成，你明年的鞋大妈都包了！！！” “呦，那感情好，那我就先谢谢张大妈了！！”张沈飞也乐了。 本来说这些只是想赖掉脚下这双鞋钱，不曾想，居然明年的鞋都有人包了。 这不赚大发了吗？？ 贾张氏呲着大黄牙傻乐呵了几分钟后，又有些发愁：“就是不知道东旭能不能同意让我顶岗。” “那当然不能了。”张沈飞见贾家窗台上晾晒的有南瓜子，抓了一把在手里磕着，“这年代最光荣的就是工人阶级，贾东旭但凡不是猪脑子，就不能心甘情愿的把工作让出来。” 现在讲究的是劳动最光荣，一个小年轻在家吃闲饭是要被人耻笑的。 贾张氏一听，更愁了。她儿子是不是猪脑子她能不知道吗？？ 她本来长得就难看，此时一张脸皱的像是脚踩老酸菜似的，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 “大飞，可大妈是真的很想，很想得到这份工作啊！！！” “那得看大妈您的本事了啊。呸，”张沈飞吐出一个瓜子皮，“现在小年轻谁愿意闲在家里吃干饭啊？那不是上赶着让人当话题吗？” “就比如我，这些年被你们在背地里说了多少难听话啊？呸，您家这南瓜子不好吃，皮了.” 啊，这个 想起自己这些年在张沈飞背后说了他不少坏话，贾张氏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下意识的就想否认三连，想说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院子里的人巴结伱，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话没出口，脑海中又是精光一闪。 对啊！！张沈飞能写小说，能写歌赚大钱，他们家东旭也识字啊！！ 虽然张沈飞初中毕业，东旭只是高小四年级肄业，但这差别也不大啊！！！ 要是东旭在家写小说，一天挣八块钱，那一定愿意把工作让给自己！！！ 想到这里，贾张氏激动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大飞，大妈有办法让东旭把工作让给我了！！！我一会儿就跟他谈！！！” 得，这是有思路了。 张沈飞磕完南瓜子，拍拍腿上南瓜子皮：“那我就祝张大妈你此行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成功把贾张氏忽悠瘸了之后，张沈飞提起水壶和脸盆准备回家。 贾张氏见状，连忙狗腿的帮他拿东西：“放着我来！！这些老娘们儿的事情怎么能让你做呢？？” 说完，提着东西一路撒丫子就往后院跑。张沈飞则是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 途中贾张氏脚滑还摔了一跤，好在水壶是铝的没坏。 老张家， 唐大妞看着贾张氏送回来的脸盆和水壶，直呼青天白日见了鬼了。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可是无利不起早的货色，居然上赶着帮大飞你干活？？？” 张沈飞咧嘴一笑：“我人格魅力大，征服了她，没办法。” 一旁的张奶奶：“顶门立柱的小伙子了，不去征服大姑娘结婚，倒去征服一个老泼妇，不嫌丢人？还有脸搁这儿傻乐呢？” 啊，这个张沈飞尴尬的摸摸鼻子选择转移话题：“老太太，今儿吃过早饭我想去我大舅家一趟。” “家里新房两个灶头，两个炕头。仓库那边也要垒灶头和炕，这么多的地方需要用柴，家里的肯定不够，我想去找大舅让他给想想办法，顺便也去看看他们。” 虽然系统空间有树，但都是郁郁葱葱的，拿来当柴火显然是浪费。不如上大舅他们那买一车。 其实这年代有不少砍了柴到城里卖的农户，但现在已经过了卖柴的季节，想买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张沈飞这个理由很充分，张奶奶立刻就同意了：“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拿三块钱，你给你舅舅他们带点乡下买不到的稀罕东西过去。” “不用。”张沈飞摇摇头，“我有钱，您还是留着您的那仨瓜俩枣养老吧。” 仨瓜俩枣？？张奶奶一烟袋锅子狠狠抽过去。 张沈飞灵活一闪，避开老太太攻势。 恰在这时，张沈亮这个倒霉催的刚好从里屋出来。 砰地一声闷响，烟袋锅子正好敲在他头上。 “不是，老太太您怎么瞅不清楚人啊？？”唐大妞顿时急了，咋咋呼呼的过来：“疼不疼？孩儿他爹脑袋疼不疼？？” 张家大哥刚起床，三魂七魄还没有归位呢，就挨了这一下，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太太：“你干嘛？哎呦.” 张奶奶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只是冷哼一声：“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不长眼的。看我打大飞呢你还往上凑，挨打也是活该！！” 张沈亮：“.？？” 张沈飞：“~o~” 吃完数十年如一日的棒子面粥，窝头之后，张沈飞扭脸儿就去敲厢房老许家房门。 许大茂开门，看到张沈飞顿时乐开花：“大飞哥！！快请进。” (本章完) 第45章 去房山!! 许家这会儿也是刚吃过饭。 许大茂把张沈飞迎进屋里后，让他坐下，扭脸儿就去给他倒水。 许大茂他妈正在收拾碗筷，见张沈飞过来，跟他说了几句客套话。 两家明明上屋下屋的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偏偏问完老的问小的，净说些废话。张沈飞倒也脾气好，一一作答。 许大茂端着一杯黄褐色的液体走过来，放在张沈飞面前，一边朝着他妈不满的说道：“妈，这没您的事儿，您赶紧去厨房洗碗去！！还不老呢，总说废话！！” 打发走他妈，扭脸儿对着张沈飞却又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大飞哥赶紧尝尝，这是我爸去给领导放电影，人家领导给的。” 张沈飞垂眸看过去，发现那东西看着有点像菊花晶，又有点像麦乳精。又撇了一眼一旁许大茂打开的罐子，却见上面写着“乐口福”三个字。 这可是好东西。看来老许当放映员真是没少捞油水，怪不得后来把许大茂也安排进去了呢！！！ 看了看许大茂殷切的眼神，张沈飞端起眼前那杯液体抿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是好东西。” 许大茂笑的见牙不见眼：“可不吗？这可是高档货。就这玩意，一罐子能顶得上傻柱一个月工资。” “也就是今儿过来的是您，这要是别人，想喝这个？？姥姥！！！” 许大茂习惯性的一通舔之后，才问张沈飞过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张沈飞放下杯子看了他一眼：“哦，我不是来找你，我来找许叔的。” 找我爸？？ “找我爸干嘛？”许大茂很失望。 还以为大飞哥觉得自己上次解围解的好，有意带自己一起玩儿呢。 张沈飞告诉他自己想坐他爸的车去汽车站的时候，许大茂这才高兴起来，“我爸是直肠子，吃完饭就去公厕拉屎去了。等他回来正好要去正阳门，到时候你们一起。” 张沈飞客气了一句：“得麻烦许叔了。” 主要是下了雪之后，公交车就得晚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过来，要不他真不跑许家呲这个脸蹭车。 “这叫什么麻烦？？这不捎带手的事情吗？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大飞哥您要这么说话可就客套了。” 十五岁的许大茂说起话来已经很有成年人的样子。 在许大茂看来，能给张沈飞帮忙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在你麻烦我，我麻烦伱之间越来越近的嘛？ 这要是跟大飞哥关系近了，回头得他几手撂跤的真传，他许大茂不把傻柱屎打出来，算丫昨天灌肠灌的干净！！！ 这么想着，许大茂对张沈飞又殷勤了几分。 不多时之后，张沈飞坐着许家的自行车就上了鼓楼东大街。 其实也不能说是许家的车，确切的说，这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公务配车。 整个宣传科一共就两辆，许富贵因为要下乡属于公务，这才能把车骑出来。 下乡放电影要带不少设备，所以宣传科的这辆车专门改装过，在右侧的位置焊了个铁筐。 此时这铁框里装满了许富贵下乡要用的东西，张沈飞不能跨坐在车上，只能侧坐着，手还扶着许富贵的腰。 等大概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两人又换了一下。张沈飞蹬车，许富贵在后面坐着搂着他的腰。 看着张沈飞把车子蹬的飞快，许富贵忍不住说道：“大飞，要我说你也别坐客车去房山了。你就直接跟许叔一道，咱们俩搭个伴儿。你跟着我，一路有人管吃管喝的，多好。” 别看放电影这活儿在常人看来是个好差事，但在路上奔波的时候挺乏味的。是以许富贵非常想有个伴儿，能排解一下旅途的寂寞。 他这次下乡放电影先去丰台两天，再转房山，两人也算勉强顺路，对张沈飞来说，也就是到房山晚两天，但来回都有免费车坐。 尽管许富贵说了很多好处，但张沈飞依旧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许叔，我这边还有事儿呢。实在是没时间跟您跑，下次一定。”他敷衍道。 两人说着话，车子很快就到了前门大街。 下了车，张沈飞跟许富贵挥手告别后，便坐上了开往房山的汽包车。 张沈飞的舅舅家其实也不是在房山，而是在燕山。 那地方现在不归四九城，而是归北河省管辖。得再过几年，才会和昌平一起划分到四九城范围。 简单来说，现在的张沈飞去一趟燕山属于出省。他得先坐汽包车到房山，再转车去燕山。 至于转的什么车？则得看哪个师傅愿意搭他一程。 从小到大，张沈飞去舅舅家坐过大卡车，拖拉机，更多的则是牲口车。 即便坐上了薛定谔的车，也并不意味着张沈飞旅途的结束。因为接下来他还得步行走到半山腰，再转山坳。 总之一句话，张沈飞去一趟舅舅家，跟唐三藏去西天取经只差仨徒弟和一匹白龙马。 就这么一顿折腾，下午天开始渐暗的时候，张沈飞在燕山脚下下了骡车，与车把式挥手告别。 四下看了看，发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后，张沈飞无奈的往山上而去。 正在他发愁走到山上估摸着要到天黑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发动机的突突声。 嘿，能搭车了！！ 张沈飞大喜过望，扭头就准备拦车，才把胳膊伸出去，看到后面过来的车，整个人却都呆愣在了那里。 突突突的声音中，一辆墨绿色的挎斗摩托朝着张沈飞疾驰而来。 车上是一名穿着黑色长款皮衣，戴着墨镜的金发妙龄少女。 女孩的风衣是掐腰修身的款式，配着她风中摇曳的长发，飒爽英姿的姿态，看的张沈飞怔愣了片刻，连挥手示意停车都忘了。 眼看着那摩托车即将与自己擦肩而过，张沈飞慌忙大喊一声：“同志，能不能熟路捎我一段？？？” 怕对方听不懂中文，他又用英文喊了一遍：“狗儿，看爱忒可有卡尔？” (本章完) 第46章 这娘们儿不像好人啊!! 那洋妞原本握着摩托车把，拧着油门把车骑的嗷嗷叫。 忽听身边传来一句散装英文，吓得手一抖，整个人差点掉到车下面。 好不容易把车停好，扭脸跟张沈飞打招呼：“爷们儿，您也要上山？” 哎呦？这洋妞还会四九城方言？？！！张沈飞这下乐了。 他凑到那姑娘身边，一边观察着崭新的挎斗摩托，一边答道：“原来你会zg话啊，那倒是省了我绞尽脑汁想英文了。那啥，我要去燕山半山腰钱家庄。” 说着往山上一指：“就那个地方的山坳，这荒山野岭的，姑娘你要是顺路就捎我一程呗？” 姑娘是个爽利人，闻言立刻便说顺路。 她甩了甩头，示意张沈飞上车，又仰头用单手插入发间，将额前的碎发捋到后面，而后戴上头盔。 这个动作把白皙修长的天鹅颈暴露出来，张沈飞见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不是他泰迪附身，实在是钻石男高的年纪，撒个尿都能那啥半天。 更何况此时，他面前还是个低头看不到脚的绝色大洋马呢？ 真不怪他！！！ 张沈飞尴尬的偷偷扯了下裤子后，僵硬的走到后面打算上车。 挎斗摩托除去驾驶位还有两个位置能坐人。张沈飞觉得那个“斗”肯定不符合自己英俊潇洒，南锣鼓巷第一俊后生的身份。 于是长腿一伸，坐在了“跨”，也就是姑娘的正后方。 许是上午坐许富贵的自行车产生了惯性，也许是因为这会儿大脑有点缺氧。 他一上车，就搂住了姑娘的细腰靠臀部的位置，还不自觉的捏了捏。 姑娘微微一怔，扭头隔着墨镜打量了张沈飞五官一番。 定定的看了看他笔直的鼻子后，很快回过神，微微一笑，一拧车把发动车子。 张沈飞本就是个话篓子，那女孩也是个善谈的。车子还没有开出去一公里，两人就搭上话。 姑娘告诉张沈飞她叫伊莲娜，今年二十七岁，是毛熊国人，大学学的是贸易。 自打五一年《z熊友好互助条约》签署之后，她便被派到zg负责这边的跨国贸易，主要是进口丝绸什么的。 “虽然有正式工作任务，但我个人的爱好是摄影。而且我对你们国家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所以到了四九城后，我也兼职给毛熊那边的报社投稿，写一些在z国的见闻。” 伊莲娜告诉张沈飞，她这次来燕山就是奔着采风来的。 张沈飞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挎斗里确实还放着一个相机。 说完自己，女孩又询问张沈飞来燕山干什么。 张沈飞告诉他，自己是来舅舅家走亲戚。 “那伱的工作呢？家庭呢？”伊莲娜似乎对张沈飞很感兴趣，也可能是新闻人的习惯，追问道。 张沈飞也没藏着掖着，“我家的情况和很多z国工人家庭类似，但又有区别。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去世，我和我奶奶跟着当工人的哥哥嫂子生活。” “他们孕育了八个男孩，所以我们家一共有十二口人，日子过的捉襟见肘，但总的来说，还是在变好吧。” “说说你自己吧，飞。”伊莲娜打断了他，“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我啊？？我才十八，人生经历很单一。” 张沈飞觉得自个儿的经历真没什么好说的。 他跟这个时代很多在胡同里长大的孩子一样，生在四九城，长在城墙根。 春天在护城河边放风筝，夏天在胡同里撒欢推铁环儿，秋天看撂跤，冬天在什刹海溜冰。 从小到大，吃着豌豆黄，驴打滚，白水羊头和艾窝窝。炸酱面。 稀松平常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千万个胡同里的孩子就这么复制着彼此的人生长大。而他，张沈飞也是其中一员。 “要说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应该就是我更贫一点，脸皮更厚一点。” 四九城的男孩都贫嘴，但张沈飞觉得自己要更甚一些。 还有脸皮，四九城老家儿爱说自个家的孩子脸跟城墙一样厚。 但张沈飞奶奶说的是，他们家大飞的脸皮比城墙拐弯的地方还要再厚一块砖！！！ 伊莲娜听完他说的，却是说道：“不，你跟他们不同的还有其他地方。” “什么地方？”张沈飞微微一怔，有些好奇的发问。 伊莲娜依然目视前方，摩托车继续持续爬坡，发出沉闷的声响。 半晌之后，她才说道：“我来z国一年多，见了很多这个国家的年轻人。他们都有一个共性，而你没有。” “什么共性？”张沈飞更好奇了。 伊莲娜没回头，但风中传过来的声音很清晰：“你从不吝于提出自己的需求。” 来到这个国家后，她发现这里的人很有意思。很多时候，喜欢要说不喜欢，想要要说不想要。 即便是真的有什么需求，也要使用一种为委婉的方式表达，或者最好是暗示。 话不说出口，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而后再主动把他需要的送上来。 但张沈飞不同，他不但会拦自己这个异国人的车，会直截了当的找自己要头盔，甚至还会还会在第一次见面就搂腰。 这样的人，在这个国家简直是凤毛麟角，也让伊莲娜起了很大的兴趣。 当然，有兴趣的前提是张沈飞长的俊朗，且鼻子高挺。 张沈飞听完伊莲娜的话哑然失笑。他现在解释自己只是惯性搂腰，合适吗？ 再一想，做都做了，再说多矫情啊？？也就罢了。 两人一路上了山，在离舅舅家村还有三四公里的时候，张沈飞提出要下车。 “不是还没到吗？”伊莲娜疑惑的将车靠边熄火。 “对，但接下来的路我走过去就好。”张沈飞说着下了车。 “为什么？”伊莲娜问完，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耸耸肩说道，“所以你还是和他们一样在意别人的看法。” 张沈飞淡然一笑：“既在尘世，谁又能真的免俗呢？” “所以你看，其实我并不如你想的那样西化。骨子里，我依然是z国人的思考方式。” 伊莲娜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也笑了：“这让你更有魅力飞，你要在燕山待几天？” 张沈飞想了想：“大概两三天吧。” “三天后，我来接你好吗？”伊莲娜摘下墨镜，主动发出邀请。 她本来是打算拍完照就走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和张沈飞多待会儿。 张沈飞看着伊莲娜，从她那碧绿的眼珠子中，似乎看到了涌动的火焰，烧的人不敢直视。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就浮现了几个大字-——这娘们儿不像好人啊！！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那啥，专门跑一趟就不用了。要不你留个地址，回头等回了四九城咱们再联系。” (本章完) 第47章 俊后生!! 伊莲娜倒也没废话，把自己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后，就往张沈飞手里塞。 两人手碰在一起的时候，她还轻轻的用食指细长的指甲挠了挠张沈飞的手心，眼角眉梢更是带着一股风情。 嘿，这洋妞才来几天啊？就学会西门大官人勾搭人的手段了！！张沈飞腹诽。 目送伊莲娜骑着大摩托的背影消失，张沈飞这才扭头闪到一块山石后面。 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拎着不少礼物。有八大件，稻香村的糕点之类，都是乡下没有的东西。 这些都是他今天在前门大街等车时候提前买好，放在空间里的。 这几年农村分田到户，又风调雨顺的，日子过的并不比城里差多少。但终归是交通不便，想进一趟城不容易。 提着东西一路走，张沈飞再次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路。 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钱家庄属于两头都占的。 地处燕山半山腰的山坳里，既靠着大山可以打猎采集，又有大块的平地可以种庄稼。甚至山上还有一道小河，从他们村后面蜿蜒而过。 靠着这条河，钱家庄的人每年还能种一茬水稻。 这里的山民农忙时候种地，农闲时候打猎，偶尔还能下河捉鱼改善生活，日子过的比其他地方的农村好不少。 钱家庄不大，拢共也就百十户村民且都是本家。 张沈飞刚过河，就被在桥头闲聊的几个老太太给注意到了。 “小伙子，你来找谁？？”一个干瘦的老太太跟张沈飞搭话。 张沈飞凑过去：“老太太吃了没？我找钱铁柱。” “哦，想起来了。”那老太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老森家的外甥，四九城的！！” 还不等张沈飞回答，一旁的另一个老太已经咧着没牙的嘴笑道：“没错儿，就是他。肯定错不了！！！” “我老太婆活到七十二，就见过这么一个俊后生。忘不了，这辈子都忘不了！！！” 啊？？这，是这样的吗？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老太太的话，张沈飞脑海中突然就回想起自个儿家老太太的那句“征服老太太算什么本事”。 他摸了摸鼻子，对几个老太太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啥，各位老太太你们先聊着，我先去找我舅舅。咱们回见。” “回见回见。”那个七十二岁的老太太笑眯眯的对着张沈飞摆手。 张沈飞其实有三个舅舅，十几年前大舅和二舅离开燕山北上打鬼子，一去不复返。 家里就只剩下了小舅，因着这个，已经出嫁的他妈对小弟特别宠爱，两家走的也格外近。 也就是后来他爸妈接连去世后，哥嫂生活压力大，又带着那么多孩子，不方便走动。再加上战乱，两家才渐渐疏远。 饶是如此，解放后表哥钱铁柱只要去四九城办事儿，也总要去四合院看看他们。 且每次看都不空手，老给他们带点粮食什么的。 只是跟小舅钱老森和舅妈赵桂花，真就是多年不见了。 此时，站在许久不来的小舅家门口，张沈飞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正当他抬手要敲门时候，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一个梳着大发髻，穿着竹布棉袄的女人走出来。 看到张沈飞，女人微微一怔，眼神在张沈飞身上上下打量一圈后，才迟疑着开口道，“伱是.大飞？” 张沈飞咧嘴一笑：“舅妈，是我。好久不见。” “唉呀妈呀，你小子来怎么不托人提前带个信儿！！！”女人一把拉住张沈飞的胳膊，想把他拽进大门。 结果一下居然还没有拽动，顿时嗔怪道：“你小子，几年不见长得跟铁塔似的。” 张沈飞不好意思的笑笑，跟在她背后往院子里走。 两人进屋，张沈飞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奶奶让我带过来的，都是些村里不好买的东西。 这是糕点，这是手电筒，这是四尺阴丹士林布” “对了，头油还是您用的老牌子永生号，桂花香的.我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别买错。” 赵桂花一边嘟囔着亲家奶奶乱花钱，一边脸上却又是止不住的笑意。 谁不喜欢被惦记的感觉呢？？ 安排张沈飞坐下，给他倒上一杯自家晒的菊花茶，赵桂花又忙不迭的挽起袖子去给他做饭。 打四九城到燕山需要一整天，她猜想张沈飞肯定没吃午饭。 张沈飞喝完一杯茶，去厨房溜达一圈，发现舅妈赵桂花正在擀面条。 他凑过去观察着：“这颜色，是白面加了绿豆面？？” “白面，绿豆面，黄豆面三样。”赵桂花回道。 “嘿。这感情好，我就爱吃加了豆面的手擀面，特别的香。那啥，舅妈你一会儿炝锅的时候多放点生姜啊，天儿冷，我吃了发发汗。” 张沈飞一边说，一边踅摸了一块地瓜干塞嘴里。 后面见在厨房耽误舅妈干活，扭头又去院子里巡视。 多年不来，小院还是原来的样子。 三间上房，两间厦房都是上泥下砖结构。跟四合院的屋子当然不能比，但在农村算是顶好，顶气派的。 农村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院子大，舅舅家的院子看起来得有六七分。 中间的路面被压实，成一条供人行走的小道。 小道的左边种的大葱，菠菜和萝卜，芫荽这类抗寒蔬菜。 另一边则是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杂物窝棚，放着农具。一个部分种的花草和果树。 张沈飞研究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几种，只认出枝头带着果子的是柿子树。 随手摘了个柿子掀开盖子，吸溜着吃了。 张沈飞思考着回头可以在系统空间也种点果树，等成熟了，不管是吃还是卖，都方便。 走到北屋前的时候，却见一个大笸箩里，放着一些干的药材。瞧了一会儿，发现都是柴胡，金银花，何首乌之类的常见药。 他不由得提高嗓门朝着厨房询问：“舅妈，您哪儿来的药材啊？？？” 须臾，厨房里传来赵桂花的声音：“是我闲的时候在山上采的，这东西隔一段时间就有城里的药铺来收。” 张沈飞闻言，眼神顿时一亮。 对啊！！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本章完) 第48章 山猪吃不来细糠!! 张沈飞似乎想起什么，眼前一亮。一扭头再次钻进厨房，跟小舅妈询问这些药材的售价。 赵桂花告诉他，药材这东西的价格不定，忽高忽低的。但总的来说，大部分药材年份越久，价格越贵。 “就比如这何首乌，三年的和五年的就不是一个价。要是十年以上，又会再高一个台阶。” “那百年老人参，千年何首乌呢？”张沈飞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小舅妈看。 赵桂花噗嗤一笑：“想啥呢？啥百年千年的？那都是传说，谁见过真的？” 话音未落，却听厨房外传来一道清朗男声：“谁说没有的？？我可是听百草堂上次来收药材的掌柜说了，他们前年冬天曾经在史家庄收了一颗百年何首乌。” “然后呢？”张沈飞扭头看向刚跨进门的高大糙汉。 那糙汉瞅了瞅张沈飞，咧嘴一笑：“大飞，你丫问这个干嘛？不会又在做什么天上掉馅饼的美梦吧？” “我就随便问问，赶紧的告诉我，甭卖关子。”张沈飞催着钱铁柱。 “想知道？求我啊！！”钱铁柱贱笑。 张沈飞作势撸起袖子要揍人，他这才说道：“我记得当时说的好像说那颗何首乌大概八两重，卖了四十七吧，但那掌柜的话也不能全信。” 八两四十七？？张沈飞在心里计算着，一两31.2克，八两就是半斤二百五十克，一斤小一百。 越算，眼神越是发亮。这价格，可以啊！！！ 小舅妈说百年何首乌找不到，这是建立在她自己的认知上。小舅他们山民靠山吃山，老轮番去山上采药，所以山上已经很少有年份老的药材了。 但是，自己的空间北山不一样啊！！那地方除了他张沈飞没人能去，再加上空间一天抵得上外界一个月。 这么算下来，光靠采药自己岂不是要发财了？？ 越想，张沈飞就越激动。 忍不住就抓住钱铁柱问其他的药材价格，兄弟俩越说越激动。 赵桂花此时已经把炝锅面做好，利索的把面条盛在一个粗瓷大碗里，敲着碗边示意张沈飞端走：“急啥？什么事情能有吃饭重要？先吃饭！！” 三人于是转战里屋，张沈飞一边呼呼噜噜吃面，一边跟钱铁柱和赵桂花闲聊。 当听到张沈飞写了扫盲歌还上了报纸的时候，赵桂花高兴的直拍大腿：“我说什么来着？咱家这么多孩子，舅妈打你们小时候，就看你最聪明！！！” 张沈飞被长辈夸，美滋滋的看向钱铁柱：“怎么样？承不承认我舅妈说的对？我就是比伱强，比你牛！！对吧？” 钱铁柱不甘心的冷哼一声：“你吹牛比我强！！就你小子，打小儿撒谎就一把好手，还上报纸？我信你个鬼！！” 都是自个儿家的兄弟，他不想揭张沈飞的短。 就当年，张沈飞这厮来他们家做客，在山里捡了一条死眼镜蛇，回来拎着死蛇绕村走了三圈，告诉所有人那是他亲手打死的，还把打蛇经过讲的绘声绘色。 要不是因为那蛇是他和张沈飞一起捡的，他几乎都要相信了。 自那以后，这张沈飞在他们燕山十几个小村庄一战成名。一时间风头无两，甚至还得了个“眼镜”的外号。 当然，也是自打那天起，但凡从张沈飞嘴里说出来的话，他都得打个折扣听。 钱铁柱信不信的张沈飞也不在乎，说完正事儿只是唏哩呼噜的干饭。 整整一大海碗手擀面，里头还窝了俩鸡蛋，一大块肉，他没一会儿就吃的干干净净。 赵桂花见他吃的香，比自己吃了肉还高兴：“还是那个味儿不？？你这孩子小时候就爱吃我做的面。还说我做饭好吃要当我们家孩子，把你妈气得够呛。” 说着话，接过碗放在桌子上，又递给张沈飞一小筐花生。 张沈飞捏着花生吃，还要腾出嘴来捧着小舅妈：“多年不吃还是那个味儿！！” “我不仅小时候爱吃您做的面，长大了也爱吃。 要我说，四九城数得着的馆子，什么丰泽园，天福号，烤肉宛，哪家的招牌都不如您的这碗面。” 这夸的有点过了，一旁的钱铁柱只觉得牙都倒了，捂着腮帮子说张沈飞拍起马屁来简直不要脸，丝毫不管旁边人的死活。 “我吃了我妈做的面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觉得能跟天福号的酱肘子比？？说实话，我妈做饭也就那么回事儿。” 他就不信，给一个酱肘子再给一碗面，他张沈飞真能选择那碗面！！ 赵桂花当然也不信，但她觉得能哄着她的人就比不会哄着的强。于是当即给了儿子一脚：“那是你山猪吃不来细糠！！” 张沈飞见表哥挨揍，乐得哈哈大笑。 赵桂花打完儿子，又说家里有前几天刚打的野鸡，已经风干上了，回头走时候让张沈飞带走。 “那感情好，我这回过来可是又掏上了。”张沈飞笑的很舒心。 钱铁柱揉了揉自己被踢的屁股，闷声问张沈飞这次过来到底要干嘛？ 难道就是为了挑拨他妈打他来的吗？ 张沈飞正想说，却听大门吱嘎一声响，是他小舅钱老森回来了。 正好，一起说了。 舅甥俩见面很是热络了一阵子，再次坐好之后，张沈飞说起这次的来意。 “朋友开了店，想买点小鸡仔，小鸭子和小猪仔的养着，要是有小羊就更好了，没有也无所谓。” “对了，还得买一马车柴火，我刚做的炕头和灶台，错过了今年买柴火的季节。” 钱老森前面听得直点头，听到新灶台，顿时眼皮一跳：“以前的灶台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想起弄新的了？？” 张沈飞把分家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钱老森当即就气的拍了桌子：“树大分叉，你们分家我没意见。但当时怎么不叫我？？” 张沈飞心虚不已，娘亲舅大，他知道这个年代分家都是提前知会舅舅到场，还得有舅舅主持全程。最后双方都满意后，才能立下字据。 现在，自己和大哥不声不响的就把家给分了，直到现在才告诉舅舅。这不合规矩，怨不得舅舅心凉。 想到这里，他立刻站起来跟舅舅认错，百般解释是分家分的急，实在是没时间再来请舅舅主持公道。 等下次家里聚在一起时候，一定让大哥张沈亮，大嫂唐大妞和自己一起向舅舅赔不是，肯定不会再让舅舅没面子。 钱老森一听，更气了：“敢情你认为我在这发火，是因为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本章完) 第49章 莫笑农家腊酒浑!! 见小舅发火，张沈飞哑然，塌着肩膀不敢吱声。 钱老森定定的盯着他，面色严肃，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口气：“我生气是因为你们这家分的不公平” 大哥二哥下落不明未娶妻，没留下一儿半女。大姐又去世的早，只剩下张沈亮，张沈飞这俩孩子。 他自己又只有一儿一女，在他心中，这四个孩子都是自个儿的责任。 现在亮子，大飞俩孩子背着自己把家分了，而且老二还等于光着屁股被扫地出门。 这，才是他愤怒的根源。 可能因为继承了前身情感的原因，即便是第一次见面，张沈飞对这些亲戚也并没有陌生感，反而真的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此时明白小舅是在因为什么生气之后，他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感动之余，也跟对方解释那个家本来就没什么能分的。 除了稍微值钱点的两间屋子，其他的衣柜，樟木箱子什么的都是嫂子的嫁妆。 按道理说，那房子是父母留下的，该他们兄弟俩一人一间。但真让他分走一个屋？他又做不到。 且不说哥嫂一家十口人一间屋子住不下，就想想那七年的养育之恩，他也开不了口！！！ 更何况，他张沈飞也不是差那一间房的人。 张沈飞这边叭叭叭地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的说。 那边钱老森抽着自制的卷烟半晌后，幽幽说道：“算了，不提了。反正以后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已经无用。说多了，只怕还会影响两个孩子的关系，所以干脆选择闭嘴。 一旁的赵桂花是个机灵的，见状立刻转移话题：“还是的，过去的事情说它干嘛啊？咱还是说说大飞这次过来要办的事情吧。” “柴火好说，大概十天后你哥要进城送皮子，到时候让他套一辆骡车，给伱拉一车过去。” “但是大飞，你现在跑来买鸡崽子，鸭崽子可不是时候啊，那些东西都是开春才孵化的。” 现在临近过年，鸡鸭什么的早就长得肥肥的，就等着过年杀了端上餐桌呢。 “是吗？？”张沈飞心中直道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要不开春家里鸡孵化后，我让你铁柱哥给你再跑一趟送鸡崽子。” “不成。”张沈飞立刻拒绝，“要不这次您给我带一点活的鸡鸭鹅吧，回去之后，我自个儿养着让它们孵化。” 赵桂花觉得这样也行，于是便问张沈飞每种各要几只。 张沈飞想了想，“母鸡，母鸭，母鹅各要十只，公的各来两只。” 他本来想要母的各二十只的，但觉得要的太多小舅妈一时半会儿凑不到，所以就减了一半。 反正这些东西到了空间后长得快，没多久就能孵化新的鸡鸭鹅，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钱老森家一直养的有鸡鸭，但数量肯定没有这么多。于是赵桂花便告诉张沈飞，等明儿在村里给他踅摸一些。 “成，那到时候小舅妈你再帮我问问猪崽子。”张沈飞把小笸箩里最后一点花生捏在手里剥着，说道。 “猪崽子现在更不是季节，而且你也不能弄头老母猪回去养着，等它下崽啊。”赵桂花又道。 且不说老母猪养着麻烦，就到时候老母猪发情，在城里都不好找种猪去配。 钱铁柱也插嘴说道，“大飞你是城里人没养过猪不懂。 在农村都是算好日子，在冬月或者腊月给母猪配种，开春小猪仔正好出生。 卖猪仔的养一个月，等断奶了卖出去，买的人养一年，到了冬天的时候杀年猪吃肉。现在眼瞅着过年了，谁家的正经猪在这时候生孩子啊？？” 他说这个话，是告诉张沈飞现在抓猪娃不是时候。但张沈飞贫嘴，偏要接一句“正经的母猪没有，不正经的也行啊。” 说完，跟钱铁柱挤眉弄眼的笑着。 赵桂花在一旁看的忍不住给了钱铁柱一杵子：“都是马上娶媳妇的人了，说的这叫什么话？？？” 让外人听见，还以为两个半熟货呢！！ 钱铁柱：“.？？” 张沈飞说的话，你打我？？你是我亲妈吗？？ 赵桂花却不管那么多，打了儿子后，扭头又吩咐自个儿男人明儿去后山的李家沟看看。 她秋天时候上山挖野菜，听人说起李家沟李二狗家的老母猪跑进山里，被一群野猪摁着给强b了。 算算时间，要是那时候怀上的话，现在也差不多该生了。 钱老森正要点头答应，一旁的钱铁柱却偏要嘴贱：“那要是没怀上呢？？？” “肯定能怀上！！”张沈飞斩钉截铁。 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众猪配种，自然也能百分百怀孕。 “行了，别说了。怀不怀得上，等我明儿去看看就知道了。”钱老森一句话，将这件事画上休止符。 接下来，他一边安排赵桂花准备晚餐，一边让张沈飞跟着自己去河边走走。 “天马上黑透了，去那地方干嘛？大晚上冷的跟孙子似的。”赵桂花不解。 赵老森裹紧大棉袄，找到手电筒递给张沈飞，说道：“去芦苇荡子下几个夹子，看能不能捕到野兔，野鸡什么的。” 家里的鸡鸭冬天下蛋少，家里没攒下多少，他想弄点野味给张沈飞带走。 安排好自己和张沈飞，他也没让儿子闲着，让他趁着还早，去村里的磨坊把稻子给磨了。 “仓库不是有三袋子稻谷吗？你给大飞磨一袋子。” “这么多东西，大飞走的时候拿得动吗？” 钱铁柱不是小气，是真觉得张沈飞拿着不方便。 可一抬头见父亲瞪着自己，便不再嘟囔，往仓库去了。 张沈飞跟着小舅一起摸黑把夹子和陷阱做好，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回来的时候，赵桂花已经把晚餐端上桌。 去年熏好的腊排骨，吊在房梁上了一年。今儿为了接待外甥，赵桂花把它取下来，加上干蘑菇，胡萝卜，土豆炖了一大锅。 除此之外，还有白菜炖粉条，鸡蛋炒地皮菜。 钱铁柱取来自家酿的苞谷烧，赵桂花也端来一大筐白馒头。 “吃吧，大冬天的，咱们乡下也没有菜市场买不到金贵菜，凑合着吃点。”赵桂花给张沈飞夹了一块排骨笑道。 给义父们汇报下，这本的老剧情马上走完，后面就是全新的喽！！撒花！！ (本章完) 第50章 野种!! “小舅妈你说这话就忒谦虚了，这菜还不好？？” “就这样的，我们家三年也吃不上一回！！”张沈飞虽然嬉皮笑脸，眼中却是感动。 虽然现在还没有自然灾害和公社化，农民的生活相对来说比后面那些年要好。 但这样的菜，对农家来说也算是相当高规格！！除了姑奶奶回门，一般客人可是吃不到的。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起家长里短。当听到张沈亮两口子还在孜孜不倦的拼老九的时候，赵桂花又是叹了口气： “一把手都说了，生男生女都一样。男孩能顶半边天，你嫂子也忒执著。” “妈。人一把手说的是妇女能顶半边天。”钱铁柱插嘴。 赵桂花眼一瞪：“妇女顶了一半，那另一半不就是爷们儿顶的了吗？我这么说有错？” 啊，这个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钱铁柱不再搭话，埋头干饭。 赵桂花没搭理他，扭头跟张沈飞说儿多母苦，让他回去劝劝唐大妞。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张沈亮两口子穷的苦茶子都穿不起了，还天天嚷嚷着生老九，拼闺女。 到时候要是真生下来了，拿什么养活呦？ 哥嫂的事情，张沈飞不予置评，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随他们去吧。 钱老森也说道：“都分家了，老大的事情老大自己两口子商量着办。” “大飞的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工作给弄好，老这么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也不是个事儿。” 好好一个大小伙子，天天跟个街溜子似的没个正形，以后只怕连媳妇都找不到。 张沈飞忙解释自己已经在机修厂报名参加打字员考试了。等大后天的时候，就要正式参加考核。 赵老森不懂什么打字员不打字员的，但一听说张沈飞要进工厂，顿时心里就踏实不少。 工人阶级老大哥啊，好着呢！！！ 一家人吃完饭，直接就是睡觉。没办法，这年代四九城且没有什么消遣呢，更何况这种山村。 没有了八个葫芦娃的夜晚，张沈飞难得睡了个好觉。 翌日一早，没有刘海中牌闹钟叫床，张沈飞美美的自然醒来，下床穿戴整齐后，站在大门口伸了个懒腰。 清晨的山村跟四九城截然不同，抬头可见并不远的山上萦绕着一层稀薄的白雾。 空气湿漉漉的带着一点猪粪或者牛粪的味道，闻了却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赵桂花一大早烙了饼，张沈飞裹着大葱吃了之后，便和舅舅一起去李家沟。 李家沟离钱家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真想过去，得翻两个山头。 舅甥俩溜溜爬了两个小时山路，张沈飞这才明白望山跑死马的道理。 上午九点半，舅甥俩在村口问了路之后，终于到了李二狗家门口。 敲开门，说明来意，李二狗老婆顿时激动的一拍大腿：“艾玛，要买猪崽儿啊？这可太好了！！！” “走，我领你们去看看。” 说完，一扭大胯就带着两人往屋后走。 张沈飞见她搞笑的跟被屁崩了似的，觉得奇怪，悄悄的凑到小舅面前嘀咕：“这人也太热情了吧？” 赵老森回道：“这伱就不懂了吧？混血儿长得慢，一般人都不愿意买。 能碰到咱们这主动上门的，她可不就高兴吗？” 农村养猪算是一种投资，也是一种买卖。 野猪长得慢，不上膘肥肉还少。养一年下来，年尾一上称能比普通黑猪少几十斤，这不等于赔钱吗？？ 所以即便李二狗家把野种养到开春拿到集市上卖，也不一定能卖得出去。 这好不容易碰到接盘的，可不就高兴吗？ 说到这里，钱老森又加了一句：“大飞，小舅是知道你急才带你过来的，但一会儿看完猪，你得仔细在心里琢磨下，再决定要不要。” 张沈飞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跟着李二狗媳妇到后院，离猪圈还有挺远呢，就听到小猪抢食打架的声音。 李二狗媳妇不由得叹一句：“野种就是野种，养在家里也改变不了血脉传承，你们听听这动静，天天打架！！” 张沈飞总觉得她这话挺别扭，但也没多想。 三人到了猪圈前，钱老森吧嗒嗒抽着烟，指着里头的小猪仔跟张沈飞感叹：“看看这毛色，花色，长相。这妥妥的就是野猪下的种啊。” 张沈飞看过去，可不吗？这年代家猪都是土黑猪。 但这一窝十几只在泥里打滚的小猪，却都是姜黄色条纹，乍一看跟梅花鹿似的。 除去毛色，他们的嘴巴比家猪尖细，眼神凶悍，且细看的时候，有几只还有很小的獠牙。 钱老森见张沈飞不吱声，猿臂一伸，从猪圈提起一只小猪后腿，掂量后询问二狗媳妇：“这猪刚满月？？” 二狗媳妇老实巴交道：“马上俩月了。” “啧。”钱老森看向张沈飞：“这猪忒不上膘了。” 李二狗媳妇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这猪砸手里，连忙开始解释： “不上膘是有点儿，但也没有并没有差很多。而且现在不大冬天的吗？小猪是会长得慢点儿。” 一边说，一边观察张沈飞的神色，见他依然不吱声，狠狠心说道：“实在不行，你们按家猪的一半价格给我。” 这些小崽子越养越赔钱，她是真不想养了。 钱老森感受到李二狗媳妇殷切的眼神，吐出一个烟圈却没说话，只是看着张沈飞。 其实张沈飞本人是不很在乎猪上膘慢不慢的，毕竟空间的动植物都长得飞快。再慢，在空间多呆一两天也差不多了。 虽说野猪长大了肉少，也少卖钱，但眼下也买不到别的猪崽。 所以他更倾向于现在买下这几只猪，年前卖一波肉挣点钱。 等开春再买家猪，让小猪们继续混血继续生孩子，有个三四代的，应该就跟家猪差不多了。 打定主意之后，跟李二狗媳妇一手交钱，一手拿猪。 张沈飞和钱老森背着两个装满小猪的背篓，踏上了回家的路。 两人到家，赵桂花已经做好饭，钱铁柱也把昨天磨的大米和米糠拉了回来，这会儿正在修农具。 一家人吃过饭，赵桂花便手把手教张沈飞做猪食。 她先是烧了一大锅热水，混进去烂红薯，烂菜叶子和萝卜，等水开了后，又往里面加入米糠。 张沈飞学的索然无味，便问非得每天现做猪食不可吗？猪就不能吃草吗？ 赵桂花一边挥舞大勺搅拌锅里的猪食，一边回道：“能吃草，但光吃菜不上膘。” “你要是没时间煮猪食，给他们吃烂菜叶子什么的，那就隔一段时间弄点豆饼，花生饼给它们补充营养。” 姑奶奶回门：指的出嫁的姑娘回娘家 (本章完) 第51章 回家!! 张沈飞知道豆饼，花生饼就是花生，黄豆榨油时候出现的副产品。 这东西营养丰富，农村一般用来喂猪，或者种地的时候当底肥。 当然灾年的时候，也能当做营养品用来供养老人和喂养孩子。 张沈飞琢磨，还是喂猪草加上这些更省心。反正自己种了花生，大豆之后总是要再加工的。这么一盘算，学做猪食时候就更不用心了。 在乡下的时光惬意而又悠闲，很快，一天就又过去了。 新的一天一早，小舅把陷阱捕到的一只野兔杀了，又把家里晾着的那两只野鸡也都装在了大麻袋里。 小舅妈赵桂花忙进忙出，一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袋子里装，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张沈飞： “现在是冬天，家里没有存的鸡蛋什么的。但我把夏秋晒的蘑菇，木耳，干豆角，黄瓜干，自家下的粉条什么的，都给你带上了。” “啥都给我了，你们今年冬天咋办？”张沈飞不想来一趟跟鬼子进村似的。 虽然农村现在生活可以，小舅家日子在钱家庄也是数得着的，但也不能吃大户啊。 赵桂花见他把自己装好的东西往外拿，顿时生气了：“你这孩子干嘛呢？给伱就拿着。我们怎么还不能过？？我们有地，靠着山靠着水的。” “倒是你们住在城里，一根柴火，一口水都得花钱买。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自打分田到户后，他们乡下的日子不知道多潇洒！！！现在的赵桂花，对以后的好日子满怀希望。 张沈飞见小舅妈变了脸，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的听话把拿出来的东西又收了回去。 看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赵桂花又念叨着这次张沈飞呆的时间太短了，都没来得及跟嫁到丰台的表姐钱小钱见一面。 “你姐每次回来都念叨着，总说好久不见了，特别想你。” 张沈飞勾唇一笑：“就只想我？不想我哥啊？” 赵桂花点点头：“只想你，谁让你长得俊，小嘴又跟抹了蜜似的呢？” 虽说男人没美丑，但说到底美貌是稀缺资源。长得俊俏，总是更受优待一点。 老张家和老钱家加起来仨男孩，唯有张沈飞长的比钱铁柱和张沈亮加起来，甚至比他表姐一女的都好看。这你上哪儿说理去？？？ 在小舅妈的叮嘱声中，张沈飞背着大米和米糠口袋，提着装鸡鸭鹅特制的筐，另一只手又提着装小猪仔的口袋，被小舅钱老森送上下山的驴车。 平时钱家庄村民下山都是靠走，张沈飞这波儿算是运气好，遇到村里的钱老屁去房山办事儿能捎他一程。 钱老屁是个实在人，一路把张沈飞拉到房山后，非嚷嚷着孩子东西多，要把他送上回四九城的客车。 张沈飞可不想拎着这么一大堆东西坐车，好一顿劝说，终于浇熄灭了钱老屁的热情，让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偏僻的小路口。 大爷帮张沈飞把东西都卸下车，又像叮嘱自己家孩子似的叮嘱道： “孩子，你东西多，要是一会儿等到车来自个儿拿不动，你就嘴甜一点，让人帮你提着点儿。” 张沈飞装的乖巧的一批，频频点头：“大爷我知道，谢谢大爷，大爷您走的时候赶车慢点儿。” 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塞大爷手里。 大爷千推万辞后接过来，看了看包装知道是好烟，慌忙揣进棉袄贴身的口袋里。 这么好的烟，抽是不可能抽的。得留着，人多的时候拿出来散一圈。 那多有面儿啊！！ 大爷的驴车渐行渐远，待到变成远方一个小黑点的时候，张沈飞心神一动，便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收进了空间。 一切弄好，轻装上阵开始等车。运气不错，没多久就等到了。 上了车找到位置坐下，张沈飞背靠着座椅假装睡觉，实际上整个人已经心神一动进入空间。 在山上的这两天没进来巡视，这一进来只见之前种下的小麦已经灌浆，其他的菜也都进入半成熟期。 张沈飞把买来的鸡鸭鹅，小猪崽子都放在各自的圈里，又把小舅妈给带的谷糠混入清水洒在食盆里。 家禽家畜都饿坏了，见有吃的喝的，立刻埋头干饭。 趁着这个功夫，张沈飞尝试着把之前种植归仓的小麦和玉米各加工成面粉一百斤。 很快，加工好的成品就摆在眼前。除此之外，还有一口袋磨面的副产品麦麸。 这也是喂猪的好东西，小猪吃了这个，跟狗吃了屎似的，长得飞快。 畜生的事情搞完，张沈飞又去了一趟北山。他试探着发出指令：“采集百年人参。” “采集百年何首乌。” “采集五年小柴胡。” “.采集五指毛桃？？？” “采集野菊花！！！！” “.” 静等好久之后，眼前没有出现任何自动采摘的成果。 啊，这个？？他挠了挠头，又道：“采集杨树，柳树，松树。” 半晌之后，又是没有变化。但张沈飞确定，北山是有一大片松树林的。 “不知道是等级不够不能自动采摘，还是这些必须得人工采摘.”张沈飞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不管是哪个原因，他现在可没这个闲工夫手动操作。算了，以后再说吧。 现在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打一点野味出来。 从空间仓库中找出自己之前用裤腰带做的弹弓，张沈飞在北山巡视捕猎。 没多久，又打了两只野鸡，两只野兔。觉得东西够了，他便停下来，离开空间坐着休息。 这个年代的汽包车行驶速度缓慢，且摇晃的厉害，张沈飞原本是假寐，没多久就真的被晃睡着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大客车已经摇摇摆摆进入了前门车站。 他下了车后，直接在车站换乘了电车。 四九城现在的公交线路远没有后世那么多，一共也就四条，根据行驶路线不同，挂着不同颜色的车牌。 环路白色，一号线红色，二号线黄色，三号线蓝色，四号线从西直门到东直门，车牌浅蓝。 这个年代文盲太多，线路以颜色区分，是为了方便那些连数字都不认识的人。 张沈飞并没有在南锣鼓巷站下车，而是提前了一站下了车，拐进一个荒废的小道。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拎着一堆东西。 除了从小舅家带来的那些特产，还有自己在空间里打的野鸡和野兔。 当他背着大包，提着小包出现在四合院前门的时候，正在扫地的阎埠贵激动的扫把都掉在了地上。 “大飞，你这是.去你舅舅家刚回来？？” (本章完) 第52章 天王老子! 阎埠贵看着张沈飞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眼都直了。一边跟他搭讪，一边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他给自己点东西。 见张沈飞不上套，于是干脆就直接明示：“大飞你还不知道吧？就上周你许叔去红星公社放电影，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干蘑菇，见我的时候，直接给我抓了一把呢。” 那一把蘑菇，他至今都挂在厨房的房梁上，就指望着哪天从谁家踅摸点肉沫儿，搭配着炒着吃了改善生活。 “哎呦，那阎大爷您运气真不错。”张沈飞盯着阎埠贵，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咱都是多少年的街坊了，按说我带回来这么多特产，是该给您分一点的。可是.”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可是我现在跟我哥嫂还没有彻底分家呢。这些东西，算我们全家的，我可做不了主。” “要不然，您去跟我嫂子说一下，让她分您一点？？” 找唐大妞？？？嘶！！！阎埠贵突然就打了个哆嗦。好家伙，找她要东西？那不是屎壳郎出洞，找死吗？？ 且不说唐大妞自己身强力壮，泼辣，不好惹。哪怕到她老了的时候，那八个儿子跟铁塔似的站在身后威风凛凛的，自己也照样惹不起啊！！！ 看着似笑非笑的张沈飞，他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那啥，还是不用了。大飞你是知道伱阎大爷我的，我从来就不是爱占别人便宜的人！！！” “啊，对对对。”张沈飞点头，一副您说的都对的样子。 阎埠贵眼神一闪，总觉得张沈飞的这附和怎么不太对呢？？？但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于是又凑到张沈飞耳边，轻声说道： “大飞你还不知道吧？就你不在四合院这段日子，咱们大院可是发生了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张沈飞被他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感染，也不由得压低了嗓音。 阎埠贵嘀嘀咕咕：“就前天，张翠花逼着贾东旭带着她去轧钢厂接班.然后这事儿还真办成了。” “据说轧钢厂党委因为这个事情召开了紧急会议，说是接班制度有漏洞，还要上报给上级部门.依我看啊，说不定接班制度要打她张翠花这里改了！！！” 说到这里，阎埠贵又是对着张沈飞一通分析。什么贾张氏年纪这么大了，进厂纯粹是想薅社会主义羊毛。 轧钢厂之前是没有准备，才被她薅了羊毛。但有她这一遭，传开之后，不仅轧钢厂，说不定连别的厂子也都会补上漏洞的。 “之前听人说，国家马上出台顶班就业的文件，以后顶班势必会走向正规化。她张翠花倒是赶上了好时候。”说到这里，阎埠贵叹了口气。 难受啊，难受！！！看到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占到便宜，比他自己丢了钱还难受！！！ 张沈飞见他那副样子，不由得暗叹人性，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说完贾张氏顶班的经过，阎埠贵又告诉张沈飞，那老虔婆才上班一天就跟厂子看大门的老头儿闹了矛盾。 “好家伙，这贾张氏叉着腰，站在门房门口，对着那大爷骂了整整俩小时。啧啧啧我要是那个大爷，非得恨死他。”阎埠贵咋舌。 看门大爷？秦大爷？还是董大爷？？张沈飞告别阎埠贵，一边琢磨着贾张氏跟谁吵的，一边往家回。 到了后罩房，张家众人看到他带回来大包小包的东西，立刻美的见牙不见眼。 唐大妞激动的直拍大腿，嚷嚷着，“天爷呀，小舅他们也太大方了吧？这么多的东西，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木耳，豆角干，黄瓜干，鸡，兔子这些可都是好东西，看来农村日子真是好起来了。”张沈亮把那一包包的东西掏出来，摆在桌子上说道。 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张招妹，张想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自个儿家里有这么多好吃的，一个个围着桌子，瞪大了眼睛瞅着二叔带回来的都有什么。 看清楚之后，又齐刷刷跑过去抱着唐大妞的大腿，求她晚上给大家改善伙食。 唐大妞眼一瞪：“前几天刚喝过鸡汤，吃过饺子，现在又要吃肉？？就这吃法，地主家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就她小时候，她们村的地主都是一个咸鸭蛋分三顿吃。中间不吃的时候用油纸糊上。 这几个臭小子真是嘴养刁了，吃了一顿肉就敢肖想两顿！！ 见缠着妈没用，几个脑瓜子灵活的小子又扭头冲向张奶奶。 一边太奶奶的叫着，一边撒娇说吃肉。 张奶奶搂着老五老六，还要轻轻拍着老三老四，老大老二的肩膀，哄着：“吃肉就吃肉，太奶奶做主，今儿必须吃肉。” 唐大妞原本把这些肉留着当年货的，见老家儿都发了话，只能一跺脚：“吃就吃，谁还不会过好日子呢？？” “哪怕今天吃完，明儿把嘴绑起来呢，今儿我也要吃肉！！！” 说完，提着一只鸡就往厨房去。 小家伙们见状高兴的不行，扭脸儿就往胡同里冲，要跟别家显摆他们家吃好的。 买了新内裤，又吃上肉，六兄弟立刻就觉得在胡同里支棱起来了，不再被人嘲笑了呢！！ 唐大妞说到做到，晚餐时候，张家的饭桌上摆上了一锅鸡肉炖蘑菇，因为肉不多，往里头还掺了大量的白萝卜。 这做法显然不地道，但几个孩子吃的喷香。 张奋斗一边吃，一边还要发表见解，说自打二叔开始挣钱后，自家的日子可是一天好过一天了。 唐大妞闻言看了张沈飞一眼，但没吱声。其实张沈飞走的这几天，她跟自个儿男人提了，要不不分家的事情，却被呵斥了。 “老二不挣钱时候，你吵着闹着要分家。见老二挣钱了，你又要不分，咋的，你是天王老子啊？？所有人都得听你的！！” 唐大妞还是从没见过自个儿男人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立刻就噤声。 张沈飞察觉到唐大妞的目光，却只当没看到。而是问起张平安这几天有没有帮自己烧炕。 “烧了二叔，按照您说的，一天两次，一次不少！！我办事儿，您放心。”张平安忙邀功。 (本章完) 第53章 参加考核!! 张沈飞摸摸大侄子的头：“干得不错，回头二叔给你买糖吃。” “那您可不能拿麦芽糖糊弄人，我得要龙虾酥！！而且得多买点，我是大哥，不能吃独食。”小伙子趁机提要求。 吃过饭，唐大妞利索的收拾碗筷，擦桌子，洗碗，扫地，整理卫生。 家里孩子多，屋子少，只要不勤收拾，没多久就能造的跟炮蹦过似的。 但唐大妞是个利索人，每天不停地跟在孩子们后面收拾，她的原则是，可以穷，不能脏。 她这边忙里忙外的收拾，张沈飞则是坐在桌前赶稿子。去小舅家三天，存稿已经用完。 里屋，张沈亮在给孩子们挨个洗脸。张奶奶则是在给孩子们补袜子。 就这么各自忙碌，渐渐的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冬夜，此时已经算是深夜。 胡同里开始响起淅淅沥沥的各种叫卖声，“萝卜赛梨”是卖心里美萝卜。 “半空儿~多给！！”这是卖花生的。 “烤白薯——热乎的！”，“熏鱼——熟肉！”，“馄饨，开锅……” 一种种的叫卖声，在这冬夜里并不显得吵闹，反而更添几分寂静。 有家里条件好或者比较疼孩子的，便披上衣服出了门，买上一斤沙土花生，再买个绿皮红壤的萝卜，看着卖家用小刀把萝卜劈成小块，发出清脆的响声。 回到家，煤球炉子烧的正旺盛，开水壶发出嗡鸣，一家人坐在一起。寒冷的冬夜，吃着花生，喝着热茶就着萝卜。虽简单，却很能抚慰人心。 只是这样在四九城算来普通的一幕，在四合院却是很难实现。 阎家孩子多，不舍得花钱买。易中海有钱，却没孩子。 刘海中就更不用说了，他文化水平低，压根不知道“疼孩子”仨字儿咋写！！！ 机修厂厂办招聘这天，四九城是难得的好天气。 张奶奶起了个大早，亲自给小孙子擀了一碗酸汤面叶。 面是纯白面，用小擀杖擀好后，切得两指并拢那么宽，四指那么长。 碗里加上葱姜蒜，芫荽，虾皮，各种调料，加开水冲开调料，搅拌一下，把煮好的面和菠菜加进去，面就算做得。 老太太心疼孙子，看着一大碗的面条想了一会儿后，踮着脚从柜子顶颤颤巍巍抱下来一小罐子小磨香油。 用筷子头蘸了三回，于是面上便飘起一层圆润饱满的油花。 世间所有的油中，小磨香油的香气数第一！！老太太闻着那萦绕在鼻尖的馥郁香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端着碗出了厨房。 外屋里，张沈飞起了个大早，穿上大哥结婚时候的衣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张沈亮把弟弟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差点意思，便从里屋翻出来一支钢笔，别在了弟弟的胸前口袋。 “去应聘厂办的办事员呢，这样才像文化人。” 他在厂里见过，那些办事员胸前都有一支笔。 唐大妞闻言，嚷嚷着里屋还有两支笔，不行都给弟弟别上。“别人只有一支笔，咱老二有三只，从数量上就能打败了他们！！！” 张奶奶端着碗进屋的时候，正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怼了一句：“三只？那是卖笔的！！过犹不及，懂吗？？？” 唐大妞撇撇嘴，没说话，扭头去里屋奶孩子。 一大碗酸汤面吃的张沈飞浑身暖洋洋，放下碗擦了擦嘴，他便走路去机修厂。 机修厂是轧钢厂新建的分厂，也在东直门外，跟四合院离得不远，走过去也就二十来分钟。 路过轧钢厂的时候，张沈飞被门房秦大爷给叫住了：“大飞，收拾的跟娶亲似的，你干什么去？” “这不今儿应聘打字员吗？”距离考核时间还早，张沈飞过去，递给秦大爷和他搭档两支烟，三人攀谈着。 说着话，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绕到了刚进厂的贾张氏身上。 “那个老泼妇忒不要脸，四十二岁了还有脸来顶班。这样的事情，反正我是做不出来。”秦大爷的对班感叹。 怎么想的呢？让自己风华正茂的儿子回家待业，自己出来挣工资？ 真不为孩子考虑，这年代无业游民可是很丢人的！！ “听说秦大爷您跟张大妈吵架了？”张沈飞好奇的询问，“好端端的，你们怎么就闹起来了？” 秦大爷闻言，眼神立刻一变：“甭提了，那个老虔婆太讨厌了，粗俗，无知，贪婪，自私.” “简直和我死去十年的老伴儿一样讨厌！！” 他掰着手指头细数贾张氏的缺点，一副把她当成阶级敌人的样子。 “啊？”搭档满脸错愕的看向秦大爷，“不是吧老秦？伱不是天天跟我说你那死去的老伴儿是你一生挚爱吗？” 怎么突然又成最讨厌的人了？？难道这就是爱之深，恨之切？ 秦大爷突然噤声，不再说话，脸上带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啊，这个张沈飞看到他那模样，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正想多问几句，却见秦大爷突然起身：“走吧，快到工人上班的点儿了，开始干活。” 好吧，那就下次再问。 张沈飞十分随和的离开，开始往旁边的机修厂走。 到了地方，候考的人已经基本上都来了。 能来机修厂应聘的都是东直门这一片的，见到胡同串子张沈飞居然真来参加打字员考试，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张沈飞无视周围的动静，蹲在地上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 到了考核的点儿，便有工作人员让大家按照应聘的岗位开始排队。 后勤岗位不少，但应聘打字员的队伍最长，比其他岗位的队伍长了一倍有余。 这是因为打字员属于技术工种，每个月有十块钱的岗位补贴。 要是能应聘上这个岗位，等于是办公室的工作强度加上工人的工资，能不抢手吗？ 张沈飞排在队伍偏后面的位置，眼瞅着队伍前面的人进考核办公室后，也就三两分钟的功夫，很快就又出来，再进去一个，又很快出来。 好几个人都这样之后，便有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从办公室走出来，嚷嚷着没有打字经验的可以直接走了。 他们这里只招熟练，最起码是能直接上手的打字员，不招实习工。 很快，队伍里的人走了大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真有意思，什么都不会也敢报名打字员。”排在张沈飞后面的西瓜头比胖子还要胖的小伙儿，笑着撞了撞张沈飞的胳膊肘，说道。 “哎，你会打字吗？” (本章完) 第54章 我上面有人!! 张沈飞扭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那少年：“学过几天，你呢？” “我啊！！”那胖少年左右瞧了瞧，坏笑着伸手示意张沈飞附耳过来。 张沈飞眉头一挑，凑近一点。 少年探头过去，想凑他耳边说话，却发现张沈飞太高。 张沈飞见状，贴心的稍微把头偏了点儿，把比较矮的右耳凑过去。 少年满意的点头，凑到张沈飞耳边，轻声说道““我啊，我压根儿不会打字！！！” “不会打字？”张沈飞瞅着他，“那你不走？” 刚才那干部的喊声没听到啊？！！ 少年又是神秘一笑：“来都来了，再说了，我上面有人！！今儿这打字员非我莫属！！” 呦？张沈飞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 胖少年说道：“兄弟，别怪我。但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这个道理，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落忍。 眼前的这个大美男又有什么错呢？就因为没有关系，就要作为自己成为打字员路上的炮灰吗？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于是说道：“哎，算了。今儿的事情就当是我欠伱的。” “你记住，我叫杨柏立，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机修厂办公室找我。” 啊，这个 张沈飞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跟杨柏立的距离，总觉得这厮脑子好像有问题，该不会有妄想症吧？？？ 因为刚才那顿大喇叭吆喝，现在要考打字员的拢共就剩下三个人。 评委们一讨论，干脆让他们一起进了现场。 打字员的考试简单粗暴，没有笔试也没有面试，直接就是一台打印机放在桌上，实战！！ 负责人木干事拿过张沈飞三人的报名表，翻看着。 张沈飞打量着除了杨柏立和自己之外的那人。 此人一张方脸，两颊冻得红彤彤。穿着很一般，脚上的棉鞋还有破洞。乍一看，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家里条件不好的农村人。 似乎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大场合，此人两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很是局促。 这样的人，之前怎么能接触到打字机这样的高端办公机器呢？张沈飞有些好奇。 一旁的杨柏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凑到张沈飞面前，嘀咕：“这世道真是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报考打字员” 方脸男显然听到了杨柏立并不算小的声音，闻言，整个人更是拘束了几分。 他看向张沈飞二人，嘴唇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 可没等他开口，木干事便蹙眉喊道：“都静一静，别说话了。下面念一遍考核顺序，牛霸槽第一，杨柏立第二，张沈飞第三。” “牛霸槽？噗嗤！！”杨柏立朝着张沈飞挤眉弄眼的笑。 似乎这名字戳中了他什么奇特的笑点。 张沈飞再次与他拉开距离，暗忖，脑残应该不会通过空气和飞沫传播吧？应该不会吧？ 牛霸槽深吸一口气，无视杨柏立异样的眼光，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稿件缓缓走到打字机前。 把稿件整体详细看了一遍后，他放下纸张正要操作，整个人却直接怔愣在那里。 几分钟过去，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评委们开始交头接耳。 张沈飞打量了一番机器和牛霸槽之后，走到木干事面前：“同志，这机器是刚拆封吗？” 木干事点点头：“对，昨天才刚到的新货。” 张沈飞点点头：“新机器用之前有很多准备工作，牛霸槽同志一个人不好操作，我来帮他一把。” 看到木干事点点头后，他便到牛霸槽身边，找出蜡纸开始往机器上安装，而后设置字距 牛霸槽定定的看着他操作，等回过神忙，连忙帮忙按着机器。 机器调试好，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别紧张，好好干。” 后者回他一个感激中带着一抹讨好的笑容。 牛霸槽调整好心态，坐在打字机前开始工作，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很快响起，看动作，似乎对打字机并不算陌生。 张沈飞很是诧异，看牛霸槽之前的窘境，还以为这人也跟杨柏立一样完全没有接触过打字机。 谁知道上手之后，居然有模有样。 很快，牛霸槽打印好发给他的考核稿件，递给木干事。 评委们传阅后，点点头。五百个字里头大概十个错字，倒也在及格线内。 牛霸槽之后轮到杨柏立考核，趁着张沈飞身边没人，他凑过来小声说道：“谢谢。” “不客气，不过你学习的时候，师傅没有教你怎么换纸？调机器吗？”张沈飞疑惑的看着他。 他之前跟着宋岩庭的时候，对方可是手把手教他了所有步骤的。 而且千叮咛，万嘱咐，以后参加工作后，要每天上班要先把字距检查好，打印纸安装好。 “没有，没人教过我。”牛霸槽声音很小，“我是农村的，没接触过打字机。为了参加这次打字员考试，专门在一个私营厂里白给人打扫卫生趁他们打字员工作时候，偷摸学的” 这年代想学门手艺不容易，就算是学个厨师，修个自行车什么的，也得给师傅买烟，买酒，甚至给钱。 他一个农村人没钱，没人脉，什么都没有，想学打字无异于痴人说梦。 无奈之下，只能绞尽脑汁进了个有打字机的工厂，承诺只要包吃住就可以白干活。 这年代工作岗位紧张，但谁能拒绝一个不要钱的免费劳动力呢？ 就这样，他每天一边扫地擦桌子，一边趁机偷师。 趁着办公室的人下班，也会用手在打字机上虚拟打字，熟悉按键的排序。 但因为打扫顺序问题，他每天打扫到打字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可能是因为这个，居然从没见过打字员换纸，调试字间距。 他也是个死脑筋，一直觉得打字机这么高端的机器，可能是自动处理一切问题，也就没想太多。 结果一考试，发现打印机没纸，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要不是遇到你，我今天一定完了。”牛霸槽说着，又开始连声感谢张沈飞。 “嗐，小事儿，不用太在意。”张沈飞拍拍牛霸槽的肩膀，“不过兄弟你可以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有野心，有抱负，并愿意为之付出努力。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成大事儿！！ 两人就这么嘀嘀咕咕的聊天，一时间忘了上场考核的杨柏立。 直到牛干事开口让杨柏立别耽误时间赶紧开始，两人这才看过去。 这一看，却见杨柏立坐在打字机前，翘着二郎腿，如同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他这是在干啥？”牛霸槽疑惑的挠挠头。 (本章完) 第55章 香饽饽!! 杨柏立静坐在打字机前，碰都不碰打字机，看到张沈飞二人看自己，他甚至还对两人挤眉弄眼的一笑。 啊，这个 看到杨柏立那副样子，张沈飞都替他尴尬。 这厮到底是有病啊，还是有病啊，还是有病啊？？ 又是五分钟过去，木干事仿佛再也忍不了，直接示意杨柏立走人。 “同志，如果不会打字请你离开座椅，别影响张沈飞同志考核。” 这就是被淘汰的意思了。 但杨柏立却很是骄傲的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朝着张沈飞走来。 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他一甩头，小声但却自信的说道：“随便打打得了，哥们儿已经内定了！！” 张沈飞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只要一跟杨柏立沟通，他觉得自己尴尬症都犯了。 终于，张沈飞坐在了打字机前，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下被杨柏立撩起来的情绪，低头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要打的稿件。 确认熟悉之后，这才开始调整蜡纸，字距。 很快，考场里再次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看到这一幕，几个评委明显松了口气。 要是再来个杨柏立那样的，那这考试也不必进行了。 每台打字机的手感都是不同的，一开始的时候张沈飞打字稍微有点慢。 到了后面渐渐开始熟悉起来这台机器后，速度也快了不少。 他这份稿件是一首长诗，里面有一些生僻词，这些字在字盘的位置不好找，因而，张沈飞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就连考场的门悄然被人打开，也没有察觉。 木干事见刘厂长带着一行人走进来，慌忙迎上去，“厂长。” “考试进行的怎么样了？”刘厂长问道。 “马上就结束，现在正在打字的是最后一名。”说着，他把手中的考核者资料递过去。 刘厂长快速的看完之后，把资料递给身边满脸威严的中年男子：“老杨，现在正在考核的就是张沈飞。” 轧钢厂杨厂长接过资料并没有看，而是看着张沈飞流利的操作。 刘厂长，木干事等人不知道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吱声，跟着看。 又是几分钟后，张沈飞停下动作，起身把座椅放好后，将打印好的稿件从打字机上取下来，交给木干事。 木干事接过稿件并没有看，而是递给刘厂长，刘厂长又递给杨厂长。 杨厂长看了片刻后，点点头：“前面两位的成绩呢？” “牛霸槽五百个字，错字十个。杨柏立”木干事说到这里，突然露出吃屎一样的表情，“杨柏立并没有操作机器。” “为什么没有操作？”刘厂长眼神一变，看过去。 木干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把杨柏立刚才的状况说了一遍。 今天考核的时候，厂里千叮咛，万嘱咐，只有会操作打字机的人才能参加考试。 新厂成立，要下发的文件很多。 打字员一定要是熟手，要能直接上岗的，不要在无谓的人身上瞎耽搁功夫。 他是慎重，慎重，再慎重，。拎着喇叭喊了好几遍，结果谁知道，居然混进来这么个玩意儿？？ 亲娘嘞，不会影响仕途吧？？？！！ 刘厂长听完，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看了眼杨柏立，而后跟杨厂长，本次考试的评委，还有其他几个木干事不认识的人开始讨论着什么，时不时还看这边一眼。 而且看他们讨论的样子，那个刘厂长似乎很激动，一直在比划着什么。 这场面让张沈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前不是说只有三个评委吗？ 怎么又来了这么多？ 张沈飞注意到杨柏立的脸色很难看，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顿时觉得好奇，这厮居然也会思考的吗？ 三个等待考试结果的人各怀心思，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毕竟在考场也不好讨论，只能静静的等待结果。 几人领导讨论了一会儿后，杨厂长说了句什么，其他人都安静下来。 他带来的那个姓宋的轧钢厂宣传科科长朝着张沈飞三人说道：“请张沈飞同志留下，其他两位先出去。” 杨柏立走出办公室大门，立刻凑到牛霸槽面前：“不对啊，他们干嘛让张沈飞留下，让我出来？？” 牛霸槽本来因为被拒门外脸色有点难看，听到他的问题，眼神也开始变得怪异：“不知道，可能是张沈飞开始面试了吧？” 他之前在报社见过招聘，要先笔试，再面试。 既然是招聘打字员，先打字再面试也很合理。 只是，明明打字的时候，张沈飞排在第三，现在却排在了第一。 回想起张沈飞那行云流水的打字动作，还有评委们看向张沈飞的眼神，牛霸槽心情沉重不已。 按道理说，如果张沈飞没有帮他换纸，他连打字的机会都没有，百分百会被淘汰。 即便是张沈飞被选上，他也不该有怨言的。 可是这次机会于他而言实在太过重要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办公室里。 张沈飞听完宋先锋的讲述，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所以现在，是让我自己选在哪里工作吗？” 宋先锋点头：“对。我们已经调查过你的资料，觉得你很适合轧钢厂宣传科干事的工作。” 上次在区公所听过张沈飞创作的《夫妻识字》后，娄董便对张沈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委派他去调查此人。 他查清楚立刻上报，娄董和厂里新成立的党委，新的厂长讨论后，一致觉得张沈飞非常适合进宣传科。 在知道他今天要参加机修厂打字员考试后，更让他和杨厂长追过来，想直接抢人。 谁料，两人还是晚了一步。 到地方的时候，张沈飞已经开始考核，并且成绩还排在第一。 一开始杨厂长是打算跟机修厂刘厂长直接要人的，谁知道对方说张沈飞打字成绩第一，他们不可能放人。 双方谈崩了之后，他们便讨论一番，打算让张沈飞自己选。 听完前因后果，张沈飞直道卧槽，真是的卧槽。 自己一个胡同串子，现在居然还成了两个厂子的香饽饽了？？？ 义父们，十一月的最后一天了，手里的小月票别留了，送给小腕骨吧。mua~~ (本章完) 第56章 宣传科干事!! 张沈飞一开始选择考办事员而不是进车间当工人的原因有二。 一是这个年代的工人阶级虽然光荣，但干的活也是实打实的多且辛苦。每周工作六天，周末还要义务劳动。再过几年还要考级，带徒弟。 相比之下，办事员不考级，不加班，义务劳动也是动笔杆子的多，显然更轻松。 二来则是办事员虽然一开始工资不高，但后劲足，上限高，以后发展空间大。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居然有两份工作。 一份轧钢厂宣传科干事，一份机修厂打字员。 按照今年七月，政务院发出《关于颁发各级人民政府供给制人员津贴标准及工资制工作人员工资标准的通知》来说，两份工作的行政职务都为助理员26级，工资分为92分，折算成货币大概在二十八元左右。 但是打字员属于技术工种，每个月另有补贴十块钱。 每个月三十八元，在这个年代妥妥的属于高薪。 但话又说回来，张沈飞本人并不缺钱。 他考打字员的目的是坐办公室，能升职，宣传科干事也能满足这两点要求。 相比刚建厂，一切都需要摸索的机修厂，管理成熟且有熟人的轧钢厂显然更适合自己。 这么一想，张沈飞的心中便有了目标。 只是，即便是心中看好轧钢厂，该为自己争取的权益还是要争取的。 心中有了结果后，他便故意将带着浓厚兴趣的目光转向机修厂刘厂长，假装要选择机修厂。 杨厂长能在娄振华手下当这么多年厂长，察言观色的能力自不必说。见状，立刻说道： “张沈飞同志，咱们宣传科虽然没有明确的补助。但按照规定，只要在区级和市级报纸成功发表作品，是可以领取补助的。根据作品发表的报纸等级，补助在两元到三元不等。” “宣传科工作相对打字员轻松很多，有利于你的艺术创作.” “福利方面来讲，咱们轧钢厂毕竟是总厂，还是很有优势的 不说别的，每个月发两条肥皂，一袋洗衣粉，冬天还有手套，这些就比机修厂好不少。” “等进了宣传科，你多发表几篇文章，未必收入就比当打字员少。” 杨厂长喋喋不休的讲着。 刘厂长见老友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不由得叫停，“我说老杨，不是说好了让张沈飞同志自己选吗？你这怎么还带拉票的？” 说完又扭头看向张沈飞：“咱们机修厂打字员的每个月十块钱，可是板上钉钉实打实的！！张沈飞同志伱可要慎重.” 言下之意，老杨说的那些都得建立在你的作品真的能发表的基础上。 若是没有？？这所谓的福利便是镜花水月！！！ 张沈飞假装认同他的话，又是沉吟片刻，而后看向杨厂长，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我的父亲生前一直为轧钢厂工作，现在我哥哥也在轧钢厂，从个人感情上来讲，我是想待在轧钢厂的。但是.”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略显沉重的说道：“但是我们家的情况相信领导已经调查过十块钱，对我们家来讲很多。” “我不能冒险。” 我不能冒险，听到这五个字，杨厂长脸一白，跟一旁的宣传科长宋先锋对视一眼。 “除非.”张沈飞再次开口，“除非轧钢厂能把我的行政等级定为22级。” 按照七月工资分的新规定，二十二级办事员工资分为110，比二十六级多了大概三十分。 折算下来，基本便能与打字员的补贴齐平。 而在二十二级以上，便是副科级。实际上张沈飞嘴上虽然一直说钱，心里的盘算其实却是在这里。 从科员到副科，这可是质的跨越。 “一样待遇的基础上，我当然更想在父亲奉献一生的厂子工作。这，是我作为轧钢厂子弟对厂子的感情！！”张沈飞说的情深意切。 杨厂长眼中闪过几丝犹豫，张沈飞学历固然高，也是娄董看中的人。 但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人，直接就从二十二级助理员起步，确实是有点不合适。 宋先锋见状，凑过去，小声嘀咕了几句，杨厂长呻吟片刻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 “张沈飞同志，其实进厂就是二十二级助理员并不合规” “但是我看的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为了厂子，也因为爱才，我愿意去厂党委和娄董面前为你争取更好的待遇！！” 他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宋先锋在一旁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什么玩意儿啊？ 明明是我刚才告诉你娄董特别看中张沈飞，让你一定要留下他的好吗？ 结果呢？这一番话说的，倒显得你是好人！！！ 不过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只能在一旁笑脸盈盈，说着领导英明啊，领导厉害啊，领导慧眼如炬啊。 张沈飞同志以后在我们宣传科可一定得好好干，不能辜负领导的期待。 因为张沈飞选择了轧钢厂，机修厂打字员的职位便落在了原本心生失落的牛霸槽身上，这让他欣喜若狂。 张沈飞离开考核办公室，跟牛霸槽寒暄几句后，却发现不见杨柏立的踪影。 “那谁？杨柏立呢？” 牛霸槽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摇了摇头说道：“刚才轧钢厂领导们走的时候，他跟在后面也跑了。” 相比没有被选上的杨柏立，他当然更关注进了总厂的张沈飞，于是忙转移话题说道： “张沈飞同志，虽然咱们以后不在同一个厂子了。但是一把手说过，我们都是光荣的工人阶级，都是一家人。以后，咱们一定要常联系！！” “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张沈飞点点头，两人一起往机修厂外走去。 走到办公楼拐角的时候，却看到杨柏立扯着轧钢厂杨厂长的衣摆，语气激烈的在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还挥舞着手臂。 牛霸槽顿时咋舌：“这杨柏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被筛选下来，居然还要找领导理论？ 张沈飞没说话，但心中却跟他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 虽然他也觉得杨柏立脑子有问题，但即便再有问题，一个要考分厂打字员的人，也不该找总厂的厂长理论啊？？？ 这里头，一定有事儿！！ 离开机修厂，张沈飞心神一动进入空间。 这几天忙着备考，他每次来空间都只是喂了猪和鸡鸭鹅便走，根本没时间来农田看一眼。 此时一进来，就看到一派丰收的景象。上次种下的所有作物都已经可以收割。 张沈飞直接一键采摘所有作物，再次种上当季蔬菜。 正是冬季，如果只卖大批量的反季节蔬菜显然不合理，也容易被人盯上。 所以他打算用白菜，萝卜，土豆，红薯之类的冬季当家菜冲量。 虽然这些菜售价低，但毕竟是无本生意，且出货量大，倒也能细水长流。 收拾完作物，张沈飞迈步到了鸡舍。 进去一瞅，十只母鸡眼神放光，精神抖擞排排蹲在架子上，昂首挺胸的。 而专门给它们配的老公，那两只小公鸡却是垂头丧气，一副被榨干了的样子，连毛色都比母鸡要暗淡几分。 张沈飞把仓库里这几天攒的鸡蛋都提取出来，拿手电筒一个个的照着，从里面挑出受精蛋。 三天，十只鸡下了三十个蛋。灯光照过之后，却只有二十个受了精，其他的十个是普通鸡蛋。 张沈飞放下手电筒后，对着两只小公鸡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废物点心，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每只标配五个媳妇呢，天天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三天就给弄出来这一点孩子？？！！ 呸！！没用的东西！！ 得，二十个就二十个吧，横竖也比没有强。 张沈飞安排了两只母鸡抱窝，扭头又去了鸭子的窝。 该说不说，可能是品种问题，鸭子确实比鸡强。 三十个鸭蛋里挑出来了二十三个受精的鸭蛋，张沈飞安排两只鸭子抱窝。 而后又给两只公鸭和两只公鸡定下了kpi，以后每只夜御五母鸡/鸭，每周单休。月底考核业绩，倒数第一饿肚子一天。 大鹅相对鸡鸭来说下蛋少了不少，而且受精卵也不多，一共只有十个。 张沈飞倒也不着急，这玩意儿的受众本就没有鸡鸭多。 鹅蛋太少，张沈飞便没有安排孵化，而是先放在仓库里。 相比鸡鸭鹅，猪栏里的混血猪生长算慢的，三天过去，还是半大猪崽子的样子。 张沈飞选了最帅气的一头公猪留种后，使用空间提供的一键劁猪服务，把剩下的全都给骟了。 一切弄好，扭头去商店买了点龙虾酥，就回了四合院。 知道大孙子当上了宣传科干事，张奶奶乐的直拍大腿。 一边嚷嚷着让唐大妞中午做好吃的给孙子做庆功宴，一边提着拐杖健步如飞的就往隔壁聋老太家跑。 “哎哎，老太太，马上吃饭了，您干嘛去？”张沈飞在后面吆喝着。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跟聋老太显摆你当上干事了！！”唐大妞说道。 “甭理老太太了，找了聋老太估计她还要去找易大妈，刘大妈，阎大妈，陈大妈，贾东旭且有的忙呢。” “让她去吧，你帮我去地窖拎颗白菜过来。” 张沈飞对一连串的大妈中出现的贾东旭很是好奇，唐大妞告诉他，自打贾张氏进厂当了工人，秦淮茹肚子又日渐长大。 贾东旭分担了一部分家务，每天跟大妈们一起买菜，聊天，已然成为四合院家庭主妇大军中唯一的男人。 “瞅那架势，贾东旭还挺乐呵的呢！”唐大妞撇撇嘴说道。 张沈飞哑然，却也没说什么。 中午一家人踏踏实实吃了顿好吃的，下午张沈飞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便往东直门外的仓库走去。 距离从片儿爷手里租下仓库已经快一周，里面的装修不说焕然一新，但也跟以前截然不同。 按照张沈飞去钱家庄之前的吩咐。二百八十平方的仓库被隔成了两层，分成了蔬菜区，干菜区，粮油区，肉类区几个部分。 蔬菜区和干菜区都摆放着四眼儿他们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货架。 粮油区摆放的是从小井胡同老石家粮店买的二手称粮，打油设备。 肉类区域则是一个足足两米长，一米五宽的大案板，后面是挂肉的架子和钩子。 往最里头走，还有隔出来的两间小屋，一间为厨房，一间为休息室。 仓库整体已经搞好，这几天再把称，算盘之类杂七杂八的搞好，货物弄好，就可以开门营业。 张沈飞参观完仓库，刚走进休息室，想看看里面的样子，迎头却听到一句熟悉的“我是你爸爸”砸在耳中。 他蹙眉看向正在铺床叠被的胖子：“怎么把它给弄来了？” “不弄这里弄哪里？”胖子两眼一瞪，“这狗东西天天在家骂我，我寻思也不能只让我一个人挨骂啊？干脆弄过来，大家雨露均沾。” 倒霉也不能一个人倒霉不是？再说了，这鸟儿可是丫张沈飞的！！ 啊，这个张沈飞觉得胖子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搞得他居然无言以对。 厨房里正在收拾锅碗瓢盆的四眼儿听到张沈飞的声音，连忙跑过来：“大飞哥，考试结果怎么样？” 张沈飞把进轧钢厂的事情告诉了四眼儿，胖子他们，几人顿时愕然。 “擦，早知道这样你还费劲儿学打字干嘛啊？天天躺床上睡觉，等着轧钢厂宣传科三顾茅庐不好吗？”四眼儿推推眼镜，说道。 “还得是大飞哥你，我报名刷碗的进不去，您倒能被机修厂和轧钢厂抢着要！！”李油饼眼中满是羡慕。 “大飞这事办的，总算帮咱们兄弟出了一口鸟气！！”胖子恶狠狠的说。 要是连张沈飞都被刷下来，那他们四兄弟可就全军覆没了。 这么一来，说出去总算扳回一城。 但不管怎么说，张沈飞是唯一进了工厂的。 想到这里，胖子便提议宰张沈飞一顿，弥补一下他受伤的小心灵。 他的话，立刻获得李油饼和四眼儿的强烈支持。 张沈飞也不小气，当即表示晚上烤肉宛走起！！ (本章完) 第57章 烤肉宛!!! 把仓库的炕铺好，锅碗瓢盆都弄好才下午四点多，还不到吃晚餐的时候。 但张沈飞四人一寻思现在去正好吃饭不排队，便骑着三轮车往宣武门而去。 车子一路行驶到西单牌楼，沿途做小生意的商贩便多了起来。 卖糖炒栗子的把刚炒好的热栗子倒在筛子里，筛去裹着糖汁的沙子。 旁边的烤红薯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还有烤的热乎乎的甘蔗也出了炉。 穿着大棉袄，守着水果摊的老人，一句句的吆喝着：“喝了蜜的柿子，鸭儿广，老虎眼.” 张沈飞指使李油饼跳下车，买了一包刚炒好的栗子，又买了两斤京白梨。 胖子骑车，其他几个人坐在车上吃梨，一吃一个不吱声。没多久，就到了安儿胡同口。 如今的烤肉宛远没有后世的豪华，但低矮平仄的小屋里，温暖又带着肉香，让人平添几分温暖。 烤肉宛以前并不是卖烤肉，而是卖羊肉包子的，后来却渐渐靠着炙子烤肉出名。 即便现在在四九城做的名声响当当，老板却并不改变对主顾们的态度。 张沈飞四人一进门，老板立刻笑脸盈盈的走过来，询问一共几个人，是后厨烤好肉端上来，还是自己现吃现烤。 “自己烤，八斤肉。”张沈飞大气一挥手。 “要什么主食？？” “主食？？”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要主食！！肉不够再上。人呐，不吃主食也能吃饱！！” 不趁着这几年把该吃的都吃了，以后进入粮票时代，想吃什么可就难了！！ 没多久， 黑色的炙子架好，底下烧的是果木炭，切的大而薄，用油，香油，料酒，香菜，洋葱腌制好的羊肉摆在桌上。 张沈飞四人一人一双长筷子，夹了肉平放在炙子上烤。 炙子是铁条焊制的，有缝隙，能让烤肉的油滴下去，又能使果木的清香留在肉上。 “大飞，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四眼儿一边给肉翻身，一边问道。 “说的是明儿就去报道。”张沈飞点燃一支烟，吐出个烟圈，“我以后每周要上六天班，店里这边你们多费点心。” 四眼儿一口答应，“没问题，到时候你要有时间来就来，没时间就拉倒。” “我跟胖子，油饼都讨论好了，到时候我们仨分工合作。油饼负责记账，我和胖子负责卖货” “伱这边只要隔十天半月的上一次货，其他的不劳你费心。” 之前张沈飞说过，他那个朋友比较谨慎，所以上货只能单方跟他本人对接。 “上货绝对不耽搁。”张沈飞点点头，又问，“那开店的手续呢？走的怎么样了？” 他去燕山之前叮嘱过四眼儿，让他找田小枣帮忙办的。 此时，炙子上的羊肉已经烤熟，每一片上都发出滋滋滋的响声，表面更是泛着油光。 四眼儿夹了一块，顾不得烫塞进嘴里，嚼烂了咽下去之后，才回复， “都让油饼按照你说的在办理了连田小枣我都没说实话，只说这是油饼的生意，咱们兄弟都是给他打工的” “小枣热心的很，一直帮着跑前跑后的。” 之前他问过张沈飞，为啥要登记成李油饼独个儿的生意，人后再分账。 张沈飞告诉他，李油饼的成分是小业主，做起生意来比较合适。 四眼儿其实不知道张沈飞所谓的合适指的是什么，但他一直唯张沈飞马首是瞻，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胖子见四眼儿话说完，抹了抹流油的嘴巴，询问张沈飞货什么时候能到，第一批都有什么。 张沈飞告诉他基本都是粮食和菜什么的，肉类可能还要再等几天。 “有暖洞子黄瓜之类金贵菜吗？”胖子追问。 “有，但不要把工作重心放在这个上面，暖洞子菜再多，人也不会天天吃，是吧？那些暖洞子菜和别人搞不到的稀罕菜，当个特色就好。” “你们未来的工作重心，还是在大众菜和肉类，粮食上面。” 胖子点头称是，表示大飞哥说啥就是啥。 因为接下来要去轧钢厂上班，去店里的时间少。张沈飞一边吃饭，一边把未来的工作重点嘱咐给胖子三人。 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大快朵颐。他们来的早，吃饱喝足走人的时候，才六点钟，烤肉店正好开始上人。 张沈飞回到四合院，一路跨过大门，二门，垂花门，刚走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挺着大肚子正在洗衣服。 天儿挺冷，秦淮茹一身桃红色的棉袄。衣袖高高挽起，露出冻成粉红色的手臂，一双虽不算细嫩，但挺白的手大力的搓洗着衣服。 已经成为光荣的工人阶级的贾张氏穿着工装，站在水池边指指点点，似乎在教她怎么洗衣服。 秦淮茹眼瞅着距离预产期没几天，这会儿拖着沉重的身子干活。 还要听着婆婆絮絮叨叨，心中不由得升起无限委屈，可又不敢说，便可怜巴巴的看着正趴在家门口凳子上奋笔疾书的贾东旭。 自打被贾张氏接班后，贾东旭就开始在家写诗歌，小说，努力往文艺界靠拢。 这会儿贾东旭挺忙，没注意到媳妇的满腔委屈。 倒是蹲在堂屋门口边挖鼻屎搓球，边偷看秦淮茹的傻柱忍不住开口道： “我说张大妈，秦姐都怀孕九个月了，您怎么还使唤她干活？？您这不是磋磨儿媳妇吗？” “谁磋磨她了？”贾张氏瞪着一双三角眼，喷着口水望向傻柱，“我现在是工人，每天在厂里为了祖国的建设奋斗。东旭又是个男人，做不来这些家务。她秦淮茹不干，谁干？？” “再者说了，她怀孕了又怎么样？这世界上哪个女人不会怀孕？有什么稀奇的？就她秦淮茹金贵？” 啊，这个 石桌旁正在摘菜的几个大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易大妈和聋老太。 聋老太眼神一闪，慢悠悠地说道：“那啥，我累了。老易家的你扶我一把，我回去歇会儿。” 易大妈连忙起身：“老太太，路滑。我扶您回家。” 话未说完，扶着聋老太逃也似的往后院而去。 众人目送易大妈和聋老太离去，这才扭头接着看贾张氏怒喷傻柱。 十七岁的傻柱那张嘴的战斗力远没有十几年后那么剽悍，没几句话，就被贾张氏喷的脸红脖子粗，毫无招架之力。 秦淮茹见状，连忙说道：“傻柱，谢谢你帮秦姐说话。但我婆婆说的对，女人嘛，做点儿家务没什么的” “虽然医生说我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生了但这不算什么，我可以克服。你可千万不要再说我婆婆了。” 说完，埋头又继续洗衣服。 傻柱见状心都痛了！！秦姐她，好善良。被这么个老虔婆磋磨还要为她着想！！！ 今天不舒服，先奉上一更，后面看情况二更，要是实在写不出来，就明天补上。 (本章完) 第58章 盗圣也是圣!! 一旁的四合院众人见秦淮茹这么识大体，也不由得开始嘀嘀咕咕，指责贾张氏这个老虔婆苛待儿媳妇，不做人。 贾东旭终于坐不住了，扔下手里的笔，责怪的看向母亲：“妈，您就不能帮秦淮茹一把吗?她怀的不也是您的孙子？！！” “那她怀的还是你的儿子呢？你怎么不洗？？天天在家歇着，就会使唤我这个工人阶级。”贾张氏毫不犹豫的怼回去。 要放在以前的情况，亲儿子发了话，贾张氏是肯定要消停下来，乖乖给秦淮茹帮忙的。 但现在接了班，她的心态已然发生改变。 在她心中，自己现在可是光荣的工人阶级呢！！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养活全家的人。 而儿子挺大一个小伙子，天天在家等着养，不由得就轻视了几分，跟他说起来也开始不留情面。 自打父亲老贾死了后，母亲张翠花一直对自己唯命是从，此时见她居然敢尥蹶子，贾东旭顿时微微一怔。 但他毕竟是个要面子的人，看到四周等着瞧热闹的住户们，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抱怨，而是转移话题，朝着刚跨进中院的张沈飞打了个招呼。 “大飞，听张奶奶说你要当干部了？恭喜恭喜呀。不过伱不是报考的打字员吗？怎么又进了宣传科？” 四合院众人也正好奇这个，一个个竖起耳朵等着答案。 “什么干部，就是个办事员。”张沈飞随意的说着，又把工作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四合院众人听到这么戏剧性的事情，一个个议论纷纷。 “啧啧啧，要不说呢，还是大飞厉害。” “文化人还是吃香！！” “不过大飞那个《夫妻识字》写的也是真好，听说现在区里也在排练这首歌呢。” “那啥，贾东旭你最近不是也在写歌吗？趁着大飞在，让他指点一下.” 刘大妈说完，不由分说的就把贾东旭的稿纸抢过来，递到张沈飞手里。 张沈飞一边嘴里说着“指点谈不上，就是切磋一下。”一边低头看着贾东旭的大作，朗声念道： 《游什刹海有感》 什刹海，海什刹， 什刹海里没海鱼， 要问为啥没海鱼， 因为它本不是海。 不是海，海不是， 为啥它叫什刹海 啊，这个，张沈飞摸了摸鼻子，十个脚趾头不由得抓紧地面。 四合院众人听完，一个个脸色也是五彩纷呈。 一旁的秦淮茹更是不由得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智商这东西，不能遗传吧？？？ 肚子里的棒梗可是她的希望呢！！！ 四合院的空气中一时间弥漫着尴尬的氛围，贾东旭有意想转移下话题，却不知怎么开口。 跟他妈早有嫌隙的刘大妈瞅准机会，挤眉弄眼的说道：“大飞，点评一下东旭写的怎么样，大家伙儿都听着呢。” 张沈飞还没组织好语言，贾东旭已经一把将稿纸夺了过来：“我这写的不是诗歌，这写的跟狗屎一样能叫诗歌吗？哈哈，哈哈” 说着尴尬的笑着，想把场面应付过去。 但刘大妈却不打算放过他，咄咄逼人道：“这不是诗歌又是什么？” 贾东旭脸上闪现一丝尴尬，“这就是我给我未出生的儿子棒梗编的摇篮曲。” “对。这名字是我们家东旭翻了半个月字典才定下，大家觉得怎么样？”贾张氏知道儿子意思，也连忙说道。 闻言，四合院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 “呦，贾东旭你给孩子都取好名字了？” “棒梗？这名字挺有意思的。” “要我说还是叫棒槌更好，贱名好养活。” “棒槌不好，不如棒梗，这名字一听，就带着能干大事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意思！！！”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儿，说道。 阎埠贵是小学教员，也是四合院最有文化的人，听他都夸自己名字取得好，贾东旭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 “借阎大爷您的吉言。我儿子就叫棒梗，大名贾梗，不改了！！” 张沈飞暗道这名字确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能干大事儿。 众所周知，盗圣也是圣！！！ 四合院众人听贾东旭这么说，便也顺着他的意思夸这名字好。 唯有傻柱心中不爽，张嘴便道：“贾东旭，你怎么就知道这孩子一定是儿子？万一是个女孩呢？” 女孩儿？？怎么可能？？！！贾东旭和贾张氏觉得傻柱是见不得自家好，在诅咒他们，顿时就变了脸。 贾张氏指着傻柱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傻柱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就知道秦淮茹肚子里不是男孩儿？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你那张臭嘴闭上！！！” “没错儿，我自己的种子我还能不知道吗？秦淮茹怀的肯定是男孩，错不了。”贾东旭也说道。 傻柱本来就是个暴脾气，此时被贾家母子一起怼，心中顿时也涌起怒火。 “那可真是稀奇了，贾东旭你又不是医生，还能隔着肚子分辨男女？” 说着扭头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觉得秦姐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知道张沈飞和贾家不对付，之前还打过架。所以这次拉上张沈飞，是专门为了恶心贾家的。 谁知道张沈飞一开口却说道：“贾家嫂子肚子里这一胎肯定是男孩，那肚子形状在那儿呢。” 这话说的贾张氏顿时眉开眼笑：“还是大飞会说话，不仅能看出我儿媳妇肚子里是男孩，还知道该管我儿媳妇叫什么！！！” 说着，斜了傻柱一眼。谁家好人管邻居的媳妇叫姐呀？？ 这不明摆着不安好心吗？臭不要脸！！！ 傻柱被贾张氏那话点了后，心生不悦，冷哼一声：“大飞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就笃定这孩子是男孩儿？” 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就是确定啊，你要是不信，要不咱们俩赌一把？” 傻柱眼珠一转：“打赌？那彩头是什么？” “彩头嘛”张沈飞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上次田小枣恋恋不舍的奶白面包，于是便说道，“就赌新开的义利食品厂出的果子面包！！” “输的人请四合院的住户们一家一个，我们家一人一个果子面包，敢不敢？？？” (本章完) 第59章 正常人!! 果子面包？ 傻柱想起商店里新上的带彩色包装的高档面包，和那不菲的售价，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那玩意一个就得两毛一呢！！！ 四合院一共十三户人家，除去自家每户一个就是十二个，老张家十二口人。 十二加十二一共就是二十四个面包。 一一得一，二五一十，三八妇女节. 二十四乘以两毛一 嘶！！虽然一时半会儿算不清，但也能猜到是不少钱呢！！！ 该找个什么借口不打赌又有面子呢？？傻柱急的直挠头。 一旁的看客们原本只为看热闹，见张沈飞把他们拉了进去。不管谁输谁赢，大伙儿都能吃面包，顿时也开始使劲儿。 “傻柱，赌啊！！一定要赌！！” “这赌要是不打，我都看不起你！！” “打赌就得有点彩头才有意思，傻柱别小气。” “我倒不是想吃面包，就是单纯喜欢看人打赌” “赌，必须赌！！面包不重要，但就是得赌！！” “大妈知道傻柱你的脾气，你可一定得赌啊，不能让张沈飞小瞧了去。” “傻柱，秦姐看好伱.” “傻柱，你听大爷的话，大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可一定得赌啊！！！” 众人嘴里说着各种理由，心中的想法却是一样的。 果子面包好啊，果子面包里有果仁儿，有维生素，大家都想吃面包！！ 所以傻柱你啊，就为大家献身一次吧！！！ 见傻柱迟迟不上钩，四合院众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许富贵状似无意的看了自个儿儿子一眼，许大茂眼珠一转便朝着傻柱一声冷哼： “傻柱，你可别打赌，就你丫这倒霉催的样子，一看就铁定输！！！” “你自个儿想想，从小到大你有哪一样能比得过大飞哥的？我就不信你能那么傻，明知道自己要输还打赌！！” 傻柱是谁？那是许大茂十辈子的冤家。 两人从小到大的关系，就好比妲己和姬发，潘金莲和武松。 傻柱这辈子可以把任何人的话不当一回事儿，但唯独许大茂的话，不可以！！！ 此时听许大茂这么埋汰自己，他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一咬牙，一跺脚，一口浓痰吐在许大茂脚边：“赌就赌！！！” “许大茂你个狗r的，我一定要让你看看，你爷爷我一定会赢的！！！” 你丫不是不让赌吗？不是觉得我铁定输吗？劳资偏赢给你看！！！ 许大茂见激将法成功，笑了。 一旁的许富贵听到自个儿凭空多了个爹，怒了。 夜里八点多。 唐大妞端来一大铁盆热水放在里屋炕边儿的地上，给八个葫芦娃挨个儿的洗澡。 因为孩子多，洗一次不容易，家里的大人们全都在一旁严阵以待等着打下手。 头一开始，给张平安，张顺遂洗的时候水还清澈见底，到了后面就越来越浑。 等到老五张招妹，老六张想妹洗的时候，张沈飞看到那水跟奶茶已经差不多，便忍不住说道： “嫂子，要不换一盆水吧。” 后面还有老七张盼妹和老八张引妹呢，这么脏的水，咋洗啊？ 唐大妞拿着澡巾大力的搓洗着老五的身体，回道：“换什么换？煤球不要钱啊？” 说完看了看盆里的水，似乎也觉得太脏了，便说道：“老七老八不洗了，都是从不出门的奶娃娃，不脏的。” 张奶奶正在给老四擦头发，闻言也说道：“天儿太冷，老七老八要是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能洗澡！！！” “对，不洗。给大的们都洗洗得了。”正给老三擦身体的张沈亮也说。 啊，这个 张沈飞想起昨天张盼妹拉了屎之后涂了自个儿满身满脸，和今天洗澡的原因，眼神中闪过一抹茫然。 到底是哥嫂和奶奶失忆了呢？还是自己大惊小怪呢？ 难道不是因为老七昨天玩了屎，嫂子今天才专门安排给他洗澡，捎带着给其他七个洗的吗？ 怎么一扭头，又不给玩屎的洗了？ 算了算了，反正不是自个儿的孩子，随他们去吧。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又是刘家的闹钟叫醒了张沈飞，他侧耳倾听了一阵子，发现今天是老二刘光天的哭声。 “跟老刘家做邻居，倒是省了买闹钟钱了。”张沈飞一边嘀咕着，一边起床。 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出门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发现刘海中居然还在打孩子。 打的居然也还是刘光天。 啊，这个 饶是爱看热闹，张沈飞也忍不住劝了一句：“刘大爷，甭打了，再给孩子打坏了。” 刘海中一条牛皮皮带舞的虎虎生风，打的刘光天哭的跟死了爹似的，还不忘回张沈飞的话：“皮带沾碘伏，边打边消毒，打不坏！！！” 还给消毒啊？那是打不坏！！ 张沈飞默默地竖起大拇指：“还是刘大爷您疼孩子！！” “噗嗤！！”一旁捧着大海碗喝棒子面粥的许大茂一口粥喷在地上。 张沈飞斜他一眼：“浪费粮食。” 说完要走，却被许大茂叫住:“大飞哥别走，我爸说他骑着自行车载您一起去厂里。” 呦？这感情好。 张沈飞脚下一拐，朝着许大茂家走，一边走，一边问许大茂他爸去哪儿了。 “我爸刚吃过饭，去公厕拉屎了。他是直肠子，吃完必拉，而且每次都窜稀，窜得跟黄果树瀑布似的。” 许大茂说完低头呲溜喝了一大口黄澄澄的棒子面粥。 舒~坦！！ 而后把碗朝着张沈飞一递：“大飞哥，你来一口？” 张沈飞眼神复杂：“不用了，甭客气，你自己慢慢享用。” 许大茂不以为意的把碗端回来，又是一大口，咽下肚子里后，又开始跟张沈飞套近乎。 “我爸说了，我以后是要子承父业进轧钢厂宣传科放电影的。现如今大飞哥你也进了宣传科，咱们可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以后再看到自己被傻柱打，还能袖手旁观？？ 张沈飞知道许大茂心中的小算计，并不接话，只是询问他不考高中或者中专了吗？怎么才这么小就想着上班的事情。 “嗐，上学有什么意思？一毛钱不挣！！！实话跟你说吧哥，我早就不想上了。” 许大茂啧了一声，凑到张沈飞面前，“等上了班挣了钱，我就去搞对象。现在身无分文，想搞也没人愿意跟我啊。” 搞不到对象，天知道他有多难受。 “憋的受不了的时候，我就只能去动物园看动物jp缓解yw 哥你知道吗？狮子有倒刺，大象的比暖壶还大！！！” 许大茂兴致勃勃的科普着。 啊，这个 看着许大茂兴奋的通红的驴脸，张沈飞觉得自己三观再次被震碎，合着这四合院就没几个正常人啊！！！ (本章完) 第60章 新任务!! 好不容易看到喷完瀑布的许富贵跨过月亮门回到后院，张沈飞慌忙站起来，朝他打招呼：“许叔，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上班去吧。” 说完又朝着满脸意犹未尽，还没普及完动物生理卫生知识的许大茂摆摆手：“大茂再见，回聊。” 许大茂满眼遗憾，他才刚讲到鲨鱼的两根只因，怎么他爹就回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许大茂觉得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老去动物园也不个事儿，有机会的话，是该去八大胡同见见世面了. 只是不知道，那地方新人过去会不会被宰？ 要不说到哪儿办事儿都得有熟人呢？ 有着许富贵的指引，张沈飞一路驾轻就熟的办理了入职手续。领了工服，饭盒什么的，而后又跟在他后面往宣传科走。 第一个五年计划还没有开始，工厂还没有扩招，现在的轧钢厂也并没有成为电视剧开头那样的万人大厂。 厂子一共也就两千多人，宣传科一共九个人，科长宋先锋，副科长马德志，广播员牛丽丽，电影放映员许富贵。 其他五个人跟张沈飞一样都是干事，但大家的等级不同，所拿的工资分也不同。 虽然今天是张沈飞第一天上班，但他被以二十二级行政待遇特招进轧钢厂的事迹早已经在宣传科人尽皆知。 几个干事中等级最高的孙玉文，不过是二十三级助理员。 其他几人陈淑学，郭颖语，吴华学，周武里都只有二十五级。 如今一个新人一进科室就碾压他们所有人，几人心中都颇有一些不爽。 但以后毕竟都要在一个科室待着，张沈飞又看起来跟老员工许富贵有些关系，几人决定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 他们依次客气的跟张沈飞握手，自我介绍。 又客气的说以后大家都在一个科室，要互相关照什么的，便坐回各自的位置。 张沈飞看出几人态度冷淡，也没有上赶着套近乎。 没多久，上班时间到。 科长宋先锋踩着铃声进入办公室后，立刻便召集科室的人开始开会。 “国家现在大力推进扫盲，咱们轧钢厂自然也不能落后” “经厂领导和厂党委研究后决定，要在下周开始，在厂子里开办‘扫盲班’。” “由咱们宣传科负责组织活动，召集学员。厂党委，工会，妇联，厂办各自抽人手出来负责讲课。” 说到这里，宋先锋的视线落在张沈飞身上：“张沈飞同志，这次咱们宣传科的讲师由你来担任！” 此言一出，其他几个干事的目光立刻落在张沈飞身上。 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张沈飞一个新来的能得到这个机会？？ 这次扫盲可是党委，工会，妇联，厂办还有宣传科联合举办的，是个扩展人脉的好机会。 这么好的机会，给他一个新人？？ 张沈飞显然也察觉到了那些如利剑般的眼光，却并不以为意，只是朝着宋科长问道：“请问科长，扫盲持续多久？以后多久讲课一次？是否占用上班时间？” “持续时间不定。每周上课五天，五个科室各一天。 至于上班时间，是每天下班后的晚上八点到九点，这是义务劳动。” 说到这里，宋先锋又慌忙加了一句：“让你过去是杨厂长亲自点名的，不能拒绝。” 不加这一句，他是真怕张沈飞因为“义务劳动”这四个字就拒绝啊！！ 昨天张沈飞要求加工资的时候，他可是在旁边看着的。 张沈飞见宋先锋这副样子，顿时忍俊不禁。 其实他真不在乎钱不钱的。 更何况，这次扫盲可是快速在厂里建立人脉的大好机会，他又不傻，怎么会拒绝呢？ 确定张沈飞会按时参加后，宋先锋又讲起这次扫盲运动的意义。 无外乎就是带着政治目的，市里，区里，冶金部都非常重视，上级也会不定时的抽查扫盲情况。 他让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务必要做好，做精。 末了还告诉张沈飞，这次五个讲师表面上是讲课，但其实代表的是五个科室。 张沈飞代表的是他们宣传科的脸面，让他一定要好好表现。 “什么厂办，党委，工会，妇联，全都把他们给消灭掉！！！” 说着，还做出一个斩首的姿势。 张沈飞点点头，“科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要付出十二分的力气！！！”宋先锋强调。 给张沈飞打完气，宋先锋又开始安排具体工作。 扫盲教室定在厂里的大礼堂，那里地方大，布置教室的任务交给了孙玉文，陈淑学。 至于召集学员，则是由许富贵，牛丽丽，郭颖语，吴华学，周武里和张沈飞负责。 之所以这项工作安排的人手多，纯粹是厂子里文盲多，但学识字的热情低。 1950年，国家组织过一次小规模扫盲，他们轧钢厂宣传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却只召集了十名学员. 大家普遍认为识字没用，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回家奶孩子，或者躺在炕上被媳妇儿奶。 众人都在讨论怎么发动群众，尽量多的招来更多的学员。 许富贵和广播员还好说，几个助理员却是隐隐有着攀比的趋势。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开会中度过。 中午下班的铃声响起，张沈飞抄起新买的铝制饭盒以猛虎下山之势冲向食堂。 跨进食堂大门，就朝着傻柱打饭的二号窗口而去。 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谁料贾张氏却已经如一座大山一般站在窗口前，挡住他的去路。 “呦，张大妈您速度挺快啊？”张沈飞乖乖排在贾张氏后面，说道。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自打进了厂，我打饭一直第一名！！”贾张氏得意一笑。 为了提前打饭，她可是特意每天都装着拉肚子，提前出来两分钟。 见傻柱接过饭盒，又开始报饭：“一份萝卜烧肉，一份土豆丝，两个白馒头。” 傻柱撇撇嘴：“张大妈您日子过的真好，每天打的都是一荤一素。” 虽说今年日子好过了，但工人们很少舍得天天吃荤，更别提还配俩大白馒头。 一想到秦姐在家吃糠咽菜，老虔婆天天在厂里吃肉。 傻柱就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就想颠勺。 实际上在贾张氏来打饭的前几天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次。 但贾张氏这个泼妇见他手开始哆嗦，直接就开始撒泼，嚷嚷着要让老贾显灵把他带走。 还说要等二半夜的时候，用一条裤腰带，着一身红衣吊死在他们老何家门口。 这谁顶得住啊？傻柱乖乖服了软，给她道了歉，并表示以后再不敢给张大妈颠勺。 (本章完) 第61章 找帮手!! 别看贾张氏面对傻柱的时候猛的跟武松一样，可面对张沈飞的时候，却像只乖顺的小猫咪。 自己打好了菜也没有走，还在一旁等着张沈飞打。 张沈飞最近肉吃多了，所以选的是两个素菜，一个酸辣白菜，一个酸辣土豆丝，加俩馒头，一共也才一毛钱。 打好饭之后，两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贾张氏言辞恳切：“大飞啊，大妈得谢谢你啊！！！大妈有今天的好日子，那都是有你的帮助。” “嗐，都是邻居，说什么谢不谢的。”张沈飞从贾张氏饭盒里夹了一块五花肉，嚼着。 贾张氏见他爱吃五花肉，连忙把饭盒里的都挑给他：“不是，大妈真得谢谢你。” 不进工厂工作，她是真不知道这里的生活这么好啊！！！ 每天到点儿就上班，到点儿就下班，上班就摸鱼。 中午下班在厂里吃饭，吃的还是白面和肉，偶尔加班摸鱼还有加班费。 晚上下班回家，往炕头一躺，什么也不干，等着儿子和儿媳妇伺候。 这日子，那叫一个舒坦！！！！ 想想这样的好日子少过了好几年，贾张氏由衷的在心中感叹，老贾啊，伱死的太晚了！！！ 你要是早点儿死，我不就早点享受现在的美好生活了吗？？ 当然，盼着自个儿男人早点死的话肯定不能告诉张沈飞。 她只是告诉他，在厂里摸鱼便能拿到工资，忒爽！！！ “当初老贾那个短命鬼还跟我说在厂里工作很累，我信了他的邪！！！” 张沈飞闻言便跟她分析：“张大妈你是摊上好时候了，我贾叔之前在轧钢厂的时候还没有解放呢。” “那时候厂子里干的活儿比现在累多了，吃的也没有现在好。” 自打解放后，这些资本家收敛了不少。伙食标准上去不说，对工人的约束也没有以前那么狠。 要是搁在以前，贾张氏敢这么摸鱼早被开除了，但现在，像她这样的可不少。 贾张氏点头如捣蒜：“要不说社会主义好呢？咱们工人当家做主的滋味就是好.” 她也听车间里的人说过，解放前轧钢厂上班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加班还没有加班费，把人当骡子使唤！！！ “不管怎么说，大妈能有现在的好日子都离不开大飞你的帮助。回头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妈一定帮你，绝对不会推脱！！” 帮忙？ 嘿，还真有！！！ 张沈飞想起自个儿的任务，便告诉贾张氏科里给自己派的任务。 “我想请张大妈您帮我发动工友找人来上课，五个十个不嫌少，二三十个不嫌多。总之咱们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贾张氏一听，顿时面露难色：“上夜校啊.这事儿可不好办呐。” “啧啧啧，刚才还说义不容辞，现在又说不好办。”张沈飞咋舌，“张大妈，我算是看透你了。您呐，是这个！！” 说着，伸出小拇指在贾张氏眼前晃了晃。 行动上刺激贾张氏不够，还要在言语上刺激： “得，我不找您了，我找门房秦大爷去。人秦大爷才够朋友呢，一定能帮我！！” “哎哎哎！！”贾张氏顿时急了，“不是，我也没说不帮啊。大飞你坐下！！” 怕张沈飞真的要去找老秦，她一把就揪住他的衣摆。 “那你到底帮不帮？”张沈飞斜眼看她，心里却在偷笑。 他可是听说了，自打上次跟秦大爷大吵一架后，贾张氏最烦的就是秦大爷，还把对方当成阶级敌人，所以刚才才拿他刺激她。 果然，贾张氏一下就上套了。 贾张氏本来真不想帮张沈飞发动群众的。 毕竟从厂里文盲们的角度来看，他们虽然是文盲，但也进了厂。不妨碍挣钱的基础上，谁又愿意再去牺牲自个儿的休息时间去上夜校呢？ 但就这么放任张沈飞去找老秦？？？让他把自己言而无信的事情告诉对方？ 那不得被姓秦的笑掉大牙？？！！不成，绝对不成！！！ 想到这里，她咬紧了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帮！” 不就是发动群众吗？？ 实在不行，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干还不成吗？？ 反正不管怎么说，不能被姓秦的看扁了！！ “诶！！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大妈呢！！局气！！不瞒您说，整个四合院的大妈里，我就觉得您最好！” 张沈飞得了好处，便走流程开始夸贾张氏。 贾张氏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四合院那么多大妈呢，可只有她张翠花入了张沈飞的眼！！开心！！！ 正事儿谈完，张沈飞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菜扒拉干净。又用馒头沾了菜汤，把饭盒打扫的干干净净。 节约粮食嘛，不寒碜。 吃饱喝足起身，告诉贾张氏帮自己把饭盒洗了，保存好，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食堂。 贾张氏见他走人，也利索的打扫完饭菜，提着两人的饭盒去洗。 她又何尝不知道张沈飞在占自己便宜？？？ 但人张沈飞现在可是干事！！！能占自己便宜，不占别人的，证明他们俩还是关系好！！ 再说了，上次一双鞋就让张沈飞给出主意，当上了光荣的工人阶级。 这以后多让他占点便宜，还不得得了更大的好处？？ 一想到这里，贾张氏又是眉开眼笑，开心！！！ 张沈飞出了食堂并没有急着回宣传科，而是又溜达着去了锻工二车间。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有不少工人嫌食堂吃饭人多，直接打了饭回车间吃。 张沈飞站在锻工二车间门口，往里头瞅了瞅，找到刘海中的位置后，便走过去。 刘海中现在虽然只有四十岁，但已经带了不少徒弟。 此时他和徒弟们坐在一起吃饭，顺便解答一下他们工作中的疑问。 该说不说，从带徒弟这一方面来说，刘海中的水平是远远高于易中海的。 最起码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像老易总是留一手！！ 刘海中回答完徒弟小蓝的问题，扭头看到张沈飞出现，好奇道：“张干事，您怎么到咱们车间来了？” 徒弟们听到这句张干事，又看来者是生面孔，眼中皆是迷茫。 刘海中于是便告诉大家，这是厂里宣传科新来的干事。文学素养特别高，写的东西上过报纸的，比贾东旭那个脓包可强多了。 末了还说道：“张干事是钳工三车间张沈亮的亲弟弟，也是我们家邻居。” 自己不能当官儿，跟当官儿的是邻居也是好的！！ (本章完) 第62章 好处!!! 刘海中给徒弟们介绍张沈飞是谁，言语间将其抬举的颇高。每句话都带着“张干事”三个字。 张沈飞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嗐，都是邻居，说什么干事不干事的，刘大爷您还叫我大飞就好。” “那可不成，您是官儿，我是工人，我怎么能这么叫您呢？”刘海中是个官儿迷，平生最看中这个。 他琢磨着自己要是当上了干事，恨不得得让媳妇，孩子们都叫自个儿“刘干事。” 以己度人，便以为张沈飞也是这么想的。 张沈飞却执意说道：“甭说干事不算官儿，就算是，咱也一码归一码。” “您是我大爷，我就是当了县长，您也还是我大爷。这改变不了，叫大爷没毛病！！！” 这可是在车间里，不少人在呢！！ 张沈飞此言一出，刘海中心里顿时美滋滋，只觉得自己脸比盆子还要大！！！ 看刘海中心里美了之后，张沈飞就打算借一步说话了。 两人一起走到车间外的僻静处，张沈飞先是点燃一支烟。 刘海中见他把自己叫出来迟迟不说话，便问道：“大飞，你把我叫出来是干嘛来了？” 张沈飞不回复他的话，反而问道：“刘大爷，上半年的时候，我记得我哥说您马上要当车间小组长，怎么后来就没了下文了呢？” 此言一出，刘海中立刻黑了脸。 当初厂里领导说他技术挺好，要提拔他当小组长。 进厂二十年，突然就要被提拔了，他当时那个高兴啊！！在四合院里一顿宣扬，走起路来都开始迈着官步了。 结果呢？ “结果厂里说我文凭不够，居然让文凭更高的现在的小组长上位了！！！我提拔的事情，就黑不提，白不提了！！！” 想起这些事情，刘海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沈飞听得也是义愤填膺：“谁说不是呢？？您不就是初小吗？怎么就不能当组长了？初小怎么了？初小就低人一等了吗？？？” 刘海中眼皮一跳，忙不迭解释：“不是，不是谁初小了？？？我是高小，高小肄业！！！” 小学一共六年，一年级到三年级叫初小，四年级到六年级叫高小。 虽然当初他只上了一个半月的四年级就退学了，但总算也跨进过四年级的大门不是吗？ 嗯~这怎么就不叫高小呢？ 张沈飞没跟他争执这个，而是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刘大爷您也算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要我说啊，您自个儿都吃了这个亏，可就不能让您的家人，徒弟再吃这个亏了。” “谁说不是呢？”刘海中一拍大腿，“所以我才让我们家仨孩子好好学习啊！！！” “而且我跟你说啊大飞，就我的一个徒弟，小蓝。这孩子特别聪明，但是个文盲”想起小蓝一共就认识“男，女”俩字，刘海中便有些惋惜。 他是挺喜欢蓝小蓝的，觉得这孩子比自个儿的仨孩子强。 小蓝？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稍微回忆了一下。 好像刚才是见过，长得挺秀气一个小伙子。 再一想，这人不会是得刘海中资助，到了六十年代当上螺纹钢厂厂长的那个人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让刘海中帮忙找学员，倒是间接的帮了这厮一把了。 铺垫到位，张沈飞便告诉刘海中，现在有个帮助徒弟和工友的机会。 “厂子要开始扫盲了，以后每周五天开设夜校教大家识字，毕业办法颁发结业证书。” “我今天来找刘大爷，就是想让您动员你们车间里的那些文盲，让他们都来上课。” 刘海中眼珠一转：“他们都不是文盲了，我以后想当干部不就更难了吗？” 小组长可是在整个车间选的！！！ 嘶！！张沈飞闻言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还得是伱刘大爷啊，只要跟当官挂钩，什么时候这小账都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过他也早猜到对方会这么说，当即便告诉他，这件事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得看怎么理解。 “上次您没当上小组长，一方面确实是您文凭不够，只有初小，啊不，高小水平。可另一方面，不是因为您上面没人吗？” “您想啊，要是您的徒弟蓝小蓝当了车间主任，回头您要再想当小组长，他能不点头吗？” “您那么多的徒弟，要是都有了文化，指不定谁就当上领导，拉您一把了。” “众人拾柴火焰高，您不能只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刘海中沉思一阵子：“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车间里目前高小肄业的人不少，再加上自个儿因为去年当小组长的事情，跟现在的车间主任有嫌隙。 指望着自己当干部，确实不如指望徒弟当靠谱. 这么一想，他便承诺张沈飞，会帮他在车间里宣传夜校的事情。 告别刘海中，张沈飞又去找了易中海，张沈亮，给他们每人定了个小目标后，又扭头准备去食堂找傻柱。 离开钳工一车间的时候，却见几个老娘们儿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 其中一个女的，被其他人叫做“花姐”。 他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倒也没在意，只管往食堂走。 傻柱是高小毕业，文化水平不低，不在扫盲的行列。 但他们食堂新来的刘岚和几个洗菜大妈都是文盲，张沈飞想让傻柱动员她们去夜校。 傻柱一听顿时直皱眉：“大飞哥您为啥不直接去动员她们啊？反而老是脱裤子放屁，先找我们，再让我们去找学员？” “想知道？”张沈飞朝着傻柱微微一笑，见他点头，又说道：“给我拿一根黄瓜。” 傻柱瞅瞅伙房里大家都在忙，这才溜进去，偷了一根黄瓜出来，递给张沈飞。 张沈飞看他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暗道现在的傻柱到底还鲜嫩，没有后世偷拿饭盒的姿势那么帅气。 一口咬掉黄瓜脑袋，张沈飞告诉傻柱同样的话，从身边朋友嘴里说出来，跟陌生人嘴里说出来，效果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好比有陌生人跟你说哪家的花生好，让你去买，你可能怀疑他是托儿。” “但要是我跟你说，你肯定就去买了。” 傻柱点头：“是这么个理儿。可是大飞哥，我帮你找学员，等于是帮你完成工作任务吧？” “那我做了您的工作，您不得给我点儿表示？？” (本章完) 第63章 屠二代!! 要好处？ 张沈飞把沙煲大的拳头在傻柱面前挥舞一下，作势要挽起袖子。 傻柱立马用极其帅气的姿势双手抱头：“哥，哥，我跟您开玩笑呢！！！” “您能看的上我，选我跟您帮忙，是我何雨柱三生有幸，我怎么敢让您给好处呢？？？”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着，又让我白出力！！要不是打不过你张沈飞，劳资早跟你翻脸了！！！ 走完傻柱这一站，张沈飞一下午的动员文盲工作也就告一段落。 他准备回办公室喝口水歇会儿，结果到了地方一看，整个宣传科除了牛丽丽，其他人都不在。 “张沈飞同志忙完了？马上下班了，快坐下歇会儿。” 见张沈飞回来，牛丽丽很热情，还抓了一把瓜子儿放在他桌上。 两人一起闲谈了几句，牛丽丽言语间对张沈飞颇有好感的样子。 她是广播员，跟张沈飞工作没有竞争关系。 而且她这个人喜欢长的好看的，初见张沈飞长的英姿飒爽，一口白牙，笑起来灿若星辰，忍不住就想跟他多聊两句。 张沈飞对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张沈飞感叹还是办公室的工作好，这要在车间，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偷懒吗？ 当他一杯茶喝淡了的时候，下班铃声响起。 当张沈飞出了办公室，便看到各个车间涌出的工人已经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往大门口跑去，那场景，比马拉松也不逞多让。 一路晃晃悠悠的出了厂子，张沈飞先去了一趟货运仓库，巡视一番四眼儿他们的工程进度。 而后又回到四合院，刚进大门，就被王满堂给叫住了。 张沈飞递过去一支烟，王满堂接过来，先是结结实实抽了一大口，而后才说道：“大飞，上次你不是说伱想做家具，想弄一套成品家具直接用吗？” 见张沈飞点头，又说道：“大前门信托商店新到了一套二手家具，东西是好东西，是人主家想换风格，拿出来卖的。” “信托商店老板跟我是朋友，托我找买主，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吗？” “成啊。”张沈飞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一开始他是想打一套新家具的，但又觉得太麻烦。所以便拜托王满堂帮忙弄一套二手的。 没想到还真是巧了，房子这边刚要装修好，家具就找上了门。 只是嘛，二手家具想挑合适的不容易，一切得等看了才知道到底能不能入眼。 择日不如撞日，张沈飞当即就告诉王满堂，明儿中午趁着下班时间，俩人跑一趟信托商店。 王满堂点头答应：“成，等家具弄好，你这房子就彻底完工了，到时候，我也该去古建队报道了。” 这段日子，古建队那边也催他好几回了，就等着他过去主持工作呢。 “都是自己人，大爷跟你说实话，古建队那边的活儿也挺急的，已经定好了三天后开工。” “哦？古建队不是刚成立吗？现在已经有安排了？” “对。”王满堂说着话，弹了下烟灰，“古建队成立后第一项任务，就是修复东直门。” 王满堂告诉张沈飞，东直门是什么？那是四九城的脸面！！ 四九城九大城楼，各有各的时辰，各有各的阴阳，气色。互相遥望，彼此又不可替代。 东直门城门正东，振位属木，五季占春，五色为青，五气为风，五化为生，是最有朝气的城楼。 每天太阳打东边升起，最先照到的就是东直门。它是咱们国家建筑的气运，气势！！！ 张沈飞点头称是，他生在南锣鼓巷，从小就在东直门这一片儿玩耍。 永乐年间修建之后，虽然一直有人维护，但至今年代久远，楼基深陷，立柱倾斜，墙体开裂，也是真的该修一下了。 王满堂说道：“现在不是修，而是抢修。” “成，大爷您干的是大事儿，您要是把东直门修好了，您才是这个！！”张沈飞说着，给王满堂竖起大拇指。 王满堂一叹气：“压力大啊！！怕做不好。” “您是咱们四九城建筑业的大拿，您要是做不好，旁人更做不好。”张沈飞开解他，“撸起袖子加油干，想那么多作甚？？” 张沈飞非要请王满堂喝酒，王满堂不同意，张沈飞却说不是我请你喝酒，是感谢您修建东直门，我代表咱们四九城的老百姓。 此言一说，王满堂也就不再推辞。 两人一顿酒喝到晚上八点多，张沈飞才回家。 一回去，三侄子张奋斗就给端了热水过来，伺候着二叔擦脸，洗脚。 张沈飞一高兴，从口袋里掏出下班路过商店买的大虾酥，让他拿到里屋跟兄弟们分了。 打发走张奋斗，张沈飞躺在床上，心神一动进入空间。 之前张沈飞分析了一下，觉得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大概是现实世界的三十倍。 也就是说，空间里一天，顶得上现实世界一个月。 这会儿他才刚进入空间，就发现昨天那些受精鸡蛋居然都已经孵出了小鸡。 一个个嫩黄色的毛线团子，跟在母鸡身后蹒跚走路，时不时还学着捉虫子吃。 “这效率可以啊。”张沈飞大喜。 又把今天母鸡们新下的鸡蛋按照受精和未受精分开存放，这么一弄，下次孵化时候就不用再重新挑选。 处理完鸡就是鸭子，大鹅，最后轮到猪圈。 这些猪买回来的时候已经两个月，又在空间呆了四天，现在的栏里的猪大概相当于现实生活中半岁的样子。 已经有了成年猪的雏形，唯有脊梁还像刀片一样剌手。 看样子，猪是后期才上膘的。 不过相比上膘，张沈飞有了更加懵逼的发现，那就是，空间居然不提供宰杀猪的服务！！！ 啊，这个张沈飞顿时尴尬了。 本来以为空间这么智能，可以把猪宰杀，分割好，到时候直接出售呢。 没想到，居然这么不智能！！！ 又一想，杀猪倒也不是难事儿。 虽然自己不会，但四眼儿青梅竹马的女孩儿温软软会啊！！ 那女孩和四眼儿住邻居，身高一米八八，体重一百五，勇猛如张飞，且家里祖传做屠夫。 据说那姑娘刚学会走路就在一旁看她爹杀猪，学习专业技能。一边看，一边还会看情况给她爹递盆子，递刀。 如今虽然才十八岁，却已经有了三年杀猪分尸经验，是个实打实的“屠二代”！！ 关于东直门的介绍，引用的是小说《全家福》的描述，望义父们知悉！！ (本章完) 第64章 挂腊肠!! 翌日中午要汇报工作，宣传科比平时下班晚了几分钟。 张沈飞冲到食堂的时候，就看到打饭队伍已经排的挺长。 本以为今儿要落在人后了，却见贾张氏拎着四个饭盒，站在打饭队伍的最前方，昂首挺胸等着打饭窗口开门。 看到张沈飞过来，贾张氏立刻用力挥舞着胳膊，吆喝道：“张干事快过来！！我给你占好的位置。” 排队的人纷纷侧目看过来，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走到贾张氏身边。 看了看后面挺长的队伍，假模假样的说道：“张大妈，我来的晚，就这么插队进去.影响会不会不太好？排您后面的工友们不会有意见吧？” “谁敢有意见？”贾张氏拽着张沈飞的衣袖，一把把他拽进队伍，而后扭头看向排在自己后面的郭大撇子，“你有意见啊？” 郭大撇敢怒不敢言，连忙说道：“没意见。我哪儿能有意见啊！！张干事，您随便插！！！” 说完还要陪着笑脸，他倒不怕张沈飞这个干事，这年代工人阶级牛的很，根本不怕领导。 但是，他怕贾张氏啊！！！ 这娘们儿当时在老贾死的时候来厂里大闹一场，因为赔偿问题没谈妥，直接解下裤腰带就要在厂子大门口挂腊肠。 而且她不是空口说两句威胁人，而是实打实的把自己挂上去了。 好家伙，挂上去凳子一踢开，没一会儿功夫脸都白了，那舌头掉出来的有十公分长，正好对着郭大撇子的脸。 要不是易中海，刘海中和张沈亮眼疾手快把她取下来，只怕这贾张氏就要真的死在轧钢厂。 此事把厂领导吓得不轻，也给当时才进厂做实习工的郭大撇子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自打那之后，他只要看到腊肠就浑身哆嗦，跟打摆子似的。 后来贾张氏顶替贾东旭进厂，又和他一个车间，眼瞅着贾张氏彪悍的行事作风，郭大撇子见了贾张氏更是耗子见了猫。 算了算了，插队就插队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要是硬刚，老虔婆再挂一次腊肠就不好了，郭大撇子一直在心里开解自己。 另一边， 说话间张沈飞和贾张氏已经打好饭，贾张氏寻了个最好的位置，招呼张沈飞一起坐下。 而后从工装口袋里掏出一根腊肠，一掰两半递了一半给张沈飞：“大飞吃腊肠。” 张沈飞刚接过来，就听到背后有人惊呼：“郭大撇子，郭大撇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口吐白沫了？？” “赶紧抬起来送厂医那里，再晚一会儿只怕咬到舌头.” “快快，赶紧的把筷子塞他嘴里” 工人们一边瞧热闹，一边商量着该怎么办。 张沈飞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疑惑不解：“呦？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开始打摆子了？” 贾张氏咬了一口腊肠，含糊不清的说道：“这谁知道啊？大飞甭管他了，尝尝这腊肠。这可是门房老秦给的，正宗的广式腊肠。” 门房老秦？？？张沈飞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不再看打摆子的郭大撇子，而是用玩味的目光看向贾张氏。 “他为什么给伱腊肠？？” 这里头一定有事儿！！！ 贾张氏咽下一口腊肠，又咬了一口：“谁知道为什么给我？今儿早上我上班，他突然就拦住我.” 当时她还以为老秦这厮公报私仇，又要找自己麻烦呢。 谁知道那个狗r的突然塞她手里一根腊肠，而后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还捂着脸。 说完之后，贾张氏点评道：“跟个神经病似的。” “神经病？”张沈飞深深看了她一眼，“张大妈，您当年跟我贾叔是怎么在一起的？” 贾张氏说道：“我们那时候跟你们现在可不一样，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瞒你说，新婚之夜时候，我才第一次见到你贾叔。”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张白胖的脸突然变得通红。 得，还是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张沈飞腹诽，看来秦大爷以后有的苦头吃了。 吃饱喝足，张沈飞照常把饭盒扔给贾张氏，而后便出了厂子大门。 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是该买一辆自行车。 轧钢厂距离四合院虽然不是特别远，可走路也得半个小时，天天这么走来走去，太耽搁时间。 回到四合院，跟王满堂汇合，张沈飞骑着王满堂的自行车载着他，一路便往前门信托商店而去。 大前门在这个年代的四九城属于顶繁华的地方。 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商户，因而这里的信托商店卖的也有不少好东西。 王满堂老跟信托商店打交道，跟前门信托商店的白老板不说是挚友吧，也算是好朋友。 两人进门，老板没让伙计接待，而是亲自过来，带着他们往放家具的地方走。 一边走，一边还在絮叨着，前两天刚收的这一套家具可是好东西。 正宗黄花梨，一整套桌椅板凳，两开门衣柜，四开门的大衣柜，书桌还有五斗柜，总之常用的家具那是应有尽有。 “三十六条腿，凑的齐齐全全。这位小伙子您要是买下来，回头娶媳妇都不用再添置新家具。”白老板极力的推销。 张沈飞不置可否的笑笑，只说看了东西再决定。 王满堂也说道：“原主家是干什么的？好端端的为什么卖家具？” 老板告诉他们，原主家也是前门这边的商户，是个大姑娘。 “这不年轻姑娘爱赶时髦非得换西式家具，说那个更好看。就把咱们这九点九成新的中式家具给淘汰下来了。” 张沈飞闻言，顿时一挑眉，呦？还是女大学生自用99新呢！！！ 到了二楼，张沈飞发现这套家具虽然用料考究，但造型却很简单大方，并不是繁琐奢华的样式。 这倒是正合心意，他当即便点头，表示可以拿下。 王满堂于是看向商店老板：“老白，就要这一套了。多少钱？” 白老板说道：“这是人陈老板放在这里寄卖的。要不老王你带着小伙子在这等会儿，我让伙计把陈老板喊过来，你们自己商量价格。” 寄卖商品，他们赚的是提成，并没有定价，还价的资格。 解释完，白老板一边安排一个小力笨去丝绸店喊陈老板过来的，一边又亲自倒了茶，端了茶点，请张沈飞二人坐下吃喝。 (本章完) 第65章 顶配!! 几人一壶铁观音没喝完，之前出门喊人的小力笨就回来了。 背后还跟着一个烫着波浪卷发，穿着桃红色修身旗袍，外搭一件白色皮草披肩，脚踩尖头高跟鞋的时尚丽人。 女人不仅穿的时尚，身材高挑，长得也相当带感。 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走起路来，那大腚一扭一扭的。 一句话，不仅显示器好，其他配置也都是顶配！！！ 张沈飞看清楚女人的五官后，顿时微微一怔。 啊，这个 这不是《正阳门下x女人》里的丝绸店老板娘陈雪茹吗？？ 这个女人可不一般，不仅家境殷实，个人能力强，长得也是相当漂亮。 一颦一笑充满着女人味，看着人的时候，嘴角那抹浪而不骚的样子，特别有韵味。 她那一双桃花眼，看着人的时候，就跟有钩子似的，能把人的三魂六魄都给勾走。 张沈飞看着比电视剧中明显年轻了好几岁的陈雪茹，按照电视剧的时间线大概算了下，此时的陈雪茹应该还没有跟猴魁他爸爸结婚。 也就是说，目前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啊，这个 想到这里，张沈飞咽了口口水。 哥们儿不是曹贼，只是喜好魏晋遗风 陈雪茹原本是在和白老板寒暄的，察觉到张沈飞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后，便微抬眼皮，朝他那边儿看了一眼。 谁料只一眼，眼神就再也挪不开了！！ 没办法，在她看来，这小伙子长得实在太得劲儿了！！！ 就跟那戏文里走出来的男人似的，高大威猛自不必说。 关键是那鼻子长得忒好，修长挺拔. 她可是听过了，男人那啥行不行的，就看这鼻子！！！鼻子要是不好，啥也白搭。鼻子要是好，女人一辈子的x福也就有了保障。 就这么看了一眼，她就s了.陈雪茹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她就这么上下把张沈飞打量了几遍之后，听到白老板的呼唤，这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啊，白老板，您刚才说什么？” 白老板说道：“我说这位张沈飞同志想买您换下来的这套家具，所以才把您请过来.” “张沈飞同志，老王，这位是陈雪茹陈老板，你们别看她长年轻，但做生意可是一把好手！！！” 白老板给双方做了介绍，引荐他们握手之后，便请王满堂下楼说话，留下他们双方聊天。 他一走，陈雪茹就笑颜如花的看向张沈飞： “张同志真是有眼光，我这一套可都是好东西。要不是家里新装修后和中式家具不搭，我是肯定舍不得卖的。” 说着，一扭腚就坐在了张沈飞的对面。 张沈飞帮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家具我是挺喜欢的，只是不知道陈老板多少钱能割爱？” “嗐，什么割爱不割爱的，既然拿出来卖，就不算爱。”陈雪茹接过张沈飞递过来的茶水，修长涂着蔻丹的指甲悄悄的在他的手心里抠了抠。 哎呦？又抠？？？张沈飞挑起眉梢。 小样儿，你也看过兰陵xx生的大作？？居然也学会了西门大官人的手段？ 还是说，这是你们大前门姐妹团的通用手法？ 陈雪茹抠完手心，又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跟张沈飞谈价格。 这家具她本来就是处理的，再加上看张沈飞顺眼，就便宜卖给了他。 拿了钱，还告诉张沈飞，她的店铺就在前门大街，让他有时间去逛逛。 “张沈飞同志，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以后多来往。伱家人什么的要买衣服，只管来我店里，我一定给你优惠价。” 张沈飞听她这么一说，立刻便觉得自己确实缺了一件衣服。 于是便说道：“那成，赶明儿我一定过去。” 送走陈雪茹，张沈飞再次细细打量刚到手的这套家具。 他对这年代的黄花梨没研究，但记得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东西价格被炒的蛮厉害的。 拿下陈雪茹的这一套后，便琢磨着有机会可以多买几套好的，留在空间升值用。 跟白老板告别，张沈飞雇了几辆三轮车把家具拉回四合院。 此时各家各户刚吃过午饭，不上班的大爷大妈，大姑娘小媳妇正在四合院门口晒太阳。 见张沈飞拉回来这么多家具，顿时便震惊了。 “大飞，这是你买的新家具？” “这家具挺好啊，都是好东西！！！” “前几天我还说呢，大飞怎么房子都拾掇好了，怎么却不见打家具？感情是买了现成的。” “这么好的家具，得花不少钱吧？”最后这句话是阎埠贵问的。 四合院其他上班的人中午都在单位吃饭，不回来。 但阎埠贵却每个工作日都回来吃，风雨无阻。 原因无他，纯粹是因为他计算过，在家吃比较划算。 阎埠贵的话一出口，四合院众人便都看向张沈飞，等着他回答。 大家都知道张沈飞现在又是写小说又是写歌的，肯定不少挣，可却不知道他稿费到底有多少。 于是便都想趁着现在的机会，看看他的家底儿到底怎么样。 张沈飞自然也知道众人在想什么，便微微一笑把问题抛还给阎埠贵：“阎大爷，您觉得这套家具得多少钱？” 阎埠贵摸了摸桌子，拎起个凳子掂量了一下，琢磨了一阵子后，说道：“我觉得这样的家具，少八十人老板不能卖给你！！！” 张沈飞闻言想笑，虽然这年代古董家具不值钱，但也不是八十能买一套的！！ 不过他原本就是想低调的，于是便顺着阎埠贵的话说道： “阎大爷眼光真毒，这套家具新的本来是要卖一百的。但我买的是二手货，又有我王大爷的面子在，所以只花了四十。” 说完，便开始指使三轮车师傅和王满堂的徒弟们搬家具。 王满堂听了全程，他是个识货的，当然知道四十买不到这套家具。 但见状也能猜到张沈飞是想低调，便在一旁不吱声，只是瞧了一眼聋老太。 这一瞧，便看到后者也在盯着自己看。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了然于胸。 别看这会儿围着三轮车有一大群人，可真正懂行的也就他们两个！！ (本章完) 第66章 明白人! 四合院众人见张沈飞开始忙，也就不再问什么，只在一旁议论纷纷。 “三车家具呢，才四十块钱？？划算！！！” “等我攒够钱，也来一套。” “我也想买，我们家现在的家具都用不成了。” “你们没听大飞说吗？他能买到便宜货，是有王满堂的面子在！！你能请得到王满堂帮忙？” “卖的朋友主要也是因为是二手货，我要是有钱，肯定买西洋样式的家具，这样的落伍了！！！” 四合院众人后续是怎么讨论的，张沈飞全然不知。 他一边给工人们搭把手抬家具，一边进入了自个儿刚装修好的屋子。 这两间屋子已经全都完工，不再是之前破败的样子。 两间大房都是四白落地，吊了顶，又铺了崭新的金砖。 之前的木格窗换成了透明的玻璃窗，也扩大了，衬托的屋里格外亮堂。 这年代房子没有公摊这个说法，名义上是三十八平，实际得房就也是三十八平。 房子隔断成了两间，张奶奶的房间十二平方，张沈飞的房间兼客厅是二十三平方。 另外的浴室大概五个平方，厨房是在屋子外头搭建的，不占用房屋面积。 张沈飞指挥着王满堂的徒弟们搬家具，把双门衣柜，大箱子，小炕桌都放在了老太太的屋里。 四门衣柜，八仙桌，书桌则都放在了自己的屋里。 他的屋里改建后很大，前面充当客厅用，后面则是卧室，中间用了屏风隔开。 家具进屋，张沈飞的屋子装修便彻底告一段落。只等着选个合适的日子，搬进来。 这个年代搬家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搬的，得选个黄道吉日。 程序有供灶王爷，放鞭炮，撒五谷，贴对子，还得暖房。 暖房就是请邻居们过来聚一下，表示以后大家就是街坊了，劳烦你们多关照。 当然，邻居们也不会空手过来，都会送一些实用的小礼物。 王满堂告诉张沈飞老萧已经给他看好了搬家的日子，就选在公历十二月二十五日，农历冬月初九这天。 “这天正好是星期三，等大爷从古建队下班后来给伱帮忙。”他说道。 “那我先谢谢大爷了。”张沈飞说着，又给王满堂结账。 自己这边的事情搞完，王大爷就能一身轻的去古建队报道。 张沈飞这边送走王满堂和他的徒弟们，扭头回到家，便看到嫂子唐大妞和奶奶端了两盆水正在擦拭新家具。 张沈飞凑到老太太面前，讨巧的说道：“老太太，这房子怎么样？您以前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吗?” “好，好。真不赖！！”张奶奶笑的满脸褶子，“没想到老了老了，倒还享到孙子的福了。” 唐大妞在一旁也笑：“可不咋的？奶奶您刚没看到聋老太看您的眼神，简直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张奶奶一边嘴里说着没这么夸张，一边却又向张沈飞确认：“你确定这房子以后能落到咱自个儿手里？” 从孙子刚租下房子装修的时候，她就觉得大兴土木不值当。毕竟这房是租的，又不是自个儿家的。 可孙子却说，当时租房的时候田小枣说了，房子很快就能买卖，她这才没再吱声。 可现在，坐在这窗明几净，花了大价钱的屋里，老太太难免心生忐忑，生怕孙子的钱打了水漂。 田小枣说到底就是个街道积极分子，又不是政府的人，她说的话能好用吗？ 张沈飞张嘴，正想说几句话宽慰老太太的心，却听门外传来一道清脆如山泉的声音。 “老太太，您这是不相信我啊？” 张家三人一扭头，就看到穿着一身崭新鹅蛋青新棉袄的田小枣，站在了新家门口。 唐大妞嘴快，立刻便说道：“呦，瞧瞧，这是知道家具回来了，来瞅瞅合不合自个儿心意呢！” 一句话，羞的田小枣脸比晚霞还要红。 “嫂子，你怎么老是胡说！！”一边说，一边伸手拧着唐大妞的腰。 “呀，你这断掌掐人跟虎头钳子似的，疼死了” “就是让你疼，让你胡说！！” 两人顿时打闹在一起。 张奶奶看了孙子一眼，见他不吱声，自个儿也就不吱声。 等田小枣冷静下来，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坐在炕上问她房子的事情。 田小枣告诉老太太，最近刚出的试行政策，公房可以买断。 老太太跟不上形势，纳闷道：“之前不是说房是公家的，只是租给大家住的吗？怎么又能买了？还有，试行是什么意思？” 就他们住的这个四合院，前清的时候是大官的房子，后来大帅时期动荡不安，房子几经易手。 再后来，最后一任房主便开始出租，十来户都住在里头。 解放后原房主跑了，四合院成了公房，政府开始经管，还给他们降了房租。 虽然住了这么多年，但在老太太心里这房子到底不是自己的，怎么现在就让买了呢？ 田小枣跟她掰扯不清楚，便告诉她现在政府正在推进公房私有化，四九城是试行点。 张奶奶思考半晌：“那枣儿，你觉得这房子能买不？” 田小枣点点头：“能买！！！” 老太太又看向张沈飞：“你觉得呢？” 张沈飞勾唇一笑：“多新鲜呐，不买我花大钱装修它？还换大梁？我傻啊？” “那就买。”老太太一拍大腿。 张沈飞也拍大腿：“买！！” 唐大妞在一旁偷偷拉了拉田小枣：“枣儿，那后院我们那两间后罩房，也能买？” 田小枣点头：“都能买，嫂子你也要买？” 唐大妞眼珠一转：“晚上我得跟你亮子哥商量一下.” 他们现在租的两间房每个月租金四块钱，买的话得花不少钱。 他们家最缺的就是钱，这件事必须慎重对待. 下午还得上班，张沈飞跟老太太他们聊了几句后，便准备出门。 田小枣见他要走，非说自己去东直门办事儿顺路，也要一起。 唐大妞在后面连声叫唤着：“不是我说田小枣，给你打扫屋子呢你倒跑了？” “哎呀，嫂子你讨厌！！”田小枣捂着脸就跑。 唐大妞在后面笑的嘎嘎跟鸭子叫似的。 一扭头，却看到老太太沉脸看着自己。 唐大妞莫名其妙：“老太太，您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儿？” 感谢“幽友”义父的一千点起点币打赏，鞠躬！！ (本章完) 第67章 名声!! 唐大妞莫名其妙的看着自个儿家老太太。 张奶奶坐在炕上招手示意她过来，她一脸忐忑的走过去。却并不坐，只是站在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我又说错话了？”唐大妞噘着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问道。 她在这四合院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唯独怕这个不待见自己的老太太。 只要老太太一沉下脸，她就知道，自个儿准又是说错话了。 张奶奶见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其实她并没有唐大妞以为的那么不待见她，相反，还挺喜欢的。 只是这唐大妞自打生的男孩多了之后，整个人气焰高的很。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办事儿更是随心所欲。 她这个做老家儿的要是不打压一下，再和颜悦色的哄着，只怕这丫头要翻了天。被唐大妞欺压久了的邻居们也要有怨言。 无奈，她便只能做这个恶人，时不时的敲打她一番。 张奶奶就这么看着唐大妞不说话，抻了她一阵子后，才一边给铜烟袋锅子装烟丝，一边说道： “老大家的，你喜欢田小枣？想让小枣儿当你的弟媳妇？？” 唐大妞点点头：“枣儿和大飞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人不错，长得周正，对大飞也好.” 说着，说着，见老太太脸色不好看，声音就低了下去：“老太太，您不喜欢小枣？？” “也不是不喜欢。”张奶奶把烟嘴送嘴里，唐大妞连忙给点燃。 老太太抽了一口吐出烟圈后，才再次开口： “只是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老这么咋咋呼呼的说.” “被邻居们听到了传的满城风雨，万一俩人最后成不了，伱以后让小枣咋做人？” 他们家大飞是男的，再加上本身名声就臭二里地，倒不怕什么。 可这年头，女孩子要是名声坏了，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老太太这话说的唐大妞就不服气了，她小声嘀咕着：“怎么就成不了了？我看小枣挺喜欢大飞的。” “嗯？”老太太冷哼一声，斜眼看她，“枣儿喜欢大飞，大飞喜欢小枣吗？” “这段日子你老明里暗里的开他们的玩笑，你看大飞有什么表示吗？” 在唐大妞看来，自个儿小叔子虽然长得高大威猛，俊朗帅气，但名声不好，再加上真穷。 所以她之前一直觉得小叔子一定是喜欢田小枣的。 此时，听老太太这么一说，也猛的回过神。 “嘶！！老太太您的意思是大飞不喜欢小枣儿？不能够吧？？” 张奶奶吧唧吧唧抽烟，淡淡的说道“倒也未必就不喜欢。但两人到底还年轻，再加上大飞现在进了轧钢厂，以后有什么变数还不知道呢。” “你现在就把这些摆在明面上说，终归是不合适。” 末了，再次重申道：“咱们家是男孩没什么，可你得考虑一下人女孩子的名声！！” 大飞和小枣要是能成的话，有没有唐大妞搅合都能成。 可要是不能成的话，唐大妞现在乱搅合，只怕要给田小枣以后埋下祸根。 唐大妞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答应不会再胡说。 “成了，收拾东西吧，这段时间大飞收拾房子也是辛苦你了。晚上我跟他说，让他请你们下馆子吃顿好的。”老太太放下烟袋锅子说道。 唐大妞受宠若惊：“不用的，奶奶。大飞给了我工钱的。” “工钱是你帮王满堂他们做饭该得的，但其他方面你也没少帮忙。就这么定了，晚上我跟大飞说。”张奶奶一锤定音。 另一边。 张沈飞回到轧钢厂之后，就被秦大爷给拉到了墙角。 “大爷，您找我有事儿？”张沈飞看着扭扭捏捏的秦大爷，嘴角浮起一抹坏笑。 秦大爷脸色浮起一抹不自在的红晕：“大飞，我听说你跟钳工一车间的张翠花是邻居，关系还挺好？” “嗯呐，是有这么个事儿。”张沈飞点点头。 “那那你平时跟她的关系怎么样？” 啊，这个张沈飞摸了摸鼻子：“就，还成吧。” 抛开自己小时候老打张翠花儿子，和曾经打掉张翠花本人两颗牙来讲，确实还不错。 秦大爷不知道张家和贾家的那些过往，听他说关系不错，立刻眉开眼笑： “是这样的大飞，我有一封信，你能帮我带给张翠花同志吗？” 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叠好的信，朝着张沈飞递过去。 张沈飞看了看，没伸手，反而说道：“秦大爷，您能告诉我，您喜欢张大妈什么吗？” 秦大爷挠挠头：“谁稀罕她了？我特讨厌她，我跟你说，我这辈子就见过俩这么让我讨厌的人！！” “一个是我过世二十年的秦大妈，也就是您的老伴儿。另一个就是张翠花，是吧？”张沈飞说道。 秦大爷没想到他都会抢答了，微微一怔：“是，啊是！！你不知道，你秦大妈活着时候特别厉害，老打我.那大耳刮子，抽的我脸啪啪响。” 张沈飞指了指那封信：“讨厌张大妈，您还送信给她？这是没挨够打？” 啊，这个 秦大爷有些尴尬，又没办法圆回去，把那信又收回去：“不送拉倒，我找别人送去！！” “您找别人也没用！！”张沈飞坏笑，见秦大爷疑惑的看向自己，这才说道：“张大妈根本不识字！！！” 啊？不识字啊？？？！！ 秦大爷一拍脑门，忘了这一茬了。 其实他们这一代人里很多人都不识字，他自己也是在京师大学堂当门房的时候，有那些个女学生夜里帮忙一对一，或者好几个对一辅导，才脱盲的。 张沈飞凑过去：“秦大爷您想和张大妈多接触，我给您出主意啊！” 秦大爷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哎哎哎，您什么眼神儿？不相信我是不是？”张沈飞作势要走。 秦大爷慌忙来拉：“你这孩子的，大爷怎么能不信你呢？有话你直说。” 张沈飞这才止住脚步告诉他，张翠花同志非常想进步，所以便报名参加了厂里的扫盲班。 “秦大爷您要是想和张大妈多接触，完全也可以报名参加夜校的扫盲班啊。只是.” 说到这里，他暂停了一下。 “只是什么？”秦大爷忙不迭追问。 (本章完) 第68章 被盯上!! “只是什么？”秦大爷忙不迭追问。 张沈飞正色道：“只是这次扫盲厂里可规定了，每个部门不能单打独斗，必须最少三人一组报名。” “秦大爷您要是报名参加夜校的话，就必须再拉两个人一起在我这里报名。” 组队报名当然是胡诌，但反正谁拉来的人谁登记。 先把秦大爷忽悠到手，等他知道真相也晚了。想到这里，张沈飞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秦大爷一心想跟贾张氏多接触，听张沈飞这样说，立刻两眼放光，去里屋跟他搭档嘀咕几句，而后便出来： “大飞，报名。我，我助手，还有我对班儿的你门房董大爷！！！” “诶！！我一直以为我董大爷识字呢。”张沈飞一边拿出纸笔登记，一边好奇道，“再说了，董大爷不是不在这儿吗？您能做的了他的主儿？？？” 秦大爷大手一挥：“他是识字儿，之前跟我一起学过。但是我能当的了他的家，你只管登记，等上课的时候，我一准儿把他带上！！！” 回头告诉老董，扫盲班里都是娘们儿，不怕那老小子不抢着去！！！ 忽悠完秦大爷报名，张沈飞晃晃悠悠的便往办公楼而去。 一脚踏进办公室大门，就看到孙玉文，陈淑学几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那眼神怎么说呢？三分嫉妒中夹杂着四分羡慕，外加三分的不服气。 张沈飞搞不懂怎么回事儿，耸了耸肩走到牛丽丽的办公桌旁，一屁股坐在她对面：“那几位，怎么了？” 说着，朝着陈玉文扬了扬下巴。 牛丽丽嘴角勾起一抹笑，歪着头看着他：“看不出来，张沈飞同志你可以啊！！真人不露相。” “啊？我怎么了？” “还装？”牛丽丽说道，“就刚刚，钳工一车间的张翠花，锻工二车间的刘海中，还有伱哥，都带了一群人过来报名扫盲班，还一定要登记在你的名下。” 中午正好她和孙玉文值班，本来两人在办公室里各干各的。 谁知道一会儿有人敲门过来登记上夜校，还说要登记在张沈飞名下。 再一会儿又有人来，还是登记在张沈飞名下。 这么弄了两次，她便眼瞅着孙玉文的脸色变得铁青。 昨天主任刚布置的任务，科室里大家都跑了一整天，最后拉不来学员。 成绩最好的孙玉文也就拉了俩，一个是他嫂子，一个是他小姨子。 到了张沈飞这里，那么多学员主动送上门，还是一波儿一波儿的，这搁谁谁不嫉妒啊？？？ 一想到孙玉文吃屎一样的表情，牛丽丽就想笑，她努力的憋住，递给张沈飞一张登记表:“喏，给你。都是冲着你来的。” 张沈飞一看纸上那长长的一串人名，嘿，还真不少。 再往后一看，一个叫牛二花的单起了一行，后面也跟了一长串名字，看着还都是女的。 可是，他也不认识这个牛二花啊。 “牛丽丽，你认识牛二花吗？”张沈飞打算问一下老员工。 “牛二花？？”牛丽丽的脸色立刻变得五彩斑斓，她小心翼翼问道，“张沈飞，你不认识她吗？” 牛二花来报名的时候，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她看牛二花驾轻就熟的样子，以为对方跟张沈飞是熟人呢。 见张沈飞摇摇头，她才说道：“那你可得小心点，这个人，不简单.” 见张沈飞一副满头雾水的样子，她便拉了许富贵过来，让他给张沈飞普及了一下这位牛二花的丰功伟绩。 牛二花，在轧钢厂人称花姐，今年三十二，也是个钳工，跟易中海一个车间。 此人在轧钢厂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所以能这么出名，纯粹因为她有个爱好“看瓜”！！！ “看瓜？？？”张沈飞眼皮子忽的一跳，“是，是我以为的那个看瓜吗？” 他好像记起来这个花姐是谁了。 原剧中许大茂占秦淮茹便宜，秦淮茹委屈巴巴的找傻柱哭诉。 傻柱一急，就找到了厂里妇女解放的急先锋花姐帮忙。 花姐叫了一群老娘们，找到许大茂把他厂里小仓库，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扒了个精光，看了瓜。 那些女工们看瓜时候放肆的笑声，别提有多讽刺了。 自打那之后，这件事就在许大茂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可是现在，这花姐突然对自己这么殷勤做什么？？ 难道说.自己被盯上了？？？想起之前去找易中海时候，那个用异样眼神看着自己的妇女。 嘶！！张沈飞胯下一紧。 许富贵不知道张沈飞心中所想，也不知道自个儿儿子十三年后的遭遇，还在普及花姐的丰功伟绩。 他告诉张沈飞，花姐不但爱看瓜，还爱给看过的人取外号。 什么小铅笔头子，小豆芽菜，小拇指头 “咱们四合院的贾东旭，被砍瓜后就得了个小牙签的外号。她们还发明了歇后语，叫贾东旭娶媳妇！！！” “好比什么啊？”张沈飞追问。 许富贵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当着张沈飞这个晚辈和牛丽丽这个女孩子的面说下去。 谁知道坐在牛丽丽旁边一直没吱声的周武里居然抢答道：“这个答案我知道！！贾东旭娶媳妇——牙签挖鼻孔！！” 啊，这个张沈飞小脸一黄。 “哎呀，老周你真是的人家女孩子还在这里呢！！”牛丽丽推了周武里一把，嗔怪。 要不说花姐的大名在轧钢厂如雷灌顶呢？？ 孙玉文，陈淑学几人原本正在羡慕嫉妒恨，听到花姐居然也在张沈飞这里报了名，顿时全都跑过来，拿过登记册就开始看。 待到看清楚花姐后面的名字，都是她手下的得力干将后，忍不住为张沈飞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刚才的嫉妒啊，羡慕啊，什么的情绪也都被张沈飞即将被砍瓜冲淡了许多。 其中曾经被花姐团队看过瓜的吴华学还给张沈飞传授了不少被看瓜时自保的经验。 比如被嘲笑时候不能哭，即便哭也不能大声什么的。 一片吵闹中，科长宋先锋走进了办公室，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手里有活儿的开始忙碌，手里没活儿的也开始找活儿干。 张沈飞开始整理登记册，准备看看从自己这里报名上夜校的人有多少个。 (本章完) 第69章 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上班时间到，张沈飞先是沏了一杯茶，而后坐下翻看着自己的业绩。 张沈亮带来三个，易中海带来三个，刘海中带来七个，老秦他们团队三个。 贾张氏比较猛，连她自己一共十二个。花姐的“看瓜天团”七个。 嘶！！一天的功夫，就有了三十五个！！！ 其中张翠花和花姐一共十九个，冲着她们来的又有三个。也就是说，自己这里的学员，有三分之二都是妇女同志带来的!! 可以啊，张沈飞点点头，看来一把手所言“妇女能顶半边天”，诚不欺我。 这一刻，张沈飞安心决心，以后在宣传科工作一定要和这些老娘们搞好关系。 有她们鼎力相助，工作才能事半功倍。 只是，一想起花姐那虎视眈眈的眼神，他又不由得胆儿颤. 为了工作，该牺牲色相吗？ 该吗？不该吗？？ 因为有着花姐的鼎力相助，张沈飞算是提前完成了科长给定下的指标。 不需要下基层找学员，张沈飞接下来几天的工作便也轻松了许多，瞅着领导在的时候写写材料，帮同事收拾下礼堂的扫盲教室。 领导不在的时候直接喝茶看报，不管别人跑车间拉人多辛苦，我自巍然不动。 每天到了下班的点儿，直接收拾东西走人，绝不多呆一分钟。 周四的时候，燕山上的表哥钱铁柱来了趟四九城，拉来了一骡车的柴火。 张沈飞让他把一半儿柴火卸在了四合院前院，一半儿卸在了仓库。 如此一来，今年冬天烧火做饭和烧炕也就有了保障。 趁着表哥在，他又发动胖子，四眼儿，李油饼一起在仓库旁边垒了个猪圈。 之前装修仓库的时候没有这一项，但现在空间不能一键宰杀猪，也只能临时弄个猪圈养待宰杀的猪。 表哥临走的时候，他又给买了不少东西放在骡车上。 亲戚不就是这么处的吗？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就这么忙忙碌碌的，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到了周六。 下了班，张沈飞带着全家人去了一趟东兴楼，打算结结实实吃它一顿。 离公私合营没多久了，张沈飞打算在合营之前，把四九城出名的馆子都吃一遍。 要知道真到了合营的时候，这些馆子的菜品质都会下降至少一个档次。 甚至在公私合营初期，某饭馆儿还因为涮羊肉的品质下降太多，被一把手点名批评过。 其后这些老字号虽然有改进，但再呈上来的作品，却依然远远不如合营前的味道。 一家男女老少，会走的不会走的十二口人进了东兴楼，掌柜的立刻迎上来安排包间给他们。 不安排包间不行啊！！ 就这一窝小男孩要是坐在大厅，别桌客人甭想消停吃吃饭。 上二楼的时候，张沈飞遇到了前门信托商店的白老板，两人打了个招呼，擦肩而过。 张家一家人除了张沈飞，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进高档饭庄，更是第一次进包间，一进去，就禁不住左摸摸，右看看。 唐大妞生怕几个孩子毛手毛脚打坏了东西，不停的呵斥他们。 张沈飞到底是见过的场面多，坐在凳子上目不斜视只管点菜。 四九城人爱吃鲁菜，城里头大部分叫得出名字的馆子做的都是鲁菜。 东兴楼主营胶东菜系，在四九城知名度颇高，鲁迅和胡适之之类的文人都爱吃。 张沈飞一连点了好几个招牌菜，张奶奶在一旁心疼的直咋舌。 一会儿说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不要那么奢侈。 又说平安这几个小兔崽子什么都不懂，给他们吃精细的就好比给猪八戒吃人参果，忒浪费！！！ 张沈飞一边说既然下馆子就得吃得好，一边又点了爆双脆、烩乌鱼蛋、酱爆鸡丁几个特色菜，这才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一边把菜单安排下去，一边就有伙计搬了小摇床过来，总算解放了唐大妞的双手。 把小孩子安排好，伙计又端了免费的茶水和瓜子过来。知道张沈飞他们孩子多，另外还给备了一小碟子酸三色。 没到公私合营的时候，这些个馆子的服务态度还是相当可以的。 服务好，菜品质量好，上菜的速度也快，没多久，鸡鸭鱼肉摆了一桌子。 六个葫芦娃长这么大没下过馆子，见桌子上摆着一堆见都没见过的好吃的，顿时就疯了，一个个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张奶奶和唐大妞虽然是女的，但也不逞多让，左手筷子，右手勺子大杀四方。 一家人吃的满嘴流油，气氛分外和谐。 看着全家都垫了肚子，张沈飞端着酒杯站起来：“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提一杯啊。” “这段日子我拾掇房子，嫂子和奶奶都费心了。这杯酒我敬你们！” 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倒了一杯。 “大哥，以前我不懂事，让伱们跟着操了不少心，现如今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都是亲兄弟，矫情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都在酒里面！！！” 张沈亮举杯，跟张沈飞的杯子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老二说的对！！以后咱们家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干杯！” 兄弟俩好久没有喝酒谈心，这会儿有佳肴，有美酒，很快张沈飞三分醉，张沈亮已经是醉醺醺。 喝醉了的张沈亮拉着弟弟的手，细数爹妈去世后，们家历经的磨难。 当年爹妈去世时候，他才二十一，弟弟才十一岁。 唐大妞刚生了老大张平安和老二张顺遂，肚子里怀着老三张奋斗。 内战伊始，家里的支柱断了，他进了轧钢厂，努力学习钳工技术。 唐大妞一个刚二十露头的小媳妇，在家里挺的大肚子照顾两个小的，一个老的。个中艰辛自不必说。 “你嫂子脾气不好，平时难免口无遮拦。现如今咱们分家的事情已成定局，只求你不要怪她” 说着说着，两行浊泪爬满面庞：“弟弟，看到你现在终于懂事儿，哥哥高兴啊！！！” 张沈飞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往后咱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张沈亮摸了一把泪水：“你现在有了房子，有了工作，等回头结了婚，我也算不负爸妈的嘱托。” 张沈飞拍拍胸膛：“哥你放心，等我给你找仨弟媳妇，我们四个努力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张沈亮真的喝大了，丝毫不觉得弟弟的话有什么毛病，反而甚是欣慰的样子:“有你这句话在，哥哥就放心了！！” 一旁滴酒未沾的唐大妞/张奶奶：“.？” (本章完) 第70章 狐狸精!! 兄弟俩正掏心掏肺说着话，却听包房门被敲响。 唐大妞还没有起身，十岁的张平安已经眼疾手快的打开了房门。 “小朋友，张沈飞同志是不是在这个房间？”一道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张沈飞扭头看过去，却见大波浪头，换了一身水蓝色加棉鱼尾旗袍的陈雪茹正站在门口，朝着包厢内张望。 看到他看自己，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张沈飞同志！！” 他好奇的一挑眉，站起来走过去，问道：“陈雪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陈雪茹未语先笑：“这不是巧了吗？我正跟白老板他们几个前门的商户一起吃饭呢，就听白老板上了厕所后回包间说见到你了。” “我寻思咱们俩也算熟人，您带着家人门来吃饭，我得来打个招呼，敬一杯酒不是？所以就过来了。” 说到这里，眼波流转看向张沈飞：“不请自来，张沈飞同志，你不会怪我吧？？？” 啊，这个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不会，怎么会呢？来，我给伱介绍一下。” 说完，示意陈雪茹进包间，给她和家里人互相做了介绍。 “这是我奶奶，我哥，我嫂子.” “奶奶，哥，嫂子，这是前门雪茹绸缎庄的老板，陈雪茹我就是买的她的旧家具。” 陈雪茹家里世代经商，她自己又是开丝绸店的，最是能说会道。 几句话，几杯酒，就不动声色的拉近了跟张奶奶，张沈亮，唐大妞几人的距离。 放下酒杯，陈雪茹对着张奶奶巧笑盈盈：“老太太，我有件事情想请张沈飞同志出主意，我能跟他借一步说话吗？” “能，怎么不能？雪茹，奶奶跟你说，有什么需要大飞帮忙的尽管开口，这小子虽然混，但脑子好使鬼主意多的很。”张奶奶说道。 “好的奶奶，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陈雪茹又是一笑，对着张沈亮夫妻点头示意后，这才扭头往外走。 见她和张沈飞的背影消失，包房门关上，唐大妞一把揪住老太太夹菜的手：“奶奶，这陈雪茹不能是大飞对象吧？” 老太太被她这么一揪，本来夹住的一颗乌鱼蛋就掉在了桌子上。 她横了唐大妞一眼：“白天我怎么教你来着？？谨言慎行！！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不准乱说！！！” 这丫头，瞅谁都像大飞对象！！ 唐大妞不忿：“这怎么能是乱说呢？瞧那陈雪茹看大飞的样子，那眼神，跟有钩子似的！！我听说戏文里的狐狸精就这样.” 陈雪茹那架势，恨不得用眼神就把大飞给 唐大妞觉得这女的不行，不如小枣适合当弟媳妇 当然，后面的话她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说出口，只敢在心里嘀咕。 “好好吃饭，不该你管的别管。”张奶奶不再搭理唐大妞，淡定的拿筷子夹菜吃。 似乎根本不担心陈雪茹会和张沈飞有什么关系。 唐大妞挨了老太太不软不硬的一句，心中不忿，扭头又拉住张沈亮小声嘀咕：“亮子你说，这陈雪茹是不是对大飞有意思？？” 张沈亮早已经醉醺醺，听她这么问，呆愣半晌来了一句：“啊还真是仨啊，不对，还差一个！！” 说好的一家四口努力吧日子过好呢，这才俩！！ “你说什么呢？”唐大妞无语，推了他一把，“我可去你奶奶的脚趾头吧！！” 说完，慌忙捂着嘴，看向老太太，不能被她听到了吧？ 包厢外的走廊里， 张沈飞跟陈雪茹靠在护栏上，他取出一支烟，询问是否可以抽。 陈雪茹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支细长的女式香烟叼在嘴里，示意张沈飞帮自己点燃。 呦？ 张沈飞从口袋掏出火柴，先帮陈雪茹点燃，又给自己上点。 陈雪茹开始询问张沈飞扫盲的事情。 还问到：“我们前门这边现在也号召扫盲呢，我想挣个先进。所以想找你讨个主意。” 才建国三年，形势瞬息万变。 是以他们这些个底子不是特别干净的商户，特别的在意这些，也特别的力争上游，想露脸儿。 刚才跟那些商户们聚餐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着怎么才能在扫盲运动中争先进。 陈雪茹虽为女流之辈，但座右铭一向是谁说女子不如男，从来什么事情都想抢占先锋。 这次扫盲运动，自然也不甘心落人后。 “开扫盲班啊！！”张沈飞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陈老板既然是开丝绸店的，自然不缺场地，回头再请个老师帮忙上课，就齐活儿了。” “扫盲班？” “对，号召前门街道的文盲住户上课，人越多越好，最好到时候再请人宣传一番.” 张沈飞把设想说了一番，又道：“其实目前大部分厂子和街道都是这么个思路。 就看谁做的好，谁的规模大，谁请的老师好，上课更有趣，更能留住人。” 陈雪茹抬头看着侃侃而谈的张沈飞，待他说完，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 一张脸氤氲在烟雾中，让人看的不甚分明，说话的声音也带上微微的沙哑： “那张沈飞同志你既然这么了解，不如你来我店里当扫盲老师？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让我当老师？？ 这娘们.不像个好人啊！！ 一看就不安好心，张沈飞眼神一闪。 总觉得陈雪茹不止是想让自己当老师那么简单。 但他自诩是个新时代的好青年，一时间，各种语录立刻在脑海中闪过。 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什么大不了的，丫不就是想试探我cd吗？ 那我也试探一下你的sq！！！哥哥我还能怕了你不成？？！！ 越想，越是热血上涌，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并且告诉陈雪茹，明儿晚上吃过饭，便会去丝绸店跟她探讨扫盲班的事情。 打发走陈雪茹，张沈飞扭头回了包间。却见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大哥已经喝的烂醉如泥。 一家十二口浩浩荡荡出了东兴楼大门，张沈飞本来是想打几辆洋车回四合院的。 但张奶奶非说浪费钱，于是一家人便走着回家。 也好，反正离得不远权当散步了。只是张沈亮脚下拌蒜，一路都得靠张沈飞搀扶着。 就这，中间还摔了一个大马趴。 气的唐大妞背着老七，抱着老八，一边怒骂自个儿男人喝了两杯马尿就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了，赶明儿喝死才好！！ 八个孩子呢，就靠她自己伺候！！ 张奶奶知道大孙子不占理，在一旁耳朵一捂，只当没听到大孙媳妇骂的。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该装听不见的时候就得装听不见。 好不容易回家把哥哥给安顿在炕上，张沈飞叮嘱嫂子给哥哥擦把脸，一边扭脸儿就去了胖子家。 咚咚咚，张沈飞敲响大门。 屋子里头传来脚步声，到了门边却并不开，反而传来一句：“天王盖地虎？” 张沈飞微微一笑，十分自信的开口：“宝塔镇河妖！！” 谁料屋里下一刻却传来一句：“错了，重说！！” 错了？张沈飞皱眉，又道：“小鸡炖蘑菇？” “这下对了！！”屋里传来笑声，而后吱嘎一声，门被从里头打开。 只穿着一条红色秋裤，抱着膀子的四眼儿出现张沈飞面前。 嘶！！ 张沈飞眉头一挑：“大半夜的，你丫光着身子在胖子家干嘛？” “我告儿你四眼儿，你丫和胖子要是敢胡来，劳资打断你们俩人六条腿！！” 四九城风大，门打开后，西北风吹的四眼儿牙齿打架，饶是如此，他也哆嗦着说道：“不是我说，张沈飞同志你的思想怎么就那么不纯洁呢？” “天儿冷，我和胖子都只有一条被子，冻得睡不着，所以搭伙儿睡一起抱团取暖。” “本来怎么挺正常的事情，到了你嘴里就那么不正经呢？” 张沈飞进门，把四眼儿一把薅进屋子里：“赶紧进来，别冻死了！” 两人回了屋里，胖子听到张沈飞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嘀咕着： “大半夜的，你丫怎么不十二点再来？” “劳资怕你睡觉姿势不对，又怕你尿炕，所以来突击检查。” 张沈飞一把掀开胖子的被子。 又大跨几步走到饭桌旁，一边从桌子上扒拉了一个橘子吃，一边告诉胖子，货今天半夜就能到四九城，他朋友那边会安排人卸货接头，所以他来拿钥匙。 四眼儿从一旁的柜子抽屉里摸出来一把钥匙，扔给他：“钥匙早给你配好了，每次你都忘了拿。” 张沈飞接过钥匙，又问四眼儿最近跟温软软的关系怎么样。 四眼儿眼神一闪：“提她干嘛？” “呦？”张沈飞见他这么样子，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还缠着你呢？” 四眼儿叹了口气：“我都暗示她好几次我不喜欢高的了，但她非要缠着我.” “还说什么，我本身个子就不高，找个高个子的媳妇，正好互补。” 张沈飞和胖子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这话没毛病啊！！” “四眼儿你才一米六吧？你爸爸也才一米六吧？还有你爷爷，才一米五五！！！你找温软软这样的，确实更让你们老钱家后代变高！！” 这玩意可是有科学依据的！！ 四眼儿冷哼一声：“我找温软软？她能一巴掌把我扇粘在墙上，揭都揭不下来！！！” “为了后代，你得忍！！”张沈飞言之凿凿。 四眼儿却显然不想再提这件事，只问张沈飞找温软软干嘛。 张沈飞把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四眼儿，哥知道你不容易。但现在，是到了你为大家的事业牺牲的时候了！！” “什么玩意儿？”四眼儿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沈飞告诉他，他朋友那边拉过来的猪是活的：“一共八头，都是活猪，我寻思杀猪这活儿只能找温软软。” 这年头乡下上门杀猪的也不少，一般不收钱，就是把蹄子或者肠子，猪头送给屠夫都行。 但四九城没住户养猪，也就没有上门杀猪的屠夫。 要是一家家的猪肉杠子去问，也忒费时间。 再说还得考虑对方业务水平是否过关，人品问题什么的。 综合考量之下，张沈飞觉得还是知根知底，又喜欢四眼儿的温软软是最合适的。 胖子一拍脑门：“感情之前修的是猪圈啊？我还以为是放杂物用的呢。” 四眼儿顿时耷拉个苦瓜脸：“就不能找别的屠户吗？没了她温软软，咱们还能吃带毛猪不成？” (本章完) 第71章 陈雪茹的邀请 他们做生意以后是要和屠户长期合作的，他可不想一直见到温软软。 张沈飞从口袋掏出一个糖塞嘴里，“行啊，那就找别人，你来找。记住，明儿中午啊！” 说完，扭头就走。 出了胖子家门，张沈飞并没有直接去仓库，而是回家又睡了一觉。 凌晨时分他起了床，窸窸窣窣的穿着衣服，开门准备往外走。 “大飞，大半夜的你干嘛去？”是和他一起睡在外屋的老太太被吵醒了。 张沈飞轻声回应：“奶奶，我去上个厕所，您先睡，甭管我。” 说完，脚步更轻了几分。 四九城的冬天冷，夜里的四九城更是冻得人骨头疼。 张沈飞抄着袖子，一边低头往东直门方向快步走，一边在心里后悔没把三轮车骑过来。 就这么走了小半个小时，到了货运站，他抄小路走到仓库门口，打开门。 两天没来，仓库最前面充当大厅的位置已经摆放上了柜台，各类菜的展台，称菜的大称，打油用的打油器。 柜台后面贴着田小枣帮忙跑腿办下来的开店手续。 这段日子胖子去找了之前跟他们一起混的那些胡同串子，让他们各大菜市场发了两遍手写广告。 现在整个东城区都知道货运站这里有个红星蔬菜行，专门批发菜肉粮油。 总之，一切已经齐备，只能货物到了便可以开工。 张沈飞探头出去，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后，小心翼翼的把仓库的门关好。 又站在大厅正中央，这才心神一动，从系统空间提取出了白菜，萝卜，土豆各一千斤。 南瓜，冬瓜，蒜薹，豆角，花菜，韭菜，胡萝卜，芹菜等各五百斤。 而后是黄瓜，番茄等暖棚子菜各二百斤。 除此之外，之前在北山收获的蘑菇，木耳，银耳也都各自弄了五十斤出来。 白面一千斤，棒子面两千斤，大米一千斤。 还有豆油，花生油等各种油类，也都弄了三百斤。 最后，便是把八头大活猪全都放在了猪圈里。 怕它们冷，张沈飞还贴心的弄了稻草给他们垫窝。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半夜。 张沈飞跺跺被冻麻了的脚，见仓库挂着一件军大衣，直接裹在身上，扭头回家睡觉。 至于那些混在一起的菜啊，面啊什么的，就等明儿胖子他们来了再收拾吧。 到家之后倒头睡下，再次睁眼已经是周日的早晨。 唐大妞是个会过日子的，昨儿下了馆子后，她把吃剩下的菜和菜汤全都打包回了家。 早上起床，擀了红薯面条煮熟后，和那些菜汤和菜搅拌在一起，又是一顿早餐。 一家人吃得香甜，张奋斗却显得意兴阑珊。 张奶奶便问怎么回事儿。 张奋斗一瘪嘴，只说是刘老家的刘光天得罪了自己。 “早上我去上公厕，遇到刘光天。他非说我二叔能进轧钢厂是走后门我们俩吵了起来，又打了起来，我没打过他。” 小伙子越说，头就越低。 唐大妞气的拿筷子直戳他额头：“没出息的东西，打个架都打不赢！！” 张平安也在一旁愤愤不平，直嚷嚷着等吃过饭，就带着弟弟们堵刘光天去。 “非得帮二叔出口恶气！！！”几个小伙子嚷嚷着。 张沈飞连忙摆手：“你们想打架就直说，甭用我当借口，我一大老爷们儿，不用伱们这些半大小子帮我出气。” 话说完，又从自个儿碗里夹了一个乌鱼蛋，放在张奋斗碗里。 小伙子这下高兴了一口把乌鱼蛋攮进嘴里。 张沈飞吃了一大碗面，又喝了一碗面汤，一抹嘴，跟老太太说自己今天有事儿要办，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扭头就出了家门。 也是巧了，才刚到院子里，就看到刘光天跟个小炮弹似的朝着自己这边冲来，看样子是想往中院跑。 在他后面，还跟着挥舞着皮蛋的刘海中。 呦，每日一练又开始了？张沈飞停下脚步。 刘光天被他爹追杀，一路风驰电掣就想往外逃。 看到高大威猛的张沈飞在前面，眼珠子一转，跑过去，一拧腰就去推张沈飞，想用他挡住自个儿爹的追击。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了张沈飞的体重。 这么一推，二推，三推，推了三次不但张沈飞纹丝不动，反而被他擒住了两只胳膊。 张沈飞握着刘光天的胳膊，嘴里满是关切：“你这孩子，你跑什么？大清早的不怕摔跤啊？？？” “你放开我！！放开我！！”刘光天看着自个儿爹越来越逼近，急的直跺脚。 但张沈飞可是个练家子，收拾他简直轻轻松松。 就这样，刘光天眼睁睁的看着他爹拎着折起的皮带走到了他和张沈飞面前。 张沈飞心里乐不可支，嘴里还在装好人：“刘大爷你怎么又拿着皮带？不是我说您，孩子还小，老打可是不行，这么打会打坏的！！！ 前面看似在劝架，后面却又话锋一转：“说说吧？今儿为什么又要打光天。是因为他周偷了家里的牙膏皮换了麦芽糖，还是因为他这次期中考试考了倒数第一？？” “都不是？难道是因为他昨儿把你们家鸡蛋偷出去仨，烤了吃的事情吗？” 刘海中本来打儿子只是每日一练，听张沈飞抖落出这么多事情，顿时眼珠子都气红了： “r你妈刘光天你个狗崽子，你居然敢偷家里的东西？？？我打死你！！” 说着就要从张沈飞手里抓人。 张沈飞似乎是刚才抓着刘光天废了不少力气，这会儿手上没劲儿。 刘海中一揪，他就无可奈何的松了手。 眼瞅着刘海中一条牛皮皮带舞的虎虎生风，张沈飞在一旁好言相劝：“刘大爷，别打了，打坏了可不好！！” “哎哎哎，您甭打肉薄的地方，会打坏的！！我说您怎么往死里打啊？小惩大诫不就成了吗？” 小小惩戒？？不存在的！！ 刘海中本来就是个十分在乎大家长威严的人，越是有外人在，打的就越狠。 他本身是个锻工，手劲儿又打，一会儿功夫就把刘光天打的鬼哭狼嚎，跟死了爹似的。 张沈飞看的过瘾，看刘海中打的累了，就假模假式劝架实则为火上浇油。 打到最后，刘海中先扛不住了，嚷嚷着腰疼，撤了。 张沈飞这才一路哼着小曲儿穿过中院。 刚到前院，就被老阎家的阎解放给叫住了。 “大飞哥，您能借给我一毛钱吗？？”阎解放巴巴儿的瞅着张沈飞，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嘿，找我借钱？张沈飞乐了。 他在这四合院住了这么久，从来就只有他找别人要，啊不，借钱。 还才没见过有哪个不长眼的找他借钱的！！！ 他看向阎解放，嘴角一抹笑容：“小子，怎么想的？找我借钱？” “我，我可是没办法了”阎解放嗫嚅半天，张沈飞才听明白了，原来这小子班级组织今天去丰台玩，他想借一毛钱坐车加吃饭。 他也不是专门找张沈飞借，而是就堵着前院门在这守着呢，逮谁跟谁借。 “可是，没邻居愿意借给我。”阎解放委屈巴巴。 张沈飞挑眉：“那怎么不找你爹要钱？” “我爸他不给。他说让我走路去，走路回，带俩窝头当中午饭。” 嚯！！张沈飞忍不住眉头一挑，丰台离南锣鼓巷且有一段距离呢。 这阎大爷就这么让儿子跑着去，这是不把儿子当儿子，当骡子使唤呢！！ 阎解放闻言仿佛遇到了知音，立刻就对着张沈飞大倒苦水。 他告诉张沈飞，他爸不仅仅平时在家里抠门的要死，甚至他们兄弟三人在家里的吃穿用度，都用账本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沈飞有些疑惑：“记这个？是指望你们以后还债？？” “可不咋滴？”阎解放一拍大腿，“而且我这次找他借一毛钱，他说要算利息，十分利息！！” 啊，这个？十分利息？？？ 张沈飞听着直咋舌，这阎大爷可以啊！！发财有方！！！ 阎解放吐槽完亲爹，再次看向张沈飞，开口说道：“大飞哥，您能借给我钱吗？” 张沈飞摸着下巴，坏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能，哥您现在有钱！！”阎解放眼里满是希冀。 “那你觉得错了！！”张沈飞哈哈大笑。 阎解放眼中的光，灭了，但又想再争取下，一咬牙便道：“大飞哥您要是愿意借给我，我也给您十分利息！！” 啊，这个 张沈飞没想到阎解放会这么说，眯着眼睛看着他笑道：“好小子，有好处给外人挣也不给你亲爹？？还得是你狠啊！！！要是让你爹知道不得打死你？” 阎解放恨恨的磨着后槽牙：“他当爹的不仁，就别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义！！！他打就打吧，哪怕把我打死，我也不让他好过！！” 就是有钱不给亲爹赚了，怎么滴吧！！！ 张沈飞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忍不住感叹道：“你小子够狠，是个人物！！！” 宁愿自伤一千，也要杀敌八百，以后指定能干大事儿！！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毛钱给了阎解放，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解放啊，要哥哥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迂腐，太傻气！！” “我傻气？”阎解放指着自己鼻子，“我妈可说了，我比我哥精多了！！” “你精个p！！我看你傻的冒烟儿了！！我问你，你爸爸给你吃喝拉撒都记账，你就比他逼得没办法，只能出来借钱了吗？怂！！！” “要我说，你就得给他也算账！！！” 给他算账？？？ 阎解放眼神中满是迷茫，什么鬼？？他爹又不靠他养活：“摊上这么个爹，是我命苦。” 张沈飞见他还不明白，只能明说：“你们家不那么多家务吗？你平时倒个垃圾，刷个碗，扫个地什么的，都明码标价，这钱不就来了吗？” 所以说，格局，格局一定要打开。 万事都要学会自己想办法，别有点什么困境就抱怨大环境。 要知道强者从不抱怨处境，只有弱者才会自怨自艾！！！ “我今天说的知识比较深，你自己好好学习，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一下。” 给阎解放灌完毒鸡汤后，张沈飞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去。 他得去一趟九十三号院，让田小枣陪着自己出去办点事儿。 阎解放一边挠着头往院外的公厕走，一遍琢磨着大飞哥的意思。 待到领会精髓的时候，恰好走到了公厕门口。 一脚踏进去，嘿，也是巧了，正遇到他爹阎埠贵在这上厕所，还没带草纸！！！ (本章完) 第72章 阎家家训!! 阎埠贵一大早到公厕，一番酣畅淋漓后，却发现忘了带手纸。 这就尴尬了. 他本以为在这多蹲会儿，能遇到个熟人借一张。 谁料也是奇了怪了，往日人流如织的公厕，今儿他溜溜的等了小半个小时，愣是没遇到人。 就在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觉得皮燕子都已经毫无知觉了的时候，却见儿子阎解放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现。 这一刻，阎埠贵激动的简直想抱着儿子大哭一场。 但眼前的形势不容他矫情，他只能慌忙伸出一只手，拽住阎解放的衣摆：“老二，带草纸了吗？” 阎解放看着他爹冻成了绛紫色如紫茄子一般的屁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轻声道：“带了。” 阎埠贵还不知道眼前的儿子已经是黑化版，老实巴交的说道：“你赶紧给我两张，我这屎冻屁股上，马上扣不下来了。” 今儿天冷，滴水成冰的。 要不是他拉的稠不挂杯，屁股上只怕早就跟冰糖葫芦一样，出现一层冰壳子了。 阎解放伸出拳头，伸到他爸面前，然后摊开。 “什么都没有？？？”阎埠贵疑惑的看着儿子。 “对，没有。”阎解放又是邪魅一笑：“想要草纸？先给钱。” 给钱？？？阎埠贵瞪着儿子：“你疯了？我可是你亲爹，伱居然想挣我的钱？？？” “再说了，家里的草纸可都是我买的。” 狗东西居然敢找自己要钱，简直是倒反天罡！！ 阎解放冷然一笑：“您买的不假，可家里一切用度您都记了账。这纸就等于是我花钱买的，您想用我的东西，凭什么不给钱？？？” 啊，这个 阎埠贵在心里算了笔账，觉得儿子说的居然还有那么三分道理。 他不禁心生自豪，不错，不错，不愧是他阎埠贵教出来的儿子。 老阎家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的精髓，算是领悟到了！！！ 但又转念一想，这狗东西算计到自己这个亲爹身上，简直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 于是，他不停地威逼利诱，想不花钱用草纸。 但阎解放刚被张沈飞开解，成了钮祜禄，解放。 此时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双手抱臂，任他怎么说都不吱声，逼急了直接扭头作势要走。 “您呐，就在这里慢慢等那不要钱的草纸吧！！” 阎埠贵这下慌了，儿子要是走了，自己这屁股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擦上了。 要是春夏也就罢了，摘一片树叶也能对付，可现在是寒冬啊！！！ “哎哎哎，别走。我给，我给还不成吗？” 最后，父子俩一番商议之下，两张草纸以一分钱的价格成交。 阎解放把钱塞在鞋垫子底下，美美的走出公厕。 一边走，一边感叹大飞哥到底是大飞哥！！！办法真多！！ 有了这一招，自个儿以后还怕没钱花？？ 阎埠贵用高价买来的草纸擦干净屁股，提上裤子回到家，气的躺床上被子蒙头直喘粗气。 不知道怎么的睡了过去。 梦里头，两张擦过了五谷轮回之物的草纸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嚷嚷着一分钱，一分钱！！ 另一边，张沈飞到就是三号院叫上田小枣，两人准备去买新家要用的东西。 路过邮局的时候，张沈飞把下周的稿子寄到了青年日报。 又去银行取了上周的稿费，之前他在里屋跟杨主编定好的价格是千字十元。每个月光靠码字，他就能获得六百元的收入。 把钱揣进怀里，张沈飞到门口叫上田小枣，两人一路溜溜达达就到了东安市场。 四九城百货大楼要三年后才开业，如今东三区的住户们想一站式采购，一般首选还是老东安市场。 张沈飞这次过来目标明确，进门就拉着田小枣直奔弹棉花的店铺。 家里现在的棉被已经用了十几年，褥子更是硬的能打死狗。 既然搬新家，自然是要换新被褥。 在田小枣的建议下，张沈飞选了中等棉花二十斤，打了两个铺在炕上的大褥子。 又选了上好的棉花二十斤，打了两床7*7的大被子。 田小枣在一旁一边看张沈飞给老板钱，一边计划着家里的旧被褥也不能浪费。 回头帮张沈飞把褥子改成棉门帘，旧被子改成褥子。 交了钱，让老板先给弹棉花，张沈飞和田小枣又去了布店买布。 这年头弹棉花的店就只弹棉花，再给弄成合适尺寸的棉花坯子。 接下来还得再买合适的布，而后回家铺在炕上，自个儿手缝成被子才可以。 买布和棉花一共花了二十三块钱，田小枣心疼的直咋舌。 “早知道把家里的旧被子拿来弹一下了，那布洗洗也还能用.” 不买棉花，只给弹的钱，应该能省下不少。 “家里棉花都多少年了，再弹也不会暖和。”张沈飞说道。 现在虽然棉纱统购，但还没有开始统销，想买就买了。 要是再过一年多，有钱你也买不到这么多棉花！！ 布料每人每年三尺，棉絮每人每年八两。像这样的四十斤棉花，十几米布，还不得攒到地老天荒？ 搬新家要置办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别的不说。 就之前跟哥嫂他们合用的锅碗瓢盆，煤球炉子，烧水壶等鸡零狗碎就全得买新的。 张沈飞带着田小枣在杂货店大肆采购。 老板娘见他们长得登对，一边给推荐商品，一边便问起是不是要结婚呢，所以什么都要置办新的？？ 饶是田小枣是个虎妞，被陌生人这么问，也羞的脸上的红潮一直就没有退下去。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张沈飞，想看他怎么回答老板娘的话。 谁料这一看，却见后者正目不斜视的在挑选毛巾，对老板娘的话置若罔闻。 什么嘛？？讨厌！！ 田小枣气的走过去，狠狠一脚踩在张沈飞的脚上，还故意拧了拧。 “哎呦我去，你没长眼睛啊？往人脚上踩？？？”张沈飞看着自己新布鞋上的大脚印子，心疼不已。 “踩的就是你！！怎么不把你鞋踩烂呢！！”田小枣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完，一扭头就跑出杂货店。 “不是？她有毛病吧？”张沈飞一脸莫名其妙的对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 所有东西置办好，棉花也已经弹好。张沈飞请田小枣吃了碗烂肉面加俩鸡蛋，总算哄的她消了气。 而后雇了辆三轮车，把东西全都放上去，又和田小枣挤着坐上，一路朝着四合院而去。 东西到家直接卸在前院，引起四合院不少邻居们驻足观看，又是一番讨论暂且不提。 张沈飞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一扭头又直奔货运仓库。 一上午的时间，胖子他们已经把各种蔬菜，干菜，粮食分门别类的放好。 四眼儿到底没有请来别的杀猪师傅，还是找的他的小青梅温软软。 张沈飞看到人高马大的温软软，只感觉有段日子不见，这丫头又长高不少。 他本人是一米九，温软软和他站在一起，居然也不逞多让。 啧啧啧，四眼儿这小子要是真娶了温软软，那才是小土豆子找了甘蔗呢！！张沈飞腹诽。 温软软正在收拾自己带来的木箱子，见张沈飞回来，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大飞哥，我看猪圈里一共有八头杂种猪，咱们今天杀几头？” 张沈飞沉吟一阵子道：“两头吧。” 虽说他们搞批发，但这年代的老百姓会过日子。 大部分时候都是白菜萝卜过冬，肉也是偶尔改善的时候才会买。杀太多的话，不但占地方，肉也显得不太新鲜。 “成，油饼你去厨房把热水给烧上，其他几个人跟我走。”温软软安排好几人，提着杀猪刀气势汹汹的冲向猪圈。 进去之后，一边扔给张沈飞三人绳子，指挥他们捆猪，一边掏出腰间的酒葫芦，仰起脖子吨吨吨开始喝酒。 喝完酒一抹嘴，跟张沈飞三人一起把猪摁倒在临时搭的案板上。 “大飞哥揪尾巴，胖子揪耳朵，四眼儿哥哥你摁着猪前腿。”温软软说完，从一旁端过来一个大木盆，放在案板下，猪头下方的位置。 她手持冒着银光的杀猪刀，手起刀落。 一刀下去正中猪下颚处，殷红的血柱顿时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喷出。 感受到蚀骨之痛的猪拼死挣扎，四眼儿慌忙指挥张沈飞和胖子用尽全力压好。 “等血流个一分钟左右，这猪就没力气了。”他解释道。 “你倒是挺清楚杀猪流程的啊，怪不得软软能看上你。”张沈飞调侃。 “我尼玛！！”四眼儿慌忙看了看去墙角取东西的温软软，确定她没有听到后，才说道， “我告儿你张沈飞，你别惹事儿啊，好不容易这次温软软不说喜欢我的事情了，你别给她再挑起来。” 为了生意，他都已经牺牲自己找温软软服软，还赔了一顿饭进去。怎么还让他往里头搭啊！！！ “我看温软软挺好的，你要是跟她好了，咱们兄弟以后肯定不缺猪大肠吃。”胖子嘿嘿笑道。 “怎么不吃死你？给你白灼猪大肠，生吃猪大肠要不要？”四眼儿怼他。 “吃啊，怎么不吃？我可听说了西城区有个于王老爷子，平生最爱生吃大肠，还不切，拿着就往嘴里塞！！” 见温软软又过来，三人连忙噤声。 温软扒开猪的眼皮看了看：“行了别按了，已经死透了。” “你们三个，用三轮车把它运到厨房里，准备脱毛。” “在厨房杀猪吗？？”张沈飞很意外，他以为是把开水运出来呢。 温软软却告诉他，现在天儿冷，要是在外面杀猪，热水不多时就会冷下来。 “水不够热的话褪毛褪不下来。”她说道。 硕大的猪被三轮车运进厨房，又抬进装满滚水的大铁锅中。 温软软站在铁锅前，往后一伸手，四眼儿立刻递过来一个葫芦做的水瓢。 看温软软开始往猪没有浸泡在水里的地方淋热水。他又从外屋拿进来温软软的包，从里头掏出梃子、刮刀、斧子、油石、等等，一样样摆好。 张沈飞三人看他做的这么熟练，不由得又开始对视，挤眉弄眼的笑着。 温软软用水瓢一下下的往猪身上泼热水，等猪毛猪皮泡透了之后，就开始刮猪毛。 这猪虽然混的有野猪的血，毛色也跟野猪似的，但硬度却差得多，只比家猪硬了那么一丢丢。 一大片一大片的猪毛落下，四眼儿拎着个袋子又开始收集猪毛。 这玩意晒干了也能卖，收购站要这玩意儿卖酱油厂做酱油，有时候也卖给刷子厂做刷子。 温软软手艺没的说，没多久，就刮干净一侧猪毛。 四眼儿又指挥张沈飞三人把猪反面，方便温软软继续刮毛。 “四眼儿哥哥你干活还是这么利索。”温软软擦擦汗，含情脉脉的看着四眼儿。 (本章完) 第73章 锐气!! 四眼儿浑身一颤：“习，习惯了” 以前温软软杀猪，他为了蹭口吃的，老在旁边看，帮忙，都做出惯性了。这么一时半会儿的也改不掉不是？ 待到猪毛刮干净，张沈飞四人把猪重新抬到案板上。 李油饼和胖子开始清理铁锅，把地上的血水，锅里的脏水都清理出来。 刮好毛的野猪被抬到新的桌子上。 温软软先把斧头砍下来，又用尖刀在猪血脖子的地上扎了个口子，供穿绳子悬挂用。 接下来就是处理内脏，这一项没啥说的，就是开膛破肚，四腿张开，取出心脏脾肺，大肠小肠和盲肠。 而后挥斧将大骨砍断，一破两半，四个猪蹄取下来，卸下来肘子，排骨成扇的剃下来，悬挂好。 拔下来的猪板油放在盆里，这东西在后世属于没人要的玩意儿，在这个年代却是好东西，大家抢着买。 大家买了猪板油回去，放在大锅里熬成猪油，放在罐子里加上几颗花椒，几颗黄豆，可以储存很久。 平时炒菜，包饺子，做面条什么的放上猪油，比豆油，菜籽油香多了。 熬猪油剩下的油渣也是好东西，盛出来撒上白糖给小孩吃，或者撒上盐给男人下酒，都特别受欢迎。 杀了两头猪，去掉内脏，排骨之后，一头直接分成两扇挂起来，一头则是要分成小块摆在肉案上。 温软软一边熟练的把前腿，后腿，五花肉，后臀之类的做着分割，一边让张沈飞四人商量一下谁学分割猪肉。 “虽说你们是做批发，但保不齐有些菜贩子要的肉少，你们就得给人家分一下。” 张沈飞四人都觉得她的建议很有道理，一嘀咕，直接就把四眼儿推了过去。 “让四眼儿学！！！” 温软软勾唇一笑，大手就覆盖在了四眼儿的手上，柔声说道：“四眼儿哥哥你过来，我把着伱的手教你分割猪肉.” 啊，这个，手把手吗？？这么刺激吗？ 张沈飞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那啥，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摸，啊不是，你们先分。” “我也去！！” “还有我，等我一下！！” 三人出门，在仓库门口溜溜的吹着小冷风抽了两支烟，这才回去。 处理完猪肉，猪头还得拔毛。 这活儿不好干。要先将松香和猪油按比例勾兑后，倒入大锅加热至滚烫。 而后揪着两只猪耳朵，把猪头放进去，使其裹满松香后拎出来，浸入冷水中浸泡。 冷却后，用手将凝结成块状的松香撕下来。撕下来的松香不能扔，加热后还能继续使用。 如此数次，直至猪头干净无毛，才算结束。 温软软操作了一遍之后告诉张沈飞，如果他们不想麻烦，也能卖不褪毛的猪头，只是价格就要便宜一些。 处理完猪头又要处理猪血。其实这些活儿本不归屠夫管，但温软软看张沈飞他们都不会，也就挽起袖子代劳。 当然，她肯这样做，主要是看在四眼儿的面子上。 众人一顿折腾，一直忙活到夕阳西下，这才总算把两头猪都给处理完毕。 温软软提着猪尾巴要走的时候，非说仓库这一块乱，找不到路。 张沈飞岂能猜不到她的小心思？二话不说就把四眼儿推了出去：“送我软软妹子出去！！” 见利忘义的家伙！！ 四眼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只能被温软软的大手钳制着往仓库外走， 他这边一走，张沈飞几人便张罗着吃顿好的。 现成的猪肉猪血猪大骨，还带着血丝呢，特新鲜。 几人一琢磨，单独做着也费劲儿，干脆还是一锅出。 一顿热乎乎的杀猪菜吃饱，胖子，李油饼和四眼儿便要回去休息。 明儿正式开业，他们要早上五点多起床营业。 张沈飞提着一个猪蹄子回家，阎大爷一见，眼神顿时就亮了。 “大飞，你阎大妈猪蹄子做的特别好。 趁着今天周末不上班，让你阎大妈炖猪蹄，我再出一壶酒，咱们一起喝一盅怎么样?” 张沈飞斜了他一眼：“我看这就不必了吧，阎大爷。我喝假酒咳嗽。” “你这孩子！！什么假酒？我那是正宗的牛栏山二锅头！！！”阎埠贵辩解。 张沈飞点头如捣蒜：“啊，对对对。酒是正经酒，就是掺的水有点多！！” “噗嗤！！”一旁看热闹的贾张氏笑了，“那哪是酒里头掺的水啊？你阎大爷家的那是水里掺了一点酒！！！” “用假酒换真猪猪蹄吃，老阎你臭不要脸！！真是个阎老西！！” “妈说的有道理，阎大爷您这么做是有点儿过分。”秦淮茹也说道。 现在婆婆养家呢，不管婆婆说什么，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她都捧着。 贾东旭见他妈和他媳妇帮张沈飞说话，顿时心塞。 怎么觉得他妈现在对张沈飞比对他好多了呢？不是，到底谁是她亲生的啊？？！！！ 还有秦淮茹，不告诉她了跟张沈飞走远点儿了吗？？ 这厮看着就变态，指不定就喜欢勾搭孕妇！！有些人就喜欢揣崽儿的！！ 不行，得跟她们好好聊聊！！贾东旭心中暗道。 贾家一家三口回到家， 贾东旭坐在炕上，脸色黢黑。 “妈，秦淮茹，你们俩过来，我跟你们说件事。” 贾张氏和秦淮茹对视一眼，不知道好端端的贾东旭怎么又黑脸，两人乖巧的走过去。 贾东旭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不满：“今天张沈飞和阎大爷说话，你们俩插什么嘴？就显着你们了？” 秦淮茹知道男人心眼小，慌忙道歉说再不敢了。 贾张氏却是满脸莫名其妙：“都是街坊邻居的，看到大飞被欺负还能不搭把手？？” 搭把手？贾东旭都气笑了： “妈，这是您该说的话吗？整个东三区谁不知道您不讲理？您现在跟我玩儿仗义执言这一套？？？” 玩儿呢！！还是突然良心发现？？ 再说了，他张沈飞是能吃亏的人吗？需要你上赶着帮他说话？？？ 贾张氏撇撇嘴：“别人的闲事儿我不管，但他阎埠贵就不能占大飞的便宜！！不对，谁都不能占大飞的便宜！！” “谁敢欺负大飞，我就跟他过不去！！” 贾张氏说着还啐了一口，一副老娘可不是好惹的架势。 自打进了轧钢厂，她不但日子过的一天更比一天好，社会地位也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往常别人叫她什么？老虔婆，老泼妇！！张寡妇！！ 现在呢？叫她张师傅！！ 谁不愿意被人尊敬啊？？！！ 贾张氏觉得这样的好日子都是张沈飞带给她的，她得学会知恩图报！！！ 再加上张沈飞现在可是干事，以后很有可能是干部！！ 跟他处好了，少不得自己的好处，因而现在的贾张氏可谓是对张沈飞马首是瞻。 见老妈这副样子，不止贾东旭，连秦淮茹都觉得不对劲儿了。 她扶着肚子柔声问道：“妈，您怎么突然跟张沈飞关系这么好了？？难道说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贾张氏眼神飘忽：“我们不一直关系挺好的吗？大飞长得好，心眼儿也好。” 张沈飞心眼儿好？？ 贾东旭气极反笑：“妈，您是忘了被张沈飞打掉两颗牙的事情了吧？？”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来大飞对我挺好的！！”贾张氏辩解，“贾东旭我告诉你，你就是在嫉妒大飞，嫉妒人比你长得好看，比你聪明，又比你有本事！！” “你连张沈飞的脚指甲都比不上！！你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 好，好，好，为了张沈飞这么作践你亲生儿子是吧？？？ 贾东旭怒了：“反正我不准你跟他来往！！” 贾张氏不甘示弱的也怒吼：“难道我一个光荣的工人阶级，老贾家的顶梁柱，连交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告诉你贾东旭，现如今你靠着我养活，你没有资格管我！！” 说完，直接扭头出了家门。 贾东旭在后面气的脸红脖子粗，嘶吼道：“你工人阶级？你工人阶级的身份不还是我让给你的吗？？” 当初骗我把工作给你的时候嘴那个甜啊！！ 说张沈飞两只眼睛一张嘴，一个鼻子的，东旭你长得不比他差。 又说你不笨，比张沈飞聪明，张沈飞能做的你也能做！！ 哄骗我踏踏实实在家写诗歌，你去上班。 现在你把工作骗到手了，我那首《什刹海》被报社说写的像狗屎，你又说我连张沈飞脚指甲都比不上！！！ 骗子，大骗子！！ 想到自己自从当了家庭妇男之后受的那些个委屈，贾东旭哭的躺在秦淮茹怀里。 秦淮茹听着贾东旭的哭诉，眼皮子一跳，突然把一些碎片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东旭，我觉得不对劲儿.”她说道，“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张沈飞关系好的？” “大概是从她进了厂开始吧。”贾东旭抽抽搭搭。 秦淮茹道：“你说有没有这么一个可能.” 贾东旭凑过来，听完她的分析，脸色更黑了：“不行，我得找易大爷商量一下！！” 话毕，扭头出了家门。 易中海听完贾东旭的讲述，顿时瞪大了双眼： “所以东旭你的意思是，你妈顶岗的主意是张沈飞给出的？？” 贾东旭咬牙切齿：“肯定是的！！张沈飞这个狗东西就是在害我！！” 他一个大好青年，现在被弄成了待业青年，每天在街道里受人白眼，张沈飞其心可诛！！ “易大爷，您得给我做主啊！！”贾东旭委屈巴巴的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端着一杯茶抿着，沉思不语。 其实他一直都看不惯张沈飞，这厮一直以来在四合院都不服管教，甚至多次指着他的鼻子骂。 现在的他刚过四十，事业上吃的是大锅饭，床上有心无力。 便只能在街道和四合院里找存在感，当个街道积极分子，满足一下那颗虚荣的心。 以前的时候，他靠着揭发张沈飞的各种行径，在区公所里露脸，刷业绩，成功当上了街道积极分子。 可现在，张沈飞又是写歌又是进工厂的，已经很久没有被他抓住小辫子了。 甚至之前还带着田小枣一起抓特务，不带着他抓，让他失去了在区公所长脸的机会。 这件事，他可是一直怀恨在心的 见易中海不吱声，贾东旭开始拱火：“易大爷您想想，以前张沈飞在四合院里就是个刺头，现在当了干事，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以前他是个胡同串子大家还躲着，自打他写诗歌又进了厂，四合院里跟他来往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不仅如此，他还和隔壁院子的街道积极分子田小枣关系好。长此以往，只怕您这街道积极分子就得换人了” 知道易中海最在乎什么，贾东旭偏偏朝着他的软肋踢。 (本章完) 第74章 初见娄晓娥!! 果然，听到张沈飞很有可能取代自己街道积极分子的位置。 易中海急了，他的眼神陡然一暗：“东旭你先回去，容我再想想。” 是该找个机会，杀杀张沈飞的锐气了！！ 只是要怎么开始，还得再考虑一下.也许贾张氏工作的事情，真的是个契机也不一定. 知道说动了易中海，贾东旭高高兴兴的走了。 另一边。 把猪蹄子送回家，告诉奶奶这是李油饼店铺开业，他专门让带回来孝敬她的之后。 张沈飞又去了一趟陈雪茹那里，跟她探讨办扫盲班的具体细节。 期间陈雪茹除了假装无意摸了一把他的大腿，其他时候倒是挺正经的。 这倒让已经打算为国家扫盲事业牺牲的张沈飞有些小小的失望。 但来日方长，倒也不缺这一日，只要两人日复一日的见面，早晚能有一日！！ 这么一通折腾，回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躺在床上，张沈飞不由得感叹这一天折腾的比上班还累。 要不说战斗的星期天，疲劳的星期一呢？？？ 星期一这整天上班，张沈飞都在摸鱼，中午抽空和贾张氏一起吃了顿饭。 听到贾张氏说起贾东旭怀疑顶班是他给出的主意之后，他不但不慌张，反而淡定的一批。 “我这是帮你们老贾家的忙呢，贾东旭要是不高兴，那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贾张氏点头如捣蒜：“就是！！不过东旭爱跟易中海那个阴险小人搅合在一起，大飞你可得注意，不能被易中海阴了。” 她今儿刚上班就领了两条肥皂呢，说大飞在害她们家？她贾张氏第一个不答应！！ 张沈飞无所吊谓的夹起贾张氏碗里的鸡翅：“不怕，有理走遍天下，我怕他易中海？” 他做人一贯的宗旨就是，有理就说理，没理就动拳头！！！ 易中海？？一个只会道德绑架的老阴逼，算毛线啊！！！ 贾张氏看到他那运筹帷幄的样子，和那沙煲大的拳头，不由得感叹。 大飞真厉害！！大飞拳头真硬！！大飞打人真疼！！ 还好自己和他是一伙儿的，和他在一起满满的安全感呢！！ 开心！！ 张沈飞把饭吃完，饭盒推给贾张氏让她去洗，而后便起身离开食堂。 贾张氏在后面琢磨着，儿子不识好歹，自个儿是得想办法给大飞一点补偿了，不能伤了他的心不是？？ 想来想去，还是得找门房老秦那个大冤种，他家里好吃的多！！ 回到办公室睡个回笼觉，起来后一直无精打采。 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张沈飞才打起精神。回家吃完饭，他再次回到轧钢厂。 进了门，直奔大礼堂而去。 今天，就在今天！！ 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筹备，轧钢厂扫盲班终于开学了！！ 经统计，全厂第一期需要扫盲的工人共有七十六个，其中一大半为妇女。 且工作岗位多为临时工，洗菜工，打扫卫生的和干杂货的中年妇女。 礼堂的隔间已经被收拾好，里面摆上了桌椅板凳。 第一天开课，厂里非常的重视。不但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工会主席都在。 连董事长娄振华，也带着一双子女到了现场。 娄董的小女儿娄晓娥，扎着两个小麻花辫，穿着一条冬季小碎花布拉吉。 拿着瓶奶边喝，边在礼堂里跑来跑去，跑到张沈飞面前的时候，歪着头打量他一会儿。 “小妹妹。伱看我干嘛？”张沈飞揉了揉她的头。 娄晓娥吸溜着牛奶，歪头眨巴着大眼看着他：“哥哥，你长的真好看，等我长大了，给你当媳妇儿好不好？” 啊，这个 这丫头小时候这么开放的吗？ 不过看她这奶声奶气的说要嫁给自己的样子，让人真想 奶瓶给她扔了，奶粉给她扬了，奶嘴给她拔了，让她知道人心险恶！！！ 张沈飞看娄晓娥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刚想说点儿什么逗她一下，却听旁边传来一阵轻笑。 “张沈飞你可以啊！！这么小的丫头片子都看上你了！！” “嗨，一小孩子懂什么？瞎说的。”张沈飞说着片儿汤话，扭头看清来人之后微微一怔，“杨柏立？” 这厮之前不是在机修厂考打字员吗？怎么又跑到轧钢厂了？ 似乎看到了张沈飞眼底的疑惑，杨柏立朝他灿烂一笑：“张沈飞同志，又见面了。我现在是厂办的干事，也是负责周二扫盲课程的老师。” 嘶！！张沈飞顿时眼神一闪。 这小子可以啊，没考上打字员，扭头就进了轧钢厂厂办。 看来自己上次确实看走眼，这厮不是神经病，而是真的上头有人啊！！！ 杨柏立似乎很高兴在扫盲班能有熟人，靠近张沈飞身边，一直跟他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一会儿问他在宣传科呆的怎么样，一会儿又问他扫盲的课程准备的如何。 他似乎之前有意打听过，还知道这次来扫盲的学员中，有将近一半都是被张沈飞拉来的。 “张沈飞你可以啊，现在厂办都听说宣传科有你这么一个扫盲急先锋了！！大家都说你厉害，一个能顶你们科室其他人好几个！！” “嗐，一般一般，主要是科室同事衬托的好。”张沈飞摆摆手，话锋一转，“你呢，在厂办待的怎么样？” 杨柏立气的一拍大腿：“没意思，厂办呆着忒没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关系户，都知道杨厂长是我亲叔，你说，我这呆着有什么劲儿啊？？早知道当初我也去宣传科，还能跟你做伴儿！！” 张沈飞：“杨厂长是你亲叔？” 杨柏立看他一眼：“怎么？我之前没告诉过你吗？不应该啊？？” “啊，没有.”张沈飞默默说道，“不过别人怎么知道杨厂长是你亲叔的？” 想起之前报考打字员时候杨柏立生怕他不知道，主动套近乎，告诉自己他有关系，张沈飞心中便有一个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听杨柏立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告诉他们的啊！！” 大家都是同事，难道不应该坦诚相待吗？ 张沈飞一拍脑门，我就知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扫盲班有个熟人总是好的。 两人一边叙旧，一边等着开课。 扫盲班的具体规划是厂子之前就已经开会定好的，由宣传科负责布置场地，招学员。 厂党委，工会，妇联，厂办，宣传科出人组成临时的扫盲组，各自抽调一名老师讲课，宋先锋任组长。 按照课程表，今天负责讲课的是厂工会的干事戴二壮。 戴二壮虽然名字取的霸气，但实际上却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样子。 杨柏立告诉张沈飞，戴二壮是这个年代少有的高中毕业生，在工会很受重视。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戴二壮穿了一身中山装，胸前口袋里还别了一只钢笔。 一上台，立刻就掏出几份报纸，开始逐一朗读每一份报纸上国家对于扫盲运动报道。 他读的很熟练，丝毫不打磕巴，声音清晰有力，看的出是精心准备过的。 念完之后，又开始跟大家讲起扫盲对国家和对人的思想文化解放的重要意义。 从戴二壮的角度来讲，他认为自己是第一节课的老师，是想给大家解读一下政策，方便后续教学。 但张沈飞只听了几句他的满篇大道理，就在心中暗道糟糕。 要知道在场的大部分都是目不识丁的妇女，她们可不在乎什么政策不政策的，只在乎实用性。 要想让她们学识字，讲那些个咬文嚼字的大道理压根儿没用。 说不定还会激起她们的反骨，让她们觉得老师故意在她们这些文盲面前卖弄学识。 果然， 戴二壮这头还没有讲完，那头贾张氏已经粗着嗓子说道： “戴老师，我们都是大老粗，不懂得这些个大道理！！” “这扫盲太没意思了，听得我们都打瞌睡。我问你，明儿上课我能把鞋底子带过来，一边纳鞋底一边听？？” 说完，还看了张沈飞一眼。 言下之意，大飞你看大妈多仗义。 即便被困在这里浑身刺挠，我也还是在努力支持你的工作，坚决不退缩！！ 其他的妇女们本来就觉得戴二壮讲的没意思，听到贾张氏率先开口，也嚷嚷着。 “就是，这讲的都是什么啊？浪费时间！！” “听不明白，听不懂，啥玩意儿啊？” “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回家给孩子洗衣服呢！！”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报这个名！！” “在这儿跟谁显摆呢？小词儿一套一套的，这是生怕我们能听懂啊！！”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扫盲班里的女性有五十多个。 这会儿十几个都举手嚷嚷着，整个教室顿时就跟春节前的菜市场一样，闹得人头疼。 再看最后排的领导们，脸色早已经漆黑如墨。 见领导们脸色漆黑，戴二壮顿时慌得一批。 亲娘嘞，这么一弄，不得影响仕途啊！！！ 他心里一慌，忙大声嚷嚷着静一下，而后不再解读政策，而是打算直接上课。 拿起粉笔，就开始在黑板上写注音字母。 ㄉㄊㄋㄌ 写完诉大家，只要学会了注音字母，以后不管什么字都能拼读下来。 “来，大家跟着我念！！！ㄉ（d）ㄊ（t）ㄋ（n）ㄌ(l)” 还没等大家开口，花姐又站起来嚷嚷着啥玩意儿怪模怪样的。 本来字儿就学不会，你这倒好，再多加个字母，先学字母，再学字。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给大家增加难度吗？我们平时又上班又照顾家里忙的很，谁有时间在这里跟你瞎耽误功夫！！” “天桥上撂跤的还知道先说相声引起大家的兴趣呢。 你倒好，一上来就跟和尚念经似的！！吵的我头都大了！！不听了不听了，走！！” 说完，一挥手就带着“看瓜天团”的妇女们要走。 她们一起身，贾张氏也忍不了了，拉着钳工车间的妇女们也要走。 这些妇女本来就是看她的面子来的，自然是也跟着她走。 其他人有样学样，整个教室立刻就起身了一大半的人。 就剩个仨瓜俩枣的还上个p的课啊！！ 这下不止戴二壮慌张，扫盲组组长宋先锋也慌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工人阶级那是国家的主人。不能呵斥，不能训斥，得好好做思想工作。 他一手拉住花姐，一手拉住贾张氏。给她们做思想工作的同时，又问怎么样的扫盲课才算有意思，才算能激起大家的兴趣。 “兴趣嘛”花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本章完) 第75章 现场表演!! “兴趣嘛” 花姐眼珠一转，在人群中扫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了张沈飞身上，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 “我觉得让张干事给大家活跃一下气氛，能引起我们的兴趣。” “我听说张干事以前学过撂跤，肯定会热场子！！” 这年代的人娱乐匮乏，格外的爱看热闹，其中又以老娘们儿们为甚。 平时买菜路上碰到俩狗连蛋他们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此时听了花姐的话，立刻便开始咋咋呼呼的发表意见。 “我看行！！干什么不得热场子啊？” “可不咋地？张干事来一个！！” “张干事是那个大高个儿不？艾玛，长得真俊俏，看的人合不拢”最后一个字没敢说出口。 “张干事，你给大家表演一个，我们就不走了！！” 一群女人吵吵嚷嚷，大有一副张沈飞不表演，她们就走人的架势。 一旁的杨柏立也拍着巴掌乐不可支，煽风点火的让张沈飞来一个。 宋先锋看看教室后面铁青着脸的娄振华，杨厂长，李副厂长等人，走到张沈飞面前，让他务必留住这些学员。 “咱们厂子的扫盲班可是带着政治任务的，要是第一天学员们就跑了，这事儿麻烦可就大了.” “张沈飞同志，要不你就牺牲一下？？组织不会忘了你的辛苦付出的” 其实张沈飞倒不觉得有什么为难的，他本来就是爱咋呼，爱玩闹的性格。 此时眼瞅着今儿不表演是过不去了，倒也不挣扎，点头答应下来。 只不过. 看到杨柏立那呲着的大牙，他的心中，火气很大呐！！！！ 眼珠一转，张沈飞心中就有了主意。 他疾步上台，接过戴二壮手里的麦克风，朗声道：“是不是都想看我表演，听我唱歌？？” “想！！”台下众人呼喊。 “很好，那我就来个《夫妻识字》给大家助助兴！！只不过嘛.”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只不过《夫妻识字》是两个人一起表演的，我得找个搭档。” 说完，手往台下咧着大嘴笑的杨柏立一指，“杨柏立杨老师，伱来当我媳妇！！” “啊？谁？我吗？？”杨柏立指着自己鼻子，一脸懵逼。 张沈飞眼角眉梢皆是坏笑：“表演得有个表扬的样子！！张翠花同志，花姐，麻烦您二位给我的小媳妇打扮一下呗！！！” 贾张氏瞅了瞅胖乎乎的杨柏立，无视他惊恐的小眼神，嘎嘎笑着一把就把他薅到了后台。 几分钟后， 戴着花姐大红色老式包头巾，穿着贾张氏绿色厚棉袄，脸蛋涂得比猴屁股还要红的杨柏立就被推到了台前。 他一出现，台下众人立刻笑场，笑声雷鸣，仿佛要掀翻房顶。 杨柏立不好意思的捂住脸，不敢看人。丢人啊！！祖宗八辈的脸都被丢光了！！！ 张沈飞却不容他做缩头乌龟，一把拉开他的手，让他把红扑扑的大脸露出来，又朝着台下鞠了一躬： “下面请大家欣赏扫盲宣传歌曲——《夫妻识字》！！！” 说完，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四个大字--夫妻识字！！ 而后，粉笔捏在手里，率先唱道：“黑咕隆咚天上~~” 杨柏立揪着明显胖了一圈的大棉袄，面无表情：“出呀么出星星呀！！” 张沈飞拉着他的手，含情脉脉的与其对视，又唱：“黑板上写字！！” 杨柏立冷着那张苦大仇恨的红脸蛋：“放呀嘛放光明！！” “什么字儿，放光明？？？”张沈飞一边唱，一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又写了两个大字——学习！！！ 杨柏立咬牙切齿的走过去，指着那两个字，面目狰狞嘶吼道：“学习！！！” 张沈飞站他身边，跟他一起指着字，同时扯着嗓子喊：“学习！！！学习二字我认得清！！！” 第一小节唱完，杨柏立也放开了，一边跟扭秧歌似的扭着大腚，揪着头巾，一边主动唱起第二小节。 “要把那道理” 两人一曲唱完，台下掌声雷动。直嚷嚷着文化人就是不一般，扭的秧歌也是格外好看。 杨柏立红着脸下台后，张沈飞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点了贾张氏的名字，指着黑板上的两个字说道： “张翠花同志，这念什么？？” 贾张氏嘶吼：“学习！！” 那声调，跟杨柏立刚才的一模一样的。 “很好，你坐下。”张沈飞说道，又指了指另外两个字，“花姐，这两个字念什么？” 花姐站起来，朗声道：“夫妻！！张干事你是夫，杨干事是妻！！” 说完，捂着嘴嘎嘎笑。一旁的“看瓜天团”的妇女们也跟着嘎嘎笑。 “安静，安静。”张沈飞一边维持持续，一边又拿起粉笔。 “刚才牛二花同志说我是夫，杨干事是妻，这是不对的啊，现在对你提出批评。” “为什么呢？因为夫必须是男人，”说着他在黑板上写下一个“男”字。 “而妻子，必须是女的！！”又写下一个“女”字！ “男女这两个字是最重要的，也是大家学识字最先需要认识的，为什么呢？因为咱们出门，尿急找公厕，你不能乱进啊，是不是？？” “要是女同志进了男厕所还好，要是男同志进了女厕所啊，是吧？你们想想.” 说说笑笑间，一节课已经到了尾声。 俗话说，贪多嚼不烂。 考虑到学员们都是零基础，张沈飞并没有贪多，一节课一共就教了六个字。 夫妻，学习，男女。 “大家回家之后，把夫妻，识字，男女这几个字各自写十遍。不会写的可以找会写的工友辅导一下。”最后，张沈飞给布置了作业。 他话音刚落，贾张氏和蓝小蓝率先鼓掌，秦大爷等其他学员有样学样，也跟着拍巴掌。 翌日一早。 张沈飞刚走进宣传科，就被许富贵告知扫盲组要开会，让他去教室。 得，没办法摸鱼了！！ 张沈飞拎起暖壶给自己泡了一杯高碎，这才端着大搪瓷缸子，晃晃悠悠的到了大礼堂。 刚到地方， 就看到其他四个老师都已经到位。 戴二壮很感激张沈飞昨天帮自己解围，看他过来，连忙帮他拉开凳子，又递给他一颗奶糖。 呦？张沈飞挑眉，把糖剥开塞进嘴里。 一颗糖吃完，组长宋先锋黑着脸走进来。 昨天第一节扫盲课结束后，他被杨厂长，李副厂长叫走开会，几个厂长和工会，党委的领导把他批评了大半夜。 一直说他准备不充分，第一次考试就差点闹大笑话。 要不是张沈飞救场，学员们就得跑完了！！！ 痛定思痛，他昨晚一夜没睡，一大早就组织这个会，要捋一下接下的工作！！！ 宋先锋说完今天开会的目的后，便让大家该讨论的讨论，该反思的反思。 没有需要讨论，反思的，就想想一会儿怎么汇报接下来的工作。 说到反思的时候，特意看了戴二壮一眼。 戴二壮心虚，等领导说完立刻站起来“我反思，昨天是我准备不充分，把第一节课就搞砸了。给领导和咱们扫盲班的下巴下面支了砖头.” “我昨天连夜写了一份检讨，请领导过目。” 说完，把一张草稿纸交给宋先锋，后者看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转而开始夸赞张沈飞。 “昨天晚上，领导们对张沈飞同志可谓是大肆夸奖，说他脑子灵活，讲课生动有趣” “所以经领导们研究决定，接下来，由张沈飞同志担任咱们扫盲组副组长，配合我的工作。大家鼓掌！！” 说完，宋先锋率先鼓掌，杨柏立更是激动的巴掌都拍红了。 “兄弟你可以啊，刚进组就升官，比我这个关系户还牛。” 张沈飞在心中暗忖，屁的升官，就是个名头，又没有工资又没有补助的！！说不定接下来工作还要再多一些。 但心中妈卖批，面上还要笑嘻嘻，直说领导们英明啊，领导们辛苦了。 我接下来的工作一定不负领导们的期望！！！ 宋先锋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便让大家有问题尽管找张副组长问，找他取取经，学学怎么才能引起学员们的兴趣。 戴二壮斟酌片刻之后，第一个开口说道： “张沈飞同志，你一开始和杨柏立同志表演《夫妻识字》活跃气氛，热场子这很好，也很值得大家学习。” “但是到了后面，你为什么不叫学员们学习注音字母，而是直接识字呢？？” 要知道学校里教孩子识字，都是从注音字母开始的。 俗话说，万丈高楼也要从地基开始打，就这么不学字母直接识字，不等于是在修建空中楼阁吗？？ 张沈飞并没有直接回答戴二壮的疑惑，而是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说道：“戴干事，你说，人识字是为了什么呢？” 戴二壮微微一怔，答道：“那当然是为了明理，明智，做一番大事业。实现自我的价值，为国家的强盛付出努力。” “那你觉得这些学员他们现在不明理，没有实现价值，没有在为祖国的富强而努力吗？”张沈飞反问。 戴二壮又是一怔，忙不迭解释道：“那当然不是。” 这要是被人误会了，自己只怕会惹来大麻烦。 张沈飞看出他的紧张，示意他别慌，而后分析道：“对现在的工人来讲，他们的工作已经固定。 生活上有每个月国家给的工资，虽然不至于多富裕，但胜在稳定。他们中的大部分并没有更远大的志向. 能厂里一直为国家做贡献，拿到该有的工资就很好了。”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识字的好处，在他们看来都不成立的。” 对这些工人来说，他们识字不需要系统的学习，由点到面，更多时候讲究的是实用性。 “到了外面分不出男女厕所闹笑话，买布看不懂品类，坐车因为看不懂发往哪里导致做错车，不会写自己名字被人骗” 这些因为不识字造成生活上的不便利，才是他们更看重的。 “其实国家让扫盲，目的也是不想让大家当睁眼瞎。要是人人都系统的学习，考大学，那大学生不就烂大街了吗？？” 物以稀为贵，真到了那时候，所谓的大学生也就不值钱了！！ 戴二壮若有所思的坐下，杨柏立则是赞同张沈飞的思路，开始询问他晚上自己上课的时候，要给大家表演个什么节目。 张沈飞却摇摇头说道：“也不能老表演，咱们是扫盲教大家识字，又不是天桥说相声的！！” 老这么弄，把学员们胃口养刁了，也不是个事儿！！！ “不表演？那谁愿意来上课啊？？人是来看耍猴的，又不是来学识字的”杨柏立小声嘀咕着。 宋先锋对他“耍猴”两个字很不满意，但又忌惮他背后的关系，敢怒不敢言。 (本章完) 第76章 挣钱了!! “要不说杨干事你思路没有打开呢？”张沈飞清清嗓子，看着杨柏立坏笑，“场子是要热的，热闹也得有。但谁说，只能我们当老师的来表演？？” 格局，格局一定要打开！！！ 要不说杨柏立其实也不笨呢，经张沈飞这么一提点，立刻便明白过来： “所以组长你的意思是让学员们表演节目？？” 张沈飞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那学员们能愿意吗？”杨柏立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大家都愿意看耍猴，可谁愿意当猴儿啊？！！！ “愿不愿意的，不得看你怎么安排吗？”张沈飞弹了弹烟灰，“昨天课后我不是布置了作业吗？” “今天伱上课，看谁作业没有完成，或者完成的不好，就让他来表演。而且这可以作为咱们扫盲班的班规长期实行下去。” 这样一来，热场的人有了，也变相激励那些学生努力学习。 还杜绝了这些个老娘们儿们再找自己热场的可能性，可谓是一箭三雕。 想到这里，张沈飞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小会开完，众人各回各的办公室。 扫盲班只有每天晚上一个小时的课，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他们还是要在各自科室工作。 看到张沈飞回来，牛丽丽忙迎上来：“张沈飞同志，听说昨天扫盲班第一天上课，你可是出了大风头了。” 张沈飞微微一笑：“嗐，什么风头，就是工友们捧场。” 一旁的吴华学本来就嫉妒他露脸，听到这里，便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可不吗？张沈飞同志进厂没几天，都成了妇女之友了。” 张沈飞斜了他一眼：“妇女之友好啊，以后不缺对象。不像有些人，都已经二十七八了，相亲那是相一个，黄一个！！！” 已经相亲十八次都没有找到对象的吴华学“.？？？” 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一天。 下午下班铃声响起的时候，张沈飞抄起今天抽空写的《沙家浜》稿子就往轧钢厂外跑。 出了厂子大门，张沈飞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货运仓库。 昨天是店铺开业第一天，胖子他们忙的跟狗似的，脚不沾地。 今天又是从凌晨忙到半晌午才休息，他这个合伙人忙时候不露面，闲的时候不得表示表示？？ 到了货运仓库，张沈飞一进门，就看到李油饼蹲在门口正在洗猪大肠。 “昨儿晚上不就吃的大肠吗？怎么今儿又吃这个？”张沈飞挑起眉梢好奇的问道。 李油饼苦着一张脸：“要不说哥你来仓库少呢？你要是来的多，就会知道我们不禁昨天晚上吃的猪大肠。” “还有昨天晌午，今天早上，今天晌午，也是吃的这玩意！！！” 这两年大家日子开始好过了，没清洗的大肠买的人少，他们就只能内部消化。 就这五顿猪大肠吃的，他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腌入味儿了，全身都是猪屎粑粑味儿！！ 今天下午回家取被子，他妈拉住他，非问他到底是开菜店还是给养猪场看大门去了！！！ 之前他妈对他所谓的拿了朋友投资开菜店就觉得不靠谱，现在，更觉得他是被骗了。 张沈飞见李油饼苦着的那张脸，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傻呀？大肠没人要不能便宜卖吗？实在不行，谁进货多搭给人家也行啊！！” “就那么死脑筋，非得自己吃？？” 只要价钱便宜，还怕没人买单？？ 李油饼一拍脑门：“你点醒我了，明儿我就都低价处理出去！！” 说完，把清理到一半儿的大肠也给扔回了盆里。 这骚气哄哄的玩意儿谁爱吃谁吃去吧，反正老子今儿要吃肉！！！ 张沈飞跟李油饼并肩往卧室走，告诉他今天晚上亲自动手卤大骨头犒劳他们，又问胖子和四眼儿在哪里？ 李油饼告诉他，那俩人吃了午饭又去睡觉了。 “早上批菜，我算账，他们俩一个装卸一个拉货，累的腿都哆嗦，所以白天我就让他们多休息休息。” 嗯呐，还挺贴心的！！ 两人说着话到了仓库里，张沈飞一边让李油饼弄几段大骨头洗干净，一边去了休息室。 撩开棉门帘的一瞬间，差点被里头的雄臭熏了个跟头。 这仓库的只有后墙开了个窗户，张沈飞他们隔出来的这间休息室虽然也做了窗户，但却是室内的，没多大的用处。 三个大老爷们在里头睡一夜，一个白天，可不就脚臭味，屁味，汗味儿夹杂在一起吗？ 张沈飞把棉门帘别在一旁，让室内的空气和室外流通，把半开的窗户敞开，又走出去。 过了几分钟，约摸着里头的气味散的差不多了，这才再次进屋。 一进去，就把胖子和四眼儿的被子给掀了。 俩人光着的热身子遇冷，立刻抱在一起，对着张沈飞横眉冷对：“张沈飞你大爷的！！你干嘛？” 张沈飞坏笑：“视察一下你们睡觉的情况。都几点了还不起？” “几点？”胖子打了个哈欠。 “六点半，我都下班了！！”张沈飞说着，把两人的衣服扔过去，“赶紧起床。” 四眼儿套上棉袄，一边系扣子，一边问张沈飞晚上吃什么。 “知道你们最近辛苦，一会儿哥给你们卤一锅大骨头，今晚咱们喝点儿。” 张沈飞话音落下，李油饼跑过来说大骨头已经洗干净，问焯不焯水？ “焯水，我去做，油饼你一会儿把账捋一下，咱们对个账。”张沈飞挽起袖子，一边说一边进了厨房。 大骨头已经被李油饼提前剁成大块，张沈飞进去之后直接冷水下锅，加入姜片，葱段，倒了一点儿二锅头。 水开后拿大勺撇去血沫，又把骨头捞出来再次清洗一遍。 到现在，就到了酱大骨头最重要的一步，炒糖色。 张沈飞做菜很是讲究，该炒糖色的时候，绝对不会用老抽上色糊弄。 他让胖子把灶里的硬柴先取出来，只留着一点小火。 而后起锅烧油，加入一小把冰糖放在油锅里，用勺子的背面敲碎，不停的搅动着。 看到白色大鱼眼泡泡时，火再小一些，直至锅中糖色呈现为棕红色小鱼眼泡泡时，加入热水，同时转为大火。 水中加入花椒，八角，大料，草寇等等大料，加入大骨头，盐，十三香。 半个小时后，大骨头的香味充斥着整个仓库。 张沈飞又去蔬菜区扒拉出来几头蒜，几根黄瓜，几个西红柿。 黄瓜西红柿洗好装盆里，一会儿直接就能吃。 大蒜连皮放在饭桌上，一会儿谁吃谁自己剥。 俗话说吃肉不吃蒜，等于没吃蒜。吃卤大骨头没有大蒜可不行。 又是十分钟过去，大骨头收汁结束，胖子用个崭新的洗脸盆装好，端出来。 四眼儿去屋里取了一瓶二锅头：“明儿五点钟就得起床干活，咱们今晚微醺就好。” 说着，给四人每人倒了二两半。 都是自己兄弟没外人，四人洗干净手后也不装模作样，直接一人抓起一块大骨头就开始啃。 啃完了一块骨头吸骨髓，骨髓吸完太腻歪，又一人抓起一根黄瓜，嘎巴就是一口。 “舒坦！！这哪是人过的日子？这是神仙过的日子嘛！！！”胖子大喝一声。 四眼儿也感叹：“可不怎么的，这事儿都得感谢大飞哥！！！” 要是没有大飞，他现在还在私人粮站给人当窝脖儿扛大包呢，哪能像现在？？ 胖子听他说完，嘿嘿一笑：“你现在不也是扛大包？” 这两天那成袋子的面粉，大米，白菜，萝卜可没少扛！！！ 四眼儿白了他一眼：“那能一样吗？以前扛的是别人的大包，现在扛的是自己的！！！” 李油饼也说道：“四眼儿说的有道理，以前挣的是扛大包的钱，那才多少？” “现在可是自己的生意！！挣多少，那都是咱们兄弟们分！！” 胖子咧嘴一笑：“听你这意思，咱们没少挣？” “说出来吓死你！！”李油饼故弄玄虚，不说数字，只掏出来账本，递给张沈飞。 张沈飞翻看着上面的出货记录。 白菜出了八百五十斤，一等二等三等菜取个平均值，一斤一分，八百斤就是八块钱。 萝卜出了一千斤，到手七块五。 胡萝卜到手三块七还有土豆，洋葱. 面粉出了七百斤，一共是六十五，大米四百斤，五十。 棒子面当时弄了两千斤，现在卖了一千斤，一共是五十。 各类油一共卖出去四百斤，一共一百二十元。 黄瓜，番茄之类的反季节菜一共卖出去九十斤，收入一百三十五。 除此之外，干菜卖的量最少，但因为单价高，也有五十元。 猪肉卖出去了一百八十斤，到手九十二。 总之，两天的时间，张沈飞之间屯的货已经出了三分之一左右，共计收入五百九十二。 其中白菜萝卜之类的挣得很少，但这些是当家菜，又是不可或缺的所以还是得卖。 等待张沈飞三人传阅账本的同时，李油饼又掏出来另外一个账本。 这是张沈飞之前给他的，上面有每样货品的进价。 “咱们的营业额是五百九十二，成本三百五，运费九十六，算下来毛利就是一百四十六。” “房租水电等缴费时候再抽，现在咱们三个人每人一成，就是十四块五。” 李油饼三下五除二就把账给算明白了，从装钱的包里掏出来二十九块钱，给了胖子和四眼儿。 胖子和四眼儿握着钱，顿时喜上眉梢。两天赚十四，一个月下来那可就是二百多！！ 这年代一个工人辛辛苦苦一个月，到手不过四十。 他们这么干一个月，能顶的上工人干半年！！！ “从今天开始，劳资吃卤煮要两碗，吃一碗，倒一碗！！！”四眼儿豪情万丈。 “没错儿，我要拿着钱去找窝头脸，看她还敢不敢小看我！！”胖子也准备再去堵窝头一次，用钱砸她，砸晕她！！ 他都打听清楚那姑娘在哪里上班了，就等着一雪前耻呢！ 张沈飞默默地提醒他：“哥们儿醒醒，人窝头骑的可是德国钻石牌自行车！！” 言下之意，你的这仨瓜俩枣的算个屁啊！！在人家眼里就是钢镚儿。 还想拿钱砸？？做梦吧你！！！ 李油饼把自己的十四块五也取出来，而后把包里的钱都给了张沈飞。 之前说好了的，货源由张沈飞单独联系，货款和运费之类的，也都由张沈飞负责。 他们三人对这个都没有意见，用胖子的话说“没有大飞的这个人脉，咱们兄弟都还在扛大包呢！！！不管啥时候，咱们都得记得大飞的这份恩情！！” (本章完) 第77章 全院大会??? 吃饱喝足，张沈飞拎着剩下用油纸包的剩下的大骨头，晃晃悠悠的朝着南锣鼓巷而去， 走到僻静处的时候，直接把分给自己的那五百多一股脑都扔进了空间里。 到底是马上进腊月了，夜里的小风越发的冷，但张沈飞刚喝了酒，吃了肉浑身发热，就这么慢慢的走着。 回到南锣鼓巷，先是去了一趟九十三号院，给田小枣扔下两块大骨头。 剩下的那些多的要带回家留给葫芦娃们，孩子们正长身体，半大小子，多吃点长得高。 等回头都长大了，有八大金钢给自己护法。 到时候拳打易中海，脚踢许大茂，掌掴聋老太，岂不美哉？？？ 出门的时候碰到索谦儿，对方问他那八哥现在怎么样了。 张沈飞眼神尴尬：“现在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就是会的脏话越来越多了。” 那八哥儿本来就脏了口，现在跟着胖子那个一句话带三个妈的家伙，更是学的满嘴喷粪。 见男的就骂，见小孩就吓唬，见了女的还会吹流氓哨。 晚上吃饭的时候，那八哥对着四人一通骂，被张沈飞直接挂到仓库外面冷静去了。 不管怎么说，把人家送的八哥养成这幅没素质的地痞流氓样，张沈飞心里有愧！！ 索谦儿听他说完，摇了摇头：“八哥脏了口就彻底废了，赶明儿我弄个新的养。这一只你能养就养，不能养拉倒。” 扯了一会儿闲篇又道：“对了，刚我去你们院子借东西，看你们院的住户都往中院凑，不知道瞧什么热闹呢。伱不去看看？？” 大半夜的在中院聚会？？？张沈飞只觉得莫名其妙。 告别索谦儿后，扭头便回了四合院。 跨过垂花门，走过前院，刚到中院，就看到可不是吗？四合院有一户算一户，都在中院呆着呢。 那架势，就跟后世的全院大会差不多。 只是因为天儿冷，这些人坐在小凳子上，也没人说话，垂着头抄着袖子，跟鹌鹑似的。 张沈飞走过去：“呦，大半夜的这是在整什么景儿呢？？” 听到他的声音，傻柱抬起头，用袖子擦了一把冻出来的大鼻涕： “大飞哥你回来了？易大爷说有事儿找你，让我们大家在这当个见证，大家溜溜的等了你快半个小时了.” 刚才他还跟刘光奇嘀咕着，要是张沈飞再回不来，他们就不顾易中海的阻拦，直接回去睡觉了。 大晚上的，傻叉才跟他们耗着呢！！ 张沈飞闻言眉头一挑，哎呦，感情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再一想贾张氏今天说的话，顿时便明白易中海闹这一出是在干嘛了。 他走到唐大妞身边坐下，把大骨头递给她。 又看向坐在最前方的易中海扬了扬下巴：“说说吧，易大爷，你找我什么事儿？大冷天的有什么话不能私下里说？还把大家都召集起来。你看给我刘大爷冻得，跟孙子似的” 刘海中：“.？？大飞你说啥？” 张沈飞：“我这不关心你吗？行了甭在意这些细节，赶紧说正事儿！！” “就是，老娘家里有一大堆事儿呢。老易你甭耽误我时间。”唐大妞日常又开始给易中海当妈，说道。 易中海被他们叔嫂俩挤兑的不行，磨着后槽牙忍下去，缓缓开口说道：“今儿请大家过来呢，主要是想跟张沈飞求证一件事情，想请大家做个见证。” 见勾起大家好奇之后，又说道：“大飞，张翠花突然想起去轧钢厂接班，是不是你在背后偷偷怂恿的？？” 张沈飞摇摇头：“什么叫怂恿？多难听啊！！我是光明正大的给张大妈的建议！！！” “果然是你！！”贾东旭腾的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指着张沈飞的鼻子：“张沈飞你大爷的，你不安好心，你害我！！！你就见不到我家过好日子！！！” “东旭！！”见儿子骂张沈飞，贾张氏慌忙想阻拦。 谁料张沈飞却是摆摆手，示意她别管，然后扭头看着贾东旭：“谁见不得你们家好过？？你把话说清楚！！” 贾东旭见他丝毫不心虚，还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的手都抖了。 再一看自个儿的亲妈拦在张沈飞面前，却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样子，一股苍凉之感由心中起，遍布全身。哆嗦着嘴唇，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易中海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暗道废物，站起来说道： “大飞，你跟东旭是在一个院子里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是你撒尿他和泥，你打架他挨揍” “过去的时候，咱们就不说了。但是现在你们都长大了，东旭结了婚成了家，你怎么还能害他啊？？？你这么干，不亏心吗？？” 张沈飞打断他的话：“哎哎哎，我干什么了？怎么我就亏心了？你把话说清楚！！” 干嘛呢这是？？什么都没说呢，就开始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对他狙击了？？？ “你做了什么还用我多说吗？”易中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人贾东旭以前一个好好的工人阶级，每天上班养家，贾家的日子过的多好啊？？” “可是现在呢？被你这么一搅合，东旭才二十岁啊！！就成了待业青年，成天的被人耻笑，贾家的日子也比以前差了不少。” “你说，你这不是害他，害他们全家是什么？？？” 易中海说着就给大家算了一笔账，贾东旭离开轧钢厂前，一个月的工资是二十五。 可现在贾张氏接班后呢？一个月工资只有十八块钱。 一个月少了七块钱，这都一个人的开销了！！！ “大家都知道秦淮茹马上要生孩子，老贾家又要添上一口人，你这么弄，还不是害他们吗？？” “这么坑害邻居，你良心何在？？！！” 易中海气势汹汹，势要把张沈飞的名声搞臭！！！ 张沈飞却是丝毫不慌，悠悠开口道：“易大爷，您这笔帐算的不对吧？” “没错儿，贾张氏进了工厂后是比贾东旭每个月工资少了八块钱。但他贾东旭一个大小伙子但凡出去打点零工，哪怕是扛大包，一个月也不止七块钱吗？” 更何况，他一个大小伙子，找工作也不难啊。 但凡他肯下功夫找，随便在饭店当个伙计，或者干个别的，一个月十五块钱还不是轻轻松松？ 要是这么一算，贾家的收入应该就是十八加上十五，一个月三十三才对！！ “这么一算，我怎么不算是帮贾家呢？？？”张沈飞反问。 张沈飞言之凿凿，四合院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 “大飞说的没错啊！！” “是这个理儿，贾家现在明明可以有两份收入，可贾东旭却好吃懒做” “他不上班，天天在家睡到日上三竿！！！” “年纪轻轻靠着老妈养，贾东旭也真好意思！！！” “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早把他给掐死了！！” “好吃懒做，好高骛远，无可救药！！！贾东旭简直是四合院之耻！！” 住户们的议论声，如同惊雷一般在贾东旭的耳边炸开，气得他脸都白了。 不是说好了搞臭张沈飞吗？怎么变成搞臭他了？ “我没有不想工作，我一直都在家里写诗歌，只是还没有报社愿意发表。” 他话音未落，许大茂就嗤笑一声：“就你写的跟狗屎似的，有报社愿意发表才怪呢！！！” 傻柱也罕见的跟许大茂站在了一条线上： “你也不撒泡妞照一下，你写的什么玩意儿啊？？我要是你老师，非得羞愤的吞粪自杀！！” 易中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何雨柱，不许侮辱人格！！说正事儿呢！！” 而后迅速转移话题：“张沈飞，你刚才分析了那么多，可你费了这么多周折。又是顶班，又是让东旭重新找工作的，到头来贾家也没有多挣多少钱。 反而还得折腾东旭和贾家嫂子两个人工作，这也不怎么划算啊？？？” 言下之意，你这不在瞎折腾吗？？把贾家当二傻子玩儿呢？？？ 张沈飞微微一笑：“折腾不折腾的，你得看怎么算啊。” “张大妈现在四十二岁，顶岗进了轧钢厂工作，工资是逐年上涨的。 这暂且不提，只说十五年后等她退休退休，每个月光退休金最少就是二十块。” 到了那时候，贾家的收入就是贾东旭的工资加上张大妈的退休金。 而张大妈一个老太太，一个月哪能花得完二十呢？剩下的不都补贴给儿子，儿媳妇，孙子了吗？？？ “而如果张大妈不顶岗呢？二十年后贾东旭一个人工作，养活老婆孩子，还得养活没有一毛钱养老金的张大妈！！” 更别提人老了就要生病，张大妈现在是工人阶级，以后医药费能全报。 可如果没进过厂只是工人家属？？那看病只能报销一部分，剩下的部分都得自个儿拿。 “到那个时候，贾家的苦日子才真的来了呢！！” “大家仔细琢磨一下，张大妈到底是顶班划算，还是不顶班划算？？” 四合院众人又是一番讨论。 “大飞这话说的没毛病！！” “有退休金和没有退休金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没有退休金，贾张氏是负担。有了退休金，贾张氏就是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 “大飞这主意可以啊！！到底是当干部的人，脑子就是灵活。” “明儿我也去问问，看能不能让我妈顶班” “小陈你别想了，之前有人想学贾张氏，打听过了。厂办的人说，以后年龄大于二十八岁的人不能接班！！ 而且厂里说，接下来会专门写布告贴出来，以后坚决杜绝类似事件发生。”阎埠贵此言一出，四合院顿时就炸开了锅。 如果说刚才还有小部分人质疑张沈飞的话，现在却已经是深信不疑。 原因无他，如果不是被贾张氏占了大便宜的话，厂里为什么会出新规定呢？？？ 这是被薅羊毛薅的狠了，连夜修改规则啊！！！ 事已至此，众人直道贾张氏真是撞了大运，平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张大妈，你得好好感谢人大飞，没有人家，你们家哪有这个运气？” 贾张氏在一旁频频点头：“这个四合院里，真正帮我们家考虑的人只有张沈飞！！” 说完，就想拉着张沈飞道谢，谁知道却被他一把甩开：“我这么帮你们贾家，处处为你们着想，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建国都三年了啊！！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让好人受委屈的事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这席话，说的字字泣血。 贾张氏连忙道歉：“大飞你别生气，是大妈没有教好东旭，我现在就收拾他，让他给你道歉！！” 说着，扭头就捡起一把扫帚疙瘩。揪着贾东旭的耳朵，狠狠的抽他。 但张沈飞显然不准备善罢甘休，又看向易中海。 (本章完) 第78章 人活名，树活皮!! 贾东旭听完张沈飞的辩解，只觉得脑子仿佛成了一团浆糊。 听起来，张沈飞好像确实是在为他们家考虑没错。 但是，自己的名声怎么突然就坏了呢？？？ 好吃懒做，好高骛远，恩将仇报这些标签都是张沈飞给自己贴上的。 这年代名声多重要啊？都说人活名，树活皮。顶着这样的名声，自己还能找到工作吗？？？ 还有，贾张氏不是自个儿的妈吗？怎么对张沈飞比对自己还好了？？？ 贾东旭只觉得脑子里仿佛一团乱麻，但他老妈贾张氏的扫帚疙瘩显然不允许他多想。 贾张氏平时老观摩刘海中打儿子，将他的精髓学了十成十，此时打起儿子来也是虎虎生风。 “这贾东旭真不是个东西，把人张沈飞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可不咋的？打他都是轻的！！整个老贾家就贾张氏是个明白人！！” 说完这句话的人自己也愣了一下，不是，贾张氏不是老虔婆吗？怎么突然又成明白人了？？？ “没本事还爱挑事儿，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贾东旭是这么个玩意儿啊？” “要我说啊，这件事指不定是易中海教唆的！！自打老贾死了以后，这贾东旭就老跟易中海凑在一起.” “易中海还收了他当徒弟呢，谁知道是什么心思？？？老易四十了，膝下可一直无子！！！” 四合院众人议论纷纷，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现在见贾东旭挨了揍，就又开始把矛头指向易中海。 老易平时在区公所为了刷存在感竞争街道积极分子，可是没少把住户们的家务事拎出来说。 用他们的家丑当垫脚石，成全他自己的好名声，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见他故技重施踢了铁板，众人无不在心中拍案叫好。 有些之前被易中海在外面坏了名声的，立刻开始给唐大妞上眼药。 嚷嚷着小叔子被欺负了，你唐大妞这个当嫂子的难道就这么算了？？？ 唐大妞本来就是个炮仗性格，一点就炸。 刚才听完张沈飞讲的事情始末早就是憋了一肚子气，再被人一激，她气的直接就挽起袖子，冲到易中海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爆呵： “易中海你个老帮菜，你tm是不是想找事儿？敢找我小叔子麻烦！！！欺负我们张家没人是吗？？？” 哪敢欺负伱们家没人啊！！你们也是一对夫妻，我们家也是一对夫妻。 到现在，你们生了八个孩子，我们才生了零个易大妈在心中暗忖。 易中海发誓，当他发现情况不对，道理和舆论都在张沈飞这边的时候，他是想认错的。 但他才开了个口，说了个“都是误会，我给大飞道歉”就被唐大妞就打断了话头。 “我误会你奶奶个腿儿！！你个狗东西。要是大飞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以后他在街道的名声还不就毁了吗？？” 坑害邻居，见不到别人好，阴险小人，这样的名声一旦背上去，还能摘得掉吗？？ 以后怎么娶媳妇？工作上要升迁的时候，厂里一调查，原来你张沈飞是这样的人啊！！那还能重用吗？？？ 越想，唐大妞越是气上心头。 他们老张家在这四合院里苦了十几年，眼瞅着日子刚要好过一点，这些个乌龟王八蛋就坐不住了！！！ “你个王八蛋，狗r的玩意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欺负到你娘的头上？？？老娘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就不知道在这四合院里谁当家！！！” 唐大妞指着易中海喷着唾沫不停地骂着。 她骂的很认真，吐字清晰，慷锵有力，想象力丰富。 各种动物的生殖器搭配易中海家族的男女性长辈，以及他的妻子，在不可描述的场景中发生的不可描述的事情，在她的经典国骂中被娓娓道来。 阎大妈，刘大妈，陈大妈不由得捂住自家小儿子的耳朵，生怕他们听到了一星半点儿。 许大茂听得两眼晶晶亮，他本就对这些个下半身的事情格外热衷，此时不由得随着唐大妞的讲述展开想象。 易大妈听得只感觉血压升高，脑瓜子嗡嗡的。 可知道双方实力悬殊，不敢跟唐大妞对骂，只能小声赔礼道歉，只说他们家老爷们儿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知道错个屁！！易中海你个丧良心的狗东西，知道你为啥绝户吗？就是因为你亏心，你阴险狡诈！！！你这辈子注定绝户你！！” 唐大妞直往老易两口子的心窝子捅刀子。 易中海气的喘着粗气，饶是他一直习惯来文的，挥舞着道德的大棒绑架别人。 此时听到唐大妞这么骂也忍不住想要来武，谁料他脸红脖子粗的把手刚抬起来。 一旁的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张招妹，张想妹立刻呈“扇”字形站在妈妈身侧，对着他怒目而视，皆是一副初生牛犊的样子。 人群中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沈亮也站了出来，跟他那人高马大，常年撂跤的弟弟张沈飞站在一起。 四合院一共十二家住户，每家来了中院1-3个人。 老张家这一怒，就站起来了一半儿，剩下的十一户一共才占一半儿 看着那六个小牛犊子一样的小男孩，再想想张家屋里炕上还有两个。 易中海手抖了抖，终究是讪讪然放下，脸色颓然无比。 说心里话，他并不怕张沈亮，甚至也不怕张沈飞和唐大妞。 但是老张家这八个站在唐大妞身后的孩子，却像是梗在他咽喉的一根刺，时刻提醒着他膝下无子的事实。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看张家不顺眼，一直给他们上眼药。 说到底，不就是羡慕嫉妒恨吗？？ 以前羡慕张家孩子多，但他们穷，又有张沈飞这个累赘在，终归还能获得一些心理平衡。 可随着张沈飞租房，他的心理已然失衡。 今天说什么帮贾东旭？其实不过是为自己的憋屈找一个出口而已！！ 好处不能都让他们老张家占了！！！易中海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 可是他也知道，今日交锋自己已然处于劣势。为今之计，只有先把今天的场面糊弄过去，来日再战！！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的场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必须找个帮手过来！！！易中海一边想，一边悄摸的给易大妈使了个眼色。 易大妈接收到讯息，扭头就朝后院跑。 聋老太年纪大了，和张老太一样，平时一般不掺和四合院的事情。 但四九城人重规矩，但凡是老人出面，大家都会给三份薄面。 张沈飞见易大妈往后院跑，心中便了然这是去搬救兵了。 笑死！！不就是救兵吗？跟谁没有似的。 他一个眼神过去，三侄子张奋斗立刻了然，也扭头往后院跑去。 没多久， 易大妈和张奋斗各自搀扶着聋老太和张老太赶到。 两位老太太坐好之后，四合院众人一片鸦雀无声。 就连一直骂人的唐大妞也噤声，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四合院年纪最大的两位老人。 聋老太显然已经在易大妈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此时一开口，就佯装呵斥易中海。 “中海，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你不对。就算是你看到你徒弟贾东旭家的日子不好过，想帮他们忙，可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你这么莽撞的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找大飞询问情况，实在是考虑不周。还不赶紧给大飞和大妞，你张大妈道歉！！” 易中海脑子灵活，知道聋老太这番话明里是在责怪自己，实际却是在帮自己。 不但把自己召集全院开大会，想败坏张沈飞名义的行为美化成了问询，还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 想到这里，他慌忙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走到张奶奶，张沈飞几人面前：“张大妈，大飞今儿是我关心则乱，我认错.” 一番道歉的话说的很是诚恳。 聋老太感觉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差不多了，于是便打圆场说道： “我告诉你，中海。你今天也就是碰到你张大妈和大飞这样大度的，要是碰到别人，可不会这么饶了你。” “行了，今天事情就这么.” 她刚想说事情就到此为止，已经半晌不吱声的张沈飞却突然说道： “易中海，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不接受？？？易中海和聋老太看向张沈飞。 聋老太觉得是张沈飞没听清，于是便说道：“大飞，今儿委屈你了。我让你易大爷给你道歉呢！！中海，赶紧的！！” 易中海心中憋闷无比，大晚上的折腾这么一出，张沈飞的名声没坏，徒弟贾东旭的名声坏了也就罢了。自己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还被唐大妞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知道，现在形势逆转，理儿都在张沈飞这边。 自己只能道歉，尽快让事情翻篇。 想到这里，他原本伏下的腰更弯了几分，说道：“大飞，大爷知道错了，我真诚的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张沈飞淡然开口道：“没道理你说了对不起，我就必须要说没关系。” “做错了事情，难道就不用付出代价的吗？” 代价？？ 易中海微微一怔，而后反应过来。 “那大飞你说，需要大爷为你做点什么？为表示歉意，大爷只要能帮你的，一定会帮，绝不推辞！！！” 要的是就是你这句话！！！张沈飞微微一笑：“易大爷您也知道，我跟我哥嫂刚分家，又是收拾房子，又是添置家具的，手里钱不够不说，还欠了两百多.” “要是合适的话，要不您借给我点钱，我先还给他们？？一百二百不嫌少，五百六百不嫌多！！” 一句话，就把底线给定下了！！！一百！！！ 自打张沈飞开始进军文艺界之后，又拾掇房子又买家具的，四合院住户们没事儿就凑在一起议论他究竟赚了多少钱。 毕竟是个以前的胡同串子，现在一朝改邪归正，现在日子还过的蒸蒸日上的，大家嘴里不说，心里却是不太舒服。 此时听他装修房子和买家具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实际上家底儿还是不如自己，心中顿时舒服不少。 易中海听到张沈飞狮子大开口要最低一百，顿时就想晕倒。 现在的工人还没有分工级，吃的都是大锅饭。饶是他技术好一些，一个月也只比普通工人多领几块钱。 可现在，张沈飞一句口就要走他俩月工资！！！ 但转念又一想，自己今晚的目的不就是坏了张沈飞的名声吗？？ 虽然前面没成功，但现在张沈飞当着这么多人面找自己借钱 要是自己给了钱，他赖着不还，或者故意含糊不清，不说什么时候还钱。 事情传出去，不正好就是他张沈飞得理不饶人，反而借机敲诈勒索的有力证据吗？ 不好意思呀，义父们，今天带孩子去游乐场，更新完了，一会儿还有一更，明天就会早点更新的。 (本章完) 第79章 莫欺少年穷!! 敲诈勒索，趁火打劫，趁人之危，借钱不还！！ 这一堆的坏名声，也够他张沈飞喝一壶的！！！ 既然想这么搞，那么这笔钱不但要借给张沈飞，还要尽量给的多一些！！！ 豁出去三百块钱不要，也要把他张沈飞的名声搞臭，也一雪他这么多年被张沈飞，唐大妞，老张家的耻辱。 吐出那口每天看着他们家八个孩子，如鲠在喉的憋屈感！！！ 易中海在心中把借钱对自己的利弊一番衡量之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大飞。你叫我一声大爷，我也是真把你当自己的晚辈，今天的事情是大爷不对。” “大爷不忍心让你作难，这样，我给伱三百，你把在外面欠的钱都还上。” “这笔钱你要是有能力就还，实在是没能力的话.” 后面的话他故意没说，但已经有暗示。 按照他的设想，张沈飞肯定会回答我没能力，一分钱都还不起。 到时候，自己再出去宣扬一番，就能坐实他趁火打劫的名声！！ 谁料，张沈飞闻言，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坏笑：“易大爷您放心，我有钱会还，没有钱想方设法也会还的！！” “不还钱，要是被易大爷您不小心说出去。那我这不成敲诈勒索了吗？到了那时候，我这辈子名声不毁了吗？？”” 啊？？心思被拆穿，易中海心中有些尴尬。但他脸上却不露分毫，只说怎么会呢？大爷不是那样的人。 张沈飞冷然一笑，没说什么。 一旁打完了儿子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贾张氏说道：“怎么不会？你易中海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个阴险小人！！！” 一想起这厮以前做的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她就恨不能扒了他的皮！！！ 狗东西，害了她一辈子！！！ 易中海被贾张氏当面呵斥，脸色难看的像刚从咸菜坛子里捞出来一样。 张沈飞努力憋着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一边写欠条，一边说道： “这样吧，易大爷。我给您写个欠条，注明您‘自愿’借给我三百块钱，我这边因为情况比较困难，只能每个月从牙缝里挤钱还给您” “我算算啊，我每个月的工资，刨去我跟我奶奶的吃喝拉撒，我奶奶留的看病钱，也就剩下两块三。我还得从这里头抠出来一部分存着娶媳妇.” “这么一算，我每个月最低能还您五毛！！！” 他写字快，话说完欠条也打好了，直接递给易中海。 易中海一看上面写的每月还款额，只感觉大脑缺氧。 三百块钱，一个月还五毛。一年六块钱，十年六十，五十年后才能还清楚！！！ 到时候，他都九十岁了！！还要钱干嘛？ 不对！！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一定呢？？？！！！ 但张沈飞却是振振有词：“易大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有您这么咒自己的嘛？ 再说了，都说父债子偿。那就算您死了，我欠您的钱也能还给您孩子不是？？” “您放心，五十年，三百块，一毛钱都不会少您儿子的！！！” 张沈飞觉得自己说的很在理。 谁料贾张氏一听，直接笑喷了：“你易大爷都四十了！！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晚上除了起夜，干什么都有心无力。他还能生个屁！！！他就是个绝户的命！！” 就最近这一年多，易中海哪天不起夜个十几次？？ 她要不是住在隔壁，都能被开关门带出来的风给扇感冒了！！！ 啊，这个隐私被人拿出来说，易中海脸色漆黑如墨。 张沈飞忍不住悄悄给给贾张氏竖起了大拇指，要不说妇女同志的力量无穷无尽呢？ 大腿一撇能生小的，小嘴一张，能把大的挤兑的恨不得钻进下水道里！！！ “张丫头，你胡说个什么呢？？”聋老太呵斥贾张氏后，又看向易中海，“行了，把欠条拿了钱给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不是她不想帮易中海，只是刚才是他自己红口白牙说钱不用张沈飞还的。 现在人张沈飞主动说要还，给欠条，哪怕是五十年分期付款，他们也挑不出毛病！！！ 再说了，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张老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老东西坐在这里之后，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可一直拿眼瞅着她，看她怎么处理事情呢！！ 她要是现在帮易中海反悔，张老太能把她撕吧撕吧吃了！！ 想起年轻时候跟张老太几次交锋都没占到便宜，聋老太也怵得慌。 事情到此为止。 四合院众人里脑子不甚清楚的，只在心里想张沈飞是个大傻子，白给的钱不要，非要还。 脑子清醒一些的，则是感叹张沈飞厉害，既保住了名声，又用五十年和还钱给儿子两次恶心了易中海。 聋老太帮易中海解围后，便让傻柱扶着自己回后院。 两人一路慢悠悠的走，聋老太一边问傻柱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我的看法啊？”傻柱挠了挠头，“我觉得大飞哥挺冤枉的，他真心为贾家着想，易大爷却那么对他。” 说实话，他挺反感易中海今晚的所作所为。 聋老太仿佛猜到他会这么说，眼神一闪，立刻说道：‘傻柱子呦，你可是误会你易大爷了！！！’ “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就是个热心肠，总爱给邻居们帮忙。别的不说，就说你爹何大清跑了之后，他帮了你们家多少忙啊？” “今天他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儿，你可不能对你易大爷有想法！！人呐，得有良心！！！” “有句话叫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易大爷虽然不是你爹，但也是你长辈。不管啥时候，你都得跟他站在一起，你得把他当成你的亲爹！！” 自打何大清走了之后，聋老太就一直这么潜移默化的灌输这类思想给傻柱。 如果说现在的易中海对生孩子还有幻想的话，聋老太却早已经看透，易中海夫妻根本不能有孩子，跟自己一样成为绝户是他们的宿命。 易中海是聋老太选定的养老对象，但想让对方心甘情愿的给自己养老，她得拿出诚意。 而傻柱，这个由她亲自为易中海挑选的养老对象，就是她的诚意！！ 傻柱本来就是个夯货，又被洗脑久了。听聋老太这么一说，立刻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连忙说道： “老太太您放心，我知道易大爷是好人，不会对他有意见的。” 话说完，正好也到了聋老太家门口。聋老太摆摆手：“行了傻柱子，奶奶要回家睡觉了，你也快回去吧。” 说完，扭头回了家。 目的达成，也就不在傻柱身上浪费时间。 四合院，中院，易家。 易大妈从里屋拿出来厚厚一沓钱，递到张沈飞手里，冷着脸说道：“大飞，钱你拿好，别掉了。” “三百块钱呢！！挣起来可不容易！！” “那哪儿能呢？”张沈飞露出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微笑，“即便是我真的把钱丢了，我相信我易大爷也愿意再借给我三百，让我五十年分期还款的，是不是？？易大爷？？” “.”易中海坐在八仙桌前吧嗒吧嗒抽烟，只当没听到他说话。 张沈飞凑到易大妈面前，用一种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能传到院子里的声音说道： “大妈，我大爷真的不成了吗？？男人不成夫妻可是生不了孩子的！！ 我易大爷要是不成，我介绍给你们个老中医，看男科特别好” 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打断了：“张沈飞！！” “啊？易大爷您叫我干嘛？” 易中海干巴巴的说道：“这么晚了，拿了钱就走吧。啊（）” “诶（）”张沈飞清脆的答应了一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易家。 他一走，易中海就嚷嚷着被气的腰疼。 什么玩意儿啊？？今日一战不但没落到好，还白白扔出去三百块钱！！ 一想到被唐大妞，贾张氏，张沈飞三个人明骂暗嘲绝户，他就感觉呼吸都要不顺畅了。 易大妈强颜欢笑送走张沈飞后，也坐在易中海旁边气的直抹眼泪： “唐大妞说话往人心窝子戳，那张老太又是四合院年纪最大的。张沈飞以前能打，现在又成了干部，还会分期还款.”” “老张家这文的武的都这么厉害，还有阴招以后咱们这些老实巴交的住户，在四合院里还能有活路吗？？”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一想到以后要在四合院夹着尾巴做人，易大妈心里苦啊！！ 他们老张家不做人，在四合院里只手遮天了啊！！！ 易中海本就心烦，被自个人媳妇这么分析，更是烦躁的不行。 只说让她有时间多跑几家医院，几个中医铺子，几家娘娘庙。 “你要是能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的，我还能被他们这么指着鼻子骂绝户吗？？？”他铁青着脸说道。 因为结婚二十年没孩子，以前只要易中海提起这事儿，易大妈就总是心酸夹杂着心虚的。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贾张氏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张沈飞刚才的“耳语”被她听进了心里。 此时再听到自个儿男人说这些，她的心中却突然萌生了一股异样。 斟酌几番之后，她小声说道：“老易，要不明儿你和我一起去医馆，让大夫给你也.” “我去干什么？？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跟我们老爷们儿有个屁相干！！”易中海怒的一拍桌子。 易大妈慌忙噤声，不敢再说话。 隔壁，贾家。 贾张氏晚上吵了一架，又打了一顿儿子累了，躺在外屋缝纫机旁边的小床上呼呼睡去。 里屋， 贾东旭喋喋不休说着自己名声这下彻底毁了。 张沈飞就是故意的，想害他名声尽毁，以后在南锣鼓巷再难做人！！ 秦淮茹铺着床，期期艾艾的说道：“可是东旭，我觉得张沈飞说的没毛病。” “妈现在一个月工资十八块多，你要不去找个工作.” 婆婆接班这么久了，家务活平时都是她挺着大肚子做。 她是真的觉得贾东旭在家没用，想让他挣钱贴补家用的。 但这话听在贾东旭耳朵里，却觉得秦淮茹就是觉得自己写的东西是狗屎，不能挣钱，所以才让他出门工作。 想到这里，他不禁怒从心中起：“秦淮茹你也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莫欺少年穷！！” 再一想，自己也不是少年了，又道：“莫欺青年穷！！！” 你们不是一个个的都看不起我，觉得张沈飞写的东西能挣钱，我写的都是狗屎吗？？ 行，可以！！！ 那我还非写出个名堂给你们看看了！！ 他腾的跳下床，也不睡觉，直接铺开稿纸，拿起钢笔开始奋笔疾书。 你张沈飞不就是写个沙家浜吗？？ 行，我也写！！！ 我也写抗日，我要比你写的更细致，更客观！！！我要从兔子和秃子两方的贡献写，务必公平，公正！！ (本章完) 第80章 斩首!! 小说投稿跟诗歌不同。 一首诗歌少的话几十个字，多的话不过几百个字，写完就直接可以寄出去等待发表或者被拒稿。 但小说不同，这东西哪怕是名家所写也得先投稿两三千，让报社那边审核。 要是新人第一次投稿，先写六千，一万的再投稿也是常事儿，少了报社看都不看。 “当然，你投稿时候交过去的稿子越多越好。 因为小说讲的是故事，你最起码得把一个小故事讲完，人报社才能给你定价。对吧？？”阎埠贵说道。 “成，阎大爷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写。”告别阎埠贵后，贾东旭扭脸儿就要回家创作。 他这次做了充足的准备，昨天晚上构思了一夜。 今天一大早，顶着俩熊猫眼用一头大蒜做代价，跟阎大爷那里咨询到小说投稿的须知之后。 便铁了心打算来笔大的，先写个两三万字再投稿！！ 不管怎么说，这文艺界他是铁定要进军了！！ 到时候，拳打张沈飞，脚踢老s，汪z祺。把自己曾经受到的屈辱，百倍千倍的施加在张沈飞身上！！！ 接下来一整天，贾东旭再也没有迈出家门一步，一心窝在家里搞创作。 要不说唐大妞也是个人才呢！！！ 张沈飞早上起床，看着桌子上还在散发着热气的大骨头，和六个抱着大骨头嗷嗷啃的起劲儿的侄子，有些懵逼。 “不是，大哥，嫂子。大清早的就吃大骨头，有些腻了吧？？？不担心消化不良吗？” 唐大妞给大家盛着棒子面粥，随口道：“怎么可能会腻？这可是肉！！！” 只要是肉，什么时候吃都好吃。腻？不存在的！！！ 张沈亮接过媳妇递过来的粥碗，也说道：“就咱们家这几个小老虎，吃石头也能克化，还怕大清早吃肉？” “再说了，伱嫂子也是考虑到中午咱们都在厂里和学校不回来吃饭。才一大早就把你带回来的大骨头给热了的。” “那也不能大清早的每人一大坨骨头抱着啃啊！！！中午人凑不齐哪怕晚上呢？”张沈飞看着眼前那个比张想妹脸还大的骨头，再次吐槽。 张奶奶原本正在抽旱烟，听他这么一说不乐意了，使劲儿拿烟杆敲了敲桌面： “你个小兔崽子还好意思说？？最近这几天你有几天晚饭是在家里吃的？？？” 中午就说在厂里吃食堂回不来，可晚上呢？？ 一星期七天，这小子得有六天在外面吃，也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多应酬。 “你自个儿说说，你每天下了班都干嘛去了？？”老太太发难，准备查岗。 不知道怎么的，张沈飞不想被家里人知道自己要给陈雪茹的扫盲班当老师的事情。 于是便打算拿李油饼挡刀，摸了摸鼻子，佯装理直气壮的说道：“李油饼的店不是开门了吗？？” “他那边忙不过来，我每天下了班去给他搭把手清点下货物，打扫个卫生什么的。” “要不然，你们以为凭什么能有免费的大骨头吃？？？这可都是我不分昼夜的工作，做兼职赚回来的啊！！！！” 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 但张沈亮只一句话，就戳穿了他：“奶奶，大飞在说谎，你看他又摸鼻子.” 从小到大，这小子只要心虚就会摸鼻子。 “大小伙子天天不着家，肯定是在搞对象，或者想跟人搞对象但还没成功。”唐大妞也说道。 这她可忒熟了，当年张沈亮追她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每天跟上班似的找她，不到睡觉不走。 张奶奶点点头：“你也长大了，现在又成了干部，奶奶也不管你那么多，回来晚点儿就晚点儿吧。 但你心里得有分寸，不管去哪里吃饭，跟谁出去玩儿。一定要坚守底线不能乱来，更不能给我搞出人命！！” 什么搞出人命？？？张沈飞正想说我现在也是光荣的工人阶级了，怎么可能杀人？？？ 开口的瞬间，突然福至心灵。 不是吧，不是吧。老太太话里的意思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老太太，”他顿时哑然失笑，“不是，您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挺开放啊” “我开放你奶奶个腿！！还不是你小子有前科不让我省心？？”张奶奶一本正经。 不是她想的多，实在是这小孙子打小儿就老干出格的事情。 就解放妓女之前，他就跟许大茂，傻柱几人跑到八大胡同那里，说是要去见见世面。 到了地方，许大茂激动的脸红脖子粗，跟几个大姐姐，老阿姨黏黏糊糊不停。 傻柱刚被一个鸡拉住手，就浑身一哆嗦，而后整个人一软。 张沈飞本来确实只是来见世面，长见识，顺便看许大茂热闹的。 谁料到了之后就被一群鸡拉住不放，她们说他长得好看，鼻子又高挺，死活非要给他包红包。 包红包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 当时那是环肥燕瘦，高矮胖瘦，从刚成年的到马上退休的，甚至还有肚子里揣着崽儿的，把他给团团围住，任君挑选。 要不是当时遇到了从一个屋里刚办完事儿出来的许富贵。 这小子指定就早节不保。 三个傻小子被许富贵领回四合院后，顿时引发了世界大战。 许大茂他妈先是痛打许大茂一顿，而后又痛打了许富贵。 还抱着许大茂的妹妹许凤玲要回娘家，非说许富贵狗改不了吃屎，不跟他过了，要离婚。 傻柱回了家闷声不吭的就钻进屋里换裤子，被他爹何大清发现之后，怒斥他没出息，拉着打了个半死。 还言之凿凿：“仨兄弟一起去了八大胡同，怎么人许大茂和大飞就没事儿，独独就你要换裤子？？” 见老太太又往事重提，张沈飞直喊冤枉：“那次我和傻柱都是被许大茂给哄去的，那小子不是个好人，自己想当瓢虫拉着我们俩做垫背挨打也是活该！！” 不过许大茂也是实惨，自那之后就不敢再胡来，平时憋的不行了也只能去动物园。 唐大妞却补刀：“你张沈飞不想去许大茂能强拉你过去吗？你一巴掌能把他扇死！！” 说白了，还是自己有那个心思。 呵，男人！！ 张沈飞急了：“毁谤，我告你毁谤啊！！！我只是想见见世面，根本没那个意思！！！” 老太太见孙子孙媳把话题扯远，连忙往回掰扯。 跟张沈飞说他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不是不让他处对象。 但是，要处就踏踏实实的处，不要乱来，不能对不起人姑娘，选定了谁就要从一而终，不能朝三暮四。 唐大妞知道，老太太是对之前张沈飞畅想的“四口之家踏踏实实过日子”给吓到了，也跟着开始絮叨。 张沈飞被叨叨的受不了：“不是，你们到底说什么呢？我没有处对象。” 他这每天又是宣传科，又是扫盲班，又是仓库又是陈雪茹店里头，忙的跟狗似的。还要被家里怀疑，冤不冤呐！！！ “不吃了，我上班去了！！”说完黑着脸起身，出了家门。 家里头张奶奶，唐大妞立刻噤声。 难道真的误会他了？？瞧把孩子委屈的，饭都不吃了。 再看看桌子上的大骨头，这可都是李油饼看着大飞的面子才给的呢！！ 结果现在呢？？大飞是一口没吃上啊！！ 这么一想，更内疚了。 另一边，出了门的张沈飞勾起嘴角禁不住笑出声。 “真好，躲过去那顿大骨头了！！” 不是他挑食，可谁家好人大清早吃炖大骨头啊！！ 才走几步，正好遇到了刚下工的胖子，四眼儿和李油饼。 这几个人搞批发，每天早上四五点开始忙碌，这会儿菜贩子们批了菜都去赶早市了，他们这才闲下来，这会儿也正要去吃饭。 四人于是一道去吃饭。这几年日子好过，又没有开始公私合营，胡同口有好几家摆摊儿卖早饭的。 什么馄饨，豆汁儿，麻团，油饼，面茶，胡辣汤，豆腐脑的应有尽有。 胖子要了烧饼和豆浆，四眼儿要了馄饨，李油饼吃的是小笼包配油茶。 三人端着各自的饭往桌边走的时候，就看到张沈飞要了一碗胡辣汤，一碗豆腐脑。 又跟老板要了个大海碗，把胡辣汤和豆腐脑都给倒了进去，拿着双筷子就开始搅拌。 嘶！！胖子顿时瞳孔地震：“大飞你干嘛？” 张沈飞搅拌好，喝了一大口而后道：“看不出来？我吃早饭呢！” 四眼儿推了推眼镜，嘬了下牙花子：“有你这样吃饭的嘛？你这不浪费东西吗？” 好好的胡辣汤，好好的豆腐脑，非得让它们搅和在一起？？？ 胖子也说道：“就你这样的，搁在前清得斩首，那脑袋挂在城门楼子上仨月起步！！！”” 李油饼也说道：“我们家世代开早点摊儿，堪称‘早点世家’，但从没见过这种吃法儿！！！” 张沈飞嗤笑一声：“那是你们见识浅薄。” 老子花自己的钱，吃自己的饭，跟别人有个屁相关？？？ “我不仅胡辣汤里放豆腐脑，我还放小米粥！！！” “不仅如此，我还要粽子里放肉，吃山楂馅儿的饺子。管得着吗你们？？” 嘶！胖子三人这下彻底没声音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仨大字。 丫疯了！！ 三个正常人陪着疯了的张沈飞吃了一顿早餐之后，胖子三人回家睡觉。 他们现在两个据点，有时候在仓库睡，有时候回家。 张沈飞则是独自出了东直门往轧钢厂走。 他今天来的早，办公室里只有孙玉文一个人。 两人本来就不是很对付，此时见办公室没有别人，便谁也不伪装，各自坐在工位上看报纸。 张沈飞把今天的早报翻完的时候，已经离上班没几分钟了。 孙玉文把手里的报纸叠好放好，扭头就去打了两壶开水回来，帮科长宋先锋和副科长马德志泡好茶。 又从外面拎了拖把回来开始拖地，拖完一遍又一遍。 这期间，其他几个干事，广播员，放映员都到了办公室。 但孙玉文却孜孜不倦的仍旧在一遍遍拖地。 张沈飞看着那干净的跟刚被狗舔过似的地面，又看看拎着拖把准备拖第七遍的孙玉文，忍不住说道： “我说，其实你可以拖一遍就把拖把放你工位旁边，听到领导进来的脚步声时候，再拖一遍。” 就这么一直拖下去，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的领导，不是傻小子吗？ “噗嗤！！”牛丽丽闻言忍不住笑出声。 孙玉文这厮自打进了宣传科就一直这样拖地，大家都知道他的心思，但碍于同事的关系，一直不好意思点破。 没想到张沈飞才来几天，丝毫不顾及办公室情谊，直接就给戳破了。 求小月票，求推荐票。mua~ (本章完) 第81章 前有车，后有辙!! 其他几个干事对孙玉文老爱在领导面前这么露脸也早有不满，此时便有人调侃道： “我说孙玉文啊，以后你要是再这么干，我们可就要叫你拖地七次郎了哦！” 拖地七次郎？？呦，还是个脚盆鸡名字呢！！ 噗嗤，在场的众人无不捧腹大笑。许富贵更是笑的跟驴叫似的。 孙玉文脸色顿时漆黑如墨，看着给自己取外号的周武里。 不是，前几天不是还说好了一起挤兑张沈飞，给他这个关系户穿小鞋的吗？ 怎么现在就跑来给自己取外号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周武里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还七次郎，我七次郎伱大爷！！！我七次郎你全家！！ 正待他想要反驳的时候，科长宋先锋和副科长马德志却一起走进办公室。 他慌忙放下手中的拖把，走过来对着两位领导露出谄媚的笑容： “两位科长，刚拖过的地滑，你们走着多加点小心。” “啊，对了，茶水我已经给你们倒好，现在不凉不热应该正好可以入口。” 人都求表扬了，不能无视啊！！当领导就得这样，只要下属不求实际上的好处，要个夸奖什么的，咱不能吝啬！！ 宋先锋看了看地面，敷衍道：“小孙拖的地不错。” 马德志也说道：“是不错，小孙拖地的技术一向可以的。再接再厉。” 孙玉文听在耳朵里，甜在心里。你张沈飞能在扫盲运动中露脸，被领导夸赞又如何？？ 我也不差！！这不也被夸了吗？？ 张沈飞见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表面上无动于衷，心里的白眼几乎要翻出天际。 你拖的干净你牛掰，你怎么不去保洁部门当领头羊呢？？？ “沈飞。”宋先锋走到张沈飞身边，脚步稍作停留，“今天扫盲班是你上课，你白天多备课.” 周一你帮戴二壮讲的课特别好，今天也好好发挥.我可就等着你给咱们宣传科拿第一呢！！” “领导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张沈飞说道。 马德志也拍拍张沈飞的肩膀：“小张好好干，再接再厉。” 宣传科的干事们早已经习惯副科长马德志时不时给科长捧哏。 这宣传科说是有一个科长，一个副科长，但他这个副科长形同虚设。 毕竟他明年就要退休，早没有了工作的心思，基本宋先锋说什么，他都说好。 但今天他的这两句再接再厉，着实让众人忍不住乐了。 都是干事，一个再接再厉扫地，一个再接再厉给科室争第一，这跟直接扇孙玉文脸有什么区别？？ 众人不约而同的扭头向孙玉文看去，却见他那炫耀的笑容还没有落下呢，就僵在了脸上。 有了科长的特许，张沈飞上午就开始理所当然的摸鱼。 任其他几个干事写新闻稿的写新闻稿，写黑板报方案写方案。 他自巍然不动的写小说，不怕有人问，谁问就说在写教案。 科长特批的！！不服气吗？？ 就这么一上午过去，写完了三千字。 下班铃声一响，科室里其他人都往食堂冲刺，他却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不怕去晚了没好菜，有贾张氏帮忙排队呢。去了就能直接插进去，啊不对，是插进队伍里！！！ 到了食堂，在贾张氏后面打了饭，今天的饭菜不错，有豆腐，有肉的。 “一份白菜炖肉，一份家常豆腐。”张沈飞递过去饭盒。 傻柱接过来饭盒，结结实实的往里头打了两大勺菜，又在馒头里挑了个儿最大的两个。 “呦？这是？？”张沈飞挑眉看向傻柱。 虽说自打他进厂之后，傻柱给他打饭都比别人多，但像今天这样要冒出来似的，却还是第一次。 傻柱呲牙对他颇有些讨好的笑着，“昨儿易大爷真不是故意的，我帮他给您道歉，大飞哥您别多在意。” 呦？这是在帮易中海道歉？？？张沈飞眼中满是诧异。 我去，这他爹何大清还没走多久呢，就被易中海给洗脑了？？？上赶着巴结老绝户？？ 再一想，昨天傻柱是跟聋老太一起走的，便明白这是被洗脑了。 啧啧啧，果然是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啊！！！被人几句话就给忽悠了。 但白来的饭菜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张沈飞一把将饭盒抱在怀里。 “我这个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昨天说的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了。” 说着话，眉眼笑成了弯月。 能不勾销吗？人易大爷都用1952年的三百块钱换他2002年的三百块钱了！！！ 三百块钱分五十年还，四舍五入等于白给！！ 傻柱见他一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样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要不我老说呢，还得是大飞哥你大气！！！咱整个四合院的兄弟里，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大飞哥！！” 他，贾东旭，刘光奇，阎解成，张沈飞，许大茂，几个人年纪都差不多。 论学历，人大飞哥最高！！ 论在东三区的名声，人大飞哥最响亮。 现在人家又成了干事。 傻柱前段时间一直纳了闷儿了，自己跟张沈飞也不差什么啊？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吗？ 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张沈飞赶上了？ 今天才明白过了，是格局！！人大飞哥格局忒大！！ 听傻柱拍完彩虹屁，张沈飞端着饭盒往饭桌走，那边贾张氏已经占好了位置。 他刚过去坐定，贾张氏就从工装口袋里掏出俩咸鸭蛋。 “正宗的高邮咸鸭蛋，门房老秦给的。大飞你都拿着，一个中午吃，一个明天中午吃。” 又是秦大爷？ 张沈飞接过鸭蛋瞅着贾张氏：“张大妈，你见天儿的吃人秦大爷送的东西，你就不怕大家多想？？” “想什么？”贾张氏反问，“他看我一寡妇养活一家老小，日子过的辛苦，主动帮衬我一把，不求回报，这代表人老秦善良。 我们俩可是很纯洁的工友关系，别人有什么好想的？他们乱想，证明他们思想脏！！！” 啊，这个 光棍，寡妇，帮衬，搭把手，不求回报.张沈飞莫名觉得这剧情有点熟悉。 再一瞥见正在窗口里撸着袖子打饭的傻柱，顿时一拍脑门！！ 怪不得十多年后的这小子弄不过秦寡妇呢，感情人秦淮茹前面有师傅！！！ 前有车，后有辙！！ 不过话又说回来，贾张氏做寡妇的工龄可比秦淮茹长多。 就这在老秦身上刷出来的宝贵的经验，等小贾一死，还不得倾囊相授给小秦？？ 到时候，傻柱只怕更不是对手了！！！ 吃饱喝足， 张沈飞一如既往的撂下饭碗就走，贾张氏在后面忙屁颠屁颠的收拾饭碗。 一旁的花姐见状，不由得心生好奇：“张大姐，你怎么老给张干事洗碗啊？你们俩有亲戚？” 贾张氏摇摇头：“我们俩就是普通邻居，我给他洗碗，是他帮了我大忙。” 说着，便将自己怎么进的工厂，张沈飞昨儿又为了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告诉了牛二花。 “啊，张干事这么仗义的吗？他这么够意思，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看他的瓜了”花姐喃喃自语。 她一向自诩妇女解放先锋，张沈飞帮了贾张氏这个老妇女，她就不好意思出手了。 想起张沈飞那挺拔如刀削的高鼻子，花姐纠结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贾张氏听不懂她说什么：“看瓜是什么意思？” 一旁花姐的小喽啰连忙给她科普。 贾张氏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瞪大了一双三角眼，不停地“哇”，“嘶！！”，“咦！”，“您说的没错儿。”“是吗？” 听到但凡被看过瓜的工人，在轧钢厂短则三五个月，长则好多年的都抬不起头，她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恶毒。 “二花，没有看瓜的对象？？大姐我有一个人选！！！”她凑到牛二花耳边，如是这般的说了一大通。 “这样好吗？”花姐犹豫。 那厮都那个年纪了，她并不是很想看呢. 但架不住贾张氏一直说，她还是心动了：“那成吧，那我就勉为其难。” 几人商量好，放好饭盒便立刻开始行动！！！ 另一边， 张沈飞出了食堂，骑上宣传科的自行车便径直去区公所找田小枣。 之前约好了的，今天小枣要带他去办理买房手续。 路过路边摊的时候，还不忘了给对方带了串冰糖葫芦。 到了区公所，把自行车给锁好，张沈飞扭头就进了办公室。 田小枣正在李红樱的办公室里看书，因为刚认识字没两年，她看书的时候是用手指着字逐一读出声的。 她这边刚念道：“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张沈飞就把手里的东西杵了过去。 田小枣抬头，看到糖葫芦两眼立刻放光：“呀，冰糖葫芦！！！” 扔下手里的书，立刻跑到张沈飞面前要抢。 谁知道张沈飞却把拿着糖葫芦的手高高举起，嘲讽道：“嘿，拿不到吧？你个小土豆！！” “你才小土豆，给我！！！”眼瞅着自己蹦着高都拿不到糖葫芦，田小枣气呼呼的噘着嘴。 “想吃？那就先叫句好听的。”张沈飞坏笑着。 好听的？？田小枣眼珠一转：“张干事？？” “张领导？” “张作家？” “张艺术家。” 张沈飞叹了口气：“你可真是.榆木疙瘩脑袋。” 他凑到田小枣耳边，坏笑道：“叫我哥哥。” 嗖！！ 田小枣的脸立刻就红了，气红的！！！ “张沈飞你大爷的，你比我还小几个月呢，让我叫你哥哥？？？” 这不明摆着占便宜吗？？简直不能忍！！！ 她抬起腿，狠狠一脚踩在张沈飞脚背上。 “嘶~”张沈飞疼的弯着腰倒吸一口气，“虎妞，你个虎妞！！” 田小枣趁机把糖葫芦抢过来，一口咬掉最上头的那个，嚼的咔吃咔吃脆：“哼，让你欺负我！！” 看着虎妞把糖葫芦给吃了，张沈飞这才让她带自己赶紧去办手续。 “我下午还得上班呢，去晚了可不行。” 说着话，从兜里掏出来三百块钱，递给田小枣。 之前田小枣给打听好了，两间屋子三百。 田小枣接过钱数着，一边调侃他写小说没少赚钱。 “三百块钱呢，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就这个条件，咱南锣鼓巷可没几家。” 张沈飞噗嗤一笑：“我哪儿有钱啊，这都是管我们院子易大爷借的呢。” “易中海借给你三百？？”田小枣有些不信，“这可不是个小数，他疯了吗？” “什么疯了？人易大爷心善呗。” “嗤，他心善？你都不知道他以前在区公所怎么编排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借他钱。” 两人一边聊，一边到了另一间办公室。 有田小枣帮助，再加上现在愿意花钱买公房的人不多，张沈飞很快就办好了一切手续。 拿着加盖有区公所和军管会公章的房契，张沈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花老易的钱，买自己的房。值！！！ 另一边， 花姐和贾张氏带着“看瓜天团”的妇女们，埋伏在小仓库的后墙边。 这地方和是工人们从食堂回车间的必经之路。 待到眼前一个熟悉的小平头出现，贾张氏一声令下，“看瓜天团”的妇女们立刻一拥而上。 (本章完) 第82章 盗圣降临!! 易中海昨儿吃了三百块钱亏，晚上又被自个儿媳妇缠着去看中医，心情颇为不爽。 一直到中午吃完饭，心情才好了一点儿。 洗完饭盒之后，他准备回车间找个地方睡一觉。 谁料才走到小仓库，就被轧钢厂所有男工闻之丧胆的花姐一行人给堵住了。 想起花姐她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易中海脸色顿时闪出一抹惧色，扭头想跑，却被花姐一把揪住。 这些个老娘们儿虽然是女人，但干的都是锻工，钳工之类的体力活，力气跟男人差不了很多。 此时又人多势众，饶是易中海极力反抗，还是被她们给揪到了小仓库里。 他们一进门，一直躲在一旁的贾张氏就跳了出来，立刻把小仓库的门从外面锁住，而后拂袖离去，深藏功与名。 不怕牛二花误会自己临阵脱逃，之前告诉过对方的。自己跟易中海是邻居，所以只在背后当军师，不往阵前凑。 小仓库门不大，但很坚固。 任凭易中海在里面喊破喉咙，门自巍然不动。 轧钢厂的工人们都知道花姐团队的作风和据点，听到小仓库传来嘶吼和求饶声，便站在门口开始看热闹。 “今儿是谁又被花姐堵到了？？” “不知道呀，听里头的动静挺惨的” “我咋觉得这声音有点老，花姐他们换口味了？？” “谁知道呢，不过我也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能不熟悉吗？这不是钳工车间的易中海吗？” 嘶！！易中海？？？ 围观众人眼中立刻绽放出精光。 谁不知道那易中海最爱做出一副道德至尊，道德标兵的架势约束别人？？ 大家只不过是工友，每天在厂里一起上班。 偏他易中海总爱说教，平时教徒弟又不尽心，总是糊弄。说实话，挺招人烦的。 这次他被花姐给逮住，众人无不等着看好戏。 想着等易中海出来看他出丑，又或者看他怎么教训看了自己瓜的花姐一行人。 要知道之前被花姐看了瓜的人，可都是嫌丢人，打断了牙齿和血吞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仓库的门被打开。 易中海走了出来，虽然他极力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但大家还是从他充满屈辱的眼神，和已经断了的裤腰带中，看出他经历了怎样大的屈辱。 不过易中海终究是个爱面子的人，他的表现和之前被看瓜的那些受害者一样。 出门一见到这么多人，便说自己在里头是摔倒了，根本不承认被看了瓜。 说完也不管大家信不信，扭头就走。 众人直呼没意思，见易中海离开，便也跟着离去，倒是没有等着看花姐。 笑话，谁敢看呢？？万一花姐她们刚才没看过瘾，把他们再揪进去呢？？ 小仓库门口立刻便门可罗雀。 又过了一会儿，花姐带着一行人走出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豆芽菜。 贾张氏见其他人已经走远，又凑了过来：“怎么样？？” 花姐嗤笑一声：“呸！！怪不得他是个绝户呢！！” 嘶！！贾张氏这下更激动了：“看样子不满意？？” 一旁的小喽啰说道：“黄豆芽一个，当然不满意。我看啊，咱们厂子的歇后语要有第二个了。” “歇后语？？什么歇后语？？”贾张氏眼中闪过迷茫。 小喽啰见她不懂，便好心解释道：“早两年咱们花姐看过一个新来的工人的瓜而后因为太那啥，创造出了一句歇后语，牙签挖鼻孔。” 牙签挖鼻孔？？ 贾张氏是什么人？那可是吃过，见过的四十多岁经验丰富的老娘们儿。 眼珠一转，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顿时跟小喽啰一起笑的嘎嘎的，跟鸭子叫似的。 笑够了又说道：“邂逅句不是有两句吗？另一句是什么？？” 小喽啰也止住笑，说道：“另一句是——贾东旭娶媳妇！！！” 贾东旭娶媳妇？？？ 贾东旭娶媳妇——牙签挖鼻孔？？？！！ 我尼玛！！！ 贾张氏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擦，我儿子啊？？我儿子！！！ 尼玛，感情你们看了我儿子的瓜，还给他取外号，还给他编歇后语，让他被人耻笑！！ 想到这里，贾张氏顿时怒了，握拳就想翻脸。 牛二花，我要让你知道欺负我儿子的代价！！ 却在此时，一旁的花姐凉凉的开口道： “今儿这瓜看的不爽，明天看三车间新来那个大鼻子俊俏小锻工的.张大姐，我看你也是个人才，明儿一起过来看瓜。” 俊俏小锻工？？大鼻子？？看他的瓜？？ 哧溜！！ 贾张氏擦了擦嘴角几乎要流出来的口水，顿时点头如捣蒜： “没问题啊！！二花，从今天起，姐就是伱手下的一员猛将！！” “你说看谁咱就看谁，大姐我毫无二话！！！” 不就是儿子吗？看了就看了，反正又不吃亏。 再说了，人花姐给儿子取的外号也是实事求是，犯不着跟人生气！！！ 就这样，贾张氏成为了花姐看瓜团队的又一员猛将。 张沈飞知道后，禁不住给贾张氏竖起大拇指，夸她一码归一码，能屈能伸是个干大事儿的！！ 下午下了班，张沈飞回家吃了晚饭后，稍事休息便再次回到轧钢厂。 今晚是他的扫盲课，学员应到七十二人，实到八十人。 多出来的那几个，都是听说张干事长得帅气堪比戏文里的西门庆，专门跑来看人的。 张沈飞对此倒是没意见，为了革命事业嘛，偶尔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可以理解的。 今天的课张沈飞并没有像第一天那样表演节目，也没有像周二的杨柏立那样挖空心思讨好这些学员。 他就只是正常的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去讲课，偶尔跟学员们互动一下，说几个有趣的小故事什么的。 但即便是这样，那些个女工们依然眉开眼笑，嚷嚷着张干事讲的课最好。 没办法，好感度这玩意儿看脸！！而且美貌自古以来就是稀缺资源。 而他张沈飞，恰巧有！！ 一个小时的课程很快过去，张沈飞布置完作业后，便宣布下课。 回到家，张沈飞准备洗个澡。 虽然要过几天才能搬进新家，但现在享受一下锅浴还是可以的。 他用两颗糖的代价，换了三侄子张奋斗给自己烧火。 等到锅里的水升腾起氤氲的白烟，便脱光了坐在锅里。 这年代的四九城市民冬天几乎都是去澡堂子洗澡，能在家里洗澡显然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张沈飞背靠着锅台，享受着泡澡的感觉，很是惬意的样子。 张奋斗一边给二叔烧柴，一边还往炉灶里扔了两个土豆。 洗完澡，张奋斗抱着土豆回了家。 张沈飞则是慢慢悠悠的把锅台收拾了，这才往后院走。 此时已经是夜里快十点。 这年代的人们普遍睡觉早，又是冬夜，四合院里家家户户早已经熄灯，院子里寂静无声。 张沈飞走到中院贾家门口的时候，便听到里头传来两道清晰可辨的声音。 “东旭，不行！！孩子都九个多月了！！” “没事儿，我轻点” “哎呀，医生说了不行。” “那我走旱道还不行？？？” “那，那你去厨房拿点油.” “猪油行不行？？” “菜油，要菜油！！！” 嘶！！张沈飞听了这么一耳朵，明白了之后，顿时直呼卧槽。 真的是卧槽。 这贾东旭两口子可以啊！！ 本想多听一会儿，但一想这样不怎么地道。 白天还吃了人贾张氏一个咸鸭蛋呢，现在就听人儿子的墙角，不好，不好 他摇摇头，往后院而去。 结果还没有走到月亮门那里，却听到贾家突然传来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贾东旭慌乱的声音。 “妈，妈，不好了，淮茹好像要生了！！！” 而后贾张氏的声音响起：“秦淮茹，秦淮茹你再忍忍，我马上去找人。” 嘶！！这是盗圣即将降临？？！ 如此历史性的时刻，张沈飞脚下一拐，重新往中院而去。 (本章完) 第83章 硬舔!! 寂静的冬夜里，贾家的动静很快惊醒不少人家。 各种下床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开门的声音接连响起 听到秦淮茹要生的动静，傻柱连裤子都顾不上穿，率先从主屋跑出来。 门打开的瞬间胯下一凉，这才慌忙转身去床上找棉裤往身上套。 饶是如此，他也是第一个赶到贾家的。 一进门，就冲到炕边一屁股把贾东旭挤到角落，着急的问道： “秦姐，秦姐你没事儿吧？？” “秦姐你肚子疼不疼？？羊水破了没有？宫缩几分钟一次？？你别慌，先深呼吸。” 随后而来的张沈飞听到他这颇为专业的问话，忍不住问道：“傻柱，伱不是一厨子吗？什么时候开始改专业学妇产科了？？” 傻柱一边帮秦淮茹把露在外面的手掖进被子，一边说道：“我这不担心秦姐吗？？” 自打秦淮茹怀孕后，他就利用下班后的碎片时间学习女子孕期注意事项和产后护理。 “自打秦姐进了孕后期，我是天天预备着，连觉都睡不踏实，就怕她突然半夜要生。” 结果呢？？还真被他给猜中了。 傻柱说着扬起下巴，很有些骄傲的样子。秦姐看到没有？我才是真的对您好呢！！ 啊，这个 张沈飞看了看贾东旭铁青的脸，不由得对傻柱竖起大拇指。 你是真勇啊，当着人女神丈夫的面硬舔，真不怕死。 此时有不少人都进了贾家门，听到傻柱的话便议论纷纷。 有说傻柱是热心肠的，有说傻柱就只对秦淮茹才热心肠的。 许大茂更是嗤笑着讽刺，说自打秦淮茹进了四合院，傻柱对她那是比对亲爹亲妹妹还要上心。 别的不说，就秦淮茹怀孕后，傻柱是又出钱又出力的，现在还花心思学知识。 “就傻柱对秦姐的这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才是两口子呢！！ “所以我说啊，男人娶了媳妇得疼，你不疼，有人帮你疼！！！”许大茂意有所指的看着贾东旭笑。 贾东旭本来见傻柱那副殷勤的样子就气。 再被许大茂一激，顿时疯了，一拳头就往傻柱的脸上招呼：“尼玛的我媳妇！！！关你屁事！！” “我媳妇，要tm的你关心？？臭不要脸的，你馋我媳妇，你下贱！！！” 傻柱挨了一拳，正想还击，床上的秦淮茹却又“恰好”开始哀哀叫痛。 “秦姐，秦姐你别怕，我刚才已经让刘光奇和阎解成去借三轮车了，咱们马上就能去医院。” 傻柱立刻忘了脸上的伤痛，慌忙又开始安慰她。 得，这尼玛不打你打谁？？张沈飞在一旁腹诽。 很快，秦淮茹被抬上三轮车送往医院。 冬天的雪说来就来，鹅毛大雪伴随着着紫色惊雷，四合院盗圣横空出世。 盗圣虽然后天无敌，号称诛仙剑都杀不死， 但出生的时候却只有五斤重，再加上满脸皱纹，跟个小老头似的。 饶是如此，贾东旭也高兴的要疯了，他当爹了，还是一胎得男！！ 傻柱也高兴，虽然这孩子怀上的时候他没有做什么贡献。 但这可是亲爱的秦姐的孩子啊，俗话说爱屋及乌。 他喜欢秦姐，自然也爱她的孩子。 再者说了，孩子虽然仔细算跟他没啥关系，但他把他视如己出的，以心换心，这孩子长大后，想必也会跟他亲的。 这年代女人生孩子在医院住的时间段，秦淮茹这又是顺产。 前一天晚上刚生，第三天中午就回了四合院。 原本生完孩子坐月子是该婆婆伺候的，但贾张氏以自己是光荣的工人阶级，要挣钱要为国家做贡献为由，逼着贾东旭给秦淮茹伺候月子。 贾东旭本想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干伺候妇人这样的事呢？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稿子还没有发表，目前还靠老娘养呢，也就再开不了口。 要说秦淮茹生了棒梗，最开心的要数四合院的住户们。 遥想小半个月前，张沈飞曾就着秦淮茹这胎是男是女跟傻柱打过一个赌。 当时的赌注是每家一个义利食品厂的果子面包。 如今，到了兑现的时候。 果子面包一个一毛五，这价格能在小饭馆里吃一碗大肉面。 但秦姐生娃，傻柱高兴。被众人这么一起哄，二话不说揣着钱扭头就朝着商店而去。 四合院的几个半大小子，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刘光福，阎解放激动地都要疯了。 自打1951年义利食品厂进京，他们就只听过，在商店见过他们的面包，可从来吃不起！！！ 小子们跟在傻柱的屁股后面，浩浩荡荡的往商店走。 一边走，一边还唱着四九城有名的太平歌词《饽饽阵》。 “那花糕蜂糕天色冷，他勾来了大八件儿的饽饽动刀兵。 那核桃酥到口酥亲哥儿俩，薄松饼厚松饼是二位英雄。 那鸡油饼枣花饼亲姐儿俩，那发面饼子油糕二位弟兄.” 因为傻柱请客的面包，整个四合院欢喜的像是过年一般。 每家每户都从傻柱手里得了一个面包，张沈飞家除了老七张盼妹和老八张引妹，其他人一人一个。 所有人坐在雪后的中院里，喜气洋洋的分着面包。 贾张氏见谁家都有，唯有自个儿家没有，顿时急了： “不是，我说傻柱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不给我们家发面包？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家吗？” 傻柱指着自己鼻子，似乎不敢相信贾张氏居然敢质问自己：“不是，我都因为你们家输了二十个面包了，你还找我要？？” 一个面包一毛五，他光买面包就花了三块钱！！这可够一个人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贾张氏却不管那么多：“谁家都有，只有我家没有，你这个杀千刀的这是看不起我们家！！” “没错儿，傻柱你忒不公平！！”贾东旭也说道。 秦淮茹在屋里坐月子，此时也探头出来委屈巴巴的说道： “傻柱，是秦姐不好，害得你损失三块钱，你不给我们家面包也是应该的秦姐其实不爱吃面包.” 傻柱就见不得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闻言立刻说道：“我给，我给！！秦姐你别多想，你刚生完孩子，身子虚着呢.” 说完，走到刚打开面包包装的何雨水面前：“雨水乖，秦姐刚生完孩子得补补，你这个面包让给秦姐好不好？？” 何雨水眼中浮现一丝抵抗：“我还从没吃过面包呢哥哥，我想自己吃。你就不能再去给秦姐买一个吗？” 傻柱叹了口气：“商店里的面包已经被我包圆儿了，雨水你懂点事，一个面包不吃又不会死，赶明儿哥再给你买。” 说完，不由分说的从何雨水的手里把面包夺过来，递给贾张氏：“张大妈，这面包软乎，你给秦姐，让她吃。” 贾张氏慌忙接过面包，一边说那可是我儿媳妇，还用你说。一边往家回。贾东旭也慌忙跟在后面。 一挑帘子，母子俩进了家门。 脱离众人视线，贾张氏一把拧掉一半面包塞进自己嘴里，大口的嚼着。 贾东旭连忙把剩下的抢过来，又是拧走一大半。 最后，到了秦淮茹手里的面包已经只剩下一小口。 但秦淮茹很满足，不要钱的面包，吃着就是香呢！！ 这年代老百姓有点好吃的都给了孩子。 何雨水坐在中院里，看着别的孩子拿着面包吃的开心，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落寞。 张平安见状，把自己的面包掰了一小块塞进她手里。 唐大妞见到了，不由得暗笑自个儿家大儿子挺有本事，小小年纪就知道讨好小姑娘了，有他二叔当年的风范。 而张平安他二叔张沈飞，拿到傻柱给的面包之后，便走出四合院往前门大街而去。 一边走，一边第n次的发誓要买自行车。 陈雪茹的丝绸店就在前门大街公交站的正对面。 店面很大，里面除了卖丝绸，布料还有缝纫师傅可以给人加工成衣。 陈雪茹这个丝绸店是祖产，面积挺大，一共两层，每层大概贰百平米的样子。 二楼分为办公室，仓库和加工衣服的位置三个部分。 一楼是卖货大厅，店的四面墙位置，和中间的位置各自用长桌拼合在一起，使得整个一楼形成“回”字型格局。 长桌上摆着隔着绫罗绸缎，真丝和蚕丝布料。 每个柜台上面，都栓的有连到柜台的铁丝。 当有人下了单，服务员就把货品清单，钱夹在大夹铁子上，挂在铁丝上， 用力一甩，那铁夹子夹杂着清单便朝着东边唯一一张没有摆放货物的桌子划去。 这张桌子上虽然不摆货物，却摆着笔墨纸砚和算盘，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柜台。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带着石头镜的老大爷，十根手指在算盘上翻飞，飞快的算账。 账房先生算完账，找零之后，把单子和零钱夹在铁夹子上，再把它放在过来时候那根铁丝上，然后一用力，甩回来。 这个年代买东西不用票，又离过年不远，恰逢年景又好，来店里挑面料做衣服的人不少。 偌大的绸缎庄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摆放布料的桌子上还摆着很多小扇子，扇子上画美人，美人衣服的地方却是镂空。 人们拿起小扇子，比照在布料上，以此作为挑选布料的参考。 十七八岁长得跟三月桃花一样的服务员不停地卖力推销，一单又一单的生意被促成。 铁夹子不停地在空中飞舞，发出刷刷刷的声音，显得绸缎庄既热闹又有趣。 这段日子除了周三去大礼堂上课，张沈飞基本每天都会到绸缎庄来，跟这里的人都熟悉。 账房老大爷见他进门，连忙招呼道：“张老师您来了？我们老板在二楼教室，您直接上去找她就好。” 陈雪茹给大家介绍说张沈飞是她请来的扫盲老师，是以大家都叫他张老师。 张沈飞点点头，跟大爷寒暄了几句，就上了楼。 楼上的教室已经基本布置完毕，桌椅板凳都买的二手的，黑板也是二手。 因为轧钢厂的扫盲班上课时间在晚上，张沈飞和陈雪茹商量之后，就把这边的上课时间定在了中午十二点半到一点半。 虽然占用的是中午休息时间，但陈雪茹毕竟给了钱的，张沈飞也就没矫情。 两人把教室的细节又优化了一遍后，学员们就陆续开始上门。 因为是学员和老师第一天见面，陈雪茹在一旁给彼此做着介绍。 “这位是马连生，之前唱莲花落，现在在煤球厂。这是强子，拉车的。” “这是老李，老赵，老王” “这位呀，是片儿爷，在咱们前门大街拉洋片的。” 呦？片儿爷？ 张沈飞笑了。熟人呐，这不是房东吗？？ (本章完) 第84章 告白!! 看到片儿爷过来，张沈飞上前跟他打招呼。 再一想，不对，他记得片儿爷是识字的啊！！ 两人聊了几句后，张沈飞这才知道对方确实识字。这次过来，是专门为给陈雪茹捧场。 张沈飞和片儿爷两人寒暄几句后，一个金发碧眼，穿着修身咖色皮衣，大波浪卷发，戴着墨镜的外国女人上了楼。 陈雪茹见状，立刻拉着张沈飞过去，准备介绍他们二人认识。 谁料那女人看到张沈飞，墨镜一摘惊喜扑过来叫道：“飞，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沈飞莞尔一笑：“伊莲娜，我是这个扫盲班的老师，你也是陈雪茹的学员吗？？” “不不不，我是陈雪茹的好朋友。听说她搞了个扫盲班，专门过来看看. 你知道的，我平时会给毛熊的报纸投稿，我觉得这次伱们的扫盲是个很好的主题，想想吧，一个民族刚迎来肉体的解放，就又开始渴望思想” 伊莲娜似乎对能与张沈飞重逢感到很开心，一直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张沈飞似乎也挺高兴的，跟她一直有问有答。 陈雪茹见状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隐藏起来。 她扯出一个格外明媚的笑，扭着大腚摇曳生姿的走过去：“你们两个原来是熟人啊？？倒省了我给你们做介绍了。” 说着， 又伸出食指虚空捣了张沈飞左胸位置一下：“你嘴巴倒严实，来我这里这么久，居然没透露一点风声。” 那酒红色的修身旗袍，显得她的身姿格外的摇曳。那娇嗔的语气，也格外的引人遐想。 伊莲娜忍不住问道：“所以雪茹，你和飞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什么关系？？陈雪茹眉头微蹙，这洋妞还真会问。 虽然自己对张沈飞很感兴趣，也时不时的暗示两句，但对方确实一直没有表白，所以算不得男朋友。 她虽然一直混迹商圈，行为又颇为大胆，但骨子里还是残留一些东方人的保守。 一直认为，一段感情如果要开始，那就必须是男人先表白 她能暗示，能钓着，唯独不能表白. 这么一算，自己跟张沈飞似乎还确实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无奈，她也只能坦诚道：“我们俩是朋友.” 目前，目前是，她在心里补上两个字。 其实如果张沈飞不在场，她会直接告诉伊莲娜自己喜欢他。 但当他本人在场，这句话她就怎么都开不了口，只能在说完话之后，黏黏糊糊的看了张沈飞一眼。 意图用眼神传达给伊莲娜，让她知道张沈飞是她的菜，不要觊觎。 只可惜，伊莲娜完全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听到陈雪茹亲口说跟张沈飞只是普通朋友，立刻便欣喜若狂：“你们只是朋友啊？？那我就放心了！！” “雪茹我告诉你，我很喜欢飞。我想要追求他！！” 啊？？ 陈雪茹满脸震惊：“.不是吧？弗兰基米尔不是正在追求你吗？” “可我不喜欢他。”伊莲娜耸肩，“我喜欢飞。飞，你喜欢我吗？” 张沈飞：“.” 洋妞这么开放吗？？第一次见面还在暗示，这次直接就当着别人面表白了吗？？ 猛！！！早就听说吕布勇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伊莲娜丰腴的身材，和那一低头看不到脚的巨大双灯，他很想冲动的来一段异国恋。 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想想几年后的种花家和毛熊冷战，自己要是大张旗鼓的跟这个洋妞扯上关系，自己还能有好儿？？？ 当然，要是背地里，不为人知的，悄摸儿的发生点什么，他倒是不会拒绝。 只不过，现在当着陈雪茹的面，拒绝，必须拒绝！！ 想到这里，他看向伊莲娜，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伊莲娜，你很好，但不合适我，我还是喜欢种花家的女人。” “我的家世，我的文化，都让我无法接受一个外国妻子。” 无法接受外国妻子，但不是妻子的话，另当别论。 毛熊女子本来开放，接受的教育又是跟东方女子截然不同的享乐主义。 在伊莲娜看来，如果不用负责的话，谁又会拒绝一个肤白貌美，身材凹凸有致，香香软软，一戳就流水的女孩子呢？ 是以她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张沈飞话里的意思，顿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之间已经达成某种共识。 一旁的陈雪茹格局没有打开，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些。 看到张沈飞拒绝伊莲娜，她的心情终于好受了一些。 为了避免伊莲娜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她立刻拉着对方往教室走：“赶紧去教室，一会儿就要开始上课了。” 三人回到教室，张沈飞便开始上课。 丝绸店这边的课程开展起来要比轧钢厂简单很多。 一来这边是小班，拢共也就二十多个人，比较好管理。 二来这边的学生是为识字来的，不像轧钢厂那边，很多学员都是被贾张氏，刘海中等人强拉过来。 更甚至，还有像花姐团队那样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张沈飞简单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便开始给大家讲课。 他使用的方法跟在轧钢厂一样，不教注音字母，而是以实用性为主。 但因为前门这里的学员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商户，对他们来说实用的字又和轧钢厂那些老娘们觉得实用的字截然不同。 他这边上着课，伊莲娜一边做着记录，一边又拿出相机开始拍照。 一节课上完，已经是下午两点。 陈雪茹得知张沈飞没有吃饭，主动提出要请他去米家胡同便宜坊吃烤鸭。 伊莲娜也要一起去，三人于是便结伴而行。 四九城做烤鸭的店铺不少，但真正做出了名堂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全聚德，一个就是便宜坊。 三人进门，立刻有跑堂的迎上来，这会儿不是饭点儿，空位很多。 张沈飞选了靠窗的位置，跑堂的当着他们的面把凳子重新擦了一遍。 先给倒上免费的茶水，上了免费的瓜子儿，而后询问吃点什么。 “一套七块五的烤鸭，鸭架子不炸，直接熬汤。另外加一份乾隆白菜，一份炸饹馇，汽水要北冰洋，主食随后再说。” 张沈飞熟练的点菜。 伊莲娜虽然话说的好，但对种花家的文化却不怎么懂。此时看着柜台后的招牌上的金陵二字，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里不是四九城吗？怎么那牌子上倒写着别的地方？？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打小儿过来吃的时候，他们就是这块牌子。”陈雪茹说道。 她们家条件好，从小到大她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便宜坊，但也只是吃，说不清别的。 张沈飞见两人都不懂，便给她们普及便宜坊的历史。 “要是说便宜坊的历史，就不能只说便宜坊，咱得从烤鸭的起源开始说。” “烤鸭，最早的时候叫做“烧鸭”。文献中最早的记载是在唐朝，当时的烧鸭……怎么说呢，真的是“烧”的。 先是把活的鸭子放在一个大铁笼子里，笼子里头除了鸭子就是一碗酱汁。 下边儿用炭火给它加热，那鸭子烫的受不住就跑啊，越跑越渴，就开始喝那调配好的酱汁。 最后喝完了酱汁，也跑死了，而后就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这个做法太过残忍，所以后来几经改进，但跟现在的都有区别。 一直到了大明的时候，吊炉烤鸭的做法随着大明永乐年间迁京，从金陵传进四九城。 “当时就是这家便宜坊的老板，从金陵来到了四九城，在咱们现在坐的位置，开了这家便宜坊老店” 所以说，便宜坊不但牌匾上有金陵二字，实际上还应该算是四九城烤鸭的鼻祖。 牌匾的事情解释完，张沈飞拿起水杯喝水。 伊莲娜忍不住追问：“那全聚德和便宜坊的烤鸭做法，口味什么的都一样吗？” 张沈飞放下水杯告诉她，全聚德和便宜坊虽然都叫烤鸭，但做法是不同的。 全聚德的是挂炉烤鸭，传统的便宜坊是焖炉烤鸭。 所谓“两绍三烧要满壶，焖炉鸭子与烧猪”就是指这种做法。 焖炉烤鸭的炉子需要用红砖或者青砖砌起来。 他们砌砖也有讲究，须得“上三下四中七层。” 这样做的特点是不见明火，特点是不见明火。 而且燃料不管用的是什么，都得先把炉壁烤到热成灰白色，然后灭火将鸭子入炉，关闭炉门。 这是凭借炉壁的热度把鸭子闷熟，期间不能开炉门，也不能将鸭子翻身。 这种烤法的好处是鸭子受热均匀、耗油量小，但却对师父的手艺和经验要求非常高。 其实到了后世，便宜坊的发展不如全聚德也跟这个有关。 毕竟，这技术太吃技术含量。 张沈飞一边喝茶，一边信口道来这些知识。不但引起了陈雪茹和伊莲娜的崇敬，也让其他两张桌子的客人刮目相看。 掌柜听到张沈飞的科普，也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这位爷是个懂行的！！！这些知识除了我们行业内部的，没人知道！！” 高兴之余，交代跑堂的额外送给张沈飞他们桌子一份芥末墩儿。 三人谢过掌柜的后，边聊天边等待。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新式厨师帽的片鸭师傅，推着装有鸭子的小推车走过来。 站定之后，他先是把车上的鸭饼，甜面酱，黄瓜条，葱丝之类的往桌子上摆。 一边摆，一边还说道：“几位一定尝尝这黄瓜条，口感特别好，是我们店新找的进货渠道，独一家的！！！” 啊，这个 莫名的，张沈飞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厨师把配菜放好后，揭开装有烤鸭的容器盖子，询问过张沈飞他们的喜好后便开始烤鸭。 片鸭这活儿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个实打实的技术活。 按照主顾喜好的厚度片鸭子，片下来的每一片都得连皮带肉。 伊莲娜看着油亮酥脆的鸭子在师傅的巧手中变成一片片，而后摆在盘子里呈牡丹花的样式。 嘴里不时发出惊叫，又把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开始拍照。 师傅见状，干的更卖力了。 一只鸭子片好，鸭架子重新推回去，加配菜，大量的胡椒熬汤。 张沈飞三人边吃边聊，伊莲娜还是第一次吃烤鸭，依葫芦画瓢学着陈雪茹的样子卷烤鸭，却总是不得要领。 还卷坏了好几个，遭到了陈雪茹的无情嘲笑。 好生气啊！伊莲娜噘着嘴，眨巴着碧绿的眼眸看向张沈飞：“飞，你能帮我卷吗？要不然我这顿饭没办法吃。” 这要求张沈飞没法拒绝，他当即便开始亲手给伊莲娜卷烤鸭。 陈雪茹在一旁“.？？” 小洋妞你还没死心啊？？！！成，那咱俩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本章完) 第85章 面子，里子? 看着伊莲娜吃着张沈飞亲手卷的鸭子，陈雪茹明白这洋妞还没有对张沈飞死心，不由得暗生闷气。 但她毕竟要脸，平时暗地里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撩拨一下张沈飞还好。 但当着别人的面，实在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无奈，只能泄愤般的吃菜，发泄心中的不满。 两女的情绪有些僵硬，一顿饭，张沈飞吃的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饭菜都吃完，张沈飞把剩下的鸭架捞出来打包，提着饭盒便和伊莲娜，陈雪茹出了便宜坊。 陈雪茹店里还有生意需要看顾，所以跟张沈飞两人告别之后，便独自回店。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伊莲娜转头看向张沈飞：“飞，我家的下水道堵了，你如果下午没什么事儿，能去帮我通一下下水道吗？？” 她住的是这个年代四九城不多见的小洋房，里面有抽水马桶。 这房子是国家专门为毛熊老大哥那边来的人建的，普通人没资格住。 通下水道？？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是他想的那个下水道吗？？还是真的只是下水道？？ 拿不准对方的心思，他便试探性的说道：“啊，这个.这活儿我不会啊。” 伊莲娜却歪头看着他，莞尔一笑：“不会我教你啊.” 你教我？？伱会通下水道你还找我通？？ 到了这一步，二傻子也知道这洋妞是什么意思了！！！ 那还说什么？？打倒rb帝国主义，啊不是，打倒小洋妞！！！ 两人打了两辆三轮车，伊莲娜在前，张沈飞在后。 进入住宅区后，看到伊莲娜的车停在一栋楼前，张沈飞并没有让车夫也在那里停下，而是往前又走了两栋楼。 下车后，他又在住宅区绕了两圈，这才回到伊莲娜家所在的那栋楼。 张沈飞进了单元门，一层一层拾阶而上，找到伊莲娜之前说的那一户，却发现门没锁。 他轻轻的一推，门便应声而开：“伊莲娜，伊莲娜你在吗？” “我在.飞，我在洗澡，麻烦你帮我把门关上。”屋里传来伊莲娜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还有隐隐的水声。 洗澡？？不是需要通下水道吗？？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轻轻关上门。 伊莲娜住的是一室一厅，外面客厅放着茶几，真皮沙发和这个年代很少见的电视。 里屋一张一米五的西式大床，梳妆台，大衣柜一应俱全。 屋子里有下水，有暖气，有厨房，这样的房子，即便到了九十年代初在四九城也毫不落伍。 而在现在，唯有最顶尖的一群人可以享用。 张沈飞脱了棉袄坐在床上。 几分钟后，浴室的门打开，穿着大红色真丝系带睡裙，披着半干头发的伊莲娜走了出来。 “飞，你能帮我吹个头发吗？我自己吹不到.”她说道。 “当然可以。”张沈飞拿过梳妆台上的吹风机，让伊莲娜坐在床上，开始帮她吹头发 日后 张沈飞抽完烟，看了一眼身边还在翻着白眼，偶有抽搐的伊莲娜，悄悄帮她盖好了被子。 而后拂袖离去，深藏功与名。 出了住宅区，张沈飞招手叫来一辆三轮车，坐上去：“师傅，去东直门外货运站仓库。” 这一天又是扫盲班，又是给海外友人送温暖，还得去送货。忒忙！！ 车子很快行驶到地方，张沈飞下了车，掏出钥匙打开仓库大门。 胖子他们每天都是清晨天不亮的时候在这边忙碌，这会儿仓库一个人没有。 张沈飞进了门，把仓库门关好，从桌子上拿起出库账本开始查看。 他们是有两本账本的，一本记录入库，一本记录出库。 看完每种货品的含量后，他便从空间开始往外倒腾东西。 白菜，萝卜，土豆，胡萝卜，洋葱这些是冬季的当家菜，一定要有。 其实这些真不怎么赚钱，但蔬菜批发行卖这个，跟超市卖馒头一样，都不为赚钱只为拉人气。 把这老四样先弄好之后，张沈飞又开始把其他差的菜一一补齐。 把这些弄好，他心神一动进入空间养鸡鸭的地方。 距离第一次孵化鸡鸭鹅已经过去一周，期间他又选出受精卵各自孵化了一次。 现在空间里有母鸡一百二十只，公鸡四十五只。另有鸡蛋七百多个。 鸭子和大鹅数量也都增加了好几倍。张沈飞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次可以上架禽类和蛋类。 逛完禽类区，他又去了猪圈。 第一批小猪已经出生，正跟在猪妈妈身后在泥地里打滚。 因为爹妈都是野种，这些小猪身上还是有着很明显的混血儿痕迹。 但也没办法，现在不到买猪崽的时候，张沈飞寻思等开春再去一趟小舅家，买一些家猪配一下。 离开猪圈，张沈飞把鸡蛋全都提取出来，鸭蛋和鹅蛋各自提出来了一半儿。 公鸭子，公鸡，公的大鹅除了留种的，剩下的也都提取出来，绑着两条腿和翅膀。 而后所有东西归类，记录好入库账便离开了仓库。 出仓库大门的时候，一只大鹅挣脱了脚上的束缚，扑棱着翅膀撞在了他的脚上。 很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就决定是你了，铁锅炖大鹅！！ 一手掐着死到临头的大白鹅的脖子，一手拎着鸭架子，张沈飞晃晃悠悠的回到四合院。 刚走到前院，就被阎埠贵拦住了去路。 因为上次想找张沈飞要猪蹄子话说的太直白，被怼后阎埠贵痛定思痛，在家里写了三百字的分析，总结了经验和教训。 所以这次他的开场白显得婉转了许多： “大飞，你这是买大鹅了？？这么冷的天，杀大鹅可是挺受罪的。” “可不嘛。”张沈飞笑了，“您说我这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回来还是杀大鹅，多受罪啊。” 阎埠贵又道：“要不我让我们家老大给你杀？？那孩子干活细致，褪毛褪的干净。” 说着搓着手，看着张沈飞手里的鸭架子。 大鹅他是不敢想了，只求帮忙干了活，能换张沈飞把鸭架子给自己。 要是连鸭架子也弄不到手，把鹅毛给他也成啊！！那玩意儿攒多了，可以换麦芽糖吃。 张沈飞莞尔一笑：“成啊，那我用鸭架子跟您交换。鸭架子您先拿好，一会儿让阎解成过去就成。” 说完，转身离开。 可能因为他是从后世而来，用劳动换取报酬，在他看完全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并不吝于跟阎埠贵做交换。 阎埠贵拿到鸭架子，原本喜滋滋的。 但一扭头，却瞧见傻柱依靠在垂花门那里，把刚才的事情看了个全程。 “阎大爷嘿，咱们四合院我不佩服别人，就佩服您。忒精于算计！！您说说，您怎么就那么好意思管人要东西呢？？” 阎埠贵现在还没有练就十几年后那么厚的脸皮子，被这么一挤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抱着烤鸭架子，一扭头回了自个儿家，把大门紧紧关上。 其实以前的阎埠贵虽然精品，倒也没有这么的精于算计。 但自打前年夏天老三阎解旷出生后，日子过的捉襟见肘，为了孩子们能吃点好的，有时候面子难免就得揣进口袋。 他也知道现在因为他老拦门口要东西，大家背地里都说了不少闲话。 但是，能多一口吃的总是好的。 媳妇儿最近老是没奶，有了这个鸭架子，晚上就能补补。 张沈飞到后院先去了厨房，把大鹅给了嫂子，交代阎解成会来处理，而后便去了屋里写稿子。 晚餐时分，老张家铁锅炖大鹅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四合院。 这味道太过霸气，刘海中闻到之后，顿时就觉得媳妇儿刚煎好的鸡蛋不香了。 他拿起碟子闻了闻，扭头瞪了一眼刘大妈：“今天这鸡蛋怎么不够香啊？” 刘大妈：“这不跟以前的做法一样吗？” 刘海中撇撇嘴。 一旁的刘光天听到了，慌忙说道：“爸，您要是鸡蛋吃腻歪了，这个不如给我.” 说着，就把筷子往鸡蛋碟子里伸。 啪！！ 还没等伸过去，就被老爹狠狠一筷子抽在手上：“没规矩的东西！！你也配吃鸡蛋？？” 打完老二，又把那鸡蛋亲手夹到了老大碗里：“光奇，吃！” 刘光天揉着被打红了的手：“凭什么啊？每次您不想吃的鸡蛋都给大哥我跟老三可也是您生的！！” 还没等刘海中说话，刘大妈已经嗤笑一声：“你能跟你大哥比？？” “就你跟你弟弟加起来，连你大哥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说完，慈爱的摸了摸老大的头：“儿子，好好吃。” 前院里， 正在玩泥巴的两岁半的阎解旷闻到了张家的香味，抬起胳膊把鼻子给擦了，扭头就往自个儿家厨房里钻。 “妈，妈，我也想吃炖大鹅！！” “我看你长的像大鹅！！”阎大妈一边用鸭架子炖白菜，一边骂道。 一家人晚上吃了顿铁锅炖大鹅，吃着饭，张奶奶告诉张沈飞新被子，褥子已经缝好了。 旧的下午的时候被田小枣给拿走了，说要给改一下当新房的门帘子。 (本章完) 第86章 相亲刘玉华!! 可能是最近老吃肉的缘故，张家的六个小老虎脸颊上明显有了肉，头发也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干枯。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吃饭的时候不再是恶狗抢食的架势。 抢是依然还要抢的，但是姿态明显优雅了许多。最起码张沈飞跟他们过招的时候也能从虎口夺几块肉吃。 一家人坐好，小家伙们等着唐大妞一声令下，才抄起筷子。 张沈飞夹了一块鹅腿肉给老太太，回答她之前的问话：“我知道，那丫头之前求我办事儿，我告诉她帮忙可以，但她得帮我弄门帘子。” 旧褥子改成门帘子可不好弄，那棉花脏的都结块了，得先淘洗干净，再拿去弹，得费很大的力气。 张沈飞寻思着，等弄好门帘之后，给小枣买个什么，哄一下。 “这次你收拾房子，小枣可是出了大力气。”张沈亮说道。 “可不嘛，回头我请她吃饭。那丫头是个饭桶，有吃的就开心。”张沈飞道。 唐大妞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张奶奶是个有来有往的人，吃了小孙子亲手夹的鹅肉，立刻就还了他一个剥好的蒜瓣儿：“弄个棉门帘也好，那玩意隔风效果好。 “谢奶奶，还是您懂我喜欢什么。”张沈飞接过大蒜就咬了一口。 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还是这样吃舒服！！ 就着炖大鹅，张沈飞一个大二和面馒头下肚，吃第二个的时候速度就缓了下来，也有心思跟家里人说点闲话： “哥，你在厂里的钳工水平怎么样？跟易中海比呢？” 张沈亮想了想，老实巴交的说道：“我进厂七年，现在的技术水平还行吧。易中海技术在厂里属于顶尖的那一批，我不能跟他比。” “还成？还成是什么意思？？”张沈飞再次询问：“是在平均值之下，还是之上？？？” 虽然我国全面实行十一类工资区，八级工资制度是在一九五六年。 但实际上，从一九五二年底，国家就开始在四九城，华东、中南、西北、西南等四个地区开始试行此方案。 十一类工资区是指将全国分为11类地区。 规定以一类地区为基准，每高一类，工资标准增加3%。 其中江浙属于二类地区，徽安属于三类地区，四九城是第六类，海上为八类，东广十类，最高为青海，为十一类。 而八级工资制度，则是指将工人的技术等级与工资等级。 技术由低到高，分为一到八。工资也由低到高，最高等级可达到一百二十元（十一区）。 张沈飞想知道以大哥的技术水平和工资，到底在年底试行的时候能被定为几级。 毕竟家里可有着八个侄子要养呢，要是大哥跟秦淮茹似的数十年如一日技术都不长进，那就得想想别的出路了。 “我在什么水平？？”张沈亮琢磨了一会儿，斟酌着要怎么回答。 一旁的唐大妞却忍不住说道：“大飞，你哥可不差的！！ 我听厢房伱刘大妈说了，你哥的技术虽然比不上易中海，但也就比他差一点儿。” “在厂子里，怎么也得属于中级再往上的那个阶层吧！！！” 别看唐大妞平时在床上老嫌弃自个儿男人没劲儿。 但她可不想让别人也看不起他，于是慌忙解释道。 张沈飞在心中思索了一阵子。 按照八级工资制刚实行时候的规定，工人们定级后的工资，不能低于原来的工作待遇。 他大哥现在的工资为一个月四十到四十五元。 而六类地区机务工二级每个月为38.6，三级为45.2。 也就是说，大哥定级的底线应该是三级。 易中海在六五年的时候为八级钳工，减去十几年间国家两次整体提升工级，在第一次定级的时候，他应该会被定为五级或者六级。 而大哥比他差一级，也就是说，这次很有希望被定为四级或者五级。 四级的工资为52.8，五级则高达61.7。四九城最低生活标准为每人每月五元。 这么一算，定级后工资加上加班费，大哥养八个孩子倒也不算吃力。 不过，要是嫂子孜孜不倦继续生，那就另当别论了。 吃过饭， 张奶奶催着张沈飞赶紧去中院找傻柱： “再有两天就要搬家了，到时候你不得请来暖房的亲朋好友吃饭吗？现在赶紧去找傻柱把菜单定一下。” 以前四合院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婚丧嫁娶的都是请何大清当大厨。 但现在何大清跟白寡妇跑了，所以就只能找傻柱。 傻柱虽然一直嚷嚷着他已经尽得何大清真传，但到底是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 也就是小孙子只是暖房，要是娶媳妇这样的大事儿，老太太可是不放心请傻柱掌勺的。 张沈飞被老太太催的不行，撂下筷子擦了擦嘴，就往中院而去。 刚走到傻柱家门口，就看到门敞开着。 屋子里不止坐着傻柱，何雨水兄妹俩，易中海夫妻居然也在里头。 “大飞哥来了？？进来坐。”傻柱慌忙招呼着，“你有什么事儿吗？” 张沈飞走进去坐下，点燃一支烟：“你们先聊你们的，我不急，一会儿再说。” “啊，那行，那您先喝杯茶。”傻柱说着，倒了一杯茶过来，然后便坐在了易中海夫妻对面。 自打上次生了嫌隙之后，易中海每次跟张沈飞见面都很尴尬的样子。 但是今天，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他便也努力忽视对方的存在，转而看向傻柱，说道： “柱子啊，易大爷我们车间的刘主任，你知道不？？” 见傻柱点点头，他又继续说道：“刘主任有个闺女叫刘玉华，这丫头今年二十岁，比你大三岁。也在我们车间工作.” “她老在食堂吃饭，有几回是你给打的饭。这不一来二去的，丫头就对你有了好感 所以刘主任就找到我，想周末让你约刘玉华一起去北海公园逛逛。” 这个年代的人含蓄，单独约在公园见个面，其实就是相亲的委婉说法。 刘玉华？？嘶！！ 傻柱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沈飞已经一口水喷在桌子上。 何雨水拍拍他的后背：“大飞哥，淡定。” 傻柱茫然的回头：“大飞哥，你知道谁是刘玉华？？她长什么样子啊？” “你没印象？”张沈飞说道。 傻柱摇摇头：“没印象！！” 食堂每天给那么多人打饭呢，厂子里女工虽然不多，但也有好几百个，他哪儿记的清楚啊。 张沈飞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就，就咱们厂子长得最富态的那个女工，比张大妈再富态点儿。” 嘶？ 比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还要再富态？？？傻柱回想一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壮硕的身影。 原来是她？？！！！一顿饭打一斤米饭那个！！！ 擦！！ 傻柱一双眼差点瞪掉地上：“不是，易大爷你说的那个刘玉华，不会是老来我窗口打饭那个二百斤的大胖子吧？就长得跟猪八戒他二姨似的那个？” 易中海忙辩解：“瞎说什么呢？人刘玉华才刚一百八！！” “一百八十斤的女人您给我介绍？？？”傻柱悲愤欲绝。 他可是个黄花大闺男呢！！就这么被猪八戒他二姨拱了，他接受不了！！！ “傻柱，你看人怎么能只看外表呢？？”易大妈开了口，“娶妻娶贤，漂亮的外表不当饭吃。” “那我也接受不了一百八十斤。”傻柱回道，“你问问大飞哥，他能接受吗？” 张沈飞也点点头，“这我真接受不了。这可是一百八十斤，不是十八斤。” “十八斤那是冬瓜！！”何雨水吐槽。 “雨水别打岔！！”见张沈飞和傻柱一直拿一百八说来说去，易中海有些不高兴了，“一百八怎么了？” “女人胖点儿才好看呢，胖能压住福，胖媳妇就像是棉花褥子，晚上搂着睡多暖和。再说了，屁股大才好生养！！！” 一直以来，他就遗憾自个儿的媳妇太瘦，而且年纪越大越瘦。 有时候他甚至想，是不是媳妇儿太瘦了，成了盐碱地，所以种子才无法生根发芽。 易大妈听到男人说屁股大好生养，想起自己那瘦小的屁股，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 易中海见状，忙找补道：“咱就不说这个，人刘玉华人可是正经的工人阶级，一个月工资三十二。 人家爹还是车间主任，你要是娶了她，你们俩就是双职工家庭，还有老人帮衬，多好啊！！！” 易中海一直极力推销刘玉华，没办法，这可是车间主任的独女啊，要是促成了这件事，以后自己就是媒人！！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把刘玉华推销出去，以后在刘主任手下，少不得自己的好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傻柱对此表现的却是异常的抗拒，任凭他说破嘴皮子也不为所动。 “柱子，你好歹去见一面，喜不喜欢的随后再说！！！”易中海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傻柱却异常坚定：“又不是没见过，这不在食堂天天见吗？？我不去！！” “.哎.”没办法，易中海夫妻对视一眼，只好走人。 他们一走，傻柱就把门给关上了。 “晦气，什么样的货色也往我这里塞。” 张沈飞莞尔一笑：“傻柱，说说你想找什么样的？” 傻柱咧嘴一笑：“首先得是四九城本地人，其次得漂亮，个子也得高，最好有个工作.” 他这边长篇大论，张沈飞和何雨水听得直撇嘴。 “呦，你们俩这是在质疑我？？”傻柱不高兴了。 “不是质疑，只是觉得你特挑！！你也不看看那么好的你能配得上不？”张沈飞说道。 何雨水在一旁狂点头。 “嘿，你这丫头！！”傻柱朝妹妹的头上轻轻扇了一巴掌，而后笑着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找个我配不上的人谈恋爱。 当我带着我对象同时出现的时候，我不想听到别人说什么‘这俩人真般配嘿！！’ 我就想大家看到我们的时候，先沉默一阵子，然后过了几分钟说，‘这个何雨柱，有点东西！！’” 说完，抬起下巴看着张沈飞，一副怎么样？弟弟我的想法很牛批吧的样子。 张沈飞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可以大范围推广，大家都该效仿。” “但是吧，你说就我这样的，我也找不到我配不上的人啊！！这可怎么办呢？” 何雨水：“.？？？” 傻柱，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言归正传，张沈飞放下水杯，询问傻柱暖房宴的标准。 (本章完) 第87章 记大功!! “暖房啊？这东西没啥统一标准的，丰俭由己。 我听我爸，不对，何大清那个狗东西说，之前阎大爷搬进四合院的时候，也就给每家发了一个窝头. 当然，大部分普通家庭都不会那么差劲。 这东西跟年景也有关，年景好的时候，大家开几桌，摆上两荤两素四个菜，再配上二和面馒头或者二米饭吃一顿。 年景一般的时候，几碟子茴香豆，加上羊肉酸菜热汤面，大家一起吃个热乎劲儿。 当然，年景要是再差一点儿，比如之前封城的时候，那就没说法儿了。” 但不管怎么说，四九城人重规矩，也重名声，如果不是实在拿不出手，一般暖房宴都是尽量往好里办的。 淡然，这个好指的是暖房来说，要是办喜宴，四个菜的规格就差了。 张沈飞也不是差事儿的人，再加上现在这两年年景确实好。 于是便告诉傻柱，那就往好里办：“荤菜咱也不搞那些什么萝卜炒肉，豆芽炒肉的虚的，直接来大荤。” 已经是五二年底，明年秋天开始买粮就要用面粉购买凭证。 到那时候，老百姓想再办宴席，只怕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即便不缺钱，但没有粮食，就做不了主食。没有主食，人吃不饱，又怎么样能成宴？ 所以在张沈飞看来，这次的暖房宴还是有必要好好办一下的。 “要不说还是大飞哥你大气呢！！”傻柱竖起大拇指，“那咱们就来一个红烧肉，一个牛肉炖豆腐。素菜就是呛白菜和土豆丝。 菜都这么实诚了，主食咱就来酸汤面，成不？” 猪肉一斤五毛八，牛肉一斤三毛二，按照这个标准来的话，每桌菜含主食的成本是一块五左右。 这样的标准在这个年代老百姓的暖房宴中，已经算是顶尖的了。 张沈飞点点头，只说菜和面粉自己会买好，傻柱只需要买调料，油盐酱醋就好。 “我预计大概开五桌作用，傻柱你看大概给你多少工钱合适。” 傻柱一直不是个小气的，当即便摆摆手：“都是发小儿，说这个不是见外了吗？？我这边免费给您做饭。 到时候把大家都叫过来，许大茂和刘光奇给我打下手，烧火摘菜什么的。阎解成负责给大家端茶倒水装烟 贾东旭，贾东旭就主要照顾秦姐，有时间了给咱们跑跑腿。” 至于借碗盘子，借桌椅板凳什么的，到时候院子里的邻居们都会干的。 别的厨子出去接活儿都是带着帮厨的，何大清之前出去也会带着傻柱。 但傻柱现在才进轧钢厂，还没有机会上灶，当然也就没有帮厨。 不过好在四合院这些个发小儿多，大家不看他傻柱，只看张沈飞的面子，也会给他搭把手。 于傻柱而言，这是他爹跑路之后他单独接的第一个私活儿。 他是想使出浑身解数给办好的，也让街坊邻居们知道他何雨柱的实力，以后放心的把活儿交给他。 两人把菜单定好，张沈飞便起身：“那我去通知一下阎解成，许大茂他们。” 傻柱忙不迭也站起来：“大飞哥，其他人伱去通知，贾东旭那边我去说就行。” 一边说，一边拉开斗柜，从里头摸出个什么揣进兜里。 张沈飞知道，这厮是想趁这个机会去见见秦淮茹，刚揣的东西，一定也是孝敬给她的。 孝敬一个刚生了孩子，有男人有婆婆的少妇，这样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傻缺。 但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傻柱不能不舔秦淮茹，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所以，随他去吧！！ 扭头张沈飞去了前院，老阎家吃完鸭架子一家子心满意足的打算睡觉。 听到周三让阎解成帮忙，阎埠贵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都是前后院的住着，以后又是门对门，给你帮忙，这不理所应当的嘛？？” 阎埠贵说着一搓手：“大飞，到时候大家吃剩下的东西，能打包不？？” 要搁在以前，他可不敢问这话。 毕竟张家的日子也难，唐大妞天天跟母夜叉似的，想打包他们家的剩菜，只怕白日做梦都比这个简单。 但现在。 眼瞅着老张家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阎埠贵觉得， 唐大妞说不定，可能，也许看不上这点儿剩菜汤了？？ 当然，作为一个小学教员，自以为是文化人。 阎埠贵一向认为自己是有底线的，不会白白占便宜，便表示可以给帮忙收拾卫生什么的。 张沈飞笑了笑：“那感情好。我正说到时候碗碟多，想起阎大妈带着解放给帮忙呢。” “诶，没问题，到时候这些就交到我们家身上！！！” 这下阎埠贵放心了，高高兴兴的把张沈飞送出门。 张沈飞一路穿过前院，中院，后院，先去了一趟许大茂家。 许大茂一向爱跟在张沈飞屁股后面，现在他爸跟张沈飞成了同一个科室的同事，他觉得自己跟对方又亲近了一大步。 此时，听到大飞哥要请自己帮忙，许大茂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可当听到要给傻柱打下手，一张驴脸拉的老长：“大飞哥，我要端茶倒水，不要给傻柱当帮厨。” 傻柱那混蛋一直看他不顺眼，让他帮忙洗菜，烧火？？指不定要被那厮怎么整呢！！！ “这都不是事儿，那你到时候跟刘光奇换！！”张沈飞说道。 许大茂这下高兴了：“那哥你回家吧，我去找光奇谈。” 得，这倒是省了我的功夫了，张沈飞扭头直接抄起袖子回家。 回到家，洗脸，洗脚，上床睡觉。 平时一个人睡习惯了觉得没什么，可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的，老觉得这单人床怎么就那么宽呢？？ 宽多少？？好像再睡个姑娘正好。 张沈飞本就是钻石男高的年纪，白天又刚开荤，上半夜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到了下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里屋又传来唐大妞粗声恶气嚷嚷着张引妹又尿床的声音。 这一晚上睡的跟没睡似的。 第二天，张沈飞顶着俩熊猫眼起床，屋子里已经是一片腥臊难闻的气味。 不用说，这是唐大妞在用藤笼架在蜂窝煤炉子上，烘烤张引妹昨晚尿湿的被子。 他们家孩子多，老五老六只有两岁，老七老八只有几个月。四个屎尿不能自理的，隔三差五的尿床，尿裤子。 光今年冬天，家里的藤笼就用坏了三个，屋子里尿骚气老是萦绕不断。 不过还好，马上就能搬家了。张沈飞暗忖。 唐大妞是个会过日子的，昨晚吃了炖大鹅，今天早饭就得吃窝头和大腌萝卜。 用她的话说，不能给孩子们的嘴吃叼了。要是吃叼了，家里有金山银山也养不起八个儿子。 大腌萝卜是四九城典型的穷人吃食，做的时候把整根的萝卜竖着劈成四块，然后用大粒盐腌制。 这东西吃起来除了咸，涩，萝卜本身的辛辣再没有别的味道。 但因为价格低廉，做起来简单，在家庭条件不好的老百姓家庭，是不可或缺的食物。 老张家人多，每年秋季萝卜下来的时候，唐大妞都要花很少的钱，买搓堆儿的，品相不好的萝卜腌制。 这会儿张家十口人，一人一根大腌萝卜，一碗棒子面粥，俩窝头，坐在饭桌旁吃着。 张沈飞吃了一个窝头就吃不下了，把剩下的那个给了张奋斗，而后便穿戴上围巾，耳帽去上班。 昨天下半夜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雪。 这年代的天儿冷，下了雪很容易就积攒起来。 张沈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中院走，刚穿过月亮门，就看到秦淮茹居然站在水池子那里洗尿戒子。 天儿冷，她用的热水，一团雾气笼罩在她的四周，让人看不真切。 张沈飞很诧异：“嫂子，你不是还在坐月子吗？怎么就洗尿戒子了？” 秦淮茹使劲儿的搓洗着棒梗拉在尿布上的稀屎，嘴角勾起一抹强装的微笑：“我在屋里躺的腰疼，就出来活动一下.” 说这个话自然是假的，能闲着谁想干活啊？ 但家务事，拿出来跟人说倒也不必。 张沈飞看出秦淮茹的顾虑，便也没有追问。 说到底，人家关起门来的家务事，与自己无关。 张沈飞这头一路硬着冷风到了办公室，今天他来的晚，到地方的时候“拖地七次郎”已经开始拖地。 他走到工位那里，先是从抽屉里掏出之前买的信阳毛尖，拎起暖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泡上。而后便开始查看今天的工作安排。 轧钢厂现在只算是个中型的厂子，宣传科的工作比起其他大型厂子的宣传科要少的多。 比轧钢厂内部的其他部门也要琐碎的许多，没有什么系统性的内容。 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做个黑板报，写个广播稿。因为没有内部刊物，所以写一些企业新闻、业绩、树立内部工人典型的文章，寄给各大报社。 当然，这样的投稿大部分都发表不了。 今天的工作安排是在厂子的墙上画宣传画，写宣传标语，为接下来冶金部来视察做准备。 大家都是经常出黑板报的，一开始都觉得画宣传画不难，谁知道上手一干，却做了难。 他们那拿惯了粉笔的手跑去拿画笔，怎么都觉得不顺手。 几个人你画完我修改，在墙上涂改几次，越改越难看。 最后一看，好嘛，这把咱们光荣的工人阶级画的跟鬼似的。 别说领导过来，就是那些工人们下了班，看到把他们画成这幅鬼样子，估计得砸了他们宣传科。 工作到了这里陷入僵局，科长宋先锋没办法，便想让牛丽丽在广播上喊一嗓子，请车间里会画宣传画的能人来帮个忙。 这个当口，张沈飞突然想起了田小枣的邻居索谦儿。 这厮是个旗人，会吃会玩儿，画画更是一把好手。 《胡同》原剧中，他就是在街上看到别人画的宣传画觉得不好看，便自己拿笔改。 画出来后，震惊众人。直接被政府吸纳，跑去街道画宣传画了。 当然现在，这厮还没有工作，每天在家里吃喝玩乐，靠变卖祖产为生。 想到这里，张沈飞便主动提出自己可以去找人来帮忙。 他把索谦大肆夸奖了一通，说他画宣传画是一绝，手艺好，而且速度也快。 只是这人不是厂里人，过来帮忙的话，厂里可能得给点润笔费。 宋先锋听完高兴不已，当即就表示费用的事情好说，他可以跟厂里申请。 而后又说道：“沈飞，这次冶金部来视察对咱们厂子意义重大。你要是把这个问题给我解决了。我记你一大功！！！” “为人民服务，义不容辞！！”张沈飞严肃的向对方敬了个有模有样的军礼，惹的宋先锋又是一笑。 离开办公室，张沈飞骑上科室的自行车，很快便回到了南锣鼓巷。 索谦儿正为没钱请春喜看电影作难呢，听到给画画还有酬劳，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本章完) 第88章 年代剧四大恶人!! 有了索谦的帮助，宣传科的问题很快获得了妥善解决。 索谦自己也获得了一块五的报酬，带着春喜去吃了卤煮火烧，可谓是一箭双雕。 中午下了班，张沈飞一如既往的去找贾张氏吃饭。 他打小儿就长得好看，用唐大妞的话说，比戏文里的王侯将相也不逞多让。 长了张一看就能吃软饭的脸，搁在旧社会，天生就该是卷包会骗女人钱的那号人。 因为这样的长相，张沈飞一进轧钢厂就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些女工们几乎每天聚在一起都在讨论他的长相，工作能力，家庭和那高耸的鼻梁。 今儿张沈飞才跨进食堂大门，就有女工撞了他一下，而后红着脸说句对不起后，跑掉了。 等女工一走，张沈飞觉得兜里有东西，掏出来一看，嘿，情书！！！ 这玩意他现在每天都能收好几封，攒吧攒吧，月底卖了都够给张平安买个麦芽糖的。 那边贾张氏排着队，看到他收到情书就开始嘎嘎乐呵。 张沈飞无奈的耸耸肩，把信装好，走过去插队。 吃完饭出了厂子大门，直奔大前门。 下了公交车，正要往陈雪茹的店里走，却注意到站牌后面居然是个卖半导体零件的小店。 收音机到了七十年代还能作为结婚四大件“三转一响”之一。 在这个我国还不能自主生产收音机，只能靠进口国外零件回来装配，而后售卖。 在这个前提下，收音机更是普通家庭难有的奢侈品。 老百姓一个月工资三十来块钱，一台收音机少则一百多，多则两三百，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但穷则思变，变则通。 有不少买不起收音机，但动手能力强的达人开始想办法自己组装收音机。 这样的人多了，这种专门卖收音机配件的小店也就应运而生。 张沈飞前世的时候就对攒收音机兴趣浓厚，加了不少的论坛，也看过不少的书，甚至还实操攒过一台矿石机。 这会儿看时间还早，禁不住脚下一拐就进了店。进去一看，人还真不少，都是奔着自己攒机器来的。 老板会做生意，不但拆开卖各种部件，还卖攒机器能用到的所有原件，矿石，检波器，电容器，可变电容器，线圈，分线器，接线柱，天线，地线等等。 甚至外壳都打包在了一起，整体售卖，标价四十七。 矿石机虽然不用电，但信号范围着实一般，要是有晶体管，张沈飞是不会选择这个的。 但世界上最早的晶体管还得两年后才能研发出来，无奈，张沈飞只好交钱拿东西走人。 他的目标明确，从进门到付款走人，不过五分钟。 出了半导体商店大门，张沈飞把东西一股脑的塞进空间，而后两手空空的走进雪茹绸缎庄。 刚进门，就被等候多时的陈雪茹给拉住了。她告诉张沈飞，前门这边区公所的主任知道她办了扫盲班，今天一大早就通知说中午要来参观他们上课。 “而且现在，咱们前门这一片儿的一个街道积极分子已经提前到了，就在咱们教室里坐着呢。” 末了，一脸焦急地说道。 “这可怎么办啊，沈飞。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张沈飞看向她：“办扫盲班不就是为了在政府露脸的吗？怎么又没有心理准备了？” 陈雪茹跺了下脚：“那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啊！！今儿才是扫盲班上课的第二天！！” 她之前以为怎么也得开课半个月，一个月的，区公所那边才会知道。 谁知道，消息传的怎么会这么快！！！ 现在学生和老师还没有磨合好，要是在区公所面前丢了丑，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陈雪茹那张如芙蓉一般娇俏的脸皱成了苦瓜，脸颊也鼓了起来。 张沈飞看她焦急万分的样子，忍不住扯了下她的脸颊：“别急，有我在你慌什么？？天塌下来，不还有我这个高个子给你顶着吗？？” 其实早在答应陈雪茹来上课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么一遭。 要不然，真当他愿意为了陈雪茹给的那仨核桃俩枣来回奔波呢？？？ 《正阳门下x女人》原剧中，徐慧珍开了前门街道第一个扫盲班，没上几天课，区公所就派人去听课。 而后更是惊动了更高一级的领导，后来领导对当时的老师蔡全无各种夸奖。 这个契机，后来也让蔡全无从一个窝脖儿变成了有正式单位的人。 当然，他张沈飞现在有工作，有正式的单位。 但是，做正能量能露脸又能得奖励的事情，谁不想呢？？ “走吧，去教室，我先去会会那个街道积极分子。” 张沈飞说完，扭头就往二楼而去。 陈雪茹却是站在原处不动。 她摸着自己被张沈飞捏过的脸颊，脑海中只有他那一句：“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她陈雪茹自小在商户家庭长大，六岁就开始扒拉算盘珠子，学着做买卖。生意中遇到各种挫折，大风小浪不断。 这一路，风啊，雨啊都过来了。 但是，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伱解决不了的事情，没关系。 有我在！！！ 她不禁晃了神。 直到楼上传来张沈飞的喊声：“陈雪茹？你在干嘛呢？上来啊！！” 她这才清醒过来，慌忙往楼上走。 张沈飞和陈雪茹并肩走进扫盲班， 这才发现跟片儿爷，强子，马连生坐在一起的那个所谓的街道积极分子，居然是号称年代剧四大恶人之一的范金有。 嘿，这还真是！！ 张沈飞摇了摇头，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有意思. 范金有看到张沈飞跟陈雪茹一起进门，便知道他应该就是扫盲班的老师。 他走过来，伸出手，歪嘴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 “您就是扫盲班的张老师吧？我叫范金有，是咱们这一片儿的街道积极分子，初中毕业！！您呢？” 说到初中毕业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口音。 陈雪茹在一旁忍不住翻白眼：“巧了，我们张老师也是初中毕业。” “呦？这么高的文凭啊？看不出来啊” 范金有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有这么高的文化水平，怎么想起来跑到这里，给一群文盲上课了？？” 这话说的挺过分的，几个学员听到后脸色顿时一变。 能在陈雪茹这里学识字的商户，本身做的不是什么大买卖。 很多都是撂地摊，耍把式，蹬三轮，甚至有个叫马连生的，解放前是唱着莲花落要饭的。 这些人解放后最怕被人看不起，这会儿范金有算是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有几个人当即站起来，想要跟范金有比划两下，却被张沈飞拦住。 “大家都坐回去，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说，咱们先上课。” 中午十二点半，所有学生到齐。 临时搭建的讲台上，张沈飞在黑板上写上一段话——三人行，必有我师。 放下粉笔，他看向众人，朗声询问：“‘三人行，必有我师’，有知道这段话的意思和出处的吗？” 学员们都文盲，自然大部分都是不知道的。 范金有见状，顿时冷笑一声，用不少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幼儿失学！！” 这算是骂人的话了，拉三轮的强子不高兴了：“不是。你丫谁啊你？张嘴就喷粪，会不会说话？” 范金友冷哼一声：“嫌我说话难听？那你别当文盲啊！！大字不识一箩筐，还怕人说你幼儿失学？？什么玩意儿！！” “我尼玛！！今儿老子非得教你做人！！”强子气的挽起袖子朝着范金有走去。 陈雪茹见状慌了神，这算什么事儿啊？ 她还指望扫盲班露脸呢，结果学员跟区公所的街道积极分子打起来了！！ “张老师，您赶紧劝劝他们啊！！”她急的又想跺脚了。 张沈飞在黑板上用力敲了敲黑板擦，声音大了几分：“注意课堂纪律！！！强子坐下，范金有你从桌子底下先出来坐在座位上” 等两人坐好，又说道。 “片儿爷，我请您来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成吗？” 他知道，片儿爷一定知道答案。 “成啊！”片儿爷站起来，整理下衣领，朝范金有翻了个白眼，“小子，甭以为你一个初中毕业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邱广谱没上过一天的学，但我从小到大学的是国学。到如今说书唱戏，zh上下五千年的知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你要是跟我比这个？？你连孙子都算不上！！” 范金有眼中闪过一抹不忿：“风大，当心闪了您的舌头。先把问题回答了再吹牛。” 片儿爷又是一笑，不再搭理他，转而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出自于儒客圣师孔子的《论语·述而》。 它的意思是，在一起行走的三个人当中，必定有可以做我老师的。指要虚心向别人学习，取长补短.”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张老师在这个时候问这个，我觉得八成是意有所指吧？？？” 在座的虽然都不识字，但都是人精。体会到片儿爷的意思后，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张沈飞和范金有脸上游移。 张沈飞点点头，示意片儿爷坐下，而后才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范金有是初中毕业，在这个年代确实挺厉害，但这也不代表你可以从鼻孔里看人。 “就像片儿爷说的，他在国学方面的造诣比咱们都强的多。” “而在座的各位学员，在他们各自的领域，也都是很厉害的人物。 拿自己擅长的东西，去和别人不足的地方比较，甚至嘲笑对方。不但不应该，甚至还挺缺德，傻缺的。” 说完，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陈雪茹一开始觉得张沈飞说的挺有道理，但听到他后面说的越来越不客气，忍不住眼皮子一跳。 好家伙，范金有可是街道积极分子，天天往区公所跑的，张沈飞这么不客气的骂他缺德。 他要是回到区公所编排一下，自个儿办这个扫盲班恐怕不但不露脸，反而还要招惹是非！！ 想到这里，她急的想给张沈飞使眼色。 结果两人目光相接的时候，却发现张沈飞眼神一动。 她好奇的看向对方目光所指的方向，发现区公所的李主任，徐主任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现场，就在门外站着。 很明显，这些人都看到了范金有刚才的所作所为，此时正不满的看向他。 这下陈雪茹总算是放了心，而那些学员听到张沈飞挤兑范金有的话，忍不住开始拍巴掌。 感谢鸡蛋肘子，书友20220724173844717两位义父的一百点打赏！！ (本章完) 第89章 安居乐业!! 刚才范金有的话太伤人，但张沈飞现在的话，既给在场的学员们挽尊，也狠狠打了范金有脸。 “张老师说的太好了！！”强子大吼一声，只觉得终于有人帮自己出了口气。 “有文化有素质，不自傲，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文化人呢！！”片儿爷说着，撇了一眼范金有，“某些人呐，给张老师提鞋都不配！” “还得是张老师！！真厉害。” “比有些认识几个字就不知道自己姓谁的人强多了！！” “张老师您是这个，我老七没佩服过别人，但今儿！！我服了您嘞！！” 起哄声中，范金有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今天过来是想在区公所面前露脸的，没想到脸没露上，还要被这个叫张沈飞的家伙再三羞辱。 听着众人嘲讽的话语，他似乎再也忍不住，腾的一声站起来想走。 结果这一站起来却发现了门外的李主任，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只能憋屈的重新坐好。 张沈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好，那么接下来，咱们开始正式上课。” 他拿起黑板擦，擦去“三人行，必有我师”那段话。又重新写了四个字上去。 这四个字，是他昨天就已经教过了的，就为了给今天这一刻做铺垫。 这一次，他叫了不善言辞的马连生起来回答问题。 马连生站起来，憨厚一笑：“这个词儿张老师您昨天教过，我回家还写了十遍呢！！” “这叫，安居乐业！！！” “回答正确。”张沈飞表扬了一句，又道，“您能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吗？” 马连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这个.那个这不好说。” 在场这么多能人呢，他怕说错了被人笑话。 张沈飞鼓励道：“说你自己的事儿就成。” “我？？？”马连生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事情不能说。” 他那些个事情，虽说在座的商户们都知道，但拿到台面上来说还是有点儿张不开嘴。 张沈飞再三鼓励，马连生却始终摇头。 他这幅抵触的样子瞬间引起了门外区公所李主任等人的好奇。 为什么刚才还那么配合讲课的人，现在却不配合了呢？？ 张老师让他讲述自己的事情，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的事情，跟安居乐业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不能说自己的事情？？ 而这个张沈飞老师，又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他，还非他不可，就要让他说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李主任等人的心头萦绕、 而张沈飞见吊胃口吊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开始将马连生的个人经历娓娓道来。 马连生的过往其实也不算是多么稀奇，实际上，在四九城像他这样经历的人一抓一大把。 在解放前他是个无业游民，整天在天桥那敲着竹板混饭吃。 “马连生，你给大家说一段，就说你最拿手的那一段！！” 张沈飞说到这里，又给大家解释道，解放前马连生就是拿着竹板走街串巷混饭吃。 “见到什么人，就说什么话。伱不给钱他就骂。” “来，我给你打板儿，你来说一段最拿手的给大家。”张沈飞说着用双手打着节拍，示意马连生配合自己。 马连生见状也开了口：“打竹板儿，迈大步，眼前来了个棺材铺。 棺材做的真叫好，一头大那个一头小 装着活人受不了，装着死人跑不了.” 一段莲花落唱完，众人哈哈大笑，还有人开始拍手。 张沈飞先是示意大家安静，又让略显局促的马连生坐下。 “把马连生说成是无业游民，那是抬举他了。实际上，他这样的就是个要饭的，要是说的更难听，那就是地痞，无赖！！” 张沈飞说到这里语气变得严肃，坐在台下的学员们脸色也是一变。 马连生的事情，让他们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其中马连生的脸色尤其难看，想起走街串巷，尊严尽毁的日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而张沈飞此时，话锋却是又一次调转： “解放前的马连生日子过的那么苦，但这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在那个吃人的社会下，他无能为力。” “但是解放后，政府安置了马连生，让他在纸盒厂上班。后来娶了媳妇，还生了孩子。每天高高兴兴上班，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过的也是红红火火。 “大家说，马连生的这个日子叫什么？？？” 众人联系马连生前后生活的反差，立刻心领神会，喊道：“安居乐业！！！” “大声点！！！” 所有人鼓掌一起嘶吼，“安居乐业！！” 掌声雷动，吼声似乎要掀翻房顶。扫盲班的气氛，一瞬间就达到了顶峰。 张沈飞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而后又道：“安居乐业的意思和写法，大家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张老师你讲的这么好，怎么会记不住？”强子说道。 “记住就好，国家之所以开展扫盲运动，就是要帮助文盲进步。俗话说，不读书不足以明志。让更多的老百姓明智，国家才能进步。” “可是有人嫌教我们这些大老粗识字浪费时间！！”强子用嘲讽的语气，意有所指的说道。 张沈飞微微一笑：“那我建议他去熟读一下国家的扫盲政策，充分认识到自己的狭隘和不足。”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 “说得好！国家开展扫盲运动就是为了启智，有些人不懂政策，还要打着街道积极分子的名头破坏扫盲。这样的行为，咱们区公所是绝不姑息的！！”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下一秒，教室的门被打开，区公所主任，几个副主任，一些街道积极分子鱼贯而入。 陈雪茹装出一副刚发现他们的样子，惊喜道：“主任，你们是刚到吗？快请坐。” 区公所李主任看向她，“我们来了有一会儿了，看到你们在上课就没有进来打扰。” “这位老师是姓张吗？？是你在哪里请的？” 陈雪茹连忙介绍：“这是张沈飞张老师，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宣传干事，专门负责扫盲工作的。之前报纸上有一首很出名的歌《夫妻识字》就是他创作的。” 嘶！！！ 原来是他，李主任眼神骤然一变。 今天家里第一天生蜂窝煤，烟筒堵了，腕骨差点撅过去，所以只有一更两千。明天恢复正常。 (本章完) 第90章 头号迷妹!! 如果说刚才在门口听课时候，李主任对张沈飞还只是欣赏的话。 那么现在听到他是《夫妻识字》的创作者之后，那种欣赏便已经转换成了敬佩。 《夫妻识字》可是现在公认的扫盲推广最合适的歌曲。 此歌曲不晦涩，不咬文嚼字，风趣又幽默。 一经问世就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现在据说正在录制音频。 预计在下周开始，就会在各大广播，收音机中播放。 到了那时候，说是会被全国传唱也不为过。 李主任这些距离政策最近的人，都很好奇能创作出这么经典歌曲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在这里见到了。 再一听此人还是东直门外轧钢厂宣传科干事，专门负责扫盲工作，更是觉得他实力非凡。 “怪不得我刚才听张老师讲的课那么好，深入浅出，结合实际，还生动有趣呢。原来，陈雪茹这是请了高人过来！” 李主任哈哈大笑，直说陈雪茹本事大，这样的人才也能被她请到。 陈雪茹莞尔一笑：“主任，我都请了大名鼎鼎的张干事来上课了，您不得给个奖状，锦旗之类的嘉奖吗？” “嘉奖！！必须得嘉奖！！我回去之后就让人写报告，把你们的扫盲班的事情汇报给上级。”李主任立刻保证。 听到要往上级汇报，范金有忙不迭挤进人群：“主任，要不回去之后我来写报告吧？” 报告的末尾可是要署名的，不管怎么说，能在上级面前露个脸也是好的啊！！！ “你？？”李主任瞥了他一眼，“范金有，你对政策似乎还不是很了解。要不然伱还是回去之后补一下国家的扫盲政策吧。” 他之所以让范金有先过来，一方面是想让他看看扫盲班怎么讲课，怎么给学员们解读政策。 另一个方面，是有想推广扫盲班，让范金有担任前门街道扫盲二班的老师的打算。 可谁知道，这厮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不仅没有认识到扫盲的政治目的，甚至还讥讽，嘲笑学员。 不冷不热的批评范金有几句后，李主任又转头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同志，你对扫盲政策了解的相当透彻，请问你怎么看范金有同志在扫盲运动中的表现？？？” 说是让点评，但其实刚才在门外，他已经听出张沈飞对范金有的不满。 此时这么说，只是想看下张沈飞会怎么说。 张沈飞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 “我觉得范金有同志对国家大力推广扫盲运动的理论学习不全面，不系统，不深入。 从课前我们的谈话中，我觉得他有时候存在急功近利和自骄自大主义的问题。 第二我认为他不能深入群众，和学员们打成一片。综合来说，我建议他加强在扫盲这一方面的业务学习。” 李主任听得接连点头，等张沈飞说完，又问道：“那你觉得，范金有同志如果理解透彻政策，改正后，是否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扫盲班老师呢？” 说到这里，李主任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他偏袒范金有，非让他当老师不可。只是现在他手中高文凭的人才太少，可用的人太少。 张沈飞明白过来李主任的意思后，点点头笑道：“一把手都说了，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我们不能因为范金有同志犯了一些错误，就一棒子把他打死嘛！！！” “那太好了！”李主任觉得张沈飞心胸广阔，对他更是钦佩几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让范金有跟着你，给你当助手。 他有什么做得不对，或者是思想不对的地方，你只管批评他，不要手下留情。 如果你觉得他表现好，回头新的扫盲班成立后让他当老师。 如果觉得表现不好，那就只能怨他自己不争气了。您看行吗？？” 什么？？ 让张沈飞负责自己？？范金有一张脸顿时拉的比许大茂的驴脸还长。 疯了吗？？张沈飞那个混蛋今天那么挤兑自己。 要是让他决定自己能不能当扫盲班的老师，那他不得把自己整死？？？ “主任。我不想”他张嘴，企图再挣扎一下。 “闭嘴。”李主任呵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范金有只好耷拉着脑袋，无奈的看向张沈飞，“张老师，以后麻烦你多多帮助我。” “啊，这个.”张沈飞坏笑着看向满脸惨白的范金有，“成啊，定不辱使命！！” “李主任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好好的‘照顾’范金有同志的！！” “那就太谢谢你了。”李主任大喜，想要拍拍张沈飞的肩膀。 却发现自己个头太矮，够不到，无奈只能转而拍了拍他的胸脯。 心中忍不住吐槽道，这小伙子浇大粪长大的吗？十八岁就这么高？？ 谈妥范金有的事情，李主任告诉张沈飞和陈雪茹，现在全国都在抓扫盲的典型。 接下来军管会和市里头可能会派人过来听课，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张沈飞对此早有预感，并没有多激动。 陈雪茹激动的小脸都红了。她原本只想在区公所面前露脸，却不想这下居然要露到市里头了。 范金有在一旁闻言，激动的不由得搓了搓手。 幻想着如果市里头来听课，他到时候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能踩着张沈飞上位。 到时候，他张沈飞办的扫盲班，却给他范金有做了嫁衣!!! 嘶！！！好开心！！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笑出声。 张沈飞用一种看傻叉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跟他妈二傻子似的。” 他腹诽道。 送走李主任等人后，陈雪茹回到张沈飞身边，笑的花枝乱颤。 “活该，范金有那个大傻叉，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如今那个傻叉落在自己和张沈飞手里，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见陈雪茹这副样子，张沈飞不禁蹙眉：“他得罪过你吗？？？还是在追求你？” 范金有追求陈雪茹？？？ 不应该啊！！范金有跟傻柱的xp师出一脉，只爱寡妇。 现在的陈雪茹还是一血，按道理说，入不得范金有的眼才对。 “没有得罪过我，追求倒也谈不上，就是以前老来店里叽叽歪歪”陈雪茹说道。 她觉得范金有应该是对自己有好感的。 只是现在追她的男人各个家财万贯，范金有很有自知之明，没有表露过那个意思。 不过这厮老以街道积极分子的名义来店里指手画脚，挺招人烦的。 越说范金有，陈雪茹越心烦，她摆摆手：“算了，不说那个糟心的家伙了。 沈飞，你周末有时间吗？我想请你一起去逛公园，或者是看电影。行吗？” 张沈飞一拍脑门：“哎呀，你说晚了。我已经答应我们四合院的阎大爷，周末和他一起去钓鱼了。” 陈雪茹不死心，决定再争取一下：“我最喜欢钓鱼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成吗？”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再不答应可就不合适了。 于是张沈飞便告诉陈雪茹，周日早上自己会过来接她，让她在丝绸店等着。 告别陈雪茹，张沈飞回到厂里继续摸鱼。 晚上回家的时候，把制作矿石机的材料都给带了回去。 这番操作，立刻在四合院引起轰动。 甭看四合院这么大，也住了一百多号人，可要说收音机，愣是一个没有！！！ 此时看着一堆线圈，矿石什么的，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视线全都不约而同落在了张沈飞身上。 大家心里有无数的想法，都觉得张沈飞这事儿干不成。 花了大几十买这些东西，纯粹是浪费钱，最后指不定当废品卖出去，连两块钱都卖不到。 ‘原以为他张沈飞改邪归正，老张家的日子要发达了。没想到，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还是那个熟悉的败家子啊！！！” 众人的脑海中不由得冒出这个想法。 心中把张沈飞贬低到了尘埃里，表面上却没有一个人敢把这些话说出口。 原因无他，张沈飞那沙煲大的拳头打人，它疼呐！！！ 外人不敢在张沈飞面前说什么，老张家的两个女人却敢。 张奶奶抽着旱烟，忧心忡忡：“大飞，就靠着这些玩意儿，能攒出一台收音机？？你别是被人骗了吧？？” 刚小孙子可说了，买这些东西花了四十九，比大孙子一个月的工资还高呢！！ 这些钱要是打了水漂，她得心疼死！！ 唐大妞也粗声粗气：“大飞，你肯定是被那老板给忽悠瘸了，觉得组装收音机简单. 你现在把这些东西给我，我拿到无线电配件商店给你退了。 那老板要是敢不退，老娘我非打断他三条腿，撕烂他媳妇上下两张嘴！！！” 什么玩意儿？？连小孩子的钱都坑？？？ 啊，这个张沈飞的眼中闪过一抹尴尬：“嫂子，我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 唐大妞一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这玩意儿不能砸手里，非退了不可。” 张奶奶和唐大妞都说了话，其他人也就开始劝。 都说大飞你挣钱不容易，不要这么浪费，听话，把这些退了去吧。 “别人去了不给退，你嫂子出面还能不退吗？”被唐大妞堵门骂过三天三夜的刘大妈说道。 “没错儿！！”其他被唐大妞堵门骂过的大妈，大爷们，包括贾张氏齐声说道。 张沈飞默默地看向贾张氏：“张大妈，连你也不相信我？？？” 这可是他穿越过来后的头号迷妹啊！！居然也叛变了！！！ 看到张沈飞那控诉的眼神，贾张氏心里慌得一批：“我，你，我当然相信你，只是” “算了，算了。”张沈飞摆摆手，“你们越是不相信，我就越是要证明给你们看。 等我成功了，你们谁要是想求我攒收音机，必须得给加十块钱，弥补我这受伤的小心灵！！！” 说完，埋头就开始苦干。 而四合院的陈大爷，易大爷，张沈亮几个钳工不由得凑过去，看着他操作。 男人嘛，天生就对电子感兴趣。 他们几个天天在厂里手工打磨设备零件的，虽说没有接触过电子元件，但动手能力都不差。 此时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在张沈飞做不下去的时候也上手试试。 反正花的不是自个儿的钱，过个瘾，划算！！ 至于一旁也在看的阎埠贵，则是打着万一张沈飞能做成，自己就也买一套元件组装的算盘。 张沈飞把所有元件一字排开，又从布袋里掏出一个电烙铁。 “嚯，这成本可够高的！！”阎埠贵咋舌。 张沈飞动手把各个组件按照各自的位置摆好，而后掏出助焊剂抹上。示意大哥帮自己焊接。 车钳铆电焊不分家，精通一样，其他的也能懂个皮毛。 (本章完) 第91章 广播体操!! 整个四合院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张沈飞兄弟俩团团围住，屏息静气的看着他们操作。 张奶奶和唐大妞更是紧张的感觉都要窒息了。 毕竟手里握着的是弟弟花了高价买回来的元件。张沈亮握着焊枪，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分外沉重，比在厂里手搓高级零件还要紧张。 毕竟，那个搓坏了可以报损耗。这花的可是自个儿家的钱啊！！！ 张沈亮小心翼翼按照弟弟的要求把所有要焊接的位置焊接完毕。 放下电烙铁，他满脸忐忑的看向还在组装核心元件的弟弟：“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张沈飞把哥哥焊接好的元件拿过来，组装好核心的收音机后，才说道:“差不多了，先试试看能不能收到节目。” 先不组装外壳，万一收不到信号，改着也方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张沈飞开始尝试连接信号。 喇叭发出沙沙声后，传出一阵清亮的女声。 “欢迎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首都报纸摘要》节目。 今天是公元1952年12月24日，农历冬月初八，星期三。 今天的主要内容有： zgrm保卫世界委员会发表声明，抗议md在峰眼岛大批屠杀战俘。 zel外长复皮尔逊电 加紧进行编年制计划. 下面请听详细报道。” 嘶！！ 听着收音机里传出清晰的人声，所有人都震惊了！！ “居然就这么做成了？？看起来也不难啊” “大飞厉害啊，居然连收音机都会做！！！” “这做成了不得省下好几十块钱？？我之前去商店看了好几次.最便宜的收音机也要一百三十多，我把后槽牙咬碎了，愣是没舍得买！！！” “我有一个想法.” “我也有一个.” “先别急，先让大飞把壳子安上再说。” 四合院众人又是一顿叽叽喳喳，所有人的cpu都开始疯狂运转。 大飞刚才说了，一套收音机组件也就四十九，一台新收音机商店卖一百三。 大家都是邻居，要是让他帮忙做，能省下八十块钱！！！ 这么一想，顿时都激动不已。 张沈飞没搭理这些邻居，确定收音机能用之后，便开始安装木质外壳。 现在的矿石机收音机外壳很大，足足有四十多公分长，二十多厘米高。 巨大的外表和老气横秋的样子让它看起来异常的笨重，但好处是扎实，耐用。 而且矿石机还不用电，也能省下后续的开支。 没多久，张沈飞把整个收音机组装完毕。再次打开收音机，之前的节目已经播完。 这次播放的是广播体操。 自打今年夏天一把手提出“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后，人民电台便创办了《广播体操》节目，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播放这档节目。 每天，无数的人跟着这档节目锻炼身体。 此时听着那动感的音乐，刘海中只觉得手中的牛皮皮带早已经饥渴难耐。 “大飞，给刘大爷也做一个收音机吧。”他大声说道。 一旁的刘光天，刘光福兄弟还不知道危险已经近在眼前。听到老爸要买收音机，高昂着头颅，美的见牙不见眼。 刘大妈见自家老头儿冲动消费，慌忙阻拦：“老刘别急，先看看这收音机能收几个频道。” 商店里的可能收好几个频道呢，大飞这个要是只能收到一个频道，即使便宜一点儿，也亏大发了。 “对啊，大飞，试试能不能收到其他频道呗。”许富贵也说道。 显然，他也心动了。 “成啊。”张沈飞点点头，扭动旋钮后，收音机又换了一个频道，开始播放梅先生的经典曲目《霸王别姬》。 张奶奶听到这里，满意的吐出一个烟圈。聋老太略带嫉妒的眼神投射在她身上。 再换一个台，在播放的是连载评书《新儿女英雄传》，只可惜转过来的不是时候儿。 只听到了最后几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可要了爱听评书的许富贵的老命了，直嚷嚷着说什么也得让张沈飞给他组一个收音机。 再往后的一个，正在播放义利食品厂的广告。 至此，张沈飞组装的矿石机一共能收到四个台。不多，但也能满足大家的日常所需。 许富贵当即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大飞，给许叔做一个。” 张沈飞含笑看着他，并不把钱接过来。 许大茂朝着他爹恶声恶气的说道：“爸，您还没老怎么就糊涂了？？ 大飞哥刚才可说了，谁要帮忙组装，得付十块钱的组装费！！！” “啊，是这个，我一激动给忘了。”许富贵责备的看了儿子一眼，讪讪的从口袋又掏出来十块钱，和之前的钱一起递给张沈飞。 张沈飞接过钱，找给他一块钱，笑了笑：“许叔甭觉得吃亏，咱们是邻居，我收您十块钱。要是这四合院之外的人找我，少二十你看我理他吗？？？” 攒收音机可是技术活，这个年代连国家对无线电技术的开发还只在探索阶段。 得到了明年夏天，我国才能自主大批量生产矿石机。 那些无线电爱好者自己在家组装的成功率不会高于百分之四十。 要是普通人买了材料回去，只怕百分之五的成功几率都没有！！ 所以张沈飞觉得自己收二十的组装费已经很便宜了。 许富贵是个不差钱的，平时又经常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放电影，经的事儿多，也知道张沈飞没有说假话。 再一琢磨张沈飞已经给少了十块钱的组装费，立刻美得不行。 当然，为了避免以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特意跟大家强调。 “我这可不是卖收音机啊，我这是代替大家组装。你们买材料，我收个组装费。 至于许叔给我的四十九，那是他不想自己跑一趟，委托我购买材料的钱。 要是有人想自己买材料，直接买好找我组装就行。” 他再三重申。 “没错儿，大飞说的对。大飞，叔先谢谢你了，要是这收音机用的好，叔以后经常给伱宣传。”许富贵也说道。 把许富贵的钱给收下后，张沈飞告诉他最近忙，收音机得三天后才能做好。 许富贵立刻表示没问题，省了那么多钱呢，多等两天不理所应当的吗？？ 有了许富贵带头，院子里又有三家也给了钱。 刘海中跟刘大妈嘀嘀咕咕商量了几分钟后，犹豫着还是决定也买一台收音机。 虽然他们家现在的日子过的难，但谁让家里唯一的壮劳力刘海中喜欢广播体操呢？？？ 易中海看到刘海中给了钱，眼神中开始出现挣扎。 一台收音机的在这个年代的魔力，不亚于后世的一台跑车！！ 今天张沈飞弄得这一出儿，就好比是保时捷推到大马路上半价促销。 易中海想买，而且他现在虽然一个月工资只有四十多。 但家里一共就两口人，不养孩子，存款在这个院子里还是数一数二的。 拿出六十块钱买个收音机于他们家而言，不说是九年一毛，但也毫不费力。 但是！！！ 想起张沈飞无息借五十年的那三百块钱，一想到要让他再从自己手里赚走十块钱，易中海的心就在滴血。 张沈飞把所有钱的都揣进兜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易中海，又看向阎埠贵，“阎大爷，您不来一台？？” 他记得电视剧开场的时候，阎埠贵家明明是有收音机的啊，而且还是个晶体管的。 当然，现在晶体管还没有发明出来。 但那足以证明阎埠贵是个注重精神享受，舍得在这一项花钱的人。 阎埠贵摆摆手：“我还是算了吧，钱有点不趁手。”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琢磨着刚才看张沈飞组装元件并不难。 花十块钱找他组装，倒不如买了元件自己试试。 不会焊接也不怕，那不还有易中海吗？？他的技术可比张沈亮要好！！ 这么一想，他便凑到易中海身边，小声嘀咕着。 易中海闻言，眼神顿时亮了，两人立刻成交。 贾张氏也想要收音机。 她没钱，但她琢磨以自个儿和张沈飞的关系，怎么也能打个折或者赊账怎么的，不是吗？？ 这么一想，她便在众人离开之后，再次折返张沈飞家。 张沈飞听完她的意思，咂咂嘴： “所以张大妈的意思是我赊一台收音机给您，您每个月给我六块钱，分十个月付清？？” 好家伙，这是从自己上次打易中海那儿借款三百，分五十年还得到的启发吗？？ 贾张氏点点头：“没错儿，要是能每个月五块五，分十个月还清就更好了。” 四合院那些人给十块钱组装费，她也给十块钱。 那不显得她跟张沈飞的关系，跟那些人和他的关系一样了吗？？ 不成！绝对不成！！！ 贾张氏怎么想的张沈飞不知道，但他显然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无息贷款的地步。 于是他眼珠一转告诉贾张氏，这个法子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如果贾张氏攒够了五十块钱，他可以只收取五块钱的组装费。 末了，还说道： “这可是冲着您张大妈的面子我才给这个价的。 除了您，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杨厂长呢！！想用五十五从我这里拿一台收音机？？姥姥！！” 杨厂长当然不会从自己这里拿收音机，但是这话一出口，就把贾张氏抬到了很高的位置。 果然，贾张氏闻言，眼中立刻出现狂喜。 只有我？？？！！！ 嘶！！！我就知道这段日子的饭盒没白洗。 就咱这个面子，杨厂长也比不上！！！ 开心！！ 呲着大牙傻乐之后，她当即便表示马上回去筹钱。 “哪怕把秦淮茹的嫁妆和东旭的私房钱都弄出来呢！这收音机我是非买不可！！” 贾张氏是个聪明的，饶是到了这个地步，也没舍得说把自己做鞋攒下的钱拿出来。 送走贾张氏，唐大妞把饭菜摆上桌。 今天的晚餐是白菜豆腐粉条，二和面馒头，大米粥。 别看简单，但要放在一个月前的张家，跟过年差不多。 毕竟这里头可有豆腐啊！！ 豆腐是什么？？那是蛋白质！！ 一家人吃着饭，听着收音机中放的戏曲，只觉得幸福两个字仿佛也有了形状。 几个孩子更是夸张的一人抱一个饭碗，站在收音机前盯着一边看，一边吃。 “那东西又没画儿！！”张沈飞苦笑。 “你们几个，只准看不准摸！！要是弄坏了，我打不死你们！！！”唐大妞呵斥道。 张沈亮吃的半饱之后，便询问弟弟什么时候开始给大家组装收音机，他好腾出空来专门焊接。 张沈飞一口馒头咽下去： “先不急，明儿我得办暖房宴，等后天吧，到时候哥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半导体配件商店。” 五台收音机配件呢，他一个人拿不完，得找个帮手。 (本章完) 第92章 张沈飞搬家，聋老太心酸!! 听到让自己帮忙去进货，焊接，张沈亮满口便答应下来。 在他心中，对分家的事情一直有愧。看到弟弟越过越好，他也就满足了。 一旁的唐大妞听着兄弟俩说话，嘴唇翕合好几次。 但碍于老太太在场，终究是没敢说什么。 张沈飞注意到她的眼神，便开口告诉大哥：“今天的这台收音机就不说了，接下来每焊接一台，大哥我给你两块钱。” 张沈亮连忙摆手：“给自个儿弟弟帮忙哪有要钱的？老二你这不是打我脸.我说，你踢踢我干嘛呢？？” 说着，扭头看向唐大妞。 “谁踢伱了？这不是不小心碰到了吗？”唐大妞瞪了他一眼。 张奶奶在一旁用烟袋锅子敲了敲桌子：“成了，亲兄弟明算账。大飞给大家做收音机，这是买卖，是生意。 亮子干了活，钱，大飞该给。但两块钱忒多，一台就一块钱吧。” 老大在轧钢厂上一天班也就一块五的工资，给焊接一台机器不过半个多小时。 一块钱，不少了。 说完，斜眼看向唐大妞：“老大家的，你觉得怎么？？” 唐大妞忙低下头：“我听老太太的。” 她心里其实也觉得两块钱有点多，现在给一块，已经比上班强了，顿时也就坡下驴不再说话。 老太太都发了话，此事到此为止。 张沈亮又问弟弟明儿的暖房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沈飞告诉他，菜和肉已经跟李油饼说好了，明儿上午八点多他们就会送过来。 傻柱那边也说好了，明儿在厂里食堂忙完午饭的点儿，傻柱就会请假来帮忙。 “我自己也是只上半天班，下午两点多就会回来。哥你明儿下了班再过来就成。” 张沈亮正想说那不成，张沈飞便告诉他，许大茂，阎解成，刘光奇，还有李油饼，胖子，四眼儿他们都会来帮忙。 “还有我嫂子和四合院几个没工作的大妈都帮忙，不少你一个。” “那，那成吧。那我下午跟车间主任说一下，早点下班。”张沈亮回道。 翌日下午两点多， 张沈飞从陈雪茹店里回到家，就看到四合院里已经一片忙碌。 中院里新砌上了一眼大灶，上面坐着一个大铁锅，里头正煮着热水。 大灶旁边是用何雨水屋子的门临时搭建的案板，傻柱在案板边哒哒哒的切菜。 刘光奇，阎解成正在洗菜，摘菜。 五张从阎家，刘家和张家等住户家里搬出来的八仙桌被放置在中院最宽敞的位置。 桌边放的有板凳，也有条凳，都是从各家各户拼凑的。 四合院的几个大妈则是从各自家里搬来碗筷，盘子往桌子上放着。 阎埠贵摆了张长桌在入中院的月亮门那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 他自己穿着一件半新的有着四个大口袋的呢子大衣，口袋里插着三根钢笔，端坐在桌前等着记账。 许大茂跟刘光奇换了工作，这会儿坐在阎埠贵身边。 桌上是一个托盘，里头放着花生瓜子，酸三色和龙虾酥，还有一些已经拆开的烟。 有人过来上礼的时候，他就抓一把糖果花生过去。 如果对方是男人，就再递一支烟过去。跟对方攀谈两句，应付一二。 这活儿可比摘菜，洗菜有面子多了。 为了拿到这个活儿，他可是跟刘光奇说了不少好话。 不过这会儿还不到上人的时间，所以他的主要任务是跟阎埠贵斗智斗勇。 必须得眼疾手快啊，要不然等上人的时候，托盘里的东西都得被阎埠贵给划拉到兜里去。 张沈飞到了之后，先去跟阎埠贵，傻柱等人说了几句辛苦了之类的客气话，而后回到前院的新家。 掀开田小枣用褥子改装的门帘子，进门一打眼，就看到崭新的桌椅板凳，炕上已经铺上了新做的被褥。 地板是铺的上好的临州金砖，墙面四白落地，瓦房屋子高，还吊了顶，加上新扯的灯泡。 昨天刚攒好的收音机，被端放在五斗柜上，上面还盖了一块红头巾，这是为了防止落灰。 张奶奶年纪大了手却还巧，亲手剪了不少窗花，贴在宽敞明亮的玻璃窗上。 聋老太坐在张奶奶的新炕头上，看着四白落地的屋子，透明的大玻璃，眼中满是羡慕。 “要不说还是你命好呢，老了老了，倒享了孙子的福了。” 就这大玻璃，这新炕头，新被褥，吃的用的，还有那承欢膝下的八个重孙 一想到自己和张奶奶的差距越来越大，聋老太心里苦啊！！！ 四九城天黑的早，五点多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得灰蒙蒙。 首先到的一批宾客是张沈飞之前当胡同串子时候的朋友们。 虽然张沈飞现在成了东三区改邪归正的典型，但之前的朋友还偶有来往。 这些人没有工作，所以到的最早，且随的礼都是现金，少则五角钱，多则一块钱，主打一个财大气粗。 阎埠贵记账的时候羡慕的眼珠子都绿了，心中暗自责怪儿子没本事，朋友忒少！！ 许大茂平日最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此时一个个握手过去，一口一个哥，跟他们套着近乎。 到场的第二批人其实不是外人，都是四合院的住户们。 他们刚才都在帮忙，这会儿闲下来才开始上礼，而且他们送礼偏向实用性。 和张家关系好的，或者是想跟张沈飞攀交情的，送的是暖壶，新被面之类价值比较高的物品。 关系一般的，送的是脸盆，痰盂儿之类。 最后一批到的是轧钢厂的熟人，宣传科的同事们。 不管跟张沈飞关系好的牛丽丽，还是跟他关系不好的孙玉文等人都到了。 原因嘛，自然是科长和副科长都到了。所以孙玉文一行人不管心里怎么想，也都随了礼。 花姐带着“看瓜天团”的妇女们都到了场。 看的张沈飞那崭新宽敞的大炕，几个人挤眉弄眼的叽叽咕咕。说着一些带颜色的笑话，而后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易中海作为四合院唯一的街道积极分子，本来已经在心中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踏进张沈飞新家大门，打算说两句客套话。 结果才进门，就听到了花姐等人的笑声，立刻胯下一紧，扭头就往家跑。 因为跑得太快，还差点儿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花姐几人见状，又是一阵大笑。 甚至还嘀咕着什么易中海娶妻，牙签搅大缸。 这话听得还没有结婚的田小枣羞红了脸，唐大妞见状忙拉了她一把，嘀咕着告诉她甭担心 田小枣一听，脸更红了。 值得一提的是，老许家居然随了两份礼。 除了许富贵给的绸子被面外，许大茂本人也从牙缝里省下来五毛钱，交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看着那崭新的五毛钱，直嘬牙花子。 老子随了礼儿子还要随？ 这许大茂真不会过日子。要是他的儿子，他得愁死！！ 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 四合院里挂上了从张家扯出来的大灯泡，照的整个院子宛如白昼。 阎埠贵放下笔杆子又开始充当控场掌柜。 他站在院子中央，中气十足的吆喝着：“十个人一桌坐好了，大人有座儿，小孩儿直接站着啊。都坐好了别乱跑，准备开席。” 所有宾客热热闹闹的坐下，嗑着瓜子聊这个，说那个。 桌首的老张说芝麻胡同老王死了个羊，到了桌尾老刘嘴里，就成了老王死了个娘。 谈笑间，又有不少人的名声和清誉被毁于一旦。 见大家都坐好，许大茂，刘光奇，阎解放和胖子几人又开始端着托盘充当跑堂。 一道道菜上桌，红烧肉，牛肉炖豆腐，呛白菜. 热腾腾的酸汤面用瓷白的大海碗盛着，里头撒着碧绿的葱花和香菜末。 饭菜上桌，众人都不用招呼，立刻抄起筷子饿虎扑食。首先抢夺的就是红烧肉和牛肉炖豆腐。 有手快的一筷子下去就是一大块，又一筷子又是一块儿。旁人还没有回过神，他已经抢了三块。 有脑子聪明的直接用一根筷子扎，跟串糖葫芦似的串起一大串。 那些手慢脑子更慢的看的只想骂娘，无能狂怒。 只能夹起一大筷子素菜放在碗里，狠狠的发泄着。 张沈飞吃了个半饱，便开始拿着酒杯挨桌的敬酒。 这不是婚宴，倒也没人灌酒，只有几个人听到这房子是他花三百块钱买来的时候，表示不解。 “大飞，你这两间屋子租房的话，一个月四块钱，一年下来也不过才不到五十。 干嘛要花快十年的房租，去把房子买下来呢？？” 花了那么多钱买房子，又花好几百装修，欠了一屁股账. 搞不懂，有钱放在自己手里多好。 张沈飞勾唇笑着，只说房子是自个儿的住着踏实。 一旁的易中海心在滴血，暗道你当然踏实了，你买房的三百块钱可是我出的！！！我出的！！！ 一想到自己那打水漂的三百，他便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干了五块红烧肉，三块牛肉，三碗酸汤面和无数的素菜。 到了夜里躺在床上撑得睡不着，只能起来扣嗓子眼儿把胃里东西都吐出来。 这就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只说张沈飞一顿暖房宴结束，阎埠贵拿出账本跟张沈飞对账。 他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扒拉着算盘珠子： “这次一共收了三个暖壶，两个痰盂，两个搪瓷盆，三个被面，一个床单. 还有，嘶！！还有一百二十二块钱？？？” 阎埠贵不可置信的取下眼镜儿揉了揉眼睛，又戴了回去。 再次拿起账本仔细核对后，他点点头：“没错儿，就是一百二十二块钱！！！” “怎么会这么多？？”张沈飞眉头一跳。 “我看看啊，”阎埠贵翻看着账本，“哦，大头在李栓住（李油饼），刘向前（胖子）和钱宝坤（四眼儿）身上。他们三个人一人上了三十块钱的礼。” 往下就是王满堂随了三块钱，宋科长和马科长各自随了一块五。 那些胡同串子随的一块钱，和其他随现金的人。 阎埠贵看向张沈飞：“油饼现在做买卖真是挣了大钱了嘿，一出手就是三十块钱！！！但是其他两个，也随的这么多？？” 这年代这笔钱顶得上普通人一个月工资，够他们阎家一家人一个月的花销！！！ 张沈飞清清嗓子：“嗐，小年轻就爱充大头，花钱没轻重。要是让他们家里人知道，指不定得找我要回去.” 嘴里这么说，心中却道明儿得好好批评一下四眼儿他们三个。 枪打出头鸟！！这么张扬，不好，不好。 送走阎埠贵，张奶奶已经烧好了洗脚水。 虽然搬了新家有洗澡的条件了，但北方天气寒冷，冬天并没有天天洗澡的习惯。 张沈飞三天洗一次，老太太打算一周洗一次。 还别说脏，冬天的时候，大把的人半个月，一个月才上一次澡堂子。 是夜， 躺在软乎乎的褥子上，盖着新做的，还带着棉花清香的被子。 再想起晚上不用再被老七和老八的哭声吵醒，张沈飞简直要笑出声。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一辆自行车和一个媳妇儿了。”他喃喃自语。 之前因为刚花了钱买房，装修，他不好拿钱出来买自行车。 但今天胖子三人每人上了一份大礼的事情，很快便会被阎埠贵传的人尽皆知。 虽说这样张扬并非他本意，但如此一来，倒是可以把买车的事情提上日程。 (本章完) 第93章 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脑海中稀里糊涂的想着接下来的安排，张沈飞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没了几个小孩子吵闹，睡眠质量格外的高。 一直到老太太走进屋子，嚷嚷着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股了他才悠悠转醒。 揉着惺忪的睡眼下床，直接去新建好的浴室洗漱。 这个年代还没有陶瓷浴室柜，王满堂按照张沈飞说的样式，给打造了一个石材洗脸池。 水龙头是在墙上走的明管，下头石材洗脸池一边洗脸，一边做了搓衣板。底下的位置还做了隔档，平时洗衣粉，肥皂什么放在里头正合适。 洗漱完毕，老太太已经熬好了绿豆小米粥，馒头是老太太起早蒸的，暄软洁白。 唯有咸菜差点意思，是大腌萝卜。 张沈飞吃够了大腌萝卜，计划着等晚上下班去一趟沁芳居或者六必居，买点儿咸菜回来吃。 吃饱饭出门，就看到隔壁阎大爷正在扫院子。 该说不说，阎大爷这人虽说抠门，但公德心强，平时前院的卫生基本都是他在负责。 “大飞起床了？这是要去中院洗漱？怎么没拿暖水瓶呢？”看到张沈飞出现，阎埠贵忙不迭跟他打招呼。 昨儿张家的酒席剩菜汤都是他们家给打包走了。 好家伙，满满一坛子，接下来到过年为止，他们家做饭都不用再放油了！！！ 也是因为这个，今儿看到张沈飞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格外的灿烂。 “嗐，洗漱什么啊？阎大爷您忘了？我新家修的有洗漱间。”张沈飞说道。 “啊，是。我怎么给忘了。”阎埠贵吧唧一下嘴。 嫉妒啊！！ 以前整个四合院都在中院一起排队用自来水，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有人不出家门就有热水用，怎么心里就这么酸呢？？ 还有张奶奶，早上他可是听自个儿媳妇说了，张家厨房里也拉了一个水龙头。 张奶奶做饭的时候不用再来中院打水，熬粥蒸馒头什么的不知道多方便！！！ 算了，不想这个了，越想就越觉得自个儿活着没意思。 阎埠贵转移话题，开始问起张沈飞确定周末要和自己一起去钓鱼吗？ “现在冬天，钓鱼得破冰，还得打窝，到时候我拿着破冰的工具，你准备打窝用的东西.怎么样？？？” 张沈飞点点头：“成啊，就这么说定了。” 阎埠贵眼镜后的小眼神立刻闪过一抹狂喜。 赚到了赚到了！！！ 破冰工具能重复使用，打窝的米糠什么的可是一次性用品，甚至还掺进去了少量的棒子面！！！那万一能浪费？？？ 阎埠贵说完，心中直道还得是自己。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这整个四合院，谁能算计得过他啊！！！ 跟阎大爷告别之后，张沈飞便去了后院找许富贵。 四合院的每个清晨都喧闹无比，捅煤球炉子的，倒尿盆的，打孩子的，吊嗓子的。 张沈飞一路走过去，跟各家各户的打着招呼。 这厮昨天骑了厂里的自行车回来，今儿让他带着自己上班。 住大杂院就是这样，见人三分笑，该叫人叫人，要是仰着脖子鼻孔看人，见谁都爱答不理的，那就人事不通！！ 坐着许富贵的车子一路出了南锣鼓巷，拐上鼓楼东大街，很快便到了轧钢厂门口。 明天冶金部有领导要来轧钢厂视察，厂子里挂横幅的，深度清洁卫生的，一片红火的景象。 张沈飞作为宣传科的干事，自然也不得清闲。到了科室把东西给放下，就开始忙碌。 中午饭点儿的时候， 傻柱一瞅见他就开始呲着大牙傻乐。 告诉他昨天的暖房宴宣传科宋科长吃对了口味，今天来了厂里后跟李副厂长，杨厂长各种吹嘘他何雨柱的手艺好。 “这不今晚杨厂长有接待宴，特意点名让我晚上也做两个菜出来。”傻柱仰着下巴甭提多骄傲了。 杨厂长虽说只让他做两个菜，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试菜！！！ 只要他这两个菜发挥好，以后就算有了上灶的机会！！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厨子，跟切墩儿，打杂这样的事情说再见。 张沈飞闻言挑起眉梢：“呦？那可恭喜你了，只是现在的大厨，能看你就这么分他的工作？？” 他可是听说了，厨子这一行特别在意这个。 后厨如战场，不是伱死就是我活的。 傻柱年纪轻轻就锋芒毕露，指不定会被人怎么针对呢！！ 傻柱抢过张沈飞手里的饭盒，结结实实给了一大勺鸡块炖土豆：“我怕他？？我何雨柱长这么大，就没怕过别人。” 曾经暴揍他无数次的张沈飞：“啊，对对对。” 傻柱不好意思的笑笑：“您例外。” 张沈飞没再说这个，接过傻柱递过来的饭盒，看着里头满满的肉：“我还没点菜呢，你就给打上了？？？” 其实刚才早看见了，但就不说。就得等打好了，送回手里再说。 嘿！！这叫套路！！ 傻柱摆摆手：“这顿算我请你的，哥放心吃！！” “诶！”张沈飞满意的端着饭盒走了。 贾张氏在后面见状，立刻也把饭盒伸进去：“傻柱，都是邻居不能区别对待。请了大飞你得请我！” 傻柱满眼写着拒绝，但看到贾张氏一副准备要放大招，召唤老贾的样子，顿时又怂了。 “请，请，我请你！！！” 接过饭盒一边打饭，一边恶狠狠的小声咒骂。 “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呢？？？” 周四，周五都为领导视察的事情忙碌，周六又开始忙活领导走之后的新闻稿之类的诸项事宜。 一直到周日，才算彻底清闲下来。 周日是个好天气。 张沈飞洗漱完毕，用了老太太的蛤蜊油抹了手脸。 把先前买的鱼竿靠着墙角放好。 又拿出从空间北山砍的晾晒过的一根竹子，家里的牙膏皮和秸秆之类的，坐在小板凳上开始鼓捣鱼竿。 老太太在厨房里做好了早餐，端着两碗棒子面粥进门，放下东西，凑过来。 “这是要去钓鱼？” 张沈飞点点头：“跟阎大爷约好的吃完饭去后海钓鱼。” 张奶奶吧唧一下嘴：“未必阎埠贵钓了一辈子鱼，要让你替他做鱼竿。” 四合院谁不知道阎埠贵爱钓鱼？家里怎么会少了鱼竿？？！！！ 张沈飞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看向老太太：“就知道瞒不住您。” “说吧，这鱼竿给谁做的？” “这个嘛”张沈飞卖弄着玄虚，“您猜？” 张奶奶撇撇嘴：“肯定是个女的，是小枣？还是那个陈雪茹？？” 谁家的孩子谁了解，要是个男人，他孙子哪怕闲的蛋疼也不会帮他做鱼竿！！！ 再一想： “不对，你田叔有鱼竿，那就只有陈雪茹了。” 张沈飞心中直道老太太老太太堪比福尔摩斯，嘴里却不承认，笑了笑：“您呐，有空在这胡思乱想，倒不如一会儿找傻柱学一下黄河大鲤鱼的八种做法。” “学那个干嘛？”张奶奶说着话，已经坐回八仙桌旁，开始喝粥。 张沈飞也走过去，拿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还要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一会儿去钓鱼呢，您说学那么干嘛？？” “去洗手！！”张奶奶一筷子抽在他的手背上，又道，“你要是能在后海里钓到黄河大鲤鱼，你就是我亲爹！！！” 张沈飞一边乖乖去洗手，一边笑着还要再贫一句：“看来这老太太还不傻，没到老年痴呆的时候儿。” 祖孙二人吃过饭，张沈飞主动要求洗碗，却被老太太给拒绝了。 “我还没到什么也干不了的时候呢！！家里就这点儿活，你干了我干什么？？” 学聋老太一样每天在家里混吃等死？装可怜等着别人给送饭吃？她做不到。 “.阿嚏！！”后院正在屋里打盹儿的聋老太裹紧了身上的棉袄，“今儿也不冷啊，怎么还打喷嚏呢？？？” 张沈飞倒也理解老太太的意思，人嘛，其实都有“自个儿是有用”的这个需求。 老太太愿意洗碗，就让她洗去，反而也累不住她。 老太太这边洗碗，他这边找了一些稻草和破布，开始给自家剩下的一段水管子捆上。 北方天冷，冬天要是不包好水管子，里面的水结了冰，管子炸开可就麻烦了。 水管子收拾好，张沈飞又把，把鱼竿，水桶都收拾好。 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说晌午不回来吃饭了，便提着桶，去院子里推昨天特意从科里借来的自行车。 开车锁的时候，听到对门阎大爷正在臭骂阎解放。 说他最近不知道吃了什么蟑螂屎老鼠尿，简直钻进了钱眼儿里！！ 说他为了钱财，罔顾亲情，简直是畜生不如！！！ “啧啧啧，阎大爷真狠，疯起来连自己都骂。” 张沈飞推着车子一边走，一边嘀咕。 走到垂花门那里，就看到傻柱和秦淮茹居然拉扯在一起。 哎呦喂？？ 张沈飞眉头一挑，粗声恶气的说道：“嘿，大清早的干嘛？” 两人吓了一跳，扭头发现是张沈飞，傻柱这才放了心：“嗐，吓我一跳。” 秦淮茹忙解释：“大飞你甭误会，我是想求傻柱帮我带点儿东西。” 带点儿东西？？ 张沈飞打量了一下二人，见傻柱手里拎着一个崭新的网兜和饭盒，立刻楞过来。 前几天傻柱给领导们做招待宴发挥很好，入了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青眼。 当天下班，他就去买了网兜和新饭盒还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看样子，今儿这是又要去做接待宴。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秦淮茹居然这么早就让傻柱带剩菜给自己了吗？？ 果然，傻柱见来者4是张沈飞，倒也不避讳，直接告诉秦淮茹今天中午回来一定给她两个肉菜过来。 秦淮茹当着张沈飞面说这些有些不好意思，谢过傻柱一扭大腚就走。 傻柱在后面看着那大腚，就感觉喉咙发干，吞咽着口水。 看不到秦淮茹背影后，傻柱收回视线长叹一口气，用一种怜悯的语气说道： “秦姐可怜呐，还没有出月子呢，就天天干活儿，还吃不上好的。 我要是再不帮她给她弄一点油水，只怕她连奶水都没有，小棒梗也要跟着遭殃。” 张沈飞：“.啊，对对对！！” 不是他不想帮傻柱，实在是女神和舔狗的事情，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要是在这里搅合，傻柱不念他的情还是轻的，要是混起来，说不定还要记恨他。 在傻柱的帮助下把自行车抬出四合院门槛儿，张沈飞骑着车子一路往大前门而去。 刚到公交站牌那里，就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水绿色修身旗袍，下身黑丝，裹着浅驼色皮草小坎肩，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正站在雪茹绸缎庄门口。 呦？今儿气温可是零下十一度呢！！ 这女人可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张沈飞暗忖。 (本章完) 第94章 阎老师家风好!! 看到陈雪茹那一身靓丽的造型，张沈飞顿时眼前一亮。 虽说之前见面的时候，陈雪茹因为工作原因也总是穿的比这个年代的女性时尚的多。 但相比今天来说，以前的造型总还是趋于保守。今天这黑丝配上小旗袍，直接让人梦回二十一世纪。 那皮毛小披肩比寻常的外套小了很多，正好垂在腰的位置，衬托的那小腰又细又圆。 让人觉得一手就能搂住的同时，又怕太过使劲儿怕它给拧断。 还有那大灯，之前张沈飞以为伊莲娜的就不小了，可现在看到陈雪茹这一身，这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看着陈雪茹在店门口翘首以盼的样子，他不由得吞咽几口口水，而后猛的加速，自行车速度立刻快了很多。 最后，猛的一拧刹车，自行车牢牢地停在陈雪茹面前。 张沈飞单脚撑着地面，点燃一支烟：“等急了吧？” 陈雪茹撩了一把大波浪长发：“没有，我也是刚出来。” “快上车，带你去钓鱼。”张沈飞往后甩了甩头发。 陈雪茹看着后车座子却是犯了难，她今儿的旗袍是紧身的，没办法叉开腿坐后面。 可要是侧坐的话，张沈飞单位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也坐不了。 一时间，她咬着嘴唇犯了难。 张沈飞见她迟迟不上车，扭头看过来，明白她在纠结什么，沉吟片刻后道：“那啥，要不你坐前面大梁上吧。” 坐前面？？？嘶！！ 这岂不就相当于张沈飞把自己搂在怀里？？？？ 四舍五入的话，岂不就等于两人在拥抱？ 陈雪茹想到这里，脸嗖的就红了，腿也软了，整个人怔愣在原地不动。 一直到张沈飞再次催促的时候，她才回过神。 坐在大梁上，感受着张沈飞那炙热的拥抱，近在耳畔的呼吸，她不由得夹紧了双腿磨了几下。 “坐好了？那咱们出发！！”张沈飞说完，猛的一蹬脚蹬子。 因为惯性，陈雪茹整个人往后扑倒，跌在他怀里. “哎呀”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嘤咛，而后慌忙捂住嘴，生怕张沈飞听到了。 就这样，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带着陈雪茹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后海。 虽说现在才农历十一月，但这个年代的四九城比后世冷得多。 这会儿才上午九点多，小北风吹着，路边避光处的雪还未融化，忒冷！！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打消钓鱼佬们的热情。 张沈飞推着车与陈雪茹并肩在湖边走着。 “沈飞，你不过去选地方吗？”陈雪茹哈着气，问道。 张沈飞回道：“我约的有人，现在咱们去找他。” “哦。那他在哪里？伱们约了具体地点没有？”后海这一片儿可大呢，陈雪茹问道。 “我们约的有地方。”张沈飞说着，四面环顾，找到目标，“看到了，就在那块牌子底下。” 陈雪茹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看到一块木板矗立在不远处，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此处有鬼，禁止钓鱼！！！ 嘶！！陈雪茹再往牌子下看，却见这一处钓鱼的人相比其他地方果然少了很多。 其他每个地方钓鱼的人都是三五成群，这里却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精瘦的中年男子，正在收拾鱼竿。 这人看到她和张沈飞过来，立刻朝他们挥舞手臂：“大飞，这里。这里！！！” “阎大爷！”张沈飞加快几步走过去，一边锁车，一边调侃道，“您找这地方可以啊，直接就包场了。” 阎埠贵嘿嘿一笑：“其他地方人比鱼还多，这里清净。” 话是对着张沈飞说的，一双眼却一直打量着陈雪茹，心中暗道张沈飞可以啊。 以前上学时候，就老有女孩子追在他屁股后面跑。 这小子是钓着这个，挂着那个，伤害了多少女孩子的心呐。 就现在他们学校那个白洁白老师，不就是因爱生恨，被张沈飞给甩了。这才老是在现教的学生那里编排张沈飞吗？？ 本以为这小子现在长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定性了。 却不想，浪子就是浪子，一如既往啊！！！ 陈雪茹见这半截子入土的中年男人一直打量自己，不由得有点儿不舒服，她拉了拉张沈飞的衣摆： “沈飞，这位是？？？” “瞧我，忘了给你们做介绍了。”张沈飞一拍脑门儿，“这位是陈雪茹，前门大街雪茹绸缎庄的老板。阎大爷您要是买高档布料，只管去找她。” 介绍完陈雪茹，又介绍阎埠贵：“雪茹，这位是我们四合院的邻居，阎埠贵阎大爷。 他是小学教员，家里仨儿子，阎老师的家风特别的好，在我们四合院数第一！！！”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儿，笑得跟吃了蜂蜜似的：“大飞，你抬举我。” “嗐。怎么能是抬举呢？您阎大爷本来就是这样。”张沈飞竖起大拇哥。 陈雪茹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张沈飞笑得不怀好意。 双方交流过后，阎埠贵从张沈飞自行车后座上取下打窝用的饵料，开始打窝。 不是自个儿家东西用起来不心疼，老先生一上来就撒下去半斤。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穿上自制鱼饵，甩勾入水。 张沈飞也是一样的程序，先给一根鱼竿挂好饵料后，递给陈雪茹：“这根鱼竿给你。” 陈雪茹摇摇头：“我不想钓鱼。” 不想钓鱼，也不会钓。 一旁的阎埠贵一听，顿时乐了：“这寒冬腊月的，不会钓鱼姑娘你来后海吹这小冷风干嘛啊？？？” 有这功夫，在家里烤个火，实在不行钻被窝里取暖多好？？？ 陈雪茹看了一眼阎埠贵，没有吱声。 张沈飞心中暗道，干嘛？你说干嘛来了？？ 没看人姑娘穿的这么要风度不要温度吗？？ 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亏得你丫还是当老师的呢！一点眼力见没有！ 但这些话显然不能直接说，要不然陈雪茹脸上挂不住。 于是张沈飞便岔开话题，问阎埠贵来了多久了，钓了多少条鱼？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阎埠贵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嘿嘿，今儿运气好，才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共钓了两条鱼了，其中有一条白鲢足足有一斤半！！！” 老在后海这一片儿钓鱼的都知道，红星学校的阎老师是空军司令，钓鱼纯属凑数。 今儿好不容易上了货，阎埠贵故意大声的吆喝着，让远处那些钓鱼佬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按照他的设想，张沈飞应该夸几句，而后他再大声的谦虚几句。 利用这个机会，在后海钓鱼佬圈子里一雪前耻。 谁料，张沈飞看了眼他的铁桶，顿时撇撇嘴： “来那么久就钓这一点儿？？啧啧啧，阎大爷您水平不怎么样啊。” 阎埠贵一听，脸立刻垮下来：“不是，你小子知道钓鱼有多难吗？你什么都不懂，你就在这看不起人！！！” “有本事你自个儿试试啊，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不能钓到鱼！！！” 呦？这是生气了？？？ 张沈飞眼神一闪，嗤笑道：“阎大爷，您还别不服气，我要是钓鱼，保管比您强的多。” “嗤！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技术好？你爸爸空军了一辈子！！！”阎埠贵嗤笑。 钓鱼这玩意儿也遗传！！！ (本章完) 第95章 大货!! 张沈飞听出阎埠贵这是在讽刺自己，顿时乐了。 “我爸爸空军了一辈子没错儿，但阎大爷您是不是忘了您自个儿跟他是半斤八两？？？” 真是黑老鸹落在黑猪上，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不就是今儿钓了一条白鲢吗？怎么还喘上了？？？ 阎埠贵被他这么讥讽，也不高兴了：“不是大飞，你要是这么说，大爷我今儿必须跟你比一比？？？” 张沈飞毫不胆怯：“比试的话得有个赌注，要不然没意思。” “咱搞个五毛钱的彩头，敢不敢？？？” 现在小学教员工资低，五毛钱可是阎埠贵半天的工资！！！ 五毛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要是赢了的话，那就等于多上了半天班。 可要是输了. 阎埠贵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不停地在心中盘算着到底要不要跟张沈飞赌。 按说张沈飞他爹老张跟自己做了一辈子的钓鱼搭子，还从没赢过自己呢。（俩人都是空军司令，每次都是平手。）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张沈飞基因变异了，钓上来一条大鱼赢了自己，那自个儿不得半夜咬着枕巾哭啊！！ 这么想着，他就想拒绝。 宁愿不要横财，也不能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这是他一贯做人的宗旨。 谁料张沈飞今儿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见他要拒绝，慌忙加码道： “阎大爷，要不这样，咱们不从现在开始算，就您桶里头之前钓到的咱们也算在里头。” “一会儿比赛结束，咱们就看谁钓上来的重，谁就赢。成不？” 之前的也算？？那里头可有自个儿这辈子钓鱼的巅峰，一整条足足一斤半的白鲢！！！ 嘶！！这感情好！！！ 阎埠贵小眼睛中冒出精光，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两人同时甩勾入水，陈雪茹见状，兴奋的脸都红了。 四九城人酷爱看热闹，后海边钓鱼的人不少。 这会儿见空军司令阎老师跟一个年轻人呛起来了，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等着瞧热闹。 阎埠贵看着自己桶里的那两条鱼，得意洋洋：“大飞，说好了啊，谁钓到的最重，谁就赢。” “放心吧您，我张沈飞一口唾沫一个钉！！！”张沈飞胸有成竹。 比赛开始没多久，阎埠贵这边浮漂便开始抖动。他一边嚷嚷着祖师爷保佑，一边瞅准时机提起鱼竿。 “嘿，这条鲫鱼不错嘿，得有八两！！” “可不咋的？这老阎是怎么了？走了狗屎运吗?” “谁知道呢？？以前他可总钓不上来鱼。” 一群人的议论声中，阎埠贵把鱼放在水桶里，得意洋洋的看着张沈飞： “大飞，加上这一条，我的鱼可有三斤重了！！！” “甭说你阎大爷不让着伱，你要是现在认输，给我五毛就成。” 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敲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阎大爷，您加点儿小心。” 陈雪茹在一旁也扬起脖子：“哼，加点儿小心！！” 但狠话放出去了，自个儿这边的鱼竿却一直还是毫无动静。 反而是阎埠贵那边又上了一条泥鳅。 泥鳅虽然不大，但在此时一连四杆子都没有落空的阎埠贵心中，却是证明自己“钓神”的存在。 他眉飞色舞的把泥鳅捧在手里，得意的看着张沈飞。 而后者虽然脸上一副无所吊谓的样子，心里却直呼卧槽。 真的是卧槽！！ 记忆中的阎埠贵不是个战五渣吗？今天这是吃了史丹利吗？怎么这么牛？ 本来还想在妹纸面前露一手的 思绪万千中，张沈飞抬头看向水面。 却见原本古井无波的水面上忽然荡起一阵涟漪，而后浮漂被整个拉入水中。 黑漂！！ 这是上大货了！！！ 张沈飞顿时激动起来，一旁的陈雪茹虽然不懂钓鱼，但看到他激动，也跟着激动起来。 “嘿，这小伙子要上大货了！！” “这一杆子要是钓上来，最起码得十斤！！” “话说，咱后海得好多年没有人钓上过十斤以上大鱼了吧？？” “阎老师惨了，五毛钱呢！！这不得糟心的半个月睡不着觉？”有深知阎埠贵为人的围观群众当即说道。 阎埠贵看着张沈飞的鱼竿，听着众人或真或假的调侃，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张沈飞这一杆子鱼要是真拉上来，肯定比自个儿刚才钓到的所有鱼都要大。 一想到即将痛失五毛钱，悔恨，懊恼，后悔各种滋味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将阎埠贵整个人淹没。 张沈飞这边看上了大货，立刻站起来开始提杆。 一提不动，感觉挂底了。再一使劲儿，鱼线直接被崩断。 岸上众人扼腕兴叹。 张沈飞换了根杆子再次入水，还是同样的位置，连续几次都是挂底。 阎埠贵这下乐了：“下面应该不是鱼，可能是有人下的地笼，被你勾到了。” “怎么可能？哪个大聪明能在后海里头下地笼？？”岸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 “也说不准。” “我觉得是个大王八，咬线了。” “管他是什么呢？弄上来看看不就得了？？” 一群人顿时来了兴致，吵来吵去的，都想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 就在此时，一直在尝试提杆的张沈飞却说道：“动了！！！” 动了？？ 众人立刻不再争吵，注意力都被张沈飞和鱼竿吸引。 张沈飞只觉得这次的东西果然够重，饶是他力气比普通人大的多，也才勉勉强强能拖动。 见他一直咬牙努力，阎埠贵忍不住了，跑过来要帮忙。 “大飞，大爷帮你。” 张沈飞勾起嘴角坏笑：“别啊，我说阎大爷。 您这会儿给我帮忙，一会儿大鱼钓上来了，算您的还是算我的啊？？？” 别是发现自个儿要输了，估计来帮忙，想见一面分一半儿的吧？？？ “贫嘴！！”阎埠贵呸了一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三大爷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吗？？” 张沈飞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陈雪茹已经点点头说道：“像！！” 啊，这个阎埠贵无语。 在阎埠贵和陈雪茹的共同努力下，张沈飞终于把那条大货拉出水面。 所有人屏息静气，都在猜着这次的大货到底是什么？？ 看到那玩意儿露出水面后，所有人顿时都惊呆了！！ 家里孩子肺炎住院，今天忙，抽空手机码一章，义父们凑合看，明儿不忙了，多码一点。 (本章完) 第96章 写实派!! 眼瞅着张沈飞钓上来一具尸体，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玩意儿？？？” “是一具尸体，还是个男人！！！” “真吓人啊，看看这边的牌子上写的什么？？？‘此处有鬼，禁止垂钓！！’老阎他们怎么就跑到这里钓鱼来了？” “快快，大家都赶紧帮忙，把他拉上来！！” “这得先报警吧？？” “先拉上来再报警啊！！！”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上前，帮张沈飞把尸体拖到了岸上。 到了这会儿大家才发现，这尸体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留着和贾队长同款的头发和小胡子，身上的只有薄薄的衬衣和衬裤，并没有外衣。 因为在水里时间太久，虽然还没有开始呈现某种不可描述的样子，但已经初见雏形，凡是裸露出来的皮肤都白胖的不正常。 甚至胸前的扣子都被撑开，若隐若现露出里头的皮肤。 在此人刚被张沈飞拉出水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报警。 因而现在众人只是留在原处，等着警察到来，顺便研究这人的情况。 张沈飞一边感叹现在的人是真爱看热闹，一边也忍不住也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一看，居然就真的看出点儿了什么。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他几步走上前，一把将死尸的衣襟撕开，往两边弄过去，露出已经有些发胀的皮肤。 “阎大爷，你看这人的皮肤，对，就这里，这五个红点连起来看，像不像一朵梅花？？” “现在他是涨大了，所以几个红点离得远，但要是正常情况下，这几个点应该是离得很近的” 张沈飞分析道。 梅花？？？红梅？？嘶！！秃子？？ 阎埠贵立刻凑近了观察，越看，神色便越是凝重。 其他人见状，也立刻涌上来。 “嘶，你别说还真挺像梅花。” “这么隐蔽的位置，要不是这小伙子发现，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没想到今儿来钓个鱼，还遇上大货了！！” 建国才三年，现在正是全国抓dt的时候。 在这样的时刻，后海里发现一具男尸，他的胸口处还有着极其那啥的红梅印记。 几乎所有人在看到的那一刻，脑海中都涌现出“dt”这两个字。 很快， 之前去报警的人带着军管会林征和他的几名同事到了现场。 “小王小宋，你们俩去验尸，其他人在现场寻找是否有其他证据”林征安排道。 人民群众的激情是无限的，此时到了立功的时候，众人一个个摩拳擦掌，争先恐后的凑过去要讲述事情经过。 “同志，当时事情是这样的” “看到那东西露出水面，我第一个就察觉不对！！我多精明啊！” “有d特啊！！同志！！！” “同志，这tw背后一定有一个.” “惊天大阴谋啊！！同志！！” 四九城的群众都不傻，看出林征是管事儿的，一个个将其团团围住，各抒己见。 林征本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此时被这么多人围着，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呵斥道：“都安静一下，我来问，问到谁谁再说。” “这尸体是谁从水里钓上来的？” 张沈飞站出来：“是我，林同志。” “张沈飞？”林征挑眉看过来。 “嗯呐，我今儿跟朋友们出来钓鱼.我们三个人就一起把他拉上来”张沈飞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 又把自个儿怎么发现尸体身上的红梅印记，怎么推断出对方应该是敌特的情况也说了下。 林征听完没有回复他，而是看向他带来的那两名正在检查尸体的警察，看到对方点头后，这才说道。 “张沈飞，阎埠贵，陈雪茹，伱们三个跟我们走一趟。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吧。啊。” 众人见好不容易遇到个大事儿，却没了自个儿什么事儿，顿时大失所望，一个个嘴里嘟囔着什么，一步三回头的扭头离去。 进了警察局，三个人分别录口供。 张沈飞因为是发现尸体的第一证人，由林征亲自负责问询。 林征是李红樱的丈夫，张沈飞是田小枣青梅竹马的邻居，而李红樱和田小枣是闺蜜。 再加上之前多亏张沈飞的帮助，林征他们才能抓到大特务夜狼。 有着这两层关系在，问询的时候气氛轻松不少。 张沈飞从林征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今天钓上来的男人确实是个dw，隶属于h梅组织。 夜狼之前的组织只负责an杀特定的某人，为了确保不暴露，平时不对社会和老百姓造成损害，只专心藏匿起来，伺机而动。 而h梅组织不同，他们主要负责在普通人中制造混乱和暴动，平时经常各个区域流窜，找到机会就搞各种破坏。 从建国到现在，已经确定由他们制造的特务行动就有辅华合计药厂bz案，电车公司z火案和亚洲饭店事件等等。 上述每一件案子涉猎都甚广，影响都很恶劣，也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军管会一直在抓捕他们，但因为这个组织的人过于狡猾，基本都是单线联系，所以始终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张沈飞，陈雪茹，阎埠贵配合警方做完笔录，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 三人走出东三区警察局的大门，阎埠贵一把就拽住了张沈飞的衣袖： “大飞，我刚才侧面打听过了，这人很有可能真的是dt，我觉得他是被他的同伙黑吃黑给杀了的 你说这么一算，咱们算不算无意间立了大功？？” 阎埠贵一边说，一边摩拳擦掌。这波儿要是受表彰，大红花，锦旗自不必说。 关键是奖金啊！！！ 他可还记得张沈飞之前帮忙抓到夜狼后，军管会可是给了他一个大红包的。 据唐大妞说里头足足有五十块钱！！！ 一想到这个，阎埠贵激动的手都哆嗦了。 就在他琢磨着要拿这笔钱干什么的时候，一道清丽的女声立刻把他打回了现实： “我说阎大爷，红包是多少钱咱暂且不论，您是不是得先把打赌输了的五毛钱给张沈飞？？” 输了？谁输了？？ “姑娘您甭瞎说，我可没输！！！”阎埠贵梗着脖子看向陈雪茹。 “我钓到了三条鱼一条泥鳅，加起来得有三斤四两！！！大飞呢？？这波儿是我赢，他输！！” 阎埠贵仔细的跟陈雪茹掰扯着。 虽说马上五十元大红包到手，但张沈飞这一块钱也不能不赚。 苍蝇再小也是肉，不是吗？？？ “噗嗤！！”陈雪茹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笑了。 (本章完) 第97章 画家!(审核中) “噗嗤！！”陈雪茹听阎埠贵这么一说，顿时笑了。 “我说阎大爷，您要不要回忆一下，当时跟张沈飞打赌的时候，您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阎埠贵蹙眉，回忆着：“我们俩当时说的是，谁钓到的鱼最多，最重，谁就赢了。” “不不不”陈雪茹微微一笑，“当时你们可没说一定是鱼。” 当时他们说的原话是，谁钓的重量最大谁就赢。 可没有指定到底钓到的是什么物种！ 嘶！！！ 阎埠贵闻言，眼神立刻一闪，是这样的吗？？ 好，好像是的 一旦涉及到跟钱有关的东西，阎埠贵的智商便会变得堪比爱因斯坦。 回忆起当时说了什么后，他便立刻明白陈雪茹的意思： “所以陈老板你的意思是，这次打赌应该是大飞赢了？？” 虽然自个儿确实钓到了共计三斤多的鱼，但张沈飞钓上来的那个大货可得一百多斤！！！ “也是，兹要是这么算的话，确实是大飞赢。”阎埠贵苦笑一声，直接认下来。 他从口袋掏出五毛钱，二话不说递给神雪茹。 这倒让张沈飞感到意外，且不说陈雪茹刚才的理论有耍赖皮的嫌疑。 就说阎埠贵二话不说就给钱这个行为，也足够让人意外的。 他接过钱，朝着阎埠贵勾唇一笑：“输给我五毛钱您也甭心疼，阎大爷。 晚上我给您带两根暖洞子黄瓜回去，您老喝酒时候咬一口，嘎嘣脆！！！” 暖洞子黄瓜？？嘶！！！ 多年前被戴着银耳环的大黄瓜追的噩梦突然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阎埠贵忙不迭摇摇头：“不用，我不吃黄瓜好多年了，您还是留着自个儿享受吧！！！” 说完，扭头提着自个儿的鱼竿，水桶扭头就跑。 跑远了之后突然想起来自个儿不吃的话，能把这黄瓜卖给别人呀！！！ 不说别人就那傻柱，以前领着工资和他爹何大清给的钱，一个月日子本就过得滋润。 现在成了厨子，出去接帮厨，每次又能有两元的进项。 可以说现在的何玉珠拔根汗毛，比他阎埠贵的腰还粗，冬天里吃根黄瓜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吗？ 这么一想阎埠贵，顿时懊悔不已。 看着阎埠贵背影消失，陈雪茹满脸莫名其妙。 待到张沈飞把各种缘由告诉她，她不由得笑的花枝乱颤。 笑够了之后，直起腰，止住笑意说道：“马上中午了，你不请我吃顿午饭吗？” “没问题呀！”张沈飞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先说好，我可得吃好的，吃西餐。甭拿那些卤煮啊什么的打发我。” “甭说是吃西餐，伱就是吃外太空的饭，我也能给你搞来。”一顿饭而已，跟谁请不起似的。 两人于是骑着自行车直奔六国饭店。 到了地方之后，张沈飞锁车，进门，点菜。 西餐其实真没啥吃的，更何况是这个年代的西餐。 两人一人一份牛排，沙拉，浓汤，主食是面包。 如果让张沈飞说的话，大冬天吃这个比吃涮羊肉什么的差多了，最起码那涮羊肉吃起来热乎，过瘾不是吗？ 这西餐越吃越冷。 不过还好，还有一瓶红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雪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的说道： “其实那个红梅印记我可能在其他地方也看到过。” 在其他地方看到过？？ 见过就见过，没见过就没见过，什么叫可能见过？ 张沈飞眼神骤然变得深沉：“在哪里看见的？” 陈雪茹缓缓的回忆着：“这人说起来你也见过，就是在我们绸缎庄后面那个四合院住.” 那人平时深入浅出的，据说是个画家，跟邻居们之间也没什么来往。 但因为陈雪茹是做服装的，那人偶尔会过来做一两件衣服。 “其实我刚才说见过，也不准确是我们的裁缝师傅之前给他量身体的时候见过， 而且师傅看到的也不是完整的，就只有三个红色的小点。” 其实那人挺谨慎的，就算测身材有一直穿着内衣。 也是巧了，当时量身的师傅不知怎么的小指甲勾到了他的衣襟。 “现在想一想，其实当时被师傅发现身上红点印记的时候，那人神色立刻变得慌张，匆匆离开” 说到这里，陈雪茹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师傅只是以为他那是胎记或者是红痣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而是那个人的态度太过紧张，倒是让师傅觉得有点好笑，于是便把这件事情当做玩笑跟大家说了出来。 张沈飞听完之后，沉吟一阵子说道：“你确定他身上的跟今天见到的那个是一样的吗？” 陈雪茹也有点拿不准，毕竟当时她也没见到，只是听裁缝师傅那么一说。 所以刚才在警察局的时候，她才没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毕竟这些没有证据的话，私下里跟朋友说说还可以。 要是直接跟警察说，最后却发现是子无虚有，那影响多不好。 说到这里，陈雪茹又是叹了口气。 虽说这两年商户的地位还没有后来那么低，但一切已经初见端倪。 “像我们这样的人，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准则，那就是宁可无功，但求无过。” 宁可无功，但求无过？？ 不见得吧 张沈飞接过陈雪茹递过来的酒，轻轻抿了一口之后，看着她那一双盈盈笑眼说道： “如果你真的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就不会现在告诉我这些了。” 说到底不就是想请他帮忙验证一下吗？ 由他出面的话，如果那个画家不是敌特，与陈雪茹这边而言，没有丝毫的损失。 而如果那个画家确实有问题的话，陈雪茹揭发他，就能赚大发了。 钱啊什么的倒不重要，但随之而来的荣誉奖状锦旗什么才是她最看重的。 总之一句话，这丫头算是把账算明白了！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呀”发觉张沈飞看出自己的企图之后，陈雪茹眨巴着一双大眼开始卖萌， “那画家要是真有问题的话，得了奖励不也是咱们两个人的吗？” 怎么这话说的，就好像都是在给她帮忙，他张沈飞一点好处没落到似的？ 张沈飞没有跟他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能帮你这个忙呢？” (本章完) 第98章 深入虎穴! “可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会帮你的忙呢？”张沈飞饶有兴致的看着陈雪茹。 陈雪茹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一定会帮，能帮我这个忙的只有伱。” 张沈飞坏笑道：“这可是抓特务，多危险啊，弄不好对方可能有枪！！！ 我才十八岁，媳妇儿都没娶呢，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男，要是因为帮你这个忙直接一命呜呼，那我找谁说理去。” 抓特务拿奖励固然香，但是小命也很重要啊！ “德行！”陈雪茹瞥了他一眼，“伊莲娜都看上你了，你还能是个黄花大闺男吗？” 真以为她不知道那天他们俩从便宜坊离开之后去干了什么呢？ 啊，这个 张胜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啥，那你想让我怎么求证那个画家的事情？” 总不能直接上前去敲门，撕开人家的衣服看吧？ 见他主动转移话题，陈雪茹倒也没有纠缠，只说目前自己也没想好怎么办。 “要不，你来出个主意？”她双手托腮看向张沈飞。 四九城就这么大，张沈飞之前协助抓获夜狼组织的事情，她早有耳闻。 甚至还知道他就是在前门大街小酒馆里遇到的夜狼，并且一直尾随对方。 后面又守在对方家门口，一直等到警察到来。 甚至还知道贺永强那个大傻叉被张沈飞当做了枪使，当然，她并不在乎这个。 也是因为那件事，张沈飞在她的心中一直是有勇有谋的典范。 一个男人，有勇有谋，成份好，工作好，长得还高大帅气。 这不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吗？！！！！ 至于他和伊莲娜的那些事儿，在商户出身的陈雪茹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解放前的四九城，很多男人都有三妻四妾。包括她自己的父亲也有三个姨太太。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陈雪茹不觉得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有什么不对。 一个男人被一群女人看上，这才是有魅力的表现。 就好比地上掉了一百块钱，谁看到了能不知道弯腰捡？？ 而要是别人都看不上，都不要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男人没任何人看上，争抢，而我巴巴儿的捡回去了，那不就衬的我跟收破烂的似的吗？ 更何况一开始的时候张沈飞就说过了，他的家世，他所受到的教育等等，根本不允许他娶个外国女人。 再加上伊莲娜那个人开放的很，在陈雪茹看来，他们俩有过几回昆字大战也不过是露水姻缘而已。 真正说到结婚，领证，生孩子，还得是咱国人！！ 而她陈雪茹，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 关键还不爱拈酸吃醋，不就是最适合他张沈飞的人选吗？ 他觉得张沈飞但凡不傻就一定会喜欢自己。 张沈飞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陈雪茹心中已经把她自己和他的大婆画上了等号。 听到陈雪茹说她知道自个儿之前在抓捕夜狼行动中出过力之后，他便开始思考起来。 半晌之后，缓缓说道：“这件事不能拖，要确认就得以最快的速度核实清楚 如果对方真的有问题，我们就马上告诉林征他们。” 红梅组织所做的都是针对民众的，大范围的，多留他们一天，就可能会造成更大范围的骚乱。 陈雪茹点点头：“肯定是越快越好，但是那人平时一直深入浅出的，想跟他见面也不太容易。” “那就直接去敲他们家门啊。”张沈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敲门？”陈雪茹疑惑的看向他，“敲开了门之后呢？”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然后缓缓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 那个所谓画家的房子，就在雪茹绸缎庄的正后面，所以他便想利用这个地理优势。 找到画家之后，让陈雪茹出面告诉画家，想要买下他的这座房子。 与此同时，自己则假借上厕所的名义，在房子里寻找证据。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如果这个人是特务的话，他居住的地方一定会有猫腻。”末了，他说道。 陈雪茹转动眼珠想了片刻之后，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跟他见过几面，他也知道我是前面绸缎庄的老板，由我出面跟他谈确实是比较不容易让人起疑心。 只是”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张沈飞追问。 “只是他每年都会来我店里做几套衣服，店里的熟脸儿他应该都认识。我贸然带着你过去，他肯定会起疑心。” “哦？那你有什么想法？”张沈飞挑眉看着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陈雪茹看着他突然嫣然一笑：“要不然就说你是我的未婚夫，你想盘下他的四合院，作为送给我的订婚礼物？ 只是这样一来咱们过去找他的时候，难免就要做出一些亲密行为。” 嘶！张沈飞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 这娘们不像好人呐！！ 瞅这样子，总觉得想假公济私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老子一个大小伙子，十八岁的钻石男高还能怕你一个丫头？？ 未婚夫就未婚夫，谁怕谁！！！ 两人商量好对策之后，快速的把饭干完，然后结账走人。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带着陈雪茹两人一路返回前门大街。 眼瞅着张沈飞汽车往绸缎庄后面拐，陈雪茹慌忙叫停： “不成，你要当我男朋友的话穿着身上这身衣服也太寒碜了，先去趟我的店里，给你换身衣服。” 张沈飞疑惑的开口：“你那不是布店吗？能有成衣？” “这不为了感谢你帮我忙办扫盲班吗？前几天就让裁缝师傅帮你做了一套衣服，没成想，今儿正好用到了。” 能白捡一套衣服，这还有啥说的？张沈飞当即骑着自行车，高高兴兴的到了雪茹绸缎庄。 进了门，随着陈雪茹上二楼办公室。 这办公室是陈雪茹的私人空间，里头放着她不少个人物品，张沈飞也不好乱动，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等。 几分钟后，陈雪茹拿着几个挂着衣服的衣架走进来：“真丝衬衫，黑色雪花呢大衣，同款布料裤子，头层小牛皮皮鞋都是我提前给你搭配好的，赶紧穿上试试看。” 嚯！ 本以为就一件外套呢，没想到居然是一整套啊！！ 这要是再加上个裤衩子，就是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了。 张沈飞接过衣架，用眼神示意陈雪茹出去。 结果那娘们居然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就在这换呗，你里头不是还有裤衩子跟绒裤吗？” 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还怕人看事怎么着？ (本章完) 第99章 拒之门外! “不是，你怎么就知道我里头肯定穿着裤衩子跟绒裤了？” 张沈飞斜睨着陈雪茹坏笑道：“我们家穷啊，我八个侄子最大的那个今年都十一了，愣是没穿过一条裤衩子。 就这样的家庭条件，我这个当叔的有了裤衩子不得先紧着他们穿吗？ 我警告你啊，你赶紧出去，要是再不走，别怪我用大恐龙吓伱！！” 说完，便两手提着裤腰作势要脱衣服，准备吓陈雪茹一下。 谁料这娘们不是个省油的灯。 见他这副样子非但不惊慌，反而还翘着二郎腿，滴溜着水灵灵的大眼，一副你尽管脱，但凡我眨一下眼睛，就算我输的架势。 “脱呀，你脱，谁不脱谁是孙子！” 啊，这个 老子一个高大威猛的大老爷们，还能被你一个女人给吓住了？？ 张沈飞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就把裤子给扒了下来，当着陈雪茹的面，直接就换了衣服。 陈雪茹在一旁用那双带着钩子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还要用一种十分惋惜的语气说道：“这不有苦茶子吗？” 还以为能提前验验货呢，没想到还是得等。 无所谓！！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蜜糖因为等待才会变的更加美味！！ 更何况即便是隔着苦茶子，那一包也不容小觑。 见连这样做都吓不住陈雪茹，张沈飞也不再纠结。 直接又把上衣给脱掉，然后拿起陈雪茹放在一旁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去。 看着张沈飞伸长了手臂，拉伸全身的动作，陈雪茹一双眼粘在了他身上似的。 八块腹肌，哧溜！！ 人鱼线，哧溜！！ 强壮的肱二头肌，哧溜！！！ 陈雪茹这下高兴了，横竖也算是过了个瘾，不是吗？ 张沈飞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之后，陈雪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显不够，又拿来梳子和发油，开始帮他打理头发。 张沈飞低头方便对方为自己打理头发，一边还要油嘴滑舌的说道：“这发油是司丹康的吗？不是司丹康的我用着咳嗽。” “德行！我这是鸡蛋汤的，你爱用不用！”陈雪茹烟波流传剜了他一眼，带着一股风流而不风骚的韵味。 所以说，有些韵味是娘胎里自带的，陈雪茹现在一血还在，可这股劲儿却仿佛浑然天成。 张沈飞见状，忍不住胯下一紧。 跟着往办公室外走的时候，那姿势就变得不太自然。 陈雪茹虽然嘴上说的厉害，思想在伊莲娜和生活环境的感染下比大部分人开放，但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没吃过，又没见过。 见他这么走路，禁不住疑惑道：“怎么了？你这是痔疮犯了吗？” 张沈飞摸摸鼻子：“浅犯了一下，没什么大的影响，走吧。” 两人到了一楼之后，陈雪茹跟帐房先生交代了一声让他看好店，便带着张沈飞拐进了后面的胡同。 张沈飞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地形。 那画家的四合院跟陈雪茹的绸缎庄屁股对屁股仅隔着一道墙和一排后罩房。 如果站在前门大街往这边看的话，很容易就把这套四合院当成是绸缎庄的一部分，忽略掉它的独立性。 但实际上想进入这套院子的话，从绸缎庄那边却是根本无法进入，必须要绕胡同走一大圈。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画家如果真的是特务的话，选在这么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倒是个顶好的主意。 两人到了地方之后，陈雪茹砰砰砰敲门。 “谁呀？”门没打开，但里面传来一道男声。 陈雪茹撩了一把头发，巧笑盈盈的说道：“你好，同志，我是前面雪茹绸缎庄的老板娘，今儿过来找您，是想谈一件事情。” “你要谈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里面那人的声音颇有些警惕。 陈雪茹微微蹙眉，看着张沈飞：‘怎么办？这厮不开门！’ 张沈飞用眼神示意她按原计划行事。 陈雪茹清清嗓子对着门缝说道：“是这样的同志，我的绸缎庄想要扩大经营，看上了您这房子的后罩房. 您看或者是租或者是买，我这边都可以，要是你也有意向的话，我进去咱们谈谈价格怎么样？” “不用了，我没打算卖房，也没打算租！！”男人没等陈雪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同志，我未婚夫想买下这院子当做我的订婚礼物，只要您愿意卖，价格随便您开！”陈雪茹还在努力。 但很快，院子里就再次响起脚步声，且渐行渐远。 对方竟然直接甩下了她跟张沈飞，扭头走了。 陈雪茹跟张沈飞对视一眼之后，拉着对方的手快步的走出了胡同。 到了绸缎庄门口停下脚步之后，才看向张沈飞说道：“怎么办？这人根本不给咱们进门的机会。” 之前她还设想了很多剧情，比如自己进门之后要怎么拖住画家，而张沈飞又要怎么去查看情况。 没想到最后，却连门都进不去。 看到陈雪茹那副懊恼的样子，张沈飞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多大点事呀，他不让咱们进门，那咱们就翻墙呗。” 今天那画家的表现更加印证了，他心中有鬼。 “翻墙，现在吗？”陈雪茹扭头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一副随时准备撸袖子开干的架势。 “你傻呀，谁家好人大白天的翻墙？”张沈飞白了她一眼，“今天晚上十二点半我到绸缎庄找你。” 说完之后挂上自行车准备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陈雪茹叮嘱道：“晚上你可别再穿旗袍了，整身儿利索的。” 陈雪茹拍拍那令人一看就觉得安心的胸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就此分开，张神飞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提着水桶和鱼竿往家回。 一路穿过垂花门和前院，月亮门之后迎面便碰上了阎埠贵，手里滴溜着一串什么东西，正在傻乐呵。 “呦，我说阎大爷，您这提的什么好东西呀？瞧这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阎埠贵晃晃手里的东西，：“今儿我这运气可真不错，大鱼拎到菜市场卖了一毛五不说， 剩下的那条泥鳅还跟卖猪肉的老板换了一大条猪肉。 瞧瞧，瞧瞧，这肉得有三两了吧？” 就这么一条猪肉拿回家，剁吧剁吧，和白菜放在一起包饺子，够全家人吃一顿的。 一条泥鳅换这么大一块肉？张沈飞疑惑的挑眉。 再打眼往阎埠贵手上一瞧，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二十多公分长，十多公分宽的猪肉上，均匀分布着十二个猪mar！！！ 怪不得一条泥鳅能换这么多呢，感情是猪mar肉啊！！！ (本章完) 第100章 夜行衣! “阎大爷，您弄这个玩意儿打算怎么吃呀？”张沈飞饶有兴致的看着阎埠贵。 他是真挺好奇的，从没听人说过这东西也能吃啊。 阎大爷真是舍命不舍财，居然弄这东西回来吃。 阎埠贵一副他少见多怪的模样说道：“想怎么吃怎么吃，包饺子，做打卤面，辣椒炒，做包子什么的都行。 我说大飞你还甭觉得大爷吃这个有什么寒颤，就你们老上街吃的那个肉包子里头，都是血脖子肉和这个。” 说不定呀，那街上卖的包子里头的肉还不如这个呢！ 也就是眼不见为净，稀里糊涂的就给吃到肚子里了。 张胜飞转念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再多说什么，扎好自行车，提着一网兜的东西往家走。 这些吃的有些是他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有些是回来的路上就手买的。 猪肉，排骨，豆腐，黄瓜，桃罐头，口蘑，一只大公鸡，甚至还有一罐菊花晶。 阎埠贵见状，眼都直了：“大飞买这么多好东西能吃完吗？” 张沈飞嗐了一声：“今儿吃不完留着明天吃，这几天又要下雪，我们家老太太出门不方便。” “也是，你现在一个人拿两份工资，就养活伱跟老太太两个人，可不就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呗！”阎埠贵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他可就不行了，一个人挣钱五个人花，不省着点，以后几个儿子连媳妇都娶不上。 “害什么好不好的人活着不就图一张嘴吗？”张沈飞回了一句。 他回到家，砰的一声，把东西都放在八仙桌上。 张老太一看，顿时眼皮子一跳：“你这小子买这么多好东西，不过日子啦？” 有点钱就胡吃海塞的，不知道存点钱娶媳妇吗？ 张沈飞愤愤不平道：“怎么着就不过日子了？人活着还不就图这一张嘴吗？” “再说了，就咱这长相这身高，娶媳妇儿还用花钱？” 说句大言不惭的，就他这条件，喊一句想娶媳妇儿了，有的是姑娘倒贴！！ 张老太刚想反驳几句，一双老花眼盯着小孙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又把话给憋了回去：“这话说的倒在理儿” 就这小子的长相，确实是俊！ 跟老太太打完擦，张沈飞叮嘱她把五花肉给切了：“今晚咱们做猪肉炖粉条吃，锅边上再贴上一圈棒子面饼子啧啧啧，那才香呢！！” 老太太被他这么一说，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成，我一会儿多炖点肉，饼子也多贴一点。 你嫂子是个会过日子的，分家以后吃的那叫一个素后院那几个小兔崽子闻到前院的肉香，肯定要过来吃大户。” 一边说着，老太太一边起身，先是把排骨挂在了房梁上，而后拎着猪肉就去了厨房。 “您把肉都给切了，别剩下。”张沈飞一边倒着给自己倒茶，一边对着老太太的背影吆喝道。 那几个小兔崽子吃起东西来跟恶狗下山似的，肉要是弄的少了，回头自己抢不上。 一顿猪肉炖粉条就贴饼子，一家人吃的心满意足。 眼瞅着四个侄子吃完饭，拿衣袖一抹嘴就要走，张沈飞立刻拿筷子敲敲桌子：“平安去洗碗，顺遂把地给扫了，奋斗，奋进擦桌子和倒垃圾。” 不能给小子们养成吃白食的习惯，但可以教育他们用劳动换饭吃！！ 几个小侄子倒也听话，不干个的，没一会儿就把张沈飞给安排的事情干完。 眼瞅着几个人要走，张沈飞又让张奋斗烧水，自个儿美美的泡了一个澡。 寒冷的冬夜能在自个家里泡个热水澡，是再奢侈不过的事情。 从锅中爬出来，他擦干净身体，从口袋摸出来两个奶糖递给小伙子：“自个儿吃，吃完之后再回家。” “嗯呐，我知道的，二叔！！”小伙子笑的眉眼弯弯。 几个兄弟都给二叔烧过洗澡水，其他人得到的都是酸三色，只有他得到的是大白兔奶糖。 这代表二叔喜欢自己呢！！ 张沈飞扭头从浴室进了卧室，就看到老太太坐在炕头，正在帮自己叠衣服。 看到小孙子出来，张老太拎着那真丝衬衫：“啥时候做的这衣服？” 不仅是衬衫，还有那毛呢外套，都是新的。 张沈飞走过去，把衣服挂好：“前几天就做了，一直没做好，今天取了就给穿上了。 老太太，真丝的衣服不能叠，会有痕迹的，这得挂起来才行。瞧你活的一点都不精致！” 张奶奶撇撇嘴：“俺是农村人，俺不知道什么精致不精致。倒是你一个大老粗，怎么知道的？” 张胜飞觉得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忙摸了摸鼻子：“做衣服的时候，那裁缝说的呗。 行了，我都困死了，赶紧睡觉去了，您也赶紧回屋吧。” 以前家庭条件有限，被迫跟老太太住在一个屋里，干点什么都不方便。 现在好不容易俩人的屋子分开了，这老太太怎么还跟审犯人似的？ 送走老太太，躺在烧的热乎乎的炕上，张沈飞沉沉睡去。 夜里十一点半，整个四九城平静的宛如鬼城，天空黑的如墨水一般，不见一丝光亮。 张沈飞从炕上起身，悄悄的穿起衣服推门下床。 去中院月亮门那里推自行车的时候，便听到贾家传来不可名状的声音。 “东旭，棒梗还在呢.” “s货，没事，他还没满月呢，知道个什么？” “还没干净，医生，医生说不能.” “呼呼，医生都是瞎说，你别动！！” “嘶” 张沈飞听得直皱眉，好家伙，闯红灯啊！！ 不再去听贾家的动静，张沈飞尽量小声的把自行车推出了四合院。 出门之后跨上车子，用力一蹬自行车，立刻如利剑一般的窜出。 大晚上的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张沈飞撒欢一般的蹬着车子，拐出南锣鼓巷，上了鼓楼东大街，直奔前门大街。 到了雪茹绸缎庄门口，就看到穿着一身夜行衣的陈雪茹，英姿飒爽的站在那里。 “好家伙，你穿这个是要唱大戏吗？”他忍不住吐槽。 “那戏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陈雪茹说着摆了个造型，“怎么样？像不像那回事儿？” 张沈飞用手摸着下巴，细细打量。 还真别说，这身夜行衣应该是陈雪茹连夜特地订做的，穿上之后非常合身，腰是腰，屁股是屁股。 这丫头本来身材就好，穿上这个之后更是攒劲儿。 嗯，这造型 怎么就不算是制服y呢？ 张沈飞这厢还没有打量够，就看到陈雪茹把手伸进怀里.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还在大马路上呢，这虎妞是要干嘛？ (本章完) 第101章 驳壳枪! 看到陈雪茹把手往衣服里面伸，张沈飞顿时眉头一跳：“不是，我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在干嘛？” “在干嘛？”陈雪茹手上动作不停，抬头看着他坏笑，“现在不是光天化日，是夜黑风高.这前门大街上除了你我，再没其他人，你猜我想干嘛？” “伱就喊吧，喊破了喉咙也没人能听到！！！” 嘶！！这娘们不是好人呐！！！ 这么狂野吗？？ 张沈飞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朝着陈雪茹又走进了两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但是你听我一句劝，现在不是干那个的时，时候。” 话没说完，就看到陈雪茹从怀里掏出两把驳壳枪。 嘶！张沈飞眼中闪过一抹失落，误，误会了啊 不过，居然能弄来枪，这娘们路子挺野呀！！ “原来你在掏枪呀，我还以为.”他表面上松了一口气，心中却非常不爽。 陈雪茹依然坏笑的看着他：“不然呢？你还以为什么？” 张沈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你要拿出两把斧头，把那画家大卸八块呢。” “是吗？我瞅着怎么不像呢？”陈雪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总觉得你现在挺失望的样子。” 张沈飞从她手里接过一把驳壳枪，顺手给上了膛：“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些东西呀？” 陈雪茹学着他的样子上膛，然后说道：“四七年的时候我爸买来防身的，我寻思今天要干的事太危险，就抽空回了趟家，偷了两把出来。” 张沈飞点点头，倒是没有太表现出惊讶，这几年枪支还没有管控。 甭说是陈家这样的大资本家，就是普通老百姓，家里有一杆枪也并不稀奇。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到了那画家的四合院附近，围着围墙走着，想找个合适的墙头跳过去。 最终两人在后罩房围墙那里选到了合适地点。 张沈飞对着陈雪茹摆摆手：“一会儿我进去，你在外面接应，要是听到情况不对，直接撒丫子就跑。” 其实以他的实力保护个陈雪茹还是不成问题的，但这不是不想分心吗？ 这丫头办什么事儿老是出乎人的意料，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那不成，我要跟你一起进去。”陈雪茹却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不成，你不能进去.” 张沈飞正想好好的教育几句，陈雪茹却不耐烦地对着他冷哼一声之后，扭头就开始爬墙。 啊，这个 十分钟后，张沈飞看着挂在墙上使劲儿蹬腿的姑娘，顿时满头黑线。 他悠悠的走过去，双手抱臂看着憋的脸颊通红的陈雪茹指点道： “加油，再使劲点，脚往墙砖上蹬，屁股往上耸。用力！照着这个节奏，等到明天早上，你基本上就能爬到墙头上了。” 扑通！ 被他这么连讽刺带笑话的。墙上的人泄了劲儿，两条腿一软，直接摔了个屁股墩儿。 “哎呦.”陈雪茹捂着摔疼的屁股哀嚎，朝着张沈飞嚷嚷道：“不是，你干嘛啊？” 明明刚才自个儿都爬了三分之一了，被他这么一吓，直接回到起点。 张沈飞斜了她一眼，“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说了几遍让她在外面守着，怎么就是不听话！！ 陈雪茹站起来，拍拍屁股，“哼！大半夜的我不睡觉是要出来办大事儿的，不是给你看大门的！” 说完，又开始张牙舞爪的爬墙。 看着她那高高崛起，圆润的某处，张沈飞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可以带你进去，但是进去之后你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不能鲁莽。” 陈雪茹点头如捣蒜，只要能进去，让她怎么着都成。 “行，那你让开，给我腾个地儿。”张沈飞说完之后后退两步，一个助跑，纵身一跃就扒拉住了墙边。 胳膊和腿同时用力，又是一跃，整个人便站在了墙头。 他弯腰把胳膊伸向陈雪茹：“上来。” 陈雪茹拉住他的手，两只脚同时使劲儿终于勉强上了墙。 站在墙头上往下一看，小心脏，顿时砰砰跳个不停：“嘶，这墙好高啊。” 这要是直接跳下去，不得把牙都摔掉了？ 想到这里，她扭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张沈飞：“怎么办呀” 张沈飞见她这时候才知道怂，气的直磨牙：“汽车撞墙了，你知道拐了。犯错误判刑了，你知道悔改了。 大鼻涕流到嘴里，你知道甩了？早干嘛去了？！！！” 刚才在外面，好说歹说半天，你丫干嘛去了？？！！！ 啊，这个看着张沈飞这副愠怒的样子，陈雪茹顿时夹着腿磨了两下. 张沈飞这样训斥人的样子.好帅哦！！！！ 想他陈雪茹长到十八岁，追她的男人不计其数。 那些人不管是图她的家世，图她的长相还是图她的背景，追她的时候，路数都是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哄着劝着，各种好听话信手拈来。 即便她做了不对的事情，也从没有人说一句不是。 可到了张沈飞这里呢？？？ 自个儿做错了事情，他不但毫不留情的训斥，看这样子活像想要甩自己两个耳光！！！ “好帅，好有男子汉气概！！！”陈雪茹心里疯狂地为张沈飞着迷，觉得今晚必须得干点什么平复一下骚动的内心了. 她眼珠一转，表面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就在这墙头上等你回来好了” 虽然知道她在装可怜，但张沈飞还是无奈道：“让你留在墙头当活靶子吗？算了，我抱着你，你搂住我脖子。” 抱？？？抱吗？？？ 陈雪茹嘴角高高扬起，迫不及待的就拦住张沈飞脖子。 张沈飞一个公主抱，而后从墙头纵深一跃，如同鹅毛一般落在地上，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站定之后，他便打算松开陈雪茹。 谁知道那丫头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坏笑，而后猛的用力，使用全身的力量将他扑倒在地。 张沈飞蹙眉，正想问怎么回事。 一张柔软的樱唇，却突然覆盖在他的唇上：“你唔，你.” 陈雪茹欺身上前还不够，甚至还开始上下其手. 就在张沈飞以为两人今儿要在这里干点儿什么的时候，陈雪茹似乎终于亲过瘾，把手从某处抽出来，站起身，“走吧！干活去喽！！” 话毕，大步流星的往前而去。 张沈飞走在后面摸着嘴，看了看龙精虎猛的二弟，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占了便宜的大姑娘。 再一想，自个儿挺大一个老爷们儿，都被陈雪茹占过两次便宜了。 第一次被他掐了大腿，这次直接就上了嘴。 俗话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 下次这丫头要是再敢回来，非得用鞭子狠狠抽她一顿！！！ 让丫受尽胯下之辱！！ (本章完) 第102章 居然通向这里??!! 张沈飞和陈雪茹潜入四合院后，两人一路从后院，到中院，前院一路蹑手蹑脚探查过去。 谁知道把整个院子都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哪个房间有人。 “那人不在家，大半夜的不在家还能去哪里？？”站在中院正中央，张沈飞喃喃。 “不对啊，我的人盯了一下午都没见他出去。”陈雪茹蹙眉。 今天来画家这里吃了闭门羹后，她专门让店里人在二楼盯着这座四合院，确定一直没人进出。 “你确定？？” “确定！！” “一下午都没人进出.”张沈飞眼神一动，“人总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找一下房子里有没有暗道。” “暗道？？嘶！！！”陈雪茹顿时激动起来，搓着手就开始大力在院子里翻腾。 “动静小点儿！！不要被隔壁的邻居听到了。”张沈飞慌忙制止。 陈雪茹却大大咧咧地说道：“不怕，左边是马路，右边儿是空房子，没人！！” 她们家绸缎庄开在这条胡同前面几十年了，这胡同里谁家什么情况，没人比她更清楚。 张沈飞这下放了心，两人于是开始在四合院地毯式搜查，由外到内，院子搜查完是屋子。 看着挂锁的厢房和耳房，陈雪茹直皱眉：“怎么办？？要不要对着门锁来几枪？？” 她之前看电影，那些土匪都是对着门锁砰砰砰几枪，然后用力一踹，那门便应声开启的。 张沈飞满脸黑线：“咋想呢你？？大半夜的在城里放枪？？？” 这是打算试探一下我们人民警察的出警速度？？？？ 他一把推开陈雪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掰直之后捅进门锁里，轻轻旋转。 陈雪茹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禁不住瞪大了双眼。 须臾， 门锁传出吧嗒一声脆响。 “开了！！！”张沈飞嘴角勾笑，扭头看向陈雪茹，却见后者眼神复杂，“怎么了？？？” 陈雪茹幽幽说道：“你一个宣传科干部，怎么还会这个？？？” 啊，这个 张沈飞cpu疯狂运转，开始甩锅：“我们四合院有个何雨柱，外号叫傻柱，这傻子教我的，我说我不学，他非让我学” 电视剧刚开局的时候，傻柱就是用铁丝捅开的三大爷和许大茂家的大门。 这波儿甩锅给他，稳妥！！！ 见陈雪茹还是抽搐着嘴角，似乎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张沈飞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行了，甭说这个了，赶紧进屋吧。” 两人在厢房搜查一番后，一无所获。而后张沈飞如法炮制打开了其他房间门，挨个儿检查。 最后，两人进入中院北屋，也就是主人房。 北屋相对其他房间来说要大不少，但布置一样很简单。 靠墙一铺大炕，屋子中间是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另外一个墙边则是一个足足两米五高，两米宽的四门大衣柜。 八仙桌上放着早已经凉透了的大米饭和红烧肉，炕上的被褥叠放着很是整齐。 很明显，这人应该是吃过晚饭后离开的。 “这孙子吃的还挺好！！”张沈飞冷哼一声。 他查看过炕头后，便不停地在墙上拍来拍去，寻找线索。 陈雪茹却被四门衣柜吸引住目光。 她走过去，仔细的查看着：“这衣柜真不错，一年四季的衣服都能挂在里面，不用按照季节倒腾衣服了。” 张沈飞听她这么一说，也看了那大衣柜一眼。这一看，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衣柜是砌在墙上的！！！” 虽然说后世的时候砌墙做衣柜很常见，但这个年代，却没有这个做法儿。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沈飞拉开衣柜大门，仔细查看，这一看，就发现衣柜底部居然残留着半个脚印，其他地方也有踩踏的痕迹。 他蹲下，屈指在衣柜底部敲了敲，里面立刻传出空鼓的声音。 他仔细的查看衣柜底部的木板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撬开一块。 一个仅容一人通行的地道，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里地道？？？？？”陈雪茹张大嘴巴，满眼惊讶，“嘶！！这人真有问题！！！” 张沈飞没废话，直接假装从口袋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打开，往地道里照了照：“走，看看这地道通向哪里。我先下，伱垫后。” 说完，直接跳下去。 而后托着陈雪茹的屁股，把她也接了进去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弓着腰往前走。 陈雪茹从没有这样的经历，在狭隘的地道里走着，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张沈飞，我怕。” “怕什么？有我在。”张沈飞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筒往四面的土墙上照着，寻找线索。 这地道挖的比寻常地道宽敞的多，而且从空气的流通性来讲，应该也很长。 想在解放后挖一条这个规模的地道出来，而不被人发现显然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是，地道在解放前就已经存在。 地道很长，两人就这么在里头走了很久，很久。 久的张沈飞似乎产生了自己其实是穿越进了《鬼吹灯》世界的错觉。 因为恐惧，陈雪茹越走便离张沈飞越近，到了后面简直就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 张沈飞无语的笑了笑：“让你在外面等我你不听。” “人家不是想跟你在一起嘛”陈雪茹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张沈飞没有听清。 “啊，没什么！！”黑暗的地道里，陈雪茹脸兀地一红，连忙找借口，“我说，我怎么感觉有风。” 张沈飞点点头：“是有风，咱们应该快到出口了。咱们在地道里走了多久？？” 陈雪茹这才注意到他没有手表，抬腕看了看自己的表后回答：“一点半下来的，现在两点十分。” 走了这么久？？张沈飞微微诧异。 虽说地道蜿蜒崎岖，走起来难免比在路面上耗费时间，可四十分钟，着实也太久了。 这都够出城了！！！ 两人再往前走了几分钟，终于看到出口。 张沈飞先爬出去，又把地道里的陈雪茹拽出来。而后环顾四周，顿时瞪大双眼。 “出口居然是这里吗？？？” (本章完) 第103章 李老太监!!! 两人从地道出来后，眼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看到张沈飞那副惊讶的样子，陈雪茹也忙不迭从巨石后面探头出来环顾四周。 却见他们现在是在一个类似于后院的地方拐角，院子的里有假山和小池塘。 院子往前大概五六十米的地方，有着一溜平房。 平房再往前是一座古香古色的楼房，飞檐高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火味。 陈雪茹一脸懵逼：“这是寺庙？？那特务挖个通往寺庙的地道干什么？？？” 为了烧香拜佛方便？？ 张沈飞把手伸进口袋想掏烟，想了想，改掏了一颗红虾酥出来，放进嘴里。 保险起见，糖纸还给扔进了空间。 他一边嚼着糖，一遍打量着四周，告诉陈雪茹：“这不是普通的寺庙，而是护国寺。” 护国寺？？？ 陈雪茹再次震惊了：“这不是老公们的住处吗？？？” 老公是四九城人对太监的俗称。 晚清的时候，皇帝因为建福宫花园敬胜斋突然起火大怒，他怀疑里太监们盗宝后放火毁尸灭迹。 下令每个宫里头只留下二十个太监，剩下的全部赶出宫。 至此，绵延一千多年的太监制度基本宣告结束。 老公们出了宫，无家可归，除了少部分回老家投亲之外，大部分就在四九城的各个寺庙安顿下来。 而护国寺就是其中安置太监最多的那一座。 这里二十多年来，有超过三百个太监在此蜗居，即便这些年战火连绵，死了不少，现在也还有将近一百个。 陈雪茹想起四九城关于护国寺老公们的传说，不由得惊讶道：“所以那个特务其实是太监？？？ 因为不能人道，所以心理畸形，成了个变态反社会分子，开始做特务报复社会？？？ 嘶！！！！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去！！ 听到陈雪茹的分析，张沈飞忍不住挥舞起拳头：“老子给你一脑壳！！人活着难道就非得为了胯下那二两肉吗？？？” 没了那个就得心理变态？？ 陈雪茹噘着嘴：“不为那个还是为那个？？都说饱暖思那啥.” 人活着不就是保，暖，那啥三个追求吗？？？ “我妈说了，男人一旦到了四十多岁，是头也秃了，腰也软了，尿频尿急尿不尽了，就开始玩些变态的了。 那老公一开始就不行，心理变态不是很正常吗？” 啊，这个 看到这丫头满嘴歪理的样子，张沈飞无语凝噎。 “行了，甭废话了，你换个地方好好猫着，我去那边看看。”他指了指远处一间透着昏黄灯光的小平房说道。 陈雪茹不知道是在地道里被吓到了，还是怕遇到变态，这会儿倒是听话了。直接就换到一旁的假山凹洞里，双手抱头。 “这个造型倒也不必，你就老老实实躲着别说话。”张沈飞叮嘱一句后，扭头悄无声息的往那一溜平房走。 小时候他跟胖子他们经常到护国寺玩，知道那排平房是和尚们的住所。 张沈飞刚走到唯一亮灯的房间窗前蹲下，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所以上面这次的指示就是这些了？？？没说让我做什么？”是画家的声音。 “对，其他的我会安排。上面的意思是伱就继续潜伏，有需要你做的事情，我会及时联系你。”另一道声音要显得尖细很多。 很明显，这是个老公。 “老宋啊，三年了，有时候，我都几乎要忘了当军人是什么感觉了。 我甚至想，你说咱们这到底是在折腾什么呢”画家语气中透漏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大部队走了，他们是被留下的人，宛如流落荒岛的人，等着被营救。 “谁又不是呢？”那尖细声音又道，“小黑，咱们俩关系好，我才敢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 你说我这一辈子过的，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后来在宫里被人糟蹋，好不容易出了宫，现在又像只老鼠一样躲在这护国寺里” 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像个人一样的生活呢？ 太监的话似乎勾起两人的伤感情绪，接下来两人久久都不再吭声。 就在张沈飞准备离开的时候，画家却再次开了口：“老宋，你上次说的那个李大太监的宝藏.是真的吗？？？” 宝藏？？？？ 张沈飞立刻停下动作，侧耳倾听。 屋子里，那太监说道：“事情是千真万确，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暗地里找那宝藏，但始终没人找到。” 李老太监是当年和老宋他们一起从宫中被赶出来的，据说这人在宫里时候手脚不干净，攒下不少家当。 出宫后，他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太监进了寺庙，有钱的太监们却在四九城买房子买地，各种挥霍，李老太监就是其中之一。 李老太监是过过几年好日子的。 后来四九城频繁被不同的军队占领，李老太监这种有钱又没有自保能力的自然就成了大肥羊。 最后，只落了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虽然他人死了，但据知情人说，那军队从李老太监家里抄出来的东西跟他在宫里带出来的严重对不上. 严刑拷打下，那老东西只说了个东西在护国寺，还没说出具体位置，就咽了气.” 说到这里，姓宋的太监很是惋惜的样子。 他这些年一边潜伏在护国寺，一边也在找宝藏，可却始终一无所获。 那画家又道：“那么多人找，就没有人能找到？？？” 老宋叹了口气：“没有。要是能找到的话，我也就不做” 说到这里，止住话头不再说。 那画家却已经听懂他的话，也跟着叹了口气。 两人聊完了正事儿和宝藏的事情，又开始说些不咸不淡的闲话。 听起来，他们似乎不止是上线和下线的关系，似乎还是朋友。 到了这里，也就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张沈飞返回假山处，找到陈雪茹之后，两人迅速离开护国寺。 (本章完) 第104章 小仓库奇遇!! 张沈飞和陈雪茹离开护国寺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四点。 张沈飞把自己听到的聊天记录告诉了陈雪茹，当然，隐去了宝藏的传说。 末了说道：“你打算怎么跟林征他们说？？？” 陈雪茹摆摆手：“这你不用管，我有办法。” 不管正好，省了自个儿的事儿了，张沈飞不再追问，只说论功行赏的时候可别忘了自己。 “死相！！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好处。”陈雪茹说着又靠过来，“四九城夜里挺冷哈，咱俩离近点儿，暖和。” 说着话，手已经伸进张沈飞的裤子口袋里。 可巧了的是，张沈飞的裤兜破了，还没来得及缝.这一下，直接直击要害！！！ 张沈飞顿时就弯了腰，走路的姿势也变得怪异许多。 就这样， 两人一路缓步从护国寺回到前门大街，张沈飞一路上没少被占便宜，心中直道世道真的不同了。 以前女孩子走在路上要小心，得会保护自己。 现在这世道，大小伙子也不安全啊！！！！ 张沈飞将陈雪茹送到前门大街后，便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家。 一路穿过大街小巷，拐进南锣鼓巷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 巷子口早已经支起了各种各样的早餐摊，扫大街的环卫工也已经开始工作。 张沈飞一拧刹车，自行车稳稳当当的停在“李记油饼”门口。 “李叔，两碗豆浆，三斤油饼，不要钱的小咸菜麻烦您多给点儿。” 正在案板上揉面的李油饼的爹李大饼闻言抬头，见是他，顿觉稀奇： “呦？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伱小子今儿是怎么了？起来这么早？？ 当上了工人就是不一样嘿，我记得以前你在我们家睡觉时候，不到太阳晒屁股可不会起床！！” 一边说，一边停下手中的动作，拿了根麻绳把一摞油饼系上，外头又给裹上一层油纸。 弄完一摞又是下一摞，三斤油饼可不少，一共弄了三大摞。 张沈飞看着他利索的动作，嘴里扯着闲篇儿：“叔，您净寒颤我。我现在每天得上班，不起早点儿行吗？？？ 说着又转向一旁在盛豆汁儿的李油饼他妈：“婶儿，您把您那芥菜丝给我多装点儿，我奶奶特爱吃，吃起来没够儿！！！” “这还用你说？？但凡你们家老太太来买早点，芥菜丝儿管够！！！！” 李油饼他妈说话不耽误干活，打好了一饭盒豆汁儿，又用油纸包了咸菜，然后跟油饼一起放在张沈飞的车筐里。 “你小子可以啊，都骑上自行车了？？我们油饼还天天骑着个破三轮给人拉猪肉呢。” 张沈飞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 “不一样，婶儿。油饼的车子再破，那是自个儿的买卖。我这个是单位的车子。” 说到自个儿的买卖，李油饼他妈顿时来了兴致：“大飞，你知道借钱给油饼开店的人是谁吗？油饼他们买卖做的怎么样？能还得起钱吗？？？” 得！！开始追问了。 张沈飞嘴里嗯嗯啊啊了两句废话，便准备金蝉脱壳：“那啥，叔，婶儿我先走了啊。家里等着吃饭呢！！” 说完，逃也似的骑着自行车就跑。 四九城的冬天，天黑的早，亮的晚。 张沈飞回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六点，但依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饶是如此，四合院却已经苏醒过来。 捅炉子的，倒尿盆的，吊嗓子的，打孩子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门楼子下面，几个大妈原来是要倒尿盆的。 但彼此既然遇到了，干脆就端着尿盆开始扯着东家长，西家短。倒也不嫌味儿！！！ 大妈们的旁边，四合院的半大小子们裹着油光发亮的棉袄蹲在地上打弹珠。 见张沈飞回来，张奋斗连忙跑过来：“二叔，我帮您抬车子。” 他一说话，张家其他几个孩子也立刻跑过来，七手八脚的就把自行车抬进了四合院。 张沈飞挨个儿摸了摸头以示嘉奖，又从车筐里掏出两摞油饼： “拿回去，早上配着你妈做的棒子面粥吃。” 他跟老太太吃一斤油饼就够，剩下的这二斤本来就是给这几个小子的。遇上了，正好省得去后院。 看着黄澄澄，油汪汪的油饼，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张招妹，张想妹咽了咽口水。 立刻九十度鞠躬，嘶吼道：“谢二叔！！！” 易大妈胆儿小，被这吼声吓了一跳，手里的尿盆立刻掉在了地上。 “咦！！！嫂子你干嘛？？洒我一脚！！！” “大清早的就把门口弄得骚气哄哄.” 其他几个大妈眼中闪过不满，也顾不上东家长，西家短了，各自端着尿盆出了院子。 易大妈捡起尿盆，好家伙，摔裂好大个口子。 心中不禁埋怨自个儿男人，好端端的非让自己给聋老太倒什么尿盆？？ 现在好了，尿撒了一身不说，还得赔人一个新尿盆！！！ 张沈飞回到家，把油饼跟豆汁儿放在桌子上招呼老太太吃饭。 待到老太太问起他早上干什么去了的时候，只说油饼胖子那边的生意忙，早上去给帮着忙活了一阵子。 吃完饭忙活了一番后，骑着自行车便直奔轧钢厂。 一晚上就睡了三个小时，在四九城里大半夜溜达了一晚上，也是真的累了。 到了办公室见没啥忙的，借口说去车间寻找写新闻稿素材，抄起笔记本和笔就出了办公楼，直奔小仓库。 小仓库虽然名字叫仓库，但其实就是个杂物间，放着平时不用的各种东西。 自打被以花姐为首的看瓜天团充当看瓜基地后，便鲜少有人过来。 张沈飞进去之后，在一堆大纸箱后面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用纸箱子在地上铺了一层当床垫。 而后躺下，盖上自个儿的军大衣就开始补觉。 也不知道就这么半梦半醒的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他被一阵声音给吵醒。 “花儿，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你相信我。”有点儿熟悉的声音。 “别，你，哎呀你别”更熟悉的声音。 “你听话，中午我给你买馒头，白面馒头！！！” “那我得要五个！！全是白面的！！” “没问题~啾啾啾~~~” 接着便是不可名状 嘶？？这动静？？？有情况！！ 迷迷糊糊中，张沈飞疑惑的想，现在粮食也没有限量啊！ 怎么秦淮茹又在新仓库用馒头换白面馒头了？？？ 再一想，不对啊！！！ 贾东旭还没死呢！！秦淮茹还不是寡妇呢！！！ 现在在轧钢厂接班的人是贾张氏啊！！！！ 想到这里，他立刻睁开双眼抬头看去。 这一看，顿时就惊呆了！！！ (本章完) 第105章 搞定他! 只见小仓库的另一侧墙边，秦大爷把贾张氏压在墙上，吻的如痴如醉。 卧槽！！ 真的是卧槽！！！ 看到这一幕，张沈飞只感觉脑瓜子都被这俩人干缺氧了！！ 脑海中，什么思绪都没有了，只有斗大的刺激两个字，闪烁着万丈光芒。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该怎么做？？ 张沈飞飞速的思考着，他本来是想重新闭上眼睡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但眼瞅着那么秦大爷越来越过分，已经开始往下一垒进攻，并且看那动静已经打算直接奔着东方花竹椰去了。 张沈飞实在是不想看现场版，只能无奈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 吻得如痴如醉的，两个人听到这个动静，顿时慌张的一批。 秦大爷慌忙弯腰开始提裤子，同时手忙脚乱的要帮贾张氏捂住。 贾张氏却是一把推开了秦大爷，张嘴就开始嚎丧： “姓秦的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敢占我便宜老贾，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伱媳妇差点被人给强b啊！！！！” 一边哭喊着，一边把自己衣服拢好，挪着小碎步打算先撤。 嘶！！！ 没想到贾张氏居然这么直接了当的甩锅，跟自己撇清关系，秦大爷顿时怔愣在原处。 “不是，这，我.” 见他还想狡辩，贾张氏慌忙呵斥：“你什么你？闭嘴！！” 秦大爷立刻老实巴交闭上嘴，只是眼中满是受伤的神色。 贾张氏心中闪过一抹不落忍，但很快被按下。 不是她想甩锅，实在是这搞破鞋的名头要是传了出去，自个儿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无奈，只能委屈老秦了！！！ 秦大爷此时也会过意，知道贾张氏是想牺牲自己保全她自个儿。 他一咬牙一跺脚，用眼神告诉对方：“我愿意！！” 贾张氏也用眼神回应他：“谢谢你！！” 一时间，小仓库里寂静无声。两人眉来眼去，似乎忘了第三个人的存在。 张沈飞没想到自己只是清清嗓子想提醒一下二人，却居然引发了这样的后果。 他摸了摸鼻子站起来：“那啥张大妈，秦大爷你们别急，是我。没外人。” “大飞？？！！！” 看清楚第三个人是谁之后，贾张氏和老秦同时松了口气。 贾张氏尴尬的对张神飞笑了笑之后，递给老秦一个“你来搞定他”的眼神，扭头出了小仓库。 老秦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看向张沈飞，“你什么时候躲在这里的？怎么也不吱一声，吓得我刚才差点尿裤子。” 张沈飞拍拍屁股站起来走过去，叼起一支烟：“先说好，我可不是故意偷看你们办事的，我上午就在这儿睡觉了，比你们来得早。 谁知道你们不好好上班，躲到这地方来约会。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秦大爷，你跟张大妈什么时候好上的？还挺能沉住气，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嗨，这不今儿刚表白嘛。本来还想真刀真枪的来一场，被你给搅和了。”说到这里，语气中俨然带着责怪的意味。 张沈飞顿时大呼冤枉：“不是，那我早就待在那了，我横不能为了成全您，憋着气在那看真人演出吧？” 这演员要是秦淮茹之类的，他看了已经看了。 但是！！！那可是贾张氏啊！！！谁敢看？谁想看？？？ 此时秦大爷已经把身上衣服都收拾好。 他朝着张沈飞伸出一只手，后者了然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之后，敲出来一支递给他。 两人坐在货箱上，吞云吐雾的聊着天。 张沈飞吐出一团氤氲的白雾，疑惑道：“大爷，其实我挺好奇的，您到底看上张大妈什么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秦大爷对贾张氏有非分之想，但是他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想到，这是到底看上贾张氏什么了？ 看上她长相？那老虔婆身高一米五，体重一百五。三角眼，塌塌鼻，香肠嘴。 笑的时候露出来的牙堪比秋季里丰收的玉米粒。 被魅力折服？？贾张氏好吃懒做，好逸恶劳，一张嘴就是亡灵召唤术。 才进轧钢厂，短短一个月，老虔婆就已经犯了众怒，在车间里是人见人烦，狗见狗嫌。 越想，张沈飞就越是想不明白。 门房秦大爷听张沈飞这么埋汰自己对象，顿时不乐意了：“大飞你怎么说话呢？翠花她是有不少缺点没错，但是她也有不少优点呀。” “优点？”张沈飞凝眉思考了一阵子，还是没想起来，“比如说？？” 他瞅着秦大爷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秦大爷猛抽一口烟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还用举例子吗？一个人身上除了缺点，剩下的不都是优点吗？” 啊，这个 张沈飞无语的竖起大拇指：“大爷您说的对，是我浅薄了。” “不过，你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怎么就在张大妈这里收了心呢？” 其实他想说的是，您老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怎么会最后在贾张氏这个阴沟里翻船？？ 但这么说不太好听，便说的委婉了一些。 秦大爷透过白色的烟圈看向远方，眼神中满是唏嘘和说不清的情绪： “往事不要再提.总之现在我只想跟翠花一起好好过日子。 从此以后，不管风雪还是平淡，幸福，就她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把握当下，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张沈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了走了，马上到饭点了，去食堂排队吃饭。” “大飞！”见他要走，秦大爷慌忙喊道，“这件事你会帮我们保密的吧？” 张沈飞接近他，质疑自己顿时不爽道：“不是，您说这话什么意思？不把我当兄弟？？！！ 我张沈飞长这么大，从来就不会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情！！ 你秦大爷是我的挚爱亲朋，我更加不会从背后捅你刀子！！” “成，有你这句话，大爷就放心了！！”秦大爷满眼感动，“抽空一起喝酒，大爷再给你讲讲我在京师大学堂当门房的故事。” (本章完) 第106章 贾张氏上位!! 告别门房秦大爷之后，张沈飞溜达着就出了小仓库。 前脚刚出门，中午下班的铃声就响彻轧钢厂。 得，今儿白拿半天工资！！！就这么占了人娄晓娥的便宜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食堂，就看到工人们已经在打饭队伍前大排长龙。 要不说呢，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这道理从古至今都适用。 张沈飞一路目不斜视的走到队伍的最前端，就看到贾张氏早已经拎着两人的饭盒乖巧的等在那里。 “嘶！！我疯了吗？？居然对贾张氏用‘乖巧’这俩字？？”张沈飞浑身一抖，甩甩头，觉得自己八成是昨儿没睡好，脑子抽抽了。 要不说贾张氏不是一般人呢？？ 刚才在小仓库被张沈飞撞见j情，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整理好思绪。 这会儿见张沈飞甩头，她像没事儿人一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张干事？头疼？？” 别看在四合院她管张沈飞叫大飞，但在轧钢厂，言必称对方为张干事！！！ “没有，那啥，张大妈我插你前面行吗？”张沈飞说道。 贾张氏回道：“还是插后面吧，我前面儿今儿不方便。” 这尼玛有啥不方便的？？张沈飞心里吐槽了一句，倒也没有废话，直接站在了贾张氏后面。 原本排在贾张氏后面的郭大撇子看见了，慌忙往后面移动了些。 他对贾张氏帮张沈飞占位置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在乎被插。 只要老虔婆不再挂腊肠，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打饭窗口的玻璃窗被推开后，队伍开始慢慢的往前移动。 轮到张沈飞后，他把饭盒递进去：“萝卜炒粉条，虾米皮熬白菜，俩馒头。” 傻柱接过饭盒利索的打饭，嘴里也不闲着：“我说怎么着啊？大飞哥，今儿怎么吃这么素？？” “昨晚没睡好，没啥胃口。”总不能说自个儿刚起床吃不下饭吧？只能找了这么个借口。 傻柱本来就利用职务之便给舀一勺肉汤的，听他这么一说，就打消了心思，只把打好饭的饭盒递过来。 张沈飞端着饭盒便开始环顾饭桌那本，寻找贾张氏。 跟花姐看瓜天团并桌的贾张氏早就看到了他，忙伸手喊道：“张干事，这里！！这里！！” 张沈飞于是走过去，坐在了贾张氏专门给自己留的位置上。 这是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的大桌，一共能坐十个人，张沈飞坐下后才发现，看瓜天团的核心成员都在这里了。 他是知道贾张氏已经被吸纳进天团的，见她居然跟核心成员同桌吃饭，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张大妈可以啊，才进组织多久，这就进入核心管理层了？？” 贾张氏呲牙一笑：“这得感谢老易，老刘和你哥！！” 要不是踩着易中海，刘海中，张沈亮三人上位，她的晋升之路怎么可能这么平坦？？？ 嘶！！我哥？？？ 张沈飞有一种r了dog的心情. 他眼神复杂，腹诽道，张翠花你是真不怕死啊！！唐大妞的男人也敢惹？？ 贾张氏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淡然一笑：“伱嫂子不会知道的，放心。” 谁家大老爷们被人看了瓜能回家找媳妇儿找场子啊？？？ 那不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张沈飞在扫盲班讲课，花姐天团和贾张氏她们都是扫盲班学员，大家都很熟悉。 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天，一开始聊的还颇为正经，但毕竟花姐天团的骨干都不是普通人，聊着聊着就变了味儿，话题奔着下三路去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前段时间交道口派出所破了个大案子！！”花姐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大案子？？”张沈飞好奇的询问，“抓了特务？还是别的什么？” “嗐！这年月四九城什么都不多，就tm的特务多，抓个特务算毛的大案子！！！”花姐表示不屑。 “我说的那个大案子啊，是两个男的在一起那啥，被其中一个男的的男人抓了个正着儿，闹到了派出所 后来派出所一查，就把仨人都给抓了！” 嘶！！ 一群人听的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张沈飞只感觉cpu都要被花姐这一席话给干冒烟了，他摆摆手：“花姐您先别往下说，让我先捋捋” 花姐听话的住了嘴，看着他。 张沈飞掰着手指头跟对方掰扯：“一个男的，两个男的仨男的？？！！！是这个意思不？？” “嗯呐！！张干事到底是干部，这脑瓜子真好使！！”花姐点头。 “不是，那这派出所咋处理啊？？？怎么给定的罪？？？” 张沈飞认识交道口派出所的张成张干事，听到这里，禁不住来了兴致。 这年代国家还没有刑法，各种罪名也没有明确的定义，规定什么的。 派出所和法院处理案件主要是依靠1950年的刑法草案和政策，如果草案和政策里都没有，那定罪往往就需要再讨论。 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仨人到底该判个什么罪合适，七嘴八舌的，有说搞破鞋，有说通j 花姐看把大家抻的差不多了，咧着大嘴就开始乐呵，一边嘎嘎笑，一边说道： “就为了给这仨人定罪，交道口派出所开了俩小时的会。 寻思着那搞破鞋罪是男女的，跟这仨爷们儿不搭边啊！！ 可要说打架斗殴，流氓罪，也不切合实际！！ 最后还是张成张警察聪明，提议给定了个‘乱搞男男关系罪！！！’” 噗嗤！ 其他人一听，顿时忍俊不禁。有几个车技高超的，当即就着这个话题开始飙车。 张沈飞笑够了，也嚷嚷着要给大家讲一个有意思的案子。 这案子还是他在张警官那里听的。 “就去年的时候，芝麻胡同那边有俩人打赌。老李指着路边一大滩新鲜热乎的狗屎跟老章说，你敢吃屎我就把我的祖传玉扳指输给你。 老李家阔气啊！！祖上那是在旗的。 老章早就眼馋他那玉扳指了，二话不说就把那狗屎给吃了。” 吃完了一抹嘴，就说道：“玉扳指，给我。” 那老李本来是拿对方打趣，谁知道遇到个头铁的真吃啊！！当即就耍赖皮，不想给。 老章一看，顿时急眼了。 (本章完) 第107章 相亲??!(106被锁，审核中) 那这个老章哪儿能愿意啊？ 尼玛劳资热腾腾狗屎都吃了，你丫跟我玩儿吃了吐？？？俩人当街就撕吧起来。 老李打不过对方，被打的顶着俩熊猫眼。 不想挨打了，又不甘心把玉扳指拱手让人，便提出要不我也吃一坨屎，你一坨，我一坨。 这件事咱俩就刀割水洗，一笔勾销。 围观群众们都乐于再看人吃一回屎，也就跟着劝。 获得老章同意后，老李就也捡了一坨顺眼的狗屎吃了。 到了这一步，其实这事儿跟派出所也没啥关系。 但问题就出在老李直接就食物中毒，送到医院就嘎了。 说到这里，张沈飞卖起了关子：“咱暂且不提完美主义害死人，只说老李就这么死了之后。” “老李的家里人不愿意，就把老章给告了。你们猜后来派出所给老章定了个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花姐，贾张氏几人饭是没心情吃了，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等着他解答疑惑。 张沈飞勾唇一笑：“‘赌博吃屎致人死亡罪！！十五年！！’” 嘶！！ 贾张氏，花姐等人一个个张大嘴巴，嚷嚷着老章实在是忒冤。 玉扳指没捞到，吃了一坨屎不说，最后还要进局子。 那老李也是的，都沦落到吃屎的地步了，稠的稀的，圆的扁的不都那回事儿吗？ 怎么还挑上了呢？？ 几人伱来我往的讨论了一番，花姐咂咂嘴：“张干事你说的这个案子虽然猎奇，但仔细一琢磨却没啥意思。” 张沈飞不明白她说的没啥意思是什么意思。 但接下来，几个老娘们儿又开始嘀嘀咕咕说起来，车速直逼一百八十迈，他顿时便了然。 原来所谓的有意思是这个意思！！ 他这头听的面红耳赤的，一扭头，却见杨柏立黄着一张小脸凑了过来。 “杨老师，您也吃饭？？来，您坐这里。”花姐是个自来熟，立刻给他让了个位置。 杨柏立在张沈飞和花姐中间坐下，扬起一张笑脸： “刚打了饭路过，听到你们说的话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想加入进来。” 张沈飞一听，好家伙，主动加入车神队伍，该说你小子艺高人胆大呢，还是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花姐这些老娘们儿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丝毫不在乎队伍中又加入了一个大老爷们儿，车速依然飞快。 杨柏立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有听不懂的地方还发出疑问。 就这么，一顿饭一群人吃的酣畅淋漓。 散场的时候，张沈飞把饭盒撂给贾张氏就走，杨柏立则是立刻追上来。 “张沈飞，你要回办公楼吗？咱俩一起走。” 张沈飞嘴里叼着一支烟，斜了他一眼：“有事儿找我？？” 突然跑过去跟他们一起吃饭，这会儿又专门跑来和自己一起走，显然是有事情要说。 杨柏立闻言立刻瞪大双眼，似乎在惊讶张沈飞怎么看穿自己心思的。 末了，又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是有事情想请张干事你帮忙。” “什么事儿？” 厂长的亲侄子跑来找自己帮忙，倒是奇了怪了。 杨柏立又是一挠头：“你会帮我吧？张沈飞。这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帮我。” 张沈飞琢磨了一会儿，没敢答应死：“你先说，能帮的话，我一定尽力而为。” 杨柏立心思单纯，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放了心。于是便告诉张沈飞，他家里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但他不想跟那女的好，于是便想请他帮忙。 “相亲啊？这我怎么帮你？？”张沈飞疑惑。“横不能我拦着那女的打一顿，然后告诉她不准跟你杨柏立好吧？” 杨柏立连忙摆手：“那倒不用，到不了那一步。”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想让张沈飞陪着自己一起去相亲。 “你想啊，你这长得高大威猛，貌比潘安的。到时候你陪我过去，那女的一看你跟武二郎似的，再一看我，跟tm的武大郎似的 啊，是吧？我这相亲不就黄了吗？？” 黄了，目的不就达到了吗？？杨柏立摊摊手。 张沈飞却觉得似乎哪里有问题：“不对啊，那按照你说的，回头那女的看上我了，我怎么办？？” 杨柏立摆摆手：“问题不大，我不好意思跟相亲的女的直说，是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 你跟那女的又不认识，她要是看上你了，你能处就处，不能处就直说没看上不就得了吗？？ 不过我劝你别跟丫好，我听我朋友说，那女的长得跟红薯面的窝头掉在地上，又被人踩了一脚似的。” 张沈飞总觉得这形容词恍惚间有点儿熟悉，正想开口，杨柏立却已经又说道： “张沈飞，兄弟，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我这辈子的幸福可都在你手里了。 我跟你说，我可是有心仪的女孩子的，我不能跟别人好啊！！” “你有心仪的女孩子？”张沈飞注意力被吸引。 杨柏立点头：“对啊，当初我就是为了追那个女孩子，才跑到机修厂报名考试的，谁知道没考上” 后来他想求着二叔帮自己安排进机修厂，谁知道对方跟他说机修厂别想了，但轧钢厂可以。 他一寻思，不管怎么说，轧钢厂也算是机修厂的总厂不是？所以就过来了。 张沈飞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个官二代能进基层呢，感情还是个情种！！！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办公楼，杨柏立到了自个儿的办公室门口不进去，跟着张沈飞继续走。 “兄弟，为了我以后的爱情，你就帮帮我吧！！！ 我跟你说，我找你也是没办法，但凡我身边有一个长得比你帅的，我能非求你不可吗？？ 你丫长得这么帅，不得承担一下该你们这种帅逼承担的社会责任吗？？” 嘶！！这马屁拍的，舒坦！！！ 张沈飞眯眼一笑：“成，这个忙我帮了。” 杨柏立大喜，当即便把时间地点告诉他：“本周末中午十一点半，大地西餐厅，哥们儿请客！！” 张沈飞朝他摆摆手，走进宣传科，空气中飘出来一句：“成，不见不散。” (本章完) 第108章 怎么比?? 一走进办公室，张沈飞就发现这里工作氛围罕见的有些浓厚。 除了广播员牛丽丽和电影放映员许富贵还在喝茶看报之外，其他几个干事都在伏案忙碌。 看到张沈飞出现，许富贵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张沈飞走过去，顺手递给许富贵一支烟：“许叔，怎么回事儿？” 他朝其他几人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这还没到上班的点儿呢，怎么一个个就开始铆足了劲儿干活了？？ 就连拖地七次郎也都不拖地，改成拿笔杆子了。 许富贵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看了一眼：“嘿，大前门！！要不说咱们四合院的小一辈儿里，就数你张沈飞厉害呢！！就这烟，你叔也抽不起啊！！” 一条大前门三块五，他放电影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多，家里还有俩孩子要养，真不舍买！！！ 张沈飞从许富贵桌子上拿起火柴，划出火苗。 先帮许富贵点烟，又把自己嘴里的也点燃，而后就把火柴顺手揣进了兜里。 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后，才笑道：“叔您是抽不起这个烟，但四合院谁家能有您家的土特产多，伙食好啊？？” 放映员可是八大员之一，虽然表面工资不高，但背地里有灰色收入啊！！ 许富贵平时老去乡下或者领导家里放电影，哪次回来空过手？？ 他们家里的鸡，蘑菇等山货，还有一些领导给的稀罕货就没有断过，整个四合院就数他们家吃得好。 许富贵听他这么一说，嘿嘿一笑： “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儿。就上午你下车间找素材没多久，宋科长就过来给伱们几个干事安排了任务。 说是娄董说了，在过年之前，一定要有关于轧钢厂的正面新闻见诸报端。” 往四九城各大报社投稿其实也是宣传科工作的一部分，有硬性规定的，每个月都要投稿子过去。 稿子一旦被报社选中发表，撰稿人还会获得两到五元奖金。 宋科长的任务下发后，孙玉文等几个干事就开始朝着几个常见的报导方向发表意见。 有说写厂里先进工作者的，有说写轧钢厂取得的喜人工作成果的，有说写好人好事的。 只是建国已经三年了，轧钢厂平时也就那么点事儿，这几个题材大家翻来覆去的写，早就已经写烂了。 宋科长见他们又是那三板斧，顿时就黑了脸。 当即就表示这样千篇一律的稿子即便投出去了也会跟之前几个月一样被弃稿，写了也是浪费时间。 这次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写出新意，增加被选中的机率。 “宋科长还说，这次谁的稿子要是被四九城几家知名报社任意一家选中，刊登，除了厂里给的奖金之外，咱们科室也会给两元奖励。”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他这句话，那几个干事可不就干劲十足吗？？ 说到这儿，许富贵露出一个和许大茂八成像的坏笑： “大飞，你之前在青年日报发表过诗歌，目前还在连载小说，是咱们四合院的文曲星。 就你一出手，他们几个人呐，都白忙活！！！” 张沈飞弹了弹烟灰，摆手说道：“嗐，许叔您又抬举我。我这边忙得很，还真没啥时间弄这个。” 不说扫盲班和陈雪茹那边，就四合院那几台收音机，他都收了人钱两天了，还没开始干活呢！！ 许富贵见他不打算写稿子，也就没有多劝。 厂子和科里的奖励加起来有七块钱，听起来好像是挺多的，但那是对旁人。 在人张沈飞这里，七块钱能叫钱吗？ 因为不需要赶稿子，张沈飞下午很是清闲，许富贵不放电影又不用保养机器，也挺闲的。 趁着领导们不在，干脆从抽屉里掏出来一副象棋，要跟张沈飞杀一局，张沈飞欣然答应。 两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其他几个干事见张沈飞不跟他们竞争，甚是高兴，也不嫌他们下棋的动静扰人。 只有牛丽丽看着俩臭棋篓子对到了一起，瞥了一下午嘴。 下了班，科里的自行车被人骑走了，张沈飞只能走路回家。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进去买了一摞麻将烧饼。 四九城人过日子离不开麻酱，什么凉面，炸酱面，麻酱烧饼，乾隆白菜，都得用上这个。 这几年麻酱不限购，想吃就买了，再过几年，每人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拿到二两麻酱你敢信？？？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四合院门口，碰到六个侄子在跟阎解放他们滚铁环。 张沈飞几个麻酱扔过去，小伙子们立刻鞠躬又是吼声震天的一句“谢二叔！！” 走在张沈飞后面的易中海听到了，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没儿子也就罢了，连侄子都没有！！跟人老张家怎么比？？怎么比？？？ 张沈飞回到家，把麻酱撂在桌子上。 老太太急忙提了一壶水过来，给他兑在洗脸池里，让他洗手洗脸。 “粥已经熬好了，黏糊糊的二米粥，你不是不爱吃大腌萝卜吗？今儿奶奶特意给你做的小酱萝卜 对了，你关外的二姑给寄了东西过来，明儿你要是有时间，去邮局取回来.” 老太太一边给小孙子递肥皂，毛巾，一边絮絮叨叨说着琐事。 张沈飞倒也不嫌唠叨，老人愿意说就让她说呗，反正自个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奶孙俩坐在一起吃了顿饭，两个麻酱烧饼下肚，呼噜一碗粥，张沈飞放下碗筷：“老太太，我晚上找朋友有事儿，您不用给我留门。” 老太太放下筷子：“又去找谁？？陈雪茹？” “不是，您看您.我就是跟几个兄弟出去喝酒。 哪有您这样的老家儿啊？啥事儿都能往男女关系上联想，您孙子是这么不正经的人吗？？” 张沈飞一连串的反问过去，没等老太太反应过来，一抹嘴就跑。 出了家门，直奔伊莲娜住所。 自打之前和陈雪茹一起吃饭后，两人首次就深浅和长短的问题进行深入探讨之后。 彼此深感和对方甚是合拍，因而就某些问题达成了协议，没事儿就聚在一起切磋一番。 今儿张沈飞到了之后，伊莲娜早已经收拾妥当，一头金色卷发，一袭粉红色丝质睡袍，搭配上渔网袜. 张沈飞一进门，立刻倒抽一口冷气，看来今天，又是一场恶战！！！ (本章完) 第109章 有了星星想月亮!! 以去找朋友喝酒的借口糊弄老太太后，张沈飞离开家，到了伊莲娜的小楼。 一开门，就看到那洋妞收拾的分外可人的等着自己。 鲍鸡之战一触即发！！！ 日后， 张沈飞斜靠在床头抽完一支烟，看伊莲娜还在无意识的打摆子，便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水，喂下去。 伊莲娜缓过神后，收拾妥当下床，一瘸一拐的去摆弄相机。 “不累吗？要不明儿再弄？”张沈飞凑过去，饶有兴致的看她弄。 伊莲娜摇头，一边弄底片，一边说道：“得快点弄出来，投稿要是没有照片的话，会不容易被选中 飞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会弄好的.到时候，咱们再切磋.” 张沈飞耸肩，没再说什么，走到酒架旁拿了瓶红酒，倒了两杯。 一杯自己喝，一杯给伊莲娜，小酌一杯，既能放松情绪，一会儿二战还能增加情趣。 又是一日后，已经是夜里十点多，算是这个年代正儿八经的深夜了。 张沈飞起身要走，伊莲娜依依不舍。 “就不能在这里过夜吗？” 已经起身的张沈飞又坐回去，摸摸她的头：“明儿我还有正事儿呢，改日吧。”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 老太太已经睡熟，蜂窝煤炉子上坐着一只小锅，锅里是老太太给亲手做的酸辣汤，里头放了大量的胡椒和陈醋。 这也是老太太的习惯，只要小孙子出去喝了大酒，回来后家里老有这么一锅汤。 张沈飞没喝酒，但也照样从厨房拿了一只碗，舀了汤喝。 两碗汤喝下去，额头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张沈飞放下碗，重新换了蜂窝煤，封了炉子，又洗漱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张沈飞是被收音机里的广播体操叫醒的。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床，总觉得院子里有什么声音。 “奶奶，是刘大爷打孩子的声音吗？居然能从后院传到前院？？” 这动静也忒大了点儿吧！！！ 张奶奶端着一碗荷包蛋走进来，说道： “哪儿就能传的这么远？是你刘大爷说听着广播体操的时候有劲儿，专门揪着刘老二的耳朵来前院打的。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张奶奶絮絮叨叨的，得亏刘海中是在前院中央打的，这要是在他们家门口，她非得找她说道说道不可。 啊，这个 张沈飞揉揉脸：“今儿是得把刘大爷他们的收音机给安排上了。” 要是刘大爷见天儿的这么来门口蹭音乐打孩子，自个儿还怎么睡懒觉？？ 起了床，洗漱过后，张沈飞便坐下和老太太一起吃饭。 见桌子上摆着一小碗甜酱瓜，便问是不是把自个儿昨儿在沁芳居买的咸菜打开了。 “可不是吗？？早上我看到桌子上的小坛子，就给打开了。伱这孩子忒奢侈，居然买甜酱瓜吃。” 都说咸菜便宜，但咸菜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沁芳居的甜酱瓜卖的比肉都贵，哪里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吃的？ 张沈飞夹了根酱瓜放在掰开的馒头里，咬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 咽下去之后，才回答老太太。 “您只看见沁芳居的甜酱瓜贵了，但您怎么没看见它贵的道理呢？？” 沁芳居的甜酱瓜，一百斤黄瓜，三十七斤盐，黄瓜腌出来就剩下六十斤。 往里头再加入上好的甜面酱六十斤，最后腌制出的成品只有四十斤。 就这么个弄法儿，能不贵吗？？ 说完，张沈飞夹起一根黄瓜，放在老太太碗里：“您尝尝，人严老板可说了，要是这甜酱瓜吃着不好吃，您只管去他们沁芳居门口骂街。” 张奶奶夹起颤颤巍巍的酱黄瓜白了他一眼：“吃了咽进肚子里了去骂街？？我可干不出那样的事儿！！丢人！！” 黄瓜一入口，两眼立刻发亮：“真好吃嘿！！怪不得出名。” 张沈飞也笑了：“一分价钱一分货，什么时候都错不了。” 祖孙俩吃过饭，老太太洗碗，张沈飞收拾利索去上班。 出了家门，正好遇到田叔准备出摊儿，田小枣送他出来。 “田叔早，忙呢？” “忙呢，你这是去上班？” “嗯呐，准备走。” “成，好好上班。” 送走田小枣他爹，张沈飞挪到田小枣旁边，捏着她的脸使劲儿往两边拽：“呦，几天不见小脸儿怎么瘦了一圈儿？缺肉吃了？” “呜别掐我脸，我脸这么大就是被你掐的！！！”田小枣狠狠把他掐自个儿脸的手拍掉，白了他一眼：“缺了，你给吗？” “想吃什么？我请！！”张沈飞拍拍胸脯，一副想吃什么尽管说的样子。 田小枣歪头想了一会儿：“想吃香肠了，又大又粗的，咬一口，喷喷香！！” 噗！！张沈飞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 这话要是换陈雪茹或者伊莲娜来说，那指定是在gy人，他早扑上去了。 但要是田小枣？？那就证明丫是真的馋肉了，没别的意思。 “怎么？舍不得了？”田小枣皱着小鼻子冷哼一声。 张沈飞学她也冷哼一声：“怎么可能？等着，中午给你带个大猪头回来！！ 不把你丫吃的肥头大耳的，算我张沈飞没本事！！！” 说完趁田小枣不注意，又狠狠捏了她脸一把，扭头就跑。 “许叔等我，载我一程！！！”跑到许富贵自行车后面，纵身一跃，直接跨坐在后座儿上。 而后扭头朝着田小枣招招手，得意的笑。 田小枣目送他远去，摸着自己被捏的粉扑扑的小脸：“德行，还带大猪头，我看你才像猪头呢！！” 张沈飞说到做到，中午提前下班了一个小时，又把科室的自行车骑上。 一出轧钢厂大门，便直奔仓库。 到了地方，正好遇上温软软在处理刚杀好的两头猪，其他几个人都在帮忙。 张沈飞上前也搭了把手，忙活完手头的事情，胖子几人回去睡觉。 他则是把缺的货给补上，做好记录后，提着个新鲜的猪头回了南锣鼓巷。 进了九十三号院大门，跟三哥四哥打了个招呼。 田小枣正在洗衣服，看到这么大个猪头，顿时就惊呆了。 “真买了猪头啊？” “废话，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岂能骗你？”张沈飞揪着俩猪耳朵得意洋洋。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田小枣把最后一件衣服拧干，把手在衣服上擦干。 走过去接过猪头，“我处理猪头，你把衣服给我晾上。” “得嘞！！”张沈飞没废话，端起盆就开始干活。 田小枣从窝棚底下找出来个斧头和一块木板，木板用水洗干净，把猪头放上去。 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凛，一斧子下去 她这边啪啪啪的砍猪头，似乎腮帮子都在跟着使劲儿，张沈飞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 猪头一劈两半，洗干净后，放入大铁锅，加入能找到的所有香料，再加酱油，盐，腐乳，干辣椒，白酒，大火开始烧。 这边火上炖着猪头，那边张沈飞在田家的炕上等着小枣剥花生给自己吃。 这花生是街道发的，知道他爱吃，田小枣没舍得吃，一直给留着。 花生还堵不住张沈飞的嘴，他咽下一口又告诉田小枣想吃烙饼了。 “新鲜的猪头肉配上生洋葱，再加上热乎乎的烙饼，那才香呢！！”说着，还吧唧一下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有了星星想月亮，真是个不知足的冤家。” 田小枣嘴里在吐槽，却还是听话的下了炕，从街道刚发的白面里舀了两舀子出来。 她在街道工作不发工资，但会发粮食。 烙饼要想好吃就得用半烫面，也就是一半儿开水，一半儿凉水分别和面，再掺在一起。 田小枣做面食是一绝，揉好的面擀成个大圆，撒上油酥，再卷起来，切成几个大小一致的剂子。 张沈飞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她第一个烙饼已经要成型，立刻就拿了一个黑黢黢的鏊子过来。 “枣儿，这还是小时候咱俩一起偷的铝，然后打的鏊子吧？？” 说着话不耽误干活，他把鏊子放在蜂窝煤炉子上，又往里头加油，抹匀。 “就是那个，用了十年了还好好的，我爸爸说最起码能再用十年。”田小枣把擀好的饼铺在鏊子上。 “我弄下一个，你勤翻面别让它糊了。” 张沈飞点头：“你还不放心我吗？咱俩都打了多少年配合了？？” 自打田小枣会烙饼的那天起，就是她烙饼，他烧锅，这业务熟练着呢！！！ 饼子烙好，猪头肉也熟了。 田小枣利索的把猪耳朵，猪拱嘴，猪舌头各切了一盘，又弄了一盘洋葱和大葱，摆在桌子上。 张沈飞擦拳磨掌的上炕，二话不说先给自己卷了一个，狠狠一口咬下去：“尼玛，真香！！！” “香就多吃点儿。”田小枣卷了四个饼不吃，而是装在搪瓷盆里，又用头巾给包上。 “你干嘛去？”张沈飞好奇的问。 “给你奶奶和我爸送饭。” “一会儿我去吧。” “不用，你趁热赶紧吃，我很快就回来。”田小枣提着头巾要走，想了想又给张沈飞舀了一碗小米粥。 刚卤好的肉就是香，张沈飞一口气吃了三个烙饼卷猪肉头，又喝了一碗汤溜溜缝。 见田小枣送饭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胭脂递过去。 “给我的？？”田小枣欣喜若狂。 (本章完) 第110章 玩心眼!!! 张沈飞笑眯眯的看了田小枣一眼： “多新鲜呐，送到你手里的，不是给你难道是给隔壁秦淮茹的？？？” 田小枣白了他一眼：“死样儿，你给秦淮茹送胭脂，当心贾东旭把牙给伱打掉！！！” “他打我你不得心疼啊！哎哎哎，别掐，别掐！！”张沈飞气的磨着后槽牙，“你这丫头心忒狠，老掐人最软的肉。” “让你老跟我打镲。”田小枣愤愤地收回手，开始吃饭。 这么闹了一阵子，张沈飞吃饱了，她可还饿着呢。 她这边夹了块猪耳朵吃，张沈飞那边很是会察言观色的帮她卷饼，舀粥。 俩人打小儿一起长大，知道田小枣爱吃什么，他特意往饼里头多加了洋葱和两瓣儿大蒜。 吃完蒜和洋葱嘴里有味儿，他又剥了一把花生，自己吃一半儿，给田小枣吃一半儿。 嚼了干果之后，嘴里的蒜味儿就能消除掉。 伺候着田小枣吃完饭，张沈飞起身准备回轧钢厂。 一出门，却发现居然又开始飘雪。 这年月的雪多呢！！入冬之后下了好几场了。 田小枣帮张沈飞把手套拿过来，见他没有围巾，蹙眉道：“你围巾呢？” “丢了。” “丢了？？”田小枣急了，“这么冷的天，丢了你不知道早点跟我说？” 嘿！！张沈飞乐了：“跟你说干嘛？你能帮我找回来？？” 田小枣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却吐不出来。 只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赶紧滚吧，一会儿上班迟到要扣工资的！！！” 张沈飞耸耸肩：“走了。” 一路淋着雪，顶着西北风往轧钢厂跑，张沈又又又一次考虑着要买一辆自行车。 进了厂看时间还早，便没有去办公楼而是去了一车间找张沈亮。 商量好晚上俩人一起去买配件，又抽着烟聊了一会儿，直到上班铃响起，这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今儿过来的晚，拖地七次郎已经拖完地在查资料，估摸着领导已经到了。 但这跟他张沈飞无关，他一贯是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张沈飞拿起大搪瓷茶缸刚想去找许富贵蹭点茶叶，里面小办公室就传来科长宋先锋的声音：“沈飞进来一下。” 得！！ 喝茶看报的计划泡汤了，眼瞅着许富贵满脸劫后余生的把茶叶往抽屉里锁，张沈飞长叹一口气，忽而又道： “那啥，牛丽丽。我去找领导，麻烦你帮我倒杯茶，就用我许叔新得的信阳毛尖就行。” 说完，把茶缸放在了牛丽丽的桌子上。 许富贵昨天给领导放电影，得了二两毛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牛丽丽正愁没办法厚着脸皮找他要呢。 听到张沈飞这么说，立刻顺水推舟的把自个儿不常用的大茶缸也拿了出来：“成，张干事你去吧。” 牛丽丽端着两个大茶缸走到许富贵面前，放下。 许富贵肉疼不已，但也不好意思说不给，只好把已经放在抽屉里的小纸包又给拿了出来，捏了两小撮放在俩搪瓷缸里。 牛丽丽撇撇嘴，心说小气鬼。 已经走到领导办公室门前的张沈飞似乎跟她心有灵犀，立刻扭头过来： “许叔多放点儿茶叶，我口重。” 口重！！口重你咋不放盐！！！ 许富贵心里吐槽，面上却笑嘻嘻的再次捏了一撮儿茶叶，给放了进去。 咚咚咚， 张沈飞敲响科长办公室虚掩的门，听到里头传来“进来”，这才推门进去。 进门先看领导的桌上，见茶杯里的水已经只剩下残渣，就手就给倒掉，换上新茶。 这才说道：“科长，您找我？？” “沈飞，关于这次厂里给定的投稿任务，你有什么想法？”宋先锋示意张沈飞坐下，笑眯眯的问道。 张沈飞知道领导这是对自己不作为有意见了，沉吟一阵子后，说道： “马上过年了，现在各个工厂都会铆足力气的给自个儿的工厂唱赞歌。 在这样的情况下，咱们要是还用之前的套路写稿子，被弃稿的几率是很大的。” 宋先锋靠在椅背上，抿了口热茶：“你说的对，今天中午孙玉文，陈淑学，郭颖语，周武里都交了稿子过来，我大致看了一下.说实话，毫无新意可言。” 别说给审稿无数的报社编辑看，就是给他看，也几乎是毫无胜算。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特意把张沈飞叫过来，指望这个宣传科的新鲜血液能带来新的创意。 他可还没忘了张沈飞是凭什么进入轧钢厂的，这小子在他心里，就是个创作鬼才。 “我觉得咱们厂里如果想在过年的报纸上杀出一个版面，还得你张沈飞亲自出马！！！”宋科长说道。 “对对对。没错，甭看咱们科室好几个干事，但科长和我最看好的还是你啊，沈飞。”副科长马德志也说道。 啊，这个 张沈飞听完领导的话，顿时有些为难。 他现在每天几头跑，又要去护国寺，还要赶连载的稿子。说实话，是真不想再往自己身上揽活儿。 再说了， 这次自己能救急，那下次呢？总不能每次都把任务往自个儿身上压吧？ 他想要的工作状态是自己想上的时候就上，不想上的时候也能有人顶上。 而不是说不管什么时候，科室里事无巨细的稿件都得压在自个儿身上。 但要是就这么直接驳了领导？？也不合适！！ 张沈飞战术性的歪头沉思一阵子，脑海中精光一闪： “科长，其实陈干事，郭干事他们的稿子我也看了，他们写的都挺不错的 尤其是周干事写的那一篇，既写出了咱们厂子今年的蓬勃发展，还写出了个别人物的事迹，可谓是从大到小，从点到面都囊括在内。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只不过现在春节档的竞争过于激烈，如果想要让周干事的作品脱颖而出，我们可以增加一些细节。” 增加细节？？增加什么细节？？ 宋先锋和马德志不约而同的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缓缓说道：“不知道两位领导发现没有，现在报社发布的稿件中，只要有照片的，都会分在比较好的版面和位置” 这个年代的相机还是稀罕物，只有报社自己编辑撰写的稿子才会配照片。 而由各个单位和个人投稿的稿件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纯文字版本。 “如果咱们厂子的稿件能配上照片，就比如周干事的那一篇. 能配上他稿子中所写的先进个人的照片，那稿件被选中的几率不就会大大的增加吗？？？” 张沈飞一口气把话说完，看着两位科长，一副我都是在为单位着想的样子。 啊，这个 宋先锋和马德志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尴尬。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周武里稿子里的先进个人是你张沈飞，只怕我们还真就以为你在真心实意为厂子着想呢。 领导跟你交心，你跟领导玩心眼？？ 但转念一想，周武里的稿件质量确实是几份稿件中质量最高的。 他们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就采纳他的。 再加上，张沈飞说的确实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别的不说，自打西城区钢材厂配了照相机后。 两家厂子投出同样质量稿件的基础上，对方被选中的几率确实比他们的大了不少。 只是， 他们原本叫张沈飞过来是为什么来着？？ 好像是为了让他写一份稿件？？怎么现在又换成买相机了？？？ 照相机可不便宜，想买这个的话又要申请，又要审批的 比较之下，还是让张沈飞抓紧写一份稿子，赶紧把厂里的任务应付过去更有性价比. 张沈飞见领导迟迟不说话，又开始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的讲。 他告诉领导们，即便是这次集思广智，把厂里安排的任务完成了，但明年呢？？ 他们宣传科的稿子可有好几个月没有被报社选中了。 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 所以当务之急是提高稿子整体质量+提高差异化优势。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照片就是咱们厂子稿件区分其他厂子稿件的差异化优势。 只有双管齐下，才能保证咱们宣传科每个月都能完成厂里交代的任务，甚至于超额完成！！” “而且有了相机，咱们宣传科还可以在厂里的宣传栏定期发布一些车间工作盛况，或者劳模工作状态之类的” 他说这么多，真的不是想上报纸，真的不是啊！！！ 虽然上了报纸，就落实了自己是优秀职工的名头，能得到不少实惠，也能在以后的某个时期多一些保障。 但是，他真的，也许，大概不想吧？？？ 宋先锋再次跟马德志对视一眼，而后看向张沈飞：“买照相机不是小事儿，我们再讨论一下，你先出去吧。” “好的。”张沈飞起身，走人。 对了，你要是不忙，还是抽空写一份稿子备用。” 宋先锋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好的。领导！！”张沈飞敷衍了一句。 心里却在想，写稿子是不可能写稿子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写稿子的！！ 劳资还指望着上报纸，落个好名声呢！！！ 这个年代，名声，特别是跟工作挂钩的好名声忒重要！！ 他前脚才走出小办公室，其他几个干事立刻抬头看着他。 跟他关系不错的周武里更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张干事，科长找你是问给报社投稿的事情吗？” 张沈飞点点头。 其他几个干事对视一眼，最后又是周干事开口：“那，你准备出马了吗？” 张沈飞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要是他出马，他们毫无胜算，这几天也算是白忙活了。 “我啊，我不写了，最近扫盲班那里比较忙。”张沈飞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说道，“我跟领导提了一句，让他们跟厂里申请一个相机，也能方便咱们以后的工作。 当然，这事儿不一定能成，大家也别太激动。” 此言一出，激起千层浪。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当每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大家都想不到这件事的益处。 可一旦有人提出了，所有人便都能明白。 一瞬间，几个干事都在讨论着有了相机后，他们开展工作能方便多少。 周武里更是嚷嚷着张沈飞就是心眼儿活，怎么自己早没有想到呢？？ 张沈飞抿着茶，暗道要不是劳资想捞一个“先进工作者”的名头，上个报纸，才不会跟你们在这儿扯半天呢！！ 那边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这边周武里悄悄凑到了张沈飞面前：“张干事，你觉得我稿子写的怎么样？” “挺好的啊。”张沈飞说道，“不过，我没想到周干事你居然会把我当成特例写进去。” 他跟周武里的关系虽然比跟其他干事要好，但也仅限于普通同事，连朋友都算不上。 (本章完) 第111章 许大茂退学!! 周武里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因为你的事情确实够典型啊。” 他们在宣传科工作的，做报道的时候，就不应该不考虑其他的，只考虑工作吗？？ 张沈飞闻言，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另眼相待。 他跟宣传科这几个干事私底下的关系可不算好，能维持点头之交已是不易。 周武里能公私分明，倒是比其他的几个好一些。 当然，也就是好一些，没其他的了。 他这个人不爱搞什么办公室友谊，毕竟大家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有了利益冲突的时候，安知对方不会卖了自己？ 他可不喜欢在被卖的时候，还要被对方以“挚爱亲朋”的名头抬价。 两人又聊了几句，周武里还有工作要做，也就散了。 张沈飞见大家都在忙碌，领导又在小办公室没出去，也就不好意思摸鱼，拿出扫盲班的课件装模作样的开始研究。 就这么混到了下午下班，张沈飞跟张沈亮在厂子门口汇合后，腿儿到东直门门口，而后坐上气包车，往前门大街而去。 公交车一个人两分，两个人就是四分钱，上车时候张沈飞要给钱，却被大哥一把挡了回去。 “兄弟俩出门，哪有让当弟弟的花钱的道理？？？” 张沈亮说这话的时候心挺虚的，皆因他浑身上下就一毛五。 也就能管弟弟个车费了，要是买了收音机配件后弟弟提议要在外头吃饭，只怕他这个当哥哥的就只能被打脸。 要不然，买俩馒头拉着弟弟蹲在路边吃？？？ 不过还好，张沈飞到底是他亲兄弟，压根儿就没提吃饭的事情。 下了车，兄弟俩直奔无线电配件商店，张沈飞这次一共要五套收音机配件，跟老板还价后，以每套零件四十七元的价格成交。 兄弟俩拎着大包小裹的再次返回四合院，回到家，就在前院新房那里开始组装。 这次没外人在，张沈飞一边组装，一边告诉大哥组装收音机的原理和诀窍。 张沈亮在一旁看的认真，而后询问弟弟： “我看这收音机零件不都是些小玩意吗？为啥咱们国家到现在都没有做出来？” 怎么偏偏就要进口人家的，再回来组装呢？ 张沈飞手里不停地工作，开口给大哥解释： “人家掌握核心技术呢，咱能做出来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不过我在单位看报纸说了，咱们国家也快攻克出核心零件的制作方法了。 最快的话到今年年底，咱们就能自主生产收音机。到时候，收音机的价格估计要降一波儿。” 张沈亮闻言先是一喜，又是一愁：“那要是这样的话，你这生意不就做不成了吗？？？” 组装一台收音机赚十块钱，这可是好买卖！！就这么没了，着实有点可惜。 张沈飞没想到大哥居然会说这种话，微微一怔后，看着他笑：“呦，我说张沈亮同志，我还以为你是个满心为了国家的新时代工人呢！ 没想到，居然也是藏了私心的啊？？国家让伱当主人，你跟国家玩心眼？？” 张沈亮嘴上不来，被弟弟这么一挤兑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挠挠头：“我不是想让你多赚点吗？” 亲兄弟呢，当哥哥的不得盼着弟弟好吗？？ 张沈飞把手里的最后一颗螺丝拧上去：“问题不大，收音机价格降了，元件的价格也降。咱们赚的是组装费，这个十块钱是不变的。” 张沈亮这才放了心，看张沈飞把手里这台机器测试通过后，又开始焊接下一台收音机的零件。 兄弟俩齐心，很快便组装好了五台收音机。 张沈飞抱着两台去后院，张沈亮则是去中院和前院。 到了许大茂家，张沈飞把收音机一放下，许大茂激动的手都抖了。 “大茂，许叔看着，我教你们怎么操作。” 张沈飞简单的教了怎么换频道后，便让许大茂父子上手。 听着悠扬的歌声从收音机中传出来，许家父子欣喜若狂。 “成，那许叔你们先稀罕着，我得去一趟刘大爷家给他送收音机。”张沈飞转身要走。 许大茂却急忙凑过来，跟他一起走到外面：“大飞哥，我要去轧钢厂当学徒了。” “不是，现在去？？”张沈飞挑眉，“为什么不等初中毕业再说？” 这年代初中毕业可是高文凭，到哪儿都属于文化人。 现在许大茂初中都上了一年半了，就这么退学不划算啊。 “我爸我妈也是这么说的，但我是真上不下去了。”许大茂搓了搓手，“每天在学校坐在课堂里跟熬鹰似的，我是度日如年啊！！！ 再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给我的零花钱也少。你们几个都上了班，手里有钱，想吃啥买啥的。 我一个学生天天一分两分的攒着，忒没意思！！” 不说别人，就傻柱现在一个月几十块钱在的手里握着，他看的是真眼热啊！！！ 无数次的， 他都在幻想着自个儿要是拿了工资，就可以不跑动物园，改跑八大胡同了。 那地方好啊！！！有姐姐有阿姨，还有揣着崽儿的！！！ 多年前去过一次后，虽然事儿没成，心中却留下了执念。 想到这里，许大茂又开始心向往之。 张沈飞看到许大茂一脸猥琐加淫笑，顿时便明白这厮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得，看样子这厮志不在上学，自己多余劝。 跟许大茂分开，张沈飞扭头去了跟许家对面的刘家。 老刘家日子过得苦，饭桌上摆着棒子面粥，二和面窝头，还有凉拌大白菜丝。 唯一的一个煎鸡蛋是刘海中的，连独得父母宠爱的刘家长子刘光奇都没捞上。 看到张沈飞抱着收音机上门，刘大妈，刘光奇，刘光天，刘光福顿时激动的冲过来：“收音机！！这是做好了？？” 刘海中连忙站起来，瞪了老婆孩子一眼。嘛呢？嘛呢？ 人张沈飞可是干事！！距离干部一步之遥的干事！！不赶紧跟人套近乎，反而在乎收音机？？？ 他凑过去，朝着张沈飞笑：“张干事，吃了吗？要不坐下一起吃点儿？” 张沈飞把收音机放在刘家桌子上：“我奶奶在家做饭呢，刘大爷你们吃吧，我回家还有事儿。” 刘海中毕恭毕敬的把张沈飞送出门，一扭头回到家，看到刘光天正好把收音机打开，振奋人心的广播体操背景音响起。 这，这个音乐是.？？！！！ 刘海中只感觉脑海中仿佛一根神经被触动。 他的双手不由得探向腰间，抽出那根已经用了好几年的小黄牛皮皮带。 下一秒， 刘光天的惨叫声顷刻间响彻整个四合院。 啧啧啧， 已经拐过后院月亮门的张沈飞不由得咋舌。 这刘海中不厚道啊，要是早打两分钟，自己不就能看现场版了吗？？ 现在都出来了，再扭头回去看热闹多冒昧啊？ ps：前面写的我国不能生产收音机有误，应该是只能组装，不能自主生产，特此说明。 (本章完) 第112章 我是你爹?! 没能看成老刘家的热闹，张沈飞很郁闷。 一路脚下不停到了中院，就听到陈大爷家新得的收音机里，传出来慷锵有力的京剧。 手捶胸足踏地恨气怎消。 儿问娘进帐来为何烦恼。 娘不言儿延景你自己知道。 莫非是为的是你孙儿宗保， 我孙儿因何事绑在了法标。 提起来小奴才该杀该绞， 恨不得把逆子油锅去熬。 呦，辕门斩子！！还是高庆奎版本的！！ 张沈飞驻足听了一阵子，就碰巧看到阎埠贵从易中海家走出来。 看到张沈飞，阎埠贵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过了一会儿，才缓步走过来： “大飞，听戏呢？怎么不回家听去？” 张沈飞从兜里摸出烟叼上：“这不我哥刚把陈大爷家的收音机送过去嘛，我就听一段，当售后了。” “啊，挺好。”阎埠贵踟蹰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沈飞透过白色的烟雾看着他，直截了当的说道：“阎大爷您是有事儿要跟我说？” 说完，还若有似无得往阎埠贵身后的老易家看了一眼。 “啊，那个.大飞，大爷也不嫌丢人，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阎埠贵一咬牙，说道，“我想请伱帮我也组装个收音机。” “大爷手里有现成的配件，你看要是能行的话，我直接把配件拿你家里去，组装费十块钱我现在就能给你。” 大杂院里没秘密！！ 当初他不舍得花钱找张沈飞组装收音机，自个儿买了材料跟易中海一起捣鼓研究的事情，在院子里可谓是人尽皆知。 现在自个儿做不成，跑来找张沈飞接盘，说实话，挺丢人的。 但奈何那易中海不争气啊！！ 俩人买了套配件，捣鼓了四五天，愣是做不成。 期间弄坏了俩零件，还又花了二茬钱。 今天本来下了班，他还在老易家跟他一起捣鼓的。 可听到院子里传来各家各户的收音机声，就不乐意了。 张沈飞倒不在乎接不接盘的，不就是组装收音机吗？？只要给钱就成！！ 再说了，这算个毛线的接盘啊？？ 瞧瞧人傻柱，自打能做接待餐后，那是给秦淮茹又出钱又出吃的。 那才是货真价实的接盘侠呢！！！ 阎埠贵跟张沈飞谈好后，扭头兴高采烈的就去了易家。 到了地方捧着自个儿的那一堆配件低头就走，易大妈当时就不乐意了，赶忙给了易中海一杵子。 两口子跟出来，易大妈叫道：“老阎，你是不是还欠我们家五块钱？？” 阎埠贵人已经走到张沈飞旁边，回头看去：“不欠啊，当时买材料是我付的钱。” 虽说当时谈好的组装费是五块钱，但易中海也没组装成功啊！！ 易大妈尝试着跟他掰扯：“但是后来零件弄坏了，又买了两个是我们家垫付的啊。 老易没把收音机给你组装好，也就不说这几天搭进去的功夫了，但你横不能让我们家倒贴五块钱吧？？” 嘿，听她这么说，阎埠贵乐了。 他扶了扶眼镜儿，开始跟易中海两口子算账： “当时第一次的材料是我买的，你收钱办事儿，把我材料弄坏了，自掏腰包买新的没毛病吧？？” 易中海没说话，但脸色已然不太好看。 易大妈却还想再努力一把：“可你也没给我们组装收音机的五块钱啊！！” 阎埠贵更乐了：“你又没给我组装好，凭什么跟我要钱？？” 啊，这个易大妈无语。 一旁抄着袖子看热闹的傻柱乐了：“阎大爷说的没毛病！！！” 他没忘了聋老太的叮嘱，但今儿这事儿确实是阎大爷说的对。 其他几个围观的大妈也说这事儿老阎占理，易中海黑着一张脸，拉着媳妇儿回了家。 贾张氏见他们走，连忙凑到傻柱身边：“傻柱，甭乐，给我十块钱！！” 我尼玛！！傻柱用一种看傻b的眼神看着贾张氏：“我是你爹啊！你张嘴就管我要钱？？” “呸呸呸！！童言无忌，瞎说什么呢？！！” 贾张氏原本是想招唤老贾对付傻柱的，但一想自个儿有求于人，就只是朝天吐了几口唾沫。 那唾沫星子从天而降，落了傻柱一脸。 “擦，真味儿啊！！”傻柱一擦脸，怕老虔婆再使用物理攻击，便询问她借钱干嘛。 贾张氏理直气壮：“四合院拢共就十几户，六家在大飞手里买了收音机。 我们贾家也不能落后。我买收音机还差十块钱，你给我。” 傻柱：“.？？” 他很想说我是你爹啊？你买收音机找我要钱？ 但又惧怕贾张氏再吐跟泔水差不多的唾沫，只能换了个说法。 “四合院一半儿都有收音机了，我自个儿还没有呢，怎么借给你钱？？” 贾张氏当时就不乐意了，脸拉的老长：“不是我说傻柱，你怎么那么自私呢？？我买收音机是为我自个儿吗？那不是为了我们家棒梗吗？？” 贾张氏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考虑到自个儿的孙子跟傻柱有什么关系。 秦淮茹也连忙跟着说：“棒梗还小，晚上老得有人唱歌哄着才能睡着，有时候我都得唱到半夜” 唱到半夜？？嘶！！傻柱心疼了。 秦姐刚生完孩子才多久啊？？见天儿的熬夜，身子骨不得熬坏了？？ 这怎么成？！！！ 他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秦淮茹。 贾张氏得了钱，从兜里又掏出五十块钱，高兴的一起递给张沈飞，美滋滋的回了家。 临走的时候，还递给张沈飞一个只有他们俩才懂的眼神。 看她走了，傻柱才挪到张沈飞身边，小声说道：“大飞哥，你帮秦姐家组装收音机的时候可得尽心尽力。” 要是收音机收的频道少，秦姐还得熬夜，他心疼！！！ 啊，这个 张沈飞心中呐喊着“死恋爱脑，给爷滚！！”但表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 “放心，我一定做好。” 小插曲过后，回到家，张沈亮见弟弟又接了两个单子，便提出要不自个儿再跑一趟去买配件回来。 “趁着今儿把活儿都干了，省的耽误你别的事情。” 知道弟弟现在一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他提议道。 张沈飞没异议，给了大哥四十八。 因为今天加班组装收音机，张沈飞特意从空间弄了只鸭子让老太太给炖了。 约摸着张沈亮快回来的时候，老太太把小火煨着的萝卜炖鸭肉盛出一盆，又分出两碗。 “大飞，这一碗我送到后院，那一碗你给小枣儿家送去。” “老太太，您怎么有什么好吃的都忘不了田小枣？”张沈飞端起碗不忘打趣。 张奶奶白了他一眼：“人小枣不比你这个白眼狼强？？你红口白牙在田家吃烙饼卷猪头肉的时候，想到自个儿还有个奶奶了吗？” (本章完) 第113章 缺德!! 张沈飞端着萝卜炖鸭子出门直奔九十三号院。 一进门，就看到索谦儿正跟春喜在院子里石榴树下腻腻歪歪，眼瞅着两张嘴越贴越近，几乎就要黏在一起。 他猛的凑过去，挤在两人中间：“哎呦喂，哎呦喂，长针眼了嘿！！” “啊！！”春喜吓得捂着脸背过身去不敢看人，耳垂红的跟要滴血似的。 索谦儿见状，气的吹胡子瞪眼：“不是，我说张沈飞你丫欠不欠啊？？有你啥事儿啊？？” 春喜自打从良之后，就变得对这些事儿很是抵触。 他今儿好不容易能一亲芳泽，又被这厮给搅和了。 缺不缺德啊？？！！ 张沈飞看着他坏笑：“这也不怨我啊三哥，您就不能进屋吗？？这大冬天的，我不是怕我春喜姐感冒吗？？”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索谦儿知道张沈飞这厮一贯是无理也能搅三分。 再加上美人在怀也没工夫跟他缠，干脆拉着春喜儿就回了自个儿的主屋。 “哎，三哥。我可擎等着吃伱跟春喜姐的喜酒了啊！！”张沈飞在后面扯着嗓子这么一吆喝，春喜干脆臊的一路小跑往前冲。 “春喜！！”索谦儿连忙也快走几步追她。 “哈哈哈。”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张沈飞这才扭头往田小枣所在的跨院走。 谁料刚跨过月亮门，就看到田小枣已经等在这里。 “张沈飞，你丫真坏。三哥好好的美事儿让你给搅和了。”田小枣皱着鼻子说道。 张沈飞挑眉，两眼发亮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哦~感情刚才你一直在偷看呢！！” “你才偷看呢！”田小枣慌忙反驳，但一抹红晕却又悄然爬上脸颊，“我就是那啥，不小心看见了，就站在这儿瞅了一会儿” 越说，声音就越小。 她只是关心春喜姐和三哥的感情，跟张沈飞这个拿他们打趣的坏蛋才不一样呢！！ “嗐，说了半天，您这不还是偷看吗？？”张沈飞由不得她找借口，“咱俩半斤八两，谁也甭说谁！” 田小枣被他驳的没话说，连忙转移话题：“你这里碗里是鸭肉？给我送的？？” 张沈飞倒也没有揪着不放，就势把碗递给她：“我们家老太太非得让我给你送，还说我这个亲孙子不如你对她好。”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田小枣忍不住笑了。 两人进屋，田小枣把萝卜炖鸭肉放在饭桌上，又去拿馒头。 张沈飞往炕上一坐，就发现炕头的笸箩里多了东西。 “我说田小枣同志，你这围巾是给我织的？？”他把那已经织了一扎长的深驼色围巾拎出来，往自个儿身上比划着。 田小枣横了他一眼：“美得你，我给自个儿织的。” “真的吗？我不信！！”张沈飞斩钉截铁。 晌午刚说自己围巾丢了，晚上这丫头就买了毛线回来，二傻子才信她不是给自个儿织的呢！！ 不过话说，这丫头的水平不错的，织的双元宝针，平整又好看。 老太太鸭肉做的好吃，田小枣一口接一口吃的喷喷香，不再搭理张沈飞。 张沈飞见状，也就没多呆，只让她吃完了别忘了把碗洗干净再送回去，而后便离开了大院。 回到家，张沈亮已经又买了一套收音机配件回来，正在焊接元件。 见弟弟回来，他放下焊枪说道：“要不先把收音机给组装了再吃饭？？” 张沈飞一摆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饱！！” “诶！”张沈亮放下手里的活儿，进了浴室。 一边洗手一边感叹，这浴室，这洗手池！！ 弟弟的日子好过了，自个儿心里分家的愧疚感也总算能少几分。 等他再娶了媳妇儿，生七八个孩子，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就彻底完成任务了。 洗完手，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 张奶奶以前是最疼小孙子的，今儿却一反常态的一直给大孙子夹肉吃。 张沈飞见状，端着碗半真半假的说道：“还真是远香近臭。瞧瞧，自打跟了我，老太太您就对我不好了。” 张奶奶刚给大孙子夹了个鸭腿，扭头瞧了小孙子一眼： “你如今见天儿的吃香的，喝辣的，用得着我心疼？ 你哥家里八个孩子呢，他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比猪差，我心疼心疼他怎么了？” 张沈飞腹诽道，起得早，吃的差我承认。 但睡的比狗晚，那不是因为他们两口子见天儿的拼老九吗？？？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能埋头干饭。 吃完饭，老太太去洗碗，两兄弟则继续组装收音机。 把阎埠贵的弄好后，贾家的张沈飞是让大哥自个儿操作，他在旁边指导的。 这东西其实没啥难的，易中海不会，只是因为盲人摸象。但张沈亮有弟弟指导，很快就上了手。 弄好之后各自调试了一番，兄弟俩便准备去送货。 “大哥，你现在也会组装收音机了，以后在厂里或者朋友圈里可以自己接单子 但是记住了，一定要跟对方说清楚，是帮忙，收的也是组装钱，不是卖收音机。” 张沈飞叮嘱道。 “弟弟你放心，我省得。”张沈亮连忙保证。 他们家孩子多，经济压力大，跟着弟弟学会了这个手艺，一个月不说多，哪怕组装两台呢，也能大大减轻负担。 心中对弟弟的感激自然是有的，但是他嘴笨，说不出口，也只能憋在心里。 张沈飞抱着收音机去了贾家，一进门，就看到他们正在吃饭。 现在贾东旭还没死，小当和槐花儿还没有出生，棒梗又不到能吃饭的时候，是以贾家的伙食不错。 桌子上摆着二和面馒头，虾米皮熬白菜，甚至秦淮茹和贾张氏面前还各有一个煮鸡蛋。 贾张氏一口菜一口馒头吃的香，秦淮茹撩开衣襟正在给没满月的棒梗喂奶。 别说，真白. 见张沈飞抱着收音机过来，贾东旭和贾张氏忙起身。 秦淮茹见张沈飞看自己，脸顿时一红。忙把衣襟放下来。 张沈飞心中啧了一声，还没看清楚棒梗的伙食情况呢，自个儿这个当叔的怎么能安心？？？ “大飞，这收音机怎么弄啊？？”贾东旭凑过来，把收音机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开始摆弄。 “我教你，这东西很简单的。”张沈飞给他讲解。 贾张氏在一旁看着崭新的收音机和才买一年的缝纫机，心中涌起无限自豪。 三转一响，整个四合院只有他们贾家配齐了两样！！ 这叫什么？？这叫牌面！！ 张沈飞送完收音机就走，贾张氏见状，忙不迭对儿子说：“那啥，你们先摆弄，我去送送大飞。” 说完，疾行几步，到门口一挑帘子走了出去。 (本章完) 第114章 人间清醒张大妈!! 贾张氏一出门，就看到张沈飞靠在墙边等着自己。 她呲着大黄牙一笑，巴巴儿的凑过去：“大飞.”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只是眨巴着眼瞅着张沈飞讨好的笑。之前说好了的，那收音机给别人六十，给她五十五。 刚才她给钱的时候当着大家面，可是给了张沈飞六十。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呢，晚饭都没心情多吃。 张沈飞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过去。 贾张氏顿时欣喜若狂，把钱接过来，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一台收音机六十块钱，从贾东旭手里抠出来一半儿，家里的积蓄里拿出来二十，最后十块钱从傻柱手里出。 到了（liao）了，自己还能拿五块钱回扣！！这生意，稳赚不赔！！！ 一高兴，让张沈飞在门口等着，扭头去厨房把家里攒下的炒好的南瓜子儿都拿出来。 “大飞，你不爱吃这个吗？都给你。” 张沈飞也没客气，一把接过来：“成，那我先回家了，你把钱藏好，别让贾东旭发现。” 贾张氏乖巧的点头：“我不傻，这次把东旭所有的积蓄都掏空了，不会让他发现的。” 说着又是一叹气：“东旭已经寄出去他写的小说了，只是报社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虽说她心里也觉得儿子不配进文艺圈，但到底是亲儿子，心里还是希望他好。 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编辑看上儿子那狗屎一样的作品了呢？？为了这个事情，她甚至好几次召唤了老贾，让他在下面给使使劲儿。 张沈飞倒没想到贾东旭居然真的开始写小说了，不过这跟他无关，他也没说什么。 说完小贾的事情，贾张氏又开始说老秦。 她告诉张沈飞，老秦也有意要买收音机：“我跟他说伱这边的收音机都是六十，少一分都不行。 老秦说今儿把钱给我，让我转交给你，你可别给我捅漏了.” 啊，这个 张沈飞不由得对贾张氏竖起大拇指：“还得是您啊，张大妈。” 左手坑儿子，右手坑男朋友，你不发财谁发财？？ 贾张氏淡然一笑：“没啥，没啥。等你到了大妈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什么儿子，男人，都没有实打实的握在手里的钱重要。” 呦，四合院哲学家！！人间清醒张大妈！！张沈飞再次竖起大拇指。 跟贾张氏分别后，张沈飞回家准备好好洗澡，这次依然找的老三张奋斗给烧水。 小伙子烧火技术不错，等张沈飞洗完还给他递了毛巾，并且隐晦的表达了自己也想洗澡的请求。 “没问题啊，你洗吧。”说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葫芦娃们洗澡时候的咖啡汤，张沈飞又加了一句，“洗完后把锅给我处理干净。” “诶！！二叔放心，我一定打扫的干干净净。”小家伙高兴的笑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后院刘海中没跑到前院打孩子，张沈飞难得睡了个好觉。 躺在炕上伸个懒腰，就听到院子里阎埠贵和阎解放正在争吵。 他听了一阵子，发现是老阎让小阎扫雪，小阎明码标价要一毛，老阎痛斥不孝子。 并且威胁小阎，如果再张嘴闭嘴都提钱，消磨父子感情的话，他就要学习后院刘海中，祭出小牛皮皮带。 父子俩吵着架，中院贾张氏路过，立刻朝老阎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乌鸦落在黑猪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个儿黑！！！” 说完，劲儿劲儿的走了。 老阎满脸不可置信指着自己鼻尖：“老虔婆这是在说我吗？？” 小阎一点头：“她都啐您脚边儿了，应该是说您没错！！” 阎埠贵气的手都抖了，要不是惧怕老虔婆的亡灵召唤术，他非跟她掰扯掰扯不可。 小阎见这架势，趁机溜走。 不给钱还想让干活？？亲爹也不行！！ 一大早的看了戏，张沈飞坐在炕上呲着牙乐呵。 砰的一声，家门被从外面撞开，“大清早的你小子吃了蚂蚁尿了？傻笑什么？赶紧起床洗漱，我端了牛肉汤回来。” 张奶奶说着话，走到饭桌前，把一只小锅放在桌上。 一股牛肉加上混合香料的味道，立刻充斥在张沈飞鼻尖。 “嘿，大冷的天，吃这个好！！老太太，您要的饼丝还是死面饼子？？”小伙子边往头上套绒衣，边咽了口口水问道。 “自个儿看去！！”张奶奶说完一扭头去了厨房。 张沈飞凑过去，见是自己最爱的死面饼子，点点头。 又拿勺子在锅里捞肉，嘴里还不闲着：“怎么都是血啊？肉就这丁点儿老太太，您是不是给了人老板一碗的钱，让人给盛了三碗汤？？” 牛肉汤店的规矩，肉要钱汤和血不要钱，您要一份肉，理论上可以无限续汤。 老太太会过日子，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偶尔改善生活，都是要一毛钱的肉，加上够十口人喝的汤。 张奶奶知道孙子又在挤兑自己小气，过来放下碗筷抄起烟袋锅子就给了他一下： “你姑姑寄了钱过来，我这次可是要了整整三毛钱的肉！！！” 昨儿小孙子吃醋的事情，她可还记得呢。 现如今谁家舍得花三毛多吃一顿早饭？？有了这一顿，还不能证明自个儿最疼小孙子吗？ 张沈飞显然也知道老太太讨好自己的心思，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把老太太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经说道：“嗯呐，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哼，谁跟你道歉了。”老太太嘴巴硬，就不认账。 张沈飞也不跟她计较，拿过一张饼子撕成大片泡在了碗里。 巷子口这家的牛肉汤是珞阳老式做法，大骨从凌晨开始熬，足足熬了六个小时，汤上厚厚一层油。 再加上大量的小葱，牛油辣椒，喝上一口，浑身通泰。 几口汤下肚，张沈飞额头和背上隐隐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舒坦！！” 张奶奶在一旁喝着汤，时不时从碗里捡出来牛肉片往孙子碗里放：“我老了，吃肉不好消化。” 张沈飞倒也没客气，全给吃了。现如今自家条件好，老太太营养丰富，不差这几块肉。 吃完饭，张沈飞戴上火车头帽子和手套要走，老太太蹙眉：“围巾不见了？要不让你嫂子给你织一条？” “不用，有人给我织。”张沈飞美滋滋的说完，走了。 到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沏上一杯高碎，美美的喝了一气，让浑身的凉气从毛孔中消散后，这才开始看报纸。 一页看完，拖地七次郎上岗，这就证明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今天两个领导上班早，陈玉文才拖到第二遍，他们就踩着上班铃声走了进来。 “沈飞，跟我们到小办公室来一趟。”副科长马德志拍了拍张沈飞肩膀。 张沈飞跟领导们一走，办公室其他几个人立刻凑在一起讨论。 “科长叫张沈飞进去是说买照相机的事情吧？？” “有可能，昨儿他不是刚提议过吗？？” “有了照相机，咱们工作可就好展开了。” “就他爱出风头，其实我早就想跟领导们提议了，就是没抽出空说。” “孙玉文你能甭装吗？什么没空，你就是怂！！！” 几人吵吵嚷嚷中，张沈飞走了出来。 “大飞，领导让你进去干嘛？”许富贵率先问道。 张沈飞拍了拍胸口的口袋：“二百元到手，许叔，领导让咱俩一起去买相机。” 嘶！！真的是买相机！！办公室里众人顿时激动起来。 虽然相机是公家的东西，但公私不分家，就跟科里那自行车似的，谁需要的时间借走使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看到欢呼雀跃的几人，孙玉文泼冷水：“二百块钱可买不到相机。” “钱够不够的是厂里考虑的事情啊，又不是人张沈飞可以决定的。”牛丽丽立刻呛声。 (本章完) 第115章 前有狼，后有虎!!! 许富贵到底是老油条，立刻就明白了领导的意思：“大飞。领导的意思是让咱们买二手相机？？” 张沈飞点点头：“让去信托商店看看，最好能淘换个质量好的进口货。” 现在的轧钢厂没有经过五年计划的扩张，现在还只是个两千余人的厂子。 老板娄振华是个精明的人，明面上的东西能花的决不能省，但是像买相机这样的事情，却是能少花就少花。 在他看来，相机这样可有可无的东西，买个二百块钱买就不错了。 “这个好，这个好，我就爱逛信托商店！！”许富贵兴奋的搓手。 谁不爱上班时间带薪出去逛街呢？？ 张沈飞和许富贵出了轧钢厂，挨个儿的信托商店看过去。 最后在前门白老板的信托商店里淘换到了一台德意志出产的七成新相机，原价一百九十二，因为跟张沈飞是熟人，白老板给抹了个零，收了一百九。 张沈飞两人出了信托商店大门，瞅瞅天色还早，一对视，心照不宣。 “大飞，许叔我还有事儿得出去一趟.”许富贵搓搓手。 家里母老虎管得严，他跟小春花可是有段日子没见了。 今天趁着这个机会，还不得盘肠大战三百回合？？ 张沈飞迫不及待点点头：“嗯呐，正好我也有事儿！！” 跟陈雪茹分开两天了，他得去问问她那特务的事情最后怎么处理了。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俩下午四点在这里汇合。”许富贵说完，迫不及待的骑上自行车就跑。 小春花，许哥来也！！！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张沈飞这才晃晃悠悠的往雪茹绸缎庄走。 进了门，见陈雪茹不在一楼便直奔二楼。绸缎庄的服务员见状也没觉得有什么，都知道他经常过来上课。 而且老板跟他的关系只要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有点暧昧！！ 张沈飞上楼刚走到陈雪茹办公室门口，透过半掩的门就看到那宽敞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陈雪茹，另一个赫然是经常跟自己互帮互助的伊莲娜。 啊，这个前方有狼，后方有虎，怎么办？？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扭头想跑。 结果还没等他转身，屋子里就传来陈雪茹的声音。 “飞哥，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 飞哥？？！！ 张沈飞愕然，再一看陈雪茹的脸色，便明白她是故意当着伊莲娜的面这么叫的。 伊莲娜也不甘示弱，看着张沈飞询问：“飞，你都有三天没找我了四九城天冷，我每天晚上冻得睡不着觉.” 最后那个“了”字带了钩子，显然后面的话不方便说出口，让听者留下无限的遐想。 狗r的洋妞不要脸，当着人什么话都敢说！！ 陈雪茹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尽量摆出一副大婆姿态：“飞哥每天工作忙的不行，哪有时间天天去找你？伊莲娜，你不要老是那么不懂事。” 说完，又朝着门口不动如山的张沈飞招招手：“进来啊~” “飞，快进来坐，我们俩正谈到伱呢。”伊莲娜也拍拍自个儿身边的位置。 张沈飞一步步挪进去，看了看陈雪茹，又看了看伊莲娜。 两女皆是气场强大的盯着他，一副“你丫要是敢坐在她旁边，我就弄死你”的架势。 张沈飞莫名有些胆儿颤，cpu疯狂运转。 最后精光一闪，拉过角落一张小板凳，坐上去，而后眨巴着桃花眼看着两女，一副乖的不行的架势。 “嗤！！”伊莲娜/陈雪茹同时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倒也没有再为难他。 张沈飞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心中不免感叹。 总算明白古代那些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为啥还要有一间单独的卧室了。 看到伊莲娜在，张沈飞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雪茹冰雪聪明，见他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架势，便明白过来。 “伊莲娜，我们店里新到的金陵来的香云纱，你要不下去看一下？” 伊莲娜知道陈雪茹是想支开自己，猜到她是跟张沈飞有话要说，便起身离开。 她一走，陈雪茹便告诉张沈飞，她已经把那画家是特务的事情告诉了军管会。 “当天早上，军管会就派人抓走了那个画家和和尚，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消息一直锁着。”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张沈飞好奇的询问。 总不能说自己和她深夜潜入画家家里，又顺着地道跑到护国寺的吧？ 陈雪茹风情万种的一撩头发： “我有那么傻？我跟他们说，咱们俩去护国寺烧香，不小心到了后院，听到了他们密谋 也是你当时谨慎，下地道的时候没有留下踪迹，后来军管会抓人的时候，找到了地道，但在那里只看到了画家自己的脚印。” 讲完抓捕两个特务的经过，陈雪茹又告诉张沈飞，林征说这个案子牵扯面比较广，现在还不能公布。 “所以咱们提供线索的事情，他们也不能给予嘉奖。不过他让我放心，他说等案子侦破的时候，会论功行赏的。” 张沈飞不甚在意的弹了弹烟灰：“案子交给他们，咱们接下来不管这一茬了。等回四合院我跟阎大爷也说一句，省的他天天惦记。” 两人谈完事情，伊莲娜也看好了布料，张沈飞正想提议要不一起出去吃饭。 陈雪茹却抢先开口： “今儿我店里师傅做了红烧肉炖豆腐还蒸了全白面的馒头，咱们就在这里对付吃一口吧。” 得，人主家都这么说了，张沈飞和伊莲娜自然是客随主便。 吃饱喝足，伊莲娜眼瞅着从陈雪茹这里不可能把张沈飞带走，便也没多停留，只说自己工作还没做完，走了。 她这一走，陈雪茹立马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住，扭头往沙发上看去。 许是早上起的早，张沈飞有些困了，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陈雪茹一扭大胯风情万种的走过去，伸出葱白的手从张沈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捻出一根叼在红唇里。 点着一根火柴，引燃香烟， 而后歪头凑到张沈飞唇边，帮他也点燃嘴里的香烟 “叼着烟却不抽，干嘛呢？？”她一个烟圈吐在张沈飞脸上，直勾勾的看着他，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 “啊，那个，这个”张沈飞睁开眼，看到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把烟捏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往一旁挪了挪。 不是吧，不是吧，青天白日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陈雪茹却不容他多想，把才抽了一口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然后一把薅住张沈飞的脖子，将红唇凑了上去.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在两人的唇齿间碾转. (本章完) 第116章 劳力士!! 日后， 张沈飞躺在宽敞的真皮沙发上，抱着陈雪茹休息。 两人依偎着说着情侣间的密语，耳鬓厮磨。温存过后，陈雪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她像小鹿一样跳下沙发，却因为腿软差点跌倒。 缓了一阵子后，才缓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头翻出一个看起来颇为高档的盒子。 再次走回来后，啪的一声打开盒子，从里头掏出一只崭新的劳力士，打开搭扣，轻轻帮张沈飞戴上。 陈雪茹扶着张沈飞戴着表的手仔细的端详着，满意的点点头：“好看，我在商店里看到这只表的第一眼，就觉得它适合你。” 张沈飞“.” 表是个好表，劳力士6305，价值五百以上。 但此景此景，怎么让他不由得想起古代侍寝后的妃子得到皇帝赏赐的情景呢？！！ 所以说，陈雪茹对自己刚才的表现还挺满意？？ 再转念一想，也是，这丫头刚才都翻白眼打摆子了，能不满意吗？ “那个，我要你的东西，不合适吧。”他决定走流程小小的抗拒一下。 不能被人说吃软饭，不是吗？ 陈雪茹却不容置疑：“我送我自个儿男人东西，怎么就不合适了？” 得，流程结束。张沈飞不再矫情。 戴着陈雪茹送的高档手表离开绸缎庄之后，张沈飞就把表放在了空间里。 表是好表，只是太高调了，不如放在空间，也不耽搁看时间。 抽空打了个p的张沈飞和抽空找了个半掩门的许富贵在前门信托商店门口汇合。 彼此都没问对方去干嘛了，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点点头。 回到厂子里， 把照相机交给科长后，张沈飞继续一杯茶，一支烟的摸鱼。 快下班的时候，却听到领导说让他下周一上班穿上最好的衣服过来，厂里要安排给他拍一组照片。 张沈飞激动的直搓手：“嗐，其实我这个人真不在乎名利。名利是什么？那不就是过眼烟云吗？？ 但是领导既然下了命令，我肯定是义不容辞的！！ 这样，今儿下了班我再自费剪个头发，周一整的利利索索的拍照，争取上了报纸，帅倒四九城一众大姑娘，小媳妇儿。 肯定不给咱们轧钢厂丢脸！！” 宋先锋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忍不住骂了句臭小子。 而后又说道：“你小子也别狂，厂里的意思是这次的四份稿件都配上照片，一起往报社寄。 到时候伱能不能被选上，还未可知呢！” 张沈飞不以为然：“就咱这条件，怎么可能不被选上？？ 对了科长，我听说人粤省有的汽水厂都请了文艺界的人做广告，还在包装上印的有照片，咱们厂子就没想搞一个？” 甭看才是五十年代初期，但还处于私营时期的各大厂子为了促进销量可谓是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 在报纸上，收音机里做广告，请代言人，拍画片，跟后世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宋先锋给他一个奇怪的眼神：“你想把你的照片印在钢管和钢板，然后被做成各种机器和零件？” 啊，这个 张沈飞想了想那情景，忙摇了摇头：“大可不必！” 下了班，张沈飞为了拍照的时候上镜好看，一咬牙，一跺脚，摒弃了之前一直剃头的路边摊儿。 转而去了有钱人才舍得消费的高档理发店，花三毛五的高价剃了个头。 打眼儿一瞅，跟朱时茂在牧马人里的发型挺像。 离开理发店，张沈飞在街边吃了碗卤煮，配的白水羊头肉，而后便直奔护国寺。 自打上次听到俩特务说起宝藏的事情，他只要有时间就会到这里探查一番。 进了寺庙，在门口拿了一炷香便听到前面有人叫自己。 “大飞，你怎么来了？？” 张沈飞抬头看去：“易大妈，您来烧香？？您以前不都是去娘娘庙吗？” 易大妈烧香不为别的，都是为求子，护国寺的菩萨对这业务也不熟练啊。 “嗯呐，都说护国寺许愿灵，我就过来试试。”易大妈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你怎么也想起来烧香了？” 张沈飞敷衍一句：“啊，我这不是随便来转转嘛.” 两人扯了几句闲篇后，易大妈就撤了。 张沈飞先在前殿溜达几趟，趁人不注意就摸到了后院，一直到寺庙关门才出来。 出了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拿出自个儿画的护国寺地形图，在今天探查过的地方上打了个叉。 张沈飞顶着新头型一回家，四合院就炸开了锅。 各位大妈，大姨儿，老太太，小媳妇们都围了过来，说他这头型剃的好，跟电影明星似的。 顶着小平头的傻柱听了，顿时就动了心思，决定以后也照着这个头型留。 周日中午， 张沈飞骑着从宣传科顺来的自行车，一路直奔长安街大地西餐厅。 后世赫赫有名的老莫还在修建中，所以这几年大家吃西餐还是以大地为主。 大地始建于抗战胜利那年，是四九城第一家俄式西餐。 这地方造型高档，消费也高。普通老百姓莫说吃，就连从门口路过都得一路小跑，生怕走慢了被拉住要钱。 张沈飞找了个看车的地方锁好车，给看车的两分钱，领了个小竹片揣进兜里，这才往店里走。 一边走，一边感叹杨柏立这个道个日的真是奢侈，相亲走个过场都得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张沈飞这边刚进门，就有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领结的女服务生走过来。那腿辣么长，看的他不由得一吞口水。 来前儿刚喝了一大碗凉白开，怎么就又口干舌燥了呢？？ “同志，请问您有预约吗？”那姑娘声如黄鹂鸟。 “啊，我跟朋友约好的，他姓杨”张沈飞干巴巴的说道。 服务员核对信息后，便带着他往里面走。 大地西餐厅面积很大，内部摆设和装饰全都是俄式的。 纯白色的桌布，鹅黄色的纱帘搭配上厚重的酒红色布帘，再加上吊灯，烛台，大理石的地面，在这个年代，无不彰显出奢华二字。 但张沈飞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对这一切并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 待到坐在桌前，他才半真半假的对着杨柏立说道：“你个狗大户，来这么高档的餐厅相亲，今儿我非狠狠宰你一顿！！” 杨柏立有求于人，显得很是客气：“只要帮我把窝头给拒了，甭说宰一顿，宰十顿也成啊！！” 窝头？又是窝头？ 张沈飞挠挠头，刚想回忆一下为什么自个儿对这个词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就看到大长腿服务员居然领着一个熟悉的女人走了过来。 是她啊！！！！ 张沈飞恍然大悟。 (本章完) 第117章 你装尼玛呢??? 走进大地西餐厅坐下，张沈飞看着杨柏立坏笑：“为了宰你这一顿，我可是早饭都没吃。” 杨柏立为了让他打配合，也呲牙笑道：“只要今儿的事情给办成，您随便宰！！” 两人说着话，就看到之前那个大长腿服务员领着个女孩子走进来。 那女孩个头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脖子修长，身材凹凸有致，两个大灯分外瞩目，要是只看背影，怎么也能有八分以上。 只是现在，她正脸对着张沈飞二人。 那张脸上满是雀斑，肤色也黑，就跟高粱面的窝头似的，此外，嘴还有点歪，牙稍微那么的有点儿龅. 总的来说，其他都是顶配，只可惜显示器不行。 但张沈飞在乎的不是这个，他在意的是，这姑娘尼玛的是钻石牌自行车啊！！！ 怪不得之前听杨柏立说起来的时候觉得熟悉呢。 “钻石牌”显然也认出了张沈飞，走过来看到他，脸色骤然一变： “你就是杨叔叔的侄子杨柏立？” “不是我，是他！！”张沈飞伸手朝着旁边指了指。 指尖所到之处，一个声音响起：“啊，辣个，木拖，娥就四养摆里！！” 啊？这什么动静？？ 张沈飞一扭头，便看到杨柏立以左手六，右手七的姿势，大着舌头在跟人姑娘自我介绍。 说着话，嘴角还流出可疑的引人遐想的亮晶晶液体。 我擦，兄弟你挺狠啊！！为了打消人姑娘的念头，居然学隔壁吴老二？？？ 张沈飞用眼神跟对方沟通：‘不是，伱都打算装脑梗了，还叫我来干嘛？？？’ ‘你懂什么？这叫双保险！！’杨柏立用眼神回他。 万一这姑娘就喜欢吴老二呢？ 其实看到跟自己相亲的冼玲玲的第一眼，杨柏立心中也是惊讶无比。 不是说冼叔叔是从西南过来的吗？ 怎么他的女儿却像是周口店出生的元谋人，这一看，就是胎里自带四九城户口啊！！！ 这么一惊吓，当即觉得之前和张沈飞约好的“美男计”不靠谱，直接就上了大招。 ‘兄弟，还得是你谨慎！！’张沈飞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看着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的沟通。 姑娘眼神一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哐哐哐走过去，一记鞭腿踹在杨柏立凳子上。 扑通一声响，那厮便直接四脚朝天坐在地上，引起四周食客一片震惊。 嘶！！！张沈飞瞳孔皱缩，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一脚就能看出来，这姑娘是个练家子啊！！ 杨柏立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地，抬头无辜的看向姑娘：“你，你打我？” “不大舌头了？不想相亲就直说，你装尼玛呢？？？”冼玲玲挽起袖子又要打。 杨柏立慌忙双手护头，看的出挨打的经验丰富无比：“不是，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跟你好好说？？你配吗？？”那姑娘撸起袖子坐在了杨柏立对面的位置，招呼服务员过来点餐。 她点完之后，又把菜单摔给张沈飞和刚爬起来的杨柏立。 两个还处于懵逼之中的男人点了餐。 待到服务员离开，那姑娘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你嫌我丑，没关系，我也嫌你胖。 咱俩，咱们仨就好好吃一顿饭，回去我就跟我爸说，我没看上你。” “你嫌我胖？？”杨柏立不可置信的想反驳自己并不胖，只是强壮。 可等跟人姑娘对视的时候，却又不由得胆颤，把话又憋了回去。 再一想，姑娘没看上自己是好事儿，就咧着大嘴笑：“胖就胖吧，只是你没看上我，我就放心了。” 我去！！这话说的！！张沈飞扶额，觉得杨柏立又得挨揍了。 谁料那姑娘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你以为你是谁？我能看上你？我告儿你，姑娘我眼光高着呢，之前相多少回亲我都没看上。”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怪自个儿的爹妈。 明知道这些个大院子弟眼高于顶，还非得给自个儿介绍，平白的让自己被人再次羞辱一番。 比起这些个见了自己就装傻的，之前遇到的那个老是油嘴滑舌的胖子倒是可爱许多。 杨柏立上下打量姑娘了一番，摇摇头老实巴交的说道：“真的都是你拒绝的吗？就你这长相我不信！！” “不信？”姑娘眯着眼，“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看个手相。” “看手相？你还有这个本事呢？”杨柏立兴致勃勃的把手递过去。 下一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疼疼疼，姑奶奶求你把我手指头松开松开松开别，别打头。” 张沈飞在一旁又是一摇头。 到了这会儿，他算是搞明白了。 这姑娘强大的自尊心下包裹的是因为不好的外貌而产生的更为强烈的自卑。 杨柏立今天的一言一行，无不精准的踩在了对方的痛处上，他不挨打谁挨打？？？ 与之对应的，胖子之前遇到这练家子妹子后，却从不挨打。 其实就是因为他对姑娘的外貌并没有嫌弃，反而还很是欣赏。 这么一分析的话，胖子追这姑娘其实也不算毫无胜算？？ 可再转念一想，这姑娘可是大院子弟，胖子却是八大胡同出身，两人这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以后再不相见也就罢了，要是真的凑到一起，只怕又是一段孽缘。 小插曲过后，服务员将三人的饭菜端上桌，另有一块嫩豆腐。 三人点的都是俄餐的经典菜式，红菜汤，罐焖牛肉，首都沙拉，红烩小泥肠之类的。 让张沈飞没想到的是，吃饭的时候杨柏立居然表现的颇为绅士，对冼玲玲照顾有加。 倒是冼玲玲对他表现的不冷不热的，反而跟张沈飞时不时的聊几句。 甚至还直截了当的问他是不是收了杨柏立的好处，所以打算对自己使用美男计。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那哪儿能呢？没那回事儿，我就是没吃过俄餐，死缠烂打求着杨柏立，想跟他过来长长见识。” 冼玲玲似乎根本没听他解释，自顾自的说道：“你们这一招过时了，下次可以换个新鲜的招式。” 说完之后，眼神一暗，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哎呦！！！张沈飞和杨柏立对视一眼，有故事啊！！ 但两人都是聪明人，也可能杨柏立只是惧怕再挨揍，总之，他和张沈飞都没有追问下去。 三人把事情说开了之后，没有了相亲的困扰，彼此放开不少。 杨柏立干脆让服务员上了一瓶白酒，三人开始边喝边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柏立早已经醉倒，冼玲玲眼神也开始朦胧。 张沈飞见状，便提议到此为止。 回到饭店门口，冼玲玲谢绝张沈飞送她回家的好意，骑着那辆熟悉的钻石牌自行车走了。 张沈飞原本想让醉汉坐在后面，自己驮着他。无奈那厮烂醉如泥，根本坐不好。 无奈，他只能让杨柏立坐在前面大梁上，自个儿则是以一种环抱他的姿势，骑着车往前走。 “便宜你小子了，劳资老婆还没有被我这么驮过呢。”张沈飞喃喃自语。 杨柏立睡的倒还不算特别的死，把自个儿的地址给了张沈飞。 听到东交民巷，张沈飞眉头一挑。再一想，也是，要是杨柏立只有个当厂长的叔，也不能跟大院子弟冼玲玲相亲不是？ 他这一路到了地方，许是门口的警卫认识杨柏立，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杨家。 杨柏立父母都出去应酬了，家里除了个八岁的半大小子再没有别人。 张沈飞听到杨柏立对着那小孩儿叫新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嘿，这就是于海棠那大冤种男朋友？？现在看着还挺好吧，看起来是挺傻的。 离开杨家，张沈飞骑车一路没有再拐弯，直接回到四合院。 才进门，就被阎埠贵，贾张氏，刘海中，陈大爷，唐大妞等人给团团围住了。 (本章完) 第118章 脚踏七星! 张沈飞推着自行车刚走进垂花门，就被四合院的住户们团团围住。 “大飞，你写的那首《夫妻识字》出名了！！今儿收音机里都放了。” “对呀，我在家听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还是大飞厉害，那可是请咱们四九城最著名旧凤霞唱的啊！！！” “我们学校现在也有不少学生唱这首歌呢，我们班主任的意思是，元旦晚会的时候，我们班就排练这首歌。”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儿，心中满是羡慕。 他现在也开始写歌了，也寄出去七八首，但是到现在，每一首都是泥牛入海。 贾张氏例行夸赞张沈飞：“要不我说呢，四合院小一辈这么多的小子，打小儿我就觉得大飞最厉害！！” “贾张氏，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大飞打小儿就出去混，是个胡同串子，以后早晚要吃枪子儿！！！”刘大妈看不惯贾张氏玩儿吃了吐，故意揭她的短。 “伱放屁，我才没这么说呢！！你再胡咧咧当心我让我们家老贾晚上趴在你家床底下！！！” “老贾啊，你睁开眼睛看.”贾张氏说完，直接就要祭出老贾召唤术。 刘大妈见状，立刻就服软：“是我记错了，他贾大妈你甭和我计较。” 贾张氏得意洋洋，犹如一只斗胜了的老母鸡。 行了老贾，没你的事儿了，你下去吧！！ 张沈飞之前听前门区公所的李主任说过《夫妻识字》要改编的事情，有了心理准备，是以现在也没有表现出多惊讶的样子。 众人见当事人也没有多当回事儿，不由得有些失望。 倒是几个小辈儿的，心中不由得感叹大飞哥就是大飞哥，旁人看起来光宗耀祖的事情，在他这里却是稀松平常的模样。 果然是干大事的！！！ 四合院的大爷大妈们散去之后，许大茂颠儿颠儿的凑到张沈飞身边： “大飞哥，我明儿就要去轧钢厂报道了，您这边的歌曲也上了收音机，可谓是双喜临门。 要不晚上，咱们找傻柱给做几个菜，我再偷我爸一瓶好酒，咱们庆祝一下？？” 他跟傻柱是死对头，想吃一口那厮做的菜不容易，但张沈飞不同。 自打几年前傻柱挨了他的揍之后，见了他就好比武大郎看到潘金莲，乖的跟小猫似的。 张沈飞倒不在乎什么庆祝不庆祝的，但着实也有点儿馋傻柱做的饭了。 今儿中午吃的俄餐味道也就那回事儿，论吃好喝好，还得是咱们的大中华料理。 他这一点头，许大茂立刻狐假虎威的去找傻柱。 要说这四合院里傻柱最看不上的人是谁，那肯定是许大茂了。 但这厮今儿拉了张沈飞的虎皮说要庆祝，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就只能答应下来。 许大茂离开傻柱家之后，又接连去了前院，后院，邀请了阎解成和刘光奇。 可是，却独独漏掉了中院的贾东旭。 说到底，在许大茂心中，不管阎解成是不是临时工，刘光奇会不会考上高中，总归都有正事儿，属于以后可能用得上的拉拢对象。 可贾东旭？？ 丫就是个大傻帽，好好的工作被他妈给顶了。 现在见天儿的跟几个老妈子在一起，今儿说着哪个菜市场的小菜便宜了一厘，明儿又说老刘家的老狗下了几个狗娃。 这样的人，以后能有什么用处？？没有用处的人，结交他又有何用？？？ 下午四点半，四合院四个小伙子齐聚在傻柱家堂屋。 为啥给张沈飞和许大茂的喜宴却要摆在傻柱家？？ 别问，问就是傻柱家调料全。 这厮碰到跟秦淮茹无关的事情的时候，精明的一批。 从他爹何大清的手里学了一手制作调料的功夫，一直牢牢握在手里，谁想学都不给。 改开之后，靠着这一手还坑了徒弟小胖一把。 虽说今儿的宴席是庆祝许大茂上班和张沈飞出名，但几个兄弟都不是空手来的。 张沈飞带了一只野鸡，许大茂带了一斤五花肉一瓶杜康。 刘家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刘海中不愿意让人小瞧自个儿的大儿子，一咬牙给了刘光奇一块钱，让他买了一条鲤鱼带过来。 相比之下，只带了半串蘑菇的阎解成就显得逊色许多。 许大茂看到那蘑菇的第一眼，更是咋呼着这蘑菇眼熟，像是阎大爷之前从他爹手里勒索走的那串。 阎解成对蘑菇的来历心知肚明，当时就闹了个大红脸。 但总的来说，几个差不了几岁的发小儿聚在一起，气氛还是挺和谐的。 傻柱家没有厨房，就在堂屋的一角里做饭，张沈飞几个人坐在八仙桌前，一边扯着闲篇儿，一边等着吃饭。 没多久， 小鸡炖蘑菇的香味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跟傻柱家距离最近的贾家，贾东旭抄着袖子蹲在门口，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 闻着喷香的味道，听着堂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气愤之情油然而生。 莫欺少年，啊不对，莫欺青年穷！！！ 不就是看我没工作，看不起我吗？吃饭都不叫我！！ 等着瞧好了，待我写小说发了财，你们这些狗东西都给我下跪道歉吧！！！ 退一万步说，我还有儿子呢！！就我儿子棒梗，出生便是脚踏七星，以后高地得是个人物！！ 他可听说了，古往今来那些个圣人都是这样的！ 张沈飞跟许大茂几人说着话，踱着步子走到傻柱身边，抓一把刚酥好的花生米，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 “傻柱，你锅里炖着的是关外名菜小鸡炖蘑菇吗？？” 傻柱嘿嘿一笑：“关外名菜那可不叫小鸡炖蘑菇，人家叫蘑菇炖飞龙！！ 飞龙就是花尾榛鸡，那玩意儿跟榛蘑蹲在一起，才香呢！！！ 我早前在丰泽园学艺的时候，我师傅的朋友做过，吃过一次，我能想一辈子！！！” 傻柱一边说，一边吞口水，眼神中还满是遗憾。 张沈飞听的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准备晚上有空去空间北山溜达一圈，看能不能搞一条飞龙。 刘光奇听他们俩讨论飞龙不飞龙的，不由得插嘴道：“吃什么龙啊？有小鸡吃就不错了。 我们家也常年养大公鸡，可那是我妈打鸡血用的，从不让我们吃。” 许大茂嗤笑一声：“你们家那鸡见天儿的被抽血，瘦骨嶙峋，无精打采的.别说不让你吃，就是让你吃，它身上能有二两肉？” 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又嘿嘿一笑：“刘光奇，你妈见天儿的打鸡血，你说，她不能是白骨精变的吧？？？” “你妈才白骨精变的呢！！！”刘光奇顿时怒了，二话不说就开始挽袖子。 他虽然在外面老挨打，但打个战五渣许大茂还是绰绰有余。 许大茂见他生气，立刻怂了，躲到了张沈飞身后。 张沈飞倒也没拉架，只是告诉刘光奇鸡血中有很多种细菌，就这么直接注射只怕对身体有害无益。 刘光奇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但我妈非说这玩意能益寿延年.谁劝都没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鸡血的作用，他老觉得他妈打了之后精神亢奋，而且两只眼往外凸，跟青蛙似的。 许大茂从张沈飞背后又探出头： “算了，你妈的事情你管不了。要我说你还不如劝你爸爸少打你俩弟弟几顿呢。 那家伙，皮带抽的啪啪的，知道的他在打儿子，不知道的以为他在抽jj敌人呢！！” 从小到大，那刘海中每年都得换一条皮带，为什么？还不是抽儿子抽的！！ “这我也管不了。”刘光奇又是一叹气，“其实我挺羡慕那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没有父母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张沈飞却看了他一眼。 这厮还没有工作呢，就打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也难怪结了婚直接跑路。 “算了，不说那个了，今儿是个开心的日子。 兄弟们，甭说我不想着你们，我打听了，胭脂胡同的半掩门每逢初一十五买三送一，等哥们儿我上了班，领了工资，咱们四个过去.” 许大茂说到后面，眼中淫光迸出，口中也是淫笑不已。 几人说着闹着，很快，饭菜上了桌。 许大茂举杯，有模有样的说道：“今儿请兄弟们一聚，为的是两件事。 其一，我，本人许大茂，已经退学，即将在明儿也进入轧钢厂，成为一名实习电影放映员！！ 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大飞哥的《夫妻识字》录制后在收音机循环播放，他也成了咱们四合院最有名的！！ 为了这两件大喜事，咱们干一杯！！！” “干杯！！！”几人共同举杯。 一顿胡吃海塞之后，几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拉近了许多。连许大茂和傻柱之间的关系也貌似和谐了一些。 张沈飞见多识广，每句话都能说在点子上。 其他几个人本来就因为他干部的身份对他颇为尊重，此时见他字字珠玑，更是嚷嚷着大飞哥到底是大飞哥，打小儿就跟他们不一样。 “大飞哥，以后我去了轧钢厂宣传科，咱们就在一个办公室了，您得多罩着我！！！”许大茂说着再次举杯，语气颇为诚恳。 张沈飞瞥了他一眼，这厮头有反骨，是个二五仔。可以交，却不能深交。 他举起杯，笑了笑：“成，包在我身上。” “大飞哥大气，以后，您就是我亲大哥！！”许大茂打算抱紧张沈飞这条大腿。 这样以后不管在厂里还是在四合院，就没有人能再欺负自己了。 俗话说，最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傻柱看出他的企图，立刻也举杯表示也要给大飞哥做小弟。 阎解放和刘光奇喝的微醺，，见状对视一眼，也冲上去凑热闹。 择日不如撞日，五人高举酒杯：“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傻柱家门外，趴在大门上偷听的贾东旭听到他们的话，心都碎了 不是，凭什么啊？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凭什么你们都挤兑我？？ 莫欺少年，啊不是，莫欺青年穷！！ 劳资现在就回家，继续写小说！！上次的报社至今没有回复，劳资这次换个角度，写别的！！ 就写秃子在三大战y中的突出贡献！！！ (本章完) 第119章 入职第一天，许大茂心塞!! 贾东旭在傻柱家受了刺激，扭头回家，躺在炕上裹着被子就开始蒙头生闷气。 贾张氏在一旁看见了，不由得撇撇嘴。 要搁在以前没接班的时候，谁这么挤兑她的亲儿子，她能背地里骂对方三天三夜，甚至让老贾再跑一趟把他们都带走。 但是现在， 成了工人阶级后的她，觉得自个儿往后就有了退休金，俨然不再把儿子当做唯一的依靠。 再加上进厂开阔了视线，在花姐看瓜天团又混的风生水起。 再看到儿子这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回想起他自打没了工作，就总是和那些个老娘们儿搅合在一起，心中便隐隐对这独生儿子有了几分看不起的意味。 ‘哎，儿子看起来是靠不住了，只希望孙子棒梗以后能有点出息’贾张氏在心中感叹。 夜已深， 中院何家，张沈飞几人喝的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秦淮茹后脚就进了何家大门：“傻柱，你喝醉了，赶紧回床上休息一会儿，屋子秦姐帮你收拾。” 傻柱睁开朦胧的醉眼，大着舌头说道：“秦姐，还，还是你，对我好. 那边橱柜里，有我单独给您留的各种菜，您拿走。” 有单独留出来的菜啊？秦淮茹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本来是打算过来归拢剩菜的，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走到桌前，把橱柜里的那一盆菜拿过来，又利索的把桌上的剩菜和菜汤都给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看着傻柱，盈盈笑道：“傻柱，秦姐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家，一会儿再回来给伱打扫。” 说完，一扭大腚就走。 傻柱睁着猩红的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开始收拾残局。 “哥，秦姐不是说一会儿她来收拾吗？”一旁正在写作业的何雨水好奇的看向他。 傻柱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嗐，小屁孩你知道什么？写你的作业去。” 都说他傻，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傻。 人秦淮茹就是那么一说，其实过来为的是什么，他心中再明白不过。 现在秦淮茹已经得到想要的了，怎么还可能回来？？ 他要是继续巴巴儿的等，那才是真的二傻子呢！！ 傻柱自个儿把东西收拾完，交代何雨水写完作业把门给关好，便躺在炕上沉沉睡去。 老年人觉少，张沈飞回到家，老太太早已经躺下，屋里的灯都已经关了。 他喝了老太太给留的酸辣汤，又从炉子上提起提前坐的水壶，准备去浴室洗漱。 这年月能有个自个儿家里的浴室，已经足够这个院子羡慕。 要是大冬天的能在家里洗澡，那不夸张的说，够整条胡同羡慕好几年的。 现如今，张沈飞就是整个南锣鼓巷羡慕的对象。 张沈飞洗漱完，躺在炕上拿起之前在白老板那里淘换的插画版m瓶梅，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里。 学习，一天不学习是浑身难受啊！！！ 当然，光学还不行，还得用！！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今儿学会了，明儿下了班找伊莲娜切磋一番，这就很好嘛。 就这么的，张沈飞苦学至深夜，直到月牙挂在树梢，才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又是新的一天，张沈飞罕见的起了个大早。 他从地窖里掏出两个红薯，站在家门口削皮打算煮粥。 不过可能用菜刀削皮的技术不过关，一刀子下去，连红薯带皮直接下去一个指头厚。 对门端着尿盆出来倒的阎埠贵见状，心疼的直嘬牙花子：“不是，大飞。你怎么能削皮呢？？白薯的营养可都在皮上呢！！！” “嗐，谁说不是呢？但我不是吃白薯皮咳嗽嘛。”张沈飞说着片儿汤话。 按照他的想法，这个话题到这里应该就终止了。 谁料阎埠贵听完，却是说道： “也是，吃了咳嗽是不能吃，但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不是？要不大飞，你这白薯皮给大爷我？？” 虽说单吃白薯皮不合适，但自家煮白薯粥的时候，把这个加进去，也能凑个数忽悠下儿子不是？ 啊，这个 要按照张沈飞的想法，白薯皮送给别人，肯定是不合适的。 但是这毕竟是阎埠贵主动提出的，性质就又不一样了。 把白薯皮都送给阎埠贵之后，张沈飞握着削好皮的白薯回家做饭。 进了厨房，关好门窗。从空间仓库里倒腾了三斤面粉，五斤棒子面，一斤大米，半斤油放在家里原本的容器里。 他经常这么干，少量多次，不让老太太发现。 大米粥煮白薯散发出香味的时候，张奶奶起了床。见孙子居然起早做饭，嚷嚷着今儿的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老太太，您甭看不起人，回头哪天我起个大早，给您做一顿羊蝎子，让您知道我的厉害！！！” “一大早吃羊蝎子？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张奶奶坐在桌前装了一袋烟，嘟囔着。 饭前一袋烟，快活似神仙，老太太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这个。 祖孙俩吃饱喝足，张沈飞去上班。转眼元旦将至，厂子里到了发工资的日子。 他打算等领完工资就买辆自行车。 现在他有宣传科的工作加上撰稿人的身份，即便是有大的开销，也不怕周围人有疑问。 到了宣传科，刚把茶水给泡上，就看到宋科长领着穿的人模狗样，头发梳的锃光瓦亮的许大茂进了门。 “大家都把手里的工作放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新来的同志叫许大茂。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咱们宣传科的放映员学徒工。” 许大茂？？ 办公室里的众人稀稀拉拉的鼓了鼓掌，交换着眼神，对此人的底细顿时了然于胸。 这年头的放映员可是好差事，工资高有补助，下乡又能吃回扣，一般人没关系根本干不了。 再一听此人姓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富贵，许大茂父子倒也不怕别人议论，俗话说，子承父业，这没啥丢人的。 等领导进了小办公室，许富贵从抽屉里拿出一兜龙虾酥给众人散，顺便给儿子引荐同事。 许大茂也忙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没拆封的大前门，跟在老爸屁股后面挨个儿的散过去。 “陈哥好，周哥好，郭哥.”走到张沈飞面前的时候，挤眉弄眼的笑：“张哥，以后多多关照小弟。” 张沈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跟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这宣传科的人都知道他跟许富贵是邻居，所以他也根本没打算装着不认识许大茂。 许大茂嘿嘿笑：“我哪儿敢跟大飞哥装啊，中午咱们俩一起去找傻柱吃饭，我请！！” 张沈飞知道他是又想在傻柱面前犯贱了，也没拒绝，就当是看戏了呗。 两人聊了几句，副科长马德志就过来通知张沈飞去礼堂拍照。 “拍照？拍什么照？？？”许大茂满心疑惑。 “哦，就是厂里要寄给报社的一篇稿子，里头提到了我个人的先进事迹. 这不厂子又觉得我个人形象好，贡献又突出就打算给我拍个照，寄给报社。”张沈飞言语间有着隐隐的炫耀。 甭看拍个照片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好处，但往远了看，带来的好名声和升迁时候的倾斜什么的，却是不可估量。 许大茂一听，顿时羡慕的眼都直了。 又见他爸许富贵也要跟着过去给负责照相的宋科长打杂，便死缠烂打的也要跟着过去。 三人一路脚下不停到了礼堂，便看到厂子里最漂亮的那群女工在排练欢庆元旦的舞蹈。 那腿辣么长，大灯辣么大。 三人不由得驻足观看，许大茂更是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摆出一个帅气无比的造型。 就这样，三人一直到科长宋先锋说话，才回过神。 张沈飞看到宋先锋，才想起前天对方说过，让他换一身好衣服拍照。 看着自个儿身上那半旧的棉袄，他看向负责照相的科长宋先锋：“科长，我忘了换衣服，就穿这么成吗？？” “这不成，你这衣服忒不像样。”宋先锋摇摇头，一扭头，看到穿着崭新黑色羊绒大衣，纤尘不染新皮靴的许大茂，顿时两眼放光。 “那位新来的小同志，你跟张沈飞同志换一下衣服。” 许大茂“.？？” 我这可是精心准备的衣服，花了大价钱的！！就这么没了？？ 但他又不傻，知道领导不能得罪，当即就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好的科长，我马上换。” 此时， 一旁排练节目的女工们也到了休息时间，这年代拍照还出稀罕事情。 是以她们都围了过来，等着看热闹。 张沈飞，许大茂两人到了幕布后面。 再出现的时候，张沈飞里头一件牙白色衬衫，领子熨的笔挺。 外头穿着许大茂昨儿新买的羊剪绒大衣，脚上踏的是许大茂的新皮靴。 他本身底子就好，这么一捯饬，跟民国时期画报上的电影明星似的。 与之相对的，则是裹上了棉袄，穿着贾张氏牌棉鞋的许大茂。 两人就这么换了造型，引得一旁的女工议论纷纷。 “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张干事穿这个衣服真好看！！” “平时就觉得张干事俊俏，这么一弄，更跟电影明星似的。” “张干事旁边那个麻杆儿是谁啊？？” “那脸跟驴似的，说实话，这套衣服配他亏了。” “所以说人丑还是不要瞎拾掇，不拾掇，就不显眼。硬要拾掇的话，那就是引人注目的丑了。” 女工们声音很大，丝毫不在乎许大茂和张沈飞就近在眼前。 许大茂越听，脸越黑。 不是，为了上班的第一天在轧钢厂女工队伍里创出名堂，他可是求了他爸妈一星期，才弄到这身衣服的。 怎么到现在，倒给他张沈飞做嫁衣了？ (本章完) 第120章 虎口拔毛!! 本以为多个女朋友多条路，才打扮的立立正正的。 谁料到轧钢厂上班的第一天，许大茂就被女工们给上了一课。 不是， 感情这地方的人说别人坏话都不避着本人的啊！！！ 第一天上班，马上就有钱去八大胡同的激动之情，顿时被沮丧和自卑所取代。 许大茂黑着一张脸看着张沈飞摆造型拍照，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个儿到底比他差点儿了？？ 不都是俩眼睛俩鼻孔，外加一张嘴吗？？差点儿了？？！！到底差哪儿了？ 不差啥啊！！！ 等张沈飞拍照的间隙，两人一起去厕所。 看到张沈飞那堪比尉迟恭金锏，二郎神响鞭的物什，许大茂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悲伤。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想竞争过张沈飞的难度，略高于棉花胡同老瞎子自主研发火箭登月。 从厕所再回来的时候，许大茂就没有凑到张沈飞跟前比，而是蹲在墙角画圈圈。 轧钢厂没有专业的摄影师，再加上新买的相机金贵。 因而给张沈飞和车间拍照的事情便由宣传科科长宋先锋负责。 此人并没有学过摄影，是个二把刀，但好在张沈飞底子忒好，弥补了设备和技术上的缺陷。 照片拍完，张沈飞再次收获了情书三封，许大茂在一旁看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等张沈飞走过来的时候，还要装出一副无所吊谓的姿态：“大飞哥，拍完了？马上下班了，咱们直接去食堂吧。” 张沈飞点点头，两人换回自个儿的衣服，便并肩往食堂而去。 到了地方，看到傻柱，许大茂立刻重振旗鼓，精神抖擞的走过去，鼻孔朝天：“傻柱，爷爷以后就在宣传科了。比你这破食堂强吧？ 看看爷爷这身衣服，怎么样？？你在食堂能穿这么干净立整的衣服吗？” 真爷们儿都这样，跟谁面前脆弱，在仇人面前也得支棱起来！！ 傻柱在里头往外瞅了一眼，嗤笑道：“衣服是不错，配你亏了。 伱说你这长得四分五裂的，两眼眼距能修一座桥，你也配穿羊绒大衣？？” 许大茂一再被人往软肋捅刀子，顿时怒了：“傻柱，孙子，你丫别狂。你以为你长得就好吗？？打眼一瞅，十七岁跟五十七似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易中海是兄弟呢！！！” 一旁刚走进食堂的易中海：“.？？” “劳资再怎么着也比你强！！你瞅瞅你那样子，成天跟在漂亮姑娘后面，裤子一提，见谁都说自己是妇女之友！！”傻柱不甘示弱。 “你好，你成天跟在别人媳妇后面舔，上赶着拉帮套.” 两人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属于天命冤家对头，打小吵架不计其数，练出来了。 此时互怼加揭短，你一言，我一句的如同拉稀一般流畅，给围观群众无以言表的八卦体验。 张沈飞在一旁白捡了笑话看。 末了， 也只能感叹一句双向奔赴的爱情固然让人羡慕，可势均力敌的病情才更加难得啊！！ 许大茂和傻柱好不容易在厨房班长的阻止下停止争吵，张沈飞要了一份米饭，端着就找了张桌子坐下。 许大茂是个敞亮人，说了请吃饭，就真的把食堂的肉菜都给打了一个遍儿。 两人这头刚把饭盒摆开准备吃饭，那头贾张氏就端着饭盒也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张沈飞身边。 “许大茂，你真的来上班了？？”贾张氏嘴里话不停，手上动作更狠，一筷子就把葱爆羊肉给夹走了一大筷子。 “多新鲜呐，昨儿我不都说了吗？”许大茂把饭盒往自个儿和张沈飞这边挪了挪。 贾张氏察觉到他的动作，不由得一撇嘴：“大妈不就吃你一筷子羊肉吗？瞧把你给吓的！！ 你就没想过，以后在厂里还得靠大妈罩着你吗？” “你？？罩着我？？”许大茂乐了。 老虔婆在放什么屁？真以为进厂当了工人，就能支棱起来了？ 哎呦呵，这是看不起我啊？？贾张氏三角眼一闪。 这不得教他做人？ 张沈飞在一旁看的嘴都要乐到耳朵边了，该说许大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贾张氏虽说才进厂个把月，但加入花姐集团后，发挥不怕苦，不怕难。 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的精神，已经俨然成为集团骨干。 轧钢厂有谁不知道张翠花看瓜一把好手？？ 许大茂这波儿老虎嘴上拔毛，属实是上赶着找死了。 果然， 这头三人刚吃完饭，花姐旗下一名三十余岁，风韵犹存的骨干就过来找许大茂，说有事儿找他。 许大茂原本是不想去的，他嫌弃那大妈忒老。 但看着那大腚，莫名觉得嗓子有点干。 罢了罢了，今儿自尊心严重受挫，跟大妈走一趟也不错。 就算俩人事儿不成，也能证明自个儿的魅力也不错不是？？ 就这样， 张沈飞眼睁睁的看着许大茂走向小仓库。 一直到还差一刻钟上班的时候，才见他肿着一双眼进了办公室。 “大茂，这是怎么了？？”看到许大茂那副样子，张沈飞佯装关切，实际上是想看好戏的问道。 许大茂哭丧着脸：“她们，她们忒欺负人了！！！” 他本来以为自个儿就算在年轻姑娘里头没有市场，最起码在风韵犹存的妇女里头也能有一席之地的。 谁料想，跟着那个大腚妇女进了小仓库之后，立刻便被一群大妈团团围住. 想到刚才在小仓库发生的一幕，许大茂浑身发抖： “看我的瓜不说，还说我是避雷针，让我晚上睡觉别趴着，小心把床戳个窟窿.” 话没说完，眼泪已经再次涌出眼眶。 啊，这个张沈飞挠挠头，不知道咋安慰他。 “大飞哥，我过完年才十六，您说，我还能进步吗？”许大茂抽泣着，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实在是太想进步了啊！！！ “那还用说？必须的啊！！！”张沈飞斩钉截铁。 他这可不是忽悠许大茂。 十几年后，这厮在轧钢厂和四九城周围各大公社可谓是寡妇杀手。 抛开有钱，嘴甜，情商高不谈，硬件想必也不会太差。 要知道寡妇可都是吃过见过的高手，核心机能跟不上的话，她们可瞧不上眼。 许大茂被张沈飞这么一安慰，心中直道大飞哥果然是大飞哥，硬件好，人也好，长得好，命也好。 再一想，这世界上命好的人其实大抵都是一样的，无外乎“心想事成”四个字。 就比如张沈飞，想当胡同串子就当胡同串子，想当干部就当干部。想大就大，想俊就俊。 而像自己这样命不好的呢？ 那日子过的简直是千奇百怪，想要的总是得不到，得到的总是不如意。 你跟老天爷聊城门楼子，他却偏偏听成了胯胯轴子。 就比如他想要个长的许小茂，最后却得了个比驴还长的脸。 可要是因此有什么怨言？还要被爹妈训斥不懂得感恩。 不管脸长还是那啥长，总归有一个长的不是？？ 你看人傻柱哪儿哪儿都短，不照样活的乐呵呵吗？？ 人呐，得知足！！ 我可去尼玛的知足吧！！许大茂在心里破口大骂。 张沈飞不知道许大茂在脑海中俨然已经成为哲学家。 他看看离上班没几分钟了，拖地七次郎已经开始拖地，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换了杯新茶，坐下开始摸鱼。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就在张沈飞叠起报纸，感叹又占了娄晓娥半天便宜的时候，杨柏立带着一份文件走进了宣传科。 一般情况下，这都是来送广播稿的。 牛丽丽连忙上前，把那份文件接过来：“咦？？试行八级工制度？？”她喃喃自语。 “八级工制度？是什么意思？？”其他几人顿时围上来。 一群人传阅文件后，就着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行了，别吵吵了。赶紧把稿子播出去吧，一会儿下班了。”杨柏立不耐烦的摆摆手，架子比宋先锋还要大。 官二代，就是这么豪横！！ 轧钢厂的广播响起三遍之后，不单是宣传科，整个轧钢厂都沸腾了。 张沈飞下班后拎着菜回到家，刚进门，就看到四合院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前院，讨论着八级工制度的事情。 其中易中海的腰杆儿挺的特别直。 刘海中也不差，甚至溜达的时候步伐也有了改变，开始朝着官步靠拢。 看到张沈飞进门，阎埠贵立刻朝着他招手： “大飞，你回来了。赶紧过来，给大家讲一下这个八级工制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对，赶紧说说，你在宣传科离政策近！” “可不吗？今儿的广播听的我迷迷糊糊的。 “厂里也是，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出公告的吗？？” 几个在轧钢厂上班的住户都急的不行，毕竟这可是工资改革啊！！！ 易中海其实听明白广播了，但此时却故意说道：“大飞，大伙儿都挺急的，你赶紧给大家讲讲吧。” ps：义父们，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都能心想事成！！ (本章完) 121.第121章 小发明!! 第121章小发明！！ 今天轧钢厂的广播讲的稀里糊涂的，大家也没太听明白。 是以看到张沈飞出现，便立刻将其团团围住。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声中，张沈飞慢悠悠的走到石桌前坐下。 许大茂立刻狗腿子的捧了一个大搪瓷缸过来：“大飞哥，茶！！” “谢谢。”张沈飞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这才悠悠的说道：“大家都想知道八级工资制是怎么回事儿？” 所有人点点头。 张沈飞却故意卖关子： “说起八级工资制，就必须说一下上一次工资改革后的的工资分制度。大家有谁知道工资分是怎么回事儿？？” “这话说的，咱们院子里住的基本都是轧钢厂的老人，谁能不知道啊？ 别说大人，你就是找一个八岁的孩子，都能给你掰扯明白！！！”傻柱觉得张沈飞在说屁话。 许大茂禁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傻不愣登的东西。” “许大茂，你丫的在放什么屁？”傻柱撸起袖子。 四合院众人见状连忙来劝，他们倒不在乎许大茂挨不挨打，只是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不想让他们耽误时间。 张沈飞听傻柱说完，还真就让老三张奋斗回答。 六岁的张奋斗站出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工资分是由伙食分、服装分、津贴分三部分构成， 并以粮0.8市斤，布0.2市尺，油0.05市斤，盐0.02市斤，煤2.0市斤，这五种实物的数量进行折合换算。 全国各地的工资分并不统一，而是由本地的主管部门每月定期统一公布。 企业支付工资时，将工资分折算为可购买物资的总价，发给职工。这个制度很繁琐，且每月工资都有变动。” 说到这里，支支吾吾再说不下去。 他知道的都是之前给二叔烧火时候二叔念叨过的，而二叔没说的，就不知道了。 张沈飞把话接了过来：“工资分制度相比之前的供给制有了很大的改善。 但是，它有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不管技术高低，只算工龄。 很多技术不好的混子，到了最后工资反而和技术尖子的一样多。” 此话一说，易中海，张沈亮，易中海几人纷纷点头。 贾张氏却是不服气了：“那这样根本不公平啊！！” 这么一来，她还怎么一边摸鱼一边涨工资？？！！ 摸十五年鱼和摸五年鱼工资一样，那tm的后面十年不是白摸了吗？？ “张大妈别打岔！！”张沈飞一句话，贾张氏立刻乖顺的像小猫。 四合院其他人见状，顿时啧啧称奇，老虔婆居然也有听得懂人话的时候？？ 张沈飞则是接着说道： “八级工资制度参照的是毛熊老大哥的模式，指的是将工人按照技术高低分外八个等级。 其实在1950年末的时候，八级工资制就已经在关外东三省施行。 从这次的文件下发起，全国分为十一类地区.各大行政区的工业、建筑、交通部门的大部分企业也开始推行。 如果试行的效果合适的话，将在五年之内推广到全国。” 张沈飞说完，拿起茶缸喝茶稍事休息，易中海见他迟迟没有说到正题，也急了。 顾不得自己跟张沈飞的过节，忙不迭问道： “大飞，我听说这个是要进行技术考核？？技术好的人，工资很有可能会大大的增加，对吗？？” 张沈飞点点头：“咱们四九城被分为六类地区，机务工一级工的工资为三十三，二级为.八级工最高，为每月九十九元。” 九十九元？？四合院众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要知道现在整个四合院工龄最高，技术最好的易中海，每个月的工资才在五十到五十五之间。 而这个工资，在轧钢厂的机务工中，已经算是拔尖儿的存在。 谁承想，居然还有九十九这个说法！！！ 易中海更是激动的脸都红了，他觉得自己好好表现，技术考核的时候就算不是八级工，怎么也得是六级啊！！ 六级工，那就是七十二！！！比现在每个月整整多了一半儿！！ 而四九城人均生活标准是每人每月八块钱，也就是说，他每个月的工资能养活九口人！！ 九口，也就是生七个孩子也能养得起！！！ 易中海的目光游移到张家的几个葫芦娃身上，却又骤然暗了下去。 哎，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又没人花. 比起情绪大起大落的易中海，刘海中的情绪就显然亢奋许多。 他的锻工技术在轧钢厂一直是拔尖的，可却因为工龄不够，一直拿着每个月四十的工资。 这波儿靠技术定工资，对他这样的人是最有利的。 哪怕定个四级工呢，一个月也能多赚不少钱。 等成了七级工，八级工，再好好表现，当干部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他抬起右脚猛的跺了一下地面。 抬头挺胸环视众人的时候，目光中带上了以前不曾有的情绪，一双手也悄然背在了背后。 有人欢喜有人愁，四合院里有易中海，刘海中这样的技术尖子，自然也就有靠工龄混日子的。 听完张沈飞的讲解，陈大爷的儿子陈老五顿时哭丧着一张脸： “不是大飞，按照伱说的，那我的工资不得降一大截儿啊？？” 张沈飞放下手里的茶缸，看向他：“陈五哥你别担心，按照国家下发的文件，这次工资改革的前提是，改革后每个人的工资都不会低于原有工资。 不过以后您要是想涨工资，就只能靠技术说话了。” “对了，明儿宣传科就会把详细的八级工制度贴在宣传栏，到时候大家都去看看。”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顿时安了心，纷纷又开始讨论自个儿的技术能定在什么等级。 一些个混子也在琢磨着以后不能再混下去，要不然一辈子不涨等级，也挺惨。 傻柱见状，也凑到了张沈飞身边，递过去一支烟：“大飞哥，我们厨师也定级吗？” 甭看他在食堂里现在只是帮厨，但他打小儿跟着他爹何大清，五岁拿刀，七岁拿铲子，后来又去丰泽园学艺三年。 论技术，他不怯谁！！他缺的，只是工龄。 张沈飞显然也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点上烟之后，吐出一个烟圈，悠悠说道： “厨师定级标准是十级到一级，十级最低，一级最高。以你小子的水平，定个九级问题不大。” 轧钢厂毕竟只是个厂子，厨子平时的主要工作是做大锅饭，对等级要求不高。 只要能定级成功，傻柱就可以脱离帮厨的身份，真正开始掌勺。 傻柱听完心里顿时美了，这要是能掌勺，以后在伙房就不用再看大厨的脸色，也不用再倒泔水，打扫卫生。 最重要的是，平时也能带剩菜回来给秦姐，多好！！！ 接下来的一周，为了给工人们定级，轧钢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这年代国家还没有建立专门的定级机构，技术人员的等级由各单位行政领导和组织部门考核任命。 轧钢厂为此专门组建了考核组。成员有冶金部温处长，轧钢厂杨厂长，李副厂长，党委和工会的领导，以及以及退休的几名老工人。 因为所有的工人都要参加考核，现场很是混乱。 张沈飞，许大茂等人也被抽调过去维持秩序。 一眨眼，已经是考核的第五天。 午休时间，工人们去吃饭，张沈飞坐在考核用的各种机器前面，打算给自己打造一把削皮刀。 之前削红薯的时候一刀子下去连皮带肉快两厘米，忒浪费！！ 循着记忆中常用削皮刀的样子，他努力的做着，技术含量较高的地方，就找大哥张沈亮帮忙。 就这样，到下午上班时间，一款在后世非常常见的全钢削皮刀便制作完成。 这款削皮刀正面打皮，背面还带有牙齿可以刮丝儿。 张沈飞拿在手里爱不释手，跟和自己搭班儿的许大茂说了一声，便去了食堂找傻柱要了土豆和萝卜和苹果。 回到考核现场，他先是把土豆和萝卜削皮，又用反面全都给削成了粗细均匀的细丝。 那颗苹果则是转着圈儿的削，最后一整颗苹果削完，皮一点儿没断。 “嘿，这小玩意儿这么厉害啊？大飞哥，这叫啥名字？”许大茂在一旁看的好奇不已。 这玩意看起来小，但是削出来的皮又薄又长。而且歘出来的丝儿粗细一样，比傻柱切的还要整齐。 “这是我自个儿发明的，我给它取名叫削皮刨丝刀。”张沈飞介绍完，拿着苹果咔嚓咔嚓吃。 又让许大茂找个饭盒把土豆丝和萝卜丝都装起来。 “甭浪费，等晚上带回家炒炒吃。” “诶！！”许大茂高兴的回应。 下午的工作跟前几天一样的枯燥无味，张沈飞和许大茂强忍着瞌睡维持秩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听到考核现场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七级工，易中海居然通过了七级钳工考核！！” “嘶！！这是咱们厂子考核到现在为止，第一个七级工吧?！！！” “七级工，每个月光工资就有八十四！！” “天爷啊，那么高的工资，可咋花啊？？” “早就听说易中海技术好，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周围的赞誉声，让易中海顿时有些飘飘然。 冶金部的温处长奉命在轧钢厂负责定级工作，此时见终于出了个七级工，脸色显现出满意之色。 他走下考核台，走到易中海身边跟他握手：“易中海同志，你的技术很不错的嘛，好好干，以后一定不可限量。” “谢谢领导，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努力晋级！！为国家做贡献！！”易中海激动的脸都红了。 今天，可谓是他进入轧钢厂之后的巅峰！！ 温处长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客套完打算走。 一扭头，看到易中海身边的操作台上的某样东西，顿时眼前一亮。 (本章完) 122.第122章 炸锅了!! 第122章炸锅了！！ 在易中海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的爸爸告诉他。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最辉煌的十五分钟，那将是他人生中最耀眼，最引人注目的时候。 那将是这个人至死都在怀念的时刻。 易中海觉得，此时此刻，成为轧钢厂唯一七级工的他，就处于这个时刻。 谁知道，正当他跟温处长亲切交谈后，眼中满是炫耀的看向围观众人，想享受这个辉煌时刻的时候。 温处长看到他操作台旁边放着的那个小东西，和旁边的一盒完全一样粗细的土豆丝和萝卜丝，却顿时来了兴趣。 温处长拿起削皮刀，好奇的摆弄着，看向他：“师傅，这是什么？这一盒子土豆丝，是用它弄出来的？？” 易中海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 该死，老子好不容易有了人生中最辉煌的十五分钟，哪个狗r的放了这个东西来碍眼？？ 许大茂在一旁闻着味儿就过来了：“报告领导，我知道！！这东西叫削皮刨丝器，能削皮能歘丝，可好用了。” 说完，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也可能是为了跟领导多说两句话。 总之，他一路小碎步走过来，把之前张沈飞削下来的苹果皮拿起来，向对方展示。 “处长您看，能削掉整颗苹果皮的人不少，但有谁能把这皮削的每个位置都这么均匀，这么薄的？？” 温处长好奇的把那苹果皮接过来，仔细的看着：“确实很厉害，这么削苹果浪费很少。 这东西用起来复杂吗？？你能演示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领导！！”许大茂屁颠屁颠的从口袋里掏出张沈飞之前剩下的一个土豆，利索的削起来。 此时， 杨厂长，李副厂长等人也都围了过来。 温处长见许大茂一番操作行云流水，不由得询问道：“这么熟练，你以前经常做吧？” 许大茂正色：“领导，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以前从没有用过这个东西。 这是我们宣传科张干事利用午休时间做出来的，我只是看他削过一次。” “这样啊，那能让我试试嘛？”温处长跃跃欲试的对许大茂说。 许大茂点点头，把削了一半儿的土豆和削皮刀递给对方：“领导，您就这样，对，手腕用力，从上往下.” 温处长轻轻的削了一下，一条长长的土豆皮就掉了下来。 削完皮，他又在许大茂的指导下歘丝儿。 围观的众人也被他手中的削皮刨丝器吸引，没人再去看易中海一眼。 看到自己被众人遗忘，易中海心中伤感无比。 爹啊，说好的十五分钟呢？咱们连五分钟都没有？？？ 不对，本来可以有的，是张沈飞和许大茂把它给毁了。 很快，一颗土豆在温处长手中变成了土豆丝，每一根都一样粗。 “很好，操作简单，也没什么浪费，这么做出来也更美观。” 他点点头，跟杨厂长，李副厂长对视一眼。 这削皮刀虽然小，但用处可不小，再加上操作方便。 三人对视的十几秒钟里，脑海中便不约而同的有了想法。 据说西方有几个国家特别喜欢吃土豆，可打皮儿太麻烦。 老外人傻钱多，据说特别喜欢这种小工具要是把这个东西推广出去. 这可是外汇啊！！！ 温处长更是在心中暗道，亲娘嘞，要是把这个事情做成了，还怕仕途不稳？？！！ 想到这里，他一把抓住许大茂的手：“你刚才说的张干事在哪里？？” 许大茂吓了一跳，颤抖着手指向在人群中咔嚓咔嚓吃苹果的张沈飞：“那儿~” “沈飞，快过来。”李副厂长亲热的拉着张飞，把他拉了过来。 温处长手里捏着削皮刀，笑盈盈的看向张沈飞：“小同志，伱是怎么想到设计这么一款削皮刨丝刀的？？” 张沈飞这次倒也没扯淡，实话实说道：“前几天我在家削红薯，一菜刀下去，红薯就剩下三分之二了，又一菜刀下去，只剩下手里那一点儿 我奶奶说地主家都没这么浪费的，气的给了我一烟袋锅子 所以我就想做个削皮的工具，让我能不再挨我们家老太太的揍。 我们家老太太那黄铜烟袋锅子打在头上，忒疼！！”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头，似乎又想起了烟袋锅子落在脑袋上的痛感。 温处长，杨厂长，李副厂长见状顿时哈哈大笑。 温处长更是笑呵呵的说道： “我相信小同志你并不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因为削皮太厚，造成浪费而挨打的人。 但是，你却是唯一一个发明出这么好用削皮器的。” 说到这里，他正色道：“这个削皮刨丝器虽然小，却很有可能对我们国家的外汇事业有大用途。 小同志啊，我能把这个带回冶金部研究吗？” 张沈飞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面儿上他却不露声色，老实巴交的点点头： “当然可以，这就是我利用下班时间做的小玩意儿。领导尽管拿去。” “张小同志，你可是立大功了。”温处长亲热的拍了拍张沈飞的肩膀，“走，跟我去厂长办公室，关于这个削皮器，我还有不少疑问等着你解答。” 说完，拉着张沈飞就往考核室外面走。 他们这一走，考核现场立刻炸开锅。众人纷纷议论温处长这是什么意思。 “处长说张干事给国家外汇做贡献？这意思是那个削皮器要出口？” “很有可能，谁不知道咱们国家现在正在创外汇啊！！” “也就是说，冶金部很可能批量生产这个削皮器，用以出口？？” “嘶，要是真成了，张干事可是立大功了！！” “我听人说，国家为了创外汇可是费了不少苦工。” “谁说不是呢？不过张干事这个东西确实有用，我都想弄一个了。” “那玩意看起来做着也不难啊！！我觉得我也能做出来。” “是做着难不难的事情吗？照葫芦画瓢当然简单，但是人张干事是制造出葫芦的人！！!” “就好比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可不是吗？削皮器做起来简单，发明难啊！！！就比如易中海，他可是七级钳工，你让他发明，他发明的出来吗？？” 一旁在巅峰时期被遗忘，却又重新被提起的易中海，脸色早已经漆黑如墨：“.” 他生命中最辉煌的十五分钟啊！！却给张沈飞做了垫脚石 温处长和张沈飞谈完话，问清楚削皮刨丝器的运作和制作原理后。 带着削皮器和那一盒子土豆丝，萝卜丝，还有那一条厚薄一致的苹果皮就离开了轧钢厂。 虽然今天的技工考核还没有结束，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带着削皮刨丝器回部里请示领导。 轧钢厂里没秘密， 张干事很有可能立了大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厂子。 与这个相比，厂子里出了个七级钳工的消息完全被掩盖。 毕竟，七级工虽然少，但也不至于没有。 但是削皮器可是能创外汇的啊！！！ 外汇，刀乐！！！泡恩德！！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有没有？？ 有些个聪明的女工，当即就开始旷工写情书 相比炸了锅的轧钢厂，张沈飞本人却是低调许多。 在又一次收到女工递过来的情书之后，他扭头就去了小仓库暂避风头。 谁知道刚进去，就看到贾张氏和老秦正在切磋武艺，俨然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啊，这个他摸了摸鼻子，在角落盘腿坐下，“您二位继续，我就在这躲个清静，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 贾张氏连忙掩上衣襟：“那啥，我先回车间了。” 说完，对老秦使了个眼色，跑了。 老秦看着叼着烟吞云吐雾的张沈飞，气的牙都要咬碎了。 上次紧要关头的时候，就是他张沈飞打断的。 这次好不容易要续上，又被这厮给坏了好事。 “张沈飞，我跟你有仇啊！！”他恨恨的说道。 张沈飞咬着烟，从牙缝里挤出笑声： “这能怨我吗？秦大爷，您就不能花一毛钱，去什刹海那边的不规范小旅馆开个房？？” 正规招待所要介绍信老秦弄不到，可那种地方给钱就行啊。 老秦愤愤然走到他身边，盘腿坐下：“花那钱干嘛？这次不行，下次继续呗。 要实在不行，等天暖和一点，我就带她转战北新桥那边的小公园，那地方晚上没啥人” 他以前跟付筱竹约会都不花钱，现在s个张翠花还能出血吗？？ 张沈飞默默地竖起大拇指：“我大爷终究是我大爷！！还得是您！！” 这小账算的明明白白的。 秦大爷一挥手，一副往事如烟的模样：“甭说我了，上班时间你怎么躲在这里了？”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看了他一眼：“大爷您今儿下午不在班儿上啊？” 要是上班的话，他做了削皮器的事情应该早就听说了，不会有此一问啊。 秦大爷眼神突然有些奇怪：“那啥，下午我有事儿，出去了一趟。” 说完，捏了捏口袋里的一纸包东西，本想掩饰的。 谁知道这么一摆弄，那包玩意儿直接掉在了地上，还正好正面朝上。 上面的字，顿时显现在两人眼前。 嘶！！看清楚纸包上架写的什么字后，张沈飞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淫阳藿、巴戟天、肉苁蓉、莬丝子、川断、狗脊、蛤蚧、菟丝子 后面还有熬制方法，三碗水小火一小时，煎至剩下一碗后，趁热慢服. 所以说，这就是中午没上班，却到了快下班时候才约贾张氏到小仓库的原因吗？？张沈飞腹诽。 老秦看他盯着纸包看，老脸顿时一红，长叹一声：“哎，都怪大爷年轻时候不懂事” 有道是年少不知那啥贵，老了那啥空流泪啊！！！ 张沈飞不忍看一个英雄的迟暮之态，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大爷您虽然老了，但您的精神永在。” 一个秦大爷倒下去，千千万万个秦大爷站起来！！！ 跟秦大爷在小仓库待到下班，张沈飞才晃晃悠悠的出了轧钢厂大门。 下了班儿也先不回家，而是去货运仓库转一圈。 到了地方一进大门，那脏了口的八哥就上劲儿了； “嘿，孙贼，我是你爷爷！！” (本章完) 123.第123章 饭庄子和饭馆子!! 第123章饭庄子和饭馆子！！ 张沈飞一路晃晃悠悠到了仓库，才刚进门，从索谦那里白嫖的八哥儿就开始跟唱rap似的怒骂： “嘿，孙贼，我是你爷爷！！” 一边骂，一边扑闪着翅膀，用一双绿豆小眼盯着张沈飞，嚣张的仿佛不是一只鸟。 胖子，四眼儿，李油饼几个人正在盘点库存，见状纷纷呲着大牙傻乐。 张沈飞斜睨八哥一眼：“你丫再骂？” “我是你爸爸，我是伱爷爷！！”八哥儿丝毫不怵他，梗着脖子大喊。 “嘿，我还制不了你了。”张沈飞把笼子门打开，揪着那厮的脖子一把将其薅出来。 四眼儿，胖子三人以为他们一人一鸟要打起来，纷纷跑过来看笑话。 谁料张沈飞却是让八哥的肚子对着众人，而后猛吹一口气。 八哥儿只感觉一阵大风刮过，肚皮上的毛往两侧分开，下一刻，整个腹部以及不可名状的位置便都露了出来。 “嘿，我还以为全身都是毛呢，感情是开衫啊！！” “这鸟的肚子挺粉，一看就不是个正经鸟。” “这下这八哥被看光了，这让隔壁的公鸡怎么看？大鹅怎么看？？” “这货是公的还是母的？为啥没有那啥也没有那啥？？” “没文化了吧？？”四眼儿对着两个兄弟嗤笑，“鸟类都没有那啥，他们只有‘泄殖腔’，喏，就这里。” 他说着话，拿一根粉条戳了戳八哥儿腹部。 那八哥儿知道自个儿被看光，气的无能狂怒，但也无可奈何。 最后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死出儿，一动不动。 “呦，这是伤自尊了？”胖子坏笑。 张沈飞却反驳他：“不会，这八哥满嘴脏话，一看就不是正经鸟。” 待到张沈飞放开八哥儿后，它便躲在笼子一角，臊眉耷眼的不吱声。 跟往常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完全不是一只鸟。 张沈飞心中暗笑，看来df羞辱不仅对人有用，对鸟儿也有用啊！！ 小插曲过后，兄弟四人坐在了里屋的炕上。 今儿又是菜店盘账的日子，四眼儿拿出了三个账本。 一个入库，一个出库，一个现存货。 核对一番后，张沈飞把分给自己的钱，下一次进货的清单还有货款都假装揣进兜里，实际上却是揣进了空间。 告诉四眼儿他们什么时候来货，又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好之后。 张沈飞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说道“走吧，分赃的日子，哥请你们下馆子搓一顿。” 胖子咬着烟屁股笑：“那我们可得吃好的，光吃饭还不够，还得去清华园洗澡。” 吃饭才花几个钱啊？？得洗澡，修脚按摩一条龙，那花销才大呢！！ “你小子吃大户啊？？！！天天逮住只蛤蟆都想攥出尿来。” 张沈飞怼了他一句，话是这么说，但也催着几人赶紧起身。 “劳资在厂里维持了半天秩序，这会儿钱胸贴肚皮的，赶紧走。” “哥，你不是干部吗？怎么沦落到维持秩序了？”李油饼好奇的问。 张沈飞便把工资改革的制度告诉了他们几个。 李油饼听完，拍着脑门儿直呼上了贼船：“我要是不跟哥你们干这个，而是进轧钢厂洗碗，怎么不得评个七级洗碗工？？？” 那玩意一个月工资可是八十二呢！！！到时候，还轮得到他易中海显摆？？ 张沈飞听罢笑骂：“美的你，还七级洗碗工，你怎么不八级掏粪工？？” “八级掏大粪的也行啊，只要能挣钱，怎么着不行？？这年代老子算看透了，都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四眼儿接口。 “狗屁！！钱再厉害，能有权厉害吗？？有权才有一切，其他毛也不是。”胖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一旁发出感慨。 张沈飞斜了他一眼，想起窝头脸的冼玲玲，没吱声。 好在胖子也就那么一说，并没有往下接着说什么。 几人吵吵闹闹间，出了仓库大门，锁好门。 胖子把他们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都会响的三轮车开出来。 张沈飞三人坐在后斗里，车子一路进了东直门，浩浩荡荡的往大前门进发。 去餐馆吃饭，二十一世纪统一叫下馆子，但在这个年代，却还分出了三六九等。 规模最大的叫饭庄子，这些地方讲个排场。 铺子临街的话最少两层楼，如果说在四合院里，那最少也得是四进四出或者是带跨院的两进大宅。 庄子里头能放上百八十张桌子，装修的张灯结彩，奢华无比。 这里主要接待的是酒席或者是大规模的聚餐，一般情况下不接待散客。 店铺里的菜要上档次，有寓意，按照价格。 每桌的菜是什么是固定死了的，一般情况下不调换。而且吃饭得提前预约，提前备菜，对桌数也有要求。 这样的饭饭庄每个月接不了几次客，因而又被老百姓叫做“冷庄子”。 饭庄子往下，叫饭馆子。 这里的饭菜其实比冷庄子的要好吃，但排场没那里大，装修也没有那里奢华。 可又比其他接待散客的地方规格要高。 散客要是聚餐或者招待，要好吃又要有面儿的，一般都选这样的地方。 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八大楼，都属于饭馆子的范畴。 饭馆子再往下，还有二荤铺子，小馆子，大茶馆，切面铺。 不过到了这几个档次，就不能用“下馆子”这个说法儿了。 四九城好吃的馆子大部分都是鲁菜，张沈飞四人这次也一样，到了前门附近，直奔煤市街南口。 三轮车一路走，张沈飞一路看着古朴的四九城。 这个年代还没有大拆大建，几个城门楼子也还在，古朴的城墙砖上，残留着岁月的痕迹。 每一个坑坑洼洼，仿佛都在诉说自己的历史。 三轮车到了丰泽园门口，吱嘎一声停好。 兄弟四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门， 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伙计弯着腰小跑过来，嘴角带笑：“几位爷请进！！！” 他在前面引着路，到了桌前先当着几人的面把桌椅板凳重新擦了一遍，又给端上免费的茶水，小食，这才掏出菜单问几位贵客吃点儿什么。 张沈飞接过菜单，又又又一次感叹服务态度好。 这要是到了明年，进饭馆儿还想享受这个服务？？做梦！！ 打你有个缘由，让你丫知道因为什么挨揍，就算是给你面子了！！ 拿着菜单，张沈飞挑了几个丰泽园的名菜，葱烧海参和香酥鸡，烤馒头和银丝卷，又加了几个几人爱吃的大荤。 没多久，凉菜就先上来了。 李油饼从怀里掏出打他爸爸那儿偷的一瓶泡了虎鞭的药酒，给兄弟几人满上。 张沈飞看看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又端起来放在鼻端轻嗅： “是真的虎鞭酒吗？甭是骗人的吧？？” 李油饼急了：“不是，哥您说什么呢？我李油饼的东西能是假的吗？？ 我告诉你，就我家的这个酒，半白的老公喝了都能支棱起来！！！” 老公就是太监。 至于半白，则是指阉割的一种形势。鸡蛋同切叫全白。去蛋留鸡叫半白。 听李油饼这么一说，张沈飞将信将疑的抿了一口。 只一口入喉， 便感觉从舌尖经过喉管到胃里，酒液经过的一路，都仿佛吞了刀片一般的火急火燎。 他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正想吐槽李油饼是个坑爹的玩意儿。 下一刻，脸色却突然一僵，眼神也开始变得古怪。 李油饼见状，呲呲笑道：“怎么样？大飞哥，我家的酒攒劲儿吧？？” “卧槽！！” “我尼玛！！” 四眼儿和胖子对视一眼，看向张沈飞。 真那么猛吗？？？ 他们可都没有对象呢，要是真那么猛，喝这酒可就不合适了 张沈飞不说感受，只是激他们：“你们试试。怎么？孬种了？不敢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谁怕谁啊？？当即，几个人便开始推杯换盏。 席间胖子说起周末的时候，大家这才知道他居然又在大地西餐厅附近见了窝头儿脸。 “那小娘们儿推着自行车走，哥们儿正想上前调戏一番，就看到一辆大吉普上下来俩当兵的，对她唰的敬礼，把她给接走了。 毛熊国来的大吉普啊，那气派，那规格！！！ 大飞哥你说的对，那娘们儿确实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别看人长得丑，可人是高干子女！！ 我是什么臭鱼烂虾？？？ 嗝儿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炖大鹅吗这不是？ 不用赶，我自己爬不行吗.”胖子红着脸大着舌头，又干了一杯。 此言一出，张沈飞，四眼儿，李油饼对视一眼。 四眼儿和李油饼是想安慰，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沈飞却在想就趁着这个机会，让这胖子认清现实挺好。 长痛不如短痛，也是好事儿。 好在胖子还算豁达，一通发泄后，很快又不提这一茬，开始跟兄弟们打闹。 四眼儿见状感叹到底是一个月被拒三十次的人物，豁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兄弟四人都喝弯了腰。 到了这一步，再去洗澡已经不可能。 张沈飞结了账，只说还有工作要做，跟兄弟们分开便直奔大前门雪茹绸缎庄。 胖子三人感叹大飞哥到底是大飞哥，都啥时候了，还不忘工作呢？？？ 感叹完，三人对视一眼，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 四眼儿清清嗓子，率先打破宁静：“那啥，胖子你有多久没回你家老宅了？？” 胖子挠挠头：“有几年了。” 自打他妈死了后，他就再没有回过胭脂胡同。 李油饼弯着腰，弓着背：“家里没忘了啥东西？？” 胖子哑着嗓子：“我记得五年前离开的时候，房梁上挂了一根香肠，忘了取了。” “哎呦！！这哪儿行呐！！”四眼儿急的一拍巴掌，“走，哥们儿跟你回一趟胭脂胡同，把你那香肠取回来！！” 总算有了借口去八大胡同，胖子连忙点头，三人骑着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 快点儿，再快点儿！！ 另一头，张沈飞到了雪茹绸缎庄，问清楚老板娘在哪里后，哐哐哐就上了二楼。 进了门，上了锁，又是一番恶战。 楼下还在上着班呢，陈雪茹扶着墙不敢开口，银牙把嘴唇都要咬破了。 张沈飞见状，心疼的把手指头伸过去：“咬这个。” (本章完) 124.第124章 只恨老贾死的晚!! 第124章只恨老贾死的晚！！ 张沈飞喝了虎鞭酒，来到雪茹绸缎庄，一番恶战暂不赘述. 一个小时后， 陈雪茹转过身，银牙松开咬的死紧的嘴唇，扶着墙的手也收了回来：“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 往常可都是店铺关门才过来的。 张沈飞系好皮带，走到沙发前坐下，点燃一支烟：“这不想你了吗？？” 陈雪茹整理好衣物，扭着大腚坐在他身边：“德行，我还不知道你？？你想的怎么会只有我？” 长的就一张风流倜傥的脸，又放荡不羁。 这样的人，不到挂在墙上的时候，甭指望他能消停。 陈雪茹明白，伊莲娜只是第一个，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呦，这话里头怎么一股醋味？” 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伸手摸了摸陈雪茹的头以示安慰：“甭生气了，伱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可不一样。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都是独一无二的！！” 要不说女孩子其实很好哄呢？？？就这么一句话，陈雪茹立刻被哄得心花怒放。 管他伊莲娜还是二莲娜呢？？只要咱是大房，谁也不怵！！！ 再说了，咱家男人受欢迎那代表自个儿眼光好。 她陈雪茹有钱，有颜又有身材，追她的人能从四九城排到高卢鸡。 要是选个没有女人能看上的男人，那不是约等于捡破烂吗？？ 别人都不要的，她才不要！！ 别人都疯抢的，却把她视为珍宝，这才证明她陈雪茹魅力无穷呢！！ 想到这里，她依偎在张沈飞怀里，说道：“张沈飞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陈雪茹永远是你的女人里最特别的那个！！” 张沈飞见她这幅样子，不由得感叹还是资本家的女儿好。 打小儿见爹妈和大妈，二妈，小妈的相处模式，心理素质和心理预期就跟普通的姑娘不同。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休息结束，大战再启. 酣战三次， 等张沈飞离开绸缎庄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 他走在深夜的前门大街，心中不由得感叹酒确实是好酒，回头找李油饼多要点儿，卖给秦大爷. 一路步行从前门大街回到四合院，等张沈飞进了门，四合院里已经一片漆黑，家家户户都进入了梦乡。 唯有中院贾家的位置，传来一阵不可名状的声音。 要不说自打结婚，小贾的身体越来越差呢？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张沈飞轻手轻脚的走进家门，拎起老太太给留的热水进浴室洗漱。 洗完之后，躺在张奋斗提前给烧的暖呼呼的大炕上，闭目复盘今天的战争。 复盘完，吧唧嘴，总觉得有些地方做的不尽完美，还能改善。 想到这里也不睡了，干脆拿起手电筒，掏出一本插画版的明初杰作《fs三十六计》，钻被窝里继续学习。 学习，一定要学习！！学习如逆海行舟，不进则退啊！！ 待到学的两眼酸痛，这才把书藏好，手电筒关上，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一夜过去， 翌日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 初升朝阳的光透过崭新的大玻璃窗，在张沈飞家的新房里晕染出层层橙黄色的色彩。 光影相错余韵悠长，让人乍一看，有一种寒冬已远的错觉。 张沈飞起了床，洗漱好，老太太已经把早饭做好。 昨儿剩下的白面馒头裹上鸡蛋液炸了，上面又撒上了厚厚的一层绵白糖。 粥是面汤敲进去了俩鸡蛋，小菜是沁芳居的什锦八宝菜。 一开始张沈飞刚写小说赚钱的时候，她怕邻居们多想，也怕浪费钱，时不时的就做几顿二和面窝头。 等张沈飞去了轧钢厂当干事之后，却是腰杆子挺了许多，顿顿白面也不背着人了。 张沈飞察觉到老太太的改变只是笑了笑。 老一辈儿都这样，哪怕你在外头挣再多钱呢，只要不是正经工作，他们也觉得不踏实，朝不保夕。 可要是那工作一旦跟编制，铁饭碗沾了边，他们就能立刻就又换一副姿态。 张沈飞坐在饭桌前，端起碗先喝了一气粥。 而后告诉老太太今儿发了工资后，自个儿打算买自行车的决定。 本以为老太太要拒绝，谁知她却点点头：“见天儿上班走路不方便，买就买了。 可有一点，买了之后你要爱惜，这样等结婚的时候，这自行车也算是一个大件。” 这年头虽然还没有结婚必须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的说法，但有个大件总归是好的。 张沈飞咽下嘴里的馒头片：“成，您要是同意，我下了班就去东安市场瞅瞅。” 这才1953年元旦，举国闻名的四九城百货大楼还得两年才建成，现在老百姓想去商城，首选老东安。 张奶奶吃的少，放下碗筷告诉张沈飞，去就去吧，不过最好把田小枣带上。 “那丫头嘴巴会说，指不定帮你还价能便宜个块八毛的。” “嗯呐，我省得。”张沈飞答应。 一碗鸡蛋面汤，五片炸馒头片张沈飞吃的舒舒坦坦。 走到东直门外，再遇到的人大部分都是去轧钢厂上班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路上的欢声笑语也比其他时候多一些。 不为别的，就因为今儿是元月初三，轧钢厂关响的日子。 关响就是发工资，四九城土话，扣工资叫扣晌。 到了厂里，工人们虽然心急如焚，却还是得先去车间工作。 厂子里人多，叫到哪个车间哪个车间的人再去领。 办公室的干部们倒是没这么个规矩，什么时候领都行。 张沈飞等财务室一上班，就晃晃悠悠的过去了。 到了地方，正好是钳工第一车间在领工资。 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张沈飞朝贾张氏身边那么一站，贾张氏立刻心领神会。 “张干事，快插进来。”说着，把自个儿前面的位置腾出来。 张沈飞朝着贾张氏后面的郭大撇子抱歉的笑了笑。 郭大撇子白着一张脸，敢怒不敢言：“张干事您先，跟我您还客气什么？ 都插那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次。” 说完之后，还在心里开解自己，张沈飞插队不也是为他郭大撇子好吗？？ 他插队，自个儿就能多排一会儿队，这不就可以多歇会儿，少在车间干点活儿吗？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舒坦不少。 很快，就轮到了张沈飞领工资。 发工资的黑珍珠会计以前给张沈飞递过情书，见他领工资，一张黑脸骤然一红。 把钱递给他的时候，还不动声色的摸了他手一把。 张沈飞叹了口气，甭看轧钢厂男多女少，但这里的女的一个比一个彪悍。 他在这里可没少被占便宜，动不动就要被摸几把。 嗐，罢了罢了，他就吃点亏吧。 接过来工资，走到一旁数了数，这还是他进厂以后第一次领工资呢。 张沈飞进厂领的是二十二级干部的110工资分，到手三十五块钱。 等到下个月的时候，就能增加到五十六。 五十六啊！！整整多了二十一，多美。 就这个工资，能养四个孩子！！！再加上菜店的分红，连载小说的分成. 往最高生活标准算，那也得养十七八个孩子。 嘶！！ 张沈飞觉得自个儿超越大哥张沈亮简直是指日可待！！ 不是他想多找对象，这么多的生孩子指标呢。 这要是只让一个媳妇儿生，以后媳妇儿放屁都不是噗，而是哈。 贾张氏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的工资，再看看自己的十八块钱，心中就仿佛是恰了柠檬。 只恨老贾没有早点死，他要是争点气，再早死两年。 自个儿就能在轧钢厂多混几年工龄，现在一个月工资最起码也得有二十八！！ 老贾那个死鬼，活着的时候磋磨她，死了还害的她不能拿高工资！！ 想到这里，她便跟张沈飞凑在一起嘟嘟囔囔抱怨， 末了还用三角眼看着张沈飞：“大飞你说，大妈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此时周围没外人，她也就不叫张干事，直接叫大飞。 啊，这个 张沈飞尴尬的想用脚抠出一套四合院，这让他怎么说？？？ 说你男人就是死的太晚？？这话也不合适啊 贾叔可老被从下面召唤过来，对这段路熟悉的很。 要是被他听到了，晚上来找自己聊天，可就不好了。 就在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杨柏立却一路小跑到了两人面前。 小伙子跟胖子一样，也是个胖子，跑起来连呼哧带喘的，脸憋的跟便秘了一个月似的红。 “兄弟，找我啥事儿？”张沈飞看向他。 “呼呼呼甭，说话，让我缓缓.” 杨柏立缓了一阵子后，才开口道：“我二叔让你去厂办一趟。” 张沈飞在心里琢磨着杨厂长找自己，应该只能为削皮器的事儿了，但会这么快吗？昨天的事情，今儿就有了结果？？ 他这头在心里盘算着， 那头贾张氏听到“二叔”俩字眼皮子一抖：“小胖墩，你就是杨厂长的侄子杨柏立杨干事？？” 杨柏立长叹一口气：“胖大妈，您认识我？我在厂子里知名度这么高吗？？ 说实话，就挺烦的。我并不想沾父辈的光，可他们的光芒却总是如影随形的跟在我的身后.” 做官二代难，做个想自力更生的官二代，更难！！！ 贾张氏用一种看傻柱的眼光看着他，小步挪到张沈飞面前，用一种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并不小的声音说道： “大飞，这杨干事是不是跟傻柱一样脑子有毛病啊？？” 要不是他自己见谁都吆喝着杨厂长是我叔，旁人能知道？？ 啊，这个 张沈飞的目光在贾张氏和杨柏立脸上游走，感觉自己又有了一套四合院。 好不容易把贾张氏弄走，张沈飞和杨柏立并肩往厂长办公室走。 一边走，杨柏立告诉张沈飞这周末他想约冼玲玲再吃一次饭。 张沈飞驻足，好奇的看着他：“要我陪着？” “不用，这次就我们俩。”杨柏立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呦？有情况？？”张沈飞挑眉看着他。 这怎么看着有点儿情窦初开的意思啊？ 杨柏立连忙摆手：“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上次相亲对她有点儿冒昧，想赔礼道歉”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一直躲着张沈飞。 张沈飞见他这幅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 (本章完) 125.第125章 外汇工厂启动，张沈飞内定劳模 第125章外汇工厂启动，张沈飞内定劳模！！ 张沈飞跟着杨柏立走进杨厂长办公室。 杨柏立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把张沈飞按坐下去。又从茶几上捞起两个苹果，一个不由分说的塞给张沈飞，另一个则是咔嚓咬了一口。 杨厂长似乎心情很好，看到张沈飞不仅笑眯眯的，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张干事，猜猜我现在找你过来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说削皮器的事情了。张沈飞腹诽。 但表面上却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厂长，我不知道啊。您这当领导的心意，我们下面的人哪能猜得到。” 杨厂长又是一笑：“成了，别跟我装了。咱们以前又不是没打过交道。” 之前张沈飞参加打字员考试的时候，他可是亲自过去抢的人，此人是什么脾气，什么性格，他还能不清楚？？？ 张沈飞装乖被拆穿，索性也不装了，直接背靠着沙发，咔嚓也咬了一口苹果：“厂长，是削皮器的事情有回馈了吗？” “没错儿，昨天温处长不是把削皮器拿回冶金部上报了吗？今儿一大早，就来了电话，说部里已经决定成立个新厂，专门负责制作削皮刨丝器。 这厂子的规模比较小，就不另外圈地建厂，到时候在咱们厂子后面的空地上搭建厂房” 杨厂长搓着手，哔哩啪啦说了一大堆。 冶金部昨天开会讨论了好几个小时，甚至还请了毛熊老大哥那边的外汇和经济学专家分析， 最后由部长拍板，认为这削皮刨丝器在国外肯定有市场。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搭建厂房，生产削皮器专门用以出口赚外汇。 这年月外汇多难赚啊！！ 张沈飞这波儿立了大功，他这个当厂长的也跟着脸上有光。 再说了，那削皮器的工厂就建在轧钢厂后面，因为是体谅小，估计不会单独安排厂长，八成到时候由他兼任担任。 那可是外汇工厂的厂长啊！！有了这份经历，对他以后的晋升可是很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杨厂长看张沈飞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再看一旁的侄子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讨厌。 从侄子身上收回目光后，他清清嗓子对着张沈飞说： “娄董也知道了你的事情，现在形势有点特殊，他不便出面，但是让我转告你，他对伱很是欣赏。” 杨柏立在一旁一个苹果吃完，见他二叔迟迟说不到正题，顿时撇撇嘴：“二叔，您能说点儿大家关心的吗？ 这厂子建成，对人张沈飞有什么好处或者什么嘉奖？？？” 光说一些跟他们没关系的事情，没意思。也不知道来点儿实惠的。 “你这小子.”杨厂长见侄子当着张沈飞的面不给自己面子，脸色有点不好看。 但自个儿这厂长还是靠着大哥才得来的，自然对侄子也不好说什么。 想了想，不再说废话，开始直奔主题： “沈飞，温处长为你争取到了二百元奖金和奖状。同时特事特办，等工资改革生效后，将你的待遇由二十二级调整到二十一级。 厂子里也开了会，决定给予你一百元嘉奖和1952年度劳模的称号。劳模也是有奖励的，但是要到年根儿的时候再发。” 杨厂长快速的说完之后，瞪了侄子一眼，一副你满意了吧的嘴脸。 杨柏立撇撇嘴，奖励又到不了他的手里，他这不是提醒二叔甭说废话吗？ 奖金不奖金的张沈飞倒是无所谓，但那个奖状，劳模，还有待遇的提升却是实打实的。 张沈飞站起来，做出一副颇为诚恳的姿态表达着对组织和厂子，冶金部的感激之情。并表示一定不骄不躁，以后继续努力工作，回馈领导的知遇之恩。 总之一句话，领导爱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杨厂长满意的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像你这样沉稳的了。 回去吧，嘉奖你的广播稿已经送到宣传科，估计一会儿就开始全场播报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杨厂长的话，他话音刚落，厂子的喇叭声便响起。 【工友们上午好，现在播报一则嘉奖通知。 我厂宣传科干事张沈飞同志，下班时间不忘提升个人，成功发明出削皮刨丝器 经冶金部讨论后决定.现经冶金部，厂办，厂党委，厂领导班子讨论后决定.予以其嘉奖如下.】 牛丽丽清亮的嗓音响过之后，轧钢厂整个都炸开了锅。 “居然真的要建削皮刨丝器车间？？” “张干事真厉害，长得帅气，脑子好使，还会搞发明.” “就一个削皮器就拿到了三百奖金！！！还是劳模！！” “按照新的工资制度来算，二十一级干部每个月的工资就是六十二啊！！！” “宣传科马副科长马上退休了，张干事势头这么猛，说不定他能接任.” “我之前给张干事递了情书，他一直没有回复，估摸着是没看到，晚上我得再写一封.” “我也写，我还专门花了五块钱照的相，让师傅给手工上的色，回头夹在信里。” “嘶，死丫头你好有心机。” “.” 陈玉文排在领工资的队伍里，听着周围工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脸色铁青。 凭什么？？他才是宣传科现在干事中资历最老的人，张沈飞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之前宋科长和姓马的高看他张沈飞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杨厂长和冶金部温处长都对他青睐有加？？！！ 这不公平！！！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 嫉妒之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另一边， 小仓库里老秦刚准备上垒，广播声骤然响起。 【工友们上午好.】 “大飞又得奖状了！！真厉害，还有三百的奖金呢！！”贾张氏一激动，一把打在了秦大爷的某处。 秦大爷吃了药好不容易支棱起来，顿时回到了起点。 得，今儿这饺子皮是翻不成了。 钳工车间。 易中海听到张沈飞得了嘉奖比自己得了奖励还要高兴。 之前张沈飞借他三百块钱说没钱还，分了五十年。 现在得了奖励，只要他过去说要，那厮总不会还舔着脸说不还吧？？ 一想到能收回三百欠款，易中海心中那被张沈飞遮掩十五分钟光芒的戾气也小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钱能收回来，也算是一雪之前被张沈飞坑的前耻。 食堂里， 正在倒泔水的傻柱听到大飞哥的奖励，也发出了由衷的微笑。 都是兄弟，他可不能帮大哥丢人。 明儿的厨师定级考试好好考，争取能定上级，以后掌勺！！ 张沈亮听到弟弟又立功的消息，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爹啊，娘啊！！弟弟没有辜负你们的期待，他没有长歪啊！！你们九泉之下不用怕他挨枪子儿了。 以后等弟弟娶了媳妇儿，自个儿的任务就彻底完成了！！ 只是三个，这任务有点重. 许大茂，刘海中，陈老五跟张沈飞住在同一个四合院的工人，因为跟他本人离得更近，所以听到消息后的感触也更加深刻。 只是每个人的感触不尽相同，羡慕嫉妒恨，酸甜苦辣咸什么都有。 四合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人可不少，晚上下班才半个小时，张沈飞被嘉奖的消息便在整个四合院传的人尽皆知。 刘大妈听自个儿男人说起三百块钱奖励之后，嫉妒的眼更凸了。 “咱家仨儿子，我看老二，老三是不能跟大飞比了。也就只有光奇有这个希望。” 刘海中深感赞同：“四合院这么多小伙子，在我看来，除了张干事和光奇，其他的都不怎么样。哦，对了。以后甭叫大飞，叫张干事。” 人张沈飞都是二十一级办事员了，怎么还能直呼其名呢？？ 刘大妈一向听自个儿男人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表示一会儿就跟仨儿子说，让他们以后都叫张干事。 处理完这些，她又拿起针筒去墙角窝棚逮大公鸡。 老张家今日有三喜事， 一喜张沈亮在钳工考核的时候，最终定在了五级，以后每个月的工资有六十一块七。 二喜则是张沈飞升职，以后是二十一级干部，工资六十二。 三喜张沈飞发明的削皮刀要建厂，他本人还得到了三百块钱奖金。 因为这三喜，张奶奶和唐大妞打算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 俩人把八个孩子放在家，让大的带着小的，而后一路直奔菜市场。 由唐大妞出钱买了一只鸡，五斤猪肉，一条鱼，又捡便宜买了一挂排骨，两人提着东西回到四合院，就开始忙碌起来。 易大妈见张家俩女人回来，跑回屋里就找易中海：“老易，张家这次肯定有钱，我看唐大妞买了很多肉” 易中海吧唧吧唧抽着旱烟：“张沈飞呢？回来了吗？？” 易大妈摇摇头：“没有呢，说的也是，下班都有一会儿了，怎么他还没回来？？难道是猜到了咱们要找他要账，跑了？” 易中海吐出一个烟圈：“不至于，他好歹也是一个干事，干不出那样的事情。” 他已经决定好了，今儿就死等！！不管怎么说，也得从张沈飞手里把钱抠出来。 其实他倒也不是到欠着三百块钱，别说他跟媳妇儿一向花钱不多，手里有积蓄。 就说他已经是七级钳工了，以后一个月八十多的工资，真不差这三百。 但是，当时那钱被张沈飞拿走的太憋屈，他是越想，越咽不下那口气！！！ 易大妈得了老头儿的命令，当即饭也不做了，握着个做到一半儿的鞋底子就去了前院老阎家门口。 一边跟阎大妈搭聊天，一边盯着大门口，就死等张沈飞回来。 就这么等了个把小时，四合院家家户户的饭菜都上了桌，才听到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在四合院门口响起。 “诶，许富贵又把宣传科的自行车骑回来了？？”阎大妈说道。 “不对啊，老许早就回来了。”一旁在修剪花枝的阎埠贵说道。 “那可能是大飞骑回来的。”阎大妈回了一句。 “不对，这铃声跟轧钢厂那辆飞鸽不一样。”阎埠贵斩钉截铁，“这是永久的声音，听动静，还是新的呢。” 他眼红自行车可不是一两天了，对这东西颇有研究。 听着阎埠贵夫妻的讨论，易大妈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本章完) 126.第126章 誓死守卫大飞哥自行车! 第126章誓死守卫大飞哥自行车！ 易大妈奉自个儿男人之命，跑到四合院前院来堵张沈飞。 谁知道在这里堵了一个多小时，四合院家家户户都做好饭，端着碗出来吃饭聊天了，张沈飞也没回来。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却听到四合院门口传来自行车铃声。 阎埠贵夫妻好奇的讨论让她越听，心里越乱。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心中的猜想， 下一刻，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张沈飞推着自行车，和田小枣肩并肩穿过垂花门，进了四合院。 “大飞，这是你买的自行车吗？？”阎大妈率先看到他们，走过去一边说，一边上手就去摸车子。 “嗯呐，刚买的。崭新！！”张沈飞呲牙一笑。 嘶！！易大妈眼神骤然一变，一扭身子就往中院而去。 张沈飞盯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很快又转移回视线，推着车子到了前院的正中央。 四合院的住户们见到新车，立刻围过来看热闹。 “这是永久的自行车吧？这自行车得不少钱！！！”阎埠率先发问。 张沈飞拍了拍自行车的真皮坐垫：“车子二百九十六，办证件砸钢印年检用了三块钱。今儿我不是得了三百块钱奖励吗？？正好花完。” “嘿！”阎埠贵顿时乐了，“要不还得说你们小伙子日子好过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可不是吗？不过人大飞也是厉害，三百块钱奖励是白来的！！” “上班一个多月，收音机，自行车都有了。嘶，今儿这馒头面没发。” “真羡慕啊，我见天儿的做梦都想买自行车，就是买不起.你那咸菜给我一根儿。” “大飞买的这是咱们四合院头一辆自行车吧？？伱碗里那红彤彤的是啥？？” “何止是四合院？这是咱们南锣鼓巷第一辆！！！这是我煮的胡萝卜。” 住户们端着碗，吃着饭，还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张沈飞的新车。 虽然这自行车跟自己无关，但好歹也是院子里的，被外人知道他们九十五号有一辆自行车，他们脸上也有光不是吗？？ 跟这些与有荣焉的邻居们相比，唐大妞和几个葫芦娃却是实打实的乐疯了。 尤其是唐大妞，自打她嫁到老张家，因为孩子生的多，日子过的是捉襟见肘，一天不如一天。 可如今呢！！！ 他们家支棱起来了！！不但男人涨了工资，小叔子得了奖励，如今还有了自行车！！！ 到了这一刻，唐大妞觉得自个儿以后不仅能在四合院横着走，简直是能起飞。 以后兹要是看谁不顺眼，谁也别说，先兜头给丫一个大逼兜！！ 几个孩子见二叔买的新车，一个个乐不可支。 当即就往上头爬，有爬大梁的，有爬后座的，有坐在车上握着车把假装骑车的。 两岁的张招妹和张想妹爬不上去，竞争不过哥哥们，索性蹲在地上拨动后轱辘玩。 院子里其他的小孩儿见状，羡慕的吸溜着手指头，却不敢上前也摸一把自行车。 张平安，张顺遂他们六兄弟手黑，打架还能抱团，一般大家都不敢跟他们闹矛盾。 之前刘光天欺负了张老四，被张平安带着六个弟弟堵在公厕里打的肿成了猪头脸。 傻柱，许大茂，刘光奇，贾东旭几个跟张沈飞年龄差不多的，看着那仿佛散发着金光的自行车，满脸写着羡慕嫉妒恨。 “大飞哥，你可真厉害，不愧是咱们兄弟里的大哥。还不到二十呢，就买了车。”许大茂上面熟练的拍马屁。 “打小儿我就知道大飞哥你不是一般人。”傻柱也不甘示弱。 刘光奇，阎解成见状，也凑上来。一句句说着大飞哥厉害，大飞哥牛掰。 张沈飞环视一圈他们几个人，又看看中院远远朝着人群而来的易中海，立刻开始给几个兄弟画大饼： “嗐，咱们不都是拜把子兄弟吗？哥哥我的车还不就是你们的？？以后等哥哥不用车的时候，你们谁想用尽管拿去。 有了车，拍婆子或者出个远门也方便不是？？” 果然，许大茂，傻柱四人听到他的话，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可是自行车啊，价值三百块钱的自行车啊！！！ 搁谁能舍得借给别人？？？但人大飞哥就能！！ 大飞哥仗义！！兄弟们不白跟着他！！以后大飞哥的事情就是自个儿的事情！！！ 唯有贾东旭，听到张沈飞说的话，又想起自己被四合院青年集体排挤的事情，一行清泪顿时挂上心头。 不是，他明明才是四合院年轻一辈中年龄最大的啊！！！ 难道按照常理，大家不该推举他做大哥吗？？怎么现在反而是张沈飞做大哥。 他贾东旭却混在老娘们儿队伍里了？ 看看围绕在自个儿周围的阎大妈，刘大妈，陈大妈，宋大姨，贾东旭心里苦啊！！！！ 须臾。 易中海黑着脸站在中院通过前院的月亮门前，深吸几口气，努力的调整好呼吸之后，才走到张沈飞面前，说道：“大飞，买车了？？” “嗯呐，买车了！！”傻柱笑眯眯答道。 “多少钱买的？”易中海再问。 “永久牌自行车，车价二百九十六，手续花了三块钱。”阎解成也满脸堆笑，比自家买了自行车还高兴。 也是，骑自个儿亲爹的车还得花钱，大飞哥的车可是可以免费借！！！ 呼~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再问：“今儿厂里奖励的三百块钱都花完了？” “嘿嘿，”许大茂乐了，“易大爷您不会算账吗？三百减去二百九十六，再减去三块钱，还剩下一块钱！！” “那一块钱大飞哥买了个摩电灯，所以确实花完了。钱不够，他还又垫进去两块呢！”刘光奇说。 “我没问你们！！”易中海心中一恼，就没控制住音量，吼了傻柱四人。 嘶！！见他突然声音这么大，四合院众人立刻噤声。 院子里一时间寂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易中海心中暗恼这波儿影响形象了，但为了计划也顾不得那么多。 他看向张沈飞，用尽量舒缓的语气问道： “大飞，得了奖励就没想着先还大爷一部分吗？？怎么就买了车呢？” 说着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刚才听媳妇儿说了张沈飞的情况后，他在从家里到前院的这一会儿已经盘算过了。 自行车张沈飞已经买过了，退是不可能退了。 三百块钱是要不回来了。 既然如此， 就要给大家留下张沈飞有钱不还，自私自利，凡事只顾自己的印象。从而坐实张沈飞有钱不还，道德败坏的名声。 这个年代，名声不好可谓是寸步难行！！ 尤其是他张沈飞年底要评劳模，要是传出去坏名声， 这劳模，还轮得到他吗？？ 想到这里，易中海眼光咄咄的看向张沈飞，等着他回答。 本以为自己一番逼问之后，张沈飞肯定要慌乱解释，甚至惊慌失措。 而后他便可以趁机指责他自私自利，虚荣又道德败坏。 谁知道对方听他讲完，却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易大爷，我没有按时还你钱吗？我记得元旦那天，我刚还您五毛钱啊？当时傻柱也看见了的。” 傻柱点点头：“没错儿，当时大飞哥在中院水龙头那里给您的。 易大爷，您是不是老了脑子不好使，给忘了？？”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易中海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张沈飞：“你确实还了五毛钱没错，但你可是欠了我三百。正常人要是拿了三百块钱奖金，不是应该.” “所以易大爷的意思是说我不是正常人？”张沈飞打断他，“易大爷，我是欠您钱，但您不能羞辱我吧？？？” “我？羞辱你？？”易中海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我只是要债，怎么就羞辱了？” 张沈飞点点头：“我借钱的时候跟您说好了分期五十年，每个月五毛钱，您当时也同意了的。这个院子里的住户们也都可以作证，对不对？？” “对。”傻柱点头。 “没错儿，当时我们听的真真儿的。”许大茂也说。 易中海气的手都抖了：“当时是那么说的没错，但现在不是”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现在您不能看我得了点奖励，就撕毁合约还羞辱我不是正常人吧？？”张沈飞又抢话。 易中海气的手都抖了：“你欠钱你还有理了？你有钱买自行车没钱还我？你让大家评评理，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 “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许大茂已经一马当先冲出来，怒斥易中海，“易大爷您怎么说话呢？欠您钱怎么了？？ 这是新时代，您不是黄世仁，大飞哥也不是白毛女！！！您这么说，是要把他自行车弄走抵债吗？？” 把自行车弄走？？？那可不行！！！ 誓死守卫大飞哥的自行车！！！四合院几大青年立刻急了。 刘光奇冲出来挡在自行车前面：“大飞哥按照欠条写的每个月按时还钱，怎么就不能买自行车了？？” 阎解成一手拽着自行车把手：“易大爷，人不能太自私！！！凡事不能只想着自己！！！” 傻柱也是满脸恨铁不成钢，对易中海很失望的样子：“易大爷，这我就得说您两句了。 人大飞哥按时还款，剩下的钱人想干什么干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您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 大家都是街坊，您得多为别人考虑一下，要是谁都跟您这么自私。咱们四合院还怎么和谐相处？？？” 说着，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没错儿，易大爷您出尔反尔，简直是道德败坏！！”许大茂最后下了定论。 易中海：“.？？？” 不是，这不都是我的台词吗？怎么到你们嘴里了？ 不对，有点乱，我得捋一捋. 他整理着思绪，觉得整理好了，刚想再说点儿什么，唐大妞却又气势汹汹的叉腰走到他面前： “易中海，你个狗东西，你就是看我们家日子过得好了嫉妒！！ 王八蛋我看你是磕了哪家过期的耗子药了吧？？连我唐大妞你都敢惹？？ 死绝户！！今儿老娘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唐大妞一出口，张家六个小崽儿立刻跟小老虎似的站在了当妈的身后，一个个虎视眈眈，对易中海怒目而视。 (本章完) 127.第127章 十二年不涨工资?? 第127章十二年不涨工资？？ 看着张嘴就给自己当娘的唐大妞，和她背后的六个孩子，易中海心里苦啊！！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就能一个接一个，跟下猪崽儿似的生孩子，他易中海却一个孩子都没有？？ 他差哪儿了啊？？ 就算不能生他也咬牙认了，可能不能不要让他和唐大妞住邻居？？？ 这娘们儿天天指着光头骂秃子，只要自个儿跟她闹矛盾，她就要指着自己鼻子骂绝户。 聋老太要是敢出头，她连聋老太一起骂！！！ 次数多了之后，有她唐大妞在的地方，聋老太压根儿就不敢出现。 说实话，要不说惧怕老张家的八个孩子，他早就揍唐大妞了！！ 可现在，他却只能赔笑，想办法把今儿这局面糊弄过去。 想到这里， 他抬眼看向四合院其他住户，想让他们帮自己说句话，主持个公道。 可四合院一共才十一户人家。 刚才刘家，阎家，许家，何家都站在张沈飞这边。 贾张氏那边就更不用说了，自打张沈飞帮她出主意进了轧钢厂，这老娘们儿就彻底站在了张沈飞屁股后面。 四合院出头的住户就这几家，其他的都是老实巴交，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不惹事儿的住户。 此时看到易中海看向自己，一家家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 易中海心里绝望，把最后那一丝期望的眼神投向了张老太太。 谁承想，这老太太居然站着扶着大孙子张沈亮的胳膊就睡着了。 不是，刚看热闹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吗？？ 真好，张老太这说睡就睡的毛病，跟聋老太的选择性耳聋简直是师出同门！！ 这下易中海彻底绝望，没了人帮忙搭梯子。 他只能乖乖的低头认怂，又被唐大妞指着鼻子把他们家长辈全都问候了一遍，这件事才算结束。 易大妈在旁边看到自家男人窝窝囊囊的样子，难受的眼圈通红。 因着有了新自行车，老张家三喜变四喜。 一家人坐在饭桌前，桌子上摆着面包鸡，鱼汤，炖排骨和萝卜烧肉。 不得不说，自打自个儿男人确认要涨工资，唐大妞变得财大气粗了许多。 不但伙食标准直线上升，据说过年还要给家里八个孩子一人添一双袜子。 “今儿是个喜庆的日子，咱们老张家有喜，大飞，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张沈亮说着从柜子顶取下来一瓶老龙口。 这酒是小姑从关外寄来的，据说很不错，他不舍得喝，就这么放了三年。 张沈飞接过酒给自己和大哥，奶奶满上。 老太太虽然是老太太，但每天三袋烟，也能喝酒。倒是他们家去世的爷爷，烟酒都不来，一辈子被老太太吃得死死的。 那头儿田小枣见他们喝上了，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来几个玻璃瓶：“嫂子，他们喝酒，咱们和孩子们喝汽水。” 唐大妞不识字，拎着瓶子瞅了老半天上面的画：“这是那个北冰洋汽水？？我在商店看过画报。说是新建制冰厂出的新品，一瓶要卖一毛五呢！！！” 一瓶一毛五？？？八瓶子不得一块二！！！ 一旁的张奶奶吓得烟袋锅子都掉在了地上。 “小枣，你赶紧拿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能拿出来给这几个牛嚼牡丹的小家伙糟蹋了。” 唐大妞也摆摆手，把那几个瓶子又往田小枣包里塞：“就这么一小瓶卖一毛五，他们怎么不去抢钱？枣儿你赶紧拿走退了。” 田小枣看着她们笑：“老太太，嫂子，这不是我买的，是大飞买的。他说要给孩子们尝尝鲜，只是放在了我包里。” 张奶奶这才放心，接过老五递过来的烟袋锅子：“既然这样，就让孩子们尝个鲜。” 唐大妞也笑道：“今儿咱们也洋气一把。” 张沈飞撇撇嘴：“感情就吃我的大户呗。” 张奶奶斜睨他一眼：“你吃了小易的大户，我们吃伱的大户，不是理所应当吗？？” 老太太可不傻，解放前借钱都是九出十三归。 这小孙子借了易中海的钱，分五十年无息，每个月只还五毛钱，这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是白给？？ 被自个儿奶奶戳中心思，张沈飞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再接茬，只催着田小枣他们赶紧喝饮料。 这年代汽水可是顶级奢侈品的存在，堪比后世成年人心中的罗曼尼康帝。 哪个小孩要是能尝一口，能从年头吹到年尾。 此时，看着玻璃瓶和里面黄橙橙的液体，从张平安到张想妹哈喇子都流的有一尺长。 但当妈的不开口，谁也不敢伸手。 唐大妞看几个小子馋的跟小猫似的，瞪了他们一眼，扭头去拿了几个水杯。 咔嚓咬开三瓶汽水盖子，一人给倒了一杯，六个孩子一共分了三瓶。 而后又给田小枣单拿一瓶，这么一来，八瓶汽水还剩下四瓶。 “喝吧。”她说道。 张平安和弟弟们面面相觑，最后作为老大的他硬着头皮说道：“妈，二叔按人头买的，一人一瓶。” 怎么到他妈这里就每人只剩下半瓶了？这是打骨折啊！！ 唐大妞瞪了他一眼：“有的喝就不错了，你是地主家孩子啊？有点东西就得全炫嘴里？？” 说着，把剩下的四瓶藏在了柜子顶。 这要是过年的时候有人来走亲戚，自己把它们摆在饭桌上，多有面子！！！ 当然，这么贵重的东西喝是不能给他们喝的，也就是摆出来给他们看看。 最后四瓶分八份，还是落在自个儿的这几个孩子和男人嘴里。 几个葫芦娃见抗议无效，也就不再说话，乖乖的捧起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 一口下去，两眼放光，再一口，幸福的简直像是在云端。 这要是明儿去学校跟同学们显摆一番，不得把他们嫉妒死？？想到这里，几个小子皆是眼冒精光。 张奋进惯是个爱显摆的，在脑海中幻想着装逼显然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欲望。 小伙子当下饭也不吃了，端着杯子就去了刘海中家门口。 没多久， 刘家屋里就传来刘光福的哭嚎和刘大妈的怒骂：“还想喝汽水？？我看你长得像汽水！！老刘，给我狠狠地打！！！！” 打孩子？这业务刘海中熟悉啊！！ 他当即鸡蛋也顾不上吃，从腰间抽出皮带，舞的虎虎生风。 须臾， 张奋进端着空杯子跑回张家倒座房，坐在饭桌前开始夹肉吃，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压。 张沈飞见状眼中也带上了一抹笑意，这老四成啊，蔫儿坏！！颇有为叔的风韵。 就着刘光福的鬼哭狼嚎，老张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汽水，屋子里气氛很是和谐。 吃完饭，张沈飞又送田小枣回家，从这丫头这里又预定了个车座套。 与老张家的欢声笑语不同，中院易家气氛却是罕见的沉闷。 易大妈捏着手绢坐在炕上，哭的眼睛又红又肿：“呜呜，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唐大妞一言不合就骂人，张沈飞成了干部，他们家老太太是四合院年纪最大的。 那八个男孩又是见风就长，一天天的长大。他们老张家以后在四合院是要只手遮天啊！！ 以后四合院里咱们这样的住户谁敢跟他们作对？？要是不看着他们家的脸色生活，这日子怎么能过的下去？？”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老易在轧钢厂上班，她真想搬家算了 易中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听着老伴儿的抱怨，只是不吱声。 末了，憋出来一句：“你肚子有动静了没有？？” 易大妈哭声戛然而止，低着头不敢看易中海：“娘娘庙，护国寺都去了。协和说我卵巢早衰，中医说让调理” 还是老说法儿啊！！！ 易中海叹了口气：“以后你往聋老太那里去的勤快一些。我这边，.我这边，不行就在东旭身上多使使劲儿。” 之前他虽然在言语上拉拢贾东旭，但并没有投入太多的钱和精力。 毕竟，当时的希望还在自个儿生孩子上。 但是现在，媳妇儿肚子的不争气，老张家在四合院的日渐壮大让他不由得产生了危机感，打算尽快在四合院里找到抱团的对象。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像今天似的，孤立无援。 至于贾张氏跟张沈飞一条心这件事？？在易中海看来完全不算事儿。 贾张氏越跟张沈飞亲近，贾东旭才会越恨张沈飞，才更会跟自己一条心。 至于傻柱那头儿？？再说吧。他本来就不看好那个大傻帽，是聋老太老在里头掺和。 又是连着忙碌了两天，轧钢厂的定级工作总算进入尾声。 最后定的是厨子的等级，傻柱被定在了八级，跟他们伙房现在的大师傅等级一样。 这也就意味着傻柱很快就能掌勺，不用再做帮厨。 得知这个消息，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毕竟傻柱现在虚岁才二十。 一时间，傻柱“厨神”的名号响彻四合院，一声声的呼喊中，傻柱不禁开始飘飘然。 唯有张沈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老半天。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1953年时定的八级厨师，到了1965年还是八级，也就是说这厮十二年没涨上去一级啊？？？ 难道说，这就时伤仲永的现代版？？？还是说，傻柱这是被整了？？ 但不管怎么说，被厨神两个字迷晕了头的傻柱很高兴。 中午趁着张沈飞来打饭的时候，他拎着大勺得意洋洋的说道：“大飞哥，晚上来我家喝酒，我请客再炒几个菜！！！” 张沈飞眼前一亮：“这感情好，不过就甭做酸菜鱼了，那玩意又得杀，又得片的，忒麻烦。” 傻柱了然，拍拍胸脯：“哥您放心，下了班我就去买鱼。” 张沈飞嗐了一声，“说什么呢你？？我不是那个意思。真不是！！ 那啥，别买黑鱼啊，黑鱼虽然好吃但忒贵！！” 傻柱点点头：“大飞哥您先去吃饭，晚上的黑鱼酸菜鱼放心交给我！！” 张沈飞又是长叹一口气：“我真没那个意思.” 排在他后面的许大茂等他走了，也把饭盒递进去，说道：“傻柱，晚上别做回锅肉啊，那玩意儿虽然好吃，但是又煮又炒的，忒麻烦。” “放心，爷爷绝对不会做！！” 擦！！狗东西！！！许大茂心中暗骂。 吃过午饭，总算能休息一会儿了。 这段日子宣传科所有人在考核现场维持秩序累的跟狗似的，猛然松懈，下午便默契的开始摸鱼。 张沈飞翻看着这几天积压的报纸。 其中rm日报提出1953年是我国进入大规模建设的一年，将开始实施国家提出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从这个时期起，为了努力试试工业化，各大工厂进入大规模的扩建。 工厂的扩建带来更多的工作岗位，有不少的农民进城，吃上了时代的红利。 而那些没有瞅准时机，还留在农村的人在公社化运动，开始挣公分之后，日子就会过的分外艰难。 当然，那几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城里人也吃不饱，但总归是比农村强一些。 看完五年计划，张沈飞又开始看别的。 所有报纸看完，叠整齐放在桌子上。张沈飞又开始找许富贵下象棋，老许是个臭棋篓子，但好在小张也是。 所以两人大哥不说二哥，势均力敌厮杀的很是火热。 最终，还是小张技（更）高（会）一（做）筹（弊），连赢老许三局。 老许以前下棋输习惯了，但现在人有儿子啊！！当即，就把号称棋艺更高的许大茂给喊了过来。 谁知道这儿子手比自己更臭，气的老许给了他一脚，让他滚蛋，自己重新上岗。 许是刚才转了运，老许这次下的时候沉稳了许多，跟张沈飞一时杀得难舍难分。 就这么墨迹了将近一个小时，下班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张沈飞立刻起身把棋盘打乱：“下班了，下班了，回家吃饭！” 说完，扭头就跑！！ “哎，哎，我说你这么耍赖啊？”眼瞅着就要险胜的许富贵气的吹胡子瞪眼。 但这会儿不仅张沈飞跑的没影儿，连他儿子许大茂也不见踪影。 无奈，老许只能摇头收拾棋盘。 许大茂一路跑的飞快，总算在车棚那里追上了张沈飞：“呼呼.大飞哥，您是要回四合院吗？？” 张沈飞弯腰开车锁，顺便回道：“对啊，你也回？？” 许大茂点点头：“捎我一程呗” 从轧钢厂到四合院小三公里呢，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能蹭个车总是好的。 张沈飞打开车锁，直起身子，看向许大茂：“会骑车不？？” 许大茂忙不迭回道：“会骑，在学校的时候学过。” “成。”张沈飞推着车到他面前，把自行车递给他：“你骑车载我。” “让我骑？？？这可是新车啊！！”许大茂激动的搓着手。 昨儿晚上刚买的车，今儿就让自己骑，大飞哥大气！！！ “甭废话，赶紧走。”张沈飞跨坐在后座儿上，嘴里叼着烟，拢着手点火。 许大茂也不再废话，骑车带着张沈飞就走。 别说，到底是新车，骑着真够味儿！！！ 骑着崭新的自行车，许大茂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四合院。 进门之后，张沈飞下车，许大茂又开始殷勤的锁车，用抹布把车子弄脏的地方擦干净。 张沈飞斜靠着墙看他干活：“骑新车的感觉怎么样？” 许大茂嘿嘿一笑：“忒好，根本骑不够！！！” “明儿还想骑？？” “想！！”许大茂看着张沈飞，眼神中满是渴望，“大飞哥，行吗？？” 张沈飞把手里的烟屁股扔在地上：“以后你每天骑车带我上班。” “诶！！！！”许大茂激动的脸都红了，扭头就往中院跑，打算找傻柱显摆去。 张沈飞看着他的背影，也挺高兴。 谁说自行车不能请司机的？？这不就有了吗？还是免费的！！ (本章完) 128.第128章 参与感!! 第128章参与感！！ 回家洗了把脸，告诉老太太自个儿今晚不在家吃饭后，张沈飞扭脸儿就去了傻柱家。 中午约好了的，大家要一起给傻柱庆祝成功定级。 只要不遇到跟秦淮茹有关的事情，傻柱还是很敞亮的。 都不用大家催，下了班就直奔东安菜市场，拎回来一条大黑鱼，一斤五花三层的上好猪肉。 回到家，拎着盆子就去水管子那里杀鱼。 贾张氏原本下了班躺在床上躺尸，听到水管那里传来的哗哗声，立刻爬起来，凑到窗前看。 见是傻柱买了鱼，一双三角眼中射出精光：“秦淮茹，傻柱那个傻不拉几的东西今儿买了鱼！！！” 秦淮茹正坐在炕上奶孩子，闻言蹙眉道： “上星期他不是刚跟张沈飞他们一起吃过肉吗？怎么又杀鱼？？” 真是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这傻柱一看就是个不会过日子的。 不像她们家东旭，去买菜都知道饶老板两根小葱。 现如今南锣鼓巷谁不知道，老贾家的贾东旭，是个会过日子的！！比有些家庭的小媳妇儿还会精打细算。 贾张氏眼瞅着傻柱把鱼杀好，连着鱼泡端进屋里。 连忙从窗口爬下来，拿胳膊肘撞了撞秦淮茹：“天儿冷，你去找傻柱让他给你点鱼肉，回来咱们熬汤喝。” 秦淮茹有些为难：“妈，这周我都找傻柱三回了.” 自个儿家也不缺吃的，干嘛总让她找傻柱张嘴啊？？ 贾张氏冷哼一声：“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虽说自己家不缺吃的，但傻柱的东西就跟走在路上看到地上有十块钱一样，这不不要白不要吗？？ “可是，我要是跟傻柱走太近，怕院子里有人说三道四”秦淮茹还是很纠结。 她是个要脸的，又是个刚结婚不到两年的新媳妇，不好老跟男人有牵扯。 这年头坏名声可是能逼死人的！！ “我都不怕伱怕什么？？”贾张氏三角眼一竖，恶声恶气道，“就傻柱那个傻不拉几的，没人说你们闲话！！” 她又不是个傻的，这四合院里那么多男人，为啥她偏偏怂恿儿媳妇找傻柱不找别人？？？ 还不是吃准了那就是个憨货加怂包吗？？？ 秦淮茹叹了口气，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棒看向自个儿男人：“东旭.” “听妈的话，去吧。”贾东旭安慰她，“我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我自己的长相吗？？” 这四合院里除了张沈飞，就没有比他贾东旭更帅气的。 秦淮茹又是个看长相的，就傻柱那长相，十七岁跟四十七似的，站在秦淮茹面前比她爹小不了几岁。 秦淮茹哪怕闭着眼睛呢，都不会看上那厮！！！ 哪怕脑子里理智说服自己了呢，估计她也张不开腿. 秦淮茹似乎被男人和婆婆说服了，叹了口气，把怀里吃够奶的棒梗放在炕上，又把衣襟系好，扭头出了家门。 走到主屋门口，一挑帘子进门，发现屋子里不止有傻柱和何雨水，居然还有张沈飞和许大茂。 她脸一红，到了嘴边的话就憋了回去。 倒是傻柱，看她过来嘿嘿一笑：“秦姐来了？我就知道您要来，正等着呢！！” 秦淮茹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我刚在水管子那里杀鱼，你们家老虔婆隔着窗户，一双眼跟探照灯似的 老东西一双眼恨不得带钩子，把鱼给钩你们家去！！都这样了，我还能不知道你要来吗？？” 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为了鱼来的吗？？？ 感受到许大茂那带着一丝鄙夷的目光，秦淮茹臊的更厉害啊，只觉得一张脸烫的似火烧。 心中暗暗责怪傻柱嘴忒损，怪不得娶不到老婆！！ 她本想扭头就走，谁料傻柱却又用个搪瓷盆装了鱼头和鱼尾，递过来：“拿回去炖汤喝，下奶。” “谢，谢谢.”秦淮茹抱着盆子扭头就跑。 这娘们儿，生了孩子腚更大了！！！那啥，据说人奶最养人许大茂看着秦淮茹背影，暗自吞着口水。 待到秦淮茹丰腴的背影消失，他才撇撇嘴，走向正在片鱼的傻柱： “孙贼，你是不是傻？？天天上赶着白给人东西？？劳资教你，钱，可以给，东西也可以给。但是，不能白给！！切记，不见兔子不撒鹰！！！” 傻柱抄起刀在他眼前晃悠：“老子乐意白给，管得着吗你？？？” 许大茂冷哼一声：“傻不拉几的，怪不得邻居们都笑话你” 说完，摸着下巴寻思，光是邻居们知道还不够！！还得在轧钢厂也给傻柱这丫宣传一番。 傻柱平时就烦许大茂，此时见他一直挤兑自己，二话不说一脚踢在丫屁股上： “滚蛋，老子家盐不够了，你回家给我弄点儿。” 许大茂虽然不敢还手，但嘴上不饶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打发走他，傻柱一扭头看到张沈飞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大飞哥，你是不是也跟许大茂和院子里其他人似的，觉得我这么干特傻？？” 人秦淮茹明明有男人，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他却偏偏上赶着。 四合院里那些风言风语，他又何尝不知道？ 但他就是愿意啊！ 只要能跟秦姐多接触，她拿他当送饭的也好，当冤大头也好。 只要她能多对他说话，对他笑.就都值得。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儿：“你情我愿的事情，旁人管不着。 爱情本来就有千百种样子，就解放前，咱们隔壁黑芝麻胡同的白老七跟他媳妇，还有他们家隔壁那老王，仨人不就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吗？？ 白老七甚至都直说了，只要让他睡中间，其他的，那俩人这么着都成” 张沈飞这么说，是想告诉傻柱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当血包委屈，能从心，别人就管不着。 谁知道傻柱这个大聪明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一双眼骤然发出精光，冲过来握住他的手： “大飞哥，你的意思是说贾东旭也能跟白老七似的，让我跟他们过日子？？？” 只要贾东旭同意，睡不睡中间的他根本不在乎！！！ 啊，这个 张沈飞摸摸鼻子：“咱先不说贾东旭愿不愿意，你就不怕贾张氏把老贾叫过来，趴你床底下？” 嘶！！傻柱顿时萎了。 良久之后，闷闷地道：“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就想把秦姐怎么着。” “我知道，你就是看她可怜。”张沈飞弹弹烟灰，顺着他说。 “没错儿！！”傻柱又露出一副你懂我的神色，“大飞哥，你不跟秦姐他们住一个院子你不知道，那贾东旭是见天儿的折腾秦姐啊！！！ 现在秦姐还在月子里呢，他都不放过，也不怕使坏了！！！” “人自己媳妇儿，怎么使唤跟你无关。”张沈飞点评。 傻柱垂下头：“是无关，但我不是心疼秦姐吗？生棒梗的时候多危险啊？我就怕她再怀孕，又要走一遭鬼门关。”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 “也不知道贾东旭干那事儿的时候，用不用小雨衣想来那东西那么贵，贾东旭失业后没收入，是买不起的。” 打胎伤身子呢。 啊，这个张沈飞尴尬的又开始扣三室一厅了。 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要不你买点儿小雨衣给他送去？？这样他们两口子那啥的时候，你也能有点儿参与感。” 这样一来， 不管怎么说，贾东旭那啥秦淮茹的时候，他傻柱也算是出了一份力气，不是吗？？ 张沈飞说这话为的是打趣，没想到傻柱听完居然真的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那大飞哥，你说我是按次给贾东旭送，还是一次送够一个月的量？？” 那玩意儿还挺贵的，不过还好，自己马上就能掌勺了，工资一涨，能消费的起。 我尼玛！！一句话给张沈飞干缺氧了。 舔狗，给爷死！！！ 他不想再被刷新三观，摆摆手：“这件事日后再说，你先赶紧做饭。” 再讨论下去，他怕自己晚饭都吃不下。 “欸！！那我去弄鱼。” 这边傻柱做好饭菜，许大茂把从家里带的酒摆上，刘光奇也带了一盘子酥花生米。 张沈飞作为大哥不差事儿，直接给何雨水带了一瓶子黄桃罐头。 兄弟们都不是差事儿的，阎解成虽然没带东西，但表示会帮着洗碗收拾东西。 几个人一顿胡吃海塞，贾东旭在家喝着鱼头汤又是一阵难过。 这算霸凌了吧？？这算孤立了吧？这算欺负人了吧？？ 不是，你们要是这么搞，我可要学习我妈的技能了！！！！ 在傻柱家吃完酸辣爽口的酸菜鱼，张沈飞叼着牙签和许大茂几人出了门。 易中海正好出来倒垃圾，看到四合院几大青年簇拥在张沈飞身边，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张沈飞心里偷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易中海不是最爱联合四合院住户玩儿道德绑架吗？？ 劳资偏要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你丫手下的刺客、战士、法师、射手他儿子都在劳资手里，你还怎么跟我玩儿？？ 跟傻柱几人分开之后，张沈飞回家洗了一把脸，骑着自行车就出了四合院。 先是去了一趟护国寺，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该探查的地方给查清楚，在地图上标注好。 而后骑车又奔伊莲娜家。 那洋妞花样多，血条粗，自个儿新学的技术还是得是去找她切磋。 恶战之后，成功扬我国威，张沈飞给陷入昏迷的伊莲娜盖好被子。 挥一挥衣袖离去，深藏功与名。 回了家，洗漱之后上床，今儿上了实操课，就不学理论了。 闭上眼睛，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刚上班，就来了新任务。 (本章完) 129.第129章 陈雪茹结婚?范金有心慌!! 第129章陈雪茹结婚？范金有心慌！！ “什么？和四九城其他厂子比赛？？”张沈飞瞪大双眼。 宋先锋纠正他：“不是比赛，是年底工商局要举行扫盲汇报成果演出。 你也知道，工商局才成立两个月。 这次举行汇报演出一来是看一下各大工厂对扫盲政策的落实情况。 二来也是给工商局的领导们熟悉各大厂子的机会。” 张沈飞心中暗自吐槽谁说办公室清闲的？这一天天的事情真多。 而且。 “领导，扫盲班满打满算才上了一个月课，现在汇报有点早吧？？” 那些个大妈大婶儿的每天上课就图个乐呵，到现在每个月认识的字儿还不到二百呢！！ 宋先锋摆摆手：“不慌，汇报演出定的是腊月二十六，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月呢。 你们该上课上课，等下午到扫盲组了，咱们具体再商议一下汇报演出的事情。” 张沈飞是扫盲组副组长，他现在跟他说，也只是提前打个招呼。 具体要演出什么节目，该怎么演，由谁来演，还是要在组里讨论的。 出了宋先锋办公室，张沈飞回到自己座位上。 桌子上早就摆好了热茶和当日的报纸，这些都是许大茂给准备的。 许富贵对儿子的上道很满意，私下里甚至点评很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下午扫盲班五个老师和科长，齐聚在礼堂旁的小办公室。 一番激烈的讨论后，每个人都发表着不同的看法。 宋先锋急的顿时就拍了桌子：“都别炒了，脑仁儿都要被你们吵炸了！！！ 那啥，张副组长，杨干事，戴干事，给伱们三个人一周时间，去探一下其他厂子准备的什么节目。” 啊，这个？？？？“怎么又是我的事儿？？？”张沈飞举手抗议。 宋先锋睨他一眼：“抗议无效！！散会！！” 我尼玛！！张沈飞无语了。 倒是杨柏立激动不已，拉着戴二壮就开始商量先去哪个厂子刺探敌情。 张沈飞瞅了他们一眼，起身就走。 “张干事，你要去哪里？？” “上班。” “你不去刺探敌情？？？” “交给你们了。”张沈飞摆摆手。 回到办公室，趁着没啥事儿写了一会儿稿子。 转眼，又到了周末。 张沈飞九点钟起床，晃晃悠悠去了李油饼家的店里吃了一碗豆浆，仨油饼。 吃饱喝足，扭头就骑车直奔前门大街，本想跟陈雪茹互诉衷肠。 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被她被拉住了。 “飞哥，你总算来了，李主任找咱们呢！！” “李主任？他找咱们干嘛？？”张沈飞满脸莫名其妙。 难道是自己整治范金有的事情败露了？？ 再一想，不应该啊。不管怎么说，先过去看一下。 张沈飞骑车带着陈雪茹一路往前门区公所而去。 前门区公所也是在个四合院，张沈飞发现，好像这个年代的政府机构都在四合院里。 他把自行车停在门口，锁好。和陈雪茹一前一后的往院子里而去。 不管私下里和这些女孩的关系怎么样，张沈飞在外面，还是很注意保持距离的。 两人刚走进大门，就跟范金有打了个照面。这厮自打跟着张沈飞学怎么当老师，被整治的挺狠。 这会儿看到张沈飞出现，立刻忽略掉他。 只看着陈雪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呦，这不是咱们的陈老板吗？不好好在绸缎庄卖货，跑这里干嘛来了？？” 张沈飞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陈雪茹则是直接怼道：“管得着吗你？” 范金有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想到一个可能性，脸色猛的一黑：“你们俩不会来登记结婚的吧？” 他看上小富婆陈雪茹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见天儿的往绸缎庄跑。 虽说陈雪茹一直没给他看脸吧，但她只要没对象，他总有个念想。 小富婆要是被张沈飞给拿下，那他吃软饭的梦想岂不泡汤了？？ 这么一想，他一颗心便提到了心口，紧张的看着张沈飞两人。 玛德，哪壶不开提哪壶！！陈雪茹心中直呼晦气，索性不再搭理他，径直往院里走。 范金有一看，心里更是没谱儿，不由得拉住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张沈飞的胳膊：“张干事，你今天真是来和陈雪茹领证的？？？” 他早就看出来了，张沈飞这厮去绸缎庄教书就是不怀好意！！ 张沈飞瞅了他一眼，凑他眼前坏笑：“你猜？？？” 说完，一把将范金有抓着自己的手打掉，往前大步而去。 哎呦我去！！ 这是在挑衅吧？是挑衅没错吧？ 范金有气的磨着牙，干脆掉头也往屋里走。 他倒是要看看，陈雪茹到底是不是要和张沈飞结婚！！！ 张沈飞和陈雪茹走到李主任办公室前，先敲了敲敞开的门，而后才走进去。 正伏案查看文件的李主任抬起头，看到张沈飞，立刻站起来。 “张沈飞同志，你可算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这不工作忙吗？今儿听到陈老板说您找我，我赶紧就过来了。”张沈飞说着客套话。 “你们俩先坐下，我给你们看个好东西。”李主任从文件柜里取出两张纸：“上次听了沈飞讲课之后，我把你们的成绩汇报给了区里.” 一边走过来，一边把两张纸和两个红包递给两人。 张沈飞把红包揣兜里。 低头一看，嘿，大奖状，上头是麦穗，下头是花丛，中间写着五个大字——“扫盲急先锋。” 最角落的位置，还盖着区里的章，有区长的亲笔签名。 陈雪茹看到这东西，美的一双眼弯成了月牙：“所以李主任，这是区里奖励我们俩的？？？” 李主任笑着坐在张沈飞对面：“对，以后你们俩好好干。” 陈雪茹立刻表态：“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好好表现，不辜负领导的期待！” “那感情好，啊对了。”说到这里，李主任似乎又想起什么，“从毛熊大哥那里来的伊莲娜，之前是不是给你们的识字班写过一份报道？” “我跟伊莲娜是好朋友，她说想采访张老师，我就.”陈雪茹说到这里，眼中带上了一丝谨慎：“主任，我是不是犯错误了？” 李主任连忙摆手：“没有，别多想。你们看看这个。” 说完，从茶几下面又拿出一张报纸。 陈雪茹一看，嘿，俄文的，看不懂. 不过，文字看不懂，画儿还是能看明白的。 那十公分大小的照片上，不正是他们俩和伊莲娜的合照吗？？ 张沈飞虽然也不懂俄文，但之前伊莲娜写完报道后，在床上给他翻译过一遍，所以他倒是能知道大概意思。 李主任见他们俩看过报纸，这才告诉他们。 伊莲娜那个报道在毛熊国发表后，获得了极大的轰动。在国内这边，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区里头的意思是，等结业考试的时候，要组织其他区和市里头的领导来参观学习。 “到时候来的领导很多，所以结业典礼你们一定要办好，争取办出特色，办出典型！” 上面已经下了通知，马上就要取消军管，成立各级政府。 因此，各个区公所的领导们都在盘算自己之前的工作中做出了多少成绩，自个儿又将在新政府中处于什么位置。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李主任打算把宝压在张沈飞和陈雪茹身上。 只要在扫盲运动立了功，接下来什么都好办！！！ 陈雪茹还不知道李主任把宝压在自己身上，此时见他这么说，立刻高兴的眉开眼笑。 一直在窗外偷听的范金有也终于放了心，又开始盘算着怎么在结业考试的时候，把张沈飞的势头压下去。 张沈飞，看这次劳资不踩着你上位！！！ 陈雪茹回到绸缎庄，立刻招呼服务员扶着梯子，她亲自把奖状贴在了绸缎庄刚进大门的位置。 只要有人进店，一抬头，第一眼就能看到。 贴完之后，满意的扭头朝着张沈飞笑：“怎么样？贴的正不正？？” 张沈飞竖起大拇指：“正！！” 陈雪茹心里美了，接下来就一直站在店门口，只要有客人进店。 不论三七二十一，就拉着给人讲这奖状的来历。 张沈飞见状，摇了摇头， 别人不知道陈雪茹这人，他却是知道的。 这女人别看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副绣花枕头的长相。 其实有八百个心眼子，不但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政治思想也很敏锐。 她知道这年头商户的名头不是很好听，就想方设法的给自己脸上贴金。 当初找上他给上课，又出场地，又出设备，还给他发工资。 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今天的这个奖励吗？？ 带着区长签名的小奖状往门口一挂，谁还敢说她陈雪茹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等结业的时候，各级领导带着记者到了，再一拍照，一发表，她的计划就能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离开陈雪茹的店，张沈飞回到四合院接上田小枣。 之前跟那丫头商量好的，周末一起出来看电影。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带着田小枣，一路便到了什刹海。 什刹海本来就繁华。各类商店星罗棋布，吃的穿的，戴的用的应有尽有。 今儿又是周末，各种卖小吃，卖艺的在路边支起摊儿，叫卖声此起彼伏。 张沈飞推着车，田小枣跟他肩并肩，两人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极其瘦的老头儿，站在一个硕大的木头箱子前扯着嗓子唱。 一边唱，一边拉着绳子推动木箱里的画片儿移动。 时不时还要分神敲一下挂在铁丝上的锣鼓。 木箱子前头，几个花了钱的小孩儿把头伸进洞里头看画面。没花钱的几个孩子就只能在后面听唱词。 田小枣打小儿爱看拉洋片，这会儿也凑在几个孩子后面兴趣盎然的看着。 拉洋片又名西湖景，大辫子国没落的时候，从北河省传入四九城。也算是四九城传统撂地摊儿项目。 跟撂跤，耍大刀，说相声的一样，都很受欢迎。 拉洋片相比其他几种项目的成本要高一些，须置办一个专用的大木箱，一根长条凳，一副快板或者是锣鼓。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个特制的大木箱，里头分三层，每层有机关，能嵌入八张画片。 且画片可替换，可在外面通过绳子控制移动。 (本章完) 130.第130章 初见徐慧珍!! 第130章初见徐慧珍！！ 木箱旁装有用绳牵动的锣、鼓、钹三件打击乐器，供师傅唱词的时候伴奏用。 木箱的外面挖有几个大洞，观众坐在凳子上，双眼通过木箱带着放大镜的洞往里面看片儿。 观众一给钱，拉洋片儿的师傅就配合着里头的图片开始唱。 唱的都是些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唱段，什么《妓女告状》、《小寡妇上坟》、《大花鞋》。 唱词和手上拉画片的动作要配合，唱到最高潮的地方时候，中间最精彩的画片也将出现未出现。 到了这个时候，拉洋片儿的就停下：“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 想继续听？？再给钱吧您！！ 往往一个曲子停下来，要给四五次钱。 这会儿，田小枣正看的起劲儿，就看到拉洋片儿的片二爷停下动作，举起锣。 见开始要钱，不少人起身就走，毫不留恋。 片儿爷急的直跺脚，嚷嚷着“无君子不养手艺人。”但也毫无办法。 见片儿爷往自己这边走来，张沈飞朝他笑笑： “片儿爷，您都有房子收租了，怎么还在外面撂地摊儿？这么勤奋，这四九城的钱都被您给赚完了吧？？” “说什么呢你？？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片儿爷叹了口气，“家里的家业早就败完了，我就剩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跟租给你们的仓库。” 房子自己住，仓库一个月租金才五块钱，要再不撂地摊补贴家用，不得饿死？？？ “拉洋片儿挺好，自力更生不丢人！”张沈飞点评。 “可不吗？前朝的时候我靠着铁杆庄稼，每天混吃等死。现在有了活儿干，倒觉得活的挺有意思。”片儿爷也感慨。 张沈飞瞅着他笑，片儿爷这话说的不知真假，但这套说辞，是现在旗人们的标准说辞。 似乎不说这个，就是立场不坚定。 三人站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张沈飞便带着田小枣跟片儿爷告别。 看完电影，张沈飞提出去吃饭，田小枣却说别太奢侈，不如回家她给做。 “现在街上吃饭太贵，划不来。倒不如咱们一起买菜，回家消消停停的吃一顿。”她说道。 张沈飞看着她坏笑：“呦，这么勤俭持家啊？？一看就是个好主妇！！！” 田小枣脸腾地一声红了，捏着拳头就给了他胸口一杵子：“让你胡说！！” “噗~~”张沈飞脸色突然一变，开始急促的呼吸，人也往田小枣身上靠。 “大飞，大飞伱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田小枣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拍着他后背给顺气。 张沈飞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索：“难受。那啥，我眼瞅着，就，不行，了. 临死前，我就一个，遗言”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想等田小问自己遗言是什么。 谁知道田小枣还没有张嘴，身后却传来自行车倒地的声音。 随后一双大手立刻把张沈飞从田小枣手中抢过去，而后，许大茂焦急的声音响起： “大飞哥，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 一边说，他还一边不停地摇晃着张沈飞的肩膀。 我尼玛！！张沈飞装不下去，睁开眼睛：“许大茂你丫神经病吧？？劳资就是没毛病，也得被你晃出个好歹！！” “啊，哥你没事儿啊？”许大茂这下放心了。 田小枣见张沈飞是装的，气的一脚踩在他脚上，狠狠的碾了几下，而后扭头就走。 “枣儿，枣儿，枣儿你别生气啊！！”张沈飞顾不上生疼的脚，忙不迭上前，伸出胳膊挡住她去路。 田小枣气得双手叉腰，脸比西红柿还要红：“张沈飞，你混蛋！！你起开！！” 刚才把她差点儿吓死，以为自己手劲儿大，真把他打出个好歹了。 这狗东西，就会欺负她！！！ “不起开！！”张沈飞嬉皮笑脸。 “你不起开，我就，我就喊抓流氓了！！”田小枣真生气了，直接威胁道。 嘶！！张沈飞瞳孔骤然一缩。不是，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坏了？？ 这她要是真喊了，自己不得被打死？？？ 一旁的许大茂见状也劝道：“大飞哥，让枣儿姐先走吧，我有急事儿找你。” 急事儿？张沈飞默默地看向他：“我看你不像有急事儿的样子啊？” 刚不一直在打镲吗？？ 许大茂叹了口气：“真是急事儿，就你们扫盲组的戴二壮和杨柏立，被酒厂的保卫科给抓住了。 酒厂保卫科的人来四合院找你，被我遇上了。” 张沈飞听的有点懵逼：“他们怎么会被酒厂抓住？” “说是偷跑进去的，保卫科的人发现了他们，对方一喊，他们就跑 被对方抓住后，对方让他们单位领导来领人。那俩人不敢找厂领导，就把您供出来了。” 大飞哥是扫盲组副组长，也算是那俩人的直属领导。 得，张沈飞只好放走了田小枣，骑着自行车带着许大茂往四九城酿酒实验厂走。 现在的四九城城里头只有这一个酒厂，所以根本不需要问。 到了地方，对方也没有为难杨柏立他们的意思。 毕竟他们不偷不抢，就是偷看下酒厂扫盲组的排练情况。 张沈飞跟酒厂的保卫科领导说了几句好话，让了两支烟，就把杨柏立和戴二壮领了出来。 几人一出酒厂大门，戴二壮立刻满脸愧疚：“组长，我错了。对不起，给您丢人了” “说说，你错哪儿了？”张沈飞撇他一眼。 戴二壮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我不该听杨柏立的怂恿，跟他一起偷看酒厂的排练，这样，这样不是君子所为.” 他也是上过高中的人，怎么就鬼迷心窍，跟着杨柏立干了这样的事情呢？？ 张沈飞叹了口气：“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不知道错哪儿？ 戴二壮蓦地抬头，满眼都是疑惑。 张沈飞一本正经：“教员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要不打无准备之仗，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你们来探查敌情我没意见，但是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穿着轧钢厂的工作服，不做任何伪装的过来！！” 这不纯纯的二傻子吗？？ 戴二壮没想到领导在意的点居然是这个，顿时瞪大了双眼。 张沈飞给了他和杨柏立一人一脚：“都滚吧，下次记得做好伪装。” 许大茂见戴二壮两人挨了揍，在一旁嘿嘿直乐。 张沈飞一脚又踹到他屁股上：“少了你是吗？你也滚！！” 远方传来风笛。得，这下仨人都滚了。 张沈飞成了孤家寡人，推着自行车往跟许大茂三人相反的方向走。 没走多远， 看了到贺永强那个大怨种推着个独轮车，从自己旁边走过，身边还跟着个看起来就很婊的女人。 那女人一脸扭捏，贺永强呲着个大脸小声哄着。 再仔细一听，这俩人走过来的方向，还有隐约的哭声。 张沈飞来了兴趣，循着哭声走过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姑娘，坐在酒厂后墙的大石头上，正在抹眼泪。 她两眼通红，时不时擦一下通红的眼角。 张沈飞看的心生怜悯，从口袋中掏了手帕递过去。 女孩看到眼前凭空出现的手帕，疑惑的抬头，直愣愣看着张沈飞。 张沈飞又把手帕往她那边递了点：“别用手，有细菌。” 女孩吸了吸鼻子，把手帕接过来：“谢谢你，大哥，你真是个好人。你叫什么名字？？” 张沈飞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反问女孩信息。 “我叫徐慧珍，就住在牛栏山。” 啊？徐慧珍？ 张沈飞仔细的瞅了瞅。 可不嘛，这姑娘的眉眼，依稀不就是《正阳门下x女人》中的徐慧珍吗？ 只是比电视剧里看起来年轻了三十岁左右，刚才自己才一眼没认出来。 “姑娘，你是牛栏山的，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其实此时张沈飞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 徐慧珍叹了口气， “这件事说来话长。 去年的时候，我跟四九城前门小酒馆的贺永强订了婚.今天我进城原本是要找他商量婚事的。 可到了地方之后，却无意间听到贺永强跟人说要去拉酒，顺便见对象，我就一路跟着他.” “到了酒厂这里，才发现贺永强所谓的对象居然是我堂妹。 俩人在一起搂搂抱抱的，我气不过，跳出来跟贺永强吵起来。 他不仅骂我，还说他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我.” “我爸妈还指望我回去告诉他们结婚的日子呢，这让我怎么跟他们开口.” 说起这些，徐慧珍似乎很是伤心，又开始落泪。 张沈飞开解道：“你都多余操这份儿心，那俩人不地道，错不在你，你怕啥？” “其实要我说啊，今天的事情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说什么？？？”徐慧珍看向张沈飞，眼中满是迷茫。 “不明白？？”张沈飞看着她笑。 徐慧珍摇摇头：“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走吧。我带你去吃饭。顺便跟你分析一下。”张沈飞说着站起身。 就刚才说话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听到这丫头肚子传出来至少三次咕噜声了。 要不是刚才这丫头说她早上为了赶客车没吃饭，他还以为她闹肚子呢！！！ 咕噜~ 又是一声嘹亮的饿肚子声响起，徐慧珍红了脸，默默的把拒绝的话憋回去。 老实站起来，跟在张沈飞后面往不远处的卤煮摊子走。 “老板，两碗卤煮，多放蒜泥。”张沈飞喊道。 徐慧珍真是的饿坏了，待到卤煮上了桌，狼吞虎咽得吃下去，又要了一碗。 再吃完的时候，才开始追问张沈飞刚才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沈飞放下筷子，说道：“贺永强刚才说他和你堂妹早就在一起了，但却一直瞒着你，对吗？” 徐慧珍点点头。 “那也就是说，就算今天不被你抓到，他们也早晚要再闹这一出儿的。 毕竟，在贺永强心中，他是决定非她不娶。 那么你想，要是今天你不抓到他们，而是老老实实嫁给贺永强。过几年日子，生两三个孩子。 熬到老贺头死了，贺永强拿到小酒馆的经营权，他才说要跟你离婚，寻找真爱。 到那个时候，你抱着个奶孩子被赶出家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会是什么后果？？” (本章完) 131.第131章 张沈飞探花!! 第131章张沈飞探花！！ 会是什么样呢？？？ 徐慧珍顺着张沈飞的话往下一想，只感觉腿都软了。 虽然新婚姻法已经颁布一年多，国家也主张妇女离婚自由。 甚至邓大姐为了女性解放，女性婚姻自由，主张“一方坚持离婚即可离婚”。 但是在老百姓心中，女人要是离了婚，就不是个正经人，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虽然有法律撑腰，大部分女性却是能过就过，不能也也要过，坚持不离婚。 要是万不得已被离婚，回娘家居住，还会连累姊妹兄弟找不到对象. 父母绝对不会允许败坏门庭的自己回去. 到那时候，摆在名声尽毁的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嫁给光吊打着炕沿响的老光棍，老鳏夫，白天吃糠咽菜，晚上受尽凌辱。 另一条就是豁出去这张脸不要，去八大胡同做半掩门养活自个儿和孩子. 那样的话，就是一点朱唇万人尝 听说八大胡同有些人玩儿的老变态了，还会拿马鞭 张沈飞看着徐慧珍被吓得煞白的小脸，轻声道： “现在回想一下贺永强今天的所作所为，你还会觉得是坏事儿吗？” “是，不是.”徐慧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眼神复杂，“我爸那人，你不知道 从小到大，只要我跟人闹矛盾，父母都是不由分说的认为是我的错。” 别人怎么打你不打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都是她从小听的耳朵生茧子的话。 更何况， 贺永强家可是有个小酒馆的！！！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她要是敢说不嫁，父母肯定饶不了她。 即便她把张沈飞说的话给父母重复一遍，只要贺永强一回头，她父母肯定还是要逼她嫁给他。 而贺永强为了拿到他养父的小酒馆，肯定是要回头的. 徐慧珍脑海中仿佛浮现出自己背一个，抱一个，屁股后面还跟了一个孩子，却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画面。 她那一张芙蓉一般的小脸。顿时便皱成了苦瓜。 啊，这个 听徐慧珍说完，张沈飞挠了挠头：“也许伱可以给他们找个更好的女婿。” 说到底徐慧珍父母不就是嫌贫爱富吗？这样的人早好解决了，拿钱砸就行！！ “又要比贺家条件好，又要比贺永强长的好，这样的人哪有那么好找？？”徐慧珍说完，看着张沈飞突然想到什么，一张脸兀然一红。 呦，这是想到了！！！ 张沈飞八卦的凑过去：“说说，是谁？？” 徐慧珍低头猛干饭，声如蚊呐：“没有，不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八字还没有一撇，那就是有看上的人了，但对方还不知道你的心意。”张沈飞摸着下巴分析。 徐慧珍悄悄抬眼看张沈飞他一眼。 见他似乎要看向自己这边看，慌忙低下头，只觉得一颗心跳的简直要跃出心口。 如果，如果能和张大哥在一起的话，父母肯定会满意. 张大哥人这么好，给他生了孩子，他一定不会抛弃自己. 但她也知道两人才刚认识，即便自己对张沈飞一见钟情，说出来对方只怕也只会觉得自己轻浮。 所以很快，她便又转移话题。 张沈飞有意要做徐慧珍的人生导师，跟她讲了不少婚恋观，与父母的相处之道。 这些道理在后世看起来稀松平常，但在这个年代，无疑是超前的。 徐慧珍全程一边听，一边张大的嘴巴都没有合上过。 待到张沈飞讲完，她眼中已经满是钦佩之色：“张大哥，你说的道理我以前听都没有听过，但是细细想来真的很有道理。 “张大哥，你有这么深的思想，一定是个大学生吧？最起码也得是高中毕业！！！”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都没有，我只是初中毕业而已。” 初中，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高学历，没什么丢人的，是以张沈飞说的很坦然。 徐慧珍点点头，其实她也觉得初中很厉害，但是总觉得张大哥的思想层次要比初中再高那么一点儿！！ 想到这里，她便说道：“张大哥你在初中的时候，肯定门门考第一，老是第一名！！！你中考是不是因为发挥失常才没有考上中专和高中？？？” 啊，这个张沈飞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初中高手如云，我只是勉强能一直稳在第三。 至于失常，算是吧” 平时逢考就超常发挥，中考却没有超常，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失常呢？？ 恩，怎么不算呢？ 徐慧珍似乎铁了心要夸他：“第三也不错，搁古代那就是探花。” 据说探花郎是当界考生里最帅的！！徐慧珍觉得以张大哥的长相，当之无愧。 倒数第三算探花吗？？饶是张沈飞脸皮比城墙的拐角还要再厚一块砖，此时也有些头皮发麻。 “算了，咱不说这个了，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送你去车站。” 再晚，就该赶不上回牛栏山的二路汽车了。 两人走到张沈飞放车子的地方。 “恩，张大哥，以后我来四九城，还能找你玩么？？”徐慧珍希冀的看着对方。 “能啊，不止来玩，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都能来找我。只要我能帮，一定义不容辞。”张沈飞说完，跨上自行车，示意徐慧珍坐后面。 崭新的自行车上，张沈飞游刃有余蹬着自行车。 夕阳西下，一缕金色的光落在他头顶，晃的徐慧珍怦然心动。 送走徐慧珍，张沈飞就手在大前门买了几个艾窝窝，这才扭头往南锣鼓巷而去。 一路上听到广播里放着《夫妻识字》，路边小孩追逐打闹，唱的也是这个。 自打《夫妻识字》被灌成唱片后，是真的火遍大街小巷。 到了地方， 张沈飞本以为要挨田小枣几下打，再好好哄一番。 谁知道刚进门，就被兴奋不已的田小枣给薅住了胳膊。 “大飞，好消息！！！好消息！” 张沈飞挑眉看着她：“呦，不生气了？” 田小枣冷哼一声：“今儿姐姐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了。” “你是谁姐？你不就比我大不到一个月吗？怎么就姐了？”张沈飞不乐意了。 从小到大，就因为晚出生的这二十多天，他被田小枣占多少便宜了？？ 他这头想要好好掰扯，但田小枣却不给他机会：“哎呀，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甭打断我！！” 说着，把张沈飞拉到屋里的炕上坐下。 她告诉张沈飞。 中午两人分开之后，她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李红樱。 后者告诉她军管会取消之后，四九城要挑一些居民区试建居委会。 “一共选了大概二十个左右的居民点，建立二十个居委会试点。 每个试点大概100-600户，组建一个居委会。之前的居民小组也会归居委会管辖。 而居委会主任，红缨姐说要从之前的街道积极分子里面挑选。” 说到这里，田小枣激动的脸都红了。 虽然建国不到四年， 但四九城基层居民管理已经经过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废除保甲制度，建立街政权。 形成军管会-市政府-区政府-街政府-居民小组的格局。 其中街政府管辖为2000户，居民小组管辖为10-30户。 第二阶段是取消街政府，成立区公所，加强派出所的权利。 第三阶段，也就是从1951年八月开始。 增加派出所权限，成立各种委员会，选出街道积极分子配合委员会工作。 她自己和易中海，都是那时候被选出来的。 而现在，就到了第四个阶段，恢复区政府，成立居委会。 “红缨姐说，我是咱们南锣鼓巷表现最好的街道积极分子之一，很有可能成为咱们居委会的主任。” 说到最后，田小枣仰着下巴，很是骄傲的样子。 街道积极分子没有职称，没有工资，只是能拿到粮食补贴。 但居委会主任可不一样，红缨姐说这可是实打实的干部！！！以后是要领工资的！ 哼，你张沈飞当了二十一级干部了不得吗？？我田小枣马上也是国家干部了！！ 张沈飞就乐意瞅田小枣这幅嘚瑟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要不说我们家小枣儿厉害呢？？ 得，你尽力去争取，要是真的当了居委会主任，哥哥给你买辆自行车。” 都当了干部，没有车子怎么行呢？？ “什么哥哥？你明明是我弟弟！！”田小枣心里美滋滋，嘴上不肯吃亏。 听张沈飞说到自行车，猛的呀的一声，似乎想起什么，撅着屁股在炕上的樟木箱子里头翻啊翻。 良久， 翻出来一条驼色的围巾和一个同色用毛线勾的座套。 “呐，给你的。” 大冬天的皮坐垫冻屁股，用这个才舒服。至于围巾，是早就就织了的。 张沈飞接过来一瞅：“这不就是你之前织的围巾吗？小样儿，当时还不承认。现在还不是巴巴儿的给我？？” “啧啧啧，织的也不这么样啊？瞧瞧这漏针漏的，能捕鱼了。” 张沈飞揪着围巾的几个针鼻儿大的洞给田小枣看，一副你瞅瞅你干的这活儿也不行啊的样子。 田小枣这回真的怒了，劈手就去抢围巾：“你不要就还给我，我拿去给三哥家的大黄。” “大黄一条狗要什么围巾？”张沈飞早已经预判了她的动作，猛的站起来，把围巾举高。 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嘴里继续犯贱： “田小枣同志你这也不行啊！！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 大鼻子擤出来你还能吸回去吗？？拉出来的东西，你还能塞回去吗？？” 田小枣被他恶心的不轻，也不抢围巾了，伸手拧着张沈飞腰间的软肉顺时针拧了七百二十度。 “哎哎哎，别拧，别拧！！”张沈飞疼的龇牙咧嘴，“姐，枣儿姐饶了我吧。” “哼，就烦你这耍贫嘴的样子，你那嘴真不值钱。”田小枣松开手，愤然道。 张沈飞委屈巴巴揉着腰，敢怒不敢言。 什么世道啊？？ 劳资上赶着给你买艾窝窝，你却对我又打又骂！！！ 早晚有一天，劳资要把每一笔账都算清楚！！八寸长的鞭子，打的你丫浑身抽搐！！ 离开田小枣家，张沈飞回到四合院。 才进门，就听到后院传来嘈杂不已的声音，还伴随有刘家兄弟和刘海中的喊声。 张沈飞和拿着扫把的阎埠贵对视一眼，立刻不约而同的往后院跑。 (本章完) 132.第132章 说人话!!! 第132章说人话！！！ 听到后院传来刘海中一家的喊声，张沈飞和阎埠贵立刻就开始飞奔过去。 不止他们俩在跑，四合院其他的住户听到动静也都慌忙走出来。 陈大爷为了看热闹，拎着裤腰带就跑了出来。 他身后的陈大妈鬓发乱飞，衣襟中露出一抹春光，让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傻柱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调侃：“嘿，陈大爷宝刀未老！！” 张沈飞见状，不由得感叹四合院住户们虽然今天你看不上我，明儿我在背后编排你是非的。 但遇到事儿的时候却很能团结一致，很是热心嘛。 这么一看，还真担当得上情满之名。 就这样，整个四合院都开始跑起来。 等张沈飞和阎埠贵跑到后院，就看到中院和后院所有的住户都来了。 大家围成一个圈儿，看着中间倒地抽搐的刘大妈议论纷纷，却并不动。 “嘶！！刘海中，你媳妇儿脸怎么这么红？？？”易中海问道。 “伱看旁边的针管子，这是又打鸡血了.”阎大妈说道。 “翻白眼了，翻白眼了，嘶！！！舌头也吐出来了。”陈大爷啧啧称奇。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刘海中媳妇这架势还挺攒劲儿！！ “嚯，你们看刘大妈裤裆，这是尿了吧？？不对，这尿怎么是酱油色的啊？？”傻柱捂着鼻子。 “刘大妈老打鸡血，这是打成吸血鬼了！！”许大茂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看过外国电影，知道吸血鬼。吸血鬼不能见阳光，刘大妈肯定是见了光才这样的。 四合院众人不知道吸血鬼是什么，但听到带上个鬼字，立刻都慌得一批，齐刷刷往后退。 四合院已经有一个地上地下，来去自如的老贾了，这要是再有一个吸血鬼，大家伙儿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几乎出一瞬间，刘大妈身边直径两米之内，立刻寸草不生。 张沈飞满脸黑线，还以为这些人是来帮忙的，感情是看热闹啊？？？ 此时， 围绕在刘大妈身边的只剩下她的三个孩子和刘大爷。 四人已经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 张沈飞走过去，翻开刘大妈眼皮看了看，又问道： “刘大爷，刘大妈是打了鸡血之后倒地的吗？？” 刘海中心中焦灼不安，急促的回道：“对啊，她拎着大公鸡抽了血，刚打进去。突然就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说完，在心里盘算着，难道真的像许大茂说的，媳妇儿这是打鸡血打多了成了吸血鬼？？ 那要是这样的话.不知道仨儿子想找个什么样的后妈？？ 张沈飞不知道刘海中心中所想，他又检查了一下刘大妈的心跳之后，扭头说道： “是打鸡血打出反应了，可能是溶血，得赶紧送医院。” “傻柱就把隔壁胡同平大爷的板车借过来。刘光奇你去收拾进医院要带的东西，光天抱一床被子。 其他的兄弟们，都帮忙搭把手把刘大妈抬到车上。” 在张沈飞的安排下，四合院的年轻人立刻行动起来。 很快，刘大妈便被送进了工人医院。到地方，直接就被抬进了急救室。 确定她已经脱离危险之后，张沈飞和许大茂几人这才往回走。 回到四合院，张沈飞发现前院居然多了一头羊。 “这谁家的啊？？” 阎埠贵从窗户里探出头， 笑眯眯的告诉他，这是小金鱼胡同郭瘸子家的，郭瘸子要去外地办事儿，就托他给照顾几天。 “一星期，照顾一星期，等郭瘸子回来，给我三斤棒子面。” 羊吃的干草什么的都是郭瘸子提前准备好的。 他只要保证这羊一不被人偷走，二不生病，三斤棒子面就到手。 阎埠贵觉得，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张沈飞闻言夸了句还是阎大爷您会过日子，而后就回了家。 今天溜达一整天，又累又饿的。 进门之后，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盘四个，刚蒸好还冒着热气的馒头。 馒头旁边一碗炒鸡蛋，一碗猪头肉，还有一盘腌辣椒。 “呦，三个菜？瞧瞧咱家这日子，提前实现共产主义了！！”张沈飞一屁股坐下，掰开一个馒头就往里头夹猪头肉。 张奶奶端着碗粥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孙子这幅样子，忍不住撇撇嘴。 “就长一颗吃的心，你刘大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沈飞咬了一口猪头肉夹馍，含糊不清的说道：“打鸡血打的，说是溶血，体内还有不少寄生虫。” 张奶奶放下碗，叹了口气：“我就纳了闷儿了，打哪儿兴起的打鸡血这个风气的？？ 都说打了鸡血有精神，可一个是人血，一个是鸡血，混在一起能好了？？？ 这不就跟驴和马生孩子一样吗？？乍一看骡子挺壮实，其实根儿坏了，不能下崽儿。” “谁说不是呢？”张沈飞喝了一大口粥，把馒头顺下去，“刘大妈到医院之后，人医生可说了，溶血症有大有小。 就前两天，就有一个打鸡血打死的。 据说那老太太才活了九十三，还年轻呢！！您说说，多可惜。” 张奶奶抽着旱烟，频频点头，到后头一想，不对啊？？？ 九十三还年轻？？ “这孩子，又拿你奶奶开涮。行了，赶紧吃，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儿上班呢。” 张沈飞不再说话，低头猛干饭。 吃饱喝足，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张平安已经把炕给烧的暖烘烘。 “干的不错，桌子上有槽子糕，拿回去跟弟弟们分一下。” 张平安得了好处，大吼一声谢二叔，转身离去。 张沈飞满意的点点头。 该说不说，他们家这几个孩子还是讲规矩的。 即便是在自个儿亲叔家，看到吃的，只要大人不让拿，他们从不敢伸手。 从这一点上，就吊打十年后的四合院盗圣贾梗同学。 躺在床上，闲着没事儿又学习了一会儿。 没多久，张沈飞就沉沉睡去，手里冯梦龙先生的名作也砸在了脸上。 日子就这么缓缓如流水一般的流淌。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 经过接连四天的努力， 杨柏立和戴二壮终于探查清楚四九城几个大厂扫盲汇报演出的节目和杀手锏。 大礼堂旁边，扫盲组临时办公室， 戴二壮把一式两份的分析报告放在了张沈飞和宋先锋的面前。 张沈飞打眼扫了一遍，发现不是大合唱就是对唱，顶多再加上识字表演，跟他之前预想的一样。 酒厂的节目算是比较新的，是群口相声。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调查了八个厂子，三个厂子的节目都是《夫妻识字》。 有合唱，有对唱，有跳着舞唱，涵盖了现有的所有舞台形式。 宋先锋看完资料，放在桌子上： “大家都谈一下，咱们要表演什么节目才既能宣传扫盲，又能体现出新意？？” 上次开会还踊跃发言的几个老师噤若寒蝉，不是他们不想发表意见。 实在是他们之前想到的，这八个厂子都有了。 组长要求的是要新颖，又要有教育意义，还要能体现他们厂子扫盲的成果！！ 这简直是难如登天！！ 眼瞅着扫盲班的老师们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宋先锋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张沈飞身上。 张沈飞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子：“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什么建议？？”所有人看向他。 张沈飞却卖起关子，一会儿说茶缸里水凉了，一会儿说兜里没烟。 几个老师一顿折腾，宋先锋把自个儿新买的烟掏出来，直接拍在他面前：“说吧！！！” 张沈飞把那包哈德门揣进兜里，见好就收，开始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我觉得，我们不要拘泥于现在已经有的表演形式，而是可以发散思维，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大众闻所未闻的表演手法。 就比如我们可以用一种短小精悍的方式，在同一时间、空间里，借用简单的道具，用语言和表演表现情节的舞台艺术。” 全新的？闻所未闻的？？舞台艺术？ 宋先锋，戴二壮，几人皆是满头雾水。 杨柏立颤颤巍巍的举手。 “有什么疑问？？”张沈飞抿了一口热茶，看向他。 杨柏立：“哥们儿，能说人话不？” 其他人立刻点头如捣蒜。 啊，这个 张沈飞满脸黑线：“通俗的来说，就是在舞台上演一场跟扫盲有关的戏。 戏要短，要好笑，让大家看的开心，看的高兴，最好哄堂大笑。 而且在让大家笑的同时，又能表现出咱们扫盲工作的成果。”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宋先锋满意的点着头：“演戏就得有剧本，有道具，有演员。 沈飞，我看这个任务非你莫属！！！组织上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完成！！！” 说完，端着自己的大茶馆就撤。 扫盲汇报演出啊！！ 那演员肯定是扫盲班的那些个娘们儿，他可不想跟她们打交道。 至于写剧本？更是掉头发的事情，他才不干。 张沈飞：“.？？？” 不是，出主意的是我，写剧本，找演员的怎么还是我？？ 活儿我都干了，你们干嘛？？ 杨柏立几人见任务有了着落，捂着嘴偷笑不已。 张沈飞清清嗓子，睨了他们一眼：“戴二壮，小沈，你们俩文笔好，我提供思路，你们来写。” “杨柏立，小王，你们俩一个在厂办，一个在妇联，路子广。 排练剧本需要的道具和场地，演员，这些都由你们来负责。” “不是，凭什么啊？”杨柏立反问，“组长明明说这件事由你来负责。” 这么还带甩锅的？ 戴二壮三人虽然敢怒不敢言，但也看着张沈飞。 张沈飞冷哼一声：“由我负责的意思是，我是总指挥。我是副组长，又是总指挥，当然我怎么指挥，你们就怎么干。” “不服气？？那你跟厂长说下，由你来当副组长啊！！！” 嘶？？？！！耍官威！！！ 杨柏立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最后，还是乖乖的接下了任务。 张沈飞把工作包出去之后，跟戴二壮讲了下基本的思路。 而后端着大茶缸学着宋先锋的样子，大摇大摆的离开扫盲办公室。 只留下其他几个人，咬着笔杆子，绞尽脑汁。 (本章完) 133.第133章 易中海哆嗦!! 第133章易中海哆嗦！！ 回到办公室，张沈飞抿着茶，翻着报纸，不由得感叹权利的滋味还真是美妙。 又是几天过去， 进入腊月的时候，军管会制度彻底宣告结束。 戴二壮和小沈在张沈飞的多次指导下，终于把小品的稿子定下。 小品的内容也很简单， 大概就是去年年底国家宣传扫盲， 厂子里几个文盲女工不干，觉得认不认识字儿都不影响自己挣工资，无吊所谓。 即便宣传科多次劝阻，依然我行我素。 过了几天，到外地参加活动的时候，却不识字闹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 几个女工痛定思痛，知错就改参加了扫盲班。 最后学成之后，还利用刚学会的知识帮助陌生人解了燃眉之急。 到了这一步，故事接近尾声，张沈飞又在稿件尾部做了一番修改，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稿子定好，接下来就是找演员，而后再准备道具。 中午下班， 张沈飞照常空着手去食堂，插队打饭。 谁知他和贾张氏刚和花姐集团汇合，杨柏立就拉着臊眉搭眼的小王凑了过来。 “花姐，张翠花同志，你们俩考虑的怎么样了？？？”杨柏立一屁股把张沈飞挤走，凑在了贾张氏身边。 贾张氏沉吟一阵子：“小杨干事啊，我还是觉得你说的那个角色和我的形象不贴脸啊。” 花姐也撇撇嘴：“当初咱们厂子要办扫盲班的时候，我可是第一批主动报名的！！ 怎么到你们这个剧本里，我就成了愚昧无知的象征了？？” 虽然当时报名的目的不纯，但确实是主动过去的没错儿啊！！ “要我说伱们扫盲组的水平忒低，就那个破剧本谁写的？还有这个演小品的破主意谁出的？？？”花姐继续吐槽。 “可不咋的，写的都是狗屎，粑粑！！！一群绣花枕头！！！真该挨打。”贾张氏喷着唾沫。 杨柏立和小王在一旁赔笑，为了能拉拢到演员，各种低声下气。 贾张氏和花姐是人来疯，见状，气焰更是嚣张，伸手就薅住杨柏立二人。 得，看到花姐和贾张氏那仿佛要把杨柏立和小王撕吧撕吧吃下去的架势。 张沈飞捧着饭盒弯腰就走。 打了他们，可就不能再打我了呦~ 腊月初四，公历一月十八日，又是个周日。 张沈飞美美的吃着老太太擀的酸汤面叶，听着收音机。 胖子那厮骑着他们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剩下哪里都响的破三轮来到四合院门口。 他一进门，正在和阎埠贵说话的易中海顿时便打了个哆嗦，心中骤然涌起不好的回忆。 想当初， 张沈飞带着几个兄弟揍傻柱的时候，他去劝架，却被这胖子朝着面门就是一拳，打了个乌眼青 后来被人拉开后，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胖子自身又没有父母，最后还是张奶奶自掏腰包买了一两高碎，送给易中海赔礼道歉。 但那件事还是在易中海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胖子不知道易中海心中所想，他这十八年打过的人不计其数，早就忘了易中海这号人。 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看都没看易中海。 走到张家新房门口，哐哐哐敲门，粗声恶气的吼道：“大飞，开门！！！” 门打开，露出张奶奶的脸：“向前，吃了没？？” 胖子立刻收起嚣张的气焰，变成一只小猫咪：“吃了。哎，对了奶奶，这是给您的。” 说着，把手里的网兜递过去，里头装着一斤猪肉，一斤白糖。 猪肉是从仓库拿的，白糖却是他自掏腰包买来孝敬老太太的。 “你这孩子，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这年代，糖金贵着呢。 “给您买东西我乐意。”胖子满脸横肉的脸上出现罕见的忠厚可爱，“赶紧拿着吧，奶奶。” 张奶奶收下东西，立刻调制料水给胖子也弄了一碗酸汤面。 胖子也不客气，端起碗一顿风卷残云，张奶奶抽着烟，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时不时还让两人吃慢点儿，别噎着。 “怎么到家找我来了？？” 两人吃饱喝足出了门，张沈飞这才点燃一支烟，又把烟盒递给胖子。 “这不四眼儿说趁你不上班要分红吗？” 胖手把烟盒接过来，也抽了一支叼在自己嘴里。 而后直接把烟盒揣自个儿兜里，一番操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这么做了千万次。 白得一包烟，胖子美滋滋的推过来三轮车，跨坐上去，等张沈飞上车，骑车就往巷子外而去。 张沈飞半躺在三轮车上，嘴里叼着烟，看着湛蓝色，偶尔有鸽子飞过的天空，听着呼啸的鸽哨，心情美滋滋。 旁人坐车都是坐票，自己却是躺票，这不领先他们八百年？？ 三轮车一路行驶到巷子口，突然一个急刹车，张沈飞头一下就撞在了车架子上。 他正准备扭头发飙，就听到胖子用一种熟悉的油腻的能黏连的声音说道： “姑娘，您不是咱们锣鼓巷人吧？是不是来找人，要不要哥哥我送你？？” 嘶，这厮毛病又犯了？？又发青了？ 张沈飞咬着烟头但笑不语，等着看胖子被怼。 谁知道那女的居然没有骂人，而是问道：“同志，送就不用了，要是方便的话，我能跟您打听个人吗？？” 胖子见这姑娘被自己调戏居然不说“臭不要脸，”，也不逃跑，而是大胆的跟自己打听人，顿时也来了兴趣。 “这南锣鼓巷里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说说，你找谁？？” 徐慧珍道：“有一个叫张沈飞的，你认识不？？” 大飞？？他的人啊？？？ 麻蛋，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胖子脸立刻耷拉下来，扭头朝着车厢里粗声恶气招呼：“张沈飞，找你的！！” 张沈飞从后面探头出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徐慧珍，真是你啊？我说听声音那么耳熟呢。” 什么声音耳熟，你丫就是故意等着看我笑话，胖子腹诽，却不敢说出声。 徐慧珍被张沈飞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定神之后，露出一个宛如春风的笑容：“张大哥，好巧。” “好巧，你来找我有事儿？”张沈飞单手支着车架，跳下车。 顺手又给了胖子一个脑瓜崩儿：“你小子，谁教你急刹车的？” 狗东西！！ 胖子眼含热泪，委屈巴巴：“你干嘛？哎呦！” 拍婆子没拍上还要挨打，他找谁说理去？？ 看到张沈飞站在自己面前，徐慧珍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脸颊绯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里头缴着一条蓝色手帕。 “那个，我，我来还你手帕” 后面似乎还有话要说，却碍于胖子在一旁无法说出口。 张沈飞见状，扭头踢正在偷听的胖子一脚：“你，撤退到三十米之外。” 胖子撇撇嘴，却还是听话的往后退去。 见没外人在，徐慧珍这才鼓起勇气把自己回家之后的遭遇说了出来。 她告诉张沈飞，那天回到牛栏山之后，她就想把在城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父母。 谁知道一回家，就看到堂妹徐慧芝正跪在他们家的院子里，而贺永强，居然就站在她的旁边。 徐慧芝不仅跪着，还声泪涕下的说着她真的没有抢堂姐男人的意思。 虽说贺永强喜欢她，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她也真心的喜欢着贺永强。 但是，为了姐姐的幸福，她愿意牺牲自己一辈子，去成全姐姐。 看到徐慧珍出现，徐慧芝更是拉着她的衣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姐，贺永强是个好男人，只要我求他，他就算心里再不想，也一定会接受你的。” “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求求你不要把一切怪在贺永强头上。 你要是不跟他结婚，他养父说就要修改文书，不把小酒馆给他了。” “慧芝，我对不起你！！！”贺永强看到徐慧芝为了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眼中满是怜惜。 再看向徐慧珍的时候，仿佛恩赐她一般，说道：“我收回今天说的不跟你结婚的话，咱们来商量一下结婚日期。” 徐慧珍气的都要笑了，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贺永强：“贺永强，我说我要嫁给你了吗？？你爱娶谁就娶谁，反正我不嫁！！” 真当自己是皇帝呢？？你说娶，我就得上赶着嫁给你？？ 不嫁？？？贺永强瞪大双眼，似乎无法相信徐慧珍会拒绝自己。 见徐慧珍眼神坚定无比，他又扭头看向徐慧珍父母。 徐父徐母对徐慧珍的表现很是不满。 在他们看来，徐慧芝和贺永强虽然有错，但已经道歉了不是？ 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徐慧芝都已经哭成这样了，贺永强也表示婚事可以继续。 徐慧珍怎么就不能原谅他们呢？？ 徐慧珍他妈拉着徐慧珍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永强都给你台阶了，你就麻溜的下来得了。” “你要是跟他退婚，”那就是把咱们全家的脸都丢完了，你妹妹，你弟弟还怎么结婚？？” 她爹也说道：“人不能太自私，慧珍你不能只顾自己！！想想你弟弟妹妹！！” 这年头女孩子要是退婚，外人可不会管原因是什么。只会说父母没有教好，他们家的家风有问题。 除了父母，还有徐家本家的亲戚也过来各种劝解。 要是放在以前，徐慧珍可能被他们说服，从而嫁给贺永强。 但是之前张沈飞说的那番道理已经出动了她的内心， 再加上贺永强的话，摆明了是把她当成获得小酒馆的工具。 因而她咬紧牙关，不管别人这么劝说，就是不嫁！！！ 徐父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的老顽固，见女儿公开违抗自己，威胁不嫁给贺永强就要跟她断绝关系。 但徐慧珍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收拾包袱转身就走，走之前，还不忘找村支书搞了个介绍信。 “昨晚我坐着最后一班车进了四九城，在小旅馆开了个房间但总这么也不是个事儿。” “我想找个工作，然后再找个住的地方。” 徐慧珍叹了口气，她一个姑娘出来租房，怕被歹人惦记。 无奈之下，就想到了张沈飞 “张大哥，您能不能帮我租个房子？” (本章完) 134.第134章 小名一直喝!! 第134章小名一直喝！！ “张大哥，你能陪我一起去租房子吗？”怕张沈飞舞会，徐慧珍又连忙解释道，“不让你付钱，就让你跟我一起过去。” 世道乱，她一个大姑娘自个儿出去租房子，保不齐就有心术不正的男人起了歹心。 让张沈飞一起，主要是让人看到自个儿不是孤家寡人。 张沈飞知道徐慧珍在想什么，二话不说答应下来：“伱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跟我朋友说句话。” 说完，便走到一旁把手放在耳边试图偷听的胖子身边：“我今儿有事，得等忙完才能去仓库。” “没事儿，啥时候过去都行。”胖子说完正事儿，贱贱地捅了捅张沈飞的胳膊，“大飞，这姑娘谁啊？？老毛病又犯了？？？” 有时候他都怀疑他跟四眼儿，李油饼老是找不到女人，就是被张沈飞这厮把他们的指标都给占去了。 “？去你大爷的！”张沈飞睨他一眼，“你刘向前也是挺大一老爷们儿，怎么思想这么肮脏？？党的光辉难道就没有漂白你那黄暴的思想？？” “我帮助徐慧珍同志，那纯粹是看她可怜，想为我国的妇女解放做出一点点贡献。” 胖子叼着烟上下把他打量了几遍，而后冷哼一声：“我说张沈飞同志！！骗骗兄弟也就算了，可别把自个儿也给骗进去。” “去你大爷的吧！！”张沈飞又是一骂，转身要走。 胖子在后面喊道：“三轮车要不留给你？？” 骑着三轮车带着姑娘，走在四九城的康庄大道上，多美！！ 张沈飞头也不回，只是摆摆手：“我可谢谢您嘞，下次您自个儿拍婆子的时候，再开着这屎盆子镶金边的三轮车炸街去吧。” 胖子听不懂炸街啥意思，但却听到了拍婆子三个字。忍不住在心中又骂一句张沈飞是真狗。 因为徐慧珍的到来，张沈飞又返回四合院骑了自行车出来。 在徐慧珍的要求下，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带着她便往前门大街而去。 一边蹬车，张沈飞一边询问徐慧珍为什么偏偏要去前门：“你就不怕在那里碰到贺永强？” 徐慧珍说道：“我怕他干嘛？我又没有亏欠他！！ 我这个人到哪儿都讲个‘理’字，现在是他贺永强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他。我不怕他。” 从小到大，她妈老说她太轴，但她觉得这不叫轴，叫有原则。 “那你是打算在前门工作还是租房？？”张沈飞又问。 徐慧珍突然就来了兴致：“我打算先找份工作存点钱，回头自己开一家小酒馆。” “你开小酒馆？”张沈飞蹙眉，“酒馆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且不说需要能说会道，光是喝酒这一点就不容易。” 四九城开酒馆的都是能喝的，得能品的出酒的好坏，又能千杯不醉。 张沈飞觉得，十八岁的徐慧珍做不了这事儿。 谁知道徐慧珍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笑了：“张大哥，您知道我在牛栏山的外号叫什么吗？？” “叫什么？？” 徐慧珍洋洋得意：“我啊，打小儿就是在酒缸长大的，三岁能喝酒，七岁半斤不倒，有个外号叫一直喝！！！” 她可是牛栏山长大的，那地方自古酿酒。她打小儿把酒当水喝。 “而且我们家是酿酒的，一直给咱们四九城，北河省，热河省的酒馆供酒。 我给我爸妈帮忙，经常跟他们打交道，小酒馆怎么选品，怎么经营，我门儿清啊！！” 要不然那精明的老贺头怎么会偏偏看上她，死活非要让她嫁给贺永强呢？？ 张沈飞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再一想：“不对啊，那你懂行，徐慧芝难道不懂吗？？” 怎么老贺头偏偏就非得要她，而不是徐慧芝呢？？ 徐慧珍说道：“我那个堂妹跟我不一样，我打小儿在酒坊里混，什么都干，跟个假小子似的。 她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看到蜘蛛蟑螂都吓得发抖。一直在家纳鞋底绣花，不掺和家里的生意。” 得，这下张沈飞知道贺永强为啥独独看上徐慧芝了。 像徐慧珍和陈雪茹这样的女强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而能和她们相守的男人只有三种。 一种是你强我更强，死死全方面压制住她们，让她们产生敬畏之心的。 第二种是蔡全无那样的，专心给媳妇儿当助手。媳妇儿说往东，他不敢往西，媳妇儿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 还有一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类似范金有。只要媳妇儿给钱花，媳妇儿说啥就是啥。 但贺永强是什么人？那是自个儿没本事，却还大男子主义，想当一家之主，搞一言堂的。 这样的男人，让他看到自个儿媳妇儿比自己厉害，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又怎么能跟她好好过日子呢？？？ 张沈飞一边蹬自行车，一边跟徐慧珍谈天说地。 很快，两人就到了前门大街。 本以为前门商户多，机会也多，找工作应该很容易。 没想到正值年关，居然没店铺招聘。 两人在前门大街溜达了两圈，徐慧珍原本满怀期望的神情也变得失落起来。 眼瞅着到了午饭时间，张沈飞便提议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先吃饭，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吃饱了再说。” 说完，不等徐慧珍拒绝便拉着她进了一家小面馆儿。 面馆是个小面馆，一共才四张桌子，夫妻店，但收拾的干干净净。 是一看，就让人放心食材的卫生程度。 穿着花棉袄，系着蓝围裙，脑袋后面挽着个大髻的老板娘见有人上门，立刻提着一壶面汤过来的：“能做的都在黑板上，二位看看吃点儿什么？” 说着话不耽误干活，摆出两个小碗，倒上面汤。还专门强调这是二锅面汤。 张沈飞看着黑板，发现这家店主打的是打卤面。 四九城人爱吃面，一周七天午饭，得有五天都在吃面。 什么炸酱面，麻酱面、热汤面、烂肉面、炝锅面 但其中最为讲究的，其实要数打卤面。 打卤子要想做的好吃，一得面做得好，第二就得是卤子打的好。 面必须得手擀，什么切面，挂面都不配让人专门打卤子。 面条得用纯白面，最好能加入一个鸡蛋，没有鸡蛋的话，加点盐也可以。 揉面的时候讲究三省三揉，还得三光，面光，盆光，手光。 擀面的时候，得先用尖头小擀杖推成大厚饼，再用大擀面杖发力，干成薄而均匀的大片。 切的时候要切成兰州牛肉面二细的宽度，长不能超过四指。 面条下锅用大火顶开后，加入凉水，再次顶开就算熟。 撒上一把当季的小青菜，捞在碗里，盖上现做的卤子。 你就吃去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打卤面面条有讲究，卤子更得被四九城人玩出了花。 就拿这家面馆来说，店不大，但不仅有素卤，猪牛，羊，鸡，豆腐各种常规卤。 甚至还有木樨卤，三鲜卤，蟹黄等少见的卤子供人选择。 张沈飞看着黑板琢磨了一阵子，说道：“一份乾隆白菜，一份芥末墩。面条我要猪肉卤子的锅挑儿，徐慧珍，你呢？？” 徐慧珍想了一会儿：“我要木樨卤，过水面。” 老板娘朝厨房吆喝一声报了饭，又朝着张沈飞两人笑了笑：“您二位先歇会儿，面马上就成。” 等面的功夫，张沈飞闲着没事儿，就开始跟徐慧珍讲前门大街哪家的饭菜好吃，哪家的酒不掺水，又有哪家的老板做生意最厚道。 说完了又开始讲述自己从听陈雪茹那里听说的那些个八卦。 徐慧珍一边听张沈飞说话，一边“嗯”，“啊，说的没错儿”，“可不嘛”，“嚯，还有这事儿呢！！”的捧哏。 一边手里还在剥蒜，剥好的蒜都放在张沈飞面前的小碟子里。 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四九城人吃面就没有不就蒜的。 很快， 饭菜全都上了桌。 张沈飞打眼一看，嘿，这小面馆店算小但卤子做的还真讲究。 猪肉卤里边有五花肉片，香菇，口蘑，木耳，虾仁，玉兰片，还有必不可少的黄花菜。 这样一碗面，只要一毛五，吃不饱加面不要钱，真不错！！ 张沈飞一口大蒜一口面，吃的唇齿留香。 这时候也到了饭点儿，小面馆很快就又来了两桌客人。 第一桌也是一对男女，第二桌儿是一个膀大腰圆，提笼架鸟的中年男人。 此人走着八字步，没提笼子的手里抓着俩核桃。 进门之后，梗着脖子用鼻孔看人。 一瞅，就是个地道的老四九城八旗子弟。而且家境不错，不像片儿爷那样落寞。 老板娘见男人过来，立刻满脸堆笑迎上去：“牛爷来了？今儿还是卤牛肉，醋泡花生，羊肉卤面条老三样？” 牛爷摆摆手：“不用！最近大鱼大肉吃多了，腻得慌。你给我来一碗素卤面条就行。” 说完，在最后的两张空桌子上打量了一番，坐在了和张沈飞他们对过儿的那张桌子。 老板娘没因为牛爷点的最便宜的卤子就摆脸色，一边走过来给他倒面汤，一边询问他后面的院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牛爷放下笼子和核桃，叹了口气：“收拾的差不多了，把我累得够呛。 你说也是稀奇，我房子价格定的也不高啊，怎么就租不出去呢？” 不仅租不出去，连问一句的都没有。 老板娘盈盈笑道：“牛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咱们前门这一带虽然是顶好的地段儿，做生意的也多。但现在大家都传言” 后面的话，她是凑到牛爷耳边说的，张沈飞听不清楚，但能猜到。 最后，又听到老板娘说道：“所以现在大家做生意也好，住也好，都更愿意租房子。” “要我说，您那个倒座房也是改过的，直接就能做买卖。 您就还跟以前似的把它租出去呗，实在不行，分租也行。 十几间屋子呢，怎么一个月也能租个二三十。犯不着卖。” 老板娘也很是疑惑，好端端的，怎么牛爷就非得卖房不可了呢？？ 牛爷嘴唇翕动几次，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 再次开口的时候，显然要说的话已经变了：“算了，您这店里来往的人多，要是有人要买房，记得跟我说。” 老板娘看出牛爷不想再谈，也就知趣的点点头，起身去厨房端饭了。 她一走， 张沈飞端着自己吃了半碗的猪肉卤面条，一屁股坐在了牛爷对面。 “牛爷您好，鄙姓张，张沈飞。” 说着，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而后郑重其事从桌上把手伸到牛爷面前。 这是要握手？？ 牛爷一脸懵逼的伸手跟他握：“您好，您好，我姓牛，街坊们抬举我，都叫我一声牛爷。” 客套完，才问道：“张小爷，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本章完) 135.第135章 两个请求!! 第135章两个请求！！ 看着眼前帅气无比，高大威猛，却突然出现的小伙子，牛爷表示很懵逼。 怎么好好吃着饭，还带过来拼桌搭讪的？？ 但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心里觉得疑惑，但面儿上却不露分毫，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沈飞后，问道： “这位小爷，您找我有事儿？” 张沈飞吸溜一口面条，说出来的话不仔细听有点儿听不清楚: “刚听您和面馆儿老板娘说话，您是有套四合院要卖？？” 牛爷眼神一亮，立刻盯着张沈飞的双眼：“怎么说？？听这意思，这位小爷您有路子？？？” 张沈飞笑了：“只要房子合适，路子可以有。不过，您得先把房子的情况跟我介绍一下。” 他想买房纯粹是临时起意。 这段日子跟胖子他们一起做生意，加上稿费，还有当初在夜狼手里弄的，他也攒下了不少钱。 这年代，明面儿上不让买卖黄金，私底下他目前又没有门路。 古董又不是大热的时候，钱放在手里没意思。 他就琢磨着，那么多钱放着也是放着，又碰上了徐慧珍这个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倒不如买套房子。 当然，买房的前提是房间不能太多，一定不能超过十五间。 因为到了1958年的时候，国家为了安置越来越多的进城人员。 规定不论原房主是否同意，只要房子超过十五间，一律经租。 经租其实就是国家把四九城的私房都集中起来，而后从他们手里，把房子租给工人和干部。 每个月再从房租中，抽出来大概2-3成补贴给原房主。 说是补贴，但因为房租本来就很低廉，大部分时候一间房的租金只有两块钱，所以到原房主手里的钱就更加寥寥无几。 也是因此， 很多房主为了不被经租，会把房子改造，甚至不惜拆除一部分房间。 为了断绝这个现象，国家也出台了不少政策。 当然，这是后话。 牛爷听到张沈飞对房子有意思，连忙告诉他房子的基本情况。 他的房子是套最基本的一进，也就是单进四合院。 倒座房原本是四间，为了租给商户打通成了一间。 正房一般是三正两耳，也就是正房有三间屋子，而两侧耳房各有一间屋子，合计五间。 东西厢房规模也是一样，各有三个房间。后罩房也是三间。 “为啥只有三间后罩房？”张沈飞觉得很奇怪。 一般来说倒座房和后罩房房间数应该是一致的啊。 牛爷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房子自打我从我爹手里接手就是这样。 那后罩房的旁边有个棚子，棚子底下是地窖，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少盖了一间房。” 这样建房子当然不合规矩，他也问过他爹为什么，但他爹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张沈飞算了下房子这么一改正好十五间， 也就不再纠结前后不一致的事情，便说一会儿想去看看房子。 牛爷对此当然求之不得，立刻放下碗就要带他去看房。 “甭急，吃了饭再说。”张沈飞按住他，俩人面条都没吃完呢，“糟蹋什么也不能糟蹋饭，咱吃饱了再走。” 说完，大口开始干饭。 牛爷招手喊过来老板娘：“切一盘猪皮冻，一盘卤牛肉。” 要小炒是来不及了，只能添两个凉菜。这小伙子可是他自打卖房以来看到的唯一一个有意买房的，不得巴结着点儿？？ “徐慧珍，你把桌子上的菜端过来，咱们和牛爷合桌。”张沈飞很是能从善如流。 用两个素菜换两个肉菜，嘿，又赚到了！！！ 徐慧珍突然被招呼，一脸懵逼。 她在旁边听张沈飞跟牛爷说了半晌话，越听越迷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她对自个儿的张大哥满怀钦佩，觉得他只要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是以慌忙端着盘子往牛爷桌子上放。 很快，四个菜摆在桌子上，张沈飞三人吃饱喝足，便一起出了面馆儿大门。 看到牛爷那乖顺的小画眉，张沈飞便询问他八哥儿脏了口怎么办。 “脏的挺厉害？？”牛爷挑眉。 “挺厉害，见天儿的骂街。”张沈飞叹息。 牛爷啧了一声：“那就麻烦了，鸟儿兹要是脏了口，十之八九就废了。 剩下的那一成，只能下狠招，切断脏口的根源，再跟熬鹰似的把它给掰过来，但这个难度太大。” 他打十二岁开始跟着爷爷提笼架鸟，逛遍四九城。 到现在，就没见过脏了口能掰回来的八哥儿！！！ 张沈飞想了想，觉得有胖子那个一句话三个妈的狗东西根源在，那八哥儿是掰不回来了，也就不再纠结于此。 跟牛爷又开始说些片儿汤话，等两人熟悉了一些，牛爷便尝试性的询问道： “爷们儿，是您家亲戚要买房还是朋友啊？” 张沈飞知道牛爷不是看不起自己，只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不像是能买房子置地的。 于是便给自己加了个人设：“牛爷，实不相瞒，我是自个儿买的。 我爹妈去年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些家底儿。 我一寻思，自个儿不会做买卖，又不会别的投资，便打算买套房子。这样，也算是给子孙后代留下了点儿什么不是？？” 牛爷闻言，眼神立刻变得很是复杂。 张沈飞觉得如果让他形容牛爷此刻的眼神的话，应该是三分羡慕，三分钦佩，外加四分的嫉妒。 牛爷竖起大拇指，朝着张沈飞点头不已： “小伙子，年纪轻轻能有钱不败坏，还知道为子孙后代着想。 你父母有你这样的孩子，何其有幸啊！！！” 看看这小伙子，再想想自家那个逼着父母卖房卖地给擦屁股的独子，牛爷心里苦啊！！！ 到了这一步，张沈飞已经从牛爷的神态和话语里分析出对方为什么卖房。 但对方不主动问，他也不说。 横不能往别人心口捅刀子不是？ 张沈飞跟着牛爷一路进了胡同，意外的发现这房子居然跟之前那个画家的很近。 两套房子屁股对屁股，各自隶属于两条胡同，看起来远，但其实只有一墙之隔。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张沈飞心中嘀咕一句。 陈雪茹之前还琢磨着等“红梅”案彻底侦破之后买下那院子呢，没想到自己居然提前买下了对屁股的这一套。 牛爷打开蛮子门上挂的大锁之后，便引着张沈飞两人进去。 张沈飞进门之后，意外的发现这院子居然和《正阳门下x女人》中，老贺头家的格局是一样的。 不过显然牛爷祖上是风雅之人，他的这座院子进门照壁上没有雕刻五毒， 也没有雕年年有余和满墙福字，反而刻的是竹子和荷花。 拐过照壁，穿过垂花门走进去。院子里有凉亭，有花圃，甚至还有几口大缸，里头有枯萎的残莲。 在牛爷的引领下，张沈飞和徐慧珍把房子瞧了一个遍，两人越看越满意。 牛爷告诉他们， 四合院的规格都是有讲究的，什么身份盖什么样的房子， 使用什么规格的材质，连同屋脊上的小兽，木窗上的雕花种类都有讲究。规格弄错了，轻则受罚，重的话要坐牢。 他们家祖上是普通商户，按规矩只能是蛮子门，院子也不能太大。 饶是如此，他那做商户的祖辈也依然煞费苦心把不太高规格的房子给做到了极致。 “磨砖对缝，黄松木架，风火双檐，屋内地面是青方砖墁地，屋顶则是装裱纸顶棚。 虽然外观被外人看到的地方规格一般。但屋子里看不到的地方，却都是超规格的。” 牛爷解释道。 其实民g之后那些臭讲究已经没了，兹要是伱有钱，想怎么盖就怎么盖，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 他也就是没钱，要有钱的话，直接就换金砖铺地，好好收拾一番。 当然，现在房子都要卖了，自个儿都搬出去了，说什么都晚了想到这里，牛爷又是一阵唏嘘。 张沈飞把房子前后转悠几圈之后，发现确实挺合自己心意。 看的出牛爷和他的祖辈住的很爱惜，房子虽然有年份了，但保养的挺好。 而且倒座房是改好了的，做生意的话省去了改装的功夫。 再加上跟画家的房子对屁股，方便自己以后夜里两个院子跑来跑去的折腾。 不对 大半夜自己不睡觉，俩院子瞎折腾什么？？ 张沈飞甩甩头，让自己先不要在意这个细节。 而后便询问牛爷房子想卖个什么价。 牛爷呻吟一阵子：“房子，连同屋里这些不好搬的老家具，爷们儿你要是真想要，一口价三千五。” 张沈飞摇摇头：“贵了，我顶多给你两千五。” 他之前在在四合院买的两间屋子才三百，给两千五，还是看在家具的面子上。 他刚看了，这里的老家具有不少都是红木的。 “两千五有点少，爷们儿你再加点儿。”牛爷眼神中满是挣扎。 张沈飞却很是强硬：“牛爷，不是我不想多给，实在是我手里就两千二。” 言下之意，给您两千五我还得出去再借三百呢。 见牛爷不吱声，张沈飞又说道：“实话跟您说，我这房子其实可买可不买，今儿是赶巧看上了。 您要是觉得我给的少，咱也不强求。” 牛爷闻言，身影顿时一晃。 他要的三千其实不算高，也正好能把儿子在外面欠的账给糊上。 本以为这年轻人年纪小，好说话，谁承想砍价这么狠。一张嘴，就是五百块钱。 少了这五百，他就得顶着这张老脸出去借钱。但不把房子卖给张沈飞？？ 儿子可在那些人手里！！！拖一天，危险就增加一分。 这么一想，他一咬牙，一跺脚：“两千五就两千五，但我有两个请求。” (本章完) 136.第136章 喜鹊枝头笑颜开!! 第136章喜鹊枝头笑颜开！！ 牛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要怎么开口，既能让张沈飞答应，又不失体面。 张沈飞微微一笑：“牛爷，您不用开口，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你知道？？”牛爷疑惑的挠了挠刚刮的头，顿时来了兴趣，“那你说说看。” 一旁的徐慧珍也很是好奇，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张沈飞。 见他们俩看着自己，张沈飞倒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第一，牛爷您想快点收到钱，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就能拿到钱。 第二，您想让我保密，咱这房屋买卖的事情尽量别声张出去，知道的越少也好。我说的，对也不对？” “嘿，小伙子，你真神了！！！”牛爷再次竖起大拇指。 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自己的心思给看透了，后生可畏。 要不人家年纪轻轻的就能买房呢！！厉害，真是厉害！！ “嗐，您过奖了，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猜。”张沈飞说着片儿汤话。 “成，那麻烦张小爷借一步，咱们讨论下接下来怎么办？”牛爷说着走到一旁。 两人商定好接下来的安排之后，便又在四合院门口分开。 张沈飞带着徐慧珍去取钱，牛爷则是要回他现在居住的地方去拿地契和手续。 其实张沈飞的钱都在空间里放着，但这不带着徐慧珍吗？总得走一趟银行，装装样子。 两人出了小胡同，上了正阳门大街。 见牛爷不在身边，徐慧珍顿时便憋不住了： “张大哥，买房子这么大的事儿，您也不跟家里商量一下，说买就买了？？” 两千五百块钱啊！！就这么花出去了？？！！连个哆嗦都不打？？ ‘难道说，张大哥真的跟他刚才说的那样，父母双亡？？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徐慧珍想到这里，再看向张沈飞的眼神中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怜悯。 张沈飞猜到徐慧珍小脑瓜子在想什么，好笑的看了看她： “我刚跟牛爷说的话都是骗他的，我是父母双亡没错，但家里还有个奶奶，也有哥嫂。我不是孤儿。 只不过，我现在跟哥嫂分了家单过，自己挣钱自己花。所以我自己的事情，也不用告知他们。” 徐慧珍闻言心中疑问并没有消除，反而增添了一些。 但她知趣的也没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询问张沈飞为什么一下就能猜出牛爷的两个要求。 张沈飞便告诉她，从刚才牛爷的言行他就已经猜出此人急需用钱，既然是急需，自然是越快越好。 而第二，也很好了解。 这牛爷哪怕是着急上火的已经满嘴大泡，进小面馆的时候，那姿态，说话时候的语气依然是神气十足。 这就足以看的出此人是一个十分要面子，讲牌面的人。 这样的人沦落到卖祖产的地步，自然是想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他当时让小面馆的老板娘帮忙牵线搭桥，但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房子卖了出去，自然就不想再被太多人知晓。 “说不定现在，牛爷已经重新回到小面馆，拜托老板娘不要把他变卖祖产的事情宣传的人尽皆知去了。”他说道。 “我看有可能。”徐慧珍觉得张沈飞说的很有道理，不由得点点头。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银行附近。 张沈飞停下进步：“徐慧珍，我去取钱，顺便买几个橘子，伱就站在这里不要动。” 说完，自己在心里偷笑，偶尔皮一下，挺爽！！！ 徐慧珍知道自己和张大哥不过是才见第二次面，对方取钱防着自己也是应该的。 所以并没有异议，乖巧的点点头，止住脚步：“张大哥你慢点儿，注意安全。” “放心。” 张沈飞大步流星的进了银行，在里头待了一会儿。 抽了一支烟后，把一个空布袋夹在咯吱窝里，而后转身出了银行大门。 出门之后，拐进一旁有着卖水果的小摊的胡同里。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便拎着一个网兜，里头除了橘子还有点儿别的当季水果。 他走到徐慧珍面前，把网兜伸过去，示意徐慧珍拿橘子吃。 谁知道徐慧珍没拿网兜，反而一下就薅住了他的胳膊:“张大哥，咱们赶紧走！！” “走？走什么？？”张沈飞满头雾水。 “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张大哥你兜里揣着这么多钱，怎么还敢在街上乱溜达的？？”徐慧珍说着，拉着张沈飞就往前冲。 一边走，一边还左顾右盼，提防着从二人身边经过的行人。 张沈飞被徐慧珍这副草木皆兵的样子搞得啼笑皆非，却也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被她拉着走。 两人很快再次返回四合院。 牛爷还没有回来，门没有上锁，两人于是进去，站在垂花门前等。 安然抵达目的地，徐慧珍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她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后，询问张沈飞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张沈飞靠着墙，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吐出一团白雾：“搬家？我不搬家。徐慧珍，这房子给你住怎么样？？” 不搬家？房子给我住？？这是要送我房子？？徐慧珍瞪大了双眼。 这，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吓人？？张大哥不会是想让自己给他当外室吧？？ 其实，要是张大哥的话当外室也不是不行 只是，自己刚因为贺永强花心跟他闹掰，再扭头给人当外室，似乎不是很好. 但是，想到这里，她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张大哥长得剑眉星目，帅气逼人的。 贺永强前锛儿后勺，眼距宽的像鲶鱼，酒糟鼻子粉肠嘴，再加上满脸的臊疙瘩，他拿什么跟张大哥比？？ 俗话说，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桃一框！！ 就在她想要妥协的时候，脑海中又跳出反对的声音。 就算是跟张大哥在一起，也得是正室。 给人当外室，且不说爹妈知道了得气死。就是自己心里头的那一关，就过不去！！！ 拒绝他，守护自己的底线！！！这个声音说道。 但是，拒绝的话，张大哥以后肯定不会再理你了！！！第一个声音再次喊道。 听着两个不同的声音，徐慧珍一颗心纠结成了麻花。 就在这里，就听到张沈飞又继续说道：“我打算开个酒馆，挂在你名下。 你来当经理，负责酒馆的一切事务，我给你按照营业额发工资。 至于后面的房间，就当是宿舍。你想自己住就自己住。住不完租出去也行，都看你的意思。” 啊？？开酒馆？？当经理？？不当外室啊？？？ 所以这波儿是我自作多情了？？？徐慧珍脸腾地就红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又隐隐升起一股失落。 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她连忙转移话题：“张大哥，你把酒馆落在我名下，就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张沈飞反问，“我这个人看人最准了，你也说了你们家世代商户。做生意，最要紧的就是‘诚信’二字。” 话虽说的好听，但其实张沈飞选徐慧珍做代理人，跟当初选李油饼是一样的。 徐慧珍看到张沈飞财大气粗的买下两千五的房子，对他能拿的出钱开酒馆自然是毫不怀疑。 她本来进城就为的是做生意，打败贺永强。 也让父母看看，即便她徐慧珍不靠贺家，也能生活的很好。 现在给张大哥的店铺当掌柜，等于是朝着自己的目标迈向了一大步，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又想到两人不过才见过两次面，他就这么信任自己，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责任感。 “张大哥你放心，既然你这么信任的把房子和要开的店铺托付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沈飞看着徐慧珍握拳一副宣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可能是因为才十八岁的原因，现在的徐慧珍没有电视剧中那么八面玲珑，很多时候还带有少女的稚气。 说干就干，徐慧珍来了兴致，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 跟张沈飞比划着开酒馆的各种准备工作，还有要做的各种手续。 张沈飞摆摆手：“别跟我说这个，我一听这些就头晕。 咱今儿先把房子的事情弄好，开店的事情后续由你全权负责。出多少钱，到时候我直接给你。” 也是巧了，他话音刚落地，就听到大门被人推动的声音。 是牛爷到了。 双方再次碰面，张沈飞把钱递过去，牛爷数着卖祖产得来的钱，一双手颤抖不已。 “妥了！！两千五一分不少。”他说着，把钱放进自己随身带的包里。 张沈飞注意到那包里还有几百块钱，想来这就是牛爷过来晚了的原因。 趁着军管会还没有下班，张沈飞，牛爷，徐慧珍三人过去办了过户手续。 虽然现在处于军管会和新政府的交接时期，但各项业务并不混乱。 一切弄好，张沈飞把一张小小的纸假装放进口袋，实际上是放进了系统空间。 站在军管会大门口，牛爷朝着张沈飞一拱手：“恭贺张小爷新府换旧宅，喜鹊枝头笑颜开。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迈着八字步，提着画眉笼子款款而去。 徐慧珍在后头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牛爷卖了祖产怎么跟没有这回事儿一样啊？？” 要搁在旁人身上，不说痛哭流涕，最起码也得是唉声叹气不是？？ 张沈飞看着牛爷的背影： “打断了牙齿和血吞，不管这么说，断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的落败。这牛爷啊，是个人物！！” 目送牛爷离开，张沈飞转身看向徐慧珍：“走吧，我的事情办好了，该处理你的了。” “我的？我的什么事情？？？” (本章完) 137.第137章 有奶就是娘!! 第137章有奶就是娘！！ 送走牛爷之后，张沈飞又带着徐慧珍拐回去办落户手续。 手续上面写明，自己是把前门大街云居胡同十二号的房子以每个月十五块钱的价格整租给了对方。 因为有了租赁合同，又有村里给出的介绍信，徐慧珍落户也非常的顺利。 看到能在四九城安家，徐慧珍一颗心终于落在了地上。 一切办妥，张沈飞便提出接下来要办徐慧珍的事情。 “我的？我的什么事情？？”徐慧珍疑惑的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反问道：“乔迁新居，你不得准备被褥，锅碗瓢盆，日常用品？？？” 他就不信，徐慧珍离家出走还能把这些东西都打包带走？ 徐慧珍这才明白过来，忙不迭摆摆手：“张大哥，这些我自己想办法.您不用.” 张大哥都已经好心给她提供住的地方了，她哪儿能再麻烦他呢？ 张沈飞一想，倒也是。 毕竟在大前门地界呢，要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跟徐慧珍乱溜达总归是不太好。 伊莲娜那边倒好说，要是被陈雪茹看见了，凭空要多生口舌。 于是他便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过去：“钱你拿着值班东西用，后期开店的时候，需要多少钱我再给你弄。” 徐慧珍很想拒绝，但想起自己口袋里仅剩的三块钱，根本不可能置办下所有家当。 . 只能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把钱接了过去，心里暗道一定要把小酒馆办好，不辜负张大哥对自己的付出才行。 两人再次回到云居胡同，张沈飞没有进门，只是把徐慧珍送到了门口。 而后骑上自己暂放的小面馆门口的自行车，把口袋里的产权证扔进空间，准备去找胖子。 当看到自个儿的房子跟贺家小酒馆差的不过百十米的时候，他嘴角带上了一抹笑意。 两个小酒馆打擂台？？看来以后，有热闹看了。 徐慧珍把手续放到四合院后，则是再次出门返回自个儿昨晚租住的小旅馆，把带的小包袱拿了回来。 站在月亮门下，看着对她来说分外奢华的院子，徐慧珍只觉得今儿发生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离开前门大街，张沈飞回到位于货运站的仓库。 一进门，就被早就埋伏好的胖子，四眼儿和李油饼压在了身下。 “我尼玛，咳咳咳放开我.” 三个人加起来小四百斤啊！！张沈飞被压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国骂。 压在他上面的胖子却不饶过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沈飞同志，老实交代，今天找伱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是谁？？” “关你屁事！！”张沈飞伸出胳膊，要去揪胖子的头发。 “呦？敌人不但不投降，居然还敢反抗，兄弟们，弄他！！”胖子一声令下。 四眼儿和李油饼正要行动，张沈飞却大喊一声：“谁帮我弄胖子，我请客，清h池洗浴按摩一条龙！！” 清h池？嘶！！那可是好地方啊！！！四眼儿和李油饼对视一眼，点点头。 两人离开叛变，齐心协力收拾胖子. 最后，胖子被五花大绑在炕上，含泪怒骂四眼儿和李油饼见利忘义，搁在战争年代肯定就是二鬼子，是汉奸！！！ 就他们这样的，搁在前朝是要被割掉首级挂在城门楼子上暴晒三年的！！！ “四眼儿，李油饼，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有奶就是娘啊你们！！！”胖子怒吼。 “废话，没奶那是爹！！”四眼儿推了推眼镜，轻轻笑道。 说完，不再搭理已经是手下败将的胖子转而问起张沈飞今天的事情。 听张沈飞讲完他跟徐慧珍的相识经过，四眼儿感叹怎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大飞哥你自个儿说说，从小到大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你啊？？！！就红星小学的白洁白老师，听说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 不是，哥们儿到底比你差哪儿了？ 怎么你就是那涝死的，哥儿几个就得被旱死？？” 李油饼斜了他一眼：“甭不知足，你丫好歹还有温软软嘘寒问暖，我跟胖子才是真的没人要！！” 提起温软软，想到五大三粗的她娇滴滴的喊着“四眼儿哥哥~”的样子，四眼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是，这能一样吗？明明是温软软一直缠着我。” “是不一样。”张沈飞开始拱火，“有馍馍放着不吃，跟没有馍馍吃能一样吗？” “可不咋地？”躺在炕上被五花大绑的胖子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毕竟张沈飞跟认识的这个妹子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可四眼儿这厮只要一句话，温软软能把自己洗干净，直接躺丫床上！！！ 凭什么啊？凭什么劳资没有女孩子稀罕，你们一个二个的倒是有姑娘还在这装逼？？ 想到这里，他怒斥四眼儿： “我告儿你钱宝坤，你要是真对温软软没意思，等明儿她来杀猪，胖爷我可就直接下手了！！” 下手？？四眼儿眼神骤然一冷，很快又掩饰过去：“那你就去呗。” 温软软从三岁时候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他就不信那丫头能被胖子给拐跑。 胖子被他的态度激怒，放出狠话非得拿下温软软不可。 “那你去吧！！你要是拿不下温暖暖，我就看不起你！！”四眼儿讥讽道。 “哼，等我拿下温软软，我看你怎么哭！！”胖子不甘示弱。 张沈飞和李油饼在一旁白捡了笑话看，乐不可支。 玩过闹过，几人开始算账。生意开张满打满算一个月，目前为止，盈利七百五十八块三。 张沈飞拿七成，到手五百三十一，其他几人每人拿到七十六。 这是明面儿上的，暗地里，张沈飞本人还吃得有进货的钱。 总之所有的加起来，张沈飞自己到手的钱大概一千二多一点。 现在距离公私合营还有一年多，按照这个效率，应该能到手两万。 到了那时候，到底是接受合营，还是另谋出路，张沈飞还没有想好。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不能放着钱不赚。总不得因为瞻前顾后的，就放着眼前的钱不赚是吗？ 再说了，兜里有钱，才能心里不慌。趁着年景好，留点儿体己钱不会错！！ 算完账，兄弟几人又是一顿胡吃海塞。 上次说好的洗澡没能成行，这次大家出了饭馆儿，便蹬着三轮车和自行车直奔清h池。 四九城老友相聚有两个去处，一个茶馆儿，喝茶吃点心，看大姐儿们唱坤书。 另一个就是去浴池，洗澡搓澡泡澡，按摩修脚一条龙。 出了茶馆儿就澡堂，坊间管这个叫“两泡”。 北方人洗澡和南方人不一样，他们不止是洗澡，更多时候，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和社交手段，这跟酒桌文化一样，也是一种文化。 鞭子国时期的澡堂子跟吃饭的地方一样，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最顶级的是“官堂”，伺候的是达官贵人，商贾墨客，总之，是个顶高级的场所。 这种地方的各种设置都是一流的，单人单间，环境整洁，服务齐全不说，还有各种娱乐和唱书，说相声的。 洗完澡换上澡堂子提供的衣服，听个小曲儿，推个牌九，打个麻将. 亦或者是点个家里有生病的妈，早死的爹，上学的弟弟和“破碎的她”的大姐儿，救助一番，甭提多美。 除去“官堂”，第二好的叫“盆堂”，这属于中上等，有单间，有单独的澡盆，干净也干净，按摩什么的也有。 但娱乐设施少一些，“破碎的她”虽然也破碎，但长得就差了那么点事儿。 让人看了只有原始冲动，却大概率激发不起怜悯之情。 除了这两样，还有一种叫“散座儿”，这是最次的澡堂子，接待的都是平头百姓。 “官堂”和“盆堂”有的大池子和淋浴它也有，但却没有单间。 不管什么人脱了衣服就进大池子泡，泡完了咔咔咔一顿搓。 洗完了澡也没有娱乐设施，什么“破碎的她”更是想都别想。 能有个搓澡的，修脚的就算是顶级的“散座儿”了。 张沈飞他们今儿要去的清h池以前属于“盆堂”。 这地方始建于辫子国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前身名叫“小仓狼澡堂”，后改为“清真清h池”。 m国时候改建了一下，设施上算是跟“官堂”靠近了。 但是建国已经三年多，人已然没有了三六九等之分，只要给的起钱，谁都能进。 张沈飞四人到了清h池门口，花了四分钱把自行车和三轮车寄存上。 拿了存车处给的两个小竹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走进了清h池。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弯腰迎上来。胖子谱儿大，鼻孔朝天让人给介绍下服务。 服务员笑容满面，“咱们这里洗澡门票两毛，毛巾，切块的香皂，搓澡巾，浓茶，就茶的萝卜全都包含在里头。 除此之外，搓澡一毛，拔火罐两毛，刮痧一毛，全身按摩五毛 还有花生瓜子儿，点心小吃，您要是泡完了澡趴在床上，一边按摩一边喝茶吃萝卜，那才叫舒坦呢！！” “舒坦？”胖子斜眼看向他，“就没有更舒坦的？？” 说着，伸出两只手做了个不可言说的手势。 “呦”那服务员满脸为难，“这位爷，现如今那些个家庭困难的女孩子都进了教养院，回炉学习再就业了。 您想大发慈悲救助一两个，还真不成。” 那些j女们从教养院出来后，一部分嫁人，一部分被分到各个工厂自力更生了。 他们这里哪还有？？？ 胖子挑眉：“就没有那种对被拯救这份事业十分热爱，从一而终，不愿意改行的吗？” 张沈飞听到他的话，一口烟呛的差点咳嗽：“你丫不会用成语不要瞎用！！！” 从一而终，那玩意儿是用在这里的吗？？ 服务员不知道胖子是真想找还是在打镲，也不敢说太多，只一边敷衍他，一边把几人领到了柜台。 。 (本章完) 138.第138章 刘光奇请客，四合院炸锅!! 第138章刘光奇请客，四合院炸锅！！ 张沈飞请客不吝啬，掏出钱包喊道：“四张门票，四个搓澡，刮痧，拔罐儿和全身按摩也都是四份。” 全套下来花费四块四，一手交钱，张沈飞一手就收获了一大堆的小竹片。 竹片大小，厚度都一样，只是上面刻着的字不同，有刻着“澡”，的是门票。 上面刻着“搓”的是搓澡，“刮”是刮痧，以此类推。 胖子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堆小竹片，又嚷嚷着要修脚，于是再给钱，又收获了一个带着“脚”字的小竹片 四人拎着嘀哩桄榔的小竹片进了浴室，被服务员带着找到四个相邻的床位，脱衣服，锁好。 而后进了大浴池先冲澡，把身上的浮灰都冲掉了，这才往大池子走。 大池子里的水很热，来人要先坐在池沿上一点点撩起水往身上撒。待到适应之后，才能进去泡。 进大池子泡澡也是有讲究的，不冲澡直接进，是为没规矩。 在大池子里泡完了直接在里头搓泥垢，这可要挨骂。 要是敢在大池子里撒尿，那就得直接挨揍。 许大茂还小的时候，跟他爹许富贵来洗澡，不讲究的在里头撒尿，正好那天上火尿黄，被发现后挨了好一顿打。 现在想起来，张沈飞总觉得许大茂不孕不育可能跟这件事有关。 当然，这只是猜想，没有证据。 许大茂那厮玩儿的花，他不孕不育的毛病也有可能跟常年混八大胡同或者是下乡勾搭寡妇有关。 兄弟四个人先泡后搓，出去之后系着浴巾又刮痧，按摩，拔罐儿一条龙。 胖子找的那个修脚师傅据说还给陈y修过脚，技术特别好。 一切弄好，几人喝茶吃萝卜，又听着同样系着浴巾的票友唱京韵大鼓。 李油饼听不懂猛的吆喝一声“好~~”，被张沈飞训斥一番，告诉他叫好儿也是有讲究的。 你这样拉长了嗓子，阴阳怪气的那不是叫好儿，那是砸人家摊子，哄人下台呢！！ 真正的叫好儿得赶着寸劲儿叫到拍子上，快了慢了都不成，要不然，别人会笑话你是怯勺儿。 他这么一说，胖子三个人就挤眉弄眼的笑：“说吧，谁能说得过你啊。伱张沈飞可是筱粉蝶手把手教出来的，你多专业啊！！！”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行了，甭废话，好好听。” 唱京韵大鼓的换了个唱段，开始唱《生旦净末丑》，这是四人都喜欢的，于是也不再打镲，老老实实的听。 就这么，一直消磨到了夜里十点钟。 到了这时候，澡堂子的另一个功能要开始启动了。 那就是，过夜！！ 虽说这个年底有小旅馆，但那地方价格对一些人来说不太友好。 于是澡堂子就成了他们的备用之选，进来之后在换衣间只睡觉不洗澡，一晚上五分钱就能搞定。 看着来过夜的人越来越多，张沈飞四人出了澡堂。 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剩下哪里都响的三轮车并排行驶在午夜的四九城。 到了南锣鼓巷，两方分开。 胖子三人回到黑芝麻胡同睡觉，张沈飞则是骑车去往仓库干活。 到了地方，先用一块黑布把八哥的笼子给盖住，而后开始根据货单从空间倒腾货物出来。 一切弄好，才把笼子盖布再次打开。那八哥儿睡得正香被吵醒，少不得对着张沈飞又是一顿骂。 回到家，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 张沈飞起床去厨房看吃什么饭，却看到老太太泡了一碗各式豆子，这才想起来，今儿居然是腊八。 腊八不但要做腊八粥，还要做腊八蒜。 老太太一边剥蒜，一边告诉张沈飞锅里有大米粥，让他自己盛出来吃，咸菜已经弄好了，就在案板上。 “你嫂子赶早已经买了元宝和黄纸，还说上坟的供香她会提前弄好。你晚上下班早点回来，别往外面跑了。”老太太叮嘱。 腊八呢，得给儿子和儿媳烧纸。自打分家之后，大孙媳妇反而懂事了不少，这让老太太欣慰不少。 张沈飞点点头，表示一定早点回来。 吃饱喝足，到了厂里继续摸鱼，晚上回家烧纸，吃饭。 刚放下碗，刘光奇就过来约着明天一起喝酒。 “感谢兄弟们在我妈打鸡血打出问题的时候仗义出手！！特别是大飞哥，要不是你，我妈估计就悬了。 咱们还去傻柱家聚餐，菜，肉我来买，一定让兄弟们吃的尽兴！！！”刘光奇很是财大气粗的样子。 这波儿他妈出事把他们全家都吓死了，幸亏有街坊们帮衬。 再加上他爸涨工资底气足，是以这次特批给他三块五，让他好好感谢一下张干事！！！ 当然，刘光奇比他爹聪明，觉得大家都帮忙，只感谢张沈飞太明显，就叫上了其他几个兄弟。 张沈飞不是个差事儿的人，虽然刘光奇再三强调吃饭的一切东西他全包，但他去傻柱家的时候还是带上了从李油饼那里拿的药酒。 这酒好啊，这酒喝下去，劲儿嘎嘎猛。 张沈飞这么一说，许大茂四人的眼就冒了绿光。 虽说哥儿五个除了张沈飞都是童子鸡，但架不住好奇心和想占便宜的心作祟。 五个人，一斤半的药酒喝下去，除了张沈飞各个酩酊大醉。 五人在中院分开，张沈飞扭头回自个儿家睡觉。 他是几个人里症状最轻的，盖因为中午去陈雪茹那里上课的时候，抽空跟伊莲娜厮杀了一番。 那洋妞血条粗壮，又是个艺高人胆大的，一番操作下来，张沈飞被掏空了。 这会儿喝了药酒虽然也觉得有些燥热，但却也还能承受。 阎解成和刘光奇是学生，胆子小，虽然觉得燥热，但也只敢弯着腰，一步步挪回家准备自力更生。 最后，中院里只剩下了许大茂和傻柱。 “傻柱，你难受不？？”许大茂盯着傻柱，咽了口唾沫。 傻柱只觉得口干舌燥，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还，还成吧” 许大茂突然凑到他面前，声音跟被砂纸磨砺过一般：“傻柱，爷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许大茂的脸，傻柱吓得一个激灵：“去，去哪儿？？” 许大茂嘴角泛起一抹淫贱的笑容：“还记得八大胡同不？？” 嘶！！八大胡同？？？傻柱眼神骤然一闪。 “对，八大胡同！！还记得吗？之前咱们去过的.大长腿，白脖子，嫩脚丫，还有揣着崽儿的大姐姐”许大茂诱惑着傻柱，企图让他想起之前所见。 傻柱顺着他的话回想起几年前， 自己和张沈飞被许大茂蒙骗，骗到了八大胡同，而后被那些个大妈，大姨，大姐拉着一通xx 大长腿，白脖子，嫩脚丫，还有揣着崽儿的大姐姐 他先是一阵心旷神怡，心向往之，而后又猛然的一哆嗦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然恢复平静：“那啥，许大茂你自个儿去吧？？我困了，得回家睡觉。” 许大茂“.？？？不是，你丫怎么回事儿啊？？” 刚才不还是满脸向往吗？怎么突然又翻脸了？？？ 总不能，他的视线往下移 傻柱察觉他的目光，立刻扭头就要走。 见状，许大茂立刻抓住他的衣摆：“你丫到底怎么回事儿？？真不跟我走？” 傻柱扭头看着他，神色平静：“许大茂，哥们儿我真不是那种人！！ 你要去干什么我不管，但要是再不放开我，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啊，这个 许大茂不想挨揍，乖乖的放开傻柱衣摆，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四合院。 看着他的身影走远，傻柱眼中涌起一股复杂。 不是！！凭什么？？凭什么啊？？ 凭什么连个去八大胡同花钱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他比许大茂到底差哪儿了？？ 凭什么那厮一直那啥，他却一个哆嗦就完事儿？？ 满心愤慨的傻柱拧开院子里的水龙头就洗了个头，洗完之后，却发现某处再次悄然起了变化。 他的嘴角顿时露出一丝笑容，而后连忙往前院跑去。 许大茂，许大茂，孙贼，你可千万没有走远啊！！！ 要是没有你，我可不敢自个儿去八大胡同啊！！！ 可惜， 等他到了巷子口的时候发现还是晚了一步，许大茂已经坐上三轮车走出去老远。 没能跟上许大茂的脚步，傻柱很难受，不仅心里难受，身体也难受。 他弓着腰，一步一步的准备挪回四合院，心里想着要不回家自力更生？？ 刚挪到四合院门口，就看到阎埠贵帮人代养的母羊居然挣脱了绳圈，跑到了胡同里。 这可怎么行？？？甭看傻柱平时老是“阎老西”的叫着，但关键时刻他还是很仗义的。 此时， 看到母羊要跑，他起身便追，追到一半儿，母羊一个急刹车加闪避。 傻柱直接撞在了大树上，鼻血都给干冒出来了。 傻柱摸了一手血，怒了：“我尼玛，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个小东西！！！” 他伸出带血的双手，薅住羊尾巴就把它往四合院拖。 好不容易拖回四合院垂花门那里，那羊居然还要跑。 这这么能行？？傻柱立刻双手卡住羊的腰部，骑上去试图将其制服，嘴里还在嘟囔着：“敢跟劳资尥蹶子，今儿非得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小样儿，你还能跑出劳资的手掌心？？？跑啊，你再跑啊？？你越跑我就越兴奋！！” 说着话，还抬起右手狠狠扇了小羊皮鼓几巴掌。 恰在此时，贾张氏窜稀跑出院子， 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惊呆了。 “何雨柱！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在干什么？？？狗东西，你不是人！！！ 大家快来看啊，傻柱个狗东西他不做人啊！！！臭流氓，你不要脸，你猪狗不如！！你下贱！！！” 贾张氏那是什么人？那是四合院第一泼妇。 她的声音哪怕是白天都极其的有穿透力，更何况是万籁俱静的午夜？？？ 她只一嗓子，就嚎醒了四合院前院，中院，后院所有的住户。 连带着九十三号院的田小枣家，索谦家和僮筱渟家都给惊动了。 听到贾张氏骂傻柱臭流氓，所有人脑海中都涌起一个想法。 傻柱把贾张氏给办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刺激的吗？？ (本章完) 139.第139章 冤死了!! 第139章冤死了！！ 宁静的午夜，四合院众住户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突然，贾张氏嗷的一嗓子把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 待到听清楚贾张氏嚎的是什么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傻柱把贾张氏给办了？？？？ 嘶！！ 嚯！！！！ 牛批！！！ 这尼玛可太是那个了！！ 两个院子一百多号人，争先恐后的涌出家门。 有些甚至急的连鞋都顾不得穿，直接光着脚就往前院跑。 张沈飞这会儿刚躺下不久，听到动静扶着自个儿家老太太就出了门。 阎解成和刘光奇虽然在自力更生，但听到这个动静也顾不得这许多。 两人一边跑，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涌起同一个念头、 大飞哥的药酒，这么猛的吗？？？ 既然能让傻柱对一个老虔婆起歹心？？？ 嘶！！想到贾张氏那张脸，两人不由得在心中为贾张氏竖起了大拇指。 牛叉，真牛！！ 众人你追我赶，推推嚷嚷的到了垂花门那里，手里的手电射出的光照在角落。 就看到贾张氏薅着傻柱的头发，正在死命的撕打他，傻柱蹲在阎埠贵代管的那只羊后面，捂着脑袋，嘴里还叫骂着老虔婆你疯了。 “嘶~~~”如果说刚才大家只是猜测的话，看到这一幕，几乎已经确定傻柱对贾张氏做了什么。 要不然，贾张氏打他他这么不反抗？？？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伱，眼里都是看好戏的光芒，但却因为贾东旭和秦淮茹，在场没有说什么。 饶是如此，他们猎奇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心事。 贾东旭察觉众人异样的目光，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捡起一块板砖，嗷的一嗓子就冲了过去： “傻柱，你个王八蛋你敢.！！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东旭，不要冲动！！！”易中海慌忙过去，拉住贾东旭。 贾东旭和傻柱是在他四合院选定的两个养老备胎，伤了哪个他都心疼。 “易大爷你放开我，今儿我要是不把何雨柱拍死，我就枉为人子！！！” 贾东旭目眦欲裂，一把将易中海推倒在地，再次冲向傻柱。 “不是，贾东旭你丫来真的啊！！”傻柱瞳孔骤然一缩。 “你敢非l我妈，我打死你都是轻的！！！”贾东旭话音刚落，已经如闪电一般到了傻柱面前。 “不是，谁那啥你妈了？？” “不是，傻柱没有那啥我啊！！！” 贾张氏和傻柱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有那啥？？”贾东旭立刻刹车，板儿砖停在半空中。 “嗯呐，没有。”贾张氏点点头。 贾东旭无语：“.” 秦淮茹站出来：“那妈你干嘛大半夜打傻柱？还骂他臭流氓？？” 她就说嘛，傻柱既然喜欢自己，代表他审美还是可以的，又怎么会看上贾东旭他妈这个老虔婆呢？？ 四合院所有人见秦淮茹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便也齐刷刷的看向傻柱和贾张氏二人。 “打他都是轻的！！”贾张氏依旧是满脸愤慨，“傻柱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他不做人啊，你们让他自己说，他干什么了？？？” 傻柱蹲在墙角擦了擦鼻血，懵逼的抬头：“我干什么了？？” “你还敢装？？”贾张氏又是一脚踢在他身上，“我今儿窜稀，半夜起床去公厕刚走到垂花门这里，便看到傻柱骑在老阎家的羊身上.那羊皮鼓上都是血啊. 更禽兽的是，傻柱不仅那啥，他还打人家” 说到这里，贾张氏气的眼珠子都带上了血丝。 老贾那个王八蛋活着的时候就老打她。是以她这辈子最恨打自个儿媳妇儿！！ “何雨柱，你踏马的算什么男人？？打自个儿媳妇儿，你猪狗不如！！”她说完之后，狠狠地骂道。 傻柱不服气的站起来：“老虔婆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媳妇儿了？我明明只是抓着它。 啊，不对。呸呸呸。那就是一只羊！！！劳资还是个黄花大闺男呢！我哪儿有媳妇儿？” “你？？黄花大闺男？你对着这只被你侮辱的羊再说一遍？？？”贾张氏气势汹汹。 贾东旭和秦淮茹见这事儿跟自个儿妈/婆婆没关系，顿时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要傻柱不是跟他妈/婆婆，跟谁都与他们无关。 但四合院其他人听到傻柱和贾张氏吵架的内容，cpu都被干烧了。 “不是，贾张氏说的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好像就是的，你们看那羊皮鼓上的血” “嘶！！贾张氏没说谎，傻柱居然真的？？？” “我早就说了，这傻柱从小就不精，现在证实了吧？不但不精，还是个变态！！” “群众里面出了变态啊！！” “这样的恶性事件要是传出去，咱们四合院的人以后出去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怪不得他爹何大清跑到保城呢，肯定是以前就发现了.” “这波儿看阎老西怎么跟郭瘸子交代！！！” “可不嘛，好好一只羊就被毁了清白，阎老西这波儿够呛。” 众人的议论声中，阎埠贵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最后定格成了铁锈色。 最后，忍不住冲到傻柱面前，指着他的鼻子： “傻柱，你做出这种事情，让我怎么跟郭瘸子交代？？” 人郭瘸子的羊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清清白白，结果呢？？他还回去的时候却已经成了 郭瘸子，我阎埠贵对不起你和你的羊啊！！！ 傻柱被一百多个人围着七嘴八舌的讨论，整个人都蒙圈儿了，不知道跟谁解释的好。 这会儿看到阎埠贵指着自己鼻子，终于找到了还嘴的对象。 “阎大爷！！”他说道，“您别听贾张氏瞎说，我不是那种人！！我是咱们大院的邻居们看着长大的，你们说，我能是那种人吗？” 阎埠贵还没说话，一旁的刘海中站了出来：“怎么不是呢？四合院谁不知道你小子胆子大？？？是个愣货！！ 你都十八了，也到了那啥的年龄，每天光吊打着炕沿响。保不齐，你今儿就酒壮怂人胆了” “没错儿！”贾张氏也说道，“这傻柱从小就不聪明，再加上喝醉了，他能办出这种事儿！！” 四合院其他的邻居闻着傻柱身上浓浓的酒味儿，也频频点头。 都说醉酒能激发一个人心底最大的恶，这傻柱不就是个例子吗？？？ 傻柱绝望了：“我踏马的冤死了我！！我就是喝完酒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看到阎大爷家的羊跑出去了，我就寻思我助人为乐一把.” 早知道，他管个屁的闲事儿！！！ “你能助人为乐？？”刘海中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 “四合院谁不知道你跟阎埠贵关系不好？他那‘阎老西’的外号还是你给取的呢！” “没错儿，他家羊跑了你不看笑话就不错了，怎么会帮他？？？”陈大爷也说。 “你肯定是喝醉酒后，看那羊还挺白，就”陈大妈也说。 “傻柱，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想报复我，但你不能打击报复一只羊啊！！！虽然你当时喝醉了，但这也不是理由！！”阎埠贵痛心疾首。 易中海一开始是没有说话的，这会儿走到羊后面，观察了血迹很久，也站了出来，满脸复杂的说道： “傻柱，你傻呀！！！刘玉华再这么不好，不比这只羊强得多？？？” “你就是喝醉了，你急。你哪怕去八大胡同呢？？！！你也不能人畜不分啊！！！” 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刚才的观察结果和贾张氏说的全都一样，让他不能不相信。 想到这里，他失望的摇摇头。 何雨柱，你太让我失望了！！！ 既然知道自己有喝醉了就乱来的毛病，怎么就不能管好自己呢？ 见易大爷都不相信自己，傻柱气的直跺脚：“不是，你们冤死我算了你们！！！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傻柱平时人不错的，这次可能是真的喝醉了” 什么？？这话谁说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傻柱一扭头，当看到秦淮茹的眼神，他整个人一颤：“秦姐，连你也不相信我？？？” 秦淮茹咬着嘴唇：“傻柱，以后，你还是叫我贾家嫂子吧.你这一喝醉就乱来的毛病，确实挺吓人” 话没说完，就被贾东旭一把拉到了身后：“媳妇儿，你别跟这厮说话，丫就是个变态！！” 秦淮茹躲在贾东旭身后，只探出来个头，乖巧的点了点，又很快缩回去。 期间，眼神跟傻柱接触的时候，直接就躲了过去。 不，不，不！！！看到秦姐这幅样子，傻柱心都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秦姐都不相信自己！！！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人。 “大飞哥，大飞哥你来帮我跟他们解释，今晚咱们确实一直喝酒没错。 但我没喝醉，更加不会酒后乱性！！！我真的没有那啥啊！！！你快说，你快说我没喝醉。” 只要证明没有喝醉，就能证明自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此时的傻柱是这么想的。 张沈飞看戏看的正爽，突然被点名，只能站出来：“那啥，我今儿跟傻柱一起喝酒来着 等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神志确实还清醒。但是，”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但是经常喝酒的都知道，有些人上头上的慢，所以也不排除傻柱后面上了头 再说了，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有喝醉酒才会干的” “大飞哥，你说什么呢？？”傻柱不可置信的盯着张沈飞，“我是让你证明我清白的，你现在在说什么？？” (本章完) 140.第140章 不成熟的小建议!! 第140章不成熟的小建议！！ 啊，是这样吗？？ 还以为你只是让我证明你当时没有喝醉，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呢！！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 不好意思，误会了。 嘿嘿，我故意的！！ 看到傻柱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他这才来了正形，敛去眼中看好戏的光芒，朝着众人说道： “其实要想搞清楚傻柱究竟有没有搞那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在这里议论来，讨论去。咱们直接验证就可以了。 教员他老人家不是说了吗？实践，才是证明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切探查过后，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自然也就能堵住悠悠众口，给傻柱平反。” 平反？？？ “怎么实践？？”傻柱死死揪着张沈飞的胳膊，问道。 其他一群人也都死死的看着他，想听到底是什么办法，而每个人的心思，却又不尽相同。 其中易中海是想帮傻柱的。 他是个谨慎的人，虽说现在傻柱不跟他一心，总跟张沈飞走得近，还怼过他，道德绑架过他。 但他不喜欢把鸡蛋放在贾东旭一个篮子里，有个傻柱在，总归是算个双保险。 而站在他身边的刘海中心思却跟他截然相反。 他已经听说了南锣鼓巷被选为四九城建立居委会的试建点。 虽说现在他在轧钢厂工作，工资也马上要涨。 但是，要是能在居委会混个一官半职的也是好事儿，哪怕只挂职不拿工资呢！！总算也是个官儿不是？？？ 所以，这波儿他打算踩着傻柱上位。 阎埠贵的心思比易中海和刘海中简单的多。 他就想知道傻柱到底有没有对小羊那啥，好让他跟郭瘸子有个交代。 贾张氏满眼精光，等着瞅准机会再给傻柱几个大逼兜。 她根本不在乎傻柱有没有那啥小羊，只想打傻柱。甭问为什么，问就是看傻柱不顺眼，想揍他。 贾东旭和秦淮茹在确定自己妈/婆婆没有失去贞洁后，现在的心思和大部分人一样，都等着瞧热闹。 要不说傻柱这张贱嘴平时得罪人多呢？？ 其实这一百多个人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不相信傻柱办出那种事儿的。 但基于他平时嘴忒损，大家都乐于当乐子人。别人怎么说，自个儿就跟着怎么说。 至于这个说法会给傻柱造成什么样的困扰，管他呢！！ 此时， 大家看热闹看的意犹未尽，听到张沈飞要出主意证明傻柱清白，一个个心中便有点不高兴。 但是，当听到张沈飞说出那个主意的时候，大家就又兴奋起来了。 因为他是这么说的： “那啥，傻柱。想给大家证明你是清白的，我们只需要派出四合院德高望重的长者。 最好是两位，让他们互相监督，一起检查这只羊的某个部位. 伟大的艾德蒙·罗卡说过，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同样的，如果伱傻柱对它做过什么，即便没有留下牛奶，也总会在小羊的某处留下痕迹。” “此外，关于谁来检查，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说到这里，张沈飞的眼神移动到了易中海和刘海中身上： “您二位一位七级钳工，一位六级锻工。又是四合院里公认的热心肠，这个任务，非您二位莫属！！！” 易中海？？刘海中？？检查？？？ 刺激！！！ 嘶！！四合院再次沸腾了。 还得是张沈飞！！从来不会让大家失望，乐子人们顿时再次出动。 “这主意好，这样最能证明傻柱的清白！！！” “易大爷是个热心肠，这波儿让他来检查，大家才能放心！！” “没错儿，我建议易大爷和刘大爷要仔细检查，不能糊弄差事。” “傻柱也是命好，有大飞帮他出主意。” “易大爷，刘大爷，你们赶紧的啊！！大家都等不及了。” 一群乐子人找到了新乐子，催着易中海和刘海中赶紧行动。 被催促的二人“.？？？” “大飞，我觉得你的这个办法有点儿草率要不咱们再讨论一下？”易中海说道。 把手伸进羊的那啥里检查？？还要闻一下？？？这不是作践人吗？？？ 真要是那么做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车间里的工友们怎么看他？？四合院的邻居怎么看他？？？ 以后他还怎么和田小枣竞争居委会主任？ 张沈飞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真损！！！ “没错儿，我仔细想了想，傻柱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刘海中也说道。 比起检查羊的那啥，还要闻气味。他宁愿相信傻柱是无辜的。 别问，问就是要脸。 谁知道张沈飞闻言却摇了摇头：“刘大爷，您是看着傻柱长大的，基于个人感情愿意相信他。可别人呢？？ 今儿兹要咱们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证明傻柱的清白。 明儿，他何雨柱是个禽兽的坏名声就有可能传遍四九城的大街小巷。 到时候丢工作是轻的，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变态，娶不到老婆那才是真的惨！！！” “还有易大爷，您说我的办法草率，难道您有更能证明傻柱清白的方法吗？？？” “傻柱，你还不赶紧求两位大爷还你的清白？？” 说完，一个眼神递给傻柱。 对，必须证明我的清白！！！ 傻柱接收到讯息，立刻冲到易中海，刘海中两人面前，抱着两人大腿： “易大爷，刘大爷，我何雨柱这辈子的清誉可就在你们俩手上了。”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傻柱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只差跪下了。 易中海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他也看的出，傻柱这波儿情况确实挺急，要是自己能帮他一把，两人的关系说不定会出现大转机。 说不定，自个儿在傻柱心中的形象会变得分外高大。 但是，一想到要当着大家的面那啥，他就实在是下不了狠心。 一旁的唐大妞见易中海那副纠结无比的样子，嘎嘎的就开始笑： “易中海你个死绝户，你平时不是最爱给人调节矛盾吗？ 今儿四合院真出大事儿需要你效力了，你怎么反而成了缩头乌龟了？” 贾张氏也补刀：“他老易就是这种人，光说不练嘴把式！！！伪君子说的就是他。” “刘海中也不是个好东西，就想让傻柱有个坏名声！！！他是恨傻柱不死！！” “没错儿。都不是好玩意儿！！！”唐大妞下了定论。 其他邻居也开始议论，给易中海二人施压。 为了看易中海和刘海中的乐子，大家罕见的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最后，被众人道德绑架的易中海，刘海中二人，只有当着大家的面儿，满脸悲壮的走到那羊身边. 一番不可名状的酱酱酿酿之后，两人闻了闻自个儿的食指和中指，又小声讨论一番。 这才扭头看向大伙儿：“没有牛奶，没有异味。傻柱应该是清白的。” 说完，连忙把手指头在衣服上擦拭。 傻柱激动的都快哭了，环视一圈众人嘶吼道：“听到没有？？你们都听到没有？？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啊！！！” 四合院众人见状，突然就有些小失落。 其实看这一场戏，大家的心情那是相当复杂。 既怕傻柱真是个变态，毁了大院的名声，让大家出门被人戳脊梁骨。 又更怕傻柱不是个变态，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见此结果，众人大失所望。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怎么这么快就证明了清白呢？？？ “走了，走了。明儿还得上班呢，睡觉。” “困死了，赶紧回去睡。” “明儿一大早还得买菜呢。” “这不耽搁时间吗？走走走。” 一群人顿时便呈鸟兽状散去。 须臾，原本人挤人的院子顷刻间就只剩下傻柱，张沈飞，易中海，刘海中和小羊。 看着所有人离开，傻柱一脸懵逼：“不是，这就完了？？？” 伤害他，辱骂他半天。 好不容易洗刷冤屈，证明了清白。结果这些人就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了？？？ 张沈飞拍拍他肩膀：“能这样完了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有人给你道歉啊？？” 君不见后世那些键盘侠，不都是这样式儿的吗？？ 傻柱啊，还是见识太少。 傻柱满脸郁闷：“即便是别人不道歉，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打了我，她总得道歉吧？？” 挨了几十个耳刮子，好几脚，他可是一下都没有还手！！！ 说到这里，张沈飞来了兴趣：“话说，你被贾张氏打的时候，怎么不还手啊？” 要不是因为他一直挨打一下都不还手，大家也不会认为他是犯了罪心虚。 再说了，傻柱可是四合院战神，没理由打不过贾张氏啊。 傻柱长叹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啊？我那不是不敢还手吗？？？” 张翠花那个老虔婆不仅熟练使用亡灵召唤术，还会碰瓷！！！ 谁要是敢挨她一下，她直接躺在地上能讹死你！！！他又不嫌钱烧手，自然不敢动。 得，这是舍命不舍财啊？？ 宁愿被老虔婆打死，被大家误解是流氓，也不能给老虔婆一点讹钱的可乘之机。张沈飞在心中暗叹。 这傻柱也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傻柱不知道张沈飞心中所想，一想到如果没有大飞哥的帮忙，自个儿就无法洗刷冤屈。 秦姐也会变成贾家嫂子，他就感动的热泪盈眶。 “大飞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就毁了！！！ 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何大清都没有你配当我爹！！！”他拉着张沈飞的双手，情深意切的说道。 一旁的易中海和刘海中“.？？？” 满屁股血的小羊：“咩~” (本章完) 141.第141章 小春花!! 第141章小春花！！ 啊，这个 听到傻柱说要给自己当儿子，张沈飞摸了摸鼻子：“大可不必。” 他要是有个傻柱这样的儿子，得气死！！！ 一旁易中海：“.？？” 给你洗刷冤屈的不是我吗？？怎么你反而要认张沈飞为父？？？ 这他妈的，我不是白付出了吗？？？ 刘海中看到易中海一副吃了屎的样子，心情突然变的分外美好。 连带着刚才被迫那啥的憋屈之情也好了许多。 这么一想，他哼着歌儿就往后院走。 易中海见他走，也就走了。 他们两人离开后，张沈飞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傻柱：“傻柱，许大茂呢？？怎么没看到他？” 按理说那厮跟傻柱是死对头，傻柱今儿闹出这一档子事儿，他应该上蹿下跳，恨不得乐死才对啊。 怎么反而一直没动静？？ “啊，这个.许大茂啊？？他？？？”傻柱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虽然他跟许大茂不对付，但背后出卖人总归不是太好 张沈飞见他那副样子，稍微一想，便说道：“那厮不会去八大胡同了吧？可是，他打哪儿来的钱呢？？” 许大茂现在刚上班不到半个月，也没有工资啊！！！ “那啥，他跟他爸说今天晚上一起吃饭，要了五毛钱说是买个菜带过来。” “五毛钱也不够逛八大胡同的啊，”张沈飞说道。 五毛钱，在饭馆儿也就是一盘子鸡爪子炒鸡蛋的价钱，谁家的半掩门儿这么便宜？？ 真当买大白菜呢？？ 傻柱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原本是不够的，但他说他在那里认识一位四十岁的大姐，叫什么‘小春花’.物美价廉。” 嚯！！张沈飞一口唾沫差点呛死。 四十岁，这不跟贾张氏差不多吗？？他记得四合院几个大妈好像也都差不多这个年纪吧 居然还有脸叫小春花？？ 这许大茂也真下的去口！！不怕老肉硌牙啊？？ 擦！！不敢再想。张沈飞打了个寒颤，撤了。 本来还打算去空间看看作物生长情况的，现在闹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也困了。 干脆就不看了，躺下就开始睡觉。 因为半夜傻柱闹得这一档子事儿，四合院的住户们第二天基本都起晚了，张沈飞倒还是一如既往。 起床后，他便去公厕放水，才刚出大门，就跟晚归，神形憔悴的许大茂打了个照面。 “大飞哥，我正找你呢，有事儿求伱。”许大茂拉着张沈飞胳膊，气若游丝。 “你想让我帮你骗你爸妈，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睡在我家。”张沈飞说道。 说完，还上下打量了许大茂一下，要不说老鸡吸血呢？？现在的许大茂跟前几天相比，仿佛被抽空了气血。 “嘿，神了。你怎么知道的？？？”许大茂好奇道。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昨晚去了八大胡同，还找了个四十岁的物美价廉！！” “傻柱那个狗东西，什么都说！！！”许大茂脸一红，而后又解释，“大飞哥你别听傻柱瞎说，其实年纪大点儿挺好，年纪大了知道疼人。” 不说别的，昨晚自己到了小春花那里之后，根本没有出力，直接就躺平了。 但是，想到傻柱当时的眼神，他抬眼瞧着张沈飞：“大飞哥，你不会因为这个小瞧我吧？？？”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儿：“嗐，你跟我解释什么？？这事儿又跟我无关。” “你要问我怎么看你？我只能说，理解，尊重。” 许大茂这下松了口气：“那就成。那您能帮我保密吗？？要是我妈问起，你就跟她说，我昨晚喝醉了在你家睡的。” 要知道他妈那人因为他爸的事情，可是最恨人去八大胡同了。 要是被他妈知道他一夜未归，非得打死他不可。 张沈飞瞅着他，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来不及了.”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大飞哥，难道你不想帮兄弟保密？？” “怎么会？我张沈飞是那种看着兄弟有难不出手的人吗？”张沈飞摆摆手，“但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但是你妈已经知道你昨晚不在四合院的事情了。不仅你妈知道，整个四合院连带着隔壁九十三号院的住户，就没有不知道的。” 知道了？？怎么知道的？？？许大茂瞪大了双眼。 正想询问张沈飞是怎么回事儿，便看到阎大妈端着尿盆出来倒。 看到他回来，阎大妈立刻凑过来：“许大茂，你昨晚没在四合院？？？去哪里了？” “啊，那啥，那个，你怎么知道的？？”许大茂敷衍了一句后，问道。 “我怎么知道的？？”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乌龙事件，阎大妈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她把傻柱昨天酒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长出一口气。 真爽啊！！终于有机会把事情宣传出去了。一晚上找不到倾诉对象，差点儿憋死！！ 许大茂听完之后，肠子都悔青了。 “不是？？？傻柱那个狗东西居然.哎呀！！我怎么就不在家呢！！！” 多好的埋汰傻柱的机会啊！！！ 要是当时自个儿在现场，非把傻柱埋汰的把头钻进裤裆里去！！！ “早知道有好戏看，我怎么着也不能去八大胡.”许大茂气的真想给自己两个大逼兜。 话音未落，只听垂花门那里传来一声怒吼：“许大茂，你昨晚没回家是去八大胡同了？？？” 嘶！！张沈飞，许大茂，阎大妈同时扭头，却看到许大茂他妈怒气冲冲的过来，跳起来就给了许大茂一记耳光。 啪地一声，清脆的如同初春破竹之声。 而后不等许大茂反应过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学什么不好？跟你爸爸学这个？？我打死你！！打死你！！！” 许大茂挨了亲妈的打也不敢还手，索性一屁股蹲在地上抱着头，任她打。 啊，这个 张沈飞和阎大妈对视一眼，果断后退两步避开战圈，坐等看好戏。 张沈飞更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咔嚓咔嚓的磕着。 “大妹子，自个人家孩子，打两下给个教训就算了，别打坏了。”阎大妈劝着许大茂他妈，抽空斜了张沈飞一眼：“大飞，你这瓜子儿什么味儿的？” “五香的，大妈来点儿？”张沈飞把瓜子递过去，又看向许家母子，“许大茂，还不赶紧给我许婶认错，说你再也不敢了。” 咔嚓咔嚓~ “大清早的，差不多得了。”阎大妈把手里的尿盆放在地上，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张沈飞递过来的瓜子。 咔嚓咔嚓~ 两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好戏。 好不容易，许大茂他妈出了气，拧着许大茂的耳朵往后院走。 张沈飞正想去公厕，却听到后院传来广播体操的声音。 嘿，每日一练时间到！！ 下一刻， 刘光天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 虽然看不到场景，但张沈飞已然能够想象刘大爷舞着牛皮皮带，飒爽英姿的样子。 得，又有好戏看了。 他跟阎大妈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开始往后院移动。 中途，张沈飞又分给阎大妈一把瓜子儿。 因为接连看了两场好戏，等张沈飞去公厕的时候，这里便已经大排长龙。 南锣鼓巷的四合院大部分都没有厕所，只有巷子口有公厕。 是以，每天早上拉隔夜屎，尿尿，倒尿盆的等等大排长龙是常态。 许是被张沈飞插队插习惯了，看到他出现，贾张氏立刻招手喊道：“张干事，张干事，来，插我前面。” 其他排队的男男女女：“.？？！！！” 啊，这个 察觉到众人震惊的眼神，张沈飞忙摆摆手：“张大妈，甭开玩笑了，您那是女厕所。” 说完，排在了男厕所这边的最后面。 解决完个人问题回到家，就看到老太太已经从街上端了老豆腐回来。 老豆腐也是四九城的传统小吃，刚出锅的热乎乎的跟美人x脯一样白的豆腐，盛在碗里。 浮头上依次浇上陈醋，酱油，花椒油，韭菜花酱，香油，辣椒油 豆腐这东西外冷内热，一口吃下去，能从嗓子眼烫到肚脐眼，舒坦！ 只不过. 张沈飞看着桌上热乎乎的豆腐，诧异道：“谁啊？大清早的卖老豆腐？？” 这玩意儿不都是半晌午，半下午或者夜里当小吃的吗？正经人谁早上吃这个啊？？ 张奶奶吃着自个儿的那一碗，也稀奇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本来是去买豆汁儿呢，看见一个新开的摊子卖刚出锅的热豆腐，就买了。” “甭管怎么说，趁热吃。” 说着，又从一旁的油纸包里取出两根油条，递给张沈飞一根。 张沈飞坐下，一口油条，一口热豆腐吃的香甜。 吃饱喝足，车夫许大茂也到了。 张沈飞放下碗筷一抹嘴，挑开棉门帘就看到许大茂顶着两个熊猫眼。 “嚯！！我许婶儿下手够狠的。” 许大茂臊眉搭眼儿的不吱声。 骑车载着张沈飞上班的时候，拐弯去了东直门孟大夫那里一趟，让人给擦了药。 等到了厂子里，锁好车回到办公楼。 两人肩并肩刚进宣传科，张沈飞就发现许大茂他爹许富贵居然也挂着俩熊猫眼。 广播员牛丽丽盯着许富贵瞅了半天，小心翼翼的问道：“许叔，您这脸和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许富贵黑着一张脸：“那啥，猫抓的。” “猫抓的？？”牛丽丽撇撇嘴，显然不相信。 一扭头，看到许大茂也是熊猫眼，顿时偷笑：“许叔，你们家这猫挺有意思，一抓还抓一对儿。” “哈哈哈哈！！”宣传科不大的办公室里顿时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 张沈飞凑近许大茂：“怎么回事儿？你爸怎么也？？？” 他记得昨晚看傻柱笑话的时候，许富贵是在场的啊！！怎么也挨揍了？？ (本章完) 142.第142章 投其所好!! 第142章投其所好！！ 看到许富贵居然也是熊猫眼，张沈飞有些莫名其妙。 许大茂凑过来，小声解释着：“我妈说我去八大胡同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把我爸也给揍了一顿，而且揍的比揍我狠多了。” 说到这里，心里突然一阵轻松。 果然，使自己感受到慰藉的永远不会是温柔的劝慰，而是有人比自己更惨。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亲爹呢！！！ 嘿嘿！！ 吃完许家父子的瓜之后，张沈飞信步挪到科长办公室。 副科长马德志看到他过来，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的东西往抽屉里塞。 不藏不行，张沈飞这厮跟蝗虫过境似的，逮什么拿什么啊！！！ 张沈飞见状，啧啧一声：“别藏了，我都看见了，六安瓜片。” “什么六安瓜片？我没有，别瞎说。”马德志立刻就否认三连，死死的按着抽屉。 “什么没有？”张沈飞凑过去，对着马德志坏笑，“杨柏立都跟我说了，昨儿科长以上级别在厂办开会，你把剩下的六安瓜片都带回来了。” 杨柏立按级别，工龄各方面来讲，都是没资格参加这个会的。 但谁让谁家亲叔是厂长呢？？这不就把杨柏立以学习的名义带进去了。 当然，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马德志顺茶叶的时候被杨柏立那厮给逮了个正着。 据说那厮当时就喊了起来，把马德志臊了个大红脸。 说到这里，张沈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头叹息：“你说说你，顺点儿东西都顺不明白，怎么能让杨柏立那孙子给逮着呢？” 马德志呲了呲牙，脸是酱红色：“说的跟伱小子是个讲究人似的。每次扫盲组开会，是谁把那里的草纸都给顺回来的？？？” “那我也没让人逮住啊！！”张沈飞不忿，“顺的不要钱的茶叶，还舍不得给工友分享。您也是老同志了，让我说您什么好？？” 他说着一屁股坐在对方办公桌上，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样子。 马德志直呼晦气，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从里面捏出来一眯眯茶叶，递出去。 “得得得，给你，给你！！” 张沈飞瞅了瞅，颇有点嫌弃的样子：“就这一点儿？？这也品不出味儿啊？” “不要拉倒！！”马德志说着就要收回手。 张沈飞连忙接过来：“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道理？？拉出去的屎你还能塞回去吗？ 虽然这茶叶有点儿少，但也是白得的，我能嫌弃吗？” 嘴里这么说着，接茶叶的时候，却趁马德志放松了警惕，狠狠的抓了一大把就跑。 “哎哎哎！！！”马德志在后面气的吹胡子瞪眼。 好家伙，一共从厂办顺了这一点儿，都给这小子薅走了。 得了大便宜，张沈飞一边跑，一边笑，到门口的时候还扭了几下屁股。 “你这小子！！”马德志气笑了，无奈的摇摇头。 捏着从副科长那里顺回来的茶叶，张沈飞出了小办公室，而后就被告知厂办的杨柏立来访。 “那孙子叫我干嘛？”张沈飞把顺来的茶叶放好，一边嘟囔，一边走出去。 到了门口，发现不仅是杨柏立，妇联的小王居然也在这里。 他走过去，靠在栏杆上点燃一支烟：“上班时间找我干嘛？” 杨柏立和小王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左一右立刻把他薅住：“张干事，张组长，张同志！！大飞哥！！！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张沈飞挑眉：“啥玩意儿？你们俩别扒拉我，有话好好说。” “不放，就是不放！！你要是不帮我们，我们就一直挂在你身上！！”杨柏立豁出一张一脸不要似的说道。 呦？这是赖上我了？张沈飞目光移到小王身上。 后者虽然不好意思像杨柏立那么厚脸皮，但也坚定地摇了摇头。 “组长，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这几天我们按照你的要求选演员，一直跟牛二花和张翠花谈又是送礼，又是讲道理，还威胁。 谁知道这两个人是软硬不吃，逼急了还说我们俩要是再缠着她们，就要去妇联告我们x骚扰，还要打我们！！” 眼瞅着离过年不到二十天，别的厂子节目都排练一周了，他们却连演员都没有搞定。 急啊！！这两天急的他们俩尿尿都是黄澄澄的！！ “组长，我们也是为了咱们扫盲组的工作。 您作为我们的直属领导，在我们工作出现困难，无法前行的时候，不该仗义出手吗？？”等小王说完，杨柏立说道。 张沈飞摸了摸下巴：“是该出手，可我这一出手就是猛药，怕你们俩接受不了”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上下将杨柏立和小王打量了几圈，时不时的还摇摇头，叹息一声。 一副我是为了你们好，才不出手的模样。 杨柏立是走关系进的轧钢厂，一直被人在背后嘲笑是个官二代。 这次铆足了劲儿想做出成绩给大家和二叔，还有父母看看。 是以听到张沈飞的话，立刻拍拍胸脯表示管他什么猛药，只要能把组织交给自己的任务完成。 不管上刀山，下火海，他姓杨的都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同志，组织没有看错你！！”张沈飞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小王，“王儿，你呢？？” 小王是轧钢厂妇联唯一的男人，在那里属于被排挤的对象，所以一直都想做出个成绩来证明自己。 这波儿见杨柏立都那么说了，立刻也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副组长，兹要是为了工作，你说一句话，我王黑山绝无二话！！” “好，好同志！！！”张沈飞欣慰的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蜡封好的信封递给他们二人。 “你们把这封信交给牛二花和张翠花只要她们看了信，一定会答应配合你们工作。” 杨柏立接过信，对着阳光照了照，试图透过牛皮纸信封看清楚里面的字，但什么也看不到。 “组长，你确定牛二花看了信就能帮我们忙？？”小王狐疑。 他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且组长这信是提前准备好的，难道他早就想到自己和杨柏立搞不定那两个女人？？？？ 张沈飞勾唇一笑：“所以说你们还是年轻，想要找人帮忙，你得投其所好。送礼得送到人的心坎儿上。 只要她们高兴了，还能不答应帮咱们吗？？？” “那这封信？？？”不知怎么的，杨柏立的眉头突然一跳。 “这封信就是投其所好的关键。”张沈飞卖着关子，“行了，赶紧去吧。找了演员后续还有不少事儿呢，甭耽搁了。” 说完，他摆摆手，示意两人快走。 杨柏立两人对视一眼后，一前一后的离开宣传科。 看着他们离开，张沈飞哼着小曲儿回到科室。 倒了杯茶，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大枣，几个核桃，两个橘子放在办公室的蜂窝煤炉子上加热。 抿着热茶，哼着小曲儿，嗑着瓜子，等着核桃烤熟。 一旁的许大茂见状，跟条蛇一样的游移过来：“大飞哥，又坑谁了？？” 张沈飞咽下嘴里的热茶，睨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谁坑人了？？” 许大茂呲着大牙嘿嘿一笑：“大飞哥，咱自己兄弟，您还瞒我？？ 咱可是发小儿，从小到大，您兹要是坑了人，就是这副样子。” 啊，这个张沈飞摸摸鼻子，“这么明显吗？？？” “就差写在脸上了！！”许大茂点点头，“说说呗。” 张沈飞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便把自己的计划如是这般的讲了出来。 许大茂一听，两眼发亮，顿时乐了：“真，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张沈飞把烤好的枣儿捏起来，咬了一口，眯着眼笑了。 尼玛，真甜！！！ 张沈飞这边慢条斯理的吃了枣子和核桃，然后又是橘子。 另一边跟着他爸擦拭放映机的许大茂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神不宁。 在他又一次递错工具之后，许富贵终于忍不住了：“大茂，你今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啊？哦，那啥。”许大茂挠了挠头，“爸，我，我肚子疼，好像窜稀了.” “那啥，您先自己收拾，我得去一趟茅厕。” 说完，不等他爹说话，扭头就往外跑。 一路风驰电掣跑下办公楼，并没有往公厕的方向跑，而是径直赶往小仓库。 到了地方， 正好看到花姐看瓜天团的最后几个人走进去。 嘿，赶上了！！！ 许大茂冲过去，从口袋掏出一把大锁。 咔的一声，把小仓库的门锁死，而后得意洋洋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惨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变成哽咽，而后消失不见。 许大茂听够了，从口袋掏出钥匙，开锁后，蹑手蹑脚的离开，去了公厕。 当他拉完屎往回走的时候，就听到小仓库的方向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不，不，不！！！ 许大茂嘴角立刻浮现贱笑，他慌忙走过去，朝着正仰天长啸的杨柏立二人打招呼： “杨干事，王干事，您二位是在这里吊嗓子？？？” 有人？？ 杨柏立和小王立刻擦去眼角的泪水，迅速的打量着彼此的衣物是否已经穿戴整齐。 而后才看向许大茂，强忍着挤出一丝微笑：“那啥，不是吊嗓子。” “我们扫盲组不是要排练节目吗？我们俩在这儿练练。” “啊，那行，挺好。我能在这儿看着你们排练吗？” 许大茂话虽然说的客气，实际上却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而后巴巴儿的看着杨柏立二人。 (本章完) 143.第143章 杀手锏!! 第143章杀手锏！！ 啊，这个 杨柏立两人一对视，互相以眼神交流。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这厮知道咱们俩被人看了瓜，在这里无能狂怒吧？？” ‘那就表演？？可演什么？’ “胡球表演！！！” 两人以眼神沟通后，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胡乱表演。 许大茂白捡了热闹瞧，乐的脸上的熊猫眼都觉得没那么疼了。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 杨柏立来到宣传科找到张沈飞，咬牙切齿的告诉他花姐和贾张氏已经同意出演小品。 “演员已经就位了，只是您说的最后升华的那个部分，人牛二花和张翠花说干不了。” “这是技术活，可不是‘投其所好’能成的，副组长您办法多，要不您来出个主意？？” 说到“办法多”三个字的时候，他那眼神简直想要把张沈飞给吃了。 一旁的牛丽丽，许富贵等人看的一脸懵逼，只有许大茂笑的跟吃了喜儿她妈的屁一样。 张沈飞倒也没含糊，直接摆摆手告诉杨柏立，升华的事情交给他了。 他可是有杀手锏的，让他们擎等着瞧好。 打发走杨柏立，富有年代感的下班铃声正好响起。 办公室里众人顿时呈鸟兽状散去。 张沈飞收拾好明儿要发的稿件准备要走后，却发现许大茂居然还在自个儿的办公桌前磨蹭。 他走过去：“走啊，下班了。” 许大茂瞅瞅他爹许富贵已经走远，这才朝着张沈说道：“那啥，大飞哥。今儿您自个儿骑自行车回去吧。我得去八大胡同看望一趟春花姐。” 昨儿俩人一番恶战，春花姐年纪大了累得不轻，他心疼。 男人，不能只顾着自己快活，所以他打算晚上去照顾一番春花姐。 说完，不等张沈飞回复，扭头走了。 张沈飞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小声嘀咕着：“春花姐？？” 这名字听着咋这么耳熟呢？就跟从哪里听过似的？？ 但再一琢磨，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算了，不想了，反正跟自己无关，还是先下班回家吃饭，明儿还得去一趟红星小学呢。 没了许大茂当车夫，张沈飞自个儿骑着自行车倒是更加自在。 他先是去了一趟天福号，买了几个大肘子夹烧饼，又去了一趟六必居买了点儿酱菜。 沁芳居的吃完了，换个口味吃六必居的。 四九城大大小小的酱菜院子二百多家，手里拿着钱，不得每家都尝尝？ 提溜着一个小酱菜坛子，张沈飞不紧不慢的骑着车往南锣鼓巷巷子口商店。 想给家里老太太买几个桃罐头，她老人家爱吃这个。 谁知道他这边锁了车刚进门，就被在商店里买棒子面的歪嘴大妈给拉住了。 “大飞，我听人说你们院子的傻柱昨儿晚上差点儿是不是真的？？” 歪嘴大妈说着话，还用双手做出国际通用的某个手势。 她这头话音刚落，那头另一个买菜的大妈就挤过来：“老歪你说的不对！！昨晚的事情不是那样的。” “我都听说了，昨晚傻柱是喝醉了酒，兽性大发，按住那羊那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没有差点儿！！！” 说着话，还用双手捂着眼睛，一副对傻柱的所作所为不忍直视的样子。 “岂止是昨晚？”另一个拄着拐杖，看起来足足八十有余的老太太也凑过来，“我可是听说了，自打阎埠贵牵回来那头羊，傻柱就见天儿的过去瞅” “啧啧啧，要我说啊，那是蓄谋已久！！！处心积虑”！！” 说到这里，老太太扭头看向张沈飞：“后生，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啊，这个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半晌之后来了一句：“老太太，您成语不错。” 八十岁的老太太听到张沈飞的话，自动将其在脑海中转换成“成语不错=成语用的很对=傻柱就是这样式儿的！！！” 她咧着没牙的嘴，朝着其他几个大妈一笑，十分得意：“瞧见没有？？？我说的才是对的！！！” “老太太我活了八十三了，我什么事情没见过？？？要我说啊，这傻柱这样干指定不是第一次.” “嘶，老太太您点醒我了”歪嘴大妈凑过来，又开始把去年老刘家的母鸡突然死亡的事情往傻柱身上套。 又来个瘦骨嶙峋的大婶听到她们的话，也凑过来开始提供素材。 张沈飞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暗道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怪不得人都说大妈不能惹呢，就这一会儿的功夫。 傻柱不但跟阎家的母羊没掰扯清楚，反倒又跟刘家的母鸡，宋家的母驴，甚至连陈的母鹌鹑都扯上了关系。 在她们的口中，傻柱简直是猪狗不如，何大清跟寡妇跑到保城，也正是看出这个儿子不靠谱，才死了心走的。 吓人，真是吓人。要不说老娘们儿厉害呢？ 大腿一撇能生小的，小嘴一吧唧，何雨柱同志的名声，清誉，刹那间就樯橹灰飞烟灭了。 口中直呼惹不起的张沈飞捧起几个罐头就出了门。 回到四合院门口，六个葫芦娃一人发一个大肘子夹肉。 小伙子们高喊完“谢二叔”，低头开始猛吃。 一边吃，一边感叹着大肘子夹肉香啊！！真香啊！！ 张沈飞勾唇一笑：“这不是废话吗？？天福号的酱肘子，刚出炉的芝麻盖烧饼，还有现熬的辣椒油，不香才有鬼呢！！” 打发完几个小子，张沈飞回家，把买的东西往桌子上那么一撂。 老太太眼神在那堆东西上打了个来回，又开始嘟囔着不知道过日子。 见天儿这么胡吃海喝，以后没了家底儿，娶不下媳妇儿看伱小子打光棍！！！ 张沈飞大步走到老太太面前，帅气的一甩头：“老太太，您老可看清楚了！！ 就您孙子这大长腿，公狗腰，人鱼线，麒麟臂，还用花钱娶媳妇儿？ 兹要是我说花钱，那大姑娘都得把咱们家的门槛儿给踏平！！！” 花钱娶媳妇儿？？这不开玩笑吗？？ 张奶奶捏着旱烟袋，斜了他一眼：“瞧见了，说了半天，没一个是人的，都是畜生。” 什么玩意儿狗啊，鱼啊的？？有这么把自己不当人的吗？？？ 跟这老太太说不清，张沈飞不再搭理她，回厨房端了已经熬好的红薯粥出来。 今儿晚饭就喝红薯粥，吃肘子夹肉，配上新买的小咸菜。 虽然说今年老百姓的日子已经达到此前十年，此后十年的巅峰。 但能见天儿这么吃饭的，四合院除了他们老张家再没别人！！ 之所以没有人，一方面是大部分家庭条件达不到。 另一方面，也是不敢。 不信您瞧，兹要是换个人，比如傻柱什么的，见天儿吃肉试试？？ 不让老贾家给霍霍干净，那张翠花在四合院的威名就算白瞎！！！ 吃完了酱肘子夹肉，张沈飞跟老太太说要出门消食，扭头又直奔护国寺。 自打上次偷听到那敌特和老太监的话之后，他有时间就会来溜达溜达。 只可惜眼瞅着已经把寺庙翻了个底儿朝天，那传说中的巨额财富却愣是连个鸡毛都没见着。 又是在护国寺消磨两个小时后，张沈飞骂骂咧咧的出了大门。 他现在怀疑那老太监是在胡扯了，明明自己快把这里给趟平了，有什么也该露面了啊！！ 算了，不想了，回家睡觉。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张沈飞奉老太太之命去后院拿腌白菜。 真不是他不懂事，分了家还去后院打秋风。 实在是他们分家是在十二月，当时四九城的冬储大白菜时间已经过去。 空间虽然有现成的新鲜大白菜，但腌白菜的时节已经过去，想吃就只能去找唐大妞。 张沈飞这头一路脚下不停到了后院，就看到倒座房的房门大开。 他走进去，就看到大哥在鼓捣收音机。 自打上次教会大哥怎么组装收音机后，隔三差五的大哥就会帮人组一台，也算是贴补家用。 跟大哥打好招呼后，张沈飞跟嫂子说明来意。 唐大妞也不含糊，不仅给了一盆腌白菜，还拿出两瓶用输液瓶子装的西红柿酱。 张沈飞见状，眉头一挑：“呦，这不你们留着过年吃的吗？怎么也舍得给？？” 这西红柿酱还是夏至的时候，他嫂子捡便宜买一分钱三斤的西红柿亲手做的。 平时跟宝贝似的，现在怎么舍得给了？ “给你就接着，哪儿那么多话？？”唐大妞砰的一声把输液瓶放在桌子上，“不够再来拿！！” 张沈飞今儿有正事要办，是以到宣传科露了个面儿后，扭头就又推着自行车往厂子外走。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门房秦大爷给拦住了。 “大飞，来来来，大爷刚买的秋白梨，你快过来吃一个。” “不用了大爷，我不渴。”张沈飞说完就要走。 谁知道秦大爷又说他屋里除了有梨，还有橘子，说什么都要让他进来尝尝。 张沈飞明白对方这是有事儿要找自己，于是把自行车停在门房门口。 走过去，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向秦大爷。 “秦大爷，都是自家兄弟不玩儿虚的，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孩子，谁跟你是兄弟？？”秦大爷一边说，一边拿了几个橘子塞进张沈飞口袋。 趁自个儿的搭档不注意，他凑到张沈飞面前，小声问道：“大飞，我听翠花说，傻柱昨天” “停停停，打住！！”张沈飞扶额，“不是，我说秦大爷。那些老娘们儿爱说闲话就算了，怎么您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有这毛病？？？” 见张沈飞误会，秦大爷慌忙解释：“不是，我不是想传傻柱的闲话。 我是说.那啥，傻柱喝那个药酒是你给的？？” (本章完) 144.第144章 红星小学，白洁老师!! 第144章红星小学，白洁老师！！ 傻柱喝的酒？？？ 张沈飞眼神一闪，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小仓库看到的东西：“怎么着？之前在药店抓的药不成？？？” 秦大爷低着头，声如蚊呐：“一开始是有效果的，但不是因为有些事儿耽搁了没成事儿吗？？” “到了后来，就怎么都不行了” 说到这里，他着急的再次问道：“我听翠花说，那傻柱喝了药酒，把鼻血都给干冒出来了？？？” 张沈飞解释道：“他流鼻血是撞树上了，但那酒确实是好。” “那药酒是我朋友家的祖传秘方，据说是当年他爷爷的爷爷油饼做的好吃，老给怡春院送，后来就从那老鸨子手里得到的药方。” “听我朋友说，当年同治爷都是吃他们家油饼，配上这个药酒。吃完之后犹如吕布在世，直接橄榄花魁的小雏菊。” 嘶！！橄榄？？？爆炒？？ 秦大爷激动了，搓着蒲扇一样的大手，看着张沈飞讪笑：“大飞，那个酒，能不能给大爷匀一点儿？？” 没办法，年轻时候铺张浪费，掏空了积蓄。现在老了，只能求外援。 不过为了橄榄小翠花，拉下脸子也不亏。 “要酒啊？？”张沈飞伸出一根手指，神秘一笑，“十块钱，一斤。” “十块钱？？？”秦大爷瞪大双眼，“你怎么不去抢？？” 茅台才多少钱一斤？？！！！你一个不知名的药酒就敢要十块钱？？！ 呦，这是不乐意啊？？ 张沈飞点点头：“您说的对，那您拿着钱买茅台去吧。 我相信二两茅台灌下去，您一定能给张大妈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迈步就要走。 秦大爷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这孩子，大爷不就那么一说吗？？茅台能有你这酒好？？ 那啥，都是自己人，给大爷便宜点儿。” 他在轧钢厂看大门一个月工资也才十八，十块钱一斤的酒，实在是买不起啊！！！ 可不买的话？小翠花那干涸的盐碱地还等着呢！！ 秦大爷眼神复杂，想打感情牌。 “秦大爷，不是我不给您便宜。我也知道咱们俩都四五年的交情了，感情好。”张沈飞言之凿凿，“但老话儿说的好，人总不能为了那点儿感情，连钱都不要了吧？？” “嗯嗯嗯，是是是”秦大爷听他前面说的点头如捣蒜，听到后面却是突然一愣。 那句老话儿是这么说的吗？是这样的吗？不是吧？？ 但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无奈，他只能含泪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先给大爷来两斤” 有了这二斤，还不得把小翠花美死？？ 张沈飞心里偷笑，面儿上却是一副我可吃了大亏的样子，摆摆手：“这样吧，大爷，您买二斤酒，我送您两钱！！” 秦大爷：“.谢谢啊！！！” 送两钱？伱怎么不送我两滴？？ 小气鬼，啊呸！！ 收了秦大爷的钱，约定好给酒的时间后，张沈飞骑着自行车直奔红星小学。 到了地方，找到三年级二班办公室，就看到一个身材相当哇塞的女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前批改作业。 那腿，那腰，那皮鼓，那脖子. 张沈飞走过去，靠在办公桌上。 女老师看到投射在作业本上的阴影，好奇的抬起头，当看清楚眼前人的时候，眼神骤然一变。 “张沈飞？？？你怎么来了？” “嗯呐，是我。”张沈飞低头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后吐出一个烟圈儿，“白洁，好久不见。” “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嘶！！被他知道了？？ 白洁原本白皙的小脸蓦地变成了殷红色，低着头。 十指拧成了麻花儿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沈飞咬着烟屁股看着她坏笑，贱兮兮的凑过去：“怎么？被当事人抓个正着，无法抵赖了？？” “我，我”白洁死死咬着嘴唇，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对，就是我说的。谁让你以前负了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白洁要是哼一声，我就不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中的新时代女性！！” “呦！！大气！这可是你说的。”张沈飞拍拍手，又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就罚你，罚你找你爹教两个人数来宝吧。” 之前他在戴二壮写的小品的基础上，新增了一段结尾的时候演员们一起敲着竹板数来宝的剧情。 数来宝的唱词他都已经写好了，竹板儿由杨柏立负责。 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白洁的爹可是四九城有名的民俗艺术家，那快板儿打的，地道！！ 白洁本来还在猜想张沈飞会怎么收拾自己。 听到他居然让自己找人教两个人打快板，眼神顿时一冷：“男的女的?” “什么？”张沈飞没反应过来。 “我问教的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白洁的声音冷的像是千年寒冰。 这是，吃醋了？？？ 还得靠对方帮忙找人呢，张沈飞忙不迭解释：“女的，但都是大妈。一个四十二，一个三十五。” 白洁原本通红的小脸顿时一白：“好你个张沈飞，两年不见你比以前更变态了！！连四十多岁的你都不放过！！！” 我尼玛！！张沈飞无语了。 真想拿个板儿砖敲开这丫头的脑袋看看里头是什么。 他盯着白洁，咬着牙，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一句话：“我在轧钢厂工作，这是我的工作.那俩女的我管他们叫大妈和大姐！！” 这丫头看着挺纯洁的啊，怎么满脑子都是h色废料？？？ 工作啊！！ 白洁醒悟过来，笑了：“那成，不就是教快板儿吗？我跟我爸爸说，包在我身上。” 说完，还拍拍胸脯，一副事情交给我，你尽管放心的样子。 张沈飞瞅了瞅那俩大灯，表示一看你就是个腹有乾坤，那啥有料的人，你办事儿，一看就靠谱！！ 事情谈妥，张沈飞在白洁的相送下往办公室外走。 白洁笑问：“张沈飞，我帮你这么大忙，你要怎么谢我？？？” “能怎么谢？以身相许呗。”张沈飞坏笑，“等事情结束之后，抽个空我带你出去.” 白洁本想说他就爱开玩笑，没个正形。 但看到张沈飞那帅的一批的脸，腿一软，到嘴边的话突然就梗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跟白洁分开后， 张沈飞推着自行车就往红星小学外走，刚走到一半儿，就被门房大爷给拦住了。 “张沈飞，你不是都初中毕业好几年了吗？怎么又回小学来了？” “夏大爷，好久不见。我单位有点事儿，来咱们学校找白老师帮个忙。”张沈飞解释道。 “你小子？？单位？？”夏大爷把张沈飞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 他对张沈飞这厮的印象深刻，不仅因为这厮上小学的时候就顽劣不堪。 还因为这厮哪怕上了初中，从初中毕业，也一直不务正业。 时不时的就有那些个小流氓，小混混打着他张沈飞的名号来小学敲诈勒索小学生。 如今，这个流氓头子说自己转了性，进了轧钢厂，他能信？？？ 张沈飞见夏大爷那双眼跟探照灯似的在自个儿身上打转儿，便开玩笑似的说道： “怎么着？用不用我把工作证拿出来给您瞅瞅？？？” “成啊，给我。”夏大爷坦然的伸出手。 我尼玛！！真要啊！！！ 张沈飞无语，只能掏出工作证。 夏大爷居然真的打开，看了一阵子，而后才合上，还给他。 “有了工作就好好干，以后可不要再跟以前似的.”老头儿叮嘱着。 张沈飞磨着后槽牙哼了一声，眼珠一转：“不对啊，夏大爷？我走的时候您才来拦我，我来的时候呢？？” 玩忽职守？？？ 夏大爷眼神一变：“我，我去上茅厕了。” “编，再编！我来的时候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您就是拉火箭也拉出来了。 不成，我得跟校长反映反映。学生是祖国的花朵，您一个门房怎么能玩忽职守呢？？这不是置他们于危险之中吗？” 张沈飞说着把自行车一扎，一副死磕到底，要在这里等校长来的样子。 夏大爷这下尴尬了，他刚才只是上班无聊闲得蛋疼，想拿张沈飞打镲。 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会将自己一军。 此时的他心中懊悔不堪，怎么能惹这个坏小子呢？？这不是给自个儿添堵吗？ 但事情发生了，也得解决。 无奈之下，他只能从口袋里掏出刚拆封的一包烟，塞进张沈飞手里：“你不是还得上班吗？赶紧去吧。” 张沈飞得了好处，这才呲着牙，蹬着自行车往轧钢厂而去。 至此， 扫盲汇报表演小品的所有关节终于打通，张沈飞回到轧钢厂，立刻召开小组会议。 戴二壮的小品一共需要六个演员。 其中贾张氏和牛二花是主角，另外还有扫盲班老师，路人等等， 除了两个女主，其他的角色都由扫盲组自身的组员担任。 张沈飞让戴二壮去跟张翠花和牛二花的车间主任协调每天排练的时间，又让杨柏立把排练场地最后敲定一下。 然后就宣布，从明天开始，大家每天下午下班前的一个小时都要空出来，专门处理汇演的事情。 贾张氏几人本来是爱摸鱼，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简直要跳起来。 所有人行动起来，起身往扫盲组临时办公室外走。 “张大妈，花姐，等一下。你们俩还有另外的任务。”张沈飞拉住花姐二人，“以后每天你们俩除了排练，还要抽出时间学习打快板儿。” 打快板儿？？？ 贾张氏和花姐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拒绝。 (本章完) 145.第145章 为了下半生幸福!! 第145章为了下半生幸福！！ “不是，当初让演戏的时候也没说还得学快板儿啊？？”花姐不满道。 之前那封信只说看了杨厂长侄子的瓜就得演戏，也没说还得打竹板儿啊！ “可不嘛，我都四十二，啊不对，四十三了，还让我学这个，难道以后让我上天桥卖艺？？”贾张氏不敢跟张沈飞呲牙，但也小声的嘀咕着。 她一辈子不爱学习新知识，之前学识字儿已经是看在大飞的面子上。 但这波儿觉得，大飞的面子不足以支撑她再学习打快板儿。 张沈飞抿了一口茶，看看两个大妈：“花姐，当初信里头说的是看了杨厂长侄子就得演戏没错。” “但那小王干事，您和您的姐妹们也是看了瓜的啊。” 还想在他这里占便宜？？做梦！！ “小王干事？”花姐瞪大双眼，“那不是饶给我们的吗？” 张沈飞噗嗤一笑：“您以为在菜市场买大白菜啊？还饶给你！！” 我们小王干事今年才二十九，一个对象没处过，正儿八经的黄花大小伙儿！！！能让你们一群老娘们儿白看了？？？” 二十九都是老帮菜了！！还黄花大小伙儿！！那牛奶都得存过期成了黄色！！ 花姐在心里吐槽着，但毕竟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无奈只能认怂。 她一走，张沈飞又对贾张氏开刀：“张大妈，今儿秦大爷找我买昨儿傻柱喝的那个药酒。” “但那酒我手里拢共也没有多少，您说，我是卖给他呢，还是不卖？？？” 嘶！！贾张氏瞳孔骤然一缩。 得，为了下本身，啊不，下半生的幸福，打快板儿算什么？！！耍猴儿也行啊！！ 就这样，两个女主演被张沈飞搞定。 接下来的日子， 轧钢厂扫盲组众人每天忙忙碌碌，为了十几天后的汇演而努力的时候。 白洁说服了她爹，在排练结束后，每天辅导贾张氏和花姐打快板。 该说不说，贾张氏和花姐并不笨，学起快板儿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该安排下去的工作都安排下去，张沈飞每天喝茶看报纸，时不时的弄点儿大枣什么的烤着吃。 很快， 军管会制度成为历史，新的政策开始下发。 与此同时， 冶金部里。 关于削皮刨丝器建厂的工作也在紧张的推进。 目前轧钢厂总厂有两千多人，分厂机修厂只有几百号人。 削皮刨丝器因为是小物件，按照冶金部的设想规模也不会很大，五百个人以内就足够。 因为削皮器全身都是用钢材制作，是以为了制作方便，选定的厂址就在轧钢厂后面。 厂子表面上挂靠在轧钢厂名下，实际上则是由冶金部自主管辖。 削皮器厂的一切工作以及产生的利润，都和轧钢厂无关，也不受其管辖。 听完温处长的汇报，有领导发出疑问：“现在削皮器厂刚建立，产量小，这么挂靠还可以。 但是万一过两年，产量上来了，轧钢厂那边出地出厂房，却不能分到利润，娄振华能答应？？？” 光出力出地不分钱，搁在谁身上谁能一直忍着啊？？ 冶金部王部长摆摆手：“这件事情，自有解决的办法，不在这次讨论之列。” 他并不解释，也不说个中缘由，但言语笃定。 但在座的都是人精，闻言，再想起目前开展的如火如荼的运动，立刻便猜到了什么。 于是这个话题翻片儿，众人又开始讨论削皮器厂成立之后领导班子之类的问题。 温处长见大家讨论的欢，却没有人提起削皮器的创始人，便说道：“我建议，最好在削皮器厂里给张沈飞同志也安排一个岗位。” “我跟张沈飞同志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看的出，他是个脑子灵活，能干实事的人。 而且他不但发明了削皮器，还能自行组装收音机. 对于这样的人才，我们应该给予一定的好处，鼓励他搞出更多的发明。” 温处长虽然之前是当兵的不懂技术，但是建国之后，他思想转化的非常快。 在他看来，一个工厂要想做好，想谋发展，一定要留着技术人才。 王部长闻言沉吟一阵子：“你说的倒也对，但张沈飞同志在轧钢厂工作的好好的，工资待遇也不错，他本人未必就愿意换新环境。” 削皮器厂子虽然能创外汇，但厂子的体量比轧钢厂小的多，各项福利也不一定有轧钢厂好。 别的不说，轧钢厂可是每年发两套卡其布劳动服，每个月发毛巾，洗衣粉，肥皂和劳动手套的。 遇到三节的时候，甚至还会发酱油，醋和味精，有一次甚至还一人发了两斤毛线。 这些福利，在四九城的工厂里可是数得上号的，轧钢厂的工人也很引以为傲。 而且在大厂工作和小厂工作，在工人眼中也是不一样的。 就这样把张沈飞调过去，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 他此话一说，温处长也沉默下来。 之前他只考虑着要留住张沈飞这个人才，却忽略了这些现实问题。 见领导为此发愁，又有另一个小领导举起手。 “我觉得，我们可以不把张沈飞工作调到削皮器厂，而是在这边的技术部给他挂个名，每个月发一些基础工资 工资不用很多，毕竟平时他也不用过来坐班。 但如果他有了新的发明，或者改进了削皮器，可以拿到奖金” 如此一来，所有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王部长点点头：“那么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同意让张沈飞同志兼职的，请举手。” 刷刷刷，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办公室里举手的人很快就过半。 “那行，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王部长当即拍板，“老温，抽个时间伱去跟张沈飞同志谈。” “没问题！！”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听到温处长的话，张沈飞瞪大了双眼：“什么？让我兼职？？” 温处长点头：“没错儿，部里头的意思是怕你不愿离开轧钢厂，所以干脆在削皮器厂给你挂个名。” “平时你愿意过去当然最好，要是忙不过来的话，把改进削皮器和制作新发明的工作放在轧钢厂这边完成也行。” 张沈飞抽着烟，脑海中情绪开始放空。 自己现在已经是身兼文艺创作，宣传科干事，蔬菜店老板，业余收音机组装者，不敬业的小酒馆掌柜五份工作，这要是再去削皮器厂当技术员 难道，自己的本体其实不是张沈飞，而是大冰？？ 不过嘛， 工作这玩意儿和女人是一个性质。 多个女朋友多条路，多个工作也能多份收入，不要总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更何况发明创造这玩意儿，也是需要灵感的。 灵感来了说不定三天就能搞出来一个，灵感要是没来，几个月甚至一年没有收获也是正常，没人会说什么。 这么一想，也许自己能去削皮器厂薅一把社会主义羊毛？？？ 轧钢厂里没秘密，四合院里也没有。 张沈飞要去削皮器厂兼职的事情，很快传遍了轧钢厂。 傻柱这边挥舞着大铁锹炒菜，听到食堂大妈的话，呲着大牙一乐。 “张沈飞，我兄弟！！！我们俩打小儿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而且前段时间，我还跟他结拜了兄弟。我们现在是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五小君子！！！” “五小君子？除了你和张干事还有谁？”食堂新来的杂工刘岚好奇的问道。 “张沈飞，我，我们院阎解成，咱们厂子锻工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奇。” 说到这里，傻柱突然一顿。 刘岚好奇的追问：“这不才四个吗？还有谁？？” “还有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不提也罢！！”傻柱咬牙切齿。 最近厂子里，巷子里，很多地方都疯传他和母羊不得不说的故事。 他多方打探之后，发现谣言的源头就在许大茂身上。 他何雨柱是谁？？那可是四合院第一狠人。 从小到大，只要在谁的身上吃了亏，就没有不还回去的道理。括弧，除了张沈飞。 这波儿许大茂让他名声尽毁，他暗自发誓，不整许大茂一顿，把吃的亏捞回来，他何雨柱的名字就倒着写！！！！ 四合院里众人听说张沈飞又得了新兼职，聚在一起又是一波儿讨论。 “老张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好事儿净可着他们家。” “可不咋的？张奶奶也是有福气” “跟着好孙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瞅瞅人家，再看看后院聋老太。我要是她，真觉得活的没啥意思.” 活的没啥意思的聋老太，听到后：“.” 不是，虽说我的外号叫聋老太，但我也不是真聋子啊！！ 我人还在这里呢，你们就这样说我闲话，真的好吗？？？ ****** 为了庆祝拿到新工作，张沈飞晚上约了田小枣来家里一起涮羊肉吃。 菜嘛，空间里有现成的。 不管什么白菜，小油菜，菠菜，茼蒿，统统拎回家，老太太问起来就说是从李油饼那里顺的。 反正自打蔬菜店开张，他隔三差五就这么干，老太太也习惯了。 把各式菜放在家里，嘱咐田小枣把它们摘一下洗干净。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又往东安菜市场跑。 他空间里没有羊，就算有也来不及现杀切片，索性就去菜市场买肉。 四九城人爱吃羊肉，但四九城本地产的羊数量少，而且大尾、毛粗、肉糙、味膻，并不受欢迎。 所以市场上在卖的羊，都是从口外（张家口以北）来的“南道白头羊”或者是东口多伦（俗称喇嘛庙）来的庙羊，大草原来的滩羊。 (本章完) 146.第146章 心理阴影!! 第146章心理阴影！！ 交通不便捷的年代，为了满足四九城人的那张嘴，便有人专门从几个地方往四九城长途跋涉的运羊。 运羊的根据收购方式的不同，分成几个派系。 有直接收入大草原，肃甘之类地方呈批购买的，叫“旅蒙客”。 有到z家口等地区，集散处买羊的，那叫“京装客”。 不同派系买了羊，运回来的方法也有区别。最老的时候，没有火车，汽车，只能赶回来，那叫“赶运”。 后来有了火车，用火车运输，那叫“押运。” 不管怎么运，保证羊的鲜活是第一要素，死羊不值钱。 而活羊到了四九城之后，也并不直接进城，而是在马甸的羊店短暂停留。 马甸是专门贩卖马羊的地方，四九城素有“马甸无羊市无肉”之说。 从关外或者大草原来的羊，在马甸修整，育肥。一到两个月后，变得膘肥体壮，便由羊行的“把头”负责贩卖。 张沈飞一路到了东安市场，正值隆冬，但这里依然热闹非凡，水果店里有全国各地来的稀罕水果。 张沈飞买了香蕉和广柑，那价格，嘿。要是回家告诉老太太，又得吃一记烟袋锅子。 张沈飞把装着水果的网兜挂在自行车把上，一边寻思着马上过年了，要不也弄点儿水果来卖？？？ 买完水果，便去了东安顶出名的一家羊肉床子买肉。 一尺多长的大刀，磨得雪亮可见寒光，在叼着卷烟，满脸唏嘘胡渣的切肉师傅手中游刃有余， 很快，薄如纸，荤素相间的羊肉片便掉在案板上。 张沈飞欣赏了一会儿师傅的刀艺，掏出一块钱：“师傅，两斤羊肉。” 拎着羊肉，张沈飞又去买了冻豆腐，鸭血，豆腐皮，还有其他一些涮菜。 回家的路上，又去买了几瓶北冰洋，还把之前喝完放在空间的瓶子取出来，退了回去。 退一个瓶子能得五分钱呢！！该省就省，该花就花。 一切弄好， 回到家田小枣已经把他们家祖传的铜锅给洗干净，坐上水。 那些青菜也已经收拾好，还有吃涮羊肉必背的韭菜花酱，芝麻酱，香油，小葱，香菜等等，都弄好摆在桌子上。 看到张沈飞回来， 田小枣一边接过肉和菜去厨房收拾，一边赶他赶紧去洗手。 等张沈飞洗过手，田小枣已经把豆腐，鸭血之类的都切好。 见她一手豆腐，一手鸭血过来，老太太喊着让张沈飞去把剩下的菜都给端过来。 三个人坐在饭桌前的时候，四合院里又飘起雪花。 没多久，地就白了一片。 张家铜锅里的袅袅白烟从烟囱里飘出去，带着肉香顺着门缝蔓延，飘荡着四合院前院的上空，而后是中院，后院。 老阎家。 阎埠贵一家坐在桌前，吃的手中的棒子面窝头，就着手中的大腌萝卜，一个个食不知味。 “爸，咱们家什么时候能吃一顿肉啊？你看大飞哥家，见天儿的吃肉！！”阎解成说着咽了咽口水。 一旁的阎解放咽下嘴里拉嗓子的窝头：”大哥你就知足吧，你好歹跟着大飞哥他们吃了好几顿好的。 伱看看我跟老三，没能改善生活，天天吃窝头就咸菜。我们这才叫惨呢！！！” 老三阎解旷虽然还小，说不出太大段儿的话，还窝在老娘的怀里吃奶。 但也不影响他摆弄着纤细的胳膊，嚷嚷着吃肉，吃肉。 阎大妈本来就快到生理期控制不住脾气，听到仨孩子都在闹，心中一股无名火冒出来，直接就拍了桌子。 “吃吃吃，就尼玛的知道吃肉！你们爹妈就这一身骨头，要是不嫌弃，你们就把我们敲骨吸髓好了！！！” 说完，低头又看向在嗦葡萄的阎解旷：“冤家！！你马上三岁了，还吃呢？？？” 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早就断奶吃饭了，偏偏他们家这个天杀的见天儿抱着大腿要吃奶。 阎解旷吸着干瘪的n头不吱声。 一旁的阎解放撇撇嘴：“您要是天天给炖肉，二傻子才吃您那没有营养的奶呢！！” “你说什么？？？”阎大妈怒目而视。 阎解放乖乖低头吃饭。 从始至终，一家之主阎埠贵也没说一句话。 不是不想说，主要是正闻着张家的羊肉味儿吃窝头呢。 说一句话，就少闻一口！！ 中院，贾家。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叫吃饭，这才从炕上下去。 走到外屋，看到桌子上的白菜汤，二和面馒头，顿时不乐意的把嘴撇成了一个老豌豆荚。 “不是，怎么又是白菜？？天天吃白菜，就不能换个花样儿？” 秦淮茹抱着黑不溜秋的棒梗喂奶，孩子那黢黑的脸盘子和雪白的大灯形成鲜明的对比。 “妈，家里生活费没多少了，还得留下点儿过年用现在真没钱置办改样菜。” “怎么会没有多少？发了工资不是刚给你生活费吗？”贾张氏板着脸。 “咱家三口人，您拢共给了十二块钱我还嫁妆里头贴了三块钱出来。”秦淮茹咬着嘴唇，委屈巴巴。 以前贾东旭上班的时候，一个月给十七家用呢，到了婆婆这里，直接就少了五块钱。 要知道四九城最低生活标准还是每人每月五块钱呢，这十块钱根本不够一家人嚼谷。 贾张氏一听，老大不乐意了：“十块钱不少了！！！ 你们也可着四九城看看，谁家的小辈儿都是靠老家儿养活的？？？” 一个月她拢共才十八块钱工资，不给十二难道给十五吗？？ 没上班的时候，一个月三块钱养老钱，上了班一个月还是三块钱养老钱。 那tm的她不白上班了吗？？？ 所以贾张氏早就想好了，无论给的生活费够不够花，她都只能给十二。 要是不够？？？自个儿想辙儿！！！ 一句话引得婆婆连摔打带挤兑，秦淮茹把头深深的低下去，再不吱声。 贾张氏骂完了儿媳妇尤不过瘾，又开始拿儿子开刀： “我说东旭，你写那东西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赶紧找个班儿上去，甭在家耽搁时间吃白饭！！！” “甭天天看着别人挣钱就不知道自己算哪根葱。人大飞是凤凰，你就是个野鸡，你也能跟人比？？？” 如今她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说话腰杆儿直着呢！！ 想骂儿子骂儿子，想说儿媳就说儿媳。 贾东旭投出去的稿子一直石沉大海本来心里就不爽，听到老妈涨张沈飞志气，灭自己威风也怒了。 莫欺少年穷！！不对，莫欺青年穷！！ 今儿你这个当妈的在我落寞的时候看不起我，假以时日，等我赚了大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再说了，就算是我不行，还有我儿子棒梗呢！！！ 我儿子棒梗脚踏七星，怎么也得比张沈飞强！！ 贾张氏骂够了，鼻子忽然一吸。嘶！！羊肉味儿。 又猛吸了几下：“秦淮茹，是傻柱家在吃涮羊肉？？” “不是傻柱，是张沈飞。” “哦。”贾张氏眼中闪过一抹落寞，不敢再提去要肉的事情。 贾东旭心中不爽，故意激她：“妈，你跟张沈飞关系那么好，他家吃涮羊肉，您去要一点儿呗。” 以前傻柱家有好吃的，他妈可总是鼓捣秦淮茹去要的。 贾张氏夹了一口白菜：“我不去，上门找人要吃的，那不是要饭的吗？我可干不出那么下贱的事儿！！” 甭看她平时说话泼辣，可也是要脸的！！！ 一旁的秦淮茹：“.？？” 合着就我不要脸呗？？？ 看到儿媳的脸色，贾张氏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太合适，连忙找补。 “那啥，一点儿羊肉稀罕什么？我可是听大飞说了，年前的扫盲汇演要是获一等奖，奖励三十斤大肥肉呢！！！” 张沈飞当时说的是一等奖三十斤肥肉，二等奖十五斤，三等奖五斤。 当她和牛二花，戴二壮等人私下里讨论过了，就奔着第一去！！ 那可是三十斤肉啊！！到时候六个人一分，一人五斤！！！ “五斤大肥肉！！那过年不就不用买肉了？？”秦淮茹和贾东旭一听，顿时高兴了。 隔壁易家。 闻着张沈飞家飘出来的肉味儿，想着他欠了自个儿三百，啊不对，还了俩月了。 想着他欠了自个儿二百九十九不还，却天天在家吃香的，喝辣的，易中海一颗心都在滴血。 后院里。 刘海中闻到张家的猪肉味儿，忍不住又开始呵斥二儿子和三儿子没用，就是废物。 还好有大儿子在，才算是让自个儿夫妻俩有个念想。 大儿子有本事，假以时日，一定比张沈飞强！！ 后罩房聋老太坐在屋里，喝着自个儿做的棒子面糊糊，咽着口水。 再想起今儿四合院邻居们说的话，第八百次的又开始嫉妒张老太的好命。 自打张老太的日子越来越好过，她一颗心简直像是被放在了火上烧。 “要不是想着老易和傻柱还在四合院，我真想换个地方住算了.哧溜~”咽下一口棒子面粥，聋老太心酸的想道。 老张家， 张沈飞，张奶奶，田小枣还不知道他们大雪天的一顿饺子给四合院其他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从铜锅里夹出一筷子羊肉，裹上满满的芝麻酱送入嘴里，满足的享受着。 “果然，下雪天还是得吃涮羊肉啊！！”田小枣咽下肉，不禁感叹。 “可不咋的？要我说啊，这世界上好吃的千千万，但顶好吃的，还得数涮羊肉！！！”张奶奶吃饱了放下筷子，装了一袋烟又开始抽。 吃完饭，田小枣去洗碗，张奶奶拉着孙子开始安排他明儿小年的计划。 “明儿小年吃饺子，你买点儿肉回来。还有新年的日历，灶糖.” 往年这些事情都是大孙媳妇准备的，今年分了家，可就都得他们自己置办。 (本章完) 147.第147章 扎腿!! 第147章扎腿！！ 腊月二十三，小年。 在北方，这是个大日子灶王爷在这一天清点人数。 张沈飞早上踏着铃声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孙玉文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莫名其妙的凑到牛丽丽身边：“咋回事儿？那位又犯病了？” 隔三差五的就来这一手，跟tm来大姨妈似的。 牛丽丽捂着嘴笑：“你上报纸了，人可不就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说着，把桌子上的报纸摊开，指着其中一个版面给张沈飞看。 张沈飞低头一瞧。 嚯，青年日报，第二版。 硕大的标题，还配的有自己上次拍的照片儿，分外的帅气！！ 这年头能上个报纸简直能吹一辈子，更何况还配的有个人照，还占那么大版面，怪不得那厮要眼红呢！！！ 这搁谁谁不得吃柠檬？？ 他朗声的把报纸标题念了一遍，斜睨孙玉文气的发青的脸，勾唇一笑。 很好，就喜欢你烦我，却又干不死我的样子。 笑完了，张沈飞把那张报纸叠起来，放在上衣口袋里。 “张干事，你这是干嘛？”牛丽丽很是好奇。 “哦，我想把报纸带回去给我奶奶看。”张沈飞回道。 “伱奶奶认识字？？”牛丽丽更好奇了。 她听说张沈飞的奶奶已经六十多了啊！！！ “不认识。”张沈飞从抽屉里掏出来从马德志那里顺来的茶叶，往大搪瓷缸里放，“但我可以念给她。倒也不用都念，只把夸我的那些挑出来就行。” 说完， 哼着小曲儿扭头去提暖壶倒茶。 牛丽丽顺着他的话往下想了想。 当脑海中出现一个人捧着报纸花式念夸赞自己的词的时候，忍不住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 这得多自恋的人才能办出这种事儿啊！！！ 不过再一想，这算是张沈飞的基槽了。 一上午的时光就在摸鱼中度过，中午下班儿，张沈飞剃了个头，骑着自行车去了云居胡同。 有几天没过来了，这里在徐慧珍的拾掇下已经大变样。最明显的，就是多了不少人居住的气息。 看到张沈飞过来，徐慧珍笑颜如花的走过来：“张大哥来了，你吃饭没？” “没来得及呢。” “那正好，我刚闷的米饭，还炒了两个菜，咱们一起吃点儿。”徐慧珍说着就领着张沈飞往厨房走。 新房子有餐厅，但她一个人过去麻烦，就在厨房里支了张小桌凑合。 张沈飞进了门，看到座子上摆着二米饭，米油，两个菜一个是白菜粉条，一个是凉拌白菜丝。 嚯，要不说四九城人一辈子吃的白菜比北海白塔还要高呢？ 张沈飞以前真不爱吃白菜，但来了四九城后也习惯了。 有时候闲着没事儿，还去地窖把大哥家的白菜心给扒出来嚼着吃。 饭前先喝汤，张沈飞喝了半碗米油之后，询问徐慧珍安家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弄好了。”徐慧珍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个是我列的开店所需的清单，张大哥您看下。” 张沈飞接过来大致扫了一眼，不得不说徐慧珍确实是天生适合做生意的料。 清单上，从开店所需要的手续，到要置办的物件的价格。 酒品和小菜的选择都写的清清楚楚，清单最底下汇总了所有成本。 甚至清单背后还有一副陈列图，画清楚了每样东西后期要摆放的位置。 “张大哥，桌椅板凳和柜台我觉得没必要用全新的，所以在信托商店选了一套八成新的.价格比新的少了四成，很划算。” “还有酒品，这段日子我把咱们大前门附近的十几家小酒馆都跑了一遍，每一家的酒我都尝了尝。” 其中有一半儿的小酒馆的酒里头从掺水，贺永强家的掺的最多。 剩下那一半儿的虽然不掺水，但酒品的质量却很一般。 说到这里，徐慧珍来了兴致：“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只卖正儿八经的二锅头！！牛栏上出品！！从酒的品质上打败他们。” 她是在牛栏山长大的，即便是不拿自个儿家的作坊的酒，也能找到好品质的。 “你的想法是对的。”张沈飞点点头，“自打和毛熊大哥签订协议后，咱们四九城的洋人越来越多。 我建议你可以弄点啤酒，伏特加卖，增加一下品类。” 自打和毛熊大哥签协议后，四九城的毛熊人可是越来越多了，他们爱喝伏特加和啤酒。 徐慧珍眼神一亮：“对啊！！张大哥，还是你脑子灵活。你还有其他的建议吗？” “没了。该考虑的你基本上都考虑到了，挺好。”张沈飞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五百块钱递过去。 “我工作比较忙，酒馆这边都靠你了。” 徐慧珍犹豫了一会儿，一想自个儿跟张沈飞是合作伙伴关系，也就不再交情。 接过钱，重重的点头：“恩，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吃完饭，张沈飞本来是想回轧钢厂小憩一会儿的。 谁料刚走到前门牌楼下面，迎面就遇上了伊莲娜。 大冷的天儿，这洋妞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头发高高的竖成马尾，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红围巾，脚上踩的是过膝长皮靴，那鞋跟儿得有十厘米。 张沈飞见状，不由得感叹还是洋妞儿会穿，这一身打扮到了二十一世纪也不过时。 “飞，你剪头发了？？”伊莲娜走过来，站定，蹙眉看着张沈飞。 “嗯呐，之前留长发是为了拍照，现在已经拍完，自然也就剪短了。”张沈飞摸了摸自个儿的寸头。 腊月不剪头，正月可就剪不了了，而且他个人更喜欢寸头，舒坦！！ 看到伊莲娜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太对，他又摸了一把自个儿的脑袋：“怎么？很丑吗？” “不丑，飞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帅的。”伊莲娜说到这里，眼神古怪，“只是，只是你头发硬，这个发型有点儿扎腿。” 扎腿？？怎么会扎腿？？ 张沈飞正想发问，忽然福至心灵。 我去！！这洋妞的话里头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是吗？？？ 他这头还在懵逼，那头伊莲娜已经凑到了他的耳边：“要不，咱们去实践一下？？？” 实践什么？？当然是实践扎不扎腿！！！ 只是 张沈飞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半小时上班。自己收着点儿，只使出七分实力的话，应该来得及。 ok！！ 他一个眼神过去，伊莲娜立刻领会他的意思。 于是伊莲娜打了一辆三轮，张沈飞骑车遥遥跟在后面，两人一路往毛熊楼走去。 进了门，伊莲娜要去洗澡，张沈飞却说赶时间，不用了。 一场酣战之后，张沈飞洗了个战斗澡骑车返回轧钢厂。 下午的工作不在宣传科，而是在大礼堂。 看到参与小品的人员都已经到齐，张沈飞站出来开始维持秩序。 “都静一下啊，咱们的小品排练也有快十天了，今儿已经是小年，距离汇演只剩下五天。 所以今天，咱们就不再单独练习，直接开始实战彩排。 为了引起大家的重视，也为了提高实操性，我特意请来了咱们的杨厂长，李副厂长和各大车间的主任，和一部分工友们过来观看。” 嘶！！领导也要来？？？ 贾张氏和牛二花两人紧张的挽着手。 别看她们俩平时虎了吧唧的，但遇到领导的时候，就怂的一批。 杨柏立一开始还很淡定，听到杨厂长要来，脸色立刻变了：“不是，他来干嘛？” “来视察啊！”张沈飞看着他笑。 “老子不干了！！”杨柏立说着就要走。 要是被二叔看到自己在舞台上的样子，他以后还怎么在家族里做人？？？ 马上过年了，年夜饭还怎么吃？？？ 这么一想，他的脚步就更加快了几分。 小王和戴二壮几人见状连忙去拉，各种好话说尽，杨柏立却一直不为所动。 直到张沈飞一个眼神过去，花姐雄赳赳的走过去“演不演？？不演咱们小仓库谈心？？” 嘶！！ 杨柏立顿时怂了。 二十分钟后， 大礼堂的台下已经坐了几十个观众。 除了领导们以外，许大茂，傻柱，还有一些工人也都到了。 大家坐在台下，翘首以盼。 很快，酱红色的天鹅绒幕布缓缓拉开。 饰演街道积极分子的戴二壮夹着笔记本走出来，朝着正蹲在街边拉家常的贾张氏，牛二花走过去。 “两位大姐，为了响应国家扫盲运动，咱们街道办起了扫盲班，我给您二位报个名？？” 贾张氏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扫盲？什么是扫盲？？” 戴二壮：“扫盲就是教您读书识字，让您不当睁眼瞎。 这是咱们国家的文化运动，你们扫盲，也是在给国家做贡献哩。” “是吗？”贾张氏狐疑的看着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 另一侧穿着粉底白花棉袄，带着绿色头巾，画上了红脸蛋的杨柏立一扭一扭走出来。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杨柏立的脸更红了，视线极其快速的在杨厂长的脸上扫了一下。 见他没有异样，这才夹着嗓子开口道： “张姐，牛姐，您二位可别听他胡咧咧。咱们女人学识字干嘛？不当吃不当喝.” “这位妹子，识字是为了提升自己，也是在为国家做贡献！！ 只要老百姓识字，整体素质提高了.咱们祖国才会变得更强大。”戴二壮解释道。 杨柏立却是拧了一把鼻涕，抹在鞋底上：“放屁！！我只晓得脚盆鸡滚蛋，光头逃跑，他们怕的是大炮，是机关枪，可不是你的字！！” “学识字，那是老爷们儿的事情。女人能做饭能做家务就成，学那玩意儿干嘛啊？？” ps:义父们，甲流中招发烧，今天更晚了。大家也要多注意呀。 (本章完) 148.第148章 彩排，奖励加码!!! 第148章彩排，奖励加码！！！ 杨柏立饰演的小妇人的话，立刻引起贾张氏和牛二花的赞同，三个人由此离开。 戴二壮看着三人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场景一转换，到了贾张氏的家里。 她饰演的村妇收到在四九城打工的儿子的信，不识字，只能找杨柏立看，可对方也是个二把刀。 只看懂了生病，要死等寥寥几个字。 这下可急坏了贾张氏，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拖着牛二花和杨柏立饰演的女子就要进城看儿子。 三人很快到了一条繁华的大街上。 牛二花和贾张氏，杨柏立三人第一次进城，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几人一路闹了不少的笑话，先是因为不识字上错了公交车。 再是因为不识字进错了厕所，晚上又因为不识字，进了男浴池，还找不到儿子的单位. 闹了一大通，惹了无数的笑话，走了无数冤路之后， 第二天， 终于在一个老大妈(小王饰演)的帮助下，找到了儿子的单位。 “大姐，谢谢你！！你可真厉害，咱们都是一个年纪的人，怎么你就能读书识字？？” 小王饰演的妇女嗐了一声：“我以前啊，也是一个睁眼瞎，这不是因为国家的扫盲运动吗？ 教我读书识字，我现在不但认识生活常用词，我还能自己记账本呢！！ 家里的花销什么的记好，到了月底，钱花到哪里了清清楚楚。谁也甭想再糊弄我！！” “啊？？？”贾张氏夸张的瞪大了眼睛，“还是读书识字好啊！！！” “可不嘛，行了大妹子，伱们赶紧找儿子去吧。”小王下台。 贾张氏和杨柏立，牛二花终于找到儿子。 而此时， 贾张氏才知道儿子所谓的生病其实就是个小感冒，所谓的要死，指的是有一天吃多了，撑的要死。 贾张氏气的揪着杨柏立的头发骂，最后发誓回去就报扫盲班，一定要读书识字，绝不再当文盲。 杨柏立和戴二壮等人离开之后， 贾张氏和牛二花掏出竹板儿，一边打，一边唱道。 “打竹板儿，站台前，扫盲运动来宣传.读书识字有文化，咱们妇女不当睁眼瞎！！” 表演结束，掌声雷动。 杨厂长更是赞不绝口，直说最后的那段数来宝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贾张氏好不容易得了夸赞，顿时便有些飘飘欲然。 待到杨厂长询问给他们个先进团体的称号怎么样的时候，便直接开口说道： “领导，甭说那些虚的。您要是真想奖励我们，到时候就每人再给我们五斤猪肉。” 五斤猪肉可不是个小数，贾张氏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谁料杨厂长听到之后直接就拍了板，“只要你们能在扫盲汇演中获得冠军，每人五斤猪肉，我说的！” 嘶！！ 在场众人顿时就沸腾了。 一斤猪肉六毛八，五斤就是四块多！！更别提还有冠军的十斤猪肉。 有了这十斤肉，再过年都不需要再置办年货了。 杨主任等人离开之后，张神飞就趁热给大家打气：“大家都听到了吧，杨厂长和厂领导班子对咱们扫盲班的演出可是相当重视的。 甚至还给出了史无前例的奖励，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排练中更加的努力。 今天大家的表现都非常好，有了大家的默契配合，接下来几天咱们再精进一下细节，相信在这次的扫盲汇演中，咱们扎钢厂扫盲班一定能获得很好的名次！” “我给大家定个小目标，保二争一！” “张组长你放心，有了那十斤猪肉作为奖励。什么第二名我们根本就看不上，直接就冲着第一！”花姐撸起袖子大声喊道。 “没错，什么保二争一，这不是看不起我们扫盲组娘子班吗？”贾张氏也嚷嚷着。 杨柏立闻言提出抗议“不是，这次表演不是还有我和小王吗？怎么就娘子班了？” “你们俩扮的女人，也是娘子班！！！”贾张氏掷地有声。 张沈飞看着杨柏立两人吃瘪，摆摆手说道：“都安静一下，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张沈飞故作沉默的卖了会儿关子之后，这才说道：“经过咱们轧钢厂娄董的争取，这次扫盲汇报演出的场地，就定在.” “就定在” 见他又开始卖起关子，众人都急的不行。 贾张氏和牛二花更是摩拳擦掌，放话组长您要是再墨迹，我们看瓜天团可就要出手了。 “看他的瓜，看他张沈飞狗r的瓜！！”杨柏立勾起伤心往事，立刻嚷嚷着。 小王虽然不敢这么说，但也一直对着牛二花两人挤眉弄眼。 一旁的戴二壮不高兴了：“都别打镲啊，让组长赶紧说，到底场地定在了哪里？” 其实听前面的大家心中便已然有了猜测，但不从张沈飞嘴里说出来，大家还是心里没底儿。 张沈飞看抻的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开口道：“这次四九城工商业扫盲汇报演出的场地，就在咱们轧钢厂，大礼堂！！！” 好！！！ 众人听罢，掌声雷动。 在大礼堂演出，他们有主场优势啊！！ 而且到时候观众大部分都是他们厂子的，造气氛什么的，于他们也有利。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 离十斤猪肉更进一步了呢！！ 晚上张沈飞回了家，还真就拿着报纸给自家老太太念了一遍。 老太太听完对自个儿小孙子的赞誉之词，吧唧了一下烟嘴儿：“再念一次。” “还念？？”张沈飞挠挠头。 “嗯呐，我得记清楚了，一会儿去后院给聋老太讲一遍。” 说到这里，老太太叹了口气。要不是年纪太大，她也想扫盲读书识字。 这样回头有了表演孙子的报纸，她就可以跟在聋老太屁股后面念。 啊，这个 听完老太太的话，张沈飞一阵懵逼。 不是，跑人家里显摆，这么嚣张的吗？？？ 不过嘛，他眼珠一转，把报纸塞进自家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您是不识字，但聋老太认识啊。这样，您拿着报纸过去，让她给您念。” 这才叫杀人诛心呢！！ 嘶！！张太太倒抽一口冷气。 还说小孙子现在懂事不少呢，没想到，骨子里还是那个小坏蛋！！ 腊月二十八，轧钢厂大礼堂，扫盲汇演当日。 这次的扫盲汇报演出是建国以来，轧钢厂第一次承接大型活动，又恰逢在“五f”运动风起之时。 是以娄振华可谓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力求要在政府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不仅提早三天就开始准备，厂子里挂起横幅和彩旗，还专门请了秧歌队和敲大鼓的，准备欢迎领导。 早上刚上班，厂子里的几台喇叭便同时响起。 “工友同志们大家好，接厂办通知， 今天上午九点钟，整个轧钢厂，除了保卫科和仪器仪表等不能脱岗的工友之外， 剩下的所有工友都要务必准时到大礼堂，观看由四九城工商联合会举办，四九城各大工厂协办的扫盲汇报演出。” “重复，重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不参加活动！！” 牛丽丽清脆的声音随着广播结束，各个车间的呼声顿时掀翻房顶。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大家本来就爱凑热，路上遇到有人吵架都能看半天。 这次的热闹不仅大，还能带薪摸鱼，众人更是喜出望外。 所有人涌出车间，挤挤攘攘的到了大礼堂。 就看到这里靠前的座位上已经坐上了工商，冶金，一轻，二轻等部门的领导。 轧钢厂的娄董，杨厂长，李副厂长也在此列。 领导们后面的位置，则是其他厂子的工人代表，再往后的位置由轧钢厂来的早的工友们占据。 那些腿脚慢，来的晚的轧钢厂工人，则是只能挤在后方站着的人堆里。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些轧钢厂工人的家属，提前得了消息也都跑过来看热闹。 张沈飞跟杨柏立打了声招呼，给自家老太太留了位置，但唐大妞和几个葫芦娃就没了地方。 不过唐大妞是个有办法的，直接让大儿子张平安出去给她搬了四块砖，她就那么坐在砖上，背着老七，抱着老八。 其他的几个儿子在她后面跟卫兵一样一字排开站着，让人看到就胆颤。 小声嘀咕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的唐大妞，生了八个儿子，嚣张的鼻孔朝天。 一旁抱着棒梗的秦淮茹看到唐大妞有地方坐一阵羡慕，但她是个要脸的，做不出席地而坐的事情。 就在她抱着孩子累的不行的时候，有位置坐的郭大撇子主动站出来：“东旭媳妇，我给工友占的位置，他不来了，让给你吧。” 秦淮茹推诿着：“那多不好意思啊” 贾东旭却不以为然：“郭大撇子跟我是兄弟，甭跟他客气，坐吧。” 秦淮茹这才笑的笑的眉眼弯弯的跟郭大撇子道了谢，坐在了郭大撇子的旁边。 而很快，贾东旭就被人流挤到了跟他们很远的地方。 郭大撇子见状，贱笑着凑到秦淮茹身边，一会儿夸棒梗长得好，一会儿夸秦淮茹衣服漂亮。 总之，特别会惹她高兴。 张沈飞把家里人安置好之后，扭头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本以为秦淮茹不进厂接班，就不会跟郭大撇子见面。 却不想命运竟是如此的奇妙，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啊！！ 就是不知道小贾还活着的话，秦淮茹还会不会去小仓库用“馒头”跟郭大撇子换馒头吃。 要是换了的话，小贾头部有了保护，想必以后冬天不会冷. (本章完) 149.第149章 赛前搞人心态的都是? 第149章赛前搞人心态的都是？ 吃了瓜，看了热闹，张沈飞这才起身往后台走。 礼堂前面跟开了锅一样，后台也好不到哪里。 四九城十几个厂子的演员汇在这里。 又是化妆，又是换衣服，又是对词，简直比过年的菜市场还要热闹三分。 张沈飞驻足，环视一圈寻找贾张氏等人。 张沈飞找过去，便看到贾张氏和小王两股战战的躲在角落里，牛二花，杨柏立几人正在给他们俩做思想工作。 他大跨步走过去，环视一圈众人：“怎么回事儿？都啥时候了，怎么还不换衣服？？” 花姐举手说道：“组长，今儿来的领导太多，张翠花同志漏了怯，腿软。” “露怯？”张沈飞又看向小王，“那他怎么回事儿？” 杨柏立接口道：“王黑山同志暗恋的女工柳三好就在台下坐着他，他不想扮丑。” “露怯？？不想扮丑？”张沈飞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成，那你们俩就撤吧，我选其他人顶上。” “只是这样的话，厂里发的那十斤猪肉可就没有你们俩的份了。” 十斤猪肉？？？ 贾张氏眼中立刻迸发出绿光：“不是说给五斤吗？怎么成十斤了？？” 张沈飞朗声道：“本来是五斤的，但我觉得咱们扫盲组这段日子每天排练这么辛苦，刚才就找娄董争取了一下。 娄董亲口表示，要是拿了奖。厂子奖励你们每人五斤猪肉，他再以个人的名义，每人加码五斤！！！也就是说，兹要是赢了，光是咱们厂子就给大家每人十斤猪肉！！” 最后加码五斤，每个人就是十斤这几个字，他简直是吼出来的。 嘶！！此言一出，扫盲组众人再次沸腾。 “跟着张干事有肉吃，这句话什么时候都错不了！！”贾张氏抹了一把口水，“大飞，我干！！！”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只要猪肉给到位，甭说什么冶金部，工商的领导，就是一把手来了她也不怯！！ “很好。”张沈飞对着她点点头，又看向小王，“王，伱呢？？” 小王还是纠结：“有猪肉当然很好，可是，我怕柳三好觉得我.” 他在这部戏里头可是男扮女装，多跌份儿啊。 要知道他暗恋柳三好这么久，还没有跟对方说过话呢。 要是对方因为他扮丑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沈飞听到他的话，顿时笑了：“我说小王啊，你就多余操这份儿心。 你看看那柳三好，瘦的跟自打出生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似的。 兹要是你拿到组委会的五斤猪肉，和厂子里给的十斤，往她面前一甩。那丫头保准对你另眼相看！！” 他这话说出口，其他人纷纷附和。 猪肉是什么？？那就是硬通货啊！！！ 有谁能拒绝油汪汪，白花花的猪肉吗？？没有！！！ “这马上过年了，王你把猪肉送给柳三好，她能不跟你搞对象？？”几个纷纷劝说。 小王被说服，跟着贾张氏几人去化妆，张沈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优哉游哉的点燃一支烟，从容的抽起来。 不是他爱用猪肉吊人胃口，实在是这个年代，肉的魅力太大！！ 他这头一支烟没有抽几口，那头便有几个其他厂子的都跑过来问猪肉是怎么回事儿。 张沈飞于是又大声的把他们厂子的奖励讲了一遍。 他这么一说，那些其他厂子演员的心态立刻崩了。 不是，同样都是为厂子争光，凭什么轧钢厂就能奖励十斤猪肉。 他们厂子却只给两块肥皂/一条毛巾/两袋洗衣粉？？？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参加扫盲汇演的大部分都是中年女工，本就惯于精打细算，这会儿一个个顿时怒不可遏。 “不成，找领导去！！” “没错儿，今儿必须给他们说道说道！！！” “兹要是说不出个道理，今儿老娘就罢演！！” “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我们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被他们这么糊弄？” 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将近一半儿的厂子演员去找自个儿厂领导。 张沈飞咬着烟屁股，看着空了不少的后台，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他这不算是赛前说垃圾话毁别人心态吧？？？？应该不算吧. 就当是不算吧 小插曲之后， 大幕前方响起这个年代特有的，咬字极重，铿锵有力又带着点儿做作的报幕声。 “各位领导，各位工友，大家，中！午！好！欢迎大家参加咱们四九城第一届. 下面，请大家欣赏” 很快， 由四九城酿酒实验厂选送的大合唱《夫妻识字》就率先开始演出。 可能是临阵跟领导要猪肉没谈拢，大妈们唱起歌的时候怏怏的，气势上有点儿不足。 贾张氏等人此时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都躲在后台的一侧偷看。 看到酒厂演员们穿着天蓝色的工装裤，白衬衫，头发烫了后，沾着头油梳的一丝不苟，还抹着红嘴唇。 再看看自己，破棉袄，破棉鞋，为了贴近农村妇女的形象，脸还弄的脏兮兮的，顿时就酸了。 不是，凭什么啊？？ 大家都是刚脱盲的老娘们儿，凭什么她们就整得那么洋气？？ 不服！！贾张氏和牛二花又想作妖。 看到她们情绪不对，杨柏立立刻大声说道： “整得漂亮有什么用？都是驴粪蛋子表面光。那节目比咱们的差远了。” “可不咋的？他们唱的还是咱们组长编的歌呢。”贾张氏虽然心里恰柠檬，但嘴上还在舔自个儿老大。 张沈飞听到他们俩说的，也没吱声，只是静静地看节目。 倒是其他人听了杨柏立两人的话，情绪开始变得平和。 酒厂合唱一曲终了，观众席立刻便有人拉着横幅站起来，给他们喝彩。 甚至还弄了彩纸抛洒，整得跟后世追星现场似的。 “下一个节目，由首钢扫盲组选送的歌对唱曲《夫妻识字》.” “.” “下一个.舞蹈《夫妻识字.》” “.” “《夫妻.” 一个个节目过去，躲在幕布后面的众人看的直打哈欠。 “不是，怎么有三分之一都是夫妻识字啊？？”杨柏立打了个哈欠，“一点创意都没有。” “这不是咱们组长的这首歌写的太好了吗？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灌了唱片后，更是大街小巷的传唱. 要我说，他们唱咱们组长写的歌，咱们的表演却是前所未有的，还被组长特意润过色。 从这一点上，咱们就赢了！！”穿着大花棉袄的小王说道。 听到他的话，轧钢厂扫盲组众人顿时有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一时间都觉得大块肥肉在向自己招手。 很快，台上已经表演到了第十二个节目。 下一个，就是轧钢厂的小品。 张沈飞把所有演员都集合起来，给大家再次打气。 “这段日子，大家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一个字，不错。两个字，非常不错！！！ 十年磨砺，今儿就到了咱们利剑出鞘的时候，大家打起精神来，好好表现。 让整个四九城的工商业，都看看咱们轧钢厂女工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大妈们，大姨们，为了每人十五斤猪肉，大家冲啊！！！” 一番调动之后，轧钢厂众人士气高涨。与此同时，前台响起报幕声， “下一个节目，由红星轧钢厂选送的小品《扫盲》，表演者，轧钢厂扫盲组师生。” 小品？？什么是小品？？ 台下领导和工人以及家属们听到这个奇怪的名词都是满脸懵逼。 不少人都窃窃私语的讨论着，但也讨论不出个结果。 冶金部和工商的领导小声询问杨厂长及李副厂长。 谁知道这两人却卖起了关子，只说想知道的话，一会儿就好好看表演，别打哈欠。 报幕员介绍完节目之后缓步走下台，酱红色的大幕缓缓拉开。 戴二壮穿着一身半旧的中山装，戴着他那标志性的黑框眼镜，胳膊里夹着笔记本向蹲在地上聊天的贾张氏二人走去。 “两位大姐.” 节目缓缓的开始推进，观众们欣赏了那么久的歌舞，此刻看到有剧情的节目，不由得被吸引。 当看到贾张氏和牛二花在杨柏立饰演的妇女的怂恿下，拒绝了参加扫盲班之后。 不少人跟着摇头，直叹她们真是糊涂，送上门的学习机会都不要。 场景一转换，剧情缓缓推进。 当看到贾张氏三人进城看儿子，却因为不识字，坐了跟目的地相反的车后，众人又开始嘀咕着不识字就是睁眼瞎。 再到贾张氏和自个儿老汉杨柏立不认识“男”，“女”两个字，进错了公厕，被人追着打的时候，礼堂里的哄笑声差点掀翻房顶。 节目到了后半部分， 贾张氏，牛二花，杨柏立参加了扫盲班，坐在书桌前，等着从城里来的老师给他们上课。 而后， 张沈飞迈着潇洒至极的步子，挺着腰杆儿从舞台侧面走出来。 为了这次上台，他专门让陈雪茹给定制了一套有腰线的雪花呢的中山装。 里头雪白衬衫的领子翻出来，劲瘦笔直的长腿裹在熨烫过笔挺的裤子里. 这一身行头，再加上能照出人影的大头皮鞋，让张沈飞一出场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台下轧钢厂的工人和其他厂子的女工们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许大茂，傻柱，阎解成，刘光奇几个小子更是在后面死命的吹着口哨。 张家的几个小子不会吹口哨，就狠狠地拍巴掌，手都拍红了。 这架势足的，就跟解放前戏院名角儿出场一般。 张沈飞走到舞台正中央，向着所有人潇洒的挥手示意。 “嘶！！张干事好帅！！！” “天哪，不行了，不行我腿软.” “你腿软算什么？？我回家就得换裤衩.” (本章完) 150.第150章 我杀了你!! 第150章我杀了你！！ 看到张沈飞帅气无比的出场。 台下的女工们都疯了，什么话都不过脑子的往外说。 舞台上，牛二花和贾张氏乐的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艾玛！！ 之前彩排的时候张干事穿着工作服，也没看出有这么帅啊！！ 这么一捯饬，真看的人合不拢腿。 花姐心中那早已经被她刻意遗忘很久的计划，突然就又冒出头. 杨柏立，小王，戴二壮三人对视一眼，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舞台上， 张沈飞饰演的扫盲班老师开始讲课，台下的女工们听的那叫一个认真。 当外厂的那些女工听到张沈飞居然真的是轧钢厂扫盲组的老师的时候，嫉妒的牙都要咬碎了。 死丫头们，吃的真tm的好！！！ 才十一岁的娄晓娥坐在娄振华旁边，星星眼看着张沈飞表演，而后揪了揪她爸的衣袖。 “爸爸，这就是我上次说长大了要嫁给他的人呢！！！” 娄振华听着女儿的话哑然失笑，一旁的娄母谭雅丽伸出食指捣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你才几岁就想着嫁人，真是不知羞！！” 娄晓娥撅起嘴：“可他真的很好看啊，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嫁给他。” 谭雅丽捂着嘴笑，娄振华却是暗道，如果女儿真能给自己找回个张沈飞这样的女婿，倒也未尝不可。 舞台上， 张沈飞是作为小配角出现的，此时他的戏份已经结束，他再次朝大家挥挥手后，便潇洒的扭头离开。 台下的女工们扼腕兴叹，嚷嚷着没了他，这小品也没什么看点了。 谁知下一秒， 饰演农妇的贾张氏和牛二花居然从屁股后面掏出两副快板儿。 两人一边打着快板儿，一边开始唱着数来宝，叙说国家的扫盲运动对老百姓而言的意义。 当她们结束在“咱们妇女不当睁眼瞎！！”的时候， 台下那些有过相同经历的妇女们，无不卖力鼓掌。 而她们本厂过来的啦啦队们，则全是一脸懵逼。 不是，我们过来帮你们加油造势，你们反过来给竞争对手鼓掌？？？ 玩儿呢！！！ 但不管怎么说，从现场观众们的反应和热情程度来看，这次汇演的一等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最前面的领导们一边鼓掌，一边小声讨论着。 冶金部王部长更是好奇的凑到杨厂长面前，询问这么新颖的，寓教于乐的表演形式，到底是谁发明的。 杨厂长回道：“小品这个表演形式是我们厂宣传科干事张沈飞同志，也就是台上饰演扫盲班老师的那位同志发明的。 至于《扫盲》这一部小品，则是由我们厂扫盲组的所有人共同完成。” “那最后那段数来宝呢？我认为那一段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王部长又问。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领导的一致赞同。 “那个是张沈飞同志独立完成的，数来宝的唱词也是他亲自编写。”杨厂长回答，停顿一会儿后又道，“张沈飞同志是个人才，脍炙人口的《夫妻识字》也是由他创作。” “哦，对了，还有现在青年日报正在连载的《沙家浜》，也是出自他手。” 王部长闻言，不禁再次好奇的往舞台又看了一眼。 之前他只知道张沈飞擅长发明，却不想，他居然在文学方面还有着这么深的造诣。 看来，自己是发现宝藏了！！！ 来自工商，一轻二轻等部门的其他领导，听完杨厂长的介绍，也暗道小伙子年少有为，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张沈飞三个字，由此在四九城各大工厂和工商部门人尽皆知。 下了台。 轧钢厂扫盲班的众人一个个兴奋不已，贾张氏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腿，一边嘟囔着： “天爷啊，终于演完了。刚才在台上的时候，我的腿肚子都是软的。”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吓得手抖跟鸡爪子一样.杨干事，伱是不是？？？杨干事？？？”花姐一边说，一边扭头，却发现杨柏立和小王，戴二壮几人都不见了。 “咦？几个干事都去哪里了？？？”她好奇的挠挠头。 贾张氏也探头看来看去：“不仅他们不见了，张干事也不见了。” 真奇怪！！！ 与此同时，后台一旁的小杂物间里， 杨柏立，戴二壮，小王，三人将张沈飞团团围住，眼中迸发出宛如对待阶级敌人一般仇恨的光芒。 “好你个张沈飞，你是个狠人啊！！！” “你让我们穿破棉袄，扮女装，你自己却整得跟新郎似的！！！” “张组长，没你这么办事儿的！！！” “贬低我们，让我们扮丑，突出你自己的高大形象，张干事，你真行！！！” 三人不停地指责着，言语间满是愤慨。 张沈飞拨开杨柏立揪着自己领口的手，把领口的褶皱抚平，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同志们，咱们都是新时代的工人阶级，说话得从事实出发，不好平白污人清白的。” “我们污你清白？？？”杨柏立都气笑了，“来，你说说，我们怎么不从事实出发了。” 张沈飞正色：“今儿我是穿的比你们好那么一丢丢没错，但抛开这个不讲，我难道本来长得就不比你们好吗？？？ 你，杨柏立，长得跟个土豆子成精的。 小王虽然人才二十九，但满脸褶皱比张翠花还多。 戴二壮，你底子比他们俩强点儿，但你正在发育期，满脸臊疙瘩” 说到这里，他又甩了一把头发： “不谦虚的说，我张沈飞就算是裹个麻袋，也能比你们帅气。 说实话，我今天捯饬不捯饬，你们注定要当我的垫脚石。 我今天捯饬一下，只是让你们输的更有尊严一些。毕竟，输给一百分总比输给八十分好看，不是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最后一个节目要准备开始的声音。 张沈飞迈着自信的步子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环视一圈杨柏立众人，一声冷哼。 “我尼玛！！你们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丫张沈飞这是什么意思？？？”杨柏立气的撸起袖子。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帅气点儿吗？？ 真当自个儿是天仙啊！！！ 呸！！！ 汇报演出在中午下班之间到达尾声。 在万众期待之中，轧钢厂扫盲组的众人每人喜提五斤猪肉。 贾张氏和牛二花等人笑的见牙不见眼。 领导们离开，工人们散尽之后，几人又去后勤处每人领了十斤猪肉。 负责分猪肉的人是傻柱，他素来跟贾张氏不合，给她分肉的时候，偷偷往里面加了几个猪mar。 被老虔婆看到后，二话不说在脸上挠了一把。 因为这十五斤肉的出现，贾张氏晚上下班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差拿鼻孔看人了。 看到易大妈，刘大妈，阎大妈几人在四合院门口一边剥蒜一边聊天，她拎着猪肉就站了过去。 “我说你们几个家庭妇女也是的，每天讨论的都是哪里的小菜便宜了几厘，哪家粮店给的称更高，一副小市民的样子.” “你们看看我，每个月十八块钱工资，这次汇演还又得了十五斤猪肉，咱们已经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了。” “啧啧啧，我这个职业女性，真的是越来越跟你们没有共同话题了。” 说完，扭着大腚就往中院走。 易大妈/刘大妈/阎大妈：“he-tui！！！” 什么玩意儿！！把儿子的工作抢走了，你还光荣上了！！！ 我们也就是不想，我们要是想的话，上了班不比你强. 也就是我们这些个家庭妇女境界高，不想跟你计较，说你胖你还喘上 你个王八蛋，老虔婆，老泼妇，你有工作你了不起，你不就是以后有退休金吗？？ 你看不起我们！！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张沈飞在一旁看着易大妈，刘大妈和阎大妈从强装淡定到破防的全过程，满脸黑线。 回到家换了身衣服， 张沈飞一边沾着头油梳头，一边告诉老太太晚上让她自己弄着吃，要是不想弄，就去后院找哥嫂。 “你不用管我，我晚上泡点儿饼干吃就成。”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抽着旱烟，又道，“你晚上又去哪里？？？” 张沈飞弄完了头发戴手套：“这次汇报演出我不是请了个老师教贾张氏他们快板儿吗？ 这次演出拿了奖，我不得请人吃饭感谢一下吗？” 只不过感谢的对象不是老师，而是老师的女儿。 老太太是个讲究老太太，顿时点点头：“那是得感谢人老师，你去了，跟人老师多喝两杯。” 张沈飞在脑海中自动忽略了“老师”两个字。 晚上跟白洁在饭馆儿吃饭的时候，还没等他使劲儿的灌白洁酒，那女人倒是自个儿先喝上了。 一杯之后又是一杯，看的张沈飞心惊胆战，老觉得这已婚妇女的有什么阴谋。 书上不说了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白洁一张白皙的小脸已经比晚霞还要红，张沈飞见状，掏钱结账后，扶着她往饭馆儿外走。 冬天夜里十点半的四九城，街上行人已经不多。 张沈飞推着自行车，与白洁肩并肩走在鼓楼东大街。 说起上学时候发生的事情，两人皆是一阵唏嘘。也是这个时候。 张沈飞才知道白洁的丈夫居然是红星中学的老师。 再仔细一问，张沈飞发现那人居然是自个儿的初三班主任吕茂侠。 想起上学时候吕茂侠那孙子的所作所为，张沈飞直磨后槽牙。 白洁见他那副样子，顿时响起银铃般的笑声：“我听茂侠说起过你，上学的时候，你可把他气的够呛。” 张沈飞斜了她一眼：“丫知道以前你追过我没追上的事儿吗？？” (本章完) 151.第151章 结业考试!! 第151章结业考试！！ 白洁脸又是一红：“不，不知道” 张沈飞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我还以为他知道，所以才天天鸡蛋里挑骨头找我事儿呢。” 鸡蛋里挑骨头？？？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白洁家大门口，他们家是独家小院。 白洁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张沈飞几分钟后，突然凑到他眼前：“看来你在茂侠那里受了不少委屈.” “要不然，趁他出差，你都报复回来？？？” 嘶！！ 报，报复吗？？？张沈飞挠了挠毛茸茸的头，勾唇一笑。 人女方都邀请了，他不答应，岂不是显得太墨迹？？ 于是二话不说，推着自行车进门。 该说不说吕老师家的条件还真挺好，独家小院，比他们大杂院办事儿是方便的多。 锁好自行车，张沈飞随着白老师进入堂屋。 白老师和吕老师新婚不久，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是大红色的。 墙上的大红喜字还没有褪色，甚至房顶的四角还有拉花。 为了赶时髦，两口子还花大价钱拍了婚纱照，洗好装裱之后就挂在床头。 张沈飞环视一圈后，禁不住点点头，嗯呐，更刺激了呢。 日后， 张沈飞穿戴整齐离开白洁家，骑着自行车行走在深夜的大街。 又是一天过去。 腊月二十九，是陈雪茹的扫盲班汇报的日子。 也是市里区里各级领导过来参观的日子。 一大早，就又开始飘雪。 院子里的水龙头已经结冻，阎大妈提了一壶热水，正在往上面浇。 后院那边已经又隐隐传来刘海中打儿子的声音，自打成为七级工之后，刘大爷打起儿子来比以前更生猛不少。 张沈飞裹着军大衣去巷子口的公厕解决完个人问题之后，回到家，就看到老太太已经做好了早餐。 “今儿天冷，我给咱做了疙瘩汤，吃完之后你热乎乎的去上班。”张奶奶端着两只碗走进来。 “成。” “我看那雪一会儿得下大，伱今儿上班就别骑自行车了，走路去吧。”老太太又说道。 张沈飞这时已经端起碗，顺着碗边吸溜了一大口之后，才再次点点头。 吃饱喝足， 把围巾，帽子，手套都装备上推门就走。 因为今天不骑车，也就没有等司机。 一边走心里一边还在寻思着，晚上还得再去仓库补货。 过年，是种花家老百姓心中最重要的日子。 忙碌了一整年，到了这一天怎么也得吃点儿好的。 听李油饼说，他们现在忙的已经脚打后脑勺，好几天都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张沈飞一边思考，一边走到轧钢厂附近。 他拐进一条小巷子，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拎着个酒坛子。 走到厂子门口，秦大爷早已经在此翘首以盼。 看到酒坛子老大爷眼神中立刻迸放出精光：“大飞，这个就是你张大妈说的那个酒吗？” “嗯呐，里头可都是好东西！！”张沈飞走到秦大爷身边，打开酒坛子，扇了点儿酒气过去，“您老闻闻。” 秦大爷凑过去使劲的吸了口气，就感觉一股扑鼻的异香直冲脑门。 老大爷搓着手，激动的脸都红了：“大飞，这酒要是好使，你可就帮了大爷大忙了！！” 他跟张翠花眼看好了一个多月了，至今都没有上垒。这在他的门房生涯中，简直是奇耻大辱。 秦大爷一边去接酒坛子，一边就在心中盘算着等晚上要怎么梳拢小翠花那干涸的盐碱地。 要不今儿晚上俩人就在这门房？？？ 张沈飞送完酒就径直往宣传科办公室走去。 昨天扫盲班的汇报演出结束，这意味着年前的扫盲班课程已经结业。 扫盲班，他是暂时不用去了。宣传科这边，因为马上要过年，也暂时没有要忙的。 于是张沈飞便心安理得的摸鱼，喝茶看报纸，又跟老许一起在棋盘上厮杀两个小时。 中午下班，张沈飞一如既往的插队吃饭，吃完饭一擦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往公交站点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在叹息大过年的，别人都显得吃风屙屁，自己却是几头跑。 可叹，可叹啊！！！ 上了公交车给了两分钱车费，张沈飞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雪下了一上午，这会儿整个四九城一片银装素裹。 张沈飞看着窗外的美景，禁不住感叹一句：“一下雪，bj就变成了北平” 后面的忘了，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背诵。 公交车驶入东直门，看着经过王满堂他们修葺的城楼重新焕发出生机，张沈飞琢磨着有时间一定要到城门楼子上看看。 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最起码，在拆除各个城门楼子前，总得感受下书中说的极美之景和那带着岁月年轮的城墙砖。 这年代的公交车原本就走得慢，下着雪更是如同蜗牛爬行一般。 因此，张沈飞比预计的晚了半个小时到达绸缎庄。 他这头才下了公交车，就看到陈雪茹站在店门口使劲儿的招手。 张沈飞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陈雪茹仰头看着他：“你可算来了，我以为你临战脱逃呢！！”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但在张沈飞迟迟未到的时候，她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会儿担心男人出了车祸，一会儿担心又出了别的什么事情。 张沈飞看四周没人，摸了摸她的脑袋：“这话说的，我张沈飞是那种人吗？？？” “走，赶紧上去。” 两人肩并肩走到二楼扫盲班，陈雪茹早已经让服务员把这里按照张沈飞的要求布置完毕。 “看看怎么样？还合你心意吗？”陈雪茹歪头看着张沈飞说道。 张沈飞环视一圈：“都挺好，你先去楼下等领导过来，我在这里就好。” 打发走陈雪茹，便开始检查前天布置给学员们的作业。 这次的结业考试他并没有动脑子创新，用的还是电视剧中蔡全无他们的老一套。 有道是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毕业展会在张沈飞的要求下，分为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黑板报，由张沈飞亲自写的文章，汇报近两个月来他们扫盲班做出的成绩。 第二部分是学生们的作业展，作业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上课第一天的作业，另一部分是前天的。 比起黑板报，两份作业放在一起，更能只管的感受到学员们的进步。 陈雪茹走到楼下，检查一番自己的衣着后，站在店门口开始迎接各级领导的到来。 谁知道还没有等到李主任他们，却先看到伊莲娜挂着相机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陈雪茹上下打量着伊莲娜，心中有些不爽。 伊莲娜笑颜如花的看着她：“你们识字班今天结业，区长专门请我来拍照写新闻稿。” “怎么，不欢迎吗？？？你不会要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吧？？？” 伊莲娜说到后面，一副你不会真的打算这么做吧的样子？？ 陈雪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伊莲娜，你是第一天认识我陈雪茹吗？？我。陈雪茹！！！大前门第一女商户！！” “我这人不管在商场，还是在情场，都只会堂堂正正的来，才不会搞那些个歪门邪道！！！” 说到这里，上下打量了伊莲娜一番：“亏的我把你当朋友，没想到啊，你还是不了解我。” 格局，格局懂不懂？？？洋妞就是洋妞，空有长相却没有内涵。 伊莲娜知道陈雪茹牙尖嘴利，自个儿肯定是说不过她的，于是干脆朝着对方笑了笑，告诉她自己要去张老师问几个问题。 接着不管陈雪茹微青的脸色，一扭大胯就往绸缎庄二楼走。 见她背影消失，陈雪茹在心中小声骂了一句：“狐媚子！！” 张沈飞这头刚把楼上学员们的作业又过了一遍，那边前门区委的李主任带着区长，副市长，和其他几个区的领导便到了现场。 一行人进门，发现这里并没有在讲课，而是布置的跟庆典一般，顿时面面相觑。 李主任走到张沈飞面前，低声道：“张老师，今儿您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沈飞则是朗声道：“是这样的主任，我和陈雪茹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段日子该讲的课程已经都讲完了，现在是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 所以索性搞了这个展览，让大家更直观的看到咱们学员们的进步。” “大家请看，这边的黑板报上，是我们近两个月以来课程的一个简单汇总。 这边的展览，是学员们第一次上课时候的作业，很多人当时连握笔都不会，写的字也是不忍直视。 而这里，是学员们前天的作业.” 张沈飞一边引着众人往后走，一边介绍。 “最后的这里，是学员们抄写的一些他们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我觉得挺有意思，就一起挂了上来。” 领导们顺着张沈飞的指引一路看过去，当看到一首打油诗的时候，一位领导停下脚步：“这是谁写的？？” 一旁的马连生举起手，忐忑的站出来：“领导好，是我写的。” 区长道：“以前读过书？” “没有，我解放前是要饭的，进扫盲班前只认识钱上的数字，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认识。” “啊，对了。那钱越大，我认识的越清楚。” 哈哈哈哈，他的话，引起众人一片哄笑。 区长也忍俊不禁，指着那张纸：“来，你给大家念念上面写的什么。” 马连生有些紧张的看向张沈飞，而后者给了他一个孤立的眼神。 马连生这才调整呼吸，走过去，念道： “蒋j石损兵折将，吴p孚失去天机。” “北洋兵两边齐进，雄s堂有四无能！！” “报告领导，我念完了。” “有人知道什么意思吗？？？”区长看向扫盲班的学员们。 众人满脸茫然，纷纷摇头，有几个还小声嘀咕着猜不透啊。这说的都是啥？？ 区长见状，看向马连生：“这个打油诗是你写的，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吗？？？” 马连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知道啊，这是我们张老师写的，我觉得有意思，就抄写了一份。” 他在家里已经研究了两天了，有时候就研究，但始终没明白里头到底有什么玄机。 马连生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张沈飞。 张沈飞露出一个忠厚老实的笑容，还学着傻柱挠了挠自个儿刚理的寸头：“这首打油诗是我自创的，我是为了提高他们的学习兴趣，让他们开动脑筋。 当时说好了的，谁要是解开了，我就请谁吃卤煮，高配的！！！” “那，有人解出来了吗？？”区长追问。 张沈飞满脸苦恼的样子：“都三天了，也没人能给解出来。看来我这卤煮是送不出去了。” 一旁的范金有听了，似笑非笑的说道：“张老师，你不会是舍不得请客，故意弄的死局吧？” 好好的展览，非得弄个没有人能猜的出来的打油诗在这膈应人。 在范金有看来，张沈飞这不妥妥的有病吗？？ 张沈飞斜眼看着范金有，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你怎么就知道没人能猜出来？？？” 范金有指着那纸上的大字：“你自个儿读一遍，都读不通啊，这怎么猜？？？” “我说张沈飞，你这是打哪儿扒拉出来的？还是你自己随便写的？在这糊弄人？？？” “范金有！”李主任见他越说越过分，忍不住训斥，“闭嘴！！” 范金有愤然，还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而此时，区长却说道“张老师的这个字谜很有意思。没人能解开？那我来试试。” 说完，走到一旁的黑板前： “蒋j石损兵折将，将损了，也就是没了。兵折了，也就是还剩下一点儿” 说着， 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草字头。 “吴p孚失去了天机，天没了，还剩下个口” 他在黑板上的草字头下面，又加上了口字。 “北洋军两边齐进，那么这两边，给她对齐.” 口的两边，各自加上了“匕”的字样， “雄s堂，有四无能，能没有了，只剩下了四个点。” 说到这里，他看向众人：“现在，我要把四个点儿写哪里？？？” 到了这一步，看不出的人就真是文盲了。 “写在口的下面！！”众人大喊。 区长把四个点儿写好，再次看向众人：“那么，大家说一下，这个字念什么呢？” 众人齐声大喊，“燕！！”（四声） ps：抱歉，义父们，病的要死了，今天只有一更。 (本章完) 152.第152章 你对我真好!! 第152章你对我真好！！ 区长把四个点儿写好，再次看向众人：“那么，大家说一下，这个字念什么呢？” 众人齐声大喊，“燕！！”（四声） 片儿爷个小机灵鬼还专门又重复了一句：“小燕子的燕。” 他这一抖机灵，众人哈哈大笑。唯有范金有脸色难看，本来还想趁着领导在场给丫张沈飞上个眼药呢，没想到，居然领会错领导的意思了。 陈雪茹见领导还有话要讲，于是便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等大家都静下来，区长才再次说道：“小燕子的燕没错。 但这个字是个多音字，它还有一个读音，念燕（一声）。” “有没有人知道，咱们四九城北边的那座山叫什么？？？” 这谁不知道啊？？ 所有人都举起手，区长挑了陈雪茹回答。 “领导，北边那座山是燕山，咱们四九城人都知道。” 区长点点头：“没错，就是燕山山脉。要我说，今天的展览办的很好，既能让大家看出你们识字班的水平，又能让大家增强对咱们四九城的理解。” “这么好的创意，是谁想到的？？？” 李主任连忙把张沈飞推出来：“区长，是张沈飞张老师，今儿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张老师？？？”区长走过去，似乎在想什么，“你叫张沈飞？？？” “是的。” “你这名字，我听着有点儿耳熟。”说到这里，他猛的一拍脑门，“那个《夫妻识字》是不是是创作的？” 见张沈飞点头，他满意的笑了：“我说怎么耳熟呢。” “老李，伱们前门街道可以啊，居然能请得动名人来讲课！！” “可不嘛，我一开始听说沈飞居然就是《夫妻识字》的作者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名人过来，我简直是受宠若惊啊！！！”李主任也说道。 张沈飞谦虚的笑了笑：“什么名人，人名而已。领导们谬赞了。” “倒是这次猜出谜底的是您，我可是欠了您一顿卤煮了。” “你放心，总有机会让你把这顿卤煮换回来的。”区长深深的看了张沈飞一眼。 展览结束， 张沈飞接受伊莲娜的采访，陈雪茹则是和学员们一起收拾现场。 没多久，李主任折返回来。 “沈飞，雪茹，你们这次的展览办的非常好，简直是给我脸上增光添彩说说吧，想要点儿什么奖励？？？” “奖励啊？？？”陈雪茹眼波流转看向张沈飞。 她之前办扫盲班的初衷就是想拿个奖状，想要露个脸，现在这两样都已经到手。 是以现在李主任这么一问，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求助于张沈飞。 张沈飞朝她点点头，示意让她放心，而后便对李主任说道：“李主任，陈雪茹听说四九城现在正在试建居委会，咱们前门街道也在其中. 她虽然是个商户，但却一直都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所以您看，能不能在这方面. 雪茹还年轻，居委会主任什么的不敢想，但做个其他什么的，以她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话虽然说的吞吞吐吐，但意思却表达明了。那就是，我们不要别的奖励，你只需要让陈雪茹进居委会就好。 李主任手里原本已经有两个居委会人选，但都没有确定，现在听张沈飞这么说，便回道： “我可以把陈雪茹报上去，但居委会工作人员的最终名单要由群众们投票确定。” 言下之意， 报可以报上去，但能不能进居委会，还得靠陈雪茹自己。 “这就够了。”张沈飞握住李主任的手，“劳您费心。” 送走李主任，陈雪茹好奇的看向张沈飞：“大飞，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进居委会？？？” 她是个聪明人，虽然刚才听张沈飞和李主任聊天的时候一直有疑问，但却一直憋在心里，一直到现在才开口。 张沈飞看了她一眼：“雪茹，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办这个扫盲班？” “那当然是想要露脸儿，我是商户，这个成分不好听，能润色总是好的。” 张沈飞点点头：“对啊，你都想到开扫盲班润色了，怎么就没想到更进一步呢？？？” 居委会，虽然是最小的机构，但只要进入工作，就是跨入了zf机构。 陈雪茹只要能在那里拿到编制，便没有人会再拿她商户的身份说三道四。 听到张沈飞居然为自己考虑的这么长远，陈雪茹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感动：“大飞，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跟我还说客套话。”张沈飞揉了揉她的头，勾唇一笑，凑到她耳边低语，“你要是真想谢我，就找个合适的机会” 嗖的一声，陈雪茹的脸蓦地红了；“你，你讨厌！！！” “人家跟你说正事儿，你又把话题往那些地方扯.” 真是太讨厌了！！ 张沈飞磨着后槽牙笑：“那到底行不行？？” 陈雪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行，行吧.” 逗弄完陈雪茹，张沈飞坐上公交便往东直门外走。 中午一通忙活，下午，张沈飞踩着上班铃声走进宣传科，跟许富贵打了个招呼。 马上要放年假了，科长和副科长都去厂办开会，现在科室里由最老的老员工，许富贵同志坐镇。 这头张沈飞刚进门坐下，就看到杨柏立那厮也走了进来。 “大飞，宣传科的同志们！！！下午厂里给工人们预备的年货到了，后勤的人手不够，现在召集咱们宣传科，厂办和工会的男同志们齐上阵卸货。” “卸货？？”孙玉文哀嚎，“这不成了小力笨了吗？？？咱们一个个坐办公室细皮嫩肉的，哪有车间工人们的力气大，干嘛不让他们卸货？？？” 杨柏立本来就看不上孙玉文，见他上赶着挨呲，直接就没好气的说道：“怎么？要不你下车间去赶生产任务，让工人们来卸年货？？ 还有，什么叫小力笨？？都是工人阶级，怎么在你这里还分上三六九等了？以后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说完，趁人不注意，朝着张沈飞挤眉弄眼的一通比划。 张沈飞竖起大拇指，朝他笑了笑。 “行了，赶紧行动起来吧。”杨柏立装完大尾巴狼，撤了。 眼瞅着他的背影消失，孙玉文才敢朝着地面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什么玩意儿！！不就是g二代吗？？有什么了不起！！！” 一旁的许大茂闻言，乐了：“不是，我说孙干事。g二代还真是挺了不起的，要不然，您怎么不敢当面跟人杨干事呲牙尥蹶子呢？？” “你丫说谁呲牙尥蹶子？？？”孙玉文怒了，但一瞅许富贵和张沈飞，又怂了。 小插曲之后，宣传科众人出了办公室大门。 其他几个办公室的干部们也都纷纷走了出来。 大家一边走，一边还在讨论着今年是建国以来年景最好的一年，不仅农民的日子好过，城里人的日子也是再创新高。 再加上运动之时，娄董有意要争先进，是以据说今年的年货是近些年来之最。 “一人一斤猪肉是少不了的，据说还有南河省来的粉条，冀北省来的黑木耳，关外来的干蘑菇.”知道小道消息的人说道。 “嘶？这么丰盛？？”有人诧异。 “可不咋的？而且我听人说，这次车间主任和五级工以上，还有额外的每人半斤小磨香油。” 小磨香油？？？这下所有人都眼红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不管做什么饭，只要用筷子头蘸一下，往里头滴那么两滴，就能让人食欲大振。 一群人讨论着很快下了办公楼。 而后，张沈飞便看到五辆大卡车整齐的停在空地上，后面的车厢里装满了物资。 “这，这车停在这里干嘛？东西不得卸到后勤仓库吗？？”有人嘀咕着。 许富贵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烟，带着张沈飞和许大茂走了过去。 走到为首的那辆卡车前，许富贵未语先笑：“同志，大老远的过来辛苦了吧？来，赶紧抽支烟歇歇。” 说完，递给许大茂一个眼神。许大茂立刻把烟奉上，还贴心的给对方点燃。 看着驾驶员抽了一会儿烟之后，许富贵这才继续笑着说道：“同志，您看咱这广场离后勤仓库还有一段距离呢。年货要是卸在这里，我们确实不好处理 您看能不能帮帮忙，让兄弟们再给一脚油，帮忙把车往仓库门口开一下？？？” 那驾驶员斜了许富贵一眼：“没这个规矩。我们是按照交通部的要求协调过来给你们送货的，部里头可没说送到仓库。” “您说的对，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是吗？？”许富贵心里虽然妈卖批，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减去半分，“您放心，不会让兄弟们白白踩这一脚油门的。 您兹要这边启动车子，我那边立刻就去找我们领导申请” 申请什么？ 自然是申请给辛苦费。 有了许富贵这句话，那国字脸驾驶员才懒洋洋的扔掉烟头，摆摆手，让他的副手拿着摇把下去发动汽车。 他这边一行动，其他的几辆车子也开始发动。 许富贵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又带着张沈飞和许大茂往后勤处走。 一边走，一边告诉张沈飞和许大茂，这年头的驾驶员牛啊！！ 有道是方向盘转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 平时拉货要是他们轧钢厂自己的车子还好，要是他们的车子不够，找了外援。 那您就瞧好了吧，对方要是不拿捏一番，拿点儿好处，那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许大茂听他爹说完，挠挠头：“爸，你就是个驾驶员，就不怕许给那些驾驶员的好处，后勤处不认？？？” 张沈飞叼着烟笑了：“怎么会不认？许叔不说了吗？这事儿不是个例。” 轧钢厂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从办公楼前到后勤仓库一公里多呢，要是对方真把货卸在办公楼前，那后勤处才抓瞎呢！！ “许叔这么做是急领导之所急，后勤处的但凡动点事儿，都不会说什么的。”末了，他说道。 许富贵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儿子：“瞧瞧你，跟人大飞还是没法儿比。” 三人一起到了后勤处，把情况说清楚后，后勤处长一边日娘捣老子的骂了一通那些驾驶员不算人，一边却也只能安排人给他们准备礼物。 不准备不行啊，他们轧钢厂汽车组的车少，动不动就要从交通部那边借车。 今儿要是敢得罪那群驾驶员，下次运煤炭什么的人家就敢专门走坑坑洼洼的地，到了地方，让你一车煤炭剩半车。 当张沈飞和许家父子走到仓库门口的时候，便看到这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各大办公室的干部和干事们卸货忙的不亦乐乎，傻柱等食堂的人则是在安排着什么东西要卸在什么地方。 张沈飞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由得有点儿看呆了。 傻柱见状，跑过来捅咕了一下他的胳膊：“大飞哥，卖什么眼儿呢？赶紧干活啊！！” “嗯呐，”张沈飞答应了一声，瞅了一眼傻柱手里的笔记本，“你负责粉条？？” 傻柱咧嘴一笑“：可不嘛，大飞哥你放心，这些粉条根据碎的程度我都分的明明白白的。到时候给你分的，一定是一等品。” “啊，对了，我们食堂新来的那个刘岚负责分黑木耳，她特喜欢你，我估计黑木耳你也能分到最好的。” 刘岚？？ 张沈飞脑海中立刻浮现一张满是褶子的大饼脸。立刻摇摇头：“不用不用，随便给我来点儿就行。” 虽说他为了革命工作已经做好了牺牲色相的准备，但也不能太随便了不是？？ 跟傻柱打镲结束，张沈飞撸起袖子也开始加油干。 一下午的时光，就在卸货，摆货中度过。 等到下班铃声终于响起，众人敲着腰都嚷嚷着今儿累得够呛。 因为早上上班的时候没骑车，所以下班也只能步行，张沈飞一路出了轧钢厂，很快到了货运仓库。 这会儿是下午六点半，李油饼他们已经回黑芝麻胡同补觉，硕大的仓库里只剩下那只脏了嘴的八哥儿。 看到张沈飞出现，那八哥立刻拉开架势张嘴就骂，一会儿我是你爸爸，一会儿我是你爷爷。 张沈飞也早就准备，从空间里掏出一块黑布就蒙在了丫的笼子上。 而后，才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笔记本，开始对照着上货。 ps：还是一更，已经买了奥司他韦，争取明天恢复正常。 (本章完) 153.第153章 结仇!! 第153章结仇！！ 用黑布把小八哥儿蒙住后，张沈飞利索的按照四眼儿留下的清单卸货。 一切弄好，拎起角落里一只装满了物资的麻袋，背在背上准备走人。 路过小八哥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把丫笼子上的黑布给揭下来。 “我是你爸爸，孙贼，你丫没憋好屁！！！”小八哥得以重见光明，跳着脚怒骂。 张沈飞把手里抽到一半儿的烟放嘴里深吸一口，而后凑过去，涂在丫脸上。 “咳咳~~咳咳！！孙，孙贼”那八哥差点儿被熏抽过去。 张沈飞见状，乐不可支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回到家， 老太太早已经把饭菜摆在桌子上，就等着开饭呢。 见孙子背着个麻袋回来，连忙凑过来：“下班没回家，这是去买了什么啊？？” 张沈飞噗通一声把麻袋放在地上，摆手示意老太太给自己倒茶。 长喝了一气茶水之后，拿手一摸嘴，说道：“这不快过年了吗？李油饼那里卖不完的东西，说是孝敬您的，让我给带回来。” 此时，老太太已经打开麻袋。 看着里头的猪蹄膀，活鸡，活鸭，大块猪肉，老太太满脸黑线：“这也能是卖不完的东西？？” “我说大飞，奶奶知道你跟李油饼他们关系好，但要是仗着跟人有交情，就这么死皮不要脸的拿人东西，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就这些个东西，加起来十几块钱总得有的，谁家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啊，这个 张沈飞话锋一转：“我话还没说完呢，伱瞧瞧您这老太太！！” “李油饼是说白给您的，我说那不能要！！我们家老太太高风亮节的，怎么能白占你便宜呢！！” “于是我啊，就按照市场价的七折给了他钱，把东西给拿回来了。” 张沈飞说完，不再搭理老太太，拎起勺子就往锅里搅合：“嘿，今儿也不是腊八啊，怎么还吃腊八粥呢？？？” “这不腊八的豆子没吃完，我就寻思再弄一顿。”老太太回道，“你先吃，我把这些个好东西都放在厨房。” 现在过年一共就放初一，初二，初三，三天假。 指望着孙子专门腾出时间，跟自己一起倒腾过年用的食材和打扫卫生是不可能了。这几天她抽空就会自己弄一些。 还好刚搬的新家，扫房子什么的都不麻烦。 下午的时候老太太忙着剪窗花，收拾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是以晚餐就做的比较简单，除了腊八粥就是腊八蒜和炝拌白菜。 张沈飞吃在嘴里一点滋味没有，没多久，闻着中院传来的肉香就受不了了。 “老太太，我怎么闻着中院谁家在炸肉？”他咽下嘴里的粥，吧唧一下嘴说道。 张奶奶吸溜了一下鼻子：“不是炸肉，是在熬大油。” 四九城贫苦老百姓过日子惯会精打细算，临近过年的时候买了板油和花油回来，切成麻将块熬制成大油。 油炸过年时候包饺子吃，剩下的油放在罐子里能吃一年。 想起贾张氏刚在厂里得了十五斤猪肉的奖励，张奶奶便道：“应该是张丫头家在熬猪油。” 贾张氏？？？张沈飞眼神一亮，捧着碗筷出门，低头就往中院猛走。 到了贾家门口，喊一声张大妈在吗？？ 听到里面传来贾张氏的声音，继续往里走，一路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正在搭配熬猪油渣的婆媳俩笑。 “张大妈，这不要钱的猪肉吃起来香不香？？” 贾张氏呲着大嘴笑的见牙不见眼：“香，香死个人喽！！！” 一扭头，见张沈飞碗里只有两颗腊八蒜，连忙舀了一勺猪油渣，放他碗里：“大飞尝尝，拌了精盐的。” 张沈飞拿筷子夹了一颗送嘴里：“恩，是挺香。张大妈，我今儿找您有事儿呢。” “什么事儿？” “嗐，您说这大过年的，我是真不想找您要账，可您欠我一双鞋这件事一直黑不提，白不提的.” “我为了过年能有一双新鞋穿，也就只能豁出去这张脸了” 之前给贾张氏出主意的时候，两人可是说好了的，贾张氏还要再给他做一双鞋。 一眨眼1952已经过去，1953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可那双鞋却一直没见露面，张沈飞急啊！！！！ 经他这么一点，贾张氏猛地一拍额头：“哎呦，你点醒我了，大飞，你点醒我了！！” “你说张大妈可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你等着，鞋我是早就做好了的，现在我去给你拿过来。” 说完， 把手里的笊篱交给秦淮茹，让她好好搅着锅里的油炸，自个儿则是快步走进屋里。 秦淮茹看看婆婆那捣腾的极快的小碎步，再看看优哉游哉靠在自家厨房门框上喝粥吃油渣的张沈飞，心中暗道这可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自个儿婆婆平时在四合院里多么飞扬跋扈的一个人啊！！可遇到老张家的唐大妞和张沈飞，却也只能乖乖认怂。 厨房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贾家堂屋里传来的声音就开始变得分外明显。 “妈，这不是我过年的新鞋子呢？？？怎么你又要给张沈飞？”贾东旭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 “瞎！！你又不上班又不出门的，每天就跟你易大妈，刘大妈他们一起买个菜，穿什么新鞋？？”贾张氏粗声恶气的说道。 “您可是我亲妈！！连您也看不起我！！”贾东旭语气中满是愤慨。 贾张氏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合适了，声音轻柔不少：“东旭你听话，今儿这鞋是我早就答应大飞了的，先给他。” “过完年，等你找到工作了，妈一定给你做一双新鞋！！！” 说完， 不顾儿子的挣扎，扣开他的手指头，把鞋子薅出来，走了。 “不，不，不！！！” 贾东旭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中仿佛下起了倾盆大雨。 莫欺少年莫欺青年穷！！ 等着吧，等我有了出息！！！！ 张沈飞吃了油渣，又得了新鞋，美滋滋的回了家。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腊月三十，老百姓心中真正的1952年的最后一天。 饶是天气寒冷，四合院众人依旧早早的起床。 水池子那里，早就挤满了人，洗脸刷牙的，洗衣服的，洗萝卜白菜的 张沈飞在自家的浴室里美滋滋的洗漱完毕，吃了老太太给端的豆浆油条后，坐在许大茂的自行车后面就出了四合院大门。 许大茂是个坏心眼的，看到傻柱拎着个装有破饭盒的网兜往巷子外走，便故意猛蹬车子，擦着傻柱的身子窜出去。 “我尼玛！！许大茂你个王八蛋！！你是不是想死？？是不是？？？”傻柱吓了一跳，气的跳着脚骂街。 许大茂得了便宜，笑的跟吃了喜婆婆的屁一样。 到了厂子办公楼下， 张沈飞跳下车往办公楼走，许大茂则是独自去锁车。 自打成了张沈飞的专职司机后，锁车，开车锁就成了他的专职工作，甭说，他还干的挺得趣。 这会儿他在车棚锁车，碰到了冷轧车间的老黑，便又开始挤过去，跟对方嘀咕傻柱跟小羊不可不说的故事。 傻柱跟老阎家小母羊的故事，能在短时间内在东三区和轧钢厂，机修厂等地方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是他在背地里散播的功劳。 这会儿他面对着老黑，添油加醋的将那天的事情说的天花乱坠，谁料老黑不但不接话，反而脸色古怪的对他使了个眼色。 许大茂猛的一回头，就看到傻柱在距离自己大概两米的位置正往自己这边而来。 嘶！！劳资刚才说的话不会被这孙子听到了吧？？ 许大茂条件反射的就想往老黑身后躲，但又担心姿势不够帅，被老黑给看了笑话。 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傻柱朝着自己缓缓而来。 两米，一米五，一米，五十公分 最后，与自己擦肩而过。 ‘还好还好。’许大茂拍拍小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老黑在一旁看到了，顿时好奇的问道：“我说许大茂，你既然这么害怕傻柱，又为什么还要老是在背后编排他呢？” 别看这许大茂进轧钢厂时间不久，但一来这厮的老爹许富贵是轧钢厂老人，二来许大茂惯会来事儿，是以在厂子里混的可谓是如鱼得水，认识的人相当的多。 许大茂哼了一声：“我可不是编排丫傻柱，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 就丫那个大傻叉，不但跟小母羊那啥，跟张翠花的儿媳妇，就以前厂子里贾东旭的老婆，那也有不可明说的情况！！！” 说到这里， 许大茂又来劲儿了，抓住老黑的胳膊又开始编排。 这会儿傻柱本人不在，老黑听的也是相当的起劲儿。两人你来我往，说的是不亦乐乎。 但他们却没有注意，在车棚的后面，有着一道黑影，将他们两人的话，尽数的收入耳中。 轧钢厂年轻的最后一天班儿，按照惯例不生产。 上午开大会，由各级领导点评一下这一年来各个车间和各个单位的工作完成进度。 再展望一下未来，定一下明年的工作目标。 而后，则由娄董出面感谢各位工友们的辛勤付出，开劳模大会，由劳模发言。 今年轧钢厂一共定有四名劳模，张沈飞属于其中货真价实的黑马，不但斩获第四年度劳模，更是将年度劳模也收入囊中。 不但得了一百八十元奖金，还得到了一张大红奖状，印有硕大“奖”字的搪瓷杯。 张沈飞上台拍照的时候，还特意把杯子上的“奖”字给露在了最外面。 劳模大会之后，便到了工友们喜闻乐见的领年货环节。 现在的轧钢厂虽然还没有扩大经营，但也是由两千多人的中型工厂。 为了更好的维持秩序， 按照规定，工人们都在车间里等待，叫到哪个车间的时候，哪个车间的工人再去后勤处领物资。 这样的安排很方便，多年以来厂里一直都是这么操作的，也一直没有出个差错。 可今年，偏偏就闹了起来。 后勤处， 新来的实习电影放映员许大茂同志，因为领导的粉条根根只有十公分长，碎的跟饺子馅儿似的，跟负责分发粉条的何雨柱同志呛起来了。 要说这何雨柱也是个愣货， 按道理说，后勤处的遇到看不顺眼的工友想整治一下，给对方穿个小鞋弄点次品的物资这很正常。 但丫何雨柱是个狠人啊！！！ 给许大茂的粉条里，愣是一根超过二十公分的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更是在许大茂试图讲道理的时候口出狂言，说什么：“在乎长短干什么？？反正到了肚子里也都是屎！！！” “许大茂，孙子，你就知足吧，你在外头那么编排劳资，劳资部给你吃屎就够给你丫面子了！！！” 当着那么多工人的面，许大茂岂能被他这么欺负？？？俩人当时就打了起来。 许大茂吃了亏，挨了傻柱一记窝心拳。 但傻柱也没讨到便宜，被厂子以“打击报复”的名头，罚款五块钱，还勒令在下午放假以前，在厂子的广播中，当着全厂工友的面做书面检讨。 傻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又是个没有隔夜仇的人。 这波儿在许大茂这里吃了大亏，念检讨的时候，牙都要咬碎了。 一张纸还没有念完，心中已经有了报复许大茂的好几个方法。 下午两点半， 虽然没有到下班时间，但整个轧钢厂已经没几个人。 张沈飞收拾好桌子，骑着自行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老东安菜市场。 这地方平时人就多，要过年了，更是人挤人，人挨着人。 张沈飞在人群中费力的寄来寄去，弄了五条大鲤鱼，三条长带鱼，还有牛肉，羊腿什么的。 拎着这些再往干果那边走，买了个花生瓜子，糖果，巴旦木什么的。 一切弄好，自行车上挂的满满当当，又直奔陈雪茹那里去取新作的衣服，自个儿的和老太太的一人一套，这是陈雪茹的心意。 (本章完) 154.第154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 第154章爆竹声中一岁除！ 要不说陈雪茹会来事儿呢，从小在商户家庭长大，太知道什么情况下，怎么送人礼物最是贴切切合人心意。 平生头一次给心里头惦记的男人家的长辈送礼，可谓是铆足了十二分的力气。 知道张奶奶不喜铺张更不喜欢出风头，光是做衣服的材料，她就pass了十几种。 最后，特意选用了厚实的藏蓝色的条绒布料，这种料子不出挑，可又有质量保证，穿起来有型好打理。 簇新的料子，让店里裁缝师傅给张奶奶做的对襟小袄加棉裤。 小袄和棉裤的收口处，特意给加了两道滚边，即好看又洋气。 至于给张沈飞的衣服则是简单了许多，俩人自打好上之后，她给这厮已经做过两套衣服了。 这厮选衣服就两个标准，第一个好看，第二个还是好看。 是以她就随便选了斜呢，给做了套中山装。 把两套新衣服放在车筐里，张沈飞又去徐慧珍那里瞧了一眼。 这丫头是个心气足的，离家的时候爹妈说了不服输就不让回家，她就真的不回家。 平时一个人在前门这里筹备新店开业的事情，马上过年了也不怵，一个人又是包饺子，又是扫房子的。 见张沈飞过来，还反过来安慰他道：“张大哥您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要真有处理不了的事情，我自然会去找您开口。” 得，大女人就是大女人！！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沈飞也不再墨迹，骑着自行车便由前门大街返回四合院。 一路上，时不时的就能听到爆竹响，三不五时的还能看到三五成群，拿着小鞭追逐打闹的小孩。 到底是要过年了，不管大街还是小巷里，都挤满了办年货的人。 除了平时一直在的那些商店，路边还多出来不少小摊儿，卖的都是自家剪的窗花，自己做的鞋子和各式小吃什么的。 张沈飞骑车顺着鼓楼东大街往南锣鼓巷拐的时候，居然在路边支着的一个小摊儿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形瘦削，站在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前，正在肆意的挥毫泼墨。 而在他的桌前，有不少人双手抄袖的等待着。 八仙桌旁，还有一张硬纸板，上面明码标价，对联一副两毛。 张沈飞眼神一亮，之前看电视的时候，三大爷阎埠贵每当过年时，都会在院子里支起八仙桌给大家写春联。 写到谁家了，谁家就得给个一毛两毛，或者是几把花生，瓜子什么的，美其名曰润笔费。 张沈飞还以为这阎大爷一直如此的，今儿一看，这才明白，感情这位爷以前过年的时候直接卖春联。 至于为啥以后不卖，还换了个名头变成了润笔费，想来应该是因为国家严厉打击投机倒把？？？ 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确定这阎大爷的的生意还不错，张沈飞喊了一嗓子：“阎大爷，回头给我留一副好的！！钱我晚上给我阎大妈。” 听到阎埠贵的回复之后，骑着车子就走。 跨进四合院大门，还没有穿过垂花门，就听到自家厨房里传来唐大妞咋咋呼呼的声音。 虽说自个儿跟大哥分了家，但他们老张家一共就兄弟俩，过年的时候，总还是要在一起过的。 俗话说，今时不同往日。 往年的老张家虽然说人多，但穷的一批。过年吃的饺子里八分白菜两分肉，可谓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但今年，张沈亮工资水涨船高，又跟着弟弟学了制作收音机，家里的经济条件得到了缓解。 唐大妞也豁出去了，特批了三十过年。 张沈飞扫盲汇演得了一等奖，拿到十五斤猪肉，成劳模又拿了奖励。 再有就是李油饼那边给的也不少， 是以今年老张家这年过的，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老张家人多，又都是大小伙子，吃起饭来一个顶仨，是以唐大妞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剁好的鸡块，排骨，肉段，各装了一大盆，拿淀粉，五香粉腌好了，只待最后下油锅炸。 这会儿她又在老太太的指导下切肉方，越切，唐大妞就越是喜笑颜开，嚷嚷着真是人活的久了什么稀罕事都能看到。 “老太太，您说说，这要是搁在去年，您告诉我咱们家过年能有这么多肉吃，我能相信才有鬼呢？？？” 但事实上呢？？还真就有了！！！ 张奶奶烧着火，心里本来也挺美，可听到大孙媳妇的话，顿时就黑了脸：“大过年的，不会说话就把你那嘴闭上！！！” 得！！知道自己这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惹老太太不高兴了。 唐大妞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 老太太训斥完唐大妞，起身去了里屋，搬个小板凳，又颤颤巍巍的站上去，从柜子顶上抱下来一个小坛子。 “太太，这是什么呀？？？”两岁多的张想妹看到了，吸溜着手指头问道。 张奶奶瞅了瞅小老六这幅样子，拧开坛子，手指头戳进去，蘸了点儿里面的液体，抹在了张想妹的嘴上。 “去吧，小老六，去跟你哥哥他们玩儿炮仗去吧。啊。” 说完，抱着坛子低头往厨房猛走。 张想妹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裹了一圈儿，一双眼立刻亮晶晶。 扭头，拍着屁股就往外头跑。 才到门口，就撞在了二叔身上。 “不是，你小子被狼撵了？？跑这么快？？”张沈飞举起小老六，拿胡渣扎他的脸。 张想妹扑腾着小短腿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只能哀叫求二叔放了自己。 张沈飞一把把他敦在地上，却不松手，非让小伙子告诉自己，为啥跑那么快。 张想妹又舔了舔嘴唇：“太太，给糖，甜。告哥哥” 虽然话说的磕磕巴巴，但张沈飞大概是听明白了。 他点点头，又摸了一把小伙子的头发鼓励一句：“不错，小小年纪有好的知道不独吞，知道想着哥哥们，是个好孩子。去吧。 赶紧去告诉伱哥哥们都过来吃蜂蜜，要是来晚了太太可就藏起来了。” 打发走小老六，张沈飞一挑帘子进了厨房，就看到案板上的大篮子里，放着满满一篮子刚蒸好的白花花的大馒头。 厨房西北角的大灶台那里，大嫂唐大妞和奶奶两人搭配着在干活。 唐大妞两手抓着肉方，老太太则是从一旁的蜂蜜罐子里舀了蜂蜜出来，在往肉方上抹。 那肉似乎已经提前抹过一层别的什么了，看起来有酱色。 张沈飞斜靠在门框上看两人忙活，老太太干活的时候就见不得有人闲着，立刻便开始给他安排任务。 “大飞，你把锅里给倒上油，咱一会儿开始炸肉。” “诶！！”张沈飞跑过去，提起油桶就往大地锅里倒油，“够不够，老太太？？？” “不够，倒！！” “够不够？？” “不够！！” “够不够？？？” “我说你老这么问干嘛啊？？？要听得时候，我会让你停的！！！”张奶奶烦了，怼道。 “嘿，您这老太太。”张沈飞挑起眉梢，“往年吃点油跟要您命似的，但凡做饭时候多放那么一两滴，您就得嚷嚷着日子过不下去了。 今年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张奶奶睨了他一眼：“我乐意，管得着吗你？？？” “嘿，你这老太太。”张沈飞摇摇头，一副我不跟您计较的样子。 “我怎么啦？？”老太太却似乎有意跟他刚，“往年家里日子难过，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今年风调雨顺，你有了好工作，你哥哥也涨了工资，我老太太就想踏踏实实的过个好年。 多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过个好年，不成吗？？？” “成成成，怎么不成？？我不是跟您开玩笑吗？？”张沈飞凑过去哄她。 他又何尝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 自打父母去世后，哥嫂养孩子和自己不容易，老太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今年自家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好过，老太太有意过个肥年，也是在想四合院里显摆一把，让人知道，他们老张家虽然分了家，但两个孙子依然个顶个的能干。 把老太太哄得喜笑颜开后，张沈飞突然呀了一声。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张奶奶白了他一眼。 “老太太，您赶紧把您那一小罐蜂蜜给藏起来，晚了的话，只怕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张奶奶满心疑惑，“怎么来不及？” 张沈飞指了指窗户。 老太太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就看到六个葫芦娃六颗脑袋，支在窗台上，六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 “太太，小老六说有蜂蜜吃！！！” 啊，这个 张奶奶只感觉一阵眼晕，但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呢？？？ 十分钟后， 老张家六个葫芦娃，齐刷刷拍拍坐在门槛上，每人捧着一小碗蜂蜜水，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在轧钢厂坚守在岗位第一线的易中海下班回来，刚跨进大门，看到这一幕，一颗心顿时拧成了麻花儿状。 不是， 大过年的！！就非得给劳资这么添堵吗？？ 你老张家有儿子了不起？？就不能回自个儿家喝水吗？？ 干嘛非得排排坐在大门口啊？？？劳资的心啊！！！！！ 老张家厨房里。 炸酥肉，炸鱼块，炸鸡块，炸肉方，炸丸子，一盆盆的出锅，张沈飞新房的桌上，五斗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 下午五点左右，张沈亮提着新买的几瓶好酒和一个大包袱也回了院子。 他把酒放下，从包袱里掏出一双鞋子拎着就去了厨房。 “奶奶，这是正宗的小牛皮皮鞋这么多年了，也没给您置办过衣物.” “呀?给我买的鞋啊？”张奶奶忙把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擦干净，拿过鞋仔细的端详着，笑的嘴都合不拢，“大飞给买了衣服，你又给买了鞋，今年这年过的，真好！！！” 唐大妞在一旁一遍大力的搅拌着饺子馅儿，一边嘎嘎笑道，“这算什么啊？？老太太，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你呀，今儿可算说了一句我爱听的了。”张奶奶看向唐大妞。 唐大妞撇撇嘴：“您老嫌弃我不会说话，粗俗，赶明儿让大飞给您找个有文化的小孙媳妇儿！！ 可有一点儿，她再有文化，也不一定能跟我似的，一口气给您老张家生八个男孩！！！” 说到最后，一梗脖子，一副我生八个男孩我骄傲的样子。 张家的厨房里，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笑完之后，张沈亮带着张平安和张顺遂去贴春联。 张沈飞开始清洗年夜饭要用的菜，唐大妞和张奶奶则是继续包饺子。 四九城的规矩，过年吃饺子，要从大年三十吃到正月十五，所以趁着这会儿有时间，就得多包。 回头吃的时候直接下，也省事儿。 老张家忙碌的时候，四合院其他住户们也没有闲着。 老百姓们忙碌了一整年，到了今天，不管哪家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过个好年。 四合院的上空中，一整天都飘荡着白色的炊烟，空气中，混合着肉香，糖果的香气和大白馒头的味道。 让人一闻，就忍不住想要咽口水。 北方的冬天，天色总是黑的格外早一些。 才下午五点多，天色便已经渐晚。 晚上六点多，先是偶尔一两声鞭炮由远及近的响起，而后原来越密集。 鞭炮之后，便是一种混合着火药和松柏香气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 张沈飞上辈子住的地方禁烟花炮竹已久，闻着这种记忆深处的味道，忍不住的大口呼吸着，心情居然还隐隐有些小激动。 张家的饭桌上摆上了丰富的年夜饭，爆肚炒肉，溜鱼片，醋溜腰子，炸排骨，海蜇拌肚儿，扣碗酥肉，扣碗鸡块，油炸花生米. 张奶奶从地锅里捞出两大海碗饺子，安排着两个孙子带着六个会走路的重孙子赶紧去给儿子和儿媳磕头。 “磕了头就赶紧过来吃饭。快快快！！”老太太招呼着。 张沈飞两兄弟答了声好，乖乖的捧着饺子就去了后院的倒座房。 父母的排位还在那边的，供奉完饺子，又盯着六个小葫芦娃各自磕了头。 张沈飞和张沈亮这才带着几个小子返回前院。 经过中院的时候，就听到老易家传来了聋老太，傻柱，何雨水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傻柱今年在易大爷家过年？？？”张沈亮很是诧异。 张沈飞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可能是搭伙过年吧。” 易中海两口子没有孩子，聋老太孤家寡人，傻柱和何雨水的亲爹今年又刚跟寡妇跑了。这几个人凑在一起过年也能说得过去。 …… ps:不发烧了，但san值空了。脑袋里空的能听到回音 (本章完) 155.第155章 公平?懒政? 第155章公平？懒政？ 四合院，中院，易家。 易中海夫妻，聋老太，何家兄妹齐聚一堂，共同庆贺1953年春节。 往年的时候，易中海夫妻都是和聋老太一起过的，一个老的带着俩半老的，日子过的很是凄苦。 但今年不一样了！！ 年初的时候，何大清那厮跟着白寡妇跑到了保城，只留下十几岁的傻柱带着不到十岁的何雨水，孤苦无依的在这四合院里生活。 易中海虽然心中早已经选定贾东旭做养老备选，但也听从聋老太的话，平时对傻柱也算和颜悦色。 聪明人都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易中海觉得他自己就蛮聪明。 虽然傻柱跟张沈飞关系近，但在遇到跟张沈飞无关的事情时候，傻柱还是跟他一条心的。 今年，当他提出要三家合在一起过年的时候，傻柱也没多想便同意了。 下午下了班，他便提着厂子里发的东西跑到易家，跟易大妈一起忙碌年夜饭。 这会儿天擦黑，易家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吃食。 傻柱把最后一道水果甜汤摆上桌，用围裙擦着手微笑道：“菜都齐了，都准备上桌吃饭吧。” 话音落，屋里众人却是不动。 易大妈撇了眼自个儿老伴儿，在心里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了一旁。 聋老太朝着傻柱笑了笑：“傻柱子呦，别急。再等等，等等。” 说完，一把将傻柱拉着坐在了自己身边的凳子上。两人有说有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易中海穿着干干净净，下午刚剃的小平头很是精神。 此时，他就坐在自家堂屋正中央的圈椅上，两眼盯着大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傻柱对此满眼迷茫，似乎疑惑易中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旁的何雨水却是一副早已经看穿一切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须臾， 易家的门被打开，贾东旭，带着抱着棒梗的秦淮茹走进来。 易中海见状，眼神中立刻出现满意之色。 虽说今年的贾东旭离开了轧钢厂，但是，能在大年三十来给自己拜年，证明徒弟心中还是有自己这个师傅的！！！ 就凭这个， 就证明自己找的这个养老备胎没错儿！！！ 他得意的朝老伴儿和聋老太看了一眼，一副看吧？我老易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吧的样子。 易大妈撇撇嘴没吱声，聋老太则是拍了拍身边傻柱的手背。 贾东旭刚走进老易家大门，立刻满脸堆笑： “师傅，师娘，老太太，我带着媳妇儿，孩子来给你们拜年了！！！” “老太太，易大爷，易大妈，过年好！！！祝你们年年有余！！咱们棒梗今年还小，赶明年一定亲自磕头给老太太拜年！！！”秦淮茹也凑上来说着吉祥话。 “好，好，好，大家都好。”聋老太笑的一张脸皱成了菊花，干瘦如枯树枝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秦淮茹。 “呀，老太太，这多不好意思啊。”秦淮茹咽了下口水，嘴里客套着。 “拿着，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孩子的。”聋老太说。 双方拉扯了几番，秦淮茹这才把红包揣进兜里。 聋老太之后，又是易中海，还是如实这番的拉扯之后，秦淮茹手下红包。 一旁的傻柱见程序走完，立刻呲着个大牙傻乐道：“秦姐，来得巧不如来的巧，一起吃点儿吧？？” 啊，这个屋子里突然一阵尴尬。 “哎呀，这，这不合适吧？？”秦淮茹看了一旁的易大妈一眼：“大过年的，伱们也是忙活那么久才弄好的.我们就这么来吃不太好再说了，我们家有饭。” 实际上他们家今儿根本就没做年夜饭，因为她婆婆说了，老易家都有三家合在一起过年了，多他们一家也不多。 但心里怎么打算的是一回事儿，当着外人面的时候，还是要装一下的。 秦淮茹装了半晌，见易大妈始终没开口留自己和贾东旭吃饭，只能说道： “那啥，你们还是自己吃吧，我们家饺子都是现成的，我回去随便煮一下就成。” 两家住隔壁，易中海显然知道老贾家到底有没有做饭，但该给徒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他摆出一副和蔼的笑脸说道：“大过年的，人多热闹，就在这里吃吧。老伴儿，去再拿两只碗两双筷子。” 易大妈应了一声，双脚却不动，只是说道：“让东旭和秦淮茹在这里吃本来是没什么的，但就这么留张家嫂子一个人在家，好像也不太好啊 要不然，今儿就让他们先回” 她本来想说，要不今儿就让他们回去吃吧。 谁料到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门口突然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不碍事，我也来了！！！” 嘶！！！易大妈闻声瞳孔骤然一缩。 一扭头，只看到贾张氏穿着一身崭新的棉袄，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脚步就走了进来。 进门之后，先是绕着饭桌溜达一圈儿，而后摸着下巴点评道：“大过年的，今儿这菜可有点儿素啊！！！” 说完还吧唧一下嘴，一副很看不起这桌饭菜的样子。 什么玩意儿吗？？不是说老易成了七级钳工吗？？这桌子上也没有几个肉啊！！ 啧啧啧，真是愈有钱就愈抠门. 易大妈被这么一挤兑，气的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本以为秦淮茹和贾东旭捡现成的吃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成想居然还来了个要饭的嫌弃饭馊的！！！ 一想到自己两口子又是出钱又是出力，最后却给老贾家做了家宴，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趁易中海没注意，偷偷剜了贾张氏一眼。 谁料就这一眼，居然被贾张氏给逮了个正着。 老虔婆不是个好欺负的，平素就是个无理也要搅三份的主儿。 这会儿吃了易大妈一记白眼，立刻返还回去，且恶狠狠盯着易大妈冷笑。 小样儿？？不就吃你家一顿饭吗？？ 有意见？？要不要我把我们家老贾叫上来，大过年的，你们俩叙叙旧？？？ 嘶！！老贾？？？？易大妈顿时蔫儿了。 谁家好人大过年的跟死鬼搅合在一起呀？！！ 罢了罢了，吃就吃吧！！ 于是一群人就坐，贾张氏更是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唯一的那条红烧鱼的旁边。 易中海举杯，刚想讲两句应个景，就看到贾张氏左右手各抄起一双筷子，左边的筷子夹起半盘子扣肉。 右边的筷子直接扎在那鱼腹部，而后猛的翘起整条鱼，放在自己眼前的碗里。 “哎哎哎，张大妈，干嘛呢你？？”傻柱见状不乐意了，“拢共就那一条鱼，您自个儿都弄走了，别人怎么办？？？” 贾张氏斜他一眼：“桌子上那么多菜呢，你们就不能吃别的吗？？就非得跟我抢？” “跟你抢？？”傻柱气笑了。 这尼玛到底是谁跟谁抢啊？？？ 一桌子六个菜拢共就仨肉菜，你一个人占了一个半，现在还说别人跟你抢？要不要脸啊？？？ 傻柱是个暴脾气，撸起袖子就想教贾张氏做人。 但易中海是个要脸的，大过年的，他可不想因为一条鱼，让整个四合院看了自己家的笑话，因此好说歹说的才把傻柱给安抚住。 最后， 一顿年夜饭，贾张氏一个人吃了一条鱼，半盘子扣肉和六十个猪肉白菜的饺子。 一旁的易大妈见状，心疼的直嘬牙花子，心中暗道明年说什么也不让老贾家过来拜年了。 吃饱喝足，贾张氏磕着易中海家的瓜子儿，又开始吹嘘自己成为工人阶级之后的美好生活。 言辞之间对家庭主妇易大妈颇有打压，很是看不起。 “等明年我努努力，成了一级工，一个月工资就有三十多，那时候，我日子就更好了。”贾张氏敲着尾巴说道。 易大妈心情不顺，聋老太心情不爽，贾东旭也不高兴，都不吱声，只当没听到她的话。 一旁的傻柱似乎对贾张氏独美很是不满，连忙也开口道：“张大妈你甭美！！我告儿你，我明年也有情况！！！” “你有情况？什么情况？？”贾张氏皱眉。 傻柱呲着大牙乐呵呵道：“我啊，看上了一个姑娘！！赶明儿我使使劲儿，追上她，我们俩一结婚，再生个大胖小子 这样明年过年的时候，我可就不跟你们这些个孤魂野鬼报团取暖了！！！” 孤.孤魂野鬼？？ 是说我们吗？？？ 易大妈，易大爷，聋老太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噗嗤！！！”贾张氏忍俊不禁，笑的嘴里的花生碎喷了她怀里的棒梗一脸。 要不说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呢？？ 就傻柱这样式的，真的，她也就放心儿媳妇秦淮茹跟他结交了！！！ “我说傻柱啊，你当着易大妈的面说生大胖小子，这不就相当于当着和尚的面说秃子吗？”贾张氏挤眉弄眼故意说道。 我尼玛！ 易大妈这次真忍不住了：“那啥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不顾一旁老伴的脸色，直接扭头进了里屋。 聋老太见状，脸色漆黑如墨。 四合院，前院。 阎家，桌子上摆着一大盆饺子。 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大妈四人坐在饭桌前，阎埠贵站在收音机前摆弄着按钮。 “爸，我都要饿死了，您就别摆弄那收音机了，赶紧给大家分饺子吧。”阎解成催促着。 “急什么？？少不了你的饺子！！”阎埠贵哼了一声，却也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走到饭桌前，抄起勺子开始给全家份饺子。 一边分，一边嘀咕着：“今儿你妈一共包了一百零五个饺子，全家五口人，每人二十一个。” 分完了之后，还要摸着小胡子自己点评一番。 “你爸爸我办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讲究一个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公平？？不见得吧？？？”阎解放提出异议，“一百零五个饺子，五个人每人二十一个，听起来是是挺公平的，但是，您要仔细琢磨呢？？？” “仔细琢磨？？”阎埠贵挑眉看向二儿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阎解放点点头：“对啊，爸，您看。您三十多岁了，一顿饭二十一个饺子，正好吃饱，当然，也有可能欠一点，但欠的不多。 我十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二十一个饺子根本吃不饱。 但老三呢？他才三岁，谁家三岁的孩子吃二十一个饺子啊？？？那不得吃撑死？？” “所以说，您这不论年纪大小，一律分一样多的饺子，这根本就不叫公平，而叫懒政！！！” 懒政？？？？ 阎埠贵眼神猛地一变。似乎阎解放提出了一个他从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他这头儿还没有想明白，那头儿阎解旷却又颤颤巍巍举起手：“爸，二哥，二十一个饺子我能吃完！！我觉得这么分饺子挺公平的。” 说完，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低头便开始猛的干饭。 阎埠贵见状，也就不再说什么，催着着其他两个儿子赶紧吃饭。 阎解放气的咬着后槽牙盯着阎解旷，心中暗道吃吃吃，也不怕撑死你！！！！ 阎家对面，老张家。 张奶奶坐在炕上，手中捏着黄铜旱烟袋，一旁的炕桌上放着厚厚一摞红包。 张沈亮，唐大妞夫妻俩如同哼哈二将一般，站在炕下她的两边。 张奶奶对面的地上，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张招妹，张想妹排队站着。 不到一岁的张盼妹和张引妹则是躺在老太太的炕上，吃着手指头。 张沈飞站在六个侄子前方，瞅瞅天色不早了，他装模作样的看了眼胳膊上并不存在的手表后，说道： “金龙腾空去，灵蛇驾云来.挑灯辞旧岁，瑞雪兆丰年！！！ 平安，赶紧给太太磕头拜年！！！” 话音刚落，老大张平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而后大声喊道：“太太过年好！！！” “好，好，好。”张奶奶从炕桌上拿下一个红包，递过去。 张平安小跑过去，把红包接过来，笑的两眼迷成一条线。 张沈飞又喊：“新年新气象，顺遂，该你了.” 老二张顺遂也磕头道：“太太，祝您长命百岁！！！” 张奶奶又是一个红包。 而后是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 发完了前六个，炕上的老七和老八也没少。 小辈儿们的红包都发完，确定人人都有，永不落空之后，张沈飞正要吆喝礼成，准备吃饭。 张奶奶却是摆摆手，从口袋里单独掏出来一个红包，递给了唐大妞。 后者顿时受宠若惊：“什么意思？奶奶？这是给我的吗？？？” (本章完) 156.第156章 撅着眼子加油干!! 第156章撅着眼子加油干！！ 看到老太太居然给自己发了红包，唐大妞顿时受宠若惊。 啥家庭啊？？？！！生了八个孩子的老娘们儿也能有压岁钱？？？真他娘的跟做梦似的！！ 看着老太太手里的红包，唐大妞有点胆怯的不敢接。 张奶奶见状，便说道：“拿着吧，这些年你又是照顾几个孩子，又是帮着拉拔大飞的，也辛苦了” 以前大孙媳妇的辛苦她也不是看不到，但不是穷吗？？没那个条件，也就没吱声。 但今年条件好了，该表示的也就得表示一下。 再说了，长嫂如母，先把大孙媳妇笼络好了，今年小孙子娶媳妇的时候，也得让她帮趁着 “老太太！！！”唐大妞接过钱，眼含热泪的表示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管怎么说，咱们老张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我唐大妞无以为报，今儿大年三十，我就发个毒誓，一定要让你们老张家的长孙亮子这辈子儿女双全！！！” 生八个儿子还没有闺女那就生九个！！ 生九个没有闺女那就生十个！！ 生十个没有闺女那就生十一个！！！ 反正一句话，不生出闺女不罢休！！！ 嘶！！看到唐大妞那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张沈亮突然有点腿软 一旁的张沈飞则是拍拍大哥的肩膀，为其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谁知他不拍肩膀还好，这么一拍，张沈亮直接膝盖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 我去！！这是真吓到了啊！！张沈飞在心里偷笑。 “孩儿他爸，孩儿他爸你没事儿吧？好端端的咋膝盖还软了呢？？？”唐大妞咋咋呼呼的上前扶自个儿的男人。 她嫁过来之前她妈可是有交代过的，说这男人行不行的，一看后腰二看膝盖。 自家男人这膝盖要是废了，自个儿还怎么要小老九？？？ “他爹，伱赶紧的，走两步试试”把男人扶起来后，唐大妞指挥着，“那啥，你再大跳一下。不行再来几个俯卧撑，多来几个.” 神尼玛俯卧撑！！！张沈飞一口口水差点呛死。 张沈亮摆摆手，满脸黑线：“我没事儿，都吃饭去吧。” 见他确实没事儿，一家人这才开始上炕吃饭。 折腾这么老久，得亏家里炕烧的火热，要不早凉透了。 张沈飞取出一瓶老白干，给桌上四个大人都满上。 唐大妞则是把之前藏起来的那几瓶北冰洋汽水都拿了出来，几个孩子每人分了半瓶，顿时乐的各个呲着大黄牙。 张沈飞瞅见了，决定明儿支援给八个葫芦娃一人一只牙刷.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六个小伙子从出生开始，就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酒席。 这会儿又没有外人，一个个左手筷子右手勺子，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大快朵颐。 四个大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过去一年的是是非非和对未来新的一年的期许。 “奶奶，大飞，我今天早上去买肉遇上小枣，听她说现在咱们南锣鼓巷又有好几家买了现在租住的房子呢！！”唐大妞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要不说这些邻居们贼呢！！ 一边说有租的房子，二傻子才花钱买呢！！另一边呢，又一个个偷偷的去买房。 张沈飞咽下嘴里的猪耳朵，说道：“咱们巷子这边的人还是胆小，我听人说，前门那边买房的人更多。兹要是手里头有闲钱的，都买。” 张沈亮也说道：“那边住的都是商户，置办产业一直比普通人积极。再说了，他们手头比咱们可宽裕多了。” 四九城人安土重迁，有了钱就爱在住的地方置办分家业。 以后不管自主还是留给孩子，都是好的。 “我跟你嫂子都商量好了，等明年我们俩踏踏实实干一年，到明年过年的时候，争取把我们住的那两间后罩房也给买下来。” 这四合院里要论起谁家的住房紧张，他们家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八个孩子俩大人，一家十口挤在四十平不到的两间房里。 现在孩子们小，倒还好，要是等再大一些了，根本就住不下。 饶是如此，那两间房也是他们租的，而不是买的。 这样的日子过的，他们两口子说不心急是假的。只是以前日子过的捉襟见肘，连饭都吃不饱，急也是白急。 也就是最近， 老二分出去了，日子过的还蛮好，不需要他们帮衬。 他自己又定成了五级工，一个月工资有六十多，这才敢想“以后”。 幻想着第一步先把现在住的两间房买下来，至于第二步.倒还没想 张奶奶点点头：“买房是对的，不管到了哪个年代，有了钱置办家业，都没错儿。” 虽然小孙子花了三百块钱买下两间屋子的事情，在四合院里有不少人都不理解。 大家都觉得每个月花两块钱租房挺好，花大价钱买房，那等于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但在张老太看来，租的房子那是别人的，买下来的，那才是自己家的！！房本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住起来腰杆儿才直！！ 是以不管老大孙子还是小孙子买房，她都举双手赞成。 “大哥你们家孩子多，甭说买两间房，就是买个十间八间的也不多。”张沈飞夹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 以后八个侄子娶媳妇，哪个不得单独有两间屋？？ 当然， 现在让哥嫂一下子买那么多房不现实，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大哥，嫂子，我跟你们说一句话你们别不信，早晚有一天，男人没有两间房子连媳妇儿都娶不了，只能打光棍。” 没两间房就得打光棍？？？嘶！！！ 他们家可八个儿子！！！ 唐大妞闻言，立刻咋呼道：“一间房都小二百了，十六间就得四千！！ 这玩意儿，就是把你大哥扒皮抽骨，也买不起啊！！照你这么说，你八个侄子最少一半儿得娶不上媳妇儿！！” 咋呼完了，觉得二叔说的其实有道理。 便又叹息一声说道：“这个家只靠着你大哥也是不行。老二，你鬼主意多，你给嫂子想办法找个弄钱的门道呗？？” 总不能真让儿子们打光棍吧。 张沈飞蹙眉：“嫂子你带八个孩子，还有时间找工作？？？” 唐大妞撇撇嘴：“什么带八个孩子？？我明明一个都没有带啊！！ 他们大的带小的，不大不小的自己玩儿，我每天就给他们做个饭，不碍事。” 啊，这个，张沈飞摸了摸鼻子。 差点忘了，人大哥大嫂带孩子选的是简易模式。 张奶奶这会儿已经吃完饭，点着黄铜烟袋锅子吧唧吧唧抽烟，见大孙媳妇执意要找兼职，便也说道： “大飞，你给你嫂子出个主意，一个月哪怕挣个三块五块的，总比在家里闲着好。” “嗯嗯嗯！！二叔，你就帮帮忙吧，你看你可有八个侄子呢。 要只靠着你大哥挣钱给他们娶媳妇，那有一大半儿得打光棍！！”唐大妞眨巴着大眼看着张沈飞。 张沈亮虽然不说话，但也眼巴巴的看着弟弟。 倒也不是他给弟弟压力差，实在是兄弟们打小儿，他就是个死脑筋，弟弟的脑仁儿比他多，脑子比他活泛。 遇到这样需要用脑子的地方，他就不自觉的想依靠着弟弟。 三个人六双眼盯着自己，张沈飞顿觉亚历山大。他挠了挠不长的头发，思索着。 其实按说这两年还没有到公私合营的时候，市场经济一片繁荣，虽然铁饭碗不好找，但普通的工作还是一抓一大把的。 只是他嫂子的情况特殊，要按时按点儿的给孩子们做饭，普通的工作肯定是做不了。 摆个摊儿之类的虽然时间看起来自由，但少不得要起早贪黑，也是不成。 这么一来，可选择的余地其实不大。 适合唐大妞的工作，最起码要满足两点，一，时间自由，二技术含量不高。 这样的工作，街道里其实一直也有，比如糊火柴盒，串糖葫芦什么的手工活。 但领取那些活儿都是有规定的，要家庭贫困到一定地步，还得家里没有人有正式工作才行，这两点他们家都不符合，是以这条路也堵死了。 张沈飞想了一阵子，捏起酒杯呲溜一口小酒，突然福至心灵。 “有了！！！我想到了一个很适合嫂子的兼职！！！” “什么兼职？？？”唐大妞/张沈亮/张奶奶三人齐刷刷看向他。 张沈飞倒也不卖关子，告诉三人轧钢厂和下属的机修厂之类的，定期会把一些劳保用品外包给集体所有制单位。 “就比如咱们每个月发一双的劳保手套，帽子啊之类的，这些东西都是外包出去的。 因为订单不是特别多，也不算固定，所以那些集体所有制单位也没有固定的工人，很多时候，也是跟糊火柴盒一样，是让人带回家做的 我之前听办公室的牛丽丽说过，好像是织一双手套八分钱，一顶帽子三毛.” 说到这里，张沈飞停顿了一下，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喝。 唐大妞急的不行，忙不迭说道：“所以大飞你的意思是，让我打听一下那些外包单位在哪里，去他们那里接单子回来做吗？？？” 她此言一出，张沈亮和张奶奶皆是眼神一亮。 对啊，大飞说的这个劳保用品确实可以啊！！！ 能带回家，还计件收费，一双手套八分，一天不说多，弄它五双，一个月一百五十双，那就是十二块钱！！ 一年一百五，嘶！！一间屋子的钱马上出来了！！！ 唐大妞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一天能弄几双手套，张奶奶也表示自己也能干。 “我才六十多，眼不花耳朵不聋，回头每天跟聋老太聊天的时候，弄一双手套织着，连玩带干的，多好。” “你们做，我下了班回到家要是有收音机我就组装，没有的话，我就也跟你们一起干。”张沈亮也拍拍胸脯表示自己不会闲着。 八个儿子呢，刚才弟弟说的那席话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这要是不再撅着眼子加油干，回头家里就是八个光棍，这谁能受得了？？？ 张沈飞没想到自己一席话给哥嫂产生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搞得这夫妻俩大过年的就开始研究生财之道。 但是，嫂子说想办法去找那些外包的集体所有制单位，却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他摆摆手，说道：“嫂子，你误会了，我没说让你拿外包的活儿回来做。” “没有让我接外包活儿？？那你说那些是什么意思？？？”唐大妞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这才告诉她，他的意思是跟田小枣商量下，由居委会出面搞个集体所有制单位，承接轧钢厂和机修厂之类的劳保用品业务。 “田小枣不是说已经是居委会副主任了吗？让她牵头，你跟她一起忙活，单位搞好之后，嫂子你就负责对接那些工厂和你们单位的业务. 劳保用品的活接回来后，由咱们居委会的大妈，大姨或者是家庭妇女们拿回去加工，她们赚计件的工资。 嫂子你负责给她们做记录或者是做统筹之类的工作，到时候你拿死工资也好，或者从她们的计件任务中抽成也好” 张沈飞把自己的设想讲了出来。 自己从零开始创办工厂当然要比从别人那里接外包的活儿要难的多。 但是一旦做成的话，就帮到的不是自己一家，而是本社区居委会下属的几百户人家。 还有刚升职成为居委会副主任，急于做出成绩的田小枣。 而于唐大妞而言， 这样一来不但收入比做外包更稳定，工作时间也会更轻松，而且说出去，在集体所有制单位负责登记工作，可比做外包要好听多了。 唐大妞听完张沈飞的讲述，却是皱紧眉头：“大飞，你说的都挺好，小枣那边我觉得她也能同意。” 毕竟，做这样一个集体所有制单位也是在给本社区的住户们谋福利。小枣那样热心的人，肯定能答应。 但是， “但是人轧钢厂能把活儿派给咱们做吗？？？或者换句话说，人凭什么把活儿给咱们呢？？” 按照大飞刚才说的，人家轧钢厂本来有自己熟悉的合作单位。 好端端的，人犯不着突然把活儿收回来，专门给她们一个新开的集体单位啊！！！ 也是啊！！ 唐大妞此言一出，张沈亮立刻也扭头看向弟弟，巴巴儿地等弟弟给想办法。 张奶奶见状不满的敲了敲桌子：“路子都给你了，饭都给你做好了，还要让人端着喂你嘴里吗？？自己都不知道想想办法，就等着别人给拿主意？？” “自己也用用脑子，一起想办法！！！” (本章完) 157.第157章 男儿膝下有什么!! 第157章男儿膝下有什么！！ “自己也用用脑子，一起想办法！！！”张奶奶把黄铜烟袋锅子在桌子上敲的砰砰响。 似乎想以此来敲醒老大的脑袋，让他们两口子也能想到致富之道。 唐大妞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那不是老二脑瓜子好使吗？亮子这脑子笨的跟猪似的，你让他想，他也得能想的出来才是” 要不老话说老大忠，老二奸呢？？自打嫁到老张家，她可算是看出来了！！！ 张奶奶见不得孙媳妇埋汰大孙子，忍不住替他辩驳：“我们家亮子那是稳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什么脑子笨？？” 唐大妞又是一撇嘴：“本来就笨，还不让人说.” 老太太见状，更不满了，把烟袋锅子再次敲的砰砰响：“你才笨！！你那嘴是吃屎了？老撇什么撇？给我收回去！！！” 大过年的，说人吃屎. 唐大妞这下老实了臊眉搭眼道：“老太太，您就是看不上我，老是挤兑我.” 她也没怎么样啊？怎么这老太太就总是对自己鸡蛋里挑骨头。 说完，不高兴的起身去厨房给几个孩子拿馒头了。 张沈亮见媳妇儿听不到了，这才看向自家老太太：“奶奶，您也别总是找大妞的麻烦她也不容易。” “伱以为我想？？”张奶奶横了他一眼，“你媳妇儿自持生孩子有功，天天飞扬跋扈的，你又是个泥捏的性子。 我要是再不时不时的敲打一下，她还不得粘上鸡毛就上天？？？” 过日子就跟那个天平称东西是一个道理，不能一边儿倒。 左边重了，老家儿就得往右边给偏一点儿。右边重了，就得帮着再往左边挪一点儿。 她敲打唐大妞，并不代表就不喜欢这个孙媳妇，只是因为大孙子太软，大孙媳妇太硬。 她只能当这个恶人，在其中调停。 “不是奶奶说你，你在你媳妇面前该支棱起来的时候，也得支棱起来！！！”张奶奶说起大孙子在大孙媳妇面前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真当她不知道呢？？？ 大孙媳妇脾气上来的时候，在那后罩房的里屋，让大孙子罚跪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张沈亮被揭了短，低头臊眉搭眼的不吱声。 张沈飞在一旁偷笑，又故意挤兑大哥：“那啥，大哥，有句话叫男人膝下有什么来着？？” 张沈亮低着头，搅着手指头：“男儿膝下有小腿” “有小腿？我有你奶奶个腿！！！”张奶奶气的一烟袋锅子抽在大孙子的头上。 没用的东西！！ 有这样的孙子，她能不时不时的敲打孙媳妇吗？？说到底，还是孙子没用啊！！！ 几个小家伙见自个儿亲爹挨了打，顿时乐不可支，气的张沈亮直骂娘，说养了一群白眼狼。 几个小子挨了吵也不生气，继续埋头干饭。 屋子里众人吵吵闹闹间，唐大妞端着一簸箕馒头走过来，见状，几人也就换了话题。 张沈飞此时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开始回答唐大妞之前的疑问。 “嫂子，你刚才不是问我轧钢厂凭什么把活儿给咱们居委会的下属单位来做吗？？” “对啊。”唐大妞点点头，“人之前的单位合作的好好的，凭什么把活儿给我们？” 张沈飞没有回答她，反而反问道：“嫂子你说，咱们居委会跟轧钢厂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联系？？？ 唐大妞歪头略微一思索，便说道：“这还用说吗？？咱们居委会一共二百来户，都住在南锣鼓巷。 而这二百多户里头，不说全部，最起码百分之九十都有人在轧钢厂上班。” 所以外头才有人戏称他们南锣鼓巷是轧钢厂家属区。 张沈飞对她的话表示认同：“所以说，如果你们的厂子真的办起来了，这就是你们的优势。” 优势？？？唐大妞挠挠头：“什么优势？？老二你说话怎么稀里糊涂的，就不能明说吗？？” “这有啥不明白的？我都听明白了！！”一直没吱声的张沈亮突然开了口。 就这唐大牛还一直说他笨，他看她才笨呢！！ 老二都说那么清楚了，她还是听不懂。 “老二的意思不就是，轧钢厂的活儿给谁干都是干。 如果给外人干，还不如给他们“轧钢厂家属区”的职工家属们干吗？？ 这么一来，也等于是变相的给工人们谋了福利。” 张沈亮分析一通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弟弟：“老二，我说的对不对？？？” “对。大哥你真聪明！分析的跟我想的完全一样。”张沈飞给予肯定，又道，“所以说嫂子啊，你们要是真的能办起来，集体所有制加工厂，就利用这一点跟轧钢厂谈。 再发动社区里的那些有男人在轧钢厂工作的妇女们，让她们把该吹的枕边风都吹上这样你们从轧钢厂找活干这事儿啊，保准能成！！” 唐大妞一拍巴掌：“没毛病！！是这么个理儿！！！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小枣，赶紧跟她说说.” 她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 话说到一半，人已经起身要往门外走。 张沈飞见状，忙制止道：“别啊嫂子，再急也不差这一两天的，先踏踏实实的把年过完再说呗。” 再说了，办厂子这样的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且麻烦着呢，这就不是操之过急的事情。 “也是哦！！”唐大妞挠挠头，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一低头，就看到满桌子十几道菜，居然被几个兔崽子给吃的一干二净。 这会儿老大张平安和老二张顺遂正在拿着馒头沾菜汤吃，俩人眼前的盘子比用水洗过的都干净。 见他们这幅样子，唐大妞忍不住在兄弟俩一人后脑勺给了一个大巴掌。 “吃，吃，吃，兔狲就尼玛的知道吃，那肚子就跟无底洞似的！！！” 也是奇了怪了，以前家里条件不好，几个儿子吃东西狼吞虎咽还情有可原。 可最近这俩月，家里条件已经好多了不说，二叔也时不时的给几个小东西带肉吃，怎么这几个小子天天还是跟饿死鬼托生的一样？？？？ 张平安和张顺遂挨了打，一手捂着后脑勺可怜巴巴，另一只手却还是把剩下的馒头塞进了嘴里。 张沈飞见状，忍不住给几个侄子说情：“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能吃才能长，让他们吃！！” 他以后可指望着这八大金刚坐镇，横扫四合院，拳打聋老太，脚踢易中海呢！！ 可得没事儿多照顾着点儿，让他们吃饱饱，长高高，以求给老易，老聋子更大的压迫感！！！ “二叔，你真好，等我们长大了，一定给你养老！！！”张平安/张顺遂感动的慌忙给二叔表忠心。 两个兄弟又吃了一阵子，把他妈后来拿的那一筐馒头剩下的三个都用菜汤给沾着吃了，这才拍拍肚子表示吃饱了。 “都吃饱了就行，老大老二去洗碗，老三老四擦桌子，老五老六也别闲着，把地给扫了。”唐大妞开始指挥几个儿子干活。 自己则是端了一杯热茶慢慢啜饮着，张奶奶和张沈亮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不吱声，张沈飞抽着烟也不吭声。 这年底可没有什么小皇帝，小少爷的说法。孩子养到四五岁帮着家里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再正常不过。 自个儿家住城里，几个侄子已经很享福了。 这要是乡下的孩子，放学之后放牛，放羊，割猪草喂猪什么的，简直有做不完的家务。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虽说这个年代没有春晚，但老百姓依然有着守岁，且在凌晨十二点卡点燃吃饺子，放烟花爆竹的习俗。 张沈飞，张沈亮，张奶奶，唐大妞坐在炕上吃着瓜子聊着天。 老五老六，老七老八几个小的已经睡着，盖着小被子，小脸红扑扑的像苹果。 几个大孩子趴在炕头上数着一堆小鞭，数清楚后，由张平安出面，将其平均分为了六份。 他把三个弟弟的分给他们后，将剩下的三份都放在了自己的口袋。 “大哥，这不公平，拢共就这么一点儿小鞭，你怎么一个人占了一半儿啊？？？”张奋斗不乐意了，说道。 “我哪有占一半？我是帮老五老六拿的，他们现在不睡着了吗？我先帮他们装起来。”张平安辩解完，不等弟弟们反应过来又道： “走吧，咱们现在出去放鞭炮。” 他的提议获得了几个弟弟的大力支持，一会儿的功夫，四个人都下了炕，争前恐后的往院子里跑。 没多久，院子里就传来几个小子喧闹的声音。 幸好是大过年的，大家都要守岁不睡觉，要不然，大半夜扰人清静，非被人骂娘不可。 张沈飞嫌跟老太太聊天无聊，干脆也下了炕：“我去跟平安他们一起放炮。” 说完，也不管老太太和唐大妞取笑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半大小子，取下棉袄裹身上就一挑帘子出了门。 这一出来， 居然就看到对门老阎家门口站着一群人，似乎正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 张沈飞定睛一看，有傻柱，阎家老二阎解放，刘家老二刘光天，还有陈家的三儿子小陈四。 大半夜的，这几个人不在家里守岁，在这里干嘛？？？ 张沈飞正想过去询问，对面傻柱却看到了他。 “那啥，你们先走吧，事情就按咱们说好的办啊。”傻柱拍拍几人肩膀，打发他们走。 阎解放，刘光天和小陈四三人瞅了张沈飞一眼，捂着口袋就出了四合院。 见他们三个背影消失，傻柱这才凑到张沈飞面前嬉笑道：“大飞哥，过年好！” “过年好，你小子大过年的不在家守岁，在这憋着什么坏呢？？？”张沈飞上下打量傻柱一番，说道。 就傻柱现在这副表情，还有大半夜不睡觉，跟一群半大小子搅合在一起的剧情，他可太熟悉了。 这么多年，这厮但凡想做点儿什么坏事儿，就是这幅样子。 原剧中，三大爷阎埠贵得罪了这厮之后，他就是这样找到棒梗。 在1966年的大年初一，让棒梗带着俩妹妹跑到阎家和许大茂家的床头给人拜年。 还编了顺口溜，说什么要是不给钱，就让对方一辈子抱不上娃娃什么的，把那两家人气得够呛。 傻柱见张沈飞说自己憋着坏，顿时便不乐意了，嚷嚷着：“嗐，大飞哥你怎么这么说弟弟呢？我怎么就憋着坏了？？ 您真的是，您要是这么说我，真的，真的是伤了弟弟我的心了。淡了，咱们的兄弟情淡了啊！！！” 傻柱说着撇撇嘴，还捂着胸口，一副我是真的受伤了的样子。 但张沈飞可不吃它这一套，见状嗤笑一声：“装，再装？？？ 不是我说傻柱，咱俩可是发小儿，打小儿一起长大的。 不夸张的说，你小子一撅腚，拉稀的还是干的，便秘还是窜稀了几天我都知道。这会儿你跟我装？？没意思了吧？？？” 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傻柱却还在装傻：“不是，那大飞哥你这么了解我，你倒是告诉我，我到底是想干吗？？？” “呦？？？”张沈飞挑起眉梢，“想考我？？？” “考考您！！”傻柱点头，偷笑。 张沈飞摸着下巴，略一思索：“我瞅你小子刚才和阎解放，刘光天那架势，估摸着是想收拾谁. 这个人嘛，肯定跟你有过节，那过节还不小，你心里气憋得挺足，所以放着好好的除夕不过，也得好好整治他一番.我说的，对也不对？？？” “嘿，神了！！”傻柱竖起大拇指，“大飞哥，您说的都对，那您倒是猜猜看，我打算怎么整治他？？？” 张沈飞笑了：“真当我没看到呢？？你小子刚才给阎解放和刘光天，小陈四的二踢脚.那几个小子又溜着墙边出了门，直奔巷子口去了。” 甭看刚才他跟傻柱几人有段距离，但他可是瞧得真真的。 傻柱刚才，给那三个半大小子一人俩二踢脚，那玩意儿小名叫雷子，威力巨大。 那仨小子刚把二踢脚放在口袋里，捂着口袋就出了四合院直奔巷子口。 巷子口有什么？？公厕啊！！ 虽然不知道傻柱是怎么说服的那几个人，但不用说，张沈飞也猜得到，今天晚上那六个二踢脚是肯定要在公厕派上大用场的。 傻柱听到张沈飞把自己给阎解放三人二踢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才确信，他是真的猜到自己想干什么了。 但是，他还不死心，继续问了对方最后一个问题。 “那大飞哥，您最后再猜猜，我要整治的人是谁？？？” (本章完) 158.第158章 地，地震了??? 第158章地，地震了？？？ 傻柱没想到张沈飞居然把自己的想法都猜了个透，但他依然不死心，问道： “大飞哥你这么厉害，那你倒是猜猜我想整治的人是谁？？？” “这还用猜？”张沈飞嗤笑一声，“你想整治谁，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哦？？”傻柱狐疑的看着他。 “想知道伱想整治谁，只需要看最近你最烦恼的事情是谁引起的”张沈飞说道。 自打上次傻柱跟小羊发生了不可不说的故事之后，虽然当时在他的建议下，易中海和刘海中当着大家面检查了小羊的皮燕子，给傻柱洗刷了冤屈。 但那件事还是以飞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东城区和轧钢厂，机修厂等区域。 而且老百姓都喜欢下三路猎奇的事情，那故事越说越离谱。 说到最后，傻柱和小羊之间的事情已然不是误会，而是真枪实弹的发生了什么。 甚至有人说，在川藏或者青藏草原上，最让人不齿的就是和小羊发生什么。 傻柱也就是在四九城，要是在那里，非被人抓住浸猪笼不可！！！ 傻柱可是个大小伙子，落下这样的名声被人耻笑不说，以后在择偶的时候，可选择的余地也将会大打折扣。 因此最近这段日子，四合院的住户们都知道，傻柱是天天的着急上火，四方查探究竟是谁把自个儿那点丢脸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这大过年的， 傻柱拼着除夕夜不过，也要找人出来作妖。很明显，这是找到造谣的真凶了。 傻柱听完张沈飞的分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恨得牙痒痒的说道：“没错儿！！！x，那个狗东西害我，我今儿非给他点厉害瞧瞧！！！” “但是大飞哥你说了这么久，还是没说那个人是谁啊！！！”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嗐，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都，嗐用我说名字？？？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大半夜的，你让阎解放他们死守公厕，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人那谁会大半夜去公厕拉屎？？？？” 他们四合院没有厕所，大家晚上都习惯放尿盆或者痰盂儿在家里。 夜里小解的时候，就在屋里解决，只有拉屎才会去公厕。 张沈飞很好奇，许大茂要是一晚上不拉屎，傻柱还能让阎解放，刘光天他们大过年的，在厕所门口溜溜的吹着西北风等一晚上吗？？？ 傻柱闻言，突然猥琐一笑：“要不我说呢大飞哥，甭看咱们几个都是发小儿，但您对许大茂的了解，那可是远不及我。” “哎呦？？此话怎讲？？”张沈飞挑眉看向他。 傻柱伸出两根手指头，捏着鼻子擤了一把被冻出来的清鼻涕，抬脚抹在鞋底子上后，说道：“许大茂不老说他爹是直肠子，吃完了必拉屎吗？？？” 张沈飞点点头：“嗯呐，许大茂说许叔有窜稀的老毛病。” 吃完饭雷打不动必须拉屎！！ 傻柱乐了：“他爹窜稀，他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他爹窜的更厉害！！那家伙只要饭一下肚，要不了十分钟，必窜稀，窜的跟黄果树瀑布似的！！！” 今儿是什么日子？？那可是大年三十！！！ 十二点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得吃饺子，谁家都少不了！！！ 他都安排好了，现在是十一点三刻，等许大茂吃了饺子，往厕所一蹲。 阎解放，刘光天，小陈四仨人二踢脚一上！！！哗啦啦，那不得漫天的火树银花？？？ 嘶！！！ 听傻柱说完，张沈飞想想了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点儿想哕。 尼玛啊！！大过年的能想出这种损招，傻柱可真是他娘的是个他娘的人才！！！ 傻柱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后，突然直勾勾的盯着张沈飞：“大飞哥，虽然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都是兄弟，但兄弟也分亲疏 就咱俩这关系肯定比你跟许大茂铁吧？？？？” 张沈飞一听，这傻柱是怕自己破坏他的计划，在点自己啊！！ 立刻拍拍胸脯说道：“傻柱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哥哥我绝对不参合。” 这件事说白了许大茂嘴贱在先，傻柱报复的招数虽然损，但也算师出有名。 他要是在里面乱掺和，那就是他这个当大哥的不懂事了。 傻柱得了保证，顿时眉开眼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张沈飞一半儿，两人磕着聊着天。 没多久， 院子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那动静，就是许大茂本人。 “嘿，来了！！”傻柱挤眉弄眼的示意张沈飞往后看。 许大茂捏着两张草纸一路穿过中院，前院，到了垂花门，见张沈飞和傻柱冒着寒风在这里嗑瓜子，顿时微微一怔。 “大半夜的你们俩不回家吃饺子守岁，在这里干嘛？？？” “管得着吗呢？？”傻柱对他翻了个白眼儿。 “嘿，孙子！！劳资跟你说话了吗？劳资是在跟大飞哥说！！”许大茂恨声道，说完了，突然想起什么事儿，又跟张沈飞显摆道，“大飞哥，你还没有吃饺子呢吧？？？ 我吃了！！我妈就往里头包了一个硬币，还让我给吃到了！！！ 这可是有说法儿的！！吃到了硬币，接下来要行大运！！！” 行大运？？？？ 张沈飞：“啊，对对对！！！” 火树银花嘛，那铁定行大运。 许大茂正想扭头跟傻柱再显摆一番，肚子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得，来不及了。下次再显摆吧。 他跟张沈飞摆摆手，示意自己先走，然后捂着屁股就撤。 张沈飞和傻柱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的各自扭头回了家。 一会儿虽然有好戏看，但现在过去就太明显了。还是先回家，等许大茂掉进粪坑后，再过去更合适。 这年代电力资源紧张，大道上的路灯尚且不会整夜亮着，像小巷子什么的，干脆路灯一年也就开过年和国庆那几天。 今儿是过年， 南锣鼓巷巷子口公厕前的路灯彻夜长明。 许大茂蹲在巷子口公厕里，一边砰砰砰的放大炮，一边感叹过年就是好，上厕所都有路灯照着。 他这边稀里哗啦拉的正爽，突然就听到茅坑里传来砰砰砰的几声轻响，接着又是奇怪的滋滋声。 “什么声音？？？”许大茂嘀咕着，“难道粪坑里又有鲶鱼了？？？” 他这么怀疑是有原因的，就解放前47年夏天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在公厕茅坑里扔了几条鲶鱼鱼苗。 鲶鱼那玩意儿脏的很，什么都吃，粪尿也不挑。 南锣鼓巷人多，屎尿也多，蛆虫也多。 那鲶鱼进了粪坑就好比是猪八戒进了高老庄，每天胡吃海喝的，一个个长的一吃多长。 粪坑深，一开始大家也没发现。 到了后来， 有人晚上上厕所，老听到粪坑里有奇怪的动静，说是什么鬼拍手，给巷子里那些封建的大妈吓得够呛。 后来还专门请了道士过来做法，道士来了之后才发现是鲶鱼。 于是当时的保长又发动年轻人把鲶鱼都捞出来。 好家伙，一尺长的大鲶鱼，捞出来了十七八条，一个个肥头大耳，膘肥体壮的。 大家一寻思，不能浪费！！！ 就分吧分吧，拿回家炖了吃了。倒也不嫌脏，毕竟菜地里的菜还施农家肥呢。 四舍五入，这鲶鱼吃便便蛆虫，跟施农家肥不一样吗？？？ 想起往事和记忆中鲶鱼甘美的味道，许大茂不由得探头往粪坑里看去。 大晚上的，即便是有路灯也看不太清楚，于是他便撅起眼子，努力的把头往粪坑里伸。 就在此时！！！ 那粪坑里的几个二踢脚捻子终于烧到头，砰的炸裂开来，威力巨大！！！ 寒冷寂静的冬夜里，二踢脚的声音响彻天际。 周边几个院子的住户们听到了，立刻高喊着“地震啦，地震啦！！”从屋子里往外跑。 巷子口公厕里， 许大茂被二踢脚和大家高喊地震的声音惊吓，整个人大头朝下噗通一声滑进粪坑里。 下一刻， 许大茂砸碎粪坑表面薄薄的冰壳，开始在粪海浮沉。 “咕嘟嘟，咕嘟嘟” 粪坑其实并不深，许大茂个子高，如果他真的站起来，也就到他的胸口。 但糟糕的是，许大茂不会游泳。 又因为慌乱，脚下不稳，时不时的打滑踉跄，整个人一会儿浮起来，一会儿又沉下去。 浮上来的时候少，沉下去的时候多。每次摔倒在坑里的时候，那粪海上还有飘起一串可疑的气泡。 “咕嘟嘟，咕嘟嘟救，救命” “咕嘟嘟，咕嘟嘟不，不能再喝了，咕嘟嘟.” 每次浮起来，许大茂都要绝望地大叫呼救，但不等他喊完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便会再次沉下去。 如是这番几次之后，许大茂眼中闪过一抹深深地绝望。 如果今晚不会再有人来上厕所，自己是不是就要撑死在这茅坑啊！！！ 不行，不要，我还年轻啊！！！！ 春花姐，春花姐还在等着我！！！！ 想起小春花，许大茂突然凭空升起斗志，他努力的蹬腿，同时双手拍打着水面，终于让自己再次将头探出水面。 “救命！！救命！！！”他撕心裂肺的喊着，“我是许大茂，我掉粪坑了！！！” 这动静， 很快引起了公厕对面那座院子众人的注意。 “不是地震，刚才的动静是许大茂掉粪坑了！！！” “大家快来啊，许大茂掉进粪坑了！！” 那院子的住户们一边喊，一边往公厕跑。 他们的喊声很快惊动了巷子里其他四合院的住户们。 “许大茂掉粪坑了？” “不会吧？那么大个人怎么会掉粪坑里？？？” “肯定是喝醉了，走，看看去。” “对对对赶紧去瞧瞧热闹，啊不对，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赶紧的，去晚了当心他爬出来，就没有好戏看，啊不是。就不能帮忙了。” 很快， 整个南锣鼓巷各大院子住户们都被惊动，都吵吵嚷嚷着往公厕跑来。 95号大院的住户们听到许大茂居然掉粪坑里，一个个都乐疯了，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公厕跑。 聋老太拄着拐杖跑不快，急的直跺脚。 唐大妞一边跑，一手扶着张老太，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家老太太拎了个小板凳。 张沈飞和傻柱，阎解成，刘光天，小陈四等人为了避嫌，走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等到他们几人来到公厕附近，便看到这里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挤的满满当当。 此时此刻， 张沈飞才不由得感叹，南锣鼓巷人真多啊！瞅这样子来了至少得有三五百。 因为公厕太小，人太多，有些来得晚的人根本找不到最佳观影位置。 但这难不倒充满智慧的四九城人民，有十几个人直接就爬上了公厕门口的电线杆。 这年代的电线杆是都木制的，直径也就十几公分，被十几个人骑在上面，顿时便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 但众人不以为意，依然有人继续往上爬。 底下的人看不到公厕里面的动静，于是便朝着电线杆最高处的人喊话: “王癞子，许大茂怎么样了？你给大家转播一下公厕里的情况啊！！” 建国拢共也才四年多，这时候的公厕还没有整修，依然是没有顶棚的半开放样式。 也是因此，现在电线杆上的众人可以对公厕内部的情况一览无遗。 俗话说，登高望远。 有了地理上得天独厚的优势，电线杆上的人便开始充当解说员，给大家讲解起来。 “好家伙，这公厕是被炸弹炸过吗？？？全都是屎啊！！墙上，地上，哪儿哪儿都是.” “嘿嘿嘿，许大茂冒头了，许大茂站稳当了，那粪水没多高，就到他胸口！！！” “嘿嘿嘿，他居然用手擦了一把脸！！！” “哎呦这大聪明，整嘴里去了吧” “不对！！许大茂又沉下去了，半天没露面，不会是淹死了吧？？？” 淹死了？？听到电线杆上王癞子的话，人群外围的傻柱顿时急了。 他是想整治许大茂没错，但没想把这厮整死啊！！！ 这厮要是死了，他可就成了杀人犯了！！！想到这里，他顿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一边嚷嚷着糟了糟了，一边团团转不知道怎么是好。 张沈飞见状，忙推了他一把：“还瞎转悠什么？？赶紧挤进去救人啊！！！” 真想当杀人犯呢？？？？ 救人，对，救人！！ 傻柱立刻挤开重重人群，往公厕里面冲去。阎解放，刘光天，小陈四几人现在也知道怕了，一个个忙不迭跟在他后面。 (本章完) 159.第159章 三个小黄人!!! 第159章三个小黄人！！！ 张沈飞，傻柱，阎解放，刘光天，小陈四几人费尽千辛万苦的挤进公厕。 一进去， 就看到四合院刘大爷，易大爷，阎大爷，张奶奶，陈大爷，许富贵等人都聚在这里，正在想办法对粪坑中的许大茂施救。 易中海几人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根竹竿，朝着再次从粪坑里冒头的许大茂伸过去。 “大茂，大茂，赶紧抓住竹竿，我们拉你上来！！！”许富贵吆喝着。 许大茂在屎海几经沉浮，早已经撑得肚子溜圆，这会儿见竹竿过来，慌忙就想去拉。 但他现在满手滑腻，虽然勉强抓住竹竿，但根本使不上力气。 只要一使劲儿，手就打滑，整个人再次踉跄跌回去。 整个粪坑因为他的反复搅动，不可名状的味道四下弥漫开来，整个公厕的众人被熏得忍不住开始干呕。 张沈飞见自家老太太吐的脸都白了，示意唐大妞赶紧把她扶走。 谁知道老太太人老志气状，摆摆手表示轻伤不下火线。 “人总不能因为年纪大了，连热闹都不看了吧？？？”老太太言之凿凿。 张沈飞默默地伸出大拇指，给老太太点了个赞。 因为公厕里实在太臭，帮忙的邻居们扔下竹竿想撤。 眼瞅着没人帮忙，许大茂整个头顶又再次没入粪海，许富贵两口子急的直跺脚。 傻柱一看，急了。 不是！！这要是真没人管，许大茂真的淹死了，自己作为始作俑者不得一命抵一命？？？ 思及此处，他一咬牙，一跺脚，脱掉棉袄，一个猛子就扎进了粪坑。 嘶！！！ 四合院众人见状，顿时就惊呆了。 “不是，傻柱可以啊！！！！” “平时看他跟许大茂打的要死要活的，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他居然能挺身而出！！！” “所以说，发小儿就是发小儿。哪怕平时闹的厉害，出了事儿还得是他！！！” “我咋觉得不对劲儿呢？傻柱不会是心虚吧.” 众人议论纷纷，许富贵两口子感动不已。 傻柱因为没穿棉袄和棉裤，下了粪坑后行动起来比许大茂灵活不少。 许大茂见他来救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傻柱，呜呜呜.还得是你” 傻柱奋力的拔腿走到许大茂身边，先帮他把裤子给提上了。 许大茂掉下来之前正在拉屎，裤子是褪到了腿弯的。 帮许大茂穿好裤子后，傻柱又拽着他的衣领往岸边拖去。 一边拖，一边高声喊着阎解放，刘光天来帮忙。 阎解放三人看着傻柱和许大茂满头满脸的黄汤，心中那是真不想帮忙。 但又怕这俩人要是真死在茅坑里，警察肯定要过来调查。 到时候查来查去，查到那二踢脚是他们放的，那岂不是他们三个人也得洗干净屁股坐牢？？？ 想到这里， 三人你看我，我看伱，同时点点头冲到茅坑边：“傻柱/许大茂，快，把手给我！！！” “你们拉着我们的手，我们把你们拽上来！！！” 傻柱和许大茂慌忙伸出黄叽叽的手，随手拉住其中最瘦弱的阎解放的两只手，同时用力！！！ 噗通一声！！！ 阎解放直接像是下饺子一样被拽了下去。 啊，这个公厕里和公厕外面的众人皆是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大家过来不是为了救许大茂吗？？？ 怎么还一个接一下跟下饺子一样的下去了？？？？ 见阎解放也下来，傻柱和许大茂面面相觑，又想伸手去拉刘光天和小陈四的手。 谁知道那俩人见阎解放下了饺子，立刻把手缩回去，不肯再帮忙。 一旁的唐大妞和贾张氏顿时乐翻了，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啊，这个 许大茂和傻柱，阎解放眼中闪过绝望，只能再次寄希望于易中海等人。 许富贵，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几人则是发愁。 现在下面可就仨人了！！！竹竿竹竿用不了，拉又拉不上来。 这，这尼玛的可怎么办啊！！！！ 危急时刻，张沈飞来了急智：“我记得隔壁黑芝麻胡同的黑土大爷有渔网。 刘光天，小陈四，阎解成，你们几个过去把那渔网借过来。” 他的建议立刻获得在场众人的一致赞同。 “还得是大飞脑子好使，这情况除了用渔网大佬没别的办法。” “没错儿，赶紧借欲渔网过来” “不是，用渔网下粪坑捞人？？人黑土大爷能同意吗？？” “这可是救人的事情，有啥不同意的？？？” “说的轻巧，要是你家渔网你能同意？？？？” 众人吵吵嚷嚷，说什么的都有。 张沈飞闻言便又叮嘱阎解成，让他们借渔网的时候说清楚要干嘛用。 “人黑土大爷要是不同意的话，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可有一点，不能瞒着人家，这样不厚道！！！” 阎解成，刘光天，小陈四几人点点头，嘴里说着：“大飞哥，我们省得。” 而后便离开了。 好在黑土大爷人还算是厚道，听到要救人，二话没说就让他们把渔网给带回来了。 并且怕他们不会撒网，还穿上衣服也跟了过来。 “大飞，情况我都听说了，但撒网也是有技巧的这样，还是我来撒网，你们拉。” “成，那太麻烦黑土大爷您了！！！”张沈飞跟他握手，说着客套话。 黑土大爷一摆手：“嗐，都是邻居，客套话就别说了。咱们赶紧开始吧！！！！” 有了渔网，事情就好办了。 黑土大爷到底是老渔夫，一网下去就套住了许大茂。 而后张沈飞喊号子，阎解成，刘家兄弟，陈家兄弟等人一起努力。没多久就把他拉了上来。 而后众人如法炮制，没多久，傻柱和阎解放也上来了。 而这时，距离许大茂落入粪坑，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距离傻柱下去也已经小二十分钟。 此时，他们满脸屎黄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公厕内并不新鲜的空气。 虽然已经是1953年春节，但天气依然冷的不行。 这会儿仨人上了岸，小风一吹，一个个冻的直打摆子。 禁不住的，三人居然同时开始隐隐怀念在粪坑里的那会儿。 该说不说，粪坑里适应之后，还tm的挺暖和！！ 也许是里面的排泄物经过发酵的原因，总觉得里头比外头高了好几度. 整个人泡在里头的时候，跟泡在温水里似的，暖呼呼的. 他们仨人这头犹自怀念着，易中海几个身体弱的见三个小黄人上来，又开始吐个不停。 围观群众里抗压能力强的，没吐的。见人终于上来，没了生命危险，又开始讨论起来。 “大过年的，真是遭罪！！！” “这还不去洗澡？？？大冷天的一会儿结了冰，抠都抠不下来” “真够窜鼻子，但他们怎么洗澡啊？？” “我连前天晚上喝的棒子面粥都吐出来了。” “你能别提棒子面粥吗？那颜色，哕” “别说了，还是让他们赶紧洗澡去吧。” 这会儿易中海吐够了，虚弱的扶着墙站起来，朝着傻柱三人说道：“那啥，你们歇够了没有？歇够了就去洗澡吧。” 话是这么说，但怎么洗啊？？？？ 傻柱三人面面相觑。 在家洗？？？这大冷天的且不说需要多少热水，家里也没有保暖措施啊！！这么洗，非感冒不可。 可要出去洗？？？人澡堂子能愿意？？？ 最后，还是张沈飞拍了板儿：“能不能愿意的，让傻柱他们先过去再说。 不管怎么说，反正不能在家洗。 且不说家里冷不冷，热水够不够。就大过年的，他们这造型回了家，屎尿屁沾一屋子接下来整个年还过不过了？？？” 他的话立刻获得众人的支持，大家都说去澡堂子好。 这仨人现在只要一站起来，走两步，那是满地屎尿往下流啊。走一路，流一路。 这要是从公厕回到四合院，整条巷子和95号院都得废了！！！ 一旁的许富贵却是发愁道：“大过年的，澡堂子能开门吗？？？” 毕竟许大茂是自个儿的亲儿子，他琢磨着要实在不成，就将就着先在家里烧点水洗洗算了。 刘海中慌忙说道：“开门，别的澡堂子我不知道，但鼓楼大街马记澡堂肯定开！！！” 好家伙！！可不能让许大茂回四合院啊！！！ 那老许家跟他家可住对门！！那厮要是回去了，他们家也别想好过！！！！ 再三确认马记澡堂开着门之后，易中海大手一挥，示意就这么办。 于是许大茂，傻柱，阎解放抱着膀子，哆哆嗦嗦的往鼓楼东大街走。 何雨水，许富贵夫妻，阎大妈则是抱着他们一会儿要换洗的衣服跟在后面。 四合院的邻居们也都没回家，而是也跟着走。 虽说是大过年的，但有好戏不看那不王八蛋吗？？？？ 就这样， 几乎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参与了进来，众人浩浩荡荡的往马记澡堂而去。 到了之后，却被马掌柜捂着鼻子给拦住了。 “不是，你们咋想的啊？？满身都是屎啊！！也好意思来澡堂洗澡？？？？” 四九城的澡堂子分三等，他们马记是最便宜的，便宜到甚至连花洒都没有。 所有人交了钱就脱了衣服直接进大池里泡，跑够了就搓，搓完了再回大池子里打个滚，这澡就算洗完了。 这要是让许大茂，傻柱，阎解放三人进去泡一通，他这满池子的水还要不要了？？？？ 许富贵被拒，慌忙掏出一包烟就往马掌柜的手里塞：“老马，行个方便.大冬天的，你看孩子们给冻的跟孙子似的” “这要是不洗个澡，非得生病不可！！！” “可不嘛？你看这一路走过来，他们仨的裤子都结冰了，嘎嘎硬.” “没错儿，大过年的，这几个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横不能不管吧？？？” 四合院的几个大爷也都上前帮忙说和，好话说了一箩筐，但马掌柜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不答应。 “老易，老刘，老许，你们都甭说了，我得为我们马记澡堂其他的客人们负责！！！！” 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家大池进过屎人，以后谁还敢过来？？？？ 就这样，场面陷入了僵局。 许大茂在粪坑出来后迎着西北风走了一路，这会儿已经冻的又开始打摆子，甚至翻白眼。 许富贵一咬牙，正想说要不然就回家洗澡算了。 张沈飞却突然开了口：“马叔，您要是不让进去洗澡，我们就在这耗一夜，许大茂是已经打摆子了，傻柱和阎解成也快了。 一会儿他们就得晕倒在这里，明儿要是传出去您就这么见死不救，您马记澡堂的名声一样受损。” 闻言，马掌柜立刻眉头紧缩。 他们家在这一片开澡堂也有几十年了，张沈飞说的对，这要是眼睁睁开始傻柱和许大茂他们冻晕倒在这里。 自个儿落下个见死不救的名声，以后这澡堂子也一样开不成。 但是，看到傻柱三人那副样子，他又实在开不了口让他们进去洗澡。 “大飞，不是马叔不答应，实在是.” 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沈飞见有戏，再次开口道：“要不您说，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们进去洗澡，加钱还是怎么着，您给个说法儿！！！” 马掌柜踟蹰半晌：“那啥，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是你们给一池子水钱，这池子水我就当白瞎了。 另一个就是，他们先在其他地方把身上的脏东西冲洗了，不要白瞎我那一池子水，这样不用加钱。” 两个方法，任君选择。 “马叔仁义！！！”张沈飞冲他抱拳，而后走过去跟许富贵和阎埠贵几人商量。 众人嘀咕一番后，阎埠贵率先表示： “我倒不是心疼买一池子水的钱，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要我说啊，院子里不是有水管吗？？？让他们在院子里先用凉水把身上的粪尿都冲干净，再进去泡澡，这不就剩下买水的钱了吗？？？” 啊，这个 张沈飞，易中海，刘海中几人对视一眼。 三更半夜，零下十几度啊！！用凉水冲澡。够狠！！！ 许富贵不同意：“我觉得不成，这样非感冒不可，还是买水吧。” 一池子热水老马开价三十，他们三家一家出十块钱，让孩子们踏踏实实的进去洗呗。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我反正没有十块钱！！！” 许富贵看向傻柱。 他们家长辈不在，得他自己拿主意。 现在一正一副，傻柱的意见就成了最关键的。 傻柱冻的跟羊癫疯似的，正想开口说愿意出十块钱。 一旁的贾张氏却突然给了秦淮茹一肘子，示意她赶紧阻止。 那可是十块钱啊！！就这么买了水多可惜？？？不如留着借给他们家！！！ (本章完) 160.第160章 三个小黄人!!! 第160章幼儿失学！！！ 秦淮茹接收到婆婆的讯息，知道对方的打算后。 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朝着傻柱笑脸盈盈的说道：“傻柱，在我心中，你身体一直是四合院最棒的。 阎解放都能用凉水冲，我觉得你一定也可以。” 嘶！！傻柱闻言，立刻飘飘然。 秦姐她夸我身体好呢！！她一定觉得我很厉害. 爽完了，他扭头看向许富贵：“许叔，我还是在院子里冲吧。” 许富贵“.” 二傻子，踏马的纯纯的二傻子！！！ 最后，阎埠贵和傻柱二比一打败了许富贵。 傻柱，许大茂，阎解放三人站在马记澡堂院子里，脱光了衣服。 张沈飞，阎解成，许富贵等人从一旁的苦水井里提了水往他们身上泼，勉强将几人身上弄干净后，他们才得以进澡堂里洗澡。 要不说许大茂虽然个子高却是几个发小里身体最孱弱的呢！！ 这么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傻柱和阎解成都好好的，他却病了。 从凌晨三点多开始就发高烧，他妈给弄了安乃近喝了之后见没效果，只好大年初一天一亮，就把他送到了工人医院。 大年初一， 张沈飞吃过饺子正在屋里看书呢，就听到了敲门声：“大飞哥在家吗？？？” “傻柱？？？”张沈飞挑眉，掀起褥子，把手里的插画版《某瓶梅》藏好，又把褥子给盖好，这才又说道，“进来吧。” 门吱嘎一声打开，只见傻柱手里拎着一包点心走进来. 张沈飞下炕，穿鞋走过去，嘴里说着都是邻居，你来都来呗，还带什么礼物啊，一边伸手去接点心匣子。 傻柱见状后退一步，面露尴尬解释道：“那啥，大飞哥，这点心是我准备给许大茂带的.” 给许大茂啊？？张沈飞恍然大悟。 “呦，伱这是内疚，所以想去医院慰问他一番？？然后自己不好意思去，来找我想让我跟你一起呗。” 说起来这傻柱和许大茂之间的关系也挺有意思。 这两人在四合院那就是死对头，一天天斗的不死不休，一副恨对方不死的样子。 但实际上呢？？？ 两人不管谁整治对方却又都不会下死手，都会给对方留一口气。 甚至据说在原版中，傻柱被棒梗三小吸干骨血后赶出四合院，最后冻死在桥洞底下的时候，还是许大茂给收的尸。 也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张沈飞看到傻柱这幅样子，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厮是后悔了，想去探望许大茂。 傻柱被张沈飞说中了心思，可表面上却还在嘴硬，嚷嚷着：“劳资有什么内疚的？？？许大茂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那是他活该！！！” 比起他至今还在被人嘲笑的那些人外的事儿，许大茂才不过是灌了一肚子屎尿，发个烧而已。 他的报复明明已经很宽容了。 张沈飞懒得搭理嘴硬的傻柱，只是睨了他一眼：“那你到底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不？？？” “去，当然要去。”傻柱讪笑。 毕竟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没有张沈飞一起，他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许大茂。 就知道这厮死鸭子嘴硬！！！张沈飞冷哼一声，很是傲娇的说道：“给我拿棉袄，手套，耳嗡子。” 毕竟有求于人，傻柱忙不迭的把他需要的东西都给拿了过来，甚至还狗腿子的服侍他穿戴整齐。 一切弄妥，两人一起出了门。 张沈飞示意傻柱把点心匣子放在自行车框里，然后又问道：“会骑车不？？？” 骑车？？？傻柱眼神顿时一亮：“当然会了，我骑得比许大茂可好多了。” 张沈飞点头：“那成，一会儿你骑车带我。” “好嘞！！！”傻柱点头如捣蒜。 坐在傻柱的自行车后座，张沈飞抽着烟，看着沿途路过的风景不由得感叹着。 自个儿虽然买了自行车，但还真没骑过几次呀。这一天天的，去哪儿都有司机。啧啧啧。 傻柱骑着张沈飞崭新的自行车，只觉得一路上有不少美女都对自己纷纷侧目，心中顿时美滋滋的。 一边挺直了腰杆骑车，一边还自以为帅气的甩了一把头发。 很快， 自行车便到了工人医院，等傻柱停好车，张沈飞和他并肩而行，很快就到了住院部。 “护士同志，请问今天早上刚进医院的许大茂同志在哪个病房？？？”张沈飞拉住一个小护士礼貌的询问。 嘶！！小护士一抬头，看清楚张沈飞的长相之后，一张脸砰的一下就红了。 帅！！太帅，太尼玛的帅了！！！ 再一扭头，看看大帅比身边的这个。 嘶！！！赶紧扭头，在他的衬托下，大帅比更帅了。 小护士就这么迟迟看了张沈飞一会儿，才想起回答他的话。 “哦，许大茂啊，在三楼内科305” “谢谢您嘞！！”张沈飞朝她一笑，带着傻柱往二楼走。 嘶！！！小护士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夹着腿磨了几下。 张沈飞两人到了三楼，找到三零五，门虚掩着。傻柱人直，二话不说直接开门。 张沈飞往里看去，眼顿时直了。 只见那病房里除了许大茂，还有一个大概四十多岁，长得比贾张氏还要稍微逊色一些的大妈。 此时，许大茂半躺在床上，那大妈欺身而上，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 我曹，我真的曹了。张沈飞的脑海中只剩下这几个字。 一旁的傻柱见状，直接就疯了：“许大茂，你丫在干嘛呢？？？” 床上的两人闻言立刻分开，那大妈捂着脸就跑。 擦肩而过的时候，张沈飞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一开始他是觉得许大茂吃亏的，但转念一想，许大茂那厮昨晚在公厕可是喝了个饱。 这么一想，又佩服大妈的勇气。话说，这大妈到底知不知道许大茂昨晚发生的事情？？？ 见大妈出了门，许大茂看向张沈飞和傻柱：“你们俩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怎么，坏你好事儿了呗？？？”傻柱冷哼一声。 许大茂被他这么挤兑，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满脸骄傲：“怎么着？羡慕哥哥了吧？？？” 都是发小儿，你丫还是黄花大闺男呢，劳资都有春花姐了，你丫不得羡慕死？？？ 傻柱眼神复杂：“羡慕？劳资羡慕个屁！！那女的比你妈还大，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说完了，扭头又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怎么看？？？” 啊，这个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沉吟半晌之后点评道：“我觉得，许大茂你是真的饿了。” 言下之意，什么样的都能咽下。 不但被傻柱耻笑，还被自己敬重的大飞哥不理解，许大茂很郁闷：“你们根本就不懂春花姐的好。” “是，我们是不懂。”傻柱嗤笑。 张沈飞却猛的心神一动，春花姐.？？？ 他想起来了！！！！ 之前他跟许富贵一起去买照相机的时候，那厮不就是去找的小春花吗？？？？ 此时，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为避免搞错，他又假装不经意的跟许大茂确定了小春花的住址，最后确定，嗯呐，就是她！！！ 跟许大茂聊了几句之后，没啥说的了，但来看望病人没待多久就走不太好。 张沈飞闲着无聊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线状版红楼梦开始看。 傻柱见状，好奇的凑了过去：“大飞哥，您这看什么书呢？？？” 张沈飞正看到宝玉、薛蟠、冯紫英酒席行令唱曲，薛蟠个臭不要脸的作诗，写到“女儿乐，一根那啥往里戳。” 听到傻柱的问话，便随口敷衍了一句：“红楼。” 红楼？ 傻柱眼中疑惑更甚：“打小儿我只听说过青楼，红楼又是什么？？？” 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那老不羞的爹何大清告诉他，青楼是收容苦命女人的地方。 那些女人的日子过的苦啊，打小儿就死了爹，又有个生病的妈，和上学的弟弟。 为了拯救一家人，那些女人就入了青楼。 而社会上有些个心地善良的大老爷们儿，见不得这样的女人受苦。 每当有了钱，就会去青楼里帮助这些可怜的女孩子。而且每次都特地挑选不同的帮助对象，力求雨露均沾。 傻柱记得，他还问过何大清他有没有帮助过那些女子。但何大清没明说。 但后来，带着何大清跑路的那个白莲花，据说就是青楼出身。 这会儿回忆起往事，傻柱便猜测道：“青楼是容留可怜女人的地方，那红楼容留的就是可怜男人？？？” 只是，老娘们能舍得花钱帮助他们吗？？？？ 张沈飞被傻柱的认知惊的呛了口口水。 幼儿失学啊！ 绝对tm的幼儿失学！ 回过神后，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瞅了傻柱一眼： “让你去念书，你非去养猪。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连曹雪芹曹公的红楼都不知道.” 知道自己闹了大乌龙，傻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搞错了？那大飞哥你给我讲讲呗” 张沈飞翻了一页书，淡淡地道，“这书也没讲啥，就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呗。” 嘶！！！ 一个男人？？？一群女人？？？ 傻柱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哈喇子：“大飞哥，我最爱听这个了，您赶紧好好讲讲，我可太爱听这个了！！！” 一旁的许大茂也激动了：“就是，讲讲呗大飞哥！！！” 见这俩人这么急色，啊不是，这么好学。 张沈飞也没有卖关子，就大概给两人讲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怕两人听不懂，还把里头那些专业的词汇，比如通房丫头什么的给解释了一下。 傻柱和许大茂初听还没什么，越听，就越愤怒。听到到后面，两人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不是，凭什么啊？？那个贾宝玉才几岁啊？毛儿都没长齐呢，怎么就跟袭人”傻柱酸了。 他都十八了！！！什么都没见过呢！！那贾宝玉凭什么啊？？？？ 许大茂也义愤填膺：“那么多漂亮的姑娘啊！！！万恶的封建社会！！！怎么我就没遇上呢！！！” 要是把他放在大观园里，他非得！！！ 许大茂发表外内心的不满之后，又再次看向张沈飞：“大飞哥，这小说都是瞎编乱造的吧？？？”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摇了摇头：“真不一定。这本书的作者曹雪芹曹公，他们家祖上那是大官儿. 据说这本书就是他根据自身的经历写的，当然，局部可能有润色，但应该大差不差。” “自身经历？？？”许大茂又酸了，“那你说这曹雪芹家确实挺阔，那他后来也跟红楼里似的，过的那么惨吗？？？” 张沈飞则是告诉他，曹雪芹后来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但也不算太惨。 “曹雪芹后来租住在蒜市口十六号院，也就是广渠门内大街207号。那房子有十七间呢，我琢磨着他不至于特别穷，但也不会很富” 话说到这里，傻柱却突然打断了他：“蒜市口十六号院？？？大飞哥，你说这个曹雪芹是个大作家？？？” “嗯呐。” “那他一定赚了不少钱吧？？？”傻柱摸着下巴。 张沈飞却摇摇头：“这个真没有，他到了晚年的时候，据说连房租都交不起。 也就是他死了之后，这部红楼梦出了名，一版再版.一句话，红楼梦帮不少人赚了钱，但唯独曹公自己没赚上。” 房租都交不起？？？钱都让别人给赚了？？？傻柱若有所思的沉吟着。 张沈飞疑惑的看向他：“傻柱，你问这些什么意思？？？” 傻柱搓了搓手，按捺下内心的激动，强装镇定说道：“那个蒜市口十六号院是我们家祖宅其实” “你家祖宅？你家不是三代雇农吗？”张沈飞狐疑的看着他。 自打定了成分后，傻柱天天满世界吆喝着自己家三代雇农，根正苗红。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有祖宅的大户了？？？ 许大茂也斜眼看着傻柱，直说他想钱想疯了。 “蒜市口十六号院那可是十七间房子的四合院！！你们家趁那个你还住大杂院？？？” 傻柱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拉着椅子坐到张沈飞身边：“大飞哥，您听我跟您说！！！” (本章完) 161.第161章 幼儿失学!!! 第161章祖上也阔过！！ 傻柱凑到张沈飞面前，满脸神秘的说道：“大飞哥，您有所不知，我们隋家以前在四九城，那可是正经阔过的！！！ 就在鞭子朝的时候，四九城从前门大街到蒜市口大街那一片，都是我们家的产业！！” “隋家？你不是姓何吗？”张沈飞好奇追问。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傻柱晃动着手指，一副这里头大有门道的样子。 “我们本家姓隋，祖先叫隋赫德，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四九城一霸。后来啊，因为某些事情才改姓的何。” 嘶！！ 闻言，张沈飞和许大茂忍不住对视一眼。 没瞧出来啊，老何家居然以前这么牛的？？？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突然发难：“不对啊傻柱！！你们家祖产那么阔。那你们家这雇农的身份.” 想到这里，许大茂一脸狞笑看向傻柱。 谁知道傻柱见他突然发难却是丝毫不慌，而是接着告诉张沈飞和许大茂。 他们家祖上曾经阔过没错，但后来树大分叉，家族分了好些个分支出来，但他们这一支的祖先不争气，每天吃吃喝喝，变卖家产为生。 “到了后来的时候，我们这一支就沦落成了四九城的底层 这个时候，曾经我们祖上的一个厨子看我们家可怜，就收我老爷爷为徒，让他学习谭家菜。 自打那时候起，我们家就成了厨子世家，以谭家菜闻名。” “所以后来，我们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g农。” 傻柱说完，瞅着许大茂冷然一笑 真当爷爷我傻呢？？ 许大茂闻言陷入沉思，总觉得傻柱这厮说的话跟tm的做梦似的，不能信。 但也许，自己能利用这件事做点儿什么！！！ 张沈飞听完傻柱的话，倒是没有怀疑，直接真信了蒜市口大街跟他们家有关。 原因也很简单， 纯粹是他之前看过一本闲书，上面提到过隋赫德借给曹雪芹的奶奶房子这件事。 傻柱是个半文盲，从他能说出隋赫德的名字和他们家成为雇农的经过，就证明他说的那房子之前是他家的，应该是可信的。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 张沈飞悠然吐出一个滚圆的烟圈，疑惑道：“所以傻柱，伱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记得，说蒜市口大街的房子是自己家的这段剧情，怎么莫名的这么熟悉呢？？？好像以前听过？？ 什么意思？？ 傻柱挠挠头，他能有什么意思？？他就是想跟张沈飞和许大茂显摆一下自个儿祖上曾经富过而已。 见他说了那么多居然只是显摆一下，许大茂急了。 “不是，傻柱你是真的傻啊！！！好好的机会在面前，你都不知道抓住。” “机会？什么机会？？？”傻柱疑惑的扭头看向许大茂。 张沈飞也看过来。 见他们俩都不明白，许大茂急的一拍大腿： “傻柱不明白就算了。大飞哥，您怎么也不明白呢？？您可是一点就透的主儿啊！！！ 您想啊，他曹雪芹白住傻柱家一套十七间房的四合院，一分钱没给。这难道是傻柱家欠他的吗？？？” 说完，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张沈飞。 张沈飞陷入沉思，他不是在思考许大茂的话，而是在思考他刚才的眼神。 怎么觉得，许大茂另有所图. 一旁的傻柱此时激动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许大茂的意思。 他激动的猛的一拍手，对啊！！！ 自打他何雨柱出生，还没有人能占到他的便宜呢！！ 曹雪芹白嫖他们家房子的事情，他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 既然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再善罢甘休！！！ “许大茂说的对，我们家的房子不能让丫曹雪芹白住。” 得，这下张沈飞顾不得思考许大茂眼神了。 他被傻柱的脑回路惊呆，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缓了很久之后，才憋出来一句：“你想收曹雪芹房租？？你怎么证明那房子是你们家的？？？” 傻柱说道：“我们家有族谱啊！！族谱就是从大财主隋赫德开始的！！那上头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完，隐隐有些骄傲，他们家可是大户人家呢！！那族谱比新华字典都厚！！！ “所以你是真打算跟曹雪芹收房租？？？”张沈飞说道。 傻柱这边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一旁的许大茂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 “要，必须要丫的！！！个混蛋玩意，十四岁就跟丫鬟不是，凭什么啊？？？简直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就凭着这一点，丫就活该被抄家，就该把他首级挂在城门楼子上才好呢！！！”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是其他事情。 傻柱这厮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就今天早上，他跟大飞哥来之前，阎解放，刘光天和小陈四可是来过了. 一想到因为傻柱自己喝了一肚子大粪，许大茂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毕竟不像是傻柱那么冲动，早上各种斟酌之后，觉得自个儿和傻柱硬钢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本来是打算按兵不动找机会收拾傻柱的。 但是现在， 听到傻柱说的话，他突然就来了个主意。 傻柱，你个狗r的居然敢害我？？ 劳资不把你涮一把大的，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傻柱不知道许大茂已经知道昨晚事情的全部真相。 见许大茂支持自己，也忙说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曹雪芹白住我们家那么多年房子，给钱不正常的吗？？？” 生气，太生气了！！ 自个儿的无能固然让人伤心，可其他人的成功，才更令人蛋疼啊！！ 那曹雪芹（贾宝玉）凭什么跟那么多女的拉拉扯扯？？？ 就凭这一点，他就得把房租要回来！！ 发泄完心中的不满，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许大茂。 他觉得自己跟这厮在四合院掐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找到了情感上的共鸣。 傻柱突然间就觉得，许大茂这人其实看起来挺顺眼。 许大茂见傻柱上了套，决定走下一步，立刻扭头又看向张沈飞： “大飞哥，你读的书多，能给我们算一下曹雪芹到底欠傻柱他们家多少钱吗？？？” 张沈飞闻言眼神一动，在一旁瞅了这么久，他怎么觉得许大茂是在这里拱火呢？？ 明知道傻柱现在一门心思觉得曹雪芹占了他们家便宜，还在这里起哄架秧子。 这厮，不像个好人啊！！！ 但转念一想，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 既然有乐子看，不妨就当个乐子人，顺便也看看许大茂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么一想，他便帮傻柱算了一笔账。他说， 根据史料记载，曹雪芹的爷爷叫曹寅，这人因为某些事情被皇帝抄家。 而后曹寅死掉，他所有的家眷居无定所，眼看就要流落街头的时候，隋赫德拿出一套十七间房的四合院给了她们居住。 自那之后，曹雪芹全家一直在那里住到死。而史料记载，曹雪芹大概活了五十岁左右。 如果说这厮一直没有付房租的话，五十年，按照每年一百的房租计算，五十年就是五千块钱。 傻柱闻言，两眼顿时迸发出精光：“五千块钱？？？大飞哥你没有算错吧？？？” “没错啊，再说了，根据史料记载，隋赫德除了房子还给了曹雪芹家三对仆人呢。这么一算，一年一百根本不多.” “还给了仆人？？？”傻柱这下真的酸了。 不是，他们家老祖宗是tm的冤大头吗？？？ 许大茂逮住机会立刻又拱火：“嘿，忒过分了这！傻柱，我跟你说，这也就是你。 这可是五千块钱房租啊，说不给就不给了？？？什么玩意儿啊！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这也就是你，这要是放我身上，我非得半夜吊死在他们家门口不可！！！” 许大茂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好像那五千块钱是曹雪芹从他身上抢走的似的。 傻柱看向狐疑的看向他：“许大茂，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激动呢？？？” 糟糕！！被怀疑了！！ 许大茂立刻找补道：“说什么呢你？？？作为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发小，我是在为你不值啊，傻柱！” “你用你那丝瓜瓤子脑袋想想，现在咱们轧钢厂那么多人忙死忙活，一个月工资才不到三十。 可你呢？？五千块钱的账就这么被人给赖了，这怎么能忍？？？？” 这话简直说到了傻柱的心坎儿上，他立刻就气的拍了桌子：“没错儿，麻蛋，他曹雪芹凭什么把我们家当冤大头？？？” 那可是五千块钱啊！！他要是能全要回来，哪怕要回来一半儿呢！！ 那他就成了积蓄高达两千五的富翁！！ 到了那时候，他何雨柱还不成了东城区首付？？？多少大姑娘得追在他屁股后面啊！！！ 到时候，什么秦淮茹，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再一想，其实秦淮茹本身是不错的，只可惜嫁给了贾东旭还生了棒梗 要是她愿意跟贾东旭离婚跟自己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算了，扯远了，不说那个了。 不管怎么说，傻柱确信，只要有了钱，他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 一直以来， 傻柱都觉得自己的男德都是靠穷在守着的。 此时此刻，他简直不敢想。 要是他何雨柱真的有了钱，该是多么的道德败坏！！！！ 那贾宝玉尝过的那些滋味，什么袭人，晴雯，黛玉，宝钗，刘姥姥 他何雨柱只要是有了钱，也能尝尝她们鲍鱼的咸淡！！！ 越想，越是激动， 很快，傻柱那张老脸就肉眼可见的黄了。 但下一刻，张沈飞的话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傻柱，那曹雪芹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又没有后代，你打算找谁要钱去？？？？” 啊，这个？？？傻柱突然有点儿傻眼了。 他刚才光听许大茂鼓捣了，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一旁的许大茂见状，悠悠的开口道：“曹雪芹死了是不假，但大飞哥你刚才不说了吗？那出版社靠着他的红楼梦，赚的钱可海了去了。” “所以说啊，我觉得傻柱你应该直接去找出版社要钱！！！” 哎呦，到了这一步，张沈飞彻底把许大茂的心思给摸明白了。 这厮是想收拾傻柱，让他去出版社要钱，转着圈儿丢人啊！！ 只是，他怎么做的动机在那里，张沈飞还没想明白。 傻柱听到许大茂的建议，顿时就又来了劲儿。 他拿过张沈飞手里的红楼梦粗略的翻了几下，而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飞哥，就你手里这个四九城出版社出版的红楼，你觉得他们能赚多少钱？？？” (本章完) 162.第162章 祖上也阔过!! 第162章小井胡同！！！ 张沈飞想了想：“这东西不好说，但我觉得保守估计，每年也得赚个大几万块钱吧。” 这可是名著啊！！！现在还没有到p四j的时候，这些名著的销量还是很高的。 嘶！ 大几万？？ 傻柱瞳孔骤然一缩，他眼瞅着都要十八岁了，可甭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几回几万块钱！！ 这下他是真的怒了。 为了能师出有名，他嘴里还念念有词，说那些出版社利用曹公赚了那么多钱，帮他付一下房租简直是理所当然。 “没错，他们不付谁付？？？”许大茂也继续拱火，“他们要是不给钱，咱们就砸了他们的店！！！” “再说了，他们利用红楼一年挣大几万，你拢共才要五千，这已经很便宜他们了！！！” 说到这里，又扭头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沈飞把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底捻灭后说道：“傻柱，你族谱能找到吗？？？” 说了半天，拿不出族谱证明，都是白瞎。 傻柱挠挠头：“以前我见过的，后来不知道被我爸，不对，不知道被何大清那个狗东西放哪里了。” 许大茂在一旁怂恿他：“那还不赶紧回家找？？五千块钱呢！！！” “对对。我得先找到我们隋家族谱，证明那房子是我家的，然后才能去找出版社。” “那啥，我现在就去！！！大飞哥，伱自行车借给我！！！” 张沈飞点头，把车钥匙扔给他。 等傻柱身影不见了，张沈飞扭头看向许大茂，看的那厮直发毛。 “大飞哥，您干嘛这么看我？？？”许大茂咽了口口水。 “说说吧，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沈飞双手抱胸看着他。 许大茂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张沈飞，就把自己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末了，说道：“大飞哥，虽然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都是兄弟，但这是我跟傻柱的私人恩怨，您当大哥的别管。” 啊，这个 许大茂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张沈飞能说什么呢？？？ 罢了罢了，就当是看一出好戏吧。 傻柱骑着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四合院，把家里翻了个底儿朝天，甚至连耗子洞都掏了一遍。 何雨水在一旁看到了，奇怪的看着她哥，问他在干嘛。 “没干嘛，你出去玩儿吧。”傻柱递给何雨水五分钱，把她打发走。 把自己居住的北屋翻了个遍后，他又把何雨水住的小屋也翻了几遍。 但最后，却是一无所获，连个族谱的毛儿都没找到。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我以前见过的啊！！！”傻柱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这要是没了族谱，自己怎么证明自己就是那蒜市口大街十六号房子的传人？？？ 没有证明，还怎么找出版社要租金？？？ 越想，傻柱越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浑浑噩噩的出门，踩上自行车再次返回医院。 只是这次骑车的姿态早已没有之前的英姿勃发，反而垂头丧气，就跟斗败的公鸡一样。 “大飞哥，许大茂，我没有找到族谱”推开许大茂病房的门说话的时候，傻柱都快哭了。 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怎么就没了呢？？ 此时张沈飞和许大茂已经达成共识，看到傻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张沈飞问道： “傻柱，你刚才不是说你们家祖上下面有很多分支吗？？？” “照这么说，你们那个族谱应该每一个分支都有啊！！！” 自己家的找不到，借亲戚的用一下不就行了吗？？？搞不懂有什么可沮丧的。 他此话一出，傻柱两眼顿时亮了：“对啊！！大飞哥你说的对！！我想起来了，在南城小井胡同，我有一个二表叔，他手里就有族谱！！！” 当年雨水出生的时候，那个二表叔还来过他们家吃喜酒。当时他已经不小了，所以记事儿了。 印象中，他爹何大清当年说过，那个二表叔名叫何振祖，是个文化人，平时很是酸腐。 傻柱觉得对方既然是文人，肯定能把族谱保存的很好！！！ 说干就干，傻柱当即便打算再次出发，去南城小井胡同找二表叔。 但两人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他有点儿犯怵。 于是便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能跟我一起过去吗？？？” 闲着也是闲着，张沈飞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一旁的许大茂早上就已经退烧，这会儿也上赶着要看好戏，于是嚷嚷着也要去。 最后，三人一起坐上公交车，直奔南城。 四九城东西南北四城有说法儿，叫“南穷北贱东富西贵”，住在南城的都是穷人。 那小井胡同跟南锣鼓巷不同，住在这里的人在旧社会时候，都是极寻常不起眼儿的老百姓，大部分都没有正经工作。 现在虽然新社会了，这里的环境也远不如东城区好。 张沈飞三人下了公交车，傻柱在路边的小商店里买了一瓶罐头提着，三人并肩朝着傻柱记忆中的二表叔家走去。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 傻柱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一会儿说不知道二表叔会不会留他们吃饭。 一会儿又说着到了地方，该怎么跟二表叔说话。既能借到族谱，又能不让对方猜到自己的目的。 嘀咕了一会儿，又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说我这个二表叔不会不借给我族谱吧？？？” 张沈飞瞅了他一眼：“都到这儿了，你还想那么多干嘛呢？？？” 到底成不成的，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吗？？ “也是！！”觉得张沈飞说的有道理，傻柱勉强稳住心神。 就这样，三人到了小井胡同62号，站在门前，傻柱深吸几口气，调整过呼吸之后，才轻轻扣响大门。 很快，门里头传来一句：“谁啊？？？” 伴随着问话，院子里脚步声响起，渐近，而后，大门吱嘎一声打开。 一个圆脸戴着眼镜，梳着油腻汉奸头的男人脸露在众人面前。 那人打量了一番张沈飞三人，问道：“几位爷们儿，你们找谁？？？” “二，二表叔，是我。我是何雨柱。”傻柱慌忙自我介绍，见对方满脸茫然，立刻又说道，“我是何大清的儿子，住在南锣鼓巷九十五号。” “早几年我妹妹出生的时候，您去我们家吃过喜酒。” 他努力的帮对方回忆着。 “哦！！！”那圆脸汉子恍然大悟，“你是傻柱啊！！！记得，我记得你！！！” “不是二叔说，你这长得也忒显老了，你要是不说是何大清儿子，我还以为你是他兄弟呢？？？” 谁家十几岁的孩子长得跟四五十似的啊？？？那满脸褶子，跟蛋皮似的. 傻柱：“.”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傻柱的名声居然传到了南城。也没有想到，这个二表叔这么不会说话。 什么玩意儿？你才跟四十岁的人像兄弟俩呢！！老猪狗，不会说话！！ 算了，当务之急是拿到族谱，成为高富帅。还是不要跟这个酸腐的老头纠缠了。 傻柱在心中开解完自己后，便把手里拎着的罐头递给对方：“二叔，大过年的，我来给您拜年！！！” 何振祖看到黄桃光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孩子，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二表叔，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来，咱们进屋。” 说完，便领着傻柱几人进了家门。 进去之后，张沈飞打量了一番。 发现何振祖住的居然是独家小院，虽然一共只有六间屋子，但比他们住的大杂院可强多了。 何振祖把三人领进家门，直接就带进了书房。 看到那靠着四面墙的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傻柱忍不住看了张沈飞一眼， ‘瞧，我这个二表叔果然是个文化人！！！’ 跟张沈飞眼神沟通完之后，在何振祖的引领下，几人坐在凳子上。 何振祖给倒了茶过来，而后便跟傻柱寒暄起来。 但毕竟不是实在亲戚，两家又很久不走动，说了几句话之后，很快，两人便相顾无言。 何振祖其实已经猜到两家这么多年不来往，傻柱贸然登门肯定有事儿。 但他自诩是个文化人，也是个有礼有节的人，傻柱不主动说，他也就没好意思主动开口问。 就这么又僵持了一会儿后，傻柱终于憋不住了：“二表叔，咱们隋家的族谱，您这里还有吗？？？” 族谱？？？还隋家？？ 何振祖看了傻柱一会儿后，才说道：“有是有，但你问这个干嘛？？？”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但面儿上却假装镇定：“这不闲得无聊，想翻看翻看.” 越往后面说，看到何振祖看自己的眼神便越说不下去。 何振祖见他说到后面不吱声了，忍不住冷笑。 他又不是傻子，还能让一个小辈儿忽悠过去了？？？况且，这个小辈儿还叫傻柱！！ 大过年的，提着礼物上门，找族谱，这是随便翻翻的事情吗？？？ 何振祖自认是文人，也很有文人的风骨，见小辈儿上门骗自己，顿时便不高兴了，直接就准备送客。 见自己马上要被扫地出门，傻柱顿时慌了。他想解释，想找个更有信服力的借口，但没等他开口，何振祖便再次说道： “小贼！！甭想骗我。我何振祖这辈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骗我，我一眼就能看穿！！！” “今儿你要是实话实说，这件事还能打个商量。可你要是骗我，劳资就是一把把那族谱给撕了，也不会借给你！！！” 嘶！ 傻柱闻言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那族谱现在可是他命根子啊！！！在他眼中，那可是比他自个儿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这下子，他是真的怕了。 没办法，他只能把自己和张沈飞，许大茂之前的设想说了出来。 本以为二表叔听完会斥责自己痴心妄想。 谁承想对方听完之后，沉思一会儿，而后哈哈大笑。 “天无绝人之路，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要去找查六爷，告诉他我们的慈幼小学有救了！！！” 慈幼小学？？什么鬼？？？ 傻柱和许大茂面面相觑，都觉得这老头儿疯了。 但张沈飞却是恍然大悟，他终于记起来这何振祖是谁了！！ (本章完) 163.第163章 小井胡同!!! 第163章下金蛋的母鸡！！ 听到何振祖嘴里的查六爷和慈幼小学，张沈飞恍然大悟。 终于记起来这位何振祖是那位了！！！ 这不就是电视剧《x井胡同》里面的那位妙人何二爷吗？？？ 原剧中这厮的哥哥何大爷可是四九城一霸，家里有钱有势，但坏事做尽。 这何二爷自诩为文人，看不起大哥干的那些勾当，直接跟对方断绝关系，搬进了这堪称贫民窟的小井胡同。 虽然自己日子过的很是清贫，但却心细天下正在受苦的黎明百姓。 看到社会上上不起学的孩子多，见不得他们幼儿失学， 何二爷便跟他的铁哥们儿查六爷开了个平价的慈幼小学，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两人的初心是好的，但因为两个都是文人，不会做生意，小学经营不善濒临倒闭。 不但给老师们发不起工资，连买水的钱都没有，两人一天天的愁的是吃不下睡不着的。 这会儿，听到何二爷的话，张沈飞便猜到他们的慈幼小学应该是已经经营不下去，在破产边缘了。 也是巧了， 这头儿他的小学要维持不下去，那头傻柱就上了门，简直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 听他刚才的意思，貌似也对曹雪芹有想法？？？ 一想到这里，张沈飞兴趣便更浓。 想看看着缺钱的何二爷和傻柱之前，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要不说文化人懂得多呢？？何二爷激动之后，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就上了心头。 他看向傻柱：“所以你的想法是，去出版社找他们要五千块钱？？？” 傻柱点点头。 何二爷立刻痛心疾首：“要不说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呢？？傻柱啊傻柱，你可真是个傻子！！！” 傻柱突然又被提起外号，顿时一脸懵逼。 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又扯我身上了？？咱有事儿说事儿，不要人身攻击可以不？？？ 何二爷见他还是没有想清楚事情的关键，干脆起身去书桌前拿出纸币，然后给傻柱算了一笔账。 “你之前说的报社印了那一版红楼就赚了好几万是吗？？？” 傻柱点头：“那书的后面写的有印刷数量和售价，大飞哥根据那些帮我估算出的。” 说着，似乎是怕何二爷不相信，又管张沈飞把书要过来，把背面的印刷信息指给对方看。 谁料何二爷看都不看，只是把书拍在了桌子上。 “所以我才说伱傻啊！！！傻柱啊傻柱，你得知道，出版社的书会再版的！！！ 他们每几年就再版一次，那可都是钱！！！ 可以说，曹雪芹曹公的红楼在他们那里，就那是一直会下金蛋的老母鸡！！！ 而你呢？？就只想着一次性的要五千块钱。我问你？？那五千块钱能花多久？？？” 傻柱被自个儿二表叔连训斥带解释的给说了一通，也知道自己鼠目寸光了。 此时，他慌忙一副谦虚样的询问：“那二表叔，您是有更好的办法吗？？？” 什么好办法？？ 何二爷把手里的折扇砰的一声打开，闪了几下后冷笑一声：“你把那个吗去掉！！！” 嘶！！这是真有更好的办法啊！！！傻柱一下就激动了，忙拉着何二爷的衣袖。 “好二叔，亲二叔，你赶紧把你那好主意告诉我吧！！！” 何二爷瞅了他一眼，这傻柱也不算太傻啊！！刚才还管他叫二表叔呢，现在知道他有好主意，立刻就改成二叔了。 虽然只少了个表字，但那意义可大不同。 但他有意拿乔，见傻柱越急，偏偏就越不告诉他。 最后，见把傻柱抻的差不多了，这才悠悠说道： “傻柱啊傻柱，你到底还是年轻。你得明白，一顿饱和顿顿饱，那区别可大了去了。 五千块钱才够咱们爷俩儿花多久？？要我说，咱们直接就不要！！咱跟他们谈版税！！！！” 嘶！！此言一出，傻柱还没有反应，张沈飞先震惊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本以为傻柱想当曹雪芹的房东，找人要房租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 万万没想到卧龙之后还跟着凤雏。 这何二爷比傻柱可牛逼多了。不但要当房租，还要收版税，这是真把曹雪芹当下蛋的母鸡了啊！！！ 再一想， 这何二爷正缺钱，估摸着也是逼急了，才病急乱投医，想跟傻柱一起讹一票大的。 想到这里， 张沈飞不由得跟许大茂对视一眼，而许大茂乐的已经呲出了大牙。 他本来是想收拾傻柱的，没想到这下傻柱的二表叔居然上赶着凑上来。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这回能看的乐子可就更大了！！ 两人继续看戏。 “谈版税？？？”傻柱瞳孔骤缩，整个人一副大为震撼的样子，而后过了几秒，又扭头看向张沈飞，“大飞哥，版税是什么？？？” 啊，这个你丫都不知道版税是什么，还装什么？？ 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而后给傻柱大概普及了下版税的意思。 抛开事实不谈，要是傻柱和何二爷真有本事把这版税给谈妥了，真就可以一辈子躺平了。 当然，前提这他们俩不要被送进安定医院。 傻柱听明白版税的意思后，顿时又激动了。 还是二叔聪明，这要是真把版税谈好了，那不就等于有了个不用上班的铁饭碗吗？？？ 激动之余，他擦拳磨掌的看向何二爷：“二叔，那您说这版税咱们收多少合适？？？” 何二爷沉思一阵子，又掐指算了一番，而后开口道：“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那会不会太少？？？”傻柱有些犹豫。 许大茂怕他嫌少不去，连忙说道：“少什么少？？这可是细水长流！！！” 何二爷也说道：“你得会算账。咱不说别的，就你拿来的这一本精装版红楼，标价是一块二。 一本一块二，十本十二，一万本一万二这本书这一版印了二十万本，那就是二十四万。” 二十四万的百分之一是多少？？那就是两千四！！！！ 何二爷见用手算不明白，又用之前拿过来的纸币给傻柱算：“也就是说，你手里拿的这一本四九城出版社的这一版红楼，要给咱们两千四的版税。 你刚才不也听你朋友说了吗？？红楼到现在可是印了很多版的，以后只会更多。 再者说，难道就只有四九城出版社一家印了红楼吗？？其他出版社呢？？？？这笔账，你自个儿算算！！！” 自个儿算算？？傻柱觉得二叔说的有道理，立刻拿过他手里的纸笔开始计算。 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 没一会儿，傻柱就晕了头，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明白，这个版税比直接要房租好使！！！！ 嘶！！发财了，发财了？！！！傻柱激动的眼珠子都红了。 祖宗有德！！ 傻柱在心里大声的感叹。 只是 “只是，出版社能同意咱们这么细水长流吗？？”他又忐忑的看向二叔。 到时候玩意对方非得一次性买断怎么办？？？ 何二爷也说道“曹公已然仙逝，老爷子可怜，这辈子没个孩子，咱们做房东的，帮他收百分之一的版税合情合理。 到时候对方要买断，咱们就不同意！！！主动权在咱们这儿！！” 何二爷挥动着扇子笑的很舒心，一副诸葛亮羽扇纶巾，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傻柱看他那副样子，忍不住也笑了。 一旁的张沈飞看的脚趾都要在地上扣出一套四合院了。 得，瞅这样子，这俩人是在神豪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高兴之余， 叔侄俩商量了一会儿后，便打算趁热打铁，今儿就把事情给办了。 两人站起来，何二爷去里屋翻箱倒柜的找族谱。 傻柱扭头看向张沈飞二人：“大飞哥，许大茂，你们俩和我们一起去呗。” 许大茂忽悠傻柱这么老半天，为的就是这个时刻，当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张沈飞本身就是个乐子人，有乐子看自然也不会犹豫。 于是在何二爷找到宝贝族谱之后，四人便出了门前往四九城出版社。 为了能早点看到傻柱吃瘪，许大茂一咬牙，一跺脚，花了三毛钱找了两辆三轮车。 傻柱叔侄俩一辆，他跟张沈飞一辆，两辆三轮车直奔出版社而去。 三轮车上，许大茂见张沈飞掏出烟，立刻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帮他给点上。 见张沈飞抽了一阵子烟，他忍不住说道：“大飞哥，你说傻柱和他二叔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什么玩意儿啊？收死了二百年的人的房租，还收tm的版税。 这样天上掉馅饼，异想天开的事情，也能信？？？？ 以前他只是看傻柱不顺眼，但今儿的事情发生后，他是真的觉得这厮是个二傻子了！！！ 还有丫的那个二叔，也是个大傻子！！！ 听许大茂挤兑了傻柱一阵子后，张沈飞咬着烟屁股，微微一笑看着他：“你小子现在说的清楚，要是事情真落在你头上，你指不定怎么做呢。” 许大茂不忿：“我又不是傻子，能干这事儿？？？”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你是不傻，但人哪有不贪心的？？？要是有这么一个讹钱的机会，去试了，万一成了，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万一不成，一点儿损失没有。 这样零风险的事情，我就不信你不心动？？？” 后世时候，这样的事情他可见得多了。什么潘金莲的后人，宋江的后人，甚至唐僧的后人，动不动就碰瓷水浒传，西游记的。 那些人难道都是二傻子吗？？天天在网上，报纸上闹来闹去，说来说去的，不都是为了一个“钱”字吗？？？ 今儿傻柱和何二爷在他们面前的所作所为，谁又能确定这两人是真的傻。 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妄想当个有钱人呢？？ 有道是有枣没枣儿，打一杆子试试。说不定装傻充愣的闹一场，就能得到好处呢？？ 即便是拿不到版税和房租，也说不定能得到一点钱。 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许大茂之后，张沈飞又发问： “易地而处，把你放在傻柱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许大茂闻言思索良久，最后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然变得暗哑： “如果是我，我当然也要试试的。只是大飞哥” 他想说， 只是我鼓捣傻柱来要钱是为了看丫的笑话，但这事儿要是真让傻柱办成了，让他拿到了钱。 我许大茂不就成了为他人做嫁衣的傻der了吗？？？ 闹了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倒也不必难过，这件事到底会往什么方向发展，还不好说呢。” 还收死人版税，铁杆庄稼，正常人谁能同意这样的要求啊？？？ 许大茂默不作声，心中却暗自下了决心。 (本章完) 164.第164章 下金蛋的母鸡!! 第164章第164百分之一？要少了！！ 如果傻柱今天真的敲诈，啊不，维权拿到钱。哪怕几十块钱呢！！ 他也要回一趟老家，把族谱翻出来，好好看看祖上有过什么大人物！！！ 很快， 两辆三轮车停在了一栋欧式独栋别墅-——四九城出版社门口。 傻柱长这么大没进过这么高档的地方。 从车上下来后，看着那高大的建筑和门口的牌子，顿时紧张的腿有些软。 “二叔，我怕.” “怕什么怕？？？咱们可是曹雪芹的房东，拿出点儿气势来！！！”何二爷恨铁不成钢，觉得自己这个大侄子怂的慌。 他安慰了傻柱一番后，见这厮还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顿时气的一摆手。 “我先进去，你在后面跟着！！！” 说完，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出版社。 见他进去，临阵腿软的傻柱求救般的看向张沈飞和许大茂二人。 最后，在他们俩的陪伴下走了进去。 四九城出版社是全国知名的出版社，哪怕是过年，这里也有不少人值班。 张沈飞一行一进门，就看到偌大的挑高客厅改的大办公室里，摆了几十张办公桌。 此时，有不少人都在桌前伏案紧张的忙碌着。 看到几人出现，一个满脸臊疙瘩，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走过来，询问道：“几位同志，请问你们” 傻柱见这人看自己，慌忙往后退，躲到张沈飞身后。 何二爷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推推眼镜，把那男子上下打量几番后，这才开了口：“你好，小同志。鄙人姓何，何振祖，南城慈幼小学校董。 这位是我的侄子，何雨柱，目前在东城区娄记轧钢厂担任大厨。我们今天过来，是想找伱们的领导谈一些事情。” 说完，伸出没拿折扇的那只手。 那青年编辑见他很有派头的样子，慌忙与其握手：“何校董好，您能具体说一下找我们主编什么事儿吗？这样我也好跟他通报一声。” 这会儿傻柱见这青年对他们还挺客气，从张沈飞身后探出脑袋，说道：“我们找你们主编是有大事儿！！！” 言下之意，你还不配知道。 那青年虽然不爽，但还在努力保持风度：“什么大事儿？能先告诉我吗？” 傻柱和何二爷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能！” 青年解释：“两位，我是我们主编的助理，负责帮他接待来客。 如果你们不能说清楚是为什么而来的话，我可能没办法让你们上楼。” 得，这流程还挺麻烦。 傻柱傻了眼，看向何二爷：“二叔，怎么办？？？” 何二爷沉思一阵，“算了，我跟他大概说一下吧。” 接下来，他便掏出族谱，把自己家祖上改姓，曹雪芹又租了自己曾曾曾祖父的房子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末了，又说道：“我们已经查过了，咱z国这么多的出版社里，就属你们四九城出版社印刷的红楼梦最多，那是一版再版。 所以我们谈了一下之后，决定先跟你们谈一下版税问题。” 版，版税？？？ 那青年消化完何振祖话里头的讯息后，只觉得大脑一阵缺氧。 他敲了敲脑袋，似乎想捋一下事情的经过，但发现捋不清，最后只能再次跟何家叔侄俩确认。 “打扰了，可能是我最近上火刚才没听清您二位刚才说的话，是作为房东，想代收曹雪芹曹公的版税？？？” 青年的声音挺大，他们所在的办公室也大，还带有一点儿回音。 因此他的这句话一出，很快就引起了不少出版社工作人员的注意。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见状，张沈飞和许大茂悄然往后退去，拉开了和傻柱，何二爷叔侄俩的距离，假装不认识他们。 一群人把傻柱和何二爷上下打量几遍后，互相对视一番，又聚在一起小声嘀咕几句后，便开始抛出问题。 有问傻柱和何二爷凭什么认为曹公没有付房租的。 有问隋家那么多后人，凭什么就你们俩来要钱的。 有说现在的大过年的，你们俩是不是生活遇到了什么难处，过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 有说他们是不是学外国搞的那一套行为艺术，想要呼吁，呐喊什么的。 还有比较直接的，直接就问傻柱两人知不知道四九城安定医院怎么走。 “.” 各种各样的问题，纷纷涌入傻柱两人耳中。 傻柱被吵的头晕脑胀的，只听清楚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是个热心肠，忙不迭的回答道：“四九城安定医院就在德胜门北边儿啊！！离护城河不远。” 这话一出口，气的何二爷直接拿着扇子对着他脑袋瓜子就是一下。 “我说傻柱，你tm的是真的傻啊！！你没看出这人是在暗示咱们俩是精神病吗？？？” 傻柱脑子不好使，他何振祖可不是！！就刚才这群人的态度，和他们问的那些问题，他已经看出这群人把他们当猴儿耍了。 本来就想发飙，偏偏这个便宜侄子脑子还不好使！！气的何二爷喘着粗气。 傻柱挨了一扇子，也回过神，顿时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他平时自诩四合院战神，从小到大，除了在张沈飞身上，哪里受过委屈？？？ 这会儿被这些人暗示是神经病，还拿他们开涮。 简直是叔可忍，婶子不可忍！！！ 傻柱决定给这群人一个教训，二话不说就拍了桌子，拿起桌上一份不知道什么文件就给撕的粉碎，还给扬了。 撕！！在场的都是文化人，见他这么癫狂，顿时就吓了一跳。心中不由得都暗道，这人果然是个神经病。 傻柱发泄完，扭头看向一开始那个青年编辑，脸红脖子粗的喊道：“赶紧，麻溜儿的，把你们主编给我叫过来！！！” 一旁的何二爷见状，也说道：“我跟你们说，我这个侄子脑子可不好使！！你们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几个编辑再次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讨论一番。 最后决定这么麻烦的事情还得交给主编，毕竟他们拿的工资跟主编比那就是九牛一毛。 犯不着跟这个神经病死磕，主编工资高，他来死磕更合适。 商量完之后，一开始接待傻柱他们的青年再次站出来，脸上挂着带着些讨好的笑容：“两位同志不要生气，我带你们上楼找主编。请~~” 傻柱和何二爷跟在他身后往二楼走，一时间没注意到张沈飞和许大茂没跟上来。 等上了二楼，看到木质地板，高档墙纸，吊灯和壁灯，傻柱和何二爷顿时就红了眼。 这可都是钱啊！！！都是这出版社白嫖了曹雪芹的红楼梦，才赚到的钱！！！ 他们可是曹雪芹的房东，四舍五入，就等于是出版社拿他们的钱搞的装修！！！ 这么一想，叔侄俩都觉得要百分之一的版税简直是亏大发了，跟tm的做慈善似的！！！ 出版社二楼没有大厅，都是一个个小房间。傻柱注意到，这里的每个小房间都挂了牌子，跟他们轧钢厂的办公楼似的。 很快， 在青年的带领下，两人到了一个挂着“主编”牌子的门口。 咚咚咚，青年屈指敲门。 须臾，门里头传来一句回应。 青年这才拧动门把手，带领傻柱两人走进去。 “小李，这两位是？？？” “主编，这两位姓何，一个是小学校长一个是厨子。 据他们说，他们是辫子国大财主隋赫德的后人他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以房东的名义，找您谈一下曹雪芹曹老先生版税的事情。” 青年一边说，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主编。 主编被他说的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用一种日了g的眼神跟青年交流： ‘曹雪芹？房东？？版税？？姓何的是姓隋的后人？？你没说错吧？？？’ 这，这小李刚才说的话里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后，他怎么就不懂了呢？？？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小李疯了，还是这两人疯了？？ 小李叹了口气，用眼神回应主编，告诉他自己没毛病，有毛病的貌似是自个儿身后这两位。 主编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后，看向傻柱两人：“二位，所以你们是觉得曹雪芹以前白住了你们家房子，所以想讨回房租是吗？？？” 何二爷上前，跟对方先拱手行了个礼：“也不是要房租，而是想跟您讨论下曹公版税的事情.” 接下来，他便把之前设想的百分之一版税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那主编听完，又开始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何二爷见他表情，便知道他没把自己和傻柱说的话当真，因此二话不说掏出家谱，又掏出一份路上买的四九城大事记，和记载有曹雪芹生平的书。 三本书摆在主编桌子上，何二爷才再次说道：“您先看看这些。” 主编低头狐疑的翻看这三本书，一边看，脸色一边变幻莫测。 看完之后，又开始在心中组织语言，良久，才开口道： “二位，从你们带来的资料上看，曹公确实住在你们家的房子里过没错。 但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傻柱的脸色后，才接着说道：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曹公欠你们家房租啊！！！你们贸然跑过来要版税，是不是不太妥？？？” (本章完) 165.第165章 第164 百分之一?要少了!! 第165章一把推开她！！！ 不太妥？？？这就是想耍赖呀！！！ 傻柱顿时急了，猛的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把那眼瞅着就要退休的主编老头吓得一个哆嗦。 傻柱猩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说道：“老头儿，你是想耍赖吗？！” 有人唱红脸儿就得有人唱白脸儿，进出版社之前，傻柱跟何二爷已经说好了的。 此时，见傻柱开始发飙，何二爷轻摇纸扇，慢吞吞的说道：“列位，我这侄子脑子可不好使，你们要是不好好谈的话，我也就管不着他了。” 说完，一收折扇，一副hold住全场的样子。 那主编看了看傻柱的拳头和何二爷的神态，不动声色的对身后的青年编辑使了个眼色。 见对方悄无声息的离去后，才满脸讨好笑容的起身，请傻柱和何二爷坐。 何二爷摇着折扇坐了下去，傻柱却是梗着脖子，支楞着沙煲大的拳头一动不动。 主播盯着他的拳头看了几秒，喉结上下滚动，吞了几口口水之后讪笑着说道： “别急啊两位，有话咱们好好说。我也没说要抵赖呀，大过年的，别冲动。” “那啥，刚才那个族谱我再研究研究，你们二位先坐下喝点茶。” 见他服了软，傻柱这才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自个儿二表叔的旁边。 主播再次拿到隋氏族谱，慢吞吞的看起来，久久没有抬头。 傻柱一开始还能好好坐着，见对方迟迟不说话，他又开始变得烦躁，但又在收到何二爷眼神的时候，勉强把自己的情绪压抑回去。 出版社，一楼门外。 张沈飞和许大茂蹲在门口，一人嘴里叼着一支烟。 许大茂等傻柱和何二爷出来闲得无聊，听张沈飞问起他怎么会和小春花勾搭在一起的，便索性给张沈飞讲起自己和小春花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话说我和春花姐第一次见面还是我刚进轧钢厂的第一天.” 那时候他为了庆祝自己终于从学生变成了光荣的工人阶级，便拿出自己所有的零花钱去了一趟八大胡同。 毕竟是雏儿头一次开荤，本来当时他是想找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半掩门儿的。 但谁知道那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整个四九城的瓢虫好像都来找j了。 “我在八大胡同转悠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能看入眼的大姐儿！！！！ 晚上九点，也可能是十点吧，我准备走的时候，春花姐把我给拦住了。” 当时小春花拉住他的衣摆，说看他长得年轻，平时跟别人一块钱一次，收他八毛就好。 听到这里，张沈飞弹了弹烟灰，睨了许大茂一眼：“所以伱丫就同意了？？？不应该啊！！！” 这四合院里爱买打折货的一个是阎埠贵，一个是他嫂子唐大妞。 许大茂打小儿家里条件好，没吃过什么苦，没为了打折就硬上的毛病啊！！ 果然，他话一出口，就看到许大茂立刻摇头否认:“大飞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阎大爷那种大粪打折都要买一碗尝尝的人.” “当时春花姐话一出口，我一把就推开了她！！！” “然后告诉她这里另外的价钱？？？”张沈飞调皮了一句，见对方满脸茫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啥，你继续往下说。” 许大茂也是接着说道：“我一把推开春花姐，告诉她劳资可看不上她这样的老帮菜！！！ 告诉她老成这样就不要这么有职业道德了，该退休的话还是要退休，也得给后来者留点儿工作岗位不是？？？ 再说了，你都这把年纪了，只怕毛都白了，那啥跟破口袋似的，能有人要吗？实在不行，就捡一块粗糙的石头磨磨” 许大茂指尖夹着烟，说起从前，眼神一时间变得有些恍惚。 张沈飞听的竖起大拇指：“嘶！！你小子挺损啊，指着秃子叫和尚，人小春花没打你？？？” 打？？？ 许大茂回过神：“怎么没打？？丫当时一个大耳瓜子就抽在了我左脸” 说着话，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脸，似乎那里还有点儿疼。 但张沈飞看他的神色，总觉得这孙子怎么有点儿回味无穷的样子？？？ 他吧唧了一下嘴，问道：“然后呢？？？” “然后春花姐就问我到底干不干？？我说不干，她就又一个耳刮子抽在了我的右脸” “那天晚上，我一共被她抽了十三个耳光，左边七个，右边六个，我数得清清楚楚！！！” 张沈飞噗嗤一笑，却在感受到许大茂投射过来的目光的时候，又憋了回去：“然后你就屈服了？？” “嗯呐。”许大茂吸溜一下鼻子，闷声点头，“本来我是屈服于她的淫威，谁知道”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好像不知道怎么措辞。 张沈飞接口道：“谁知道后来食髓知味，还就忘不了这一口了？？？” 许大茂点点头，又摇摇头：“春花姐虽然在炕上打人的时候挺疼，但下了炕疼人的时候，又挺温柔” 其实第一次之后，他是不打算再去找春花姐的，甚至把这个视为自己的耻辱。 但后来又过了几天，自个儿在家打胶的时候，他却总觉得没那大鼻窦在脸上招呼，好像总是差点儿意思。 所以后来，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这年代的人没受过什么生理健康教育，许大茂不知道别人在炕上是什么样的，但隐隐觉得肯定不是自己和春花姐这样。 说实话，这段日子他心里挺忐忑的。今儿可能是憋不住了，也可能是因为生病比较脆弱，索性一吐为快。 这会儿跟张沈飞说完了心里话，便巴巴儿的瞅着对方，问道：“大飞哥，您说我是不是被春花姐打坏了？？？” 张沈飞摸着下巴沉思一阵：“可能不怨她。” “可是，要是她不打我，我也不会.” 许大茂想辩解，却被张沈飞制止：“我说许大茂，你自己用你那一毛钱八斤的脑浆子想想，你一个一米八的男子汉，虽说瘦了点儿，跟那立起来的腐竹似的。 但是那小春花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妇女，身高也就一米五 你难道真的打不过她？？？任由她甩了你一个又一个耳光？？？？” 就说第一个耳光是意外，但是一般人被女人抽了大嘴巴子，第一反应难道不是还回去吗？？？？ 怎么还会被对方抽了一个又一个，甚至还帮对方报数？？？这哪里是挨揍，这尼玛的分明叫情趣啊！！！ 由此可见，许大茂天生就是个斗m，小春花的出现，只是给了他的xp一个破土而出的契机而已。 只是 相对于这个，张沈飞倒是更好奇起许富贵的xp来。 啊，这个许大茂听了张沈飞的话，眼神一闪，开始思考。 良久之后，似乎是认同了对方的话，他带着哭腔说道：“大飞哥，所以我就是个天生的变态呗。” 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正要安慰几句就看到一辆救护车拉着呜哇呜哇的警笛，朝着出版社疾驰。 很快，救护车停在出版社门口，从上面跳下来几个膀大腰圆，穿着医生制服的人，抬着担架就往里头冲。 路过张沈飞和许大茂身边的时候，踏起尘土一片。 “大飞哥，这是怎么个情况？难道是傻柱.？？？”许大茂立刻从自己是个变态的情绪中抽离，两眼亮晶晶，一副看好戏的光芒。 张沈飞把已经抽到头的烟蒂扔在地上，起身：“估计是来抓傻柱和何二爷的。走，进去瞅瞅！！！”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出版社，却发现刚才还有不少人的一楼办公室里，此时居然一个人都没了。 侧耳一听，二楼却是喧闹的仿佛过年前的菜市场。 张沈飞抬脚迈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同时示意许大茂跟上。 许大茂今儿顶着发烧未退跑来跑去为的就是我傻柱吃瘪，此时胜利在望，根本不用张沈飞招呼，撒丫子比他跑的还快。 两人争先恐后的往楼上而去，才走到转角那里，忽听楼上几乎同时发出两声惨叫。 “傻柱？？” “何二爷？？？” 张沈飞和许大茂异口同声的说道。 下一刻，便看到之前那些医生抬着两副担架下了楼，嘴里还在嘟囔着“妄想症”还挺厉害。 张沈飞的目光落在担架上，便看到头发竖起，吐着舌头，翻着白眼的傻柱躺在上面，时不时的还抽搐几下。 而他身后的那张担架上，何二爷的造型跟他可谓是一模一样。 嘶！！！许大茂见傻柱成了这个熊样，立刻就倒抽一口冷气。 他虽然想整治傻柱，但真没想到这些人下手这么重！！ 这，傻柱不会被他们搞死吧？？？他一颗心仿佛悬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等那些医生走过拐角，他便立刻抓住张沈飞的衣袖：“大飞哥，不行，咱们得救傻柱啊！！！！” 张沈飞叹了口气：“所以说你们俩是图什么呢？？？” 见天儿的你整治我，我整治你。整治轻了没意思，整治重了自己先害怕了，上赶着救对方。 “这尼玛的，要不是知道你丫喜欢被抽大鼻窦，我真得以为你跟傻柱有断袖之癖。” 许大茂摸了摸后脑勺：“什么是断袖之癖？？？” 张沈飞换了种说法：“断袖余桃。” 许大茂：“？？” “龙阳之好！！！”张沈飞。 许大茂：“.？？？” “你丫真是，幼儿失学！！！”张沈飞无语了，指了指许大茂的额头，“走后门的！！！” 话毕，走过去捡起何二爷掉下来的折扇。 许大茂在他后面想了许久之后，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忙说道： “大飞哥你说什么呢？我跟傻柱有仇，我怎么可能走他的后门？？？就算是要走，也得是他走我的！！！” 他许大茂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不能走傻柱的后门，更不可能屈居他之下。 啪，张沈飞手中的折扇掉在了地上。 他很想告诉许大茂，如果你想让傻柱走你的后门，你还必须就得屈居他之下。 许大茂听不懂张沈飞说的那些有的没的，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想赶紧把傻柱救出来，以免酿成大祸。 他拉着张沈飞，一路小跑的出了出版社。 三个小时后，两人终于站在了安定医院门口。 至于为什么从前门大街到德胜门要花三个小时？？ 别问，问就是今儿的公交车来得晚，路上又坏了两次。 至于为什么不坐三轮？用许大茂的说法是为了省钱，用张沈飞的说法是，许大茂只给报销公交车的两分钱车票。 不管怎么说，两人总算是到了地方。 许大茂用围巾围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跟做贼时候往里头走，时不时的还手搭凉棚，前后左右的看来看去。 张沈飞看的无语，抬脚就想给丫屁股来一脚。 但转念一想，不能这么奖励这个变态，又硬生生的收回脚，说道：“许大茂，你丫的鬼鬼祟祟干嘛呢？？” 跟tm的神经病似的。 许大茂回头，先是把手放在唇上，示意张沈飞说话小声点，然后才小声说道： “大飞哥，我在探查地形啊！！咱们不是要把傻柱和他二叔偷走吗？不勘察清楚怎么行？？” 张沈飞满脸黑线：“谁告诉你咱们是来偷人的？” 说完，心里又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就偷人？这又不是去见陈雪茹和伊莲娜！！！ 不对，跟她们俩算自己博爱，也不是偷人。 算了，不管了！！现在还得办正事儿！！ 许大茂听到不是来偷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偷人，那怎么把傻柱和他二叔救出来？？？” 他可是听说了，精神病进了安定医院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张沈飞用一种看傻叉的眼神看着他：“你丫真当傻柱是精神病呢？？丫只是被你忽悠瘸了外加鬼迷心窍。 一会儿咱们进去，跟医院把情况说清楚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嘶！！从傻柱今儿的表现来看，忘了丫不是精神病了。 许大茂这才放了心，从大树后面出来，大大方方的站在了张沈飞身边，又把围巾放回它本来的位置上。 刚做完这一切，下一刻， 他的身后便传来一声粗犷的吼声：“师长，我可找到您了！！” 师长？？？？张沈飞和许大茂好奇的回头看去。 两人的四眼，跟一个看起来很是魁梧的男人对上。 那汉子的眼神都在许大茂身上，见他看自己，立刻原地立正，啪地一声给来了个标准的秃子军军礼。 “师长好！！师长辛苦了！！！” 许大茂伸出手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爷们儿，你在跟我说话？？？” (本章完) 166.第166章 一把推开她!!! 第166章新的认识！！ 听到那句师长，许大茂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爷们儿，你在跟我说话？？？” 那络腮胡的汉子此时已经满脸泪水，看着许大茂的眼神中一种莫名的情绪涌现：“师长，我总算等到您了！！！” 话未说完，已经一把将许大茂揽入怀中。 卧槽尼玛，龙阳之好？？？？走后门的？？？ 不知道怎么的，此时许大茂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张沈飞之前的话。 “大，大飞哥，救我.”他被那汉子卡着脖子，费劲儿的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你想我怎么救你？？”张沈飞从口袋摸出烟盒，敲出一支烟叼嘴里，依着大树抽烟，看向许大茂。 “打，打丫的！！！”许大茂继续挤。 大飞哥可是东城区战神，打这么个不要脸的二胰子，不跟玩儿似的？？？ “打他啊，那不成。”张沈飞满脸沉思。 “为，为什么不成？？”许大茂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大飞哥不是一向能动手绝不逼逼的吗？今儿怎么变了？？？ 张沈飞擦燃火柴，凑到嘴边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又吐出一团白雾，而后耸耸肩，指了指那络腮胡身上的病号服。 “打一个精神病？？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东城区的爷们儿们怎么看？？娘们儿们怎么看？？？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虽说他现在不在江湖混了，但江湖依然都是他的传说。他可不想金盆洗手之后，传出欺负弱势群体的名声。 精神病？？许大茂费劲儿的低头，穿过箍着自己的胳膊，看向那络腮胡的衣服。 擦，真是疯子啊！！！许大茂这下彻底无语了。 这要是个正常人，自个儿还能跟丫讲道理，讲不过的话还有大飞哥帮忙以拳头服人。 可这遇到神经病，能怎么办？？？ 算了，摆烂吧，毁灭吧，这个狗槽的世界！！！他仰着头，闭眼，一副要死不死的死样子。 那络腮胡抱着他呜呜的哭，哭够了，开始说起从前。 “师长啊，师长，我还以为您抛弃我了，我巴巴儿的等了您好几年啊！！！如今，您可算是回来了接我了！！！” “接伱？？？”张沈飞抽着烟凑过去，“爷们儿，说说你是怎么被抛弃的？？？” “你才被抛弃！！师长没有抛弃我！！！”那络腮胡抱着许大茂，突然凶神恶煞的说道，“当年师长明明说好带我一起走的，是我想回家带上细软，结果错过了飞机.” “我是眼瞅着那飞机飞上苍穹啊！！！打那之后，海峡两岸，我和师长再也不见.呜呜呜.” 说起从前，络腮胡满腔苦楚涌上心头。师长他们走了之后，那些人非说他是疯子，把他关进了这安定医院。 这些年，他的日子苦啊！！！ 男人好难，做人好难，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多少个夜晚，他的泪水都沾湿了枕巾 张沈飞听了一会儿后，可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厮不但是个老兵，还是个秃子那边的老兵。 秃子逃跑的时候，把丫给甩了，这厮接受不了现实，直接就疯了。 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许大茂这厮给当成了他的老上级，这不就缠上了？？？ 听张沈飞分析完，许大茂更加生无可恋了。 不是，劳资这是做了什么孽？？？这种倒霉事儿也能让我给遇上？？？ 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通，挣扎又挣扎不了。 许大茂真的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了，但是想到被医院抓走的傻柱，他的心中忽然又燃起一丝希望。 不，我不能被这厮困住！！！哪怕是为了傻柱 想到这里，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张沈飞：“大飞哥，救我啊！！我要是出不来，傻柱可就完了。” 张沈飞没想到许大茂到了这时候居然一心还只想着营救许大茂。 他默默的竖起大拇指：“你丫的，跟傻柱可真是情比金坚啊！！！” 一个冒着被粪水淹死的风险救另一个，一个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要救对方。 想了想这个成语觉得不合适，又说道，“不对，是情深似海.” 好像也不对。 算了，还是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张沈飞摸着下巴正想着怎么帮许大茂解围，忽然就看到一个长得还成的护士路过。 “那啥，护士同志！！”张沈飞举手。 那满脸敦厚的小护士听到呼声看过来，当看到络腮胡，脸色立刻一变，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排长，你在干什么？赶紧给人放开！！！”她呵斥道。 那络腮胡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松开许大茂，躲在他的身后瑟瑟发抖：“师，师长，就是这个女人，她老是逼我喝毒药.您，您得为我做主啊！！！” 师长？？？ 那女人闻言微微一怔，然后上下左右的打量了许大茂一番后，小声嘀咕着：“感情老胡的师长是个马脸啊” “驴脸，我朋友这个脸型是标准的驴脸。”张沈飞更正她。 马和驴的区别不小，这件事得说清楚。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小护士单手拿托盘，用空的那只手摆了摆，“同志，借一步说话。” 张沈飞瞅了瞅许大茂和他身后瑟瑟发抖的排长，而后点点头，跟那护士走到了一旁。 护士把络腮胡的故事告诉了张沈飞，前面的跟张沈飞猜测的几乎完全一致。 但在她的版本中，那师长本来就没打算带老胡走，所以才把他支开。 后面她又告诉张沈飞：“自打老胡进了咱们安定医院后，老是不按时吃饭，非说要等他们师长来接他。 不吃药人怎么会好呢？我们为了哄他吃药，想了不少办法，甚至还找过人假扮他的师长但老胡却根本不信。” “你看，我刚才就是去给他送药没找到人，这才出来找” 说完，她又看向张沈飞身后的许大茂和老胡。 此时老胡又依偎在许大茂怀里，说起自己这些年的思念。 小护士啧舌，看来以前找的假冒的人脸都不够长，所以老胡才不认。 “这老胡也挺惨。”张沈飞听完点评道。 “谁说不是呢？”护士说道，“所以，我想请你朋友给老胡把药喂了，成吗？？？” 张沈飞摇摇头，“哎，护士大姐你怎么说话呢？” 张沈飞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有什么难的？日行一善嘛。 再说了，喂药不喂药的，都是许大茂的事儿，自己答应一下，这不等于成人之美？？？ 许大茂听完张沈飞的话，看着那托盘里的几瓶药水，为难的说道：“这，这成吗？？？他不会打我吧？？” 刚那小护士可说了，之前冒充师长的人让老胡喝药，都被他给打了。 张沈飞拍拍许大茂的肩膀：“没事儿，你就试试，尽力而为。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见许大茂还是犹豫不决，他鼓励道：“刚护士同志说的都是个例，实际上老胡肯定是吃过药的。” 说到这里，扭头看向小护士：“那啥，老胡上次吃药是什么时候？” 小护士沉默片刻，而后不自然的看向远处，缓缓道：“上次吃药是什么时候？？那当然是上次.” 得，张沈飞明白了， 他刚想拒绝，谁知道这会儿的许大茂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看向小护士：“我可以帮你喂药，但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许大茂把傻柱和何二爷的事情告诉了对方，并告诉她，如果她能帮自己和医院解释，那他就可以给老胡喂药。 张沈飞闻言又瞅了他一眼，许大茂对傻柱挺那啥啊！！！ 几次三番的。他今儿可算开了眼了，对这俩人的关系又有了新的认识。 小护士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她把手里的托盘递给老胡之后，悄无声息的后退了几步。 张沈飞见状，也也退了几步，站在了她旁边。 “上次老胡吃药是一个月前？？”他一边看着许大茂，一边问道。 小护士摇头。 “三个月前？？？” 小护士还是摇头。 “总不能是半年前吧？？？”张沈飞倒抽一口冷气。 小护士目光终于从许大茂两人身上移开，看了张沈飞一眼后，又很快回到许大茂身上： “自打一年前把假扮师长哄他喝药的人打出毛病之后，他就再没喝过。” 别看她每天端着托盘去喂药，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每天怎么把药拿过去的，再怎么拿回来。 “那，那那个假师长，最后怎么样了？？”张沈飞又问。 护士双眼死死盯着许大茂手里的药瓶，“植物人，医生说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啊？？张沈飞扭头看向她：“这，你刚才怎么没说？？？” 小护士耸耸肩：“你刚才也没问啊！！！” 不是她故意不想说，实在是老胡排长住进来这么多年了，第一次主动认师长啊！！！ 她是真的不想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嘶！！张沈飞看着满脸憨厚的小护士，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娘们儿不是好人啊！！！ 许大茂，危矣！！！ 另一边。 那排长看着许大茂手里的托盘，满脸戒备开口道：“师长，您要给我喝什么？？？” 许大茂紧张的死死握着托盘，良久之后，从嗓子里挤出干哑的一句话：“这，这么久没见了。这是师长给你带的见面礼。” “见面礼？？？”老胡拿起一瓶药，对着太阳观察着。 “没错儿，见面礼，是我从海峡那边千里迢迢给你带回来的。”许大茂信口胡诌，看着老胡的动作，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里。 “这东西，有点儿熟悉好像老能闻到”老胡打开瓶盖闻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许大茂怕他想起药水的滋味，连忙虚张声势道： “胡排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劳资千里迢迢给你带来的好东西，你在这里经常见呗？？？ 既然你在这里这里生活的这么好，那还跟我走什么。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吧！！！” 说完，扭头就要走。 老胡见他生了气，忙不迭的抱起瓶子一鼓作气吹了。 吹完之后，整个人前后摇晃几下，怦然到底。 死.死了？？？许大茂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不停的小声嘀咕着：“我杀人了，杀人了” 怎么办，他还年轻，他不想一命抵一命啊！！！ 小护士从老胡倒地之后就跑了过来，蹲下，伸手探了探老胡的鼻息。 “怎么样？？”张沈飞跟过来问道。 小护士收回手，站起来：“没死，就是睡着了，这药水有安眠药成分，老胡又喝的比较多。” 张沈飞放了心，把他的话转达给许大茂。但后者显然吓坏了，根本听不进去，还在不停地嘀咕着我杀人了，杀人了。 张沈飞蹙眉看着他：“这是被吓蒙了？？怎么办？？？” “我来！！！我是专业的。”小护士说完。 走到许大茂身边，撸起袖子怕怕就给了他几个大嘴巴子。 许大茂挨了揍，立刻回神：“大飞哥，你刚才说老胡没死？？？” 嘿，还真有用！！！ 张沈飞对小护士竖起大拇指，而后又告诉许大茂：“这药水里头有安眠药，老胡只是睡着了。” “没死啊”许大茂松了口气，也彻底放心。 小护士倒是个言出必行的小护士，此时见张沈飞他们履行诺言喂了老胡吃药，便喊了几个男护士过来，把老胡搬进病房。 她自己则是带着许大茂和张沈飞往院长办公室走。 许大茂很是殷勤的样子，一边跟她走，一边不停地夸着小护士人美心善。 还说今儿要不是遇到了她，指不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呢。 说了一堆之后，最后才说出真实目的：“护士同志，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想请你吃顿饭，表达对你的感激。” “吃过饭要是还有时间，我带您一起去看电影。啊对了，您可能不知道，我的本质工作是电影放映员，对隔着电影都有自己的研究.” 他们两人在前面走，张沈飞在后面跟着。 只是，他怎么觉得这会儿的许大茂对小护士比一开始的时候殷勤了许多呢？？？ 一行人到了院长办公室，小护士把情况告诉告诉院长。 张沈飞也解释说傻柱和何二爷不是精神病，只是跟朋友打赌输了，才去出版社闹着玩儿找乐子。 结果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打电话找了安定医院。 院长让人把傻柱和何二爷还有他们的主治医生照过来，而后把医生叫到一旁，询问情况。 傻柱看到张沈飞和许大茂，激动的热泪盈眶：“大飞哥，许大茂。你们总算是来了！！我都想死你们了！！！” “这，这鬼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啊！！！” (本章完) 167.第167章 新的认识!! 第167章电影院偶遇！！！ 傻柱心里苦啊！！！ 他被电晕拉到安定医院才短短几个小时，就遇到了不少的神经病。 有蹲在墙角说自己是一株水仙，要开花，要发芽的。 有用自来水和尿，体液配置长生不老药水的。 还有说自己是齐天大圣七十二代玄孙的，他说自己头一次从连y港来四九城，因为囊中羞涩把金箍棒给当了。 如果傻柱和何二爷愿意给他钱，让他把金箍棒赎出来的话，他便能点石成金。 到时候傻柱他们想要多少金子，他就能给多少。 傻柱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听出那人说话浓浓的四九城口音，压根儿就没有搭理丫的。 但他二表叔何二爷心动了，不顾傻柱的劝阻，当时就要把自己之前镶的银牙掰下来给对方。 那齐天大圣的七十二代玄孙听到这银牙居然是包银的时候，当时就怒了，骂他们俩是想空手套白狼。 齐天大圣骂的难听，傻柱顿时是就急了。 他是谁？？那可是四合院战神！！ 从小到大，除了张沈飞，院子里其他的小年轻谁没有挨过他的大逼兜？？ 此时被人指着鼻子骂，那如何能忍？？ 见那齐天大圣越骂越凶，傻柱撸起袖子，挥舞着沙煲大的拳头就打算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问候着那齐天大圣家里女性亲人。 谁料想那齐天大圣居然有两把刷子，不但避开他的攻势，甚至还反击，一顿老拳打得他哭爹喊娘！！！ 最后，傻柱被打的受不了，只能服软，并且表示以后一定对齐天大圣的妈，奶奶和姐姐，妹妹等女性亲人保持绝对的尊重，这才换来对方手下留情。 想起在病房里挨的那些打，傻柱仍是心有余悸，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还好， 院长听完傻柱和何二爷主治医生的话后，出来便告诉张沈飞几人，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他们付一下救护车和过来的检查费用就可以走了。 傻柱和何二爷顿时狂喜，之前的那个面软心黑的护士此时却突然发了话：“院长，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啊！！！” 傻柱顿时急了：“不是，怎么就不能走了？？现如今你们医院也搞强买强卖那一套了吗？？？” 小护士见他误会，慌忙解释道：“不是，跟你无关。” 而后又扭头看向他们医院院长，说道：“院长，今儿我在院子里碰到老胡他叫这个驴脸男师长，我一听有戏啊！！！就跟驴脸男和这位挺帅的同志谈了话，后来喝药时候.” 小护士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啪啪抽许大茂大嘴巴子的那一段。 末了说道：“所以院长，这人真的不能走啊！！！只有他才能让老胡心甘情愿的喝药！！！” “什么？？他真的让老胡喝药了？？”院长激动的猛一拍桌子，而后站起身，“你确定？？？” 小护士点头：“确定，千真万确。当时我是亲眼看到的。” 嘶！！！ 院长激动的手都抖了，几个大步便迈到许大茂面前，激动的握着他的肩膀： “同志！！亲爱的同志！！我们需要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为了国家，为了组织，伱可一定要答应我们！！！” 许大茂，张沈飞，傻柱，何二爷你看我，我看你，四脸懵逼。 张沈飞最先回过神，问道：“不是，怎么和组织还扯上关系了？？？”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 院长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来，几位请坐” 在他的讲述下，张沈飞几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老胡以前是秃子军的一个排长，只是他当时所在的队伍比较特殊，好像跟一个叫红梅还是蓝莓的组织牵扯很深。 “警局那边认为老胡是个突破口，但他一直神志不清，没办法配合调查. 如果让他按时喝药检查的话，估摸着很快就能配合。这个案子在警局那边很重要，每个月他们都要派人过来看老胡” 把事情讲完之后，院长再次看着傻柱，满眼诚恳：“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同志，请你一定要答应配合我们！！！” 许大茂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忽悠一次傻柱，居然牵连出了这么多事情。 要帮吗？？ 他沉思一阵，又看了看那小护士，眼珠一转，又看向院长：“平时照顾老胡的护士是？？？” 院长指了指小护士：“就是她，你们今天接触过的。” 是她？？ 说许大茂又犹豫了一下：“所以我都需要怎么配合你们？？” “你只需要哄着他做检查啊，哄他吃药就行，其他的都有我们呢。”院长慌忙说道。 这样啊.这活儿自己今天做过，貌似还挺简单的。 如果不是小护士后来给了自己几个大逼兜，其实自己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 想到这里， 许大茂摸了摸被抽的隐隐作痛的脸颊，瞅了瞅小护士，舔了舔后槽牙，笑了。 “嗐，院长您说什么呢？？帮助国家抓捕犯人，配合他们调查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这件事，我答应了！！！” “谢谢！！谢谢你同志！！！我替国家，替人民谢谢你！！！”院长死死抓住许大茂的手，用力的摇晃着。 “嗐，小事一桩啦！！！”许大茂看着小护士，摸着后脑勺，笑了。 因为中间被老胡排长的事情耽误不少时间，张沈飞一行人离开安定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这个时间段不昏不晌的，傻柱和何二爷累的跟狗似的，直接就回了家睡觉。 许大茂见他们离开，跟张沈飞说想去看看春花姐。 张沈飞咬着一支烟，斜觑着他：“你小子，还想脚踏两条船？？？” 今儿他可是看的真真儿的，许大茂这厮对那个甩他嘴巴子的小护士有意思了。 不过也是，原剧中这厮就是个到处留情的货色，说的难听点，见到排气管都想掏出来桶一桶。 此时年轻气盛，正处于钻石男高的年纪，又怎么会甘愿给一个半掩门儿守贞？？？ 要不说许大茂是原剧中的情场高手呢？？ 被张沈飞戳中了心思也不慌，反而十分坦然的掏出火柴盒，帮张沈飞把烟给点上。 看他抽上之后，这才悠悠说道：“爱人如养花，但是，谁家的花园会只养一枝花呢？？？” 哎呦！张沈飞眉头一挑：“现在这社会环境，不怕被抓住搞破鞋，浸猪笼？？？” 许大茂笑了：“怕死还不下河游泳了？？” 也是，张沈飞转念一想，这厮要是前怕狼，后怕虎的性格，也不能在原剧中搞了那么多个女人不是？？？ 自打告诉张沈飞自己的xp后，许大茂俨然已经把他当自己的知己。 此时便小声的跟对方分享着自己的想法和拍婆子，找半掩门儿的技巧和注意事项。 还有怎么不被人发现端倪，怎么才能万花丛中过，片片都粘身，却又不被发现。 张沈飞虽然自己也没少拍婆子。 但抱着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想法，听的入神，完了不由得伸出大拇指： “要不说呢！！！强者从不抱怨大环境。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制造条件也要上！！！” 许大茂，强！！！ 给张沈飞分享完经验，许大茂哼着小曲儿挥手叫了一辆三轮车。 大过年的，路上的三轮车不多。 张沈飞瞅了一眼给许大茂拉车的师傅，总觉得好像有些眼熟. 许大茂走后，之前吵吵嚷嚷的四个人就只剩下了张沈飞一个。 得，这多孤单啊！！ 张沈飞环视一圈周围，瞅到对面的红星电影院，便决定干脆去看一场电影。 大过年的，电影院人满为患。 这年代的人搞对象最爱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公园，一个就是电影院。 大冬天的北海公园湖面已经结冰，不能划船，在那里干溜达也太冷，所以小情侣们就都钻进了电影院或者去什刹海滑冰。 但相对来说，电影院又比滑冰更受欢迎，这地方好啊！！！ 电影开场，全场灯光暗下去，大幕上放映着剧中人的悲欢离合。 台下， 那个小情侣们搂着各自的对象，趁着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抠抠摸摸 有些个水蜜桃汁水充足，说不定还能汁水飞溅。 总之，那叫一个美啊！！！ 张沈飞虽然没有带对象过来，但也买了最后一排的票，还故意买的正中间。 别问，问就是能拆散一对是一对。 张沈飞来的晚，到的时候灯已经关了，电影也已经开场十多分钟。 他一路摸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就发现隔壁座椅上居然坐着两个人。 不对，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坐在他的膝盖上。 坐在凳子上的那个人似乎是得了帕金森综合征，那手抖动的都tm的出残影了，而且放的位置也特别的妙。 简直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妙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此时，荧幕亮了一瞬。 张沈飞原本看的正津津有味，此时看清楚两人的脸，顿时就哑然。 “不是，秦大爷，您要是买不起两张电影票您跟我说啊！！我借给您钱。 您说这俩人挤在一张凳子上，我张大妈多憋屈啊！！！” 嘶！！ 秦大爷和贾张氏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 听到张沈飞的生日蓦然出现，两人顿时吓了一跳。 老秦一紧张，手上没收住力，贾张氏呀了一声，腿顿时软了。 良久之后， 两人终于回过神。 贾张氏一瘸一拐的起身，朝着张沈飞露出一个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大飞，你也来看电影？跟谁来的？？” “没谁，我这不闲着无聊嘛，就打算来看电影消磨时间。” 谁承想电影没看着，却看到了好戏，张沈飞腹诽。 看到张沈飞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饶是贾张氏脸皮厚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那啥，你先看，大妈去上个厕所” 她有些狼狈的看了老秦一眼，向对方做了个手势，走了。 老秦接收到贾张氏传达给自己的“搞定他”的信号，点点头，表示包在我身上。 看到贾张氏离开后，他叹了口气，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张沈飞：“大飞，大爷以前得罪过你吗？？？” 张沈飞蹙眉：“大爷，咱都是好兄弟，你何出此言？？？” “我没有得罪你，你干嘛老跟我过不去？？？”秦大爷愤然。 这小子都坏他多少次好事儿了？？？之前在轧钢厂他也就认了。 现在居然都追到电影院了，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知道秦大爷误会，张沈飞忙喊冤：“秦大爷，瞧您说的，我张沈飞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吗？？ 咱这几次都是凑巧，真的只是凑巧！！！” 见秦大爷满眼狐疑，他点上一支烟，叹了口气：“自打第一次撞破你跟张大妈的奸，啊，不对，那啥，鱼水交融之后，我就跟您说过，让您出去找个小旅馆吧？？？” 什刹海，北新桥那边，多的是不要介绍信的小旅馆，也不贵，开个过夜房也就三毛钱。 但秦大爷却说不该花的钱不能花，死活不同意啊！！非得在厂子里小仓库跟贾张氏做那管鲍之交。 那可是厂子里的公共区域，能怪到他头上吗？？？ 想到这里，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我说秦大爷，您也不要忒节省了，我张大妈虽然长得一般，但是您既然跟她在一起了，也不能一点血也不出不是？？” 他知道秦大爷以前牛叉，但辉煌的过去已经是往昔，珍惜当下才是现实。 “不是，我今儿不就放血了吗？也没躲过你啊！！！”秦大爷不服气。 张沈飞瞅了瞅他手里的两瓶北冰洋汽水，疑惑道：“两张电影票，两瓶汽水，加起来得四毛钱了。 不是，我说大爷您四毛钱都花了，怎么不干脆花三毛钱开个房去？？？” 真要是开了房，他还能去旅社房间里跟他们偶遇去啊？？？？怎么就宁愿多花一毛钱来电影院呢？？ 搞不懂，不明白！！！ 秦大爷闻言，脸色却突然变的古怪：“这个.你还小，你不懂.” 张沈飞不忿：“你才小呢！！！” 怎么说话呢？？谁家男人能忍受别人说自己小啊！！！ “不小，你不小，你最大！！成了吧？？那啥，你赶紧走吧，” 秦大爷正上头呢被打断，此时心里憋屈，也不想跟张沈飞多说。 跟他敷衍几句后，便催他赶紧走，自个儿则是还盘算着趁电影还没有放完，再续前缘。 谁料张沈飞二郎腿一翘，却说来都来了，电影不看完不浪费买票的那五分钱了吗？？ (本章完) 168.第168章 电影院偶遇!!! 第168章心照不宣？？ 张沈飞翘起二郎腿，悠然地点燃一支烟：“我来都来了，不能浪费买票的五分钱。” 说完，也不看大屏幕，反而观察起电影院里的陈设。 这年代的电影院挺简陋，前方一块白色的大幕布，上方高高的穹顶，下面是水泥地面。 除此之外，放映厅内部最多的是能容六个人的木制长条座椅。 长条座椅由一个粗钢筋穿过坐椅两边粗木框，然后两边用罗帽带紧，使其能上下翻转。 此时， 大幕上播放着由话剧改编的黑白影片《龙须沟》。 此时正播放到“这家伙，照现在这样，他蹬上车，日崩西直门了，日崩南苑了，他满天飞，我上哪儿找他去？” 台词写的好，演员演技好，剧演的也精彩。但观众们，尤其是后排的观众们却是没心情看。 趁着电影院里乌漆嘛黑的，一对对都跟饿了八百年没吃过饱饭似的，只能用自己怀里人的唇齿充饥，津液解渴。 甚至恍惚间，张沈飞似乎还看到俩同性. 嘶！！ 张沈飞知道，身边的老秦和贾张氏显然也有这个想法，但却因为他这个熟人在，要脸，没办法下嘴。 也是因此，老秦才想方设法的想让他走。 可这老门房越是催，张沈飞却越是不想走。别问，问就是闲得无聊，想找点儿乐子。 最后， 老秦，贾张氏，张沈飞三人还是坐在一起看完了电影《龙须沟》。 贾张氏还好，她一直就爱跟张沈飞套近乎，看电影的时候也时不时的跟他聊几句剧情。 但出电影院大门的时候，张沈飞跟贾张氏边走边聊，总觉得后背灼热的慌。 他一回头，便看到老秦用一种幽怨到极点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周身的黑色怨气，似乎已经要凝固成固态。 嘶！！！ 这，这么饥渴的吗？？ 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时间那本就不多的良心不知道怎么的就在意识中占据了高地。 他看向贾张氏：“那啥，张大妈我要回四合院了。您和秦大爷去玩儿吧，甭管我。” “呦，都这么晚了，我得回家吃饭了。”贾张氏抬头往外看了看天色，扭头看向老秦，“那啥，老秦咱们回头再约。” 说完就要走。 张沈飞只感觉老秦身上的怨气更重了，忙道：“不是，张大妈您让秦大爷请您在外面吃不就成了吗？” 虽然是过年，但街上也是有饭馆儿开门的。 老秦知道他是在帮自己，立刻眼神一亮冲上来：“没错儿，翠花。大飞说的有道理。你甭回家了，我请您在外面烤鸭。” 吃完之后，俩人去公园趁着天黑，抠抠摸摸的，事儿不就成了吗？？？ 烤鸭？？ 张沈飞悄悄的从背后给老秦竖起大拇指，‘可以啊，知道张大妈是个饭桶，以烤鸭诱之，必能心想事成。’ 想来秦大爷最近喝从自己这里买的药酒效果显著，所以才这么焦急的想跟张大妈在一起。 既然如此，有时候得再忽悠他多买几斤，张沈飞在心里盘算。 老秦不知道这厮又想着再自己，他朝对方得意的哼了一声，而后殷切的看向贾张氏，等她回复。 谁知道后者却是摇了摇头，拒绝了：“不成啊老秦，我今儿不能陪你去吃烤鸭。 那老易家昨儿盘的饺子馅儿没用完，今晚肯定还要包饺子吃，我得再去蹭一顿。” “不是，饺子能有烤鸭香？？”老秦想不通，想再尝试留下贾张氏。 贾张氏却是大手一挥：“这不能放在一起比，你的烤鸭我什么时候都能吃，但那饺子，今儿不吃明儿可就没了！！！” 一个一直有，一个机会稍纵即逝，她能分不清？？ 真当她傻呢？？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她账都算的明明白白，机智的一批呢！！ 说完， 不等老秦再说话，拉着张沈飞走了。 走出电影院大门的时候，张沈飞往后看了一眼，嘶！！！那老秦身上的怨气，简直冲天而起啊！！！ 他朝这老门房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今儿这事儿可不能都怪我啊。 要怪，伱只能怪易中海家的饺子！！！秦大爷您可别把账算我头上！！ 出了红星电影院，张沈飞和贾张氏便顺着大道往四合院方向走。 沉默的走了一会儿，张沈飞首先打破宁静：“张大妈，您跟秦大爷是正儿八经搞对象吗？？” 要是正儿八经的搞对象，不得叫上两家的孩子，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再婚的事情，然后再弄这些事情吗？？ 怎么这一天天的又是小仓库，又是电影院的，却不跟家里说呢？？ 说实话，见这俩人这么胆大，他都替他们害怕。 这要是被小脚纠察队或者派出所抓住了，不得定个搞破鞋啊？？？ 贾张氏瞅了他一眼，又看向远方，然后才闷声道：“嗐，人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说什么正经不正经的.就是无聊时候排解寂寞的伴儿而已。” 她都这把年纪了，什么再嫁不再嫁的？？ 真的嫁了，且不说邻居们怎么想，就说她儿子贾东旭和儿媳妇秦淮茹会怎么看她？？ 没错，她现在是老贾家的顶梁柱，老了也有退休金，不靠儿子养不假。 但谁老了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 她要是嫁出去了，以后万一生病瘫在床上，东旭和秦淮茹心有怨言，还能给她端屎端尿吗？？ 都说了，俗话说，儿媳妇踩着老婆婆的脚后跟走。 她再嫁，以后她儿媳妇也再嫁怎么办？？ 再一想，不对啊！！ 她儿子又不跟老贾那个货一样是个短命鬼，秦淮茹什么再嫁不再嫁的，呸呸呸！！！ 嘶！！！虽然贾张氏说的颠三倒四的，但张沈飞还是听懂了，贾张氏这意思是说，她把老秦当p友？？ 他嘬了下牙花子，忽然觉得有点同情老秦了。这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最后却阴沟里翻船啊。 玩儿了一辈子那啥，结果最后被贾张氏给骗了炮了！！！可怜，可怜啊！！ 再一想，虽然贾张氏不提见孩子，但老秦不也没提吗？？ 不仅没提，还连个三毛钱的房都舍不得开。 这么一想，这俩人也许其实是心照不宣的约炮？？？ 啧啧啧！！要不怎么说呢。 老一辈儿要是玩的花起来，还真没有他们这些晚辈什么事儿. 张沈飞不禁感叹，这年代也就是没有网络，信息交流不发达。 这要是真发达起来，跟后世一样能上网，互相交流。说不定后世那些个玩儿的花的还得管他们叫爸爸呢！！ 这边厢张沈飞和贾张氏边走边谈心，那边厢，易大妈和傻柱，易中海正在易家的厨房里包饺子。 四合院是个大杂院，里头的大部分住户原本都没有厨房，所以自个儿就在院子里搭建窝棚。 站在厨房里包饺子，院子里路过什么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会儿易中海正在搅拌饺子馅儿，就看到唐大妞抱着老七，背着老八，屁股后面跟着一串葫芦娃穿过后院来到了中院。 易中海一阵心梗，扭头想装作没看见，不想搭理他们。 可偏偏傻柱这个不长眼的大傻子，见了唐大妞急忙就把头探了出去： “嘿，张家嫂子，都要到饭点儿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唐大妞本来就是个泼辣爱聊的，见傻柱搭讪，抱着孩子脚下一拐就站在了老易家厨房门口：“这不是要去前院老二屋里包饺子吗？？” “现在过去？你们家孩子那么多，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们家这几个孩子吃东西跟小老虎似的，你去这么晚，能来得及包饺子啊？？？”傻柱一边擀皮，一边说道。 一旁的易中海听到孩子多，小老虎几个字，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呦，好好的这咋筷子还掉了？？？”唐大妞抬了下下巴，示意张平安帮忙捡筷子。 易中海接过筷子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了张平安一眼。 这孩子.过了年就十一了，长得都要比门扇高了，日子过的真快 唐大妞盯着儿子把筷子给易中海后，才回答傻柱刚才的话： “嗐，怕啥，孩子多吃得多是不假，但我们家这几个孩子都能干活啊！！！老大老二包饺子，老三老四会擀皮.” “再加上我们家老太太和我，包的再多也来得及。” 唐大妞说着，瞅了一眼老易家的案板，这一瞅，嘴巴撇的跟扁豆角似的： “不是，我说易大爷，你们就弄这点儿饺子皮和饺子馅儿，这顶多包五六十个饺子够谁吃的啊？？？” “这要搁我们家，不够我们家老大老二俩人吃的！！” 够谁吃的？？够我们老两口和聋老太吃的！！ 真当谁家都跟你们家似的那么多张嘴呢？？？还tm的都是男孩！！ 易中海心里苦啊！！所以他打算装着没听到唐大妞的话。 谁知道一旁的傻柱见他不说话，呲着个大牙就跟唐大妞解释道：“嫂子您这话说的，真当咱四合院哪家都跟你们家似的人丁兴旺呢？？ 易大爷他们家包这饺子就他们两口子和聋老太吃，我是来帮忙的，包完了就走。易大爷家没孩子，这饺子足够！！” 人丁兴旺？？没，没孩子.？？？ 啪，易中海手里的筷子又掉了。 唐大妞一个动作，张顺遂忙捡起筷子，递过去。 易中海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他，这孩子过完年也九岁了啊！！！马上就顶门立柱了. 傻柱说到这里尤嫌不够，见筷子被捡起来，又说道： “一共老两口，再加上个六十岁的老太太，能吃多少啊？？估摸着仨人加起来连你们家老三老四都比不上。 就这六十个饺子，说不定还有剩下的呢！！！对了，你们家包多少？？？” 唐大妞想了想：“六个孩子张着嘴等吃饭呢，再加上我们两口子，老二，我们家老太太，怎么着也得二百多，小三百个吧。” 三，三百个.六个孩子吃饭 易中海的筷子又掉地上了。 这回不用唐大妞说，老三张奋斗直接就给捡起来，递给易中海。 易中海看着他，都快哭了。 “嘿，老三真有眼色！！要我说，张嫂子你真厉害，八个孩子，教育的个顶个的好！！”傻柱竖起大拇指，夸完了孩子又夸别的，“还得是你们家，厨子就喜欢人多，人多吃饭香，干起活儿来都有劲儿！！！” “孩子多了也烦！！！”唐大妞一挥手，“天天家里头都tm的跟动物园似的，有时候真想把这群冤家都给塞回肚子里。我也好跟你亮子哥好好的过两人生活！！！” 他这么一说，傻柱乐了：“嘿，二人生活，这我易大爷熟啊！！！易大爷，二人生活过的怎么样？？？” 一扭头，就看到易中海脸黑的跟包拯似的。 得，傻柱终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当着易大爷的面讨论张家孩子多。 这不是当着秃子说和尚吗？？ 他缩了缩脖子，尴尬的笑了笑：“那啥，我多嘴了哈，张家嫂子你赶紧去前院包饺子吧，一会儿来不及了。” 傻柱在意易中海的感受，唐大妞却不在意。 确切的说，她根本不在乎这个院子里任何人的感受。 就是这么豪横！！ 跟傻柱和易中海等人告别后，她一边儿往外走，一边呵斥几个儿子。 偏偏老四张奋进还是个没眼色的，吵着闹着要吃麦芽糖。 “吃吃吃，吃个屁，我看你像麦芽糖！！！”唐大妞粗声恶气的呵斥。 “你不没，我就让我二叔给买！！”小伙子嘟囔着。 现在的二叔有钱，经常给带吃的，所以他们几个馋了都爱找二叔。 唐大妞听完，把老七挪到左手单手抱，右手直接就拧上了张奋进的耳朵：“你敢？？？你们现在六个人，一个人花一毛就得六毛！！！ 过完年老七老八也长起来了，到时候一花就是八毛钱！！你二叔是地主老财啊？？？让你们这么吃大户？？？” 说着话，拧着耳朵，带着一群葫芦娃走远了。 但那一个孩子一毛钱，八个孩子八毛钱的话，却像是一把利剑，插进了他的胸口。 什么时候，他易中海才能大声的说出这样的话呢？？？ 疼，胸口憋闷的疼，好像要呼吸不过来了 易中海实在难过，干脆放下筷子：“那啥，我不舒服去屋里躺会儿” 易大妈知道他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忙问：“那一会儿吃饺子还叫你吗？？” “不叫了吧.” “包了六十个饺子呢，你不吃可就吃不完了.”易大妈叹了口气，正想再劝几句。 从厨房窗户那里却探了一颗头过来：“不会吃不完的！！老易不吃我吃！！” 贾张氏说完，又往易家的案板上看去，眼中立刻出现不满之色： “这也没多少啊？？不够我一个人吃的，那啥，馅儿还够，傻柱你再和点面，多包点儿。我回家取点儿东西，马上过来吃。” 说完，一扭大腚就往自个儿家走。 易大妈看着她的背影，也开始心塞了。 老虔婆，占便宜没够！！！真把我们家当地主老财，吃大户呢？？吃一顿不够，还要吃第二顿？？你们家就这么欠这一顿饺子？？？ 吃我家饺子不说，还不想干活！！ 什么回家取东西，就是偷懒回家歇着，不到吃饭的时候不出门！！ 啊， 胸口，胸口憋闷的疼，好像要呼吸不过来了. 傻柱不知道易中海和易大妈心中的想法，听贾张氏说让再和点面，立刻打开老易家的面缸，用葫芦瓢从里面舀面出来。 一边乐呵呵的和面，一边感叹还是易大妈好心。 昨儿让邻居吃了饭不说，今儿还要让他们吃，简直是菩萨心肠。 感叹完，又想着一会儿回了自个儿家包好饺子，得给秦姐端一碗。 她还在奶孩子呢，得多吃点肉，才能更下奶！！！ (本章完) 169.第169章 心照不宣?? 第169章吃大户！！！ 傻柱离开易中海家后，回到家一顿操作猛如虎，饺子包好，干捞出来冒尖儿的一大碗，端着就要往外走。 “雨水，哥去秦姐家一圈儿，你在家自己下剩下的饺子吃。” 话毕，扭头就走。 何雨水看了看锅里浑浊的饺子汤和案板上的生饺子，眼神晦暗不明。 今儿傻哥包饺子的时候，她是在旁边帮忙的。 知道他包了猪肉白菜馅和白菜猪肉馅两种，而现在，案板上剩下的都是白菜猪肉的。 好的都给了秦淮茹啊. 自打他爹何大清跟寡妇跑了，并且对追上门的她和她哥避而不见之后，何雨水心中就把她哥傻柱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一开始的时候，她傻哥对她也很不错，兄妹俩在这偌大的四九城里相依为命，虽然孤立无援，心里却是暖的。 如果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何雨水觉得她长大后一定会回报傻哥。 可是， 这一切自打秦淮茹嫁进四合院之后，就都变了。 想起她傻哥每天跟在秦淮茹身后摇尾巴，并且还在她孕期自学产妇的产后护理。 月子里巴巴儿地给秦淮茹送补汤，还多次把原本该给自己的东西，给了那个狐狸精。 何雨水心中就一阵悲凉，同时，心中对他爹何大清的恨意居然也开始消融几分。 如果爹还在的话，虽然不一定多好，但一定会比傻哥好吧？？她思忖。 张沈飞回到家的时候， 老太太和唐大妞，几个侄儿已经把饺子包好，他哥张沈亮又切了一盘猪皮冻，馏了几个扣碗和馒头。 饺子上桌，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张奶奶禁不住感叹家里的日子真的是好过了。 “平安他妈，明儿是大年初二，你跟亮子回你娘家的时候，多带点肉和礼。 我屋里还有大飞给买的罐头和乐口福，伱都给带回去，让亲家尝尝！！！”她说道。 往年自家日子过的苦，搞得唐大妞回一趟娘家也是缩手缩脚的，什么好东西也带不了。 走的时候反而大包小包的，跟鬼子进村扫荡似的，平白惹娘家那边的邻居笑话。 今年既然日子好过了，自然是要帮大孙媳妇在娘家把面子撑起来。 “奶奶！！我省得，今年日子好过，我给我爹妈带了不少肉还有一只鸡。但那罐头和乐口福是大飞孝敬您的，我不能带走”唐大妞慌忙拒绝。 张沈飞一听，很是诧异，他嫂子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还没等他诧异完，唐大妞就接着说道：“老太太您要是罐头，乐口福这些个好东西吃不完，您就给亮子。 我每天给亮子冲一杯乐口福，亮子多吃好的，多补补，才能有劲儿！！他那啥了，我们才能更快的生闺女” 张奶奶/张沈亮：“.” 好嘛！！ 张沈飞腹诽，就说嫂子啥时候这么懂事儿了，感情还是在打小老九的主意呢！！！ 看来这小丫头片子不出生，自己大哥哪怕铁杵磨成针也甭想歇下来。 最后， 唐大妞还是如愿拿到了一整罐的乐口福，一想到可爱的女儿在对自己招手，她就喜不自胜。 临出门的时候，扭头安排自个儿的几个儿子：“那啥，今天晚上你们几个都跟你们二叔睡，爸爸妈妈有事儿要谈。” 反正二叔刚盘的新炕大，能睡得下这么多孩子。 说完，抱着老七，背着老八，拽着还在抗拒的张沈亮一溜烟就离开了前院，撒丫子往后院狂奔。 刚男人吃饺子的时候她可是查着数的，一共吃了三十五个呢！！ 这么多大肉丸子饺子，回家再泡一杯乐口福，营养那么充足，不得消耗一下？？？ 这，这么急的吗？？？张沈飞看着哥嫂的背影挠了挠头，扭头又去看自家老太太。 老太太却闭着眼，半靠在椅子上，一副睡着的样子。要不是她的睫毛还在轻轻颤动，张沈飞恐怕还真信了！！ 得，这是默许的意思呗。 张沈飞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正在眼巴巴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发话的几个葫芦娃，指挥道：“那啥，老大去抱柴火把大锅给烧上，其他几个排队脱衣服洗澡” 话未说完，老四老五已经哼唧着不想洗澡。 张沈飞眼一瞪威胁道：“记住了，只有洗干净的人才能上炕，不洗澡的人只能在地上打地铺！！” 不洗澡不行啊，年前这几个小子轮番洗澡，洗出来一盆泥巴水的事情他可还历历在目呢！！！ 最后， 几个小伙子洗完澡，光着屁股齐刷刷的躺在了炕上。也是炕热，要不然非给他们冻感冒不可。 张沈飞从老大到老六扫了一遍，总觉得这几个小子怎么突然就变白了不少？？？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 因为家里排队洗漱的人太多，张沈飞干脆端着放有牙刷牙膏毛巾的盆子，提着暖壶去中院洗漱。 到了地方，就看到许大茂已经洗漱完，倒也没走，正跟蹲在门槛上挖鼻屎搓球的傻柱扯闲篇呢。 见张沈飞过来，许大茂连忙想把他拉到同一阵营：“大飞哥，我刚在跟傻柱说，他昨天跟他二叔被弄到精神病院，那不全靠咱们俩才能顺利脱险吗？？ 我说让他报答咱们，请咱们吃顿好的，结果丫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不舍得！！！” 许大茂说的咬牙切齿的，傻柱这厮面对秦淮茹的时候大方的一批，面对兄弟的时候又恨不得扣腚眼嗦手指头，可恨！！ “嗐，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傻柱是个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吗？？？见色忘友。” 张沈飞走到水池边，提着暖壶往盆里倒水，摇了摇头说道，言语间一副很看傻柱不起的样子。 傻柱不在乎许大茂的看法，但不能不在乎自己大哥张沈飞的看法啊，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急了。 “不是，谁见色忘友了啊？？不就是吃饭吗？吃吃吃！！明儿中午我请你们去吃涮羊肉！！咱奔东来顺！！” 许大茂嘴一撇：“劳资活了这么多年，天天都吃中餐，嘴里都要淡出鸟儿来了，我不吃涮羊肉，要吃西餐！！！” 昨儿去安定医院时候路过大地西餐厅，那洋气的大门在他那年幼而土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自个儿又消费不起，是以今天，许大茂是打定主意要宰傻柱一笔了。 知道傻柱在这四合院里就怕张沈飞，他就又拉上张沈飞：“大飞哥，你觉得呢？？” 张沈飞此时已经擦完脸，正在收拾东西，听他这么说，沉思一阵后说道： “其实你愿意把鸟儿长哪里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你让它长嘴里，你那春花姐乐意吗？？” 什么？？这都什么什么啊？？许大茂很是费解。 一旁的傻柱却听懂了，顿时笑开花：“许大茂，孙子，人家鸟儿都奔下三路，你丫的直接往上走了，牛叉！！！” “牛叉你大爷！！！”许大茂回过神，不敢得罪张沈飞，只能奔傻柱去了，“反正爷爷告诉你，你丫今儿要是不请吃西餐，爷爷就把你被抓进安定医院的事情告诉贾张氏那个老虔婆。” 告诉贾张氏？？？嘶！！傻柱急了。 那老虔婆的嘴比老太太的棉裤腰还松，告诉她不就等于告诉全四九城的老少爷们儿了吗？？ 为了保留自己那本就所剩无几的名声，傻柱只能含泪答应请客吃西餐。 本以为只有自己和许大茂，张沈飞，谁料他这头刚说“今天中午，哥们儿请客，大地西餐厅”，刘光奇和阎解成就恰好肩并肩走进了中院。 这两人顿时眼冒绿光，将他团团围住，嚷嚷着大家都是四合院五小君子的成员，傻柱哥你作为五小君子的二哥，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要不然，你就不配做这个二哥。 傻柱被架起来，无奈只能表示五个就五个，中午十一点半，大家大地西餐厅门口不见不散。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唐大妞带着八个孩子，一个老公出门去娘家走亲戚不久后，张沈飞也骑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大门。 中午十一点半，四合院五小君子准时站在了西长安大街，大地西餐厅门口。 张沈飞倒还好，他后世去过不少西餐厅，来到这里后又跟杨柏立和窝头一起过来过一次，可谓是驾轻就熟。 但四合院其他几个小君子就不同了，他们打小儿在胡同里长大，吃的是地摊儿，家常饭，了不得的时候，去一趟东来顺，便宜坊，四季民福什么的。 但大地西餐厅是什么地方？？那是大院子地呆的。 甭看建国才几年，但大院子地和他们这些胡同里长大的孩子已经形成天然的壁垒。 此时， 站在大地西餐厅门前，看着那充满俄式风情的建筑，许大茂，傻柱几人都呆住了。 阎解成更是突然有点想离开的冲动，这么高档的地方，就这么站在门口，万一里头服务员看到了，收他们钱可怎么办啊！！！ 他扭头，看着张沈飞，声音有点紧张：“大，大飞哥，咱真要进这里头去吃饭？？” “可不嘛，这你得谢谢你傻柱哥，要不是他大出血，你丫二十年内都吃不起这个档次的馆子。”张沈飞说这话可不是看不起阎解成，纯属实话实说。 阎解成也不生气，甚至觉得大飞哥说二十年还说少了。 就这样的馆子，要是没人请客，甭说二十年内，有生之年他也不舍得进去啊！！！那都是钱！！ 傻柱觉得张沈飞这句话很给自己长脸，立刻把胸脯拍的啪啪响，表示哥哥我请客，兄弟们今儿甩开腮帮子使劲儿造！！！ 来前儿他都想好了，虽然他是被许大茂胁迫的，但毕竟大家都知道是他何雨柱请客。 既然如此，哭着请不如笑着请，有粉当然是擦在脸上。是以现在，他努力鼓足劲儿，做出一副豪迈的气势。 阎解成再三确认傻柱真的会付款后，顿时乐了，立刻开始嘀咕着这地方的馒头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油条大不大，长不长，粗不粗。 “傻柱哥，不好意思了，我今儿必须吃十根油条，宰你一把！！！”他嘿嘿傻笑着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人兜头给了一个大鼻窦。 “你丫傻缺吗？？跑俄式餐厅吃油条？你以为这是李油饼家的油饼铺子呢？？？” ps：一会儿还有两更哦，今天也是狂飙模式的小腕骨！！ (本章完) 170.第170章 吃大户!!! 第170章不装x能死？ 大地西餐厅始于1945年，比后世赫赫有名“根正苗红”的老莫还要早九年。 地与“帝”谐音，大地指的就是“大帝”，指的其实是毛熊国赫赫有名的彼得大帝，西餐指的就是俄餐。 它是四九城第一家俄式餐厅，装修高档，位置也好，就坐落在西长安大街。 这里是四九城很多人西餐启蒙，即便没有吃过，总也从门口路过，心中留下了对西餐的初印象。 此时，站在大地西餐厅门口，阎解成说要怒吃十根油条的话音未落，就被人兜头给了一巴掌。 许大茂怒骂：“你丫傻缺吗？？跑俄式餐厅吃油条？你以为这是李油饼家的油饼铺子呢？？？” “这么大的饭馆儿连油饼和油条都没有？？”阎解成诧异。 难不成只有馒头包子啊？？那也不咋地啊！！ 许大茂嗤笑不已，一副很看他不起的样子：“油条，油饼，艾窝窝！！你小子就tm的这么大的出息！！！俄式餐厅，西餐，人都吃面包知道吗？？ 没吃过西餐还没有看过电影吗？？《列n在1918》里面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 知道面包用毛熊话怎么说吗？？？那叫喝猎可！！！英文名字布瑞外德？！！” 张沈飞竖起大拇指：“行啊许大茂，看不出伱还会俄语呢？？” 许大茂骄傲的挺起有点儿肋骨外翻的胸脯：“俗话说读万卷书如行万里路，我虽然看到书就头疼，但哥们儿看的电影多啊！！！里头的知识也不少。 就说这个吃西餐，那可是大有讲究，里头的规矩大着呢，要是不懂，进去之后就擎等着让人看笑话吧！！！” 傻柱，阎解成和刘光奇本来就是头一次到这么高档的地方，心里紧张的一批。 听他这么说，立刻更慌了。人一慌，就想抱大腿。 三人立刻将许大茂团团围住，表示兄弟们都是土老帽儿。 一会进去，许哥你见多识广，一定要多帮助我们，不要让里头那些个大院子弟和国际友人看了咱们小老百姓的笑话。 看着傻柱三人对自己那副阿谀奉承的样子，许大茂觉得自己的脸简直大如盆，当即便表示进门之后你们都跟紧我，我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到时候保你们踏踏实实的吃完人生中头一顿西餐，还让人看不出你们是雏儿。 有了许大茂的保证，再看他派头十足的模样，傻柱几人顿时就有了主心骨。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傻柱在前，刘光奇在中，阎解成在后，三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的步伐就往里头走。 许大茂扭头看向张沈飞，刚才傻柱几人巴结他的时候，张沈飞可是在一旁抽烟没有什么表情的。 许大茂觉得，张沈飞其实肯定也没有吃过西餐，只不过想拿四合院五小君子老大哥的架子。 不懂也不好意思说，还不巴结自己，这让他很不爽。 此时， 趁着傻柱几人还没有走远，他便故意跑过来说道：“大飞哥，一会儿进去您就跟着我，我怎么着您就怎么着，我一定把您教的妥妥的，不让您丢人！！” 声音还挺大，故意让前面的傻柱三人都听到，眼神中满是得意之色。 张沈飞斜睨许大茂一眼，知道这厮今儿是想在五人中间逞威风. 要不说这厮就是个刺儿头，反骨仔呢。平时虽然貌似乖顺，可找到机会就想造反。 张沈飞确信，如果一会儿进去自己真闹了笑话，许大茂肯定心里得乐开花。 说不定这厮还想踩着自己上位，在四合院竖起“张沈飞都得看我眼色，靠我平事儿”的人设。 但可惜，今天注定要让这厮失望了。 张沈飞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便跟在傻柱几人后面进了餐厅。 一进门，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领结，挺着腰杆儿一副英伦管家范儿的服务员立刻迎上来。 确认过信息后，服务员带着几人往餐厅内部走去。 现在的大地西餐厅还是刚开业那时候的装修，酒红色厚重的窗帘。 繁缀的吊灯，带有半圆形靠背的高大欧式座椅，酒红色的桌布。 桌子上的高脚杯，雪白的餐布，还有大鼻子蓝眼睛的老外，无一不震撼着傻柱等自小在胡同里长大的小年轻。 许大茂之前在电影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平静，但当置身其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也在微微地颤抖。 不自觉的，他就想靠近张沈飞一点儿，似乎只有在大飞哥的身边才能踏实一点。 但当他一抬头，看到大飞哥一副平均的仿佛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的样子。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不行，不能被张沈飞比下去！！！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服务员一顿装逼，一副劳资经常来吃饭，你可不要小看我的样子！！！ 五个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到位置坐下之后，傻柱四人看到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一个个心中慌得一批。 不是， 罐焖羊肉三块二，一份香肠一块多，冰淇淋五毛，就连最便宜的面包也要两毛五一片. 这，这里的东西难道是金子做的吗？？？ 几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阎解成，吓得直接把菜单扔在了桌子上，生怕多看一眼人就要收钱。 他看向傻柱，小声嘀咕着：“傻柱哥，这里的东西忒贵，这要是咱们狠吃一顿下来，不得好几十吗？？？你，你真的要请客？？” 傻柱看到菜单也懵逼了，他只知道西餐贵，但实在是没想到居然贵到了这个地步。 丫的，便宜坊一只烤鸭也就五块钱，足够两人吃的饱饱的。这熊地方倒比便宜坊贵了好几倍！！ 傻柱有点儿后悔，觉得被许大茂坑了。 正想找个借口认怂，带兄弟们走人。但许大茂看出他的想法，立刻嘲讽道： “傻柱，傻眼了吧？是不是这会儿心里正后悔不该答应请客的？？ 这样，你现在认怂，管兄弟们每人叫一声爷爷，我们就不在这里吃了，跟你出去吃卤煮，怎么样？？” 爷爷？？我叫你大爷！！！ 傻柱急了，一拍桌子：“不就五毛钱的冰淇淋，三块钱的羊肉，一块五的香肠吗？？跟tm的谁吃不起似的！！就刚才我说的那几道菜弄上来，都上，一人一份！！！ 别搞来一份大家分着吃的那一套，让隔壁老外看到，以为我们吃不起似的！！！” 服务员拿着菜单一走，许大茂拿起餐布就开始系在脖子上。 傻柱几人头一次来，一个个唯许大茂马首是瞻，他怎么做，他们就如法炮制。 很快，几人都系好餐巾，唯有张沈飞只是将自个儿的垫在腿上。 许大茂见状，心中闪过一丝不爽。 其实他倒不是看张沈飞不顺眼，实际上平时他挺巴结对方的，一直以能巴结上对方，当其的小老弟为荣。 但今儿不同。 在许大茂心里，自个儿是在场所有人中对西餐最了解的，他觉得在这个场合，张沈飞的光芒理应被他掩盖。 甚至于张沈飞还应该像傻柱他们似的，将他当真主心骨。 但张沈飞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对着干，就让他心里有气。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不爽，又不敢跟张沈飞硬钢，便打算在他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知识范围之广泛，震撼他一下！！！ 想到这里，他抄起桌上的刀叉，看向傻柱和许大茂几人：“知道这玩意怎么用不？？” 傻柱，阎解成，刘光奇摇头。 许大茂嘴角扯出一个邪魅的弧度：“听着，哥哥教你们。 这是刀叉，老外吃东西都用这个，但每个国家的用法不尽相同。 兹要是只用右手，一会儿抄起刀子，一会儿又抄起叉子，这是法式吃法。 但要是左手刀子，右手叉子，左右开弓一起上阵，这叫英式吃法。 还有这个餐巾，把它放在脖子上，那为的是干净，卫生！！！” 说到这里，不动声色的看了张沈飞一眼。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呦，这是点我呢？？劳资偏偏不按你说的办。 他装作没听到许大茂的话，点燃一支烟，靠在座椅上惬意的吞云吐雾。 麻蛋，不装逼你能死吗？？许大茂腹诽。 没能震撼张沈飞，许大茂心里不爽，但他刚才一番操作和讲解猛如虎，却把傻柱三人给镇住了。 傻柱还好，他跟许大茂一直有仇，即便心里觉得对方知识渊博的，但面儿上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阎解成和刘光奇，此时只觉得许大茂牛掰，星星眼看着他，各种拍马屁。 许大茂顿时飘飘然，搜肠刮肚的有心再多显摆一点，可还没等他想到显摆什么，服务员就端上桌了一块四四方方，白白嫩嫩的东西。 咔的一声，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这，这是什么？？？ 傻柱用刀子碰了碰那玩意，嘿，一拍直晃荡。 “这，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他满眼疑惑的看向许大茂。 “可能是发糕吧，但这怎么这么嫩呢？？”刘光奇说道。 “这玩意可能是蛋糕，我之前路过西点店，见那橱窗里摆的跟这个类似。”阎解成想了想，说道。 “可你们说的这些，咱们都没点啊！！”傻柱再次看向许大茂。 也是啊，都没点！！！ 阎解成和刘光奇也都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很满意傻柱他们不懂就问自己的样子，他摸着下巴，瞅着那玩意儿了一会儿后，又伸出手指头碰了一下。 最后还是吃不准这是个什么东西，他觉得像是豆腐，可又觉得自个儿没点。 他眼神游移想求助张沈飞，但一想，这厮又没吃过西餐。 再说了，现在求助张沈飞，那不就等于自己在西餐领域也成了他的小跟班吗？？那不等于今儿白显摆那么久了？？ 这让傻柱怎么看自己？？？不行，今儿一定要压张沈飞一头！！！ 想到这里，许大茂抄起刀叉就朝着那玩意儿开动。 切下一大块，直接塞嘴里，嚼巴嚼巴咽下去后才说道：“味儿挺正，南豆腐！！” 傻柱忙说道：“是不是西餐头一道菜都是上南豆腐啊？？” 许大茂装出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说道：“这块儿豆腐是为了让咱们练手艺用的，怕咱们使不惯刀叉。” 傻柱不高兴了：“这是狗眼看人低，觉得咱们没来过西餐厅呗！！！” “估摸着是这样。”许大茂也来了气，心中既恨傻柱几个人露怯，让人看出他们是新手，连带着他也被人看轻。 又更恨这西餐厅的服务员狗眼看人地，他一撸袖子：“哥儿几个，下家伙！！给他们露一手！！” 他此言一出，傻柱，阎解成，刘光奇纷纷亮家伙。 有用法式吃法的，有用英式吃法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块南豆腐给吃光。 吃完之后，傻柱用许大茂教的办法，擦了擦嘴，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怎么不吃？？？” 张沈飞半靠着椅背，惬意的吐出一口白雾，而后弹了弹烟灰：“我抽烟呢，你们先吃。” “什么先吃？吃完了啊。”傻柱放下刀叉。 “别急，还有。”张沈飞微微一笑。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下一刻，那服务员就又端了一块豆腐过来。 傻柱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得，继续吃呗！！ 几个于是又拿起刀叉，把那块豆腐拆分，甩开腮帮子继续造。 第二块吃完，又来一块。傻柱吃的时候嫌弃没味道，还撒了些桌子上免费的胡椒面和精盐。 这边五块豆腐下肚，那边的服务生忍不住了，找到领班一顿嘀咕，最后又端着一块豆腐上来。 “不是，怎么又来豆腐啊？？？我吃够了，恶心。”刘光奇哭丧着脸。 虽说西餐厅的豆腐味儿挺正，但也架不住一直吃啊！！ “我接下来一年都不想吃豆腐了。”阎解成也说道。 傻柱更是瞪眼瞅着那服务生：“嘛呢你们？？是不是看爷们儿不顺眼，故意拿我们开涮呢？？” 说完心中还挺得意，瞧瞧瞧瞧，我都不说自己是头一次来，让这服务员猜不着！！！嘿嘿，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许大茂摆摆手，示意傻柱冷静，用餐布优雅的擦了擦嘴，而后看向服务生，说道：“维特尔，前菜我们已经吃够了，劳烦直接上主菜吧。” 服务生环视一圈几人，最后目光落在许大茂身上：“几位先生，冒昧问一下，你们都是头一次吃西餐吧？” 阎解成刚要点头，就被许大茂掐了一把。 许大茂眯眼看着那服务员，不满道：“维特尔，怎么说话呢你？？吃过怎么着？没吃过又怎么着？？” 服务员眼神中闪过一抹轻蔑：“几位先生，说出来您几位别觉得挂不住。 按照西餐的规矩，这块豆腐是擦餐具使的，不是吃的，当刀叉上沾满了牛乳的时候，就往上一抹，接着再吃别的” 一边说，一边还拿刀叉做示范。 这下傻柱几人闹了个大红脸，一个个臊的恨不得把头钻进裤裆里。 傻柱更是怒视着许大茂，指责他什么都不懂还爱装，简直是光着屁股拉磨，让大家转着圈儿的丢人。 许大茂装逼不成，此时懵逼不已，想说话，但嘴巴翕动几次，都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破解现在的处境。 无奈，只能回瞪傻柱。 眼瞅几个兄弟要内讧，服务员和旁边桌子的人都等着看笑话。 张沈飞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冷哼一声：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说到底你们不就一老外的饭馆子吗？有什么好臭显摆的？ 记住，现在你们开在zg的地界儿上，那就得按照zg的规矩办事儿！！ 你们西方服务行业不是有句话吗？顾客就是上帝！！ 甭说今儿吃你们几块豆腐，就是哥儿几个要用筷子夹着吃牛排，你们不也得乖乖的去准备筷子吗？？？ 西餐贵，一顿饭几十块钱不假，但那贵的是西餐，不是你！！ 说到底，你丫就是个服务员，搁在饭馆儿里就是个跑堂的。甭搞不清自己的定位！！” 一席话连摔带打的，这下轮到那服务员闹了个大红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沈飞倒也没真想把他怎么样，挥挥手告诉他甭在这废话，赶紧催一下厨房，把菜尽快弄上来。 服务员一走，傻柱，阎解成，刘光奇几人立刻朝着张沈飞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我大飞哥！！！总算是出气了！！！” “不管什么时候，跟着大飞哥都错不了！！！” “许大茂，你丫跟大飞哥比，简直就是个小拇指！！！” 几人各种吹捧下，许大茂悄悄的看了一眼张沈飞。 不是，丫怎么就这么能装逼呢？？被人戳穿还不慌，还能反过来将一军？？？ 看来，论装逼，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很快，餐食上齐，看到精美的异域美食，傻柱几人立刻将刚才的小尴尬抛在脑后，抄起刀叉一顿狂造。 吃饱喝足，傻柱结账，几人正要往外走，迎面却走来一对夫妻。 看到张沈飞，那女的顿时眼神一亮：“张沈飞，你也开这里吃饭？？” (本章完) 171.第171章 不装x能死? 第171章日久见什么？ 张沈飞跟许大茂几人要离开大地西餐厅的时候，在门口却看到一对熟悉的夫妻。 那女的看到张沈飞，顿时眼神一亮：“张沈飞，你也来这里吃饭？？” 张沈飞挑眉看向白洁夫妻二人：“吕老师，吕师娘，你们也来吃饭？？？” 师娘？？？白洁听到张沈飞对自己的称呼，睫毛微颤，两抹红霞攀上脸颊。 突然就想起那个夜晚，张沈飞也是这样，叫自己师娘，还逼着自己答应 他还问，问他和老师到底谁更 吕茂侠有段日子没跟张沈飞见面，虽然以前对方在自己班里时候是个刺儿头，但听说现在的工作挺不错的。 此时，见他穿的衣服一看就不便宜，又能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顿时就起了结交的心思。 要知道他自己根本就吃不起这样的西餐，要不是老婆白洁死活非要来，他才不舍得。 吕茂侠见白洁和张沈飞聊的兴起，便提议要不然大家一起坐下聊。 “张干事吃饱没有？要不要再一起吃点儿？” “我吃饱了，”张沈飞说完这几个字，就看到白洁眼神肉眼可见变得暗淡，忙把剩下没说出口的半句话说出来，“但我和吕老师这么久没见了，还真有不少话聊要不然，你们俩吃，我陪伱们坐会儿？？” 其实他才不想聊天，但没办法，舍不得美人伤心啊！！！ 白洁闻言眼神再次一亮，吕茂侠也忙说道“可以，可以。” “那你们先坐，我去跟朋友打个招呼就回来。”张沈飞说完，便快走几步到了傻柱几人面前，跟他们小声交谈几句之后，便坐在了白洁夫妻身边。 看得出，吕茂侠应该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坐下之后，他一直都很兴奋，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的再用讨好的语气跟张沈飞说几句话。 他丝毫都没有发现，就在自己讨好张沈飞的时候。 在那带有长长垂坠的餐桌布下面，白洁穿着小牛皮皮靴的脚，正在轻轻触碰张沈飞的脚踝，并且还在一路向上游走。 张沈飞背靠在座椅上，点燃一只大大前门，透过白色的烟雾，深深看了一眼正坐在自己对面的白洁。 白洁察觉他的目光，不但没有收回脚，反而挑衅似的重重的踩了一下。 张沈飞闷哼一声。这娘们儿，真狠 “张干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吕茂侠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是想上厕所了。”张沈飞说完，站起身。临走之前，装似无意的看了白洁一眼。 几分钟后， 餐桌上的菜品已经上齐，白洁也站起身：“你先吃，我去厕所洗个手.” 吕茂侠一边嘀咕着你事儿可真多，一边抄起刀叉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 吕茂侠实在没想到， 白洁这一走就走了一个小时，张沈飞都回来十几分钟了，她才再次出现。 并且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走路的姿势也有点隐隐的奇怪。 看她坐下，吕茂侠蹙眉语带责怪地问道：“洗个手怎么这么久？” “我，我在厕所摔了一跤.”白洁声音有些沙哑，“后来还是服务员把我扶起来，让我去休息了一会.” “真笨。”吕茂侠更不满了，“啥都干不好。” 他本来就对妻子非要吃这种高档馆子不满，此时抓到她把柄，便开始不停地训斥。 听了一会儿，看到白洁脸色不悦，张沈飞制止他： “吕老师，您可不能这么说。我刚去厕所看了，这餐厅的地板特别硬。 摔倒可是很疼的，在这样的场合，师娘想叫又不敢叫 刚才估计憋得挺难受，说不定咬着牙一直忍着，你看这嘴上的牙印.” 吕茂侠有意讨好他，听张沈飞这么说便没有再反驳。 而白洁听到这番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夹了夹腿，心中暗道这张沈飞上学的时候就混蛋，现在还是那么坏。 什么叫想叫又不敢叫？？还不是你害的？ 陪着白洁夫妻吃完一顿饭，张沈飞和他们在餐厅门口挥手告别。 一扭头，却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 “吓我一跳，是你啊，伊莲娜。你也来这里吃饭？？？”看清楚来人之后，他问道。 伊莲娜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其实刚刚，我一直就坐在你和那对夫妻的后面，只是你.你的注意力都在那位女士的身上，所以没有看到我。” 什么？？嘶！！张沈飞细思极恐，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伊莲娜她，她看到了什么？？ “我听到你叫那位男士老师，叫他的妻子师娘。”伊莲娜又问。 “嗯呐。”张沈飞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不知道伊莲娜刚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还是只是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伊莲娜用那种湛蓝色的眼睛盯着张沈飞看了几秒后，耸耸肩：“飞，居然跟自己师娘你可真是个badboy。” 啊，这个 张沈飞眼神中透着尴尬：“伊莲娜，所以你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对吗？？” 这洋妞跟陈雪茹可是好朋友，她要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小富婆，就麻烦了。 伊莲娜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所以飞，你这是在求我吗？？” “求？？倒也算不上.”张沈飞刚想辩解。 就听到伊莲娜却继续说道：“飞，想让我帮你保守秘密也不是不行，但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你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实力？？什么实力？？？ 张沈飞有点儿懵圈，正想询问伊莲娜保守秘密需要什么实力。 一对视，就看到这洋妞用一种火辣辣，几乎可以燃烧一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得，这下不用问了，他明白了。 不就这个实力吗？？洒洒水啦！！！劳资掐头去尾十八，还怕拾掇不了你个洋妞？？ 今儿劳资就要用实力教你做人，让你知道龙的传人可不是吃素的！！！ 两人对彼此的心思心照不宣后，伊莲娜打了一辆三轮车直奔小洋楼。 张沈飞靠在餐厅的墙上抽了一支烟，等到烟燃尽，扔在脚下，捻灭之后，看到远远的过来一辆三轮车，也伸出手。 嘎吱一声，三轮车师傅把车停在他的面前。 张沈飞坐上去，把伊莲娜前面那栋楼的地址告诉他。 到了地方，张沈飞下车，又在小洋楼那片区域绕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才折返回到伊莲娜所在的楼栋。 上楼之后，敲响门。须臾，门被打开。 穿着黑色丝袜，大红色纱衣，黑色高跟鞋，烈焰红唇，长发披肩的伊莲娜出现在他面前。 伴随着她的出现，张沈飞只觉得一种野蔷薇的香味扑面而来。 “飞，傻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啊.”伊莲娜伸出修长的中指和食指，抠在张沈飞领口，轻轻一用力，张沈飞就被她带进屋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窗外渐渐暮色四合的时候，伊莲娜的单身公寓里的声音渐渐停息，最终归于一片沉寂。 张沈飞半躺在床上，点燃一支烟。有道是那啥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张沈飞一支烟燃尽，窗外最后一抹余晖也终于透过玻璃窗，打在他身边还翻着白眼的伊莲娜身上。 张沈飞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又拿着热毛巾出来给伊莲娜擦洗干净。 缓过神的伊莲娜看着细心忙碌的他，歪头轻笑。 “笑什么？”张沈飞诧异。 “突然想起你们z国的一句老话，叫，日久见人心。” 张沈飞帮伊莲娜擦完，又换了一条毛巾给她擦手，一边擦，一边说道：“不，日久只能见床品，见不了人心。” 离开伊莲娜的小洋楼的时候，早已经是华灯初上。 张沈飞有点儿累，许久不见，这洋妞也是真的饿了，他使出了八分力气才能制服她。 不想走路回去，张沈飞于是再次打了个三轮。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遇到哥嫂从嫂子唐大妞的娘家回来。 嫂子手里抱着老七，背着老八，大哥张沈亮和剩下六个侄子的手里则都是拿满了东西。 张沈飞好奇的打量过去，粉条，白菜，萝卜，鸡蛋，馒头，锅铲子.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这是把老唐家搬空了？？ 这两口子哪里是回娘家，简直是鬼子进村啊！！！ 唐大妞原本正在指挥大儿子张平安把拿回来的东西分给老太太一半儿，看到张沈飞便吆喝着：“大飞，小舅给带了话说明儿要来咱们家看老太太，顺便去厂甸逛庙会。” 每年过年，整个四九城就数厂甸的庙会规模大，东西齐全。 往年家里穷，从来不敢带孩子们去逛。今年不同，家里经济实力上来了，小舅又说要去置办东西，所以唐大妞想带着孩子们也去凑热闹，买点零嘴儿给他们开开荤。 张沈飞本来就对这个年代的四九城风土人情很感兴趣，因此二话不说也同意了。 翌日一早， 刚八点多，老钱家一行人赶着马车，拖着大包小裹的就到了南锣鼓巷。 这次来的除了钱老森，钱铁柱和赵桂花，还有和张家许久未见的他们的女儿钱小钱。 马车停在四合院门口，张平安最先发现舅爷的到来，立刻命令最小的两个弟弟进门通知大人，其他几个弟弟帮忙拿东西。 同时他自己上前扶着舅姥姥下车，还懂事的跟他们拜年。 “真好，平安可真懂事儿。”赵桂花摸了摸小伙子的头，从兜里掏出一个用红纸做成的红包递了过去。 “谢谢舅姥姥，舅姥姥能活一百岁。”张平安仰着脸笑。 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等其他几个小伙子见哥哥拿了红包，立刻也跑过来，巴巴儿的看着舅姥姥。 (本章完) 172.第172章 日久见什么? 第172章厂甸庙会，小黑胖子！！ 赵桂花看到这么多的男孩，笑的立刻合不拢嘴。 一边说着唐大妞真是老张家的大功臣，一边从兜里掏出红包，挨个儿的发过去。 很快， 几个小伙子簇拥着老钱家一行人进了前院。 赵老森进了张沈飞新家的大门，先是前后左右巡视一番，甚至连厨房的米缸什么的都掀开看了一通。 “爹，您别看来看去了。大飞搬家暖房时候我都来看过了，他日子过的不错的。”钱铁柱跟着他屁股后面说道。 “你懂个屁！！”钱老森呵斥他，亲自看过屋子的犄角仡佬，确定小外甥分家另过后日子过的还不错，他这才放心。 “大飞他舅，赶紧上炕，炕上暖和。”张奶奶在他看来看去的时候，一直没有吱声。见他看完了，这才招呼道。 钱老森走过去，没有先上炕，而是带着老婆孩子先给张奶奶行了礼。 “老太太吉祥！！！祝您身体越来越好。铁柱小钱，给老太太磕头。” “嗐，自家人这么客气干嘛？赶紧上炕。”张奶奶说着挪挪身子，示意他们赶紧过来。 等老钱家一行上了炕，招呼他们喝水，吃点心。 赵桂花打眼儿一瞧，桌子上除了过年必备的酸三色瓜子儿花生，还有稻香村的点心和奶糖。 那水也不是一般的水，里头不是茶叶，倒是一种黄澄澄的液体，喝一口，嘿，甜到了人的心里。 赵桂花跟钱老森对视一眼，满意的一点头。 自打姐姐没了之后，老张家以前虽然住在城里，但日子过的比他们庄户人家还要差，他们两口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虽然有心想帮衬，但自家的日子也是勉强糊口。现在老张家两个侄子日子好过了，他们也就放了心。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点心，瓜子，聊天，一时间，张沈飞小屋中的欢声笑语传遍了四合院。 中院易中海听到，又觉得胸闷了。他们老易家本就人丁单薄，现在他和老伴儿又没有孩子。 以后，只怕逢年过节家里越来越冷清了越想，易中海越难过。 一旁的聋老太听了，也是满面愁容。 她比张奶奶小了没几岁，张奶奶这人丁兴旺的，她呢？？？愁啊，愁啊！！ 天天看着老张家的日子，和那几个孩子，张奶奶满面红光的样子，她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要不是这四合院里还有易中海夫妻和傻柱，她真想搬走算了 因为还要赶集，再加上老钱家早上为了赶路，五点就起床吃的早饭。 所以午饭在张奶奶的要求下，十点半就开吃。 炖了老钱家带来的一只野鸡，煮了他们带来的腊肉，又溜了唐大妞和张奶奶做的扣碗，还做了红烧肉，炖鱼 总之，这一顿饭吃的，虽然没有龙肝凤髓，却是普通老百姓眼中奢侈的大宴。 吃饱喝足，一家人赶着马车便往厂甸而去。 人太多，马车上虽然挤了又挤，也才拉了十几个，剩下的人就都到了张沈飞这边。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前面的横杠上坐着张招妹，张想妹后面的座儿上跨坐着张奋斗和张奋进，一辆自行车，一共拉了五个人。 张沈飞骑着车，跟着小舅赶着的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厂甸。 厂甸庙会以琉璃厂为中线，北起和平门，南至虎坊桥，全长两公里左右。 此时此刻， 庙会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路两边挤满了各式各样小摊儿。 还没到计划经济的时候，地摊经济很是繁荣。 赶地摊卖货的既有专门在四九城各地跑着以跑地摊儿为主的生意人，也有农忙时候干农活，农闲时候做点手工换家用的农民。 张沈飞这一路走过来，只感觉走马观花一般，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什么水果，蔬菜，布料，手工编制的笸箩，篮子，耗子药，八哥儿，粉条，修鞋的，抱个稻草扎的工具卖糖葫芦的，甚至是变戏法儿的，唱大鼓书的，简直应有尽有。 而大道的正中央，还有跑旱船的，抬花轿的，耍幡子，踩高跷的。 老太太和赵桂花等年纪大的就对这个感兴趣，看到这些就挪不动脚步。 庙会最南头还有临时搭建的戏台，说评书的师傅正说到，“赵华阳“酒雨箭”打张贺巧得‘戒淫花’”。 台下一片叫好之声，张沈飞和赵铁柱也跟着起哄往上面扔了几分钱。 唐大妞和钱小钱走到卖脂粉和棉线的摊位，挑选着合心意的物件。 相对于大人们不同的爱好，小孩子们的喜好则是更加的单一。 他们下了马车和自行车后，便在大哥张平安和二哥张顺遂的带领下，一路直奔卖小吃的摊子。 要问四九城哪里小吃最多？那自然是庙会。 什么爆肚儿，炒肝儿，豌豆黄，艾窝窝，糖葫芦，卤煮，糖人，还有用羊油炒的素饼 张家的孩子们，小到张想妹，大到张平安，从来就没逛过庙会。 今儿拿到了舅奶奶给的红包，里头有七分钱。 财大气粗的二叔又给他们每人两毛钱逛庙会基金，也就是说，葫芦娃们每人怀揣两毛七巨款。 是以六个人手牵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冲进滚滚人流，往卖吃食的地摊儿冲去。 再次回来的时候，张平安捧着一个干荷叶，里面是几个雪白中心带红点的艾窝窝。 张顺遂拎着油纸包的驴打滚，外面裹满了熟豆粉。 张奋进手里是豌豆黄，唯有张奋斗没买吃食，买的是空竹。 老五老六两个不到三岁的小娃，抬着一根足足有一米长的超大糖葫芦，哼哧哼哧的跟在哥哥们后面。 张沈飞见几个侄儿走过来，从那超大糖葫芦上撸下来几颗糖葫芦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嚼着。 嗯呐，不花钱的糖葫芦就是甜！！他眯着眼笑，摸了摸俩侄子的头。 其他几个小伙儿看到二叔吃了老五老六的东西，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都把自己买来的零嘴儿往二叔面前递：“二叔，吃我的。” “吃我的！！我的好吃。” “吃我的！！！” 嘿，没白买肉给他们，都挺知道孝敬！！张沈飞一个个试吃过去。 张奋斗买的不是吃的，只能把空竹递过去给二叔玩儿。 见二叔摇头，他又说道：“二叔，我看到田爷爷和小枣姐姐一起在那边卖爆肚儿呢！！” 嘿？田小枣？？有几天没见了，张沈飞跟赵铁柱招呼一声，就准备走。 迈出去两步，想到了什么，扭头又看向老三：“什么小枣姐姐？？以后不准这么叫，要叫小姑！！！” 劳资叫姐姐，你丫的也叫姐姐？？什么档次啊，跟我叫的一样？？ 张奋斗心里嘟囔着又不是我想这么叫，是田小枣逼我的。但面儿上不敢跟二叔呲牙，只是乖乖的说着我知道了。 张沈飞一路找过去，最后在一个卖卤煮的摊位旁边找到了田家的爆肚儿摊位。 看到他们前面隔了三五个摊位的地方放着棺材和花圈，张沈飞不禁咋舌： “啧啧啧，现在这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了，连棺材铺子都要赶大集撂地摊卖东西。” 这玩意摆地摊不容易呢，得碰上有正好死的人，才能卖得出去。 不然，别人横不能为了买这个，现杀个人出来吧？？ 田小枣听了，手一抖差一点把碗给摔了：“张沈飞，你丫昨儿洗头脑子进水了吗？？人那是死人了今儿下葬！！” 什么棺材铺子赶大集？？？真敢想！！ 被田小枣怼了，张沈飞也不恼，凑到她身边嬉皮笑脸的跟她说话。 说得多了，田小枣也烦，便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的说道：“张沈飞，伱过来干嘛？不是来给帮忙的吗？” “什么帮忙？我过来就是找你玩儿啊。”张沈飞理所当然的说道。 帮忙？什么帮忙？大过年的他可不想当免费服务员。 “不帮忙你就走，甭在这儿碍眼。”田小枣垮着小脸直接赶人。 她在这忙的脚不沾地，这厮却跟在屁股后面嗡嗡嗡说话，烦人。 张沈飞却不听，只说你赶我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被人看到了，我东城区战神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田小枣见他二皮脸的样子气的想打人，两人当即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怼起来。 一旁田小枣她爸田叔听到了，挥舞着大笊篱让他们俩都走。 田小枣不同意，说我走了谁来给您帮忙？？？ “这不小事儿吗？小枣你跟我去溜达逛庙会。我给我田叔找帮手。”张沈飞说着，一伸胳膊拉住了从面前路过的张平安和张奋进，“老大，老四，你在这给你田爷爷帮忙，我跟你小姑有事儿要忙。” 说完，不等兄弟俩反应过来，拉着田小枣就跑。 庙会上人多，没多久两人就看不到爆肚摊子了。 “呼呼，跑那么快干嘛？？”田小枣喘着粗气问道。 “不快点儿不行，老四聪明着呢，发现我骗人他肯定就不跑了。”张沈飞解释。 “呼呼，这么大个人了，骗小孩，不嫌丢人。”田小枣噘着嘴。 “呦，田小枣同志当了居委会副主任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原则？？？”张沈飞狡黠的看着她，“成，那你回去帮忙去吧，我反正要去看撂跤和相声，吃好吃的了。” 说完，佯装要走。 田小枣立刻追上：“小孩子多干活挺好的，我也想看撂跤.大飞我错了，你带我一起玩儿呗。” “那你叫哥哥！！”张沈飞哼哼。 “张沈飞你别得寸进尺啊，你比我还小两个月呢，什么哥哥？” 两人吵着闹着，路过相面、算卦、卖野药的摊子就到了撂地摊儿卖艺的范围。 庙会上卖艺的比天桥和什刹海，北新桥可多了不少。 那些地方有的传统项目，什么耍大刀，胸口碎大石，说相声的这里都有。 那些地方没有的这里也有，都是些稀罕玩意儿。 撂地摊卖艺的套路跟拉洋片类似，都是先敲锣打鼓把人吸引过来，然后开始表演。 表演到一半儿，就停下，开始反转铜锣敛钱，结束后，再表演。 敛钱的时候，有些还会配上唱词，初到贵宝地什么的。 对这些撂地摊儿的手艺人来说，最怕的就是白嫖的人多，敛钱的时候就都跑了。 张沈飞和田小枣此时站在一个说相声的摊位前。 看到那小黑胖子讲完报菜名之后，一边，一边拿着锣敛钱，一边在嘴里嚷嚷着着“江山父老能容我，不食人间造孽钱。谢谢大家！！” 白嫖的人都散开后，剩下的人寥寥无几。小黑胖子扒拉一下铜锣里头几个分壳子，眼中闪过一抹忧伤。 张沈飞于心不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放了进去。 嘶！！小黑胖子卖艺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顿时就激动的拉住了张沈飞的手。 甚至表示如果不是今天出门没带膝盖，一定给张沈飞磕一个表示感谢。 “成，我知道你平时卖艺的老地方，回头我天天堵你去，就不信碰不到你带着膝盖的时候！！”张沈飞拍了拍小黑胖子的肩膀笑了笑，走了。 小黑胖子看着他的背影，满脸懵逼。 “不是，我就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怎么还带当真的？？ 不是，为了一块钱下跪忒寒颤，您要不再加点儿？？？” 他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喊，但张沈飞却再也没有回过头。 张沈飞和田小枣把厂甸庙会从南逛到北，正想找个地方吃碗热乎的时候，田小枣突然停住脚步：“大飞你看，前面那人在干嘛？？” (本章完) 173.第173章 厂甸庙会，小黑胖子!! 第173章啃嘴巴子！！ 告别小黑胖子之后，张沈飞带着田小枣继续往前走。 两人走到一个卖野药摊位前的时候，田小枣突然一把揪住张沈飞的衣摆。 “大飞，你看那边那个人！！！” 张沈飞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青年男子，跟旁边的一个满脸愁苦的大妈挨得挺近。 那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的笔直，仔细一瞧，迎着午后的阳光，还能看到一丝寒光闪过。 再一看这人旁边不远的地方，还有两个男人似乎是把风放哨的样子。 好嘛，张沈飞在心中暗忖，这是碰上佛爷了。 四九城的佛爷其实就是小偷儿，他们有着自己的江湖术语。 在人群里行窃的叫“吃活的”，在火车站扒候车厅睡觉的叫“吃死尸”。 扒上衣口袋的叫“捅天窗”，扒外衣下面口袋叫：“吃平台”。 “吃地道”是扒裤兜，“吃里怀”是扒内衣兜儿。 还有在商场柜台附近行窃的，叫“扒柜台”，佛爷分赃要“劈叶子”。佛爷往上有顽主，是罩着他们的人。 佛爷盗窃有单打独斗，也有团伙作案。张沈飞知道，自己今儿是遇上团伙作案的了。 一开始，张沈飞是不想管闲事儿的，但听那大妈跟卖野药的说的话，似乎她家里有什么有急病的病人，挺费钱的。 这就不得不管了。 那佛爷划了钱包得手，便开始撤退，跟他的两个同伙往大集旁边的一条僻静小巷走去。 三人到了巷子里，忽见前方一个高大威猛，帅气无比的男人斜靠在墙壁上。 嘶！！这人是谁？？？瞅这架势，来者不善啊！！！几人在心里嘀咕。 察觉三个佛爷投来的眼光，张沈飞微微一笑：“几位哥们儿！叶子活吗？拆哒，拆哒！” 叶子是钱。 拆哒却不是借的意思，拆哒走了就不会拆哒回来了。 道上的规矩，拆哒和被拆哒的主儿，一般而言，介于认识和不认识之间，至少得是脸熟。 拆哒叶子比抢钱略显得温柔一点，有点强制，也有点商量的意思，一般拆哒一半就是很极限的比例了。 这几个人跟张沈飞并不认识，猜测他并不混这一片。今儿过来敲他们的竹竿，想来应该是碰巧遇上了。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三人盯着张沈飞的脸看了一会儿，见他眼神透着阴冷，黑话又说的顺口。 心中虽然暗道倒霉，但商量一番后，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便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刚得手的钱里抽了两张出来。 谁知道这人看着递到眼前的钱却不接，而是微微一笑：“不够，你们得把刚才得手的都给我。” 都给？？？这就不合规矩了！！！ 仨人对视一眼后，觉得今儿不能善了，直接就亮了刀子，呈扇形向张沈飞包围过来。 呦，这是要动手？？成啊！！爷爷可是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不等对着三人围拢过来，张沈飞便闪电般的冲到之前下刀子偷钱包的那人面前，当胸一脚踹过去。 那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溅起不少尘土。 张沈飞欺身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兜头就是几拳，打的对方满脸是血。噗的一声，吐出半颗牙。 而后又欺身，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剩下的两个。 最后，再次返回掉牙的那人身边，弯腰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那老太太的手帕。 “你，伱混哪里的？？有本事报上名来，今儿的仇，咳咳，劳资非得找个说法”那三人倒在地上，其中一个磕磕巴巴的问道。 他们当佛爷的上头供的都有顽主，今儿吃了大亏，是一定要找上面的帮忙主持公道的！！ 呦？？还想报复？？？劳资怕你吗？ 张沈飞勾唇一笑，正准备答话，却被人猛的拍了一下后背：“何雨柱，你妈让你回家吃饭！！！” 话音未落，一双小手揪着他就走。 两人出了小巷，把那钱还给野药摊子前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失而复得的钱，自然是千恩万谢。 跟老太太分开后，田小枣谨慎的拉着张沈飞一路绕来绕去，专挑犄角旮旯钻，直到进了另一条偏僻的巷子。 确定那三个佛爷没有追上来后，田小枣才停下来。 张沈飞扭头看向田小枣：“哥哥我刚才打的正爽呢，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你没听到他们问你名字吗？？”田小枣说道。 张沈飞挑眉：“呦？这是怕我被报复？你怕我打不过他们呗。” 啧啧啧，这丫头有点儿看不起他啊。 “没怕你打不过。”田小枣虽然面无表情，声音却带着微微的紧张，“但你好不容易走上正途，我不想.” 这会儿的田小枣挺后悔的。 刚才看到那几个人偷东西的时候，她应该直接大喊抓贼的。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放任张沈飞去解决了呢？？？ 张沈飞瞅了田小枣一眼，虽然这丫头后面的话只说了一半儿，但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这丫头是怕自己好不容易上了岸，因为这件事又重新圈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现在的四九城虽然不算特别大，但却有自己的江湖。 各路顽主有自己的势力，也有供养他们的佛爷，今儿自己的操作违反江湖规矩。 那几个佛爷要是真知道了他的信息，少不得要想办法找回场子。 想来田小枣也是怕这一点，才及时叫停。 不过，想起这丫头刚才管自己叫何雨柱，张沈飞忍俊不禁。 “傻丫头，你就不能编个假名字吗？非得用人傻柱的名字。” 不怕傻柱被人报复啊？？ “呀，你说的对。”田小枣回过神，脸陡然一红：“我，我当时太紧张了，就忘了” 当时情况紧急，光想着怎么帮大飞了，哪里想的到那么多？？？ “我，我这样是不是会害了傻柱？？？”她怯生生的问，心中是满满的愧疚。 张沈飞很少见田小枣这幅样子，大部分时候，这丫头都是一副虎妞的样子，又或者是跟自己互怼。 他忍不住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没事儿，傻柱皮糙肉厚的，又被我从小打到大，耐揍！！！”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 抱着棒梗亲热的傻柱突然就打了个喷嚏，喷了棒梗满脸口水。 见秦淮茹没注意，他慌忙用衣袖给棒梗把口水给抹匀了，同时小声的嘟囔着：“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张沈飞见田小枣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为转移注意力，便把唐大妞打算找她弄集体所有制加工厂的事情提前说了。 田小枣听罢，果然把傻柱的事情抛在脑后，激动的开始和张沈飞讨论这件事的可行性。 “大飞，如果真把这件事办成了，可是帮咱们居委会办成了一件大事儿！！！” 田小枣激动的说道。 他们南锣鼓巷居委会刚成立，正是需要做出成绩的时候。 如果能成立集体加工厂，他们居委会不但能向上面交上去一份满意的答卷，还能帮助辖区内的住户们改善生活。 张沈飞哼了一声：“这么好的主意，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不是大妞嫂子吗？？”田小枣好奇的问。 “怎么可能？？”张沈飞扯了下嘴角，抬起下巴，“除了生闺女，你看我嫂子对什么事情用过脑子？？？” “也是，那是谁？？”田小枣说完，看到张沈飞带着点儿傲娇的神情，瞪大了双眼，“不会是你吧？？？” “嗯哼。”张沈飞更傲娇了，“我这不看你刚当上副主任吗？你有年轻，想帮你巩固一下地位。” 说到这里， 他突然低头，挨近田小枣的脸，轻笑道：“说吧，你怎么谢我？？？” 怎么谢？？？ 看着那张没有正形的脸，田小枣脸突然就红了，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在下眼睑那里打出一片阴影，她呢喃着：“你，你闭上眼.” 张沈飞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在卖什么关子，但也听话的闭上眼。 下一刻，他便感觉有东西轻轻贴了过来。 嘶！！ 张沈飞感受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心跳急促的似乎要跳出胸口。 之前他经常让伊莲娜抽烟。 但此时，张沈飞觉得自己的激动之情，已经远远超过伊莲娜叼起烟枪. 蓦地，张沈飞就想起自己和田小枣过往种种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沈飞感觉到对方离开自己双唇 他睁开眼，却发现田小枣已经跑出好几米远。 “枣儿，你别跑！！停下！！”他眼神一凛，喊道。 成功偷亲之后，羞涩不已又紧张的田小枣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捂着脸跑的更快。 “你不准跟我来！！！就站在那里~” “不是，你快停下！！”张沈飞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急切，“我，我不跟你计较你偷亲我的事情！！！” 田小枣只当张沈飞想要取笑自己，所以他越喊，她就跑的越快，甚至还扭头嚷嚷着：“张沈飞，你，你不准追.啊！！！” 话音未落，直接撞在电线杆子上，鼻血都给干冒出来了。 她晃了几下，一个屁股墩儿坐在地上，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张沈飞慌忙冲过去，扶起她说道：“枣儿，枣儿，你没事儿吧？头晕不晕？想不想吐？？鼻血都出来了” 你真是的，我说了让你停下的，你不但不停，还越跑越快！！” 越叫越跑，就没见过这么死犟的。 田枣伸手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张沈飞，你丫还好意思说。要是你不一直跟我说话，我根本撞不上去！！！” 她正常跑的话，看到电线杆肯定要拐弯的！！！ 此时，田小枣严重怀疑张沈飞是被自己偷亲之后，故意打击报复。 “我冤枉啊。”张沈飞举起双手，“不是，我说你跑什么呢？？？” 不就亲个嘴儿吗？？干嘛跟做贼心虚似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田小枣却突然福至心灵猜到了。 想起自己珍贵的初吻之后，伴随的是冒血的鼻子和乌青的额头. 这可不算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田小枣尴尬不已。 她推开张沈飞：“那啥，大飞你自己玩儿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扭头低头猛走。她只想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顺便把今天的事情都给忘掉太丢人了！！ 但张沈飞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把薅住田小枣的胳膊，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都这样了还忙什么？？抬头，我帮你擦鼻血。” “我，我真有事儿”田小枣还想墨迹。 张沈飞直接就冷了脸：“你再跟我胡扯，信不信我也亲你？？” “什什么？？你，你说什么？？？” 田小枣觉得自己脑子好像卡壳了，要不然怎么一句话都说的吞吞吐吐？？？？ 张沈飞趁她懵逼，帮她把脸上的鼻血给擦干净，看着田小枣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他轻轻一笑：“真是个傻丫头.” 看不出这丫头平时那么虎，遇到事儿了居然这么细腻，真是出不染而淤泥啊！！ 张沈飞觉得，自己的心跳又从散步改成了狂奔，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点儿口渴忍不住的，他低头，朝着田小枣逼近。 眼瞅着张沈飞的脸在自己面前越放越大，田小枣却突然一把将其推开。 “你干嘛？？？”张沈飞讶然，“许你亲我，不许我亲你？？？” 这丫头不讲武德啊！！！ “讨厌，你瞎说什么？？”田小枣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而后，才轻轻的说道：“我，我头上还有鸡蛋大一个包呢.” “捂又不先去（我有不嫌弃。）”张沈飞被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说道。 田小枣强逼着自己忽略掉手心的瘙痒，抽了下鼻子：“我在乎！！我可不想自己跟你跟你 反正，你得等了好了再说！！！” 怕张沈飞不听话，她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他。 张沈飞噗嗤一声笑了，点点头。 田小枣呼了口气，刚想把手放开，却感觉到手心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 “大飞你！！！”她的脸立刻又红成了晚霞。 张沈飞一本正经：“你说等你好了再说，那我总得收点利息吧？？” 不然，他凭什么白等那么多天？？？ 两人腻歪一阵子后，才出巷子口，就看到了张奋进蹲在地上画圈圈玩儿。 不会被他看到了吧？？？ 田小枣立刻紧张的抠着张沈飞的手心。 张沈飞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别紧张，而后问道：“老三，你在这里干嘛？？？” 张奋进抬起头：“玩儿。” “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张奋进说道。 田小枣松了口气。 下一刻，却又听到张奋进说道：“就是刚才，二叔要啃小枣姑姑嘴巴子，却被拒绝的时候我来的。 那啥，二叔，啥叫利息啊？？？” 小家伙仰着脸，满脸都是清澈的愚蠢。 嘶！！田小枣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看到张沈飞厚着脸皮还在笑，气的她揪住丫腰间的肉，猛的顺时针720度。 “疼疼疼！！你这丫头，谋杀亲夫啊你！！”张沈飞大喊。 “你，你再胡说！！”田小枣气的一跺脚，扭头就跑。 张沈飞看着她的背影，忍俊不禁，还贴心的喊了一句：“别又撞电线杆上了。” “不用你管！！！”风中，传来田小枣的声音。 张沈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然后感觉衣摆被人拉动，他低头，只见老三仰着脸，再次发问： “二叔，什么叫亲夫？？” 张沈飞兜头就给了他一下：“你丫磕错耗子药了？？问个不停！！滚蛋，回去找你妈去！！！” 张奋进擦了擦被寒风吹出来的鼻涕：“二叔给我两毛钱。” “我该你的欠你的？？”张沈飞怒目而视。 “你不给，我就告诉我妈，你想啃小枣姑姑的嘴巴子。”张奋进说道。 “你小子！！”张沈飞恨得直磨牙，最后却只能掏出两毛钱给了张奋进。 不给不行啊！！ 这小子要真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唐大妞，不就等于告诉了半个四九城的人了吗？？ (本章完) 174.第174章 啃嘴巴子!! 第174章人老眼拙！！ 张奋进敲诈了二叔两毛钱，乐的屁颠屁颠跑了。 下午三点多，老张家一行送老钱家一行踏上去往燕山的路。 老钱家来的时候车上满是山货，走的时候带回去的东西也不少，都是山里不便买到的东西。 回到家， 张沈飞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觉，回想起今天和田小枣之间发生的种种，居然还咂摸出一点儿情窦初开小年轻青涩小初恋的意思。 回味够了，也就呼呼睡去。倒是没有跑马，昨儿跟白洁和伊莲娜连着比赛两场挺累，今儿就歇一晚上。 翌日。 农历大年初四，公历2月17日，是1953年上班第一天。 一大早，张沈飞吃过饭便和许大茂一起上班，许大茂一如既往的还是司机。 上班第一天厂子里挺清闲，无非就是喝茶看报，中午和贾张氏一起吃饭，下午和杨柏立聊天。 混了一天工资之后，张沈飞回到四合院，便看到嫂子唐大妞和田小枣坐在自己新家用屏风隔出来的客厅八仙桌前。 见他回来，唐大妞立刻招呼道：“大飞，你可算回来了，枣儿都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了。” “等我？？”张沈飞似乎想到什么，斜眼瞟向田小枣，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 唐大妞没看出怎么回事儿。 但田小枣想起昨天在厂甸庙会发生的事情，小脸一红，又立刻板起来，努力让自己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大飞，我找你是有正事儿。” “今儿居委会一上班，嫂子就去了，我带着她找到我们主任，把开办集体所有制工厂的事情讲了一下。然后，伱猜怎么着？？” 怎么着？？？ 张沈飞目光在田小枣和唐大妞身上游移，这俩女人脸上的笑容根本藏都藏不住，还用猜？？ 但为了配合她们，他还是佯装道：“你们王主任是不是批评你们俩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了？？还是让你们写检查了？” 田小枣还没有说话，唐大妞已经猛的一拍大腿： “大飞，你这脑子也不行啊！！这么好的事儿，咱们居委会王主任脑子里又不是装的浆糊，怎么可能不同意？？？她不仅同意了，还让小枣全权负责这件事。” 小枣是领导，她是小枣的助手。一想到自己马上也是公家人了，唐大妞就隐隐有些小激动和小期待。 田小枣扯扯她的衣袖：“嫂子你没看出来啊？大飞是在拿咱们开涮呢。” 说完，又斜了张沈飞一眼，从鼻子里挤出一道冷哼：“我跟嫂子跟你谈正事儿呢，你就会跟我们打镲。” 张沈飞举起双手：“冤枉啊，我不是看气氛太紧张了，想帮你们活跃一下吗？？？” “我用你活跃？”田小枣抽抽鼻子，说话的时候，带上了以前没有的几分娇嗔，“你要是真想给我们帮忙，就帮我们出个方案，看看接下来每个步骤要怎么走。” 今儿主任可是说了，开办集体所有制企业是个利于居委会，利于老百姓的大好事儿。 让她一定要把事情办好，争取成为典型。 虽然她之前作为街道积极分子参与过不少事情，但自己挑大梁还真是头一次。 想到这里，田小枣就有些忐忑，生怕把事情搞砸了。 所以一下班，她就立刻跑到四合院，想找张沈飞给拿主意。 “等你这会儿功夫，我跟小枣聊了很多，越聊越乱，简直是一团乱麻。”唐大妞也接口道。 她从小到大都没上过班，在娘家的时候做家务。 嫁到老张家之后就是陪张沈亮谈上亿的大买卖，生孩子，然后做家务。 这次参与集体所有制厂子的建设，可谓是她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份事业，是以她的激动之情完全甚于田小枣，铆足了劲儿想把事情办好。 张沈飞听完田小枣两人的话，知道她们有求于自己，顿时谱就摆起来了。 坐在炕上，斜靠着后面的樟木箱子，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支烟。 却不点燃，只是叼在嘴里，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 要不说田小枣和唐大妞一个是他的小青梅一个是他的大嫂呢？？？ 瞅到他那个架势，两人便立刻明白这厮是要拿乔。 田小枣伸出手，一把将他嘴里的烟给薅出来：“张沈飞，你不装b能死吗？？” 唐大妞则是更直接一些，站起来，把屏风后面炕上坐着玩的老七，老八抱起来，而后看向田小枣：“你来搞定他，我先走。” 田小枣举起手，拍拍胸脯：“嫂子你放心，我收拾丫张沈飞还不是手拿把掐吗？？？” 唐大妞收到讯息，朝她竖起大拇指，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走出张沈飞家，还贴心的给关上了门。 她这一走，张沈飞立刻就凑到田小枣面前，跟她额头对额头，压低嗓子说道：“田小枣，你说，咱俩谁收拾谁？？ 恩.？” 两人离得太近，完全清晰可见张沈飞脸上的毛孔。 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肥皂烟草味的味道，充满了鼻腔。 田小枣脸砰的就红了，双手顶着张沈飞的胸膛，把他推开：“大飞，你，我.那.哎呀，你干嘛？咱先说正事儿！！！” 说完，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敢再看他。 张沈飞被推开，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田小枣虽然没跟他对视，但也能感觉到那灼热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夺门而逃的时候，张沈飞终于开了口：“成，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拿下纸笔。” 看到他离开，田小枣这才敢大口的呼吸。 不知道怎么的，当张沈飞靠近她的时候，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张沈飞拿着纸笔回来，一边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列下要处理的顺序。 一边询问田小枣能不能看懂自己写的字，需不需要再给她念一遍。 田小枣情绪立刻被带偏，撅起小嘴：“不是，张沈飞你看不起谁呢？？这都是常用字，我怎么会不认识？？？” 张沈飞哑然失笑：“你不是一共也就认识几百个字吗？？” “哼，你少小瞧人，我一直都在自学的！！”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现在识字多。 田小枣拿起张沈飞写好的东西，开始念道：“第一，以居委会的名义，找到办公地点。 第二，由居委会出示明面文件后，找工商部门提交申请书。申请书应载明企业的名称、住所、注册资本、经营范围. 第三” 将所有项目念完之后，她得意洋洋的看向张沈飞：“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张沈飞没有搭她的话，而是揉了揉她左边的额头：“还疼不疼？？” “呀~”田小枣突然就又不好意思了，“干嘛呀你？人家跟你谈正事儿呢。” “我谈的也是正事儿啊。”张沈飞一本正经，“快说，疼不疼了？？？” 田小枣低头，声如蚊呐：“昨天晚上用鸡蛋滚了一下，还，还好” “以后不准再那么傻乎乎了。”张沈飞说道，“打今儿起，兹要你想亲我，就随便亲，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别不好意思.” “谁，谁想亲你了？？？”田小枣嘴是硬的，心却是软的。 “我就不信你现在不想亲我。”张沈飞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他跟这丫头打小儿一起长大，她只要一撅屁股，便秘了几天他都猜得出来。 就这丫头现在看他的眼神，跟饥饿的母狼似的，冒着绿光，不想亲才怪！！！ “我才不想。”田小枣看着他的嘴，死鸭子嘴硬。 张沈飞挑眉：“真不亲？？？我跟你说田小枣，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今儿你不亲，明儿你想亲，我也不给” 话没说完，就被一张嘴给堵住了剩下的。 张沈飞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反客为主。欺身向前. 咚咚，咚咚，咚咚咚. 屋子里，一时间没了说话声，唯有两人急促的心跳如鼓一般，震的人耳膜生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沈飞感觉到田小枣都要呼吸不过来了，这才大发慈悲放开她。 田小枣只感觉整个人似乎在云端，被放开后，无意识的靠在了张沈飞怀里。 那双因为干多了家务，不算特别柔嫩但依然漂亮的小手，无意识的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并且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张沈飞冷静了一会儿，抓住她的手，哑着嗓子说道：“田小枣同志，我劝你现在不要勾引我。 我跟你说我已经成年了，离骚早就忘的干干净净。我现在s的可怕。” 嘶！！ 田小枣这下彻底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到了张沈飞肚子上，知道他误会了，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不用解释了，我懂。”张沈飞坏笑，“你暗恋我。” “你懂什么啊？？”田小枣瞪他一会儿后，却又突然小声说道，“大飞，你说咱们俩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田小枣嗫嚅。 张沈飞微微一怔，又反应过来：“好你个田小枣，什么叫不知道？你骗了我的吻又说这种话？？你这是不想跟我搞对象想赖账？？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起来老老实实一个小丫头，背地里居然是西门庆再世！！！” 亲了他还说这种话，这丫头，简直是比他还要渣男！！ “你才西门庆！！”田小枣急了，“我没有想赖账，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张沈飞睨着她，一副你今儿要是不能解释清楚，劳资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田小枣嗫嚅半晌后，才闷声道：“我只是觉得，咱们俩怎么就这么就在一起了？？？跟电影里和戏文里头一点儿都不一样.” 什么梁山伯和祝英台啊，楚霸王和虞姬啊，杜丽娘和柳梦梅啊，白素贞和许仙啊，林冲和李逵啊 人家那里头的感情多炙热，多浓烈啊！！多要死要活啊！！ 哪里像他们？？就跟水到渠成似的，一点儿激情都没有。 而且， 而且还是她先亲的张沈飞，想到这里，田小枣眼神暗淡下去。 她自打出生就跟张沈飞在一起，以前只把他当成弟弟看。 也就是去年十二月开始，心中突然就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只是， 只是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的张沈飞，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 不对，甚至她都不知道张沈飞喜不喜欢自己。 昨儿两人分别后，她晚上躺在床上越想越辗转难眠。 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不先亲张沈飞，也许他根本就不会跟自己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也许张沈飞根本不喜欢自己。 张沈飞不知道田小枣心中的那些小女儿心思，听到她说和自己的感情不够炙热后，他沉吟一会儿，说道：“枣儿，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有千百种样子。 而且我觉得你不用因为别人那一刹那炙热的感情而感动，因为没有什么感情能一直处于高潮。 高潮之后，那所谓炙热的感情每一秒都在减少.” “比起一刹那的火树银花，一瞬间的耀眼，我更希望我们俩的感情能够细水长流。你懂吗？” 说完，顺势就重新把田小枣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两人又腻歪一阵子，张沈飞刚想再低头亲一下，家门却被砰的一声打开。 张沈飞和田小枣同时回头，就看到张奶奶站在家门口。 啊，这个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三人相顾无言。 田小枣更是脑瓜子嗡的一声响，什么都忘了。 张奶奶到底是年纪大了，经的事稠，率先回过神。 只见她突然把双手往前伸，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老喽老喽，天色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一边说，一边扭头把门关好。 而后挥舞着两只手，模仿盲人走路那那样，比划着走向自己的屋子。 入戏太深，走到一半儿还左脚拌右脚，差点儿摔一下。 啊，这个张沈飞看着自家老太太那尴尬的演技，忍不住又开始脚趾头扣地板。 砰的一声，老太太进了自己屋子，用力的关上门，还给反锁住，连窗户，窗帘都给拉上了。 一副，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在家的样子。 田小枣这会儿终于回过神，立刻从张沈飞身上弹跳下去：“大飞，你！！都怪你！！” “我怎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沈飞满脸无辜，“别怕，你没听我奶奶说吗？她什么都没看见.” “你还说！！”田小枣羞的捂住脸。 老太太怎么可能看不见？？？她那是，她那是. 一想到刚才的一切，田小枣就觉得脸火辣辣的，见张沈飞又存着逗弄自己的心思，她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扭头就跑。 噔噔噔的脚步声很快越来越远，并逐渐消失不见。 “这丫头，一害羞就跑，什么毛病啊。”张沈飞看着她的背影，嘟囔着。 (本章完) 175.第175章 人老眼拙!! 第175章人老眼拙！！ 张奋进敲诈了二叔两毛钱，乐的屁颠屁颠跑了。 下午三点多，老张家一行送老钱家一行踏上去往燕山的路。 老钱家来的时候车上满是山货，走的时候带回去的东西也不少，都是山里不便买到的东西。 回到家， 张沈飞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觉，回想起今天和田小枣之间发生的种种，居然还咂摸出一点儿情窦初开小年轻青涩小初恋的意思。 回味够了，也就呼呼睡去。倒是没有跑马，昨儿跟白洁和伊莲娜连着比赛两场挺累，今儿就歇一晚上。 翌日。 农历大年初四，公历2月17日，是1953年上班第一天。 一大早，张沈飞吃过饭便和许大茂一起上班，许大茂一如既往的还是司机。 上班第一天厂子里挺清闲，无非就是喝茶看报，中午和贾张氏一起吃饭，下午和杨柏立聊天。 混了一天工资之后，张沈飞回到四合院，便看到嫂子唐大妞和田小枣坐在自己新家用屏风隔出来的客厅八仙桌前。 见他回来，唐大妞立刻招呼道：“大飞，你可算回来了，枣儿都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了。” “等我？？”张沈飞似乎想到什么，斜眼瞟向田小枣，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 唐大妞没看出怎么回事儿。 但田小枣想起昨天在厂甸庙会发生的事情，小脸一红，又立刻板起来，努力让自己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大飞，我找你是有正事儿。” “今儿居委会一上班，嫂子就去了，我带着她找到我们主任，把开办集体所有制工厂的事情讲了一下。然后，伱猜怎么着？？” 怎么着？？？ 张沈飞目光在田小枣和唐大妞身上游移，这俩女人脸上的笑容根本藏都藏不住，还用猜？？ 但为了配合她们，他还是佯装道：“你们王主任是不是批评你们俩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了？？还是让你们写检查了？” 田小枣还没有说话，唐大妞已经猛的一拍大腿： “大飞，你这脑子也不行啊！！这么好的事儿，咱们居委会王主任脑子里又不是装的浆糊，怎么可能不同意？？？她不仅同意了，还让小枣全权负责这件事。” 小枣是领导，她是小枣的助手。一想到自己马上也是公家人了，唐大妞就隐隐有些小激动和小期待。 田小枣扯扯她的衣袖：“嫂子你没看出来啊？大飞是在拿咱们开涮呢。” 说完，又斜了张沈飞一眼，从鼻子里挤出一道冷哼：“我跟嫂子跟你谈正事儿呢，你就会跟我们打镲。” 张沈飞举起双手：“冤枉啊，我不是看气氛太紧张了，想帮你们活跃一下吗？？？” “我用你活跃？”田小枣抽抽鼻子，说话的时候，带上了以前没有的几分娇嗔，“你要是真想给我们帮忙，就帮我们出个方案，看看接下来每个步骤要怎么走。” 今儿主任可是说了，开办集体所有制企业是个利于居委会，利于老百姓的大好事儿。 让她一定要把事情办好，争取成为典型。 虽然她之前作为街道积极分子参与过不少事情，但自己挑大梁还真是头一次。 想到这里，田小枣就有些忐忑，生怕把事情搞砸了。 所以一下班，她就立刻跑到四合院，想找张沈飞给拿主意。 “等你这会儿功夫，我跟小枣聊了很多，越聊越乱，简直是一团乱麻。”唐大妞也接口道。 她从小到大都没上过班，在娘家的时候做家务。 嫁到老张家之后就是陪张沈亮谈上亿的大买卖，生孩子，然后做家务。 这次参与集体所有制厂子的建设，可谓是她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份事业，是以她的激动之情完全甚于田小枣，铆足了劲儿想把事情办好。 张沈飞听完田小枣两人的话，知道她们有求于自己，顿时谱就摆起来了。 坐在炕上，斜靠着后面的樟木箱子，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支烟。 却不点燃，只是叼在嘴里，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 要不说田小枣和唐大妞一个是他的小青梅一个是他的大嫂呢？？？ 瞅到他那个架势，两人便立刻明白这厮是要拿乔。 田小枣伸出手，一把将他嘴里的烟给薅出来：“张沈飞，你不装b能死吗？？” 唐大妞则是更直接一些，站起来，把屏风后面炕上坐着玩的老七，老八抱起来，而后看向田小枣：“你来搞定他，我先走。” 田小枣举起手，拍拍胸脯：“嫂子你放心，我收拾丫张沈飞还不是手拿把掐吗？？？” 唐大妞收到讯息，朝她竖起大拇指，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走出张沈飞家，还贴心的给关上了门。 她这一走，张沈飞立刻就凑到田小枣面前，跟她额头对额头，压低嗓子说道：“田小枣，你说，咱俩谁收拾谁？？ 恩.？” 两人离得太近，完全清晰可见张沈飞脸上的毛孔。 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肥皂烟草味的味道，充满了鼻腔。 田小枣脸砰的就红了，双手顶着张沈飞的胸膛，把他推开：“大飞，你，我.那.哎呀，你干嘛？咱先说正事儿！！！” 说完，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敢再看他。 张沈飞被推开，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田小枣虽然没跟他对视，但也能感觉到那灼热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夺门而逃的时候，张沈飞终于开了口：“成，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拿下纸笔。” 看到他离开，田小枣这才敢大口的呼吸。 不知道怎么的，当张沈飞靠近她的时候，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张沈飞拿着纸笔回来，一边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列下要处理的顺序。 一边询问田小枣能不能看懂自己写的字，需不需要再给她念一遍。 田小枣情绪立刻被带偏，撅起小嘴：“不是，张沈飞你看不起谁呢？？这都是常用字，我怎么会不认识？？？” 张沈飞哑然失笑：“你不是一共也就认识几百个字吗？？” “哼，你少小瞧人，我一直都在自学的！！”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现在识字多。 田小枣拿起张沈飞写好的东西，开始念道：“第一，以居委会的名义，找到办公地点。 第二，由居委会出示明面文件后，找工商部门提交申请书。申请书应载明企业的名称、住所、注册资本、经营范围. 第三” 将所有项目念完之后，她得意洋洋的看向张沈飞：“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张沈飞没有搭她的话，而是揉了揉她左边的额头：“还疼不疼？？” “呀~”田小枣突然就又不好意思了，“干嘛呀你？人家跟你谈正事儿呢。” “我谈的也是正事儿啊。”张沈飞一本正经，“快说，疼不疼了？？？” 田小枣低头，声如蚊呐：“昨天晚上用鸡蛋滚了一下，还，还好” “以后不准再那么傻乎乎了。”张沈飞说道，“打今儿起，兹要你想亲我，就随便亲，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别不好意思.” “谁，谁想亲你了？？？”田小枣嘴是硬的，心却是软的。 “我就不信你现在不想亲我。”张沈飞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他跟这丫头打小儿一起长大，她只要一撅屁股，便秘了几天他都猜得出来。 就这丫头现在看他的眼神，跟饥饿的母狼似的，冒着绿光，不想亲才怪！！！ “我才不想。”田小枣看着他的嘴，死鸭子嘴硬。 张沈飞挑眉：“真不亲？？？我跟你说田小枣，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今儿你不亲，明儿你想亲，我也不给” 话没说完，就被一张嘴给堵住了剩下的。 张沈飞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反客为主。欺身向前. 咚咚，咚咚，咚咚咚. 屋子里，一时间没了说话声，唯有两人急促的心跳如鼓一般，震的人耳膜生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沈飞感觉到田小枣都要呼吸不过来了，这才大发慈悲放开她。 田小枣只感觉整个人似乎在云端，被放开后，无意识的靠在了张沈飞怀里。 那双因为干多了家务，不算特别柔嫩但依然漂亮的小手，无意识的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并且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张沈飞冷静了一会儿，抓住她的手，哑着嗓子说道：“田小枣同志，我劝你现在不要勾引我。 我跟你说我已经成年了，离骚早就忘的干干净净。我现在s的可怕。” 嘶！！ 田小枣这下彻底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到了张沈飞肚子上，知道他误会了，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不用解释了，我懂。”张沈飞坏笑，“你暗恋我。” “你懂什么啊？？”田小枣瞪他一会儿后，却又突然小声说道，“大飞，你说咱们俩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田小枣嗫嚅。 张沈飞微微一怔，又反应过来：“好你个田小枣，什么叫不知道？你骗了我的吻又说这种话？？你这是不想跟我搞对象想赖账？？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起来老老实实一个小丫头，背地里居然是西门庆再世！！！” 亲了他还说这种话，这丫头，简直是比他还要渣男！！ “你才西门庆！！”田小枣急了，“我没有想赖账，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张沈飞睨着她，一副你今儿要是不能解释清楚，劳资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田小枣嗫嚅半晌后，才闷声道：“我只是觉得，咱们俩怎么就这么就在一起了？？？跟电影里和戏文里头一点儿都不一样.” 什么梁山伯和祝英台啊，楚霸王和虞姬啊，杜丽娘和柳梦梅啊，白素贞和许仙啊，林冲和李逵啊 人家那里头的感情多炙热，多浓烈啊！！多要死要活啊！！ 哪里像他们？？就跟水到渠成似的，一点儿激情都没有。 而且， 而且还是她先亲的张沈飞，想到这里，田小枣眼神暗淡下去。 她自打出生就跟张沈飞在一起，以前只把他当成弟弟看。 也就是去年十二月开始，心中突然就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只是， 只是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的张沈飞，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 不对，甚至她都不知道张沈飞喜不喜欢自己。 昨儿两人分别后，她晚上躺在床上越想越辗转难眠。 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不先亲张沈飞，也许他根本就不会跟自己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也许张沈飞根本不喜欢自己。 张沈飞不知道田小枣心中的那些小女儿心思，听到她说和自己的感情不够炙热后，他沉吟一会儿，说道：“枣儿，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有千百种样子。 而且我觉得你不用因为别人那一刹那炙热的感情而感动，因为没有什么感情能一直处于高潮。 高潮之后，那所谓炙热的感情每一秒都在减少.” “比起一刹那的火树银花，一瞬间的耀眼，我更希望我们俩的感情能够细水长流。你懂吗？” 说完，顺势就重新把田小枣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两人又腻歪一阵子，张沈飞刚想再低头亲一下，家门却被砰的一声打开。 张沈飞和田小枣同时回头，就看到张奶奶站在家门口。 啊，这个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三人相顾无言。 田小枣更是脑瓜子嗡的一声响，什么都忘了。 张奶奶到底是年纪大了，经的事稠，率先回过神。 只见她突然把双手往前伸，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老喽老喽，天色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一边说，一边扭头把门关好。 而后挥舞着两只手，模仿盲人走路那那样，比划着走向自己的屋子。 入戏太深，走到一半儿还左脚拌右脚，差点儿摔一下。 啊，这个张沈飞看着自家老太太那尴尬的演技，忍不住又开始脚趾头扣地板。 砰的一声，老太太进了自己屋子，用力的关上门，还给反锁住，连窗户，窗帘都给拉上了。 一副，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在家的样子。 田小枣这会儿终于回过神，立刻从张沈飞身上弹跳下去：“大飞，你！！都怪你！！” “我怎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沈飞满脸无辜，“别怕，你没听我奶奶说吗？她什么都没看见.” “你还说！！”田小枣羞的捂住脸。 老太太怎么可能看不见？？？她那是，她那是. 一想到刚才的一切，田小枣就觉得脸火辣辣的，见张沈飞又存着逗弄自己的心思，她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扭头就跑。 噔噔噔的脚步声很快越来越远，并逐渐消失不见。 “这丫头，一害羞就跑，什么毛病啊。”张沈飞看着她的背影，嘟囔着。 (本章完) 176.第176章 出差关外!! 第176章出差关外！！ 有了张沈飞提供的计划书雏形，田小枣和唐大妞的开办工厂事业开始风风火火的开展起来。 她们这边忙的天天脚打后脑勺，张沈飞在轧钢厂倒是闲的无所事事。 大年初九，也是周六。 这一天，张沈飞上了班一如既往的把今儿刚送到的报纸抢先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等许大茂灌完暖壶后，拿出茶叶和大茶缸子泡茶。 一边泡，一边还在想这许大茂可没有贾张氏有眼色。 那贾张氏从第一天跟他一起吃饭开始，就主动抢着洗碗。 许大茂呢？？ 都给他当司机那么久了，每天都不知道帮忙泡茶。 那自行车还能让他白骑？？？抽个机会得点一下丫的。 他这头刚拎出茶叶，就看到科长宋先锋进了办公室。 “沈飞，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宋先锋说完，犹自先往小办公室走。 得，这第一泡是喝不成了。 张沈飞攥着茶叶包跟着也进了小办公室，进去之后，先把宋先锋的茶缸拿过来，往里头加茶叶，注入热水。 手上干着活儿，嘴里还要臭贫：“科长您尝尝，这茶叶是我从厂办杨厂长办公室偷，啊不，拿的，这可是最好的特级信阳毛尖。” 说完， 把大茶缸放在了宋先锋的左手边。 他早就注意到宋先锋有个习惯，那就是右手边总是放着最重要的资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茶水放在右手边固然方便，但要是不小心打翻，打湿了文件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宋先锋低头看了看茶缸，刚注入热水的茶叶在尚且还漂浮在水面，但水的颜色已经开始改变。 茶汤清澈而透亮，是好茶没错。 他端起茶缸，点点头看向张沈飞，：“茶叶看起来是不错，但我得尝尝有没有小毛贼的味儿。” “哎呦？没想到科长您还会开玩笑呢？真是稀奇。一会儿我得去外面看看，今儿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的。”张沈飞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你呀，忒贫。”宋先锋抿了一口茶后，说道，“下周一，娄董和李副厂长他们要去关外鞍钢参加会议这次的会议意义重大，冶金部组织的，全国中等规模以上的钢厂，轧钢厂都要参加。 厂里的意思是，这次咱们宣传科派两个人过去跟着，拍一些照片，记录一些素材。我想了一下，还是派你过去更合适。 至于另一个人，伱来推荐下？？” 这次跟着娄董他们过去的有秘书和厂办的一些干事，他们宣传科过去的用作主要就是拍照。 所以宋先锋考虑后，觉得派张沈飞过去是最合适的，至于另一个人，主要是给他打下手。 张沈飞没想到刚过完年就要出差，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去关外啊！！ 出了山海关，那地方别有一番滋味。 解放后的东北，可是号称我们国家的长子。 虽说目前的关外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别忘了现在已经是1953年。 马上，第一个五年计划就要开启。 到时候，我国规划的156个重大项目，有56个落户于关外。 钢铁、能源、重工业，军工，国防等国家重点发展的重工业也集中布局在东北。 到时候，哈e滨，连大市，春常市，还有阳沈，甚至宇宙的尽头等一大批重工业城市，都会在全国的经济发展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接下来的不少年，这些老工业基地极大地推动了我国工业化进程，使我国在很短时间内拥有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 而且张沈飞琢磨着，才刚进入1953年，冶金部就组织了这么一次会议，地点还定在鞍钢，这件事本身就值得深思。 这么一想，觉得自己马上要见证历史倒也挺高兴。更何况这次跟着领导出差，等同于免费旅行。 他想了一阵子后，把许大茂推荐给了宋先锋。 虽说现在宣传科的干事不少，但那些人除了周武里跟他的关系都不算好。 既然是给他挑助手，那他当然是要选个听话的。 许大茂那厮虽然头有反骨，偶尔想生事，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听话的。让他跟着过去，比找其他人强。 “成，那就让许大茂跟你过去吧，明天周末，你收拾一下行李，后天不用来厂里，直接在火车站跟娄董他们集合。”宋先锋说道，“对了，一会儿出去你通知许大茂一下。” “成！！” 张沈飞出了小办公室，把要出差的事情一说。 孙玉文，陈淑学，郭颖语，吴华学，周武里几人的脸色立刻变的黢黑。 这年代车马慢，人出门一趟不容易，很多人到死都守在自己出生的那一亩三分地上，没离开过。 是以大家都对外面广阔的世界有一种向往，而公费出差，显然就更爽的一批。 可现在，他们宣传科好不容易有一趟去关外的机会，居然落在了张沈飞和愣头青许大茂身上。 几个老干事心里，相当的不爽。 张沈飞看到了他们的神色，却只是冷哼一声只当没看到。 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呢。嘻嘻！！ 许大茂听到让自己出差，双眼立刻泛出精光：“真的让我去关外？？？不蒙我？” “嗯呐，周一就出发。” “嘶！！”许大茂高兴了，刚张嘴想说什么，看到一旁正在擦拭放映机的他爹许富贵，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张沈飞一瞅他这样子，就知道这厮没憋好屁，脑子中想的事情指定超不出下三路去。 许大茂在四合院原剧中可是个妙人，脑子比茅厕还脏。 剧中，他搞的破鞋也是最多的。成天跟在漂亮姑娘后面，裤子一提，见谁都说自己是妇女之友。 当然， 现在的四合院有了他张沈飞在，情况就又变的不一样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张沈飞只许他身边有唯一一个这样的人，那个人也只能是他自己。 他顺着许大茂的目光也瞅了许富贵一眼，然后朝着许大茂说道：“走，跟哥出去抽支烟。” “诶！！”许大茂起身跟着他就走。 两人到了办公室外面，张沈飞掏出烟，许大茂立刻殷勤的帮他点燃。 对他这个上道的行为，张沈飞很是受用，他抽了几口烟，轻轻弹去烟灰：“说说吧，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 “要不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飞哥呢。”许大茂搓搓手，“我只是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关于解放前东北的电影.” 虽然那部电影挺没意思的，男的没露n儿，女的也没露咂儿。要搁在以前，许大茂会觉得这部电影白看了。 可那部电影里不同，里头关外女性那丰腴的身材，泼辣的性格，动不动就抽人巴掌的行为，都深深的吸引了他。 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对关外魂牵梦萦。 啊，这个 张沈飞听完许大茂的话，顿时有些无语：“不是，我说兄弟，咱们拢共就去关外一个星期，你能来得及时发展对象？？？” 许大茂瞅了他一眼：“搞对象时间肯定不够，但尝尝鲜还是可以的。” “你又要去找半掩门儿？”张沈飞这下真的是无语了。 怪不得这许大茂在厂里午餐天天吃素和二和面呢，感情钱都花在这上头了。 再一想，不对啊。 “不是，你不说你和小春花是真爱吗？？” 许大茂嗐了一声：“我跟春花姐是真爱，我也喜欢安定医院的小李护士，但这不代表我不能喜欢其他人啊！！ 感情，本来就不该是条单行道！！”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囊中羞涩，他还能再多喜欢几个的。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张沈飞朝许大茂竖起大拇指：“你小子，博爱啊！！大爱无疆。” 不过话又说回来， 一个人的感情要是跟他的钱一样少的话，那活着也没啥意思。 毕竟，钱和感情总得有一样，不是吗？？？ 许大茂手里把玩着火柴盒，见张沈飞不说话，便又扯开话题：“甭光说我啊，大飞哥，咱们也谈谈你的情况。” 张沈飞眼皮一抖：“我有什么好说的。” “真没有？？？”许大茂手上的动作停止，看着他笑，“哎大飞哥。你还记得吗？？？ 就咱们小时候，明明大家年龄都差不多，但田小枣就特别喜欢跟你玩儿。 每天追在你屁股后面跑，有点儿好吃的自个儿不吃也得给你。 那时候，咱们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们都开玩笑，说她是你的童养媳.” 许大茂在这儿忆往昔，张沈飞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思索。 他可不信许大茂今儿是平白无故的来了兴致跟自己回忆这些，这厮现在，八成是在铺垫什么。 果然， 许大茂说了一大堆废话后，突然又问道：“大飞哥，大家都是兄弟，一家人不装两样b。 你跟兄弟说句实话，你跟田小枣是不是好上了？？” 他这人自小就对男女之事有着异乎寻常的第六感，这几天见田小枣见天儿的往张沈飞家跑，看他的眼神都能拉丝了，就觉得这俩人有问题。 不过猜测是猜测，他问，也不指望张沈飞会回答。 谁料张沈飞听他说完，居然直接就承认了：“嗯呐，是好上了。” “卧槽，真是童养媳啊！！！”许大茂愕然，“不是，都新社会，新国家了，你要童养媳干嘛啊？？？” “干嘛？”张沈飞会心一笑，“干啊！！” 槽！！许大茂差点被一口水呛到。 这，这么直接的吗？？？ “那，那现在干上了吗？？？”良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张沈飞瞅着他，又是会心一笑：“你猜？？？” 猜？？这玩意儿这么猜？？？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没有呢，接下来也会有啊。 更何况，以他对张沈飞的了解，八成俩人早就有了管鲍之交。 哎，许大茂长叹一口气。 本以为自己是四合院五小君子中唯一一个不是黄花大闺男的，谁料张沈飞也那啥了。 不但那啥，找的还是小青梅，而他呢？？却是一个比他妈小两岁的大妈。 张沈飞看出他心中的郁闷，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啊，许大茂。找一个比自己大的挺好的。 十八岁小伙儿喜提四十岁大妈，年纪大知道疼人，挺好。”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你还不如不安慰呢！！臭显摆什么啊？？？ 许大茂腹诽，决定到了关外之后，找个年轻漂亮的，杀杀张沈飞的锐气！！！ 四合院里没秘密， 这天晚上下班不过一个小时，整个四合院就已经都知道张沈飞和许大茂要出差的事情。 许大茂回到家，一头扎进屋里就缠着他妈要出差（pc）经费。 张沈飞则是刚到门口就被傻柱给拉住了。 “拉我干嘛？？”张沈飞看向他。 傻柱看着他笑，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大飞哥，你到了关外能给我带点儿人参和榛蘑吗？” 秦姐生完棒梗后，老觉得没力气，脸色也有点苍白，他琢磨着是气虚，想买点儿人参给她补补。 至于榛蘑，则是买来出去给人做席面用的。 带东西？？ 张沈飞没犹豫就答应了：“成啊，但不能白带，得.” “大飞哥你别说，我懂！！”傻柱立刻制止他，“放心，只要东西带回来，一毛钱都不会少你的。” 张沈飞点点头：“还是你丫上道，那我就不收你一成了，你给我0.5吧。” 此话一出，傻柱顿时大喜。 这年底人出一趟远门不容易，是以求人带东西的时候，都要给一成的辛苦费。大飞哥只要他一成，证明他们的关系铁！！！ 两人分开，张沈飞进了前院。 一旁守着这里的阎埠贵立刻也凑过来：“大飞，你给大爷我也带点东西呗。” “带什么？”张沈飞好奇。 这阎老西恨不得一分钱掰成八瓣儿的，居然也舍得让自己带东西？？？ “我听说an山有一种双铃闹钟不错，你给大爷带一个。”阎埠贵说着，就从口袋里掏钱。 张沈飞接过钱，数了数，闹钟十五块八，再加一块五的辛苦费。 “阎大爷，一共收您十七块钱，这三毛您还拿回去。”他把三张毛票还给阎埠贵。 嘿，这不又占便宜了吗？？？阎埠贵把三张毛票放在包钱的手帕里，美滋滋的走了。 张沈飞瞧着他的背影，一边一边琢磨着这阎大爷其实也是个妙人。 这么多年了，自打阎家搬进四合院里，大家就一直觉得他们家穷。 吃不起，喝不起，一家子全都抠抠搜搜的。而且据刘海中刘大爷说，三大妈的内裤上破了十五个洞，都成渔网了也不舍得买新的。 但是呢！！ 人老阎家在原剧中买的起收音机，自行车，还是院子里第一个买电视机的。 哪怕是张沈飞过来之后，人老阎家也买的起矿机和十五块八的闹钟。 这样的家庭，真的穷吗？？ (本章完) 177.第177章 缺几味药!!! 第177章缺几味药！！！ 告别四合院隐形富豪阎埠贵，张沈飞就又跟后院刘大爷打了个照面。 要说这四合院里谁对张沈飞最尊敬，那刘大爷当仁不让的排第一。 自打张沈飞进了宣传科之后，他便对其言必称张干事。 此时，他看着张沈飞，脸上带着求人办事儿讨好的笑：“张干事，吃了没呢？？” “刘大爷，您有事儿？” “那啥，我听说您要跟领导们出发去关外，想请您给带点儿哈市的特产红肠。最好弄个礼盒包装，好看，上档次一点的。” 过完年了，轧钢厂又要提上去一批小组长，他想使使劲儿，给车间主任和副主任都送点礼。 哈市红肠全国闻名，价格也不低，刘海中觉得这份礼物选的相当有水平。 张沈飞瞅了一眼：“我说刘大爷，您要是早几年有这个觉悟，何愁当不成小队长啊。” 刘海中一摆手，长叹一口气：“往事不要再提，你二大爷也是心眼儿实” 以前他老以为努力提升技术，好好带徒弟，就总会被领导看到的。 可这年年有提拔，年年都没他，才让他看清楚现实。 刘海中长吁短叹了一阵子，又发狠道：“论技术我不差，论带徒弟我第一，这次又送了礼，我就不信这次的选拔我上不了位！！！” 张沈飞拍拍他肩膀：“刘大爷，您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是，哈市离an山可有七百公里呢。” 七百公里？这么远？？？刘海中挠挠头：“不都是关外吗？我一直以为他们挨着呢。” 离得那么远，再让代买这个就不合适了。 “关外是三个省，又不是一个。”张沈飞说道。 得，那还说啥？？？ 刘海中想了一阵子，便告诉张沈飞，要不他出差的时候帮忙留意一下，有什么四九城没有，又拿得出手适合送礼的好东西，帮忙代购一份。 “成，我办事儿刘大爷您放心。” 刘海中被戳中，有些不好意思，“那啥，这不下个月车间要竞选车间小组长吗？我想再试一把。 那啥，东西不要太贵，你也知道你刘大爷我们家的情况” 还没有工资改革的时候，他一个月四十多的工资养活三个儿子，一个媳妇儿。 现在虽说工资涨了，但家底儿还是薄啊！！ 要是买太贵的东西，他可承受不起。再说了，就他们车间主任那个老登，也不配他付出太多！！！ “成，我知道了。” 打发走刘海中，张沈飞回到家，老太太已经把饭给做好了，还是饺子。 虽说后世的时候北方人过年一直吃饺子挺常见，但这年代可没几家能这么奢侈的。 见老太太把饺子碗端上桌，张沈飞忍不住打趣：“哎呦，这可真是生活条件上来了，见天儿的吃饺子。 但是老太太，说实话，饺子吃多了也烦！！！” 张奶奶一边分筷子一边白他一眼：“甭不知足，这可是大肉丸饺子，别人家想吃还吃不着呢！！ 就对门老阎家，大年三十的饺子都没吃上肉，盘的是油条韭菜馅儿。” 自己家这么多好的，偏偏孙子还不知足。 “油条也能做饺子？”张沈飞好奇，“韭菜不都是配鸡蛋吗？” “怎么不能？？？油条里头有荤腥，又比鸡蛋便宜，解放前有几年日子难过，大家都这么吃。”张奶奶说道。 翌日是周日。 张沈飞去前门大街买了一些出差路上用的东西，手里还拎着秦大爷回购的酒，去了徐慧珍家。 这丫头年前张罗着开店，到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到了地方，就看到自己新买的四合院门口的两间倒座房已经敞开着大门。 里头的桌椅板凳已经就位，徐慧珍在里头正在拿抹布擦拭新到的柜台。 见他过来，徐慧珍忙放下抹布，小麻雀一样的扑过来：“大飞哥，您来了。” “这不来买点儿东西嘛，顺路就过来看看。”张沈飞说说完，把手里的东西就近放在桌子上。 徐慧珍忙给他倒茶，放茶壶的时候，看到了小酒坛子：“大飞哥，这是.药酒？？？” “呦？隔着泥封呢，伱都能闻出来是药酒？？？”张沈飞看向徐慧珍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探究。 “嘿，哥您又小看我！！”徐慧珍乐了，“您忘了我在哪儿长大了？？打小儿我就没喝过水，都把酒当水喝，我还有个外号” 张沈飞打断她：“想起来了，一直喝。” “对喽！！！” “那你能闻出来这酒里头都有什么吗？？？”张沈飞有意考考徐慧珍。 “成啊，但您得把这泥封给我打开。”徐慧珍也没有矫情。 等泥封打开后，以手为扇把酒香扇到自己鼻尖，闻了几个呼吸之后，闭目沉思。 而后缓缓说道：“狗便，淫羊藿，芡实，枸杞子，牡蛎，地黄，韭菜籽” 说完之后，再次睁开眼，看向张沈飞的眼神满是复杂。 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张大哥长得高大威猛，鼻子高挺，背地里，背地里居然是个. 银样镴枪头！！！ 张沈飞看到徐慧珍目光，知道她误会了慌忙解释道：“慧珍你别误会，这酒是我帮我一个朋友带的。” 徐慧珍眼神闪烁几次：“张大哥，您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您自己吧？？？？您放心，我会帮您保守秘密。” 我去，这是真误会了啊！！ 张沈飞无语了：“真不是我，跟你说实话吧，这酒是我一个朋友家的，我倒腾过来，卖给另一个朋友，赚点儿差价。” “那你那另一个朋友.？？？”徐慧珍话没有说下去，但张沈飞已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想了想，说道：“我那个朋友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之前亏空的有多点，再加上年纪大了。” “这样啊。”徐慧珍点点头，相信了他的话，又说道，“不过这药酒虽然好，药方却是可以进一步改进的。” 进一步改进？？？张沈飞顿时来了兴致。 他把徐慧珍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道：“药酒你也有研究？？？” “对啊。我们家世世代代酿酒，自然也有药酒的方子” 只是从她爷爷那一辈起，觉得酿药酒成本太高，现在没做了。 “虽然没做，但家里的方子和书不少，我打小儿看了不少，对这个不说精通，最起码也算了解。 就刚才我闻的这个酒里头的成分，虽然都是好东西，但药效太急，来的急，走的也急。如果再加入其他几味药，便可以延长时间.而且还能改善j子活力不足，少j的症状。” 徐慧珍侃侃而谈，她是个天生的生意人，脑子里都是生意，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大姑娘说这些有什么不妥。 张沈飞心神一动：“那这酒里头如果加入你说的那几味药，等它们生效要多久？？？” 徐慧珍沉思一阵：“怎么也得小一个月吧。” “那成，那我把这酒给你留下，然后一会儿再给你送两坛子，你试试手.要是真能成，这个酒咱们也可以放在小酒馆售卖。” 这玩意在男性之中的受众忒广。不行的想行，行的想更行，更行的想最行。 所以说，如果徐慧珍真能把药酒改进，这无疑是小酒馆又一条发家致富之路。 徐慧珍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成，那等你把酒送来，我去百草堂配药材。” 两人说好之后，张沈飞离开小酒馆去老秦家了一趟，把自己从空间重新取的药酒给他。 又给徐慧珍也送了两坛子，至此，他空间的药酒已经消耗殆尽。 忙碌了一天之后，张沈飞带着自己买的出差用品回到家。 才刚把围巾和手套给卸下来，就看到自家老太太拿了个大帆布包，正在大包小包的给收拾东西。 “老太太，您这是把我的衣服都给带上了？？？”张沈飞诧异道。 “可不咋的，关外那地方冷啊，别看现在过完年，可照样滴水成冰的。”张奶奶手上收拾着东西，嘴里也不停，“你二姑也是的，当年不让她跟你姑父好，她偏偏要跑过去 现在好了，路途遥远的，想见一面难如登天。” 上次见面，已经是八年前儿子去世的时候。 张沈飞知道老太太这是想闺女了，忙道：“奶奶，我这次是出公差，离我二姑的春长市又远，就不过去看她了。 下一次，下一次瞅准机会我请个长假，带你一起去看看我二姑。” 张奶奶心中想女儿，却还要嘴硬：“我去看她？要看也该是她来看我！！！” 四九城就没有当妈的巴巴儿的跑去看闺女的道理！！！ 张沈飞故意逗她：“想让我二姑来看您？？那您且有得等了，我掐脚一算，最起码还要再等八年！！” 再等八年？？嘶！！张奶奶心扑通漏了一拍。又见张沈飞贱笑，二话不说拿起烟袋锅子给了他脑门儿一下。 “疼，疼疼疼！！”张沈飞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假装被打疼了。 “真疼了？？我看看。”老太太连忙凑过去，发现自己被涮后，斜了他一眼： 张奶奶却斜了他一眼，“马上就要娶媳妇儿的人了，还天天的没个正经。 那啥，穷家富路，你走的时候钱什么的都多带一些。” “奶奶放心，我省得。您放心，我答应带您去关外，肯定给您落实到位。” “还落实到位？？真成领到了。”张奶奶挤兑他。 “您这老太太.” 收拾完东西，祖孙俩难得说几句体己话。没说两句，又传来敲门声。 这还没完没了了？？？张沈飞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易大爷？您有事儿？”张沈飞挑眉。 自打他坑了这厮三百块钱之后，俩人在四合院里见面便只是点头之交，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今儿这厮上门，奇怪，真是奇怪。 易中海站在门口，面带一丝尴尬：“那啥，大飞，要不咱进去说？？” 张沈飞让出位置。 易中海进门，没有直奔正题，而是先朝着老太太笑：“老太太吃了没？？今儿精神可好？？” 张奶奶吧唧着烟袋锅子，瞅了他一眼：“还成，托你的福，挺好。来，小易，坐下聊。” 以前张奶奶看不惯易中海伪君子的样子，只要见面就对他没好脸。 但自打自个儿孙子坑人了三百块钱之后，见到易中海，她的态度就缓和了许多。 此时，两人坐在一起，说了几句片儿汤话。 张奶奶见易中海虽然在跟自己说话，但一双眼却一直在自个儿孙子身上打转，便说道： “那啥，小易你跟大飞聊聊，我去后院找聋老太一趟。” 聋老太那老太婆还不知道她孙子要去关外“公费”出差呢，不得显摆一下？？？ 易中海忙跟着起身，搭把手把她扶起来：“老太太，天黑路滑，您加点儿小心。” 一路把张奶奶扶到门口，易中海这才重新回到张家，看这张沈飞，嘴巴几次翕合，却始终没说出口话。 张沈飞倒也没催他，坐在饭桌前，手里捏着一颗苹果咔嚓咔嚓的嚼着。 良久之后， 还是易中海先憋不住了：“大飞，听说你明儿要去关外陪领导出差？？” “嗐，不算陪着，就是去给领导们拍照，找找素材。”张沈飞回道，“怎么，易大爷您有东西要让我带？？？” “不，没有！！我不需要你从关外带东西。只是.” 只是 易中海突然变的扭捏起来，一张老脸也红了，憋了半天之后，才说道： “就事前几天，我跟门房秦大爷聊了几句，他跟我说，你手里头有一种酒那啥，我听那个意思，好像跟之前傻柱喝的那个是一回事儿。” 那酒劲儿大啊！！他当时可是亲眼看着傻柱 “你也知道，大爷我跟你易大妈结婚二十来年了，可始终没孩子” 说到这里，怕张沈飞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易中海又慌忙说道： “那啥，大飞你甭我们。我们没孩子跟我关系不大，纯属是你易大妈的原因！！！” 有事儿就会让媳妇儿背锅，张沈飞心中鄙视他，故意说道：“要不我说咱们四合院就您易大爷最疼媳妇儿呢？？媳妇儿得病您吃药，忒恩爱！！！” 这话可不好听，易中海脸色顿时一黑，但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他只好假装没听懂张沈飞的话，继续说道：“嗐，我是想着我虽然用不着，但这酒喝了也没坏处不是？？” 他有意给自己找补，但张沈飞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易大爷，您可能不知道，这个酒的劲儿大，没毛病的人不能喝。所以它可不是没坏处。” 说完，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这下尴尬了，知道张沈飞这厮是有意整自己，逼自己承认不行呢。 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 最后，他只能认怂，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儿力不从心。 张沈飞听完，并没有嘲笑他，反而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 “其实您的毛病我早就知道，就以前，花姐她们. 我还曾经私底下跟我易大妈说过，别给您压力，男人上了年纪，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您以前就不太行，更别说到了这个年纪，那事儿来一次就少一次.其实您现在来找我是对的，再不来，只怕以后就真没机会了.” “再说了，我易大妈跟您了小半辈子，您也得让她在更年期以前，体会一下做女人的快乐不是？？？” 把易中海话里话外埋汰了一通后，张沈飞末了，才说道：“那酒，您要多少？？？” (本章完) 178.2024新年快乐，请假条 178.2024新年快乐，请假条 179.第178章 专捡一只羊薅羊毛!! 第178章专捡一只羊薅羊毛！！ 把易中海话里话外埋汰了一通后，让这厮恨不得把头钻进裤裆里之后。 张沈飞终于过了瘾，吧唧一下嘴说道：“那酒，您要多少？？？” 易中海见他终于扯上正题，忙从裤裆里把头钻出来道：“那酒多少钱一斤？？” “都是自己人，我还能跟您多要吗？？十块钱一斤。”张沈飞吃完了苹果把核一扔，又点燃一支烟。 十块钱，易中海顿时瞳孔震惊。 茅台才多少钱一斤啊？？？这不知名的药酒居然敢要十块钱！！！ 莫不是这张沈飞又在宰他？？？这么一想，他脸顿时一黑。 张沈飞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勾唇一笑：“易大爷，您可别糊涂。 想想吧，茅台再好也不能让您老生孩子不是” 嘶！！这是往人心尖上捅刀子啊！！！ 想起自个儿那蚯蚓一样绵软的易小海，易中海一咬牙，一跺脚：“先给我来一斤，要是效果好，我再找你要。” 张沈飞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弹弹烟灰看向他：“可是易大爷，我这趟去关外加上路上的时间，得小一个月呢。你确定一斤够？？” 易中海琢磨了一下：“那就来三斤吧。” 十天喝一斤，一顿饭一两，够了。 “还是十斤吧，一顿二两效果更好。再说，这玩意又放不坏。”张沈飞琢磨一阵子，见易中海点头后，他又道：“这样，易大爷您先把钱给我，一会儿我把酒给您送家里。” 他都已经想好了，现在徐慧珍的药酒2.0还没有配好，这次卖给老易的只能是马上要淘汰的1.0版本。 所以说，一定要忽悠丫多买，不管他能不能喝完。 等从关外回来，药酒2.0配置完成，再找到老易，告诉他药酒出了新版本。 到时候已经尝到甜头的老易纵然手里还有大量的囤酒。但为了生孩子，也得咬牙高价再买新的。 这么一来二去的，不就又多赚一笔钱吗？？ 也别怪他专捡着一只羊薅羊毛，这不老易趁钱吗？？ 收了易中海一百块钱后，张沈飞去了一趟李油饼家，弄了十斤酒过来，给送到了中院。 在李家还跟李油饼说了改进配方的事情，李油饼听完，顿时激动不已。 他告诉张沈飞，其实那药酒方子本来就是残缺不全的。据说是给他们家祖宗方子的人，故意漏了几味药。 “大飞哥，如果那个徐，徐慧珍真能把药酒给改进，到时候我们俩的方子合成一个，不得赚大发了？？”他搓着手，激动的说道。 药酒，尤其是关于那方面的药酒，那可是个巨大的商机！！！ 张沈飞点头：“甭急啊，要是真成的话，你用药方入股，哥少不了伱的好处。 不过这几天，你得隔段时间就往云居胡同十二号送一批酒。徐慧珍那边，我估计且得实践呢。” 徐慧珍之前虽然闻出来这酒里头有什么药材，但却不知道用量。她自个儿的那个方子也没有用量，所以都得一遍遍尝试。 “哥，这事儿交给我，您放心。”李油饼拍拍胸脯。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刘海中都还没有起床打孩子呢，张沈飞就被许大茂给吵醒了。 看着站在自己炕边满脸激动之情都要溢出来的许大茂，张沈飞打了个哈欠：“你要是没有正当理由就把劳资弄起来，我就掐死你。” 许大茂挠挠头：“说什么呢？大飞哥。咱们今儿不是要出差吗？” 因为这个，他昨晚一宿都没睡着。早上三点半就起来了，真搞不懂大飞哥怎么还能这么踏踏实实睡觉的。 张沈飞起身，从两个被子中间的夹缝里掏出衣服，而后用一种看傻der的眼神瞅了下许大茂：“火车票是上午十点的！！！” 许大茂露出一种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我知道，但这不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四九城吗？？还是坐火车啊！！！ 我听人说，那火车有两种，一种响起来的动静是，是裤衩，裤衩，裤衩，呜~~ 另一种响起来是光腚，光腚，光腚，呜呜~~~我想尽快知道咱们要坐的那一列火车是什么动静。” 这一顿形容把张沈飞cpu给干烧了，他系扣子的手停下来，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厮说的是蒸汽机和内燃机刚发动时候的动静。 他对着许大茂竖起大拇指：“能想起这种形容词，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许大茂不在乎天才不天才的，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早点儿到火车站。 见张沈飞停手，立刻殷勤的上去帮他扣扣子，又掏出棉裤要给他套上。 “我去，你tm的离劳资远点儿，这种事不用你代劳。” 张沈飞穿好裤子，穿鞋下炕，去公厕放水，洗脸刷牙，许大茂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好不容易，等张沈飞把自己拾掇利索了，却见他行李也不拿就往外走。 “大飞哥，你糊涂了吧？？？”许大茂连忙拉住他，“出差不带行李？？？”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大哥，这才六点，谁说我要跟你去火车站了？” “不去火车站？那你起这么早干嘛？？”许大茂不爽的看着他。 张沈飞气的要打他后脑勺一巴掌，又怕这厮爽到，只能又收回半空中的手：“你还好意思说？？劳资不是被你叫起来的吗？？？” “我跟你我要去找田小枣一起吃早饭，你别跟着我。” 说完，大步流星的迈出四合院门槛。 许大茂本来还想跟着再纠缠一会儿，说不定大飞哥就被自己缠烦了，同意跟自己走了呢？？ 但一听到田小枣三个字，立刻止住脚步。男人嘛，都一样，他懂 说是吃早饭，可谁知道是吃艾窝窝还是吃香肠呢？想到这里，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银剑的笑容。 张沈飞出了九十五号院，直接又拐进九十三号院。 许大茂能进他们家是因为他们家老太太起床的早，他能进九十三号院是因为僮筱亭早起要吊嗓子。 僮筱亭打开大门，看到张沈飞居然站在自己面前，立刻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今儿这是怎么了？是铁树开花了还是公鸡下蛋了？？你张沈飞居然六点多就起床？？？？” “四哥您好歹也是咱们四九城有名的角儿，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尖酸刻薄呢？？？也太不上档次了吧？ 啧啧啧，就您这样的，拐不动人煤核不愿意给您当徒弟呢！！”张沈飞嘬了下牙花子，一出口就直接往僮筱亭的心窝子戳。 僮筱亭满脸黑线：“你这小子的，打小儿就牙尖嘴利.那啥，你是不是找小枣儿？别怪当哥哥的没有提醒你，她可是有起床气的。” 张沈飞大手一挥：“我怕她？？？从小到大，她田小枣哪次不是被我压着打？行了，您赶紧吊嗓子去吧，别操我这份儿心。” 说完，大步流星往跨院走去。 到了田家门口不进去，而是开了条门缝，一个石子儿砸过去，正好砸在田小枣的头上。 这也是从小到大他的惯用手段，那时候田叔不同意田小枣跟着他疯玩儿，他就这么弄。 果然， 田小枣被石子儿砸了头，立刻就看过来，做了个手势表示知道了，让他先把门关上。 张沈飞在田家门外点燃一支烟，等烟燃尽，收拾的干净整齐的田小枣已经站在他面前。 张沈飞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扔进田家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拉着田小枣就往外跑。 两人一直到了巷子口才停下，田小枣打了个哈欠，眼神湿漉漉的：“大飞，这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你叫我干嘛呢？？？” “叫你出去吃饭啊，卤煮还是炒肝儿包子？？” 田小枣皱着鼻子哼了一声：“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大清早六点起床，就为了吃这些骚气哄哄的玩意儿？” 张沈飞点头：“那就去吃豆汁儿怎么样？” 田小枣一声冷哼：“不吃骚气的，改成馊味儿的了。” 张沈飞知道她有起床气，没跟她计较，再次提出去吃馄饨。 “咱去吃馄饨侯，怎么样？你打小儿不就好这一口吗？” 田小枣这下不说话了，张沈飞知道她这是同意了，于是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 田小枣却忙把他手甩开，如临大敌。 “不是，你干嘛啊？？”张沈飞不高兴了。 田小枣脸红的跟苹果似的：“大街上呢.” “现在才六点，能碰见谁啊？”张沈飞说完，强势的把她手抓过来，把两只手塞自己口袋，“瞧这手冷的，跟冰棍儿似的。哎，我说，你不会是冷血动物吧？？” 他嘴贱，田小枣却罕见的没跟他顶嘴，两人就这么手拉着手，压着马路。 到了一片松树林的时候，张沈飞不顾田小枣的挣扎，拉着她就往里头钻。 许久过后， 张沈飞抵着田小枣的额头，田小枣背靠着一棵大树，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坏蛋，还说带我，吃馄饨，我看你就，没安好心”田小枣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磕磕绊绊。 张沈飞笑了，忍不住在她的额头又落下一个吻：“瞎说，我这不是今儿要出差，想在走之前最后见你一面吗？？” 出差？？？田小枣诧异的点头看向他：“去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昨儿她跟大妞嫂子刚见过，怎么没听她说？ “去关外，an山，大概得一个月。领导去开会，我跟着拍照”张沈飞大概解释了一下，“是我不让大嫂告诉你的，怕说早了你难受。” “谁难受？？我才不难受，你以为你谁啊？”田小枣嘴硬，但话说到后面，已经带上哽咽。 两人才在一起不到一个星期呢，热乎劲儿都没过，他就要走一个月 难受，想哭. 张沈飞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傻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别哭，等我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谁稀罕你的东西？”田小枣嘟囔，假模假式的挣扎着。 “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东西，你就稀罕我这个人，这我都知道。”张沈飞死死抱着她，“乖，让哥再香一个，这一走再见就一个月以后了。” “什么哥？我明明比你大俩月，你老在嘴上占我便宜。” 田小枣试图挣扎，谁料张沈飞却直接就改了口：“姐。枣儿姐，让我香一个吧。” 话毕，直接就凑上去。 嘶！田小枣感受着触感，瞳孔震惊，这十几年他们俩老因为称呼的事情争执不休。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赢，居然是现在。 张沈飞却在腹诽，叫什么有那么重要？？真男人，从不在自己媳妇儿面前嘴上逞英雄！！！ 两人在小树林里腻歪了半个小时之后，这才手拉手的再次去吃饭。 上午九点整，张沈飞准时到达前门火车站。 前门火车站又叫正阳门东站。 此地在解放前由约翰牛修建，因此是标准的欧式建筑。 张沈飞到了之后，先找到已经在这里溜溜蹲了两个多小时，身边放着大行李包，大鼻涕不停甩的许大茂。 看着许大茂冻的瑟瑟发抖的样子，张沈飞总觉得这厮跟电视剧中的样子有点儿对不上号。 看来此时的许大茂还是年轻，缺少历练啊！！！ “怎么样？听到火车的两种声音了吗？”张沈飞递过去一支烟，说道。 看到张沈飞出现，许大茂激动的眼泪哗哗的：“听到了，啊，阿湫，这地方真尼玛的冷。” “抽支烟缓缓，我琢磨着领导们也快到了。”张沈飞说道。 两人一支烟没抽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喊声：“张沈飞，许大茂。” 张沈飞两人同时回头，便看到杨柏立那小子挺着个大肚子连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背上还背着一个尼龙袋子。 “杨柏立？？你丫的也去关外？？？”张沈飞看向他。 出差的话，厂办去的一般是秘书吧？怎么丫一个没有具体工作靠走后门进厂的干事也过来了？？？ 杨柏立跑到两人面前，大口大口的喘息结束，这才说道：“这不我妈吗？非说让我出去见见世面，非让我叔杨厂长带我过去。” 他把身上的蛇皮袋子放地上，又压低声音：“低调，低调，别让别让知道我叔是厂长。” 张沈飞翻了个白眼：“你丫都高干子弟了，还用蛇皮袋子？？？” 饶是他跟许大茂这次的普通工人家庭出身，也买了帆布行李袋呢。 杨柏立踢了那蛇皮袋子一脚：“这不我爸吗？不乐意我去关外，又争不过我妈，就拿这个卡我。” 老头儿知道他爱面儿，以为弄这个蛇皮袋子他就不好意思出差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离四九城快七百公里的关外啊！！！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离父母这么远过？？？ 就冲这一点，甭说是蛇皮袋，就是让他只穿个裤衩子一路讨饭，他也得过去！！！ (本章完) 180.第179章 成秘书了?? 第179章成秘书了？？ 看到张沈飞和许大茂那明显空了不少的帆布包，杨柏立好奇的问道：“怎么不买个小点儿的行李包？” 搞的这么大又装不满我，这不给自己找麻烦吗？ 张沈飞和许大茂对视一眼，又看向杨柏立：“要不说你丫高g子弟不食人间烟火呢？包空这么大是因为回来要给人带东西呢。” 这年代出差一趟多不容易啊，所以大部分人都会给亲戚邻居帮忙带东西。 带东西？？杨柏立显然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但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硬着头皮表示我懂，我都懂。 这次出差是由冶金部统一组织的，张沈飞三人看时间差不多后，就朝着冶金部定好的汇合地点走去。 到了地方又等了一会儿， 就看到李副厂长正在焦急的跟娄振华说着什么，朝着这边走来，看到张沈飞三人，他立刻眼前一亮，忙走到张沈飞面前。 “张沈飞同志，原本定好娄董的秘书跟咱们一起出差的，结果刚才他来的路上被一辆马车给撞了，现在在医院 我刚跟娄董商量了一下，觉得由你来担任娄董临时秘书最好。” 张沈飞蹙眉：“要是做秘书的话，不得一直跟在领导后面吗？可我还得拍照.” 许大茂也忙道：“没错，张干事是带着任务来的，不好脱岗。要不然由我来担任娄董的秘书怎么样？ 实不相瞒，我跟娄董也算是半个熟人。” 他妈自打解放前起，就一直在娄家做女佣，他小时候还去娄家的大别墅玩儿过呢！！！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对富贵人家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李副厂长听了他的话，眼神立刻变得古怪，斟酌一番后，才说道： “是这样的许大茂同志，娄董特意选了张沈飞同志，因为他文化程度比较高嘛，做纪录什么的比较方便。” 实际上刚才来的路上娄董说了，杨柏立脑子有点儿问题，许大茂又长得太丑，所以钦点的张沈飞。但这些话，他当然不能直说。 “这样吧，张沈飞同志你在火车上教一下许大茂和杨柏立怎么使用相机，到了地方后，拍照的任务由他们两个人接任。” 几人商量好，娄振华和李副厂长便跟其他几个厂子的熟人开始寒暄。 这次四九城去关外an山的除了他们厂子，还有其他几个钢厂和轧钢厂，螺纹钢厂，再加上冶金部的干部，加起来足足有五六十个人。 张沈飞趁着领导们聊天的空隙，把自己的行李递给许大茂背着，然后便打听着找到冶金部负责发放火车票的领导。 两人一对眼，顿时笑了。 “温处长！！” “张沈飞同志，伱这次也去关外？？” 张沈飞勾唇一笑，眼神在温处长身上打了个转，而后说道：“可不是吗。您这次是.带队？？” “嗯呐，这次去的人多，我肩上的担子也很重啊！！”温处长说道。 两人寒暄一阵之后，张沈飞便提出要领火车票。 温处长递过来一摞：“要不说还得是你呢？？？到现在，九个厂子除了你，还没有人想起来取票呢。” “嗐，我这不也是闲着没事儿吗？”张沈飞谦虚道。 他从那一摞卧铺票中，选了两张下铺，两张中铺，一张上铺。五张票都在一个车厢里。 温处长见状，深深看了他一眼：“怎么不都选下铺？？” 这批票都是卧铺，想从里头挑五张下铺还是很简单的。 张沈飞一边把票贴身放好，一边说道：“嗐，也得给兄弟单位留点儿不是？？刚我可看了，有几个厂子的领导胖的胖，年纪大的年纪大，我把下铺都拿走了，他们怎么办？？” 都是兄弟单位，吃相太难看要遭人恨的。 温处长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成。” 张沈飞领完票回去之后，把一张中铺和一张上铺递给许大茂。 “大茂，这是你跟杨干事的票。” 许大茂瞅了瞅票，把那张中铺递给杨柏立：“杨哥，给你。” 杨柏立一瞅票，不满意了：“大飞，你怎么不弄下铺啊？” 那中铺爬上爬下的多不方便啊！！！ 张沈飞斜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只要能离开四九城，让你爬着都愿意吗？？现在只不过让你睡中铺，你又在这儿逼逼赖赖。” 得，杨柏立被他这么一挤兑，不吱声了。 很快， 到了检票时间，在温处长等人的带领下，众人吵吵嚷嚷的就往检票处走去。 许大茂小跑几步走到张沈飞身边，趁着周围乱，说道：“大飞哥，你不能那么跟杨哥说话，他上面有人！！！” 什么逼逼赖赖的，多难听啊！ “哦。”张沈飞说道。 许大茂见状，更急了：“不是，你这‘哦’是什么意思？” 张沈飞看他一眼：“哦就是知道了，行了，别说了，赶紧上火车。” 许大茂叹了口气，有一种带不动猪队友的感觉。 同时决定要好好巴结杨柏立，不能让张沈飞把自己给连累了。 在温处长带领下，一行人上了火车，闹哄哄的找车厢，找床位。 他们乘坐的这趟列车是由脚盆鸡制造的21型蒸汽机车，车子座椅全部木制。没有供暖设备，四处漏风。 可也没办法，谁让这时候我国自己不能制造机车呢？ 现在的机车都是舶来品，我国铁路一度被嘲讽为“万国蒸汽机车博览会”。落后就要挨打，也要被嘲笑，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张沈飞拎着自己和娄振华的行李，一路看着破旧的车厢，唏嘘不已。 到了车厢，先把娄振华的行李给安排好。然后又给李副厂长搭了把手。 现在的李副厂长刚提上来不到半年，显得很是谦逊和客气。 一切弄好，发现外面闹腾的很，三人于是侧耳倾听。 这才知道这次去an山的一共九个厂子，每个厂子两个领导，再加上冶金部的温处长和另一位，一共有二十位领导。 可五十张车票中，只有十三张是下铺。而轧钢厂，是唯一一个两位领导都有下铺的厂子。 这也就导致了有三分之一的领导是没有下铺睡的。 这会儿有不少的秘书都在因为这个，各个车厢的跑来跑去，想办法跟其他旅客淘换下铺票。 之前张沈飞找温处长的时候，娄振华和李怀德都看在眼里，此时看到别的厂子为了一张下铺票发愁奔波，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点了点头。 张沈飞安顿好两位领导后，先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属于自己的中铺上，而后便拎着暖壶去打水，完事儿又给领导们泡茶。 许大茂也帮着铺床垫被很是殷勤，只有杨柏立，上车就爬到自己床上。 车子即将开启之时，外面换票的声音终于停止。 从四九城到关外an山路途遥远，所以等车子开始稳步行驶，各个厂子的人便开始热热闹闹的串着车厢聊天，打牌。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就消磨过去了。 午饭时间， 不少车厢的人开始走出房间，去餐车吃饭。 餐车在这个年底还属于新鲜事物，在早几年的时候，火车上没有餐车，都是列车员拎着个大篮子，里头放着馒头，咸鸭蛋，窝头之类的挨个儿车厢售卖。 现在虽然有了专门的餐车，但卖的食物品种依然很单一，供应的以盖浇饭为主，价格一毛五至五毛钱一份。 主食都是米饭，一毛五的是纯素菜，三毛的有肉沫，五毛的则是肉片配菜。 这时候人们出远门习惯自己带吃的，能在餐车上吃饭，哪怕是一毛五的纯素盖浇饭，也让人羡慕不已。 听到隔壁车厢传来兄弟工厂众人起身吃饭的动静，娄振华和李副厂长也打算去吃饭，却又突然闻到一股隐隐的香味。 “这是什么味道？？”娄振华问道。 “好像是饭香，现在火车上做的饭都这么好了吗？？”李副厂长吸了吸鼻子。 他记得上次出差时候，在火车上吃的饭简直是难以下咽。 两人寻着香味看过去，却发现是张沈飞打开了一个小罐子，看样子，那小罐子里头放的就是吃的。 此时此刻，许大茂探头过去，陶醉的闻着。 “大飞哥，这就是你昨儿找傻柱做的卤菜？？闻起来还挺不错啊。” “什么卤菜？这叫路菜。”张沈飞说道。 “路菜？？什么玩意儿？？？”杨柏立也从床上跳下来。 他从上了车就一直在睡觉，根本没有参与大家的活动。 张沈飞见几人都好奇，便跟他们解释道顾名思义，路菜就是在赶路的途中吃的菜。 因为路途遥远，所以所有的路菜都需要满足，好吃，好带，耐储存三个特点。 以前车马慢，人出远门动辄就要个把月，有时候运气好了，饭点儿能遇上城镇，运气不好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只能寄希望于路菜。 “其实真要算起来，大家平时出门带的煮鸡蛋，咸鸭蛋，煎饼窝头也属于广义的路菜。 但我今儿带的不一样，这是古代达官贵人出门时候，让家里大厨专门给做的那种，味道特别鲜美。 而且做法几乎失传，整个四九城也没有几个厨子会。” 许大茂挑起眉梢，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傻柱那个孙，那个人还会这个？？？” 大飞哥不是老说那厮幼儿失学吗？？ “傻柱本来不会，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方法，让他依葫芦画瓢做的。”张沈飞解释道。 其实这三道菜的做法是他在后世一部叫《大厨》的电视剧上学到的，但这当然不能告诉这些人。 昨天下午，他把记忆中这几道菜的做法告诉了傻柱，让其复刻出来。 许大茂闻言冷哼一声：“我就知道，傻柱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这个？？？关键时刻还得看我大飞哥的。” 杨柏立朝着张沈飞竖起大拇指：“要不说还是大飞你想的周到呢？知道火车上饭难吃，还专门给大家准备了好的。” 李副厂长也说道：“傻柱的厨艺比火车上卖的盒饭高的可不是一个档次，再加上张沈飞你的菜单，绝对美味。” 娄振华吞了口口水：“傻柱是谁？？你们都认识？？？” “娄董，傻柱就是咱们厂子里的厨师，之前是帮厨，后来通过考核，成为了大厨。”李副厂长解释道，“他虽然年轻，但厨艺很是了得。啊，对了。他跟张沈飞同志是好朋友。” 娄振华并不特别想聊这些，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饭菜吸引了，勉强听完李副厂长的话，便迫不及待的说道：“那咱们要不现在吃饭？？” “那我带许大茂去买几份米饭。”张沈飞说完站起身，见杨柏立要打开另一个小罐子，慌忙制止：“不要打开！！” “这三个罐子里的菜根据能储存的时间长短，我都标了数字的，不要提前打开。” 杨柏立撇撇嘴，住手。 等张沈飞两人带着五份盒饭回来之后，众人伸出筷子，迫不及待的从小罐子夹菜，放在自己的米饭上。 “这，这是什么？？？” 娄振华低头看着夹出来的菜，仔细研究了一下，又放嘴里嚼了嚼：“都是小丁，可能是萝卜.但闻着味道，又不像是.” 萝卜这玩意儿是常见菜，可不管怎么做，吃起来总有一股去不掉的涩味。 可这个菜吃起来，有萝卜的甘甜，却又没有那股特有的涩味儿。 李副厂长是个吃货，他仔细品尝一番之后，开口道：“这就是白萝卜，没错儿。但怎么能做的这么好吃.我没想出来。” 张沈飞也点头：“这确实是萝卜，名字叫焙炒萝卜丁。” “这道菜要想做的好吃，一是要用荤油，二是要用秦地特产的秦椒.” 张沈飞本打算把菜的做法简单说了一遍，说到一半，看到大家都在埋头吃饭，根本没回应。 立刻把剩下的话咽回去，开始跟着大家大快朵颐。 李副厂长是个会吃的，不但夹了萝卜丁，还捧起坛子往自个儿的饭盒里倒了一些汤汁。 热米饭碰上油脂，立刻变得诱人起来。他大口的扒拉着，时不时的点头。 其他人见状，立刻有样学样，不大的车厢里弥漫起更浓厚的诱人的香味。 没多久，就引来了其他车间兄弟厂子的人围拢过来。 “老李，你们吃的这是什么啊？？？” “闻起来好香，是在餐车买的吗？？” “为什么这菜比我刚才吃的香的多？？？” “娄董，你们这个菜卖吗？？” 一群人围着张沈飞，几人叽叽喳喳的说着。 李副厂长扒拉完饭盒里的米饭之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嘴，这才悠悠开口。 (本章完) 181.第180章 铁锅炖大鹅!! 第180章铁锅炖大鹅！！ 别的车厢里，其他厂子的领导闻到香味，立刻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四九城的大小钢厂，轧钢厂，螺纹钢厂一共就这么几家。 彼此之间都有合作，领导们不说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也都是熟人。 李副厂长听到他们的话之后，立刻爽朗的笑着回应道：“这些菜叫路菜，不是在火车上买的，是我们厂子的大厨何雨柱同志制作的。几位领导如果想吃，下次去我们轧钢厂，我来安排。” “成啊，老李大气！！！” “可不吗？我就说老李会来事儿。” 那些领导得了承诺，夸了几句之后也就散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次饭点儿，张沈飞带来的路菜总能在四九城进an山团体中引起轰动。 轧钢厂大厨何雨柱几个字，也被众人所牢牢记住。 “大飞哥，这次你可让傻柱出了大名了，回去非让丫请客吃饭不成。”许大茂最恨傻柱过的好，见傻柱这次露脸儿，恨的牙痒痒。 张沈飞但笑不语。 火车就这么一路北上，从天亮到天黑，一路摇摇晃晃出了山海关，继续往前。 三天后的一个半下午，迎着冬日暖阳，火车终于停在an山火车站。 张沈飞等人下车后，在an山钢厂领导和市政府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向路边的两辆公交车。 上了车，张沈飞和许大茂帮着娄振华和李副厂长把行李放好，这才坐下。 杨柏立见张沈飞坐在自己旁边，立刻撇撇嘴：“不就临时秘书吗？用得着这么殷勤？？？ 从小到大，我爸换了好几个秘书都是你这样式儿的，可把我给烦死了。” 张沈飞瞅了他一眼，也学他撇撇嘴：“何不食肉糜，你丫就是个棒槌。” “伱丫才是棒槌呢！！”杨柏立不忿。 张沈飞扭头透过车窗看向外面，根本不打算再搭理这个二货。 车子开始平稳行驶，an钢负责接待的干部王汉林王处长开始给车上的众人讲述an钢的发展史。 我国大多数的城市都是先有城市，后有工厂，工人。但an山不同，这里伴随着钢铁而生。 可以说，没有钢铁，就没有今天的鞍山！！ 1909年，脚盆鸡派满铁人员开始在an山地区进行长期而又隐秘的非法探矿活动。 他们发现an山地区有大量的铁矿石、菱镁矿、烟台粘土矿等矿产资源。 于是在经过多年的筹后，1918年“an山制铁所和昭和制钢厂”成立，这也是an钢的前身。 自此开始，an山市应运而生。 1937年an山市成立，当时的居民由an钢的工人和家属组成，范围也没有这么大。随着an钢的发展，城市也跟着壮大。 那个时候的脚盆鸡甚至规划将an山建立成关外四大城市之一。 自an山立市开始至1945年，脚盆鸡在an钢一共建成了9座高炉两个炼钢厂以及数个轧钢厂。每年都要往他们本国输送大量的钢铁。 战争接近尾声的时候，毛熊出兵解放关外，夺回an钢，同时也拆除了an钢的大部分可用设备。 此后三年，an钢进入瘫痪，无法再生产。 1948年年底，关外委员会成立an山钢铁公司，国家开始在an钢投入大批的人力物力。 1949-1952年，一共四年时间，国家在an钢的基本建设投资达到了2.32亿元。 “国家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截至去年年底，我们残存的an钢旧有生产设备已全部或部分恢复了生产。 其中包括，采矿、选矿和烧结：樱桃园、弓长岭、大栗子、大孤山铁矿4座矿山；一、三选矿厂和一烧结厂，一团矿车间。 焦炉6座。高炉：3座，1、2、4号高炉。平炉：8座，第一炼钢厂1-6号平炉和1、2号预备精炼炉改造成的平炉。 轧钢厂6个，第一初轧厂，中型轧钢厂，小型轧钢厂，中板厂，立山薄板厂，焊接钢管厂。金属制品厂2个，钢绳厂、制钉厂等。”” 王处长一边讲，一边有不少干事和秘书做着纪录，张沈飞也不例外。 公交车行驶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进入一个巨大的工厂。 车子进入厂区并不停，而是继续向内行驶，中途张沈飞甚至看到了火车道。 想来是an钢拥有着自己的货运火车班次。 车子在厂区内再次行驶一刻钟之后，到达了an钢招待所门口。 王处长再次站出来：“各位领导，各位同志，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所以今天不再安排工作。 大家好好休息，咱们食堂会为大家安排伙食，吃完饭睡个好觉。明儿一大早，我们会安排让大家参观厂区.” 到了这里，温处长便不再需要安排，而是由an钢和an山市委的人统筹安排一切。 按照规定，十六级干部以上住两人间，以下则是三人间。 好巧不巧，张沈飞又跟许大茂和杨柏立住在一起。 张沈飞和许大茂放下行李后，又去帮着娄振华和杨厂长处理行李，然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杨柏立见他们回来，拉着张沈飞追问他之前说的“何不食肉糜”是什么意思。 张沈飞无奈的看着他，这又是一个幼儿失学的。 见张沈飞不说，许大茂举起手：“杨哥，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大飞哥不说我跟你说.” 他如是这番的解释后，张沈飞挑起眉梢：“行啊许大茂，看不出你丫还挺有文化。” 许大茂嘿嘿一笑：“大飞哥您别损我，我确实没文化不错，但我爱看电影啊！！电影跟书本差不多，那里头啥都有。” 张沈飞一琢磨，倒也是的。 要不怎么有人说，自打电影出现后，人类的寿命约等于延长了一倍呢？？？ 杨柏立低头沉思一阵，还是没想明白，抬头迷茫的看向张沈飞：“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无知？？？” “无知不至于。”张沈飞斟酌着用词，“但确实有点儿不知人间疾苦。 说什么巴结伺候领导，劳资要有你的身家背景，我犯得着这样？？？” 说完转念一想，现在已经1953年，再过十来年，杨柏立这厮说不定也要吃些苦头 杨柏立虽然有的是背景，但到底涉世未深，听张沈飞这么说不但不生气，还表示是自己不对，不该那么说。 “为了表示歉意，今儿晚上我请你和许大茂一起出去吃饭！！！吃地道关外菜！！！” 呦？？吃大户啊！这感情好！！ 张沈飞和许大茂这下高兴了。 三人简单的洗漱一番后，躺在各自的床上开始睡觉。 也许是因为在火车上呆了太久，张沈飞下了火车时候感觉地板在晃动。 这会儿躺在床上，又感觉床板在晃动，总觉得还坐在火车上还没有下来似的。 就这么跟坐船似的朦胧了一阵子，身边传来许大茂和杨柏立均匀的呼吸声的时候，他也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张沈飞从睡梦中醒来，睁眼朝窗外看去，琢磨着应该大概已经晚上六七点。 “许大茂，杨柏立，起床，都给我起来！！！”他翻身下床，顺便喊着其他两人。 “大飞哥？？？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你叫我干嘛？？”许大茂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囔着，还从眼角抠出来一颗眼屎。 张沈飞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叼起一支烟点燃，咬着烟屁说道：“干嘛？你不想吃杨柏立这个大户了？？？” 吃大户？？嘶！！对！！ 许大茂缓过神，腾地便从床上坐起来：“大飞哥，赶紧的，赶紧把杨，杨干事叫起来。” 虽说这几天看到了张沈飞和杨柏立毫无障碍的交流，但他谨慎起见，还是决定对对方保持尊重。 那可是领导的孩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领导。 但轧钢厂一直有传说，杨厂长之所以能在解放后成为轧钢厂厂长，都是拜他那位当高干的哥哥所赐。 张沈飞可没有许大茂肚子里那么多弯弯绕绕，他走到还在呼呼大睡的杨柏立面前，二话不说兜头就给了丫一下。 “失火了，还不起床！！！” 失火了？？？杨柏立猛的坐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打开门，才回过神，扭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张沈飞：“你干嘛啊张沈飞？？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他裤子和鞋都没穿呢！！差点儿就这么冲出去。 张沈飞看到他那副样子，咬着烟头坏笑：“傻子。” “你才傻子！！别忘了我上面有人。”杨柏立气的磨着后槽牙，“再欺负我，小心我动用关系.哼哼。” “哎呦喂，我好怕怕啊。”张沈飞贱贱地说道，“行了，甭废话了，赶紧穿裤子，出去吃饭。” 到了关外就不能不吃铁锅炖，虽然已经过了年，立春。 但关外的天气还冷，所以张沈飞三人一琢磨，还是找了家铁锅炖的饭馆儿。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张沈飞看着菜单：“来一斤排骨，一斤鸡肉，一条三道鳞素菜就要冻豆腐，干豆角和宽粉，切面来一斤先吃着。” 杨柏立咋舌：“这么多能吃完？张沈飞你丫别为了占我便宜，再把你自己撑死。” 张沈飞抿了一口免费的茶水：“不劳您费心，看到我这个兄弟没有？？他为什么长得这么高却这么瘦？？？” 杨柏立把许大茂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其实自打第一次见到许大茂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这厮是怎么长的？？跟站起来的腐竹似的. 这会儿趁着张沈飞的话头，便问道：“为什么啊？？” 张沈飞勾唇一笑：“因为丫这十八年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就等着吃你这一顿呢！！！” 许大茂在一旁：“.大飞哥，就，就您讲这个笑话挺冷的” 铁锅炖不用煎炒烹炸，因此菜上的特别快。 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现场倒油，炸花椒八角干辣椒，倒入大片的五花肉，而后依次放入食材。 食材炒出水分之后，加入滚烫的开水，开始炖。 张沈飞三人守着没做好的铁锅炖闲着没事儿，又开始讨论这次出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许大茂说道：“我今儿可看见了，来an山的不止咱们四九城，还有徽安省，b钢，南湖省.总之，国内只要叫得上号的钢铁厂，几乎都来了.” 不夸张的说，这次an山之行简直称得上是全国钢铁行业大聚会。 这样的阵仗，不说上面有大动作他是不信的。 张沈飞给自己面前的喝空了的杯子又满上茶水，点点头说道：“可不吗？？你刚才没听那个王处长在车上说吗？？ 建国四年，国家在an钢投入了超过两亿的财政支出。这证明什么？？证明国家把an钢看的极其重要。” “去年年底，an钢才刚恢复一大部分，现在就让大家过来，这说没有大事儿谁信啊？？？” 许大茂和杨柏立点头捣蒜，两人齐声道：“那大飞哥/大飞，你觉得会是什么大动作？？？” 张沈飞沉吟一阵子：“你们还记得口号吗？？” 许大茂和杨柏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除了疑惑：“哪个口号？？” 张沈飞斜睨他们一眼：“一手抓钢铁，一手抓粮食啊。 许大茂举手抢答：“也就是说，这次国家是打算大力扶持an钢？？？” “不是打算，是继续扶持，增加扶持的力度！！！而且不止是an钢，是整个行业。”张沈飞更正他。 事实上，不止是an钢，接下来的口号可是“三大五中十八小。” 以后得钢铁行业，将会迎来井喷式的发展。 张沈飞猜测，这次冶金部组织全国的钢铁厂领导来an山，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以专门的角度，探讨an钢未来发展之路。 一方面，恐怕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钢铁在我国的地位如此之重，怎能一直握在资本家手里？？？ 换句话来讲， 钢铁厂想发展，本来就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钱和技术，那些资本家是为了赚钱，只要能赚钱，便会把成本压缩到最小。 为了眼前的利益，牺牲掉国家长远利益也未可知。 能为了以后的发展，在前期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的，只有国家。从这个角度来讲，钢铁业也到了不得不做出改变的时候。 张沈飞记得原剧开局的时候，轧钢厂已经更名为红星轧钢厂，也成了国企。 也许，他即将要见证历史性的时刻了. ps：这里关于钢铁业转国营没查到特别详细的资料，存在杜撰，义父们轻喷。 如果有详细资料可以留言，腕骨可以修文。 (本章完) 182.第181章 竞选管事大爷?? 第181章竞选管事大爷？？ 听完张沈飞的话，许大茂再次投射到杨柏立身上的目光变得更加恭敬了。 如果如大飞哥所说，轧钢厂早晚国有的话，那轧钢厂以后谁说了算？？ 不还是杨柏立的二叔杨厂长吗？？？ 嘶！！！！ 想到这里，许大茂眼神骤然一变：“那啥，杨干事，大飞哥你们先坐，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不等两人回复就匆匆往饭馆儿内部走。只是他过去之后并没有径直往厕所走，而是先停留在了柜台。 张沈飞遥遥看到，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四十分钟后，铁锅炖终于做好，张沈飞三人大快朵颐，三人喝了两斤地瓜烧。 许大茂喝大了之后，搂着杨柏立的脖子叫哥哥，死活非让对方收自己当弟弟。 “杨干事你放心，我许大茂的人品那是有目共睹的，不信你问我大飞哥，我们，四合院五小君，子里面，就数我们俩关系最，好！！！为什么？？还不是我许，大茂的人品有保障.？” 杨柏立：“.？？” 张沈飞：“.” “行不行啊，杨，杨干事，杨哥”许大茂半个身子歪在杨柏立身上，腻歪着。 张沈飞看的一阵恶寒，杨柏立平时傻，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的，咬死不松口，最后，许大茂也没能如愿。 三人喝的醉醺醺打算离开，杨柏立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却被告知已经结过了。 “结过了？谁，谁结的？？？”杨柏立大着舌头说道。 “是这位。”服务员指了指许大茂。 许大茂捋一把头发，勾唇一笑：“嗐，一顿饭而已，杨哥别在意。虽然杨哥伱没有认我做弟弟，但我心中依然是把你当大哥的。 当弟弟的给大哥结账，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杨哥。你说对不对？？杨哥？？杨？？？等等我！！！” 话没说完，却发现杨柏立已经和张沈飞勾肩搭背的到了饭馆儿大门口。 许大茂慌忙咽回说到一半的话，小碎步跟上去。 三人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虽然已经开春，但关外还是挺冷，这会儿招待所的人基本都已经睡下，只有寥寥几个房间传出打扑克牌的声音。 张沈飞三人你搂着我，我搂着你，勾肩搭背的进了房间。杨柏立连衣服都顾不上脱，趴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许大茂替他把被子盖好，扭头去桌边提起暖壶晃了晃，又看向张沈飞：“大飞哥，我去打水咱们俩洗脸洗脚？？” 他此时走路，早已经没了刚才步履蹒跚的样子。 张沈飞靠在自个儿的床上，点燃一支烟，看着许大茂笑：“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没喝醉。” 许大茂呲着大牙笑了：“哥您不也没喝醉吗？？？” 都是演戏，就不要大哥说二哥了嘛。 两人洗漱之后沉沉睡去。 翌日， 按照之前的安排，an钢王处长一行带着全国各地的领导和钢厂，轧钢厂等厂代表参观了an钢。 张沈飞还好，杨柏立和许大茂一边参观，一边听着王处长等人的介绍，激动的嘴巴张的有鸡蛋，大合都合不拢。 “这这场子也太大了吧，跟an钢比，咱们轧钢厂简直就是个孙子。” “可不怎么的？？所以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等回去了，我得跟我二叔好好说一下这次来之后长的见识。” “你瞧瞧你看到没有，他们的车间里的工程师什么的好多都是毛熊人呢。” “你不知道吗？an钢能够顺利恢复生产，跟这些人也脱不了关系。” 两人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样子，一直不停的议论着。 张沈飞原本一直跟在娄振华的身后尽职尽责的做着临时秘书。 这会儿看到许大茂两人的状态，趁人不注意走到他们身边：“你们两个别忘了这次来的目的，把相机拿出来，该拍照拍照。” 嘶！！差点忘了大事。 许大茂一拍额头慌忙把相机打开。杨柏立跟他换手，两人照起相来倒也有模有样。 一上午的时间走马观花的将an钢参观了一遍， 到了中午饭点的时候，因为这次来的领导和厂代表太多。an钢没有在包间里设宴，而是向毛熊老大哥学习，准备了自助餐。 an钢一共有七个食堂，这次抽调了第一食堂专门腾空用于搞自助餐。 桌椅板凳全都拉到一边，另一边的空地上支起了书桌，上面摆放着一盆盆的美食。 什么锅包肉，红肠，酥肉，溜肉段，蘸酱菜，总之都非常的有地方特色。 许大茂是第一次吃自助餐，拎着饭盒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于是干脆跟在张胜飞和杨柏立的身后，看到他们拿什么自己才去跟着拿什么。 看到张沈飞把打好的饭菜递给娄振华之后，他也忙把自己手里的饭盒递给了李副厂长。 “小伙子干的不错，你叫许大茂是吗？”李副厂长对着许大茂颔首微笑。 “没错，李厂长，我是许大茂。我爹是咱们打钢厂的放映员许富贵。”许大茂察觉李副厂长比自己个子矮之后，悄悄的弯起腰。 “我听说你现在正在跟你父亲学习放电影技术？”李副厂长看了看他微微拱起的后背，满意的点点头。 “是的，我这个人打小就对电影感兴趣.厂长这么关心我，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不过也是，我刚进厂子就听人说过，李厂长爱工人如子”许大茂抓住机会在李副厂长的面前大献殷勤。 等他马屁拍了一溜之后，李副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小伙子有前途，好好干，我很看好你哟。” 话毕，扭头，摆出一副笑脸凑到娄董的旁边。 许大茂得了领导的表扬，美的就像吃了喜婆婆的屁，小碎步跑到张沈飞身边。一边学着他打菜，一边跟他说道：“大飞哥，刚才李副厂长夸我呢。” 张沈飞挑眉看向他：“夸你什么？” “他夸我是个好苗子，让我好好干。” 许大茂暗道，这次跟着大飞哥来出差，真是来着了。 这要放在平时，自个儿一个在轧钢厂实习的放映员，哪里会有机会跟李副厂长攀谈上呢？？？ 还有杨柏立那边，趁着这次开会的机会，要是能跟他搞好关系，甚至是拜把子，那以后他许大茂在轧钢厂还不横着走？？？ 张沈飞并不知道许大茂心中的那些小九九。 想起原著中徐大茂和李副厂长的关系，他只是微微一笑：“成，那你就好好干吧。李副厂长赏识你，是你的福气。” 午餐吃完之后，下午就到了会议时间。 按照规定，会议只能由各个厂子的代表和秘书参加，其他随行人员下午便可以自由活动。 张沈飞交代许大茂和杨柏立下午继续寻找素材拍照之后，便跟着娄振华一起进入会议室。 因为这次来an山的代表众多，所以an钢调取了最大的会议室，供他们使用。 偌大的会议室足足可以容纳好几百人，会议桌的最前端还放有几个扎着红布的话筒。 张沈飞坐在娄振华的侧后方，拿着纸笔做着记录。 听到一些关键性信息的时候，他悄悄看了娄振华一眼，却发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会议结束， 刚吃过晚饭，张沈飞又和许大茂约着一起去帮邻居朋友采购物品。 拿着人提成呢，可不得好好办事儿？ 杨柏立看到了死活非要跟着，还口口声声的说要贴近民生，不能再给张沈飞挤兑他，说他何不食肉糜的机会。 三人先把不容易坏的东西买了，剩下的打算走的时候再买。回到招待所，便开始凑堆打牌。 倒不是他们牌瘾大，只是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打牌也不能再干别的。 张沈飞牌技好，打到晚上十二点，不但赢了许大茂和杨柏立身上所有的钱，连带着把两人的裤衩子也赢了过来。 翌日一早。 为了拿回裤衩子，许大茂和杨柏林又舍不得大飞哥长大飞哥短的说着好话。 等这两人穿戴整齐后，三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早餐依然是自助餐，不过菜式都是早餐的包子，馒头，油条什么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沈飞总觉得今天食堂内的氛围似乎比昨天微妙不少。 很多厂子的代表都只是沉默的吃着，并没有像昨天那样轻松愉悦。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开会，打牌。 因为跟着娄董当秘书，张沈飞听到了很多本不该他这么级别知道的东西。 就比如an钢在四月份要开始扩建，传说中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即将开始之类。 在an山的日子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返回四九城的时候。 下了火车，娄振华和李副厂长被娄家的司机接走，杨柏立打了个三轮车走人。 张沈飞和许大茂背着行囊坐上公交车，便准备回四合院。 今儿还算在出差时间里，明儿才开始正式上班。 两人刚跨进门槛，还没有走到垂花门就听到中院里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什么动静？有人打架吗？”许大茂好奇的看向张沈飞。 “看看去呗，要是真有人打架，八成跟我嫂子或者贾张氏有关。”张沈飞说道。 唐大妞和和贾张氏可谓是四合院两大泼妇，只要院子里起了纠纷，九成都跟她们俩有关。 可以这么说，四合院乱不乱，唐大妞和贾张氏说了算。 两人肩并肩走到中院门口，就被眼尖的张奋进看到了。 “二叔，你回来了？？”话没说完，人已经像个小炮弹冲向张沈飞。 其他几个葫芦娃听到这动静立刻也冲过来，抱着张沈飞的腿大叫着二叔好。 “二叔，你这次回来给我们带好吃的了吗？” “二叔你走前答应我，要给我带红肠的。” “二叔，你还说要给我带波浪鼓。” “二叔.” “二叔。” “二” 一群小男孩叽叽喳喳，吵来吵去，张沈飞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响，一旁的易中海则是嫉妒的眼珠子都绿了。 其他的邻居们则是羡慕老张家人丁兴旺。 唐大妞显摆够自个儿家儿子多之后，才冲出来，粗声粗气的吼道： “行了，你二叔刚回来让他歇歇，你们几个臭小子都给我滚蛋。再敢废话老娘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葫芦娃虽然有心再跟二叔亲热一会儿， 但到底忌惮于老娘的威力，撇撇嘴不敢多说话，转身回到台阶上排排坐好。 张沈飞放下行李包环视了一圈众人之后，看着不像是打架的样子，于是好奇的问道： “刚才院子里这么热闹，大家是在讨论什么呀？” 唐大妞嘴快立刻说道： “大飞你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居委会今天来人，说是咱们居委会辖区内的各个四合院要选举出管事大爷，帮助居委会协调住户们之间的矛盾什么的。 这不咱们院的人，正在讨论到底要选谁当管事大爷合适呢。” “管事大爷？？？”张沈飞眼神一闪。 又是见证历史的时刻吗？ 传说中的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终于要闪亮登场了吗？ 秉承着有好戏不看王八蛋的原则，他立刻走过去，把张奋进的凳子抢过来坐了下。 “那就赶紧开始吧！！！” 许大茂也急忙把张奋斗推开，坐在张沈飞身边：“竞选这个管事大爷的要求是什么呀？” “那我就跟大家说说吧。”易中海清清嗓子站到了人群的最中央，“那个，根据居委会的解释。管事大爷的职责主要是维持四合院各家住户之间的和谐，随时禀报可疑人员. 至于要求嘛，主要就是一个人品好，有责任心，有担当。 还有就是，我今天问了居委会王主任，她的意思是说每个四合院并不是只选出一个管事大业， 而是根据四合院是三进还是四进，两进.在每个院子里都挑出一个。” 刘海中和阎埠贵听到这段话顿时激动起来。 老爷们儿谁不喜欢权力？ 刚才大家讨论的时候，他们俩一直不吱声。 那是因为大家都觉得管事大爷会是易中海的囊中物，毕竟这厮自打解放之后，一直就是街道积极分子。 虽然后来在竞选居委会副主任的时候，被田小枣打败，但如果四合院只需要一个管事大爷，那肯定非他莫属。 但是现在听到居然要选出三个，两人的权利之心顿时开始蠢蠢欲动。 (本章完) 183.第182章 各怀心思!!! 第182章各怀心思！！！ 第180章 要竞选三位主事大爷的消息，让刘海中和阎埠贵燃起了希望之火！ 趁着易中海介绍情况，两个人立马整理下衣服，低声对着自己媳妇交代起来～ 至于说什么，无非就是如果投票记得替他们拉票，以及怎么替他们笼络人心这些事儿。 至于他们自己，则是积极的准备开会事宜！ 阎埠贵毕竟是“知识分子”还是要端着点儿知识分子的架子，没有做什么太明显的事儿，只是悄悄整理了衣服和头发，让自己看着齐整点儿！ 他相信，凭着他阎埠贵小学老师这个身份，凭着他年年替大家伙儿写春联的情分，主事大爷也会有他一席之地！ 刘海中则是直接的多！ 他悄悄地对着前后左右献殷勤让烟，就是为了让大家伙儿记住，一会儿投票的话，记得给他一票！ 张沈飞坐在从侄子屁股下面抢过来的小板凳上，看着忙忙碌碌的阎埠贵和刘海中，心里一乐。 果然，不管是多大的权利，在人的眼里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平时开会，阎埠贵和刘海中哪儿有这么热情爱干净啊！ 就在这时候，刘海中悄悄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张沈飞的旁边。 “大飞啊～你也知道，你刘大爷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 “您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官！对吧？” 张沈飞微微一笑，说了一句。 刘海中拍了拍大腿，一脸你果然了解我的欣慰！！！ “还得是伱小子，都会抢答了！！！要不然说呢，咱们老邻居就是心有～心有……” 刘海中有些着急，到了嘴边儿的一句话怎么就忘了怎么说了呢？ “心有灵犀是吧？” 张沈飞也没笑话他。 这年月，老百姓能认识够常用的几百个就不错了！ 这些典故和成语，知道的还真不多！ 就像是刘海中，四年级也就上了一个月，撑死也就算个半步高小。 “不过，您也别张嘴就来啊！心有灵犀那是男人跟女人的，我跟您可犯不着！” 张沈飞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根烟出来。 刘海中居然立马从自己口袋摸出火柴，给张沈飞点了烟！！！ 张沈飞伸手轻轻谢过，开口问他： “刘大爷，您有什么事儿直说行吗？您这么殷勤，我有点怵得慌！” 刘海中嘿嘿一笑，这才开口道： “你刚才不说了吗？我这人，最惦记的就是当官！ 所以，我是想着跟你说一下，等会儿如果要投票表决的话，后院儿的主事大爷，你能不能投票给我啊？” 说完这话，刘海中一脸忐忑地看着张沈飞。 而张沈飞听了刘海中的话，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投票给我？！” 刘海中一脸备受打击的样子！ 他自认跟张家处的不错啊！他们家老大和张沈飞可是拜把子的兄弟！！！ 怎么求他点事儿就摇头呢？ “我的意思是，您大可不必这么紧张。”说着，张沈飞看了眼正在往中院儿集结的人群，长话短说道，“您自己个儿看，后院儿里除了您，还有人能争主事大爷的位置吗？” 从年纪来说，刘海中此时正值壮年。 从政治面貌来说，刘海中是三代贫农，没问题啊！ 而从身份上来说，刘海中是光荣的工人阶级！ 许富贵虽然跟他条件差不多，但动不动就要下乡好几天，当管事大爷显然是不合适的。 这么一对比，后院儿里是不是没什么人能跟他刘海中比了？ 刘海中听了张沈飞的话，笑的胖脸都皱成一朵菊花儿了！ “你小子，说话做事儿就是有底儿！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说完之后，刘海中拍了几句张沈飞的马屁，便安心的坐在了板凳上。 易中海看到众人听到自己说的话，一脸惊讶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紧张！ 虽然四合院里很多事儿，他都能插上一脚，其他人对他也是挺尊敬的。 可那是平时啊！ 易中海现在就怕，万一这会议是自己主持的，到了最后主事大爷这事儿没他，那可就哄堂大笑了！ 想了想，为了表现出自己公平公正的态度，易中海开口道： “好了，今天的会议内容大家伙儿也知道了。对于管事大爷这事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家伙儿都可以问。 还有，怎么选管事大爷，用什么形式来选，也得大家伙儿拿个主意，请大家各抒己见吧。” 说完这些，易中海便坐下，打算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我觉得，选管事儿大爷这事儿咱们可以举手表决！” “对，到时候谁愿意当就举手！其他人看看他合适不再举手，这样选起来应该挺快的！” “也是诶！那到时候我举手选大爷，你替我表决行吗？” “做你泥马的春秋大梦呢？我还想选呢，你跟我对打啊？” 众人议论纷纷，吵吵闹闹也没有章程。 张沈飞摇了摇头，直接开口道： “我觉得举手表决这事儿不合适。大家伙儿都是邻里邻居的！平日里都是互保互助的。 现在弄这个，容易让人互相之间记恨！ 到时候万一有人想做管事大爷，其他人谁没给他举手，这事儿不就弄尴尬了吗？” 听到这话，四合院的邻居们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是这么个道理，没得为了个主事大爷得罪其他人！ “要不然说呢，还是大飞你办事靠谱想的周全！ 如果真的举手选的话，我估计院儿里能打起来！” “那怎么办呢？这选举的事儿不就没办法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张沈飞咳嗽两声，给出了一个主意： “我觉得，咱们可以采取不记名投票的方式！就是找出一个本，每人发上一张纸，让大家伙儿自己在纸条上写上自己推荐的人选！ 不识字的可以请信任的，识字的人帮忙。” 张沈飞说着，指了指开会桌上的本子。 “大家伙儿写完了之后，直接把纸条放在桌子上，等人查数就行！” 张沈飞的提议，得到了大家伙儿广泛同意！ 对他夸奖的话，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疯狂地对着张沈飞一阵输出！ 看到这些，许大茂又骄傲又有点儿心酸。 明明都是一个院儿的年轻人。 大飞哥就左右逢源，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听他的话。 而他许大茂，天天的除了跟傻柱那个狗东西叮咣几句，就没什么人看到自己了～ 所以，别说请人投票了，就算是来了猴子，只怕也听张沈飞的。 想了想，易中海咳嗽两声，把一个簸萁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我觉得，张沈飞的主意的确不错！现在请大家领好自己的小纸条，我们准备投票！” “为了表示绝对的公开公平公正！管事大爷这件事儿，咱们使用不记名投票的方式！” 易中海说着，拿起一个作业本，让就刘海中和阎埠贵帮忙撕成了纸条。 “现在大家伙儿都看到了。这些投票的纸条都是在大家伙儿面前弄的。” 易中海挥了挥手，让大家伙儿来领纸条儿。 “现在，大家伙儿在纸条上写上你想让他担任管事大爷的人的名字，写完之后，叠成方块儿，放在簸萁里。” 话说完，纸条也被领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低着头一只手握笔，一只手挡着自己的纸条，认真的写下自己的想要的人选。 张沈飞自己想了想，这院儿里目前还真找不出比那三个人更合适的管事大爷了。 想好之后，张沈飞提笔写下了自己的选择。 紧接着，便是紧张刺激的读票时间！！！ “前院儿张沈飞，一票！” 易中海第一个读出来的名字，居然是张沈飞的！ 这让易中海他们也不禁有些惊诧！ 原本易中海他们都以为，大家伙儿指定会选他们这些三四十岁的壮年呢！ 结果没想到，刚一开始就是张沈飞的名字！ 幸好的是，后面还有一次中院儿和后院儿的管事大爷！ 刘海中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易中海读纸条！ “中院儿，易中海，一票。后院儿，刘海中，一票。” 这个结果，让易中海和刘海中同时松了口气！ 前院儿选谁他们都不在乎～ 而且，从他们自身来说，他俩也愿意让张沈飞来做管事大爷！ 毕竟，张沈飞年纪轻，做事儿有魄力！在工作上又有些手段，他们都还挺愿意多巴结巴结张沈飞的！ 以后能共同管理四合院，他们几个也能多亲近亲近，这是好事儿啊！ 同样高兴的还有唐大妞！ 她是真的没想到，她家小叔子现在在四合院里威望这么高！ 前院儿阎埠贵这个老师的情况下，居然能提前得了一票！ “咱们大飞，可真有本事！” 说着她顶了顶自己男人，一脸的与有荣焉！ 张沈飞他哥笑了笑，心里也替张沈飞高兴。 张沈飞自己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是自己。 他可是看过剧的，在剧里壹大爷易中海，贰大爷刘海中，叁大爷阎埠贵这都是实打实演出来的。 总不能因为他穿越了，就改了吧？ 阎埠贵脸色有些发黑。 他以为管事大爷的事儿对他来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l！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张沈飞得了第一票！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阎埠贵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才刚第一票呢，急什么！！！ “前院儿，张沈飞，中院儿，易中海～后院儿，刘海中……”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内容，易中海连续读了十来张，才出现了阎埠贵的名字。 阎埠贵从一开始的郁闷到死，到后来的释然也不过用了没一会儿的时间而已。 说到底，人家张沈飞就是比他阎埠贵有本事，这事儿阎埠贵认！ 所以，对于别人选张沈飞做管事大爷，阎埠贵也只能默认。 挺好不是？ 做了管事儿大爷之后，张沈飞对院儿里的事儿就更的上心了！ 到时候，自己有什么事儿找他帮忙，也更容易张的开嘴了…… 阎埠贵安慰着自己，让自己接受了张沈飞做管事大爷的事实～ “前院贾东旭，中院易中海，中院贾东旭，后院许富贵” 听到连着几个贾东旭，四合院众人不由得把目光移向贾张氏和秦淮茹婆媳。 南鼓锣巷95号四合院的选举已经到了尾声。 去掉小孩儿和不明白事儿的老人，总共有98人票。 其中，推荐张沈飞做前院儿主事大爷的，有88人。 易中海做中院儿主事大爷的，有85人。 推荐后院儿刘海中做主事大爷的，有83人。 其他少数人不做统计～ 看到这个结果，阎埠贵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已经是一脸的笑意。 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则是有些吃惊！ 他们投票的时候还担心呢，怕别人觉得张沈飞年纪小，不选他！ 那他们这么投，就很可能得罪了阎老西！ 结果没想到啊！ 张沈飞居然这么众望所归！ 这下，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吧！ 看到张沈飞压倒性的票数，唐大妞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 傻柱更是乐的咧着嘴傻笑！ “大飞！我就知道你能行！这是要选三个大爷！如果只选一个，你也一定能行！” 傻柱也不管站在一边儿的易中海，直接开口说道。 许大茂白了眼傻柱，就你丫的会拍马屁！ “大飞哥！你看看！这就是实力！这说明，您在咱们四合院里的威望那就是最高的啊！” 许大茂激动的上前，眼巴巴地看着张沈飞： “今天有这么大的喜事儿！咱们必须好好庆祝下！这么着，我请客，大飞哥咱们去吃饭怎么样？” 张沈飞被许大茂和傻柱的话拉回神！ 他是真的没想到，剧情居然真的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他，一个穿越者，居然截胡了阎埠贵叁大爷的身份！ ……虽然说，这些管事大爷并不算是官职，也没多少好处。 可在这个年代，却是百姓和居委会信任你的证明！ 不管是办什么事儿，都能多一点儿保障！ 所以，虽然说惊讶，张沈飞却也并没有拒绝大家伙儿的好意。 等听到许大茂要请客，张沈飞难得的摇了摇头。 “不了，出差好几天都没在家陪陪奶奶了，我今天要陪她吃饭。” 这次去an钢，他给老太太带回来不少好东西，还没送回家呢！ 怎么也不能跟着许大茂继续跑了。 “那这么着，我做几个菜送过去，你们也省的麻烦了。” 傻柱白了眼许大茂，开口说道。 狗东西，就你会巴结大飞哥！ 要知道，他何雨柱做菜可不比外面那些菜馆子差！ (本章完) 184.第183章 改建化粪池?? 第183章改建化粪池？？ 张沈飞扶着老太太刚踏进家门，就被老太太一把推开。 这老太太，手劲儿还挺大，张沈飞腹诽。 看到老太太走进厨房，他好奇的跟了上去：“老太太，你在这翻箱倒柜的干嘛呢？” 张奶奶从打开的橱柜里拿出一个饭盒：“元宵节的时候你在关外没回来，这不我特意给你留的元宵。” 老太太说着打开饭盒，一堆裹满了糯米粉的元宵出现在张沈飞面前。 张沈飞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到老太太又说道：“瞧瞧，青丝玫瑰馅儿的！！” 张沈飞一撇嘴：“老太太您可真成，这都啥年代了？也就只有您还年年都买这个馅儿。我最讨厌吃这个了。” 现在街上元宵的品种那么多，谁家好人吃青丝玫瑰啊？？！！ 张奶奶斜睨他一眼：“不识货的东西，伱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呸！” 吐槽完看到张沈飞想反驳，立刻又说道：“把你那嘴闭上，就说那这元宵还煮不煮？” 张沈飞一梗脖子：“煮啊，怎么不煮？？我肚子正饿着呢。” 张奶奶又是一个白眼过来：“这不就成了，多余说这些废话！！” 张沈飞刚到家就被翻了好几个白眼，心虚的摸摸鼻子，没敢再说话。 老太太利索的烧火，添水，准备煮元宵。 很快， 不大的厨房里飘满青丝玫瑰特有的香味。 张奶奶抄起大勺把煮好的元宵捞出来，正好一大碗。 张沈飞伸出手准备去端，老太太却拿着抹布打断他：“这个热，你拿着筷子勺子等着吃就好。” “好嘞！！”张沈飞笑着点头。 张奶奶用抹布垫在碗外面，双手捧起大海碗，小心翼翼的往屋内走，张沈飞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到了屋里，老太太放下碗，扔下抹布，这才长出一口气：“碗装的太满，吓得我走路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把元宵撒出来。” “那谁让您煮那么多的？？？我又不是猪。”坐在八仙桌前，张沈飞夹起元宵吹了吹，咬开，两口吃掉一个。 老太太抽着烟，眯着双眼吐出一个烟圈：“你啊，打小儿就爱吃元宵，那时候家里穷只买得起青丝玫瑰馅儿的. 即便是这样，也买不了几个，每人只能分两三个尝尝味道。 你九岁那年，就问我‘奶奶，什么时候我才能吃一大碗青丝玫瑰元宵呢？’” 张沈飞咽下嘴里的元宵，也陷入回忆：“对，那时候您告诉我，等来年儿家里条件好了，就给我做一大碗，一大海碗，满的要溢出来，就跟现在这碗一样. 可是” 可也就是那年，刚过完元宵节，父母便相继去世。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 老张家的日子并没有更好，而是陷入了更加贫困的境地。 哥哥进厂工资少，嫂子又接二连三生孩子，家里每年过年依然只买得起青丝玫瑰。 不同的是，以前的张沈飞每年元宵能吃到几个，可后来，一个都吃不到了。 因为张家条件不好，一个个小侄子看到元宵眼冒绿光，他又怎么好意思跟他们抢？？？ 从父母去世那年起，他再没有吃过元宵。 在小侄子们狼吞虎咽的时候，都只是撇着嘴：“我最讨厌吃元宵，特别是青丝玫瑰馅儿的！！！” 说得多了，似乎自己也当了真？？？ 所以说， 老太太今儿煮的这一大碗青丝玫瑰元宵，是在弥补当年许下的承诺？？？ 张沈飞一阵鼻酸，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别的穿越者那种没有继承原主情感的情况挺好的，最起码，会比自己活的更加轻松吧？？？ 老太太抽完一袋烟，见他不吃饭在发呆，敲了敲桌子：“别光想事情，吃饭吃饭。” “吃。”张沈飞埋头，夹起一个元宵一口塞进嘴里。 吃饱喝足， 老太太去洗碗，张沈飞拎起暖壶去浴室洗漱。 一边弄，一边开始琢磨这次在an钢招待所使用的那种胶桶化粪池。 国内还没有开始生产那东西，an钢的那些都是从毛熊国进口过来的。 之所以进口这个，纯粹是因为他们那边毛熊专家太多，但有些宿舍条件不好，专家忍受不了旱厕。 胶桶化粪池一共三个三格，采用三相分离化粪池技术。 它的原理是硬化物在池地进行一定的分解之后，上面的液化物从管道处流走，进而防止了管道的拥堵，给硬化物带来足够的时间去水解。 使用起来非常方便，1.5方的胶桶，三到五年处理一次残渣即可。 张沈飞在招待所使用了十来天后，感觉非常的方便。 他琢磨着最近有时间的话，去前门看看能不能找外贸商店帮忙代购一个。 如果能搞来胶桶化粪池，他就能在家里做抽水马桶。 有了这个，以后就不用再去雨天满脚泥，夏天满地蛆的公厕，也不用再让贾张氏帮忙排队，插队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 张沈飞又琢磨了一阵子这玩意儿的可行性，一直到夜已深，才沉沉睡去。 翌日继续上班， 吃完早饭走出家门。 跟在推着自行车的许大茂身后往院子外走。 一路上，遇到的住户们都在打招呼： “三大爷，上班去呢？？？” “三大爷吃了没？？” “三大爷，今儿这么早就走？” “三大爷” 张沈飞一一点头，跟对方说着客套话。 许大茂在前面推着车子，嫉妒的眼珠子都绿了。 一扭头，看到阎埠贵脸色复杂的站在屋檐下，立刻心有戚戚焉。 等到两人终于走到四合院外，许大茂才感觉一阵轻松。 两人一个骑车，一个坐车，一路前往轧钢厂。 进门时候张沈飞跟秦大爷打了个招呼，看到对方朝自己笑的格外谄媚，便猜测这老登的药酒应该是喝完了。 两人锁好车子回到宣传科办公室， 当听到张沈飞在an山的时候居然充当了娄董的秘书，孙玉文脸色顿时又漆黑如墨。 但张沈飞出差毕竟是科长指定的，饶是他心中郁闷，到底也没敢说什么。 张沈飞压根儿就没有搭理他，跟许久不见的同事们打过招呼，又给大家散了他从关外带回来的特产糖果之后，他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写写画画，继续思索化粪池的可能性。 才画到一半， 杨柏立就到了：“大飞，杨厂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张沈飞放下笔，跟杨柏立走出去，到了办公室外，确定没人能听到之后，才问道：“你二叔找我干嘛？？” 杨柏立撇撇嘴：“还能干嘛？那老狐狸.肯定是问你到了an钢之后发生的事情，还有开会的具体内容什么的。” 当时他二叔又没有去参加会议，娄振华和李怀德虽然回来传达了会议精神和内容，但谁知道有没有保留呢？？ 所以依照他二叔的性格，找作为临时秘书的张沈飞问话，简直是基本操作。 宣传科在办公楼二楼，厂长办公室在三楼，张沈飞和杨柏立一路走，一路聊天。 到了办公室门口，张沈飞屈指刚想敲门，杨柏立直接就给推开了：“二叔，张沈飞到了。” 宽大的办公桌后，杨厂长抬头，面露不满：“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杨柏立撇撇嘴没说话。 杨厂长更生气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还有，跟你说多少次了，工作时间称呼职务！！职称知道吗？？？” 杨柏立似乎感觉在张沈飞面前被自己亲叔这么批评有点儿丢人，摆摆手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都叫您杨职务成了吧？” 见对方抄起搪瓷大水杯，吓得他抱着头：“您不是找张沈飞吗？人我已经带到，您自个儿跟他说吧，我先走了。” 说完，撒丫子就跑，跟屁股后面有狗撵着似的。 杨厂长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而后又看向张沈飞：“张沈飞同志，坐下聊。这次跟娄董开会，还习惯吗？？？” “都是做些记录之类的工作，倒也不算很难。” “啊，这样啊”杨厂长敲着手中的杯子，“我听李副厂长说，这次开会主要是讨论an钢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an钢可是咱们国内的第一大钢铁厂啊，它的命运，关乎着国内整个钢铁行业” 不仅如此，李副厂长带回来的消息还显示，接下来的钢铁行业将会迎来大变革。 钢铁作为国家发展的重中之重，它的变革，也将预示着其他行业的未来。 杨厂长缓缓的说着，末了，问道：“张沈飞同志，你这段时间一直贴身跟在娄董身边，根据你的观察，娄董的反应如何？？” 张沈飞垂眸，看着眼前的茶几，斟酌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娄董的反应，跟其他厂子的领导是一样的。” 杨厂长立刻露出了然的微笑：“行，我明白了，你先回去上班。 这次出差你表现的很好，接下来好好干，我看好你。” 张沈飞起身，说了几句感谢领导赏识之类走口不走心的话之后，也就撤了。 回到宣传科，就看到许大茂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看，看着他被杨柏立叫走之前画的草稿。 许大茂见他回来，疑惑的挠头询问：“大飞哥，你画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啊，这是咱们在招待所时候，那里用的化粪池。”张沈飞示意许大茂起身，自己坐回去。 化粪池？？ 许大茂这下来劲儿了！！ 对长居胡同的人而言，公厕是他们永远的痛，所以听到这些话题也就格外敏感。 他从一旁拉过一张空凳子，坐在张沈飞身边，迫不及待的追问：“这怎么是椭圆的？？上面的那三个是什么？？这玩意儿怎么用？？” 张沈飞瞅他一眼：“你不能一个个问题问吗？这么跟连炮珠似的，我怎么回答？？？” 看到许大茂露出一副歉意的神情，他才又接着说道：“这玩意其实什么原理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和勾股定理无关。别怕。” 他说这个当然是开玩笑。 但许大茂听完却十分认真的说道：“勾股定理？？那我肯定怕，刚买的裤子.” 得，张沈飞满脸无奈，又一个幼儿失学的！！！ 许大茂不知道在大飞哥心中，已经把他和傻柱画上等号。 他琢磨了一阵子后，突然激动的一拍桌子，砰的一声，惊的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过来。 “你干嘛？？”张沈飞斜了他一眼。 许大茂环顾四周，又一副生怕被人听到的样子，凑到张沈飞耳边小声嘀咕：“大飞哥，我觉得要是你把这个化粪池吃，啊，不对，研究透了。 报到上面，到时候厂子里再建立个化粪池分厂，你不就又能多一份工资？？？” 轧钢厂和四合院谁不知道啊？？！！ 大飞哥当初生产了个什么削皮刨丝器之后，冶金部专门建了个专供出口的厂子，生产那玩意。 厂子就在他们厂后面，已经开工小一个月，据说在国外卖的特别好，外汇赚的哗哗的。 甚至冶金部的领导都发了话，说什么：“刨丝器虽然小，起到的却是大作用。” 虽然刨丝器厂不给自个儿发工资，但许大茂依然感觉与有荣焉。 至于胶桶化粪池，虽然长鼻子老外不一定用得上。 但四九城那么多胡同，那么多四合院可都没茅厕！！！只要这玩意儿能生产出来，肯定不愁销路！！！ 想到这里，许大茂搓搓手，继续嘀咕着：“大飞哥，这次可是我想的主意，要是胶桶化粪池真能建厂，功劳咱俩得平分！！！” 其实他本来不想把这个主意告诉张沈飞的，但毕竟还得靠对方研究原理，工作方式什么的。 一想到张沈飞只需要动动脑子，就分走自个儿一半功劳，许大茂难受的心都要碎了，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张沈飞盯着他看了一会。 许大茂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大飞哥，我脸怎么了？您怎么一直看我？？” 张沈飞悠悠问道：“许大茂，你知道塑料的原材料是什么吗？” 许大茂眼中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摇摇头。 “那你知道目前咱们国家一年能生产出来多少塑料吗？？？” 许大茂摇头。 “那你知道，每年咱们国家生产的塑料，可以用于民生的百分比是多少吗？？？” 许大茂持续摇头。 张沈飞叹了口气，告诉许大茂。1949年，我国合成树脂产量不足300吨，成品塑料仅有千吨。 因为产量单一，塑料大部分被用于加工电器开关、文教用品，用于民生的少之又少。 “没有树脂就没有塑料，没有塑料，没有原材料，你怎么开工厂？？？” 许大茂挠头，正想找补说可以进口塑料，可转念一想，国家现在多需要外汇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 怎么可能花外汇买这个？？？ 他叹了口气：“所以说，这玩意儿行不通喽” “这倒也不是，说不定过几年，塑料没有这么金贵了，你的方法自己也就能排上用场。” 说完，张沈飞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错，最起码会动脑子，比傻柱强多了。” 许大茂被夸，立刻眉开眼笑。 大飞哥说我比傻柱强呢！！真好！！！ 笑完了又想起来：“不是，没有原材料大飞哥你研究这个干嘛？？？” (本章完) 185.第184章 来任务了!! 第184章来任务了！！ 许大茂疑惑地看着张沈飞，询问：“不是，大飞哥，既然没有原材料那你研究这玩意儿干嘛？？？没好处的事儿干嘛啊？”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让你多读书，你偏偏去养猪.参加工作之后伱都不看报纸的吗？？？每天都干嘛了？” 许大茂摇头：“看那玩意儿干嘛？我只看电影。电影多好啊，我知道的不少知识都是在里头学的。” 又是个幼儿失学的！！！张沈飞叹了口气，告诉许大茂。 自打1951年2月，我国召开zzj扩大会议，一把手提出“三年zb、十年j划经济建设”的思想之后。 国内已经针对第一个五年j划召开过多次会议，探讨这个问题。 “从年后报纸上的内容可以推断出，第一个五年j划马上就要开始实施。” 五年j划？？？ 许大茂眼神一闪：“好像之前确实听我们老师和我爸说起过可是，这跟咱们刚才讨论的话题有关系吗？？？” “.”张沈飞无声的又叹了口气，“五年计划主要就是发展工业。 这么跟你说吧，接下来咱们国家的工业，尤其是重工业，即将迎来井喷式的发展。” “哦，我懂了。”许大茂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听懂了，“所以你是想先研究好，等咱们国家塑料产量上来后，再弄个胶桶化粪池工厂？？？” 张沈飞但笑不语。 许大茂立刻急了：“大飞哥，咱俩一家人不装两样b，跟我详细说说呗。”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去擦放映机吧，要不然等你爸回来又得揍你！！！”张沈飞点燃一支烟，开始赶人。 许大茂起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坏笑道：“大飞哥，说j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张沈飞一口烟差点呛到：“咳咳，咳咳劳资说j就说吧，文明去他m！！滚蛋！！” 赶走许大茂，张沈飞继续研究胶桶化粪池在四合院安装的可行性。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可以安装，但要安装在墙外。 毕竟这玩意儿三五年需要掏一次，要是安在人来人往的前院，也挺膈应人的。 只是安装在胡同里的话，具体放在哪个位置又是个问题。 张沈飞想了又想，觉得还得抽空去找一趟王满堂，请教一下。 午餐时间， 张沈飞一如既往的慢悠悠走进食堂，原本排在贾张氏后面的郭大撇子见他过来，立刻后退两步，让出位置。 张沈飞站过去，回头朝他露出一丝微笑。 郭大撇子顿时郁闷了。 不是，张沈飞你丫干嘛啊？？为什么要露出好比爹妈看到自家孩子懂事儿那种欣慰的笑？？？ 合着我让位置给你理所应当呗？？？我该你的欠你的啊？？？ 好气啊！！好想跟他好好理论一番！！！ 可是看到张翠花，想到挂腊肠，他又不得不把气都给咽回去 赶明儿，等张翠花退了休，我郭大撇子要是再让你插我队，我就是丫头养的！！！ 郭大撇子攥紧拳头无能狂怒，张沈飞却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他正在跟站在自己前面的贾张氏聊天。 贾张氏朝着张沈飞挤眉弄眼的笑：“大飞，当上三大爷的滋味怎么样？？？” 张沈飞摸着下巴也笑：“还成。” 贾张氏邀功：“大飞你还不知道吧？你能当上四合院三大爷也有你张大妈我的一份功劳在。 我当时可是投了你一票的！！！咱俩的感情，到位！！” 说着，拍拍胸脯，满脸都是等待夸奖的样子。 那意思不言而喻，你看看，你看看，我自个儿有儿子我都不投，只投你，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什么感情？？？ 本以为说完这番话能得到张沈飞的几句奖励，谁知道后者听完却是但笑不语。 贾张氏突然就一阵心虚：“大飞，你怎么不说话？？？” “真让我说？？？” “真让你说！！” 张沈飞看着贾张氏的双眼，轻声道：“张大妈，其实我知道你昨儿投的是贾东旭。” “谁说的？我不是，我没有！！！”贾张氏忙争论。 嘴上不承认，心中却在打鼓。同时也在埋怨儿子不争气，四合院那么多住户呢，投他的居然只有她和秦淮茹。 “张大妈，别忘了我可是您在识字班的老师，您写的字儿我还能认不出来？？？ 再说了，除了您谁会给贾东旭投前院和后院的票啊！！” 那贾东旭压根儿就没在前院和中院住！！！ 啊，这个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战略性的挠挠头：“是吗？？那，那可能是我写错字儿了。那啥，快到我了，我先去打饭。” 说完，忙往前挤过去，愣是越过前面还没有打饭的两个人，把饭盒递进窗口。 “傻柱，赶紧给我打饭！！你甭管我要什么，赶紧给我打！！！” 张沈飞瞅着贾张氏那慌乱无比的样子觉得稀奇，以前一直以为这张翠花是二皮脸呢，没想到居然还会尴尬？？？ 稀奇，真是稀奇！！！ 吃过午饭， 下午张沈飞又被娄振华的秘书叫过去交接工作。他把在an山的工作笔记给了对方，又回答了对方一些问题。 一切弄好，已经又到了下班时间。 坐在许大茂驾驶的自行车上，张沈飞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四合院，刚到门口，就被易中海和刘海中给喊住。 “大，不是，他三大爷，跟我们去居委会一趟。咱们担任管事大爷的事情得去报备一下。” 张沈飞从车后座跳下来：“一大爷，二大爷，走！” 三人一路无言走到巷子口，拐进之前的区公所，现在的街道办内。 田小枣正在自个儿的办公室里练字，听到易中海说95号院的管事大爷居然是他，刘海中和张沈飞之后，顿时瞪大双眼，一副见到外星人的样子。 “大飞？？？你居然成管事大爷了？？” 这，这怎么可能？？？这不是胡闹吗？ 张沈飞双手抱胸，似笑非笑：“怎么地田副主任，看不起我这样的？？？？” 田小枣瞪他一眼，没吱声。 张沈飞却偏要嘴贱，一直挤兑她，一会儿说她身为居委会主任，这么看不起群众不好。 一会儿说她用老眼光看人，实在不应该。甚至非让田小枣说清楚，他张沈飞到底是哪样儿的了？？怎么就不能当管事大爷了？？ 就这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直接逼得田小枣就拍了桌子，红着脸吼道： “张沈飞，你装什么装？？你丫是哪样儿你自个儿不知道？？ 你丫就属于典型的少年犯预备役，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我跟你说，咱们居委会在各个大院设管事大爷，管的就是你这样的！！！” 呦？？？真生气了？？ 张沈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只是闲得蛋疼，逗自个儿小女朋友玩儿一下，没想到居然把人惹急了。 大老爷们儿当然不会跟自己的女人计较，张沈飞慌忙服软，直说自己错了，田副主任教训的是。 话没说完， 就被站在身边的刘海中拉了一把：“大飞，傻了吧？哪有叫人副主任的？？要叫主任！！！” 刘海中说完，还摇摇头，一副张沈飞到底是年轻，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张沈飞勤学好问，当即就改了称呼开始叫田主任。告诉她自己这个管事大爷是四合院全体住户投票选举出来的。 “公平，公正，公开，绝对的没有暗箱操作！！！” 听到他的保证，田小枣总算放心：“那成，那你们三个人先坐，我给你们讲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这么快就有工作了？？？”刘海中顿时激动了，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都是街坊邻居，田小枣打小儿就住在九十五号院隔壁，自然知道刘海中就是个官迷。 她一边让刘海中先像张沈飞和易大爷一样坐下，一边拿出一份文件。 “喏，这是上面刚发布的文件。您和我易大爷想必也知道，自打建国以后，咱们国家就一直帮着大家伙儿弄自来水，抓特务，天天忙的不可开交.至于其他方面，则是一直没有来得及处理。 这不现在，上面下了通知，说是要开始第一次人口p查。” 易中海和刘海中面面相觑：“什么是人口p查？？” 田小枣告诉他们，人口p查是大部分国家都会做的事情。 它们在某一个特定时间对全国或者国内某一明确划定的地区所有人口进行调查。 为的是收集、汇总、评估、分析、公布或以其他方式发布相关人口、经济和社会数据。 通过人口p查，国家可以全面了解本国的人口性别、年龄、民族、国籍、受教育程度、工作情况，婚姻情况、生育、死亡、生活水平等特定方面的基本信息，掌握人口在数量、结构、分布等方面的变化情况。 同时，人口p查获取的各类信息最终还会使每个参与普查的人受益。 比如，调查国民年龄，可以告诉我们在一个地区有多少孩子需要上学，有多少老人需要照顾。 国家就可以根据这些规划各类学校和老年服务中心。 人口就业方面的数据，又可以告诉国家哪一类人群就业有困难，方便政府指定扶持计划。 总之一句话，人口p查很有必要。 末了，田小枣严肃的说道：“我们王主任可说了，咱们这次要进行的是建国之后的第一次人口p查，特别的重要。让大家一定要铆足力气，足够精确的完成任务！！！”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是看着我长大的，又是刚担任四合院一大爷，一定要好好干，不要给我下巴下面支砖头。” 易中海听完田小枣的话，在脑海中消化吸收之后，又问道：“那我们应该要怎么做？？” 田小枣道：“咱们这次采用的是登记常住人口的办法。有两种途径，一个是独门独院的家庭，由户主自行到登记站登记。 另一个是管事大爷在自个儿的管辖区域，挨家挨户登记住户们的情况，然后交到登记站。你们负责的就是第二种。” 易中海和张沈飞对视，这样啊？？那还挺简单的。 刘海中则是直接站起来，挺胸抬头，右手举到耳边，嘶吼道：“请田主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啊，这个 易中海尴尬的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张沈飞却是直接站起来，走到刘海中面前，开始指导： “二大爷，您这姿势不对，肚子，把肚子收回去，使劲儿吸进去，对。 下颌微收，严肃点儿.这个左手，手指要对着裤子中缝，还有右手也不标准。 还有脚呢，这脚也不行啊！！您要是敬礼，那就得敬的标准，这样吧，一会儿出去，我教您，您先站两个小时” 刘海中哪会什么军礼？？他就那么一装样子，为的是在田主任心中留下个好印象。 被张沈飞折腾的满头大汗，又听他要让自己站两个小时，顿时腿就软了。 “那啥，田主任任务派完了吗？？”看田小枣点头，立刻拉着易中海，“一大爷，那咱们赶紧回去开展工作吧。” 话毕，逃也似的冲出了办公室。 易中海和刘海中离开之后，办公室就只剩下张沈飞和田小枣。 张沈飞站起来走到田小枣的桌前，一屁股坐上去：“枣儿啊，都六点多了，还不下班吗？？” “现在就走。”田小枣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张沈飞看着她收拾：“田主任，一会儿我请你出去吃饭怎么样？？？” 田小枣手上动作不停：“在家吃呗，出去吃多贵。你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前几天我大爷送来了上好的绿豆面，我爸说用我都不让，单门（专门）留着给你做炸咯吱盒吃。省钱又好吃，多好。” “你这丫头.还省钱。”张沈飞揉了揉她的头，“我怎么觉得咱俩搞对象之后，你跟个管家婆似的？？” 什么管家婆？？田小枣一张脸腾地就红了。 她忙往一路小跑到门口，打开门往外看，确定没人在附近，也没人能听到张沈飞刚才的话，这才拍拍胸脯，似乎总算是松了口气。 张沈飞见状，气的牙痒痒：“不是，我说田小枣？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搞对象丢你人了？？” 刚才那架势，怎么搞的跟潘金莲私会西门大官人似的？？？ (本章完) 186.第185章 故人之姿!! 第185章故人之姿！！ 看到田小枣一副做贼的样子左看右看，张沈飞气的简直想掏出二郎神的响鞭，狠狠地抽她一顿。 看到田小枣满脸潮红的跑到自己面前站定，他冷哼一声：“好你个田小枣，田主任！！有你这样的吗？？始乱终弃啊你？？？简直是现代陈世美！” “谁，谁始乱终弃了？”田小枣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太合适，嗫嚅道。 张沈飞斜睨着她：“当初是谁在大集上强吻我的？又是谁在我出差之前，把我带进小树林里压在大松树上，吻的呼吸不过来的？？我是连感情带身体都被伱玩弄了啊！！！ 结果你呢？玩儿腻了我就搞这一套？真看不出来，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你要是真不愿意跟我搞对象你就直说，甭在这欺负人.” 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田小枣给打断了：“张沈飞，你瞎说什么呢？？？谁不想跟你搞对象了？？？” 人家，人家只是不好意思. 第一次搞对象，又是在单位，所以才怕被人看到说闲话。可谁知道，张沈飞居然就误会了呢？？ 想到这里，田小枣拉着张沈飞的衣角，哄着他：“别生气了大飞，我真没有始乱终弃我就是不好意思。 你都不知道，你去关外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 “真想我？？？”张沈飞还是斜眼看她，但语气已然缓和许多。 田小枣点头如捣蒜：“真的，我发誓！！你都不知道” 说到后面，声如蚊呐。 “不知道什么？？大声点儿！” 张沈飞说完，凑到田小枣面前，这才听清楚她的话。顿时笑了：“真那么期待？” “反正，反正你别生气了.”田小枣不好意思再重复一次，红着脸低头看地面，想看自己的脚，却发现看不到。 张沈飞见她这样，再也没办法佯装生气，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我没有生气，刚才是逗你玩儿的。” “走吧，哥带你回家。” 回到家， 田小枣利索的从一个小坛子里舀出绿豆面准备制作咯吱皮，又让张沈飞去洗胡萝卜和土豆。 两人分工合作，配合的很是默契。 张沈飞一边干活，一边还在絮叨着可能是开了春天气燥，嘴里起了燎泡很是难受，这波儿吃了炸咯吱正好清火。 田小枣听罢，白眼翻出天际：“你指望这个下火？？绿豆面下火不假，可油炸的吃食可是上火的！！” “那我怎么办？？横不能不吃炸咯吱吧？？那我可受不了。”张沈飞回看过去，满脸清澈的愚蠢。 “傻样！！”田小枣噗嗤一笑，“家里还有绿豆，我一会儿给你煮绿豆苦荞小米粥吃，里头再给撒上清火的白糖。” 虽然没到计划经济时期，可白糖依然非常珍贵。 大多数时候， 老百姓都会把白糖放在家里孩子碰不到的柜子顶。 似乎困难事情的人格外嗜甜。 孩子馋的不行，百般纠缠的时候，大人才会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一丢丢，塞进他的嘴里。 塞完了还要把指头肚在孩子的嘴上擦两下，这是为了把手指上剩下的沫子也给弄干净。 张沈飞听到田小枣要给自己撒白糖，顿时笑了。要不说他眼光好呢？？找这个媳妇忒知道疼人。 炸咯吱和绿豆粥，清炒白菜摆在桌子上的时候，院子里正好传来田小枣他爹的声音。 张沈飞快步走出去:“田叔，来，我帮您放东西。” 他走到田小枣他爹面前，帮他把摆摊用的东西都给取下来，一一摆好。又告诉对方，今天有好吃的，是炸咯吱。 田小枣他爹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一边笑问：“你小子，现在你们家生活条件都那么好了，还来我们家蹭饭呢？” 张沈飞透过窗户望了望正在屋里忙碌着准备碗筷的田小枣，笑了笑：“没办法，你们家的饭忒好吃，我根本吃不够。” 田小枣他爹只当他嘴甜，笑笑没说什么。 三人吃完饭， 张沈飞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瓶酒和一条烟，还有一包肉干：“这些都是我出差的时候买的，田叔，烟酒给你，肉干给小枣。” 说着，他把三样东西分开推给两人。 田小枣他爹拿起烟酒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人活的久了真是什么稀罕事儿都能碰见。 这要是在两年前，有人告诉我你大飞会给我送礼，那我是打死也不能信啊！！可现在，你瞅瞅” 田叔一边说，一边把烟酒拿到闺女的眼前晃晃。 “这烟酒，都是好东西！！！管他张沈飞吃了那么多年爆肚儿，今儿可算见着回头钱了！！！” 田小枣腹诽，烟酒好吗？？拿你闺女换的。但也只敢心里想，没敢说出口。 吃饱喝足，礼物也送到，张沈飞便起身要走。 “大飞，我去送你。”田小枣急忙也下炕，跟出去。 他爹挠挠头：“不是，这还需要送？” 出门左拐不就是吗？ “您甭管！！” 田小枣已经跟着张沈飞走远，空气中飘回来她的话。 出了南锣鼓巷，张沈飞带着田小枣一路到了之前的小松树林。 半个小时后， 田小枣拢着耳边的碎发跟张沈飞走出来，才走到树林边缘，又被张沈飞一把拉住：“扣子，扣子系错了。” 田小枣一低头，无声的尖叫：“呀” 扭头跑回树林里，继续整理，一边弄，一边还在抱怨“都怪你。” 张沈飞靠在她身边的树上坏笑：“怪我什么？？哦，怪我吃艾窝窝啊，那不是我晚饭没吃饱饿了吗？？” 在你家吃饭，没吃饱，你田小枣不得负责售后？？？这艾窝窝吃的没毛病。 “你”见张沈飞胡搅蛮缠，田小枣气的腮帮子鼓起，伸出手，钻进他衣服内，掐住他腰间的软肉就拧。 嘶！！张沈飞倒抽一口冷气。 这丫头可是断掌，以前隔着衣服拧的都疼，现在居然还升级了？？？ 两人闹完了，再次离开小树林。 回到南锣鼓巷，张沈飞刚走进九十五号院，就被等候在这里的许大茂堵个正着。 “大飞哥，您今晚忙不？？？”许大茂讪笑。 张沈飞上下打量这厮一番，觉得他没憋好屁，斟酌一番后，说道：“忙不忙的，得看你找我啥事儿。” 许大茂看了一眼在前院跟阎埠贵聊天的傻柱，又看看院子里正在扯闲篇的其他众人，拉着张沈飞就往外走。 两人一直走到巷子尾的那颗大树底下，许大茂才告诉张沈飞。 他今儿下班之后去找小护士了，经过这段日子锲而不舍的追求，小护士终于答应跟他搞对象。 “那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还满脸如丧考妣的样子？？”张沈飞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之前18岁小伙儿喜提42岁大妈虽然也不错，但总归大妈肉老嚼起来费牙。 这小护士虽然长得一般，但好歹也算口鲜嫩的不是？？？ 许大茂叹了口气：“我想跟春花姐分手，可又不敢” 春花姐打人疼啊，大嘴巴抽的啪啪响。他明儿还得上班呢，要是顶着个猪头脸去轧钢厂不好。 所以思索很久之后，许大茂觉得这事儿还是得找大飞哥帮忙。 “不是，我能帮你什么忙啊？？？”张沈飞无语，“帮你挨嘴巴子？？” 开车时候不直播，出事儿了想起来找老哥？？早干嘛去了？？！！！ 真是小嘴抹了开塞露，屁话张嘴就来。 许大茂慌忙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和春花姐谈。您什么都不用做，您兹要是站在那儿，我就觉得有了主心骨。” “哦，”张沈飞这回明白了：“你丫这是把我当精神领袖了。” 这还有啥说的？？走着！！！ 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又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珠市口附近的胭脂胡同。 张沈飞本以为自己只跟到小春花家门口就成了，谁承想许大茂那个怂货非拉着他进门。 小春花见许大茂这次带了个人过来，微微一怔，很快又反应过来。 她上下把张沈飞打量一番后，认出这是之前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大帅批，顿时媚眼翻的跟装了发动机似的： “以前俩人一起玩游戏我这边是要加钱的，但今儿姐高兴，陪你们玩玩！！姐不收你钱，就当是白送。” 她指了指张沈飞。 白送？？许大茂激动的搓着手：“那春花姐，我呢？？？” 小春花看了他一眼：“还是老价格。” 真是奇了怪了，以前她看许大茂时候觉得这厮挺顺眼的啊，最起码在她人均岁数57的客户里头，姿色算是中上。 怎么今儿站在这大帅批面前，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呢？？？ “我？？？老价格？？？”许大茂伤心了。 一伤心，也就想起了正事儿：“那啥，春花姐，我今儿来是跟你分手的。” “分手？？？”小春花看着他，满脸茫然，“咱们俩搞过对象吗？？” 她以为他们俩一直是老母鸡和瓢虫的关系呢。 许大茂眼中也闪过一丝茫然：“没有.没有在一起过吗？？？可是你在炕上都叫我那个了。” “那个？？哪个？”小春花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你们男人不都吃那套吗？我跟谁都那么叫。” 啊，这个 许大茂：“.” 此时别说许大茂本人，就是在一旁看戏的张沈飞都觉得尴尬。 你把大妈当对象，大妈把你当p客啊，兄弟！！！ 小春花可能也察觉到了屋子里气氛诡异的安静，于是决定转移话题：“这位同志，你跟许大茂是亲戚？？？” 张沈飞忙摆摆手：“我跟他可不是亲戚，智商不是一路的。” 一旁的许大茂再次：“.” 良久之后，他才从双重扎心中回过神：“既然这样，那春花姐我走了。” 说完，示意张沈飞准备离开。 “且慢！！”小春花一把薅住他的衣摆，“来都来了.要不，来个离别p？？？” 许大茂沉思一阵：“也成。那啥，大飞哥你去外面等我一会儿。” 小春花也说道：“很快的，也就三五分钟的事儿。” 许大茂：“.” 扎心*3。 张沈飞出了小春花家门，靠在院墙上，点燃一支烟。还没抽两口，就看到一个瘦高如腐竹的人朝着这边走来。 卧槽，卧槽槽，卧了个连环槽！！！！ 许富贵！！！ 就在张沈飞嘴里叼着烟，犹豫着是先去屋里通知许大茂，还是先找个借口拦住许富贵的时候。 许富贵已经走到他面前：“大飞，你在这里干嘛？？？” 说着话，他看了眼小春花门上别着的一条手帕，那东西代表着现在里头正忙。 “啊，那啥，我闲着没事儿，溜达着玩儿。”张沈飞说道。 “你从南锣鼓巷溜达到胭脂胡同？？？”许富贵狐疑的看着他，想再问点儿什么。 张沈飞一把拉住他：“走吧，许叔，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好不容易遇上，我请您喝酒。” 许富贵：“咱们俩在四合院，轧钢厂不是天天见吗？？” 张沈飞大手一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他身高体壮，硬拖着许富贵走。许富贵到底没力气，就这么被他拖走。 眼瞅着两人马上离开，小春花家的门却吱嘎一声响起。 许富贵回头，一眼看到自个儿的亲儿子脸颊红肿的走出来：“哥，我完事儿了，有件事问，问.” “爸，您这么来了？？” 许富贵看看他，又看看张沈飞，再看看才刚跟出来的小春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一把甩开张沈飞，走到许大茂面前兜头就是一巴掌：：“你还有脸叫我爸！！！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可以称得上是你的，是你的” 小春花这会儿也回过神：“许哥，许大茂是你儿子？？？” 怪不得有故人之姿呢，原来是故人之子啊！！！ 许大茂懵逼了许久，醒过神又想了半天，突然福至心灵，想明白了：“爸，你，你和春花姐你们居然？？？居然？？？？” 三人你看我，我看她，她看我，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家丑不可外扬啊！！！ 许富贵脑海中突然浮现这几个字，他黑着脸看向张沈飞，僵硬地说道：“大飞，我跟大茂有话要说，要不你先？？？” “明白。”张沈飞说完，撒丫子就开溜。 虽然很想看戏，但现在时机不成熟啊！！！ 见他离开，许大茂，许富贵，小春花三人再次返回小春花家。 张沈飞离开胭脂胡同，胡乱的溜达着。 走到珠市口派出所附近，就看到里头鱼贯而出不少警察，一边走，一边还在说着什么。 一旁的围观群众看着热闹，议论纷纷，嘴里嘟囔着又扫街什么的。 张沈飞不知道扫街是什么，看完热闹也就撤了。 翌日一早， 还在睡梦中的他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本章完) 187.第186章 聚麀之诮!! 第186章聚麀之诮！！ 翌日是周末， 一早，正在睡梦中跟着伊莲娜学外语的张沈飞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他无奈的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嘀咕着： “这刘海中是有什么毛病吗？打个孩子还讲究冬练三九，夏练三暑的。这刘光天和刘光福到底是犯了天条，还是挖了他们家祖坟？” 正在擦桌子的张奶奶听到了，忍不住有些鄙夷的说道：“什么犯错不犯错的？这就是一辈子没什么大本事，现如今在孩子面前有了权利，就不要知道怎么当人了呗。” 张沈飞一琢磨，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 这世界上不少父母，不都这么回事儿吗？？？人生中唯一能够尝试到绝对权利滋味的时刻，自然就往死里作践被管辖的人。 他忍不住朝着自个儿奶奶竖起大拇指：“嘶！！您这话精辟啊，老太太。” 张奶奶白了他一眼：“什么精屁臭屁的，赶紧起床吧你！！！” 棒子面粥都熬好了，馒头也6好了，就等孙子起床吃饭呢。 张沈飞开始穿鞋袜，又问老太太今儿早饭有没有菜。得知是宝塔菜，忍不住撇撇嘴。 沁芳居的咸菜虽然好吃，但也架不住一周吃七天啊。 张沈飞很想早餐出去吃一碗热乎乎的卤煮，但因为惧怕老太太那一尺多长的黄铜烟袋锅子。 最后只能含泪吃下三大碗棒子面粥，两个馒头和宝塔菜。 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儿就出门。 站在自行车前正在琢磨着司机许大茂怎么还没有过来上岗，就看到交道口派出所的片儿警小侯走进了四合院。 “大师兄，今儿怎么莅临寒舍了？？？”张沈飞走上前，嬉皮笑脸的递过去一支烟。 张沈飞以前作为东三区附近最大的该溜子，隐形的社会不安定因素，跟片儿警小侯属于不打不相识。 因着小侯姓侯，熟悉之后，张沈飞便给对方取了个外号叫大师兄。 后来，这个外号越叫越广，这片儿的居民倒把小侯的本名给忘了。 小侯接过烟，毫不掩饰的把张沈飞上下打量一遍，点点头：“听说你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去年年底都成了劳模了？？可以啊，大飞。”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张沈飞把夹在指尖的香烟放嘴里嘬了一口，这才悠悠说道：“嗐，都是大师兄你教育的好。 您忘了？之前每次被您抓住，您都会用谠的光辉漂白我，给我免费洗白。这不日子久了，我就潜移默化了呗。” “回头我得去伱们派出所给您送个锦旗，上面就写八个大字--感谢侯哥，力挽狂澜！！！” “你这小子，就会给我戴高帽。”小侯笑笑，忽然又问道，“那啥，听说你现在是你们四合院的三大爷了？？” “呦，都传到您耳朵里了？”张沈飞挑眉，努力在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显摆道，“嗐，其实我本来不想当管事大爷的，但没办法，群众基础太好！！！” “我是使劲儿的推脱啊，愣是推不掉。您说说，我这人缘怎么就这么好呢？？？ 哎，不过我都想好了，既然街坊们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张沈飞口若悬河，小侯双手环胸，并不开口，只默默地看他装叉。 等张沈飞终于装过瘾，这才说道：“群众们这么信任你，那你可得好好干。 那啥，昨儿晚上你们四合院就出了一件事，你给处理一下。” 昨儿晚上？张沈飞突然眉头一跳：“什么事儿？” “你们院子许富贵，许大茂父子昨晚是不是没回家？” “啊，是。” “那就对了，他们父子俩昨天晚上在胭脂胡同跟一个半掩门儿一起被抓了 珠市口那边的同志关了他们一夜.今天电话打到咱们交道口派出所，让通知家属领人。”小侯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张沈飞听的心中直呼卧槽：“我，我没猜错吧？？父子俩跟同一个半掩门儿.大被同眠？？？”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刺激的吗？？？早知道昨天怎么也不能走啊！！！错亿，难受. 小侯白他一眼：“想什么呢你？？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肮脏？？我看谠的光辉还是把你洗的不够白！！！人许大茂和许富贵可没有那么变态！！！ 珠市口的同志说了，当时抓到的是许富贵和春花，许大茂当时在门口给他们把门，属于从犯” 啊，张沈飞摸了摸鼻子，心中腹诽，许家父子怎么就不变态了？ 明明是许大茂刚吃过饭，不饿，实力不够不能梅开二度，要不然指定那啥。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看向小侯，问道：“大师兄，既然让家属领人，那你找许大茂他妈啊，找我这个三大爷干嘛？？？” “许大茂和许叔特意交代找你的，说要是找他妈.” 后面的话小侯没说下去，但张沈飞已然明白。 四合院里谁不知道许大茂他妈最恨嫖啊，1947年许富贵嫖的时候被黑皮抓，后来他媳妇拎着菜刀就去了警察局。 两把菜刀舞的是虎虎生风，无差别攻击。吓得黑皮连罚款都没敢要，就把许富贵给放了出来。 张沈飞一琢磨：“就算不找他妈，可我这三大爷是前院的啊！！！你用前院的官儿管后院的住户？？不太合适吧” 小侯一摆手：“问题不大，我一会儿去找一大爷和二大爷，你们仨一起去一趟珠市口。” 张沈飞点头。 很快， 四合院三位大爷在四合院前院垂花门前顺利会师，三人在片儿警小侯的带领下，一路直奔珠市口。 现在既没有刑法又没有到严打的时候，嫖c的处罚倒并不重。 许家父子被押一晚上，交了罚款，写了保证书，又有四合院三位大爷做担保，被批评一顿也就撤了。 出了珠市口派出所大门， 许富贵直接就拉住小侯哀求： “侯儿啊，叔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是个绝对的老实人。昨儿的一切都是意外，所以.你能不把这件事通报给轧钢厂吗？？？” 小侯：“没到那一步。” 许富贵还没来记得高兴，刘海中忍不住了：“不成，许富贵同志你的事情性质太恶劣。 我建议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虽然不通报工厂，但一定要在四合院开全院大会！！就由我们三位大爷主持！！！” 终于当官儿了，不得开个全院大会，显摆一下官威？ 全院大会？？张沈飞瞅了瞅刘海中，嘿，又有好戏看了。 许富贵听到这句话，则是立刻面如死灰。 他为啥让四合院大爷们来领人，不就是为了不让自个儿媳妇知道吗？ 这要是开全院大会，那不得人尽皆知？？？ 想到这里，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刘海中，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哀求： “老刘啊，全院大会就不必了吧.谁长这么大，裤兜里没有两个兜不住的屁啊！！都是老兄弟，今儿就放兄弟我一马.” 刘海中冷哼一声：“我不是你兄弟，我是后院的管事大爷，你在后院住，出了这种事情就归我管。我不能包批你。” 张沈飞在一旁更正：“包庇，bi，四声。” 虽是半步高小，但这文化水平着实一般啊。 刘海中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向许富贵：“跟上，我要询问一下细节。” 话毕，迈着才学会的四方步往前走，许富贵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易中海和小侯走在中间，在讨论着什么。 张沈飞见没人注意自己，便走到许大茂身边： “许大茂，昨晚怎么回事儿？你爸爸不是要收拾你吗？怎么改成收拾小春花了？还被人给抓住了。” 许大茂无语的叹了口气：“我哪儿知道啊？昨儿把你打发走之后，我爸就说春花姐勾引我，要给她点厉害瞧瞧。 春花姐说，我长这么丑，她怎么可能勾搭我？明明是我自己死皮不要脸凑上去的. 我爸爸哪能听人说自己儿子丑？就说要给她点厉害瞧瞧。 然后他们俩就进了屋子，我以为他们要打一架的，谁知道他们居然真的打了一架！！！” 说到这里，许大茂又是叹了口气：“大飞哥，我长得真的很丑吗？” 打一架，打了一架？？张沈飞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心中暗叹汉语还真他娘的是博大精深。 琢磨透了，才想起安慰许大茂：“你长得不丑，是耐看型，只是现在这社会，人们忒浮躁，有耐心的人忒少。” 说到这里，张沈飞顿了一下，而后又道：“不过许大茂，你现在关心这个注意力是不是跑偏了？” 许大茂挠头：“怎么跑偏？” “你现在不该关心回到四合院后开全院大会的时候，你和你爸爸该怎么办吗？” 这可是聚麀之诮啊！！搁在古代，不得浸猪笼吗？？？想想，张沈飞都替他紧张。 谁知道许大茂大手一挥：“问题不大，我爸爸只要不傻，就不会供出来我跟他，他跟春花姐之间的事情。” 不供出来只是嫖c，供出来可就是伦理，社会影响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被抓的时候他只是在外面放风，昨天晚上他爸爸就没有把他牵扯出来，他有信心！！ 张沈飞一琢磨，倒也是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了，许富贵那边只能自个儿背锅。 不管怎么说，总比父子俩共吃一个艾窝窝，共享一只鲍鱼传出去好听，不是吗？ 吃完瓜，张沈飞快走几步跟上易中海。 回到四合院，刘海中便张罗着让三个儿子满院子跑着通知大家吃过午饭开全院大会。 四合院，中院。 电视剧中那张八仙桌头一次亮相。 桌子上摆着三个大搪瓷杯，还有一小碟瓜子。易中海，刘海中，张沈飞三人呈“品“字形分坐。 阎埠贵看着那免费的茶水和花生，瓜子，一颗心难过的仿佛针扎一般。 没当上三大爷，这得损失多少东西啊？？！！！难受，想哭。 待到四合院住户们都到齐，刘海中站起来，清清嗓子说道：“今天请大家过来，是要讨论一下许富贵嫖c被抓的事情。 就昨天晚上，许富贵带着儿子许大茂出了门，名义上说是带刚上班的儿子出去见见世面，实际上却是带着儿子去了胭脂胡同。 胭脂胡同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腌臜乱来的场合，是藏污纳垢之处。 许富贵自己嫖，还有让刚成年的儿子把门，这是什么行为？简直是畜生不如 接下来，让咱们四合院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说几句。” 刘海中过足了官威，慢悠悠坐下去。 易中海站起来，倒也没有刘海中说话那么拖沓。 只是把派出所对许家父子的惩罚说了一遍，而后便询问住户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四合院是大家的四合院，四合院里有人犯了错，自然要听一下大家的意见。”他说道。 众人听罢，齐刷刷回头看向已经被媳妇儿打了一顿，现在一张脸肿成猪头。 “听说他跟那个半掩门儿好了好几年” “那半掩门儿说老许” “老许因为管不着自个儿的下半身，挨了多少顿打了？？？” “狗改不了吃屎！！老许改不了.” “怎么处罚好呢？罚他给大家买面包吃？义利出新品了.” “罚他给大家补瓦片吧，这样夏天就不用自己干.” “呸，臭不要脸，下贱！！” 许富贵见大家看自己，听到他们的议论，立刻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他的左边，许大茂脸上虽然也有巴掌印，但相比他爹还是好的多。 而在他的右边，许大茂他妈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听到那些话，立刻毫不留情的又给了自个儿男人一脚。 砰的一声， 许富贵连人带凳子倒在地上。 易中海眉头紧蹙：“老许家的，克制一下，在开会呢。” 刘海中：“要打回去打，别在大会上闹腾。” 张沈飞：“许叔，您先起来，呀，牙磕哪里了？怎么还掉了个大门牙？” 许富贵起身一抹嘴：“老易，老刘，大飞，我能先去看看牙吗？” 刘海中不高兴了：“怎么回事儿？叫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有，你的问题还没有处理好，看什么牙？” 不就掉一颗牙吗？又不会死，装什么？？ 张沈飞闻言撇他一眼，怪不得起风之后这厮那么那啥呢，原来现在就有端倪了。 (本章完) 188.第187章 玉兔拜月!!! 第187章玉兔拜月！！！ 许富贵听到刘海中的话，擦了擦嘴角再次流出来的血，低声说道：“老刘，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以前的刘海中虽然爱打孩子，但跟邻居们在一起还是挺好，挺正常的。 现在他怎么觉得，这厮在面对他们这些平头邻居的时候，那副做派跟面对他的两个儿子刘光福，刘光天似的？？？ 刘海中沉浸在当管事大爷，主持全院大会的至高无上权利之中，听到许富贵的话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见张沈飞和易中海没有表态的意思，他再次站起来，战略性的跺了一下左脚，右手攥拳放在唇边咳嗽一声后，背着双手打着官腔说道： “那个，我刚才听了一下群众们的建议，有说惩罚许富贵补房子的，有说罚他扫院子的，也有说让他去巷子口打扫厕所的，还有说罚他给大家每人买面包的 我寻思着，许富贵这次犯的错挺大的，而且还是犯在咱们四合院刚选出我们三位大爷的关键时刻。 所以我建议，要不三个惩罚一起上！！！扫院子和厕所半年！！补房子他自费，面包也要。以儆效尤！！” 嘶！！ 闻言，许富贵顿时怒了，这尼玛的也忒狠了。 不说补房子和扫厕所，扫院子，光给整个院子买面包就得好几十块钱啊！！！ 四合院不少住户闻言兴奋不已，许富贵要是把四个罚都领了，大家可就得了大实惠了！！！ 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贾张氏，她抱着自个儿的大胖孙子棒梗。 嚷嚷着她的大孙子已经快半岁，也能吃面包，不能少他的那一份！！！ 而另外的一小部分住户，却是在心中惊奇刘海中的心狠。 今儿他能这么整治许富贵，明儿就能这么整治犯了错的别人！ 说不定，许富贵今天的处境，就是他们的明天！！！ 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就都认同了许富贵的话。 现在的刘海中，变得太多！！！权利，真的能让人变了模样！！ 张沈飞放下手中的搪瓷杯子，叹了口气：“二大爷，这样的处罚过分了。” 易中海也说道：“确实过了，许富贵虽然有错，但这惩罚的忒重。” 见两个同级领导这么说，刘海中心中虽有不爽，却也只能按捺下去：“那依一大爷和三大爷的意思呢？” 张沈飞，易中海对视一眼，又脑袋对脑袋讨论一阵子，最后，还是张沈飞开的口，罚许富贵打扫四合院三个院子一个月。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响起，四合院第一次全院大会就这样虎头蛇尾的散去。 住户们看完热闹，呈鸟兽状散去。 许富贵凑到许大茂他妈面前，嬉皮笑脸的说着讨好的话。 许大茂也拉着他妈的衣角说自个儿错了，以后再不跟着他爹往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去了。 还让他妈放心，说他许大茂至今还是个童子鸡，以后肯定不会像他爹那样不正经。 许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心中憋着的那股气已经消散不少。 她摸了摸许大茂的脑袋，正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 蹲在一旁的傻柱却突然一拍大腿：“不对啊许大茂。我tm的刚想起来，跟伱好了很长时间的那个半掩门儿不是也叫小春花吗？？你还叫她春花姐来着！！！” “嘶，这么一说，你跟你爸爸，你们俩，你们俩.禽兽啊，禽兽！！ “许婶儿，许大茂可不是什么童子鸡，我能作证，他跟小春花有一腿，至于我许叔和小春花.我就不方便再说什么了！！！”” 后面的话已经超出傻柱那个只有丁点儿大脑容量的认知，他简直不知道怎么说。 但许母是什么人？？那可是抓j过许富贵20次+的侦探！！ 从傻柱这番话中，她立刻敏感的察觉到什么。 “好你个许富贵，你个乌龟王八蛋！！你居然，你居然带着儿子！！！！”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你爹当初带你去八大胡同，如今你带你儿子去，你们许家就是这么传承的？？？ 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算了！！！” 一边骂，她一边抄起板凳就往许富贵头上砸。 许富贵本来就满嘴血，看到凳子凌空而起，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四合院外跑。 许大茂见状，也跟着跑。 他妹许凤玲才七岁，什么都不懂，见妈妈把哥哥和爹打的跟死了爹似的乱窜，拍着巴掌笑的如同银铃一般。 看够了热闹，张沈飞跟自家老太太说要出门，骑着自行车便直奔灯盏胡同九号。 王满堂家的小院是个两进的四合院，干净整齐，院子西厢房门口一颗大枣树。 南房和后院的大北屋都租了出去，剩下的房子是王满堂的两个妻子在住。 前院住着他进城后的妻子大妞，也是他师傅的独生女儿，他那个“隆记”，就是继承师傅的。 严格来说，王满堂算是个倒插门。 后院的东屋住着他在农村时候的接发妻子麦子。 当年王满堂老家沦陷，他以为妻子和母亲，孩子被炸死，于是便孑然一身进了城。 谁承想，解放之后发妻带着儿子进城找到了他，于是王家就有了一夫二妻的局面。 麦子和大妞住在一起后，那是一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动不动就抡砖头。 王满堂夹在中间白天虽然难做人，到了晚上居然还有心思上半夜陪麦子，下半夜陪大妞，每天晚上前后院的跑来跑去。 本来日子这么过挺好的，可新婚姻法颁布后，要求一夫一妻制。 王满堂做难了很久，最后还是麦子主动离开，留下了她和王满堂的大儿子柱子。 她离开后，柱子也管大妞叫妈，管大妞死了的爹叫姥爷。 张沈飞进门这会儿， 租住南屋的刘婶儿正在夹道用劈柴和煤球笼火，弄的小铁炉子里头乌烟瘴气。 房顶上十几只鸽子绕着圈的飞，留下一阵悠扬的鸽哨。 王满堂的儿子柱子正在院子影壁前蹲着看着什么。 张沈飞停好自行车走过去，也跟着看了半晌：“这砖雕不错。” 花鸟鱼虫雕刻的玲珑剔透，栩栩如生，看久了，仿佛上面的那些小动物都要从影壁上走下来一般。 柱子也说道：“当然不错，这砖雕出自我老姥爷之手，西太后时期，他是戴红帽子的，还是珊瑚顶。那派头大了去了！！！” 张沈飞静静地听他装b，听完了才说指着影壁西北下面角落的一个位置问：“这里怎么少了东西？？？” 看起来，似乎少了一块砖，可王满堂水平那么高，怎么不补上呢？？？ “少了个小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损的。”柱子说道，“不过啊，就快回来了。” “就快回来了？什么意思？”张沈飞迷茫地看着柱子。 破损的兔子还能自己跑回来？？ 破损的兔子当然回不来。 柱子告诉他，这影壁上的兔子缺了几十年没错，但他爹的徒弟老剩儿，去年年底跨过y绿江去打仗了。 “临走前，老剩儿说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把这个兔子补上。” 王满堂是营造行的大拿，瓦，木，扎，石，土，油漆，彩画，糊，各个工序无一不精。 老剩儿作为他的徒弟之一，雕刻瓦工是最好的，甚至做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沈飞想起老剩儿去年帮自己装修房子，还给附赠了砖雕。 他对老剩儿这个人印象并不很深，记忆中，好像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年轻人，但那附赠的砖雕确实好。 于是也跟着柱子点点头：“老剩儿功夫深，他来雕刻这只兔子，是最好的。 不过，他什么时候去的国外，我怎么不知道？？？” 柱子说道：“就给你们家干完活之后，当时走得急，就没有通知大家。 现在军人已经回来了一部分，老剩儿来过信，说他们的队伍接到了回国通知，很快就会回来。” 说起来也搞笑，老萧那个风水先生在老剩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老剩儿命里犯火，东四之离火，克西四之乾金。 让老剩儿打仗时候，遇到朝东的时候，就要躲避。 “但老剩儿哪里相信他的那一套？？？”柱子嗤之以鼻，也一副看不上老萧说的那些封建迷信的样子。 “等老剩儿回来一定告诉我，我给他接风洗尘。”张沈飞说道。 他虽然没能参军，但对保家卫国的军人有着天然的敬佩。哪怕跟老剩儿并不熟，他也想跟对方喝一杯。 两人蹲在影壁前，抽烟说话，没多久大妞抱着小儿子，跟着王满堂也出来了。 夫妻俩都听到了张沈飞和柱子的话。 大妞说等老剩儿回来的时候，要给他擀面条做打卤面：“面条需得又细又长，卤子必须讲究，黑木耳，黄花菜，油炸豆腐丁什么都不能少。 油泼的辣椒不能少，我一定买最好的秦椒，老剩儿爱吃那个，师娘做的打卤面配上辣子，那孩子吃起来没够儿！！！” “老剩儿爱吃大肘子，给他弄天福号的酱肘子。”王满堂也说道。 “那到时候我给拿好酒过来，老剩儿虽然比我小，但我敬佩他。”张沈飞也说道。 “有酒喝怎么能少的了我？？”老萧也从门外走进来。 几人吵吵嚷嚷说个不停，一名穿着军装的zy军战士走进了灯盏胡同九号。 “请问，王满堂同志是住在这个院吗？？？” 王满堂扭头看到对方的一身军装，顿时脸上堆满笑容：“我是王满堂，同志快请进，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老剩儿托您送信吗？？ 这孩子也真是的，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吗？怎么还麻烦您跑一趟。” 一边抱怨，一边让自个儿媳妇大妞刚进去屋里给zy军战士倒茶。 “记住，倒柜子顶部最好的铁观音，茶水里头抓一把白糖！！！”他对着已经往院子里跑的大妞背影喊道。 “王满堂同志，不用了，我，我过来不是帮老剩儿同志送信的。”那战士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点儿艰难。 王满堂，柱子他们心里高兴没注意到，但张沈飞却敏感的注意到了。 看着对方的脸色，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在张沈飞，王满堂，柱子，去而复返的大妞等人的注视下，那位战士终于再次开了口： “我跟老剩同志是一个部队的，之前接到通知，我们要返回国内。 临回国的前一天，我们部队驻扎在至东里那天，老乡家的房子着了火，我们去营救，老剩儿先是救了一个孩子，后来又返回去救一位老人的时候，房子塌了” 后面的话，战士已经不忍再说下去。 王满堂僵在原地，嘴唇上的血色极速褪去，变得灰白而暗沉。 大妞抹着眼泪，手指头哆嗦着：“老剩儿家里那么多孩子，就养成了他一个.现在他没了，他爹妈的日子怎么往下走？” 老萧长叹一口气：“不听话，这孩子自打进了营造厂就一直跟我对着干，从不听我的话！！！ 我怎么说来着？？？我说他命里犯火，不能往东，不能往东啊！！！可你们听听，那地方叫什么名字？？至东里！！！” 至东，那就是最东边啊！！！他不出事儿谁出事儿！！ 老萧说着话，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王满堂，大妞都在流泪。 zy军战士卸下身上斜跨的背包，双手递出来：“这个是老剩儿的。” 张沈飞看看王满堂等人，走到zy军战士面前，接过他手里留下的老剩儿的遗物。 那是一个在这个年底很常见的军绿色书包，打开后，里头是一块雕好的砖头。 张沈飞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到影壁前，把那块砖放在影壁的空缺之处，简直称得上是严丝合缝，与原砖浑然一体。 老剩儿雕的那块砖上面是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直着身子，伸展着小爪子朝着砖块左上角的月亮遥拜。 至此，老王家小院的影壁终于完整。 王满堂哽咽：“老剩儿之前说，等他回来，把这块砖补齐，我的小院儿就齐全了。” “这块砖，是老剩儿留给咱们的最后一个念想了。”老萧哑着嗓子说道。 看着满月与玉兔，张沈飞感觉双眼酸涩的厉害。 因为有了老剩儿的事情，张沈飞没再跟王满堂提起胶桶化粪池的事情，他只是陪着王满堂和老萧吃了顿饭，喝了顿酒。 最后，醉醺醺的骑着自行车返回四合院，回到家后，倒头睡去。 翌日一早。 张沈飞下床后只感觉头晕脑胀，他打开家门，准备在院子里缓一下。 谁知道一出门，就被阎埠贵给拉住了：“大飞，他三大爷，你知道不？出大事儿了！！！” (本章完) 189.第188章 红毛药酒!!! 第188章红毛药酒！！！ 阎埠贵作为四合院唯一的小学教师，一直自认为是个实打实的文化人。 而他，也是整个四合院唯一一个定了早报的人。 三月六号一大早，他一如既往的在门口取了报纸，一打开，就看到头版头条刊登的消息。 嘶！！！ 阎埠贵立刻瞳孔地震，看到对面的门打开，他立刻凑过去：“大飞，你知道不?出大事儿了啊！！！” “什么大事儿？”张沈飞昨晚宿醉，头还有些不舒服，敷衍的问了一句。 “就毛熊国的一把手，咱们的好朋友四大林同志，昨晚去世了。”阎埠贵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去世了？？”张沈飞诧异。 前院其他的邻居听到，也都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这个年代的群众对毛熊国有着特殊的情谊，认为这个可爱的巨大的邻居给予了我们无私的帮助。 现在正值战争关键时期，我们的zy军战士使用的装备是由毛熊提供， 还有正在谈第一批的工业援助计划，也都少不了这位一把手的身影。 甚至西直门城楼东面还挂着“两国人民的伟大的牢不可破的友谊万岁”的标语。 在这个敏感时期，他的突然去世，无疑让大家人心惶惶。 这会对两国友谊产生什么影响？？我们的战士们还能用的上大哥提供的装备吗？？ 接下来，我们的发展，又该何去何从？？ 阎埠贵跟邻居们凑在一起讨论一番后，见张沈飞迟迟没有说话，心中觉得奇怪。 怎么总觉得今儿的大飞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因为隔壁大哥一把手的去世，四九城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自三月七日起到三月九号为止，全国降半旗致哀，在此期间，全国所有企事业单位，停止一切宴会、娱乐活动。徐慧珍的小酒馆开业也因此延期。 三月九日下午，四九城各界足足六十多万人，齐聚广场，参加我国组织的盛大的追悼会。 追悼会非常隆重，毛熊一把手的遗像挂在红墙上。 遗像两端是两面国旗，一面是兔子国旗，另一面是毛熊国旗。 下午17点整，全场默哀了5分钟，28响礼炮齐鸣，一时间，天空呜咽，大地悲鸣，一片悲伤情景。 之后，全四九城的汽笛齐鸣，响彻云霄。 时间如白驹过隙。 三月中旬的一天，徐慧珍的药酒终于研制成功。 张沈飞深思熟虑之后，给这款酒取了个名字叫“红毛药酒”。 “三天后小酒馆开业时候，把这款酒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他说道。 “没问题。”徐慧珍点点头，又问，“那这款酒咱们卖多少钱合适啊？？？” 张沈飞摸着下巴沉思一阵：“十五块钱一斤。” 十五一斤？？？徐慧珍瞪大双眼：“不是，张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现在预备出售的几款酒的价格，分别是每两8分，一毛二，一毛五，换算成每斤也就是八毛，一块二，一块五。 大前门所有的酒馆她基本都调查过了，最贵的酒也不过卖三毛一两。 张大哥这一下一两酒直接就奔一块五去了，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张沈飞见徐慧珍一副见鬼的表情，不由得噗嗤一笑：“傻丫头，你啊，还是年轻。” “我年轻？？？”徐慧珍揪着自己的小麻花辫，噘着嘴，似乎对他的话不是很认同。 张沈飞点点头：“论做生意，我可能不及伱。但要说论起懂男人，你啊，跟我没法儿比。” 他拉着徐慧珍坐在小酒馆的桌前，跟她分析道：“一般人喝酒，不外乎是为了消除一天的疲倦，图个轻松。 但咱们这款红毛药酒不同，它是能健身健体，让人重振雄风，甚至提高生育能力的。 所以说，你不能只拿它跟一般的酒相比，而是要跟药相比。” “我问你，协和医院治疗不孕不育要花多少钱？？？娘娘庙栓一次娃娃多少钱？？同仁堂抓一次调理的药，又得多少钱？？” 徐慧珍迷茫的摇头：“这我哪儿知道啊？” 她一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打听这个？？？ 张沈飞伸出一根手指，徐慧珍瞪大双眼：“一百？？？” “不，不，不。”张沈飞摇摇头，“我们家一邻居，为了治疗不孕不育，在协和和各大药房娘娘庙，前前后后花了不下一千块钱。” 嘶！！！ 一千？？？ 徐慧珍顿时瞪大双眼。 要知道这个年代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二十五到三十，这就足够养活一家子的了。 一个人，为了生孩子居然花了一千出去，这是什么概念？？？ 简直是，不可想象！！！ 张沈飞就爱看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此时微微一笑：“现在，你还觉得咱们家的药酒卖十五块钱一斤多吗？？？” 他们这款药酒虽然不能百分百保证生孩子，但能让男人重振雄风是实打实的。 张沈飞早就发现了，自打他出差回来，易中海对他的态度简直称得上是如沐春风。 而易大妈看到他的时候，更是亲切的不要不要的，甚至脸色都红润了许多，那是久旱逢甘霖的样子啊！！！ 而就凭能让男人在那方面立起来这一点，张沈飞就对他们这款酒有信心！！！ “不多。但是，”徐慧珍斟酌一番用词后，才说道，“医院能治病众所周知，咱们这药酒，别人凭什么相信呢？？？” 谁愿意花十五块钱买个不知道疗效的药酒呢？？？ “这你放心，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张沈飞有些神秘的说道，“总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准备一下三天后的小酒馆开业典礼。 到时候，我会多找些朋友过来给你造势。” 1953年，三月十九日，农历二月初五。 宜，开业，会亲友。 一大早， 张沈飞在南锣鼓巷口跟胖子，李油饼汇合。 三人一人靠着一辆簇新的自行车，引得路人不由得纷纷侧目。 胖子享受着众人的目光，使劲儿拍拍自己的车座子：“大飞，我这凤凰自行车怎么样？？跟那个什么玩意儿d国的钻石牌比呢？？” 张沈飞有些无语的看他一眼：“怎么又扯上钻石牌了？还没完没了了吗？？之前不是说了，到此为止了吗？？” 胖子胖脸一红：“嗐，我，我不是后来又见到了她吗？？” 又见面了？？张沈飞眼神一凛：“细嗦。” 李油饼也来了兴致：“不是，我说胖子，咱们见天儿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那个窝头又私下里碰面了？” 胖子被他们俩逼供，居然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才告诉他们。 就前几天的时候，一天夜里他饿了，自己跑出去吃小馄饨，路上碰到几个小混混纠缠钻石牌。 “我当时一寻思，虽说我们俩有缘无分，但哥们儿到底曾经喜欢过对方，也不能不闻不问不是？？？” “所以当时，我就一咬牙，一跺脚，跟那群人干起来。那几个孙子打不过我就下黑手，用砖头给我开了瓢” 李油饼打断他：“等一下，所以你那几天头上缠着白布不是磕的？？？” “废话，谁家好人能平地摔磕成那样？？？”胖子说道，“反正就是最后，哥们儿我英雄救美。” 张沈飞点头：“你头流血了，窝头带你去包扎，所以你们俩就再续前缘了呗？？” 胖子嗤笑：“我刘向前看上的女人，还能让你给猜到？？？ 我跟你们说，就在我被那些小混混围攻的时候，冼玲玲直接骑着自行车就跑。当时跑的那个快啊，脚蹬子都要蹬冒烟了。只留下我跟小混混对抗。” “啊？？跑了啊？？？”李油饼满脸懵逼，：“冼玲玲是谁？？” “就是那窝头。”张沈飞回他，又看向胖子，“然后呢？？？” 要是到这里就完了，胖子也不该是现在这样满脸春天，春天到了的样子啊！！！ 果然， 胖子缓了一会儿后，告诉他和李油饼，就在昨天，冼玲玲找到他，请他吃饭。 “说是要感谢我那天救了她，还让我不要误会，说她当时提前走是为了不成为我的累赘。”胖子满脸幸福的说道。 “你去吃了？？？”张沈飞斜眼看他。 “那当然，她请的可是东兴楼！！二傻子才不去！！”胖子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甜蜜。 张沈飞不由得叹了口气。 得，看来这俩人的缘分，还真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正在他琢磨着明儿上班找杨柏立探查一下底细的时候，就看到巷子里，温软软骑着一辆高大的和胖子同款的自行车，风驰电掣的朝着他们而来。 张沈飞看着环着她腰的那只白嫩的小手，总觉得有点儿眼熟。 很快， 温软软到了张沈飞几人面前，吱嘎一声响，她停好车，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四眼儿哥哥，找到大飞哥他们了。” 张沈飞往她身后一看，就看到四眼儿脖子上系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手里捏着一根冰糖葫芦，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依偎在温软软厚实可靠的背上。 四眼儿咬碎一个糖葫芦，嚼巴嚼巴咽下去，跟他们几个打招呼：“大飞，油饼，胖子，你们都到了，那咱们走吧。” 说完，又用没拿糖葫芦的那只手拍了拍温软软的腰：“去大前门，你先走，让他们跟上。” “诶！！四眼儿哥哥你坐好。”温软软说完，猛的一蹬脚蹬子，自行车立刻如利剑一般窜出。 空气中，飘来两人的声音。 “温软软你干嘛？？差点给我弄下去。” “不好意思啊四眼儿哥哥，我接下来会温柔一点的” “最后一次机会。” “谢谢四眼儿哥哥~” 啊，啊？？啊！！！ 张沈飞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再看看已经越来越远的自行车，和车上的温软软，四眼儿，顿时三脸懵逼。 “不是，怎么回事儿啊？四眼儿不烦温软软了？？”张沈飞挠挠头。 “谁知道呢？怎么突然就甜哥哥，蜜姐姐了？？”胖子也郁闷。 本以为自己和窝头终于跨出一小步，正想跟兄弟们显摆呢，没想到，四眼儿直接来了个大的。 “走吧，追上他们，找机会问问四眼儿。”李油饼的建议获得了张沈飞和胖子的认同。 三人骑着自行车，一路直奔大前门。 到了距离小酒馆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几人便听到一阵锣鼓声。凑近了一看，敲着牛皮大鼓的居然是他们的房东片儿爷。 其他还有一些吹喇叭的，敲锣的应该都是片儿爷请来的。 锣鼓喧天声中，四眼儿依偎着温软软。温软软替他捂着耳朵。 徐慧珍揭开招牌开始剪裁，并且告诉大家，小酒馆开业前三天，一切酒品喝二两送一两。消费满五毛另送茴香豆一份。 话毕，掌声雷动，顾客们鱼贯而入。 张沈飞五人进屋，也捡了一张桌子坐。好巧不巧，跟他们拼桌的居然是当初卖给张沈飞房子的牛爷。 张沈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就怕牛爷说出点儿什么不该说的。 但牛爷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见小酒馆开业，张沈飞一副跟老板娘不认识的嘴脸，便也假装不认识他。 没多久， 酒馆里坐满了酒客，大家谈古论今，举杯畅饮。气氛很是热烈。 张沈飞和李油饼，胖子趁温软软上厕所的功夫，挤在四眼儿跟前，非让他说说跟温软软是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啊，我们。不是跟以前一样吗？是你们想多了。”四眼儿眼神闪烁，说道。 张沈飞冷哼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丫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们可就要上老虎凳，辣椒水了。” “没错儿！！别逼我们废了你。”胖子也说道。 李油饼：“都是兄弟，我们也不想下狠手。” 四眼儿环视一圈三人，叹了口气：“就非得听不可？？不给兄弟留点儿隐私？？？” “不能！！！”张沈飞/胖子/李油饼厉声道。 “哎！！！”四眼儿又是一叹气，正想开口，小酒馆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继而是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徐慧珍呢？？给我滚出来！！！”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随之而来。 贺永强？？？ 张沈飞眼神一冷，站起来，大步往门口而去。胖子三人紧随其后。 (本章完) 190.第189章 女壮士!!! 第189章女壮士！！！ 徐慧珍新开的大前门小酒馆，名义上是她自己的店铺。 但实际上，张沈飞的股份占大头，她自己占小头。 至于那款被张沈飞给予厚望的红毛药酒，则是有张沈飞，徐慧珍，李油饼三人的股份。 李油饼见开业典礼上徐慧珍没有着重介绍这款药酒，酒客来的时候也没有重点推销，不由得有点诧异。 但还没等他询问徐慧珍和张沈飞，就听到贺永强在外面叫嚣要收拾徐慧珍。 开业第一天就遇到找事儿的？？？ 胖子，四眼儿，李油饼几人对视一眼，张沈飞嘴角则是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 四九城不论老少爷们儿都爱看热闹，听到这动静，一个个特激动的就奔门口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酒盅，酒壶和小菜。 看到徐慧珍放下算盘往外走，温软软也跟了上去，张沈飞捏着酒杯不动如山。 “大飞哥，有人来挑事儿，咱们不去看看？？？”李油饼急了。 这小酒馆卖的红毛药酒里头可是有他的一份股份的。 要是小酒馆开业第一天被砸，他也要遭受损失。 张沈飞呲溜一口小酒：“不急。” “可我听外面都砸上东西了。” 张沈飞斜他一眼：“急什么，让他砸呗。” 胖子眼珠一转：“大飞，瞅这样子，你是早就料到了贺永强会来捣乱啊。” 张沈飞但笑不语，一副姜太公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四眼儿见他不说话，突然站起来：“既然不去看热闹也不去打架，那我先去窜个稀。” 说完，朝胖子要了两张草纸就跑。 徐慧珍出了小酒馆大门，站定，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厉声喝道：“贺永强，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管我干什么！！！”贺永强粗声粗气一副流氓做派。 话没说几句，已经随手又抄起一小坛子徐慧珍放在门口的酒给砸了。 大前门作为四九城最繁华的商业区，这里的小酒馆不说鳞次栉比，也绝对算的上密集。隔一段时间，就有店铺开业或者是关张。 按理说， 老贺家的小酒馆犯不着跟徐慧珍一个新开的店铺过不去，可谁让徐慧珍和贺永强之前有婚约在身呢？？？ 在二愣子贺永强和他的养父老贺头看来， 四九城那么大，徐慧珍别的地方不选，偏偏选在离他们店铺不远的地方，这不是故意给他们上眼药吗？？？ 因为这个，老贺头在家里动不动就抱怨两句。 贺永强本来就看不上徐慧珍，再加上有意想巴结一下养父，让他答应自个儿和徐慧芝的亲事。 于是今儿就故意挑着小酒馆开业的日子，喝了自家店铺里的四两假酒，打算砸了丫徐慧珍的小酒馆。 让她知道这大前门不是好混的，一个牛栏山的土妞，乖乖的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 想到这里， 贺永强又接连砸了好几坛酒，红着眼睛看向徐慧珍：“姓徐的，伱一个娘们儿不好好的在家等着嫁人，跑到外面来抛头露面做生意，不嫌丢人吗？？？” “丢人？？？”徐慧珍还没有说话，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富有穿透力的女声，“我说贺永强，你要是会说话你就说，你要是不会说，就把你那皮燕子给闭上。 女人做生意就丢人了？？照你这么说，咱们大前门八百个商户中的一百多个，都是不要脸的玩意儿呗！！！” 陈雪茹的话，立刻得到人群中不少女商户的认同。 一个卖扇子的女商户嘴里嚼着茴香豆，还在骂着：“贺永强你个狗东西，真尼玛的是死皮不要脸。自个儿家卖假酒生意做不好，就来贬低我们女商户！！！” “可不嘛？一把手可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贺永强你说女人只能在家嫁人生孩子，是在开历史的倒车吗？？”开面皮店的陈姐说道。 “老贺家的小酒馆生意是咱们前门大街最差的，要不是他们家的咸菜还凑合，谁会去他们家喝酒？？？” “可不，这是看到新开的小酒馆只有个女人当家，来欺负人呢。呸，不要脸！！！” 几个女商户你一句，我一句，把贺永强踩到了泥里。 贺永强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他敢跟徐慧珍呲牙，却不敢跟周边这些在前门混了几十年的女商户尥蹶子。 环顾一圈之后，立刻开始陪着笑脸，说什么自己没有小看女商户，刚才的话有歧义。 “那你说说，有什么歧义？？？”人高马大的温软软站在徐慧珍身边，说道。 贺永强不认识温软软，但看她五大三粗的样子，禁不住有点儿胆颤：“那啥，徐慧珍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温软软追问。 “她之前跟我定过亲.”贺永强说道，“对，我们俩原本两年前就定亲了的，所以我不允许她出来招摇过市的开店。” “贺永强，你别忘了在你和我堂妹勾搭在一起的时候，咱们就已经退婚了！！！”徐慧珍冷声道。 嘶！！！和堂妹勾搭在一起？？？ 围观群众吃到新瓜，一个个竖起耳朵，瞪大双眼。 今儿这戏不白看啊，本以为是抢生意的瓜，后面变成了感情戏，再往后，居然又变成了伦理梗。 不过话说，这徐慧珍也是够倒霉的，未婚夫被堂妹抢走不说，现在好不容易开个酒馆，还要被人欺负。 不自觉的，众人心中的天平就偏向了徐慧珍。 徐慧珍握紧双手，指甲扎进手心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中带上一丝颤抖：“贺永强，退婚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从今以后我徐慧珍跟你贺家一毛钱的关系没有。 我为了退婚都已经被父母赶出家门，你还想怎么样？？？” 话没说完，徐慧珍的眼眶已经红了。 这一下，围观群众的感情分又增加不少。 “徐老板可怜.” “遇人不淑啊。” “啧啧啧，老贺头卖假酒，样子也不是个玩意儿。” “.” “我不想怎么样！！！反正只要我贺永强活着一天，就不允许你出来抛头露面给我戴绿帽子。”贺永强见大家都站在徐慧珍这边，气的嘶吼道，额头上青筋鼓起。 他自认是个保守的人，徐慧珍既然跟他定过亲，那就等于跟他有了一辈子撇不清的关系。 酒馆是什么地方？ 那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徐慧珍非得开这个，在他看来就是不守妇道！！！想让他当绿毛龟！！ 他此言一出，围观众人皆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温软软更是笑的腰都直不起来：“贺永强你疯了吗？你脑子不会有毛病吧？？那啥，我在安定医院有熟人，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陈雪茹笑够了，说道：“贺永强，都是大前门这一带的邻居，别说姐姐不帮你。等你坟头草长出来的时候，我买瓶毒药给你撒上，绝不让你死了还戴绿帽子。” 卖扇子的大妈：“我早就跟老贺头说了，贺永强是个半熟，让他别收养，他偏不信。” “跟他定过亲就卖给他们家了？他咋不上天呢？？？” “就贺永强跟那个堂妹办的事情，搁在前朝是要浸猪笼的！！下贱！！！”卖热豆腐的老太太也开了口。 众人的吵嚷声中，张沈飞带着胖子几人也到了门口。 站定之后，张沈飞噗地一声，把嘴里的烟屁股吐在贺永强脚边，嗤笑： “哎呀妈呀，以前我还以为自己就够不要脸的，万万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比我更胜一筹的。 我说贺永强，你是不是把你左边的脸贴到右边去了，一边不要脸，一边二皮脸啊！！人怎么就能无耻到你这个地步呢？？？” “街坊们都知道，我张沈飞平时是不爱管闲事儿的，但你今儿无耻的程度超出了我的认知，所以今儿这闲事，我是非管不可了。” 张沈飞？？ 这三个字一出，围观商户们不由得想起之前，老贺头被其痛扁的往事。 贺永强显然也想到了，看到张沈飞一步步逼近，他不由得连连后退。 眼看着退无可退，他吞了口口水，磕磕巴巴说道:“张，张沈飞，你一个练家子打我，你不光彩！！！” 我就不信，你一个从小学撂跤的听了这个话，那拳头还能往我身上砸！！！他腹诽。 张沈飞嗤笑：“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欺负徐老板一个女人的时候，你也没嫌不光彩啊！！！” 话未说完，一记直拳兜头砸在贺永强面门。 啊！！！贺永强惨叫一声，鼻血立刻飙出。 张沈飞收回拳：“我突然觉得你刚才说的确实蛮有道理，我一个练家子不该欺负你。 这样吧，我找个女的跟你练练，这总不是欺负你了吧？？？” 说完，朝后一挥手：“温软软。” 温软软出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去，一顿老拳把贺永强打的哭爹喊娘，哀叫连连。 要不说舆论的力量是无穷的，掌握住群众，就掌握住了一切呢？？？ 温软软把贺永强打的像条狗似的，围观群众居然只是鼓掌叫好，没有一个人想起要报警的。 最后， 还是四眼儿的出现终止了这一切。 温软软本来一拳一拳打的正爽，看到窜完稀回来的四眼儿，立刻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四眼儿哥哥，这个贺永强怎么突然满头是血，好吓人，我好害怕！！！”将近一米九的温软软一边说，一边扑进不到一米七的四眼儿怀里。 因为自个儿太高，还屈膝，才能把自个儿的脑袋窝在对方并不健壮的胸膛上。 贺永强：“？？？？” 不是这位女壮士，我这满头血不是你打的吗？？您现在又唱的哪出戏？？？？ 围观群众/张沈飞/徐慧珍等：“.” 四眼儿：“！！！” 虽然心里知道温软软是装的，但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算了，还是安慰一下她吧.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在温软软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动作幅度很小，但看在张沈飞和胖子几人眼里，却堪比第三次世界大战。 所以说，温软软和四眼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贺永强看张沈飞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对女强男弱的人吸引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颊的血，准备走人。 可还没等他走出去多远，却听到身后传来张沈飞的声音：“贺永强，砸了东西就走，不合适吧？？？” “没错儿！！！拦住他！！！” “没王法了，砸了人新开的店不出点儿血就想跑？？？” 很快，便有人拦住贺永强。 贺永强眼看着走不了，只能回头，忍着一股窝囊气试图跟张沈飞讲道理：“我是砸了徐慧珍几坛酒没错，可你和那个女壮士不也打我了吗？？” “先撩着贱，你不找事儿，我们能打你？？”张沈飞觑着他，“你要是不服气，要不咱们去派出所，让警察同志给评评理？？？” 张沈飞一个曾经的胡同串子，四九城哪个派出所的饭没吃过？？ 但贺永强不同，他还保留着这个年代老百姓的传统思想，总觉得进局子是很吓人的事情，会名声尽毁的。 张沈飞一个胡同串子可以不在意这个，他却不能不在意！！ 再说了，这件事说到底是他先找事儿，进了局子只怕也讨不到好处。 此时听罢，立刻怂了：“大不了我赔钱。徐慧珍，你算算我砸了你多少酒，我一毛不少的赔给你。” 张沈飞大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看向徐慧珍，一副跟对方并不熟的样子，说道：“徐老板，您看下刚才被贺永强打碎的那几坛子酒多少钱。” 徐慧珍看了张沈飞一眼，把两人之前早就商量好的台词说了出来：“贺永强刚才打砸的是我们小酒馆的招牌药酒——红毛药酒。每斤的价格为十五元！！！ 贺永强你一共砸了五坛酒，每坛一斤，一共七十五。” “十五一斤？？？五坛酒七十五？？？”贺永强差点气吐血，“徐慧珍，承你这是敲诈！！！ 大家都看看，这徐慧珍是什么玩意儿，趁火打劫啊！！！” 徐慧珍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单据：“我可没有敲诈勒索。” 这款药酒是我们家祖传秘方，又被我加以改进。 光用的人参，淫羊藿，狗b，芡实，枸杞子，牡蛎，地黄，灵芝等珍贵药材的成本，就不是个小数。” 一边说， 她一边把手里的单据随机的递给几个看热闹的商户老板。 单据上都是她从各大不同药方拿药材的价格和数量。 可能是为了不泄露秘方，她在一个药房只拿一味药。为了现实自己的酒货真价实，她给大家看的单据是最贵的几款药材的价格。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单据上那些药材的等级，还有单价，都说明了这款酒能卖十五块钱，确实是有着过人之处。 “我证明，徐老板从我们店里买过最顶级的狗b。”一个在前门开药店的老板出来作证。 徐慧珍朝他点头微笑：“感谢白老板仗义执言，请大家相信，我们小酒馆的这款药酒，才用珍贵药材制作。具有重振雄风，强身补脑，固肾补气的功效。 贺永强，现在你还觉得我要你十五块钱一斤多吗？？？” (本章完) 191.第190章 约法三章!! 第190章约法三章！！ “嘶！！徐老板说的是真的吗？她那酒真有那么厉害的功效？？？” “我觉得有可能，你没听白老板说吗？她那酒里头的药材货真价实.” “药酒能有效果，一靠药材，二靠配方。徐老板的药材有白老板做背书，药材有保障。如果那配方真像她说的那样是家族秘传，那十五确实不算贵.” “男人到了四十，难免力不从心别看我，我是例外。” “想什么呢？？那可能固肾，让人重振雄风的啊！！要是有效果，别说十五一斤，三十一斤也有人买。当然，我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自己是用不着的！！！” “我有一个朋友，确实挺需要的，如果真有用，他肯定愿意买.” “老刘，你说实话，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伱自己？？？” “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围观众人听完徐慧珍的介绍，一个个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不管怎么说，红毛药酒的名头算是打出去了。 徐慧珍听着他们的讨论，面上虽然不露声色，心里却直呼张大哥真是料事如神。 他怎么就能猜到贺永强会来闹事儿，让自己提前把药酒摆在门口显眼的位置。 又怎么猜到贺永强一定会砸酒，会质疑这个酒为什么这么贵？？？ 再一想对方让自己提前准备珍贵药材的单据和药材的介绍，以便在敲贺永强一笔的同时，打开红毛药酒的知名度。 徐慧珍再次看向张沈飞的时候，眼神中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仅仅是爱慕，而是加上了崇拜和钦佩。 走一步，算三步，有勇有谋，长得还帅！！这才是自己理想中男人的样子啊！！！ 贺永强听到徐慧珍的呵斥，顿时微微一怔。 身为一个酒馆老板的养子，常年和酒打交道，他自然能核算出每款酒的价格。 如果徐慧珍药材进货单是真的，那这什么红毛，绿毛药酒卖十五一斤并不算贵。 只是，一斤十五！！！五坛就是七十五啊！！ 他被过继给老贺头这么多年，也就攒下来这么点儿家底儿，要是都给了徐慧珍，他还怎么带徐慧芝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买新衣服？？？ 而且， 那么珍贵的酒徐慧珍居然随随便便就放在门口，这不是敲诈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捂着被打的乌青的眼，试图争辩，想让徐慧珍给打个折。 谁料徐慧珍一听，冷然一笑：“贺永强，我打开门做生意，把酒放在我自个儿店门口有问题吗？？？ 今儿要是换个人无意间把我的酒给碰撒了，那我可以给他算便宜点儿，甚至不要钱都行。毕竟都是街里街坊的。 但你呢？？你是来找事儿的，是要砸我的店！！！现在让我便宜，你不觉得你自己忒不要脸了吗？？？” “没错儿！！！徐老板的话有理有据！！！”一直在一旁看热闹，没吱声的牛爷站出来，“贺永强，牛爷我是大前门这一片的老人，跟你爹也是打小儿一起长大的。 你小子是他的养子，牛爷我没有看着你长大，不知道你的秉性。 但是，只要你还在大前门这一块儿混，你就得讲规矩！！！今儿你砸店在先，污蔑徐老板在后。再往前数，你还猪狗不如勾搭她的堂妹。 这一桩桩，一件件，徐老板大气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是还在这狡辩，想耍赖 哼，你也得想一下，你们家的生意可还得在这里做下去。” 片儿爷也站出来：“牛爷说的对。做买卖，特别是开小酒馆，靠的就是街坊四邻的帮衬。 你把贺家酒馆的名声搞臭了，谁还敢去你们店里喝酒？？？没了客人，你们家小酒馆早晚关张！！！” 牛爷和片儿爷在前门大街相当有威望，他们两个一开口，立刻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众人立刻开启对贺永强的二次谴责。 到了这一步，贺永强深知挣扎也没用，只能服软。 他告诉徐慧珍自己今天没带够钱，明儿一定把钱送过来，然后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人。 他一走， 看热闹的人散去，酒客们则是回去继续喝酒。 张沈飞几人再次坐回去，温软软依偎着四眼儿，一副刚才受到惊吓还没有恢复的样子。 胖子，李油饼看到她那副样子，跟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复杂。 四眼儿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假装没看到兄弟们的眼神，拍着温软软的后背安抚。 张沈飞喝着酒，假装没察觉到后面死死盯着自己的陈雪茹和伊莲娜的目光。 他就这么如坐针毡的喝了一会儿，就看到徐慧珍忙完手头上的活儿，提了一壶酒走过来。 “几位同志，刚才感谢你们仗义执言，这壶酒，我请你们。” 说完，把张沈飞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满上。 “哎呦，老板客气了。我们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劳您还送我们一壶酒。”张沈飞客气的对她笑。 装着跟徐慧珍不认识的是他的主意，这年头做买卖难，女人做买卖更难。 如果徐慧珍一个没出嫁的姑娘，成天跟自己一个未婚男青年鼓捣在一起，还合伙做生意，难免惹人是非。 “所以啊，这家店名义上是你自个儿的，我就当个普通的酒客经常过来。 要是有人欺负你，我该出手就出手，给你做后盾。但名义上，咱们俩没关系。”那时候，他说道。 徐慧珍当时听到张大哥这么为自己着想，感动的简直是热泪盈眶。 但张沈飞没有说出口的是，前门大街就这么大一块地方。 什么陈雪茹，伊莲娜的都在这一块混，要是被她们知道自己给徐慧珍出钱开店，难免难顶。 与其那样，倒不如低调行事. 徐慧珍这会儿给张沈飞倒完酒，保险起见给温软软也倒了一杯：“温姐姐，谢谢你刚才仗义出手，贺永强被你打的” 不等她说完，温软软就忙不迭打断：“慧珍妹子你说什么呢？？人家一个小姑娘哪里会打架？？？” 说完又扭头看向四眼儿：“四眼儿哥哥你相信我，我刚才真没打人人家，人家刚才都要吓死了” 四眼儿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温软软，你还记得咱们俩认识多少年了吗？” 温软软歪头做调皮可爱思考状：“恩，我想想，人家今年十九，从出生就认识你了” 四眼儿叹了口气：“对，咱俩自打出生就认识了。我是看着你杀猪拔毛放血，清洗猪大肠长大的，你能不能打架，我能不知道吗？？？” 啊，这个怎么忘了这一茬了？？？ 温软软撅起嘴，眼神可怜巴巴：“那四眼儿哥哥，你要跟软软分手吗？？？可是，软软的身子都已经给你了.” 嘶！！周围张沈飞等人闻言倒抽一口冷气，胖子手一抖，酒杯掉在了地上。 但四眼儿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听到温软软居然还敢提起昨晚，他气的脑瓜子嗡嗡的：“温软软你还敢说？？昨晚明明是你霸王硬，不对，是弓硬上霸王！！！” 他的贞操啊，就这么化为了乌有！！！可恨，可气，可悲！！！ “那你要是没那意思，没雄起，我能硬上吗？？”温软软小声反驳，说完，似乎是无意的撇了徐慧珍一眼。 张沈飞也看过去，却见徐慧珍捏着酒杯看着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呦，这里头有问题啊！！张沈飞腹诽。 四眼儿被温软软的话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久之后，才憋出一句：“你可别忘了昨晚咱们俩的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温软软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昨天晚上完事儿后四眼儿哥哥说了，他本来想找个温柔可人的女朋友，但既然木已成舟，可以给她个女友实习期。 条件是，她不能再欺骗他，不能再打他，更不能再强b他。 否则，他钱宝坤有权随时单方面提出分手！！ 她真是的想按照四眼儿哥哥理想中的样子做的，想讨好他，可谁知道，这才不到一天，就露馅儿了！！！ 一想到自己因为打了人要被抛弃，温软软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四眼儿见状，心突然一颤，跟过电似的，他无奈地叹口气：“罢了罢了，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 虽然温软软今天骗了自己，但毕竟是帮徐老板解围，自己要是因为这个分手，难免有点儿不近人情。 “四眼儿哥哥！！！”温软软激动的扑进他怀里，“软软知道错了，谢谢你愿意给软软机会！！！” 嘴里认着错心中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温柔，柔弱，娇嫩，向四眼儿哥哥心中的完美女性前进！！！ 四眼儿被这一下差点被撞出内伤。 无语啊！！ 这丫头明明长得五大三粗，跟山海经的插画儿似的，怎么偏偏就喜欢装柔弱呢？？？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呢？？？ 小插曲过后，徐慧珍终于找到机会说话： “张大哥，为什么我按你说的把咱们红毛药酒的好处宣传出去了，白老板作证了，听到的人也不少，可却还是没人来买啊？” 这会儿店里一直有客人进来，但却愣是没人买红毛药酒，甚至看都没几个人看。这跟她之前设想的不一样啊！！！ 张沈飞淡然一笑：“你啊，就是心急。” “我心急？？？”徐慧珍满脸茫然。 张沈飞见她没明白，干脆点燃一支烟，一边抽，一边跟她分析：“我问你，咱们这款酒的主要卖点是什么？？？” “卖点？” “就是好处！！功效！！！” “那当然是固肾健体，让男人重新那啥.”徐慧珍说着，脸蓦然一红。 张沈飞点头：“对啊，你得抓住客户的心理。你要是个男人，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买这么一款强肾的酒吗？？？” 那不摆明了告诉大家伙儿，我在床上不行，大家快来取笑我吗？？？ 徐慧珍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样。 她追问：“那张大哥你的意思是，等店里没人了，就会有人来买红毛药酒？” 张沈飞吐出一团白雾，透过白雾看向徐慧珍：“对。我估摸着，有些更谨慎的，可能还会在小酒馆下班时间过来。 你一个人住不安全，要是下班时间有人敲门就别开。过几天我有时间了，去乡下的表哥家带两条猎犬过来帮你看家护院。” 他记得之前电视剧中，就有人夜探徐慧珍家。 徐慧珍闻言，直说张大哥有勇有谋，什么时候都能考虑到自己前头。 “张大哥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乱开门的。” 张沈飞带着几个兄弟在小酒馆待到下午四点多，午餐是在小酒馆隔壁的面馆儿要的打卤面。 看看天色不早了，他才示意大家回家。 “大飞哥，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站在小酒馆门口，胖子疑惑的问道。 “不了，我还有事儿要办，你们先走。”张沈飞说着，就朝着和胖子几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陈雪茹的绸缎庄跟徐慧珍的小酒馆离得不远，拢共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陈雪茹跟在张沈飞后面一路，看到他站在自家绸缎庄门口不进去，只是靠着墙，似乎在等人。 这才嘴角挂上一抹笑，走上前：“呦，还知道来看我呢，这么久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忘了谁能忘了你？？我前段时间这不是去出差了吗？？”张沈飞说着，环视一圈四周，“这里人多眼杂，走，回店里说。” 说完，他便先一步走进绸缎庄。 陈雪茹在原地点燃一支烟，抽到一半儿，这才叼着烟，摇曳生姿的跟进去。 进门目不斜视，直接上二楼。 进门之后，噗通一声把门关上，扭着大腚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张沈飞面前，跨坐在他腿上。 嘴里叼着烟，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风情。 张沈飞嘴角带着一抹笑，抬手抽走她嘴里的烟，放在自己嘴里，兀自抽了一口，而后掐灭仍在脚下。 大掌压住陈雪茹的后脑勺，仰头吻上去. 日后， 陈雪茹依偎在张沈飞怀里，享受着片刻的温存，轻声道：“伊莲娜估计要气死了。” 张沈飞没睁眼，只是问了一句：“她气什么？？” (本章完) 192.第191章 全职奶爸!! 第191章全职奶爸！！ 听到陈雪茹说伊莲娜都要气死了，张沈飞微微有些诧异：“她气什么？” 陈雪茹依偎在他怀里，语气中带着事后特有的沙哑：“这不是今儿你给新来的徐老板出头吗？？？ 你平时工作忙，来前门大街的时候少，偶尔来一次我们俩还要平分，现在又多一个徐老板，伊莲娜不高兴也是人之常情。” 张沈飞抬起陈雪茹的下巴，跟她对视：“哦？？她不高兴，那你呢？？？” “我？？”陈雪茹定定地看着他，斟酌片刻后，才说道，“我当然也不希望伱跟徐老板好。” 女人，谁又真的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呢？ “只是.你要是真的看上了徐老板，我也没办法”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琢磨着，张沈飞要是承认对徐慧珍有意思，她就立刻联合伊莲娜，把那个女人赶出前门大街！！！ 张沈飞低头，啄了她的红唇一下：“我跟徐慧珍没什么的，别多想。” 最起码目前为止，两人还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关系。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张沈飞莞尔一笑。 陈雪茹闻言，心情骤然一松，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愉悦不少。 两人又温存一阵子，张沈飞便起身离开。 回到四合院，就看到阎埠贵雷打不动的又在给他种的花浇水。 看到张沈飞，阎埠贵立刻凑过来：“大飞，你嫂子说让你回来后赶紧去后院一趟。” 张沈飞挑眉：“她说什么事儿没有？？？” 阎埠贵想了一会儿，咋舌：“这她没说，但我瞅她走路带风的样子，八成是又怀了个男孩儿想邀功吧” 啊，这个张沈飞一口烟差点呛住。 这小老九要是又是个男孩，他哥就真得熬成药渣了。 不过，嫂子坏了小老九找自己邀什么功？？？阎埠贵的话不可信啊。 一边瞎寻思，他一边穿过前院，中院，走进后院。 才跨进自家后院后罩房的门，便看到四合院的大姨，大妈，小媳妇儿。 什么二大妈，一大妈，阎大妈，陈大妈，宋嫂子，毛家嫂子，李家新媳妇，还有贾东旭，正齐齐坐在大哥家的外屋。 而他嫂子和田小枣，则是坐在原本属于他，现在属于张平安的床上。 看到张沈飞出现，唐大妞立刻眉开眼笑，咋咋呼呼地说道：“大飞，咱们的集体所有制加工厂，成了！！！” “成了？这么快？？”张沈飞心中呼出一口气，只要不是怀了第九个葫芦娃，事情就好办。 “对啊，这不都是我跟小枣天天起早贪黑的跑来跑去的功劳吗？？？”唐大妞很是不谦虚的说道，“居委会王主任说办厂子是为整个社区住户服务的事情，我跟小枣能不放在心上吗？？ 就这段日子，我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没时间管” 一边说，一边还环视一圈坐在自家屋里的大姨，大妈，小媳妇儿们，一副我为你们操碎了心的样子。 那些个大妈们虽然腹诽你唐大妞生的孩子不都是自生自灭的吗？什么时候见你管过？？ 但面儿上，还得吹着捧着唐大妞，说什么，大妞费心了，大妞厉害，大妞棒棒哒。 唐大妞被一通彩虹屁捧得仿佛上了云端，一时间忘了叫张沈飞过来要干嘛。 一旁的阎大妈见状，有点急了，直接开口道：“大飞，是这样的。我们让你嫂子请你过来，是想问一下，你之前说咱们居委会的集体所有制工厂，能拿到轧钢厂的劳保用品订单是吗？？ 那拿到订单之后，我们这些没工作的家庭妇女，能不能一起做啊？？？” 二大妈也问道：“集体所有制工厂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听着是做加工赚钱，那活儿是谁想干就能干嘛？？？有没有什么家庭条件的限制？？”一大妈也说道。 她们家老易一个月八十四块钱工资，到时候加工厂不会卡这个，不让她做吧？？？ “大飞，那干了活，到时候工资怎么结算？？” “大飞，小枣，啊不，田副主任刚才说她已经跟轧钢厂谈好了做劳保手套的订单，那这个会怎么分给大家做？？” “大飞，田副主任说手套加工一双八分钱，这个是现结吗？” “工资固定不？” 唐大妞今儿回来只说居委会搞了个加工厂，手续已经走完了，还说这加工厂对大家都有好处，但等大家问具体情况的时候，却是说的不清不楚。 她们找来了田小枣，可她又说这些事情很复杂，三言两句说不清楚。 还说加工厂的计划书是张沈飞做的，他才最清楚。 无奈，她们只能坐等张沈飞回来解答。这会儿见他回来，忙不迭围着他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大妈们别急啊，我这刚进家门，水都没喝一口呢。”张沈飞坐下，示意坐在女人堆里的贾东旭给自己倒茶。 贾东旭站起身，不情不愿的端茶倒水，嘴巴撇的能挂水瓢。 张沈飞丝毫不以为意，接过茶水的时候甚至还说了一句谢谢： “东旭哥可以啊，这才被张大妈顶班多久，就跟咱们四合院的大妈们打成一片了。 挺好，一把手不是说了吗？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他们女人能做的，东旭哥你也能做。我看好你呦！！” 这话顿时听的贾东旭脸黑的一批，不是，你张沈飞真当我傻呢？？ 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我贾东旭没本事，只能和这些个老娘们儿打交道吗？？ 当初要不是你帮我老娘把我的工作算计走了，劳资犯得着天天在家里跟老娘们儿挤在一起吗？？ 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好生气！！可是又要靠着他给安排做劳保用品的工作，只能忍了！！！ 贾东旭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今日暂且忍下！！ 早晚有一天，莫欺少年，不对，莫欺青年穷！！！ 实在不行，劳资还有脚踩七星的儿子棒梗！！！ 想到这里，贾东旭深吸一口气，强扯出一抹屈辱的笑容：“大飞，你说的对，大家都急得很，你赶紧开始吧。” 张沈飞欣赏够了他憋屈的样子，这才收回目光，开始说回正题。 他告诉这些大妈和大姨，集体所有制加工厂是为本居委会辖区内的所有家庭服务的。 加工厂有专门负责去各大工厂拉业务的人员，括弧，目前是田小枣和他嫂子，括弧完毕。 业务人员拉来外包订单后，分派给有需要的家庭做。 只是劳保用品大部分有时效性和阶段性，“就比如咱们轧钢厂，每个季度发一次手套，每年发两次工装，在发这些东西之前，加工厂订单会多一些。 但要是厂子不需要订购劳保用品的时候，咱们加工厂的订单量就会减少。 也是因此，在加工厂拿货加工并不会像正常上班那样，有铁饭碗工资。” 唐大妞等他说完，插嘴道：“反正就是有活儿就干，没活儿大家伙儿就休息。” “那也行啊，有点钱赚总比没有强。”阎大妈说道。 他们家仨儿子，生活压力特别重，能多赚一毛是一毛。 其他几个大妈也都是同样的意思，她们这些个家庭主妇平时都手心向上从男人手里要钱花，哪怕多挣个块儿八毛呢，自个儿花起来也能硬气一点不是？？？ 张沈飞等她们七嘴八舌讨论完了，才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可能我嫂子跟大家没说清楚。 咱们居委会开设加工厂的本质是提高本辖区居民的生活水平，让大家的日子过的更好。 这也就决定了，这个订单肯定是不会平均分配的。至于具体要怎么分配，根据什么分配，我不说，大家肯定也明白吧？？” 几个大妈，大姨全都面面相觑。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不就是和之前糊火柴盒，串糖葫芦一样吗？残疾人，特困户，完事儿了再根据家庭条件来分。 总的来说，家庭条件越好，就越要往后靠。 这么一想，一大妈和二大妈的脸色就变得不大好看。 一大爷一个月工资八十四，二大爷工资七十二，在这个年底妥妥的都是高工资，简直称得上是金领。 这么一算，她们俩啊，没戏！！！ 一旁的阎大妈等家里条件不好的，倒是不怕。 贾东旭一琢磨，他们家现在四口人，抛去一个还在吃奶的棒梗。 他妈张翠花的工资只有十八，他无业，他媳妇儿秦淮茹也是无业。 这么一想，这次做手工肯定有他的啊！！顿时，他的腰杆子就直了。 张沈飞见一大妈几人沮丧，便安慰道：“几位大妈也先别难过，你们倒也不至于完全没机会。” 这个集体所有制加工厂是他们居委会自己搞的，上面安排给残疾人，贫困户的那些活儿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减少。 “也就是说，咱们居委会总的来说，手工活增加了，但人还是那么些人。这么一来，大家得到工作的概率是增加了的。” 田小枣也说道：“而且这加工厂是咱们居委会自己的，你们大家谁在哪个厂子有关系，有门路，都可以告诉我和大妞嫂子。 我们一定尽力而为，只有加工厂的订单多了，你们大家才会有做不完的工作。” 众人听罢，点头如捣蒜。 一大妈当即就表示她娘家的二嫂子的大侄儿媳妇儿的哥哥在皮鞋厂工作，那里对劳保手套的需求挺大。 二大妈听完，也不甘示弱，表示他们家老刘的一个徒弟的媳妇儿在家具厂当出纳，那里常年需要口罩的。 田小枣一听，立刻两眼发亮，拉着她们俩就嘀咕着，怎么才能想办法跟对方的厂子扯上关系。 得，到了这一步，张沈飞琢磨着这事儿跟他也没啥关系了。 本来晚上还想让田小枣给自己做疙瘩汤喝，现在看来，只能回家找老太太给随便做一口。 要不说妇女的力量无穷无尽呢？？？ 才三天的功夫，田小枣和唐大妞就成功拉到了家具厂加工三千个口罩的订单。 再加上之前轧钢厂给安排的五千双手套，南锣鼓巷居委会下属的集体所有制加工厂，浩浩荡荡的开工了。 南锣鼓巷二百多家住户中，有五分之一都拿到了加工手套/口罩的活儿。 因为加工厂刚开始，为了方便管理，居委会并没有让大家把工作带回家，而是在居委会的院子里腾出几间空房，让大家到那里统一工作。 上下班时间自由，计件算工资。 之前每天在街头巷尾聊天的大妈，大姨们，如今换了根据地。 一边东家长，西家短嘴上不停，一边手上动作翻飞也不带休息一下的。 唐大妞作为分管分配，验收的无编制干部，每天也是风风火火，忙的脚不沾地。 这天又是周末，午饭时间，四合院众人端着碗，在中院吃饭聊天。 唐大妞步履匆匆的回到四合院吃饭，刚跨进中院，就被秦淮茹给拉住了。 唐大妞诧异的看过去。 只见秦淮茹抱着黑黢黢的棒梗，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大妞嫂子，我想问下，为什么这次的劳保用品活计，没有分给我们家东旭啊？？？” 明明连二大妈都分到一百个口罩的，怎么他们家条件更差，却什么都没有分到呢？？ 唐大妞皱眉看了看躲在秦淮茹背后的贾东旭，语带鄙夷：“加工厂的活儿本来就是有分配顺序的。 订单来了，先分给残疾人，特困户，然后是没工作的家庭主妇。 你们家贾东旭虽然在家闲着，可大男人一个，有手有脚的，出去干啥不行？？哪怕扛大包呢，也比在家跟妇女抢工作好啊。” 此言一出，四合院众人看向贾东旭的眼神立刻也带上了一丝轻视。 贾张氏接班眼瞅着也有半年了，这贾东旭见天儿在家不务正业，现在居然都要厚着脸皮跟女人抢饭吃了，真是死皮不要脸！！！ 贾东旭察觉到大家的目光，立刻垂眼。 秦淮茹还在试图跟唐大妞讲道理：“可是我们家条件在四合院是最不好的。” 一家四口只有婆婆一个月十八块钱工资，这已经算是贫困户了。 要不是因为她和贾东旭正值壮年，她早就申请贫困补贴了。 “算上棒梗的话，我们家人均生活费不到五块钱，居委会该照顾我们，给我们一些活计的。”她强调。 唐大妞犹豫，秦淮茹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但贾东旭的条件也确实不符合。 两难之间，她的目光看向端着一碗炸酱面吃的狼吞虎咽的小叔子。 张沈飞察觉到她的目光，擦了擦嘴，呲牙一笑：“多大点事儿啊？？？ 贾东旭不符合，那就让秦淮茹去加工厂上班，贾东旭在家带孩子。这不就符合程序了吗？” 全职奶爸啊，多好！！！ (本章完) 193.第192章 雄起!! 第192章雄起！！ 贾东旭当全职奶爸，秦淮茹在加工厂上班，这样既不违反政策，贾家也有了收入，可谓两全其美。 秦淮茹闻言大喜：“我看成！！” 这段日子看着二大妈她们赚钱，她早就羡慕的不行了。 二大妈可说了，织一双手套八分钱啊，她一天能织十双，赚八毛，一个月有二十多块钱呢！！！ 这可比婆婆在轧钢厂上班赚得多，都说一个家谁挣的多，谁就掌握了话语权，秦淮茹也想在老贾家支棱起来。 贾东旭眼神为难：“我不要，我不想带孩子，那是老娘们儿的事情。” 本来不能上班就已经够憋屈了，再每天在家带孩子洗衣做饭，以后他还怎么支棱的起来？？？ “不是我说东旭哥，革命工作不分贵贱，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思想呢？？？”张沈飞正色，教训道，“不管在家带孩子还是上班，不都是为了让你们老贾家的日子过的更好吗？？你可不能挑肥拣瘦啊。” 贾东旭撇嘴：“说的那么好听，伱怎么不在家带孩子呢？？？” “得，算我狗拿耗子。”张沈飞轻叹一口气，看了一眼一旁的贾张氏。 贾张氏浑身一颤，立刻冲过来对着贾东旭屁股就是一脚，踢的他踉跄：“臭小子你犯什么浑？？？” “大飞说这么多不都是为了咱们老贾家好吗？？换了别人你看大飞管不管？？我打你个不识好人心的混蛋！！！” 一边说，一边对着贾东旭的后脑勺又是几巴掌。 可不能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得罪大飞啊！！！！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整个四合院里，除了大飞再没有人会这么为她们老贾家着想。 而大飞对老贾家这么好，都是因为跟她关系好，她可不能让他寒了心。 贾东旭挨了亲妈的打，捂着后脑勺委屈巴巴的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眼神微闪，叹了口气：“东旭，妈和大飞说的有道理。不管谁挣的钱，不都是咱们老贾家的吗？？？ 你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个干嘛？” 她不明白自个儿男人到底在坚持什么？？？ “淮茹.连你也？？？？”贾东旭嘴唇微颤，眼神中水光闪过。 没想到，连秦淮茹也站在了张沈飞那边。 “行了，就这么定了！！！”贾张氏一句话，开启了贾东旭鸡飞狗跳的育儿生活。 日升月落，天地轮回。 时光如东流的长河一般悄悄地流过，有人在长河中洗干净身体重新出发，有人则在河边留下一坨粑粑。 进入四月份之后，an钢开始大刀阔斧的改建，四九城轧钢厂表面上虽然平静，内里却是暗潮涌动。 娄振华作为董事，已经很少来厂里，倒是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往冶金部和娄家别墅跑的越来越多。 南锣鼓巷居委会下属的加工厂业务开展的红红火火，旺季的时候甚至还需要加班。 也因为这个加工厂，田小枣在居委会和社区里的地位高涨。 唐大妞在四合院更是一时间气焰冲天。 唯有贾东旭，作为贾家除了棒梗之外唯二不赚钱的人，地位每况愈下。 有不少次，张沈飞都听到秦淮茹训斥他做饭不及时耽误她上班。 要知道，以前的秦淮茹在贾东旭面前可是个小女人，从不跟他顶嘴。 刚支棱起来的秦淮茹，再加上早已经支棱起来的贾张氏，贾东旭在贾家的日子，可谓是寸步难行。 五月某一个周末， 早上九点多，张沈飞刚睁开眼，就听到春雷震震。 他扭头，便看到那崭新的大玻璃窗上，豆大的雨珠击打在上面。 远处的天空是暗灰色的，云朵更是黑的吓人。 得，好不容易遇到休息日，看来是泡汤了。张沈飞腹诽。 下了床，洗漱之后，张沈飞刚想去厨房找点儿吃的，就听到敲门声。 “进来。”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只见披着油布，怀里抱着哭到哽咽的棒梗的贾东旭走进来。 “大飞，你们家有热水吗？我给棒梗泡点儿糕干粉。” 张沈飞把暖壶递过来，又看了看小声抽泣的棒梗：“怎么哭成这样？” “这孩子嘴急，饿了就得马上吃到嘴里，要不然就死命的哭。”贾东旭说着话，语气中是深深的疲惫。 一边给棒梗冲糕干粉吃，一边喋喋不休的发着牢骚。 自打秦淮茹上班，他在家照顾棒梗，洗衣做饭后，家里日子简直过的是鸡飞狗跳。 每天天一亮，他就得起床做饭，伺候秦淮茹和他妈吃上饭，他又得伺候棒梗。 等家里两个上班的都走了，他又得背着孩子去买菜，洗衣服，洗尿布，扫地，打扫房间。 好不容易做完家务，又得准备晚饭，这一天下来，简直一点空闲都没有。 到了晚上，又得抱着棒梗睡，半夜起床几次把尿，喂水，根本睡不好。 想到这些，贾东旭简直是欲哭无泪。 “大飞啊，你给哥哥想个办法吧，我是真的不想在家带孩子了。”贾东旭眼眶下是两团乌青，那是长期睡眠不足造成的。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淡淡地说道：“东旭哥，这就是你不知好歹了。你看你们家，张大妈在轧钢厂工作，淮茹嫂子在加工厂工作，两个女人挣钱养活你一个。 你天天在家享福，四合院邻居们说起来，谁不说你贾东旭嫁的，啊不是，现在的日子好？？？ 怎么你就放着好日子不过，见天儿的非得出去抛头露面呢？？？” 日子过的好？？？ 贾东旭苦笑：“我这天天在家做家务忙的脚打后脑勺的，怎么就享福了？？？” 张沈飞弹弹烟灰：“这四合院的老娘们儿不都这么过的吗？怎么就你不行？？” 贾东旭瞪大双眼，刚想说句可我不是老娘们儿啊！！ 可怀里的棒梗是个直肠子，刚吃完又拉了一身。 得，还得回家收拾。 告别张沈飞，贾东旭抱着棒梗，裹上油布回了家。 刚进门， 就看到自个儿老娘还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听到他开门的动静，张翠花勉强起身，迷迷糊糊的说道：“东旭回来了？我最近加班太累，中午你做好饭再叫我。” “我带着棒梗怎么做饭？？？”贾东旭一边利索的给棒梗换裹满稀屎的尿布，一边说道。 张翠花却不以为意：“你媳妇儿以前怎么带着孩子做饭的？？？” 轮到你了，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大飞说的对，就是以前惯的臭毛病！！得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我！！！”贾东旭被噎，一个字说不出来。 “行了，赶紧做吧，你媳妇儿一会下班回来还得吃饭呢！！！她那是计件工作，去晚了少干活，领到的工资就得少！！” 贾张氏说完，拉起被子蒙着头呼呼大睡。 贾东旭吸溜着鼻子，收拾好棒梗刚进厨房，烧火时候又被烫了一下。 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 一想到半年前自己还是个光荣的工人阶级，现在却成了个烧菜做饭的老妈子，贾东旭悲从中来，呜咽不已。 “甭哭了，天天就知道哭哭哭，这个家的福气都被你给哭没了！！！”屋子里传来贾张氏粗声恶气的责骂。 有时候她实在是搞不懂，之前那么有阳刚之气的儿子，怎么离开轧钢厂回到家之后，就越来越娘们儿唧唧了呢？？？ 贾张氏话音刚落，秦淮茹又踏进家门： “怎么回事儿？饭怎么还没好？我每天上班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下班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贾东旭擦干眼泪，开始揉面蒸馒头。 一边干活，一边想，这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男人，必须雄起！！！ 吃过老太太给留的饭，张沈飞决定还是要去大前门一趟。 小酒馆一晃已经开业两个月，他还只在开业的时候去过一次呢。 只听李油饼说，那红毛药酒后来果然老有人偷偷去买。 据说效果显著，小井胡同的老顾家媳妇儿，结婚二十年没怀上，老顾喝了酒才几天，那媳妇儿居然老蚌怀珠。 这件事，在前门大街都传遍了。连带着小酒馆的生意也红火不少。 从床底下翻出老式雨衣，张沈飞穿戴整齐，刚迈出家门，又被一大爷给堵在了他们家门口。 “大飞，你这是去哪里？？？”易中海面带微笑，很是客气。 张沈飞眼珠一转：“一大爷，我去an山出差之前给您的那酒，效果怎么样？？？” 易中海老脸一红，语气中有点儿小羞涩，又有点儿小骄傲：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呢，那酒效果确实好。实不相瞒，我跟你一大妈结婚小三十年了，用了这个酒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女人那啥了，是那个样子的” 那啥？哪啥？？ 嘶！！！张沈飞觉得易中海似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再一回想，阎大妈之前还说过，一大妈好像最近痔疮犯了，走路叉着腿. 懂了，懂了，看来现在的一大妈，很幸福啊！！！ 易中海心中有事儿，也顾不得看张沈飞的神色，说完服用感想后，便表示想再买一些药酒。 “这次多来点儿，十斤二十斤的，都成。你一大爷不差钱。”易中海说着，搓了搓手。 张沈飞挑眉，呦，七级钳工就是不一样，这说起话来，财大气粗的！！ 这不宰一把，着实说不过去！！！ 这么一想，他立刻露出一副笑脸：“来，一大爷，咱们进屋说。” 说完，又把才穿上雨衣给解下来。 进屋坐下，亲自给易中海泡茶，而后才把药酒升级的事情说出来。 “什么？？？涨价了？？？二十五一斤？？？”易中海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上次不还十块钱一斤吗？这次怎么就二十五了？？？ “一大爷，稍安勿躁。”张沈飞很是淡定，“之前的酒您也试过了，效果确实好。 这次的升级版效果比那个更好，贵一点也是应该的嘛。” “可这也贵的太多了啊？？一斤酒都顶人一个月工资了。”易中海闷声道。 “那是顶旁人，你一大爷那是七级钳工，一个月工资八十四，跟他们能一样？？？”张沈飞给他戴高帽子，又动之以情，“再说了，一大爷您都小四十的人了，说的那啥点，这种事情干一次就少一次了。” “那我要以前没升级的药酒不行吗？？”易中海有些犹豫。 以前的酒也挺好，他媳妇儿被他梳拢的抱着他叫好哥哥呢。 张沈飞突然凑过去，神秘的说道：“一大爷，你知道这个升级版的药酒，跟老版本的有什么不同吗？？” 易中海摇头：“不知道啊。” “这个药酒啊，能增加生孩子的几率！！！”张沈飞压低声音说道。 “一定能怀上？？？”易中海激动了。 张沈飞却又说道：“倒也不是，但能大大的增加几率！！！” “啊，这样啊，那，那，我还是要十块钱”得不得肯定的答复，易中海不想买单。 张沈飞却一脸恨铁不成钢状：“一大爷，您糊涂啊！！！普通版十块钱一斤，浓缩的二十五一斤，您差那十五块钱吗？？” 再说了，您和我一大妈之前往医院砸了多少钱？？您看到效果了吗？？那医院给您退款了吗？？？ 我这药酒可让您看到过效果的！！不比医院好使？？ 您都马上四十了，不能再耽误了！！！要不然，等您彻底萎了，别说买二十五的酒，您就是买二百五的也甭想要孩子！！！ 退一万步说，即便没怀上孩子，喝了我的酒，您跟我一大妈不也享受到了吗？？？不亏！！！” 最后这句话，说到了易中海的心坎儿上。 其实喝了之前的药酒之后，甭说他媳妇儿了，他本人也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原来那事儿，也不是三分钟再一哆嗦就结束啊！！还能扩展到十几分钟. 大飞说的没错，都四十了，现在不享受，更待何时？？！！！ 买！！ 送易中海出门的时候，张沈飞眉开眼笑： “那啥，一大爷我正好要出门，回来的时候帮您把酒带回来。钱我不急，到时候咱们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成。” 一想要这一趟花出去五百块钱，易中海心疼的后槽牙都疼，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大胖儿子，和张沈飞承诺的三十分钟，他又平静下来。 “成，那大爷先回家了，你骑车慢点儿。” 张沈飞披着雨衣，一路骑着自行车赶到前门大街。 到了地方，并没有去小酒馆，而是直接去了后面的云居胡同。 这个年代的小酒馆类似后世的酒吧，都是过了中午才营业。 走到自个儿买的那个四合院门口，张沈飞敲敲门。 “谁啊？？？” (本章完) 194.第193章 新的任务!! 第193章新的任务！！ “我。” “呀，张大哥来了？？？”院子里响起徐慧珍惊喜的声音，而后便是哒哒哒的脚步声。 打开门，看到张沈飞出现，徐慧珍的脸上立刻展现出如春花般的笑脸：“张大哥，快进来，我正说找你汇报一下小酒馆的情况呢。” “那我倒是来的够巧的。”张沈飞勾唇一笑，走进院子。 牛爷的这套四合院本来建的就好，徐慧珍住在这里后，每天精心收拾，更是让它焕发出新的生机。 可惜啊，这么好的院子，自己没享受到. 不过问题不大，早晚有一天. 两人进屋，徐慧珍拿出账本汇报工作。 两个月以来，小酒馆卖酒一共盈利五百三十二，其中三百元为红毛药酒盈利，剩下的为二锅头盈利。小菜盈利一百三十五。 “大飞哥，按照之前约定的，红毛药酒您占股五成，也就是一百五。油饼哥和我各为二点五的股份，这七十五是他的钱。” 徐慧珍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李油饼的大名李栓住。 张沈飞的那一百五她没有给，而是接着算：“二锅头和小菜都属于咱们小酒馆自个儿的生意，跟油饼哥无关。 这两项的盈利是三百六十七元，其中您占股八成，也就是贰佰九十三块六毛。 加上刚才的一百五，一共是四百四十四元。” 徐慧珍说完，这才把张沈飞的那份钱递过来，顺便，把属于自己的那份一百四十九也放好。 一边放，心里一边欢呼雀跃，这年头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不过也就二三十。 她之前给家里的酿酒作坊工作，辛苦一个月，爹妈能给三五块就不错了。 可现在呢？？？ 不过帮张大哥打理个小酒馆，每个月就有七八十的进账，这可相当于高级技工的待遇啊！！！ 越想，徐慧珍就越是高兴。 再一想，自个儿这边还只是小头，张大哥那边赚的比她多多了。 而且张大哥可不是只有小酒馆这一个生意，她都听李油饼说了，张大哥不但在轧钢厂是干事，还跟他们合伙做的有蔬菜生意。 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像张大哥一样能干！！！ 都说一家个家庭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攒钱的匣子。 但一把手说了，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她也要和张大哥一起当搂钱的耙子！！！徐慧珍握着拳头，暗自发誓。 张沈飞拿起徐慧珍递过来的相当有分量的信封，连打开看的欲望都没有，直接就放在口袋里。 “张大哥，你不数一下钱吗？？”徐慧珍惊讶的说道。 那可是五百多啊！！要是她，怎么也得查个五六七八遍。 张沈飞摆摆手：“有什么好查的？？我还能信不过你吗？？？” 徐慧珍很感动，但还是说道：“话是这么说，但万一少了就不好了。” 那毕竟是钱不是别的。 张沈飞大手一挥：“少了就少了，我这个人从来就不在乎钱的。很多时候，我连碰都不碰钱。” 嘿，装个逼就跑真刺激。 徐慧珍：嘶！！张大哥好帅！！！ 算完账，巡视一遍小酒馆之后，张沈飞又让徐慧珍给准备二十斤红毛药酒，便起身撤了。 回到四合院，跟易中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又是五百块钱到手。 看到易中海迫不及待打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张沈飞忍不住为一大妈鞠一把同情的泪水。 老了老了，还要被自个儿老头毒打。 明儿四合院估计又要流传一大妈痔疮的传说了。 四九城的春天雨水少，风又大，动不动就尘土飞扬。 人出门一趟，回到家灰头土脸就跟被人用鞋底子扇了一顿脸似的。 到了夏天却是又开始多雨，进入六月，我国跟毛熊哥再次签订了九十一项援助项目。 加上之前签订的五十项，一共一百四一项。 这其中改建an钢属于重中之重，不少的毛熊专家陆续奔赴an山。 全国钢铁看an钢，这件事之后，钢铁行业开始迎来巨变。 而因为一把手提出的一手抓粮食，一手抓钢铁的口号，几乎所有的私营业主也都紧盯着钢铁行业。 在他们看来，钢铁行业可以称得上是改变的先驱，钢铁变了，其他的行业肯定早晚也要动。 六月份之后，两次会议在四九城召开，会议上，国家确定了“一化三改造”和“四马分肥”的办法。 一化即社会主义现代化。 三改造则是指对农业，手工业，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公私合营。 其中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将于1954年全面进行。 “四马分肥”即对企业的利润，按照所得税、企业公积金、职工福利奖金和留给资本家的利润(包括股息和红利)等四个方面进行分配。 其中上交国家的所得税约占利润总额的1/3左右，资本家的股息和红利约占1/4左右。 政策一出， 不少商户都感觉茫然，不知何去何从。还好，还好现在距离政策实施还有一段时间.不少商户开始想着退路。 让人没想到的是，八月份，建军节那天， 娄振华率先捐出轧钢厂，表示将会全力支持国家钢铁行业建设。这件事上了报纸，娄振华还戴上了大红花。 自此，四九城红星轧钢厂正式成为国营工厂，并且更名为第三轧钢厂。 这件事对于娄家和杨厂长，李副厂长都是大事儿。 但对张沈飞这样的普通干事，轧钢厂的普通工人，和四合院的群众们来说，倒是无吊所谓。 正所谓轧钢厂姓娄的时候，劳资每个月领多少工资，轧钢厂姓了公，劳资每个月还是多少工资。 既然如此，何必太在意？？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改变还是有的。 八月二十三日，轧钢厂宣传科，会议室。 听完宋科长带来的新任务，众干事立刻炸了窝。 “科长，您这话说的这么含糊，咱们不知道要怎么干啊！！！” “对啊，我们也知道要体现国营单位和私营企业的不同，但以什么形式体现，您不得给拿个主意吗？？” 宋先锋黑着脸：“我什么主意都能想出来，要伱们干嘛？？ 反正领导说了，现在的轧钢厂和以前不同，已经是国营单位。让咱们宣传科铆足劲儿和工会，厂委一起想办法。 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工人同志们体会到，在咱们社会主义的工厂里工作，跟在私营工厂工作，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说着，还攥拳在胸前比划一下，显示出上面对这个任务的重视。 众人听完，也开始认真思考。 周武里想了想，说道：“要不在本周末搞个乒乓球比赛？？丰富一下大家的业余生活？？” “之前哪年不举办了？？？”孙玉文撇撇嘴，“每年都有的常规活动，怎么体现国营工厂的与众不同？？” “那要不号召食堂改善一下伙食？？每周三红烧肉，周五油焖鸡，富强粉大白馒头不限量？？”牛丽丽说着擦了一把口水。 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年夏天之后，粮食不太好买了，特别是细粮，她馋大白馒头好久了。 这次不需要孙玉文翻白眼，许富贵先说话了：“这可不成。 咱不说自打三年前rm日报鼓励大家多吃九二米和八五面，咱们厂子大张旗鼓的吃富强粉就是唱反调。 就说现在粮食眼瞅着越来越难买了，现在八五面粮店都不一定足量供应，你还要不限量吃富强粉，这不是给厂子找事儿吗？？？” 张沈飞听罢，眼神一闪，他低下头，垂眸掩饰眼中的情绪。 自打开了蔬菜店后，他们家老太太没再去买过粮食，都是他给带回来。 但是，他好像确实在四合院里听过，最近的粮食越来越不好买了。 有时候买点儿白面，得跑好几家粮店。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在这一年的冬天，国家开始实行粮食收购决定。几乎同一时间，四九城开始发行面粉购买凭证。 粮食收购决定规定，生产粮食的农民应该按照国家规定的价格，计划收购数量，将自家的余粮出售给国家。 农民在缴纳足额公粮和计划收购的粮食之外，如果还有余粮，可以自由的进行储备和使用。 而城市中的机关，个人，团体，企业的人员，则是可以通过其组织进行供应口粮。 一般没有工作和组织的市民，则是对其发放购粮证，凭证购买。 看来，有些事情是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张沈飞的思绪开始飘远。 但在场的其他人员，思绪都还在富强粉做的大白馒头上。 牛丽丽被许富贵怼，小声嘀咕：“不这样怎么能显示咱们国营工厂的厉害嘛。” 但不管怎么说，她的提议还是被驳回。 眼瞅着一下午的会议到达尾声，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并不很宽大，也不崭新甚至还有些斑驳的办公桌上。 宋先锋见这么多人出的主意没一个靠谱的，顿时就急了。 一扭头，看到张沈飞，眼神又是一亮：“张干事，往常就你的脑瓜灵，办法多，今儿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张沈飞思绪被打断，回过神，邵伟伟思索一阵子，“还真有！！！” “哦？？说说看。”科长宋先锋和副科长马德志都来了兴致。 张沈飞这才说道：“科长您刚才说了，其实这次厂里的意思是主要让咱们想办法，让工人们感受到国营工厂和私营厂子的不同。让他们感觉到，只有国家的工厂，才能和他们心连着心。 所以我觉得，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得弄明白咱们的工人兄弟们，最需要什么！！” 最需要什么？？？ 其他人顺着他的思路开始思考。 周武里：“钱？” 他现在每个月工资都不够花。 牛丽丽“粮食？？” 她可太想吃大白馒头了。 孙玉文：“对象？？” 家人们谁懂啊，二十九了找不到媳妇儿，天天光吊打着炕沿响。 许富贵：“房子？” 没房子，一家四口挤在一起多不方便啊！！！ 听到下属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一开始提出问题的张沈飞却不吱声，宋先锋急了：“张干事，你说，到底是什么啊？？？” (本章完) 195.第194章 相亲舞会!! 第194章相亲舞会！！ 听到张沈飞的话，办公室里众人都给出自己的答案。而这，也是他们目前最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张沈飞听完打了个响指，爽朗一笑：“没错儿，就是这些！！！ 当然，现在粮食紧缺，我们宣传科解决不了吃饭问题。房子也不归我们管。 但是，我们可以从其他两个方面入手啊。” “钱和对象？？？”孙玉文冷哼一声，“怎么，你要给大家涨工资吗？？还是说你张沈飞打算舍生取义，给厂子的未婚女青年当对象？？？ 这厂子里追你的女工没有一百个也有七十个，伱张沈飞可只有一个人！！” 后面的话，他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他要是有女工追求，只要年龄不超过张翠花，长得再比张翠花好一点儿，他也就闭着眼上了！！！ 哪里像这个张沈飞，那么多女工追，他愣是一个都看不上！！ 可恨，太可恨了！！！ 这简直是浪费，浪费就是最可耻的犯罪！！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没搭理这个跳梁小丑，而是朝着宋先锋和马德志继续说道： “现在国家讲究多生多育，所以很多家庭的孩子都不少，三五个正常，七八个的也有。 孩子多，负担就重，不少家庭都是寅吃卯粮。有些家庭的孩子甚至裤衩子都穿不上，一直挂空挡。” 噗嗤，一旁的许大茂捂着嘴笑了。 这说的不是张沈亮家吗？八个葫芦娃，去年才穿上裤衩子！！ 张沈飞朝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儿，又继续朝着两位科长说道： “所以针对这些家庭困难的工人，我们就可以开展一个互助基金会。倡导工人们之间开展互助互济，解决彼此的困难。” 互助基金会？？？ 宋先锋来了兴致：“说清楚一点，这个具体怎么搞？” 张沈飞于是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告诉他们，在他的设想中，职工互助基金会其实就是帮助职工们解决资金困难的。 宣传科可以动员工人们以自愿的原则入会，入会后，每人每月缴纳工资的一定百分比，这里也可以替换为每人每月缴纳固定金额的工资。 总之，在此基础上成立基金会，这些钱就是基金会的周转基金。 当然，原则上这些钱还是归那些缴纳的工人自己所有，只是由基金会进行管理。 如果入会的工人生活有困难，可以申请在基金会借钱，还款日期短则一个月，长则好几年。 还款的方式可以是现金支付，也可以是从工人的工资中按月扣除。 介绍完，张沈飞总结性的说道： “咱们都知道，旧社会的时候，普通工人生活有了困难，又没有钱往往只能借高利贷。 就算是现在，私营工厂的工人急需用钱，往往也只能靠亲友。 而咱们这个互助会的出现，就代表着工人们需要钱的时候，可以依靠工厂，依靠组织。 所以我认为，建立这样一个基金会，就很符合领导说的，国营工厂和私营工厂的本质区别。” 虽然这个年代都提倡越穷越光荣，但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行的啊！！ 不少家庭因为几块钱，几毛钱夫妇大打出手，甚至看不起病，吃不起饭。 这个时候， 能借到一份完全没有利息的钱，不可谓不是雪中送炭。 “张干事的办法很好，只是，万一有些工人还不起钱呢？？？”马德志敲着桌子，提出疑问。 工人们既然借钱，往往是有了大事儿，或者婚丧嫁娶，或者重病什么的。 虽然张沈飞刚才说的，借款从工资中扣除，可以很大程度上解决欠钱不还的问题。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借钱的工人去世了呢？那他欠的钱，岂不就无法再抵扣？？ 张沈飞抿了一口茶，歇歇嗓子之后，又说道：“马科长，我是这样考虑的。 如果说工人已经困难到没有还款能力，或者是实在无力归还欠款，就该由工会和厂委出面救济了。” 实际上，现在的轧钢厂工会每年也会救济生活困难到了极点的工人家庭。 “换个角度来说，之前工会每年要救助二十个家庭，现在通过咱们基金会，其中有十五个家庭只需要借款，不再需要救济。 而剩下的五个，咱们没有能力的话，还是得由他们来处理。” 从这个角度来讲，互助基金会的成立，一方面帮助厂子节省了救助资金，另一方面也帮工会和厂委减少了工作量。 “张干事说的很有道理，我再来补充一点。第一，这个互助会不止可以在钱财上互帮互助，还可以扩展到生活上。 就比如咱们入会的工友家里婚丧嫁娶，修房子什么的的，大家都可以帮忙。 第二，张干事成立基金会的办法很好，但某些环节需要需要工会和厂委的协助。 所以我觉得，为了避免以后麻烦。还是由咱们宣传科牵头，工会和厂委一起，各个单位共同参与，共同管理互助会会更好。” “宋科长说的对，还是科长您考虑周全！！！”马副科长立刻带头鼓掌。 “说的好！！” “成立互助会好！！” 其他人不甘落后，立刻又开始拍马屁。 “嗳，还是张干事的办法好，我的想法不过是在他的方案上加以改进。”宋科长摆摆手，说着，话锋一转，“那张干事，你刚才说可以从两个方向努力，另外一个方向呢？？” 张沈飞：“另一个方向就是搞对象了。 其实这个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之前看报纸，沪市那边已经有工厂在搞的，我就想咱们能不能''拿来主义''。” 因为有了刚才互助会的办法，现在众人对张沈飞的办法都很感兴趣。 宋先锋更是拉了拉凳子，靠的离张沈飞更近一些：“拿来主意？？拿来什么？？你说说看。” “其实也很简单，咱们厂子不是一直都有周末舞会吗？？”张沈飞说着，弹了弹烟灰。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公共场合不能抽烟的规矩，再加上宣传科基本上都是男人，是以每次开会，大家都是烟不离手。 “沪市那边的某些国营厂子，每个月都会举办相亲舞会。 咱们厂子之前的周末舞会因为不够重视，搞的一直不咸不淡的。日子久了倒成了大龄女工跳秧歌的地方。 我就想，我们要不要也每个月定一个日子当做相亲舞会的时间。 每个月的这一天，只有未婚男女才能参加。大家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同时环境搞的好一些。 从这么一个场合，一个契机，给未婚的男女工一个接触的机会” 他们轧钢厂是重工业工厂，平时工人们上下班穿工装，戴工帽，那脸乌漆嘛黑，看对眼才怪。 但舞会的时候就不同了，“大家可以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见了面，也才好发展.” 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说不定之前的老工友一打扮，一收拾。再一对眼，突然就发现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了呢？？？ 张沈飞话还没说完，孙玉文已经迫不及待：“张干事的这个主意好！！太好了！！！ 领导你看，咱们厂子那么多车间，那么多工人，平时大家上了班各干各的，下了班各回各家。很多人在同一个厂子工作那么久，却根本不认识！！！ 要是有这么一个舞会，各位男同志可以在舞会上，寻觅合眼缘的女同志，再那么跳上一支舞啧啧啧.” 光是想，他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许大茂也说道：“可惜咱们轧钢厂男工多，女工少.” 狼多肉少啊！！！他到时候可得想办法出挑，多勾搭，啊不对，呸呸呸，多认识几个女同志！！！ “这不是问题啊。”许大茂和孙玉文正遗憾，却听张沈飞又悠悠说道，“咱们轧钢厂男多女少，总有一些厂子，比如纺织厂，食品厂，是女多男少。” “有机会的话，咱们可以和他们搞联合舞会。” 已经八月底了，第一个五年计划马上开启。 到时候他们钢铁行业就是重中之重，全国的香饽饽，那些厂子恐怕得哭着喊着求着跟他们合作举办舞会。 张沈飞的话，顿时给孙玉文，许大茂，周武里等未婚男青年打了一记强心针。 几人眼冒绿光的看着宋先锋和马德志。 “科长，张干事的这个办法太好了！！！” “没错儿，他想工人之所想，急工人之所急，绝对是国家的好干事！！！” “科长，这个相亲舞会太好了，你们一定要上报啊！！” “咱们厂子里的未婚男青年多的很呐，要是这个提案通过，他们一定很高兴的！！！” 几个人一个个说的大义凛然，一副为厂子未婚男青年着想的模样。 然而，机智的宋先锋和马德志早已看穿一切。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几分坏笑和揶揄。 宋先锋干咳几声：“方案不错，但舞会到底能不能办，能不能跟别的厂子合办，还得等厂领导班子和厂党委领导开会才能决定。咱们说的不算。” 马德志也说：“这个和互助会不同，互助会是有着政治意义的，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一定会通过。 这个嘛.总之，再说，再说吧。” 话说完，下班铃声响起，两位领导默契的站起身，脚步略显急促的走出会议室。 他们俩一走，会议室的未婚男青年们立刻激动的讨论起来。 不激动不行啊！！这件事情可跟他们息息相关。 谁不想要香香软软，一戳就流水儿的媳妇儿呢？？ 张沈飞倒是很淡定，一边抽烟，一边等着司机许大茂讨论结束。 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哥们儿缺这个吗？？？ 可笑！！ (本章完) 196.第195章 人气高涨!! 第195章人气高涨！！ 张沈飞不缺媳妇儿，但轧钢厂作为一个跟和尚庙同时屹立在光棍界之巅的地方，有的是人缺。 宋先锋作为宣传科科长，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 前一天刚在科室里开完会，定下“相亲舞会”和“职工互助基金会”的两个方案后，第二天一上班，马不停蹄的就到厂委汇报工作。 轧钢厂刚转为国营，从上到下工作热情高涨。 杨厂长听完他的汇报，立刻召集工会，宣传科，党委，妇联，厂办等各级部门开会。 会议上，两个方案全票通过。 厂里决定由工会，厂委和宣传科抽调人手出来，着手互助会的成立工作。 成立职工互助基金会属于史无前例的新道路，需要一边摸索，一边往前。且需要多部门协调，是以步调可能不太快。 主打一个稳！！！ 但相亲舞会就不一样，轧钢厂本来就有周末舞会，只需要稍加改进，很快就能上马。 厂子领导稍微商量一番，就定下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六晚上，为大龄未婚男女工的相亲舞会时间。 前三届舞会先内部消化，从第四届开始，由宣传科负责跟别的女工较多的厂子协调联谊事宜。 至于第一届，就定在本周六晚上六点进行。 这条消息一出，轧钢厂上上下下单身男青年/鳏夫/大龄光棍无不欢呼雀跃。 一群人挤在布告栏前，叽叽喳喳讨论还是社会主义的工厂好啊！！！不但发工资，还给发对象！！！ 大家都议论着周末要穿什么衣服，穿什么鞋，不会跳舞的琢磨着这跳舞能不能速成。 也是因为这个， 张沈飞这个“相亲舞会”的发起人，在厂子里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欢迎，热情程度比他之前当选劳模还要高的多。 中午下班时间， 张沈飞一如既往慢悠悠的走进食堂，环视一圈，却发现老帮自己占位置的贾张氏居然不在。 啊，这个这可怎么办？？？ 现在打饭队伍大排长龙，要是乖乖的排在队伍末尾，只怕轮到他打饭的时候，好菜都被打完了。 可要是明目张胆的插队？？好像也不是特别好。大小，咱也是个领导不是？？要是被人揪出来，多丢人呐。 就在张沈飞万分纠结的时候，就看到排在打饭的那支队伍最前方，郭大撇子在兴奋的朝他招手。 “张干事，这里，这里！！！” 张沈飞眼神一亮，走过去。 “张干事，我前面就剩下俩人了，来来来，您插我前面。”郭大撇子说着往后退了点儿，让出一个人的空间。 张沈飞人已经在往队伍里走，嘴里还在说着客套话：“这，这不太好吧我这来的晚，就这么插队大家该有意见了。” “谁有意义？？谁能有意见？？？”郭大撇子大声嚷道，“你张干事帮我们大龄男青年解决婚姻问题呢，谁敢对您有意见？？？” “没意见！！！” “没意见！！！” “张干事，您随便插！！！” “您插我！！” “插我！！！” 前面后面传来不少声音。 张沈飞朝后拱手：“谢谢大家伙儿了。” “嗐，张干事您给我们干了大事儿，插个队算啥？”郭大撇子喋喋不休，“您可不知道啊张干事，咱们这厂子里的男青年忒多，女青年忒少。 我在厂里上了四年班了，我爸妈因为我的婚事，简直要愁死。 我妈甚至说了，要是再找不到城里有工作的对象，就要让我学习贾东旭！！！” 那贾东旭一个光荣的工人阶级，找个了农村没工作的妇女当媳妇儿。 即便他那个媳妇儿长得不错，腰是腰，腚是腚的，可在他们这些工人的眼里，依然是高嫁低娶。 这可是工人当家做主的年代，工人是国家的主人，娶媳妇儿自然也不能含糊。 他们挑媳妇儿首要条件倒不是脸和身材，而是出身。 一等媳妇儿是有铁饭碗的工人阶级和八大员，二等媳妇儿是城市无业女青年，三等媳妇儿，才是农村人呢。 张干事提出的这个相亲舞会，针对的是本厂和外厂的工人，这就保证了他们这些男工人找到一等媳妇儿几率大大增加！！ 这是什么？？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张沈飞也知道这个年代城乡的区别，实际上等到再过个把月，粮食购买凭证出来后，农村女青年想要嫁进城里会变得更加困难。 眼瞅着轮到自己打饭，他一边把饭盒递进去，让傻柱给看着打，一边询问郭大撇子贾张氏哪儿去了。 那老虔婆之前吃饭可是最积极的，今儿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人影？？？ 郭大撇子撇撇嘴：“谁知道那老，张大妈吃坏什么东西了，今儿上班一直干呕。后来我们车间主任见实在影响工作，就让她去医务室看病去了。” 这会儿没来吃饭，估计是在医务室打针吧。 “好好的怎么会干呕？？”张沈飞嘀咕，指了指一个盆里，“傻柱，给我再打点儿肉。” “放心吧，大飞哥，这还用您交代？”傻柱说完，利索的舀了满满一勺豆角炒肉，放在他的饭盒里，又接着郭大撇子和张沈飞的话题说道，“那老虔婆估摸是真的病了。 我们两家不都住中院吗？？这几天早上，我不止一次看到她吐酸水。吐完之后，那脸色蜡黄。” 傻柱看贾张氏不顺眼，看到她倒霉受苦，心里就美的跟什么似的。 张沈飞听罢，咋舌：“这么厉害啊？？那估计确实病的挺厉害。 贾家的日子不好过，不过还好张大妈现在是正式工，看病能报销。” “谁说不是呢？人老了病就多。老虔婆得感谢大飞哥您，给她出了个顶班的主意。”傻柱说着，把张沈飞的饭盒递出来。 贾张氏不在，张沈飞打了饭本来打算自己找个地方吃，不去跟花姐她们挤的。 谁料坐在花姐身边的杨柏立看到他，立刻嚷嚷着让他赶紧过去。 等他坐好，花姐立刻凑过来：“张干事，那个相亲舞会，不限制年龄吗？？” “不限制年龄，只要单身没对象的都能参加。”张沈飞夹了一口菜放在馒头上，一口馒头带菜，大口咀嚼。 “嘿，这可太好了！！！”花姐猛的一拍桌子，吓得杨柏立的馒头噗通掉在地上。 他满脸黑线的躬身捡起馒头，吹了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花姐，你这么激动干嘛啊？” 牛二花还没说话，一旁她名下的一员大将抢答：“杨干事你不知道吧？？我们花姐还是单身呢。” 嘶！！花姐单身？？？？ 张沈飞和杨柏立同时倒抽一口冷气，伱看我，我看你，在彼此的左眼中看到了斗大的“震”，右眼中则是同样大小的“惊”！！！ 这花姐可是轧钢厂女工队伍中的一朵奇葩，看瓜天团的主要负责人啊！！！ 说句不夸张的，这轧钢厂的瓜，她看过的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这样一个女工，居然是单身？？这说出去谁信？？？？ 花姐似乎早已经习惯张沈飞和杨柏立这样的表情，她叹了口气，告诉他们。 她是个寡妇，进厂是接的她死掉的男人的班。 “男人死了好几年，我一直带着婆婆生活。其实我之前也没想过再嫁的，但是现在国家不是鼓励这个吗？？我婆婆也想让我找个伴儿。 再加上我跟那个死鬼结婚时间短，也没个孩子，所以就想着 说不定，等再婚后，我还能再有个孩子，也算是能当个完整的女人，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姐的脸上带上了罕见的红晕。 原来，花姐还有这样的往事啊？？？ 张沈飞唏嘘：“花姐，你也不容易。啥也不说了，我祝你心想事成，万事顺遂。”（高情商。） 杨柏立瞪大双眼：“花姐，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能生的出孩子吗？？？”（低情商。） 花姐脸立刻黑了。 杨柏立却没看出来，犹自说道：“实在不行，大飞你留点心，干脆给花姐找个带孩子的鳏夫好了！！！” 这么一来，不用生就有孩子了，多好！！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张沈飞技术性的干咳两声：“那啥，花姐你是哪年生的？？” 花姐死死盯着杨柏立，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今年刚三十三！！！’ “呦，不像。我一直以为你才.”张沈飞刚想说我以为你不到三十，杨柏立便抢答道， “不会吧？？花姐你居然才三十多？？？我一直以为你和张翠花一样大呢！！！！” 卧槽，我真的是曹了。张沈飞看看花姐已然变得铁青的脸，阴森森的目光，无奈的捂住脸。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带不动，真的带不动啊。 惹怒了牛二花，这杨柏立以后在轧钢厂的日子，只怕难喽。 杨柏立的注意力一直在花姐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张沈飞的异常，他絮絮叨叨了一大串，好奇的问道： “不过花姐，既然你比张翠花和剩下几个大姐年纪小，为什么她们都叫你花姐？？” 牛二花阴笑着，话跟塞了牙一样，一点儿一点儿从唇齿间挑出来：“因为.我够狠啊！！” (本章完) 197.第196章 求人办事儿!! 第196章求人办事儿！！ 够，够狠？？？ 杨柏立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打了个寒颤，他搓搓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看看窗外：“这大晌午的，怎么突然这么冷呢？” 不是说秋老虎吗？？怎么阴风阵阵的。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再说几句话，你能感受到冬天的刺骨寒冷。” “什么？你说什么？？”杨柏立看向张沈飞，后者却不再说话闷头吃饭，他挠挠头，闷声道，“什么玩意儿，说的不明不白的。” 吃完午餐， 下午张沈飞被领导指派，骑着自行车出了外勤。 今儿已经周五，眼看着明天晚上就要举办舞会，但伴奏的事情却还没有搞定。 倒不是缺少伴奏的人，今天布告一贴出来，有不少工人都来报名表示可以伴奏。 轧钢厂一个千人大厂，有才艺的还是不少的。 什么小号，口琴，笛子，手风琴，二胡，架子鼓，管风琴都有人会，甚至还有人会拉几把小提琴。 唯一的麻烦是，大部分人有才艺，却缺少乐器。 所以， 下午刚一上班，宋科长就下了任务，让张沈飞去红星小小学借乐器，能借到什么借什么。 至于为什么找他不找别人？当然是因为年前汇演的时候，他已经有跟红星小学打交道的经验。 当时贾张氏和牛二花的快板儿，就是他通过红星小学的白老师，搭上老艺术家给安排的。 张沈飞倒也没含糊，听到领导想让他再找一次白老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gm工作嘛，必要的时候，献身也是很有必要的。 张沈飞到了红星小学门口，找到门房夏大爷，递过去一支烟，请对方帮他去请白老师。 夏大爷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并不接过烟：“张沈飞，你说实话，伱找我们白老师干嘛？” 这小流氓，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教师，不得好好盘问盘问？？ 张沈飞知道夏大爷对自个儿有偏见，倒也不在乎他误会自己，好声好气的解释是他们轧钢厂想找白老师帮个忙。 “这不厂里知道我跟白老师是同学，让我过来接她去谈事情吗？您看看，交通工具我都带来了。” 张沈飞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个儿自行车的车座子。 夏大爷还是不动，张沈飞无奈，只能把宋科长的条子递过去。 夏大爷接过条子，仔细看了看。 虽然其中有一半儿的字不认识，但盖的那个公章，能证明张沈飞这厮找白老师确实是公事。 他点点头，把条子还给张沈飞：“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给你叫人。” 说完，扭头就走。 张沈飞斜跨在自行车上，用手拢火点燃一支烟。 一支烟刚抽一半儿，就看到穿着一身淡紫色布拉吉，踩着黑色小皮鞋的白老师一路小跑过来。 在她身后，跟着门房夏大爷。 “张沈飞同志，你找我？？？”天儿热，白洁头发扎的高马尾，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说话的时候，声音稍微有点喘。 张沈飞瞅了夏大爷一眼，高声道：“不是我找你，是我们领导想求白老师您办点事儿。呐，这是条子。” 看到夏大爷走进门房的小屋里，他的声音这才转小：“走吧，上车。我带你去玩儿。” 载着白老师，张沈飞蹬着自行车一路直奔北新桥，这地方不规范的小旅馆特多，开个钟点房也就一毛到三毛。 秦大爷告诉张沈飞，他之前带张翠花甚至还开过八分的，只是那房间条件着实不行。 “就这么说吧大飞，那八分的房间，我跟张翠花住了四分，剩下的四分那是苍蝇，蚊子跟蟑螂住的。”秦大爷说话的时候，郁闷的不行。 张沈飞哈哈大笑，直说大爷那您赚到了，住个旅馆还带参观低配版动物世界的。 这不比许大茂花钱去看动物jp划算？ 秦大爷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我疯了吗？跑到旅馆不办事儿去看动物世界？？？那房子我可花了八分钱！！不炮火连天，对得起我那钱吗？？？” 张沈飞自认跟秦大爷不同，他不差钱，也不抠搜。到了地方直接就来了个顶配三毛的钟点房。 看的出，白老师可是真的饿了。 进了房，张沈飞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她直接就表示不爱喝水，只爱喝牛奶。 张沈飞眼神一暗，哑着嗓子道：“巧了，” 牛奶好啊，牛奶补钙，蛋白质含量特别高。 在这个人均蛋白质摄入量不足的年年代，补充点儿牛奶很有必要。 张沈飞欣赏够了，躺在床上点燃一支烟，这才把借乐器的事情说出来。 白老师休息够了，此时格外的好说话，一口答应下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但你们厂子这舞会每个月搞一次，你要每个月过来借一次乐器吗？？ 我倒是不介意，甚至是很欢迎的。只是我怕你们借的次数多了，我们高校长不高兴.” 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但每个月都借着实有点过分。 这又不是女人来大姨妈，还按时按点儿的。 张沈飞弹了把烟灰：“是这么个理儿，我回去之后会跟我们领导申请，买一些乐器。 但国营工厂嘛，走程序慢，估计前期还得麻烦你几回。” 白老师勾唇一笑：“只要你回扣给的到位，我没问题啊” 说着，纤纤玉手一路往下。那回扣是什么，不言而喻。 呦，没吃饱饭啊？？ 张沈飞眼神立刻变得暗沉。 求人办事儿，不得先满足人的需求吗？？？要不人凭什么帮你？ 一日，一日，又一日。 离开小旅馆的时候，张沈飞一边掏钱，一边感叹还是现在好。 再过一段时间全面公私合营后，想再找个不要介绍信的小旅馆，估计都找不到。 既然如此，要不现在多来几次？？？ 白老师吃饱喝足之后，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两人再次回到红星小学后，她直接就把事情给办了。 回到学校门口，递给张沈飞一张条子，告诉他明儿直接让人拿条子拉乐器就好。 张沈飞把那条子折成小方块，塞进上衣口袋：“谢谢您嘞，白老师。回见！！！” 话毕，蹬着自行车就走。 见他走远，门房夏大爷走到白老师面前：“要我说白老师您就是心善，这张沈飞上学时候不是老欺负你吗？？？现在你还这么帮他。” 还帮他们单位借乐器，美的他。 白老师莞尔一笑：“嗐，都是老同学，能帮就帮几把。”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回到轧钢厂，回到办公室，二话不说抱着大搪瓷缸库库一顿喝水。 看到他满头大汗喝水的样子，早已经在等结果的科长宋先锋说道：“大热天的，累坏了吧？” “可不。”张沈飞点点头，继续喝水。 “去了这么久，事情办的不顺利？？？” 张沈飞叹了口气：“红星小学的高校长那人小气，一听说要借乐器，那是满心不乐意。 我是磨破了嘴皮子，又说好话又奉承的，最后又拉着我的那个老同学，忙活了整整一下午，总算是把事情给办成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条子递过去：“幸不辱命。” 宋先锋接过条子，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张干事。” “为人民服务嘛，我累点儿不算什么，只是那高校长说了，以后咱们想每个月都借乐器，那是肯定别想。” 张沈飞又道，“所以科长，咱们厂子是不是也得置办一点自己的乐器了？” 之前那些老娘们儿跳秧歌不需要伴奏，但以后的工人相亲舞会，搞一些浪漫的音乐还是很有必要的嘛。 宋先锋点头：“先看看前几届舞会的效果吧，如果确实反响确实不错的话，我会跟厂里提的。” “前几届？？” “怎么也得两三届。”宋先锋说着，再次拍拍张沈飞的肩膀，以示安抚，“前期就麻烦你辛苦一些，每个月跑一趟红星小学。” “我也知道，出去求人办事说好话不容易。但这个相亲舞会的项目是你主抓的第一个项目，做好了，也算是你的成绩。” 后面的话，他没有直说， 但大办公室里所有人却都开始思索，现在轧钢厂成了国营工厂，接下来肯定要提一批干部。 听科长的这个意思，估计是要看成绩提干？？？ 想到这里，孙玉文等人眼神立刻变得复杂。 紧要关头，送上门的功劳啊这是！！！ 可惜了，可惜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张沈飞提出的，要不然，还能抢一下. 张沈飞并不在乎其他几个干事的想法，听完宋科长的话后，他立刻站起来，拍拍胸脯： “领导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宋先锋很是欣慰：“恩，很好。啊，不对？？你小子，又跟领导打趣。” 张沈飞这边刚喝完一大茶缸的水，额头上的汗珠刚落下，熟悉的下班铃声便响起。 这一天天的，又白混半天工资，老薅社会主义羊毛，心中有愧啊！！！张沈飞叹了口气，收拾东西走人。 许大茂如今当司机已然很熟练，大夏天的，骑着自行车载着张沈飞，嘿咻嘿咻的就到了南锣鼓巷。 车子刚拐进巷子口，张沈飞就听到一声喊：“大飞！！” 他扭头，便看到贾张氏蹲在路边，满脸憔悴。 “许大茂，停车！！！” 跳下车，他走过去：“张大妈，听说你生病了，还没有好吗？？？” 贾张氏勉强站起来，看看张沈飞身后的许大茂：“大茂，你妈买了凉粉，赶紧回去吃吧。” 嘶，凉粉？？许大茂蹬着自行车就跑。 看他走远，张沈飞才开口：“张大妈，这里说话方便吗？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本章完) 第197章 八点档!! 第197章八点档！！ 张沈飞带着贾张氏上了鼓楼东大街，找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斜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 贾张氏面容憔悴地看着他：“大飞，出大事儿了。我怀上了，孩子都已经六周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要是连你也不管我，我，我干脆死了算了！！！” 说着，拉着张沈飞的衣角呜呜哭起来，一副把他当做救命稻草的样子。 听到这电视剧中常见的台词，张沈飞一口烟入肺差点儿呛住：“不是，张大妈，您这话跟我说是不是不太合适？” 什么玩意儿，这孩子跟我什么关系啊？？怎么就赖上我，让我管了？？ “要不，您找到秦大爷，把这番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他试试？？？” 俗话说，谁污染谁治理，谁开发，谁保护。 没道理老秦开车，出了故障找他张沈飞处理啊！！！ 贾张氏低头看着自个儿脚尖：“我，我没告诉他呢.在职工医院检查出来怀孕后，我谁都没告诉，就在巷子口死等着伱。” 一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贾张氏就一阵后怕。 今天主任让她去厂医那里看病的时候，得亏她留了个心眼儿，直接去了职工医院。 要是在厂医务室发现怀孕，那她现在估计直接就进保卫科了！！！ 确认怀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懵逼了。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大飞！！！ “不是，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秦大爷啊？他可是孩子他爹！！！”张沈飞有些莫名其妙，看到贾张氏闪烁的眼神，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贾张氏依旧不吱声，很久之后，才恩了一声： “我问了医生，她说现在国家鼓励生育，堕胎不是想堕就能堕的。想打掉孩子得有单位的证明，还得有结婚证，自个儿男人的同意。” 就这几样证件，她哪样也弄不来啊！！！特别是男人，她男人都死了好几年了，怎么来给她作证？？？ 再说了，即便老贾愿意来，她也不敢把他召唤上来啊. 所以说，想打胎只能托关系！！ 可她这个人当了半辈子的家庭妇女，虽说去年托大飞的福进了厂，但人脉也还是那么回事儿。 可以说，她认识的最大的官儿，就是张沈飞了。 所以现在，贾张氏看着张沈飞，满眼殷切：“大飞，你帮大妈想想办法托个关系，把这个孩子给打掉，成不？？” 张沈飞后退两步，摆摆手：“这可不成，且不说单位证明什么的搞不来，就说这孩子是您跟秦大爷的。 我就这么帮你处理了。我秦大爷不得找我玩儿命啊？？？” “张大妈，您能告诉我您为啥非得打掉孩子吗？？？” “那还有啥为什么的？？”贾张氏闷声道，“我一个寡妇怀了孕，传出去了我还怎么做人？？？这可是搞破鞋啊！！ 就算不传出去，我跟东旭和秦淮茹住在一起，根本瞒不住.” 贾张氏简直不敢想，要是秦淮茹两口子知道自己怀孕，会有什么后果！！ 再说了：“老秦跟我，我们俩就是寂寞的时候做个伴，疏通个下水道什么的 这孩子不止我不想要，老秦肯定也不想。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找你玩儿命。” “啊，这样的吗？？我以为你们俩在搞对象。”张沈飞说道。 “什么搞对象，都一把年纪了”贾张氏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又不傻，俩人都这把年纪了，老秦一开始追她，就是奔着下半身去的。 而且那厮炕头上功夫了得，一看就是吃过，见过的主儿。 她张翠花虽然平时在四合院里以泼妇形象示人，动不动撒泼打滚儿，但实际上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明白，两人的关系说白了就是奸夫淫妇。 现在闹出了人命，非要纠缠不清的话，说不定对方会吓跑，一走了之。 她都想好了，等孩子打掉，老秦能把手术费，营养费出了，就算是有良心了。 “张大妈，我觉得秦大爷不是您说的那种人。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他虽说某些方面经验确实丰富了一点儿，但不是个坏人.” 张沈飞斟酌一番后，还是建议贾张氏找老秦商量一下。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你们俩搞出来的，于情于理您都不该瞒着他。就算打掉孩子，也得让他知道不是吗？” 贾张氏想了很久，才说道：“今儿他上夜班，要不现在咱们去找他。” “我？我跟你去？？”张沈飞指着自己鼻子。 “你可是大妈的主心骨，有你在，大妈才安心。”贾张氏揪着张沈飞衣服，生怕他跑了，“走吧，去了我让老秦请你吃好吃的。” 得，张沈飞认命的点头，他回家推自行车，让贾张氏在原地等。 车子骑来，两人一路直奔轧钢厂，到了地方，只说有事儿找老秦。 老秦跟他搭档知会一声，三人又一路返回城里。 贾张氏倒也没有骗张沈飞，进城就说要吃烤鸭。 站在便宜坊门口，老秦心疼的直嘬牙花子：“吃什么烤鸭啊？？这热的天儿，多腻。” 贾张氏冷着一张脸：“我怀孕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说，他想吃烤鸭。” 嘶！！！老秦嘴唇开始哆嗦，双手不停地发抖，眼看就要厥过去的时候，张沈飞给了他一巴掌。 “呼~~”老秦怔愣半晌后，眼珠子微动，张嘴长出一口气，“是，是我的？” 贾张氏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 老秦忽然就激动起来：“走，吃烤鸭，吃两只！！！” 说完，拉着贾张氏就进店，为了说话方便，还要了个小包间。 很快， 烤鸭片，鸭架，烤鸭饼，葱丝什么的摆了一桌子。 贾张氏许久没吃好的，看到这些眼冒绿光，一手鸭架子，一手烤鸭卷饼，狼吞虎咽。 老秦看着她吃，给她卷饼，眼中是满的溢出来的柔情：“吃，不够再要。” 张沈飞在一旁，突然就觉得嘴里的烤鸭不香了。 可恶，劳资来给你们帮忙，你们还给劳资喂狗粮。 贾张氏一个人干掉一只鸭子，干饭的速度才缓慢下来。 “垫住肚子了？？来，喝口汤顺顺。”老秦给她盛了一碗汤，看着贾张氏端过去，喝了一口，又说道，“明儿请个假吧，咱们去把结婚证领了。” 结婚证？？？嘶！！！ 张沈飞看向贾张氏，这怎么跟她说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炮友呢？说好的走肾不走心呢？？？怎么直接就往结婚证上去了？ 贾张氏显然也没想到老秦会这么说，一口汤喷在桌子上：“结，结婚证？？？” 老秦皱眉：“你怀孕了，咱们不结婚怎么生孩子？？？” “可，可是，咱们俩不是.不是那啥”贾张氏磕磕巴巴，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老秦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张翠花，一直以来我把你当对象，你把我当什么？？？” 当什么？？ 当奸夫！！这话现在的贾张氏当然不敢说出口。 但老秦一辈子阅女无数，即便贾张氏不说，从她的眼神和神情已然猜到她心中所想：“所以说，你一直以为咱们在搞破鞋？？？” 贾张氏低着头猛吃肉，不敢看他。 “所以你不打算嫁给我？？？”老秦声音大了一些，猛地一拍桌子，“不打算嫁给我你动不动让我请你吃肉？？？？” 贾张氏吓得慌忙把手里的肉放在桌子上：“那啥，不吃了，我不吃了。还给你” 话毕，连忙用手擦干净嘴上的油渍。 老秦更气了，虎着一张脸不吱声。 贾张氏低头搅着手指头，一副可怜巴巴白莲花的姿态，没多久，豆大的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人家，人家也没说不嫁给你，你怎么就那么凶不就吃你点儿肉吗？？你怎么就那么小气。 你这人，一直都小气，开钟点房都选八分钱的.自打天儿热了后，你还老带我去北新桥公园，连八分钱都不给了。 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呦” 老秦一看，立刻怂了，慌忙凑过去小声的哄着。 “你，你真要娶我？？你不是跟我玩玩儿？” “我的傻翠花，谁跟你玩儿了？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让你给我当老婆。” “真的吗？？？” “真的，骗你我不得好死.” 两个人依偎在小包间里，腻腻歪歪，丝毫不在意张沈飞的存在。 张沈飞在一旁有一种看八点档狗血剧的感觉。 不过看了这么久，他也算看明白了。 经过今儿这一遭，老秦和小张也算是解开了误会，从炮友彻底升级为对象。 许久之后， 贾张氏和老秦终于达成共识，贾张氏把桌子的剩菜都给打扫了，这才打着饱嗝儿看向张沈飞：“大飞，我有点儿怕。” 张沈飞剔着牙：“怕什么？？你才怀孕六周，明儿领了结婚证，回头生的时候说早产不就得了？？” 这年头谁还追在别人屁股后面查这人怀孕了多久啊？？ “只要时间大差不差，就没人会盯着你们搞破鞋说事儿。”他开解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贾张氏犹豫了一下. “担心厂里？那您更不用担心，您是顶班进的厂，正式工。这怀了孕回头生了孩子，有产假，育儿假。这一来一去，又白嫖厂里不少工资。” “张大妈，这一来一去，您又白得二百多。您可得记住了，当初是谁给您出的主意让您顶岗。” 张沈飞一边说，一边感叹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当初他给贾张氏出主意让她顶班，打的其实就是闲着没事儿闹着玩儿的心思。 谁承想，这张翠花能这么争气，薅社会主义羊毛还薅个没完了？ 话说，贾张氏今年才四十三，这要是五十绝经，三年抱俩，还能再生四个！！ 嘶！！这得把轧钢厂薅秃啊！！！！ 贾张氏听到能白的二百块钱，激动的直搓手。美过了，又回过神：“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我是怕东旭不同意我结婚。” “大飞，要不一会儿你跟我和老秦一起回去？？？” 张沈飞无语：“你们家的事情，您老拉着我掺和干嘛啊？？？” “大飞，你可是大爷我的好兄弟，不能不管我们啊。等事情办好，我请你喝酒，喝好酒。”毕竟把人贾东旭他妈的肚子搞大了，老秦也有点儿怂，想找个帮手。 张沈飞叹了口气：“我真是欠你们的。” “得，都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儿我就陪你们一趟，去见家小。” “是小贾。”老秦小声更正。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就你懂？？把人闺女肚子搞大了，去见父母那叫见家长。你把别人他妈的肚子搞大了，去见人孩子，不就是见家小吗？？？” 得，这下老秦没的说了。 结完账，三人准备返回四合院。 张沈飞一路走，一路盘算进门之后该怎么跟小贾开口。 就说，恭喜你有弟弟了？？ 还是，东旭啊，你妈知道棒梗一个人孤单，所以给他生了个小叔？？？ 好像怎么说都不是很合适啊。 得，还是到了地方见机行事吧。 三人一路进了四合院，才进门，就又看到阎埠贵在给花浇水。 “大飞，东旭他妈，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这位是？？？”阎埠贵一边说，眼神一边在贾张氏打包回来的葱丝上打了个转。 葱丝可是好东西啊，做个酸汤面什么的放进去，能提味儿。 但是，这是老虔婆的东西，想到这里，他收回贪婪的目光，又看向那个陌生老头儿。 老头儿手里拎着的可是好东西，罐头，蜜三刀！！！ 只是，他是跟张沈飞有关系，还是张翠花呢？？？阎埠贵摸着下巴，思索着。 “啊，阎大爷啊，又浇花呢？？吃了没？？”张沈飞说着片儿汤话，脚下不停，很快就穿过前院到了中院。 站在老贾家门口，老秦吐口唾沫，把头发给拢了一把，又整理一下衣领：“大飞，我这样子，行不？？” “成，很精神，敲门吧。”张沈飞说道。 (本章完) 第198章 弟弟!! 第198章弟弟！！ 四合院里没秘密。 老贾家进了个老头儿，还是被四合院三大爷张沈飞亲自带进去的事情，很快就人尽皆知。 有在轧钢厂工作的透过窗户瞅了半天，告诉大家这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厂里的门房秦大爷，是个老鳏夫。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听到老鳏夫进了老寡妇的家，立刻就有人来了兴致：“轧钢厂门房？他来贾家干嘛？？难道说他跟老虔婆.” “嘶，可是张大妈那长相，能有人看的上？？？” “嗐，这东西就是王八看绿豆.但是，张干事怎么想起来拉皮条，啊不对，当红娘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那老秦求他呢。也或者是他只是给对方带路。” “都说媳妇儿跟着婆婆的脚步走，这张翠花要是再嫁，秦淮茹可在后面等着有样学样呢.” 秦姐，有样学样呢？？？一旁的傻柱听到了，眼中立刻迸发出绿光，努力挤进看戏队伍的最前端。 屋子里， 秦淮茹坐在饭桌前休息。 已经八个多月大，棒梗穿着个小肚兜和开裆裤，坐在地上玩儿小坤坤。额头上，还有着几道血痕，右边眼圈也发青。 张沈飞看着战损版盗圣幼年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这小子前几天刚会爬，偷偷爬到院子里玩儿。 被他们家已经一岁多的老七和老八揪住一顿胖揍，打的小盗圣现场学会了叫爸爸。 不过现在的棒梗倒也不傻，自打那次挨了打，现在都自个儿在家玩儿，不再出门。 张沈飞从棒梗身上收回视线，就看到刚把饭菜做好端上桌的贾东旭正看着老秦，露出一个微笑： “秦大爷怎么想起来我们家了？？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不用，我跟大飞还有你妈一起吃过了，你们先吃。” “那啥，第一次来家里也不知道你们缺什么，我就随手带了点儿东西。” 老秦说着，便把手中的网兜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把自己路上顺手买的礼品一样样拿出来。 为了娶媳妇儿生孩子，老秦这次下了血本，带的都是好东西。 “哎呀，秦大爷您忒客气了。” 贾东旭好久不上班，没吃过啥好的，看到罐头，白糖，两眼瞬间发直。 不怪他心动，四九城虽说有上门不空手的规矩。 但这年月大家日子都不容易。一般人去亲朋好友家，也就随便带点儿东西意思一下。 但人秦大爷不一样啊！！！伱看看这带的，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此时，贾东旭也顾不上思考自己以前上班的时候跟老秦只是点头之交，伸出手就往礼品抓去。 “咳咳，” 看到自个儿男人那副不值钱的样子，秦淮茹干咳一声，把那些东西往老秦那边推了推。 目光在老秦和自个儿的婆婆张翠花身上打了个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秦大爷，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东旭跟您又不熟，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们家东旭，不合适吧” 不说别的，单说罐头和那二斤白糖，一般人回娘家也舍不得啊！！！ 这老秦，一定有阴谋！！！再看婆婆那副神情，秦淮茹笃定，这阴谋一定跟她婆婆这个老虔婆有关！！！ 秦大爷搓搓手，尬笑着把东西又推过去：“嗐，没什么好的，你们留着补补身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们不收东西，我怕一会儿挨打啊，老秦心道。 “不行，我们不能拿。”秦淮茹强调，“这些东西太贵重。我们怎么能收呢？？” 秦大爷顿时急了：“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的还不就是你们贾家的？？？” 什么一家人？？ 嘶！！！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哑然，屋子里寂静的似乎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 良久之后，坐在地上玩儿自己小坤坤的棒梗发生一阵傻笑，打破一室宁静。 贾东旭被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的问道：“秦大爷，你说的什么？？？” 秦淮茹黑着脸：“我们怎么没听明白，劳烦您细说。” 秦大爷头一次跟人见家小，毕竟搞大人老娘的肚子，平白无故送人贾东旭夫妻一个大胖弟弟，心中也慌得一批。 见他们俩黑脸，心一横，便打算长痛不如短痛：“那啥，就是，东旭，我想跟你妈结婚。 还有，她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你的弟弟了！！！” 他这边竹筒倒豆子把事情都抖落出来，连跟贾张氏那啥的时间，地点，用的姿势，都讲的明明白白。 “总之，你妈现在肚子里已经有我的骨肉.东旭，我想给你当爹。” 张沈飞抹了一把脸，无语凝噎：“秦大爷，您也忒心急了。再说了，有些细节不说也成。” 弟弟？？？嘶！！！秦淮茹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这，这怎么就有小叔子了？？？ 贾东旭气的手都抖了，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秦德宝你大爷的，你敢搞我妈？？？！！！” 虽说他贾东旭长到二十多岁，被不少人骂过c你妈。 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这辈子居然除了他爹，真的还有人会这么做啊！！！ 窗外的围观群众之前只能看到屋子里的几人说话，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这会儿听到贾东旭的怒吼，直接就沸腾了。 “什么什么？？老秦真跟张大妈好了？？？” “俩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老贾头上有点儿绿” “我在厂子早就看出来了，老秦和张翠花不对劲。现在证明了吧？？” “所以老秦带罐头和白糖来是提亲吗？？？” “贾东旭要有新爹了？？棒梗要有爷爷了。” “嘿，我看那老虔婆以后跟人吵架还敢不敢召唤老贾。” 还没有开始反封建，现在的老百姓都挺信神神鬼鬼的。 四合院众人苦召唤术已久，现在老虔婆被骗地底下的老贾，给他戴了顶绿色的帽子。 所以大家觉得，以后即便贾张氏还敢召唤老贾，那老鬼也不会再出现！！！ 人群中，易中海听到这些议论，一张脸也有点儿绿，眼神更是晦暗不明。 但碍于自个儿的身份，只能强压下怒火。 众人的议论声终于提醒了秦淮茹，她示意贾东旭冷静一下，憋住。 又走到窗户前，砰地一声打开窗户。 住户们立刻扭头聊起天气，说起今儿晚上的饭有点咸。 秦淮茹看向傻柱，轻声说道：“柱子，秦姐家里有点私事你能帮秦姐守着门和窗户吗？？？” “秦姐，你们家啥事儿不能让大家看啊？？要不你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许大茂挤眉弄眼的对着秦淮茹说。 秦淮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还是看着傻柱。 这可是亲爱的秦姐交给自己的任务啊！！！ 傻柱立刻点头：“秦姐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你们，都赶紧回家。自个儿家的屁股没擦干净呢，瞧什么热闹？？？” “嘿，越说你越来劲儿是吗？？？许大茂你还不走？？？你给劳资滚过来，看劳资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在傻柱的驱逐下，四合院众人吃瓜吃到一半儿，只能含恨离开。 见家门口终于清净，秦淮茹嘴角弯弯露出微笑：“柱子，秦姐谢谢你。” “嘿嘿，不客气秦姐，有事儿您说话，甭跟我客气。”傻柱摸着后脑勺，笑的很是痴汉。 “哦。现在没事儿了，你也赶紧回家吧，别在这呆着了。”秦淮茹说完，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嘿，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傻柱哼笑一声，话虽然说的不好听，心里却并没有真的生气。 屋子里。 见秦淮茹终于把看热闹的都打发走，气红了眼的贾东旭不再隐忍，举起拳头嗷嗷叫着冲向老秦。 眼瞅着那拳头直奔对方面门，突然，他的老娘张翠花挤过来，挡在老秦面前： “东旭，你要打就打我吧！！！只是，只是你别伤到你的弟弟！！！” 说着，一双手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噗！！贾东旭气的差点厥过去：“妈，你都四十三了，你现在还要生孩子？？？” “他毕竟是一条生命啊！！！”贾张氏眼泪巴巴的。 “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吗？？？”贾东旭脸色铁青，一把冲到长条桌前，把他爹老贾的遗照拿过来，怼到他妈的面前。 贾张氏眼神飘忽，不敢看照片中被戴了绿帽的老贾：“你爸已经死了，我不能为他守一辈子寡，再说了，小枣说，现在国家鼓励寡妇再嫁。” “你！！！”贾东旭气的太阳穴都一鼓一鼓的，脖子上青筋清晰可见，“你搞破鞋，你不要脸！！！” 嘶！！！被亲生儿子指着鼻子骂不要脸，贾张氏身影一晃，差点倒下。 老秦眼疾手快的扶她一把，不满的看向贾东旭：“东旭，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呢？？她可是生你养你的人！！！” 贾东旭冷笑：“奸夫！！你给我滚！！！” “东旭。不准这么跟你秦叔说话！！！”贾张氏呵斥。 “你，你凶我？？为了一个奸夫你凶我？？？”贾东旭颤抖着嘴唇，快哭了，“爹啊，你看啊。我妈为了一个奸夫，连儿子都不要了啊。呜呜呜” 话没说完，抱着老贾的遗照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秦淮茹见他那副不争气的模样，遇事儿只会哭和无能狂怒，说不到重点。 叹了口气，只得站出来：“妈，你这么弄，以后咱们家在四合院还怎么立足？？？” “您当寡妇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名声的重要性。” 贾张氏嗫嚅着嘴唇，好久之后才哑声道：“就是因为妈知道名声重要，我才得嫁给老秦。 我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才六个星期，尽快结婚的话，等生孩子时候就说早产.” 秦淮茹眼神复杂：“这孩子就非要不可？？妈，您有没有为我们想过，为棒梗想过？？ 这孩子出生之后，他比棒梗还小，以后咱们怎么论？再说了，你们都这把年纪了，这孩子怎么养？？？” 其实又不是自个儿亲妈，秦淮茹并不在乎婆婆嫁人不嫁人。 但说句难听的，婆婆都四十三了，这老秦瞅着比婆婆还要大。 他们生了孩子，回头每两年死了，那孩子不还是得她养吗？？？ 秦淮茹自认没有唐大妞大度，她可不想花自个儿的钱，养个小叔子。 所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婆婆嫁给老秦！！！ 贾张氏不知道秦淮茹心中的小九九，听到她这些问题，还以为对方对自己和老秦的事情心中已经松动，忙说道： “淮茹啊，妈是光荣的工人阶级，你秦叔也是正式工人，我们俩有工资。 至于怎么论，这就更简单了。该怎么论就怎么论啊。这孩子跟棒梗差不多大，两人还能当玩伴。” 贾张氏是个老派婆婆，自打秦淮茹嫁进四合院，她还没跟对方说过软话。 此时，她话说的软，姿态放的更软，有些讨好的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板着脸：“您说的倒轻松，回头棒梗上学，他上三年级，他小叔上二年级，这叫怎么个事儿？？？” 贾张氏看她脸色难看，知道自己恐怕说服不了对方，只能扭头求救的看着张沈飞：“大飞。” 得，这下不能作壁上观了，张沈飞尴尬的咳嗽一声：“那啥，嫂子，贾哥，我也看明白了。你们俩确实不支持张大妈跟秦大爷结婚。 既然如此，后续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呢？？？” 后续？？？ 秦淮茹蹙眉：“什么后续？？？” 张沈飞眼珠微动，看了看贾张氏的肚子，压低声音：“我张大妈肚子里可有孩子。” “孩子又怎么了？打掉不就完了？？？”贾东旭从他爹的遗照中抬起头，冷冷说道。 他是个男人，很能跟他爹共情。平心而论，他要是死了，肯定也不希望秦淮茹给他戴绿帽子！！！ 要是他戴了绿帽子，或者秦淮茹也跟他妈似的要改嫁，他能在地底下气的再死一遍！！！ 贾东旭没明白张沈飞的话中之意，秦淮茹却明白了。 想起国家现在关于堕胎的政策，她的脸色骤然一白。 贾东旭显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扭头看向她：“媳妇儿，怎么了？” (本章完) 200.第199章 婚宴!! 第199章婚宴！！ 贾东旭发现秦淮茹的异样，扭头看向她，抽抽搭搭地问道：“媳，妇儿，怎..么了？” 说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自己已经哭红的眼角，又去擦鼻涕。 秦淮茹铁青着脸，一字一顿的说道：“东旭，你忘了吗？咱们国家现在的政策，堕胎的话得有单位证明和结婚证.” “什么？？？”贾东旭手一抖，手帕偏了，鼻涕直接搞了一手。 但他根本顾不得处理，忙道：“那怎么办？？？咱爸已经死了，咱妈哪有结婚证！！！” 秦淮茹沉声道：“要是让咱妈去单位开打胎证明，那以后咱们贾家在这一片儿可就混不下去了！！！” 南锣鼓巷住着的，基本上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和家属。 要是被他们知道自个儿婆婆一个寡妇怀了孕，那老贾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而在这个年代，一个家庭一旦名声尽毁，简直是寸步难行。 不说他们，就说棒梗以后长大了，不管上学参加工作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甚至于娶媳妇的时候，也要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 秦淮茹禁不住握紧双拳，狠狠的瞪了贾张氏一眼。 这个老虔婆真可恨！！！ 自打她嫁进四合院之后，老虔婆就总是为难她。 背地里一直跟贾东旭说什么她这个儿媳妇长得太漂亮了，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还说她这样桃花眼的女人一看就不安分，容易给男人戴绿帽子。 结果呢？ 她都还没跟傻柱怎么样呢？这老虔婆自己倒是给死去的公公老贾戴上了绿帽。 如果不是为了贾家的名声着想，秦淮茹真想大喊大叫，让四合院的人都过来看看到底是谁不守妇道，谁是个狐狸精！！！ 但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和老虔婆现在属于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绳上的蚂蚱。 所以此时她只是在想着，怎么才能让老虔婆打胎，把这件事给掩盖过去。 贾东旭的想法显然和秦淮茹也一样。 意识到去医院打胎行不通之后，他一咬牙一跺脚，干脆便说道：“要不妈，咱们去找黑芝麻胡同的徐大妈吧！！” 徐大妈在解放前是个接生婆，据说背地里也帮那些不安分的大姑娘小寡妇们处理闹出来的人命。 后来四八年的时候帮一个女学生打胎，一个失手一尸两命，这才消停下来。 贾张氏闻言，顿时眼皮子一跳：“东旭，妈都四十三了，跟那些年轻女人的身体不一样。 那徐大妈又是个二把刀，弄不好我会死的呀！！” 贾东旭心一横：“您不是也说了是弄不好才会死吗？ 再说了，徐大妈帮人处理了那么多次，不也就闹出了一次意外吗？要不，你还是先试试吧……” 贾张氏顿时急了，嚷嚷着：“这是能试试的吗？要是失败了，你就没妈了呀？！！ 东旭啊东旭，我是生伱养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亲妈，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秦淮茹心里嘀咕着，谁稀罕你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妈！！呸！！！ 她不稀罕，但贾东旭显然是稀罕，他烦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打又打不掉，他妈的烦死了！！那又怎么样？总不能真的让你生吧？” 他妈要是真的一把年纪给他生个弟弟，那他贾东旭以后甭想在四合院里做人了！！ 可是，打不掉的话，这孩子又只能生下来 贾张氏嗫嚅着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秦拉了拉张沈飞的衣角，后者这才说道：“所以说现在你们面对的问题并不是张大妈愿不愿意堕胎。 而是即便是她想剁，你们也没有渠道帮助她堕掉孩子，自身又不出危险。” “徐大妈”贾东旭想插嘴，才说出三个字，却又被张沈飞给打断。 “你见徐大妈解放后再帮人堕过吗？ 东旭，别傻了。现在国家的政策就是鼓励生育，医院都不敢随便给人堕胎。 像是徐大妈那种，如果被抓到直接就要进局子。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现在整个四九城随便找，也找不到能违规帮张大妈堕胎的人。” 这话当然他是随便说的，但无所谓，贾东旭和秦淮茹信就行。 即便他们俩出去打听，没有熟人介绍，那些能打胎的黑诊所也不敢接待他们。 贾东旭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秦淮茹蹙眉，说道：“那就真的让她生吗？可是……” “嫂子，我知道你在考虑什么。不就是觉得张大妈一把年纪改嫁丢你们家人吗？ 但你们要知道，人最重要的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不要总被外面的流言蜚语所累。” “实际上，张大妈和秦大爷喜结连理，对你们家是有不少好处的。”他暗示性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妈改嫁，我们能有什么好处？”贾东旭没好气的说道。 张沈飞斜了一眼身边的老秦，示意他说话。 老秦腾地一声站起来，忙不迭说道：“我，我是轧钢厂的正式员工，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有三十二块五。 我要是跟你妈结了婚，我们俩就是双职工。” 这个年头，双职工家庭说出去可是很牛掰的。 就凭着他和贾张氏双职工的身份了，他们老了之后的退休金，现在张翠花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不怕养不起。 而这也是老秦敢让贾张诗一大把生年纪生孩子的底气。 贾东旭冷哼一声：“所以呢？说了那么多，对我有好处吗？ 我们老贾家现在可是靠着他妈养着的，要是我妈真的嫁了出去，老贾家没了顶梁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啊！！老秦似乎没想到贾东旭会这样说，顿时微微一怔。 秦淮茹也接口说道：“妈，您不能光想着自个儿不想想别人呀。 之前您把东旭的工作抢走，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你又要带着这份工作嫁人。 您跟着秦大爷走了，日子倒是好过了，可是咱们贾家的日子怎么办？ 东旭也没个工作，我在加工厂里干活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 您能不能为了自己连儿子和亲孙子都不要吧？？！！！ 我们倒也不是非得管着不让您嫁人，但是您总得给我们一条活路不是？？” 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是想让贾张氏把工作交接给贾东旭。 谁承想贾张氏直接误解了他的意思，心中暗道张沈飞果然是料事如神，真被他来前在路上给猜到了！！！ 谈话进行到这一步，一切可以说尽在张沈飞掌握中。 对了，大飞是怎么说来着？？ 他说只要东旭和秦淮茹暗示想要工作或者想要钱，就表示她和老秦的婚事可以谈！！！ 想到这里，贾张氏微微激动，看向张沈飞。 而后者几不可查的笑了笑，一个眼神，示意她可以拿出杀手锏，说出路上他教给她的话了。 贾张氏郑重的一点头，又扭头看向老秦道： “老秦，我儿媳妇说的有道理，我不能因为你和肚子里这个没出生的孩子，连自己的亲儿子和孙子都不顾。 要不然，要不然你入赘到我们贾家吧！！！” 嘶！！！此言一出。贾东旭，秦淮茹顿时瞪大了双眼。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翠花！！~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孩子，我愿意入赘！！！” 秦淮茹正要出声解释，老秦却已经抢过话表忠心。 说完自己愿意后，老秦又扭头看向秦淮茹和贾东旭：“东旭，我愿意入赘到贾家。 每个月给家里上缴工资的一半当做家用。等到你弟弟出生之后，我可以每个月再加五块作为他的生活费。 这样你能把你妈嫁给我吗？？” 工资的一半？？？贾东旭眼珠一转。 老秦现在一个月工资三十二，一半就是十六块钱，他妈现在一个月工资也才十八块五。 也就是说如果答应老秦入赘到他们家的话，每个月贾家的收入就可以翻翻…… 如此一来，他们家的日子变得好过不少…… 想到这里，贾东旭视线转移，看向秦淮茹。 当看到对方若有所思的神情之后，他便明白对方的想法跟自己应该是一样的。 “那啥，秦淮茹，你跟我到里屋来一趟。”贾东旭说完，抱着棒梗率先走进了里屋。 秦淮茹也跟进去，很快，里屋便传来两人稀稀疏疏的交谈声。 “怎么办？要答应让他入赘吗？” “我看可以，他每个月可以给家里十六块钱呢。” “可是咱们家也没地方住呀。” “让他和妈一起住在外屋，咱们和棒梗住在里屋！！！” “会不会有点挤？” “这有什么挤的，现在住房这么紧张，很多家庭都是这样呀。大飞跟亮子哥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他们家两间屋子可是住了十二个人的。” “也对，这么比起来，咱们家两间屋才住五个人。论条件已经比张沈飞家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 听着里屋秦淮茹和贾东旭的交谈。张沈飞表面淡定，心中却是大呼一声，卧槽。 果然卧槽，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也。 前面秦淮茹贾东旭夫妻还一副老秦你搞了我妈，我们要弄死你的样子。 后面一听到这件事有利可图，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不过这老秦也是真的狠。 其实一开始想到这个办法的时候，他也很是纠结。不是怕秦淮茹和贾东旭不答应老秦入赘，而是觉得老秦不能同意当上门女婿。 谁承想，想法一说出来，老秦立刻表示只要能跟翠花在一起，甭说上门女婿，让他随贾东旭的姓都可以！！！ 听的张沈飞忍不住感叹，眼瞅着都四十多岁了，居然还愿意当上门女婿。 甚至还愿意上缴自己工资的一大半。 秦淮茹和贾东旭从里屋再出来的时候，贾家的气氛立刻变得很是和谐，简直称得上是满室温情。 四合院众人虽然被傻柱从老贾家门口赶走，但一个个八卦之心不死。 大家商量一番后，搬着小板凳蹲守在前院阎埠贵家门口，这里也是老秦离开四合院的必经之路。 众人眼巴巴的在这里守了两个多小时，眼瞅着天都已经黑透，这才听到中院有人过来的动静。 众人立刻扭头看过去，就看到贾家一行和老秦往四合院外走。 贾东旭和秦淮茹面带微笑，在过门槛的时候，贾东旭甚至还主动的扶了老秦一把。 这可跟之前大家在窗户外面看到的样子大相径庭，四合院众人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个满头雾水。 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贾东旭和秦淮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带着疑惑，众人的目光一直随着贾东旭一群人移动。 好不容易等到他和秦淮茹送走老秦返回四合院。 许大茂立刻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贾东旭，怎么回事？你刚才不还跟老秦吵架吗？ 你不是说他搞了你妈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和好了？？” 老妈被人搞了，还能跟对方这么要好？？？这贾东旭果然是个半熟。 智力跟傻柱属于一个等级的吧！！！许大茂心中吐槽。 贾东旭盯着许大茂看了两眼，不知道怎么开口。 虽然刚才在屋里都商量好了，但面对这么多邻居，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始终还是说不出口. 见贾东旭又掉链子，秦淮茹心中妈卖批，脸上却又挂着笑，看向许大茂：“那啥，刚才都是误会。 我婆婆跟秦大爷他们俩是自由恋爱，国家现在不是一直在鼓励寡妇再嫁嘛，我婆婆他们这也是响应政策。 对了，他们俩已经决定结婚了，就在本周末举行婚礼，婚宴我们已经决定请傻柱来做，到时候请大家务必要参加！！” 其实本来老秦和她婆婆是打算低调领个结婚证就算了的。 但她转念一想，办婚礼还能趁机收礼金，张沈飞也说越是肚子里有孩子，越是要办婚礼，这样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才好堵住大家的嘴。 所以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周末办个简单的婚礼。 嘶！！！！ 四合院众人听到贾张氏居然要结婚，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 (本章完) 201.请假一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2.第200章 男人梳中分!! 第200章男人梳中分！！ 张翠花要结婚？？？ 秦淮茹的话音未落，四合院里便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新闻，大新闻啊！！ 虽说自打解放之后，国家便提出鼓励寡妇再嫁啊，甚至还为此专门出了《寡妇再嫁了》的连环画。 但在普通老百姓的圈子里，一直认为男人死了，媳妇儿就得守贞，要不然就是不要脸，是淫贱。 此时看到贾张氏要再嫁，四合院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四十多了，不要脸.” “老贾绿了” “贾东旭和秦淮茹还有那个棒梗，以后可怎么做人呦.” “真不嫌丢人，痒了不会找块石头磨磨吗？非得做这种丢人事儿” “我听说，张翠花年轻时候就不安分，好像跟咱们院子里的.” 众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但碍于贾张氏之前的淫威，倒是没敢舞到她面前，只是小声的议论。 易中海站在人群中，听着这些议论，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一旁的一大妈看到了，神色中顿时闪过一抹哀伤。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张翠花吗？？？如果他对她是真爱，那我又算是什么？？？ 心中有着无限感慨，但一大妈终究不想家丑外场，只能憋在心里。 有人憋着，有人因为惧怕贾张氏小声说，但四合院里总有不惧怕老虔婆的刺儿头。 许大茂大声嗤笑：“张大妈你可以啊，寡妇再嫁，您是咱居委会的第一个！！！牛批！！！” “呵呵，我长到十八岁了，就没见过再嫁的寡妇。”傻柱也说道。 要论这四合院里他最讨论谁，那肯定是张翠花莫属，此时他迫不及待的踩着对方。 “你怎么没见过？你个傻不拉几的，伱后妈白莲花不就是个寡妇吗？？”许大茂朝着傻柱挤眉弄眼的讽刺。 挤兑老虔婆虽然重要，但也不能放过怼傻柱不是？？？ 傻柱一听，顿时怒了。 他这辈子最恨的人有两个，一个何大清，一个就是把何大清勾搭走的白寡妇。 此时见许大茂哪壶不开提哪壶，挽起袖子就冲过去，一拳打在许大茂的脸上： “许大茂你个孙子！！你跟比你大二十六岁的半掩门儿办那事儿，你下贱！！！” 许大茂打不过他，扭头就跑，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劳资再下贱也没有你下贱，人秦淮茹有男人，你还去舔.” “许大茂，我打死你！！！”傻柱目眦欲裂，奋力追赶。 四合院里一时乱作一团。 易中海气的大吼一声：“行了，都吵吵什么？？现在没说你们的事情！！！” 一句话，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贾张氏身上。 四合院众人又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聋老太更是气的指着贾张氏的鼻子大骂她不要脸：“张丫头，你这是对不起老贾，死了之后要下第八层冰山地狱的！！！” 贾张氏本来就信鬼神，听了这个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聋老太还嫌不够，继续说道：“你以为在地狱就完了吗？等你出了地狱，老贾和老秦还要在阎王爷面前争夺你。 阎王爷到时候拿狗头铡把你一切两半，老贾一半儿，老秦一半儿，我看你到时候选横着切还是竖着切！！！” 哼？！！老太太我三十岁没了男人，守寡三十多年。 凭什么？？凭什么你张翠花才守寡几年就能再找？？？天下好事儿都让你张翠花遇上了呗？？？ 我吓不死你！！ 聋老太心中有气，一边说，一边还看着贾张氏，露出阴恻恻的笑。 横着切？？竖着切？？？ 果然，贾张氏一想象那画面，立刻吓得两股战战，只觉得要尿出来了。 聋老太见状，正要再接再厉吓唬贾张氏。却听到四合院大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聋老太太，您可别瞎说！！！现在国家是鼓励寡妇再嫁的，要按照您说的，国家让她们再嫁，是在害张大妈这样可怜的女人嘛？？ 您的意思是，国家的政策错了？？？” 国家做错了？？这谁敢说！！ 聋老太慌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田小枣你可甭瞎说。” 她现在还领着国家给三无人员的补助呢，质疑国家政策的大帽子，可不敢扣在身上！！！ 田小枣显然不相信聋老太，但也不想跟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计较。 因此，只当没有听到她的话，扭头走到人群中央：“刚才我已经听大飞说了，张大妈要招赘个女婿。 我代表居委会在这里表态，寡妇再嫁是符合国家政策并且国家支持的！！ 张大妈是咱们居委会第一个再嫁的寡妇，因此，我会上报居委会将其竖为典型。请大家不要再在背后乱说，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她没说，但四合院众人已然明白。 要是真像田小枣说的，张翠花和老秦成了正面典型，他们再说三道四，那不是给自个儿找不自在吗？？ 想到这里，众人立刻又改了口风。 “张大妈再嫁好，以后遇事儿有个商量的人。” “可不咋的，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还是好的。” “张大妈是光荣的工人阶级，觉悟高，连改嫁都走在别人前面！！” “张大妈，改嫁后，您可不能再有事儿没事儿让老贾出来了啊” “新国家就是好，寡妇都能嫁人了。等死了还不用被切成两半儿.” “一把手厉害着呢，不怕小日子也不怕美丽国。阎王爷又算什么？？？” “哪有什么阎王爷？聋老太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吓唬张大妈。” “张翠花再嫁了，下一个说不定是聋老太” 贾张氏见危机解除，拉着田小枣的手就不松开：“小枣，谢谢你帮大妈的帮。只是，那个典型大妈能不能不做.” 再嫁本身就够丢人了，她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 田小枣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正想开解一番。 跟在她后面的张沈飞却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头：“张大妈，当典型可是能拿到两斤猪肉奖励的。” 嘶！！！两斤猪肉？？？贾张氏顿时两眼冒绿光。 “是我和老秦每人两斤，还是合起来两斤？？？” “两人加起来，不过到时候厂子宣传科也会来报道这件事，所以你们还能再拿一份奖励。”张沈飞说道。 张翠花和老秦都是轧钢厂的同志，一个寡妇，一个鳏夫，他们俩结合，那是轧钢厂第一例寡妇再嫁的案例。 这不发一篇报道，不是浪费资源吗？？？ 还有刚才，他为什么要把田小枣这个居委会副主任找过来？？ 这都是成绩！！！ 张沈飞已经想好了，他和田小枣双管齐下，力图把张翠花再嫁这件事的价值压榨的干干净净！！！ 嘶！！两份奖励？？贾张氏激动了，顿时把什么冰山地狱抛在脑后。 “小枣，大飞，我愿意当这个典型！！！你们赶紧报道我吧！！！” 要不说老秦行动就是快呢？？ 头一天和贾东旭谈好，第二天周六一大早，就请假和贾张氏一起去办了结婚手续。 等晚上张沈飞下班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看到老秦把行李卷已经搬到贾家。 中院里， 贾家正在收拾着腾地方，贾东旭挪不动缝纫机，想请傻柱帮忙，傻柱却装聋作哑的当听不到。 “柱子，你能给姐家帮个忙吗？？我们得给你张大妈和秦大爷腾地方” 秦淮茹站出来，一边把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一边仰头看着傻柱，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 傻柱一听，身子骨顿时就酥了一大半儿：“嗐，秦姐，不就是帮忙吗？交给我。” 就一个缝纫机，他搬起来就往贾家里屋走。 一边走，一边还在diss贾东旭：“东旭哥，这也不重啊，您这身子骨忒虚，得多练练了。” 贾东旭瞪他一眼，没说话。 麻蛋，要不是还指望你给干活，劳资非打死你个馋我媳妇儿的贱人不可！！！ 张沈飞看了一会儿白捡的笑话，回家便开始换衣服。 今晚是轧钢厂第一次相亲舞会，他作为项目的发起人肯定是要出现的。 除了这个，他还得拍几张照片，写一篇报道。 回家换好衣服，张沈飞出了家门准备骑自行车返回轧钢厂。 才刚把车梯子打开，就看到许大茂穿着一身崭新的夏季中山装，脚上蹬着大头皮鞋，戴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手表，竖着个中分，挺着腰杆儿走过来。 “呦？今儿怎么打扮这么利索？？？”张沈飞跟他打招呼，“那手表打哪儿借的？？？” “大飞哥！！”许大茂颠儿颠儿的跑过来，递过来一支烟，“我这手表是借隔壁田小枣他们院索谦儿的。 但是啊，这是块坏表，不会走字儿。” 张沈飞示意许大茂给自己点火：“能走字儿人也不能借给你。” 许大茂给他点上烟，继续讨好的笑：“大飞哥，我能跟您商量个事儿不？？？” 张沈飞没说话，挑眉吐出一团白雾。 许大茂知道这是示意自己继续说，于是便表示舞会结束后，想借大飞哥的自行车一用。 “这不晚上要参加舞会吗？我都算好了，舞会七点半开始，九点结束。我打算到时候有顺眼的姑娘了，约她一起去吃宵夜。” 等吃了宵夜，就要视情况而定下一项了，许大茂一边想，一边迫不及待的搓搓手。 张沈飞诧异的看着他：“你那安定医院的小护士呢？？？” 之前不还说小护士答应跟他处对象吗？？为此，他还专门把小春花给甩了。 “许大茂，你又玩儿始乱终弃这一套啊？？？”张沈飞给定了性。 许大茂撇撇嘴语气颇为委屈：“谁始乱终弃了？是那女的把我给甩了！！！” “呦？？这倒是新鲜了。”张沈飞顿时来了精神，“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许大茂更委屈了，想说什么，但是却又憋了回去：“没有，没什么，就是那个，感情不和。” 张沈飞仔细的瞅了他一会儿，突然一笑：“成，你说是感情不合就感情不合吧。那啥，你把你那发型换一下。” 许大茂挠挠头：“为什么？我这发型挺好啊！！”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男人梳中分，不是阳w就是早x。”说完，把烟头扔地上，推上自行车就走。 许大茂看着他的背影，满心疑惑。 大飞哥.他是怎么知道的？？？？ 轧钢厂，大礼堂。 张沈飞从小是在轧钢厂家属区长大的，这大礼堂他何止来过上百次。 但是他觉得，今晚的大礼堂是他见过最热闹，最洋气，最时尚的！！！ 在宣传科和厂办一整天的布置下， 大礼堂的屋顶挂着彩色的拉花和闪烁小跳灯，几个硕大的灯泡被裹上红色，绿色，蓝色，黄色的彩纸。 灯光透过彩纸照射下来，居然隐隐有了一些后世酒吧的灯效。 舞台上，一台管风琴很是显眼，弹琴的人手指在琴键上翻飞。 旁边还有拉手风琴，吹笛人的工友，他们正在合力弹奏着毛熊国的名曲《喀秋莎》。 悠扬的音乐声中，大礼堂到处都是年轻的男工和女工正在跳舞。 只不过这个年代的人终究还是保守，搂在一起跳舞的大部分都是男男，或者是女女，跟异性跳舞的也就三四对儿。 张沈飞脖子上挂着照相机刚进场，就看到梳着中分的傻柱被一个女工拒绝。 看到他过来，傻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大飞哥，你什么时候安排咱们厂子和其他厂子联谊啊？” “急什么？？”张沈飞斜他一眼。 “嗐，这不咱们厂子女的少吗？一个个装着奇货可居的样子，都tm是被惯的！！！”傻柱愤愤然啐了一口。 舞会才开场二十分钟，他搭讪八次，也被拒绝了八次。 什么玩意儿？？？ 一旁的许大茂听到傻柱的抱怨，也跑过来：“可不咋的？一个个长得不怎么样，还眼高于顶的。 既然不想相亲，跑这里来干嘛啊？？” “没错儿，要我说，她们就是来享受被男人包围的快感的，她们根本没打算跳舞！！！” 傻柱好不容易跟许大茂找到共鸣，两人立刻你一句，我一句的吐槽起来。 说了半天，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这些女工来参加舞会纯粹是拿他们这些男工开涮，根本不打算跳舞！！！ 两人获得共鸣之后，正打算再跟张沈飞说两句，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体态丰腴的女工朝着他们走过的来。 一边走，嘴角还挂着微笑，那眼神，简直跟四月的春风一般。 两人一看，眼神顿时冒光，慌忙就想把对方挤到后面，自己站在前面。 “许大茂，你丫挤什么挤？？？人姑娘肯定冲我来的！！！” “你才别挤呢！！我告儿你傻柱，你丫今儿梳中分，你就不适合参加这个舞会！！！” (本章完) 203.第201章 前仆后继!! 第201章前仆后继！！ 许大茂指着傻柱的脑袋，振振有词道： “你才别挤！！我告儿你傻柱，你丫今儿梳中分，伱就不配参加这个舞会！！！” 他可是听了大飞哥的话之后，专门回家又换了新发型的！！ 多帅！！ 傻柱满脸不可思议：“我梳中分怎么了？劳资梳中分跟你有个毛关系？？你丫就是嫉妒我比你帅！！” 许大茂冷然一笑，大声说道：“男人梳中分，代表那方面有问题！！！” “你放屁！！你才不行！！”看着已经将要走到面前的漂亮女工，傻柱顿时慌了，忙解释道，“那啥，姑娘你甭听许大茂这厮瞎说，我身体根本没有一点问问题题？？？ 姑娘，我在这儿呢，你这是往哪儿去？？哎，哎。这儿呢！！” 眼瞅着那女工跟自己擦肩而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傻柱满脸懵逼。 再看许大茂，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两人靠在一起，拉着手，眼瞅着那女工走到张沈飞面前，满脸绯红的柔声道：“张干事，我，我能请您跳支舞吗？？” 啊，这个找我的啊？？ 张沈飞看看朝自己怒目而视的傻柱和许大茂二人，并不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可以。” 于是， 许大茂和傻柱眼瞅着张沈飞跟这个美艳型女工一起走进人群正中央，开始翩翩起舞。 之前的国人比较保守，跟异性搂搂抱抱跳舞简直能要了他们的命。 但是这几年，随着和毛熊老大哥的互动交流增多，受对方的文化影响，之前在人看来伤风败俗的交谊舞，开始悄然流行起来。 特别在是年轻人中间，能跳交谊舞被看做是新青年思想解放的象征。 有着张沈飞和漂亮女工，和其他一些放得开的男女工人的带领，那些之前还有些羞涩的工人终于放下心结，开始尽情起舞。 伴随着《青年友谊圆舞曲》，轧钢厂大礼堂的舞会迎来第一个高潮。 跟美艳女工跳完一曲，张沈飞人还没来得及回到许大茂和傻柱身边，就又被一个穿着旗袍的御姐型女工给拦住了。 又跳一曲之后，又是个可爱型的女工过来，然后是阳光明媚. 一曲又一曲，眼看着张沈飞跳了八支舞才回来。 傻柱难免恰柠檬，说出来的话跟老陈醋似的，又酸又涩：“不容易啊大飞哥，终于把邀请你的女工都给陪完了？？？没漏网之鱼吧？” 张沈飞装着没听出他话里的酸味儿，勾唇一笑：“嗐，那哪能啊？？这大礼堂里想邀请我的女工，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我这不有任务在身吗？”说着，他举起脖子上的相机晃了晃，“再说了，我也得给其他男同志一点机会，不能赶尽杀绝不是？？？” “得，你们俩先找目标吧。我得先去拍几张照片。” “哦，对了，我刚才看到郭大撇子都有伴儿了。你们俩加油，可千万别吃鸭蛋啊！！！” 往傻柱和许大茂心上扎完刀子，张沈飞举着照相机开始寻找合适的场景拍照。 在场的男女工人都认识张沈飞，知道他是厂里的宣传干事。 见他的镜头对准自己，立刻挺直腰杆，摆出最完美的微笑。 这可是能上报纸的呢！！！不摆个好看的造型可不行！！！ 快门声不停响起，张沈飞拍了十几张照片之后，便完成了今晚的工作。 接下来只需要等周一的时候把照片送到照相馆冲洗，再写两篇新闻稿，一篇投给厂报，一篇投给青年报就好。 在场的女工有不少都盯着这个鼻子长的特别笔挺的张干事，看到他忙完手里的工作，立刻见缝插针的过来邀请他跳舞，甚至因为抢夺顺序，直接吵了起来。 “大家别急，都有机会，一个个来，记得排队。”张沈飞安抚众人。 累就累点儿吧，不然能怎么办呢？？？ 为了工作出卖色相嘛，不寒碜。 被众女环绕的张沈飞扭头看向傻柱和许大茂，耸了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许大茂看张沈飞自打进大礼堂后就没有消停过，愤然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我许大茂跟他张沈飞也不差什么啊？他不就长得帅气一些吗？我，我是内在美！！！我是耐看型！！！” 之前大飞说的有道理，他就是耐看型，只是现在的人忒浮躁，一个个没有耐心。 傻柱附和道：“没错儿，我瞅着你跟大飞哥区别不大。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吗？大差不差啊！！！” 礼尚往来，于是许大茂也夸赞傻柱：“我觉得你长得也不错，做菜也好吃，还有内涵！！ 找不到愿意跟你跳舞的，只能说明那些女工就是没眼光！！看不到你的内涵！！！” 终于遇到一个懂自己的了！！！ 傻柱握着许大茂的手，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生我者何大清，懂我者许大茂！！！” 他是实在没想到，到最后，最懂他的人，居然是那个他最讨厌的人。 一个半小时的舞会很快到了尾声， 张沈飞说到做到，待人群散去，把自行车钥匙递给许大茂。 “大茂，自行车给你，吃完宵夜之后你把车子给我放在我们家门口就成，至于钥匙，你从门缝里给我塞进去。 哦，对了。你找到要一起吃宵夜的人了吧？？？我猜你一定找到了。毕竟，你不能比郭大撇子还差不是？” 看着张沈飞指尖晃动的钥匙扣，和他嘴角的坏笑，许大茂一咬牙，一跺脚，就把钥匙给接了过来。 “找到了！！谢谢大飞哥，放心，用完自行车我会帮您把车子给擦干净的！！！” 张沈飞闻言挑眉，刚才他明明看见许大茂没找到女工，一直跟傻柱蹲在一起的啊！！ 怎么这厮现在居然还真把钥匙接过去了？？？ 不过这反正也跟自己无关，他朝着许大茂摆摆手，扭头就走：“得，明儿一早，咱们张大妈婚礼上见。” 许大茂等到他背影彻底消失，一把揪过来傻柱：“傻柱，孙子，走，爷爷请您吃馄饨去！！！” “不去，劳资跟你吃不着。”傻柱摇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睡觉。” 许大茂无语：“你丫傻叉啊？整个四合院都知道你出来参加舞会了，现在舞会刚结束你就回去，这不等于告诉大家，没女工看的上你何雨柱，没人跟你跳舞吗？？？” 嘶！！傻柱一琢磨，是这么回事儿啊。 他立刻凑到许大茂面前：“那依你的意思？？？” “怎么着也得去吃个馄饨，消磨个把小时的再回去呗。 到时候回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跳舞时候俩人看对眼了，但吃饭时候聊起来，发现不是一路人。”许大茂提点。 这么一来，不但显得自己在舞会上是有主儿的，也跳了舞，没有戳着跟个电线杆似的。 而且还能显示出自个儿不是个萝卜白菜什么都要的人，多好！！！ 傻柱听完仔细一琢磨，立刻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啊许大茂，牛叉！！！” “嗯哼，哥们儿的脑仁儿抠出来比你多二斤。”许大茂哼笑。 于是，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带着傻柱，一路风驰电掣就往东直门内而去。 路上看到张沈飞独自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专门拐了个弯，生怕跟对方碰上。 张沈飞确实没有发现许大茂是跟傻柱一起去吃馄饨的，这一路上，他都研究着要跟胖子他们怎么开口了。 按道理说，现在他们的蔬菜批发店正做的风生水起，完全没有砍掉粮食供应的道理。 但是如果不把粮食这一块儿去掉的话，眼瞅着就要进入十月。 到了那个时候，四九城就要发型面粉购买凭证。不但老百姓买面粉，大米需要凭借面粉购买凭证，粮店进货也得有明确的渠道。 他们这粮食一批一批的出现，却没有个来处，也没有进货单，也提供不了进货渠道，指定要惹麻烦。 按照张沈飞的设想，这个蔬菜店是打算开到全年公私合营之前，再关掉的。 在这之前，这家店还能再开一年多，再赚一年的钱。 所以说， 稳妥起见，张沈飞都已经想好了，粮食这一块儿肯定是不能再做。 到了东直门附近，张沈飞并没有往城里走，而是脚下一个拐弯，向着货运站走去。 胖子他们在黑芝麻胡同的房子既小又不朝阳，所以平时几人都是在货运站仓库住的多。 此时已经是夜里九点，仓库这边没什么人，也没有路灯，黑灯瞎火的。 张沈飞走到离他们店铺不远的地方，就听到暗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呦，有好戏看啊！！ 张沈飞轻手轻脚的凑过去，一男一女的窃窃私语飘入耳中。 “不要，别，在外面呢” “大半夜的没人，怕什么？？” “你这丫头，有没有点儿女孩子的矜持啊？？？别扒，别扒拉我裤子啊！！！” “不行了，四眼儿哥哥，我憋不住了” 四眼儿哥哥？？四眼儿哥哥！！ 槽，温软软和钱宝坤啊！！！ 吃瓜吃到自个儿兄弟身上，张沈飞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他清清嗓子，干咳几声。 那边的男女听到动静立刻慌乱起来，听动静好像裤腰带还找不着，温软软都要吓哭了。 张沈飞无奈，只好再次开口：“那啥，四眼儿，软软，是我，大飞。你们甭急，慢慢穿。” 大飞啊，嘶！！ 意识到被熟人听了活春g，温软软的脸更红了，但不管怎么说，两人终于不再慌乱。 几分钟后， 张沈飞便看到温软软和四眼儿手牵着手，并肩走到自己面前。 “那啥，四眼儿你扣子扣岔了。”张沈飞指了指四眼儿的上衣，“刚才，挺激烈啊！！啧啧啧.软软挺猛。” 嘶！！ “讨厌讨厌！！！”温软软被这么一挤兑，捂着脸就跑。 四眼儿比她脸皮厚一些，也不跑，也不忸怩。 一边把扣子打开重新系上，一边询问张沈飞大半夜的过来干嘛。 “我过来跟你们谈个事情。”张沈飞点燃一支烟，指尖的火星在暗夜中闪动。 四眼儿发这时候已经把扣子系好，便说道：“哦，那进屋说吧。” “温软软那边？？？”张沈飞指了指温软软离开的方向。 “不管她，她自己会回家的。” “大半夜的，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张沈飞有些担心。 虽然温软软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六，但到底也是个女孩子。 四眼儿却摆摆手，一副很是放心的样子： “那丫头除了睡觉，其他时候随身带着杀猪刀呢。只要她不想，谁也甭想从她身上讨到便宜。” “哦？？”张沈飞挑眉，看着他坏笑，“那我怎么听徐慧珍说，你那次喝醉酒，把人姑娘给强了？？一晚上八回。” 后来，也是因为这个，这两个人才开始处对象的。 张沈飞本来是想表达，肯定是温软软早就看上了四眼儿，所以再被他强的时候，才会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谁料四眼儿听完他的话，立刻急了： “徐慧珍还好意思说？？那是我强的温软软吗？？明明是丫温软软联合徐慧珍，李油饼把我给诱j了！！！” 诱j？？诱，这是有内情啊！！ 张沈飞立刻来了兴趣，一边跟四眼儿并肩往蔬菜店走，一边示意他细细道来。 四眼儿被人摆了一道也是满心委屈，此时便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告诉张沈飞，李油饼和徐慧珍，温软软三人因为调配药酒的事情相识。 后来，温软软再次被他拒绝，哭的不行。 徐慧珍见状心疼，得知温软软非他钱宝坤不可，便给出了个馊主意。 “徐慧珍让李油饼请我喝酒，把我给灌醉了.我当时真不知道喝的就是那个红毛药酒啊！！！” 张沈飞听的津津有味：“然后呢？？？” 四眼儿叹息：“喝醉酒后，李油饼把我送回家，关上门就走了。 我当时醉了，一看到温软软当时就在我家里，还穿着穿着那啥，就一时间气血上涌，跟她玩起了火车进洞游戏” 张沈飞点头：“这样也好，温软软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以后啊，就踏踏实实的拿着金箍棒，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帮她开垦荒地.你们俩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得了。” 四眼儿又是一声叹息：“可她不是我喜欢的那款。” “呦，眼光还挺高，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张沈飞斜眼看着他。 四眼儿低头看着地上，沉吟半晌也没个答案。 就在张沈飞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却开了口：“反正不是成天杀猪，一身猪大肠味道的。” 张沈飞嗤笑：“现在嫌弃人温软软的工作？？再过几年，你丫就知道这才香了！！！” 温软软这样的祖传杀猪匠，等公私合营的时候是指定要进肉联厂的。 而到了三年自然灾害时候，肉联厂那可是妥妥的好单位。 到时候，温软软这样的，想娶她的男人得抢破头！！！ 可惜这个时候， 没有前后眼的四眼儿显然不知道温软软的好。 听完张沈飞的话，他只是摆摆手，一番烦躁的样子：“再说吧，反正现在我没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呗。” 槽，这是把温软软当p友啊！！！ 张沈飞狠狠啐了一口：“呸，渣男！！” (本章完) 204.第202章 结婚!! 第202章结婚！！ 察觉到四眼儿的真实想法后，张沈飞狠狠啐了一口：“呸，渣男！！” 啐完了再一想，好像连自个儿一起骂了。 啊，这个，还真有点儿小尴尬呢。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此时已经走到仓库门口，两人于是不再扯闲篇。 走进去，张沈飞观察着这间他们已经开了将近一年的蔬菜批发行。 虽然店里的管事儿和干活儿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但蔬菜店的货品摆放却是井然有序，柜台和秤也都擦得一尘不染。 看的出，四眼儿他们几个是真心爱护这个店铺。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胖子四眼和李油饼的悉心经营，蔬菜店的生意不说多好，可也算得上是红红火火。 虽说之前开店的时候，张沈飞就明白这店开不长久，但此时看着大家一点一滴的心血，他的心中难免还是感慨万千。 四眼儿进门之后大步往前走，看到张沈飞没有跟上，便扭头招呼道：“大飞哥，走啊。胖子他们正在里屋休息呢。” “诶，来了。”张沈飞收回目光和那几分唏嘘，快走几步跟上去。 两人刚走到里屋附近，便听到里头传来胖子震天响的呼噜声，那动静在这平静的夜里，犹如拖拉机过境。 张沈飞挠挠头，挑开帘子走进去，没顾得上跟李油饼打个招呼，直接就大步走到炕前，把胖子的被子给掀了：“这才几点，你小子怎么就睡了？” 胖子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怔愣几秒后，看向他满脸莫名其妙：“大飞你怎么来了？现在几点？” 张沈飞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这不才晚上十点半吗？这就睡了？” 十点半？晚上十点半？？？ 我尼玛，胖子顿时怒了。 他起身盯着张沈飞怒吼：“谁家好人大晚上十点半不睡觉呀？！！你丫这不是挑事儿吗？” 他正梦到自己变成武二郎，跟那嫂嫂潘氏一起喝酒呢，就被这厮给打断了。如何能不生气？？？ 张沈飞却对胖子的愤怒视而不见，伸手朝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行了，别废话了，少睡一会儿不会死。赶紧起床，哥有事情跟伱们说。” “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呀，非得等着人家睡着之后。”胖子一边嘟囔着一边翻身下床穿鞋。 张沈飞走到桌子前坐下，斜睨他一眼：“不能，关于咱们的批发行后续发展的大事，必须现在说！” 嘶！！ 闻言，胖子立刻摆正姿态，一旁正在扫地的李油饼也忙不迭放下手中的扫帚，走了过来。 四人在八仙桌前坐定，张沈飞示意四眼儿去把这一年来的账本都拿过来。 等账本递到他手里，他又把它们都大致翻了一遍。 一边翻看一边说道：“四眼儿，咱们店开业到现在，卖出去的粮食占利润总比的多少？粮食现在出的快不快？” 四眼儿沉吟一阵子，然后告诉他，去年的时候粮食的销售速度只能算是一般。 但是今年自打过完年之后，粮食就开始卖的比之前快很多。 “基本上白面，棒子面和大米到货之后，老主顾就会第一时间拿走，根本不愁卖。” “大飞哥，你忘了之前我也跟你提过这个问题，问上线能不能增加一些粮食的供给，但你说不能。” 虽说现在粮食比以前卖的快，但因为进货的总量没有增加，所以粮食这一块儿来说，利润其实没变。 “总的来说，大概占所有利润的五分之一吧。”四眼儿说道。 张沈飞合上手里的账本：“咱们粮食卖的快，是因为在某些地区，粮食已经出现短缺。 四九城虽然目前还不明显，但是也有了一定的影响” 听到他的话，四眼儿几人点点头，他们是做蔬菜和粮食批发这一行的，自然对粮食啊，菜啊，肉啊的供应什么的更为敏感。 现在国家有相当一部分缺粮，不说远的，就热河省和冀北省据说都开始缺了。 虽然他们批发出去的粮食没有涨价，但是据说某些私营黑心粮店已经开始加价卖粮。 有一些甚至已经开始囤粮，就等着粮食更加紧缺的时候大赚一笔。 这样发国难财的事情，四眼儿他们自然不会做。 只不过. 四眼儿看向张水飞，忧心忡忡的说道：“那大飞哥你大半夜的跑过来，是咱们的上线那边粮食供应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可不认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方能加量供应粮食。所以他琢磨着，对方只怕是要减少粮食的供应。 胖子和李油饼虽然没说话，但显然想法跟四眼儿是一样的。 张沈飞见他们几人已经有心理准备，点头说道：“我今天过来找你们，就是要说这件事。 给咱们提供物资的商家得到一些小道消息，说是很快国家就要开始粮食管控。 管控开始之后，生产粮食的农民必须强制性的将自家的余粮出售给国家。 农民在缴纳足额公粮和计划收购的粮食之外，如果还有余粮，才可以自由的进行储备和使用。” 话是这么说，但几人在明白，从今年的行情来看，农民交完粮食，留下自己的余粮后，能出售的根本就不会有多少。 张沈飞的粮食是从空间里来的，他想弄出来多少，就能弄出来多少。 但现在的形势下，再大批量的出售粮食显然是找死。 所以他想过之后，便打算用粮食管控做借口，让批发店断掉粮食这一块的运营。 反正有政策做背书，四眼儿他们肯定不会怀疑。 果然，四眼儿闻言紧皱着眉头：“那要这么说的话，咱们这些私营店铺能拿到粮食不就会少很多吗？” “现在不是少不少的问题。”张沈飞说道，“是咱们的上家决定先放弃粮食这一块儿。” “为什么要放弃？”胖子满脸莫名其妙，“现在粮食正是好卖的时候，弄不到多的，还弄不到少的吗？”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能卖多少卖多少不好吗？干嘛放着钱不赚？？ 张沈飞抿了一口李油饼给倒的茶水，然后看着胖子解释： “国家现在已经开始管控粮食，据说下一步可能要出粮食购买凭证。胖子，你觉得这证明什么？” 胖子挠挠头，满眼疑惑：“证明什么？” 张沈飞叹了口气，一副我就知道你丫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解释道： “证明国家已经开始抓起粮食这一块，粮食购买凭证只是第一枪，后面国家很有可能要展开对粮店的公私合营。” “所虽然说现在政策上是先对小型手工业者开始公私合营，但是很快就会推广到其他行业。 俗话说，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你觉得国家会放任本来就紧缺的粮食一直在私营老板手里吗？” 听完张沈飞的话，四眼儿几人陷入沉默。 国家会把主动权放在私营老板身上吗？显然是不会。 此时几人都对张沈飞说的，粮店会成为第一批公私合营的对象深信不疑。 “大飞，既然卖不了粮食，咱们大不了就不卖了呗。”胖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没错，不卖粮食咱们还能卖菜卖肉呢，少干一样，兄弟们还能不那么累。”李油饼也附和。 唯有四眼忧心忡忡：“之前出的政策我也大概研究了一下，说白了，公私合营会成为大趋势，现在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大飞，你觉得咱们现在放弃粮食这一块的话，这店还能再熬多久？”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看着自己指尖闪烁的点点红星，说道：“顶多也就一年半左右吧。” “那，”四眼似乎斟酌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良久之后才接着说道，“那接下来，你的那个朋友能给咱们提供进货凭证吗？” 如果能有进货凭证和正规渠道进货依据的话，他们其实是可以接受公司合营的。 这段日子工作之余，他专门研究过政策和报纸。 按照国家现有的政策，公私合营采用的是定息制度。 简单来说，原本拥有十万资产的资本家名义上还拥有十万的资产，但实际上，他能得到的只有这十万元产生的利息，而这个利息，为每年统一的百分之五和固定的工资。 四眼儿算过了，如果他们店铺未来能被公私合营的话，其实也比上班强。 但是如果不能提供进货信息，他们的店铺不能被公私合营，顶多也就能再开一年就得关张。 四眼几人目光灼灼的看向张沈飞，期待着他的答案，但很显然后者让他们失望了。 张沈飞摇摇头说道。“目前来说，不能。” 四眼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先不卖粮食，至于其他几样，走一步看一步……” 说到这里似乎是怕张沈飞担心，又解释说道： “即便是这批发店干不成了，咱们兄弟几个各自也都有了不少的积蓄，不再是以前那个样子。 接下来不管是找工作还是干点别的什么，选择的余地也大了不少。所以大飞，你把兄弟们引上了康庄大道，我们得谢谢你。” 胖子和李油饼点头称是：“跟着大飞哥有肉吃，什么时候都错不了！！”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个干嘛？？？”张沈飞嗤笑一声后，又说道，“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咱们现在就踏踏实实的卖菜。其他的，等回头见机行事吧。” 如果这一年多有更好的办法啊，到时候这店还接着干。 要是没有，就到点儿关张。 张沈飞算过，这一年多来，这个店铺每个月都能给兄弟几人每人每月带来小一百的收入。 开两年半再关张的话，每个人的存款都不少，也算没白干。 兄弟四人达成共识之后，张沈飞谢绝了胖子几人要一起喝酒的请求，只说明天还要参加婚宴，扭头便离开了货运站。 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他看了看门口，发现自行车还没回来，顿时心中又是啧啧称奇。 难道晚上参加舞会的时候，许大茂真跟哪个姑娘看对眼啦？？ 这大半夜的没回来，不会跑到北新桥小野旅馆开房间去了吧？啧啧啧！！！ 也不知道那厮的一，二，三，一哆嗦好了没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周末，也是一个大晴天。天气不错，简直称得上是秋高气爽。 一大早，四合院便有不少住户都汇聚到中院贾家，帮着剪纸，收拾房子。 老秦和张翠花结婚是入赘，所以婚房也在贾家。 张沈飞吃过早餐之后，溜溜哒哒的也跑到贾家看热闹。 进门之后，看到一大妈二大妈闫大妈几人已经捡好不少喜字和大胖娃娃的剪纸，正在往贾家的窗户和门上贴。 贾张氏的头发沾了头油，梳的利利索索的，身上还穿着一件非常喜庆的红色上衣，红色裤子，鞋也是红色的。 “张大妈，你这鞋不错呀，还是绸子做的呢？”唐大妞坐在贾家八仙桌旁，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 她的身后，站着张家的八个葫芦娃，齐刷刷的拿着瓜子磕着，跟永动机似的。 没错儿，老七和老八现在快两岁，也能跟哥哥们站在一起嗑瓜子了。 贾张氏有些心疼的看着盘子里迅速减少的瓜子，但看到张家八个葫芦娃的时候，没敢提意见，只回复着唐大妞的话： “那当然了，我这鞋子可是苏绣的缎面，二十多年前我跟老贾结婚的时候穿的就是这双鞋。” 当时那丝绸是老贾家送过来的彩礼，上面的花样，可是她自个儿辛辛苦苦绣了一整个月呢老珍贵了。 这么好的鞋，只在结婚的时候穿一次，可太亏了。 讲到这里，贾张氏便在心中感叹：幸亏老贾死了，自个儿这又嫁了一次，能多穿一回。 花一分钱，办两件事，这不赚到了吗？ 四合院众人并没有察觉贾张氏心中的小九九，听到她的话，在场众人顿时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拿着前一个老公给的鞋，嫁给新的老公。 这张翠花还挺有创意呀。心也太大了吧？？不怕老贾晚上来找她？？ 张沈飞勾唇一笑：“要不说这四合院里最体贴的女人就属我们张大妈了呢。 这都要二嫁了，还得让一嫁的老公有点参与感，忒贴心。” 此言一出，一旁的秦淮茹顿时眉头紧皱。 但她从乡下嫁到城里，一向是与人为善的多，又忌惮张家的几个葫芦娃和唐大妞。 所以此时虽然心中不爽，面上也依然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岔开话题道：“傻柱呢，傻柱怎么还没来？今儿的婚宴得是他掌勺。” 说曹操，曹操到。 她这边话音还没落，傻柱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来了，秦姐你找我啊？？” “傻柱，今天中午的婚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秦淮茹看向傻柱问道。 “嗨，不就是打卤面吗，小菜一碟，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傻柱拍拍胸脯保证，然后话锋又一转，“不过这好歹也是张大妈和秦大爷的婚宴，只做素卤子的打卤面会不会有点儿说不过去？” 秦淮茹蹙眉正想回答他，一旁的贾东旭却率先开了口：“我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管得着吗你？ 你一个厨子拿钱办事儿，东家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哪那么多废话？！” (本章完) 205.第203章 婚宴，叫职务!!! 第203章婚宴，叫职务！！！ 虽说为了钱让亲妈改嫁，但贾东旭内心深处还是过不了这一关。 此时见傻柱撞到枪口上，忍不住朝他一顿咆哮，以发泄心中的无能狂怒。 傻柱是个愣货，不知道贾东旭发了什么疯。 但被他当着这么多邻居呵斥，觉得面子挂不住，顿时脸上变黑，挽起袖子：“贾东旭，你tm的找死？？！！劳资打死你！！” 眼瞅着那大逼兜就要抽在自个儿的脸上，贾东旭扭头就跑。 秦淮茹抱着棒梗过去，慌忙拦在傻柱面前，阻拦他追击自个儿男人，同时用那一双含情桃花眼看着傻柱，柔声细语道： “傻柱，刚才是你东旭哥不对，但今儿是我们家大喜的日子伱张大妈一辈子也就结婚一，两次. 秦姐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甭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成吗？？？” “嘶！！秦姐”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傻柱突然心旷神怡，连忙以怪异的姿态弓起身子以缓解尴尬。 而根据能量守恒定律，男人在某些地方y起来的时候，另外一些地方就免不得要软下去。 傻柱此时硬了某处，也就软了脾气，朝着秦淮茹露出痴笑：“秦姐你放心，我肯定不能让别人看你们家笑话。 我现在就去做饭，甭看是素打卤面，我肯定做的比肉卤子还要好吃！！！把你们老贾家的面子给撑圆！！！” “可是，秦姐现在手里钱不够.那菜钱和切面钱能不能你先给垫付？？？ 那啥，姐也知道这样不合适，可是不找你，我还能找谁帮忙呢？？”秦淮茹摆出可怜巴巴的样子，一副只有你能帮我的样子。 一口一个老贾家的面子丢不得，除了你能帮姐姐，其他人根本不成！！ 傻柱一直都有点儿大男子主义，外加个人英雄主义和骑士精神，要不然，也不能在原剧中被贾家坑的那么惨。 闻言，心中顿时飘飘然，立刻把胸脯拍的砰砰响：“不就垫付点儿钱吗？？小意思，秦姐，您就放心包在我身上！！！” 跟秦淮茹做完保证，又摸着棒梗的小黑脸，使劲儿的吧唧了一口，嘴里说着“这孩子真可爱，看到他我就不亲别人。以后啊，柱子叔一定把你当亲儿子疼！！！” “棒梗知道他柱子叔对他好，长大了一定孝敬你。”秦淮茹说道。 跟亲爱的秦姐沟通结束，傻柱扭头美滋滋地往院子里去了。 今儿吃饭的人多，贾家是要在中院搭灶台做大锅饭的，他得赶紧去垒灶台，还得给送菜的结账，忙得很嘞。 也许，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傻柱甜蜜的想着。 一旁的张沈飞和许大茂看完秦淮茹和傻柱沟通的全程，霎那间都惊呆了。 “绿茶就是绿茶，牛批！！！”张沈飞竖起大拇指。 许大茂则是嗤笑：“傻柱馋人家身子，他下贱！！活该被吸血。 贾东旭现在活的好好的，这孙子就敢这样。这要是贾东旭跟老贾似的早死，傻柱还不得扑上去舔秦淮茹？？” 张沈飞瞅了一眼许大茂，嘿，这厮，预言家啊！！！ 在屋里瞧完热闹，张沈飞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他拉着阎大妈问道：“我阎大爷怎么还没有过来？他不是账房先生吗？？” 阎埠贵作为四合院唯二的文化人之一（另一个是他张沈飞），这院子里平时有点儿红白喜事，婚丧嫁娶的，都是请他做账房先生。 按理说， 阎埠贵应该一早就支起桌子在贾家门口候着，等大家随礼的。 怎么今儿到现在都没出现？？？ 张沈飞不问还好，一问，阎大妈脸拉的跟紫茄子那么长：“张翠花那个老虔婆说请账房先生得给一毛钱，所以不请。 还说账房先生根本没有难度，她儿子给报社投稿那么多次，还能不会记账？？ 我都不稀得说她，贾东旭一直往报社投稿不错，但你看有报社要他写的那些垃圾东西吗？？？” 没能赚到老贾家的一毛钱，老阎家全家都很不高兴。 阎埠贵更是宣称一点忙都不打算帮，不到饭点儿不出现！！坚决不让老贾家占到一点便宜！！！ 张沈飞没搭理阎大妈前面发泄式的话，却好奇地问道：“贾东旭现在还在投稿吗？？” 阎大妈点头：“看你赚到那么多钱，眼珠子都绿了，怎么可能放弃？？？” “还挺执着。”张沈飞点评。 这精神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干什么不成？？ 阎大妈还在再说几句贾东旭自不量力之类的话，就看到贾东旭本人从贾家里屋搬出来一张书桌，朝着两人走来，她那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儿，便又咽了回去。 再开口时候，脸上已经挂上笑容，说出来的话也变了样子：“东旭，你这是要摆礼桌吗？？刘光奇，来，给你东旭哥帮忙。” 看到贾东旭和刘光奇摆桌子，客人们立刻靠拢过来。 这年代随礼分两种，一种是给钱，也就是礼金，另一种则是给东西，什么痰盂，暖壶，面粉，鸡蛋之类的。 张沈飞之前暖房的时候，光痰盂儿就收到了十二个，按照五年用坏一个的频率，够用到2024年的。 这会儿见贾东旭摆出桌子，四合院众人和南锣鼓巷，轧钢厂来参加婚宴的人便都过来随礼。 傻柱首当其冲给了一块钱，把钱拍在桌子上的时候，还仰着下巴，得意洋洋的说道： “没比我随礼更多的了吧？？我告儿你贾东旭，我这可都是看着秦姐的面子！！！！” 嘶！！看到这巨额礼金，围观众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年代的份子钱，一般都是两毛起，能有个五毛钱就了不得。 到了一块，这简直可以用非同一般来形容，谁送这样的大红包，不仅主家高兴，其他宾客也要咋舌。 “傻柱实诚人，给邻居都舍得送一块钱。” “呸，什么实诚，这就是看上贾东旭他媳妇了。” “什么玩意儿，要是有人这么对我媳妇，我非得把红包甩他脸上，再给他几个耳光！！！” “看上别人媳妇，他下贱！！” 阎埠贵更是摇头晃脑：“醉翁之意不在酒！！！”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贾东旭看看手里的一块钱，再看看傻柱：“.” 为了钱，劳资忍了！！！ 傻柱的小插曲之后，众人各自上礼。 张沈飞给送的是一对儿竹皮暖壶，嫌那竹皮白不呲咧的不好看，张奶奶剪了一对儿红双喜，贴在上面。 这年头一次性送一对儿暖壶的也算是大手笔了，贾张氏此时已经收拾妥当，打开窗户的闸正探头往外看。 看到这喜庆又厚重的一对儿暖壶，喜的嘎嘎直笑，跟鸭子似的：“他三大爷，我就说这四合院里就咱俩关系最好！！！瞅瞅这礼物送的，深得我心。” 张沈飞也看过去，勾唇一笑：“张大妈可以啊，都会用成语了。” “嗐，咱们光荣的工人阶级，就得活到老，学到老。”贾张氏说着撇了围在礼桌前的一大妈，二大妈，阎大妈等人一眼，“可不能跟那些个家庭主妇似的，看什么都只能看到眼跟前的那一点儿。” 这些人刚才上礼，可都只上了一毛。都不想着跟她这个光荣的工人阶级搞好关系，呸！！！ 一大妈几人闻言脸色一变，但毕竟是贾家大喜的日子，倒也没说什么。 张沈飞没接贾张氏的话茬，只告诉她时候不早了，该去接秦大爷了。 贾张氏仰头看看天色：“呦，可不咋地？？我得赶紧走了，你秦大爷估计在胡同口等着急了。” 四九城这一块儿这几年娶亲，一般都是新郎带着几个知己好友，骑着一两辆自行车去新娘家接人。 除此之外，还得有娶亲太太，送亲太太，这两个职位由双方家庭比较有威望的女性充当。 但老秦和张翠花属于半路夫妻，一切从简，再加上张翠花也不会骑自行车，他们俩年纪大了，也没有可以充当娶亲/送亲太太的长辈。 所以最后两人一番商量，定下的是老秦自己走到胡同口。 贾张氏推着从张沈飞那里借来的自行车到巷子口街上他，两人再一起推着车子返回四合院，举行典礼。 贾张氏和老秦的婚事属于附近头一遭寡妇改嫁，引来不少人围观。 此外，田小枣带着王主任代表居委会，还有轧钢厂的宣传科副科长马德志，也都赶到了现场。 看到贾张氏和老秦推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门口，听到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张沈飞连忙举起脖子上的相机拍照。 “张大妈，秦大爷，你们俩挨近一点，对，再近一点.” 咔咔咔的快门声闪过，贾张氏和老秦进了门。 四合院门口，张家的几个小子和阎解旷，刘光福等连忙冲到满地的鞭炮皮那里，寻找着哑炮。 阎解旷跟张家老五因为两个哑炮的归属打起来，张家其他几个葫芦娃立刻一哄而上，将阎解旷打了个乌眼青。 老贾家， 在众人的簇拥和道喜声中，贾张氏和老秦手拉手进门。 按规矩，两位“新人”应该先给一把手和z老总的相片鞠躬，再给家里的长辈鞠躬。 但他们俩都没有长辈，所以给一把手，z老总敬礼后便直接开始下一个环节-——唱歌。 贾张氏为大家唱了一曲《歌唱祖国》，老秦唱了一首《沂m红小调》。 最后，两人又合唱一首《cy上升起不落的太阳》，一时间掌声雷动。 至此，正常婚礼环节已经结束。 但贾张氏的婚礼毕竟有着其zz意义，因此添加了领导讲话环节。 王主任代表南锣鼓巷居委会祝贺张翠花，秦大爷两人喜结连理之后，还为两人送上一份结婚礼物。 轧钢厂宣传科副科长马德志也发表了讲话，还代表厂子，为两位大龄结合的双职工送上八毛钱的礼金。 工作，生活中两位领导的到来，让贾张氏感觉倍儿有面子，尾巴简直翘到天上。 后续大家坐在一起吃打卤面的时候，她还迟迟镇定不下来。 吃完一碗面，这才发现本该坐主桌的张沈飞居然没在。 “大飞呢？吃着饭呢怎么不见人？？东旭，你赶紧去找找你三大爷，一会儿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贾东旭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扭头在坐满人的院子里找来找去。 “郭大撇子，你看到大飞了吗？？” “大飞？谁是大飞？？？”郭大撇子吸溜一口面条，问道。 贾东旭面色立刻变得不悦，一字一顿的说道：“就是张沈飞。” “哦，你说张干事啊。那你可不能叫大飞，人是领导。 即便你不在轧钢厂工作，他也是你们四合院三大爷，你这么直呼其名不合适，你得称呼职务！！！”郭大撇子放下面碗一抹嘴，提点道。 昨儿晚上他在舞会上认识了个做冼工的女工，俩人昨晚一起吃了饺子。 这会儿对张干事不说感恩戴德，也算得上是感激涕零，自然不高兴看到贾东旭这么不尊重张干事。 我尼玛！！！ 贾东旭闻言，气的攥紧了拳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呼吸，然后强扯出一抹微笑： “郭大撇子，你看到你们张干事，我们四合院三大爷去哪里了吗？？？” “欸，这才对嘛。”郭大撇子眯眼笑了笑，“没看见。” 卧槽，你tm的！！！贾东旭这回真的生气了。 心中暗道，要不是打不过你，劳资非打得你郭大撇子满地找牙不可！！！ 一旁的陈大爷见贾东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便告诉他，刚才看张沈飞脖子上挂着个照相机，满院子采访去了，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到了后院。 “成，那大爷您好好吃，不够的话还有面汤，我去后院瞅瞅。”话毕，贾东旭扭头便往后院而去。 后院里， 张沈飞正在采访来宾们对张翠花和秦大爷二婚的看法。 一群大妈围着他，各抒己见，说什么的都有。 张沈飞把其中正面的评价记下来，负面的则是直接忽略掉。 开玩笑，老秦和老张的婚事，他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媒人。 现在要上报纸宣传寡妇和鳏夫再婚，他张沈飞也要被写上的，他又怎么会给自己下巴下面支砖头呢？？？ 张沈飞这头把改问的话都给问了，感觉积累够了素材，这才起身往中院走，刚走没几步，就碰上了来找他的贾东旭。 “大飞，我妈让我找你去吃饭，她说再不去面就坨了。” “嗯呐，那走吧。” 两人走到主桌旁坐下，张沈飞祝贺贾张氏和老秦之后，几人便开始喝酒。 张沈飞注意到，满桌子人中，就数易中海的脸色最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参加的白事儿呢。 几两酒下肚，老秦的脸红成了猴屁股。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许是因为觉得已经和张翠花领过结婚证，不需要再巴结贾东旭。 总之，听到贾东旭一口一个大飞，老秦顿时不高兴了。 “东旭，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谁让你叫张干事大名的？？” (本章完) 206.第204章 甩包袱!!! 第204章甩包袱！！！ 听到贾东旭并不很尊敬自己和张翠花的媒人，反而一口一个大飞，老秦顿时脸色一黑： “东旭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直呼张干事的大名呢？” 贾东旭似乎没想到昨天还低姿态的便宜后爹，今天居然会这么跟自己说话，微微一怔：“我，我叫他名字怎么啦？” 难不成这是又一个郭大撇子？？ 老秦酒意上头，猛的一拍桌子说道：“大飞跟我是忘年之交，我们两个是兄弟！！按照辈分来讲，你应该叫他叔！！” 叫叔？？？贾东旭脸色骤变，什么鬼？ 否认完，又怕张沈飞真不采访自己，忙扭头看着对方谄媚的笑：“当然，如果大飞哥有需求又找不到合适的人的话，我自然是愿意为您排忧解难的。” 如果段落错误请您稍后用主流浏览器访问（chrome,safari,edge...） 屋子外，贾东旭背着棒梗在水龙头前洗尿布，听着何家屋里的欢声笑语，牙根都要咬碎了。 因为分出去一半的工作，张沈飞下午工作起来轻松不少。 那时候厂报虽然不掏钱，但基本没读者。这在张沈飞看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 张沈飞勾唇一笑：“要不我一直说呢，咱四合院的青年虽然多，但要数脑子灵活，你许大茂是第一。” 张沈飞把嘴里的菜咽下去，问他下午忙不忙。 贾东旭闻言脸色顿时漆黑如墨，四合院他这一辈儿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就这五个人。 那车间主任说的很动情，不过，张沈飞给拒了。 这年头谁搞对象不是低调又低调？？偏老虔婆两口子高调的不行。 婆婆给十五，公公给十六，一个月就是三十一！！！他们老贾家眼瞅着也步入社会主义的行列了！！！ 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得罪了两个下鸡蛋的老母鸡和老公鸡！！！ 人在屋檐下.屋檐下！！！ 贾东旭死死攥住双拳，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大，飞，叔！！” 让你写稿子一方面是为了表现你文化程度好，能动笔杆子，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你积累经验。 张沈飞可是她在四合院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在轧钢厂和社会上能攀得上的最大人脉。 “不忙，最近厂里不需要放电影，乡下正农忙也不用。我主要帮我爸擦一下放映机。”许大茂不知道张沈飞问这个干嘛，随口回道。 可惜，在座的都是跟他何雨柱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儿。 收拾好凌乱的桌面，他扭头看向一直伏案的许大茂：“许大茂，下班了，走了！！” “诶！！大飞哥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说完，捧着一大堆资料，屁颠屁颠的跑了。 要不然，甭说是我的工资，你秦叔的你也甭想要了。” 这样的活儿干起来其实很是琐碎，张沈飞一边干，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人分担？ 目前来说，这两个版面占用了他太多的时间，他手里又有互助会，相亲舞会，小说创作之类的事情需要忙活。 “我不是，我没有，许大茂你甭瞎说！！”傻柱慌忙否认三连。 晚上七点多，距离下班不过一个半小时，他已经把四菜一汤摆上桌子，其中还有清炖鸡汤这道大菜。 呦？许叔敞亮人啊！！！ 可恶啊！！一个个的都来占便宜，不是不就看我贾东旭现在没工作好欺负吗？ 莫欺少年，啊，不是，不是莫欺青年穷！！！ 见儿子迟迟不张嘴叫人，贾张氏顿时急了。 张沈飞斜睨他们一眼，又道：“至于傻柱，许大茂他们，你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别从我这里论。” “嗯嗯嗯，没错儿。”许大茂点头如捣蒜，又突然反应过来，“所以大飞哥你的意思是，我有希望当干事？？” 噗嗤！！一旁的许大茂和傻柱听到，顿时哈哈大笑。 张沈飞点头：“嗯哼。我琢磨厂里等工人招够了就要开始招干事。 不过这许大茂确实是个机灵的，要是写稿子的事情他能顺利完成，后续可以视情况，再交给他别的任务。 以后咱们俩就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叔。” 趁着等茶水凉凉的功夫，又开始整理材料，准备给厂报投稿。 许大茂更是毫不给面子的直接出言嘲讽：“我说傻柱，你可真能装大尾巴狼。 …… 例如老章进厂二十年的心路历程啊，老李智斗偷钢材的贼啊，老白和轧钢厂不得不说的故事之类的。 等稿子完成后，我给你过一遍，登报的时候署咱俩的名。” 生活费？？一旁的秦淮茹脸色骤变，贾东旭也开始犹豫。 且不说工人们里面本来有文化的就少，就这些枯燥的内容，根本也没几个人爱看。 这次因为积累的素材多，张沈飞打算写两篇稿子。 这会儿主要是把故事整理一下，再润色一番，写成文章。 给他们都叫叔，他疯了吗？？ “东旭，听妈的话。”秦淮茹拽了拽自个儿男人的袖子，低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后，默默地瞪了等着捡便宜的许大茂，傻柱，阎解成，刘光奇各一眼。 谁承想贾张氏顿时脸色一黑：“东旭，这个月的生活费伱不想要了吗？？” 张沈飞抽了一眼一旁的许大茂，勾唇一笑：“可是现在厂报负责报道本厂事情的那个版面，我已经交给许大茂全权负责了。” 贾东旭：“……” “得嘞！！”许大茂得到指示，车子蹬的更卖力了。 下班铃声敲响之际，他已经将寡妇再嫁的稿子写完。 “伙房？？”张沈飞看他一眼。 旨在才有人物小传的形式，让大家感受到工人和工厂之间的那份感情。 昨天吃完喜酒，他已经把这两天拍的照片底片送到照相馆洗。 说这话时候，他一副我是大哥，吃点亏就吃点儿的样子。许大茂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将饭盒递给张沈飞的时候，还满脸八卦的说道：“大飞哥，今儿幸亏你没有去食堂，要是去的话，得把你恶心的吃不下饭。” “怎么不能？你不是初三肄业吗？？？”初三，在这个年代算高学历了。 交给许大茂了？？？傻柱眉头立刻皱成一个“川”字。 “咱俩也就是关系好，要是办公室里其他干事，谁能愿意把自己的工作，功劳白白送到你手上？？？” “就张翠花那个老虔婆和她二婚头男人啊！！吃个饭卿卿我我，手拉着手的……啧啧啧，跟谁搞不起对象似的。” 一个能帮他干活，又不会把功劳抢走的人选。 他就知道，跟着大飞哥有肉吃！！大飞哥是把他当亲兄弟的！！！ 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嗐，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个干嘛。 想当初，那老秦和贾张氏在小仓库，电影院，那才是干柴遇到烈火，豺狼遇到虎豹。 张沈飞接过饭盒，一边打开盖子，一边好奇的问怎么回事儿。 见对方要装看不见，跟自己擦肩而过，张沈飞忍不住干咳几声。 “张干事，我都想好了，我的那个报道就叫-- 我与轧钢厂风雨同舟的十年，一名车间主任的心里话！！” 这个一般是从两个渠道选拔，一是从社会上招聘，一个就是从咱们内部来。 还有削皮刀厂子那边，虽然说不用坐班，但偶尔也要过去转悠一下。 轧钢厂属于重工业，工人们平时上班就累了个半死，每天下班只想好好休息，谁愿意再被说教一番呢？？ 所以张沈飞到岗思考一番后，跟科长宋先锋商量了一下，决定开辟出了两个新的版面，专门报道他们轧钢厂工人自己的事情。 那啥，我好久没喝鸡汤了，你给买只老母鸡。再搞点花生米，豆腐干之类的下酒菜，咱们五小君子好久没聚了，晚上一起喝点儿。” “哦？？”张沈飞听完，咬了一口馒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算什么？更刺激的我都见过。想当初……” 傻柱举起满满一杯酒，看着张沈飞讨好的笑着：“大飞哥，您负责的厂报那个版面都采访十来个一线工人了，怎么就没想着到我们伙房采访一下呢？？” …… 可恶啊！！到最后他张沈飞倒成了好人了！！他们一点好处没有捡到，却惹得一身腥。 “据那位大领导说这是雨前龙井，金贵着呢！！！” 说是投稿，其实百分百能通过。 张沈飞刚进办公室就先泼了残茶，续上新茶。 最后，又把茶水放在张沈飞的桌子上，这才再次坐下去，满眼殷切的看着对方。 “没什么。”张沈飞摇头。 因为里头写的都是身边人和自个儿工厂的故事，这两个版面一经刊登，就在工人群里中获得巨大的轰动。 见傻柱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他咽下花生米，悠悠地说道：“傻柱，咱们都是自家兄弟，按说你要是想上个厂报，哥哥我还能不同意吗？？？ 可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 这个倒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主要满足大家娱乐方面的需求。 因为现在的厂报全权由宣传科负责制作，发行。 “诶，好孩子，去买菜呢？？赶紧去吧，这会儿的菜便宜。”张沈飞说完，拍拍贾东旭的肩膀，走了。 七四.二零七.二四二.三一 儿子要是把他给得罪了，以后谁给她出主意薅轧钢厂羊毛？？？ 想到这里，她声音骤然一沉，语带威胁道：“东旭，不要不懂事儿！！赶紧叫你大飞叔。 他吃完饭，很自觉地就帮对方把饭给打了。 写稿子，在他看来是非常高端的事情，而且办公室好几个干事呢，实在轮不到他一个电影放映员来干这个。 “想当初什么？？”许大茂追问。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觉得烟不好…… 再说了，他上学的时候写个作文跟便秘似的，半天挤不出一点. 见许大茂还没试试就说自己不行，张沈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会不能学吗？？你呀，那眼界怎么就那么浅？？！！一点都不想着进步！！！” 一篇是寡妇张翠花改嫁始末以及其背后蕴含的深意，一篇是厂里第一届相亲舞会取得巨大成功。 傻柱，许大茂四人：“……”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带我玩？？ 我跟你们比差哪儿呢？？？ 哼，都看不起我，等我儿子长大，他可是脚踏七星的圣人之姿，等着瞧吧你们！！ 屋子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他就算不看他们夫妻的面子，也得看那个大侄子贾东旭的面子不是？？？ 许大茂没探查到想知道的消息，不高兴的撇撇嘴。 傻柱慌忙说道：“对啊，您想啊，都说民以食为天，要是没有我们伙房厨师，帮厨们的辛勤劳动，工人们哪里能吃饱，吃好。 我先把您送回四合院再骑车去东安市场买菜，您想吃点儿什么？？？？” “没事儿的话，你帮我写一篇稿子。”张沈飞说着，把上午整理好的，关于工人相亲舞会的资料递过去。 谢谢啊！！ 说着，又转头看向贾东旭：“那啥，东旭。别听你妈和你爸爸的，听你大飞叔我的。 张沈飞说着片儿汤话：“我许叔也忒客气了，咱都是自家兄弟，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嘛啊！！ 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厮就升级成叔了？！！ 甚至之前易中海他们车间的主任还偷偷塞给他两盒经济烟，问下次能不能给他安排一篇文章。 平时老有人找他套近乎，想上那个版面。 听完这番话，阎解成几人立刻噗嗤一笑。 内容分为两个版面，一个是记录一线工人与轧钢厂的故事。 要不说傻柱作为一个厨子那是相当利索的呢？？ 回到四合院门口，张沈飞下车正好跟背着棒梗去买菜的贾东旭打了个照面。 就在此时， 这才勾唇淡笑，放下手中的筷子假模假样的对贾张氏夫妻说道：“老秦，张大妈，你们俩干嘛这么逼孩子啊！！ 他不想叫就不叫呗，我一个当长辈的，还能跟个小辈儿计较吗？？” 大家都爱看点儿新鲜事，特别是身边人的那点破事儿。 那家伙，吃个饭引得无数人围观，跟耍猴似的。 居委会集体加工厂现在业务少，她赚不到几个钱，就指望着公婆给钱养家呢。 这样等厂子招聘干事的时候，虽然没有干事之名，却能做干事之事的你，不就能脱颖而出了吗？？” 许大茂是个有眼色的， 见张沈飞一上午忙的脚打后脑勺，连午饭都没有去食堂。 也是因为工人和工厂的那个版面，张沈飞在工人中的威望很高。 得，这下没办法装了。贾东旭黑着一张脸：“大飞叔好。” 许大茂挠挠头：“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我怕我做不好。这活儿我没干过。” 周一上班， 傻柱一颗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儿：“可是什么？哥。” 进步？？ 嘶？？？这话里有话啊！！！ 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大飞哥采访你，让你上一回厂报吗？？？” 路上，他一边蹬车一边告诉对方：“大飞哥，我把你教我写稿子的事情告诉我爸了，我爸给我特批五块钱，让我晚上请您吃饭。 “我，我不想……”贾东旭面露难色，尝试着拒绝。 许大茂立刻拉过一把凳子，坐在张沈飞身边：“大飞哥，细说。” 所以张沈飞这段日子，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选。 张沈飞拿起杯子，吹了吹上面浮起的茶叶，抿了一口热茶，放下缸子，这才开了口。 张沈飞看着他的背影，暗道可算丢出去这口锅了。 贾东旭回想起他那一副长辈的神态和语气，心中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他何雨柱真的这么懂事儿呢。 张沈飞之前静观其变，一直不吱声，听到这句“大飞叔”。 那啥，你把资料拿走，再看十几篇之前的文章，然后抽空把稿子给写了。我给你两天时间，不会的地方随时找我。 “诶，马上！！”许大茂连忙收拾桌面，又小碎步跑到张沈飞身边。 许大茂自认为不是个正经人，但见到比自己还不正经的，还是忍不住想站在道德的至高地上谴责一番。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用三指捏了一大撮茶叶，放在张沈飞的搪瓷缸里，而后又走到一旁，拿起暖壶给泡茶。 “咳咳，光吃馒头就菜总觉得有点儿口渴。”张沈飞清清嗓子，装模作样的去摸自己的大搪瓷茶缸，“你等一下，我去倒杯水。” 许大茂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我也能写稿子？？？” 他腾腾腾几步走到自个儿亲爹的座位上，一边从抽屉里掏茶叶罐子，一边告诉张沈飞，这茶叶是他爹去给冶金部的一名大领导放电影时候，对方给的。 两人肩并肩走到自行车棚，许大茂开锁，骑车，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载着张沈飞驶出轧钢厂大门。 作为唯一的观众，他当时可谓是大开眼界。 当然，这些话他不能跟许大茂说。毕竟，老秦是他大哥，贾张氏是他嫂子。 所以说，咱们厂子的体量肯定要增大，工厂现在已经准备扩建，接下来工人肯定要扩招。 另一个版面走的是八卦风，例如老刘家的狗会打酱油啊，老苏和他老婆老吵架为哪般啊，老黑是怎么发现半掩门儿并且举报的。 不过，就这么把自己亲自开发出来的项目完全拱手让人，他也不舍得。 “且慢！！倒水这样的事情怎么能麻烦大飞哥您亲自动手呢？？放着我来！！！”许大茂大喊一声，立刻一把将张沈飞手里的杯子抢过来。 他已经连续十几天，每天工作时间超过五个小时了，这么下去，还怎么摸鱼？怎么薅轧钢厂的羊毛？？ 他进厂大半年，也瞧出来点门道，但凡当干事的，就没有不会写文件，写稿子的。 厂报的内容之前清一色的都是一些学习文件，上级精神什么的，都是由他们宣传科的干事们摘录出来的。 一旁的贾张氏听到老秦的话点点头说道：“没错，有这回事儿，东旭还不赶紧叫大飞叔。” “不敢不敢，大飞哥您才是第一，我顶多是老二。”许大茂很是谦虚，拍了张沈飞一番马屁之后，又道，“所以说，您让我写稿子，是打算培养我？？” 这样下去不行啊！！！得找个人分担一些工作才行。 总之，两个版面刊登的都是些大众喜闻乐见的内容。 在旁边桌子听完了全程的许大茂，露出一脸贱笑插嘴说道： “那啥，贾东旭。我跟刘光奇，傻柱，阎解成，还有大飞哥，我们五个人可是拜过把子的。 版面主打的就是不一样，接地气的，跟工人自身有关的东西。 那工人多了，干部，干事是不是也要增加？？” 反正不是自己掏钱，聚聚挺好。 又怎么有力气好好干活，为国家做贡献？？所以说，我们的作用也是很重要的。您不该忽视我们对厂子的奉献。” 他跟张沈飞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对方还比他小了一岁，说的那啥点，平时还要叫他东旭哥。 张沈飞算过，每周六天上班，每天八个小时坐班时间。 老秦虽然没再说话，但眼神和脸色也很不好看，并且还附和着贾张氏点点头。 何家堂屋，四合院五小君子齐聚一堂，共同举杯畅饮。 张沈飞夹了一颗花生米扔嘴里，傻柱酥的花生米不错，嚼之嘎嘣脆。 四合院里谁不知道我们可是咱们四合院赫赫有名的武小君子！！ 你今儿如果给我们大哥叫叔，你也得给我们四个都叫叔！！！” “咱们轧钢厂现在转了国营，国家又着重抓工业，特别是钢材类的生产…… 他跟许大茂，那可是死对头啊！！！ 一旁的许大茂似乎也没有想到张沈飞居然会这么说，但他脑瓜子确实灵活，眼珠一转，就看向傻柱说道： “傻柱，想上厂报吗？？你要是答应爷爷我一个要求，爷爷明儿就给你安排上。” “什么要求？？”傻柱追问。 (本章完) 207.第205章 讨教几招!! 第205章讨教几招！！ 听到许大茂说得答应他一个条件，才能让自己上报纸，傻柱立刻追问是什么条件。 看到他那心急如焚的样子，许大茂笑着环视一圈众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等感觉把傻柱抻的差不多了，他才摆摆手，示意对方附耳过来。 傻柱傻乎乎的凑过去，却听到许大茂用一种调笑的语气说道： “我说傻柱，兹要你答应，以后每次见到我都给我叫爷爷。我就给你写一篇报道，让你上报纸！！！” 说完，哈哈大笑。 阎解成，刘光奇也跟着笑。 听着那刺耳的笑声，傻柱意识到被戏弄，气的一记窝心拳下去，打的许大茂咳嗽不止。 “咳咳，傻柱，伱大爷的，咳咳，爷爷就跟你开个玩笑，你tm的玩儿不起是吗？？” “玩儿？劳资今儿就跟你好好玩儿玩儿！！”傻柱说着，挽起袖子站起来，一把薅住许大茂衣领。 “救命，救命！！！”许大茂惊慌失措的看向四周。 得，眼瞅着这两个人要掐起来。张沈飞，阎解成，刘光奇看看桌上的菜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往外走。 “不是，你们别走啊，救我！！！” 眼睁睁的看着张沈飞几人离开，走在最后的刘光奇还不忘贴心的关上门，许大茂更慌了。 傻柱则是磨着牙露出狰狞的笑容：“你叫啊，狗东西！！今天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许大茂绝望了：“破喉咙，破喉咙！！” “我破尼玛！！” “哎呦！” 听着屋里上演全武行，张沈飞，阎解成，刘光奇三人站在何家门外，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漫天的星辰。 “天鹅座都出来了，明儿又是个大晴天。”张沈飞弹弹烟灰，感叹。 刘光奇道：“也好不了几天了，再过几天就是霜降了。” 几人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废话，阎解成突然问道：“大飞哥，听说你们轧钢厂打算搞个互助会？？” 虽然他们家没人在轧钢厂上班，但四合院里住的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和家属，所以那边有点儿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家。 张沈飞点头回应：“嗯呐，已经开始筹划了，快的话，下个月底就会正式开始。” 这段日子厂里为了成立互助会，从他们宣传科，厂办，妇联，工会各个科室调配了人手。 大家每天忙里忙外的，只是成立个新项目毕竟不简单，需要打通的环节又多，所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 不过令大家欣慰的是，最近老有人打听这个，而且表现出很浓厚的兴趣，想来等项目启动，参会人员应该不会少。 阎解成沉吟一阵，缓缓道：“那你觉得，这东西靠谱不？？？” 此言一出，一旁的刘光奇笑了：“想什么呢你？这互助基金会可是大飞哥提出的，能不靠谱吗？？” “大飞哥提出的啊，那我就放心了。”阎解成慌忙表忠心。 张沈飞抽了几口烟之后再开口，嗓音便暗哑下去一些：“怎么着？你对这个互助会有想法？” 阎解成眨巴着跟他爹同款小眼睛，面露精明之色：“也不是我，是我爸。” 他爸爸听人说轧钢厂的互助会每个月只需要存进去一部分钱，就能拿到这部分钱的利息。 还能在后期需要的时候无息借款，顿时就激动了。 这可比只把钱放在银行吃利息划算多了，而且他们兄弟三个，以后用钱的地方也比别人多。 于是，他爸爸当时就想找张沈飞打听一下。 当听说他晚上要和张沈飞他们一起吃饭，便把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 “你爸啊，”张沈飞弹弹烟灰，“目前来说，厂里的安排是只有轧钢厂本厂和分厂的人，才能参加这个互助会。” “啊？？？”阎解成顿时垮起个逼脸，“也就是说我们家没希望了呗。” “以后可能会变，但现在肯定是不行。”张沈飞说道。 他们厂里成立互助会的目的是为了照顾本厂生活困难的职工，体现国营工厂对工人的关怀。 要是不管哪里的钱都吸收，这不成银行了吗？？ 阎解成是个会过日子的，平时从不舍得买烟抽。 今儿白抽了张沈飞的烟，这会儿一直将其抽到最后一点儿位置，才舍得掐灭，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成，我明白了大飞哥，一会儿回家，我跟我爸说。” “嗯呐。”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 三人继续不咸不淡的说着闲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何家的大门再次打开，傻柱满脸笑容的朝着他们几人招呼道： “刚才哥儿几个喝了酒不舒服吧？我给大家做了酸辣鸡蛋汤，放了不少胡椒和醋。快进来喝点儿醒醒酒。” 酸辣鸡蛋汤？？这感情好！！ 张沈飞三人鱼贯而入，便看到何家饭桌上，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鸡蛋汤，浮头上还撒着碧绿的香菜末。 而在屋子的西北角，蹲着一个高瘦驴脸的青年男子，低着头抱着膝盖，委屈的在地上画着圈圈。 察觉到几人的视线，许大茂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向张沈飞：“大飞哥，傻柱，傻柱他欺人太甚！！！” 他不就是跟傻柱开个玩笑吗？？结果那厮居然往要命的地方踢！！！ 还说如果不安排他何雨柱上报纸，以后见他许大茂一次，就打他一次。 实在是可恶至极！！ 这满四合院里，能帮自己出气的，也只有大飞哥了。 张沈飞叹了口气：“这让我怎么说呢？许大茂，你和傻柱都是我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帮谁，不帮谁都不对。 所以我一再重申，你们俩的事情我不掺和，你们俩自己解决。” 说完，接过阎解成递过来的一碗汤，一边吹气，一边顺着碗边儿转圈喝。 嗯呐，又酸又辣，一口下去提神醒脑，不错！！ 仅有的一丝希望破灭，许大茂眼中的小火苗，熄灭。 他瞅瞅正在享受的喝汤的张沈飞，刘光奇，阎解成三人。 又瞅瞅正在舀汤的傻柱，吸溜一下鼻子，壮着胆子说道：“傻柱，我这碗汤不要香菜。” “谁说这汤是给你的了？”傻柱眼中闪过一抹轻蔑冷哼道。 许大茂怒了：“我晚上请你吃饭，又挨了你三十分钟打，明儿还要采访你让你上报纸，你居然一口汤都不舍得给我喝？？？” 最可恶的是，那鸡蛋还是今天下午他在东安菜市场买的呢！！！ “真采访我？？不骗人？” “谁骗你谁是孙子！！” “成，那你来喝。”傻柱把盛满汤的碗放在桌子上，突然想起小学时候学的一篇文章，又道，“嗟，来食。” 张沈飞一口鸡蛋汤差点干鼻孔里，他竖起大拇指，朝着傻柱说道：“你小子，有文化！！” ……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洗完澡躺在炕上的张沈飞总感觉浑身燥热，无法入眠。 他掐脚一算，知道自己这是学习之心作祟，想学外语了。 学习，一天不学习，浑身难受啊！！！ 看了看表才晚上九点半，他干脆下炕穿衣服，准备去找伊莲娜。 才打开大门，就听到里屋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大飞，这二半夜的你去哪里？？？” 张沈飞对自家老太太这夸张的说辞很是不满：“老太太，才九点半，怎么就二半夜了？？ 那啥，我刚想起一个同事找我有点事，我出去一趟，您先睡，甭管我。”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门。 关门的时候，他听到老太太迷迷糊糊的说什么老大不小了，还没个正形什么的。 张沈飞只当没听到，扭头打开自行车的车锁，把车子推出四合院大门，骑上便直奔伊莲娜住所。 到了地方，自己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却见小洋妞刚洗过澡，正裹着一件水蓝色的真丝睡袍，开着台灯，专心关注的在桌前整理资料。 张沈飞的目光盯着那半湿的卷发，沿着修长的脖颈，钻进一片雪白之中。 看了半晌之后，忍不住啧一声。 洋妞天生骨架大，所以整体并不算纤细。这身形，按照后世大部分人的审美来说，不算完美。 但对于素来偏爱bbw的张沈飞来说，却称得上是极品。 一时间，张沈飞看痴了。 伊莲娜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之后，扭头，看到张沈飞火辣辣的目光，顿时莞尔一笑：“怎么，看入迷了？？？” 张沈飞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这几天看书有所得，学会了几个新招式，想跟你切磋一下……” “切磋？”伊莲娜蹙眉，没太听懂他的意思。 于是张沈飞换了个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想跟你在床上比划比划。” 这下伊莲娜听懂了，她脸上的笑容中带上一丝妩媚。 施施然站起身，走到张沈飞面前，俯身，细长涂着鲜红色蔻丹的手指，从张沈飞喉结上划过：“走吧，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实力。” 一夜酣战之后，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天色还未亮起的时候，张沈飞翻身下床，洗个澡除去身上脂粉味之后，离开伊莲娜的公寓。 走之前还不忘帮对方把门带好。 此时才早上五点多一点，天色未明。 辛勤的马路天使挥舞着大扫把开始一天的劳作，各种早餐摊老板在街边占好位置，扯着嗓子吆喝着，试图叫醒这座城市。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去李油饼家的油饼店要了两斤油饼。 回到南锣鼓巷，离四合院还有挺远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到田小枣居然守在巷子尾的那颗大柳树下。 那是他和田小枣从小到大的秘密基地。 张沈飞脚下用力，加快了蹬车的动作，须臾，车子已经到了田小枣身边。 张沈飞一个脚刹，车子牢牢停在田小枣身边，他吹了个流氓哨，跟对方打招呼： “哟，这不是咱们日理万机的田大主任吗？这大清早的，您在这地方干嘛啊？？” 田小枣的视线由上到下将其打量了一番，好奇的问道：“大飞，这大清早的你去哪里了？” 啊，这个…… 张沈飞突然有点儿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馋油饼了吗？我就去李油饼他们家店里，让婶儿给我炸了两斤热乎的新油饼。” 说完从车筐里掏出一个纸包，一抬手扔进田小枣怀里： “呐，这本来是要给我们家几个侄子的，既然遇到了你，你拿回去跟田叔一起吃。” “这我们俩哪吃的完？我拿两张，剩下的你还送到后院。”田小枣，一边说一边取了两张油饼出来，把剩下的又重新包起来放回车筐里。 “跟我你还客气啊？”张沈飞哼笑着，看了看车筐里的油饼，又盯着田小枣的双眼，“一大早的就来找我，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经他这么一说，田小枣想起正事儿。 她把之前捏在手里，后来揣在兜里的那张纸拿了出来，递到张沈飞手中： “张大妈和秦大爷结婚的事情，是咱们居委会第一遭寡妇再嫁，这对我们居委会的工作是非常有宣传作用的。 我们主任说让我写一篇东西，递交给上级单位。我写了，但总觉得写的不好，想找你给看下润下色。” 张沈飞接过那张纸看都不看一眼，就将其折好放进了兜里:“还有事儿吗？” 田小枣摇摇头：“没了。” 张沈飞叹了口气：“田小枣同志，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俩是什么关系了？” 关系，什么关系？ 田小枣脸色骤然变得酡红：“这，这怎么能忘呢？” 不就是，不就是搞对象吗…… 张沈飞冷哼一声：“我倒是觉得你早就忘了，咱们两家住隔壁，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可是你自个儿算一下，最近这段日子，你哪次找我不是为了工作？？” “谁家搞对象是你田小枣这样式的呀？咱俩是搞对象，不是战友！！” 这小没良心的，一点没有当人女朋友的自觉。 啊，原来因为这个才生气吗？ 田小枣恍然大悟，仔细一想最近确实忽略自个儿男人了。 她悄咪咪的抬眼看向张沈飞，见对方一副气哄哄的样子，紧张的搅动着手指：“那啥，大飞，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工作忙嘛……” (本章完) 208.第206章 二五仔!! 第206章二五仔！！ 知道自己最近工作忙，疏于感情管理，田小枣立刻拉着张沈飞的衣袖，乖乖认错道歉。 “哼，就你忙，忙的连搞对象的时间都没有。”张沈飞从她手中抽出袖子，环抱双臂，冷哼一声斜睨着她：“就只会嘴上道歉，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实际行动？田小枣歪头想了一会儿。 这会儿时间还早，她左右环顾，发现巷子里四下无人，便招招手，示意张沈飞靠近一点。 那啥，您累不累，需要我帮您拿笔记本吗？” 之前许大茂还表示不理解，觉得杨柏立明明是一个关系户，怎么不乖乖在办公室喝茶看报，偏偏要跟着干活儿。 看到正在给花儿浇水的阎埠贵，还有出门倒尿盆的一大妈羡慕的眼神，张沈飞满意的点头：“行了，回去吧，吃完饭赶紧滚去上学。” 许大茂捧着稿子，屁颠屁颠的跑了。 送走许大茂，张沈飞便去找杨柏立忙活互助会的事情。 那时候的工人工资很低，也就出勉强糊口，工作压力也大，加班那是常有的事情，而且没有加班费……” 吕师傅在轧钢厂工作了一辈子，是个在下个月就要退休的老工人。 这点，许大茂早已经在小学三年级竞选班长的时候看清楚自身。 此时，老头儿虽然坐着，但脊背挺的笔直，说话的时候也是一板一眼，语气有些呆板。 张沈飞初时诧异，很快又反客为主，按住田小枣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得，又一个姓秦的栽进张翠花手里了。 许大茂有点忐忑，但转念一想，不就是采访傻柱那孙子吗？又不是采访别人，怕个屌！！ 张沈飞看着这俩人的背影，只见那老秦扶着贾张氏，可谓是关怀备至，生怕她摔了。 这可是工作精髓啊！！！一般人谁不是藏着掖着？也就大飞哥跟他关系好，愿意教他！！ 两人走出办公楼，一路往工厂内部而去，看到张沈飞带着自己往锻工车间里走，许大茂很是纳闷。 他拿起红笔，在稿件上标注着：“写的还成，我把需要改的地方给你标注出来，你稍微改一下，然后就可以交上去了。” 他既然敢用许大茂，自然就能整治的了这厮。 早晚有一天，他要将张沈飞作为自己通天路上的垫脚石！！！ “弟弟真乖！！”田小枣依然踮着脚，摸摸他的头，“你赶紧回家吃饭，等这段时间忙完，姐姐带你约会。” 张沈飞要采访的重点，就是这位老工人几十年中，历经三位老板，最后又看着厂子走上国企的心路历程，和在不同老板手下工作时候不同的感悟。 等弄完之后，我再陪你去食堂采访傻柱，到时候你来做。” 张沈飞还记得，他当时告诉杨柏立，这些话你跟兄弟们说说就算了，在外人面前可甭瞎说。 张沈飞好不容易从工人的重围中突击，一扭头，看到许大茂那副心旷神怡的样子，顿时便明白这头有反骨的二五仔在想什么。 看到他那副嚣张的样子，张沈飞也就没再说下去。不过他还真挺好奇的，这厮这么牛掰，他那所谓的后台到底是有多硬？？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 “对，就从您为什么会在十四岁就进厂开始说起。十四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呢。”张沈飞抛出问题。 “张干事，我为轧钢厂流过血！！！您看，我能不能有机会上报纸……” 但不管怎么说，这排面是有了。 不过再一想，这厮本来就不笨，原剧中不管在计划经济年代，还是改开之后，这厮都混的可谓是风生水起。 张沈飞只管往前走，目不斜视地回道：“先去锻工车间采访吕师傅，我之前跟他约好了的，这个采访我来做。 许大茂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大飞哥，我来了！！！ 可能是跟着二叔有肉吃，张平安从去年十二岁到今年十三岁，已经长了足足十厘米。 他怎么觉得这么玄乎呢？？？ “这么不成？？你在质疑我的眼光？”张沈飞斜眼看他。 他眉头一挑，主动搭讪：“哎呦，秦哥，翠花嫂子，你们大清早上个茅厕也手拉手？怎么，怕哪个掉下去？” 须臾，像是又想起什么，喊道：“什么姐姐啊？伱也就只比我大两个月……” “讲，讲故事？？？”老吕磕磕巴巴。 “吕师傅，咱们就是工友之间聊天，就是长辈，就当是给家里小辈讲故事那样，给我们讲讲过去的故事。放轻松，别紧张。” 他诧异地停下车子：“你们几个狗鼻子啊？？？每次劳资买了好吃的都瞒不过你们。” 两人离开锻工车间的时候，吕师傅专门把他们送到门口。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质疑您呢？我爸爸都说了，咱宣传科这么多干事，只有您是最有真才实学的。 “好！” 张沈飞打眼扫了一下，发现许大茂不愧是初中差点儿毕业，写的东西还真像模像样的。 “张干事您来了？？您是要来采访吗？您看看我……” 呦，这是在等吃的呢！！ 张沈飞看着她比花朵还要娇嫩的脸颊，舔了下嘴唇，摇摇头：“不了。” “张干事，我在相亲舞会找到合适的女孩子了，谢谢您呐！！” 不过他也不怕，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此时，小伙子听到二叔的调侃，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是老奶奶说二叔你昨晚一晚上没回来，今天早上肯定会带好吃的，让我们在这里等的。” 打发走几个小子，张沈飞就看到秦大爷和贾张氏手拉手的要出门。 许大茂是个听话的，果然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这厮在剧中也就是个反派，最后才那么惨。正常生活着，这样的人其实能活的挺好。 “都得是大碗！！” 要不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呢？ 杨柏立这厮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却偏偏总能在好项目中占有一席之地。 “对啊，那个时候，我才一米五多的个头，每天却要跟着师傅，挥舞大锤……”吕师傅的眼神开始变得飘忽，“但也没办法，那时候家里穷啊…… 可能因为许大茂昨天答应了要采访傻柱，今儿张沈飞和许大茂两人的饭盒中肉格外的多，馒头也比其他人大了一圈儿。 老秦拉着贾张氏走过来，低声道：“嗐，这不翠花因为怀孕食欲不振嘛，我带她出去喝一碗馄饨。” 六一.二二三.一二八.二四八 “张干事，您不是说还要跟别的厂子联谊吗？什么时候能开始啊？？？” 老吕愚笨，在轧钢厂工作几十年，一直都是个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线工人。 路上许大茂要谈工作，被他婉拒：“跟工作有关的事情，一律到办公室再说。” 许大茂坐在张沈飞身边，看着他画圈，一双手有些紧张的在自个儿裤子上摩挲着：“大飞哥，我，我真的能成吗？？” 难道说，张翠花天克老秦家？？啧啧啧。 两人吃饱喝足，回到办公室小憩。 “呐，这整包的你们吃，那拆开的，我跟老太太吃。” “嘿，这老太太真有意思。以前我穷的时候，就宠着我。现在我条件好了，又换个人人宠。”张沈飞一边说，一边把车筐里的整包油饼掏出来，扔给张平安。 “去干吗？”许大茂刚把上午的稿子弄完，此时抬头一脸茫然。 嘶！！许大茂顿时激动了。腾地一声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把笔记本和钢笔揣上：“走吧，大飞哥！！！” 看着一群人将张沈飞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许大茂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别送了吕师傅，您的故事估计一周后上厂报，到时候您等着看就成。”张沈飞笑着伸出手。 话毕，拎着油饼扭头跑了。 就这样， 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张沈飞把吕师傅的故事记录完毕。 嘶！！让我上手？？ 待到下午上班铃声响起，张沈飞走到许大茂桌前，屈指敲他桌子，示意对方拿着笔记本和钢笔跟自己走。 “大飞哥，咱们不是去采访傻柱吗？”昨儿明明约好的。 然后突然踮脚，吧唧一口，吻在张沈飞的唇上。 他从十四岁进厂，历经几十年，熬走了厂子三个主人，把轧钢厂从私营熬成了国营。 其中老七和老八才两岁不到，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也就是随个大流。 原著中，那张翠花一直把秦淮茹可谓是吃的死死的，现在，又多了个秦大爷。 杨柏立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对了，那厮说他二叔和他爹说了，以后家里要让他走仕途的，没做出点儿成绩，怎么往上升？？？ “我爸爸说我水平不够，靠自己做不出成绩。所以只能让我二叔在好的项目里，强行把我安插进去刷成绩。” 谁知道那个大聪明根本不以为然的样子：“怕什么？？我上面有人，谁能奈我何？” 张沈飞合上钢笔，把稿件还给许大茂：“成了，去吧，争取上午改好。” 每当对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时候，他便会进行及时的引导。 如今临近退休有人采访，虽然只是厂报，但也足够他觉得光荣不已。 张沈飞怕跟他们在一起长针眼，干脆结束了插张翠花队的生涯，改为跟许大茂一起排队打饭。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朝着许大茂勾勾手指：“许大茂，吕师傅在那边，咱们过去吧。” 张沈飞提醒他：“教你怎么采访工人，收集素材。” 随着吕师傅的讲述，张沈飞把他话里的重点记录下来。 结束之后，田小枣脸色绯红，呼吸稍有些急促的说道：“现在，呼，还，生气吗？？” 现如今张沈飞可是轧钢厂的红人，两人刚一走进三号车间，立刻便引起轰动，不少人上赶着过来搭讪。 不，还是有区别的，加班能被领导看见。这在路上谈工作，领导看不见啊！！ 他说您既然愿意带我，让我一定好好跟您学，还说当干部肯定比放电影强。”许大茂慌忙解释。 “好，那一会儿再说。” “没问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傻丫头，命都给你！”老秦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两人告别张沈飞，走了。 张平安慌忙接过油饼，一声令下，八个小伙儿齐刷刷弯腰，九十度鞠躬：“谢二叔！！！” 早饭之后，张沈飞坐在司机许大茂驾驶的自行车后座，一路优哉游哉地朝着轧钢厂赶去。 到了办公室，他先给自个儿和张沈飞倒了两杯茶，而后才把昨天的稿件拿给张沈飞看，请他指点。 此时他多么希望，被众人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的人，是他许大茂啊！！！ 看面相，已经隐约有了点儿青头小伙儿的架势。 “好！！” 下班时间谈工作，这跟加班有什么区别？？ 看着她的背影，张沈飞嘴角露出比ak还要难压的微笑。 看着田小枣的背影消失在九十三号院，张沈飞摇摇头，推着自行车往九十五号院而去。 那么，就从现在采访工人，写稿子开始吧！！！他暗忖。 贾张氏咽了口唾沫：“嘴里没味儿，一会儿得让老板多放点辣椒和醋。” “一碗不够吃，我要吃两碗！！” 贾张氏和老秦新婚燕尔，两人每天一起打饭，一起吃饭，只恨食堂人多，没有办法相互喂饭。 四合院人都只知道刘海中是个官迷，但其实他许大茂对权利的欲望也很强。 刚跨过垂花门进前院，就看张平安带着七个弟弟正在自家门口笔直地站着。 等有机会……一定想办法将张沈飞取而代之！！ 崩了就崩了，反正他又不打算好好给那厮写稿子。 吕师傅抓住他的手，使劲儿的握住：“张干事，谢谢您。轧钢厂的工人何止几千？我是真没想到，您居然会注意到最平凡的我…… 就我这样的工人，在以前资本家的工厂里，那就是牛马。也只有到了咱们国营工厂，才感觉到了做人的尊严！！！” (本章完) 209.第207章 公私合营??!! 第207章公私合营？？！！ 告别奋战在一线一辈子的吕师傅，张沈飞带着许大茂便往食堂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告诉许大茂一些采访的小技巧，许大茂听的频频点头，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他是真的很努力的在学，学会了，才好爬的更高，甚至把张沈飞踩在脚下…… 但在此之前，要先学会掩饰自己。许大茂思及此处，对张沈飞更是谦恭几分，生怕对方看出他的企图。 但这一切怎么能瞒过张沈飞的双眼呢？ 张沈飞推了傻柱胳膊一把： “你丫有病啊？没看到人小姑娘帮你送茶水过来吗？还有，有话好好说，别总是跟个吃人的老虎似的。” 路过稻香村的时候，还给徐慧珍买了点心匣子，这丫头喜欢吃这里的枣花酥。 傻柱见许大茂吃瘪，心中高兴。 张沈飞虽然不爱管这两个人的闲事儿，但看他们在厂里就准备开干，忍不住说了一句：“行了，甭乱来。 当然，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嘀咕。 对了，我叫许大茂，是咱们厂子宣传科的，那啥，你以后工作中，生活中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尽管来找我……” 张沈飞看着那两人黏黏糊糊的背影，忍不住感叹，要不说女追男隔层纱呢？ 那四眼儿几个月前还要死要活，一副被强迫后受了伤，嚷嚷着即便你温软软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呢！！ 最近一段时间轧钢厂很忙，伙房里的人哪个不是一个顶两个用？？？怎么偏偏这小姑娘就与众不同？？ 李副厂长不满傻柱非要出头的样子，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咱们厂子现在面临改革和扩建，领导们应酬多，之前就有领导反应伙房上菜慢，老让领导们等菜。 思及此处，食堂众人眼神一变，一个个重新把那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姑娘重新打量了一番。 许大茂见个姑娘就发浪，刘岚虽然不是她的菜，但他依然忍不住凑上去：“张干事说的没错儿，姑娘你别害怕。那傻柱就是个大傻子，你甭跟他一般见识。 他拍拍手，将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朗声道：“大家先把手里的活儿放放，过来排队，我跟你们介绍一个新同事。” 他凑上去，捏了一片粉肠塞进嘴里： “好吃，前门大街这么多的小酒馆，每家都有粉肠，可就属你这里的滋味儿最正。” “主任，您还没说刘岚来咱们伙房干嘛呢？？是帮厨，杂工？还是洗碗工？倒垃圾的？？” “从今天起，刘岚就是咱们食堂的一份子，大家欢迎！！！”说完，自己率先鼓掌。 等到傻柱等人站好，他指了指身边的那名少女，告诉大家这姑娘名叫刘岚，是食堂的新员工。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一路直奔前门大街。 “你丫的，会不会说话啊？”傻柱此生最恨有人说他长得老，再加上怀疑刘岚跟李怀德有权色交易，忍不住便对她恶言相向，“还有，你拿我茶缸子干嘛？？想下毒呢？” 四合院，张沈飞住的前院厢房窗外有一颗枣树，每天早上，张沈飞起床第一眼就能看到。 俗话说，祸从口出，这厮怎么就不明白呢？ 许大茂本想分享一下自个儿的xp，被张沈飞这一番连摔带打的批评一番，老实了。 大茂你说话别太损，人傻柱虽然进厂时间短，但也是有闪光点的。 就傻柱这样式的，进厂之后就切墩儿，熬了两年上灶炒菜，每天跟白菜，萝卜打交道。 那脸上的抬头纹，跟蛋皮一样，一层又一层的。 此时，看到傻柱勃然大怒的样子，小丫头吓得立刻缩紧脖子：“不，不是的……我，我是看何师傅你一直说话，怕你，怕你口渴……” “嘿嘿，要不说还是当领导好呢，啧啧啧。想昆哪个就昆哪个。”许大茂脸上带上淫荡的笑容，“这姑娘长得虽然一般，但腚倒是不小，从后面来的话……” 听着徐慧珍说话，张沈飞慢条斯理的吃着花生米，等对方说完，正好最后一颗花生下肚。 决议规定，所有私营粮商不许自由经营粮食，只能做国家销售粮食的代销店。 “大飞哥，我错了，以后一定注意。” “嗯呐，我最近忙，这两篇稿子都由你来负责，等写完的时候，拿给我过目就好。”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跟之前一样，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我。” “没什么，总觉得你吃饭特别香。”徐慧珍岔开话题，“那啥，张大哥，你说那个公私合营是好还是不好啊？” 其他时候，那跟换个地方休息一样的！！ 许大茂不傻，甚至对下三路的事情格外的敏感。 越想，心中越是鄙视这新来的服务员。 许大茂感激涕零：“大飞哥，谢谢你。等我有了出息，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大飞哥，徐慧珍说有事情要跟你谈，让你找她一趟。”温软软说道。 他这话当然是为了抬举傻柱，让他好好接受采访。 徐慧珍手里拿着刀却忘了切粉肠，静静地看着他吃东西，良久，突然莞尔一笑。 这厮可是个头有反骨的二五仔，真让他得了势，能报答自己才有鬼呢！！ 不过，也得他真的能得势才行…… “哦？她有说什么事儿吗？”张沈飞疑惑道。 要是管不好，以后惹了麻烦别找劳资给你擦屁股。” 张沈飞勾唇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报答倒不用，等你有了出息，不要反踩我一脚就好。” 跟许大茂走出食堂，张沈飞一边走，一边点燃一支烟。 嘿，这感情好。 这地位，可以称得上是干爹了。 “哼，什么玩意儿。”傻柱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徐慧珍一怔：“张大哥的意思是，赶早不赶晚？？头锅饺子二锅面？” 什么时候叫停，什么时候就着某个话题继续深入，挖掘看点和对方隐藏的信息。 看着刘岚那副难堪的样子，许大茂忍不住吐槽道：“傻柱啊傻柱，你真的是，活该单身。” 他这头喋喋不休，刘岚却有点害怕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且不说给领导端茶倒水根本就不费什么事儿，就说现在领导接待宴虽然比之前多一些，但也不过是每周三四次。 毕竟他跟傻柱差不多大，对方都能独当一面了，他却还只是个学徒电影放映员。 傻柱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劳资这辈子最恨靠关系走后门的人。” 哕！！恶臭！！ 什么吕布，干嘛的？我不知道的啊。我还年轻，真的不看三国的。” 许大茂闻言，也没啥好说的。 他研究过大飞哥之前的采访了，那都是一些工作多年的老工人，亦或者是打过仗又分到厂里的。 要是得罪了他，以后只怕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刘岚咬着嘴唇思索着，该怎么跟对方搞好关系。 张沈飞走进小酒馆，就看到徐慧珍正在拿着把刀，垫着案板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切粉肠，做着开业前的准备工作。 总的来说，个人经历非常丰富。 十一月一日，四九城首次发型面粉购买凭证，上面写着“遗失不补，过期无效。” 傻柱知道她是被许大茂异乎寻常的热情给吓到了，再想想这姑娘遇到李副厂长时候，没有被对方的热情吓到，更觉得两人关系不纯洁。 “这你得问大飞哥，我只是帮他采集信息，写初稿，能不能发表得他拍板。” 一边采访，一边教他怎么引导被采访对象说话。 现在呢？ 直接就开始软软妹妹了。 不说别的，就说他才十八岁就能抡大勺，上灶炒大锅菜，还能给领导做小灶这一点。你可着四九城，甚至是全国找一下，能有几个？？？” “那我什么时候能上报纸？”傻柱追问。 四眼儿说完，拉着温软软的手，柔声道，“软软妹妹，你喜欢的电影一会儿就要开始了，咱们赶紧走吧。” 张沈飞闻言，笑了：“巧了，我这辈子也最恨两种人。一种跟你一样，靠关系走后门的。另一种嘛……” 他介绍完刘岚的情况之后，低头嘱咐了对方几句，扭头便准备离开伙房。 妈蛋，差点给吓尿裤子了。 这家伙，用文艺的说法就是，时间仿佛在他身上静止了。 见大飞哥不相信自己，许大茂立刻表忠心：“不出大飞哥，我许大茂是那种不仁不义的人吗？ 说句那啥的，在我心中，我爸爸排第一，您大飞哥排第二。” 饶是他刚进厂不久，也看出这名叫刘岚的姑娘工作忒轻松了。 所以说，我专门招聘了刘岚过来，让她专职负责给领导们的接待宴当服务员。” 堂堂七尺男儿，玩吃了吐是吗？ “我怎么糊弄差事了？你怎么不说是你进厂时间太短，我没有什么可采访的呢？再说了，什么喝你家的鸡蛋汤，那鸡蛋是爷爷我花钱买的！！”许大茂不甘示弱反怼。 六一.二二三.一二八.二四八 尤其是，靠的那种关系，走的说不定也有两种后门。 又是冷哼…… 刘岚微微一怔，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位大叔了。但对方看起来小四十，估计在这食堂里是个人物。 所以说，她觉得这事儿还得跟张大哥商量一下，由他拍板。 用粗俗的说法就是，这厮十几岁长的像四十，真勾八老相。 登时，许大茂之感觉，冷汗直冒：“大飞哥你说笑了，我不会的…… 玩笑啊！ 许大茂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 怎么他跟别人说话好好的，跟自己对上，就跟阶级敌人似的。 张沈飞告诉她，公私合营是大趋势，甭管大小企业，公私合营是早晚的事儿。至于赶早还是观望一阵，就那么回事儿吧。 张沈飞瞪他一眼，打断他的意淫：“你小子脱离下三路就不会说话了？？” 私营加工厂只能接受国家粮食部门委托加工，不得自购原料、自销成品。 他就只是这么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对方表演。 但见领导鼓掌，拿不准他们俩的关系，于是也伸手做样子，食堂里响起稀疏的掌声。 至此，四九城粮油供应采取划片、定点、凭证的计划供应办法。好处是还没有定量，虽然买粮麻烦一点，但总归还是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傻柱听到又有人拿自己的长相说事儿，不满的扭过头，就看到刘岚端着一个倒满水的大茶缸站在他背后。 徐慧珍这下彻底没心情切菜了，干脆放下菜刀坐在张沈飞身边：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碰到我们居委会主任了，她告诉我现在红头文件已经下来了……她问我什么意见，我当时给她敷衍过去了。” 跟张沈飞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寒暄几句，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 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其实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有这个疑惑。 其他人见状，虽然不知道刘岚来食堂干嘛的。 傻柱更是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你笑什么？”张沈飞把最后一截粉肠全部扔进嘴里，边嚼边问。 “行了傻柱，就到这里吧。”许大茂合上笔记本。 刚才李副厂长可说了这姑娘只负责这一块儿，这岂不是就说明，这姑娘一周也就忙三四天？？ 因为平白被呲一顿，等他蔫吧着走进伙房，碰上傻柱时候，脸色就不大好看。 还挺善解人意。得，又得打圆场。 虽然她现在是小酒馆明面上的老板，但是真正的大股东，还是张大哥。 这许大茂不明明才十几岁吗？怎么长得跟电视剧里头一模一样。 啊不对，现在还转行跟着大飞哥写新闻稿了，又是从零开始……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带剩菜的厨子，有什么好采访的啊？ 李副厂长似乎没有察觉傻柱两人之间的小波澜，也没有发现刘岚的异样。 …… 好家伙，又是专门，又是专职的。这言下之意不就是伙房其他的工作，都不让这新来的小姑娘沾手吗？？ 都是自家兄弟，同为四合院五小君子成员，张沈飞也没客气，直接把傻柱当成训练许大茂的工具了。 张沈飞咽下嘴里的东西：“早晚的事儿。社会主义早晚改造资本主义，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看到他吓得一副两股战战的样子，张沈飞勾唇淡笑：“开个玩笑而已，看把你给吓的。” 刘岚刚到新环境本就害怕，有意帮傻柱倒茶巴结一番，谁知道没管住嘴巴，得罪了对方。 张沈飞话毕，三人皆是哈哈大笑。笑完了，三人继续采访。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看着李副厂长的背影消失，许大茂这才敢开口：“大飞哥，李副厂长跟这个姑娘的关系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啊……” “你不是那种人吗？”张沈飞眯眼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特别像那种找准机会就会捅我一刀的人？” “这另一种，是不让我靠关系，走后门的。” 张沈飞出门买点心的路上，遇到正在压马路的四眼儿和温软软。 傻柱本来见到刘岚就不爽，又见许大茂这么敷衍自己，顿时就来气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窗外的枣树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掉叶子。 嘶！！这谁这么不会说话？？ “不知道，这玩意儿我们家软软哪里知道？大飞你还是自个儿去看看吧。” 张沈飞也道：“你不平时在你秦姐面前挺知道怜香惜玉的吗？怎么到了人刘岚这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伙房里， 李副厂长带着刘岚站在中央。 谁料那笑容刚挂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何师傅你居然才十八岁吗？我还以为你都三十多了。” 看着厚厚的关于傻柱和吕师傅的采访资料，许大茂眉飞色舞：“大飞哥，今天收获很丰盛啊。” “我可警告你，想进步就得管好伱那张抹了开塞露，屁话随便往外冒的嘴。 但大飞哥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再怼对方，于是只伸手说道：“把水给我，你赶紧干活去！！” “啊，哦，好的。”刘岚双手把杯子递过去，扭头跑了。 1953年10月，国家作出《关于实行粮食的计划收购和计划供应的决议》。 要是两人真的是亲戚的话，那李怀德未免也太禽兽了些。 十一月中旬，轰轰烈烈的全国合作社由手工业行业开始缓缓拉开序幕。 “吕布知道吗？？那厮专捅义父。你现在这么说，我更担心了啊。” “另一种是什么？”许大茂追问。 刘岚听到他那带着轻蔑的动静，不由得看过去，两人眼神对视，傻柱厌恶的别开眼。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下班铃声响起的时候，张沈飞和许大茂的采访也正好结束。 “喜欢的话一会儿给你一些打包带走。”徐慧珍说着，递过来一节十公分左右，没切的粉肠，“这个你先拿着吃。” 采访他怎么巴结隔壁小贾的媳妇儿？还是怎么用剩菜把对方的儿子喂的膘肥体壮？？？ 傻柱见许大茂看不起自己，顿时拳头就硬了，他挽起衣袖就准备教对方做人。 隐约间，张沈飞似乎听到那姑娘叫了李怀德一声姐夫。但并不真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不是，我说许大茂你什么意思?男子汉大豆腐说话不算话是吗？ 昨儿喝了我家的鸡蛋汤，你丫明明说好采访我的，现在又在这里糊弄差事。” 此时，回想起李副厂长的眼神，他敏锐的感觉到，李副厂长跟这个姑娘有猫腻。 张沈飞，许大茂两人穿过食堂，走到食堂门口正准备进去，却看到李副厂长带着一个十几岁的清秀姑娘先他们一步走进去。 不管是哪一项，没见过副厂长亲自带过来的！！ 傻柱觉得，这里头肯定有鬼！！！ 闻言，傻柱立刻眨巴着星星眼的看向张沈飞。 刘岚肩膀一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这位何师傅了。 这天下午， 小酒馆类似后世的酒吧，晚饭时间开业一直营业到凌晨。 唯有傻柱，不但不拍手，还梗着脖子问道： 说完，又捏了一把刚酥好的花生米吃。 张沈飞被装可爱的这厮恶心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声恶气道：“成了，甭看我。我会尽快的。” 张沈飞一屁股坐在徐慧珍对面，拿着粉肠大嚼，晒着午后的太阳，舒服的眼都眯起来了。 察觉到徐慧珍殷切的目光，他回视过去：“让我拿主意？？” 徐慧珍调皮一笑：“您是老板呐，这是您的生意，您不拿主意，谁拿？？” (本章完) 210.休息一天，义父们别生气呀 ??休息一天，义父们别生气呀 ????今天周六，带娃一整天，单亲妈妈不容易，想休息一天，望批准。 ????(本章完) 211.第208章 演戏!! 第208章演戏！！ 徐慧珍调皮一笑：“您是老板呐，这是您的生意，您不拿主意，谁拿？？” 张沈飞深深的看着她：“我是老板没错，但当时开这个小酒馆的时候我也说了，你是掌柜，这店铺的一切都由你全权做主。” 徐慧珍微微一怔：“当时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我以为你说的是日常的经营……” 谁家老板连店铺的生死大事儿都让掌柜拿主意啊？ 张沈飞一摆手：“我可没说。反正现在这小酒馆伱说的算，你兹要掂量好了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办事儿仔细靠谱，这小酒馆又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交给你，我放心。” 他这边拍了板儿，又抓了一把茴香豆吃。 徐慧珍一时间却怔愣在了原处，她没想到张大哥居然会这么相信自己。 既然这样，小酒馆的未来，自己就更要好好筹划一番。 知道徐慧珍在想正事儿，张沈飞没有去打扰她，吃完茴香豆又自个儿去柜台那里打了二两小酒，拿出来一碟小肚儿，一边吃，一边喝上了。 吃饱喝足，徐慧珍那边也有了主意:“张大哥，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赶早不赶晚，要不明儿居委会开公私合营动员大会的时候，我就头一个举手？？” 头一个举手，那是先进，还能在领导那里落个好儿。要是第二名，那就是钱也亏了，也没落到好处。 张沈飞点头：“你看着办啊。” “可是，头一个响应的话，咱就得头一个只能拿四分之一利润，这里外里，您得亏不少钱。”徐慧珍一想到这里，就有些纠结。 这损失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谁料张沈飞闻言，淡然一笑：“我说徐慧珍啊，你得是多看不起我，才觉得小酒馆的这仨瓜俩枣，称得上是不少钱？？” 啊，这个…… 徐慧珍脸一红：“张大哥，是我孤陋寡闻了。” 张沈飞起身，伸了个懒腰：“甭说让小酒馆少赚一点，就是把这馆子送出去，对你张大哥而言也不算什么。 徐慧珍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不用顾忌我的感受。” “成，那油饼大哥那里……”徐慧珍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小酒馆虽然没有李油饼的股份，但那个红毛药酒却是有他股份在的。 “这个我去跟他谈，你不用管。”张沈飞让徐慧珍放宽心。 两人就此别过。 …… 张沈飞离开小酒馆，本来打算回家找田小枣联络下感情，谁料刚到公交站台那里就被陈雪茹给撞上了。 “呦，瞧瞧我这遇上了谁啊？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您张干事已经忘了咱们前门大街该怎么走了。” 陈雪茹一张脸还和之前一样明艳，穿的也很是时髦，但朱唇微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 这要是一般男人，听到这动静估摸着立刻就要道歉认怂，或者气性大的，估计直接就走人了。 但张沈飞毕竟是吃过见过，有道是万花丛中过，片片都粘身的主儿。 他眼珠一转，就知道这陈雪茹是因为跟自己许久不见，来找存在感了。 通俗点来说，就是这妞欠那啥了。 是以他也没废话，直接凑到她耳边，说了三个字。 陈雪茹脸色蓦然一红：“你，臭不要脸！！” “我只要女人，要脸干嘛？”张沈飞哼笑，“甭转移话题，你就说你想不想吧！！” “你，你除了那个还会干嘛？”饶是陈雪茹久经商场，可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发言，忍不住发出质问。 谁料张沈飞又是心神荡漾的一笑：“不会，我什么都干不好，除了你。” 这下陈雪茹彻底羞涩了，想捂住张沈飞的嘴，让他不要口出狂言，却又碍于两人正在大街上。 想不搭理这个孟浪的家伙，扭头走人，却又舍不得。 无奈，只能瞪了这厮一眼，然后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两人一路进了丝绸店，上了二楼老根据地，陈雪茹的办公室。 厚重的木门一关，张沈飞一把将陈雪茹推在沙发上。 打的陈雪茹步步后退，最后心甘情愿的跪下，俯首称臣。 张沈飞也没客气，乘胜追击。 …… 酣战之后，陈雪茹依偎在张沈飞怀里，再张嘴的时候，已经变得格外温顺： “大飞，我们居委会现在提出要公私合营，说是红头文件都已经下来了。 明儿，组织的还有公私合营动员大会，所有的商户必须参加……” “大飞，咱们前门街道现在最出挑的两个女商户就是我和徐慧珍了。她这个人什么都爱争先进，我觉得这次大会，她八成要当出头鸟，出尽风头。 你觉得，我要和她争一争吗？” 张沈飞一挑眉，又是这件事啊？ 转念一想，也是，公私合营对商户来讲，算的上是头等大事儿了，如今到了抉择的时候，慎重一些也是正常。 只不过， 陈雪茹这生意跟徐慧珍区别还是蛮大的。 那小酒馆拢共七八张桌子，几十平方的地方。固定资产就一些二手的桌椅板凳，两个货架，一个柜台。 活动资产嘛，三坛子不同档次的白酒，一桶啤酒，五六样小菜，再没别的。 当时投资他也看过账本，拢共也就花出去百十块钱，一个月就回本了。 都说船小好调头，小酒馆的收入在外人看来不少。 但对拥有轧钢厂工资，稿费，蔬菜店收入，夜狼财产，卷笔刀厂工资等好几份收入的张沈飞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所以他才放心的让徐慧珍折腾，他知道那丫头肯定会按照电视剧里那样当出头鸟，第一个参加公私合营。 电视剧中，徐慧珍就是因为当了这个出头鸟，后来才在居委会主任大娘退休后，当上新的居委会主任，吃上公家饭。 也是因为当上了干部，她在起风之后，才有了自保的能力。 对小酒馆来说，公私合营早晚要参加，时间跨度不过一年多一点，少赚的也就那一点儿。 用少赚的那一点换来一个居委会主任的位置，无疑是划算的。 但对陈雪茹这边不同。 陈家是四九城的大资本家，甭看陈雪茹手里只有一个丝绸店，但也不是徐慧珍的小酒馆能比的。 这丝绸店上下两层，加起来二百多平。这还不算仓库的面积。 店里雇佣着好几个服务员，还有账房，做衣服的裁缝。 店里的丝绸都是从苏州过来的，一匹布的价格便已经抵得上徐慧珍店里一坛酒。 而陈雪茹店里的所有布料数量，最起码小两千匹。 除此之外，还有店里的各种固定资产，也都价值不菲。 现行的公私合营政策是四马分肥，到了1955年下半年会转为定息年息百分之五。而到了1956年一月，四九城会完成全行业的公私合营。 对陈雪茹来说，如果选择错误了时间，差的利润可不是一星半点。 张沈飞深思一阵子后，告诉陈雪茹，公私合营只是第一步，到了后面，所有的私营企业都要改姓。 如果陈雪茹愿意听话，那么这次公私合营动员大会别冒头。 “不止这次不冒头，后续不管居委会怎么动员，你都要稳住，不到最后一刻不要答应。 而在这期间，你要尽可能的扩大经营，把店铺面积尽可能的扩大。账目上想办法把资产尽可能的做多，越多越好…… 还有布，遇到打折的处理的，你就多进一些囤起来，但是进货单上的价格要写上原价或者尽可能的高一些。 这些东西我一个外行不懂门道，但你纵横商界多年，应该总有办法。” 实行定息之后，年息是按照资本家的资产来计算的。资产越多，拿到的定息就越多。 只要陈雪茹的店铺足够大，明面上的资产足够多，到了最后参与进公私合营的时候，就能拿到更多的分红。 至于说利用这一年多的时间，扩大出来的店面是赚钱还是亏损，便宜进来的丝绸一年多后能不能卖出去，那就不是他和陈雪茹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陈雪茹没有前后眼，自然对张沈飞的安排看不真切。 但因为她是在资本家家庭长大的，对跟商业有关的东西有着敏锐的直觉。 之前其实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但说不上来。但张沈飞今天的一番话，她的心中便已经豁然开朗。 不计回报的扩大经营，还要盲目的囤货，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找接盘侠吗？？ 至于那接盘侠是谁…… 陈雪茹没敢再想下去，她只是压低嗓子：“这法子靠谱吗？不会最后把自己坑了吧？？” 她也看新闻，也知道公私合营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这么搞要是被发现，只怕要惹上麻烦。 张沈飞却告诉她：“所以现在，就看你的演技了。” “演技？？？”陈雪茹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疑惑。 “对，一切都跟徐慧珍反着干，她要当先进，你要偏要落后。她聪明觉悟高，你就愚昧无知。 总的来说，就是要给大家留下一个贪财，为了钱不进步的形象。 为了自己这点家产死死不肯公私合营，甚至在大家主动公私合营，不再扩张的时候拖后腿。趁机扩大经营，妄想在四九城丝绸行业成为第一。 总之，越让你自己的这个形象深入人心，在最后‘被迫’公私合营的时候，就越不会有人怀疑你。” 啊，这个……陈雪茹顿时满脸黑线。 “不是大飞，这么搞真的好吗？” 在政居委会心中留下这么个形象，可不是明智之举。特别是他们做商户的，成分本就不好，更得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名声和在居委会的印象。 闻言，张沈飞却是淡笑：“那你要钱还是要名声？” 他都已经想好了，只有这样做，才能最大的保全陈雪茹的资产。 人一辈子，总不能面子里子都要不是？？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 至于这样做，有了不好的名声，到起风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也早已经帮陈雪茹想好退路。 当然，这个现在不必告诉陈雪茹。真到了那一步，再说不迟。 最终，陈雪茹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接受了张沈飞的建议。 商量完正事儿，陈雪茹随手一摸，发现沉睡中的二飞再次站了起来。 这还有啥说的？？当然是让它口吐白沫，再次趴下啊！！ 陈雪茹眼神一变，斗志昂扬。 张沈飞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享受。心中不由得感叹当了一辈子水手，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浪。 最后， 精疲力尽的陈雪茹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睡去，张沈飞帮她盖上被子，迈腿离开丝绸店。 回到家之后，召唤正在跟弟弟们一起暴打棒梗的老四张奋进帮自己烧洗澡水。 张奋进踹了棒梗一脚，这才扭头看向二叔：“两毛。” 张沈飞瞪大双眼：“你丫的疯了？？烧个洗澡水要两毛？？” 小毛头擦擦快流到嘴里的鼻涕：“烧洗澡水五分，帮二叔你保守秘密一毛五。” “秘密？什么秘密？？”张沈飞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张奋进却不再说话，他走过去，拉着张沈飞到了墙角，确定没人偷听这才说道： “就前几天晚上，我又看到二叔你跟小枣姐姐啃嘴巴子……”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但小伙子相信聪慧的二叔已经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 张沈飞眯着眼，盯着张奋进看着不吱声。 这小子又想拿自己跟田小枣谈恋爱的事情敲诈！！这是上次给那两毛钱，让小王八蛋尝到甜头了啊？？？！！ 但是！！他一个当叔的，还能让个小孩儿给拿捏了？？？ 想到这里，张沈飞冷笑不已。 老四突然就有点儿心虚：“二叔，您笑什么？” “老四，你把你二叔当什么了？？”张沈飞微笑着发问。 张奋进一点儿不傻，慌忙表忠心：“在我心中，二叔是除了我爹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放屁！！”张沈飞突然变脸。“你他娘的就是这么对待对你最好的人的？？恩将仇报啊你！！！” 小伙子见二叔发脾气，却又忽然不慌了，言之凿凿：“可是二叔，人不能为了这点儿感情，跟钱过不去啊。” 说的还挺tm的有道理，张沈飞被噎，闷声道：“必须要两毛？？？” 小伙子点头：“必须要两毛。” 张沈飞眼神一暗，你小子不仁，就别怪我这个当二叔的不义！！！ 他伸手，二话不说就从兜里掏出一件东西。 (本章完) 212.第209章 匿名稿件!! 第209章匿名稿件！！ 见老四逮住羊毛就薅个不停，张沈飞忍不住冷笑：“小贼，没你这么办事儿的。真以为你二叔好欺负呢？” 话毕，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过去。 张奋进满心疑惑的把东西接过来。 只一眼，脸色大变，腿立刻就打了哆嗦，磕磕巴巴地道：“二，二叔，这个，这个怎么会在您的手上？” “我自然有拿到它的方式。”张沈飞磨着后槽牙冷笑，“老四，你说要是这东西落在伱妈手里，你会是个什么后果？？？” 嘶！！让妈妈看到？？？张奋进都不用多想，只要一想到他妈那盛怒的眼神，脸都白了。 别看他们家孩子多，他妈平时对她们实行的好像是放养政策。 但实际上，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触碰到他妈的底线。 而那个底线，就是学习！！！他妈给规定的，每次考试最起码得及格，要是没有…… 一想到如果被妈妈知道自己考试吃了大鸭蛋，自个儿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张奋进腿一软差点摔倒，幸而年轻手快，一把扶住二叔的大腿。 小伙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很是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 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抱住二叔的大腿苦苦哀求：“二叔，您可不能把这个给我妈啊，要不然，她非得打死我不可！！！ 我可是您的亲侄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您可不能把我推到绝境啊！！！” 张沈飞哼笑：“这会儿知道求饶了？别啊，二叔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丫不是喜欢敲诈吗？接着来啊？两毛够不够？要不我给你五毛怎么样？？” 说着，就从兜里就掏出来五毛钱，作势递过去。 张奋进一把拉住他二叔的话，把那钱又放回他二叔的兜里：“二叔，我刚才是跟您开玩笑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要您的钱呢？您要洗澡不是，我给您烧水！！” “只这一次吗？？”张沈飞又是一哼。 张奋进是真怕听到他二叔的冷哼了，忙道：“怎么会？以后二叔您洗澡的时候，那开水都归我来烧了！！！” 小伙子说完，扭头就往前院二叔家跑，因为太过匆忙，摔了个狗吃屎。但他并不喊疼，连忙爬起来继续跑。 张沈飞则是双手插兜，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跟在他后面往前院走。 …… 大锅里的水很快就到了合适洗澡的温度， 张奋进伺候着二叔洗浴，小心的掌控着火候。 看到二叔闭着眼，惬意的靠着锅边休息，这才小心翼翼地套话，想知道二叔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卷子。 张沈飞缓缓睁开眼，斜睨这小子一眼：“怎么着？还想着打击报复告密的人？” “没，没有。”小伙子低眉顺眼的说道。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要是让劳资知道谁把我的卷子给了二叔，我非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不可！！！ 小伙子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其实他的那点小心思在张沈飞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张沈飞伸手抹了一把脸，淡然道：“这卷子是你们白老师给我的。” 张奋进不信并表示对二叔的谎言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我们白老师最讨厌的就是你，以前她上课老拿您当反面教材。” 之前就因为他是张沈飞的侄子，平时在班里老被同学们笑话。 “那是以前。”张沈飞凉凉一笑，“你自个儿琢磨一下，后来她还在你们面前编排我了吗？？？” 张奋进仔细一琢磨，还真是的。以前白老师一周至少拿二叔当三次反面教材。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她嘴里就再也听不到二叔的名字了。 不但不提，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奋进总觉得白老师现在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小伙子年轻，不懂什么弯弯绕绕。这会儿想通了之后，顿时乐了：“二叔你惨了，我们白老师讨厌你已经讨厌到连你的名字都不想再说。” 张沈飞深深他看一眼，摇摇头：“老四你啊，还是年轻。” 晚上十点钟， 这头张沈飞洗完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那头儿张奋斗趁家里乱糟糟的没人注意，就蹑手蹑脚的出门，一路飞奔到了前院。 推开二叔的家门，小伙子凑到炕前，笑的很是谄媚：“二叔，老四的卷子，您派上用场了吗？？我看他晚上回家脸色不大好看。” 张沈飞：“派上了，毛儿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想敲诈我？？做梦。” “可不咋的？？那小子活该！！”老三有些忐忑，“那啥二叔，您没有把我给卖了吧？” 妈妈可是一直都在教育的，说他们八兄弟是亲兄弟，要互助互爱。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这次他为了二叔把弟弟给卖了，难免忐忑不已，就怕这件事被人察觉。 要真那样了，他在八兄弟里可就是罪人了。 张沈飞眼一斜：“你二叔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老三憨笑，“二叔你最讲义气。” “把心放在肚子里，帮二叔办事儿的人，二叔肯定是不会亏待的。 成，得亏你把老四的卷子弄过来……那啥，这一毛钱你拿着花。”张沈飞一边说，一边扒拉过来白天穿的衣服，从里头掏出一毛。 老三连忙摆手：“二叔我不要钱，能给二叔办事儿是我的荣幸。” 打小儿，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二叔，给自个儿崇拜的人办事儿，怎么能要钱呢？？ 张沈飞却不管那么多，不由分说的把钱塞进老三的兜里。 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孩子白给自己干活儿不是？？ 老三得了一毛钱，喜的跟屁崩了似的，一蹦一跳的就回了后院。 张沈飞白天跟陈雪茹一番大战，消耗不少子弹，晚上也就没有打胶，头一歪，沉沉睡去。 …… 因为有着张沈飞做后盾，徐慧珍在第二天的居委会公私合营动员大会上第一个表态，愿意参加公私合营。 这让主任大娘和已经荣升街道办主任的老李高兴不已，当即对她提出表扬。 至于陈雪茹，则是和大部分老板一样，都抱着没人逼自己，就绝对不走那一步的想法。 会议之后， 居委会和街道办派出工作人员进入小酒馆开始工作，不大的酒馆里，一共安插了服务员，会计，公方经理和进货的四个员工。 徐慧珍自己则是以私方经理的身份继续在酒馆工作，但因为和公方经理范进有不和，两人多有摩擦。 其他几个员工则是对两人的事情采取观望的态度，没说帮谁，也没说不帮谁。 另一边， 陈雪茹按照张沈飞之前教的开始扩张，除了大前门这里，她另外在东城，西城两个地方租下两个各二百平的店面，准备开分店。 而在此之前，她还跑了一趟s州，去寻找新的，更便宜的进货渠道。 1953年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 轧钢厂展开轰轰烈烈的互助会运动，群众反应特别好。第一个月，就吸收了二百人的互助金。 互助会模式是前所未有的，有人匿名将此事写成文章，投递给了人民日报，青年报，晚报等各大报纸。 其中着重提到了提出这个设想以及推到互助会成立的张沈飞同志，并且在文章的结尾进行了升华。 表示只有社会主义的工厂，才能给张沈飞这样的人更大的施展空间，也才会给工人带来更加幸福的生活。 人民日报接到投稿后，经过审查确有此事，便第一时间将此文章登报，而后又专门派记者到轧钢厂采访互助会以及张沈飞。 轧钢厂虽然之前也有往报社投稿，但被记者上门采访还是头一遭。 得到中午记者来访的消息后，互助会的几位干部顿时都激动了。 杨柏立坐在办公桌前，拿着一份人民日报把上面关于互助会的文章逐字逐句的大声念了出来。 末了，还点评道：“瞧瞧这遣词，这造句，写的真好，最后这立意升华的也好，怪不得人报社要过来上门采访呢！！！ 还别说，张干事，这偷匿名稿的人文笔不错，跟你有的一拼。” “不过我也是纳闷了，到底是谁投的稿呢？？？看这人这文章写的，应该对方对咱们厂子蛮熟悉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匿名呢？？” 发表文章可是有钱拿的！！这人投个匿名稿，不就等于放弃这份钱和荣誉了吗？ 而且连轧钢厂这边都不知道这人是谁，想表彰都找不到是谁。 可以说，对方这稿子投的，对厂子有利，对互助会有利，甚至对张沈飞有利，却唯独他自己，什么好处都捞不中。 想不通，想不通啊！！！ 杨柏立只顾着琢磨投稿人到底是谁，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抹尴尬从张沈飞的眼中一闪而过。 上午九点半， 报社的人准时抵达轧钢厂，由杨厂长，李副厂长，工会主任，宣传科科长和互助会的成员们一同接待。 许大茂因为这段日子一直给张沈飞几人打下手，也厚着脸皮跟在里头。 采访过后，便到了午饭时间。 按照之前的安排，招待记者朋友的酒席就定在食堂的小包间，由傻柱掌勺，刘岚为服务员。 酒席上， 许大茂豪气万丈的站起来，开始说出早上就打了腹稿的话： “我许大茂就是个电影放映员，今儿有幸能跟咱们厂子和报社的领导们一起喝酒，那是我祖上积德，三生有幸！” “我许大茂从小到大，敬酒就有个规矩，那就是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在场的众人除了张沈飞其他的都是第一次跟他喝酒，不明所以。 杨柏立见大家都不明白，便问道，“许大茂你说话不要说一半，含糊不清的。你给大家解释一下，怎么个一大三小，二五一十啊？” 许大茂就等着有人发问呢！！当场便勾唇，邪魅一笑：“所谓一大，指的是咱们领导大！！领导是什么？那就是咱们轧钢厂的天啊！！！ 没有你们这些领导，咱们厂子还怎么发展？怎么运作？？工人们还怎么有幸福，快乐的生活？？” “所以说，领导这样的大人物喝一杯，我许大茂这样的小人物就喝三杯！！！” 说到领导们是天的时候，许大茂豪情万丈。 而当说到自己是小人物的时候，许大茂还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杨厂长，李副厂长，宋科长等人不由得互相交换着眼神，心中对许大茂都有些看不起的样子。 虽然说当领导的隔三差五就要被人拍马屁，他们也早已经习惯。 但像许大茂这样直白，明晃晃的马屁他们着实是没见过。 说实话，真挺尴尬的。张沈飞觉得自己的脚趾尴尬的已经又要抠出来一套四合院了。 杨柏立本来性子就直，见许大茂马屁拍的太过赤裸裸，忍不住便故意呛他：“许大茂，在你这儿，我算领导不？？” 许大茂忙不迭说道：“您是干事，我就是个电影放映员，您在我这儿当然是干部。” “成，”杨柏立一拍手，“我在你这儿既然是干部，那么，我喝三杯呢？？？” 许大茂猛地一拍桌子：“三三见九，那我就得喝九杯啊！” 许大茂话音未落，杨柏立已经连喝三杯。 得，许大茂也不怂，立刻干掉九杯。这厮酒量本来就不好，这几杯酒下肚，脸色立刻红的堪比猴屁股。 但前面已经放出豪言壮语，此时再有人跟他碰杯，他也不好意思再反悔。 就这么的， 许大茂一会儿三杯，一会儿六杯，一会儿又是连喝九杯，没多久，眼神迷离，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似乎踩在云端。 而席间有不少领导互相对视，显然是把许大茂当猴耍了。 张沈飞在一旁看着许大茂打肿脸充胖子，却是但笑不语。 不是他不阻止许大茂，实在是这厮现在心气正高，削尖了脑袋想跟领导们拉近关系。 他要是现在阻止，只怕许大茂不但不感恩，还会觉得他是想阻碍他的升迁之路。 一场接待宴才吃到一半，许大茂已经醉倒，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 此时酒过三巡，就餐的众人不再聚在一起说客套话，而是三三两两跟身边的人小声交谈。 而此时，杨厂长的秘书坐在了张沈飞的身边：“张干事，那封匿名文章，是你写的吧？？” (本章完) 213.第210章 代班秘书??!! 第210章代班秘书？？！！ 啊，这个…… 听到古秘书的话，张沈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吱声。 其实他本来是不想发匿名文章的，但是要是实名制的话，文章中那些大肆夸赞自己的话，便有王婆卖瓜的嫌疑。 他也知道这事情早晚瞒不住，但没想到露馅儿的会这么早。 不过，他做的事情虽然不利己，却也不损人啊。怎么还会有人专门关注这个？？ 想到这里， 他不由得多看了古秘书几眼。 古秘书是个老人，自打杨厂长进厂之后，他便一直是对方的左膀右臂。 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据说此人工作上很有一套，杨厂长也经常听取对方的意见。 因为不是一个科室的，张沈飞平时跟古秘书基本上没有交集，但今日寥寥几句下来，立刻便察觉此人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他到底是无心发现自己写的匿名文章，还是领导那边要求他调查的？？？ 张沈飞决定解释一下：“那啥，古秘书您甭误会，我写匿名文章其实只是科室领导给的任务。 我们科长让我实事求是的把互助会的事情写成文章投稿，但那个方案确实是我提出并且实施的，写文章的话，绕不过去我。 但是我又觉得自己写文夸自己有点那啥，所以只好匿名。 那稿子我是给我们科长和副科长看过的，也是经过他们点头才寄出去的。 至于不上报给厂里，我们科长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以为这个无伤大雅，就……” 其实宋先锋不上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他的要求下， 张沈飞的稿子里着重提到宣传科的贡献，却把工会等其他科室的贡献做了模糊处理。 一旦上报，未免显得他们宣传科太过小气。 看到张沈飞一系列的反应，古秘书顿时笑了：“别慌，我不是代表领导找你谈话，就是以个人身份找你聊聊。 那啥，屋里挺闷的，要不咱俩出去抽支烟透个气？？” 这是有事情要谈啊！！张沈飞没有废话，直接站起来。 两人跟酒桌上的领导们知会一声，而后便走出小包厢，穿过食堂一路到了食堂门口的侧墙边站定。 张沈飞从口袋掏出一包大前门，先递给古秘书一只，帮对方点上。 “这么好的烟，张干事你的生活水平可以啊。” “嗐，我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可不就不亏了这张嘴。” “也是。”古秘书又道，“张干事，伱这又当干事，又拿削皮器厂工资，还隔三差五的给报社投稿，收入不菲，可不就享受吗？ 对了，我看你最近把厂报的项目给了别人？？那可是你的心血啊，能写在履历上的功绩，就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了？” 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什么心血不心血的，大家都是为厂子工作，谁干不是干啊。” 其实他倒也不是真的那么圣父。 只是那个项目时不时地就要下车间找工人采访，他是真的嫌累挺，这才卖许大茂一个人情。 当然，这些话当然不能告诉古秘书。所以他也就说的含糊其辞。 古秘书深深看他一眼：“张干事，你真的跟别人不太一样。” 本以为这人写匿名文章是给自己唱赞歌，谁料只是领导的安排。 看来此人跟他观察的一样，有钱，又没有太多向上爬的野心。 如此一来，他就放心了。 张沈飞摆摆手：“嗐，一般一般。” 两人吞云吐雾一阵之后，古秘书再次开了口：“张干事，自打你进了厂，工作上的成绩可谓是有目共睹…… 其实这段日子，领导一直都在观察你，你的脑子灵活又知道变通。上次你跟领导一起去an山，临危受命充当娄振华的秘书。 当时虽说杨厂长没去，但娄振华回来后，对你多有赞誉。” 张沈飞听着古秘书的话，拿不准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便不吱声，只是时不时的做出反应，表示自己在认真倾听。 把张沈飞进厂之后的奉献扯了一堆之后，末了，古秘书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原来是他被上面选中要去参加干部培训，为期三个月，所以在此期间，他想请张沈飞暂代厂长秘书一职。 张沈飞闻言，眼神微微一闪。 他很好奇，厂办那么多适合做秘书的干部和干事，这古秘书为什么不找他们代班，却偏偏要找到自己？？？ 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门道，张沈飞没有想通，也就没说行不行的，而是恭喜对方马上就要更进一步。 古秘书摆摆手，很是谦虚的样子：“这件事也不一定，我打听了，最近几次并不是每个参加干部培训班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忽然想起什么，止住话头，而是话锋一转，又道： “其实不管升不升的，都是为了更好的为人民奉献嘛。革命工作不分贵贱，也不分职位。” 张沈飞心说还没当上领导呢，这就开始打官腔了。但面儿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又拍了对方几句马屁。 不过此时，他对对方的心理忽然有些明了。 “哎，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代班的事情你考虑考虑。”古秘书说完，继续抽烟，不再说话，给张沈飞思考的时间。 张沈飞盯着指尖跳动的火星陷入沉思。 这年头能参加干部培训的大部分都是内定。 可以说，古秘书这次出去培训，本来是有很大的机会是要升迁的。 但听他刚才的意思，好像最近几届参加干部培训的人有没升上去的？？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若是能够高升，现在这个秘书的职位自然是不算什么，古秘书也看不上眼。 可要是不能顺利升迁，他就还得回到轧钢厂，给杨厂长做秘书。 当然，前提是他的职位没有被其他人占用。 对现在的古秘书来说，若想进退两全，就要保证给杨厂长找的这个代理秘书既有能力，能完成领导交代的各项任务。 但是，又不能真的很快将他取而代之。 估摸着，这就是对方选自己的原因。 张沈飞觉得，古秘书应该自打接到要参加培训的同志后，就一直在物色人选。 在古秘书看来，厂办那些适合做秘书的人各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当一把手的秘书。 但自己这个人，在他看来，虽然没有秘书工作经验，但脑瓜灵活，应该能勉强完成领导交代的各项任务。 而且通过刚才的一番试探， 古秘书发现自己不缺钱，又没有什么野心，应该不至于盯着他秘书的这个职位不放。 所以，刚才才会松口，请求自己代班他秘书的职位三个月。 只是……张沈飞暗道，只是古秘书只怕看走眼了。 这世界上，哪有没有野心的人呢？？没有野心，只是面对的诱惑不够多…… 想明白之后，张沈飞立刻拍拍胸脯向古秘书保证这三个月自己一定会好好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您在外面好好学习，厂子这一头有我替您分担。等您回来，我一定完璧归赵！！” 古秘书满意的点点头：“那杨厂长这边，就麻烦张干事了。” “那领导那边怎么跟他说？？”张沈飞迟疑。 古秘书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忙道：“领导那边我之前给他提过会找代班，这件事经过他点头的，你放心。” 这里他撒了谎，实际上在他没确定张沈飞写匿名文章的真实意图的时候，他并没有确定一定让张沈飞代岗。 但杨厂长那边他能搞定，因此也就这么一说，以显示自己早就认可张沈飞的能力。 两人商定此事，古秘书又关照张沈飞不要把自己要去参加干部培训的事情提前泄露出去。 张沈飞表示明白，让他尽管放心。 此时，小包间里酒局也已经散去。 古秘书连忙跟在从包间出来的杨厂长身边忙前忙后。 张沈飞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想是到了更进一步的时候了。 …… 不得不说古秘书办事儿确实还挺有效率的。 没几天， 他就跟宣传科协调好了借张沈飞过去当代班秘书的工作。 在去厂办报道的前一天，张沈飞来到宣传科小办公室。 虽然说厂里已经下了通知，但他毕竟是宋科长和马副科长带出来的。 在宣传科工作一年，现在被借调走，总得跟老领导这边知会一声不是？？？ 进门之后，张沈飞并没有直接跟宋先锋和马德志说话。 而是先拿起暖瓶给两人倒茶，看到屋子里有点儿乱，又帮着扫地，把垃圾桶给倒了。 他这头静静地干活不说话，那头马副科长先憋不住了：“行了，马上就是要给杨厂长当秘书的人了，别老跟这些个扫把撮斗的不过去。” 张沈飞放下垃圾桶，憨厚一笑：“嗐，革命工作不分贵贱嘛，我看到了，就搭把手给干了，又不费劲儿。” “行了，让你放下就放下，马上换地方了，得交代你两句。”宋科长也说道。 张沈飞听话的坐在沙发上，双手平放在膝盖，一副乖巧而且贼tm的老实，静听领导指导的样子。 宋先锋抿了一口他给倒的热茶，笑了：“你小子！！又没外人，别装了。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就好。” 张沈飞这下放松了，靠着沙发直接翘起二郎腿，还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宋先锋/马德志满脸黑线：“倒也不用这么随意。” 插曲过后，说回正事儿，宋先锋和马德志一番谈话下来，中心思想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咱们宣传科跟厂办一向不是特别对付。 再加上你这次当临时秘书，可谓是动了那边不少人的蛋糕，所以说，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但是，不能因为有困难就退缩，你小子到了那边好好干，不能刚去几天就被人给挤兑走了。 到时候，丢的就是咱们整个宣传科的脸面。 “不就是当个临时秘书吗？再苦再难，就当自己是二皮脸。熬过三个月，回来后还是一条好汉！！”马德志给打着鸡血。 张沈飞腾地站起来：“保证完成任务！！不会辜负领导们的期望！！” 马德志满意的点点头，又给传授着职场心得。工作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主要就是个稳，千万不要冒进。 张沈飞点头如捣蒜，直呼听领导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后，马德志不由得感叹宣传科这么多干事，也就一个张沈飞是可造之材。 宋先锋又是抿了一口茶：“可惜啊，很快就不是了。” “马上不是？什么意思？？”马德志没有明白过来，沉思一阵，忽然福至心灵，“你的意思是？？不会吧？？？我看大飞来咱们科室后还是挺低调的啊。” 没看出有那么迫切的想往上爬的样子。 宋先锋但笑不语，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夜里， 因为要庆祝大飞哥当秘书，傻柱和许大茂攒了个局要给他庆祝一番。 张沈本想推辞，但拒绝不了他们的热情，只能赴宴。 一起喝酒的雷打不动还是四合院五小君子，他们这边吆五喝六的猜拳，喝酒。 院子里，水龙头前，贾东旭背着棒梗苦哈哈的大力搓洗着衣服。 他妈和他后爹和秦淮茹现在都得上班，一家五口的衣服都归他洗。 他妈是钳工，工作服脏的很，又厚重，洗起来别提多累人。 他媳妇秦淮茹虽然在加工厂不算脏，但小媳妇爱干净，隔三差五就得换一身。 还有棒梗，这小子现在九个月还不知道蹲下撒尿，每天顺着裤腿流尿，屎橛子都直接在裤裆里解决。 打了多少次都不知道改，最后苦的还是他这个家庭妇男。 这个年代老百姓的日子普遍都苦，即便是小孩子也没有几套换洗衣服。 贾东旭只能每天给棒梗洗了裤子后，在煤球炉子上烘干。 老秦是门房，按说这活儿不累，他又是个男的，也不至于天天换衣服。 但老东西似乎是为了磋磨人，还就偏偏换了。 总的来说， 老贾家虽然人口不是四合院最多，但要洗的衣服却是no.1。 可怜贾东旭一个妇男，一天到晚分币不争，只能咬着牙当手动洗衣机。 此时，听着堂屋傻柱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想着同为四合院年轻一代的好青年，自己却苦哈哈的洗衣服，贾东旭心酸不已。 正当他自怨自艾的时候， 老贾家的门帘子被撩开，他妈张翠花捂着嘴冲了出来，对着下水口就开始干呕。 老秦跟在她后面慢悠悠的走出来，环视一圈看热闹的一大妈，二大妈和阎大妈，这才假装焦急的说道： “东旭他妈，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老是干呕啊？？” 贾张氏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唾液，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胃里难受，还吃不下饭。” 贾东旭闻言心中冷笑，什么吃不下饭？今晚一顿饭不还吃了仨馒头吗？？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揭他妈老底儿的时候，而是得配合她和便宜后爹，把这场“发现怀孕”戏给演下去。 想到这里，他撇撇嘴：“妈，您这是生病了吧？要不去找大夫看看？？” “我看不像是病了。”一旁的二大妈突然插嘴，“我看你妈这副阉鸡的样子，只怕是怀孕了。” 嘶！！此言一出，整个四合院顿时一片哗然。 (本章完) 214.第211章 催婚! 第211章催婚！ 嘶！！ 二大妈此言一出，整个四合院顿时一片哗然。 “老虔婆多少岁了？还能怀呢？” “都四十三了，怎么可能……” “张大妈厉害啊！！” “什么啊。明明是人老秦挺厉害！！” “可是，这反应确实跟怀孕一样啊。” “我前几天就想说，她的腰身是比之前看起来圆了不少……当时还以为她是最近日子过的好，现在想想……” “显怀哪有那么快？她和老秦刚结婚两个多月！！” 贾家众人很满意他们所听到的，因为这也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 秦淮茹此时为了添一把火站出来，故意大声说道：“妈，您可能是真的怀孕了，您这个反应跟我怀棒梗的时候是一样的。” “可是我都这把年纪了……”贾张氏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秦淮茹打断她说道：“您是年龄大了点，可是您身体好呀。 再说了，我可听人说了，小井胡同一个大妈都五十多了，还怀上孩子了呢。您现在还年轻，这样很正常。” 自打婆婆成了老贾家的顶梁柱后，秦淮茹跟她说话就变得更加客气了。 但一旁的一大妈听到这番话，脸色陡然一暗。 谁都能怀上孩子……谁都能生孩子…… 可为什么偏偏就她不能呢？谁家愿意找个这么没用的媳妇呢？？ 之前老以为是老易不行，可是喝了张沈飞给的酒之后，老易明明也开始变得威猛一些了。 但是，自个儿却还是没怀上……看来，没孩子的主要原因还是在她，而不是老易身上。 不知道老易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感受？ 这么想着，一大妈便扭头朝着自个儿男人看去。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一大妈就看到自个儿男人易中海正死死的盯着贾张氏的肚子，眼珠子都变得赤红无比。 翠花，翠花啊！！！遥想当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为了那一抹娇羞，他易中海在翠花身上花了多少钱？？ 可现在？？那一抹娇羞，转眼就在了别人身上…… 心，好痛！！！易中海只感觉有一种窒息的痛苦，让他憋得眼珠子通红，他大口大口，艰难的呼吸着。 张沈飞见状，心中冷笑不已。 易中海的这副样子也有四合院不少其他人察觉，但是众人都只觉得他是羡慕嫉妒恨。 看到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贾张氏怀了孕，想起自个儿板上钉钉绝户的命运，所以难受。 但一大妈见自个儿男人这幅样子，心中却又是一阵悲凉。 孩子孩子怀不上，男人男人留不住……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老贾家四口人在院子里做了一场戏之后，总算是把贾张氏怀孕的事情给顺理成章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在四合院里不少人的催促之下，贾老秦带着贾张氏假装去了一趟医院，回来之后便告诉大家贾张氏确实是怀孕了。 目前已经怀了两个月。他们两个人是两个半月前结的婚，因此说两个月倒也合适。 四合院里有些人虽然私底下讨论贾张氏目前都已经腰身浑圆不少，不像是才怀上两个月的样子。 但碍于贾张氏泼妇余威犹在，和他们目前双职工家庭的牛批社会地位，也只敢在私下里讨论几嘴，到底没敢把这件事说在明面上。 从这天开始， 贾张氏不再遮遮掩掩，大摇大摆的以孕妇的姿态在四合院里行走。 在厂子里，摸起鱼来也更加的理直气壮。 她气也壮，动不动就是一句，我是孕妇呢，还是高龄孕妇，可不能累着。 车间主任心里有气，却也无可奈何。 在中院看完贾张氏假装呕吐，实则暴露怀孕本质的戏码之后， 张沈飞提着一只从空间里抓的肥硕野鸡，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九十三号院。 进门先跟三哥，四哥打招呼。 三哥自打上次跟他在轧钢厂画宣传画后，被发现有此天赋，后来就被吸纳进了专门做墙体绘画的部门。 一个月工资虽然不多，但养活他自己和春喜绰绰有余。他们家剩下的那一点祖上传下来的家底儿，总算是能留下来。 四哥那边每天还是吊嗓子，唱戏。作为四九城知名的京剧名伶，他的日子不管是在解放前，还是解放后，过的都相当不错。 跟两位哥哥扯会儿废话之后，张沈飞跟他们分开，朝跨院的田小枣家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田小枣正在外屋做烙饼。 里屋的炕上摆着炕桌，上面摆着几个几个盘子，用粗瓷大碗扣着。 张沈飞大步流星走过去，把一个个带着余温的碗给翻开。 嘿，土豆丝，炒鸡蛋，炝炒绿豆芽，还有盐煎肉。 都是他爱吃的好东西！！要不说还得是自个儿媳妇知道心疼自己呢？？ 一说晚上来吃饭，这丫头立刻把家里好东西都给倒腾出来了。 张沈飞这边正在感叹，那边田小枣见他把碗都给掀开，顿时急眼了：“大飞你干嘛呢？？这边饼还没有烙好，你把菜掀开一会儿不得凉了吗？” “大冷天的，再办什么事儿不用脑子想一下，我非得打爆你的头！！” 啊，这个…… 张沈飞乖乖地把碗又给盖了回去。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心之失，他走到外屋，准备看看能帮个什么忙。 田小枣今儿做的是卷饼用的烙饼。 这种饼子需得用半烫面制作，面揉好后，多加点干面粉擀成极薄的圆饼。 同时炉灶里的火不能大，需得用软火。 田小枣妈死的早，所以她自小对各种家务手拿把掐。 此时， 她一个人用两头尖尖的小擀面杖把饼子擀好后，就手用同一根擀面杖把饼子放在鏊子上。 放下擀面杖，一手抓了一把干草塞进炉灶里。 另一只手熟练的拿起一根扁平类似于痒痒爪的工具，挑着饼翻面。 她身边的筐里，已经放了厚厚一沓做好的饼子。 张沈飞在外屋环视一圈，把那野鸡放在空地上，拿了个破洞的木桶给倒扣好。 然后洗了把手就蹲在田小枣的旁边，笑的很是乖巧： “枣儿，伱去擀饼子，我在这里烧火翻饼。你知道的，我干这活儿最拿手了。” 小时候，田小枣每次烙饼，都是由他来烧火的。 “还好意思说，以前哪回不是我快弄好了你才过来。 没帮几下忙，哪一顿都没少吃。”田小枣站起来，把这摊子活交给他，又道，“就吃桌子上的那几个菜，成不？” “有什么不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爱吃你做的饭。”张沈飞把熟了的饼子挑到筐里，嬉皮笑脸道。 田小枣斜睨他一眼：“什么时候你张沈飞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枣儿，这就是你说的不对了。”张水飞一本正经地纠正她，“什么叫什么时候学会的？你自己动动你的小脑袋瓜想一想，打小儿，我不一直都这么油嘴滑舌吗？” 得，就不该跟他废话的。 田小枣翻了个白眼，暗道就不该搭理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她不再搭理张沈飞，开始利索地干活。 张沈飞一边干活一边自顾自的说话，根本不在乎田小枣有没有听。 说完厂子里发生的趣事，又说其他的，最后又绕到贾张氏怀孕的事情。 “什么？？张大妈怀孕了？”田小枣愕然，“她，她都四十多了吧……” “刚过完四十三四个月。”张沈飞给了个确切数字。 四十三岁怀孕？？！！！ 田小枣正愣半天才缓过神，讷讷的说道“张大妈好厉害，不对，是秦大爷，秦大爷好厉害。” 张沈飞点头“是他们两个都厉害。” 烙完最后一张饼，两人便转移阵地。 田小枣端着两碗棒子面粥，张沈飞则是端着一筐新烙好的饼，两人上炕开始吃饭。 席间田小枣说起自己的工作琐事，马上就到了一年一度囤冬菜的时候。 俗话说，百菜不如白菜。大白菜可炖，可炒，可凉拌，可生吃，还可以煨煮，一直以来，都是四九城老百姓冬天的当家菜。 所以囤大白菜对于四九城的老百姓来说，这都是头等大事。 “之前囤冬菜都是军管会下属单位负责的，今年因为有了居委会，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了我们居委会来办。我们主任把这件事交给了我。” 说到这里，田小枣苦着一张脸，她还没办过这么大的事情呢。 张沈飞拿饼子铺在桌子上，往上面夹了一些鸡蛋土豆丝之类的，然后一边卷一边说道：“那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岂不是会很忙吗？” 四九城老百姓囤冬菜，囤的是一整个冬天要吃的大白菜。 每家每户都得买个几百斤，用平板车推回家后，整齐的堆放在窗户底下，还得用破棉被或者稻草盖上，以防冻伤。 那大白菜根据卷心程度好坏分为一，二，三等，价格也分为三个档次。 为避免有人花少的钱偷拿好一等的菜，也为了防止有人插队闹纠纷，每年政府都会派人在卖大白菜的地方盯守。 这次由田小枣负责处理囤大白菜事宜，可以说，等待着她的将是一场硬仗。 张沈飞此时已经卷好饼子，将其递给田小枣，又道：“能忙得过来不？需要我帮忙不？” 田小枣结过饼子，嗷呜咬了一大口，心满意足的嚼碎了咽下去，这才含糊不清的说道：“不用，你不是刚升职吗？忙你自己的就好，我这边不用你操心。” 张沈飞勾唇淡笑：“就是代理秘书，一共也就干三个月，什么升不升职的。” 田小枣斜了他一眼：“跟我还在这装，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张沈飞只要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是拉稀的还是干的。” 三个月之后，这小子要是能把这秘书的位置还给人家，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个话那么粗俗。”张沈飞揉了揉田小枣毛茸茸的头发，语气中有些嗔怪。 田小枣一边嘟囔着要你管，一边又大口大口的吃着饼子。 吃过晚餐，两人又一起去压马路，逛公园，总之把搞对象要做的事情都做了一个遍。 到了晚上七点多，天都黑透了，张沈飞又提议要去看电影。 “这么晚了还去看电影吗？”田小枣有些犹豫。 张沈飞却是拉着她的手，先在她的鼻尖上啄了一口，又哄着她道：“好看的片子都是晚上才上映。” 这当然是假话，真正的原因是，大晚上的电影院里黑咕隆咚，往最后一排那么一坐…… 嘿嘿嘿嘿嘿~ 田小枣显然是还年轻，又一直在居委会和南锣鼓巷里混。遇到的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从不知道人心之险恶。 被张沈飞三言两句连蒙带骗的哄进电影院之后，按着哄着又是牛奶又是香肠的吃了个饱。 最后电影结束，待到众人全都散去。 田小枣气喘吁吁地起身，擦了擦红肿的嘴角：“大飞，你真的……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出来了。” 呸呸呸，嘴巴里难受的很，又苦又咸的。 她就不该跟这厮出来，怎么就鬼迷心窍，被这家伙给骗了呢？？ 张沈飞吃饱了笑的像狐狸，继续哄她：“别生气了，走，哥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鲜肉小馄饨。” 有鲜肉小馄饨吃？ 田小枣早忘了又腥又苦的味道，咽了口口水：“那我得吃两碗。” “吃，吃大碗的不够再加。”张沈飞起身又伸手将田小枣拉起来。 两人吃饱喝足，张沈飞骑着自行车，田小枣坐在后座上。 在四九城深秋的晚风中，两人朝着南锣鼓巷的方向驶去。 回到家，张沈飞把给老太太带的夜宵拿出来。 “老太太，这是我专门给您带的肘子肉夹饼，赶紧吃吧。” 老太太接过肘子夹饼并没有吃，而是问他是不是又跟田小枣出去约会了。 “嗯呐，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张沈飞说道。 “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如果感觉合适的话，就找个机会定下来结婚吧。”老太太开始催婚。 “我们俩还年轻，正在拼事业的时候，急什么？”张沈飞撇撇嘴。 且不说他现在得全力朝着秘书的位置上进攻， 就说田小枣那边才当上居委会副主任也就一年多，四九城马上又要实行街道办制度。 到时候田小枣和他的直属上级王主任，势必总得走一个。 对田小枣本人来说，现在也不适合分心，得铆足劲儿为工作。 老太太闻言有些不满：“你哥都结婚十来年，孩子都生了八个了，就你小子不争气…… 你要是结了婚，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老太太说着叹了口气，一副我简直为你小子操碎了心，可惜你丫不争气的样子。 张神飞突然将大头凑近，老太太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没干嘛，我就是有点好奇。”张沈飞卖了个关子。 “好奇什么？？”老太太果然好奇的问道。 “我就是好奇你们长辈们动不动就说，等我们这些小辈儿结婚了，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们的任务呀？那么艰巨吗？” …… 昨天有些困，下午六点，本来想睡一小会儿起来码字的，谁真承想一觉睡到了今天早上七点。 晚饭都忘了吃。 今天会补上昨天的，一会儿还有一张四千加的更新，义父们稍后哦 (本章完) 215.第212章 代理秘书，有两个? 第212章代理秘书，有两个？ 自打上次在家遇到田小枣和自个儿孙子卿卿我我，老太太就一直盼望着抱重孙子。 这些日子她是一直盼星星，盼月亮。 谁料这两人好像谈恋爱上瘾了，得空就出去逛逛，却一点儿没结婚的想法。 所以今天，张老太打算跟孙子好好谈一谈。 谁料这小子不但不给个准信，还净说些不正经的，老太太一股怒火心中起，抄起烟袋锅子对着张沈飞的脑袋就是一记狠抽。 张沈飞捂着头，委屈巴巴：“说不过就生气，您可真是……真是个老封建。 得，我不跟您聊了，我去洗漱，您吃完肘子夹饼，赶紧睡觉去吧。” 说完，扭头就往浴室跑。 张奶奶盯着他的背影，傲娇地说道：“不聊就不聊，跟谁愿意搭理你似的！！” 憋着气吃了大半个肘子肉加饼，突然福至心灵缓过神。 啊，不对，我大半夜守着门等这小子是干嘛来着？ 好像是催他结婚，话题怎么又偏到自己是个老封建上去了？？ 又被他混过去了！！ 得，今儿不说了，下次不能再被这小子糊弄过去！！ 张沈飞洗漱完躺在炕上，看了一会儿从四眼儿那里借来的名著《武松与她》，该书讲述了大英雄武松和金莲，玉兰，以及其他几名红颜知己的爱恨情仇。 看完最精彩的那一段，张沈飞才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的眼皮沉重的抬都抬不起来。 手一松，书直接摔在脸上，张沈飞也不管不顾，翻了个身，让书掉在炕上，沉沉睡去。 翌日， 张沈飞一如既往的坐着许大茂驾驶的自行车到了厂子里。 刚走进办公室，就发现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同寻常。 张沈飞打眼一瞧，好嘛，孙玉文，陈淑学，郭颖语，吴华学，五个干事里有四个都斜眼看着自己。 那架势，就跟他偷了他们家妹子或者姐姐似的。 只有许富贵，牛丽丽，周武里见他进来，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张干事，今天就要去厂办了，好好干，给咱们宣传科争光。”牛丽丽巧笑盈盈。 “大飞，叔看好你。”许富贵点头。 “张干事，苟富贵，勿相忘！！！”周武里调侃道。 张沈飞摆摆手：“嗐，别瞎说，什么富贵不富贵的。我就是去帮个忙，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完，又递了一个眼神给许富贵。询问孙玉文四个人又在抽什么风？ 后者接收到他的讯息冷笑一声：“有些人不要太过分了，都是一个科室待了一年多的同事…… 也都是大老爷们儿了，同事要离开，还能一点人事不通吗？？” 许富贵虽然不是干部，但是却是轧钢厂宣传科实打实的老人 他此言一出，孙玉文几人脸色顿时一变。 张沈飞是他们宣传科年纪最小又来的最晚的干事，可这次他却被调去当了厂长的临时秘书。 这让孙玉文三人感觉心里非常不平衡，但这毕竟是领导亲自选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更不敢到领导面前呲牙。 无奈便只好摆出一副臭脸，想在张沈飞临走之前，膈应他一下。 谁曾想还没膈应到张沈飞，却被许富贵连摔带打的说了这么几句。 许富贵这一番话，简直是坐实了他们几个小气没能力，又见不得别人好的罪名。 思及此处，四人互相对视一眼。 陈淑学强扯着嘴角硬凹出一个微笑：“张干事，恭喜你呀，马上就要提干了。” “去了好好干，没事儿回来看看。”郭颖语也是皮笑肉不笑。 “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回来吱一声。”吴华学也说着客套话。 见他们都怂了，孙玉文的脸色更是黑了一层。 不就是许富贵几句话么？？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管他们干事之间的事情！！！ 有心要表现出自己不怕许富贵，陈玉文琢磨一会儿后，突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要不还是说张干事本事大呢，自打进厂就一直跟杨厂长的侄子关系好。 咱们这些只知道埋头干事实的，到底是没办法跟您比。” 孙宇文说这个话，明褒暗贬，所有人都看出他有阴阳张沈飞之意。 也知道，他赌的就是就是他们这些当干事的要脸。 轧钢厂男人多，车间的男工之间闹了矛盾，大部分时间都会互呛甚至打一架。 但是在办公室里，大家各个自诩文化人，打架什么的当然不会做。 伱来一句我嫩爹，我来你一句c你妈，也似乎有失风度。 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你阴阳我，我阴阳你。 听到孙玉文的话，众人立刻扭头看向张沈飞，期待着他该怎么回击对方。 谁料张沈飞只是淡然一笑，道：“心脏的是干什么都是脏的。 我虽然来宣传科时间最晚，年纪也小，但我做的事情，在几个干事里不比别人少。不谦虚的说一句，临时秘书要是在宣传科找，你们哪一个能比我更有优势？？？ 再者说，孙干事你刚才的话我没听错的话，是在暗示”咱们厂长任人唯亲？用人不考虑能力，而只考虑谁有关系？” 他扭头，目光在陈淑学，郭颖语，吴华学三人身上接连扫过，语气认真： “你们几个呢？也是跟他一样的想法吗？问清楚了，一会儿到了厂长那里才好汇报。” 嘶！！谁都没想到，张沈飞被人暗讽之后，根本没想过要嘲讽回去，而是直接把话摊开。 这下刺激了！！！许富贵，牛丽丽，周武里三人眼中立刻闪过看热闹的广袤。 而孙玉文，陈淑学四人却是立刻变了脸。 且不说张沈飞确实在宣传科几个干事中办实事最多，哪怕他是个棒槌呢！！ 厂里领导既然选了他做秘书，其他人不照样得说领导英明吗？谁敢说别的什么？？？ 厂长任人唯亲？？？不看实力看关系？？这不疯了吗？？这谁敢承认！！！ 这些话要是传到厂长的耳朵里，他们在轧钢厂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此时，陈淑学几人只后悔怎么就那么傻，被孙玉文三言两句忽悠，居然要和他一起排挤张沈飞。 那厮当时是怎么说来着？？说从这一年多的经验看，张沈飞勉强也算光明磊落，不会告小状。 结果呢？？这丫上来就要找厂长评理！！！不讲武德啊！！！ 陈淑学最怂，连忙擦了擦额角的汗，解释道：“张干事没有，我跟他不是一个想法。” “您能上位是您有能力，我们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有些人就是觉悟低，我跟他可不一样。”郭颖语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啊，对，您说自打您进了咱们宣传科立了多少汗马功劳呀，领导们肯定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把您提上去当秘书。有些人就是自己没用，还喜欢阴谋论。”吴华学笑的很是勉强。 几人慌忙想尽办法跟孙玉文撇清关系，生怕张沈飞真的把他们跟孙玉文划为一类，告状时候把他们也给牵连上。 这脸变的，牛丽丽在一旁嗤笑：“呦，您几位不去天桥表演变脸，真是可惜了了。” “刚才还跟孙玉文一伙儿呢，现在就又跟他不熟了。” 站在门口围观了全过程的许大茂也笑了：“所以说呢，人笨就要学学会闭嘴。 你要是不说话，别人还不知道你脑子有问题，什么也不懂。 要是瞎逼逼，立刻就暴露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 孙玉文，被兄弟们背叛的滋味，好吗？？？” “你！！”孙玉文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挽起袖子就想抽许大茂。 谁曾想许大茂脸一耷拉，眼一横：“来呀，你来呀，谁tm不来谁是孙子！！！” 我还告诉你了孙玉文，今儿你敢打我，我立刻就去厂办，把你刚才说的话全都公之于众！！” 什么玩意儿？？他许大茂被傻柱打那么多次，还能怕他个细胳膊细腿儿的？ 公，公之于众…… 孙玉文这下彻底怂了，立刻换上一张笑脸：“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你看你们，怎么就当真了呢。 咱们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关上门那都是一家人……哥刚才也是嘴秃噜了……” 尬笑到一半，看到张沈飞和许大茂都没有给台阶下的意思，他只好清清嗓子，讪笑着低头： “那个，张干事，刚才是我说话没过脑子欠考虑，我跟您道个歉。” 说完，咔咔咔就是鞠躬。 张沈飞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直直的走了过去。 许大茂倒是冲过来呛声道：“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张嘴，也就是碰上我们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 再敢乱说话，我让傻柱打的你满地找牙！！！” 说完，还挥舞了下拳头，一副劳资可是很凶的样子！！ 张沈飞听到许大茂的话，任凭他嚣张却也没吱声。 反正这件事他占理，许大茂闹大了，正好给孙玉文一点教训。 这厮没什么能力，嫉妒心却大得很，早晚收拾了他。 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张沈飞跟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告别，而后离开宣传科办公室。 扭头到了厂办报到之后，发现这里的气氛并不比宣传科融洽。 想来也是， 古秘书去培训了，按照正常程序来讲，八成应该是他们厂办出人来顶替他秘书的职位。 不管在厂办找了谁出来，其他人有什么不满，那都属于厂办的内部纠纷。 但是他张沈飞空降过来，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此时此刻他张沈飞就是那个外人。 厂办的众人鼓足了劲，铆足了心思要给张沈飞一个下马威。 下马威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在他过来跟大家寒暄的时候，装着没听到。 不跟他握手，以及在他搭讪的时候，冷嘲热讽一番。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谁料张沈飞到了之后，根本没有跟他们寒暄的意思。 目不斜视的进了办公室后，环视一圈不知道在找什么。 没找到，直接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进了主任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 众人便看到他又跟在主任的后面，出了厂办大门，往杨厂长办公室走去。 “这小子，还挺傲！！”厂办一个酒糟鼻的中年人说道。 “我早就说了，宣传科没几个好人。”另一个中分头的男人也说道，“别让我逮到机会。” …… 厂长秘书虽然名义上归厂办管，但是却不跟大家在一起办公，而是在厂长办公室外间另支了张桌子。 平时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这里处理工作，顺便也能帮厂长筛选一下来访的人。 张沈飞在厂办办公室主任的引导下，才打开外间的大门走进去，就看到这里支着的桌子变成了两张。 而刚才在厂办没看到的杨柏立，居然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用手支着下巴发呆。 张沈飞顿时好奇的眯起双眼，心道，这八成是又帮杨柏立在攒履历呢。 厂办主任似乎猜到张沈飞会惊讶，便向他解释，杨厂长之前的古秘书是个老秘书，工作经验丰富。 现在古秘书走了，厂里怕他张干事一个新人忙不过来，无法全力接下古秘书的工作，因此便又派了杨柏立过来。 “平时工作上的事情主要由张干事你负责，其他的那些琐碎事情交给杨干事就好。”末了，他说道。 说完，心中很有些忐忑。 毕竟一个端茶倒水，扫地拖地，另一个却要卖力气工作，这搁谁谁受得了啊、 谁料，张沈飞听完干净利落的答应下来：“成。” 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见他离开，杨柏立立刻原地复活：“大飞，你可算来了！！我都要烦死了。” 张沈飞挑眉看向他：“烦什么？？不想来这里？” “可不是吗？”杨柏立嘴撅的能栓头驴，“明明我二叔和古秘书都说了让你当代理秘书。 结果我妈知道后，非逼着我二叔让我也过来混个履历，你说她烦不烦人？？” 张沈飞但笑不语。 杨柏立又道：“反正我跟这儿跟在厂办一样，都是得过且过的，我二叔那边早晚有一天会受不了，让我滚蛋。 你呢，就踏踏实实的在这干吧，我碍不了你多久的眼。” (本章完) 216.第213章 走马上任!! 第213章走马上任！！ 杨柏立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张沈飞，低头开始啃着从家里带出来的馒头夹黑咸菜疙瘩，一口一口吃的津津有味。 “你吃这个？”张沈飞诧异。 “这个月工资花完了，没钱在外面买早饭，只能吃这个对付一口。”杨柏立回。 “你小子吃惯了大地西餐厅，吃这玩意儿不喇嗓子吗？”张沈飞调侃道。 杨柏立使劲的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又喝了一大口水，这才腾出嘴回答他：“我跟你说大飞伱别小看人。 你以为我打小就每天吃牛排和土豆炖牛肉吗？我小时候也是过过苦日子的。 就我小时候，一开始是跟我奶奶，后来我奶奶去世了，我就住进了y安的保育员……那时候条件艰苦，我们吃的可不算好。 哪怕是到了现在，我爸爸也从不让我们跟老百姓拉开太大的差距。我们家每周七天里有两天都吃棒子面饼子，喝棒子面粥的。” 他之前大多数时候去西餐厅，都是跟那些大院的朋友们一起。 唯一一次请客就是之前跟冼玲玲相亲，让张沈飞作陪。 “说句实在话，喝毛熊的什么浓汤糊嗓子，还不如喝疙瘩汤呢。”杨柏立吐槽。 听他这么一说，张沈飞顿时来了兴趣：“都说由俭入奢易，你小子进城四五年了，居然还能保持本心？” 虽然不知道杨柏立他爹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从他平时的只言片语以及他二叔是杨厂长来看，这杨柏立是个如假包换的官二代。 这样一个人哪怕在解放前吃过苦，解放后这几年，见识过四九城的花花世界后，能这样维持本心也不容易了。 张沈飞思及此处，突然说道：“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你小子的……” 至于羡慕什么？倒也不是羡慕对方有靠山，凡事都有人帮衬。 而是羡慕他能够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颗天真的心，不为权力，钱财所污染。 张沈飞扪心自问，如果把他放在杨柏立的位置，他肯定会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元素，努力的往上攀登。 毕竟越高的山上，才有越美的风景。 但显然，杨柏立不是这么想的。 杨柏立又咬了一口馒头，含糊不清的说道：“嗐，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每天被父母牵着鼻子走。 不说别的，单说这轧钢厂吧，我原本就没打算过来，我之前盯上的是机修厂打字员的位置……” 为了能拿到那个打字员的职位，他还专门走后门，第一次托了关系。 谁承想在他二叔的运作下，他最后还是被刷下来了，而那个最是被他看不起的牛霸槽反而上了位。 这找谁说理去？？ 一想到机修厂曾经那个扎着两个油亮大辫子的姑娘，杨柏立就感觉一阵心酸。 他那胎死腹中的初恋啊！！还没有萌芽，就被他父母和二叔用冰雨给彻底浇死，再无复活的可能！！！ 苦啊！！杨柏立一阵难过，又转念一想，不过还好。 还好，现在他有了新的目标。 冼玲玲虽然长得没有大辫子姑娘漂亮，但人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杨柏立又开心的吃起馒头。 得，还是个随遇而安的！！ 张沈飞见这厮这么容易就接受了现实，顿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八点半，离杨厂长到办公室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于是也不再跟杨柏立扯淡，起身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进门先拿水杯，把里面的残水洒在地面上，拿笤帚把地扫干净，垃圾桶也给收拾干净。 然后拧了块抹布把办公桌，书架都给抹了一遍。 这套流程都做完之后，又拎起竹子暖壶打了一壶水，把刚才泼残茶的水杯洗干净，提前把杨厂长的茶给泡上了。 做完这一切，距离杨厂长上班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他再次回到外间。 古秘书昨天临走之前已经把文件资料，各类需要用的东西，以及一些做到一半需要后续的工作，还有注意事项都跟张沈飞完成了交接。 张沈飞坐下随手抽出一份文件翻看起来，做出一副正在埋头苦读的样子。 他时间掐的很紧，这头才翻了几页工作笔记，杨厂长便推门进来。 “小张几点来的？” 张沈飞忙站起身回答道：“七点五十到了厂里，先去了一趟宣传科，又到厂办跟苏主任那边办了手续……” 杨厂长点点头，指了指里间的门：“跟我进去吧，有些话要交待你。” 说完他便没有犹豫，径直走向了里屋。 从头到尾没有跟杨柏立说一句话，似乎直接就无视了对方。 杨柏立此时早已经吃完馒头，见状撇撇嘴，一副您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您的样子。 张沈飞没管他们叔侄俩的事儿，紧随杨厂长后进了里屋。 杨厂长推开里屋的门，看到整洁的地面，干净的桌子以及还在氤氲着热气的茶水，微微一怔。 别看他是一厂之长，但厂子里的扫地大妈和大叔平时主要负责厂区公共区域的卫生。 古秘书那边只管做他自己的分内工作，也从不做这些事情。 所以平时厂长办公室的里屋卫生，一直是杨厂长本人亲自负责。 杨厂长是打战场上下来的战斗英雄，自理能力强，这些活儿就手就做了，以前也从没在意过这些细节。 但是现在，看着整洁的办公室，正好可以入口的茶水，他的心情突然就有些松动。 毕竟，身为一厂之长，他平时更愿意做一些大事，为厂子掌舵，把握方向，而不是亲自躬身做这些小事。 以前也不是没想过有人能帮自己把这些给做了，但是如果亲自开口指派别人做的话，又怕有人说闲话。 所以之前，他索性自己做了。 没想到这小张虽然年纪小，倒是比古秘书更加的贴心…… 这么想着， 杨厂长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就变得和蔼了很多：“小张，坐。古秘书去培训之前，把工作内容都跟你交接过了吧。” 张沈飞正襟危坐，一副贼他妈乖巧的样子：“嗯呐，古秘书该交接的都给我安排过了，有些不好处理的工作，他还给我留下了笔记。” 杨厂长点点头：“虽然说你之前给娄振华当过临时秘书，但那是在外面，需要处理的事情不多，也就是做个会议记录什么的。 现在到了我这边，厂子里大头小头都要照顾到。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到厂办找其他的秘书。” 说到这里，看到张沈飞的脸色微微一变，他顿时便明白了什么，又说道： “你能过来当临时秘书是我亲自点过头的，要是有人不配合你的工作，你尽管来找我。” 张沈飞心道，古秘书那边之前说是他亲自给您举荐的我，你现在又说是你亲口点的我的将。 ！都想让我念着好儿，这俩人都是老狐狸啊！ 呸！！ 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不能这么说。他只是将胸脯拍的砰砰响，说着承蒙领导厚爱，我一定要好好工作，不会辜负领导的期待。 “至于厂办的同事那边……算了，有困难的话，我会努力克服，尽量不麻烦他们。 也是我一个宣传科的人，突然空降到咱们厂办，大家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张沈飞话说的很委婉，但是该透露的信息都透露出去了。 那就是，厂办的那些干事和干部们是因为我空降，才会羡慕嫉妒恨，故意排挤我。 厂长自然也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 他递过来一份资料，告诉张沈飞，这是明天下午开会要用的，让他根据这些写一份摘要。 张沈飞接过来大致翻了一下，把资料放在茶几上。 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皮的小本子，刷刷刷的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写完之后说道：“这份摘要是厂长您明天下午要用的，那么我在明天中午十点之前把摘要写好交到您的手中怎么样？这样您可以提前过一遍，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好按您的意思修改。 还有，您的会议是明天下午几点？我会提前半小时提醒您，可以吗？” “可以，会议是明天下午三点。”杨厂长看到张沈飞又拿着钢笔刷刷刷的在那个小本上记录，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把自己交代的任务，和自己的工作安排都给记录上了。 杨厂长满意的拿起水杯喝了口热茶，这才突然又想起办公室的卫生和这茶水都是张沈飞弄的。 虽然心中十分的受用，但是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他看向张沈飞，嘴角带着微笑说道： “小张，做好你份内的工作就好，以后我办公室的卫生，你不用做，我自己可以的。” 张沈飞回视着他，表情异常认真：“厂长您是一厂之长，轧钢厂的舵手。厂里多少工作需要您来主导，您怎么能做这些琐碎的事情呢？ 您放心，就是扫个地，擦个桌子，倒杯茶的事情，费不了我多少功夫，我捎带手就干了。 而且我做这些绝对不会影响我的其他工作。你要是怕我影响正常工作，我可以每天上班早过来二十分钟处理这些事情。” 杨厂长这下心安理得起来，说道：“早二十分钟上班倒是不必，只要不影响正常工作，那这些事情就由你来做吧。” “好的厂长，那请问您今天上午的工作安排是怎么样的？”张沈飞又把自己那个巴掌大的小本上拿在了手里。 “今天上午……”杨厂长想了一下，“十一点的时候去食堂检查，其他的就没了。” 张沈飞拿钢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刷的记录着：“好的，您今天主要有一个行程，是十一点检查食堂，我在十点四十分提醒您。 一个是明天下午三点开会，这个行程我将在明日下午两点半提醒您。” 话说完，笔也停了。 张沈飞啪的一声，盖上笔记本：“您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我就在外间，厂长你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就好。” 杨厂长挥挥手，本想示意让张沈飞回他自己的工位。 可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那个，小张，杨柏立那边……” 没说几个字，他突然又住了嘴，似乎是在斟酌该用什么词语。 可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算了，你还是先做好你自己份内的工作吧，他那边你不用管。随他去吧。” 张沈飞点点头：“好的领导，那我先出去了。” 张沈飞回到座位之后，仔细翻阅杨厂长递过来的那一厚沓资料。 里面主要是轧钢厂每个车间，1953年前三个季度的生产报告，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汇总起来。 这活儿不难干，只要把数据全都搞好，整理在一起，再写一篇稿子就行。 张沈飞通读一遍资料之后便拿出稿纸，开始工作。 一旁的杨柏立百无聊赖，又见他在那边一会儿翻阅资料，一会儿刷刷刷地记录，不由得好奇的凑了过来。 “大飞，你在干什么呢？” 张沈飞手上动作不减，也没有看他，开口道：“汇总一下厂子里前三个季度的产能。” “汇总这个干嘛？”杨柏立挠头。 “这不眼看着进入第四季度了吗？估计是冶金部那边要生产报告吧。”张沈飞没想跟杨柏立说太多，反正对方也听不懂，便敷衍道。 杨柏立却没听出他话里的应付，反而坐在他旁边，也抽出一张稿纸。 时间过的飞快，上午十点半，张沈飞汇总出了1953年第一季度的安排，杨柏立则是画出了一副哪吒闹海图。 见张沈飞放下钢笔在揉太阳穴，他吧大作伸到对方眼前：“看看，我的钢笔画怎么样？？” “挺好，你该上个艺术类大学的，以后当个艺术家。”张沈飞敷衍着他，起身便要往里屋走。 “大飞，你干嘛？咱们俩话没有说完呢？” “我去提醒杨厂长工作。”张沈飞没回头看，只是摆摆手。 杨柏立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嘟囔着：“可是，你跟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他低头，看着手中自己的话，喃喃自语：“我画的真的很好吗？？？艺术类大学？？嘶！！是个好主意！！” 怎么着不比在轧钢厂里被二叔监视着强啊！！！这不得晚上回家，找妈妈商量一番？？杨柏立激动的搓着手。 张沈飞还不知道他寥寥几句话，已经把杨柏立给忽悠瘸了。 打开里屋门之后，他掏出小黑本本：“厂长，您十一点要去食堂视察，现在还有二十分钟。” 杨厂长抬头看向挂钟，又看向张沈飞：“可以啊小张，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时间观念，可以！！ (本章完) 217.第214章 打架不如养猪!! 第214章打架不如养猪！！ 张沈飞闻言憨厚一笑：“感谢领导的夸赞。我只是想着不能耽误领导您的正事儿。” “行，等我收拾一下咱们就走。”杨厂长起身准备收拾桌子上凌乱的文件，张沈飞却快步走向前，先他一步开始归拢起来。 看到张沈飞手上动作非常利索，杨厂长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小张你年龄不大，收拾东西倒是游刃有余。” 不像他们家杨柏立，才刚到厂长办公室走马上任半天。 刚才他出门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那厮的桌子已经乱如牛毛。 当时他想说几句，碍于张沈飞在场。 又想到那厮家里的卧室也是脏的不行，他妈说了多少次都没带改的。这才忍住没吱声。 相比之下，张沈飞不但工作能力强，动手能力也不弱。 杨厂长心里，对张沈飞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张沈飞手上动作不停，把杨厂长的钢笔归拢到笔筒里，嘴里回答道： “我爸爸是轧钢厂的老人，我妈妈以前在餐馆里洗盘子也忙。他们俩都忙，所以那时候家里的家务都归我跟我哥负责。 后来爸妈都不在世了之后，我哥在咱们厂里当钳工忙的不可开交，嫂子带着几个孩子也没空拾到家里。 所以家务活什么的，也都归我和我奶奶做。这么多年，都做习惯了。” 他倒不是为了博得领导的好感说假话。 记忆中，原身虽然是在胡同里光着膀子横着走的货。 在外面惹是生非，招猫斗狗的。但是在家里，也不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 相反的，做饭，洗衣服，扫地，带孩子，不说手拿把掐，但也是个熟练工。 等待张沈飞收拾东西的空隙，杨厂长抿了一口茶：“你们家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你哥哥搞技术是一把好手，今年好像才不到三十吧？就已经是五级钳工了。” 厂里的中级钳工中，张沈量算是年龄比较小的了。 张沈飞点点头：“我哥今年二十九，他那人虽然看起来少言寡语，但是在技术上还是很愿意钻研的。” “搞技术的这样反而好，老是弄些什么花花肠子，把精力放在别的地方，是做不好技术的。”杨厂长又道，“我听说伱嫂子一共生了八个儿子？” 据说还有个什么外号，叫八大金刚。 张沈飞：“嗯，那目前正在追第九胎。按照我嫂子的意思，不生到女孩不罢休。” “挺好，国家现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家里孩子多，日子也不好过吧？”杨厂长又道。 张沈飞没有隐瞒，如实答道：“以前是挺苦，但现在我参加工作，我嫂子也在我们居委会下属的工厂上班，现在日子已经好多了。” 家里八个男孩，以前只有一个人上班，这日子过得有多苦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杨厂长忍不住感叹：“你也是过过苦日子的。” 说到这里， 又想到张沈飞现在在轧钢厂的年轻人之中属于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再想想自个儿那个侄子，杨厂长长叹一口气： “所以说，苦难是年轻人必须经历的一笔财富啊。” 张沈飞心中暗道苦难根本不是什么财富，苦难就是苦难，它只是一种不幸的经历。 苦难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它并不会直接带来成功或者让人变得更强大。 真正让人变得强大的，是人在苦难之后的总结和反思。 一个人如果没学会反思，总结，一辈子的苦难也只能带给他脸上比别人更多一些的皱纹。 但是这样的观点，在这个年代显然属于“三观不正”，所以张沈飞只是露出一个微笑，嘴里说着领导说的对，小时候经受的那些苦难，确实让我受益良多。 聊天的过程中，张沈飞已经快速收拾好桌面。 杨厂长见状率先往办公外走，张沈飞则是拿着他那本黑皮笔记本跟在后面。 两人出了厂长办公室门，又跟工会的崔主席和妇联的余主任，食堂李主任一行汇合，一起往食堂走去。 之前张沈飞办扫盲班的时候，跟妇联那边有合作。 余主任跟张沈飞也算半个熟人。此时见他跟了杨厂长，便时不时地询问几句。 一行人才下了办公楼，通往食堂的道路还没走到一半，就看到食堂新来的刘岚，慌慌张张的朝着他们跑来。 “领导，领导！！大事不好了，傻柱在食堂里跟人打起来了。”刘岚止住脚步，气喘吁吁的说道。 打架？？现在？？在厂里？？杨厂长一行领导脸色顿时一黑。 见刘岚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开口，张沈飞便询问道：“刘岚，说清楚。傻柱和谁打架？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刘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吗，说道：“跟傻柱打起来的人是附近养猪的农户。打起来的原因是因为对方倒泔水的时候不老实。” “不老实？怎么都不老实？”一旁余主任好奇追问。 刘岚当时没在现场，也不太说得清楚，只说好像是对方趁着倒泔水的功夫，动了食堂其他东西。 余主任闻言便说道：“食堂吃的多，估计是对方趁机拿了什么。” 这时候，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保卫科科长也说道：“所以我一直都不支持让那些附近的农民过来拉泔水。 那些泔水咱们本来就不收他们的钱，他们不但不念着好，反而还总是偷鸡摸狗。 之前食堂就多次反映过这个问题，所以我能理解傻柱的行为…… 不说这一次傻柱跟他们打架，就以前那些农户们自己，因为争抢泔水打架也不是一两次了。” 这些农户根正苗红，就是因为争抢泔水这样的东西打起来，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 每次我们保卫科抓了人之后，顶多就是调节一下，也不能动真格的。 站在保卫科的角度上来讲的，这些农户本来就不属于轧钢厂，也不是家属，处理他们的这些矛盾和纠纷完全属于无妄之灾。 每次处理过这些事情后，保卫科的人都怨声载道，所以保卫科科长早就对这些农户有意见了。 他的这番话很快获得其他人的认同。 食堂李主任蹙眉说道：“凡事都有两面性，厂子里有两千多个工人每天要产生多少泔水？他们拉走泔水，也是在给咱们解决问题。” “提供给不相干的人，倒不如送给自己人。”余主任想了想提议道：“厂子里有没有哪些工人的家里需要泔水的？” 李副厂长立刻反驳道：“咱们的工人都住在城里面，哪有养猪的？” 现在来厂里拉泔水的那些农户都是住在乡下的。 也只有他们这些养猪的农户才会对泔水视若珍宝，普通家庭谁用得到这玩意儿？ 几位领导因为这件事开始展开热烈的讨论。 主要是大家提出问题或者方案，李副厂长解答或者反驳。 杨厂长黑着脸沉思一阵之后，看向李副厂长：“不用这些农户，咱们自己就完全没有办法处理这些泔水吗？” 他就不信，四九城这么多的大型工厂，每个厂子的泔水全都是要依靠那些工人们解决！！ 李副厂长似乎有心跟杨厂长刚，也有可能是跟人正直这么久烦了。 总之吗，听杨厂长说完，语气不是很好的怼道：“倒也有自己处理的，但是那可是要花钱的！！！ 咱家厂子现在正在扩张，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觉得能不花钱处理的事情，还是不花的好。” 李副厂长反复多次强调这些，让张沈飞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李副厂长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有些太坚定了。 难道说他在这里面跟那些农户有什么利益交换？？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这个年代的工人普遍不浪费粮食，但两千人的大厂，每天的泔水照样不少。 张沈飞之前听傻柱说过，来厂里拉泔水的农户有不少户。 李副厂长是专管食堂的领导，他要是找那些农户每家索要一些拉泔水的好处费，积少成多，这笔外快也不是小数。 杨厂长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就变得严肃了许多： “所以李主任的意思是继续让这些农户拉泔水回去？？” “可是这些人手脚不干净，又老是内讧。 要这么放任下去，谁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大麻烦？现在还只是打架，要是发展到械斗，甚至打伤，打死人，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真到了那时候，我这个轧钢厂一把手，你这个食堂一把手都是要负责任的！！！” 他这话说的已经相当不客气了，但李副厂长丝毫不怵，反而呛声说道：“您是厂长，您说的算。成，那听您的。 从今天开始这泔水咱们厂子就自己处理，我去跟污水处理厂那边谈，让他们报个价。 另外食堂需要另招三四个人，专门负责拉泔水处理这些事情…… 到时候钱多钱少的我也不管，呈报上去您只管签字就行。 只是，到了那一步，您可别后悔！！！”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保卫科科长，余主任和工会崔主任，都闭嘴不言。 杨厂长虽然有能力，可李副厂长上面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虾米还是躲起来的好。 杨厂长闻言，脸色骤然一变。正想说什么，看到张沈飞好像有话要说，便心弦移一动说道： “张秘书，关于处理泔水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啊？我吗？你们领导讨论问题，我说合适吗？？”张沈飞支支吾吾。 “让你说你就说。”李副厂长没好气道。 张沈飞早就憋不住了，假意推辞后，被驳回，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厂长，各位领导，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思考。 不要总围绕着要怎么把泔水处理出去，而是应该看看那些农户要泔水做什么。” “做什么？那当然是养猪啦，这还用问吗？”余主任笑眯眯的说道。 一旁的杨厂长，李主任等人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总觉得余兴花这个铁娘子在张沈飞面前态度总是格外的好。 “对，是养猪。”张沈飞点点头，“既然他们能养猪，为什么咱们不能养？” 啊，这个？？几位领导眼神一变。 张沈飞接着说道：“咱们厂子占地面积这么大，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利用到，完全可以圈出来一部分空地养几头猪。 那些猪一方面能够处理掉泔水，一方面拉出的屎尿还能给厂里现在种的蔬菜施肥。” 等那些猪长大之后，又能杀掉改善工人们的生活。 隔一段时间多吃一顿肉，既能让工人们一饱口福，又能体现咱们国营工厂的优越性。” 张沈飞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眼前一亮。 可不是吗，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养猪呢？？？？ 轧钢厂既然有自留地，平时能种点蔬菜什么的，自然也就能养猪。 这么一来，不但泔水的问题得到了解决，等杀了猪，不管是吃鲜肉还是制作腊肉，工人们的伙食水平还能提升。 至于养猪的人，则是完全可以用李副厂长刚才说的倒泔水的人兼任。 至于养猪所需的开销，这个需要跟找污水处理厂对比一下，再和买肉的钱进行对冲。 当然，最重要的是，只要自己养猪消化泔水，以后就再也不怕那些农户和食堂人员因为泔水打起来了。 如此一来，简直是一举好几得，一石好几鸟！！！ “除了养猪，咱们还可以利用那些泔水生产沼气。 生产出来的沼气照明什么的都行，只是这个的投资要更大一些，而且需要更专业的知识……” 张沈飞把自己的思路说完之后，假装无意间瞥了一眼李副厂长，毫无意外的看到对方的脸色变得铁青。 看来这厮真的跟那些农户们有利益交换，张沈飞心中暗道。 自己这番操作，算是断了对方的财路。 李副厂长这人虽然善于钻营又贪婪，好色，却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任人唯贤，原剧中他跟傻柱有仇，却也因为傻柱的能力，能一直把他放在食堂。 所以张沈飞觉得，只要自己有能力，李副厂长未必就会给自己下绊子。 张沈飞的话，引起几位领导的深思。杨厂长斟酌一番后，说道： “这样吧，张秘书，你忙完手上的这些工作之后，调查一下咱们厂子每天大概产出多少泔水，这些泔水又能养多少头猪。 还有养猪的成本，造成的效益……一切弄好后，出个报告交给我，到时候上会讨论。 至于建沼气池可以当做备用方案，等养猪的方案讨论之后，再做打算。” (本章完) 218.第215章 小鬼难缠!! 第215章小鬼难缠！！ “好的，厂长。”张沈飞又拿出他那个黑皮小本子，刷刷刷的记录下杨厂长刚才安排的事情。 妇联余主任见状，忍不住调侃道：“小张可以呀，虽然是个临时秘书，干起活来倒是有模有样，不比厂办那些专业的秘书差。” 张沈飞老脸一红，谦虚的说道：“我才刚接触秘书这份工作，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余主任您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余主任却还不放过他，继续调侃：“我记得之前你当扫盲班教师的时候，脸皮不是挺厚的嘛。 怎么这会儿倒变的啊这么谦虚啦？？” 其他几个领导闻言，好奇的眼光在余主任和张沈飞脸上游移。 “嗐，领导，您就甭打趣我了。”张沈飞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忙转移话题，“快到午饭时间了，咱们还是赶紧去食堂吧。” 众人于是在刘岚的带领下一起往轧钢厂伙房走。 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中午的员工餐早已经准备好。 此时， 伙房外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看到厂长一行人走过来，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杨厂长黑着脸走在前，张沈飞，李副厂长，余主任等人跟在后面。 看到厂里的领导和一把手都来了，看热闹的众人更是窃窃私语。 “这次事情闹大了，连厂长都来了。” “你看保卫科乔科长的脸色黑的……” “某些在后面搞小动作的人要倒霉喽……” “你想多了，也不想想这食堂到底谁说的算……这样的事情，以前不也常发生吗？这次不过闹的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人上面有人，打赌不？这事情肯定不了了之……” 听着这些明显话里有话的议论声，张沈飞不由得回头看去。 发现刚才说话的都是食堂里的工作人员，有洗碗工，打工和帮厨等等。 与此同时，他发现杨厂长的目光也装似无意地，轻轻的在这几个人脸上扫过。 张沈飞心神一动，立刻在心中大概记下了这些人的长相。 杨厂长察觉到张沈飞的动作，很快收回目光，跟李副厂长等一行人挤进人群的最中央。 才刚进去，就看到傻柱以一敌三，正跟几个看起来很是壮实的农户纠缠在一起。 似乎是因为在轧钢厂的地界上，那几个农户下手都收着劲儿。 是以傻柱以一敌三，居然也不落下风。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都给劳资停手！”保卫科乔科长按着腰间的枪套怒吼。 他是部队出身，原本身上就煞气十足，此时又带着配枪。 一声令下，傻柱和那几个农户立刻乖乖的听话站好。 “立正！稍息！报数！！”乔科长发出指令。 傻柱四人按要求站好，又乖乖报数：“1……” “2。” “3。” “4！！” 噗嗤，看到刚才还打得跟野狗似的四个人，现在乖顺地跟小猫咪似的，围观的众人顿时忍不住笑出声。 张沈飞毕竟新官上任，虽然也很想笑，但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 只好使劲的掐着自己大腿，把那笑意又憋了回去。 保卫科乔科长整理完傻柱四人的队伍之后，目光在他们的脸上巡视一圈，又道：“何雨柱，出列！ 把伱们打架的原因说一遍！！” 傻柱往前走一步，得意的看了看那三个农户之后，大声嚷嚷道： “这几个人来咱们食堂拉泔水，结果趁大家不注意把我们晾在食堂门口的花生米给偷了一小口袋。 我当时正好出来上厕所，直接就给逮住了。那花生米我称了，称足足有五斤多！！” 花生米那可是金贵东西，五斤多更不是个小数。 不说别的，就他自己平时从厂子里偷啊，不拿回去，一次顶多也就敢拿个二三两。 这些人倒好，不是厨子不是帮厨的，居然直接就拿五斤！！！想到这里傻柱怒不可遏。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自打他在丰泽园学徒的时候，师傅就教过他，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这证明什么？ 证明厨房里的东西除了厨子能偷，其他人都没资格！！！ 是以，看到这些农户偷花生，傻柱就有一种自个儿老婆被别人偷了的愤怒！！！ 这如何能忍？ 不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就对不起他四合院战神的称号！！！ 傻柱心中这些小九九旁人是不知道的，乔科长听完他的讲述之后，看一下一旁的杨厂长。 而后者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何雨柱同志保护了咱们轧钢厂的公共财产，应该予以表扬。” “至于这几个农户，乔科长你带到保卫科好好教育一下，也不用上纲上线……让他们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行。” 厂里接下来不管要养猪还是要建沼气池，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好的。 所以短期之内，还得依靠这些农户来处理泔水。 因此，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把事情安排好之后，杨厂长带着李副厂长，余主任等人进了食堂，开始检查工人们的伙食情况。 三个农户偷了花生之后被傻柱按着打，原本以为惊动了厂领导，今儿肯定要倒大霉。 没想到杨厂长就这么一番话，居然把事情轻轻揭过，三人眼底禁不住闪过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不知从何而起的得意之色。 看向傻柱的时候，忍不住从鼻子中挤出几声冷哼。 其中最年轻的那个更是嗤笑：“要不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呢？？一个破厨子，真当自己是什么领导了！！！” “甭废话了，跟我走！！”乔科长呵斥道，“偷东西还这么多话！！” 那年轻农户冷哼一声，虽然跟在乔科长后面走，但又小声的跟身边的农户嘀咕： “得，又来一个小鬼！什么保卫科科长？跟刚才那个傻厨子一路货色，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儿！ 你看看刚才的厂长，根本不把这几斤花生米当回事…… 啧啧啧，怪不得别人能当厂长，他只能当科长……”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乔科长和张沈飞都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 乔科长暗道杨厂长当了好人，又让他做恶人。 张沈飞则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了那个年轻农户一眼。 小伙子还是年轻，太单纯了啊！！ 这样的心性，怪不得会在轧钢厂地界儿，跟傻柱打起来。 这要是真打上头，轧钢厂两千人不得把他们三个外来的撕成碎片？？ …… 协助乔科长带着那三个农户走之后，张沈飞便准备去找杨厂长。 傻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要我说泔水就不该让那些人去拉，一个个都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货色…… 我要是厂长，今儿非好好治治他们不可！！居然敢偷东西，劳资直接把他们扭送到派出所……啊，大飞哥，你干嘛啊？怎么突然停下了！” 张沈飞扭头看着傻柱，勾唇淡笑：“看到那几个人没得到什么惩罚，心里不舒服？” 傻柱点点头：“凭什么呀？他们又不是咱们厂里的人，凭什么偷咱们厂里的东西。” 张沈飞道：“哦，你的意思是是咱们厂里的人就能偷咱们厂的东西了呗？ 就比如你何雨柱是厨子，拿剩饭就理所应当？” 傻柱梗着脖子：“我什么时候偷东西了，我就拿点剩菜而已！” 厨子的事情，能叫偷吗？？？那叫拿，拿！！！ 看到张沈飞那揶揄中带着一丝审视的眼神，他的声音蓦然低了几度： “那，那我也只是拿点剩菜什么的……就，就算偷东西吧，我也没偷新的不是？ 再说了，打我学艺的时候起师傅就说过厨子不偷，五谷不收。我，我心里有分寸……” 说到这里，傻柱又点点头，似乎是在给自己辩解，还在心里开导自己。 没错儿！！我何雨柱可是厨子，跟那些偷厂子里花生米的农户可不一样！！！ 再说了，我有原则，不会闹大的！ 张沈飞倒也没有真跟他计较的意思，听傻柱解释了一番之后，也没不再追问。 只是告诉傻柱，这些农户的事情并不是到此为止。 厂里已经意识到白给泔水的弊端，很快就会从根源上解决这些问题。 傻柱一听顿时乐了：“我就说嘛，这杨厂长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遇到问题不该像今天这样不痛不痒才对。” “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找厂长他们。”张沈飞摆手示意傻柱赶紧离开，“还有两分钟就要下班了，你赶紧回伙房去。” 得，反正今儿打架没吃亏，又从张沈飞口中得到了准确消息。 傻柱心情舒畅无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往伙房走去。 张沈飞走进食堂找到正在视察工人伙食情况的几位领导，跟在后面，掏出他的黑皮小本子，时不时的做着记录。 其实每个月厂领导都会来食堂巡视工人们的伙食情况，真没什么好记录的。 但张沈飞依旧记录的很仔细，没有丝毫怠慢。有没有记录到重要信息不重要，主要是摆出这么一副姿态！！让领导看到自己的工作态度！！！ 这个年代的领导跟工人之间的鸿沟并没有很大，没有接待宴的时候，领导们也是和工人们一样在食堂打饭吃。 所以视察结束之后，领导们直接也就开始排队打饭。 吃完饭，张沈飞主动要求要帮杨厂长洗饭盒，却被对方给拒绝了。 “就一个饭盒而已，我就手就洗了。 张秘书，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伙房跟何雨柱同志他们聊聊天，了解一下情况。”当着李副厂长的面，杨厂长的话说的很是隐晦。 但张沈飞还是立刻就领悟到了。 他在食堂待到下午一点多，直到工人们吃完饭已经再次回到车间。 这才到伙房找到之前议论的那几个帮厨，把他们叫到外面，开始了解情况。 从这些人的话语中他了解到，李副厂长作为食堂的一把手，长期利用泔水在这些农户的手上牟利。 “我之前听那些农户说，他们几乎每个月都要给李副厂长送土特产，有时候是一条鱼，有时候一筐鸡蛋，有时候是几串蘑菇…… 因为李副厂长跟他们说过，只有那些心中想着他的人，他才会给对方行方便。 至于什么是想着他？那就是平时要来看他，表示表示。那些个特产，就是表示……” 听到这里，张沈飞不由得眼皮子一跳。 好家伙，这不跟许三观卖血记里面那个收血的李血头一样吗？ 看来人但凡人手里有点小权利，就会想办法吃拿卡要啊！！ 刚才的那个帮厨说完之后，一旁洗碗工也开口道： “也是因为李主任收了他们的东西，这些农户来拉泔水的时候就特别的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是花了钱的。 他们不但丝毫不觉得感恩，甚至有时候还会手脚不干净。从厂子里顺东西，来弥补他们送礼的损失。” 洗碗工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道：“张干事，是杨厂长让您来问这件事的吗？厂里会不会处理李主任？” 要是不处理的话，他们现在说这么多，只怕让李主任知道之后，要被对方穿小鞋、。 张沈飞只跟他们三人对视一眼，便明白这几个人心中所想。 他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洗碗工的肩膀，安抚道：“领导们的事情我现在也说不清。 但我能给你们保证，不管李副厂长有没有被处理，没人会知道刚才那些话是你们三个说的。” 三人看着张沈飞，有些狐疑。 张沈飞想了想，又道：“你们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傻柱吗？？ 我跟他是拜把子的兄弟！！今儿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一个字，你们只管啐到他何雨柱脸上！！但凡他反抗一下，我帮你们揍他！！” 三人一听，顿时竖起大拇指：“成！！有您张干事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厨房里，正在喝茶的傻柱，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他挠挠头，有些莫名其妙。 下午两点， 张沈飞踩着上班铃声回到厂长办公室，把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厂长。 末了，还说道：“根据其中年纪最老的那位工人所说，李副厂长这么干已经有三年多了。” 李副厂长是四年前空降到轧钢厂的，一来就担任了食堂主任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到岗半年后，就开始以权谋私，跟那些农户进行利益交换。 杨厂长听完张沈飞的陈述，抿了一口茶，盖上茶杯盖子，并没有对张沈飞了解到的情况做出点评，而是问道： “小张，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保卫科审问那些农户，而是让你私下里询问伙房的人吗？” (本章完) 219.第216章 考核?? 第216章考核？？ 杨厂长听完张沈飞的汇报，沉思一阵子后，问了张沈飞一个问题。 听到他的问题，张沈飞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答道： “领导的高瞻远瞩不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能够揣摩的。 既然您问我，那我就尝试回答一下。” 我觉得您之所以让我私下里找那些工人问话，而不是让保卫科直接审问他们。应该主要是顾及到李副厂长那边……” 张沈飞说的很隐晦，只提到了杨厂长可能顾忌李副厂长，却没说他顾忌到李副厂长哪方面。 毕竟，现在比原剧情早了十几年，虽然今儿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呛声。 但大部分时候，两人相处的还算和谐。他不太能拿得准李副厂长和杨厂长彼此之间的纠葛到底有多深。 杨厂长听了他刚才的汇报，并没有丝毫诧异的样子。 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一般，而且看他现在的态度，八成是不打算处理李副厂长。 张沈飞拿不准杨厂长目前的态度，到底是在帮李副厂长。 还是觉得这区区的泔水事件，不足以打倒对方，所以打算按兵不动，继续暗中收集证据。 既然拿不准，说话的时候自然也就要小心一些，宁愿说的少，也不能自作聪明，揣摩错领导的心思。 果然，杨厂长听完他的回答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小张，那你觉得我让保卫科从轻处分那三个农户，又是出于哪方面的考量呢？”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张沈飞不禁腹诽，这算什么？临时秘书的考核吗？ 上岗之前不搞，现在倒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 心里虽然吐槽，面儿上却不动声色，他沉吟一阵子之后，说道： “报告厂长，针对那三个农户，我认为，之所以您会这样处理，主要是有两点。 第一点，应该是厂长您考虑到厂里处理泔水的方案，不管是养猪还是弄沼气，都还没有落实到位。 也就是说，短期之内，咱们厂子还需要跟这些农户们合作，不想撕破脸。 至于第二点，则是这件事情虽然今天闹的厉害，影响不太好，但是影响的范围毕竟仅限于在咱们轧钢厂内。 如果真的让保卫科严肃处理这几个农户，又或者是将他们扭送派出所，难免会将事件升级。 到时候虽然那些农户会受到教训，但是咱们厂里的名声也总归会受到一定波及……” 至于第三， 要是让上级单位知道他们厂子白送泔水还送出问题来了，领导不得怀疑他杨厂长的工作能力吗？？？ 当然这一点，张沈飞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把第一点和第二点说完之后，便道： “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两点，至于领导您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考量……我还年轻，暂时考虑不到那么深层面的东西。” 张沈飞说到这里停下来，看向杨厂长，表示我已经说完了。 杨厂长一边听张沈飞说话，一边屈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等到张沈飞说完， 他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反而又拐回了第一个话题： “其实老李做的这些事情，一直以来我都是知道的……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 以前我觉得下面的人只要有能力，能办事儿，谋点儿吃的喝的，甚至一点儿福利无伤大雅。 但是今天的事情，让我看到这件事是有隐患的，弄不好甚至要出大问题…… 我让你去找那些工人问话，并不指望你真的问出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 伱是我的秘书，虽然现在只是临时秘书，但是在你任职期间，你也代表了我。 让你过去，我只是要让老李知道我的态度，知道我这次势必要处理这件事的决心，让他不要心存幻想。 同时也给他个缓冲，让他有时间跟那些农户们做切割。” 李怀德是食堂主任，食堂里有不少他的眼线，即便张沈飞办事小心，今天的事情也瞒不过李怀德的双眼。 但这些杨厂长并不在乎，或者说，他就是故意让李怀德看到的。 张沈飞闻言，心中暗道这杨厂长果真是个老狐狸。 明明自己什么都知道，偏偏却要让他跑一趟。 这么一来，李副厂长接下来只怕要把一切都怪在他张沈飞身上了。 他也只能期望那李副厂长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要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他张沈飞头上。 不过这杨厂长也够狠的，，明明已经掌握李副厂长受贿的证据，却又能做到不动声色。 甚至今天还放了李副厂长一条生路，给他全身而退的机会。 张沈飞当然不会认为杨厂长这么做是因为关心爱护李副厂长。 他知道， 杨厂长这是卯足了劲儿卧薪尝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一击必败，打的李副厂长毫无还手之力！！ 张沈飞甚至怀疑， 杨厂长这只老狐狸手中，关于李副厂长的证据恐怕不只是泔水事件这一件。 当然，说不定李副厂长手里也有杨厂长的把柄。 都是千年的聊斋，谁又比谁笨呢？？？ 不过这些都跟他张沈飞无关。 作为一个刚上班，到岗不到一天的临时秘书，他只需要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离开厂长办公室，张沈飞回到自己的工位继续工作。 上午的今年前三季度工作任务总结报告还没有弄完，他便埋头接着继续弄。 跟他正对面的杨柏立不知道在干嘛，一下午都在捣鼓着两根钢笔和一张纸。 等到熟悉的下班铃声响起的时候，张沈飞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杨柏立早就休息有一会儿了。 见他忙完，忙起身把他摆弄了一下午的纸抓起来，双手捧到张沈飞眼前：“大飞，看看我这钢笔画画的怎么样？？” 张沈飞垂眸一看，只见那张稿纸的背面，用蓝色和黑色钢笔，惟妙惟肖地勾勒出大树，国旗，厂房和小道。 张沈飞不由得挑起眉梢：“你这画的是咱们厂？” 岂止是轧钢厂，这幅画根画的本就是从杨柏立的工位，朝窗外望出去的风景。 别说，从他不专业的眼光来看，不但画的挺像，甚至还别有一番韵味。 “没错，我画的怎么样？”杨柏立一副小学生求夸奖的样子。 “可以，很不错。没想到你小子一个纨绔子弟居然还有这本事！！！”张沈飞竖起大拇指，一副以前老子还真小看你了的样子。 杨柏立冷哼一声：“你这看不起谁呢？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可是班里的美术第一名。 还有什么纨绔，那叫执垮子弟！！！” 没文化，真可怕！！！ “啊？是吗？？得，打今儿起，你就是我的一字之师。”张沈飞挠挠头，一副是我文盲了的样子，“不过你既然画画的做的这么好，为什么不去学校当个美术老师，反而非得进厂？” 以他们老杨家的关系，给杨柏立安排个红星小学美术老师之类的工作，简直比窜稀还要更加行云流水。 杨柏立把那张稿纸叠好，闷声道：“我才不去当老师呢，当个孩子王有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大飞，我可是打算考美术类大学的。” 考大学？？？ 张沈飞诧异：“考大学你不好好在家里复习功课，天天机修厂，轧钢厂的跑什么？” “老子进机修厂当时是为了泡妞……”杨柏立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嘟囔的声音太小，张沈飞没有听清。 杨柏立却摆摆手，显然不打算再讨论这个话题： “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反正我早已经打算好了，以后要利用业余时间学习，考大学！！” 呦，这是真上心了？不过，那个早是什么意思？？ 要是真早的话，为啥平时没见这厮温习功课？？？ 张沈飞好奇的追问：“兄弟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是所谓的''早''，是今天早些时候，刚下的要考大学的决心吗？？就今天下午？？” 杨柏立摇摇头：“不是，我都已经下定决心半年多了……” 张沈飞：“……确实够早的。” 神尼玛半年多，老子连你考大学的参考书都没见过！！！ 就这个效率，食屎你丫都赶不上热乎的！！！ 呸！！ 杨柏立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合适，连忙找补到：“其实我一直都是想好好学习的，只是一个人学习也没个伴儿的，实在太没意思。” 一边说一边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因为没有学伴才会这么堕落的。 一定是这样的！！！跟我自己爱摆烂没有关系！！ 要是有个伴读，那我一定早雄起了！！！ 张沈飞没在乎他找的这些不靠谱的借口，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动：“那要不……我跟你一起备考？？给你当伴读？？” 说完心里又啐了自己一口，呸，什么叫伴读！！劳资又不在孔子故里！！杨柏立长得也不黑！！ 再说了，他也不爱走后门。 “你？？”杨柏利微微一怔，很快又反应过来，“可以啊！！” “不过大飞你上初中的时候学习怎么样？备考是要学习高中知识的，你能行吗？？” 张沈飞拿手蹭了下自个儿鼻尖，冷哼一声：“把那个吗字去掉！！你哥我上初中的时候可一直是第三名！！！如假包换！！” 虽然是倒数…… 但张沈飞觉得不必在乎这个细节，正数第三和倒数第三，不都是第三吗？！ 孩子是自个儿男人的还是隔壁老王的，不都是孩子吗？？ 分那么清干嘛呀？！！！人生一世，难得糊涂！！ 而且刚才那一会儿他也思考过了，秘书要当，大学也要考。 正所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往上爬和考大学并不冲突，甚至还相辅相成。 在这个初中生已经算是高学历的年代，自己如果能考上大学，以后的道路肯定会更顺遂。 而且，而且，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是他以轧钢厂厂长秘书的名义考上大学，不但能领国家的补助，说不定还能领着轧钢厂的工资！！ 再再而且， 等他学成归来，堪称甄嬛回宫，说不定还能脚踢李副厂长，拳打杨厂长…… 这可是一箭好几雕雕，一薅好几把羊毛啊！！！ 杨柏立并不知道张沈飞的第三名有猫腻，满脸崇拜的用看学霸的眼神看着他： “大飞你可真厉害，我上学的时候成绩一直都不好，只能在中下游徘徊！” 张沈飞那比城墙拐进还要厚一块砖的脸皮，丝毫没有因为说谎而发烫，反而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 “上学这东西也靠天分，也是不巧，打小儿我的天分就特别好。” 两人又在一起闲聊了一阵子之后，杨柏立便提出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干脆一起去书店买复习资料。 “咱们俩要是行动快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明年的高考。”他说道。 张沈飞既然已经决定要参加高考，自然也不会拒绝。 两人肩并肩出了办公大楼，到了自行车棚那里，就看到许大茂站在张沈飞的自行车旁边，巴巴的瞧着他们。 “大飞哥，杨哥，你们俩下班了？那啥，大飞哥，咱们走吧。” 说完，就要跨上自行车准备启动车子。 张沈飞一把薅住他的后脖颈：“大茂啊，你先别急。 我跟你杨哥打算去一趟书店，买点考大学用的参考资料，要不你今天自己走路回去吧？？” 自己回去？？？许大茂不乐意了。 他这见天儿骑自行车上班，骑自行车下班。 轧钢厂里有好几个女工都以为这自行车是他买的呢。因为这个，对他的脸色都好了不少。背地里也不叫他驴脸男，而是叫他许放映。 要是被那些女工发现这自行车原来不是他的，那多丢人！！！以后他还怎么在这厂子里拍婆子？？？ 想到这里， 他便慌忙说道：“大飞哥你们不就是去书店吗？走，我驮着你过去。” “那多不好意思呀，以前咱们俩是顺路，我让你载着就载着了，可今儿咱俩不顺路，我还能劳烦你专门跑一趟吗？？”张沈飞很是不走心的说道。 许大茂立刻把自己胸脯拍得砰砰响：“大飞哥您说什么呢？咱们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甭说您是去书店，您就是去房山，只要一句话，我照样蹬着自行车驮着您去！！！” 房山？嘶！！ 张沈飞心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设想，并且打算找机会实施一下。 在许大茂的据理力争下，他终于争取到了驮着张沈飞去书店的机会。 杨柏立单独骑一辆车，许大茂骑着车带着张沈飞，三人一路便风驰电掣的往前门大街而去。 到了书店，张沈飞和杨柏立各自挑选了一套资料，便排队去结账。 许大茂看着张沈飞手里那几本书，顿时好奇的问道： “大飞哥，您不是陪着杨哥来买复习资料的吗？怎么您自己也买了一份？？” “因为我也要考大学啊。”张沈飞笑眯眯的说道。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听在许大茂的耳朵里却是石破天惊。 大，大飞哥要考大学？？ 他没听错吧？！！！ 一个从小到大考试就没出了倒数前三的人，居然说要考大学！！！ 要不是打不过他张沈飞，许大茂真想狠狠的嘲笑他一通。 (本章完) 220.第217章 许大茂破防!! 第217章许大茂破防！！ 高考是“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的简称，于1952年开始。 当时，新z国在旧z国各个大学分散考试的基础上，建立大学统一的招生考试模式。 头一年实行的是全国统考，全国一张卷。 当时我国人口共计5.7亿，有7.3万人参加了高考。录取6.64万人，录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之所以录取率这么高，一是因为在这个年代，初中毕业已经属于高学历。完全能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所以很多人并不热衷于考大学。 第二，则是国家百废待兴，需要大量的建设人才，大学招生需求大。 此时，听到张沈飞居然也要考大学，许大茂顿时诧异无比。 他跟张沈飞一起在四合院长大，虽说比对方小几岁，但也算是一代人。 两人从小一起玩儿，张沈飞撒尿他和泥，扮家家酒，张沈飞当新郎，田小枣当新娘，傻柱当厨子，他则是当新婚夫妻家里养的那只卷毛哈巴狗。 可以说，张沈飞在各方面如何，他许大茂再了解不过。 现在，这个打小儿成绩一直稳定在倒数前三的人，说他要考大学，这不是开玩笑吗？？ 除此之外， 许大茂觉得张沈飞是个本来就是个干事，现在又被厂长选中当临时秘书。 就算三个月之后古秘书培训归来，张沈飞被迫离开秘书岗位。只要他这三个月做的好，杨厂长很有可能给给他一些补偿，比如升级，当正式干部什么的。 考大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以后有更好的生活吗？ 可现在张沈飞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呀！！未来还很有可能会更好！！！ 在许大茂看来，张沈飞有这样的条件，完全犯不着再大费周章的跑去考大学。 看着张沈飞怀里那厚厚的一摞书籍，他忍不住问道： “大飞哥，你怎么想起来也要考大学的啊？我想破了脑子，也觉得这完全没必要啊。” 张沈飞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一旁的杨柏立已经冷哼一声嗤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许大茂挠挠头，憨笑地看着他：“杨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什么红虎绿湖的？？” 杨柏立看到许大茂眼中透出的那抹清澈的愚蠢，顿时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一种天然的优势。 啧啧啧，二叔老说他傻，看到没有？？比他更傻的有的是！！！ 他斜睨许大茂一眼，压根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张沈飞，说道：“大飞，我少买了一本地理资料，要去拿一下。你先结账。” 说完，转身就要走。 许大茂见杨柏立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反而凑上去，讨好的笑着： “杨哥，我帮伱拿着你手里这些书吧，这样你去找资料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成，那你帮我拿着吧，小心点别弄皱了啊。”杨柏立也不客气，直接就把那厚厚一摞资料交到了他的手上。 “我办事儿二，杨哥您尽管放心！！”许大茂一叠声说道，“我就是把自己给摔了，也不会把您的资料弄皱那么一点儿！！！” “得，麻烦您嘞。”杨柏立走口不走心的说道。 他这头两手空空的刚转身，许大茂嘴角的笑容立刻冷凝下来。 眼看着杨柏立越走越远，许大茂朝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还‘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我呸！！！ 你丫算什么鸿鹄？？不就是托生在了一个好人家吗？ 还说劳资燕雀，你丫要是生在大杂院里，连个小麻雀都算不上！！！” 一想到杨柏立刚才说话的那副姿态，还有之前拒绝给自己当干哥哥，许大茂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呦？？张沈飞挑眉看向盛怒中的许大茂。 好小子，老子果然没有看错你，二五仔就是二五仔，小小年纪还有两副面孔!!! 当面舔，背面就捅刀子！！果然四合院出品，必属精品！！！ 许大茂发泄完心中的情绪，扭头看向张沈飞的时候，嘴角已经又带上了一抹淡然中带着一丢丢讨好的微笑： “大飞哥，你这次也是考文科吗？” 张沈飞点点头：“我听人说考文科难度比较小。” 1954年是刚实施考高考的第三年，这时候高考科目少。 文科一共也就考四科，分别是语文，数学，政治，史地。 这几个科目里只有数学需要大量的运算，政治和史地都只需要死记硬背即可。 至于语文？ 张沈飞觉得自个儿有报纸连载小说傍身，考这个科目简直是手拿把掐。 作为一个前世曾经的半步学霸，张沈飞觉得自己不管是考文科还是考理科，考上大学几乎算得上是铁板钉钉。 但重活一世，他的目标是冲着前世只差了一点儿的青花大学和四九城大学来的。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了更简单一些的文科。 许大茂不懂这里面这些弯弯绕绕。 听到张沈飞说文科简单，便看了看正在往两人走来的杨柏立，压低了嗓子说道： “那大飞哥，你觉得以杨柏立的实力来讲，他考文科能考上大学吗？” 别看平日里许大茂舔杨柏立舔的厉害，但内心深处，他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许大茂跟杨柏立只能算普通朋友，不知道对方的成长过程是怎么样的。 所以在他看来，认为杨柏立既没有张沈飞长得帅，也没有张沈飞有能力。 甚至有很多方面别说跟张沈飞，就是跟他和傻柱比也比不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 因为投胎技巧好，一出生就是高干子弟。 打小儿吃的，穿的，用的，平时在厂里言行举止，方方面面都高人一等。 这怎么不让他一个从小在胡同里疯跑，喝着棒子面糊糊，吃着白菜帮子长大的小伙儿嫉妒？？？ 因为嫉妒，背地里就总是不想盼着这人好。 期盼着对方能有什么点什么灾祸，又或者是在某个方面栽个跟头什么的。 许大茂甚至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如果杨柏立落在自己手里，该要怎么炮制他才好！！！ 许大茂这边思绪飘飞，张沈飞见他突然不吱声，目光涣散，便用手在他眼前晃晃：“嘿，兄弟，甭做梦了，马上轮到咱们结账了。” “大飞哥，您吓我一跳……”许大茂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杨柏立已经马上走到两人身边，也就喉咙一动，把后面的话都憋了回去。 …… 在书店里买完书之后，张沈飞跟杨柏立分开，乘坐着许大茂驾驶的自行车，一路便驶向南锣鼓巷。 两人离四合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许大茂猛的一捏刹车。 “你小子，干嘛呢？？？”张沈飞被晃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许大茂指了指前面：“大飞哥，小枣姐，啊不对，田副主任在门口等你呢。” 田小枣？ 张沈飞跳下车一看，可不嘛？ 不但在等自己，还是精心打扮过的。 今儿的田小枣穿着一套崭新的鹅蛋青棉袄棉裤，新布鞋，两条乌黑的小辫子上扎着红头绳，看起来格外的清纯。 张沈飞一时看入了神，对着身后摆摆手：“许大茂你先走，我跟枣儿说句话。对了，把我书给我。” 他可是要考大学的，这么发愤图强，不得找田主任要点儿奖励？？？ 许大茂看着含情脉脉对望的张沈飞和田小枣，再想想自己自打被小护士抛弃后，就一直单身。 这日子，苦啊！！！ 自己搁这儿吃什么狗粮呢？想到这里，不由得撇撇嘴，推着自行车，走了。 “哎，今儿该擦车了，记得给我擦干净一点！！”张沈飞朝着他的背影吆喝。 我尼玛！！劳资擦车你开车？？许大茂彻底破防。 “大飞，你小子忒坏！！”围观了全过程的田小枣捂着嘴巧笑盈盈，笑完了，看到张沈飞手里的书，好奇追问，“大飞，这是什么书啊？” “这是考大学的复习资料，我打算考大学……”张沈飞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通，同时又把自己非青花大学，四九城大学不考的豪言壮语复述一遍。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前院张沈飞的房子。 张沈飞坐在八仙桌前，随手拿起一本书打开。 啊，这个…… 他又换了一本，然后下一本……眉头拧成了“川”字。 田小枣见状，好奇的问道：“大飞，这书有什么问题吗？？” 张沈飞眼神闪烁：“书没问题，只是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青花大学和四九城大学……” “要不然我就把目标改一下……？” 改成什么？？改成只要有大学愿意录取就行！！当然，这半段话他没说出口。 为了不让田小枣“误会”自己不行，张沈飞告诉她， 他之所以会临时更改目标，并不是觉得自己考不上青花大学和四九城大学。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 再说了，上了清华北大就很厉害吗？？ 在这个初中毕业算是高学历的年代，普通大学生的含金量已经很高了。 田小枣听张沈飞嘟嘟囔囔的说了一通，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撇撇嘴问道： “所以大飞，你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打算考青花大学和四九城大学，而是打算考一所普通大学了呗？？ 既然这样，你就直说你不行不就成了吗？扯那么多里格愣的干嘛呀？？” 这小子，打小儿就嘴硬！！ 嘶！！！这丫头真是看不起哥哥我呀！！ 张沈飞顿时怒了：“田小枣，说什么呢你？什么叫考不上？ 哥只是觉得学历和能力相比的话，能力比学历更重要而已！ 说白了，就算贾东旭考上了青花或者四九城大学又怎么样？没有能力，一切不都是白搭吗？？？ 你再看看我，我这全身上下从头发梢到脚趾甲盖子，那全都是能力呀！！！ 我这能力都多的要溢出来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学历的衬托……” 这就跟男人搞对象一样，彩礼只是锦上添花。 只要小伙儿长得帅又会撩，哪怕是个兜里分币没有的黄毛，也有大把的姑娘不要彩礼，哭着喊着的要嫁给他。 要不说田小枣不愧是和张沈飞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呢？ 听了丫这一通长篇大论，立刻就琢磨明白，这厮是刚才牛皮吹大发了。 现在发现自己的确是怕考不上青花，四九城大学心虚，在给自己找借口找补呢。 自个儿的男人自个儿疼，田小枣没有继续揭张沈飞老底。 而是看着他，点点头，装出一副被说服了的样子： “大飞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其实只要你考上大学，不管是哪个学校，在咱们这一片也可以算是状元了。” 这么久了，他们南锣鼓巷不出读书人呢。 张沈飞十分臭屁的哼了一声：“哼，那当然了，你男人厉害着呢。” 田小枣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泛起，突然想到什么，又满脸担忧的问： “可是大飞，你不是刚给厂长当上临时秘书吗，秘书工作那么忙，你有时间复习功课吗？”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挤总会有的。反正我就见缝插针的学习呗，再说，我也没指望明年一定考上大学。” 反正明年不行就后年呗，总归是要考的，大学也是一定要上的。 即便是个普通大学，在未来的几十年含金量也很高。 见田小枣又要问个不停，张沈飞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嘘！从现在开始，我不想从你这张小嘴里再听到除了喘息之外的声音……” 嘶！！！这流氓！！！ 田小枣瞳孔骤然一缩，慌忙看向张家大门，含含糊糊地说道：“那啥，张奶奶……” “我奶奶去后院找聋老太聊天，跟她分享我当上临时秘书的喜悦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张沈飞一边说话，一边拉起田小枣就往屏风后面的炕的方向走。 田小枣虽然嘴上说着羞死了，但肢体上却也是半推半就。 就在张沈飞打算好好的跟田小枣肩并肩躺在床上，聊一下诗词歌赋，风花雪月。 顺便给她弄点儿牛奶补充营业的时候，他们家的大门却被人砰砰砰的用力敲响。 “二叔，二叔开门呀！！！ 二叔二叔快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田小枣本来就心虚，听到张老四闹出的这个动静，害怕邻居们过来看热闹，立刻使出浑身力气，一把将趴在身上的张沈飞推开。 然后连滚带爬的下了炕，手忙脚乱的系扣子。 槽！！！ 张沈飞一股火气涌上心头，跳下大炕，穿上鞋蹭蹭蹭几步走到门口，用力打开门。 “张奋进你大爷的，大白天的敲敲敲，你丫索魂啊你！！！” 老四不知道二叔为啥突然这么生气。 他眨巴着绿豆小眼儿，看着他二叔：“那大白天的，二叔你锁什么门呀？” (本章完) 221.第218章 下手!!! 第218章下手！！！ 张沈飞无语：“我关自个儿家的门，碍你小子的事儿了吗？？” 张奋进并不搭理他二叔，伸出衣袖抹了一把鼻涕的功夫，扒着他叔的大腿，探头跟屋里的田小枣对视，蔫儿坏的笑了： “枣儿姑姑，我想吃麦芽糖。” 说完，伸出手。 田小枣的脸嗖地红了。 之前在大集上跟张沈飞啃嘴巴子被老四看到，今儿虽说没让他看到自己和张沈飞滚炕头。 但田小枣总觉得这小子应该能猜到点什么，所以心虚不已。 这会儿听到他跟自个儿要钱买糖吃，立刻从兜里掏出五分钱递过去。 “大晚上的少吃点糖，对牙不好。” “吃多了糖才对牙不好呢，我平时根本吃不起糖，偶尔一次不碍事。”张奋进一边说，一边接过田小枣手里的钱，朝她鞠了个躬便走。 路过张沈飞身边的时候，两手扒着眼皮子，朝他做了个鬼脸。 “二叔不给两毛钱，还拿着试卷搞威胁，二叔坏。小枣姑姑给钱买糖，小枣姑姑好。略略略~” 做完鬼脸，扭头就跑。 “哎，你这个臭小子，真是皮痒痒了！！！”张沈飞脱下一只鞋握在手里，就作势要往张奋进的屁股上抽。 但这小子平时被他妈唐大妞打多了，早已经练出来。 此时见要挨打，滑腻如泥鳅，没几秒钟，就冲出了前院，直奔四合院大门口。 风中，还传来这厮得意的喊声：“打不着！！二叔你也不行啊！！！略略略~” 田小枣噗嗤一笑：“老四这小子真调皮。” 张沈飞摇摇头：“这小子忒坏，自打上次碰到咱们俩亲嘴，他都敲诈我好几次了。这次又跟伱这儿要钱……” “没事儿，我倒觉得老四像你小时候，特有意思。”田小枣捂着嘴继续笑。 “像我？我盗亦有道的好吗？这小子跟我小时候比，差远了。”张沈飞冷哼一声。 他觉得哥嫂生的八个孩子中，目前要说谁最坏，那肯定得是老四张奋进。 而且这小子不讲武德，竟坑自个儿家人，不是坑他二叔，就是坑他二婶儿。 不行，找个机会得找老大，老二，老三好好收拾他一下。 让这不满十岁的小子明白，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 被张奋进这么搅和一通，田小枣是说什么都不肯再继续跟张沈飞温存。 她把那件新棉袄上的绳结扣子一颗颗扣好，一直扣到了脖子上，而后便让张沈飞送自己回家。 想起被老四这个臭小子坏了自己的好事，张沈飞气的直磨后槽牙。 把田小枣送回九十三号院大门口，正好遇上他爹田志刚回来。 自打四九城开始公私合营之后，居委会便牵头，将北新桥那里几家撂地摊的小老板都给收编，联合起来成立了食品联合合作社。 这合作社说白了就是合租一个店铺，大家共用桌椅板凳。 除此之外，居委会在店铺里给每家圈出一小块地方，不管卖馄饨，爆肚，还是卤煮火烧，总之每家还做原本的生意。 像田叔这样之前靠撂地摊为生的，就都有了去处。 如此一来，虽说多了房租这份支出，可大伙儿贼算有了个稳定之所，刮风下雨也不妨碍做生意了。 平时撂摊的那套家伙事儿，晚上也不用挑着胆子背回家，而是可以直接放在店里。 总的来说，也算是利大于弊。 看到自个儿亲爹回来，田小枣立刻便去烧火热饭。 张沈飞则是让了一支烟给田叔，两人坐在炕上开始攀扯起来。 田志刚早已经从张奶奶，唐大妞，张沈亮，田小枣四人的口中，分别知道了四次张沈飞已经当上厂长临时秘书的事情。 他猛吸一大口张沈飞递过来的烟，又眯着眼睛仿佛很是舒爽的吐出一口烟圈，这才慢慢的说：“大飞，你这小子可以啊！！！ 早些年，咱们巷子里的人都说你这孩子太皮，长大估计不咋地。 我当时就不同意他们的观点。我告诉他们，小孩子皮了，长大才能有大出息。 当时他们还对我说的不屑一顾，可现在？？一个个都说你田叔我看人就是准。” 见张沈飞点点头，田志刚又道： “厂长的秘书细讲的话，级别不是特别高。 但是这个职位好就好在离领导近，总能近距离观察，揣摩领导的想法和意图。 秘书在下属单位那，简直就是见官大一级。你小子好好干，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说着腾出一只手，用力的拍了拍张沈飞的肩膀。 “嗯呐，小时候咱们胡同里别人家都嫌我太皮，不让他们家孩子跟我玩。 只有田叔你不但让小枣跟我玩，还老给我免费的爆肚吃。 您别我那时候年龄不大，可田叔您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忘不掉。”面对着未来的老丈人，张沈飞净捡漂亮话说。 田志刚闻言很是欣慰：“你小子有良心，知道你田叔疼你。 对了，大飞。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干部了，接触的都是有档次的人，你看看要是有合适的人选的话，就给我们家小枣也介绍个对象吧。” 啊，这个……不，不合适吧？？？ 张沈飞仔细打量了老田一番，心中有些疑惑。 我这么大一个帅小伙站在你面前，你居然让我给我对象田小枣介绍对象？？？ 不是，你这老小子当我死的啊？ 别人都是拿豆包不当干粮。你田叔这是真拿青梅竹马不当对象啊！！！ 看着田叔殷切的目光，张沈飞闷声道：“小枣现在找对象会不会太早了？” “她都二十一了，还早呢？这要是再等，枣儿以后就彻底成老姑娘了。”田志刚眼中满是惆怅。 建国之后， 国家规定男二十，女十八才可以结婚。 这个年代的人又普遍早婚，是以女人过了二十才结婚的可谓是寥寥无几。 像他们家小枣这样二十一岁还没对象的，甭说在南锣鼓巷，就是放眼整个四九城，那也妥妥的是大龄剩女！！！ 那些街坊邻居表面不说，背地里谁知道都议论多少次了。 这些田志刚都知道，这两年见小枣孤身一人，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跟这丫头谈过很多次。 但田小枣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开始不管他怎么暗示，明示都不吱声。 被他逼的急了，就只说女人应该以事业为重，结婚什么的再放放。 软硬兼施都没用，田志刚也是真的没了办法。 这才找到张沈飞帮忙，想让他给田小枣找个好对象，最起码，也能借他之口劝劝田小枣。 现在年轻人不是都这样吗？不爱跟爹娘多说话沟通，但如果对方是同龄人的话，他们还是愿意听一下的。 想到这里， 田志刚再次望向张沈飞：“大飞，你仔细想想你们轧钢厂有没有条件比较好的年轻未婚干部？” 他们家小枣可是居委会副主任，大小也算个干部。所以普通工人什么的也就不考虑了。 “还真有。”张沈飞略一思索说道，“那是个二十二干事，跟小枣同一年生的，比她小了几个月。 而且那人现在在单位的口碑之类，各方面都很不错，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升职。” 田志刚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追问道：“除了这些外在的东西，他本身的硬件条件怎么样？” 硬件啊！！！ 张沈飞勾唇淡笑：“那厮身高一米八八，长得那叫一个帅气。 走在大街上小到七八岁，大到八十岁，只要是个女的，都得多瞅他两眼。” 啊，这个。 田志刚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 他怎么觉得张沈飞说的这人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呢？ 好像之前，自己也遇到过这样的人？？田志刚仔细的回想着。 张沈飞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和神态，还在继续说着： “除了个人条件好，硬件都是顶配。最主要的是这个干事跟你们家田小枣早就两情相悦…… 他们俩背着您，都不知道偷偷摸摸出去逛了几次公园，看了几次电影了。也就您还被蒙在鼓里。” 嘶！！ 田志刚闻言立刻瞳孔皱缩，倒抽一口冷气。 “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小枣本来就有对象？？？不可能吧？？我之前问过小枣，那丫头明明说她没对象的呀。” 田志刚说到这里。语气中的低落藏都藏不住。 田小枣她妈死的早，这些年，是他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这丫头拉扯长大的。 结果等这丫头长大了之后呢？？ 自个儿居然还是从一个邻居的嘴里知道他谈对象的事情！！！ 老田心里苦呀，但又禁不住地为田小枣找借口。 难道是这丫头害羞，有些话不好意思跟他这个当爹的说？？？所以才偷偷告诉了张沈飞。 也是， 都说丫头长大了跟爹就会疏远。 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当闺女的好像确实不适合告诉当爹的。 更何况，枣儿也忙，说不定是忘掉了。 在心中开解完自己之后。老田再次看向张沈飞，询问他是否见过田小枣的对象？ “见过，我们俩挺熟的。”张沈飞点头。 “那你能告诉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到底值不值得咱们家小枣托付终身？” 张沈飞笑得更是欢快了：“您放心吧叔，您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能比他对小枣更好。” “谁说找不到，我看你对小枣就挺好。”田志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闷声怼张沈飞。 张沈飞闻言更乐了： “您要是觉得我对小枣挺好，那您怎么不把小枣嫁给我，反而还要舍近求远，让我给她介绍对象？” 田志刚神色复杂的看了张沈飞一眼，在心中斟酌了一番用词之后，这才解释道： “叔怎么会看不上你呢？？叔只是觉得你跟小枣从小一起撒尿和泥长大。 你们俩太熟了，所以叔才觉得你肯定不好意思下手。” 当然， 能说出来的理由都不是真的理由。 实际上田志刚内心深处，压根儿就没打算让张沈飞和田小枣往一起凑，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他是看着张沈飞长大的。 这小子自打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开始学着追小姑娘。 那时候还老领着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到他的爆肚摊上请人家吃爆肚。 等到越长越大，甭说是南锣鼓巷，就是北新桥那边也都流传着张沈飞拍婆子的传说。 据说，被他拍过的婆子能从东直门排到前门大街。 老田瞅了张沈飞一眼，又想，这小子长天生长着一对桃花眼，那酒窝比女孩子的还要深。 说起话来声音因低沉又温柔，时不时还夹杂着黏黏糊糊的劲儿，一听就是渣男音。 这样一个男人，让他怎么放心把自个儿的独生闺女交给他？ 但老田到底顾虑着张沈飞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现在又成了个干部，直接拒绝不好。 所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他，甚至最后还反问了一句，妄图堵上张沈飞的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打消张沈飞的念头，让他以后想对自个儿闺女下手都不好意思。 老田不禁在心中感叹自己真是机智的一批。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老田这头话音未落，就看到那头张沈飞嘴角的笑容突然带上了几分邪气：“嗐，这有啥不好意思下手的。 熟悉点更好，您看我跟小枣打小一起长大。我爱吃什么她一清二楚，她喜欢什么东西我也就明明白白。 我们俩这要是搞对象根本就不用磨合，直接就能在一起多好。” 嘶？？ 没什么不好下手的？？！！ 这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看上了他们家小枣？ 老田精神顿时一阵紧张，只觉得脑补简直要缺氧。 他死死盯着张沈飞：“大飞，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沈飞满脸无辜状。：“什么什么意思？” “你刚才说你好意思下手，这是什么意思啊？”老田直感觉一颗心怦怦跳的几乎要蹦出胸腔之外。 他磕磕巴巴的又问，“咱们都是自个儿人，你有什么话直说，甭跟你叔卖关子。” 张沈飞收起嘴角的笑意，郑重的说道：“田叔，我觉得我跟小枣的友情已经到头了，也该升级成爱情了。” (本章完) 222.第219章 老阎大出血!! 第219章老阎大出血！！ “田叔，我觉得我跟田小枣的友谊已经走到尽头，也该升级为爱情了！！”张沈飞说道。 嘶！！！ 田志刚闻言，立刻摆手拒绝：“大飞你别瞎说，你跟小枣不合适。再说了，枣儿也不喜欢你，伱们俩啊，成不了！！！” 所以你还是出去霍霍别人家的白菜吧！！！ 张沈飞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眯着眼笑道：“田叔您又开玩笑。枣儿怎么会不喜欢我呢？她都亲口告诉我了，非我不嫁。” 为了让田志刚死心，张沈飞干脆把自己和田小枣早就开始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了他。 张沈飞说完，却见田志刚什么都不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就跟呆了似的。 这是，傻了？？？ 张沈飞伸出手，在田志刚的眼前晃了几晃：“田叔？田叔？？？您这是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啊！” “也对，以前咱们南锣鼓巷那么多孩子，您最喜欢的就是我。现在我要成为您的半子了，您可不就欢喜的不行了吗？？？” 这话说的忒不要脸，气的原本怔愣在原地的田志刚立刻回神。 他看着意气风发的张沈飞，只觉得这厮现在嘴巴里说的所有的话都自动的排列组合，最后在自个儿眼前排成了几个大字—— 老登，你们家白菜被我给拱了！！！ 劳资不但要拱你们家白菜，还要在你面前臭显摆。诶，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甩甩头，把那些字从脑海中甩出去，神色复杂的看着张沈飞：“大飞，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哄你田叔我？？” 张沈飞正色：“如假包换。” “成。那你先走吧，我跟枣儿有点事情说。”田志刚脸色凝重，开始赶人。 张沈飞本想再说点儿什么，却被早已经躲在门后，听完了全程的田小枣挥手示意离开。 他只得摸了摸鼻子，说道：“那田叔我就先走了……那啥，您要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我随时都在。” 说完，还朝着屋子里的田小枣挤了挤眼睛，走了。 田志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无比。 出了九十三号院的大门，张沈飞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猜得到老田看不上自己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原主之前老带着姑娘去光顾他的爆肚摊儿么？？？ 可那花心大少毕竟是原身啊！！！跟他有个毛线关系。 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拢共也就交了陈雪茹和伊莲娜两个能够深入浅出的女朋友。 那俗话怎么说来着？ 多个女朋友多三条路，他拢共也才走过六条路，已经很少了。 俗话又说了，不憨不傻，谁还没有俩仨？？ 加上田小枣，他才有三个，这真的已经是不憨不傻的底线了。 回想着田志刚刚才的脸色，张沈飞琢磨着自个儿要娶田小枣的话，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可有道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既然认定了要娶田小枣，自然就没有放弃的道理！！！ 至于田志刚不同意？？那就想办法让他同意！！！ 打定主意后，张沈飞不再纠结这件事。 他把手插进裤兜里，晃晃悠悠地便朝着四合院走去。才刚穿过垂花门走进前院，就被老早就等在这里的阎埠贵给拉住了。 “大飞回来了？？？吃了没？要是没吃让你阎大妈给你做一碗龙须挂面，再卧一个鸡蛋。”阎埠贵笑的像一只老狐狸。 张沈飞眉头挑的要入发鬓，手搭凉棚眺望：“呦，今儿这太阳打东边落下去了？？阎大爷您居然也舍得放血！！” 开什么玩笑？？ 阎老西请客吃饭，还卧鸡蛋，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南锣鼓巷都得震惊！！！ 阎埠贵被他挤兑的脸色讪讪的：“你这孩子，就爱跟你大爷开玩笑。” “说吧，阎大爷。您找我什么事儿？”张沈飞直截了当的切入主题。 他可不认为阎埠贵会突然对自己示好。 这可是个过河勾腚子都得夹水的货色！！ 阎埠贵倒也没客气，见张沈飞问，直接就把找他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是阎解成之前当临时工的那个私营工厂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裁员，把阎解成给裁掉了。 老阎家是不会轻易让孩子吃闲饭的。 所以得知儿子被炒鱿鱼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阎埠贵便打算给自家老大谋个出路。 而他也和贾张氏一样，升斗小民，脑海中把认识的人过了一大圈，最后发现认识的唯一一个大人物，就是刚刚荣升为轧钢厂厂长秘书的张沈飞。 所以今天，才有了要请张沈飞吃挂面煮鸡蛋这么一出儿。 张沈飞闻言，摸着下巴好奇的问道：“不是我说，阎大爷。 现在全国都正在大力发展重工业，咱们轧钢厂，还有四九城钢厂什么的都在扩建。 阎解成想进轧钢厂的话，直接注意招工启事就行了啊！！” 我国1953年年底，开始实行第一个w年计划。 从这个时候起，各大g营工厂扩建，城市待业青年供不应求，有一些工厂甚至开始从农村招收大量的工人。 就从南锣鼓巷来说，之前那些满街乱晃，没工作的街溜子，大部分都已经进了厂。 张沈飞不信，阎埠贵作为这里的住户会没有发现。 可如果他发现了的话，来求自己干嘛呢？？ 要知道，那一碗挂面卧煎鸡蛋，在老阎家可是顶配！！！ 能使出这样的配置求自己，阎埠贵肯定不打算只让他儿子当个普通的工人。 说到这里，张沈飞停顿了一下，眯起眼睛看向阎埠贵：“难道说，阎大爷您有别的想法？？？”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笑了：“要不说咱四合院这么多小伙子，我就看你大飞顺眼呢！！你小子，忒聪明！！！” 接下来，他便告诉张沈飞，这段日子他也想了，他们家阎解成虽然初中肄业，但好歹上到了初二，说是半步初中毕业也不为过。 许大茂那样式儿的都能从一个放映员学徒，转换成写稿件的，以后甚至能当干事。 他儿子凭什么不能？？？ 没错儿，这年代虽然大家喊口号都说工人阶级是最光荣的人，工人是老大哥。 但是真到能选择的时候，谁都不傻，谁都想当干部！！ 是以， 阎埠贵在家跟老婆孩子嘀咕一番后，便决定找张沈飞求助。 甚至决定必要的时候要请客吃饭，当然，这饭钱不能由他来出，而是要阎解成报销。 张沈飞听完阎埠贵的话，更是疑惑：“你们家解成跟我可是拜把子兄弟，这些事情他不能自个儿跟我说吗？？” 这阎解成为什么非得绕一圈子，让他爹跑过来找他。 转念再一想， 自打自己到了四合院，好像这阎解成一直都是这样，不管跟大家一起吃饭，还是结拜，亦或者其他什么事情，一直都是躲在后面，让别人出头。 原剧中，他能做生意也是靠着他媳妇于莉又是出谋划策，又是卖力气。 他自己大部分时候扮演的都是女强人背后的男人。 ‘看来阎解成这是老毛病了。’张沈飞暗忖。 阎埠贵见张沈飞一直思考却不说成，也不说不成，顿时急了。 “大飞，这事儿能办不？？” 张沈飞看向他：“阎大爷，您这件事情，不好办呐……” 不好办，不是不能办。 就像张沈飞之前跟许大茂分析的那样，四九城各大国营厂子既然大量的招工，大量的工人需要大量的领导管辖。 所以说，干事的招聘也肯定势在必行。 阎解成学历虽然不够，但只要想想办法，也勉强能报名干事。 一旦报名成功，等面试和笔试的时候，有人提点一番，不说板上钉钉，可通过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只是嘛…… 张沈飞瞅了瞅阎埠贵那双绿豆小眼。 一顿挂面煮鸡蛋就想让他帮忙？？？他张沈飞可没有那么廉价哦。 要不说阎埠贵虽然抠门但不傻呢？？ 他是个数学老师，但平时在学校耳濡目染，理解能力还是不差的。 听到张沈飞的暗示，立刻便说道：“这事儿搁在别人身上难办，可搁在你大飞身上还是件事儿吗？？？ 你可是刚上任的杨厂长的秘书！！！” 张沈飞摆摆手：“临时，临时秘书而已。 再说了，阎大爷您话可不能这么说。就因为我刚上任，才更加要注意，不能被人盯到一点儿错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干革命工作的，说到底儿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邻居也是人民嘛。 只是这些事情复杂的很，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 可我最近又忙，除了吃饭时候，其他时候也凑不出时间……” 阎埠贵见他开始打官腔，一咬牙，一跺脚便道：“大飞，要不这样，明儿下班，大爷我请你吃饭，咱们萃华楼走起！！！” 萃华楼？？哎呦，这可是抽血抽到大动脉了！！ 张沈飞看着阎埠贵那副蛋疼加上牙疼的样子，笑了：“既然阎大爷您有这份儿心，我也就不推辞了。 那成，明天晚上七点半，咱们萃华楼见！！！” 话毕，跟阎埠贵道了一声晚安，扭头便回了自个儿家。 是夜， 张沈飞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掏出一本刚从潘家园地摊淘换来的《碧玉l》，迫不及待的翻开起来。 此书只有薄薄一册，一共七章，属于中短篇。 张沈飞一边看，一边带着批判的眼光感叹，一边又在心里琢磨着，是该找个时间，跟伊莲娜切磋一番书里的技巧了。 看完之后，把书一撂，倒头就睡。 翌日一早， 洗漱吃饭，乘坐许大茂驾驶的自行车一路直奔轧钢厂。 到了办公室，把自己的东西放下，扭头就去了里面的小办公室打扫卫生。 一切收拾妥当，将杨厂长的杯子中泡上热茶，然后才继续写昨天没有完成的工作。 1953年前三个季度的工作总结已经做了大半，今天再忙两个小时就能搞定。 他这边伏案奋笔疾书，杨柏立提着一个网兜，里头装着铝制饭盒，溜溜达达的到了。 进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从饭盒里掏出一个煮鸡蛋，先举到张沈飞面前问他吃不吃。 见张沈飞摇头后，便拿回来，在桌子上轻轻磕了一下，又按着滚了一圈，而后揭开皮，一口吞下。 鸡蛋吃完，又从饭盒里掏出一张黄灿灿的油饼。 张沈飞看向他：“不是说生活艰苦吗？？怎么又是鸡蛋又是油饼的？？” 杨柏立咬了一大口油饼：“老吃窝头会营养不良的，今儿的油饼我是花的自个儿的工资。我们家那老两口，还搁家里啃棒子面窝头呢！！！” 张沈飞不置可否的笑笑，没在说话。 他这头把一个月的产量写完，刚想检查一遍，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一抬头，果然是杨厂长到了。 “小张，你跟我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诶！”张沈飞起身，随着杨厂长走进小办公室。 杨厂长坐在刚被擦的一尘不染的办公桌前，询问张沈飞前三个月生产任务汇总的怎么样了。 “已经汇总完了，刚正准备再检查一遍。” “这么快？？？”杨厂长微微有些诧异，而后便道，“挺好，干活挺麻利的。 对了，一会儿你去跟厂里约一下车，下午两点咱们得去市里一趟。” “那下午三点的会议要取消吗？”张沈飞询问。 “先取消吧，市里临时的通知，说让所有国营工厂下午两点过去开会……” “好，那我一会儿先去约车，再去通知一下大家会议取消。”张沈飞再次从口袋里掏出黑皮小本记录，“下午一点半，我会再次提醒您。” 杨厂长对他的工作态度很是满意：“这些你看着安排。” 离开厂长办公室，张沈飞路过杨柏立身边的时候，一把把他饭盒里剩下的最后一张油饼给薅走，一口就咬下去三分之一。 “不是，你丫不是不吃吗？？？”杨柏立怒了。 张沈飞咽下嘴里的油饼：“我不吃鸡蛋，没说不吃油饼。” 吧唧一下嘴之后，又点评道：“你这油饼不行，做的不好吃。 我知道有一家的油饼味儿特别正，以前同治皇帝活着的时候，就爱吃他们家油饼！！！” (本章完) 223.第220章 坏规矩!! 第220章坏规矩！！ 见张沈飞吃白食还不忘点评一番，杨柏立再也忍不住，抄起桌子上一只笔直接朝他掷去： “玩儿去，玩儿你丫的铅笔头子去！！要饭的还嫌饭馊，不要脸！！！” 张沈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空中飞来的铅笔：“要饭的怎么了？要饭的也是有追求的！！朱元璋以前还要饭呢！！莫欺少年穷！！！” 说完，把那铅笔头子反手丢回去，扭头走了。 “这小子，真能装叉！！”杨柏立看着他的背影，揉着被砸中的眉心，吐槽。 …… 张沈飞出了办公楼，一路直接前往运输部。 现在的轧钢厂远不如十几年后的规模那么大，厂子里拢共也就五辆车，其中四辆为卡车，两辆吉斯，一辆嘎斯，一辆道奇。 唯一的一辆小车是大众，这是娄振华在四十年代中期购置的，至今已经有七八年。 车子老了，各方面的性能都一般，坐起来也并不很舒适。 饶是如此，能乘坐这辆小汽车出外勤，在轧钢厂的干部们看来，依然是无比有面儿的一件事。 因为狼多肉少， 经常出现a干部要用车，却发现b干部已经把车给支走了的情况。 这种时候，没用上车的干部就只能骑自行车，甚至坐公交车去开会。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张沈飞才提前来订车。 到了运输科， 他进门就递给管后勤的顾主任递过去一只大前门。 “呦，张干事你这生活可以啊，抽这么好的烟。” “嗐，我抽别的烟咳嗽。”张沈飞说着，点燃火柴凑过去，“顾大哥，厂里的小车今儿下午有人用吗？” 顾主任抽了一口烟：“没有呢，大家都习惯提前半个小时说，现在才上午，没人来预定下午的行程。” 张沈飞点头：“那成，那您给我开个下午两点的条子吧，领导下午要去市里头汇报工作。” 他没说领导是谁，但厂子里现在谁不知道张沈飞正在担任杨厂长的临时秘书？？？ 顾主任一听他提前这么久定车子，忍不住说道：“张干事，之前古秘书都是用车前半个小时，顶多一个小时来问车子的，你这来的也忒早了。” 张沈飞不置可否的笑笑：“这不是这辆车是咱们厂里的香饽饽吗？我要是不早点儿，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领导这可是去市里头开会，到时候其他厂子的领导都坐着小轿车，吉普车去的。 咱们领导呢？？骑着个自行车，吭哧吭哧的过去，累的脸红脖子粗，满头大汗的，多不好。” 顾主任被他这风趣的说法逗得会心一笑。 张沈飞趁机说道：“顾大哥，您看我都来了，您就把条子给我开了吧。 我今儿可才第二天上班，要是白跑一趟，领导还是寻思我这个人工作能力不够呢。” 得，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抽着人家给的大前门，还有什么说的？？？ 顾主任刷刷刷地开好用车单，而后递给张沈飞。 “谢了顾大哥，有空一起喝酒。”他说这个当然是客套话。 谁料顾主任却当了真，说道：“喝酒倒是不用了，伱小子只要赶紧把跟其他厂子的联谊给提上日程，我就谢谢你了！！” 别看他已经二十六，却是个实打实的待婚男青年呢！！！ 之前几次舞会，跟本厂的女工相看了一圈，都没有合适的。 现在就指望着张沈飞能把其他厂子的女工给拉过来，从里头踅摸个合眼缘的，发展一下革命友谊。 张沈飞倒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碰到催自己工作的。 不过之前来厂办的时候，跟宣传科那边也保证过，之前归自己处理，现在递到别人手里的项目。 在有必要的时候，自己会出手协助。 因此这会儿听到顾主任的话，他倒也没有推诿，只说会尽快推进那个项目的工作进度。 顾主任乐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干事，你要是真能帮哥哥我找到对象，以后你用车，哥哥我一定给你插队！！！” “得，有您这句话，我还有什么说的呢？？”张沈飞朝他一拱手。 离开运输科，张沈飞回到办公楼。 挨个儿办公室的通知下去厂里会议更改时间的事情。 到了厂办，那些个同事们反应依然冷淡，其中一个叫朱地栗的三十多岁，禁欲系的女人。 似乎对他排斥之情尤其明显，那白眼几乎要翻出天际。 就张沈飞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翻了七八个白眼。 其他的那些干部们见她这样针对张沈飞，捂着嘴偷笑。 虽然没有挤眉弄眼，但那眼神中也透露着不善。 张沈飞也没跟那些人纠缠，冷着脸告诉他们会议时间再议之后，就准备走人。 路过朱地栗身边的时候，他凑过去，满眼诚恳地说道：“这位女同志，我刚才看你眼睛好像有问题，眼珠子有毛病老往上翻。 这毛病可大可小，可不能拖啊。拖久了容易成不治之症，还会影响智力。 那啥，我认识的有个大夫，是专门看这个病的，要不要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嘴里说着要给联系方式，但他却根本没有给的意思，扭头就走。 朱地栗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而后突然反应过来，尖着嗓子叫到：“他什么意思？？？他张沈飞什么意思？？？” 一旁其他也就说过他白眼的同事，忍不住挑事儿的：“他那意思好像是在讽刺朱秘书你爱翻白眼。” 朱地栗这下更气了，朝着那人怒视一眼：“就你能！！就你知道的多。就显得你能耐了是吗？这么牛叉，平时工作的时候怎么跟个废物似的？？” 得，那人平白被喷了一脸狗屎，摸了摸鼻子，低头看书，不再搭理她。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之后，朱迪丽便来到运输部准备订车。 “不好意思啊，朱秘书，车子已经被人订走了。”顾主任告诉她。 “被定走？被谁定走了？什么时候定的？”朱迪丽瞪大那双仿佛甲亢一般的大眼。 厂里的规矩不是提前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订车吗？ 她现在正好提前了一个小时呀，难道还有人赶在了她前头吗？ 顾主任：“上午十一点不到，杨厂长的临时秘书张干事就订了下午两点的车，说是要去市里面开。” 张沈飞？？？ 朱地栗的白眼顿时翻出天际：“不是，他懂不懂规矩呀？谁家下午两点要用车，上午十点多就来定。这是从来没坐过汽车吧？？真是可笑！！ 我说顾主任，你是运输科的主任，这几辆车都归你调遣。你能就任凭他张沈飞这么不守规矩吗？” 看着朱地栗一翻白眼就露出来的大片眼白，顾主任心情顿时变得烦躁起来：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厂里从来就没有过必须提前几个小时订车的规矩！！！” 什么提前一小时提交半小时的，不过是大家的默契而已。 但是你不能因为大家都这么做，就非要求所有人不能提前定吧。 “但我们厂长下午要去冶金部，没车子是肯定不行的，你给协调一下。”朱地栗语气不善。 “协调不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守规矩！！！”她硬气，顾主任比她还硬气。 见顾主任不配合工作，朱地栗又想翻白眼了。 顾主任见状，立刻抢在她前面说道：“行了，反正车子已经订出去，用车的条子我也已经批给了张秘书。 你这边还是赶紧去找李副厂长，骑上自行车准备出发吧。 去晚了迟到，被别人看到你们俩骑车骑的满头大汗，脸红脖子粗的多影响咱们轧钢厂形象啊！！” 顾主任说完，便埋头装着工作，完全一副不准备再搭理朱地栗的样子。 朱迪丽对着他狠狠翻了几个白眼，最后不高兴的使劲儿踩着那双新买的小皮鞋，哒哒哒地走了。 李副厂长听说张沈飞已经把车子提前订走之后，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只是告诉朱地栗，下次用车的时候，也可以提前拿用车的条子。 这是在暗示我没有张沈飞知道变通吗？？？朱地栗暗忖。 “好的，厂长，我记住了。”她低眉顺眼的说道，忍了又忍，想咽下这口气，还是没有忍住，又抬起头说道：“厂长，这个张沈飞实在是有点嚣张。 他今儿才是调任担任厂长临时秘书第二天，就这么不懂规矩的抢车。 这要是干的时间长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李副厂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知道了，什么叫知道了？这到底是什么态度呀？ 朱地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老李老是这样，话总是说的含糊不清，要靠别人猜，真烦人！！ 尽管心中的白眼翻出天际，但是朱地栗表面上对自己的直属领导还是很恭敬的。 “成，厂长。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几乎是在朱地栗被李副厂长赶出办公室的同一时刻，张沈飞敲响了杨厂长办公室的大门。 听到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之后，他推门走进去。 “厂长，现在已经是一点二十，运输部那边的汽车已经定好，您随时可以出发。” 杨厂长抬手习惯性的看了一下腕表，跟张沈飞说的事情一分不差。 他不由得点点头：“从咱们东直门到市委大概得二十来分钟，咱们现在就走，到地方正好一点五十左右。” 杨厂长之前说要去市里开会的时候，没说要带着张沈飞。 所以此时听到对方要带自己一起走，张沈飞微微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回过神。 “那厂长，我先去拿包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在外面等你。” 回到外间办公室，张沈飞开始收拾会议中要用的东西。 他把自己的小黑皮本子，一本工作笔记，两支钢笔，还有一包茶叶都塞进了随身的包里。 杨柏立正在画一张素描画，看到他带这么多东西，撇撇嘴说道： “大飞，你们出去开会带工作笔记时和钢笔我能理解，但是茶叶什么的就大可不必了吧。” 张沈飞一边整理包包，一边朝他笑了笑：“这几天我注意到，厂长办公室里的茶叶全都是清一色的信阳毛尖。 我琢磨着应该是他不习惯喝别的茶，怕市委那边准备的茶叶是别的什么品种他喝不惯，所以我就给带点儿备用。” 这茶叶是他在厂长办公室拿的，不花自己钱。 杨柏立一听又是撇撇嘴：“还真被你说对了，我二叔这个人忒矫情，除了信阳毛尖什么都不喝。 要我说啊，这就是惯的，把他放在撒哈拉大沙漠，渴他三天，指定什么茶都能喝进嘴里。” 张沈飞不置可否的笑笑，没说话。 他这头刚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杨厂长正好也走出了小办公室。 两人一出门，这偌大的办公室套间里，就只剩下杨柏立一个人。 他倒也不着急，继续埋头画着一张钢笔画。一边看，一边自我陶醉。 却说张沈飞两人到了运输部。 等待驾驶员把汽车开过来的功夫，顾主任就把张沈飞拉到一旁将朱地栗过来要用车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个老娘们忒烦人这了，轧钢厂里除了她我就不烦别人。 多大脸啊？？还让我把车给她抢过来？？？”顾主任很是嫌恶的说道。 “那啥，顾大哥。所以这次是我真的坏规矩了吗？”张沈飞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我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刚来厂办也不懂这些事情。给您工作带来麻烦了，不好意思。” 顾主任一摆手：“没有的事儿，咱们厂里一直是谁来的早，车子就给谁用。 她朱地栗就是更年期到了，在没事找事。” 张沈飞忙不迭拍拍胸脯：“我没坏了规矩就好。” 顾主任看到他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由得说道：“张干事，你呀，还是太老实了。 在厂办这种地方工作跟宣传科可不一样，该用心眼儿的时候一定不能不用。 该强横的时候也一定要强横，要不然那些人还以为你好欺负呢。” 张沈飞点点头，一副非常受用的样子：“成，谢谢顾大哥你的教诲，我记住了。” 两人又扯了一会儿闲篇，驾驶员就把小汽车开到了运输部的门口。 张沈飞快走几步，赶在杨厂长前面给他打开车门，还细心地把一只手放在了门框上，防止他撞到头。 这些小细节自然没有逃过杨厂长的眼睛。 想到张沈飞担任自己的秘书之后，在很多细节方面处理，都不是古秘书他们能比的，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本章完) 224.第221章 圈子!! 第221章圈子！！ 张沈飞坐在比自己小了没几岁的小汽车上，只感觉颠簸如后世的改版牧马人，但跑起来的速度却又比三蹦子快不了多少。 说实话，这体验感绝对称不上好。张沈飞不自证的抬了抬屁股，努力让自己调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坐姿。 一扭头，却看到杨厂长一副稀松平常，甚至堪称享受的样子。 得，这还有啥说的？？就这么滴吧。 很快，车子便到达四九城市委，张沈飞两人下车，跟在杨厂长的后面走进总工会的大会议室。 此时已经一点五十，距离会议开始只剩下十分钟。 大会议室里早已经坐了不少其他厂子的领导，有厂长，也有工会主席。 杨厂长找到写着他名牌的位置坐好，张沈飞则是用自带的茶叶，帮他把茶泡好，工作笔记，钢笔什么的摆好。 看到其他的厂子都是领导在里面，再想想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外站着不少秘书打扮的人，便凑到杨厂长身边，告诉他自己去外面等。 杨厂长观察一番周围，点点头：“成，你去吧。” 张沈飞一出去，坐在杨厂长身边的螺纹钢钢厂厂长，一个黑脸汉子便笑道：“老杨你今儿怎么带了新人过来？？？” 杨厂长告诉他古秘书去参加培训，所以从宣传科调了临时秘书过来。 螺纹钢钢厂厂长一听，立刻来了兴致：“从宣传科调来的？？看来这位小同志有过人之处啊。” 一般来讲，需要临时秘书的时候，都是从厂办找人，怎么可能从宣传科找，还是个干事？？ 过人之处？？ 杨厂长想了想，笑道：“倒真有过人之处，就去年风靡全国的那首《夫妻识字》，就是他创作的。” 夫妻识字？？？ 在场的其他领导闻言立刻来了兴趣。 毕竟那首歌在去年扫盲期间太火了，不但工厂里在唱，收音机里，广播里也天天播放。 说句夸张点的话，这四九城里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就没有不会这首歌的！！！ 杨厂长看到众人眼中震惊的神色，忍不住有些骄傲的挺直了腰杆，故意显摆似的告诉他们，张沈飞不仅能写歌，还能编小品…… “更重要的，还会搞发明创造。”他得意洋洋的说道，“还记得去年冶金部特意弄的那个削皮器工厂吗？？？就专供出口的那个。” 钢厂的工会主席点点头：“知道，据说那厂子今年帮咱们国家创了不少外汇。” 说到这里， 他话锋一转：“老杨，你现在说这个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个厂子跟张沈飞同志也有关系？？” 杨厂长的显摆之情简直就要溢出来，他努力装的云淡风轻：“嗯呐，那个削皮器就是张沈飞同志发明的。” 嘶！！！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惊讶无比。 要说这个年代我国最缺什么？？那显然是外汇啊！！！ 建国不过几年，我国现在百废待兴，外汇储备更是少得可怜，只有区区0.9亿刀叻左右。 国家为了增加外汇储备，可谓是集思广益，想出不少办法，使用了不少手段。 什么号召华侨积极寄外汇回国，出口石油、煤炭、黑色金属、有色金属等资源型初级产品。 甚至报纸上曾经用不惜血本换外汇来形容。 有些陶瓷厂为了能创外汇，制作出的陶瓷制品合格率只有十分之一。即便赔本，也还在继续制作…… 但这些手段，对于外汇储备来讲，不过是杯水车型。 在场的众人早就听说了，削皮器工厂生产的产品虽然看起来小，但在国外卖的很是红火。 上面甚至用小工具，大作用来形容过它！！！ 如果说刚才听到张沈飞是作词作曲人的时候，大家还只是带有几丝调侃性质的在恭维杨厂长。 那么现在， 大家再开口，就是实打实，发自内心的羡慕了，有些心眼活泛的，立刻就想到了其他方面。 刚老杨可说了，这位张沈飞同志才二十岁，就已经是二十一级，有才又会发明创作，兼任削皮器厂的技术岗位。 现在又担任了轧钢厂厂长临时秘书的工作，接下来哪怕不能将古秘书取而代之，也一定不会是池中物。 “早就听说《夫妻识字》的作者在轧钢厂，今天总算见到了。” “那削皮器我见过，之前冶金部老唐送我一个，真好用啊！！！” “听说那玩意在国外卖的特别好，老外用那个削土豆皮削的飞快，一顿饭能多吃俩土豆！！” “这小伙子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张沈飞！！！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大才！！！” “小伙子长得不错，我刚才看他干活利索，也挺有眼色……那啥，老杨，这小伙子有对象了没有？？” “诶，对了。我侄女今年十九，刚高中毕业，要不要……” “我外甥女也……对了，那个小张同志的家境怎么样？？？” 一群人围着杨厂长问东问西，倒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办法，他只能告诉大家张沈飞才担任自己的临时秘书第二天，所以对他的个人问题什么的都不是特别了解。 “我只知道他有一对哥嫂，然后八个侄子。” 嘶？？八个侄子？？？这么牛？？？ 在场的都是文化人，不像四合院的那些老娘们一样，觉得生八个儿子都是女人的功劳。 大家都知道，生男生女由男人决定。 张沈飞的哥哥某方面居然那么天赋异禀，一脉相承的他自然也不会差！！！ 众人心中，对把张沈飞介绍给自家亲戚的想法更深了几分。 …… 张沈飞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领导们谈话的焦点。 他走到大会议室外面，就看到走廊的木制长椅上，坐着几个年轻人正在聊天。 除此之外，窗边，走廊的尽头，也都有不少人聚在一起。 想来四九城厂子众多，平时不同厂子之间会有接触。所以时间久了，这些秘书之间也有自己的小圈子。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些人，竖起耳朵听着他们在讨论什么。 最后选定目标，走到长椅旁，坐下。 正在聊天的几人立刻止住话头，纷纷看过来。 张沈飞对几人莞尔一笑：“同志们好，我是轧钢厂杨厂长的临时秘书张沈飞，第一次跟领导过来开会，请大家多多指教。” 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打开，给大家散烟。 众人纷纷接过，也都一一自我介绍。 张沈飞在心中记下了，这位头发稀疏的是纺织厂的路秘书。 那位酒糟鼻是罐头厂的裴秘书，还有一个挺帅的是制衣厂工会主席的简秘书。 至于吃的最胖的那位，则是国营饭店的罗秘书。 众人自我介绍之后，便算是认识了，大家寒暄几句后，便有人询问张沈飞古秘书到哪里去了。 张沈飞把古秘书参加培训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罗秘书立刻就恰了柠檬：”要不说干啥还得有关系呢？那古秘书平时从不跟大家交流，工作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可现在呢？？咱们里头第一个升职的倒是他了。” “老罗！！！说什么呢伱。”操着川渝口音的纺织厂路秘书打断他，又看向张沈飞，“张秘书你好好干，古秘书如果真的高升，你就是下一任厂长秘书了。” “张秘书这么年轻，算是年少有为了。” “以后工作中有需要帮忙的，只要能帮，我们一定帮忙。” “有什么不懂的也尽管找我们。” 其他几个秘书也说道。 其实张沈飞升不升的根本没人在乎，但没有利益纠纷的时候，大家还是很乐意说几句不要成本的漂亮话的。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张沈飞自然不会把他们的场面话真的放在心里。 不过嘛…… 他心神一动，扭头看向纺织厂的路秘书：“路秘书，我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跟你们厂子谈一下合作。” 是合作，不是求帮忙，更不是求助。 路秘书挺直腰杆：“什么事情？？你说说看。” 张沈飞便把联谊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强调：“我们厂子已经办了好几届工人舞会，工人们的反响特别好。 但你也知道，我们是轧钢厂，男女比例失衡太严重……这一点我相信路秘书你也深有体会。 俗话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我们厂子男工多，你们厂子女工多。 所以我们就想跟你们纺织厂商量一下，搞个联谊舞会。不是说非相亲不可，就是作为一个男女认识的契机。至于后续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就让他们自己发展嘛。” 路秘书听罢，陷入沉思。 张沈飞刚才说的对，他们纺织厂跟轧钢厂的确是一样的情况。 轧钢厂男工多，找不到媳妇儿。 他们纺织厂女工多，也找不到条件合适的男人。 现在的女工搞对象要求多，她们自己是工人，便也想找同样是工人的男方，而且对方的厂子最好效益要好，得是好厂子，不能是那种不温不火的。 现在全国钢铁行业一片火热，这么算来，轧钢厂的各方面倒是很符合她们的要求。 路秘书已经心动，但却没有立刻答应张沈飞，而是反问他跟自己谈这个，是厂长授意的吗？？ 张沈飞斟酌了一会儿，告诉他，轧钢厂从举办相亲舞会一开始，便有跟其他厂子联谊的打算，当时也是经过领导们审批的。 “后来虽然我调过来担任厂长临时秘书，但跟宣传科那边说过，之前由我负责的项目，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也肯定会施以援手。” 之前他还打算让许大茂和周武里一起去其他厂子谈联谊呢。 可今天居然偶然间遇到了纺织厂秘书，也就谈一下试试。 成不成的，反正又没有损失不是？？ 路秘书想了想，告诉张沈飞他会在会后跟他们厂长反映一下。 如果厂长觉得可以，厂里会上会讨论一下，等有了消息，就尽快通知张沈飞。 末了，他说道。 “我们厂子很多女工的个人问题是老大难，有些的父母甚至找到厂里让组织给解决，所以我觉得，这联谊的事情基本能成。” 张沈飞立刻伸出手：“成，那就麻烦路哥了。等事情弄成了，请您在我们厂里吃顿便饭。我们厂子有个厨子的川菜做的特别好。” 要是真成了，联谊那天厂里是肯定要请带队的领导吃饭的。 “真的吗？？”路秘书立刻来了兴致，“我到四九城后，还没有吃到过特别正宗的家乡菜呢。很多挂着川菜的牌子，却都是在糊弄。” 张沈飞拍拍胸脯：“不开玩笑，冶金部有位领导就是川渝人，他吃过我们厂何师傅的川菜之后，简直是赞不绝口。” 这里张沈飞倒是没有瞎掰，冶金部对他颇为赏识的温处长，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他此言一出， 路秘书立刻笑眯眯的说“接下来就为了这顿饭，我也得努力把联谊的事情促成。张秘书，你不会是故意套路我的吧？？？ 事情办成就给饭，不办成，就让我馋着。” 张沈飞会心一笑：“怎么会呢？？路哥您说笑了。即便事情不成，我也有办法让你吃到地道的川菜。” “哦？？？”路秘书好奇的挑眉。 “那厨子跟我们家是一个院儿的，我们俩是发小。”张沈飞解释，“找他做饭不难，有机会我请客，大家一起吃顿便饭。” “哎呦，那感情好，今儿沾了路秘书的光了。” “张秘书大气。” “我们厂子的大厨那手艺不行，我都不好意思在外面提他……” 其他几个秘书见张沈飞才第一次见面就跟路秘书扯上合作，甚至还跟大家约上了饭，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感慨。 跟古秘书有过节的罗秘书更是直言不讳：“张秘书，你比古秘书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强多了！！！ 我一看到你就喜欢，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接待要到我们饭馆，只管找我！！！” “成，那我先谢谢您！！！”张沈飞朝他友好的笑。 现在不缺物资，国营饭店的重要性没有凸显出来，是以罗秘书在秘书群里的地位不高。 可接下来，随着各种票据的出现，物资的紧缺，各种供应的打折供给。 还有随着而来的那三年，国营饭店很快就会变成香饽饽。 到时候，这位罗秘书的地位，肯定也要水涨船高。 张沈飞虽然不缺物资，但结交这么个人总没错。不仅是罗秘书，其他几个，到了物资匮乏的年代，都是用得着的人脉。 趁着杨厂长在里面开会的功夫，张沈飞跟长椅上坐着的这几位秘书很快打成一片。 从他们的口中，也提炼出不少有用信息。 (本章完) 225.第222章 冬储大白菜和放公假!! 第222章冬储大白菜和放公假！！ 从市委出来后，坐在那辆破汽车上，张沈飞便把自己跟路秘书的对话告诉了杨厂长。 杨厂长当即便表示赞同：“这样好，咱们厂里的男工太多，平时工作忙，交际圈子又小，老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也是因为这个，之前你提议开联谊舞会的时候，厂里才大力的支持。 这一晃眼舞会已经举办三届，该内部消化的都消化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男女彼此都看不上，是该想办法扩大圈子，从外部寻找突破。” 从之前几次舞会的效果和工人们的反响来看，这舞会还是很有必要继续搞下去的。 国营工厂嘛，就得不仅关心工人们的工作，还要关心他们的人生大事儿！！ 这才能体现国营的好处！！！ 张沈飞颔首：“领导说的是，其实之前我们就打算跟其他厂子联谊的，只是一直没找到那个契机。 今儿也是凑巧，遇上了纺织厂路秘书和制衣厂简秘书他们。大家聊着天，我就提了一嘴。 谁知道那路秘书说，他们厂里也正因为工人没有合适的交友渠道烦恼呢，我们俩就一拍即合了。 不过联谊的事情具体成不成，还得等他回厂里汇报后再说。” 杨厂长道：“纺织厂的情况我了解，跟咱们是一样的。 而且女工普遍结婚比男工早，要是一直不结婚，家里给的压力也会更大。 所以路秘书说是回去汇报，但我觉得能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这年代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人，社会地位相当的高。 是以工人都愿意找工人，有些女工找不到工人的话，宁愿单着也不愿意找没工作的或者农民凑合。 更何况，现在国家重点发展重工业，尤其是钢铁行业。 杨厂长对联谊的事情还是很有心情的，对路秘书说的要回去汇报，商讨也就不太当一回事。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小张，你说你跟纺织厂，制衣厂的秘书们聊天……伱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吗？？还是之前就认识。” “是第一次见面。”张沈飞说道。 杨厂长更好奇了：“第一次见面就融入的挺好？” 之前古秘书跟其他厂子的秘书顶多也就是点头之交。 张沈飞莞尔一笑：“他们年纪都比我大，把我当小老弟，也愿意带我玩。” 老杨闻言心神一动，却没有再说什么。 …… 要说路秘书干活效率真的挺高。 在市委开完会的第二天，就给轧钢厂打了电话，说是厂里已经在着手考虑联谊的事情。 张沈飞便邀请他带着纺织厂宣传科，妇联的同志到轧钢厂考察，顺便吃顿便饭。 纺织厂女工多，办公室里也大部分是女同志。 张沈飞带着路秘书一行，参观了轧钢厂的一些车间。 轧钢厂很多卖力气的工作，看到那些锻工，焊工，钳工大冬天的穿着单薄的工作服，卖力工作时候那强壮的几乎要挣脱衣服束缚的肌肉。 纺织厂的妇联同志对视之后，纷纷表示很满意。 男人嘛，要是连一把子力气都没了，那还算什么呢？？ 糙汉的魅力，懂的都懂！！！ 出了车间，张沈飞带着路秘书一行又查看了大礼堂，和那些新买的乐器。 “这些都是我们厂子为了这次联谊专门置办的新乐器……”张沈飞面不改色的撒谎。 纺织厂妇联的同志感觉受到重视，忍不住又是对视一番。 到了午饭时间， 一行人便到轧钢厂食堂吃了顿便饭。 “今儿不是正式的活动，就委屈路秘书你们吃一顿咱们轧钢厂的工作餐。 等到合作的日子，我一定跟我们领导申请，给大家开小灶，吃川菜！！！” 张沈飞领着许大茂，带着路秘书一行边往食堂走，说道。 路秘书已经跟妇联和宣传科的同志们交流过，知道她们对轧钢厂很满意。 听到张沈飞这么说，便表示一定会有机会一起吃川菜的。 这几年年景好，再加上钢铁业的火热景象，所以轧钢厂的食堂伙食还是很不错的。 今天午餐供应的是普通面粉做的馒头，米饭，白菜炖豆腐，萝卜片炒大肥肉。 汤则是棒子面粥和素烩汤任选其一。 这年代的领导大部分时候并没有那么多的特权，张沈飞带着路秘书一行人排队打饭。 饭菜盛好，找了位置坐下。 路秘书夹了一筷子豆腐放嘴里，细细品尝后，便表示轧钢厂食堂的菜果然好吃。 最起码，比他们纺织厂的大锅菜好吃多了。 张沈飞也夹了一筷子，尝到熟悉的味道后，便告诉对方，这道菜就是他说的那位大厨做的。 “何师傅更擅长的是小炒，大锅菜水平只能算一般，等有机会路秘书尝一下就知道了。” 许大茂闻言撇撇嘴，虽然傻柱做菜确实好吃。 但听到这厮被夸，他心里还是像猫抓了一样的难受。 忽地，听到一旁传来傻柱训斥刘岚的声音，他的脑海中猛的浮现出一个想法。 “张秘书，我去上个茅厕……”说着话，他便站起身。 十几分钟后才回来，满脸轻松。 张沈飞瞅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送走路秘书一行，张沈飞带着许大茂一起回了趟宣传科汇报工作。 下午没什么事儿，他便一直在厂长办公室的外间复习功课。 之前曾经放话非青花大学和四九城大学不上，后来翻了书本，才发现这年代的题目居然还挺难。 可牛已经吹出去了，现如今也能只能咬牙硬上。 张沈飞拿出数学复习资料，一边刷题，一边做着记录。 就这样的， 一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下班回到家，张沈飞还没有坐下喘口气，又被老太太指挥去买粮食。 现在还没有缺粮，也没有开始定量，大家买粮基本是想买多少买多少。 粮食购买凭证主要是起一个划片、定点、凭证供应的作用，所以粮店倒也没有凌晨就开始排队的那种壮观景象。 张沈飞一路晃晃悠悠便到了粮店门口，挑开厚厚的棉门帘走进去。 他来的这家粮店位于鼓楼东大街，是国营店铺，面积极大，足足占了五间房的面积，而且全部打通在了一起，显得很是气派。 这门面前后隔断，前面是营业厅，占地目测一百多平。 三面靠墙的位置都是柜台，每个柜台上都放着一个簸箕，柜台上空则是悬挂着牌子。 根据本柜台所卖的粮食种类，写着“富强粉”，“标准粉”，“棒子面”，“大米”，“绿豆”…… 粮店的营业员一律穿白色工作服，且大部分都是男同志。 因为卖粮需要拿着铁皮制的大簸箕，弯腰从米或面柜里一次蒯起一簸箕面，大概二十多斤的样子。 蒯起的粮食放到称上称，如果是买五十斤，他就要蒯起两次。一天里他要重复几百次这样动作。 所以卖粮，算是个实打实的体力活。 张沈飞他们划分的定点粮站是四九城数得上号的大粮站，这里的粮食种类比其他地方要更加丰富一点。 除伏地米面外，还有来自关外的高粱米，大豆，红薯面。 还有来自中原地区的小米，来自口外的绿豆，豆面等等。 张沈飞径直走到门左边，一个安装着铁栅栏的窗户那里。他把手里的粮本和钱递过去，告诉对方要二十斤标准粉。 里头的人接过粮本，在上面写写画画之后，又开始抄起一个斑驳的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最后，把粮本，找零的钱一起递给张沈飞。 张沈飞走到写着标准粉的柜台前，递出粮票，对方看了一眼，表示知晓，把粮本还给张沈飞。 而后弯腰从柜台里蒯出一簸箕面，倒在一个特制的，带磅秤的方木桶里。 那方木桶对着顾客的那一侧，有一个向下倾斜的鸭嘴型的泻粮口子。 营业员称重后，示意张沈飞把面袋子撑开，对着鸭嘴。 张沈飞这边刚弄好，他便拉动那鸭嘴上方的一个带弹簧的拉关闸。 随着他的动作，那粮食立刻倾泻入面袋子，升起一阵白雾。 张沈飞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节麻绳，把粮食口袋从地上拎起来，甩扛在肩膀上，晃悠悠地扛回家去。 路上经过僻静之处，把那麻绳解开，往里头又添了大概七八斤空间出品的面粉。 自打胖子，四眼儿他们那边不卖粮后，他便一直这么做。 有时候去厨房，见老太太不在，也往面缸里直接少量多次的加面粉。 张沈飞回到家，径直走进厨房，不等老太太凑过来，已经把口袋解开，将里面的面粉倒入面缸。 “大飞，你今儿买了多少粮食？？？”老太太颠着小脚走过来，掀开张沈飞已经盖好的木头盖子看了看。 “二十斤啊，这不是您交代的吗？”张沈飞把粮本还给老太太。 老太太一边把粮本捏在手里，一边又瞧了一眼面缸：“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多？？” 虽然面进了面缸看不太真切，但总觉得比二十斤多的样子。 张沈飞嗤笑：“做梦呢老太太？？人粮店还能白给您一粒粮食？？？” 张奶奶一琢磨，也是，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呢？也就罢了。 祖孙俩走到饭桌前准备吃饭。 今儿老太太给做的是大米粥，白菜炖粉条和煮鸡蛋，馒头。 两人一边吃，老太太一边告诉张沈飞，明儿轮到他们这一片儿囤冬菜了。 让他明天早上晚点去上班，先排队把大白菜给买了。 为了买个白菜向单位请假，要是放在以前，在张沈飞看来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知道囤白菜不但可以请假，而且这还属于公假，不会扣工资。 毕竟，这冬储大白菜要吃三四个月，关系着一个家庭一个冬天有没有菜吃。 ……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张沈飞便起了床。 天儿已经渐冷，再加上是大清早的，气温很低。 张沈飞洗漱过后，裹了一件大棉袄，又从衣柜里掏出一只火车头帽子戴在了头上。 全副武装后，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便看到对门的阎大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也正要出门。 两人一对视，心照并不宣的便都明白要对方要去干什么。 “走吧，大飞。跟大爷一起排队去。”阎埠贵说道。 “成，一起吧。”张沈飞说道。 两人走出四合院的大门，便看到平时这个点空无一人的巷子里，此时却有不少的人影。 三三两两的人群很快汇聚成了一股，大家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各家要买多少一等菜，多少二等菜，多少腌酸菜的三等菜。 众人到了居委会划定的大白菜指定购买点，便看到这里已经大排长龙。 张沈飞不禁蹙眉，看来还是来晚了啊，明年还得更早一些才行。 他晃晃悠悠的跟着阎大爷，正想往队伍里面走，便听到队伍很靠前方的地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飞，大飞，过来插我前面。” 啊，这个……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贾张氏后面排着的那几十号人和他们那愤怒的眼神。 “不用了，张大妈，插队可不好。” “嗐，这有什么。”贾张氏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今儿个在这一片买菜的都是南锣鼓巷和附近胡同的住户。 就这些人，哪个没听过他张翠花的威名？ 不就是插个队吗？谁要是敢逼逼。看她不召唤老贾……算了，还是不召唤了。 那老毕登醋劲大，要是上来了，看到她的肚子，意识到自个儿戴了绿帽子，指不定会怎么着呢。 张沈飞一边示意阎埠贵帮自己排队，一边凑到了张翠花的身边，撇了撇她那已经显怀的肚子： “我说张大妈，您都已经怀了孕了，怎么还来买白菜呀？贾东旭和我秦大爷都不知道照顾孕妇的吗？” 贾张氏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肚子：“嗨，这算什么。 想当年我生了贾东旭的时候，第二天就下地开始做饭洗衣服了。” 那时候的日子才叫苦呢，不仅每天干活，还要被老贾那个死鬼揍。 现在成了光荣的工人阶级，怀了小老二。 不仅天天都有白面的馒头吃，还有老秦给买零嘴开小灶。 贾张氏觉得，这样的日子那哪是人过的，简直是神仙过的！！！ 今儿她来排队买白菜，也是不放心别人过来，怕他们被插队，这才主动请缨。 “得，您没被欺负就行。”张沈飞点点头，“不管是贾东旭还是我秦大爷，谁要是敢欺负您，我饶不了他！！！” 贾张氏一听，顿时激动的眼泪汪汪：“大飞，这整个四合院里就你是真心的对我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片儿汤话，之后张沈飞摆摆手：“那成，张大妈，您先排着队。我得回后面站着去了。” (本章完) 226.第223章 扎心了!! 第223章扎心了！！ “成，那领导你回去吧。”贾张氏朝着张沈飞颔首示意。 要说轧钢厂和四合院里，张沈飞当了秘书谁最高兴，那就是她张翠花了！！ 自打张沈飞升职，她走路都跟着也轻快不少，笑容也比以前多了。 等张沈飞一走，张翠花立刻跟身边的说道：“就刚刚跟我说话那个男的，他可是我们轧钢厂厂长的秘书！！ 你说这多大的领导啊，我让他插队，他愣是不插。你说，这样的好领导到哪儿找去？？？有他在，咱们轧钢厂才有希望啊！！！” 排在贾张氏后面的是个卷发大妈，也在轧钢厂上班，之前没少看到张沈飞插队打饭。 听到贾张氏姿势把张沈飞夸出花儿一样，心中难免嗤之以鼻。 但碍于贾张氏的恶名，只能跟着她闭眼夸。 张干事好啊，张干事妙啊，张干事呱呱叫啊。世界上的干部要是都跟张干事似的，共产主义岂不指日可待？？ 她这边把张沈飞夸成了一朵花，谁料贾张氏一听，一张脸立刻拉的跟驴脸似的长：“什么叫张干事？？叫领导！！！” 什么干事？？真拿豆包不当干粮呢！！！就算不叫领导，最起码也得叫张秘书！！ 张沈飞还不知道贾张氏在别人面前说的那些话，四九城的冬天清晨，干冷的仿佛已经移情别恋的男人的心。 他裹紧身上的大棉袄，抽着烟，跟阎埠贵聊着天，熬着时间。 早上七点多，十几辆装满大白菜的大卡车，迎着初冬的冷空气，晃晃悠悠地在鼓楼东大街上，朝着这个方向驶来。 早已经等待几个小时的众人终于沸腾起来。 “来了来了！！” “可算来了，我凌晨两点就到了……” “媳妇儿，咱们是第一家，赶紧的把平板车给推来……” 吵吵嚷嚷中，三辆装满大白菜的大卡车拐向居委会划好的售卖点，吱嘎一声停下，呈一字型排开。 其他的车子继续往东，往其他的售卖点走去。 从那三辆停好的车上，跳下来几个专门被调来卖白菜的国营菜店工作人员，每人手中还提着一台落地称。 众人一见，立刻便准备一拥而上。 眼看着队伍要被冲散，一旁早已经等待在这里的居委会的人立刻开始维持秩序。 “都别插队，都给我站好，谁插队谁在最后边儿！！！” 一群人这才乖乖回到原位，一群人捧着手，哈着气的等着前面的人买白菜。 三辆卡车一共运了三个等级的白菜。 分为一级、二级和三级，一级菜心结实，稍微有点瘪的是二级，没有心的就是三级了。 四九城老百姓买菜，一般每个等级都会要一些，其中三级的用来腌酸菜。一二级分为包饺子的，炒菜的，熬菜的。 总之，一点儿都浪费不了。 买好了白菜的人，便把菜一颗颗摞得整整齐齐装在借来的交通工具上，然后往家运。 大白菜是四九城老百姓的当家菜，一般家庭每年冬天囤菜，最起码也得买个三四百斤，大家也都已经习以为常。 直到前方传来一个豪气万丈的声音：“同志，我要二百斤一等菜，三百斤二等菜，五百斤三等菜！！！” 嘶！！！一千斤！！！ 在场众人顿时都惊呆了，一个个探头看过去。 阎埠贵乐了：“大飞，伱嫂子今年买了一千斤大白菜，你们家这日子真是好过了啊。” 熬白菜，炒白菜都容易缩水，以前老张家穷的一批，大白菜基本都是凉拌。 几片白菜叶子就切碎，加上盐，做的齁咸。全家人每人夹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儿，就够下一大口窝头的。 这么吃，一个冬天下来白菜的消耗量只有那些做熬白菜家庭的三分之一。 但这次老张家买这么多白菜，肯定是要熬着吃了，凉拌白菜指定吃不完啊！！！ 张沈飞淡然一笑：“吃个熬白菜就是好日子了？？阎大爷您这目标也忒低了。” 阎埠贵盯着他看了看：“恩，怎么就不算好日子呢？” 以前要说这个四合院里谁家最穷，老张家排第一，他们老阎家就得排第二。 就那个凉拌白菜，整个四合院除了老张家是属他们家吃得最多。 所以在阎埠贵看来，老张家马上要顿顿熬白菜，真的是好日子了！！ 再一想，老张家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不都是从大飞开始的吗？？？ 这么一想，更坚定了要给阎解成安排进厂当干事的决心。 张沈飞不知道阎埠贵内心的那些小九九，他只看到嫂子买了一千斤白菜后。 自个儿家那八个葫芦娃立刻一拥而上，准备帮着装白菜。 三轮车是张沈亮昨儿就管住其他胡同的同事借的，此时，唐大妞坐在三轮车座子上不动手，只动嘴。 “老大老二搬三等菜，老三老四二等菜，老五老六三等菜，老七老八负责摆。” 话音未落，八个葫芦娃一拥而上，干的热火朝天。 围观的众人立刻红了眼，小声议论着。 “这是南锣鼓巷张沈亮媳妇……” “嗯呐，八个男孩，据说还要生……” “牛气得很，走路都是横着膀子……” “这个羡慕不来的，都是命啊。” 一片羡慕声中，张沈亮家的白菜买完。 唐大妞骑车，八个葫芦娃中，最小的两个坐在车上，其他六个跟着一路小跑，撤退。 “同志，同志？？问你话呢！！你要多少白菜？？？ 嘿，问你话呢！！买不买啊？不买边儿去！！！” 卖菜的见轮到易中海了，他却呆愣地看着张家八虎的背影，忍不住催道。 “啊！！要，要……”易中海总算回过神，捂着钝疼的心，扭过来，“我要五十斤一等菜，五十斤三等菜。” “就买这么点儿？家里没啥人吧？？？”卖菜的说着看了看易中海身边的一大妈，“就你们老两口？？？” 排在他们家后面的傻柱笑了：“同志，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一大爷，一大妈他们就喜欢二人世界！！” “傻柱你！！！”一大妈脸色骤然一白，却没说出个什么。 易中海表面不动声色，心中 平白捡了老易的笑话，看完之后，张沈飞继续排队。轮到他的时候，他只买了一等菜和二等菜。 三等菜是腌白菜用的，老太太交代了，让他别买。说是他嫂子给腌好了会给送。 张沈飞还记得当时他还挤兑老太太，问他有没有给他嫂子钱。 老太太两眼一瞪：“自打老太太我跟着你住了之后，你哥给的生活费我是一毛钱都没要过。吃他们家点儿白菜怎么了？？？” 得，老太太理直气壮，这还有什么说的？？ 买好一百斤白菜后，张沈飞花了一毛钱，雇佣阎解放给弄回家，而后便抄着袖子，悠哉悠哉地往家回。 白菜买回家只是第一步， 后面堆放也是有讲究的，尤其是平房。 要先在屋檐下面和台阶两头码上砖头，再用木板搭在砖头上。 而后将大白菜一层一层，有序的放好。所有白菜都放好后，再往上面盖上破棉被或者是油布。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大白菜上下透气通风，存放更长时间。 后续的几个月里，大家还必须时时关注天气，要是接连几天都是高温，就需要打开白菜看看芯儿有没有发黄，需不需要处理。 买完，摆完白菜，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张沈飞休息一会儿，喝了点茶之后，便骑着往轧钢厂而去。 到了大门口，就看到秦大爷已经先自己一步到岗，已经在工作。 “呦，大飞白菜买完了？？”秦大爷看着张沈飞，笑眯眯的问。 “嗯呐，大爷你们家不是买了挺多吗？现在就弄完了？？”张沈飞下车，跟对方攀谈。 秦大爷递过来一支烟：“嗐，多了少的，不是有东旭吗？？他不上班，每天就在家做点儿家务，这点活儿豆角给他都行。” 说起贾东旭的时候，秦大爷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一个大小伙子不上班，天天在家带孩子，做饭，洗衣服，忒没出息！！ “现在国家建设如火如荼，我跟他说让他找个厂子上班，你猜他怎么说？？？” 张沈飞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好奇问道：“怎么说？？？” 秦大爷啧了一声：“他说不是干事他不干！！而且最起码得是二十一级干事！！” 说完，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沈飞。 大飞现在正是二十一级干事呢，只是……贾东旭凭什么跟他这个拜把子兄弟比？？？ 呸！！！ 啊，这个…… 张沈飞闻言心道好家伙，贾东旭这波儿冲我来的啊！！！ 之前自个儿写小说，他也写小说。 自个儿写歌，那厮也写诗歌。 现在又要对标当干事，这是要纠缠到天荒地老？？ …… 告别秦大爷，张沈飞回到办公室就有好消息。 杨柏立告诉他，上午纺织厂那边来了电话，说是已经答应联谊，问选在本周六行不行。 这还有什么说的？？张沈飞立刻走到宣传科，让牛丽丽拟一份通知，贴在布告栏。 消息一出，整个轧钢厂的年轻小伙儿都炸了锅。 那可是纺织厂的女工啊！！戴个白帽子，干的活儿都是精细的，说起话来小脸红扑扑。 哪里像他们轧钢厂的女工，一个个比爷们儿还要爷们儿，动不动就要看瓜。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六。 早上张沈飞洗漱过后坐下吃饭，觉得老太太做的酸汤面没味道，便端着碗往中院傻柱家走去。 这年代没几家锁门的，所以虽然傻柱家的门闭着，张沈飞还是一脚上去就将其给踹开了。 “我说傻柱，都这个点儿了你丫的不做饭，在瞎拾掇什么呢？？？”他粗声恶气的说道。 “不捯饬精神点，那些女工能看上我吗？”傻柱拿着个梳子梳着头，扭头斜睨张沈飞一眼。 饱汉子哪知道饿汉子饥？？？ 他张沈飞长得帅气，裹个麻袋都有姑娘追出二里地的，哪里知道他们这些普通人的痛啊？？？ 张沈飞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傻柱，径直走到案板前，拿起香油瓶子就闭眼往碗里倒香油。 这要是平时，傻柱非急眼不可，但今儿他可没时间搭理张沈飞。 他沾着头油，把头发梳的苍蝇站上去能打滑之后，便一屁股坐在床上，甩掉脚上的那双破布鞋，脱掉已经能站起来的袜子。 嘶！！ 张沈飞立刻闭气，觉得碗里的酸汤面都不香了。 这呛的人眼泪直流啊！！ 他忙放下手里的碗筷，把傻柱家的窗户都给大敞：嘴里骂骂咧咧： “我说傻柱，劳资不就吃你丫点香油吗？你犯得着直接上瓦斯吗？？？” 傻柱并不在乎张沈飞的挤兑，他坐在床上，头朝下，屁股撅起来，深长胳膊 从床下扒拉出一双落满灰尘，半新不旧的大头皮鞋，抓起床单一角，使劲儿地擦拭着鞋面。 遇到擦的不够亮的地方，就狠狠啐上一口唾沫，再继续使劲儿的擦。 就这么前后左右的擦了一遍，傻柱举起皮鞋，见能从里头看到自己的倒影了。 这才满意的穿上，又左右的欣赏着。 “你小子，人丑多作怪！！”张沈飞点评。 人丑如果不打扮，那么泯然与众人已，倒还好。 就怕傻柱这样的，打扮不明白还要硬打扮，到了人群中，格外的打眼。 这就属于无效打扮。 但傻柱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反而邪魅一笑：“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不穿皮鞋，不搞对象！” 说完站起身， 两只脚高高抬起，使劲儿地在地上踩了两下。 张沈飞嗤笑一声：“去你丫的吧。你就是穿了皮鞋也搞不到对象！！” 从傻柱家出来，张沈飞又碰到许大茂在水池子那里刷牙。 不得不说这厮的时尚品味比傻柱高了不是一个等级，不仅穿着一身不知道打哪儿借来的军装，还戴了顶军帽，脚上的大头皮鞋也是簇新。 那上衣位置，还挂了一个雪白雪白的口罩。 总之一句话， 许大茂今儿的打扮，完全称得上是这个时代最靓的仔。 看到张沈飞出现，许大茂连忙吐出嘴里的泡沫，叫到：“大飞哥，我正有事儿要问你呢，可就碰上了！！！” 张沈飞眉头一挑：“你找我什么事儿？？” (本章完) 227.第224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 第224章兔子不吃窝边草！！！ 许大茂把手里的牙刷缸放下。 屁颠屁颠的跑到张沈飞身边，搔首弄姿道：“大飞哥，您给瞅瞅我身上这身行头怎么样？？点评一下。” 张沈飞摸着下巴，上下将其打量一番：“你把你下巴颏子上的白浊给擦了。” 多引人遐想啊。 许大茂用衣袖一把就把嘴给擦了，嘴里还在感叹，大飞哥就是大飞哥，说起话来多有文化啊！！！ 牙膏沫子就牙膏沫子，还白浊！！！ 等许大茂把自己给收拾利索了，张沈飞这才点点头： “收拾的不错，挺精神的。话说，你之前舞会不是认识一个姑娘，还请她吃馄饨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参加相亲？？” 什么姑娘，那不傻柱吗？？ 但许大茂当然不会说，他只告诉张沈飞，两人相处之后，他觉得那姑娘配不上自己，找了个借口跟她掰了。 “哪里配不上伱？？”张沈飞好奇道。 就许大茂这脸的长度，昨晚流的泪，今儿早上才能到嘴边。就冲这一点，也不该有姑娘配不上他才对啊！！！ “就，那啥……”许大茂支支吾吾，想了个借口，“那姑娘吃面爱就着生大蒜和大葱，洋葱，我受不了那口气。” 得，这还有什么说的？？ 张沈飞不再追着问，只说今儿纺织厂的女同志可不少，让许大茂好好表现一下，争取拿下一个。 许大茂拍拍胸膛，豪情万丈的表示一定一定！！！ 张沈飞端着碗就要回家，一扭头，就看到贾张氏端着一小锅浆糊，贾东旭抱着一只笸箩走出来。 母子两人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这里早已经放好一块门板。 看样子，老贾家又要做鞋了。瞅着现在是要做袼褙。 张沈飞端着碗，好奇的走过去，一边大口嗦面条，一边看着贾张氏教贾东旭干活。 贾张氏一边往门板上刷浆糊，一边教儿子干活。 嘴里还在念叨着虽然你是个老爷们儿，但家里就你一个人不挣钱。 俗话说，钱是男人的底气。 大小伙子天天在家被媳妇儿教训不赚钱，等着媳妇儿养也不是个事儿。 今儿妈教你做鞋，你且好好学着。 等来日学成了，每天在家纳鞋底，做鞋，拿出去卖，一个月总能对付个三两块钱的。 “只要你有了用处，哪怕赚的少点儿，也能少挨你媳妇儿训斥，对不对？？？” 可能是因为怀了小二宝的关系，贾张氏现在对大宝贾东旭的母爱，突然就如火山爆发一般的涌出。 昨晚听到儿媳妇又训斥儿子只会吃白饭，心中有些不舒服，便准备教儿子一个这个时代所有家庭主妇都会的技能--做布鞋！！！ 贾东旭虽然心里并不很想学老娘们儿的技能，但无奈人微言轻，只能撇撇嘴，从笸箩里取出几张报纸，铺在门板上。 而后，在母亲的教导下，往报纸上又刷了一层浆糊。 弄完后，又从笸箩里拿出零碎的布头，一块块地往报纸上拼，跟玩儿拼图似的。 这年代胡同里，大部分家庭都是男主外，女主内。 看到贾东旭开始学做老娘们儿的活计，四合院众人立刻围拢过来，饶有兴致的看着。 张沈飞吸溜一口面条，率先开口：“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嫂子爱护东旭侄子的心，实在是让我深受感动。” 贾东旭不在的时候，他一般都叫贾张氏张大妈。 可当贾东旭在的时候，他则是言必称贾张氏为嫂子。 别问，问就是为了让孩子知道自个儿矮一辈。 阎埠贵自诩为四合院唯二文化人之一，听完张沈飞的话，便摇头晃脑的解释道： “大飞说的对，父母要是只给孩子钱花，那肯定是不行的，得教他本事。 有本事傍身，孩子嫁出去……”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贾东旭是男的，只能又改了话头，“孩子娶了媳妇儿，才能不被欺负。” “对，东旭这孩子正经不错，每天在家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干起活儿利利索索的。”一大妈点头赞叹。 经过大半年的锻炼，贾东旭已经算是个完全合格的家庭主妇，啊不对，家庭煮夫了。 “东旭不仅把棒梗这孩子带的好，每天还知道买菜市场打折的小菜呢，是个过日子的。”阎大妈点评。 要说这四合院里谁跟贾东旭平时相处最多，那自然是她们这些老娘们儿了。 平时她们都拿眼看着贾东旭，把他当新媳妇儿似的审视呢。 “现在还学会了做鞋，真不错，要不是他有男人，啊不对，有媳妇儿了，提亲的能把老贾家的门槛儿踏破。”陈大妈也说道。 二大妈看贾东旭利利索索贴布头的样子，越看越满意： “我们家刘光奇以后找媳妇，要是能找个东旭这样勤俭持家的，我就满意了。” “要不说还是他张大妈厉害，教子有方。” 啊，这个…… 听着大妈们对自己的点评，贾东旭的脸色铁青。 他扭头看向他妈，却发现后者脸色平淡，仿佛丝毫不觉得那些大妈说的有什么问题。 那姿态，就好像，就好像把他真的当了闺女似的！！！ 再看看四合院五小君子，啊呸，是五大小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满眼鄙夷，贾东旭心都碎了。 劳资是老爷们儿！！！老爷们儿啊！！！贾东旭在内心嘶吼。 想反抗，想掀桌子，想闹一顿，但又不敢。 媳妇儿可说了，她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为了这个家挣钱，他要是在家享着福还要作妖，那她可是一定要收拾他的。 算了，莫欺少年穷！！等有朝一日…… 贾东旭心中思考着龙王归来的剧情，好不容易把门板糊好之后，便将其放在能晒得到太阳的位置，开始暴晒。 弄完这一切，黑着脸回家给刚起床的棒梗换尿布去了。 见他离开，张沈飞凑到贾张氏面前，问她这次打算做几双鞋。 贾张氏立刻心中了然，拍拍胸脯：“大飞你放心，有大妈在，少了谁的鞋也不会少了你的。最多一个月，你就擎等着穿新鞋吧！！！ 对了，东旭是新手，他的水平不行，你的那双鞋大妈下班回来亲手给你做。” 张沈飞忙道：“诶，那多不好意思啊，张大妈您可是孕妇。再说了，我又不挑理儿，谁做都一样。” 一想到能穿上贾东旭这个小媳妇儿做的鞋子，他就觉得心里美滋滋。 “你这孩子，老是这么贴心。”贾张氏不禁感叹了一句，“我们家东旭就是有你十分之一，我也就满意了。” 眼看着东旭这孩子是废了，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肚子里这个小二宝身上了。 想到这里，贾张氏不禁满怀慈爱地摸了摸肚子。 …… 一碗酸汤面吃完，张沈飞看看距离上班时间还早，便走出家门，往巷子口走去。 到了僻静之处，从空间里掏出一只野鸡，然后又提着往九十三号大院走。 自打上次把跟田小枣的恋爱暴露在田志刚面前之后，那厮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开着鬼火的黄毛一样，充满戒备。 饶是田小枣从中周旋，情况也没有缓解。 但张沈飞不怕，他是谁啊？？南锣鼓巷第一厚脸皮。 田志刚不想看到他，他却偏要往其面前凑，今儿送只鸡，明儿送点儿蘑菇，实在没啥送了，掂一头蒜也得过来一趟。 到了地方，看田志刚心情好，就田叔的叫一声，不咸不淡的聊几句。 要是发现老登心情不好，东西撂下就走，绝不多待。 反正离得近，天天来也不费事儿，就主打一个温水煮青蛙。 此时， 张沈飞带着野鸡刚进九十三号院大门，就被正在吊嗓子的僮筱亭给看到了。 僮筱亭咽下已经吊到一半的嗓子，再出口，就换了唱词：“梁兄今日到家拜，妹不能慰相知，备薄酒敬兄台。 忆当初，相结拜，三年长，书斋里。 情投意合相敬爱，此心早许梁兄台…… 都安说，天长地久永相爱， 想不到，棒打鸳鸯分飞两边。” 张沈飞停下脚步，笑道：“四哥你唱这个可别给田叔听到了，要不然，他非得给你一个大耳瓜子不可！！！” 僮筱亭止住唱词，目光游移后，看向他：“你倒是个心大的，老田天天不给你好脸色看，你就不恨他？？？” “这有什么好恨的？都说抬头嫁人，低头娶妻。我想娶小枣，就得拿出态度来。”张沈飞自信满满地说道，“再说了，我跟田叔认识的时间不比小枣短，他心里想什么，我清楚。 说白了，今儿他这么对我，那是对事儿不对人。” 不就是不舍得闺女出嫁吗？？他都懂！！！ 话音未落，却听到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什么对事儿不对人，我是对人不对事！！！” 啊？？张沈飞扭头，就看到老田站在自己身后。 “对人不对事儿？？”他确认。 不应该啊，想他张沈飞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七，长得嘎嘎帅，工作嘎嘎好，那啥嘎嘎大。 田叔没理由不同意啊！！！ 田志刚点点头：“没错儿！！！” 要是不想让闺女嫁人，他之前也不会让张沈飞给介绍了。 啊，这个……这下张沈飞尴尬了。 刚才还在四哥面前吹嘘呢，现在就被打脸了。 田志刚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尴尬，示意他跟着自己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巷子尾的石桌那里，田志刚掏出旱烟袋。 张沈飞立刻从口袋掏出自己的大前门：“田叔，抽我的。” “不用，我是山猪，吃不了细糠。”田志刚斜了他一眼，依然把旱烟给点上，吞云吐雾起来。 张沈飞脸皮厚，被拒绝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而是从烟盒中敲出一支烟，自己也跟着抽起来。 两人一时无言，待到抽完半袋烟，田志刚才说道：“大飞，你还记得王翠玉吗？？？” 王翠玉？张沈飞摇摇头。 “刘蕊西？” 张沈飞继续摇头…… “宋丽丽？”一连说了七八个名字，见张沈飞都摇头，老田脸色渐黑。 这是得多花心，连那些女孩子的名字都给忘了？？？ 就这样的人，让他怎么放心让闺女跟他处对象？？！！！ 张沈飞并不记得宋丽丽，刘蕊西这些人，但他会察言观色啊。 看到老田脸色越来越难看，再结合这些名字都是女生，还有原身那些传言，他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这下尴尬了。 其实原身之前虽然处过不少，但碍于这个年代人普遍保守。 原身跟那些姑娘真是清白的，别的不说，一直到他穿越过来的那天，这具身体都还是清清白白的。 也就是后来，他跟伊莲娜和陈雪茹切磋的多了，粉色的蘑菇才变成了深红色。 但这些显然不能跟田志刚说啊！！！ 不管怎么说，老田知道的都是原身的事情，张沈飞决定也就从原身这里入手，隐去自己那些莺莺燕燕。 主打一个你问咱就说，你要是不问，咱也不会主动交代一个字儿。 打定主意之后，张沈飞清清嗓子，开始解释道：“田叔，咱们两家一直是邻居，打小儿，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想说谎话骗您肯定是不行的。 以前的事情，那是我年少无知不懂事儿…… 不管您信不信，我跟您刚才说的那些姑娘，都是跟过家家一样闹着玩儿的，真没有实质性的接触。 现在我长大了，也懂事儿了。我跟枣儿是真的，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说到这里，暗道，我可没骗您啊田叔，您刚说了那么多名字，也没有说到陈雪茹和伊莲娜啊！！！！ 田志刚看向他：“你跟她们真没发生什么？？？” “怎么可能发生呢？”张沈飞言之凿凿，“田叔您想，您说的那些都是我上中学时候谈的，那时候我才多大？？？ 再说了，我跟刘蕊西她们要真有什么，她们能放过我吗？？ 您要是不信，我带您去找他们，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对峙一番！！” 张沈飞理直气壮的说道。 只要不找到伊莲娜和陈雪茹，他谁也不怵！！！ 田志刚眼神微动：“大飞，你是个聪明孩子，咱们两家又是多年的邻居…… 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就敢找枣儿了呢？？？” 张沈飞叹息：“田叔，就是因为我跟枣儿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才更能证明我是真心实意的啊！！！ 您想啊，我要是真的想随便找个人玩玩儿，我找谁不行，干嘛非得找枣儿？？ 这要是玩儿完了就甩，不止您不会放过我，就是我奶奶，我嫂子，四哥，四哥，四合院的邻居们，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把我给淹死！！！” “所以说，我敢找小枣，就是抱着十二分，要娶她，好好照顾她，跟她过日子的决心！！！” 说到这里，张沈飞深深地看着田志刚：“所以田叔，相信我，好吗？？ 给我个机会，照顾小枣，好吗？？？” (本章完) 228.第225章 看对眼了!!! 第225章看对眼了！！！ 张沈飞说完，一动不动地看着田志刚。 察觉到他的眼神，田志刚不由得将目光微微移向其他地方。 张沈飞这小子不仅长得帅，还有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他总觉得，自家闺女田小枣就是被这厮的眼神给骗走的。 想想还是很生气，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白菜，怎么就被张沈飞这头猪给拱了呢？？！！！ 拱了也就拱了吧，关键这小子桃花忒旺盛。真要是让闺女跟他在一起了，以后指不定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田志刚妻子早逝，只有田小枣这一个宝贝闺女，一直以来，他挑选女婿的宗旨就是，可以穷，可以丑，但一定要死心塌地对他闺女好，不能有二心。 可是张沈飞，显然是不合适的…… 见田志刚迟迟没有回复，张沈飞轻叹一口气：“好的田叔，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田志刚眼神复杂，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张沈飞再次开了口：“不过我不会放弃的，田叔！！我会向您证明，只有我才是最适合小枣的人。 这个世界上，能带给小枣幸福的人也只有我！！！” 说完， 起身扔掉烟头，狠狠踩灭，而后提着那只野鸡，走了。 田志刚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微动，却愣是没说出什么。 这孩子， 不就是不同意吗？你犯得着把送出的礼物再给带回去吗？？ 送出去的野鸡再提溜回自个儿家，四九城就没有这个规矩！！ …… 张沈飞回到四合院，一路穿过前院，踏过中院，到了后院把那只野鸡给了嫂子唐大妞。 “嫂子，我中午不在家，你把野鸡炖了，给老太太和老七，老八补补身子。” 家里其他人中午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都不在家。 “啊，对了，炖好之后别忘了给隔壁田叔送一碗。”张沈飞突然想起来，叮嘱道。 唐大妞接过野鸡，掂量了一番后，便说道：“大飞，跟嫂子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人小枣了？” “啊？？”张沈飞。 “啊什么啊？真以为伱嫂子看不到呢？这段日子，你是见天儿的往九十三号院跑，不是带着这个，就是带着那个的…… 这要是没看上田小枣，还能是看上谁了？？？” 唐大妞一副我早已经洞察一切的样子。 张沈飞挠挠头：“嫂子，您知道就成了，别告诉老太太。” “为什么不告诉？？”唐大妞一撇嘴，“咱们家老太太天天盼着你结婚呢，你找了对象，还不让她开心一下？” 张沈飞叹了口气，没说话。 唐大妞突然福至心灵：“是不是老田头不答应小枣跟你好？？？” 见张沈飞眼神微动，立刻就急了：“不是，他姓田的凭什么不同意？？？你长得这么帅气，有学历，有个头！！ 他们田家是小业主，咱们老张家可是三代雇农，你哪里配不上她田小枣了？？？” 越说越气，立刻就要挽起袖子：“不成，我得去找他田志刚说道说道！！！” 太生气了，那姓田的看不起大飞，就等于看不起亮子，看不起亮子，就等于看不起她唐大妞！！ 她唐大妞还能让人看不起了？？？？呸！！ 见嫂子一副要找田志刚撒泼的样子，张沈飞一把薅住她：“嫂子别急，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不劳您插手。” 唐大妞狐疑地看着他：“真不需要我出手？？？” 张沈飞点头：“杀鸡焉能用牛刀！！！” “那好吧，你先自己跟他谈。要是谈不拢了，记住，你有个嫂子，还有八个侄子！！跟谁都别怵！！！”唐大妞强调。 “欸，我知道了。”张沈飞敷衍过唐大妞之后，便去找许大茂准备上班。 乘坐着由许大茂驾驶的自行车刚到厂子门口，张沈飞便发现这里的氛围跟之前大不相同。 就那些个排队进厂的单身男工，一个个打扮的格外精神。 他们穿着借来的军装，中山装，实在没有好衣服，身上的工装也洗的干干净净。 头发，鞋子，还有那脸，一看就明白是精心打扮过的。 轧钢厂的女工不多，单身的更少，但就这少数的几个，也收拾的利利索索。 看到刘岚身上的列宁装，油光发亮的大辫子，张沈飞不由得夸赞道：“刘岚你今天收拾的不错，以后可以时不时地这样穿。” 按照厂里的规定，食堂人员是不必非得穿工装的。 刘岚被夸，一张脸顿时红成了三月的桃花，手指搅着衣摆，不好意思的说道：“这身衣服是借我表姐的……” 她们家穷，可买不起列宁装。 “哦，这样啊，没关系，你平时的衣服穿着也挺好。”张沈飞说道。 一旁一直没吱声的许大茂突然开了口：“没错儿，刘岚同志你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张沈飞斜睨许大茂一眼，这厮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货。 突然夸赞刘岚，心里指定有点儿什么想法。 正待他想凑个热闹，确认一番的时候，门房秦大爷却走了出来，朝他挥手。 得，张沈飞只能跳下自行车，去找秦大爷。 到了门房门口一回头，就看到许大茂就摆弄着衣领，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无比的笑容，看着刘岚： “刘岚同志，等舞会开始的时候，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看到刘岚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再次自信一笑：“容我介绍一下，本人名叫许大茂，是咱们厂宣传科的电影放映员，括弧，暂时。” “暂时？？”刘岚好奇的重复。 许大茂又是一笑：“没错儿，暂时，因为我正在为当一名宣传科干事而努力。” “你是在食堂上班吗？？我记得你上岗第一天，咱们见过的，当时我被傻柱逼着采访他…… 哎，你说让我这个档次的人去采访傻柱，那不是为难我吗？？ 但哥们儿毕竟专业素质比较高，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好不容易跟刘岚搭上话，许大茂犹如孔雀开屏一般，不停地显摆着自己，妄图吸引对方的注意。 言语之间，时不时地还要踩傻柱一脚。 刘岚到底还是小女生，见有人对自己大献殷勤，还动不动鄙视老给自己穿小鞋的同事，忍不住便被逗得咯咯直笑。 两人气氛正是融洽，却听一旁传出一声粗暴的呵斥：“许大茂，刘岚！！干嘛呢？？正是上班时间，有没有公德心啊？？挡在门口，别人还过不过？？” 许大茂两人一回头，便看到傻柱拎着个装有饭盒的破网兜，横着眉毛看着他们。 许大茂本来就跟傻柱有矛盾，此时见他打扰自己拍婆子，顿时对其怒目而视：“傻柱，孙贼，厂子门口这么宽敞，大家都能过的去，怎么偏偏就你丫的不行？？” 傻柱嘴一歪：“劳资就是过不去，怎么着吧！！！” “嘿，你丫的今儿是非得跟爷爷找事儿是吧？？？”许大茂气的准备撸袖子。 “呦？想跟劳资练练？成啊，那就来吧！！！”傻柱呲着大牙乐了。 从小到大，这许大茂挨了他多少顿打他，今儿居然还敢主动挑衅？？！！！ 今儿他要不把许大茂屎打出来，就算丫昨晚灌肠灌的干净！！！ 看到傻柱要来真的，许大茂立刻怂了，朝着一旁的秦大爷便喊道：“秦大爷，秦大爷，傻柱要在厂子门口打架，您身为厂里的门房也不管管？？” 秦大爷闻言，终于停下跟张沈飞的谈话，意犹未尽的看过来。 秦大爷自打入赘进贾家，便和贾张氏夫妻同心，贾张氏讨厌傻柱，他自然也跟着讨厌。 听到许大茂的话，立刻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道： “傻柱，大清早的就找事儿？？想让我叫保卫科是吗？？？” 傻柱愤然瞪了他和许大茂两眼：“没找事儿，马上就走。” 应付完老秦，又呵斥刘岚：“还不赶紧走，食堂今儿事儿多着呢！！！” 话毕，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往厂里走。 “啊，好的……”刘岚亦步亦趋的跟上。 许大茂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摸着下巴，笑了。 …… 因为考虑到这次的联谊是跟纺织厂合作，而纺织厂的工人住址普遍距离轧钢厂较远。 所以这次，经过厂里审批，舞会在下午三点半开始，六点钟结束。 为了迎接纺织厂的女工，张沈飞带着轧钢厂最帅气的一群小伙儿，举着大红花站在厂子门口，嘴里嚷嚷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他们还拉起来横幅，上书“热烈欢迎兄弟工厂同志莅临我厂！！！” 横幅上的字是张沈飞想的，之所以不写纺织厂，而写兄弟工厂，是考虑到下次跟制衣厂，食品厂联谊，能够重复使用它。 纺织厂的女工们在路秘书等人的带领下，到了轧钢厂门口。 看到这个场面，感受都深受重视，又看这些男工一个比一个长得帅，顿时就激动的红了脸。 一个个悄悄观察着那些男工，从里面寻找自己的理想型。 找到了又不好意思光面正大的看，只能躲在关系好的女工后面，跟对方嘀嘀咕咕。 轧钢厂的男工们平时粗鲁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儿见了这么多女工，居然也一个个都露了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没一个敢说话的。 得。 看到这个场面，张沈飞只能站出来：“路秘书，欢迎欢迎！！欢迎咱们纺织厂的女工同志们，到咱们轧钢厂交流…… 自打你们说要过来之后，我们厂里的同志们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你们到来呢！！！” “哎呦，谁说不是呢！！我们也盼着这一天呢！！”路秘书慌忙跟张沈飞双手交握。 “外面冷，咱们还是先去大礼堂吧？？？今儿的大礼堂是我们厂子工人和宣传科精心准备的，路秘书您给指导一下，看收拾的怎么样。” 张沈飞一边说，一边引导着路秘书等人往厂子里走。 一边走，一边还在吹嘘轧钢厂的男工多有能人，有会吹笛子的，有会弹琴的，更文雅的也有。 “甭看我们厂的工人兄弟做的都是粗活儿，但那是工作需要。实际上，他们一个个都是粗中有细，很有才华的。” “我们厂的女工也不弱的，一个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路秘书也库库一顿夸。 一行人一路往大礼堂走，路过的工人无不侧目。 该说不说，纺织厂女工长得就是漂亮！！比他们轧钢厂的女工漂亮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儿。 要不是他们结了婚，真想跟着去凑热闹，哪怕不跳舞，跟她们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 要不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呢？ 一开始轧钢厂和纺织厂的工人们很是羞涩，都不好意思跟异性接触。 但在两个厂子宣传科的引导和鼓励下，很快便有人迈出第一步。 很快，从点到面，在场的男工，女工都放开了不少，彼此寻找着合适的舞伴开始跳舞。 见局面已经完全打开，两个厂子的宣传科未婚同志，也下场开始寻找合适的舞伴，只留下已经结过婚的和张沈飞，路秘书等人在一旁看热闹。 路秘书见张沈飞看的津津有味，便笑问道：“张秘书，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不下场跳舞去？？ 就你这长相，要是下场，不得把我们厂的小女工们迷的神魂颠倒吗？ 还是说，今儿我们厂子来的这么多女工里，就没有一个你能看上的？？？” 来前厂长提过，让探一下张沈飞的感情生活，虽然不确定领导问这个干嘛，但他还是寻了个合适的机会提问。 张沈飞摆摆手：“嗐，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我确实已经有对象了。所以今儿这场合，我还真不适合参加。” “有对象了？？？也是工人吗？？”路秘书追问。 “她不是工人，是我们居委会的副主任。”张沈飞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们俩是邻居，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青梅竹马啊，挺好。”路秘书有心多套一些情况，便又问了张沈飞不少他和田小枣的感情问题。 待到确定两人感情稳定，很快便要结婚后，才转换话题。 三个小时时间过的飞快， 随着轧钢厂下班铃声响起，舞会也到达了尾声。 有看对眼的男工和女工，开始相约吃饭。落单的女工被纺织厂宣传科统一安排离开，至于落单的男工，则是该去哪儿去哪儿。 经过统计，一场舞会下来，目前互相有好感的男工和女工有三十五对儿。 这算是旗开得胜了，一想到回到厂里可以交给领导一份满意的答卷，路秘书就笑的很是舒心。 一切办妥，张沈飞走过来说道： “走吧，路哥，之前说好的，让你尝尝我们轧钢厂何大厨的手艺。” “好好，我早就期待着了。”路秘书摩拳擦掌，对张沈飞说的那个川菜大师的厨艺很是向往。 两个厂子的几位领导，干事很快便到了食堂，在刘岚的带领下，走进小包间依次落座。 许大茂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嚷嚷着让傻柱过来点餐。 刘岚解释道：“傻柱说了，川菜就那么几道经典菜品，不用点，他直接做。” 许大茂顿时嗤之以鼻：“他傻柱知道个棒槌，那就那几道菜，人领导要万一要吃别的菜呢？？！！！” “傻柱说了，那也不成。”刘岚叹了口气。 她也觉得傻柱这波儿有点不讲理，谁家下馆子吃饭不让客人点餐的啊。 更别说，对方还是在张干事的夸赞下，冲着傻柱的大名来的。 一想到这里，刘岚不由得就在心里感叹，真是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相比傻柱那个棒槌，下午跟自己一起跳舞的许大茂要知趣的多。 张沈飞虽然一直在跟路秘书谈话，但眼角余光却没有放过用眼神腻歪的许大茂和刘岚。 这是……看对眼了？？？ (本章完) 229.第226章 陈雪茹的新任务!! 第226章陈雪茹的新任务！！ 许大茂可以啊！！！张沈飞忍不住感叹。 怪不得之前看电视，能截胡秦京茹，那啥秦淮茹，把这两个姐妹俩收入囊中。 下乡放电影的时候，还能跟各个公社的小寡妇，老媳妇儿们勾勾搭搭。 瞧瞧人家这手段，今儿早上才看上刘岚，到了晚上就拿捏了。 傻柱那厮要是有这个本事，还至于到三十多岁才被秦淮茹拿走一血？？？ 张沈飞这头正在胡思乱想，那头许大茂已经跟刘岚约定好吃宵夜，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找他借自行车。 张沈飞神色复杂，撇了一眼一旁的路秘书，示意许大茂跟着自己走。 两人走到墙角，瞅瞅四下无人，张沈飞才开口：“许大茂，自行车你随便拿走骑。 但别怪大哥没提醒你，这刘岚是咱们厂的正式员工，好像跟李主任还有点沾亲带故的……你小子可别玩儿吃了甩那一套。” 那刘岚要是被甩，跑到厂里妇联闹一通，不仅他许大茂，连许富贵也得遭殃！！！ 张沈飞虽然不想管许大茂这个二五仔，但跟许富贵共事多年，该提醒的他还是要提醒一番的。 许大茂虽然是个色中饿鬼，但脑子倒也清楚，见张沈飞这么说，立刻一摆手：“大飞哥伱放心，我什么都懂。 我跟刘岚在一起，那是正儿八经的想跟她过日子，不是之前跟春花姐似的……你就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两人又说了几句，许大茂把张沈飞的车钥匙接走，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刘岚。 倒是张沈飞，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自己的到来引起的蝴蝶效应吗？？？他明明记得原剧中，刘岚和许大茂并没有交集的啊。 怎么现在反而还搞上对象了？？？ 再一想，连穿越这样离谱的事情都出现了，许大茂跟刘岚谈恋爱又算个吊！！ 没了许大茂，娄晓娥那个奶娃娃，以后不知道会落到哪个人手里…… 想到这里，张沈飞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十一岁的娄晓娥那还没有褪去婴儿肥的脸颊。 俗话说， 穿越四合院不捅娄子，等于没穿越…… 现在当然不行，毕竟娄子还小，但有朝一日，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一日？？？ …… 因为跟纺织厂的联谊办的不错，张沈飞在轧钢厂的人气又是一波水涨船高。 不过给宣传科的人打了个样之后，张沈飞并没有继续处理这边的事情。 现在眼瞅着已经进了腊月，杨厂长忙的厉害，他作为秘书自然每天也忙的脚打后脑勺。 所以与其他厂子联谊那边，他便暂时交给宣传科那边在做。 之前那次跟纺织厂联谊促成了不少对儿，这件事在四九城各大国营工厂中成了新闻，也算给大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是以，现在有不少厂子的宣传科和工会上赶着跟他们轧钢厂搞联谊。 所以，即便没有张沈飞和其他厂子秘书这层关系，联谊也照样能继续下去。 张沈飞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周末有空的时候，便去看一下徐慧珍，陈雪茹和伊莲娜。 他跟伊莲娜就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不掺杂任何其他事情。两人每次见面除了切磋床技，并不讨论别的。 徐慧珍的小酒馆是四九城第一批公私合营的店铺，属于试点单位。 自打正式开始公私合营后，居委会便派了一个会计，一个采购，一个服务员和一个私方经理过来。 说起来私方经理范金有也算是张沈飞的老熟人，这厮到了小酒馆之后作了不少妖。 但徐慧珍实力在那摆着，没等张沈飞出手，她自个儿就把这厮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小酒馆这边没什么需要出手的，张沈飞每次过来也都是以一个酒客的身份坐一会儿，等客人不多的时候，跟她聊几句。 另一边， 在张沈飞的指导下，陈雪茹开了不少分店出来。名义上的资产已经增加三倍。 只要能抽出时间，就往苏杭跑，寻找私营工厂，尾货处理的丝绸，只要找到合适的，便会大批量买下来。 因为是私营，进货单上的价格都溢出实际成交价的五到十倍。 张沈飞每次来绸缎庄，都会跟陈雪茹讨论一下，指点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然，办完了正事儿，其他事情也不能少。 两人办事儿办的很频繁，陈雪茹本来就属于风情万种那一挂。 被张沈飞长时间的滋润，整个人更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媚劲儿，似乎是腌入味儿了。 此时，张沈飞躺在沙发上，陈雪茹躺在张沈飞的怀里，染着鲜红色蔻丹的手指，在他的身上轻轻划过。 张沈飞抓起她的一缕头发轻轻嗅着，两人耳鬓厮磨一阵子后，张沈飞问陈雪茹有没有渠道帮自己把钱换成黄金。 “要换多少？？”陈雪茹轻声问道。 张沈飞在心里想了一阵子：“反正量不少。” 自打1949年6月沪市解放开始，国家便查封并关闭了沪市证券大楼，同时宣布银元、黄金和美钞禁止在市场上流通。 建国后1950年，国家颁布了《金银管理条例》（试行），把黄金管制、统收统配纳入了国家法制轨道。 自此，我国开始了长达三十四年的黄金管制。 明面上，黄金是禁止流通的，但私下里在民间，却一直有人买卖黄金和金饰。 张沈飞之前只要有空，就会去潘家园之类的地方淘换金饰。 此时找上陈雪茹，也是打算尽可能多的把手里的现金换成黄金。 陈雪茹跟张沈飞在一起一年多，知道自个儿男人不是个会说大话的人，他说钱很多，那就绝对少不了。 她垂眸，沉思一阵子后说道：“现在国家管控黄金挺严格的，但咱们前门大街都是商户，谁家家里没有屯点儿黄金，金饰什么的应急啊？？ 你要是真要，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收购一些。但可一点，收购价格得比银行高不少，最起码一克得八块钱。 还有就是，得慢慢遇，不保证一定能成。” 黄金是硬通货，大家囤这玩意儿都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不是特别困难的时候，一般人不会拿出来变现。所以陈雪茹也不敢跟张沈飞保证一定能弄到。 张沈飞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听到陈雪茹的话，便点头答应下来。 “我虽然想把手里的存款……大概一万五左右吧，换成黄金，金饰或者大黄鱼，小黄鱼都行。 但也不急在一时。你要是有和输出的渠道就给我弄，没有就算了，安全最重要。总之，不要留有隐患和把柄。”他叮嘱道。 “恩恩！！”陈雪茹答应下来，忽而眼珠一转，笑道，“我要是帮你把这件事办成的话，你准备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张沈飞笑了，揉捏着艾窝窝，漫不经心的问道：“事成之后给你两成。” 对待自己的女人，他向来不吝啬。 谁料陈雪茹美目一转，嗔道：“我陈雪茹是欠你那仨瓜俩枣的人吗？？？” 解放前她陈家在四九城可是大资本家！！！ 虽说她是小老婆生的，家里只留给她一个绸缎庄，但这些年，她陈雪茹手里的积蓄也不是小数！！！ 不说多，几十万的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啊，这个…… 哥们儿这是被鄙视了？？？ 张沈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再一想，八块钱一克黄金，一万五也就换三斤多黄金。 搁在陈雪茹这个小富婆这里，好像确实不算什么哈。 不过…… “你不要钱，那想要什么？？”张沈飞追问。 陈雪茹莞尔一笑：“人生在世，图的无非是权利，金钱和人。 钱，我有了。权利？？我一个女同志要那个玩意儿干嘛。”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顺着张沈飞的脖子一路往下。 张沈飞跟着她的目光游移：“姑娘，我都被你吃干抹净了，你还图我的色呢？？” 两人好了一年多，自个儿身上什么东西她陈雪茹没吃过，没见过？？？没咂摸过？？ 张沈飞想了又想，自己这也不剩下啥了啊！！！ “有没有吃干抹净我说了算，我这个人死脑筋，只要没吃够，就想一直吃。”陈雪茹伸出食指，勾住张小飞，“怎么样？？给不给一直吃？？？能不能行？？？” 张沈飞笑了：“老爷们最忌讳被人说不行，我张沈飞堂堂男子汉，自然是要喂饱自个儿的女人！！！！ 只要你一直饿，劳资就能让你一直吃！！” 两人说着话，又是一番酣战。 陈雪茹累的不轻，红着小脸，擦着额头上的薄汗。 张沈飞起身穿好衣服，递给她一张手帕。两人又腻歪了一阵子，张沈飞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老太太没在前院，正在后院里跟唐大妞一起倒腾之前买回来的白菜。 大白菜在四九城是当家菜，吃法也甚多。 此时， 看着四合院住户们，家家户户门口房檐下面晾着的干白菜心，张沈飞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首诗。 几日清霜降，寒畦摘晚菘。一绳檐下挂，暖日晒晴冬。 跨过中院，走到后院，张沈飞便看到他们家老太太正从后罩房屋檐下的大缸里，捞出新腌好的白菜。 看到他出现，老太太眉开眼笑：“大飞快来瞧瞧，今年你嫂子腌的白菜是真不错。 今儿个奶奶高兴，说吧，你想怎么吃这腌白菜，奶奶给你做去。” 张沈飞凑过去，戳戳那变成了鹅黄色的白菜，又闻了闻：“味儿真正嘿，那老太太您就给做个烤全羊，我用这个腌白菜解腻。” 此言一出，老太太的脸立刻拉的比许大茂的妈生脸还要长：“大飞，你要这么说，奶奶可就不高兴了。” 得，还是小气。张沈飞无奈的摇摇头：“那就随便炖个酸菜猪肉炖粉条吧。” 张奶奶倒也没再驳回他的建议，点点头：“正好你前天买回来的大肥肉还有不少。” 话音未落，屋子里变冲出张家八个葫芦娃：“太太，我们也想吃酸菜猪肉炖粉条！！！” “我也小吃，引妹，引妹想吃……”老八张引妹更是直接抱着老太太的大腿不撒手。 得，老太太无奈的叹了口气：“吃，吃，都吃，吃大碗的。” 张沈飞在一旁偷笑，吃人一颗白菜，倒要赔进去一顿猪肉酸菜炖粉条！！今儿老太太这买卖亏到姥姥家去了。 一大锅猪肉炖粉条做好，再加上刚蒸好的一筐馒头。 老张家八个小子一上桌，听到自个儿老奶奶一声令下，立刻抄起筷子风卷残云，吃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张沈飞瞅着这架势，总有一种置身于养猪场的错觉，心中很想对这个场面点评一两句。 但因为惧怕与老太太那一尺长的黄铜烟袋锅子，只能尬笑道：“吃吧，都往饱了吃。” “二叔您说错了，什么叫往饱了吃？？”张平安一根筷子上插了三个馒头，另一只手上还捏着一双筷子，正往自个儿碗里扒拉粉条，“我们得往撑了吃！！”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张平安眼瞅着过完年就要十四，见天儿的被他妈唐大妞说肚子就是无底洞，骂他是饭桶。 今儿在二叔家吃饭，不怕被骂，张平安誓要吃个十二分饱。 他的话，立刻获得老二，老三，老四的支持，兄弟几人话刚说完，又埋头猛吃。 不快点儿吃不行啊，人多，墨迹一会儿连菜汤都吃不上了！！ 没多久，一锅菜就见底儿了，馒头倒是还有不少。 得，瞅着这架势，这一锅猪肉炖粉条还真不太够。 张沈飞无奈，去了趟里屋，出来的时候拿了几个泰康公司（梅林前身）生产的豆豉鲮鱼罐头。 东西刚放在桌子上，几个小子立刻就疯了。 “二叔，这玩意儿是什么？？？” 小老六放下手里的馒头，就想摸铁盒。却被大哥张平安直接把手给打掉了。 “不知道什么你都敢摸？？？我告诉你招妹，这玩意儿叫罐头，金贵着呢！！！” “别叫我招妹，烦人！！！”小老六嫌弃这名字丢人，“甭想骗我，罐头里头不都是黄桃和橘子吗？这里头是鱼！！” 小老六说着话，看向张沈飞，似乎在向他求证。 张沈飞摸摸他的头，摸了一手头油，无奈只能在小老六的衣服上蹭了蹭：“你大哥说的没错，这是肉罐头，是二叔朋友给的。 让你大哥给打开，你们两个人分一个罐头，陪着剩下的菜和馒头吃吧。” 说完，自己先开了一个，就着馒头吃起来。 八个小伙儿看完二叔开罐头，激动的围着罐头，学着二叔的样子打开，大快朵颐。 一顿饭吃完， 一群人被二叔又压着洗了澡，这才摸着溜圆的肚子，互相闻着其他兄弟喷喷香的身体，笑了。 “预备，开始！！！”张平安发号施令，其他几个小伙子嘶吼，“谢二叔！！！” 吼声震天，惊得正好从张家门口路过的易中海满眼复杂。 …… 周一例会， 张沈飞正在会议室收拾东西，就碰上了提前过来的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坐在座位上，看着正在忙碌的张沈飞，心中感叹这么一个人才，自己当初怎么就生生错过了他，让他跑到姓杨的身边去了呢？？？ “小张，你有没有兴趣换个职位？？” (本章完) 230.第227章 合作社开始了!!! 第227章合作社开始了！！！ 自打张沈飞开始给杨厂长当临时秘书之后，李副厂长就一直暗地里观察他。 最后总结出的经验就是，张沈飞比他现在的秘书朱地栗各方面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说实话， 李副厂长自打进入轧钢厂后，秘书就一直是朱地栗。 当时看中朱地栗，并不是因为她业务能力有多强，也不是因为她勤快或者什么的。 纯粹是因为这妞儿能豁得出去！！！ 那时候，他才刚结婚，每天舔狗似的舔着那个有身份，有背景的媳妇儿真的挺烦。 突然之间，遇到一个上赶着凑上来的，难免就忍不住…… 两人成了事儿之后，当时不太懂权色交易的他，稀里糊涂就让朱地栗给上了位。 俗话说，相看两相厌，再加上现在的朱地栗已经被他盘熟了。娇花成了熟花，雏菊也成了向日葵。 这几年，让朱地栗当秘书，除了下三路得到满足，工作中一直不温不火的李副厂长也终于悟到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以后找姘头就找专业姘头，找秘书，也得找专业的秘书。 而这两者，他都已经有了很好的人选。 想到这里，李副厂长看向张沈飞，半真半假的询问对方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干: “张沈飞同志，你想不想换个工作，跟着我干？？” 张沈飞正在擦桌子的手一顿，淡然一笑：“我就是革命工作的一根螺丝钉，咱们厂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目前厂里对我的安排是顶替古秘书三个月，至于后续工作，厂里还没有说……但目前，杨厂长这边还需要我…… 哦，对了，厂长。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碰到傻柱，他说让您到食堂去一趟，好像是今晚聚餐的食材出了什么问题。” 张沈飞话说的很含蓄，但该表达的都已经表达清楚。 李副厂长自然听出张沈飞这是在转移话题，也听出他目前没有跟着自己干的打算。 不过，这也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所以他也没有做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耸了耸肩，然后摇头笑了笑。 “成，那我就先去食堂一趟，我刚才的提议你也考虑一下，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可以慢慢考虑。” 说完，起身走了。 打发走李副厂长，张沈飞继续埋头干活。 他其实对李副厂长和杨厂长都没有太深的感情，也没有对两者中的某个，有太多的好感。 只是想起原剧中起风之后，李副厂长的所作所为，还有这厮曾经想要强b秦淮茹，心中总有一些不屑。 张沈飞自诩虽然不是个特别好的好人，也爱搞一些男女关系。 但他有个底线，那就是双方必须自愿。 还有在某些暴露人性的时刻，他自认是能够坚守底线的。 所以知道了李副厂长这些无底线的骚操作，便不打算跟这个人深交，更不打算跟他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也许是因为跟张沈飞半真半假的说把事情摊开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副厂长有事没事就会询问张沈飞考虑的怎么样。 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反而总是笑眯眯的。 日子久了，张沈飞甚至觉得李副厂长根本就不打算拉拢自己当他的秘书，只是把拉拢自己这件事本身，当成个消遣而已。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往前走着，工作中，张沈飞按部就班的工作，复习高考的科目。 生活中，三不五时的去一趟九十三号院，对田志刚软磨硬泡。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跟田小枣约会，摸摸么么。 元旦过后，报纸上刊登了大事件。 国家宣布，因为工业和基本建设增长过快造成农产品供不应求，将逐步开始用农业合作社取代原本的农业互助组。农业合作社初级合作社很快在全国推展开来。 小年这一天，天降大雪。 三个多月没进城的钱铁柱套着马车进了城，为的是给丰泽园送野味，顺便也来一趟南锣鼓巷，看一看亲家奶奶和八个侄子。 马车停在四合院门口，钱铁柱把马系在电线杆上，从车上脱下来一个麻袋，背在背上往四合院内走。 前院里， 阎埠贵原本正在屋檐底下整理劈柴，看到老张家亲戚上门，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大飞他表哥，伱这是又来城里办事儿啦？” 这钱铁柱，每次进城送货都要往张家来一趟，不是带着蘑菇，就是带着咸鱼，眼热啊！！ 他心中不由得感叹道，有一个乡下亲戚就是好啊！！！ 三不五十的来探个亲戚什么的，总能给带点好吃的。 只可惜他们家是小业主，家里的亲戚也都是四九城里的底层，而且一家比一家的会算计。 想吃他们送的野味儿什么的，简直比登天还要再难上三分。 想到这里，阎埠贵不由得感叹，还好，还好自己也不遑多让，没让那些个过河勾腚子夹水的亲戚占到自己便宜。 钱铁柱听到有人跟自己搭讪，便想了一下。 想起这人是张沈飞对门的邻居，便拍了拍背上的麻袋，朝着他笑道： “这不来给饭馆送野味吗？我妈秋天自个儿腌的黄瓜干和土豆干，还有一点野味什么的，让我带过来给亲家奶奶……” 虽然姑姑不在了，但张家还有老太太，大家时有走动，也经常互通有无。 阎埠贵闻言，顿时咋舌：“呦，你这拿的可都是好东西啊！！大飞他们家好福气，有你们这样的好亲戚，一直想着他们。 你是不知道啊，就这土豆干，黄瓜干什么的，在城里根本吃不着，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玩意儿！！！” 言语间多有暗示，要是今儿遇到的是许富贵或者许大茂，八成就能从他们手里弄到一头蒜或者一挂蘑菇什么的。 只可惜， 钱铁柱不是四合院的住户，也不明白阎埠贵话里的那些道道儿。 听到他这么说，还以为是在夸自己，顿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一边说着“我们送的都是山里的东西，也没有您说的那么好啦。”一边与阎埠贵挥手告别，走到张沈飞家门口。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呀？”屋里传来张家老太太慢吞吞的询问。 “老太太，我是铁柱，来给您老请安。”钱铁柱清清嗓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呀，铁柱子？？？大飞赶紧开门，你表哥来了。”屋子里张奶奶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急切，连声催促张沈飞开门。 很快， 屋子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吱嘎一声，门开了。 看到钱铁柱身上的雪花，张沈飞忍不住蹙眉：“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下山来了？” 钱铁柱嘿嘿一笑：“这不丰泽园托人给带话吗？说是急等着野味用，让赶紧给送去。 我瞅着这雪也就这么回事儿，公社又催得紧，就跑了一趟。” “你呀，要钱不要命。”张沈飞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将钱铁柱揪进门，又从门后墙上上取下一条干毛巾，在对方的身上使劲的拍打。 钱铁柱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用管，屋里热的很。一会儿雪化了就好了。” 一旁的张奶奶正在给倒热茶，还往里面捏了一撮白糖，听到钱铁柱的话立刻不答应了： “怎么能不管呢？这要是把衣服弄湿了非得感冒不成。” “你来走一趟亲戚，还让你生了病。这要是等你回了家，不得有人戳我老太太的脊梁骨呀？？” 说着话，老太太已经捧着热茶走到钱铁柱身边：“喝吧。” 钱铁柱连忙双手捧过茶杯，吹了吹漂浮着的茶叶沫子轻轻抿了一口：“真好喝，甜。” “甜就多喝点，这里头我给放的正儿八经的白糖！！”张奶奶笑了。 寒暄过后，三人于是坐下开始剥着瓜子闲聊。 张奶奶嫁到四九城前也是乡下人，说话间便免不得的开始问起今年的收成什么。 钱铁柱告诉老太太，收成挺好，而且从半个月前起，他们村已经开始实行农业合作社： “我们村小，一共也就三十二户村民，大家分成了两个小组，每个小组十六户人家。 这十六户家里的畜生，大型农具什么的都交到组里统一管理和使用。当然这不是免费的，会给分红。 平时整个小组的人，大家一起劳动，地都合在了一起。据说等来年打了粮食，也要合在一起，再分。” 听到这里，张沈飞微蹙眉头：“粮食合在一起？怎么分？” 赵铁柱挠挠头，回想着政策：“说是按照地四人六的方法分。不过也要综合每个人的出勤记录什么的，反正挺麻烦的。 我也算不明白，村里不少人都算不明白，所以后来每个小组还专门选出来了会计。专门负责统计人口，土地，记录出工，还管粮食的分配。” 因为每个小组的人比较多，平均下来每个组都有一百多号人。 人多了，平时那些以家庭为单位做不了的事情都可以实现。 钱铁柱告诉张沈飞，以往每年，到了冬天之后地里没了活儿，大家都是在家里闲着。 偶尔去山里打个野味什么的，补贴家用或者改善生活。 “现在有了合作社，我们进山打猎可以组成打猎队，遇到猛兽也不怕。 平时有时间的话，社里头还组织大家一起修路，挖水井什么的。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呢，这些事情以前以户为单位的时候哪里能干，可现在我们都给干好了。” 啊，对了。按照上面的规定，每个小组要选出小组长，我们这个小组的组长就是我爹。” 钱铁柱不停的说着，看得出他对目前的农业合作社的状况还是很满意的。 张沈飞闻言倒也没说什么。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农业合作社确实为农村办了好不少好事。集合众人的力量，修路，修水利，修磨坊，澡堂子，学校…… 这些民生工程，都给村名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捷。 只不过，后来跑偏了…… 谈完正事儿，张奶奶便张罗着要给钱铁柱做好吃的。 “大冷的天儿，要不咱们吃涮羊肉怎么样？”老太太很是财大气粗的说完，看向张沈飞和赵铁柱。 儿媳妇已经不在了，钱铁柱是儿媳妇娘家的客人，更得十分慎重的对待，不能让人挑出理儿。 钱铁柱忙摆着手：“吃什么都行，老太太我不挑的。” 张沈飞透过透亮的玻璃，看了看院子中的鹅毛大雪，摇了摇头说道： “这么冷的天，就甭吃铜锅涮羊肉了，我来给你们做个新鲜的吃食怎么样？” 新鲜的，什么新鲜的？钱铁柱和张奶奶对视一眼后，好奇的看向张沈飞。 “麻辣火锅怎么样？都没吃过吧？”张沈飞扬起下吧。 “麻辣火锅，这是什么东西？没听过呀。”两人又是摇头，异口同声道。 “没听过就对了，要是你们俩什么都听过，我还怎么跟你们显摆？”张沈飞洋洋得意，“得了，今儿做饭的事情交给我了，您二位就请等着吃现成的吧。” 说完之后，他便从门后拿过一把雨伞，准备冒雪出去买菜。 “那啥大飞，你买完菜把小枣也叫过来，让她也吃个新鲜。”张奶奶发了话。 张沈飞此时已经打开家门，迎着朝门内灌进来的风雪，他摆摆手表示听到了。 出了门打开雨伞，张沈飞身一脚前一脚的朝着巷子外走去。 说起来自打到了这个世界，他还没吃过麻辣火锅呢。今儿倒不是他嘴馋，非得吃麻辣火锅。 只不过他也是刚想起来，再有一个多月四九城食用油就要开始定量。 到了那个时候，再吃麻辣火锅就忒打眼。 家家户户每人每月的定量都只有七两，你老张家用那么多的油熬火锅底料，这谁看到了不眼热？？ 不得琢磨着你们的油从哪里来的呀？再一琢磨，说不定就麻烦了。 所以张沈飞一琢磨，倒不如今儿趁着油还不限量，赵铁柱也在，好好的吃它一顿，过过瘾。 张沈飞一路跑到东安菜市场买了老豆腐，鸭血，羊肉片，豆芽，小酥肉等等，还有大量的干红辣椒，花椒，八角等等。 提着这些东西一路往回走，路过一条僻静巷子的时候张沈飞走了进去，再出现的时候，手里便又多了不少种类的蔬菜和一只鸡。 走到九十三号院门口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拜托索谦儿去把田小草叫出来。 他这么做倒也不是害怕田志刚，只是今儿要把田小枣叫到自个家吃饭，不想跟老田正面起冲突。 回到家， 田小枣杀鸡，张沈飞则准备开始炒制火锅底料。 老太太和钱铁柱都没见过麻辣火锅，此时兴趣盎然的凑过来，准备看看着玩意儿怎么弄。 (本章完) 231.第228章 傻柱秘方!! 第228章傻柱秘方！！ 张沈飞到了厨房，利索的从网兜里掏出各种东西，其中那些香料还是他从药店抓回来的。 把花椒，八角，桂皮，草果，丁香等放入冷水中浸泡后，张沈飞又开始处理辣椒。 见老太太闲着，他一边切辣椒，一边指使她把牛油给切了。 “老太太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我和枣儿正忙吗？不能自个儿找点事情做？？？” 老太太撇撇嘴，把烟袋锅子插在裤腰里：“你小子做个饭得把全家都给调动起来，把大家都指使的团团转。” 虽然嘴里抱怨，但手上却利索的拿出那足足有两斤的牛油开始处理。 搁在以前，老太太见张沈飞买这么多牛油，非得骂他败家不可。 但现在家里条件好，老太太也变得没有那么小气。 张沈飞一边干活，一边勾唇坏笑嘴贱道：“老太太，仔细您的烟袋锅子。 古人有云，插裤兜，别裤腰的，都代表那是您不要的东西。仔细小毛贼给您偷了去。” 张奶奶表示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古人，并表示这人云的都是在胡扯。 “没错儿，大飞就是在胡扯，老太太您抽他！！”田小枣一边给鸡拔毛，一边撺掇。 “田小枣你想挨揍吗？”张沈飞挥舞着沙煲大的拳头威胁。 “张沈飞，你敢动枣儿一下试试？？？”张奶奶说着，手就往腰间的烟袋锅子摸去。 三个人一起干活，很快准备工作就已经就绪。 准备炒制火锅底料的时候，张沈飞突然想起少了最重要的豆瓣酱。 倒不是忘了买，而是他在菜市场溜达一圈都没发现有卖的。 放下菜刀，张沈飞叮嘱老太太和田小枣好好干活别偷懒：“我出去一下，回来之后检查伱们俩的工作成果，谁要是敢偷懒，当心我一会儿回来惩罚她。” 惩罚？ 张奶奶和田小枣对视一眼，互相撇撇嘴，根本不把张沈飞的威胁放在眼里。 出了厨房门之后，张沈飞便往中院而去。 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钱铁柱一把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肩膀。 “大飞，你跟你们邻居这个田小枣……有情况？”钱铁柱挤眉弄眼的说道。 姑姑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他每年都要到四合院来玩几次，跟田小枣也玩过几次过家家，彼此并不陌生。 要说之前田小枣和大飞的关系也挺好，但那是普通朋友的好。 而这次见面，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田小枣和张沈飞之间的气氛跟以前不同，简单来说，升华了。 一想到比自己小的表弟居然比自己先有了对象，钱铁柱就忍不住酸起来： “你小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就跟田小枣勾搭在一起了？” 张沈飞眉毛挑的老高，呲着牙说道：“会不会说话啊你？？我们俩这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勾搭在一起？呸！！” 钱铁柱好奇道：“那田小枣不跟你童养媳差不多吗？跟她在一起，你心里不会觉得有疙瘩吗？” 建国都四年了，谁家好人还跟童养媳在一起呀？这不是在开历史的倒车吗？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你丫的纯粹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且不说田小草根本不是他的童养媳，就算是又怎么样呢？他们俩郎情惬意，你情我愿，旁人能说得上什么？ 钱铁柱闷声道：“不是，你要童养媳干嘛呀你？” 又是这句话？？张沈飞乐了。 他用之前回答许大茂的话回答道：“干嘛？干啊！！！” 干？？干什么啊？ 钱铁柱一开始没有愣过神，反应几秒之后恍然大悟：“卧槽，大飞卧槽。你简直是……你丫的脑子真脏的跟公厕似的！！我应该拿肥皂给你脑子扒开洗一洗。” 张沈飞这下乐了，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洗衣粉不行吧，我觉得得用去污粉才好使。” 这个不要脸的。 钱铁柱这下彻底无语了，他就没见过脸皮比张沈飞还要厚的人。 怪不得亲家老太太说他脸皮比城墙拐弯的地方还要厚一块砖呢！！！ 兄弟两个一边闹着，一边走到了中院，张沈飞一脚踹开傻柱家的大门。 大门摔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卧槽谁？？大飞哥啊，你吓死我了。”床上的傻柱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清楚来者后，拍了拍胸脯。 吓死人了，还以为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发现他偷看她儿媳妇洗澡，来打击报复呢…… “不是，这有什么害怕的？？？你还怕人劫你色呀？还是说，你在心虚？？？”张沈飞调侃道。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傻柱直接否认三连。 张沈飞倒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跟他纠缠，他目光在傻柱家的案板上游移：“我说傻柱，你家里的豆瓣酱在哪？” “豆瓣酱，什么豆瓣酱？” 傻柱目光闪烁，心中不停的在复盘着，自己什么时候暴露自家有豆瓣酱的？？？明明一直以来都已经很小心翼翼的呀。 这年头四九城可没几个人会做豆瓣酱，他的配方更是师傅家传。 离开学艺地方的时候，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轻易把豆瓣酱示人，更不能让人偷学了配方去。 虽说傻柱心中觉得张沈飞不会看的上自己的方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时间，傻柱脑海中各种思绪涌起如海浪。 见傻柱跟自己耍心眼，张沈飞大踏步走过去一把将其从被窝里薅出来。 “我说傻柱，你也忒不厚道了吧？？哥哥就是借你点豆瓣酱一用，又不是要把你的秘方公布出去，你怕什么？” 傻柱这厮平时看起来傻不拉叽的，但其实关键时刻也有点大智慧。 原剧中他收了小胖和马华两个徒弟，表面上教他们手艺，切墩儿，炒菜，手把手的教，很是尽职尽责的样子。 可背地里却是留了一手。 每次使用的调料都磨成粉末，不管是配方还是用量都没有告诉徒弟们。 甚至连买调料的时候，他都是自个儿偷偷去，从不让徒弟们代劳。 也是靠着这一手，傻柱把本想算计他的阎解成夫妻摆了一道。 看电视的时候，张沈飞对这个剧情并没有太多的评价。 阎家夫妻想卸磨杀驴，傻柱坑了他们一道，双方都不是善茬。 得知张沈飞只是想借一点豆瓣酱做饭，并不是要做他用，傻柱终于放了心。 他一边翻身下床，一边告诉张沈飞等着。 然后趿拉上鞋，走到大衣柜前，从衣柜的底层掏出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小瓦罐。 抱着小瓦罐走到案板前，傻柱端起一只空碗，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豆瓣酱放进碗里，又小心翼翼的把碗罐的盖子盖好，走向衣柜。 钱铁柱见他那副珍惜无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大飞，这豆瓣酱是什么东西呀？看起来还挺金贵的。” 张沈飞想了想告诉他，豆瓣酱是蜀地的一种调料，不管用来炒菜，炖菜还是做麻辣火锅，都能让菜别有一番滋味。 说话间，傻柱已经把装有豆瓣酱的小碗递了过来。 钱铁柱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使劲的嗅了嗅：“这闻着味道有些奇怪呀。” 傻柱眼一瞪：“说什么呢你？什么叫奇怪？我告诉你，川菜的精髓就在这豆瓣酱里！！” 离了豆瓣酱，有相当一部分的川菜就没办法做了。 说到这里，傻柱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洋洋得意的炫耀： “当年我跟着师父学艺的时候，师傅有五个徒弟，但只把豆瓣酱的做法告诉了我一个。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最有天赋？” 厨艺一直是傻柱的骄傲，他也一直为自己能成为一个厨子而感到自豪。 傻柱正想好好炫耀一番自己当学徒时候，被师傅夸赞的经历。 结果还没说两句，就看到张沈飞拉着钱铁柱就往外走。 “不是咱们还没聊完呢，你们俩怎么就要走呢？” 张沈飞看都不看他，只是摆了摆手：“下次吧啊，下次吧，我还等着回家做饭呢。” 傻柱：“……” 不给人一点显摆的机会啊？？ …… 有了豆瓣酱，回到家，张沈飞就开始炒制火锅底料。 他将牛油倒入锅里化开之后，依次加入切碎的豆瓣酱，泡好的香料和大葱，洋葱，生姜片和蒜瓣。 所有材料下锅，一直小火慢煎，用勺子不停的搅拌，防止糊锅。 很快， 牛油的香味就从张家厨房溢出，从前院开始，飘满了整个四合院的上空。 这几年大家生活虽然没有三年时期那么的苦，但普通老百姓也就是能有个温饱而已，一个月能吃一次肉就不错了。 四合院除了傻柱，剩下的所有人都没有闻过如此霸道，浓厚的味道。 忍不住纷纷走出家门，寻找着这味道的来源，议论起来。 “好香啊，谁家在做什么东西啊？” “是在熬牛肉汤吗？太香了，闻的我口水都要出来了。” “好像是前院传来的，难道是老阎家？” “瞎说什么呢，老阎家怎么可能吃牛肉。肯定是三大爷张沈飞家。” “今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大飞家来客人了，估摸着是要给客人做好吃的吧。” “走，去看看。看看大飞到底在做什么，这香味太霸道了，直窜鼻子。” 傻柱推开门，正好听到众人的议论，顿时乐了： “想知道大飞在做什么问我呀，我可是咱们四合院唯一的厨子。” 许大茂一听，顿时嗤笑：“你还用问？？你就是个狗窝里藏不住剩馒头的货。 你要是知道了，哪怕没人问，你也得说出来，要不然你得憋死。” 我尼玛！！！ 被他这么一挤兑，傻柱顿时怒了，挽起袖子就准备以德服人。 一旁的刘光奇见状慌忙制止的：“行了，别闹了，赶紧去大飞哥家看看他正在做什么好吃的。” 对啊！！傻柱忙收回拳头： “制作麻辣火锅的底料可是需要技术的，我得去指导一下大飞哥。” 虽说张沈飞其他方面都比自己强，但是傻柱自认自己在厨艺方面肯定是能碾压对方的。 一行人于是往前院走去，越靠近张家，那气味便越是浓厚。 张沈飞看看锅中的火锅底料已经熬制完成，拿了一个铝制饭盒装进去一半。 之后一抬头，便看到厨房窗外扒了一溜儿的脑袋。 “嗐！吓我一跳，你们不在回家做饭，扒着我们家窗户干嘛呢？”他无语。 “大飞哥，你做的是麻辣火锅吗？”许大茂咽了口口水问道。 “对呀，今儿天冷，我打算涮火锅吃。”张沈飞说着，朝着案板上已经准备好的各样食材努了努嘴。 许大茂几人迫不及待地看过去，却见那案板上满满当当地摆着鸭血，豆腐，剁好的鸡块和各色蔬菜等等。 阎解成搓搓手:“大飞哥，这麻辣火锅是怎么吃的呀？” “跟涮羊肉差不多。” “那这底汤的味道闻起来比涮羊肉可香多了。”阎解成又说道。 他看的真真儿的，这底料浮在表面上的都是牛油！！这东西甭说涮羊肉，大白菜，涮个四二码的鞋垫子也得香的人一个跟头！！！ “这玩意儿是牛油熬的，当然香啦。”张沈飞一边说一边往剩下的火锅底料中加入开水，又把剁好的鸡块放进去。 做完了，看到傻柱几个人一副馋的流口水的样子，便说道： “我留的还有一部分火锅底料，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也好久没聚聚了……回头找个机会咱们也吃一顿火锅。” 嘶！！用这个涮鞋垫子都香的底料吃火锅？？？ 阎解成，许大茂。刘光奇几人对视一眼，顿时乐开了花：“行，大飞哥那你先忙，我们先走了。 “回头一起聚餐的时候您带着火锅底料就行，剩下的菜我们几个来准备。” “我给大家炸点儿酥肉配上，那才香呢！！！” “都别跟我抢，到时候羊肉我管够！！！” 最后一句话是许大茂说的，他一向财大气粗，从不吝啬。 几人说完兴高采烈的走了，其他的邻居们看完热闹也撤了。 唯有抱着棒梗的贾东旭，见状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许大茂，阎解成，傻柱，刘光奇自打跟张沈飞结拜之后，可是蹭了不少好吃的。 凭什么呀？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跟我玩，看不起我。 莫欺少年穷！！！早晚有一天。 火锅汤底煮开之后，张沈飞把锅子挪到外屋的煤球路子上。 田小枣几人把要涮的菜也端了出去，几人围着煤球炉子，往锅里放菜。 第一次下入的羊肉和豆腐刚熟，家门便被突然打开，四人于是齐刷刷扭头看过去。 (本章完) 232.第229章 年终汇报!! 第229章年终汇报！！ 这边厢张沈飞刚把肉和豆腐下进锅里，那边厢大门便被突然打开。 几人一回头，便看到八颗毛绒绒的头颅，从门缝里探出来。 “二叔，你们吃火锅怎么不叫我们？？？”张平安委屈巴巴。 “二叔你变了！！！”张顺遂眼神中满是愤慨。 “二叔……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张奋斗一副被背叛的样子， “二叔，我知道伱肯定因为之前的事情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叫我……”张奋进眼中带泪。 “二叔……” “二……” 张沈飞瞅了一眼那八个眼泛绿光的小伙子，怎么莫名觉得有点儿心虚呢？？ 但转念一想。 …… 打完之后，张召妹和张想妹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帮着两个弟弟整理好衣袖，然后牵着他们缓步离去。 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给唐大妞和田小枣出了办加工厂的主意呢。 八个小伙子一人一句话，说的内容都不同。但总结起来，又全都是一个意思。 但贾张氏立刻就明白了，这院子里除了她，姓张的只有那么一家了。 “老大，老二去洗碗，奋进和奋斗一个擦桌子一个扫地，剩下的……” “那，那要不然到时候……我给你……给你……” “听说是他田志刚不愿意？？小样儿，我非得收拾他不可！！！” 张盼妹和张引妹闻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迈着小短腿开始加速。 拳打易中海，脚踢聋老太，掌掴贾张氏…… 好在家里老太太身子骨硬朗，每天都会帮着给做两顿饭。 “张干事怎么有时间到我们这地方来了？” 年纪最小的张盼妹和张引妹见哥哥们跑得飞快，自个儿迈着小短腿跟不上，急的都哭了。 八个小家伙吃饱喝足之后，一个个拍着圆溜溜的肚子嚷嚷着吃饱了喝胀了，和地主老爷一样了。 因为有张平安八兄弟的加入，一只鸡，两斤肉，两斤豆腐，鸭血，外加无数的青菜，四斤切面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呦，瞅瞅这是谁呀，这不是大飞吗？” 虽然现在手里活儿挺忙，但干完这一票就闲下来了。 良久之后， 看着顷刻间没了头的雪人，棒梗捧着围巾，瞪大了双眼。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吃独食有点儿心虚。 唐大妞作为加工厂负责分发任务和统计数量的人，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几个孩子几乎完全是顾不上了。 因为临近年关，南锣鼓巷居委会下属的加工厂接到了不少附近厂子制作新工作手套和口罩的任务。 四个兄弟洗碗的洗碗，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干的不亦乐乎。 “嗯哼。”张沈飞傲娇的哼了一声。 “……” 淡了，感情淡了，不爱了啊！！！！ 啊，这个…… 家务活平时张沈亮下班就干了，再加上张平安和张顺遂已经是半大小子，也能跟着做不少的事情，日子倒也勉强往前走。 没能出去玩儿，小兄弟们很郁闷。 “妈妈，爸爸……” 想到这里，张沈飞就悲从中来。 被人抓现行也不像张沈飞那么心虚，她只是摆摆手，示意八个重孙自个儿去厨房拿碗筷过来。 张沈飞心里有气，但知道田小枣最吃那一套，所以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姿态，打定主意要让这丫头补偿自己。 他一把薅住田小枣的胳膊，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喊也不敢大声喊，因为之前挨打的经验告诉他，大喊之后，得到的只会是张家兄弟更无情的殴打。 “大飞，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你跟小枣的喜糖呀？？” 翌日一早， 张沈飞到了办公室，刚把杨厂长的茶给泡上，便看到杨厂长居然提前到了办公室。 这会儿呲着嘴傻乐呵，一边还笨拙的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想给雪人戴上。 谁家搞对象搞成他这个样子啊？？？ 现在的张沈飞心中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悔恨，悔不当初。 张沈飞这边，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复习功课，相比集体加工厂那边，日子反倒算是过得清闲。 看到那肉进了老奶奶的嘴巴里，立刻反应过来，一窝蜂一般的朝着厨房猛冲过去。 刚才还在叫人家小甜甜，这才刚哄好就要赶人家走？？？ 老太太说完话，慢悠悠的从锅里夹起一大块颤颤巍巍的肉，塞进嘴里陶醉地咀嚼着。 这年头讲究穿百家衣，说是这样对孩子的身体好。尽管棒梗是贾家独苗儿，也不能免俗。 你自个儿算算，咱们俩都多长时间没约会过了？” 这是真生气了？？ 田小枣眼珠一转，一双小手就拉住了张沈飞的衣角：“别生气了，腊月二十九那天我们这边就放假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田小枣叹了口气，看看四下无人之后踮起脚尖吧唧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别人家搞对象都是无业游民，有工作的都得不婚不孕不育！！！” 才刚一岁的棒梗不会说太多的话，只能反复的喊着这两个音节，表达着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今儿的麻辣火锅可是你们二叔亲手做的，动作慢一点的可就吃不着了。” 眨巴了几下之后缓过神来，张开大嘴，哇哇哇的就大哭起来。 现在可好了，一个天天不着家，让自己大哥下了班之后还得在家洗衣服。 “就这？？？这就是你的诚意？？？田小枣同志，你要是就这点儿诚意，我很难办啊！！！”张沈飞斜睨他一眼。 所以现在，田小枣对拉活儿格外的用心和敏感。 现在的嫂子唐大妞，每天在街道办下属的集体所有制工厂忙得热火朝天，一副职业女性的架势。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准反悔。”他话虽然硬邦邦，嘴角却已经有了笑意。 另一个更厉害，直接就无视这个对象，一心铺在工作上，只想当女强人啊！！ 这半个多月来， 谁家好人搞对象搞到自己这个地步呀？ 今儿天冷，棒梗头上戴着棉帽，围着一条黑褐色的围巾，身上穿的是从别家捡来的旧棉衣。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老张家现在虽然不穷了，但孩子们干起活儿来有模有样。 而在他们的身后，棒梗头扎在雪地里，哭的跟死了爹似的。 张沈飞倒也没有跟田小枣纠结这个话题，直接切入正题：“今儿都腊月二十六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你这边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 张沈飞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多新鲜呀，这整个南锣鼓巷就你有工作呗。 张家老六见状眼珠一转，腾腾腾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前，一脚就把棒梗刚堆的雪人的头给踢飞了。 跟谁没看过电影似的，打发要饭的呢？？ 田小枣咬着嘴唇，忽然想起上次两人一起看电影时候的情景。 这八个小子却现在才过来，这明摆着是算计好了。等着吃现成的啊！！！ 明明算计好的，现在还装！！张沈飞很想指责这八个玩意儿，但一想，自己以后还指望着他们八大金刚，以后在四合院里横着走呢。 两人出了居委会大门，找了个僻静之处，张沈飞总算长出一口浊气：“就你们这个加工厂实在太吵了，跟公园里赛鸟的地方似的。叽叽喳喳，吵的人头都大了。” 一腔火气无处发泄的时候，跨进中院大门，便看到棒梗正蹲在自个儿家门口堆雪人。 给你什么她没有说出口，但张沈飞显然已经明白。 …… 屋子里那么大婶子，大娘等着呢，不能因为谈恋爱就不顾工作吧？？？ 张沈飞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松开手，撅着嘴：“行，你去吧。” 得，二叔都发了话了，谁还敢出去玩呀？ 棒梗：“……？？” 才走进加工厂的大门，便看到一群老娘们正在里面热火朝天的干活。 他一边对着各路婶子，大娘，点头微笑说着片儿汤话，一边用眼神在室内寻找。 现在的四九城已经是进入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到了晚上零下二十度。 明白是一回事儿，但给不给孙子报仇又是一回事儿。 看到田小枣之后，立刻朝她招招手，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走。 “大飞，我们田主任可不小了，你得抓点紧了。” 老五张召妹和老六张想妹无奈的一人领了个弟弟，出了二叔家的大门，准备回自己家。 张奶奶到底是年纪大了，经的事儿稠。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淅淅沥沥二十三。 过了小年之后，日子便仿佛按下了加速键，一天一天过得飞快。 咕嘟…… 说完，耸耸肩，扶着大肚子往四合院外走去。 那可是张家的孩子！！大飞的侄子！！！她怎么管？？？ 想到这里，贾张氏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装糊涂说道：“告状都告不明白，合该你挨揍。今儿可不是奶奶不帮你，主要你说不出来，奶奶没办法呀。” 哟，还敢告状？？ 张家四兄弟对视一眼之后，二话不说冲上前，四个人八只拳头对着棒梗就是一顿暴揍。 “光着急有什么用？？还不赶紧的！！”张沈飞撇嘴。 田小枣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轻舒一口气：“那成，那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我这边今天得加会儿班。” “大飞听话，我今儿真有事儿。” 加工厂和其他的工厂不一样，他们是代加工。按件计算工资，没活儿时候，大家就没有收入。 田小枣乖巧的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大飞你不生气了吧？？” 张沈飞说着，拿手指头点了点剩下的几个，正在议论着要出去打出溜滑的小侄子。 棒梗早就出来了，冻的小脸红扑扑的，终于把一个丑不拉几的雪人堆的初见雏形。 “居委会给定的是到腊月二十九。”田小枣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有三天，“你问这个干嘛？是还要给加工厂介绍新活儿吗？” “我，我这不是在忙工作吗？” 这天下班，张沈飞又一次去九十三号院，扑了个空之后，他干脆去了居委会找田小枣。 “大飞，你是来找你嫂子有事吗？” “他宋大娘你瞎说什么呢？人大飞明明是来找咱们田主任的！！” 张平安和张顺遂他们利索的开始干活。 看到张沈飞这个整个南锣鼓巷最俊俏的后生出现，那一群老娘们立刻激动起来。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小小的加工厂里一共搭了十个戏台子，你方唱罢，我登场。吵的张沈飞只感觉头晕脑胀。 看到张沈飞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田小枣有些心虚的眨巴了一下双眼。 “大飞，你下午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去一趟市委汇报今年的工作。 大哥那边的工作也挺忙的，年底了，厂子里在赶进度呢。 棒梗从雪地里抬起头，呜咽：“张，张……呜呜……” 介绍？？我介绍你妹呀！！ 张沈飞心中恨得不行，表面上却委屈巴巴：“我说田小枣同志，你是不是还忘了你自己有个对象了呀？ 刚才后院的刘光奇和许大茂，都闻到味道跟大家一起过来看热闹了。 那时候，大飞好像挺高兴，挺激动的…… 八个葫芦娃盯着那块肉，齐刷刷的吞口水那声音整个屋里清晰可闻。 张沈飞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是，你是在赶我走吗？” 后面的话不会说。 果然， 除了腊月二十三那天，跟钱铁柱一起吃过一顿饭，之后田小枣这没良心的丫头再没找过自己一次。 就这个工作态度和效率，啧啧啧。 要是几个小家伙在后院失火，嫂子和大哥非得疯了不可。 几个小家伙要是出去冻坏了身子，只怕又要惹麻烦。 田小枣见他质疑自己的同事，顿时不高兴的撇撇嘴：“大家只是爱说笑而已，又没耽搁干活。你可不兴小看人。” 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你们几个赶紧回家去吧。大晚上的甭去外面瞎跑着玩儿。” 他奶奶贾张氏扶着大肚子出门，看到孙子那副死样子，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棒梗，棒梗你怎么了？？？” 哦，对了，把杨柏立也给叫上，省得他天天闲着没事干。” “成，那我先去运输处帮您把汽车给预约上。”张沈飞说完，转身便走出办公室。 (本章完) 233.第230章 列宁装!!! 第230章列宁装！！！ 离开杨厂长办公室，张沈飞刚下楼，正准备往运输处走，迎面就遇上了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的许大茂。 那架势，一看就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张沈飞不禁挑眉，调侃道：“呦？今儿这是怎么了？气焰滔天啊！！！” “啊，大飞哥。”许大茂立刻把手放回前面，步子也调整回正常的步伐，恭敬道，“这会儿正上班时间，您这是干什么去？？” “去给杨厂长订车。”张沈飞说着，上上下观察许大茂了一番，“你这是成干事了？？？” “没错儿！二十六级干事，明儿布告就贴出来！！！”许大茂眉飞色舞。 打从今儿起，哥们儿也是干部了！！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整理下衣领，清清嗓子。 自打娄振华把轧钢厂捐给国家之后，厂子便进入了飞速发展的时期。 工人多了，管理工人的干部自然也要多，是以半个月之前，厂里便贴出了招收干事的布告。 布告要求的最低学历是初中毕业或者同等学历，按规定，许大茂是不符合的。 但因为他是轧钢厂内部员工，再加上有张沈飞这几个月的提携，让他在厂里的领导面前有个好印象。 最后，又有许富贵背地里的运作，所以经厂人事科讨论过后，破格录取许大茂为宣传科二十六级干事。 虽然现在录取名单还没有公布，但他爸爸许富贵已经得到内部消息，板上钉钉错不了！！！ 一想到自己成了干事，而傻柱那个傻不拉几的还在厨房里抡大勺，许大茂就激动的想冲到厨房，狠狠嘲笑傻柱那厮一番。 但想到刚才父亲的叮嘱，只能按捺下去那股冲动。只待明天布告贴出来，再去找傻柱的不自在。 “啊，对了。大飞哥，你知道吗？阎解成也报名参加咱们厂里的干事考试了，但被刷了下去。”许大茂说着，眼里闪动着傲娇的光芒。 刚才他爹去找人事科长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嘴一个院子的阎解成。 得知那厮没考上，嘿，别说，父子俩心中更高兴了。 许大茂不觉得自己靠着后台和关系上位有什么不好的，招数怎么样无所谓，能办成事情就行。 阎解成没后台，那是他自己没办法。最主要的是，自己上位，兄弟下去的感觉，真t娘的爽啊！！！！ 张沈飞闻言，根本没有一丝惊讶，因为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那老阎之前找过他想请他帮忙，却又不想出血，只想弄一碗挂面糊弄。 有这样的例子在先，料想那老登找别人帮忙时候，也不会给什么好东西。 背景和人脉这方面，当老子的阎埠贵已经堵死了。 而当儿子的阎解成自身的能力又不突出。 属于要谈吐能吐痰，要长相有洋相，要学历有病例，要智商有痔疮的那一挂。 天时地利人和一方面都没占上，所以阎解成落选，简直是毫无悬念。 不过，这跟自己无关了。 “别管别人了。总之你成了干事以后好好干。”张沈飞拍拍许大茂的肩膀，以示鼓励，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伱成了干事，那以后谁跟着许叔学放电影？？” “不知道，我爸没说。”许大茂挠挠头，毫不在意地说道，“管他呢，反正我爸才四十，还能在岗位上发挥余热不少年呢。” “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全国都在热火朝天的投入工作，好好的职位可不能闲着……”张沈飞若有所思。 许大茂眼神一闪。 哪有什么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说法？？ 其实实习放映员这个职位，根本就可有可无。 当初他爹也是怕他退学之后无事可干，才运作让他进厂，弄了这么个位置。 现在他走了，这个位置自然也就没什么必要了。当然，这个话许大茂没告诉张沈飞。 无奈，他只好转移话题：“大飞哥，您就甭操心这个了。我爸说我这次升职多亏了您，说明儿晚上要请您吃饭。到时候，您可一定要赏脸。” 张沈飞摆摆手：“都是一个院儿里的，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告诉许叔，晚上我一定到。” 两人告别。离开张沈飞的视线，许大茂再次踱起四方步，双手也背在后面。 张沈飞去运输科订车。 也是巧了，他这头儿刚拿到用车的条子，居然就又碰到了朱地栗也来要车。 两人对视，张沈飞微笑点头，云淡风轻地走了。朱地栗来晚一步，气的狠狠跺着脚，却也无能为力。 这段日子用车被张沈飞截胡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严重怀疑张沈飞跟运输科顾主任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想到这里，朱地栗大跨步走进运输科办公室，准备跟姓顾的理论。 谁料刚进门，就看到对方拿着劳保手套正在驱赶一只野猫。 “哪里来的不要脸的骚猫？赶紧给我滚！！！不要脸的东西！！给你三分颜色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运输科也是你能来的？？滚！！！” 朱地栗气的脸色发青，手都抖了。 姓顾的这哪里是在抽野猫的屁股啊？？！！这是在打她朱地栗的脸！！！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能发作！！横不能承认自个儿是骚猫吧？？？ …… 下午一点半。 张沈飞，杨厂长，杨柏立三人上了那辆早就该报废的小汽车，呼啸而去。 自打成为杨厂长的秘书之后，杨柏立一直无所事事，今儿第一次被带着出门开会，禁不住有些小激动。 他忍不住地，想要说点儿什么废话，可看到自个儿二叔黑着脸的样子，又没敢说出口。 思绪转了好几回，终于憋出来一点自以为有用的：“二叔，啊，不对，杨职务。马上过年了，咱们厂子今年发什么年货？？我看工人们都很期待呢。” 说完，脸上浮现期待之色，等着二叔夸自己心系工厂，不是吃白饭的呢。 杨厂长本来是烦，见自己这个不省心的侄子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一张脸拉的跟许大茂似的。 去年轧钢厂还在娄振华手里，年货什么的都是他点头。 今年厂子成了“公”字打头，又扩大不少规模，各种福利增加不少，私下里，大家都讨论着今年过年的年货，一定能碾压之前那些年呢！！ 但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杨厂长闷声道：“没定好呢。” “今儿都二十七了，怎么能没定好呢？？”杨柏立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去年厂里可是提前一周就把年货名单给公布了的，虽然东西一般，但好歹大家心里知道是什么，擎等着东西落袋为安就行。 可今年？？？ “这不今年特殊情况吗？搞不到好的物资……”杨厂长说着又是一叹气，“厂里现在备了些苹果，本来想再搞些黄花鱼，海带之类的，但到现在都没找到好的。” 其实不止是黄花鱼，其他种类的副食也都没有特别好品质的。 之前他想办法，找了副食公司的熟人，还找了其他跟这个有关方面的老战友，但得到的答复都是现在的副食品质就这样，没有更好的了。 杨厂长估摸着，这应该和公私合营有关系，但作为一个老革命，这话他当然不可能跟两个下属说，只能憋在心里。 只是在厂里转为国营的第一年就弄不到合适的年货，总归是没办法跟工人们交差。 一想到这里，杨厂长就头疼不已。这几天，萦绕在他心头的头等大事就是这个了。 杨柏立好不容易开口，就把领导的心头大患给勾了出来，这下也不敢再说什么。朝着张沈飞挤眉弄眼了一番后，便挺直腰杆坐好。 张沈飞一直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一行人到了市委，才刚下车，便有人叫了杨柏立过去。 张沈飞朝着那边看过去，便看到一个梳着胡兰头，穿着列宁装，大概五十多岁的女人，正朝着三人的方向看过来。 “那啥，杨职务，大飞，我先过去一趟。”杨柏立似乎不是特别高兴，磨磨唧唧地往女人的方向走。 “走吧，小张。不等小杨了，咱们先进去。”杨厂长说完，便大步往市委大楼而去。 进了之前来过几次的会议室，张沈飞照常帮杨厂长把茶水沏上，笔记本摆好，而后便悄然退出门外。 而此时， 其他的那些秘书也基本都到齐了。 自打成为杨厂长的临时秘书后，张沈飞来过市委七八次，跟纺织厂路秘书，罐头厂裴秘书，制衣厂简秘书都成了熟人。 后来经他们介绍，又认识了国营饭店的木秘书，运输公司的汪秘书。 几人每次开会都凑在一起，交换着对彼此有用的信息，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小团体。 这次也不例外，领导们在里面开会，他们几人便在外面讨论。 张沈飞一边搭话，一边从众人的话语里提取出有利的信息。 秘书群体可不一般，他们是离厂子一把手最近的人。只要有心，从他们的话语间能得到不少消息，虽然不一定机密，但也绝对是在外面不好探查到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晚饭时间，里头出来人通知，说是今天的会议要延长时间，领导们直接一边开会一边用饭。 各路秘书于是去市委食堂打了饭，给彼此的领导送过去。忙完这些，才开始考虑自己要吃什么。 张沈飞正想跟其他秘书一样，到市委食堂随便垫吧一口，却看到运输公司的汪秘书装似无意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出去了。 张沈飞心神一动，跟着也走了出去。 “汪秘书，您不去食堂跟大家一起吃饭吗？？？”他站在汪秘书面前，随口道。 汪秘书看向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市委食堂吃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张秘书，我知道这边有一家豫菜馆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吃点儿？？” 张沈飞回视对方，眨巴下眼睛：“就咱们俩？？” “就咱们俩。”汪秘书点头。 张沈飞当下便明了，对方这是有话跟自己说，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正好自己找对方也有事儿，于是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两人出了市委大门上了大路，很快到了一个临街的小四合院。 四合院的三间倒座房被打通，连在一起，规模不小，里头收拾的也算雅致。 汪秘书好像是这里的熟人，进门之后也不看菜单，利索的点了奶汤炖吊子，连汤肉片，牡丹燕菜和两碗糊涂面。 等待饭菜上桌的功夫，每上一道菜，汪秘书便跟张沈飞介绍自己点的这道菜的典故，还有制作要领，吃的时候的注意事项。 “汪哥厉害啊，会吃能吃，还能对每道菜说出个一二三次，您是个货真价实的老饕。”张沈飞竖起拇指称赞。 汪秘书摇摇头：“老弟谬赞了。来，尝尝这道奶汤吊子……” 说着，亲自拿碗给张沈飞连汤带水的盛了一碗，张沈飞立刻双手捧过来。 一低头，便看到汤里头飘着的肥肠，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真吊子。刚开始听到这名字，他还一直犹豫该怎么下口。 毕竟，吃真的，四舍五入，这不等于给那啥咬吗？？？ 两人吃喝过一气后，汪秘书才把话题扯到轧钢厂招聘的事情上。 “听说你们厂子招聘工作已经结束了？？？”汪秘书语气中有着并不打算隐藏的失望。 张沈飞明白他这是准备说正事儿了，便顺着他的话题道：“是的，今儿出的结果。没想到汪哥你们运输公司远在西直门，却对我们东直门轧钢厂的事情这么关注。 难道说，汪哥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吗？？” 汪秘书眼神一闪，又是一声叹息：“哎，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张沈飞豪情万丈，让他只管说：“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不怕你开口，就怕你不开口啊！！ 你要是不开口，接下来我还怎么开口管你要东西？？？ 不管你要东西，我们厂子的问题还怎么解决？？？ 汪秘书找张沈飞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此时却装着一副斟酌的样子，待到张沈飞再三催促，才假装犹豫着开口。 “既然弟弟你真心想知道，那哥哥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本章完) 234.请假一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5.第231章 地下恋爱?? 第231章地下恋爱？？ 汪秘书告诉张沈飞，他本家的一个堂弟，就住在北新桥的。 因为觉悟高，受到国家“一手抓钢铁，一手抓粮食”的指导思想熏陶，一直想进轧钢厂工作。 “本来是想参加你们厂里的招聘活动的，但那几天正好生病了。等病好了，现在也晚了。” 说到这里，他又是长叹一口气： “孩子初中毕业在家呆了两年，就等着这个机会呢。现在没进去，我六叔每天愁的吃不下饭。连带着我爸这个当大哥的也天天发愁。 所以我琢磨着，能不能从你这里得到一点内幕消息，比如你们厂子什么时候还招人，我好回去跟他们说。” 汪秘书的话说的委婉，但张沈飞明白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打探个消息这么简单。 这样的状况，得一直持续到上面注意到此情况，并且专门颁布了《关于建立经常的户口登记制度的指示》之后，才有所改善。而这，已经是今年年底了。 而需要放电影的时候，一般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在本厂放，这个没什么油水。但这是放映员的本职工作，本该如此。 公私合营已经开始试行半年，现在正途途径弄来的物资很多品质都不是特别好，种类也不是特别丰富。 既然冼玲玲有了对象，杨厂长也就不再说什么。 往年，运输公司也有从外地倒腾便宜物资回来当本公司年货的先例。 杨柏立闷声道：“我也不知道她对象是谁，反正看那样子好像是地下恋情……冼玲玲还让我帮她保密来着。” 但实际上，对方的目的可不是冲着当普通工人去的。 但张沈飞不同。 在张沈飞开口之前，又道：“反正不管是什么，总归都是品质特别好，咱们四九城老百姓过年用得上的东西！！ 不是他不想给帮忙，实在是临近年关，需要物资的厂子多，而他们年前已经不会再出车。 目前来说，我们厂里的干事是不缺的。您堂弟要是进厂，我能想到的比较好的岗位就是电影放映员学徒。” 他说能帮忙协调，那就一定能把事情给办妥。 运输公司注意到这一点，便也会跟目的地那边的单位联系，弄点儿物资什么的。而他们搞回来的物资，都是一等一的好货。 倒是一旁的张沈飞，听完杨柏立的话，陷入了沉思。 汪秘书虽然名义上只是个干事，但却是运输公司一把手的秘书。 嘴里说着受到“一手抓钢铁，一手抓粮食”的指导思想熏陶，那怎么不去乡下种粮食？？ 他告诉二人，之前自己确实是看上冼玲玲了没错，两人也尝试着相处过一段时间。 今天在车上，听到杨厂长和杨柏立的话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可以找运输公司解决。 吃完饭，张沈飞在回城的车上便把事情告诉了杨厂长。 张沈飞跳下车，往秦大爷身边打眼一看，便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头发梳的格铮铮，穿着一身挺阔崭新中山装的少年，在向自己笑着。 杨柏立撇撇嘴：“我不是得回厂里骑自行车吗？” 得，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我想想办法，物资我能想办法从别的厂子那边给挤出来，但种类，可能就由不得你们厂子挑了。” 要知道自打1953年，第一个w年计划开始之后，各大重工业厂子为了努力实现工业化，全都大批量的招收工人。 “您能别吹牛吗？”杨柏立不顾张沈飞在场，直接打断他：“您跟我二婶那叫恋爱吗？那是组织安排的好吗？？？” 正面反抗不过，他便只好打游击，尽量减少跟对方相处的时间。 今年是我们厂子转为国营的第一年，年货一定要突出，才能表现出公有制比私有制好，这个是有很重要的意义的！！！ 回到四合院， 张沈飞没有回家，而是先奔后院许家去了。跟许富贵聊了一阵子后，才一身轻松的离开。 怎么现在听着好像又出岔子了？？ 只不过……对方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呢？？？ 张沈飞也好奇的看向杨柏立。 公和私两个小人在汪秘书的脑海中打了一架，最后，还是那个私字占了上风。 原因也很简单，这年代交通不便，货运一般只能依靠陆运和火车。 但陆运方面，他之前听纺织厂路秘书说过。 杨厂长剜了他一眼：“看见你就烦，刚才怎么没跟你妈一起回去？？” 冼玲玲？窝头儿？张沈飞立刻竖起耳朵。 杨柏立冷哼一声：“您以为我没有后来争取吗？只是那冼玲玲说她有对象了……” 汪秘书听完张沈飞的话，脸色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于是接下来，张沈飞便跟汪秘书提了他们厂子年货的问题，末了，还着重强调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我信了你的邪！！！”杨厂长十分不屑，“我看你是不想太早回家。不是我说你，天天下了班不着家，老在厂里瞎晃悠什么？？” “我们厂里的工人和领导都非常重视这件事，老百姓嘛，辛苦了一辈子就指望着过个好年。 那冼家的家世那么好，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张老弟伱给帮了这么大的忙，哥哥简直无以为报。以后你兹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现在是僧多粥少，其他厂子说的早，很多早早就有预定。 我打包票，都是那些工人今年跑遍整个四九城，也买不到同样品质的好东西！！！” 啊，这么快就有了？？？？ 汪秘书微微一怔，很快又回过神：“老弟说说看，只要哥哥能帮忙，一定义不容辞。” “可能是我们俩性格不合吧，在一起磨合的时候老吵架。后来，冼玲玲就说不跟我处了……” “谢谢。”张沈飞双手接过碗，又是一阵思索后，顿了顿，“汪哥，咱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跟您绕弯子了。 张沈飞夹了一筷子燕菜，一边细细的咀嚼，脑海中思绪一边飞快的运转。 第二天一早， 他咬着从李油饼家店里顺来的油饼，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刚到轧钢厂门口，就被秦大爷给喊住了。 今年本地好年货不好买，张沈飞琢磨着运输公司肯定注意到这一点，跟其他城市换了不少东西。 很多人想弄点好东西，往往需要跑断腿，还不能如意。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个干嘛。”张沈飞莞尔一笑后，忽又话锋一转，“不过，弟弟我还真有件事情想麻烦老哥你。” 汪秘书是个人精，倒也没催他，而是拿过桌上已经喝空的碗，给张沈飞再次盛上一碗汤。 在张沈飞看来，到了这一步，杨柏立和冼玲玲应该就是板上钉钉，下一步就是订婚，结婚，三年抱俩了。 还不是看轧钢厂的工作好？？？ 其实这个年代能进运输公司做个驾驶员待遇也不错，但危险系数太大。 第三种则是去领导家里，给领导放。只要到了地方会来事儿，领导随便给个什么东西，在老百姓这里都是稀罕的存在。 火车站，张沈飞不认识人。 轧钢厂说的晚，又是临时起意。要是搁在平时，他直接就把张沈飞给拒了。 但对方才刚许诺要帮自个儿堂弟介绍工作，现在拒绝…… 别的不说，首先不用下车间劳动，不需要放电影的时候只需要维护设备就好。 汪秘书在运输公司当秘书这么多年，即便运输公司没有放映员这个岗位，但自然也知道里面的内幕。 杨厂长恨铁不成钢：“那你就这么算了？？百折不挠，死缠烂打没听过吗？？？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 “张秘书，有人找你。” 虽然平时管张沈飞叫老弟，但工作场合，他一向称职务。 时间久了， “我妈早就告诉我了，说当年组织上看您找不到对象，给您发了个对象。臭显摆什么啊？？？” 可以说，目前的情况就是，汪秘书的堂弟只要想上班，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进入一个工厂当实习工人，包括轧钢厂。 果然， “你呀，真不像我们老杨家的种，想当初我跟你二婶只见了一面就定下了！！！”杨厂长扼腕。 因为城市人口无法满足需求，这些国营工厂甚至还从乡下招了不少需求非农就业的农民。 就拿轧钢厂来说，基本上每个季度都会招人。 大嫂找他反映不是不是一天两天了，老怀疑他故意扣着侄子加班，还说这小子不到晚上九点不着家。 四九城就那么几个大院，平时谁家孩子搞了对象，瞒不过大家的双眼啊！！ 路秘书告诉张沈飞，他们单位之前就拜托运输公司用次品纺织品跟关外的一家工厂换了几次豆油什么的。 而现在，汪秘书为了堂弟的工作专门请自己吃饭，代表着他这个堂弟的野心可不小。 怎么唯有杨柏立，上班时间摸鱼，下了班不回家，在办公室继续摸。 古秘书之前工作做的也不错，领导交代的工作都能及时完成，但是跟主动处理问题的张沈飞比起来，总归是差了一点…… 看到二叔和张沈飞都一副对自己和冼玲玲的事情很感兴趣的样子，杨柏立郁闷的脸都耷拉下来了。 “有对象了？”杨厂长坐直身体，“我怎么没听说？” 那些驾驶员抓住这个漏洞，经常帮人带点东西，赚点外快。 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多了，杨柏立自认这秘密保的差不多了，也就说了出来。 “有老哥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杨厂长被噎，极快的看了一眼张沈飞，又收回目光：“那也比你对象跑了强！！！没出息！！” 相亲啊？？杨厂长蹙眉：“你之前不是说看上那个冼玲玲了吗？怎么又不了了之了？？” 这摸鱼水平，难道师承秦淮茹，贾张氏婆媳？ 杨柏立叹了口气：“这不我妈老逼我相亲吗？我又不想相……” 怪不得刚才求张沈飞这厮帮忙，他立刻就答应了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汪秘书腹诽。 末了说道：“汪秘书说明天一上班他就去协调这件事，最迟后天上午，东西就能拉到咱们厂里。不耽误给大家发。” 呦，来这么早？？？他挥挥手让许大茂先走，而后踱步走到少年面前。 张沈飞手指叩击着桌面，心中琢磨不定。 运输公司现在归属国营。一切车辆由单位统一调配，不管拉什么货到外地，没有装回程货的道理。都是满载到地方，空车回程。 是以听完张沈飞的话，脸上立刻挂上藏不住的笑意：“放映员好，放映员好，这活儿干好了，以后吃喝不愁…… 一旁的杨柏立见事情解决，立刻也跟着高兴起来，呲着个大牙调侃道： 说完，帮汪秘书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第二种是下乡去各大公社放电影。这种基本回来的时候，都能弄到点木耳，蘑菇，鸡鸭之类的土特产。 至于给汪秘书的堂弟安排工作？？这是完全合理的资源置换，没什么说的。 毕竟，谁家问一个消息，会搭上这么一顿丰盛的大餐呢？？ …… 汪秘书嘴里说着他那个堂弟只是想来轧钢厂工作，询问什么时候招工。 啊，这个……叔侄俩互相伤害啊？张沈飞一个局外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其实他也挺好奇的，每天下了班，除了加班的人，其他人都是铆足劲儿的往外冲。 说完，便定定地看着对方。 这件事我也琢磨了很久，想到最后，还是觉得只能求到汪哥您这里……” “这回不怕工人们戳你脊梁骨了吧？杨职务？？” 落在自己身上好几天的重担突然被卸掉，他忍不住拍了拍张沈飞的肩膀。心中免不得再次将张沈飞和古秘书做比较。 杨厂长闻言，如释重负。 他们可都是从原产地挑好的拉来的，品质绝对有保证！！！ 张沈飞这下笑了，弯着眉眼：“谢谢汪哥！！明儿一早，您就只管让咱弟弟来报道。” 要搁正常人遇到这事儿，估计思路跟杨厂长差不多，一般就找供销社或者粮店，副食店想办法去了。 当然，这样做运输公司是要抽成的。 那丫头之前挺抢手，胖子和杨柏立都看上了。后来胖子见追求无望，主动退出。 电影放映员不算干事，更不算干部。但作为八大员之一，也是个很好的岗位。 虽然不认识对方，但张沈飞一眼就猜到了这是谁。 最起码，不是奔着普通工人去的。 “张秘书您好，我叫汪吉合，运输公司汪秘书是我堂哥。” 张沈飞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少年一番，而后热情的笑道：“小伙儿长得不错，一表人才的。走，咱们进去说。” (本章完) 236.第232章 投鼠忌器!! 第232章投鼠忌器！！ 从厂子门口到办公楼一共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脚程，这一会儿的功夫，张沈飞就把汪吉合的底细不动声色的地给摸了个清楚。 小伙子今年刚十八，初中毕业之后在爹妈的店铺里打下手，一直没正式上过班。 这不现在公私合营了嘛？家里的店铺充了公，不需要这么多人手，家里就想让他出来找个工作。 小伙子之前在自家店里上班，平时没事儿爱看报纸。 耳濡目染之下，对钢铁行业很是向往，此时便对家里说，非跟钢铁有关的行业不干。 他们家就住在北新桥，家里长辈一琢磨，这一片儿最大的跟钢铁有关的厂子，那非轧钢厂莫属啊！！！ 于是便想跑到轧钢厂给他报名，谁承想错过了厂里招聘干事的事情。 可堂堂一个初中毕业生去当工人？？一家人又觉得挺亏得慌。 “杨厂长，不能领导说什么您都照盘全收，您得把我们的苦处告诉他们！！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您得发挥您厂长的作用！！！” 确切的说，重要的是即将到来的，计划经济时期的汪秘书背后的运输公司。 张沈飞摸清底细后，心中暗道老汪这个老油条，昨儿说的那一番话，简直是真假五五分。 你接下来工作中有什么不懂的，或者需要人帮忙的，都尽管来找我。” 怎么能说大飞是狗呢？？？ 张沈飞不置可否的笑笑，看向许大茂。大背头，雪花呢中山装，大头皮鞋，这打扮，一看至少得是科级干部起步。 “怎么是打趣呢？你能回来看我们，大家不知道多高兴呢。”牛丽丽说着看向许大茂，许富贵，周武里几人，“对不对？？？” 最重要的是，等计划经济最严格的时候，自己需要汪秘书办事儿的时候，他还能不投鼠忌器？？？ 提高产能？？？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更何况车间的工人比咱们更了解车间情况。” 贾东旭更不用说了，天天跟奶瓶，尿布打交道。就咱们儿子，是个干大事儿的！！！” “那张秘书您慢走，我送送您。”汪吉合慌忙起身，将张沈飞送到门外。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之后，便有人举手表示轧钢厂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想提高产能就得进新机器。 昨天吃过晚饭，张沈飞便去他们家，把厂子里打算安排运输公司汪秘书的堂弟进厂当放映员学徒的事情告诉了他。 说到这里，突然又冷哼一声：“有问题不想着处理，只想着怎么推卸责任，这就是李副厂长你的为官之道吗？？你这样工作，怎么给国家，给人民交代？？” 还专门提到事情紧急，没来及的跟他提前打招呼，请许叔不要怪罪。 都是常识，但对初入职场的的小伙子来说，受益匪浅。 在场的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到两位领导的唇枪舌剑。 根本和堂哥说的老奸巨猾，从不吃亏的形象完全不同。 最后一句话，是李副厂长说的，言语间暗指杨厂长不作为，只知道帮着上级向自个儿单位施压，不懂得变通。 第一个w年计划已经开始，多少厂子扩建，想申请资金哪有那么容易。 许大茂他妈也点着头，直说整个四合院小一辈这么多孩子，也就属张沈飞最厉害。 “那我就说了。”张沈飞说着，站起身，“我的想法是，不管什么工作，咱们都应该依靠工人同志们。 老汪家现在最出息的就是运输公司的汪秘书了。于是汪吉合的爹跟大哥施压，大哥又施压给了汪秘书。 夸完了张沈飞，又道：“但话又说回来，除了大飞，剩下的这几个里也就咱们家儿子厉害。 “对了，把我桌子上红色封面的那本笔记本带上。” 而汪吉合进厂拢共就接触了两人，见这两人对自己的态度都跟春风一般温暖，更是在心中直呼这轧钢厂来对了。 张沈飞看了一会儿许富贵师徒聊天，对他们之间融洽的气氛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告辞。 “那个！！！”就在这时候，一旁专心做笔记的张沈飞举起手，“我有一些不成熟的设想……也许对咱们厂子提高产能有帮助。” 良久之后，才从嗓子眼挤出一句：“杨厂长给人扣帽子的本事见长啊。” 杨厂长闻言，原本黑色的脸立刻又变的铁青：“去年全国都在给钢铁行业让路，市委拿出的是全国的同行业数据！！ “领导也是的，咱们去年的产能明明就前年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关键信息，没打乱自个儿的计划就成。 只要跟汪秘书搭上线，接下来他要做的很多事，才能就此打通。 “工人们也是加班加点的干，咱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不表扬反而要批评？？” 他既然能介绍你过来，咱们轧钢厂肯定是对你放心的……不过伱之前没上过班，对厂里的情况可能不是特别了解。 …… 而且， 张沈飞一顿吹嘘，将许富贵吹得仿佛四九城电影行业的领军人物。 “一定，你许叔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许富贵拍拍胸脯。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宋先锋清清嗓子，站了出来：“那个，说道产能的事情，我也发现去年咱们虽然招了不少工人，但很多业务不熟练，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此言一出，轧钢厂大小干部立刻炸了，一个个撇嘴表达着不满。 李副厂长听到他这么说，立刻耸耸肩，跟刚才提出建议的人对视一眼，笑了。 就这么一直忙活到十点钟，他起身敲响杨厂长办公室的门。 “进新机器这件事得冶金部同意吧，光咱们讨论有用吗？”此人说道。 许富贵放这么多年电影，为人处世方面没的说，又有张沈飞叮嘱在先，自然对汪吉合的态度很是不错。 虽说这厮的哥哥是运输公司的秘书，但也不是什么大官儿啊。又管不到轧钢厂，搞不懂大飞哥干嘛对他这么好。 杨厂长把话题接过来：“除了新工人的问题，导致咱们厂子产能上不去的其他原因也有不少。今天找大家过来，不是让大家提出问题，而是解决问题的……” 小汪当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汪秘书。 一旁跟出来的许大茂见状，忍不住嗤笑：“就一个愣头青，大飞哥，你对他干嘛那么好？” 厂里这些年的规矩，每年的大年二十七，都要召开轧钢厂年终会议，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恩，我知道了。张秘书！！”小汪重重地点头，扭头走了。 针对这个问题，我觉得大家还是有必要讨论一下，怎么解决……” 这话他哥当然没说话，但出门在外，谁不得说几句屁话呢？ 张沈飞闻言挑起眉梢呦，小伙子还挺上道，马屁拍的不错嘛。 难道说，大飞哥是传说中的圣父？？ “你啊，不懂……”张沈飞卖了个关子，朝着许大茂摆摆手，走了。 汪吉合点头如捣蒜，顿时有了一种有人罩着的感觉。开心！！！ 两人到了二楼，张沈飞先是带着汪吉合去人事科办手续，一切弄妥，便带着他去了宣传科。 张沈飞看过去，便瞧见牛丽丽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呀，净拿我打趣。” 说着，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上，悠悠吐出一个烟圈。 轧钢厂，大会议室。 两人刚进门，便听到里头传来咋咋呼呼一声响：“哎呦，张秘书百忙之中光临宣传科，简直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厂长，十五分钟后您有个会议。” 两人分开之前，张沈飞又拍了拍汪吉合的肩膀，叮嘱他好好干。 此言一出，全场哑然，李副厂长脸色更是骤然一变，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这是在陈述事实。”张沈飞说着话锋一转，“许叔，我把小汪交给你，你可一定要好好教他。” 所以你要是不嫌烦，张哥我就叮嘱，关照你几句。” 事后拉着媳妇儿，直道大飞比他们家许大茂大的不多，但这为人处世却比他们家儿子不知道高出多少。 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可一定要努力，把张沈飞拍死在沙滩上！！ 杨厂长眼神一亮：“不管成不成熟，你先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这吹得也忒过分了，他都有点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沈飞见小伙子眼神中带着感激，便明白自己刚才这番话的作用达到了，于是又乘胜追击道： 杨厂长停下手中的钢笔，看了看表，站起身：“还真是，走吧。” “小汪，这位是咱们厂子的资深放映员许放映！！许放映可不一般，二十年前就在咱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大光明影院学习，学成之后到了咱们轧钢厂……”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目前的他见到张沈飞还得继续伏低做小…… 之前接触的时候他就发现老汪面对领导的时候，拍马屁的功夫炉火纯青。 汪吉合越听越激动，心中禁不住思忖这张干事挺热心的，也愿意无偿帮助人啊。 而要想和汪秘书建立牢不可破的关系，就不能只靠偶普通的聊个天，吃个饭。而得拿出点真东西，一份能长久不变的东西。 “我进厂的就是在宣传科，虽然现在不在了，但对那边的业务很是熟悉…… 他留着汪吉合在厂里可是有大用途的，不能让小伙子刚进厂就被人挤兑走了。 所以，就有了汪吉合的堂哥汪秘书找到张沈飞，请他吃饭这一遭。 “没错儿。”许大茂高声吆喝，“大飞哥打小儿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苟富贵，勿相忘！！！” 安排好汪吉合的事情后，张沈飞便回到办公室开始做每天例行的工作。 “所以我觉得，提高产能这件事，我们可以在工人们中间集思广益，让大家提供找到提高生产技术的办法。 咱们到底做得怎么样，那是有白纸黑字的数据对比出来的！！是找一两个客观原因就能糊弄过去的吗？？？”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在场的领导们学历好，觉悟高，但在专业技能上，真不一定比的过这些普通工人。 跟宣传科关系好的几个人扯了几句闲篇后，张沈飞带着汪吉合走到许富贵面前，给两人做介绍。 他可不信那汪秘书那嘴里能说出自己什么好话。汪吉合这番恭维的话，估摸着也是他自己瞎扯的。 许富贵皱眉呵斥：“大茂，瞎说什么呢？？？” “除了这个，没有更好的办法吗？”杨厂长眉头紧皱。 想到这里，许大茂的眼神微微闪动，看向张沈飞的时候，那笑容又谄媚了几分。 他都这么说了，汪吉和当然不会拒绝，连忙感激地说道： “怎么会嫌烦呢张哥，来前我哥交代过，说您是他最好的朋友，知己……张哥您能教我，我感激还来不及。” 许富贵老脸不由得一红：“张秘书过誉了。” 许大茂听完老娘的话，心中当即便飘飘然，决定一定要更加努力往上爬。 “总得给人喘息的时间吧？再说了，咱们也不差啊。” 想到这里，他笑眯眯地拍了拍汪吉和的肩膀：“你堂哥老汪是个非常有能力，有魄力的人。 如今他弟弟虽然年少，对此道却也颇为精通，想来，这也算是家学渊源吧？？？ “有谁有提高产能的好办法，尽管提出来。” 两人一边往办公楼上拾阶而上，张沈飞一边教了汪吉合一些办公室知识。 杨厂长黑着脸传达了昨天在市委开会时候，领导们的指示。 张沈飞事情做得漂亮，又顾忌到他的想法，这让许富贵很满意。 给小汪安排的工作，就是张沈飞拿来绑定自己和汪秘书的一根线。 那傻柱是个傻的，阎解成无业游民，刘光奇也不行…… 想到孙玉文，陈淑学等人的那副吊样子，又说道：“要是有人欺负你，也尽管来找我。” 一份年货换一份好工作，看似现在是汪秘书一方占便宜。但对张沈飞来说，以后维护跟运输公司的关系就方便了许多。 张沈飞暗道，刚才去人事科的时候，看到那边的布告还没有写好。但许大茂这边，显然是已经支棱起来了。 指示并不复杂，中心思想就一点。轧钢厂效率较低，产能也低，去年的成绩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 当然，为了提高工人们的积极性，咱们要设定一些奖励。而且还要根据提高产能的方法所能产生的效益，来将奖励划分等级。” “简单来说，就是方法越好，厂里给的奖励就越是丰厚。” (本章完) 237.第233章 进可攻，退可守!! 第233章进可攻，退可守！！ 张沈飞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在座众位领导的思考。众人激烈讨论一番后，最后得出结论。 张沈飞同志的这个主意出的相当不错。 按照这个办法来实施，如果那些工人真的提出了什么建设性的方案，就意味着厂里只需要付出很少的代价，就能得到不小的收益。 奖励是一时的，获得的收益却是巨大的，这对厂里来说简直是一本万利。 而且张沈飞提出的奖励是分等级的。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征集到好的技术改革办法，按照分级的规定，厂里相应的也不需要给多么丰厚的奖励。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集几千人的智慧，最后连一个能用的方案都没有。 那厂子也完全可以不发放奖励。这对厂里来说，依然是不会有损失。 “我看张干事的办法很好嘛。” “这个办法好，能充分调动工人们的积极性……” “一把手说过，人民群众的智慧和力量是无穷的。只有尊重人民、依靠人民、发动人民，我们的事业才能不断取得胜利！” “我们可以搞个技术提升竞赛，集思广益，最后评定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出结果后全厂广播，开大会给奖励。” “年后这件事就能直接落实，动静越大越好。” “如果第一次的效果好，以后每年都能搞类似的活动！！！” “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先搞起来，让上级看到我们为产能增加努力的决心！！！” 众人纷纷在张沈飞的办法基础上，加上自己的设想，早就忘了自己一开始抱怨上级时候说的那些话。 杨厂长听着众人热火朝天的讨论，不由得赞赏地看向张沈飞。 等大家讨论的声音渐弱，张沈飞才再次开口道：“如果说确实有工人想出非常好的，能广泛运用的好技术，我们还可以将它们总结上报。 有道是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 好的技术要传播出去，让全国同行都能获利，让大家都增产。只有这样，才能让咱们祖国更快的繁荣和富强！！！” 最后这段话，直接拔高了会议的高度。 让这场会议由轧钢厂为了增加本厂效益而开，变成了为建设祖国，让祖国更加强大而开。 张沈飞话音刚落，现场立刻掌声雷动。 “张秘书的觉悟很高嘛，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觉悟，非常好！！你这样的年轻人，我一向是最欣赏的。”李副厂长又例行公事的抛来橄榄枝。 张沈飞谦虚的笑道：“都是领导们教导的好。” 这次开会最大的问题解决后，剩下的就是常规性的议题。 这些没什么说的。 都是每年都要做的报告，各个部门的科长，副科长把去年各自的工作汇总后，会议便到了尾声。 “老李和后勤科长，财务科长，留下一下，我有话跟你们说。”散会之后，杨厂长看向李副厂长说道。 待到众人散去，杨厂长把运输公司明天会拉年货过来的事情告诉了李副厂长和后勤科长，财务科长。 “运输公司？？他们弄来的年货……行吗？？”李副厂长满脸狐疑。 其实他想问的是杨厂长怎么会跟运输公司搭上关系的。 但这么问好像不太合适，可话又到了嘴边，便随便换了个话题。 “运输公司的货是从原产地拉过来的，都是特优级，属于今年在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杨厂长说道，“有了他们的东西作为年货，今年一定能让工人们感受到国营工厂对大家的关爱。” 这个年代工人是国家的主人可不只是一句口号。 要是让辛苦了一年的工人们，最后拿不到合适的年货，连年也过不好。 保不齐就有工人真的敢指着他这个厂长的鼻子，骂他没本事，不把工人同志放在眼里。 李副厂长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顿时更郁闷了。 自打腊月十五之后，厂里就一直在为年货的事情发愁。本来他是铆足心思想办法，准备压杨厂长一头的。 为了这个，这几天他是天天各处跑关系，喝大酒，甚至连找朱地栗昆字大战的时间都没有。 按照李副厂长原本的设想，如果他自己能解决掉年货的问题，就能在厂子里压杨厂长一头，让工人们记着自个儿的恩情。 而如果他自己没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工人们骂的也是杨厂长这个正厂长，顶多捎带他这个副厂长两句。 炮火都在杨厂长那边，他自己没什么波及。 所以说， 在为厂子准备年货这件事上，他简直可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不管事情怎么发展，都少不了他的好处。 可惜啊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让不少厂子都焦头烂额的年货事件，居然就被杨厂长轻轻松松给解决了。 麻蛋，这次算是败给老杨了！！！！一败涂地啊！！！ 不知怎么地，李副厂长的视线居然又不由得看向了张沈飞。 总觉得，这件事跟张沈飞有关…… 开完会，下午就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午饭后回到办公室，张沈飞便开始刷数学题。 就这么一直努力到下班铃声响起，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出了厂子大门，一路直奔东直门外的货运仓库。 一进仓库大门，就大马金刀地坐在炕头，让李油饼和四眼儿把胖子五花大绑，押解过来。 胖子被那两人牢牢按着肩膀，蹲在地上，怒视着张沈飞破口大骂，非说他疯了。 “我让你丫再骂！！！”李油饼二话不说抄起炕上的一双袜子，塞进他的嘴里。 嘶！！！一旁的四眼儿见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双袜子应该是胖子的，而且最起码三天没洗了，属于能直着放在地上不倒下的那种。 那玩意儿进嘴，够胖子喝一壶的。 没了胖子的怒骂，张沈飞满意的点点头，先是抿了一口茶，而后看向蹲在地上的胖子：“说说吧，伱丫跟冼玲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冼玲玲？？？ “谁是冼玲玲？？”李油饼和四眼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懵逼二字。 张沈飞摇摇头：“你们俩这年纪也不大呀，怎么就老年痴呆了？？？ 冼玲玲，就是那个骑着钻石牌自行车的窝头脑袋。” 哦，李油饼两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材凹凸有致，但脸不怎么样的女性形象。 就那个大腚，大灯，马蜂细腰，要是脸长得稍微那么好一点，不得有一群男人跟在后面跑吗？？？ 可惜了，可惜那张脸实在是……但凡那脸上的雀斑少几十个呢！！！ 这两人在这边脑补，一旁蹲在椅子上看热闹，咬着胡萝卜的温软软好奇的开了口：“胖子哥跟那个冼，冼玲玲怎么了？？” 张沈飞冷哼一声：“怎么了？？？你们问他！！！” 此言一出，李油饼三人立刻看向胖子。 胖子咬着袜子，满眼懵懂的摇摇头。 啪！张沈飞猛的一拍桌子：“你丫还敢狡辩？？？！！！刘向前我告儿你，组织上已经充分掌握你的罪证！！ 现在就是给你丫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要是还执迷不悟，就别怪劳资给你上老虎凳，辣椒油！！！” 老虎凳，辣椒油？？？？嘶！！！ 温软软虽然一米八大高个，一百六十多斤。又是个杀猪的屠户，但毕竟是个女同志，闻言眼神中立刻闪过一抹不落忍： “胖子哥，你赶紧交代吧，那老虎凳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李油饼也说道：“都是兄弟，我们可不想把枪口对向自己人。” “大飞哥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要是再不招，可别怪兄弟们心狠手辣。” 说着，还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一副我也很心痛的样子。 谁能忍心出卖自己的挚爱亲朋呢？？除非…… 张沈飞见胖子还死撑着不吱声，不由得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成啊你刘向前，看不出你还挺硬气。看来你丫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摆摆手，一旁的四眼儿立刻冲上前，一把将胖子掀翻在地，将其鞋袜脱掉。 而后接过李油饼递过来的一根鸡毛，对着其的脚心一阵操作猛如虎。 鸡毛虽小，但用在合适的地方堪比千斤重。 须臾，不大的屋子里，满是胖子痛苦中又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呻吟。 “呜呜呜~啊啊啊……嗯，嗯……” 温软软听在耳朵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悄悄地看了一眼四眼儿，一张脸骤然红成了五月的芍药。 四眼儿看到自个儿女人这幅样子，喉咙一阵发干，手下不由得凶了几分。 胖子的叫声更大了……但却还是没有开口求饶，更没有招供。 张沈飞蹲在炕头，蹙眉道：“嘿，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不交代？？？看不出你丫的嘴还挺硬啊！！！ 四眼儿，油饼，把丫扶起来，我劳资给丫来点儿硬的！！！ 今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刘向前的嘴巴硬，还是我张沈飞的手段硬！！！” 说完，跳下炕。 李油饼和四眼儿听话的扶起胖子，一左一右犹如哼哈二将一般，压着他，等着张沈飞行动。 正在此时，温软软却突然咦了一声：“且慢！！” (本章完) 238.第234章 鸡爪子炒鸡蛋!! 第234章鸡爪子炒鸡蛋！！ 正当张沈飞跳下炕，准备好好收拾胖子一番的时候。 一旁的温软软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额头说道：“且慢，胖子哥嘴里还塞着袜子呢！！怎么招供？？？” 啊，这个…… 此言一出，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张沈飞三人眼中的尴尬简直要凝固成固体。 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我说这胖子怎么这么坚韧不拔呢！！！感情是想屈服，却没有那个条件啊！！！ 温软软见张沈飞三人不动，于是走过去。 伸出两根手指，将胖子嘴里的袜子拽出来，嫌恶的扔在地上，又忙把那两根手指在李油饼的身上蹭了蹭，最后似乎怕不干净，还又闻了闻手指头。 这到底是缘，还是孽缘？？？？看不清，道不明。 “冼玲玲？？？”胖子立刻闭嘴，不再逼逼。 胖子眼神躲闪：“你，你怎么知道的？？？” 贾东旭虽然有妈，但爹又死的早。 打发走阎埠贵，傻柱走到张沈飞面前：“大飞哥回来了。” 按理说，老许家请自己吃饭，应该是要请傻柱做饭的啊。 那可是七天没有洗的臭袜子啊！！！得亏是自己的，要是别人的，非恶心死不可。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场恶战，这才骑着自行车，悠悠然朝着东直门而去。 那刘光奇的爹妈其实倒也能提供助力，但刘家家底薄，跟家底雄厚的许家还是不能比。 四合院里就属傻柱做饭好，平时谁家请客吃饭，都少不得请他掌勺的。 李油饼不由得感叹：“看来胖子哥你是真的很爱冼玲玲，这辈子学会的成语，都用在她身上了。” 罢了罢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沈飞，李栓住，钱宝坤！！我c你们仨的大爷！！你们把劳资嘴给堵着。让我怎么说话？？” 傻柱乐了：“多新鲜呐，没有虫眼儿我能给你？？我说阎大爷，您就别要饭的还嫌饭馊了。” 都是街里街坊的，他这话说的着实有点儿难听了。 四合院跟许大茂同辈的人中，就数许大茂的父母最给力。 胖子受了一通折磨，早已经是满眼含泪，此时终于能开口，立刻朝着张沈飞三人怒吼： 胖子目眦欲裂：“那你来啊！！你来啊！！！忒欺负人了你们！！禽兽啊！！！” …… 张沈飞有心安慰傻柱几句，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随便说了几句片儿汤，便准备去后院老许家。 几人于是开始吃饭。 那时候他看胖子说话时候两眼放光，满脸春色，还说等有空找杨柏立打听一下的。 刚擒住了几个妖 说着，就把自己做的那几个菜，一样夹了一大筷子给张沈飞。 “为什么不同意？？？”张沈飞更好奇了。 嘿，这不掏着了吗？？？ 刚进门把车子锁好，就看到傻柱提溜着一把青菜进门。 唯有张沈飞轻叹一口气，胖子跟冼玲玲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两人兜兜转转的，怎么又绕在了一起呢？？？ 许富贵也从厨房里钻出来，手里还端着两个菜，一个酥花生米，一个炒鸡蛋。 呸呸呸！！ “呸呸，呸呸！！这尼玛嘴里咸的……一个个都tm的不干人事儿！！！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吗？？？” 啊，这个……张沈飞眼中闪过一抹尴尬。早知道不嘴欠了。 傻柱冷哼一声告诉张沈飞，许大茂他妈确实请他去掌勺不错：“但我没同意。” 魑魅魍魉 怎么它就这么多 等胖子终于不再那么生气，才由温软软再次问起冼玲玲的事情。 啊，不对，要不是看伱丫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劳资非跟你打一架不可！！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又好上的？？？之前不是说了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张沈飞突然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你当时还说冼玲玲要请你去东兴楼吃饭。” 又降住了几个魔 李油饼幽怨地瞪了四眼儿一眼，而后者假装无事发生，根本不跟他对视。 张沈飞只当他在诋毁许大茂他妈，摆摆手没搭理。 “嗐。谁做的菜不都一样吗？老有人说我许婶儿厨艺一般，可我瞅着这菜做的也不错啊。”看到有备用选项，张沈飞又开始卖乖。 难道就是那次吃饭之后，胖子和冼玲玲勾搭，啊不对，聊上了？？？ “对。”胖子点点头，“那次吃饭之后，我跟她便成了好朋友，偶尔会一起逛街，吃饭什么的…… 再后来，我们俩就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他当时正好路过，于是英雄救美，以一敌三，被那几个小混混打的满地找牙，冼玲玲却骑着自行车跑了。 待到进了许大茂家，看到八仙桌上摆着的山楂罐头拌白菜丝，金糕梨丝，臭豆腐炖萝卜，鸡爪子炒鸡蛋，顿时就惊呆了。 他告诉几人，之前冼玲玲遇到小混混。 许富贵说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好家伙，两个成语啊！！！ 虽说帮街坊邻居掌勺不给工钱，但能捞着一顿好吃的，也不错啊。 阎解成父母俱全，但根本不会给他提供任何的助力。原剧中，借给他开饭店的钱，甚至还要收一分二的利息。 “嗯呐，回来了。你没去许大茂家做饭？”张沈飞好奇的问。 胖子也凑过去，嚷嚷着要温软软给个准信儿，要吃喜酒。 说着，随手抄起一把折叠刀，利索的在罐头上扎了一个眼儿，又用力的撬开盖子。 腊月二十八，跟运输公司约定好送年货的日子。 “有那么恶心吗？我可听说有些男人专门爱闻臭袜子，闻到肺部真菌感染也不带停的……”张沈飞小声嘟囔。 许大茂似乎也看出自个儿妈做的饭拿不出手，连忙从柜子顶取下来两个罐头：“大飞哥，这罐头是我爸之前给大领导放电影，对方给的红烧猪肉和午餐肉罐头，咱们吃这个。 到底是上个世纪的人，xp一点都不小众…… 一想起许大茂那狗东西当了干部，傻柱气的脸都黑了。 阎埠贵笑眯眯地双手捧起菠菜，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后，吧唧一下嘴，有些不满地说道：“换两根吧，傻柱。这两根菠菜上有虫眼啊。” 胖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将自己和冼玲玲的事情，对着几人娓娓道来。 “呦，傻柱，这是去买菜了？晚上吃点儿什么啊？？”阎埠贵看了看傻柱拎着的网兜，立刻笑眯眯的凑上去。 胖子斜睨他一眼：“你丫还好意思说？是谁见天儿半夜跑出去，天亮才回来的？？” 吃俺老孙一棒！！！ 酣战之后，张沈飞干脆就夜宿在了伊莲娜那里。 李油饼：“……？？？？” 一大早， 告别胖子四人，张沈飞回到四合院。 真当大家不知道你丫跟温软软的那些事情呢？？？睡了姑娘不跟人结婚，你丫下贱！！ 四眼儿闻言不吱声的装死，温软软再次羞红了脸。 原剧中，许大茂日子在四合院过的最滋润，除了他自己会来事儿之外，跟他父母的贴补和背后出谋划策也分不开。 张沈飞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倒过来：“许叔客气了，大茂能进步这么快，跟您和许婶在背后的努力也分不开。” 看到张沈飞后，许富贵抱歉的笑着：“我说我做菜，你婶儿非说给你露一手……那啥，大飞你尝尝叔做的菜，味道还可以的。” “你丫的嘴还挺严，好几个月了，咱们同吃同住的，你丫愣是没跟兄弟们吐露一点儿的消息。”四眼儿说道。 一时间，屋子里五个人中的四个人注意力被转移。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刚到厂门口，便看到两辆大卡车拉着满满的物资，朝着轧钢厂的方向行驶而来。 四眼儿见状蹙眉，张了几次嘴，却没说出什么。 还好许大茂见他脸色尴尬，连忙帮他解围。 你男人呢？？为毛要把脏东西蹭我身上？？？可恶啊！！！ 你嫌脏我就不嫌脏吗？？？ 要不是看你丫是个一米八的大高个，打不…… 车子到了厂子门口，戛然而止。 这什么意思？？？胖子，李油饼，温软软看向他。 得，这下张沈飞算是明白了。感情傻柱这是嫉妒啊！！ 不过也是，他和许大茂就属于天生的冤家。这次许大茂升职，于傻柱而言，确实比杀了他还难受。 张沈飞三人心虚，任由他发泄不吱声。 许大茂他妈一听，顿时大呼遇上了知己：“大飞，来，赶紧尝尝大妈做的菜。” 大领导说，这是沪市一家刚公私合营的厂子推出的新产品，特意送给他们尝味道的。” 傻柱一听他要去许大茂家吃饭，顿时乐了： “我说大飞哥，许大茂他妈做饭那可是跟猪食差不离。你要是去吃饭，得备好药。” 席间，许富贵一直感谢张沈飞帮助自己儿子进步：“我常说，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人。大茂这次能当上干事，都是大飞你的功劳！！！叔干了，你随意。” 只是后来一忙，又给忘了。 有一说一， 张沈飞却不容他装死，逼问道：“对，你是不是跟她好上了？？” 傻柱自幼没了妈，爹又跟着寡妇跑了。 跟许家父子喝完酒，张沈飞只觉得浑身燥热，干脆便又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前门大街。 但阎埠贵却丝毫不在意，直道傻柱，你说的有道理，便拎着那两根菠菜走了。 “啊，这个。我都听四眼儿哥哥的……”温软软说完，悄悄的又看向四眼儿，一副期待着对方说点儿什么的模样。 傻柱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许大茂他妈！！她儿子不就当上了干事吗？整得跟当了厂长似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什么玩意儿啊！！呸！！！” 看不出许大茂师承于老先生啊！！ 怪不得许大茂瘦的跟站起来的腐竹似的，许富贵也天天窜稀呢…… 李油饼见状，注意力被转移，又开始询问四眼儿打算什么时候跟温软软结婚。 傻柱斜看他一眼，从网兜里扒拉出来两根菠菜递过去，让他回家下面条吃。 看到汪秘书从前面那辆车的副驾驶跳下来，张沈飞连忙迎上去。 “汪哥，辛苦了！！！” (本章完) 239.第235章 吃窝头，啃咸菜，也要攒钱 第235章吃窝头，啃咸菜，也要攒钱…… 看到运输公司装满年货的大卡车顺利抵达，汪秘书从车上跳下来。 张沈飞紧走几步过去，握住汪秘书的手：“汪哥，辛苦你了！！” 汪秘书显然已经知道昨天自个儿堂弟在轧钢厂的情况，此时面对张沈飞时候格外的亲热： “嗐，都是自己人，说这些外道话干嘛？ 那啥，年货已经到了，清单在我身上，咱们先把正事儿给办了？？？” “成！！后勤和财务都在等着呢，我领您直接过去，走吧汪哥。”张沈飞说完，把指引着汪秘书往厂子内走，同时叮嘱候在一旁的杨柏立把卡车领到指定地点。 “好的！！”杨柏立点头答应，走到汪秘书之前下来的那辆大卡车前，攀着车把手，纵身一跃上了车。 腊月二十九，是轧钢厂上班的最后一天。 “大飞，要不今年还是不买了吧……” 厂子里人多，发放年货也不是一窝蜂的来，而是由广播员播报，按顺序一个一个车间来。 自个儿男人挣钱也不容易呢。 “我跟你说大飞，以前的事情咱就不提了，以后跟我们小枣在一起，你可得对她好。” 田小枣忙不迭摇头：“我有钱，不花你的。” 张沈飞站在人群中，听着那些穿着朴素的工人讨论着怎么从牙缝里省钱买国债。 “还怕受污染？？你张沈飞的脑子中有一块没被污染的净土吗？？？” 亦或者把原本攒来打算置办大件的钱拿出来支援国家建设，不由得感叹这真是个火红的年代。 这次国债一共分为五年五次发行，从1954-1958年，共计需要筹集35.46亿元的资金。 但张沈飞知道，这一切只能算是昙花一现。 天桥百货商场去年夏天开始营业，营业面积仅有一千八百平方。 没票？有钱也不卖给伱！！！ “谁说不是呢？万恶的资本家这是怕公私合营，故意……” 说完，便示意驾驶员继续往前开。 汪秘书：“嗐，都是兄弟，你这么说就客气了。” 大喇叭里，杨厂长激情四射，号召大家“吃窝头，啃咸菜，也要省钱买公债。” 工人们的思想觉悟很高，再加上这几年日子好过，今年又拿到了比往年好的多的年货，一个个豪情万丈，纷纷议论着各自要购买多少。 …… 一旁早就候着的秦大爷是个有眼色的，早就打开了厂子里的大铁门，等着大卡车进入。 坐在自行车上，长腿伸在地上，他叫住正打算进门的王主任：“王主任，劳烦您把小枣给叫出来。” 田小枣脸一红，羞涩的点了点头。 路秘书在纺织厂工作，裴秘书在罐头厂，简秘书在制衣厂，木秘书在国营饭店。 还有里面各式柜台，摆着的各种成衣，布料，不由得看花了眼。看到成衣的价格，更是咋舌。 张沈飞见状，大手一挥便表示要给她置办一身过年的新衣服。 一下班，张沈飞就到了居委会门口。 “国营厂子怎么也得比之前娄董大方吧？” 明儿就是上班最后一天了，厂里的氛围难免松懈不少。 “等过年的时候我请客，叫上路秘书，裴秘书他们，咱们好好聚聚。”张沈飞提议，“感情越聚才能越浓嘛。” 门面不算特别大，上面挂着条幅——讲卫生，懂礼貌，守纪律，争做文明人。 此时，张沈飞推着自行车，带着田小枣在商场附近找到存车的地方，花了两分钱寄存车子，拿回一个小竹片做的存票，塞进裤子口袋。 张沈飞带着汪秘书很快把该走的手续走完，两人又肩并肩走到停放大卡车的地方，便看到杨柏立已经组织工人在卸车。 张沈飞臊眉搭眼地跟王主任聊了半天，总算让对方心甘情愿地去叫田小枣出来了。 大楼开业当天，顾客流量多达16.4万人次，当日销售额达到了30.9万元。 要不然，怎么不敢自己进去找人？？ 张沈飞一脸无奈：“我哪儿是跟她闹矛盾，这不是怕你们加工厂那些大妈大姨儿们吗？？？我一个大小伙子，每次跟她们聊过天，都觉得精神受到了污染。” 有了拿钱都买不到的好物资，下午发年货的时候，杨厂长可谓是意气风发。 杨柏立把头伸出去，朝着大家喊道：“都别看了，下午就给大家发了，都赶紧去车间老实工作。” “我听我大舅子的丈母娘的侄女说，厂里今年的年货很丰盛……” 而只要能跟这些手里有各种资源的秘书打好关系，自己岂不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座不要票的百货公司了吗？？？ 除此之外，跟这些人的关系稳定之后，自己空间里的东西，也能以交换或者交易的形式弄出去。 但这一切毕竟还有一年多。 也是当时计划经济年代下，唯一一家被批准，享有全国采购权的零售企业，不仅能从上海、广州等大城市进货，甚至还能销售国外的进口商品。 汪哥，我代表我们轧钢厂将近三千名工人同志，谢谢您。” 瞧瞧刚才卸下来的，肥美的大黄鱼，拳头大的脆苹果，比鸡蛋小不了多少的大枣。 看到装满年货的大卡车驶来，工人们立刻凑过来瞧热闹。同时议论纷纷，猜测着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还有一看就香喷喷的腊肠，这可都是今年打着灯笼都买不着的好东西！！！ 要不说自个儿的女人自个儿宠呢？？？ 厂里的大喇叭里，传来杨厂长的声音。 田小枣一贯生活朴素，看到才开业不久，崭新的商场。 都说女人过了三十就变成了半个爷们儿。 这样就能避免拥有一座农场，却因为无法找到途径销售，只能让作物烂在地里的情况。 傻柱也在此列，看到张沈飞出现，他呲着大牙就竖起大拇指： 等到所有工人领完年货，已经距离下班只有二十分钟。 …… 得，整了半天还是没躲过思想品德教育。 怎么说呢，不能算不漂亮，但总觉得不符合马上过年的气氛。 而第二次，就是现在。w年计划正在实施，为了筹集建设基金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国家这次发行了名为“国家经济建设公债”的国债。 到时候，这些个秘书就是他重要的关系网。物资匮乏的时代，谁手里有物资，谁就是真正的老大！！！ 建国之后的次年，国家为了弥补财政赤字，保证仍在进行的革命战争的供给和恢复国民经济。发行了“人民胜利折实公债”。 现在买布料做衣服是来不及了，可成衣太贵，不划算。 有了这些，他们轧钢厂今年的年货在四九城所有工厂里必须是拔份儿的！！！ 张沈飞摆摆手：“咱们能过个好年，都得谢谢我身边这位汪哥。 发放年货的过程井然有序，除了郭大撇子拿到腊肠的时候，直接翻着白眼晕倒外，再没有别的意外发生。 两人于是直奔刚建成营业的天桥百货商场。 四九城百货大楼是由我国自行设计，自行投资建设，自主经营的第一座大型国营百货商店。 可能是临近年关，张沈飞两人进去之后，百货商场里人挺多，可谓是熙熙攘攘。 加工厂那些女性的平均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一个个嘴巴跟从大染缸里出来似的。 还有后来新认识的日化厂的洪秘书，白糖厂的邵秘书…… “不知道东西怎么样，我媳妇儿说她去菜市场买菜，发现今年的年货品质下滑的厉害……” “大飞哥牛叉！！就今年这行情，您居然也能搞得到特级大黄鱼！！！就这一样，就够显摆的！！” 啊，这个……怎么会不想呢？做梦都想…… 一群人对着大卡车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可能是因为要管理加工厂，今儿的田小枣打扮一如既往的朴素，一身已经好几年的蓝底小碎花棉袄，搭配上两条大麻花辫子。 而后，两人便走进商场。 但眼瞅着就要进入计划经济时代，买什么都得凭票据。 别看现在这些人看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儿，可有无误的。 杨厂长一番例行公事的祝大家新年快乐之后，话锋一转，开始号召大家买公债。 “你大舅子的丈母娘的侄女，是在后勤的那个吗？？” 也是从这时候起，天桥百货商场便开始一蹶不振。 张沈飞脸一黑：“咱俩啥关系？不花我的钱你想花谁的？？？ 什么你的我的？分的这么清楚，你是不想嫁给我啊？？？” 王主任上下打量他一番，眼中带上一丝狐疑：“我说张沈飞，你不会跟我们田主任闹矛盾了吧？？” 说起话来生冷不忌，一点儿不讲究荤素搭配，一个劲儿地猛上大荤，这谁能受得了？？？ 王主任闻言，嗤笑道：“跟我你还装大尾巴狼，都是一个胡同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 “我闻到鱼腥味了。” 因为此时已经是1954年二月，距离号称“新z国第一楼”的四九城百货大楼建成只剩下短短一年半。 倒不如今年再将就一年，明年再买。 她话还没说，就被张沈飞粗暴打断：“我张沈飞的女人连一件成衣都买不起吗？？买，买好的！！” (本章完) 240.第236章 好好伺候?? 第236章好好伺候？？ 张沈飞拉着田小枣就往女成衣柜台走。 后世老有人以为这个年代人的衣服就是一身灰，亦或者一身蓝，黑。 但其实在起风之前，人们的着装并没有那么单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百花齐放。 那些商户和资本家自不必说，穿的戴着都拣好的。像是陈雪茹，一年四季真丝旗袍不离身。 即便是寻常胡同里的普通老百姓，姑娘小伙儿们也都爱穿，会穿。 国家也鼓励大家打扮的好看一些。 两人正在街头掰扯，就看到张沈飞和穿的焕然一新的田小枣从天桥百货走出来。 张沈飞拉着田小枣站定，指着柜台上方悬挂的一件天青色鸡心领掐腰丝绒布拉吉，朝着服务员道：“同志，把这条布拉吉拿下来我们看下。” “大飞，这衣服会不会……会不会不适合我？？？” 话毕，看到张沈飞和田小枣拿着糖葫芦往电影院走，着急忙慌地拉着张沈亮紧随其后。 田志刚冷哼一声：“他大飞为啥给我们枣儿买衣服？还不是心怀不轨？？？！！！” “不会，怎么会呢。特别的适合！！！”张沈飞嘴角带笑，看向她某处的眼神更深邃了几分。 虽然和田小枣一起长大，但这丫头穿衣服一向宽松。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这丫头的身材什么伟岸啊！！！ 两人于是手牵手的往商场附近的红星影院而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个人。 张沈亮无语：“怎么可能？我们家大飞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那是个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我敢打保票，只要小枣不同意，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会摸小枣的！！！” 两人一顿转悠之后，张沈飞又帮田小枣挑选了一件驼色及膝的羊绒大衣，一双咖啡色小牛皮粗跟皮鞋。 一会儿看电影的时候，只要她好好表现，就算抵了衣服钱了。 田小枣被赶鸭子上架，只能进了试衣间。 “恩恩。”田小枣点头如捣蒜，“这身衣服加上鞋子花了八十块钱呢，我不能白花。” “要不，要不大飞我给你写个欠条，按月还你钱怎么样？？？” 两人拿着票和冰糖葫芦，走进漆黑的电影放映厅，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张沈亮：“看到没有田叔，我弟弟是真喜欢小枣，你看这身衣服，肯定是我弟弟买给小枣的。” “兹要是我弟弟今晚有一点要占小枣便宜的意思呢！！就算我输！！！”他咬咬牙，说道。 总觉得胸前布料有点少，憋得呼吸不过来…… 几分钟后，又有两个人走进来。张沈飞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总觉得那两个人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走进电影院， 买票的时候张沈飞刚掏出钱，就听到田小枣告诉买票员要最后一排的位置。 “好好表现？？？”田小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嫩的小脸嗖地一声就红了。 “看，我们看！！！我们也要最后一排……”田志刚咬牙切齿地说完，给钱，接过票拉着张沈亮就往放映厅走。 嘴里说着话，一双眼死死盯着前面不远处的张沈飞二人，生怕一不留神，自个儿闺女就被张沈飞这头猪给拱了。 嘶！！最后一排？？？田志刚气的牙都痒了，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放映厅，把自个儿闺女带走。 怎么突然就弓腰了，还那么僵硬的样子？？？？ 经过百废待兴的前两年，人们的日子好过了之后，毛熊国传来的布拉吉成为姑娘们的新宠。 还记得，上一次两人一起看电影……大飞，大飞他…… 张沈飞没注意到田小枣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走到一旁买了两根糖葫芦，递给田小枣一根，招呼她准备走。 张沈亮看到他阴沉的眼神，连忙找补，询问售票员确定没记错吗？那两人真买的最后一排？？ 闻言，张沈飞嘴角不由得带上一抹淡笑，这丫头可以啊……教一次就学会了。 她这不扯衣领还好，一扯，张沈飞直接就弯了腰。 他们来的晚，几乎刚进来电影就开演了。 张沈飞看的两眼放光：“枣儿，你这样真好看，以后没事儿多打扮打扮，我爱看。” 再说了，她自己能挣钱！！ 张沈飞被田小枣这朴素的爱情和金钱观震惊了。 总觉得换上这条裙子后，张沈飞看自己的眼神就有点儿不对劲呢。 我告儿你，不可能！！搞对象不拉拉扯扯，这不是所有正经人都会做的吗？他张沈飞能做到，只能证明他是个正经人，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倒要看看，张沈飞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狗东西要是胆敢动他闺女一个手指头，他非得让丫吃不到大年三十的饺子不可！！！ 售票员翻了个白眼：“这还能记错？？那两人一过来，男的刚掏钱，女的就连忙说要最后一排。” 就这规模，张沈飞怀疑田小枣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过自个儿的脚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张沈飞顿时眼前一亮。 “啊，可是我总觉得有点儿别扭……”田小枣说着，无助的揪了揪衣领。 为了缓解尴尬，张沈飞拉着她就继续去往下一个柜台：“我肚子没事儿。你这衣服也没什么别扭的，你只是没习惯。走吧，我带伱再去买个外衣。” “那你输了之后呢？”田志刚觉得既然打赌，总得有赌注。 只不过…… 又是一个质疑自己记忆力的！！！ 售票员彻底无语了：“有毛病吗你们俩？？到底看电影不看？？？” 没办法，闭眼夸自个儿弟弟他也心虚！！ 田志刚都气笑了，他是真没想到张沈亮这样的老实人，为了弟弟，居然也会睁着眼说瞎话！！！ 为了让小丫头不要这么纠结，开玩笑似的告诉她，这份钱不会白花。 …… 他摸着下巴，上上下下的将田小枣打量了一遍。田小枣长得漂亮，气质也好，跟这套衣服很搭。 “他们啊，买的最后一排。”卖票员随口答道。 虽然两人正在处对象，但也不能把对方当冤大头不是？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甚至有报纸号召大家要把国家打扮的像大花园，把姑娘们打扮的像一朵鲜花，一朵宝石。 但也只是一瞬间，那两人便隐入黑暗，他的注意力也被荧幕上的演员吸引。 田志刚斜睨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让我说，我要是输了，以后就不再管小枣和大飞的事情？？？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弟弟那人……”田志刚语带不屑。 这里里外外一身新，大飞小两个月的工资都搭进去了。 解放前，有多少不懂事的小姑娘，被男人一身衣服就给哄骗走了身子的？？？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虽然田志刚自问对自个儿的闺女有信心，但是他对张沈飞这个大猪蹄子没信心啊！！！ 一想到张沈飞不怀好意，要用糖衣炮弹对自个儿闺女做点儿什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打知道弟弟和田小枣谈恋爱，而田志刚不同意后，他每次遇到老田都要跟他掰扯一番，这次也不例外。 只不过那两条大辫子跟这身衣服不太和谐，要是能烫个跟陈雪茹一样的大波浪，想必更能锦上添花。 但想来以田小枣的性格，她也不会选择烫头就是了。 张沈飞哑然失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还我钱？？我，张沈飞，你对象！！” 说完，一双眼四处游移，压根不敢跟田志刚对视。 张沈亮见状急了：“有您这么说话的吗田叔？？？你要是不信，咱们俩打个赌。也省得您天天跟防贼似的。” 进了电影院，掏钱买票，田志刚顺嘴还问了句前面那一对男女买的什么位置。 两人进门就往最后一排走，此时电影已经开演，找到位置坐下后，田志刚发现他和张沈亮的位置，跟张沈飞两人只差了五六个空座儿。 布拉吉不仅有夏季款，还有冬季款。 “赌什么？”田志刚来了兴趣，终于分出一丝眼神，看向张沈亮。 张沈飞这边正在胡思乱想，田小枣那边手指搅着辫梢，还在纠结钱的事情：“花了那么多钱……” 张沈亮是在下班后在大街上偶遇的田志刚。 “大飞，大飞你怎么了？？肚子疼吗？” 张沈飞便告诉他，就赌他弟弟张沈飞是不是个正人君子，到底会不会假借买衣服，占田小枣的便宜。 说完，挪着螃蟹步带着田小枣走，就这么走了一会儿，步伐才正常起来。 田小枣察觉到张沈飞火辣的目光，不由得羞红了脸，小碎步走过来，一双手掩饰性地挡在胸口： 张沈飞却不管那么多，自顾自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裙子，塞进田小枣手里：“去试试。” 田小枣随着他的手指看不起，吓得低呼一声，连忙抓住张沈飞的衣摆：“十五块钱呢……” 女的？？女的说要最后一排？？？田志刚瞪大双眼：“同志，你没有记错吧？真是女的说要最后一排？？？” “我要是输了，以后再不找您说和我弟弟跟小枣的事情！！！”张沈亮说完，看田志刚点头，又道，“那要是田叔你输了呢？？？” 田小枣走出天桥百货商场的时候，已经跟之前那个胡同大妞的形象截然不同，完全是一副沪市都市丽人的形象。 大荧幕上放着精彩的谍战片，但田志刚丝毫没有分神瞅那么一眼。 他的双眼，一直死死盯着靠在一起看电影的张沈飞和田小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暗的灯光下，那边的人终于开始动了…… (本章完) 241.第237章 被白菜啃了一口!! 第237章被白菜啃了一口！！ 田志刚和张沈亮坐下之后，两人便一直观察着一旁的小情侣。 另一侧， 大荧幕上，电影正放映到关键时刻，张沈飞看的糖葫芦都忘了吃，瞪大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 正当他看的入迷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膝盖。 张沈飞以为田小枣的糖葫芦吃光了想吃自己的，于是看也没看她，只把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往她的方向递过去。 谁知道田小枣一把推开糖葫芦。 “你不吃啊？不吃我自己吃。”张沈飞说完，咬了一口糖葫芦。 自己要是定力不强，只怕就得让她得手不可！！！ 但是，这毕竟是自个儿的媳妇儿啊！！张沈飞可没有那么奇特的xp。 “爸？您怎么这里？？？”田小枣脸骤然一红，慌忙看向他爸爸走过来的方向。 说破大天去，刚才田小枣对他做的事情也没有得手。田叔不能把他们怎么着。 可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最后被强抢的是张沈亮的弟弟！！！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此时，田志刚终于低下那颗高昂的头颅，硬邦邦的甩出一句话：“今天的事情，甭出去乱传。” 张沈亮看到自个儿弟弟一把抓住田小枣正在作乱的手，压低了嗓子哑声道：“枣儿，你干嘛？？” 另一边， 看完了全过程的张沈亮只觉得脑子都瓦特了。 脑海中只剩下几个大字，卧槽，我真的槽了。 就今儿田小枣对大飞做的这些事情，要是被逮住或者被人看到，高低得定她个女流氓！！！ 田志刚是真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本以为张沈飞是个浪子，所以才不答应他们两人搞对象。 不过话又说回来，刚才得亏是田小枣对他图谋不轨，而他一副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 现在呢？？ “没事儿。”张沈飞见状，伸手把衣角从她的手里解救出来，“我跟你一起回去……” 一旁，张沈亮看到这一幕眼都直了。 这要是被人知道他们老田家的姑娘干出了在电影院脱人裤子的事情，他们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怎么会呢？田叔你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知道该怎么做。”张沈亮慌忙表态。 只怕田志刚那个老登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谁知道下一秒，田小枣对着他的脸就是吧唧一口。 最后， 在张沈飞的好说歹说下，田小枣终于收手，不再企图吃他的豆腐，乖乖的坐着继续看电影。 上次两人看电影的时候，两人就是这么做的，然后大飞很高兴的呀。 对比之下， “大飞，我怕……”田小枣小声说道。 “枣儿，跟爸爸回家！！！”说完，扭头迈着沉重的步子率先走出去，看都不看两人一眼。 所以连带着他这个当哥哥的在田叔面前也总是夹着尾巴做人，想博个好感。 今儿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无言面对自个儿亲爹。 张沈亮默默地看向田志刚，期待着对方给出一个合理化解释。 怎么这次反而不让自己这么做了？？？ 田小枣绞尽脑汁想了一阵子，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坏小子在欲擒故纵，一定是这样！！ 哼，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这么一想，她就再次准备俯身。 “不是哪个意思？？？”田小枣噘着嘴，并不起来。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张沈飞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且不说田小枣以后要成为他弟媳妇儿，就是自个儿弟弟，一米九的大高个儿，还要被姑娘脱裤子。 张沈飞见状拉着她想拉起来，谁知道这丫头铁了心，一直挣扎。 两人手拉手走出去，就看到田志刚握着旱烟袋正在吞云吐雾，头上那升腾的白雾，让张沈飞有种田叔被气的七窍生烟的错觉。 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下一秒，他们俩便看到田小枣把手伸到张沈飞膝盖上，一路往上，整个人也俯下去。 看到张沈飞和田小枣交握的手，田志刚一口烟咽进嘴里，咳嗽了几声后，才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枣儿，过来！！跟我回家。” 本来怕自个儿姑娘被黄毛拐走，一扭头却发现自个儿闺女成了黄毛…… 但田志刚显然已经崩溃，完全不再吱声，黑着脸往张沈飞两人的方向悄悄挪了几个座位。 没错儿，就是这样！！！” 上次他敢喂田小枣喝牛奶，吃火腿肠，纯粹是因为当时下午场，电影院没几个人。 田志刚默默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两人再次将视线转到张沈飞两人那边。 一直拒绝自个儿闺女揩油，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张沈飞，简直算的上是道德标兵。 张沈亮点头：“田叔说的对，枣儿素质高，说话怕打扰别人看电影，所以凑近了说。” 张沈亮一听，觉得也对，连忙跟田志刚解释：“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没多想，真没多想。” 他悄悄地把视线转到一旁的田志刚那边，后者显然也备受震惊，但还在嘴硬：“可能，可能是枣儿的东西掉到大飞那边，她去捡。 看着身边黑着脸，但眼神中已经没有桀骜不驯的田志刚，张沈亮悄悄地挺直了腰杆： “那啥，田叔，看不出咱们家小枣长得那么文静……这性子和长相倒是各过各的哈。” 张沈飞没什么反应，张沈亮和田志刚却变了脸。 电影院多黑啊？？东西掉了太正常了，捡东西，能不弯腰吗？？？ 刚才田小枣是亲了大飞吧？？是吧？是吗？ 嘶！！两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一起看电影？？ 想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田小枣脸色大囧，一双手死死抓住自己衣角，因为太使劲儿，指甲盖都已经发白。 两人把事情圆上后，接着看过去。 镇定之后，他拉起田小枣的手，带着她往放映厅外走。 田小枣仰起小脸，眨巴着大眼：“伱不是说让我哄你高兴吗？？？” 甚至隔了好几个凳子，张沈亮觉得自己还听到了张沈飞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这哪是张沈飞勾搭自己闺女啊？？分明是，分明是…… 小丫头轴，直起身子揪住张沈飞的衣领，把张沈飞上次哄自己喝牛奶时候的话，原样奉还给他。 没几分钟，便看到田小枣搂着张沈飞似乎说了句什么，张沈飞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他起身大跨步穿过走道和几张木制凳子，走到依偎在一起看电影的张沈飞和田小枣面前。 “不是，我没不好意思……”张沈飞一边使劲儿地挣扎，一边还小心观察着四周，“这人也太多了！！你想弄，好歹咱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啊！！！” 至于跟踪的原因吗？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不放心，怕自己占小枣便宜呗。 这电影院里最起码得有好几十个人！！！ 这丫头倒也真是实在，不就一套衣服呢，直接就不顾环境打算硬上。 这要是打个掉个儿，田志刚那个老登怎么会这么善罢甘休？？只怕得把他给吃了！！！ “我爸能信吗？”田小枣小声嘟囔。 本以为是自己弟弟不正经，兔子吃了窝边草，说不定还连带着强抢民女，哄骗单纯小姑娘的。 只不过…… 这一看不打紧，居然发现亮子哥也在。 有了他这句话，田志刚就放心了。 “信不信的你只管这么说。”张沈飞男友力爆棚。 我去！！ 意识到田小枣误会了自己在天桥百货外说的话，张沈飞不由得扶额：“枣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起来。” 而张沈飞则是低头，忙着扣裤子的扣子。 “怕什么？要是田叔说什么。你就尽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说是我强迫你的！！”张沈飞说道。 “不是，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啊？？？张沈飞你是在不好意思吗？？别怕啊！！大家都在看电影，没人注意我们的！！！” 刚才看到田志刚的那瞬间他也慌乱了一下，但看到自己哥哥也在附近后，立刻便明白过来这两个人只怕是在跟踪自己和小枣。 “走！！”田志刚推了一把田小枣，让她先往外走，这才扭头看了张沈飞一眼，“回去告诉你奶奶，三十儿那天的饺子咱们两家一起吃。” “啊，哦。”田小枣看看张沈飞，见对方对着自己点头，这才一步步挪到自己老爸面前。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发现在田小枣俯下身子后，张沈飞浑虎躯一震，糖葫芦直接掉在地上。 这，这……这还能找补？？？ 田志刚硬着头皮解释：“那啥，电影院黑的很。枣儿应该只是贴近你弟弟说了一句悄悄话。” 张沈亮揉了揉眼睛，似乎觉得自己看岔了。 这说出去他们老张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张沈亮连忙跟上，到了这个时候，那边两人的动静看的就更清楚了，甚至交谈声也能听到。 却不想，自个儿闺女的行事风格更是乖张。那是不顾满屋子的人，生生往上扑啊！！ 大飞才是那个在菜园子里溜达，却被白菜蹦出来照着屁股就啃了一大口的猪！！！ 啊，这个…… 张沈飞挠了挠头发，看向一旁跟过来的张沈亮：“哥，田叔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242.第238章 盗圣偷鸡!! 第238章盗圣偷鸡！！ 张沈飞挠了挠头发，看向一旁跟过来的张沈亮：“哥，田叔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张沈亮也跟着挠了挠头：“不知道呀……” 兄弟俩回家，把事情大致跟老太太和唐大妞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张沈飞差点被田小枣扒掉裤子的事情。 末了， 张沈亮瞪着那双清澈的小眼睛，看向自家老太太：“奶奶，田叔说明儿要来咱们家吃饺子。这是打算吃咱们家的大户？？” 因为今天在电影院失了面子，所以打算痛吃一顿饺子，打击报复？？？ 可是，除夕夜过来，不太合适吧？ “这是长大了要去养鸡场养鸡？？？” 棒梗倒也懂得败寇莫追的道理，并不恋战，而是直接膝盖一转，就朝着一旁蹲在地上的傻柱而去。 家里要备下剪子，刀子，勺子，书本，钢笔，画笔，算盘，吃的喝的等等，而后将这些东西摆成个空心圆形，将要抓周的孩子放在中间。 以后再打亮子，我一定捡着屁股那种肉厚的地方打，或者拧腰上软肉，指定不再打脑袋了。” 唯有贾东旭，看到儿子既没有拿笔，也没有拿书，气的扭头就要走。 张太太看看满眼清澈的愚蠢的大孙子，再看看同样一脸迷茫的小孙子，叹了口气没说话。 许大茂无语。 “抓周？这能不去？？？”张奶奶可太好奇棒梗那个小黑猴子能抓到个什么物件了。当即翻身下炕，穿鞋。 “什么鬼？怎么抓了一只鸡？？？” 谁家要是娶个他这样的媳妇儿，以后日子一定差不了。嘴里这么说，但也只是调侃，平时背地里，一个个都看贾东旭不起的。 四九城的老规矩，小孩子到了周岁的时候，是要举行“抓周”仪式的。 说完，还悄悄地把一支钢笔和一本书往棒梗身边推了推。 张沈亮捂着头，委屈巴巴：“是就是呗，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谁料目光还没移过去，就听到老太太紧接着又道：“亮子跟伱结婚以前虽说傻，但也傻的有限。 众人浩浩荡荡到了中院，便看到老贾家已经在院子里铺了一张大床单， 张沈亮怔愣在原地。 张奶奶被捧得飘飘欲仙，当即便表示你才结婚几年啊？才打过你男人几次啊？？ 张平安和张顺遂两个小机灵鬼惯会察言观色，立刻冲上去，一左一右扶着：“太太您小心点，我们扶着您走。” 谁料这小子居然真的飞快的爬过来，然后坐定，二话不说把他手里的钱就抢了过去。 贾东旭闻言黑了脸，本来已经要抱上棒梗的手也放下来：“赶紧的棒梗，选个喜欢的东西抓手里。” 一旁的唐大妞瞅瞅老太太，一巴掌就扇在了自个儿男人头上：“说你傻你还真是不精！！田叔这意思是答应大飞跟小枣的事情了！！！” 棒梗被贾东旭熟练的抱出来，放在大床单的正中央。 唐大妞又是一巴掌抽在葫芦娃他爹头上：“是是是，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是什么？？？” 那丫头是个断章，本来打人就疼，要是再学个一两招，他还要不要活了？？？ “没用的东西，废物，废物！！！” “老大家的，我说你这个老打人的毛病也该改改了。”一旁的张奶奶吐出一个烟圈，叹道。 老太太我经验丰富着呢，你且学着去吧！！！ 得，还真tm的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得，收回刚才的话。什么亲奶奶，这明明是助纣为虐的刀，给老虎作伴儿的伥！！！ 一旁的张沈飞只顾着呲着大牙傻乐，乐完了突然一拍脑门：“老太太，您这些招数可别教小枣儿。” 自家的事情谈完之后，唐大妞猛的一拍脑门儿：“今儿是棒梗一周岁的日子，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让邻居们都去看棒梗抓周呢。老太太，您去不去？？？” 可他张沈亮也理解不了，那就是纯纯的大傻子了！！！越想越气，唐大妞又是一巴掌上去。 四合院的邻居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大床单团团围住。 最里层的圈儿里是易中海，贾家全家，张沈飞和傻柱，许大茂。 棒梗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钢笔犹豫了一会儿，正想伸手，后院许大茂家没关好的鸡却支着爪子跳上了床单。 秦淮茹扭头回了家，老秦扶着贾张氏也回去了。 他坐在床单上，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一副井底蛤蟆没见过天的样子。 一旁的许大茂嗤笑：“个傻不拉几的货，钱都没了还笑呢。” “嘶！！这孩子真聪明！！”傻柱呲着个大牙傻乐呵。 四合院众人议论纷纷，张沈飞听罢心中却是冷笑。 唐大妞一琢磨，是这么个理儿，立刻起立认错：“奶奶您教训的是，今儿是我不懂事儿了。 贾东旭一个人背着棒梗，收拾着东西。那八哥见状不知道是嘴贱还是有感而发，突然就开了口： 老母鸡死命扑腾，但一岁的棒梗力气并不小，将其紧紧抱在怀里。 四合院的大妈们见状，又开始点评贾东旭是个过日子的一把好手。 除夕晚上两家一起吃饭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夫妻过日子哪有不打架的呢？？她也不是说偏心，不让孙媳妇打孙子。 棒梗得了一分钱，扭头看向奶奶，见后者对自己报以肯定的目光，二话不说又扭头直奔易中海，将其手里的油饼夺了过去，大快朵颐。 莫欺少年穷！！ 只是你得会打啊，那下三路，脑袋，都是要命的地方，那能打吗？？ 想当年，她打大飞她爷爷只打屁股，拧腰上软肉……最后怎么着？？老头子到死，那脑袋都清明的很！！！ 傻柱本来是凑热闹，拿了一分钱蹲在地上晃着，企图逗弄棒梗。 围观的众人顿时都惊呆了。 “说不定以后是个厨子，谁家厨子不杀鸡啊？？” 一个男人，天天不上班在家里等着媳妇儿养，怎么还没有一点眼力见呢？？？ 贾东旭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却又转瞬即逝：“好滴，媳妇儿。我马上收拾，你跟妈赶紧进屋歇会儿。” 嘶！！棒梗两眼陡然放光，飞快的爬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薅住老母鸡的尾羽。 知道什么呀？什么厨子，养鸡的？？这明明是盗圣偷鸡技能觉醒！！！ 就在众人瞠目结舌之际，那只老母鸡已经挣脱棒梗的怀抱，飞出人群。 秦淮茹和贾张氏欣慰的点头，秦淮茹道：“总觉知道挣钱，这孩子不傻，以后指定有出息。” 一家十二口浩浩荡荡地出了门，便跟阎埠贵一家打了个照面。 床单上放着几样常规抓周的物件，还有张沈飞的那只脏了口的大八哥儿。 她已经到了孕后期，肚子里的小老二已经七个月，很快，就能出来和棒梗作伴了。 啊？？？谁家当奶奶的这么挤兑自个儿亲孙子啊！！！还教孙媳妇怎么打孙子？？ 我眼瞅着你嫁进来这些年，他被你给打脑袋打的是越来越傻了。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这传授的都是宝贵经验，可得学着点儿。 明儿吃饭时候，就能谈一下订婚，说不定年后就能结婚了！！ “是这个意思吗？？？”张沈亮/张沈飞异口同声道。 张沈亮眼睛一亮，刚想说还是亲奶奶知道心疼我。他忍不住地就想看向唐大妞，让她等着被奶奶训斥。 看来看去，没发现自己特别想要的，于是支着胳膊找爸爸。 一旁的八个葫芦娃看到自个儿爹被打，早就见怪不怪，依然围着火炉吃烤红薯，一个个吃的脸蛋雀黑。 “哎，东旭，你去哪儿？赶紧把东西都给收拾了啊！！”秦淮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两只手都抓上了东西，按照四九城的说法，棒梗的抓周仪式到此结束，四合院众人散去。 虽然他写了两年诗歌都没能发明，但他相信他这脚踏七星的儿子一定可以！！！！ 大飞没明白，那是因为是他自个儿的事情，身处其中，看不分明。 自打秦淮茹去加工厂上班之后，棒梗都是贾东旭在带。爷俩儿亲的很。 抓周仪式虽然只是一家的事情，但这年代普遍没什么娱乐活动。是以只要一家孩子抓周，街坊邻居都会凑热闹过来瞧瞧。 “知道找钱，还知道找吃的，我大孙子就是这四合院里最聪明的孩子！！！”贾张氏摸着肚子也说道。 这回头要是成了屙尿都不知道的货，倒霉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虽然临近过年，但院子里倒也不冷。棒梗穿着厚厚的棉袄，情绪很是激动。 傻柱正色：“这是孩子跟我亲近！！要不围着这么多人呢，棒梗怎么不去拿你们的钱，偏偏只拿我的？？？” 最后，看这孩子抓什么，就预示着他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前程。 我尼玛！！！贾东旭气的无能狂怒，使劲儿地锤着床单。 日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过完年就跟秦淮茹商量一下，把棒梗送到托儿所，自己说什么也得找个班儿上！！！ 等劳资也挣了钱，一定要在四合院里横着走，把那些看不起劳资的人，都给远远地甩在后面！！ (本章完) 243.第239章 莫待无花空折枝!! 第239章莫待无花空折枝！！ 自打1952年之后，这几年日子也是真的好过了。 咱老百姓过日子，就是四个字：“衣食住行”。古人云，民以食为天，日子过的好了，大家就爱琢磨点儿吃的。 除夕一大早，南锣鼓巷清冷的空气中，便混杂着各种食物的香气。 张沈飞只吸了一下鼻子，就闻到有炸莲夹，干炸小丸子，米粉肉，炸鱼，还有煮肉，蒸糯米的味道。 再往各家各户的厨房里一看，又是做面食，又是剁肉，又是盘馅儿的。 这年代讲究生的越多越是为国家做贡献，不长的巷子里，各个年龄段的小孩就超过了五十个。 张罗着拿葫芦瓢挖面粉，跟老太太一起忙活起来。 这样做出来的炒玉米硬的能硌掉人的牙，但越嚼越香了。 张奶奶摸了摸已经有小伙子样子的张平安的头：“火候挺好，继续保持。” 这个年代交通不便，北方老百姓没几个见过海鲜的。 还有……还有相处的细节。后来就同意了。” 两人到了菜市场，这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 小孩子们立刻高兴了，江米棍外面裹满了白糖，可是金贵东西！！平时根本捞不着吃。 可是呢？？咱们两家住的这么近，枣儿嫁给我们家大飞，不就跟没出门一样吗？？？ 亮子每天上班特别忙，每天我给他冲一杯白糖水，好让他补补身子。身子调理好了，才能赶紧给咱们老张家生小老九不是？？” 这会儿， 放了寒假的小孩子撒欢儿似的乱跑，一会儿九十五号院，一会儿九十三号院，一会儿其他院子窜来窜去，宛如脱缰的野狗。 在一旁偷吃爆米花，无意间看完了全程的张沈飞忍不住对嫂子竖起大拇指。 “这不过年吗？高兴。”张沈飞站在卖干菜的摊子前。 在老东安菜市场一趟走下来，自行车上便挂了一只鸡，一只猪蹄膀，一只羊后腿。其他的素菜，水果什么的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了，北冰洋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但依然是逢年过节才能喝的好玩意儿。 说完，还看向二叔，一副求夸赞的模样。 张沈飞挑眉，他当然不相信事情像田小枣说的那么简单。不过结合昨晚在电影院发生的事情，也能猜到田志刚转变的原因，是以也便没有追问。 做完这些， 虽说现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但也不能这么败家不是？？？ 就这钝感力，能过的不幸福吗？？只不过，大哥是真的不行了吗？？要不给他来点儿红毛药酒？？ 打完了一揉屁股，扭头又跑出家门，继续跟小伙伴们疯跑。 唐大妞一琢磨，倒也是的。 张奶奶翻了个白眼：“说话得凭良心，你自个儿说，我什么时候稀罕伱过？？” 下午两家人在一起又是一阵忙碌，炸丸子，做扣碗，杀鱼，杀鸡…… 又从坛子里舀出来几斤干巴巴的玉米粒，洗干净后，沥干水分。 这个年代的孩子样的糙，别说被骂，就是被打了也不生气。 去年老张家的年夜饭已经非常丰富，今年因为有田志刚，田小枣父女的加入，更添了几分奢华。 咱老百姓过日子，讲究的是细水长流！！！” 女人们忙着煎炒烹炸，大扫除，蒸过年吃的馒头，男人们也不闲着，一趟趟供销社，菜市场的跑。 “这个小贝壳是大海里面的吗？？？”张老五用手抓着一个花甲，在手里盘着，研究着。 啊，这个…… “说的那啥点，枣儿也嫁了我们家大飞才能在您跟前尽孝。兹要是换一个人，您以后老了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末了，唐大妞点评。 田小枣见张沈飞买东西跟不要钱似的，忍不住拉了他一把：“日子不过啦？买这么多东西？？？” 等回到了家，还得进厨房给自个儿女人打下手。 现在有条件，那就使劲儿吃！！ 最后， 在张沈飞的坚持下，两人足足买了足够老张家和田家父女加起来吃一周多的食材，这才返程。 平时女人在厨房干活，要是喊男人搭把手，不仅男人不情愿，邻居听到了也要指指点点，说这家有个懒婆娘。 这家吃点儿，那家吃点儿，等到了自家早饭做好的时候，小家伙们一个个已经肚子撑得溜圆，什么也吃不下去，平白惹得爹妈一顿骂。 看到他们过来，便从篮子里挑一点儿新做出来的，热气腾腾的炸货递过去。 张沈亮抱出一坛子老酒，打开盖子，给田志刚满上：“田叔，尝尝这个酒……这是我老丈人自己酿的。” 张平安烧火是一把好手，闻言立刻把炉灶里的大柴抽出来。 去年过年点心是张沈飞花钱买的，今年孩子们嚷嚷着还是太太做的更好吃，老太太也就不怕辛苦。 “一大爷，今年还是跟傻柱一起过年？？？贾家呢？？哦，不跟你们玩儿了啊。” 也亏得这年代的自行车质量好，拉个几百斤跟玩儿似的，要是遇上后世偷工减料的那种。非得压坏了车子不可。 田志刚爽朗一笑：“嗐，以后都是自己人了，还说什么客人不客人的。” 张沈飞看厨房里几人相处的很是和谐，跟奶奶说要出门置办年货，拉着田小枣就出了门。 这得吃到猴年马月去？？？ 张沈飞却不管那么多，提着一大包黄花菜，又挂在车把上，满不在乎地说道：“反正干菜又放不坏，就吃呗。” 四合院前院，老张家。 张沈飞告诉两个侄子，这个是海参，那个是花甲：“都是海鲜。” 唐大妞更是咋咋呼呼，直说田叔这是同意我们家大飞和枣儿的事情了？？？这简直是太好了，普天同庆啊！ 还说其实您早就该同意的，您想啊，您就小枣这一个宝贝闺女，要是嫁到别的地方，您想见一面都难。 张平安更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明白了，这两个玩意儿跟海带一个档次的。” 吃过早饭，老太太先是把家里的大铁锅洗干净，用棉布把上面残留的水都给擦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等无花空折枝。 海鲜啊？？？ 张家几个葫芦娃恍然大悟。 “太太，这个火候可以吗？？？”张平安坐在炉灶前的小凳子上，仰着脸，吵着一口破铜烂铁，正在变声的嗓音说道。 说完，用木铲不停搅拌锅中的玉米。 张奶奶就烦唐大妞动不动就把小老九挂在嘴边，听她又说起，忍不住斜睨一眼： “甭拿给我们老张家生小老九说事儿，我们家不重女轻男，不管生什么，只要是我们老张家的种，我就稀罕。” 呦，这是不想让我再生了？？？ 唐大妞嘴一撇，不高兴地说道：“老太太您真的是刚卸下磨盘就要杀驴。 “又不是最后一次过年了，至于吗？？？”看到张沈飞让老板给约一斤黄花菜，田小枣眉头一跳，“谁家好人黄花菜论斤买啊？？？” 所有人坐定，田志刚便对着张奶奶说话，让她讲两句。 “呦，阎大爷，又支上您的写春联的桌子了？？今年和去年一样，还是五分钱一份？？？写挺好！！！” 这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啊？？ “都乖乖的，今儿太太给你们做江米棍吃。” 做完家庭版爆米花，老太太又从橱柜底下拿出一大包白糖。 再不给他补补，那大胖闺女她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啊？？？！！ 此言一出， 张奶奶满意的笑了。 小孩子抓上一把揣进兜里出去玩，能嚼上大半天。家里的男人喝酒的时候缺少下酒菜，用这个也能对付。 意识到老太太对自己的态度始终如一。完全没有因为田小枣的即将到来有什么改变，她顿时又高兴起来。 接下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持续响起，接着越来越密集，最后，如同暴雨一般磅礴。 明年面粉就会开始定量，后年猪肉，大后年蔬菜，再往后牛肉、羊肉、鲜蛋、白糖、红糖、糕点、粉丝…… 唐大妞也掏出北冰洋，家里几个孩子一人一瓶。 老太太唤来大重孙子张平安烧火，自己则是把玉米粒倒入锅中，大火翻炒。 这老太太也是，平时老教导他们节俭，自己过日子却那么奢侈！！！ 街坊们日子过的好了，对小孩子也不小气。 “老太太，给您拜年！！！”田志刚站在张家厨房门口，笑眯眯地说，脸上已经完全没有前天晚上的怒气。 待炒至玉米变成暗灰色，身体膨胀圆滑，出现噼里啪啦声时候，她便将其全部铲出来，放在一个搪瓷盆里。 “哎，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可是老张家的定海神针，大过年的，您必须说几句。”田志刚说道。 现在不是我给你们老张家生八个孩子的时候了？？您这是看小枣儿跟大飞要成了，就不稀罕我了呗。” 也只有过年这种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女人们才能理直气壮的指使自个儿男人来帮忙。 张家几个孩子抱着玻璃瓶，一个个喜的见牙不见眼。 唐大妞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忙不迭找补：“田叔您还是回屋里去吧，您和小枣可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们干活呢？？？” 张沈飞让田小枣推着自行车，他自己负责买东西，付钱。 啊，这个……张沈飞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说道：“你说的对。” 过年只放三天假，各家各户的年货都积攒到了除夕买。是以这一天，家家户户忙的可谓脚不沾地。 张沈飞悠哉悠哉地蹬着自行车，询问田小枣昨天回家之后发生的事情。 餐桌上不但有过年常见的鸡鸭鱼肉，豆腐白菜，甚至还有海参和花甲。 一旁的田志刚却是哈哈笑着，根本不以为意，来到面案前开始帮忙。 “二叔，这是什么东西啊？黑不溜秋的。”张老四夹起海参，好奇的问道。 张奶奶一大早起床就应八个重孙的要求，给他们做过年的点心。 张奶奶嫌她不会说话，忍不住又瞪她一眼。 “没，没什么……我爸爸就是问了一下咱们俩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听着连绵不断的鞭炮声，闻着空气中熟悉的，代表着喜庆的硫磺味道。 都说男人过了三十一日不如一日，这段日子跟亮子r多了之后，她是深感老话说的对。 而后， 小孩子们也不客气，道一句：“谢谢奶奶/大姨/婶婶”，就双手接过好吃的，一把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唐大妞约摸着那包白糖得有三四斤，咋舌：“奶奶，白糖这么金贵的东西，您怎么能一次买这么多？？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张奶奶瞪她一眼：“我能不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这白糖是大飞带回来的，说是朋友送给他的。” 在四合院家家户户都掌灯的时候，老张家的年夜饭也摆上了餐桌。 刚解放不久，一般情况下男人是不进厨房的。 “呦。那感情好。我早就听亮子说田叔您做饭好吃。”唐大妞说着，就想把手里的笊篱递过去。却被张奶奶一把拉住，瞪了一眼。 田小枣小脸蓦地一红，想起自己坐在自行车后座，大飞压根儿看不见，这才镇定了一些。 谁家好人三十分钟的作业三分钟做完啊？？？呸！！ “志刚来了？快进屋去，尝尝我新做的爆米花。”张奶奶也笑着。 田志刚却没有听她的，反而一脚踏进厨房：“我来给您帮忙，我做炸货拿手着呢。” 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出了南锣鼓巷拐上鼓楼东大街。 “二大爷，过年呢，打孩子意思一下就成，别再把孩子打坏了……”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响起鞭炮的声音，这似乎是赛跑前打响的第一枪。 “我讲什么？有什么可讲的呦。”张奶奶摆摆手，假意推脱。 白给的啊？？？唐大妞这下高兴了：“既然不要钱，奶奶您一会儿给我点儿。 天擦黑的时候， 张沈亮带着大儿子给前院和后院，还有田小枣家的屋子都贴上了从阎大爷那里买的春联。 就这么一直翻炒到玉米上的水分消失后，便叮嘱张平安改为中火。 “这就好了吗？？我先吃一口。”张平安不怕烫的抓了一把，随手往嘴里扔了几颗，嚼的嘎嘣脆。 老张家江米条弄好，准备下锅炸的时候，田志刚带着田小枣就进了九十五号院。 今年确实不是最后一次过年没错儿，但却是最后几次不需要凭票，有钱就能敞开买年货的年啊！！！ “没错儿，奶奶您不是每年都讲几句的吗？今儿怎么还装样子呢？？”张沈飞揭了自家老太太的老底儿。 张奶奶气的横他一眼，再看向田志刚的时候，脸上又挂上了笑：“那我就讲两句？？” (本章完) 244.带孩子看病，请假一天 244.带孩子看病，请假一天 245.第240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240章几家欢喜几家愁！！ 又揭短！！ 张奶奶气的横张沈飞一眼，再看向田志刚的时候，脸上却跟变脸似的挂上了笑：“挺不好意思的……那我就讲两句？？” “必须得您老啊！！！”田志刚捧哏。 张奶奶先是把手里的黄铜烟袋锅子放下，而后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 “志刚你跟我们家大飞他爹是好兄弟，好哥们儿。 打小儿，你们俩就是一起在这四九城里长大的，一起光着屁股和泥，一起玩闹，一起学艺。 “干嘛呢这是？？”他慌忙把筷子捡起来，心中直呼可惜了了。 而诱惑多了，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忘本心呢？？？ 张沈飞知道田志刚在顾虑什么，缓缓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田叔，我会一辈子对枣儿好，照顾她的，请您放心！！！” 那个时候，你不顾自己家日子不好过，分给我们家两斤半黑豆！！”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自个儿大儿子：“咱们家解成也老大不小了，过完年是不是也该给他张罗着相亲？？？” 相亲？？？ 唐大妞撇撇嘴：“这还没结婚呢，就护上了。要不人说呢，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嫂子。” 搞定了这件事，他们也就放心了。 我还记得四八年封城，城外的粮食运不进来，又天降大雪，那大街上的倒卧（冻死的人）那是见天儿的有，警察拿板车成车成车的拉。 当时， 虽然是四家凑在一起，但足足有八口人，也算是热热闹闹。 我们家枣儿她妈生了枣儿就没了，小时候的枣儿，是吃着老张媳妇的奶长大的！！！” “对，对，对。”张奶奶接过田小枣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附和道，“现在我心里唯一的大事儿，就是大飞的婚事了……” “老太太，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干嘛？？？您挂念着那一斤半黑豆，可您得知道，老张和他媳妇儿活着的时候，也帮过我不少。 “嫂子……”田小枣羞红了脸，声如蚊呐。 阎解成一听不高兴了：“不是，谁家结婚不是父母给出彩礼啊？？？” 而后者立刻反握住她，两人相视一笑。 一直以来她都存有私心，想要让易中海挑选傻柱当养老对象。 而且因为人少，一大妈怕剩下菜，一共也就做了一荤两素三个菜，一个汤。 那可都是钱啊！！ 这么一想，阎埠贵就慌忙说道：“那啥，老大工作还没着落呢，相亲的事情先不急吧…… 不说在四合院里拔尖儿吧，但至少也是跻身中等偏上。 谁家跟他们家似的，孩子用张草纸都记账？？ 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老阎家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无比，众人沉默地吃着饺子。 没道理今天是除夕夜，却不过来给做呀！！！ 一旁的易中海斜了一眼聋老太：“我找柱子一起过年的时候，他亲口说的要和雨水一起过年，就不跟咱们在一起掺和了。” 您瞅瞅，现在大飞参加了工作，也懂事儿了。我们家小枣在居委会干的也不错。以后呐，等着咱们的都是好日子。 唐大妞无语：“……” 再加上贾张氏给的生活费，还有秦淮茹在加工厂赚的钱，贾家现在的生活水平一跃而上。 就靠着田志刚给的这些黑豆，他们家才熬到jfj进城的时候…… 想起那个曾经的好兄弟，好邻居老张，再看看老张留下的两个儿子，他不禁也感慨万千： 张奶奶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怪他们，有道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这都是人之常情。可是，” 而没有了秦淮茹这个漂亮的人妻，傻柱也不愿意过来搭伙。 终于获得父亲的亲自点头应允，田小枣一张小脸激动的地通红，忍不住抓住张沈飞的手。 万一自个儿老了以后还是没个一儿半女，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用来道德绑架别人的工具。 老易自打喝了红毛药酒，每次都能坚持三分钟了！！ “现在是新社会了，家家户户都能吃饱穿暖，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 不过是个邻居家的孤老太太，人傻柱看你可怜给你做几顿饭。 “呦呦呦，你看给这小两口高兴的。”唐大妞咋咋呼呼，“我看啊，亏得现在是过年，要不然，怕不是你们俩明儿就准备去领结婚证去！！” 这么多年来，在老太太我的心中，咱们两家虽然不是一家，但胜似一家。 这小子长得太好看，男人一旦好看，受到的诱惑那就会增长。 “爸，你都来吃饭了，怎么还……”田小枣急的拽着她爸的衣袖。 于是老易家今年除夕便只有易中海，一大妈和聋老太三个人。 老太太明白，田志刚既然同意来家里一起吃饭，那就代表他心里已经答应了小枣和大飞的事情。 要不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呢。 但是站在未来岳父的位置上，他却始终有点心里没底儿。 他还记得，那时候老张媳妇儿一手抱着小枣，一手抱着大飞，就这么把两个孩子照顾的妥妥帖帖，从没有厚此薄彼过。 我儿子儿媳没了之后，老张家的日子过的一年不如一年，以前关系不错的邻居有不少都渐渐地疏远了。” 这就是同意了。张奶奶和张沈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三个儿子呢！！给老大出了就得给老二，老三出。他疯了吗？？？ “是没法律，可别人家……” 这儿子现在没工作呢，要是相亲真看对了眼，不得让自己花钱出彩礼？？？？ 听说这年头的彩礼可不少，得准备一个新痰盂，新暖壶，新桌子，凳子…… 阎埠贵刚给全家分完饺子和红烧肉，听到那简直要掀翻房顶的笑声，吓得筷子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长嫂如母是用在这里的吗？？？张奶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趁着这个机会，她想把婚事给定下来。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今年？？ 可谓是老的老，老的老，气氛倍感凄凉。 她也看向阎解成：“你爸爸说的没错儿，现在娶媳妇可不容易，得花不少钱。 大飞以前不懂事，没少在你那里白吃白喝。我们家日子不好过的时候，也都多亏你帮衬一把。 虽说跟四合院的邻居们关系都不太好，但聋老太自认跟傻柱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田志刚踟蹰着，没有答话，而是神情复杂的看了张沈飞和田小枣一眼。 “嫂子，枣儿脸皮薄，您别逗她。”张沈飞正色。 说白了，现在他供养聋老太为的是自己。 阎埠贵不悦地推了推眼镜：“国家出了法律规定必须父母出了吗？？” 唐大妞也嚷嚷着：“没错儿，都说长嫂如母。结了婚，他大飞要是敢欺负小枣，我这个当嫂子的第一个不答应！！非得狠狠地抽丫不可！！！” 说到老张家沉寂的那几年，张老太语气开始变得沉重。 易中海自认这辈子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虽说后来有唐大妞生了好几个男孩，让他们家在四合院里不至于受欺负。 站在长辈的位置上，张沈飞无疑是个好后生，能干，长得好，又有一颗感恩的心。 …… 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会说起这些，田志刚的眼眶也开始有些湿润。 “笑什么笑？？有鸡鸭鱼肉不知道吃，净知道捡笑话听。”唐大妞又开始粗暴镇压。 田志刚看了看田小枣，看看张沈飞，目光又在张沈亮，唐大妞和老太太的身上移动之后，下定了决心：“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不实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了。 那几年难啊！！九十五号院本就是大杂院，当时住的也都是条件不怎么样的住户。 你一定要好好工作，多存钱。才能早点儿把媳妇儿娶进家门。” 只是行动上默认是一回事儿，两家开诚布公的谈又是一回事儿。 老太太再次开了口：“大飞和小枣的事情也拖了一年了……其实我也明白，你不答应他们俩在一起，是担心小枣受欺负，也不相信大飞的话。 首先是贾张氏和老秦结了婚，老秦每个月往家里交十六块钱。 平时供养着聋老太，也是因为自个儿没有孩子，需要立这个尊敬老人的人设出来。 那孩子比较傻，每次被她随便忽悠几句，就会巴巴儿地过来给她做饭吃。 唯有阎大妈告诉阎埠贵，今年除夕张家是和隔壁九十三号院的田家一起过的。 枣儿和大飞两个人只要同意，我没啥说的。” 田志刚闷头抽烟没说话。 她再使使劲儿，一旦能怀上自个儿的孩子，以后就再也不用跟这个孤老婆子在一起相处了！！！ 不是昨儿就已经答应她和张沈飞的事情了吗？？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啊？？？ “不是忘了嫂子，是忘了娘。”一旁塞了满嘴大虾仁的张奋斗更正。 “我看呐，这张沈飞和田小枣的好事只怕是要近了。” 老张家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过，唯一的心事就是张沈飞的婚事。 阎大妈一听自个儿老头儿的话，顿时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阎解成还想争辩，却被阎埠贵粗暴打断：“别人家好你去给别人家当儿子去！！！” 阎埠贵正在夹饺子的手停了，朝着大儿子看过去，却见对方咽了口口水，也正巴巴儿地看着自己。 大飞他爸爸和妈妈，还有，还有我们家小枣她妈没熬到好时候，那咱们就更得好好过日子，帮他们把该享的福给享了。” 但旁人看他们穷，也都不敢跟他们家交好，就怕跟他们家谈起感情的时候，就得伤钱。 田志刚却粗暴地打断她：“你闭嘴！！” 聋老太坐在八仙桌前，没滋没味儿地吃着一大妈包的饺子，还在想办法替傻柱找补：“柱子未必就不肯跟咱们一起过年，一定是老易你没跟他说清楚我也在。” 不是，我不是在帮大飞吗？？怎么又瞪我？？？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俗话说，成家立业，先立业才能成家！！等过完年我再使使劲儿，帮老大把工作落实了。” “你知道个棒槌？？大虾仁还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吧！！！”唐大妞一巴掌就抽在了三儿子的后脑勺上。 看到老三挨了打，剩下几个葫芦娃乐不可支，哈哈大笑。 好嘛！！你倒好，还把自己当人家的亲奶奶了？！！！ 啧，这大儿子是馋媳妇儿了啊！！！ 也是，解成比张沈飞也就小一岁，现在连傻柱跟许大茂都天天想着找媳妇儿。他又怎么能不着急呢？？ 只不过……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家的日子也依然是整个四合院最差的。 说到这里，他看着阎解成：“到时候每个月工资你自留五块钱，剩下的都给爸妈，我们给你攒着，让你娶媳妇儿用。” 阎家孩子们好不容易吃上一顿肉，没一个搭理他们爸爸的，只顾着埋头苦吃。 说到这里，老太太泪目了。 但是易中海却偏偏看上了贾东旭，此时聋老太难免怀疑易中海是被贾东旭拒绝之后故意没把傻柱叫过来。 张家对门， 这样，今儿是大年三十，我这个当老家儿的就给你下个保证，只要我老太太在一天，我就决不允许他张沈飞对小枣不好！！！他要是做不到，我老太太亲自向你负荆请罪！！” 去年他们两口子虽然没孩子，但除夕是跟傻柱，何雨水还有老贾家，聋老太一起过的。 至于为什么，那自然是他自个儿心里不舒服了，也见不得自己这个孤老太太心里舒服呗！！ 一大妈闻言撇撇嘴，没有说什么。 有了钱，自家人又不少，贾家便不想再为了省钱和热闹，跑到别人家过除夕。 一旁的阎解放也嗤笑：“大哥您多余有此一问，别人家也不给孩子记账啊！！” 这可是刚夹过红烧肉的筷子啊！！掉在地上，那油是要不成了…… 两斤半黑豆在和平年代也就是给牲口拌草料吃的东西，但在当时的环境下，烀熟了能救一家人的命！！！ 与老张家的欢声笑语和老阎家的尴尬不同，中院老易家却是一片清冷之色。 说到这里，张奶奶话锋一转： “可是这么多年，只有你，只有伱志刚！！你对我们家的态度始终如一。 当年我都供养邻居家的孤老太太了，现在我老了，你们怎么能不供养我呢？？！！！ 即便邻居不管，去找街道和居委会上访的时候，也能硬气几分！！ 存着这个心思， 易中海虽然表面上跟聋老太的关系，是这个四合院里最好的。但是内心深处，却是极其的厌烦这个又馋又懒的老太。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246.第241章 贾东旭爆发!! 第241章贾东旭爆发！！ 易中海看着聋老太，心中的不满简直要溢出来。 这聋老太跟张沈飞的奶奶差不多大，甚至比对方还小了两岁。 但要是论能干，五个聋老太也抵不上一个张老头。 张老太太六十多了，每天在家里做家务，还做一日三餐。 可是这聋老太呢？？见天儿的等着自个儿家饭做好了端到她手里，衣服也让自个儿媳妇洗不说。 连尿盆都没有自己倒过，都是让自个儿媳妇儿倒。 那时候的他妈贾张氏，也不像现在动不动以工人阶级的身份自居，也不会拿他跟张沈飞比。 贾东旭也不高兴了：“现在哪个单位都有托儿所，轧钢厂也有，我听人说那里的设施可全了。” 老易家饭桌前总共坐了三个人，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贾东旭却不以为意：“那啥，棒梗还小什么也不懂，我帮他把红包存着，等回头给他上学交学费用。” 我国托儿所的历史最早能追溯到y安时期，当时因为卢g桥事变，我国大片国土迅速沦丧。 贾东旭把芝麻酱大黄鱼，五花肉炖白菜，芥末墩，油炸花生米还有几大盘饺子摆上桌。 易中海忍了好几年，要是搁在以前，他也就能一直忍下去。 秦淮茹见状，禁不住羡慕地看向婆婆。 新中国成立后，一把手提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得到解放的妇女也渴望与男子一样撑起半边天。 “好棒梗，乖棒梗，赶紧磕头，磕完头爷爷奶奶给你发红包。” 不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现在沦落到跟一个小孩子抢红包…… 见贾张氏已经开吃，贾家其他几人也立刻上桌。老秦自己不吃，一直帮贾张氏摘鱼刺。 那时候的日子……多好呀！！ 可是， 要不是他，咱们全家现在一个月也就十几块钱的收入，过年连碗饺子都吃不起，只能舔着脸去老易家蹭。 还是老秦最快缓过神来，连忙走到贾张氏身边，就想把它扶起来：“翠花，翠花你没事儿吧？？你别吓我啊！！！” 一旁的贾东旭见自个儿妈在困难的时候，没想着找自个儿这个亲儿子，而是只想着找张沈飞帮忙，一颗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3月10日，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在汉口成立，7月4日，作为分会的陕甘宁边区儿童保育会成立。 饭桌上虽然摆的有红烧肉，但是老易两口子却不怎么吃。 “呦，都是我爱吃的！！”贾张氏擦了一把口水，坐在桌前抄起筷子，二话不说就奔那条芝麻酱大黄鱼去。 他只是埋头干饭，吃饱之后一抹嘴，宣布了一个决定。 为了能够说服家里人让自己上班，贾东旭做了不少功课，此时，他摆事实，讲道理。 又是从1937年讲起，又是掏出报纸摆出数据，最后还承诺道： “我都想好了，等我上了班，咱们就每天上班的时候把棒梗送到托儿所，能到了下班时间，谁下班早谁就去接。” 你就乖乖的在家带孩子做饭洗衣服，享受生活不好吗？ 你自己看看，咱们四合院那么多老爷们儿，谁有你的日子过的好？？？” 哪怕亲儿子和死去的老贾都比不了！！毕竟他们可没给自己工作！！ 她蜷缩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嚎。 才一岁的棒梗听不懂人话，但是被他爹贾东旭按着头哐哐就是给磕了三个响头。 觉得跟家里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说不清楚，贾东旭站起来扭头就往外跑。 贾张氏躺在平板车上，盖着被子满头大汗地握住了易中海的手：“老易谢谢你还能管我，我以为……” 而自己呢？？什么都得干，还要被人笑话不像个爷们儿！！吃软饭！！！ 贾东旭越说越委屈，谁家老爷们混成他这副样子呀？！！ 找车的找车，拿东西的拿东西。 秦淮茹一听顿时眉头紧皱：“你不在家带孩子那棒梗怎么办？” 贾东旭满脸愤慨，使劲的捶了一把桌子：“可我不是家庭主妇，我是老爷们儿！！！曾经我可是老贾家的顶梁柱！！” 自打贾东旭离开轧钢厂，当了家庭主夫之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东旭你干嘛去？这大过年的，甭出去让人看笑话！”贾张氏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就要追儿子。 在她心中，四合院虽然住户众多，但是真心对她张翠花好的，除了张沈飞没有别人。 后顾之忧被解决之后，首都女职工的人数迅速增加，越来越多的妇女从“家里的人”变成了“厂里的人”。 因此她绝对不允许儿子诋毁对方。 呸呸呸，想什么呢？？秦淮茹忙摇头，把不该有的念头甩出去。 那时候虽然他一个月的工资只有十八块五，但是他可是整个老贾家唯一赚工资的人。 秦淮茹看到了，眼中控制不住地闪过一抹厌恶。 “不了，今儿天冷我精神不好，早点吃了回去睡觉。”聋老太说完，慢吞吞地出了门。 “东旭，我这红包是给棒梗的。”老秦面带不爽。 “妈，秦淮茹，秦叔，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过完年之后也进厂工作，就不在家里伺候你们了。” 人没本事，连自己亲妈都看不上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让我道歉？？？”贾东旭满脸不可置信，“我，我……” 进京后，第二保育院改为四九城六一幼儿园。 他不高兴了冷哼一声，她就得赶紧反思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四合院里其他家的大妈大姨们呢！！ 好歹她们力气小，平时家里买个煤什么的，还能有爷们儿搭把手。 秦淮茹虽然知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却心里不是很乐意。 此时，看到棒梗叫自己爷爷，一颗心便极为喜悦。扭头再看看贾张氏的大肚子，想到自己年过不惑居然做了爹，更是高兴的不行。 他无师自通的说出了后世很多父母的经典借口。 易中海更是慌忙指挥四合院几个大小伙子弄了幅简易担架，喊着号子把贾张氏抬上平板车。 现在呢，一家四口三个挣钱的，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还是什么，这不好吗！！人呢？说话办事得凭良心！！” 贾张氏一番话说的苦口婆心。 这么厚？？？ 贾东旭眼前一亮，一把从棒梗手里把红包抢过来，塞在了自己兜里。 她就棒梗这一个孩子，总觉得放在家里有自己家人照顾才放心。 这么美好的生活都被张沈飞给破坏了！！！想起自己走到今天的罪魁祸首，贾东旭就恨得牙痒痒。 一旁的老秦早就看贾东旭不顺眼了，此时也张口说道：“东旭，你妈说的对，一家人过日子就得有各自的分工，不能一窝蜂都自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秦到了老张家之后，很快带着张沈飞和唐大妞几人回到中院。 那时候的秦淮茹还是个看他脸色生活的小媳妇儿，每天伺候着他的吃喝拉撒。 听到贾东旭的抱怨，秦淮茹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家庭主妇不都是这样的吗？” 1942年，敌后抗日根据地进入困难时期，美丽国洛s矶的爱国华侨和国际友人为托儿所捐赠了大批食物、药品和衣物等。为了表示感谢，中央托儿所改名洛s矶托儿所。 贾东旭还不知道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媳妇儿已经在考虑二婚的事情。 贾张氏听到儿子说张沈飞不好，顿时不乐意了：“我说东旭，你怎么能干这种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混账事呢？ 老秦笑容满面的从兜里掏出个红包递了过去。 这几年生活好，四九城人过年讲究吃大黄鱼。再过几年，物资匮乏之后，带鱼就开始端上大家的餐桌，并在伺候的很多年占据统治地位。 他说道。 “东旭，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贾张氏气的拍了桌子，“快跟你秦叔道歉！！！” 人张沈飞对咱们多好。 但喝了从张沈飞那里买的红毛药酒小一年，他明显感觉自己那方面崛起不少。 1949年9月24日解放前夕，孩子们乘火车到达四九城，历时两年零十个月，行程3000里的“长征”终于胜利结束。 妇女们到了厂子之后，有了更广阔的天地。她们的职业道路也越走越宽。 老秦此时早已经慌了神，听到贾张氏的话，扭头就往前院跑。 可惜傻柱长得忒丑，要不然…… “不行，站不起来，我的肚子好疼啊……我可能要早产了，老秦赶紧去把大飞叫来……让他，让他给看看……”贾张氏此时额头上已经浸出豆大的汗粒，她磕磕巴巴的说道。 抽空的时候纳鞋底做鞋，晚上等你们下了班又得做饭，洗碗…… 此时中院里已经熙熙攘攘，围满了四合院的住户们，众人闻言立刻上前帮忙。 嘶，一切发生的太快，老贾家众人顿时就惊呆了。 他安慰般的拍了拍贾张氏的手：“别害怕，你一定会化险为夷。” 但遗憾的是，却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没有孩子，自然也就没有孙子。 唐大妞生了八个孩子，生育经验极其丰富。 此后，托儿所随着长征辗转颠簸。但一直也在发展壮大。 蹲下摸了摸贾张氏的肚子，又拉开她的腿看了看之后便笃定的说道：“这是要生了！！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张大妈怀孕正好七个月，赶紧送医院，东旭他弟弟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等你们三个都吃饱睡下了，我还得熬夜点着灯做鞋，你管这样的生活叫享受？！！ 虽说他这一辈子阅女无数，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片都粘身。 看气氛不好，聋老太把红烧肉吃光，又吃了二十个饺子也就起身撤了。 于是便尝试着开解贾东旭：“咱们家一共四口人，有三个都在挣钱，不缺伱挣的那仨瓜俩枣的。 再说了，大家不管做什么，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吗？你怎么能挑肥拣瘦？” 脚盆鸡侵略者铁蹄下的沦陷区因战火造成的孤儿越来越多，为救助这些难童，1938年初，社会知名女性奔走呼吁建立战时儿童保育会。 越来越多的女铸造工、女钳工、女车床工、女电器工、女电焊工涌现出来。 “老太太，您不在这里守岁了吗？？”易中海站起来，假情假意道。 就他这样的不说跟张沈飞比，连跟北屋住的傻柱都比不了！！！ 贾东旭不知道自个儿媳妇心中对自己的厌恶，平白得了个红包之后，美滋滋的便去厨房端了年夜饭出来招呼大家一起来吃。 是以现在，再看聋老太便越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还院子里的大妈们说我过得好，她们背地里都在笑话我你不知道吗？？？” 后面的话碍于人多，她并没有说下去，但易中海却已经明白。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必须解决她们带孩子的问题。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托儿所被重新启用。 人一高兴，就变得大方，所以这次他给棒梗的红包里塞了十个一毛钱，从外面看也是厚厚的一沓。 经过隔壁贾张氏家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过得好？？享受？”贾东旭气急反笑，“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给你们做早饭，伺候你们吃完饭又得洗衣服，打扫卫生，还得带孩子。 虽然距离曾经上班的日子才过去两年，但是想起那时候的生活，贾东旭已经有一种恍惚隔世般的感觉。 才走到门口，抓住儿子，被对方一甩，脚下一滑扑通就摔在了地上： “唉哟，好疼好疼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我挑肥拣瘦？”贾东旭气的手都抖了，“要不咱们俩换换，我去轧钢厂当门岗，你在家里带孩子！！再说了，你是谁啊？我们老贾家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你在这瞎逼逼什么？？？” “人家托儿所的保育院经验丰富，几个月的孩子都能照顾，更别说已经一岁的棒梗。” 但妇女中大部分都是妈妈，想要参加工作就必须解放双手。 数据统计，1949年，首都女工只有4800人，到1953年已增加到4.5万人。 现在家里日子过的好了，年夜饭做的也是前所未有的丰盛。 凭什么呀？老虔婆长得那么丑，人品不咋地，满嘴脏话，怎么就能找个能挣钱还体贴的男人呢？？ 难道是因为第二次结婚，所以有经验？？如果这样的话，要是贾东旭死的早，自己是不是也能再找一个能挣钱，温柔体贴的？？？ 一旁的老秦听到这两个人的话，禁不住眉头一跳…… 什么玩意儿……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对劲呢？ 难道说…… (本章完) 247.第242章 四合院三大未解之谜 第242章四合院三大未解之谜 老秦虽然心里犯嘀咕，但现在毕竟贾张氏已经箭在弦上，他也没时间多想。 很快， 在张沈飞的指挥下，傻柱拉着从黑芝麻胡同掏大粪的老李那里借来的平板儿车，朝着职工医院而去。 其他人看完热闹帮完忙，也就散了。 张沈飞见没什么帮忙的也要走，却被老秦一把拉住：“张秘书，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张沈飞挠挠头：“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张沈飞没有接刘海中的话，而是反问道：“二大爷，车间副主任是什么级别？” 夸完了孩子，刘海中又开始夸房子，家具，夸张奶奶气色好。 好不容易说完重点之后，刘海中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大飞，你就帮你二大爷讨个主意吧…… 这年代人营养不是特别充足，生下来的孩子也比后世体重偏轻。 刘海中疑惑的看向张沈飞：“思路怎么不对了？” 自打之前定级时候定在五级锻工，又被居委会委派为四合院二大爷后，那看谁都是用鼻孔，走的也都是四方步。 啊？？张沈飞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可您现在不是个普通工人吗？也是在你的徒弟吴老三之下工作呀。” 按照现在我国现行的制度来说，按照轧钢厂现在的规模来说，车间副主任属于副科级，行政级别大概是在十七级到二十一级之间。 二嫁后过的无比幸福的贾张氏，似乎给了她一些启示。 刘海中一边拜年，一边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张家的八仙桌上：“礼物微薄，但也代表了我的一片心意，老太太您不要嫌弃才好。” 唯有聋老太站在原处，眼神复杂。 不但月子里的贾张氏吃香的，喝辣的，小老二甚至都喝上了珍贵的奶粉。 想起往日种种，刘海中怒不可遏。 整个贾家，最郁闷的也就数贾东旭了。 不过还好，这些事情虽然琐碎，但都可以找人搞定，不需要自己负责。 贾东旭反抗过，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张沈飞叹了口气：“顾问就是养猪场规划时期，让你负责研究怎么建猪圈。猪食槽。等养猪场建成后，你去负责买小猪。 还有我的徒弟们多，不管教哪个我都是尽心尽力，从不糊弄，那是克克业业（兢兢业业），能教的我都教了啊…… 两种途径方法不同，但不管怎么说，都讲究一个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我国现在将干部分为三十个行政等级，其中三十级为十二级办事员，二十九级为十一级办事员。 五至十八级为科长级。十七至二十一级为副科级。而这其中，二十一级和二十级算是干事，十九级以上可以称之为干部。它们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不是大哥，贾张氏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跟我没关系吧？？？？是没关系吧？？？ 怎么我不在她心里就不舒服了？？ 张沈飞点燃一支烟，悠悠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二大爷你没能混上个一官半职，跟是不是老实人没关系。而是您的思路不对。” “小张啊，杨柏立天天闲着没事儿，让他跟你去养猪场历练一番。”杨厂长又说道。 在他看来，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四合院三大未解之谜之四。 这四合院里一直以来都有两个寡妇，一个是她聋老太，一个就是贾张氏了。 年后上班没多久， 轧钢厂便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技术竞赛，竞赛面对全厂员工开放，并且一共设有五个等级的奖项。 听到张沈飞的疑问，立刻便告诉他，国营工厂的车间副主任一般是副科级。 别的不说，连易中海那个教徒弟总是藏着掖着的老狐狸，都能弄个小组长当。 所以一直以来，刘海中也都盯着这个位置在努力。 刘海中闻言顿时叹了口气： 得，这是听进去了。 他当然不是真的要让傻柱养猪，毕竟那猪一天三顿饭，得有专人喂养，傻柱每天抡大勺也没时间。 回头你自己挑几个有能力靠得住的人，帮你分担一部分养猪场那边的工作。” 这一点你要是不信的话，尽管找我的徒弟们问。”他说道。 之三则是许大茂的不孕症到底是不是傻柱给打的。 说是办公室，但现在里头空无一人。 按道理来说，老贾家的小老二只有七个月出生，体重应该更少才是。 不管是车间还是厂办，宣传科，工会，甚至是以花姐为首的看瓜天团……全都铆足了劲儿等着看张沈飞接下来何去何从。 “那不一样，”刘海中哼哼唧唧说道。 也许……也许我也可以呢？？？ 估摸着也是因为贾张氏体重涨得多，这才七个月的孩子出生之后，居然已经达到了这个年代孩子的平均体重。 被对方用卑鄙的手段给挤下来也就罢了，关键是吴老三那个混蛋还羞辱他。 论实力，论资历，他也不差什么啊！！！ 别人巴结领导，他也巴结领导。别人给领导送礼，他也给领导送礼，这思路不是随着大家走的吗？ 张沈飞叹了口气：“二大爷，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一直以来竞争的都是车间副主任的位置吧？” 新成立的部门事情杂乱，事事亲力亲为非累死不可。 张沈飞这边按兵不动，刘海中把老张家上上下下都夸了一个遍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往正题上引。 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有咱们的jfj队伍也是历经艰辛才赶走侵略者。 贾张氏带着四斤三两不足月的小老二回到四合院。 但表面上，却是笑着说道，领导英明，养猪场新成立，确实是需要杨柏立同志这样的人才过来。 吴老三？张沈飞想了一会儿：“你说的是你们车间现在的组长吗？我记得他是你的徒弟呀。”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也都明白，可是那小组长，组长什么的，就只是挂了个虚名，根本就没有级别，也没有等级。 只是那样的话，我根本就没办法把吴老三给压制住。” “张秘书，你说我为国家，为厂子做了这么多贡献。可我都四十多了，凭什么每次升迁都没有我的份儿啊！！！” 一旁的张平安则被指挥着倒茶。 再然后，就是每天喂猪的泔水，你要负责照看好，不要让它少了，也不能让人往里头乱扔东西。还有食堂的烂菜叶子什么的，也都要让人处理好。” 至于其他三个？？ 之一是易中海和一大妈到底是谁不能生。 但总的来说，轧钢厂的车间副主任大概级别都在二十二级以上。 所以很快，他就每天背上背着自个儿的亲儿子棒梗，怀里抱着自个儿的弟弟，开始出入四合院。 老秦那边还隔三差五的带她出去开小灶，是以到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贾张氏体重已经暴涨五十斤。 老秦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也就没跟张沈飞再纠缠，只说等孩子出生后，请他喝喜酒，就离开了。 相对于那些看客们的激动万分，当事人张沈飞却显得淡定的不像话。 蓝小兰一个螺纹钢厂的厂长，能让师傅占这么大的便宜，也足以看出刘海中没亏待了他。 此时，张沈飞看着在自己面前佝微微弯曲着背部的刘海中，尽管对方不说，他便已经明白了几分对方的来意。 张沈飞淡笑：“嗐，这有什么可问的？？哪个师傅教的徒弟怎么样，这骗不了人，从徒弟们的定级都能看的出来。” 竞赛为期一周，最后除了一等奖空缺，其他等级的奖项全都有人斩获。 刘海中这里呢？？平时中秋端午自不必说。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妊娠高血糖，妊娠高血压，高龄产妇的说法，看到贾张氏跟小猪仔一样的见风就长，老秦高兴的嘴咧的跟扁豆角一样。 张沈飞本来心中万分的不乐意，毕竟肩上担子越多，责任就越重。 嗯呐，小富婆陈雪茹给的雨前龙井还真不错，这味道，香的人不要不要的。 其中一等奖一位，二等奖两位，三等奖五位…… “没错儿，厂里上回讨论过，大家都觉得养猪场一直是你负责调研和考察的，这个项目交到你的手上，再合适不过。”杨厂长说道，“当然，你还有厂办这边的事情要做，所以那边只能是兼职。 “吵吵什么呢？？谁说让你养猪了？我也不养猪！！”张沈飞白了他一眼，“我是说等养猪场建成后，由你当顾问，负责猪食的统筹安排和其他的一些专业事宜。” 您因为之前的事情无法释怀，想要压吴老三一头，这个我能理解，也属于人之常情。 “徒弟？？我呸！！”刘海中狠狠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收了他当徒弟，算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张沈飞心中暗道到底是亲叔侄，什么时候都想着给自个儿的侄子刷经验。 此时，听到张沈飞说自己不能万丈高楼平地起，而是应该从基层做起，他顿时不忿起来： “我可是师傅呀，那吴老三都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让我在他手底下工作，每天被他训斥，我这张脸往哪儿摆？！！！” 古秘书的回归，仿佛一颗小石子儿，在轧钢厂这个湖泊里激起了千层浪花。 张沈飞板着脸：“不给，但每个月有两块钱补助。” “有什么不一样的？”张沈飞反驳，“我说二大爷，您今儿既然找到我这里了，我就给您个建议。 那就是，古秘书为期三个月的学习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没升迁，又回到了轧钢厂。 厂里只说项目上马，接下来还要找工人建猪圈，建立配套的设施，还有抓小猪，总之，都是事儿。 可是现在， 到了过年的时候，从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三，那来拜年的徒弟是一波儿接着一波儿。 可是您要是因为这个，就把升职的客观因素什么的不考虑在内。非得死磕这个车间副主任的位置，那我把话给您撂在这儿，您呐，直到退休都甭想当上干部！ 猪圈盖到一半儿的时候，发生了一场意外。 送走刘海中，张沈飞便骑着自行车直奔东兴楼，之前跟路秘书他们约好了的，要在这里吃饭。 张沈飞在一旁不说话，看着他发笑。这刘海中何许人也？？？那是个官儿迷！！！ 离开厂长办公室之后，张沈飞便拉着杨柏立去了食堂。 但人贾张氏不同啊！！ 自打孕早期的孕反过去之后，她便每天哐哐地吃。在厂里顿顿白面馒头，在家里每顿饭都拣好的吃。 “他怎么对您的？细嗦。”张沈飞从不知道刘海中的这段经历，顿时来了兴致。 再说了，即便是有时间也不能让他喂。 像刘海中这样妄想从工人阶级直接跳到副科长，简直是痴人说梦。 思路不对？？？ 二月底，也就是距离古秘书回到轧钢厂还剩下大概半个月的时候，拖了许久的养猪场项目终于决定上马。 现在可是她生孩子的重要时刻，伱要是不在，我怕翠花心里不舒服。” 您二大爷怎么就不能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呢？现在朝吴老三低头，是为了以后让他朝您低头嘛。” 一般工人如果想要往上爬只有两条途径，一个是从小组长，副组长，组长，一级一级的往上。 看着刘海中那谄媚的笑脸，和他手上提着的四色礼物，张奶奶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张秘书，咱们轧钢厂的锻工等级普遍不高，像我虽然只是五级，但已经在里面算是拔尖儿了的。 一旁的贾东旭见状更是恨得牙痒痒，凭什么？？那是我妈给我生弟弟！！凭什么你张沈飞非得在场不可！！！ 越想越气，他上前一把薅住老秦的胳膊：“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妈就要生了。” 但有一点，不管是干事还是干部，跟普通工人之间都有着天壤之别。 就之前轧钢厂工人定级的时候，刘海中徒弟们的定级，最后普遍都超过同年进入厂子其他工人。 茶水过来，刘海中双手接过，放在桌子上后，又满脸堆笑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夸赞道： “呦，这孩子真能干，要我说咱们四合院的孩子里，就数你们老张家的好，又懂事儿又能干的。” 总之，老张家但凡能夸的都被他夸了个遍。 但是听到领导都说了能让别人分担，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刘海中点点头：“没错儿，自打解放之后，我一直都在竞选这个位置。整整五年了，却一直都没选上。大飞，你说说这哪有公平可言？？” 而且原剧中， 刘海中后来也是沾了徒弟蓝小兰的光，当上了倒爷赚了大钱。 生孩子的重要时刻？？心里不舒服？？？ 张沈飞无语了。 “老太太，祝您过年好啊！！！” 括弧，尤其是易中海的徒弟们。 养猪场属于临时组建出的部门，目前试运行阶段，招来的也都是临时工。 现在，既然有机会解开其中一个谜团，张沈飞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到了厂子里，还是每天尽心尽力地完成杨厂长指派的任务，同时每天两趟的跑养猪场，查看工程的进度。 当然，这些徒弟们也不傻。 听到这个消息，张沈飞微微一怔：“我来当主任？” 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出现了不少职大官小，或者官大职小的情况。 直到年前，看到才进厂不久的许大茂在张沈飞的指导下，成功晋升为干事，他顿时醍醐灌顶。 之前因为他推了一把导致他妈早产，所以等他妈出院之后在，老秦便以此要求他在家带小老二。 言尽于此，张沈飞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端过已经凉好的茶，慢慢地品尝。 之二是秦淮茹在男人死了之后才上环为哪般。 老来得子，贾张氏和老秦乐的都要疯了。 虽说他妈现在是光荣的工人阶级，生孩子不要钱。可产房外面没人守着也不合适啊！！ “对啊，公公，女人生孩子可是很关键的时刻，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秦淮茹也说道。 可谁知道那个混蛋居然背地里阴我……跟负责这一块儿的人达成了某种交易。到最后他成了小组长，我还是个普通工人……” 得，跟傻柱说完之后，张沈飞便去了养猪场的临时办公室。 傻柱虽然轴，但干活认真负责。养猪最怕的是猪生病，有句话叫病从口入。再加上怕那些之前的农户捣乱，所以张沈飞觉得找傻柱干活还是很有必要的。 张沈飞来四合院两年了，每年过年过节的，易中海的家门口简直门可罗雀。 “对呀，二十二级以上。”张沈飞点头接了一句之后，悠悠的抽了口烟，又吐出个烟圈，“那二大爷您觉得您一个普通的车间工人，能直接跨过其他级别，上来就定级成为二十二级吗？？？” 一个则是直接调到办公室，从干事开始拼搏。 说他就没有长当干部的脑子！！！一辈子只能在车间里抡大锤！！！ “大飞你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当领导，而且一定要比他吴老三大！！！” 关于这一点刘海中是没事儿就琢磨，却始终找不到个答案。 一个四合院二大爷，被他给摆出了厅局级干部的谱儿。每天那后背挺的格外直，走在哪里都有一种见官高一等的范儿。 当然， 靠着这些工人贡献的技术，轧钢厂的产能有了提升。 他告诉张沈飞，解放之后，厂里要竞选小组长，当时厂里领导明明已经跟他谈了话，说让他上的…… 老秦和贾东旭离开后，四合院门口的人群全都散去。 她张翠花都能找到第二春，我聋老太又比她差在哪里？？？ …… 他每天还是正常的坐着许大茂的车上班，下班。 张家奶孙俩刚梳洗完毕，便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过来拜年。 “什么？？让我跟你一起去喂猪？？？”听到张沈飞的话，傻柱不可置信道。 大年初三， “得，这就不少了。”不就看个泔水吗？以前他就老看，还一毛钱没有。 作为一个从旧时代过来的老女人，她一直秉承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男人死了就当寡妇的理念。 大年初一，一大早。 “怎么会嫌弃呢，他二大爷你能记得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张奶奶挥挥手，示意唐大妞把东西提进里屋。 张沈飞不相信刘海中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但是对方为什么执着于非要竞选车间副主任，这他倒是一直想不通。 “哦，那就是看泔水的呗。”傻柱恍然大悟，“给工资不？？？” “结果呢，结果那个混蛋是怎么对我的？？”刘海中气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还记得十几年前他刚收吴老三当徒弟，当时那个混蛋装的很是乖巧，不但干活的时候利索，平时看到他也是师傅长师傅短，端茶倒水的。 一岁多的棒梗也沾了他二叔的光，有幸每次把洗奶瓶的水给打扫了，连带着，那小黑脸也红了不少。 养猪场的人和猪都得有人管理，经厂里研究后，决定由张沈飞担任养猪场主任，全权负责养猪场的事宜。 一个厨子，白天喂人，晚上喂猪，一手打饭勺，一手猪食瓢，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这厂里的工人们也不能答应啊！！！ 什么统筹？什么顾问？？？ 傻柱听的迷糊：“所以大飞哥你到底要让我干什么？？？” 是这样的吗？？？ 刘海中沉思一会儿之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对方：“大飞你说的有道理，大爷我回家之后会好好考虑的。” 听到张沈飞的话，刘海中直呼遇到了知己，立刻便开始大倒苦水。 “我也知道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不该找你掺和，可是……”老秦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可是翠花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直觉告诉他，刘海中为什么执着于当干部的症结应该就在这里。 就这样，他把所有的手艺都交给了对方，还将对方视为最得意的徒弟。 大过年的，他还想回家守岁呢。 现在吴老三是车间组长，能够压他一级的就是车间副主任了。 像我这样的老实人在厂子里没人帮忙，只怕到了退休都混不上个一官半职。我要求也不高啊……” 凭什么他刘海中连个车间副主任都当不上？？？ 刘海中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官儿迷，平时对级别什么的可谓是烂熟于心。 这不今儿，趁着过年，提着礼物就来讨主意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三天。 都说有点水，马上跳时间线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248.第243章 票证时代，糖豆干部!! 第243章票证时代，糖豆干部！！ 古秘书回来之后，所有人都铆足劲等着看张沈飞该何去何从。 只有张沈飞本人，每天该上班上班，该吃喝吃喝，一副无吊所谓的样子。 就这样过了三天， 第四天一大早，张沈飞一如既往的起床，吃了老太太从街上端回来的老豆腐和闷驴儿烧饼。 那豆腐浮头上浇着老陈醋，鲜红色的辣椒，花椒油，韭菜花沫儿。 这几样东西被滚烫的老豆腐一激，立刻发出无法言喻的香气，窜鼻子的很。 张沈飞捧着碗，看着深绿色的韭菜花沫儿，忍不住食欲大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 不但每天骑车驮着张沈飞上下班，平时有时间还会帮着擦车，给链条上油什么的。 1954年3月，也就是张沈飞正式成为杨厂长的秘书之后不久，四九城食用油开始定量。 两个人都是跟过他的秘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你们哪个离开，杨厂长都心有不舍。 你张沈飞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你要是不想留在杨厂长身边，又怎么会一直锋芒毕露。 张沈飞已经给杨厂长当了三个月秘书，对这一块的工作可谓是驾轻就熟。 另一个方面是现在刚开始凭票购买粮食，由居民自订用粮计划报有关部门审批，有的居民故意重复购买，套购国家粮食。 眼看着古秘书还有半个月回来了，他这项目倒是上马了。 一碗老豆腐，三个闷驴儿下肚，他忍不住摸了摸肚子：“吃的真舒服啊！！” 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城市里，每月的粮票细分为粗粮票，面票和米票，粗细比例三比七。 好歹他也是一个厂的副厂长，真当他是一个小肚鸡肠，肚子里容不得人的人呢？？ 想到这里，李副厂长又是叹了口气：“可惜张沈飞不能为我所用，不然的话……” 这天下班之后， 张沈飞心道哪有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手背上那不都是皮吗？ 每个月国家从房租中拿出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给予房主。 朱地栗声音顿时软了：“你记得就好，我可是……十八岁就跟了你，你可不能没良心。” …… 听到这里，张沈飞也就放了心，没再说什么。 时间很快到了1957年冬天。 跟他们不同的是，刘海中终于当上了小组长。 一番操作下来，大家虽然嘴上不说，背地里却都在偷偷的攒粮食。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签了调令之后询问柳科长，古秘书接下来会到哪个岗位去。 1955年，国家发行了第一套全国粮票。 让你当临时秘书，你倒好，不但做了之前古秘书该做的，还直接超越了对方。 同年，棉花，棉布开始定量，同时发行线票和棉絮票。贾东旭的纳鞋底，做鞋之路被迫划下休止符。 只能说普通老百姓也有自己的智慧，自打一九五二年之后，国家频繁打击粮老虎，又出台了粮食统购统销政策， 这不是司马昭之心是什么？？现在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柳科长心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装什么聊斋？？！！ 张沈飞打败古秘书，成为杨厂长正儿八经秘书的消息在轧钢厂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张沈飞因为提前将四合院的两间房过户给了自家老太太，导致手里房屋正式卡在十五间，从而躲过经租。 张沈飞不甘示弱的也撇回去： 粗粮票只能用来购买玉米面，小米，面票购买面粉，米票购买大米，不允许另做他用。 两人进入人事科，刘秘书脸上立刻露出亲切地笑容，递过来一张纸：“张秘书，这个东西伱看一下。” 老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时候就跟着了你，成天白天给你当牛做马，晚上给你当猫当狗，才混了个秘书当。 他现在这么做，一方面是随大流给邻居们看，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家老太太瞧。 柳科长则是告诉他，古秘书自打进入轧钢厂之后做的一直就是秘书的岗位。 心里这么想，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对张沈飞道了句恭喜： 粮食存着虽然不一定用得着，但万一用上了，那可就不是小事儿！！！ 四合院的这三年里，秦淮茹生了老二小当，棒梗已经四岁，贾张氏和老秦生的小老二秦爱民已经三岁。贾东旭每天在家带三个孩子，荣升为孩子王。 陈雪茹在张沈飞的安排下一共开了十家分店，固定资产增加了好几倍。 同年，规定对各类粮食供应对象实行凭票证定量供应，在农村实行定产、定购、定销的“三定”政策。 一对炮友各怀鬼胎的在办公室里深入交流了一番后，朱地栗打扫完战场，这才离开。 老百姓们都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经的事儿久了，挨得饿久了，也有了一些居安思危的自保能力。 这也给了普通老百姓一些可乘之机。 “柳科长，您找我有事儿？”张沈飞诧异地看向对方。 政策规定，单人持有房屋超过十五间（二百二十五平以上）的，房子一律要交给政府经租。 一个张沈飞当秘书负责工作上的需求，一个刘岚负责私人需求，真就把我彻底架空了呗。 话没说完，，一双大手已经摸了上去。 朱棣立眼神顿然一暗。 李副厂长斜睨她一眼：“这还用说吗？你自个儿算算，张沈飞自打接替古秘书之后，帮杨厂长做了多少事情？领导找秘书干嘛？那就是排忧解难的！！” 房子出租的价格，按照中等住房每平方0.096元出租。高级的每平方则是0.13元。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啊！！！ 李副厂长把玩的正高兴，顿时嘿嘿一笑：“从古至今，成大事者，一向要不拘小节。只要对方是个有能力的人才，我就会欣赏……” 朱地栗看到李副厂长完全不觉得惊讶的样子，顿时便好奇道：“厂长，您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呢？难道说” 排忧解难？？？ 张沈飞接过那张纸一瞧，发现居然是一纸调令。一纸将他从宣传科调到厂办，成为杨厂长正式秘书的调令。 我说老太太，不要忒小气。挣了钱不花干嘛呢？？” 回到四合院门口，张沈飞跳下车子，让许大茂把车推回院子，他自己则是一边摘手套，一边慢悠悠的往院子里走。 张沈飞因为是干部，属于脑力劳动，每个月的定量只有二十七斤。 粮票，油票，肥皂票，豆腐票，甚至粪票，老百姓的生活被一张张小小的票据包围，没有票据可谓是寸步难行。 朱秘书一边任由李副厂长把玩艾窝窝，一边皱着眉头： 唐大妞生了小老九张喜妹，即便如此，每晚依然在为小老十那个梦想中的女儿而奋斗。 晾着他们俩的这三天，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立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设。 “大飞哥，吃过饭没有？咱们现在上班去吧？？”作为张家的司机，许大茂干的很是尽职尽责。 “张秘书，你跟我过来一趟。有点公事要跟你说。” 一九五六年，我国第一台计算机在复旦大学制造成功。 很快三年的时间过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老太太一边小口扒拉自己的那碗老豆腐，一边忍不住撇撇嘴：“你这孩子嘴是越来越叼了，一星期七天倒要在外面吃五天的饭。自个儿家做的棒子面粥不好喝吗？？” 刚进门就被阎埠贵给拦住了：“他三大爷，下班了？今儿上班累不累？？” 1957年，鸣f进入高潮，首届广交会举行。 李副厂长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个儿腿上：“这话说的，平时你在生活中帮我排忧解难的还少吗？？？ 他张沈飞能力再强，那也抵不上你，你有天然的优势！！！” 其中最低的是刚出生的儿童，每月三斤口粮。三到七岁的孩子每月七斤。 “多新鲜呐，棒子面粥能跟馄饨老豆腐比？？自家做的死眉瞪眼的窝头，能跟喷喷香，咬一口掉渣的芝麻盖烧饼比吗？？ 傻柱依然在轧钢厂当大厨，一大爷和一大妈依然没有孩子。阎埠贵依然每天记账。 张沈飞所知道的，对门的阎家，中院易家，后院陈家，刘家都是这样。 能钻的漏洞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上街吃饭不要票，像是张沈飞家这样，每个按规定买了粮食，但又经常买着吃，自家的粮食就剩下了不少。 四合院是有地窖的，往常各家存的都是大白菜和暂时不用的破烂，现在却有不少家开始往里头大瓦罐，大缸，用来倒腾粮食了。 现在虽然四九城已经发了粮食购买凭证，施行定量，定点买粮的政策，但统购方面管理严格，而统销方面管理较为宽松。 朱地栗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那我给您排忧解难了吗？？您是不是挺羡慕杨厂长有张沈飞这个助手的？” 张沈飞戴着火车头帽子，自家老太太给做的手套，围着田小枣给织的围巾，坐在许大茂驾驶的自行车上，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南锣鼓巷。 两人出门，一路拐出南锣鼓巷穿过鼓楼东大街，出了东直门再往东走了有十几分钟，便到了轧钢厂门口。 “可是厂长，张沈飞弄这个养猪场的事情不是把您弄得很尴尬吗？怎么您不但不生气，反而还一副对他很是欣赏的样子？” 四九城开始施行经租房政策，对私房进行改造。 根据市居民劳动差异，年龄大小以及不同地区的粮食消费习惯，老百姓每月口粮分成为九个等记的供应标准，并且开始严格控制。 “嗐，我怎么会呢？？？”李副厂长不走心的哄了两句，又转移话题道，“其实杨厂长离不开张沈飞，主要还是因为现在厂里建的养猪场由他全权负责，他要是走了，那养猪场怎么办？” 对此，有人评价树大招风，但陈雪茹坚信自个儿男人一定会为自己考虑，倒是不怕这些闲言碎语。 吃饱喝足，又美美的喝了一杯热茶之后，许大茂就到了张家门口。 九月九日开始，全国使用布票，每人每年一丈二。 但因为此时他已经升为科级干部，每月可以额外领取一斤白糖，一斤黄豆。老百姓们戏称张沈飞这样的为“糖豆干部”。 生活中， 1955年三月发行了新版货币，与老版的兑换比例为一万比一。 因此也没跟古秘书做交接，直接就走马上任。 只听说过手心的肉厚，天儿冷的时候，手心捂的热乎乎。啥时候那手背不是在冷风中，冻的皴裂不堪？？？ 说白了，杨厂长选他当秘书而抛弃了古秘书，完全是因为他张沈飞更有能力，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 成年人中最低的是教师和干部，医生，每个月只有二十七斤。 张沈飞下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往办公楼而去，才走到人事科门口，就被人给拉住了。 四合院外的大柳树一年又一年的青了，绿了，又黄了头发。 自此开始，各种票证层出不穷。 从这时候起，四合院每人每月拿到几十万工资的情景，彻底成为历史。 这不整整考虑了三天，又咨询了厂里不少的其他领导对你们二位的看法，杨厂长那边才终于咬着牙有了定夺。” 每人每月为374克，即老称十二两，凭食油供应证购买。 狗东西，你要是敢卸磨杀驴，我就去妇联曝光你！！！ 小富婆现在已经成为大富婆，陈雪茹的威名不禁在前门大街，在整个四九城也已经家喻户晓。 张沈飞和胖子几人合开的位于货运站附近的蔬菜店已经关张。 十岁以上的半大小子，正是吃穷老子的时候，口粮每个月却只有二十二斤。 徐慧真的小酒馆已经彻底公私合营，生意倒是蒸蒸日上。 轧钢厂的规模日渐壮大，现在已经成为有五千多人的大厂。 不然怎么？你个老逼登还真想让我让位呗？？？！ 真当我不知道你往食堂安排的那个刘岚是存着一个什么心思呢？？？ 要不说张沈飞会的多呢？？调研养猪场的工作做的琐碎又拖沓。 也是靠着这个，在绸缎庄转为公有之后，她每年都能拿到十几万的分成。 张沈飞有空间在手，自然不需要跟大家一起攒粮。 “啊，这个？是让我一直待在厂办吗？？”张沈飞挠挠头，一脸憨厚老实的说道，“我还等着古秘书跟我做交接，然后回宣传科上班呢。 “恭喜啊张秘书，其实古秘书回来之后，杨厂长就一直在考虑你们两个的去留。 同年，歼5在奉天诞生。 这怎么突然就把我调过来了？？？” 一般成年人每月30斤左右，其他人根据岗位定口粮，最高的是首钢炉前工，每月60斤。 天桥上，撂地摊的越来越少，各类小吃也都成立了合作社，从露天转为了室内经营。 这次虽然不担任杨厂长的秘书了，但依然会在厂办秘书的岗位上。 难道说你早就猜到了张沈飞会取代古秘书成为杨厂长的大秘？？？ 要是不做个样子，他又怎么能把空间的粮食慢慢地倒腾出来呢？？ 张沈飞眉头一挑：“我说阎大爷，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您老要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不妨直说。这么扭扭捏捏的我害怕。”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249.第244章 手握百货大楼!! 第244章手握百货大楼！！ 阎埠贵是谁？？？ 那是算盘成精，整个四合院里论算计他说第二，那没人敢称第一。 而现在，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跑过来对自己谄媚的笑，这怎么不让张沈飞害怕？？？ 阎埠贵见张沈飞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啧了一声：“他三大爷你别害怕啊，我又不能吃了你。” “是不能吃了我，但我不是怕您（想占我便宜吗？）……得，您还是直说吧，您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阎埠贵见状，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告诉张沈飞说他们家的炉子坏了，想买个煤球炉子。 解放已经有七八个年头，这些年里四合院住户分批基本都换了煤球炉子，唯有阎家一直还在用劈柴炉子。 那劈柴碰上阴雨天点不着火，呼呼地往外冒烟却不见火苗不说，还呛的人直咳嗽。 早两年张沈飞受不了一开窗户就看见对门浓烟密布，就跟阎埠贵说过，让他换成和大家一起的煤球炉子，甭天天早上生火，弄的跟腾云驾雾要升天似的。 没票，寸步难行啊！！ 张沈飞犹豫了一会儿，告诉阎埠贵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现在钢铁行业的情况您也知道。 张沈飞空间不缺粮食，地窖里这几年也存下了三大缸的粮食。 阎大妈二十八斤，阎解成只是个棉纺厂的普通工人，每个月也是二十八斤。 张沈飞摆摆手：“嗐，几十年的邻居了，咱都处成一家人了。您家解成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您跟我说这个客气话干嘛啊？？？” “这样锔出来的酒壶，酒杯，不注意看几乎看不出来锔过。当然，这样的锔钉也是最贵的。” 想换炉子，却又发现劈柴炉子和蜂窝煤炉子居然是一个价。 张沈飞说道：“虽然炉子一个价格，但是蜂窝煤要花钱买，劈叉不花钱啊，我就不信阎大爷您算不明白这笔账。” 今儿见阎埠贵主动提出要买蜂窝煤炉子，顿时惊讶万分。 老阎家一共六口人，阎埠贵自己是教师，每个月口粮二十七斤。 冬天的时候，早上也能用热水洗脸。而且平时没事儿也能把用炉子烤白薯和土豆。 煤球炉子是一直着的，不是饭点儿的时候，往上面坐一壶水，家里用热水就方便不少。 不同的是刘家是直接拿了存粮来吃，阎家则是把存的细粮换成粗粮，然后再吃。 几分钟后，拿起碗，桌子上果然一点水渍也没有。 进门，就看到老太太在蒸二和面馒头。 “大飞啊，你能给阎大爷想想办法吗？？今儿没有炉子，我们家晚饭就只能啃生白薯……”阎埠贵愁的眉心挤出来一个“川”字。 至于生不起火，烟熏火燎？？问题不大，就当免费抽了大前门！！ 他告诉张沈飞，这锔钉也是有讲究的，材质上来说分为铁质和铜质。 垃圾堆里再没有烂菜叶子，树上没有绿叶，小孩子饿的不再追逐打闹，那就到了最关紧的时候。” 送走老者，张沈飞把碗里的水泼到院子里，然后拿着碗往厨房走。 “最重要的是，我们家解娣现在满地跑着玩儿，之前有一次差点儿把手伸进劈柴炉子里，给我和你阎大妈吓得够呛。”阎埠贵说起这件事，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阎解娣别提，不到三岁，更是只有六斤。 张沈飞闻言，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跟着叹了口气。 但奈何老太太数着米下锅，非说地窖里的存粮不到最关紧的时候，不能动。 “怎么又蒸这个啊？我想吃大白馒头。”张沈飞哀嚎。 “得嘞！！”主家同意锔碗，那老者便把两块瓷片放在膝盖上合起来，看过没有缺失的地方之后，便拿出一根细线绳，将碗捆起来。 张沈飞看的好奇，便问道：“师傅，这个钉子是您在哪里买的？我怎么在供销社和商店从来没见过？？？” 他也是现场观看了才知道，锔碗所谓的打眼儿并不是真的将瓷器凿穿，而是像在墙上掏壁橱那样，掏一半儿。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师傅，您可真牛！！！”张沈飞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分钱递过去。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大爷您要是真想谢我，回头对方要多少钱，您给我加两块钱就成。” 张沈飞一抹嘴用两颗酸三色换了小老六来洗碗，自己便骑着自行车出门，打算去找煤场佘秘书。 起身拿起张家放在八仙桌上的瓷水壶，往那碗里倒满了凉白开。 一番操作猛如虎，最后那只青花瓷碗变得如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一样，呈现在大家眼前。 说好的几十年的邻居，处的跟一家人似的呢？？？挚爱亲朋呢？？？ 这怎么还带加钱呢？？？还是两块钱！！！ 但不管怎么说，能买到炉子就是好的，即便是得加钱！！ 阎埠贵一咬牙答应下来，张沈飞则是跟他道了句“先回家了”，而后便优哉游哉地回了家。 阎埠贵叹了口气告诉张沈飞，他们家的劈柴炉子已经沤的用不成了。 等明儿见面，我托他打听一下，要是有的话，给能淘换一个。” 张沈飞曾经好奇地问她，您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关紧的时候？？？ 老太太叹了口气告诉他：“什么时候饭馆里人吃完饭走了，有人抢着跑过去舔碗。 要是漏了，小爷您把这碗摔在我脸上。” 买煤球炉子可以用煤球炉子专用的票，也可以用工业票。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前一段时间老太太帮哥嫂带孩子，小老九手欠，把个青花大瓷碗给了。 见他点头，阎埠贵搓着手就开了口：“大爷我钱是够的，可是大飞，你也知道现在买煤球炉子得要票……” 出？入？？张沈飞眼中闪过一抹迷惘。 啊，这个……阎埠贵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只能保着自个儿家十几口人饿不着…… 他们家虽然四个孩子，但能被他们夫妻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还要数老四阎解娣。 要不说艺高人胆大呢，敢那么保证，果然是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孔打好，师傅开始继续下一个。 “挣钱多难呐，能不花钱为啥非得花呢？跟钱有仇吗？？？” 一进门， 啊，这个……貌似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张沈飞有些尴尬。 锔钉并不是真的大洋钉或者铁钉，而是类似于订书机使用的订书钉那样，只是它的两只脚位置要更短一些。 师傅接过瓷片，锐利的目光透过玳瑁眼睛打量一番后，出了价：“一个钉子五厘，你们家这个碗大，得用十个钉子。” 老太太把馒头坯子放在蒸笼里，撇撇嘴：“我还想吃大白馒头呢。可这个月定量就这么点儿……月头吃了细粮，月底光吃玉米面窝头吗？？” 煤球炉子存货不多，就算我帮阎大爷您弄到了煤球炉子票或者工业票，您也不见得能买到炉子。” 打眼也是有技巧的，一开始讲究快而轻，频率要高，下手不能重，待到钻头打出一个小孔之后，就可以加大力度，快速钻进。 张沈飞瞟了一眼半空中飘落的阎埠贵的几根头发，又话锋一转：“不过阎大爷您也别太急。我有个熟人在煤场上班，他那边有时候能二手煤球炉子…… 这就导致了老阎家最缺的就是粮食，为了填饱全家人的肚皮，阎埠贵只能把一切可以换的票据，都拿出去换了粮票补贴家用。 老者说着话不耽误干活，等锔钉全部上好之后，便又拿出白石膏调匀后，开始填补缝隙。 那老者看到张沈飞的目光，笑了笑：“好看是肯定不如以前好看的，但是我跟小爷您打保票，这碗不管盛水还是盛粥，绝对不带漏一点儿的。 “同样大小的话，铁的便宜，铜的贵。” 是以现在要用工业票的时候，才发现家里连一张工业票都拿不出。 “这感情好！！！”阎埠贵这下乐了，“大飞啊，这件事大爷就交在你手上了，你可一定要帮我给办好啊！！！大爷我先谢谢你了。” “不是，咱们家地窖里不还存着粮食吗？？？”张沈飞压低嗓子，“我看阎家，刘家他们可都已经在吃之前存的粮食了。” 可阎埠贵当时是怎么说的？？他说蜂窝煤要钱，劈柴东直门外遍地都是，一毛钱不花。 老者又是一笑：“嗐，什么牛不牛的，混口饭吃而已。不过我这是祖传的手艺，确实没毛病。 这两家家里都有半大孩子，粮食不够吃，只能从之前存的应急粮上找补。 横不能他们家以后天天吃生白薯吧？？？这样倒是更省钱了，就怕身体吃不消，天天烧心吐酸水…… 说完， 家里剩下的阎解放和阎解旷都是半大小子，每个月口粮只有二十二斤。 张沈飞看着师傅行云流水的动作，只觉得这位锔碗的师傅仿佛民间艺术家，他手里的钻弓也不是钻弓，简直堪比小提琴，忍不住沉浸式地观看。 这不今天看到锔碗的串巷子串到南锣鼓巷，老太太就连忙把他喊回了家。 张奶奶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啊，这个……阎埠贵愁的直挠头。 虽然刚才跟老阎说的是明天再打听，但他也不想看人天天啃生白薯，索性有空就早点儿把事情给办了。 “哦，那挺危险，是得买个煤球炉子。”张沈飞知道老阎家把阎解娣当眼珠子疼，立刻表示赞同。 打孔时候，他用左手那虽然粗糙但灵巧的大拇指和食指握住钻帽，中指和无名指夹紧钻具，又把钻尾放进钻帽中…… “大飞你说，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嘛。怎么能一个价呢？？？”阎埠贵很是愤愤不平。 十个孔打完之后，下一步便是钉锔钉。 那啥，要是没事儿我就先走了，隔壁院子有人让我锔缸呢。” 那师傅一边从一尺长的木盒中挑选合适的锔钉，一边笑道：“锔碗的用的钉子都是自己做的，外面可买不着。” 虽然老张家现在日子好过，但老太太还是非常节俭的。 而后掏出专业的工具--钻弓准备开始打眼。 到了后世，这些可是花钱都看不到的。 等师傅坐下，把锔碗所需要的工具依次排开之后，张奶奶也正好从厨房里提出一个蓝底儿碎花的布包，打开后，里面便是已经裂成两块的碗。 “师傅，劳烦您给看看，这碗锔好得多少钱？？？” 锔土陶和瓦器时候，用铁的锔钉。锔瓷器时候，就得用铜锔钉。 阎埠贵于是掰着手指头跟他算起来劈柴炉子虽然不花钱，但因为生火不方便，每天做饭的时候才能用。 那就是五分钱，比买碗合适多了。 阎埠贵振振有词，且不说这些，那劈柴炉子是老祖宗用了几千年的东西，总比带窟窿眼子的蜂窝煤攒劲儿的多。 就看到家里正对着大门的位置，坐着一个酱红色脸的老头儿，膝盖上还垫着一块破布，身后一个木箱。 一切准备就绪，右手拿起钻弓，让弓弦在钻具上缠绕一周，而后将弓弦拉紧，钻头在碗上寻找合适的位置，右手拉动钻弓，带动钻具来回移动，开始钻孔。 老太太这边蒸上馒头，又拿出一颗大白菜开始切，四九城老百姓冬天的当家菜就是大白菜，不吃这个还能吃什么呢？？ 一顿饭吃完， 阎埠贵摆摆手，言之凿凿：“大飞伱这账算的就有毛病了，你不能只算出不算入啊。一把手都说了，看问题你得从多个角度看，不能一叶障目！！” 要是锔小酒盅，小酒壶之类精美的器具，那就是用特制的小号铜锔钉，而且那锔钉还做了颜色，看起来是银白色。 说完，又喃喃自语：“只希望不要真的有到了那个时候的时候吧……” 按道理说，阎埠贵和阎解成每个月除了发工资，还会再发两张工业票，攒了这么多年，拿来买炉子是够的。 他们三个的口粮标准都是低于或者处于普通人的最低档。 得，言尽于此，后来张沈飞也就不提了。 说着，还一拱手。 但问题就出在阎埠贵太会过日子，之前每个月工业票一到账，就被他直接在巷子里卖给了别人，或者是拿到黑市倒卖换了粮票。 自打彻底接替古秘书之后，他便趁着领导开会的机会，跟四九城各个工厂的秘书混在一起。 计划经济的年代，跟这些手握各种资源的人处好了关系，那就相当于是手持着一栋百货大楼，想换什么换什么。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250.第245章 好久不见，伊莲娜!! 第245章好久不见，伊莲娜！！ 张沈飞一路骑着自行车，到了煤场佘秘书家之后找到对方，寒暄几句之后便提出要请对方吃饭。 “叫上路秘书，裴秘书和简秘书他们，明儿咱们还去老木负责的国营饭店。” 四九城国营工厂虽然多，每个厂子也都有自己的秘书，但是全都因为各种可说不可说的原因，划分成了不同的阵营。 张沈飞经常混在一起的就是运输公司的汪秘书，纺织厂的路秘书，煤厂的佘秘书和国营饭店的秘书等等。 一群人经常在一起聚餐，请客吃饭什么的都是一递一个，谁也不占对方便宜。 这么做一来是因为他们聚餐虽然是因为工作的原因需要互通有无，交流消息，交换信息。但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正事儿，报销不好走。 第二则是因为虽然大伙儿坐在了秘书的位置上，钱是不缺的，但是粮票并不多。不轮着买单，谁也吃不消。 从沙发前到窗户那里也就是三四米的距离，但伊莲娜却走走了足足好几分钟，额头上甚至还浸出薄薄一层白毛汗，脸也红的不像样。 最后，只能无奈的抱起奶瓶灌几口，将喝奶喝出了酗酒的架势。 “怎么不关窗户？这样你会感冒的。”张沈飞突然说道。 “在这里吗？要不还是去其他地方？”伊莲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 自打公私合营开始后， 这两年供应卡的死，下饭馆儿的话，主食和肉类都得要票了，所以连带着饭馆儿里的生意也下降不少。 洋妞的直来直去直让张沈飞吃不消，他不再跟伊莲娜纠结这个问题，顺势进了屋子。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饭点儿，店里却一个客人都没有。 张沈飞进门，就看到服务员正在磕着南瓜子儿和穿着白衣服的大厨聊天。 老人家一向睡的早，张沈飞回到家，老太太已经睡了，他蹑手蹑脚的进浴室洗漱一番后，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说完，主动送上如玫瑰一般柔软的唇。 “路哥，瞧您说的，今儿我是东道主，当然要先过来。”张沈飞示意对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伊莲娜气急，她怎么觉得张沈飞是故意的呢？？？难道是在惩罚她刚才不听话？？ “这，现在国营饭店都没有富强粉了吗？？？”简秘书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也是， 张沈飞看着他干活：“还是我们七个人，菜现在就点。 至于小当？？那是丫头片子，长大后要嫁给别人嫁当媳妇儿的。就不算老贾家的人，死了也不能进祖坟。 最重要的，他可不敢真说一把手的指示有问题。 伊莲娜才不相信他的鬼话，揪住张沈飞领口的手微微用力，将张沈飞往屋里拖拽： 伊莲娜妩媚一笑：“就约了你，还能是谁来呀？” “张秘书您来了？？？今儿也是和各位秘书一起聚餐吗？？是等大家都来了点菜还是现在就点？？？”一边说话，一边就拿出一块新毛巾，在张沈飞几人老坐的靠窗的那张桌子上擦拭。 而后，晃晃奶瓶。 到了地方，房门一打开，一股香风袭来，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他的眼神在伊莲娜身上游移一番后，最后又落在那双腿上，感叹这双腿简直是造物主的馈赠。 “你起来，去把窗户给关上。”张沈飞说着起身，扶着伊莲娜的胳膊将她撑起来，拉着她往窗户的方向走去。 之前还偷过阎埠贵家放在窗台上的一块姜，被阎大妈绕着四合院骂了三天。 四九城的初雪，到了。 “呦，张秘书今儿到的什么早？？？这可是奇事，奇事啊！”路秘书笑容满面。 然后画风一转：“那啥，佘秘书，我能求你办件事儿不？” 最近两人工作都忙，有些日子没见了。 我并不想离开，我喜欢四九城，更喜欢四九城的人。飞，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一旁的小当急的猛吞口水：“哥，哥，让我也喝点儿。” 等他们离开，张沈飞瞅了瞅奶箱子，笑了。 张沈飞回过神，看到伊莲娜穿着一件桃粉色欧式带蕾丝花边的绸缎睡裙。 “有点事儿耽误了。”张沈飞解释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下次开门之前一定要先问一下对方是谁。” 她很想硬气一点儿，说不想去关窗户。但在张沈飞逼迫之下，只能服了软。 也就是老秦心疼他们家小老二秦爱民，总觉得这小子七个月就出生，先天不足。 也只有伊莲娜这样的外国妞，还跟之前似的想穿什么穿什么。 一旁的张沈飞听到棒梗这明显超出年龄的话语顿时挑眉，这话可不是一个四岁孩子能说出来的。 到时候二叔要是跟张平安他们家似的，生他七八九个儿子，那她哥棒梗算个屁啊！！ 都是自己家的兄弟，又有这几年的关系维持，张沈飞也没有废话，直接就将想买个二手煤球炉子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虽然昨天下雨又下雪，但都下的不大，是以第二天天气还算不错。 “我的父母给我写信过来，想让我早做打算……可我觉得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也许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工厂的下班时间都差不多，张沈飞喝着茶坐等没多久，各位秘书便都陆陆续续的赶到了饭馆儿。 啊？没有富强粉？张沈飞眼中闪过抹惊讶。 男人，对自个儿的女人就不能小气！！ 叫人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等明天上了班，我用我们办公室的电话联系他们。” 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棒梗这不屈不挠，百折不挠的精神，还是很值得鼓励的嘛！！！ 今儿在伊莲娜那里也是卖了大力气的，得好好睡补一番。 张沈飞摆摆手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成吧，那这次就先用普通面粉做饺子。” 尚秘书停下筷子，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二手煤球炉子的话，我们厂里还真有……就是品相不怎么好，但也不影响使用。” 棒梗同学可是盗圣转世，不偷点儿摸点儿的，确实不合适。 这棒梗别看才四岁，但平时在四合院里见天儿的捣乱。 至于主食，就先来四斤富强粉猪肉白菜饺子，不够再要。” 他解释完，张沈飞，路秘书等人却并没有释怀，反而开始讨论起的问题。 他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下半身，啊不对，下半生的幸福，才说这些话。 国营饭店的木秘书叹了口气。 棒梗冷哼一声：“我可是老贾家千倾地里一独苗，打死了我，老贾家这一代可就没有男丁了。 陈雪茹穿衣服是越来越含蓄了，从去年开始，更是天天列宁装。 “没错儿。” “得嘞！！！”服务员记录完，把菜单撕下来，“那还是老规矩，人到期了再上菜？？？” 伊莲娜作为一个敏感的媒体人，自然也早早注意到了这一点。 张秘书你们下次想吃富强粉饺子的话，可以提前告诉我们木秘书，让他给想办法……” 国营饭店更是没有所谓的服务，那墙上甚至还贴着一张纸，上书几个大字-严禁无故殴打顾客。 都是经常聚在一起的，佘秘书二话不说答应下来：“成，那就明天中午。 “女人能顶半边天个屁！！！”棒梗冷嗤。 “你敢骂一把手？？”小当眼一瞪。 伊莲娜这段日子一直为去留的事情纠结，此时听了张沈飞寥寥几句话，不知道怎么的，一颗心却突然安定下来。 “能用就行，我们不挑的。” “别急啊，四九城冬日有雨的时候少，咱们不如边在窗边赏雨，边……”张沈飞轻笑，“我来教你一首赏雨的古诗。” 然后对佘秘书说道：“这不是手里面没票吗？就想着找您给安排一下。” 小当闻言又是一撇嘴：“哥你又瞎说！咱爸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但二叔以后也得结婚生儿子呢。” 因为中午跟几个秘书约了饭，张沈飞就没在食堂吃。 山色凝翠沉沉，听夜雨冷滴芭蕉，惊断红窗好梦，龙烟戏飘…… 我的建议是，你平时低调行事。静观其变，同时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到了门口，棒梗踮着脚尖，费劲儿地伸手把墙上的奶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瓶牛奶。 张沈飞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是，门口风大。我只是怕伱感冒。” “没，没关系的，我身体很好。”伊莲娜磕磕巴巴地说道，见张沈飞似乎是说真的，又道，“那……那怎么办？” 她可是晚饭后就洗了澡，又换了衣服，溜溜儿等了一个多小时。 小当瘪着嘴，递过来水，看到棒梗把水往奶瓶里灌，她不甘心地说道：“哥，你这样干被奶奶知道了会把你打死的。” 张沈飞老来店里吃，再加上每次都有他们木秘书作陪，所以服务员看到他之后，笑的简直如同四月的迎春花 “嗐，我这不是看大家最近吃的素，给你们补补嘛？？”张沈飞点燃一支烟，“只可惜没有富强粉了，只能用普通面粉包饺子。” “那成，那明儿下班之后你到我们厂里直接去拿吧。”佘秘书直接给拍了吧。 众人各抒己见，讨论着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朝着小当伸出一只手。 棒梗虽然很想继续给小当灌输男人才是顶梁柱的思想，但却又无法反驳他爹确实靠女人养的事实。 到达终点，她先是双手撑着窗台休息几分钟，而后才伸出十指修长的手，攥紧把手，使劲儿地将窗户关上。 只不过， 这么珍贵的牛奶给棒梗给造了，要是被老秦知道，只怕贾家又要闹起来了！！！ 到时候自己白捡个笑话看倒也不错，张沈飞心情很好的走进四合院，穿过垂花门，回了自个儿家。 四九城现在的饭馆儿已经全都转了公私合营，服务上比之前下降不少。 一进门，张沈飞便搂着伊莲娜的肩膀，将其带到了宽大的沙发上。 老虔婆敢打他，他就召唤他亲爷爷老贾出来。吓死她！！！ 服务员此时已经擦过桌子，正拿纸笔记录菜名。 但伊莲娜现在的状态却算的上是惊断红窗好梦…… “你……”伊莲娜俏脸微微一红，脸颊边的金色碎发随着动作微微摇晃，“飞，你坏。” 路秘书见状不禁咋舌：“都是肉菜啊，张秘书今儿请客的规格忒高。 她心中有了定夺，却又还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破案之后， “你能吃醋我真的很开心。这代表我在你的心中是有地位的。来吧，让我看看吃醋的你在那啥上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现在的初冬，山色没有凝翠，四九城也没有芭蕉。 也许是为了响应节俭的号召，这裙子做的长度有限，很是节省布料。 这会儿处理完三急之中的两急之后，张沈飞一身轻松的刚走到四合院门口。 就看到四岁的棒梗，鬼鬼祟祟地带着小当从中院的月亮门那里走过来，小当手里似乎还捧着什么东西。 棒梗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儿，这才看向妹妹语带鄙夷道：“你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也配喝牛奶？？？” 昨晚睡得香，今天早上起的也早。公厕这里还没有开始大排长龙，巷子里甚至都没几个人影。 “张秘书你尽管说。”说明书加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言语间对四九城有着浓浓的不舍，当然，更不舍得的是四九城的人。 没了冬日的冷风，室内似乎瞬间就暖和起来。 路秘书坐下，接下来是罐头厂裴秘书，制衣厂简秘书，运输公司汪秘书…… 到时候，甭说打死一个她哥，打死三五个的，她奶奶都不会心疼！！！ 棒梗脸一黑：“再犟嘴！！甭废话，跟我回家。” 最终还是听话地，一步一顿地，缓缓朝着窗边走。 此时冬雨初歇，却又转为飘飘洒洒的盐粒子一般的雪粒子。 “不是说吃过晚饭就过来吗？怎么折腾到现在？”伊莲娜一边让出位置让张沈飞进屋，一边嗔怪。 这可是国营饭店啊！！！怎么能没有存货呢？？ 那服务员说道：“没了好几天了，我们饭店也在想办法…… 一个小时后， 要不然就四九城这已经要零下的天气，非得把这洋妞儿给冻感冒不可。 “那就好！！”伊莲娜突然感性的扑到张沈飞身上，“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你一定也不要忘了我。” “飞，如果真到了分别那一天，你还会记得我吗？？”她轻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张沈飞本以为棒梗带着小当是来给他二叔取牛奶，谁知道这混小子拿到奶瓶后，打开，对着嘴二话不说就开始喝。 秦淮茹拉着棒梗打了一顿，本以为这孩子消停了，没想到，现在主意居然打到了他自个儿二叔的牛奶上。 你这么搞，下次我请客时候不得向你看齐啊？？” 没了男丁，老贾家就算是绝户了。” 张沈飞见他们讨论的越来越热烈，忍不住开口说道：“先吃饭，先吃饭。莫谈那啥事儿” 两人约定好之后，又寒暄几句，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去找伊莲娜。 赶明儿要是有时间，要不要过去买几双送给伊莲娜？什么h丝，b丝，h丝，渔w袜，吊d袜都不能少。 “我是为了你好，感冒了可不是开玩笑的。”张沈飞说话的神情一本正经。 “就这里就行。”张沈飞说完便堵住了伊莲娜的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中午下班，把手里的工作放好，他骑着自行车直奔国营饭店。 还想喝牛奶？？？呸！！！ 小当被拒，还被性别歧视，顿时生气了，鼓着腮帮子：“哥你凭什么看不起女人？？？女人能顶半边天，咱爸还靠女人养活呢！！ 你不让我喝，我就告诉妈和奶奶！！！” 恩……就来红烧肉，炸鸡腿，麻婆豆腐和鱼香肉丝吧。 “傻丫头，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张沈飞笑了笑，将手从伊莲娜修长的脖颈移开，揉了揉她的头发。 裙子短，使得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全都裸露在空气中。 …… 闻言，那笔一顿，有些为难的说道：“张秘书，没有富强粉了……” 爸都说了，他棒梗才是老贾家未来的顶梁柱，老贾家的希望！！！他脚踏七星，一看以后就是要干大事儿的！！ 张沈飞那宽大的右手抚上伊莲娜修长的后颈，轻轻的抚摸着：“情况现在确实有点复杂，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张沈飞的目光似乎胶粘在伊莲娜身上，嘴里却在不走心的说道：“怎么穿成这样就开门？不怕来的是别人吗？” 想必是贾东旭平时老是说，被他给学了去。 张沈飞见状先是啧了一声，感叹幸亏伊莲娜住的国家专为毛熊人盖的楼房，屋里铺设的有暖气。 啊，这个…… 说完，把那奶瓶盖好，放回奶箱子里，拉着小当一路就往四合院里走。 沉闷了很久的空气中，一场冬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清风夹杂着雨丝，在这初冬的夜晚，撞进伊莲娜家半开的窗户，为室内带来丝丝凉意。 这年代普通老百姓订的起牛奶的可没几家，首先一瓶牛奶单价一毛五，一个月那就是四块五。这够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伙食费！！ 其次还得有奶票呢，这个可比钱还难弄。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立刻看向桌上装饺子的托盘，那饺子皮并不白，反而是灰中夹杂着一点黑，确实不是富强粉。 这虎妞，万一敲门的是别人呢？她问都不问，直接就打开了。 “成，那等见了东西，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人三言两语间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如果真的非要离开四九城呢？？以后还能回来吗？？？ 如果一别就是永久…… 伊莲娜现在就走的话，回到他们国内日子也不会很好过，倒不如随大流。跟着大部队，出错的几率还是小的多。 …… 这么完美的腿，要是不套上渔w袜或者是h丝，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张沈飞突然觉得喉头一干，他记得上次去百货大楼时候，看到那边的进口商店里卖的有b丝，h丝什么的。 “回……回去……”她似乎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想尽办法，据说还托上了之前在京师大学堂认识的一个女学生，这才弄到这份儿牛奶给他们家小老二。 又是一番酣战， 最后等张沈飞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很快，人都到齐。 其实不光是伊莲娜，现在国内的女人穿衣风格已经全都逐渐走向保守。 伊莲娜用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张沈飞，说道。 两人回到床上依偎在一起，伊莲娜缓过神来，蹙着柳眉有些哀伤的和张沈飞讨论起来。 张沈飞家里没有厕所，每天洗漱之后，他都是去巷子口的公厕解决生理需求。 按照之前请客的顺序，这次本来就就该张沈飞请客，只不过他惦记阎家的事情，将日期提前了两天。 一道道菜摆上桌，四斤热气腾腾的干捞饺子也都端上来。 伊莲娜又是一笑，伸手拉住张沈飞的衬衫领口“飞，你这是吃醋了吗？” 于是几人又开始推杯换盏接着吃饭。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路秘书一擦嘴，告诉众人一件事。 (本章完) 251.第246章 百万干部?? 第246章百万干部？？ 路秘书吃完一斤饺子一擦嘴，告诉众人了一个内幕消息。 他告诉大家，自打今年五月以来，各级群众对很多单位都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让大家看到了成绩。 “前段时间，我们领导去开会，听一q局的领导说，接下来可能要下f一部分相当干部。 这部分干部会被下f到农村，农场，各个公社，有一小部分也会被下f到咱们这类厂矿。 所以说，要让g部们接受再教育，不忘初心。” 啊？？闻言，张沈飞众人皆是震惊无比。 张沈飞历史只能算一般，但细节却并不是很清楚。 来到这个世界后，因为亲身经历，才对这个有了更深入的体会。 即便再回来，之后在单位处在什么位置上，可就不好说了。 木秘书吧唧一下嘴：“是从什么级别开始下f呢？” “说是科级干部开始。”路秘书道。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更是揪心。他们中哪怕是资历最浅的的张沈飞，也已经都满足了下f的门槛。 唯有裴秘书，比大家淡定不少。 裴秘书是个酒糟鼻，本来就有鼻炎，这会儿似乎又发作了，掏出手帕十分大声地擤了鼻子后，见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慢悠悠地道：“那，那刚才李秘书你说相当一部分，这个相当是多少？？？” 四九城是什么地方？那是国家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说句不夸张的，一块儿板砖掉下来，砸死十个有九个都是干部。 谈下f不谈比例，这没啥好觉得怕的。 路秘书蹙眉：“我知道老裴你的意思，我能不知道四九城干部多吗？？？ 可是，我们领导说领导说了，这次的比例是真的很多，上面说，可能要这个数。”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一万？？？”运输公司汪秘书道。 “不可能一万，全国下f一万干部也叫相当一部分？？开玩笑呢？？我看十万差不多。”白糖厂的邵秘书立刻反驳他。 “那老邵你要这么说，十万个人放全国虽然不少，但也担不上相当这个词。”煤场佘秘书慢吞吞。 “十万怎么担不起了？？？”邵秘书不高兴了。 几人立刻开始讨论起来。 唯有张沈飞蹙眉似乎在思索什么，想了一阵子后，突然开口：“不是十万，是百万。” 百万？？？邵秘书等人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老张伱开什么玩笑呢？？？” “你知道四九城多少人不？？？四百万！！你可真敢说，照你说的，这一下子空了四分之一个四九城！！” “老路故弄玄虚，还真把你给吓到了。” “老路，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到底多少。” “再不说，回头老张要说一千万了。” 几位秘书纷纷调侃着看向路秘书，本想让对方跟他们一起挤兑张沈飞两句。 谁承想路秘书却面色郑重的点点头：“老张说的没错，是一百万。” 嘶！！真，真是一百万？？？ 这！！！ 几位秘书惊呆的张大了嘴巴，木秘书刚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肉，直接手一抖，掉在了桌子上。 不能浪费粮食！！ 他慌忙把那块红烧肉捡起来，塞进嘴里咀嚼后，才道：“下f那么多？？不怕影响正常工作吗？？？” 路秘书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没明白原因和目标。” 得，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想想那仿佛悬在自个儿头上的利剑，众人也就没了聚餐的心思。 国营饭馆儿门口，众位秘书道别后各自骑着自行车离去。 很快，只剩下汪秘书和张沈飞二人。 “那大飞，哥就先走了。” “汪哥别走，我有事情要跟你谈，咱们俩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汪秘书瞅了张沈飞身后的国营饭馆儿一眼，点点头：“那走吧。” 两人一人一辆自行车，张沈飞在前，汪秘书在后。两人一路往前，很快到了前门大街，张沈飞将车子停在大前门小酒馆儿门口，下了车，锁好。 汪秘书如法炮制，两人锁好车，一前一后的走进小酒馆。 徐慧珍到四九城开小酒馆一晃已经四年。 小酒馆做的是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的生意，现在的她经过几年磨炼，早已经褪去早几年那青涩的模样。 不仅是性格上，长相和精气神上，也跟之前那小姑娘的样子不尽相同，而是有了一些半熟女性的韵味。 前门大街有不少商户明里暗里地给说着，想给她介绍对象。 只是徐慧珍心有所属，都以一心只拼事业为名给拒了。 日子久了， 前门商圈里众人便传说徐慧珍是当年被贺永强伤害的太深，连带着对婚姻产生了抵抗情绪。 这些话传到徐慧珍耳朵里，她也只是笑笑，并不争辩。 此时正是中午，小酒馆刚开门，里头没什么人，只有徐慧珍在切下午和晚上要卖的下酒菜。 这段日子酒馆生意不好，连带着下酒菜也卖不动。所以徐慧珍就让那些服务员和公方经理下午两点再过来。 看到张沈飞出现，徐慧珍连忙放下手里的菜刀，眼神中满是喜悦：“张大……” 话没说完，看到他身后的汪秘书，立刻又改了口，嘴角的笑容也换上了她特有的面对客户时候那种假笑：“张大秘书，您怎么这个点儿过来了？？” 张沈飞笑眯眯地道：“这不是想找个清净地方喝酒聊天嘛，想来想去，也就你这里最合适。” 徐慧珍是什么人？那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精，听到这句话，立刻知道张沈飞来干嘛。 “哎呦，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说完，就带着两人往倒座房的后面走。 她住的这个四合院为了做生意，在倒座房向着街道的地方打了个新的大门。 但原本通往四合院内的小门还在的，平时徐慧珍就从这里进出院子。 进门之后， 徐慧珍驾轻就熟地领着张沈飞朝着一间厢房走去，这两年张沈飞不是第一次带人来她这里谈事情，这间厢房她给一直备着。 吱嘎一声打开门，整个屋子便映入三人眼帘。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桌上一只茶壶，一套茶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虽然东西不多，但看的出徐慧珍平时经常过来打扫，不管窗户还是桌椅板凳，全都一尘不染。 请张沈飞和汪秘书两人就坐后，徐慧珍给倒了茶，又从厨房端来一盘水果，然后便掩上门离开。 汪秘书打量了一番屋里的陈设，再回想起徐慧珍刚才那堪称熟练的态度，心中顿时了然，这地方应该是张沈飞专门跟人私会的地方。 汪秘书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这年月谁没点儿秘密啊？？有秘密基地的也不是他张沈飞一个人。 他跟着纺织厂一把手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只是不知道，这个老板娘跟张沈飞是什么关系，让他这么放心？？？ 张沈飞看到汪秘书思索的目光。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也没在乎。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今天居然把汪秘书请到了这里，便表示已经对此人有着一定的信任。 两人抽着烟，喝了两杯茶之后，还是汪秘书憋不住率先说道：“大飞，你带我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品茶吧？” 张沈飞爽朗一笑：“那怎么可能呢？汪哥，我今儿请您过来，是有一件大事儿想跟您商量一下。” “大事儿，什么大事儿？”汪秘书顿时来了兴致，上半身微微朝着张沈飞靠拢过来，做侧耳倾听状。 张沈飞没有先说事情，反倒是卖起了关子：“汪哥，今天木秘书说的那个h作社抗拒交统购粮的事情，你怎么看？” 怎么又扯到了这件事？ 汪秘书皱着眉头想了想：“我怎么看根本不重要，因为这件事压根就不是咱们能管的呀。” 虽说粮食的事情跟大家息息相关，影响着大家能不能吃得好，甚至能不能吃得饱。 但是这么重大的民生问题，哪里是他一个运输公司的秘书有资格说三道四的？？？ “大飞啊，今天木秘书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也不要太当回事儿。咱们就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做自己的工作就成。 想太多其他的，不过是徒增烦恼。” 因为在秘书圈子里跟张沈飞关系最好，汪秘书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对方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张沈飞见汪秘书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便接着提点道： “咱们四九城可是全国的首都，连咱们这儿的国营饭馆都没了富强粉，其他地方只会更严重，指不定连标准粉也没了。 汪哥，我听人说危机和机会常常是并存的，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算不算一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汪秘书被张沈飞给绕迷糊了，瞪着疑惑的双眼看着他：“老弟，咱们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有话不妨直说，甭跟我卖关子。” (本章完) 252.第247章 新的开始!! 第247章新的开始！！ 张沈飞悠悠然吐出一个烟圈，偏偏就还说一半儿：“我的意思是，您就没想过利用你们运输公司的优势，倒腾粮食卖？？” 要说倒腾粮食，那运输公司可是有着天然的优势。他们的驾驶员每个月都有出长途的任务，到哪儿都有介绍信，有房子住，有全国粮票吃。 要知道这个年代可不是谁都能出远门的，想出门？？没有介绍信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劝返。 哪怕是一路躲着藏着，不被人发现，可你总得住店吧？？总得吃饭吧？？？ 也有只能运输公司的人，才能频繁的在全国各地跑，却不引起人的怀疑。 而且张沈飞知道，现在虽然是计划经济的年代，各个工厂都按照生产指标生产产品。但在正常的工业生产中，出现一些残次品也在所难免。 就比如纺织厂， 有些染花了的布料，或者是粘上污渍的布，亦或者是粘有棉纱，麻屑的，按照要求都无法上交，而是统一报废处理。 可这个人人每年布票一丈二，做了床单被套就做不了衣服，做了衣服就做不了裤衩的年代，哪怕是报废的残次品，也是普通老百姓求之不得的好东西。 这些年来， 张沈飞可是亲眼看着的运输公司到外地运输货物的时候，经常帮纺织品公司，制衣厂甚至是棉纺厂等处理残次品，并收取一定的报酬。 光靠这些灰色收入，运输公司就没少赚。 张沈飞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前两年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盘算着等到缺粮的时候跟运输公司这边搭上线，并且还为此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 倒腾粮食？？卖粮食？？ 汪秘书用一种看二傻子的眼光看着张沈飞。 “之前国家确实规定各大公社在交完公粮和统购的粮食之后，剩下的粮食可以自由卖。 但是这两年政策早就收紧，再加上收成不是很好，那些农民手里的粮也有限。我们的驾驶员即使是想收，也收不到多少…… 要是你自个儿缺粮食吃，我让驾驶员到外地想办法帮伱搞个一二百斤的。 可是要是大批量的把外地粮食运到四九城，先不说会不会被市场监管发现。首先，那粮食我们就弄不到啊！！！” 汪秘书说着，心中不禁感叹一句，没想到呀，没想到。 没想到张沈飞平时看着挺聪明的，现在居然会提升这么没层次的问题。 这几年的秘书当下来，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见汪秘书再一次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张沈飞真的有些无语。 是他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那成！！！那他就说的再直白一些。 “汪哥……你又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咱们不是从外地往四九城倒腾粮食，而是从四九城往外倒腾。” 往外倒腾？？？汪秘书眉头都皱成了个“川”字。 “兄弟，真的你有开玩笑吗？虽说咱们四九城是我国的首都没错，但是四九城不产粮，咱们这的粮食都是从全国各地调来的。 没错，现在的确是有个说法，叫做“全国人民保四九城”。但那也就是保证咱们生活好一些，比地方上的百姓吃的细粮更多一点。 但现在粮食管控这么严，四九城的人也就是勉强能吃饱。谁家能有多余的粮食往外倒腾呀？” 之前农民手里余粮还多的时候，有不少普通市民都拜托他们出长途的驾驶员往四九城里带粮食，还从没见过其他地区的运输公司从四九城往他们那里带粮食。 张沈飞这脑瓜子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想逆向操作。 “哎呀，王哥你真是的……让我说您什么好呢？？？”张沈飞淡笑着摇了摇头，扔下手中的烟蒂，又端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说我什么好？？”汪秘书初有些疑惑，待到细细一想琢磨，眼神骤然一变：“难道说……大飞你手里有能拿到粮食的渠道？？？” 现在粮食管控这么严，他怎么有点儿不信呢？？？ 但是转念一想，自打粮食开始管控以来。 他们这些秘书圈子里的秘书们，或多或少的都找过他，求他们单位的司机帮忙带粮食回来。 唯有张沈飞这边，一次都没有找上他。 细想一下，他们当干部的虽然工作轻轻松，但是口粮定量少，张沈飞一个大小伙子，一个月二十七斤粮根本不够吃。 张沈飞没让他帮忙带过粮食，这件事本来就不正常。 越想，汪秘书心中便越笃定张沈飞肯定有能拿到粮食的其他渠道。 而且听他现在的意思，只怕这个渠道能弄来的粮食量还不小。 最起码汪秘书觉得他自己要是弄来个三五百斤粮食的话，肯定不至于倒腾到外地卖。 见汪秘书终于明白过来，张沈飞又是一笑，又点燃一支烟：“汪哥你呀，总算是明白了。” “行啊张沈飞，你真能搞来粮食啊！！”汪秘书顿时来了兴趣。 虽说现在缺粮的现象并不严重，但能做秘书这一份工作，又长期在领导身边，讲究的就是走一步看三步。 且不说目前粮食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就算明年收成好，农民们退合作社的浪潮被遏制住。 只要计划经济口粮定量还在，大家的定量不增加，运出去的粮食肯定就不愁卖。 只是， “大飞，你能弄来多少粮食啊？”想到这里，汪秘书看向张沈飞的目光炯炯有神。 张沈飞斟酌了一番：“量虽然也不是特别的大，但也不会很少。 我的想法是如果咱们能合作的话，每次你们司机出长途的时候，可以单独派出来一辆卡车运送粮食。” 单独派出来一辆卡车？？ 汪秘书眼珠一转，他们运输公司一共有二十七辆卡车，其中十辆吉斯150，载重四吨。 十辆嘎斯-51两吨，剩下的都是五年我国自主研发的解放ca10，载重也是四吨。 张沈飞没说用多大的卡车，那他就按照载重最小的嘎斯-51来算，这车标配是满载两吨。 但是没人按照这个标准来，这年代没有超载的说法，卡车都是能装多少装多少，超个三倍简直是基操。 听到张沈飞的话，汪秘书便自动在心中计算道，不管怎么说，张沈飞每次的出货量都能保持在六千斤以上了。 这可不是个小数，最关键的是张沈飞说的是每次出长途都可以搞到这个数目。 要知道虽然现在出长途的任务少，但是他们运输公司每个月出个两次左右还是有保证的。 这么算来，张沈飞每个月至少能弄到一万斤的粮食？？？ 嘶！！汪秘书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件事事关重大，完全不是他一个秘书能决定的。 于是他便告诉张沈飞，这事儿必须找他们公司的领导面谈：“要是一两次的话，我这边还能运作一下……但是如果长期合作，长期调用车辆肯定是瞒不过领导的。” 张沈飞点头：“了解，那我等汪哥您的答复。” 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 “哦，对了，汪哥。如果说你们公司领导那边有合作的意愿的话，利润分配，分工等方面咱们可以谈。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驾驶员必须用我自己的人。” “你自己的人……大飞，你是已经有确定的人选了吗？”汪秘书看向张沈飞。 “实不相瞒，我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发小……之前他们是开蔬菜粮油店的，这两年虽然没工作，但是家里给托了关系，都考了驾照。”张沈飞信口胡诌。 开车这件事虽然在后世号称在方向盘上板绑块骨头，狗都能开，但是在这个年代，驾驶员却是实打实的香饽饽。 有道是方向盘转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年代国家还很是贫瘠，汽车很少，只有大型企业才会有运输部门，且大部分运输部门是政府机构参与运营。 卡车司机更是除了机关“公家”单位之外，最体面的职业。 现在考驾照也不像后世那么简单，首先你得有单位出具的介绍信，再有政审，而后才有资格去交通局那边报名参加考试。 考试通过后，只发放实习驾照，要再实操一段时间后，才能继续第二次考核，再发放正式的驾照。 而且考试考的可不只是开车，还需要修车，考察汽车的构造等理论知识。 等到拿到驾照，驾驶员已经不能称之为驾驶员，应该叫行动的汽车百科全书。 正常来说，四眼，李油饼和胖子是没有驾驶员考核资格的。 也就是张沈飞这些年不停地在轧钢厂上下运作，才让三人拿到了驾照。 而张沈飞之所以大费周折的做这些事情，主要是几年前，货运仓库那边的蔬菜批发店关张之后，就已经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既然还要做买卖，那就一定要把风险降到最低。 运输公司这边出车子，他出粮食，这个环节看似不好打通，但其实却比较简单。 真正困难的是说服了运输公司跟自己合作，将粮食运到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之后，怎么销售？？？ 又怎么能保证驾驶员不反水，乖乖做事不耍花招？？最重要的是，怎么把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里？？？ 这些，才是张沈飞最看重的！！！ (本章完) 253.第248章 知者减半省者全无 第248章知者减半省者全无”! 考虑到这些个因素，张沈飞从三年前刚成为轧钢厂厂长正式秘书的时候就开始布局。 一个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万事俱备，现在就到了事情能否成功的关键时刻了。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张沈飞相信在现在的大环境下，面对自己这样能弄到大量粮食的人求合作，运输公司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至于说违规操作什么的，在运输公司这边压根儿不算什么好吗？？ 实际上因为现在运输制度的不健全，运输公司一直在利用满载出车，空车回归，这一约定俗成的习惯，偷偷的搞事情。 这些年来，他们帮各个厂子，公司倒买倒卖各类货物何止几百起？？？ 跟自己合作，不过是将他们之前跟其他厂子做的那些散生意转变为长期的合作而已。 很显然，汪秘书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在面对张沈飞的时候很是殷勤，还拍着胸脯告诉张沈飞，这件事情几乎板上钉钉的能成。 只是他毕竟是个秘书，还得找领导请示，不能直接给张沈飞答复。 两人谈过正事，在徐慧珍的小酒馆也没有多待，喝完那壶茶之后，谢绝了进来准备给他们续水的徐慧珍，两人便起身离开小酒馆。 “今儿天冷，汪哥您骑车慢点。”张沈飞目送汪秘书离开之后便又返回小酒馆。 刚才送他们俩出门的时候，徐慧珍一直给他使眼色，示意他留下。 进了屋， 徐慧珍早已经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前摆着一个信封，一个账本，一把算盘。 看到张沈飞出现，徐慧珍便摊开账本，开始跟他算起最近半年的账目。 她扒拉着算盘珠子算的很细，一分一厘都算了进去，那架势跟后世大公司的会计似的。 张沈飞无奈的叹了口气：“慧珍你真不用这样。我都说了很多次了，公司合营之后小酒馆这边的收入都归你。” 现在小酒馆的生意虽然还不错，但是按照公司合营办法来讲，私方经理这边只能拿到酒馆毛利润的百分之十。 当初他要开这个酒馆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买的二手，投资本就不大。 店铺开张后，在徐慧珍的运营下生意一直很火爆。之前投入的本钱半年就收回来了不说，还赚了不少。 再加上本来就有好几份收入，所以说现在，张沈飞还真瞧不上私方经理这点分红。 但徐慧珍可不管那么多，她本就是个执拗的人，见张沈飞又旧事重提，便跟他争辩道： “那咱们凡事儿总得讲个理字吧。 张大哥，您当年开店的时候咱们可是说好了的，这家店名义上是我的，但是暗地里的东家是你。 我就是个掌柜的，帮您照顾店铺，只领取我该得的那一成。” 现在虽说店铺成了公私合营，但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来说，她该拿到的钱应该是公司合营之后，私方经理分到的那一成的一成。 徐慧珍知道张大哥财大气粗不在乎这些钱，但是事情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既然有了约定在前，就该按照约定办事儿，不能胡来。 “张大哥伱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凡事就讲个理字。 要是你不让我按道理办事，那比杀了我还难受。”徐慧珍说完又埋头开始苦算。 张沈飞被她这么一说，也顿时没了脾气：“成，成，成，那你算吧。” 把所有的账算清楚之后，徐慧珍将张沈飞该得的那一份钱递给他。 一千三百六十四块五毛。 嘿！有零有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果然是个认死理的，张沈飞暗忖，却没敢说出口。 拿到钱之后，张沈飞将那一大摞钞票表面上塞进口袋，实际上则是扔在了空间里。 这几年他的钱一直是这么处理的，空间里的钱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可张沈飞每次进去看的时候，路过这一堆钱却都无动于衷。 没办法，他天生就不爱钱！！ 张沈飞起身准备离开，徐慧珍告诉他明天小酒馆休息一天，她打算去牛栏山看看新出的酒，问他有什么要带的。 “我什么都不缺，没什么要带的。”张沈飞说完顿了一顿又道，“那你这次回去……还回你家去看看吗？” 徐慧珍摇摇头，板着一张脸：“不回，当年我爹都说了不认我了，我还回去干嘛？ 想让我回去，除非他亲自过来跟我道歉。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回去。” 得！！还是那个死心眼儿，张沈飞这下彻底无话可说了。 本以为这次见完徐慧珍之后，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两人不会再见。 没想到第二天， 张沈飞下班坐着许大茂的自行车回家，才刚要从鼓楼东大街往南锣鼓巷拐的时候。 就看到徐慧珍居然满脸焦急的站在路边，正在东张西望的似乎在等什么人？ 张沈飞猛地从自行车上纵身一跃，跳下来。 许大茂一惊，车子立刻从直线变得歪歪扭扭的;。 他连忙刹车，单脚支地，而后扭头询问道：“大飞哥，你怎么突然下车了？” “我尿急想拉个屎，你先回去。”张沈飞一边说一边对许大茂摆摆手，示意他先走。 许大茂还挺贴心，立刻开始掏兜：“拉屎啊？？那大飞哥你带草纸了没有？要是没带的话，我口袋里还有两张稿纸，你凑合着使。” 张沈飞怼他：“你tnd怎么不说你口袋里还有两张砂纸呢？赶紧滚，别管老子。” 得！！ 上赶着巴结还惹了一身腥，许大茂不再吱声，麻溜儿地就滚了。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之后，张沈飞才缓缓的朝着徐慧珍走去。 徐慧珍早已注意他很久，看到他过来立刻焦急的说道：“张大哥！！出大事了，我实在是没人能讨主意，只能过来找您。” 出大事儿，什么大事儿？ 张沈飞眉头一皱：“别着急，慢慢说。” “就是，就是那个……”徐慧珍发现解释不清楚，干脆一跺脚：“哎呀，这件事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要不张大哥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啊，走一趟去前门大街吗？ 张沈飞挠挠后脑勺，妈蛋，早知道让许大茂滚的时候把自行车留下了。 没了自行车，徐慧珍又急着走，张沈飞便只能拉着她去打车。 两人站在路边，。远远看到一辆三轮驶来，张沈飞一招手，三轮车，嘎吱一声停在两人面前。 拉车的师傅看都不看张沈飞一眼，倒是看向徐慧珍，憨厚一笑：“徐老板，您要去哪儿？” 徐慧珍有些奇怪的看向他：“你认识我？” “徐老板您贵人多忘事，我叫蔡全无，之前老去你们小酒馆喝酒的，每次都要二两牛栏山，不要菜，蹲在墙角喝的那波人里头的。” 四九城小酒馆自古以来的规矩，光喝酒不吃菜的不能上桌，只能圪蹴在墙角。 徐慧珍歪着头回忆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职业性的假笑：“哦，想起来了，你是老跟强子在一起的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同志吧。” 蔡全无从解放前开始，就一直以骑三轮车，扛大包为生。 他这样的人在四九城被统称为窝脖儿，他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 此时见徐慧珍称呼自己为同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徐老板客气了，大家都叫我窝脖儿，你也叫我窝脖儿就成。” “唉，那可不成。”徐穗珍拒绝道，“咱现在是新社会新国家，正是咱们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时候。我怎么能用那种带有侮辱性的词汇称呼您呢？” “您说的对，还是第一回有人跟我说这些。”蔡全无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不管怎么说，我谢谢您嘞。” 看得出蔡全无对徐慧珍似乎挺有好感的，还想再寒暄几句。 结果徐慧珍打断他说道：“蔡全无同志，我现在有急事儿得赶紧回小酒馆，你能送我跟张大哥回去吗？” 张大哥？经她这么一提醒，蔡全无这才注意到徐慧珍身边还站了个人，居然还挺帅！！ 他的心中立刻产生巨大的危机感。 “当然能了，您二位赶紧上车。”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悄悄地将张沈飞打量了一番。 张沈飞察觉到他的视线，但是也并没有说什么，跟徐慧珍上了车之后，直奔大前门小酒馆。 一路上蔡全无一边蹬着车子，一边跟徐慧珍找话题聊天。 徐慧珍很是诧异：“蔡全无同志，我看你挺能说的呀，怎么之前在小酒馆里却老是闷不吭声的？” 蔡全无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小酒馆里常喝酒的都是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下五千年什么都知道。 我这样一个窝窝在他们面前卖弄学识，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啊，要是真正的文盲，能知道班门弄斧这些个成语吗？”徐慧珍也笑道，“我瞧着你呀，文化水平应该不低。” 蔡全无笑了笑，正在要岔开话题，一旁一直闷不吭声的张沈飞却说道：“蔡全无同志，你住在哪里呀？” “我，我住在前门大街附近一条胡同的一个大杂院里。” 张沈飞再次问道:“你是从一出生就住在那里吗？“ 蔡全无不明白张沈飞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的答道: “那倒不是的，我记得我娘活着的时候说过，我们家以前住在南城小井胡同。后来在我两岁的时候，才搬到了前门这边。“ 小井胡同？？ 张沈飞心神一动，他还记得何二爷也住在那里。 再想到蔡全无和傻柱他爹何大清那长得堪称一比一复制的脸，心中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于是便试探道:“我在小井胡同也有个熟人，他姓何，大名何振祖，人称何二爷。 说起来，这位何二爷可是一位妙人呢。“ 姓何？？？ 蔡全无猛的踩了一脚刹车。 (本章完) 254.第249章 徐静理!! 第249章徐静理！！ 蔡全无猛的一踩刹车。 徐慧珍猝不及防，直接一个踉跄差点往前扑到他背上，幸好张沈飞眼疾手快给拉了一把。 “蔡全无，你怎么骑的车呀？“徐慧珍坐直身体之后拍着胸脯问道。 见蔡全无还是愣愣的，没有回复自己的意思，她伸出手拍了一下对方的后背：“蔡全无，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啊？？哦！！没，没事儿，刚才一只狗跑过去了，我差点撞到它……”蔡全无回过神来，忙扭过来解释，“突然急刹车，您二位没闪到吧？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这人还挺有爱心的。”徐慧珍坐在三轮车的后排，个头又矮，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对蔡全无的话也没有怀疑。 张沈飞个子高，却是能越过蔡全无的遮挡，看的清清楚楚。 刚才前面哪有什么狗？ 这蔡全无分明是听到了自己说起何二爷，才突然晃了神踩了刹车。 何二爷是傻柱的表叔，何大清的表弟。 蔡全无和何大清又长得一模一样，刚才听到何二爷的名字一晃神，后面被徐慧珍叫了好久才回过神。 这件事……貌似还挺有意思的……直觉告诉张沈飞，有猫腻！！！ 不过现在蔡全无既然没有顺着自己的话题往下说，可见他应该有所顾忌。 既然如此，张沈飞也就没有追问。反正，来日方长嘛。 徐慧珍找张沈飞似乎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一路上时不时的便催着蔡全无骑快一点。 最后， 三轮车比平时快了十分钟左右到达小酒馆。 这边蔡全无还没把车子停好，徐慧珍迫不及待地跳下去，左脚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不是我说徐老板，您这么急干嘛呀？”蔡全无忙下车要去扶她。 还没碰到，徐慧珍就已经自己站稳了，他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失落。 “这不有点急事嘛……”徐慧珍敷衍了他一句，又看向张沈飞，“张大哥，咱们赶紧回去吧。” 话毕，不等张沈飞有反应，便直接拉着他匆匆的走进了小酒馆，又从后门进了院子。 到了四合院中之后，她又径直拉着张沈飞朝着自己的闺房而去。 两人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张沈飞一惊，正想说话，便听到徐慧珍自言自语道：“怎么又开始哭了？刚才走之前不是喂过水，哄睡了吗？”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两人推开门进屋，张沈飞便看到徐慧珍的床上放着一个桃红色的襁褓，襁褓中有一个看起来顶多也就百天的孩子，正在嚎啕大哭。 张沈飞倒抽一口冷气：“徐慧珍，这孩子哪儿来的？” 平时他跟徐慧珍虽然联系不多，但也知道这丫头是个女强人，平时脑子中除了工作就没别的。 要说这孩子是徐慧珍偷偷跟别人生的，那是打死他，他都不能信。 更何况昨天两人刚见过面，当时这个院子里可没有任何小孩子的痕迹。 想到这里，他再次看向徐慧珍：“这孩子是伱今天刚捡到的吗？” 徐慧珍点点头：“今儿本来是小酒馆例行每个月休息的日子，我就在家里多睡了一会儿。 中午起床后想回一趟牛栏山，路过一个小树林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徐慧珍走近一看， 就看到一个半旧的大篮子里，居然装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孩。 这大冷的天，那孩子不知道被放在那里多久，一张小脸已经冻得通红，哭的声音也已经沙哑。 她当时心里慌乱的很，查看过四周无人之后，便提着篮子匆匆坐车回了家。 回来之后，等到缓过神，这才懵逼。 “张大哥，你说我一个大姑娘就这么的捡了个孩子，这可怎么办呀？？？” 说完不等张沈飞回复，又慌忙跑过去抱起小孩，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一边哼着童谣。 随着她的轻哼，孩子很快安静下来。 张沈飞跟着走过去，看了看那孩子：“你有没有看看襁褓和篮子里有没有这孩子的家人留下的信息？” “有的。”徐慧珍哄着孩子腾不出手，只用下巴点了点桌子上放着的藤篮，“那个里头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这孩子的生辰八字，还有她亲生父母给他取的名字。” 张沈飞走过去从篮子里翻出一张纸，大概扫了一遍。 那张纸上写的字不少，但是总结起来有用的信息，也就是孩子的名字，出生年月日，还有父母抛弃她的原因。 这个原因说起来在这个年代也挺常见，女孩没有病也没有残疾，被抛弃纯粹就是因为是个女孩，家里不想养。 虽说一把手早就提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但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还挺常见的。 张沈飞也没觉得奇怪，把那张纸又折好了之后放回篮子里，然后便提议带着徐慧珍去报警。 徐慧珍咬着嘴唇思索片刻之后询问道：“那警察会帮咱们找到这孩子的亲生父母吗？” “有可能会，但是这孩子是他们弃养的，即便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张沈飞反问道。 也是…… 徐慧珍喃喃自语，再看向小女孩的时候，眼中禁不住带上了几分怜悯：“她的父母肯定是不愿意把她接回去的……就算当着警察的面把她带了回去，说不定接下来还会弃养……” 弃养还是轻的？说不定那对狠心的父母吸收了这次的教训之后，会干脆直接杀了这个小孩，以绝后患。 徐慧珍在乡下长大，这样的事情见过不少，他们村后面的半山腰扔掉的女婴何止几十个。 一开始扔过去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活的，后来慢慢的就冻死，饿死，渴死，热死，甚至被野兽咬死……最后沦为各种野兽的食物。 小时候她上山捡柴，甚至还见过溺死在小溪中，浑身青紫的女婴…… 想起这些，徐慧珍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行，不能让警察把她交到她亲生父母身上！！”她失声尖叫。 张沈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一定会送到她的亲生父母那里，如果找不到亲生父母的话，也有可能是送到福利院。” 福利院？？ 徐慧珍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年头大家定量都少，孩子还这么小…… 要是送到福利院，肯定也得不到很好的照顾。”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张沈飞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徐慧珍，你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了？？？” 徐慧珍抱着孩子坐在床边，半晌没说话。 良久之后，突然抬起头看向张沈飞：“张大哥，你说我来收养这个孩子，我把她养大怎么样？？” 收养这个孩子？张沈飞吃惊的看向他： “徐慧珍你想好了吗？你还年轻，还没有结婚。而且养育一个孩子长大，肩上的担子重的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徐慧珍是个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改的人，她抱紧了手中的襁褓，再次定定地看向张沈飞，语气中满是坚定： “张大哥我想好了，我既然能够捡到这个孩子，就是我们俩有缘。我有钱，有工作，这孩子跟着我能受到很高的教育，也能吃得饱，穿得暖…… 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不结婚不是因为没有喜欢的人。 相反，恰恰是因为有喜欢的人。却从温软软那里，得知对方早就有了对象。 徐慧珍自认为是个道德底线很高的人，做不出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 心中知道两个人无法在一起，所以，干脆不再想了。 以前的徐慧珍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 现在这个孩子的出现，在她看来简直就是老天爷看他活得太可怜，不忍让她孤独终老，才故意送给她的一份礼物。 想到这里，徐慧珍再次看向那孩子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将要溢出来的柔情。 张沈飞劝了几句，也跟徐慧珍分析了利弊，但对方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收养这个孩子。 无奈， 他只好表示你养就养吧，以后在养孩子的过程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好的，张大哥你放心，我要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一定不会不好意思开口。 对了，您说我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就叫徐静理好不好？？” 徐静理？ 张沈飞眉头一跳，这不是《正阳门下x女人》原剧中，徐惠珍的大女儿的名字吗？？？ 可那个孩子是徐慧珍跟贺永强的孩子，是她亲自生的呀！！！ 现在怎么被张冠李戴到这个捡来的女孩身上了？？ 再转念一想，也许这就是自己穿越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吧。 不过…… “慧珍，那篮子里的纸条上不是写的有孩子的名字吗？？”他问道，“你怎么又要给她重新取名字？？？” 徐慧珍冷哼一声：“他们都抛弃孩子了，凭什么还决定她的名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孩子跟了我，就是我徐慧珍的孩子。我这个人就信个理字！！给孩子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她做个讲道理的人。 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希望我的理儿，以后能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本章完) 255.第250章 领证!! 第250章领证！！ “我希望我的理儿，以后能堂堂正正做人，做事儿！！”徐慧珍眼神中透着坚定。 她的态度太过正式，张沈飞看向母女二人的眼神忍不住变得庄重起来：“会的，你有这么一个好养母在，她一定会成长成那样一个孩子。” 既然确定了留下这个孩子，徐慧珍便在襁褓外又给加了一床小被子，跟张沈飞一起带着孩子，准备去找主任大娘询问收养孩子的手续。 两人走出院子，张沈飞刚准备叫一辆三轮车，便看到蔡全无居然蹲在墙角，抄着袖子低着头，身边还放着那辆三轮车。 “蔡全无，你刚才没走？？？”徐慧珍也发现了对方。好奇的问道。 “啊，那个，这不是怕您还需要用车吗？？？”蔡全无听到声音眼神立刻一亮，站起来，含糊说了一句，注意力就被徐慧珍怀里的孩子吸引了，“徐老板，您有孩子了？？？” 话没说完，那双不大的眼睛已经看向张沈飞，其中更是带着嫉妒，憎恶，羡慕等复杂的情绪。 张沈飞躺枪，无语道：“这孩子不是我的。” 不是他的？？？难道是范金有的？？？ 想到这里，蔡全无脸色顿时雀黑，麻蛋，更难接受了怎么办？？？ 徐慧珍见不大一会儿功夫，蔡全无的神色跟变脸似的变了又变，忍不住笑道： “这孩子啊，是我捡的。我现在就是带着她去居委会，询问一下收养的事宜。” 捡的啊？？捡的啊！！蔡全无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 也是，自打徐慧珍在大前门开了小酒馆后，自己那是见天儿的过来喝酒，可谓是风雨无阻。 要是她怀了孕，自己一定能够察觉的。 虽然搞不明白徐慧珍一个大姑娘为什么想起收养孩子，但蔡全无觉得这也没什么。 他推过三轮车，殷勤地接过孩子，让徐慧珍上车，确定她坐好之后，才把孩子递过去。 张沈飞上车的时候，他那一双眼则是不住地打量着对方。 他在想，想这个人是谁？？？徐慧珍捡了孩子之后，第一时间就找到这人求助。 想来，这个人在徐慧珍心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一路上， 蔡全无有心套张沈飞的话，张沈飞则是有问必答。 很快，蔡全无便知道他在轧钢厂上班，是厂长秘书，还兼任削皮器厂的顾问。 越听下去，蔡全无便越是郁闷。 这尼玛怎么比？？怎么比？？？ 人家是干部，自己是窝脖儿！！！ 对方身高一米八多，将近一米九，对方高鼻梁，大眼睛，自己双眼睁开都费劲儿， 论长相，人家高大威猛又帅气。而自己呢？？虽然只有二十多，但长得跟五十多差不多…… 蔡全无心里苦啊！！！ 但好在，据他的观察，这人似乎跟徐慧珍还不是恋爱关系。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似乎还有机会？？？这么一想，他的心中便又隐隐生起一点小确幸。 再一想，徐老板那么好的条件，自己一个窝脖儿怎么能配得上？？那不是糟蹋人吗？？ 之前不是想好了吗？？自己对徐老板的爱是不掺杂那些不纯粹的东西的！！ 徐老板要是有好的对象，自己一定要笑着尊重，祝福。 只要徐老板高兴，让他蔡全无干什么都行，哪怕让他出资代买避孕t呢？？？ 他也会欢天喜地的答应，飞奔去买。毕竟，这也算是有了点儿参与感不是吗？？？ 张沈飞不会读心术，要是会，听到蔡全无这番跟傻柱对秦淮茹相差无几的心理动态，只怕也要感叹一句。 老何家难道祖传出舔狗，啊不，情种？？？ 蔡全无到底是专业蹬三轮儿出身，那三轮车蹬的又快又稳。 很快，车子就停在前门大街居委会门口儿。 张沈飞没给他在徐慧珍面前献殷勤的机会，下了车后，立刻把徐静理抱在怀里，等徐慧珍下了车，再掏车费。 “蔡师傅，今儿劳您两次了。钱您收好。” “客气了，徐老板是我们前门的优秀商户，能给她办事儿是我的荣幸。”蔡全无说着，又探头到张沈飞身后，看着徐慧珍，“徐老板，那我先走了，有事儿您说话。” 跟蔡全无分开，张沈飞抱着徐静理，和徐慧珍肩并肩的往前门居委会内走。 前门居委会是在个三进的大院子里，比南锣鼓巷那边阔气多了。 徐慧珍作为前门大街第一个响应公私合营的商户，之前老往居委会跑，对这地方不说熟悉的跟回家一样，可也差不了多少。 在她的带领下， 两人很快便到了主任大娘的办公室。 看到徐慧珍和一个抱着个襁褓中婴儿的斯斯文文的男人出现，主任大娘差点晕倒： “徐慧珍你糊涂啊！！！伱可是大娘心中咱们前门大街最优秀的商户啊！！！ 这几年来，你虽然做的是酒馆的生意，但一直很知道分寸，穿衣打扮也很是简朴。大妈一直以为你跟陈雪茹那种女商户是不一样的！！！ 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连孩子都生了！！！生了就生了吧，你怎么敢招摇过市的？？？你不要命啦？？” 主任大娘恨徐慧珍不争气啊！！ 眼瞅着她自己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徐慧珍政治觉悟高，可是她心中的接班人之一啊！！ 可她出了这档子事儿，以后甭说进居委会了。还能不能待在小酒馆都两说！！ 她可是听说了，之前南城有个医学院的高材生，就是跟他们学校的老师乱搞，闹出了人命，还自个儿在家用“水囊引产法”把孩子给打掉了。 两人本以为孩子堕下来就得了，用报纸一包，就扔在了垃圾桶。 谁承想送报纸的为了送货方便，在每份报纸上都写了门牌号。 就这样，两人被抓。 那大学生被学校开除，现在还在掏大粪呢。 至于那个男的？因为揭发女的有功，还甩锅给的女方，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要不说呢？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呐！！那女的糊涂，徐慧珍也糊涂啊！！ 主任大娘越想越觉得心寒，徐慧珍自打来前门大街之后，一直很支持她工作，她也最喜欢这个姑娘。 此时，她慌忙就去掩上门，还鬼鬼祟祟地把窗户也给关上了。 徐慧珍见状忍俊不禁：“主任大娘，这孩子是我捡的。” 捡的？？？ 主任大娘有点不相信：“真的？你不忽悠大娘我？？？” 徐慧珍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我忽悠您干嘛啊？我今儿准备去牛栏山，在小树林里捡到这个孩子…… 后来我想自个儿养，就来找您，询问一下手续。” 说着，又把那张写着孩子生辰八字的纸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递给主任大娘。 主任大娘接过来，仔细看完纸上的内容信了徐慧珍的话，便又开始劝说她别收养孩子。 原因嘛，自然还是以后嫁人不方便。 最后，见徐慧珍不改主意，也就不再劝说。 这年代收养孩子并没有太多的程序。实际上，这几年很多连正规程序都不走，而是“事实收养”。 所谓事实收养，是指亲友、群众或有关组织证明双方以父母子女关系共同生活多年，但并未办理合法收养手续的收养。 像是徐慧珍这样来走程序的，少之又少。 主任大娘给出了一张手写的证明之后，又亲自带着徐慧珍和张沈飞去派出所。 路上，她趁着张沈飞抱着孩子在前面走，悄悄拉了拉徐慧珍的衣摆，朝着张沈飞努努嘴：“什么情况？？？” 徐慧珍一晃神，很快又回过神：“这位是轧钢厂的张沈飞同志，早几年我进城找贺永强，却看到他和我堂妹……” 忆往昔，徐慧珍颇有些感慨。 她把自己和张沈飞的相识经过告诉主任大娘，隐去了张沈飞是小酒馆真正老板的事情，只说当初开酒馆的钱也是对方借给自己的。 主任大娘听完，顿时咋舌。原来长的帅也不都是渣男啊！ “慧珍啊，不是大娘说你，这小伙子对你不错，你就没想过……” “大娘！！”徐慧珍打断她，“张大哥一直把我当妹妹看的，再说了，他有青梅竹马的对象，俩人已经好了好多年。他们俩，肯定是要结婚的……” 啊，这个…… 主任大娘叹了口气，她是居委会主任，平时没少跟社区里的红男绿女打交道。 就徐慧珍刚才说起张沈飞的表情，明摆着就是喜欢对方啊！！ 再一想到刚才在办公室，徐慧珍说终身不嫁人，守着徐静理好好过日子的话…… 禁不住又是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啊，哪里都好，就是死心眼儿。” “死心眼儿没什么不好的。”徐慧珍反驳。 得，人自己乐意，有什么好说的呢？？主任大娘不再说什么。 三人来到派出所户籍科，很快把该走的手续给走了。 徐慧珍看着写有“徐静理”三个字的户籍证明，露出开心的笑容。 为了庆祝徐慧珍喜得千金，张沈飞提出要请她吃饭：“这可是大喜的日子，主任大娘您也别推辞，我来请客，咱们三个去吃顿好的，就吃全j德！！！” 他非常大气地说道。 其实他个人更喜欢便宜坊，但请客吃饭，全j得更有牌面不是？？ “全j德多贵啊，随便吃点儿得了。”主任大娘说道。 “那不成，今天对徐慧珍来讲可是大日子，必须得吃好的。”张沈飞不由非说的给定下来。 三人到了全j德，点了一只烤鸭，一份花生米，一份乾隆白菜，鸭架子一如既往选的做汤。 “同志，你这里有米汤吗？有的话帮我给孩子舀一小碗成不？？？”徐慧珍怕服务员不答应，又添了一句，“我们可以给钱的。” (本章完) 256.第251章 愤怒的傻柱!! 第251章愤怒的傻柱！！ 服务员闻言翻了个白眼，没说有，也没说没有。但须臾，端了一碗面糊过来。 “只有这个，爱喝不喝。五分钱。” 徐慧珍板着脸接过那碗面糊，并不说谢谢。犹自拿个小勺子沾一点面糊，轻轻地点在徐静理小小，软软的嘴唇上。 徐静理也是真的饿了，伸出舌头轻轻碰触到面糊，似乎尝到了甜头，立刻吧唧吧唧的舔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张沈飞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忍不住笑道：“真可爱，跟小猫喝牛奶似的。” 之前没有仔细看，现在细细一瞧，这丫头长得真不错，小脸不说肉嘟嘟，但也白嫩。五官没长开，但也看的出是个美人胚子。 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发现张沈飞在看自己，还是无意识的动作，吃着面糊突然一扭脸，朝着张沈飞咯咯笑起来。 “可爱……只是光吃面糊能行吗？？”张沈飞再次说道。 一旁的主任大娘闻言，懊恼的一拍额头道：“瞧瞧，瞧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慧珍，你的孩子是收养的，你又没有奶，孩子光喝米糊怎么能有营养呢？不行，我得赶紧打申请给孩子弄奶票。” “奶票？？那东西很难弄的吧？主任大娘又让您费心了。”徐慧珍抱着徐静理对着主任大娘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 计划经济的年代，衣食住行全都离不开票。而牛奶票，更是其中极为珍贵的存在。 1949年刚建国时候，我国牛奶产量只有二十万吨，人均占有量0.4千克。这代表着什么呢？？代表着全国人民，一年下来，人均不到两袋儿奶。 而到了现在这凭票供应的年代，奶票更是只供应给特定的人。 现在四九城的奶票一共有三种颜色，分别是红，白，蓝。 经核实后，确定有用奶需求的孩子发红票，两岁以下，每天两斤，两岁以上的每天一斤。 重症病人发蓝票，每天半斤。老人发白票，根据情况而定，每个月最高不超过二十斤。 而核实的过程也是非常严格的，要一审，二审，三审。 这个年代牛奶的品牌也不多，只有红星，光明，三元，卫岗等寥寥几个品牌。 徐慧珍没想到主任大娘会主动提出帮自己解决牛奶问题，顿时受宠若惊。 “嗨，慧珍你说这话就生分了，伱捡了孤儿来养，是为国家做贡献。咱们居委应该帮你排忧解难才是，这是正规程序。”主任大娘觉悟相当高地说道。 几人说着话，服务员便过来上菜。 早几年的时候全j德跟便宜坊一样，点了烤鸭之后都是由厨师烤制之后，整只鸭子用小车推到顾客的桌子前面，当着大家的面片鸭。 这类似一种表演，既有着观赏效果，又能让食客吃到刚片好，热乎乎的鸭子。 但是这两年，形势又有所改变。 首先，鸭子是在后厨直接烤好，片好，放在大盘子里端上来的。 不知道鸭子是因为提前烤好的关系，还是说因为提前片好的原因。 总之端上来了之后已经毫无热气，加之天儿冷，盘子上甚至还凝固了一些白白的油脂。 这品质跟之前的比可是差远了。 张沈飞不是很满意，但是再看周围寥寥几桌食客，一个个却都吃得大快朵颐，心满意足。 也是，这几年群众生活水平开始下降，再加上下馆子要票。 普通人能下馆子吃一顿烤鸭确实已经很不错，哪里还会挑挑拣拣？？ 想到这里，张沈飞也不再挑剔，从一边的笼屉里拿出一张春饼，夹了两片鸭肉放进去，又加入了葱丝等配菜，还刷上甜面酱，卷起来递给徐慧珍。 “不，不用了张大哥，我自己来吧。”徐慧珍受宠若惊地说道。 张沈飞却将烤鸭不由分说地往她手里塞过去：“你还抱着孩子呢，自己怎么能卷？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虽然现在已经凉了……但是，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徐惠珍也不再谦让，单手接过饼咬了一口。 虽然这饼子有点凉也有点硬，里面的烤鸭更是油腻，但是徐慧珍却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烤鸭。 张沈飞三人吃了一只鸭子，又美美的喝光了一锅热腾腾的鸭汤。 最后主任大娘说还有工作要做，便跟张沈飞和徐慧珍分开。 张沈飞带着徐慧珍，又跑到百货大楼给徐静理买了一些必需品。 把她们母女俩送到前门大街小酒馆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这会儿肯定是没有公交车了，张沈飞于是便打算打一辆三轮车走人。 谁知道就是这么巧，他居然又打到了蔡全无的车。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忍不住都笑了。 “蔡全无同志，咱们俩还真有缘。”张沈飞说道。 “可不是嘛，张同志，你这是要回家吗？” “对，我去南锣鼓巷。” “那您上车我送您。” 蔡全无骑蹬着三轮一路往东走，很快便把将张沈飞送到了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门口。 也是巧了，张沈飞这头刚下车，掏出钱正要付给蔡全无。 那头傻柱就拎着个破网兜，里头滴溜着两个饭盒回到了院子门口。 双方就打了个照面，傻柱立刻急眼了：“何大清你个王八蛋，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也有脸回来？？？” 啊？蔡全无满脸懵逼的看着他：“这位大叔你说什么呢？” 听到那和何大清完全不同的声音，傻柱立刻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 这人不是何大清啊！！！傻柱先是微微一怔，而后顿时怒了： “你要叫谁大叔呢？就你长得这样子，跟退休了三年梯笼遛鸟的老头儿差不多，还有脸叫我大叔，老子今年才二十。” 嘶！！二十岁？？？ 蔡全无默默的看了傻柱一眼：“那您长得是挺老相的。” 傻柱也瞅了他一眼：“你长得也不年轻。” 互相伤害呀，谁怕谁。 张沈飞在一旁白讲了个笑话。 傻柱缓过神来之后，看着蔡全无那张和自己爹几乎完全相似的脸，顿时心中有了想法。 他拉着蔡全无询问他姓，谁名，谁家住在哪里，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问了个干干净净。 蔡全无也不笨，从傻柱见到自己之后叫出何大清三个字，和他看到自己之后的反应，便猜到此人和那个何大清，只怕跟自己有些渊源。 是以听到对方询问自己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要求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详谈。 傻柱一想也是，都说四合院里没秘密，今天东家老两口吵架，要不了十分钟就能传的整个院子皆知。 这会儿正是吃完饭遛弯儿的时间，两人要是真说出点什么了，指不定明天整个轧钢厂都会知道。 他想了想便说道：“那你跟我回家来吧。” 蔡全无拍拍自己的三轮车座子：“那我这车子怎么办？” “推进来吧，外面不安全。” 傻柱说完，拎着网兜走进院子。 蔡全无在后面推着自行车跟着，张沈飞则是跟在蔡全无的后面。 三个人走进四合院，穿过垂花门，前院，很快便到了中院傻柱家门口。 蔡全无进门之后，看到张沈飞也跟着，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张沈飞没说话，默默的看了傻柱一眼。 傻柱则是大手一挥：“大飞哥是我兄弟，比我亲爹还要亲，我这人没什么事可瞒着他的。” 得！！有他这句话在，蔡全无也不好再说什么。 三人于是坐好，何雨水过来给倒了茶。 看到蔡全无那张跟自己亲爹何大清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小丫头激动不已，倒水的时候手一抖，直接cei了一个杯子。 傻柱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 当年他爹走的时候他妹妹才四岁，一晃眼，六年过去，小丫头已经长到了十岁。 虽然何雨水不说，但是傻柱明白，何雨水还是想爹的…… 何雨水倒过水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张沈飞的旁边，盯着蔡全无打量。 显然，她对这个跟自己爹长得一样的男人也很有兴趣。 傻柱没搭理何雨水，看向蔡全无询问之前问过的那些问题。 蔡全无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开口说道：“这位傻，傻柱兄弟，我能问一下你姓什么吗？” “我姓何，大名何雨柱，这是我的妹妹何雨水。我们的爹叫何大清，六年前跟着一个寡妇跑到了保城，抛弃了我们兄妹俩。” 傻柱心中完全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几句话就把他爹何大清卖了个干净。 蔡全无心中早有猜测，听到傻柱的话沉思片刻之后，缓缓的说道： “我姓蔡，叫蔡全无，我们家住在前门大街的门框胡同。” 见傻柱神色一动，他又说道： “我随的是母姓，因为，因为我爹没娶我娘，他是个王八蛋。我只知道他姓何。 当年我妈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往一个姓何的大宅门里送花，却被那家的主人看上，直接给……” 说到这里，蔡全无眼中满是仇恨，双手死死握拳。 “我出生之后，我妈怕被那个人发现，没办法，就带着我东躲西藏的……后来是解放北平，那个混蛋被打靶，我们才过上安生日子……” “这些年，我妈很少跟我说起这些事情，但她之前提起过，我有个二叔是个好人，跟我亲爹那个禽兽不一样，还说他叫何振祖……” 嘶！！何振祖？？？傻柱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这不是他堂叔吗？ 之前他还和这位堂叔一起去出版社，想收曹雪芹的房租，后来一起被撂进了安定医院。 再一想， 好像之前听何大清那个王八蛋说过，何振祖确实有个哥哥叫何振华。 (本章完) 257.第252章 蔡全无进门，何雨水初坑哥!! 第252章蔡全无进门，何雨水初坑哥！！ 傻柱还记得他的二叔何振祖的大哥在解放前是个大汉奸，办过不少烧杀抢掠，强抢民女的事情。 那厮臭名昭著，平时出门吃个早饭，喝个豆汁儿什么的，看到个美女嘴一抹，直接就往家里拉。 私生子多的跟批发似的。 四九城甚至有老百姓给他编小曲儿，说他条条胡同都有丈母娘！！！ 所以说， 傻柱根本没有怀疑蔡全无话的真实性，心中笃定，他就是那个大汉奸的孩子！！ 这么一算，蔡全无跟自己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虽然出了五服，但好歹流的是一样的血。 想到这里，傻柱顿时激动了：“何振祖是我堂叔，你是他的侄子，那就是我的堂兄弟。蔡全无，咱们俩是亲人呐！！！” 可能是因为何大清跟寡妇跑了的缘故，傻柱对亲情血缘格外的敏感。 此时平白无故多了个堂兄，他顿时激动的简直要热泪盈眶。 何雨水听到这个跟自个儿爹长的一样的人居然不是自己流落在外的亲哥哥，只是堂兄。 一开始有些失落，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又开始变得愉悦起来。 都说亲人见面分外亲热，傻柱和何雨水还有蔡全无三个人把话说开后，便有着说不完的话。 傻柱更是拉着张沈飞不放，只说他是自己的福星，当初能当上大厨就是沾的他的光。 如今张沈飞只是随便打个车，就又帮他们老何家找到了流落在外的骨血。 “嗐，这都是命，我只是在其中起了小小一点的作用。”张沈飞很是谦虚的说完，又话锋一转，“傻柱你要是真感激我，就给我做一顿鸡汤，我馋你的鸡汤了。” 不管怎么说，不能白帮傻柱的忙不是吗？ “能跟傻柱相认我很高兴，这样，我来买鸡，傻柱来做。”蔡全无主动说道。 “嗯呐，我哥可是轧钢厂大厨，做的鸡汤可好吃了。”何雨水说着，舔了舔嘴唇。 “大厨？？？” 蔡全无显然没想到傻柱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了厨子，好奇的问道，“是正式上灶的那种吗？？” 得知傻柱不但是轧钢厂正式大厨，家里还有着四合院最好的两间屋子，顿时羡慕不已。 而傻柱听到蔡全无虽然明面上只是个窝脖儿，但是一个月在粮站扛大包就能挣三十多块钱。 闲暇时间蹬三轮又能挣个十几块，一个月的收入高达五六十，立刻也恰了柠檬。 “可以啊，老蔡。伱这虽然说出去不好听，但是一个月下来真不少挣。”他酸溜溜的说道。 他当大厨好几年了，一个月也才三十二块五…… 还八大员之一呢，连一个窝脖儿都比不过…… “嗨，我这跟你还是比不了，你可是在轧钢厂当的大厨，这是铁饭碗！！多好的工作呀。”蔡全无虽然看起来忠厚老实，但脑子其实特别好使，立刻就开始捧起傻柱。 傻柱本来就对自己厨子的工作非常的骄傲，现在一琢磨，也是。 自个儿虽然才二十岁，但已经是八级厨师，简直称得上是年少有为。 每天在食堂里被组长捧着不说，还能见天儿的往家里带剩菜…… 假以时日，等混成了六级厨师，五级厨师，以后在轧钢厂还不横着走？？？ 再说了，自己是铁饭碗，那窝脖儿的工作有了今天没有明日的，怎么跟自己比？？？ 再退一步来说，那蔡全无虽然每个月比自己多挣个二三十块钱的，可他头无寸瓦，脚无寸土的，拿什么跟自己这个有着两间屋子的人比？？？ 这么一想，他顿时又开始眉开眼笑： “唉，没办法，兄弟我的条件就是这么好，你也别嫉妒……毕竟，你可着整个四九城找，也没几个条件能跟我比的啊！！！” 张沈飞点头如捣蒜：“啊对对对！！！” 啊，这个…… 蔡全无和何雨水默默地看了张沈飞一眼。 傻柱继续吹嘘：“我跟你说老蔡我现在没别的愿望，就指望着赶紧结婚，找个媳妇儿跟着我享福。” 傻柱又开始老生常谈，说起对自己婚姻的畅想。 自打过了十八岁，这几年里他可没少看上姑娘，也追过不少。但是不知道怎地，就是成不了。 但那些都没关系，因为易中海前两天已经跟他说过要给他介绍个对象，姓刘，叫刘玉华。 “一大爷可说了，那个刘玉华的个子有一米六多，她爹还是车间主任。家里的条件特别好，刘玉华自己则是在国营饭店当服务员，就负责卖猪油拌饭……” 傻柱一想，自己是厨师，媳妇儿当服务员，这不专业对口了吗？？ 简直就是“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我浇园”那个天仙配的伙房版啊！！ 傻柱越想越高兴，忍不住豪情万丈道：“”老蔡啊，我这次是志在必得要拿下刘玉华的，所以说，你就提前祝贺我吧！！！” 我这次要是要，势必将他拿下的，老蔡啊，你就恭喜兄弟吧！！” 刘玉华？？？那个二百斤的胖子？？张沈飞在一旁听的直发笑。 易中海也是够缺德的，明明知道傻柱最喜欢的是长得漂亮的姑娘，偏偏要给他介绍这样的。 要说四合院他们这一群同龄人中最想娶媳妇儿的就是傻柱了，可是傻柱也是他们中最不招女生待见的。 都说狗急了跳墙，傻柱虽然急了，却还是很挑剔。 这么多年来，张沈飞也算看明白了，傻柱对秦淮茹是真的有那么点意思，毕竟秦淮茹的长相是真的很符合他的心意。 但是喜欢归喜欢，如果让秦淮茹跟贾东旭离婚嫁给他，那傻柱八成是不愿意的。 他这个人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是城市户口，又是个大厨，怎么也得找一个像秦淮茹一样漂亮，又像贾张氏那样有正式工作的人。 简单来说，老贾家家婆媳俩的融合体，才能入了傻柱的法眼。 只占其中一条的，没戏！！ 啊？这还没相亲的，就志在必得了？？？蔡全无有些替傻柱尴尬，在一旁只是陪着憨笑。 何雨水这几年早就烦了她哥天天惦记着相亲， 见他说非拿下刘玉华不可，顿时直皱眉头，须臾，突然眼珠子一转说道：“蔡大哥你在门框胡同是租的房子对吗？” “没错，我之前跟我妈一直是租房子住，她走了之后我就自己租……” 想起这些年过的苦日子，蔡全无的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他妈死的早，解放前就没了，没能过上解放后幸福快乐的日子，这是永远的遗憾。 “那你租房子一个月租金得不少吧……你现在年龄这么大了，得攒点钱娶媳妇…… 还有你那三轮车也是借别人的，你不得攒点钱买辆三轮车吗？？ 要不然一直给别人干，年轻时候还好说，老了之后可怎么办呐。人呐，得走一步，看三步。” 何雨水接连抛出好几个问题，还一通说教。 蔡全无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点着头说自己也想买三轮车，只是车子太贵，得慢慢攒钱。 一旁的张沈飞听着两人的对话，深深看何雨水一眼。 这丫头不会是想让蔡全无住进四合院吧？？？ 这个想法刚涌入脑海，就看到何雨水拉着傻柱的胳膊说道： “傻哥，蔡哥跟咱们家可是有血缘关系的，难道你就忍心这么看着他流落在外吗？ 咱们家有房子，让他过来跟咱们合住多好呀。 不但可以省下一份房租，平时咱们三个人也能抱团取暖，互相照顾着。” 啊，让蔡全无住进来？傻柱有些犹豫。 但他是个爱面子的人，何雨水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要是不答应的话，不就显得他这个当堂弟的太不近人情了吗？？ 于是乎，他便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见傻柱同意，何雨水又立刻看向蔡全无：“蔡哥，我傻哥答应了！！太好了，以后咱们就能一起住了！！” 蔡全无到底还是有分寸的，本想拒绝，但又实在太渴望亲情。 于是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先在这里住着，傻柱你如果找到对象需要结婚的时候，我随时搬走，绝对不碍你的事儿。” 有他这句话在，傻柱也就放了心。 又装出一副豪情万丈的样子说道：“说什么呢？老蔡，咱们可是亲戚，我还能赶你走吗？你在这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一旁的何雨水也笑：“我傻哥这几年来都相了好几次亲了，一次都没成过，这次肯定也成不了，蔡哥你就放心在这住吧。”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能不能盼你哥点儿好？”傻柱瞪了何雨水一眼怒斥道。 何雨水撇撇嘴：“人家女孩子看不上你，你在这怪我呀？ 再说了，一大爷能给你介绍什么好人？指不定一见面你自己就先看不上跑了。” 一旁的张沈飞跟着点头。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傻柱，突然不嫌弃刘玉华胖了，有何雨水在，傻柱这相亲能成才怪呢！！ 张沈飞这会儿才琢磨明白了。 一开始听到何雨水让蔡全无住进来，他只觉得这丫头是个坑哥的货色。 她哥傻柱年纪也不小了，让这么一个大男人住过来，他哥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这丫头是摆明着要让她哥打光棍啊！！ 可现在再转念一想，傻柱现在跟秦淮茹还没什么关系呢，就一直舔着对方，又出钱又出力气的。 那么，何雨水很完全有理由怀疑要是他哥真结了婚，会变成个耙耳朵，妻管严。 到那个时候，她这个靠哥哥养的拖油瓶肯定不受嫂子待见，日子只怕会比现在更难过！！！ 这么一分析，何雨水现在可谓是未雨绸缪。 主动邀请蔡全无住进他们家，这是要牺牲她哥傻柱的利益，成全她何雨水自己呀！！！ (本章完) 258.第253章 往事如烟，贾张氏恍惚!! 第253章往事如烟，贾张氏恍惚！！ 虽然看过电视剧，知道何雨水长大后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张沈飞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小丫头还是个拖着鼻涕，乳臭未干的孩子。 这些年，又一直在这个四合院里不显山，不露水，张沈飞也就没太在意。只以为现在的何雨水还小，所以还算单纯。 但此时， 察觉到这丫头内心的想法和她几句话，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张沈飞不由得又打量了对方几眼。 这可是个才十岁的小丫头呀，就有着这么深的心机。 假以时日，一定能坑哥坑的花样百出！！ 但是转念一想， 傻柱一直以来对秦淮茹和棒梗比对自个儿的亲妹妹还好，何雨水坑哥似乎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 四合院里没秘密！！！ 傻柱找到了堂兄弟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四合院。 等到蔡全无骑着三轮车，驮着行李回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四合院的那些闲得蛋疼，整天等着看热闹的众人立刻将三轮车团团围住。 “哎呦，别说嘿，这一看就是何家的人。” “谁说不是呢？？你看这长相，还真跟老何一模一样呢。” “傻柱长得不像他爹，这个蔡全无长得却像……” “话也不能这么说，傻柱不跟他爹和蔡全无长得一样老相吗？？老何家这点儿简直一脉相承！！！” “雨水也是，才十岁，长得跟十三四的一样……” “看到蔡全无，我怎么总觉得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何大清……”一大妈说到这里，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贾张氏，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他张大妈，你觉得呢？” 贾张氏原本正怔愣地看着蔡全无，被一大妈这么一打镲，回过神来，想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 二十多年前，她才刚嫁到四合院，那时候老贾老打她，还不给她饭吃，她老哭。 那时候，何大清不少帮她，还从自个儿工作的饭馆儿带剩饭给她吃…… 想起何大清，总觉得那声“张姐”，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其实老贾死了后，何大清是跟她示好过，想娶她的。 可是当时她太过在意大家的眼光，再加上还有老易从中作梗…… 总之，都是孽缘啊！！ 有时候贾张氏也会在想，如果自己当初从了何大清，是不是何大清就不会心死，最后无奈跟白寡妇远走保城？？？ 想起往日跟何大清之间的种种，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贾张氏心头。 可还没等她完全沉浸在如烟的往事之中，便听到一旁的秦爱民扯着嗓子喊道：“妈，妈！！！ 棒梗那个小兔崽子又把我爸给我买的糖给抢走了。” 秦爱民属于先天不足，虽然只比棒梗小了一岁，但是却比对方低了大半个头。 平时棒梗总是趁着家里大人们不注意，偷偷的欺负这个便宜二叔…… 秦爱民打不过棒梗，就练就了一手炉火纯青的告状绝活儿。 贾张氏被打断思绪，扭过头，便看到秦爱民拉着棒梗的衣服，让他把糖还给自己。 棒梗却不管那么多，一把将那颗糖塞进嘴里，囫囵的咽下去之后，吐着舌头，扮鬼脸看向自己的便宜二叔。 “就不给你吃！！伱个三寸丁，吃了糖也长不高，浪费东西！！ 我是贾家千倾地里一独苗，这糖合该我吃！！！” “我才是贾家千倾地里一独苗！！”秦爱民不甘示弱。 “你是个屁！！你又不姓贾，等我长大了，把你跟你爸爸两个姓秦的都赶出家门！！！”棒梗恶狠狠地说道，“贾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狗东西又欺负自个儿的孩子？？？还要把他赶出家门？？？这如何能忍？ 贾张氏顿时怒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去，直接挥舞起蒲扇大的手，一巴掌抽在棒梗的后脑勺上：“棒梗你想死吗？谁让你欺负你叔叔的？？尊老爱幼，懂不懂！！ 你二叔既是你的长辈，岁数又比你小，你应该又尊他又爱他，怎么能欺负他呢？？！！” 贾张氏振振有词。 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有毛病。 一旁跟着看热闹的张沈飞点点头：“张大妈说的对，您这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我发现自打您当上工人阶级之后，这觉悟提高的忒快了。” “那可不？”贾张氏得意洋洋，“我可是跟着大飞你混的，你层次都那么高了，我还能低到哪里去？？” 嘿，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张沈飞不再搭理贾张氏，扭头接着看蔡全无搬东西。 四合院五小君子自打五年前结拜之后，虽然彼此之间偶尔会有隔阂，但遇到事情的时候，却还能勉强站在统一战线。 此时看到傻柱家搬家，刘光奇，阎解成包括许大茂都主动搭把手给帮忙。 傻柱见状禁不住跟蔡全无吹嘘起自己的人缘有多好。 等到东西搬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从蔡全无的三轮车上拎起一个小板凳，装模作样的拿到了何家。 进门把凳子递给傻柱。 傻柱接过凳子便提议道：“今儿是我们老何家添丁进口的大喜日子，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也很久没聚了…… 择日不如撞日，这样吧，晚上我请客，兄弟们一起在我们家吃大餐！！！” 嘿，有免费的大餐吃了！！ 这感情好！阎解成和刘光奇等人顿时眉开眼笑。 这几年买什么东西都需要票据，大家的口粮也就是勉强吃饱，要是今儿请客吃饭，明儿就得饿肚子。 所以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 傻柱毕竟是轧钢厂大厨，隔三差五的就能从厂里带回来点剩菜剩馒头什么的。 所以他家里的粮票和各类肉票，菜票，相比其他家来讲充足很多。 再加上傻柱这人大方，既然说请大家吃大餐，那菜就一定不会差。 想到这里，刘光奇和阎解成忍不住同时擦了擦口水。 “得！傻柱你先走吧，我们几个在家里帮你照顾着咱们蔡全无弟弟。”张沈飞摆摆手，将傻柱赶出门。 “不是，别推我呀！ 大飞哥，那啥，你自行车借我骑骑呗。”傻柱平时眼馋许大茂给张沈飞当司机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趁着去买菜的功夫总算能光明正大的借车。 张沈飞倒也没小气，直接把车钥匙扔给了他：“去吧，到菜市场门口了记得花两分钱把车给存上，甭为了省这份儿钱，再把老子的车给弄丢了。” “得嘞！大飞哥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傻柱说完扭头就往四合院外跑。 没多久，门外边又传来傻柱跟人聊天的声音。 “傻柱，干嘛去？”是一大妈的声音。 “那这不是晚上要请大飞哥他们吃饭嘛，我们四合院五小君子也好久没聚了。” “怎么不带着贾东旭？”二大妈又问。 “贾东旭？贾东旭可不配跟我们聚餐……我们都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他一个家庭妇男跟我们玩不着。”傻柱杀人诛心。 “呦，这话不太好听。”阎大妈吧唧一下嘴。 “不好听但是实话。”傻柱声音还不小，“得，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跑了。 没人知道，贾家紧闭的大门后面。 贾东旭靠着门，捂着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凭什么呀？凭什么一个个的都看不起我？？ 劳资不想工作吗？？？ 想当年，第一个w年计划开始的时候，轧钢厂和其他的厂子都扩建招人。 他贾东旭也是雄心壮志的要去报名，为了工作，还打算把棒子送进托儿所。 谁承想他妈直接又给生了个小老二，还逼着他在家带弟弟。 第二年，他媳妇儿秦淮茹又给生了女儿小当…… 这一下，就又把他贾东旭绑在了家里三年……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三年，那是他大好青春的三年！！！ 就这么逝去了。 而且三年之后的今天，四九城早就没有那么多招工的工厂。 有多少初中刚毕业的小年轻，都在家里等着街道给安排工作呢。 他一个大龄男青年，脱离社会了这么多年，还能找到工作吗？？？？ 想到这里，贾东旭又委屈起来…… 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啊！！！ 一手带大了小当，棒梗和二弟。 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呢？？？ 每天在家里都要被秦淮茹和他妈贾张氏嘲讽，说他是个吃软饭的。 就算是哭也不敢大声哭，因为会被呵斥这个家就是被他哭穷的，哭败的！！！ 甚至连三岁的弟弟秦爱民也看不起他，说他都二十多岁了，还要靠着爹妈养，没出息！！ 再一想四合院五小君子看不起自己，不带自己玩，还当着院子里大妈们，也就是自己在四合院唯一的朋友们的面嘲讽自己。 贾东旭心里苦！！！ …… 傻柱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几句话，给贾东旭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阴影。 他蹬着张沈飞的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到了东安菜市场。 买了一只鸡，一条鱼，一斤大肥肉，又整了点素菜，又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四合院。 傻柱打小儿就给他爹何大清打下手，打荷，切墩儿，摘菜什么都会干，可谓厨房里的工作无一不精。 锅碗瓢盆噼噼啪啪一顿响之后，都不用人帮忙，他就做好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清炖鸡汤，红烧鲤鱼，回锅肉，鱼香肉丝，白菜炖豆腐，四菜一汤上了桌。 主食则是大白馒头，限量，每人两个。 不是傻柱小气，是家里面票确实不多了。 所有人坐在酒桌上，正要大快朵颐，许大茂站了起来：“那啥，我提一杯啊。” (本章完) 259.第254章 时代的尘埃!! 第254章时代的尘埃！！ 饭菜做好，张沈飞众人围坐在酒桌旁正要大快朵颐，许大茂站了起来，清清嗓子说道： “那啥，今天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好不容易聚齐，又正好是傻柱的堂哥认祖归宗的日子，我提一杯啊。” 自打成为干事之后， 许大茂就新添了一个毛病，只要跟兄弟们一起喝酒，就必须提一杯，打个官腔什么的。 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在座的众人早已经习惯了他逢喝酒必站出来出头的习惯。 他说他的，大家伙儿自个儿吃自个儿的，压根就没人理他。 许大茂见状有些无语，抱怨道:“唉，我说我正说话呢，你们能不能尊重人一下？甭光顾着吃呀。“ 张沈飞一个大鸡腿吃下去，抹了抹嘴边的油：“你说吧，我大伙儿都听着呢。” 阎解成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没错儿，我们吃东西又不用耳朵，互不干扰，你该说说。” “对，许大茂伱赶紧说吧。”刘光奇也催促道，话没说完，一大块鱼肚子肉已经递到嘴边。 三人的态度很是默契，都催着许大茂继续说。 今儿吃饭的加上何雨水一共有七个人，但傻柱总共就做了四菜一汤。 许大茂多说几句，他们每人就能多分到几块肉，这笔账大家算的还是很明白的。 许大茂开口正要说点什么，突然也缓过神：“卧槽，不对，我怎么觉得你们骗我说话是想自个儿多吃点肉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得，还真被这些狗东西们给骗了！！ 许大茂也不再逼逼，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吃了老何家的东西就得有所表示，许大茂抹干净嘴巴之后，拍拍蔡全无的肩膀。 表示老蔡你既然住进了咱们四合院，就是我们四合院五小君子的兄弟。 “打今儿起，这院子里要有人欺负你，你尽管找我们几个，哥儿几个帮你出气！！！” “傻柱收拾不了的你找我，我要是收拾不了的就找大飞哥。 大飞哥收拾不了的……啊不对，这个四合院里就没有大飞哥收拾不了的人。” 想到连易中海都被张沈飞坑了三百块钱，无息贷款五十年，许大茂就想笑。 其他几人想起贾张氏那个老虔婆都被张沈飞收入麾下，也一个个点头表示许大茂说的很有道理。 蔡全无在底层呆久了，一贯会伏低做小，此时听到许大茂的话，立刻站起来，抓过一旁的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表示以后我蔡全无在院子里就靠各位兄弟们帮衬了。 话毕，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老蔡敞亮！！” “老蔡是个好样的！！！” 张沈飞众人起哄，吼声在四合院的上空回荡，厢房里，正在洗碗的贾东旭再次破防。 六个人一共喝了三斤白酒，到了九点多，傻柱，蔡全无醉醺醺的倒在床上埋头大睡。 这两个人不愧是堂兄弟，喝醉之后的反应如出一辙，不哭不闹也不吐，倒头就睡。 阎解成，刘光奇和许大茂三人也都醉了，搂着各自肩膀出门的时候脚下拌蒜，踉踉跄跄。 相比于他们几人，张沈飞的酒量要好得多，整个人的状态只是微醺。 离开傻柱家之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走出四合院，拐进了隔壁九十三号院。 田小枣这丫头什么都好，但有一点不好。 她是个工作狂，平日里一心扑在工作上。 要是他不来找，这丫头估计根本就想不起来还有他张沈飞这个未婚夫在。 自打三年前田志刚同意之后，整个南锣鼓巷里的居民基本上都知道了田小枣和张沈飞两人的关系。 此时索谦正在院子里收拾蛐蛐儿笼子，见张沈飞大晚上的进门，顿时笑了： “我说大飞，你这见天儿的两个院子来回的跑多费事呀，还不赶紧把我们家小枣给娶回去？？“ 结，结婚啊？？ 张沈飞罕见的有些脸红，伸出手挠了挠头：“快，快了……” “嘿，你小子还会不好意思呢？”索谦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他比张沈飞大七八岁，可谓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 从小到大，他听的最多的话就是这小子的脸皮堪比城墙拐弯的地方再厚一块砖。 此时见他提起和田小枣结婚居然羞涩，顿时直呼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张沈飞无语：“三哥，您能甭挤兑我吗？？我也是个人，是个人就得知道不好意思。 嗐，我跟您说不着这个，反正我跟枣儿的好事估计也快了。您就擎等着吃喜糖吧！！！” “得，有你这句话，三哥我可就等着了。”索谦儿说完，提着收拾好的蝈蝈笼子，撤了。 张沈飞扭头则是往跨院的位置走，其实不是他不想结婚。 只是田小枣一直忙于工作，这几年从农村涌入城里务工的人不少，各个居委会的工作量都大幅度增加。 田小枣又是个工作狂，只要做了，就想做的最好。不止于此，她还口口声声说着要工作第一，家庭第二。争做新时代的新女性。 实际上，自打一把手提出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称号之后，这个年代的各种类型铁娘子呈潮喷状涌现。 田小枣虽然在居委会，没在厂子里，但是平时工作起来也是一副拼命三娘的架势。 张沈飞虽然嘴上抱怨，但是心里却还是很支持她的工作。 要知道这个年代到了二十三岁还没结婚，已经算是妥妥的大龄青年。 一边胡思乱想， 张沈飞一边就穿过了通往跨院的月亮门。 一抬头，便看到田小枣的屋子亮着灯。推门而入，便看到田小枣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 “大半夜不睡觉，又在忙工作？？？”他蹙眉说道。 田小枣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向张沈飞，先是莞尔一笑，后抽动一下小鼻子嗔怪道“今儿怎么又喝酒啦？“ “喝了一点。这不是傻柱找到他的堂哥了吗？请兄弟们聚一下。“张沈飞斜靠在炕头上，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 看到他这副架势，田小枣又心疼了。 谁的男人谁心疼！！！ “又头疼了吧，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说完，她便走到一旁的桌前。 拿起竹子暖壶，倒了一杯水，还贴心的往里面抓了一把白糖，晃了晃，让糖尽快融化。 弄完这一切，她捧着杯子走到炕前，把水杯递过去，张沈飞却不伸手，示意让他喂自己。 田小枣挑起好看的眉看向他:“这是没长胳膊还是没长手？” 怎么越长大还越矫情了？ “都有，但就是不想动，想让田大主任伺候。“张沈飞嬉皮笑脸。 得！！ 知道这家伙喝了酒，田小枣也没跟他纠缠。 一手扶着张沈飞的肩膀，一手将茶杯送到他的唇边。 就着田小枣的手，张沈飞将一杯水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喉咙里干涩的感觉缓解了一些。 “枣儿，这水真甜，你也尝尝。”他说道。 “算了吧，我不想再去倒水。”反正也不渴，田小枣就想偷个懒。 谁知道张沈飞却不依不饶，非说有了好东西不给未婚妻分享可不成。 “那你要给我倒一杯水吗？？？”田小枣好奇。 “那么麻烦干嘛啊？水有什么好喝的，主要是白糖甜，我让你尝尝就得了呗。”张沈飞嘟囔着说完，一把拽住田小枣的手，将其拉到自己身上。 而后，便把嘴唇贴了上去。 “甜不甜？？？” “不说？？不说我就不松开，你好好品尝下……” 两人闹完了，而后让张沈飞躺在自己腿上，帮他按摩头。 “舒服……”张沈飞享受着软玉温香，忍不住感叹一句，“枣儿，还是你最疼我，那些孙子就知道起哄架秧子，让我喝酒。” “知道喝酒不舒服不能少喝点儿么？你也老大不小了。”田小枣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张沈飞却找到了她话里的华点：“知道我老大不小了，还不赶紧嫁给我。 赶明儿你成了老姑娘，我成了老小伙子，别人还以为咱们俩都是滞销品，只能内部消化呢。” 什么老姑娘？什么滞销品？？？ “你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田小枣气得拧了他腰一把。 “哎哎哎，疼！！”张沈飞起身，将田小枣摁在炕头，“说，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虽然不是特别急，但问问还是可以的。 田小枣红着脸：“我，我尽快吧，等手头现在的这点事情忙完，咱们两家就坐在一起商量结婚的事情。” 呦，这是真的松口了？？？张沈飞乐了。 而后又开始好奇田小枣现在处理的是什么事情。 他不问还好，一问，田小枣顿时叹了口气。告诉他今天她们居委会去街道办开了动员大会。 会上传达的精神是说，反y的事情得补课。在深挖的精神下，要补上一批老y。 “街道办给各个居委会下了指标，咱们居委会也分到了三个。这不，我正发愁该让谁上呢！！”田小枣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 她从小在南锣鼓巷长大，跟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对各家各户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也清楚大家的苦处。 这会儿让人去顶锅，找谁都是于心不忍。 闻言，张沈飞也沉默下来。 …… 甭看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也没有网络，但是信息传播速度还是很快的。 昨儿田小枣才说了补老y的事情，今儿张沈飞才下班回到四合院，便看到阎大爷和阎大妈蹲在门口，耷拉着两张脸。 他好奇的走过去:“怎么了阎大爷?今儿跟傻柱要剩饭，又被他给怼了吗？” 阎大爷抬头看了他一眼，闷声道：“傻柱没关系，我今儿被定成老y了。” “啊？“张沈飞似乎没听到似的，又问了一遍。 阎埠贵耷拉着一张脸告诉张沈飞，今儿一上班就他们学校就接到通知说是要开始补一部分老y，学校给他们办公室定了一个指标。 “我们办公室总共就七个人，大家在那讨论了一上午，都没个什么结果…… 后来我也是早上喝多了点棒子面粥，实在憋不住了，急着上厕所。 “谁知道就这么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之后我就成了老y了。” 说到最后，阎埠贵都快哭了。 张沈飞听的也是很无语:“那您就没跟他们争辩几句。” 哪有这么处理事情的啊？？？ “怎么没争辩？可他们说是投票决定的，除了我之外，剩下六人全票全票通过。我能怎么办？“阎埠贵脸色铁青。 早知道会有这个结果，那当时哪怕是憋的尿裤子，他也不能出门去上这个厕所呀。 这下好了，被划成了老y，以后在单位里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张沈飞也是真没想到这年代定个老y也这么的儿戏。 但木已成舟，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拍了拍阎埠贵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句。 看到老阎两口子仿佛被抽去精气神的样子，他心中感叹，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大山呐。 为了开解阎埠贵，他告诉对方现在定的老y不少，据说一个医院里拢共二百号人，定下来了三十五个老y呢。 这么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法不责众嘛。 “大飞，谢谢你。我在门口蹲这么半天了，你还是第一个安慰我的人。”阎埠贵很是有些感动的说道。 他平时因为精于算计，跟四合院众人关系并不很好。 张沈飞此时能说出这番话，还不嫌弃他是个老y，他已经很感激了。 张沈飞又安慰了阎埠贵几句，劝他先回家吃饭后，自己也就回了前院的房子。 张沈飞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谁知道他们家晚饭才摆在桌上，后院刘光天便跑过来说一会儿要开全院大会。 “好端端地开什么会？”张沈飞有些懵逼。 “这不是阎大爷被补上了老y吗？以后跟咱们就不是一个阶层了，所以我爸爸说得开个会，跟大家商量一下以后怎么跟他相处。”刘光天解释道。 “什么阶层？什么相处？”张沈飞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爸爸原话就这么说的？？” 刘光天颇有些骄傲的说道:“当然是我爸爸说的了，咱们四合院里政治觉悟最高的人不就是他吗？“ “得，大飞哥您先吃饭，我还得通知别家去。” 说完，咚咚咚就跑了出去。 张奶奶抽了一口旱烟，叹了口气：“这刘海中，不是个良善之人呐！！！” 看一个人的本性，要看他处于高位时候，怎么对待比自己地位低的人。 阎埠贵今儿才补上老y，在单位已经被人针对。回到四合院又闹这么一出儿，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张沈飞点头：“二大爷这事儿办的是不地道。” 不过，落井下石，倒也是他刘海中能做出来的事儿。原剧中，这样的事情他可没少干。 (本章完) 260.请假条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1.第255章 底线!!! 第255章底线！！！ 四合院，中院里。 那张张沈飞在原剧中看过无数次的八仙桌摆了出来。 桌上摆着三个大搪瓷缸，桌子旁边呈“品”字形放着三张椅子。 原剧中，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每次在四合院里升堂断案，都是这幅配置。 而基本上，每次升堂断的案件都跟傻柱，许大茂有关。 当然，因为有易中海在里头调停，大部分时候傻柱都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 吃过饭之后，张沈飞晃晃悠悠的来到中院坐在了右侧的椅子上。 没多久，易中海和刘海中也到了现场，两人分坐在其他两张椅子。 三人说着片儿汤话，待到院子里的住户们三三两两的来到，或站好，或坐好之后。 刘海中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看到众人目光被吸引过来。 他满意的点点头，清清嗓子，学着厂里厂长开会时候的造型，将双手放在桌子上，朗声说道： “今儿请大家过来开这个会，主要是讨论一下咱们院子的阎埠贵同志的个人问题。 大家都知道啊，阎埠贵同志祖上是小……”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四合院没开过几次全院大会的关系，刘海中的官腔打的并不是很足，也并没有一直逼逼个没完。 把这次开大会的原因讲了一遍后，他便把话题交给了易中海： “下面，请咱们四合院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说两句，大家鼓掌！！！” 说完，自个儿带头啪啪啪地鼓掌。 院子里，顿时响起稀稀疏疏地掌声。 易中海对阎埠贵的问题本来就不太在意，都是几十年的邻居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再说了，这件事跟他自己的利益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乐于做一个好人，是以并没有像刘海中那样咄咄逼人，反而一直在帮阎埠贵推脱，说好话。 底下的住户们听到他的话，顿时也议论纷纷。 “没错啊，这闫大爷也没多大的毛病。” “唉，都是前后院的住着谁都不容易。” “今儿开这个会，我觉得都没什么必要。” “还不是刘海中吗？他当上四合院二大爷都好几年了，但咱们这院子屁大一点，哪有什么事情让他有机会成二大爷的威风呀？今儿遇到了闫大爷出的这事儿，可不就使劲端着脑袋往上冲吗？” 张翠花的这句话一出口，刘海中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有心想跟这个老天婆吵几句，又怕有失自己身为四合院二大爷的威严。 见易中海不站在自己的这边，他只能把期望的眼光投到张沈飞身上。 “他三大爷，关于阎埠贵的事情，你怎么看？” 张沈飞放下手里的水杯，沉吟片刻之后便开始打太极：“我觉得吧，任何事情都不能从一个方面去看，而是要从整体去研究…… 当然了，我不是说不同意二大爷你的说法只是我觉得这件事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他这边云里雾绕的扯了一通一旁的刘海中，本来文化程度就不高，再听他这么东拉西扯的，顿时满头雾水。 “他三大爷，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能直说不？” 啊，这个…… “听不懂啊。”张沈飞摸了摸鼻子，“那我就直说吧，我觉得闫大爷的这件事，罚肯定是要罚的，得让街道看到咱们的态度。 但是倒也不用罚的太厉害，我建议接下来让闫大爷承包咱们四合院前院中院和后院的公共区域清扫工作。” “这也太轻了吧？”刘海中不满的说道。 “轻吗？没有吧？”张沈飞看向易中海眨了眨眼。 易中海接收到他的信息，立刻表示赞同：“他三大爷说的对，我觉得这个惩罚方式非常的合理。我非常的支持。 再说了，清扫三个院子又不是说只清扫一个星期一个月的，这可是个长期工程。俗话说，路远没轻重。我认为这个惩罚并不轻。” 说完又看向四合院的住户们。 “差不多得了，就这么滴呗。” “有人扫院子就不错了。” “还真想把人阎大爷一杆子打死呀？” “之前我怎么没发现这二大爷这么事儿呢？” 众人又是一通议论。 阎埠贵一直以来都是四合院起床最早的，平时也经常帮大家扫个地什么的。 这样处理，名义上是处罚，但其实也算是张沈飞和易中海在照顾阎埠贵了。 刘海中脸色铁青，但也明白此时二比一，自己没有胜算。最后，只能铁青着脸也点头。 得，三位大爷都同意，接下来就是举手表决了。 最后， 四合院几乎全票通过了对阎埠贵的处罚，事情就这么定了。 阎埠贵没想到居然能逃过一劫，站起来，朝着大家深深的鞠躬：“谢谢，谢谢各位邻居们！！！以后我一定好好打扫卫生，不辜负大家的期待，请邻居们监督。” “嗐，都是小老百姓，都不容易。” “谁不是为了几斤棒子面在努力生活呢？？何必为难别人？？？” “就这么滴吧，事情处理完赶紧散会，我还等着回家睡觉呢。” “今儿这一出真没意思，有些人忒缺德。” “还是一大爷和三大爷厚道……” 老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大家议论着，并没有谁揪着阎埠贵的小辫子不放。 听着大家的讨论，易中海满意地点头：“行，既然问题已经解决，那今天的大会就到此结束。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各回各家睡觉去吧。” 说完自己端着茶杯扭头就跑。 张沈飞紧随其后，两人到了前院月亮门那里相视一笑。 第一次，他们俩在一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今儿阎埠贵的问题看似简单，但如果处理不好，院子里挑起开大会，上纲上线的先例，以后大家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所以，一定要遏制住这股风气！！！ 因为同仇敌忾了一次，易中海甚至都觉得再想起张沈飞坑了自己几百块钱的事情，似乎看着这个人也不再那么的面目可憎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张沈飞每个月还五毛钱，倒是从来没少过，还算是个诚实守信的人。 “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想呢？怎么能被人坑了，还帮他数钱呢，呸呸呸。”意识到自己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意中海对着天空就呸了几口唾沫。 谁知道那唾沫又落下来，落了自己一脸。 …… 搞定阎埠贵的事情后，张沈飞从家里拎出一包东西放在自行车筐里，一路便出了四合院。 一路拐出鼓楼东大街，往大前门而去，直奔伊莲娜的住所。 知道张沈飞要来，伊莲娜早给准备了红酒。两人对酌，微醺之后，张沈飞便建议来点儿刺激的。 “刺激？？伱想怎么刺激？？”伊莲娜脸色水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似乎氤氲着水雾。 张沈飞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带着隐隐地激动：“想不想玩儿cosy？？？” 最近两人开发了新玩法，经常玩儿cosy。 上次两人cosy了西门庆和潘金莲，上上次则是罗密欧和朱丽叶他二姨。 中西都有了。 此时， 听到张沈飞又要玩儿这个，伊莲娜禁不住怀疑他这次打算怎么玩儿。 此时见着小洋妞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张沈飞搓搓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件绿色的长款军大衣和一件桃红色的棉袄。 他献宝似的先把那件棉袄在伊莲娜面前抖开：“这件是你的，漂亮吧？？ 一会儿你换上，再扎两条辫子，必须得是麻花儿辫啊！！别的没氛围感。” 麻花辫这玩意儿加攻速的，必须不能少。 伊莲娜看着那件带着大花儿的棉袄：“……” 张沈飞没功夫看她的脸色，又把那件五成新的军大衣抖开，披在自己身上：“这件是我的。” 这可是他管门房秦达也借的，老头儿每天夜班都穿这个。 看着张沈飞穿着军大衣，头发揉成了鸡窝的样子，伊莲娜突然有点儿后悔：“飞，咱们是什么角色呢？” cosy得有人设啊。 张沈飞搓搓手，两只眼睛在伊莲娜的身上打转：“角色当然有，我是村长。你是村头刚死了男人的小寡妇，我来给你送温暖……” 张沈飞将剧情大概讲了一遍，伊莲娜就挺无语的，但还是听他的穿了上去。 棉袄穿好，张沈飞又给她了一条土黄色的大棉裤。 这下伊莲娜说什么都不干了，她最得意的就是自己这双美腿，穿了这个裤子，还怎么显摆？？ 张沈飞好一顿哄，口口声声说着只有这个搭配，才能表现出农村妇女的质朴之情。 最后， 伊莲娜被哄着换上棉袄棉裤。 张沈飞退出门外，砰砰砰使劲儿砸门：“张家媳妇儿，张家媳妇儿在家吗？快开门呀？” 伊莲娜打开门，顺着张沈飞的话说道：“村长，这么晚了，您咋来俺家了？” 呦，还知道俺?这洋妞语言天赋可以啊。张沈飞眼神一亮，更激动了。 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屋，露出轻浮猥琐的笑容看着伊莲娜：“张家媳妇儿，我知道你男人去世了，你心里不舒服。 这不，我代表村集体来给你送温暖了！！！” 送温暖三个字加重了语气，让人想入非非。 说完，为了贴合自己村长的人设，他还披着军大衣，脱鞋上炕，从裤腰带里掏出从老太太那里偷来的黄铜烟袋锅子，往里头装烟丝。 伊莲娜咬着嘴唇，主动依靠过来：“那村长，你要怎么给俺送温暖呢？？” 嘶！！这小妖精！！ 张沈飞立刻激动了，直接就上手：“冬天到了，天寒地冻的，当然是要让你暖和暖和……我听人说，你们家的地里也该薅草了……” 伊莲娜却似乎入了戏，开始挣扎：“村长，村长，这不合适吧？？ 村长，俺男人才刚死，坟头草都没长出来呢。您不该，至少不能……” 戴了帽子，只怕她那口子死不瞑目啊！！ 张沈飞坏笑：“放心，过了今晚，明儿我就买一瓶敌敌畏给他泼在坟头，保他一辈子不d帽子！！！” 两人都入了戏，气氛一时间开始变得火热。 突然之间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的响亮。 伊莲娜突然惊呼一声：“村长，不对，有人敲门！！不会是你家那口子吧？” “哪有人敲门？？？你听错了。”张沈飞继续干活，压根儿不搭理她。 “真的，真的有人敲门。”伊莲娜推开张沈飞跳下床，几步跑到门口，打开门。 门口， 陈雪茹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啊，这个…… 张沈飞有些无语，又有些尴尬。 伊莲娜却入了戏，慌乱地解释道：“是村长主动来找俺的，不成俺找的他。你，你可别打我。” 陈雪茹：“……？” 不是，这两人疯了吗？？穿的土不拉几的不说，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俨然成为了张沈飞和伊莲娜那啥的一环。 伊莲娜委屈巴巴，搅动着手指头：“俺真不是破鞋……是村长说要给俺送温暖，村长媳妇儿，您可别打俺……” 尼玛，这是真入戏了啊。张沈飞抓了抓头发，正想跟陈雪茹解释。 没想到后者却莞尔一笑。 嘶！！！ 张沈飞瞳孔骤缩，他就说嘛，大前门姐妹团生猛无比，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酣战之后，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回，一路上，总觉得两条腿有点软。 回到家，走进里屋，把老太太的烟袋锅子悄悄地放回原处，而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 从公厕上完厕所回来，便看到棒梗那个狗崽子又在偷喝他二叔的牛奶。 这次没带小当，棒梗自个儿喝完自个儿往里头灌水。 刚把奶瓶放回奶箱子里，扭头看到张沈飞杵在自个儿身后，棒梗吓得惊叫出声。 “张沈飞，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张沈飞皱眉：“张沈飞也是你叫的？？？” 棒梗吐舌头：“就叫你怎么了？？张沈飞，张沈飞……” 哎呦，劳资不给你一耳屎，你是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啊？？ 张沈飞撸起袖子就要替贾东旭教训他儿子。 可没等他巴掌举起来，门内突然冲出一个人，一脚就把棒梗踹翻在地。 “啊！！”棒梗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张沈飞见状，一脸懵逼的看向来者。 (本章完) 262.第256章 房子怎么办 第256章房子怎么办 “张沈飞，张沈飞！我就叫怎么了？！！” 棒梗一边儿叫，一边儿做了个鬼脸！ 张沈飞目光一冷，抬起手正想教训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门内忽然冲出一个人，一脚把棒梗踹了个大马趴！！ “砰！” “哎呦！奶奶你踢我干嘛？！！” 棒梗疼的嗷嗷聊了聊两声，转身一看，贾张氏黑着脸站在自己身后！ “你说我踢你干嘛？伱怎么跟你张叔说话呢？” “啪！” 贾张氏黑着脸对着棒梗脑袋瓜子又拍了一下，心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小子看着怪机灵的，办事儿怎么这么没脑子没了良心呢？ 张沈飞帮了她们贾家多少忙啊，棒梗居然这么对他！ “你张叔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不知道吗？你对他出言不逊，你不是找打吗你？ 我告诉你！现在！立刻！马上！给你张叔道歉！再敢对不起你张叔！老娘我打断你的狗腿！！！” 棒梗被打的脑瓜子嗡嗡响，尽管心里有些不乐意，还是委委屈屈地给张沈飞赔礼道歉： “张叔我错了，您别跟我计较……” “啪！” 贾张氏又给了他一下！ 这小子，道歉这么小声谁听的到？！ “声音大点儿！！！” “张叔我错了！您原谅我吧！” 棒梗赶紧对着张沈飞鞠个躬，大声道歉！！！ “行了，张大妈您也是的，小孩子嘛，我都没往心里去，你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啊。” 张沈飞笑了笑，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只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如果他真的没生气，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棒梗被打这么多次不是？！ 不过，也没人说破这事儿。 先不说棒梗的确是活该挨打，就说张沈飞的身份，在四合院里的地位，也没人去讨这个嫌。 “奶奶，您做什么呢，这么香？” 张沈飞刚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饭香，本来还不太饿的肚子，立马“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给你烙几张大饼咱们卷饼子吃，熬了渣子粥，你先喝一点儿！” 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骨却很好，擀大饼的手艺整个四合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张沈飞看了一眼，老太太还准备了煸肉丝，火腿片，冬笋丝，在加上胡萝卜丝青红椒丝，看的人口水直流！！！ “这一口可太香了！！！” 张沈飞夸张地深吸一口气，做出一副香的迷糊的样子，逗得老太太喜笑颜开！ 立马揭起一张饼，给张沈飞卷好： “赶紧尝尝！！” 张沈飞也没跟老太太谦让~~自己的亲奶奶，想看到的就是他吃得香睡得好，跟老人家客气反而伤感情！ 所以，他直接咬了一大口，边吃边竖起大拇指夸赞来太太的手艺！ “喝口粥，别噎着~” 老太太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儿，做饼更有劲儿了！！！ 等一起吃好了饭，老太太还特意多准备了两个卷饼，让张沈飞带去给田小枣~虽然现在张沈飞跟田小枣还没结婚，可在老太太眼里，他们已经算是一家人了。 张沈飞进门的时候，田小枣正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看到张沈飞过来，她一脸的惊喜！ “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我正要去上班呢！” 张沈飞举起大饼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把大饼递给她： “奶奶烙的大饼，特意让我给你带过来的。” 田小枣笑的眉眼弯弯，坐上张沈飞的自行车让他把自己捎去上班。 等到了地方，田小枣跳下车的同时，手里的大饼也吃了个干干净净！ “我走了啊！” 这丫头也不搞你侬我侬那一套，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进去上班！ “等一下！” 张沈飞叫住她，拿起口袋里的手帕，帮她擦掉嘴角的一点儿酱汁： “你可是主任，顶着大酱进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田小枣笑的酒窝若隐若现，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便看到两个同事正捂着嘴看着自己这边儿偷笑！ “哎呀，好了~” 田小枣赶紧后退一步，摸了摸自己被张沈飞擦干净的嘴角： “你赶紧上班去吧~” “张沈飞！你什么时候跟我们主任结婚呐？！” 看到田小枣要赶人，那俩在门口偷看的女同事立马张嘴问了出来！ “我们可都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 张沈飞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坚定的看着田小枣： “快了！等小枣同意就办事儿！” “主任，您听到了吧，我们可都等着呢~” “对啊！您可别舍不得喜糖~~” “好了！都说什么呢，赶紧进去上班了！” 田小枣脸颊绯红，却还是拿出自己的威严，让大家伙儿都赶紧进去！ 张沈飞笑了笑，骑上车往轧钢厂而去！ 今天早上还有个会要开，不能迟到了！ “各位，房子这事儿真是迫在眉睫了……昨天，又有人因为分房的事儿打架了！ 大家伙儿赶紧商量商量，咱们怎么解决房子的问题！” 开会讨论过生产问题之后，会议的重点再次放在了房子上……政府能提供的房子太少太少了，厂里这些天因为这事儿，都快要闹得不可开交了！！！ “总共就那么几间房子，给谁都不合适……叫我说，实在不行给今年的优秀工人！” 有人出了个主意！ 开会的人立马有一半半摇了摇头不同意！！ 如果给厂优秀工人，那他们这些领导可就没机会了！ “我觉得这样不行，你给今年的优秀工人，去年的怎么办？老工人怎么办？大家伙儿不好服气的！” 听到质疑声，朱地栗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能怎么办啊？房子就那么几间，就是狼多肉少的事儿！叫我看，实在不行就抓阄呗！” 朱地栗端着茶缸，一脸的无可奈何！ 房子这事儿是真的不好办，说实在的，谁不想要房子？！ 他还想要呢！！！ 可问题是，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上万人的大厂就那么几间房子！ 就注定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要失望！！ 朱地栗垂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觉得，要不然召开全厂大会！大家伙儿抓阄来抽房子！ 到时候，谁抽到谁有！！！” 抓阄这事儿，能操作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到时候总能让“懂事儿”的分到房子！！！ ps:上一张路况不好翻车了，正在修改中，义父们别急。 今天还是肚子疼，先更两千一会儿，一会儿争取再更两千 (本章完) 263.第257章 借钱还房?? 第257章借钱还房？？ “抓阄……大家伙儿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杨厂长皱了皱眉，问在场众人。 张沈飞的手指轻轻在会议桌上敲了两下，抬头提出反对意见：“我觉得不行，抓阄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说到底，咱们厂子现在的问题是房源不够，厂子现在三四千工人，不说所有的，但也得有八成的工人都缺房子。 请问大家，抓阄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张沈飞最后，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呦，多新鲜呐，就跟谁不知道房子不够似的。”朱地栗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您倒是说说，有什么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谁不知道房子不够啊！！竟说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显得自个儿多能耐似的。 可是， “提出大家都知道的问题不叫本事，能解决问题，那才叫本事呢！！！”朱地栗凉凉地道。 她倒要看看，张沈飞能拿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来！！！ 要知道，分房子这事儿可不只是他们轧钢厂为难！！！ 整个四九城的企事业单位，都在因为几套房子明争暗斗！！别说普通老百姓，就那些个机关单位里，领导们住的也不宽裕！！ 她就不信，这么大个难题，他张沈飞还能想办法给解决了！！！ 张沈飞没有理会朱地栗的态度。 或者说，朱地栗在他眼里还不值得他生气。 张沈飞看了眼杨厂长和厂委书记，杨厂长等人，而后缓缓开口道： “俗话说，节流不如开源。” “我的想法是，由咱们厂自己来盖房子！分成几期，在未来的五年左右完成几千套的住房建设。 这样的话，厂里需要房子的人就基本都能满足……” 听到张沈飞的话，会议室里就像是油锅里溅了水，瞬间充满了各种声音！ “这倒是个办法，如果确定能拿到房子的话，三五年的我相信大家伙儿都能等……”杨柏立率先开了口。 “不可能，这可是盖房子，厂里根本弄不了……”立刻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这人说完之后，看向杨柏立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原本他们这个档次的会杨柏立根本就是没资格参加的，奈何，人家有个好叔叔呀！！ “这不靠谱，还是抓阄得了…”立刻有人紧跟着说道。 “盖房子？厂里有钱吗？？” “不知道天高地厚，盖房子得多少钱？？那钱冶金部和住建部谁会给？？？” “张秘书以前挺靠谱的啊，这次怎么说这么不靠谱的话？？？”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张沈飞是在异想天开。 朱地栗看了看李副厂长，心中简直乐开了花，她摇了摇头，用茶缸盖子撇了撇茶叶，看着张沈飞讥讽道： “张秘书，张沈飞同志，你听听大家的声音，有人支持你吗？？？” 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咱们厂可是国企！挣的钱除了厂里运营，大部分是要上缴的！ 伱想盖房子？你知道盖房子要多少钱吗？你看咱们厂拿的出那么多钱吗？！还是你觉得冶金部会帮咱们拿钱？？他们自己的人还没有房子住呢！！！” “是啊，张沈飞，这个办法只怕是行不通……厂里没钱盖房子啊。”杨厂长也是摇了摇头，他倒是想有这么多钱，盖一堆房子解决问题！ 关键是，没有啊！ 张沈飞斜睨朱地栗一眼，淡笑：“那如果我说，盖房子不用厂子里拿钱，也不用找冶金部，住建部之类的要呢？？？” 嘶！！此言一出，众人倒抽一口冷。 不用厂里的钱？也不让上级单位拿钱？？ 那，那这钱谁出？？？？总不能是他张沈飞自个儿出吧？？他出得起吗？？？ 杨柏立挠了挠头：“张秘书，你就甭在这卖关子了，赶紧告诉大家伙儿吧。” 张沈飞笑了笑：“我说不用厂里和上级单位的钱是真的，因为我觉得，咱们可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什么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杨厂长疑惑地问道。 张沈飞告诉他：“我的意思是，由咱们厂里统筹牵头，我们来盖集资楼！” 听到这个话，在场众人面面相窥，所有人都不明白，什么叫集资楼？！ 张沈飞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摞资料，分发下去：“这是我这几天做的资料，大家看一下。” 众人拿到资料之后，立刻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 杨厂长率先翻看完，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悠悠的说道：“这不就是跟沪市的曹杨新村差不多吗？” 这个年代并没有什么集资楼的概念，但是在有些房屋特别紧凑的地方，比如沪市，也曾经修建有少量的居民区。 这些居民区除了少量的平房之外，大多数都是四层左右的小楼，楼顶极高可以达到三米五左右，窗户却很小，不够敞亮。 房子通常是大间套小间，没有客厅，只有一个狭窄的过道。 房子也没有厨房，大家都是在过道里弄个炉子做饭，这是借鉴的毛熊大哥的房屋修建模式。 房子还配套修建，有合作社，医疗站，公共浴室等设施，之前曹阳新村修建完成之后，杨厂长跟着冶金部去沪市专门参观过。 他刚才大致翻看了一下张沈飞给的资料，发现房子的高度，配套设施之类的都跟曹杨新村差不多。 要说不同的地方有两点，第一，曹杨新村是由政府出资修建，而张沈飞说的这个集资楼则是由工人们自己出钱建造。 第二，就是张沈飞资料里要盖的房子，有客厅，有卧室，有单独的厨房，这配置比一般房子可好多了。 “现在工人们大部分钱是不缺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自己盖房呢？一是没有地皮，二是拿不到盖房的许可。 即便拿到了这两样，砖头，水泥，木材，玻璃……这一桩桩，一项项的，他们也都弄不到。 还有建筑队的对接，建筑工人的管理，总之，自个儿盖房是完全行不通的。” 要是不盖改买？？开玩笑，这个年代可没有商品房！！！ 张沈飞说着话，见李副厂长似乎有话要说，便停了下来。 李副厂长敲击着桌面：“张秘书的想法是很不错的，但这里面有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福利分房是免费的，但你这个集资房，可是要花钱的！！有免费的谁愿意花钱呢？？” “没错儿！！！”朱地栗点头如捣蒜。 “所以说，这就到了第二个问题上，我们要让工人们觉得这钱花的值！！！”张沈飞说着，示意大家重点看资料的第二页。 “这里我专门标注了户型，大家仔细看下。 福利分房大部分都是四合院里的老房，说是福利但一间屋子也就十几二十平方，运气好了分两间，运气不好分一间。 有了屋子没客厅，大家做饭在院子里，吃饭在炕头上。这住宿条件……” 张沈飞想说不咋地，但一想，现在大家都这样住，于是又咽了回去，改说道：“只能说一般。 但是，咱们的集资房的户型呢？分为五十，七十和九十平方。有厨房，有专门吃饭的地方，小孩子也不用和大人挤在一起……” 这样的住宿条件在这个年，完全可以称之为超前。 果然听完张顺飞的讲述，有几个领导立刻就来了兴趣。 “花点钱改善生活条件也不是不行……” “不瞒大家说，我们家俩孩子跟我们夫妻现在还挤在一个炕头呢，晚上想做点儿什么，都不好意思……” “我们家一直都是在窝棚里做饭，要是有厨房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集资房再好，它得花钱呢，福利房再不好，它可不花钱。” “没错，目前看来是这么个道理。”张沈飞转向最后说话的那个人，“但是您别忘了，咱们轧钢厂可是有小四千号人每年上面给的福利分房不超过十套。 谁又敢保证自己能在五年，十年之内一定能分到房子呢？？？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即便是领导也不能打保票自己一定能拿到房。那么那些工人们呢？？” 虽说这个年代工人是国家的主人，社会地位也是前所未有的高。但是遇到分福利房这样的事情，也是需要拼人脉，拼关系的。 什么都没有想拿到房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如果是参与了集资房计划呢？ 只要现在拿了钱出来，不管是普通工人还是领导，等到第二年房子盖好，就一定有自己个儿的份。 对工人来说，参加集资房修建，反而是更加公平公正的选择。 啊，这个。 听到张沈飞的话，持反对意见的人立刻陷入沉默。 原因无他，实在是张沈飞说的都是大实话。 张沈飞见状满意的继续说道：“而且咱们厂子里为大家修建集资房是福利性质并不盈利的。 先核算出每平方的成本，按照成本价卖给大家。这跟大家自个儿花钱给自个儿盖房，其实没什么区别。” “可是，你都说了这是工人集资楼，怎么能证明是厂里的呢？咱们厂里牵这个头，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会不会最后吃力不讨好？”运输科顾主任想了想问道。 他有些想不明白，如果房子让工人们自己花钱盖，自己拿走住，厂里在中间只卖力气却没得到任何的好处，还要承担房子在修建时候的风险， 这何必呢？ 张沈飞正要开口一旁的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却同时抢答到：“老顾，这就是你鼠目寸光了。” 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相视一笑，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跟自己一样。 当着大家的面，李副厂长还是愿意给杨厂长一点面子的，他举手示意让杨厂长先说。 杨厂长淡笑着点点头，而后还是一圈众人说道：“咱们轧钢厂是国营工厂，既然是国营就要急工人之所急，想工人之所想，解决工人阶级们的难题。 工人们缺什么，我们就给他们什么。怎么能还想着从中间捞什么好处呢？” 李副厂长接着说道：“没错，能帮工人们解决住房问题，他们才能更好的为国家做贡献。” 两人各说了一番大道理之后，对视一眼，心中不禁冷哼一声。 什么想工人之所想？什么为工人们解决了住房问题，他们才能更好的为国家做贡献，我呸。 说到底，其实也就也就两个字，政绩。 这个年代，几乎整个四九城都缺乏所有的工人们，住宿条件都不好，他们轧钢厂要是能率先解决了这个问题，汇报到上级单位，那可都是政绩呀。 想的再深一点，他们轧钢厂建集资房，可是投一份这个事情要是真能办成的话，其他厂子说不定也要效仿。 到时候在四九层引起一股修建集资房的浪潮，什么上报纸，到市委作报告，到各单位传授先进经验…… 嘶！！这不能想，越想越激动啊。 当然这些都是心里的小九九，不能拿出来说。 所以杨厂长在说完一番大道理之后，又想了个说辞：“各位想一下都说人走茶凉。 但是如果咱们帮工人们解决了住房问题，那些工人们在这个房子里一住就是几十年。 等他们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只要住在这房子里，也得念叨着是咱们给了他们有独立住房的机会。” 都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谁又不想再时代的洪流中留下更多的印记呢？ 在场的虽然以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官最大，但是其他的那些个小领导顺着杨厂长的话一想，一个个顿时也激动起来。 “我同意修建集资房。” “我也同意。” “同意同意。” 很快修建集资房的建议便全票通过。 之前要分配福利房的事情早被大家抛在了脑后，很快财务科和运输科便开始核算及修建房子的成本。 地皮厂里有现成的，至于各种建筑材料的价格常年保持不变，大家不说门清，但也都能知道个差不多。 最后一番忙碌之后，财务科便核算出了每平方房子的大概区间。 杨厂长看到后顿时紧皱眉头：“这中间可差了七八十块钱呢，范围就不能再缩小点吗？” 每平方的价格不确定，工人们怎么买房？ “厂长，毕竟房子还没修建，有些成本确实不太好估算。”财务科长低着头说道。 杨厂长不自觉的便看向张沈飞：“张秘书，你的意见呢？” “问题不大，我们修集资房，一开始是管工人们借钱，等房子建好之后再用房子抵钱还给他们。”张沈飞说道，“咱们可以将修房子期间每个项目花费了多少钱公式，等到房子修好之后根据实际情况多退少补。” (本章完) 264.第258章 炸锅了!! 第258章炸锅了！！ 不得不说在面对重大且与自己的政绩有关问题的时候，轧钢厂领导班子的反应还是很迅速的。 敲定建立集资房和借款模式之后，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带着各自的秘书立刻分别跑了一趟市政府和冶金部，将计划书递了上去。 得到两方上级领导的支持，并且指示让他们放心大胆干的指示之后， 中午饭点儿，轧钢厂便临时举行了全员大会。 大礼堂里所有工人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讨论着厂里突然召开全员大会是有什么事情。 连午饭都不让吃了，这得多大的事情啊？？ 等到所有人聚齐， 杨厂长喜气洋洋的上台，拿起裹着红布的话筒朗声说道：“工友们，同志们！！！大家中午好！！！ 今天临时占用大家的午饭时间，召开这个大会，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宣布。 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厂子所有人有没有房子住，能不能住上好房子！！ 这件事，是咱们四九城乃至全国的一件划时代的壮举！！！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大家分享！！！” 扯了一大通之后，他终于转向正题： “大家都知道自打解放之后，咱们工人就开始当家做主了。 每年，上面都会给咱们厂子分三到十套的福利房，用于改善大家的生活。 上面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咱们工人阶级考虑的，咱们应该感恩！！ 但是，国家现在正处于困难时期，能力有限。福利房一直都是僧多肉少少……每年，因为福利房分给谁，厂里都要生出不少事端。有时候甚至有因此打架的，举报的…… 而今年， 经过咱们厂子张沈飞张秘书的提议，和全体领导班子的全票通过，咱们厂里打算新建第一批的员工集资福利房。 集资房一期工程打算建造大约五百户……” 五百户？？？ 此言一出，轧钢厂顿时炸开了锅。 从1950年到现在，厂子一共也就分了三十套房子，平均下来每年五套。 这一下子居然直接就要建设五百套！！！这可是之前一百年的量啊！！！ 这相当于什么？相当于大家分到房子的概率，比之前大了一百倍啊！！！ “厂里可以啊！！” “五百套房子，不就是每六个人就能有一套房子？？我们家双职工，拿到房的概率很大啊……” “厂里有钱盖房？？？” “五百套房子得不少钱啊，杨厂长疯了还是冶金部疯了？” 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说什么的有。 杨厂长见状慌忙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大家先别激动，先听我讲几句。 咱们这个集资福利房跟之前分的福利房是不同的。以前的福利房都是上级单位分发下来，免费居住。 而这个集资福利房，则是由咱们工人们共同出资建造……也就是说，大家需要先把钱垫付出来……“ 杨厂长将集资房的概念娓娓道来。 当众工人听到想拿到房子，就得先借钱给厂里，顿时便又炸开了锅。 “谁家好厂子找工人借钱呀？？” “拿我的钱去盖房，完事儿再把房子分给我，那还是福利吗？那不等于是我买的房吗？” “哪个大聪明想的主意？” “我就说怎么有这样的好事儿。” “我在厂子里打了一辈子工，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个说法。” “这是想办法从咱们手里扣钱呢！！谁知道借了钱盖好的房子会给谁？？” “咱们借了钱，最后房子给了关系户……” “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见众人又急，杨厂长顿时黑了脸，猛的一拍桌子：“都给老子安静，还想不想要房子了？能不能听我说完？” 众人立刻噤声，不敢再言。 杨厂长加快速度，没敢再往别的地方扯，直接把集资房优点逐一摆了出来。 末了还强调道：“谁借钱出来盖房，谁就能拿到房子。 集资房分房一不看资历，二不看工龄，三也不看是不是优秀员工等任何其他附加条件，这个不存在任何的弄虚作假。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谁花钱，谁拿房！！ 而且，大家还可以根据借出来的钱，挑选自己喜欢的户型，多退少补。” “房子大家花了钱就是大家的，虽然没有产权，但承诺大家住到房子倒塌为止。” 闻言，工人们又开始议论。 往年厂子里的福利房有根据工龄分的，有分给优秀员工的，有分给贫困户的。 总之，束缚条件总是很多，而且基本上都是被动条件。 也是因为这个，大部分工人连参加分房的资格都没有。 而那些有资格的，报了名字上去，也不一定就能真的分上房子。 因为接下来是拼人脉，托关系的时候，就看谁的关系硬。 有不少人是钱也花了，关系也拖了，最后却还是没分上房子，只能打落牙齿或血吞。 没办法，房子少啊！！狼多肉少啊！！ 可要是仅仅按照给钱的多少，来决定房子的归属，那这个问题可就简单多了。 谁给钱谁拿房，公平公正。 谁也别搞歪门邪道，谁也甭想托关系走捷径。 说白了，这就相当于是花钱买房。 而且还可以根据自己家的实际情况选择合适的户型。就这一点，在这个分你什么房子，就得要什么房子的年代，简直是无比诱人的存在。 是以，众人话锋又是一转。 “这个办法我觉得可行！” “我也支持！” “要真的没有猫腻，我第一个交钱！” “你们是不知道，我这四世同堂，十几口人住2间房有多憋屈！等集资的时候，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选套大房子。” “谁说不是呢？我家老二都该结婚了！就因为跟我们两口子住一个屋，人家姑娘死活不领证啊！” “我们家可是双职工，平时花钱又节省，家里攒了不少钱……” “那钱放在银行里也是放着，倒不如买套房子，一家人住的宽宽展展的。” 这年头的房子是真的紧张。 不说普通老百姓了，就厂里这些个领导，也大多都是一家两三代住在一起！ 工人们十几二十口住两间屋子的更是比比皆是！ 就像是刘海中家，老两口加上三个儿子也就两间屋子。孩子小的时候可以睡一张床，结了婚怎么办？ 不能一张床上睡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吧？这办事儿也不方便啊！！ “我肯定是要买三居室的，到时候把客厅也隔成一间房，我们三个儿子正好每家一间屋子。”刘海中搓着手说道。 到时候四合院的两间屋子给他们老两口住，多好。 “我也得买房，到时候给我们家大茂。他可是干部，老在四合院里住着也不符合他的身份。”许富贵也说道。 他们家现在两间屋子，老二许凤玲是女孩，眼瞅着越来越大，老大许大茂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不买房是肯定不行的。 “我们家可是双职工，等买了房我跟老秦，二宝搬到集资楼住，四合院的房子给东旭还有秦淮茹。”贾张氏也不甘示弱。 “我看呐，咱们四合院里不需要买房的也就我们家跟一大爷家了。”傻柱又开始嘴贱，“我在四合院有两间屋子，等雨水嫁出去两间都是我的，足够住。 而一大爷呢，人家两口子又不生孩子，现在的房子也足够。” 傻柱说完嘿嘿一笑，一副我果然幽默的一批的样子。 一旁的易中海脸色漆黑：“……”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好你个傻柱，我记住伱了。劳资不把刘玉华塞给你当媳妇，我誓不为人！！ 听到台下工人们一片赞同之声，杨厂长也顶不住激动起来，脸色微红的说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接下来厂子里便会成立一个集资房建造指挥部。 有借钱意愿的工人，在限定的时间之内将钱交到指挥部…… 接下来，集资楼的工程进度会每半个月在指挥部的门口公示…… 第一批五百套房建成之后，厂里会根据情况准备二期工程，三期工程…… 最终要实现的目标，便是整个厂子家家有房住，户户不憋屈！！！” “最后再次强调一下，咱们厂子本次修建集资房活动，采取完全公平，公正，自愿的原则，没有任何的强迫行为，也请大家量力而行。” 杨厂长话音刚落，礼堂里便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有几个在厂子里工作了几十年，却一直十几口蜗居在一起的工人更是冲上台，死死握着张沈飞，杨厂长，李副厂长等人的手，激动的老泪纵横。 “原以为一辈子就是这么憋屈的住下去了，谁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能解决掉房子的事情。我们永远记得领导们的恩情。” “张秘书，你的脑子是咋长的？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呢？” …… 全厂员工大会开完之后，厂子里中层干部以干部又聚集在了大会议室。 “大家也都看到了，关于修建集资房的问题，厂子里工人们反应可谓是空前的热烈。 所以咱们今天就加个班，把集资房修建造指挥部的人员给敲定下来。 我提议指挥部的总指挥由我本人担任，主要负责集资房修建的整体统筹工作。 副总指挥为李怀德李副厂长和张沈飞张秘书。其中李副厂长负责大方向，张沈飞秘书则是负责具体事宜。 其他诸如会计，人事，宣传，运输等，则是有厂子里原本相应科室抽调人员出来……” 将所有的工作安排妥当之后，杨副厂长顿了一下又说道：“李副总指挥的秘书工作，还有朱地栗同志担任， 张副总指挥的秘书，则由杨柏立同志担任。” 说完之后，状似无意的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 这小子当年是和张沈飞一起调到自己手下当秘书的。 这几年下来张沈飞各项工作做得如鱼得水，人脉也不可同日而语。 而他这个侄子，却是一直吊儿郎当的混日子，跟个闲散王爷似的。 原本说的考大学的事情也一直没有着落。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也就是张沈飞也没从百忙之中挤出时间去考试，要不然，老杨觉得只怕他得看自己这个侄子更不顺眼。 这次他让侄子过去给张沈飞做秘书，也是逼着这小子独当一面，学点什么东西。 杨柏立撇撇嘴：“我没问题。” 他志愿本不就在仕途，给谁当秘书都一样，不挑剔。 …… 因为修建集资房的事情，轧钢厂着实热闹了几天。 每天工人们上班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挤到住建指挥部的门口宣布告栏，看这里又贴张贴了什么新的告示。 而等到下班之后，便又想尽各种办法凑钱，甚至不惜变卖家里一些祖上传下来的物件儿。 集资房建造指挥部成立的第三天，厂里公布出了房子的售价为每平方十九块钱。 布告贴出来不过几分钟，轧钢厂就炸开了锅。 “厂里没有骗我们，这个价格很合适了。” “没错，我二姑奶的侄子的女婿就是在建筑队的，我找他打听过，每平方米十九块钱属于成本价。” “我一个月的工资五十三块钱能买将近三个平方……” “自打开始计划经济之后有钱都没处花，我们家可攒了不少……” “我都跟我媳妇儿商量了，我们这次肯定是要买三居室的，到时候打个大床，啧啧啧……” “房子要买，但是手里也得有点钱应急，所以我们只打算买个一居室就好。” 一整天， 各个车间的工人们一边手上不停的干着活，一边讨论着到底买多大的房子。 张沈亮晚上下了班之后，带着媳妇儿唐大妞就挤到了弟弟家的屋里。 “大飞，我跟你嫂子想买最大的三居室，你说合适不？”张沈亮搓着手直勾勾的盯着弟弟。 “多新鲜呐。”张沈飞翻了个白眼，“你们家九个儿子，不买最大的难道还买最小的吗？” “可不咋滴，你哥哥就是不会说话。”唐大妞说着给了自己老公一杵子。 “大飞，嫂子想问你的是你们厂子有没有规定每家只能买一套房子呀？” 虽说前两年在田小枣和张沈飞的建议下，他们已经买下了四合院后院，他们现在居住的那两间后罩房。 但架不住他们家孩子多呀。 九个儿子就得娶九个儿媳妇，到时候每家再给生三四个孙子……这就是小一百号人呐！！！ 不够住，这房子根本不够住呀！！！ 张沈飞挑眉看向唐大妞，不得不说，他这个嫂子比他哥还是聪明一些的。 不过…… “嫂子，厂里是有规定的，每家只能买一套房。” “啊？？”得听到这句话，唐大妞顿时垂头丧气。 “但是，”张沈飞说完这两个字停顿了一下。 唐大妞和张沈亮立刻两眼放光。 张沈飞这才缓缓的告诉他们，厂里规定每家只能买一套房不错，但是他和他哥哥理论上已经分家，是可以买两套房的。 “到时候可以以我的名义也买一套房，给你们住。” 他在四合院有两间屋，在云居胡同那边又有一套四合院，房子足够住。 再者说， 厂里的集资房只有使用权，没有任何产权，对他来讲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倒不如顺水推舟，把这个机会让给哥嫂，也算是他这个当二叔的给九大金刚的一点心意。 不过当然，买房钱得哥嫂自己出，他就给个名额。 (本章完) 265.第259章 老阎请客下馆子!! 第259章老阎请客下馆子！！ 和弟弟张沈飞分家之后，张沈亮经过厂里的技术工分级考核，成功晋升为轧钢厂最年轻的五级钳工。 后来又跟着弟弟学会了制作矿石收音机，每攒一台机子便能得到五到十元的报酬。 再后来， 唐大妞又进入了居委会下属的集体加工厂负责统筹工作，每个月也能得到二十元左右的报酬。 总的算下来，他们两口子一个月的收入在一百二十块钱左右，比易中海家还要多了不少。 只不过这两口子低调，不像傻柱似的天天扯着嗓子吆喝自己一个月工资高达三十五！！！ 这个年代对城市的人来讲，最重要的一是钱，而是票据。 自打计划经济之后，老百姓能买的粮食就跟粮票挂了钩。 老张家九个男孩有六个都是半大小子，定量的口粮是肯定不够的。 按理说他们家得去黑市上买高价粮，要不几个孩子嘴就得绑上。 但谁让人家有个好弟弟呢？？ 自打开定量严格控制之后，张沈飞就告诉哥嫂，他认识运输公司的秘书能帮着从外地带回来平价粮食。 每个月， 张沈亮夫妻都会拜托弟弟让人从外地带一些粮食回来，有了这些，就省下了买高价粮的钱。 是以虽说张沈亮家一共十一口人，定量也不多，但这几年下来也还是攒了一些钱。 此时， 又听到弟弟张沈飞愿意把买房的名额借给他们，夫妻俩顿时感激不已。 “大飞，你这让哥说什么好……明明我是哥哥，却总是让你照顾……”张沈亮笨嘴拙舌，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紧紧握着弟弟的手。 唐大妞却咋咋呼呼的说道：“不成啊大飞，你总共也就前院这两间屋子。 要是我们把伱的名额占了，回头你跟田小枣结了婚，你们生他十个八个孩子的，这房子压根也不够住呀。” 到时候名额被他们占了，大飞和小枣儿想买房子也买不了了。 十个八个？？你可真敢说！！ 张沈飞差点被口水给呛住：“嫂子您放心，我们俩生不了这么多孩子。小枣儿这一点跟您绝对比不了。” 跟我比不了？？也是！！！ 就这个四合院里，谁生孩子生的过她唐大妞啊！！！ 唐大妞自信咧嘴一笑，点评道：“其实像嫂子我这样身体条件的确实不多……小枣什么都好，就是身杆子太细……” 那小腰跟马蜂腰似的，总觉得用力一撇就会断掉。 还有那屁股，也不够大！！不像自己的，能顶一碗水！！！ 张沈亮听到自个儿媳妇儿的话，顿时也回过神来：“可你们就算只生两三个孩子，这房子也不够住呀。” 要搁在普通家庭，一对夫妻生两三个孩子，有两间屋子也就够住了。 但问题是他弟弟这边还伺候着老太太呢。 说到老太太，张沈亮看向弟弟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要不然等我这边房子到手，让老太太跟着我们过。” 张沈飞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奶奶已经拿着烟袋锅子砰砰地在桌子上敲起来：“我可不跟着你们过，就你媳妇儿能把我给气死。” 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可老太太自认是个护犊子的人。 大孙子收拾不了大孙媳妇儿，在家里还要天天的做低服小。 她这个当奶奶的装聋作哑也不是，说三道四也不是，倒不如离远一点，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那您要是不跟我们住，我们就不能要大飞的房子……”张沈亮嘟囔。 话没说完，唐大妞一把薅住他的胳膊：“说什么呢？不要房子，九个儿子结婚怎么办？？要不然，还是多给老太太一些生活费？？？” “不成！！” “那儿子咋办？” 见张沈亮夫妻又开始磨叽起来，张沈飞忍不住打断他们说道：“都别墨迹了。我的名额给你们，老太太也还跟我住。 至于我房子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我自有办法。” 张沈飞斟酌了一下，没把自己在云居胡同还有一套四合院的话说了出来，而是从另一个角度说道： “退一万步说，即便我这两间屋子不够住，隔壁九十三号院老田家不还有空房吗？” 田小枣父女俩可是有着三间大屋的。 回头等田小枣嫁进张家，田志刚住一间屋就够了，剩下的那两间不还是他们夫妻的吗？ “大飞说的对。田叔又没个儿子，那房子不还是留给小枣的吗？”唐大妞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这么一来大飞就有五间屋子了，足够住！！ “拿老丈人的房子……这会不会被人说三道四？”张沈亮有些犹豫，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张奶奶却是看得开，悠悠的说道：“要是只拿老丈人的房子，不管老丈人家的事，那当然是不要脸。 可是他田志刚又没有儿子，以后是要靠咱们家大飞养老的。大飞养了他，拿他的房子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得！！有老太太的这句话在，张沈亮也不再说什么。 老张家一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子，确定接下来由张沈飞负责占下一套三居室的名额。 而张沈亮夫妻负责在厂里规定的时间内，凑出两套房子钱。 张奶奶在一旁听着他们讨论，内心唏嘘不已。 五年前他们家还是四合院最穷的呢，穷的八个重孙子穿不起内裤。 谁能想到，五年后他们家一买就是两套房子呢？？？ 可惜啊，儿子儿媳没有赶上好时候！！ 这头张沈飞刚送哥嫂离开， 那头就看到正在扫院子的阎埠贵放下扫把冲着自己谄媚的笑。 “不是，阎大爷。你有话好好说，甭老是冲我这么笑行不？我慎得慌。” 张沈飞揉了揉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忍不住说道。 他觉得，阎埠贵看他的眼神总感觉跟那黄鼠狼看老母鸡似的。 阎埠贵闻言敛去嘴角的笑意，放下手里的扫把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看着张沈飞，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自打他被打成老y之后，这四合院里的邻居们嘴上不说，但行动上也总是跟他划清界限。 算下来，也就只有张沈飞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了。 两人面对面之后，阎埠贵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大飞，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你们厂子这次修建集资房，非厂子内部人员能买不？” 虽然明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阎埠贵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得到张沈飞否认的回答之后，他便又开始说起阎解成工作的事情。 其实早几年，阎解成刚被之前的单位辞退的时候，他也找张沈飞走过关系，想给阎解成安排一份工作。 为了贿赂张沈飞，他甚至开出了一碗挂面外加卧两个荷包蛋的高价。 但最终事情还是不了了之。 这次因着轧钢厂有集资房加成，阎埠贵又起了把儿子安排进去的心思，打算下血本请张沈飞去国营餐馆吃饭。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 这次阎解成要是能被安排进轧钢厂，即便捞不着买第一轮的房子，第二轮第三轮总能捞上。 而只要能买上房子，他们老阎家三个儿子娶媳妇的事情就都有着落了。 其实去年他就在给他们家老大相亲了，就因为没有房子，人女方不愿意。 听到阎埠贵要请自己下馆子吃晚饭，张沈飞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是，阎大爷我没听错吧，您真要请我吃饭？” “没错，咱们下馆子，去国营餐馆！！”阎埠贵拍拍提前装了钱的口袋，一副你大爷有钱随便吃的架势！！ 嘿，真是人活的时间长了，什么事情都能碰到。 见阎埠贵真的要请张沈飞吃饭，一旁看热闹的傻柱，许大茂等人顿时炸开了锅。 “我琢磨着今天早上刚起床的时候看了看，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没错呀。”傻柱嗤笑。 “阎大爷家里的细粮票不是都拿到左家庄换了白薯吗？没有细粮票，怎么下馆子吃饭呀？”许大茂也笑。 “我说大飞哥，阎大爷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刘光奇也说道。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阎埠贵顿时黑了脸：“去去去！！都给我走开，甭在这儿给我扯哩个楞儿的。” “不扯就不扯，大飞哥你赴宴时候记得带着烤地瓜，省得吃不饱！！”傻柱吆喝着。 “傻柱，就你嘴贱！！”阎埠贵气的直跺脚。 …… 因为有阎埠贵请客吃饭，张沈飞晚上就让老太太跟着大哥大嫂去他们家解决了。 他推着自行车出了门，便把车子递到了阎埠贵手里。 “阎大爷你会骑自行车不？” 阎埠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学校时候学过，大飞，你真舍得把你的自行车借给我骑吗？” 这可是一九五三年的时候，张沈飞刚买的呀，距今也不过才四年。 要搁在他身上，这样九成新的自行车他可不舍得借给别人。 张沈飞有些无语：“谁家骑了四年的车子还能九成新呀……得，甭废话，咱们快走吧，我都饿死了。” 阎埠贵不再废话，先骑着车慢悠悠往前，等张沈飞一阵助跑跳上后座后，才开始加速。 两人上了车一路直奔国营餐馆。 进门之后，张沈飞就发现阎解成居然也在这里。 他都不用多想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感情这老阎家父子今儿请自己吃饭是提前商量好的呀。 老阎这个狡猾的家伙，刚才在四合院里还装的跟临时起意似的。 得！！无所谓。 反正已经到地方了，就看看这爷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阎埠贵先安排张沈飞坐下，然后便招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点菜。 “一份红烧肉。” “没有。”那服务员面无表情的说道。 阎埠贵瞪大双眼，很是浮夸的样子：“什么？红烧肉没有了？那京酱肉丝呢？ “也没有啦。”服务员继续面无表情。 “四喜丸子?” “没有。” “梅菜扣肉，烧鸡，大肘子……这几样总得有一样吧？？”阎埠贵一副很是着急的样子。 “全都没有。”服务员继续面无表情。 “那饺子总有吧？富强粉的饺子。”阎埠贵猛的一拍桌子，一副岂有此理的样子。 得到服务员还是说没有的答复之后，顿时急了。 “连富强粉的饺子都没有了？？？我说你们堂堂一个国营餐馆怎么要什么没什么呀？ 我今儿可是请客吃饭的，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弄的跟我请不起似的！ 你们这样不是陷我与不仁不义的位置吗？？让我的客人怎么看我？？？我要投诉，投诉！”阎埠贵高声嚷嚷着。 那服务员被他装逼的样子给膈应到了，立刻翻了个白眼：“不是，装什么呀，我要说有的话你敢要吗？” 啊，这个…… 阎埠贵顿时尴尬起来：“瞎说的什么呢你？我既然要点肯定是要的。” 一边说，一边对着服务员使眼色。 那服务员却是将白眼翻上了天际，什么玩意？？给了五分钱让给帮忙演个戏，还真当自己是大款了。 配合着说两句得了，这还说个没完没了。 他摆摆手粗鲁的说道：“甭废话了，麻溜的说清楚你们到底要什么？ 别再扯那些有的没的，万一真的有了，你可不就傻眼了吗？” 沃尼玛，阎埠贵心里气的一逼。 什么玩意儿呀？拿了钱不办事儿不是？？ 但这会儿毕竟当着张沈飞的面，也不好跟对方一五一十的掰扯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之后，看向张沈飞讪笑道：“大飞，你看这餐馆要什么都没有……要不咱们就随便吃点儿？” 张沈飞早就知道阎埠贵不会真的请自己吃什么好的，他也不缺那口吃的，今天过来，主要是另有事情要商量。 当即便朝着服务员说道：“给我们来一份醋溜白菜，一份红烧豆腐，白面馒头来六个。” 两个素菜，每人两个馒头，这配置对下馆子来说，算是中等偏下了。 最起码张沈飞出来下馆子，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 谁承想阎埠贵听完之后，慌忙朝着服务员叮嘱：“白面馒头要两个就行，另外的四个给改成二和面馒头。” 服务员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真没劲儿，没钱还学人下馆子。” 说完猛的一甩毛巾扭头走了。 “嘿，你瞧瞧这态度，你说气人不？”阎埠贵指着他的背影骂道。 阎解成慌忙拉着他爹的胳膊，小声嘟囔着： “爹你小声点，不让人听到了。 就上周这国营餐点管服务员跟顾客打起来，把那个顾客的头直接就给打了个血葫芦。” 血葫芦？？嘶！！ 阎埠贵这下彻底不敢吭声了。 饭菜上桌，三人就开始吃喝起来。 没有酒也没什么好菜，张沈飞把自己的两个白面馒头吃完，又吃了一些豆腐和白菜，便放下了筷子。 此时桌子上已经没有菜，阎家父子一人拿了点馒头，正在蘸菜汤吃。 张沈飞等他们俩吃完之后才看向阎解成问道：“解成，你现在不是有工作吗？怎么突然又想进轧钢厂了？” (本章完) 266.第260章 从老阎手里抠钱!! 第260章从老阎手里抠钱！！ “解成你不是有工作吗？怎么又突然想起来到轧钢厂来了？”张沈飞有些好奇。 阎解成叹了口气，看向张沈飞幽幽的说道：“可甭提我现在在木材厂的这份工作了，天天搬木头，累得要死。 说实话，但凡有好点儿的去处，我早就不想在这干了。” 说起这件事，他就一肚子的怨言。 当初他爸明明答应他找张沈飞疏通关系，把他安排到轧钢厂去的。 最后却又因为不舍得花钱谈崩了，搞得他没了办法，又错过了不少厂子的招工，最后只能靠自己考进了一个很小的木材厂。 他好歹是个初中毕业，在这个年代妥妥的高文凭，在木材厂这样的小厂子考个干事其实也不难。 可是谁知道以干事的身份进厂，在财务科工作之后。却又因为女朋友于丽的事情跟厂里一个领导结下梁子。 一年半前前，厂里主管财务的主任抓住他的一个错处之后，居然给他穿小鞋把他安排去抬木头。 他一个细皮嫩肉的小伙子啥时候干过这种事情？ 自打去扛木头后，阎解成就再没有了去上班的精气神，天天都想着辞工。 甚至有几次还想让他爸再找张沈飞好好托个关系，把他安排进轧钢厂。 可他爸当时是怎么说的？？ 阎解成还记得当时他爸推了推眼镜，不高兴的说道： “进轧钢厂不得花钱吗？之前那次没成之后我打听了，托关系进厂，怎么也得花个五十，八十的，这笔钱我可不能帮你出。” 阎解成哪里有钱？？无奈，他也只能在木材厂忍辱负重。 这次他爹听说轧钢厂要分房子，顿时就急了，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开始商量让他进轧钢厂。 这还有什么说的，阎解成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而且他还据理力争，以进轧钢厂买房子是给全家买的为由，让他爹出托关系的钱。 这不又省下了五十到八十吗？？？阎埠贵喜不自胜。 在他爹答应之后，当即便来到国营饭店等着请客吃饭，而他爸则是在四合院里堵张沈飞。 这会儿听到张沈飞问自己为什么不想在木材厂工作，阎解成便把自己心中的各种心酸道了出来。 张沈飞听的直咋舌：“不是我说兄弟你在木材厂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怎么从没听伱说过呀？” 这老阎家的嘴还挺严的，阎解成都搬了一年半前木头了，四合院里居然愣是没一个人知道，都还以为这厮在干财务呢。 阎解成又是一声叹息：“眼瞅着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一个比一个混的好，傻柱当了大厨，许大茂当了干部，刘光奇那厮在纺织厂也混的是如鱼得水。 可我呢？？却从一个干事，混成了抬木头的杂工，这事你让我怎么跟大伙儿说呀……” 还有一句话阎解成没说。 那就是，他怕说出来之后这些兄弟们看不起他，排挤他，以后不带他玩。 四合院年轻一辈儿差不多年龄的总共就他们几个人，他可不想混的跟贾东旭似的，猫不舔，狗不叼的。 每天跟个大傻子似的，只会嚷嚷着莫欺少年穷。 张沈飞自然知道阎解成心中忧虑的是什么，他一边安慰了对方几句，说些什么，革命工作只是分工不同，不分什么高低贵贱的。 兄弟们更不会因为你在抬木头，就小看你的。 另一方面又话锋一转，假装无意的问道：“那解成你到底是当时被对方抓住了什么错处，才被下放过去抬木头的？？？” 既然想要让阎解成帮自己办事，就必须要考察清楚他的情况。 再说这个年代既然成了干事，除非犯了大错误，一般是不会下放成工人的。 所以阎解成口中的小错误肯定小不了，这厮说话不老实，必须得敲打一番。 张沈飞这么一问，一旁的阎埠贵顿时也好奇起来：“对呀，老大。说说吧，你当初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听他这么一说，张沈飞更好奇了：“阎大爷，感情你也不知道啊？”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可不咋滴，当初老大只说因为犯了点小错就被领导给撸下来去抬木头了，但是死活不说是因为什么。” 这几年他跟他媳妇儿问了也不止一两次了，可每次一问阎解成就生气，甩脸子，日子久了，他们也就不再问了。 两人目光灼灼的看向阎解成，阎解成嗫嚅着嘴唇，只是不说话。 张沈飞顿时黑了脸，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阎解成，你让我帮你进轧钢厂，可是连真实情况都不告诉我……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呀。” 嘶！！很难办？阎解成顿时急了。 “不是，大飞哥你别急，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还不成吗。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阎解成告诉张沈飞，因为他是初中毕业，当初确实考进了木材厂在财务室工作。 也是因为工作上有了眉目，他跟在供销社当售货员的于莉也确定了男女关系。 本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谁知道后来，他们厂里财务科主任的堂弟看上了于莉…… 阎解成说了一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跑了题，便又言归正传说道：“从那以后，那主任就总是挑我的毛病。 后来有一次做账的时候，我发现账目上面有两分钱不平。 我寻思着这要是加班来弄的话，挺麻烦，就自己掏了两分钱，把账给评上了。” 嘶！！！！张沈飞瞳孔骤缩，倒抽一口冷气。 虽然他不是干财务的，但是，他也知道阎解成办的这事情的含金量。 这尼玛从财务科被贬去扛树桩子，有什么可委屈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厮都在财务科干了一年多了，居然没人告诉他不能这么干，这到底是阎解成自己人缘不好，还是那个主任故意授意的呢？？？ 不知道，不明白啊！！！ 说到这里阎解成似乎也有些后悔，可又忍不住辩解道：“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但我当时也不懂啊，只觉得我自掏腰包帮厂里平账，这总没毛病吧？？” 其实当时，他还以为厂里会夸奖自己呢。 谁承想，后面事情却向着他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后来事情闹大了，主任就添油加醋的上报，我就被弄去扛木头了。 大飞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很后悔，可也没人教过我不能这么干啊？？我冤枉啊！！！” “吃了这个大亏后，我一直自学财务知识，把所有的知识都啃透了！！说句不夸张的话，现在我算是半个专业会计。” 阎解成补充道。 他这个人就这点好，同样的跟头不栽第二次。 张沈飞默默的看了一眼阎解成，竖了个大拇指：“兄弟你牛x！我没什么说的。” 阎埠贵听到张沈飞的夸赞，虽然心中很是心疼那两分钱，但也忍痛说道：“唉，没办法，我们家老大就是心眼儿好，大公无私。” 大飞，你说这木材厂的领导多不是玩意儿呀，我儿子都自掏腰包了，他们不但不奖励他，居然还要惩罚他！！！” 说到这里又有些责怪的看了阎解成一眼：“我教了你多少次了？？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是穷。你进厂的工作是要赚钱的，不是进去贴钱的。” 两分钱，那可是两分钱啊，能买一个吊炉烧饼的！！！ 啊，这个……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阎解成很是尴尬。 张沈飞听的也尴尬，摸了摸鼻子，看向阎解成：“兄弟，如果能进轧钢厂，你有什么中意的职位吗？？” “没什么，只要不让我像在木材厂抬木头那样出大力气就行。”抬了一年半前木头，阎解成现在对工作的要求并不高。 他自学财务知识只是憋了一股气，并不是说非财务不干。 得！有他这句话在，张沈飞就放了心。 他现在手里的工作越来越多，既要负责给杨厂长当秘书，又要负责养猪场那边的事宜，现在又增加了个集资房项目。 天天这样忙来忙去的，脚打后脑勺，跟伊莲娜和陈雪茹，田小枣见面的事情都少了…… 虽说杨厂长今天把杨柏立指派给了他当助理，但那可是个官二代，又是个实打实的草包。 张沈飞只期望着他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就成，根本没指望着让那厮帮自己分担工作。 但要是自己一个人大包大揽，把什么都给干了，又完全不符合张沈飞对自己的职业规划。 所以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要给自己找个帮手，而且得是实打实的自己人。 思来想去，还是阎解成这厮最合适。 所以今天听到阎埠贵说要请自己吃饭，张沈飞才会给面子过来，要不然，真当他缺这口吃的呢？？ 当然，自个儿背地里的需求张沈飞是不打算告诉阎家父子的。 不能让老阎家觉得自己也需要他们，非他们不可不是？？？ 不但不能那么干，还得让老阎家领情，觉得自己帮了他们大忙。 想到这里，他呻吟一阵子后，语气中略微带些为难的告诉他们： “轧钢厂现在不在招工的时候，又正好有了集资房的这档子事，我估摸着接下来有不少人都要托关系往里面进…… 所以说这件事蛮不好办的，竞争大啊，这个时候拼的就是谁的关系硬，按说，我不该管闲事儿的…… 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谁让咱们两家的关系好呢，我也知道阎大爷你们家是最近的日子不好过，有心拉你们一把。 这样吧，我来想想办法尽量去疏通下关系，你们这边就等我的消息。” 听到有不少人都惦记着轧钢厂的房子，阎埠贵顿时慌的一批：“大飞，这件事让你为难了，你可得帮帮大爷……” “唉”张沈飞悠悠的长叹一口气，“确实不好办，我尽量想办法吧，但成不成可不一定啊。毕竟，我只是帮忙，也不能倒贴钱不是？？？”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阎解成一眼。 “爸！！”阎解成顿时有些急了，忙用胳膊肘撞了阎埠贵一下。 阎埠贵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过去：“那啥大飞，你给疏通关系也得上下打点，这五十块钱也不多，你先拿着用……” 一想到几年前自己因为舍不得这五十块钱，走了那么多的弯路，阎埠贵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要是当初让儿子进了轧钢厂，这次分房子他们家不就手拿把掐了吗？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能尽力去弥补。 张沈飞看了看那五十块钱，心道这是普通的五十块钱吗？？ 这可是四合院第一算盘精，阎埠贵同志给的啊！！！能从老阎的手里扣钱，，这简直算得上是划时代的壮举了。 他把阎埠贵递过来的钱接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而后便起身： “那啥，这件事我会惦记着的，阎大爷，解成你们俩先回四合院，我出去溜达一圈。” “这大晚上的……大飞，你要去哪？”阎埠贵随口问了一句。 张沈飞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就随便溜达溜达，那啥，我先撤了，你们慢慢吃。” 虽说现在桌子上的馒头和菜都没有了，可是不还有菜汤的吗？？？让老阎家父子慢慢吃倒也没说错。 因为以他对阎埠贵的了解，这厮会把菜汤打包回家下面条的。 …… 离开国营餐馆之后，张沈飞一路溜溜哒哒的便到了前门大街。 进了雪茹绸缎庄之后，一路直奔二楼陈雪茹的办公室。 陈雪茹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在盘点店里的账目，见他过来放下笔，笑脸盈盈的问道：“呦，今儿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就跟我老不来似的。”张沈飞一屁股坐在陈雪茹的办公桌上，摸了摸她的脸。 细，滑，白，跟豆腐脑似的。小富婆到底是小富婆，保养的好。 陈雪茹小嘴撅的老高：“还好意思说呢，当初明明说好了我跟伊莲娜一人一次，你倒好，逮着空就去找她，什么时候来找过我？？” 啊，这个张沈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倒也不是说他真的多喜欢伊莲娜，只不过现在我国跟毛熊国的关系不是紧张吗？ 他就经常往伊莲娜那边跑了几趟。 别多想，他跑着只是想给以莲娜分析一下国际局势，真不是玩儿cosy上瘾。 但陈雪茹却不管那么多，自打上次撞破张沈飞和伊莲娜之后，她回家就开始复盘，最后得出结论，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她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反锁，然后便拉着张沈飞进了套间。 进门之后，张沈飞顿时便惊呆了。 (本章完) 267.第261章 启动!! 第261章启动！！ 太卷了，这陈雪茹真是太卷了！！！ 看到屋子里摆着的那些在这个年代算是新奇的东西和衣服，张雪飞心中只有这一句话，反复的重复着。 之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见陈雪茹老是跟徐慧珍不惜成本的死磕。 争着要当大前门商户中头一号女强人，他便知道这个小富婆虽然长得妩媚，笑的迷人，但实际上做事强硬，是个实打实的女强人。 可是此时此刻， 看着这满屋子的东西，他才意识到，这小富婆远比他想象的更强势啊！！ 不止在事业上跟人要一拼高低，就连生活上，甚至cosy上，也绝不甘于人后。 得，看样子今儿必有一场恶战。 不把小富婆给伺候好了，自个儿今天是别想全身而退了。 俗话说得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弄她！！！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在陈雪茹这里一直待到凌晨两点，张沈飞才脚步略微有些虚浮的离开。 当然，那小富婆情况只能比他更糟，躺在炕头上，早已经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想起陈雪茹那张标准的阿h颜，张沈飞忍不住摇摇头，叹息：“要不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呢。这小富婆，且有的练呢。” 劳资这才稍微一出手，就把她打了个落花流水。 …… 房子对于国人来说，始终是绕不过的重点。 自打集资房项目指挥部成立之后，这地方堪称是轧钢厂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比中午刚下班十分钟的食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天都有无数的工人往这儿跑，有咨询户型的，有咨询工程推进进度的。 还有询问自己现在钱还没凑到，再等个三天之后，选中的那个户型还会不会再有的？ 总之，整天热热闹闹的，比菜市场还热闹。 按照之前厂里的初衷，集资房项目这边一共也就打算安排三个会计。 但最近实在是太忙，财务部那边几乎是全员都过来支援了。 就在昨天，唐大妞回了趟娘家，找她的一对三胞胎哥哥和两对双胞胎弟弟各借了钱，终于凑够了要买两套房子的房款。 是以今儿起了个大早之后，她便咋咋呼呼的来到了前院，见张沈飞家的门没关，直接推门就进去。 “大飞，大飞，快起床呀，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不起？？臭小子小的时候就懒，长大了当了干部还是懒！！” 张沈飞被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窗外还没亮起来的天空：“不是，我说嫂子，大清早的你在这咋呼什么呢？？” 谁家管天不亮叫太阳晒屁股了啊？？无语。 唐大妞也不在意张沈飞的抱怨，直接哐哐哐几步走到张沈飞炕前，瞅着他嘿嘿一笑，从随身的兜里掏出十几卷用橡皮筋裹着的钱扔在了张沈飞的被子上：“喏，房子钱！！” 那架势，跟一掷千金的富婆似的。 啊，这个……张沈飞光着膀子抱着被子，看着散落满床的票子，满脸黑线。 炕头，l男，票子，还有对方那睥睨的眼神…… 这感觉……怎么就这么的奇怪呢？？？？ 还没等他说什么，老太太端了一个盆子进门。 看到唐大妞站在张沈飞炕头前，老太太顿时不高兴了：“老大家的，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唐大妞满脸莫名其妙：“我来给大飞房子钱呀？怎么又扯上动脑子了？？” 张奶奶砰的一声把盆子放在桌子上：“伱没看你小叔子还光着膀子吗？？” 小叔子几个字，特意加重了音调。 唐大妞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她眼珠一转，嘎嘎笑道：“哎哟，我说老太太您看您这脑子……想的也太复杂了。 大飞五岁的时候我嫁进了四合院，他十一岁的时候我公公婆婆都没了，我就一直养他，这一养就是七年。 说句那啥的，这孩子除了不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的，在我眼里就跟我亲生的差不哩。 甭说看他光个膀子，就是看他……那又有什么关系？？也就是您脑子十八个弯儿，想的忒复杂。” 这话说的张奶奶彻底怒了，从腰间抽出烟袋锅子高高举起：“疯丫头！！都是生了九个孩子的人了，说起话来怎么还是没遮没拦的？？ 趁我发飙要揍人之前，你赶紧给我滚！！” 那黄铜烟袋锅子抽在头上可疼了，唐大妞自打嫁进来之后没少挨揍。 这会儿顿时怵了，扭头就跑。 等跑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扭头，朝着张沈飞喊道：“大飞，房子的事你今天可一定要办妥啊，你那九个侄子能不能娶到媳妇儿就看你的了！！” 见老太太冲着自己冲过来，又连忙咋呼道：“老太太您当点心，您要是摔着了，窝吃窝拉……我最近工作忙，可没时间伺候您……” 这回说完，扭头一溜烟真的跑了。 张奶奶气的弓着身子，手支着大腿，大喘气儿：“这孙媳妇找的太气人了，太气人了……” 得亏大飞找的是田小枣，要是再找个唐大妞这样的，非折了她的寿不可。 被唐大妞折腾这一通，张沈飞也再没了睡意。 起床先把钱都给归拢到一起，数了数，正好够买一套九十平三居室的。 把那些钱都扔在空间里之后，他便去浴室洗漱。 一切弄好，老太太已经把饭菜都摆上了桌。 两个鸡蛋，四个白面馒头，大米粥，咸菜是沁芳居的八宝菜和甜酱黄瓜。 在这个物资匮乏，买什么都要票的年代，这一桌堪称是盛大的，不可一世的饕餮盛宴了。 别的不说，就这沁芳居的咸菜，现在根本买不着。 当然，张沈飞这也不是现在买的，早在计划经济之前，他就买了不少沁芳居的咸菜，稻香村的糕点，便宜坊的烤鸭，还有炙子烤肉等等这种美食，放在了空间里。 平时馋了的时候，就拿出来，说是托关系给买的。 没办法，人活一辈子吃喝最重要，亏了谁，张沈飞也不想亏了自个儿这张嘴。 张奶奶拿了一颗鸡蛋先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又滚了一圈，这才递到张沈飞手里，示意他剥了吃： “今儿下班的时候路过邮局，你去把你姑姑寄过来的东西给取了。” 张沈飞剥着鸡蛋壳好奇的问道：“我姑姑又寄的什么东西？” “好像说是榛蘑，土豆干，还有一些全国粮票什么的……”老太太絮絮叨叨着，“我都跟你姑姑说了，咱们这边不缺吃的，让她别寄她非不信。” 现如今如果说全国哪里的日子过得最好，那肯定是非关外东三省莫属了。 那地方地广人稀，土地又肥沃。 自打第一个w年计划开始，经济又进入腾飞时期，老百姓们日子过得富裕，可谓是真正的安居乐业。 老太太的姑娘过得好了，自然惦记着在四九城的两个侄子。 张沈飞也没有墨迹，一口把鸡蛋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之后便告诉老太太。 等去取东西的时候，他会给姑姑再写封信，告诉对方以后甭再寄东西。 因为今天要跟哥哥一起去订房子，张水飞并没有让许大茂当司机，而是亲自骑着自行车驮着张沈亮往东直门而去。 自行车才上了鼓楼东大街没一会儿，张沈飞便叹道：“我说大哥，你抽空也学个骑自行车行不行？？” 他张沈飞今日沦落到驮着个男人，多憋屈啊。 张沈亮摇摇头，又突然想起自个儿在弟弟的背后，对方肯定看不见，便解释道：“这次买房子把家底都掏空了，又借了你嫂子她娘家兄弟们不少钱，家里哪有钱买自行车呀。” 既然没钱买，学那玩意儿干嘛？？ 张沈飞顿时不高兴了：“那咱俩是兄弟，我有车子跟你有不差不多吗？等你学会了，你想骑车的时候就管我借呗。” “我没啥需要用车的地方。”张沈亮憨厚一笑，“五公里以内的腿儿这着就去了，五公里以外我就坐公交车。” 得，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沈飞也不再絮叨，继续低头蹬着自行车。 一边蹬一边琢磨着，他这辆车载过伊莲娜，载过陈雪茹，也载过徐慧珍和田小枣，白老师。 怎么感觉不管载她们哪个都没有载大哥这么重呢？ 难道说，真是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进了厂子之后，张沈飞和张沈亮直奔集资房项目部。 兄弟俩各自把钱摆出来，都选择要最大的户型，这架势立刻就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张家兄弟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一套房小两千，两套房就是四千呀，这个钱说出就能出了？？” “张沈亮家里九个儿子，要一套最大的三居室能理解，那张秘书连媳妇儿都没有呢，要那么大的房子干嘛呀？？” “瞅你这话说的，人家现在没媳妇，不代表一辈子没媳妇呀。” 众人议论纷纷，但是张家兄弟毫不以为意，直接就给了钱，签了协议，选好了房子。 说是九十平的三居室，但是做的肯定不会那么正好，到时候会根据实际情况来进行调整面积，多退少补，这个也是写在合同里的。 给了钱，拿到合同，张沈亮激动的热泪盈眶：“大飞，谢谢你！！” 有了这两套房子，虽说接下来还账日子要辛苦一点，但是九个儿子总算都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张沈飞挠挠头：“嗐，我又没借给你钱，你谢我干嘛啊？？？” “哥哥谢谢你出了集资房这个主意，帮了这么多的人。”张沈亮很是认真，“我谢你不为我自己，为的是大家。” “没错儿！！！” “张师傅说的对，我也老早想谢谢张秘书了。” “张秘书给了我们希望！” 一群工人跟着喊道。 张沈飞做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嗐，没什么谢不谢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 随着厂里的工人们都筹够了钱交上来之后，项目部的资金越来越充足。很快就到了找建筑队进行勘察，出方案的时候。 杨厂长知道张沈飞跟大名鼎鼎的隆记营造厂的王满堂有关系之后，便第一时间让他跟对方联系。 这还有什么说的？？有钱赚当然是要关照自个儿家人，张沈飞当即便答应下来，骑着自行车便直奔灯盏胡同。 到了地方，跨进院子，跟王满堂的小媳妇打了个照面。 王满堂算是他师伯，之前是娶过两个老婆的。 后来因为新婚姻法的颁布，跟原配妻子麦子离了婚，现在跟后娶的媳妇儿大妞过。 大妞看到好久不见的张沈飞很是高兴，一边引着他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坐下，一边就让儿子去喊王满堂。 “哟，这是哪一阵风把你张沈飞给吹来了？您这日理万机的，还有时间来我这地方呢？” 王满堂跟风水先生老萧从后院的工具间里出来，见到张沈飞，便忍不住调侃道。 “王大爷，您就别寒碜我了，”张沈飞递过去一支烟，又道，“这不我们厂子打算盖房子嘛，想请您和您的建筑队出山。” “盖房子，你们厂要盖厂房吗？？”王满堂好奇的问道。 当听到张沈飞说不是盖厂房，而是盖宿舍之后，顿时惊讶的瞠目结舌：“集资房？？管工人们借钱盖房？” “嗯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这么一来，厂里的住宿问题就能彻底解决了……”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悠悠的说道。 “我干了一辈子的建筑行，从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方法，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主意。”老萧忍不住啧舌。 张沈飞笑着很是得瑟：“还能有谁？就是我这个天才呗。” 老萧哈哈大笑：“就知道你小子心眼儿活，放心吧，这次给你们厂子盖房，我一定用尽平生所学给你们看好位置。” 他在隆记就是专门负责看风水的，水平相当的高，在四九城土木行里很是出名。 老萧家祖祖辈辈都是风水先生，一直以文化人自居，也爱面子。 本以为说了自己这话之后，张沈飞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子肯定要激动，奉承几句。 谁承想这小子闻言却突然脸色一沉：“老萧大爷，不用了……那啥，我跟您说件事，您别不高兴。” 老萧也跟着脸色一变：“什么事儿？？” “说了您不会不高兴？” “指定不会不高兴！！” (本章完) 268.第262章 丝糕蘸黄油!! 第262章丝糕蘸黄油！！ 得到老萧保证不生气的回答之后，张沈飞这才告诉他，他们厂子这次盖房愿意聘请隆记营造厂的人，也愿意让老萧跟着。 但是老萧本人只能以建筑工人的名义出现，不能以风水师的名义在轧钢厂行走。 “另外就是你到了地方之后不用看风水，更不能在工地上说任何跟您的本职工作有关的东西。” 老萧闻言顿时眉头紧皱，虽说去年的时候，也号召过要破除封建迷信。 但那是针对烧香，拜佛，找神婆什么的，跟他们土木行这边是没什么关系的。他在隆记的工作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可张沈飞现在说这个话，岂不是摆明了嫌弃他是个风水先生吗？？？ 老萧脸色很难看，王满堂=斟酌一番后，看向张沈飞帮着求情。 他说老萧家自打辫子国时期就在隆记负责看风水，不管是之前修建御花园的甬道，还是水晶宫， 亦或者是“段合肥”的铁狮子府，甚至现在的znh，都是隆是在萧家风水师的指导下完成的。 “风水师是咱们土木行离不了的人呢，要不还是让你老萧伯做他的本职工作。”他尝试着想说服张沈飞。 谁承想张沈飞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说轧钢厂的工地上就没有风水先生这个编制。 老萧如果过去，就必须以其他的身份，而且不能说什么天意呀，风水呀之类的词语。要是保证不了，就直接不要上工地。 老萧闻言气的当即就拍了桌子：“好你个张沈飞，伱以为你是谁，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当初你爸爸背着破铺盖卷进隆记营造厂的时候，我就已经是赵掌柜手底下拿着罗盘的先生了…… 你问问你爸爸，他敢这么跟我说话不？临了临了，你一个青瓜蛋子倒还看不上我了。” 张沈飞解释：“不是看不起您，是您应该看清楚形势！！私底下，您是我大伯。但工作上，我得为轧钢厂的工人们要住一辈子的房子负责！！！” 虽然现在才1957年，但房子建好了就得住几十年，他不能让人抓住把柄！！要不然到了起风后，只怕要因为这房子惹下乱子。 “萧大伯，其实我早就想跟您说了，风水先生这活儿，您还是停了吧……”张沈飞严肃的看着老萧，“您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说这话是为了您好。” 老萧却气血上涌，根本无法思考，他气的手都抖了：“成！！你张沈飞不就是看不起我们看风水的吗？那你这轧钢厂工地我不去了，成了吧！！！” 说完之后，狠狠甩了下袖子，扭头就走。 “老萧！！！老萧，你一个长辈怎么能跟自己家孩子置气呢？”王满堂急的几步走上前，拉着老萧的衣摆想把他扯回来。 却又被老萧一把甩开，他看着老萧的背影叹了口气。 最后只能无奈的回头坐回张沈飞身边，语气沉重：“大飞，你知道你萧大爷的脾气，你不该这么跟他说话的。” 张沈飞也跟着叹了口气：“王大爷，您不是个糊涂人，应该也能看得出来这几年国家对封建迷信的政策。您跟我萧大爷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你也该劝劝他。” 现在破除封建迷信的浪潮越来越大，那些个和尚，道士，神婆的，哪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唯有这个老萧，天天还穿着长褂，满嘴的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谁要是得罪了他，他就嚷嚷着要算死对方，根本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 王满堂也跟着叹气：“我能不知道不？我也劝过他几回了，但是他这个人性子拗，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老萧自己也不傻，也能看的出风向的变化的。”他想了想，又说道。 张沈飞接口道：“我知道，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心存侥幸，所以我刚才才点破他。” 王满堂眼神一凛，张沈飞现在是轧钢厂的厂长秘书，科级干部。 他这么说，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风声？？？ 想到这里，他有点慌了：“大飞，破除封建迷信都两年了，一直也没人跟你萧大爷上纲上线的……所以我才没怎么管…… 大爷听你的意思是，以后这事儿不管不行了？必须得管？？” “王大爷您糊涂呀。”张沈飞恨铁不成钢，“就是因为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您才得赶紧把一切苗头暗杀在摇篮之中。 要是等事情闹大了，你还能遮得住吗？到时候指不定连隆记和古建队也得受连累。” 他说这番话可不是吓唬王满堂。 得！！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满堂也不再坚持，表示会再劝劝老萧，一定让他改了这个毛病。 “我得为隆记负责！！不能让隆记毁在一个风水先生身上！！”王满堂说道，“大飞，你老萧大爷刚才的气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他这个人你是知道的，那脾气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但心不坏，他是真的把你当自家孩子看，才会想什么说什么。” 张沈飞勾唇淡笑：“我还能不知道他吗？您放心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老萧这个人但凡脾气能缓和一点，也不至于在起风之后，被逼的上了长白山当了二十年野人。 张沈飞今天跟老萧说这些，也是看在他和原身亲爹的情分上。 话说出口之前，他已经能料到老萧的反应，自然现在也不会因此生气。 两人又分享了许久未见，双方家庭的情况之后，张沈飞便要起身告辞。 厨房里正在蒸丝糕的大妞一听顿时急了：“大飞不能走！！到你亲大爷家还能让你饿着肚子走吗？？这不打我们隆记的脸吗？？？ 等着，大娘给你做丝糕吃，配的稀罕货，” 张沈飞确实好久没吃丝糕了，还挺想的，也就没客气的留下来。 待到饭菜上了桌，看到抹着厚厚一层黄油的丝糕，他顿时一脸懵逼：“大娘，这什么玩意儿？？？” 大妞满脸骄傲：“这是毛熊国的特色吃食，我们院子不是有毛熊人在住吗？这黄油就是他们送我的。” 这黄油对方送给她都好几个月了，她愣是没舍得吃，今儿也是为了招待张沈飞，专门拿出来的。 大妞说完捡起一块巨大抹着黄油的丝糕，塞进张沈飞手里：“大飞赶紧吃，往饱了吃。” 啊，这个…… 张沈飞看着手里的东西，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黄油原本是固体，抹在热丝糕上立刻融化，顺着手指头往下流。 丝糕本就是黄色，黄油又是黄色，黄上加黄，还黏糊糊，腻腻歪歪往下流，让人一看，就食欲全无。 张沈飞这头正在犹豫怎么下嘴，便看到王满堂手里丝糕上的黄油流到了手腕上，他伸了舌头去舔，新滴下来的黄油又淌了后脖颈。 大妞拿了抹布来擦，整块抹布上又满是黄油。 王满堂彻底恼了，一把将丝糕拍在桌子上：“大飞，走！！不吃了！！大爷带你出去吃！！” 张沈飞想走，又想卖乖，看着大妞便道：“这，我大娘都把饭做好了，咱们现在出去吃，不太好吧？？？” 王满堂却说道：“哪怕今儿吃馒头就凉水，我也坚决不吃这毛熊吃食了！！！ 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说完，大步流星往外走。张沈飞紧随其后。 大妞拿着热丝糕撇撇嘴：“山猪吃不了细糠，你们俩就是享受不了现代会，不懂得洋派！！！！” 王满堂只当没听到，张沈飞捂着嘴偷笑。 两人出门买了只烧鸡，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张沈飞送王满堂回到灯盏胡同，王满堂一边下车，一边说道： “那明儿我就带着人去轧钢厂工地上，跟你们厂子的项目领导碰个面？” “成，也不用太早，你明天早上八点多带着柱子哥他们过去就行，到时候我会带您去见厂长。” 张沈飞说完，挥手跟王满堂告别，走了。 骑着自行车返回南锣鼓巷的时候，遇到了等在这里许久的白老师。 三年前白老师当了妈妈，生了个女孩。进入计划经济年代后，张沈飞和她频繁见面。 每次见面，都要驾车。 日子久了，张沈飞发现这辆车其他地方都挺好，就是这辆车的水箱很是发达。 每次提速，车子水压就会过高，张沈飞不得不在高速行驶的时候拔掉钥匙泄洪。 这次也一样，偃旗息鼓之后，张沈飞答应给白老师代买五十斤粮食，两人就此分开。 …… 第二天一早， 四九城一个连空气中都透露着清冷的早晨，太阳一如既往的升起，四合院的屋檐及树杈，窗棂上都落着一层薄薄的霜。 那冰霜在晨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许是因为天气冷了，四合院的住户们起的也比往常晚了一点。 就连刘海中也把打儿子的时间往后顺延了半个小时。 已经是早上将近六点，院子里还依然安静着。 只有阎埠贵挥舞着大扫把，刷刷的扫地声在院子里回荡。 不吵，反而更显寂寥。 院子快要扫完的时候，四合院里各家各户开始响起穿鞋声，咳嗽声，说话声。 后院里，刘海中也挥舞着牛皮皮带开始操练起来。 张沈飞洗漱完之后，准备去菜窖拿白菜，推开门跟阎埠贵就打了个照面。 “阎大爷早上好！” “他三大爷早上好，这大清早的是要到哪儿去？”阎埠贵笑眯眯地说道。 “这不我奶奶要给我塌菜馍吗？我去厨房拿颗白菜。” 两人扯了几句闲话，张沈飞在菜窖里挑了一颗白菜一边走，一边掰下黄叶扔在垃圾堆上。 入冬后的白菜虽然表面裹着干叶，但掰开之后里面却还是鲜嫩。 老太太这边给擀面皮做菜馍，张沈飞乖乖的蹲在灶台前烧火。 抽空还去屋檐底下的蒜辫子上拽下来一头蒜，剥干净给砸了蒜泥。 吃菜馍没蒜泥，就跟吃热干面没有芝麻酱一样。 吃饱喝足，张沈飞又重新刷了个牙，这才直奔轧钢厂。 王满堂带着徒弟们来勘察轧钢厂要建集资房的土地的时候，引来了大批工人们的围观。 大家指指点点的讨论着，以后住进新房之后去哪里买菜更近，大家的粮食关系又会被调到哪个粮店去。 还有几个则是议论着等房子盖好之后，自己家会被分在几楼，又会被分在这土地的哪一块儿。 当听说负责工程的是隆记营造厂的师傅之后，顿时兴奋不已。 “隆记不是之前带领子的工匠吗？修建过御花园的那个。” “咱们这也享受上皇帝的待遇了。” “我听说前两年负责东直门修复工作的也是隆记。” “他们那活儿干的，那叫一个地道儿。” “这次房子真买对了，咱们也享受一把皇帝的待遇！！！” 轧钢厂修建集资房的项目居然真的上了马，顿时引来四九城无数其他工厂的议论。 当明里暗里打听清楚轧钢厂修建房子的模式之后，这些厂子一个个的也蠢蠢欲动。 毕竟房子在这个年代是个太过重要的东西。 要是能把这个问题解决掉，这届领导班子在工人们心中的分量将会是无与伦比的高。 各家工厂背地里因为这件事开了无数次的小会讨论，但最后却没有哪一家敢跟着上马。 毕竟在他们看来，轧钢厂已经先摸着石头往前走了，试图过河了。 他们自然也没必要跟着冒险，且等着看对方是不是真的能上岸，之后再跟上不迟。 要是轧钢厂的事情弄不成？？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随着轧钢厂的房子开始动工，无数双来自不同方向的眼睛，都时刻关注着他们。 冶金部在开会的时候，甚至专门把这件事拎出来讨论。 温处长在听说盖集资楼的主意是张沈飞想出来的时候，忍不住叹息： “张沈飞这小子……五年前他进轧钢厂的时候，我就看出来这小子不一般。 原本还以为削皮器工厂成立之后，这小子就沉寂下去了呢，没想到居然憋了一坨大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杨厂长突然想起了往事。 当年张沈飞研究出来削皮器之后，就是温处长非常赞赏他，大力促成了削皮器工厂的成立。 还力排众议，让张沈飞兼职做技术员。 也是因为外贸削皮器厂的成功，温处长成了冶金部的红人，甚至传说明年就要更进一步。 自个儿下面的人能在领导面前露脸自然是好的，杨厂长便随着温处长的话，大肆称赞了张沈飞几句。 温处长含笑的听着，时不时地频频点头。只是眼神有时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杨厂长发现了，却也没太在意。 这天下午下班， 张沈飞刚坐上由许大茂驾驶的自行车到厂子门口，便看到运输公司汪秘书居然站在门房不远的阴影处，似乎在等什么人。 (本章完) 269.第263章 马无夜草不肥!! 第263章马无夜草不肥！！ 看到汪秘书骤然出现在轧钢厂门口，张沈飞心神一动，“吁”地一声，立刻示意许大茂停车： “大茂，我还有事儿得出去，你自个儿先回家吧。” “啊，大飞哥你不回院子里啦？”许大茂单腿支地，看着已经跳下车的张沈飞。 张沈飞点头：“不回，你把车留下自己走吧。” 虽说已经给张沈飞当了四年司机，当今儿没能骑车回家，许大茂很是失望，他下了车，把车子交给张沈飞，叮嘱他骑车时候一定要小心，要爱惜： “路过沟沟坎坎的时候，不要直接冲过去……还有捏刹车不要猛，要缓缓地来……” 张沈飞坐在车上：“滚伱丫的，这是我的自行车！！我的！！！用得着你丫心疼吗？？？” 你丫就是一个司机，真把这车子当你家的了？？？ 啊，这个…… 意识到自己确实多嘴，许大茂摸摸鼻子，走了。 打发走许大茂，张沈飞并没有走向汪秘书，只是远远地朝他看了一眼。 汪秘书接收到讯息，跨上自行车骑着，不紧不慢地就往城里头的方向走去。 张沈飞遥遥地跟上去，两人骑着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的到了南城区，拐过几条胡同之后，停在上塘子胡同的一个小院儿前。 王秘书停车敲门。 里头人似乎知道来者是谁，没有问话直接嘎吱一声打开门。 “走吧，张秘书，咱们进去。“王秘书说完率先推着自个儿的车进门，张沈飞紧随其后。 这是个两进的四合院，照壁，垂花门一样不少， 前院里有着偌大的金鱼池，虽然进入冬天，里头只有残叶，但张沈飞能想象得到夏天时候的美景。 后院里头种的有几棵树，还有刻着棋盘的石桌，环境可谓相当的雅致。 屋子虽然张沈飞没有细数，但估摸着是已经超出十五间的。 只是不知道现如今的情况下，这房子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没有被经租。 张沈飞跟着汪秘书进了后院，很快便到了正房门口。 门是开着的，汪秘书只是象征性地在门板上敲了一下，便带着张沈飞径直而入。 两人进的应该是书房，屋子很大，最起码二十平方。靠墙的位置竖着一排书架。 张沈飞看过《树木的分类与鉴定》，对木材略有研究，看的出书架的材质是香樟木。 只是这木材是南方所产，在四九城买这玩意儿，应该是费了不少心思。 书架虽然硕大也够宽敞，上面的书摆的却不动，大部分位置，摆的反而是古玩和奇石。 书桌前面是一张宽敞无比的书桌，书桌上却没有书，只是摆着茶杯和盆栽。 运输公司的赵经理并没有坐在书桌前，反而坐在屋子另外一角的实木圈椅上。 之前去市委开会的时候，张沈飞也见过此人。 他身材精瘦，脸色黑中带着红。长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唯有那双眼睛中迸发的精光，让人不敢忽视。 张沈飞记得之前听汪秘书讲过，赵经理从三十年代就开始开车，走过南，闯过北。 即便是在这个年代，开车出远门也是危险的事情，枪和斧头，都是驾驶员车上必备的东西。 二十年前，更是凶险无比，这个赵经理，绝对是见过世面的人物。 在张沈飞打量自己的时候，赵经理不动声色的也将他打量了一番。 他跟张沈飞虽然见过几面，但印象不深。更多的记忆点，是停留在这段日子汪秘书的转述。 他知道这个小伙子年纪轻轻才二十岁，就当上了轧钢厂厂长的秘书，并且在工作中非常出色。 包括之前两个厂子举行的相亲舞会，也是他一手促成和主持的。 这次听到王秘书说张沈飞准备跟他们合作，往全国各地倒腾粮食的时候，一开始，他是震惊又带着诧异的。 要知道粮食问题关乎着民生，自打今年开春以来，他们运输公司大部分时候都是受亲朋好友的委托，从全国各地往四九城带粮食。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委托他们从四九城往外卖粮食。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赵经理这段时间也托人打听过。 最后得知张沈飞的一些朋友在早几年在东直门外的货运站开过粮食批发商行之后，这才在心中有了猜测。 调查到这里，汪秘书曾经怕惹祸上身有些犹豫。 结果赵经理却淡然一笑。 干他们运输这一行的，每次都是满载着出去，空车回来。背地里做过的事情，哪一件见得了光？？ 这年代的驾驶员可不像后世的司机，他们大部分是退伍兵出身，出趟远门，不但有开山斧，甚至有枪。能管理这些驾驶员的他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赵经理压根不怕这些。 一开始调查张沈飞也只是怕对方手里拿不出大批量的粮食，合作无法推进下去，让自己白费功夫。 而确定张沈飞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粮食之后，赵经理便不再有后顾之忧。 双方既然能坐在一起，也就表示他们内心深处便已经达成了共识。 一杯茶喝完之后，张沈飞和赵经理相视一笑，很快便在愉快的氛围之内达成了协议。 离开赵经理的家，张沈飞便骑着自行车直奔黑芝麻胡同。 自打货运站那边的店铺退租之后，胖子和四眼儿便又搬回了这里居住。 李油饼家的油饼店已经并入公私合营的早餐门市，他父母成了门市的工作人员，靠领工资生活。 李油饼不想再洗碗，也不想作为李家第七十八代做油饼的传人，便也住到了黑芝麻胡同和胖子，四眼儿厮混在一起。 此时已是夜里九点多， 没有什么娱乐设施的年代，冬日的夜里九点已经算得上是深夜。 听到敲门声，李油饼睁开轻松的睡眼，嘴里嘟囔着哪个不长眼的大半夜扰人清梦。 打开了门看到居然是张沈飞，顿时睁大了双眼：“大飞哥，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过来了？“ 张沈飞没有回复他，而是裹着一身寒气进了门。 在八仙桌前坐定之后，示意李油饼把四眼儿和胖子都叫起来。 “胖子睡得跟死猪似的，我能给你叫起来，但是四眼儿嘛，他不在家。” 张沈飞挑起眉梢，好奇的问道：“大晚上的不搁家里睡觉，到哪儿去了？” 李油饼突然笑的很是心神荡漾。 张沈飞顿时心领神会：“又去找温软软了？？不是我说，这厮天天嘴巴上嚷嚷着看不上温软软，一天天的跑的倒是挺勤的。” 李油饼也跟着点头说道：“丫的就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嘴上说着一套，实际行动上就是另外一套。他下贱！！” “温软软也是，一脚都能把四眼儿给踢飞的粘在墙上扣都扣不不来，也不知道跟着丫磨叽个什么劲儿。”张沈飞说道，“有这几年的功夫，把丫绑着去结婚都能结八百回了。” 不就结个婚吗？磨磨唧唧的，跟要他的命似的。 啊，这个…… 李油饼尴尬的瞅了张沈飞一眼：“不是哥，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呢？你跟田小枣好了好几年，不是也没结婚吗？” 真是乌鸦落在黑猪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就你多嘴！！”张沈飞瞪了李油饼一眼，言之凿凿，“我跟小枣跟他们能一样吗？我这是支持我们家田主任的工作。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田小枣是工作狂。我这边也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的。” 而四眼儿和温软软呢？？ “温软软自打公司合营之后就关了肉铺，进入了肉联厂，一直在那杀猪，工作上没有什么上升空间。 四眼儿自己一个无业游民，成天东边走走，西边晃晃的。要我说他就是吊着人家温软软，准备骑驴找马。” 张沈飞撸起袖子，打算狠狠批判一把四眼儿。 李油饼却对他的辩解不以为然:“得了吧，你们俩在我们这些光棍汉子的心中，那都是一路货色。” 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儿！！！ 也不知道那些姑娘们到底哪只眼睛瞎了， 看不到他这样天天眼巴巴等着结婚的大龄男青年，偏偏愿意跟张沈飞，四眼儿这些渣男虚耗光阴。 “没错儿，搞不懂四眼儿那个傻叉在墨迹什么。我们家窝头儿要是愿意嫁给我，劳资明儿就带她领证去。”胖子被两人吵醒，打着哈欠说的。 话音刚落，并听到门外传来了四眼儿的声音。“劳资墨迹什么干嘛告诉你？？ 还想跟窝头儿领证一步登天？做你丫的春秋大梦去吧！！！” 怼完胖子，四眼儿又悠悠的看向张沈飞和李油饼：“你们两个趁着我不在，就又说我的坏话是吧？” 张沈飞立刻又是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坏话都是李油饼说的，他说你下贱。 他还说你不想娶温软软，却见天儿的跑过去跟她玩儿妖精打架，你这是搞破鞋，耍流氓！！” 几句话，张沈飞就把李油饼给卖了个底儿朝天。 李油饼气哼哼的说道：“好你个张沈飞，就你这样的，搁在战争年代那就是个叛徒。” 几人一顿打镲之后，四眼儿落座，询问张沈飞深夜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沈飞便把运输公司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闻言，四眼儿儿几人顿时大喜。 “终于能工作了。” “哥们儿都休息一年多了，闲的身上都要长霉菌了。“ “大飞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算着会有这么一天呢？要不然前两年为什么要让兄弟们去学开车。”胖子腆着脸笑。 “嗯哼。”张沈飞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当初是谁死活不去考驾照的？还非得劳资大逼兜抽了，才屈服？？？”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提他干嘛啊。”胖子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早就说了，跟着大飞哥有肉吃，什么时候都错不了。” 三人一顿拍马屁，张沈飞很是享受的闭目，抽着烟倾听。 享受够了马屁带来的飘飘然之感，他才睁眼摆摆手：“运输公司赵经理那边我已经谈妥，明天他们就会贴出招工启事，到时候你们三个就去报名。” 当然，不管到时候有多少人报名，录取结果是内定的。 “因为有着工作经验，入职之后你们三个会直接定级为正五级驾驶员，工资待遇都跟其他驾驶员一样。 运输公司有长途运输任务的时候，视情况会判你们中的一个，两个或者三个都出动，拉着粮食随着车队出车。 赵经理他们运输公司和其他城市合作比较多，会想办法出售这些粮食……你们的任务就是交售粮食的时候做清楚账目。” 张沈飞把合作的模式大概告诉了胖子几人。 这个年代的驾驶员分为五级十等，正一级最高，副五级最低。 但即便是副五级，一个月的工资也比普通工人多不少。定量也高，一个月足足三十八斤粮食。 除此之外驾驶员还有补助，市区出车补助五毛一天，长途一块钱一天。 方向盘转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这句话虽然有点水分，但也看的出驾驶员在这个年代的地位之高。 总的来说，胖子三人进了运输公司，即便不倒卖粮食，只做普通驾驶员，在普通人看来，也是实打实的美差。 但是…… 那是普通人。 胖子几人跟着张沈飞卖了四年粮食，也是见过大钱的人，听完他的安排，不是特别的理解。 胖子忍不住挠挠头说道： “大飞哥，这样也太费事了吧？ 我琢磨着您要是真的还想做粮食生意，咱们直接在四九城的鬼市上卖不一样的吗？何必还要拉到几千公里外的地方。” 粮食在哪里不是卖？？拉到外地，费功夫废时间的不说，售价还不一定比四九城高。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张沈飞斜睨胖子一眼：“就你聪明？？ 咱们的粮食是要大批量的往外卖，四九城是什么地方？？那是我国的政治中心，管的严格着呢！！！ 真要是一直长期出售大批量的粮食，能不被监管的和小脚红袖箍老太太们盯上吗？？？” 这样全国各地的跑着卖，虽然看似辛苦一点，但是车子一直跟着正规公司的车队走，一路就能不引人注意。 到了卸货的城市之后，有着赵经理运输公司的关系网，就能快速把粮食出售出去。 张沈飞的宗旨是只做一锤子买卖，打完就跑不但刺激，还不容易被人抓住。 即便几天之后被地方监管发现猫腻，他们的车队也已经离开。 这个年代连电话都没有普及，更不用说联网什么的，就这么全国各地的跑着干，可以称得上是最安全的方式了。 张沈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这么干的。 (本章完) 270.第264章 又要结婚?? 第264章又要结婚？？ 谈过工作的事情之后，胖子走到橱柜前，从里头端出来一碟子花生米。又用另一只手拿了一瓶酒出来。 这架势，是打算对酒当歌了。 “现在花生米定量少，就这一点儿还是哥儿几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张大秘书别嫌弃，凑合着喝点儿。”胖子说完，放下碟子。用牙把酒瓶的盖子咬开，端起茶碗就开始倒酒。 老爷们儿活的糙，他们家没有专门的茶杯和酒杯，一切都用小碗代替。 “去你m的，劳资要嫌弃也是嫌弃你丫不刷牙就咬瓶子。” 张沈飞笑骂一句，接过来酒碗，也不讲什么程序，直接喝了一大口。“哈”地一声后，长叹：“舒坦！！！” 其他人见状也没说什么，当下就着那屈指可数的几颗花生米，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来。 四眼儿猛的灌了一口酒之后，抹了一把脸：“兄弟们，我要结婚了。” 结婚？？？？张沈飞几人顿时愕然。 “不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 “伱跟温软软不是还没有订婚吗？？怎么直接就要结婚了？？” “你小子嘴真严啊，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愣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透露？？？真他n的不够意思。” 张沈飞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个不停，四眼儿听的更是烦躁不安，又抹了一把脸：“不是不告诉你们，我也是刚知道要结婚。” 刚知道？？？胖子，李油饼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迷茫二字。 闹着玩儿呢？？要结婚了，新郎刚知道？？ 张沈飞却是心神一动：“四眼儿，跟哥哥说实话，你们……你跟温软软，不会是闹出人命了吧？？” 嘶！！！胖子倒抽一口冷气：“温软软不杀猪了？改杀人了？？？” 他早就看出那丫头不是一般人，杀猪跟玩儿似的。杀个个把人什么的，倒也不在话下。 只是，只是他没想到，四眼儿这厮居然也敢杀人了！！！ 李油饼吧唧一下嘴：“让我说着了吧？？早几年温软软杀猪时候，四眼儿你丫就老给她递刀子，这是递顺手了？？？” 四眼儿本来就烦，见他们俩说话不着四六的，压根儿连一点眼神都不分给他们，只是看着张沈飞：“今儿晚上温软软约我见面……然后，她就给我了这个东西……温软软说她今天在贾东旭他媳妇儿的陪同下，去检查的……” 张沈飞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张纸，低头一瞅，好家伙，怀孕诊断证明啊！！！ 证明是医生手写的，上面写着温软软都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至于医院，则是轧钢厂医务室，医生姓王。 王医生？？姓王的医生？？还是跟秦淮茹一起去的？？？？？ 张沈飞心中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面儿上不露声色地看着四眼儿：“温软软怎么跟秦淮茹闹在一起了？？？” 虽说黑芝麻胡同离南锣鼓巷不远，同在一个居委会，但是在张沈飞印象中，温软软和秦淮茹应该只是点头之交才对。 这俩人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能一起去医院了？？？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四眼儿似乎挺为结婚的事情烦恼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只告诉张沈飞好像是温软软他们肉联厂因为什么事情，让她往居委会跑了几趟。 然后因为秦淮茹在居委会旗下的集体加工厂干活，然后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就熟悉起来了。 得，问他等于问了个寂寞。 张沈飞也没有纠结这个话题，提起酒瓶子给四眼儿满了一杯酒：“我说兄弟，马上结婚了，您能别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模样吗？？？” 四眼儿叹了口气。 张沈飞咂嘴：“不是，跟人温软软纠缠不清的是你，跟人家在床上探讨人生的是你……现在人怀了你的孩子，你在这矫情给谁看呢？？？” “真那么不乐意，倒是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啊，实在不行往上面上一把大铁锁！！！” 胖子和李油饼对四眼儿的感情生活也早就有话说，见张沈飞先开了头，立刻跟着批判起来。 胖子说四眼儿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李油饼说他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人温软软除了个子高点儿，杀猪的手法利落点儿，也没有别的缺点啊！！这四眼儿个子不高，又瘦，跟站起来的腐竹似的，凭什么瞧不起温软软？？？ 四眼儿被他们挤兑的脸都黑了：“我也不是瞧不上温软软，我就是觉得，她跟我梦想中的妻子不一样……” 张沈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但你得明白，理想这玩意儿不能当饭吃。” 四眼儿闷声道：“说的简单，要是让你娶个你不喜欢的姑娘，我看你还这么说不？？？” 张沈飞噗嗤一笑：“哥们儿跟你可不同，你丫闲书看多了，动不动脑子里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哥哥我呢？？我的宗旨是，爱人如养花。谁家园丁只爱一种花啊？？只要是在我花园里头的，哥哥我都爱！！！” 所以不管娶了花园里的哪一朵，他都开心！！ 嘶！！！ 四眼儿几人顿时便被他的无耻算震惊了。 张沈飞一边递给四眼儿一支烟，一边又开解了他一番。 其实也不用他开解，四眼儿既然告诉大家自个儿要结婚，心里就已经是有了打算。 四个人一瓶酒，每人也就二两半，连微醺都算不上。 离开黑芝麻胡同之后，张沈飞推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才走到门口，就在垂花门那里跟秦淮茹撞在了一起。 “啊，是大飞啊？不好意思，嫂子刚才没看到你……”秦淮茹忙道歉。 张沈飞深深地打量了秦淮茹一番，眼神中带着探究。 也是奇了怪了，早两年时候，秦淮茹也才二十出头，虽说长得不错，但总缺少点儿韵味。 反倒现在，这小媳妇过了二十五，又接连生了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身上那股人妻的味道出来后，反而更勾人了。 秦淮茹本来就心虚，又见张沈飞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顿时慌得一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大飞，嫂子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张沈飞回过神：“啊，没有。嫂子脸挺干净的。” “你喝酒了？？” “跟四眼儿他们喝了一点儿……” “四眼儿？”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就想跑路，“那啥，嫂子尿急，先走了。” 说完就想跑。 张沈飞看着她走到大门口，突然喊了一声：“贾家嫂子。” 秦淮茹驻足。 张沈飞扎好自行车，走过去：“你今儿带温软软去医院了？” 秦淮茹紧张的揪着衣摆：“你，你知道了？？？这事儿不怨我，我只是看温软软可怜……这年头，女孩子未婚先育，传出去了名声就毁了……” 秦淮茹声音压的很低，言语间也充满了对温软软的怜悯。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解释，张沈飞即便不支持自己的做法，也会觉得自己是善良的。 谁承想张沈飞听完，却是冷然一笑：“真的吗？？如果嫂子你真的这么为温软软考虑的话，你就该知道。 一个女孩子明明没怀孕，却假装怀孕，一旦传出去，那名声……可就更不好啊……” 嘶！！秦淮茹顿时瞪大了一双桃花眼。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张沈飞知道了，不就代表四眼儿知道了？？？ 一定是温软软那边暴露了什么！！！ 这下糟了！！！温软软只怕不但不能和四眼儿结婚，还要被抛弃。 而被人知道自己为了钱，给温软软出了这么个主意，以后自己在这南锣鼓巷还怎么做人？？？ 还有帮忙出诊断证明的王医生，只怕也要被连累！！ 就在秦淮茹慌乱的思考着该怎么应对的时候，张沈飞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嫂子别慌，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也没告诉四眼儿……” “不，不知道……”秦淮茹怔愣在原地，傻傻地重复，“那你，你打算告诉他吗？” 张沈飞反问：“你觉得我该告诉他吗？？？” 秦淮茹没理会他的问题，反而答非所问说道：“温软软也是没办法，她打小儿就喜欢四眼儿，但四眼儿不喜欢她…… 后来她本以为那啥之后，两人就能在一起，谁知道那四眼儿却睡了她几年，只字不提结婚的事情…… 都是女人，我见不得她为情所困。大飞，你能帮秦姐和软软保守这个秘密吗？？？” 秦淮茹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看着张沈飞，还咬了咬嘴唇。 嘶！！这娘们儿是把自己当傻柱了啊？？连美人计都使上了？？张沈飞暗忖。 他当然不会真的以为秦淮茹只是可怜温软软，就帮她牵线搭桥弄早孕证明。 但倒也没拆穿对方，只是点了支烟，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在秦淮茹脸上：“四眼儿把诊断证明掏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猜到是你给弄的假的了。” 秦淮茹眼神一亮，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猜到了，但却没有告诉四眼儿！！ 这就代表着，张沈飞是站在温软软这边的！！！ 想明白后，秦淮茹彻底放了心，当即便跟张沈飞说了不少感激的话。 眼瞅着半支烟都要抽完，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张沈飞弹了弹烟灰，凑到她耳边轻笑：“秦姐，你不是尿急吗？？？还不走？？？” 话毕，扭头走了。 刚才两人距离太近，秦淮茹似乎能感受到他哈在自己耳边的热气。 那秦姐两个字入耳，秦淮茹只觉得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明明傻柱也天天叫自己秦姐的！！为什么这两个字从张沈飞的耳朵中出来，却带来一种全然不同的感受？？？ 秦淮茹只感觉一颗心慌乱如有小鹿乱撞一般，迟迟地看着张沈飞的背影。 …… 建筑行业一般都不会选择在冬天动工，但轧钢厂情况特殊，作为第一个尝试管工人借钱盖房的厂子，四面八方都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们的工程进度。 所以在咨询过王满堂之后，杨厂长还是决定年前就开始开工，不管怎么说，先把地基挖出来再说。 双方协定好，隆记营造厂勘察过工地之后，集资房项目部的工作便开始进入正轨。 接下来要设计房屋的构造，开出物资清单，还要进行采购，和其他各种杂七杂八的事宜。 张沈飞每天早上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到项目部查看工程进度，跟各个部门和隆记的负责人讨论各种问题。 讨论结束后，把各个部门的工作安排下去，让他们各司其职。 因为按照杨厂长的要求，项目部的班子是由厂子其他部门各自抽调一部分人共同组成的。 这些人分属于不同的部门，各自的立场不同，要维护的利益不一样，有时候彼此的意见会相悖，张沈飞要做的，就是充当他们之间的润滑剂。 这项工作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很是繁琐，这么上了两周班，张沈飞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每天跟那些什么财务科，运输科，保卫科等等的人斗智斗勇。 也就只有那些老伙计们，才能让他省点心。 而所谓的老伙计，指的便是宣传科过来的是许大茂，工会过来的戴二壮，厂办过来的杨柏立，和食堂过来的刘岚。 本来张沈飞觉得食堂是没必要安排人过来的，但杨厂长说轧钢厂建集资房是四九城第一个吃螃蟹的。 平时少不了有各级领导和各个厂子过来观摩，参观。得有个人负责端茶倒水，于是刘岚也就就了位。 这天张沈飞在杨厂长那边汇报完工作，同时成功为阎解成拿下给自己当实习助理的机会之后，心情大好的正往项目部走，路过小仓库的时候，听到里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难道花姐团队又在看瓜？？是哪个倒霉蛋子被她们堵住了？？？ 他好奇的走过去打算看热闹，悄悄推开门后，却发现许大茂压着刘岚，吻得正如痴如醉。 啊，这个…… 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退出去，还贴心的帮两人把门给关上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打三年前第一次相亲舞会，许大茂之前追了刘岚那么久，两人一直没动静。 张沈飞还以为这两人肯定没戏了呢！！没想到这俩人居然不声不响地就搞上了！！！ 张沈飞是个爱看热闹的，等许大茂回到项目部之后，他便立刻将这厮叫进办公室，开始逼问。 许大茂一开始不承认，后来听到张沈飞在小仓库已经看到自己跟刘岚在接吻之后，这才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笑道： “嗐，这事情没啥说的，以前我追求刘岚，她是没看上我没错。后来去年的时候，我发现追不上，也就冷下来。 谁知道就在上个月，刘岚却突然找到我，说喜欢我没，想跟我处对象，还想尽快和我结婚……” 说到这里，许大茂驴脸一红，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张沈飞却是眼神一变。 又要结婚？？ (本章完) 271.第265章 秘书的最高境界!! 第265章秘书的最高境界！！ 之前这么多年，一直没人结婚。 现在这是怎么了？？一个要结婚，各个都要结婚？？？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岚之前对许大茂的态度一直都不咸不淡的。许大茂后来不追她之后，她也没什么表示。 没理由现在突然就转了性，蓦然回首，发现许大茂居然是真爱了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沈飞觉得，这件事里头肯定有猫腻。 但这件事跟四眼儿的事情不同，毕竟自己没有任何证据，一切只是猜测而已。 所以他倒也没打算找刘岚对峙，心中只打算静观其变。 确定年前动工之后， 轧钢厂便打算举行一个简单的奠基仪式。 仪式选择在一个周末的上午举行，轧钢厂借钱给项目部的工人几乎都赶到了现场。 轧钢厂上级单位冶金部派了张沈飞的老熟人温处长，房管局派的是一名副局长。 除此之外， 运输公司，纺织厂，成衣厂，螺纹钢厂，钢板厂和钢厂，面包厂等其他单位的领导，也都赶到了现场。 其中有不少都跟轧钢厂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接触，这次过来，主要是打算跟轧钢厂搭上关系，方便后续如果自家厂子也建造集资房的时候，找他们学习先进经验。 这些人的到来还算都在轧钢厂众人的意料之中。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市里头专管国土开发的罗市长，虽然本人没有来，可居然也派了他的大秘成秘书到了现场。 成秘书的到来让轧钢厂众人受宠若惊，杨厂长，李副厂长和其他厂子的领导们，顿时将对方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说着什么。 成秘书推了推眼镜，淡笑道：“哎，今天我是奉领导之命，到轧钢厂参加他们集资房的奠基仪式，询问下工程的情况，其他事情咱们不要放在这里讨论…… 今天是轧钢厂的大日子，我就不喧宾夺主了。” 张沈飞看着这一幕，顿觉感慨万千。 很快， 到了之前定好的动工仪式时间，之前厂子的安排是先由杨厂长，李副厂长讲话，再由张沈飞这个负责工程具体情况的副总指挥将工程情况大概讲述一遍。 最后， 再由杨厂长和冶金部的温处长和房管局的领导一起拿着铁锹，铲下第一锹的土。 然后奠基仪式便正式开始，隆记的工人们便可以开始动工。 但现在副市长的大秘来了，第一个负责讲话的人便理所当然的换成了他。 成秘书看起来很年轻，但讲起话来很能调动气氛，声音昂扬顿挫，激昂无比：“各位工友同志们！！！大家，中午好！！！ 今天，是轧钢厂集资房奠基的大日子，自古以来，房子！！都是咱们老百姓安身立命之所…… 轧钢厂的工人们在国家有困难的时候，不等不靠，勇于靠着自己的力量，闯出一条出路……” 领导们讲话结束之后，杨厂长接过话筒，一句“奠基仪式现在开始！！” 台下立刻掌声雷动，回荡在工地的上空。 隆记得工人们按照之前的安排，井然有序的开始工作，挖土的挖土，拉车的拉车。 轧钢厂的工人们看着他们干活，仿佛已经看到新房子拔地而起，在向自己招手。 奠基仪式结束之后， 轧钢厂做东，宴请各大厂子和上级单位的领导在轧钢厂小食堂吃饭。 大厨自然还是傻柱，因为领导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傻柱这次便没有只做川菜，而是谭家菜，川菜和鲁菜都做了一部分。 厂里一共摆了三桌，每桌十个人。主桌是罗副厂长的大秘成秘书，房管局金科长，冶金部温处长，还有轧钢厂杨厂长，李副厂长，张沈飞等人。 成秘书是带着任务来的，稍微动了几下筷子之后，便笑着看向杨厂长：“之前就听人说过轧钢厂要建集资房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今日一看，果然准备的非常充裕。 我记得半个月前，你们厂子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是杨厂长您到市委请示汇报的，您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呢？？？” 啊？？怎么想到的？杨厂长微微一怔。 张沈飞提出要建集资房的那天，轧钢厂整个领导班子沸腾无比，当即，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便兵分两路。 李副厂长去冶金部汇报，杨厂长本人则是去市委请示。当时时间不够又急，他只是把建集资房的事情汇报给了领导，并没有说是谁的主意。 感情， 领导那边一直以为是自己想出的办法吗？？？杨厂长怔愣之后，很快又缓过神。 但他到底是个领导，还不至于抢下属的功劳，当即便告诉成秘书，建集资房的办法是他的秘书张沈飞同志想出来的。 他只是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便第一时间上报给了市委。 末了，还说道： “不但主意是张秘书出的，他还参与了房型的设计，还有公共设置的布置等等……他现在除了是我的秘书，还兼任咱们集资房的副总指挥。” 成秘书顺着杨厂长的视线惊讶的朝着张沈飞看过去。 呦，能想出这么好创意的人，居然这么年轻的吗？？？ 刚才见张沈飞在台上发言的时候，他还在奇怪，以为是哪个干事的，没想到此人不但是轧钢厂厂长的大秘，还是集资房项目的指挥。 成秘书纵横官场多年，经验丰富，当然不会因为张沈飞年轻就小看了他，当即便笑眯眯地说道： “张秘书年纪轻轻就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张沈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能想出集资房的主意不算是我个人的功劳。 我的父亲，哥哥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可以说，我是实打实的轧钢厂子弟，从小在轧钢厂家属区长大。 后来在1952年的时候，又进入轧钢厂宣传科工作。 这些年每当到年底的时候，厂里的工人们，领导们都会为了福利分房的事情发愁。 僧多肉少，房子问题又是普遍问题，几乎每个工人家庭都绕不过这个难关。 手心手背都是肉，多少次，我都能看到杨厂长为这件事揪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有时候，他还会小声念叨着要是能有多一些的房子能分给大家就好了。房子多了，能分到的人就会更多，大家就都能有更好的生活。 就是在我们厂长这句话的启发下，我试着发散思维，又吸取了沪市曹阳新村的经验，想到了建立集资房。” “当时我把这个想法在会上说出来后，立刻就获得了我们厂子各级领导的支持。会议结束，我们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便第一时间赶到冶金部和咱们市委……” 听到张沈飞这番话，成秘书顿时眼睛一亮，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虽说他们做秘书的，就该无时无刻的捧着领导，时刻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辅佐领导为主。 这一点看似简单，平时大部分秘书也都能做到。 但一旦遇到像今天这种场合的时候，很多便会飘飘然，哪里还能记得领导才是第一位呢？？？ 这张沈飞看似年轻，没想到却跟自己一样，深谙此道啊！！！ 怪不得二十岁就能爬上科长级别，还能给厂子的一把手当秘书。 杨厂长听到张沈飞一直把功劳往他这个当领导的身上推，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嗳，张秘书你别这么说，你的功劳还是很大的，不要太过谦虚嘛。” 李副厂长很满意张沈飞话中没有忽略自己，也说道：“咱们厂子年轻一代的中级领导中，张秘书是最通透的。 不瞒各位领导，我一直以来最欣赏的就是张沈飞同志，只可惜啊，我是落花有意，他是流水无情……” 李副厂长这番话中充满了对张沈飞惜才爱才之情，朱地栗听的脸色铁青。 这个老李是越来越过分了，这几年一直舔着刘岚和张沈飞，之前背地里舔，她只当看不到也就罢了。 可最近呢？？ 不但跟刘岚黏黏糊糊的纠缠不清，现在甚至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话！！！ 老娘跟着伱从小雏菊变成向日葵，樱桃变成紫葡萄，你丫转身就玩儿吃了吐是吗？？？ 丢他老母，真当老娘好欺负呢？？？ 想到这里，她不悦的站起身，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硬邦邦的甩出一句身体不舒服，扭头走了。 李副厂长脸色刹那间就变得不太好看，但还是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各位领导不要介意，女同志嘛，每个月总会有不舒服的几天……” 众人倒也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成秘书很明显是带着任务来的，又开始询问张沈飞关于集资房的各种问题。 张沈飞自然是知无不言，能说的都说了。甚至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计划表给对方看。 “这份计划表很全面，囊括了我们厂子集资房的各个方面。缺点是细节不够完美，领导您如果有哪里需要细说，我可以给您解释。” “那这里呢？？你们这每平方的售价，是怎么核算出来的？？？还有这里，这里……”成秘书看着计划表，指着几个地方挨个儿询问。 张沈飞是轧钢厂集资房的发起人，又参与了每个环节的讨论，当即便把成本的核算方式，工期的预定，工程的管理等等都详细的讲了出来。 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也吸引了其他桌上众人的注意，当下，那些推杯换盏的领导们都停下来，侧耳倾听。有些听不懂的，干脆直接插嘴提问。 轧钢厂的招待宴简直变成了张沈飞的小型答疑现场。 就这样你来我往半个多小时后，张沈飞终于把所有人的问题都回答完毕。 他按了按肿胀的眉心，站起来微笑道：“各位领导，你们先喝着，我有点儿事儿出去一下。” 出了小包间的门，张沈飞长出一口气。 这招待宴哪里是吃饭，简直是在做工作汇报嘛。 这一个多小时，除了回答问题就是应酬，菜没吃几口没说，还头晕脑胀的，再不出来透口气只怕要憋死。 一支烟抽完，张沈飞打算去伙房找傻柱帮忙下碗面条吃。 一进门，就听到里头传来傻柱不屑的声音：“你可真成嘿，我何雨柱长到二十二岁了，就没见过比你刘岚更傻的大傻子！！！ 我就纳了闷儿了，你爹妈生你的时候是没给你带脑子吗？？但凡用一下你那比花生仁大不了多少的脑仁儿想一下，您也不至于看上他许大茂呀？？？ 就那厮，打小儿就往八大胡同跑，之前还被人抓到……抓到……你怎么就能跟他好呢？？？” 傻柱跟许大茂不合的事情在轧钢厂可谓是人尽皆知，见他又在背后诋毁许大茂，刘岚顿时不高兴了：“傻柱，闭上你那臭嘴。 人许大茂怎么了？年纪轻轻就是干部，长得也高，哪儿就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儿了？？ 再说了，有功夫管我们的闲事儿，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个儿的终身大事吧。 就那刘玉华，现在还整天缠着你呢。她可是唯一一个对你有好感的人，你确定不跟她处处看？？？” 刘玉华？？那个二百多斤，一顿饭吃一斤大米饭的？？？ 傻柱顿时打了个寒颤：“我跟她处的着吗我？？跟她处还不如跟你处呢？？？” “我呸！！我能看的上你？？？”刘岚不屑地啐了一口。 傻柱脸立刻就黑了：“我怎么了？我不比丫许大茂强吗？？” 刘岚嗤笑：“傻柱，我就好奇了，人怎么才能像你这么自信呢？？？你是不是把左边的脸撕下来贴右边去了？？？” 说完，扭头走了。 左边的脸撕下来贴右边去了？？？什么意思？？ 傻柱迷茫地挠头，没听懂啊。 一旁看热闹的张沈飞忍不住了：“刘岚这是说你一边是二皮脸，一边是没脸。” “哎呦我去！！骂我不是？？？”傻柱怒了，挽起袖子一副要以德服人的样子。 “得了，知道你不打女人。”张沈飞连忙拉住他，“不过也是，我说傻柱，你跟刘岚怎么见面儿就掐啊？？” 自打刘岚进轧钢厂第一天，跟傻柱就互相不对付。这都三年了，这俩人老掐，也不腻。 傻柱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似乎根本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张沈飞又笑：“别说，你们俩这还真有点儿欢喜冤家的意思。” 傻柱瞪大双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谁？我跟她？？怎么可能？？？那娘们儿就不是个好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觉得之前你工作失误，还是人刘岚帮你在李主任那里求情的呢。”张沈飞说着，坐在傻柱专用的摇椅上，轻轻晃着。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那娘们儿长得不行，不是我的菜。”傻柱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淫荡一笑，“我喜欢的，得是秦姐那样式儿的。” 你喜欢秦淮茹？？人秦淮茹也得喜欢你啊？？？！！！ 张沈飞腹诽，但并没有说出口打击傻柱，毕竟自个儿接下来还有求于对方不是？ (本章完) 272.第266章 打天下!! 第266章打天下！！ 要不说傻柱遇到跟秦淮茹有关的事情的时候，那智商立刻就会降到马里亚纳海沟最底部呢？？ 张沈飞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在那舔着个逼脸，说着秦姐日子过的多不容易。 “好端端的一个小媳妇儿，长的唇红齿白的，结果呢？？？见天儿的去加工厂干活儿，贾东旭挺大一个老爷们儿，天天在家享福。” 张沈飞：“话也不能这么说，贾东旭是在家当家庭煮夫不错，但也不能说就全是享福。 他一个人带仨孩子，还得洗衣服，做饭，收拾卫生，有点空闲还得纳鞋底，做全家的鞋子……也不容易。” 傻柱一摆手：“又不能挣钱，光在家做点儿事情，算个毛线的不容易。” 得，又是个看不起家庭煮夫付出的。 “嗐，不管怎么说，这是贾家的家务事。秦姐跟贾东旭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张沈飞也不跟他掰扯，顺着他的话说完，又道，“刚才喝了酒不舒服，你去给我下一碗酸汤面。” “诶！！！”傻柱起身走到案板前拿起刀，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转身，“大飞哥，你以前不都叫秦淮茹嫂子吗？怎么今儿也叫秦姐了？？？” 整个四合院除了他，也没人管秦淮茹叫姐啊！！！ 想到这里，傻柱看着张沈飞的眼神顿时变得狐疑：“难道说，你也……？？” 张沈飞摸摸鼻子：“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年下不叫姐，心思才有点野呢！！！他对秦淮茹纯粹就是艺术角度上的欣赏。 傻柱倒也是个实诚人，听到否认三连便放了心，扭头就开始哐哐哐切葱花。 张沈飞踱步过去，指挥道：“葱切成花儿，芫荽成末。姜末要多，辣子要旺，还有醋呢？？醋也得够多。香油也不能少……” 傻柱按着他的要求调味，又剜了一大勺猪油放进碗里，最后才对张沈飞竖起大拇指：“大飞哥，伱是个会吃的！！” 张沈飞看着案板上的挂面，吧唧一下嘴：“可惜只有挂面。” 酸汤面用挂面，总归是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没办法，咱们条件有限，您就凑合一下。”傻柱说着，便指挥徒弟马华烧水。 一碗酸汤面下肚，张沈飞吃的心满意足，放下碗，从兜里掏出半斤粮票，拍在桌子上：“得，我得回包间去了。” 傻柱瞅了一眼粮票，嘴撅的老高：“吃碗面还给钱，大飞哥您这不是打我这个大师傅的脸吗？？” 张沈飞斜睨一眼一旁刷锅的小胖，严肃道：“傻柱，公是公，私是私。有些红线不能碰。” 傻柱顺着张沈飞的眼光看过去，觉得挺莫名其妙的。大飞哥这是怕小胖出去乱说？不至于啊！！！ 这小胖是他刚收的徒弟，嘴甜干活儿又有眼色，比那个马华可强多了。 心中虽然觉得张沈飞小题大做，但他也不笨，顺着张沈飞的话说道：“大飞哥您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帮您出这个饭票！！” 成，还不算傻到底儿！！ 张沈飞不再搭理傻柱，扭头回了包间。一场招待宴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多才散。 杨厂长带着张沈飞，李副厂长等人在厂子门口将这些人都送走后，便让大家提前下班回去休息。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回到家，立刻倒头睡去。倒也不是醉的多厉害，只是带薪睡觉，总有一种跟隔壁老汪他媳妇谈心的占便宜感。 与此同时。 市委罗副市长办公室。 成秘书把在轧钢厂的所见所闻都汇报给了领导，其中重点提到了想出集资房创意的张沈飞同志。 “张沈飞？？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儿耳熟。”罗副市长若有所思。 “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心眼儿挺活泛。我后来打听了一下，他除了在轧钢厂担任厂长秘书和集资房项目的副总指挥外，还担任着削皮器厂的设计师。”成秘书汇报道。 削皮器厂？？？罗副市长这下想起来了，猛地一拍额头。 就前几年，外汇最紧张的时候，冶金部那边突然就整出来个削皮刨丝器工厂，专门生产一种新型的小工具。 别看工具小，但却起的是大作用，刨丝器一经出口，立刻就在几个爱吃地蛋的国家引起轰动，那销量简直可以用红红火火来形容。 也是靠着这个小小的刨丝器，他们四九城当年的外汇储备就实现了百分之十的增长。 没想到啊，没想到发明刨丝器的人居然就是张沈飞！！！ 罗副市长不由得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因为对张沈飞起了兴趣，他便又多问了几句。 见成秘书言语间对张沈飞颇为欣赏，更是暗叹这张沈飞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要知道成秘书这人非常挑剔，能入他眼的人，绝对是有着过人之处的。 谈完集资房的事情后，成秘书叹了口气，又说起另外一件事： “领导，今天在轧钢厂我还有一个发现，我觉得有必要跟您汇报一下……” “哦？？”罗副市长挑眉看向成秘书，示意他直说。 成秘书脸色登时凝重了几分：“轧钢厂这次的工程是包给了咱们四九城赫赫有名的隆记营造厂。 隆记虽然是个大的营造厂，但工人数量也不过百人。 轧钢厂这次要盖八栋七层小楼，工程很大，所以隆记便额外招聘了一些附近的农户作为外援。 但是一个月前，也就是1957年十二月的时候，gwy已经下了指示，禁止农村人口盲目外流……”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才继续说道：“轧钢厂的工期预计得两年，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只怕是个隐患。” 罗副市长沉吟一阵：“你的顾虑很合理，那今天你跟轧钢厂那边提到这一点了吗？？” 成秘书摇摇头：“没有，我琢磨着先回来跟您汇报一下。” 实际上，他是认为这个问题轧钢厂根本解决不了，所以才找能处理的人来汇报。 罗副市长端起茶杯，抿了几口后，把茶叶吐回杯子里：“这样吧，你抽空跟轧钢厂知会一声，让他们想个办法…… 当然，想不出来也没关系。找工人们集资盖房的方案如果能行得通，后续肯定有不少工厂都会跟着上马。 到时候，建筑工人少不了得从附近的农村来找。所以说，这个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如果轧钢厂解决不了，那咱们这边再开会集思广益。” 既然要集思广益，又何必把这个难题丢给轧钢厂呢？？？成秘书心里犯着嘀咕。 但跟着罗副市长多年，他也明白对方既然这么说，肯定自有一番道理，便也没有追问。 只说自己明天还要去轧钢厂一趟，到时候把这个问题传达过去，便退了出去。 在他走到门口，即将开门的时候，身后又传来罗副市长的声音：“小成，这个问题你可以先告诉轧钢厂的张秘书，让他想想办法。” 告诉张秘书？？？成秘书稍微一想，便明白来。 所以说，让轧钢厂想办法解决农民建筑工问题，本质上是对张沈飞的考验吗？？？ “好的，领导。”他答道。 …… 因为喝了酒，这一觉张沈飞睡的可谓是酣畅淋漓。 一直到月上柳梢头，才在大侄子张平安的催促下睁开双眼。 “你小子，叫魂儿呢你？？？”他躺在床上，扣着眼屎，语带不满。 “二叔，你赶紧到我们家去看看吧，我爸爸又被我妈给打了。”张平安噘着嘴就去掀他二叔的被子。 “又挨揍了？？”张沈飞顿时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老太太知道不？？？” 要是知道的话，又要叹息他大哥不争气了。 这四合院里这么多结了婚的老爷们儿，也就他大哥总是被反向家暴了。 之前老太太背地里也劝过，甚至让他大哥支棱起来，跟唐大妞对打。 奈何他大哥这个人跟得了软骨病似的，根本不敢反抗。 日子久了，再听到大孙子挨了打，老太太也只是叹息，却不乐意管那两口子的闲事儿。 张平安听到他二叔的问话，便老实巴交的说道：“太太知道了，就是她让我找你的。” 张沈飞蹙眉：“你太太怎么说的？？” “太太说，‘你爹那个不争气的怂蛋，我管不了他的事儿，找你二叔去！！’”张平安学的惟妙惟肖，可谓是形神兼备。 张沈飞哑然：“她不爱管我就爱管吗？？” 他大哥那厮是个大奇葩，平时床上床下的被他嫂子唐大妞欺负。 挨了打哭唧唧，可你要是当着他的面说几句嫂子唐大妞的坏话？？？ 那厮和好后立刻就能把你给卖了！！！ 这么多年，张沈飞不知道在这件事上吃了多少亏，现在也学精了。 所以现在基本上他在这两口子干仗之后，都是给大哥充当情绪垃圾桶，只听，绝不开口多说一句。 一路跟着张平安穿过前院，中院，到了后院后罩房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里屋，一屁股坐在被打的乌眼青的他哥身边后，便粗声粗气的说道： “都结婚十几年，生了九个孩子了，一天天的还怎么就消停呢？？不会好好过日子吗？？？” 张沈亮委屈巴巴地抹着眼泪：“是结婚十几年，生了九个孩子了不错，但是你嫂子越来越过分了，她今儿居然当着孩子们的面儿打我？？？” 往常都是背地里让他跪搓衣板，他忍也就忍了。但这次实在是叔可忍，婶儿不可忍！！！ 张沈亮说完，抬眼看着一米九的弟弟，眼巴巴儿地指望着对方说点儿什么。 张沈飞感受到大哥的眼光，吧唧一下嘴：“当着孩子们的面儿打你？？” 虽说不爱管大哥大嫂的闲事儿，但嫂子这次着实过了，甚至还把大哥打成了熊猫眼…… “嗯呐！！你说过分不？？？我可是她的丈夫啊，她怎么能这么打我？？？”张沈亮的语气中满是谴责。 “丈夫就是天！！我嫂子今儿敢……”张沈飞正想安慰一下可怜巴巴的大哥，一张嘴，却看到嫂子雄赳赳的进了屋，话锋一转，立刻说道：“我嫂子今儿敢打天，明儿就敢打天下！！ 大哥你找个能打天下的媳妇儿，就算是掏着了，以后呐，您就等着跟着我嫂子享清福吧！！！” 张沈亮：“……？？？？” 张沈飞没有理会他诧异的眼神，扭头非常自然的看向他嫂子唐大妞：“嫂子，这次您跟我哥为什么互殴？？？” 张沈亮：“？？？”神tm互殴，明明是我单方面挨打好吗？？ 但唐大妞显然对小叔子的话非常受用，立刻便告诉张沈飞，这次打他大哥是真的不冤。 “这不你大侄子夏天就初中毕业了吗？我说让他接着读书，你大哥非要让他当学徒。” 张沈飞不满地看向大哥：“大哥，这你挨打就不冤了。再怎么说，书还是要读的，再说平安学习还挺好，就算考不上中专，最起码也能考个高中。” 不管上了高中还是中专，出来后肯定都比进厂强。 张沈亮嘟嘟囔囔：“不都说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人吗？？怎么到你们俩这里，一个个就瞧不上我们工人阶级了？？” 他十几岁进轧钢厂当钳工，到现在过的也挺好。出门胸脯挺的老高，光荣着呢！！！ “再说了，进厂当钳工那是铁饭碗！！！以后当了六级工，七级工，一辈子吃喝不愁！！！！！ 怎么就非得浪费好几年的时间考大学了？？？” “你知道个屁！！”唐大妞气的指着自家爷们儿怒骂，“地上有十块钱你不知道捡吗？？要是当工人真比中专好，那那么多中专还不都倒闭了？？？” “再说了，你不看别人还不知道看看你跟大飞的区别吗？？？ 你初小毕业，大飞初中毕业，现在呢？？？” 张沈亮梗着脖子：“大飞工资又不比我高！！他现在拿得多，是因为能写小说能搞发明，有其他收入。” 真要只比工资，他可比弟弟的高多了！！！ 唐大妞气的牙疼：“他要是不上初中，他能写小说吗？ 就算不说这些，你当钳工顶破天一个月九十九，大飞以后指不定能当什么领导呢？？？” 生气啊，自个儿男人怎么就鼠目寸光呢？？！！ 张沈飞也叹了口气：“该读书还是要读书的，我现在就是学历影响更进一步。 其实我还想考大学呢，要不是忙，我早参加高考了。” “啊？你要考大学？我怎么不知道？？”张沈亮/唐大妞满脸诧异，注意力成功被带跑偏。 张沈飞无语了：“我从三年前就在自学高中知识了，你们居然不知道？？？” 唐大妞摇头：“不知道啊，没见你看过书啊。” 张沈亮猛的一拍额头：“我在你枕头底下倒是见过一本，书名好像叫什么《武松与她》…… 但是……高考考这个吗？？？” 啊，这个，张沈飞顿时尴尬了，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反正老大的书是一定要继续读的，这个大哥你没有发言权。” 想了想，他又说道：“以后家里九个孩子上学的事情都听嫂子的，你不要插嘴。” 得，没一个支持自己的，张沈亮彻底蔫儿了。 (本章完) 273.第267章 秦淮茹的任务!!! 第267章秦淮茹的任务！！！ 处理完大哥家的事情，张沈飞回到前院告诉老太太今儿晚上甭做他的饭，他要去找胖子他们吃饭。 老太太从厨房里探头出来，支棱着的手上都是面：“去黑芝麻胡同也就几步路也骑车？？？” 张沈飞摸摸鼻子：“这不累吗？懒得动弹。” “这么虚的吗？？？”老太太看着他的眼神复杂不已，“你小姑上次寄过来的有红参，要不我给你熬点药补补？” 意识到老太太似乎误会了，张沈飞慌忙否认：“我没有，您别瞎说成吗？？我就是，我就是今儿喝了酒有点不想动……” 为了避免老太太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张沈飞推着自行车，逃也似的出了门。 出门之后骑上车子并没有去找胖子他们几个，而是先找了个死胡同，再出来的时候，车把上便挂了不少卤货和烧饼什么的。 早几年不值钱的闷驴儿烧饼，现在因为买车要粮票，也成了稀罕吃食。 不过还好，在要票之前，张沈飞就有意买了不少好吃的，一股脑塞进空间里头。 现在想吃什么，从里头拿出来就成。 有了吃喝，张沈飞一路直奔黑芝麻胡同。到了之后，正遇上胖子三人准备吃饭。 饭桌上是一大盆虾米皮熬白菜，一大框二和面馒头和棒子面粥。 可能是面没有发好，那二和面馒头看起来死眉瞪眼的，张沈飞怀疑扔一个出去，能打死胖子家隔壁小寡妇家的大黄狗。 李油饼见他饭点儿过来，连忙起身给添了一副碗筷。胖子则是忙不迭接过那些卤货，打开一看，顿时笑了： “烧鸡，猪大肠，护心肉……闷驴儿烧饼，真好，今儿这日子跟过年也不差多少了。 四眼儿，拿酒来，今儿哥们儿非得好好陪大飞哥喝几杯！！！” 张沈飞接过李油饼递过来的碗筷放桌上，一边就顺手撕了个鸡边腿恶狠狠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都坐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四人于是急眉瞪眼一顿吃，待到每人吃了八分饱，张沈飞这才美美地点燃一支烟，询问胖子他们去运输公司报道的事情。 胖子一拍大腿：“嗐，有大飞哥你在后面打点，那还有什么说的？？？ 我们前天到了地方，立刻便受到了汪秘书的热情接待他带着我们去人事科办了手续。 就这两天，我跑过一趟丰田送煤。李油饼跑了两趟房山拉土豆……都是好差事，到了之后，那边的村里都老热情了。” 张沈飞嗤笑：“不热情能行吗？？谁敢得罪伱们运输公司啊？” 现在这当驾驶员的，社会地位相当的高，一般人还真不敢得罪。 生怕伺候不好了，对方给穿小鞋，拉货时候使坏。 几人扯了几句闲篇，张沈飞便询问胖子他们公司近期是否有出长途的打算。 四眼儿一拍脑门儿：“还真有，我听一个老驾驶员说，下周要去一趟南河省……” 南河省？？？张沈飞突然想起来，今年夏天的时候，南河省阳南市河唐县是受了灾的，还挺严重…… 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着。 四眼儿是个有眼力见的，试探着说道：“大飞哥咱们跟运输公司刚开始合作，我估摸着汪秘书和赵经理应该会趁着这次机会，让我们几个跟着过去…… 您看要不要上咱们上线先给发点粮食备着？？？” 虽说之前兄弟四个一起开过粮食批发店，但上线到底是谁，来自哪里，这些四眼儿他们始终不知道。 这会儿他怕运输公司搞突然袭击，便打算劝张沈飞先备货。 “只是不知道去南河省拉多少货，去多少辆车，这备货的量不好把握啊。”四眼儿想了想又说道。 这能算个事儿？？？张沈飞笑了。 “这你不用管，交给我就行。” 得，有大飞哥这句话，兄弟们还有什么说的？？？ 几人于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开始讨论出长途会不会遇到什么紧急情况，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这个年代人能出远门的少，大部分一辈子从生到死，都不会离开自己出生的那一亩三分地。 饶是胖子几个号称打小儿在皇城根下长大，对四九城大大小小千条胡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人，其实也没有离开过巴掌大的四九城。 这次出远门，三人不由得都有些激动。幻想着能有个什么艳遇啊，奇遇啊。 张沈飞听的尴尬症都要犯了：“一个个能不白日做梦吗？？还艳遇？？这年头路上有多乱不知道吗？？？驾驶员出远门为啥必须带枪？？？ 我跟你们说，头一次出长途，一个个招子都放亮，紧跟着大部队，不要掉队。” 李油饼挠挠头：“哥，您这话说的，跟我妈怎么一模一样？？” 张沈飞：“……劳资这是关心你们！！！” 四人喝了两瓶二锅头，张沈飞看时间不早了转身要走。 胖子一顿劝，想让他留宿，张沈飞却摆摆手死活不答应，非说晚上还有正事儿。 “大半夜的，你有个毛线的正事儿啊？？？？”胖子斜睨着张沈飞，那一张酒后的脸跟猴屁股似的。 一旁的四眼儿瞧了他一眼，又瞧了他一眼。 “你丫老看我干嘛？？？”胖子瞪他。 “大晚上的才有正事儿要干啊！！！”四眼儿嘿嘿一笑，“胖子，你真是有对象的人吗？？？” 张沈飞也跟着猥琐的笑。 胖子微微一怔，回过神后怒了：“你们这是看不起劳资？？！！” 被鄙视了麻蛋！！！不蒸馒头争口气，不行，劳资今儿必须去找窝头切磋一番！！！ 想完，推上自行车就走。 张沈飞跟四眼儿，李油饼道别后，紧接着也走了。 出了黑芝麻胡同他并没有回南锣鼓巷，而是一拐弯上了鼓楼东大街。 一路上迎着晚风，车子骑的优哉游哉。 到了伊莲娜家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捆麻绳，摔在沙发上。 这绳子可不是一般的绳子，而是张沈飞专门选用的上好的黄麻，又亲自一根根搓在一起，绳子一共用三根细黄麻绳搓成，直径为5.5毫米。 麻绳搓好了并不算结束，还要用火轻轻将表面上的小毛刺都烧掉，而后去除灰烬，均匀地在上面涂上一层油。 最后剪去绳头多余的部分，在合适的距离打上十几个绳结。 这些步骤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很是繁琐，张沈飞平时工作忙，做这么一条绳子，花费了整整一周的空余时间。 今天弄完之后，迫不及待的就来找伊莲娜炫技了。 伊莲娜好奇的看着扔在沙发上的绳子，捡起来在手里把玩，询问这玩意儿是干啥用的。 张沈飞满脸正经，告诉她这玩意儿的玩法挺多，随后便普及了一番。 最后还告诉伊莲娜，为了增加趣味性，绳子上的毛刺并没有完全去除，而是留了一小部分。 “这样的话，咱们就能拥有开盲盒一样的刺激。” 伊莲娜不懂什么是开盲盒，但是也大概听懂了张沈飞的意思，一张脸，顿时红的就像四月份盛开的红牡丹。 呦，小洋妞也有害羞的时候？？稀奇啊，张沈飞笑了。 接下来，他拉着伊莲娜的手，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把绳子的一端固定在门把手上。 伊莲娜虽然手法生疏，但好在聪明，很快就打好了一个坚固的绳结。 最后，她拿着绳子的另一头，好奇的询问张沈飞怎么处理。 张沈飞接过来：“这边交给我就好。” 说完，拉着绳子走到了屋子的另一头…… 有趣的游戏，就要开始了呢！！！ …… 因为玩到了重生后就再没有玩过的游戏，张沈飞很是激动，在伊莲娜这里一直耗到了夜里一点多，最后意犹未尽的裹着大棉袄，离开了前门大街。 路过小酒馆的时候，琢磨着好久不见徐慧珍和徐静理母女了，抽个空带一点麦乳精，来探望一下她们。 俗话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 回到家，张沈飞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才起床。 在家里洗漱完毕后，出门上厕所，就看到阎埠贵正在清扫自个儿家门口的位置，相比其他地方，打扫的尤其仔细。 “大飞起床了？？？昨晚睡的可好？？？”看到张沈飞，阎埠贵立刻笑眯眯。 自打老大阎解成的工作落实之后，他看张沈飞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张沈飞站着跟对方寒暄几句，又谢绝了去阎埠贵家吃挂面的邀请之后，便往公厕而去。 也是巧了， 刚到门口，就跟秦淮茹打了个照面。 秦淮茹在四合院里一贯与人为善，看到张沈飞，立刻笑着打招呼，两人说了几句片儿汤话后，才期期艾艾地询问张沈飞知道四眼儿和温软软的婚期不。 “不是定的冬月二十三吗？”张沈飞随口答道。 今儿就是冬月二十了，算下来，也就三天的功夫了。 这么一算计，张沈飞便决定一会儿跟老太太说一声，让她白天去四眼儿家瞅瞅，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四眼儿家现在也没个老家儿，虽说现在结婚一切从简，又不像以前一样有老规矩，但有个老人在现场支应着，还是要好的多。 “是冬月二十三。”秦淮茹点点头，忽然凑到张沈飞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温软软说结完婚三天后，四眼儿可能就要去出差……未免夜长梦多，她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给办了。” 把事情给办了？？什么事情？？？ 张沈飞先是一愣，忽的又回过神。温软软是假孕啊！！！ 那避免夜长梦多还能办什么事情？？？ 嘶！！！毕竟和四眼儿是兄弟，张沈飞心里有点那啥。 “你告诉我干嘛啊？？？” 秦淮茹满脸无辜，眨巴着一双桃花眼：“这件事只有你，我，温软软，王大夫知道，我不告诉你告诉谁？？” 之前假孕骗婚的事情她没说，张沈飞不也猜出来了吗？？ 为了避免张沈飞因为假流产的事情找自己秋后算账，当然得提前告诉他，秦淮茹狡黠的想。 张沈飞又岂能猜不出她的小心思？？ 其实对温软软假孕这件事，他的想法一直纠结的很。 但凡换个人这么对待自个儿兄弟，他都不能就这么算了。可对方是温软软，那就另当别论。 原因无他，这丫头对四眼儿是真好啊！！而且这俩人打小儿两小无猜，温软软杀猪，四眼儿递刀子……革命情谊肯定是有的。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对温软软和秦淮茹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一想到四眼儿昨晚喝酒时候，对还没有降生的孩子满心期待的样子，他心里就开始五味杂陈。 点燃一支烟，思考了一会儿后，他便询问秦淮茹，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温软软真的怀上的。 只要真的怀上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秦淮茹踟蹰：“两口子只要在一起了，肯定早晚就能怀上了，又不都是跟一大爷和一大妈似的……” “只是……” “只是什么？？？”张沈飞挑眉看向她。 秦淮茹接着说道：“只是四眼儿现在不是以为软软怀孕了吗？不愿意跟她同房。” 不同房如何能怀孕？可不怀孕，就得装流产。这一把算是进入死胡同了。想到这里，秦淮茹愁着一张脸。 张沈飞却是看向她，蓦然开了口：“这件事好办啊，秦姐你有经验，你传授给温软软不就行了？” “我有经验？我有什么经验？？？”秦淮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啥，当初你怀着棒梗和小当的时候，不也……” 张沈飞话说的含糊其辞，秦淮茹却秒懂，一张脸立刻就变了色：“你，你怎么知道？” “嗐，四合院就那么大，我半夜失眠又爱瞎溜达……”张沈飞解释了两句，发现解释不通，“总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您就多教教温软软就成了。” 秦淮茹有些犹豫的点点头：“那，那好吧，我尽力……” “得，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您这老师傅出马，我放心。”张沈飞拍拍秦淮茹的肩膀，走了。 什么老师傅啊？？怎么这么别扭？？秦淮茹噘着嘴，不乐意了。 吃完早饭， 张沈飞回到轧钢厂，一进门，就有不少工人上赶着跟他打招呼。 自打集资房的项目推出，他在轧钢厂的声望可谓是空前的高涨。 一路跟认识的，不认识的工人们一路寒暄之后，张沈飞回到办公室，总算能歇口气了。 办公室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桌子凳子被擦的一尘不染，桌上还放着一杯刚泡好，冒着白雾的毛尖。 不得不说阎解成工作还是很细心的，自打进了轧钢厂给张沈飞当助理后，虽说其他工作还没有上手。 但端茶倒水等琐碎的工作做的那叫一个细致，见张沈飞来了，立刻又送过来一份文件。 “张副指挥，这是厂办刚送来的。” (本章完) 274.第268章 违背祖宗的决定!! 第268章违背祖宗的决定！！ 张沈飞随手接过阎解成递过来的关于集资房的资料，大概翻了一下，都是隆记递过来的工程进度的常规文件，没特别关紧的。 放下文件之后，他便一边慢吞吞地喝茶，一边把自己脑海中关于集资房更好的设想给写下来。 前世的时候他的工作跟房地产没有一毛钱关系，对这玩意儿的了解都在小时候，和父母住在父亲单位分的房子上。 后来集资房改革，父母在家里讨论过几次，他当时虽然小，但也听在耳朵里。 现在，他便根据脑海中留下的那些印象，和后世捆绑了无数人命运的商业房的情况揉合在一起。 删除掉那些生儿子没屁眼的操作，留下了符合这个年代情况，真的能帮老百姓的地方。 之前张沈飞建议轧钢厂建立集资房，虽然大饼画的又大又圆，什么划时代，什么头一份儿。 但这些都只是说服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手段，他自个儿的内心深处，只是为了帮工人们住的好一点儿。 可是昨天跟成秘书见面，又看到对方和其他厂子领导对集资房的反应之后，张沈飞蓦然明白，可能自己真的是在做一件划时代的壮举了。 是以这几天， 他打算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集资房处理的再完美一些。 张沈飞这边绞尽脑汁的在想着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那边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张副总指挥，有人找您。” 是阎解成的声音，张沈飞头都没抬，随口问道：“谁找我？？” 阎解成明显没问清楚，听到张沈飞的回应之后，又扭头问对方，问清楚后，才回道：“姓成，说是罗副市长的秘书。” 成秘书？？？ 张沈飞好奇的将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 昨天成秘书过来是因为轧钢厂举行集资房奠基仪式，可今儿厂子没什么事情，他不但过来了，还不去其他地方，直奔项目部找自己。 这……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请成秘书进来。” 成秘书进门，张沈飞热情的迈几个大步过去，握住对方的手一副热情四溢的样子： “成秘书，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说完，又以眼神示意阎解成给对方倒茶。 阎解成退出去，很快便端了一杯茶过来，轻轻放在桌上。 张沈飞打眼一看，却发现那茶并不是早上自己喝的特级毛尖儿，茶汤有些浑浊，茶叶的叶形也一般。 只一眼，张沈飞便知道，这茶叶是许大茂在张一买的搓堆儿的茉莉花茶高碎。 啊，这个……？？张沈飞无语地斜睨阎解成一眼。 阎解成没接收到他眼神中的情绪，反而以为这是在夸自己会过日子，立刻咧着大嘴一笑：“张副总指挥，我先出去了。” 说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事情闹成这样，张沈飞也不好意思再把自己的茶杯端过来，只能清清嗓子，跟成秘书干唠。 成秘书也没磨叽，铺垫点废话什么的，直接就把昨天发现的关于农民建筑工人的问题告诉了张沈飞。 末了还说道：“现在关于‘禁止农村人口盲目外流’的政策刚出来不过一个月，你们厂子这个问题处理不好的话，只怕要落人口舌。” “啊，是吗？？？”张沈飞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至于吧？？？” “怎么会不至于，张秘书你看下这份文件……”成秘书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红头文件，递给张沈飞。 这文件只在他们市政府内部流通，如果不是罗副市长叮嘱，他是不敢拿出来的。 张沈飞接过来大致扫了一眼，便看到了我国拟定从1958年起，开始实施《zhrmghg户口登记条例》的通知。 条例确立了一套比较完善的户口管理制度，包括常住，出生，死亡，迁出，迁入，变更等六项人口登记制度。 成秘书告诉张沈飞，这个条例就是要以法律的形式严格限制农民进入城市，限制城市间人口流动。 旨在为城市和农村之间建立一道高墙，最终实现城乡分离的“二元经济模式”。” “张秘书你也知道，现在人口和粮食是挂钩的，每个人有多少定量这都是死的。要是没户口的人太多，城里的粮食也不好处理……” 张沈飞听的频频点头，隆记现在多了不少农民工，他也曾经好奇过这些人现在吃什么。 还就这个问题询问过王满堂，后者告诉他，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农户，会自带干粮过来。 吃的问题解决了，他也就没再管。 但是现在， 眼瞅着《户口登记条例》将要实施，这些农民工的问题不解决，只怕是要影响轧钢厂集资房的工程进度。 这么一想，张沈飞便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成秘书，我们开工的时候，这个《条例》可还没出来呢。” 成秘书反驳：“可一个月前就已经有了‘禁止农村人口盲目外流’的政策。” 张沈飞苦笑：“我要是现在说我们也是在开工时候才知道有农民工的，您也不能信吧？？？” 虽说事情出在隆记身上，但轧钢厂没有核实清楚就贸然动工，总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成秘书耸肩：“现在追究谁的责任没什么意思，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 张沈飞当然知道这个，他刚才说那一句，也只是为了不背锅，此时便点头道：“那领导现在的意思是？？？” 成秘书说：“昨天回去我把伱们厂子集资房的大概情况都上报给了领导，他那边大方向上，是支持你们盖房的。 只是这个农民工的问题，你们得想办法解决掉……要不然要是有人举报你们跟政策相悖，他那边也不好办。” 张沈飞沉吟一阵子：“能给我们多长时间想办法？？？” “也就两天。”成秘书神情严肃，“不是我们催得急，而是刚才给你看的这份红头文件是机密，里头的内容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就要见报。” 如果轧钢厂现在能想出办法，罗副市长还能在文件见报前，帮他们把办法上报到更高一级。 可如果他们想不出办法，文件一旦见报，事情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成秘书把事情说清楚之后，便起身告辞。 经过这一遭，张沈飞便再也没有了刚上班时候愉快的心情。 他将对方送到门口，看着对方骑车离开后，便去找了王满堂和杨厂长等人。 几人一听工程才开始就出了问题，也都一个头两个大。 王满堂老实巴交的搓着手：“这件事怪我，以前我们土木行接了大活儿都是这么弄的，我是真不知道新出的这个政策。 那啥，实在不行，我就让这些农民都走？？？” “不行！！！厂里的工期已经定了，要是就这么走一半人，按期交不了房，不说兄弟单位和上级领导怎么看我们，就那些买了房的工人们都能把我们厂办给砸了。”杨厂长立刻给否了。 “那怎么办？？？”王满堂没了主意，无奈的看向张沈飞。 李副厂长也看了看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市里不是给了两天吗？？别急，好好想想。” 张沈飞叹了口气：“咱们都想想办法，要是实在想不出，就只能求助罗副市长了。” 虽然成秘书说罗副市长让他们轧钢厂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但张沈飞估摸着，罗副市长既然这么重视他们厂子的集资房问题，总不至于真的撒手不管。 几个人的碰头会开完，依然没有找到解决之道，会议不了了之后，张沈飞黑着脸回到项目部。 路过阎解成办公桌前时候，敲了敲后者的桌子：“解成，跟我进来一趟。” 阎解成合上笔帽，起身跟上去。 进了张沈飞办公室门，摸了摸杯子外壁，发现水凉了，立刻便要去给换水。 张沈飞半靠在办公椅上，等着他换了水过来，揭盖盖子看了一眼：“特级毛尖儿。” “嗯呐，特级毛尖儿。”阎解成点点头。 “既然有好茶叶，你为什么刚才给成秘书上了普通的高碎？？？”张沈飞脸一黑。 要是阎解成不知道对方身份也就罢了，可他明明知道对方是副市长的秘书。 阎解成这会儿就是再傻也看出张沈飞的不对劲儿了，他挠挠头，解释道：“这好茶叶量不多，不得留着自己自己喝吗？？？” “对，对方是副市长秘书没错儿，可县官不如现管，我又不吃他的，不在他手底下工作，何必讨好他？？？” 打小儿他爹就教过，用不到的人，不用巴结着，更不用给一点儿好处。 他这次给对方喝高碎，已经算是做了违背阎家祖宗祖训的决定了！！ 要是被他爹知道，非得说他不会过日子不可！！！ 阎解成说的理直气壮，张沈飞却听的脑瓜子嗡嗡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他无语的看向阎解成：“是，你阎解成是不靠他吃饭没错儿，但咱们轧钢厂是得靠人市委的吧？？？？你阎解成考不考轧钢厂？？？” 啊？？这当然靠了？？ “我现在只是临时工，还没有转正呢，当然要靠厂子了。”阎解成忙挠了挠头发，“大飞哥，我今儿是不是做错事情了？不会被辞退吧？？？” 这年代虽说工厂的工作是铁饭碗，但那指的是正式工人。 他这样的临时工，辞退起来不比砍瓜切菜难多少。 阎解成一想到这么好的工作留不住的话，自己就得回去扛大包，顿时慌了。 话又说回来，之前在木材厂的时候，他想帮厂里省下两分钱，已经被辞退一回。 这次想帮厂子省下一点茶叶，怎么又要被辞退？？阎解成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要冤枉啊！！！ 他委屈巴巴地一抬头，看向张沈飞想说几句软话，却见对方对着自己摆手：“解成你先甭说废话，你刚才说的你是什么？？？” “我说我是临时工。” 临时工，临时……张沈飞眼神蓦然变得深邃起来。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阎解成：“解成，你知道什么叫暂住吗？？” “啊？？暂住？”阎解成眼神中闪过一抹迷茫，“就是暂时住？？？” 张沈飞顿时一拍大腿“对了！！你说，咱们给厂里这些盖房的临时工，每人搞一个暂住证怎么样？？？” 见阎解成一副不理解，不明白的样子，他不再跟对方废话，起身抓起刚脱下的外套就要走。 “我出去一趟，谁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市委了。” 话毕，人已经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刮出去。 …… 半个小时后， 四九城开始飘起小雪，张沈飞站在市委门口，抽着烟，跺着脚。 等了大概半支烟的功夫，便看到成秘书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张秘书，你找我有事儿？？？”成秘书好奇的看向张沈飞。 明明自己才从轧钢厂回来，这张秘书怎么就上了门？？有什么话刚才在项目部不能说吗？？？ 还是说，他已经想到了妥善处理那些农民的办法？？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成秘书赶出脑海。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自己把问题抛给张沈飞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这人脑瓜子就算再怎么灵巧，也不可能转的这么快！！！ 想到这里，他好奇的看向张沈飞，询问他来找自己干嘛。 张沈飞忙把抽到一半儿的烟掐灭，小心翼翼地塞回烟盒里，又把烟盒又放回口袋里，这才说自己已经想到了破局之道。 “真想到了？？？”成秘书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张沈飞笑着点点头，同时也在观察成秘书的反应。 按照成秘书今天在项目部说道，罗副市长是很看中这个问题的。 自己现在想到了破局之道，肯定也是要上报给罗副市长。 但是， 他张沈飞只是轧钢厂厂长秘书，一个科长级别的干部，按道理说，是没有资格见罗副市长的。 所以， 张沈飞也没敢贸然说什么，只等着成秘书发话，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成秘书惊讶过后，便让张沈飞把破局之道细细道来。 张沈飞明白这是没打算让自己见市长了，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整理一下思绪后，便把暂住证的设想告诉了成秘书。 “暂住证？？” “对，咱们国家不是要施行户口制度了吗？？但是像是四九城，沪市这样的大城市，完全杜绝农民进城肯定也是不现实的。 不说我们厂子请建筑工人，就是其他的厂子，在生产旺季又恰逢农闲的时候，也会请农民兄弟们帮忙……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弄一个跟常住户口对应的，暂住户口…… 当进城务工的人有了这个证件，在这个证件的期限内，就可以拥有和城市常住人口一样的权利。 可是当证件过期后，他们就需要离开城市，或者补办证件。 当然，为了控制农村涌入城市人口的数量和质量，办理暂住证需要用人单位开局证明，那些农民的户籍地也需要出具无犯罪证明……” 来的路上张沈飞已经把可能遇到的各种细节都想通了。 此时，他把自己的设想仔仔细细地告诉了成秘书，在成秘书提出问题的时候，也都一一解答。 成秘书越听，眼神就亮：“你说的这个倒是个办法，既能控制农民大量涌入城市的问题，又能解决城市偶尔的用工难……” “这样吧，张秘书你先回去，我把这个办法汇报给领导，稍后电话通知你。” “诶！那就麻烦您了，成哥。”张沈飞笑的很是和善，还透着一股老实巴交，“这两天因为我们厂里的事情没少麻烦您，有时间咱们一起吃个饭。” “吃饭随后再说，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虽然成秘书没保证一定能成，但张沈飞有预感，自己的方法一定能获得罗市长的认可。 事情解决，他只觉得浑身轻松，瞅瞅出来还没一会儿，便打算在外面溜达溜达，摸个鱼混工资。 此时他还不知道，因为他提议的暂住证这个办法，在市委引起了轩然大波！！ (本章完) 275.第269章 喜欢你!! 第269章喜欢你！！ 四九城市委，罗副市长办公室， 成秘书将张沈飞的想法一五一十，无所保留的传达给罗副市长。 后者听完，顿时只觉得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啊！！这张沈飞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当即，他便起身找到崔领导和艾书记将“暂住证”的设想和用法说了出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艾书记虽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崔领导却觉得这个主意简直是糟糕透顶： “这不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吗？？真要通过了这个什么‘暂住证’，只怕农民兄弟不知道还要在背后怎么议论我们！！” “不行，这个主意绝对不行，我不同意！！！”崔书记说着话就拍了桌子。 都说xzg人人平等，可这个‘暂住证’不就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吗？？？ 这么一来，简直是开ls的倒车！！！ “可是老崔，不同意这个的话，你难道有更好的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吗？？？”罗副市长蹙眉反驳，而后强调道，“我指的不是轧钢厂自己现在面临的问题，而是说，每年四九城都会出现的类似问题。” 此言一出，崔书记顿时沉默。 其实早几年刚解放的时候，涌入城市的农民并不多。 直到1953年第一个w年计划，我国开始加速工业化进程，不少工厂开始大量招收工人…… 在那几年，全国进城完成由农转工的人足足有好几百万。 但后来国家发现这些人中的很多都是寻求非农就业的农民，目的不纯。 是以从1955年起，开始有意识的控制农村涌入城市的人口。 甚至颁布了《关于建立经常的户口登记制度的指示》，文件要求，全户或者个人迁入或者迁出县级行政区时候，必须向县一级政府报告和领取迁移证。 随后虽然没有再发文件，但也一直在加大农民进城的难度。 虽是如此， 但有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几年明里暗里，都有不少农民在寻求进城之道。 而这些人之所以能在政策之下留在城里，皆是因为那些用人单位离不开农民工，明里暗里地为他们提供便利。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暂住证”的出现算是为这些用人单位提供了新的选项。 如果单位只需要帮农民办理“暂住证”，便能让他们为自己工作，谁还会费尽心思非让他们一直留在城里不可呢？？？ 当然，这样并不能完全杜绝农民进城转非农，但肯定是能大大削减掉相当一部分。 艾书记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崔领导听。 “老崔，俗话说宜疏不宜堵，如果一刀切完全不许农民进城，一点弹性空间都不留的话，只怕还不知道惹出什么乱子，倒不如用‘暂住证’作为城市和农村之间的缓冲带……” “而且我认为‘暂住证’只是给农民提供了进城的渠道，让他们农闲时候多了一个选择，又不是强迫他们进城。 进不进城，进多久的城，选择权在他们，大可不必谈什么剥削不剥削，什么三六九等的。 那些农民也不是傻子，无利可图的事情，他们肯定不会做。 而他们只要做了，就证明他们觉得这件事对他们自己也是有一定好处的。” 他还给崔领导举例子，说这玩意儿跟谈对象类似。 男的看上了女的了，对方也得同意了，才能继续下去。又不是旧社会的盲婚哑嫁。 “我今儿说我需要一百个农民进城，就立刻抓壮丁拉过来，塞个暂住证过去！！不是那样的嘛，对不对！！！” 崔领导继续保持沉默。 罗副市长见状意欲再劝，却被艾书记制止：“让老崔自己想一下，我觉得他是可以想通的。” “可是《户口登记条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罗副市长有些紧张。 再一起将“暂住证”的提议上报。要是晚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时间不多了？？”艾书记突然眨巴一下眼，“还有几天？？” “三天。” 艾书记又眨巴了几下眼睛，撇了崔书记一眼：“三天啊，那时间确实挺紧张的，但没办法。 咱们老崔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拗的很。他要是想不通，你说破大天也没用！！” 说到这里，拍了拍罗副市长的肩膀：“伱呐，只能盼着咱们老崔这个不会变通的老古董，老古板早点儿想通吧！！！” 罗副市长接收到他的讯息，也跟着叹了口气：“也是，崔领导马上都六十了。思想上是有些老派，年纪大娘儿，脑子转不动了，我们不能要求他像我们一样……” 两人一唱一和，转往崔领导心窝子戳。 要不说最了解你的，最能刺痛你的永远是你的身边人呢？？ 这两个人话没说完，崔领导就受不了了。 他敲着桌子，不满地说道： “说谁老古板，老派呢？？？我跟你们说，我同意弄这个什么劳什子‘暂住证’，不代表我觉得这个法子好。本质上，我是最反对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 我同意弄，只是因为目前的情况来说，‘暂住证’确实可以解决四九城目前的一些困境。” 说完， 站起来去衣帽间那边取自己的外套，又扭头斜睨罗副市长，艾书记二人：“愣着干嘛呢你们？？不是说只剩下三天了吗？？走啊！！！” 哎呦！！这是同意了！！！ 罗副市长狂喜，但面儿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走过去，朝着崔领导后背给了一拳：“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脑子离生锈还远呢！！” “哼！！收起你的这些小花招吧。我可是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不是你的三言两语就能收买的。” “知道，知道，知道你的立场最坚定了！！！” …… 好不容易上班时间可以出门溜达，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在四九城绕了一大圈，最后在该吃午饭的时候，回到了大前门小酒馆。 小酒馆做的是晚饭后到凌晨的生意，跟后世的酒吧类似。 这会儿大中午的，店里还没开门，大门紧锁。 张沈飞便把车子锁在酒馆门口，又从后面胡同绕到徐慧珍家大门口，拍着门环。 很快， 里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还有徐慧珍清脆地，询问是谁的声音。 “我。”张沈飞的回答简单明了。 “呀，张大哥来了？？？”徐慧珍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开了门。 张沈飞走进去，见她用个包被把徐静理背在背上，好奇的问道：“怎么不买个摇篮？？？” 这么背着孩子多累啊，一天下来还不得腰酸背疼的？？？ 徐慧珍把徐慧珍换在手里，一边拍着，一边回答：“买摇篮得要票，我寻思着淘换一张呢，一直没弄到。” 啊，这个…… 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看着徐慧珍怀里小脸粉嘟嘟的徐静理，还有小丫头那双漆黑的，看着自己的大眼睛，张沈飞二话不说便是一挥手：“不就是一个摇篮吗？交给我了！！！” 有我张沈飞在，还怕小丫头没有个摇篮坐？？？ 实在弄不到，劳资去空间北山砍树，亲自给她做一张！！！保准小丫头用的舒坦！！ 张沈飞这边豪气万千，徐慧珍顿时乐了，伸出一个手指戳着徐静理的小脸蛋：“哎呦，那感情好！我们家理儿也要有摇篮用了？？开不开心？高不高兴？？？还不感慨谢谢你张叔叔。” “嗐，什么张叔叔不张叔叔的，都把我给叫老了。”张沈飞脸皮巨厚无比，“叫哥哥就成！” “啊？？？我叫你张大哥，我女儿叫你张叔叔？？”徐慧珍满脸黑线。 “我开玩笑的。”张沈飞摸摸鼻子，“那啥，我饿了，你去给咱做饭吃吧，我来抱着理儿。” 说完，便从徐慧珍手里接过孩子。 瞅瞅确实是做午饭的时间了，徐慧珍挽起衣袖便去房檐下面抱了一颗大白菜：“张大哥，你今儿想吃点儿什么？？？” “就咱们俩甭费事儿了，就做白菜手擀面吧。”张沈飞飞机抱着徐静理逗她玩儿，随口答了一句。 “得，那咱们就手擀面。”徐慧珍抱着白菜进厨房。 小院的空气中，不时传来徐静理咯咯咯的笑声。 擀面条算是这个时代北方女性的基本功，陈雪茹那样的资本家大小姐，女强人尚且做的有模有样。 徐慧珍这样打小儿做农活的，更是做的游刃有余。 软面饺子硬面条，徐慧珍和好偏硬的面团，趁着醒发的功夫把白菜切成细细的丝，又拍了葱姜蒜。 热锅凉油，下入葱姜蒜爆香后，便把白菜梆子放进去煸炒，而后抄起暖壶加入热水。 趁着水烧开的功夫，开始擀面条：“张大哥，面条吃多宽？？” 张沈飞逗着徐静理，答道：“都成，你看着办，我不挑。” 面条上了桌， 徐慧珍让张沈飞先吃，自己则是抱着徐静理哄睡。 她一边轻轻拍打孩子的后背，一边嘴里念叨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张沈飞咽下一大口面条，轻笑：“别人哄孩子睡觉唱摇篮曲，你这倒好，直接就是三字经。” “诶，我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我希望我们家理儿啊，以后跟这年代大部分女的都不一样，不要总是守在家里，而是能够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徐慧珍说着话，眼神中是满满的期待。 张沈飞顺着一想，《正阳门下x女人》原剧中，徐静理长得漂亮，有气质不说。 还考上了bj大学，毕业后又在酒店里当上总经理，倒也确实和大部分的女性不一样。 闯出一片天这一点，算是做到了。 想到这里，他点头笃定地笑道：“会的，咱们理儿一看长大就能干大事儿！！！ 以后你照顾理儿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就是。” “张大哥，谢谢你对我们家理儿这么好。”徐慧珍看向张沈飞。 “嗐，我跟这孩子有缘，每次看到我，她都乐呵呵的，我愿意对她好。” 有日子没吃手擀面了，张沈飞今天的食欲很好，吃完了两碗面，徐静理还没有睡着，他便抱着小丫头，换徐慧珍吃饭。 徐静理本来在徐慧珍手里已经是半眯着的状态，被他接手后，却又突然来了精神，手舞足蹈起来。 “这丫头，还是个人来疯。”张沈飞伸出手指头，刮了刮徐静理的鼻子说道。 “不是人来疯，我们家理儿是喜欢你呢。”徐慧珍说道，“我收养理儿也有段日子了，前门这边不少邻居见过她，也都逗她玩儿过。 但是我们理儿只有见到你的时候，才是最活泼，最高兴的。” 张沈飞闻言洋洋得意：“那看来我魅力不小嘛。” 两人说笑了一番，张沈飞便问徐慧珍知不知道四眼儿和温软软就要结婚了。 徐慧珍吸溜一口面条答道：“知道，软软已经通知我了，让我到时候一定要过去吃喜酒。” 想到温软软能将四眼儿霸王硬上弓，还都是自己出的主意，徐慧珍有些感慨的又说道： “他们俩好了也有好几年了，现在终于也算是修成了正果，软软总算可以得偿所愿，” “谁说不是呢？”张沈飞也跟着感叹，“都怪四眼儿那厮矫情，好好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走什么虐恋情深啊？？？” “对了，四眼儿家里父母去世的早，温软软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他们婚礼那天你早点到，帮忙支应一下。” “恩，我会的。”徐慧珍乖巧的回答。 “到时候我会让我奶奶也早点过去。”张沈飞又说道。 徐慧珍突然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他：“张大哥，到时候你对象也会去吗？” 张沈飞点头：“我，我对象，四眼儿，温软软都是发小儿，打小儿一起长大的。温软软和四眼儿结婚，她肯定也要去。” 徐慧珍闻言没再说什么，而是抄起筷子又开始吃饭。 张沈飞不疑有他，又开始逗弄徐静理。 眼瞅着徐慧珍吃完一碗面条，徐静理也开始频频点头，想要睡着的时候，张沈飞突然听到徐慧珍又道：“张大哥，你还记得陈雪茹吗？？？” 陈雪茹？？？问她干什么？？？ 张沈飞眼神一闪，很快又镇定下来：“记得啊，她不就是离你小酒馆不远的那个绸缎庄的老板吗？？？怎么了？？” 徐慧珍开始收碗筷，一遍忙活，一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却让张沈飞当即倒抽一口冷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本章完) 276.第270章 当爹了!! 第270章当爹了！！ 张沈飞听完徐慧珍的话，顿时瞪大双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徐慧珍似乎觉得他反应这么大有点奇怪，狐疑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陈雪茹放出话来，说也要收养一个孩子。” 陈雪茹收养孩子？？？ 张沈飞怔愣过后已经恢复理智，他皱眉看向徐慧珍：“陈雪茹不是没结婚吗？收养什么孩子啊？？” 徐慧珍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这不是因为我收养了理儿吗？？？” 她跟陈雪茹的渊源，说起来那就深了。 虽说他们前门大街商户不少，甚至号称八百商户。 但这里头的女性商户可谓是凤毛麟角，其中的大部分又是结了婚的，和自个儿男人一起经营的店铺。 未成家的大姑娘在这里做生意的，以前不过也就三个，其中又数她陈雪茹的生意最好。 陈雪茹是个胜负心强的，以前在女商户里头拔尖儿，自然是没什么说的。 可自打她徐慧珍在这边开了小酒馆，店铺生意天天爆满之后，陈雪茹就盯上了她。 两人生意上天天明争暗斗的，甚至很多次闹到了居委会和大前门商会。 现在她收养了理儿，陈雪茹也就坐不住了，非要也收养个孩子。 而且还很是高调的宣扬的整个前门大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细想一下，徐慧珍觉得挺无语的。 张沈飞觉得徐慧珍的分析完全是空穴来风：“不是，她那么大个绸缎庄，你一个小酒馆一个月的收入，也顶不了她两天吧？？？她犯得着非得跟伱争个高低吗？？” “再说了，争个高地顶多生意上。哪能用收养孩子开玩笑？？” 徐慧珍却摇摇头：“张大哥你甭不信，我刚才说的可不是我自己杜撰的，这都是陈雪茹亲口说出来的！！！” 亲口说出来的？？？ 张沈飞拧眉：“她说她收养孩子就是为了跟你拼个高低？？她说了什么时候收养没有？？” 他怎么觉得这里头不太对劲儿呢！！陈雪茹不该是这么不理智的啊！！ 做生意跟徐慧珍比，尚且能够理解。可比收养孩子？？这对陈雪茹有什么好处？？？ “嗯呐，而且她说了，这孩子她是非得收养不可！！！只是啊，她不能什么样的孩子都要，得挑一个合眼缘的。”徐慧珍说完，从张沈飞手里接过已经睡着的理儿，朝着床铺走去。 跟陈雪茹也好了好几年了，张沈飞自认还是很了解这个小富婆的。 听到陈雪茹说要挑一下，还不怕时间久，他只觉得脑海中突然有根弦断了：“你先陪着理儿睡觉，我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不等徐慧珍回复，扭头就离开了小院。 出了云居胡同，一路直奔雪茹绸缎庄。有件事，他必须找陈雪茹确认一下！！！ …… 自打公私合营，加上布料开始凭票购买之后，绸缎庄的生意比之前淡了不少。 张沈飞进门的时候，陈雪茹正懒洋洋地靠在一张柜台前跟账房老安头说什么。 看到张沈飞出现，陈雪茹看过来，嘴角还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 “哟，这不是张秘书吗？”陈雪茹一句话说完，最后一个字总是音量微微上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陈老板，我有些公事要跟你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张沈飞佯装面无表情道。 “公事啊？成。那咱们上二楼细谈吧。”陈雪茹说着，便率先朝着二楼走去。 张沈飞紧随其后，紧紧盯着陈雪茹的脚步。 自打开始公私合营之后，小富婆穿着上便朴素了很多。 不再是之前那样绸缎旗袍，小披肩，高跟鞋一套套的搭配着上，而是换上了和这个时代大部分人一样的绿军装和千层底布鞋。 这样的衣服很是朴素，而且宽松看不出身形。 但张沈飞还是敏锐的注意到，陈雪茹在上楼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拿着那双细长白嫩的手轻轻托一下后腰。 张沈飞的眼神顿时变得深邃起来，若有所思。 两人上了二楼，才刚进入房间，陈雪茹便歪坐在沙发上，带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张沈飞便立刻坐过去，扶住陈雪茹，轻轻的帮她揉着后腰。 “是这里不舒服吗？我帮你揉揉。” 陈雪茹很是受用地闭上眼：“就是这里，稍微再重一点。” “好端端的怎么还腰疼了？”张沈飞手上不停，询问道。 “最近老是腰疼，食欲也不好，还总是嗜睡……”陈雪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媚。 “这是怎么了？没去看医生吗？？”张沈飞说。 陈雪茹狡黠一笑，突然睁开眼看向张沈飞：“你不知道我怎么这样吗？？？那你今儿这么着急忙慌的过来干什么？” “别跟我说，你是真的要跟我谈公事？？？” 张沈飞心里有事儿，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截了当道：“我听有人说你想收养个孩子？？这消息都传遍前门大街了？” 事情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你紧张什么？”陈雪茹突然凑近张沈飞，面对面的轻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紧张呢，很可爱哦……” 不得不说，自个儿男人即便是紧张表现的也不夸张，如果不是两人太过熟悉，她估计也发现不了。 两人此时贴得很近，张沈飞甚至能感受到陈雪茹呼出的气息。 “我，”张沈飞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跟陈雪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沉声道，“雪茹，你是怀孕了吗？” 陈雪茹几不可查的点点头，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医生说已经两个月了。” 居然是真的？？？我居然真的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张沈飞顿时变得微微激动起来，伸手也摸向陈雪茹的小腹。 他的一心中突然涌过一股怪异的感觉，有惊喜，有惊讶，还有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良久之后他才闷声说道：“怀孕了为什么没有第一个告诉我？” 如果今天没有从徐慧珍的口中听到陈雪茹打算收养孩子，从而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只怕他还不会知道自己竟然要有一个孩子。 在自己不知道的这段日子， 小富婆发现怀孕，布局说自己要收养孩子，甚至接下来怎么生，怎么养，她可能都规划好了。 而最让他感觉郁闷的是，自始至终陈雪茹都没有向他寻求过任何的帮助。 陈雪茹盯着张沈飞的眼睛：“四九城就这么大，虽然我不说，但你甭以为我不知道。你啊，有对象了。而且，就快结婚了。” 啊，这个……张沈飞心虚的摸摸鼻子。 还没想到该说什么，陈雪茹却已经再次开口道：“我也不是那种谈心的人，我已经想好了。跟你这么多年，能有这么一个孩子我就知足了。” “我呢，没有结过婚，名义上还是个大姑娘，所以直接生孩子肯定是不妥。” 所以我想了一下，还是打算以收养的名义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 反正徐慧珍已经收养了徐静理。 整个前门大街谁不知道他陈雪茹跟徐慧珍就是针尖对麦芒，两个死对头一见面就互掐？ 要是放在旁人身上，因为徐慧珍收养了孩子，自己就也要收养一个，只怕会被大家当做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但是这件事情放在跟徐慧珍斗了好几年的她身上，便陡然合理很多。 大家知道了，也顶多感叹一句陈雪茹跟徐慧珍斗魔怔了。 张沈飞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忧心的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孩子是会越来越大的。前期还好说，到了后期总有藏不住的那一天。” “这个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陈雪茹安抚性的拍了拍张沈飞的手，柔声道，“你啊，就踏踏实实把心放在肚子里！！总之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的。” 陈雪茹说这些话不是在宽慰张沈飞，她是真的对这些并没有特别在意。 她自己的母亲就是父亲的小老婆，从小到大，她也是在三妻四妾的家庭中长大。 所以一直以来陈雪茹，并不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相反的，在她的脑海中，如果别人都不要的男人，那肯定不是好的，自己也不能要。 而如果一个男人被很多人喜欢，那才证明他是个有魅力的人。 钱掉在地上，谁不知道捡呢？ 每年冬储白菜，还总有人为了挑选好白菜打起来呢！！！找男人遇到好的跟人争一下不正常吗？？？ 当然，男人和白菜也有不同。 毕竟一棵白菜只能下一家的锅，一个好男人却不用只吃一家的饭，睡一家的被窝， 只是说了这么多，陈雪茹也自诩是个有原则的人，即便是没有名分，她也认定自己是要当大婆的那个人。 “大飞你不用觉得委屈，听我的。我现在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她说着还轻轻拍拍张沈飞的后背。 张沈飞眼神复杂，怎么总感觉被人甜言蜜语的哄着，弄的好像他张沈飞才是怀了孩子的那一方呢？？ 老娘们儿当家，房倒屋塌！！不行，他这个老爷们儿得掌握主动权！！！ 他支棱起来，双手捧着陈雪茹的脸：“雪茹，你愿意不要名分的跟我过日子吗？？以后不论富贵贫穷，健康还是生病，都不离不弃？？？” 陈雪茹眨巴着水灵的大眼：“我愿意！！” 名分是什么？重要吗？？？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再说了，早几年她爹妈那时候，优秀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呢？？ 以后？？？保不齐也是这样！！！ 两人一阵温存后，张沈飞离开了绸缎庄。 一个小时之后再次返回，他的腰间多了一个绿色的军用挎包。 回到陈雪茹的办公室，他从包里取出一罐奶粉，一罐麦乳精，还有高档巧克力，黄油等等在这个年代绝对称得上是奢侈品的东西。 还没有进入计划经济时期时候，陈雪茹是从不缺这些东西的，可是现在这些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玩意儿。 又因为自家的成分问题，陈雪茹很是低调从不去黑市，是以已经很久没有享用过这些奢侈品了。 看着那摆了一长溜的好东西，陈雪茹笑的眉眼弯弯，一个个的摸过去：“我这算是沾了肚子里孩子的光吗？” “不算，这些东西都是我给你买的。”张沈飞温柔地说着，“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给你买。” “真的啊？？那你以后可得经常来看我，经常给我买东西，我现在怀孕了，需要补充营养。”陈雪茹趁机提出要求。 看到张沈飞点头，又说道：“你以后来我这里，要比去伊莲娜那里更多，孩子要经常看到爸爸才会高兴。” “放心。” “那今晚你不要走了，陪我吃饭好不好？”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陈雪茹歪头想了一会儿：“就去老莫吧。” 张沈飞点头答应，四九城能吃西餐的地方不多，之前水准不错的就属大地西餐厅。 后来老莫建成，大地的地位在四九城立刻便下降不少。 …… 虽然小富婆有钱，但是这个年代光有钱没有票，很多东西也是买不到的。 为了给小富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补充营养，张沈飞三不五时地就会提着一些荤腥或者是买不到的营养品，去给小富婆送温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很快便到了四眼和温软软结婚的那一天。 一大早， 张沈飞便带着老太太和田小枣到了黑芝麻胡同。 四眼住的那间屋子已经重新刮了大白，看起来亮堂了许多。 张奶奶一进门，便带着田小枣坐在炕上开始剪喜字。 老太太是很擅长这个的，双喜临门，喜鹊枝头都剪的像模像样，南锣鼓巷这一片谁家结婚都会请她过去。 张沈飞看了一阵子她们剪纸，便跑过去找胖子，李油饼和四眼儿商量去温柔软家接亲的事情。 虽说温软软家和四眼家是隔壁院，但谁让他们兄弟四个都有自行车呢？？ 此时不显摆，更待何时！！ 四人一番计划之后，便打算四辆自行车全体出动，拉上温软软之后在整个东城区绕一大圈，最后再回到黑芝麻胡同。 “一会儿让咱们奶奶给弄几个大红花，挂在咱们自行车的车头上，咱们满大街的转一圈，让别人好好的羡慕羡慕去。”胖子眼神中透着得意。 这年头一般人家结婚的时候能找一辆自行车，已经是难得，他们直接就四辆，这不把逼格拉满了吗？！！！ “这样会不会太高调？？？”四眼儿有些犹豫。 李油饼立刻怼他：“这有什么高调的？运输公司有些人结婚直接用单位的卡车呢，咱们这算普通的了。” (本章完) 277.第271章 一起办?? 第271章一起办？？ “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咱能不这么墨迹吗？”张沈飞也忍不住怼四眼儿。 这小子哪儿都好，就是老墨迹，爱精神内耗。就比如和温软软的婚事，明明是佳偶天成，老弄的自己跟受害者似的，招人烦。 “就你丫这倒霉样子，温软软配你算是扶贫！！你丫凭什么不能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李油饼往地上啐了一口。 得，被几个兄弟们异口同声的怼，四眼儿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搞定了四眼儿，接下来的流程就简单多了。 张沈飞交代田小枣带着邻居的寡妇，张奶奶，唐大妞一起布置婚礼现场。 之前四眼儿和胖子，李油饼是睡在一铺炕上的，因为四眼儿结婚，专门又给他收拾了一间屋子。 张奶奶指挥着田小枣她们行动起来，给炕铺上崭新的粉底牡丹花的床单，提前晾过的枕头也铺上红双喜枕巾。 这些在后世很是普通的东西，在这个年代却引来一众邻居的羡慕。 “这床单真好！！” “全都是簇新的！！！等我结婚要是能有一样就满足了。” “人四眼儿现在在运输公司，有这个条件！！！” “一个运输公司，一个肉联厂，人家这属于强强联合了。” “哎，老刘伱不是跟他们家有仇吗？怎么也来随礼了？” “这还用说？温软软能弄不要票的下水，四眼儿能帮忙从外地买粮，这老刘不得巴结着吗？？” 众人嘀咕着。 人人心头有杆秤，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弄来物资的人便是众人巴结和拉拢的对象。 是以这次四眼儿结婚，周边几个胡同跟他们家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到了。 众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一会儿你出多少礼金，我出多少合适。 屋子里众人的小算计张沈飞几人没听到。 他们四个推着装饰好的自行车去了隔壁，到了地方，秦淮茹和徐慧珍几人堵着门不让进，又让四眼儿唱歌，又让胖子跳舞，还让张沈飞表演俯卧撑的。 众人闹腾了一阵子，张沈飞来了二百个单手俯卧撑，震撼到屋子里一众女同志后，四眼儿总算接上了新娘子。 今天的温软软穿着崭新的列宁装，之前常梳的大麻花辫盘在脑后面成了个大髻，上面还插了一朵红绒花。 脸是专门请人用细棉线开过的，又涂了淡淡一层粉，染了红嘴唇，看起来唇红齿白。 温软软的造型与后世那些穿着秀禾服，婚纱的新娘子比起来不可谓不朴素。 但张沈飞看在眼里，却觉得这样透露着时代气息的造型也挺喜庆。 四眼儿虽然和温软软打小儿一起长大，但还是头一次见她化妆。一时间，竟然觉得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这感觉好奇怪……难道是春天要来了么？ 张沈飞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调侃：“怎么着兄弟？看呆了？？现在知道我们家软软的好了吧？？” 四眼儿回过神，死鸭子嘴硬：“好什么呀？不还是那样子吗？跟个傻大个儿似的。” “你丫的，就是个那个炖熟了的鸭子，就只有嘴硬！”张沈飞说着推了他一把，“赶紧把你的新娘子抱出去吧。” 我尼玛？？抱温软软？？？四眼儿有些胆怯加腿软。 说起来温软软虽然高，但真不胖，一米八多的个头，才一百五十斤。 这要搁在普通男人身上，抱走也就是一咬牙的事情。 但架不住四眼儿自个儿矮啊，一米七不到，长得跟麻杆儿似的，力气也不大。 说句那啥的，在炕上他们俩都用的是q乘。现在让他抱温软软？？？ 见四眼儿打量着温软软一阵为难，张沈飞抱着膀子笑了：“怎么地兄弟？成不成啊？？不成兄弟我帮你抱。” 说着就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我也成啊！！之前开店我老抗大包，我有经验！！”胖子也笑，还没有笑完，就挨了窝头儿脸一个脑瓜崩。 “我也不差的，软软妹纸你在我们仨里头选一个嘛。”李油饼咧着大嘴。 既是在笑话四眼儿，也是在笑话胖子。笑完了又憋屈，他娘的，兄弟四个就自个儿没对象！！ “我去你的！！！我媳妇儿用的着你们抱？？？”四眼儿一咬牙，一跺脚，就跟抗粮食似的把温软软抗在了肩膀上。 虽说姿势不太雅观，但好歹总算把温软软给扛到了自行车旁边。 四眼儿累的呼哧带喘，载着温软软，胖子载着窝头儿，李油饼载着徐慧珍，张沈飞载着秦淮茹。 八个人骑着四辆自行车一路顺着鼓楼东大街一直晃，一路上，吸引目光无数。 胖子自行车蹬的飞快，幻想着自己车子挂着大红花，后面坐着自个儿的心上人。 四舍五入，这不跟自个儿结婚一样了吗？？？ 秦淮茹打小儿在昌平长大，那地方之前归北河省，去年才划给四九城，但至今，依然算是个实打实的农村。 村里的土妞嫁到四合院，算是攀上了高枝儿。可饶是嫁给贾东旭这么多年，生了俩孩子。 今天，才是她第一次坐自行车。 坐在车上，冬日的暖阳照拂在脸上，感受着路人们羡慕的眼神，秦淮茹心情复杂不已。 还记得跟贾东旭相亲时候第一次来四合院，她就跟张沈飞打了个照面。 当时，她就被对方的英俊给惊呆了，那一刻，没文化的她无师自通了明白了春心萌动的含义。 见了张沈飞后再见贾东旭，她便一直不满意，相亲时候心神不宁。 想通了自己就是馋张沈飞身子后，她甚至假装上厕所偷偷跑到后院，想再见对方一面，说服对方娶自己。 谁知道到后院后，便听到二大妈和聋老太背地里讨论张沈飞，说他是个不争气的胡同串子…… 嫁进城里过好日子对秦淮茹的诱惑太大，那一刻，她收敛起对张沈飞的爱意，回到中院，答应了贾东旭的亲事。 而那段主动献身未遂的事情，她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除了秦淮茹自己，再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些年，她一直馋张沈飞身子，甚至无数次的幻想如果张沈飞对自己像傻柱对自己那般，那估计两人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可是，幻想永远是幻想…… 除非贾东旭死了，自己成了寡妇，要不然……两人永远没有机会。 坐在张沈飞的自行车后座，看着那宽大的背影，秦淮茹又一次在心里怨恨起二大妈和聋老太。 因为温软软的关系，徐慧珍跟张沈飞的朋友们都算熟悉。再加上她做的是小酒馆生意，情商比较高。 这会儿坐在李油饼的车上，不动声色地打探着秦淮茹和张沈飞的关系。 当听说这两个人只是邻居后，眼神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再次深深地看了秦淮茹一眼。 …… 几人骑车兜了一大圈之后，便再次回到了黑芝麻胡同。 自行车一进胡同，鞭炮声立刻噼里啪啦地响起。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熟悉的，火药的气息。 一群半大小子围着鞭炮虎视眈眈，等着捡哑炮。 进入计划经济的年代之后，婚礼相比以前要更简化了许多。 一对新人进门，先是对着一把手和老总的照片鞠躬，再对着温软软家的长辈又是一鞠躬。 最后，再向着来宾们鞠躬，便是礼成。 因为粮食供量不足，很少有夫妻结婚的时候再举办婚宴，而大多是以羊肉糊汤面，打卤面或者是烩菜加馒头代替。 喜糖还是有的，但是每人只有两颗。没办法，现在糖也是奢侈品，糖票在黑市炒的溢价相当高。 四眼儿婚礼备的是鸡蛋打卤面，照理由傻柱掌勺。此饭还没有做好，众人便在新房里聊天，吃糖。 张沈飞拨开一颗红虾酥，塞进田小枣的嘴里。两人相视一笑。 一旁的李油饼见了，顿时开始嚷嚷起来：“大飞哥，看到四眼儿结婚你有什么想法，跟大伙儿说说呗。” “四眼儿结婚我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我有，人四眼儿能答应吗？”张沈飞坏笑。 “滚你丫的。”见他又开始打镲，四眼儿无语，“人李油饼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结婚吗？” “没错儿！你跟我们枣儿也好了这么多年了，是该给她一个交代了吧？”唐大妞咋咋呼呼地凑热闹。 “哥们儿今天喜糖没吃够！擎等着你的呢。” “大飞哥可是科长，每个月都有一斤糖的定量的……” “马上都成大龄青年了，还不结婚吗？？？” 一群人跟着开始起哄，连温软软这个新娘子也凑了过来开始逼婚。 结婚啊？？？张沈飞看向田小枣。后者一张脸早已经羞成了一朵芙蓉花。 “田主任，你的意思呢？”张沈飞坏笑，“结不结？” “我……你干嘛问我啊？”田小枣捂着脸，声如蚊呐。 当着这么多人面，多不好意思啊。 张沈飞又笑了：“多新鲜呐，我要娶的是你，不问你问谁？” “我，我愿意……”田小枣的声音更小了，但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好，好，好。我马上又要有孙媳妇了！！”张奶奶乐的直拍大腿。 “枣儿，以后咱们俩可就真的妯娌了。”唐大妞也笑。 吃饭的时候， 许大茂端着一大碗打卤面就凑到了张沈飞面前：“大飞哥，你跟田主任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张沈飞一口蒜，一口面吃的正香，听到许大茂的话，把嘴里的那口面咽下去：“越快越好呗，趁着年前居委会事情少……你问这个干嘛？” 许大茂也呲溜一口面条：“我跟刘岚不也打算结婚吗？我琢磨着，要不咱们一起办？？”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干嘛要一起啊？” 他跟许大茂一个胡同长大，又在一个单位工作，邀请的宾客中总有一些是冲突的。 许大茂嘿嘿一笑：“人多热闹。” 张沈飞：“说实话。” “好吧，什么都瞒不过您。”许大茂挠了挠头发，“其实我是考虑着咱们俩正好赶上了，一起办的话，一方面人多热闹。 另一方面，咱们还能两家凑一起，办个婚宴……” 这年头因为粮食定量问题，能办的起婚宴的可不多。可许大茂自认为自个儿大小也是个干事，总得支棱起来不是？？？ 啊，这个…… 两家一起办婚宴？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张沈飞有点想拒绝。 其实他空间的粮食甭说办一次婚宴，就是办十次，二十次也不在话下。 但是架不住不敢拿出来啊。 这年头定量都是死的，平时关上家门吃点好的，还能瞒着别人。 可要是大张旗鼓的办婚宴？？那吃的喝的可都是摆在明面上。有心之人一算，就知道里头有猫腻。 “要是还是算了吧，我婚礼时候吃个打卤面也挺好。”张沈飞拒绝。 “大飞哥，一辈子就一次的结婚，不得好好弄吗？？再说了你可是轧钢厂厂长秘书，还是集资房副指挥，到时候来不少干部领导的，你就让他们蹲在地上吃面啊？？？” “还有小枣，她可是居委会副主任，不得丢份儿啊！！”许大茂不甘心，一直劝着。 傻柱在一旁一起跟着起哄架秧子，说什么他好久没有机会做包桌了。 之前他出去做包桌一次可以挣五元，还能把剩菜带回家送给秦姐。 只有这个时候，秦姐才会给他一个笑脸…… 可现在大家不办婚宴了，做一次打卤面才五毛钱，还没有剩饭献给秦姐，傻柱也急啊！！！！ 为了撺掇张沈飞和许大茂一起办婚礼，他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使出毕生所学。 “大飞哥，到时候我一定铆足了劲，把你和许大茂的婚宴做好！让大家吃一次就忘不了。这年头谁家趁办酒席啊？你这要是办了，面子不就撑圆了吗？” 一旁张家的九个小子听到二叔可能要办婚宴，顿时就激动疯了。冲过来嗷嗷着想吃肉，想吃酒席。 好几年没吃席了，都馋呐！！！ 得，被他们缠的不行，张沈飞只能答应。 参加完四眼儿的婚礼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载着田小枣一路返回九十三号院。 定下婚期后，两人间的气氛悄然发生着改变，一番温存暂且不提。 就在张沈飞从田小枣身上起来，刚准备歇口气的时候，却见见田家的门响了。 他立刻跳下床：“田叔来了？？来，快进来请坐。” 说完，便示意田志刚在炕上坐下，又指挥田小枣倒水。 田小枣做了坏事心虚，立刻听话的倒了水，递给张沈飞。 张沈飞接过来又放在抗桌上：“外面冷，田叔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田志刚：“……” 怎么回事儿？怎么一时间分不清谁是客人？？ 这是在我家吗？？？ (本章完) 278.第272章 领证!! 第272章领证！！ 婚期定下来之后，一切琐事就此拉开序幕。 晚上吃过饭， 张奶奶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藏起来的棉花票，布票。 张沈飞坐在桌前，抿着茶，看老太太一会儿拉开五斗柜，一会儿上炕把樟木大箱子里头的东西都倒腾出来。 “奶奶，您这是要拆家吗？？？”张沈飞不满道。 张奶奶看都不看他，从箱子底部掏出来一个卷起来的手帕，嘟囔着真是老了，东西藏起来就忘了在哪里了。 “可算找到了，这要是找不到，今晚我不得一晚上睡不着吗？？？” 听到老太太这么说，张沈飞顿时来了兴致，好奇地想看看老太太千辛万苦找出来的宝贝：“奶奶，您这里头是什么好东西？？传家宝吗？？” 虽说他们家八代贫农，可谓是上无寸瓦，下无立锥之地，但保不齐就之前他爷爷什么的有过奇遇呢？？？ 在张沈飞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张奶奶一层层把手里的手帕揭开，从里头露出几张布票，棉花票…… 啊？？就这个？？？张沈飞尴尬症都要犯了。 “不是老太太，就这么点儿破烂玩意儿，您犯得着弄的跟宝贝似的吗？？ 我张沈飞好歹是科长级别的干部，您是我的奶奶，那就是科奶！！！您得支棱起来啊！！！” 张奶奶斜了他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瞅着也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天天的没个正形？真不知道小枣怎么看上你的。” 嘿，这嫌弃的语气！！！ 张沈飞不高兴了，不忿道：“不是，有您这样当奶奶的吗？这么挤兑自个儿的亲生孙子？您也不怕我爷爷不高兴，上来找您说道说道！” 他能不知道棉花票和布票的重要性吗？这不就是跟老太太打个岔，开个玩笑吗？ 一九五三年十月粮食开始统销统购之后，次年始限购的就是食用油，棉花，棉布和棉絮。 按照规定，每人每年可得棉花票一张，凭此票购买半斤棉花。 虽说棉花这东西谈了之后就跟新的差不多，但这个年代可没有羽绒服什么的，冬天做棉袄，棉裤，棉窝子总得有损耗。 就老太太手里的这两斤棉絮票，十八尺布票，还不知道是怎么千辛万苦才能攒下来的。 张沈飞眨巴了一下眼睛，告诉老太太：“这些棉花票和布票您还是自己留着，藏好了等着它们下崽吧。我呀，不缺这些东西。” “真不要？”张奶奶狐疑地看着他。 “真不要，你孙子的门路你还不知道？什么成衣厂，棉纺厂，棉絮厂我都有熟人。还能缺这点儿东西？” 这话张沈飞可不是在吹牛。 这几年在他有意识的结交下，四九城各大厂矿他可谓是都混了个脸熟。 张奶奶仔细一琢磨倒也是的，也就安心的把那几张布票和棉花票又收了起来：“伱要是不用，我就还留着。 你嫂子又怀孕了，等孩子出生了这些东西都用得着……” 嘶，！！嫂子又怀孕了？？？？张沈飞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小老十会是个丫头吗？？？？ 别凑出个十兄弟啊！！！ 话说回来，他嫂子这一个接一个的生，老易不得又掐了柠檬？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便到了张沈飞和田小枣领结婚证的那一天。 也是巧了，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一路向西，到了交道口街道办门口的时候，居然碰到了许大茂和刘岚。 “你们俩也是今天领着？？？”看着许大茂手里拎着的布袋，张沈飞好奇的问道。 “嗯呐，大飞哥你也是今天领证？也是巧了，咱们同一天领证，又同一天办婚礼。”许大茂嘿嘿一笑。 张沈飞点头：“是挺巧的，走吧，一起进去。” 交道口街道办其实就是之前的南锣鼓巷居委会。 自打四九城开始施行街道办制度之后，因为南锣鼓巷居委会位置好，地方又宽敞。上级便把街道办也安排到了这里的后院。 田小枣之前的上司王主任成了街道办主任，田小枣则是从居委会副主任变成了正式的主任。 因为张沈飞要去找田小枣，进门后，他便和许大茂，刘岚分开。 张沈飞一路走进田小枣办公室，便看到这丫头正在伏案奋笔疾书。 这丫头工作之后不忘学习，从之前只认识几百个字，已经突飞猛进到认识几千个字。现在已然能够自己写报告，写文件。 这样的女性在哪个时代都是让人尊敬的，张沈飞也很佩服田小枣这一点。 只是…… 今儿可是两人约定好领证的日子啊！！！！ 他走过去蹲下，委屈巴巴地把头支在她的桌子上：“田主任，不是说好今儿领证吗？怎么还在加班呢？” 田小枣一抬头，看到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发，忍俊不禁：“好啦好啦，就一份文件，看完了就走。” “真拿你没办法。”张沈飞乖乖地坐在了一旁。 哎，做人难，做女人难，做女强人更难。 做女强人背后的男人，那更是男上加男啊！！！ 好不容易等田小枣把手头上的文件给弄好了，张沈飞便跟她一起去居委会副主任那边弄结婚需要的手续。 按理说这玩意儿应该是居委会主任负责。 但田小枣不能自己给自己开，便找了副主任。对方一看到张沈飞，便忍不住调侃道： “呦，张秘书，可算想起来把我们家小枣娶回家了？？？” 啊，这个…… 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递过去：“吃糖，吃糖！！！” 得，甜了嘴儿，副主任也就不再调侃张沈飞。利索地就帮他把手续给办了。 等把一切都处理好，她便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又起身走到屋子的另一侧，打开铁皮大书柜，从里头取出十五尺布票，十斤棉花票递给张沈飞。 “得，谢谢您呐。”张沈飞把票据接过来，琢磨着用布票给田小枣弄一套列宁装。 至于棉花票就先放着，之前搬新家时候他特意多做了被褥，现在还够用。 副主任莞尔一笑：“谢谢就不用了，这票是国家法的又不是我给的。 不过你们结婚礼金我肯定会随一个大红包，你要是真想谢，到时候酒席上多上一道肉菜就行。” 田小枣和张沈飞婚礼时候要办酒席的消息，可是传遍了整个南锣鼓巷。 “这没问题啊，到时候您提前三天甭吃饭，争取给咱们表演一个扶墙进，扶墙出。”张沈飞耍着贫嘴。 出了南锣鼓巷居委会，顺着院子走到后院，就到了交道口街道办。 从1955年开始，我国的结婚登记就由内务部转到了街道办事处负责。这个制度实行了二十五年，一直到了八十年代，才转给民政局。 南锣鼓巷居委会跟交道口街道办在一个院子里工作，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田小枣又老是来汇报工作，所以街道办没人不认识她，也都知道她跟张沈飞青梅竹马搞了好几年对象。 此时， 看到这两个人一起出现，手里还提着糖，众人立刻明白这是来领结婚证的，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 “呦，田主任这是要结婚了？？？” “你对象真帅！！死丫头真是好福气……” “张沈飞，你可算想起来结婚了，我还以为你跟我们田主任要柏拉图一辈子呢！” “张沈飞，说实话，你跟我们田主任结婚是谁求婚的？？？” “分享一下你们俩谈恋爱的细节吧？是谁先图谋不轨的？” “我们田主任这么优秀，那还用说？他张沈飞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吗？？？” 被一群女人围着叽叽喳喳，张沈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人里头，有不少可都是这一片的老熟人，对他前身做的那些事儿不说门儿清，也都知道一点。 虽说田小枣也知道那些，但旧事重提总归是不太好。为了堵住她们的嘴，他只能又掏出喜糖散了一波儿。 “呦，大白兔和大虾酥啊？都是好糖！” “比许大茂刚才给的可好多了。” “许大茂对象长得也不错，不过比咱们田主任可差了不少。” “这话说的，许大茂跟张沈飞也差的多啊。” 几人的话题立刻转移，跑到了许大茂身上，张沈飞终于缓了口气。 工作人员嘴里吃着大白兔，笑眯眯地核对了两人的手续，大红印章一盖，便宣布着张沈飞和田小枣成了夫妻。 “张沈飞同志，田小枣同志，这是你们俩的结婚证，请收好。” 张沈飞接过类似后世奖状大小的，粉红色带着花边的结婚证，仔细地看着。 证书最上方三个大字-结婚证，背景是半透明的“自主自愿”。 往下则是写着两人的名字，和结婚登记的日期。最上方是红旗和五星，最下面是红双喜。 结婚证的背面，盖着几个小印章--“布票已领”，“棉絮票已领。” 到此，两人已经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张沈飞顿时有些激动，两世为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娶媳妇儿呢。 再看田小枣，已经被街道办几个老娘们儿拉到一旁，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张沈飞走过去，隐隐听到一些虎狼之词，甚至还涉及到了姿势，口舌什么的。 啊，这个…… 青天白日的，说这些好嘛？？？张沈飞没再往那边走，而是喊了一句：“小枣，枣儿？咱们得走了吧？” 其中一个老娘儿看向他，满脸审视：“急什么急？去哪儿？” 另一个则是直白的多：“我说张沈飞同志，我话给你撂在这儿，虽说你跟我们田主任领了证，可还没有办婚礼呢，可不能做那些个事情。” 那些个事情是什么，她没说，但大家都知道。 张沈飞满脸黑线：“大姨儿你想哪儿去了？现在可是大白天！！！！” “我只是想让枣儿跟我一起去照结婚照去。” 啊，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大妈很尴尬，于是便放田小枣离开。 田小枣虽说跟张沈飞谈了几年恋爱，也做了些手活儿什么的，但本质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刚才被大妈们拉着传授f中之术，早已经面红耳赤。此时终于被放开，立刻扭头拉着张沈飞一路小跑。 离开街道办，张沈飞骑着自行车，载着田小枣就到了四联照相馆。 这年代能拍结婚照可谓是相当时髦的事情，而能在赫赫有名的四联照相馆照结婚照，更可谓是时髦中的时髦。 小夫妻照完相，拿到票据便美滋滋的离开去吃中午饭。 饭馆里人照旧不多，毕竟这年代没几个人出得起粮票和钱来下馆子。 等待上菜的功夫，张沈飞便开始计划着让田小枣上完今天的班儿就请假。 这年代是有这三天婚假的，他们俩领证没有用假期，明天要去买结婚的新衣服置办新房的家当，得消耗一天。 再然后，就是婚礼一天，婚礼后再休息一天，时间确实紧，但大家都这样，没啥说的。 把田小枣送到居委会门口，看着她进去后，张沈飞便独自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回到轧钢厂。 在离厂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停下车，从空间里捯饬出来不少的酸三色，龙虾酥和大白兔奶糖。之前的糖在街道办都发完了，现在得补货。 到了厂子门口二话不说，先给门房秦大爷和他的搭档一人一大把。 “呦，这是大飞你的喜糖吧？真不错，居然还有奶糖！！” 秦大爷说着双手把张沈飞的糖给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裤兜里。 他们家儿子最喜欢吃糖了，回去之后得专门给他，不能让棒梗那个小兔崽子发现。 “对了大飞，刚才许大茂跟刘岚也过来发糖了，你们真要同一天办婚礼啊？？”秦大爷说道。 “嗯呐，说好了一起办酒席的。”张沈飞剥了颗糖塞嘴里。 秦大爷看了看四周，给张沈飞了个眼色，然后径直走出去。 这是有话说啊？？？ 张沈飞不动声色的跟上去。 两人到了外面，找了个僻静之处，秦大爷点燃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白雾：“大飞，我听说了一些关于刘岚的事情……” “什么事情？？？”张沈飞顿时来了兴致，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本章完) 279.第273章 不想当账房的厨子不是好司机! 第273章不想当账房的厨子不是好司机！！ 听到秦大爷的话，张沈飞顿时来了兴致，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兄弟，细嗦。” 秦大爷停顿了一下，瞅瞅四下无人之后，便凑到张沈飞面前。 神神秘秘地告诉他，昨儿他去小仓库等着跟他媳妇儿张翠花幽会的时候，在那里居然碰到了刘岚和李副厂长在一起。 嘶！！！这，这，牛逼啊！！！ 张沈飞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你跟张大妈不是已经结婚好几年，连秦爱民都生了吗？怎么还要去小仓库幽会？？？”他好奇的询问，“难道那地方有什么加成？？？” 上辈子儿媳妇在里头用馒头换馒头，这辈子婆婆天天往里头钻？？ 秦大爷无语地瞪着他：“这是重点吗？” 啊，这个……张沈飞摸摸鼻子，把话题给拉回来：“那李副厂长和刘岚说什么了？” 秦大爷摇头：“离得远没听见，但我看两人都挺激动的……李副厂长还想去拉扯刘岚，被她给甩开了。” 说到这里，秦大爷一双已然浑浊的眼眨巴了一下：“李副厂长那人路过一条m狗都得看一眼……那名声，谁不知道啊？？？ 我看啊，这事儿八成是他看上了刘岚，纠缠对方。m的，这厮也真不是个玩意儿。眼瞅着人刘岚都要结婚了，他还这么搞！！！” 这魏晋遗风怎么就屡禁不止呢？？？可恶！！ 张沈飞斜眼看他：“看不出秦大爷您三观挺正啊，忘了京师大学堂了？您这是乌鸦落在黑猪上？？” 他这话当然是有调侃的意味，毕竟他自己，秦大爷，李副厂长于男女之道上，都不算什么好鸟。 都是屎，干嘛还要分出个冠亚季军呢？？ 但谁知道秦大爷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区别大了去了好不好？我之前的那些个事情，那都是你情我愿，大家上炕为py，下炕为朋友。 但昨儿我看那架势，人刘岚可是不乐意的，是李怀德对那丫头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啊？？？张沈飞挠了挠头。 原剧中到了六十年代，刘岚可是跟李怀德确实有一段儿的，而且那时候刘岚有丈夫，属于婚内出轨，这事儿没什么可洗白。 要是搁在正常情况下，他并不乐意管这两个人裤裆里的那点事儿。 但现在他跟许大茂都在四合院五小君子之列，老在一起喝酒，许大茂还是他司机，也算是兄弟。 兄弟妻，被人q……这不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想到这里，张沈飞便皱着眉头，询问秦大爷昨天的具体情景：“以您专业的立场来看，您觉得这俩人到底有没有真刀真枪过？” 这不专业对口了吗？ 秦大爷咂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鞋底子碾灭了，这才思索着说道： “我看那个情景，李怀德应该是没有成功，因为要是得手之后啊……” 秦大爷立刻从专业角度三百六十度分析了一番，按照他说的，刘岚应该是被揩过油，但再深一点的应该没有。 得，该套的信息都套完了。 张沈飞跟秦大爷道别之后，便推着自行车往厂子里头走，也是巧了，刚走到车棚那里，就见许大茂也在锁车。 “呦，买新自行车了？”张沈飞一边扎车子一边调侃。 许大茂拍拍车座子，喜上眉梢：“嗐，这不要结婚了吗？我就趁机让我爸给我置办了这个大件儿。 看看怎么样？今天中午刚从百货大楼骑回来的，簇新！！！” 虽说比张沈飞晚了好几年才骑上自行车，但这年头能买辆车子也是很牛逼的。他心里很满意！！！ 张沈飞走过去，假模假样地摸了摸车座子，思索片刻后，才说道： “车倒是挺不错的，但看着怎么不像是新车啊？不会在百货大楼放着的时候，让人给试骑了吧？” 许大茂咧嘴一笑：“这话说的，车子在那摆着，让人试一下不很正常吗？反正最后谁付钱是谁的，我不膈应这个！！” 心态还挺好。 张沈飞于是放心了一半，把秦大爷的所见所闻斟酌着告诉了许大茂。 当然，他隐去了是秦大爷发现的这一点，只说有人看到，没说是谁。 说完，盯着许大茂，防止他暴走。 谁料许大茂听完压根儿不当回事儿，只说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刘岚之前就跟我说过，李副厂长一直对她有意思，但她一直在反抗。 我都打算好了，等我们结了婚，就把刘岚从食堂里调出来。” 虽然他挺想收拾老李一顿的，但奈何那个孙子位高权重的，他也只能使用躲字诀。 这样啊， 张沈飞彻底放了心，只要许大茂没戴帽子，他这个当兄弟的也就没了心理负担。 至于接下来许大茂和刘岚是怎么规划的，他倒不在意。 “你有打算就行，哥今儿的话伱甭告诉刘岚……” “哪儿能呢？我知道哥你是为了我好。”许大茂满口答应。 “还挺爷们儿。”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离开自行车棚张沈飞先去找了杨厂长，又去厂办请假。 最后又溜达到宣传科，工会等地方散了一波儿喜糖。 糖都不白吃，得给红包呢！！！ 回到办公室，把工作中最要紧的部分处理了一下，做好记录，也就到了下班时间。 …… 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第二天一大早，张沈飞便骑着自行车载着田小枣前往百货大楼。 自打1955年九月号称“xzg第一楼”的四九城百货大楼建成营业后，四九城的老百姓早已经不去逛老东安，都喜欢来这里。 百货大楼高八层，在这个年代的一众矮小建筑中，俨然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里商品有十几万之多，小到一根针，大到沙发，四门大衣柜都能买得到。 而且这里还是除了友谊商店外，少有的能买到外国货的地方。 至于说它跟友谊商店不同的地方，那可能就是友谊商店收外汇，不需要票。 而百货大楼买外国货，则是收我国的货币，但相应的也得用票据。 百货大楼开业的当天张沈飞也跟田小枣一起来逛了，用他后世的眼光看，这地方有顾客休息室，室内卫生间，试衣间，通风系统，简直堪称现代化商场。 特别是通风系统，这玩意儿在后世属于每个商场必备的硬性配置，但在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听都没听过。 因为这些超前的配置和海量的商品，四九城百货大楼营业第一天客流量便突破两万人次。 据说当天营业结束之后，营业员捡到的鞋子都成筐成筐地等人认领。 这会儿新婚的小两口一路朝着新生活奔去，田小枣掐着张沈飞的腰就开始感慨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末了还感叹道：“自打昨儿领完结婚证开始，我就总觉得很不真实，跟做梦似的。大飞，咱们俩真的是夫妻了？” 张沈飞啧了一声：“什么夫妻，昨儿晚上咱可没有东方花竹椰。” 想起来就来气，昨晚忙完下班，他一头扎进田小枣屋里，是铆足了劲儿想要好好表现一番的。 谁知道这丫头非说领证不算结婚，得等正式办了婚礼才成。 那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外加死缠烂打，也没能让这丫头妥协，最后，只能满身幽怨地离开了九十三号院。 田小枣听张沈飞回话时候一副怨妇的口气，立刻便明白他在计较什么，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拧了他一把： “你这家伙……那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儿别的吗？怎么老想着那些事情呢。” 张沈飞丝毫不以为耻，反而言之凿凿：“多新鲜呐，大小伙子要是不想着这个，咱们国家乃至人类以后不得灭绝了吗？？？ 那我为了人类之未来而想着这个，这也是高境界的表现啊！！！” 田小枣简直被他的厚颜无耻所惊呆了，怔愣好久之后才说道：“你……算了，我说不过你。” 张沈飞猛的捏了一把刹车，扭头看向她，满脸郑重其事：“田小枣同志，所以你愿意跟我一起，为了人类的延续而奉献自己的一生吗？”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田小枣持续脸红中：“我又不是老母猪。” 还为了人类的繁衍奉献一生…… 想了想，嗫嚅道：“顶多，顶多生三个……” 张沈飞正色，一本正经道：“我嫂子都生了九个，马上有小老十了。您可是居委会主任，怎么就这点儿觉悟？？？ 这样吧，咱们先定个十五个的小目标，不够了再加。” 田小枣被他挤兑地差点儿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怒而反抗，一把凝重丫的腰上软肉，就是七百二十度。 “疼疼疼……你这死丫头，是真不知道心疼自个儿男人……” “再废话还掐你！！”田小枣张牙舞爪。 张沈飞终于老实了，骑着自行车继续往前。 虽然不年不节的，但百货大楼依然人满为患，张沈飞带着田小枣先往服装柜台走去。 这几年服装上比早几年单调了不少，布拉吉，毛呢大衣，旗袍等等个性鲜明的服饰少了很多。 张沈飞选了一会儿，给田小枣选定一套列宁装，一件红毛衣，自己的则是黑色的雪花呢中山装。 买完衣服便是大红色鸳鸯戏水的床单和被罩，枕头罩。 至于暖壶，脸盆，痰盂儿什么的，就不买了。 之前张沈飞搬新家暖房的时候很多人送这些，现在家里还有不少。 现在张沈飞只希望婚礼时候不要再有新的暖壶，痰盂儿和脸盆出现了。 要不然，估计这些东西够用到世界末日。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采购完毕，张沈飞请蔡全无骑着三轮给送了一趟货。 他自己则是载着田小枣，骑着自行车，一路往四合院而去。 虽然是冬天，但风吹在脸上一点不觉得冷，反而很是舒服。 张沈飞骑到一半儿，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于是便将一只胳膊往后伸过去，抓住田小枣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腰上，再将自己的大手覆盖在上面。 “哎呀，这样骑车危险。”田小枣嗔怪。 “怕什么？我骑车的技术好着呢，大撒把都轻轻松松。”张沈飞臭屁的说道。 进入腊月之后每天都是好日子，张沈飞，田小枣夫妻，还有许大茂，刘岚夫妻的婚礼就定在腊月二十七。 一大早，整个四合院就开始热闹起来。 院子里前院，后院两对夫妻结婚，这可是难得的好事成双。 因为两家一起办婚宴，所以流水线便定在中院，这里宽敞。 傻柱带着徒弟马华和小胖，蔡全无负责做喜宴，三人早上五点多开始垒临时灶台。 喜宴需要的菜是提前买好的，负责摘菜，洗菜的是四合院的大妈大姨儿们。 这年头讲究处街坊，邻居家有婚丧嫁娶的，大家不仅给礼金，还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老娘们儿帮忙弄菜，男人负责支桌子，搬凳子，年轻小伙子负责传菜。 至于大姑娘和老太太，就在新房里帮忙剪个窗花什么的。 四眼儿和胖子，李油饼是早就来了的，在张罗着贴喜联，收拾东西。 温软软则是和秦淮茹他们一起去了九十三号院，帮着给田小枣梳妆打扮。 张奶奶人逢喜事精神爽，头发用了桂花头油梳的格铮铮，还穿着一套深蓝色的新棉袄，棉裤。 张沈飞的舅舅舅妈钱老森，赵桂花夫妻带着钱铁柱，凌晨就从房山出发，总算在早上七点多到了四合院门口。 一进屋子，赵桂花就先给老太太道喜：“老太太，您是个有福气的！！大飞如今是科长又结了婚，后头三年抱俩，您呐，就擎等着抱重孙子吧！！！” 想起家里那九大金刚见天儿的跟土匪进村似的，张奶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重孙子就不必了，重孙女就挺好……挺好……一把手不说了吗？生男生女都一样，女人能顶半边天。” 赵桂花见她那样噗嗤一笑，环顾四周后又说道：“大妞呢？” “她这不刚怀孕吗？刚才在屋里突然孕吐难受，我让她去吃点酸菜芯压压。” 嘶！！！闻言，赵桂花一家三口顿时懵逼。 “又，又怀上了？？？”钱老森一双牛眼瞪得仿佛要凸出来。 “不都生了九个了吗？怎么还没死心呢？？”赵桂花咋舌。 “怪不得刚才进门看到我亮子哥眼眶雀青，腿直打飘……”钱铁柱话说到一般，见他爹瞪他，把后面的半句“一看就纵欲过度”给咽了回去。 这个话题揭过，钱老森又开始询问大飞的姑姑怎么没回来。 “路途遥远，他姑姑那边又忙的实在托不开身，过不来，只给大飞打了二十块钱过来。让他看着给小枣置办点儿什么。 这丫头也是，说了大飞现在不缺钱，她非得寄。” 张奶奶话虽然是抱怨的，眼神却是很欢喜。 “离得远都能理解，钱给了就收着。”赵桂花说道，“亲戚不就这样吗？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一家人唠嗑儿到七点多，便有宾客陆陆续续的到了。 张沈亮，钱铁柱，四眼儿，胖子他们都开始忙活起来，支应着宾客，顺便补上吃空的花生，瓜子儿。 张沈飞看看时间不早了，账房先生阎埠贵还没有就位，便跟老太太说了一声，扭头出了家门往老阎家走去。 对门，老阎家。 阎埠贵穿上自己最体面的那身衣服，头发梳的苍蝇在上面都能打滑，又穿上唯一的那双皮鞋，擦的能当镜子照。 以前四合院有人婚丧嫁娶，大家都请他当账房先生，但自打他成了ly之后，大家都避嫌没请他。 是以这次接到张沈飞的邀请后，他很是卖力气，打算帮对方把场面撑圆了。 至于许大茂那边？？说是请了个机修厂叫南易的厨子当账房。 这算什么？不想当账房的厨子不是好司机？？？阎埠贵很是不以为然，打算一会儿给那厮展现一下什么叫专业素养！！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挺直腰杆儿看向阎大妈：“老伴儿，我今儿这身打扮怎么样？？？” 阎大妈走过去，帮他把衣领理顺，星星眼地看着他：“真俊俏，跟年轻时候一样俊！！！” “嘶！！老伴儿……我想……”阎埠贵顿时便情难自已，握住了老伴儿的手。 阎大妈慌忙制止他：“别，大飞今儿结婚呢，说好了七点半你要到他家。” 阎大爷看看桌子上的座钟：“这不才七点二十五吗？？时间足够。” 说完，便准备动手。 咳咳……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干咳。 (本章完) 280.第274章 勤行!! 第274章勤行！！ 老阎家一家有六口人，但只有一间二十平方的耳房。虽说房子被阎埠贵隔成了两间，但隔音依然很差。 家里孩子又多，老两口怕被听到，办那事儿都是捡着四个孩子不在家的时候。 可四个孩子呢，凑着都不在的时候太难了。 今儿， 阎埠贵本想趁着家里孩子都在张沈飞家帮忙的时候，和阎大妈重温旧梦。 谁承想裤子都脱掉了，张沈飞这厮却上了门。 “嘿嘿嘿，我说阎大爷！！大白天的，您也矜持点儿成不成？？？” 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您怎么还想着那事儿呢？？”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刚才阎埠贵回答阎大妈的话，又添了一句： “拢共也就五分钟，还得再去掉穿脱衣服的时间……啧啧啧，阎大爷您这水平不咋地啊。 这玩意儿可不是你们在学校辅导孩子写作业，写的越快越好……” 三十分钟的作业三分钟就交完了？？那阎大妈能满意吗？？？ 听到这凉凉地带着调侃的话，阎埠贵恨得牙痒痒：“你这小子！！！你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劳您惦记，我呐，长这张嘴就是怕您寂寞，跟您逗闷子用的。”张沈飞还想挤兑阎埠贵两句，一扭头，看到阎大妈臊的拿围裙挡着脸，只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得，不说这个了。马上宾客们都到了，劳驾阎大爷您和我走一趟吧？？？” 阎埠贵被质疑男性的尊严，脸色有点儿挂不住。 可又顾忌今天是张沈飞的大喜日子，把不满咽了回去。 冷着脸把已经打开的前襟扣子给扣上，将口袋里的钢笔摆正，这才夹着礼簿说道：“走吧。” 两人出了门穿过月亮门走到中院，便看到阎解放和阎解成已经把礼桌摆在了从前院到中院的必经之路。 他们的桌子在左边，右侧还有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个瘦削的跟从打小儿就没有吃过饱饭似的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虽然长的不咋地，但身上的中山装却是实打实的高级货，只是品相有些旧了。 阎埠贵知道，这人肯定便是阎埠贵请来的充当账房先生的厨子南易了。 他瞥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一副很看对方不起的样子。 张沈飞倒是对这厨子挺客气的，走过去抓了一把糖给他。 “您是张沈飞同志？？今天的新郎官之一？？？”南易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糖，态度较之普通人更为谦虚。 “对，伱是南易吧？我听说你是个厨子，厨艺很好。四九城之前赫赫有名的雅荷居，好像是你们家的祖产？？？”张沈飞递过去一支烟，跟他攀谈起来。 南易和傻柱虽然都是大厨，但两人走上这条道路的原因却是截然不同。 傻柱他爹何大清就是个厨子，所以他子承父业，从十二岁就上街卖包子。 当年在街上卖包子，遇到大兵过境的时候，所有人都跑了。他为了被大兵抢走的那一屉包子，愣是追出去二里地，被人打成了血葫芦，还被他爹何大清取了个伴随一生的诨号：“傻柱。” 虽然被打有傻柱自己脑子不怎么好使，轴的缘故，但也可以看出老何家的家庭条件并不好。 后期傻柱当厨子更多的也是作为一个谋生手段。 但南易不同。 南易的姥爷创办了“雅荷居”，这间饭庄在四九城赫赫有名，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有名有姓的老饕。 店铺出名，日进斗金，姥爷家里又没有儿子，只有南易他妈这个闺女，所以南易小时候是被当成小少爷养大的。 这样一个人愿意学厨子，纯粹是他个人的兴趣使然。 南易爱勤行，平时研究的菜品也都是开水白菜，佛跳墙，文思豆腐之类既高档又雅的菜色。 只不过到了后来，雅荷居充了公，他这才进入机修厂，成了一名厨子。 虽然都是厨子，但因为从小受的教育，生活环境不同，他跟傻柱为人处世也是截然不同。 首先他教徒弟不会留一手，其次不拿剩菜。 即便电视剧中后来生活条件困难，想要照顾梁拉蒂的那四个孩子，他也会提前跟酒席的主家说好，要带几个人去吃饭。 从这一点来说，南易貌似要比傻柱高尚一些。 不过这两人独爱寡妇这一点倒很是相像，再加上跟白寡妇跑了的何大清，张沈飞琢磨着，可能“勤行”都有这个传承吧。 听到张沈飞说出雅荷居三个字，南易吓得连连摆手：“嗐，什么雅荷居不雅荷居的，我姥爷早就捐出去了，现在那地儿叫向阳红！！！ 现在我们家全家都是光荣的工人阶级，早已经跟过去划清界限了！！！” 得，还是个挺谨慎的人。张沈飞暗忖。 见南易不想提这一茬，张沈飞便重新起头，开始询问他怎么想起来给许大茂当账房了。 南易悄悄看了一眼正在炸东西的傻柱，轻声道：“这不是因为许大茂跟傻柱不合吗？” 张沈飞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呢？” 许大茂跟傻柱不合，可傻柱是厨子啊！！！他不应该是让南易做酒席，狠狠打傻柱的脸吗？？？ 现在让个厨子当账房，怎么能打另一个厨子的脸？？？ 这脑回路…… 南易挠挠头：“我也搞不清楚，反正许大茂就是这么说的。他说你们这一片的邻居爱找傻柱做饭是因为就认识他一个。 他让我过来，跟大家混个脸熟儿，回头好截傻柱的生意。” 说到这里，似乎怕张沈飞误会，连忙又解释道：“我可没有想截胡的意思啊，我来只是因为想赚他这个账房先生的一块钱。” 这倒是个实诚的，几句话就把什么都撂了。 张沈飞倒也没有跟傻柱告小状的意思，许大茂跟傻柱之间本就是一团乱账，理不清楚的。 让他们窝里斗去吧，他才不管。 毕竟今天是新郎官，张沈飞也没有太多时间跟南易搅合。 跟南易和阎埠贵打了招呼之后在，他便扭头去了前院。 阎埠贵见他一走，立刻便拿出一张准备好的红纸，在上面写上-轧钢厂厂长秘书，集资房项目负责人，削皮器厂技术员张沈飞同志礼金登记处。 啊，这个…… 6！！ 南易见状，只能默默地也临时掏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上-轧钢厂二十五级干事，许大茂同志礼金登记处。 两人都把纸张贴好之后，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错开，冷哼一声，谁也不服谁。 张沈飞到了前院，刚进门，便听到几个宾客在讨论张沈飞到底是条件好，别人家结婚都是一个痰盂儿，一个脸盆，一个暖壶，一张双人床的“四个一工程。” 他这头儿呢？？直接双门大衣柜，五斗柜，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一张双人床“三十六条腿”都齐了。 “这年月，除了大院里头的人，谁结婚能趁‘三十六条腿啊’！！！！”一个大妈吧唧着嘴说道，“田小枣这丫头也是命好。” “嗐，您也不能这么说，人小枣儿也是居委会主任呢，那也不是一般女人。”另一个跟田家关系好的邻居替田小枣说话了。 “要我说啊，这结婚本来就是越来越麻烦。一开始“四个一”，后来“三十六条腿”，以后呐，说不定没有自行车都不成了！！！”又有一个大爷过来，不满地说道。 人的欲望总是永无止境的。 张沈飞听的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何止一辆自行车啊？到了七十年代结婚可就得准备“三转一响”了。 八十年代改开之后，讲究的是四大件，到了新世纪，那就是嘎嘎新的票子来三斤，还有什么“万紫千红一片绿”。 最后，还有什么掏空四个钱包，六个钱包…… 再往后，男女就各自睁眼看世界去了。 当然，这些后世之怪现象不必跟这些人说。 张沈飞扭头去跟胖子他们商量接亲的事情，便看到秦淮茹在新房里炕头，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呦，秦姐在看什么呢？”他走过去，突然开口。 有人！！ “没，没什么。我就是参观下你们的房子……”秦淮茹慌乱地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前襟，俏脸绯红：“你们这房子布置的也忒好了。我结婚的时候，可跟你们比不了。” 这娘们儿有点不对劲儿啊？？？张沈飞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看看这小娘皮明显鼓鼓囊囊的某处，决定诈一下，脸一黑便说道： “秦姐，咱们都是街坊，我这大喜的日子，您不帮忙也就算了，跑来偷东西总不合适吧？？？” 偷东西？？？ “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她慌乱地解释着。 张沈飞脸色却更沉：“到现在还不承认？要让我找保卫科吗？？” 保卫科？？嘶！！！ 秦淮茹这下真的慌了，立刻从衣襟里掏出一个东西，解释道：“大飞，我真没有偷东西，我就是刚才来参观房子，不小心把你枕头撞掉了，然后看到下面有这本书…… 我琢磨着，琢磨着，”她斟酌着用词，“就想学习一下…… 我是真的打算学习完了马上还给你的，没想到你发现的这么早。” 就那么薄薄的几页书，她想着趁张沈飞忙的时候，赶紧翻完，谁承想刚出手就被抓了。 书？？？ 张沈飞低头看向秦淮茹手里，待到看清楚那书的封面，和上面《武松与她》四个大字之后，顿时笑了。 秦淮茹本来就心虚，见状慌忙把书放回去，重新用枕头压好，还用力的按了几下：“那啥，大飞我先走了。” 说完，扭头就想跑。 “秦姐且慢。”张沈飞唤停秦淮茹之后在，拿着那本书走过去，“人渴望学习新的知识总是没错的嘛……这书，我借给秦姐了，您好好看，等看完了，我再给您弄。” 他可不怕秦淮茹揭发自己，这少妇刚才亲口承认翻了书的，现在俩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秦淮茹似乎没想到张沈飞会这么说，一时间惊讶不已，樱唇微张。 张沈飞却不管那么说，把书塞进她手里：“您拿着，我得出去了。” 秦淮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更红了，接过书，腰肢款款地走了。出门之前，还用一种含羞带怯的眼神，看了张沈飞一眼。 …… 这头张沈亮跟四眼儿他们商量着接亲的流程，那头宾客们已经到了，张沈飞站在四合院门口，接受着大家的祝福。 来的客人分为三种，一种是一身轻，只在兜里揣了一个红包的，这送的是钱。 一种是拎着暖壶，痰盂儿，脸盆的，这送的是用的。 还有一种或提着，或拎着一个元宝形的篮子，篮子里头放着面粉，鸡蛋，白糖。 看到这种客人，大家便都知道，这是不送礼金，也不送用的，送的是吃的。 其实早几年是没人这么送的，大家都是送钱和用的物件儿。 只是到了计划经济的年代，新婚夫妻即便不办婚宴，也得招待大家一顿打卤面，糊汤面，大烩菜什么的。 人一多，这面粉的消耗就多，总不能让小夫妻结个婚把嘴绑上吧？？？ 是以这几年，送面粉，鸡蛋就悄然流行起来。 客人们到了四合院门口先跟张沈飞道喜，双方说几句话后，便一路被四眼儿，李油饼，刘光奇等人领着进了中院。 到了这里，在阎埠贵这里上礼，登记，而后便可以自由活动，等待开席。 张沈飞朋友多，许大茂的哥们儿也不少，这会儿十几个小伙子在刘海中的指挥下，去胡同里各家各户借桌椅板凳。 看看还不够用，便开始卸各家各户的门板儿，用条凳支起来。 很快，四合院里便摆起将近二十张桌子。 按照张沈飞和许大茂之前的规划，这桌子肯定是不够的，但流水席嘛，能翻台的，倒也不怕不够用。 唐大妞这会儿吃完酸菜芯，出来一边做一些杂活儿，一边嚷嚷着呵斥家里的九大金刚，咆哮的声音传的挺远。 易中海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又是最爱派头的，本来正这边摸摸，那边瞅瞅地寻找存在感。 时不时地还在来宾们面前刷个脸，赔个笑，感叹自己的游刃有余。听到唐大妞的声音之后，突然就没了精气神。 人张沈飞和许大茂结婚，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连个孩子都没有，在这里晃来晃去的干嘛啊？？ 没意思，真没意思，人生不值得啊，不如回家挺尸。 想到这里，他扭头就回了家。 时间很快来到了上午十点多，宾客已经来了大半， 中院的露天灶台已经搭好，灶坑里炉火旺盛，大铁锅支在上面。 傻柱一手拎着八两大勺，一手垫着毛巾握着锅耳朵，正在搭理的翻炒着里头的菜品。 “傻柱，你这道爆炒猪皮的做法不对啊……”却在此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质疑。 (本章完) 281.第275章 举报信!! 第275章举报信！！ 今儿来吃席的人多，里头甚至还有不少女工。 傻柱一手大勺，一手锅子炒的美滋滋，时不时还捋一把自己那油汪汪的刘海。 就在他恣意散放自己那无处安放的魅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质疑：“傻柱，你这道爆炒猪皮的做法不对啊……” 谁？？谁敢质疑我四合院厨神的权威性！！ 傻柱不悦地扭头，待到看清来者是谁的时候，不由得眯起双眼：“南易？？？你居然真的敢来？” 这南锣鼓巷可是他们轧钢厂宿舍区，一个机修厂的厨子跑到这里来，摆明了是要砸他的场子啊！！！ 见傻柱误会自己来砸场子，南易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兄弟甭误会，我虽然答应了许大茂来帮忙，但我当的是账房先生。” 哦，要砸阎埠贵的场子啊！！傻柱这下高兴了，他跟阎老西速来不合的。 见傻柱脸色有所缓解，南易便凑过去告诉他爆炒猪皮的精髓是多放蒜，辣椒，生姜。 “大蒜最好用独头蒜，姜得是老姜或者仔姜，唯独不能用不老不嫩的。 辣椒需得是朝天椒或者是小米椒，最次也得是泡椒。” 只有这些重口味的调料到位了，才能压得住猪皮的那股腥臊味儿。”他强调。 就傻柱现在用的这些个配料，虽然也能做出来爆炒猪皮，但那口味上可就差得多了。 傻柱斜睨他一眼：“现在大蒜什么价格，小米椒，泡椒什么价格你知道不？？” “做菜哪能算价格呢？？做菜是一件非常严谨的事情，该怎么就得怎么，不能因为成本就鱼目混珠。”南易严肃的说道。 傻柱听的却是一阵无语。 菜单里定下猪皮不就是因为这玩意儿便宜吗？？ 用上好的独头蒜，老姜，再配上高价的小米椒，那才是萝卜搅成了肉价呢！！ 傻柱心道，怪不得没几个老百姓请南易去帮他们做喜宴，丧宴呢。 就这么只在意口味，不提成本，谁家请得起？？？ 南易被怼，哑然无声，良久后又道：“可是做菜如做人，怎么能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就凑合呢？？？” 得，还说不通了。 傻柱叹了口气，不再搭理他，敲着大勺把做好的爆炒猪皮起锅。 南易见状，无奈的走了。 前院里，看看吉时已到，张沈飞带着自己的兄弟团，骑着装饰有大红花的自行车准时出发。 兄弟几个出了门，并不往九十三号院的方向去，而是径直朝着南锣鼓巷外骑去。 这也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四合院离田小枣家太近了，出了这个门就进下个门，一点儿悬念都没有。 这样出去溜达一圈儿，再回来，就能给大家带来期待感。 …… 九十三号院，田小枣的闺房里。 一大早，温软软，冼玲玲，街道办几个妇女干部，徐慧珍等人便过来，开始帮新娘子打扮起来。 天儿冷，田小枣里头一件大红色双股麻花毛衣，外头是现在最时兴的列宁装，脚上蹬的是翻毛皮夹羊毛小皮靴。 至于发型，不是这个年代新娘常用的麻花辫，也不是发髻，而是专门在四联理发店弄的花苞头。 这造型立刻就惊呆了，一群妇女。 “呀，小枣，伱这头发也太好看了，这在家里自个儿弄不了，得上理发店吧。” “小枣的衣服也好看，这鞋子得好几十吧？？？” “枣儿，你真漂亮，南锣鼓巷第一俊俏！！！张沈飞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羞的田小枣脸色红扑扑的，不知道怎么答话的好。 最后，她扭头看向询问自己在哪儿做发型的冼玲玲，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头发是在四联理发店做的，本来我说不去，在家里让春喜姐给梳个大髻就好了，大飞非说不成……” “大飞这是心疼你呢！”冼玲玲羡慕的摸了摸田小枣的头发：“真好看，也不知道我结婚的时候能不能像你这样光彩照人。” “这话说的，只要是新娘子都漂亮，你肯定也会很漂亮的。”田小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冼玲玲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呢……” 她跟胖子算是不打不相识，不是冤家不聚头。 但后来两人情投意合，一晃眼谈恋爱也有几年了。 这年代可没有什么爱情长跑，普通人谈个半年，一年的就结婚了，他们俩却一直都是地下工作。 原因无他，“阶级”两个字便可以概括。 她长得虽然不好看，但也算是大院子女，家里的父母都身居高位。 而胖子呢？？八大胡同出身，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这些年，父母一直没有放弃给冼玲玲介绍对象。 而只要有机会，冼玲玲也都会试探性的问起父母对胖子是否改观。 只可惜，答案一直不是她想要的。 难道自己和胖子注定要做一对苦命鸳鸯吗？？冼玲玲暗忖。 田小早知道胖子跟冼玲玲谈恋爱，但是却不知道个中苦楚。 听到冼玲玲的话，便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你这丫头，胖子对你的心思谁不知道呀？？只要你想嫁，那小子还不当即就把你娶回家？？” “没错儿，我看啊，吃完了小枣的喜糖，马上就得吃胖子的了。” “我说冼玲玲，你们结婚的时候，必须得上红烧肉啊！！！” 其他几个相熟的姑娘调侃着。 冼玲玲勾起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算了，今天是小枣的大喜日子，还是不要说我了。” 她强打起精神，看向田小枣： “让我来采访一下尊敬的田主任，能跟自己青梅竹马的帅小伙儿结婚，你是什么样的感触，你的心路历程又是怎么样的呢？？？” “没错儿，其实我也想问，大飞那家伙……”秦淮茹嘀咕了一句，没说下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并且看向田小枣。 在场的诸位谁不知道啊？？ 张沈飞长得帅的一批，从小又花名在外，以前还是个不务正业的胡同串子。 虽说这小子现在事业上做的风生水起，感情上目前看来也只有田小枣一个…… 但是，有前科的人总归是让人不太放心。 坦白来说，冼玲玲刚才的问题还可以，但秦淮茹现在问这个问题着实不太合适，在场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妇女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不过田小枣倒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她眨巴着双眼，侧头想了一下后，便道： “感触啊？？怎么说呢，其实以前在我心中，大飞只是弟弟一般的存在…… 后来到了五三年春节左右，也就是他开始不再瞎胡混，开始成长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就开始喜欢上了他…… 虽然我们俩现在的关系改变了，但是在我的心中，他依然是像弟弟一样，我愿意包容他，爱护他。 “人生路漫漫，总会有走错的几步。不能因为一个人以前的事情，就否认他的现在。” “感情哪有一帆风顺的呢？不就是需要彼此的包容和爱护……” “当然，我也不敢保证未来的几十年中，我或者他一定不会犯错误。” “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面对一切，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田小枣说的很认真，也很坦诚。秦淮茹听完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沉思，只是不言。 居委会妇联主任在一旁听的却是热血沸腾：“没错儿，我们田主任这番话说的实在是太好了！！！！ 夫妻在一起就好像那舌头和牙齿，哪有不碰在一起的时候呢？ 如果有了点什么鸡毛蒜皮的矛盾，就要闹离婚什么的……那这日子还有个什么劲儿。” 她在妇联工作可见过不少离婚的夫妻，很多都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忍不住有感而发。 屋子里众人正说着话，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张沈飞同志！！！从小到大，你小子在我们院子里可没少占便宜……你丫就是个过河勾腚子夹水的货色，跟阎老西差不了多少！！！ 今儿你丫要想把我们家小枣给接走，你非得放点血不行！！！” “我说姓僮的，你倒是说句话呀？？？甭光让我一个人在这当坏人。” 是索谦的声音，而他所说的那个姓僮的俨然便是僮筱亭了。 这两人跟田小枣家住在一个院子，打小儿就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这会儿看要把自己家白菜给带走的猪，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忍不住就想趁机找张沈飞点儿麻烦。 僮筱亭被索谦当着大家的面儿这么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便跟着也开始挤兑张沈飞： “大飞，你来我们院子里接新娘子，总不能空着手就来了吧？ 说说，你都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开门礼？拿出来瞧瞧？？” 张沈飞清朗的声音响起：“开门礼倒没有，但是红包管够，要不要？？” 红包？？？堵门的索谦和僮筱亭顿时来了兴趣。 但想到张沈飞一直不当人，索谦便谨慎的问道：“你那红包是多大金额的？打开一个给爷们儿掌掌眼！！” 要是小了，他们可不会开门。 “没错儿，里边可别只包个一分钱忽悠我们。”僮筱亭跟着说道。 他是京剧名伶，家里财产颇为丰厚，倒也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只是结婚堵门嘛，就是图个喜庆，热闹。 “我张沈飞是那小气的人吗？”张沈飞嗤笑一声，手往后一伸，立刻便有极其会察言观色的胖子递上了一个红包，“三哥，四哥，你们从门缝里可得看仔细了，看看这红包里到底是多少钱！！” 说完便把那个红包撕开，里面赫然是一张一块钱的钞票。 嘶！！！！ 在这个人均一个月工资只有不到三十块的年代，一块钱的红包可是妥妥的巨款。 更何况，那个胖子手里捏着剩下的红包，看起来还得有十几个呢！！！ 索谦和僮筱亭顿时便心动了：“哎呦喂？铁公鸡也有拔毛的一天？？” 张沈飞笑了：“娶媳妇的时候不大方，什么时候大方？？？真 以为我跟三哥似的娶春喜姐的时候，那红包里塞的都是一分钱呢？” 莫名被张沈飞鄙视了一番，索谦正想再卡他一下，没承想僮筱亭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 “快！！臭小子，快把红包都给我们，然后你赶紧进去接小枣去吧。” 有钱不拿这不王八蛋吗？？ 张沈飞眼疾手快顺着门缝儿就挤进去，兄弟们也紧随其后， 胖子垫底，进去后把剩下的几个红包都给了僮筱亭“唉，谢谢四哥！！” 索谦儿见僮筱亭拖了后腿，气的吹胡子瞪眼，上前就开始跟他抢红包：“分我一半儿！！” “不给！！”僮筱亭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拆着一个红包…… …… 张沈飞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了九十三号院，一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目不斜视地走进了跨院。 进了大门之后，堵着田小枣卧室门的那些娘子军便不足为惧。 “一，二，三撞！！！”胖子一声令下，所有人蜂拥而上，门咣当一声便被撞开。 “呀，你们这些人怎么乱闯呀！！” “别推呀，别推呀！！！” “刘向前你个王八蛋，你踩到我的脚了！！！” “你们是土匪啊？？有你们这么接亲的吗？？？” “不这么接亲这么接？？老实点儿，别逼爷们儿用强的！！！” 伴郎团们用蛮力推开门之后，现场顿时便一片混乱如米粥。 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儿使劲儿的想把这些人跟新娘拉开距离，奈何根本不是这些五大三粗男人们的对手。 甚至李油饼和胖子几人一看情况不对，挤眉弄眼地对视一眼后，干脆助攻了一把，直接将张沈飞狠狠推向田小枣。 眼瞅着两人就要摔个狗吃屎，张沈飞抱着田小枣在半空中调转方向，两人一起扑在炕上。 正好是张沈飞在上，田小枣在下。 现场顿时爆发一阵哄笑，外带着热烈的掌声，温软软更是笑的连连给了四眼儿几拳。 张沈飞撑着两只胳膊站起来，理了理衣领，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谁干的？谁干的？？？你们这些家伙……真是拿低俗当有趣。” “咱们都是新时代的青年，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他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奈何在场的不是他的发小儿，就是邻居，早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这家伙太能装了，哕……” “张沈飞你要不要脸？忘了你自己以前对我做过什么了？” “也就是你今天是新郎官，给你留点面子，我都不稀的说你……当年我结婚，你可是……” “劳资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大夏天的，你把一根黄瓜绑在……” “张沈飞，你丫的混蛋！！你这红包里也都是一分钱啊！！！！”索谦儿和僮筱亭冲进来，握着一把一分钱嘶吼。 合着这小子就第一个红包里包了一块钱啊！！！ 张沈飞噗嗤一声笑了：“我也没说里头都是一块钱啊。” “你小子，算你狠！！！”索谦儿握着五分钱，恨得牙痒痒。 其他人见张沈飞这番骚操作，又开始议论纷纷。 与九十三号院的欢声笑语不同， 轧钢厂保卫科里，乔科长握着一封匿名信，脸色凝重不已：“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本章完) 282.第276章 哪个缺德的? 第276章哪个缺德的？ 轧钢厂，保卫科里。 乔科长握着一封匿名信，脸色凝重不已：“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报告科长，夜班的巡逻队是昨晚还没有，我估摸着应该是对方趁着咱们早上换班的时候，偷偷给塞进来的……” “没看到举报人？？？”乔科长进皱眉头。 下属看着乔科长的脸色，谨慎的说道：“没，没人看到……” 他们保卫科负责整个轧钢厂和家属区的安全与保卫工作，平时收到举报信也不在少数。 这份信的内容，他刚才也看了，里头就是举报搞破鞋，乱搞男女关系。 这样的事情这个年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每年他们都能收到类似的举报信，核实后，也能抓一两个。 这么算起来，这倒也不算什么大案子，但问题就出在被举报人今天结婚！！！ 要不说这举报人忒缺德呢？既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早不举报，晚不举报。 非得捡着对方大婚的当天把这封信投出来？？这是恨对方不死啊！！！！ 想了想，他看向乔科长：“那科长……这件事怎么办？咱们现在去不去九十五号院？？？” 收到举报信之后，按规定是该找被举报人回来问询的。 乔科长屈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 他思索着，把举报信从里到外的看了一遍，想从这封信里找到那么一丁点儿线索。 但显然举报人早已经做了万全准备，用的稿纸是整个轧钢厂办公室通用的，从这里查不出线索。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把那封信叠好塞进裤兜里，起身：“叫几个人跟我到九十五号院一趟。” 不管怎么说，收到了举报信是肯定要处理的。 …… 南锣鼓巷众人对轧钢厂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九十三号院，田小枣闺房里。 索谦儿和僮筱亭发现被张沈飞忽悠之后，怒而指责他不做人，其他众人想起自己结婚时候，被张沈飞涮过的事情，一个个也揭竿而起。 现场顿时变成了对张沈飞的批判大会，众人议论纷纷。 窝头儿听了一会儿忍不住了：“今儿是大飞和枣儿大喜的日子，你们可不要本末倒置了。” 见自个儿女人开了口，胖子也跟着帮她说话，他揉了揉从早上就饿到现在的肚子： “我对象说的对！！你们都甭废话了，老子等着吃喜宴呢。张沈飞你丫的还不赶紧背上田小枣走！！” 得！！终于有人解围，张沈飞也不废话，一把扛起田小枣，以余占鳌扛着九儿前往高粱地的同款造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九十三号院走去。 “瞧瞧人大飞，再看伱丫当时背温软软……”胖子斜了一眼四眼儿，又扭头看向冼玲玲，“玲玲你得减肥，我可不想结婚时候跟四眼儿时候，背不动新娘子。” 冼玲玲瞪了他一眼：“傻不拉叽的。” 张沈飞抱着田小枣一路走到九十三号院门外，将她稳稳的放在了自行车后座，然后自己又坐在了前面。 “走了，媳妇儿！！带你回家了！！！” 话音刚落， 用力的一蹬脚蹬子，满脸神清气爽的带着田小枣，便朝着巷子外奔去， “快快快，新娘子出来了！！，快快快，新娘子出来了！！看新娘了！！！” “新郎官儿发点糖吧！！” “万事如意，百年好合，三年抱俩！！！” 一群小孩追逐着自行车，不停地祈求着，说着吉祥话，希望能拿到点糖果甜甜嘴儿。 张沈飞早有准备，他把车把上的一个布兜反手递给田小枣。 田小枣接过来之后，随手抓起一把糖，看也不看，数也不数便扔了出去。 “抢到了！！！我的，这糖是我的！！” “我也要！！给我一颗糖！！棒梗，你踩我脚了……” “呜呜……哥哥，小当没有抢到糖……啊，摔倒了，好疼啊！！呜呜……” 小当摔倒在地，虽然因为穿得厚没有摔破皮，但看着那些孩子跟着自行车往前跑，还是难过的大哭起来。 棒梗虽然黑瘦的像猴子，但可能是盗圣的天然基因，跑的贼快。 本来已经跑在最前面，跟在新娘田小枣的附近最佳位置，要糖吃。 听到妹妹哭声一咬牙，扭头又往回跑。 跑到小当身边，一把将青蛙趴的小当薅起来，粗鲁地用衣袖擦着她哭出来的眼泪和鼻涕：“真笨真笨，小当你真笨！！！” 说了让她别跑，等着自己拿糖回来，她偏不听，现在摔倒了好了吧？？？ 小当被哥哥训斥，哭的一抽一抽地：“我，我错了……” 伴随着小孩们的哭声，闹声，笑声，自行车一路驶出了南锣鼓巷。 张沈飞和田小枣夫妻的自行车后面，胖子，李油饼，四眼儿等人也都各自骑着自行车，后座驮着田小枣的嫁妆。 这年代的嫁妆大部分都很朴实，田小枣的是两床新被子，还有一些锅碗瓢盆什么的。 自行车队在鼓楼东大街兜了一圈之后，再次回到南锣鼓巷。 刘海中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站在大门口，看到他们出现，立刻中气十足的喊道： “新娘子接回来了，大家快出来看新娘了！！！” “刘光天，等车子到了九十一号院附近就开始放鞭炮！！” 前院，中院，后院的众人听到喊声之后，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 远远地看到穿着从头到脚一身新的张沈飞潇洒地骑着自行车，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大飞这孩子长得忒俊！！！” “要不我们田主任能看上他？？？” “当然要是知道大飞以后能走上正途，我早就出手把他拿下了！！！” “都是一个爹一个妈的亲兄弟，亮子跟大飞仿佛就是那个癞蛤蟆和青蛙！！” “谁说不是呢？？？” 一旁的张沈亮：“……” 夸人就夸人，一定要拉踩我吗？？？ 看到张沈飞的自行车到了九十一号院门口，刘光天立刻把手里的长竹竿举高高，竹竿下面，挂着长长的一挂鞭炮。 一旁的阎解放拿着一根燃的正旺的香，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红彤彤的香头点燃了鞭炮，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很快，一股硝烟和带有硫磺气息的让人愉悦的味道，同时涌入人们的耳朵和鼻子。 伴随着鞭炮声，张沈飞的自行车稳稳停在四合院门口。 “新娘子，下车！！！新娘子，下车！！！”众人齐声喊道。 张沈飞下车后，把田小枣扶下来，两人一起从袋子里抓出来大把大把的糖，丝毫不带心疼地向外抛洒。 这年代糖可是奢侈品，普通家里好不容易得了一点儿，都是留着给家里的老人，孩子甜甜嘴儿。 即便是结婚，孩子做九儿，满月，需要用糖招待客人，也都是每人分那么一两颗。 张沈飞和田小枣这样大肆挥洒糖果的样子，简直让众人咋舌，一边想着两个干部的家庭就是不一般，一边跟别人争抢着地上的糖果。 张沈飞一手拉着田小枣，一手撒糖，两人肩并肩携手走进四合院。 前院，老张家堂屋里。 张奶奶穿着崭新的衣服，头发梳的溜光水滑坐在圈椅上。 张沈飞结婚的证婚人是街道王主任和冶金部温处长。 两人分别致辞，为两位新人送上美好的祝愿之后， 张沈飞和田小枣对着伟人向鞠躬，而后对着张奶奶鞠躬，最后对着各位来宾鞠躬。 至此，礼成。 他们这头儿婚礼刚办完，四合院门口便又响起刘海中的吆喝声：“新娘子又到喽，大家快点再次出来看新娘子！！！！” 张家屋子里看热闹的人听到这动静，立刻有大半便呈鸟兽状往外跑去。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屋子，立刻空旷不少。 许大茂出去接亲的比张沈飞早，但因为刘岚家住在西城区，所以回来的反而比张沈飞晚。 屋子里人少了，张沈飞也就坐下稍事休息。 这个年代比较务实，他和田小枣的婚礼至此便告一段落，接下来只能婚宴开席。 当然，这得跟许大茂一起。 张沈飞这人挺喜欢看热闹的，尤其是当对方倒霉的时候，他会笑的尤其甜。 只是作为今天的新郎官之一，他也不太好跑去看许大茂和刘岚结婚。 很快，四合院门口再次响起了鞭炮声。 而后便是众人簇拥着新娘子和新郎走进四合院一路往后院而去的动静。 可能是因为许大茂这辈子娶的不是娄晓娥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许家新买的房还没有交房，总之这次许富贵夫妻并没有搬出去，给许大茂夫妻腾出整间房子。 他们家一共两间屋，现在腾出了里屋给许大茂和刘岚当婚房，外屋则依旧住着许大富贵夫妻和许凤玲三人。 许大茂和刘岚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后院许家之后。 接下来的流程跟张沈飞，田小枣结婚的流程不能说差不多，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眼瞅着他们这边就要礼成的时候，张沈飞和田小枣坐在前院的新房里，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骚乱。 “保卫科的，他们现在过来干嘛？” “怎么回事儿？今儿可是张沈飞和许大茂大喜的日子，怎么把保卫科给惊动了？” “不会是来参加婚宴的吧？” “怎么可能？你看他们还穿着制服，腰间还别着手铐呢，这一看就是来执行任务。” “嘶！！这到底是来抓谁的？四合院谁被他们盯上了？” “不知道呀，张沈飞和许大茂也真倒霉，好好结婚的日子就被这些人给搅了。” “走走走，咱们跟着过去看看……” 众人的议论声传入张沈飞的耳中。他和田小枣不由得对视一眼。 而屋子里仅剩的那几个客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跟着跑了出去看热闹。 保卫科出手必抓人！这不比婚礼好看？？？ 见他们都跑了，田小枣犹豫地看向张沈飞：“大飞……我是咱们这片的居委会主任，四合院现在有了事儿，我得去看看。” “不成，你今天可是新娘子！！给我老实待在新房呆着。”田小枣话音未落，便被她爹田志刚打断。 作为今天的新娘子之一，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抛头露面呢？这不惹人笑话吗？？？ “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别什么时候都惦记着工作？？这居委会没有你散不了！！！”田志刚痛心疾首，教训着女儿，“算了，我过去看看，你给我老实呆着。” 田小枣似乎也觉得刚才自己的话有些不妥。 再想到街道王主任和居委会副主任都在场，正想作罢，张沈飞却已经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的：“走吧，枣儿，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要是不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只怕这丫头结婚都没有心思。 田小枣顿时一阵感动：“大飞，谢谢你支持我的工作。” 她说这句话并不单是因为张沈飞现在愿意陪她去查看情况。 还因为两人谈恋爱这四年来，张沈飞一直都很支持她的工作，甚至在她因为工作的事情，一再推迟两人婚期的时候，也都没抱怨过一句。 能找到个这么支持自己，理解自己的男人，田小枣感觉自己这辈子值了。 啊，这个…… 听到田小枣的真情表白，张沈飞不由得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他只是想去看看保卫科要抓谁而已，倒也没有田小枣想的那么高尚…… 夫妻两个出门之后，一路便听着动静朝着后院而去。 路过中院的时候，傻柱才把那道大菜回锅肉给做好，见他们都要去看热闹，立刻也放下锅铲：“大飞哥，走，我跟你们一起过去看看。” 三人于是一起往后院而去。 才跨过月亮门，就看到四合院众人都围在许大茂家门口。透过人们之间的空隙，还能看到保卫科的制服。 难道是许大茂那个王八蛋出事啦？ 嘶！！结婚的日子出事儿！！这么刺激的吗？？？？ 傻柱立刻眼前一亮，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挤开众人，抢占最前排的位置。 张沈飞眼疾手快，拉着田小枣紧随其后，两人站在了傻柱的旁边。 许家外屋， 穿着挺阔羊毛大衣的许大茂和穿着刚做的新棉袄的刘岚脸色铁青。 “乔科长，今儿是我和刘岚大喜的日子，你带着这么一群人过来，腰里头还带着武器，什么意思？？？”许大茂冷声道。 乔科长叹了口气，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落忍：“许干事，我也不想的……但是……”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环顾一圈众人之后，还是打算给许大茂留一点面子。 想了想，他从裤兜里掏出那封举报信：“这个，你看一下吧。” (本章完) 283.第277章 三人成虎! 第277章三人成虎！ 许大茂哼了一声拉长个脸，从乔科长手里拿过举报信，一把撕开信封，呼呼啦啦地把信纸展开： “尊敬的领导，我匿名举报刘岚生活作风问题……” “从四年前刘岚进入轧钢厂起，就与轧钢厂的某位男同志有不可告人的关……” 许大茂一开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封什么信，或者说他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发现，这信是在举报他今天要娶的新媳妇刘岚跟别人搞破鞋之后，许大茂手一抖，脸色乌黑，嘴里一个字都读不出来了！！！ 原本在门外的傻柱乐的见牙不见眼，趁着众人吃瓜震惊的时候，悄悄进了屋，一把夺过许大茂手里的信，大声朗读起来！ “从两年前刘岚进入轧钢厂起，便一直主动勾引场子里某位男同志…… 凭借着这些全色交易，她成功的通过了试用期，成为轧钢厂一名正式的后勤员工…… 甚至还从对方手中得到了不少钱财等好处…… 两人分别在今年五月份的十号，十三号在小仓库坦诚相见！ 去年两人曾经在……前年的三月和七月……” 这封信写的可以说极其详细！ 从刘岚进入工厂之后是怎么盯上那位男同志，到她在什么时候和人家勾搭上~ 再到时间地点，写的一清二楚！ 就差把姿势啥的给讲出来了！！！ 围在许家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我滴妈呀！这…老许家今天娶这儿媳妇够厉害啊！” “不得了，这娘们儿玩儿的真花！！” “这女人如果娶回家，许大茂这厮还不等着戴绿帽子啊？！” “许大茂！你赶紧问问你媳妇，这事儿真的假的啊！” “就是！咱们院儿可不能出这样的事儿！太丢人了！” 在众人议论纷纷，质问许大茂合理刘岚的时候，在人群外围的张沈飞身边的几个人也坐不住了！ “诶，大飞哥，你说这信上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啊？许大茂他不也是轧钢厂的吗？他知不知道这事儿啊？” 胖子在一边儿用肩膀顶了顶张沈飞，一脸好奇地问他。 张沈飞看了眼许大茂铁青的脸色，又看了眼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刘岚…… 很明显这封信里那个没有提名道姓的男同志，应该就是李副厂长李怀德。 虽然原著中刘岚跟李副厂长确实有一腿，但那是在她结了婚，男人跑了之后。 从目前的各方面综合情况来讲，刘岚跟李副厂长应该是没有勾搭在一起。 如此一来，到底谁才会给刘岚造谣呢？？ 将整件事情在脑海中转了一圈之后，张沈飞心中便有了人选。 索谦儿啧啧两声：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无风不起浪！我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说不定是空穴来风呢？” 僮筱亭轻轻皱眉，怎么都想不到今天来吃喜酒居然能看这么一出大戏！ 易中海轻轻摇了摇头：“我早就说了，厂子里之前就有传言……” “许大茂之前追了刘岚那么长时间，刘岚都看不上他，后来却又突然要跟他结婚……啧啧啧，细思极恐啊……”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说着，一副我已经看穿一切的样子。 傻柱念完信也懵逼了，神色复杂的看了刘岚一眼：“刘岚……伱……你不会真的跟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刘岚已然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 一想到傻柱这几年一直跟自己作对，现在又故意当众把这封举报信给念了出来，让自己受辱，她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何雨柱！你放屁！！” 说完又扭头看向许大茂慌忙的解释道：“大茂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是一个清白的大姑娘，没有跟任何人搞过破鞋，这封信上都是胡说的。” 许大茂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刘岚又扭头冲到乔科长面前，揪着他的衣服慌乱的说着：“乔科长我冤枉啊，这封举报信的内容不实！！！” “冤枉？？？人家怎么不冤枉别人呢？你说污蔑就是污蔑啊？人家闲得蛋疼污蔑你？！” 来吃席的隔壁院子宋大妈喊得声音，恨不得整个胡同都能听道！ “没错儿，身正不怕影子歪，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偏偏就举报你了？？？”隔壁胡同的白大爷也说道。 “许大茂也是倒霉，找了这么个破鞋……”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人们可是太喜欢看点儿搞破鞋戴绿帽之类的戏码了。 明明保卫科现在只是来了解情况，可在众人的嘴中，刘岚却已经仿佛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傻柱一开始念信的时候是一时冲动，看到刘岚这副不停解释的样子，突然就有些心虚的说道：“嘿嘿嘿，各位大娘大爷，你这事情还没个定论呢，咱能别先张嘴胡咧咧不？？？ 我跟刘岚在一个伙房里干了这么多年了，虽然不能打包票，但也觉得刘岚不是这样的人……” “呦？？傻柱，这个时候你帮她说话，你们俩不会有一腿吧？” “这可难说，毕竟两个人一直在同一个伙房里工作……那刘岚又是个管不住腿的……” “我说保卫科不如把傻柱也叫回去审问一下……” “说不定举报信里说的那个男同志就是傻柱呢！！！” 傻柱因为嘴臭，这些年在巷子里没少得罪人。 这会儿，大家见他帮刘岚说话，立刻也给他安排上了戏份。 “我尼玛！！！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们能不乱说吗？？！！”傻柱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眼看事态就要失控，张沈飞站了出来听听嗓子的朗声说道：“各位邻居们，同志们，咱们说话都是要讲证据的。 保卫科乔科长他们接到了举报信过来，只是来找刘岚了解一下情况，核实一下。 现在没人能证明这封举报信属实，都说三人成虎，女孩子的名声更是重要，还请大家嘴下留德。” 乔科长也发话：“都不要再胡咧咧了，谁再说话就直接跟我们走一趟。 那啥刘岚，你准备一下跟我们去一趟保卫科……” 刘岚低着头，欲泣欲诉地看了一眼许大茂。 谁料下一秒， 许大茂殷晨这脸突然上前， “啪！”一巴掌抽到了刘岚脸上！！ 许大茂气啊！！！ 他这段日子就没遇到什么好事儿！ 好不容易今天结婚，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来了，准备好好乐呵乐呵！ 结果呢？！ 居然出了这么个事儿！！！ 这让许大茂瞬间火冒三丈！！！ 他恨乔科长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儿！！！ 恨写举报信的王八蛋！！！ 他更恨刘岚这个女人！！！ 想到有可能真的做了绿头王八，想到自己可能真的被刘岚给骗了，想到自己差点儿就娶了个人尽可夫的婊砸，许大茂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儿子给了儿媳妇一巴掌，许富贵在一旁，眼神阴蛰。 倒不是心疼刘岚，就是心里希望这事儿是假的，只要这事儿是假的，他许家才能有脸！ 要不然，只怕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家都得是别人嘴里的笑话！ 许富贵是个电影放映员，在这个年代算是很是有油水且受人尊敬的职业！！ 在轧钢厂里，他平时都是坐办公室，也经常去给领导们放个小电影。 虽说没有干部的身份，但享受的却是和干部差不多的待遇。 日子久了，他便也生出一种类似于高人一等的感觉。 如今遇到这样的事，如何能忍？？ 围观群众们本来在傻柱的拳头威胁和听到张沈飞的话后，已经闭上了嘴。 肥料这会儿许大茂突然给了刘岚一个嘴巴子，立刻一个个就兴奋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个嘴巴子不就证明许大茂。已经认领了这顶绿帽子吗？？？？ 想到这里，大家立刻又激动起来。 “啧啧，许大茂，你这绿帽子是摘不掉喽~~” “许大茂突然发难打刘岚，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那铁定是的，要不然他能突然给她一嘴巴子吗？” “啧啧啧，老许家的报应……” 这世界上最难管住的就是人的嘴巴。 眼瞅着大家的嘴又开始往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张沈飞递给乔科长一个眼神。 后者收到之后点了点头，立刻示意手下马上将刘岚带走。 “大茂，不！我没有！我没有做这些事儿！你相信我！！！我去跟保卫科讲清楚之后，马上就会回来的！！” 刘岚痛哭流涕，喊着。 但许大茂看都不看，他将头撇在了一旁。 “公公……”刘岚又看向许富贵，看一下许大茂他妈，“婆婆……” 但却没有一个人给她任何的回应。 张沈飞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刘岚的肩膀：“去吧，先去把事情给说清楚。 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先配合保卫科……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再来找大茂他们说清楚。” 刘岚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明白了，谢谢你张秘书。” 转身离开四合院！！！ 保卫科的人走了，带走了刘岚。 许大茂的婚礼瞬间成了一个笑话。 四合院众人议论纷纷。 这个说许大茂作孽太多，遭报应了！ 那个说许家倒了八辈子霉，遇到这么个女人！ 更有人直接说许大茂这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想找个破鞋喜当爹！！！ 许大茂被气的整个人都要疯了！！！ 众人同情中带着嘲弄地目光，激的许大茂瞬间发狂！ 他举起扫把，对着人群挥舞起来！！！ “滚！都特么的给我滚！ 有你们什么事儿啊？！一个个的嘴怎么这么贱呢你们？ 再特么说一句老子弄死你们！！！” “砰！！！” 把挤进屋看热闹的四合院邻居，家里的几个亲戚都赶出去之后，许大茂一把摔上了房门，坐在地上靠着门板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两声大喊！！！ “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 许富贵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看着坐在地上的许大茂只觉得今天是他这辈子最丢人的一天！！！ 儿子结婚，原本许富贵还在亲戚朋友面前吹嘘许大茂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是能找个漂亮的女工！ 结果没想到，这个刘岚居然是双破鞋！！！ 想到刚才那些亲戚和邻居的话，许富贵恨不得刘岚当场直接死了得了！！！ 许富贵媳妇坐在一边儿老泪纵横！！！ 她恨啊！！ 她就许大茂这么一个儿子，儿子受屈，当妈的是既难过又恼火！~~ 她现在就恨，自己刚才气疯了，要不然就应该把刘岚那个女人打的她妈都不认识才对！！！ “大茂啊，你可不能上火啊~呜呜~别气坏了身体~呜呜~~” 她走过去想把许大茂扶起来： “要不然，你去厂里看看，万一真是假的……”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吧？！啊！！” 许大茂一把挥开他妈伸过来的手，一双赤红的眼睛狠狠地看着她： “我去厂里？让整个轧钢厂看我许大茂有眼无珠？看我找了个婊砸？！都是你们！你们怎么当人爹妈的啊？！你们给我滚！！！” 许大茂狠狠地骂了自己爹妈！从地上爬起来，把屋里一通砸！！！ …………… 四合院里前院儿到中院儿，摆了将近二十张桌子吃喜酒。 本来是两家合伙办的酒席，现在倒好，出来这么一档子事儿，许家的亲戚走了个精光，许大茂他爹和他的同事什么的也走了，剩下的就都是来参加张沈飞婚礼的人了~~ 因为本来来参加婚礼的人里，大多数都是来吃他和田小枣喜酒的人~~ 所以许大茂家宾客走了之后，现场的人倒也并没有少很多。 为了给张沈飞长脸，也为了打出自己的名头，今天的酒席，傻柱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 席上的菜，真正是色香味俱全！ 众人一边儿吃菜，夸赞傻柱菜做的好的同时，一边儿对许大茂家的事儿品头论足！ “你们知道许大茂在干嘛吗？” 刘光齐吃了一口回锅肉，舔了舔嘴角的油，一脸神秘的开口说道。 贾张氏和贾东旭对视一眼，立马一脸兴奋地看着刘光齐： “他干嘛呢？！”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到他们家叮铃哐啷的！只怕整个屋子都得砸了！” “啧啧，他砸了屋子有什么用？绿帽子戴头上，就算他把四合院都砸了，这事儿也改不了了啊！” 二大妈耻笑一声，觉得许大茂就是咎由自取！ 这狗东西，一天天的嘴忒欠，人品不行活该倒霉！！ “要不然说呢，这人不能太不是个东西，遭报应了吧？” “不过刘岚也是的，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个姑娘居然能办出这样的事情……” 贾张氏一口一个馒头，张嘴说话的时候，馒头差点儿飞出来！ 贾东旭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眉飞色舞：“男人活一辈子图的是什么？不就图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他许大茂这回戴了绿帽子，啧啧啧……” 以前这四合院里，年轻一辈有五小君子，他贾东旭是底层中的底层。 没人看得上，没人看得起。 可是现在呢，许大茂成了比他还底层的人物，一想到这里，贾东旭就激动的发抖。 太爽了，太爽了，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让你许大茂以前总是挤兑我！！！该！！ (本章完) 284.第278章 折箩 第278章折箩 “他一大爷，你是高级钳工，在咱们厂子里人脉多……明儿上班了给打听下，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贾张氏挤眉弄眼的看向易中海。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面呢，易中海还是清了清嗓子说道：“作为四合院里的管事大爷之首，我确实有责任查询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得，有了易中海的这句话，大家就请等着回信儿了。 酒席吃到一半，二大爷刘海中站起来，朝着众人环视一圈之后吆喝的：“各位同志们，街坊们邻居们，轧钢厂的工友们，今天是张沈飞同志和田小枣同志的婚礼。 两位同志非常有心呢，酒席六菜一汤，两荤四素，拌的是非常不错，酒也都是上好的二锅头。 俗话说有酒有肉就得有歌有舞，我建议让两位新人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大家说好不好？？？！！！！” 建议一出，立刻便受到所有人的疯狂追捧。 “好！！！” “新郎官唱首歌，新娘子来一段！！” “谁家结婚不唱歌呀，来一段必须来一段！！！” 如雷般的掌声中，坐在主桌的张沈飞和田小枣站了出来，开始为大家表演节目。 一首《大海航行靠舵手》，两人唱的充满感情，唱到一半便引发了众人的大合唱。 一曲终了，众人没有过瘾，于是张沈飞便又来了一首男中音独唱。当然依旧是红歌。 结婚时候唱红歌也是这个年代的一大特色。 唱完歌便到了新郎新娘给大家敬酒的时间，张沈飞酒量不错，属于啤酒随便灌，白酒两斤半。 但今儿毕竟是结婚的日子，喝的太多了满身酒臭也不好。 还好他早有准备，一个眼神瞄过去，阎解放就站了出来：“大飞哥走，我陪你去挡酒。” 一旁的阎埠贵，顿时眼神一亮：“都是一个院子里的好兄弟，解放是得帮你大飞哥挡个酒…… 那啥大飞伱也别给多了，一会儿喝完了意思意思给两毛钱的醒酒汤钱就行。” 啊，这个？？！！还得是你阎大爷啊，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小钱钱！！！ 张沈飞对着阎埠贵竖起一根大拇指，刚想说点什么，一旁的阎解放去摇摇头说道：“大飞哥不用我不要你的钱，我愿意白给你干活。” 纳尼？？听到了这个，阎埠贵顿时懵逼！！ 不是，五年了！！！ 自打阎解放在公厕里，以两分钱的价格卖给他两张草纸之后，这次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平时他让阎解放倒个垃圾，洗个碗扫个地的，这厮都得跟他明码标价算钱。 怎么到了张沈飞这里，混小子就愿意帮他白干活了？？？ 这尼玛阎解放到底是张沈飞的儿子还是他的儿子？？？ 眼睁睁的瞅着二儿子阎解放跟着张沈飞去满场敬酒，阎埠贵简直心如刀绞。 谁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的，他们家的儿子不也一样吗？？？ 敬完一圈酒下来，阎解放已经是脚下拌蒜，走不出直线。 阎埠贵恨其不争，让另外两个儿子将他搀扶回家。 张沈飞和田小枣则是回到主桌继续吃饭。 酒席到达尾声之后，夫妻两个站在四合院门口送别宾客。 好不容易把该送的都送完，两口子扭头回到四合院，刚走进垂花门，并听到中院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的，我的！！这些猪皮渣子明明是我的！！” “棒梗，棒梗，那些回锅肉的汤汁赶快都倒到奶奶的这个桶里，这玩意儿拿回家蒸馒头，老香了。” “张翠花，你这个不要脸的，那个剩下的凉拌豆腐皮儿的菜汤明明是我已经倒在盆里的……你呀，这是明抢啊！！” “刘光天他妈你是在放什么洋屁？？这剩菜汤上面写你名字了吗？谁抢到就是谁的！！” 这是要抢剩菜打起来了？？？？张沈飞一挑眉。 这年代跟后世可不同，虽然说是剩菜，但是基本等同于剩菜汤。 里头但凡有点干的，哪怕是葱花或者蒜头呢，都会被人捞出来吃掉。 不过哪怕是剩下的菜汤，总归也有不少油水，把这些菜汤都归拢起来，回家下个面条或者蘸个馒头吃还是很不错的。 四九城老百姓吃婚宴折剩菜，自古有之。这玩意儿还有个专门的名字叫折箩。 辫子国末期，民国初期，大街上还有摆地摊，专门卖折箩的。 支着一口大锅，里头是从各大酒店收回来的剩菜，泔水。 什么凉菜热菜，荤菜素菜全都折在一起，里头加入大量的水，下面烧着柴火咕噜咕噜的滚着。 有那些个家里穷，肚子里没有水的，便会过来花上一个大籽儿，就能拿一双一尺多长的筷子在里头捞一下。 因为水多，雾气又胜，完全看不真切。 筷子伸进去之后，捞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全凭运气。 运气好的能捞出来被咬过一口的鸡腿，或者是一大块猪皮。 运气要是不好的，捞出来的不是鸡骨头，就是被人作的比狗啃过还干净的排骨。 一旁的老板用一双比秃鹫还要锐利的眼死死盯着客户，绝不允许多捞一筷子。 这玩意儿有个说道，叫瞪眼食！！ 眼瞅着二大妈打包剩菜汤的速度比自己快了不少，贾张氏顿时变急了。 有意想跟对方掰头一番，请出老贾出来给自己助阵， 再想一下老秦和自己给老秦生的那个二小子，总归是没敢使出亡灵召唤术。 索性婚礼已经办完，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张沈飞也没兴趣再看几个大妈折剩菜。 他拉着田小枣的手，一路回到前院，刚打开自个家的大门，便看到张奶奶和聋老太坐在八仙桌前。 “大飞，小枣回来了，宾客们都送走了吧？？”张奶奶看着两人笑眯眯的问道。 “都送走了，这一天把我累的脚打后脑勺的……”张沈飞一屁股坐在老太太身边，田小早。帮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手边。 “好媳妇儿，真是个贤妻。”张雪飞勾唇坏笑，“你男人争取让你明年当良母。” 田小早蓦然修红了一张脸，看看一旁的张奶奶和聋老太，又嗔怒地看向张沈飞：“瞎说什么呢你？真讨厌。” 张沈飞咧嘴坏笑不说话。 张奶奶见状，伸出胳膊肘猛的嘴了聋老太一下。 聋老太揉了揉背，腿疼的腰，眼中闪过一抹不满，但还是强忍欢笑的说道：“大飞呀，我今儿有点事情，得跟你奶奶彻夜长谈。 跟你商量一下，把你奶奶借走一晚上好不好？？？” 嘴上笑嘻嘻，心中却麻卖批。 劳资是个孤寡老人，没男人没儿女，孤苦伶仃也就罢了。 还要被你们家抓过来，看你们的幸福生活，甚至还得给你奶奶当僚机。 这尼玛叫什么事儿啊？？？！！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最可气的是被人抓过来当僚机，自己还敢怒不敢言，只能配合…… 这破四合院住的，真窝囊……有时候真想搬家算了。聋老太心中闪过一抹酸楚。 什么？让我们家老太太去跟你住？？？？ 张沈飞顿时了然，明白，这是老太太在给自己和田小岛的洞房花烛夜腾地方的。 他们家在前院一共两间屋，老太太的屋子小一点，他的屋大一点，两间屋虽然打通，但也有各自进门的地方。 其实即便老太太不走，住在隔壁，也并不碍他跟田小枣的事儿。 但既然老太太有心，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于是便噙着笑点点头：“成，那就麻烦聋老太太您帮我照顾着我们家老太太了。 您比他年轻两岁，把她交到您手上，我放心！！！” 还得照顾你们家老太太？？聋老太的脸色更黑了。 送走聋老太和自个家老太太之后，张沈飞便迫不及待的拉着田小枣开始洗漱。 “不是大飞，现在才七点多天都没黑透呢……”田小枣看看窗外的天色，不好意思的说道。 “嗐，这有什么问题呀。咱们俩只要从白天弄到天黑，这不就不算白日宣淫了吗？？”张沈飞说着，便把田校的带到床上。 一步到胃。 一夜疯狂，翌日田小枣五点多就起来。 看着她别扭的下了炕，一瘸一拐走路的姿势，张沈飞帮忙过去搀了一把：“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在床上躺着吧……” 田小枣白了他一眼：“谁家刚过门的新娘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 新娘子进门第一天，照例是要给全家人做早饭的。 虽说昨晚自个确实辛苦了，但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田小早一步一挪的进了厨房，舀了几勺面粉开始和面。 四九成进入腊月之后，一天更比一天冷，大清早的没有比吃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更让人暖心暖胃了。 他动作利落的和好面之后，放在一旁缓着，然后便出门打算去地窖里抱一颗白菜。 刚走到中院，就跟秦淮茹打了个照面。 “呀，田主任你起得这么早呀？？现在这是干什么去？” “我去后院地窖抱颗白菜。”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田小枣便一瘸一拐的往后院走去。 秦淮茹嫁到老贾家六七年，早已经不负当年的青春，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 看到田小枣那仿佛得了痔疮一样的走姿，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羡慕。 再想想自个儿家贾东旭，一双柳眉微蹙。 命苦啊！！！！ 婚假还有一天吃过田小枣给做的热汤面，之后张沈飞便带着媳妇儿出门溜达。 午饭没回家，两人是在老莫吃的，红菜汤，罐焖牛肉，沙拉，还有一瓶红酒。 一顿饭消费五块钱，张沈飞眼都不眨一下。 吃完饭两人又去看电影，就这么消磨，到了下午五点多才骑着自行车返回南锣鼓巷。 才走到四合院门口，便看到许大茂站在这里。 “大茂，你杵在这儿干嘛？”张沈飞拧了一把刹车，好奇的问道。 许大茂因为昨天的事情，脸色依然有些阴蛰：“大飞哥，晚上我请客，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在傻柱家聚一下。” 聚一下？？？张沈飞琢磨着许大茂是有话要跟兄弟们说，点点头：“成，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 把田小枣送回家，锁好车子后，他便提着一瓶酒走进中院。 推开傻柱家的门，便看到阎解成，刘光奇，蔡全无，许大茂，傻柱都已经到场。 其他几个兄弟坐在八仙桌前喝着茶，聊着天。 傻柱则是在案板前面忙碌着，嘴里还在念叨着要给许大茂做一道好菜，抚慰一下他那受伤的小心灵。 “什么好菜？”张沈飞好奇的问道。 傻柱瞅了他一眼：“豆腐。” “豆腐能算什么好菜？”张沈飞嗤笑。 傻柱则是一本正经：“只有贱食材，没有贱菜。大飞哥你甭看豆腐便宜也能做出金贵的菜。 就说哥们儿今天要做的这个豆腐吧，先要把豆腐去皮，每块切成切成八小块，晾干， 再用猪油热灼，略撒盐花，翻身后，加入药酒一大杯，大虾米一十八个， 用秋油小杯滚一回，加糖一撮儿再滚一回，细葱半寸许切一百二十段，最后起锅。” “这个可是我们家祖传的谭家菜经典吃法。” 傻柱一边说一边做，张沈飞听的倒是只觉得耳熟。 想了好久之后才明白，这不之前看的电视剧里头大贪官老饕的做法吗？？？ 谭家菜果然是官家菜呀！！ 蒋侍郎豆腐上了桌，再配上油炸花生米和酸辣大白菜，鱼香肉丝，兄弟六个便开始坐在一起吃喝。 许大茂蒙饮一杯酒，之后放下杯子：“兄弟们哥们儿，我遇到难处了，心里难受……” 其余五人你看我，我看你，过了一会儿之后，张沈飞才尝试着开口说道：“我许叔今儿去保卫科打听了吗？？” 许大茂点点头。 “那，保卫科怎么说的？”张沈飞又问。 许大茂愁眉苦脸闷声道：“保卫科的意思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刘岚应该是没搞破鞋的…… 估摸是有人跟她有矛盾，故意整她。乔科长说，等把事情彻底查清楚，就会放刘岚出来。” 傻柱一拍桌子：“那这是好事呀，你还这么搭了个脸干嘛？？” 搞不懂，没戴绿帽子还能不高兴吗？？？ 这许大茂是不是有毛病？？？ “你个傻不拉叽的，你懂什么？？”许大茂瞪了傻柱一眼。 一旁一直没有吱声的蔡全无突然开了口：“都说三人成虎，虽然刘岚没出那档子事儿，但毕竟是在大婚的当天被保卫科给请了过去…… 接下来哪怕证明了她的清白给放了出来，保不齐背地里还有人会说三道四…… 许大茂，你是不是在担心这个？？？” 减肥呢，昨晚只吃了一包辣条，喝了一杯冰水。窜稀窜了一晚上，瘦了五斤。 今天还是没恢复，凑合写了，义父们凑合看 (本章完) 第279章 离婚!!! “许大茂，你是不是在担心这个？？？”蔡全无说道。 一旁的傻柱听完一摆手，觉得蔡全无简直是在无中生有：“不是，蔡全无你瞎扯淡个什么劲儿呢？？？刘岚既然跟别人没有一腿，那就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既然是个大姑娘，不要说，许大茂肯定是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说着，扭头看向许大茂：“孙贼，爷爷说的对不对？？？” 要搁在平时，哪怕打不过傻柱，听到他嘴贱许大茂也是要怼回去的。 可是现在，许大茂只是斜拉傻柱一眼，便陷入了沉默。 要不说两人是知道彼此深浅和长短的发小儿呢？？ 傻柱顿时瞪大了双眼：“卧槽，你丫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打算因为旁人的那些莫须有的闲话，就跟刘岚离婚？？？” 虽然两人只领证没有在炕上玩儿妖精打架，但也算是夫妻没错。 离了婚，这许大茂和刘岚可都是二婚头了！！这年头这名声可不好听。 “许大茂，你丫的要是真那么做，劳资看不起你！！你丫的就不能算個爷们儿！！！”傻柱说道。 许大茂不忿道：“事儿没落在你头上，伱丫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都不知道，今儿上班厂里的工友们背地里都是怎么议论我和我爹的……” 说到一半又是一声叹息：“我喜欢刘岚好几年了，也没说就一定离婚……我现在，现在是我父母不答应，非让我们离婚不可。 我……我自己是还在考虑的。我舍不得对刘岚的感情，可我又受不了外面的那些个风言风语……” 此言一出，原本站在傻柱那边的阎解成和刘光奇的立场也开始松动。 都说人的嘴堪比五指山，从嘴里射出来的刀剑可以杀人于无形。 更何况，许大茂还是个场面人。一直以来不管在四合院里还是在厂里，方方面面都不差事儿，就爱个面子。 刘岚的事情不管事实如何，外头的风言风语是不会消停的…… “这件事，大茂哥也是受害者……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能理解。 要我说，最该千刀万剐的是那个乱举报的，他该承担所有的责任……”刘光奇说道。 “没错儿，没影儿的事情说的煞有其事，要是真离婚，也是他的错。我能理解大茂哥。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岚到底得罪谁了？这人真tm的黑心。”阎解成也说道。 “你们……”傻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转而看向张沈飞，“大飞哥，你也觉得许大茂有抛弃刘岚的想法是对的吗？” 虽然跟刘岚共事这几年来，两人一直不对付，你怼我，我怼你的。 但傻柱自认为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刘岚明明没错却被人陷害进了保卫科。 现在还要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被离婚，他不管在三观上，还是情感上都接受不了。 此时，他便寄希望于张沈飞能劝许大茂几句，让他不要抛弃刘岚。 谁料张沈飞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烟头按灭在八仙桌上：“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可傻柱你得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如果今天换成他张沈飞娶刘岚，在知道对方是清白的之后，他是肯定不会离婚的。 但现在事情没放在自己身上，劝解许大茂硬去接受刘岚，也许侥幸，许大茂硬着头皮答应了。 但以后呢？？？ 以后面对无数流言蜚语的是许大茂和他的父母，他们能一直硬着头皮下去吗？？？ 显然是不能的，到了那个地步，只怕刘岚会落入更加悲惨的境地。 张沈飞何尝不觉得刘岚走到今天的境地可惜？但从许家目前的态度来看，很显然木已成舟，无法改变。 沉默一阵子后，他也只能闷声道：“许大茂离不离婚的事情先不提，总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设计这件事的人实在太卑鄙无耻。俗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没错儿，找到这个人，非得好好收拾丫不可，让他知道我们四合院五小君子的厉害！！！”阎解成附和。 “我赞成！！！”刘光奇握着拳。 “我也同意，丫的敢阴我……”许大茂咬牙切齿。 这件事的受害者不止是刘岚，还有他许大茂和整个许家的，找出来那个混蛋，他一定要将对方扒皮脱骨！！！！ “大飞哥你说怎么办，我蔡全无绝无二话。” “不急，现在还不知道到底谁举报的……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张沈飞示意几人附耳过来，嘀咕一番。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照做。 因为谈起了不开心的事情，今天的聚餐并不尽兴，兄弟们将桌上的菜都吃完之后，酒只喝了一半儿就撤了。 傻柱送几人出门的时候，拉着许大茂的胳膊一直告诉他不要跟刘岚离婚。 “你丫的，你个孙贼要是因为这个就不要刘岚了，劳资一辈子看不起你！！！” “刘岚，刘岚多好的姑娘啊！！能干，长得也不错……还，还挺善良的……”傻柱打着酒嗝儿嘟囔着。 许大茂默不作声，他现在脑子乱的像是一锅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沈飞在一旁见傻柱急眼了，忍不住撇了傻柱一眼。 这厮今儿对刘岚的事情也太过关心了吧？这两人之前不是死对头吗？？？ 难道说傻柱今天良心发现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三天后，腊月二十七这一天。 厂办出了公告，关于刘岚同志被举报搞破鞋的事情，经过保卫科仔细审查之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她与任何男工有不正当关系，确定举报内容为子虚乌有，捏造。 刘岚被放了出来，但一切只是开始。 中午下班时间， 工人们排着队在食堂打饭，张沈飞一如既往的慢悠悠踱步往食堂而去。 进去之后便直奔贾张氏所在的队伍。 他跟贾张氏两人打配合已经七年，每次都是贾张氏提前排队，他再过来插队。 整套流程丝滑无比，整个厂子的工友也都默认了他们这番操作，没人提出异议。 厂子里经常让人帮自己排队的人不少，多他张沈飞一个不多，少他张沈飞一个不少。 更何况，那张翠花可是厂“看瓜天团”的一名大将，谁敢跟她争论这个？？？不怕被取个“小毛线头子”的外号吗？ 往常张沈飞一走近，贾张氏便会直接往后退出一个身位的距离。 可今天他都站在贾张氏身边好几分钟了，对方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依然在跟身后的郭大撇子等人嘀咕着什么。 “可不是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就刘岚这个小浪蹄子……那腚大奈肥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估摸着是小bz上面有人，把事情给压下来了。” “我这几天看见许大茂，总觉得他头上泛着绿光。” “啧啧啧，出了这种事情还好意思来厂里上班。真是死皮不要脸。” “哎哎哎，别说了，许大茂来了。”郭大撇子拿胳膊肘捅鼓了贾张氏一下说道。 “来了怕什么？我们说的是实话，他媳妇儿能做出这种事，还怕我们说吗？”贾张氏翻了个白眼，声音甚至还大了几分。 “没错，张翠花同志说的有道理。我要是许大茂啊，这样的媳妇儿，高低是不能再要了。 这样的荡f，玩玩儿还行，谁娶她谁倒霉……”一个秃顶男工粗声粗气的说道，嘴角还带着一抹暧昧的淫笑， “老子哪怕是打一辈子光棍呢，也不能要刘岚这样的x子。”另一个男工附合道，“你们瞅瞅她打饭的时候那个样子，一副狐媚相。” 说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刘岚的不屑，那男工朝着打饭窗口狠狠啐了一口。 “老宋，刘岚打饭姿势跟傻柱，马华有什么不同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就你能看的出来？？”张沈飞实在受不了这些人的污言秽语，蹙眉插话，“是不是心里有屎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啊，这个…… 其他人似乎没有想到张沈飞会帮刘岚说话，一个个噤声不再多言。 尤其是贾张氏，还立刻调转话头：“没影儿的事情你们胡咧咧什么？真是贱得慌！！！” 其他人：“……” 老猪狗你可真是见风使舵啊，这话头难道不是你先挑起来的吗？？？ 贾张氏这个小团体被张沈飞镇压了，但轧钢厂那么大，几千名工人，悠悠众口又怎么能止得住？？？ 许大茂进了食堂，一路走进来，感受到众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听着他们那些侮辱性的话语，脸色越来越黑。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大步走到打饭窗口处，挤开正在打饭的人，冷眼看着打饭窗口里的刘岚：“刘岚，咱们俩离婚吧。” 离婚？？？刘岚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大茂……厂里已经出了公告，我是无辜的。” 许大茂却错开了眼光，并不看她：“还是离婚吧。我，我受不了外人的说三道四。” 说完，又声音还小的补了一句：“就当是，就当是我对不起你……” 刘岚只感觉脑瓜子嗡的一下，仿佛有一颗原子弹在里面炸开。 那天被保卫科抓走之后，她一直配合调查。 本以为保卫科查明洗清自己的冤屈之后，她便能继续和许大茂幸福的生活下去。 谁曾想，许大茂居然先放弃了。 “啧啧啧，看到没有？许大茂都提离婚了，肯定是知道刘岚的底细。” “打从刘岚进厂工作起，我看她就不是个好鸟。” “什么世道呀？搞破鞋的也能被放出来。” “不要脸！！！呸，像这样的搁在古代就得浸猪笼。” 各种难听的风言风语，如同千万支利剑刺入刘岚的心脏。 她还是一圈众人，很想大声的为自己辩解。 但是她虽然没有文化，也明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 根本没有人在乎真相是什么啊！！！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以为的真相。 听着那些扎心窝子的话，这一刻的刘岚甚至想到了死。 就在此时。 耳边却突然炸开一道声音： “够了，你们一个个在这胡咧咧什么？厂子里都出了公告说刘岚没问题了，再敢在这嚼舌头跟，小心老子拿刀砍你们。” 傻柱？？是傻柱！！！ 刘岚隔着朦胧的泪眼，看到傻柱一手大勺一手菜刀，面目狰狞的朝着众人大吼。 “你们一个个都是吃饱了蛋疼吗？非得在这儿说别人的闲话？？！！自己屁股上的屎擦干了吗？” “郭大撇子！！！去年的时候，你不是还因为猥亵女工被厂里处分了吗？” “张翠花，你跟老秦结婚没几个月就生了孩子，不也是一直有搞破鞋的传闻吗？” “还有你老宋，谁不知道你解放前跟你二舅妈有一腿……” “老刘，你当年……” “老方，还有你！” “一个个自己心黑，看什么都是黑的。”说到这里，傻柱又怒气冲冲的看向刘岚： “刘岚你是个废物吗？别人在这儿胡咧咧，你就只会哭？？？难道你不会去找保卫科，让他们把这些混蛋都抓起来吗？” 傻柱一番操作猛如虎，当即便把周围众人的底细掀了个底朝天。 众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缓过神来，又开始群起而攻之。 “傻柱，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平白无故的在这帮刘岚，难道说你们俩有奸情？？？？” “傻柱跟许大茂一直都不合，这是给许大帽戴了绿帽子报复他呢。” “我早就说了，刘岚不是个省油的灯。指不定她跟傻柱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装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不就是馋人家刘岚的身子吗？你下贱。” 郭大撇子最后点评道，“傻柱这个二傻子以前喜欢贾东旭他媳妇儿，现在又喜欢许大茂的媳妇儿，这厮就爱人妻。啊，好疼……” 话音未落，便被傻柱一拳打倒在地。 “郭大撇子，老子打死你。”傻柱一边抡起沙包大的拳头狠揍郭大撇子，一边狠狠的骂着。 郭大撇子嘴贱，却是个战五渣，战斗力约等于0.5个许大茂。 当即便被打的没有任何还手的力气，只能防守。 眼瞅着事情越闹越大，有人连忙喊来保卫科。 最终， 傻柱，郭大撇子，刘岚，许大茂四人都又被重新请进了保卫科。 虽然几个人进保卫科录了份口供之后便被放了出来，但是下午许大茂就带着刘岚去街道办离了婚。 晚上， 四合院五小君子又聚在一起，许大茂将自己喝了个伶仃大醉。 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我……我就是个胆小鬼，我连傻柱都不如。傻柱还能为了刘岚暴打郭大撇子那个贱人。我呢？ 我孬种，我没本事，我对不起刘岚。我也对不起我自己。我我谁都对不起。 我没用，我怎么不死了算了呢？？？” 许大茂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傻柱冷笑一声：“你是挺对不起刘岚的，你这边离了婚倒是万事大吉了。 人刘岚呢？？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现在就成了二婚头了。你为人家想过吗？” 许大茂红着一双眼，突然抬起头，死死的看着傻柱：“傻柱，你为什么对刘岚这么好？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本章完) 第280章 计划!!! “傻柱，你是不是看上刘岚了？？？”许大茂瞪着一双黝黑的眼，拉长一张驴脸看着傻柱。 所以说今儿他已经跟刘岚离了婚，但后者好歹算是他的前妻。 要是傻柱，这是敢给他戴绿帽子，他绝对饶不了丫的！！！许大茂狠狠的抹着后槽牙想到道。 “不是，孙贼你胡说什么呢？？”傻柱瞪着牛眼看向许大茂，大声的嚷嚷着，“我只是看刘岚被人欺负我难受！！！ 怎么说她也是我们一食堂的一份子！！有我欺负她的时候，没别人欺负她的道理！！” 傻柱现在虽然只是一食堂伙食班的小组长，但却自诩是一食堂扛把子。 剩下的那些帮工杂工帮厨什么的，在他看来都属于手下的小喽啰。 小喽啰，受了欺负，他这个当大哥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啊，这个…… 见傻柱激动地跟什么似的，张沈飞眼神中闪过一抹尴尬。 要搁在以前的刘岚，他真相信傻柱会看不上。 但是现在不同啊！！！ 现在的刘岚成了二婚头，又处在水深火热，最艰难的时候。 傻柱是谁？？那是个人英雄主义爆棚的角儿。 原剧中他不就是看秦淮茹这个寡妇可怜，平时有事儿没事儿总想帮衬几把。 虽说秦淮茹那個小寡妇心眼子多，只让他时不时帮几把，却没有让他几把帮。 但是，总归是满足了傻柱那颗拯救小寡妇的心。 如果说秦淮茹还只是偶然的话，娄晓娥的事情则能再次印证这个道理。 娄晓娥是个资本家大小姐，嫁给许大茂之后，虽说日子没有之前在娄家那么好，但也还算是惬意。 傻柱一直看她不顺眼，还曾经嘲讽她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可是后来呢？ 娄家失了势，娄晓娥被离婚，一时间从云端跌落云端。 也就是这个小鹅一辈子中最落魄的时候，两个死对头反而产生了感情，看对眼。 在聋老太的有心拉皮条下，两人在后罩房苟合，生下了小傻柱何晓。 说白了傻柱就是喜欢美弱惨的女生设定。 这么一算的话， 刘岚各方面都已经入了傻柱的法眼。 张沈飞觉得即便现在傻柱还没喜欢上刘岚，早晚有一天，他也得栽在刘岚身上。 但许大茂显然不这么想， 听到傻柱否认喜欢刘岚之后，他便放了心。 把事情说开了之后，兄弟几个又开始交换今天在厂子里打探到的信息。 自打三天前张沈飞给众人安排了工作之后，他们便利用工作之便，每天暗地里打探到底是谁举报的刘岚。 可惜几天来，都还是一无所获。 张沈飞本以为今天又要无功而返，没想到阎解成的一句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朱秘书？？你确定采购科说的是她？？” 阎解成点点头：“也是巧了，我今天不是按照您说的去采购科取稿纸嘛。 到了之后，采购科说没有稿纸，让明天再过去，我当时就恼了，指着文件柜最上方的那一摞没用过的稿纸，询问他们为什么不给？ 采购那边的小王就跟我说，这次采购回来的稿纸有一些缺陷，之前不知道，给了朱秘书一部分…… 后来等朱秘书发现之后大发雷霆，把他们给投诉了。 他们也就没有敢再继续给别人用。” 阎解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当时也是灵机一动，突然就想起来那天许大茂和傻柱拿着稿纸念的时候，好像隐隐约约那稿纸上是有错行的……” “没错儿，那纸上确实有错行！！！”傻柱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当时可是把那封举报信从头到尾念了一遍的，在场众人中，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那封信。 刘光奇看向阎解成：“你确定采购科那边说了，那稿纸全厂只有朱秘书用过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阎解成意识到自己即将立大功，忍不住搓了搓手。 “可是朱秘书一个干部，刘岚只是厨房里的帮工，他们俩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才对…… 我想不通朱秘书为什么会这么恨刘岚要挑她结婚的日子故意把他往死里整……”刘光奇满眼疑惑。 “谁说不是呢？总不能朱迪丽是眼馋刘岚那天能带回家的那半盒剩菜吧？？”阎解放成自以为很幽默的说道。 “但有一说一，天天都能带回家剩菜，还是有很多油水的那种，就刘岚这个条件搁在谁身上，谁不嫉妒啊？！！ ” 那可是带着大肥肉块子的剩菜，就这条件搁在谁身上，谁不稀罕呐！！ 刘光奇和阎解成想不通想不通，但是傻柱许大茂和张沈飞三人却立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李怀德那个老猪狗，一直就对刘岚不怀好意……朱地栗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李怀德的秘书，要我说八成是李怀德授意她这么做的！！！ 得不到就要毁掉，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许大茂气的拍了桌子。 也许是因为跟刘岚离婚心中有愧，今天的他格外的富有正义感。 “你丫的懂个棒槌！！！什么玩意儿就授意不授意的？？”傻柱嗤笑，“我们食堂的人谁不知道，姓朱的跟姓李的两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要不是因为那李怀德是食堂一把手，据说上面又有人护着，他早就因为看牙不顺眼，将这厮给举报了。 “要我说呀，这件事就是因为李怀德看上了刘岚，朱地栗不高兴了，就准备把刘岚给收拾了。 大飞哥，您说我分析的有道理不？？” 傻柱扭头看一下张沈飞，一脸期待对方肯定的表情。 张沈飞忍不住伸手rua了一把他的头发：“嘿，你别说傻猪，就你这花生仁儿脑袋，居然也有能发光发热的一天。 不错，孺子可教也。” 傻柱得意洋洋的看向许大茂，阎解成和刘光天，一副看吧，还是我的智力最高，连大飞哥都夸我的样子。 许大茂三人对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的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呸，什么玩意儿？说你胖伱还喘起来了！！ “成了，成了。都安静一下，既然已经确定是谁捣的鬼，接下来咱们就讨论一下，应该怎么报复她。”张沈飞敲敲桌子，吸引几人的注意力说道。 怎么报复？？还能怎么报复？？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上次聚餐的时候，张沈飞只交代了大家查出举报人，没说其他的。 大家也就没有多想，现在突然扯到这个，一时间还真都没有头绪。 要不说傻柱打小就不是个正经人呢？？？读书看报什么的就是个睁眼瞎。 可要是论到整治人什么的，他一个能顶一个加强排。 也就是一转眼珠子的功夫，丫便想了一个损招。 凑到几个兄弟们的面前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自己的计划之后，立刻便惊呆了其他几个人 “我去傻柱，还得是你呀，这招真高！！”刘光奇竖起大拇指。 “你小子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阴险！！！这样的毒招都能想得到！！！得兄弟我甘拜下风，以后是不敢再惹你了。”阎解成说着，摸了摸胳膊上竖起来的寒毛。 忍不住在心中想着自己之前有没有得罪过傻柱？？？ 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倒霉事儿，有没有哪一件是傻柱在背后做的局。 “这招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好的收拾一下朱地栗这个臭b子！！！”许大茂恶狠狠的说道。 “傻柱有大才，会有古代侠义之风范。”蔡全无也给他的堂兄弟带着高帽子。 以前的他在四九城里孤苦伶仃的，自打和傻柱相认之后住进了四合院，才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也是因此，他才会特别的珍惜和傻柱的这段缘分。 “傻柱，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兄弟我都会支持你的。” 五人各自发表完意见之后，便又齐刷刷地看向张沈飞。 这可是他们四合院五小君子的老大，这件事情最后还能不能做，还得由他来拍板。 感受到兄弟们的眼光，张沈飞点点头：“有人说过，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的寒冷，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傻柱这主意出的不错……只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傻柱，阎解放，刘光天，蔡全无，”张沈飞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之后，缓缓说道，“这件事情跟你们几个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帮刘岚报了仇，你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甚至如果事情败露的话，可能还要跟着遭受到牵连……所以说现在你们要是退出的话还来得及，兄弟们也不会怪你们。” 其实这件事情跟他张沈飞也没什么关系，但他不是闲得慌吗？？ 再加上刘岚进入项目部之后，工作一直也算认真负责，是个老实巴交的小丫头。 见她被人这么欺负，搞得名声尽毁，他实在有点看不过眼。 但这件事说到底，跟刘光奇和阎解成没关系，张沈飞也不想强迫他们俩非搅和进来。 甭看阎解成平时跟他爹阎埠贵一样抠门，但碰上不需要花钱的事情时候，还是颇有一些少年义气的。 听到张沈飞的话，他顿时不高兴了：“大飞哥，您在说什么呢？如果每个人遇到跟自己无关的不平事时候都选择漠不关心，那这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今日丫李怀德，遇上我们也算是遇上硬茬了！！老子非得让他尝尝教训不可！！！” “没错儿，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自打结拜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了，说的难听点，咱们是利益共同体，说的好听点，咱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现在兄弟有难，被人屈辱，我们又岂能袖手旁观？？” “别说咱们做这个事情只要是口风严实，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即便是被发现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正义，我们是为了正义！！！”刘光奇也挽起袖子，豪情万丈的说道。 许大茂被感动的差一点就热泪盈眶：：“好兄弟，有你们这句话，哥哥我一辈子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哪怕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啊？？？什么毛病呀？？？？其他人瞪了他一眼没吱声。 许大茂抹着眼泪说道：“那大飞哥你就给大家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任务吧。” “成！”张沈飞点点头，开始给包括太全屋以内的几个人安排具体工作。 其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个环节，他留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一听，两条眉毛顿时在眉心揉成了个川字型：“大飞哥，为啥这个最重要的部分要交给我来实施呀？？” 还tm的是最危险的，这是把我许大茂当二傻子呢？？？？许大茂没敢说出声，心中暗忖。 张沈飞却是振振有词的告诉他，其实几个兄弟们团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帮他许大茂出气的。 既然是帮他出气，自然要由他来把最重要的，关乎整个计划成败的这个重要环节给攻破。 “这样既能让你许大茂扬眉吐气，又能让你心里减少点儿愧疚，不是吗？”张沈飞笑眯眯的说道。 他可没有忽悠许大茂，他刚才说的这两个原因确实是实话没错 但是暗地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 许大茂这厮不管是在原著里还是在张沈飞来到四合院之后，一直就是一个头有反骨的二五仔。 要是不让他深深的参与进这件事情，指不定以后这混蛋会为了升官发财或者是别的什么把大家伙给卖了。 只有让他成为这件事情真正的实施者，整件事中犯错最多的人，才能让许大茂学会闭起嘴巴。 张沈飞的安排立刻受到了傻柱等几人的赞同。 “许大茂那刘岚可是你的前妻哥几个现在帮他就是在帮你！！！” “一旦李主任和朱棣立的事情曝光，刘岚就彻底洗清楚了身上的脏水，这件事对你难道没有好处吗？？？” “妈妈你到底什么意思？哥几个都在为你出力气出脑筋的，到了关键时刻，你给兄弟们掉链子？？？？” “许大茂，你这人忒不厚道了。” 四个人你一言我不一语的说个不停几堆的许大茂，差点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这几个人依然不打算放过自己，他慌忙举起双手求饶的：“成了哥几个，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们就请等着看。” (本章完) 第281章 梁山好汉!! 机会总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腊月二十九，也就是一九五八年春节的倒数第二天，轧钢厂的中级以上领导又要会餐。所有领导如无特殊情况都要参加。 中午十点多， 许大茂满脸兴奋地走进一食堂，微微一怔，并没有搭理看到自己之后，就迅速往角落躲去的刘岚。 而是径直朝着正坐在摇椅上喝茶的傻柱走过去，挤眉弄眼道：“傻柱，孙贼！！！哎哎哎，把手里那痰盂儿放下！！ 厂长让你弄一桌子好菜，荤菜多点儿。今天晚上我们要聚餐。” 傻柱没起身，仰着脸斜了许大茂一眼：“孙子，你丫能不往你自个儿的脸上贴金吗？？？ 还你们聚餐？？要不你去猫儿胡同找配钥匙的老刘头一趟，他就会告诉你，你配几把？？ 搞笑！ 不就是领导们聚餐，让你丫的过去给陪个酒当猴子吗？？啧啧啧……真能给自个儿脸上贴金！！” 许大茂一个干事，按道理说中级以上领导聚餐，是轮不到他参加的。 但奈何这孙贼忒能舔，每次喝酒都能把领导伺候舒服了，日子久了，领导们喝酒就都爱把他叫上，当個活跃气氛的。 就这样的，还跟他装上了。呸！！ 我尼玛！！！ 这厮是长了个猪脑子吗？？？许大茂气得脸都都又长了几厘米。 “傻柱，伱丫是不是早上起床把脑子落家里了？？？ 我刚才说了，今晚领导们聚餐，所有的中级以上领导都要参加！！！！懂，了，吗？？”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挑出来的。 傻柱先是一愣，忽然又恍然大悟。 所有中级以上领导参加，不就代表李怀德那个死王八蛋也要来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就代表着他们前天晚上的计划有了实施的机会吗？？？？ 轧钢厂要出大事儿了！！！要变天了！！！ 嘶，想到这里傻柱顿时兴奋了！！！ 他本质上就是个喜欢背地里阴别人的人。 打小儿，谁要是得罪了他，他不是往对方家锁眼里灌胶水，就是趁着夜黑人静敲对方的闷棍。 之前阎大爷把他得罪狠了，他还拉到阎家锅里过。 要是按照那个路子成长下去，他妥妥的就是个四合院一霸！！ 只是十二岁的时候，踢到了张沈飞这块铁板，在张沈飞的镇压和反杀下。 从此夹着尾巴做人，在四合院里除了敢动下许大茂，其他人谁也不敢碰。 这些年下来，把傻柱给憋的不轻 但这次不一样呀！！！ 这次的行动可是由大飞哥组织，四合院五小君子，啊不，六小君子即将一起共同实施的。 再加上刘岚这次确实吃了大亏，傻柱觉得自己这次要做的事情，简直算是师出有名，跟梁山好汉也差不了多少，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越想越激动，他正想跟此刻在食堂里，唯一知情的许大茂嘀咕几句。 一扭头，却看到那厮居然跑到了墙角拉着刘岚的手正在说什么。许大茂看起来隐隐的有些激动，眼都红了。 看样子刘岚似乎还有些抵触，一直想要从许大茂的手中挣脱。 沃尼玛！这丫的占便宜占到我们一食堂来了！！！ 傻柱眼中闪过一抹不爽，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就抓住许大茂的后脖领将他像滴溜死狗一样拽了过去。 “许大茂！！你丫干嘛呢？该说的正事说完了，赶紧滚回宣传科去！！”他粗着嗓子说道。 突然被打断，许大茂只觉得莫名其妙。 以为傻柱没有care到自己刚才话中的意思：“傻柱，你明白我刚才说的晚上聚餐的意思吗？？？” 傻柱不耐烦地，像赶苍蝇似的挥了一把手：“我懂了，都懂了，你就赶紧给我滚蛋吧。” 见许大茂转身又要走，他又粗声粗气的说道：“我说许大茂，伙房重地，普通人禁止乱入。 你丫的以后有事没事别老往我们伙房跑！！！下次再发现，直接罚款。” 许大茂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这不找你有事吗？” “找我有事就站在伙房门口叫我出去，反正不准你进来。”傻柱说完一把将许大茂推出去。 真搞不懂这个狗东西，明明跟刘岚都离了婚，这会儿又跑到他们伙房拉着人家装什么深情？？？ 这不是贱的慌吗？下贱！！ 赶走许大茂之后，傻柱又怎么看刘岚都不顺眼，干脆把她叫了过来训斥： “我说刘岚，不是工友说你，你现在既然跟许大茂都离婚了，已经成了个离异妇女。就得有离异妇女的觉悟，平时有事没事别老跟那厮搅和在一起，注意影响，懂不懂？ 你现在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要是再被人给看到了，不知道要怎么在背后编排你呢。” 这番话连敲带打的，说的着实不太好听，一旁的马华听到了，忍不住叫道： “师傅，你说什么呢……” 人刘岚如今在轧钢厂的处境已经够艰难的了，怎么还能专捡人不爱听的话说，往人心窝子上捅刀子呢？？？ “傻柱，你这人呀，什么都好，就是多长了一张嘴。 如若不然也不能打光棍到现在。”一旁的伙房班长也忍不住说道。 都在一个伙房里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怕现在外头的风言风语传翻了天，也总不能在当事人面前说这个吧？？ 几人说着话，一边担心地看向刘岚。 这丫头跟傻柱可是死对头，两人平时在食堂里经常互相呛声。 这会儿傻柱贴脸开大，大家以为刘岚一定会狠狠的收拾傻柱，教他做人。 没成想刘岚居然深深的看了傻柱一眼，然后点点头，乖巧地说道：“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一定跟许大茂保持距离的。” 嘶！！！！ 这下不只是小胖，马华，伙食班长等人，连傻柱本人都震惊了， 这刘岚是被夺舍了吗？？！ 居然在被自己怼了之后，没有生气，还好声好气的说话。 还没等傻柱震惊完毕，刘岚已经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还有事情吗？何师傅？没有的话我就先过去干活了。” “没，没有了……”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刘岚的笑容，傻柱只感觉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这……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秦姐时候的样子呀！！！！ 难道说，我对刘岚……对刘岚…… 不！！不行，不能这样！！！我怎么能背叛秦姐呢？！！ 那不成了三心二意的陈世美了吗？？？！！！只有秦姐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爱！！！ 其他的女人，那跟母猪母狗有什么区别？？？ 傻柱一边给自己洗脑，一边看着刘岚渐渐远去的背影。 …… 四九城天儿冷，自打土地上了冻之后，集资房项目部那边的工人们便都放了假。 连带着张沈飞这个项目副主任也清闲了很多，不再天天跑工地 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了一上午之后，到了午饭时间，他便拎着饭盒晃晃悠悠的到了食堂打饭。 “大飞来了，快快快，马上就到我了，你赶紧插进来。”贾张氏看到他，老远就挥舞着胳膊招呼道。 啊，这个……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插队就插队，怎么老是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 插进队伍里之后，又轮了两个人，便到了他打饭。 “两个大白馒头，一份土豆丝，一份白菜炖豆腐。”张沈飞把饭盒递进去，熟练地对着傻柱点菜。 不是他不想吃肉，实在是现在食堂里供应肉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就这已经算不错，最起码能吃饱，菜里的油水也算足。 再加上跟啥都关系好，每次都能多打不少菜。 张沈飞倒不在乎多的这一星半点的菜，在乎的是排面，和那种占了公家便宜之后的心情！！ 跟贾张氏，花姐她们一起吃完饭，谢绝了看瓜天团邀请一起看瓜的邀请之后，张沈飞回到项目部办公室小憩一会儿，下午继续摸鱼。 晚上厂子里有聚餐，需要喝大酒，这会儿得好好养足精神，才好在酒桌上大杀四方。 当然，酒后也还是有重要后续项目要做的，所以既要喝酒还不能喝醉。 …… 下午六点钟，熟悉的，富有年代感的下班铃声响起的一瞬间， 工人们立刻从各个车间争前恐后地蜂拥而出，朝着厂子门口跑去。 张沈飞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大排长龙的队伍，不由得感叹： “谁说这个年代的工人们有信仰就成了螺丝钉，跟后世那些上了班就等着下班的工人们不一样的？ 让他们到这里来看看，这不一样到下了班赶紧往家跑吗？？” 不可否认，这个年代的工人确实爱加班，但是那是建立在有加班费的基础上。 正常不需要加班的时候，可是铃声一响就往外跑，生怕在厂子里多留一分钟的。 他觉得如果后续加班也都有足量加班费的话，那些工人们和社畜们绝对可以教资本家做人。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年底基本上没有需要加班的车间。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原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轧钢厂，在工人们都离开之后，顿时便变得冷清下来。 唯有一食堂伙房里，此时正干的热火朝天。 一旁的炉灶上，粗瓷瓦罐煨着鸡汤，一团团白雾袅袅升起，让人馋涎欲滴的香气，便飘满了整个伙房。 另一边， 马华在切墩儿，小胖在摘菜，刘岚则是在准备要用的盘子，调料什么的。 唯有傻柱依然坐在那张破旧的摇椅上，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儿，右手还在腿上随着节奏打着节拍。 “师傅，这马上要过年了，你知不知道今年厂子里的福利是什么呀？”马华一边嗒嗒嗒的切着黄瓜，一边好奇地询问道。 哼小曲的声音暂停，傻柱悠悠开了口：“这你还真问对人了。 这事要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不知道，但你师傅我是谁呀？那可是张沈飞张秘书的铁哥们儿！！轧钢厂里谁不知道我们俩关系好？ 大家都知道自打进入计划经济之后，买什么东西都得凭票。 厂子里票据不够，什么年货都难弄。 但因为咱们张沈飞张秘书跟其他厂子关系好，所以特意从啤酒厂和糖果厂给大家伙每人换了三瓶啤酒，一瓶小香槟，半斤糖果。” 呦？？？啤酒，小香槟跟糖果？？ 这可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呀！！ 别的不说，就说那个啤酒一张啤酒票就能在黑市里换五斤细粮票！！！ 这玩意儿，妥妥地硬通货！！ 在场众人顿时激动了。 “就知道张秘书是个有本事的，从来不会让大家失望。” “去年厂子里发的年货也是亏的有张秘书。” “我男人他们厂子今年过年每人就发两个罐头，他们领导说是因为门票弄不来别的东西。” 按理说罐头也是稀罕物件，但问题是她男人工作的地方就是罐头厂啊。 罐头厂发罐头，这就有些糊弄工人们的嫌疑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小胖眼珠一转却是问道：“师傅，您刚才说张秘书是跟糖果厂和啤酒厂换的福利，那他是拿什么交换的呢？？？” 横不能是拿他们厂子里的钢铁交换的吧？ “嘿！！你这小子……”傻柱从摇椅上坐起身子，瞪着小胖，“你就一帮厨这事儿，跟你丫的有个屁相关？？？给你丫什么你接着就得了。 真是吃着白菜，还操着吃肉的人该担的心！！！！！” “麻溜摘你的菜得了！！” 小胖多了一句嘴，被这么连摔带打的给怼了一顿。 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不悦，但也没说什么，低着头继续摘着手里的鸡毛菜。 马华，刘岚，小胖三人把准备工作都做完之后，接下来就是傻柱要做的工作了。 甭看傻柱大锅菜做的马马虎虎，但小炒做的却是相当不错。 他是谭家菜的传人，外加又在丰泽园学了一手好川菜。 如果按照小炒造诣来讲，他的厨艺是远在八级厨师水平之上的。 原剧中十几年厨师等级没有升上去，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性格问题，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他对大锅菜没什么见解，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糊弄差事。 做厨子的肯定是希望用更好的食材，才能发挥出自己更高的水准，这个无可厚非。 今天是领导们聚餐，使用的都是这个年代能搞到的好食材。 傻柱自然是要使出十二分力气，卖力的将领导们都伺候好。 他仔细的拿臭肥皂把手洗干净之后，要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净。 最后，站在灶台前面。 甭看他平时大大咧咧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也有心细的一面。 就拿今日领导们聚餐来说，一共十二个领导吃饭，他给准备了十四道菜，两个汤。 (本章完) 第282章 拖下水!! 傻柱给领导们安排小灶不像做大锅菜那么糊弄，甚至还颇有几分用心的劲头。 张沈飞早就发现这厮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大咧咧，相反的，在领导们面前他是很知道怎么卖乖讨巧的。 原剧中他在冶金部大领导和杨厂长面前，说话很有分寸，也让人舒服。 现在的傻柱虽然才二十多岁，远没有电视剧中三十多岁的他那么圆滑，但是在做大锅菜或者是小炒的时候，已经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就比如今儿一共十个领导聚餐，他准备的一共十二个菜。 其中有荤，有素，有辣的，有甜的，还有五香的，争取将每个领导都兼顾到，谁都不忽视。 傻柱一边利索地做菜，一边指挥着马华添柴，撤柴控制炉灶的火候。 时不时的还要再指导刘岚几句摆盘，让小胖把各种食材往灶前端，忙的是一塌糊涂。 很快， 回锅肉和麻婆豆腐，干煸羊腰子就出了锅，再搭配上傻柱提前拌好的老醋花生和夫妻肺片，五彩大拉皮。 这几道菜已经可以先上桌，供给已经齐聚在小包间的领导们开始喝酒。 给领导们端菜，按理说是刘岚的活儿，但今天傻柱心里有事儿，特意放下锅铲： “我去给领导们把菜先送进去，剩下的菜等我回来再炒。” 说完跟刘岚，马华一人端着两盘菜，往着小包间走去。 刚一推开门就听到里头传来许大茂豪情万丈的声音： “我这个人自打会喝酒开始，喝酒就有個规矩，那就是三小一大，二五一十。” 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看向在场的各位领导，等着他们发出疑问。 果不其然，听到三小一大，二五一十这句话，李副厂长立刻便来了兴趣。 眼神中带着好奇的问道：“呦？何为三小一大，二五一十？？？许干事，你给大家详细说一下。” 许大茂就等着他这句话呢，顿时嘿嘿一笑道：“一大三小的意思就是说领导们为大，我许大茂为小。 今日在场的各位领导都比我许大茂职位要高，官位要大，所以说领导们喝一杯，我许大茂这个小人物就得喝三杯。” 张沈飞故意接话道：“那领导们要是喝三杯呢？？” “三三见酒，那我就得喝九杯呀！！！”许大茂拍着胸脯，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我知道咱们李厂长是海量，但今日我许大茂就把话撂在这儿。 李厂长喝几杯，我许大茂直接往上翻三翻！！！哪怕把我的胃给喝出血了，我也得把李厂长给陪好！！” 嚯！！！这厮还是这么的能拍马屁…… 傻柱心中嗤笑了一句，把手中的菜放在了桌子上。 “五彩大拉皮儿，老醋花生都是下酒的好菜，李主任，您今儿可得多喝几杯，好好收拾一下许大茂这孙贼！！” 傻柱跟许大茂不合，这在轧钢厂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听到他这么说，李厂长只是眯着眼笑了笑，并没有搭话。 李副厂长这个人最喜欢被人拍马屁，今日在场的有杨厂长，工会主席，还有厂子里其他几位副厂长。 但许大茂不巴结别人，独独巴结他，这让他心中很是舒坦，有一种将其他几人压了一头的感觉 同时因为许大茂平时爱巴结领导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只当是许大茂想要攀上自己这棵大树，并没有别的想法。 为了体现自己在普通干事的心中的地位要比杨厂长高不少，他当即便一杯又一杯的跟许大茂推杯换盏起来。 按照之前说好的， 李副厂长喝一杯，许大茂就得喝三杯。 一会儿功夫下去，十几杯酒下肚，许大茂心中叫苦连天，直道张沈飞给自己找了个苦差事。 但是转念一想，要不是因为李副厂长一直纠缠刘岚，朱地栗也不会送出那封举报信。 自己和刘岚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境地。 一想到最近自己身后的那些个流言蜚语，和难听的绰号，许大茂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今儿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两个人，实在是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在许大茂献祭祀似的自杀式痛饮之下，很快李副厂长就进入了醉酒状态，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张沈飞见状，一个眼神过去。 阎解成收到信息，端着酒杯便走到朱地栗的面前：“朱秘书，我听人说，咱们厂办这么多秘书中，只有您的业务水平最高。 我们张副指挥也总跟我说，让我多向您学习。 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我能不能跟您请教几个问题！？” 朱地栗本来是不想搭理阎解成的，毕竟这厮是张沈飞的助理。 但阎解成给她戴的高帽子戴的实在是舒服，她也不好拒绝，就简单跟阎解成聊了几句。 当然， 说的都不深，就是些浅尝辄止的玩意儿。 阎解成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儿听朱秘书您的这番讲解，实在是让我受益匪浅…… 那啥，为表示感谢，我敬您一杯酒，请您一定要给个面子。” 阎解成说着便亲自给朱地栗倒了杯酒。 朱地栗顿时有些飘飘然，洋洋得意地看了张飞一眼之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一有机会，许大茂，阎解成甚至是傻柱便过来劝朱地栗的酒。 没多久，这娘们儿便也有些半醉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在这个年代算是妥妥的深夜了，领导们便起身准备离开。 “小张，你一会儿派个人把李厂长和朱秘书送回他们的家。”杨厂长打着酒嗝叮嘱着。 “厂长您放心，包在我身上。”张沈飞打了包票。 送走了所有的领导之后，他递给许大茂一瓶酒：“开始吧。” “大飞哥，真，真的要这么做吗？”许大茂握着那瓶酒，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 “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说呢？？”张沈飞瞪了他一眼，“忘了你们老许家现在在轧钢厂和整个南锣鼓巷是怎么被人取笑的了吗？？？ 忘了你跟刘岚原本的好姻缘是被谁给拆坏的吗？ 忘了你丫现在背后都被人叫绿帽侠了吗？？？” 许大茂这厮是个刺客，反骨仔，二五仔，平时最爱背后捅人刀子。 张沈飞现在就是逼着他下水，以求统一战线。 只有将对方变成自己一根绳上的蚂蚱，甚至是最前头的蚂蚱，才能保证这厮永远不会反水。 在他一连串的质问之下，许大茂直接就红了眼，抄起酒瓶杀气腾腾地走到李厂长面前，一口咬掉瓶盖，就把瓶嘴囊进李副厂长的嘴里。 咕咚，咕咚，咕咚，没多大功夫，一瓶酒就下去了一半。 接下来， 许大茂又如法炮制，把剩下的半瓶酒都灌进了朱地栗的嘴里。 一切做完，他把酒瓶揣进兜里，看向等待在门口的张沈飞，傻柱阎解成，刘光奇。 “干得漂亮，许大茂你丫今儿才算是个爷们儿！！”傻柱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一整瓶的药酒呀，想当年傻柱不过是喝了三两，就跟小羊有了不可不说的故事…… 这李厂长和朱秘书还不得把桌子给弄塌？？？”阎解成捂着嘴巴偷笑。 “大飞哥，咱们真的要在这一直等着吗？我怕长针眼啊。”刘光奇装的一本正经。 其实心里头好奇的一批。 这可是现场教学呀！！！可遇而不可求，今儿还不得好好的学学，长长姿势吗？ “成了，甭废话了，刘光奇你也别装纯，谁不知道伱丫的以前没少跟许大茂一起去动物园参观学习？？ 一会儿好戏就要开场了，你们赶紧都退到屋子外头。”张沈飞摆手，将几人都赶了出去。 …… 又过了半个小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李副厂长被一阵小风吹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嘀咕着谁没关窗户，从酒桌前起身。 将窗户关上之后，只感觉浑身燥热，一扭头便看到朱地栗趴在另一侧的桌边。 似乎是因为睡得太热了，此时衣衫半解，艾窝窝似露非露…… 嘶！！李怀德顿时激动起来，凑了过去，手就往朱地栗的口袋里掏去。 他跟朱地栗已经好了小十年了，深知这娘们的口袋里平时总是会装着润h用的东西。 这会儿一摸，果然便摸到了。 “嘿！！嘿！！丽丽，醒醒？？？”李怀德迫不及待的揉了一把软趴趴的艾窝窝，喊道。 “李？是你……”朱地栗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李怀德的热情了。 此时看到他看着自己的那双已经绿了的眼睛，感受着对方的动作，忍不住的一股热血也涌上心头： “死样儿，你还记得我呀！！我还以为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刘岚那个s货了呢……” 朱地栗一手勾着老李的裤腰带，一席话说的含羞带嗔。 “我没有，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那刘岚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个不知好歹的贱货！！ 我心里只有你，你看你整治刘岚，我不也没说什么嘛……”老李此刻j虫上脑。 虽然因为怕朱地栗的举报信连累到自己，背地里他做了不少小动作，终于摆平了这件事，心中难免有怨气。 但谁让自个儿现在的小脑控制了大脑呢？？？也就没时间再跟这个老娘们掰扯什么了…… 大战如蘑菇云一般爆发，哼哼哈嘿，霹雳啪啦声不绝于耳。 小包间外面，阎解成，刘光奇，傻柱听的面红耳赤。 “还，还能这样吗？？？哥们儿今儿可算是长姿势了……” “我以前单听大飞哥说过旱道和水道……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别的……” “皮带这么弄，不会出人命吗？？” 两人一边趴在门上听懂景区，一边探讨。 “啧啧啧，瞅瞅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许大茂到底是在八大胡同吃过见过的，此时显得比那几个人淡定不少。 再看张沈飞，只是面无表情的在抽烟。 许大茂不禁感叹道，还得是大飞哥呀，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淡定的一批。 自个还是得再练练，练出这种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慌的架势。 李怀德两人本来就喝醉了，又有红毛药酒加持，不顾一切地大战了三百回合， 一直忙活到凌晨十二点多，妥妥的夜黑风高时候，这才累的沉沉睡去。 待到小包间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房门再次被打开，许大茂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他将地上散落的衣物都抱起来，走出去，交给等候在门口的傻柱。 “嘿，接下来就看我的吧。”傻柱并没有拿手接过衣物，而是拿了一根棍子挑起来，走进伙房里。 他点起一根火柴，点燃一把稻草之后，田径炉灶里又加了几根软拆。 最后用棍子挑着朱地栗和李怀德的衣服都填进了灶坑里。 坑中火光一闪，两人的衣服便顿时化为乌有。 做完这一切，傻柱扔下棍子，拍拍手，有头朝着跟着自己的张沈飞几人嘿嘿一笑：“走吧，兄弟们。明儿早上，咱们就擎等着看好戏了！” 四合院五小君子离开轧钢厂，背影中深藏着功与名。 张沈飞回到家之后打开房门，就听到炕上传来田小枣规律的呼吸声。 很明显，这丫头早就睡着了。 张沈飞顿时不悦的挑起眉梢，男人不在家居然自己就睡了？？ 这丫头……不成，必须教她做人。 金箍棒出场，狠狠一棒子抽下去。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 吃俺老孙一棒！ 睡得正香的田小枣：“……” 不是，张沈飞，你丫有病吧？大半夜的自个不睡，也不让别人睡？？？ 但很快，她就没有精力再想什么了…… …… 翌日一早， 一九五七年腊月二十九。 轧钢厂年前最后一天班。 今天是个好天气，一大早朱红的朝霞便染红了天际。 一食堂里， 几个四五十岁的大妈依然是最早一班来到伙房的。 她们都是伙房的杂工，每天早上过来打扫卫生，做些准备工作。 几人到了伙房之后。 跟贾张氏同样隶属于花姐看瓜集团，并且同是骨干成员的宋姐就习惯性的准备去小包间开窗通风。 推开门第一眼， 她便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的李怀德。 李怀德是厂里的副厂长，平时喝醉了之后，有时候也会在小包间过夜，宋姐已经见怪不怪。 但问题是，现在的李怀德不着寸缕，怀里还抱着露着艾窝窝的朱地栗。 此时的朱地栗身上遍布青紫痕迹，脖子上一圈紫黑色勒痕…… 宋姐已经小五十岁，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只一眼便明白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 啊……玩儿这么大的吗？？ 不对，这俩人不是两口子啊！！！ 嘶！！！！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宋姐一阵懵逼之后爆发出一阵刺耳，如蜂鸣般的尖叫。 “大家快来看看，有人搞破鞋了！！！” 叫声在整个伙房里回荡，立刻便有其他几个大妈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进了门。 “我勒个豆啊，这是什么情况？？？”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李副厂长和朱秘书居然……” “这要是搁在古代，就得浸猪笼！！！” “这两个人胆子也真大，居然就干在厂子里办这种事情……不要命了吗？？！！” (本章完) 第283章 忍辱负重朱地栗! “我早就说了，这朱秘书一进厂子就能当上领导秘书，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之前是有隐隐约约听人说过她是上面有人啦，我还以为是形容词，没想到是物理意义上的。” 怪不得朱秘书平时在厂子里那么跋扈呢！！！！ 这有背景的和没背景的到底是不一样。 大妈们看着沉睡的朱地栗和李怀德，窥视欲达到了顶峰。 七嘴八舌地过足了瘾之后，才商量着要不要找保卫科过来。 “保卫科！！！这事儿必须得找保卫科吧？？？” “是得找保卫科，但是先别急……咱们再观察一会儿……”宋姐舔了舔嘴唇说道。 其他几个大妈立刻心领神会：“宋姐，你是想……？？” “之前我们看瓜都是花姐打头儿，今儿，我就带你们开开眼……”宋姐说完便伸出罪恶之手…… 其他几个大妈瞪大双眼，不由得齐刷刷往沙发的位置走了几步…… “啊，这个……就这？？” “就很一般啊……搞不懂朱秘书图的是什么。” “图什么？图权利呗！！让你跟老李那啥，就能当秘书，你干不干？？” “以前我肯定说干，但现在……我晕针！！！” “要不说古往今来，成大事者都是能忍的呢， 人朱秘书天天被针扎才能当秘书，这咱真羡慕不来。” 刚才一个個还在鄙视朱地栗呢，现在就又开始佩服她的忍辱负重了。 大妈们的议论声吵醒了朱地栗，她猛一睁开眼。 一开始似乎没意识到自个儿现在是在哪里，环视了一圈周围。 看了看围着自己的几位大妈眨眨眼之后又摇了摇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目光立刻变得慌乱起来。 “不，不，不！！怎么？？你们怎么在这里？？？啊，阿嚏！！” 她直接从沙发上跌落，无视老李的存在，扭头四处寻找着自己的衣物。 但将整个小包间扫视一遍之后，却发现一无所获。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到哪里去了？？？？ 到了这一步也顾不上李怀德了，朱地栗遍寻无所获之后，无奈的将桌子上的桌布扯下来，裹在了自己身上。 她这头才将桌布裹好，保卫科乔科长便带着一群人赶到了现场。 “乔科长你可来了！！” “出大事了呀，乔科长！！新年第一大新闻！！” “咱们轧钢厂建厂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这么劲爆的！！！” “我们刚上班，一进来就看到……好家伙……艾窝窝……皮带……酒瓶子就插在……” 一群老娘们儿七嘴八舌的围着乔科长说个不停。 “成了，都闭嘴，让我先看看现场。”乔科长呵斥道。 嘶！！！ 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之后，乔科长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昨晚厂子里中层以上领导聚餐，他也在现场。 当时只道李副厂长多喝了几杯，估摸着要在小包间睡了。 没想到这厮等大家走了之后， 居然酒后乱性，跟朱地栗在小包间就大搞特搞起来。 这，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虽然在厂子里的领导班子里，一直都流传着朱地栗和李怀德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那毕竟是小范围的流传，又没有传到工人阶级的耳朵里。 属于上位者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是现在，事情放在了明面上，还被厂里的几个大妈抓个正着……性质可就变了。 想到这里，乔科长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暗道老李这一次，只怕是悬了。 缓过神来之后，他先是打量了朱地栗一番之后，倒抽一口冷气，直道老李会的多。 缓解了一下被震撼到的心情之后，又走到沙发前将李怀德推醒。 “大清早的，这是干嘛呢？？ 丽丽乖，听话，让哥再跟你嘴一个……”李怀德还没睁眼，嘟囔着说道。 虽然昨晚喝醉了，但是他还有一些印象，知道跟自己在一起的是朱地栗。 此时， 他撅着嘴就朝着叫醒自己的人方向凑过去。 伙房几位大妈看到了，顿时哈哈大笑。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的，说着些有的没的，什么人菜瘾大之类的…… “李厂长，醒醒。是我，老乔！”乔科长使劲儿把头往后避去。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差一点就贞洁不保。 这要是被亲上了，以后在这轧钢厂里还怎么混？ “老乔，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李副厂长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李厂长，昨晚伱跟朱秘书……”乔科长清了清嗓子，沉声道。 我？？？朱地栗？？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老乔怎么在这里？？ 我是谁？我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副厂长看了看四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整个人顿时木化。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昨晚喝醉了……”他慌乱的解释道，“老乔，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平时可不是这么没有深沉的人。 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呀！！！” 相信你？？？乔科长无语了。 我倒是想相信你呀，可是你看看朱地栗脖子上那一圈紫黑色的皮带痕迹，胳膊上，身上的青紫。 你再看看在现场有多少人？？？这是我相信你能解决的事情吗？？ 不说别的，就这几个老娘们儿，每个人的嘴巴就相当于特情局的大喇叭。 我现在敢包庇你，一个小时之后她们就敢把我也给告了。 虽然说乔科长在轧钢厂一直属于李怀德派系的人，但此时也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李副厂长，朱秘书还是麻烦你们跟我去一趟保卫科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到了保卫科再说。” 他说完之后，一摆手，便有两个手下朝着李怀德二人走去。 “我，就算不那啥，最起码也得给我拿件衣服吧。”李怀德显然已经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一张脸黯淡无光，垂头丧气地说道。 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厂副厂长，今儿可是丢了大人了。 昨晚的事情很明显是被人给整了。 拿到乔科长给的外套穿上后，李怀德低着头沉思着，到底是谁设下的这个局要整治自己。 杨厂长？？聂副厂长？工会主席？？妇联主任？？ 还是说别的什么人？？ “走吧！！” 乔科长带着李怀德和朱地栗刚走，宋姐也扭头朝着食堂外冲去。 今儿看了李副厂长的瓜，可是头号新闻。 这不得赶紧去找花姐，把自己的新战绩给汇报过去啊？？！！ 说不定花姐一高兴就把自己提拔上去，力压张翠花一头。 轧钢厂人都知道，牛二花的战斗力约等且稍高于于十台高音喇叭综合体 什么事情一旦告诉了花姐，就意味着告诉了整个轧钢厂的人。 上午八点半才上班不到半个小时，整个轧钢厂便已经炸开了锅。 “嘿，你听说了吗？李怀德跟朱地栗……” “当时宋姐进去之后，便看到那两个人正在小包间的沙发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我听说两人玩的可花了，老李手里还有马鞭……”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的是那鞭子在朱秘书手上？？” “你们听说的都不对，我听说的才是正版。我听说啊，老李喜欢被朱地栗抽耳光。” “好家伙，听说到现在，衣服还没有找着呢！！人现在在保卫科里，还裹着桌布……” “呸，活该！！李怀德一直都不正经，之前还骚扰过刘岚……后来刘岚不同意，他就散播谣言，抹黑刘岚。” “真的假的？不是说刘岚自己就不干净吗？？？”有工人好奇的问道。 “你信吗？？那朱地栗都玩这么花了，平时名声还那么好……人刘岚呢？厂子里都出了报告了，说她是无辜的……可她却被人举报，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贾张氏立刻跳了出来说道。 这些话都是张沈飞提前教她的，说完之后她还福至心灵，自己又加了一句： “这社会就是这样，老实人总是被整治，被欺负……就像是我。” 啊，这个…… 其他工人尴尬地陷入了沉默。 郭大撇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张大妈，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张翠花跟大家一起编排刘岚的时候，就属她说的最多，最过分。 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一扭头，她张翠花又成了人间清醒了？？ 贾张氏脸皮厚，被人质疑，丝毫不觉得尴尬。 只说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之前随着你们那么说，只是想看看你们中有没有清醒的，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这届年轻人很让我失望啊……”她摇着头叹息。 装，真能装b，我呸！！！ 众人纷纷在心中唾骂。 成功让轧钢厂的舆论逆转，张沈飞的计划完成了第一步。 集资房项目指挥部办公室里， 张沈飞抿了一口阎解成给端过来的茶水，敲了敲桌子，轻声道：“告诉刘光奇，开始实施第二步计划吧。” “成……我马上通知下去……”阎解成正色，隐隐有些激动，今天，要到了见证历史的时候了。 …… 因为始终没找到衣服，李怀德便嚷嚷着自己和朱地栗是被人给陷害的，非要见厂长。 但就在他闹得欢的关键时刻，突然有包括刘岚在内的不止一名女工实名举报，说是之前受过李怀德的骚扰。 而后采购那边又有人出来作证，说是之前举报刘岚的举报信所用的稿纸，只有朱地栗本人在用。 这就证明了诬告刘岚的人就是朱地栗。 最后的关键时刻，又有一封匿名举报信塞进了保卫科的门缝。 里头详细阐述了李怀德自打进入轧钢厂之后，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的事情，里头甚至详细到了年月日和具体金额。 三方信息交合在一起，事情顿时就闹的大了起来。 李怀德认识到自己之前的事情暴露之后，一开始并不是很慌张，反而要求往家里拨打一个电话。 乔科长斟酌片刻之后也同意了。 虽然老李这次事情闹得不小，但是奈何人家上头有人，只要处理得当，还是很有可能留在轧钢厂的。 现在如果把事情闹得太僵，以后保不齐这事要给自己小鞋穿。 打完电话之后，李怀德便坐在审讯室里，悠哉悠哉地等人救自己。 虽说这次的事情确实挺大，但只要处理得当，找到人顶锅。 再把昨晚的事情都甩锅到朱地栗身上，自个儿还是有很大几率能全身而退的。 老杨那个混蛋想收拾劳资？？没那么简单！！ 他笃定地想。 但也就过了一个多小时，事情就超出了他的意料 在张沈飞，傻柱，许大茂，阎解成，杨柏立，刘光奇等人，主要是刘光奇在他爹的工人们群体中的有意煽动下。 保卫科的大门在上午十点多就被工人们，其中大部分是刘海中的徒弟和他徒弟的朋友们，以及花姐的看瓜天团给团团围住了。 “打倒李怀德！！” “李怀德欺负女工，罪不容诛！！” “猥亵女工必须严惩！！！” “虐待工友，李怀德禽兽不如！！” “要求派出所介入调查！！！禁止黑幕！” “要求严查朱地栗和李怀德之间的关系。” 工人们站在保卫科门口，振臂疾呼。 眼瞅着事情越闹越大，不仅李怀德慌了，连乔科长的额头也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现在可是工人当家作主的年代，引起了工人们的众怒，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思索片刻之后，他找到了一直跟李怀德不对付的杨厂长。 显而易见，老杨并不会包庇跟自己作对的李怀德。 “这件事必须严肃对待，从重处罚，要不然咱们这些领导在工人们的心中就彻底没有威信了！！！”老杨坐在办公桌前，沉声给了指示。 “可是李怀德岳父那边？？？”乔科长踟蹰着开了口。 “岳父？？”杨厂长冷笑，“现在的形式，对方以后还能不能是他岳父可不一定了…… 老乔啊，我知道你跟李怀德以前的关系好。可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是到了重新选择的时候了。”杨厂长敲着桌子。 嘶！！！乔科长一下就顿悟了。 “明白，厂长，李怀德的事情交给我。” 送走乔科长之后，杨柏立回到杨厂长办公室，抓了抓头发：“二叔，啊不对，杨职务，你跟大飞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怎么越看越迷糊呢？” 一开始都是张沈晖跟他那些同个面子的兄弟小打小闹，现在事情怎么越闹越大了？ 眼瞅着现在工人们都闹了起来，已经惊动到上级部门，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本章完) 第284章 交易?交易! 杨厂长恨铁不成钢地撇了自个儿这个侄子一眼，说话时候语气中很是带了几分嫌弃：“那啥，你还是出去画你的小人书去吧。 社会上的事情少打听，啊。” “不打听就不打听，真当谁愿意知道你那点事儿似的。没意思……”杨柏立嘟囔了一句，不高兴的使劲儿摔上门出去了。 那动静太大，杨厂长只感觉地板都在震动。 “哎……”他深深叹了口气。 要是自己这个侄子能有张沈飞一半儿，啊不对，三分之一的能力。 这次自己又何必要冒险跟张沈飞合作，险中求胜呢？？？ 总之不管怎么说，整个计划现在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 该由张沈飞完成的部分，他都已经出色的完成，接下来就到了看自己的时候了。 能不能一举打倒李怀德，就看今天了。 想到这里杨厂长悠悠的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慢慢踱步到窗台前，推开窗户。 看着远处聚在保卫科门外，正在示威工人们的身影，沉默不语。 …… 李怀德和朱秘书在小包间乱搞的事情最终还是惊动了派出所和冶金部。 两個单位介入调查之后，朱地栗和李怀德便被派出所带走了。 看着这两个人垂头丧气的上了警察的挎斗三轮，厂子里示威的工人们一片欢呼，刘岚的名义也终于被洗白了一部分。 她从一个长着狐媚子脸，大腚大奶的“肯定不是好鸟”的女工。 变成了因为不愿意被潜规则，导致被人泼污水的可怜姑娘。 厂子里再也没有人背地里说刘岚的是非，反而口口声声的都说着这个姑娘有多不容易。 “刘岚难啊，她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朱地栗真不是个玩意儿，人刘岚好好一个姑娘被他整成了二婚头！！” “许大茂也是的，怎么能因为别人的几句流言蜚语就跟人刘岚离了婚呢？？？好好的媳妇儿给做没了，真是个大傻子。” “许大茂就不算个男人，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许大茂：“……” 我尼玛，劳资因为你们这些人背地里搅舌根的闲话都离了婚，现在你们又这么说我？？？ 是人是鬼都是你们？？？老子却在你们弹指一挥间没了老婆！！！！擦擦擦！！ 因为李怀德和朱地栗的事情，轧钢厂一上午的事情就这么浪费过去。 不过好在这本来就是今年上班的最后一天，没什么要做的事情。 吃过午饭之后，一如既往的便到了领年货的时间。 厂子里人多，领年货都是按照车间的顺序一路排过去，了。 喊到哪个车间，哪个车间就去领，为表示公平起见，办公室人员一律排在最后。 今天早上的早报已经下了通知，从一九五八年春节开始，国家对猪肉、牛肉、羊肉、鲜蛋、白糖、红糖、糕点、粉丝等8种副食品开始实行限量供应。 是以厂子今年发的每人半斤糖，可谓是雪中送炭。 下午五点多， 张沈飞拎着发的三瓶啤酒，一瓶小香槟和半斤糖回了家。 才走到四合院门口，便看到大哥家的八个儿子齐刷刷撅着眼子，正在墙根那里掏老鼠洞。 “这大过年的，你们几个闲的蛋疼吗？弄这玩意儿干嘛？？？”张沈飞过去挨个儿一人给了一脚。 张奋进起身摸了摸被踹疼的屁股，委屈巴巴的说道：“二叔您干嘛呀？您这大头皮鞋踹的人可疼了……” “问伱们呢，大过年的掏什么老鼠洞？”张沈飞又催了一句，“不嫌脏啊？这玩意儿可有很多传染病。” 什么鼠疫，天花的多吓人呀！！ “这不现在学校号召大家除四害嘛……我们就想抓几只老鼠剪老鼠尾巴。”张奋进说着又激动起来，“今天我已经抓了四只老鼠，剪了四条尾巴，放在家里晾着了。 等寒假过完上了学，能攒够五十条的话，我就是我们学校除四害的先锋！！！！ 要是能当成先锋，下一届的少先队员肯定有我！！！” “还有我，我还想带绿领巾呢！！！”张想妹跳脚喊着。 没错，这个年代除了红领巾还有绿领巾。 “我们老师说了，四害会带来很多传染病，我们一定要消灭它们，除四害势在必行！！！！”张奋斗一本正经的说道。 除四害？？？张沈飞一琢磨，是了，现在是到除四害的时候了。 现在还是号召大家自愿除四害，等过完年便会下任务，到时候全国各地便会掀起除四害的浪潮。 高潮时候，甚至还有人花钱买老鼠尾巴什么的，交给上级冲业绩。 他站在原地瞅了一会儿几个小子掏老鼠洞后，觉得没意思，便把分给自己的那半斤糖块扔给了张奋斗：“这些糖给你们，留着过年的时候吃。” 糖？？！！好东西！！！ 张家八大金刚顿时激动了，齐刷刷的站起来对着张沈飞一鞠躬，吼声震天：“谢二叔！！！” 路过的易中海：“……” “甭来虚的，等你们几个长大了，多帮着二叔收拾几个我看不顺眼的人，就算记得你二叔的这份恩情了。”张沈飞说着扭头瞅了易中海一眼，“一大爷，您说我这话说的有道理不？？ 有了我们老张家的九大金刚在，我以后老了日子不能差吧？？” 易中海心塞：“……” 是不是在点我呢？是不是？！！！ “去吧，玩儿去吧。”张沈飞欣赏了一会儿老易跟吃了大便一样的脸色之后，对着侄子们摆摆手，扭头便走进四合院。 回到家，田小枣已经把晚餐给做好了。 醋溜白菜，家常豆腐，二合面馒头，还有棒子面粥。 在后世看来再普通不过的晚餐，但因为有豆腐这种蛋白质的存在，在这个年代已然算是比较奢华。 吃饱喝足之后，张沈飞坐在炕上，指挥田小枣帮自己烧水洗脚。 “你呀，干脆把你懒死算了。”田小枣嘴里抱怨着，但还是拿了盆和暖壶过来。 将盆里的水给兑好之后，她伸出柔软的小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了，才示意张沈飞伸脚过来。 张沈飞大咧咧地把穿着袜子的脚伸过去，等着田小枣帮自己脱鞋。 娶媳妇儿不就是伺候自己的吗？？哥们儿理应这么享受啊，他眯着眼睛想。 见田小枣非常乖巧的帮自己脱了鞋，又撩了水在脚上，仔细的帮自己搓着脚，张沈飞顿时眉头一挑。 虽说娶媳妇是伺候自己的，但这也伺候的太好了吧？？ 这丫头今儿怎么这么乖巧？？？？ 事出反常必有妖，得问清楚！！ 他微微躬起身子，靠近田小枣一点，斟酌着说道：“枣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没有啊！”田小枣摇摇头，正当张沈飞要松口气的时候，便听到她又说道，“其实也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张沈飞盯着她：“枣儿，有话就直说。咱们俩是两口子，那就是一体的，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跟我提的吗？？” “那我就提啦？”田小枣搅动着手指，有些犹豫，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放心大胆的提。” 你先提，我答不答应地再说。张沈飞在心中接了一句。 田小枣犹豫了许久之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张沈飞：“大飞，你听说过柏拉图吗？？” 柏拉图？？张沈飞好奇的挑起眉梢，笑了： “可以呀，田小枣同志当了居委会主任，这文化水平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居然连国外的名人都知道了。 不过，你现在提他是什么意思？？？” 张沈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便看到田小枣仰着一张细白的小脸，认真的看着自己说道：“大飞，我觉得我应该是追求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情的…… 所以说，你能不能不要总那啥……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自打两人结了婚之后，这张沈飞就跟发了情的gg似的，一天天的…… 谁家好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事儿啊！！不得磨得秃噜皮儿了？？？？ 田小枣实在是受不了，想了很久，才想到要找对方谈谈。 又怕事出无因，才想到了柏拉图这张虎皮。 终于大着胆子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田小枣忐忑的看着张沈飞等待着答复。 张沈飞脸上阴晴不定，过了许久之后才扯出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枣啊，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约等于大老粗。 柏拉图是谁我就不知道…… 外国的那些个名人里，我就知道那个拎着弓箭，满世界乱射的小人儿。 要不……我努力向着他靠拢一下？？？ 虽然满世界乱射有点难，也有点儿伤肾，但是有志者事竟成嘛…… 田小枣显然没听过丘比特的童话，听了张沈飞的话，满脸懵逼。 “大飞，你说的那小孩是谁呀？？”她将脸颊边的碎发掖在耳后说道。 “想知道啊？？你把我的脚给擦干，再把洗脚水倒了，然后上炕，我给你讲讲他的故事…… 对了，把你自己给洗干净了啊。” 张沈飞弯着嘴角，笑得像一只大尾巴狼。 但此时的田小枣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人心的险恶，只沉浸的又要学习到新的知识的喜悦中。 “诶！！！你等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将张沈飞的两只大脚擦干净，又给塞回被窝里。 “我去洗漱一下，天冷，你可不要再把脚露出来。” 叮嘱完，端着洗脚盆就走出了屋门。 张沈飞翘着脚，半依靠在炕头，惬意的点燃了一支烟。 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跟自己提柏拉图？？？ 今儿不好好收拾他一下，还怎么重振夫纲？？？ 今日之战役关乎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尊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大战一触即发。 第二天是除夕，也是老百姓心中一年最重要的日子。 张沈飞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之后看到田小枣还赖在床上，便走过去询问：“还疼？？” 田小枣从被窝里钻出小脑袋，脸颊酡红，声音还有着微微的嘶哑：“有，有点儿……” 她刚才悄悄看过，都破皮了…… “都怪你……”小丫头含羞带怒地瞪着张沈飞。 坏东西！！！ (本章完) 第285章 莫欺少年穷20 第285章莫欺少年穷2.0 卧槽，这眼神……欲拒还迎，欲说还休…… 张沈飞不由得以奇怪的姿势弓起腰。 就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肆虐欲暴起呢…… 但他显然还没有禽兽到那个地步。 这可是自己家的自行车，不能站起来蹬啊！！！！ 再说了，国产的不耐蹬，还是把这股子牛劲儿使在洋货（伊莲娜）身上吧。 毛熊出品，必属精品！！！ 张沈飞安慰了田小枣几句，从一旁拿过来一个小瓷瓶：“来，哥给你揉揉……” “揉？”田小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俊脸顿时变得绯红。 张沈飞坐过去，将田小枣翻成趴姿，伸出大手力道适中的揉捏着她的腰，见田小枣满脸享受，便说道：“还要不要柏拉图了？” 不等对方回答，又恶狠狠的说道：“以后再提一次，我就狠狠收拾你一次！！” 嘶！！！想起昨晚的经历，田小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揉过药之后，田小枣又休息了一会儿，便感觉缓解了不少，准备下床开始干活。 今年是她嫁给张沈飞的第一年，娘家那边只剩下了她爹一个人。 之前说好的，两家要合在一起过年，虽说今年物资进一步的限购，但该准备的年货还是要尽力准备一些。 洗漱完毕之后，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带着田小枣，一路便到了供销社。 除夕的供销社内人满为患。 在这個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里，家庭主妇们都拿出了压箱底的，节省的票据，想尽办法的为全家人带来一个更好的春节。 但因为猪肉，牛肉，羊肉，粉丝等都是临时限购的，所以这几样过年必不可少的东西，各家各户都买不到多少。 田小枣在供销社里转悠了几趟之后，买了一只鸡，一条鱼，两斤大肥肉，半斤牛肉，半斤羊肉。 还有罐头，花生瓜子，芝麻酱，黄花菜什么的。 当然，过年必备的糖什么更是少不了。 出了供销社的大门，田小枣看着搭在自行车上的年货有些发愁： “今年过年要跟我爸爸和大哥大嫂他们一起过呢……这些年货会不会不太够？？” 大哥大嫂家十一口人，自个儿家三口，再加上老爹我，一共十五口子呢！！ 其中还有一半儿吃穷老子的半大小子…… 张沈飞坐在自行车上，一条长腿支在地上，看着田小枣笑了一声：“这还用说吗？有那九个小老虎在，你就是再多准备一倍，他们一样能给你吃的菜汤都不剩。” “啊，那怎么办呀？？？”田小枣一时间愁上心头。 就这些东西，一顿饭都不够的。 先不说除夕夜接待客人的时候好不好看，总不能接下来过年的几天，他们天天都吃白粥吧？？ 看到田小枣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张沈飞拍了拍车后座： “走，哥带你去一个地方，可解你心中万千忧愁。” “是哪里？” “跟着我走就行了，甭问！” 田小枣好奇地跳上自行车后座，搂着张沈飞的腰。 张沈飞猛的一蹬脚蹬子，自行车立刻如利剑一般的窜出。 大年三十的四九城，大街上人来人往。 各种卖年货的摊位比比皆是，小孩子们在马路边追逐打闹，比平时平添了的几分热闹。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载着田小枣，一路到了北新桥。 继续往前走，看到荷花池之后又七拐八扭的，在各个胡同之间穿梭。 “大飞，咱们这到底要去哪儿呀？？还没到吗？”眼瞅着两人到的地方越来越偏癖，田小枣蹙眉。 “马上就到。 出了前面那条胡同，再拐一个就是终点。”张沈飞说着，脚下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等自行车进入一条平仄的胡同，一直往里深入之后，田小枣看着周围的环境，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只见眼前这片大概四五百平的空地上，或蹲或站着不少的市民。 他们的面前或者摆着破旧的床单，或者摆着一只柳条编织的大篮子，面口袋。 里面装着的不是鸡蛋就是粮食，要不就是其他的副食。 时不时的， 便有人站在他们简陋的摊位前询价，沟通过后开始交易。 还有一些人在空地这边走来走去， 虽然看起来他们不买东西，也不卖什么东西。 但是以田小枣作为居委会主任的直觉，一下就看出这些人是在倒卖票据。 田小枣眼神骤然一缩，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这……这里是传说中的黑市呀？？？！！ 其实这个地方原本是鸽子市，得这个名主要是因为辫子国时期，那些个遗老遗少们爱玩鸽子，老是在这里交易，交流。 后来进入民国时期，那些个遗老遗少们饭都吃不饱了，自然也没有了玩鸽子的心思，这地方便逐渐荒废了下来。 尤其是最近这些年，基本上已经等同于废墟。 田小枣是真没有想到，这些倒买倒卖投机倒把的人，居然把这个地方作为了据点。 而且看这样子居然还挺大张旗鼓，一点都不背着人的。 “大飞，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的？？”田小枣扯了扯张沈飞的衣摆问道。 张沈飞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嗨，这都是半公开的秘密了，咱们四合院里的一大爷，二大爷几乎每周都会来这里买东西。 阎大爷虽然不买东西，但是每个月也会过来把手中的细粮票换成粗粮票…… 就后院聋老太，都七十多岁的人了，每个月还让傻柱背着她过来倒卖粮票呢。” 除此之外，还有九十三号院的索谦，僮晓亭，哪个不来这鸽子市消费呀？？！！ 也就是田小枣是居委会主任，大家才都不约而同的瞒着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年国内还没有开始针对鬼市的严打，大家交易起来都有些肆无忌惮。 再过两年，经历过几次严打之后，鬼市才开始慢慢地转入地下。 张沈飞把邻居们都卖了个底儿朝天之后，浅笑的看向田小枣： “枣儿，我今天为了你可是把大家都给出卖了，伱不会等过完年上班之后就带人把这个市场给端了吧？？？” 田小枣闻言，顿时沉默了。 作为一个居委会主任，街道干部，她自然知道在黑市上倒买倒卖，投机打靶是不合法的行为。 但是现在眼瞅着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艰难，让她上纲上线的去处理这些为了吃饱饭的老邻居，她也着实是做不到。 “我，我这几天中耳炎犯了，你刚才说的什么我都没听到……”她说着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张沈飞作为和田小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发小，当然知道田小枣的为人， 这丫头大部分时候正义感爆棚，但更多的时候都是站在普通老百姓这边的。 他既然敢把他带到鸽子市，就已经笃定这丫头不会举报。 此时听她这么说，便得意的笑了。 一把拉住田小枣的手：“走吧，媳妇儿，你男人今天带你挥霍去！！让你知道有钱是什么滋味！！！” “德行！！”田小枣跳下自行车，白了他一眼。 可能是马上临近过年，鸽子市场物资的种类很是齐全。 不过因为来这里买东西不要票，价格相对供销社高出不少。 有些热门的副食价格甚至能高出供销社一两倍。 但这对每个月收入高达三百多的张沈飞来讲完全不是问题。 他拉着田小枣一路逛过去，只要看到喜欢的东西，便毫不手软的直接拿下。 没多久，两个人，四只手上都拎满了东西。 “大飞，这些东西都太多了吧，我感觉都能吃到正月十五了……”田小枣拎着一大块梅花肉，还有足足五斤豆腐，累得额头上都沁出了白毛汗。 “多吗？不多吧？？”张沈飞看了看自己和田小枣的手中的东西说道。 不就是一些肉，豆腐，海带，花生味，瓜子什么的吗？ “这还不多呀，你看看光是挂面，你就买了十斤……”田小枣嘟囔着。 谁家好人大过年的囤这么多挂面呀？虽说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也算是好东西。 哦？挂面啊？ 张沈飞又瞅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好像确实有点多，不过他当然是不会承认的。 “嗐，这不咱俩今年是结婚第一年吗，照例是要走亲戚的。 我买这么多挂面，糖果之类的，也是想配个四色礼。” 四九城的规矩，新娶了媳妇儿之后，当年过年要带着新媳妇儿走遍亲戚，也叫认门儿。 老张家的亲戚在四九城的少，加上房山的小舅家，总共也就四户 至于田小枣家的亲戚也就更少了，拢共也就两户。 张沈飞打算大年初二把城里的三家还有田小枣家的亲戚给走了，大年初三那天专门去一趟房山。 既然要走亲戚，只买挂面当然是不行的。 张沈飞带着田小枣出了鸽子市又直奔稻香村。 他小舅妈赵桂花没别的爱好，就爱吃点儿点心。 所以每次去房山，他都会给带上一点。 相比前些年，今年除夕的四九城要更冷清一些。 因为物资进一步收紧，老百姓们买不了很多副食，也就做不了扣碗和炸货。 没了这些，吃过午饭，家家户户便开始蒸馒头，剁饺子馅儿。 四合院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张沈飞端着两个盆到中院，准备去水龙头前翻洗着猪大肠和猪蹄。 这些东西都是上午时候，温软软送过来孝敬老太太的。 自打公私合营之后，她便被安排进了肉联厂工作，专门负责杀猪和清洗猪大肠。 今年猪肉开始限购，往年不算热门的猪大肠，如今不需要凭票，倒成了炙手可热的好东西。 一般人要是没点关系和门路根本就买不着。 不过温软软带回来的这些猪大肠并不要钱，张沈飞听四眼儿说，他们肉联厂有不少工人都会偷偷把猪大肠缠在腰上带回家。 有些胆大一点的女工，还会把猪腰子什么的揣在胸前带走。 “可惜我们家软软是搓衣板身材……弄不来猪腰子……”当时，四眼儿很是惋惜的说道。 张沈飞倒不在乎猪腰子什么的，能有免费的猪蹄和猪大肠就不错了。 猪蹄子和猪大肠好吃难清理，张沈飞将猪蹄放在石板上，抄起一把大锤子，使劲儿地往猪蹄上的指甲砸去，直到它们完全剥落。 处理完一个猪蹄之后，张沈飞想了一会儿，朝着蹲在自个儿家门口，正在拖着鼻涕剥南瓜子吃的，鼻青脸肿的棒梗招了招手。 “去，帮我把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都给我叫来！！” 棒梗呸的吐出一个瓜子皮儿撇撇嘴：“我可不去……” 昨儿晚上他才因为抢老鼠尾巴的事情，被张顺遂抽了几个大逼兜，现在过去找他们，不是自取其辱吗？ 张沈飞倒也没有强迫棒梗，见他不去，便又找了贾东旭他弟弟秦老二。 没多久， 张家四兄弟便跟着秦老二走了过来：“二叔，您找我们有什么事？？” 张沈飞斜靠在棒梗家墙边，悠悠点燃一支烟：“想吃卤猪蹄和猪大肠吗？？” 张平安，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想！” 那可是肉啊，二傻子才不想吃呢。 “很好。”张沈飞点点头，“想吃就过去把猪蹄和猪大肠处理干净。” 这年头的猪大肠可不像后世超市里卖的那种，提前给洗好煮干净的。 而是脏兮兮，里头还有着不少粑粑。 见状， 张家四兄弟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拒绝：“二叔……我们不会……” “不会没关系，二叔教你们呀。”张沈飞嘴角闪过一抹坏笑。 “首先把猪蹄子上的指甲都给敲掉，然后烧火将没处理干净的毛给弄干净，指甲缝也要处理好。最后再把烧黑了的猪蹄洗干净。” “啊？这么麻烦呀……”张平安四兄弟撅着嘴。 一旁的棒梗见状，顿时乐了。 虽然他们家吃不起猪大肠，但是他也不用洗猪答辩呀！！！ 这么一想，自个儿倒是比张家几兄弟幸运了不少。 嘿嘿……开心！！ 张沈飞瞥了一眼暗自偷笑的棒梗，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看向几个侄子说道： 至于猪大肠就更简单了，把它翻过来，里头的大便洗干净，再加入盐洗两遍，用醋洗两遍……” 洗猪大肠应该是加入一些面粉才会洗得更干净，但这个年代要是那么奢侈，只怕要被人戳脊梁骨，所以张沈飞也就作罢。 “这两样东西都洗干净之后，你们就把它们端到前院，你们二婶一会儿会把它们卤好。” 张沈飞叮嘱完，将烟屁股扔在地上，用鞋给碾灭，扭头就走。 才走到通往前院的月亮门那里，就听到后面传来棒梗的惊呼。 “你们干嘛？我不洗，我不要洗猪大肠！！” “呜，别……别打我，别打我脸，昨天肿着还没消呢……” “妈妈！！妈妈！！奶奶，你们快来呀，张家兄弟又要欺负我了……” 叫了几声，可能是见没有人答应，他又朝着张沈飞离开的方向大喊。 “张叔叔，张叔叔，你们家张顺遂他们欺负我，你管不管呀……” 管不管？这怎么管？？ 张沈飞头也不回，脚步更快了几分迅速离开现场。 最后， 在张顺遂，张平安，张奋斗，张奋进四人的淫威之下。 棒梗一边哽咽，一边干呕着把猪蹄和猪大肠清洗完毕。 中途因为没有把猪大肠中的粑粑清洗干净，又挨了张顺随几个大逼兜。 眼泪啊……止不住地往下流…… 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你们家吃猪大肠让我给收拾。 收拾不好了，还要挨揍！！！ 莫欺少年穷……等我长大了，长得有门扇那么高，把你们家九兄弟都给报复回去！！ 棒梗一边翻洗的猪大肠，一边恶狠狠的想。 (本章完) 第286章 春节联欢晚会! 要不说棒梗其实并不傻，只是单纯的懒和滑呢。 有了张家四兄弟在后面监督，这小子把猪大肠洗的比他自个儿的脸都要白。 那一丝不苟的架势堪比做化学实验。 老张家人口多，吃饭的嘴也多，孕妇唐大妞午睡起来之后，又来了前院开始忙活起晚餐。 今年有田小枣帮忙，又有张沈飞撸起袖子打算给大家做个生炒猪大肠，卤猪蹄，她明显轻松了几分。 厨房里， 张沈亮烧火，张奶奶扒蒜，田小枣摘菜，唐大妞揉面蒸馒头。 张沈飞则是将洗干净的猪大肠切下来三分之一，留作生炒大肠用。 然后把剩下的和猪蹄一起扔进了卤料锅。 那锅里的卤汤是田志刚从他们小吃合作社卖卤味的摊位那里弄的。 据卤肉李那厮说，这是他们家祖传的百年老汤。 张奶奶一听就撇撇嘴笑了：“真要是熬了一百年不断火，那里头什么苍蝇蚊子蜘蛛蟑螂的不得满了吗？？多埋汰啊。” 田志刚也跟着笑：“那卤肉李就是瞎吹，之前他还说他们家有一只碗是商周的，后来请了个京师大学堂考古系的教授给看了看，人一眼就说那东西是上周的。” 一番话逗的张奶奶哈哈大笑。 唐大妞也呲着大牙傻乐，突然一扭头，看到田小枣走路时候那别扭的姿势，眼神一亮，想到了什么。 凑到田小枣耳畔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带笑的眼中隐隐透露出几分猥琐。 “哎呀，嫂子你胡说什么呢……”田小枣闻言顿时红了脸。 “你这丫头跟自个儿嫂子还害羞呀？？”唐大妞嘟着嘴，用胳膊肘捅咕了一下田小枣的腰，“说说呗，让嫂子给你指导指导。” 这枣儿也是的，都成了小媳妇儿了，怎么还跟以前的黄花大闺女似的。 谈点儿带颜色的话题就不好意思呢？？？ 这脸皮，忒薄！！ 见唐大妞在那嘎嘎嘎傻乐，张沈飞忍不住好奇的拿着菜刀凑过去，问道：“嫂子你跟枣儿在聊什么呢？” “我们啊，我们在说……” “嫂子你别说！！”田小枣扔下手里正在摘的菜，一把捂住唐大妞的嘴，红着小脸威胁，“你要是敢说我跟您没完！！！” “呦，这我还真说不了了。”唐大妞摇头。 得…… 看样子是凑不了热闹了。 不过也不急，等晚上上了课可以亲自审讯田小枣。 要是这丫头不老实交代，就别怪他挥舞着大棒子教训她了！！ 想到这里，张沈飞磨着后槽牙笑了。 他没有再搭理二人，拎着菜刀回去开始切猪大肠。 猪大肠切成滚刀块之后，再切大量大葱段。 大葱的量一定得给够了，这玩意儿是生炒猪大肠的精髓。 所有配菜都切好之后，热锅凉油下入葱，姜，蒜和花椒，八角，干辣椒爆香。 炒至猪大肠这类味道大的东西，一定要加入足量的香料，才能压制其的腥臊。 将香料中的香味完全激发出来之后，张沈飞又倒入猪大肠。 使劲翻炒出水分，在猪大肠表皮呈虎皮状的时候，加入大葱段和调料调味。 再次翻炒几下之后，出锅。 张沈飞做的生炒猪大肠上了桌，唐大妞和田小枣已经也已经准备好了其他菜式。 一共四凉四热八道菜，每道菜都是一式两份，也就是说连盘子带碗的总共十六個。 家里人多，孩子们也已经长大，一桌显然已经坐不下。 来张家借东西的傻柱见状，喊停了路过张家门口的易中海 “一大爷，张沈飞家人多，年夜饭一桌子坐不下，要不把你们家桌子借他用用呗？” 说完似乎怕老易小气不肯借，又振振有词道： “反正你们家也就一大爷伱们夫妻和聋老太仨人，随便凑合一下就坐下了。张家这么多人，凑合不了。” 傻柱说完，心中暗道自己简直是机智的一批。 张沈飞对他竖起大拇指：“兄弟，还是你牛，知道为兄弟考虑……” 有时候他是真的有些好奇，傻柱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假傻？ 怎么每次都能精准的踩到易中海的心窝子呢？ 也不知道屡次被傻柱捅刀子的易中海，还有没有原著中那种想让傻柱给自己养老的心思？？ 好奇，真是好奇呐！！ 易中海听完傻柱的话，脸色顿时漆黑如墨：“……” 何雨柱，你个完蛋玩意儿。 你好，你清高，你用我家的桌子巴结张沈飞，还往我心窝子上捅刀子！！！ 他深吸几口气，缓过心中那股心肌梗塞的感觉，朝着傻柱冷冷的说道：“你们家不也三个人吗？为什么不把你们家的桌子借给张沈飞家用？？” 傻柱挠挠头：“我们家都是年轻人，吃的多…… 一把手不是说了嘛，我们这样的属于七八点钟的太阳，能吃能干的。 像您家公母俩和聋老太，那都是半截身子进了土的，吃不了多大一会儿……还不如把桌子借出来。 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您可不能这么自私，凡事只想着自己呀……” 傻柱语重心长，自觉站在了道德的高地上，准备向着易中海发起猛烈的进攻。 我尼玛！！！！ 易中海彻底破防了。 扭头不再搭理一直呼唤自己的傻柱，走了。 傻柱无语地朝着张沈飞摊手：“唉，你说这一大爷真是的，一点觉悟都没有。 借不借的总得给句回话呀？？？真是越老越回去了…… 要不然大飞，我帮你去他们家把桌子扛过来？？？” 劳资都直接上门了，你恒不能还装糊涂不愿意借吧？？！！ 傻柱满脸认真。 啊，这个……倒也不用。张沈飞摆手。 …… 毕竟是大过年的，张沈飞还是有一些节操，没有真的去老易家借桌子。 而是选择在炕桌上摆了一桌，让小孩们坐炕上吃。 大人们和四个大孩子则是坐在八仙桌前。 所有人就坐之后， 老四张奋进便拍着桌子叫嚷着：“二婶，二婶，赶紧把收音机打开呀，春节联欢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没错，去年的时候我就没听过瘾，现在急着呢。”张奋斗也说道。 “也不知道今年侯先生还说不说相声，前年那个夜行记把我笑的……”张想妹一边说一边回想起相声的内容，呲着大牙傻乐。 孩子刚换牙，这么一张嘴，露出两个大黑窟窿。 但其他几个小孩都不在意，此时的他们心中都只有春节联欢晚会。 看到弟弟们一副井底蛤蟆没见过天的样子，张平安嗤之以鼻： “听广播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看电影呢。去年我跟朋友们一起去看了春节联欢晚会的电影，那才叫一个好看。 我可是看到了好几个名人长什么样子……还有那个平原游击队里头的……” 张沈飞扭头朝着炕桌的方向，朝着弟弟们炫耀。 几个小伙子顿时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虽说他们家现在条件好了不少，但是他们妈唐大妞一向管得严。 家里的几个孩子一律都没有零花钱，大哥有钱也是因为暑假出去打工，自个儿赚了点。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出去看电影呀？！！！！！几个小子不约而同的想到。 “甭跟你弟弟们瞎显摆，旁人吃不上饭的时候你吃肉别吧唧嘴也是一种美德……”张沈飞给了张平安一个脑瓜崩儿，然后示意田小枣去把广播打开，等着听春晚。 没错儿，即便是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也是有春晚的。 春节联欢晚会，最早可追溯到一九五六年。 只是因为电视机还没有广泛应用，现在的春晚是以收音机广播的形式传播。 一切的内容都是由主持人或者演员们口述，听众们各凭想象脑补画面。 而为了满足广大老百姓想要亲眼看到春晚的愿望，去年国家更是专门拍了一部春节联欢晚会的电影，在各大影院上映。 “干杯！！！新年快乐！！！”一家人举杯，齐声互道新年好。 杯中酒和小香槟一饮而尽之后，收音机中适时传出了广播的声音。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过，年，好！！！ 今天是一九五八年二月十七日，农历大年三十儿…… 今天来参加咱们春晚的有各界杰出人士，在我左边的是数学家华罗……” 很快，一个个精彩的节目，通过收音机传入千家万户。 张家几个小子听的入了迷，忘了抢菜，嘴里含着肉也忘了嚼。 听到搞笑之处，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忍俊不禁。一不小心，当奋进碰掉了搪瓷茶缸。 唐大妞见状便威胁着让他们赶紧吃饭，要是再不听话就要关掉收音机。 几个小家伙这才老实下来，赶紧吃饭我。 年夜饭过后便是守岁， 张沈飞在午夜十二点领着八个侄子，抱着小老九，在四合院门口放鞭炮。 易中海看到他那前呼后拥的样子，想起丫昨天在四合院门口说的话，忍不住又是一阵心塞。 这日子过得，真没意思啊…… 每天看到老张家的这九大金刚，还有张沈飞这得瑟的样子，那心就跟被千万根钢针的刺一样。 现在的他只希望集资房早一点建成，唐大妞带着他们家的这几个儿子赶紧搬走。 没了这几个小子，张沈飞也就少了在四合院里显摆的资本。 到时候自己就能眼不见为净…… 四合院后院里， 随着广播中新年钟声的响起，刘家又响起刘海中殴打儿子的声音。 刘光天，刘光福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四合院，但所有人已经视若无睹。 老刘打儿子，讲究的是冬练三九，夏练三暑，这有什么稀奇的呢？ 那天不打了的话，大家才会觉得稀罕呢！ 老阎家， 因为新年物资的进一步收紧，阎埠贵分饺子的时候肉疼的咧着嘴。 告诫几个孩子，以后新年的饺子不再免费供应了，也得记账。 “不是有您这样当父母的吗？？平时的一应开销给我们记账就算了，怎么连过年吃点饺子也得算钱？？？”阎解成不满的说道。 “没错，爹妈当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无语。” “我们班同学不管吃还是住还是穿衣服，他们爸妈可从没给记过账……” 阎解放和阎解旷也说道。 之前还说什么，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不算账，就当是他们做父母的，请孩子们吃。 现在这才多久？？就又反悔了。真就一点亲情都不讲了呗。 阎埠贵叹了口气：“这不也是因为现在日子越过越难了吗？再说了，咱们家的祖训不就是这个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打小他的爹妈也是这么对待他的呀。搞不懂这群孩子为什么这么不满？ 老易家， 聋老太对于傻柱今年又没有跟大家一起过年很是不满。 言语间絮叨了几句，但是易中海对傻柱不够好，才让傻柱跟他们三个起了隔阂。 “老太太，不是我对傻柱不好，是他那孩子没有心。”想起下午自己被傻柱挤兑的跟孙子似的，易中海不满的说道。 聋老太不高兴了，板着脸说道：“柱子是四合院里最好的年轻人，谁也没有他有良心。” 得，这完全说不通嘛。易中海闭嘴，不再多言。 一大妈见龙老太，还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正想说什么，一张嘴却突然感觉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 她捂着嘴。有头就向屋子外冲去。 没多久，屋子外便传来干呕的声音。 聋老太蹙眉说道：“兰花怎么回事儿？不会是生什么病了吧？？” 老易找媳妇儿找的也是，身子骨弱，生不了孩子不说，现在看样子又得了别的病，真是个败家娘们儿。 易中海听着屋子外传来的干呕声，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不会吧？是不是她吃坏什么东西了？” 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的话，明儿等医院上了班，我带她去检查一下。” 毕竟是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妻子，易中海对易大妈还是很有感情的。 隔壁贾家。 棒梗和秦老二又因为争夺唯一的鸡腿打了起来。 贾张氏看到亲爱的老儿子吃了亏，一巴掌就抽在了棒梗的屁股上。 ps:义父们，一会儿还有一更。 (本章完) 第287章 张厂长! “呜呜……奶奶你不是我的亲奶奶，你根本就对我不好！！！我恨你！！”棒梗跳着脚，怒视着贾张氏。 “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就该一天打三顿才能把他掰回来。”贾张氏虎着脸，又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棒梗的脸上。 个倒霉玩意儿，一看长大就是个没出息的货色！！！ 秦淮茹在一旁看着婆婆呵斥，抽自个儿的儿子大嘴巴子，却是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这個家现在就指望着贾张氏和她男人老秦挣钱呢，不得巴结着点吗？ 贾东旭在一旁更是悲伤无比，他和秦老二都是他妈贾张氏生的。 想想他妈对他的态度，再想想他妈对秦老二的态度…… 所以说，爱会消失的对吗？ 不大的四合院里，即便是除夕夜，各家也有各家的烦恼和忧愁。 但不管怎么说，一九五八年就这么迈着沉重的步子，悄然的到了。 大年初二，张沈飞带着田小枣去了一趟房山。 二人受到了老钱家所有人的热情接待。 四九城附近这几年还算风调雨顺，再加上村子所属的地理位置好。 钱老森家每年都有余粮，日子并不比城里人差。 张沈飞和田小枣的到来，当然受到了钱老森夫妻和钱铁柱的热情款待。 小夫妻俩临走的时候，大包小裹地提了个满怀。 小舅妈赵桂花更是拉着田小枣的手，语重心长的叮嘱道：“枣儿啊，你现在跟大飞已经结了婚，接下来就是生孩子了。 切记，生男生女都一样，男孩也能顶半边天……不要跟你嫂子似的，要姑娘要的简直疯魔了。” 今天吃饭的时候听大飞说，唐大妞已经又怀上了第十胎。 这……好歹自个儿是男方家的亲戚，唐大妞这也是在给他们家开枝散叶。 她当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说等到小老十出生的时候，如果是个女孩，她一定带着全家过去祝贺。 这会儿怕田小枣重蹈大嫂的复辙，更怕田小枣卯着劲儿的跟唐大牛比生孩子，便忍不住拉着她多说了几句。 “小舅妈您放心，我省得。”田小枣点头如捣蒜。 她可是个谠员，街道干部，从小接受的就是男女平等的教育，肯定不会像大嫂那样的。 “而且我跟大飞都说好了，我们俩都有工作，要以事业为重，所以顶多就生两个孩子。” 两个？？？ 一旁的钱铁柱忍不住插嘴： “大飞不是说他要生十个以上孩子打败亮子哥吗？？？怎么这会儿又成只生两个了？？” 这怎么还带变卦的？？？这大飞也不行呀！！ 这几个人说话一点都不背着人，那声音大的，只怕别人听不见。 走在前面的张沈飞，不由得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心中暗道，谁说我变卦了？？？等着瞧吧，我的孩子一定会比亮子哥更多！！！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 轰轰烈烈的除四害运动正式拉开了帷幕。 张奋进如愿地加入了少先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还戴上了红领巾。 张奋斗也戴上了绿领巾。 张家几兄弟和棒梗阎解旷，刘光天等半大小子。 每天放了学之后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内容，就是满世界的抓麻雀，老鼠。 抓的多了，就把老鼠尾巴之类的剪下来，卖给来收的人。 拿了钱之后，大办又去供销社买了吃的，填了自己的嘴巴。 都是些半大小子，脑子里除了吃就没别的事儿。 四合院的大人们各自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 张沈飞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处理集资房那边的事物。 当然，能偷懒的时候还是要偷懒。 虽然说现在不能占娄晓娥便宜了，但能薅一下社会主义的羊毛也不错。 下班之后， 他只要有空，就会去看望陈雪茹。 小富婆肚子里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 也就是现在人人都穿着宽松的绿军装，再加上陈雪茹的体质胖孩子，不胖大人，是以即便是怀孕已经进入孕中期，也没人看得出来。 自打陈雪茹放出准备收养个孩子的消息之后，这些日子便老有人从中间牵线搭桥。 陈雪茹也装模作样的去看了几个，最后都给拒了。 给牵线人的回复都是统一的，没眼缘。 “大飞，我都已经考虑好了，等我怀孕到了八个多月的时候，我就去丰台那边的山里头，靠一个小时后带着我长大的奶妈…… 等孩子出生之后我再回来……等再过两个月，就让我奶妈抱着孩子过来，我再把他给收养了…… 到时候，我们就能顺理成章的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绸缎庄二楼小办公室里， 温存之后，陈雪茹依偎在张沈飞的怀中，说着自己的计划。 一想到自己肚子里藏着的，适合张沈飞爱的结晶，她便有些激动。 伊莲娜能陪张沈飞玩小游戏又怎么样？她能给张沈飞生大胖小子吗？？？ 还有那个田小枣，虽然她跟张沈飞领了结婚证，但张沈飞的第一个孩子可是从她陈雪茹肚子里钻出来的。 张沈飞一手搂着陈雪茹，另外一只手把玩着小富婆略微有些水肿的手指：“雪茹，这件事情委屈你了……怀着孕，还要自己操心这些事情…… 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跟孩子，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虽然现在已经一九五八年，但他早已经将小富婆接下来的路给安排妥当。 以后哪怕时局动荡，他也一定会护她和孩子的周全！！ “大飞，有伱这句话，我就什么委屈都没有了！！！”陈雪茹主动送上樱唇。 “不行……孩子……“没事儿，我偷偷打听过……快五个月了，可以了……” …… 在陈雪茹这里待到下午，抚慰了她干涸的良田，又把该给她的牛奶都给了之后，张沈飞离开绸缎庄拐进云居胡同。 如果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取出，带给徐静理的麦乳精和黄油罐头。 小丫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补充足够的营养的话，长大之后容易发育不良。 虽然说徐静理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张沈飞发现这丫头越长越大，跟他便越是亲近。 每次看到他之后都会让他抱，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所以张沈飞隔三差五的就会来看一下小丫头，跟她亲近一番，顺便送点补品什么的。 一开始徐慧珍会觉得不好意思，也会拒绝他的援助， 但是时间久了，发现张沈飞是真的对徐静理很好，发自内心的喜欢她，也就不再拒绝。 一想到自己能进四九城安家都是张大哥的功劳，现在他又帮助自己照顾收养的女儿。 徐慧珍便忍不住的感叹，张大哥真是个好男人。 只可惜……两人终归是有缘无份。 只盼着自己能以一个知己，红颜，合伙人，朋友的身份陪在张大哥的身边，也就足够。 …… 进入农历四月中旬的时候，李怀德和朱地栗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这个年代还没有刑法，只有几部单行法和刑法草案。 法院在判案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依据先例，亦或者是草案。 经过杨厂长的努力， 李怀德因为贪污受贿，猥亵性侵女同志，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数罪并罚，从重判处有期徒刑九年。 朱地栗因为贪污，诬告，乱搞男女关系，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消息传到轧钢厂的时候，众人奔走相告，欢呼雀跃。 此事尘埃落定两天之后，张沈飞收到了调任令。 从杨厂长的秘书，成为了食堂主任兼副厂长，也就是顶替了李怀德之前的岗位。 职位上也成为副处级，工资每个月提高十五块钱。 任命通知在大喇叭广播三次之后，整个厂子都沸腾了。 一群工人趁着午饭时间聚在贴着张沈飞任命通知的布告栏前，议论纷纷。 “张沈飞今年才二十五六吧？？？居然就当上副厂长了？？？” “食堂主任，这可是个肥差……” “张沈飞现在属于身兼数职啊！！简直是人生赢家！！！” “不止这样，他媳妇儿也是干部呢，居委会主任也是个科级！！！” “李怀德以前在这个职位上没少捞好处，张沈飞现在走马上任……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郭大撇子没有说下去。但显然周围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贾张氏一听顿时急了：“郭大撇子，你个乌龟王八蛋，你在胡说什么玩意儿？？？ 张秘书啊，不对，张厂长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是多么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是一个伟大的纯粹的人，岂能是你这样的鼠辈能够网妄论的？？！！！ 再让老娘听到你胡说，我就喷你一脸狗屎！！！” 得，见老虔婆过来，布告前的众人顿时呈鸟兽状散去。 谁不知道呀，这贾张氏自打进了轧钢厂之后便为张沈飞马首是瞻。 平时不仅帮张沈飞排队，还会帮对方办事儿，说是对方的马前卒也不足为过。 要是被她逮住自己在背后说张沈飞坏话，以后不得被老虔婆拉到小仓库去看瓜吗？ 赶走那些嚼舌根的人之后，贾张氏站在布告栏前陶醉的，看着上面关于张沈飞同志的任命通知。 真好！！！张沈飞当了副厂长，证明她和对方交好的心思是正确的。 这些年来，都是仰仗着张沈飞，她才能进入轧钢厂，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阶级。 后来更是在张沈飞的帮助下，才能力排众议，嫁给老秦生下秦老二。 一家三口过着甜甜蜜蜜的生活。 此时的贾张氏坚信，张沈飞往上爬的越高，她也就能跟着沾到更多的光。 一想到这里就顶不住的激动起来。 开心！！！ 张沈飞升职的广播传进车间的时候，二大爷刘海中正在巡逻。 广播声响起，他便驻足，听完之后脸色肃然起敬。 张沈飞当了副厂长，这可是他们四合院最大的官！！！ 不行，一会儿回家得跟媳妇儿，孩子们说一下，以后见到张副厂长一定要更加尊敬才好。 食堂里，傻柱早就乐开了花。 他跟李怀德不和，那厮以前当食堂主任的时候总是给他穿小鞋，两人因为这个爆发出很多矛盾。 可现在呢？？？他傻柱的兄弟当了食堂主任！！ 以后， 他何雨柱还不是在食堂里横着走吗？？ 许大茂，易中海，张沈亮…… 总之， 张沈飞升职的消息，就仿佛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巨石，一瞬间激起无限涟漪。 z国老百姓的习惯，遇上了好事儿，总得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所以成为轧钢厂副厂长的第一天下班，张沈飞便带着全家十五个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烤肉宛而去。 这年头的人肚子里都没油水，烤肉什么的，最合他们的心意。 人太多，张奶奶担心肉票不够。 张沈飞却拍了拍上衣的口袋，很臭屁的说道：“老太太瞧瞧我的口袋里，今儿可是带了三十斤肉票，大家就甩开腮帮子使劲吃！！！” “二叔牛叉！” “二叔实在太厉害了！！” “二叔对我们这么好，等我长大了要给你养老！！！” 几个大小伙子顿时都馋疯了，两眼冒着绿光扯着二叔的裤腰带，抱着大腿。 “行了，都甭废话了，赶紧找好地方坐着，准备找服务员点菜。”张沈飞挥挥手。 虽然当上了轧钢厂的副厂长，但因为集资房项目是由张沈飞亲自牵头的，所以这个项目依旧还在他的手里。 每天张沈飞上班之后都是在食堂办公室呆半天，下午便去集资房项目部工作。 到了晚上六点半下班回家，这天下班他骑着自行车，刚回到四合院门口，便看到这里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 是小舅，小舅妈他们到了？？？张沈飞眉头一挑。 回到家一看，果然是钱家一家三口都来了。 家里有了客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好吃好喝的奉上。 甜小枣从窗户上摘下，过年的时候就晾在这里的腊肉和腊鸡，又从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鸡蛋和一条鲤鱼。 很快，一顿丰盛的晚餐就摆在了桌上。一家人觥筹交错，气氛很是和谐。 “大飞，你在京城的国营工厂工作，又是厂长，离政策更近一点…… 我上次去乡里面开会，听说国家马上要组建高级公社，老百姓以后自己都不做饭吃，而是统一去食堂…… 这玩意儿，你觉得靠谱不？？” 钱老森吃饱饭，往旱烟袋里塞了一些自己炮制的烟丝，用火镰点燃之后，吧唧了一口旱烟，询问。 张沈飞斟酌了一下用词：“乡里头有没有说食堂里给大家吃什么？” 吃什么？？ 钱铁柱顿时激动了：喉头上下滚动的说道：“说是天天红烧肉，大白馒头，鸡蛋，豆腐都管饱！！！” 甭看他们家的日子，在乡下算好的，但顶多半个月吃一次鸡蛋，至于肉更是一个月都吃不到一次。 一想到等公社化之后，立刻就要过上提前进入共产主义的生活，他就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多大个人了，就长了一颗吃的心……我就不信公社里那么多人，自个儿在家的时候，一个月才能吃上俩鸡蛋，到了食堂就能每天吃上俩了？？？” 赵桂花对了儿子一句，扭头又看向张沈飞，“还是说伙食这一块国家会给补贴？？？？？ 张沈飞正在夹菜的时候微微抖动一下：“补贴这一块肯定是没有的。” 赵桂花一张嘴，顿时撇成了豌豆角：“没有补贴，人还是那些人，粮还是那些粮，怎么伙食标准就能翻几番了呢？？” 她怎么觉得这大饼画的不太现实呢？？？ 别到时候弄的好吃难克化…… 虽然张沈飞只说了寥寥数语，但是钱老森已然已明白他的意思： “大飞，你现在经的事儿稠，懂得多，你跟小舅说说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做？？？” (本章完) 第288章 年代剧四大恶人! 钱老森说完之后，和赵桂花，钱铁柱三个人，六只眼巴巴地看向张沈飞。 这小子打小脑瓜子就灵活，经常将张沈亮和钱铁柱两个哥哥玩的团团转。 现如今， 又成了老钱家和老张家两家加在一起，社会地位最高的人。 是以家里不管出了什么事儿，大家都习惯性地咨询他的意见。 张沈飞无声的叹了口气，说道：“小舅，家里现在存粮还多吗？？？” “粗粮，细粮，豆子什么都算上的话，还有个三千来斤。 这几年风调雨顺的，交了计划内的粮食之后，自家每年都还能有些剩余…… 再加上平时铁柱都会去打猎，你舅妈也会采些山货野菜什么的。” 肉什么的吃的多了，肚子里有了油水，粮食吃的自然也就少。 一般来讲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平原就种地。 像是钱家拗这样，位于半山腰却又有山有水，还能打猎的地方，着实不多。 既能种地又能打猎，还能采摘山货，他们的日子也比普通的山民和种地的百姓过得要更好一些。 三千来斤啊？？？ 张沈飞屈指敲着桌子，沉思一阵子之后，便建议钱老森回到房山之后，将家里的存粮分批次的藏起来。 只留下四分之一左右，掩人耳目。 “要是有人质疑剩下的粮食怎么会这么少，就说你们支援四九城的亲戚了。” “藏粮食的时候，事情一定要做的隐蔽，别被人发现……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要说。 还有，不到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些粮食不要拿出来。 关键时刻，这能保住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 保命粮？？嘶！！！钱老森夫妇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他们只是有些怀疑大食堂的粮食会不够吃，怕到时候征用自家的。 想要让张沈飞出个主意，保住自家的财产。 怎么到了张沈飞嘴里，事情就变得这么严重了呢？？ 看着孙子那副凝重的表情，一旁的张奶奶忍不住说道：“什么时候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亲舅舅，亲奶奶在一起说话还老这么云里雾里的…… 还没怎么地呢，就学会刘海中打官腔了……” 张沈飞不服气的怼道：“他刘海中就是一個小组长，我现在可是副厂长，什么我学他，他应该学我才对！！” 张奶奶人老脑子不老，没有被他带跑偏：“行了，甭废话，快告诉大家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最关键的时候？？？” 是彻底吃不上白面，还是棒子面也要算着分量吃？？ 还是说跟解放前打仗那时候似的，要吃大麦和麸糠做的炒面？？ 不是她问的详细，实在是张沈飞说的太含糊。 张沈飞看了看老太太，没吱声。 老太太却立刻心领神会，声音暗哑了下去：“总不能，总不能是跟我们延j老家一九四二年时候那样……”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的众人已然都明白。 老太太是从豫南省嫁到四九城的，一九四二年豫南省闹灾荒，那是一部中原人民的血泪史…… 无数人死于那场饥荒，孩子失去了父母，老人失去了子女。 有些人丁兴旺的家族灾荒之后，却只剩下一根独苗。 还有些人灾荒之后再也吃不下一口肉，只能一辈子吃素。 想起那样的惨状，张奶奶喃喃自语：“未必就能走到那一步吧？？？” 怎么就能走到那一步呢？？？？ 虽说现在物资一直在收紧，但大家总归是能吃饱饭的呀。 而且，现在看来办食堂不是好事儿吗？？？虽然有点飘在云端，但怎么想也不至于走到那一步呀！！！ 难道说，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老太太不敢再想下去，看着张沈飞，脸色凝重不已再次开口道：“大飞，你，你没开玩笑？？” “老太太，您看我像开玩笑吗？？”张沈飞苦笑，“有些事情我不好跟你们直说，那伱们听我的准没错。” 他现在已经是轧钢厂的领导，对着家人用这个借口的时候，大家只当是他在上面开会，知道了什么内幕。 赵桂花和钱铁柱顿时沉默，张奶奶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钱老森猛抽几口旱烟，吐出的白色烟雾笼罩在自己四周，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一整袋烟抽完之后，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大飞，你说的小舅都明白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那啥，要是乡下真到了你说的那一步，你们在城里也得早点筹划……” 解放也才九年，在座的能活到现在的，都是从穷苦年代过来的人。 从以往的情况来看，真到了那个地步，乡下的日子总归还是要比城里好过不少的。 而且钱老森觉得事情如果真到了张沈飞说的那个地步，城里人每个月的定量肯定也会相应的削减。 城里人不种粮食，不种菜，也不能打猎。 到时候，日子难过的，可就不一定是城里还是乡下了。 “没错儿，你们厂里现在买粮食要定量，要不然下次我让你铁柱进城的时候，给你们拉点粮食过来……你们也先把它们藏起来。”赵桂花也说道。 张沈飞很是感动：“不用，我自个儿有主意。” 见小舅和小舅妈依然一副担忧的样子，故意咧嘴一笑，大大咧咧的说道：“舅舅舅妈，你们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专管食堂的。” “旁的不敢说，买一些粮食还是能拖到关系的。 说不定你们粮食不够吃的时候，我还能帮你们一把呢。” 得！！ 有他这句话在，老钱家一行人总算放了心。 一家人于是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反而开始唠些家常。 晚饭之后， 张沈飞把钱老森一家送出南锣鼓巷。 而后回家上炕闷头开始睡觉， 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多，准时醒来。 他起床帮田小枣掖好被子，又把她裸露出来的似嫩藕的胳膊放回了被子里，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家门。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一路出了巷子。 沿着鼓楼东大街左拐一直走，很快便出了东直门，到了之前他们租的货运站附近的仓库。 早几年为了避免公私合营，他们的蔬菜店提前半年关了门，也退掉了租的仓库。 自打跟运输公司合作之后，张沈飞寻思着还是要找一个放货的地方，便找到片爷，重新租下了这个房子。 片爷倒也是个厚道人，一点儿房租没给涨，甚至每个月还给降了五毛钱。 仓库还是那个仓库，平时这地方不存货。 只在运输公司那边确定要往外地运货的时候，他才会过来往这里放入需要的货物。 张沈飞在仓库门口下了车，将自行车放回空间，然后走过去，轻轻的打开了仓库的大门。 之前放八哥笼子的地方已经空了，那个爱说脏话的小鸟寿终正寝活了四年，在鸟界属于妥妥的高寿。 临死的时候还一直在嘟囔着“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爷爷。” 占了一辈子便宜，忒值！！ 进入仓库之后，张沈飞左右探头看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这才小心将仓库门关好。 而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李油饼中午给的货单，开始从空间里往外倒腾货物。 这次李油饼和胖子他们要去的是肃甘省，那里主要是吃面食。 所以经过商量之后，运输公司那边敲定了一车的八零粉和一车棒子面。 其他的什么倒是没有搭配。 不用各种配货，事情就方便了很多。 没多久，张沈飞就把东西都给弄出来，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仓库一角。 跟运输公司已经合作了大半年，往外捯饬了十来次东西。 双方不说默契十足，但也没发生过什么冲突和矛盾。 从这个生意上，张沈飞每个月都能得到可观利润。 再细算下来，从一九五二年冬天至今，他已经攒下二十八斤金子和六万块钱。 这些跟别的穿越者比起来，虽然不算特别多， 但毕竟空间里有无尽的粮食，吃喝不愁，所以张沈飞对自己目前的状态还是很满意的。 干完活，张沈飞点燃一支烟。 抽了一大半儿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货车的轰鸣声。 估摸着是胖子和李油饼开着运输公司的车到了。 张沈飞长地吸了两口剩下的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之后，打开仓库大门。 “大飞哥，对方把货送来了吗？”胖子等李油饼走进仓库之后，一边关门一边询问。 张沈飞怼了他一句：“不都在那里堆着呢？你要眼睛出气呢。” 每次都是这样，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偏要不停的问问问。 “我尼玛！！！说话这么冲？？”胖子挽起袖子，朝着张沈飞示威般地挥舞着拳头。 张雪飞嗤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李油饼却已经一巴掌抽在胖子的后脑勺上： “操，你丫的有病吧？？？ 你要是跟大飞哥似的弄来大量粮食，你说话比他还冲！！！” 胖子揉了揉被抽疼的后脑勺，仔细一琢磨，裂嘴一笑：“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这些年他们兄弟一直仰仗着张沈飞生活，说这丫是他们的财神爷也不为过。 旁人家的财神爷可是要初一，十五烧香拜佛的，他们家的就是说话冲点，没毛病。 想到这里，他看着张沈飞笑的很是谄媚：“爷，哥们儿可仰仗着您娶媳妇儿了。 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兄弟们绝无二话。”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你丫的跟爱因斯坦似的，有奶就是娘啊！！” 胖子往地上啐了一口，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振振有词道：“废话，没奶那是爹！！” “这话说的……还真tnd有道理！！”张沈飞竖起大拇指，呲着大牙也乐了，“得，劳资不跟你们废话了，我得赶紧回家陪我们家枣儿睡觉……” 赚钱虽然重要，但回家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儿，它不香吗？？ “你们赶紧把货给装上，拉到运输公司，趁着时间还早，还能在宿舍眯一会儿。” “成，哥，你赶紧回去陪嫂子吧，这边的事情交给我俩。”李油饼说着便去帮张沈飞开门。 几个兄弟中一直以来，唯有他对待张沈飞最是殷勤。 张沈飞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油饼你好，不像胖子那厮头有反骨！！” 说完不等胖子有反应，扭头就跑。 一直跑到货运场，才从空间里掏出自行车。 …… 夏天， 天正热的时候，轰轰烈烈的g社h运动准时开展起来。 全国各地纷纷响应，几乎每周都有新的公社成立。 四九城是城市，按说g社h运动跟他们无关。 但各大工厂为了表示对人民g社h运动的支持，主动纷纷跟不同的公社组成了帮扶单位。 轧钢厂的帮扶单位是丰台底下的南台公社。 周一例行会议上， 听到杨厂长宣布帮扶单位的时候，张沈飞顿时微微一征。 南台公社？？？ 这不是年代剧四大恶人崔大可所在的公社吗？？？？ 说起年代剧四大恶人，指的是崔大可，程建军，许大茂和武延生。 这几个人在各自的电视剧中都是头顶长疮，脚下流脓的玩意儿。 在《人是铁》原著中，崔大可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却趁着往机修厂送大肥猪小壮的机会，留在机修厂成了一名临时工。 这厮做人脸皮厚，做事没有底线。 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在各大公社里坑蒙拐骗来各种物资，顺利的巴结上了机修厂的领导，不但顺利的转正，还在汽修厂混的风生水起。 不仅如此，他先追求往鞋掌上钉钉子的梁拉蒂，被拒绝之后不放弃，扭头又强b了机修厂之花丁秋楠。 然后趁着三年zrzh时期，用物资笼络丁秋楠的父母，成功将丁秋楠变为了自己的娈宠…… 起风的时候更是成为了汽修厂实际意义上的一把手。 后来改开之后，又借着春风一路往上，包二奶，赚大钱。 总之， 同样在年代剧四大恶人之列，崔大可在电视剧中，过的可比整天被傻柱压着打的许大茂潇洒多了。 不过， 张沈飞记得南台公社的帮扶单位应该是机修厂才对，怎么现在却变成轧钢厂了？？？ 难道这玩意儿也有蝴蝶效应？？？ 不过无吊所谓，反正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 厂子里帮扶南台公社，主要是帮他们兴建水利工程和修建农具。 这些项目都跟身为食堂主任的张沈飞无关。 一开始，张沈飞确实是这么想的，直到三个月的帮扶期结束之后。 杨厂长办公室。 “什么？？让我跟着厂里的驾驶员去一趟南台公社？？？？” 听完杨厂长的话，张沈飞瞪大了双眼。 “没错儿，这不是今年夏天咱们厂子帮助南台公社修建了水渠，还帮他们修了农具什么的嘛…… 南台公社为了感谢咱们厂子，特意要送给我们一头大肥猪-小壮！！！ 那可是二百斤的大肥猪呀！！！！” 杨厂长激动的拍了桌子。 “农民兄弟们对我们这么的热情，这么的投桃报李。 我琢磨着咱们轧钢厂肯定也要表现出我们的态度。 要是只让驾驶员和保卫科派人过去，会显得我们很不重视南台公社和小壮。” 当然，主要是小壮。 虽然小壮只是一头猪，但可是一头二百斤的大肥猪。 在这个年代，南台公社此举相当于最高礼仪！！！他们自然也要回以相当的规格。 张沈飞是食堂主任，又是副厂长。 所以杨厂长觉得由他带着两个保卫科的人，过去接手这头大肥猪，最能表现出轧钢厂的诚意。 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其实张沈飞也知道，除了表示对南台公社礼品的重视之外，也是这个年代治安着实不是很好。 街上墙上刷的标语，甚至都写着“严禁抢劫jc枪支，违者重判”的，你敢信？？ 从南台公社到四九城开车一来一回需要两天。 一头二百斤的大肥猪，拉在大货车上，路上保不齐要出什么意外。 杨厂长让他带着人过去，估摸着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无奈， 张沈飞只好赶鸭子上架。 翌日一大早，便坐上了开往南台公社的猪鼻子大解放。 这年代可没有什么货车不能拉人，不能超载的说法。 猪鼻子大解放驾驶室一共能坐两个人，自然座的是张沈飞和驾驶员。 至于保卫科的小王和小马，则是携枪坐在后面的车斗里。 这年代可没有什么村村通工程，四九城里头的路还算好。 出了城之后，一路上都是土路和石子儿路。 雨天两脚泥，晴天尘土飞扬，汽车开得快一点，后面的人看着就跟起了沙尘暴似的。 张沈飞原本开着副驾驶的窗户，被前面另一辆卡车扬起的尘土呛的受不了，默默的摇上了车窗。 同时为坐在后车斗里的小王和小马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连师傅，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南昌公社呀？”关于人道主义精神，张沈飞递给驾驶员一支烟，帮小王和小马询问道。 “厂长您客气了。”连师傅接过烟，道了句谢之后，告诉张沈飞到南台公社，估计得下午两三点了。 张沈飞顿时咋舌，这也没多远呀，居然就得开六七个小时的车。 “害，这不是他们乡下路况不好嘛，再加上我这辆车这几年出了大力，最近老是容易出毛病…… 每次出车我都要修两三次，来一去的就得耽误不少功夫。”连师傅嘴里咬着烟屁股，双手把着方向盘，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下一秒，汽车便突然熄了火。 连师傅利索的拉了手刹，开始翻找工具箱：“厂长，我下车检查一下，你就坐在车上不要动。” “成，你去吧。要是需要搭把手的时候，就叫小王和小马。”张沈飞斜靠在座椅上，打算闭目养神。 这个年代的驾驶员除了会开车还得会修车，连师傅鼓捣了一阵子之后，回到车上启动车子继续开。 四人就这么一路颠簸着，中间连师傅停下车加了两次水，修了三次车，眼瞅着要到达南台高速的时候，却忽然天降大雨。 得，这下连师傅的车速又降了几分。 南台公社地处郊区，以前这里配套设施什么的都不多。 人民g社h运动开展之后，这里修起了澡堂子，医院和学校，各方面倒是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汽车在这个年代是个绝对稀罕的玩意儿，虽然下着雨，宿舍里一些小孩依然冒雨追着车跑。 一边跑，一边还发出兴奋的怪叫，激动的就跟什么似的。 就这么在小孩子们的围观下都是一次大解放，终于到达了南台公社门口，吱嘎一声响，车子牢牢的停好。 张沈飞，连师傅穿上雨衣下了车，却发现公社里居然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人都到哪里去了？？”张沈飞随手拉过一个小孩问道。 那小孩老实巴交的告诉他，因为阵雨的关系，公社里的大人们都去麦场抢收麦子了。 “麦子打好之后，一直在麦场上晾晒，下了雨要是不赶紧收起来，麦子就会发芽，今年的收成就全都毁了。”那小孩说道。 一旁另一个看着有些机灵的小孩凑过来：“叔叔，我看你们的大卡车很能装东西，你们去帮我们公社把麦子拉回来好不好？？” 现在他们宿舍只有平板车，一次根本拉不了多少粮食。 他刚才跟着那个汽车跑的时候，一跃而上钻进车斗里看了，那玩意儿能装着呢！！ 农民兄弟们需要帮忙，这还有什么说的？ 沈飞大手一挥，立刻便让连师傅开上大解放，在小孩子们的指引下，朝着麦场疾驰而去。 大货车突突突，很快便到了麦场。 这会儿整个南台公社的成年人和半大小子，能动弹的老人，都聚集在这里，抄着铁锹，扫把，推着板车，冒着大雨正在抢收粮食。 在这样热火朝天的氛围中，却有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一旁的空地上，振臂疾呼： “同志们呐，社员们呐，考验大家的时刻到了。 我们一定要团结一致，排除万难，保护好大家的财产！” (本章完) 第289章 小别胜新婚! “同志们呢，社员们呢？为了保住国家财产，请大家一定要努力，要奋斗！！！要不惜一切代价！！！” 饶是风雨渐浓，那人的口号依然透过薄薄地雨幕，在空气中回荡。 张沈飞不由的朝着那个穿着雨衣，站在大石头上，正在高喊口号的人看去。 这tm的哪个脑残啊？ 眼瞅着暴雨如瀑，社员们都在奋力抢收粮食，他不帮忙，还在喊这些华而不实的口号？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张沈飞吐槽着，想看看这人长啥样，只可惜对方戴着雨帽，看不清楚。 一旁的连驾驶员停好车之后，看向张沈飞：“厂长，咱们怎么办？” “当然是下去帮忙了。”张沈飞说道，“你在车上等着，我带着小王和小马过去。 等装满一车粮食了，你立刻开车拉走，卸完车马上再回来拉下一趟。” 张沈飞说完便跳下车，后车斗里的小王和小马也紧随其后。 物资匮乏的年代，一辆汽车的出现，简直比后世的直升机还要拉风，是妥妥的炸街的存在。 大卡车出现在麦场的第一时间，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见张沈飞三人也加入到抢收麦子的行列，公社孙主任放下手中的铁锨，快步走了过来。 “几位同志，请问你们是从轧钢厂过来运输小壮的吗？？” “是的，我们到了公社之后见那里没人，几个小朋友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张沈飞简单的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这位是我们厂专管食堂的张厂长，他听说你们这边正是紧张时刻，立刻就指示我们过来帮忙。”一旁的小王也说道。 “张厂长？？” 这可是三千多人，国营工厂的副厂长啊！！！！最起码得是个处级干部！！！ 孙主任的态度更是谦虚了几分：“感谢，感谢！！感谢领导们心系群众，都说工人和农民是一家，今天我才……” 见对方开始说個没完，张沈飞慌忙摆摆手：“孙主任，现在情况紧急，客套话咱们就先别说，还是赶紧开始干活吧。” “对对，赶紧干活。”孙主任扭头开始指挥，“李二狗，张黑蛋，赶紧组织大家把平板车上的粮食都往卡车上装……” 有了一次能装几吨货物的大卡车，抢收麦子的工作效率，立刻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所有的人齐心协力，终于在暴雨将至之前，将所有的麦子抢收入库。 虽然不可避免的淋湿了一部分麦子，但比孙主任之前预计的已经好了很多。 最后一车麦子运走之后，社员们终于有时间喘口气，一个个或蹲，或拎着铁锹站着，在大雨中稍事休息。 崔大可一直没干活儿，这会儿倒是不累，见大伙儿都有了空，立刻站出来振臂激呼： “同志们，社员们，兄弟们！！！这次抢收公社粮食的战役，多亏咱们孙主任下基层指挥，和群众们打成一片，甚至亲自动手干活，咱们才能取得全面的胜利！！！ 我建议，咱们大家现在一起为有这样英明神武的好领导，好公社主任鼓掌，欢呼！！！ 啪啪啪！！说完，他自己便开始带头鼓掌，一双手拍的都红了。 在他的带动下，寥寥几个社员也开始拍手，声音稀稀拉拉的。 更多的社员不但不鼓掌，反而怼道。 “崔大可，你可真行，干活时候没有你，拍马屁的时候你是一场不落啊！！！” “不拍马屁你能死吗？？” “刚才大家都在干活，就伱没干！！” “妈的，最烦你这样装逼的人！！！” “小子，走夜路时候小心点，小心被人敲闷棍！！！” “这么大雨，大家赶紧回家吧，甭搭理这个傻子。” “没错儿，累死了，回家回家。” 没一会儿，麦场里的人便少了一半儿。 张沈飞，连驾驶员，小王和小马见状，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偷笑。 这崔大可这波儿算不算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瞅这样子，这厮在南台公社不怎么受欢迎啊？？ 不过也是，这样一个只会喊口号，干活儿时候却比谁都逃得快的人，确实挺招人烦的。 孙主任见崔大可一番话引来众人围攻，还是当着轧钢厂副厂长的面，顿时只觉得脸上无光。 忍不住瞪了崔大可一眼，斥责道：“崔大可，说什么呢你？？？我身为公社主任，想办法维护公社的集体财产难道不是分内之事吗？？ 倒是红星轧钢厂的张厂长他们，不顾危险帮助我们抢收粮食，还借了大卡车给我们用，这才是真正的舍己为人呢！！！” “要是没有他们，咱们的抢收工作只怕现在才完成一半，剩下的粮食就都得淋湿了，” 这些粮食可是要上交的，要是弄湿了发了芽，这可怎么跟上级领导交代？？？ 一想到这里，孙主任就觉得一阵后怕。 “没错儿，这次得亏有了这辆大卡车！！！” “人家工人同志见咱们有难处，立刻跳下车帮忙，跟咱们一起干活，他崔大可呢？？？” “这可是麦子啊，要是淋了雨就彻底毁了！！！” “粮食就是农民的命根子，轧钢厂的同志们这是救了咱们公社大家的命啊！！！” “同志们，我建议咱们给工人同志们鼓个掌，感谢他们的帮助！！！” 孙主任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社员立刻发自肺腑地鼓掌，掌声雷动。 “大家客气了，都说工农一家亲，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张沈飞客气了几句，摆手示意大家停下。 眼神随意撇了一眼崔大可，却发现这厮脸上根本没有任何尴尬和恼怒，羞愤等情绪，反而满脸激动地跟大家一起拍手。 就好像大家一直在diss的只是一个跟他同名同姓的人，而不是他自己一样。 ‘擦，这崔大可脸皮真厚，都这气氛了，还能装的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呢？？这尼玛比许大茂那个有点儿情绪都摆在脸上的心理素质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怪不得这厮能在《人是铁》中把南易逼成那样，许大茂却只有被傻柱收拾的份儿呢！！！ 众人休息片刻，体力恢复之后，全都坐在大卡车的后车斗里，开始返回公社。 张沈飞一行下了车，便有人拿了干净衣服过来，请他们换上。 “都是粗布衣服，虽然不好，但好歹干爽。各位工人领导赶紧换上，穿湿衣服会感冒的。” 张沈飞四人换过衣服，公社大会议室里，已经摆上姜汤，四人于是趁热一人喝了一大海碗。 而后便是跟孙主任坐在一起聊天，等着吃晚饭。 张沈飞他们出发在上午，中午赶路每人就啃了一个干馒头。 本以为到了南台公社就有饭吃，谁承想又跟着他们抢收了一下午的粮食，这会儿，四人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下午六点多，暴雨将停的时候，饭菜终于摆上了桌。 小鸡炖蘑菇，大葱炒鸡蛋，粉丝炖五花肉，还有油炸花生米和烧豆腐。 虽然都是普通的食材，但菜烧的很是诱人，色泽鲜亮，让人一看就食欲大振。 孙主任示意崔大可帮忙倒酒，然后站起来，朝着张沈飞举杯：“张厂长，今天真的是感谢你们几位，如果没有你们，我们的抢收粮食工作不会这么顺利。 这批粮食要是出了大问题，我这个刚走马上任几个月的公社主任估计也就干到头了！” 刚才在麦场里当着社员们的面，他不好把姿态放的太低。 这会儿在食堂的冷宫就几个人，除了张沈飞和轧钢厂的司机，保卫科员就是孙主任的心腹，他也就不吝于在张沈飞面前博好感。 “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 话毕，孙主任，别人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沈飞倒也没含糊，直接把自己杯里的酒也喝了个一干二净，还把酒杯倒转过来：“孙主任别客气。既然遇上了，该帮还是要帮的。 说到底，不管工人还是农民，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好，张厂长说的真好。当领导的就是觉悟高！！！我崔大可代表南台公社，也来敬您酒，感激您。”崔大可见缝插针的站了起来，“哦，对了，我这个人喝酒有个规矩叫做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又是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张沈飞憋着笑，这玩意儿还带盗版的？？？ 往常崔大可这么说完之后总有人问他一大三小二五一十的意思。 然后他便能顺理成章的拍一番对方的马屁。 这次崔大可说完，一如既往地等着张沈飞询问自己，却不想对方居然一副了然的样子，根本就不问。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 崔大可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但也没好意思直接问，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那啥，我给领导们解释一下一大三小二五一十的意思吧…… 所谓一大三小指的就是……” 解释完之后见张沈飞四人还是一副平淡的表情，只能举起杯硬着头皮：“那啥，我推他可是在座众人中最小的，我现在先喝三杯为敬！！！” 墩墩墩，很快，三杯白酒下了肚，崔大可便又开始插科打诨调动气氛。 有他在酒桌上倒也没有冷场，大家边吃边聊。 “张厂长，连驾驶，两位保卫科的同志，你们尝一下咱们公社的菜…… 虽然菜品比不上你们城里，但是这食材都是我亲手选的最好最优质的，就是为了招待你们！！！”崔大可根本顾不上吃饭，一会儿给大伙倒酒，一会儿又劝菜。 “这菜煮的确实不错。”张沈飞点点头，夹了一根鸡腿。 今儿的菜有鸡有肉，还有粉条，豆腐。 甭说在农村，就算在城里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规格。 厨师的水平做的也不错，鸡有鸡味，肉有肉味，豆腐有豆腐味。让人吃完之后唇齿留香。 最大可见张飞吃得高兴，便主动提起话头，说起运输大肥猪小壮进四九城的事情。 “张厂长，您可能不知道，将小壮送给轧钢厂用以感谢你们帮我们公社修建水利工程的事情，还是我建议给我们孙主任的呢。”崔大可满脸骄傲的说道。 张沈飞猜想，崔大可这厮无利不起早。 他能主动提起送给轧钢厂一头大肥猪，肯定是有目的的。 这次虽然是个农民，却有一颗进城的心。 估摸着就是打算用小壮当跳板，进城。 他这会儿主动提起这件事，下一步估计就要自告奋勇去押送肥猪了。 果然不等张沈飞想完，就听到崔大可又说道： “张厂长，您可能不知道我是我们公社养猪的，平时最是精通养猪和母猪的产后护理。 从我们公社到四九城路途遥远，小壮平时又被我养的金贵……所以我觉得这趟送小壮进程有必要我也亲自陪同。 中途小壮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处理……您觉得呢？？” 崔大可说完之后，便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 一旁的孙主任顿时脸色漆黑如墨：“崔大可你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说好的……” “主任，我只是去城里送猪。 从咱们南台公社到四九城路途遥远，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小壮不是一般的猪。那毕竟那是咱们公社送给工人阶级老大哥的礼物，不能出差池啊！！！ 您想想，小壮要是出了问题，咱们怎么跟工人阶级老大哥交代？？” 崔大可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站在道德的至高地上让孙主任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沈飞见状不由得感叹，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明明是自己想往上爬，偏偏要装出一副我都是为了集体，为了大家的样子！！！ 怪不得这厮电视剧中进了汽修厂那样混的如鱼得水，如日中天。 他这样没有什么底线，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跟饱读诗书，成分不好夹着尾巴做人的南易完全是两回事。 有底线，有原则的人做事总要瞻前顾后，没底线的人反而可以什么都不考虑，闷头往前冲。 这也是崔大可在南易面前可以占尽便宜的原因。 看到崔大可一直巴巴儿地看着自己，张沈飞勾唇一笑：“崔大可同志，你刚才说的话有失偏颇。 肥猪小壮是南台公社送给我们轧钢厂的礼物，那是联系着我们工人阶级和农民兄弟的纽带。 是有着政治意义的，你说没有你跟着，小壮在路上只怕出问题，这是在质疑我们工人阶级会虐待小壮吗？还是觉得我们照顾不好它？？？” 啊？？？ 这，？？？这话说的？？？ 崔大可顿时懵逼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他想跟张沈飞争辩。 但张沈飞一顶“你是觉得我们工人阶级不重视农民兄弟吗？”的高帽子扣下来，让他顿时无话可说。 “那，那好吧……我相信工人阶级老大哥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壮的……” 最后，崔大可只能说道。 这年代本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乡下就更是什么都没有。 吃过晚饭，张沈飞便躺在为他准备的房间床上，准备睡觉。 都说小别胜新婚。 别说。 一天没见田小枣，他还真有点儿想她。 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干什么呢？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会不会也在想自己？？？ (本章完) 今天修前文，请假一天 今天修前文，请假一天 第290章 傻柱对象! 想完了田小枣，张沈飞又想起陈雪茹，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来之前见面，陈雪茹说孩子已经开始胎动，她的早孕反应也已经消失，现在变得胃口大开。 想来，是这个孩子能吃，以后一定能吃个大胖丫头/小子。 一想到活了两世，第一次要有自己的孩子，张沈飞心中便闪过一抹异样的暖流。 田小枣，陈雪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都想完，张沈飞一看表，发现才八点多。 这尼玛还是睡不着啊！！！ 他干脆起身，从空间中取出新买的牛皮皮带和一个小铃铛，一根大概十厘米长，能钻眼儿的小铁棍，开始研究起来。 虽说自打工作后一直就做的是办公室工作，但张沈飞从小学起，得到的老师的评语都是“该生动手能力强”！！ 没一会儿的功夫，牛皮皮带和小铃铛在他的一双巧手下，就变成了一個项圈。 张沈飞伸手约莫了一下直径，是伊莲娜正好能戴上的大小。 恩，不错！！ 他满意地点点头，又用两根手指拎着项圈，轻轻拨动一下，那铃铛便发出一阵悦耳的脆响。 目前来看，就缺一根绳子了……这个好弄，张沈飞从空间里又找出之前涂过油没用完的绳子，固定在项圈上。 如此，便完美。 很好，等回去了有时间，就跟伊莲娜一起尝试一下。 弄完这一切，已经是十点多，张沈飞把项圈，铃铛连同绳子一起放回空间，重新爬回床上，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翌日张沈飞起床洗漱的时候，便闻到厨房里传来戗面大白馒头的味道。 一大早就蒸馒头，这规格还挺高。 等他洗漱完毕，早餐已经摆上桌。 大白馒头，凉拌豆角，一大盘子煎鸡蛋，熬得黏黏糊糊的小米粥，旁边还有一小碟白糖。 连驾驶员，小马和小王，南台公社孙主任，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张厂长，咱们乡下地方条件有限，不比城里。早上就随便做了点，您凑合着吃。”看到张沈飞出现，孙主任连忙站起来。 “您客气了，这早餐有蛋有菜，已经很丰盛了。”张沈飞说这个不是寒暄。 虽说自打计划经济开始之后，四九城普通市民的生活的确有所下滑。 但今年的格外明显一些，不说别人，就刘海中都已经不能保证每天一个煎鸡蛋了，其他人只能更差。 几个人吃早饭的功夫，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猪叫，还有男社员们吵吵嚷嚷的声音。 张沈飞琢磨着这是大家在把小壮往车上弄。 今儿的小米粥熬的确实不错，考虑到中午要赶路，很有可能吃不上吃。 张沈飞喝了两大碗加了白糖的小米粥，又就着鸡蛋和菜吃了两个大白馒头。 吃饱喝足，几人便在孙主任的陪同下来到公社门口。 这里早已经聚拢了一大堆的社员，大家感念着张沈飞昨天帮他们抢收粮食的事情。 知道他们今天要回城，便自发的来到公社门口为几人送行。 “张厂长，这是我们家自己酿的包谷酒，给你们尝个鲜。”一个大胡子社员说着，便把一壶酒塞过来。 “这是我在山上打的野鸡野兔，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就吃个新鲜。”一个大妈也递过来一个篮子。 “张厂长，连驾驶员，这是我自个儿在山上采的蘑菇晒干了的。冬天的时候你们拿去炖肉，嘎嘎香。” “工人老大哥同志，感谢你们昨天帮助我们，我们家没什么好东西，这几个鸡蛋是我攒下来的。” “还有我，还有我，这是我自己做的鞋……” 一群社员围过来，提着袋子，笸箩，篮子，不由分说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张沈飞，连驾驶员手里塞。 “谢谢，但我们不能要。” “不要不行，这可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啊！！！” “啊，那好吧，我谢谢大家……”张沈飞两只手都要拿不下了。 一扭头，发现一旁小王左手拎着一只鸡，怀里一只鸭子，背上还背着一个背篓，里头都是土豆。 至于小马？？则是两只手都拎着蛋，左手鸡蛋，右手不知道什么蛋，反正也没闲着。 得，看来今儿这东西不收还不行了。 张沈飞无奈的笑了笑，他本不想收东西，奈何这些社员们太过热情。最后，只能一直道谢。 …… 所有土特产被社员们帮忙装上车，放在了大卡车车斗的后面。 肥头大耳的大肥猪小壮则是在车斗的前面，装在一个铁笼子里，头上甚至还戴着一朵红绸布做的大红花，收拾的宛如新嫁娘。 南台公社距离四九城有段距离，孙主任怕小壮挨饿，还很贴心地在铁笼里放入了一些猪食什么的。 大卡车轰隆隆的开出去之后， 沈飞半拉身子从副驾驶的车窗内伸出去，朝着跟在后面的群众们挥手示意。 “再见！！再见！！！同志们再见，不要再送了。” “回去吧，回去吧。” 待到看不见众人身影的时候，他才把身子缩回驾驶室。 “厂长，这些农民太热情，太朴实了。”连架势忍不住感叹。 “谁说不是呢？”张沈飞也感叹，“可不管什么年代，苦的都是农民。” 土里刨食日子难过，即便是几十年后，依然不会有所改善。 “还好有了公社，农民的日子已经好多了。”连驾驶员不知道张沈飞在想什么，只是有感而发道。 他做了多年驾驶员，天南地北的跑，也老是下乡，没人比他更能清晰看到农村现在的变化。 自打公社化之后，那些小村子化零为整，聚在一起，兴建水利和基础设施，有学校，有澡堂，有供销社，还有医院。 这怎么不算是越来越好呢？？？ “希望吧，希望大家都能越来越好。”听完他的话，张沈飞陷入沉思。 …… 回程的路，跟去的时候一样难走，犹如唐僧取经般的八十一难。 一路上连驾驶员又是修车，又是加水又是收拾车轱辘，忙的不亦乐乎。 幸亏他们早上六点就已经从南台公社出发，总算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到达了轧钢厂附近。 二百五十斤的大肥猪，在这个还没有引进白条猪年代算是非常非常肥的了，一个公社一年也不见得能出一头。 这样的猪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但对轧钢厂来说，他们更看重的不是小壮的身体，而是它多代表的政治意义， 今年是全国公社化的第一年，轧钢厂作为南台公社的帮扶单位，帮助他们修建了不少基础设施。 南台公社送来的这头大肥猪，代表了农民兄弟和工人阶级老大哥之间的友谊。 也代表了轧钢厂在帮助公社这一方面所做出的成绩，政绩。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轧钢厂都要把这件事尽量的当成一件大事来办，影响范围越广越好。 在张沈飞跟车去往南台公社的那一天，杨厂长便开始组织起欢迎肥猪小壮的活动。 今天一大早八点多，工人们刚到达厂子里，就开始打扫卫生，贴条幅，为着欢迎会做准备。 下午两点钟，保卫科乔科长站在高高的屋顶上，率先发现远远向着厂子驶来的大卡车，立刻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厂长办公室汇报。 没多久， 工人们便听到厂子的喇叭里传来了杨厂长的声音。 “工友们！！同志们，今天是迎接小壮进厂的日子。 我宣布，整个轧钢厂除了保卫部门和仪器仪表等不能脱岗的岗位之外。 剩下的全体职工，都要到礼堂，参加表彰大会和迎接大会。 “重复！！！肥猪小壮马上就要到达工厂，请各位工人同志们马上到达礼堂参加欢迎肥猪小壮的仪式。” “同志们，工友们，小壮来了！！！” “小壮来了！！！” “小壮来了！！！” 广播重复了三遍，整个轧钢厂都沸腾了。 “小壮来了，小壮来了。” “小壮真的要到啦。” “赶紧……赶紧，赶紧去礼堂，小壮要来了。” “终于有肉吃了，我天天馋的做梦都流口水。” “还说呢，我昨天晚上就做梦梦到了小壮，我就追着它啃啊。” 从车间里涌出大量的工人，大家一边跑一边高声喊着。 从今年过年的时候开始，猪肉，羊肉，牛肉便开始限购。 汉族每人每月猪肉半斤，牛羊肉五两。少数民族每人每月牛羊肉一斤四两。 按理说这个定量并不算很少，但问题是没有谁家能真的舍得把定量都给吃了的。 大部分时候大家都把肉票拿去买了肥膘用来炼制猪油，炼油剩下的猪油渣才会拿来炒菜或者包饺子。 能够真正炖肉来吃的时候，一年中也就中秋和过年。可这两个时候的肉票定量也并不增加。 可以说， 轧钢厂绝大多部分人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美美的吃过一顿猪肉。 肥猪小壮的出现，在轧钢厂众人的心中绝对是不亚于过年的。 连驾驶员开着汽车刚到轧钢厂门口，便看到老秦和老董已经把厂子门大大敞开。 厂院门口还扯了一条横幅，上书几个大字——欢迎肥猪小壮回家。 得，为了欢迎小壮还给专门做了个特制横幅。 这可比张沈飞之前为厂子里男工，和其他厂子女工准备相亲会的通用横幅高档多了。 大卡车一路进了轧钢厂，并不停，而是径直开往礼堂门口。 最后吱嘎一声响，大卡车牢牢的停在了礼堂门口。 张沈飞打开副驾驶车门，利索的跳下车，朝着巴巴儿等待礼堂门口的众人挥手示意。 “同志们好，我们从南台公社回来了！！！” 众人根本没有在意他， 只是伸长了脑袋，朝着卡车里面看：“张主任你回来了？小壮在哪里？” “小壮呢，小壮呢？” “我只是想小壮……”连余主任都这么说。 啊，这个…… 我好歹是轧钢厂副厂长，连一头猪都比不上吗？张沈飞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但很快便又镇定下来，告诉大家，小壮就在后面的车斗里呢。 “行行行，厂子里给小壮举办了欢迎会，张主任你也收拾一下，赶紧进来吧。” 杨厂长走到后斗那里，用一种如同看初恋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壮之后，扭头朝着张沈飞说道。 “成。路上灰尘大，我去洗个头。”张沈飞点点头，又朝着傻柱挥了挥手。 “傻柱，赶紧组织人把小壮给卸下来，然后清洗干净送进礼堂。” 傻柱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大飞哥您尽管去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沈飞洗漱过后又换了一套衣服，这才走进大礼堂，坐在杨厂长的旁边。 轧钢厂大礼堂很大，足足能容纳好几千人。 此时所有的工人们或坐或站在下面，领导们则是坐在台子的侧边，前面的桌上还放着包有红布的话筒。 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肥猪小壮出现。 见张沈飞过来，阎解成拎着一朵大红花，一路小跑走过来：“领导，这个给您。” 啊，这个…… 张沈飞想起小壮头上的那朵大红花，连忙拒绝。 这要是自己也戴上了同款大红花，还不等于跟小壮一拜天地，二拜拜高堂吗？ 他连忙摆摆手：“不用，不要搞这些形式主义嘛。” “领导您觉悟真高。”阎解成竖起大拇指。 拿着大红花走出去之后，随手就把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 礼堂里， 杨厂长清清嗓子，开始讲话： “同志们，今天是迎接肥猪小壮的仪式。但我要先说起另外一件事。 大家都知道，咱们的副厂长，食堂主任张沈飞同志，昨天去南台公社迎接小壮。 但是，当他到了南台公社后，遭遇暴雨。南台公社的麦子当时还在晾晒，要是糟了雨，一切可就全完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咱们的张副厂长当机立断，带领着连驾驶员和保卫科小王，小马，投入到了帮南台公社抢收粮食中…… 有着他们和大卡车的帮忙，南台公社的粮食终于在大暴雨来临之前收归入仓库。” “张沈飞同志带领工人们帮助南台公社抢收粮食，是我们工人阶级对农民兄弟的无私情谊。 所以厂里决定，对张沈飞同志提出表扬，外加十块钱的奖励！！！！其他三人每人奖励五块钱。” 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 杨厂长摆手，示意大家停下后，又开始介绍起今天真正的主角--小壮。 才开了个头儿，礼堂中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可比刚才的热烈不少。 张沈飞忍不住笑了，物资匮乏的年代，领导不如一头猪啊！ 杨厂长见状也看出大家对小壮的热情，于是不墨迹了，直接拿着话筒喊道：“行，看的出大家都等着急了，我也就不墨迹了。 让我们欢迎大肥猪——小壮！！！” “猪，猪，猪！” “猪，猪，猪！” 礼堂里喊声一片， 礼堂的侧门砰地一声打开，傻柱胸前顶着大红花，牵着头戴大红花的小壮，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台。 哈哈哈哈！！ 礼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小声，仿佛能掀翻房顶。 “傻柱，你是要结婚吗？？？” “嫂子看着不是本地人啊！！！” “嫂子不会说话这个毛病，能治不？？？” 一群人开始打镲。 (本章完) 第291章 的任务!! 第291章**的任务！！ 见傻柱这个狗东西在全厂工人面前丢了面子，成了小丑，许大茂乐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他们两人是宿敌，是一个硬币的相反两面，是武大郎和西门庆。 从小到大，只要看到傻柱吃瘪，许大茂就开心，反之亦然。 虽然现在两人同属于四合院五小君子之列，是名义上的利益共同体，但是私下里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见傻柱倒霉，许大茂只有一种恨他不死的快意。 “傻柱，傻柱，孙贼！！你个大傻叉。爷爷恭喜你和小壮结婚三年抱俩。”他跳着脚，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高声喊着。 沃尼玛？！！！ 傻柱，没想到自个儿捡一個大红花，随手给自个儿戴在胸前，却闹出了这么大个乌龙。还被许大茂这厮贴脸嘲讽，顿时气得脸都绿了。 这些人都这么有想象力的吗？？真tm的吃饱了撑的！！！ “许大茂！！孙贼！！等着吧，等爷爷抓到你的把柄，看我怎么整治你。“他磨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小声嘀咕。 肥猪小壮上了台之后，杨厂长又说了一套肥猪小壮对于工人和农民兄弟在合作社建设中的贡献，和由此所产生的巨大的作用。 最后在所有人都要厌烦之前，宣布厂子将在明天早上杀掉小壮，而后在中午的时候举行大会餐。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咱们厂子已经由两千人的工厂扩建成了将近四千人。 只有小壮一头猪，肉肯定是不够吃的，所以经过厂领导班子和厂党委开会后，决定想办法再从其他地方调回来二百斤猪肉。 务必保证在明天大会餐的时候，一定要让大家吃饱，吃好！！！感受到农民兄弟对我们工人阶级的情谊！！！！ 吃水不忘挖井人，咱们吃了南台公社的猪肉，也要记得农民兄弟们！！记得小壮！！！！” “好！！！”工人们吼声震天，“感谢农民兄弟。感谢小壮！！！” “小壮太伟大了，牺牲了他自己，却温暖了我们大家的胃！！！” “小壮万岁！！！” “俯首甘为孺子牛，小壮，你是个伟大的猪！！！” 小壮：“……” 啊，这个，其实我倒也并不很想牺牲。 …… 小壮欢迎会结束之后，按照流程，工人们便排队开始领餐券。然后离开礼堂，回到车间开始工作。 只是所有人回到车间之后，都在讨论着明天能吃到什么样的改样菜，根本没有人安心工作。 虽说有小壮和厂领导承诺的二百斤猪肉，但轧钢厂毕竟是拥有将近四千人工人的大厂。 即便有着小四百斤肉，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搞出一大堆荤菜供大家选择。 张沈飞带领一食堂，二食堂的组长开了会之后，最后定下一道大荤两道小荤的会餐标准。 而这三道菜具体是什么菜色，应该怎么做，每个人怎么分，则是放在了傻柱头上。 “何雨柱同志，组织这次委托给你的任务很艰巨，大会餐的政治意义很高，你一定要搞好，让所有人都吃的满意，吃的放心，吃的意犹未尽。 这一大荤两小荤的菜色你好好想一下，下班之前给我出几个方案。 总的来说，这几道菜都要满足几点。 一是油水要大，二是菜的分量要足，三是一定要让工人同志们吃完之后念念不忘，感叹s会主义国营工厂的好。不忘农民兄弟的恩情！！！ 傻柱，能完成吗？？？” 张沈飞拍拍傻柱的肩膀，一副千斤重担交于伱肩膀的样子。 “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组织的任务！！！”傻柱啪的一声敬了个不怎么正式的军礼，朝着张沈飞郑重保证。 “得，甭看现在咱们厂子已经有两个食堂了，可我最放心的人只有你。”张沈飞说着又是拍拍傻柱。 傻柱一听，顿时飘了。 还得是自家兄弟，什么时候都记得我。这是什么？？这就是感情！！！ 屁颠屁颠的将张沈飞送出一食堂伙房之后， 傻柱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躺椅上长吁短叹，一副愁上眉梢的样子。 “师傅，好不容易有肉吃了，您干嘛还一副倒霉催的样子呀？？”马华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傻柱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你tmd才是倒霉催的呢！！会不会说话呀？你个麻花儿脑袋！！！” 马华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脑袋：“不是倒霉催的，那您干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呀？” 刚才在张主任身边不是还一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模样吗？ 一扭头怎么又变了？？？ 傻柱又是长叹一口气：“你听听张主任给我定的目标，一大荤两小荤三个肉菜，每个菜都得有油水。 还得让大家能看到大块的肉，还得吃饱吃好……这都是什么呀？？” 这样的任务简直是不可完成的！！！ “既然不能完成，刚才您答应的那么利索干嘛？”马华忍不住吐槽道。 刚听师傅在张主任面前再三保证，他还以为对方已经胸有成竹了呢，谁曾想这厮原来是在吹牛逼啊？？？ 傻柱斜了他一眼：“你没看刚才一咱们组长和二食堂组长还有二食堂的大厨都在这里吗？ 大飞把任务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能力的肯定。 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做不到，那不是给他下巴下面只砖头吗？” 再说了，当着那些人的面说自己不行，那不是给对方看笑话吗？ 身为轧钢厂成立以来最年轻的大厨，他何雨柱怎么着也丢不起那个人！！ “总之这一次，我是有能力得上，没有能力赶鸭子上架也得上！！！”傻柱闷声道。 这可是组织的任务，由不得他不做好！！！ “得，那您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马华扭了下僵硬地颈部，“您呐，就自个儿想主意去吧。这我可帮不了您。” “自个儿想就自个儿想。我就不信吃屎的还能把我的拉屎的给难住了。”傻柱哼唧一声，端起大茶缸牛饮一气。 放下杯子，立刻计上心头：“马华你帮我在这盯着点，我去一趟下属机修厂。” “去机修厂干嘛？” “关你屁事儿，踏实刷你的碗得了。”傻柱怼了他一顿之后，扭头便出了食堂。 …… “四百斤肉做四千人的菜，还得一大荤，两小荤吗？”南易坐在机修厂的公厕门口，诧异地反问。 见傻柱臊眉搭眼地点头后，沉吟一阵子又道，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做……就比如那个大荤，你可以做四喜丸子，每大小视具体情况而定……丸子颜色上好，一看金灿灿地就有食欲，让人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纯肉丸子。 但是又不能真的是纯肉丸子，里头要放点干馒头，莲藕什么的，味道得调好，油汪汪，香喷喷…… “还有那两个小荤，张主任的意思是得让大家看得到肉，视觉效果一定要有，我觉得你可以这么做……” 南易一边说，一边拿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大扫把在地上无意识的乱画着。 傻柱听完，顿时乐的直拍大腿：“嘿，别说南易你tnd还真是个天才。” 有南易出的这些个主意，甭说四百斤肉给四千个人吃，就是三百五十斤给四千个人吃也能好使。 “南易，你在咱们勤行里算的着是个人物。 脑袋活又肯钻研，现在跑来扫厕所真是委屈你了。”看着南易那吃饭的家伙，傻柱忍不住感叹道。 虽说他一直觉得南易并不如自己厨艺好，但同是厨子，见对方现在成了扫厕所的，总还是有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拎大勺的手改成了拎粪勺，那滋味能好受吗？？ 也不知道南易拎粪勺的时候，会不会颠勺？？？ 南易摆摆手：“说这个干嘛？工作不分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我很坦然，你也不用为我抱不平。” “你丫的觉悟真高。”傻柱竖起大拇指，“得，不跟你废话了，我要赶紧回厂里跟大飞汇报一下这次的菜单，然后开始做准备。” 四千人的大会餐，且有的忙活呢。 傻柱这头刚离开机修厂公厕门口，从厕所里头就钻出来一个寸头的半大小子。小子长得不赖，一双大眼如同六月的黑葡萄。 “南易，刚那人是谁呀？”男孩走到南易面前，仰脸问道。 南易瞅了他一眼：“那是轧钢厂一食堂的大厨，何雨柱。” “哦，傻柱啊，我听过他的名字。”那小子眼珠子一转，又道，“我刚听到他说，他明儿要杀猪，还要做大菜？” 南易只瞅了他一眼，便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立刻脸色一沉，呵斥道：“那头猪可是南台公社送给人家轧钢厂的。你可甭打什么歪主意。” 昨儿他都听梁拉娣说了，她们家秀儿说过生日想要吃三菜一汤。 家里条件困难，梁拉娣当时没有答应。 但是他们家大毛却拍拍胸脯应承下来，说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得让妹妹过一个好生日。 进机修厂这么多年，跟梁拉娣同住一个宿舍楼，南易对梁拉蒂家这四个孩子可谓是心知肚明。 大毛只一句话，他就猜到了这孩子心估计在打肥猪小壮的主意。 闻言，大毛翻了个白眼：“我一个小学生，我能干什么呀我？” “最好不要！！！我告诉你大毛，这头猪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四九城，你可别瞎搞。” “行行行，甭废话了，怎么比我妈还啰嗦呢？”大毛朝着南易做了个鬼脸，扭头就跑。 “这孩子……”南易无奈地摇摇头，拎着扫把进了公厕开始扫地。 没扫多大一会儿，又停下来一阵恍惚。 以前与鸡鸭鱼肉作伴，现在与屎尿屁为伍。 说不怀念当厨子的日子，哪里又能真的不想呢？？ …… 叮铃铃~叮铃铃~ 熟悉的下班铃声响起之后，张沈飞收拾一下东西，大步走向停放自行车的车棚。 虽说许大茂跟刘岚结婚的事情闹了个大乌龙，没几天就离了婚。 但是两人结婚时候买的那辆自行车却是没退，许大茂也成为了四合院里第二个买自行车的人。 可把阎埠贵给嫉妒坏了，天天做梦都是自行车。 自打自己有了自行车，许大茂就辞去了张沈飞司机的职务。 他走后，傻柱，阎解成，刘光奇都眼巴巴的想要顶上岗位，甚至刘光奇还给张沈飞送了一毛钱的礼物，想走后门。 谁知道张沈飞却不答应，只说自己骑车上班方便，不打算再让人骑车带着自己了。 张沈飞将车锁解开，骑着自行车一路进了东直门之后，很快便拐入南锣鼓巷。 都说上车饺子下车面， 虽然张沈飞这一趟南台公社只去了两天，但是当他回到家时候，刚拐进前院，透过自家厨房的窗户，就看到他们家老太太正在弓腰擀面条。 “奶奶，咱们今天吃什么面？”张沈飞趴在厨房的窗台上，朝着老太太看去。 “我今儿去供销社买了一两七肥三瘦的五花肉，今儿咱们吃炸酱面好不好？” 张奶奶说着，又以眼神示意让张沈飞看案板上放着的干黄花，木耳，毛豆，黄瓜丝，甜面酱和干黄酱。 这些现如今都是稀罕东西，她今儿去供销社和酱菜铺子现买的，可花了不少票呢。 “炸酱面啊……”张沈飞撇撇嘴。 虽说炸酱面是四九城的特色，但他本人还真不稀得吃。 “怎么？？？不稀罕？”张奶奶停下动作，拎起擀面杖看向孙子，微微眯着的眼中透露着一丝危险气息。 张沈飞看了看那高高举起的擀面杖，有点怂了，但还想找回面子，于是别硬撑着说道：“炸酱面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得吃小碗干炸的。” “成，你想吃就给你单做卤子。” 两天没见大孙子，张奶奶也挺想他，破天荒的没怼他想屁吃，而是答应下来。 一顿热乎的炸酱面吃完，张奶奶叮嘱田小枣洗碗，扭头就准备去后院： “你们聋奶奶说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老做噩梦。让我今晚去陪她，你们就不要给我留门了……” 说完，扭头就走。 “哎，奶奶您慢走。”张沈飞将她送出门，扭头看着田小枣坏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就把人往炕上带。 “碗还没洗呢……”田小枣半推半就地挣扎。 “急什么啊，明儿再洗。知道刚才你没吃饱，我给你单独开个小灶。” 蛋白质这玩意儿可是人体不可或缺的营业元素，女孩子缺了它，得生病！！！ 而恰好，张沈飞身上便有不少富含蛋白质的东西，自个儿媳妇儿自个儿疼，他能不想着点儿田小枣？？？ 急赤白脸地补了一通蛋白质之后，田小枣躺在炕上沉沉睡去。 张沈飞抽完一只烟，则是悄悄地下了炕，重新穿好衣服，轻手轻脚打开家门…… (本章完) 第292章 茶宠!! 离开家门之后，张沈飞骑着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往前门大街而去。 倒也不是他想一晚上跑两个地方，这不是一碗水总得端平吗？？ 出了四合院半个小时后，张沈飞在那栋熟悉的，不知道来过多少次的灰色小楼前停下。 把车子停在隐蔽的地方锁好之后，他抬头看了看小楼。 夜深了，除了三楼的某个房间散发出暖黄色的灯光，其他地方皆是黑色。 咚咚咚， 他叩门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这寂静的夜里，依然很是清晰。 须臾，门从里面打开。 张沈飞一步跨进去，很小的一步距离，却让他和屋内的人衣袂相连，密不可分。 隔着那水红色真丝睡袍，张沈飞似乎能听得到伊莲娜砰砰砰仿佛打雷一般的心跳。 “飞，你好久没来看我了……如果不是我今天给你写信，你是不是就要忘了我？？”伊莲娜趴在张沈飞的胸口，碧绿色的眼眸中，似乎透露着一丝委屈。 “怎么会？我只是最近忙。”张沈飞摸了一把她的脸，以示安慰，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新添了一套茶具。 刚才伊莲娜似乎边等自己边在泡茶，杯中水还是满的。 他抱起伊莲娜，走到茶台前，轻轻放下：“你不是喝咖啡的吗？怎么想起喝茶了？？？” “我最近看了一些关于茶道的书，觉得挺有意思，陈雪茹知道后，就送了我一套茶具。”伊莲娜说着来了兴致，非要给张沈飞表演一番。 张沈飞并没有打断她的雅兴，看着伊莲娜生涩地用陶炉火炭烧水，又将炙热的茶水淋在茶宠上。 最后，一双纤纤细手捧着茶杯，递了过来：“金骏眉，尝尝吧。” 张沈飞没有接过杯子，而是就着伊莲娜的手抿了一口茶水。 他并不懂茶，但当然不会告诉伊莲娜，硬着头皮说了几句好茶，回甘什么的大众句子。 便从口袋中掏出昨晚在南台公社熬夜做的项圈，递过去， “飞，这是什么啊？”伊莲娜放下杯子，接过项圈，好奇地拨动着上面的铃铛。 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又拉着绳子新奇地打量着。 见她于此道难得露出一副清澈而又愚蠢的样子，张沈飞不禁暗忖，到底是有年代的局限性啊，即便是开放如毛熊国来的伊莲娜，终究也是有知识盲区。 “飞？”见他不言语，伊莲娜催促。 张沈飞回过神：“哦，这个啊，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要不要带上试试？” “怎么戴？？”伊莲娜眼中的疑惑更甚。 “我来帮你。”张沈飞说着，重新拿起那只项圈…… “喜欢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沙哑。 到了这個时候，伊莲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饶是奔放大胆如她，也忍不住羞红了脸颊，轻轻点点头：“喜，喜欢……”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喜欢的话，你要回报我什么呢？？？”张沈飞正色。 “回报？？？”伊莲娜喃喃重复，不明白张沈飞的意思。 “我们z国人有句古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送了伱亲手打造的项圈，你当然要还礼。”张沈飞端起茶壶，重新往眼前的茶杯里注满水，话语中都是传道受业解惑的姿态。 伊莲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手便伸了过去：“这样……可以吗？？？” “不够。” “那……这样呢？？”她俯身。 “不，不够……”张沈飞声音愈发沙哑，而且稍微有一些磕巴。 伊莲娜这下真的想不出了，扬起一张明媚的脸，抬头仰视张沈飞：“那我真的想不出了……飞，要不你说好吗？？？” 我说？？？？ 张沈飞笑了，端起刚被注满水的杯子，欣赏着里面的茶汤，轻声道：“zhmz茶文化最早可以追溯到大唐，包括茶德、茶礼、茶艺等。 在茶道中，茶与水的关系、泡茶的技艺等方面都被赋予了深刻的内涵。同时，茶道也强调了茶与人的关系……” zhmz茶道的历史，被张沈飞娓娓道来。 伊莲娜：“……？？？” 不是，哥们儿，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可还捧着火腿肠呢…… 张沈飞看出她的疑惑，又是一声轻笑，伸手将她的头往下按了几分： “在z国的茶文化中，有一种有趣的小玩意儿——茶宠。” “大唐时候，宫廷贵族以及文人雅士常常将小巧玲珑的动物雕像作为茶具的装饰，放置在茶盘上，他们手持茶宠赏玩，与其互动。 还会把残茶淋在茶宠上，用以滋养茶宠，让其色泽更加艳丽…… 伊莲娜，我要你做的我茶宠……” 话音未落，手中的茶杯倾斜几分。琥珀色带着热气的茶水，尽数倾撒在伊莲娜身上…… 原本就很修身的真丝睡袍，此时贴在身上，更显婀娜。 夜，还很长…… …… 小别胜新婚， 虽说只是出差去南台公社一晚上没在家，但昨晚的张沈飞没有留一份情面，比平时闹的要凶的多。 以至于到了第二天上午，田小枣起床时候还是感觉嘴角有些疼，膝盖更是泛着青紫。 一夜过去，口腔中似乎还残留着张沈飞的味道…… 见她下炕都费劲儿，昨天半夜又狂奔回家的张沈飞有些心疼的帮她揉了揉膝盖：“虽说是夏天，可以后还是把褥子铺上吧……” 炕上只铺着一条炕席，虽说夏天睡着倒是凉爽，但人要是长时间跪在上面，膝盖受不了啊。 自个儿的媳妇自个儿心疼！！张沈飞自认还是很贴心的。 田小枣耳朵泛着霞红，听到张沈飞貌似体贴自己的话语，忍不住嗔怪：“铺什么都白搭，最主要是你得……你不能把我当阶级敌人一样啊……” 声音沙哑的可怕。 昨晚，她差点觉得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死过去的，等到再次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怎么就阶级敌人了，瞎说什么呢？”张沈飞忍俊不禁揉了揉田小枣的头发，“赶紧去洗漱，我从饭馆儿端了豆汁儿，又买了焦圈儿和大果子，准备吃饭了。” 有好吃的？？！！田小枣黯淡无光的双眼骤然一亮。 一瞬间觉得，膝盖和嗓子眼儿也没那么疼了呢。 吃饱喝足，张沈飞骑着自行车载着田小枣去上班，先把她送到居委会，自己再骑车往轧钢厂走。 谁承想刚走到厂子门口，就看到保卫科乔科长居然满脸焦急地守在这里：“张主任，张主任！！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张沈飞见他神态不对，心里顿时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是小壮怎么了吗？” 厂子里定的是今天上午杀猪，昨天下班之后，小壮暂时被关在厂子的一个废弃小屋，由保卫科晚上捎带着看守。 一大早的乔科长焦急地找到自己，也只能跟小壮有关了。 乔科长点点头，语气沉重：“昨天晚上，小壮被人割了尾巴…… 我们的人一点钟巡逻的时候，小壮还是囫囵个儿的……五点多再过去，小壮的尾巴就没了！” 那可是农民兄弟送来的，代表着工农情谊，带着政治任务的猪啊！！！ 居然在他们保卫科的看守下被人割了尾巴，老天爷啊！！！此时的乔科长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大字-—— 亲娘嘞，不会影响仕途吧？？？？ 张沈飞闻言眼神立刻一闪。 不应该的啊！！虽说肥猪小壮在《人是铁》原剧中确实被割了尾巴。 但那件事发生在机修厂，割猪尾巴的人是机修厂五级焊工梁拉蒂的大儿子大毛。 为的是给他妹妹秀儿凑三菜一汤过生日。 可现如今小壮呆的可是轧钢厂，那大毛应该不会跑这么远来割猪尾巴吧？ 甚至于，那小子都不一定知道轧钢厂有大肥猪。 可如果不是大毛的话，又会是谁呢？ 酷爱偷鸡摸狗，撬门别锁，雁过拔毛…… 张沈飞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黑黑瘦瘦的人影。 乔科长见他许久不吱声，急的一跺脚:“张主任，马上大家都要来上班了，定的是上午九点半杀猪……您赶紧给出个主意啊。” 杀猪的时候厂子里肯定有不少人是要过来围观的，到时候要是大家看到这头猪少了尾巴。 不单是他们保卫科的责任，张沈飞这个食堂主任也是要吃瓜落儿的。 我尼玛？？？现在就想甩锅给我啦？？？ 张沈飞凉凉的斜睨了乔科长一眼：“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猪尾巴丢了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看顾好小壮？” “没有，我怎么能这么说呢？张主任您误会了。这件事的责任都在我们保卫科身上。”乔科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想找您讨个主意。” 当务之急是把猪的问题给解决掉，张沈飞点了乔科长一句，倒也没有真的跟他杠上。 而是画风一转开始询问起昨晚保卫科都是谁在值班，有没有发现异常。 “就是小王和小马还有三子，胖虎在上班，门房那边是董大爷的班。”乔科长回答。 “确定没看到有人溜进厂里来？所有人都按时巡逻了？？？” “董大爷确定没有人进门。保卫科这边也都在按时巡逻的。” 他们保卫科不是肉联厂，面包厂之类的食品厂，厂子里的钢又全都是重的不行的大件，夜里巡逻的确不多。 但一夜三次巡逻，该有的一次没少。 张沈飞点头琢磨了一下子，最后还是把嫌疑人锁定在了梁拉娣的儿子大毛和秦淮茹的儿子棒梗身上。 大毛固然不用说，那厮有前科。 至于棒梗，这小子可是四合院道圣，在小说界可与楚留香并肩齐名。 再加上张沈飞可是亲眼看见，这厮长期偷喝他二叔秦老二的牛奶。 所以现在轧钢厂出了盗窃案，把棒梗这厮锁定为目标，张沈飞觉得简直是理所当然。 想到这里， 他调转自行车的车头：“老乔，你带人去我们四合院，找一下中院老贾家……他们家有个小子叫棒梗的，你给叫到厂里来审问一下。 那啥，别跟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啊……都是一个院儿里的，弄的太那啥不好看……” 乔科长点头如捣蒜：“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不过张主任你现在要到哪儿去？” 张沈飞此时已经蹬了一脚脚蹬子，自行车已经窜出去两米多，远远的，空气中传来他的声音：“我去一趟机修厂，你先办你的事情。” 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到了机修厂门口，却看到这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他好奇的瞅了一眼，这才发现机修厂现在正在招工。 该说不说，机修厂作为轧钢厂的下属工厂，这几年的发展还是很迅速的。 这次招的不但有杂工，普工，甚至还有一些医生之类的岗位。 最近这几年和钢铁有关的行业都发展迅速，轧钢厂招聘的比机修厂更频繁，岗位更多。 所以这会儿在机修厂门口看招聘启示的人虽然多，但大部分只是看看，真的报名的并不多。 不过这件事跟自己无关，张沈飞身上还有正事儿，也就这么瞥了一眼，骑着自行车就进了厂子里头。 但他没注意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麻花辫的少女，不经意地撇了他一眼后，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而后目光便长久地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哎哎，你们看，刚才骑车过去的就是张沈飞，轧钢厂最年轻的副厂长。” “是他吗？？长得真带劲儿！！！” “他可不一般，之前还写了小说的……” 听着众人的议论，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思索。 “同志，同志？你要是报名厂医的话，就进去填写单子。”有人冲着那名少女说道。 “啊，不用了，要不我再考虑一下吧……”那少女说完，便移开脚步，从招工启事前离开，而是寻了个能看到机修厂大门的位置，静静地等着。 进了机修厂之后，张沈飞问清楚方位，锁好车子直奔公厕而去。 刚走到附近，便听到公厕门口传来南易的声音:“今儿啊，我给大家讲一下开水白菜的做法。“ “南师傅，讲什么开水白菜呀，咱们见天的白菜还没吃够吗？ 您就不能给大家讲讲什么红烧肉，回锅肉，九转大肠的做法吗？“一道男声传来。 “没错儿，我想听肉的做法！！” “最起码也得讲个猪肉炖粉条啊！！说什么白菜啊？听着忒没劲儿。” 看得出大家都挺烦大白菜的，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你们懂个什么?我讲的开水白菜跟你们吃的熬白菜能一个样吗？”南易很是不屑地怼他们，“开水白菜，那是大菜！！国宴知道吗？？” (本章完) 第293章 小仓库走起!! 南易说话时候有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 他将开水白菜的做法娓娓道来，在场的工人们都是许久没吃上过肉的。 听到南易说到做开水白菜又是用鸡肉，又是用猪棒骨。一棵白菜而已，居然要四只鸡来配。 这是什么生活？？这是神仙的日子啊！！！ 几人顿时一个个垂涎欲滴，不住的擦着口水。 张沈飞见南易寥寥几句话把众人吊成了翘嘴，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我说南师傅，您瞅瞅您都把大伙给馋成什么样子了。 再讲下去，只怕大家晚上今天晚上做梦，梦里头都是这开水白菜。以后你们机修厂的食堂还有谁愿意吃？” 谁在说话？？？ 南易扭头看到张沈飞，立刻从桌子上跳下来，扔下手中的扫帚，恭敬的说道：“张厂长，您今儿怎么有空到我们厂子来视察工作了？” “这不闲的慌吗？过来看看。”张沈飞随口说了一句，看看手表，又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工人们，“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了，怎么一个个还在这里跟南师傅吹水？你们机修厂没有生产任务吗？” 啊，这個…… 虽说张沈飞不是机修厂的直属领导，但好歹是上属轧钢厂的副厂长。 众人听他这么说，立刻一个个成鸟兽状散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原本熙熙攘攘的公厕门口便只剩下了张沈飞和南易。 南易当然不会相信张沈飞是闲得蛋疼溜达到机修厂的，但他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捉摸着张沈飞此行的目的。 张沈飞信步走到南易身边，一屁股坐在了他刚才坐的桌子上：“南师傅，您一个厨子现在被调过来扫厕所……原本拎大勺的手，现在握着粪勺，委屈不？ “嗐，这有什么委屈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南易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思绪。 怎么能不委屈呢？机修厂可是旱厕，现在又是夏天，男工友们又不怎么讲卫生。 公厕里头臊不可闻不说，一不注意还会踩一脚大小便。 到了下雨的时候，那白胖肥硕的蛆虫满地乱爬，墙壁上绿头苍蝇比小拇指还要大。 每天扫完厕所，他连饭都吃不下去。 但是这些话，又如何能和张沈飞说呢？？？南易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可他的这一点情绪变化，又怎么能瞒过张沈飞的双眼？ 张沈飞拍了拍南易的肩膀， 这样的事情，我是看不惯的。” 南易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张副厂长的意思是？？？难道说他想把自己从公厕调出去？ 想到这里，南易心情顿时激动起来，抬头看向张沈飞。 谁料张沈飞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话锋一转，说起轧钢厂今天猪尾巴被人割掉的事情。 “肥猪小壮是南台公社送给我们轧钢厂的，它是有着政治意义的猪……小壮的尾巴丢了，这件事可非同小可。 南师傅，你觉得谁会割了小壮的尾巴呢？” 张沈飞说完，没有立刻让南易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 从里头随手抽出一只递给南易，见对方不要，又转手放在自个儿的嘴里点燃，悠悠地吐出一口白雾。 南易蹙眉，似乎知道了张沈飞现在跑来找自己的原因。 “张厂长，您是不是从哪儿听说的大毛要偷猪尾巴给他妹妹做生日宴的事情？” 大毛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既然能让自己能知道这件事，保不齐也会泄露消息给更多的人。 南易以为张沈飞是从什么渠道听说的这件事，故而有此一问。 只是： “大毛那孩子就是那么一说，可他真的没有偷猪尾巴，这件事我可以给你打包票。 “没偷？”张沈飞扬眉看向他，“你确定？” “我确定没偷，昨天大毛是有这么个意思，被我呵斥了一顿后，就打消了主意。 我怕他阴奉阳违，昨天下班之后就把他带到了我们家，昨天晚上我们俩一起睡的。 大毛要偷猪尾巴的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又知道小壮对咱们轧钢厂的意义，我怎么可能还让大毛跑去偷呢。”南易着急地解释着。 且不说自己对梁拉蒂的那点情谊，一个孩子因为一条猪尾巴就要被毁掉一辈子，这也是南易不忍心看到的。 只是这条猪尾巴如果不是大毛偷的，又能是谁呢？南易心中也不禁闪过一抹疑虑。 虽说这两年大家日子不好过，都馋肉，但敢割小壮尾巴的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正常大人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南易琢磨着，还得是孩子干的。 难不成是二毛，三毛？？还是秀儿亲自动手了？？ 张沈飞那边定定的看了南易几秒钟，确定他没有撒谎之后便从桌子上跳下来：“行，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这……这就走了？”南易有些懵逼。 “事情搞清楚了，可不就得走。” “您就这么信了我说的话？”南易更加震惊了几分。 “我为什么不信？”张沈飞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道，“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还得赶紧回轧钢厂呢。” 说完不等南易再回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往外走。 南易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则是复杂不已。 很多时候，他说的话根本就没人当回事儿。像是张沈飞这样对他的话持有毫不怀疑的态度，反而让他有些不习惯。 …… 骑上自行车，张沈飞再次回到轧钢厂，刚到门口附近拐弯的地方，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傻柱薅住了自行车。 “我去，傻柱你丫的疯了。”张沈飞一个踉跄，慌忙单脚支地维持平衡。 傻柱满脸慌乱：“大飞哥！！！出大事了，棒梗被抓了。” “啊？哦，棒梗被抓了？怎么回事？”张沈飞装模作样，一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样子。 “就棒梗多小时之前，保卫科乔科长带人去咱们四合院抓走了棒梗，说是要让他配合调查一件事。” “那就调查呗，估计是这小子干了什么坏事。”张沈飞没有点名，还是在装糊涂。 现在小壮尾巴给割了的事情，在整个轧钢厂只有保卫科的人和张沈飞知道。 他跟乔科长已经商量好了，要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先瞒着大家。 在没有人察觉之前，不知不觉的把事情处理掉。 乔科长甚至还差人买来了大头针和线，准备在找到小壮尾巴之后直接给它缝起来。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呢？ 张沈飞想了一下。 哦，当时他对着乔科长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老乔啊，老乔，你可真tnd是个天才！！！ 如果智商分等级的话，伱丫都能吃上低保！！” 张沈飞甩甩头，把乱飞的思绪甩了回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傻柱，总觉得这小子有点不对劲，还得诈他一下。 “我说傻柱，乔科长就说让棒梗去配合一下调查而已，调查完了就把他放出来了。你丫的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嘛？？” “我就是想和大飞哥您打听一下，到底是要棒梗去配合调查什么事？？”傻柱慌乱的搓着手。 虽然棒梗是秦淮茹跟贾东旭的儿子，但是在傻柱心中，这孩子却跟他自己亲生的是一样的。 当年秦淮茹怀孕之后，他可是自费学习了产妇的产后护理婴儿的365天护理之道。 就连秦淮茹生棒梗的时候，他也是在手术室外陪着的。 后来秦淮茹生完孩子之后奶水少，他更是三不五时的，自己贴钱给她买猪蹄，鸡肉炖汤喝…… 一句话，他真的超爱。 现在眼瞅着棒梗出了事，怎么不让他心急如焚？？ 张沈飞凉凉的看着傻柱：“傻柱，你丫的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傻柱眼神躲闪：“神什么，我能知道什么呀？我就是一厨子？” 行，不说是吧？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可帮不了你，你丫的爱找谁找谁去！！！” 张沈飞推着自行车就要走，傻柱见状，慌忙拉住他的车后座：“大飞哥你甭走呀，现在能帮棒梗的除了你也没别人了…… 张沈飞依然不说话，使劲儿的推着车子。 傻柱一咬牙一跺脚“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张沈飞停车，扭头看向他。 傻柱这才告诉张沈飞， 昨天下午，他正在伙房里给领导们准备小灶的时候，棒梗偷偷溜进了伙房，趁大家不注意，偷走了半瓶酱油。 说到这里， 突然想起张沈飞现在是食堂主任，自己当着他的面说棒梗偷东西似乎不太合适，于是慌忙找补道： “一开始我真没发现他偷东西，当我发现之后，直接就一擀面杖扔了过去……” “嘿，谁知道那小子比泥鳅还要滑，腰下一拧直接就躲了过去。 反倒是许大茂那个狗娘养的正好撞上来，被我一擀面杖砸在胸口上，整个人摔倒，砸在了脸盆架上…… 那厮全身都湿透了，大飞哥您是没看到，跟tm的落水狗似的！！” 一说到许大茂在自己手下吃了亏，傻柱顿时乐的哈哈大笑，连带着把自己找张沈飞的真实目的都给忘了。 直到对上张沈飞冷冷的目光，这才回过神，连忙收敛起嘴边的笑意： “就……当时我也没多想，可是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路过厂子附近那一堆大水泥管子的时候，发现棒梗带着小当在那里起了一堆火烤东西吃…… 那……那一堆火的旁边还有猪毛……” 看到那堆猪毛和那兄妹俩油渍麻花的衣服和嘴的时候，傻柱脑海中顿时就一个想法。 完蛋了！！！ 这棒梗肯定是把厂里的那头带着政治任务过来的肥猪小壮给怎么着了！！！ 可那头猪它不是普通的猪呀！！！！ “当时就把我气的不行，抓住棒梗就给他一顿臭骂……”傻柱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张沈飞冷哼一声：“臭骂完了呢？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这件事？不找保卫科？” 傻柱嗫嚅着嘴唇，不敢看张沈飞：“孩子还小，咱得允许他犯错……我，我就琢磨……” “所以你就不疼不痒的批评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家了？还瞒着我们所有人？”张沈飞打断他的话。 傻柱低着头，用鞋底子蹭着地面：“我以为就是一条猪尾巴而已。 再说了，我都问了棒梗了，他偷猪尾巴的时候没有人发现，我以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的…… 一条猪尾巴里又没有多少肉，厂里查不清楚这件事也就算了…… 可谁曾想这才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乔科长居然就找到了四合院……” 想起棒梗被带走的时候，秦淮茹那满眼的泪水，傻柱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张沈飞这个食堂主任才能帮到棒梗。 “大飞哥，棒梗还小，真的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傻柱苦苦哀求着。 张沈飞却只是不言语，看了看离两人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秦淮茹。 两人对视，秦淮茹一颗春心顿时砰砰砰跳起来。 她缓缓几步走到张沈飞和傻柱面前：“傻柱你先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跟大飞说……” “秦姐？”傻柱眼巴巴的看着秦淮茹，有些不想走。 秦姐有难，他应该在身边陪着才对，怎么能跟贾东旭似的，老躲在女人后面呢？？？ 忒不算男人！！！ 傻柱想为亲爱的秦姐赴汤蹈火，奈何后者始终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定定的看着张沈飞。 傻柱叹了口气：“那……那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扭头走了没两步，又眼前一亮突然回过头： “秦姐。大飞哥。这里人多眼杂，要不你们俩还是去小仓库谈话吧。 那里平时没什么人过去，我还能帮你们看着门，不被人发现。” 毕竟是讨论棒梗割掉小壮猪尾巴的事情，要是被旁人听到了，指不定又要惹出一些乱子。傻柱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小仓库？ 张沈飞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古怪。 那里之前是秦淮茹换馒头的地方，后来是贾张氏跟老秦幽会的地方。 现在自己跟秦淮茹过去？？？怎么有点儿…… “傻柱你说的对，大飞，咱们去小仓库好吗？？？”秦淮茹征求张沈飞的意见。 张沈飞也没推辞：“那好吧，咱们去小仓库谈。” (本章完) 第294章 老蚌生珠!! 同意去小仓库之后，张沈飞率先走在前面，秦淮茹和傻柱子则是紧随其后。 秦淮茹一脸忐忑地看着前方张沈飞的身影，心情复杂不已。 自打温暖暖的事情发生之后，她跟张沈飞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一些暧昧。 张沈飞以前叫她贾家嫂子，现在叫她秦姐。也许是因为之前暗恋过张沈飞，在秦淮茹心中，这个秦姐和傻柱的秦姐是不一样的。 很多时候，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总是笼罩在秦淮茹的心头，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和张沈飞之间是不是有一层窗户纸，只等着合适的时机，让她用不违背道德和良心谴责的方式去捅破。 但每一次想到这里，秦淮茹却又不敢细想。 今天棒梗出了大事儿，落在了保卫科的手里，在贾家能够得上的人里头，只有张沈飞能救。 此时此刻， 见张沈飞跟傻柱谈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松口，秦淮茹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庆幸还是在失落。 如果张沈飞看在两家是邻居的份上，只需要寥寥几句话就能答应帮助棒梗的话……这是好还是不好呢？ 如果张沈飞死都不松口，不愿意去冒这个险，那自己又怎么才能说服他呢？ 难道真的要像来的路上那样想的，去“睡服”他吗？ 一旁的傻柱不知道秦淮茹此时心中复杂的想法，看到她脸上满是愁绪和思索，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角。 “秦姐别担心，大飞哥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又是看着棒梗长大的，只要咱们好好跟他说，他一定会帮棒梗。” 秦淮茹神色复杂地用那双桃花眼看了看傻柱： “傻柱，这件事关系着棒梗的一辈子。一会儿到了小仓库，我跟大飞谈话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守好门，不要让别人发现，更不要让别人进来。” 秦姐这是只信任我！！！把我当自己人呢！！！傻柱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使劲的点了点头。 “秦姐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他一定给秦姐守好门，有他在，一只苍蝇都甭想飞进小仓库！！！ 秦淮茹勉强勾起一抹笑：“谢谢你，傻柱。” “瞧你说的……跟我你还说什么谢呢，咱们不就跟一家人一样吗？ 一直以来我都把棒梗当成自己的亲儿子，这孩子忒好，就是一时走岔了路……” 傻柱絮絮叨叨的又开始表忠心，叙说着傻叔对棒梗的感情，秦淮茹却压根儿没有心思在听他说话，只是看着张沈飞的身影，隐隐下定了决心。 …… 小仓库里， 秦淮茹站在张沈飞的面前，两眼看着地面，一双白嫩的手使劲儿的揪着自己的衣摆。 张沈飞叹了口气，握住秦淮茹的手，将已经被她捏的皱皱巴巴的衣摆救下来：“秦姐，别害怕，有话好好说。” 秦淮茹反手抓住他的手，抬起头，略显急迫地说道： “大飞，棒梗还是个孩子。 他只是不懂事一不小心做了错事，要是这件事被保卫科给定了性，他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你是知道的，秦姐就这么一個儿子，我的所有希望都在他的身上……你……你一定要帮帮秦姐好不好？” 秦淮茹一边委屈巴巴的说着，一边观察着张沈飞的脸色。见他始终没有松口的意思，咬着嘴唇一狠心，眼神骤然一变，一双手就伸到了张沈飞身上不可名状之处。 “大飞，只要你愿意帮帮棒梗，秦姐这边，伱想怎么着都成。” 秦淮茹说完，媚眼如丝的靠在张沈飞身上。 都到了这一步了，还有什么说的？ 张沈飞眼神骤然一暗…… 小仓库外，傻柱尽心尽力地守着门。 能给秦姐帮忙，高兴着呢！！！开心！！ …… 四十分钟之后， 小仓库的门再次打开。 秦淮茹眼红红，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走出来。 “秦姐，怎么样了？大飞哥答应了吗？”傻柱慌忙迎上去问道。 “答……答应了，他说他会想办法处理，中午之前棒梗就能到家。”秦淮茹哑着嗓子说道，“傻柱，谢谢你。秦姐有点累，先回四合院歇会儿。” 说完，不等傻柱回复就又一瘸一拐地准备离开。 傻柱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棒梗没事我就放心了，秦姐你赶紧回去吧。” 看到秦淮茹叉着腿走路，还有刚才那沙哑的嗓音，红红的眼睛，傻柱禁不住感叹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秦姐刚才肯定哭过，说不定为了棒梗还给张沈飞跪下了。这妈妈当的，真不容易啊！！！ 张沈飞整理好衣物从小仓库出来之后，便看到傻柱正痴痴地望着秦淮茹的背影。 张沈飞：“傻柱，干什么呢你？” “啊，没有……没什么。”傻柱扭头看向他，“大飞哥，你现在要去保卫科救棒梗吗？” “嗯呐，我现在要去找老乔探听一下情况。”张沈飞拍拍傻柱的肩膀，“小伙子门儿看的不错，提出嘉奖。” 嘿，刚被秦姐感谢过，就又被大飞哥夸奖，今儿这是什么好日子啊？？？ 傻柱咧着大嘴笑了，开心！！！ …… 张沈飞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他从空间里弄出来一头跟小壮差不多肥瘦的猪替换掉了小壮。 空间里的猪之前是买的野猪和家猪的杂交品种，但是经过五六年的融合下来，现在的猪已经完全没有了野猪的样子，冒充小壮毫无压力。 把这头猪安置好之后，张沈飞便找到乔科长。 他告诉对方已经找了一头猪来代替小壮，接下来只要假装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就可以了。 一番沟通之后。乔科长便同意放掉棒梗。 毕竟就算真的把棒梗怎么着了，小壮的尾巴也回不来，自己还是要落个监督不力的责任。 现在搞个狸猫换太子，偷梁换柱，假装昨晚的一切没发生，反而于自己的仕途更有利。 一切处理好，张沈飞牵着棒梗的手走出了保卫科， 棒梗毕竟是个小孩子，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早已经被吓破了胆。 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被保卫科抓走的时候，不管是爹娘还是爷爷，奶奶都无可奈何，只会哭哭啼啼，甚至连进保卫科看自己一眼都做不到。 但是张叔叔呢？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从这个堪称地狱的地方解救了出来，还是让人毕恭毕敬的送出来的。 是以两人刚走出轧钢厂大门，棒梗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张叔叔！！您对我太好了，简直比我的亲爹还要好。 贾东旭枉为我亲爹，在我被保卫科抓走的时候，却只会躲在一旁哭，一点办法都没有。 您才是四合院最有能力的！！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想拜您为干爹，为您养老！！！” 说完，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沃尼玛……张沈飞顿时无语了。 这是把老子当泰叔了吗？还是在质疑老子的能力，还给我养老？？？ 退一万步说老子即便真的身体不行，我还有九个侄子呢，用得着你丫的给我养老？？ 他一摆手就是否认三连：“不用！！不需要！！不可以！！你还是好好地给你爸爸养老去吧。” 即便劳资真的需要姓贾的给养老，也用不着你棒梗呀？？你妈妈完全可以帮我再生一个…… 没能认张沈飞当干爹，棒梗很是郁闷。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委屈巴巴地噘着嘴。 “成了，赶紧滚回家去吧，以后没事少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张沈飞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其赶走。 上午九点半， 肥猪小壮准时被拉到了一食堂的楼下，傻柱拎着一把尖刀冲着小壮而去，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头猪给开膛破肚，解剖完毕。 围观的众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午饭时间到，所有人都以参加百米竞速的速度冲向食堂。 傻柱接受南易的建议，总共给众人准备四喜丸子，宫保猪丁，回锅肉，一大荤两小荤三道菜。 除此之外，剩下的猪骨头和排骨，鸡骨还被炖成了骨头汤，放在食堂里供大家自取。 一顿大会餐，轧钢厂众人吃得心满意足，满嘴油水。 转眼又是十几天过去，进入五月份之后轰轰烈烈，热火朝天的事情开始了。 各地喜报频频传来，不知道事情真假，亦或者是根本不想知道事情真假，但四九城里从上到下一片沸腾。 张沈飞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巡视工地，复习功课。 眼瞅着好日子已经到头，他已经琢磨好了，今年一定要参加高考。 未来的三年待在象牙塔里，总比在外面要合适。 这天下班之后，他一如既往的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到院子门口之后跳下车，推着车子往里头走。 刚走进前院， 便看到一大妈，二大妈，阎大妈，陈大妈，贾东旭等四合院的家庭主妇们都聚在一起。 一大妈脸上喜气洋洋，仿佛有什么喜事发生一般。 “一大妈，您这也是苦尽甘来了。”二大妈说道。 “那话怎么说来着？您人好，活该您有这个福报。”阎大妈敷衍地说着。 “一大爷还没下班，等他回来不得乐疯了吗？”陈大妈也说。 “唉，带孩子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没有孩子想孩子，有了孩子烦孩子。 等一大妈您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贾东旭抱着小当，面容憔悴的说道。 这话说的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呀？ 张沈飞挑起眉梢，好奇的走过去：“一大妈，我瞧你满面红光，今儿是有什么喜事吗？” 一大妈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是张厂长呀？我……我那个，我怀孕了。” 嘶？？？一大妈怀孕了？？！！ 张沈飞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啥玩意儿？？老易家两口子不是不能生吗？怎么又怀上了？ 他的目光游移到贾东旭身上， 不过他多想，实在是一大妈平时在四合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有来往的男性也就是贾东旭了。 虽说年龄差的远，但说不定贾东旭爱好特殊呢？？？ 张沈飞的目光颇有些露骨，但是这个年代的人很是淳朴，并没有看出不同。 一大妈还在絮絮叨叨，说她这次能有孩子，都得靠张沈飞那些药酒的帮忙。 “药酒那玩意儿，我一大爷不是后来不喝了吗？”贾东旭好奇的问道。 “还是在喝的，只是你一大爷不想让人知道。”一大妈解释道，“你一大爷每个月都会找大飞拿药酒过来偷偷喝，不信你问他。” 好家伙，这不得被人误会投机倒把吗？ 张沈飞摆摆手，给大家解释：“一大妈您得解释清楚，那药酒是我帮我一大爷去公私合营小酒馆买的，走的是正规渠道，我只是代买。” “啊对对对，是这样的。反正不管怎么说，一大妈这次怀孕，大飞你得记头功。”一大妈笑眯眯的。 啊……这个？！！ 张沈飞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倒也不用这么说。这件事能成，主要还是您跟我一大爷的功劳，我也就是起个辅助作用。” “什么辅助作用？张厂长您干什么了？”门口突然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张沈飞扭头随口告诉她：“这不我一大妈怀孕了吗？我们大家正在恭喜她呢。” “怀孕？？？你怀孕了？”贾张氏眼神骤然一变，狠狠的看向一大妈。 一大妈故意挺起腰杆，看向贾张氏的眼神也带上了一抹得意：“我怀孕了，已经有四个多月。” 早些时候就经常吃了东西干呕想吐，但是因为这么多年都没过孩子，她早已经心死，也就没往这件事上想。 这几天也是实在受不了了，去了趟医院，没想到就确诊了怀孕。 真怀孕了？？？！！ 贾张氏眼神中透露出一抹不爽，不再说话，扭头就往中院走。 “什么毛病儿啊？就兴她张翠花怀孕，不许别人呗？？？”二大妈朝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嘀咕道。 …… 四九城的胡同里根本没有秘密。 一大妈高龄怀孕，老蚌生珠的消息顿时像插上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南锣鼓巷。 易中海回来之后简直都要乐疯了。 本以为这辈子没办法再有孩子，谁曾想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冲进供销社，拿出攒了好久的糖票，买了一大堆的酸三色，回到四合院各家客户的分发。 众人收了糖，都会道一声恭喜。 张家， 张沈飞俯在写字台前正在学习外语。 毕竟有上辈子的基础，他的语文，数学和其他科目都学的不错。 唯一有外语这一项确实难住了他。 这年代的外语学的不是英语，而是俄语，他算是从零学起。 五月的四九城已经很热了，张沈飞一边学习，额头上的汗便滴在了纸上，他随便擦了擦，继续埋头学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田小枣的声音：“大飞，累了就歇一会儿吧，先吃块西瓜。” 话毕，一大块用井水拔的透凉西瓜就放在了桌子上。 见张沈飞放下笔开始吃瓜，田小枣随手拿起蒲扇给他扇着风： “离高考没有多少日子了，大飞，你复习的怎么样？” 张沈飞大口吃着瓜，随手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汁：“问题不大，我这次的目标是冲着燕京大学去的。” (本章完) 第295章 高考!! 蒲扇扇出来的微风吹在身上，张沈飞吃着井水拔凉的西瓜，只觉得惬意又清凉，简直比后世吹空调还要舒服几分。 两口子聊了几句，田小枣用指腹将张沈飞唇边的西瓜汁擦去，又把那根手指放在自己嘴里吸吮了一下，这才柔声道： “大飞，你好好学习，我去给咱们做饭，今晚吃麻酱凉面可以吗？” 张沈飞将西瓜皮放在桌子上，捡起笔又开始记录：“可以。” 四九层地处内陆地区，四季分明。夏天的时候特别热，冬天的时候又特别冷。 甭看现在才农历五月份，但是最高气温已经有三十五度左右，即便现在已经是傍晚，依旧热的人受不了。 这样的天气，吃一碗麻酱凉面能让人从五脏六腑舒服到每个毛孔和头发丝儿。 张沈飞自身是个有追求的人，既然要吃面，那就更不能将就。 他喋喋不休地告诉田小枣，面条一定要手擀，捞出来要过三遍水。 黄瓜丝一定要切得够细，麻酱泄的时候要少量多次的加水，只有这样才能泄出一点疙瘩没有，爽滑如牛奶的麻酱汁。 还有蒜泥呢？蒜泥也不能凑合…… 体恤他现在每天上班还要备考，一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田小枣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微笑着听他叨逼叨。 后来见张沈飞越说越起劲儿，直接把笔都撂下，说个没完。顿时也烦了，朝着他腰间就拧了一把： “你丫的！！！自己不动手给你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得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说起吃的就逼逼赖赖个没完？你那嘴是老太太的棉裤腰吗？？” 媳妇儿都上手了，张沈飞立刻闭了嘴，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被拧过的位置，小声嘀咕了一句：“母老虎。” “说谁母老虎呢你？”田小枣柳眉倒竖，抬手就要扇。 “没说你，没说你。”张沈飞立刻认怂。 这丫头断掌，打人疼着呢！！ 田小枣冷哼一声，扭头往厨房擀面条而去。 打也是真打，疼也是真疼！！ 中院里，水龙头前。 易中海罕见的在这里杀鸡，引来院子里无数人的围观。 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易中海在家里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吃饭的时候，甭管是什么饭，那碗都是一大妈给端到手里。 一碗饭吃完，添饭也从不自己动手，都是用筷子敲敲碗边。 一大妈听到后，不论在干什么，立刻就会放下手中的事情先给他先添饭。 这样一個家中的大爷，居然要亲自动手杀鸡，还要做大菜，炖鸡，怎么能不让大家惊掉下巴？ “嘿！一大爷，今儿您可算是给我们开了眼了。 瞧瞧您这双手，这可是七级钳工的手呀，一个月工资都有八十多！！ 现在这么金贵的一双手，居然也杀上鸡了。”阎埠贵凑上去调侃道。 “可不怎么的？先说好啊，老易。等一大妈生了孩子，我可得给伱们家孩子当干爹。”二大爷也凑了上去，话是对易中海说的，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只大肥鸡吞口水。 他工资虽然多，但奈何家里只有他和刘光奇两个人工作，刘光奇还是临时工，各项定量太少，平时吃不着什么好东西。 易中海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有老阎和老刘两个人在这儿给捧哏，一张脸都要笑烂了： “嗐.生孩子嘛，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儿。 只不过你们也知道，我媳妇儿身子骨弱，我就琢磨着要给她分担一些家务，再给弄点好吃的补补。” 媳妇儿今年已经四十五了，妥妥儿的高龄产妇！！ 一想到自个儿媳妇要老蚌生珠，易中海就激动地不行： “那啥，一会儿跟你们各自媳妇儿说一下，都甭在家里做饭。等我家这鸡炖好了，你们一起过来吃饭。” 对阎埠贵和二大爷说完之后，易中海抬头又看向傻柱：“柱子，这做鸡是放热水还是放凉水？” “这得看您是要吃肉还是要喝汤。”傻柱说。 易中海摇摇头，没听明白。 傻柱告诉他，如果要喝汤的话就是冷水把鸡加进去，小火慢炖。 如果要吃肉的话，就是水开之后再把鸡放进去。 “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冷水下锅的话，鸡肉的鲜美肉汁就会随着水温的升高慢慢渗入到水里，所以那汤就会特别鲜美。 可您要吃肉的话，热水放进去，鸡皮骤然一缩，就能把鲜美的汤汁锁在鸡肉里，不往外挥发。所以肉就更好吃。”傻柱摇头晃脑的显摆着自己的专业知识。 易中海却已经不再搭理他，而是小声嘀咕着，要不要在鸡汤里放些红枣给一大妈补补气血？ 下午七点多， 落日的余晖洒在四合院屋檐上，给已经有些破败的院子染上了金灿灿的颜色。 二大爷，阎埠贵，张沈飞三人都各自提着送一大妈的礼品到了易中海家，等着吃饭。 一大妈坐在饭桌前，看着张沈飞带来的麦乳精，刘海中带来的鸡蛋和阎埠贵带来的两头大蒜，笑的眯起了眼睛。 她们家条件好，根本不在乎什么礼品不礼品的。 但这些东西是四合院地位最高的三位大爷为了探望自个儿怀孕给送来的，那就又不一样了。 四人寒暄着，易中海端着一个大砂锅，一边走一边嚷嚷着： “鸡汤来了，鸡汤来了。赶紧在桌子上垫个东西。” 阎埠贵立刻将一张报纸折了几下，垫好。 砰的一声，砂锅被放在桌子上。 盖子掀开之后，只见汤上飘着厚厚一层金黄色的鸡油。 “这老母鸡买的真不错，我杀鸡时候，从肚子里掏出来一大块鸡油。”易中海满意地看着鸡汤。 阎埠贵和刘海中都有些馋了，物资匮乏的年代，油脂就代表着营养。 这鸡汤喝下去，今晚不得回家在炕上打标枪？？？ 阎埠贵迫不及待的抄起大勺：“我来给大家盛汤。他一大妈，您是易家的大功臣，先给您来一碗。” 说完，就要接过一大妈手里的碗。 下一刻，门口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给我也盛一碗。” 谁？？ 众人不由得回头看去，却见聋老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易家的大门。 一大妈一看到她，眉头顿时紧锁，易中海的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看。 四合院这么多的住户呢，他只请了张沈飞，刘海中和阎埠贵来聚餐。 故意没有通知聋老太，这婉拒蹭饭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怎么这老东西还偏死皮不要脸的往上凑？？？ 再一看聋老太手上的拐杖和那故意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身形，更是厌恶至极。 这老东西明明才七十岁，身体虽然不强壮，但也总没有虚弱到这个地步。 今儿搞这副样子，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看？？想在自己这儿蹭口鸡汤喝吗？ 这样的招式，在过去的十几年，易中海早已经看过聋老太在四合院其他住户那里用过无数次。 但这次用在自己身上，怎么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那么膈应呢？？？ 易中海想要把聋老太赶走，可又顾忌着真那么做了，四合院其他的住户会怎么看自己这个一大爷。 最后，只能板着脸，硬邦邦地朝着阎埠贵说道： “他阎大爷，你先给老太太盛一碗，让她喝了回去休息。 老年人饿得快，咱们这些中年人不急这一会儿。” “没错，我年纪大了需要营养。他阎大爷你把锅里那两只鸡腿捞给我。”聋老太打蛇随上棒说道。 终于喝上了热腾腾的鸡汤，聋老太眯着眼，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好好的一场宴会，因为聋老太的出现，顿时气氛变得不那么和谐。 易中海夫妻反复对视，眼神更是微妙至极。 他们两口子跟聋老太非亲非故的，这么多年一直对她多有帮衬。 不过是因为自己不能生孩子，想要以身作则，方便以后等他们老了之后道德绑架邻居家的。 “我们夫妻都伺候无儿无女的聋老太几十年了，现在轮到我们无儿无女，你们怎么就不能伺候我们呢？？？” 聋老太心中也明白这个，因为想捞好处，一直也心照不宣地打着配合。 两家绝户由此出发，达到了多年微妙的平衡。 可是现在一大妈眼瞅着怀了孕，不管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老易家都算是有了后。 有了后辈也就有了依靠，两口子再看没有了利用价值的聋老太时候，也就分外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见聋老太吃了两只鸡腿，三碗鸡汤，易中海心中不爽更甚： “老太太，您来的真好，我正有事儿跟您谈呢。 以前您家里的家务活都是翠兰帮着收拾，连尿盆都是她帮着倒的。 但现在她怀了孕，又是高龄孕妇，医生让她多休息。 我又看您现在身体挺好，一顿饭能喝三碗鸡汤，吃两个鸡腿，要不这家务活儿您先自个儿干？？？ 等翠兰生了孩子，要是不忙的话，再把您那边的家务给干上？？？” 话是这么说，但谁不知道带孩子比怀孕更忙啊？？？ 易中海这么说，摆明了就是不打算再伺候聋老太了。 聋老太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她有点想发飙。 但又知道现在的易中海有了孩子就有了依仗，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需要自己打样了。 一句话， 现在的她和易中海夫妻之前那个从养老而起的微妙平衡，已然被打破。 要是自己不闹腾，说不定还能双方还能做个表面邻居。 要是闹起来，以后可真的什么好处就落不下了。 审时度势之后，聋老太缓缓点了点头：“我省得，那就这么着吧。” 说完， 提着拐杖就出了易家门。 走时候的步伐和姿态，倒是比来的时候矫健了不止一点。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盛夏已至。 四九城到了最热的时候了，热到谁家死了人，扔在街上两天，就能直接省了火化的钱。 转眼，就到了每年最重要的高考的日子。 在高考的前三天，张沈飞就已经提前请了假。 这几天他不上班，只是每天在家里将知识重新贯通一遍。 高考这一天，老张家全家如临大敌。 一大早， 张沈亮就从食堂买了一锅豆浆，两斤油条回来，又让老太太给煮了一锅鸡蛋。 他亲手给弟弟盛了碗豆浆，又拿了一根油条，两个鸡蛋，摆在盘子里递过去。 张沈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个儿大哥。 张沈亮挠着头嘿嘿一笑：“一根油条两个鸡蛋，这凑起来就是一百分。 大飞你一定得吃了，咱们得图个好彩头。” “可就这一点东西，我也吃不饱呀。”张沈飞撇撇嘴。 虽然生理上不是大小伙子了，但他饭量和大小伙子没差的。 “那就再吃一根油条，再来俩鸡蛋。”张沈亮说着又拿了一根油条，两个鸡蛋摆成了一百分的形状，“但是这豆浆不能喝第二碗。喝的多了，考试的时候容易尿尿，影响发挥。” “大飞，这是风油精，你考试的时候要是犯困了就抹在太阳穴的位置。 我还托人从百货大楼搞了薄荷糖过来，你到了考场提前把它水杯里融化之后喝了也能提神醒脑。“田小枣说着，便把风油精和薄荷糖塞进了张沈飞的口袋。 “没错，这都是有用的东西。”唐大妞一边帮张沈飞收拾着考试要用的东西，一边插了一句嘴，“这是你考试的准考证，笔，和墨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放在这个布袋里。还给你多带了备用的。” 这不上个月老六期中考试的时候，我是千叮咛，万嘱咐，他还是忘了带笔，最后考了个大鸭蛋，把我给气的。” 唐大妞越说越气，逮住一旁吃油条的老四张奋进给了个大逼兜。 张奋进捂着头，委屈巴巴：“……” 二叔考试，六弟考鸭蛋，然后你打我？？？ 张沈飞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嫂子，老六今年才八岁，你拿我跟他比。” 他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考个试家里人就把他当孩子了呢？？ 但唐大妞可不管那么多，嚷嚷着只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把考试要用的东西收拾好了，还叮嘱张沈亮让他亲自送弟弟去考试。 “这就不必了吧？我自己骑自行车到考场也就十来分钟的功夫。”张沈飞嚼着油条，嘟囔着。 “那可不成，现在马路上的牛车。驴车，马车甚至货车多的很，你要是骑自行车，一不留神撞在牛身上了呢？？ 人撞什么样咱不说，要是耽误考试可就麻烦了。”唐大妞大手一挥。 她男人昨天也已经请了假，专门要在考试期间当弟弟的司机呢。 张沈飞正想再争辩几句，张奶奶却把旱烟袋拿开，吐出一个烟圈说道:“你嫂子说的对，听你嫂子的。“ 得， 张沈飞这下彻底无语。 把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嘴里，又将剩下的半碗豆浆一饮而尽。 张沈亮见状慌忙起身:“走吧大飞，咱们现在就去考场。“ 张沈飞无语的看了下手表，又把手腕伸到大哥面前：“瞅瞅！！” 八点开始考试，现在才六点五十分。 “赶早不赶晚，哪怕去早了在考场门口守着呢，也比赶不上强。”张沈亮不由分说的拉着弟弟的胳膊，将他拽了出去。 兄弟两个骑着自行车，迎着夏日早晨的习习凉风朝着考场而去。 张沈亮一边蹬着脚蹬子，一边询问弟弟志愿都报的怎么样了，没有什么问题吧？ “提前半个月都报过了，我报的是燕京大学，青花大学和京师大学堂三个学校。” “都是好学校呀，能考上不？“张沈亮话刚出口，便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刮子。 弟弟今儿是高考的日子呢，自己怎么一不小心把大实话说出来了？ 这不是在毁人心态吗？ 张沈飞却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问题不大，我琢磨着最低这次也能考上京师大学堂。” 京师大学堂，好地方啊！！！ 因为张沈亮的催促，兄弟俩到达考场的时候也不过才七点冒点头。 饶是时间还早，这里却已经熙熙攘攘，挤满了考生和他们的家人。 张沈亮见状不由得洋洋得意，一副先知的样子： “看到没有？我早就说了，这么大的考试不能来的晚。“ 张沈飞没有搭理大哥，而是观察着来考试的考生们。 这个年代没有应届生和复读生一说，只要想考都能报名。 但是看现场，大部分来考试的都是当届高中毕业生。 他们一个个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紧张和局促，但又有着藏又藏不住的青春。 在这个初中毕业已经算是高学历的年代，这些可都是国家的栋梁呀。张沈飞禁不住感叹道。 “你好，请问你是张沈飞同志吗？”旁边一个扎着麻花辫，穿着白底红花布拉吉的女孩突然走了过来询问道。 张沈飞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始终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是张沈飞，你认识我吗？“ 那女孩笑的眉眼弯弯:“张沈飞同志，你真的忘了我吗？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本章完) 第296章 再见娄晓娥!! 那女孩笑的眉眼弯弯，水汪汪地大眼直勾勾地看着张沈飞:“张沈飞同志，你真的忘了我吗？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张沈飞上下打量着这个姑娘，大大的眼睛，中等身高，苹果脸。 似乎是因为刚成年不久，脸上还带有一些没有褪去的婴儿肥。并不丑，反而让人看着就很想蹂躏…… 蹂躏？？？ 张沈飞脑海中精光一闪，突然一个名字就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你是娄小娥？娄董的女儿？” 那姑娘点点头笑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对，我是娄小娥。 我小时候扎钢厂举办活动，咱们俩见过面，当时你还请我吃过糖…… 后来你们扫盲班拿奖那次，我还跟我爸爸妈妈在台下看呢。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张沈飞同志你居然还记得我。” “那怎么能忘了呢？我一直记得。”张沈飞谎话张嘴就来。 他跟娄小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丫头才十一二岁的样子，谁能想到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六年之后呢？？？ 时间啊，还真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张沈飞看向娄小娥身上某个部位意有所指的说道：“几年没见，你长大了不少呀。” 单纯的娄晓娥并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又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年都十八了，当然长大了，今天是过来参加高考呢。 张沈飞同志你怎么也来了？是来陪伱们家孩子参加高考吗？” 我尼玛…… 张沈飞顿时破防：“娄晓娥同志你开玩笑呢吧？我今年也才二十多，怎么着孩子就要参加高考了。” 这不是埋汰人吗？ “不是孩子参加高考？？”娄晓娥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你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啊？” “我自个儿就不能参加高考吗？就不允许我们这些社会人员进步吗？”张沈飞磨着后槽牙说道。 娄晓娥顿时瞪大了双眼：“可是你不是已经参加工作好多年了吗？” “法律规定参加工作的人再来参加高考就要被枪毙吗？”张沈飞反问。 娄晓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便又傻笑起来：“那张沈飞同志，你是哪個考场的？” “我啊，我第七考场，你呢？” “我是第九考场。” 张沈亮是个知趣的，看到弟弟和其他考生聊天，便自觉的推着自行车站到了一旁。 听到考试的铃声响起之后，张沈飞和娄晓娥肩并肩朝着学校走去。 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张沈飞回头朝着大哥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回家。 张沈亮看明白了弟弟的意思，但是却并没有走。 只是看着弟弟的背影消失之后，把自行车锁好，在附近随便找了颗歪脖子树，一屁股坐在树荫下。 虽然他有九个儿子，但是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弟弟，在他心中确实是有着相当的分量。 俗话说长兄为父，爹娘死的时候弟弟才十一二岁，是他这个当哥哥的又当哥，又当爹拉扯大的。 如今弟弟在轧钢厂混的如鱼得水，又是他们老张家第一个参加高考的。 不在这里守着的话，张沈亮怎么都放心不下。 很快， 其他家长送完孩子都走了，考场附近只剩下包括张沈亮在内的寥寥几个人。 …… 建国后，第一次高考是在1952年。 至今不过才四年，但高考制度却已经经过了多次变革。 1955年，高考由两元分科变为“三元”分科。 即为1.工科理科及农林、水利等部分专业考试，2.医科、农林科，考试科目，3.文史政法财经类。 到了1956年，考试科目加入毛熊文。 1958年，也就是张沈飞参加考试这一届，政审开始变得严格，工科录取率大幅度增加。 此时， 张沈飞坐在考场里，看着刚发下来的试卷。 跟以后的几十年一样，高考的第一科考的都是语文。 这个年代的题型没有太多的发散思维和素质教育之类的，所有的考题都相当的中规中矩。 考的知识都是书本上现有的，并没有多少需要自己解读的部分。 更没有“我家院子里一颗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表现了作者什么思想那样操蛋的解析。 看完了前面的题目，张沈飞翻到最后一页看作文。 作文的题目是《大yj中激动人心的一幕》，作为分值50分，而语文这个科目的满分为一百分，作文分占比相当之高。 毕竟在轧钢厂办公室混了这么多年，张沈飞写起红色题材可谓是得心应手。 前面按照题目写完之后，最后更是引用了一把手，二把手的不少名言。 有这些走，作文怎么不得拿个四十五分以上？？？ 写完作文，张沈飞扭头开始写前面的题目。 监考老师看到了，好奇的瞅了他一眼，又瞅一眼。 张沈飞却毫不在乎，只是专心做题。 一九五五年开始，我国开始摒弃了之前的注音字母改为学习汉语拼音。 这一项对应届考生来说，并不占优势。 毕竟他们要摒弃从小学就在学的注音字母，在高一的时候重新学习汉语拼音。 但对从后世而来的张沈飞来讲，却是有着天然的优势。 张沈飞运筹帷幄，一边拿着草稿纸给自己扇风，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还在心里感叹这个年代的题目还真是简单。 如果接下来的几科考试难度都跟这个一样的话，这次考个燕京大学什么的，简直易如反掌。 等到所有题目都写完之后还余下小四十分钟的时间，他便把题目重新又检查了一遍。 还剩下二十分钟的时候，直接提前交卷走了出去。 其他考生见状大惊，但碍于在考试，也不好互相讨论，只在心中嘀咕着此人何方神圣。 张沈飞出了考场直奔大门而去，刚走到距离大门十几米的地方，便被大哥张沈亮给一把拉住了。 “大飞，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还没有打铃呢，张沈亮面容焦急，“不能是你小子抄袭被发现给赶出来了吧？” 不是他不相信自个儿的弟弟，实在是这小子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有作弊的前科。 虽说大部分时候都没被抓住，但是…… “初中考高中时候，你抄袭都被逮住了，这次怎么还敢呢？？？”张沈亮恨铁不成钢。 啊，这个见大哥掀了自己的老底张沈飞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 “不是，大哥你在这瞎说什么呢？我只是写完了提前交卷而已。” 都是亲兄弟，怎么就盼着他点好呢？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老底儿。张沈飞无语。 张沈飞闻言倒是立刻松了口气：“没抄袭就好。” 张沈飞看着他哥那被晒得通红的脸庞和额头上的汗水，又有些不落忍：“不是让你回家吗？你怎么一直在这里没走？” 这大夏天的，热的人恨不得脱层皮。无法想象他哥怎么守在考场门口的。 张沈亮憨厚的笑了笑：“我不是不放心你吗？在这守着心里总感觉踏实一点。 再说了，这地方又不热，一开始我在歪脖子树底下乘凉，后来这边的门房大爷让我进他屋里休息。” 张沈亮说着，推过来自行车示意弟弟坐上。 两人中午回了家，张奶奶亲自动手给小孙子做了手擀凉面，甚至去红柜子买了一斤猪头肉。 这个年代，四九城管卖猪头肉的地方叫“红柜子”。 这里卖的除了真正的猪头肉，还有肘子，猪心，猪肺，猪肺又分为清肺和血肺。 除此之外，还有心宝盖，沙肝，粉肠，肚子，猪尾巴，猪鞭，熏鸡，熏鱼，茶干等等。 这样的地方，似乎叫卤肉铺子更合适。 但因为卖的人背着红色的柜子，在城里头沿街叫卖，是以久而久之，红柜子就成了统称。 张奶奶今天买的虽然只有一斤，但种类丰富，里头有清肺，沙肝，猪皮，猪拱嘴。 没有九个小家伙的干扰，一家人一起吃着饭，都默契的没有问起张沈飞考得怎么样。 这跟张沈飞设想的区别忒大，他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主动开了口抱怨道： “不是，我可是咱们老张家头一个参加高考的。 你们怎么都没人关心我呀？都没人问问我考得怎么样？我在你们心中就这么没地位？” 张奶奶秃噜着面条子斜睨他一眼:“考都考完了，现在问你还有什么用？说了你还能把卷子重新拿回来？” “大飞，你不用告诉我们考得怎么样，也不用想上午的事情。一会儿吃完饭好好睡一觉，下午好好发挥。 考试这玩意儿，很多时候考的是心态。”唐大妞也说道。 虽然说她自个儿只有小学文凭，但是家里孩子那么多，每年不得参加几十次考试吗？所以她可谓是经验丰富。 “大飞提前二十分钟交的卷子，考的肯定不会差。”张沈亮插嘴。 话音刚落，张奶奶烟袋锅子就抽在了张沈飞的后脑勺上：“让你提前交卷？？！！后面几场考试再敢这样，我打烂你的头！！” 张沈飞捂着脑袋，严寒热泪看着埋头干饭的大哥，总觉得丫是故意的！！！ 不会是为了报复自己吧？可自己也没得罪他啊！！！ 一家人一起吃完饭， 唐大妞收拾着碗筷去洗，田小枣给铺了床，让张沈飞赶紧躺下休息，自个儿则是拿了蒲扇在一旁给他扇着。 张沈飞闭眼躺在炕上享受着，直呼自己现在简直是整个张家的团宠。 早知道高考这么爽，之前就该每年都考一次。 下午考的是数学，一级知识点为二项式，三角函数，几何证明，解方程。 二级知识点是恒等证明，线面垂直。 所有的考题都围绕着这几个考点展开，并没有很刁钻的角度。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了之后，张沈飞一身轻松地走出教室， 忽然背后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却发现居然是杨柏立。 “大飞，真是你啊？？你丫的这次居然也参加高考了，怎么没有跟我说？”杨柏立兴冲冲的跑过来，朝着张沈飞后背就是一下子。 “不就个高考吗？我还能宣传到满厂子都知道啊？”张沈飞说着打量了一下杨柏立，“怎么样？这次考试有没有信心？” 自达一九五四年开始，杨柏立这丫的每年都会参加高考，今年已经是第四次。 年年都这样，年年考不过，张沈飞都怀疑丫故意找借口请假。 他可是听杨厂长说了， 杨柏立他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说儿子这次要是再考不上大学，就要跟他断绝关系。 “怎么样？能保住和你父母如履薄冰的亲子关系吗？”张沈飞递给杨柏立一支烟，笑问。 杨柏立垂头丧气地接过烟：“尽人事知天命呗，这次的考试比去年的难不少，说实话我心里还真是没底儿。 我也是纳闷儿了，你说这考个大学怎么就这么难呢？ 老是考些语文数学什么的，怎么就不考个画画什么，我擅长的科目？” 这要是考个画画，以他的技术还不得手拿把掐。 “条条大路通罗马，既然考不上就换一条路呗。”张沈飞随口说道。 出了学校大门，坐上大哥的自行车，张沈飞跟杨柏立分道扬镳。 回到南锣鼓巷，刚到四合院门口，便看到二大妈居然提了一条挺大的鲤鱼。 “哟，二大妈您家里今儿要改善生活呀？”张沈飞搭讪。“这么大一条鱼，够你们全家吃的了。” 往常老刘家改善生活，都是单独给刘海中煎个荷包蛋，旁人只有看的份儿，像是今天这样买条大鱼，绝对算是超高规格。 二大妈瞅了他一眼：“今儿这鱼可不是给你二大爷买的，是给我们家光奇买的。” “给刘光奇买的？” “这不我们家光奇参加高考吗？你们二大爷就说要给他买条鱼炖一下，吃鱼补脑呢。”二大妈笑眯眯的说着。 现在这社会一条鱼可不便宜，花了她一张肉票和五毛钱呢。 “嚯，二大爷真是下了血本了。”张沈飞和张沈亮对峙一眼， 这老刘家两口子也是有意思，每天把老二跟老三不当人似的打，对老大却是疼爱至极。 刘光奇之前两年参加高考老是不过，两口子也不生气。 刘海中还托关系给他在轧钢厂安排了个临时工的活，让他一边干做一边复习。 今年都第三年高考了，还舍得给他买条鱼。 要是换刘光天和刘光福能有这个待遇？？？想屁吃呢！！！ 张沈飞似乎已经能够预见到刘家晚上的餐桌上，刘光奇独个儿吃着鱼，刘光福和刘光天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的样子。 跟刘大妈说了几句片儿汤话之后，张沈飞两兄弟便回到了家。 今天的晚餐格外的丰盛，一家人依然像中午一样没有询问张沈飞的考试情况。 连那几个小家伙也都噤了声，想必是被大人们警告过。 吃饱喝足，张沈飞拿出明天要考的科目的书，随手翻了翻，倒也没有细看。 夜里本想跟田小枣探讨一下某些技术，却被她一把就给推到了炕下。 “明儿你还得考试呢，不行。“ 张沈飞委屈巴巴地从地上爬起来：“考试怎么了？谁说考试就不能办这事儿？ 这两样也不冲突呀，再说放松一下之后，明天说不定还能发挥得更好呢。” 上辈子他就看过新闻，有些个高三的男生，高考时候就去找那些个失足妇女……缓解压力。 他歪理说个不停，奈何田小枣根本不听，只是哄着他，让他耐心等等。 等明天考完试之后，不管做什么都随他。 “嘿，真的不管做什么都随我吗？”张沈飞磨着后槽牙笑了，“田小枣同志你今天说的话我可记住了，明儿你可别反悔。” 第二天一早，张沈飞轻装上阵，再次走进考场。 上午考的外语，下午则是考的政治历史什么的。 两天的考试时间匆匆而过，最后一科考完回到家之后， 张奶奶一把就揪住小孙子，把他按在了八仙桌旁。 “说说吧，孙子。这几天考得怎么样？” 张沈飞眨巴着一双大眼装无辜：“老太太，您不是说考都考了，现在问着也没什么意思吗？ 现在这是在干嘛？” (本章完) 第297章 不被录取通知书? 听到小孙子又在跟自己耍贫嘴，张奶奶一烟袋锅子就狠狠抽了上去：“再跟我废话试试？？” 抽完了又感叹：“你这嘴是真不值钱啊！！！” 整天叨逼叨个没完。 不是，这老太太都七十多了，怎么脾气还这么火爆？？一言不合直接上手！！！张沈飞暗自吐槽。 但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自然是不敢瞎逼逼，乖乖地背着双手坐好，把考试情况都给汇报了过去。 张奶奶听完他的汇报，估摸着这次考大学不说手拿把掐，最起码也是胸有成竹。 立刻笑眯眯地出门直奔后院而去。 “奶奶，马上到饭点儿了，您干嘛去？？” “去找聋老太说一下高考的事情……”张奶奶心里已经在思索着一会儿到了后院，该怎么不露声色地跟聋老太显摆，才能既低调又成功刺激到对方。 又去找聋老太显摆啊？？ 张沈飞无语了：“不是，那晚饭我吃什么啊？” 田小枣今天晚上不回家，老太太再一走，他就剩下孤家寡人了。 张奶奶的声音远远传来：“自个儿6两个窝头，就着大腌萝卜你就吃吧。” 考试时候大鱼大肉，考完了就是窝头就咸菜？？这区别也忒大了吧？张沈飞彻底郁闷了。 考完试， 张沈飞继续上班，推进集资房的工程进度有条不紊地进行。 食堂里的事情有傻柱和阎解成这两个得力助手在，他也乐得清闲。 盛夏， 十五年gycm的口号喊出来，1070wdg的计划也开始上马，整個四九城，啊不对，全国都开始为之沸腾。 天上没有玉皇， 地上没有龙王， 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 四合院里， 不管是前院，中院还是后院都见缝插针地堆满了破铜烂铁。 阎解放，阎解成兄弟，张顺遂，张奋斗，张奋进八兄弟，还有棒梗，秦家老二等等…… 兹要是四合院的半大小子，全都围着这堆破铜烂铁争来抢去。 这个说这铁丝儿是我弄的，那个说这个锅圈是我从傻叔家屋子里偷来的。 傻柱，张沈飞，许大茂几人瞧着热闹。 凑过去一看，里头火钳子，铁门鼻，烙铁，铁锅盖，甚至菜刀，瓦刀箱子上的铁质合页，甚至大洋钉都有。 又回头看着刚往那堆破铜烂铁里扔了个皮带扣的自个儿二叔张沈飞夸赞，“还得是我二叔，未来的大学生觉悟高。” 傻柱无语：“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这大帽子就扣上来了呢？？？” 得，还是甭废话了。 很快， 十几个小子就把那一堆破铜烂铁给分清楚了。 张奋进瞅了瞅，最大的那堆就是自个儿家的，忍不住仰脸看着二叔：“二叔，您说我们这么大一堆铁送到土高炉那里，能练出来钢铁吗？？？” 啊，这个…… 张沈飞有些尴尬地没说话。 这让他怎么说呢？现在全国上下一条心，连他们轧钢厂都专门新建了两个土高炉，每天热火朝天的工作着。 虽说大部分时候炼出来的都是海绵铁，压根儿没什么用，但…… 算了，他还是闭嘴吧。 一旁的棒梗却是热血沸腾：“当然可以了！！！ 就这么点儿铁，也就够做一颗子弹的。 秦老二握着拳头：“一把手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终究是你们的，你们是七八点钟的太阳！！ 要我说，赶y超m必须要靠我们这一代来实现！！！我们不努力，国家怎么振兴？？！！！ 棒梗，咱们贾家可不能在四合院里落下风！！ 今天哪怕晚上咱们俩不睡觉，也得出去找铁，总之，咱们老贾家一定要弄到四合院里最多的废铁！！！” 二叔都发话了，这还有什么说的？？？棒梗立刻点头赞同。 他因为个子矮，营养又不是很好，再加上势单力薄。 平时在四合院里是张家兄弟打完阎家兄弟打。 张家兄弟打完刘家兄弟打，张家兄弟打完陈家兄弟打。 张家兄弟打完…… 整条南锣鼓巷都知道，四合院的半大小子们平时的生活都是吃饭睡觉打棒梗。 所以这次， 他是铆足了劲儿想要压这院子里其他的孩子一头！！！ 棒梗带着秦老二把分到的破铜烂铁放好，提着一条麻袋扭头就出了四合院。 张沈飞瞧完了热闹，惦记着陈雪茹肚子里的孩子，找了个借口骑着自行车便朝着前门大街而去。 刚到地方，就被陈雪茹给拉住了，让他和自己一起去捐弄回来的废铁。 这一天天的净跟钢铁打交道了。张沈飞无语。 两人拉着一三轮车的破铜烂铁，到了前门街道自制的土炉灶那里。 就看到主任大娘支着一张桌子在炉子前正在登记各个商户送来的钢铁。 土炉灶那边，不少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干着，甚至张沈飞还看到有用开水煮铁块的…… 陈雪茹的三轮车一到，便有人过来卸车，过磅。 很快，称重的人大声的喊道：“雪如绸缎庄，三百六十斤铁。”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陈雪茹真厉害，咱们都是三五十斤的，人家直接就几百斤。” “打哪儿弄了这么多的钢铁呀？” “这陈雪茹是个有能力的。” 众人议论声还没有停止，忽听后面传来突突突一阵拖拉机的声音。 什么鬼？？？哪儿来的拖拉机？？ 张沈飞，陈雪茹回头，居然看到徐慧珍戴着一顶大草帽，开着拖拉机，拉着满满一车的铁锅和其他铁器朝着土高炉的方向而来。 小小的徐静理坐在她的身边，小脸被艳阳天晒得红扑扑的，但看到张叔叔，立刻朝他咧着嘴笑。 张沈飞不由得走过去，示意徐慧珍停车。 “怎么回事儿？这么热的天，这里又这么危险，怎么把孩子给带来了？”他责怪。 徐慧珍停下车，把草帽取下来抓在手里当扇子扇：“小酒馆暂时停业，人都被我派下去找铁器了，没人带理儿，我只能把她带在身边。” 张沈飞叹了口气，抱起徐静理，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汗，又将小丫头汗湿的刘海儿给捋了一把：“走吧，张叔叔带我们理儿去买奶油冰棍儿。” “奶油冰棍儿？？？”徐静理顿时乐了，吧唧一口亲在张沈飞脸上。 张沈飞顿时乐开了花，把徐静理架在脖子上，大步朝着供销社走去：“走喽，买冰棍！！！” 看着张沈飞抱着徐静理的背影，陈雪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瞅了一眼徐慧珍：“张沈飞这么喜欢理儿，以后他要是有了自己的骨肉，不得更喜欢吗？？？” “会的吧……”徐慧珍神色复杂地看着张沈飞。 虽说自己和张大哥不可能了，但他对自己和理儿却是真的照顾有加。 待到张沈飞挑起门帘进了供销社，彻底看不到之后，陈雪茹又看着徐慧珍挑衅，询问她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破铜烂铁。 “我说徐慧珍，前门大街八百商户，叫得上号的女商户除了我就是你。 我这才弄了三百斤铁，还没有露脸儿呢，你这边倒好，直接弄了一大车…… 你说说，伱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的？？？” 徐慧珍闻言立刻露出招牌尬笑：“说什么呢你？我这是响应国家号召，为了1070wdg而努力，怎么就成了针对你了？ 我说陈雪茹，你这觉悟可有待提高啊！！！” “甭跟我废话，”陈雪茹白嫩的小脸一板，“总之，我陈雪茹是不会输给你的！！不管从哪个方面！！！” 呦，又开始比上了？？？ 徐慧珍笑了，看着被张沈飞抱在怀里，手里还拿着一根奶油冰棍儿的徐静理，悠悠道，“陈雪茹，你不是说要收养孩子吗？？？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陈雪茹蓦地笑了，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快了……” 下午六点多。 张沈飞从前门大街回到四合院，便看到几个半大小子围在前院，对着棒梗和秦老二各种吹捧。 一句一个棒梗牛批，秦老二不是普通人的。 他好奇的走过去，便看到地上放着不少的铁卡子，棒梗抓着一个，还在给大家显摆着：“看到没有？一个卡子最少两斤，我们这次弄的二十多个……这不得五十斤？？？” 这次甭说在四合院，在整个红星小学都能露脸了。 棒梗激动的脸都红了。 张沈飞在一旁看着卡子有点眼熟，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正要观察，忽然就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声音之大让人振聋发聩，甚至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 四合院里各家各户都跑了出来，阎大妈跑的急，连衣服都没顾上穿，只套着一个裤衩和一个小背心。 张沈飞瞅了一眼，嘿，真跟二大爷说的一样，纯棉裤衩变蕾丝！！！ 这阎大妈夫妻啊，就是忒会过日子。 胡同里所有人都聚在巷子口之后，也不敢回家，就蹲在这里闲聊。 半个小时后，便有邻居过来汇报说不是地震，也不是炮弹，是协和医院的高压锅炉爆炸了。 “好好的高压锅炉怎么会爆炸？？？”立刻有人追问。 勘探消息的人立刻告诉大家： “好像说是高压锅炉的卡子被人给卸了，然后就爆炸了。好家伙，当时协和医院的输液瓶，针头就满天飞。 倒是没有炸死人，但有一个本来要抢救回来的大爷，又给吓死了。” “现在派出所已经去了，正在调查谁偷的卡子。” 嘶！！这可是大事儿啊！！！ 众人立刻发散思维，有说一定是敌t动的手脚，想要制造混乱的。 有说是一些病人家属因为和协和医院产生矛盾，故意打击报复的。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唯有张沈飞和四合院那几个半大小子，听到卡子两个字，就把视线钉在了棒梗和秦老二身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小时后，片儿警安子便带着人到了南锣鼓巷。 “贾梗，秦爱民，有人反应看到你们两个今天下午在协和医院锅炉房那边转悠……跟我们走一趟吧。” 棒梗和秦爱民被带走了，老贾家顿时炸开了锅。 贾张氏坐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嘴里还骂骂咧咧：“棒梗这个狗r的，一定是他出的主意！！ 我们家小老二多好的孩子啊，要不是他这个杀千刀的怂恿，肯定不敢去偷卡子！！ 棒梗就是个短命鬼，打小儿我就看出来了，他不是个好东西！！我们老贾家有了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秦淮茹本来也在听，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妈，棒梗可是您的亲孙子，您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没错儿，妈。自打有了秦爱民，您心里哪还有我们？？只有您自己和秦大爷，秦爱民那个小家。”贾东旭也不乐意了。 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到他这里怎么还反过来了呢？？？ 贾张氏却不管那么多，继续哭嚎着，还嚷嚷着要是秦老二有个好歹，就让棒梗陪葬。 傻柱在一旁急的直跺脚，却又没时间跟老虔婆对骂，只是柔声安慰着秦淮茹，让她别担心，他一定会帮忙的。 秦淮茹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张沈飞。 到了这个时候，也就大飞能帮棒梗了！！！ 夜里十二点， 张沈飞从四合院地窖里走出来，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物，这才往前院而去。 他离开十几分钟后，秦淮茹也走了出来…… 翌日一早， 棒梗和秦老二被片儿警安子放了出来。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医院那边很是感动，决定不追究……” 抱着儿子，秦淮茹看向张沈飞，直呼现在的张沈飞真有本事，一晚上，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张沈飞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昨晚在地窖盘肠大战后他回家倒头就睡，一直到现在才起床。 棒梗和秦老二被放出来真跟他没关系啊！！！ 但是…… 现在又怎么能实话实说呢？？ 他对着秦淮茹笑了笑，一副不用谢我，下次好好表现的样子。 …… 几家欢喜几家愁， 八月份极其普通的一天早上，负责南锣鼓巷的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到了四合院门口。 阎埠贵虽然抠门，但一直订的有报纸，见来人立刻放下手里的扫帚走过去。 “这是您的早报，这两封信一封是张沈飞同志的，一封是刘光奇同志的。”说着，邮递员把两封小牛皮纸信封递过来。 阎埠贵全都给拿了过来，进了院子就吆喝起来。 自打七月份高考之后，整个四合院就对张沈飞和刘光奇的情况非常关注。 听到他们俩都到了信，还都是“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委员会”寄送的。 顿时都激动起来，纷纷围拢过来，议论着张沈飞和刘光奇到底能不能考上大学。 “大飞哥肯定没问题，刘光奇？？那不就是考了一辈子进士都没考上的范进吗？？？”许大茂嗤笑。 甭看他读书少，但看的电影多啊！！知识面也挺广。什么范进，啊q的都能信手拈来。 比起他，傻柱显然就文盲了许多：“范进？是黑芝麻胡同的吗，还是大哑巴胡同的？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生？” “范进都不认识！！你丫的真踏马的幼儿是学！！”许大茂diss他。 傻柱顿时怒了，挥舞着拳头就要教许大茂做人。 “行了行了，你们俩甭废话了，今儿又不是你们的舞台，你俩在这臭显摆什么呀！！” 二大爷踱着步子过来，粗声粗气的打断两人，“他阎大爷赶紧把我们家光奇的信给我们吧。” 阎埠贵刚要递出刘光奇的那封信，却见张沈飞也大步走了过来。 刘海中立刻就改了口：“老阎，还不赶紧把张厂长的信息给他，我们家光奇又不急…… 你也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个小学教员，怎么连轻重急缓都不懂呢？？” 嘶，阎埠贵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真有他刘海中的，人也是他，鬼也是他。 张沈飞接过阎埠贵递过来的信，打开，粗略扫了一遍。 阎埠贵也常常的探过脖子过来看着小声念叨：“张沈飞同学，你这次参加高等学校联合招生考试，经审查，已经正式录入我们学校……” 嘶，这是被燕京大学录取了？？？ 围观众人顿时沸腾。 “燕京大学，是咱们四九城最牛的那个燕京大学吗？？？” “何止是四九城，那是全国都最有名的！！！” “张厂长去了那里上大学，以后不得前途无量啊！！！” “嘶！！自打张厂长写了沙家浜之后，这老张家祖坟可真是冒青烟了！！！” “大飞以前就是厂长，娶了田小枣这个居委会主任当媳妇儿，现在又考上燕京大学。 再加上唐大妞那个泼……那个嫂子……老张家这是要在四合院只手遮天啊！！！” “要我说张奶奶是个有福气的，人丁兴旺不说，子孙还个顶个的有出息……” 有住户忍不住感叹，还看了一眼拄着拐杖看热闹的聋老太。 闻言，聋老太只觉得一阵心酸。 自个儿这要孩子没孩子，要孙子没孙子，还要忍受张奶奶这个塑料闺蜜三不五时的炫耀。 这四合院住着，真没意思…… 张沈飞还在虚伪的客套着，说自己纯粹是运气好，恰逢今年大学扩招，才考了个好学校。 阎埠贵读完张沈飞的录取通知书，便又把刘光奇的信给他，催着他打开。 可能是听到张沈飞说大学今年扩招的消息，刘光奇对自己被录取也抱有很大的期望。 他打开信封取出一张纸，低头一看，却见上面斗大几个字--不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的最后，和张沈飞的一样，也盖着“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委员会”的红色戳儿。 刘光奇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二大爷脸色铁青。 二大妈虽然不识字，但从大儿子和自个儿老头儿的脸色上，已然猜出了结果。 “算了，没录取就没录取呗，明年咱们继续。” 刘海中深吸一口气也说道：“考大学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几个能一次就考上的？？？” “走吧，回家。明年再努力就好。” 说完，拉着大儿子率先往后院而去，刘家其他众人紧随其后。 四合院众人并没有在意刘家的小插曲，甚至都没有几个讨论刘光奇第三次高考失败的，一个个围在张沈飞身边贺喜。 这年头初中都是高学历，张沈飞上的可是燕京大学！！ 这要是毕业了，以后不得当大官儿？？？ 现在不巴结，更待何时！！ 就在张沈飞听着众人的奉承和恭维的时候，后院突然传来刘光福和刘光天的鬼哭狼嚎。 得， 看样子二大爷还是气不顺，又不舍得动老大一根手指头，干脆拿老二和老三出气了。 这刘家老二和老三也是倒霉，生在这样的家庭。 有道是父母不慈，子女不孝。 刘海中老两口把两个儿子不当人，老了被抛弃倒也算是天道好轮回。 又是几天过去， 很快，就到了八月二十三号。 一大早，张沈飞便把全家都给唤到了前院。 “大飞，本地学生不是九月一号报道吗？？你今儿这是干嘛？？？”唐大妞打着哈欠看向小叔子。 “话是这么说，但我琢磨着赶早不赶晚，所以打算今天就去燕京大学报道。”张沈飞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又示意大家看自己昨晚熬夜整理好的行李卷。 张奶奶用一种看沙雕的眼神看着他：“你有毛病？？” 见过上赶着相亲的，见过上赶着吃饭的，没见过上学要提前一周的！！！ (本章完) 第298章 情满四合院!! 张奶奶觉得自个儿的小孙子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小时候出门没捡着东西就算丢，现在呢？上赶着提早去学校。 这要是去早了，不得帮人干活啊？？！！ 张沈飞对此却是振振有词： “老太太您懂什么？本地学生是能九月一号报到没错儿，但到时候人那么多，老师哪能个个记得住，照顾的到？？ 再说了，我是在职大学生，现在去学校，轧钢厂那边我不用上班还能白领工资的……” 能白嫖工资，干嘛还要坐班？有羊毛不薅，他又不是疯了。 说完， 便开始指挥全家忙碌起来，做饭的做饭，帮他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倒尿盆的倒尿盆。 “你们先忙活着，我去厂里一趟把该走的手续走完，然后回来。”张沈飞说完，起身就打算溜走。 “大飞，我跟你一起去！”张沈亮紧随其后。 兄弟两人到了门口，相视一笑。 逃避家务，男人的本能！！九大金刚现在还在家里干活呢，到底是年轻，且学着去吧！！！ 兄弟俩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到了鼓楼东大街的小吃合作部。 这地方是由之前东城区这一片儿的一些个卖早餐的小商户被收编后，联合经营的，李油饼家里油饼铺子也在其中。 到了地方，张沈飞坐下双手拍着桌子喊道：“李叔，两张油饼，两根油条再加两碗豆汁儿。免费的小咸菜多多的给。” 张沈亮学着弟弟的样子也拍桌子：“李叔，两张油饼，两根油条再加两碗豆汁儿。免费的小咸菜多多的给。” 兄弟俩的动静引得小吃部不少人围观。 这年代下馆子不止要钱，还得用粮票，家里趁多少钱啊？敢这么吃？？？ 李油饼他妈端了一筐的油饼，油条，一碟小咸菜过来，忍不住吐槽：“大飞没個正形，怎么亮子你也被他传染了？” 张沈亮憨厚的笑：“婶儿，我弟弟要去大学报道了，我这不高兴吗？？” 内敛如他，很少有这么张扬的时候。 “啊？？大飞考上大学了？？”李油饼他妈诧异，“我怎么不知道呢？” 考上大学，这可是大事儿啊！！放在胡同串子张沈飞身上，更是大事儿中的大事儿！！！ 说完，扭头看向正在油锅前忙碌的老伴儿，后者也是摇摇头：“不知道，没听说，没人告诉我啊。” 张沈飞顿时不满：“这李油饼怎么搞的？我已经反复跟他和胖子，四眼儿他们强调了，一定要把我考上燕！京！大学的消息宣扬的南锣鼓巷人尽皆知。 他倒好，连您和我李叔都没告诉？” 怪不得他刚才出门的时候，觉得胡同里没几个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也没有几个人关注自己呢。 感情是这几位宣传不到位啊！！！大意了，装逼失败！！！ 都是一个片区的邻居，自个儿儿子又跟张沈飞是发小儿。 李油饼他妈得知张沈飞考上大学，一高兴，不但给他免单，还要给他做几个油饼灌鸡蛋吃。 “嘿，我还能有这个口福吗？”张沈飞挑眉。 油饼灌鸡蛋是李油饼他妈老家的美食，之前她刚嫁到李家的时候，曾经在早餐摊儿上卖过一段时间。 可因为做起来费事儿，成本又高，再加上后来年景不好，物资匮乏，她已经很久没露这一手了。 这会儿听到李油饼他妈要重现油饼灌鸡蛋，不少看热闹的立刻凑上来，要看看传说中的美食的做法。 却见李油饼他妈将一个做好的油饼放入锅中炸到半熟，捞出来放凉之后，往里面注入打散的鸡蛋液。 而后继续放入锅中炸制，同时双眼要瞅准合适的时机翻面。 翻的早了，鸡蛋液没有凝固，流出来到了油锅里，油饼灌鸡蛋就算失败。 翻的晚了的话，外面的油饼会炸黑，吃起来发苦，也是失败品。 之前有小吃摊儿复刻李家的油饼灌鸡蛋，都毁在了这一步。 一个完美的油饼灌鸡蛋，应该是油饼金黄，鸡蛋刚刚凝固，软嫩而不溏心。 很快， 在李油饼他妈娴熟的操作下，四个油饼灌鸡蛋出锅。 张沈飞笑眯眯地接过来盘子：“谢谢李婶儿，吃了您的油条灌鸡蛋，我一定能考一百分！！” “你小子，上了大学得好好学习，可不能再抄袭了。我听人说，大学抄袭抓住都是直接枪毙的。”李油饼他爹李大饼吓唬他。 张沈飞耸肩，笑的很无奈：“叔，我都二十五了，不是五岁，您怎么还拿我初小时候那一套哄我呢？” 再说了，当时您那一套也没有哄住我啊！！！ “得，不跟您废话了，我还是吃我婶儿做的好吃的去。” 话毕，抓起一根凉凉的油条顺手放在自己的盘子里，走了。 吃饱喝足，见李家夫妻死活不收钱，张沈飞只能把钱和粮票又揣回兜里。 “李叔，李婶儿，回见。” …… 到了厂子里， 张沈飞去办在职进修的流程，张沈亮则是去找车间主任请假。 弟弟上大学，当哥哥的不得亲自去送吗？ 他现在已经是六级钳工，算是高级技工，在车间地位不低，请个假轻轻松松。 办完了事儿，就去自行车棚那里等弟弟。 食堂张沈飞张主任考上燕京大学的消息早就向像插上翅膀了一般，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这会儿听说他回厂里办理在职进修手续，不少女工都旷工在办公楼前守株待兔。 “张主任上完大学还会回来吗？？？” “会的吧？他要是不回来，我在轧钢厂上班还有什么意思？？？” “想当年我进轧钢厂就是因为他……” “这么多年了，张厂长长得还是那么帅……当年我……一见张沈飞误终身啊。” “好好一个干部，干嘛又要去上大学？上完了回来不还是当干部吗？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没错儿，有这四年跟我酱酱酿酿，再生几个孩子不好吗？”这位的话没敢说出来，是在心里想的。 “想当初他在扫盲班上课，咱们整个厂子的女工都跑去听……” 张沈飞离开轧钢厂，最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就是厂子里的女工们了。 虽说他跟田小枣结完婚之后，大家已经不抱有再嫁给他的幻想，也没有人再给他递过情书。 但人在厂子里总归是个念想，即便不能亵玩也能远观。 这一走，就真的没了。 张沈飞并不知道厂子里女工正在暗自神伤。 他到人事科办完交接手续之后，便又去找了杨厂长道别。 老杨对这个由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副厂长很是不舍，但也不能阻碍别人进步不是？？ 最后，也只能尊重且祝福，并且让张沈飞有时间多来厂里看看。 “集资房项目是由你提出，并且监督上马的，这就跟你的孩子是一样的。有时间多回来看看……”他想了想，又说， “以后毕业了，就算你走到了更高的一步，也要记住，轧钢厂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你的家。” 虽说张沈飞是在职进修，但四年燕京大学毕业后，还愿不愿意回来，谁又能保证呢？？？ 张沈飞点头：“领导放心，我是轧钢厂子弟，我父亲为轧钢厂奉献了一辈子。我生在轧钢厂，长在轧钢厂……这里是我的根。” 老杨闻言，喜笑颜开，拍着张沈飞的肩膀只说他是个重情重义的。 张沈飞心中却道毕业了当然要回轧钢厂，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大本营，起风之后，当然是在这里最安全。 一切程序走完， 张沈飞再次坐上他哥骑的自行车，兄弟俩回到四合院。 刚进门，就看到家里挤满了四合院的邻居们。 “呦，张大妈，阎大爷，一大爷，二大爷，陈大爷，秦姐，傻柱，伱们怎么都来了？？？” “这不听说你今儿要去大学报到，来给你送行吗？？？” “大飞到了大学好好学习，咱们四合院就靠你撑场面了！！！” “以后哥们儿出去吹牛，也能说自己认识大学生了！！！” “你这孩子，打小儿，我就看出来你跟其他的孩子都不一样。” “初中毕业能考上大学，大飞真牛！！！” 张沈飞寒暄：“嗐，一般一般，我也就是稍微那么努力了一下下……” 贾东旭望着春光满面的张沈飞，还有他众星拱月一般的样子，顿时心酸不已。 “凭什么呀？？小时候上学，老师老说张沈飞人品不行，偷奸耍滑，而我学习脚踏实地，老实巴交……老师说我哪哪都比他强。 凭什么长大了他当了副厂长不算，现在居然还上了大学，我比他差哪儿了？？？” 他张沈飞不就是能写小说吗？我写的也不差的！！！ 没有报纸肯发表我的大作，那是他们山猪吃不了细糠！！！欣赏不了我的旷世神作！！！！ 越想越难受，贾东旭看向他妈贾张氏，凑过去小声嘀咕：“妈，打今儿起我也要考大学，你给我点钱让我去买复习资料。” 贾张氏白眼简直翻出天际，大声嚷嚷道：“我说东旭，你眼瞅着小三十的人了，怎么还看不清楚自己呢？ 你就是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中的货。 踏踏实实在家做你的家庭主夫，好好带着棒梗，小当和你弟弟不得了？？？考什么大学呀？你瞅瞅你长得带那个考大学的像吗？？” 贾张氏说完， 一把拨开儿子和其他人，挤到张沈飞身边，将手里的两双布鞋递过去： “大飞啊，你以后就是大学生了，大妈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两双鞋是大妈下班时间亲手做的，你留着穿。” “谢谢大妈，甭说，您做的鞋穿着就是舒服。”张沈飞把那两双鞋接过来，顺手就塞在了行李卷里。 贾张氏满脸带笑：“喜欢穿就行，你喜欢穿的话以后大妈老给你做。 还是你好，不像是东旭，老嫌弃我做的鞋！！” 能被大学生夸赞鞋做的好，开心！！ 见自个儿亲妈这么巴结张沈飞，还踩着自己捧高对方，贾东旭只感觉胸口憋闷。 好嘛， 当初只有四合院的那些同龄人看不上自己，现在连亲妈都看不上了！！ 做了鞋不给自己，反倒给张沈飞。 莫欺青年穷！！ 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学出个人样来，考上大学让你后悔！！ 贾东旭抹了一把眼泪，一步一步的出了老张家，往中院而去。 许大茂在一旁瞧了个热闹，看完之后用胳膊肘顶了顶傻柱：“唉，傻柱，你觉得我明年也考大学怎么样？” 傻柱嗤笑一声：“就你那丝瓜瓤的脑袋还考大学？？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我尼玛，老子怎么就丝瓜瓤子脑袋了，我现在也是干部！！” “屁的干部，就是一个二十六级的干事……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自个儿拍拍你的良心说，要是没有大飞哥帮忙，你能当上干事？？”傻柱直接就揭了他的老底儿。 许大茂彻底无语，住四合院就这点不好。 街坊邻居知道你家的祖宗十八代是裁缝还是厨子，也知道你打小儿尿炕到几岁，想装个逼都装不成。 傻柱接着说道：“考大学有什么好的呀？ 要我说这世界上最好的行当就是厨子，你瞅瞅我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轧钢厂大厨，一个月工资三十二…… 我们家还有两间大屋，就我这样的条件，整个四九城也找不出来几个。 要我说，好好享受生活就得了，考什么大学呀。” 得，跟这个鼠目寸光的家伙说不清楚，许大茂不再跟傻柱废话。 挤到张沈飞身边，递给他一支钢笔：“大飞哥，祝你在新的学校里一展宏图，没什么送您的这支钢笔您拿着。” “谢谢大茂兄弟。”张沈飞接过钢笔，别在了前胸口袋里。 那里之前已经有三根钢笔，分别是徐慧珍，伊莲娜，陈雪茹送的。 加上许大茂这根，已经四根。 嘿，这还真成卖钢笔的了。 除了贾张氏和许大茂，四合院其他家也都做了表示。 一大爷送的是五块钱，二大爷五块钱，陈大爷一毛钱，阎大爷则是一毛。 但他们阎家有自己的货币，一毛钱约等于其他家的一块钱了，也不少！！ 大家的想法也都很朴实。 张沈飞这可是四合院第一个大学生呀，更别提他还是轧钢厂副厂长， 就这个配置，等大学毕业回来之后，还不直接把杨厂长干掉？？？ 现在不趁机表示表示，以后还怎么维持和张家的关系？？遇到困难了还怎么跟张沈飞开口？？？ 甚至连聋老太都拿出了半斤肉票，让张沈飞到了大学里改善生活。 “我听人家说大学生每天做功课可费脑子了，得多吃点肉补充一下。” 她颤颤巍巍地把票递给张沈飞，虚弱地说道。 倒也不是身子真那么虚，就是这么送礼，显得自己格外实诚。 张沈飞来者不拒，凡是给了东西的他全都收了下来，嘴里还说着客套话：“谢谢，谢谢大家。今日我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远亲不如近邻了。 我不过是上个大学，就有这么多的邻居给我送来关爱，这可真是情满四合院呀！！” “大飞说的好！！咱们四合院就是个有人情味的四合院！！”易中海说道。 “对对对！！” “是是是！！” “没错没错！！” 其他住户们也都符合着，丝毫没有暴露出自己送东西时别有用心的内心活动。 张奶奶不识字，在一旁看着大家给孙子送礼，心里默默记着谁家给送了什么。 人情来往就是这样，有来就得有往。 今儿大家的份子钱得记好，来日对方家里要是有人考上大学，份子钱还得还回去。 …… 告别四合院众人， 张沈飞坐着大哥张沈亮驾驶的自行车，很快便到了燕京大学门口。 许是因为很久没有维护，燕京大学的门面看起来有些破旧，也并不恢弘。 但可能是从小心中便对这所学校有着天然的滤镜。 在张沈飞的眼中，那破败的大门也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厚重历史气息。 今天是外地学生报到的第一天，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学校门口并没有很多人。 张家兄弟骑着自行车到门口的时候，就被门房大爷给拦了下来。 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录取通知书递过去，大爷眯着眼睛瞧了通知书半天，又看向他： “东城区南锣鼓巷的本地学生呀？你们不是九月一号才报到吗？你怎么今儿就过来了？？” 张沈飞爽朗一笑，挠了挠头：“新学期开学，学校事情多。 我在家里又没什么事儿，这不想着早点过来帮老师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吗？？？？？ 迎新工作琐碎又繁忙，我多做点老师们就能少做一点……” 大爷点点头，很是欣慰：“我在燕京大学当了一辈子门房了，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善解如意的学生。 行了，外头日头毒的很，赶紧带着你爸爸进去报到吧。” 爸爸？？爸爸！！ 虽说糙老爷们儿不在乎年龄，但被人当弟弟的爸爸也不行啊！！ 张沈亮出离愤怒了：“我是他哥哥！！哥哥！！！” “哥哥？？”门房大爷讪笑，“那您长得挺着急。” 张沈亮“……” 张沈飞：“哈哈！！” 小插曲之后， 张沈飞接过录取通知书，和推着自行车的大哥一起肩并肩的走进校园。 确定脱离了大爷能听到的范围，张沈亮看向弟弟：“你来这么早，真的是为了帮老师干活？” 这就是义务劳动，又没有工资，迎新工作又累。 他越琢磨觉得不对劲，自个的亲弟弟怎么会做赔本生意呢？ 张沈飞嘿嘿一笑，卖起了关子：“大哥，你说燕京大学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是一个大学呗。”张沈亮说完感觉表达不全面，又补充道，“是咱们全国最好的大学了。” 在他心中，燕京大学在全国说第二，没有哪个大学敢说第一的！！ “没错，是咱们全国最好的大学，这里的老师，学生都是全国的精英…… 虽然才刚开学，但能预料的是，等毕业后到了社会上，这些人都会是社会的精英。” 一九五八年的大学生，到了改革开放也不过是四十多岁。 四十多岁，正是一个人最辉煌的中年时期，这些人乘上了时代的东风，几乎每个人都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跟这些人打好关系，到了改开时候，绝对能带来巨大的利益。 张沈飞又抛出一个问题：“那大哥你说，怎么才能让燕京大学的老师和同学以最快的速度记住一个人呢？？” 燕京大学可不是小学，初中那种小学校。 这里的教授，副教授，还有各个系，各个专业的学生非常的多，且都是各地的精英。 如何快速在里头筛选出对自己有用的人，并且跟对方混个脸熟，甚至于交上朋友，这都是需要技巧的。 张沈亮从没想过这些东西，一时间被弟弟的问题难住。 最后只能求助般的看向弟弟：“我不知道，大飞，你来跟哥讲讲呗。” 张沈飞朝着他挤了挤眼睛，调皮一笑：真的想知道？ 张沈亮：“真的想知道……” “那你给我十块钱，”张沈飞把手伸到哥哥鼻子下面，手心向上摊开。 张沈亮瞳孔骤然一缩：“我哪有钱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的脾气……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藏私房钱？？” 呦呦呦，还装呢！！ 张沈飞磨着后槽牙笑了：“甭装，你在厂子里给人组装矿石机，少报了整整两台给嫂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个男人，还是结了婚的男人，开始偷偷攒私房钱了，甚至是二十块钱的巨款！！ 这代表着什么？？？？ 张沈飞觉得大哥的这个行为，是非常应该接受谴责并且受到惩罚的。 是以找他要这十块钱，简直算得上是替天行道！！ 他敲诈的大义凛然，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张沈亮被弟弟敲诈了十块，委屈巴巴的给了钱，又开始追问： “钱都给你了，现在你该告诉我怎么才能让大家快速记住你了吧？？” (本章完) 第299章 臭棋篓子!!! 无厘头从大哥这里得到了十块钱，张沈飞心情美滋滋。 他像头一次见到这么大面额的rmb一样，把那十块钱仔细的对着太阳照了照，放在唇边假装亲了一口，最后揣进兜里，用右手拍了拍，这才看向张沈亮： “大哥啊大哥，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使…… 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因为缺了脑仁，所以你才比别人的体重轻了不少。” 都啥时候了，还一直在这追问，怎么才能给大家留下印象？？？ 他都提前过来了，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早到，在老师同学们眼前晃悠，刷眼熟值啊！！！ 开学第一天没几个人报到呢，他就先过来跟老师们混个脸熟，多聊几句。 然后这几天没事有事的，就到老师们面前溜达溜达，老师们有个什么事儿，及时的给搭把手，留個好印象。 这样等到开学之后，不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老师的左膀右臂了吗？ 张沈飞说完， 便又拍拍大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的：“大哥，你平时在厂子里也不要总是只知道钻研技术。 有事儿没事儿也得跟车间主任他们搞好关系，他们平时不都爱找你套近乎吗？？你也别太铁面无私了，该跟他们聊几句就聊几句。 等搞搞关系了，升职加薪迎娶……啊不对，这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升职加薪必须的，但迎娶白富美就不敢了，嫂子娘家兄弟七个呢！！！ 张沈亮却是摇摇头：“我这个人不爱走其他路子，就想好好的搞技术，等我成了八级钳工，一个月收入也有九十九块钱，多好。” 他也知道那些车间主任，小组长都爱跟自己套近乎。 但他是看在弟弟张沈飞的面子上，并不是那些人真的有意跟他结交。 张沈亮自认为自己没本事，但也不想因为自己给弟弟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以有人故意套近乎的时候，他虽然不至于横眉冷对，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张沈飞叹了口气：“搞技术又不是非得当钳工，您平时有时间报个夜校什么的多多学习，往技术员的方向走也不错。” 之前他已经跟大哥说过不少次，让他报个夜校。 但是张沈亮都不同意，所以这次他直接就上了大招：“大哥，我已经在夜校那边给你报名了，九月一号开学。不准聚焦，必须得去！！” 来个先斩后奏，你想上也得上，不想上也得上！！！ 提到上学，张闪亮立刻耷拉着一张逼脸。 打小儿他就不爱学习，这眼瞅着都三十多了，还要被逼着上夜校，上哪说理去呀？ 但张沈飞可没管那么多，只告诉大哥，如果他不好好上学的话，就把他存私房钱的事情告诉嫂子。 “我可是听说了，嫂子在加工厂那边跟其他的大妈大姨们学了不少的御夫之术！！大哥你要是想试试尽管不去上学。” 御……御夫之术？？？ 唐大妞本来就已经是老张家一霸，动不动什么搓衣板，核桃皮都用上，这再去进修一番，自己还能有活路？？？ 张沈亮吓得一个哆嗦，只觉得两股战战：“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张沈飞嗤笑：“伱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个男人，被家里的老娘们儿给熊住了，你妄为男子汉！！！！ 你瞅瞅我？？我在我们家那是绝对的权威！！！ 自打田小枣嫁给我，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我让她洗碗她不敢扫地！！！丫天天就仰望着我的鼻息过日子！！！” 张沈飞说这话的时候鼻孔朝天，一副劳资在家里就是土皇帝的姿态。 张沈亮一直就觉得弟弟比自己强，此时听到他御妻有术，立刻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大飞，你是这个！！哥哥以后一定向你学习，雄起！！！不丢咱们老张家的人。 那啥，来，抽支烟。” 张沈飞瞅了一眼那颗烟，摆摆手：“不了，你弟媳妇不让。” 张沈亮：“……？？？？” 说好的御妻有术，让田小枣打狗她不敢撵鸡呢？？？ 张沈飞察觉自己说漏嘴，再一想现在到了燕京大学，田小枣天高皇帝远管不着自己，立刻找补：“算了，我还是抽一支吧。” 张沈亮：“呵呵……” 什么家庭“帝位”！！狗屁！！ 不过话又说回来，察觉到弟弟在家里真实的“弟位”之后，张沈亮反而释怀不少。 都一样，都一样啊！！！ 兄弟俩抽完烟，一路问路到了招生办附近。 张沈亮停车，看着行李，张沈飞则是去办入校手续。 自打1952年恢复高考之后，我国对大学生便废除了供给制，改为助学金制。 凡在校学生，秋季开学之后，可以全部领取助学金。普通学生每人每月十二块五，享受中灶待遇。 高等师范学校本科生每人每月十四元，专科生每人每月十六元。 而调干学生每人每月的助学金高达三十二元。 在人均生活费5-8元每月的年代，大学生的生活水平可谓相当之高。 到了1955年，依然是助学金制度，但改为视学生家庭情况发放。伙食从中灶的大锅饭改为了食堂制。 也就是说，每个月助学金到手之后，学生去食堂自己选择要吃的饭，扣除相应的伙食费。 张沈飞在招生办走完所有程序之后，才得知现在学校新校舍正在扩建。 老宿舍不够用，新宿舍又没有盖起来，新生只能和大二的老生暂住在第一体育馆。 跟大哥骑车到了体育馆门口，张沈飞把入住单交给宿管大爷。 “哟，本地学生来的这么早呀。”大爷眯着眼看了看单子，从桌子上拿起一大串的钥匙，领着张沈飞和张沈亮往体育馆里走。 打开一间屋子大门，张家两兄弟顿时就惊呆了。 偌大的比高中教室还要大的屋子里，错落有序的摆着几十张双层钢丝床。 每四张床的空隙里，摆放着一张充当书桌，杂物桌两用的课桌。 至于衣柜？？就是贴墙放着的一些铁皮柜子。 铁皮柜子旁边居然还有书架，这算什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张沈飞吐槽。 因为是大一，大二混寝，有一些床上摆着行李卷，桌子上也有书本和牙杯什么的。 啊，这个……张沈亮挠了挠头。 弟弟之前没有搬到前院的时候，他们全家十二口子挤在两间屋里，本以为那样的条件已经很差了。 谁曾想上了大学后，居然要忍受更差的居住环境。 “这……这要是晚上有人打嗝磨牙放屁，你还能睡好吗？”他看向弟弟。 张沈飞却不甚在意的样子：“虽然，虽然有点挤，但问题不大。” 困难都是暂时的，先适应着看看，要是实在适应不来，大不了以后经常回家住。 张沈飞把自己的行李卷甩在靠窗的一张下铺那里：“哥，你帮我铺床。” 话毕，自己拿了一张纸垫在另外一张床上坐下悠悠点起一根烟翘着二郎腿休息。 “诶！！”张沈亮驾轻就熟的，就开始过去忙活。 今天来送弟弟，这一路上行李都是他在扛，自行车也都是他在骑，跟个力笨儿差不多， 他比弟弟大了不少，所以打小就是这么伺候对方，已然已经习惯。此时再做起来，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是夏天，再加上家里离得近，张沈飞这次没有带很多的行李。 张沈亮把褥子铺在钢丝床上之后，又把拿来的苇席铺在上面，最后又放上去一个毛毯。 毛毯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可是妥妥的稀罕玩意儿，一般家庭根本用不起。 张沈飞这一块，还是关外的姑姑知道他考上大学特意给寄过来的。 东西给收拾好之后，张沈飞便带着大哥吃饭。 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学，燕京大学的食堂并没有开放，兄弟两个于是便出去找了个名为为民饭店的国营小馆子。 弟弟开学第一天，是值得庆贺的日子，张沈亮进了馆子之后，财大气粗的点了一盘卤羊头肉，两大碗过水三丁面。 要是搁在前几年这样的配置，肯定拿不出手，但今年这已然是不错。 三丁指的是茄子丁，土豆丁和胡萝卜丁，天热吃这个很是爽口。 等待面出锅的功夫，张沈飞和张沈亮一起剥着蒜瓣。 待到服务员将面端过来之后，兄弟俩就着蒜瓣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也才十二点一刻。 张沈飞便挥挥手让大哥离开，别耽误下午上班，他自己则是在校园里溜达。 这可是全国最高等的学府，上辈子想来都来不了，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 什么未明湖，什么博雅塔都得溜达一趟。 一路将校园转悠了个大半儿，张沈飞就到了大名鼎鼎的未名湖畔。 在一个圆形的亭子下面，看到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头儿，正坐在石桌前抽着烟，左右手对弈，自己跟自己下棋。 “老爷子，您怎么自己在这里下棋？？也没有个搭子？？？”张沈飞是个自来熟，凑过去主动攀谈。 老头儿从玳瑁石头镜后看了他一眼，眨巴下眼睛：“我这不是扫完地闲着没事儿打发下时间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张沈飞这才看到老头石凳边倒着一个大扫把。 看来这是燕京大学的保洁，张沈飞刚听宿管大爷说了，学校里宿舍什么，都是有专人打扫的。此时便想，燕京大学就是燕京大学，连扫地的都戴着眼镜儿。 看起来忒有文化！！！ “来，我陪您老下一盘。”左右无事，张沈飞便坐下跟老头儿对弈。 老头就是个臭棋篓子，饶是张沈飞只有半吊子水平，不大一会儿也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一局之后张沈飞就没了兴致，他不喜欢碾压局，便准备离开。 谁料老头却不依，拉着他非要再战两次。还说刚才自己是走神了，这次一定集中注意力。 什么走神？？ 张沈飞暗自吐槽，男人在下棋的时候说走神输了，就跟早x的时候，说女的太j，或者说自己太紧张一个道理。 都是在找借口，试图找回自己那可悲的，一丁点儿的尊严。 可笑！！ “别说两次，就是再来二十次你也赢不了我。”他骄傲地说道，见老头的烟抽完了，便从口袋里掏出烟，给他点了一根。 老头敲了敲桌子，表示感谢，悠悠吐出一口烟圈：“我瞅咱俩水平差不多，再来两局吧，最后两局。” 水平差不多？？ 张沈飞觉得老头儿这句话基本等同于在侮辱自己。 两人于是再战，四局之后，张沈飞依然稳胜。 “水平差不多？？”张沈飞叼着烟头看向老头，语气中带着调侃，“您可真能给自个儿脸上贴金！！” 老者连输五局，顿时破防，吹胡子瞪眼的盯着张沈飞。 张沈飞见状，忍不住笑了：“您也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输不起呢？不就是输了几盘棋吗？怎么还带着急的？？” “你瞅瞅这未明湖，瞅瞅着燕京大学美丽的校园，在咱们国家最高等的学府里，您怎么能这样呢？？ 世界这么美好，您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淡定，淡定一点……” 老头被噎一时说不出话， “介绍一下毕姓张，张沈飞，是今年刚考上燕京大学中文系的新生。”张沈飞伸出手。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在职学生？？？” “嘿，老头儿你眼还挺毒。”张沈飞笑了，“我在东城区红星轧钢厂工作，刚办完在职读书手续。” 老头也笑了：“这有什么毒不毒的，我瞅你的年纪都要小三十了，怎么可能会是应届毕业生？” 沃尼玛！！！ 怎么就小三十了，我明明才二十五好不好！！！ 张沈飞顿时怒了：“你这老头说话忒不招人待见。” 不就是赢你两盘棋吗，怎么说起话还带人身攻击的？！！ 老者看到张沈飞生气，反而又淡定起来：“你看看你，不就说你长得成熟一点吗？怎么就着急了呢？ “你瞅瞅这未明湖，瞅瞅着燕京大学美丽的校园，在咱们国家最高等的学府里，您怎么能这样呢？？ 世界这么美好，您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淡定，淡定一点……” 我去，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张沈飞彻底无语了。 想到老头刚才说他是在燕京校园里打扫卫生的保洁，故意把烟头扔在了地上。 “我还有事走了，咱们下次再战！！” 怕老头让自己回来捡烟头，他扭头就跑。 哼！！让你说我老！！打扫你的卫生去吧！！ 那老头看着地上的烟头也不生气，反而朝着张沈飞叫：“哎，你什么时候还过来陪我下棋？？” 张沈飞并没有转头，只是摆了摆手：“明天下午还是这个时间，还是这个地点，咱们俩大战三百回合。” “得勒！！”老头笑眯眯的开始收拾棋盘。 此时已经两点多， 张沈飞主动跑到招生办公室，表示可以帮忙一起准备迎新工作。 负责迎新的老师立刻答应下来：“那张沈飞同学你就和大二和大三的同学们一起吧，需要做些什么他们会带你的。” 上午报道的时候，这位老师看过张沈飞的档案，知道他是在职学生，也知道他以前在轧钢厂是副厂长。 现在的轧钢厂有四千来号工人，又是冶金部直属副厂长，相当于处长级别。 所以这位老师对张沈飞说话并不像对待应届学生那样随意，反而很是客套。 “好的，老师。”相比于对方略微带着些拘谨，张沈飞倒是不卑不亢。 “走吧，我带你过去。”老师说完，便先往前走，张沈飞紧随其后。 这个年代的迎新活动，相比后世来讲要简单朴实的多。 也就是做一些条幅，写着燕京大学迎新处，然后拿到各个车站迎新的地方拉起来，等着那些外地报道的学生们自动过来。 因为张沈飞是由迎新办的老师直接领过来的，又听到老师介绍说他以前在轧钢厂是副厂长，那些大二，大三的学生立刻对他高看了几分。 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应届生，没有什么社会经验。 对张沈飞这种已经在社会上历练过不少年，并且做出成绩的人，自然很是钦佩。 张沈飞一开始跟着大家制作条幅，等到休息的时候，便有人开始借机跟他搭话。 “张沈飞同学，你以前在轧钢厂负责过像这样的迎新活动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曾经组织过轧钢厂跟纺织厂，成衣厂，棉纱厂之类的相亲舞会…… 还有曾经组织过不少接待工作，什么各区的领导啊，我都接待过。” 左右现在没事， 张沈飞便把之前做过的类似工作，夸大难度的给大家讲了一番。 对付这些没有社会经验的愣头青，就是要显示出自己的手腕和能力强，这样，才能最快的让他们信服。 果然， 众人一听，立刻对能力非凡的张副厂长肃然起敬： “张沈飞同学，那么以你的专业眼光来看，咱们这次迎新活动有什么需要查漏补缺的地方吗？？？” (本章完) 第300章 联络员!! “张沈飞同学，那么以你的专业眼光来看，咱们学生会这次迎新活动有什么需要查漏补缺的地方吗？？？” 发问的是大四的一名的名为陈义知的学生会干部，也是这次迎新会的主心骨。 学校招生办只是委托学生会帮忙迎新，但没有没有指定的负责人，大家便以要读大四，并且是学生会干部的陈义知为领导。 燕京大学学生会最早可是追溯至1919年，后来炮火纷飞之后，燕京大学跟其他几个大学搬迁到南云省组成了联大，燕京大学没有了，燕京大学学生会也就不复存在。 建国之后1954年，，燕京大学召开了第一次学生代表大会，成立了新的学生会，也算是新的起点。 这年代的学生会还没有gl主义横行，更没有美玉学姐那样的人物，大部分学生会成员都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学校，为同学们工作。 张沈飞早就等着有人问自己听到陈义知的话便立刻说道： “我是个在职大学生，以前没有读过高中，更没有进过大学的校门，不明白迎新工作应该是什么样的。 但是以我在以前工作中的眼光，还有大一新生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咱们还是有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 就比如说第一点，咱们燕京大学是全国最高等的学府，这里的学生来自五湖四海。远一些的甚至东广省，关外的同学都有…… 他们千里迢迢坐着几天几夜的火车来到四九城。 大夏天的，下了火车之后有没有一杯凉白开喝？有没有几张座椅供他们休息？ 如果是身体素质不太好的男同学或者是女同学的话， 有没有人帮他们提一把行李？或者搭把手什么的？这些都是能够体现咱们燕京大学人文关怀的小细节。” 张沈飞的话很快吸引过来其他的迎新会学生们，大家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频频点头。 “张同学说的对，这大夏天热的人恨不得脱层皮。如果到了车站能喝上一杯凉开水白开甚至是北冰洋，那真是从嘴里甜到了心里。” “有凉白开不错了，还北冰洋？美得你！！！” “咱们确实应该带几把凳子，毕竟咱们是攒够一批新生才带着往学校回，有时候要让新生们在广火车站广场等一上午，就那么站着着实不合适。” “张同学到底是在社会上工作过的人，阅历确实比我们多，思考的也比我们周全。” “看来大家都同意张沈飞同学的建议，都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依然如此，稍后咱们就可以安排上。”陈义知点点头，再次看向张沈飞，“张沈飞同学，你还有其他的提议吗？” 张沈飞接着说道：“还有就是我刚才了解到咱们的迎新工作就是把新生从车站接到学校门口，然后就结束了。 但是咱们燕京大学的校园这么大，新生入了学校没有人指路的话，难免就要两眼一抹黑。 不瞒大家，我今天上午来报到的时候，问了六七个人，最后才找到招生处的所在。” 而且我当时有家长在，又有自行车骑着，还足足走了一刻钟。要是没有交通工具的同学，只怕得半個小时。 再加上问路，走路，大夏天的着实也麻烦。请问大家，这种情况又该要怎么解决呢？” 怎么解决？众人蹙眉思索。 “难不成还要让我们专门配备人员把他们领到招生处吗？” “报到的学生少的话，送他们一趟倒还行，但是如果到了报到高峰期，咱们哪有那么多人手呢？” “咱们招生处的人现在都是大二，大三的志愿者，加上我们学生会的，一共也就二十多个人，确实没有那么多人手送他们去招生处。”陈义知也说道。 看来张沈飞同学这个提议是不能被采纳了。 陈义知在心中斟酌着，怎么用婉转的说法说出来，才能不打消张沈飞同学的积极性，谁料张沈飞却是说道： “搞不出这么的人手没所谓，大家可以发散性思维呀。 我昨天注意到，从咱们学校的大门到招生办公室一共需要走七个路口六次转弯。 咱们可以在这些路口和转弯处贴上指示标语，比如此路口直走，左转，右转…… 迎新的时候告诉那些新生让他们按照指示语走，就可以顺利到达招生办。” 这样一来，既能不消耗过多的人工，又能解决大一新生找不着路的问题。 张沈飞一番话，便让众人茅塞顿开。 接下来张沈飞又告诉大家，还可以准备一些各个院系的资料，让那些新生在开学之前就了解到自己所在的院系的大概情况。 “比如有哪些专业需要学习哪些科目，哪个专业的教授都有谁，或者需要什么学习资料，什么知识点，以后工作的前景……” 这个年代可没有网络，wifi，人们获得认知外信息的路径很是匮乏。 虽然那些学生们依靠努力学习都考上了大名鼎鼎的燕京大学，但是对学校的情况却是一无所知，对自己以后要待的院系和专业了解也不多。 如果是调剂后的专业，甚至连自己所在的院系是干什么的都不一定知道。 张沈飞所说的方法，确实是让他们快速了解自己接下来要待四年的院系的方法。 那些大二，大三的学生们想起自己刚进校门的时候，对一切懵懂，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由得都觉得张沈飞的建议非常合理。 几个建议下来，张沈飞俨然已经成为迎新处的主心骨。 陈义知更是拉着他，言辞诚恳的说道：“张沈飞同学，你说的这些建议实在是太有用了。 这三个方法咱们都要采用，明天大家就要去火车站接新生了，要不你给同学们分一下工吧。” 迎新条幅的制作，再加上刚张沈飞刚才说的准备凉白开，路标和院系资料总共有四个大类需要准备。 没有个人统筹安排的话，大家一窝蜂的想干什么干什么，显然是不行。 “我来分配工作吗？？这不太好吧。我只是大一新生，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辈。”张沈飞假模假式地说道。 “别这么说，大家今天既然站在这里，就都是为大一的新生们服务的。 谁有能力谁就上，咱们可不搞论资排辈那一套。”陈义知说道。 ok，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上吧。 张沈飞立刻就开始安排上：“在座的各位学长学姐们，有谁跟学校后勤处和食堂的职工关系比较好吗？” 有两个女生，一个男生举起手。 “那就麻烦您三位去借几个烧水的炉子和大茶壶，还有茶杯什么的。 等到了火车站，您三位负责烧茶和倒茶。也要确保炉子和茶壶，茶杯的安全，完整性。” 早几年四九城一直有喝生水的习惯，一直到一九五四年，五五年左右，国家提倡讲究卫生，大家才开始烧开水，凉凉白开喝。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为了干净卫生，还是要弄凉白开。 “搬运行李这个活儿没有什么技术性，但是需要下苦力。 所以得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同学，辛苦你们帮忙才行。”张沈飞说着，便指了几个又高又壮的男同学。 这几个人也没有墨迹，立刻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那么最后就是做条幅和院系资料了，这两项工作都需要写写画画，所以需要字写的漂亮的学长学姐才能胜任…… 做好的路标直接贴在合适的位置就好，至于院系资料可以让去车站迎新的同学带着。” 很快张沈飞就将众人安排妥当。 “大家按照刚才安排的工作，分为三个小组直接开始了就好，我就负责统筹和各个小组之间的协调工作。 简单来说就是给各个小组的同学们跑腿的。”张沈飞笑了笑。 大家各司其职，很快开始忙活起来。 看着忙碌的众人， 张沈飞忍不住感慨这个年代的人到底是朴实的多。 要是放在后世，自己一个刚入学的大一新生，想要指使大二和大三的老生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大家都在忙，张沈飞自然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偷懒。 他拿出笔记本将各个小组的组长信息给记录了下来，包括姓名，院系和居住在哪个宿舍等等。 这样方便在接下来几天的迎新工作中随时找到对方，有问题随时沟通不拖沓。 下午四点多， 招生办的老师过来视察工作，看到大家做着一些之前从没做过的事情，不由得好奇追问。 陈义知将张沈飞的安排大概讲了一遍，老师听完，忍不住赞同的点头： “张沈飞同学的工作能力确实不凡，有你在，相信咱们学校今年的迎新工作一定能够办得更好。” 张沈飞抓了抓后脑勺的短发，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哪里，哪里，我只是根据以前的工作经验跟学长，学姐们提了几个建议。 学长，学姐们一颗心扑在迎新工作上，觉得这些建议不错，立刻就采纳了。 看到咱们学校的学长，学姐们都对我们大一新生抱着这么大的善意和热情，我一个刚加入燕京大学大家庭的大一新生，心中感觉暖暖的。” 张沈飞好听话说的一套一套的， 把自己放在了大一新生的位置上，表达着对学长和学姐的感激之情，也将功劳推出去，放在了大家的身上。 迎新处众人一听，不由得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最后， 张沈飞又话锋一转告诉老师，经过大家的推举，他已经是这次迎新工作的联络员。 接下来招生处的老师有什么工作，需要跟迎新学生会这边对接，都可以随时跟自己联系。 那老师听完，不由得看了他跟陈义知两眼。 到底是在职学生，在社会上混过几年的，跟这些没有出社会的学生混在一起，简直是轻松拿捏。 这才刚到迎新工作处就成了这里的主心骨，陈义知这个原本的主心骨反倒成了他的副手…… 等这位老师回到招生办， 燕京大学迎新处来了一个很有能力的大一新生的事情，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一下午的工作忙完，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张沈飞跟着陈义知几人去校外国营饭店吃了顿便饭。 每人两个二和面馒头，一碟咸菜，一碗粥。 张沈飞忍不住感叹，幸亏学校食堂明天就开始做饭，要是天天在外面这么吃，兜里的钱受得了，粮票也受不了。 回到学校之后，陈义知便提议带着张沈飞去公共澡堂洗澡。 轧钢厂之前也有公共澡堂，但是张沈飞因为家里有锅浴，从来都不去挤。 偶尔出门洗澡，也都是在公私合营之前，去过几趟清华园。 这会儿跟着陈义知到了学校的公共澡堂之后，他忍不住便私下观察着。 燕京大学虽然是全国最知名的大学，但是公共澡堂很是简朴。 两间大屋，外面那一间是换衣服的，里面那间是洗澡的。 顺着墙安着三排莲蓬头，中间的位置还修建着一个大的水泥浴池。 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学，澡堂里很是空旷。 张沈飞和陈义知几人脱完衣服之后，进了里屋，找了个顺眼的莲蓬头开始洗漱。 虽说这年代四九城人冬天不怎么洗澡，一个月不洗澡也是常事儿。 但夏天还是天天冲澡的，大家昨天洗过一次了，多身上没有什么灰，也不需要搓灰。 几人只是简单的冲洗，打过肥皂之后便又各自回到寝室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 大家每天都是按时到迎新会办公室报到之后，按照张沈飞的安排，去车站的同学出发去迎接新生，搬运行李，其他的人则是在学校里写写画画。 张沈飞每天中午休息时间，都会去钟亭那里找老头儿大战，每次他赢，老头儿输。 因为有张沈飞出的这几个主意在，今年的燕京大学迎新工作举办的格外顺利。 在车站迎到新生之后，大家递水的递水，帮忙搬行李的搬行李。 还有同学主动询问新同学是哪个院系的，为他递上院系资料。充分让新同学感受到学校的人性化关怀。 很快时间就到了八月三十一号，也是迎新工作的最后一天和本地学校报道的日子。 一大早， 张沈飞和几个同学就在校门口搭了个凉棚。 桌子上放着凉白开和各个院系资料，在校门口等待着迎接本地大一新生。 棚子刚搭好，所有东西刚摆在桌子上，便听到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 “张沈飞？？” 张沈飞扭头过去：“娄晓娥？？你考上的也是燕京大学？？？” 娄晓娥调皮地看着他：“对啊，我之前在报纸上公布的大学生录取名单上看到伱的名字，还以为是同名的呢。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也在这个学校，那么以后，咱们就是同学了。” (本章完) 第301章 卧虎藏龙!! 能再次遇到张沈飞，娄晓娥显得有些兴奋。 当得知张沈飞负责这次的迎新接待工作之后，更是诧异无比：“张沈飞同学，你不也是新生吗？怎么会负责新生接待的工作？” 张沈飞耸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我这不是在家闲着没事儿提早来学校了几天嘛。 然后因为个人条件比较优秀，就有老师看上我，让我跟着大三，大二的学姐学长们做接待工作。” 他这话说的很是臭屁，要是头一次见面的女生估计要喷一句普信。 但娄晓娥却笑的眉眼弯弯，一副觉得张沈飞很是风趣，幽默的样子。 这倒是让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张沈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不再信口胡咧咧，而是岔开话题，询问娄晓娥考上的是什么系，分在了哪个班。 原本只是随便问一句，缓解一下尴尬，谁知道娄晓娥的脸立刻皱成了苦瓜，嘴角的笑容也立刻敛去。 “怎么？调剂到不喜欢的专业了吗？”看她这幅样子，张沈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娄晓娥点头，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委屈：“我原本报的是物理系，但是却被调剂到了中文系……” 这两个院系可谓八竿子打不着，中文系跟她喜欢的东西更是相悖，所以她的心中很是憋闷。 物理系变中文？？？ 啊，这个…… 调剂的确实有点离谱了，但木已成舟，张沈飞随口安慰了她几句。 娄晓娥在家里已经被父母开解过，所以这会儿倒也没矫情。 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跟着张沈飞走过去开始查去看院系资料。 当听说张沈飞也在中文系的时候，她脸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明朗起来。 “那张沈飞同学，以后有时间咱们就可以一起学习，一起出去玩儿了吧？？我听人说燕京大学里有很多好玩的，咱们可以约一下！！！” 张沈飞见状不由得暗忖，果然是小女生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刚才还垂头丧气呢，现在说到好玩儿的立刻就高兴起来。 张沈飞忍不住想像几年前一样，捏一把娄晓娥肉嘟嘟小脸，手伸到一半儿，又顾忌到对方已经是大姑娘，又生生给忍住了。 因为头一次见娄晓娥的时候，这丫头只有十一岁。所以在张沈飞心中，娄晓娥就好像是自己的妹妹似的。 妹妹入校自然要多照顾几分，他便亲自提着娄晓娥的行李，一路带着她去招生处报到，又亲自将她送到了女生宿舍。 晚餐也是带着娄晓娥在学校食堂吃的。 自打1952年，燕京大学迁至燕园之后，便建起了一大一小两個学生食堂，较大的那个食堂被称作“大饭厅”。 大饭厅只有桌子没有椅子，学生们只能站着吃饭，也算是这个时代的一大特色。 1955年之前，燕京大学的伙食曾采用供给制。 大饭厅里学生分桌而食，每桌八人，一人一碗菜。伙食分为大锅饭、中灶、分菜制，经常有鱼、肉吃。 1956年以后，改为了饭票制，再后来直接变成了按量划格子，每月更换一次。 饭票是在招生处就已经领过了的，张沈飞带着娄晓娥到了大饭厅，一路看过去。 学校的主食分为米饭，二和面，纯白面馒头和稀饭，菜则分为甲乙丙丁四个档次。 甲菜一角钱，乙菜八分钱，丙菜六分钱，丁菜四分钱。 甲菜中有不少肉食，丙菜如虾皮炒小白菜，丁菜里拌酱的凉菜也挺好下饭。 除此之外，大饭厅还有包伙区，这里类似自助餐的形式，但只有主食，菜需自备。 张沈飞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自然是不缺钱的，娄晓娥更不用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两人都选了甲菜，张沈飞要了两个白面馒头，娄晓娥则是要的一两米饭。 两人捡了位置站好，开吃。 张沈飞见娄晓娥把豆角都从饭盒里挑出来，放在一旁的盖子上，忍不住蹙眉：“不吃豆角？” 娄晓娥点头：“不爱吃这个。” 那也不能浪费啊！！张沈飞一筷子把那些挑出来的豆角都塞进了自己嘴里。 娄晓娥愕然：“张沈飞同学你？？？” “我怎么了？？”张沈飞嚼巴嚼巴，咽下去，往娄晓娥耳边凑了点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 “上了大学就是要过集体生活了，你看看周围，有同学挑食吗？？ 别人都没有，就你搞特殊，再加上你们家的成分……”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下去，但娄晓娥已然明白。 娄晓娥左右打量一番，见确实没有，忍不住心中一阵紧张。 来燕京大学报道的时候，她爸爸娄振华千叮咛，万嘱咐过，让她一定不要搞特殊。 时时刻刻注意言行，不要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谨慎，却不想，吃一顿饭的功夫，就出了这么个岔子。 见娄晓娥似乎吓到了，张沈飞拍拍她的肩膀：“以后注意就行。” “好的。”娄晓娥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张沈飞同学，以后咱们俩能经常一起吃饭吗？？” 张沈飞稍微一琢磨，便答应了。 一个人的饮食习惯并不好改，特别是对于娄晓娥这锦衣玉食长大的富家千金来说。 他猜娄晓娥想跟自己一起吃饭，也是怕在别人面前无意间暴露什么。 两人约好饭之后便一起去洗碗，可能是感念于张沈飞帮助自己，娄晓娥主动把两人的碗都洗了。 将娄晓娥送到女生宿舍之后，张沈飞又返回男生宿舍。 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最后一天，偌大的宿舍里面床铺都已经满员。 住在张沈飞上铺的，是一个来自南河省的数力学的学生，名叫佟洛阳，今年十八岁。 住在他对床的学生来自沪市。学的是经济学，今年十九岁，叫许上海。 而他对床的上铺，看起来一副毛都没长齐的样子，身高更是只到张沈飞的肩膀。 看到他的那一眼，张沈飞顿时瞪大了眼睛：“咱们学校现在就有少年班了吗？” 那小伙子没听过少年班，不知道什么意思，以为张沈飞是在调侃自己不像大学生，傲娇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少年班？？我可是来四九城上大学的！！！ 今年高考，我可是我们省的状元。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祝重庆，考上的燕京大学物理系，今年十四岁。” 嘶！！！张沈飞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十四岁物理系，这不妥妥的以后的科学家吗？小伙子以后说不定要研究核弹呢！！！ 得尊敬一点…… 男生宿舍挺大的，自然不会整个宿舍都聚在一起做自我介绍。 以张沈飞为圆心，左右前后各一张上下床的同学们互相介绍之后，发现大家全都来自五湖四海，只有张沈飞是四九城本地生。 这还说啥？张沈飞当即表示周末请大家搓一顿儿，尽一下地主之谊。 其他人倒是也谦让，立刻就同意了。 初次见面又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大家秉烛夜谈，聊到了夜里十一点多。 当听说张沈飞结了婚，以后有了妻子之后，其他人更是羡慕不已。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大家只占了一项，张沈飞却是两项，羡煞旁人。 翌日一早， 张沈飞七点起床，发现佟洛阳和许上海的床早就空了，被褥都已经叠好。 “小重庆，那两人去哪里了？？？”他打了个哈欠，看向十四岁的小老弟。 祝重庆又白了他一眼，他似乎嗜好翻白眼：“去读外语了，六点就起来了。” 话刚说完，便看到许上海回来了。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佟洛阳呢？”张沈飞随口一问。 “他还早呢，我只晨读毛熊文，他还要读英文，法文，西班牙文，日语还有什么劳什子阿拉伯文……”许上海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他还以为自己俄语水平已经很好了呢，结果早上跟佟洛阳一出去，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个渣渣。 那佟洛阳几国语言翻来覆去的说，小嘴叭叭儿的，跟电影里头一样。 关键是，一个数力学的学生，学那么多外语有毛用啊！！！ 今儿，他算是彻底知道燕京大学高手如云是什么意思了。 六，六国语言啊？？？ 这燕京大学卧虎藏龙啊？？ 听完许上海的话，张沈飞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牲口啊！！！” 许上海/祝重庆点头如捣蒜。 虽然早上受了一番打击，但并没有影响张沈飞的食欲。 他去学校大食堂吃过早饭之后，便朝着教学楼走去。 燕京大学中文系是大系，今年一共入学二百个新生，分为六个班，张沈飞所在的中文七班一共有三十五个人。 进了教室，张沈飞便跟前后左右的学生互相聊天，熟悉着。 没多久， 便有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的走进教室上了讲台。 女人清清嗓子，朗声道：“同学们好，首先，恭喜你们进入了咱们z国最高等的学府--燕京大学！！！” “我是大家的辅导员，我姓李，大家可以叫我李老师。 接下来的四年中，我将和大家陪伴着大家在燕京大学里共同的成长。”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众人身上环视一圈：“请问哪位是张沈飞同学？” 张沈飞站起来：“报告老师，是我。” 女老师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是惊讶于他的帅气，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从今天开始，你来担任咱们班的团委书记，协助我的日常工作。” 说完， 便示意张沈飞走上讲台，并且递了一本花名册过去。 张沈飞倒也没墨迹，接过花名册，默契十足的开始点名。 全班应到三十五人，实到三十五人，点完名张沈飞退到一旁，辅导员告诉大家。 “从今天开始，大家就要正式的进入大学生活。今天，咱们班的首要任务就是选出班干部。 十天之后，学校要举行迎新晚会，届时晚会的前三名会有团体奖励。 去年和前年的迎新晚会，咱们中文系表现得非常出彩，夺得了二等奖和三等奖。 希望今年伱们可以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台下的学生们立刻捧场的鼓掌。 女老师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又接着说道： “大学可能跟高中什么的不太一样，这里没有人会盯着你学习，也没有保姆一样的班主任。 以后我也不会一直盯着大家，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们学生之间自己负责。” 说到这里，她扭头看一下张沈飞：“我刚才说的竞选班委成员和迎新晚会节目组织的事情，都由你来全权负责。 事情办妥之后，到办公室找我汇报就好。” 说完之后， 不待张沈飞回应，拿起花名册扭头就走， 颇有一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样子。 啊，这个…… 这就完啦？？？？ 张沈飞目瞪口呆的盯着李老师的背影，扭头再看台下的同学们，一个个也是一副懵逼的样子。 这老师一共也就过来了十几分钟吧？？？？就完事儿了？？走了？？！！！ “这……大学里的老师都是这样的吗？” “现在才八点半，咱们今天怎么安排呀？” “今天有没有课啊？” “老师就这么走了，一会儿还会回来吗？” 学生们心中的问号大把，但已经无人解答。 无奈， 大家只能全都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 毕竟他是老师走之前，唯一一个任命的班委成员。 既然他是老师唯一能叫上名字的同学，想必老师把今天的安排已经私下里告诉他了吧？？？不少人的脑海中都涌出这个念头。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张沈飞心中也是无比的卧槽。 谁说老师把情况都告诉他了，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个老师好不好？？ 他知道的信息绝对不会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同学多。 至于这个老师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想必是听招生办的老师说的。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老师走了，他这个团支部书记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于是张沈飞敲敲桌子，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说道： “同学们！！咱们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因为一个共同的目标来到这里…… 我建议，要不然先自我介绍一下，好让大家对彼此都有个大概的了解。 我先来，我的名字叫做张沈飞。” 说着， 他便扭头在黑板上写下了张沈飞三个字。 “相信有不少同学疑惑，我看起来年龄要比你们大怎么才上大一？？ 没错，我是一个在职大学生，之前已经在京城红星轧钢厂工作了六年。 一开始做的是宣传科干事，后来被调到厂长秘书的岗位上工作了几年。 去年的时候成为了轧钢厂的副厂长，兼职食堂主任。 除此之外，我还是四九城削皮刨丝器厂的技术员，我所发明的削皮刨丝器，每年都能给国家带来大量的外汇。 平时有时间，我还会在四九城青年日报上连载小说，其中一部叫《沙家浜》…… 偶尔有时间的话，我还会兼职创作一些诗歌什么的。 前几年国家推广扫盲的时候，有一首《夫妻识字》就是我本人创作的。 哦，对了，在去年的时候，经过我们厂厂长同志的介绍，我已经成为光荣的预备党员。” (本章完) 第302章 划时代的创作!! 张沈飞洋洋洒洒的将自己的成绩全都摆了出来，光职务和兼职就说了一分多钟。 不是他爱炫耀，实在是现在坐在台下的都是全国各地来的天之骄子。甭看长相什么不起眼，但保不齐就有像是佟洛阳那样精通六国语言或者别的什么的。 如果他不把自己的实力亮出来的话，很难服众人，大家也会质疑他这个团支书的含金量。 果然， 众人听过他的话之后，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着他话中的含金量。 有在讨论红星轧钢厂副厂长属于什么职务，又能享受什么待遇的。 有在讨论自己之前看过《沙家浜》小说，并且追了很长时间的。 还有说起《夫妻识字》这首传唱度在全国相当高的歌曲，甚至哼了几句的。 还有些同学直接从张沈飞刚才说的削皮器，谈起了外汇对国家的重要性。 也有一些女生不在乎这些东西，而是开始小顿的讨论起张沈飞长得这么帅气，还这么的有风度和社会经验，对女朋友的要求会不会也很高？？？ 也许，是该找个机会跟他接触一下，再写个情书，拉个小手什么的…… 总之， 没有一個人再对张沈飞担任团支书抱有怀疑的态度。 大家一致认为，三十多个应届生中，有着丰富社会经验的张沈飞来当团支部书记理所应当。 张沈飞对众人很是满意，等他们讨论完之后，便示意其他同学轮流上台自我介绍。 “刚才李老师也说了，咱们班还要竞选班委成员。 我建议，如果之前在高中时候担任过班委，有过工作经验的同学或者是有意向竞选班委的同学，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可以着重介绍一下，方便同学们加深记忆，投票。 还有因为要准备迎新晚会的节目，如果有同学有什么文艺特长的话，也可以着重介绍一下。” 说完他便走下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本和钢笔，开始记录。 等到所有人都介绍过一轮之后，张沈飞已经把重点人物都给记录下来。 王四喜今年十九岁，曾经在高中担任过学习委员兼副班长。？ 卢慎行十九岁，擅长吹唢呐。师承他爷爷，之前在农村要是谁家有红白喜事，他会和老爷子一起过去做吹鼓手。 卢谨言是卢慎行的双胞胎弟弟擅长吹小号，也是师承他爷爷，也是会做吹鼓手。 叶辰龙，十七岁，会玩儿长笛。 丁锐喜，之前在班里担任过文艺委员，目前意向竞选文艺委员…… 班委的竞选还是挺简单的， 因为所有同学都不认识，大家都是根据这些要竞选人自我介绍时候所展现出来的个人魅力投票选举。 很快， 班里的劳动委员，学习委员，文艺委员班长，副班长等都选了出来。 张沈飞公布完班委成员，正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便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同学们稍等，我去看一下怎么回事儿。” 张沈飞出去探查一番后，发现是其他班级已经放学。 他拉着一个隔壁班同学问了一下， 对方告诉他，他们辅导员说今天第一天开学，只需要竞选出班委什么的，大家就可以自己自由活动。 得！！总算是有个参考的了。 张沈飞回到教室之后，便告诉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明天开始正式上课。 “至于课程表，明天早上我领了后，会贴在教室的黑板前面。”他说道。 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是外地人，对四九城早就颇感兴趣，听到可以自由活动，立刻便呈鸟兽状散去。 只有班里新组成班委的几名同学，被张沈飞留了下来准备开小会。 至于小会的主题，自然是迎新晚会。班委们各抒己见，议论纷纷。 有说搞个大合唱的，有说跳舞的，但是很快便都被驳回。 驳回的是文艺委员，她的理由也很充分。 那就是这年头不管什么晚会，都会有大合唱和跳舞这些，虽然看起来是百搭，放哪儿都可以，放在哪里都合适，但是想要出彩却是非常的难。 “每次都是同样的节目，同样的路数，咱们没表演烦，观众们都看烦了。” “我敢打赌，这次迎新晚会出大合唱和跳舞的加起来至少能占一半。 咱们要是也这么弄，就泯然众人一样。 所以说，咱们还是要从班里会才艺的同学出发，走专业路线。”丁锐喜鼓着圆圆的眼睛说道。 刚才提出大合唱的是劳动委员徐三闹听她这么说，顿时哭丧着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着合适？” 刚才他可是看了，全班三十五个人，有特长的一共也就五六个。 而且这五六个人的特长还都八竿子打不着，七不沾，八不连的。 有会吹口琴的，有会跳民族舞的，还有一个是唢呐，长笛，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会的居然是京韵大鼓。 “就这几个有特长的，你把他们努力往一起攒，顶多也就组一个红白喜事的队伍。 “怎么着，是要让他们表演一个百鸟朝凤还是表演二泉映月？？” 他说这话很有些挑衅的意思，谁料张沈飞听完却猛的一拍桌子。 “对！！徐三闹同学你提醒我了！！咱们就搞民俗乐队！！朝红白喜事儿的方向走！！！ 你们想啊，别的班里出的节目都是些老传统老三样，咱们要是搞个唢呐版本的原创歌曲，还不让大家眼前一亮？？” 啊，这个你确定吗？迎新晚会上吹唢呐？？？ “可是原创歌曲，谁会写词作曲啊？？？”丁锐喜蹙眉。 张沈飞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我啊！！！我之前就学过歌曲，因为写的太好又老少咸宜，还被录制成了唱片，在广播里循环播放呢！！！” 张沈飞又开始显摆自己的《夫妻识字》。 其他几人本来就对他和他的《夫妻识字》带有滤镜，听他这么说，立刻便表示那么就这么定了。 “那么张同学，时间紧任务重，还请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写。”丁锐喜作为文艺委员，对这件事是最关心的。 张沈飞点头：“ojbk，包在我身上！！！” …… 虽然辅导员不靠谱，但确实就像她说的，大学很多时候是靠自律。 再加上能考上燕京大学的都是自律的一把好手，接下来几天中文系七班倒是过的风平浪静。 每天上课之余，张沈飞便组织班里会唢呐，长笛和小号，长号开始练习他写的曲子。 一开始几人看到张沈飞递过来的谱子都惊呆了，但是尝试了一次之后，立刻就被这全新的演绎形式所折服。 卢谨言甚至放言张沈飞创作的这一首歌将会改变历史，成为划时代的壮举。 “咱们要悄悄的练习，等到迎新晚会的时候打其他系一个措手不及！！ 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碾压，什么叫不在一个层次！！！咱们中文七班一次就要打响名号，让其他班以后看到我们都夹着尾巴溜墙根儿走！！！”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张沈飞发现卢谨言一点儿不谨言，相反的是个话篓子。 他的哥哥卢慎行也不慎行，行事风格大胆狂野。 总之，这兄弟俩主打一个反差。 很快， 便到了周六。 这年代虽然工人上班都施行的是单休，但是大学生却是上五休二。 周六这天，张沈飞把要写的作业都给加班儿写了。 在下午三点多，坐上了开往南锣鼓巷的公交车。 下了车， 他走进一条偏僻的胡同，再出来的时候，一只手里便提上了两只活的老母鸡，另一只手则是一大块肉。 才走到四合院门口，便遇到了扶着一大妈准备出门散步的易中海。 自打一大妈怀了孕之后，易中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变得平和了许多，也不再爱掺和别人家的那些个破事。 “一大爷，一大妈吃了没？”张沈飞朝着两人打招呼。 “吃过了，大飞这是放学啦？”一大妈笑眯眯的问。 自打怀孕后，她每天的心情都很好，好到贾张氏之前骂她，她都没生气。 “嗯，那这不是周末了嘛，回家看看媳妇儿和我奶奶。”张沈飞举了举手里的两只老母鸡，“一大爷，我弄两只老母鸡回来，养着下蛋，给我媳妇儿和我奶奶吃，这不算违规吧。” 易中海态度平和，笑吟吟地：“只要自个儿吃，不出去倒买倒卖鸡蛋和鸡肉就不算违规。” 得，那就没问题了！ 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递过去，“一大爷，这是这个月该给您的分期付款的钱，您拿好。” 之前欠了易中海三百块钱，两人说好分期五十年，每个月还五毛钱的。 这五年来，张沈飞已经陆陆续续还进去了三十。 这么一算，再还个四十五年也就差不多还清了。 看着易中海接过钱，张沈飞提着鸡哼着小曲，便进了四合院。 易中海看着手里的五毛钱毛票，感慨良多。 之前因为这三百块钱分五十年付款，把他气的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总觉得张沈飞在欺负自己这个绝户。 毕竟当时自己都小四十了，哪里能再活五十年？？ 要是活不了，这钱不就打了水漂了吗？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易中海觉得自个儿老伴怀了孕，马上就要生孩子。 有了孩子也就有了希望，自己活不了五十年，自己的孩子还活不了五十年吗？？ 这么一个月五毛钱的，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难的了。毕竟，已经有了奔头儿！！！ 剩下的钱即便还不到自己手里，也能还到自己闺女或者儿子的手里。 亏不了！！！ 想到这里， 易中海突然就有一种失而复得，甚至是每个月白捡五毛钱的感慨。 开心！！！ “呦，大飞回来了？？大学生活怎么样？” 阎埠贵一如既往的在前院里扫地，看到张沈飞回来，立刻拎着大扫把走过来搭讪道。 张沈飞正愁没地方显摆呢，见阎埠贵问话，心中感叹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阎大爷，我考上的可是燕京大学，那生活能不美好吗？？？ 当然，能过的这么好，除了学校好，主要还是我自身比较优秀。 您不知道吧？？才刚开学，我就被老师任命为团支部书记，负责处理班里的大小事务。” 阎埠贵竖起大拇指：“要不说还得是你呢，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 “嗐，那也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有时候我也很困扰……” 张沈飞显摆起来滔滔不绝，阎埠贵有些烦了。 心想这张沈飞还真是张奶奶的亲孙子。 那老太太自打孙子去了燕京大学，那是每天都要在聋老太面前显摆一番。 现在张沈飞回来了，也是显摆！！！ 眼瞅着张沈飞迟迟没有停止的意思，还在喋喋不休诉说着自己的优秀，阎埠贵想溜了： “那啥，大飞。我家里的火上还坐着锅呢……我先回去罐暖壶，有空咱们再聊。” 没能显摆个过瘾，张沈飞吧唧一下嘴，眼瞅着阎埠贵的背影消失。 他看了看后院，犹豫着是先去找傻柱，许大茂显摆一下，还是先回家跟媳妇儿亲热一番？？ 最后还是小头打败了大头，扭头往家里走去。 进了门，先喊一声奶奶。 “奶奶去后院聋老太家了，没在家。”厨房里传来田小枣的声音。 嘿，老太太不在，这感情好！！！ 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扭头一挑帘子就进了厨房。 天儿热，田小枣没有穿绿军装，而是穿着一件白底红花的棉布连衣裙，头发高高扎着马尾，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此时，她面对着案板，一下一下的奋力揉面，随着她的动作，那大腚也跟着一翘一翘的。 “大飞回来了？我现在面手。你自己倒杯水喝，我一会儿揉好面找伱。”田小枣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扭头专心致志的揉面。 张沈飞走过去，把手里的鸡放在地上，肉放在案板上。 然后从后面搂住自个儿媳妇儿纤细的腰，黏黏糊糊的说：“媳妇儿，想我没有？ 田小枣小脸一红，没好意思说话。 张沈飞却不容她逃避，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让她正面对着自己。 “说话啊！！”他说道。 田小枣这才红着脸，小声呢喃：“怎么能不想呢……” 俩人从几个月就认识了，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呢。 “你这一上学就去了十几天，学校里肯定没什么好吃的，我今儿给你做烙饼卷鸡蛋……” 男人眼中的情绪让田小枣心慌，她努力转移话题，但话没说完，就被张沈飞给捂住了嘴巴。 “嘘，别说话。” 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解开皮带，顺便凑到田小枣耳边低语。 “你……”田小枣臊的脸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但最好还是惯着男人，听话的蹲了下去…… 张沈飞压着她的后脑勺，轻叹一口气。 (本章完) 第303章 吃亏是福!!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开荤后，张沈飞还没有这么长时间饿着，再加上在学校的伙食到底不比在家里。 这会儿回到四合院， 看到小别十来天的田小枣，还有案板上那吃惯了的面食，张沈飞只感觉身体与胃部不约而同地往大脑发出了饥饿的讯号。 他是个办事效率极高的人，不论是在哪个方面。 凑到田小枣耳畔轻声呢喃一句后，不等拒绝…… 力道加重，再加上这个时代的案板并不很稳固，上面还摞着一大摞的锅碗瓢盆， 厨房外面， 四合院里人来人往，邻居们碰面彼此打着招呼： “二大爷，下班了？？？” “嗯呐，吃了没？？” “没呢，您知道不？大飞回来了。” “呦，回来了？那一会儿我得过去转悠一圈……” 门外，聊天声依然在持续。 “那您是现在就去张家吗？？” “现在不去，怎么也得等吃完饭再去吧。咱们老四九城的规矩，哪有饭点儿去别人家的？？”刘海中说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散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碗碟相撞的声音终于止于平静。 田小枣去浴室刷牙了，张沈飞便挽起袖子开始做饭。 他将那块儿上好的七层楼提了过来，放在案板上切成麻将大小的块。 所谓七层楼， 指的是肥瘦相间，一共有七层的五花肉，属于五花肉中的爱马仕。 这种肉相较于普通的五花肉来讲，肥肉更少更薄，吃起来口感更为鲜嫩多汁，瘦肉和肥肉的层次分明，口感更加均衡。所以更受大多数人的喜欢，价格也会更贵。 当然， 这個是相对于张沈飞这种后世人的品味来讲的。 如果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显然是颤颤巍巍的大肥肉，才是最好的选择。 将肉切成麻将块大小之后，张沈飞将其冷水下锅，加入葱，姜，花椒去腥。 水开之后撇去浮沫，又将肉捞出来，洗干净，热锅凉油爆炒。 五花肉在爆炒的时候会榨出油，如果是张奶奶和田小枣做饭，便会将这些油专门盛出来，留着下次做菜用。 毕竟这个年代食用油的定量是每人每月半斤，着实不够吃，只能在炒肉的时候，靠出来油找补。 但是张沈飞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直接将肉扒拉到一旁，在这些肉里放入葱，姜，蒜，花椒等爆香。 家里的花椒没了，还是他趁着院子里没人，去对门老阎家窗台上偷，啊不，拿了几颗。 肉炒的微缩，呈金黄色的时候，张沈飞往里头加入开水小火慢炖。 瞅见家里的房梁下面挂着一块去年过年时候买的干海带， 他便将其取下来，用开水泡发之后，切成指头肚儿宽的长条，留着备用。 他这头炖着海带红烧肉， 那头田小枣站在案板前，继续开始擀面准备烙饼。 烙卷饼得用软火，田小枣舍弃了硬柴，选了张奋斗之前在乡下公社选的麦秸。 这东西不禁烧，炖菜不行，但烙饼用它正合适。 田小枣打小儿没妈，干活是一把好手。 自己烧火，自己擀面，自己烙，没一会儿功夫，案板上已经放了厚厚一沓饼子。 张沈飞这头炖着红烧肉，又见缝插针地炒了个蒜蓉小青菜，一道炝炒绿豆芽。 小青菜这玩意儿奇怪的很，如果用植物油来炒的话，甭管是什么植物的油，放进去这菜总是支楞楞，硬在锅里，得炒很久才能软下来。 可如果是用的是大油，菜只要放进去稍微翻炒一下，立刻便会乖顺地软下来。 张沈飞一边干着活一边感慨着，这可能就是道家所说的生克。 人其实也差不多， 看不到此人弱点的时候，总感觉他好像所向披靡，无所不能，连拉屎时候，都带着不可玷污的光圈。 可要是发现了其的弱点，才发现这人也不过是个凡人，一击必中。 就好比田小枣， 以前在自己面前总是咋咋呼呼，跟个牙尖嘴利的小狮子似的。 可自打两人结了婚，在炕上被掐住了命门，这不就乖顺地跟小猫咪似的，让干啥就干啥了吗？ 田小枣并不知道张沈飞心中这些关于哲学和性学的感悟， 她把饼子烙好之后，将煤球炉子上炖着的红烧肉盛了出来，然后又把张沈飞做好的小青菜和豆芽端上了桌。 饭菜刚上桌，张奶奶也掐着时间点进了门。 看到孙子并不惊讶，四合院里没秘密，张沈飞进门的第一时间她就知道了。 故意待在聋老太那不进门，就是给小两口单独相处的时间呢。 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张奶奶拉着孙子的手，关切的问着他在学校里的情况。 张沈飞又是一顿装逼，将自己形象描绘的很是牛逼，一副燕京大学没了他就得散了的样子。 田小枣听的发笑，张奶奶却是分外认真。 她倒不是相信孙子的话，她只是老了又不是傻。 听的认真，只是为了晚上去聋老太那里，复述给对方…… 后院里，聋老太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怎么怀疑有人在背后阴我呢？？？” 说完话，张沈飞一家人正打算开动筷子，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嘿，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这刚上门，饭菜就摆在桌上了，这不就是在欢迎我的吗？” 是傻柱！！！ 张沈飞扭头，朝着傻柱招招手:“来都来了，坐下来一起吃点呗。“ “那肯定得吃点儿，我就奔着这个来的。“傻柱一边说，一边背着一双手就走进了张家。 看着饭桌上的红烧肉，忍不住凑上去深深嗅了嗅:“肉是好肉，只是这上好的七层楼应该是炖鹌鹑蛋，再不济丢几个鸡蛋进去也行啊，怎么能用海带呢？这不是糟蹋好玩意儿吗？” “还有做红烧肉怎么能不炒糖色呢？这跟吃饺子不蘸醋有什么不同？？？ 要搁我说，都得杀无赦！！那头挂在东直门城楼上三天三夜！！！” 傻柱嘚吧嘚个不停，张沈飞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给他： “废什么话呢？白给你吃的还在这挑上了。“ 真是要饭的还嫌饭馊！！下贱！！ 他瞅了一眼傻柱自打跟自己打招呼就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把你手拿到前面来，我瞅瞅你是不是藏着什么好东西了？？ 我怎么闻着有猪蹄子的味道？“ “嘿！！要不我说呢，大飞哥您这鼻子忒灵，什么都瞒不过您。”傻柱嘿嘿一笑，将背在身后的两个铝制饭盒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瞅瞅瞅瞅，一份卤猪蹄，一份卤牛肉。” “我呀，是个讲究人，去哪儿吃饭都不会空着手，不能让您吃亏不是？？？” 物资匮乏的年代，猪蹄和卤牛肉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今天厂子里有接待，知道大飞哥今儿要回来，他专门从食堂偷， 啊不对，是拿，拿回来的。 进门的时候为了不被秦淮茹发现，还专门把这两个饭盒揣在了怀里。 都说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他今儿算是为了张沈飞这衣服，把自己的胳膊腿儿都给砍了。 想起为了张沈飞牺牲了亲爱的秦姐，傻柱心中有些难受，像是，像是想跟刘岚谈恋爱，背叛了秦姐似的…… 傻柱将两个饭盒打开，放在红烧肉的旁边。 张奶奶放下手中的烟袋：“傻柱，来都来了，快坐下吃点饭，喝点儿酒。” 说完，便示意田小枣去拿酒。 傻柱也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抄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吃的满嘴流油之后，拿袖子一抹嘴，嘿嘿一笑： “都说人老成精，我看呀，这老话真是不假。 就说咱们四合院里吧，总共就两个老太太，一个张奶奶你老人家，一个聋老太，那全都是人精呐。” 张奶奶斜睨他一眼，吧唧一口旱烟，知道这厮没憋好屁。 但看在卤牛肉和卤猪蹄的面子上，只是不吭声。 果然， 下一刻傻柱便说道：“您就说咱们后院那聋老太吧，成天在四合院里溜达来，溜达去的，谁家的事情能瞒得过她啊？？ 可她呢？遇见了好事，那是上赶着往上冲。 可要是遇到捞不到好处的，或者是与她无关的，就一句话，‘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傻柱说着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紧接着摆摆手，将聋老太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田小枣见状，忍不住笑了。 张沈飞也忍不住感慨：“傻柱，你小子还真tnd是个天才。” 等他们两个笑够，傻柱才接着说道：“还有张奶奶您，您比聋老太更厉害。 就刚才我说要来你们家吃饭，您在那边一直抽着旱烟，就是不吱声。” 可当我把这卤猪蹄儿，”说着他便指了指那猪蹄儿，“还有这卤牛肉拿出来。 您看，您立刻就让我上桌吃饭，还要跟我喝酒。 您说说啊，您这老太太眼瞅着都七十多了，怎么一点亏都不能吃呢？” 张奶奶撇撇嘴：“爱吃亏那是二傻子！！！ 一个人要是老想着自己吃亏，去成全别人，那是他脑子有问题。 一个人老是教育着让别人吃亏，说什么吃亏是福。那是他坏，想占人便宜。 我老了，这一辈子既不吃亏，也不会教育着让别人吃亏，我问心无愧！！！” “傻柱，你说这个话，是想劝奶奶我吃亏呢？还是说伱自己爱吃亏呢？？？” 嘿，这话说的……有坑啊！！！ 傻柱笑了：“老太太我说不过您，您呐，您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转移话题：“来来来，都尝尝这牛肉肉，这可是我亲自卤的，尝尝烂乎不？” 张沈飞夹了一块放在嘴巴里品尝着，别说还挺烂，味道也不错。 农业机械化还没有普及的年代，耕地主要靠耕牛。 而宰杀耕牛是违法的事情，抓住了是要坐牢的。 公社里只有病死的牛，经过一级一级上报之后，才能宰杀，继而在市场上流通。 因为数量少，普通老百姓根本买不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 即便能买得到，除去少某些特定民族之外，老百姓们也并不热乎去买这个。 牛肉脂肪含量低，又不能榨油，吃起来远不如猪肉解馋和划算。 所以即便是供销社偶尔有病死的牛肉卖，并且比猪肉要便宜两毛，大家也并不乐意买。 一顿饭吃完，送走了傻柱，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在这个年代是上床睡觉的时间。 张奶奶是个懂事儿的，吃完饭抽了一袋烟，便说聋老太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睡觉老是做噩梦，非让自己今儿过去陪着。 “那聋老太年纪都这么大了，晚上睡觉还非得听故事，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把大飞怎么考上的燕京大学给他讲了几遍。” “别说，她还挺喜欢听，一听就睡着。” 张奶奶感叹，每次她才刚起了个头儿，聋老太就开始鼾声震天。 “得，今儿啊，我就把大飞你在学校当上了团支部书记，受到老师重用的事情再给她讲讲……她要是再早睡，我就把她摇醒……” 老太太说完，将那一尺长的黄铜白玉嘴烟袋锅子，插在腰带里，扭头便出了门。 她一走，张沈飞便把门从里面插上，盘肠大战一触即发。 将库存清理一半儿，夜里一点多，田小枣陷入沉睡之后。 他便又跑到前门大街，找到伊莲娜谈心，切磋功夫。 翌日一早， 离开伊莲娜家之后，又去了绸缎庄探望陈雪茹和自己那没出世的孩子。 两人温存片刻之后，陈雪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告诉张沈飞她要离开四九城一段时间。 现在的她进入孕后期，肚子已经有些遮不住。 “我已经跟我们家在乡下的亲戚说好了，会在她那边住一段时间，等生完孩子就独自回四九城。 然后再等个三到五个月，让我亲戚带着孩子回来，就说是帮我寻摸的要收养的孩子……” “到时候， 把孩子收养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户口报在自己的名下。”陈雪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张沈飞将陈雪茹拉过来，坐在自己膝盖上，抚摸着她的肚子：“你安排就好，总之委屈你了……” 他假装从口袋里，实际上是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不少的全国粮票，肉票，布票之类的，一股脑地都塞给了陈雪茹。 “都说穷家富路，这些你就拿着…… 知道你是个小富婆，不缺钱，但是这些票据不好弄，有钱也不一定能弄得来……” 毕竟是要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不能亏待了去。 张沈飞问清楚陈雪茹家亲戚的地址后，答应等她生完孩子，请假去陪她们几天。 “我怕我不去，孩子回头不认识我这个当爸的。”他轻笑。 “怎么会呢？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都会记得你是他的爸爸，就算我们不在一起生活，他也永远不会忘了你。”陈雪茹看着张沈飞，认真的说道。 她只是随口一说，张沈飞却是想到了一些几年后要发生的事情，感慨地叹了口气。 (本章完) 第304章 给新生一点小小的震撼!! 跟陈雪茹一番温存之后，张沈飞又亲手帮她打点着去乡下要带的东西。 这个年代去哪儿都得有介绍信，如果没有，不管是住店还是下馆子吃饭都会被拒绝。 也是因此，人员流动性很小，很多人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出生的一亩三分地。 不过好在虽然绸缎庄虽然已经公私合营，但陈雪茹依然是私方经理。 再加上平时她经常要去苏杭那边进货，开个介绍信什么的并不难。 所有东西收拾好，两人又温存片刻之后，陈雪茹依依不舍惜别张沈飞。 张沈飞出了门之后，扭头骑着自行车就去了云居胡同。 到胡同口的时候，趁着四下没人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一罐麦乳精，还有一罐炼乳。 徐静理眼瞅着越长越大，现在限购的副食种类越来越多。 徐慧珍真想给她买一些营养品什么的，都不太好买。但不吃点儿营养品，没有母乳喂养的孩子又着实长不壮实。 所以每次见面的时候，张沈飞总是给孩子带点东西。 小丫头倒也是个喜人的，每次见到张叔叔都是喜笑颜开，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让他抱。 甚至还会用小嘴在他的脸上亲来亲去，弄得张沈飞满脸都是口水。 徐慧珍有时候吃醋，说这孩子对张沈飞比对自己还要好。 张沈飞听完总是会心一笑，徐静理着实招人喜欢。 他觉得即便是自己有了亲生孩子，对徐静理的喜爱也会一如既往。 很快，车子便到了徐慧珍家门口， 张沈飞下车敲门，待到门打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徐慧珍。 “张大哥，您看您来就来呗，还老是给我们带这么多东西，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徐惠珍很有些不好意思。 张沈飞带来的这些东西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玩意儿，即便是去鬼市上也是可遇不可求。 她每次拿的都很不好意思，但张沈飞却一副这不算什么的样子。 无奈，她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决定，一定帮张大哥守好小酒馆。 当然，如果张大哥其他方面有需要，她也会义不容辞！！！ 张沈飞没有理会徐慧珍的客套，看到徐静理迈动着胖乎乎的小短腿，跌跌撞撞朝自己跑过来。 他一把将小丫头揽进怀里，拿下巴上新冒出的胡渣，扎她的脸：“怕不怕？怕不怕？？” 徐静理咯咯咯的笑，扭着脸躲避着张沈飞的攻击，嘴里奶声奶气的求饶：“张叔叔不要，张叔叔好痒……不要啊……” 两人闹着，徐慧珍在一旁看着。闹完了，徐慧珍给了徐静理一颗糖，打发她去玩，开始跟张沈飞算账。 虽说张沈飞一直强调公私合营期间的分红都给徐慧珍，但这丫头死心眼，只要张沈飞过来，就要跟他把账掰扯清楚。 日子久了， 张沈飞也就随她去了。 离开云居胡同，张沈飞又去找白老师借了迎新晚会要用的乐器。 在家里的日子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周一，张沈飞返回燕京大学。 “什么让我当迎新晚会的报幕员？”站在李辅导员的办公室里，张沈飞瞪大了双眼。 这次迎新晚会，他们班精心排练了节目，他自己也在里面担任着重要角色。 这段日子每天放了学之后，他们每天都会去秘密基地排练，因为要做的事情太过新颖，大家现在配合不是特别好，还需要大量的时间磨合。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给弄了这一出？把时间分到当报幕员这边，练歌怎么办？？？ 张沈飞不是很想答应。 李辅导员蹙眉看着他：“张沈飞同学，咱们学校并没有让大一学生当报幕员的先例。 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的个人条件非常优渥，再加上在新生报名期间，你的表现非常好，学校的不少领导对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学校对你的信任，也是组织上交给你的第一個任务，你可千万不能推辞。” 张沈飞无奈的搓了搓鼻子：“我也不是推辞。能帮学校做事情，我肯定是高兴都来不及…… 只是，” 先是表达了一番对学校领导的知遇之恩，然后却又话锋一转： “只是现在距离迎新晚会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这边还要准备参赛的节目，如果还要配合报幕彩排，时间上就会太紧凑了。” 这么一算确实紧凑。 辅导员起身，走到张沈飞身边，想要拍拍他自己的肩膀，谁料却发现两人身高差太大，只能拍了拍张沈飞的前胸： “鲁迅同志不是说过吗？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一挤总是会有的。相信你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得，这是赖上我了。 张沈飞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迎新晚会这样的场合，全校的师生包括校领导都会来。 这也是自己在众人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 虽说原本准备的那个节目足以炸翻全场，但是当报幕员能多刷脸，两边一起上，也算是双保险了。 成功说服张沈飞当迎新晚会的主持人之后，辅导员便施施然的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张沈飞。 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这位辅导员总是神出鬼没不怎么出现。 张沈飞已然已经习惯，也就没在办公室里多待，回了宿舍。 把自己要当迎新晚会主持人的消息告诉室友们之后，几人立刻便炸了。 “沈飞，伱本来就长得帅的一批，这再当主持人，还不得把全校的女生都迷死。”佟洛阳说话语气酸酸的。 他跟张沈飞不是一个系，但是这才开学几天啊，他们班已经有几个女生明里暗里的找他打听过张沈飞的消息。 可恶，怎么就没有人看到完美的，会六国语言的自己呢？？ “可不怎么的，美貌这东西真的是稀缺资源。人长得帅气，到哪都能沾光。”许上海也跟着说道，“不说别的，就说咱们一起去大餐厅打饭，张沈飞碗里的肉总是比咱们的多两块。” 那食堂大妈每次看到张沈飞，笑的就跟要绽放第二春一样。 “张沈飞，等你当主持人的时候。我们大伙就在底下给你鼓掌，一定帮你把面子给撑起来。”祝重庆也说道。 想起自己之前在扫盲晚会上的表现，张沈飞顿时乐了：“我还要你们给我撑场面？？？ 当年我们厂子和四九城其他厂子进行扫盲汇演的时候，我一出现，台下的那些个女工们顿时就激动的就要掀翻房顶。 那家伙！！！一个个的在台下疯狂的喊着我的名字。 晚会结束之后，我光情书就收了二斤半，卖给收废品的给我侄子买了酸三色吃。” 反正在场的没人知道当时真实情况，张沈飞可劲儿的吹着。 每天同吃同睡的几个室友已经习惯他满嘴跑火车，一个个也并不当真。 反而调侃着让他这次要是收到了情书，千万不要拿到废品收购站卖。 “到时候你就把那情书铺在床上，让哥几个来选。”佟洛阳嘿嘿一笑。 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也想谈一谈甜甜的恋爱呢。 其他几个单身狗，也频频点头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对着那十四岁的小神童就是一个大逼兜：“有你丫啥事儿啊？？毛儿都没没齐的小屎壳郎！！” 孩子捂着后脑勺，委屈巴巴：“干嘛啊你们？？我怎么就不成了？？” 可几个大哥哥并不搭理他，小伙子急了：“不让我找，我就去学校举报你们！！！” 现在大学生可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既然自己不能有香香软软的女朋友，其他人也别想有。 “嘿，你小子还是个二五仔！！！”张沈飞笑了，大手一挥，“兄弟们，弄他！！！” 一声令下，祝重庆立刻被几个哥哥压在地上…… …… 迎新晚会当天晚上放了学，吃过饭之后，所有的学生们搬着自己的凳子汇聚在大饭厅。 之前大饭厅的饭桌被摞在一起，堆放在了角落里。 晚会一开始， 便是校长，副校长，各学院的领导们致辞。 虽然还没有起风，但是领导们说话已经已经不像前些年那么随意。 张沈飞一边听一边在心中感叹，今年的政治环境似乎已经开始收紧，瞧瞧这发言，多那啥。 领导们致辞结束之后，学生们由衷的发出潮水般的掌声。 倒也不是对领导们带有政治色彩浓厚的开学典礼致辞有什么兴趣，恰恰相反，大家都不喜欢听这些。 他们的掌声， 更多的是在期待接下来的文艺汇演。 没有什么娱乐生活的年代，大家对文艺汇演总是抱有很大期待。 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张沈飞和穿着白裙子的大二女主持走上了台。 今天张沈飞打扮的倍儿帅，穿着黑色的长裤，白色衬衫。 头发梳得溜光水滑，甚至还画了眉毛，因此五官显得更加的分明。 一出场， 便引起了台下女同学们的注意。 “嘶！！这是哪个系的？好帅呀。” “是中文系七班的，今年的大一新生张沈飞。” “我刚入学的时候就是他给接待的，我还以为他是大二大三的学长呢，没想到居然跟我们一样是大一的新生。” “这长相，这气质，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好想跟他谈恋爱啊……一会儿我就给他写情书。” “我也想，偷偷写，别给学校发现。” “行，那咱们俩公平竞争。” 台下女生们嘀嘀咕咕的讨论着，台上张沈飞和女主持走着流程，开始为第一个节目报幕。 晚上九点多， 节目已经过半的时候。艺术系五班的节目结束，女报幕员单独走上台。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和议论之中，她开始汇报下一个节目。 “下一个节目，由中文系七班演唱原创歌曲《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歌词，作曲，张沈飞。 大家欢迎。” 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什么玩意儿啊？！！！ 台下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长征大家知道，路上大家也知道，但是摇滚是什么玩意儿？ 一边摇一边滚吗？那不是杂耍吗？可是刚才主持人又说那是歌曲。 再说了，长征怎么还带上个“新”字？？？ 学生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讨论出来个所以然。 扭头再看学校的领导们，也是一个个一脸茫然。 很明显，他们也不知道中文七班在搞什么。 在众人懵逼的目光注视中， 张沈飞穿着蓝色条纹海魂衫，脖子上系着红领巾，手里拎着一个大部分人都没见过乐器上了台。 在他的身后， 是他们班擅长吹唢呐的卢慎行，小号的卢谨言，，拎着长笛的叶辰龙…… 几个人身上的装扮和张沈飞别无二致，都是黑裤子，海魂衫，红领巾。 看到中文七班众的造型，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这，这红领巾不是小学生的装备吗？大学生弄这个什么鬼？ 还有张沈飞手里的那个像是弯曲的小号的东西，又是什么鬼？？？ 至于海魂衫大家都认识，甚至有几个同学都有。只是和红领巾混合后，有点怪异。 计划经济的年代，百姓的穿衣风格也开始趋于保守，远没有早些年百花齐放的场面。 但学生，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到底是一个国家中接受能力最高的群体。 这会儿看到张沈飞几人扎眼的造型，众人顿时便开始兴奋起来。 满眼期待第地看着与众不同的中文系七班，能给大家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惊喜， 张沈飞站在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做了个开始的动作。 优美的萨克斯声音响起，紧接着接入唢呐和小号，锣鼓踩着点也赶上。 仅仅是前奏，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这，这是什么歌？？？” “从没听过啊！！！” “张沈飞吹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音色真好……” “这首歌是张沈飞亲自作词作曲的！！都不用听歌，只是听着前奏，我就能确定他简直是个天才！！！” “男人，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兴趣！！！” “那是行军号吗？？居然可以结合在歌曲里？？？” “嘘，都别说话了，前奏马上结束，张沈飞要开始唱了！！！” 实际上《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要使用的乐器应该是萨克斯，长号，还有架子鼓之类的西方乐器。 但我国现在并没有开始普及西方乐器，张沈飞主动献身后，找白老师只借到了一只萨克斯。 剩下的只能就地取材，将那些个西方乐器替换成了本土化乐器。 虽然这样肯定没有原作效果好，但从同学们的反应来看，似乎也还行。 前奏过后，张沈飞凑到话筒边上，略带着沙哑和嘶吼地歌声随之响起—— 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 有的说，没的做，怎知不容易…… 埋着头，向前走，寻找我自己…… 走过来，走过去，没有根据地…… 想什么，做什么，是步枪和小米…… (本章完) 第305章 何去何从!! 张沈飞将《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第一段唱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张大嘴巴，瞪大了双眼。 原因无他，张沈飞给他们的震撼简直太大了。 这动感十足的音乐！！配乐的冲锋号！！！直击灵魂的歌词！！！与大家之前听过的，完全不同的表达方式，无一不冲击着他们之前十几年的认知。 台下的学生们只觉得灵魂仿佛受到了重创，那感觉就跟被人拿着八十块钱一锤的大锤朝着脑瓜子抡了一下似的。 “这，这，我从没想过歌曲能这样唱！！！” “原来音乐真的是有力量的！！简直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歌？？这是歌吗？谁家歌是这样吼出来的？？？” “明明张沈飞唱的时候什么技巧都没有，音色也没有很准，甚至有点跑调…… 但这音乐却直击灵魂！！让我得到了长久以来在寻找的共鸣！难道这就是伯牙子期吗？？”物理系系花看向张沈飞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啊！！！”不少学生脑海中都浮现出这几个大字。 旋律还在继续，张沈飞也依然在接着唱，很快就到了副歌部分。 噢，一、二、三、四、五、六、七 噢，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三、四 问问天，问问地，还有多少里 这首歌的副歌朗朗上口，虽然不洗脑，但是让人听过一遍之后就能禁不住地跟着哼唱。 不大，一会儿大饭厅里便。响起众人不约而同的嘶吼声。 噢，一、二、三、四、五、六、七 噢，一、二、三、四、五、六、七 不管是大一大二还是大三，大四，亦或者是马上要毕业的大五学生，此刻全都随着张沈飞的节奏挥舞着手臂，大声地唱着。 怎样说，怎样做，才真正是自己 怎样歌，怎样唱，这心中才得意 一边走，一边想，雪山和草地 一边走，一边唱，歌颂领导…… 第一，二，三排的各科教员，领导和校长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对视着，眼神复杂。 相比于那些十几岁的学生，他们中大部分都已经是中年往上，人生阅历丰富。 这样新奇的旋律在他们看来并不很讨喜，甚至于会觉得和张沈飞穿的那身衣服一样的怪异。 如果放在早些年的时候，有学生创作这么一首歌，还在迎新晚会当众演唱，大家的评价可能会各有千秋。 甚至可以从自己的人生阅历和张沈飞所创作的歌词中，理解出很多种不同的解读方法。 就比如有几个教员，就听出张沈飞这歌中明面上是在歌颂，实际上却是在崇尚自由…… 这样的情况下， 谁敢解读？？谁又能解读？？？！！ 谁敢说唱的不好，谁又能说唱的不好？？！！ 最终，在张沈飞反复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中，整首歌结束。 整个饭厅里掌声雷动，学生们发疯了似的鼓掌叫喊着，甚至还有人跳到桌子上癫狂地喊着。 张沈飞和卢慎行几人下了台，忍不住互相击掌。 “卧槽，刚才在台上张沈飞你唱的简直太厉害了！！” “我决定了，以后不再跟着我爷爷去吹响器，我要跟着你唱摇滚。” “我从来不知道，小号居然能有如此的魅力。” “我好像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以后我也要学习创作歌曲，用音乐唤醒世人。什么大学？我不会在这个上面再耽误一点时间……”叶辰龙更是说道。 张沈飞闻言大骇：“卧槽，不至于吧！咱们都是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的。” “至于的！！”叶辰龙认真的说道，“我今天晚上回宿舍就写信给我父母，告诉他们我的想法……” 啊，这個……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总觉得叶辰龙的父母会提着菜刀，坐绿皮火车过来单杀自己怎么破？？？ 现在跑来得及吗？？？ 几人还没说几句话，后续其他节目的演员们也都激动地围了过来，表达着听到《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之后的震撼。 有询问张沈飞是在什么样的心境创作出这样一首歌曲的？ 有问他是不是专业学过作曲的？ 还有个大高个儿直接嚷嚷着要退赛： “有了这首《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这次晚会的第一名，已经非中文系七班莫属，我们还上台去晒脸干嘛呀？？？”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中文七班虽然是晚会的第一名，但是不还有第二名，第三名需要角逐吗？？？”他们班另一个同学说的。 “那倒也是，行，那咱们赶紧准备一下，马上下一个节目就是咱们的了。”大高个说完之后，突然停顿了一下，“不对，怎么前面还没有给咱们的节目报幕？？ 张沈飞他们都已经下台好几分钟了，按照流程，报幕员应该早就介绍他们班的节目，然后让他们出场才对。 可是现在前方依然是雷鸣般的掌声，火爆的气氛，唯有那话筒中最应该出现的报幕员的声音，迟迟没有出现。 此人话语出口，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异常，于是大家都走到幕布后面，探头往外看去。 这一看就发现前方的场面完全失控，学生们太过激动，导致接下来的节目也无法再进行。 最后只能由校领导站出来维持局面。 校长站在台上，握着话筒，示意台下激动的大家安静。 “校长同志，可以请您来说一下你对这首歌的理解吗？？？” 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喊道，他的提议立刻便受到了其他学生的附和。 “对对，校长讲一下吧！！！” “对这样一首从没出现过的歌曲，您会是什么想法呢？？？” “给大家说两句吧，校长！！！” 台下的老师和教员们听到顿时感叹，这届学生还真tnd不好带。 在这样的场合，这么多人的面前点评，这首新颖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如果一不留神说错一句话，或者哪里表达有问题，指不定就要被人抓住把柄。 所有人脸色各异，等着看陆校长会怎么为自己破局。 可要不说人家陆校长能当燕京大学的校长呢？ 听到学生们的话，丝毫不慌，露出一个淡定的笑容，然后开口道： “既然大家都让我说，那我就说两句。 听到张沈飞同学这首《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位同学是一位很有才华的人。” 这首歌在目前来讲是非常有特色，且创新的。 他将摇滚与兔子c征结合一起，将行军号融入到歌曲里，用c征精神隐喻人生经历，前路漫漫，艰辛坎坷，需不断跋涉前行…… 未来如何，到底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是只要我们不放弃，一直坚持下去，一定能达到达我们理想中的会宁！！ “借此机会，我也趁着表达对这首歌理解之时，向我们燕京大学的学子们寄语， 祝福燕京学子，智慧如海深邃，才华横溢熠熠生辉。 愿你们在学术的殿堂里探索无限可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勇往直前，成就卓越！！” 校长讲话很慢，但娓娓道来的节奏，使得台下的学生们激动的心情有所缓解。 说完之后，他放下话筒，示意后面的报幕员接着报幕，向大家鞠躬后，便下了台。 此时迎新晚会进度将将过半。 张沈飞每次报幕结束之后，都会躲在幕布后面跟女报幕员一起观看大家的精彩演出。 节目一个个的表演下来，虽然后续节目也没有张沈飞他们中文七班《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来的震撼，但也都是不错的文艺演出。 很快演出便即将到达尾声， 就在同学们正在兴致勃勃观赏的时候，大饭厅门口却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却见一名戴着眼镜儿的青年干部，带着一群外国人走了进来。 从这些人的打扮，长相和偶尔几句交谈中，众人立刻便猜到他们是毛熊国的。 如今我国与毛熊国虽然还没有撕破脸，但已经不是之前的蜜月期。 各种分歧接二连三的出现，关系开始变得很是微妙。 可能在普通老百姓的心中，还没有察觉到什么。 但这里可是燕京大学，是z国的最高学府，这里的学生们和老师也都是精英，对政治上的风吹草动拥有着比普通人更多的敏感度。 此时看到这样一群人出现，忍不住小声的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他们怎么到这里来？？” “是来参加咱们学校迎新晚会的吗？？？可现在有点迟了吧……” “那个人，好像是外事部门的干部……” “没嘶！！！想到咱们校长不但能和年轻人沟通，在其他方面也是这么的牛逼……现在这情况，让他们过来……” “这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艺高人胆大？？” 台下，最前排校长等人脸色早已经变得僵硬。因为这群人的到来，他们并没有事先得到通知。 为那群毛熊人带队的年轻干部见状，快步小跑过来，跟校长小声的解释着。 原来这群人是毛熊国来四九城交流的代表团， 他们在听说燕京大学今天举行迎新晚会之后，主动提出要过来参观。 “我们外事部门也是没办法，双方现在虽然那啥，但是总还是没有撕破…… “所以我们领导商量一番后，还是决定让我带着他们过来……”他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番。 陆校长叹了口气：“那上级领导给我们燕京大学做出的指示是什么呢？？” 是热情的接待，还是冷脸洗内裤，亦或者是横眉冷对，总得有个说法，他们才好照做不是？？ 谁承想对方听他说完，挠了挠头却是说道：“领导说了，让你们随机应变。其他的指示暂时没有。” 随机应变？？？ 神tmd随机应变！！！陆校长顿时黑了脸。 虽然现在中小学还在用着毛熊国的教材，高考考的外语也是毛熊国语言。老百姓的生活中很多东西也都跟毛熊国分不开。 甚至于今天的迎新晚会上，还有不少个班级都演唱了毛熊歌曲，跳了毛熊国的舞。 但是现在两国的关系这么敏感，还不知道接下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会走向何方。 以后能够重回蜜月期，还是走向撕破脸，都是未知数。 没有任何参考的情况下，你让我随机应变，我怎么随机应变？？？ 那青年干部也不知道是看不出陆校长的困扰，还是装着看不见，继续说道： “其实这些代表团的人过来主要是想跟咱们国家最顶级大学的大学生们交流一下，观察一下年轻人的精神面貌。 所以陆校长您可以找几个学生，跟他们聊一下，或者展现出咱们学生的精气神。” 陆校长一听更是愁上眉梢。 如今的局面，他们这些成年人来应付尚且还要焦头烂额， 那些个学生们虽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可倒是才只有十八九岁，如何能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些？？？ 但是如果直接开口，拒绝跟对方交流。 又会显得我们国家不够大气，也显得我们的大学生们软弱，戳不起事儿。 怎么办呢？？？不给个交代，这些个老外也不会走…… 愁啊，愁断了肠啊！！！ 外事部青年干部说话的声音并不小，除了学校的领导们，有不少坐在前排的学生，还有台上原本打算报幕的张沈飞都听到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迎新晚会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都说枪头打出头鸟。 这样的场合下，不管说出什么话，发表任何言论，在以后两国关系逐渐明朗化之后，都可能会被有心之人解读。 如果现在说的话，跟两国关系一致倒还好。 可如果现在的言论，跟之后两国关系的走向截然相反，那后果只怕一般人都承受不起。 眼看着场面陷入僵局，作为报幕员的张沈飞却突然拎着话筒，开始汇报下一首歌曲。 “接下来，请各位同学和领导，老师们欣赏由无线电电子学系四班演唱的歌曲《喀秋莎》。” 说完，示意拿着手风琴的同学开始演奏。 《喀秋莎》是毛熊国的经典民歌，描绘的是毛熊春回大地时的美丽景色和一个名叫喀秋莎的姑娘对离开故乡去保卫边疆的情人的思念。 在刚刚过去二十几年的二战时期，这首歌激励着无数的战士。 在z国与毛熊国进入蜜月期之后，这首歌被填上了中文歌词，并很快的风靡全国。 可以说， 这个年代的z国，无论是老人小孩还是青年人，就没有不会哼唱两句喀秋莎旋律的。 下一个节目本来就是无线电电子学系四班的，如果这些毛熊国人没来，他们此时应该已经表演完下台。 这会儿在张沈飞的示意下，后台的演员们立刻上了台。 很快，欢快而又轻盈的《喀秋莎》前奏响起…… 主唱在恰当的时候接入进来唱道：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很快， 他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合唱，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大合唱中，陆校长看向负责迎新晚会的老师：“无线电电子学系四班原本的节目是什么？？？” 那名老师看了看节目单，眼前顿时一亮。 (本章完) 第306章 安全感!! 《喀秋莎》不管在毛熊国还是在我国受众都相当广泛，优美的旋律响起，立刻引来不少人跟着轻声吟唱。 那些从毛熊国而来的代表团成员们，在这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听到祖国的民歌，也跟着唱起来。 pacцвetaлnr6лohnnгpyшn Пoплылntymahыhaдpekon…… 很快，中俄文混合在一起的《喀秋莎》那如丝绸般顺滑的旋律，回荡在大饭厅的上空。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大合唱之中，将现场的气氛拉到《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之后的又一个高峰。 而这个高峰，又和《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是截然不同的。 爆热的气氛中，陆校长看向加入大合唱的，负责迎新晚会的范老师，装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无线电电子学系四班原本的节目是什么？？？” 范老师低头将膝盖上的节目单拿起来，翻到最后一页，仔细查看后，眼前顿时一亮： “无线电电子学系四班的节目，居然正好也是《喀秋莎》。” 这简直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 他原本还在纠结着，张沈飞在这些毛熊国代表面前，搞出个全场大合唱《喀秋莎》，会被有心之人解读，认为有着讨好毛熊国代表团，隐隐带着某种倾向的嫌疑。 这要是等到两国关系明朗的时候，被人抓住把柄，只怕是要倒大霉。 谁承想，无线电电子系四班原本的节目居然就是《喀秋莎》！！！！ 如此一来，事情岂不变的简单多了？？？ 如果因为毛熊国代表团的出现，临时更改节目单为他们演唱《喀秋莎》，这就有着讨好毛熊国的嫌疑。 可是如果原本就要唱这首歌，毛熊国的代表团只是恰好在大家唱歌的时候赶来，事情的性质也就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 在这个年代，我国的各大公共场合，各大晚会的时候，从来都少不了毛熊歌曲和舞蹈表演。 《喀秋莎》更是其中最经典的，最容易被表演的作品。 他们学校在迎新晚会的时候有班级选送这首歌，完全是非常合理且正派的。 “在毛熊国代表看来，咱们这算是以歌会友。但从另一個角度来看，咱们根本没有和他们有任何沟通嘛……到时候，谁能说咱们什么呢？？”一旁的副校长也凑过来，笑眯眯地说道。 陆校长闻言也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范老师，一定要把你手中节目单的原版保存好，千万不能出一点的差池！！！” 范老师自然是郑重其事的：“我明白的，校长您放心。” 收好了节目单，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校长，我觉得张沈飞同学今天的表现，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 陆校长顿时笑了：“小陆，你还是年轻啊。” 从张沈飞的现场表现来看，他敢在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站出来，直接上台报幕，安排无线电四班同学进行表演，丝毫没有任何的慌乱。 足以证明， 当时他的心中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是无心插柳，而是张沈飞在知晓后续节目是什么的基础上，精心权衡一切之后的结果。 这样权衡自然是建立在知道后续节目的基础上的，但就张沈飞一个区区的大一新生来说，敢在如此严肃的场合顶着压力，做出这样的应对，足以证明他的胆量和魄力不同于常人。 联想到今晚张沈飞的一系列表现，陆校长不由得感叹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可不嘛？每个时代的青少年，都是不能忽视的。”副校长也说道。 几人小声的交谈声中，一首大合唱的《喀秋莎》也进入尾声。 节目结束的那一刹那，那些毛熊国的代表团们不由得大声的呼喊着乌拉。 他们这次来到z国后，明显感觉到各级接待部门跟之前不太一样，似乎冷淡了不少。 但是此刻，燕京大学大合唱的这首《喀秋莎》，让他们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甚至还由此产生不少其他角度的解读，一个个喜笑颜开。 听到代表们一声又一声的“乌拉”，燕京大学的学生们也不甘示弱，大声的喊着“教员万岁”，“教员万寿无疆”，“祖国万岁”。 现场的掌声，更是如同涨潮时候的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响起。 甚至还有一些激动的同学拍着桌子，跳上桌子，将手中的帽子抛在半空中。。 在爆热的气氛中，幕后的张沈飞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效果也符合预期。 接下来这件事何去何从，就不是他一个大一新生能控制的了。 总之， 只希望陆校长能够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 负责接待这些毛熊国代表团的那位年轻干部在沸腾的气氛中再次走到陆校长面前，小声的说道：“陆校长，接下来咱们的流程安排是什么？我好传达给这些代表……” 在他看来，刚才燕京大学的表现，无疑是燕京大学亲近毛熊国的表现。 是以这会儿，便想再询问一下接下来燕京大学要怎么样接待这些毛熊国代表团。 谁曾想陆校长听他这么一问，却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接下来的接待？？什么接下来的接待？？ 我们的迎新晚会已经结束，接下来你可以带着这些代表团的人离开了。” 离开？？这就离开！？？？那名年轻的干部顿时满脸懵逼。 不是，刚才不是还故意演唱《喀秋莎》讨好这些人吗？怎么现在就翻了脸要赶人了？ 这些高级知识分子都这么颠的吗？？？ 陆校长见对方满脸懵逼，眼神中带着清澈的愚蠢，便干脆把话挑明了说道： “这位外事部门的干部同志，我想你是误会了。 我们的学生演唱《喀秋莎》，只是因为原本的节目安排就是这样。 至于大合唱？是因为这首歌的受众比较多，大家都喜欢，所以禁不住跟着唱。” 说完，便示意旁边的范老师把节目单拿出来。 范老师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立刻从兜里掏出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节目单，打开。 陆校长接过节目单，一把杵到那名干部的眼前：“看看，电子无线电子系四班选送节目-——毛熊民歌《喀秋莎》。 这个节目名单是在三天前就确定好的，当时我们可不知道你会带着这些个毛熊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到我们学校……” 后面的话，隐隐带着几分不满的意味。 本来嘛，你们外事部门怕承担责任，这个无可厚非。 但把压力给到我们一个学校，还说什么“随机应变”，这就不合适了。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啊，居然是这样吗？？？那名干部有些微微的诧异，心中直道燕京大学果然都是一群狐狸。 明明当着这些代表团的面，齐声演唱了《喀秋莎》，那些代表们更是被哄得笑逐颜开。 单看这个操作， 等以后两国关系如果趋于缓和，自然这首歌就代表着燕京大学跟毛熊国示好，这个什么鬼节目单只怕会被毁尸灭迹。 可要是关系后期走向冷冻。 他们燕京大学就可以把这个节目单拿出来，证明这只是一场原本就定好普通的演出，跟这些毛熊代表团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些毛熊人所谓的示好，不过是他们在过度解读。 燕京大学这么做，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占尽了天时地利。 至于会不会有人揭穿？？？ 这么揭穿？？人燕京大学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唱了一首歌而已啊。 想起刚才第一个站出来报幕的那个学生，还有眼前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陆校长，范老师，这名干部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这燕京大学除了老狐狸就是小狐狸，对了，还有这个拿着报名单的中狐狸。 自己这一波过来，简直是捅了狐狸窝嘛。怎么跟他们斗？？？ 但话又说回来，燕京大学的这波儿操作，的确是与他们学校最有利，而对外事部门又没有坏处的处理方式。 在争取自己利益的基础上又不损害别人的利益，倒也算是棋高一着。 如此，想来自己回去把情况汇报给领导，也不会吃什么瓜落儿。 得，人燕京大学都做到这一步了，也没有为难自己，能让自己交差，自己再咄咄逼人就显得不懂事了。 想到这里，他笑着看向陆校长：“陆校长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就带着这些代表团的人走了。 今日看到我们燕京大学学子们的精神面貌，深感我国以后必将走向更辉煌的将来！！！” “一定会的！！”陆校长跟对方双手交握在一起。 迎新晚会结束之后，接下来便是猜灯谜的活动，这个是在篮球场进行的。 所有的学生们一股脑的跑出大饭厅，朝着灯谜会场走去。 张沈飞换下主持节目的白衬衫，穿上和其他人一样的绿色军装，正要也去参加灯谜活动。 刚走到大饭厅门口，却看到娄晓娥正等在这里。 “娄晓娥？？你怎么不跟大家一块儿去猜灯谜？？”他问道。 “我，我想等你一起……”娄晓娥仰头看着张神飞，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担忧，“我有话想跟伱说。” 灰暗的夜色中，张沈飞并没有看清她的神态，但他已经猜到娄晓娥要说什么，于是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两人一路朝着跟众人截然相反的方向走，一直走到未名湖畔。 因为迎新晚会吸引了几乎所有学生，未名湖畔只有寥寥的几对情侣。 没错，就是情侣。虽说现在大学不允许谈恋爱。 但食色性也，也是人之常情，岂能是明令就可以禁止的？？ 两人沿着湖边静静的走着，娄晓娥讲述着在台下看到张沈飞操作之后的想法。 张沈飞则是给她耐心的解释着。 虽说知道罗雪娥的这些顾虑都是多余，但有个人关心自己总是好的。 心中的疑问有了解答，娄晓娥总算放了心，但还是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说道： “你今天这一出儿太冒险了，都吓到我了。” “嗐，其实我上台报幕之前就已经想到后续会怎么做了，虽然看起了危险，但其实稳的。 再说了，我可是战无不胜的张沈飞呀！！还能解决不了这样的小事儿？？”张沈飞得意洋洋，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样子。 娄晓娥看着他这样，捂着嘴轻笑：“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都是这样自信的样子…… 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才十一岁，上初一…… 那时候轧钢厂举行晚会，我跟着我爸妈一起去参加，你也是这样…… 当时，看着舞台上正在表演的你，仿佛看到你背上闪闪发光的翅膀…… 那个时候我就隐隐觉得，不管什么困难放在你身上，你似乎都可以解决掉。 如果跟你在一起，也许永远不缺乏安全感……” 借着朦胧的月色，娄晓娥壮着胆子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张沈飞咬着烟，隔着迷离的白雾看向他：“哦？？这我还真不知道，没听你说过……” 实际上， 六七年前，他跟娄晓娥虽然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心中对对方还真没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也就是上了大学之后，两个人接触多了才熟悉起来。 “我，我……张沈飞同学……”看着张沈飞那有些疲惫的样子，娄晓娥两只小手紧紧的揪着衣摆，说话的时候只觉得嗓子发干。 张沈飞歪头看着她，又吐出一个烟圈：“好端端的说着话，怎么还结巴上了？” 未明湖片朦胧的月光，黑暗中那些若隐若现正在拥吻的情侣，似乎带给了娄晓娥一些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使劲的咬了一下嘴唇，下定了决心表白：“张沈飞！！！我，我喜欢你。” 说完之后，踮起脚尖在张沈飞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真的只是轻吻。 张沈飞发誓，那个吻在自己脸上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零点一秒。 如果不是看到娄小娥已经羞红的脸，手足无措的样子。 只怕他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主动送吻之后，娄晓娥扭头就想跑。 但现在的张沈飞已经不是几年前的他，又怎么会让同样的事情在自己身上上演第二次。 他直接大手一伸，将娄晓娥揽进了怀里： “姑娘，接吻可不是这么接的哟……来，我教你。” 眼瞅着张沈飞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娄晓娥一张脸已经红的仿佛是水煮的虾子一般：“张，张沈飞……你，你不可以乱来……” 乱来？？？ 张沈飞哑的嗓子笑了： “刚才明明是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亲我的，这么算来，似乎是你先乱来的吧？？？ 我只不过是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现在就要验证一下这个说法，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说完之后，不容娄晓娥拒绝， 张沈飞捧着娄晓娥的后脑勺，就将双唇凑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本章完) 中暑了，请假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7章 火了!!! 两人的纠缠之间，于此道还是个c儿的娄晓娥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 别说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样的哲学问题，连亲爹是谁，她都没有时间去考虑。 良久之后，娄晓娥似乎已经缺氧到了极致，隐隐有了些窒息感。 张沈飞这才微微挪开嘴唇，留给她喘息的空隙和时间：“大口呼吸，jw时候不能憋气，你会窒息的。” 娄晓娥呆滞的照做。 见她缓过神，之前因为缺氧有些苍白的小脸又开始变成粉红， 张沈飞再接再厉，一个树咚将推在湖畔的大柳树上，开始第二个回合。 虽然娄晓娥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但是俗话说的好，火车开的快，全靠车头带。 在张沈飞这个老s机的引导下，娄晓娥渐渐地放松下来，从中得了趣味。 到后面，甚至随着他的s吮，尝试着做出回应。 原来，这就是和心爱的人接触的感觉吗？？？好像是像在云端飘……娄晓娥痴痴地想。 几年前，因为见过张沈飞一面，她就放在了心上。 后来父亲献出轧钢厂，本以为自己年少时的a恋就这么宣告破灭。 谁承想，自己居然又在燕大校园和张沈飞重逢，两人甚至…… 想到这里，此时的娄晓娥只觉得，只要能和张沈飞在一起，自個儿做什么都行？？？ 她化被动为主动，直接将张沈飞推倒在草地上，q身而上。 得到了回应的张沈飞更是兴奋起来，轻l慢n抹复挑，用尽十八般武艺…… 不知道过了多久， 娄晓娥终于累了，趴在张沈飞的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暂时地休息着。 张沈飞躺在草地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娄晓娥的后背。 一低头， 便看到娄晓娥面如红霞，一双眸子亮如繁星，也正在呆愣愣地看着自己。 “对视，是人类不含q欲的精神jw。”不知道怎么的，张沈飞脑海中便跳出这句话，但下一刻，他就又否定了这句话。 所有的恋爱都是与qy有关的，没有生理性喜欢，何谈心理性？？？ 什么精神不精神的，都是成年人，玩儿什么柏拉图？？！！ 这么想着，张沈飞的大手便从娄晓娥的后背一路往下，到了k腰…… 眼瞅着就要攻占大本营，却被娄晓娥慌乱地制止：“不，不要……我，我还没准备好……” 说着，似乎是怕张沈飞霸王y上弓，她坐起来，系上x前的扣子，遮住那抹c光。 张沈飞不由得磨了磨后槽牙， 如果现在怀里的是伊莲娜或者陈雪茹，他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就…… 只可惜这娄晓娥毕竟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今儿晚上还刚把初吻献给自己，如果进度太快，怕会吓到她，弄巧成拙。 “别怕，我会充分尊重你的意思，不会做到最后一步。”张沈飞将娄晓娥揽在怀里哄着。 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娄晓娥还是很听话的。 她乖顺的像一只小猫一般缩在张沈飞的怀里，任他…… 两人不知道在未名湖畔缠绵了多久，到了寝室门禁时间，起身准备离开。 一扭头， 便看到湖畔的大柳树下，原本两人树咚的地方，居然有条大黄狗正在看着二人。 瞅那架势，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张沈飞瞪了它一眼：“单身狗，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丫的看什么看？？？” 大黄狗：“……” 汪汪汪，妈蛋，半夜无聊出来找点消遣，谁知道消遣没找到，被迫吃了狗粮还要被骂…… 这尼玛的上哪儿说理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手牵着手，比来的时候不知道亲密了多少倍。 “张沈飞，咱们俩现在……算是确定恋爱关系了吗？？”娄晓娥有点小紧张，张沈飞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当然是，这还用说吗？我张沈飞可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他立刻反手紧握住对方，给予她安慰，“晓娥，咱们俩既然在搞对象，我以后能不能不再叫你大名了？？？” 娄晓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一股亲热之后有气无力的软糯： “那那你想叫我什么呢？？” 他想了一下，说道：“我叫你……蛾子怎么样？？” 原剧中许大茂娶了娄晓娥后，也是叫她蛾子的。 自己现在也这么叫，也算是一种传承吧？？算吗？算吧…… 娄晓娥当然不懂张沈飞心中的这些道道，实际上现在的她连许大茂是谁都不知道。 听到蛾子这两个字，她心中只甜蜜的想道，这是张沈飞专属于她的昵称呢。 似乎这两个字，也带上了蜂蜜的气息。 此时，娄晓娥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好像喝了酸甜的柠檬水，开始溢出酸酸甜甜的泡泡。 两人依偎在一起，缓缓地走着。 张沈飞将娄晓娥送到女生宿舍，然后独自返回男生大宿舍。 因为迎新晚会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和《喀秋莎》这两首歌，张沈飞在燕大算是彻底火出圈了。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一直不停的有不认识的人跟他打着招呼。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外系的，有些甚至是大二，大三，大四，大五的学长。 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女同学还给他送了情书。 “张沈飞同学……我想和你共同进步，这封信给你……” “张沈飞同学，我是大二物理系十一班的，我想跟伱交朋友。” “张沈飞，这封信麻烦你看一下，一定要给我回复。” 一群女生前仆后继的给张沈飞送信，每个人的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爱慕。 纯纯的爱慕！ 这个年代虽说也不乏长得不错的男生，但是那些男生大部分都没有张沈飞长得俊。 而比张沈飞长得俊的，又大部分学习不好，压根儿考不进燕京大学。 是以昨天晚上，长得高大威猛，五官俊朗，学习又好，临场能力强，还会唱歌的张沈飞已经被五个年级的女生们选为了校草。 也就是现在国家不允许大学生谈恋爱，这些女生们即使馋张沈飞的身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白，只能假借交朋友的名义，送上情书。 其中有些胆子大的不仅送信，还主动跟张沈飞握手，掐他手腕，甚至挠他的手心…… 还有些更大胆的，直接就说自己宿舍那边的x水道堵了，邀请张沈飞放学去她们宿舍那边帮忙通x水道。 张沈飞信是收了，手也握了，对于邀请通x水道的邀请却是婉拒。 开什么玩笑？？ 昨儿他才跟娄晓娥确定恋爱关系，娄晓娥那边的x水道还没有通呢，怎么能轮得到别人呢？？？ 不管什么事情，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吗？？？ 见张沈飞像一只勤劳的蜜蜂一样在一群女生之中交际，一旁跟他同一个宿舍的几个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真尼玛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爷们儿，他张沈飞比别人牛在哪里了啊？？凭什么就能让这么多女生围着转悠？？？ 佟洛阳更是直接掐了柠檬：“不是我说这些女生也太肤浅了吧？？ 亏她们还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呢，找朋友就只看脸吗？？？一个个的根本就不认识你，就前仆后继的往上扑！！！！” “肤浅，忒肤浅。我佟洛阳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只看长相，不看内涵的人！！！” “张沈飞同学甭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可一定要抵挡住这些女生们糖衣炮弹的攻势！！！ 国家花钱供你上大学，是让你学习文化知识报效祖国的，不是让你来谈恋爱的！！！” 佟洛阳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宿舍剩下几个人忍不住就拍了巴掌。 “佟子说的好！！！！” “这些女人就是只看脸。” “馋张沈飞的身子，下贱！！” “不是我说，张沈飞长的也就是一般……等我成年了，一定比他帅气。”最后一句话，是十四岁的小天才说的。 张沈飞高贵冷艳地看着这几个人唱双簧，挤兑自己。 待到几人闭嘴，正想反击几句，就看到一旁又来了一个拿着饭盒的女生。 这女生看起来比佟洛阳他们大不少，像是大四或者大五的。 虽然年龄有些大了，但五官算是端正，皮肤还挺白，总的来说，算是个六分女。 女生一手饭盒，一手捏着一封信走过来，张沈飞条件反射地说道：“学姐，信我就收下了，会好好看的。但是饭盒就不用了……” “佟洛阳同学，昨天迎新晚会你的原创诗歌表演很不错，我很欣赏你。 这封信送给你，希望你可以好好看一下，给我回信。 还有这饭盒里是我早上去外面的国营食堂买的肉包子……给你吃。” 女生说完，不顾已经呆滞掉的佟洛阳，把信和饭盒一股脑塞进佟洛阳的怀里，扭头就捂着脸，一路小跑离开。 啊？？这个？？？ 祝重庆，许上海皆是一脸呆滞。 不是，真有人看上有缸粗没缸高的佟洛阳啊？？？ 刚才张沈飞一直有女生表白，但因为他长的就帅气，各方面条件也确实好，他们俩自知比不上，也就没有太大的感觉。 可是佟洛阳呢？？？哥们儿不比他差点儿啊！！！怎么就没人看上了？？？ 自个儿的失败固然让人难过，可兄弟的成功更让人丁寒啊！！！ 许上海和祝重庆满脸复杂，一旁的佟洛阳倒是高兴的不行，咧着大嘴，美滋滋地看着那信和饭盒。 待到回过神来，却发现女生已经离开。 “不是？？这就走了？？学姐，你怎么不抠我手心啊？？” 还有宿舍x水道呢？？不让我去帮你通通吗？？？！！！ 好好一个学姐，长的也不差，怎么就这么的内向呢？？一点都不外放！！！ 真是的！！！ 见佟洛阳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张沈飞乐了： “我说佟洛阳同学，国家花大价钱培养你，是为了让你学成之后报效祖国的，你可不能把心思花在别的地方啊！！！” “去tm的，谁说学习和搞对象冲突了？？ 俗话说先成家再立业，我搞对象也出为了更好的为国家做贡献！！！！ 再说了，“我实岁18，虚岁19，晃20，毛21的人了，一次对象没搞过，我容易吗我？？？” 佟洛阳说着又急了。高中三年他也不是没有跟女生表白过。 但是得到的回复都是“佟洛阳，你是个好人，但咱俩不合适。” 好人卡被发了几十张，一次成的都没有。 这次终于有人看上他，主动送信过来，这还能错过了？？？？ 想到这里，他一把将手里的饭盒塞进祝重庆手里：“弟弟，帮哥哥拿着，我去找那位学姐，啊不对，找你嫂子谈谈去！！！” 说完，一阵风似的向着那位学姐离开的方向而去。 几秒钟的时间，只剩下一个背影，张沈飞忍不住感叹：“这哥们儿回头跑个长跑什么的，一定能得世界冠军。” “不过话又说回来，至于这么急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张z的女人不有的是吗？？？” 许上海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这就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吗？？？ 眼瞅着佟洛阳短时间回不来，张沈飞三人也没跟他客气，打开饭盒就把里头的爱心包子给分了。 自打公私合营后，饭馆儿里的包子做的越来越不像那回事儿了。 但白吃还嫌弃什么呢？？？三人于是一顿造。 吃完了还要彼此找借口，说什么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 迎新晚会之后，张沈飞的大学之旅就正式拉开了序幕。 上辈子没机会上燕京大学，这辈子也算是圆梦了，张沈飞每天都过的很充实。 很快，又是好几天过去。 学校学生会每年都会吸收新成员，张沈飞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看到学生会招新的布告之后，他便亲手写了一份申请书，打算递交过去。 跟也准备进学生会的佟洛阳一起，才走到系学生会门口。 就被一个大五的学姐给挡住了：“你是张沈飞吗？？” “我是，学姐好。” 那女生上下打量了张沈飞一通，看到她手里的稿纸之后，又道：“你想加入我们学生会？？？” 张沈飞看了看对方，虽然拿不准这女生在学生会里是什么职务，但还是晃了晃手里的申请书：“是的，这是我的申请书。” 女生一听顿时笑了：“把申请书拿过来我看一下。” 看完之后简单的点评了几句，什么文采斐然写的不错之类的，然后便示意张沈飞跟自己走。 “另一位同学，你在这里等着就行，我们很快就出来。”她对佟洛阳说完，扭头就走。 张沈飞虽然不知道这女的到底是干嘛的，但也听话的跟着她走进了学生会。 进门没多久， 便看到之前一起在迎新会工作的陈义知迎面走来，跟女生打招呼说的：“副会长好。” 哎哟，这还是个官呢？？张沈飞顿时挑眉。 跟陈义知寒暄几句后，两人走进副会长办公室。 女生示意张沈飞坐下，径直又去给张沈飞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而后， 拉了一只凳子，紧挨着张沈飞坐下了。 蓦然， 张沈飞脑海中浮现几个大字——这娘们儿不像个好人呐！！！ (本章完) 新章节被审核 ??新章节被审核 ????各位姨父们，新章节一直持续被审核中，我一直在修改。 ????如果能通过审核稍后会放出，如果通不过估计得等明天人工审核了。 ????(本章完) 第308章 当兵?? 然后他就看到那名女生拉过一个凳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上次迎新晚会的表演我看了，负责任的跟你说，张沈飞同学，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我们学生会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但是，” 说到这里，女生画风一转：“但是咱们学生会是集合了整个燕京大学的精英，可谓是人才辈出。即便是像你这么样优秀的人，想要进来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啊，这个是吗？ 看着女生越来越靠近自己的上半身，张沈飞忍不住把凳子往一旁挪了一点点。 他的这点小动作，逃不过副会长的眼神。 副会长眼神一暗，不打算带兜弯子，直截了当的说道：“张沈飞同学我就跟你直说吧，我是咱们学生会的副会长，如果你愿意跟我搞对象的话，我可以帮你加入学生会。” 卧槽……这下张沈飞确定了，自己这是遭遇潜规则了呀！！！！ 什么玩意儿？ 这個年代就已经玩这么新奇的y了吗？？？！！ 不过嘛，看了看对方的身材和脸，他摇摇头说道：“算了吧学姐，我还是想自己努力。” 虽说软饭确实香，之前也幻想过不少次自己吃软饭的情景。 但是此时此刻看到对方那满是麻子的脸，张沈飞才明白原来自己居然也是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汉子。 不过这位学姐也不是个矫情的，玩的就是你情我愿，不爱搞强制爱胁迫那一套。 听到张沈飞不愿意，她也没强求，反而跟他握手： “既然伱不愿意走捷径，那我也就不多说。希望你接下来能好好表现加入我们学生会。不过我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会拿下你。” 啊，这个……张沈飞摸了摸鼻子。 看不出这还是个有愚公精神的。 告别副会长，张沈飞带着佟洛阳一路便进了公厕。 当听说那女副会长想要潜规则张沈飞，却被他拒绝之后，佟洛阳吧唧一下嘴：“不是，我说兄弟，现在正是加入学生会的关键时期，你得稳住啊，怎么能激怒对方呢？？？！” 这要是对方给穿小鞋，张沈飞还怎么加入学生会？？？ 张沈飞一手扶着鸟儿，一手竖起三根手指。 “怎么个意思？” 佟洛阳没看懂，“这是要发誓？” “去你丫的！” 张沈飞笑骂，“三周之内，哥们儿一定进入学生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佟洛阳顿时笑了：“别说大话啊兄弟。要是到时候做不到，丢人的可是你自己。” “成了，甭废话了，陪我去个地方。”张沈飞尿完抖了一下下，用佟洛阳的裤子擦了一把手。 “窝草，你丫往哪里摸呢？”佟洛阳急了。 这属于校园x骚扰了吧？ 张沈飞搞不懂好端端的这丫急什么，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才明白。 好家伙，抹在不该抹的位置上了，现在佟洛阳跟尿裤子了似的。 不过嘛. 以前虽说俩人在一个宿舍，但是没一起上过厕所。 现在一瞅…… 张沈飞又看了看某处，“佟洛阳，你是不是小时候营养不良？” “你丫才营养不良呢！我还年轻，还在发育期，等我成熟了吓死你。”佟洛阳怒了。 “我可不怕小蚯蚓。”张沈飞说着，往大饭厅的方向走。 佟洛阳回过味儿来，气的差点撅过去。 侮辱人格是吧？ “你特么才是蚯蚓，你全家都是蚯蚓！” 佟洛阳追上张沈飞，抬起胳膊勒住张沈飞的脖子： “爷爷我是棒槌，知道嘛你！” “砰！” 张沈飞一个后肘击，打的佟洛阳“嗷”的叫了一声，松开张沈飞假模假样地抱着自己的肚子，鬼哭狼嚎几声。 张沈飞就是跟他逗着玩儿的，当然不可能把他打疼了，他也知道这厮就是在装呢，所以，张沈飞拔腿就往大饭厅跑： “你自己玩儿吧，爸爸先行一步，小蚯蚓你慢慢爬！” 眼看着张沈飞一窜三四米，佟洛阳撒丫子就追！ “你丫的！你等我追上你管我叫爹！” 他这是在追张沈飞吗？ 不！这是身为男人的尊严啊！鬼才愿意当软脚蚯蚓！！ 饭厅里，娄晓娥正慢悠悠地戳着饭菜，一双眼睛时不时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看到张沈飞跑过来立马眼前一亮！ “你总算来了，我把饭给你打好了！” 张沈飞看到娄晓娥也是眼前一亮，刚走到娄晓娥身边，娄晓娥便笑面如花地指了指桌子上的饭盒。 张沈飞一屁股坐到娄晓娥对面，和娄晓娥相视一笑，开始一边儿吃饭一边儿低声说话。 佟洛阳冲进饭厅，看到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啧啧”两声，人比人，气死人啊~ 自己这个好兄弟，干啥都比自己强！ 学习好，飞毛腿，有了女朋友都不用自己打饭了~~ 佟洛阳打了饭菜，一屁股挤到张沈飞身边坐下，非要当个电灯泡不可！！！ 张沈飞吃了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回了教室刚坐下，便听到导员在教室门口喊自己。 “张沈飞，你们家有人梢话在门房大爷那里，让你今天赶紧回家一趟！” 张沈飞眉头轻轻一皱。 自己家是四九城本地的，平时每个周末都能回去。要是没啥大事，家里完全可以等自己放假回去再说。 今天忽然急着找自己，还拖到门房带话，只怕是真的有要紧事儿！ 张沈飞立马请了半天假，回家！！！ ……… “大飞，你回来了？赶紧吧，哥和嫂子他们都在后院儿等着呢。” 刚进到四合院门口，张沈飞便看到了田小枣。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张沈飞一边儿往后院儿走，一边开口问了一句。 “就平安的事儿……” 田小枣叹了口气，这事儿她也拿不了主意，只能让人带话给张沈飞了。 正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后院儿家门口，田小枣不再开口，跟着张沈飞进了屋。 看到张沈飞，老太太眼前一亮，只觉得多了个主心骨！ “你可回来了，咋样啊在学校？给你带话让你回家有没有耽误你的事儿啊？” 老太太没读过什么书，可在她心里，读书是顶要紧的事儿！ 更何况她这个孙子还是个万里挑一的大学生，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儿实在没辙，她都不会同意张沈亮他们叫张沈飞回来！ 张沈飞对着老太太笑了笑，让她放宽心： “没事儿，大学里课没那么紧，您放心。” 听到他这么说，老太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唐大妞也松了口气。 她也怕这事儿耽误了张沈飞学习，可今天这事儿他们这些人实在拿不下主意，不得不找张沈飞了。 唐大妞赶紧让张沈飞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一脸愁容地开口道： “大飞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今儿这事儿你这个当小叔的赶紧给个主意吧！” 张沈飞让她坐下，看着一脸怒气的张沈亮： “大哥，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张沈亮瞪了眼坐在一边儿板凳上的张平安： “还不是这个臭小子……” 却原来，今天街道办发了通知，今年的征兵工作开始了。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每年都要征兵，大家伙儿平时也不怎么关注。 可偏偏张平安上了心！ 听说征兵的消息之后，立马跑回家说自己要去当兵！！！ “你也知道，平安这小子没考上高中和中专。” 唐大妞叹了口气： “我是想着，等过几天看看哪个厂招工，让平安他直接进厂做学徒工，等熬几年，成了工人，以后娶个媳妇这日子就过起来了。” “你说这不靠谱。” 张沈亮一开口就打断了唐大妞的话： “他现在只是个初中毕业，学历有点太低了……” 说到这里，张沈亮顿了顿。 其实，对于一般的小老百姓来说，初中毕业已经很高了~如果是几年前，张沈亮一定会同意唐大妞的说法。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弟弟张沈飞，不止是一个干部，还是个大学生！ 有了这样的弟弟，张沈亮自然跟着开阔了眼界。 所以，他不愿意让儿子就这么做个工人~虽然在这个时代里，工人已经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铁饭碗了。 “我的想法是，我想想办法，找找人，看看能不能让平安复读一年，万一明年考上高中或者中专了呢？ 沈飞你比我们清楚，有了高中或者中专的毕业证，再去工作的话，那起步就跟一般工人不一样！” 张沈飞明白他哥的意思。 现在工厂招工，基本条件就是高小毕业~就着，都能让好些只有初小学历的人铩羽而归。 所以，张平安这个初中毕业生，虽然能进厂，但是就算进了厂，如果不走后门也只能从最基本的学徒工做起。 但是，就算是走了后门~就他这个学历，也不太可能走到更好的位置上去。 可如果张平安能有个高中或者中专毕业，那就是高材生，进了厂立马能被优待！！ 所以，对于张沈亮的想法张沈飞很理解。 只是…… “平安，你怎么说？” 张沈飞对自己的侄子还是很了解的。 张平安这个小子，脑瓜子灵光，能吃苦，优点不少~缺点也不少，其中一个就是不爱读书！ 他如果不愿意学，就算是让他复读了又能怎么样？ 总不能一年复一年吧？ 张平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张沈飞，他觉得小叔肯定能支持自己！ 毕竟，他小叔可比他爹妈有主意的多！！！ “小叔，我不想去当学徒工熬日子，我也不想去复读！”他看了眼自己爹妈，有些羞愧地撇了撇嘴，“我没考上高中就是没考上，再读上一年也行……而且！” 张平安抬起头，一脸坚定地看着张沈飞：“而且，我想去当兵！小叔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玩儿那些东西！” 张沈飞点点头。 这话不假，张平安这小子的确喜欢舞刀弄枪。 从后来者的眼光来看，他知道我国该打的大战役已经打完了。如果张平安现在当兵，能遇上的估计也就只有跟大象国打的那一场。 但那一场怎么说呢？？？ 就，完全是呈碾压之势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路平推过去，打到对方首都…… 所以张沈飞倒不担心大侄子有什么危险。 只是如果就这么去当兵的话，让这小子去部队混几年，似乎也不是很合适。 虽然张沈飞自己秉承的是及时享乐主义，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的侄子能够坚持，坚持，再坚持，在一个行业做到顶峰的！！！ 毕竟，这几个小子要是不努力，他以后怎么狐假虎，啊不是，怎么享清福？？？ 所以张沈飞沉思一阵子后，给张沈亮他们一个眼神，让他们都别说话。 他要给侄子好好上堂课。 张平安抓了抓脑袋，不知道小叔这是什么意思： “我肯定想一直在部队啊？不都说嘛，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那你知不知道，现在的部队里，初中生服役兵一抓一大把？” 张平安明白了，小叔这是有话要说。 “小叔您就直接说吧，我是不是不能去当兵？” 他想好了，如果小叔也不同意，他就据理力争！如果还是不同意他去当兵，他就偷偷去报名！ “能。” 张沈飞一个字出口，让张平安准备的一肚子话堵在了肚子里！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做一个好兵，一个能做将军的士兵，那么，你除了勤学苦练基本功之外，还需要用知识武装自己！” “知识武装自己？？？” 张平安蒙了，他小叔这是啥意思啊？ 怎么当兵还要读书？ “我刚才说过了，现在征兵起码要求就是高小毕业，实际上初中毕业的一大把。所以，你进了部队并没有什么优势。 到时候，你在部队练个几年的，等到退伍，回家一样是分配进厂或者去个单位~没有学历，你的上升空间一样很局限。” 张沈飞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他在想，怎么才能让张平安走上一条更加光明的道路…… “所以，如果你一定要当兵，那我希望你能做好两手抓的准备。” “啥是两手抓？” 唐大妞有点不明白。 张沈亮咳嗽一声，让她别出声，听张沈飞的就行。 “一手抓武义~一手抓知识。” 张沈飞看着张平安，就像是看着一个大人~其实，在张平安这个年纪，在一定年代，也真的算是个大人了。 “以后的军队，肯定会向更加有策略的方向发展，所以，你如果想当兵，你得答应我，进了部队之后，要争取进步，争取读更多的书，得到更多的机会！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觉得你还不如直接听你妈的话，早点儿进厂，有个几年努力，也跟分配差不多。” (本章完) 第309章 吃绝户??!! 张平安和张沈飞虽然是叔侄关系，但两人实际上也就差了六岁。 小时候爹忙着上班，妈忙着生孩子，张平安都是跟着他二叔，每天巷子里头混来混去。 那年景老百姓日子过的苦，老张家的日子更苦。 他二叔在外面得了几颗糖，几颗瓜子，偷了个地瓜什么的，老也忘不了给他一份。 小伙子在学校里因着他二叔的威名，也没少跟着狐假虎威。 是以， 虽然他二叔张沈飞长大之后成了个被人看不起的胡同串子，但是在张平安心中他二叔还是很棒，很牛掰的。 到后来他二叔进了轧钢厂，短短五年一路飞黄腾达，从宣传科干事青云直上当上了食堂主任和副厂长。 还连带着让张平安他妈唐大妞，在集体所有加工厂当上个小领导，职业妇女，在张平安心中，他二叔就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可以说在这个家庭里，如果说张平安只能听一個人的话，那肯定是非他二叔张沈飞莫属。 此时听到二叔的话，小伙子立刻便拍拍胸脯，保证道： “二叔您放心，我听劝的！！！等我去当了兵，一定一手抓训练，一手抓文化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当一个有文化的好兵！！！” 张沈飞严厉的看着他：“光当兵还不行，刚才我不说了吗？不想当将军的小兵不是好士兵！！！” 小伙子正色：“我懂了二叔，我一定想方设法的当将军。等我当了将军，您就是将军的二叔！！！” 那不得在四合院横着走？？？ 小伙子说完立刻站起身：“二叔，这会儿街道办那边正在征兵呢，您能陪我一起过去报名吗？” 张沈亮插嘴：“你二叔在学校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陪你过去？？？还是爸跟你去吧。” 说完就打算站起身。 张平安却是摇摇头：“爸，您什么都不懂……我还是想让二叔陪我去。” 张沈亮：“……？？？？” 劳资堂堂一个六级钳工，怎么就什么都不懂了？？？ 瞅了瞅媳妇儿，得到允许后正想发飙，一旁的张沈飞却已经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吧，二叔跟你一起过去。” 小伙子好不容易开了口，好歹是自己的亲侄子，总不能让话落在地上不是？？？ 以后，还得指望着这九大金刚给自己撑腰呢！！！ 能不能拳打易中海，脚踢刘海中，就看他们的了。现在不得对他们好点儿吗？？？ 几年过去， 交道口街道办早已经和南锣鼓巷居委会分开，现在的地址距离四合院有一段距离。 叔侄俩到了前院， 张沈飞示意张平安推上自行车跟自己走。 这年代会骑自行车的人不多，但因为张沈飞有车子，张家的九大金刚中有五个都会骑。 叔侄俩相对无言的推着自行车往院外走，路过门槛的时候，张沈飞搭把手帮侄子提了一把后车座。 “二叔您不帮我我也能成的，我厉害着呢。”小伙子似乎不高兴二叔还把自己当孩子一样帮衬。 已经要当兵的年纪，迫不及待地希望家里人把自己当个大人看待。 “你就是再厉害，我也是你叔。”张沈飞冷哼一声，“甭说提搭把手提个车子。你丫的以后到了社会上，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擦不干净的屁股，得记住，你有个二叔！！！” 张平安扭头瞅了他一眼，又瞅一眼，没吱声。 出了四合院大门， 小伙子骑着自行车，张沈飞坐在后面，车子一路像利箭一般的窜了出去。 到了街道办大院， 却见这里四周挂满了条幅，什么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铮铮铁骨心系国家安危，一腔热血响应征兵号召。 强军兴军正当时，热血军营砺精兵，看的人热血沸腾。 院子最前头有一排桌子，上面放着报名表，登记本和一个大喇叭，大喇叭里不停的宣传着参军政策。 刚经历过战争年代，人们对军人普遍有着特殊的感情。 再加上前几年的抗美援朝战争中，一篇《谁是最可爱的人》将人们的佣军热忱拉到最高。 这会儿的征兵现场可谓是人山人海，报名的，等着体检的，还有过来咨询入伍条件的，人挤人，人推人。 张沈飞好奇的环视一圈现场，感叹一句人民的热情呐，堪比着骄阳似火的九月。 一扭头， 就看到身边的张平安满脸紧张，两只手死死的揪着衣摆，目光游移不定，额头上也开始沁出汗粒。 这是……犯怵了？？？ 张沈飞恨铁不成钢，对着丫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不是，多大的事儿啊？？瞧把伱丫给吓得！！没出息的瘪犊子玩意儿！！！” 想他张沈飞同时在几个女人之间来去自如，天天河边走，从来不湿鞋，心理素质刚刚的。 结果自个儿这亲侄子呢？？？来报个名当兵都怕，一点儿没遗传到自己的心理素质！！！张沈飞恨铁不成钢。 张平安挨了一脚倒是稍稍的平静了下来，扭头辩解道：“二叔我不是害怕。我也没有紧张，我只是看到这些军人叔叔激动。 我们上学时候老师老说，他们是最可爱的人，也许我马上也能当兵了。” 小伙子两眼亮晶晶的，看向办公桌后面坐着的那几个军人。 那笔挺的军装，利索的发型，还有那一看就不同于一般人的带着杀气的眼神。 一想到自己以后也会成这样子，小伙子激动的揪了揪他二叔的胳膊： “二叔，我刚才听广播里说，如果真的选上进了军队，以后每个季度都会发新衣服，是真的吗？” 张平安自打出生开始过的就是苦日子，到了十二岁才穿上葫芦娃同款拼色裤衩。 后来虽说二叔工作之后家里的日子有所改善，但是自家毕竟兄弟九个人呢，生活压力大。 他妈唐大妞又是个会过日子的，五年了，就给他置办了一次新衣服，其他时候他的衣服都是旧衣服加长，或者捡他爸爸和他二叔的。 一想到只要当了兵，以后每年都能得三四套新衣服，小伙子就激动的语无伦次，熬出来了啊！！ 冲着这个，也必须得当兵！！！ “操，说你没出息，你丫的还真没出息。”张沈飞又是吐槽，正想再怼侄子几句，张了张嘴，看到侄子身上带的补丁的衣服，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拍在张平安的手里。 “二叔，你给我钱干嘛？“张平安满脸诧异。 “没什么，二叔有钱，就爱撒着玩儿。”张沈飞说完，拉着小伙子就去报名。 老张家虽然是城市户口，但是连着几代人都是被剥削的工人阶级，穷的一批，成分可谓是根正苗红，所以张平安没有悬念的通过了报名。 接下来便是体检。 得益于家里这些年过的好日子，张平安长得虽不说是膀大腰圆，但也是高大挺拔，体检也很顺利的通过。. 老张家张平安要入伍的消息，迅速像插上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贾家， 贾东旭顿时就疯了：“不是，凭什么呀？？？他张沈飞去上了大学，张平安还要当兵，怎么好事都可着他们一家了？？？！！” 都是同龄人，张沈飞越来越好， 他贾东旭呢？？？都在家里待业好几年了，天天跟老娘们儿们在一起！！！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话说的，人家肯定是够优秀才能被选去呗。”贾张氏纳着鞋底子，轻蔑地撇了大儿子一眼，说道。“不是我说你东旭，你的心眼也太小了，天天在家里嫉妒别人，背后编排别人有用吗？？ 有那个时间，你也提升一下自己不行吗？？？” 该说不说的， 也是挺大个老爷们儿，整天不想着自己进步，光在背后蛐蛐这个，那个的，真让人看不起！！！ 想到自己的这个没用的大儿子，贾张氏就忍不住摇头。 贾东旭不争气，他的儿子棒梗也不是个好东西，小小年纪就爱偷，不学好……跟老贾那个死鬼一样一样的。 贾张氏觉得，如今自己的盼头都在小儿子秦爱国的身上。想到这里，她便把慈爱的眼光投在了小老二上。 贾东旭见状更是恨的咬着后槽牙。 都怪张沈飞，如果当年不是他说媒，把自己妈嫁给了秦大爷。自己在老贾家的地位，怎么会雪上加霜，一降再降？ 一旁的秦淮茹见自家男人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厌恶…… 至于小当？？这回事儿正跟张沈飞家的小老五张召妹一起玩儿，丝毫不在乎家里的大人们在说什么。 隔壁老易家。 “哦？？张平安去当兵了呀，那挺好。”易中海一边剥着手里的花生一边说。 一大妈见状顿时诧异。 以前他们家老头子可是最恨老张家的九大金刚的，每次见到他们，都气的胸闷气短，上不来气，恨不得掐脖子。 如今张平安有了好事儿，怎么老头子反而一脸淡定？？一点不难受？？？ 易中海似乎看出老伴儿的疑惑，淡然的笑了笑： “嗐，咱们只要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管别人干嘛？？ 你啊，只要好好的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给我生下来，我就什么都不愁了。” 如今的他，也就这一个盼头了。什么院子里的是是非非，别人家的事情，都跟他无关。 一大妈一琢磨倒也是。 两人于是不再说老张家的事情，反而又第n次地，开始猜测着一大妈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这个话题自打在知道一大妈怀了孕之后，两口子就总是谈起，直到现在也不厌烦，每次说起来都兴趣盎然。 易中海还算计着攒下来了多少布票，以后能给孩子做多少小衣服，小包被。 “不用做新的，到时候找街坊邻居捡点儿旧的就成呗。”一大妈满不在乎。 小孩子穿旧衣服好。 易中海不乐意了：“我一个七级钳工，能让我孩子穿人旧衣服？？” 甭说衣服了，他的孩子以后什么都得用最好的！！断不能像老张家似的，几个孩子裤衩子都穿不起！！！ “成，都听你的。” 俩人说的正起劲儿呢，就看到门口突然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张喜妹，你过来干嘛？”一大妈好奇的问道。 “易奶奶，我妈让我来你们家借一勺盐。”张喜妹走过来好，奇的盯着一大妈已经显怀的肚子，“易奶奶，你肚子里的小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呀？” 小妹妹？？？一大妈的眼神突然一变。 虽说现在不让宣传封建迷信，但是，四九城可是一直有说法儿的。 说是五岁以下的小孩子，看人肚子里的孩子最准。 张喜妹是老张家老九，现在正好四岁九个月。 他说她肚子里是个小妹妹，这一胎八成便是个女胎…… 想到这里， 一大妈眼神慌乱的看向易中海，而后者却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不孕不育二十多年，他早已经看开。 管他男孩女孩，哪怕是个双性人的，只要是自己的血脉就行。 见老伴儿并不重男轻女，一大妈也放下心来，扶着肚子站起来就要去厨房给张喜妹拿盐巴。 张喜妹丝毫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句话让一大妈思想转了几个转折，他跟在一大妈的后面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易奶奶，我最喜欢女孩子了。 等你肚子里的小妹妹出生了，我就帮你带她，每天哄着她，给她唱歌，送她好吃的，喂她糖好不好？” 呦？？这么乖啊？？？ 这可不像张喜妹平时的作风。 一大妈顿时好奇了，故意问道： “哎哟，那我可谢谢你了。不过喜妹啊，你为什么要对易奶奶的孩子这么好呢？” 张喜妹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我想讨她做老婆…… 易奶奶，如果你让小妹妹嫁给我的话，我可以给你和一爷爷养老。” 他可听他妈妈说了，现在这社会讨个老婆不容易，所以他决定从娃娃抓起。 啊，这个…… 一大妈握着装盐巴的调羹，尴尬的看了看易中海。 这怎么闺女还没出生就被人给惦记上了呢？ 易中海的脸色更是漆黑如墨，瞅了瞅张喜妹发黄的头发：“小子，拿着盐巴赶紧走吧，别让你妈等着急了。” 什么玩意儿？？！！一个五岁不到的小黄毛，还想吃他们家的绝户？？呸！！！ “我不急，我想摸摸易奶奶的肚子，跟小妹妹说说话。”张喜妹执拗的说道。 易中海却不管那么多，提溜着张喜妹的后脖颈就把他给扔了出去。 “想娶我闺女做媳妇，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他恨声道。 谁料张喜妹是个倔脾气，站在老易家的门口一跺脚，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一扭头，就看到自个儿五哥也被老贾家给赶出来了…… (本章完) 第310章 送别!! 张家老五张招妹一扭头， 看到自己的九弟张喜妹也被赶出了易家之门，顿时有些好奇问道：“老九，你怎么也被赶出来了？？” 小老九会说的话不多，磕磕巴巴的只说道：“娶媳妇，杨妹妹……易爷爷，生气……” 老五却立刻心领神会，想到自己在贾家的遭遇，不由得也叹了口气：“要不说咱俩是兄弟呢，连烦恼都是一模一样的……” 就刚刚， 他只不过是在玩耍的时候亲了小当一口，谁承想贾东旭那老毕登立刻就发了怒，二话不说就把他给赶了出来…… 还扬言以后他要是再敢和小当在一起玩，瞅见一次就要揍他一次。 这尼玛的，如何是好啊！！！！ 张招妹忍不住感慨，想想自个儿和小老九的遭遇，还是二哥命好啊！！！ 跟那何雨水都好了小半年，小手也拉了，小嘴儿也亲了，傻柱那个大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见天儿的傻乐呵呢！！！ 都是老张家的种，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 小老五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九弟的脑瓜子：“看来咱们兄弟注定是要吃点爱情的苦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顿时只感觉惺惺相惜，两人手拉着手回了后院。 因为张喜妹闹的这一出，原本媳妇儿怀孕后自觉人生圆满的易中海忽然就有了新的心病。 可能是因为早几年两口子一直不能生育，被人骂绝户骂的多了。 如今察觉媳妇儿肚子里是个女孩子，还是个没出生就被惦记的女孩子，心中忽然就涌上一股情绪。 具体表现为瞅哪個小伙子都不顺眼，瞅谁都像要拱自己家白菜的黄毛猪。 再次看到老张家几个兄弟，尤其是张喜妹的时候，就又开始胸闷气短，唉声叹气，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 一大妈见状，只当老伴儿是嫌弃自己肚子里的女娃，夜里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因为这个动了胎气，跑到协和医院花了不少钱的事情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张平安应征入伍，确实让老张家在四合院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这年代讲究的是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如果说张沈飞考上大学，当上领导是老张家社会地位上的提升。 那么张平安入伍，则是让老张家在政治地位上，跟其他住户们拉开了差距。 至于唐大妞？？如果说以前在四合院是横着走，路过一条狗都得踢两脚的话，现在简直是要插上鸡毛飞起来了。 四合院的住户们虽然背地里看不上她那副张狂的样子，但面儿上看到她的时候，态度则是越发的客气了几分，脊背也更弯了一点儿。 四合院闹的这些个小插曲，张沈飞并不知道。 那天陪着老大报完名，他便回到学校，开始忙碌起功课。 大学里的课业繁忙，丝毫不比高中轻松，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张沈飞又都在准备着加入学生会的事情。 日子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周末。 周五晚上放了学，张沈飞就回到四合院。 为了庆祝大侄子顺利入伍，由他请客在便宜坊请全家人吃焖炉烤鸭，这可美坏了老张家九个金刚。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他们爹张沈亮现在是五级钳工，每个月的工资有六十多。 再加上他妈在集体所有制工厂当领导，每个月也有三十多块钱的收入。 按理说小家庭每个月一百多块钱在这个年代算是富裕的。 但问题就出在，现如今粮食是有定量的。 半大小子们比大人还能吃，粮食定量却只有大人的一半。 老张家除了张平安和张顺遂按照成年人的定量走，剩下七个都是半大小子定量，这就导致了他们家的粮食老是不够吃。 虽然他们二叔有能耐能，帮忙从外地“买”一些高价粮。 但是他们妈唐大妞一贯谨慎，四合院人多眼杂，怕他们家伙食充裕，引人非议，也并不放开手脚去买。 这就导致了他们家的伙食虽然比四合院一些家庭要好，但是也好的有限。 大部分时候都只能用粗粮掺着细粮管饱，单吃细粮是不可能的。 想要吃肉，那更是痴心妄想！！！ 这会儿看到二叔坐下之后，豪气万丈的就给点了五只烤鸭，几人激动的眼冒绿光，看他二叔的眼神跟看七仙女似的。 “还是二叔大气！！二叔厉害！！！” “再加两只呗，二叔，五只哪够吃呀？？” “我自个儿就能吃一只……” “我也能吃一只……” “我也……” “你们他妈的，都是饿死鬼托生的吗？？？”唐大妞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吃烤鸭得要肉票，五只鸭子已经让人惊掉下巴，再来两只？？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沈飞示意嫂子别急躁，而后大手一挥，豪气万千：“再给上五套烤鸭，鸭架子熬汤。” 全家十四口人，一共上了十套烤鸭，鸭架子一半儿油炸撒椒盐，一半儿熬了鸭架子汤。 也亏得他们人多是在包间，这要是在大厅里，估计得引得无数人瞩目。 饭菜上了桌，九大金刚立刻大快朵颐，说话的功夫都没了。 张沈飞叼着一支烟，眯眼看着小家伙们吃，一时间梦回1952年，那时候他刚来，小家伙们也是这么吃东西的。 往好了说跟小老虎似的，往难听了说，跟tm的养了一窝小肥猪一样…… 眼瞅着桌上的烤鸭一会儿功夫就没了一半，九大金刚吃饭的速度开始慢下来，张沈飞敲敲桌子，示意该是进入正题的时候了。 “今天是给你们大哥举行欢送会的日子。入伍，是个大事儿，好事儿！！平安给你的八个弟弟带了个好头儿！！” 说完，赞赏地看了大侄子一眼。 张平安立刻挺起胸脯，他可是老张家第一个当兵入伍的，光荣着呢！！！ 张沈飞接着说道：“部队不比家里，平安过去之后，训练什么的一定要刻苦，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部队里条件艰苦，二叔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既然进去了，哪怕是把后槽牙咬碎了，也得硬挺下去。 我们老张家的规矩，绝对不会让逃兵进家门！！！！” 张平安眼神坚定：“放心吧二叔，我不是个孬种。一定不给咱们老张家丢人。 不但不丢人，我还要做个好兵，像二叔你一样，给咱们老张家光宗耀祖！！！” 都说侄子踩着二叔的脚后跟走。 二叔是燕京大学的大学生，他也是光荣的人民子弟兵，不比二叔差！！！ “好小子！！二叔相信你！！”张沈飞拍拍侄子的肩膀，把自己刚卷好的鸭饼递到他手里，“吃吧。” 张平安低头猛吃。 张沈亮琢磨着大儿子马上进军队了，自己这个当爹的得说句什么呀。 于是猛的一拍儿子的后背，好嘛，那小子立刻就噎住了。 眼瞅着儿子咳个不停，喝了水才压下去。 张沈亮神色尴尬地就想转移话题：“儿子呀，你马上就要上路了，爹敬伱一杯……啊！！” 话没说完就挨了他们家老太太一烟袋锅子：“臭小子，都是九个孩子的爹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好端端的什么上路不上路的？？？ “赶紧的朝着天上吐三口唾沫，刚才的话不作数。”老太太不满的说道。 张沈亮刚想嘟囔一句，您这是封建迷信，但瞅到老太太那泛着金属光泽的烟袋锅子愣是没敢吭声。 最终只能听话的照做，跑到一旁往天上吐了三口唾沫，有两口又落回到了脸上。 一旁的张沈飞看到了，顿时恶心的吃不下饭。 唐大妞自打加入四合院之后一直彪悍如四合院一霸， 此时一想到儿子离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顿时却红了眼眶。 “儿子，到了部队不比在家，没了你的八个弟弟和妈，还有你二叔，你在那里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 不要轻易的跟人起纠纷，凡事能忍就忍，实在打不过别人了，你就跑……” 哟，听到这句话，张沈飞不禁挑起眉梢。 这番话， 可跟他嫂子平时信奉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宗旨完全相反呀。 这要是被四合院常年被唐大妞欺压的贾张氏，易中海等人看到了，不得怀疑她唐大妞被夺舍了吗？？？ 张平安也咧着大嘴笑道：“妈，你平时可不是这么教我们的。 您平时跟我们说的都是，在这四合院里看谁不顺眼，直接就是一耳刮子…… 甭怕，甭怂，撸起袖子就是干！！！” 也是因为他妈唐大妞这样的悉心教导，他们家几兄弟从小在四合院里都是横着走，瞅谁不顺眼先打了再说。 哪怕他们老张家早几年最穷的时候，经济条件在整个四合院最差。 放言整个四合院乃至整个南锣鼓巷，也没人敢跟他们叫板。 什么贾张氏，易中海，聋老太？？骂他们不跟骂狗似的吗？？？ 唐大妞嗤笑道：“真当你妈傻呢？？我敢在四合院里穷横，那是我有八个儿子！！！有穷横的资本！！！” 他易中海一个七级钳工，还是四合院一大爷，他怎么不横？？？不还是家里没人吗？？？ “部队里不比家里，你小子到了那里单枪匹马的，要是还不懂夹着尾巴做人，那不得被人拾掇死？？？” 想到这里，唐大妞不由得叹了口气。 早先也不知道儿子会去当兵啊！！ 光教他们怎么报团儿了，也没教怎么夹着尾巴做人啊。 大意了…… “总之听你妈的话，到了部队好好训练，好好学习，不要惹事生非。”说完，亲手给儿子包了一个烤鸭卷递过去。 张平安一把囊进嘴里，大口咀嚼着点头：“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听话。” 张奶奶看着吃的正香的曾孙，从前开衣襟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手帕卷，一层层的揭开之后，拿出三张大黑十。 “都说穷家富路，虽然到了部队上花钱的地方少，但是能有点钱防身总是好的。”颤颤巍巍地手把钱递过去。 张平安没敢接那钱，只是拿眼瞧着他妈唐大妞。 在后者说了一句“拿着吧，这总归是你老奶奶的一番心意”之后，这才接过来。 张沈飞佯装不乐意了：“嘿，我说您这老太太。平安当兵您给三十。我上大学您只给十块钱？？您这是区别对待啊！！！” 张奶奶斜他一眼：“对啊，你有什么不满吗？？” 张沈飞：“……” 哪儿敢啊。 啊，这个……张平安见他二叔幽怨的眼神，只觉得那三张大黑十有点儿烫手。 正在犹豫之际，就看到他二婶唐大妞居然又递过来五张。 “傻孩子，你二叔跟你老太太逗闷子那，没看出来啊？？？”唐大妞把那钱塞张平安手里，“拿着，当了兵就是大人了，手里得有点应急的钱。” 张平安得了老奶奶给的三十块钱又得了二叔给的五十，可把其他的几个兄弟们给羡慕坏了。 几人当即就嚷嚷着也不上学了，都要去当兵。 张沈飞顿时不高兴了， 九个侄子哪能都走一条路呢？？？这跟一口馍馍九个人轮着咀嚼有什么区别？？？ 按照他的设想，这九个侄子应该在军政商医师公等各个道路上都有所发展。 只有他们在各个行业发展好了，都成了精英，他这个当二叔的以后才能沾光！！！ 一顿饭吃完， 张沈飞和田小枣带着张平安就直奔百货大楼。 虽说部队里什么东西都有，但是田小枣这个当二婶的还是坚持要给孩子置办一些能用上的东西。 等孩子到了外地，用着四九城的东西，也是一种念想！！！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周日。 南锣鼓巷的邻居们，还有轧钢厂的干部们敲锣打鼓的到了四合院，要欢送张平安同志入伍。 这一片被选上参军的不止张平安一个，几个小伙子都带上了大红花，雄赳赳气昂昂的排成一排。 街道还专门给请了照相师傅，给这些即将参军的小伙子和他们的家属们拍照。 老张家十四口人，张奶奶，张沈亮，张沈飞，田小枣，唐大妞，张平安坐在第一排，八大金刚站在第二排。 快门咔嚓一声响起，老张家第一张全家福定格在一瞬间。 照完相之后， 老张家所有人随着欢送军人的人潮一起，朝着鼓楼东大街走去。 那里停放着一辆大卡车，是专门用来拉新兵到火车站的。 站在大卡车前，唐大妞死死的握着大儿子的手，一句句的交代：“到了军队难免就要上战场。 真要上了战场，甭听你二叔说的那些，立什么战功当什么将军。 那些都不重要，记住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囫囵个儿的回来…… 要是……要是实在不能囫囵个，该回来也要回来，家里人不会嫌弃你的……” 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即便是老百姓，也见证过太多的死亡。唐大妞不能不往悲观处想。 张平安揉了揉眼睛，把那一股心酸的情绪压下去之后，朝着他妈笑道： “妈，瞧您说的吓人的，我不就当个兵吗？怎么就扯到缺胳膊断腿儿上去了？” 唐大妞抹了一把眼泪：“甭管什么扯不扯的，反正把你妈说的话给记住了，牢牢记在心里。” “妈，我记住了。”张平安也哑了嗓子。 一旁的张奶奶抹着眼泪，早已经说不出话。 小伙子们上了大卡车，激动的对着车下的家属们招着手。 张沈飞看着车上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和卡车下面，那些依依惜别的家属们， 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个火红的年代特有的感情。 大卡车缓缓的开动，张家众人随着车子开始奔跑起来。 车子越来越快，最终，到了人力无法撵上的速度。 张沈亮无奈的停下脚步，看向身侧的弟弟，喃喃道：“大飞，平安这就，走了？？？ 这小子长到十七岁还没离开过家呢，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本章完) 第311章 宿命!! “大飞，看着平安越来越远的背影，我这心咋就这么难受呢？？？ 就跟，就跟被人给了一记窝心拳似的……”张沈亮闷声道。 张沈飞停下脚步，看着满脸复杂之色的大哥，张了张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再开口的时候，只是笑道：“孩子就跟雏鸟似的，小的时候自然是要爹娘精心喂养，可您也不能养他们一辈子不是吗？？ 孩子长大了，自然要放他们自己去飞，去闯荡。 这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为了相遇，只有当爹娘对孩子的爱，却是为了送他们离开。 平安是老大，后面还有八个呢，您得尽快适应这个情绪。 不是我说，您看刚才孩子在跟前的时候，您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平安要是看到你的脸色，那能放心走？？？” 孩子出门是为保家卫国，光荣着呢。当爹的不说给他提供什么助力。 可怎么也不能在离别的时候给孩子增加心理压力不是？？？ 回想起刚才大儿子看到自己时候那猛然一变的神态，张沈亮脸色讪讪：“这话你咋不早点儿跟我说嘛……”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后面还有八个呢，现在说也不迟。” 想到还有八个儿子长大了，要这么一個个离开自己，张沈亮顿时又是一副苦瓜脸。 “怎么也得留下两个在身边嘛……” “留下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话没说完，就被唐大妞打断，“亮子我把话给你放在这里，咱们家的孩子，只要是男孩子，你都不能拘着……” “如果小老十是个女孩子……”她摸了摸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倒是可以留在身边。” 张沈亮是个妻管严，再加上媳妇儿肚子里可是有着小老十呢，闻言立刻噤声，不敢跟唐大妞争辩。 送走张平安，老张家后院的后罩房门口，便订上了一个铁片片，上书几个大字--光荣之家！！！ 这是荣誉的象征，羡慕坏了四合院一众邻居们。 聋老太捏着拐杖，迎着烈日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几个大字，还有正拿着抹布，垫着脚一遍又一遍擦拭铁片片的张老太，心中五味杂陈。 自个儿这在四合院里的日子，怎么就过的越来越不是滋味儿了呢？？？ 张奶奶第九次的擦完那光荣之家的牌匾，一扭头看到聋老太顿时眼前一亮： “他聋奶奶，你来的正好。这牌匾上写的啥字儿？我咋就不认识呢？？你识字，正好给我念念……” 聋老太：“……” 伸出手，指了指耳朵，摆摆手，示意你说啥？？我听不见。 劳资信了你的邪！！不认识伱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个毛线！！！ 见聋老太拎着拐杖健步如飞地往家跑，张奶奶急的一跺脚： “哎，你个老聋子！！！这都没到七十岁呢，就聋了！！！” 聋老太只当听不见，依旧飞奔。回到家怕张老太追上，吧嗒一声把大门给锁上，又拿一只圈椅给堵好。 最后又一屁股坐在那堵门的圈椅上，长舒一口气。 …… 房山老钱家知道张平安应征入伍，专门派儿子钱铁柱赶来跟孩子送别。 钱铁柱起了个大早，到四合院的时候才上午九点半，但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气的钱铁柱站在四合院门口跺脚：“家里就出了这么一个当兵的，我还没赶上送孩子……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张沈飞安抚他：“铁柱哥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我听我妈说，大舅二舅二十多年前就跑去当兵打鬼子了。” 这算起来，可比张平安早多了。 钱铁柱自打出生就没见过大伯二伯，一时间没想起来，经张沈飞这么一说，才回过神： “倒也是……不过大伯二伯一走那么多年，音讯全无……” 估摸着，是已经不在世上了。 “那抗r英雄纪念册上，可没有你大伯，二伯的名字！！！”虽然老太太弥留之际还在强调这一点。 老太太心里的念想，没有去世的消息，就是人还在。 但是年轻人们却都并不乐观。 英雄太多了，纪念册漏掉的又何止一两个？？？ 因为钱铁柱的到来，张沈飞特意出门一趟，回来拎了五斤肉，一只公鸡和一条大鲤鱼。 其中鸡是空间养的，猪肉是公私合营前，他请温软软杀了两头猪，囤放在空间里的。 只有那条鱼，是他跑了一趟荷花市场的鸽子市，花高价在那里现买的。 不是他不想去供销社买，只是鲜鱼这样的东西供销社不一定有，得遇。 二是得要票，他可没票。 拎着一堆东西回到四合院，前院阎埠贵他媳妇许是跟阎埠贵过的日子久了，沾染上了几分自个儿男人的习性，见状，顿时冒出精光，凑过来。 “大飞，要我说咱这四合院如今就你们老张家日子过的好。 你瞧瞧这鸡鸭鱼肉的，除了你们，谁家还趁这些啊！！！！” 张沈飞叹了口气：“阎大妈此言差矣，我们家日子也不比别人家好过啊。 您要说按照工资，我现在上大学，一个月也就二十来块钱，加上轧钢厂给的那一半儿，虽说七八十块也不少，但难道院子里就没有比我赚得多的了吗？？？ 再者说，旁的那些个一个月挣七八十的，谁家有我们家负担这么大？？一个老人，八九个半大小子的……” 眼瞅着已经1958年下半年，苦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张沈飞可不想给四合院邻居们留下家里有钱，吃喝不愁的印象。 见阎大妈一双眼一直在自己拎着的草绳上打转，张沈飞又是叹了口气：“您只看见我手里这些肉了，却不知道这是我娘舅家来人，我们把全家的肉票都给搜刮出来，才置办齐全。 阎大妈您是懂规矩的，都说娘亲舅大，我妈都没了，舅舅家来人，我们不得倾尽所有给人吃点好的吗？？” 阎大妈虽然小气，但也不是人事不通的，自古以来，确实有娘亲舅大的说法。 于是便附和地点点头：“亏了谁还能亏了自个儿舅舅家的人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就说我们家吧？？我们家老头儿都那样了……” 说着一努嘴：“他舅舅每回来的时候，他还要给安排两个咸鸭蛋呢。” 张沈飞听的咋舌，一顿饭两个咸鸭蛋，四舍五入，那不跟要他们阎大爷的命一样了吗？？？ 他竖起大拇指：“我阎大爷是个懂规矩的！！！” 杨瑞华脸色一沉：“懂了屁的规矩，他舅舅倒是有鸭蛋吃了，我舅舅呢？？？？” 得，看来俩舅舅分赃不均啊。张沈飞暗忖。 杨瑞华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当即便开始吐槽阎埠贵做事儿厚此薄彼，不把她舅舅当人看，只给吃臭豆腐下饭，还不给滴两滴香油。 四九城地邪，说谁谁就到跟前儿。 杨瑞华话还没说完，阎埠贵就沉着脸出来了。 眼瞅着这两口子要干架，张沈飞忙尿遁往中院去了。 “撒尿你去巷子口啊，你去中院干嘛？？？”阎埠贵朝着他背影喊了一句，扭头又看向做贼心虚的自个儿媳妇，“你跟大飞说什么呢？怎么就又扯到我舅舅吃鸭蛋上面了？？？” 杨瑞华把两人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感叹道：“大飞虽然比咱们家挣得多点儿，但压力比咱也大了不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 阎埠贵石头镜后的小母狗眼一眨，瞬间就把账给算了七七八八：“大飞这账算的不对啊。 他现在是只拿一半儿工资，田小枣没工资不错。但居委会主任不发工资发粮食啊！！！如今这世道，粮食不比钱金贵？？ 再者说了，老张家八个小子要养，可他张沈飞只是孩子们的二叔，又不是亲爹，怎么就能算他的负担了？？？ 哪怕是他们家那个老太太，虽然跟着张沈飞夫妻吃喝，可人那关外的俩闺女每个月还给寄五块钱钱呢！！！” 所以说，张沈飞这一脉每个月八十块钱的收入，还有免费的粮食。 一共也就养着三口人，这日子不比一大爷差啊！！！ 就这，他还没算张沈飞之前写小说赚的钱呢！！！ 阎埠贵越算眼神越清明，颇有一种劳资早已经机智地看穿一切的样子。 “对啊，我怎么就给他绕进去了？？？”杨瑞华回过神一拍脑袋，怕老头儿又想起鸭蛋的事情，有意讨好道，“老头子还是你厉害！！！谁也甭想瞒过你。 张沈飞也是个坏小子，跟老邻居还哭穷。怕我们借他钱怎么地？？？” 阎埠贵闻言若有所思：“那张沈飞不是个低调的人，突然开始哭穷……其中必有深意。” 阎大妈不懂：“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甭把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出去跟人乱说。” 阎埠贵告诫完，不再搭理她，拿着扫帚一边开始扫地，一边思索。 张沈飞可是轧钢厂副厂长，又是燕京大学的学生，阎埠贵相信，他不会突然弄这么一出儿。 难道说，是发生了什么？？或者即将发生什么？？联想到最近粮食供应越来越紧张，阎埠贵并不难猜。 张沈飞提着一堆肉到了中院，立刻便引起在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的注意。 “张厂长，今儿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买这么多肉？？” “嗐，我现在是学生，张大妈您可别再叫我厂长。”张沈飞走过去，瞅着贾张氏手里的鞋，“您可是光荣的工人阶级，怎么又开始做鞋了？？？” 贾张氏拿着锥子使劲儿钻着鞋底子：“这不天儿马上冷了吗？我得给你把秋天穿的鞋给做出来。” “自打1952年起，你都穿了六年我做的鞋了。这一路从宣传科干事到厂长，我琢磨着就算是成了大学生，也不能就这么看不上我做的鞋了吧？？？” 贾张氏仰着脸讨好地看着张沈飞笑，吞着口水。 她是馋肉了，真的馋了。 老贾家现在虽说两个半人挣钱，她和老秦算两个。 秦淮茹那个加工厂并不是天天有活儿，只能算半个人。 挣钱的人不少，她和老秦每个月加起来给三十家用，秦淮茹再给点儿。 按说这生活费不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贾东旭那个杀千刀的从里头揩油，家里的伙食越来越差。 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油水，要不是还得靠那个杀千刀的帮忙带小老二，她早就跟这个不要脸的大儿子翻脸了。 许久不吃肉，看到张沈飞的肉馋呐。 但现在的贾张氏早已经不是以前的老虔婆，身为一个光荣的工人阶级，要脸…… 这些年跟在张沈飞身后的经历也让她明白，大飞给的才是自己的，大飞不给，自己不能伸手要。 是以这会儿虽然馋的要发疯，却也愣是不敢张嘴要。 张沈飞也笑的很是舒心，瞧瞧瞧瞧，谁说人张翠花吃人饭不干人事儿，狗屁不通的？？？ 这不是很明白事理，知道话怎么说，事儿怎么办吗？？ 两人又扯了几句闲篇，张沈飞扭头就要去傻柱家。 “大飞，需要大妈帮你做鱼吗？？大妈做鱼好吃呢。”贾张氏终于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不用了，今儿让傻柱帮我把饭菜都给置办上。我要请房山来的表哥吃饭。”张沈飞停了一下，又道，“不过吃完饭，得麻烦张大妈您或者秦淮茹过来帮忙收拾一下残局。” 他嫂子现在大着肚子，田小枣忙的一批，哪有时间弄这些？？？ 收拾饭桌？？？那剩下的油水不都是自己的了吗？？？？贾张氏暗淡下去的双眼又亮了。 有剩肉吃了呢，开心！！！ 张沈飞把肉放在傻柱家，叮嘱他把饭菜做好，晚上跟他们一起喝两杯。 他们家老太太晚上睡得早，后院哥嫂家又坐不开，所以晚上还是得用傻柱家的屋子，在这里吃喝。 傻柱当然满口答应了，且不说能跟着张沈飞蹭一顿好的，就算张沈飞不给吃，他也乐意让张家用自个儿家的地方。 他这个人就爱热闹，爱闹腾。老张家的八大金刚过来，那家里热闹的不得掀翻房顶？？？？ “成，晚上把雨水也叫上，咱们好好吃它一顿。”张沈飞拍板儿。 蔡全无正好推门而入，听到两人对话，顿时乐了：“这感情好，我刚从前门大街小酒馆打了两斤上好的二锅头，晚上咱们一起喝点儿。” “那成，不过这次主要是给我表哥设宴，除了咱们几个，就不另外请人了。”张沈飞点头。 他这头儿回家跟钱铁柱陪着老太太说话。 傻柱那头儿三下五除二就给做好了红烧肉，梅菜扣肉，回锅肉，烧腐竹和凉拌黄瓜皮蛋。 因为老张家人多需要开两桌，每种菜他都做的一式两份。 大鲤鱼按照张沈飞最喜欢的方式红烧，那只鸡则是熬得鸡汤。 空间里的老母鸡肉质肥美，放在蜂窝煤炉子上小火慢炖，香味从傻柱家钻出去，弥漫在了四合院上空。 棒梗蹲在自个儿家门口，吸溜着手指头，流着哈喇子。 虽说他长这么大压根儿没吃过几次鸡肉，但不知道怎么的，一闻到鸡肉味道，就有一种宿命感。 就觉得，他棒梗天生就该是吃鸡的！！！ 不过鸡汤差那么点儿意思，还是烧鸡或者烤鸡更对味儿！！！ (本章完) 第312章 讨个主意!!! 棒梗这头儿闻着喷喷香的鸡肉味儿过干瘾的时候，傻柱已经把饭菜都做好，摆上桌。 老张家老老少少，除去当兵的张平安还剩下十三口人，再加上他们何家的三口，人实在太多，所以一共开了两桌。 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傻柱家也只有一张八仙桌，所以小孩那桌用的是从小屋搬过来的，何雨水用了十几年，斑驳看不出本色的旧书桌。 好在小孩子只在意吃的好不好，肉多不多，不在意桌子漆都要掉没了。 傻柱正在做着最后一个菜。，房门被打开，却是许大茂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根红肠和一个黄桃罐头。 傻柱见状，顿时眉头一挑：“孙子脸皮挺厚呀？今儿是大飞哥的家宴，你也好意思不请自来？” 许大茂冷哼一声，得意洋洋：“大飞哥专门请我过来的陪客的……谁不知道我许大茂陪酒是一把好手？？？你以为就你能跟大飞哥一起吃饭呀？” 其实是他在听到傻柱家里飘出饭菜的香味时候，专门跑了一趟老张家。 各种表示自己最擅长陪酒，什么“一大三小，二五一十”张嘴就来，来表示会给加菜。最终才得到了这个一起吃饭的权利。 许大茂不傻，知道自个儿能当上干事，全凭张沈飞在背后出谋划策。 虽说现在张沈飞去上大学不在轧钢厂了，但是总得有回来的那一天不是？？ 到时候，他许大茂能不能继续往上爬，还得样仗着张沈飞。 所以瞅着机会他就要跟对方联络一下感情，感情这东西就是越处越有，要是不常见面不常联系不就淡了吗？ 当然， 这些事情自個儿心里知道就行，他是不会告诉傻柱的。 虽然许大茂不说，但有道是多年宿敌是比知己更了解你的人。 傻柱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肯定是许大茂这厮主动跑去找的张沈飞，硬舔来的吃饭资格。 于是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很是看许大茂不起的样子。 “嘿，你丫的吃屎了，吐个什么劲儿？”许大茂走过去，随手把红肠扔在案板上。 “傻柱，把这个红肠给切成薄片，加上香油什么的给凉拌一下，这可是个下酒的好东西，是我爸爸去给一个领导放电影，人家专门送给我爸爸的。” 许大茂说这些的时候，下巴仰的高高的。电影放映员，有人给送礼，骄傲着呢。 “不就一根红肠吗？跟谁吃不起似的。”傻柱白眼简直要翻出天际，不满被许大茂指挥，他找补道，“你丫别闲着。去把那罐头倒进盘里，记得倒两盘出来。” 他原本预备的是八个菜，四九城请客没有单数的道理。既然加上红肠就得再凑上个罐头。 “劳资一个干部，还得听你一个臭厨子的指挥！！！”许大茂冷哼，一扭头看到蔡全无进门，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许干事，我得更正您一下，您现在是二十六级干事，跟干部还是不一样的。 一个干事天天嚷嚷着自己是干部，这样的话您在四合院里一说，我们这些个街坊们一听，也就过去了。 可您要是在外边儿说，被那些个有心之人听到了，那可就不好了。”蔡全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许大茂讪讪：“啊，是。” 甭看他平时在傻柱面前嘴贱，但跟蔡全无面前还真不敢。 那傻柱虽然天天嚷嚷着自个儿是四合院一霸，其实打人也就那几下。许大茂自觉都被丫揍出抗体了，不仅不觉得疼，甚至还有点儿爽…… 但蔡全无不同啊！！ 这厮是个窝脖儿，一次能扛起三百斤面粉，拎起自己不跟拎小鸡仔儿似的？？ 挨他一拳，只怕小命难保。惹不起，惹不起！！ 见许大茂在自己堂兄弟面前吃瘪，傻柱顿时笑的很是淫贱：“该！再乱逼逼，让老蔡收拾你！！” 傻柱一直以为许大茂这厮打不改的，突然尝试到狐假虎威的滋味，开心！！！ …… 傻柱家所有饭菜都上了桌，张顺遂和张奋斗扶着他们家老太太进门，其他人鱼贯而入。 傻柱端着鸡汤放在桌子上，咧着大嘴抱怨： “嘿，我说大飞哥您全家是真把我当厨子了，愣是擎等着吃饭才进门，一手不打算伸是吗？？？” 张沈飞只当没听到，一屁股坐下，又示意钱铁柱和其他人全都入座。 许大茂可算找着个机会挤兑傻柱了，抄起酒瓶一边给张沈飞倒酒，嘴里也不甘示弱： “伱丫就知足吧，如今这世道……能请你们全家三口吃一顿有鱼有肉有鸡的宴席，明明是你小子赚翻了好吗？？ 谁家能管厨子一家三口吃饭的？？也就大飞哥心软。” 傻柱虽然在食堂工作，不缺吃少喝的，但也知道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 听到许大茂的话，没时间跟他掰头，扭头看向今天的客人钱铁柱： “如今我们城里的生活是越来越难了，买个细粮什么的还得瞅日子。 比起来倒不如你们乡下。听说你们那儿吃喝都不要钱，顿顿都是大米饭，红烧肉，大白馒头，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自打进入下半年开始， 为了能让农民朋友们从家务中解放出双手，省出时间加油搞建设。 各地的公社都开始建立食堂，号召农民将食物都交到食堂里，每天到点就去食堂吃饭。 那红红火火的景象，傻柱从报纸上看着都羡慕。 “都说工人阶级才是国家的主人，可我瞅着，明明农民兄弟的日子比我们还好好嘛！！妈的，真是拧螺丝不如种地。” 一旁的蔡全无见许大茂帮张沈飞几人倒了酒就放下酒瓶，便把瓶子拿起来，帮傻柱倒了杯酒：“哪有那么简单？？ 拢共有多少地，地里能长出来多少粮食那都是定量的。哪儿能顶得住天天红烧肉的造？？” 傻柱反驳：“那报纸上都拍了照片的，还能作假不成？” “作假肯定不至于，但是寅吃卯粮能顶多久？？我估摸着……现在也差不多了。”蔡全无说着看向钱铁柱。 后者苦笑一声：“还是这位兄弟看的分明。” 大食堂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每天大米饭，白馒头，红烧肉不限量。 后来食堂的粮食眼瞅着不够，伙食水平就开始下降。 从天天大米饭，白馒头，红烧肉变成了肉片，肉丝儿，二和面馒头，二米饭…… 再然后， “就最近这一周，我们公社已经又开始回到跟家里时候一样，三分细粮，七分粗粮掺着吃的时候了。”他说道。 “嘿，这不跟我们厂里一样吗？”傻柱笑了，心里顿时平衡起来。 怎么说咱们也是光荣的工人阶级，国家的主人。日子不能比农民兄弟差才是！！！ 再一细想，不对劲儿呀？？？ “那你们之前那几个月把后面的粮食都给吃了，接下来就算是三分细粮，七分粗粮，也顶不了多少时候吧？？ 更何况我上次在出去帮人做酒席的时候，可听那主家说了，最近这天气有点不对劲，明年收成可能要受影响。” 农民靠天吃饭，老是不下雨，那地里的收成肯定是要受影响。 明年的粮食不靠谱，之前的陈粮又给作践的差不多了，这件事……嘶，不能细想啊。 张沈飞看向傻柱：“连你都想到这一点了……” “那是的，我多聪明呀。”傻柱点点头，突然又感觉不对劲儿，“不是大飞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连他都能感觉到这事情不对劲？合着他何雨柱在大飞哥心里就是个不谙世事的二傻子呗。 “我这不夸你吗？” “有您这么夸人的吗？” 许大茂打岔：“我爸爸老下乡放电影，听说这几个月情况是有点儿不对劲。 就比如最近的红星公社和青年公社……据说今年的秋玉米种上之后，到现在都没浇上一遭水……这眼瞅着就要收获了，很多长得还没有个手掌大……” 钱铁柱跟着说道：“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马上收了玉米就要种小麦。要是再不下雨，只怕明年的收成也要受影响……” “明年……不好说……”张沈飞摇头。 三人话接连出口，众人皆是沉默。 虽说在坐的大部分都是城里户口，但城里头的柏油路上可不会长粮食。 农村地里长不出粮食，他们也得跟着挨饿。 最终还是老太太发的话：“咱们小老百姓，管不了那些个大事儿。 现在入了秋，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铁柱你有时间还是多往山里面跑跑，尽量多打些野味什么的，让你妈也多弄点野菜。” 不管什么时候谨慎一点总是没错，手里有口吃的，心中才能不慌。 钱铁柱跟着点点头。“老太太你放心，我省的。” 好在现在虽然明面上规定，打回来的猎物都要交公。 但是有不少人进了山，都会偷摸藏起来一部分。这是他们这些猎户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倒也没人会去举报什么的。 老太太接着又道：“要是收成实在不好，没法了就进城，咱们全家一起想办法……有我们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 其实她想说的是可以让小孙子张沈飞帮忙买粮，虽说现在张沈飞去上大学生不工作，但是之前的人脉都没丢。 找运输公司或者是其他单位倒腾点粮食什么的，总比普通人简单一些。 但是这不当着傻柱一家和许大茂的面吗？老太太也不好明说。 话题有些沉重，大家聊了一会儿之后，居然没一个动筷子的。 隔壁桌的小孩儿们早急了，伸着脖子等着看大人这一桌的动静。 最后， 还是张沈飞把两个鸡腿夹出来，一个给了他们家老太太，一个给了钱铁柱：“不聊这个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吃饭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过日子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实在不行就闭着眼眯着慢慢熬，总有过去的那一天。”张奶奶接过鸡腿咬了一口。 众人于是开始动筷，隔壁的小孩儿们欢呼一声，抄起筷子就向着饭菜发起冲锋。 唐大妞一口红烧肉下肚，喊着家里的几个儿子吃肉悠着点儿，今儿饭菜油水大，要是吃多了当心跑肚拉稀。 “什么叫好久不见油水？？前几天我们二叔不才请咱们去吃过……哎呦……”张奋斗话没说完，就被他弟弟张奋进给了一拐子，回过神来，就把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 张沈飞见状，一边感叹老四还是比老三聪明，心中却又琢磨着下次再吃饭还是在自个家吃的好。 跟傻柱这虽然是宽敞了点，也不至于弄脏自个儿家里，但是说话什么的忒不方便。 另一桌的孩子们吃饱喝足，擦一擦油汪汪的嘴巴也就回后院准备睡觉。 张顺遂见何雨水出了门朝着院子外走，也脚下一拐，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张奶奶吃饱后，把烟袋锅子塞进裤腰里，被田小枣和唐大妞扶着也回了家。 饭桌上顿时只剩下了张沈飞，张沈亮，傻柱，许大茂，蔡全无和钱铁柱。 没了妇幼，几人一边喝酒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屋子里很快便是一片乌烟瘴气。 蔡全无弹了弹烟灰：“大飞哥，我想跟您讨个主意。” “我现在手里也攒了几百块钱，您觉得我是买辆车合适还是买间房合适？” 他是个窝脖儿，平时主要以扛大包和蹬三轮为生。 要搁在以前他的做梦都想有一辆自己的三轮车，不用租借别人的。 可是现在不同， 他住的是傻柱的房子，虽说傻柱现在没对象，但是也已经二十多岁。保不齐什么时候都就要相亲，他怕自个儿在这儿一直住着不合适，买间屋子还是要合适一些。 再说现在虽然明面上不允许房屋买卖，但是私下里大家还是有不少的办法交易。 他跟傻柱因为这个话题争执过，最后也没个结果。 再加上蔡全无从小孤苦伶仃的长大，也确实有点舍不得傻柱和何雨水这两个家人，一时间真的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不是，你怎么又把这个事情拿出来说？我都说过了，这房子你放心得住，就算我结婚也不会把你赶出去的。”傻柱满脸不高兴。 “这不是赶不赶出去的事儿。我不能一直就这么呆着，这对你找对象不利。”蔡全无回道。 许大茂笑了：“老蔡，你多余操这份儿心。傻柱找不到对象跟你在不在他们家住根本没关系！！丫就是个孤寡到死的命！！！” “我尼玛！！！”傻柱怒了，沙煲大的拳头抡的虎虎生风。 可许大茂挨打这么多年，也不是个吃素的，一个下腰居然避了过去。 傻柱一击不成，第二拳紧接着又到，许大茂干脆起身在屋子里兜圈子跟他周旋。 这两人闹的好不热闹，张沈飞一眼不看他们，只是跟蔡全无聊着：“要我说，你还是先买车吧。” 不是他小看傻柱，只是这厮电视剧里被秦淮茹玩的团团转，一直到四五十岁才娶上媳妇儿。 到了这个世界后，他亲眼看着傻柱在秦淮茹面前就跟条哈巴狗似的。 虽说秦淮茹因为贾家的生活条件改善并没有那么吊着傻柱，甚至还总是对他爱搭不理的。 但是这不是还没到那三年的时候吗？ 等到了明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傻柱这个轧钢厂的大厨的优势才会凸显出来。 别的不说，就每天能带一饭盒剩饭回来这一点，就够让人眼红的！！！ 到了那个时候，秦淮茹会怎么样对傻柱还未可知。 但是傻柱会怎么样的利用饭盒去舔秦淮茹，张沈飞却是心知肚明。 而只要傻柱一天舔着秦淮茹，娶媳妇儿的事儿就一天成不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蔡全无拿钱买车，多挣点钱。 听到张沈飞也支持买车，傻柱手里钳制着许大茂，扭头咧着嘴朝着他们二人笑： “得！老蔡，你这下没话说了吧？ 大飞哥都说让你买车了，明儿我就跟你一起，咱去百货大楼把三轮车给你买回来。” 张沈飞也笑道：“等有了自己的车子，老蔡你的收入又能上升一大截了。” 甭看蔡全无只是个窝脖儿，社会地位不高，到哪儿都被人看不起。 但是张沈飞给他算过一笔账，这厮属于闷声赚大钱的。 丫平时在粮店里扛大包，一个月能有个十五六块。 闲暇时候租朋友的车子蹬三轮赚钱，一个月又是小二十。这两样加起来不比傻柱赚的少，而且这厮没有妹妹要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得了张沈飞的答复，蔡全无放了心，一拍桌子：“那就买辆三轮车！！！有了自个儿的车子，以后我好好攒钱，争取过个两三年，卖一间大点儿的屋子！！” “呦，老蔡这是想媳妇儿了……”许大茂笑了。 “想媳妇儿怎么了？？难道都得跟你似的，娶个媳妇没那啥呢就离了婚？？？”傻柱嘲讽。 他顶看不上许大茂跟刘岚离婚的，有机会就得拎出来说两句。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许大茂顿时脸色一变…… (本章完) 第313章 塑料姐妹花!!! “傻柱你他么的！！” 许大茂被傻柱指着和尚骂秃驴，顿时怒了，从地上爬起来，想还击。 但抽动一下还生疼的嘴角，再看看傻柱那铮铮铁拳，到底是不敢。 眼珠子一转，扭头往外跑，一边跑，嘴里还一边不干不净地喊着： “劳资就算离过婚，也比你一个一辈子要光吊打着炕沿响的货强！！！ 你tm的，你就一辈子舔着秦淮茹的勾腚子，上赶着等着给她拉帮套去吧！！！！” “你他娘的放屁！！” 傻柱去追，但又怎么追得上从小逃命练出来的许大茂？？ 最后只能叉着腰，看着丫的背影怒骂：“孙贼，有种你丫的别跑，你看爷爷吧不把你屎打出来就完了！！！” 张沈飞和蔡全无跟四合院其他人一样，早就习惯这两人的操作。 由始至终，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 待到桌上酒喝完，被秦淮茹催着的贾张氏来门口溜达到第四次的时候，张沈飞起身打算离开。 看到秦淮茹，傻柱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个兄弟？？ 立刻朝着秦淮茹谄媚的笑：“秦姐，伱来了？我们正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来，我来帮您一起把剩菜给打扫一下…… 知道剩菜给了你们家，我今儿故意做的口重，现在还剩下不少呢……您瞧瞧这鱼尾巴。” 一边说，一边上手归置那些剩菜。 家里条件没有太差劲，再加上自己现在好歹也是计提加工厂的女工，虽然是临时工没有编制，还是计件工作。 但好歹每个月也能挣个几块钱的，秦淮茹其实是不想出来搜罗剩菜的。 奈何贾家的顶梁柱——她婆婆张翠花发了话，她也只能从了。 看着傻柱那油腻的大脸，她强忍着心中有点想哕的冲动，朝着对方露出一個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欸，谢谢傻柱。我拿的有饭盒，你直接装这里头。” 说着，就往屋子里头走。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 张沈飞只觉得衣摆貌似被人撩了一下，他目不斜视地离开，只当没感觉到。 知道是准寡妇想了，但他又不是出来卖的，不能她想怎么就怎么，对吗？？ 现在一周就回家两天，得跟媳妇儿好好亲热一番。 又得分出一点儿时间给伊莲娜，哪里还有剩余的“汁水”匀给准寡妇这干涸的田地？？？ 所以啊，您还是且干旱着去吧，再不济，不还有贾东旭那厮吗？？？张沈飞暗忖。 没能得到张沈飞的回应，秦淮茹眼神闪过一抹失落。但好在今儿张家剩下的菜里头油水确实不少，也就又高兴起来。 …… 张奶奶是个懂事的，每当孙子周末回来，她都会去后院聋老太家，跟她搭伴睡两晚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的错觉， 总觉得自打他们家挂起光荣之家的牌匾之后，那聋老太太再见她去蹭住，就不是特别热心。 甚至还会在她讲述自己孙子，重孙多孝顺的时候，还会故意装睡…… “大飞，你说聋老太不会是嫉妒咱们家吧？？？” 光荣之家呢，可不是谁家都能有资格挂这个的。 张沈飞坐在炕头一边享受着田小枣给自个儿洗澡，一边抬头看了看抱着枕头的奶奶，一咋舌：“老太太，这肯定是您的错觉。 人聋老太怎么会嫉妒咱们家是光荣之家呢？？您难道不知道吗？她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可是给兔子捐过草鞋的……那功劳……” “我呸！捐个屁的草鞋！！”张奶奶往地上啐了一口，“兔子二十年前打仗来过四九城吗？？没有！！！ 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她姓聋的难不成是踮着小脚给人送过去的？？” “啊，没有吗？？”张沈飞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那怎么大家都这么说？？？” 原剧中傻柱背着聋老太去换粮票的时候，当着聋老太太面说他当年给红军送过草鞋。 那聋老太当时可没有反驳，反而还乐呵呵的默认，神情中甚至带着一抹骄傲。 对这一点，张沈飞其实一直挺好奇。 因为那聋老太看起来可不是会那么做的人，而且就像他奶奶说的，兔子没来过四九城！！ “为什么这么说？？”张老太笑了：“还不是那老聋子往自己脸上贴金，自个儿散播出去的谣言呗。” 虽说这九十五号院在解放前就已经成了大杂院，但那聋老太可是最早住在这里的住户。 其他的住户们，都是在她之后慢慢迁进来的。 聋老太太自个儿误导别人，神神秘秘，遮遮掩掩地说了两回，又不说明白，便有好事之人猜想，她是给兔子做过草鞋。 再以后入住的人，听到前人这么说，自然也就人云亦云。 “啊，原来是这样吗？”张沈飞恍然大悟，却还故意逗着自家老太太，“那奶奶您怎么知道真相的？？？不会是您嫉妒她，瞎编的吧？？？” 说起聋老太的八卦，张奶奶这会儿也不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飞啊大飞，都说你聪明，我看你也就那么回事。 你自个儿想想，如果聋老太真的给兔子送过草鞋，现在政府能不给她奖励或者补助吗？？？” 可实际上呢，现在的聋老太生活领的是政府给的每个月五块钱“三无人员”补贴。 三无人员是什么？？那指的是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且无法定赡养、抚养义务人的人员。 说白了，这个跟农村的低保和五保户什么的是一个性质。 只要符合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且无法定赡养、抚养义务人，都能申请三无人员补贴，压根不需要什么背景和资历。 而聋老太如果真的给兔子送过草鞋，怎么也不会只拿这个补贴啊！！！ “得，不跟你们说这些了。我今晚上还得去求聋老太收留我呢，这会儿在背后蛐蛐人的闲话可不好……” 说完了，老太太突然良心发现似的，抓着枕头就要走。 张沈飞在后面嗤笑：“您这老太太忒虚伪，什么事情都竹筒倒豆子讲完了，才来一句不能说人坏话……” 自家老太太在家里说聋老太坏话，那聋老太在院子里也没少编排自家老太太。 偏偏平时俩人遇见了，还总是一副好闺蜜，好邻居的样子。 张沈飞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一对儿塑料姐妹花！！ 吐槽完了，见老太太脚步一顿，似乎是要往腰间摸去。 黄铜烟袋锅子！！！ 张沈飞吓得立刻抱起头，想往田小枣背后躲：“得得得，我说错了，说错了还不行吗？您老人家赶紧去后院儿吧，去晚了聋老太睡着，就没人给您开门了。” 送走老太太，享受过田小草的足底按摩，张沈飞躺在炕上只觉得舒坦无比。 “枣儿，你去好好的洗个澡，我在炕上等你，咱俩今天好好切磋一下技巧。”他大字型的躺在炕头上，兴致盎然地说道。 技巧？？能是什么技巧？？？张沈飞没明白，田小枣却立刻就明白了。 她的脸迅速染上了绯色，像一朵娇艳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张沈飞的时候，带上了说不清的情绪。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跟张沈飞在一起呆久了，一周没见自个儿男人，其实她也挺想的…… 此时天色已晚，月上柳梢头，四合院里一片寂静。 田小枣洗漱完跪在炕头撅着腚去拉灯绳，咔嚓一声，裤子里陷入黑暗。 她想起身，却被张沈飞一把掐住脖子：“别动，就这样。” 青筋暴起的不一定是手臂，背后捅你的不一定是刀子…… 呼吸困难的不一定是哮喘，全身发热的不一定是高烧， 撕心裂肺的呐喊，不一定是委屈，…… 翌日一早。 张沈飞起床洗漱完毕之后，拧了一条湿毛巾帮还躺在床上的田小枣擦了一把脸。 “乖，你再睡会儿。我得赶早班公交去上学，早饭在街上对付一口就得。” 大清早的一番酣战，田小枣已经无力再回复他什么，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听到了。 张沈飞轻轻放下毛巾，扭头出了家门。 “阎大爷又扫地呢？？” “可不大飞，你这是又要去上学啊？？真不容易，每回周末回到家第二天都得起个大早。”阎埠贵感叹。 “害我这算什么呀，至少每个周末都能回家，我们学校那些个外地的同学，为了省路费有些一年都回不了一趟。”张沈飞回道。 到了巷子口的小吃合作社门口，嚷嚷着让李叔李婶儿给装买了两根油条，一张油饼。 “给裹上两层草纸啊，我得坐公交车去，不想蹭一手。”他说道。 李油饼他爹李大饼一边利索地给装着，一边告诉他能吃油条就多吃几顿吧。 “很快呐，就不让卖油条了。” “啊？哦。”张沈飞早有准备，倒也没有多惊讶。 手里捏着包好的油条和油饼，他扭头便去赶第一趟公交车。回到燕京大学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距离第一节汉语言文学只有二十分钟了。 汉语言文学的教授是个老学究，最烦的就是有人迟到，张沈飞不敢顶风作案，回到宿舍拿了教材就跑。 两节课上完，都没时间喘口气的，便又一路小跑到了学生会大办公室。 今儿是学生会吸纳新团员的日子，所有递交了申请书的人都会过来，大家分别阐述加入学生会的理由，再由学生会几个干部从中选出合适的新成员。 张沈飞数了数，跟自己一样等在门口的大概有十五六个人，其中大部分是大一，大二的，极少数大三，大四两个，大五的没有。 全国最有名的大学学生会，居然只吸引来寥寥十几个人报名，确实有点儿那啥。 不过张沈飞也是上了大学才知道，现在的学生会跟后世的还真不大一样。 虽说燕京大学学生会由来已久，但是现在的学生会只是配合老师们的工作，并没有太多的权限，属于一般学生组织，在学生中的威望也并不是很高，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愿意报名。 最显而易见的证明就是， 在燕京这样一所全国最知名的大学中，居然只有校学生会，而没有系学生会。 整个学生会涵盖大五到大一，所有的成员也不超过三十来个人。 十点整的时候， 办公室里面出来了一名女生，拿着花名册开始喊人进去竞选。 张沈飞排在中间，因为之前迎新的时候就跟学生会的人接触过，再加上迎新晚会又冒了头，他这次加入学生会可谓是毫无悬念。 最后，经过学生会干部们的一致讨论，加上张沈飞，一共有七名新成员加入学生会。 竞选结束， 大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入，领头的是三名老师。 张沈飞见状，顿时挑眉，学生会的办公室资源挺紧张呀，衔接的这么紧？？？ 下一秒， 他便看到领头的老师拿出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道-燕京大学一九五八年度学生会主席竞选现场。 啊，还要竞选学生会主席吗？？？张沈飞凑到学生会干事陈义知面前，问道。 陈义知是学生会干事，之前负责迎新工作，跟张沈飞合作过，两人算是熟人。 “对，之前的主席不是毕业了嘛，自然要选新的……” “竞选学生会主席有什么要求？”张沈飞又问。 “要求嘛，”陈义知想了一下，“得是咱们学生会的成员，还有就是得能带领咱们学生会走出现有的困境，开辟出新的天地。” 陈义知说完，觉得自己说的太笼统，于是干脆一五一十地告诉张沈飞。 “张沈飞同学，你刚加入学生会可能不知道。 因为战争的事情，咱们燕京大学学生会之前断过层。 建国之后，重新成立是在一九五四年，这五年一共换个三个主席。 学校的意思自然是想让学生会发挥出自己应有的作用。 一直以来，学生会主席都是他们选定的人。但在这三个主席的领导下，学生会一直不温不火，别说做出成绩了，在学生中马上存在感都要消失了。 说实话，历届学生会成员加入学生会都是想做一番大事业，因为这些，大家个个意见都很大，学校也不满意。 为了改变这个现状，学校这一次做了革新，想做主席的人毛遂自荐，演讲拉票，然后由学生会全体成员投票选举新的主席。” “这样啊……”张世飞眯起眼看了看已经在就坐的所有学生会成员：“那这次参加竞选的都有谁？” 陈义知跟着环视一圈：“其实也没几个，就咱们现有的三个副会长。” “那你怎么不竞选？？”张沈飞看向他。 陈义知闻言，顿时笑了。 (本章完) 第314章 革新派!! 听到张沈飞的疑问，陈义知顿时笑了。 趁着这会儿人还没有到齐，他找了个位置拉着张沈飞坐下，跟他分析起情况： “前几届主席不给力，学校这边挺不满的。 新的主席上台就是烂摊子，再加上这次学校要大刀阔斧的改革，要是做不好少不得要吃挂落。” “那要是做好了呢？？不就是功德无限？？？从一穷二白做出成绩，这是多有成就感的事情啊，而且谁也否认不了。”张沈飞若有所思。 他倒不是在乎一个小小的学生会副会长，只是已经1958年下半年，眼瞅着困难时期马上就要到了。 有道是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是一个国家的希望。 如果能为同学们做点儿什么的话，他倒也不介意为大家尽一点绵薄之力。 “做出成绩？？谈何容易啊！！就现在的几个候选人那三板斧大家都已经知道。即便成了会长，也不会有什么创新。 我已经可以预料到，不管他们几個人谁当学生会主席，咱们学生会的现状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说白了这次搞什么投票选举，也不过是学校一时兴起。 选上来的人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陈义知想到这里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他自己也只是在学生会镀混一份履历而已。 没打算把这当成一份事业在做，所以学生会成什么样子对他来讲倒也无所谓。 “既然这样，学校就没有想过提拔新人吗？？？”张沈飞状似无意的说道。 “提拔新人？？开什么玩笑？”陈义知笑了，指了指第一排一个竖着许大茂同款汉奸头的男子，“看到他没有？？他是咱们学校大四的学长，名叫常瑞峰，也是现在真正握有实权的副会长，这次选举的热门人选。” 张沈飞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有两个副会长吗？我还以为只有之前那个聂云云聂副会长呢。” 聂云云就是之前试图潜规则张沈飞，却被他义正言辞拒绝的那名女生。 陈义知显然也已经听说张沈飞之前差点被聂云云潜规则的事情，听到他的话，顿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待到张沈飞给了他一个肘击，让他赶紧说正事之后，他才敛去笑容： “你别看咱们学生会组总共也就三十多号人，但也算是学校唯一的正式学生组织。别的不说，光副会长就有三个！！！ 孙副会长今年已经升入大五，马上就要毕业，所以并没有参加会长的选举。 剩下的三个副会长中聂云云和文岩松副会长虽然群众基础都比常瑞峰强，但是这两个人没什么能力。 常瑞峰算是几人中最有能力的。 他进入学生会之后，因为前任会长比较软，戳不起事儿，再加上他本人比较霸道。弄的倒是跟鳌拜似的，负责了当时学生会里的大部分事务…… 我跟你说，常瑞峰这个人野心比较重，这次竞选学生会会长，他肯定做了不少功课，可谓是志在必得。” 张沈飞闻言心中一动：“所以说，现在的副会长这位是已经内定了。” “内定倒不至于，但如果不是常瑞峰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陈义知说着摆摆手，“管他呢，反正咱们进学生会就是为了积累点经验而已，其他的跟咱们无关。” “人差不多到齐了，咱们坐等看戏吧。” 张沈飞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跟他再说什么。 …… 看得出学校确实有心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 这次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不仅派的有三名老师坐镇， 甚至还从学生中进入挑选出了一部分的学生作为竞选监督员，同时他们也兼有投票权。 这样的事情在燕京大学是绝无仅有的。 要知道之前几届学生会主席都是由学校老师直接选好之后，将任命通知贴在布告栏便完事的。 从头到尾，一切程序直接在内部完成，并不公开。大家都是看了布告之后，才知晓结果。 这会儿眼瞅着所有人都到齐，几名候选人全都穿戴整齐，手里握着演讲稿坐在一起，互相寒暄着。 虽然三人是竞争对手，但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又是学生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撞在一起的时候，总得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与礼貌。 只是三人，尤其是常瑞峰频频看向老师的眼神，透露出他们有些焦灼的情绪。 其他同学显然都已经知道候选人都是谁，对着三人的背影窃窃私语，互相押宝。 窃窃私语之中，张沈飞的熟人，之前负责迎新工作的洪老师走上台，清清嗓子说道： “各位同学们大家好，今天是咱们燕京大学竞选第四任学生会主席的时刻…… 大家都知道，咱们燕京大学学生会从1918年便成立，有着悠久的历史。 后来虽然在战火硝烟中……但是，自打1954年……学校一直是很重视，也希望咱们的学生会像几十年前一样，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回顾过燕京大学学生会的过往之后，洪老师便道： “下面，咱们有请第一会竞选者聂云云同学发言……” 聂云云捏着早就写好的演讲稿，迈着自信的步伐上台。 洪老师与其擦肩而过，走下台之后便看到等待一旁的张沈飞。 “洪老师好。”张沈飞礼貌淡笑。 洪老师之前负责迎新工作，跟张沈飞打过交道，也算是熟人，这会儿也朝他笑了笑：“张沈飞同学，听说你学生会了，这很好嘛。 之前你负责迎新工作的时候，我就看出你是个搞学生工作的一把好手。 你有能力，又有工作经验，就应该在咱们学生会发挥作用，为大家服务。 “嗐！老师您过奖了……”张沈飞一本正经，“不过，我加入学生会的初衷，的确是想更好的服务同学们……所以现在，我有一个想法……” 洪老师：“哦？什么想法？” 张沈飞凑近一点，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确定吗？”洪老师诧异。 “确定，我刚才打听过，学校这方面的规定……是合规的……” 洪老师沉吟片刻之后点点头：“这倒是的……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 之前跟张沈飞有过合作，洪老师知道他虽然是个大一的新生。 但是早已经工作过好多年，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并不像一般毛头小子那么冲动。 再三确认张沈飞确实已经考虑好之后，他也没有再劝说对方：“行，那我登记一下，伱暂且在一旁等待，等喊到你的名字之后……” “成，那就麻烦您了洪老师。”张沈飞说完，便退回去坐好，接着听聂云云的竞选发言。 “张沈飞同学，你刚才跟洪老师在说什么呢？”见他回来，陈义知好奇的凑过来询问到。 张沈飞微微一笑，有些调皮地说道：“我呀，我刚才去老师那里报名，要跟常学长他们一起竞选学生会主席。” 竞选学生会主席？？？一个刚加入学生会不到两个小时的新人？？ 陈义知顿时笑了，只当张沈飞刚才找洪老师是有别的事情，跟自己不方便说实话，所以故意在打镲闹着玩。 他自觉是个知趣的人，于是并不再追问，而是扭头开始看聂云云演讲。 张沈飞也在听，之前第一次遇到聂云云，对方便大胆表示要潜规则自己，他当时只觉得这女的胆儿真肥。 虽说现在讲究妇女解放，女性早已经不像解放前那么封建。 有些个牛叉一点的，就像轧钢厂的花姐什么的，动不动就砍瓜。 更牛叉一点的，甚至敢拦路跟男的表白，起哄。 但潜规则这一遭，张沈飞很真没见过。 此时看着讲台上自信演讲的聂云云，张沈飞不禁有些好奇，这聂副会长之前，究竟有没有潜规则过几个人呢？？？ 聂云云演讲结束之后，接下来便是文副会长，然后是常瑞峰。 聂云云和文副会长的演讲稿，写的中规中矩。 大概都是在承诺着自己成为学生会会长之后一定会努力工作，鞠躬尽瘁，带领燕京大学学生会走向更辉煌的未来，不负老师和同学们所托。 相比他们两人温和无害的演讲，常瑞峰明显比他们两个更加犀利。 他刚一上台，就剑指燕京大学恢复学生会以来的几任学生会主席。 尖锐地指出燕京大学学生会之所以一直毫无发展，完全是因为前几届会长能力不行。 “如果我成为这届的学生会长，一定会雷厉风行，引领着学生会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他在上面意气风发的讲着，底下的学生会员们却一个个窃窃私语。 “哟哟哟，这是模仿铁血宰相呢。” “以前就一手遮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建树，这会儿倒是把锅都甩给前任会长了……” “我怎么看到这厮就烦？” “这算是帝国主义思想吗？还想搞一言堂……哈哈。” “他要是当了会长，我就直接退出学生会。” 听着众人的话，将沈飞不禁勾起一个笑容，看来陈义知说的没错。 这常瑞峰的群众基础不行啊…… “常瑞峰今天实在太高调了。他这人本来群众基础就不行……”陈义知摇摇头。 “那你刚才又说他才是这届最有希望当会长的。”张沈飞啧了一声。 “怎么讲呢，常瑞峰是个革新派，性格强硬听不得他人的意见，还爱打官腔。 他这样子在学生会里确实不招人喜欢，但是因为学生会长期得不到发展，老师们是希望有个革新派站出来，给学生会注入新的血液的。 你应该知道，虽说今天是民主选举，但老师们的意见其实也挺重要。”陈义知踟蹰了一会儿，“总之，我估摸着常瑞峰要是当选的话，退出学生会的不会是一两个。” 常瑞峰演讲完之后，朝着三位老师鞠躬下台。 之后，洪老师再次上台：“下面请最后一位竞选者--张沈飞同学上台。” 张沈飞？？？在场众人听罢，顿时哗然。 “我没听错吧，张沈飞不是前几天在迎新晚会上唱《新长征路上摇滚》的那个报幕员吗？后来大家合唱《喀秋莎》也是他的主意。临场反应很快的……” “他是大一新生吧？好像是中文系的？” “是大一新生没错，才刚加入我们学生会还不到两个小时呢。” “大一的也能参加学生会竞选？？闹着玩呢吧？？？” “一个大一新生跟几个副会长一起竞选，这不是在给人当垫脚石吗？” “话又说回来，这个张沈飞之前还参加过迎新工作，还有那天主持迎新晚会，让人印象深刻，确实是个有能力的……” “就算他有能力让一个大一新生当学生会长，这不是让传到别的学校不是让人耻笑咱们的燕京大学没人吗？” “不管怎么说，一个大一新生感竞选学生会会长就这个勇气，哥们儿挺佩服。” “你们就是嫉妒，自己不敢，就嫉妒别人！！”一个女生愤愤不平，“反正我会投张沈飞一票。” “你不就看人家帅，馋人家吗？呵，我都不惜的说你。”另一个男会员说道。 在众人各种不同的声音和陈义知诧异的目光中，张沈飞整理了下衣领，空着手就上了台。 不是他不想准备，实在是没有时间。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虽然没有准备，但张沈飞依然自信从容：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 首先能站在这个讲台上竞选学生会主席，我要感谢咱们燕京大学的校领导们不拘一格的竞选标准，给我这个大一新生带来了竞选机会。 作为唯一一个大一竞选者，我也不想跟大家谈什么大道理，只想跟大家唠唠嗑，讲讲我心目中对于学生会的理解。 在我看来， 学生会是大学里的学生组织，成立的初衷是为了帮助所有的同学们，能够更好地在大学里生活学习。 当同学们在学校里遇到任何困难，不管是生活上的还是学习上的，亦或者是家庭困难都可以找我们学生会寻求帮助。 当然除此之外， 学生会还要承担起在学校和学生之间的桥梁和纽带作用，帮助同学和老师们的沟通更加顺畅。 但是……” 说到这里，张沈飞话锋一转。 “但是大家都知道，咱们燕京大学是全国最知名的大学，在校的学生一共有将近一万人，而咱们校学生会只有区区三十多个人。 人数太少，规模太小，无法顺利的开展工作，也无法在同学们中打开知名度。 这就导致，很多时候有同学有了困难不知道该求助学生会。 或者即使知道需要求助，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找咱们，怎么提出申请…… 综上所述， 如果我当选学生会会长，会对校学生会做出如下革新……” (本章完) 带娃出游，请假一天 带娃出游，请假一天 第315章 新的未来!!! “所以如果我成为学生会会长的话，首要工作便会是成立院学生会下属的系学生会。 每个学生会再细分为各个不同的部门，如文化部门，宣传部门，思想工作部门，以及对外兼职助学部门…… 同时面对整个院系公示各个部门和联系人。当有同学需要学生会提供帮助的时候，可以快速的找到相应的部门。 前期每個部门人可以不多，甚至可以身兼数职，但一定要肩负起各自的职责，每件事情落实到人…… 不管什么事情，一定要让同学们少跑，甚至只跑一趟就能解决问题。” 虽然没有演讲稿，但刚才在台下听着聂云云三个演讲的时候，张沈飞便已经在心里结合陈义知提供的消息，将燕京大学学生会的弊端基本了解清楚。 同时， 还在心中针对这些问题设想出不少改革意见。 至于为什么能在短短时间就能想出这么多改革方案，其实是因为张沈飞将后世大学学生会已经成熟的方案照搬过来。 说白了， 他不过是奉行“拿来主义”直接用。 唯有勤工俭学这一段，则是他自己原创的想法。 已经九月底，马上就国庆了。张沈飞进入燕京大学已经将近一个月。 他注意到，虽然学校每个月会给学生们二十块钱助学金，足够学生本人在学校生活的不错。 但是学校里有相当一部分农村的学生，并不会把钱都花在自个身上，他们都会寄回老家一部分甚至一大半补贴家用。 就比如张沈飞宿舍有一个南河省的刘同学，每个月只留五块钱生活费，买完需要的学习资料和肥皂牙膏等必需品之后，剩下的钱只够保证他每天吃二和面馒头就咸菜。 即便是这些，也不能想吃多少吃多少。 “我们家农村里，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现在公社食堂伙食不好，寄回去一些钱，他们就能生活的更好一些……”这是刘同学在跟张沈飞聊天的时候说的。 张沈飞知道，学校目前像刘同学这样的并不少。 而且现在已经是1958年下半年，等到明年灾害彻底出现之后，农村吃榆树皮，米糠，麦麸，甚至观音土的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像刘同学这样挤压自个儿生活费，补贴家里的学生只怕会越来越多。 时代的洪流张沈飞并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但是他也希望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能帮助一部分的人过得更好一些。 张沈飞所说的这些理念虽然在后世并不罕见，但在这个时代显然是超前的。 在场的老师，同学们听到之后，顿时便惊呆了。 “原来学生会可以做这么多事情吗？？？” “学生会不就是每天帮老师向学生传达信息吗？？” “如果学生会真的能像张沈飞同学说的那样，那就不再是一个小组织，而是学校里为学生们服务的，无处不在的一张网了。” “虽说现在大家学习繁忙，但是也是有空闲时间的。如果能利用这些时间做些兼职的话确实是不错的。” “做兼职既能赚钱，也能增加社会实践。” “明明知道张沈飞同学提出的只是一种设想，但是想想就有些激动是怎么回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兼职哪有那么容易找？” “没错，现在四九城多少男女青年都找不到工作。” “可是我听人说，张沈飞同学以前是在四九城红星轧钢厂当副厂长的，他应该是有人脉。” “且不说兼职的事情，张沈飞同学刚才所说的学生会众人分工，各司其职这一点我觉得是很好的。” “没错，之前大家聚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乱七八糟。” “但是他才大一，我还是更看好经验更丰富的常瑞峰同学。” “我听人说张沈飞可不是个一般的大学生，甭看他才大一，但是已经参加工作好几年。” “红星轧钢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五千人大厂，张沈飞能在那里做副厂长，应该是处级干部……” 处级干部什么概念？？？那可是跟县长平级的！！！！ 此人的话一出，其他那些反驳张沈飞只是个大一新生的人顿时沉默。 象牙塔里的人，在看向社会上已经工作过的人有着一种天然的滤镜。 尤其是像张沈飞这样，年纪轻轻已经当上副厂长。 并且是从底层上稳扎稳打，一步步自己走上来的，更是有一种天然的敬佩。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人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典范。 不少人甚至都在幻想着，等自己毕业之后，也能像张沈飞这样，即便没有什么背景也能靠着自个儿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 “老师们，同学们，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认真倾听，给我发言的机会。 不管这次能不能成为咱们燕京大学学生会会长，我都会一如既往的为大家服务，贡献出我绵薄的力量。” 张沈飞面向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还没等他下台，台下便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跟刚才冯云云，常瑞峰几人演讲时候，那稀稀拉拉的掌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ojbk，稳了！！！”张沈飞虽然佯装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在微笑。 张沈飞是最后一个上台竞选的，他下台之后，洪老师在陈义知的帮助下，收集完众人的选票之后，便上台开始唱票。 这次竞选采用的是匿名投票。 他一张张地唱着票，陈义知便帮着在黑板上写正字。 最后，张沈飞以高于其他三人票数的总和的票数高票当选。 众人的掌声中，常瑞峰脸色铁青的拂袖而去，又引来不少人讨论。 “小心眼……一点不像个副会长。” “幸亏我没有选他。” “我早就说了，他这个人不行。” “这常瑞峰小肚鸡肠，张沈飞以后在学生会的日子只怕不好混……” “我看呐，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1” 众人的议论声中，张沈飞上台开始致辞。 说了一堆的漂亮话，表示自己一定不负大家所托，会像报告中那样逐步的将燕京大学学生会发扬光大，帮助更多的同学们。 “请所有同学们监督我，督促我进步！！！” 台下的众人听完又是一阵欢呼。 那些学生会的成员比谁鼓的都起劲儿，虽然现在学生会发展势头不尽如人意。 但他们当初加入学生会的初衷都是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如果学生会真的能像张沈飞说的那样蓬勃发展，他们一个个也会与有荣焉，并且不予余力地工作。 …… 事实证明高等人才跟胡同里的大妈，大爷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爱看热闹。 张沈飞一个大一新生， 居然高票当选学生会会长的事情，如同插上翅膀一般，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传遍了整个燕京大学。 那消息传播的速度，让张沈飞诧异这个年代真的没有微x和手机吗？？ 张沈飞回宿舍的一路上感受到不少人对自己窃窃私语，当他回到宿舍之后，立刻便被佟洛阳几个人按在地上。 “张沈飞你可以呀，真给咱们大一新生争光！！！” “你小子真的是又在迎新晚会上出风头又当上学生会长，人生赢家啊你！！！” “人比人气死人，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这么优秀？” “不行，你小子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得表示表示！！！” 几人虽然嘴上在抱怨着，但是眼神中却只有羡慕，没有嫉妒恨。 张沈飞也不是个小气的，当即便表示晚上在小食堂安排大家搓一顿儿。 燕京大学的大食堂有甲，乙，丙，丁四个种类的菜品供大家选择。 但不管是最贵的甲菜还是最便宜的丁菜，其实都是大锅菜。 学生吃饱一顿饭，只需要花费一毛钱到两毛五不等，算上菜品分量的话，这个价格并不算贵。 所以学生们一日三餐都是在大食堂解决。 相比人满为患的大食堂，专门做小炒的小食堂简直可以称之为门可罗雀。 这里没有任何大锅饭，所有菜品都是单点，单炒。 小食堂有菜单，菜品有荤有素，不设最低消费，丰俭由人，但因为是小炒，价格比大食堂高出不少。 就算只吃素菜和主食，一顿饭下来的消费要比大食堂高得多。 大部分时候，学生们只有在想要改善生活，或者是过生日请客时候才会来这里。 虽然学校大食堂的伙食还凑合，但是油水太少，年轻人的肚子堪比无底洞，能有一顿改善伙食打牙祭的机会，谁能不激动呢？ “今天晚上小食堂我请客，大家随便吃，随便点，不要帮我省钱。”张沈飞大手一挥，财大气粗。 佟洛阳众人立刻激动起来，直呼张哥牛逼。 其他人见状，不由得羡慕起他们。 还是执行夏令时的时候，秋老虎热得很，吃过午饭之后便是午睡时间， 佟洛阳几人闹腾过之后，纷纷上床盖上床单准备睡觉，张沈飞却像平时一样出了门，直奔未明湖。 走到一片小树林的时候，他心神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油纸包。 老跟他约下棋的老汪头儿是个嘴馋的，有时候张沈飞随手给他一颗枣子，一颗糖，这老头儿都能说个三四五六来，并且扯的还像模像样。 张沈飞也爱听他侃，又见这老头儿日子过的清贫，便经常带点儿好吃的给他。 老头儿是个杂食性动物，来者不拒，给了就吃，也不矫情。 张沈飞走到未名湖畔的八角亭附近，便看到老汪头儿已经准备好棋盘，正襟危坐，正在等着自己来战。 他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将那油纸包啪地一声扔在石桌上。 “哎哟，这是带的什么好吃的？”老汪头儿耸了耸鼻子，总觉得这味儿有点熟悉。 “打开看看。”张沈飞示意。 老汪头儿小心翼翼的打开，定睛一看，顿时笑了：“王致和的臭豆腐。” 他凑过去使劲的嗅了一下。“没错，就是这个味儿！！！这我可好久没吃过了。” 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面馒头，又递过去一只铜制小勺子：“知道你没吃饭，特意给你带的，快尝尝吧。” 老汪头儿把馒头一掰两半，用勺子剜起三分之一块臭豆腐，小心翼翼的抹平在馒头上，然后咬了一大口，满足的眯起眼睛。 “还是那个味儿，可惜差了点儿香油……” 臭豆腐滴两滴香油，那才美呢。困难事情这玩意儿的规格高的能招待姑奶奶！！ 不过这会儿条件有限，能吃上单独的臭豆腐就不错了，老头儿也不挑剔，大口大口美美的吃着。 白馒头有点噎得慌，他时不时的拿起石桌上罐头瓶，喝一口里头泡着枸杞的凉茶。 看着他吃的香，张沈飞忍不住咋舌：“你这老头也是奇怪，明明是个南方人，怎么会爱吃四九城的臭豆腐呢？” “伱懂什么？？美食这个东西是没有地域性的。 我一向建议，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对食物如此，对文化也应该这样。” 老头儿说的言之凿凿，擦去嘴角臭豆腐的汁水。 张沈飞微微一怔：“这话不像是一个扫厕所的老头儿说的。” “那像是谁说的？？”老头儿看向张沈飞，笑了。 “像是个大文豪！！！”张沈飞一本正经。 老头儿又笑了：“什么大文豪不大文豪的，我就是个扫厕所的。” 吃饱喝足之后，老头饮了一气茶，打了个饱嗝，再次看向张沈飞：“我听人说你当上学生会会长了。” “你也知道了？？？”张沈飞挑眉看向他，“我才当上两个小时……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老头儿嘿嘿一笑：“你这不废话吗？整个燕京大学里什么无处不在，那当然是我们扫地的。 只要有地，就得需要扫地的，而有扫地的人的地方，就有我的眼线，自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 就像旧社会的时候，要是想打听点什么消息就找丐帮是一个道理。” 老头儿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副我扫厕所我骄傲的表情，看着张沈飞忍俊不禁。 “扫个地你还挺光荣。” 虽说现在喊着工作不分贵贱，都是为国家建设而努力。 但是，谁又能真的做到呢？？ 像时传祥那样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还是看人下菜碟，当个高级技工，八大员的，出门都是昂首挺胸。 至于做那些个不太有面子工作的，总是不太好意思提起自己的工作。 像老头儿这么豁达的，还是很少。 “嗐，说我干嘛啊，说说你自己。你今儿竞选时候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老头儿看向张沈飞。 (本章完) 第316章 做出点儿什么!!! “所以你小子演讲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为了拉票的漂亮话，还是真的有那些规划，打算那么做？” 老汪头儿眯眼看着张沈飞落下一个棋子之后，缓缓说道。 张沈飞下完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色包装的牡丹香烟，敲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之后，悠悠吐出一个烟圈：“您猜……” “你小子还跟我卖关子。”老汪头毫不客气的拿起石桌上张沈飞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也给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哎，我记得你老不是不抽烟吗？”张沈飞好奇的询问。 他跟这老头一起下棋已经有小一个月，一开始他每次抽烟都会让对方，可这老头儿明明都是婉拒的啊。 怎么这一次，反而主动拿烟抽？？？而且瞅这架势，虽然不说多么熟练，但也完全不是个新手。 老汪头儿嘿嘿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自己不抽烟了？这可是五毛五一包的牡丹牌！！！一支烟顶得上一根油条的价格，干嘛不抽？我又不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小子这档次越来越高了啊。 以前你抽三毛钱的大前门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居然都抽上五毛五的牡丹牌了，牛！！！”老头把烟叼在嘴里，点上之后享受的眯着眼睛吐出一团团白雾。 关于香烟，四九城可是有顺口溜的。 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工农兵两毛三（指北海牌，两毛三一盒），农村干部大炮卷得欢。由此可见牡丹牌香烟的档次。 “得！！看来我才是二傻子呀。”张沈飞哑然失笑，“不过我可抽不起牡丹牌，这是周末回家，从我一大院子弟朋友那里顺来的。” 原以为这老头不抽烟，结果居然是嫌弃自己那三毛钱一包的大前门不好抽。 张沈飞不由得有些好奇，这老头以前到底得抽多贵的烟呢？ 既然抽得起五毛钱一包的烟，又怎么会沦落到扫厕所的地步？？？难道说，这也是個老y？？？ 一时间，张沈飞脑海中针对这个神秘的老汪头儿，闪过不少猜测。 不过他自认为是个有边界的感的人，老头儿不主动说，他也不会问。 于是两人又说回之前的话题，张沈飞告诉老汪头儿，他是真的想为学校和同学们做点什么。 “别的不说，您就瞅瞅今年下半年以来一滴雨都没下过，现在粮店的细粮供应也不足，我琢磨着明年呢，可能行情还要糟。 咱们学校的学生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农村人，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肯定要用学校的助学金补贴家里。 有了钱，家里的日子好过了，可他们在学校里的日子就要难过，说不定还要饿肚子，甚至更惨…… 所以我就琢磨着，把学生会这一块勤工俭学给弄起来，给同学们提供一些便利。” 张沈飞把自己的顾忌说了出来。 往年四九城只有春天才有沙尘暴，可今年秋天因为不下雨，连着来了两三场，弄的人灰头土脸的倒是其次，关键是不下雨庄稼顶不住啊！！！ 张沈飞自认为并不算一个善良的人， 但是身处于天灾背景的时代之下，能帮一把普罗众生，他还是愿意帮一把的。 不仅是燕京大学的学子，张沈飞还准备抽空回一趟轧钢厂，看看能做点儿什么。 老汪头儿闻言也是一声叹息，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今年的天气确实不正常，往常一个地方干旱也不是没有，但是哪有这样大范围的干旱呢？？ 这波及的范围太大了，我琢磨着呀，明年估计还得旱。一想到这里，我就愁的不行。” 岂止明年？？后年，大后年也！！！！ 张沈飞把话吞进肚子里，哑然片刻之后，好久才憋出一句：“大旱不过三年。” “三年？？？”老汪头儿瞪大双眼，冷哼一声，“有一年的都得饿死多少人……你且看着吧。”” 国家到现在还是农业大国，而且没有进入机械化，基本是靠天吃饭。 要是持续大旱的话，后果简直是无法想象。 想到这里，老头儿的情绪更加低落了。沉默片刻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张沈飞： “嗐，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 你能有一颗为同学们服务的心总是好的，但是我也得提醒你。现在的形势千变万化，有时候伱空有一颗好心却无法做出自己想要的事情。 即便是你足够的努力和幸运，真的做出了实事，也未必就能得到好的结果。 甚至这些事情在某些时刻，还有可能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把柄。 辛辛苦苦做成的事情没有人感激，自个儿反而还要反受其害……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要做吗？” 他自己就深受其害，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在这燕京大学校园里扫厕所。 老头儿看向张沈飞的目光炯炯有神，似是要通过皮肉，看到张沈飞的骨血。 “我愿意。张沈飞淡然说道。 老头儿忽而笑了：“你这小子，我倒是没有看错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个好样的。” “哪有你老人家说的这么玄乎。”张沈飞也跟着笑，“我没您说的那么高尚。我即便是为大家做什么事情，也是建立在能自保的基础上。 我是个自私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只会以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为先。” 这样的话在这个人人为集体的时代可谓是大逆不道，但张沈飞就这么说了，并且笃定老头儿不会出卖自己。 “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汪头儿放下一个棋子，“该你了。” 两人于是不再闲聊，开始在棋盘上你来我往的厮杀。 最终张沈飞三局三胜，气的老汪头儿拎着扫把怒气冲冲的就往亭子外走，一边走一边嚷嚷着以后再也不跟他玩了。 “什么玩意儿？小小年纪的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呸，就这还学生会会长呢。”老汪头儿打不过开始人身攻击。 “不玩就不玩，一大把年纪输不起还人身攻击，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张沈飞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反怼过去。 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 下午放学之后， 洪老师找到张沈飞，首先祝贺他正式成为燕京大学第五任校学生会主席。 接着便表示学校领导听说张沈飞的设想之后，认为他这样大刀阔斧的改革是前所未有的，史无前例的，学校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但是可以先让张沈飞自己试着组建新的学生会队伍，如果能做出一些成绩，学校才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帮助。 “如果事实证明你的想法行不通的话，学校会原地解散系学生会和你说的那些部门，维持现在的原状不变。” “而到时候，你这个学生会会长是走还是留，要再开会视情况而定。”洪老师将学校领导下午开会的结果告诉了张沈飞。 之前学校虽然想要改革学生会，但只是局限于对校学生会的整顿和改进上。 结果张沈飞这一下子就要下设12个系学生会，不同的部门，还要成立勤工俭学社。 这大大超出学校领导的预期，也让他们怕步子迈得太大了扯着蛋。 要是这个提议是别人提出来的，只怕学校会直接驳回。 但因为张沈飞之前在迎新晚会上精彩的表现，让陆校长他们愿意相信他，力排众议给他一个机会。 闻言，张沈飞斟酌了一番： “也就是说，前期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调整学生会的机制是吗？？学校不会干预，但是也不会提供任何的帮助。 所以说，我们学生会接下来属于野蛮生长阶段？？” 洪老师点点头：“没错，其实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学校里支持你的老师也不在少数，尤其是陆校长，很是欣赏你，只是现在分管这一块的领导是保守派……”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 燕京大学学生会也不会成立了四五年都毫无长进。 “其实现在学校里支持你的老师不少，尤其是陆校长，能争取到自由发展的机会，还是他力排众议的结果。 我相信，只要张沈飞同学你能做出一些成绩，让陆校长更有底气，以后肯定少不了会有助力。” 洪老师见张沈飞神色内敛，以为他心情不爽，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老师您误会了，我没退缩，只是在考虑着接下来要怎么实施工作。”张沈飞笑了笑。 …… 张沈飞正式上任之后， 便将学生会所有成员聚在一起开了一个会，表示接下来学生会的主要工作内容有三点。 第一点，自然便是成立系学生会的事情。 “我会向学校相关老师申请更多的岗位，也会以校学生会的名义发布纳新公告。 请在座的各位干事们在各自院系起到宣传的作用……告诉大家，凡是有为学校和同学们服务想法的同学，都可以手写申请书。 我们在一周后会择优录取一批，到时候名单会公布在布告栏。 如果大家对此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开始讨论下一项--校学生会分工问题。” 张沈飞拿出之前做的笔记，这上面详细记录了目前学生会所有成员的姓名，身高，体重，家庭情况，性格长相特征，还擅长什么，等杂七杂八各类信息。 这都是之前统计出来的，想不到现在就用上了。 按照统计到的这些信息，张沈飞初步给大家各自安排了合适的岗位。 “目前大家的岗位就先按照这个来，后续工作中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做调整。 以后不管老师还是同学们有需要我们学生会配合的事情，大家都按照各自的分工来，奖罚分明，不再吃大锅饭……大家有意义吗？” “没有。” “没问题啊。” 在张沈飞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下， 燕京大学十二个系三很快便组建出了各自的学生会和各系学生会下属的工作小组。 如今各个系的学生们有了困难或者疑问， 第一时间便会找到自己系学生会相应部门帮忙，系学生会解决不掉的问题，才会上报到院学生会。 现在的燕京大学学生会扩张了两倍不止，每天除帮助学生们处理的问题是之前的五倍有余。 看起来事情多了不少，但因为井然有序，各个任务负责到人，工作效率也呈几何倍数提高。 一切反而没有之前一头乱麻，顾头不顾腚的样子。 国庆典礼之后， 燕京大学学生会在稳步的进步，各项工作大致走入正常轨道， 张沈飞让各个系学生会统计贫穷学生和自愿兼职的学生名单递交过来。 看着名单上的名字，张沈飞有些意外，“居然只有二十一个人吗？” 常瑞峰顿时嗤笑一声：“不然呢，你以为能有多少？？国家可是每个月给咱们大学生二十块钱助学金的。 四九城人均生活标准也就八块一个月，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标准是他们的二点五倍，哪有人真的困难到需要出去勤工俭学的地步。 张会长，我奉劝您做什么事情之前先用脑子想一想，不要总是想当然。 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尴尬不？” 常瑞峰的话很是不客气，陈义知顿时蹙着眉打断他道： 是谁总是想当然了？？常副会长你说这些话之前最好去学校的包伙区看一下，每天有多少同学在那里用咸菜疙瘩就主食吃。” 包伙区八分钱，主食随便吃，但不提供菜品，需要自备。 一般只有条件很是艰苦的学生，才会在那里吃。 “现在报名勤工俭学的人少，只不过是因为大部分同学都没有出去工作过，不敢贸然报名，想先观察一下第一批勤工俭学同学的成果……”陈义知直指问题关键。 他的话，立刻获得不少人的赞同。 “没错，我问过我们班几个条件不好的同学，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大部分需要勤工俭学的都是农村同学，他们性格内向，怕贸然到社会上无法适应。”聂云云也说道。 虽然之前潜规则张沈飞未遂，但她本身还是很敬佩张沈飞的。 当初张沈飞能够当选，也有她的一票。 “我觉得只要第一批勤工俭学的同学真的能够拿到钱，后续报名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会长，你到底给大家安排了什么工作呀？” “找我询问的同学不少，但是因为我不太清楚兼职的合作单位到底是哪里，工作内容和单价，没办法详细的给大家介绍，所以导致最后报名的寥寥无几。” “这个啊，确实是我疏忽了，”张沈飞一拍脑壳。 前段时间一直冒着国庆去广场观礼的事情，怎么把这一茬儿给忘了？？？ 他向大家介绍道： “跟咱们学校合作的兼职单位大概有四九城运输公司，四九城国营饭馆，轧钢厂，纺织厂，成衣厂……反正大概就这么十几个吧。 “我在这些单位都有熟人，安排一些同学寒暑假和周末过去兼职不算困难。 至于单价？这个随行就市的。在兼职前两天，我会把价格告诉大家……” 学生会众人听罢，顿时震惊了。 国营食堂，运输公司，纺织厂，轧钢厂…… 这，这简直是涵盖了人类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呀！！！ 就这还神tmd就大概这么几个。 就这些个单位，都是四九城的龙头单位，加在一起谁能小看???? 在座的大学生们，头一次感觉到社会人的威力。 众人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这次勤工俭学真的能办成的话，他们可能真的要在燕京大学留下什么了。 说干就干， 到了周六一大早， 那而是一名报名做勤工俭学的同学，便在燕京大学门口汇合。 陈义知拿着花名册点名，点完只会退下，张沈飞站在众人的面前，朗声道： “今天给大家安排的是到四九城运输公司装卸货物。” (本章完) 第317章 定个小目标!! “运输公司今天要送一批建材到丰台，房山，昌平等各大公社支援建设，每个同学跟一辆货车负责装卸。 东西一袋子大概一百斤，装一袋两分钱，卸一袋一分钱。干完活当天直接领工资走人，不拖欠一分钱。 工钱还算可以，但要跟车，早上去晚上才能回来，而且活儿有点重…… 同意干的留下，一会儿运输公司会派货车过来接人，不同意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张沈飞寥寥几句话，便将今天的任务告诉了大家。 在场的学生们虽然有不少都是从农村来，打小儿没少做农活。什么栽水稻割麦子插秧种田更是手拿把掐。 但是进城之后，直接就进了大学学习，这年代大学虽然不是风封闭式管理，但大家平时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努力学习。 平时周末连逛街都很少去，在学生会提出勤工俭学之前，从没想过找工作赚钱。更别提这次要去的单位还是运输公司。 运输公司是什么地方？？？ 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交通工具不是驴车就是马车，顶多公交车的时代，能坐上四个轮子的车，甭提多打眼了。 “今儿这活儿好，不但有钱赚，还能坐卡车。”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坐过卡车呢……” “我来四九城上大学的时候，倒是先坐的驴车，后来是公交车，再后来搭的卡车到的火车站……” “听人说如果第一次坐汽车可能会晕车……” “小时候经常给我爸妈扛麦子……一袋子建材装着两分钱，卸着一分钱，这钱不跟白捡的似的吗？？” “我觉得我至少都能扛五十袋子！！！”五十袋子，那就是五毛钱！！够买三斤半白面的！！！ “去给公社送建材，说不定碰上公社有什么水果，干果还能找老乡买，啊不是，讨一点呢……” “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挣钱，还真有点小紧张……” “之前我一个月寄回老家十二块钱……这活儿我一定得熬下来，多寄回去一点，我们家十七口人就能多吃一口……”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唯独没有一個人离开。 参加勤工俭学的虽然只有十几个人，来自全国各地，燕京大学的各个不同专业。 但无一例外，都是家境最贫寒的那一批，他们的家人从牙缝里挤出钱，将他们供养到上大学。 所以现在，这些人也是最渴望回报家人，渴望多寄一点，哪怕是几毛钱回老家的。 “张会长，没有人要走！！！再难我们也能坚持，您就放心吧！！！”有几个人眼神坚定的说道。 张沈飞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让陈义知大家宣传了一遍注意事项，他自己则是在一旁等着。 这会儿还早，估摸着运输公司派的车还得等一会儿才能过来。 那些同学们因为怕迟到都没吃早餐，这会儿趁着等待时间，一个个都拿出窝头和咸菜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 陈义知见状，凑到张沈飞跟前低声的说道： “真该让常瑞峰看看……他口中拿着国家二十块钱补贴，生活完全没有困难的同学平时吃的都是什么。” “让他看到了也没用，他那种人只会从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从来不会换位思考。”张沈飞说道。 真让常瑞峰看到了， 只怕他只会认为这些同学们把生活费寄回老家，有悖国家给大学生发放助学金的初衷。 最后落的自己在这儿啃馒头吃咸菜，只是自作自受。 “也是，依我看呢，咱们这勤工俭学社办不成也就罢了，如果办得成的话，常瑞峰不知道心里得多憋屈呢。 你这边也长点心，不要被他抓住什么把柄。”陈义知跟常瑞峰共事两年，自认还是很清楚对方的秉性。 “我怕他？”张沈飞笑了。 就常瑞风那样把野心写在脸上，每天昂着脖子挺着胸，把谁都不放眼里的作风……跟他嫂子在四合院里如出一辙。 但他嫂子是谁？？那可是生了九个儿子的唐大妞！！资本雄厚着呢。 九大金刚往那里一站，四合院谁人敢呲牙？？？ 这常瑞峰有什么跟他嫂子类似那么牛逼的资本吗？？也敢这么狂野？？？ 张沈飞觉得，这也就是在大学里。 但凡换个地方，比如去了轧钢厂，都不用别人出手，傻柱跟许大茂那样的就能教丫常瑞峰做人。 不过现在张沈飞刚当上学生会主席，眼瞅着又马上到了最困难的时期，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简单来说， 就是张沈飞的时间很宝贵，张沈飞没有上赶着找不自在，张沈飞也就准备专门腾出手去收拾这厮。 张沈飞和陈义知随意的聊着天，便看到一辆解放ca10牛气哄哄地朝着燕京大学门口驶来。 大卡车吸引了学校门口同学们的注意，大家都已经猜到这辆车是来接他们的。 手里还有窝头没有吃完的，立刻便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着。 透过猪鼻子大解放的前挡风玻璃，张沈飞一眼就看到了胖子那张越发肥大的脸上，朝着自己露出一抹油腻的笑容。 吱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之后，大卡车牢牢的停在燕京大学门口。 “嘿，大飞！！好久不见了！！！ 你丫的真不够意思，周末回南锣鼓巷也不说去找我们玩儿。” 胖子从驾驶位的玻璃中探出头，朝着张沈飞粗声恶气的说完，跳下车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便朝着张沈飞走来。 这厮原本就是个胡同串子，虽然进了运输公司，也依旧不改小流氓的本色，走起路来跟高启强似的，一边走一边抖着肩膀。 在场的都是待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哪见过这副驾驶？？？一个个顿时有些紧张，连带着对运输公司也有些犯嘀咕。 “张沈飞同学，这个人是？？？驾驶员吗？？？”陈义知凑到张沈飞面前，眼神中满是疑惑。 张沈飞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这是我的一个发小，现在在运输公司当驾驶员。前段时间刚升的副四级，正儿八经的正经人。” 这个年代的驾驶员一共分为五级十等，副五级最低，正一级最高。 可哪怕是最低等级的副五级一个月的工资也有四十多，副四级的月薪更是高达五十六元。 驾驶员除了正常的工资之外，跑市内每天有六毛补贴，跑长途的话，每天的补贴更是高达一块钱。 除此之外，驾驶员的粮食定量每个月有四十斤，比重体力工人还要多四斤。 可以说， 在这个大部分职业都没有灰色收入的年代，驾驶员妥妥的是大部分人羡慕的对象。 听到张沈飞说这个胖子居然是副四级驾驶员，还总是跑长途，陈义知等人再看向胖子的眼神中紧张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国家栋梁一般的眼神。 张沈飞见状直道人活的久了真是什么事情都能看到。 他之前只怕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觉得胖子这个社会的边角料是国家的栋梁。 “大飞，你丫的！！！问你话呢，没听见呀？？”说话间胖子已经走过来，对着张沈飞就是一拳。 众人见状倒抽一口冷气。 张沈飞却是一个闪避，躲过胖子的拳头，而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了这厮的大屁股上：“老子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的，哪有时间跟你丫的闲聊打屁？？” “嘿，这是考上了大学看不上咱们这些没文化的发小儿了。”胖子吹胡子瞪眼。 “可不咋滴，就你丫一个初小都没毕业的什么档次呀？还想跟我坐在一张桌子旁吃饭。”张沈飞嗤笑。 胖子急了：“说谁初小没毕业呢？？我现在工作之余，可是在夜校学习的，现在都已经学到小学四年级的知识了。” 小学四年级，那是高小！！！！！比初小高了一大截呢！！！ 胖子昂首挺胸，很是骄傲。“窝头儿”说了，等他拿到中专或者高中毕业证，就带他见家长。 他也暗自琢磨了，按照自个儿现在的学习进度，他已经给自己定好了小目标， 等1965年，1966年左右，就能拿到中专毕业证。 到时候，他就可以抱得“窝头儿”归！！！ “甭不要脸了，看看，闹笑话了吧？让劳资这些同学看你丫的笑话了吧？？？”张沈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胖子。 “噗嗤……”陈义知忍俊不禁，只觉得今天的张沈飞跟平时不大一样。 以前虽然知道张沈飞之前在社会上工作过，但大部分时候这人在学校都是一副学生的样子，跟大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今儿见他遇到了发小，却是插科打诨，很是生动。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一面。 见张沈飞取笑自己，胖子不高兴了，非得跟他掰扯掰扯高小和初小的不同。 张沈飞也不想再跟胖子这厮纠缠，一边尊称丫真是个文化人，一边嚷嚷着让他赶紧开车带大家去运输公司。 胖子也不墨迹，当即一挥手，让陈义知安排那些学生都爬进卡车的后斗里。 这年代虽然有交警， 但是并没有货车不能拉人的限制，偌大的后车斗里，只要能塞进，可以使劲往里头塞人。 安排完陈义知之后，胖子便拿着铁摇把子走到车子的驾驶室旁边，准备发动卡车。 解放ca10最新款是可以用钥匙直接启动的，但汽车多金贵啊？？ 一般驾驶员可不舍得这么作践电瓶，都还是习惯用摇把发动卡车。 这摇车不仅要有一把子力气，还要有一定的技巧。 摇车子的时候反应一定要快，不能走神，还要有手感。 感觉不对赶紧撤，这时候最怕发动机点火过早突然反转，带动着摇把子反转。 一旦发生，不及时撤退的话，轻则打伤手臂，严重者有骨折风险。 随着胖子娴熟的操作，大解放成功发动。 张沈飞看到所有人都已经上车之后，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胖子上了车，递过来一支烟。 张沈飞接过来，毫不客气的吞云吐雾。 “你这好好的学上着，消停日子不过，怎么还非要给自己折腾点事情？？”胖子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道。 他可是打听了， 他们运输公司这厮每包货给多少钱，张沈飞一分不少的都给了这些学生，分币不赚。 这不相当于在作慈善吗？？？ “伱丫这话说的，我不图钱就不能干点好事吗？？？？ 咱俩发小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没看清楚我这个人根本就不爱钱……钱是什么？？不就是身外之物嘛。”张沈飞言之凿凿。 胖子闻言，顿时一声嗤笑：“都是自个儿兄弟，咱就别装样子了。” 得，看来在熟人面前这人设立不起来呀。 张沈飞勾唇笑了，把这些贫困大学生的困境告诉了胖子。 “你说说，他们都这么难了，我能在逮住虱子攥油吗？？” 胖子听完沉默了片刻：“要不说这父母跟孩子们之间，也是讲究一个传承呢。那些农村的父母倾其所有的把孩子供养到上高中，大学。现在这些孩子们有了点能力，就想着回报父母……挺好。” 说到这里却又话锋一转：“大飞，你说我怎么就碰不到这么好的爹娘呢？？” “啊，这个……”想到胖子的身世，张沈飞有点不知道这话怎么接，最后只得安慰道，“六亲缘浅，不必强求。 不管怎么说，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你现在长大成人生活也挺好。” “也是。”胖子扭头看一下张沈飞认真的说道，“哥们儿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还得多亏你。 说起来老天爷待我不薄，虽然没有好爹娘，但是有好兄弟。大飞，说句实在话，在我心里，你比我亲爹都亲！！” 我去，怎么还煽情起来了？？？ 张沈飞肉麻的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成了，甭废话了，赶紧走吧，一会儿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什么二路汽车，哥们儿不是开着大卡车的吗？？？”胖子听不懂他的梗，疑惑的说。 张沈飞也没有跟丫解释，靠在椅背上享受的吞云吐雾。 大解放一路在四九城的大街上疾驰，后斗的学生们看着向后倒去的房屋，激动的在车上讨论着。 很快，卡车便到达了运输公司。 所有人下车之后， 张沈飞告诉众人，建材比较重如果一个人扛不动的，可以找搭档一起合作。 “装车的时候如果感觉自己干不了这个活，可以随时走人，不管是装了一袋子还是两袋子，一分钱都少不了大家的。 但是有一点，一旦装完车跟着卡车往各大公社去了之后，到了地方卸车的时候就不能撂挑子。 谁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撂挑子，装车的钱可就拿不走了。” 四九城各大工地和粮站是有窝脖儿的，用不到这些临时工。 但是这次运输公司的建材要运到房山，丰台等各个地方支援工作，那里可没窝脖儿。 要是这些学生们到了地方之后撂挑子不干，卸车的事情就要出问题。所以张沈飞只能提前把丑话说在前头。 (本章完) 第318章 哈啤酒!! 因为这次是院学生会第一次组织勤工俭学，意义重大，张沈飞特地把注意事项重申了两遍。 “现在工作还没有开始，如果有人想退缩可以坐公交车回去，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建材这东西比较重…… 即便这次因为工作太重做不了，我们也完全可以理解。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也可以给安排一点轻松的事情。 只有一点，现在做了，就不能再反悔。”张沈飞一再重申。 “会长您就放心吧，我们既然来了，一定会把事情干好。”陈义知带头说道。 他是学生会的干部，原本是不需要参加勤工俭学的，但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特意也报名了这次装卸工作。 “没错，咱们都是农村来的同学，这么点东西的重量压根儿不算什么。” “保证完成任务，必须旗开得胜！！！” “苦不苦，想想h军两万五！！！” “只要能赚钱，又不是不违法乱纪的事情，让我做什么都成。” “感谢社长给我们这个社会实践和赚钱的机会。” 学生们热情高涨，都很配合的大声喊着，丝毫没有一点当逃兵的意思。 他们这些人最大的已经二十二，最小的也已经十七岁。 社会上的人员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很多都已经参加工作，甚至娶媳妇儿的。 但他们因为还在上大学，一直被家人当成孩子看待，心中不说没想法是假的。 这会儿有了挣钱的机会，立刻便有一种自己仿佛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感觉。 “成，那你们就跟着这位马同志仓库里面，他会给大家安排各自要跟的车，也会教你们装卸货物的要领。”张沈飞指着一旁一位比二大爷刘海中还要胖，眯着小眼的中年男子说道。 马同志指了指身边一个大笸箩：“这里头的东西是让大家戴在脖子上，省得装卸货物时候弄脏脖子和衣服，当然，也能防止磨破皮肤…… 大家不要乱，一人拿一个在脖子上系好，然后我带你们进去，教你们怎么做……” 众人到了运输公司仓库门口，就看到这里早已经呈一字型停好了十几辆卡车。 其中最好的是解放ca10，也有一些斯柯达和依发-w50，这些车子明显要破旧的很多。 但不管车子是崭新还是破旧，那些负责驾驶他们的驾驶员却都是白衬衫，大头皮鞋，牛皮腰带。 这造型不管走在哪里，都是无比拉风的存在。 在马同志的安排下，学生们掌握要领之后，便扛起麻袋开始往各自负责的卡车上装货。 张沈飞则在一旁跟胖子，李油饼，四眼儿靠在车边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装货大概得一個小时，其他的驾驶员这会儿看完大学生们的热闹，已经回到休息室休息。 四眼和李油饼听说张沈飞过来，特意一直候在这里。 最近几年随着张沈飞工作量的增加，加上四眼儿三人经常要跑长途去外地，几个兄弟聚在一起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 也是因此， 但凡有能聚在一起的机会，几人都会尽量挤出时间小聚一下。 四眼儿说起温软软怀孕的事情，忍不住吐槽张沈飞。 “你丫的真不够意思，明明咱们俩是兄弟，你却跟温软软和秦淮茹一起骗我。” 当年如果不是温软软弄个假的怀孕证明非说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会松口结婚。 谁曾想结婚半年，那丫头肚子一直都没变大，在他的逼问之下，温软软才承认当时压根没怀孕。 还告诉他，那个怀孕证明是托秦淮茹找一个相熟的医生给开的假的。 而且温软软还说，张沈飞也早就知道了。 “你丫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人温软软配你绰绰有余。”张沈飞斜睨四眼一眼，“伱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在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该结婚就结了呗，老欺负人家小姑娘干嘛呢？？？” 再说了，人温软软结婚几年给四眼儿已经生了一个孩子，现在肚子里又揣了一个，丫也不吃亏啊！！！ “我欺负她温软软？？？”四眼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才一米六，她都一米八八了，现在足足一百七十斤，我俩谁欺负谁呀？？？” “这跟身高体重没关系……不信你问胖子和油饼，看看大家觉得你有没有欺负温软软？？”张沈飞反驳。 “没错，我们软软妹子多好呀，四眼儿你甭不知好歹。”胖子附和道。 “早就看不惯你丫的老欺负软软了，要不是现在看你结婚之后对我们软软还不错，我非收拾你不可。”李油饼也磨刀霍霍，向着李油饼开刀。 温软软在公私合营之前每顿早饭可是要吃两斤油饼的，是他们家早餐店妥妥滴大客户，不得巴结着点吗？？ “得！我认输。甭说我的事情了，说说你们俩吧。”见自个儿成了众矢之的，四眼儿慌忙转移话题。 “我跟大飞都结婚这么多年，眼瞅着咱们兄弟们也都奔三十去了，都跟大飞哥汇报一下，你们俩为什么还不结婚呢？？” 说到结婚，胖子立刻黑着一张脸：“谁tnd不想结婚谁是孙子，这不是冼玲玲他们家一直不同意嘛？？” 四眼儿点头：“人一个大院里出来的姑娘，人家什么档次，你什么档次，人父母能点头才怪呢。” 有一说一，要是冼玲玲是他闺女，他也不能同意。 “你知道什么呀？我们俩是真爱，真爱无敌，知道不？？？”胖子不乐意了。 “无敌？？不是哥们儿在这儿给你泄气……你们俩之间的悬殊就跟那北极和南极似的，你要是能娶到冼玲玲，哥们儿倒立洗头。不然，你问问大飞。”四眼儿坚持不看好他们。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 现在冼玲玲和胖子当然不合适。 可起风之后，那老冼家怎么样还未可知呢？ 如果被大清洗，到以后冼玲玲和胖子的位置打个颠倒，这婚事怎么样，还真说不准。 当然， 这些话张沈飞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犯嘀咕。 其实他也很好奇，真到了那一步的时候，胖子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跟冼玲玲的感情，真的能经受住大风大浪的冲击吗？？ 要知道那时候，很多什么亲朋好友，父子，甚至是同床共枕的夫妻，都……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之恶呐！！！ 见张沈飞沉默，李油饼委屈巴巴接口道“嗐，胖子哥不管怎么样，好歹有个对象。 要我说啊，咱们这几个兄弟里最可怜的就得是我本人了…… 哥们儿我都二十五了，愣是找不到对象。” 他长的虽说不算好，但跟胖子和四眼比起来也不差多少呀，而且现在可是光荣的驾驶员！！！ 这社会地位嘎嘎高。 怎么就没姑娘看得上呢？？？？ 郁闷！！ “我妈说了，要是我自个儿再找不到对象，就要给我安排相亲。”说到这里，李油饼长吁短叹。 “相亲就相亲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沈飞不置可否。 其实哪里是李油饼找不到对象？分明是这厮跟傻柱一样，要求忒高！！！ “嗨，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就郁闷。” 几人天南海北信天游地的胡扯着，另一边那些学生们则是干的热火朝天。 虽然已经是初秋，但是四九城秋老虎正盛，这会儿又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气温越升越高。 没多久，那些在烈日下辛勤劳作的学生们额头上，就有汗水开始滑落。 身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沿着他们的身体流淌，有些个肤色白的，整张脸都成了酱红色。 饶是如此， 却没有一个人退缩，大家一边扛着麻袋，一边时不时的擦着滴到下巴上或者是脖子上的汗水。 其中有几个女生因为力量不够无法一个人扛起麻袋，就两个或者三个协作抬着麻袋走。 他们没有一个人抱怨，也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甚至还在相互鼓劲儿。 “嘿，你甭说，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些大学生都是戏文里的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没想到干起活来还真像那回事儿。”胖子抽着烟，看着那些挥汗如雨的大学生们说道，“挺能吃苦，今儿我也算是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赚钱嘛，哪有不辛苦的。”张沈飞瞅了他一眼，“当初咱们开蔬菜批发部的时候，你跟李油饼，四眼儿你们不也成天装卸货，累的跟孙子似的吗？” “那能一样吗？我们一群文盲，人家可都是大学生。” “有什么不一样的？大家都是人，文盲能干的大学生也能干。”张沈飞反驳。 他之所以第一次安排勤工俭学就联系运输公司扛建材，就是考虑到不想让这些象牙塔中的学生们有一种“我是大学生”的优越感，对要做的工作挑肥拣瘦。 而且如果第一次就给他们安排比较轻松的工作，传回学校之后，怕引来不少想取巧的学生也报名参加。 这段时间他跟四九城不少单位已经在沟通，安排勤工俭学。 以后要做的事情有辛苦的，也有轻松一点的。 张沈飞和陈义知考虑过，如果先苦后甜，后期安排一些轻松的工作时候，也不会让这些学生产生太大的心理落差。 而且第一次就做比较辛苦的工作，传开了之后，还愿意再来报名的，肯定是真的很需要钱，或者是条件比较艰苦的同学。 这样也可以筛选掉一部分条件不是那么差的同学，给真正需要兼职的同学腾出岗位。 “大飞说的有道理。”四眼儿听完张沈飞的分析点点头，“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强。” “说起来咱们兄弟几个好久没聚过了，过几天我们又要去江浙省，又得好久不见。 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请客，咱们去门口丰泽园好好搓一顿。”胖子揉揉肚子，嚷嚷着。 张沈飞看了看表，可不是吗？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半，是到饭点儿了。 此时， 所有的货物基本上已经装载完成，只待吃过午饭就可以前往四九城的各大公社送货。 来前儿说好了的，运输公司要管学生们中午，晚上两顿饭。 这会儿看到大家活已经做完，正在树荫下休息，张沈飞便喊来陈义知，让他和马主任对接，领着学生们去运输公司食堂吃饭。 “这顿饭运输公司管，不用掏饭票也不用掏钱，运输公司条件好，顿顿都有荤菜。 告诉大家往饱了吃，下午还要继续卖力气呢。” 张沈飞毫不客气。 这年头要说好单位，一个是跟钢铁有关的轧钢厂，钢铁厂，螺纹钢厂等。另一个一定就是运输公司了。 可要是论起吃的，钢铁厂还要比运输公司更逊一筹。 没办法， 人运输公司的驾驶员们天天天南地北的跑，能搞来计划外的粮食，肉类，野味，有着天然的优势。 这年头，能吃饱，吃好，放开吃肉的就是顶顶好的单位！！ 果然， 学生们听到肉不限量，随便吃，立刻眼冒绿光，爆发出欢呼。 一时间，连带着身体上的劳累都少了许多。 看着陈义知带着学生们离开之后，张沈飞才跟着四爷他们去了运输公司外的丰泽园。 现在的丰泽园已经改为公私合营，服务跟之前是比不了了，但好在菜品的味道还没怎么变。 兄弟四人点了四个菜，三荤一素。 “再来两瓶西凤酒，今儿哥们儿高兴，不醉不归。”胖子嚷嚷着。 张沈飞连忙摆手：“酒就不必了吧，你们下午还得开车。” “不是，喝酒跟开车有什么关系吗？”李油饼，胖子，四眼儿，三个人六只眼睛疑惑的看着张沈飞。 擦，差点忘了这年代没有酒驾这一说了。 但张沈飞谨慎，还是好说歹说，没要那两瓶西凤酒，而是换成了四杯啤酒。 胖子嚷嚷着喝啤酒没劲儿：“也是奇了怪了，早几年的时候只有徐慧珍那边才卖啤酒， 这几年四九城的大小饭馆居然都有了这玩意儿……” “喝这个跟喝水似的，到底谁在喝呀？？？”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 “消停点吧你，有啤酒喝就不错了。不喝这个你就喝白开水！！”张沈飞怼他。 胖子立刻委屈巴巴：“不是我也没说不喝呀……” 大飞哥怎么现在老怼他，难道不爱了？？ 饭菜很快上了桌， 再加上每人一大杯扎啤，四人推杯换盏便开始痛饮起来。 吃饱喝足，回到运输公司，所有卡车已经整装待发。 十几个驾驶员同时摇铁摇把的架势还是很壮观的， 学生们都坐好之后， 汽车发动，一辆辆大卡车从运输公司大门出发，朝着四九城各大公社而去。 (本章完) 第319章 一大壶鸡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兄弟们抽着烟侃着大山。 一直消磨到两点左右，才起身离开丰泽园。 出了大门，胖子立刻往地上啐了一口：“哥几个有没有感觉到如今丰泽园的菜做的可差那么点意思……” 想当年傻柱在丰泽园当学徒的时候，他们兄弟几个没少吃那厮带回来的剩菜。 啧啧啧，那时候丰泽园的菜才香呢！！！ 四眼儿附和地点点头：“公私合营之前这些饭馆对原材料的要求都很高，菜品也有专门的掌柜在把控。 现如今呢？？？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呀……” 李油饼也接着说道：“还说呢，那东来顺不也一样吗？？？？就那涮羊肉吃起来跟以前差了老鼻子了。 要不是一把手发出疑问“东来顺的涮羊肉怎么不香了？”估摸着现在还拿那完蛋玩意儿糊弄差事呢！！！” 眼瞅着已经遥遥能看到运输公司的大门，张沈飞也说道：“以前东来顺用的都是内蒙的小公羊，而且也只选取上丘，大小三岔……” 羊肉拿回来之后要先在大盆里铺上冰，而后铺上一层羊肉，盖上一层桐油布，就这么一层层的叠加起来，然后还需要静置让羊肉中的血水完全渗透出来。 经过这样处理的羊肉才能吃起来更加鲜美。 可是现在呢？？？ 公私合营之后，供方经理不懂得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道理。 私方经理又不敢跟他们犟，羊的产地换了，羊肉的位置换了，羊肉的处理方式也换了…… 这里差了一点，那里也差了一点，最后加起来之后就差的不是一点，而是很多。 哪怕不是老饕，只要是吃过几回东来顺涮羊肉的在吃着，换了新做法的立刻就能吃出不同。 只是，谁在意呢？？？ 如果不是一把手发出质问，估摸着到现在，那羊肉品质还是好不了。 放眼全国， 这样的不止东来顺一家，好端端的东西都让给毁了！！！ 现在东来顺的品质虽然恢复了，其他这些个百年老店还在糊弄差事，又有谁管呢？？ 几人随意的吐槽着，当走到运输公司大门口的时候，默契的停止讨论这个话题，改为说起其他不痛不痒的小事儿。 张沈飞跟运输公司的秘书和一把手都认识，之前来过几次这里。 吃完饭回到运输公司门口，便有不少的驾驶员跟他打招呼。 “张厂长来了？听说您现在去上大学了？” “张厂长好，最近您家里老太太挺好？？” “张厂长给您尝尝这個，这是我上次出差，从关外带回来的……” “好久不见啊张厂长，下次有时间咱们再一起喝点儿……” “张厂长，我妹妹说他在轧钢厂里，多亏有您帮忙……这是我从沪市带回来的大白兔……” 一群驾驶员围着张沈飞又是让烟又是送东西的。 见状，在场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们顿时羡慕不已。 这可是给个县长都不换的驾驶员啊！！！ 能让他们围在一起巴结，这张会长得多大的脸面？！！！ 震惊之余， 大家对于张沈飞的能力更是增添了几分信心，相信他以后一定能为大家带来更多的兼职。 眼瞅的到了卡车们要出发的时间， 马主任突然走了出来，指指墙角一台柴油发电机说道：“那啥，来几个人帮忙把这台机器给运到那辆到丰台的依维柯上。” 张沈飞大踏步走过去拿脚踹了一下发电机：“这机器看起来挺重。” 马主任：“可不嘛，小四百斤呢。本来这是咱们运输公司自己的备用发电机，可刚才接到丰台红星公社的电话，说他那边需要抽水灌溉，死皮赖脸的非得借过去。” “张厂长，你说说现在干旱的这么厉害，农民兄弟有需要，我们也不能把着不放，是不是？？” 说到这里看到张沈飞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说道：“张厂长你放心，我不会让同学们白干活的。 帮忙装卸发动机的同学，一个人给两毛钱。” 两毛钱？？ 在场的学生们顿时心动不已，要知道这几年在街上吃一碗炸酱面，也就两毛。 帮忙装个机器再卸一下，四毛钱到手，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儿去？？？？ 当下几个男同学就跃跃欲试，准备上前。 却不料张沈飞突然挽起袖子：“我也好久没做过力气活儿了，来来来，让我试试……” 马主任慌忙拒绝：“别开玩笑了，张厂长您可不行……” 这张沈飞可是他们运输公司经理的好朋友，让对方当力笨儿搬东西？？除非他这仓库管理员不想干了。 张沈飞勾唇一笑：“马主任，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说完便上前，直接环抱起发动机，一用力，那三百多斤的发动机居然直接被他抱了起来。 嘶，在场众人，包括马主任和那些驾驶员顿时惊呆了。 这，这可是将近四百斤的柴油发电机啊！！！！ 之前运输公司需要用到发动机的时候，都得找四个壮士的驾驶员和副驾驶一起抬着。 可现在张沈飞居然一个人就把它抱起来了。 “张，张厂长您真厉害，简直是李元霸在世！！！”马主任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没想到张厂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居然有这么一大把的力气……” “张厂长可以，比我们这些走南闯北的驾驶员还要猛！！” “我看那些粮店的窝窝力气特别大的，一次也就能扛起二百斤的粮食，张厂长这比他们还厉害一倍！！！” “我说什么来着，张厂长不管干什么都是最顶尖的！！哪怕扛东西也比别人扛的多。” 众人的议论声中，张沈飞抱着发电机一步步的朝着卡车走去。 发电机太沉，张沈飞走起来每一步都很沉重，走了几米之后脸色开始泛红，额头上也沁出汗粒。 但他知道，自己还能坚持。 眼瞅着张水飞一步步的靠近要装发动机的大卡车，众人屏息静气，现场除了张沈飞的脚步，再没有其他的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沈飞将发电机放在卡车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卡车旁边站着的两个学生只感觉地面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 陈义知瞪大了眼睛：“装一袋建材两分钱，一袋建材五十斤，这么算起来，张沈飞同学你一趟就能挣八分钱！！！” 神特么八分钱！！！这厮难道就是传说中得了轻功草上飞的功夫之后要去送外卖的神人吗？？？ 张沈飞擦擦额头上的汗，瞅了他一眼，没吱声。 马主任端着一个大搪瓷杯过来，一边让张沈飞喝水休息一会儿，一边指了几个学生，让他们把发动机抬到卡车上。 “张厂长，没想到您居然是天生神力。”看着张沈飞咕咚咕咚的喝水，马主任说道，“不瞒您说，我在运输公司开了五年仓库，见过多少号称力大无穷的人？？？可要是跟您比，他们连您的小拇指甲都算不上。” “嗐，我这也是练出来的。”张沈飞信口胡诌。 马主任更好奇了：“你练这个干嘛呢？？” 他可是听说了这张沈飞一进轧钢厂就是宣传科干事，平时还在报纸上发表个文章什么的。 说到底是个实打实的文化人，怎么还恋上窝脖干的活计了？ 张沈飞还是一圈众人见他们眼神中都透露出疑惑，索性接着胡扯：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吧，一个人对于挫折的忍耐力和意志力，不是靠智力培养出来的，而是靠体力培养出来的。 通俗一点的来讲，一个人只有长期的进行体力锻炼，比如装卸货物，长跑，举重，才能拥有更多的韧性。 而这个韧性，忍耐力和意志力，又能让人在生活，学习的困境中更加强大。” 说到这里他再次看向勤工俭学的学生们：“所以我带你们来运输公司装卸货物，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大家赚一点生活费。 在场的各位都是新时代的大学生，是国家的栋梁， 毕业之后你们都会是干部，最差的也不会沦落到当窝脖儿，扛大包的地步。 今天我让大家在这里做这个事情， 更多的是希望大家记住今天的感受，磨练出更多的韧性，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想起今天，我们是怎么咬着牙坚持下去的！！！” 一席话说完之后， 立刻引来众人热烈的掌声。 “太好了，张会长讲的太好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别说我刚才咬着牙坚持着装货的时候，确实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我也是，突然就明白了，有些事情看似艰难，但只要坚持下去，总能看得到希望。” “张会长用心良苦，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张沈飞一大壶热乎乎的鸡汤灌下去，象牙塔里的大学生们大为触动，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感慨。 一旁的胖子，四眼儿和李油饼，顿时惊呆了。 “大飞哥，这，这也太能吹了吧……” “有一说一，就大飞这嘴皮的功夫，搁在旧社会能当卷包会骗富婆儿的……” “妈蛋，我要有他的嘴皮子还会找不到对象？？？” 收获到众人钦佩的眼神之后，张沈飞不由得得意洋洋。 “得，我这八毛钱也不要了，一会儿买成三三色给大家都分一下。” 刚才马主任说的找四个人抬发电机，每人两毛，他一个人干了四个人的活，可不就是八毛吗？？？？ 有糖吃了？？！！学生们听到之后又是一阵激动。 嘴里直呼跟着张会长果然有糖吃，张会长牛批。 “行了行了，都不用拍马屁的时候不早了都赶紧上车！！！ 至于糖，等回来之后再吃。同志们，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张沈飞摆摆手，同学们立刻找到之前分好的车子，翻身上去。 眼瞅着一辆辆大卡车出了运输公司大门，张沈飞也准备走人。 马主任见状，疑惑不已：“张厂长，你不是要在这里等着那些学生们凯旋归来吗？？？” 怎么瞅这架势也准备走了？？？ 张沈飞勾唇淡笑：“现在才两点半，他们回来得下午六点多……我疯了吗？在这里等他们？？？ 现在啊，我得回一趟家，睡个午觉。” 说完伸了个懒腰，也不顾马主任那震惊的眼神，走出运输公司。 运输公司也在大前门附近，从这里回四合院太远，张沈飞琢磨了一阵，还是去了云居胡同。 前门大街八百多个商户，但里面的与商户却是寥寥无几。 徐慧珍和陈雪茹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两人既像是朋友，又像是敌人，在商场上伱追我赶。 陈雪茹从之前画家那里弄来的四合院，跟徐慧珍的院子对屁股，两人商量之后，索性在后墙上直接开了个门。 这倒是方便了张沈飞，他去了陈雪茹的院子之后，穿过小门便进了徐慧珍的房子。 “呀，张大哥你怎么来了？？？”徐慧珍正在院子里给徐静理洗衣服，见到他过来立刻巧笑盈盈的问道。 “我来前门大街附近办事儿，办完了之后有点困，到你这儿来睡个午觉。”张沈飞说着，抱起一旁正在玩瓷娃娃的徐静理。 天热小丫头梳了个双丫髻，看起来就像是年画娃娃分外的可爱。 “成，那我去给您铺床。”徐慧珍连忙把手里的衣服晾上，扭头就往主卧走。 这套四合院是张沈飞之前买的，当时张沈飞让她随便选卧室，还说即便她住主卧也没关系。 但她哪里会那么不懂事？？自个儿只选了厢房，主卧始终给张沈飞备着。 所以说即便这五六年张沈飞总共在这儿也就睡了两三次，但她时不时的就会帮忙打扫一下屋子 冬天的时候给铺褥子，夏天的时候给凉席，始终给准备的很是妥帖。 这会儿徐慧珍利索的拿了快干净的湿布，将床上的竹席给擦了一遍：“张大哥您踏实的在这儿睡觉，我一会儿带着理儿去酒馆里，不让她吵到你。” 听到妈妈的话，徐静理顿时不高兴了，撅着小嘴嚷嚷着：“理儿不会吵张叔叔，理儿要和张叔叔一起睡午觉。” “瞎说什么呢你？？你这丫头什么时候睡过午觉？？？张叔叔累了得休息，你别在这儿给他捣乱。”徐慧珍说着就要把徐静理报过来。 谁承想小丫头揽着张沈飞的脖子死活不撒手：“不嘛不嘛，我就要和张叔叔一起睡午觉……” “你这孩子……” “算了，慧珍，这丫头跟我投缘。理儿想在我屋里休息，就让她跟我一起吧。”张沈飞当着和事佬。 (本章完) 第320章 三个方案!! 十月份的四九城，烈日炎炎。 整个城市都被勤勤恳恳工作了一整个夏季，依然尚有余威，继续努力劳作的烈日烤得发烫。 热浪袭来，阳光穿过发蔫儿的树叶，把绿色的光影投撒在院子里的红砖地上。 大前门小酒馆里， 徐慧珍打着哈欠在柜台前准备晚上小酒馆要用的粉肠，咸菜丝和茴香豆。 小酒馆这会儿不到上班时间，里头只有她和会计赵姐，两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聊，倒也算惬意。 “慧珍，理儿怎么没过来？？？”赵姐扒拉着算盘珠子，询问。 “她啊？？她在午睡吶。”徐慧珍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酒馆后面的四合院，北屋里。 张沈飞搂着徐静理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一直到晚霞铺满天空，夕阳的余晖带走午后的炎热，才悠悠转醒。 一低头， 便看到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的徐静理，睁着溜圆的眼睛看着自己。 “理儿，你早醒了？？？”张沈飞双手捏着小丫头的脸，往两旁拉扯。 “唔，理儿醒了，看到张叔叔还在睡，理儿就不吱声，自个儿玩儿……”徐静理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想从张沈飞蒲扇般的大手里抢救出自个儿带着奶膘的小脸颊，不满道，“别捏，疼……” “疼？？真疼假疼？”张沈飞坏笑，捏的又重了几分。 “嘶！！” 刚才只是撒娇，但这下真疼了，徐静理眼中泛起氤氲的水雾，瘪着嘴委屈巴巴的，“张叔叔欺负理儿，张叔叔坏！！！” 得，玩过火了。 张沈飞只得抱起小丫头，轻声软语的哄着。 最后， 以十颗大白兔奶糖的代价，终于将她哄好。 两人起床，张沈飞帮徐静理穿好鞋子，拉着手带着她去院子里水龙头那里洗脸。 这时候就看出住独门独院院子的好处了， 水龙头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干干净净，不像四合院的水池子里，老是有人扔的烂菜叶子什么的。 到了夏天的时候，老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儿。 小丫头还小，但却是個爱臭美的，仰着脸乖乖的让张沈飞给擦。 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他张叔叔甭忘了擦完脸之后给再抹上香香。 “妈妈专门给我买的万紫千红的香香，抹上之后，小脸蛋喷香，更漂亮呢。”徐静理满脸傲娇。 看到张沈飞忍俊不禁：“我们家理儿长得漂亮，抹不抹香香都漂亮。底子在这里呢！！” 张叔叔夸我呢！！！！徐静理这时候也不觉得张叔坏了。 又给买大白兔奶糖，又夸自己，还是那个好张叔叔呢！！！ 伺候完徐静理之后，张沈飞给自个儿洗漱。 刚收拾利索，就看到徐慧珍从月亮门那里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几个饭盒。 “就猜到你们俩已经睡醒了，我从小酒馆里打包了点吃食……” 说着便将那几个饭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虽然小酒馆用的是四合院前面的倒座房，但是为了保护自个儿和徐静理的隐私，徐慧珍将小酒馆通往四合院的小门上了锁，没有钥匙的话根本无法通行。 这年头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生活的少，大家也都能理解，倒也没人说三道四。 这样倒也方便了张沈飞。 他每个月都会来徐慧珍这里，也不用怕被闯入的外人发现他跟徐慧珍母女俩有牵扯。 天儿热， 徐慧珍给张沈飞打了杯冰镇啤酒，自己和徐静理则是一人一瓶北冰洋，也是提前拿井水冰镇过的。 托他张叔的福，喝到了平时压根喝不上的汽水。 徐静理抱着玻璃瓶子就闷了一大口，然后学着大人喝啤酒之后的样子打了个嗝，哈了一口气： “啊！好舒服！天热果然还是要喝汽水才能解乏。” 张沈飞见她故作成熟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 “这小丫头……让你做什么了？？还乏的慌。”徐慧珍嗔怪。 徐静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妈妈你在前面小酒馆帮忙，我在后面陪张叔叔也是很累的呀……” 说完还扭头看向张沈飞，似乎是想让他佐证自己的话。 张沈飞又是爽朗一笑：“啊，对对对。理儿作为主人，把我这个客人招待的非常好。” 徐静理骄傲的看着徐慧珍，一副你看吧，张叔叔都这么说了的表情。 见状，张沈飞和徐慧珍又是大笑。 看到他们两个笑，徐静理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张叔叔都觉得很开心呢！！！ …… 吃过晚饭， 张沈飞又从陈雪茹的院子出去，晃晃悠悠的出了云居胡同，准备拦一辆三轮车回运输公司。 刚一伸手， 便有一辆车吱嘎一声响，停在了他的身边。 “张哥，好巧。您这是要到哪儿去？？” 是蔡全无？？？ 也是巧了，张沈飞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得去一趟运输公司，我跟同学们约好的在那里汇合，晚上一起回学校呢。” “您上车，我送您过去。”骑着新买的三轮车，蔡全无心情很好。 “耽误你干活不？别误了正事儿。” “瞧您说的，都是自个儿兄弟，说这些干嘛。”蔡全无扭头，提醒张沈飞坐好，而后松开刹车，用力一蹬，“再说了，我有事情想请教您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沈飞嘴里客套着，却已经坐在了三轮车上。 有免费的车子谁不坐呢？？ 三轮车平稳的行驶出去，张沈飞询问蔡全无买了新车之后感受如何。 “托您的福，自打买了这辆三轮车，我是干劲十足…… 我现在也没别的想法，就想着多赚点钱买间屋子，回头再娶个媳妇儿…… 不瞒您说，我前几天已经跟黑芝麻胡同的王媒婆通过气儿，让她帮我跟小柳的婆婆再谈一下……” 也许是因为徐慧珍这次不是寡妇，缺少了对拥有老何家血脉的蔡全无的压制。 所以蔡全无虽然之前看上了徐慧珍， 可在第一次表白被拒之后，并没有对她死缠烂打，扭头又看上了黑芝麻胡同一个死了男人的小寡妇小柳。 平时有事儿没事儿就对她大献殷勤，不背着人，甚至因此还引来了小寡妇婆婆的不满。 这些事情在四合院里，可谓是人尽皆知。 因为这件事许大茂时不时的就取笑傻柱，说他爹当年就跟寡妇跑了，现在他的堂兄弟又看上了寡妇。 “何家这是撞上了寡妇窝，命里合该娶个寡妇！！！ 傻柱，你丫的怎么就不找个寡妇呢？老是缠着秦淮茹，这多不符合你们老何家的家规啊呀！！伱丫到底是不是何大清的亲儿子？？？”许大茂贴脸开大。 傻柱这辈子最大的逆鳞就是跟寡妇跑了的他爹何大清。 见许大茂闹着玩儿往人心窝子戳，立刻也毫不客气的挥起沙包大的拳头，将对方一顿暴揍。 打的许大茂也是爽了……当然，四合院众人也看爽了。 但不管怎么说， 蔡全无跟小柳寡妇的事情也算是过了明路，只等着买了房，再想办法说服了柳寡妇的婆婆，两人就可以领证。 “说实话，要不是小柳她婆婆一直拦着，我这次就不买车，先买房跟小柳直接结婚了。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小柳那边仨孩子又都是个顶个的聪明，都是好孩子，也都很喜欢我……我跟他们投缘。 我都想好了，等我们俩结了婚，我就好好的拉三轮车赚钱，把这三个孩子给拉扯长大。” 说起自己那准三个便宜孩子，蔡全无脸上满是笑容。 张沈飞不由得咋舌，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呀！！！ 不过， “不是我说你，蔡全无，你跟柳寡妇都情投意合了，干嘛还一直忌惮她婆婆？？” 说到底那也就是个婆婆，又不是亲妈。她同不同意的，重要吗？？？ 蔡全无唉声叹气：“这不是怕邻居们说三道四嘛……小柳的男人工伤死了，她现在接她男人的班在轧钢厂上班。 要是我们俩结了婚，不管她婆婆，那大家的唾沫星子还不把我们俩给淹死？？” 这年头，名声重要着呢。再说了，占了宋家的工位，就得付出…… 这段日子他为了讨好小柳的婆婆，也是煞费苦心，但那老虔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有活也都指挥着他去干，可每次当他提到婚事的时候，那老虔婆翻脸比翻书还快…… “张哥，您说我这想跟小柳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难呢？？” “难，这有什么难的？？”张沈飞顿时笑了，“我倒觉得这件事很简单。” 简单？？？蔡全无猛的一踩刹车，扭头看向他张哥：“张哥，劳您给我指条明路。 只要让我跟小柳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一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下辈子当牛做马的报答您。” “害，都是兄弟，说这个干嘛。”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想要让那个老虔婆松口，你就得明白她想要什么，得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蔡全无蹙眉看着张沈飞，满眼疑惑不解。 一个老寡妇，能缺什么呢？？？自个儿又有什么东西，是她正好需要的呢？？？ 见状，张沈飞禁不住摇摇头。 都说“知者减半，智者全无”。 这蔡全无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回事儿到了裉节上，反而还迷糊上了？？？ 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 他也不卖关子，直接提点道： “你想啊，那松寡妇儿子死了，自个儿已经五十多快要六十岁，眼瞅着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她最怕的是什么？那自然是没人养老呀！！ 她现在死死的卡着柳寡妇。不让她改嫁，就是因为把她当成了给自己养老的救命稻草！！要吸她的血活命。” “所以说……” 说到这里，张沈飞暂停了一下。 蔡全无慌忙问道：“所以说只要我能解决那宋寡妇的养老问题，她就能让我娶了小柳？？” 张沈飞翘起二郎腿，拍了下巴掌：“没错儿。” “可是，我怎么解决呢？？”蔡全无挠着头，继续发问。 张沈飞见这话题不说完蔡全无是不会发车了，索性点燃一支烟，准备好好说道说道。 “想要解决宋寡妇的养老问题，有三个处理方案。 第一个，就是你承诺跟小柳结了婚之后，每个月都给宋寡妇养老钱。 还要保证等她老了，瘫在床上动不了的时候，给她把屎把尿的伺候着……为她养老送终。” 每个月给养老金还好说，但是瘫在床上之后把屎把尿的伺候这件事，不到了那一步的时候，谁也无法保证…… 现在想娶人儿媳妇呢，自然什么承诺都说得出口。但人到手之后呢？？可就各凭良心了。 “宋寡妇不是傻子，所以说这个方案让她点头的可能性最小。” “那第二个方案呢？？”蔡全无迫不及待的追问，显然，他也知道第一个方案不靠谱。 “第二个方案嘛，就是你入赘到老宋家，给宋寡妇当儿子！！”张沈飞说道。 这个方案跟第一个方案其实差不多，也是养着宋寡妇，每个月给她钱，并且承诺给她养老。 但是因为入赘到了老宋家，成了宋寡妇名义上的儿子，对宋寡妇来讲，也就是有了保障。 过了明路的儿子和儿媳妇， 要是蔡全无和小柳不养活宋寡妇，她大可以去街道办告他们！！！ “所以说如果提出这个方案的话，宋寡妇是有很大的几率同意你跟小柳在一起的。这样还有个好处，就是你连房子都不用买了……” 入赘到他们老宋家，当然就可以住他们老宋家现在的房子。 说起来老宋家的房子不错，两间大瓦房呢！！！ “只不过嘛，”说到这里，张沈飞又犹豫了一下。 “只不过这样，我就成了倒插门了。”蔡全无沉吟了片刻说道。 这年头倒插门的名头可不好听。 他那个叔叔何大清被人鄙视，不单单是因为抛弃自个儿的亲生孩子，跟寡妇跑。 还有就是，他跟白寡妇跑了之后，就是跟着人孩子的姓。 蔡全无都听三大爷说了，当年白寡妇撂话出来，说她们家孩子心理脆弱，怕人发现后爹跟他们不一个姓，容易有心理创伤。 何大清闻言立刻表忠心，当即就改姓了白…… 张沈飞不知道蔡全无现在思绪已经偏了，他点点头：“没错，但凡有点办法，谁能做倒插门呢？？？” 蔡全无唉声叹气了一阵子：“那张哥，第三个方案呢？？” 刚才不说了，一共三个方案吗？？ “第三个方案啊？？”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这第三个方案可不一般……” (本章完) 第321章 四九城第二监狱! “不一般？？？怎么不一般了？？”蔡全无顿时来了兴趣。 他打小儿父母双亡，其实对当不当上门女婿并不很在意。 反正只要能娶到媳妇儿，是自己跟孩子姓还是孩子跟自己姓，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原本，他是已经对张沈飞说的第二个方案心动了的，甚至思考着要怎么跟小柳开口。 但听到张沈飞说第三个方案不一般，嘴角还露出熟悉的，坏坏的笑容，他可就不困了。 “张哥，说说第三个方案，让兄弟参考一下呗。”他看着张沈飞，略显激动的搓了搓手。 张沈飞从嘴边取下已经抽到一半的烟，弹了弹烟灰，将烟蒂在指尖搓弄着，忽而又笑了： “蔡全无，你在咱们四合院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蔡全无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又转了话题，但他一向不是一个喜欢发问的人，还是点头：“嗯呐，自打跟傻柱认了亲之后，我就搬到了四合院，一晃，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说起来，当时能跟傻柱认亲，还得多亏张哥您在其中起的作用。” 可能因为从小没有什么亲人，蔡全无对傻柱和何雨水还是很有感情，很珍惜这段亲情的。 张沈飞没接他这個话茬，而是又转了话题：“你跟傻柱住中院，平时老跟贾家接触，你觉得……张翠花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张翠花？？？”蔡全无微微一怔，而后才缓过神，“哦，就是贾张氏是吧？？？她那日子过的不错，四合院那么多的大妈，日子比得过她的，几乎没有……” 这话他可不是看张沈飞和贾张氏关系好，故意这么说。 而是真的有感而发。 四合院一共住了十四家住户，大妈有七八个。 但放眼一看，除了贾张氏，剩下的哪个大妈不是靠着男人过日子的？？？ 这年头有工作的人，说话都要声音大几分，出门都要被人高看一眼。 家庭主妇手心向上的日子不好过，有时候生活费花超了，少不得要被男人教训，甚至挨两下子的。 可贾张氏呢？？是个工人，每天在轧钢厂摸鱼拿工资不说。 还有老秦那个老舔狗，每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见天儿的跟在贾张氏后面捧着她。 说的那啥点， 贾张氏不打老秦就不错了，哪里还轮得到老秦打贾张氏？？？ “没错儿。”张沈飞把烟又叼回嘴巴里，“自打改嫁之后，贾张氏日子过的好，那在四合院，南锣鼓巷乃至东城区是有目共睹。” 当初， 街道为了宣传寡妇再嫁，还让贾张氏和老秦作报告，当示范树典型，还是风光了两天的。 聋老太作为守了几十年寡的老太太，还破了防，跟贾张氏大吵一架。 指责她背叛了老贾，给老贾戴绿帽子……两人大战三百回合，四合院众人还跟着瞧了个新鲜。 “贾张氏以前是个寡妇，后来再嫁了，日子才好过了。”张沈飞点到为止。 要不说范金有看起来精明，实际上是个傻的。 而蔡全无看起来憨傻，实际上精明的不要不要的呢？？ 听到张沈飞寥寥几句话，立刻福至心灵：“张翠花是个寡妇，宋寡妇也是个寡妇……张哥你的意思是？？？？” 现在虽然有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女性是靠男人养的。 宋寡妇要是嫁了人，养老也就有了保障。 有了人养老，用不着儿媳妇了，自然小柳寡妇也就能再嫁。 再退一步说， 儿媳妇踩着婆婆的脚后跟走，宋寡妇自个儿都再嫁了，还好意思压着儿媳妇一辈子不嫁人，等着立贞节牌坊吗？？ 想到这里，蔡全无顿时激动起来。 见蔡全无想通了事情的关键，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要不我还是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呢，忒省心！！！” “可是，宋寡妇再嫁的男人要是条件不好，养不起她，还压着小柳给她养老怎么办？？？”蔡全无又是一阵焦虑，忍不住揪了揪自个儿的毛寸，“实在不行，等她再嫁了之后，我每个月给她养老钱？？？” 张沈飞啧了一声：“所以说兄弟你就是仁义。娶了媳妇养着媳妇，她和前夫的孩子不说，还养着她的前婆婆……” 嘴里夸着蔡全无仁义，心中却在暗忖，老何家的舔狗基因这么牛掰的吗？？？ 何大清他爹是这样，何大清自己是这样，蔡全无现在又是这样…… 傻柱啊傻柱，张沈飞表示很为他担忧啊…… 言尽于此， 张沈飞提点了几句，接下来具体给宋寡妇找什么男人，怎么找，从哪里找，这些还得蔡全无自己想办法。 张沈飞抽完烟，看了看表已经不早了，便催着这厮赶紧把自己送到运输公司。 …… 蔡全无解决了心头大事，在蹬起三轮车的时候，可谓是用尽了十二分的力气，将那三轮车，骑出了山航的架势。 最后， 顺利的在所有卡车返回运输公司之前，将张沈飞送到目的地。 张沈飞也得以在所有来勤工俭学的学生面前，保留了一直在原地等着他们回来的形象。 所有人到齐之后，在马主任的带领下，运输公司会计过来核实每个人装卸建材的数量，现场给大家发工资。 最多的一个同学拿到了七毛，最少的一个人也拿到了三毛。 众人拿着自己劳动换来的钱，一个个激动的不能自已。 有说要拿着这笔钱去买参考资料的，有说要下馆子好好吃一顿，更多的则是思考着把钱攒下来，回头凑成整数寄回老家。 现在各大公社都有食堂，不允许大家在自个儿家做饭了，谁家烟囱要是冒烟，当即就有人跑去核实查询，一旦发现真的是在做饭，绝不姑息，必须严惩。 可食堂的伙食又不好，大家总是吃不好。 就只能拿着钱买点儿东西，偷偷的在家里垫吧两口。 张沈飞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而后朗声说道： “成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一会儿我跟运输公司说一下，让他们安排一辆卡车送大家回学校。 大家回去之后洗个澡休息一下，明天还想干的继续过来。” 听到明天还能挣钱，众人又是一阵激动，议论纷纷。 …… 跟运输公司合作装卸货物的这个周末活动，算是勤工俭学社打了个漂亮的开门仗。 听说参与的同学们两天挣了一块多钱，之前对加入勤工俭学社持观望态度的学生，立刻便蜂拥而至报名。 眼瞅着人数越来越多，张沈飞便又安排一些学生会干部组成了勤工俭学办公室。 陈义知为主任，专门负责安置这些利用课余时间兼职的学生。 在他的指示下，陈义知将这些学生以学习的专业，擅长的东西等进行分类。 还在张沈飞的牵针引线下，跟四九城的各个单位合作。 每周根据这些单位所需要的兼职种类，安排合适的学生过去兼职。 虽说现在四九城待业青年比较多，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想找个铁饭碗的工作，对兼职什么的并看不上眼。 再加上学生们干活的时候舍得卖力气，又更加的认真负责，一时间找四九城勤工俭学社合作的工厂和单位络绎不绝。 勤工俭学社的成功，让张沈飞在燕京大学的教师和学生群体中威望进一步提高。 十一月份的时候， 燕京大学一年一度的秋季篮球运动季开始。 没有太多娱乐活动的年代，运动会无疑是学生们期待已久的盛宴。 中文系学生们相比其他专业要弱鸡一点，七班更是年年在篮球赛都是倒着数。 但今年情况不同！！ 有张沈飞在还有几个从农村过来的身体素质不错，又长期打篮球的学生，所以李辅导员对今年他们班的篮球比赛能拿的名次还是抱有很大期望。 每天放了学， 几人都在辅导员的催促下，排兵布阵磨合锻炼，争取要拿个名次出来。 就这么折腾了半个来月，很快就到了篮球比赛的那天。 学校篮球场旁边坐满了人，参加比赛的各个队伍也都已经就位。 看到其他班的学生们都穿着统一的队服，张沈飞班里众人脸色黢黑。 “张沈飞同学……事情就是这样的。 你之前参加过工作，认识的人也多，能不能帮咱们班弄几套队服过来？”李辅导员眼巴巴的看着张沈飞说道。 张沈飞顿时一阵无语。 四九城不少大一些的单位都有篮球队，也有相应的队服。 要放在平时，借他个三五套的完全不成问题。 只是眼瞅着他们班今天上午就要打比赛了，现在才说借队服的事情，这tnd不是扯淡吗？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大鼻涕流到嘴里，伱知道甩了？？ 早干嘛去了呀！！！ 张沈飞也就纳了闷儿了，怎么他们班的辅导员不管办什么事儿，都这么的不靠谱呢？ 难道丫也是关系户上位？？？这可不是张沈飞凭空猜测，污人清白，这年代关系户可不少…… 就比如杨柏立那小子……还有眼前的这位辅导员…… 李辅导员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次的失误比较明显，见张沈飞脸色不悦，只当没看到，继续说着软话。 张沈飞叹了口气，他们班是第三轮上场的距离，现在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 还有时间，不管怎么说，总不能真的连他队服都没有吧？？ 其实大家伙儿要是都没有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别的班都有，只他们班没有，这就有点不好了。 “等我想想办法，去借几套衣服过来吧。” 说完， 他便转身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离开。 一个小时之后再次回来，将一个大口袋扔在队友们的面前：“时间紧任务重，只能找到这些衣服了，大家凑合着穿吧。” “有总比没有强。” 一个队友一边说一边打开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件衣服展开。 “张沈飞同学总是那么的可靠.靠，靠，靠！！！！窝靠，这是什么呀！！！” 此人马屁还没有拍完，后面的话顿时变了味儿。 其他人刚想发问， 看到他手中那件衣服，立刻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纳尼？？？就让大家穿这个衣服，这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这尼玛确实得靠啊！！！ “得了，要饭的就别嫌饭馊了，大家赶紧去把衣服换上吧。”张沈飞却很是淡定。 前两场比赛结束之后，张沈飞带领着中文系七班雄赳赳气昂昂的上了场。 刚一亮相， 立刻引来无数人震惊爆笑。 “我去！！！四九城第二监狱篮球队。” “牛叉！牛叉！中文系七班一出手果然与众不同。” “尼玛笑死我了。” “太有才了，这队服是从哪里接的呀？” “中文系七班这是明知道打不过数学系，故意弄这么套衣服想要笑死对方，然后不战而胜吗？” 观众席里众人说什么的都有，又是尖叫又是鼓掌，还有喝倒彩的。 中文系七班的队员们一个个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同学们加油，你们一定可以的，中文系七班是最厉害的。”李辅导员这会儿倒是突然觉醒了责任感，叉个腰站在场边，冲着大家不停的喊着。 众人心中不由的腹诽，要不是你这个不靠谱的不提前说，我们至于穿着这身衣服被人嘲笑吗？ “行了，不要被观众们的声音所干扰，一会儿大家好好打。打的好了，晚上我请大家出去吃大餐。”张沈飞给众人鼓着劲儿。 哨声响起。 篮球被高高地抛起在空中，张沈飞一个健步上前直接抢下。 然后迅速的转身，朝着对方的篮筐跑去。 躲过对方几个阻拦的人之后，一个三步上篮。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球进了！！！ 在他的带领，加上之前一段日子，大家奋力的磨合下， 中文系七班的队员们迅速的进入状态，不再在意身上那带着监狱字一样的篮球服，开始朝着数学系猛烈的发起攻势。 在场的学生们从来没见过中文系的篮球队这么猛过，一时间便看呆了。 最后中文系七班以六十七比三十一的比分赢得了比赛，顺利的晋级。 接下来几天的比赛中， 在张沈飞的带领下，七班飞高歌猛进，打破了中文系不行的刻板印象。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很快便到了一九五八年末。 往年的四九城到了农历十月便开始下雪，可今年一直到腊月，一共也就下了一场盐粒子。 粮店里细粮越发的少，玉米面的供应也时不时的开始中断。 棒子面虽然不至于中断，但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买到现货。 粮荒的传言开始在四九城里弥漫。 (本章完) 第322章 油老虎!! 自打成立勤工俭学社之后，因为一切没有走上正轨，事情又多又杂，张沈飞要忙活这些，周末就很少回家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真正的寒冬即将来到。 学校放寒假之后，张沈飞终于有时间回到四合院。 刚一进门， 就被正在扫院子的阎埠贵给拦住了。 老阎将张沈飞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他确实没带回来什么吃的之后顿时有些失望，说道： “大飞，你这是放寒假了？怎么没把吃不完的东西带回来？” “瞧您说的，阎大爷，我们在学校里吃的都是定量的，哪有吃不完的份儿啊？？ 实不相瞒，在学校我都吃不好，就指望着回四合院找邻居们改善一下呢。”张沈飞说着，以一种刚才阎埠贵看自己同款眼神打量着对方。 这可把老阎给吓坏了，立刻捏紧了扫把：“现在日子都不好过，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大飞，你可甭打你阎大爷的主意……” “那哪儿能啊，我又不是不知道阎大爷您家的条件。耗子娶了也得哭着走……”吓唬完了老阎，张沈飞很高兴地随手递过去一支烟，跟对方攀谈，“您还在扫院子呢？” 阎埠贵平时没有抽烟的爱好的，毕竟这玩意儿得花钱。 但是看到张沈飞递过来的居然是大前门，还是忍不住接了过来。 大前门一包三毛钱，匀下来一根儿得一分五厘呢。 自个儿抽不抽的不重要，先把烟接过来明儿到了学校可以卖给其他的教员。 就算打个八折，还有一分二，够买半斤白薯，煮成粥够全家喝的。 他把那支烟小心翼翼的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又拍了拍，确认已经放好。 这才回答张沈飞：“能扫地就不错了，当初我被评为老y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嘛，整个四合院的前院，中院，后院都归我打扫。 说起来我能这么安稳的度过这几年，还得谢谢你。” 当时四合院，刘海中那个王八羔子可是死死按着他老y的名头，想要收拾他的。 也亏得有张沈飞帮忙从中调和，他才能自保。 他们单位里有几個老师就比较惨了，被评为老y之后，动不动就被拉出去树典型甚至那啥。 “大飞，虽说这件事几年过去了，但阎大爷永远记得你的恩情。”阎埠贵说的很是真挚。 “嗨，都是几十年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这些干嘛呀？”张沈飞摆手。 他当时救下老阎跟个人感情其实没多大关系，就是单纯的不想看有人被作践。 虽然被作践的挺多，但能救下一个是一个吧…… “过去就过去了，说那些干嘛啊。”张沈飞随口道，“阎大爷，现在咱们四合院有什么新动向吗？？？您老跟我说说。” “四合院就那样吧，傻柱和许大茂还是见天儿地互掐，他二大爷还是往死里抽老二和老三，一切如常。”阎埠贵说到一半儿，停顿一下，“啊，有些不一样的。就是粮食的事情。 自打出现粮食购买凭证之后，咱们四九城一直都是二十四号买粮，这没错吧？咱们南锣鼓巷这里的粮店之前的粮食供应也一直很稳定，这也没错吧？” 张沈飞点点头：“没毛病，咱们可是京城，粮食供应当然比其他地方稳。” 很多人以为这个年代粮食定量的意思， 就是拿着粮本儿可以每个月随便在哪个粮店里买到规定分量的粮食，其实不是这样的。 实际上，粮食供应除了定量之外还定点。 这也就意味着你拿着粮食购买凭证，只能在固定的那家粮站里买粮。 如果这家粮站的粮食供应不足，那也就只能等着有粮了再买，而不能跑其他地方买去。 看到张沈飞点头，阎埠贵咂咂嘴：“可您猜怎么着？最近这几个月二十四号的时候，粮店也不一定能准时放凉了。 就上个月，我让我们家老大二十四号，二十五号，二十六号连着在粮站门口排了三天的队，这才买上粮。 有小道消息甚至说……反正啊，指不定得挨饿。”说起这个，阎埠贵心情凝重。 他们家可是六口人呢，要是买不上粮食，全家都得把嘴绑起来。 “现在买粮已经这么难了吗？”张沈飞挑起眉梢。 “嗐，你在学校里不知道。就上个月咱们院里老陈家的小子跟黑芝麻胡同哑巴王，因为插队的事情打起来了，老陈家的小子被对方直接给开了瓢……” 其实早些年， 四九城刚打算开始粮食统购统销的时候，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开始跟小蚂蚁似的一点点存粮食。 但四五年过去， 存下的那些粮食也已经吃了个七七八八。 本以为接下来日子会越过越好，谁曾想今年又闹了粮荒。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老百姓们的面缸里头没有面，米桶里没有了米，心也就慌了，连带着人都变得躁动了不少。 最近这两三个月，哪次买粮的时候没人打架呀？？？想到这里阎埠贵无奈地摇摇头。 得亏，他们家床底下还有之前存下的一罐子黑豆，实在不行也能应急。 “大飞啊，这眼瞅着马上又到买粮的日子了。别怪你阎大爷没提醒伱，早点儿去。 今天晚上，我跟你阎大妈是打算通宵去粮店门口排队的。之前你们家都是你大哥帮着买的。 我们晚上十二点准时出发，要不要阎大爷叫上你，咱们一起过去？？” “成。那阎大爷您晚上去的时候叫上我，咱们做个伴。”虽然有空间在手，张沈飞不缺粮食，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的。 同时他在心中盘算着，是该为家里人寻找退路了。 要不然等再过几个月，大家伙儿都没了粮吃。因为粮食打架闹起来了，你们老张家日子却还是过得跟以前一样，每天不缺粮食，甚至时不时还能吃香的喝辣的，改善伙食。那谁能受得了呀？ 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枪打出头鸟，有些险没必要冒。 回到家之后，将行李卷给放下。张沈飞溜达着就进了厨房，看到老太太在擀面条，忍不住就凑了过去。 “今儿吃什么呀？奶奶。” “上车饺子，下车面，你好不容易放寒假回家。今儿给你做打卤面吃。”老太太一边用擀面杖推动着大大的面皮，一边一本正经的说道。 上车饺子下车面？？张沈飞顿时诧异。 虽说确实有这么句老话，他的那些同学们回家之后也少不得要吃上一顿面条。 可是…… “不是，我就从燕京大学坐公交车回来的，这也用得上上车饺子下车面这么高的规格吗？”张沈飞只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老太太朝着他翻了个白眼：“管得着吗你？我乐意。” 啊这个…… 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这还有什么说的？乐意就乐意呗，反正自个儿也爱吃面条，尤其是他们家老太太做的手擀面更是一绝，怎么都吃不厌烦。 老太太一边擀着面条，一边指挥张沈飞把屋檐下晾着的芝麻叶给取回来泡上。 “呦，现在的光景老太太您还能买到芝麻叶呢？人脉挺广呀？？”张沈飞取下芝麻叶放在盆里，又倒上开水浸泡着，打趣道。 张奶奶把擀好的面条撒上棒子面，防止粘连，而后一层层叠起来，拿起菜刀一边哒哒哒地切面条，一边告诉张沈飞。 这芝麻叶可不是买的，是之前张奋斗和张奋进他们去郊外玩，见有公社种的芝麻，那叶子长的不错，于是给偷回来的。 “当时我们吃了一顿鲜芝麻叶面条，我一琢磨不能让你吃不上呀，就把剩下的芝麻叶给焯水晾晒了起来。”老太太干活利索，说话间，面条也切完了。 她捏起面条的异端，将其抖落开，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开始擀第二团面。 今儿小孙子放学回家，全家人一起吃顿饭，一共十三口人呢，得擀不少面条。 “哟，是偷的呀？？这老三老四也是的。怎么能薅社会主义羊毛呢？”张沈飞拿了一头蒜，一边剥蒜一边咋舌，一副很看不起两个侄儿的样子。 真是的，小小年纪，怎么能向他看齐呢？？？ “什么薅社会主义羊毛？？这叫偷社会主义芝麻叶。”老太太说着，掂着小脚出了厨房门，去屋檐下面的破花盆里薅了两颗芫荽。 这玩意儿卖的贵，供销社里又不总是有。老太太便习惯着自己种两棵，随吃随拿，方便又新鲜。 只不过得随时提防着中院老贾家的棒梗，那小子雁过拔毛，芫荽也能偷走生着吃…… 张沈飞看到老太太拔芫荽，嚷嚷着让她多弄点儿。 吃芝麻叶面条就得用蒜末，香菜炝锅，香菜少了提不了味儿，吃起来就差点儿意思。 “甭废话，知道你爱吃芫荽，我给你多放。”老太太嘟囔着。 张沈飞是个有眼力劲儿的，老太太摘香菜的功夫，他已经把蒜都剥好切成了沫儿，又去弄姜末。 手擀面下入锅中之后， 一把大火放在炉灶里，面条便在锅里蓬开来。 撒入泡开的芝麻叶，面条再次翻滚之后，抓一把棒子面，用凉水调成糊状。 然后倒入面条里，加入盐，十三香，酱油调味，等着面条再次煮开的功夫， 用小铁锅支在煤球炉子上， 将葱，姜，蒜，干辣椒炝出香味之后，倒进面条里。再次煮开之后，香喷喷的芝麻叶面条便做好了。 老张家小老九张喜妹，眼巴巴的坐在台阶上，嗦喽着手指头看太奶奶做饭。 面条做好，老太太又走到一旁，从墙上取过来一个铁钩子。 这钩子有个专门的名字叫油钩子，用钢条制作，用来勾油，轧钢厂的工人们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一个。 张沈飞家的油撇子是他爷爷做的，当时为了砸钢条，虎口都给震裂了。 除了油钩子，还有一种叫油撇子的工具，是用直径和小酒盅差不多的的圆形铁片中间砸凹陷，再焊上个小铁条制作而成，这东西一次舀的油比较多。 老张家直到1953年，张沈飞当上干事，家境大大改善之后才用上。 老太太拿油钩子一边从褐色的粗瓷小罐子里往外勾香油，一边念念有词。 蘸了一下。滴进锅里，一边嘴里念叨着一。 小老九跟着也念叨一。 再勾一下，再次滴进锅里又念叨二了。 “二。”小老九也说道。 老太太将第三滴香油滴进锅里又念叨三。 “三。”小老九念完了也就闭上嘴。 他知道，在老张家香油这东西顶多滴三下。 张沈飞见状，裂嘴一笑：“老太太，小时候我的数学启蒙就是从您老的“一二三”开始的。 到现在，他们九个又是打您这儿开始学习。您就不能滴四滴香油，让我对您刮目相看？？？” 张奶奶又白了他一眼：“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啊，这个？？？阎埠贵附身？？？张沈飞无语。 眼瞅着老太太饭马上做好，张沈飞便出门准备去居委会接田小枣回家。 刚走到垂花门门那里， 就看到院子里的几个大娘大妈们在一块儿聊天，说起自家今年吃了多少油。 阎大妈说他们家一年吃了五斤多，二大妈一看他吹牛也狠狠心说自己家吃了八斤。 贾张氏闻言顿时笑了，说他们家今年打底吃了十斤。 “没办法，我们家一共三个，两个半工人呢。” 秦淮茹在加工厂上班，只能算半个。 “我自个儿又是个光荣的工人阶级，跟你们这些家庭妇女可不一样，吃的油少了干活都没劲呢。”贾张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显摆的神情。 其他家有个大妈闻言在心中鄙视贾张氏什么牛都敢吹，但是面上并不敢怼她，只在嘴里恭维着说他们家简直是油老虎，比解放前的地主还能吃油。 见阎大妈脸上有些不虞，贾张氏便故意说道：“话又说回来，解放他妈，都1958年了，咱们四合院里也就你们家炒菜的时候还是在用油钩子了吧？ 你说说，好歹你们也是城里人，这怎么做什么事情总是一副乡下人的做派……啧啧啧。” 阎大妈脸色漆黑：“我们家孩子他爸说了，打今儿起我们家以后炒菜也都用油撇子。” 嘶！！ 此言一出，四合院众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什么玩意儿？阎老师家居然也要用油撇子炒菜？？？这……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姓阎的你可别吹牛。”贾张氏率先发出质疑。 “看不起谁呢？我至于骗人吗？”阎大妈不甘示弱。 “我也觉得我阎大妈没骗人。”张沈飞瞧够了热闹，也插嘴道，“他们家用油撇子，那是形势所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什么意思？？？四合院其他几个大妈顿时来了兴致。 (本章完) 第323章 升职??!! 四合院几个大妈看向张沈飞，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想知道？？？”张沈飞歪嘴一笑，“张大妈，上凳子！！” 贾张氏利索的就起身，把自个儿的凳子给了他。 “一大妈，把你手里那五香炒瓜子儿给我几颗。” 一大妈不是个小气的人，立刻把手里还剩下大半儿的瓜子也给了他。 “要不说还是一大妈你们家的日子好呢，大家饭都吃不上了，你们家还趁瓜子儿吃的。”张沈飞磕了一颗，吃的津津有味。 别以为瓜子是普通玩意儿。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逢年过节才提供的副食。平时哪怕你有钱，也捞不着买。 “你一大爷也是费大劲儿才弄到了一两……”一大妈摸着自個儿那硕大的肚子，脸上浮现一抹柔情，“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老是馋瓜子儿吃不到就抓耳挠心的……有人说，这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吃呢。” 二大妈在一旁附和：“就是孩子想吃呢，听说过没有？就解放前狗尾巴胡同有个孕妇，怀孕了就爱吃点儿瓜子，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她那老婆婆不是人，见不得儿媳妇日子过的舒心，就老在儿子面前编排，嘟囔是非。 那儿子也是个跟傻柱一样的愣货，被他妈一鼓捣，就把媳妇儿给打死了。后来剖开肚子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那肚子里的孩子嘴上，还沾着一颗瓜子仁儿呢！！！！” 四合院大妈们都是从当儿媳妇的日子过来的，目前又没有几个当上婆婆的。 代入那儿媳妇的角色之后，立刻群情激奋，大骂那婆婆不是个好东西。 唯有早就当了婆婆的贾张氏撇撇嘴：“瞎扯淡什么啊？这什么玩意儿你们也信？？ 要我说啊，不管那个儿媳妇和老易媳妇都是馋得慌……当年我怀我们家东旭和小老二的时候，不吃瓜子儿不也是好好的吗？？ 老易也是的，越老越张狂，不就媳妇儿怀个孕吗？惯的跟什么似的……” 一想到当初自己跟老易那么些年，干了那么多回，丫的从没给自个儿买过瓜子儿吃。 最那啥的一次，用一只二两的烤红薯，一晚上g了自己七回，贾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啊？？？ 娶到家的媳妇儿就是个宝，外头的女人就是个草吗？？？不是自个儿家的自行车，就能站起来蹬吗？？？ 一大妈以前因为不能生，在四合院里老是臊眉搭眼的。 可自打怀了孕，腰杆儿忽然就直了，这会儿见贾张氏又怼自己，立刻不甘示弱反怼道： “我们家老易对我好那是我命好，我们讲究的那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像有些人，一辈子伺候俩男人，等以后到了下边儿，两个男人一起抢，还指不定要不要被着分成两半，一人一截呢。 到时候，也不知道老贾和老秦分别选上半段还是下半段呢？？ 要我说，他们指定都要下半段，你这上半段嘴巴不如下半段的招人待见！！！” 嘶！！！ 一大妈牛逼啊，居然都敢硬钢贾张氏了，张沈飞悄悄地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只不过，现在正破除封建迷信呢，这么说话，好吗？？？ 贾张氏虽然一贯横，但却实打实是个迷信的。 此时听到老贾和老秦要把自己一劈两半，还要各选一段继续过日子。 被戳中内心中最深刻的恐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张黑黢黢的脸忽然就变得比死了好几年的的老贾还要白，哪里还敢应战？ 但她自诩为光荣的工人阶级，又碾压一大妈习惯了，此时不好露怯，只能强咽了口水： “不是说他阎大妈家油钩子的事情吗？？大飞，伱说说为啥老阎家这次一定会把那玩意儿给换了？？” 她这话题转的相当生硬，四合院几个大妈捂着嘴偷笑，但又怕逼急了贾张氏丫又使出灵魂召唤术，便也没有痛打落水狗。 张沈飞白捡了笑话看，这会儿便一本正经的说道： “列位要问为什么我阎大妈和阎大爷今年一定要把那个油钩子给换了，你们只要看我解成兄弟就成呐！！！！” “阎大妈，我说的对不对？？？” 阎大妈拍了拍怀里的小阎解娣，笑了：“你小子是数丝瓜瓤子的，浑身上下都是眼儿。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 “那当然，我多聪明呐。”张沈飞洋洋自得，“就我这智商，抠出来得比四合院其他几个小伙子多二斤。” 他们俩在这里打哑谜，却急坏了一旁的其他看官。 “不是，你们俩能说清楚点儿吗？？咋还搞绝密情报呢？？” “就是，大飞别打哑谜，赶紧说说看，老阎家把油钩子换成油撇子，跟阎解成有什么关系？？？” “哎呀大飞，你这话说一半儿的，急的大妈一裤衩子都是汗……” “你裤衩子湿了能是汗吗？我都不惜的说你……” 老阎家是什么人？那是四合院最最最精明，算盘珠子成精的一家。 他们家的一分钱能掰成八瓣子花，一家子过河勾腚子夹水的货色。 这样的人家突然不用油钩子，改用油撇子做饭，这怎么不管是南锣鼓巷95号院，乃至整个东城区1958年度最大的新闻呢？？ 眼瞅着四合院几位大妈急的跟什么似的，张沈飞这才不卖关子： “要不我说你们一个个观察能力不够呢？？都在四合院里前后院的住着，还不如我这个天天住在学校不回家的。 连我都知道，我解成兄弟已经到了找媳妇的年龄，我阎大妈和阎大爷天天找着附近的媒婆给他介绍对象，…… 你们用脚趾头想一下，咱们四九城里有几家还在使用油钩子的？我阎大爷和阎大妈要是还不换成油撇子，解成兄弟的婚事基本就要黄……” 现在是五十年代，结婚不讲究什么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什么的。 但是，也不代表人家女方就是毫无要求的！ 想结婚？ 首先当然就是男方得有工作，而后是要有房子。 当然，因为四九城寸土寸金，多少家庭十几口人住着一间屋子的。 所以房子的要求并不很高，小夫妻能有单独一间屋子最好，要是实在没有，能有一张单独的床，拉个帘子也能凑合。 除了工作和房子，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吃了，毕竟民以食为天嘛！！！ 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女方去男方家第一次的时候，都会去一趟厨房。 米缸和面桶当然是不好意思掀开的，但那墙上挂着的油钩子或者是油撇子，却能看得出这家人的伙食水平。 众位大妈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可不是嘛，树大分叉，子大分家。 孩子要结婚可是大事，要是因为小小的油钩子给耽搁了，那可就是真正的因小失大。 大妈们家长里短一向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随心所欲。 这会儿说起阎解成的婚事，二大妈立刻就接上蔡全无要入赘寡妇家当赘婿。 “就黑芝麻胡同那个小柳寡妇，以前她婆婆一直不同意她和蔡全无的事情……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个月，她那个婆婆居然找了个对象嫁了出去，然后，这蔡全无跟小柳的事情不就成了嘛……” 短短两个月里，婆婆嫁了儿媳妇嫁，这件事也算是小刀拉屁股，让人开了眼了。 “可不是怎么的？话说，后天蔡全无结婚，你们都准备随多少礼？？”阎大妈趁机打探情报。 随礼这件事看似随意，但其实里头的门道可大了。 就拿蔡全无入赘宋家这件事来说，蔡全无跟四合院这些人都非亲非故，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一样远近亲疏。 因此每家每户随的礼，不管是钱还是东西，总体价值上都得是差不多的。 如果你家比大家随的都多，那就是你想出风头，要惹人嫌恶。 如果你家比其他家出的都少，那就是脸上无光，背地里要被人嘲笑，说不定要取个“老抠”，“老西”的外号。 眼瞅着大妈们的话题从是给蔡全无随一毛的礼还是两毛，转换到宋寡妇再嫁到底是不是早就跟对方暗通款曲。 张沈飞不再跟她们蛐蛐，起身就往四合院外走。 “大飞，马上吃饭了，你这是去哪儿？”贾张氏在后面喊。 “接我媳妇儿下班呢。” 贾张氏慌忙往前几步抓住他的胳膊：“我听人说街道要扩充编制，咱们田主任会不会调到街道办去？？” 其他几位大妈听到，立刻止住话头，扭头目光炯炯的看向张沈飞。 居委会主任不属于国家干部，没有工资也没有编制。 但街道办工作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干部，有工资，有级别的那一种！！！ 要是田小枣真的进了街道办，还是交道口街道办！！！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那他们这些个邻居们还不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张沈飞脚步不停，往后面摆了摆手，全当没有听到这几位的话。 他们家媳妇儿可是个事业型的女人，一心想要往前冲，他作为家属，在全力支持的同时，也要管好自己的嘴，不给她找麻烦。 接上田小枣之后，两口子回到家，就看到老太太已经把芝麻叶面条摆上桌子。 除此之外， 还有虾米皮熬白菜，猪油渣炖萝卜粉条，豆腐渣，一大框的二和面馒头。 这伙食在头几年不算好，但在今年这行情下已经算是相当不错。 饭桌前， 除去当兵的张平安之外，剩下的八大金刚已经团团坐好，蹬着开饭。 看到他们家二叔进门，立刻在二哥张顺遂的招呼下站起来，九十度鞠躬，大声喊道：“二叔好！！！” 张沈飞从口袋掏出一把糖，啪地拍在桌子上。 八大金刚立刻一哄而上，抢夺一空，而后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吼声更加响亮：“谢二叔！！！” 吼完， 张顺遂，老五，老九扭头就往门外跑。 门外正好经过的易中海，听到这震的脚下地面都在颤抖的声音，先是吓得浑身一哆嗦，而后又拍拍胸脯。 老子也是马上要有孩子的人了，不羡慕你们八大金刚。 还没想完， 就看到张家老九张喜妹，捏着拳头从老张家门里出来。 看到易中海，头发黄黄的张喜妹顿时眼前一亮：“易爷爷，我小妹妹咋还不出来呢？？？我还等着她出生给我当媳妇儿呢。” 甭看他小，可他见天儿的盯着一奶奶的肚子呢！！！ 我尼玛！！！ 黄毛！！！ 易中海突然就感到那种熟悉的，之前看到八大金刚一起喝蜂蜜水时候，那种仿佛心肌梗塞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看着不过一米二的张喜妹那虎视眈眈的眼神。 此时此刻，他再一次的期盼着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是个男孩。 倒也不是重男轻女，但是，这种闺女被人惦记的感觉真tm的不好啊！！！ 张喜妹还小，还不懂易中海此时心中有多么的心潮澎湃。 跟未来老岳父打过招呼之后，他便追着前面老五张招妹的背影喊道：“五哥，五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呀。” 张招妹已经一路小跑到中院的月亮门，此时回过头，朝着弟弟喊道： “不要来找我，你回家吃饭去，我去找小当。” 刚才二叔回来可是每人给了几颗糖的，他得给小当分一颗。 打小儿， 他妈唐大妞就教育他们，男孩子一定得知道疼喜欢的女孩子！！！ 再加上看二哥对何雨水特别好，有什么都分她一口的模样，他也耳濡目染学了个差不离。 平时有他一口吃的，他就一定要记得给小当吐半口。 虽然现在贾东旭那个狗东西看到他就没有好脸，但他不在乎！！！ 只要能和小当在一起，这些个困难都是暂时的！！！ 只是不知道，自个儿什么时候跟小当才能和二哥和何雨水那样，也能亲个嘴儿？？？ …… 自打张沈飞学校忙起来，不常回家之后， 一家人好久都没有聚在一起了，这会儿一起吃着饭，分享着彼此的生活。 老太太说起关外两个女儿寄过来的信，一张脸笑的如同菊花。 关外那地方地大物博，工业城市发展快，黑土地能攥出油来。 不夸张的说，现如今那里是全国生活最好的地方之一，老百姓生活水平可能比四九城还要高。 女儿的生活好了，时不时的还能往四九城寄点吃的，帮衬一把两个孙子，老太太觉得这样就蛮好。 唐大妞也马上要生了，但还在坚持工作。 她说他们集体加工厂现在业务量越来越多，帮助居委会的那些家庭妇女们增加了不少收入。 “现在街道的那些家庭妇女和他们的家属们，提到咱们的集体加工厂那是个个都竖起大拇指。 这算是咱们枣儿的政绩，我估摸着这次街道办升职，肯定有咱们枣儿的一份。” (本章完) 第324章 徐慧珍是寡妇吗?? “说起来，当初街道弄集体所有制加工厂，还是大飞的主意呢。”张沈亮也说道。 他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两个屁的闷罐子，但并不表示他就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自打有了这个集体所有制加工厂，他们居委会那些大妈，大姨，小媳妇儿们每个月都能有三五块的收入。 更何况他自個儿的媳妇儿就在那里担任质监，一个月挣二十块钱，这都是沾他弟弟的光。 听到大哥和嫂子对自己升职寄予厚望，田小枣微微有些紧张的看向奶奶和张沈飞。 打小儿她就爱在胡同里掺和，解放后从街道积极分子开始，一步步做到居委会主任，从没在乎过什么职位不职位的。 她是打心眼儿里只是想帮街道，邻居们做点事儿。 可是现在， 全家人对她进街道办这件事充满期望，反而让她倍感压力，生怕出个差池，没办法跟他们交代。 张沈飞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拉过自个儿媳妇儿的小手，放在膝盖上，朝着大哥大嫂粲然一笑： “嗐，当不当街道干部有什么要紧的？？？咱们家还缺枣儿挣的那仨核桃俩枣儿吗？？？” “倒也是的。”唐大妞注意力立刻跑偏，“说起来，整个四合院也就大飞你们的日子过的好了。 哪怕易中海跟刘海中也比不上，而且这些年我们也沾了你不少光，嫂子得代表平安他们几个感谢你。” 就今年这形势，谁家能顿顿吃饱啊？？？就院子里那几个半大小子，哪个不是肚子里有点儿食就成？？？ 可他家呢？靠着大飞帮着买的粮食，虽说因为不想惹麻烦，不能大张旗鼓地吃香的，喝辣的，但顿顿都能混个肚儿圆。 那九个小子愣是都长高不少，还胖了点儿呢。 提到这个，张沈飞正色：“奶奶，大哥，大嫂。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个……” 说什么？？？见张沈飞脸色一变，其他几人心中立刻一凛，对视一眼。 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奋斗，带着弟弟们去供销社买糖吃。” 张奋斗没接钱：“二叔，这会儿供销社都下班了。” “下班儿也都给我滚出去！！”唐大妞呵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赶紧给老娘滚！！！” 个榆木脑袋，看不出大人们有正事儿要谈吗？？？ 张奋斗一个哆嗦，一旁的老二张顺遂站起来：“二叔，我带他们去吧。” “让老三去，你留下。”张沈飞示意他坐回去。 等到张奋斗带着六个弟弟出去，张沈飞看向张顺遂：“知道为啥让你留下吗？老二。” 张顺遂摇头。 张沈飞告诉他：“你大哥去当兵了，你过完年就十七岁，已经是个男子汉，不再是小孩子。所以，家里大事儿不能瞒伱。” 二叔说我是男子汉耶！！！张顺遂顿时激动起来。 张沈飞却没有再搭理他，而是看向老太太和大哥： “最近这半年因为干旱粮食供应一直在减少，我听阎大爷说，咱们南锣鼓巷供销处的粮食供应已经连着三个月不能按时，足量的供应了。因为排队买粮的时候，附近几个胡同有几个青皮打了好几架。” 田大妞大声插话：“可不咋地？？好家伙，之前秦老胡同樊二虎和井儿胡同瘌痢头打的那叫一个厉……” 咚咚咚，话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用黄铜烟袋锅子敲打桌子的声音给打断了。 “能不能有点儿眼色？？大飞说正事儿呢，瞎打岔什么？？？”老太太瞪了唐大妞一眼。 唐大妞敢揍张沈亮，也敢骑在他身上撒野，但遇到老太太，就跟那耗子遇到猫似的，立刻就耸耸肩，不敢吱声。 但心里却在嘀咕着，反正不管饿到哪家，他们家有大飞能帮忙买粮，总归是饿不着的。 见嫂子不太插话，张沈飞于是接着说道：“现如今粮食是越来越难弄了，我估摸着接下来几年的形势只能更差劲…… 打小儿，奶奶就教育我们，‘出头椽儿先朽烂’。都在前后院住着，旁人家的孩子吃不饱，咱们家的孩子一个个长得又高又壮……这不成。” 现在粮食足量供应，大家尚且吃不饱，接下来打折供应，不少人更是饿的眼都绿了。 平日里， 他们老张家吃的好点，还能用是在鸽子市买的高价粮，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糊弄过去。 可要真到了那个时候，连鸽子市都没了粮食，他们家还能顿顿吃饱，那不被举报才怪呢。 老太太也点头：“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平时大家都能吃二和面馒头吃饱，咱们吃馒头也就罢了。 可要是旁人连窝头都没得吃的时候，咱们还能顿顿红烧肉。那可就有人要背后捅刀子了……” 这年头想要整治一个人的办法太多了，更何况，他们家大飞还在轧钢厂食堂主任的职位上挂着呢！！！ 一封举报信说他中饱私囊，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也能引来饿肚子的群众们群情激愤。 引了众怒之后，日子还能好？？？ 而且就最近这几个月，四合院已经有几个人已经明里暗里说几次他们家几个重孙脸色红润，比棒梗他们看起来壮实不少了。 每次，都被她用唐大妞给吓唬了过去。 但若是真到了小孙子说的那种吃树皮的地步，甭说唐大妞，唐二妞也不管用啊！！！ 一旁跟着大人偷听的老二张顺遂挠挠头，觉得老太太这话有些危言耸听：“咱家吃得饱跟旁人有关吗？？咱们又没吃他们家的粮食。再者说了，咱们家跟四合院这些街坊们处的不错。 无冤无仇的，人家总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儿就陷害咱们吧？？？” “这世界上的人原本都是没有恩怨的，可各种破事儿还少吗？？ 咱们要是有了粮食，旁人来借你借还是不借？？借了一次有没有第二次？？借了张家借不借李家？？？一来二去，这不都是恩怨吗？？”张奶奶摸了摸重孙的头，“你啊，还是小。” 张顺遂不高兴了：“我不小啊！！怎么老说我小啊？” 他都搞对象了，哪里小了？？？再说了，二叔刚才还说他是男子汉，以后家里大事儿都要让他参与！！！ “在旁人吃不上饭的时候，在旁边吃肉，还吧唧嘴，这怎么不算是恩怨？”张沈飞敲了张顺遂额头一下，“甭跟你太奶奶顶嘴。” 小伙子捂着脑门儿，委屈巴巴：“所以就因为怕别人眼红，咱们就得有白面不吃，跟他们一起挨饿？？” “谁跟眼红咱们家？？姥姥！！！”唐大妞挽起袖子就要往外走，被张沈亮拉住后，不依不饶地朝着门外大喊，“老娘生了九个儿子，我怕他们？？？谁敢背后使坏，老娘砸了他们家的锅！！！ ctm的，哪个王八蛋嘴贱，站出来让老娘看看！！！我非撕烂她上下两张嘴！！” 凭什么啊？？早些年他们家吃不饱饭，旁人日子过的好，他也没有举报他们。 凭什么现在日子才好过一点儿，就要夹着尾巴做人，要提防着被举报了？？？ 张沈飞叹了口气，示意大哥捂住大嫂的嘴。 “咱们家好几个半大小子呢，奶奶也七十岁了，嫂子现在眼瞅着又要生了。 枣儿……我跟枣儿也结婚这么久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也要开花结果…… 我跟大哥和顺遂他们挨饿还好，可这些小的也跟着挨饿可不成。所以说，咱们得提早打算。” 全家人，包括在居委会工作的田小枣顿时都沉默了。尤其是田小枣。 她虽然热衷于帮街坊们们办事，但也不是个傻的。早前当街道级积极分子靠的是满腔热血。 可这些年在居委会，少不了处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各种刷新三观，恩将仇报，扒灰，生儿子没屁眼的破事见的多了，怎么还会像以前那么单纯，对人性之善深信不疑？？？ 更何况最近这半年，群众们生活水平下降了多少，她这个居委会主任更是最清楚。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所谓道德和底线，是在吃饱饭之后才会思考的东西。真饿红了眼，易子而食也不是没有。 何况举报个不愿意借粮食给自己的邻居呢？？？ 所以此时，她也赞成张沈飞说的，要给全家留个后路。 只是， 打算？？怎么打算！？？ 四合院就这么大，前院住了四户，后院住了五户，只要家里的烟囱冒烟，就少不了有人盯着。 想背着街坊邻居们吃的饱，一顿两顿还成，要是成年累月不被发现才怪！！！ 田小枣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要不然，咱们回头把粮食放在我爸那里。” 九十三号院虽然也是个大杂院，但是只住了三户，邻里之间的关系要近不少，再加上四哥僮筱亭生活滋润，三哥索谦儿家的日子也不差。 想来这两户应该不至于因为嫉妒他们能吃饱，使出什么歪招。 “不成，”张沈飞直接给否了，“我之前跟我们学校一个农学的教授谈过，这次干旱的事情不同寻常，只怕不是一两年的事儿。按照他的估计，最起码得往三年上走。” 三年？？？？！！！张奶奶，张沈亮，唐大妞和田小枣的脸色顿时变了。 都是从解放前过来，遇到过饥荒的人，知道这个代表着什么。 张沈飞则是接着道： “九十三号院和九十五号院是隔壁，这一片儿又都是大杂院，人多眼杂的，咱们得找个清净的地方吃饭才行。” 不是，他戴有色眼镜看四合院这些邻居，只是他不想考验人性，把自己和全家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前几年日子好过的时候，四合院这些邻居做事情还勉强算有些底线。 可人到了饿肚子或者有利益牵扯的时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不说别人，就说阎埠贵，这厮现在还端着一副读书人的架子，平时虽然抠门，爱占便宜，但跟电视剧中还是不能比。 还有贾张氏，秦淮茹，聋老太，何雨水…… 张沈飞琢磨着，这些人的转变应该都是在这饥饿的三年中完成的。 田小枣显然也懂得这个道理，一脸凝重的看向张沈飞说道：“大飞，我都听你的。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张奶奶眯起眼睛瞧了一会儿小孙子：“大飞，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张沈飞咧嘴一笑：“您这老太太忒精明，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 我在云居胡同有个很好的朋友，她有个独家小院，只有她自己和她闺女在住…… 所以我想着，咱们可以在前门街道那边，以嫂子家顺遂，奋斗，他们几个长大了，房子实在住不下为由，把他们家的房子给租下来。 等租下来后，只在那边开火做饭，在那里吃个半饱，完事儿回到四合院再吃一顿，晚上还住在四合院……” 前门大街离四合院有一段距离呢，那边吃，这边住，不会被人发现。而且一天吃六顿饭，虽然每顿吃的少了，但总体的热量不变。 张奶奶蹙眉：“前门大街附近吗？那地方可够繁华的……” “这您不用担心，那房子虽然在云居胡同，但在最里头，很是偏僻。 而且前头倒座房的位置被我那个朋友用来开酒馆，她后来又把隔壁的门面盘了下来，开的小饭馆。 咱们在酒馆和饭馆后面的屋子里头做饭，很是安全。” 最主要的是那院子只有咱们家，和我那个朋友母女俩居住，不像这四合院人多眼杂…… 母女俩？？听到这话，唐大妞，张沈亮和张奶奶几人的思绪立刻被带偏。没有回复张沈飞，而是一个个眼巴巴的瞅着田小枣。 沉吟片刻之后， 张奶奶更是直接发问：“大飞，你那个朋友是女的？？她男人呢？不会是个寡妇吧？？” 这四合院里跟寡妇跑了的可不少，只是他们老张家应该没有这个基因呀？？ 张沈飞见所有人注意力跑偏，顿时无语凝噎： “不是你们都想哪去了呀？我跟徐慧珍没有一点关系，我发誓她那个孩子也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们俩就是纯粹的男女关系而已。” 唐大妞嗤笑一声：“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呢！！” 在这忽悠二傻子呢！！！ 我尼玛，张沈飞顿时崩溃！！！ 没看到田小枣脸都黑了吗？？？ 他这个嫂子这张嘴呀，怪不得得生九个儿子呢，要不然就因为这张嘴早晚被人打死。 因为嫂子这句话，张沈飞又哄了田小枣半天，最后才让她相信自己跟徐慧珍确实没有半点私情。 看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张奶奶开始收尾：“那事情就按照大飞说的这么办吧，过了年咱们就开始去云居胡同那边开火做饭，保险起见，每天再留两个人在那边过夜…… 现在眼瞅着离过年也没几天了，在四合院里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在去那边开火之前，家里的伙食标准都按照老阎家走，过年的年货置办也按照他们家来。” 按照老阎家？？张家顿时一片哀嚎。 “奶奶，按照刘海中家不成吗？？？” “跟老阎家看齐，那日子还怎么过啊？？？” “不是，倒也不用矫枉过正。” “太奶奶，就不能过完年再说嘛？？” “不行！！”老太太一锤定音。 (本章完) 第325章 抢粮!! 老太太一声令下，老张家只能全体猥琐发育。 吃完饭， 田小枣和唐大妞一个收拾饭桌，一个去洗碗，张沈亮和张奶奶抽烟，张沈飞则是躺在炕上，指挥田小枣一会儿给自己切一个心里美拿过来当水果吃。 “欸，你等我把这几个碗筷给洗了。”田小枣甜甜地应了。 张沈飞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现如今虽说妇女在外面能顶半边天，但在家里，还是要伺候一家老小的。 哪怕是他嫂子唐大妞，平常走路带风，炕上也是上位者，可下了炕照样把他哥张沈亮伺候的舒舒服服。 好不容易把张沈亮一家老小都打发走了，张奶奶一如既往地出门打算去找聋老太挤一挤。 “奶奶，您还是在家里睡吧。天儿冷，聋老太的被褥不够厚……”张沈飞阻止了她。 自打买棉花，棉絮也需要票后，那聋老太家的被褥都有将近五年没有弹过。 虽说今年四九城没下雪，但夜里的干冷依然冻的人骨头疼，他可不舍得他们家老太太跟聋老太一起受那份罪。 再说了， 他们的外屋和老太太的里屋还隔着一堵墙呢，晚上那啥的时候他动静小点儿，再捂着点田小枣的嘴，老太太照样听不见。 老太太倒也是個听劝的，也可能是老去找聋老太挤不好意思，还可能是嫌弃聋老太老不洗脚，脚臭。 总之，还是从善如流地去浴室洗漱，回里屋的时候，还瞅了正在给张沈飞洗脚的田小枣一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能是年纪越来越大。老太太我现在耳朵就跟那聋老太似的，越来越听不清了。” 说完，又指了指自个儿的耳朵，走了。 “哎呀！！”田小枣羞的小脸酡红，跟喝了二两二锅头似的。 张沈飞却是不动声色，就跟没听懂老太太言下之意似的。 跟阎埠贵约好了晚上要一起排队买买粮的，这会儿时间紧，任务重。 拉灯之后，张沈飞一把将田小枣扑倒在炕头…… 时隔两个月，再次过起了挥舞着棍棒讨生活的日子。 该说不说， 即便是已经耕熟了的田地，长时间不打理也会杂草横生。 张沈飞前半夜勤勤恳恳开垦荒地，任劳任怨。 日后，哄着田小枣睡着。自个儿刚点燃一支烟，才刚进入贤者时间，就听到有人在敲窗户。 “大飞，大飞？？张厂长，该出门买粮食去了。”是阎埠贵在催了。 张沈飞回敲一下窗户，示意知道了。而后翻身下炕，把衣服都穿上，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半新不旧的军大衣穿上。 后半夜的四九城冷呢，这衣服隔风又保暖，穿着正合适。 推开家门， 张沈飞才发现不但阎埠贵，自己大哥已经起床，四合院其他的邻居们，基本也都家家户户准备要出门排队了。 这架势，跟之前排队囤白菜差不多。但又有不同，因为囤白菜是心知肚明能买到的，只是谁早谁晚的问题。 但这粮食……这几年都是量米下锅，晚个一两天，谁也顶不住啊。 “这一年年的，去年元旦鸡蛋开始限量，每户每月供应1斤，超过十口人的大户，每户每月增加1斤。 到了今年嘿，直接连猪肉也开始限量了。” 傻柱一边裹着油渍麻花的大衣跟在张沈飞身后走，一边絮絮叨叨。 今年刚过完元旦，猪肉因为货源紧张，就开始改为“按人凭票”供应。 每月发肉票3张（分为上、中、下旬各一张），每票供应鲜肉1-3两，买的肉不足0.20元可以不登证。也就是说，一个月一个月顶破大天去，也就能买九两猪肉的。 听起来一个人一个月吃九两猪肉好像是不少，但实际购买的时候，可不是每次都能买三两的。 要是供销社货源不足，一张票只能卖你1-2两。这么一算，一个月一个人能买半斤肉就不错了。 而且买回来的肉也不是直接吃，还得先炼油呢，一斤猪板油炼完油，最多也就剩下三两油渣。 这么一算，啧啧啧…… “粮食粮食买不到，猪肉猪肉限量，鸡蛋，粉丝……这以后的日子可难过喽。” 傻柱这头儿抱怨着，阎埠贵冷笑两声：“傻柱，荒年也饿不着厨子啊！！！ 我可给你记着呢，上个月上了二十六天班，你往家带了二十五天饭盒。 其中十三天带的一个，十二天带的俩……用不用我给你再详细说一下你带的都是什么啊？？” 他的鼻子比狗都灵，隔着饭盒和网兜，也能闻出来是什么菜！！！ 哼，真当他每天在前院扫地就只是扫地呢？？谁家带了什么回来，他门儿清！！！ 啊，不对，除了唐大妞，不是不想看，实在是不敢惹那泼妇…… 张沈飞竖起大拇指：“阎大爷你行啊，就你这侦查水平，搁在以前最起码是特工，搁在现在的派出所，高低也得是个警犬。” 阎埠贵：“……” 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傻柱闻言却是顿时大骇：“阎埠贵伱，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偷公家的饭盒，那可是大事儿！！！被逮住了要进保卫处的！！！ 阎埠贵笑了：“傻柱甭怕，我不会去举报揭发你的。 你说说，咱们这前后院儿住着，我跟你爸，不是，何大清又是好哥们儿，怎么会去举报你呢？？ 咱们两家的感情深着呢，平时有事儿，不得相互照应着呢？” 揭发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可现在把事情点明了，还指出两家感情好，要互帮互助。以后傻柱再带饭盒回来，还好意思不跟自己表示表示？？？ 傻柱脸色变幻莫测一会儿，似乎也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道：“阎大爷您是这个，您说的对，咱们两家感情好，明儿晚上，我请您老喝酒。 有什么事儿……咱们到时候边喝边谈。”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劳资的饭不是好吃的，今儿你吃了我的，明儿劳资有收拾你丫的时候！！！ 阎埠贵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欸！！” 几人到了粮店附近，距离门口还得百十米的距离，就趁着月色看到这里已经影影绰绰挤满了买粮的人。 什么易中海夫妻，二大爷，秦大爷贾东旭父子，许富贵父子之流都在里面。 “大飞哥，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这不是阎大爷叫我起床晚了吗？？诶，我说一大爷您怎么把我一大妈也叫来了？？这大着肚子……” 易中海回道：“就是要生了，我才不放心她个个儿在家……” 临近五十岁老蚌生珠，如今他可把这个老伴儿当小情人在疼着，比当年对张翠花都疼爱，又怎么舍得放她自己在家？？？ 聊了几句， 张沈飞几人也从善如流，排在了队伍的末端。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原本应该黑漆漆的夜，却因为人们手里那些手电筒，风灯，煤气灯映出不少光亮。 眼前马路在白天的时候可谓是车水马龙，现在却只在马路牙子附近，停靠着各种自行车，三轮车，这些是等着一会儿拉粮食的。 当然，大部分人都没有车，只能把粮食扛回去。 张沈飞跟傻柱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就看到远处又走过来两个人，走近了一看，居然是僮筱亭和索谦儿。 两人看到张沈飞自然也吓了一跳：“大飞，你不是去上大学了吗？怎么在这里？” “学校放寒假，我就过来了。” “你可是轧钢厂食堂主任，手握重权，你们家也能缺粮了？？”索谦儿说完，才觉得自个儿这话说的有点儿不合适，轻轻抽了自个儿一个嘴巴子。 易中海，刘海中，傻柱，许大茂等人顿时竖起耳朵。 张沈飞眼神一闪，故意声音提高了一点儿，确保傻柱，阎埠贵，易中海夫妻都能听到： “瞧三哥您说的，别说我现在已经离开轧钢厂去上大学，不处理轧钢厂的事务了。 哪怕我还在轧钢厂工作呢，那食堂我只是代工人们管理，里头一根葱，一个蒜瓣儿也不是我的……我们家怎么就不能缺粮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枣儿他们居委会不是发粮食吗？？再加上你们家仨人的定量，这粮食指定不少啊。”索谦儿慌忙给自个儿找补。 “哎，”张沈飞又是一声叹息，瞧了自个儿大哥一眼，“甭提了，居委会的粮食，早就打折发了……” 张沈亮还是有一些急智的，意识到弟弟是想趁着今天立家里缺粮的人设。 于是等他说完，立刻接上话，声音不小还带着一点点愧疚：“以前大飞和枣儿确实有点存粮，可这不都补贴给我们家几个小子吃了吗？？半大小子甭说吃穷老子了，连他叔叔，婶子都给榨干净了……” “实不相瞒，今天给大飞做了接风宴之后，我们两家加起来也凑不出一斤白面了。让老太太跟着我们挨饿，我愧疚啊！！” 相比打小儿是个胡同串子，说话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张沈飞，从小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张沈亮说的话显然更让人信服。 “嗐，大家都一样……” “大飞也是的，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儿去上大学了呢？要不然，从食堂里……” “看看人傻柱，好歹有个饭盒撑着……” “我们家也没粮食了，本来还想着找张家……”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队伍却一点没有缩短的意思，反而更加的粗长。 别多想， 粗的，是那些个不好好排队，试图加塞的。 粮店得八点才能开门，到底有多少人能买到粮食，还未可知。 就这么熬了一晚上，所有人眼眶都变得雀青。 易中海见老伴儿确实熬不住了，不知道从哪里捡起几张破报纸，铺在粮店墙角，让一大妈坐下休息。 早上八点五分，粮店的大门打开。 所有人一拥而上，排在队伍前列的往里头冲，排在后面的也往前挤，那些根本没排队的，比排队的更横，挤的更凶。 这时候就显露出人多的好处了。 张沈飞，张顺遂，张沈亮三人人高马大，很快穿越排在他们前面的老秦，阎埠贵，刘海中等人，挤进了队伍的最前端。 门开的一瞬间，三人第一个挤了进去。 “我c尼玛，你丫挤谁呢？？” “劳资挤的就是你！！不服练练？？” “练练就练练！！卧槽，板砖！” “玛德，劳资今天非开了你的瓢不可！！！” “妈呀，有孕妇被挤倒了……这是流血了？？？这是要生了啊！！！” 外面已经打起来了，似乎还见了红，但没人有空看热闹，大家都在往前挤，只要挤进粮店，就多了一丝买到粮食的希望。 粮店里， 张沈亮把两本粮本儿拍在桌子上：“买粮，这个月的定量都要了！！！” 他们家一共十三口人的口粮，五个按照大人，七个是半大小子的供应量，还有一个老人。 按定量本应该买到八十七斤细粮，二百零三斤粗粮。但粮站的工作人员说了，这次只能每样拿走一半儿。 “库存不足，我们总不能让排在前面的买完，后面的什么都吃不上吗？？”此人摇着头。 虽然这么弄后面的也不一定都能买上，但总能多几个人有粮食吃。 “一半儿就一半儿！！！”张沈亮咬咬牙。 虽说弟弟能弄来粮食，但总归得冒风险，现在买一点，弟弟就能少弄一点。 最后，由张顺遂背着粗粮，张沈飞背着细粮，一家人又挤出粮店。 “什么？一大妈被人挤的生孩子了？？？”张沈飞得知这个消息，神色复杂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上辈子光听过被挤怀孕的，还没听说挤的直接把孩子生大街上的。 刘海中咋舌：“可不是嘛……老易拦了三轮车送她去医院的时候，那孩子都到裤腿儿里了……也是老易他媳妇儿的棉裤肥……” 当时情况多紧急啊，一群人挤来挤去，易中海见媳妇儿见了红，都要疯了。喊着让大家别挤了，别挤了，但当时那情况，谁听他的呢？ 说完事情经过，刘海中不由得感叹得亏自己儿子多。 事发的时候， 他让老大和老二一起挤着去买粮，自己才能赶上瞧老易家的热闹。 谁承想这么一看，就看了个大热闹。 啧啧啧，就当时老易看到他媳妇儿流血的时候，那脸色，简直让他终身难忘。 “啊？二大爷您当时在现场看着呢，那也不去帮忙吗？？？”张沈飞发现了华点，诧异道。 啊，这个……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刘海中有些尴尬。 张沈飞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孙子可真不是东西。 不管平时他跟老易怎么在四合院里，为了这管事大爷的排名你争我抢，可一大妈总没得罪他吧？ 女人生孩子，这可是要命的时候，他居然也好意思在人群里看热闹…… 感受到他的目光，刘海中顿时慌了。 虽说现在的张沈飞已经去上大学，不在轧钢厂了，但是人家是在职大学生。 再回到轧钢厂的时候，说不定是什么职位呢。 “那啥，张厂长。我进去看看光天和光齐买到粮没有。” 话毕，略显慌乱的。就往人潮涌动的粮店里钻。 “嘿，这二大爷那么胖，跑的倒是挺快。”张顺遂笑了。 (本章完) 第326章 戴帽子!! 胖？？？ 也就是现在了。接下来几年，四九城哪还能有胖子？？？张沈飞暗忖。 张沈亮把背上的粮食往上拖了一把，道：“别看了，赶紧回家吧。回去好好补一觉。” 为了买这点儿粮食，他们可是溜溜地排了一宿的队。 三人于是回到四合院，把粮食都给倒腾进了缸里，回家补觉。 下午起床之后，就听到唐大妞，张奶奶和田小枣在商量去易家瞧一大妈的事情了。 一大妈虽然生孩子的地点比较随机，但好在送到医院之后，母女平安。 张奶奶带着两个孙媳妇上门，带了五个鸡蛋和半斤挂面。鸡蛋是唐大妞家的礼，挂面是田小枣给的。 甭看东西不多，但如今鸡蛋早已经限购，一家一个月只能买一斤，挂面更是需要专门的票据。 这些，都是有钱都买不着的好东西。 “老易家的，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往后把孩子养大，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张奶奶拉着一大妈的手，说道。 一大妈老蚌生珠，身体虚弱自不必多说，笑了笑，强忍着跟老张家三个女人客套了几句，就听到大门被砰地一声大力撞开，接着便是张喜妹跟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 “易奶奶，易奶奶，你真生了個小女生吗？？？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对她好！！！”突然就有了老婆，小黄毛喜不自胜。 一旁端了一碗红糖煮鸡蛋的易中海却突然就扎心了！！！ “倒，倒也不用。我们家养得起闺女。”他说道。 张喜妹却不依：“爹妈再好，能比男人还好吗？？我妈可说了，这辈子不管爹妈还是孩子，都只能陪着咱们走过半程路，只有两口子，才能一直在一起。” 虽然尚在襁褓中的小妹妹看起来皱不拉几，脸又有点儿黄，但那都不重要。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专一，他不是个只看长相的人！！！ “易爷爷，小宝宝就是我的人了，您可不能拆散我们！！！”张喜妹抱着易家小丫头，对着易中海虎视眈眈。 啊，这个……田小枣和张奶奶尴尬的脚趾扣地，对视一眼。 唐大妞更是一把揪着儿子的耳朵，把他提溜出了老易家。田小枣和张家老太太看易中海脸都绿了，也都起身。 “那啥，我锅上还坐着火呢，我先回去了。” “我也走。” 他们一走，易中海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气。 …… 一九五久年，一月二十八日，农历腊月廿一。 宜：结婚，会亲友，合婚，订婚，纳财。 忌：开业，安床，安葬，修坟。 这是蔡全无结婚，啊不是，是入赘老宋家的日子。不仅是入赘，为了让小柳二嫁的婆婆放心，从今日起，蔡全无就姓宋了。 这件本应该不管在哪里都引起轩然大波的事情，在四合院里却风平浪静。 “哎，这没啥，何大清去保城之后，据说也跟着白寡妇姓了。” “原本这事儿是很奇怪的，但放在老何家，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他们家打根儿上起就那样！！！” “也不知道傻柱以后入，啊不是，结婚后，会姓什么……” “所以到了最后，老何家的姓氏传承还是得靠雨水这个女娃。” 大家讨论了几句，也就罢了，转而带着礼物，捏着三两粮票，三三两两地往黑芝麻胡同走去。 自打各种物资来越匮乏之后，四九城再吃席就多了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那就是不管谁家有红白喜事要宴请，来宾除了随份子之外，也都会自觉地交三两粮票。 这局面一直持续到壹玖陆叁年，那位先生为参加世乒赛的国家乒乓球队饯行，在通知大家赴宴的时候，特别叮嘱大家：“各人自带粮票！” 要说蔡全无有了归宿，最开心的就是傻柱和棒梗了。 傻柱自不必说，自个儿的堂兄弟有了对象，虽说是去给人当后爹吧，但总算不用光吊打的炕沿响了。 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 他本身就是个厨子，经常在外面接喜宴，赚点外快。 这会儿在黑芝麻胡同三十五号中院，一会儿指挥着小胖和马华赶紧和黄泥砌灶台，一会儿指挥刘岚赶紧把买来的菜和肉收拾了。 自打夏粮歉收之后，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难了。具体体现在现在谁家结婚已经很少再吃纯白面的打卤面，炸酱面。 而是改为了杂面面条，卤子里头的肉也少得可怜。 但不管怎么说，小百十号人吃饭呢，家里的灶台不够，还是得砌个临时灶台。 他们这头忙忙碌碌，那头儿四合院的邻居们都到了。 负责蔡全无结婚记账的依旧是阎埠贵。只是桌子上少了花生瓜子，糖果也是限量供应，每人一个，坚决不准多拿。 蔡全无的婚礼充满了时代特色。 夫妻俩一个穿着绿套装，一个穿着深蓝色套装，都是这个年代最最常见的衣服。 小柳寡妇的衣服跟在场的任何一位女士没有区别，唯有鬓角插了一朵花，算是彰显了她二茬新娘子的身份。 该说不说， 小柳虽是个寡妇，又生了好几个孩子，但长得可以用“盘靓条顺”来形容，尤其是那大腚，隔着棉裤都能看得出又挺又翘。 张沈飞不由得感叹，老何家虽然爱寡妇，但发现美的眼光还是不差的。 有人爱娶美艳寡妇，有人爱娶长的普通或者是丑陋的黄花大闺女，只能说是人各有志。 新婚夫妻进了屋，先是朝着两位领袖的画像鞠躬，而后合唱h歌。 嘿，也是巧了，还是那首《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只是这次的草原盛放在了小柳死去的男人小宋头上。 这首歌可谓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会唱，没多久，男女对唱就变成了大合唱。 傻柱站在人群里，看着身边跟着众人合唱的秦淮茹，又扭头看了看站在自己另一侧的贾东旭，不由得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不介意跟棒梗姓的…… 只是这贾东旭，忒碍眼！！ 蔡全无夫妻俩唱了三首歌之后，年纪大一些的就撤退到院子等着吃饭。屋子里只剩下张沈飞，傻柱，阎解成，刘光奇，许大茂等年轻人。 张沈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又掏出一根绳子，将其系在苹果上。最后，满脸坏笑地脱掉鞋子上了炕。 在场的小伙子们顿时发出心照不宣的笑声。 “来了来了！！！” “赶紧的，吃苹果，吃苹果！！！” “咬啊，蔡全无你咬啊！！！草，又错过了，没q上……” “蔡全无你丫行不行？？？不行换我！！！” “呦，啃上了啃上了！！！啧啧啧，st进去没有？？？” “呦，怎么还难舍难分了……” 屋子外头， 张顺遂，张奋斗，阎解旷，刘光福带着一群半大小子，扒着不大的玻璃窗眼巴巴儿地瞅着，一个个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为新娘子，也为那只一年都吃不到一口的苹果！！！ “你们，嘛呢嘛呢？？瞎看什么呢？？都给劳资滚出去捡炮仗去！！！”刘海中走过去，一个个朝着屁股踹过去。 小伙子们扭头就跑，不跑不行，打小儿看着刘海中把那两个儿子往死里打，他们也怕。 闹洞房之后就是喜宴， 每人一碗杂合面汤面，一个二和面馒头，在院子里或坐，或蹲在一起，吃着，喝着。 张沈飞地位比较高，不用在院子里找地方，而是在里屋的炕上。 只是吃的跟大家别无二致，跟他一起的还有易中海，刘海中，张奶奶，聋老太等人。 “大飞，听说你们家粮食也不宽裕了？”聋老太牙口不好，单吃杂面馒头吃不动，一边把馒头掰成小块往汤面里泡，一边询问。 “嗯呐，之前攒的吃完了，以后只能跟着定量走了……”张沈飞吸溜了一大口面条，说道。 “也是怪我们，生的太多了，自己又养活不起，还得让老二给帮衬着。”张沈亮放下筷子，叹息一声。 聋老太有点不太信地看了看他们兄弟二人，但是没说话。 她可是看着这兄弟俩打小长大的，且不说张沈亮。 就张沈飞之前在报纸上连载小说，挣的就不少。后来在轧钢厂工作，一路从宣传科干事，做到食堂主任，说是没捞一点油水她才不信。 虽说老实巴交地张沈亮说了张沈飞之前攒下的粮食都补贴给了他们家，但这俩人毕竟是亲兄弟，张沈飞又鬼的很，说不定提早跟他哥哥套过话。 不过有再多的想法，终究只是猜测。 比起猜测老张家有没有粮食，她更担心的是，连张家都开始哭穷了，难道这次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手不禁攥紧了棉袄胸口的位置。 这里头可有她这些年攒下的粮票，就等着形势不好的时候，拿到鸽子市上高价卖出去。 原本可以攒的更多的，只可惜老易他媳妇儿怀了孕之后，老易就不再管她吃喝，她只能吃自个儿的粮食。 一想到刚生完孩子的一大妈，聋老太的眼神中就闪过一抹阴霾。 想要自个儿的养老有保障，就必须让老易的养老没保障…… 只有老易一直是绝户，才能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养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聋老太问了几句之后也就不再问一群人，一边吃喝闲聊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 听着动静是傻柱和许大茂又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儿？我得去看看。”刘海中放下碗，迈着八字步就往外走。 虽然不是在四合院，但许大茂和傻柱毕竟是他们院子的，他这个做二大爷的，不得抓住机会过一把官瘾，啊不是。把事情给处理了吗？ 其他人也紧跟着下炕走到门口，张沈飞把棒梗给叫了过来：“怎么回事，你傻叔跟许大茂怎么打起来了？？” 棒梗满眼兴奋的抬起头：“张叔，刚才我吃完了一碗面条又去盛第二碗，看到傻柱在摸许大茂他媳妇的手。 我就跑过去跟许大茂说了，然后许大茂就受不了了，非说傻柱给他戴帽子，两人就打了起来。” 刘海中：“不是每人限量一碗面条吗？你怎么能盛第二碗？？” 棒梗：“这都不重要，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易中海斜了刘海中一眼：“老刘，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张沈飞拔腿就往人群中走去：“今儿是蔡全无大喜的日子，先去把他们俩拉开。” 说来也是，这傻柱怎么就跟许大茂的前妻刘岚搅合在一起了呢？？？ 虽说许大茂跟刘岚只是成了个亲，连洞房都没有入，就又离了婚。 但好歹俩人领过结婚证，这突然就跟自己的死对头好了，谁受得了呀？ 几人过去，就看到傻柱正在许大茂身上打。 许大茂头顶冒绿，愤怒无比，奈何是个战五渣，一时被傻柱打的毫无还收之力，连自保都难。 刘岚在一旁似乎是惊呆了。 许大茂他妈两眼冒火：“刘岚伱个不守妇道的b子，你是想让傻柱打死大茂吗？？？” “还有没有天理了，就你这样的，搁在古代就得浸猪笼……你下贱！！！ 你在哪儿找男人不成非得在我们的四合院里找？？？你让我们老许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许富贵原本脸色铁青的拉着傻柱，看到易中海和刘海中，张沈飞三人过来，立刻松开傻柱走过来：“二大爷，三大爷，没傻柱这么欺负人的，你们可一定得给我们家做主呀。” 话里头直接就把易中海给略过了。 在张沈飞的指挥下，四合院的几个小伙子好不容易把傻柱和许大茂拉开。 两人中间有隔了两米远，但还是在互相吐着口水。 “傻柱你个孙子，你连老子的老婆都睡，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放屁，当年是你辜负了刘岚，抛弃了她，你丫就是个陈世美！！！没用的东西！！” “老子的东西，老子就是扔了也不给你！！！” “寡妇国家都允许再嫁了，你凭什么不让刘岚找对象？？？！！我不仅要跟她搞对象，我还要跟她结婚，两年生三个！！！” 在场的不只有四合院的邻居们，还有小柳家的亲戚和黑芝麻胡同的男女老少。 众人围着傻柱和许大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四合院的大妈们倒是诧异无比，瞅这样子傻柱还是比他爹和蔡全无优秀不少的。 最起码找的这个对象不是个寡妇，也不用跟孩子姓不是？？？ 看来老何家的姓氏不用靠何雨水来延续了。 易中海脸色铁青：“今天是蔡全无结婚的日子，都在这吵吵什么？？？ 傻柱，这菜全屋可是你的堂兄弟。你们的事情等回了四合院开全院大会再说，现在先把人蔡全无的婚姻给弄完！！。” (本章完) 请假条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7章 长子!!! 如果说之前的傻柱和许大茂是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冤家，见面就互掐的话，现在的两人可谓成了真正的死敌。 在许大茂看来，夺妻之恨，犹如杀夫之仇。 四合院一行人勉强吃完席，从黑芝麻胡同回到四合院后，许大茂打头，两人直接在中院就又开战。 许大茂记恨傻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奇耻大辱，尽管被傻柱打的鼻青脸肿，也罕见的没有服软，更没有逃跑。甚至一边挨揍，一边还言之凿凿要去街道办和派出所告傻柱与刘岚私通。 现在虽然没有刑法，判刑主要依靠的是政策，但不管怎么说，搞p鞋，特别是搞br的老婆，确实是要坐牢的。 许大茂以前单知道老何家有喜欢人q的基因，傻柱也一直馋秦淮茹的身子。 但他是实在没想到，这厮最后把l帽子戴在了自个儿头上！！ 一想到这里，他就气的几乎要发疯。 “许大茂，孙贼，老子不怕你！！”傻柱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继续要动手，“你跟刘岚早就离婚了！！她算个屁的你媳妇儿！” “我们俩属于正常的搞对象，以后是要结为革命伴侣的，我怕你？？？” “he-tui！！！穿老子穿过的p鞋，你下贱！！！”许大茂眼珠子都气红了。 “你再骂，老子打死你！！”傻柱又是一拳。 四合院住户们围着打成一团的两人，看的津津有味。 唯有刘海中嚷嚷着不能让许大茂和傻柱的私事影响四合院年终的“最美四合院”评比，张罗着要开全院大会。 “他一大爷，这两人都打成王八羔子了，不得开个全院大会把事情掰扯清楚吗？？！！您可是街道指定的一大爷，不能不管事儿啊！！！” 刘海中并不拉开傻柱和许大茂，只是背着手，慢悠悠地说着，言辞间颇有对易中海这個四合院一大爷不作为的不满。 易中海现在有女万事足，实在是不愿意管傻柱的这些破事儿。可见刘海中把话给挑开了说，只能无奈的组织大家开始开会。 熟悉的八仙桌摆在中院里， 三个搪瓷大茶缸放在桌子边，易中海，刘海中，张沈飞三人呈“品”字型分坐在桌边。 四合院其他的住户们见有好戏看，三五成群的或坐，或立，磕着自家晒的南瓜子，议论纷纷。 可能是因为张沈飞带来所引起的蝴蝶效应，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四合院竞选出张沈飞，刘海中，易中海三位大爷之后，并不像电视剧中那样动不动的就召开全院大会。 相反的， 张沈飞成为四合院管事大爷已经好几年了，院子总共也就召开过两三次会议。 此时张沈飞坐在桌旁，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总有一种马上要身临电视剧的感觉。 刘海中一如既往的第一个站了出来，双手背在背后，清清嗓子说道： “今天请大家过来开这个会，主要是讨论一下傻柱和许大茂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许大茂之前跟轧钢厂食堂的刘岚结过婚，后来因为一些不实的，捕风捉影的问题，两人离了婚。 可是今天，棒梗发现傻柱跟刘岚两个人居然搅和到了一起。” 话没说完，就被傻柱给打断了：“哎哎哎，二大爷说什么呢？你什么叫做搅和在一起？？！！我们两个是谈恋爱，正儿八经的符合国家政策的谈恋爱。 什么档次啊？话都说不明白，还四合院二大爷呢！” 刘海中见傻柱一点面子不留给自己，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甭打岔！！！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总之现在许大茂找傻柱要个说法。大家看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他一大爷，伱要不要说两句？” 易中海心里正在惦记着自个儿家里的一大妈和襁褓中的小闺女，但总归对傻柱还有点感情，于是便说道： “我提醒大家一下，许大茂跟刘岚离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傻柱跟刘岚谈对象，是完全合理合法的，不存在戴l帽这一说。” 可能是因为易中海的这一番话，也可能是因为四合院众人戏看够了，还有可能是大家真的觉得傻柱跟刘岚的事情确实跟许大茂无关。 亦或者， 大家都觉得之前确实是许大茂对不起刘岚在先。 总之最后， 在四合院中住户们的投票下，大家一致认为今儿的事情是许大茂不占理。 至于傻柱打他的事情？？ 那不是许大茂要打傻柱，人才反击的吗？ 事情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过去了，傻柱和刘岚恋爱的事情算是过了明路，不用再藏着掖着。 许大茂本来就被打的不轻，这会儿更是气的要撅过去。 最后被他爹许富贵拉回家，在屋子里开解了半宿，狠狠的咬着牙表示马上就要找个对象，赶在刘岚和傻柱前面结婚。 “不仅要赶在他们两个前面结婚，我还要让傻柱知道给我戴绿帽子的代价！！！”许大茂拍着桌子怒吼。 他许大茂是谁？？？毛儿没长全的时候，就在八大胡同里横着走的人物！！ 今儿却被傻柱那个傻不拉几的玩意儿偷了家，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又是几天过去，壹玖伍捌年就这样即将到达尾声。 这一年称不上很好，却也不算多坏。 hk登记条例正式开始实施，这意味着以后分配口粮，票证，求职，迁居等都要以户口为凭证。 二月份全国除老鼠、麻雀、苍蝇以及蚊子，各单位和学校要按照人头上缴成果。 张奋斗，阎解旷，刘光福，棒梗等小子每天跑着抓耗子，剪尾巴，卖给来收这些的人，小赚一笔。 …… 壹玖伍玖年二月七日，也就是农历除夕这一天。 一大早， 张沈飞就听到阎埠贵在院子里喊着有人找， 他出了门便看到陈雪茹家的老仆站在四合院垂花门下。 “张，张同志。学校那边让我来找你，说是有事情得让您过去几天。”那名酱红色脸，看起来憨厚无比的中年庄家汉子说道。 张沈飞心中了然点头：“成，麻烦大叔等一下，我跟家里交代一声。” 他一扭头，阎埠贵就凑上前跟那汉子攀谈。 汉子则是告诉阎埠贵，他是燕京大学的门房，有时候也帮教员们跑个腿儿什么的。 两人说话间，张沈飞已经回了家。 “这什么学校呀，大过年的还让人跟着出差？？？”张老太太老大不乐意。 上个学怎么比上班还要忙？而且谁家大过年去外地啊？？忒没有人情味！！！ “我不是在学校学生会工作吗？大小也是个干部，得有觉悟，那边确实需要我配合。”张沈飞信口胡诌。 反正现在流通信息流通性很差，他们家老太太跟田小枣总不能跑到学校问去。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田小枣反倒放了人：“还是工作更重要，你去吧。” “还是我媳妇儿觉悟高，要不怎么说马上当干部了呢？？？我这一去，可能过年的时候就不能回来了。” 张沈飞有些愧疚的从怀里又掏出一些粮票和肉票，“虽说今年过年咱们家要低调，但是也不能一点荤腥都没有，这些你们拿着。” “不用，家里啥都够用，倒是你，穷家富路的，自个儿拿着。”田小枣跟他推辞。 张沈飞一时间有些心虚，他其实不想瞒着田小枣的，只是这丫头自打解放后就跟着红缨姐在区公所混，后来进了居委会，马上又要去街道办。 说的那啥点儿，是个新时代的女性，懂女权的那种。 虽然这个女权和后世的女q不是一回事儿，但总归对这些封建余孽什么的肯定不太好接受。 张沈飞琢磨着，还是再缓缓。 跟家里人道别之后， 张沈飞便提着个大的帆布包，跟着汉子老顾走出四合院。 两人出门之后先是坐公交车，而后倒了两次客车，下车之后又搭了驴车，下车已经天都擦黑了。 两人走在不见一人的乡间小道上，张沈飞才开口问道：“顾叔，是雪茹要生了吗？” 老顾摇摇头又点点头： “昨儿晚上就生了，我媳妇儿给接生的。生了个大胖小子六斤三两……当时来不及，今天一大早，天都没亮我就赶紧进了城。” “大胖小子？？？”张沈飞也有些微微的激动。 这年头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大部分都只有四五斤，能有六斤确实是胖小子了。 一想到自己有了后，张沈飞心中就有一抹奇怪的感觉窜遍全身。 “先生，我们家小姐一直惦记着你呢。既然来了，您就在我们村里多住几天陪陪她。 我媳妇儿会照顾小姐的，其他活儿我来干，您就踏踏实实地陪着她就成。”反正周围没旁人，老顾也不再装模作样地叫张沈飞同志。 老顾是陈雪茹他们家多年的仆人，也是陈雪茹奶妈的男人 虽说后来解放后，两口子被遣散不得不回了乡下。 但陈雪茹对奶妈感情深厚，给了他们不少钱和一根小黄鱼，靠着这些，老顾，刘妈两口子才能在回乡后买房子，置办家业。 这份情，老两口一直记着。 老顾虽说对自家小姐给人当小无法理解，但既然小姐喜欢张沈飞这个人，他也就不说什么，也对其很是尊敬。 两人说着话，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便看到一个很小的，拢共也就六七户人家的小村子出现在眼前。 张沈飞本以为进村就到了地方。 没想到老顾却继续领着避开村子，继续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二十几分钟之后，眼前才出现一个小小的院落。这院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外观还挺破。 看到张沈飞诧异的眼神，老顾便解释道:“我们家平时是住在村子里的，这个院子是之前我爹妈的老院子，我们从四九城回来后，就盖了新房子。 小姐担心在村子里住人多眼杂，所以我便把这里收拾了出来让她暂住……先生放心，房子虽然外观破，但里头都是精心打理过的。” …… 两人走进小院， 张沈飞便看到陈雪茹的奶妈刘妈正蹲在井边，拿着一壶开水，一边往盆子里浇，一边褪鸡毛。 看到他出现，刘妈立刻将水壶放在地上，一边往围裙上擦着被烫红的手，一边朝着屋子里喊道：“小姐，小姐，先生回来啦！！！” 喊完了，又看向张沈飞和自个儿爷们儿：“你们俩来的路上没有被人瞧见吧？” 老顾摇摇头：“按照小姐交代的，我去四合院的时候跟他们说是学校找先生……路上我们俩没有从村里走，绕的远路。” “那就好，那就好。”刘妈说着话，便抬脚往其中一间屋子走去。 老顾走到井边，提起水壶接着做刘妈没有完成的工作。 刘妈将张沈飞带到陈雪茹住的屋子门口，便没有再进去，而是帮他挑起棉门帘。 张沈飞朝她点点头，而后走进去，便看到陈雪茹头上包着红头巾，怀里抱着个深蓝色的襁褓，正死死的盯着门口。 看到他出现小，富婆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怎么样？张家长子是我生的！！！伊莲娜算什么?她田小枣算什么？她们拿什么跟我比？” 虽然这孩子不是嫡出，但毕竟是长子，小富婆骄傲着呢！！！ 张沈飞快步走过去把孩子接过来，环视一圈屋内的环境，就，确实如老顾所说房子虽然破，但被褥却是崭新的。他稍微放了点心，抬手摸了摸陈雪茹的头发：“辛苦你了。” 陈雪茹自小在大资本家庭长大，住的是洋房，用的是抽水马桶，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 陈雪茹却是大大咧咧的：“只要能把孩子安全的生下来，受点这个罪算什么？再说了，也就是住的差点，在其他方面。刘妈和顾叔把我照顾得很好。” “现在不是全民公社化吗？大家都要去公社里吃饭，家里根本不允许起火。你在这里住，吃饭问题怎么解决？？？”张沈飞拍着怀里的孩子，好奇的发问。 陈雪茹笑了：“要不说也是巧了呢？？？现在大食堂搞得风风火火的，我看报纸上说，全国已经基本上实现大食堂化了。 但是正好，顾家庄就是拉下来的那一点儿！！也不是拉下来，主要他们村子忒小，离附近的公社又太远，去吃饭一来一去，俩小时过去了。 所以啊，这里是少数的，允许自个儿开火的地方。” 听她这么一说，张沈飞也想起来刚才还看到刘妈在拔鸡毛，想来是要在家炖鸡汤。 “不说这个了，大飞，给你的长子取个名字吧？？？”陈雪茹兴致勃勃。 (本章完) 第328章 赢在起跑线!! 名字是来的路上，听到老顾说陈雪茹给自己生了儿子时候就想好的。 此时见陈雪茹询问，张沈飞便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孩子的大名就叫张捍东。至于小名，你来取就好。” 不是他不想取逼格更高一些的名字，只是往后的年份不安稳。 总有些王八蛋吹毛求疵，实在找不到问题了，从旁人的名字里也能硬划拉出毛病。 就比如《人s间》中的后来改名为“唐向阳”的唐朝阳。 他为什么改名？就是因为他父亲提前预料到了，有人会用“唐朝的太阳”发难。 谁知道即使改了名字，依然有人抓着这件事不放。虽然在他父亲“一颗h心向太阳”的表忠心下，顺利化险为夷，但也足以可见文字狱的可怕之处。 真到了那个地步，要是不能脱险，就是要命的后果。 有这样的预知能力，又早有其他打算。张沈飞自然不怕被人文字狱，抓住什么把柄。 但只这样还不够，他打算反其道而行，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万一到时候陈雪茹母子还在四九城，要面对那些爱从名字上挑毛病的人， 那他就要让他的儿子从名字起赢在起跑线上，甩别人八百米。 捍东，捍东！！！捍卫……又h又z。 他就不信，哪个王八犊子还敢从名字上找他儿子的不自在！！！ 陈雪茹并不知道张沈飞的谋划，作为一个商人，一个祖上富了好几代的商人，她早已经敏锐感觉到目前环境的变化。 此时，听到张沈飞给儿子取的名字，登时两眼一亮：“这名字好，有了这個名字，不说相当于有了道护身符可也差不了多少。” “行啊，这就读懂我的用意了。”张沈飞很满意，小富婆果然是小富婆，脑子就是好使。 刚出生的孩子每天要睡二十个小时以上， 张沈飞抱着亲热够了儿子张捍东，便把他轻轻放在床的里侧。 扭头询问陈雪茹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问她奶水够不够。 只随口关心的一句话，陈雪茹芙蓉般的俏脸霎时间红了：“没，没奶……刘妈说，初乳不好吸，孩子小，没劲儿。需要，需要……” “需要什么？？是需要什么贵重药材还是什么珍奇补品？？？你赶紧说，我想办法解决。”眼瞅着亲生儿子儿子要饿肚子，张沈飞急了。 小富婆这辈子这觉得从没这么不好意思过，声如蚊呐：“刘妈说，得爸爸帮忙吸，通一下r腺……等通畅后，孩子才能吃上母r。” 从早上五点多开始，她就觉得某处胀痛，连带着腋窝下面都憋出了几个核桃大的疙瘩。让孩子试了几次，总是不行，反而把娘俩都累得够呛。 此时见张沈飞问起，也就顾不得要脸，把刘妈的话复述给了他。 啊？？？吸一下啊？？？张沈飞笑了，这不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吗？？？ 他二话不说翻身上炕，挽起袖子，又拉开陈雪茹的被子，解开…… 一番操作猛如虎，水管子顺利疏通，溪水潺潺。 可能是在刘妈这里吃得好，陈雪茹营养丰富，汁水充盈，左右儿子还在熟睡也不饿，张沈飞索性喝了个饱。 最后，抬手擦了擦嘴角的乳白水珠，抱着陈雪茹聊起分别之后彼此的近况。 陈雪茹下乡已经三个月，不夸张的说，在这个农村还在烧灯油的时代，再加上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她知晓城市事情的途径已经完全中断。 知道的少有的那些农村的事情，也都是从刘妈夫妻口中，而那些信息又多半都是负面的。 此时听到张沈飞说起这段时间政策上的一些变化，陈雪茹长吁短叹： “‘砍zbzy尾巴’，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我们拿不到股息了？？？” 可是当初加入公私合营的时候，明明说好了的他们这些私方经理拿百分之五的年息，并且保持七年不变的啊！！现在才过了三年，怎么就又变了？？？ 还有赎买，现在难道也不作数了？真要那样，拥有十家连锁店的她可就亏大发了。 张沈飞摸了摸她的手：“别急，这件事我研究过了，这次的‘砍zbvy’尾巴只是提出了口号，并没有实施，即便是真的要开始，也大概率跟你们这些签订了合同的无关……” 他记得真正的砍尾巴得到农业学大寨时期，想来这次应该是没有实施，还能再撑几年。 陈雪茹闻言并没有松一口气，依然紧蹙着眉头：“大飞，我怎么觉得很多事情老是变来变去，朝令夕改的有点不靠谱。 你说，我这十座绸缎庄还能维持到赎买的时候吗？？？” 之前签订公司合营合同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的，七年中施行的是四马分肥，最后采用和平赎买政策。 可现在，各方面变得越来越强硬。 再加上之前她听张沈飞的，疯狂扩张绸缎庄开了好几个分店，又把固定资产，存货什么的做价做的虚高…… 这段日子住在刘妈这里，天天听着大m大f，放wx，又听到张沈飞说现在城里也不安分，甚至还有闹起粮荒的征兆，陈雪茹一颗心越来越没底。 这绸缎庄可是她一辈子的心血！！！要是没了，她不如死了算了！！！ 张沈飞见状立刻便明白她在担忧什么，其实岂止是陈雪茹，就连其他的那些人嘴上不说，心里很是忐忑。 现在的z国，属于摸着石头过河，曲折中探索，走些弯路，甚至未来摔一些跟头，头破血流都不可避免。 道路是曲折的，前路是光明的。 但是，这些话他没办法跟陈雪茹说。 他只能安抚一般的拍了拍陈雪茹的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月子坐好。在这一个月里，把我的儿子给喂好，其他的都不用你管。” 之前两人商量好了的，陈雪茹生完孩子顶多在刘妈这里待一两个月就要回到独自四九城。 然后再等几个月，孩子才能回去，再以收养的名义落在陈雪茹户口下。 就是因为母子两个待在一起的时间不久，张沈飞才更觉亏欠自己的长子，想让他多吃几口珍贵的母乳。 陈雪茹又是长叹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那绸缎庄可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你让我怎么不惦记？？” 张沈飞斜睨着她：“陈雪茹同志，你是不是忘了自个儿是有男人的人？？？ 有我在，不管是绸缎庄还是咱们的儿子，还是伱，我都能护得周全。 我知道你是个女强人，但是铁人也有累的时候，该依靠自个儿男人的时候，还是得依靠。” “大飞，你说这个话的样子真帅。”陈雪茹紧紧依偎在张沈飞身边，一颗头贴着他的胳膊。 不管张沈飞能不能办到，这番话就已经说到了她的心里。 小两口依偎在一起说着体己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厚重的棉门帘被从外面掀开，刘妈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 “小姐，我给你熬的通草鸡汤，喝了下奶的……” 啊，这个……陈雪茹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 “那个刘妈，我已经有奶了。” “啊？什么时候？？？？？”刘妈诧异不已，午睡起来不是还没有奶吗？她还给孩子弄了糕干粉兑的奶粉。 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突然就来奶了？？？ 陈雪茹双颊飞起红霞，搅动着手指：“这个，那个，昨儿你不还说的嘛，没有奶的话就让孩子爸……” 后面的话陈雪茹不好再说下去。 刘妈到底是过来人，一点即透，猛地一拍额头道：“明白了，是我糊涂了，怎么就忘了呢？？！！ 不过这通草鸡汤已经炖好了，里头都是好东西，小姐你还是再喝点儿……” 最近的年景不好，又一直管的严，这只鸡还是他让他们家老头花了大价钱淘换来的。 要搁在以前，陈雪茹自然不会把一碗鸡汤放在眼里。 可这段日子在乡下住久了，又听张沈飞刚才说起现在的粮荒，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何不食肉糜。也没矫情地接过鸡汤，大口大口地吃喝。 伺候着她吃饱喝足之后，刘妈便请张沈飞去厨房跟他们夫妻一起吃饭。 张沈飞看了看床上依旧像只小猪一样睡得正香的孩子，点点头：“那雪茹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吃完饭出去有点事要办。” “你走了还回来吗？？”陈雪茹略有些急促的问道。 “回来，这个年我就留在这里，咱们好好过。” 陈雪茹总算放了心：“乡下天黑也没有路灯，你出去多当心。” 老顾家一共三间房，一间在给陈雪茹居住，一间是刘妈和老顾在住，还有一间的是厨房。 此时那间不大的厨房桌上，摆着白面馒头，虾米皮炒白菜，炖豆腐和萝卜熬大肥肉片。其中一个座位旁边还放着一碗鸡汤。 这样的伙食，即使是除夕夜，在这样的年景的农村已经算是丰盛。 刘妈在围裙上搓着手，让张沈飞坐在放鸡汤的位置。 张沈飞蹙眉问道：“刘妈，鸡汤没有了吗？你跟顾叔怎么没盛？” “还有还有不少呢，我打算留着让小姐补身子……”刘妈解释着。 现在一切公s化，即便是农村也不好买鸡鸭。好不容易搞这么一只，得用在正地儿上。 “小姐生了孩子身子弱，得多补补。先生你上学也得费脑子。我们俩用不着。”老顾也说道。 张沈飞心中了然也不再说什么，很快的，喝完那碗鸡汤，和刘妈他们吃完年夜饭之后，便听着远处传来的，稀稀拉拉地鞭炮声，起身离开。 再次回来的时候，背上背着一个麻袋，手里还拎着一只老鸭。 麻袋打开，他从里面掏出半只羊，两只鸡，一个猪屁股，还有其他的若干年货。 王妈和老顾见状，顿时瞪大了双眼：“先生，这些东西您是打哪儿弄来的？？？” 不是他们大惊小怪，实在是这顾家庄距离最近的城里，步行也要一个来小时，来回一趟就是两个小时。 这张沈飞总共也就出去了一个小时不到，怎么就带回来这么多东西？？？？ 张沈飞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这些东西是自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他只是神秘一笑，看了看陈雪茹屋子的方向：“你们家小姐没告诉你们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刘妈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了，先生。您可是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弄这些东西确实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保不齐，就是今天老顾去四九城找先生的时候，他已经安排人去弄这些东西，送往顾家庄了。 刚才他只是去接应对方，所以用不了多久。 刘妈很快就逻辑自洽，张罗着让老顾把东西往厨房里拿。 还告诉张沈飞让他放心，这些东西他们一点都不会偷吃，都会留给小姐补身体的。 “现在天儿冷，这些东西我都给存好，足够小姐坐月子一个月的油水吃喝。不会让小姐受委屈。” 之前还在发愁有钱买不到鸡鸭肉，现在好了，不用钱，东西就上了门。 张沈飞摆手：“嗐，说这个干嘛？？雪茹既然把你们当家人，那你们也就是我的家人。这些东西我拿来就是让你们跟雪茹一起吃的。你们先吃，回头我会再送其他的过来。” 坐月子吃鱼是最好的，尤其是鲫鱼。可惜他的空间现在没有养鱼的地方，只能等过完年回到四九城再给淘换一些，送过来。 刘妈老顾夫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年这年月，没有什么比食物更珍贵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硬。 直到陈雪茹屋里传来一句：“刘妈，顾叔你们就甭客气了。我男人可不是普通人，弄来这么点东西轻而易举。等咱们吃完了，让他再弄。” 得，自家小姐都发了话，这还有什么说的？ 两人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在心中感叹小姐找的男人确实不是普通人。 就最近的年月，他们这些在自家做饭的还好，听说公社里那些人现在已经吃上窝头，连年夜饭也没有肉。 眼瞅着年景一年不如一年，他们家姑爷还能弄来这么多好东西！！厉害！！！ 相聚的日子一晃而过，大年初五这一天，张沈飞就要离开顾家庄回到四九城。 陈雪茹心中万般不肯，千般不愿，可也明白自己不好再留住对方。 最后罕见的露出了脆弱的小女儿姿态，抱着张沈飞，两眼含泪。 “等坐完月子，我就回四九城……到时候咱们就能经常见面，经常在一起。” “不行！你不能坐完月子就回去。”张沈飞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她。 (本章完) 第329章 要停工吗?? “你最起码要陪着孩子两个月，他太小了。” 陈雪茹察觉张沈飞的用意，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只想着男人和生意，而不想着自个男人，是不是确实不太合适。 再一细想，张沈飞这样不就是在意长子的表现吗？？又开始高兴起来。 不管伊莲娜和田小枣，甚至是徐慧珍，以后会不会给张沈飞生孩子，自己的这个长子总是与众不同的。 “这两个月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们，也会给你们送吃的，喝的过来，你在这里好好养身体……”张沈飞不放心的叮嘱着。 纵有千般不舍，可陈雪茹知道和张沈飞终须一别。 离开老顾家，张沈飞一路又是驴车，客车，公交车的返回四九城。 工人们年假只有除夕，大年初二，初三三天，所以易中海，刘海中，张沈亮等工人早就已经去上班。 相比只有三天年假的工人，还是学生的张沈飞假期显然长的多。 我国自古就有放暑假的习惯，晚清官员王鹏运《疆村词运》里就写到：“俟放暑假后，再为吹求，续行奉告。”意思是：等我放暑假了，好好研究研究，再和你们说。 但这里的暑假跟后世理解中的暑假不同。 现行寒暑假制度，源于晚清西学东渐，袁大头的学制改革。 1901年，袁大头组织制定《山东大学堂章程》中，第二章有关《学堂规条》中明确提出了寒暑假的概念。 “每年春季，以正月二十前后开学，小暑节放学，给暑假休息；至立秋节后六日开学，十二月十五前后放学，给年假。” 袁大头的办事效率挺高，自此，我国大部分学堂开始施行寒暑假制度。 建国后，1950年、1956年、1958年，国家发布三個h头文件，才逐步确立当下人们所熟知的寒暑假制度。 1958年《关于教育工作的指示》提出，暑假六十二天，寒假十四天。在此统一规定之下，各省，市，自治区有权根据当地实际情况施行寒暑假制度。 按照规定，燕京大学的寒假要到正月初九才结束。 因为除夕和新年没在家里过，张沈飞在接下来的几天便一直待在家里，除了偶尔跟傻柱，许大茂，刘光奇，阎解成几人，或者是四眼儿他们聚聚之外，每天就是给老太太和田小枣做饭。 虽然家里要按照老太太说的低调饮食，每天不是二和面馒头就是窝头就大腌萝卜，熬白菜，但这难不住张沈飞。 他从空间里取出公私合营前就已经大批量囤的酱牛肉，罗盖肉，猪头肉，皮冻，酱板鸭，大猪蹄子…… 简单切过之后，剥几颗蒜子，拍一块姜，用蒜臼子砸好蒜泥，加入盐酱醋，十三香，就是很好的蘸料。 切好的卤味蘸着蒜泥吃，美味解馋又过瘾，还不怕被四邻闻到味道。 最后垃圾处理也是张沈飞，他把这些都扔在空间里的地里，当做有机肥滋润土地了直接。 就这么吃了几天，张沈飞发现老太太和田小枣的脸色越发红润，跟四合院那些虽然过了年，依旧脸色微微有些发青的邻居们形成鲜明对比。 这可不是个办法， 于是他又想办法淘换了一些鹅蛋粉放在家里。有备无患，等邻居们都饿的脸色发青的时候，给家里人都涂一些挺好。 寒假的倒数第二天， 吃完饭，送田小枣上班之后，张沈飞便蹲在家里跟二大妈，阎大妈，陈大妈等人侃大山。 “哎呦，还得是大飞，你这笑话说的真好，笑的大妈肚子疼……哎，贾东旭呢？今天的座谈会他怎么没有出现？？？”二大妈好奇。 往常他们四合院家庭主妇大聚会时候，贾东旭作为四合院唯一的家庭主夫，可是从未缺席。 阎大妈一边拍着阎解娣的后背，一边朝着贾家努努嘴：“这不是见大飞来了，就躲在家里不出来了么？？？” “啧啧啧，堂堂一个男子汉，越来越小气了……怪不得秦淮茹和张翠花现在看不上他……” “上次我还听到张翠花骂他丢老贾家的人，没一点男子汉气概。我算是看出来了，四合院年轻一代里，贾东旭算是彻底废了。” “不说他了，大飞，你再给大家讲讲燕京大学的趣闻呗。大妈想听……” “好啊，既然大家都想听，我就再给讲一个。”张沈飞不矫情，直接就开始继续。 贾东旭透过家里的小窗往外窥探，听着张沈飞和大妈们的欢声笑语，眼神晦暗不止。 不是，凭什么啊？？？你张沈飞已经把四合院的同龄人都给划拉走，把我给孤立了。 现在居然还要赶尽杀绝，把我现在仅有的家庭主妇阵营的闺蜜们都给骗走？？？ 以后我在四合院还能有朋友？？？这是打算让我贾东旭在四合院成为独人，活成孤家寡人啊！！！！ 没这么欺负人的！！！莫欺……早晚有一天，我儿子…… 不等贾东旭想好怎么把闺蜜们给弄回来，月亮门那里就进来一个人。 这不是厂里的宣传科干事周武里吗？？？之前在厂里上班时候，自个儿老巴结对方。 虽然已经离开轧钢厂，但行为已经形成肌肉惯性。 贾东旭急忙就下了炕，趿拉上鞋子就往屋子外跑，待到打开房门时候，忽然又一顿。 不是，老子都已经离开轧钢厂六七年了，还巴结那些个干事干嘛呀？？？！！ 这么一想，立刻轻轻给了自个儿一个嘴巴子，止住脚步，重新回到炕上。 但心中的好奇心不止，继续从小窗那里往外窥探。 周武里走到中院张沈飞面前，笑着递过去一支烟：“张厂长，好久不见了。” 张沈飞接过烟笑了笑：“是好久不见，得有半年多了吧？” 之前他在宣传科的时候，跟那几个干事老是不对付。 倒也不是他想膈应对方，只是那些人老看他不顺眼，总眼红他进厂就是二十二级干事。 张沈飞从没想着怎么融入那些人，也没想巴结，试图让这些人接受自己，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喝点茶，抽个烟享受一番呢。 他所采用的战术就是完全无视对方，当这些人不存在。 整个办公室里，他也就跟周武里，许富贵，牛丽丽才能聊几句。 再次见面， 想起两人之间的社会地位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周武里心中不禁唏嘘，不过倒也没有忘记正事。 寒暄几句之后，便告诉张沈飞是厂里让他过去开个会。 张沈飞挑眉有些诧异：“开会，找我吗？？？知道什么事儿吗？” 虽说他现在还挂着轧钢厂副厂长的名，但毕竟已经去燕京大学学习，按理说厂子里开会应该找不着他才对。 周武里摇摇头：“说是有挺重要的事情找您商量，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伱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张沈飞点头，猛抽几口烟，把剩下的烟屁股扔在地上：“那成，你等我去推自行车，咱们现在过去。” “厂里派了车过来接您。”周武里慌忙说道。 轧钢厂是有公车的，虽然是一辆破的不行的大众，还是之前娄振华留下来的，但也不是谁都能用。 之前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还因为调车的事情产生过不愉快。 虽然按照厂里的规定，张沈飞作为副厂长有使用公车的资格，但他之前有什么事情都是骑自行车，也就没有调用过大众。 这次坐在这辆推背感十足又震动感十足，速度却并不高的公车上，张沈飞在心中吐槽，这乘坐体验比后世的三蹦子好不了多少。 比起坐这个，他宁愿骑自行车。 估计那些爱用公车的，更多是在享受这种使用特权，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感觉。 小汽车顺着鼓楼东大街，一路朝着东直门外而去。 没多久便到了轧钢厂门口。 等待着门房大爷开门的功夫，张沈飞探头出去给秦大爷让了一支烟。 “大哥，抽烟。” 老秦和贾张氏结婚时候，他们俩是拜过把子的。 秦大爷帮忙双手接过来香烟，别在耳后。 心中感叹还得是自个儿兄弟张沈飞，不管是以前做街流子还是后来当了干部， 亦或者是当了副厂长，现在又一路到了燕京大学，走的再高，跟他的兄弟情一直没变。 苟富贵，无相忘。 不愧是贾东旭的叔叔，就凭着这一点就比其他人都强。 小轿车一直开到轧钢厂办公楼下，周武里先下了车，绕到后面又帮张沈飞开了车门，甚至还贴心扶着车顶，生怕撞到张沈飞的头。 在他的引导下，张沈飞走进大会议室，看到场子里所有中层以上领导全都已经就位。 “张厂长，就等你了，快坐下。”杨厂长看向他，点头示意。 看了看杨厂长和其他干部们略显凝重的眼神，张沈飞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他坐下之后，杨厂长便告诉大家，因为现在各个村子都已经组成公社，农民们要挣公分，听取公社的安排做事情。 不像以前那样自个儿分配时间，也不像之前那样到了冬天就能休息。 即便是上了冻，没办法下地，他们还要挖水渠，做沟坝，编草席，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压根没办法来厂里工作。 厂子里曾经尝试着跟那些公社沟通，得到的答复却是农户的劳动力已经归公社所有，不能自行决定做什么工作。 这就导致了过完年之后，轧钢厂的集资房工地一直存在建筑工人不足的问题。因此，工程进度遭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其实不只是因为这个，还有隆记的工人们被调去拆城墙一部分，剩下的那些也因为吃不饱，做起事来没有以前利索…… “目前看来，吃饭问题和农民工问题，恐怕短时间内得不到解决。所以这次请大家过来，主要是讨论一下集资房工程要不要停工，延期。” 建立集资房从提出概念，到后来实施都是由张沈飞负责，可以说里面凝聚了张沈飞不少的心血。 虽然他现在不在轧钢厂了，但总归要尊重对方付出的劳动。所以，杨厂长才会派人把张沈飞请过来。 杨厂长说完之后便是让大家讨论，各抒己见。 分管生产的副厂长聂厂长第一个表示反对： “集资房工程表面上看来是咱们厂子为了安置工人们创建，但是它背后的意义绝对不仅仅只是这样。 如果集资房能够建成顺利入住，后续会有不少厂子跟进，这将会对于四九城紧张的住房造成极大的缓解，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一点。 也是因此，咱们厂子集资房在修建的初期就引来市委，还有住建部等部门的高度重视和关注。现在房子已经盖了一大半，突然停工，让上级单位怎么看我们？？？ 领导们会不会以为我们轧钢厂办事能力不行，一点困难都克服不了？？？” 他没说的是， 这集资房要是建成的话，对他们这一届的领导班子，尤其是张沈飞走了之后，接手集资房建设的他而言都是政绩。 现在让他放弃这个到手的香饽饽，他怎么甘心？？？ 食堂代理主任方主任素来与其不合，文言顿时讽刺一笑： “集资房建设是要包那些工人们吃喝的，现在四九城粮食多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保不齐不能按时按量供应…… 咱们厂里存的存粮让本厂的工人吃饱都费劲儿，哪里还有余粮供着隆记的那些人嚼裹儿？？？？” 聂厂长蹙眉：“粮食不够应该是你这个食堂主任去想办法。要开源，而不是想着节流。 现在因为粮食不够吃，把建筑工人赶走。等以后粮食如果再不够吃了，难道还要开除一部分工人吗？？？”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方主任顿时拍了桌子：“姓聂的！！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那些建筑工人本来就不是轧钢厂的人，怎么能跟开除工人比？ 再说了，现为没了农民工，建房子的工人根本不够用，就算工地勉强开工，效率也会大大降低。 你不能为了自个儿的政绩就去忽视这些现有的困难！！！” 杨厂长为什么会提出暂缓集资房的工程？？？ 是因为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看得出来，未来几年的日子不会好过。 在这样的时刻还要去坚持盖房，提高厂子里的粮食消耗，显然是不明智的。 “张副厂长，集资房是你的心血，你觉得现在要不要停工？？？”把所有的困难都摆出来之后，方主任不再搭理聂厂长，直接看向张沈飞。 (本章完) 第330章 自给自足!! 方主任一扭头把问题抛给了张沈飞。 在场的其他中，高层领导也都纷纷看向张沈飞，等待着他的答复。 大家都明白，作为集资房项目的发起人，比起后来顶替上岗的聂副厂长，他确实是最有资格说话的。 杨厂长看到张沈飞的时候，眼神中颇有一些意味不明的复杂之色。 张沈飞之前是他的秘书，后来又做了集资房项目的负责人和食堂主任，后来又考上燕京大学中文系，可谓是年少有为。 年少之时没有经过波折的人固然幸运，但他们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其中最致命的一点，就是年轻气盛，考虑问题的时候容易只想着自己看中的，想要的，总觉得地球应该是围着自己打转，无法考虑的更加全面。 聂副厂长一个后来的空降者，尚且没办法放弃集资房可能所带来的丰厚政绩，那张沈飞这个正值意气风发时刻的发起人呢？？？ 其他人的心中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听到张沈飞说支持暂缓集资房计划之后，所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们请张沈飞过来的时候，心中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说服对方看到现有的困难。 没想到…… “张副厂长，您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张主任，这可是你的心血，就这么暂缓您真的不会有想法吗？？” “集资房可是市里头都在关注的项目！！！” 有几个人立刻就提出疑问，担心张沈飞阴奉阳违。 张沈飞抿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这几个人之后才缓缓的说道：“刚才方主任已经说过，现在我们面前所面临种种的问题，我也就不再重申了。 已经建好的房子放在那里又不会倒，也不会消失。干嘛非得迎难而上？我为什么不同意？ 遇到了问题，我们就先绕过去嘛，刚才杨厂长已经说的很清楚，集资房又不是不再建了，只是先暂缓。 等到接下来条件好，年景好了之后，肯定是还要继续建的，这件事无非时间时间问题，我为什么要有想法呢？？？ 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当时我们从工人那里集资的时候，给他们承诺的是三年左右最迟五年就能住上新房。 现在工期无限期的延后，我個人是无所谓的，但是工人们那边可能不好交代。 我现在已经离开轧钢厂在燕京大学进修，所以这些问题还需要在座的各位领导来解决，安抚好工人们的情绪。” 四九城的老百姓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大部分的人家庭都面临着住房问题。 就像张沈飞的大哥张沈亮家那样，一家十几口子挤着两间小屋绝不是个例。 夸张一些的， 就好比他们隔壁九十四号院的徐老太，一家十二口子挤着一间房。 徐老太和徐老头俩人一辈子躺在一张宽七十公分，长一米八用木板搭的床上。 徐老头死的时候，徐老太没有任何的难过，甚至还很是开心。 因为从此以后终于没人再跟她抢那张宽七十公分，长一米八的小床，这就意味着她一辈子睡觉没有伸开的腿儿，终于能够伸开了，甚至睡的时候还能随便翻身！！ 恩，这怎么不算是喜事呢？？？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集资房可以说寄托着轧钢厂工人们所有人对于住房，乃至幸福生活的美好期望。 再加上当初建造集资房的时候，那些工人们有不少都是举债借给厂里建房。 眼瞅着美梦要破碎，张沈飞几乎可以预见，工人们的反抗情绪绝对不会少。 说不定还会猜测停工的原因，到底是因为这些不可抗因素，还是因为他们的那些钱被挪用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这个年代的工人阶级跟后世在厂里打螺丝的屌丝可不是一回事儿，他们是真正的国家的主人。 处理不好工人们的情绪，他们是真的敢跟领导拍桌子，硬钢，甚至去上级部门闹。 不过还好，现在这些问题都是杨厂长，捏副厂长他们需要烦恼的了。自己已经进入象牙塔，不需要操心这些…… 而等到事情处理好，自己大学毕业重回轧钢厂之后，正好项目重启，捡个现成的……张沈飞暗忖。 “沈飞你放心，这个问题我跟方主任他们都已经讨论过了。 工人们当初集资的款项厂里一直都是专项专用，从来没有挪用过，我们会向工人们公示这些钱款的去向。 让他们明白，现在暂缓工程主要是因为粮食问题和人工问题，绝对没有其他的。” 说着，杨厂长便示意财务主管将资料分发给众人。 如杨厂长所说，里面确实把所有款项的去向都记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最后， 大会以二十五票对十三票的比例，确定了集资房暂缓政策。 张沈飞本以为这件事讲完之后就能回家做饭。 谁料方主任又开了口：“多余的废话我就不多讲了，咱们厂子现在的存量只够工人们吃十几天的，现在四九城买粮难的问题相信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 去年夏粮减产，冬天又一直不下雪，我估摸着今年的粮食还会继续的减产…… 再加上提前还外债……这次粮荒没个两三年可能都过不去……” 都说民以食为天，老百姓吃不饱，问题是很大的。 “买粮难的问题可能不会在短期内会得到解决，所以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想请大家集思广益，讨论一下咱们厂子上万名工人的吃饭问题。” 他话音未落，聂副厂长便冷笑一声：“俗话说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到了哪座山唱哪座山的歌。 你姓方的现在是食堂代理主任，让我们这些人帮你处理食堂的事情，你觉得合适吗？？？” “有了问题就让我们帮你解决，那你的工资是不是也要让我们帮你领？？？” 方主任脸色铁青中泛着一丝乌黑：“所以呢？？？我难道不是在为工人们服务吗？现在的吃饭问题不是咱们轧钢厂一个厂子的情况，而是整个四九城乃至全国可能会发生的…… 这不是我个人问题，而是客观问题！！！我让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只会在这里抱怨，这厮要不是上面有人，怎么可能空降到他们轧钢厂当副厂长？？？ 方主任话说的很不客气，聂副厂长脸色都变了，但他知道方主任说的都是事实，也就只能强忍着火气不再吱声。 一旁看了好久，热闹的厂办苏主任出来打圆场：“不要吵都不要吵，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为了厂子好嘛。大家还是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解决问题。 那个，方主任，之前咱们厂子跟下面的公社不是有合作吗？会收一些他们采的山货，打的野味什么的。” 那些东西都不要票，只要有钱就能买。 而对于山民而言，这些东西不管是卖给供销社还是卖给轧钢厂都无所谓，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呗。 方主任紧皱着眉头：“每隔一段时间我们确实都会收一部分的木耳蘑菇山鸡什么的，但这些东西的量都不大，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招待领导和客户…… 省下这些东西来给工人们当嚼裹，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粮食，土豆，红薯，青菜之类能果腹的东西，而不是用来改善伙食的山珍。 妇联主任余兴花比众人乐观一些：“我觉得如果到了真吃不上的地步，上级单位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与其咱们在这里探讨，想对策，倒不如让领导们到冶金部和市委争取一下，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她就不信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又是现在最最受重视的钢铁行业，领导们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工人饿肚子！！！ 聂副厂长又是一声冷笑：“我跟钢厂和螺纹钢厂都交流过，他们那边的粮食供应也不足， 余主任，伱难道以为咱们比钢厂还要重要吗？？？” 别忘了，1070w的计划可还没有实现呢！！！他们这些下游工厂，也都要仰望钢厂的鼻息生活。 “就是因为大家的问题都这么严重，所以才更需要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找上级领导反映。 说白了，现在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时候。谁哭的早，哭的厉害就可能拿到补贴。”余主任反驳，并且意有所指的说道，“聂厂长，您就不能到上级那里反应一下吗？您说的话说不定比杨厂长还要有用……” 此言一出，其他人立刻眼冒精光看向聂副厂长。 聂副厂长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一般，慢悠悠的喝着茶。 这就是不打算运用他手里的关系了……众人难掩心中的失望。 但这种本就违规的事情对方不做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更没办法当面指责对方，只能在心中吐槽姓聂的平时装逼，真用上他的时候，却是个没用的货色！！！ 杨厂长见状，只好站出来清清嗓子，表示找领导反映是肯定要反映的，只是就像方主任说的，这次的粮食问题并不是他们轧钢厂一个厂子。 而是大范围的，广泛的，如此一来，他们能要到粮食的几率就小了不少。 “要不然找运输公司帮忙从外地买一些怎么样？？”这些话以前是不好在公开场合讲的，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这么多说道。 方主任说完再次看一下张沈飞，轧钢厂里跟运输公司关系最好的就是他了。 张沈飞倒也没有推辞，表示会找机会跟运输公司沟通一下：“但是大家也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就像方主任刚才说的，这次干旱涉及的范围比较广……” “各地都欠粮，运输公司即便能全国各地的跑，又能去哪里买？？？ 而且粮荒之后，国家对粮食的管控只会更加厉害，抓到倒卖粮食的处罚也会加深。运输公司不见得会为了赚这点差价冒这么大的风险。” 张沈飞根本不打算把空间的粮食出来倒差价。 轧钢厂可是万人大厂，一天得消耗多少粮食？？？？目标太大，他不想冒这个风险。 包括运输公司那边的合作，他也打算暂停，原因也很简单。以前合作的时候风调雨顺，可以用这些粮食是从其他地方倒腾来的，作为借口。 可接下来的几年各地都欠粮，如果他还能弄来源源不断的粮食，难免会有人怀疑。 再加上刚才说的管控会更加厉害，综合起来就是，他现在的存款并不少，犯不着冒着这样的风险。 当然， 既然来到这个位面，并且拥有了一定的能力，他也不会对接下来惨烈的灾难坐视不理。 能在自保的基础上尽一份绵薄力量帮助大家的时候，他也绝对会义不容辞。 至于怎么做？？他现在还没有太多头绪，只能想到一点，就说一点。 想到这里， 张沈飞便说道：“其实我有一个提议，可以不依靠上级，不依靠别人，尝试着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怎么自力更生？？众人顿时来了兴致。 “没错，自力更生。”张沈飞点点头，咧嘴一笑，“咱们可以效仿南泥湾精神。” 南泥湾精神？？？？ 是了，当初兔子军一个旅进驻了南泥湾。一边练兵，一边屯田垦荒。 正是在开荒过程中，培育和形成了以艰苦奋斗、自力更生为核心的南泥湾精神。 战士们描绘那时的南泥湾是：“南泥湾啊南泥湾，方圆百里山连山。雉鸡成伙满山噪，狼豹成群林里窜。猛兽当家百年多，一片荒凉没人烟。 他们光着膀子开荒、种地、打场，部队已经达到了粮食自给，还是将瓜菜、红薯、山药蛋等掺和在粮食里做“八宝饭”吃。 轧钢厂当然没有到那么艰苦的时刻，但是开荒、种地还是可以做到的。 众人有了思路，一个个畅所欲言。 “没错，咱们厂里后面荒地，再加上本来作为集资房二期工程的地方，加起来得有几十亩，咱们完全可以自己种点什么。” “虽然干旱导致农村的粮食减产，但是咱们轧钢厂这里有水井，灌溉完全不是问题。” 有了水源，丰收也就有了保障。 “种点土豆，红薯，玉米什么的，咱们也学着先烈自给自足。” “最好什么产量大，周期短种什么。相比粮食，种子还是要好买的多。” “可是，这地谁来种呢？？？工人们每天上班已经很辛苦，有时候还要加班，未必有时间种地。”有人发出疑问。 说完，怕大家误会，又解释道：“我不是在打消大家的积极性，只是提出疑问。” (本章完) 第331章 苟富贵，勿相忘!! 对啊！！谁种地呢？？？ 当下又有不少人提出自己的想法，有说工人们可以轮值的，有说可以让工人们下班干的……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也有不少提出反对意见的。甚至还有考虑到上级不一定同意他们厂子种地的。 “万一领导认为咱们是工人阶级，是为了国家工业化而奋斗的。种地？那不是本末倒置吗？？？”此时说道。 虽然他也认为吃饭更重要，但保不齐就有那种何不食肉糜的…… “他们要是不同意，就让他们给咱们一万名工人解决吃饭问题！！！” “没错儿！！！” “同意，反正这地我支持咱们种！！！” 不知道是不是国人骨子里就有种地意识，总之，几乎所有人都支持轧钢厂种地，区别就在于谁来种，怎么种。 张沈飞等着所有人都讨论结束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我们可以以厂里准备创办自有农场的名义向上级各门审批，审批完之后，咱们不但可以种地，还可以搞养殖。” 之前扎钢厂办的有养猪场，虽然规模不大，但也每年能给工人们改善几次伙食。 等种了地之后，烂菜叶子，土豆，玉米的叶子什么的都可以用来养羊，养鸡鸭。 鸡鸭，羊，猪的粪便又开始肥地，可谓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 “由此再延伸一点，不只是养殖业，我们甚至还可以开办自己的豆腐坊，榨油坊等等……” “至于所需要的劳动力，大家不要仅限于咱们厂的工人们，毕竟他们为社会主义建设和1070w努力，每天已经很辛苦了，还是尽量不要增加他们的负担。 我觉得咱们可以从没有工作的家属上入手，比如可以出份布告，只要是轧钢厂工人的家属都可以报名在农场工作。 最近这些年工作岗位一直吃紧，很多女性同志和工人的子弟苦于找不到工作，每天只能在家闲着，等着街道分配工作。 只需要给他们一份工作让他们有点事情做，即使工资不高，相信他们也是愿意做的。” 实际上， 在未来的七八年中，不止是四九城，还有海上市，州广市，阳沈市等等一些大城市的工厂，都陆续的会开办农场。 这些农场的出现，极大的帮助了那些吃不饱的工人和他们的家属，也提供了更多的就业岗位。 张沈飞现在只不过是把以后会出现的工厂下属农场，提前说了出来而已。 张沈飞的建议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可。 杨厂长很快便上报了冶金部，得到审批之后，轧钢厂轰轰烈烈的自给自足农场便拉开序幕。 经过广泛征集之后，农场名字被定为红星农场。 这年头有妇女能顶半边天一说，再加上老百姓心里跟明镜似的，都明白接下来的苦难日子可能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 如果粮荒得不到解决，自有农场是能救命的，因而报名参加农场劳动的可谓是应者云集。 日子又是一天天的过去，三月份的时候，西南边陲开始打仗，张平安上了战场，急坏了张沈亮和唐大妞夫妻。 幸好小伙子后来来了家书，表示问题不大，请爹妈和二叔，太奶奶放心。 四月份的时候，也发生了大事儿。 等到五一劳动节放假的时候， 张沈飞再次利用放假时间回到轧钢厂参观，就看到荒废多年的土地已经被开垦出来，分为各个区域。 粮食区域种上了小麦，早玉米和小米等等。小菜区域的黄瓜已经挂果，番茄已经结出小疙瘩，还有南瓜，倭瓜，一结果就吃不完的长豆角…… 田地的旁边还围起来养起了鸡鸭鹅，甚至还有牛羊。跟之前已经存在的猪圈离得不远，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显得热闹非凡。 虽然粮食成熟的周期比较长，但是各类小菜长起来却是飞速。什么小油菜，小葱，茄子之类的已经基本实现自给自足。每个月光是买菜，厂里就能省下不少钱。 一番参观之后，很快到了午饭时间， 张沈飞谢绝了方主任请吃饭的邀请，信步走进第一食堂。 还记得1952年底刚进入轧钢厂的时候，厂子一共才两千人左右，只有一个食堂。 到如今，发展成了万人大厂，食堂也扩张成了四個。 张沈飞本想自个儿打饭，谁知道贾张氏是个有眼色的，上午在厂里碰到他，中午自觉就帮他打了饭。 “张厂长，今儿厂里没有荤菜，我只给您打了两个素菜，一个豆腐，您尝尝。”贾张氏找了张桌子，先放下饭盒，又用衣袖把张沈飞的位置擦干净，这才示意对方坐下。 张沈飞看着饭盒里贾张氏帮自己打的小油菜，夹了一颗尝尝味道。 “怎么样张厂长，这菜的滋味不错吧？”贾张氏眼巴巴的看着他，期待着点评。 “是不错。”张沈飞咽下小菜，有些好奇的问道，“这菜是你炒的吗？张大妈。”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钳工哪里会炒菜？这菜是咱们红星农场自个儿种的。”贾张氏摇摇头。，“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东旭现在也进了农场种地，每个月有八块钱工资呢。” 据贾东旭说，他自己负责的就是种植小油菜。 虽说一个月八块钱的工资不多，但好歹贾当旭总算能养活自个儿了，贾张氏表示很满意。 而这都是托张沈飞的福。 想到这里贾张氏禁不住又在心中暗叹，还是跟着大飞有肉吃，只要巴结好大飞，什么好处都能沾上。 开心！！！ 好久没能跟张沈飞单独相处，贾张氏一边吃饭，一边不停地关心他学校的情况。 同时也分享着自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的汇报着。 张沈飞也就那么纳闷了，这贾张氏怎么就跟自己有这么多的话聊呢？还是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自按兵不动。 果然，可能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贾张氏话锋一转说道： “张厂长，你接下来有什么好工作的时候一定要想着我呀，我可是你最忠实的追随者。那许大茂，傻柱什么的，跟我都不能比！！！就许大茂，他知道忠心怎么写吗？？？” 贾张氏生气啊！！！ 都在一个院里住着，那许大茂跟着张沈飞干几年，都干上干事了，她凭什么不行？她比许大茂差哪儿去了？ 仔细算起来，她进入轧钢厂可比许大茂早！！！ 想想之前自个儿就傻，没有趁着大飞在厂里的时候努力，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他回来，不得抓紧提要求吗？？？ “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比许大茂干得好！！！我只欠一个机会。”贾张氏举手，表态。 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啊，这个…… 张大妈你自打1952年进厂至今，都当了七年钳工了吧，再熬个八年就能退休了，怎么还这么的有上进心呢？” 贾张氏言之凿凿：“五十岁怎么了？不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吗？怎么能因为快要退休就不再奋斗了呢？？！！我要活到老学到老，学到老，奉献到老！！！” 到底退休之前，也当个干部！！！ 张沈飞被噎得更加说不出话，半响之后只能竖起大拇指来了一句:“看不出张大妈你还是个女强人！！！ 看来是以前嫁给我贾叔当家庭主妇那些年，真的是耽误您的事业了。” “可不咋滴？？？那老贾就是死的晚，要是早死几年，我现在指不定都当上轧钢厂厂长了。“贾张氏丝毫没听出张沈飞的话外之音，语气中满是对老贾的怨恨。 老贾啊，你死的太晚了啊！！！ “噗嗤……就您这每天在钳台上磨洋工，还当厂长呢？？？要让您当了，咱们轧钢厂非倒闭不可。“一旁偷听了半晌的郭大撇子终于忍不住张口说道。 “郭大撇子你放屁！！！老娘哪里磨洋工了？？？再胡扯我非撕烂伱的嘴。”贾张氏扭过头冲着他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四溅，“老娘在跟张厂长说话，关你什么事儿？？？我呸！！！再废话，老娘让花姐拉着你去看瓜。” 得，郭大撇子没想到自个一句话，就引来贾张氏一顿乱喷。抱着饭盒就钻到了两人后面很远的桌子那里蜷缩着吃饭，不敢再吱声。 张沈飞和贾张氏两人饭吃到一半，杨厂长的秘书就过来叫人，说是要让张沈飞陪着杨厂长去市里面开个会。 “成，张大妈，那您自个儿先吃，我先走了。”张沈飞说完快速的扒完碗里的饭菜，然后把脏饭盒扔给贾张氏，扭头就走。 不用叮嘱洗饭盒，贾张氏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哎，你且放心的去吧，这饭盒我给你洗好了，晚上给你带回四合院。”被张沈飞委以重任，贾张氏很开心。 以前张沈飞在厂里工作的时候，每天的饭盒都是她洗，早就驾轻就熟。 这会儿快速扒完自己的饭之后，三下五除二就将张沈飞的饭盒给洗干净，又拿干净的软布擦干净，装在了网兜里，就等晚上下班带回四合院。 一旁也在洗碗的郭大撇子看到后，禁不住撇撇嘴。 这贾张氏是个老虔婆，平时在厂里看谁都不顺眼，逮谁就骂两句。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张厂长的时候乖的跟个小鹌鹑似的。 也真tnd是奇了怪了！！！ 张沈飞一行坐着小轿车，到了市委之后便受到了分管民生副市长的接见。 也是这个时候， 张沈飞才知道原来市里要见他，是因为看到了轧钢厂红星农场的成绩。 虽说现在农场里各种粮食还没有成熟，但是各类作物因为灌溉得当，长势良好，甚至比那些无法浇水的公社的粮食长得还要好。 而且轧钢厂里，各类小菜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基本实现自给自足。这让过年后就一直为粮食和工人们吃饭问题焦虑的领导们看到了希望。 这不是市委第一次关注轧钢厂。 轧钢厂之前的集资房项目周期长，即使领导们有所关注，但也无法短时间内验证他们的成功，让其他厂子效仿。 但是红星农场种菜和种粮食养动物不一样啊！！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轧钢厂红星农场的成果便已经初见成效。周期短，可以帮助缓解粮荒问题，利用的是荒地，还安置了没有工作的社会闲杂人等，这么多的优点，让市委喜上眉梢。 “所以张沈飞同志，我想成立一个工作组专门负责，对接各个厂子，帮助他们尽快建立农场。 因为你是红星农场的发起人，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经过市委的研究决定，让你来担任这个工作组的负责人，负责整个小组工作的统筹运营。”副市长目光炯炯的看向张沈飞。 这还有什么说的？？？能帮助更多的人吃饱饭，张沈飞自然是高兴的。 但他还是假模假式的说道：“我在燕京大学的学业还是挺忙的，每天不仅要上学，还要处理学生会的一些事务…… 不过…… 不过民生问题最大，老百姓们能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愿意向学校说明问题，先请假暂缓学业，来帮助更多的工人同志们吃饱饭。只有吃饱饭，我们才能更快的建设社会主义！！！” “不愧是新时代的大学生，觉悟还是很高的嘛。”副市长紧紧的握住张沈飞的手。 助农工作小组很快成立。 小组成员主要由市委的一部分干事和轧钢厂红星农场的干事和优秀的养殖，种植妇女们组成。 在他们的指导和没日没夜的忙碌下，四九城只要是有条件，有地皮，可以展开农场工作的厂子都有序地展开了工作。 地皮多的种菜种粮食，地皮少的也会想办法养些鸡鸭。 张沈飞没忘之前答应过贾张氏要带她干事业的承诺。 专门将贾张氏也调进了工作组，由她来负责教其他厂子的农场养猪。 贾张氏虽然在轧钢厂是钳工，也没有在农场工作经历。 但是她是个农村人，三岁开始割猪草，五岁就开始放猪养猪，有着丰富的养殖经验。 虽然后来嫁进了四九城，但是一身养猪的本领并没有丢。 进入工作组之后，每天在四九城各个工厂之间奔波，教那些农场的妇女们养猪，照顾小猪崽，甚至是母猪的产后护理什么的。 其他厂子的工人们提起轧钢厂贾张氏，个个都竖大拇指。 因为贾张氏工作尽心尽力，细致入微，尤其是母猪的产后护理做的特别好。甚至还被工作组授予了养猪小能手的称号，获得了两块钱的奖金。 钱虽然不多，但代表的是一份荣誉。 拿到这笔钱之后，贾张氏在四合院里更是横着走，看不起一大妈，二大妈，阎大妈这些家庭妇女。 日子一天天的往前推进，工作组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张沈飞打算返回燕京大学。 (本章完) 第332章 收养张捍东!! 进入壹玖伍玖年之后，日子仿佛开启了加速键，一天天地过着。 张沈飞在燕京大学的工作步入正轨，一如他之前猜想的那样，粮荒之后，不少学生开始把学校发给他们的助学金寄回老家。 更多的人，开始参加勤工俭学社。好在因为帮四九城各大厂子组建农场的原因，张沈飞跟更多的厂子搭上线，给学生们提供了更多的工作机会。 与此同时， 老易家的女儿在百日的时候终于有了名字，叫易卫红。易卫红是老易夫妻盼了二十多年才盼到的孩子，两口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日子难过，为了给易卫红弄奶粉，糕干粉，藕粉，给一大妈补身体下奶，易中海每个月的工资都拿到鸽子市，换了那些个高价物资。 粮荒加剧，鸽子市的80面粉涨到了八毛钱一斤，眼看着要往一块钱冲。 棒子面以前几分钱一斤，现在涨到了两毛。大米，小米甚至白薯也都涨了价。 立春的时候， 前门居委会的主任大娘退了休，徐慧珍顶上成了新的居委会主任，惊掉了一众人等的下巴。 老张家在三月中旬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顺利在云居胡同的四合院里安营扎寨。 老太太每天在那里住着，基本不出门。 对四合院邻居们的说法是四九城现在日子不好过，老太太被在关外重工业城市的女儿接走享福去了。 都知道现在关外的日子好过，聋老太羡慕不已，只恨自己是个孤寡老人，没有关外的女儿给养老。现在每天三顿稀饭，喝的眼都绿了。 唐大妞和田小枣抽空就会去云居胡同做饭，一家人每天过去吃一到两顿饭，改善伙食。 老张家在四合院一天三顿喝的是清澈见底的棒子面粥，在云居胡同吃的却都是干的。 几個月下来面色不说红润，但也绝对跟四合院那些面如菜色的人不同。 张沈飞之前买的鹅蛋粉派上了用场，每天都三令五申的让大家往脸上涂上粉，搞的脸蛋发青再出门。 陈雪茹在公历二月六日，也就是大年二十九那天给张沈飞生了个儿子。 在乡下陪了孩子两个月之后，陈雪茹返回四九城，继续在绸缎庄里忙忙碌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 一直到了入夏后的某一天，穿着破破烂烂的刘妈抱着张捍东进了城，当着绸缎庄众人的面，说要找老东家借钱。 “陈雪茹同志，这孩子是我两个月前在河边捡来的……我看他可怜想收养，但是我们乡下现在条件实在是不好……我男人不同意我养着这孩子，一毛钱都不给我了。 希望您看到我和我男人曾经给你们陈家做工几十年的份儿上，借给我一点钱，让我给孩子买点糕干粉什么的充饥。” 刘妈说的可怜巴巴。 陈雪茹却是有点冷淡：“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养活个孩子可得花费不少钱。 我今天能借钱给你买糕干粉下个月也能。可是，你总不可能一直靠着借我钱把这孩子养大吧？？？？？” 刘妈似乎没想到陈雪茹会这么说，感觉受到了屈辱，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扭头抱着孩子就要往外走。 一旁瞧了半天热闹的公方经理片儿爷慌忙喊道：“诶，刘妈！！你抱着孩子去哪儿？？？ 不是说男人不给钱了吗？就这么没弄到钱把孩子带回去，你男人能饶了你？？？” 刘妈期期艾艾，先是可怜巴巴地哭了一阵子，拿眼瞧着陈雪茹见她不为所动，一咬牙，狠心说道： “我，这孩子反正也养活不起，我把他送到福利院去。总不得为了这个孩子，搅合的我们家的日子也过不成！！！” “这年月孩子跟着亲爹妈都不一定能吃饱，去了福利院还能有好日子过吗？？？片儿爷叹了口气，扭头又看向陈雪茹，“陈老板，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要收养个孩子吗？？？既然刘妈他们的孩子不要了，不如你就收养了多好？？？” 陈雪茹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了，但偏偏还要抻一会儿。一会儿说这孩子来历不明，一会儿又说这孩子刘妈已经养了几个月，等自己养大了，保不齐这孩子认谁呢。 刘妈听到这话，立刻便将自己和陈雪茹之前早就套好的说辞讲出来。 只说只要陈雪茹愿意收养这孩子，她以后一定不会来摘果子。 “我在陈家做工那么多年，陈同志伱是知道我为人的，我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 陈同志，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我们家真的养不起了。只求您能看在我给你们陈家做过几十年工的份儿上，好好养着他，我也就对您感激不尽了。” 陈雪茹还在假装犹豫：“我是想收养个孩子不假，但是……” “哎呀，陈老板你就别担心了，你没看这孩子自打进了门就一直在对着你笑吗？？你们娘儿俩有缘分。”片儿爷打断了她。 是我亲儿子呢，能不瞧着我笑吗？？？ 陈雪茹心里一软，之前还预备好的拉扯的台词也不说了，直接就拍板： “得，就冲着片儿爷您的这句话，这孩子我养了！！！刘妈，一会儿您就跟我一起去居委会办手续，把孩子的户口给落我家。” 四九城才出的户口管理制度没几年，各方面的管理都并不很严格。 有刘妈作证，又有陈雪茹和徐慧珍的关系在，孩子很快就落了户。 因为刘妈发现孩子的时候，身上的纸条上说他姓张，，陈雪茹最终给孩子落户的名字叫张捍东。 “呦，陈雪茹，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徐慧珍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雪茹，“什么时候这么高尚了？” 陈雪茹笑的很是得意：“诶，我就让孩子随他亲生父亲的，这显得我陈雪茹大度！！怎么着？不行吗？？” “行行行，怎么不行。你出钱你说的算。”徐慧珍利索的办好手续，就打发陈雪茹走了。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陈雪茹哪里是吃亏的人？？？给人养孩子，不让孩子随自个儿的姓，倒姓他亲生父母的，这里头一定有诈！！！ 她刚才没明说，但脑海中却一直浮现出一个人影。这件事，会跟他有关吗？？？ 孩子落完户，陈雪茹抱着孩子送刘妈走，待到僻静之处，才表达对刘妈夫妻的感激之情，又塞给她一根小黄鱼。 “小姐别这样，我照顾您的孩子又不图钱。您从小是吃着我的奶长大的，我只希望您能过得好，以后跟捍东和姑爷好好过日子。”刘妈抹着眼泪说道。 她哭，一方面是不舍得孩子，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小姐这么不清不白地跟了男人，有了孩子…… 但是小姐喜欢，她一个老仆又有什么办法呢？？？ “刘妈，给您就拿着……以后世道难了，用钱的地方多呢。以后想孩子了您只管来看。对了，您听大飞的话在偷偷囤粮食了吧???” “听了。自打过年姑爷说过之后，我跟老顾就想办法在囤粮食。” “那就成。大飞说这样的日子还得一段时间……以后您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双方依依不舍的分开之后，陈雪茹抱着张捍东回到绸缎庄。 一进门， 就有片儿爷，春梅，牛爷，徐慧珍等人贺喜。 陈雪茹抱着儿子满脸骄傲：“看到没有徐慧珍？你有闺女，我有儿子，咱们俩这一局还是我赢了！！” “成，成，成！是你赢了，你厉害你牛。”徐慧珍也没有跟她顶嘴，从善如流的说道。 陈雪茹把孩子递给服务员春梅，仰着下巴拍了拍巴掌说道：“得！想我陈雪茹寻摸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儿子，我高兴呢！！！ 两天后的中午我请客，大家在丰泽园吃饭，给我儿子办酒席！！！都不准带粮票啊！！谁敢带我跟谁翻脸！！！” 到时候你们大家都记得来，对了，我还得请轧钢厂的张厂长赴宴，他之前买过我东西。” …… 两天后，丰泽园。 陈雪茹抱着穿戴一新的儿子张捍东，摆了三桌请客吃饭。 客人大都是前门大街的商户，其中有片儿爷这样撂地摊儿拉洋片儿的，也有白老板那样开信托店的大商户，还有像牛爷这样的旗人房东。 席间大家都给孩子包了红包，吃喝过后，所有人都有些上头，陈雪茹也微醺。只有张沈飞看起来很是清醒。 “张厂长，那就麻烦您送我们陈老板和她儿子回去了。”大家出了门，片儿爷打着酒嗝安排道。 “义不容辞。”张沈飞没废话，将寄存在门口的自行车推过来，骑着车，载着后面坐着抱着孩子的陈雪茹，一路向西而去。 “嘿，你看这样子……真跟一家三口似的。”牛爷嘬了一下牙花子，随口说道。 徐慧珍拉着徐静理站在牛爷旁边，听到他的话，眼神中闪过一抹落寞。 “哎……这个话可不能瞎说，虽说陈老板是单身，可人张厂长是有老婆的。”片儿爷慌忙说道。 “嗐，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管别人干嘛呢？？？自个儿家里晚上吃饭的棒子面还没着落呢。 得，我还是先回饭馆里把刚才吃剩下的菜汤打包一下。”牛爷说完，提溜着鸟笼子就要往丰泽园里面去，生怕走的慢两步，那些菜汤被服务员给打包了。 “哎哎哎，哎呦牛爷您等一会儿，也得给我留点儿菜汤啊！！！”片儿爷慌忙追上去。 这年月谁家的日子好过啊？？！！！能打包点剩菜，那都是白赚的！！！ 相比日子难过的片儿爷和牛爷，能从牛栏山倒腾粮食的徐慧珍日子却是比他们好过不少。 片儿爷打包好菜汤之后，拎着网兜和徐慧珍同路向着前面大街走去。 一边走，一边试探性的告诉徐慧珍，自个儿可能要去关外居住。 “好端端的您怎么就奔关外去了？？”徐慧珍很是诧异。 牛爷可是一直在前门附近住的，可以说是四九城生，四九城长。 “嗐，这天天在四九城里吃不饱……我妹妹在关外，据她说那边的粮食足够吃，还有富裕的。我就琢磨着投奔她去。”片儿爷说着，突然压低了嗓子，“徐老板，我要走了以后就不再回四九城了，我那院子卖给你怎么样？？？” 卖给我？？？徐慧珍眼神微动。 片儿爷家的房子可是金柱大门，三进三出，规格很是不低。 他之前去过，那房子不仅硬装好，里面的家具什么的也都是老物件，实打实的好东西。 这些年进城之后，徐慧珍就对古玩什么感兴趣，有事没事都爱研究一二。 她知道，片儿爷既然着急去关外，急着出售房子，肯定要价不会高。这是个捡漏的机会…… 只是…… 徐慧珍斟酌着说道：“可是片儿爷，现在房子不是不允许买卖吗？？？” “嗐，咱们自个儿签个协议就行。我片儿爷在前门大街一辈子，这人品你打听打听，肯定是没问题的。” “成，那我考虑考虑，过两天就给你答复。” “那您可得尽快想买，我这房子的人可不少。” “得嘞。” …… 片爷和徐慧珍这边聊的事情，张沈飞并不清楚。 他带着陈雪茹回到陈家之后，一家三口温存一番。 张沈飞又从随身携带的解放包中掏出两罐奶粉，一些全国粮票，购票什么的，一一放在桌子上。 “这些东西你先拿着用，我还倒腾了一些粮食，等到半夜的时候给你拉过来。”他说道。 “现在粮食可不好买，我跟儿子可以省着点吃，你可别冒险。”陈雪茹蹙眉。 眼瞅着已经到夏天， 四九城的粮荒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与之对应的，政府对倒买倒卖粮食，投机倒把的惩罚也更加严厉。 她可不想张沈飞因为一口吃的被抓到，要是男人进去了，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可怎么活呀？ “嗐，放心吧，你男人是那么容易被抓到的吗？？？”张沈飞摸了摸陈雪茹的头，安抚道，“甭管世道再难，总少不了你跟儿子的一口吃的，你只要好好的带着他，其他的都不用你操心。” 陈雪茹乖巧的点头，儿子已经回到自己身边，男人也经常来看自己，送粮食送肉什么的。 绸缎庄的分红也还在每个月发放，她这日子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发愁的了。 离开陈雪茹这里，张沈飞再次返回燕京大学。 正是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一如既往的到了未名湖畔寻找汪老头儿。 结果刚到八角亭那里， 却看到老汪头儿居然正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一起下棋，那老者身后还站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嘿，除了我，居然还有人愿意跟；老汪头儿这个臭棋篓子下棋！！！！”张沈飞顿时来了兴致，走过去开始观战。 “唉唉唉，这个子儿不能下在这儿得下在那儿啊！！！” “唉唉，错了，错了，又错了！！！您怎么能这么下棋呢？？” “您这真是……让我说您什么好，您到底会不会下棋呀？？？” 他站在一旁，一会儿对老汪头儿指点江山，一会儿又给另一个老者出主意。 没多久便引来两人怒目而视。 老汪头儿吹胡子瞪眼：“张沈飞你小子干嘛的呀？你能闭嘴不？？” 那名男子也语带不悦：“这位小同志，难道你不懂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道理吗？？？” (本章完) 第333章 针锋相对! 见张沈飞一直逼逼赖赖，跟老汪头儿一起下棋的老汉也语带不悦：“这位小同志，难道你不懂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道理吗？？？” 啊，这个…… 张沈飞没想到自己一时嘴贱居然引得两位老人同仇敌忾，他看了看那名老者身后正在捂着嘴偷笑的黑脸男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啥，我错了。您二位别生气。请继续……我一定不再多嘴。” 老汪头儿本来就要输了，好不容易有机会逃跑，哪里还会给对面的老头儿赶尽杀绝的机会？？ 当即便把棋盘打乱，嚷嚷着不下了，不下了，被你小子搅合的老头子我都不在状态了。 “您老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张沈飞不服，想说点儿什么，被老汪头儿瞪了一眼，憋回去了。 只是幽怨地盯着老汪头儿，以意念传达内心的不满。 什么嘛，明明让您逃过被打败的命运，您还在这蹬鼻子上脸！！ 当着外人的面儿呢，也不给我留点儿脸面…… 老汪头儿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地道，并不与张沈飞对视，并开始转移话题：“老金，你们这次来四九城办什么事儿？停留几天？？” “就是来农x院开个会，讨论一下粮食那啥的问题……这种会议就是揣着答案找问题，没什么意思。不过还好，过几天我们就要回an江去了。”说到这里，金老师看了一眼张沈飞，停顿一下。 张沈飞心中顿时了然，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不是那啥吗？ 这金老师跟老汪头儿是老友，但跟自己不是啊！！！当着自己这个不知根知底的小年轻面，对方但凡脑子不抽筋，都不能瞎说大实话！！！ 不过能来农x院开会，看样子这位金老师应该是农x方向的大拿了。 “这样的会议，哼……”老汪头儿也哼了一声。 金老师斟酌一番后，似乎又找到了话题：“嗐，老汪你不知道多有意思。会上没一个人敢透过表面讲本质，反而有不少人提出乱七八糟的意见，都是些没用的……其实我是真不想跑着一趟，纯粹是耽误时间……” 他身后一直没吱声的年轻人突然插话打断他：“老师，不管别人怎么做，咱们只需要遵循自己的路，按部就班，不要被干扰。” 金老师点头，颇感欣慰的向老汪头儿介绍这名青年：“老汪，你甭看我这個学生小原只有二十几岁，但他对农x的研究可谓是倾注了十二分的精力。 平时在学校里除了教书，就是泡在水稻试y田里，试图培育出更好的稻子。甚至还发出豪情壮志，要解决咱们国家几千年中，始终没有解决的吃饭难问题。” 嚯，这口气挺大的，老汪头儿和张沈飞都看过去。 小原脸红了，语气却很认真执拗：“老师，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您说这个干嘛呢？？？不过……不过我不会放弃就是了，我已经做好为我国水稻事业奉献一生的准备了。” 老汪头儿看着他笑了笑：“你这个学生好，脸皮儿薄，不像我这位小友张沈飞，就是个二皮脸。” 说完，扭头看向张沈飞，似乎等着对方与自己互怼。谁承想却看到张沈飞怔愣在那里。 “张沈飞？哎哎哎，干嘛呢你？？？” “啊？”张沈飞缓过神，并没有搭理拿手在自个儿面前挥动的老汪头儿，而是看向金老师身后的男子，“请问原同志全名叫什么？” “原龙平。” 原龙平？？！！嘶！！！！ 张沈飞瞳孔骤然一缩，是他，居然真的是他！！！ 怪不得刚才听到他们很快要回南湖省an江呢！！！！那不就是原老一开始任教的地方吗？ 只是，听着目前金老师话中的意思，原老似乎还没有开始z交水稻的研究？？？或者说，还不得要领？？ 这个得试探下才知道…… 他深吸几口气，按下心中的激动，假装无意地主动问起原龙平和金老师研究的课题，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说道： “我听人说咱们国家对玉米z交育种的研究已经颇为成熟。 原大哥，金老师，你们有没有想过，将水稻和玉米一样，也做z交处理？？？” 话音刚落，金老师便说道：“玉米是单性花、异花授粉。因此在z交时，不需要去雄，因而也不需要整穗。其z交方法和步骤主要为调节开花期、选株、隔离、采粉、授粉和收获等。 但是水稻不同，水稻雌雄同株，属于自花授粉植物。想要z交就必须让它无法自我授粉。 这个说起来简单，其实还是挺难的。目前国际上在做这个研究的不多，但小原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金老师隐隐有些骄傲。虽说现在国际上普遍认为z交水稻难度系数大，几乎不可能成功。 目前也只有美丽国，脚盆鸡等相对发达的国家在研究，但他的弟子能一颗心全部铺在这个上面，他还是很欣慰的。 路途是遥远的，能不能抵达终点是未知的，但只要敢上路，就值得敬佩。 “原大哥在研究z交水稻啊？？？”张沈飞似乎很有兴趣，往小原面前走了几步，离他很近，“能给咱们讲讲您目前的研究方向吗？？？” 原龙平并不是个健谈的人，但既然张沈飞问了，他还是浅显的讲道： “根据毛熊学者特l菲姆·邓n索维奇·李s科的生物的获得性遗传学来讲，z交水稻只需要找到两种优秀的水稻进行嫁接，就可以获得更加优秀的，具有遗传性的z交水稻新品种。 我目前在尝试嫁接番茄-土豆，西瓜-花生的技术上，也在研究嫁接z交水稻。 但是很可惜，我既没有嫁接出长着番茄的土豆，也没有嫁接出下面是花生，上面是西瓜的物种。更没有嫁接出z交水稻……” 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失望。 张沈飞闻言眼前一黑，啊，这个……特l菲姆·邓n索维奇·李s科？？ 就是那个完全否认了基因重要性，只强调植物被非遗传方式操控后，其后代就能够实现后天获得性状的遗传的那个“科学家”？？？ “无性z交理论”开创者？？ 这厮的著名论调就是，嫁接或者人工干预具有遗传性。 例如，他认为连着将十代的小白鼠切掉尾巴，第十一代和之后的小白鼠，都不会再长尾巴…… 不过这厮最无耻的地方不在于理论违背科学和基因，而在于伪造实验数据，并宣称实验大获成功。 靠着这个， 他在一玖叁肆至一玖叁陆年间获得了“毛熊模范科学家”的地位。 更于一玖叁伍年被“选举”为乌kl科学院院士。 被任命为“全苏ln农业科学院”院士、以及毛熊最高苏wa委员会副主席。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之后， 此人获得毛熊一把手s大林的支持，开始在毛熊农业科学界进行洗牌，并成功的将他的“无性z交理论”推广到更多国家。 尤其是解放后，跟在毛熊大哥身后，追随着大哥脚步走的我国，受其理论影响最大。 毛熊国原本在此领域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却在此人几十年的学术b权和打压反对其理论的科学家下，成功从前列倒退到后列。 不过对我国人而言， 此人最为可恨的是误导了二十多岁的原老，让他在六十年代初期进行了好几年的嫁接z交水稻实验。 而这几年，恰恰是我国最困难的时候。 想到这里，张沈飞不由得蹙眉：“可是据我所知，一玖伍伍年就有三百多名毛熊科学家联名写信给他们国家的最高当局，怀疑李s科学术造假……壹玖伍陆年此人已经辞职，这样的人的理论，真的可信吗？” 小原酱红色的脸变得更红了，反驳道：“那些人并没有证据，而且直到现在，李s科还在继续自己的科学实验。而且李s科是行业大拿，现在几乎全球都在以他的议论为基础研究z交水稻。” 张沈飞咄咄逼人：“大多数人在做的就是对的吗？就好比金老师刚才说的，明明大家都知道吃不饱的原因，但都在顾左右而他言，伱觉得这些大多数人是对的嘛？？？” 场面一时间陷入尴尬。 老汪头儿打镲：“沈飞你不是中文系的吗？怎么对植物学也有研究？” 张沈飞也意识到气氛似乎不太好，试图缓解，于是便尝试着开口：“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就爱看点儿闲书。 又爱瞎鼓捣东西，之前我不还请假帮市里头在四九城各大工厂弄农场吗？什么水稻，小麦和与她们有关的各种知识，我就都抽时间了解了一下…… 我之前在咱们学校的图书馆，了解到孟d尔——摩e根遗传学……这个学说提出基因才能决定一切，我相信原大哥做科学研究，应该听说过他的理论。” 原龙平似乎也对这个跟自己针锋相对，却又言语间对自己很是客气的人有点无奈，他点点头：“了解过，但是李s科说，孟德尔的理论是fd的、唯x主义的、形es学的、zc阶级的……” 说到这里，他暂时停顿了一下：“不过他虽然否认了基因的存在，但也并没有拿出对等的理论……” 关于这一点，他其实也挺费解的。 张沈飞似乎看出他的困惑，莞尔一笑：“所以原大哥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原龙平，金老师，老汪头儿都来了兴致。 张沈飞又是一笑：“也是巧了，我之前在四九城各个厂子跑着推广农场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几株特殊性状的水稻……” 很多人都以为水稻只能南方和关外某个地方栽种，包括前世的张沈飞也是这么想。 也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发现四九城，还有豫南省，北河省等居然也有不少地区栽种。 至于张沈飞口中那无意间发现的水稻，还得从上个月说起。 那天张沈飞跟田小枣酣战两场之后，迷迷糊糊的进入了空间。 刚一进去便瞪大了双眼。 之前的空间只有北山的位置能进去，其他三个方面都是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 可是这次东边那边的雾气却是散开，露出了一座一片波光粼粼的似乎是大海或者是湖泊的地方。 张沈飞快步的奔跑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片水田。只是面积挺大，又离得远，看岔了。 张沈飞一边围着水田丈量尺寸，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走了没多远便看到有些地方竟然零星的长着一些水稻。 以前北边地皮虽然肥沃，但却从没有原生农作物出现。不管蔬菜还是小麦，玉米，都是张沈飞买的种子栽种的。 山上倒是有野果子，小动物什么的，但是那些和农作物又不是一回事儿。 张沈飞好奇的蹲下，观察着那几颗原住民水稻。 这一观察，就发现它们跟他之前在农场看到的水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首先就是，这些水稻长得有些地方异常茁壮，有些地方却修长纤细，根系亦然。 更神奇的是，这些迥然各异的特征，都长在同一颗稻子上。 其二就是，这些水稻在空间里，并没有飞速长大，反而还是与在外界一般的速度在成长。 张沈飞对农业科学并不了解，但却忽然福至心灵，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样别致的水稻肯定有其过人，不对，过稻之处。 “原大哥，我发现了几颗跟其他稻子截然不同的水稻，但我才疏学浅，搞不懂他们是不是真的有用，所以，想请您过过目，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原龙平犹豫了一下，“但是，这跟你刚才说的打赌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这位张同志以为自己刚才跟他争吵几句，就会生气不帮他看稻苗吗？？？ 可是就算生气了，也跟打赌不沾边啊？？ 原龙平平时醉心研究，跟同龄人接触并不多，此时不免对张沈飞产生了一丝兴趣。 张沈飞神秘一笑：“这里我先卖个关子，以后再说。 您同意帮我看看稻苗就成，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约个时间，地点，我带着它们去找您。” 原龙平本来就醉心科研，平时有点假期都泡在试y田或者出门找稻种上了，听到张沈飞这么说，立刻就想尽快看到那些稻苗有何不同之处。 “张兄弟你要是方便的话，自然是越早越好。最好现在就走。”他说道。 “下午我是有文学鉴赏课的……”张沈飞说完，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后，又坏笑，“不过我可以逃课。” (本章完) 第334章 荒年饿不死厨子!! 逃学？？？原龙平有些诧异的瞪大双眼，他在学校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学生。 虽然上学时候也见过同学逃学，参加工作后在农学院当教员，当然也有学生逃课。但是像张沈飞这样，当着老师的面嚷嚷着逃学的，还真是头一份儿见。 这位小友果然跟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同，他悄悄向张沈飞竖起大拇指，点赞。 张沈飞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嗐，这有什么？金老师是老师，但管不着我们燕京大学的事情。至于老汪头儿……丫就是一清洁工作者，连老师都算不上。” 金老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年轻人中的佼佼者，跟一个扫地的老头子天天在一起下棋，不觉得丢人吗？” 老汪头儿也拿眼斜睨张沈飞，似乎在期待他怎么说。 “您一个农学大拿都不会不好意思，我算哪根葱啊？？？”张沈飞嗤笑，“得，您跟老汪头儿再大战三百回合吧，我要带原大哥去找我珍藏的稻苗了。” 老汪头儿哈哈大笑：“给钱给钱，我怎么说来着？？这小子跟别人不一样，指定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丢人的。” 金老师嘴角勾起无奈的笑，眼神中却没有丝毫负面情绪。 他今天来看老汪头儿的时候，对方言之凿凿在燕京大学找到一名忘年好友，还是个中文系的学生。 他当时随口说了一句学生怎么会跟你一個老y在一起？？谁知道这老汪头儿就不高兴了，非得拉着他打赌。 谁承想，这还真的输了。 罢了罢了，虽然输了，但他输的高兴。他从兜里掏出五分钱钢镚儿，递了过去。 老汪头儿喜笑颜开就把钱接过来，还擦了擦，放在口袋里。 “老财迷！！！这么多年了，一点儿没变！！”金老师毫不留情地嘲笑之。 “你就是输了心里有气。这么多年了，你打赌赢过我一次吗？？？”老汪头儿毫不在意对方的语言攻击，戳对方软肋。 张沈飞和原龙平告别两位老人，一路边走边聊着彼此的情况，很快就出了燕京大学。 “原大哥，东西我放在东城区南锣鼓巷了，也就是我家。咱们现在去坐公交车，一人两分钱。” 两人下了公交车，拐进巷子走到底的时候，就到了四合院门口。 才刚跨进垂花门，就看到老阎家全家喜气洋洋但站在前院。 四合院其他的住户们不知道为什么也围在前院，他们面前，老阎家养花的台子上还放着个盆子，看样子里头似乎是米饭。 已经进入壹玖伍玖年下半年，四合院的邻居们，除了贾张氏和刘海中之外，其他人都瘦了不少。 有些如老张家全家没瘦的，也是满脸菜色。 刘海中自不必说，作为老刘家的顶梁柱，在厂里干的又是需要卖大力气的锻工，全家谁都可以吃不饱，饿肚子，但是他必须得吃饱。 贾张氏能维持着以前的体重，仅下降了三五斤，则主要是因为老秦把自己的口粮补给了她和儿子小秦。 比起他们两个， 原剧中老贾家千顷地里一独苗的“太子”棒梗，日子却远远没有电视剧中那么好。 没办法，贾张氏生了小老二之后，对他这个亲孙子根本就不往眼里看了。 再加上棒梗他妈秦淮茹所在的集体所有制加工厂现在也没什么单，收入缩减，又舍不得买高价粮，自然吃不饱。 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小当和棒梗都渐渐变得大脑袋，大肚子，四肢却纤细，看一眼跟et似的…… 不过没人对老贾家的这种情况说什么，因为现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孩子才是常态。 君不见老阎家一家六口早就饿的一个个眼睛发浑，一口一口地往地上吐酸水。 看到张沈飞突然回到四合院，阎埠贵立刻对着他招手：“他三大爷，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快来看看我的新发明。” “新发明？？”张沈飞好奇的挑眉，“阎大爷您不当教员，改行当科学家了？” “你这，又埋汰你阎大爷，拿你阎大爷打镲不是？？要搁在平时，听到伱这句话我这老脸儿还不得没地方搁。 但今儿我这个发明能解决人们的吃饭问题，比科学家也不逊色！！所以你刚才这句话呐，我就当是在夸奖我了！！”阎埠贵得意洋洋，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解决吃饭问题？？？原龙平脸色骤然一变。 “比科学家还牛叉？？”张沈飞也来了兴致，拉着原龙平走过去，“阎大爷，您请讲。” “就是，阎大爷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跟我们大家讲一下这‘双z饭’是怎么做的吧！！！”早已经听了阎埠贵白话半天的傻柱也忍不住催促。 “就是，我们等了老半天了，您这是在涮我们玩儿呢？”脸比去年更长，更瘦削的许大茂也说道。 其他住户们也纷纷附和。 如今粮食不好买，供应粮也开始打折供应，大家腹中无食，日子难过啊！！！ 在这个时刻，阎埠贵突然在院子里宣布，他发明了“双z饭”，能用同样的米，蒸出多一倍的饭，这怎么会不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阎埠贵见抻的众人跟伸长脖子的呆头鹅似的，这才抱起那一盆米饭，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个‘双z饭’啊，顾名思义，诀窍就在双蒸上。先在米里头加入正常分量的水，蒸熟了之后打散米饭，往里头再加水，再蒸一次…… 如此一来，原本已经蒸熟了，涨大了的米饭又会再次涨大，体积大了，重量增加了，那吃进胃里头不就更占地方了吗？？？” 阎埠贵作为一个小学算数教员，专业名词一套一套的。 四合院众人闻言一琢磨，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了？？？一个个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阎大爷果然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 “那阎大爷，有了这双z饭，你们家以后不得天天吃米饭吗？？？”刘光奇说道。 阎埠贵却是摇摇头：“大米多贵啊，我们家还是以吃白薯为主。” 一斤大米拿到左家庄能换三斤半白薯呢。 左家庄的白薯好，干面似板栗，就是太噎挺。一口咬下去，那脖子抻的能出去十几里地，直奔广场看升旗！ 要是在往年，噎挺不是个好事儿，最起卖也得算个不大不小的缺点。 但是现在不同啊！！ 现在这年月，粮食不够吃。一口白薯下去，噎的受不了，得喝两大口水顺下去。 水喝多了，胃里头剩下的空间小了，就能少吃粮食。所以能噎死人的白薯，也就成了优点。 虽然白薯吃多了容易胃酸，一口一口吐酸水，但在省粮食面前，这都是小事儿。 阎埠贵说到这里，不由得开始感叹自己的伟大和无私奉献：“我们家一年才吃几次米饭啊？？！！我发明这个‘双z饭’算是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了。我已经把双z饭的做法投稿给青年日报了。 我觉得呐，街道和报社都得表彰我。他三大爷，您说呢？” 张沈飞舔了舔嘴唇，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双z饭因为蒸了两遍，加入两次水，确实米粒更大，看起来更多，给人感觉更容易裹腹。 但也是因为水分太多，米饭几近透明，长期吃的话容易加重浮肿，营养不良。 只是，这让他怎么说呢？ 即便阎埠贵不把做法投搞给报社，这种双z饭在明年也一定会被别人发现，然后开始大力推广…… 既然早晚要出现，改变不了的事情，倒不如让阎埠贵得点奖励，还能改善老阎家的伙食。 “还是大飞哥你日子好，在大学里能吃挺饱吧？”傻柱凑过来搭讪。 现在厂里的伙食也受到了一定影响，张沈飞去了燕京大学，算是掏着了。 “还行，比不了你，荒年饿不死厨子。”张沈飞打镲。 “嘿，这是实话！！”傻柱来劲儿了，拿眼勾着不远处的秦淮茹，说话的声音也大了点儿，“大飞哥您看看，如今这四合院里没瘦的没几个，我何雨柱就算一个！！！” 他以前就以身为厨子骄傲，现在粮荒，他的优越感更甚。 秦淮茹听的眼珠子发亮，跟傻柱对视。 “谁说不是呢？我有事儿先走了。”张沈飞也看了一眼秦淮茹。 人呐，一旦饿极了的时候，底线就容易一降再降。 告别老阎家和四合院一行人之后，张沈飞便带着原龙平回到了自个儿家。 “原大哥，你先坐着喝点水，我去李屋把那稻苗拿出来。” 张沈飞进里屋溜达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便捧了一个大搪瓷盆，里头有十几颗稻苗。 原龙平只远远看了一眼，就猛的站起身，加快几步走到张沈飞面前，仔细的观察着稻苗，久久不言语。 张沈飞见状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声色，等了好几分钟之后才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看着对方说道：“原大哥，，这稻苗……” “这，这，这……这稻苗看起来确实像是天然杂交水稻。”原龙平回过神之后，立刻从张沈飞手中把那搪瓷盆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发现桌上观察着。 不怪他如此慎重，实在是水稻这东西一直都是自花授粉，就算是人工干预，异花授粉的难度也是异常的大。 在自然界中，完全天然的杂交水稻，简直是不可能的存在，大自然的奇迹。 他研究水稻多年，也只在之前的外国文献上，看到过关于天然杂交水稻的记载。 而张沈飞的这些，完全符合书中的描述。原龙平有预感，这会对他研究杂交水稻将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 “张沈飞同志，你发现的所有稻苗都在这里了吗？” “没错儿。” “张沈飞同志，你能把这些稻苗给我吗？不用太多，只需要一部分就好。”原龙平语气中有着压不住的激动。 张沈飞也不磨叽，直接就表示都拿走：“稻种可以都给你，但是，原大哥还记得咱们之前要打赌的事情吗？？？” “记得，要赌什么？张兄弟你只管说。”原龙平很高兴，大气说道。 张沈飞莞尔一笑：“原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稻苗拿回去之后你要怎么处理？是不是还打算按照李s科理论里那样，使用嫁接的方法让它们繁衍更多的杂交水稻？？？” 原龙平微微一怔，实际上他一开始的想法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联想到中午的时候，自己和张沈飞之间的争论，顿时灵机一动。 “所以张兄弟你是希望我拿到这个稻种之后，按照孟德尔的方法作为研究方向对吗？？？” “倒也不用全部都按照孟德尔的基因遗传学来弄，因为我知道自己并没有说服原大哥。你至今还是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 但老人家曾经说过，实践出真知。 所以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些稻苗一分为二，一部分您还按照李s科的嫁接方法。另一部分则是按照孟德尔的基因理论来实践。 至于咱们的赌约，就是看哪一种方法能够成功培育出杂交水稻。” 原龙平有些纠结，这些稻苗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金贵，哪怕是一棵苗他都不舍得浪费。 孟德尔的理论他之前也有大致了解过，目前在全球领域都不被大家看好，压根没人以此为研究方向。 但是…… “但是多数人在做的，难道就是正确的吗？？？”张沈飞之前的那句话，开始在他的耳边回荡。 国际上，包括国内按照李s科的理论研究杂交水稻已经有些年，，但却一直没有人能成功。 会不会真的……原龙平陷入沉思。 再一想， 如张沈飞所说，将实验分成两部分采用两种方法研究，虽然注定有一半的实验结果要失败，一半的稻苗被浪费掉，但是成功率也是双倍的。 想通了这一点，他便干脆的答应了张沈飞的赌约。 “成，到时候如果我赢了，原大哥你得请我吃饭。”张沈飞笑的很是舒心。 “如果你的方法真的是正确的，别说请你吃一顿饭，就是连着请你吃一年，砸锅卖铁请你大鱼大肉，我也心甘情愿。” 两人相视一笑，张沈飞嚷嚷着跟原大哥一见如故，要请他去吃四九城特色卤煮火烧。 这玩意儿以前是下贱吃食，可现在有肉，有油水，还有白面做的烧饼，算是高档货了。 但原龙平心心念念都在这十几颗稻苗上，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 “我得先带着这些稻苗回招待所，把它们安置妥当……吃饭的事情要不就下次吧……” “成。”张沈飞利索地答应下来。 目前他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 接下来我国的杂交水稻能走多远，“三x法”籼型杂交水稻能不能提早问世，还得看眼前这个人的。 三天之后， 原龙平和金老师带着那珍贵的十几颗稻苗返回南湖省，临走之前跟张沈飞交换了通讯地址，两人约定好经常互换信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很快到了九月一号，张沈飞顺利的升入大二。 利用帮助各大工厂成立农场的经验，他在燕京大学也组建了农场，学生们利用闲暇时间搞种植和养殖。 四合院里，虽然贾东旭还没死，但秦淮茹到底是盯上了傻柱的饭盒。 每天到了下班时间，她就站在院子门口，跟傻柱攀谈几句，打闹几下，就能分走对方的一个饭盒。 贾东旭对此持默许态度，毕竟秦淮茹拿回来的饭盒都给了棒梗，他和小当。 (本章完) 第335章 小老十!!! 壹玖伍玖年，九月二十六日。 这一天，远在东部的松基三井喷出有工业价值的油流，经过测试，原油日产高达10.758~14.928吨。 这意味着大庆油田开始在世界面前，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未来的几十年中，大庆油田为着我国输送源源不断的原油。因为它我国摘掉了贫油国的帽子，甚至成为了石油输出国。 可以说在最艰难的那些年，大庆可谓是拯救全国经济的大功臣。 对所有国人来说，这天都将注定被铭记。 燕京大学里，学生们奔走相告，互相分享着喜悦。 胡同里，大街上，不管是大爷大妈，还是年轻小伙，漂亮小姑娘，一个个也都喜笑颜开，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分享着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相比别人来说，张沈飞的心情要更加激动一些，因为比起这些人，他更加明白大庆油田在未来对我国的作用。 周末， 张沈飞放学之后便直奔前门大街。到了云居胡同，全家人正齐聚在这里吃饭。 一大筐大白馒头，豆皮炒芹菜，张奶奶亲手腌制的酱黄瓜，粥是绿豆小米粥，熬的黏黏糊糊，喝一口直粘嘴。 一家人围在一起，心满意足的吃喝着，这个年月能吃饱饭，尤其是能吃上大白馒头，实在是一件让人感觉幸福的事情。 看到张沈飞回来，张奋斗慌忙放下手里的碗，给他二叔盛了一大碗粥，又把筷子规规矩矩的给他摆上。 虽然已经九月底，但天气还是热，张沈飞一口气喝了半碗粥之后，轻轻放下碗，看向张顺遂。 “老二，你们中专也开学小一個月了，学习怎么样？能跟上不？” 今年夏天张顺遂已经考上四九城电力中专，专业是他二叔帮他选的。 小伙子成为老张家第一个中专生，并于九月一号顺利报到。 这可喜坏了唐大妞，老大去当了兵，老二又考上了中专，她这个当妈的走在四合院里，只觉得自己的脸简直比盆子还要大。 看到院子里那些大妈大爷们，更是不放在眼里。 好在四合院的众人早已经习惯唐大妞的这个做派，倒也没当回事儿。 唯有贾东旭每每看到老张家人，一颗心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难受的紧。 眼瞅着老张家下一代都已经茁壮成长起来，而他自己碾压张沈飞的计划却是遥遥无期，这怎么不让他难过呢？？？ 值得一提的是，何雨水也在今年考上了纺织中专，傻柱乐的在四合院里逢人就显摆了十几天。 并且拍着胸脯，放出豪言壮志，承诺等妹妹中专毕业之后，参加工作的时候，一定会帮她买一辆自行车。 这年代的中专生可是妥妥的高学历，毕业之后直接就分配进厂当干部，可以说，现在的张顺遂已经是干部预备役。 对张顺遂来讲，唯一不完美的就是他的学校和何雨水的学校离得太远，两人平时见一面忒不方便。 但俗话说的好，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想到毕业之后，自己和何雨水就能喜结连理，而且还是两个干部之间的结合，小伙子就觉得现在短暂的分离仿佛也能忍受。 听到二哥抒发完感言，老五张招妹少年老成的也跟着叹了口气：“唉，谁说不是呢。我跟小当也是，好几天都没能说上话了。” 如今贾东旭那厮防他跟防贼似的，只要他从中院路过，那厮就用一双堪比探照灯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就怕他跟小当多说两句话。 一旁的小老九张喜妹也跟着说：“我也是，我也是。卫红，卫红……” “卫红你大爷，小老九你才几岁？？敢跟着你哥他们动这些花花肠子，老娘揍死你。”唐大妞原本抱着刚出生几个月的小老十张停止喝粥，此时一个爆栗过去，小老九委屈巴巴的捂着脑袋，两眼含泪。 张顺遂看到小弟因为自己的连累挨了揍，不再跟他们白话，扭头跟二叔汇报： “二叔，您只管放心，我在学校挺好的。 学的东西都能听得懂，吃的也不错。”小伙子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我在学校吃的不差，回家之后也能改善生活。 只是苦了何雨水，在学校的时候不管吃的好赖，还能勉强吃饱。 可是周末回了家，却是得饿肚子。他哥带回来的饭盒大部分都补贴给了贾家，根本不舍得给她吃。” 说到这里， 小伙子有些气愤，有傻柱这么当哥的吗？对棒梗和小当比对自个儿的亲妹妹还要亲，这不是妥妥的二傻子吗？ 张奶奶在一旁咽了嘴里的粥，也叹了口气说道：“傻柱也是个傻的，有了刘岚不好好过日子，偏偏还要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不惜福的人得不到幸福，我估摸着傻柱到最后八成会是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 “这不就是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张沈飞冷哼一声。 自打秦淮茹头一次进四合院， 傻柱那颗骚动的少年心就被牢牢的攥住，这么多年来。他对秦淮茹付出了不少，沉没成本并不小。 也就是前几年的时候贾家生活好，秦淮茹对他爱搭不理的，他也就淡了这份心思，跟刘岚好上了。 可自打今年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之后， 老贾家天天吃不饱饭，傻柱却能见天地，从轧钢厂带饭盒回来，羡煞了四合院一众人等。 秦淮茹勾一勾手指头，这傻柱可不就上赶着了吗？ 这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张沈飞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可怜了刘岚。 以前被许大茂辜负，现在又被傻柱精神出轨。 哦，对了，还有河何雨水那丫头，小小年纪他爹就跟着寡妇跑了，困难年代他哥一颗心又扑在秦淮茹身上，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说起来， 自打张沈飞进了四合院，那何雨水似乎从来就没胖过，想来这大半年估计又瘦了不少，才引来自个儿家的二侄子心疼不已。 “顺遂，二叔知道你跟何雨水的事情，自个儿对象吃不饱饭你心疼。 二叔把话给你撂这儿，伱可以帮助她，但是心里得有谱。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该不该帮怎么帮，帮的时候会不会连累到全家人，你心里得有一杆秤。”怕自个儿侄子乱来，张沈飞特意叮嘱道。 “二叔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偶尔把学校发的粮票补贴给何雨水一部分，跟她说的是这都是我打零工赚来的。 我马上都十六了，又不是狗屁不通的年纪，不会给家里惹麻烦的。”张顺遂很是乖巧。 他又不傻，现在外面形势那么严峻，为了吃饭问题闹出了多少乱子！！ 他们家还能在这里吃着白面馒头，喝着黏乎乎的小米粥，这都是他二叔的手段。 虽说他相信何雨水跟自己一条心，但是还有傻柱呢，还有四合院那些人呢？？？ 秘密只要说出去了，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要是因为一个何雨水，把自家的二叔的底儿给揭开，那他妈还不得打死他。 张沈飞满意的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我就怕你跟傻柱似的。” 张顺遂冷哼一声，还是看不起傻柱的样子：“怎么可能？” “也不怪傻柱，其实啊，男人不都这样吗？看到美色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张沈亮咽下嘴里的大白馒头，用粥顺了一下之后总结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大妞一把揪住了耳朵。：“你也是男人，怎么着你也想像傻柱那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放手，疼疼疼！！！”张沈亮一边挣扎，一边服软。“我哪敢呀？我也得有这个胆子，不说别的，就你们家那三个哥哥，四个弟弟的，我也能打得过啊？？！！” 再者说了，我头一次相亲就是跟你，一把就被你拿下了。哪有什么锅里的？？？” 眼瞅着唐大妞脸色已经好转，还松开了掐着大哥耳朵的手。 张沈飞却蓦然来了一句：“不对吧？大哥，我怎么记得你十七岁的时候不是看上了黑芝麻胡同的刘仙仙吗？ 你忘了，那时候你还老去给他们家挑水，运煤球，就为了跟人刘仙仙多说几句话。” 似乎怕是自己的话不被嫂子所相信，他还拉来老太太做背书。 张奶奶此时已经吃饱，捏着已经被磨得发亮的烟袋锅子正在抽烟，听到张沈飞的话，便悠悠的点了点头：“没错儿，是有那么回事儿。 我早就说那刘仙仙不是个过日子的……偏偏亮子这个不争气的，天天被人耍的团团转。” 最后怎么着还不是没跟人处上对象？？？老太太说着叹了口气。 “奶奶，您怎么也跟着大飞胡来？”张沈亮话音未落，唐大妞已经飘然而至。揪起他的左边耳朵，便将他薅进了里屋。 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 张家八大金刚围着饭桌面色如常的吃喝，神色并没有丝毫波动。 唯有接手小老十张停止的田小枣，听着大哥接连的哀嚎之声，心中不落忍：“大飞你真坏……好端端的害的大哥又挨了一顿打。” “没事儿，都结婚这么多年，大哥早习惯了。”张沈飞掰开一个馒头往里面加着酱黄瓜，“真要是三五天的不挨一顿，他心里还不舒服呢。” 嗯，dom和sub的结合，一周七天干四次架，这怎么能不叫幸福呢？ 田小枣捂着嘴偷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大飞。徐慧珍说有事找你，让你要是回来去北屋一趟。” 云居胡同的这个院子是一进的四合院，徐慧珍带着她闺女徐静理住在北屋。 老张家则是“租了”东西厢房。 平时老太太和张顺遂住在这里，对外宣称的是老太太去了关外，张顺遂则是在中专里住宿舍。 张沈飞心中惦记着徐慧珍找自己有什么事，很快的便又喝完一碗小米粥，吃了两个馒头，放下碗筷，一抹嘴便出去。 到了徐慧珍屋里，先拉着徐静理亲热一番。 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白兔奶糖，亲手剥开塞进小丫头的嘴里。让她坐在一旁吃糖，而后才看向徐慧珍，询问她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徐慧珍便将片儿爷爷打算卖房子的事情告诉他。 “说来也是可笑，片儿爷也以为这小酒馆是我的生意，所以才找到我头上。” 实际上， 这些年她虽然帮张沈飞做生意也拿的有分红，攒下来的钱也有不少。 但是想买一座三进三出，带着全套家具的大房子却是远远不够的。 当时没有直接回绝片儿爷，也是因为之前见张沈飞买过牛爷房子，琢磨着张沈飞可能还会想要买房。 果然， 张沈飞听到她的话之后，立刻便来了兴致，开始询问起片儿爷家房子的情况。 徐慧珍去过片儿爷家不少次，当即便告诉他那房子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金柱大门，规格很高。 “最重要的是里头的家具，片儿爷是旗人，祖上是当过佐领的，家里的那些家具全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说到旧家具，徐慧珍两眼放光。 她一直都对这个感兴趣，这几年遇到顺眼的也囤了不少。 就好比张沈飞现在坐的这一把圈椅，就是她从牛爷手里买的。 张沈飞对买房是没有太大兴趣的。 他在四合院有两间房，在云居胡同又有这个一进的四合院，房子已经完全够住。 至于投资房子，趁机抄底的事情，他也并不很在意。因为在未来的几十年间，四九城的房价几乎没有上涨。 想要抄底， 完全可以等到改开之后再买，现在这么买还要担风险，并不很必要。 但是既然徐慧珍来问了。 于是他便询问对方，是不是对这房子很感兴趣，如果想买的话，他可以借钱给她。 “我没想着买，我只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以为张大哥你会需要。”徐慧珍慌忙摆手。 片儿爷的房子喊价八千，她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也不过三千多。 花了所有的积蓄，再去借四五千买房子，这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我也不打算买房，再说了现在国家规定房子不能买卖，犯不着去触这个霉头。”张沈飞说道。 既然如此，买房的事情便搁浅下来。 两天之后，张沈飞又从空间里提了不少营养品去了陈雪茹家。 张捍东已经半岁多，可以添加辅食，他三不五时的便会送点东西过来。 谁料一进门，便听到陈雪茹居然把片儿爷的房子给买了。 “片儿爷那房子不错，等回头我给收拾一下……也许有一天，咱们一家三口可以在里面住。”陈雪茹抱着张捍东，幻想着一家三口的未来。 得，这房子还是落到自个儿手里了。张沈飞苦笑。 他原本的规划，是想过几年把陈雪茹母子送到港城，再把固定资产什么都处理出去的。 怪只怪他没有提前跟陈雪茹通气，才闹出这么一场乌龙。 想到这里， 张沈飞便告诉陈雪茹接下来几年日子都不会很太平，叮嘱她不要轻举妄动再去置办什么不动产。 自打给张沈飞生了孩子之后， 陈雪茹的心中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张沈飞的媳妇儿。 虽然他是个女强人，骨子里却还有着封建女性，继承的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 这会儿听了张沈飞的话，当即便表态什么都听自个儿男人的。 “还是我们家小富婆乖。”张沈飞满意的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陈雪茹小脸儿一红：“大飞，捍东已经睡着了，我去把他放在摇篮上好吗？” “放就放，这还问我干嘛？”张沈飞一时间没有察觉她的意图，说道。 待到陈雪茹将孩子放进里屋，又换了一套专门拜托伊莲娜从外汇商店里买的性感睡衣出来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是了，小富婆生完孩子已经半年有余，身体早已经恢复。 是到了该承恩的时候了…… 于此道上，张沈飞向来是个行动派。当即二话不说，拉着陈雪茹便进了张捍东隔壁的房间…… (本章完) 第336章 一群狼!! 酣战之后，趁着夜色，张沈飞骑着自行车返回燕京大学。 日子又是一天天过去，吃饭的问题还在继续。 但好在有补贴的大学校院里这样的情况并不严重。 张沈飞每天学习，泡图书馆，跟老汪头儿下棋之外，学生会的各项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很快便到了金秋十月，又是一个周末的傍晚。 天气依然带着点没有褪去的炎热，四合院各家各户做好晚饭之后，便在中院支起小桌，把饭菜摆上，乘着仅有的一丝清凉就餐。 虽然孩子不少，但并没有一人打闹，乱跑，大家安静地坐在各家的桌前，对着食物虎视眈眈。 老阎家一家六口分坐在一张矮桌四周。 矮桌上放着一筐下面带着焦黑的棒子面饼子，一盘大腌萝卜，粥是棒子面粥，但却比往年稀了不少，能清晰照出人的影子。 阎解放狼吞虎咽吃完一只饼子，趁着他爹他妈不注意，伸手去筐里又想再抓一个。 啪地一声，一双筷子立刻如利剑一般出鞘迅速出击。 下一秒，两道红凛子立刻浮现在阎解放略微有些怪异的胖呼呼的手背上。 “他爹，你这打的也忒厉害了……瞅瞅这手，说一句就成了呗。”阎大妈有些不满地说道。 抽成这样，要是一两天下不去，不得花钱买药膏擦吗？ 阎解放却误会了他妈的意思，误以为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立刻嚷嚷着一顿饭一个棒子面饼子还是会饿啊。 “我还正长身体的时候呢，要是耽误了长个儿，以后可怎么办啊！！！”他嘟囔着，可他爹没开口，到底没敢继续伸手拿饼子。 阎埠贵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本不想搭理阎解放的屁话。 却不料傻柱正好提着装有饭盒的网兜过来，看完了全程白捡了笑话不说，还要点评一番： “阎大爷您也真是的，不就是棒子面饼子吗？孩子没饿着呢，多吃一個怎么就不行了？您犯得着上手吗？” 一边说，一边心里盘算着刚才在门口把那份熬白菜给了秦姐。 剩下的那份锅塌豆腐留着晚上自个儿吃，再下个小酒，美滋滋。 阎埠贵看向他，轻笑一声：“傻柱你上下嘴皮子一吧唧说的轻巧，我们家解放每个月d量也就二十八斤，现在又打七折，也就是每个月十九斤六两。 每天六两六，合在每一顿里头就是二两二……这个我都是算好了的。 他今儿多吃一个二两二的棒子面饼子不打紧，可明儿的缺口，你补给我们家吗？？？” 说完，赶紧闭嘴歇一会儿。 说话可是很耗费精力的，这小一年里，除了给学生们上课，他已经很少说这么多话，长篇大论也是基本没有。 也就是今儿被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傻柱气狠了，才舍得浪费这么多口水。 得，这一段话说下来，刚才小半碗棒子面粥白喝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越是d量减少的时候，人们的饭量却越是大涨。 不说别人，就他自己，以前早上一个棒子面饼子，一碗粥就够了。 可现在依然这么吃，不到九点钟却就饿的前腔贴后背。 院子里的那些个半大小子们，包括他们家的两个更过分，那简直是下了饭桌就喊饿，一个个眼冒绿光。 好在他会过日子，交代自家的孩子吃完饭就上床躺着。 别说话，别睁眼，睡不着就眯着，将消耗降到最低。 傻柱只是嘴贱随口挤兑阎埠贵一句，谁料就惹来对方反怼，顿时心生不悦： “不是，我凭什么给你们家补啊？美得你！！！你们家挨饿，那是你们家的事情，跟我有个毛关系？？？” 说完，似乎是故意气阎埠贵，还晃了晃手里的饭盒。 这一下， 聚在院子里吃饭的各家都不乐意了。 “傻柱，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跟伱没关系你瞎说什么？” “厨子就是牛，h年饿不死厨子！！” “哼，那饭盒里……咱们一个个饿的，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啧啧啧，都是m脂m膏……” “别逼急了劳资，逼急了，劳资非得去保卫科坐坐！！” 最后说话的是陈大爷，他已经退休，d量本来就少，身子骨又弱。 再加上粮食大部分让给孩子们吃，一双脚早已经胖的穿不进鞋，一按一个坑，只能趿拉着鞋子。 但这不是个例，四合院现在每个月都有那啥发胖的，也就没人把这个当回事儿。 如今陈大爷开了口，其他人立刻噤声。 却又一个个拿眼上下打量傻柱，眼神中带着探究和盘算，看得他一颗心砰砰砰地跳。 看着众人红了眼，义愤填膺的样子，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张沈亮不由得感叹弟弟和自家老太太的深谋远虑。 早早的就租了房子让全家在外面吃，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跟大家一样顿顿吃棒子面，喝凉水。 瞅瞅傻柱这犯了众怒的样子吧！！！ 即便老实如张沈亮，也瞧出丫这会儿只怕要倒霉了。 都在一个四合院住着，大家见天儿数着米下锅，他何雨柱却能顿顿吃饱，还挤兑这些挨饿的，凭什么啊？？！！ 多少人看着他的饭盒眼红，心中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这不今儿，这厮就自个儿撞到枪口上了。 只能说， 不管什么时候，融入广大q众中才是安全的啊！ “傻不拉几的，活该被j报。”许大茂盯着傻柱嗤笑，“就你丫这样的，搁在宫里头活不过三天！！！” 傻柱居然罕见的没有怼回去，此刻的他总觉得围着自己的是一群狼。 眼瞅着傻柱惹了众怒，聋老太见易中海只顾着抱着亲闺女喂饭，对这一切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终究是看不过眼，训斥道： “傻柱子，你瞎说什么呢？？没话说就赶紧背着老太太我回家！！！我累了，想睡觉。” 傻柱后知后觉，但也终于回过神，立刻听话的跑到聋老太身边，将饭盒塞老太太手里，就准备背着人离开是非之地。 却在此时， 一个穿着列n装，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g部提着一个油纸包走进了中院。 “田主任，这是上次开会，区里头给补助的伊l克蜜枣，今儿刚下来，我给您送来了。” “麻烦小顾你专门跑一趟。”田小枣接过来，两人客套了两句，她便送对方出了门。 田小枣其实以前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地方叫伊l克。 但是自打进入街道办成为g部之后，经常开会，学习，知识面也广泛不少。 她知道，这次伊l克与美丽国关系紧张，受x方国家制裁，经济被f锁，致使赖以出口的蜜枣卖不出去。 为了帮助伊l克摆脱困境，我国政府决定从刚j交没几年的伊l克进口蜜枣。 蜜枣？？？甜的！！！好东西丫！！！ 等田小枣送完人回来，所有人，特别是小孩子视线全都黏在田小枣左手中的那个油纸包上。 物资匮乏的年代，人们对甜味总是有着极度的渴望。 所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仿佛想用眼神穿透那张油纸，再将眼神化为钩子，将那包伊l克蜜枣勾到自己嘴里，大快朵颐。 咽下嘴里涌出的口水，众人又开始腹诽：今儿也是奇了怪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傻柱跟田小枣两人炫富了。 只是他们敢跟轧钢厂八级厨师傻柱硬钢，却不敢明面儿上招惹已经当上街道g部的田小枣。 纵然心里嫉妒的要死，骂了田小枣这个“糖豆g部”一千遍。 甚至有些人已经在盘算着j报傻柱的时候，把田小枣给捎带上，可表面上也只能装作浑然不在意。 唯有傻柱高兴不已，这不就有人帮自己转移注意力了吗？ 虽然自个儿跟大飞哥关系不错，但情况危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好几年的单位工作下来，田小枣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凭着满腔热诚，争做街道积极分子的小太阳。 她没有忽略众人眼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是在心中感叹大飞不愧是大飞。 早几个月就跟她打过招呼，平时全家低调行事，猥琐发育。 如果真有一些必须让人知道的额外食物，就要大大方方的说清楚，尤其不要当着大家的面儿吃独食。 永远不要试探人性的阴暗面，这是张沈飞的原话。 这次的伊l克蜜枣只要去开会的人都有，小顾干事又不会办事儿，直接在院子里就把情况给交代了。 索性田小枣便快步走到自家的饭桌前，把油纸包打开，招呼大家都过来尝尝。 众人只觉得田小枣仿佛发了癔症。 “枣，啊不对，田主任，这么好的蜜枣，你真的让我们吃？？？” 看着那橘红色半透明状，整体的光泽带着点儿蜡感，似乎像糖水腌制过一样的蜜枣，阎埠贵忍不住猛吞口水。 “这，这东西看着跟蜜饯似的，肯定是好东西，肯定很甜，肯定很好吃！！”虽然蜜枣没吃进嘴里，阎埠贵却接连说了三个肯定。 田小枣礼貌的笑了笑：“不知道呢，去区里开这么多次会，我也是第一次拿到补助…… 据说这次是为了援助伊l克国家才采购的，估计采购多了，才轮到我们…… 那啥，您尝尝。枣儿不多，咱们按人头给它分了，每人一颗。” 得到田小枣肯定的答复后，阎埠贵立刻上手。 那枣子拿在手上发黏，又有些潮湿，就好像黏在一起的蜜饯似的。 放进嘴里一咬，那厚厚的肉真叫甜，甜似蜜，甜得齁人…… “阎老西，这个伊科拉蜜枣儿好吃不？？”贾张氏死死盯着阎埠贵的嘴，问道。 “好吃，甜的！！！”阎埠贵话没说完，立刻又上手抓走五颗早就盯住的枣子，“枣儿你说的每人一个。大爷刚才吃了自个儿那个，现在一个没多，一个没少正好五个。” 他摊开手，给所有人看。枣子确实是五个，但是个头儿在这一包里算大的…… 其他人也全都一拥而上争抢的枣子。 虽说田小枣发话每人只能拿一个，但是这伊l克蜜枣大小又不一样，拿了大的才能占便宜不是？？？ 很快，一油纸包蜜枣瓜分完毕。 四合院的孩子们再也坚持不住，抓着蜜枣塞进嘴里，一边大口大口的吸吮着，一边高兴的嗷嗷直叫。 大人们吃着糖也高兴，但是乐着乐着，看着孩子们那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却是有些发酸。 说到底，不过就是一颗枣子，怎么就能高兴成这样呢？？？ 贾张氏把枣子吃完，嘴里还含着枣核。就开始搅动着舌头点评这蜜枣忒甜了，甜的都有些发腻，有些发苦。 “仔细品了一下，倒不如咱们郎家园产的大枣呢。”贾张氏闭眼回味着。 郎家园的大枣个儿大，核儿却小，吃起来甜而不腻，还补血。 只可惜，得有小一年了吧，她再没有吃上过那里的枣子。 “老嫂子你懂什么？人家这是伊l克来的，跟咱们这儿的枣子能一样吗？”刘海中嗤笑，一副贾张氏山猪吃不了细糠的样子。 说完了还悄悄看一眼田小枣，期待着她这名街道g部能记住自己为了她，勇怼贾张氏。 “就是，白给你吃，你还嫌弃。真是要饭的还嫌弃饭馊。”许大茂也慌忙说道。 秦淮茹见顶梁柱婆婆被围攻，慌忙解围：“伊l克是哪里呀？离咱们四九城得有多远？” “那谁知道呀？反正得比保城远……”许大茂说着斜了傻柱一眼。 “我尼玛！！！”傻柱想起身，却被聋老太拉住。 “我琢磨着应该在美丽国的旁边。” “也许离小日子国不远……” “不对，他们在沙漠里，据说那边人一天三顿都吃这个蜜枣……” “说这个干嘛？说点儿别的！！” 四合院众人议论纷纷，之前那些琢磨着要j报田小枣是糖豆g部的，吃了伊l克蜜枣之后，心中早没有了那点小心思。 为了遮盖自己曾经那些阴暗的心思，又向着傻柱发难，指责他没有田小枣有胸怀。 “人田主任好不容易带回来一包蜜枣都给大家分了，你傻住呢，见天儿带剩饭回来除了贾家还有谁见到一点？” “谁带剩饭吗？你甭血口喷人，我那饭盒都是空的！！！”起刚才众人看自己狼一样的眼神，傻柱连忙辩解。 晚上回家， 张沈飞听到田小枣转述今天傍晚四合院发生的那一幕，不由得感叹一句：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全家去云居胡同吃饭了吧？” “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是不知道，今天大家看傻柱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田小枣心有余悸。 “那你觉得傻柱应该同情吗？”张沈飞支着脑袋看着她。 田小枣沉思：“他总说自个儿拿的是剩饭，可是现在这情形，轧钢厂怎么会有剩饭？？” 说白了，那不就是他傻柱每天克扣工人们的口粮吗？ 四合院的住户们大部分都在轧钢厂工作，傻柱这操作就相当于克扣了别人的口粮，还要拿到人面前显摆。 这么一想，四合院众人对他的憎恨似乎也就可以想得通了。 “对喽！”张沈飞轻抚田小枣头发，“四合院里早就有人对傻柱不满，今儿说开了其实也有好处。 如果傻柱以后夹着尾巴做人，不带剩饭，最起码在粮h的时候不带剩饭，就算被j报了，毕竟没有抓到现行，应该问题不大。” 可要是他还不知悔改继续带饭盒，那会怎么样就未可知了。 “对了，明儿跟大哥，大嫂他们说，以后每天只在云居胡同吃一顿饭，而且也得d量。” 张沈飞注意到他们家的孩子即使擦了粉，脸色依然比四合院其他人要好不少。 所以沉思熟虑之后，决定以后让大家维持在勉强吃七，八分饱的状态，即便是这样，也比这个时代的其他人好太多。 最起码，他们那一顿吃的可是细粮。 田小枣知道自个儿男人的意思，自然是连声答应。 第二天一早， 一夜酣战之后，张沈飞却只觉得神清气爽，他从桌上取出昨天取的，还没有来得及看的原龙平寄来的信，打开。 原龙平在信中说自己回到南湖省已经一个半月，那些稻苗移栽后长势良好，并且经他找的行业大拿确认后，已经百分百确认为天然z交水稻。 接下来，他的任务就是等那些稻苗成熟之后，留种再次播种，研究其是否具有遗传性…… 信末，他大致说了自己南湖省现在的情况。 “前段时间我做了个梦，禾下可乘凉……我知道此道路阻且长。 但我相信，只要z交水稻的难题可以攻克，g人必将不再忍受今日之苦楚。” 张沈飞看的入神的时候，秦淮茹上门了。 “田主任，张厂长，还没起呢？太阳都晒屁股了。” “哪里是没起？这不是躺着减少消耗嘛……”田小枣有气无力的开门，有气无力地说话。 “哎，都是这样。我们家棒梗和小当现在每天也不在胡同里撒欢儿了，每天就蹲在墙角发呆，说跑不动……”秦淮茹说着话锋一转。 “田主任，我娘家来了亲戚，是我叔叔带着我堂妹来了，我想给他们做顿吃的招待一下，但家里一点白面都没有了……” 秦淮茹说着话的时候，眼神中满是哀伤和羞愧。 娘家来了亲戚，又是从昌平一路走过来的，甚至还给带了五斤白薯干作为礼物过来的。 作为老秦家唯一嫁到城里的闺女，不得给做顿好的招待一下吗？ 可是已经是月底，家里的粮食都见了底。 将叔叔和堂妹迎进屋里坐下喝茶之后，秦淮茹在厨房里转悠了一圈， 面缸里的面只有一小把，大米完全没有，倒是有棒子面，可是哪有用这个招待娘家亲戚的？ 且不说传回村里会不会被笑话，她自个儿都拿不出手！！！ 秦淮茹想找婆婆要点钱，去鸽子市买点白面，却又被拒绝，无奈之下只好在院子里各家各户的借。 “刚才一大爷借给我了三两白面，后院许大爷借给我了一两，让我给他们做一顿疙瘩汤吃。 但我想着我叔两三年不来一趟四合院，疙瘩汤实在是拿不出手，我想给他们做素打卤面吃……” 做两碗打卤面，怎么着也得八两白面掺上水才够。 想到这里， 秦淮茹不禁在心中埋怨叔叔和堂妹来的不是时候，但凡挑着傻柱在家的时候来，她也不会这么做难。 田小枣从口袋里掏出半斤白面票递过去：“这是昨儿我爹给我，让我给大飞补身体的。嫂子你有大用就先拿着吧。” “谢谢田主任。你放心，等晚上傻柱回了……啊不对，总之明天早上，我马上把粮票还你。”秦淮茹攥着粮票，千恩万谢的就走了。 “等你宽裕就成，不急在这一时。” “你们家也不富裕，我不会欠很久。”远处传来秦淮茹的声音。 半斤白面票的恩情在这个年代可算是非常大了，秦淮茹此刻心中充满了感激。 田小枣关上房门之后，坐在炕上便开始长吁短叹： “大飞，你说咱们老b姓的日子怎么就越过越n了呢？” 都是出嫁的闺女，她其实对秦淮茹的处境挺感同身受的。 不，不止是秦淮茹。 还有隔壁生了孩子却因为yy不良没奶的产妇，为了节省粮食给孩子，自己饿的一口口吐s水的老太太。 还有那半夜去乡下偷苞米，只为了给八旬父母果腹的小偷…… 这大半年看惯了人间j苦，饶是以前性格活泼，凡事乐观的她，也渐渐开始悲观起来。 “这一切，会有过去的时候吗？” 张沈飞抱着田小枣，拍着她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虽然现在一切很zg，但最起码，还有很多像是原龙平那样的农业科研人员，还在为了人们吃饱饭，不再挨饿而努力。 只要闭着眼，熬着，总有春暖花开时。 (本章完) 又被关小黑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37章 我上面有人!!! 张沈飞把要减少去云居胡同的次数，和每顿饭定量的计划告诉哥嫂之后，两人均表示理解。 因为对昨天傻柱的事情心有余悸，张沈亮干脆建议要不以后家里人在四合院只吃两餐。 “咱们家孩子多，又都是半大小的，加在一起定的定量少。既然做戏，那就做全套的。” 两口子本就是知足的人，再加上最近这半年多看到四合院的各种事情，也是心有余悸。 普通老百姓的智慧就是，不打头，不落尾，永远随着大部队走。 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每天在云居胡同还能保持一顿细粮干饭，就凭着这个，日子就比很多人好过。 而这，都是托老二的福。 一家人说好之后，张沈飞便离开，唐大妞则是召集几个儿子开会，再次三令五申，让他们平时不要在四合院里乱晃，能不出现就不出现，出现的时候也不要跟人搭话，尽量缩小存在感。 几个儿子皆是点头称是。 …… 要不说四合院人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在傻柱跟阎埠贵吵完架之后没几天的一个傍晚。 傻柱一如既往的拎着饭盒下班，没等他走到厂子门口，便有保卫科的人迎了上来。 保卫科翟科长说： “何雨柱同志，我们接到群众反映说你偷拿食堂的菜和粮食，涉嫌挖社会主义墙角…… 请你立刻把饭盒打开，配合我们的调查。” 正是下班时间，厂子门口熙熙攘攘满是准备下班的人。 看到这一幕，众人也不着急出门，顿时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傻柱作为八大员之一的厨子，又是一食堂的大厨，平时鼻孔朝天，没少得罪人。 这会儿大家话里话外的，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傻柱脸色煞白，还在试图挣扎：“我，我没有，不是我。我……” “请你把饭盒打开。”对方再次重申。 傻柱脸色惨白，似乎也知道今儿这检查是不可避免了，只能无奈地从网兜里掏出两個饭盒，在众人的目光中打开一个。 空的…… 居然是空的？？？ 众人诧异的议论声中，傻柱打开另一个饭盒，居然也是空的。 “怎么会是空的呢？？” “对呀，我之前听说明明说他一直会带饭盒的……” “估计是走漏了风声……” “保卫科也是的，不得确定他饭盒里有东西才来查吗？？” 又是一阵并不窃窃的私语，其中，失望的多，为傻柱感到庆幸的少。 但傻柱并不在乎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我说了，我从来没带过盒饭的。” 保卫科翟科长审视的上下打量一番傻柱，深深看着他的双眼：“何雨柱同志，你真的从来没有带过饭盒吗？？” “我保证！！！”傻柱义正言辞。 “可是我们收到的举报信上说你一直有带饭盒的习惯，曾经还当着大家的面说过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毁谤，这绝对是毁谤！！！！”傻柱矢口否认，“翟科长，我来轧钢厂是接我爸爸的班，我爸爸之前在咱们厂子工作过二十年，那是矜矜业业。从小他就教育我要知道好好工作，不能胡来…… 我可以发誓自打我进入轧钢厂以来，从来没有带过饭盒，肯定是有人嫉妒我这大厨的工作，或者是跟我们家有私仇，故意使坏……” 傻柱本就是个贫嘴，这会儿没被拿住把柄，那话立刻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说个没完。 心里还在暗自得意着，要不说人老成精呢？？？聋老太简直把四合院那些人的心思研究的透透的。 那天他跟阎埠贵闹过之后，把聋老太背回后院后罩房后，那老太太就跟他说，以后让他千万不要带盒饭。 “我的傻柱子呦，你已经被人盯上了。以后最起码最近的半年……不对，是一年之内都不要再带剩饭回来。” 眼看着他当时想要反驳，聋老太立刻板起脸： “你要是不听奶奶的话，并且不打算再要轧钢厂这份工作了，那你就接着带！！！ 伱一个厨子，要是想节省自个儿家的粮食，大不了下班之前在厂子里吃完饭再回来。 甭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那老贾家可是有着双职工呢，没有你的补贴也饿不死！！！” 傻柱被当面揭了短，一张本就不白的脸立刻便骤然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其实他也知道老贾家在四合院里的条件不错，贾张氏和老秦两个人上班，同时挣着工资，日子在四合院绝对算不上垫底的。 哪怕是现在老贾家，还能保证每天一顿干的呢。 但是…… 那不是因为有秦姐吗？ 都说他傻，但是傻柱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傻，他觉得大多数时候自己都机智的一批。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以前秦淮茹对自己爱搭不理，这一年来突然对自己态度好了不少，都是看在剩饭的面子上。 要是自己以后不能再带饭盒回来，秦姐还会再对自己笑，帮自己洗衣服吗？？？ 显然是不能的，傻柱很纠结。 但是他也明白聋老太说的有道理。 如果丢了轧钢厂这份大厨的工作以后他就更带不回来剩饭，到了那时候，秦姐还是不会搭理自己。 想通了之后，傻柱向着聋老太保证： “老太太您放心，这些道路里我还是明白的。接下来我夹着尾巴做人，一定不会再带饭盒。” 因为没有查到傻柱带饭盒的证据，举报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对于这件事， 阎埠贵，许大茂，许富贵，刘海中，贾东旭，陈大爷，郭大撇子等人均表示很失望。 但不管怎么说，傻柱总算是化险为夷。 离开厂子之后，他快步回到四合院，冲进后院，一脚踹开老许家的大门。 “许大茂你大爷的，你丫的居然敢举报老子，我打死你！！！”话没说完，拳头已至。 许大茂白白挨了一拳，捂着鼻子跳着脚叫骂：“傻柱！！孙贼！！你丫的别血口喷人，老子没有举报你！！！” “不是你这个孙子还能是谁？？”傻柱根本就不信他。 他跟许大茂有宿仇，要说这四合院里谁最有可能举报他，最有可能踩死他，显然是非许大茂莫属。 许大茂反驳：“你丫平时嘴上不积德，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老子哪里知道是哪个？？” “你放屁，老子得罪的人就是你，一定是你举报的。”傻柱认定了许大茂，举拳又要再打。 许大茂虽然嘴贱，但是武力值属于四合院垫底儿。 见傻柱没完没了，立刻躲到他妈身后，探个脑袋出来解释：“真不是我举报的你，老子刚相完亲，最近正忙呢，哪有时间管你的闲事。” 他妈也张着手臂拦着傻柱，还训斥道：“何雨柱！！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跑到我们家里来打人？？？？说了不是我们家大茂举报的你，就不是！！！” 许富贵也帮腔道：“我们家大茂可是二十五级干事，还马上就要结婚了，能有时间管你这些屁事吗？？” “真不是你？”傻柱喘着粗气看着老许家三人，确认不是许大茂举报的自己之后，他又看向人群中的陈大爷。 陈大爷立刻就是否认三连：“别看我，不是我，我没有！！那天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说过就算了，可不会背地里干这种事。” 一旁的贾张氏嘎嘎笑：“我相信不是老陈，老话儿不是说了吗？会叫的狗不咬人，老陈都叫过了，肯定不咬你。 咬你的呀，肯定是那不叫的狗。” 得， 这一句话把老陈，傻柱还有那个举报人都给骂了。 但是现场却没有人敢认领。 没能找到举报人，又得知自个儿的死对头，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许大茂居然找到了对象。 还是在食品厂这样的热门单位工作的女青年，傻柱一颗心仿佛受到了重创。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直接跟刘岚办婚礼算了，抢在前面压许大茂一头。 但是看到面庞明显消瘦了不少的秦姐之后，那颗心又开始微微动摇。 要是结了婚，自己跟秦姐就真的没可能了…… 秦姐啊，秦姐！！ “傻柱，爷爷下个月办婚礼，到时候请你掌勺。”许大茂杀人诛心，故意大声说道，“咱们四合院邻居不管谁家有红白喜事都是请你掌勺的，你可不能拒绝我啊。” 在他的认知中，傻柱是捡了自己不要的破鞋。 自己现在娶了食品厂的漂亮女工，碾压刘岚一头，再让傻柱这个捡鞋子的给自己做婚宴，这不等于是又打了傻柱的脸吗？？？ 傻柱显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冷哼一声，：“只要你给钱，老子当然给做。我说许大茂，你这二婚打算请大家吃点什么？？” “就素炸酱面呗，还能吃什么……” 炸酱面啊！！！ 那可是好东西，围观众人无不吸溜着口水。 虽说参加婚宴的时候，每人要交三两粮票，但要是甩开膀子使劲造，肯定能吃回本。 燕京大学里，张沈飞利用午休时间将老汪头杀了个片甲不留之后，准备回宿舍拿资料。 谁知道迎面居然跟个人撞上了。 “杨柏立，居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张沈飞顿时瞪大了双眼。 “这话说的多新鲜呢，我居然出现在大学里，肯定是上大学呗。”杨柏立得意洋洋，还特意挥动了一下手里的书。 “可以呀，你居然真的考上了？”张沈飞朝他竖起大拇指。 还记得当年自己决定考大学，还是受杨柏立的启发，复习资料也是跟对方一起买的。 只是将资料买回去之后，这厮就每天沉迷于钢笔画，致力于当个美术家，那些资料根本连翻都没翻过。 想到这里， 他不仅好奇的询问杨柏立考上的是什么专业？毕竟燕京大学现在可没有美术这个学科。 “我啊，我上的是中文系。” “这不巧了吗不是？？我也是中文系的。没想到隔了一年，咱们俩居然还考上了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 杨柏立嗤笑：“哪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水平，怎么可能考得上燕京大学？？？” 张沈飞更好奇了，挑眉看向他，不是考上的，那是怎么过来的？ “嗐，那啥，这不是我小舅吗？他是咱们学校中文系的教授……”两百例解释道。 其实他一直想考的是美术类的大学，一直报考的也是那个大类。 但无奈考了好几年都不通过，最后只能向家里低头，认怂上了燕京大学。 “我本志不在此，奈何我命由天不由我……” 他摇摇头，一副被命运捉弄，失落的样子。 我，我尼玛！！！张沈飞顿时无语的想给他一拳。有你tnd这么凡尔赛的吗？？？ 燕京大学可是全国最优秀的高等学府，到了这杨柏立的嘴里，却成了不得已而沦落的地方。 这要被其他的燕京大学学子们听见了，不得群殴这厮？？？ 杨柏立凡尔赛够了，搂着张沈飞的脖子大笑起来： “不管怎么说，大飞，咱们俩也算是顺利会师了。我可听说了，你现在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以后你有什么好玩的，可千万不要忘了我。” “我能有什么好玩的，不是领着学生们种地，就是领着他们出去勤工俭学，怎么着你也想干？？？” “那还是不用了。”杨柏立立刻摇摇头。 他们家不缺吃不少穿的，挣那仨瓜俩枣的干嘛呀？？？？ 又是周末， 张沈飞下了公交车，刚走到南锣鼓巷门口迎面就看到四眼儿和胖子。躲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朝着自己招手。 他走过去，随意调侃着：“怎么着，哥几个做什么亏心事了，走路都得溜着墙根儿？？” “我可去你的吧，你丫的才做亏心事了呢。”胖子怼了他一句。 “大飞，你看我们给你带什么来了。”四眼儿说着往墙根一指。 张沈飞这才注意到那里居然藏着一个麻袋，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这是什么东西？”他踢了踢，感受了一下，“粮食？？” “八一面，是这次出差的时候，我们从关外带回来的。”四眼儿解释道。 自打去年下半年开始，大飞哥跟运输公司之间的粮食交易就断了。 大飞哥当时说是因为上线那边搞不到粮食。 他琢磨着，老张家大大小小十三口人呢，没了额外的粮食，那不得饿肚子吗？？ 出差回来之后一打听才知道，好家伙，这老张家一天都吃两顿饭了，这还怎么能行？？？ 几个人当即一寻思就凑了这一麻袋的粮食过来。 “大飞哥，你们先吃着，等不够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给你凑。” (本章完) 第338章 又见伊莲娜!!! 得，这是从哪儿知道了他们老张家现在穷的一天只吃两顿饭，特意送温暖，精准扶贫来了。 张沈飞还能说什么呢？他们本来想要达到的效果也是这个。于是只能含笑把那一袋的粮食给收了。 “油饼怎么没来？？？” “他又出差了。”四眼儿给解释，“特意让我带话，送过来的粮食也有他的一份儿，他说啊，不管怎么着，咱们哥儿几个也得让十大金刚吃饱不是？？？对了，我们家软软还给带了一挂猪大肠，我用干荷叶包了也塞在麻袋里了。” 以前老觉得温软软在肉联厂杀猪不好，现在到了这个年景才发现，妈的，真香啊！！！ 每天在肉联厂杀猪，清洗猪大肠，瞅着机会就弄一条猪大肠缠在腰里带回家。 虽然之前兄弟们一起开蔬菜店的时候，吃猪下水吃的恶心，看到都想吐。 但此一时彼一时啊！！！ 这年头猪大肠是什么？？那是油水！！妥妥的好东西！！！ 因为天天有着猪大肠吃，他们家的孩子都比别人家的更壮实一些。 “呦，还有猪大肠啊，那可太谢谢软软了。总之，哥儿几个，我代替我们家的十大金刚谢你们了啊。”张沈飞半开玩笑的一拱手。 “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如果没有大飞哥，你把我们安排到运输公司，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过。”四眼儿蹙眉，一脸严肃地说道。 “甭理他，他就是打镲玩儿呢。”一旁的胖子拍了拍四眼儿的肩膀，又扭头看着张沈飞，语气中带着戏谑：“我听说大妞嫂子给小老取的大号叫停止，这是真的不打算继续追生女儿了？？” 他可还记得，当年唐大妞放出狠话叫嚷着不生出女孩绝不封肚的！！ 这怎么才生了十個儿子就认命了？？？ “你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张沈飞朝他翻了个白眼，“想知道我嫂子还想不想生老十一，你有种问她本人去，问我干嘛呀？你能吗？你敢吗？” “这我哪儿敢呀？”胖子立刻举起双手投降。 那唐大妞本就是东城区一霸，现在家里的老大张平安已经十九岁，还去当了兵，每天保家卫国的。 老二张顺遂上了中专，过完年就十八，还有老三张奋斗，老四张奋进，老五，老六……眼瞅着一个个都长起来了。 可以说， 有这十个儿子在后面站着，那唐大妞简直就跟梁山好汉里头的公明哥哥似的，他刘向前又不是得了失心疯，招惹丫的干嘛啊？？？！！！！ 张沈飞嗤笑，一副很看看他不起的样子：“我谅你也不敢。” “劳资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呦，都会成语了？看来在夜校没白学啊？” “那可不，我以后也是要当高级知识分子的……” 跟胖子跟四眼分开之后，张沈飞把那一麻袋的粮食扔在空间里，而后又轻装上阵，继续往家走。 谁料往前才过两个胡同口，就又看到一个熟人。 “王大爷您老来了，怎么不家去？在这儿干嘛呢？”他凑过去笑眯眯的询问。 王满堂斜靠在胡同的青砖墙上，闻言抬起头，将手中的旱烟卷扔在了地上，拿脚踩灭。 “放学啦。” “嗯呐，放学了。” “跟我走。” 说完，王满堂也不等张沈飞，扭头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张沈飞虽然不知道他大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乖巧的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巷子，一路七拐八扭之后，到了一个挺僻静的地方。 两人刚站定，就看到王满堂的大儿子柱子，背着一个麻袋从墙角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拐了出来。 看到那鼓鼓囊囊的麻袋，张沈飞不由得心头一跳，心中闪过一个猜测。 果然， 柱子将麻袋打开之后，里面满满当当的白薯干便显现在三人的眼前。 “王大爷，您拿这个是……”张沈飞看向王满堂。 “这是我林州老家的前妻，就是你那个前大娘送来的白薯干，她自个儿藏的…… 这次她送来的多，我们家吃不完又怕坏了，我就寻思着给伱们拿一点。 大爷知道你们家人口多，孩子们又一个个跟小牛犊子似的，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原本白薯这样的东西是拿不出手的，但是除了这个我们家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可是，轧钢厂工地已经停工，大爷你们的日子也不……”张沈飞想说话。 似乎是怕张沈飞拒绝，王满堂立刻板着脸说道：“收下，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你王大爷跟你爹那些年的情谊。”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家里既然都没有粮食，一天只吃两顿饭了，怎么不知道找你王大爷求助呢？ 要不是我今天想来拜访老太太，扑了个空却意外碰到了许富贵，还不知道你们家现在的日子这么艰难呢？” 王满堂也是在心里埋怨自己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老张家有那么多孩子要养呢？？？ 瞧瞧瞧瞧，老太太为了给小辈儿们省口粮食，都跑到关外闺女家住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见王满堂喋喋不休个不停，张沈飞万分纠结。 这可说什么好呢？他收下四眼儿和胖子的东西，是因为那几人现在是驾驶员，天南海北的跑着，弄粮食的门路总比其他人多一些。 可王满堂一家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好，而且这白薯干具有耐储存的特点，哪有什么吃不完怕坏了这一说。不过就是王大爷心疼他们家，怕他们没吃的给送过来的借口。 虽然万分纠结，但是张沈飞斟酌之后还是收了下来。 主要是他们家缺粮的名声，已经经由许富贵的口传到了王满堂耳中，自个儿要是不拿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大不了，过他三五个月的，找借口再补给王满堂他们家粮食好了。 见张沈飞收下粮食，王家父子的脸色总算是浮现一抹轻松，双方又聊了一会儿。 得知柱子现在在古建队已经成了小头目，还谈了个中学教师女朋友之后之后，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哥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可塑之才！！！赶紧把你那女朋友给娶了，再使一把劲儿，回头生一对双胞胎，这日子可就无憾了。” 柱子咧着嘴憨厚的笑着：“哪儿就能生双胞胎了？我可没有亮子哥那么好的福气。” 张沈飞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这嘴是开过光的，我说你能生双胞胎就能生双胞胎” “那就借大飞哥的福了。”柱子也是一笑。 双方又聊起工作的事情，王满堂告诉张沈飞，他们父子离开轧钢厂集资房工地之后，现在的主要工作是修缮故宫的一些破旧的房顶和御花园u。 “之前修复东直门的时候，上级单位都夸我干的好。现在他们知道集资房停了，这不是就把我调到故宫那边去了吗？”王满堂说到这里，心中很是感慨。 他们隆记是红顶子工匠，之前故宫的御花园就是他们给修的。到了现在， 修复又录到了他的手里，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圆满和传承呢？ “世人都说东直门，西直门，故宫什么建的好，但是要想修复的和建造时候完全一致，那需要更高的技术呢！ 不是你王大爷自夸，整个四九城能把东直门修复的别无二致的，也就我了！！！我现在有时间就去东直门溜达，看看自己修缮的位置。”王满堂眼神中带着满满的骄傲。 修复了东直门，还修复的让上级领导和老百姓们都满意，这在他看来，是值得夸赞，炫耀一辈子的事情！！ 张沈飞闻言，却是眼神一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要不了多久，东直门就要开始拆除。 其实不只是东直门，还有西直门等…… 全家福原著中， 因为东直门的拆除王满堂还和负责拆除东直门的负责人儿子柱子反目成仇…… 但实际上因为拆除东直门产生矛盾的又何止王家父子？ 但不管中间有着怎样的曲折，东直门和西直门等老城门的拆除都已经成为定局。 张沈飞琢磨着，在这些老城墙拆除之前还是要找个时间过去，领略一下这些老建筑最后的风采。 送走王家父子之后，张沈飞继续把粮食如法炮制放在了空间，然后空着两只手溜溜哒哒的走进四合院。 刚进门， 就和许大茂还有一位女同志打了个照面。 “呦，张厂长回来了，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对象，关红果。”许大茂指着身边的女同志，轻轻扬起下巴，略微有些得意地说。 张沈飞打量了一下，这女的中等身材，大眼睛，肤色属于黄色偏白，两条小辫子上还扎着红色的绸缎蝴蝶结。 身上的衣服虽然也是这个年代的主流，但上面没有补丁，而且清洗的干干净净，小皮鞋。 看得出女孩家庭条件应该不错，据说本人也在食品厂这样的热门单位工作。 不过也是， 许家父子一贯能钻营，原剧中，许大茂一个放映员都能勾搭上娄晓娥那样的资本家女儿。 这辈子许大茂成了干事，虽然只是二十五级，但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有这样的身份在，许富贵肯定也会给他挑个好的，最起码得比刘岚好！！ 许大茂邀请张沈飞一定要参加自己的婚宴之后，便带着关红果朝四合院外而去。 两人虽然也算是并排走着，但是肩膀之间却留有至少半米的距离，没有贴着，更没有牵手。 这也是这个年代谈恋爱的常态。 饶是私下里放荡，解放前就逛八大胡同的许大茂，人前也得收敛。 张沈飞进门跟阎埠贵打了个照面。 自打吃不饱饭之后， 阎埠贵虽然还是每天坐在前院里，盯着进出的住户们。眼睛也依然跟探照灯似的扫射他们带的什么东西，但是却很少跟人搭话。 没办法，说话累呀…… …… 十一月份，洛城市第一拖拉机厂开始投产。 这对阎埠贵来讲无疑是个好消息。 每当在院子里遇到张沈飞的时候，都会旁敲侧击的询问一番，期望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许大茂跟关红果结完婚没多久，许富贵两口子带着女儿许凤玲就搬出了四合院，给新婚夫妻腾地方。 许大茂可是在婚礼的时候跟他们打过包票，一定要三年抱俩，还都得是男孩，让他们夫妻过足当爷爷奶奶的瘾。 壹玖陆零年春节的时候，蔬菜成为国家二类食品，也需要凭票限量供应了。 有四九城户口的每人每天供应蔬菜二两，以土豆，白菜为主。茶叶是自从壹玖伍玖年就已经被划分为二类物资。 四九城粮食调入发生困难，一度出现库存不足以维持六天的紧急状态。 除了大人的食品，菜品等等进一步减少之外，婴儿开始发奶证。每日两瓶，每瓶半磅。 满周岁的供应一瓶，再参入代乳粉勾兑而成。 代乳粉和婴儿糖票每月各发一张，凭票可购买代乳粉一斤和黄砂糖二两。 花生瓜子平时不再供应，春节时候凭借居民凭证可到供应社凭票购买花生半斤(不去壳)，炒熟的瓜子二两。 芝麻酱按户供应，每户一两，稀黄酱每户半斤，也都是春节特供。 可以说在这个新年里， 四合院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唯有后院的老许家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这里的滋润指的并不是他们两口子赚的钱多， 要论赚的多的话，整个四合院里除了张沈飞就是易中海了 可赚的再多，没有定量又有什么办法？？？有钱没票也找不到地方消费去啊！！！ 倒是可以去鸽子市场买高价粮，但那里的粮食现在价格增长的厉害，八一粉已经涨到三块钱一斤。 易中海那每月小一百块钱的工资也就能买三十斤面粉……合下来就是一个普通年轻工人一个月的定量而已。 这个时候，钱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与之相反的， 许大茂他媳妇儿在食品厂工作，而且还是生产饼干，面包等精品食品的厂子。 按照规定，厂子里质量不合格的产品便不在出厂，而是可以由内部员工购买。 除此之外，就跟温软软腰里头缠着猪大肠一样，食品厂员工也有办法往外带东西…… 有了这些，许大茂两口子的主食也就有了保障。 在四合院家家户户都为了口粮发愁的时候， 许大茂两口子甚至每个月的定量都吃不完，据说还会偷偷的把粮票拿出去卖…… 春节过完没多久，张沈飞刚回到燕京大学报到的，许久未见的伊莲娜，居然出现在了燕京大学门口。 (本章完) 第339章 不用油，不用电，永动机!! 自打壹玖伍玖年下半年开始，因为某些原因， 伊莲娜的工作受到了影响，她在四九城的行动不再自由，因为每天疲于应对这些，已经很久没有找张沈飞约，探讨阿威十八式过。 这天张沈飞从四合院返回燕京大学， 远远地，就看到许久未见的伊莲娜，穿着一件驼色羊绒大衣，内搭黑色羊毛衫，脚踩高跟鞋，披散着长发站在校门外面，正在四处张望，显然是在等自己。 见她突然上门，张沈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转念稍稍一想，便又有了大概的猜测。 他径直走过去，路过伊莲娜身边的时候却并没有停留，只是状似无意地瞥了她一眼。 最近两国关系紧张，再加上这年头能看到外国人的机会少。 路过的行人看到金发碧眼的伊莲娜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张沈飞的行为跟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伊莲娜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张沈飞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在他从自己身边离开几分钟后，才转身朝着张沈飞离开的方向，慢慢悠悠地走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仿佛根本不认识似的走了几分钟。 直到确定离燕京大学已经很远，不会被熟人发现之后，张沈飞才慢下脚步，伊莲娜则是快走几步跟上，两人很快肩并肩。 “飞，我要离开四九城，离开z国了。”伊莲娜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的枯木说道。 “嗯呐，我猜到了。”张沈飞点点头，现在的形势严峻，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走吧，我请你吃饭为你践行。吃什么你来决定。” 伊莲娜歪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想了一会儿：“去老莫吧。” 老莫？？？张沈飞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以为这洋妞在四九城呆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要离开，怎么也得最后吃一顿烤鸭，鲁菜之类的中餐。 再不济也是卤煮之类的四九城小吃不是？？毕竟以后再也吃不着了。 万万没想到，丫的直奔自个儿家乡美食就去了。 “毛熊餐回到你们祖国之后不是想吃多少有多少吗？？怎么还非得在四九城吃了？？”他好奇的发问。 难道四九城的比他们本国还正宗不成？？？ “毛熊餐虽然回去可以随时吃到，但是陪我一起吃的人，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是你了……”伊莲娜翠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伤感。 但她一直是个豁达的人，既然打定主意要跟张沈飞度过最后一个难忘的夜晚，也就很快的调整好情绪，朝着张沈飞微笑。 张沈飞被她的眼神打动，回之以微笑：“走吧，那我们就去老莫。今天一切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拦了一辆三轮车。 两人坐上人力三轮一路向西，出了西直门继续往西，一直到四九城展览馆。 四九城展览馆前身是1954年10月建成的毛熊展览馆，是为了展示苏联经济、文化、科学技术、建筑技术和建筑艺术等领域取得的社会主义建设成就的展览馆。 1958年正式更名为四九城展览馆。 它是我国第一个大型综合性展览馆，为毛熊建筑，有着典型的毛熊特色。 中轴对称，中央主楼高耸，中间高两边低，由檐部、墙身、勒脚划分为横向三個部分的“三段式”构图。 从外观上看，它有着高而尖的屋顶，红色弧形大门，欧式圆形柱子。 顺着展览馆旁边的小路右拐，老莫就展现在大家眼前。 老莫是四九城第一家毛熊餐厅，始建于1954年，与展览馆为配套建筑，一开始时候，老莫只针对外宾开放，过了几年才开始对民众开放。 下了三轮车，走近老莫，便有服务员帮忙打开门，领着两人往里面而去。 找到位置坐下之后，伊莲娜便。准备从包里掏钱和票据。 “我来请就好。”张沈飞制止。 “飞，你不用跟我客气，我现在经济不好，伱家里负担又重，票据应该不宽裕……”伊莲娜扎巴的眼睛看着张沈飞。 “粮票确实不够，但糕点票还是绰绰有余的。”张沈飞微笑。 计划经济的年代，什么都是需要票的，所有票都是按人头分配。 除了粮票，肉票，肥皂票，火柴票，副食票，布票，油票之类初级生活必需品之外，也会发放一部分的糕点票。 糕点票自然可以用来买各种中西式糕点用的，比如蛋糕店，比如稻香村。 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在西餐店消费，普通饭馆儿收钱和粮票，肉票。 西餐厅不收粮票和肉票，却要收糕点票。 只是不管蛋糕还是西餐，在这个年代都是妥妥的高档奢侈品，对绝大部分人来说，他们需要的是能填饱肚子的主粮，最好还得是粗粮。 这些填不饱肚子，价格又高的离谱的糕点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所以大部分人拿到糕点票之后，第一反应都是拿到鸽子市换取其他用得着的物资和票据。 张沈飞不缺粮，又不缺钱，也不缺票据，自然不会把糕点票拿出去卖，每次收到都是直接扔在空间里，经年累月的也放了不少。 他假装从口袋，实际上从空间里掏出几张糕点票和一张大黑十，拍在桌子上。 “ok，一个淑女不该跟绅士抢着付款。”伊琳娜从善如流的，将已经取出来的东西重新放回包里。 两人于是开始点菜，张沈飞选的奶汁烤杂拌、罐焖牛肉、树根蛋糕，红菜汤。 伊莲娜选的炸猪排，什锦沙拉和冷咖啡带冰淇淋。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之后，伊莲娜观察了一下四周，满意地点点头。 跟她想的一样，在这里吃饭的除了毛熊国的专家之外，还有不少是毛熊国与z国人聚餐，一张桌子两种面孔。 在这里， 她和张沈飞的组合完全不显眼，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这，才是她非要来老莫的真实原因。 现在不比以前，她的肤色已经太过显眼，和张沈飞随便进一个中国餐馆，只怕都会引人侧目。 她自己倒不怕，反正很快就会离开四九城，只是怕以后给长居四九城的张沈飞带来麻烦。 伊莲娜的心思，张沈飞又何尝不知道呢？？？对方不说，他也就装不知道而已。 两人吃着在这个年代绝对能称之为奢侈的西餐，聊着认识这些年以来的点点滴滴。 张沈飞又问起伊莲娜回国之后的打算，后者告诉他一切都是未知。 “这次回毛熊的人很多，我们回去之后要先集中起来，然后再等待安排……不过别担心，我的家族在毛熊是有一定势力的，我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飞，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生命中一段美好的回忆。”伊莲娜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意。 张沈飞是她在中国唯一的情人，两人从一九五二年在一起至今，算算已经八年。 这甚至比他们国家有些人做夫妻的时间更长。 伊莲娜知道张沈飞的秉性，她并不在意和陈雪茹一起陪伴张沈飞，如果一直在一起，在她看来也完全没什么。 只可惜，造化弄人……注定自己要退出了…… “飞，我走了之后你会忘了我吗？？” 张沈飞看出伊莲娜的伤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金发： “别伤心，伊莲娜，我们会有再见的那一天。” “真的会吗？？”伊莲娜有些怀疑。 张沈飞却是郑重的点点头：“一定会有的。”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人和人之间是这样，国与国之间也是这样。 看到他笃定的样子，伊莲娜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 吃过饭， 两人回到伊莲娜的小屋，倒上红酒开始对饮……中途雨伞不够，干脆是直接淋雨。 一夜荒唐， 翌日，张沈飞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便准备返回燕京大学。 他今天有早课，可不能迟到。 伊莲娜被他的动静吵醒，坐在床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他收拾。 她雪白的藕臂从大红色的真丝睡衣中伸出，金色的长发慵懒的披在肩上，目光随着张沈飞的移动而游弋。 张沈飞忙碌过之后，一回头，便看到伊莲娜这副样子，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唇上一下轻轻一吻。 “我要走了，你今天离开四九城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你了……” 现在这形势，跟毛熊国人走的太近绝对没有好处。 张沈飞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那是他之前去潘家园玩淘换回来的。 他将玉佩戴在伊莲娜雪白的脖颈：“这个……你留个纪念吧。” 伊莲娜在z国这么多年，早已经是半个z国通。 看得出张沈飞给自己的玉佩是个好物件，眨巴着眼睛，保证道：“飞，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块玉佩，直到咱们再见的那一天。” “最后，让我再来抱一抱你吧！！！” 两人拥抱后分别。 张沈飞回到燕京大学，继续之前忙碌的生活。 虽说之前总幻想着能够躺平，每天啥也不干薅社会主义羊毛。 但现在正是困难时期，身处其中的她，又哪里能真的置身事外？？？ 每天带着燕京大学学子们，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有时间还要抽空回到四九城，指导农场的工作。 再有时间，还要跟原龙平通信，询问水稻的进度，张沈飞只觉得自己一天天过的分外充实。 这天放学， 回到宿舍之后，看到佟洛阳埋头在书桌前又在写写画画，他便凑了过去： “怎么样？今天的实验结果理想吗？” 自打去年年中开始，佟洛阳就在自主研发一款水轮泵，自己研发，自己买材料回来组装。 至于实验，直接就在他们学校自建的农场里。 据佟洛阳说，这款水轮泵不用电，不用油就能靠自己抽水。有了它，后续的投入基本为零。 这半年多的时间，佟洛阳的水轮泵已经修改过好几次，但参数和结果总是不理想。 看着他埋头苦干，天天熬到深夜，张沈飞不由得感叹科研人员的伟大。 作为学校学生会主席，他能做的只是帮对方搞搞材料，跑一下关系。顺便时不时的盯着对方的工作进度。 听到张沈飞文化，佟洛阳放下手中的笔，将刚计算好的数据指给张沈飞看： “今天实验已经找到最后一个问题，我刚才又重新修整计算了一下，明天调整一下，争取后天实验……” 他有预感，后天可能是最后一次实验了。 张沈飞也微微激动起来：“洛阳，这段时间你为这台水轮泵付出了太多，你的辛苦我们大家有目共睹。 我国现在干旱正甚，如果这款不用电，不用油的水轮泵真的可以实验成功的话，你就是做了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自1958年开始，我国先后向工业泵行业各厂投资达12000万元。 当时奉天水泵厂、沪市水泵厂、沙长水泵厂等都易地新建，形成了5个骨干厂，12个重点厂，工业泵的布局基本形成。 各厂积极发展特种泵，为火电站、矿山、军工、石油化工、农业等方面生产了一些配套用泵。 农业的水泵主要有两种，一种以电力驱动，一种则是用柴油。 使用电力的水泵对电力资源要求较高。 虽然四九成立条条胡同能通了电，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电灯。但其实全国范围之内，电力普及程度并不很高。 有很多农村，只有大队和公社办公室才通有电，扯有电线。 农民如果想要用上电灯，就得自个儿花钱从公社办公室扯电线过去。 这对一辈子精打细算惯了的农民来讲，当然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基本上出了四九城，农村都还是用油灯的多。 连家里都用不上的电，有又何谈田间地头的灌溉？？？ 所以现在市面上的电力水泵，对农村尤其是山区的农村来讲一点儿都不实用。 那么用柴油的呢？？？情况也并没有很好。百废待兴的年代，匮乏的绝不仅仅只有一两样资源，而是一种整体的落后，缺乏。 这也是张沈飞对佟洛阳这款不用电，不用油的水轮泵看好的原因之一。 佟洛阳一贯内敛，听到张沈飞的话，忍不住脸一红：“张沈飞同学，你说的实在太夸张了……” 怎么就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了？ “不要小看自己和水轮泵的作用，后天实验的时候我跟你一起过去。 一旦确认成功，我会马上帮你联系工厂和单位，咱们尽快的将这款水轮泵投入生产。”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 “真，真的有单位会愿意批量生产水轮泵吗？？？”佟洛阳有种在被张沈飞画大饼的感觉。 (本章完) 第340章 二轮!! 其实佟洛阳并不是第一个研究水轮泵的人，或者说，在他之前以及同时，一直都有一大批在研究这个课题。 国外， 早在1908年毛熊为了解决利用穆尔加布河进行灌溉，曾由皮尔维茨的里日工厂制造用于提水灌溉的水轮机一泵机组。 此款机器扬程能达到8.5米，流量达到1.45立方米/秒。 到了1921年，拉瓦契克提出了这种机组小型化的新颖结构，定名为压力旋转变流机，至此，水轮泵诞生。 国内来讲， 解放前1938年冬天， 由川川川川省水利局的专家曹瑞芝等人开始研制水轮泵，他们尝试把水轮与泵直接连接起来，全部沉入水中工作。 1939年，我国第一台水轮机木制模型在川川川川省三台县桃子园诞生。 解放后， 1952年我国建造的水泵厂投入生产之后，也一直有厂子在重新创制水轮泵。 并在南方一些地区的农村进行实验，并且取得了一部分成效。但是在北方，水轮泵的研究却相对匮乏。 这主要是因为水轮泵的工作原理并不太适合北方。 水轮泵工作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将同轴的水泵（上部）和水轮机（下部）连在一起。 然后将它们安装在有水位差的地方。 水轮泵必须整体淹没在水中，因为它利用水流能量做动力。 当高处的水落下时，冲击下方的水轮机旋转，同时带动同一根轴上的水泵叶轮旋转，至此，将水从低处抽到高处进行灌溉。 目前市面上和那些水泵厂生产的水轮泵，要求上部和下部的水位差要在一米二以上，理论上水位差越大，水轮泵越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南方多种植水稻，水稻离不开水，所以水轮泵运用范围很广泛。 可北方以种植小麦，谷子，玉米为主，这些作物并不需要泡在水里，只需要在每个种植周期固定灌溉几次。 而且北方本来水就少，大部分的农村都是修建水库，搭配上水渠使用。 水资源充沛的时候自不必说，水库一打开，大量的水顺着水渠就流进农田，压根儿用不到水泵。 而在干旱的大部分时候，水库里的水位根本达不到能使用使用水轮泵的条件，想用也用不了。 佟洛阳设计的这款水轮泵，跟目前市面上其他水轮泵的本质区别也就在这里。 他将水轮泵的水泵和水轮机放在同一个水平线，经过一些改装之后，即便没有水位差也能实现扬水。 理论上来讲， 只要水库或者河里，小溪里的水位能够淹没水轮泵，它就可以抽水，扬水，扬程能达到十五米以上，流量达到2.32立方米/秒。 “这样的扬程太短，流量也不大。”佟洛阳沉声说道，“可能我还是水平不够……” 张沈飞反驳：“不要妄自菲薄嘛，洛阳。 你设计的这款水轮泵虽然扬程和流量并不算特别大，但不需要水位差这個优势，运用在北方的时候，已经能吊打目前市面上几乎所有的南方水轮泵。 更别提它不用电，不用油，后期维护简单等优势……这些对北方来讲都是顶顶重要的，要我说，你真的很棒。” 佟洛阳却还是纠结，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沮丧：“现在干旱这么严重，我真的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想研究出一款完美的产品，解决这个问题。” 一开始他的设想比现在完成的这款水轮泵要完美的多，但实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能达到现在的水平…… 想起过年回老家时候，看到公社的情况，还有父老乡亲们的样子，他心中无数次的责怪自己没用。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哪有一口吃成个胖子的呢？”张沈飞何尝不知道佟洛阳的想法？？可现在也只能安慰着对方， “你的这款水轮泵只要能投入使用，解决一部分地区的灌溉问题。 即便只能提高百分之零点零一的粮食产量，只要基数够大，也能增产不少粮食。 它能解决数万人，甚至十万，二十万，三十万人的温饱。” “所以佟洛阳同志，不要再纠结如何，可能，万一什么的，不要幻想着做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 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只能踏踏实实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 “等后天实验通过，再通过二轮实验之后。这款水轮泵如果能顺利投产，你的才能就会获得关注，到时候自然会有工厂赏识，你也就可以继续你的研究，造福更多的百姓。” 张沈飞说这个话可不是安慰佟洛阳，目前受到旱灾影响的主要就是北方地区。 他看过佟洛阳设计的水轮泵，一共也就三十公分多一点高，这样的产品，无疑无比适配现在干旱的北方地区。 而且只要这款水轮泵真的有用，他自然会出手帮忙联系工厂，投产，投放…… 如他刚才所说，哪怕只能帮十万人，二十万人，也是好的。 佟洛阳经过他的开解，也振奋起精神，埋头又开始再一遍的检查图纸。 就这么一直到了深夜，张沈飞已经要睡着的时候。 他才将一切细节敲定，看向躺在床上的张沈飞。 “有些地方得重新焊接，我把它拆下来，跑一趟红星轧钢厂。”他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说道。 他原本不认识红星轧钢厂的人，还是经过张沈飞牵线搭桥，才能经常进出，找那些焊工，钳工帮忙。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老去，门房秦大爷和董大爷都认识我了……” “成，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随时找我。先睡了。”张沈飞说完，裹上被子闭上双眼。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佟洛阳就直奔轧钢厂，张沈飞则是上课，中午放学就听到大家讨论着今天大食堂有锅塌豆腐。 锅塌豆腐需要先将豆腐切成麻将块之后，再用油煎制，烹饪。 在这个人人肚子里没有油水的年代，很是受大学生们欢迎。 这会儿大家讨论着，便一起快步往大食堂冲。 张沈飞也从善如流地打开抽屉，从里头掏出铝制饭盒。 自打离开轧钢厂之后，没了张翠花，就没了替他保管饭盒，洗饭盒的人。 虽然跟娄晓娥搞对象，两人也经常见面，但娄晓娥哪里是会帮他做这些的人。 无奈，张沈飞只能亲自动手，想想还真是有些小哀伤呢。 张沈飞拎着饭盒离开教学楼，一路跟认识的人打着招呼，聊几句，又浪费了不少时间。 快步走到大饭厅时候，就看到这里卖锅塌豆腐的乙菜窗口已经大排长龙。 就在他纠结着想要排到队末的时候，就听到前面传来娄晓娥脆生生的声音。 “张沈飞，张沈飞，快，快过来插我前面。” 啊，这个…… 张沈飞莫名的觉得这话有点熟悉。怎么就那么似曾相识呢？？？ 翠花？？？？ 他摸了摸鼻子，无视娄晓娥后面虎视眈眈的几个排队的人的目光，利索的加塞进队伍里。 娄晓娥打了一份白菜熬猪肉，一份土豆丝，一个二和面馒头。 张沈飞则是要了一份锅塔豆腐，一份萝卜炖粉条，两个馒头。 两人端着饭盒，便向着大食堂外走去。 大饭堂里虽然有桌子，却没有凳子。 而且只要是吃饭高峰期，每张桌子前都挤满了人，甚至有些没有位置的人还会站在一旁等着别人吃完了占位置。 这样的氛围下，有位置的人只能站着狼吞虎咽，赶紧吃完饭给后面的人腾地方，根本没有说话的心思。 所以像是张沈飞，娄晓娥这样有对象的，大部分时候都会端着饭出去。 到湖边或者是小树林里找个僻静的地方依偎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情侣之间的小话。 两人来到小树林里的老根据地，张沈飞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废报纸铺好。 将饭盒放在地上，每人拿一个馒头，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 当得知如果佟洛阳的水轮泵在燕京大学农场能够实验成功， 接下来还要去房山张沈飞他小舅的公社进行二次实验的时候，娄晓娥便兴致勃勃地提出也要跟着。 “我们是去办正事呢，你去那里干嘛？”张沈飞说完，从娄晓娥的饭盒里夹了一口白菜叶子，塞进嘴里。 娄晓娥见状，便把饭盒里的白菜叶子都夹给了他。 “就是想过去看看，我还没有去过乡下呢。”娄晓娥说的这话时候，语气中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在四九城长大的， 家境又相当的好，小时候跟着父母去过沪市，去过粤省，甚至还去过港城那类的国际大都市。 但是近在咫尺的房山丰台，昌平等农村却完全没去过。 这在这个年代显然是不合时宜，甚至不正确的，也就是在张沈飞面前她才敢说实话，要是在旁人面前，她连提都不敢提。 包括平时在宿舍里，她也从来不敢提起自己的家境。 衣食住行都向着中等的同学看齐，生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大资本家的女儿。 这些都是当年娄晓娥考上燕京大学的时候，他爹娄振华千叮咛万嘱咐的。 一开始， 娄晓娥总觉得父母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 但是随着目前国内环境的进一步收紧，她不由得开始感叹起自己父亲的高瞻远瞩。 这次一直缠着张沈飞想要一起去房山，一方面是因为想跟对方多待在一起，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想看一下农村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沈飞拗不过她，最终只得答应下来。 下午放学回到宿舍，佟洛阳告诉张沈飞，他已经把机器从轧钢厂带回来。 “该锯开重新焊接的地方都已经弄好，焊接很是完美。明天一大早咱们就可以开始在学校农场进行实验，顺利的话，后天就出发上房山！！！”小伙子似乎有些激动，鼻尖和脸颊有些发红。 “洛阳伱可以呀，这次要是把水泵设计成了，兄弟们必须凑钱请你吃饭！！！”许上海调侃道。 “没错儿，兄弟们必须代表国家，代表人民，谢谢你！！！”祝重庆更是夸张，直接就要鞠躬。 “好生气啊，这么牛掰的设计，怎么就不是我呢？？？”另一个室友也夸张的叫道。 佟洛阳被奶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别，别这么说……我只是在原有的水轮泵上改装了一下……你们这说的有点太夸张了……” 怎么这话说的，他好像比爱因斯坦还要厉害了？ “改装怎么了？只要有用，就是好东西！！！”祝重庆嚷嚷着。 “没错儿，同学们都看好你，佟洛阳同学放心大胆的干吧！！！” “你们别说了……我……哎呀……” 这一年多的生活，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水对农业的重要性。 自然也就各个对设计出水轮泵的佟洛阳高看一眼。 这样的对话， 自打佟洛阳开始设计水轮泵开始，就不知道在宿舍里已经有过多少次。 也就只有佟洛阳这样的实在人，这么多次了，还是会不好意思， 张沈飞在一旁看的发笑，见佟洛阳实在脸红的不行了才出来帮他解围，让大家不要再扯，赶紧洗漱睡觉吧。 燕京大学农场的实验顺利完成之后，张沈飞一行向学校请了假，背上水轮泵便准备出发房山。 这次去的除了佟洛阳，张沈飞和娄晓娥之外还有两个数力系的学生， 他们都为佟洛阳的水轮泵提供过帮助。 一行人从四九城先是坐汽车，到了房山，站在路边正发愁的时候。 就听到叮叮当当一阵响，几人一回头便看到一辆带着铃铛的高头大马，拉着一辆马车，停到了他们后面。 马车上， 钱铁柱咧嘴看着张沈飞笑：“大飞，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柱子哥，我们要去你们公社呢。正犹豫怎么上山，可巧就遇到你了……” 说完他便一挥手，示意大家上马车。 但几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钱铁柱，他不发话，几人都不好意思上车。 “都别愣着了，赶紧上车吧，这就是我亲表哥。” 得，有张沈飞这段话在，几人这才利索的爬上马车。 佟洛阳终于能把装着水轮泵的沉重背包放下来，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见他们坐好，钱铁柱往旁边挪了挪，给张沈飞让出位置，然后一甩鞭子，马车便开始稳稳的往前走。 “柱子哥你来镇上干嘛？” “帮公社办点事情。”钱铁柱扭头看着张沈飞询问道，“那你们呢？你们去我们公社是要干什么？？？” 这一看就是一群学生，怎么好端端的不上学，却要上山？？？ 张沈飞便把水轮泵的事情告诉了他。 钱铁柱激动的回头，看向佟洛阳身边的背包。 (本章完) 第341章 永动机?? 钱铁柱看向佟洛阳的背包，眼神中带着几乎有些癫狂的激动：“这里头的东西真的可以不用油，不用电的抽水吗？？？” 他们村虽然在燕山半山坳，但因为村头有条小河，一直都有每年种一茬水稻的习惯。 “可是自打去年开始一直不下雨，那小河一开始还有一点水，就两个月前，已经彻底干了……” “现在稻苗刚移栽，正是需要水的时候……因为这个，我爹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嘴角起了大火泡，我娘天天给他用板蓝根泡水喝都不管用……” 钱铁柱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他爹以前是钱家庄的村长，后来公社化之后，钱家庄和燕山其他村子合成了公社，他爹也成了公社干部。 但不管怎么说，钱家庄还是归他爹负责的。 现在眼瞅着一季的水稻要遭殃，村民的日子就要雪上加霜，这怎么不让他爹着急上火？？？？ 张沈飞闻言也跟着蹙眉，忍不住询问没有了河水，那水稻现在怎么办？ “出了我们村再往山下走大概七八里地，还有一条没有干涸的小溪。据村里的老人说那条小溪上游是泉眼，再旱的日子，它都不会干涸。 现在我们都是从那里挑水，抢救庄稼。” 别看七八里地说起来不长，但那可都是蜿蜒的山路。 再加上一次只能挑两桶水，一天下来能把人累的腰酸背痛，躺在炕上，别说跟媳妇儿干点什么了，就连亲一口都费劲儿。 说到这里，钱铁柱再次看向佟洛阳：“兄弟能打开你的背包，让我看看你那水……水什么泵长什么样子吗？？？” 当看到背包里那个铁疙瘩，他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怀疑。 这玩意儿看起来跟之前在公社见过的水泵区别并不大呀……刚听张沈飞说的时候，他还以为这玩意这么牛b，肯定长得也要牛逼闪闪。 结果，就这？？？？ “之前我爹也从公社借过柴油水泵过来，甚至还专门从小溪那里修建了水道和水池…… 这样引水上山，确实能省一些力气，但是那水泵喝油太厉害，简直是油老虎。 日子久了谁都顶不住，最后大家伙一商量，还是决定把那水泵还给公社，我们人工挑水。累是累点儿，但能省下不少油钱。” 至于高压水泵那类需要用电，搭建电线的，他们村根本就不符合这个条件，更是连见都没见。 此时， 看着这個平平无奇的铁壳疙瘩，他很怀疑这玩意儿真的能像张沈飞说的，不用电不用油就引水到高处吗？ 大飞小时候就爱吹牛逼，遥想当年的眼镜蛇，钱铁柱怀疑张沈飞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钱铁柱心中很是怀疑张沈飞，但毕竟他带来的这几个人可都是燕京大学的学生。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的是什么？那可是天之骄子！！！！特别是在普通老百姓的心中，那简直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存在！！！ 再加上这几个人一个个看起来也算敦厚老实（除了自个儿的表弟之外。） 所以钱铁柱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相信张沈飞一次，将一切怀疑憋在了心里。 而张沈飞听到他说村子之前已经提前修建好水渠，铺设好管道，则是高兴不已。 佟洛阳设计的这款水龙泵的扬程是十五米，肯定不能直接灌溉到农田。 而是需要用管道将水扬到十五米左右的高处的时候，再连接上水渠，通过水渠将源源不断的水输送到农田。 考虑到管道和修建水渠都需要时间和精力，张沈飞觉得贸然找个公社实验肯定是不现实的。 他这才建议大家一起到唐山找自个儿的舅舅，想说服舅舅带着村民们弄水渠和管道。 却不想，钱家庄这些东西居然都是现成的。 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吗？？？？张沈飞心中直呼自己这次决定的正确性。 再转念一想，干旱已经一年多，农村为了灌溉肯定也是想了不少办法的。不止是钱家庄，其他公社说不定也有这些设施。 这么一想，倒也更方便推广水轮泵了。 佟洛阳听到钱铁柱的话心中也很是高兴。 之前在燕京大学农场实验的时候，因为场地都是平地，实验结果更接近于真空的理想化环境。 而这次燕山庄位于山区，实验环境崎岖，难度更大，但实验结果也会更具有参考价值。 所以在张沈飞建议到钱家庄试验之后，他一方面心中跃跃欲试，另一方面也怕村子付出大的代价找来管道，铺设水渠之后，最后实验却失败，白费了大家的心血。 他害怕，害怕面对群众们那种失望的眼神…… 可现在，这些东西都有了现成的。 不但可以节省时间，就算实验失败，也没有耗费大家太多的人工。 这么一算，就算不成功，他心中的愧疚感也能减少一些。 “你这家伙……”听完佟洛阳的小声嘀咕，张沈飞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还没开始打仗呢，你就先预测失败了，就你这样的……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这不是害怕……”佟洛阳小声辩解。 “有什么好害怕的？？？人死d朝天！！！失败了就重新再来嘛，失败是成功他娘！！没有失败哪里来的成功？？？”张沈飞打断他的话。 啊，这个……虽然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佟洛阳挠挠头发，有些怀疑。 张沈飞则是大手一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咱们现在赶紧上山，剩下的事情我会跟我小舅谈。” 马车一路顺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路过一个小树林，想起自个儿和伊莲娜第一次就在这里，从碰面到交缠，张沈飞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 上次一夜酣战之后， 那洋妞早已经登上去往毛熊国的火车，想想现在估计已经回到祖国。 只是不知道这一别，两人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两人还会不会再有机会切磋一番？？？？ 不等张沈飞悲春伤秋结束，马车已经走过那段充满回忆的小路上了小桥。 如钱铁柱所说， 之前那条蜿蜒清澈的小河确实已经干涸，河床裂开一道又一道干燥的皱纹，仿若土地的沧桑老脸。 细沙与泥土交织成一片无垠的黄褐色，不再有水的波动，只有风的足迹在上面轻轻掠过，卷起一阵阵尘土。 河岸两旁，枯萎的柳树无力地垂下它们的枝条，往常经常在这里聊天的几个老太太，也不见了踪迹。 张沈飞还记得一个老太太说起过，他是她活了七十多年见过的唯一的一个俊后生…… 听到张沈飞询问，钱铁柱一边挥舞着马鞭子一边说：“八个老太太死了六个，剩下的那两个都在家里躺着呢……” 啊，这个…… 马车上其他人皆是沉默。这话没法儿接啊！！！ 几人于是进了村，天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村子里却没什么人，也没有小孩街头巷尾奔跑打闹的身影。 这让这座山中的小村平添几分寂寥。 马车停在钱家门口，钱铁柱拉着缰绳让大青马停下，同时朝着院子里大喊一声：“妈，妈看我带谁回来了！！！” “是柱子回来啦，带的谁呀？？？”屋子里传来赵桂花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大门被打开，当看到车上的张沈飞一行人时候，明显瘦削了不少的赵桂花的脸上骤然闪现一抹惊喜。 “大飞来了？？这些是你朋友吗？？来，大家赶紧下车屋里坐。” 所有人下车进了屋，赵桂花在里屋翻找了半晌之后端出来一小碟儿南瓜籽儿。 “现在都在公社里吃饭，家里也没有粮食和吃的…… 这些南瓜子还是我之前见公社做饭的时候，顺手弄回来的……大家凑合着吃点。” 赵桂花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外甥带着朋友来家，却连一点好吃的都招待不了，只能用点南瓜籽，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但现在这年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好在外甥带来的这些人都很是随和，并没有嫌弃这些南瓜籽的意思，一个个吃的香甜，还夸着南瓜子颗粒饱满。 张沈飞嗑了几粒南瓜子之后，便询问起小舅去哪里了，怎么没在家。 “你小舅去公社开会研究水稻的事情了，等晚饭后才会回来……”赵桂花斟酌了许久，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飞，伱们这次过来是玩还是有公事要办？？” 如果是公式的话，自然有介绍信，等到饭点儿，拿着介绍信去公社食堂直接吃饭就好。 如果是私事，她就得想办法管这些人的吃喝了。 要是只有外甥一个人还好办，全家一人省下一口也够他吃了。 但这么多人…… “我们这次过来是测试我同学改装的水轮泵的，有我们学校给开的介绍信……” 张沈飞的回复让赵桂花松了口气。 不是她小气，不愿意管张沈飞一行人的吃喝，实在是家里现在连锅都没有，粮食更不用提…… 俗话说巧妇难无米之炊……他们全家也还在挨饿呢！！ 解决了吃饭的事情，赵桂花又开始对水轮泵提起兴趣，问东问西。 张沈飞只得又给她解释了一遍，赵桂花听的直拍大腿。 “要是真能解决灌溉问题，大飞，你可是我们钱家庄，啊不对，是我们整个公社的大恩人了！！！！” “不是我，这玩意儿是我同学改装的，我只是带他过来做实验。”张沈飞也不抢功，推了推佟洛阳的肩膀。 “不行，这个好消息得赶紧告诉你舅舅，咱们现在就去公社。”赵桂花说着就拉起张沈飞要走。 几人看看也差不多到了吃饭的点儿，于是跟着赵桂花出了家门。 几人坐着马车到了公社，钱铁柱去还马车。 赵桂花则是带着捧着碗的张沈飞一行人，朝着公社食堂而去。 已经到吃饭时间，食堂里已经聚集不少人正在排队打饭，窗口那里穿着白色制服的大厨们正在忙忙碌碌。 虽然现在农村公社化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张沈飞还是第一次看到。 食堂很大，足以容纳几百个人同时吃饭。 用洋灰刷的大白墙看起来还算干净，里头桌椅板凳都没有，有些已经打上饭的村民就抱着碗三五成群的蹲在地上，却并不聊天，一个个狼吞虎咽吃的飞快。 看到张沈飞这一行陌生人，才停下扒饭的动作，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目光也随着他们移动。 佟洛阳一行都是学生，很少遇到这样的场合，顿时有些不自在。 张沈飞脸皮厚，对众人的目光似乎压根没有察觉，他先是找到食堂的负责人，将介绍信和粮票都给了对方，这才在对方的带领下，带着大家开始打饭。 每人一个棒子面窝头，一份野菜汤，就是今天的晚饭。 “中午的时候每人能多得一个窝头，晚上吃完饭就不用下地了，所以少吃点省得消化不良。”负责人似乎怕这些四九城来的客人觉得饭食太寒酸，特意找补了一句。 “这就挺好。”张沈飞不走心的说道。 神特么消化不良…… 几人吃过早饭之后就开始赶车，中午每人就吃了两块干馒头对付，到了这会儿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此时捧着热乎乎的野菜汤，哪怕里头没有一滴油，也大口大口吃的香甜。 娄晓娥喉咙细，吃不下全是棒子面的窝头，张沈飞便教她将窝头掰碎了泡在野菜汤里，等泡软了再吃。 吃完饭， 钱铁柱便领着张沈飞往公社办公室走去。 待到听完他们要在这里做实验，公社办公室里的干部们顿时都惊呆了。 虽然南方早就有了水轮泵的存在，但因为这个年代信息的闭塞和滞后性，北方山村的山民们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些东西。 —— 谁家水泵不用电不用油啊？？？—— 哪有这种好事。 —— 不靠谱，不靠谱…… —— 这不会又是在放wx吧？？拿咱们开刀？？？ 几人互相对视着，交换着心中的想法，但碍于钱老森在场，不好意思说什么。 钱老孙听完外甥的话，总觉得跟听天书似的：“不用油不用电的水轮泵？？？这不是永动机吗？你确定可行？？？” 张沈飞顿时笑了：“可以呀小舅，没想到你连永动机都知道。” “你小子别打岔，你就说你说的那个水轮泵到底是不是真的？？”钱老森环视一圈周围的干部，又看向外甥。 “多新鲜哪，不是真的我站在这儿干嘛呀？”张沈飞还是耍嘴皮子，“您老要是不信，明儿就安上试试。要是不好使，下次进城我请您吃便宜坊的烤鸭。” 烤鸭？？？钱老森口中涌出大量的唾沫。 他沉默几秒后，看向其他几个干部：“我可不是冲我外甥那烤鸭！！！我是确实想看看这水轮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反正我们村的管道和水渠都是现成的，要不咱们几个干部投票？？？ 要是票数多的话，明天一大早，我就带他们去我们村先试验一下，看看着不用油，不用电的水轮泵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要是能成功，这可是大好事儿！！！以后他们公社，啊不是，说不定是全国不少地方的灌溉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现在开始投票，同意让燕京大学水轮泵在咱们公社试验的，请举手。”钱老森说道。 (本章完) 第342章 少说多做!! “现在请大家开始投票！！同意在我们钱家庄做实验的，请举手。” 钱老森说完之后，自己率先投同意票，举起手。 他虽然是个忠厚老实的庄户人家，却并不迂腐，也不怕人在背后嚼舌根。 既然认为这个水轮泵有帮助村子改善灌溉条件的可能，他便会举手，并不在乎有人背后在议论他跟张沈飞的关系什么的。 有着钱老森带头，再加上这次的实验实在诱人。 最关键的是，试验是在钱家庄进行的，跟公社其他几个村子无关。 如果失败了，对他们的村子没损失，如果成功了的话，他们的村子却也能跟着受益。 这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谁能不同意呢？？？ 是以其他公社干部全都跟着举了手，最后提议被全票通过。 “成，那等明天早上一大早，咱们就在我们村下头的那条小溪那里碰面。”钱老森一锤定音。 跟其他的干部寒暄了几句之后，他便带着张沈飞等人回家。 来的时候有马车，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马车也还给了公社，一行人只能迎着落日的余晖步行。 好在公社距离钱家庄并不远，只需要翻过两个山头，走大概四十分钟也就到了。 进门之后， 老钱家白天放出去找食的黑脸大黄狗，看到这么多外人，便蹲在门口开始汪汪的叫。 “黑子，别咋呼，这都自己人。”老钱呵斥了一声，那狗子立刻由凶恶的怒吼转为呜咽，看向几人的眼神也柔和许多。 佟洛阳从乡下来，从小家里没少养狗，看到黑子这副样子便夸赞：“身长细腰又通人性，一看就是一条看家护院的好狗。” 黑子更乖了，竖着尾巴过来挨個儿地蹭。 “那可不，平时我柱子哥上山打猎什么的都带着黑子，算起来他可是既能看家又能打猎，身兼数职呢。”张沈飞说着挠了挠正在蹭自己的狗头。 还记得上次他来钱家庄的时候，黑子还是一条小狗，现如今，已经威风凛凛。 虽然好几年没见，但黑子显然还记得张沈飞，被他挠着头立刻眯着眼一副享受的表情，耳朵也变成了飞机耳。 娄晓娥见状也好奇的过来逗他玩，还从口袋里掏出下午吃剩下的窝头，扔过去。 黑子去林子里溜达了一下午没找到什么好吃的，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 看到窝头眼中直冒绿光，瞅准机会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一口叼住窝头，那姿势潇洒又帅气，引得众人一片叫好之声。 黑子见状咽下窝头，仰着下巴如同一个大胜而归的将军。 …… 一行人进屋之后便开始商量晚上入住的问题。 老钱家一共三间大瓦房，其中两间盘的有炕。 这会儿倒也好分配，赵桂花和娄晓娥，还有钱铁柱前两年刚娶的媳妇儿，三人一起住在盘着小炕的屋子里。 那间有着大炕的主屋，以前是钱老森和赵桂花夫妻的卧室，今晚则是由男人们一起住。 屋子是够的，但是被子却不够。 好在张沈飞他们来的时候早已经预见此景，都背了铺盖过来，这会儿各自铺好被窝，洗漱后便躺下。 这个年代的城市尚且没有什么娱乐设施，更何况农村。 夜里不过八点多，不大的山村早已经陷入沉睡。 窗外偶尔传来的狗叫声，不但不显得吵闹，反而更平添了几分伎俩。 咕噜噜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叫的响亮。 跟佟洛阳一起过来的，同为数力系的学生小程打开了话匣子：“我打小是在市里头长大的，后来又考进了燕京大学…… 从来都没到过乡下，我是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已经这么严峻。” 今天的晚饭，说句不夸张的，离开公社才步行到了钱家庄，他就已经完全消化殆尽。 虽然回来之后就躺下睡觉，但这会儿还没睡着，他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一想到自己只是偶尔一次，钱家庄和青年公社的山民们却每天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他的心情就分外复杂。 “洛阳，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废寝忘食研究水轮泵的原因了……” 相比于城市出生的他，佟洛阳生于洛城市下属山区县城的小村庄里，家境不说是他们数力系最差的，但也能排进倒数前三里。 钱家庄虽然地处燕山，但离四九城并不远，不然前几年也不会划进四九城的地界。 这样的地方，怎么说也比佟洛阳的老家要好很多吧？？ 那佟洛阳的老家，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其他人也都来了兴致。 佟洛阳语气低沉，说着回老家之后的所见所闻：“谁说不是呢？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回了老家……” 钱老森，钱铁柱，小程，另一个帮手大头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又开始说起各自的难处。 最后大头甚至发出安得广厦千万间的感叹。 眼瞅着几个人又要忆苦思甜，张沈飞不得不发话了。 明儿就是打仗的日子，今天怎么能泄气呢？？ 他一翻身，趴在炕上：“同志们别光说这些没用，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水轮泵的难题攻克掉。 只要把这个做成了，比在这里感叹民生之多艰一百句，一万句都管用！！” 钱老森点头：“是这么个理儿，现在的日子难吧？？？但是比解放前也要好得多。 那时候的贫富差距多大呀？有钱人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养的狗都能天天吃肉。 穷人家穷的全家都是穿一条裤子，谁出门办事谁就穿。 女人们哪有衣服穿呀？？冬天就裹在被子里，夏天的时候就赤着身体下地干活…… 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卖儿卖女的典妻的比比皆是。 现在日子虽说难点，但都是天灾，只要咱们能够齐心协力，日子总有好过的那一天。” 最后，他又总结性发言：“行了都别说，本来肚子里就没食儿，越说越饿。 赶紧睡，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明天还得有正事要做呢。” 得，主家都发话了，大家也就不再说什么，闭眼酝酿睡意。 …… 第二天一大早， 天边出现第一抹朝霞的时候，赵桂花就起了床。 洒扫庭院，洗衣服，给狗喂水，拧抹布擦桌椅板凳。 往年的钱家小院比现在热闹的多， 赵桂花是个闲不住的女人，不但负责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还在家里养了鸡鸭鹅和两头猪。 每天割猪草剁鸡食，赶鸭子下水，总是闲不下来。 现在虽然政策允许大家在集体之外养一定数量的家庭和动物，但是到了下面往往是一刀切…… 钱老森虽然是公社干部，但也绝不允许自己家搞特殊化，是以他们家现在除了黑子和一家四口之外，再没有别的活物。 这让忙碌了一辈子的赵桂花感觉到无所适从，但她向来是男人指哪儿打哪儿，也并不反驳。 等赵桂花把一切的东西打扫完毕之后，张沈飞等人也已经起床。 一行人洗漱之后便去公社食堂吃饭，今天的早餐还是野菜汤和棒子面窝头，跟昨天的晚餐别无二致。 吃完，众人便出发往小溪边走去。 到了地方，就看到一大群的村民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在这里。 看着数量比钱家庄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想来青年公社其他村子的人也特意赶来看热闹的。 “来了来了。” “不用油不用电……” “那人背上背的是不是那个水泵？” “燕京大学……啧啧啧……怎么抽啊？？” 众人议论声和殷切的期盼中，佟洛阳和他的助手们开始准备安装水轮泵。 虽然经由佟洛阳改装的水轮泵号称不需要水位差就能扬水十五米，但是如果安装在有水位差的地方，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功效。 是以他们在小溪边并没有直接安装，而是来回的走动着寻找合适的位置。 最后， 选定一处上水位和下水位大概相差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佟洛阳说完，便将背包中的水轮泵搬出来，开始安装。 水轮泵不大，整体也就四五十斤的样子，安装程序也不难，他这边操作，一群村民便围过来看热闹。 张沈飞见状，便带着佟洛阳的助手，去和钱老森还有另一个村干部对接，准备敲定后续的环节。 钱家村的人都姓钱，另一个村干部叫钱老白。 见张沈飞等人过来，慌忙就将手中的烟袋锅子夹在胳肢窝底下蹭了几下，而后装满烟叶，递过去：“后生仔，抽一口吧，都是我自个儿用香油泡的好烟丝。” “甭看你们买的那卷烟看着高档，那滋味还真比不了我这个……” 张沈飞瞅了一眼那已经变成焦黄色的烟嘴，不动声色的拒绝：“不用了，老白叔，我受不了旱烟那么大的劲儿。” 钱老白倒也没有强求，嘿嘿一笑，说着到底年轻，享受不了这好东西，一边把烟杆儿放进自个儿的嘴里，美美的抽。 张沈飞也没有耽搁时间，直接就让佟洛阳的助手小程开始说正事儿。 钱老森频频点头，招呼过来几个村里的年轻后生，让他们将之前安装柴油水泵的管道往这边挪一些，然后以七十五度角，往上，使得管道出水口搭在水渠上。 一切准备就绪， 水轮泵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始运转，吸水从上水口进入之后，经过内部的一系列运作，进入管道。 稀稀拉拉的水声响起，很快，管道的另一端便响起钱铁柱激动的声音。 “出水啦，出水啦，真的已经出水啦！！！！” “真的管用！！！不用油不用电，就把水给抽上来了！！！” “以后咱们也能用上水渠了！！！不用挑水了！！！” “不愧是燕京大学的大学生，实在是太牛了！！！！” 他身边，钱家庄的后生们久违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段日子他们挑水挑的一个个肩膀上都起了老茧，要说水轮泵成功后，谁受益最大，那就是他们了！！！ 随着水轮泵连续的工作，水渠中的水潺潺流向青年公社，钱家庄村的责任田。 村民们不再需要挑水救稻苗，围着张沈飞一行人笑着，大声议论着。 到了午餐时间， 张沈飞一行不再随着村民们吃饭，而是专门由公社单开一桌子设宴款待， 桌子上摆着五花肉炖豆腐，小鸡炖蘑菇，地皮菜炒鸡蛋，酸辣土豆丝和咸鸭蛋，汤是虾皮紫菜汤，白面馒头管够。 这伙食标准，完全对标市里领导到公社的规格设置的。 “小舅……”张沈飞环视一圈菜品，有些犹豫，“大家都在外面吃窝头，咱们在里头大吃大喝，这样不好吧……” 他不是不想吃好的，只是这年头整这样的饭菜，他们吃饱喝足一擦嘴走了，只怕他小舅在群众中的名声要毁。 钱老森知道外甥在顾忌什么，连忙解释道：“大家放心的吃，给你们的这顿感谢宴是经过所有群众们同举手表决后，才做的。” “没错，往常那些下来视察的也都吃这个，你们可比他们有功劳多……”一旁的钱铁柱突然插嘴，话音未落，就被他爹狠狠的给了一个耳刮子。 “就你能，就你长了张嘴，就你会说！！！” 得，钱铁柱捂着脑瓜子就闭了嘴。 钱老森看着周围其他几个公社干部笑了笑：“孩子小，不懂事……” “孩子说什么了？我们刚没听清。”一个白脸的干部勾唇一笑，其他几人纷纷附和。 有怨言的又何止钱铁柱一个，只是他们都不方便说而已。 再加上现在大家都看到了水轮泵的威力，也知道这东西是钱老森的外甥带来的。 各个都指望着，水轮泵能在自个儿的村里也安装上，又怎么会在现在找钱老森的不自在？？？ 气氛一时间变得很融洽，众人开始吃喝。 十几个人六个菜，并不多，但馒头管够，大家依然吃的尽兴。 酒是农家自己酿的地瓜烧，够劲儿，一口喝下去，从嗓子眼直接火辣辣到胃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干部便开始按捺不住的询问水轮泵的价格。 钱家庄现在装的这台水轮泵是张沈飞他们的实验品，等他们离开的时候也要拆走。 可今儿看了一上午这台水轮泵的妙用之后，青年公社的干部们已经盘算出了好几个适合安装水轮泵的位置，尤其是自个儿村庄的！！！ 现在当务之急， 除了买下现在正在工作的这台水轮泵之外，就是试探出水轮泵的价值，以最优惠的价格，买到几台。 佟洛阳显然没想的这么远，听到众位干部的询问顿时微微一怔：“价格？？这个，我还没有……” (本章完) 第343章 千里马常有!! 青年公社的基层干部们虎视眈眈，颇有一副今天就要签合同，明天就将水轮泵装满全公社的架势。 佟洛阳，小程和另一个助手大头三脸懵逼。 不是，这水轮泵这么受欢迎的吗？还没有投产呢，就有客户要买了？？ 一买还要买好几台，这是妥妥的大客户啊！！ 只是，他们只有一台水轮泵啊！！！！至于量产？？连对接的厂子都没有，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呢！！ 几人不知道怎么答话，只能求救般地想看向张沈飞。 这是他们这群学生中唯一有工作经验的人，也是他们的老大哥。 一直以来，他们遇到跟社会上人接洽的时候，都得仰仗对方。 张沈飞回视几眼他们，示意几人稍安勿躁。 而后举起酒杯，淡然一笑：“各位大爷大叔，现在说卖多少钱为时稍早。 我们只是科研人员，试验成功后还得有工厂批量生产水轮泵，再核算成本之后才能有报价……” 白脸干部急了：“那么一大套流程走下来得花多久啊？？？现在庄稼都旱在地里，多一天都不知道要减产多少。 特事特办嘛！！同志们，不要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农业可是一个国家之本，没有比农业更重要的事情了！！” 现在水稻正是猛长期，按照这位张沈飞同志的说法，指不定得再过三四个月水轮泵才能生产出来。 到那个时候水稻早已经收割，一季的庄稼不就毁了吗？？？？ 当然， 虽然本来没有水轮泵的时候，他们的庄稼也会是同样的命运。 但是明明有了获救的机会，却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实施，才更让人心急如焚啊！！！ 白脸干部的话，立刻获得一众人等的支持，连钱老孙都忍不住跟着发表意见。 “大飞，小舅是個粗人，不懂一个农用器械从开始到实施需要多久走多少流程。 可是白干部说的对，那地里头的水稻是真的不能等了，多一天都不能等！！” “小舅你别急，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但是我会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来跟进。”张沈飞不是在推诿，是真的这么打算的。 众人也看出他的慎重，没有再说什么：“那，那就拜托你了，张沈飞同志。我们公社这一季的水稻，都得仰仗你了。” “说这个就客气了，是人就得吃饭，我也是在为自己。” …… 翌日一早，在张沈飞的要求下，凌晨三点多，跟周扒皮学鸡叫一个点儿的时候，钱铁柱就套上马车带着燕京大学一行人下山。 回去之后其他人回了学校，张沈飞则是让佟洛阳抱着水轮泵，带着资料跟着自己走。 在早上八点钟，两人就准时站在了冶金部的大门口。 “沈飞，咱们的水轮泵跟冶金部也不沾边呀，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佟洛阳东张西望，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不是说好找生产水泵的地方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别急，哥们儿，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做走捷径。”张沈飞点燃一支烟，闭眼享受着，神情很是淡定。 一阵守株待兔之后，两人等到了骑着自行车前来上班的温处长啊不对，现在已经是温副司长。 “张沈飞同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看到张沈飞站在门口，温副司长捏了把刹车，停下自行车，单脚支地，好奇地问道。 张沈飞打开佟洛阳的背包，把水轮泵露出来给对方看。 温副司长粗略的扫了几眼：“这是……水轮泵吧？？？这东西我见过，大概七八年前，我们川渝就在使用了。” “还是您厉害，见多识广的。”张沈飞不走心的夸了一句，又把水轮泵的资料掏出来，递过去。 温副司长接过来，大致翻阅一下，眉目间带上了一抹好奇：“你们是想把这东西改装一下，投放到北方农村使用吗？？？” “是的，目前我们已经在燕京大学农场和房山钱家庄实验馆，数据很不错。”张沈飞说着，指了指钱家庄的数据给温副司长看。 水轮泵昨天在钱家庄使用一天，中途他们还换了不同水位差的地方测试，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第一手资料。 并且每个地方的测试结果都达到了预期，这让张沈飞几人激动的不行，这会儿更是献宝似的指给温副司长看。 温副司长虽然不知道张沈飞二人找自己说这些到底是准备干嘛，但还是点评道： “确实不错，现在全国干旱，国家也正是在大力投入资金，研发生产各款水泵的时候。 你们的这款水龙泵出现的很是时候，我很看好你们。加油干吧，年轻人们。” “您真的看好我们吗？？那可太好了。”张沈飞一拍巴掌，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局长，您是知道的，我之前设计的削皮器就是在您的支持之下才成功建厂，在我心中，我就是那千里马，您就是那伯乐。 所以现在，有了新的千里马，我这不就又想到您了嘛……” 说着，他把佟洛阳往前推了推，佟洛阳则是呆头呆脑的把水轮泵举起来，往温副司长鼻子前面凑。 温副司长不由得后退两步，眯起双眼打量他们二人一番后，突然道：“伱们两个是在打什么歪主意？？不如就直接说，大清早的就别在这里跟我卖关子了。 总之，能帮的我一定帮，但你得先把事情说清楚。” 现在国家正是大力发展水泵的时候，这小子拿着产品，全完全可以找水利部门，农业部或者是水泵厂对接，犯不着过来找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再加上张沈飞之前的劣迹，他不由得提了两分精神。 果然， 下一刻，张沈飞就给他出了难题。 “什么？？让我帮你们去跟农业部和水利部谈批量生产水轮泵的事情？？？张沈飞同志，你开什么玩笑？？”温副司长蹙眉。 “领导，我没开玩笑。这款水轮泵我们是想大量投产，年产十万台甚至以上的。这么大的项目要是我们自己去谈，那些部门肯定不会重视。 而且水轮泵只经过两轮测试，还都是小范围的，要是我们按照正常渠道报上去，光是再弄各种实验数据，步骤就得很长时间，这一来二去耽搁的都是时间。 我们人微言轻的，可您是冶金部的大领导……要是由您出面跟其他部门谈，这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吗？？” 张沈飞言之凿凿，一副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的样子。 “你这……不是我不帮你，但这件事跟我们冶金部真没什么关系啊……”温副司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张沈飞的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 “领导您别这么说，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只要您想，肯定能有办法的。” 但张沈飞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拉住他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从水轮泵的发展前景，公社庄稼的现状，老百姓的日子等多个角度分析。 不是他非得走温副司长这条路，只是只有这样，水轮泵才有大量投产的可能。 眼瞅着已经进入壹玖陆零年春末，他急啊。 说完困难，张沈飞又开始画大饼，描绘水轮泵量产之后，将为我国的农业做出多大的贡献，增产多少粮食，让多少人吃饱饭。 温副司长听的一阵沉默。 看着眼前稍显颓废的张沈飞， 想起八年前，四九城准备实施八级工资制度的时候，还是处长的他被分到轧钢厂当考核官。 当时，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小伙子偶然间发明了削皮刨丝器，被他一眼看中商机。 上报后，又是他力排众议成立了工厂，专门将此产品用于出口赚外汇。 这八年来， 削皮刨丝器厂为国家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外汇，他这个伯乐也跟着水涨船高。 虽然， 他的平步青云并不都因为这个，但这个总归让他的升迁之路更加好看。 后来还有张沈飞主管的集资房，虽然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停建，但群众基础也很广泛。 还有轧钢厂的养猪场，农场…… 温副司长本人对农业以及农业机械并不很了解。 如果今天换个人向他提起量产年产量十万台水轮泵的事情，温副司长只怕会觉得对方是在说大话。 但如果是张沈飞的话，似乎，是可以相信的？？？？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温副司长心中有了答案。 看着很少如此认真执着的张沈飞，他笑了笑：“你是轧钢厂的人，还是个食堂主任，怎么老做些跟自己本质专业并不相关的事？” “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怎么能说是不相干呢？？？？”张沈飞一本正经，“让老百姓们吃饱饭，是我们每一个干部的责任。” “你小……得，我帮你问问吧。”温副司长一副对他无可奈何，只好应承下来的样子。 佟洛阳见状，心中有些忐忑的揪了揪张沈飞的衣摆，谁料对方却不以为意。 “那局长您可得抓点紧，我有时间就会来催您的。” 张沈飞这句话可不是说话，后面几乎每天，他都会带着佟洛阳到冶金部堵温副司长。 被这两人，主要是张沈飞每天火烧屁股似的催促下，温副司长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农业部和四九城附近几家水泵厂。 很快， 水轮泵项目开始上马，第一批产品下线之后，在四九城附近不少公社广受好评。甚至还上了农业报，不用油，不用电就可以抽水的水轮泵彻底火了。 温副司长在张沈飞的催促下又趁热打铁，跟农业部一起帮着申请资金，扩大生产。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两个月里。 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初夏的傍晚，张沈飞终于有时间回一趟四合院。 才进门，就在垂花门那里跟埋头往外出的许大茂打了个照面。 “呦，大飞哥放学啦？？”相对院子里其他人来说，许大茂的脸色要好很多，不说红润，但起码带着血色。 “嗯呐，你这是去哪儿？？”张沈飞打量了一下许大茂跨着的军绿色包，随口问了一句。 许大茂在四合院里向来办事敞亮，见他一问，立刻就打开挎包，从里头掏出几块类似饼干的东西。 “大飞哥尝尝，这是我媳妇儿他们厂子现在出的d食品，吃起来味儿还凑合，主要是饱腹效果好。据说吃这么一块儿，能管一天。” 甭看家里这东西不少，但许大茂自己从没吃过。 d食品？ d食品的研究现在挺火热的，连主流报纸上都发表的有文章，宣传小球藻…… 只是报纸是报纸，从没见过实物。 这会儿看着许大茂手里的东西，张沈飞微微一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可不咋滴，许大茂他媳妇儿是在四九城食品厂工作。 那地方之前是生产面包，饼干，鸡蛋糕高档食品的地方。 听说前段日子得到了指示，开始研究生产d食品。 瞅这样子是真的研究出产品了？？？ 张沈飞看着许大茂手里拿黑乎乎的东西，接过来，咬了一口。 口感类似于棒子面窝头，嚼起来有点硬……吃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成分。 他咽下有点拉嗓子的东西，好奇的询问道：“大茂，这东西的成分是什么？” “据我媳妇儿说是麸皮，麦糠，还有一些棒子面啥的……” 这些东西的配比都是有讲究的，据说有一定的营业价值…… “呦，你们家不是不缺吃的吗？要我说你媳妇儿忒会过，连这个东西都往家里顺？？？”张沈飞注意到许大茂包里还有不少这个东西，吧唧一下嘴点评道。 “哪的话呀？？？我拿这个可不是自家吃的。”被张沈飞当面揭穿自个儿媳妇儿往家偷厂里东西，许大茂却并不觉得有什么。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媳妇儿在食品厂工作，不就得吃食品厂吗？？？ 这在这年代属于常态，只要不被人举报，没什么好说的。 当年傻柱带盒饭大家都知道，要不是他自个非要得瑟，也不会惹出是非。 许大茂告诉张沈飞，这些东西是他帮他爹弄的。 “许叔日子都过得这么难了？？”张沈飞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许家别看在四合院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其实条件相当不错。 “不是，我爸不是咱们厂子的放映员吗？？平时老下乡去公社放电影……那些公社现在的日子不好过…… 我爸爸就想着……哎，总之那啥，您懂吧？？？”许大茂说的话没头没尾的，但张沈飞却立刻领悟。 也是， 甭看现在四九城邻居们一个个嚷嚷着吃不b，但其实他们的日子跟其他地方比已经好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有全国人民保四九城的口号在呢。 许大茂把里头的弯弯绕绕说了之后，感叹道：“大飞哥您能无偿帮着城市工厂建设农场，让大家吃饱饭。 我们家没您那么伟大，我们是小人物，就拿着这些东西，卖给那些人，一方面让他们有口吃的，一方面也赚几个零花钱……” 您呐，也别瞧不起我们。要真论起来，我们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积善行德。” (本章完) 第344章 女生外向!! 多新鲜呐，拿着厂子的东西出去倒卖，赚黑钱，发gn财，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张沈飞也是佩服许大茂的脸皮。 但现在这样做的又何止许家一家？？？ 就张沈飞知道的，傻柱现在虽然表面上不带饭盒回来，可每天都会在厂里吃过晚饭，还会让贾张氏带一些馒头，窝头什么的。 还有南锣鼓巷其他邻居，燕京大学的大厨……报纸上的那些个硕鼠…… 总之，世道一乱，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心里有想法，但面儿上并没有说什么，两人又说了几句片儿汤话之后，许大茂拍了拍挎包：：“大飞哥。先不跟你聊了，我得赶紧往我爸家去。 对了，你这次回来不是要过周末嘛。 等我从我爸爸那回来，带两瓶好酒，晚上叫上傻柱，阎解成和刘光奇，咱们好好喝几盅。” 虽说现在没什么好菜，但哥几个该聚还是要聚聚的。感情这东西，聚的少了自然就淡了。 张沈飞当然不会拒绝他，当即应承下来并表示自己从教授那里得了一根哈尔滨红肠，晚上可以带过去下酒。 两人就此别过，张沈飞一路走进前院，撩起帘子进门。 一打眼就看到田小枣在炕上放了一张凳子，踮着脚站在凳子上，正要拧电灯开关的黑盖子。 “怎么了这是？灯绳又断了吗？？？”张沈飞上前，扶着凳子炕询问道，“你下来，我来换灯绳。” 这年头的灯都是用的线盒接上棉线，稍微用力一点，线头就会断在里面。 “可不是嘛。”田小枣满脸无奈，“我刚想找东西随手拉了一下灯，谁成想那灯绳直接就断了。 你甭管了，我已经找好新绳子，直接拧开换上就行。” 田小枣打小儿就没了妈，他爸爸又忙着摆摊卖爆肚儿，没空打理家里的事情。 是以这丫头早熟，四岁就能踩在小板凳上，擀面条，烙饼做棒子面粥。 其他什么扫地洗衣服之类的家务活，更是做得驾轻就熟。就换灯绳这活儿，她哪年不干个七八次？？？ 放个屁的功夫，也值当换人？？ 这会儿跟张沈飞说话的功夫，田小枣已经拧开开关的黑盖子，把新的灯绳穿进眼儿里，又熟练的打了個死结。 拉了几下灯绳测试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又把这套东西给装了回去，凳子放回去，炕铺好。 最后卡吧一声响，满室通明。 田小枣满意的拍拍手，一切搞定，准备去做饭。 张沈飞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媳妇儿，你说你这搁哪儿哪儿行的，衬托的我这个当男人的忒没用……你就不能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干不了，要求我帮忙吗？” 以前两人没结婚的时候，这丫头不识字，遇到需要写写画画的东西还得找自己帮忙。 后来文化程度上来了，就不用他了。 自打嫁给他之后，家里家外的这丫头全都是一把好手，根本不用他插手。 有这样的媳妇儿自然是省心不少，但有时候也会有一种不被需要的无力感。 那感觉就总觉得，好像田小枣有自己，没自己都能活的挺好似的。 家务自己干，工作自己做，这样的女人，不跟寡妇差不多嘛？？ 呸呸呸！！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之后，张沈飞连忙在心中啐了几口。 似乎没明白自个儿男人怎么突然开始悲秋伤春起来，田小枣凑到张沈飞身边，抱了抱他：“怎么了这是？” 张沈飞埋头在她的颈侧，并不言语。他不想当个可有可无的男人…… “我怎么会不需要你呢？？伱可是我男人，我不需要谁也不会不需要你呀……”田小枣软言软语的哄着，甚至还摸了摸张沈飞的头发。 张沈飞却不吃这一套：“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你是真的需要我。” “怎么证明？？”田小枣立刻便问道。 见媳妇儿上钩，张沈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咬着田小枣的耳垂轻轻的说了几个字。 天哪！！ 田小枣小脸蓦然一红：“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 前阵子一两个月忙的脚不沾地的，根本不着家。 这才刚回来就又惦记着那点事儿……居然还是那么那啥的……谁家好人的感情要靠那个证明啊？？！！ “行不行嘛？你刚才可是说了，不管干什么你都答应我的……”见田小枣不吱声，张沈飞直接就开始猛男撒娇，脑袋直往田小枣怀里蹭。 恩？？怎么感觉这里大了点儿呢？？是错觉吗？？我再蹭，真的大了？？！！ 卧槽……看着张沈飞跟小老虎似的撒娇，田小枣猛然有些心动。 这要在平时，她可能真的就色令智昏了。 但是现在…… 田小枣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努力拒绝张沈飞：“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被他听见了不好。” 谁？？？被谁听见了不好？？？ 孩子？？？哪里有孩子？？？？张沈飞满脸懵逼的往门外看了看。 老张家的十大金刚也没在门口呀？？！！ 田小枣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时候她真怀疑自个儿男人是不是个傻子。 看到田小枣无奈的眼神，张沈飞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枣儿，你怀孕啦？？？” “嗯呐……”田小枣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的怀孕了？？！！我有儿子了，我张沈飞要有儿子了？？？！！”张沈飞顿时欣喜若狂，伸出手轻轻的触摸着田小枣的腹部，“几个月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上周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已经有三个多月。 我知道怀孕后的第一时间，本来是想去学校告诉你的，可转念一想，又怕影响你学习和工作，所以就耽误了几天。”田小枣解释道。 张沈飞虽然名义上是在燕京大学读书，但是要做的工作一点没少。 市委那边农场工作小组的事情虽然已经走上正轨，但张沈飞也依旧需要每周两次的过去处理一些工作。 还有学生会，勤工俭学社，水轮泵的事情…… 总之张沈飞一个名义上的大学生，比在轧钢厂当副厂长的时候也没有清闲多少。 “知道你忙，我这边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不用操心，也不用管。”她说道。 张沈飞更无语了：“我就是再忙，你也是我媳妇儿，你肚子里也是我的孩子，该顾着你们的时候我也得顾着…… 田小枣同志，我知道你是个新时代的女性，又是个事事亲力亲为的女干部。 但是在咱们家里，你，尤其是在怀孕生孩子的时候，你得依靠你男人，知道不？？？” 张沈飞握着田小枣的肩，说的的郑重其事。 他知道田小枣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即便这么多年来，田小枣一心扑在工作上，也一直没有扯过对方的后腿。 但是现在，这丫头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些事情他就必须要讲清楚。 他可不希望下次在学校忙完之后回到家，发现孩子已经出生，媳妇月子已经做完了，却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田小枣这会儿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事情做的确实欠妥当，又是一阵软言软语的道歉，终于把张沈飞给哄好。 “咱奶奶还有爸那边知道你怀孕吗？”张沈飞又问。 田小枣一颗头垂到了胸口：“不，不知道……家里你是头一个知道的。” 我就知道…… 张沈飞叹了口气，要是家里其他人知道田小枣怀孕，怎么会不告诉自己呢？？？ 一想到这丫头怀了孕瞒着全家，还每天照常的工作，做家务，甚至独自踩在凳子上换灯绳，他就一阵后怕。 但该说的已经说了，现在再说车轱辘话也没意思。 他决定让岳父帮自己教训一下对方，于是拉起田小枣的手，让她跟自己走。 “去哪里？” “去九十三号院跟咱爸报喜呀。好不容易得了个外孙，你不得让他高兴高兴？？”张沈飞忍不住给了田小枣一个脑瓜崩儿。 田小枣揉揉头，吐了吐舌头。 两人出了家门，就碰上阎埠贵正在精心摆弄他那几盆花。 “哟，小两口这大周末的是要去哪儿呀？？？”阎埠贵推了一把缠着白胶带的眼镜腿，笑眯眯的问道。 “这不枣儿回娘家嘛，我跟她一起过去。” “回娘家……”阎埠贵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张沈飞和田小枣夫妻俩空荡荡的手，和看起来就没有装什么东西的挎包，“就这么空着手呀？” 虽说田小枣家跟四合院住隔壁，但是，四九城的规矩，姑奶奶回娘家空着手可不是那么回事儿。要招人耻笑的。 张沈飞满脸无辜地耸耸肩：“我们家的情况阎大爷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都只吃两顿饭了，哪有东西给我老丈人？？” “所以我说呢，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你说说你们家要是不补贴你大哥家，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嗐，家里就这么个条件，我不能看着我十个侄子饿死。”张沈飞又是一声叹息，“大人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的不算什么。” 阎埠贵眼镜后的母狗眼一闪。 什么亲兄弟亲侄子的？？？一天两天的接济能行，日子久了谁能没有怨言？？？ 他就不信张沈飞夫妻还能一直老吃亏！！！ 瞧着吧，要不了多久，这兄弟俩就得闹起来了。一想到要有热闹看，阎埠贵有些激动起来。 所以说呢，整个四合院最精明的就是他。 自打老大阎解成，老二阎解放上了班之后，每个月都得往家里交家用，还得还当年养育他们欠下的债。 孩子们出生之后，他可是都拿小本本一笔一笔记着呢，谁也别想赖账！！！ 如此，才能保证自个儿不吃亏。不像张沈飞夫妻这俩大傻子……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面上阎埠贵却没这么说。 原因无他， 实在是惹不起十个儿子的唐大妞。 他嘴上只说着老张家人丁兴旺，现在虽然日子过得难一点，但等孩子们都长大顶门立柱了，那日子肯定能让整个四合院眼红。 “可不咋滴，我也就盼着那么一天呢。”张沈飞早已看穿了阎埠贵的小心思，但仍然笑眯眯的说道。 “得，不跟您多说了，我得赶紧过去九十三号院，说不定还能赶上吃我岳父家一顿午饭。” 哭够了穷之后，他拉着田小枣便出了四合院大门。 娘家离得近就这点好，出了门左拐也就两分钟的功夫就到了。 进门两人先跟索谦儿夫妻打了招呼。 三年前春喜就给索谦儿生了个儿子，现在春喜在纺织厂上班，索谦儿则是负责帮政府部门画墙绘。 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靠变卖祖上留下的东西为生。 索谦儿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张嘴闭嘴就是感谢政府感谢谠，让他老婆孩子热炕头，找到了生活的真谛。 逗弄了一会儿索谦儿的孩子之后，张沈飞两口子便进了田家所在的跨院。 一进门， 张沈飞就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罐麦乳精，二十斤全国粮票放在桌子上。 “大飞，你这是干什么？你们家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赶紧拿回去。”田志刚立刻拒绝。 如今这巷子里谁不知道老张家日子过得苦，一天只吃两顿饭？ 张沈飞斜了一眼田小枣：“你连爸都没有交代实话？？” 田小枣点头如捣蒜：“不是你说的嘛，低调，再低调，跟谁都不能说实话……” 我……张沈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这是你亲爹啊！！！ 这媳妇儿太实在了，也不是好事呀。 他当即便递给田志刚一支烟，把家里的实际情况都告诉了对方。 “知道您在小吃部工作，伙食上有保障，所以就没让您一起去云居胡同吃饭……”末了，还解释了一句。 田志刚摆摆手，不以为意：“只要照顾好你们家就行，我这边不用你们操心。 你们家孩子多，我以前还担心现在这年景，会不会……现在知道你们有办法，我这一颗心也就放在了肚子里。 把十个孩子养活大，没有折的比什么都强！！！” 荒年饿不死厨子，虽说他不是傻柱那样正儿八经的厨子，但在小吃部工作总比普通人弄到吃的的可能性大一些。 知道老张家日子难过，这些日子他有能力的时候也会帮衬田小枣一些粮票，吃食什么的。 关键是这丫头居然还都收下了…… 果然是女生外向呀，不但瞒着自己这个亲爹，还好意思收东西……田志刚瞅了一眼田小枣，无奈的摇了摇头。 田小枣自知理亏，慌忙转移话题，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知了亲爹。 “真怀孕了？？几个月了？？？” (本章完) 第345章 跑路预备!! 田小枣是田志刚唯一的女儿，也是这个年代少见的独生女。 自打她嫁给张沈飞后，田志刚唯一的心病就是女儿迟迟没有怀孕。 虽说每次催促之后，张沈飞和小枣都会用他们夫妻现在拼事业，不想那么早生孩子推诿。 但田志刚一直缺都还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自个儿闺女跟以前的一大妈似的，结了婚几十年不生孩子。 还好， 现在闺女终于怀上了，田志刚的一颗心也落在了肚子里。 一家人不知道怎么欢喜才好，拉着手说了一会子话，得知张奶奶根本没有去关外，而是在云居胡同隐居，田志刚便表示要一起去给老太太报喜。 三人一进门， 就看到张家几大金刚每人支个凳子，趴在小酒馆腌咸菜的大缸上写字。 唐大妞在水管子那里洗着张沈飞之前带回来的北瓜和西葫芦。 张沈亮在给人攒矿石机，小老十趴在地上逗蚂蚁，一家人各司其职。 田志刚走到面色红润，躺在竹编大躺椅上眯着眼，美滋滋儿抽着旱烟的张奶奶，笑着问好：“老太太，现在外头水深火热的，您这里倒是个世外桃源。” 他刚才观察了，这院子闹中取静，看似在前门大街，实际上却不引人注目，而且前头有国营饭馆，小酒馆，家里炊烟和香味不会被人发现，是個适合开小灶的好地方。 张奶奶睁开眼：“呦，是亲家来了？？快请进屋里坐。老大家的，快把老二上次从张一元买的茉莉花茶沏上。” 几人进了屋子坐下， 唐大妞给倒了茶，又摆上花生，瓜子和蜜三刀。 张奶奶张口就是道歉，只说不是故意瞒着亲家公，还请亲家公不要怪罪。 老太太是长辈，姿态放的又低，田志刚自然没什么说的。 小插曲过后，便又说起田小枣怀孕的事情。 张奶奶听完，拉着田小枣的手刚准备说点儿什么，表示他们老张家对这新生儿的重视。 话还没到嘴边，唐大妞就先坐不住了，一拍大腿咋呼道： “哎呀！！枣儿怀孕了？？真好，真好！！！ 你们这一直不生，我还以为你跟大飞肯定有一个有问题呢！！琢磨着要不把小老十过继给你们……这回好了，我跟你大哥还有咱们家老太太可算能放心了。” 此言一出，张奶奶脸色骤然一黑：“老大家的，亲家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去准备韭菜，咱们中午包饺子吃。” 唐大妞脸立刻拉的比许大茂还长：“十五张嘴呢，就我一个人包啊？？？” 九大金刚见饭没命，一顿饭每个人能吃四十个，让她一个人包，这不要她的命吗？？ “没说让你自己包，让你先去择韭菜，记住了，一根根地择干净。”张奶奶想把她支出去的心简直堪称赤裸裸。 得，这还差不多，唐大妞扭头出了屋子。 张奶奶拉着田小枣的手，关心她食欲怎么样，平时累不累，怎么样嗜睡。 田小枣拍拍肚子：“奶奶您放心，我吃得好，睡得好的，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耽误。” “还是要注意一点的，你这是一胎……不仅怀的时候要小心，生的时候也得谨慎。”张奶奶不放心的叮咛。 “嗐，多大得的事儿啊？？！！母鸡生第一个蛋还带点血呢！！”唐大妞抱着一大捆韭菜推门进来，“等生的多了就好了。当年我生老九的时候，刚进产房，那医院就嚷嚷着让赶紧给我腾床，说我是第七胎，生的快。 她话没说完呢，小老九就掉出来了，得亏连着脐带，要不然脑袋得都得砸肿！！！！把那医生给吓得，嘎嘎嘎！！” 嘶！！脑补一下画面，田小枣吓得小脸一白。 张沈飞试图转移话题：“也不知道枣儿这一胎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田小枣脸上荡起一抹笑容：“我还是希望是个女孩的。” 女孩子多乖的，不像男孩似皮猴。 张奶奶在一旁也点头，她都十个重孙了，现在就渴望个重孙女。田志刚也憧憬着带外孙女的美好时光。 一时间，大家都感受到了新生命即将到来的喜悦。 “啧啧啧，今儿趁着这个机会我必须把话给说清楚，不是我唐大妞不行。是伱们老张家哪有要重孙女的命啊？就你们家，逮只耗子也得是公的。”是唐大妞的声音。 又是男孩？？张沈亮脸色变了，张沈飞也有点怵。还有田小枣，田志刚…… 张奶奶叹了口气：“老大家的，不是让你在外面择韭菜吗？？你进来干啥？” 唐大妞撇撇嘴，拉了个小板凳坐下：“我愿意跟大家一起聊天，一边说话一边干活，不耽误择韭菜。” 弟媳妇儿怀了孕，全家都在表示慰问，她这个当大嫂的能不在吗？？？唐大妞暗忖。 得，今儿这天是聊不成了。张奶奶又是一声叹息。自个儿这大孙媳妇什么都好，可惜长了张嘴。 老张家人多包吃饺子是大工程，所有两岁以上的人全部上阵。 老太太和张沈亮田志刚负责擀饺子皮，唐大妞，田小枣，张顺遂等人包。 张沈飞原本在偷吃韭菜鸡蛋馅儿里头的炒鸡蛋，被老太太发现，抽了一烟袋锅子后，被派去和小老十一起剥大蒜砸蒜泥。 一通忙活之后，饺子出了锅。 虽是全家人大聚餐，但除了饺子没别的菜。 汤就直接是饺子汤，老四九城讲究一个原汤化原食。 一家人刚坐下，徐慧珍带着徐静理就端着一大盘子粉肠上了门：“老太太，知道你们家今天来了客人，特意送这个过来，给你们加个菜。” 田志刚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徐慧珍和他身后的小女孩。 “徐经理客气了……劳烦您还专门走一趟。”张奶奶面对徐慧珍的时候，从来都是客气中带着疏离。 谁家孩子谁知道，他们家小孙子那德行……啧。 虽然小孙子说这房子是租的，但他跟这房东的关系，在老太太看来总有些不清不楚。 所以她呐，也就得把态度摆出来，不能被糖衣炮弹打倒。 这会儿说着话，老太太一摆手示意唐大妞把粉肠接过来。 自个儿则是拉过徐静理，塞给她一大把大白兔奶糖。 老张家九大金刚的眼顿时绿了，哈喇子几乎都流了出来。 那可是大白兔啊！！！！足够买两大盘粉肠的！！！小老十张奋进在心中直呼太太不会算账，亏大发了。 “老太太，您这太客气了……都是邻居。”徐慧珍挂上职业性的笑容。 “都是街坊就更不能让徐经理您吃亏不是。”张奶奶眯着眼客套着。 “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让孩子收下了。理儿，快谢谢太太。”徐慧珍推了下女儿。 徐静理上前，奶声奶气：“谢谢太太给的糖，理儿可喜欢了。” 说完， 徐静理拨开一个奶糖，走到张沈飞身边，轻轻塞进他的嘴里。 “张叔叔，大白兔甜不甜？？”小丫头笑的眉眼弯弯。 “甜，我们理儿给的糖当然最甜。”张沈飞嘴里裹着糖，揉了揉她的头发。 “张叔叔抱抱理儿吧？你都好久没抱抱理儿了。”徐静理撒娇。 “理儿就跟她张叔叔亲近。”徐慧珍无奈地说。 “没事儿，我也喜欢我们理儿。”张沈飞抱起徐静理，喂她吃饺子。 发现张沈飞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徐慧珍的身上，也观察到了张老太太对徐慧珍的态度，田志刚收回眼神，夹了个饺子，放进女儿的碗里。 一家人吃的香甜，最后连汤都没剩下。 田小枣送他爹出门，父女俩走到胡同口，唐志刚拉着田小枣询问起张沈飞和这边房东徐慧珍的关系。 “就是朋友，之前徐慧珍被家里逼着嫁给前门大街一家小酒馆老板的儿子，可那老板他儿子跟徐慧珍的堂妹好上了…… “后来大飞帮忙让徐穗珍在四九城落了脚。” “爸你想哪儿去了？大飞跟徐慧珍一点关系都没有，两人清白的很。” “孩子啊，这孩子是徐慧珍收养的。” “大飞就是喜欢女孩，所以对理儿就稀罕了一些。您也知道，老张家都是男孩。这孩子保证跟大飞没关系。” “您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送走父亲，田小早又回到街道办上班。 张沈飞则是又抽空弄了粮食给陈雪茹送了一趟，抱着大儿子张捍东又是一阵稀罕。 等晚上六点多，滴溜着一根红肠，二两花生米回到四合院。 傻柱家里已经支起桌子，许大茂带来两瓶刘伶醉，阎解成带了烤红薯，刘光奇带的是豆腐渣饼。 堂屋角落里，傻柱正在盛着刚做出来的麻婆豆腐。 把盘子放下之后，他看着张沈飞就开始告状： “瞅瞅咱们四合院这几个兄弟吧？？？好不容易聚回餐，都带的是什么玩意儿？？白薯？豆渣饼？？丰年的时候都是喂猪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往外拿的？？” 刘光奇很是惭愧：“家里实在是没有好东西……不过这豆渣饼我妈做的不错，吃起来也挺香……” 许大茂偏要跟傻柱作对：“傻柱，你可真是不食人间疾苦。现如今这豆渣饼也算是营养品。” 豆腐渣啊，这不妥妥的蛋白质吗？？据说做好了吃起来也很香。虽然许大茂不吃这个玩意儿，但并不妨碍他拿话挤兑傻柱。 “没错，这可是好东西，我们家想吃都吃不上呢。”阎解成也跟着说道。 他们家现在一天三顿都是白薯，吃的直吐酸水。 但饶是如此，日子也比老张家强，老张家现在可是一天只吃两顿饭…… 想到这里， 再看看张沈飞提过来的红肠和花生米，阎解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大飞哥就是敞亮！！！” 自个家都吃不上饭了，还把好东西带出来。 该说不说，很有当年当胡同串子时候的风范。 张沈飞一摆手：“这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就因为这根红肠，枣儿要跟我翻脸，我们俩大吵一架。” 看来张沈飞的日子也不好过呀，许大茂心情顿时变得有些愉悦，傻柱亦然。 他们倒也不是见不得张沈飞日子过得好过。 只是这厮现在考上了大学，还是全国最知名的燕京大学，又因为推广工厂农场上了报纸，风头正盛。 完全压过了兄弟们，所以兄弟们的心里就老有一些不得劲儿。 这会儿得知他刚跟田小枣吵一架，心中便骤然得到了平衡。 你张沈飞在外面牛叉又如何？？？回到家里不照样是一地鸡毛吗？？？这么一比，兄弟们也不比你差什么。 心理平衡之后，脸上笑容更盛，许大茂一口咬开瓶盖，开始给大家倒酒： “来来来，大家坐下，先喝酒，吃菜，咱们不醉不归。” 碰杯之后， 刘光奇宣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要结婚了。 “结婚？？？女方是哪里的？怎么从没听你说过？？？”阎解成醋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有对象了？ “不是咱们四九城本地人，是我之前去石家庄出差时候认识的……”刘光奇解释了几句，“那时候关系没定下来，就没跟兄弟们说。” 石家庄？？这是……准备跑路了？？？张沈飞立刻来了精神。 原剧中刘光奇可是婚后没多久，就带着老婆跑路，并且一去不复返的。 “石家庄的啊？那你父母同意吗？？”许大茂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现在的四九城人虽然没有后世那么严重的优越性，但是也是不愿意找外地人的。 二大爷两口子优越感尤其重，动不动就皇城根儿下挂在嘴边，按道理不该让独得宠爱的大儿子找外地人啊。 “你们结了婚之后还会住在四合院吗？？”傻柱也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刘光奇脸色骤然一凝，而后讪笑：“这话说的，不住在四合院又能住到哪儿去？？” “嘿，那要是你媳妇儿看到二大爷见天的抽刘光天和刘光福，不得吓跑啊？？！！！”傻柱顿时乐了。 甭看这两年吃不饱，二大爷打起儿子的英姿却是不减当年。 甚至因为吃饭问题，刘光天和刘光福挨打的更多了，四合院里几乎每天都回荡着他们俩的惨叫。 刘光奇明显不喜欢这个话题，白着脸打岔。 说起要娶的媳妇儿，和媳妇儿家的氛围却是满脸的向往。 二大爷这儿子是真的留不住了呀，张沈飞在心中感叹。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他没打过刘光奇，但是刘光奇打小看着两个弟弟挨打，有了逃跑的想法也是自然。 至于刘光天和刘光福？？以后但凡有了能力，肯定也会反噬。 说到底这事就像聋老太说的，老刘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本章完) 第346章 红星公社!! 刘光奇有了对象要结婚的消息很快传遍四合院。 二大爷夫妻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都要跟大家显摆一下他们家老大多优秀，多么的招岳父岳母的待见。 “现在这年月啊，只要我们家光奇过去，那女方家里就给擀面条，纯白面的还要加上一大坨猪油！！！就这样的带鱼，你们说说……”二大妈说着，用手比划了得有臭胰子那么大一块猪油。 一旁的傻柱顿时咧嘴笑了：“一碗面条里放那么多猪油，那不得把嘴都糊的张不开啊？？！！！” “傻柱你懂什么？那是人女方重视我们家光奇！！！就前几天，女方家里还给我们家光奇扯布做了条新裤子！！！”二大妈又道。 这年头，谁家没结婚就给准姑爷做裤子啊？？也就是他们家儿子忒优秀，女方才这么上赶着。 傻柱嘴撇的像豌豆角，明褒暗贬：“成成成，你们家光奇好，你们家光奇牛。你们家光奇身上生的虱子都是双眼皮儿！！ 嘿，我也就奇了怪了，二大妈，您说您跟我二大爷生了仨儿子，怎么就觉得光奇一人好呢？？？剩下那俩不是你们亲生的？是从护城河外的大垃圾场捡的吗？？？” 都说皇上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这二大爷也不是皇帝老儿啊！！！ “你就是嫉妒我们家儿子！！！你跟刘岚好了这么多年了，她给伱花过一分钱吗？”二大妈一瞪眼，那原本已经往外凸的眼珠子就跟要掉出来似的，“还有那贾家，你倒是给人家带过那么多饭盒，人家可曾说过你一句好？” 不但不说好，那贾东旭每天吃了盒饭，还要用用一种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着傻柱。 每当傻柱跟秦淮茹说话，贾东旭就躲在小窗后面偷看，生怕这俩人做了苟且之事。 这件事已然成为四合院众所周知的笑柄，要搁在贾东旭还在轧钢厂上班的时候，晚上指不定要怎么收拾秦淮茹。 也就是他现在不赚什么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除了贾东旭，大家更多嘲笑的是傻柱，明明有对象还天天巴结着秦淮茹，这不妥妥的大傻子吗？？？ 傻柱被戳痛处，一张脸立刻拉下来，硬邦邦甩出一句：“我们老何家就没有花女人钱的传统！！！不像有些人，还没有结婚就想着占女方便宜。” “哼，也得有人给你占啊？”二大妈不以为然，“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有我们家光奇厉害，把自个儿女人拿捏的死死的？？？你们能吗？你们配吗？？？” 一旁的二大爷一直没搭话，但一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显然也觉得自个儿家老大是个有本事，有能力，能管住媳妇儿的。 “我来说句公道话，整個四合院的小辈儿里，除了张厂长，就属我们家光奇厉害。”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许大茂见状十分不爽，罕见的跟傻柱统一战线：“女方家条件好又舍得给刘光奇花钱，但可是外地的！！！ 我说二大爷，二大妈，你们就不怕儿子回头跟人女方跑了，一去不回？？？” “到时候，儿子可就是帮别人养的喽。” 这话说的着实不好听，饶是刘海中原本碍于许大茂的干部身份，不想跟他计较，这会儿也忍不住了： “许大茂，你这话说的就不合适了吧？？？我们家虽然仨儿子，但光奇是我们老两口的希望，你怎么能拿他打镲呢？？” “二大爷，我没有打镲，我是认真的。”许大茂满脸认真，“您二老就真没考虑过娶个那么远，家庭那么和睦的媳妇儿，儿子会跟人跑了的事情吗？？？” “呸呸呸！！！许大茂你个杀千刀的你说什么呢？？你儿子才跟人跑了呢！！！”二大妈朝天啐唾沫。 “嘿嘿，我儿子可不跟人跑到保城了吗？还留下我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在四合院里相依为命，见天儿的气我。”许大茂杀疯了，不分敌我。 “啧，骂傻柱就骂傻柱，怎么连雨水也骂了？？”张沈飞咋舌。 “我尼玛，许大茂你丫想死是不是？？是不是想死？？我弄死你！！！”傻柱一拳过去，见许大茂逃跑，拔腿就追，两人在中院里兜圈子。 傻柱虽然武力值强，但许大茂逃跑技术也不错，两人一时间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之中。 四合院众人白捡了笑话看，乐得不行。 许大茂最后没办法躲在了自个儿的媳妇关红果背后。 “许大茂你个孙子，有本事别躲在女人背后。” “我就躲傻柱，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就过来打我呀！！”许大茂从媳妇儿背后探出头，朝着傻柱叫嚣。 “傻猪，你敢打我男人试试啊？？？老娘马上就把你拧送到保卫科，你信不信？！！！”关红果也不是个好惹的，叉着腰对着傻柱一顿臭骂。 傻柱虽然武力值在四合院排第二，但是还真没打过女人，这会儿被气的无从下手。 一旁围观了全程，却一直没有吱声的何雨水，这会儿走上前：“傻哥，都是邻里邻居的，你这是干什么呢？？别伤了和气。” 劝完了自己大哥，又朝着许大茂他媳妇儿笑：“嫂子，我哥跟大茂哥是发小，这是跟他闹着玩呢，没有真的打起来的意思，您别生气。” 许大茂媳妇儿的脸色顿时缓和：“该说不说的，雨水你比你哥懂事的多……你哥是个什么东西啊？？四六不分的。” 何雨水又是一笑，似乎没有把对方挤兑傻柱的话当回事儿，跟关红果说了几句片儿汤话之后，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枣儿姐怀孕了。红果嫂子，你嫁给大茂哥也有两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 傻柱郁闷了，这是亲妹妹吗？自己刚才跟许大茂打的像狗屎，妹妹却拉着对方媳妇儿的手表达关切。 这妹妹真是白养了，傻柱心中吐槽。 关红果脸色顿时一变：“不，不急……我们还年轻。” 她又何尝不想生个孩子，结婚之后跟许大茂也一直在努力， 双方父母，尤其是婆家那边，只要见面就催着她要孩子，奈何这肚皮一直没有动静，她又能怎么办？？？ 这年头兹要两口子婚后一直没孩子，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女的不行。一颗心虽然一直在为孩子的事情揪着，但关红果自诩为敞亮的四九城大妞，自然不想被人看了笑话，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找借口。 一旁的许大茂闻言也拉长着脸，看向自个儿媳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满。当年娶媳妇的时候，特意选了个腚大的，说是好生养。 怎么结婚这么长时间，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说当初看走眼了？？？关红果这其实是块盐碱地？？？想到这里，他摸着下巴，打量着对方。 “许大茂，你看我干嘛？你什么意思？？？”察觉到许大茂的目光，关红果心中不满。 “我没有怎么啊，我就随便看看。”许大茂怂怂地。 明眼人都看出许大茂夫妻对这个话题的排斥，但何雨水似乎压根没有发现，还在满眼关切的拉着许大茂媳妇的手说着： “这事不能不急呀，我听人说女人生孩子越早身体恢复的才越快。再说您跟大茂哥都老大不小了，是该生个孩子了…… 啊，对。您说的有道理，是！！现在年景不好，但是你们家情况不同呀，大茂哥现在是干部，您又在食品厂工作，谁家养不起孩子你们家也能养得起啊！ 嫂子，大茂哥，你们一定得抓点紧……我许大爷，许大妈着急的很呢。您也得为我大茂哥考虑考虑……” “啊，那啥雨水，我家里火上还坐着锅呢，我先回去了，咱们下次再聊？？？”关红果掰开何雨水的手，勉强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说完扭头就走，根本不再搭理何雨水。 到了这一会儿，傻柱也看出来了，妹妹这是在帮自己报仇呢。 要不怎么说呢，打虎亲兄弟，还得是亲妹妹能帮自己出气！！！看到许大茂两口子像吃了大便一样的脸色，他忍不住嘿嘿直笑。 “傻猪你tnd你笑个屁呀？？”许大茂没办法对何雨水发火，又不想回去哄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关红果，干脆把一腔恶气朝着傻柱发泄。 “老子笑的就是你！！！我们家雨水说的有道理，你们两口子还是赶紧研究研究下蛋的事情吧。”傻柱戳许大茂心窝子，“我说许大茂，你丫的不会有什么毛病吧？？？我怎么瞅着你丫就带着绝后的面相呢？？” “傻柱孙子，你tmd侮辱老子人格，我打死你。”举大茂气的脸色，铁青握着拳头就冲上去，要跟傻柱死磕。 没了关红果在中间调和，许大茂顿时被傻柱碾压，打得像狗一样。 何雨水这次并没有帮她傻哥出气，冷冷地看了一会儿之后，没再说什么，扭头就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张沈飞，忍不住朝着她的背影竖起大拇指。 这丫头看着不声不响，没想到却是咬人的狗不叫唤。几句话，就把许大茂两口子的关系给挑拨了。 田小枣拉了拉他的衣摆：“雨水这样……咱们家顺遂能拿的住她吗？” “这得看顺遂的了。” ………… 水轮泵量产之后，迅速的在四九城以及周边的几个省份普及开来。 张沈飞应佟洛阳的邀请，跟他一起去红星公社查看水轮泵的使用情况。 红星公社位于昌平，属于四九城附近第一大公社，也是秦淮茹的老家。 昌平以前属于北河省通州，秦淮茹嫁给贾东旭属于高嫁。 在一九五六年已经归于四九城，所以理论上秦淮茹不再是个外地村妞，但还是乡下人倒是真的。 所以依然会时不时的被她那老贾家的顶梁柱，光荣的工人阶级婆婆看不起。 得知张沈飞要去红星公社出差，秦淮茹特意在周末的时候，堵在四合院门口。 待到张沈飞出现，立刻将他拦住拉到一旁： “大飞，这些东西，你帮我带给我爹妈……” 她低头，从兜里掏出一个蓝白条纹的手帕，一层层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堆毛票和几斤四九城粮票。 没错，粮票也是分地区的，全国粮票全国可以通用，所以又叫满天飞。 地方粮票属于地方发行顾名思义，只能在本地使用，离开之后没用，所以又叫团团转。 相对来说，全国粮票的价格要比地方粮票高得多，如今在黑市上炒到了两块钱一斤。 贾家现在条件不错，但自打集体所有制加工厂没什么活儿之后，秦淮茹地位降低不少，目前在家里地位仅高于贾东旭。 可想而知，她能攒这些粮票下来也不容易。 看到张沈飞把粮票收好，秦淮茹又絮絮叨叨叮嘱着一些细碎事情。 “既然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呗。”张沈飞打断她。 “去一趟昌平得一天，婆婆不给粮票，我去了没地方吃饭……要是有吃饭的地方，这次我就跟你们一起回去了……”秦淮茹委屈巴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现在公社还在吃大锅饭，走娘家也是要交饭票在食堂打饭的……但张沈飞他们属于公干，有人买单，所以她想…… 奈何张沈飞不是傻柱，并不吃他这一套。 没能从张沈飞这里占到便宜，秦淮茹很失望。 但一想到现在娘家公社使用的水轮泵，都是张沈飞帮忙普及的，她神色又是一动。 张沈飞比他们家贾东旭还要小一岁呢，这么多年，不管在轧钢厂还是在燕京大学，都能做出一番事业。 反观他们家贾东旭呢？？？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之前在家带棒梗，小当和秦爱民，干的还算马马虎虎。 后来好不容易给安排到扎钢厂农场，没多久却又被辞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当年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男的？？？ 找这样的还不如傻柱…… 思绪乱飞之际，一道熟悉的夹杂着谄媚的声音传过来： “呦，秦姐，马上到饭点了，您不回家在这儿呆着干嘛呢？？” 是傻柱！！秦淮茹一抬头便看到傻柱那张油腻黢黑的大脸杵在自己眼前。 啊，这个……她脸上顿时冒出黑线，有点想哕…… 貌似，貌似贾东旭还是比找傻柱强……最起码看着不犯恶心…… 算了算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这么地吧…… 在家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就是周一。 张沈飞和佟洛阳，以及水泵厂负责水轮泵项目的几个研究员一起，踏上了去往红星公社的客车。 (本章完) 第347章 秦京茹!! 红星公社算是四九城附近的第一大公社，连接了大小十几个村子。 自打公社化之后，红星公社建立起了小学，初中，澡堂，磨坊，小工厂，幼儿园等基础设施，大大方便了社员们的生活和生产。 人民公社工、农、商、学、兵五位一体，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全面结合，这是我国社会主义最好的基层组织形式。 有了公社，农民才能使用诸如水轮泵，拖拉机之类的机械。这也算是让我国农业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张沈飞几人到达红星公社之后，受到领导们的热情接待。 社长告诉他们，水轮泵安装之后，大大方便了他们公社的农田灌溉，让农民们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现在我们公社只要提起水轮泵，没有一个人不竖起大拇指的。要不说人还得有文化呢？？要不是你们这些大学生发明出来水轮泵，我们还在一担子一担子的挑水呢！！！ 我都跟我儿子和闺女说了，以后都得好好学习！！谁要是考上大学，村里的狗我都得摆一桌鸡鸭鱼肉！！！”社长带着张沈飞几人视察水轮泵的工作情况，一边风趣的说道。 “社长您真幽默。”张沈飞笑着。 一旁的佟洛阳则是带着大头和小程一起记录各个水轮泵的数据。 三個小时过去，走遍红星公社所有安装水轮泵的田间。 在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水轮泵安装处，记录好各项数据后，张沈飞一行正打算随着社长离开，却看到一个秃头八字胡，长得跟许大茂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着急忙慌地一路小跑过来。 “社长，社长，磨坊又停电了！！！食堂那头儿没棒子面，正等着粮食下锅呢！！” “尻它娘的，三天两头的停电，这个月才七号，都是第三回了！！！”社长气的直拍大腿，“你个鳖孙，怎么不知道提前把棒子面磨出来，非等到没粮食吃了再去磨坊？？？” “说这个也没用了社长，现在弄到粮食才是关键。您赶紧给想个办法。”一想到距离饭点儿没一会儿了，许大茂2.0就愁得慌。 公社上千张嘴等着吃饭呢，这中午总不能让大家喝西北风去啊！！！！ 真要那样，他这个食堂主任也就干到头了。 “我想你奶奶个腿儿！！该，让你见天儿的屎不到屁门不找厕所！！！中午没吃的，让社员们把你撕吃了去！！！”社长气的直骂娘，但发泄完怒气之后，又不能真的不管。 “实在不行套上骡子磨面去，先把今天午饭打发过去，然后再说电的问题。” 许大茂2.0得了指示，没敢犹豫转身就去安排。 看着他的背影，张沈飞却是若有所思：“社长，你们公社经常停电吗？” “可不咋的？我们这是农村，公家的电线就扯到了公社和磨坊，澡堂几个地方，社员们家里现在还在用油灯，蜡烛。 用电量不大，可也不知道怎么的，那是见天儿的停电。现在刚入夏，都停了好几回了。 你说我们公社没电就没电了，但磨坊是用的电磨面的，没电时候，就只能靠牲口。” 他们公社牲口不多，又有干不完的农活，安排进磨坊几个，那地里头就得相应的少几个，这么一来，又得影响社员们干活的进度。 一想到这里，社长就烦躁的又想骂娘：“我们又不是不交电费，凭什么老停电！！！m的。” 张沈飞自动忽略了对方后面的脏话，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念头，看向佟洛阳： “我记得南方有用水利开磨坊打谷子磨面的，能不能想个办法，利用水轮泵不需要电力，就能带动打谷机和磨面机工作？？？” 佟洛阳之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京张沈飞一点拨，顿时一拍脑门：“我这个脑子，你瞅瞅我这个脑子是怎么想的？？之前查资料的时候，我就看到过关于水力磨面的介绍，只是当时没当一回事儿……” “后生，伱们真的有办法用水力拉动磨面机？？？”一旁的红星公社社长激动起来，一把拉住佟洛阳的手。 他们的磨房现在用的是电力驱使没面积和碾米的机器，每用一度电都要交电费。 虽然效率比之前用老式磨盘和骡子高了不少，但那花销也高的多。 可如果变成水利的话，成本可就大大降低了。 水轮泵本身就不用油不用电，引过来的水再驱动磨面机，碾米机，还是不用油，不用电。 这不就等于里外里好处都被他们给占了吗？？？ 骡子还得吃草料，吃黑豆，豆饼呢，这水轮机可是什么都不吃！！！！ 见舍社长激动的神情，佟洛阳忙解释道：“理论上来讲，张沈飞同学说的是可以实施的，但这个还得研究，水轮机也需要稍微改进一下…… 更重要的是，按照我之前查的南方使用资料。 即便是经过改进，水轮机也只有在丰水期，或者是农田不需要灌溉的时候，才能引水用来磨面。” 像现在这样大寒的日子，水轮机必须日夜不停的引水灌溉，根本不能做他用。 而且现在水位下降的厉害，也根本不足以支撑水轮机用来磨面。 社长却大手一挥：“这位小同志，你说的那些都不重要。你就告诉我水轮泵经过改装后，到底能不能磨面？？这件事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这个嘛……”佟洛阳扭头看向张沈飞，而后者建议他实话实说，“大概，大概能有个六七成吧。” “这就不少了！！”社长同志又是一拍大腿，“那大学生同志们你们尽管研究，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红星公社帮忙的，我们义不容辞。 当然你们那个设计好之后，最好先拿到我们公社，让我们先实验。” 他可是早就听说了，因为这个水轮泵之前在青年公社做过实验，后来量产之后，卖给青年公社的水轮泵都打了折扣的。 佟洛阳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 张沈飞则是笑眯眯的看向社长：“放心，要是真需要实验的话，肯定忘不了你们公社。 哦，对了社长，秦家庄距离你们公社有多远？” “大概有二十里路吧，张沈飞同学，你要去秦家庄吗？”社长纳闷。 “我们家一个邻居是秦家庄的姑奶奶，这不是知道我要来红星公社出差嘛，拜托，我给他们家送点东西。”张沈飞解释了一下。 “送给谁家？？秦家庄的我都认识。”社长又是一问。 “就秦老蔫儿家，他们家闺女叫秦淮茹。” 社长眯着眼睛回忆着：“秦淮茹？就那个长的白白晶晶不像咱们农村妮子，后来嫁到四九城享福去了的那个？？？” 他还记得秦淮茹的男人是轧钢厂的工人，工人是什么？那是国家的主人，地位嘎嘎高。 当年秦淮茹嫁进贾家之后，老秦家在秦家庄里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 逢人就吹嘘自个儿闺女嫁的有多好，京城里的日子过得有多美。 也就是后来他闺女进了城之后很少再回来，也没接，他们两口子去城里享过福，秦老蔫儿两口子炫耀的心才渐渐淡了。 此时听到秦淮茹竟然托人捎了东西回来，社长顿时来了兴致。 当得知带来的是钱和吃的之后，禁不住感叹工人的日子还是比农民好。 “按说这世上的人都是吃五谷杂粮，都是吃我们农民种的粮食长大的，可为啥，日子都过得最苦的也都是我们农民呢？？？”他叹道。 相比其他的老农民，身为社长的他会进城开会，看多了外面的世界，才会更悲伤自己和自己身后所代表的这个群体的处境。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沉默。 好在社长同志很快就调整过来，表示可以从公社调一辆马车，送张沈飞他们去秦家庄。 因为指望着张沈飞他们能研究出不用电不用油可以带动、磨子的水轮泵，舍长中午特意给他们开了小灶。 一人一大碗鸡蛋黄花打卤面，外加一碗原汤。 面食纯白面，擀的筋道，切的也好，吃在嘴里喷喷香。 张沈飞抱着碗蹲在地上大快朵颐，还要调侃，这次都是沾了佟洛阳的光。 “这么好的打卤面呀，我可是好久都没吃过了。”说完，他又是呲溜一口面条。 “沈飞你就别埋汰我了……要不是你帮忙，这水轮泵哪能推广的这么快。依我看就算研究出了改进版水轮泵到时候还得让你出马。”佟洛阳说着，剥了一棵大蒜放在张沈飞的碗里。 “你小子居然也学会贿赂了？？”张沈飞朝着他阴笑，“没想到呀，没想到你佟洛阳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会来这一手。”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谢谢你。”佟洛阳很是认真。 “知道了，知道了，别再说了，耳朵都起茧子了，赶紧吃饭，下午还得去秦家庄。”张沈飞打断他又挑起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 很快， 张沈飞几人便坐在马车上，沿着用炉灰渣子铺就的路，朝着秦家庄而去。 “以前咱们公社到底下村里可没有这么好的路，那都是‘水泥路’。还是公社化好啊，最起码把咱们铁路都连在一起了……”赶车的老汉翻着身边的竹篮，慢吞吞地说道。 “大爷，你这竹篮里是什么东西呀？”张沈飞好奇的瞅了一眼，里头那些木耳干香菇之类的他认识，但也有一些完全认不出是什么的。 老汉则是告诉他，这些都是山货，什么红参，何首乌，榛蘑…… 是他们利用不需要劳动的时间去山里采的。 “这些玩意儿晒干了之后交到公社里，等到冬天没粮食吃的时候，也能填饱肚皮。”老汉解释道。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把药材当饭吃的。”一旁的小程笑了。 老头回头瞧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你没见的多了，还有吃观音土的榆树皮的，你见过吗？ 人饿极了，什么不能当饭吃？？” 小程脸色一变，有些羞惭地低下头。 “这些东西，是药材和补品吧？”张沈飞若有所思。 “嗐，什么补品不补品的，对于咱们老百姓而言，就是填饱肚子的野货而已。”老汉嘴里叼着一根小木棍，不以为然道。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就比如这个红参，欧洲有些地方特别喜欢…… 要是能用这玩意儿跟那些外国人换粮食的话，他们指定能乐意。” 虽然现在与我国建交的国家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瑞士，瑞典这类国家条件不错，如果把土特产卖给他们，换取粮食，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头儿并不懂什么瑞士瑞典的，只是听见能够换粮食，两眼便骤然发出精光。 至于佟洛阳和小程，大头三人则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张沈威飞话中的意思： “沈飞，你的意思是，你能帮助红星公社要把这些东西卖给外国人，然后再换粮食回来吗？？？？” 张沈飞悠悠点上一支烟，美美的抽了两口之后才说道：“我也是灵机一动，目前还没有什么具体怎么实施的思路。 还是等回到四九城吧，我再好好研究一下。” 现在正是缺粮食的时候，能帮农户们换点儿粮食，还换点儿的好。 不为别的，但求一个问心无愧。 很快，马车便到达了秦家庄。 张沈飞一行在秦老娘家门口下了车。 农村大白天的很少有关门的此时老秦家的大门敞开，但张沈飞几人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还是站在门口。 敲门之后，门里很快传来一道清脆悦耳如山泉的声音。 “谁啊？门没关，直接进来吧。” 张沈飞几人这才走进去，院子里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女孩正在水井边洗衣服，看到陌生人进家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你们是谁来找谁的呀？？” “小妹妹好，我们是四九城来的，帮秦淮茹带点儿东西过来……”张沈飞打量张着女孩，瞅着这年龄和长相，似乎眼前的她，正是秦京茹？？？ 帮秦淮茹带东西？？？！！这年月能带什么？肯定是跟吃的有关的呀！！ “呀，是我堂姐让你们来的呀，那你们快请进。”女孩说着激动的站起身朝着屋子里大喊，“大伯，爸，我堂姐托人带东西回来了！！” 秦家堂屋里很快出来两个面色粗糙的汉子。 张沈飞估摸着一个是秦淮茹的爹，另外一个应该就是秦京茹的爹。 自打大旱之后，闺女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家，此时猛然听到她带了东西回来，秦老蔫儿立刻激动不已。 将张沈飞一行人让进长屋之后又吩咐秦京茹去泡茶，然后便拉着张沈飞询问闺女在四九城里日子过得怎么样。 “秦姐，阿不，是贾家嫂子日子过得挺不错。他们家有双职工，定量多，贾家嫂子自个儿又能在集体所有加工厂里面做点兼职…… 吃的饱，肯定能吃的饱，贾家嫂子说了让你们放心，她一定会把棒梗养好，不会饿着他的。” 说着， 张沈飞便从口袋里取出两票和钱，递到了秦老蔫儿手中。 老蔫儿一张张的数过去，心里盘算着这些钱能买多多少吃的。 完成秦淮茹交代的任务之后，张沈飞便要离开，秦老蔫儿却说现在天色已晚，非留着他和佟洛阳几人过一夜。 盛情难却，再加上现在确实已经不早了，几人便打算夜宿在秦家。 (本章完) 第348章 老汪头儿请客!! 听到张沈飞是堂姐秦淮茹的邻居，秦京茹立刻来了兴趣，靠近他不停询问四九城和堂姐家的事情，言语间，满是对城市的向往和憧憬。 小孩子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秦京茹这样没有什么见识的。 “京茹马上天都黑了，衣服还没有晾，地没有扫，破的衣服也没有补，不赶紧去做，你是想死吗？？？”秦老蔫儿的弟弟秦老屁对着女儿呵斥。 骂完了她，又扭头看着张沈飞讪笑：“农村妮子不懂事，大学生同志不要搭理她。” 秦京茹挨了骂，虽然听话的拿起了抹布，但嘴里还在不满地嘟嘟囔囔： “就会指使我，什么活儿都是我干，哥哥不用干，弟弟也不用干……” 张沈飞几人听到了却只当没听到，这年代可没有什么男女平等，尤其在农村。 在这些人心中，生了女儿就是在帮外人养媳妇儿，既然是养外人，自然不能亏本。 吃了自家饭就得做家务作为回报，回本是最基础的，最好能再赚一些。 见闺女还敢在外人面前逼逼赖赖，秦老屁伸手就要打：“不愿意干活你就滚，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 秦京茹扭腰就躲，嘴里却不甘示弱：“我堂姐说了，等我长大了就给我介绍个城里的对象，到时候你想让我回来，我也不回……” 说完，做了个鬼脸就跑。 哼，爹妈只对哥哥弟弟好，不对她好。等她结了婚也不对他们好，只跟自己男人好。 男人说东她就不往西，男人让打狗她就不撵鸡。 可不会像堂姐那么傻，都出嫁了，还托人往娘家带粮票和钱！！！ 秦老屁追了几步没追到已经跑出门的秦京茹。 气的返回堂屋，弯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闪烁地看向张沈飞几人。当着城里来的大学生的面被孩子顶嘴，让这个乡下汉子感觉很没有面子。 佟洛阳几人默契的低头看着脚下的桌面，只当没听到刚才的一切。 张沈飞环视一圈四周，老秦家的房子即便在地处农村的秦家庄也算是破的，斑驳的墙面，破旧的木棱窗，还有吱嘎作响的家具…… 相比起来，工人家庭的老贾家确实称得上是家境优渥。 身在这样重男轻女，穷的一批的家庭，又有秦淮茹那个也凭借美貌“一步登天”的堂姐，怨不得秦京茹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瞅着老秦家现在对待女儿的态度，以后秦京茹嫁人后只顾着自己，不管他们，也算是天道好轮回。 允许社员经营少量的自留地和小规模家庭副业；坚持按劳分配原则；恢复农村集市贸易等。 工作条例和补充规定受到了农民群众，特别是贫下中农社员的热烈拥护。 四九城附近不少农户开始养起鸡鸭，也在自留地里种了各种作物，虽然依旧干旱，但日子在好转。 进入冬天之后，佟洛阳的改进款可带动磨面机，碾米机的水轮泵开始批量生产，此时已经进入农闲时期，不需要用于浇灌的水正好可以用在磨坊。 年底， 老跟张沈飞一起下棋的老汪头儿很高兴，具体表现为要请张沈飞吃饭。张沈飞自然是却之不恭。 两人放学后，张沈飞戴上手套，雷锋帽，骑着自行车，载着老头儿就出了燕京大学大门，一路弯弯绕绕之后，自行车拐进了文昌胡同。 车子进了胡同一直往里走，到了一個蛮子门的四合院门口，老汪头儿让张沈飞停车。 张沈飞把车子锁在门口，跟着老汪头儿往里头走。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即便是冬天，有些依然泛着绿色，张沈飞虽然不懂花花草草，但也看的出这些植物跟阎埠贵的不同，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他忍不住东瞧西看，看了花草看摆设，总觉得这四合院虽然只有两进，但可比他们的大杂院气派多了。 不过，这老汪头儿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独住这样的小院？？张沈飞思索着。 “小子，没点儿规矩，去旁人家里有什么乱看的吗？”老汪头伸手，在他眼前慢腾腾地挥了挥，“都说你们四九城人重规矩，我看也不然。” 老头儿说着啧了一声，一副很是看张沈飞不起的样子。 “嗐，规矩不规矩的得看跟谁。就您老？？？”张沈飞上下打量了一番老汪头儿，“见天儿的下棋耍赖的臭棋篓子，我跟您规矩的起来吗我？？？” “谁耍赖了？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老汪头儿直接就是否认三连。 张沈飞不依，非得跟他掰扯个清楚，掰着手指头数着最近这几天老头儿耍赖的次数。 两人一边说，一边脚下不停，很快就进了屋子。 屋子很大，装修倒是很简朴，都是这个年代的常见装修，唯有墙上挂着的两幅字画，彰显出几份文人的气息。 老汪头儿进门就瘫在椅子上，朝着张沈飞摆手：“喝水自己倒，到我这里就跟回家一样，不用拘谨。” 张沈飞也没客气，先把手套和帽子摘下来，走到桌子那里，拿起几个茶叶罐子研究一番后，选了大红袍，抓了两大把放在两个玻璃杯里，而后注入热水。 两杯茶水一杯给了老汪头儿，一杯则是自己握在手里，吹走茶叶沫子，啜饮。 “一杯茶水半杯都是茶叶……”老汪头儿眉头一跳，“有你小子这么泡茶的吗？？” 他这可是上好的大红袍，这小子这么弄，简直是牛嚼牡丹！！！ 张沈飞却不以为然：“中午困的慌，浓茶才能解乏。” “解乏？我这可是母树大红袍！！！”老汪头儿吹胡子瞪眼。 “所以呢？”张沈飞面无表情。 老汪头儿一时气急，但瞅他那副神情，意识到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不吱声了，张沈飞却还有话说：“老头儿，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咱们去哪儿吃？” “还想出去吃？你想的美，当然是在家做！！！”老汪头儿放下茶杯，挽起袖子就要去厨房，扭头又看了张沈飞一眼，“还不跟着过来厨房打下手。” 厨房里， 老汪头儿切菜剥蒜，显得游刃有余，看样子是个经常下厨的。 不但会做，也会说，一边干活，一边嘴里念叨着：“叶子菜，不管是大白菜还是上海青，木耳菜，但凡只要是叶子菜，都得用荤油炒。 要是错用了植物油，炒很久都不会软，总是直愣愣地戳在锅里头。可要是加了猪油？稍微翻几下就会立刻塌了架子……” 说到这里，转头看着张沈飞：“这说明什么，你知道不？” 张沈飞沉思一阵子，边琢磨边回答：“说明做什么事情，对付什么人都得讲究方法。方法对了，才是事半功倍……有些人伱找不到他的弱点的时候，觉得他好似铜墙铁壁，但找准了弱点，也不过是纸老虎，一击就破。” 说完心中吐槽，怎么感觉跟做阅读理解似的？？忒累。 老汪头儿无语的放下手里正在调的料汁，斜睨他一眼：“你小子，考试时候阅读理解是高分吧？？人家写我家后院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个也是枣树，你都能分析出个一二三吧？？？” “别人瞅你一眼，你是不是都能分析出个子丑寅卯？？不说我说，小子你这么活着累不累啊？？？” “啊？不是这个意思啊？”张沈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您老是什么意思？” 老汪头儿重新拿起料汁搅拌：“我就是想告诉你，植物油和猪油各有各的用途，家里都得有，缺了哪样都不行。” 漂亮！！张沈飞真想给这老头儿拍个巴掌。 所有菜品准备好，就等着下锅，张沈飞瞅了瞅那搭配：“老头儿，你不是北方人吧？” 老汪头儿用一种怪腔怪调的四九城口音回道：“多新鲜呐，你不是头一次见我，听我口音就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了吗？” 啊，这个，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这老头儿忒扫兴，我是说你准备的菜看起来像是淮扬菜。” “我老家高邮的，高邮鸭蛋全国闻名。”老头儿说着似乎又想起什么，从一旁的碗橱里拿出几个鸭蛋，吩咐张沈飞给切了。 “记住了要直接带皮切开，‘宜切开带壳，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 叮嘱完了接着科普，“古人把咸鸭蛋叫作“杬子”，我分析啊，这应该是因为因为古人最早腌制咸鸭蛋需要用到“杬木”这种植物。 “杬木”是古代的一种乔木。 后来的宋朝人洪迈在《容斋随笔》里还引用了《异物志》的记载中也提到过，“杬子，音元，盐鸭子也。以其用杬木皮汁和盐渍之。” 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人们便用米汤和盐草灰腌制鸭蛋了……” 张沈飞听着科普，抄起菜刀，手起刀落，一枚鸭蛋顿时一分为二：“袁枚是个会吃的。老头儿你也是。” 他大概知道这老头儿是谁了。 老汪头儿似乎也不在乎掉马，吩咐完张沈飞，便开始炒菜，张沈飞摆好盘，见缝插针地给他搭把手。 两人搭配，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汤，摆在桌子上。 张沈飞以为这个时候就可以吃饭了，却不想老头儿把菜都用碗扣起来：“等我老伴儿回来再吃。” 说完又扭头看了桌上的座钟：“按说这个点儿也该回来了啊，估计是又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她啊，忙得很。” 语气中似乎有一丝不满，张沈飞不好说什么，打着哈哈。 老汪头儿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摇煤球悠长的喊声，立刻不再废话，拉着张沈飞就往外走。 两人到了门口，就看到一个脸手都黑的中年汉子牵着一辆马车，车上驮着一袋袋的煤末子。 “同志，我们家要摇煤球。”老汪头儿笑眯眯地冲着人喊道。 那汉子停下马车，问清楚老汪头儿要多少之后，从车上卸下两袋子煤沫子，摊在地上。 用铁锹在煤末子的中间挖了个洞之后，将张沈飞帮手提过来的水倒在坑里，而后又从车上卸下来黄土倒进去，搅拌起来。 经过他的努力，将那一堆煤做成了一大块平整的黑色蛋糕。 等其稍稍干凝，用铲子在上面横切竖切，切成小方块，又铲进筛子，抱起筛子，开始晃动。 这也是摇煤球这个名字的由来。 汉子大冬天的干的热火朝天，额头上浸出汗珠。老汪头儿似乎对他的工作很感兴趣，一边仔细观察着，一边时不时地发问。 张沈飞看的倒也有趣，这老汪头儿挺有意思，同样是老y，四合院的阎埠贵和他见到的其他每天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老汪头儿倒是不当回事儿，每天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张沈飞很少会用天真烂漫形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老人。 但此时看着老汪头儿饶有兴致跟汉子搭讪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这个词。 所有煤球弄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老汪头儿要等的老伴儿姗姗来迟。 老太太戴着眼镜，穿的是干部服，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老汪头儿前面因为老伴儿迟迟不归嘟嘟囔囔，看到老太太后却没有抱怨，把除了咸鸭蛋之外剩下的菜端回厨房重新热了，三人于是坐在一起吃饭。 张沈飞是唯一的小辈，自然要表现一番，给大家盛饭，盛汤，还做了自我介绍。 老太太对他似乎很是满意，席间问他不少问题，也聊起自己家的一些情况。 也是这个时候，张沈飞才知道这个下棋老耍赖，走三步就要毁一步棋的老汪头儿，居然是四九城的著名作家，也是燕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负责的科目则是写作理论与实践。 “那老头儿？要开始给我们上课了吗？”张沈飞捏起半只鸭蛋，用一根筷子戳着通红的蛋黄吃，好奇的问道。 老汪头儿摇头：“我被借调到电影制片厂了，负责创作文学剧本，应该这几天就会离开燕京大学。” 当编剧了这是？张沈飞琢磨着，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老头儿吃了几口麻豆腐，突然想起什么：“小子，我记得你之前说，前几年青年日报连载的小说《沙家浜》是出自你之手？” (本章完) 第349章 拍电影!! 张沈飞不知道老汪头儿吃着饭，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点点头：“没错儿，当时我没工作在家吃闲饭，想着找点事情做，就写了那部小说。” 该说不说，这个年代的稿费还是挺高的，那本沙家帮写下来，他还真没挣。 也是因为他挣的钱不少，在四合院里引起一阵写作热潮，一直到现在，贾东旭还在坚持写作，四处疯狂投稿。 想起贾东旭之前写的那首《什刹海》，张沈飞又有点想脚趾抠地。 “我看过那本小说，写的不错。”老汪头儿虽然心里是想好好说话，奈何跟张沈飞相处这一年多，模式早已经定型，这会儿嘴比脑子快，怼道，“说实话，不像是你能写出来的东西。那本书立意很高……” 张沈飞无语了：“您老的意思是我这个人比较低级呗？我怎么就不能脱离低级趣味了？？” “孩子，甭搭理老汪，他这个人就是皮得很，不挤兑人就不会说话。”一旁老汪头儿的妻子蒋老师说完，还略带不满地看了老汪头儿一眼，“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好好吃饭，在这儿耍什么嘴皮子呢？” 她这個人长得严厉，之前又当过高中老师，一说话，就让人梦回课堂。 老头儿立刻正襟危坐，看向张沈飞的眼神中，也不负之前的调皮：“那啥，沈飞，还真有件事要拜托你。” “嗯哼？”张沈飞不置可否从鼻子中挤出一道冷哼，“说说看。” 有事求我，刚才还敢那么挤兑我，等着瞧吧，非得好好抻抻你不可。他暗道。 老汪头儿似乎也看出张沈飞的心思，讪笑一声，用筷子捡起一块五花三层的红烧肉，夹到张沈飞碗里： “这红烧肉呀，就得五花三层，肥瘦相间的才最好吃。我刚才看过了，这盘子里头最好吃的就是这一块，给你！” 呦，看来要求我的事还不小，张沈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暂且按兵不动，吃下那块五花肉之后，等待着老汪头儿的后续。 老汪头儿眼巴巴的看他将五花肉咽下之后，这才告诉张沈飞，想要将他那本书改编成电影。 这倒是张沈飞没想到的：“电影？沙家浜吗？” “对，我不是马上要借调到电影制片厂吗？那边给下的命题，今年过年之前交上去两部电影。” 这就是命题作文了，跟老汪头儿一起合作的那人拿出的成绩也是自改编小说《自由后来人》。 不是他们不想搞原创，只是时间紧任务重，现在已经壹玖陆零年底，距离过年也不过两个月了，原创剧本再加上拍摄，根本不可能完成。 无奈，便只能从现有的小说里面下功夫。小说有现有的故事脉络，完全可以一边改编，一边拍摄两不耽误。 解释过事情的原委之后，老汪头儿便表示如果改编的话，不会白用张沈飞的稿子，会给他版权费。 “如果你怕我们将小说改编成剧本的时候，把握不住精髓。我可以申请让你联合执笔，让你放心。”老汪头儿儿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 他自己也是写东西的，自然明白对文学作者来讲，笔下的作品和人物，就好比他们亲自分娩的孩子。 现在要把孩子交给别人大刀阔斧的改革，亲生爹妈有担忧，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老汪头儿儿以己度人，谁料想张沈飞听完之后却是连连摇头： “别别别，我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的，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事情做。 您老要是真的打算改编沙家浜，咱们只需要谈钱就行，其他的别谈。” 他可从没把作品当做孩子，在他看来写作如养猪，猪养大了，自然是要拿出去卖的。 谈感情？？那多伤钱呀！！ 养猪跟写作也能扯上关系？？？ 老汪头儿被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 倒是一旁的姜老师噗哧一声笑了：“我现在总算知道老汪为什么能跟你一个小年轻玩到一起了……” “为什么呀？”张沈飞好奇的追问。 其实他也挺奇怪的。 第一次见面时候，他以为老汪头儿只是一个普通的保洁。 后来两人相处的久了，即便对方不说，他也感觉到这老头非一般人，甚至还由此产生了不少猜想。 到了后来看到原龙平的老师，跟老汪头儿对弈之后，他便更是好奇对方这样有背景的人，怎么会跟自己玩在一起的。 难道是自己有什么特殊的人格魅力吗？？？ 张沈飞满脸好奇，蒋老师也没有卖关子，又是一笑后告诉他：“伱这性格呀，跟老汪年轻的时候一样一样的。我估摸着他喜欢你，本质上是喜欢年轻时候的自己。” “啊？是吗？”张沈飞扭头好奇的看着老汪头儿打量。 后者则是冷哼一声：“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喜欢你？？？” “我猜也是，您呐，不能这么自恋，这不成了对镜自照的纳西索斯了吗？？”张沈飞故意说道。 老汪头儿顿时急了：“我能有你自恋？？” 张沈飞有办法治他：“嗯？不想要授权了？” 得，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 老汪头儿虽然六十岁了依然有此风范，立刻滑跪道歉。 张沈飞这下扬眉吐气，一会儿指使老头儿给自己盛汤，一会儿又指使他夹菜。 最后还是姜老师看不过眼，帮着说了两句好话，张沈飞这才松了口。 终于完成新单位交代的任务，老汪头儿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虽说革命工作不分贵贱，但扫地还是比坐办公室喝茶看报差不少。有张沈飞帮忙，他总算能在新单位一鸣惊人，交上答卷。 吃过饭，姜老师便要回到报社上班。 老汪头儿则是收拾着碗筷，准备洗碗。 张沈飞在一旁嗑着瓜子，嘴里啧啧有声，直道：“老汪头儿，你的家庭地位也不行呀。又是做饭又是洗碗的……” “你懂什么，夫妻不就是互相扶持的吗？？再说了，记得我五八年被判为老y之后，我名下的房子就没有了，现在住的房子还是你姜老师单位分的。人得知道知足，感恩！！” 要不然，他一个老y哪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我看你说的后一句才是重点。我说你怎么看到蒋老师跟老鼠看到猫似的，感情是怕被赶出家门啊！！！”张沈飞又是一笑，吧嗒吐出瓜子皮儿。 老汪头儿已经把碗筷都摞在一起，看着张沈飞悠哉悠哉的样子十分不爽，便指挥他把院子里晾晒着的煤球翻一下。 得，吃人嘴软。 张沈飞也没逼逼赖赖，出门挽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也就是张沈飞在老汪头儿家翻完煤球的第二天起，燕京大学便少了一位保洁，张沈飞也失去了唯一一个下棋技术比他差的棋友。 自那以后， 他在燕京大学与人下棋，再没有赢过。每当此时，张沈飞就会分外想念老汪头儿…… 但那都是后话了， 又一个周五，张沈飞放学之后走出燕京大学大门，便看到蔡全无蹬着八成新的三轮车已经等在这里。 他快走几步过去，站定，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对方一支：“全无，不是说了你不用专门来接我吗？？你看你……” “呦，牡丹牌？大飞哥，你换牌子不抽大前门了？”蔡全无将烟叼在嘴里，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先帮张沈飞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 两人吞云吐雾了一阵子，蔡全无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也不是专门来接您的，这不是正好送人到了这附近嘛，想着您也得坐车回四合院，我就捎您一程。” 黑芝麻胡同刘寡妇有工作，是个正式工，蔡全无每天骑三轮车也不少挣。 按理说，即便家里有三个孩子，他们的日子过得应该也不差。 但奈何现在光景不好， 家里三个孩子吃的多，两口子每个月挣的钱大部分都去鸽子市换了高价粮，辛苦一年到头，就是一毛钱都没攒下来。 也是因此， 蔡全无自打嫁给刘寡妇之后，为了养活对方的一家老小卯足了力气。每天蹬三轮车早出晚归的，比以前和傻柱住在四合院时候辛苦了不知道多少倍。 四合院里不少人议论着蔡全无这波亏大发了。 但有道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张沈飞看蔡全无还挺乐在其中的，也就没说什么。 待他在三轮车上坐好之后，蔡全无抽完最后一口烟，扔下烟蒂，猛的一蹬脚蹬子，三轮车便平稳的行驶起来。 车子行驶到鼓楼东大街的时候，张沈飞从蔡全无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什么？聋老太居然得了肝炎？？？”张沈飞蹙眉。 最近得肝炎的人越来越多，这是因为体内缺乏糖分。 “可不是吗？这消息在四合院里都传遍了，大飞哥你一直在住校，所以不知道。”蔡全无叹息一声。 他虽然在四合院没住几年，但对那些邻居还是有些感情的，看到聋老太遭罪，心里也挺不舒服。 聋老太年纪大了，本来身体就不好，得了肝炎之后更是憔悴许多。 这老太太是个三无人员，一直靠着街道办给的补贴生活，生病之后虽然医院免费给治，但其他的却是没人管。 “老太太住院这段日子身边也没个伺候的，还是一大爷看不过眼，开了一场全院大会，号召大家帮助孤寡老人。”蔡全无接着说道。 “然后呢？”张沈飞好奇的追问。 往年聋老太都是在一大爷家吃饭，家里家外的都是一大妈收拾，连尿盆也是一大妈倒，凭着这个易中海在街道里获得了不少好名声。 按照老易之前的设想，他们夫妻养活孤寡老人聋老太。等他们老了之后，才能更好的到道德绑架四合院其他的年轻人，给他们养老。 有道是，若想取之，必先予之。 聋老太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为了更好的生活，她也乐得当老易夫妻树立典型的工具人。 可自打一大妈生怀了孕，老易两口子与聋老太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是微妙。 一大妈老蚌生珠，尿盆是不可能帮聋老太倒了，家务也不帮她干，说是要保胎。 等到闺女易卫红出生之后，两口子甚至连吃饭都和聋老太分开，算是彻底切割干净。 想来也是对一大妈夫妻而言，虽然生了个女儿，但好歹有后，不用靠邻居养活，也就不用再以身作则。 这些都不用了，自然也不愿意再伺候着一个非亲非故的孤寡老太太。 张沈飞不知道分开时候两者有没有撕破脸，但后来这两家处的确实比一般邻居还要更冷淡一点。 有很多次，聋老太有了事情都是找傻柱帮忙，再不像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儿就找老易夫妻。 这次聋老太住院易中海出面，表面上看是关爱邻居，实际上也不过是想甩开这个包袱，不想让聋老太趁着病黏上来。 张沈飞跟聋老太虽然住的不远，但两人之间接触不多，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 倒是张老太跟聋老太，作为四合院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两个老太太，塑料姐妹花，相处的最多。两人没事干时候，时常在一起蛐蛐邻居。 谁承她们眼前过，她们就蛐蛐谁！三言两语之间，便能让一个人身败名裂。 自家老太太不在四九城，她的老闺蜜生了病。于情于理，张沈飞也得去瞧一趟。 回到四合院门口， 张沈飞不顾蔡全无的推脱，将五毛钱塞进了他的口袋。 “不是哥哥跟你客气，你们家现在日子也不容易……”张沈飞看着蔡全无明显瘦了一圈的体型，说道。 “大飞哥，那也用不了这么多。”蔡全无还是不愿意收。 “嗐，多的就当是我给你们家仨孩子买糖了。”张沈飞又道。 “那，那好吧……我回去跟几个孩子说，让他们长大了一定要对他张大爷好。”蔡全无把钱塞进口袋。 “那倒不用，只要你们家日子过好了，大飞哥就高兴。”张沈飞拍拍蔡全无的肩膀。 仨孩子都是刘寡妇带来的，蔡全无以后能不能享福嗐不一定呢，更何况他一个外人？？ 两人又是几句片儿汤话。 看着蔡全无骑车离开，张沈飞趁人不注意，从空间里拎出一袋红糖，十个鸡蛋提在网兜里，大摇大摆的回到四合院。 才进门， 就被正在擦自行车的阎埠贵给瞧见了。 看到张沈飞手里的鸡蛋和牛皮纸包，阎埠贵扔下抹布跑过来，一双小母狗眼顿时绽放出精光： “哟，大飞，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呀？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这是鸡蛋吧？那油纸包里头是什么？？红糖还是白糖？？” (本章完) 第350章 新线索? 看到张沈飞带着十个鸡蛋和一包糖回来，阎埠贵眼巴巴地就凑过来：“大飞，那油纸包里头是什么？？红糖还是白糖？？” “古巴糖。” “呦，这就是古巴糖？？”阎埠贵一双小眼闪烁着精光，“我看报纸上说自打今年十一月古巴领导人率领访问咱们国家，咱们跟他们签订了合约，以后每年进口40万吨古巴糖…… 光在报纸上看了，但没看到供销社有卖啊，你这个，打哪儿买的？能打开给我看看不？” “这有什么不能的，您看吧。”张沈飞把油纸包打开，露出里头黑褐色的块状糖。 古巴糖黑褐色，装在大麻袋中。由于严重吸湿，板结成块。售货员销售时用铁锤敲成块状。 这玩意其实是甘蔗汁做的，因为过滤的不好，里头杂质特别多，再加上使用食盐作为结晶核，吃起来除了甜，还有淡淡地咸味儿。 见阎埠贵不但看，甚至伸手朝着里面一小块摸去，张沈飞丝毫不紧张，好整以暇地告诉他，这糖是他专门买来探望聋老太用的。 “啊？送给聋老太的啊！！”阎埠贵将手收了回来，语气中是满满地失望。 不是他要面子不动手，只是聋老太护食得很，要是让她知道自个儿今儿摸了她一块糖吃，明儿非得上门砸了他们家玻璃不可。 手虽然收回来了，但阎埠贵的眼神还一直盯着张沈飞打包的动作。 闲聊间，他告诉张沈飞昨天他也去探望聋老太了，还给带了二两的伊l克蜜枣。 “还记得伊拉克蜜枣不？大飞。就是之前你们家田主任，请咱们整个四合院吃的那個…… 现在供销社大量供应那玩意儿，不要票，一斤只卖三毛钱。嘿，买的人还真不少。” 他买了一斤整，二两送给聋老太，剩下的八两藏在了床底下，每天趁着孩子们不在家，偷偷拿出来四颗，跟自个儿老伴儿一人两颗。 甭说，吃了这个枣，感觉整个人都有了力气，头晕的症状也缓解不少。 当然，背着孩子们偷吃蜜枣的事情他是不会跟张沈飞说的。只告诉张沈飞有时间也去买点儿蜜枣补补，省得脸色一天比一天蜡黄。 确认从张沈飞这里没办法占到便宜之后，阎埠贵便对聊天没了兴致。 “那啥，大飞，大爷又饿了，我先回家躺会儿。” “那成，您慢走。我去后院一趟。” 两人分别，张沈飞提着红糖和鸡蛋去了后院。 才跨进月亮门，就被张奋进给撞了个满怀。 “你这小子！！干嘛呢？跑的跟狼撵了似的？”张沈飞呵斥。 “二叔对不起，二叔回见！！！”张奋进却没空搭理他，话没有说完，人已经没了踪影。 张沈飞正纳闷，就看到嫂子唐大妞拎着一把菜刀追了过来。 “嚯，怎么了这是？怎么都使上菜刀了？”张沈飞吓了一跳，劈手把菜刀夺过来。 他嫂子虽然彪悍，但打孩子基本还是衣架，鞋底，皮带三件套。 今儿居然菜刀都上了，可见被张奋进气得不轻。 唐大妞失了武器，弯腰大口喘着粗气，缓过劲儿之后告诉张沈飞，老四这回忒不像话。 “昨儿放学他拿回来一张卷子，考了九十八分，我一看这可以啊！！专门给他做了一碗肉臊子打卤面，还卧了个鸡蛋……” 说着，又是一阵大喘气。 张沈飞只是不吱声，他们家老四什么水平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当二叔的还能不知道吗？ 这厮考试语文，数学，外语三门加起来九十八还差不多。 一门九十八？？不是抄的就是捣鬼！！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唐大妞说：“昨儿那混小子吃面吃的香。结果今儿我去买菜遇到他们老师……那老师说这王八蛋考的哪有九十八？那是十八！！！” 那小子是怕挨揍，自个儿往那个1上面添了个0！！ “大飞你说，咱们家老太太是不是说过，可以考得差，但不能骗人？？？”唐大妞气的又盯上菜刀了。 她生了十个儿子，就张奋进一个调皮捣蛋，平时顽劣也就算了，现在连卷子都敢改，这如何能忍？？？ “老太太是说过，老四这次确实该打。”张沈飞把菜刀递给唐大妞，“嫂子您拿好，那小子刚才奔那边儿去了。” 说完，一指方向。唐大妞举着菜刀就往外冲。 朝着唐大妞的背影摇了摇头，张沈飞继续往前走。 聋老太住在四合院后院的后罩房，跟张沈亮家是实打实的隔壁。 也许是最近来探望的人多，门半掩着。 张沈飞屈指敲了敲，听到里头传来聋老太虚弱的“进来”之后，就推门走进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沈飞总觉得聋老太的屋子透着股清冷和阴暗，没有大哥家那种热乎劲儿。 真要类比的话，就跟没人住，初一十五才见一次人气的的禅房似的。 里头家具不多，两张凳子，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床之外，再无其他。聋老太家也没有厨房，平时做饭都在屋檐下面。 此时， 聋老太就半躺在那张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架子床上，看到张沈飞出现，挣扎了一下。 “老太太，您躺好，别下床。我坐坐就走。”张沈飞忙道。 聋老太又躺回去：“劳驾你一个大学生还专门来看我，你奶奶如今在关外可好？” “挺好的，那边地大物博，地广人稀，不愁吃的。”张沈飞回道。 “能吃饱就好，好啊……不像咱们，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聋老太抬起瘦削的脸，打量了一下张沈飞，“你们在学校吃的也不好吗？我怎么瞅着你也瘦了不少？” 不是说大学里的定量没有打七折吗？怎么瞅着张沈飞的脸色，跟院子里那些工人们的差不多？ 张沈飞心道连聋老太老眼昏花都看出自己瘦了，看来最近故意少吃，迎合大家还是有成效的。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道大学里的日子也不好过，粮食也是不够吃。 “都一样，熬吧，熬过去就完了。老太太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 “我呐，生在清光绪九年，嫁人是在十七岁……那时候辫子国已经到了末期，民不聊生的。 我男人不争气，被人把房子夺走了，后来没办法，就只能借住在护国寺…… 那时候护国寺比现在大，后面胡同里好几个四合院都是他们的产业。我们就住在罗圈儿胡同三号。 住是有地方了，但没吃的啊！！每天只能去城外弄点野菜吃。 解放前四九城被围城时候难吧？可我们的日子比那时候更难！！ 饶是如此，我们不还是熬过去了吗？？所以说呐，只要闭着眼熬，这日子总有熬过去的那一天。” 聋老太似乎陷入回忆中，眼神开始飘忽，讲着过往。 张沈飞的思绪却都被她口中的护国寺吸引。 1952年年末，他从那伪装成画家的敌特嘴里知道护国寺藏着老太监的宝物之后，没事儿就会去溜达，意图找到宝藏。 可就那么连着去了两三年，只差把护国寺的耗子洞都掘地三尺了，也没找到宝藏。 时间久了，张沈飞只当画家他们是以讹传讹，也就淡了这份心思，没再去过。 可现在， 聋老太却告诉他以前的护国寺比现在大了一倍，后头胡同里也有他们的产业？？？ 张沈飞心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设想。 李老太监虽说跟其他太监一起被皇帝驱赶到了寺庙里，可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李老太监是管事太监，不是一般人，能跟其他小太监一起住在寺庙的大通铺里吗？？ 说不定，他就住在罗圈儿胡同的四合院里，自个儿独霸一个，甚至几个院子，依旧作威作福，过着奴仆成群的日子…… 反正在皇帝那边来说，他依然还在护国寺里，并没有抗旨…… 如果老太监住在罗圈儿胡同，那宝藏也可能藏在那里…… 张沈飞有些隐隐激动起来，但这会儿还早，他也不好直接过去。耐住性子又跟聋老太聊了一会儿后，就看到傻柱上门。 “老太太，我又来给您做饭了。呦，大飞哥，伱也回来看老太太了？”傻柱很是意外。 “这不听蔡全无说老太太病了吗？就过来探望一下。” 傻柱瞧了一眼桌子上的鸡蛋和古巴糖：“都是好东西。老太太，既然有鸡蛋，晚上我就给您做鸡蛋羹吃。” 聋老太一直贪吃，自然不愿意亏了自个儿这张嘴，连忙应下。 傻柱利索的拿了两个鸡蛋去了屋檐下，开始忙碌。 张沈飞又跟聋老太聊了几句，也就出门，站在傻柱身边开始抽烟。 “大飞哥，我打算跟刘岚结婚了。”傻柱干着活儿，突然说道。 张沈飞好奇的挑眉：“呦？怎么突然就决定结婚？不骑驴找马多挑挑了？” 他说这个话纯粹是埋汰傻柱，这厮跟刘岚好了已经好几年了，却迟迟不结婚。 这个年代跟后世可不同，搞对象就是直奔结婚去的，一般两人见过面，觉得合适，订婚，结婚，一套流程下来不会超过半年。 可傻柱呢？生生耗了刘岚好几年，中间刘岚不是没催过，可都被这孙子搪塞过去了。 其实张沈飞也知道，傻柱这么做无非是不甘心。 他想找个长得漂亮堪比秦淮茹，但又不能跟秦淮茹一样是农村人的，还得有正式工作。 简单来说，想找个有里有面儿的。 但刘岚显然不符合他的标准，这几年，这厮说自个儿没有存着骑驴找马的心思，张沈飞是不信的。 还有秦淮茹，虽然现在不往四合院带盒饭了，但张沈飞知道，这厮背地里依然不少接济秦淮茹。 综上，听到这厮突然想开了，要跟刘岚好好过日子，怎么不让他觉得震惊？？ 傻柱被张沈飞埋汰的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在对方一连的催促中，才说道： “我这不是看聋老太生病了嘛，你说说，这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个要面儿的。 可就因为没有自个儿的孩子，病了之后床边连个伺候的都没有，还得仰仗邻居们接济……” 要不是他看聋老太可怜，主动应承下给做饭的事情，这聋老太只怕想吃口热乎饭都难。 “呦，那你结了婚还能接济秦姐吗？没你的接济，棒梗想吃饱可难。”张沈飞吐出一个烟圈，悠悠说道。 现在老贾家虽然不穷，但定量少，又有秦爱民和小当两个更小的，棒梗可不像原剧中那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接济不了就接济不了吧，人总得先顾着自个儿。” 说到这里，傻柱又是一叹： “我算是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对别人再好也是虚的。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再生个自个儿的亲生孩子，老了的日子才有盼头。” 以前聋老太跟一大爷夫妻关系多好呐，后来不是也说淡了就淡了吗？ 说白了，这就是没有血缘，关系不牢靠。 更何况，棒梗可有亲爹！！！更靠不住。 得，确定傻柱铁了心要结婚，张沈飞拍拍他的肩膀：“成家立业，你能下定决心成家，哥哥祝福你。 可有一样，记得今天你说的话。结了婚照顾好自个儿媳妇，孩子。有些心思，该收收就收收……” 傻柱点头称是，把已经打好的鸡蛋放进蒸锅里。 “大飞哥，晚上一起喝点儿？” 张沈飞摆手拒绝：“好不容易回次家，我得好好陪着我们家枣儿，哪有时间跟你喝酒。” 他们家枣儿现在可是孕妇，他不得好好伺候着，提供充分的情绪价值吗？？ 啊，这个……差点忘了，眼前的男人也是要当爹的了。 傻柱一拍额头：“弟弟也祝福你。不过你擎等着瞧吧，等我和刘岚结了婚，三年抱俩。可不会像那位似的……” 说着，朝着许大茂家的方向努努嘴：“忒没用，大飞哥你说，许大茂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他可是听四合院不少人说过，两口子生不出孩子，不一定都是女方的问题。 上次雨水说了那番话后，四合院里关于许大茂不能成的猜测可不少。 “我听二大妈说了，关红果现在老逼着许大茂去医院检查，那许大茂梗着脖子就是不去。”说到这里，傻柱嘿嘿一笑。 看到许大茂日子过的不好，他心里怎么就这么舒坦呢？ 张沈飞心里都是李老太监宝藏的事情，哪有时间跟他在这里扯闲篇？敷衍几句后，就回了家开始做饭。 田小枣虽然怀孕，街道的工作却没丢，每天依旧早出晚归。 张沈飞做好饭放在锅里温着，出门就准备去接媳妇儿下班。 (本章完) 第351章 又是钳工?? 田小枣怀孕已经有一段日子，如今肚子里跟揣了个小西瓜似的。 孕妇是最需要营养的，但目前日子特殊， 自打8月10日，上面就发出指示，要求各地降低口粮标准。 “同时，大搞瓜菜，大搞副食品，大搞代食品和代用品”，正式提出了“低标准、瓜菜代食品”的要求。 到了十一月份，也就是上个月，上面发出紧急指示，要求立即开展大规模采集和制造代食品的群众运动，以渡困难。 目前来讲代食品主要分为四类：第一类为农作物类代食品。主要是指丰年不会食用的农业秸秆类。比如玉米芯、稻谷壳，玉米杆…… 第二类为野生代食品，如榆树叶、树皮、土茯苓、洋槐叶、沙枣、鸭跖草之类。这些虽然不能单独吃，但可以掺杂在粗粮里头，也能糊弄一下肚皮。 第三类为小球藻、红萍等浮游植物。 小球藻最初是饲料，但后来有研究提出，小球藻不仅是很好的精饲料，而且具有很高的食用价值。甚至据说有人用小球藻粉哺育婴儿，效果跟奶粉不相上下。 第四类是指合成类代食品，如“人造肉精”、“人造肉”、叶蛋白等。 它们相对于前三类有较高的营养价值，而且有一定的技术含量，因此也被称作精细代食品。 其中人造肉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纪，也依然有不少人食用。 除此外，人们还利用麦秸、油菜秸秆、谷壳、玉米包皮、玉米芯、高粱秆等制作淀粉。 因为玉米的适用范围最广泛，一度从“饲料之王”，提到“杂粮首要地位”，一直到“主粮地位”。 而在南方地区，则是大力推广种植产量高的木薯。 在粮食极度匮乏的情况下，采集和生产各种代食品，不失为一种动员群众渡过难关的办法。 壹玖陆零年副食品货源进一步紧张。 如在四九城，猪、牛羊肉到4月15日的全部库存只有361万斤，仅能维持1个月的定量供应。 壹玖陆零年猪肉货源急剧减少，到当年7月起已无鲜肉可供应居民，即月市场投放陈年肉罐头顶替鲜肉供应。数张票集中起来可买到一盒（听）罐头。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 张沈飞不好明目张胆地给田小枣补，弄那些个鸡鸭鱼肉的回来，便只能捡一些养胎不养肉的东西回来。 他给田小枣定了计划，每天上午躲着喝一杯麦乳精，一個鸡蛋。吃完了正大光明地吃二和面饼子，咸菜疙瘩。 中午去云居胡同跟老太太一起吃饭，晚上回来，则是吃的跟大院邻居差不多。 半夜饿了的话，另有钙奶饼干给田小枣补充营养。 每天都是如此，田小枣的营养还是能跟上的。 但明面儿上，田小枣这个孕妇每天也是两顿饭。 因为这个，一大妈，陈大妈，二大妈他们找张沈飞说了不少次，让他给田小枣加个小灶。 今天张沈飞做好饭，将饭菜文在锅里，刚出自家大门，就又被一大妈和陈大妈逮个正着。 双方扯了一点儿闲篇之后，两位大妈就开始步入正题。 “田主任怀的可是你张沈飞的孩子，你不能为了补贴哥哥家，连自个儿的媳妇，孩子都不当一回事儿！！！” 张沈飞点头，表示一定会考虑。并表示家里钱并不是很缺，但这不是定量不够嘛。 “定量问题是老生常谈，我也没办法……”这两年甭管原来话题是什么，只要一扯到定量，话题指定歪。 果然，听到张沈飞这么说，一大妈立刻被带偏。 “可不怎么的，就说我们家吧，老易夏天时候已经成了八级工，每个月工资有九十九，这样的工资在咱们四九城也算不少了吧？？”一大妈抱着易卫红，叹了口气。 “哪儿是不少啊？算是顶了天了。”陈大妈羡慕道，“老易的工资堪比高干了！！这四合院里谁提起不羡慕？？？” 一大妈皱着苦瓜脸：“可就这么滴，我们家伙食也没见多好……” 他们家定量是老易每个月三十二斤，她每个月二十八斤，快两岁的易卫红一个月只有六斤半。就这，还要打七折。 可谁家孩子一个月真的只吃四斤半粮食的？ 再加上钳工也算是体力工作，老易的二十二斤也不够。 所以那九十九块钱工资里头，每个月都得拿出来一半儿买粮。 鸽子市细粮三块钱一斤，粗粮一块五。每个月五十块钱粮买下来，他们家三口人也就能混个肚儿圆，吃饱没问题，吃好是别想。 “整个四合院就数您家挣得多，您都觉得日子难过，我们这不更……”陈大妈面色晦暗，原本有些浮肿的脸似乎更白了。 老易家吃不饱能去鸽子市买粮，他们呢？？买不起，只能生饿着！！！ 两个大妈对着叹息，眼瞅着一时半会儿这话题结束不了。 张沈飞及时告辞：“嗐，不说这个了，我得去接我们家田主任下班了。” 交道口街道办距离四合院步行也就十分钟距离。 到街道办驾后，张沈飞驾轻就熟的找到田小枣的办公室。 看到她正在忙碌，张沈飞找了个空椅子坐下，随意地翻看着手边的旧报纸。 等田小枣处理完工作，两人便起身离开。 一路上遇到不少邻居，都只是点头，随意聊了两句。 四九城自古贫嘴多，但如今也没几个人愿意耍嘴皮子，毕竟，说话多费劲儿啊！ 回到家，让田小枣坐着歇息，张沈飞去厨房，掀开蒸笼，将里面还温热的饭菜都端出来。 家常豆腐，盐煎肉，虾米皮熬白菜，主食大白馒头。 “尝尝，都是你最喜欢吃的。”张沈飞摆好饭菜，将筷子递到田小枣手里。 田小枣眼前一亮，夹了一块五花肉放进嘴里：“你在家里做这些，不怕人闻到味道啊？？” 不说别的，就这家常豆腐和盐煎肉，做起来不得满院飘香？？？ “山人自有妙计！！！”张沈飞摇头晃脑，“别管这些，你赶紧吃。我今儿可是专门做这些给我闺女补身体的。” “你怎么知道是闺女？”田小枣咽下五花肉，白了他一眼，“就算是儿子，那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还能真不喜欢啊？” 现在不管街道办同事还是四合院的住户们，对她肚子里孩子的猜测可都是男孩，男孩，还是男孩！！！ 也就只有张沈飞，见天儿的摸着她的肚子叫闺女。 她就特别好奇，等到瓜熟蒂落那天，万一真的是儿子，张沈飞会是个什么表情。 张沈飞暗道谁说这是劳资第一个孩子了？ 劳资的大儿子张捍东，现在都会叫妈妈了…… 当然，这些可不能让田小枣知道。 他只是摸着田小枣的肚子，说着家里小子实在太多，都有十个了，要是有个姑娘更高兴。 “可要是真是儿子了，我也不能扔了不是吗？？”他笑道。 “哼，算伱有觉悟。”田小枣从鼻子里挤出一道冷哼，“我跟你说张沈飞，你可是我田小枣的家属，不能跟某些没有觉悟的群众一样，一会儿重男轻女，一会儿重女轻男的……你得一视同仁。” “得，受教了。”张沈飞夹了一块豆腐给她，“多吃蛋白质，这都是营养。” 吃完饭，张沈飞塞给田小枣一颗奶糖让她含着，洗过碗，又给打了一盆热水让小孕妇泡澡。 虽然只是孕中期，但田小枣的双脚已经有些水肿，泡脚可以缓解症状。 最近学校忙，又是半个月没回家。 夫妻俩好不容易有时间在一起，虽然小枣身子不方便，但还是喝了牛奶…… 夜里十二点， 田小枣睡熟之后，张沈飞起床出了门，一路上还得注意躲避夜间巡逻的。 骑着自行车一路向护国寺方向而去，到了罗圈儿胡同之后，张沈飞上墙观察了一圈儿。 发现聋老太说的那几个院子中，一个院子是独门独院，其他的三家都是大杂院。 独门独院那一家不知道什么身份，中院里头居然还有池塘，很是气派的样子。 人多就眼杂，情况不容乐观，但跟张沈飞预想的差不多。 毕竟现在四九城住房这么紧张，不可能还有空房在的。 只是住户这么多，又不知道东西到底在哪个院子，张沈飞只能从长计议。 不过还好，他已经等了八年，不在乎再多几年。 跳下墙头，张沈飞没有返回四合院，而是就近去了陈雪茹那里。 孩子已经睡熟，两个大人反倒能腾出手切磋一番。 翌日一大早，张沈飞又返回四合院，到巷子口时候，还不忘给田小枣带了豆汁儿和焦圈儿。 一大妈，陈大妈见状，很是欣慰。 …… 又是一周过去， 因为肝炎的人数增多，四九城规定经医院确诊为肝炎“无误”后，病人可领取“康复粉票”一张。 凭票到指定地点可买“康复粉”一份，“康复粉”由麦麸、豆粉与砂糖掺制，每日用开水冲食数次。 张沈飞问过聋老太，老太太说，服用后效果还是不错的，肝炎似乎有明显改善。 寒假到来，张沈飞去看望了陈雪茹母子，给他们带了粮票和营养品。 每天都到云居胡同报到， 过年之前，他和张沈亮在四合院放出风声，要去关外找姑姑和老太太过年。 在大年二十三，灶神升天的日子，一家人躲进了云居胡同。 在这里时候，他们全家深入简出，虽然没敢在外面多露面，倒也过了个比旁人都丰腴不少的新年。 一直到大年初七，学校开学前几天，他们才重新返回四合院。 时光流逝，在阎埠贵刷刷刷清扫四合院的声音中，壹玖陆零远去。 壹玖陆壹，来了。 壹玖陆壹年，肉、禽、蛋库存急剧下降，紧张达到极点。 肉食货源只能保持特x供应，对居民所发肉票无货兑现。 从4月起，用生、熟肉、鸡鸭、鱼及其罐头制品等折合顶肉量供应。 由于后续货源无望，从6月至壹玖陆贰年2月，对居民平日不得不停发肉票，彻底对居民停止供应猪肉。 鸡蛋除供应部分特x、病人、产妇、托儿所等，对居民的平日定量亦无法保持，基本上停止了供应。 一斤地方粮票鸽子市价格3元，1斤全国通用粮票黑市价格4元，1市斤四九城细粮票黑市价格5元。 据统计：1961年四九城市人均肉食消费量是8两半（全年），是有史以来四九城居民消费水平最低的一年。 但仍远远高于其他兄弟省市。 壹玖陆壹年，凭票供应物品达69种，还不包括凭证的。 但还好，这只是黎明前最困难的日子。 开春之后， 张沈飞在三月十一号这个周六，回了南锣鼓巷。 刚进门，就跟棒梗撞了个满怀。 这小子穿着条绒面的五眼棉鞋，绿色军装，条绒军帽，一个洁白的口罩挂在胸前，没有戴，而是卡在第二和第三个扣子。 张沈飞记得好像就是从去年开始，口罩带子竟成为一种最时髦的点缀。 大街上的大姑娘小伙子不弄个口罩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但棒梗这小子不到十岁就能弄到口罩，倒是让张沈飞意外。 “张叔。”棒梗站稳之后，慌忙就叫人。 可能是因为秦爱民的存在，棒梗没有得到奶奶贾张氏的优待，反而不像原剧中那么跋扈。 只是偷东西的毛病还是存在，没改掉。 “嘿，小子！够洋气的啊！”他上下打量着棒梗，说道。 “那当然！！”棒梗扯了扯口罩，“这可是我爸爸给我买的！！我爸爸进了轧钢厂当临时工，一个月工资十六块五！！ 他说等他当了干部，还要给我买更多的好东西呢！！！” 相比只爱二叔的奶奶，亲爹贾东旭对棒梗更好，再加上是被家庭主夫带大的，棒梗在整个家里最爱的就是他爹。 棒梗已经二年级，不是屁事不通的年纪。 知道整个南锣鼓巷，乃至整个红星小学他爹是唯一一个家庭主夫，这不光彩……因为这个，他也被人嘲笑过。 所以此时，亲爹有了工作最开心的就是他，最急于显摆的也是他。 “你爹进轧钢厂了？干什么的？”张沈飞很是意外。 棒梗仰着下巴很是得意：“还是做钳工，因为之前有工作经验，说是一年半就能转正。 张叔，到时候我们家可就有三个，啊不，三个半挣工资的人了！！！” 他妈那集体所有制加工厂有时候有活儿，有时候没活儿，所以只能算半份工资。 饶是如此，也够棒梗显摆的。 啊，还是轧钢厂的钳工？这么巧的吗？两次进厂都是同一个工种？？？ 张沈飞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可忘了什么呢？又想不起来。 (本章完) 第352章 死了!! 跟棒梗分开之后，张沈飞走进四合院。 跨过垂花门到了前院之后，就看到贾东旭和一大妈，二大妈，闫大妈，陈大妈等人聚在一起。 今天的贾东旭打扮明显不一样，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自从他成为家庭主夫之后不离身的围裙，居然没穿着。 身上是一身半新的绿色军装，虽然也打的有几个蓝色的补丁，但是干净又整洁。 再配上棒梗同款白口罩，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丝时尚的意味。 那张苦巴巴的苦瓜脸，如今也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东旭，你如今有了工作，以后是不是就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供销社抢大白菜了？”抱着易卫红的一大妈说道。 “该说不说的，东旭你洗衣服是一把好手，那衣服洗的比我们都干净。”阎大妈对贾东旭这些年家庭主夫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我经常跟我们家孩子说，找媳妇儿就得找个东旭这样的。既能勤俭持家，又会过日子。”二大妈也点赞。 “在家里家务干的好好的，怎么就想起去轧钢厂上班了呢？”陈大妈对失去了一个买菜搭子很是惋惜。 一想到凭一己之力拉低四合院家庭主妇群体平均年龄的贾东旭，就要离开她们，四合院几个大妈们便有些不舍。 该说不说，贾东旭长得正经不错。 虽然比不上张沈飞那样的大帅逼，但是比许大茂和傻柱那样的歪瓜裂枣还是强上不少。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贾东旭这個小帅比在，几位大妈买菜洗衣服做饭也更有劲一些。 而贾东旭这一走，大家身份上有了差别，估摸着以后就很难聚在一起了。 与大妈们恋恋不舍的神情，相反的是贾东旭略有些矜持和骄傲的表情。 “各位大妈，瞧你们说的，我可是个堂堂男子汉，还能一直跟家里做家务不成？ 我告诉你们，别看我这次去扎钢厂只是当个临时工，但凭借着我以前做钳工的经验，很快就能转正。然后二级，三级……一直往上升。到最后说不定能跟我师傅一样，也成个八级工。” 八级钳工一个月工资可是九十九块钱！！！ 什么傻柱，许大茂，阎解成，刘光奇都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贾东旭心中对四合院这些发小便生出一股轻蔑。 那些人有什么用呢？就拿许大茂来说，虽然表面上说是干事，但是没有跟脚，又能走多远？？？ 没本事转干部，撑死了当上一级办事员，工资也只能达到自己的一半。 哼，今天的我你爱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一想到四合院那些发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贾东旭就气的不打一处来。 自打一九五二年， 被他妈贾张氏夺走工作岗位之后，贾东旭变成了个无业游民。 四合院以张沈飞为首的那些同龄人，都开始斜着眼看他，平时聚餐也从没叫过他。 贾东旭心中一直憋了一股气，卯足了劲儿想拉一泡大的，让他们知道自个儿的厉害。 为了这次能进轧钢厂做临时工，他可是跑了不少路子，把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也都给花了个干净。 但他觉得，只要能进国营的轧钢厂，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跟几个大妈说着话，贾东旭看到张沈飞走进四合院，忍不住从鼻孔中挤出一声冷哼。 “张沈飞你知道吗？我从明天开始就要到轧钢厂上班了？？” 张沈飞不知道他专门跟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哦，恭喜你啊，回见，我要先回家吃饭了。” 话没说完，脚步已经不停，穿过贾东旭和几位大妈，走到自个家门口，一条帘子就水灵灵地进去了。 不是，他什么意思呀？ 贾东旭顿时郁闷起来。 在他看来，自个儿和张沈飞一直是竞争关系。 知道自个儿进了轧钢厂成为光荣的工人阶级之后，张沈飞这个四合院究极大反派，应该要急到跳脚，甚至气急败坏才对。 段位如果再高一点的话，那就是表面笑嘻嘻，心里麻卖批。 但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是现在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呀。 他难道不应该嫉妒自己？？？不应该怕自己超越他而感到恐慌吗？？？ “不是，他张沈飞怎么就能对我找到了工作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贾东旭郁闷的喃喃自语。 “啊，东旭伱说什么呢？我没有听清？？”一大妈二大妈，阎大妈几人异口同声。 他们没听到，但一旁正在玩沙包的小当听到了。 小丫头仰起头看向贾东旭：“爸爸，张叔叔已经是轧钢厂副厂长了，您进厂不过是个临时工，他为什么要有反应呢？” 几位大妈听到顿时也猜到刚才贾东旭说的啥，顿时用一种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贾东旭。 一个七岁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他贾东旭怎么就不明白？？？ 人张沈飞一个副厂长怎么可能会嫉妒他一个临时工？？？ 几个大妈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向贾东旭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鄙夷。这是在家当家庭主夫当久了，把脑子都当没了吗？？？ 沃尼玛！！！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呢？ 贾东旭脸色顿时变得漆黑：“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傻子。” “哦。”小当低头继续踢沙包，没哭也没闹。 但贾东旭反而更郁闷了。 什么鬼？连小当都不把他当回事了吗？ 等到了轧钢厂，他一定好好干，做出成绩，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厉害！！！ 莫欺青年穷！！ 但不管怎么说，从这个时候开始，贾东旭进入轧钢厂，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日子过得比以前充实不少。 因为即将拿到工资，贾东旭在老贾家的地位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最直接的表现就在于秦淮茹重新的开始洗衣做饭。他妈贾张氏也不再明里暗里的嫌弃他。 有了工作的贾东旭顿时在四合院里支楞起来，每天都是昂首挺胸，拿下巴颏子看人。 甚至有几次，言语之间还表现出对四合院五小君子不太尊重，被许大茂和傻柱一起摁在地上打了一顿。 总算老实了。 四合院有不少邻居背地里都在议论着老贾家，真的是时来运转。 家里一共就四个大人，仨小孩，现在三个班人挣钱，这日子真是好起来了。 等贾东旭在轧钢厂转了证，老贾家在四合院里的收入加起来，甚至能直逼二大爷刘海中！！ “该说不说，老贾真的是死早了，要不然现在的好日子他也能跟着过。” “怎么可能？老贾要是活着的话，张翠花那个老虔婆根本就接不了班，贾东旭也找不到工作……他死了，老贾家的日子才能好过。” “怪不得张翠花总是嚷嚷着老贾死的太晚了呢……” “没发现吗？贾张氏已经好久都没叫过魂，让老贾上来了……” “可不咋滴，她恨不得老贾早死几年！！！” …… 1961年，圳深开始向港城供水。 张沈飞跟佟洛阳等人，再次回到钱家庄视察水轮泵使用情况的时候，得知上面下了通知。 定产到田，责任到人 公社食堂停止，取消供给制，开始施行工分制。 可以回家自个儿做饭了，虽然粮食还是缺，但是社员们可以有计划的，按照自家需求做饭。日子总还是比之前好过了不少。 四月初的时候，张沈飞接到原龙平邀请他去湖南农学院玩的一封信，顿时眼前一亮。 虽然跟原龙平保持联系已经有一年多，但是对方是个工作狂，平时书信来往的时候，除了工作并没有太多其他的交流。 这次对方突然邀请自己去湖南，虽然说是玩，但肯定是与杂交水稻有关。 这年头去哪儿都得有介绍信，更别提是从四九城到湖南这么远的地方。 不过还好有老汪头和金老师从中帮忙，张沈飞很快便拿到了介绍信，很快动身前往湖南。 在湖南短暂的停留一周后， 张沈飞回到四九城，下了火车并没有回学校，是先返回四合院，准备将带给田小枣的礼物送回家。 谁知道才到四合院门口，并听到院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 “东旭，我的儿呀，你怎么就死得这么惨呢？！！！” “东旭，东旭！！！你死了，我自个儿带着棒梗和小当，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爸爸，爸爸呜呜，爸爸，你快回来呀。” 什么鬼？？？贾东旭死了？？？张沈飞不由得加快脚步，进了大门，二门之后，一路都没看到一个人。 待到进入中院之后，便看到老贾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了，挤满了人。 “贾东旭也是可怜，刚进轧钢厂还不到一个月呢……” “早知如此，还进个什么厂？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在家给做饭带孩子。” “老贾死了，贾张氏成了寡妇，现在贾东旭又死了，秦淮茹又成了寡妇。贾家的风水不行呀。” “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出事呢？” “谁知道呢，说是在钳台上出的事故。” 众人的议论声中，张沈飞挤进人群，便看到早已经死透了的贾东旭躺在一副担架上。 贾张氏扑在他身上哭的涕泪横流，秦淮茹软着身子倒在一旁，看起来很是虚弱，脸上虽然有泪痕，表情却很是呆滞，也没有流泪。 在她的左右，是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哭的鼻涕泡儿满脸。 一旁站着的老秦和秦爱民虽然没哭，但脸色也很是难看。 虽说自打老秦嫁到贾家之后，跟贾东旭一直不和，也从没把别人对方当亲儿子看。 但好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感情总还是有的。 此时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生命就此消散，老秦的心中也很是难受。 眼瞅着后老伴就要哭的撅过去，老秦连忙上前揽住她肩膀她低声安慰着。 一大妈也凑过来：“没错啊，东旭他妈，你也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先保重身子。” “东旭要是地下有知的话，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二大妈接过来说道。 “唉，好好的孩子怎么就……”闫大妈说着抹了抹眼角。 “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以后日子该过还得过。”陈大妈也说。 四合院几个大妈也安慰着贾张氏，谁料下一刻，秦淮茹却直接晕倒在地。 “秦姐，秦姐你怎么啦？”傻柱一直关注着秦淮茹，如此时第一个发现不对，立刻上前。 易中海也凑了过来，翻开秦淮茹的眼皮看了看： “是晕倒了……估摸着是本来就没吃饱，现在情绪又太激动…… 傻柱，结成，你们俩赶紧把秦淮茹抬到床上。 我们家有白糖，许大茂去弄一碗糖水过来。”易中海在一旁指挥着。 这几年四合院不少家庭日子不好过，易家相对来说要好一些。 易中海时不时的便会接济一下其他家庭，因此，他这个一大爷在四合院的地位有史以来的达到了最高。 四合院的小年轻们听了他的指挥，立刻行动起来。 一整碗糖水灌下去，秦淮茹悠悠转醒，躺在床上失声痛哭。 她一九五一年嫁给贾东旭，至今已经有十年。 这十年中的点点滴滴，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闪现。 虽说两人有过龌龊，有过嫌隙，甚至彼此都有过不忠，但是那到底是自个儿名正言顺的男人啊。 一想到自己以后成了寡妇，小当和棒梗也成了孤儿，秦淮茹就悲从中来。 “秦姐你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看着秦淮茹满脸泪水，傻柱只感觉一颗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使劲的蹂躏。 心痛，好心痛啊！！！是那种肝肠寸断般的心痛！！！ 这年头日子难过，秦姐一个寡妇带两个孩子，日子更是难过！！！！ 如果，如果我能帮帮她……如果我能不跟刘岚结婚…… 在这个时候给秦姐搭把手，是不是就能…… 傻柱思绪开始纷飞。 秦淮茹悲伤的不能自已，一把揪住傻柱的胳膊呜呜哭诉： “傻柱，傻柱，我……我没有男人啦！！！棒梗，小当没爸爸了，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还没见过他爹一面，就成了个孤儿！！！！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肚子里的孩子？？？在场众人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尤其是原本扑在贾东旭身上，嚎啕大哭的贾张氏，此时猛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气，冲到床前，死死抓着秦淮茹的肩膀。 “淮茹，你说什么？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秦淮茹抬眼，凄凄惨惨地看向她： “没错儿，妈。我刚怀上孩子两个多月，原本想着瞒了三个月，再告诉你跟东旭的……” 谁曾想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东旭，让他高兴高兴，他居然就没了。 (本章完) 第353章 魂兮，归来! 话未说完， 秦淮茹已经又是两行清泪滑过脸颊，贾张氏腿一软软软瘫在地上，两手扶着炕沿，哭的又要厥过去了。 他们老贾家一直是千倾地里一独苗，到贾东旭这里已经是三代单传。 如果东旭没死，知道自己又要有孩子了，说不定还是个儿子，该有多开心啊？？！！！ 东旭，你怎么就死了呢？ 四合院的众人听到秦淮茹的话，则是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复杂，心中想什么的都有。 这年月日子不好过，多一个孩子就要多一张嘴，多一份嚼裹。 更别提现在贾东旭又没了，贾家剩下的男的老的老，小的小，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虽说贾张氏现在能接着在轧钢厂工作，但没了贾东旭，少了他在轧钢厂的那份临时工的收入。秦淮茹这个孕妇也不能再去加工厂做计件的活儿。 只能说，贾家以后的日子难喽！！所有人思绪纷飞后，脑海中最后都只留下这么個念头！！！ 这些年自打贾张氏进入轧钢厂之后，在四合院里总是鼻孔朝天，用下巴看人。尤其是遇到那些同龄的大妈，大姨儿的时候，更是打压，pua这些个家庭主妇。 一大妈，二大妈，阎大妈，陈大妈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很是不满。 是以这会儿看到贾东旭没了，老贾家好日子到了头，心中除了对贾东旭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的惋惜之外，居然也隐隐产生了一些快感。 让你嘚瑟！！活该！！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四合院里挤兑我们！！ 尤其是一大妈。 当初贾张氏可是没少当面说她是个下不出蛋的老母鸡的。 现在呢？？ 他们家易卫红一天天的成长起来，让贾张氏引以为傲的贾东旭却死了。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一大妈暗忖。 可是一下秒， 贾张氏扭头看到贾东旭那已经被砸扁一半脸，只剩下另一半脸上的鼻孔里，突然溢出一些液体。 突然就疯魔起来，一把扑到棒梗身边，死死卡着他的肩膀，眼神中迸发出魔怔一般的精光： “棒梗啊，你上房顶去！！你上房顶朝着西边叫你爸爸，他就舍不得走了……” 小时候在乡下，她听老人们说过，人没死用这个办法叫魂，能把被黑白无常勾到一半的魂魄叫回来的！！ “棒梗啊，那可是伱亲爹啊！！！他还在流鼻涕，他肯定还活着！！你赶紧去！！去叫魂！！晚了就来不及了！！” 话毕，拉着棒梗就要穿破人群往外冲。 七岁的棒梗从没见过如此疯魔的奶奶，似乎被吓坏了，腿一软，跌倒在地。 “奶，奶奶，我爸爸已经死了……” 都没了半颗脑袋，如何能活？？？ 贾张氏一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混账！！你爸爸没死，你没看他还在流鼻涕吗？？你赶紧上房，马上！！” 棒梗捂着脸呜呜地哭，秦淮茹在炕上只是流泪，看着婆婆疯了一般地打儿子，却对此毫无动静。 “张家嫂子，东旭确实已经没了，那鼻涕只是……只是正常生理现象……”易中海将棒梗从贾张氏手中解救下来，塞给老秦。 “棒梗，你去啊。你是东旭的亲儿子！你得叫魂，旁人不行的……”贾张氏嗓音嘶哑，字字泣血，“东旭，我的东旭啊！！！儿啊！！” 一大妈，二大妈，阎大妈心中那一丝畅快突然就荡然无存，一个个跟着抹着眼泪。 要不说傻柱其实还是有着一颗怜悯之心呢？？ 终于把秦淮茹安置好了之后，看到一旁哭的厥过去又醒过来的贾张氏，忍不住上前劝导：“张大妈，您也别太伤心。您是老贾家的顶梁柱，您要是倒下了，爱民和棒梗可怎么办呐？？？” “怎么办，凉拌呗！！”一旁的许大茂凉凉地开了口，语气中居然还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嘿，贾东旭也是寸，丫要是好好地儿在家带孩子，还不定会这么年轻就去阎王殿报道呢！！ 不过也是，要不是张大妈老在四合院嫌弃贾东旭没用，只会在家带孩子，做饭洗碗，他也不会非上赶着进轧钢厂当临时工。” 话音没落，立刻引起众人怒目而视。 虽然大家心里想什么的都有些，但至少都没说出来，不像他许大茂，净往人心尖上捅刀子！！！ 贾张氏闻言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极速褪去，整个人摇摇欲坠， 易中海忍不住正想开口，却听张沈飞冷声道：“许大茂，你能积点口德吗？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耍你那张嘴皮子！！！” 这些年，虽然贾东旭貌似总把他当成对手，明里暗里地想要攀比，动不动就嗷嗷着要当作家。还老在四合院五小君子聚餐的时候，趴在窗户上偷看。 但张沈飞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也从不把他当竞争对手。不喜欢，也算不上讨厌，无感而已。 但此时， 看着这个相处了好几年的人，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张沈飞心中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要是说话的是易中海，已经成为干事的许大茂自然是不怕，甚至还要顶几句的。 但发话的是张沈飞，也是将自己提携起来的贵人，许大茂哑火，眼珠一转后，审时度势地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大飞哥别介意，我还年轻，嘴巴也没个把门儿的。”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你该道歉的是张大妈。” “张大妈，对不住了。”许大茂走口不走心，贾张氏抹着眼泪，感激地看向张沈飞。 …… 张沈飞记得原剧中贾东旭就是死在壹玖陆壹年的春夏交接之时，而这次依然不能幸免。 因为上面有老人，贾东旭的尸体按规矩不能在家停放三天，而是要尽快。 第二天， 四合院中院里便搭起来灵棚，一口白茬薄木棺材是现买的，用两个条凳，支在灵棚正中央。 棺木前面一个大大的，白底黑字“奠”字，下头是灵台，中间点着长明灯，四周摆着当季水果和炸果子。 秦淮茹一身麻布孝衣，搂着同样披麻戴孝的小当，棒梗。 贾家人丁稀薄，秦爱民和贾东旭又是同辈不戴孝。 是以偌大的灵棚外，居然只有秦淮茹三人戴白。 吊唁的人陆陆续续到了，中院门口是阎埠贵支起桌子，桌上笔墨纸砚。 众人上了礼，便往中院走，上一炷香，鞠个躬，了事儿的喊一句家属答礼。 一旁满脸悲恸站着的棒梗便直勾勾地跪下，朝着对方麻木地磕头。 亲友们都到齐之后，开始发丧。四合院的同辈儿抬棺，贾东旭出了南锣鼓巷，拐上鼓楼东大街一路穿过东直门，到了城外。 这条路也是通往轧钢厂的路，贾东旭生前走了无数次，而这，是最后一次。 粮食依然是紧张，贾家没能力管所有参加葬礼的人吃喝，大家说了一会儿话后，也就散了。 因为贾东旭是临时工，死亡赔偿金并没有多少。有人提议贾张氏再去轧钢厂大门口挂个腊肠，也被身为工人阶级的她驳回。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头七，二七，三七……贾东旭在贾家众人心中可能还是提不起的伤痛，可在四合院的痕迹很快便被抹去。 终于有了时间，张沈飞受到邀请再次来罗圈儿胡同老汪家做客。 这次一起受邀的还有原龙平的恩师金老师。 席间， 金老师询问张沈飞上次去南湖省的情况，张沈飞便把原龙平目前研究杂水稻的成果，和两人之前的谈话告诉了对方。 可以说， 拿到张沈飞的稻苗之后的原龙平，经过第一轮的是试种之后，完全摒弃了之前李s科的生物的获得性遗传学。 转而朝着基因学的康庄大道上前行。开始研究孟德尔、摩尔根及其追随者们提出的基因分离、自由组合和连锁互换。 至此，他跳出了水稻的“无性杂交”，开始走向“有性杂交试验”。 方向对了，事半功倍。 这些虽然说起来只有寥寥几句话，似乎轻飘飘就能一笔盖过。 但只有张沈飞知道，有了这十几颗稻苗，原龙平少走了七八年弯路。 而这七八年，落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家，堪比一座大山。 “原大哥说经他研究发现，上次从四九城带回去的天然杂交稻苗比普通水稻生长速度快且抗逆性更强……产量也有着显著的提升，除此之外，还有……等特点。 他现在主要的课题就是利用基因性，将这款天然杂交水稻的优良性能一代代保持下去。”张沈飞说到一半儿停下喝口水。 一旁的金老师蹙眉：“就只是这样的话，犯得着让你专门跑一趟南湖吗？” 他倒不是说这些成果不重要，但似乎也犯不着让张沈飞专门跑一趟吧？ “当然不止是这样。”张沈飞放下手里的玻璃杯，“原大哥这次让我过去主要是因为他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三系法。想跟我讨论一下。” “三系？”金老师喃喃自语。 “三系法？”一旁的老汪头儿也来了兴致，“什么意思？” 意识到金老师是真的对原龙平的试验成功没有任何了解，张沈飞有些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 但还是告诉他们，三系法指的是通过合理利用雄性不育系、保持系和雄性不育恢复系三种材料，实现水稻杂交优势的利用。 “一旦这一方法能成功应用，将为我国水稻育种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张沈飞重点强调。 “‘三系法’应该是需要用大量的稻种进行杂交组合，再从中选择出合适的不育系吧？”金老师沉思一阵子后，说道。 “原大哥说最起码要用一千种以上，最好能三千种左右的稻种进行实验。”张沈飞点头。 金老师陷入深思，从目前原龙平所在的农校规模来说，别说五百种，一百种都是难关。 也就是说，他还得求到自己这个老师头上……金老师眼前一亮。 虽然两人之间这两年产生龌龊，但他是明白原龙平为人的，如果是为了实验，为了全国人民的吃饭问题，向自己这个老师低头服软，也不是不可以。 原龙平跟张沈飞说起来这些事情跟他的试验肯定不是同步的，说不定，南湖省能找到的那一百种稻种，他已经实验的七七八八…… 而出了南湖省，就得用上自己这个昔日恩师了…… 这么算来，自己似乎只要在四九城，等候对方上门认错就好……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但下一刻，张沈飞却平地扔给他一颗惊雷。 “原大哥目前已经进行了将近六十种稻种实验，却没有丝毫的进展。 也是巧了，那天我们俩喝酒讨论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提出了既然人工栽培的水稻不可以，那使用野生的跟人工水稻截然相反的野生稻实验怎么样。 谁知道原大哥一听就拍了大腿，说我点醒了他。还说有人在南湖省的大山里，就距离他工作地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种雄花败育株……” 什么？？？金老师猛的坐起来，瞪大双眼看着张沈飞：“这是换研究方向了？” 张沈飞淡笑点头：“不算换了，只是加了一项。横竖都要研究，多一项就多一份希望嘛。” “也是……”金老师又淡定起来，满脸轻松。 说到底儿这个野生稻和雄花败育株只是临时起意，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只要原龙平还在进行基因杂交实验，他早晚要找到自己，不仅是需要三千种稻苗，后续的其他实验，所需要的种种，也都不是他一个农学院老师能够继续的。 到时候…… 不是他这个当老师的不厚道，之前原龙平学习李s科研究方向的时候，他们也是一对好老师和好学生。 后来原龙平转头孟德尔的理论，他却坚持继续李s科，两人走向了不同方向。 去年， 发现原龙平才是对的，他有想转投的意思，但这个时候过去，只能从之前的领头人变成跟班。 天下间哪有老师给学生做跟班的？？能署名在论文第一作者，谁愿意当第二？ 更何况，这可是关乎全国人民的吃饭问题大事儿！！！ 要是杂交水稻真能完成，解决的是四万万人的吃饭问题！！！ 这是一份巨大的荣誉！！！！没有人真的富贵不能淫。 所谓视金钱，名誉为粪土，不过是诱惑还不够大！！！金老师在心中为自己催眠。 而他的这一系列微表情，全都没有逃过张沈飞的双眼。 如果说他之前还只是猜测金老师和原龙平有龌龊的话，从对方今天饭局的表现来看，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本章完) 第354章 子系中山狼 自打五九年冬天， 通过老汪头儿跟金老师师生第一次见面之后，虽然后来原龙平走了，但张沈飞跟金老师也见过几次。 直到自打干旱之后，他这个农学专家便从南湖省调任四九城，负责抗旱作物的研究，并且俨然已经进入较为核心的区域。 之前张沈飞还奇怪金老师过来了，为什么他的得意弟子原龙平还留在原地。好奇心驱使下，还专门询问过老汪头儿。 虽是老友，但毕竟在不同的领域工作，老汪头儿也说不出个三四五六，张沈飞也就暂且搁置这件事。 不过现在，从金老师的神色中，张沈飞将整件事复盘之后，也大概能猜出对方和原龙平之间的矛盾在哪里。 只能说，学术圈的水，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深呐！！ ‘要不还是回去后给原大哥写封信，提醒一下他。’张沈飞在心中盘算着。 他并不是个多管闲事儿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奉行的也是“人不求到你，就别上赶着帮忙，要不以后有的是吃不完的亏”这一套。 唯二的主动帮忙，一是为贾张氏找工作，但当时只是找個乐子，属于无心插柳。 还有一次，就是把天然杂交水稻稻苗交到原龙平手上。 今天，就轮到第三次了！！对象还是原龙平，而且张沈飞能预见，以后只怕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 这违背了他的原则，但张沈飞无吊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知道自己表面帮助的是原龙平，实际上却是为的四万万老百姓。 就冲这个，多少次也得帮！！而且还得无怨无悔！！张沈飞心中下了定论。 打定主意后，张沈飞反而轻松下来。跟着老汪头儿和金老师吃吃喝喝，看着他们下棋顺便插科打诨。 老汪头儿执黑子，落子很有大家风范，显得气定神闲。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就是一个臭棋篓子，十局九输。 果然， 又是输了一场后，老汪头儿吹胡子瞪眼地挥手打乱棋盘，嚷嚷着“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一边又看向张沈飞，让他从一旁的书架第二层，拿出一份东西。 张沈飞好奇的走过去拿过来，顺手便要递给老汪头儿。 “不用递给我，这东西是给你看的。”老汪头儿摇头。 “给我的？”张沈飞翻开文件，发现是《沙家浜》的剧本。剧本从他的小说《沙家浜》而来，却又进行了一部分改编。 当初他刚穿越过来时候为了赚快钱，将前世大火的京剧《沙家浜》改编成了小说。 因为是戏剧改小说，其中那些个经典的唱段，例如《智斗》，《军民鱼水情》，包括后世传唱度甚广的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 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 都没办法保留，张沈飞只能将其舍弃。 同意让老汪头儿他们改编电影之后，张沈飞提议过让他们做一部跟其他电影截然不同的影片，比如京剧电影。 至于京剧元素具体怎么呈现，张沈飞没有说，老汪头儿也没问。 此时， 看着剧本中这些熟悉的唱词和念白，张沈飞不由得感叹历史果然是个圈儿。 老汪头儿就是老汪头儿，有他操刀，《沙家浜》电影大火似乎已成定局。 再往后，这部剧还有可能改编成ybx，也许在起风之后，让自己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 很快，四九城进入了二伏天， 又到了什么都不干，就一裤兜子汗的时候。 城市仿佛被置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柏油马路被晒得软化，树梢几乎静止，偶尔有知了在枝头高鸣，让人心中更觉得燥热。 放学后， 张沈飞骑上自行车直奔南锣鼓巷。自打田小枣孕晚期后，他就办了走读，尽量每天回家。 自行车到了四合院附近，张沈飞下车，笑眯眯地跟扶着大肚子春喜的索谦儿打招呼。 “三哥，今儿又带着春喜姐溜达去呢？” 春喜怀孕的比田小枣早，现在已经进入孕后期的最后期。 虽是物资匮乏的时候，但看的出索谦儿将她照顾的很好。 春喜的脸色是这个年月少见的红润，体态也比普通孕妇更加丰盈一些。 只是不知道这一个孩子生下来，索谦儿祖上留下的那些个宝物，还能留下来多少？ “可不嘛，我可听职工医院的王大夫说了，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多运动，多溜达，生产的时候能少遭不少罪呢！！！ 我这辈子就指着我们家春喜活呢，可不得注意点儿？”索谦儿看着春喜，给她扇着扇子，眼中是满满的爱怜。 张沈飞竖起大拇指：“还是三哥您体贴，赶明儿我也得带我们家枣儿溜达溜达去。” “枣儿溜达还用得着您？”索谦儿瞅了张沈飞一眼，“不是我说大飞，枣儿胆子也忒大了。昨儿我去街道办办事儿，看到她挺着个大肚子在那给人开会，好家伙，一猛子就爬上桌子，还站在上面拿着大喇叭吆喝。多吓人呐！！！” 夫唱妇随，春喜儿也跟着拍胸脯：“大飞你可得管管枣儿，她那冒失的性子没人压着可不行。不成，光你自个人说不成，我晚上得去趟你们家，好好教训她一下。” 都是一个胡同里长大的发小儿，春喜可太知道田小枣的性子了。再加上解放前自己被卖进窑子，在那里一点朱唇万人尝。 要解放的那一年，还是田小枣带人冲了妓院，把自己给救了。就那一次，春喜就把田小枣当成了自个儿的亲妹妹。 没有索谦儿夫妻说，张沈飞还真不知道田小枣居然那么大胆子，一想到丫跟个皮猴子似的爬上趴下，张沈飞就紧张的一批。 当即便表示请三哥和春喜姐放心，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丫田小枣。 “丫要是再敢做危险的事情，我非大嘴巴子抽她！！！”反正田小枣不在场听不见，张沈飞气场顿时两米八，牛皮使劲儿地吹。 奈何索谦儿夫妻跟他们是老邻居，都是打小儿一起长大，谁还不知道谁呀？ 见张沈飞呲牛逼，顿时嗤笑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得，也不挤兑你了。只要你把咱们南锣鼓巷小太阳，田小枣同志照顾好了，我们就放心了。” 索谦儿夫妻离去，张沈飞吹牛失败也并不嫌寒颤。 目送他们离去后，扭头打算回家，就看到他们家老四张奋进端着一只粗瓷宽口浅碗，一边往胡同里头走，一边绕圈儿舔着碗边儿。 甭问，也不用看，张沈飞就知道碗里头肯定搁的是“二八酱”。 四九城人爱吃芝麻酱，自古有之。 四九城人能看重芝麻酱到什么程度呢？？ 副食品开始定量的时候，身为rddb的老舍专门提案，提到请国家一定想办法解决四九城的芝麻酱供应问题。 也是这个提案，使得四九城老百姓每人每月可以拿到二两芝麻酱。 没错儿，是芝麻酱，不是“二八酱”。 后世人提起“二八酱”，总说这是四九城特产，但其实以前的四九城是没有“二八酱”的。 大家吃的都是纯芝麻酱，纯的供应不上后，开始将花生酱和芝麻酱掺在一起售卖。 一开始的比例是芝麻酱八成，花生酱二成，谓之曰“二八酱”。 到了后来， 芝麻酱的比例进一步减少为七成，六成，五成……甚至更少，但“二八酱”的名字却没有改过。 四九城人爱吃面，一个是炸酱面，一个是打卤面，还有一个就是二伏天的麻酱凉面。 头伏饺子，二伏面，今儿是二伏，吃麻酱凉面的不少，不少家庭都使唤孩子拿一只小碗去供销社打“二八酱”。 而嘴馋的孩子回来的路上戳一指头酱尝尝，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只是…… 张沈飞看了看张奋进那架势，忍不住嘬牙花子：“老四，你要再这么舔下去，到家那二两‘二八酱’就只剩下一半儿了。” “二叔？”张奋进脸皮厚这点儿上师承他二叔，闻言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腆着脸冲他二叔笑，“我这不尝尝这二八酱里头芝麻酱的比例够不够吗？” “嗯哼，那伱尝出了什么？”张沈飞抱臂看着他狡辩。 老四张奋进跟老三张奋斗虽然就差两岁，但这孩子可皮的很。 小时候就没少坑他二叔的钱，长大了更是让爹妈操碎了心。 有时候气得他妈唐大妞拿着笤帚疙瘩能撵二里地，嘴里还要嚷嚷着也不知道这个小王八随了谁，能把人气死。 每当这个时候，张沈飞总是很沉默。 张奋进不知道他二叔思绪已经纷飞，咧着嘴回味了一下，下了定论：“要我说，今儿这酱里头，芝麻酱只有两成。就这，还‘二八酱’呢？！！” “你知道个屁，芝麻酱两成，花生酱八成，怎么不叫二八酱呢？？？”张沈飞给他一个爆栗子，“赶紧回家，你妈等着你的芝麻酱下面条呢！！！” 倒二八也是二八！！ 张奋进单手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哎呦，二叔你干嘛啊……对了，我妈让你跟二婶儿去后院一起吃面。” “成，那我去接你二婶下班，你先回去吧。”张沈飞点头。 平时他们家在四合院都是各吃各的，吃的也很简朴。 但今儿二伏，家家户户都要吃面，基本上也都是麻酱凉面，所以也就不怕太出挑儿。 带着田小枣回到四合院后，张沈飞就看到阎大爷在前院蹲着澥“二八酱”。 芝麻酱买回来稠得很，无法直接食用，得用凉白开，或者是井水，澥开。 澥的时候少量多次的往里头加入，不能太稠，太稠糊嘴，也不能太稀，太稀挂不住面条。 张沈飞瞅着阎大爷澥的芝麻酱马上都清淡如水了，忍不住出言制止：“阎大爷，太稀了。” “稀什么？不稀，正好，正好。”阎埠贵说着又往里头加了一勺凉白开。 一旁阎解成新娶的媳妇儿于莉看到了，嘴都要撇到东直门：“爸，我们在家吃饭可是交着伙食费的，您要是这么糊弄差事儿，得扣钱！！！” 扣钱？？嘶！！阎老西眨巴着小母狗眼立刻认怂：“不加了，不加水了，今儿就这么滴吧。” 敷衍完了又巴巴儿地看向田小枣：“田主任，那个最近的摘帽子名单……” 田小枣摇摇头，阎埠贵眼中立刻出现比他碗里的芝麻酱还要浓稠的失望。 “您再等等，会有那么一天的。”张沈飞说道。 “借您吉言，这院子和胡同，我真是扫的够够的了。”阎埠贵强扯出一个微笑。 这话他也就敢跟张沈飞夫妻说说，要是换个人，那是打死他也不敢的。 自打他被打成老y之后，就负责了整个四合院公共区域的清理工作。 后来在二大爷刘海中的要求下，又开始打扫整条南锣鼓巷。 每天天一亮，扫完地还得上后院老刘家后窗户那里汇报工作去。 就今儿早上，他扫完地才五点，就敲响了老刘家的后窗户。 “谁啊？” “我。老阎。报告二大爷，今日南锣鼓巷已经清扫完毕。 九十三号院门口发现一只胶皮破鞋，三十六号院拐角有屎，看不出是人拉的还是狗拉的。三十八号院墙上被涂画标语，内容很不正面。” “唔？？”刘海中立刻来了精神，“怎么不正面了？详细汇报？除了不正面是否fd?” “写的是‘张奋进王八蛋’，据我推测，仅不正面，应该不fd。”阎埠贵毕恭毕敬。 刘海中刚来的兴致又下去了：“还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阎埠贵在窗外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今儿一不小心扫过界，把黑芝麻胡同以前给光头当炊事员那家伙负责的区域也扫了一部分……” “嗯，嗯？？？”刘海中来劲儿呢，“这种事情怎么能过界呢？？那人是什么身份？那是阶级敌人，你居然帮他扫地，这是要干什么？” “就是一不小心……”阎埠贵解释，态度又恭敬了几分。 他可太了解刘海中是什么东西了，“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说的就是这个王八蛋。 偏偏自个儿现在是老y，整个四合院地位最低的人，也只能做低服小。 刘海中在阎埠贵身上过完了身为二大爷的瘾，这才心满意足地再次强调以后绝对不能过界后，便让其离开。 阎埠贵离开后刘海中也睡不着，索性拿老三刘光福开练。 当然，这都是之前的事情，暂且不提。 张沈飞带着田小枣回到后院之后，便看到老三在洗黄瓜，熊猫眼的老四张奋进则是在扒蒜。 很明显，刚挨过揍。 “嘿，爷们儿，这什么造型啊？挺别致啊！！”张沈飞欠儿欠儿地就凑了过去。 (本章完) 第355章 妙人!! 张沈飞进门就打趣老四。 张奋进用那对熊猫眼白了他二叔一眼：“什么情况您不知道吗？？要不是您告密说我偷舔芝麻酱，我能被我妈一顿打吗？” 他端着芝麻酱碗回到家，他妈问都没问，只看了一眼碗里的芝麻酱，就摆手让他二哥把碗接过来。然后邦邦就是两拳，打得他眼冒金星。 这要不是二叔提前通过气，他妈怎么会反应这么迅速？？ 到这会儿，他这双眼还胀痛呢！ 嘿，这还赖上我了。 张沈飞无语：“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咱俩分开后我就去街道办接你二婶去了，可没有时间告密。” 张奋进狐疑地看向他二叔，很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一旁的张奋斗见状顿时不乐意了。 “老四你什么意思？二叔是那种人吗？咱妈让你买二两芝麻酱，你带回来的也就一两……” 傻子才看不出那芝麻酱有猫腻呢！！自个儿做贼心虚，甭想往二叔身上赖账！！！有他在，谁都甭想欺负他二叔！！ 张沈飞甚是欣慰的想摸摸老三的头，却发现这过完年就十六的小子已经长得跟自己差不多高，摸头杀显然不合适了。 该死的，这小子以后不会比自己还高吧？？ 腹诽之后，张沈飞只能退而求其次，朝他胸口轻轻怼了一拳：“还得是我们家奋斗好，打小儿就知道跟你二叔亲。不像老四那小子，有奶就是娘！！” 这还带捧一个踩一个的。 但张奋进不在乎，只是嘟囔着没奶那是爹，然后便继续干活。 这几年日子不好过，能吃一顿白面条自然是分外奢侈的事情。但今天日子还是好一些了，最起码，去年二伏面可没几家吃的起白面的！！ 唐大妞亲自挽起袖子擀面条，擀成薄薄的大圆饼后，往上面撒上棒子面，再折叠，切好。 水开下面，转为大火，面条蓬起来两次就算熟。 天儿热，面条需得过凉水。她这边弄着面条，大着肚子的田小枣也没闲着，三下五除二就把那芝麻酱也澥好了，里头加入盐，酱油，陈醋，液体味素。 张沈飞在一旁切了细细的黄瓜丝，一旁还有提前焯过水的豆芽，切碎的小白出去，毛豆。 青菜之类的副食早已经纳入管控，需要凭粮本购买，甭看今天这一顿全素，实际上得费不少功夫和供应量。 如果去云集胡同吃饭，当然能省事不少，还能吃的更丰盛一些。 但这大过节的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吃二伏面，他们老张家不吃，显然会引人非议。 实际上这两年大小节日，除了除夕，他们都会在四合院里随大流，为的就是个安全。 等在这头把饭做好了，再让老二或者老三往云居胡同老太太那里送一点。 老太太一個人也能做饭，但毕竟已经快八十整，擀面条这样的力气活儿不太能做得动。 今天把面条盛出来之后，张顺遂一如既往地就端起一碗准备走。 张沈飞见状，也端起一碗就往隔壁而去。 自打得了肝病之后，聋老太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没了易中海的供养，生活水平也直线下降。 刚张沈飞带着田小枣进门的时候，发现那老太太正在屋檐底下馏窝头呢。 两家没什么怨怼，好歹二伏天，怎么着也得让那老太太吃上碗麻酱凉面不是？ 聋老太刚把馏好的窝头捡在碗里，又搭配了一块儿老咸菜，颤颤巍巍的进了房坐下，放下盘子，掰开一块窝头就要送进没牙的嘴里。 一扭头， 就看到一抹逆着光，看不清脸色的高大黑影，背对着晚霞，端着一碗面条进了门。 “傻柱子，你还记得奶奶？”聋老太失声喊了句。 自打贾东旭死了之后，傻柱就一颗心扑在秦淮茹身上，剩下的时间还要照应轧钢厂的刘岚。 至于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奶奶，那就只能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 本以为这次傻柱也忘了自己，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能想着给自个儿一碗面吃。 聋老太说完，巴巴儿地看着那个人影，神情有些激动。 结果等对方往屋里走了几步，整张脸显现出来，赫然却是张沈飞。 “老太太，今儿二伏，给你端一碗面条尝尝。”张沈飞笑盈盈，似乎没听到聋老太刚才那声“傻柱子”。 “大飞啊，”聋老太眼中有着肉眼可见的一抹失落，却又很快褪去，“劳您还记得我这个孤老太太，惦记给我一碗面吃。” “我们家条件虽说也一般，但一碗面总还是给得起您的。”张沈飞说着，把那碗面放在聋老太的桌子上，跟那俩死眉瞪眼的窝头放在一起。 “这面……”聋老太看着面条，眼泪都要下来了，“大飞，聋奶奶谢谢你！！” 一碗面，按说不算什么。 早几年易中海还没有夫妻没孩子的时候，管她吃喝都是论年的，甭说麻酱凉面，就是炸酱面，饺子也没少吃。 但那些都是有原因的，老易夫妻只是把她当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跳板。 后来，易中海夫妻有了自个儿的孩子后，她这个孤老婆子没了用处，就把她撂在半路…… 傻柱对她好倒是不求回报，有点儿多余的东西都给她。但自打秦淮茹成了寡妇，她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对比之下，张沈飞大灾之年，不求回报的一碗面，却是让聋老太老泪纵横。 甚至盘算着如果张沈飞能一直搭把手照顾自己，等百年之后，把这两间房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她这可是私房，跟院子里其他住户的不同！！！ 看聋老太吃得香，张沈飞忍不住调侃：“老太太，知道这碗面出自谁手吗？” “谁？”聋老太抬头，舔了舔嘴角的芝麻酱。 “我嫂子，唐大妞！”张沈飞笑了。 聋老太忍不住也笑了：“活了一辈子，到老了还沾上她唐大妞的便宜了。” 那唐大妞多彪悍啊，四合院里谁能从她手里占一点便宜，她能骂八条街。 阎埠贵老爱在四合院门口守着，等着占便宜吧？看到唐大妞得绕着走。 还有那贾张氏，没当工人以前雁过拔毛的，可见了唐大妞，能不被对方薅羊毛就算庆幸的了。 “得，今儿吃了这二伏面，沾了伱嫂子的便宜，我老太太也算是支棱起来了。”聋老太感叹。 二伏面吃完，唐大妞大手一挥，安排张顺遂和张奋斗洗碗。 张沈飞则是带着田小枣回到前院，打了一盆水给媳妇儿洗脚之后，他便嬉笑着申请晚上能不能出去喝酒。 “怎么又喝酒？”田小枣俏脸一板。 “这不李油饼谈了一对象吗？马上就订婚了，请兄弟们过去聚聚，顺便把把关……”张沈飞解释。 “哦。那成，别喝太多，晚上早点儿回来。” “得嘞！您放心！”目的达到，张沈飞乖巧的很，满口答应。 安置好田小枣，张沈飞扭脸儿就出了四合院，一路前往菊儿胡同。 老李家是油饼世家，祖祖辈辈都卖这个，靠着卖油饼，积攒下一份家业，现在住的独门小院就是他们家的私房。 之前小单进院子倒座房改成的门面，就是附近赫赫有名的李记油饼的铺面。 后来公私合营后，李记油饼跟其他几个小吃摊儿合在一起成立了小吃部，搬到了鼓楼东大街。原先的门面就荒废下来，被街道改后租了出去。 都是打小儿一起长大的，不需要矫情，张沈飞到了之后，见李家的门开着，招呼不打一声直接就往里头走。 绕过了照壁，就听到里头传来胖子大嗓门的嚷嚷，还有温软软的声音，小孩扯着嗓子干嚎的动静，几种声音掺杂在一起，让人脑仁儿疼。 听动静，那两个孩子都是温柔软和四眼儿他们家的。 待到张沈飞进了北屋，就看到胖子，冼玲玲，四眼儿和温软软夫妻都已经到了。 桌子上摆着几道小菜，其中用盘子装的是李油饼他妈做的小炒，饭盒和油纸包则是其他人从外头带的。 除了菜，还有两瓶酒，一瓶老龙口一瓶西凤。 都不是四九城常见酒，想来是这几个人当驾驶员，走南闯北，在其他地方置办回来的。 “呦？哥儿几个就等我这最后一道菜呢？”张沈飞大步流星走过去，同时将自己手里提着的一个大油纸包打开，摊在桌子上。 李油饼的对象周月玲头一次见张沈飞，瞅瞅空空如也的油纸包，没好意思说话，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张沈飞，又看看自个儿对象。 胖子看过去，用手摸了摸，夸张的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什么也没有，张沈飞你丫的是让我们吃空气？” 周月玲立刻捂着嘴，似乎是被吓到。 听到李油饼说他们兄弟几个一直是这么玩的之后，才又换了神色，撇着嘴偷笑。 张沈飞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扭头再次看向胖子冷哼一声：“哥们儿能是那种不讲究的人吗？等着瞧！！” 说着，又从网兜里掏出一个小点的油纸包打开，将里头的东西倒在大油纸上。 是花生米！！！ 这可是好东西，现如今去谁家吃饭，带包花生米都能挺招待见。 饶是四眼儿他们当了驾驶员，生活档次有所提高，也忍不住伸手去抓裹着盐粒儿的花生米，想要先尝一口。 啪，张沈飞一巴掌抽在他的手背上：“还有呢，擎等着吧。” 说完又掏出个巴掌大的油纸包打开，倒下去…… 嘿，猪头肉。 然后又掏出来一个油纸包，猪耳朵。 ……大肘花，鸡胗，牛腱子！！！ 一堆这年代的稀罕物聚在一起，很快堆满了那张大油纸。东西多，聚在一起像是个小山包似的。 “大飞，你小子这是抢菜市场还是抢国营饭馆儿去了？？？”胖子咋舌。 “关你什么事儿，有的吃只管吃就成。”张沈飞捏起最漂亮的那块牛腱子扔进嘴里大嚼特嚼。 他一动口，其他人全都跟上。温软软给大家倒酒，轮到四眼儿的时候特意给他少倒了点。 “干嘛呢你？劳资跟兄弟们喝酒呢，怎么能玩脑筋？？”四眼儿竖起眼睛瞪向她。 “四眼儿哥哥~你明儿还得出差去外地呢，少喝点吧……”温软软立刻软言温语的解释。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拿起酒瓶又给四眼儿添了一点。 张沈飞，胖子几人见状，不由得朝四眼儿竖起大拇指。 多少年了，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四眼儿，能把人高马大身高一米八八的温软软拿捏的死死的，这御妻之术没话说。 胖子更是口无遮拦，嚷嚷着让四眼儿分享一个下经验：“李油饼你要好好的学着，以后在家里的地位能不能雄起就看今天了。” 李油饼慌忙摇头：“我可没有这么个意思，胖子，你丫别瞎说。” 扭头又朝着周月玲表忠心：“月玲你是知道我的，只要咱们俩结婚，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打狗我不会撵鸡。” “啧啧……”胖子在一旁摇头，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真丢人呐，跟人四眼儿不能比……” “怎么你挺羡慕四眼儿的呗？？”一直默不作声的冼玲玲突然说了话。 她本就长的五官向下耷拉，这么一拉拉，整张脸更显严肃，跟高中教导主任似的。 胖子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 周月玲捂着嘴又是笑，只觉得李油饼的这些朋友可太有意思了。 兄弟几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沈飞也摸清楚了周月玲的底细。 其实家世还真没什么说的。 这丫头是老四九城人，家里父辈以前在天桥撂摊儿卖大力丸的。 算起来也算是小手工业者，不过也是，这年头相亲也得看成分。 李油饼家祖传卖油饼属于小手工业者，自然媒人给他介绍的也是类似的。 姑娘自个儿是在百货大楼卖皮鞋，长的挺白，个头儿也还不错。 售货员属于八大员之一，驾驶员又比八大员再牛逼一点儿。都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妻。 总的来说，从家世到个人工作，周月玲配李油饼这个驾驶员也算是门当户对。 张沈飞觉得李油饼找的这个对象比胖子找冼玲玲要靠谱不少。 最起码，两家的各方面都一般大差不差，也方便以后两家长辈相处，小两口的沟通不是？？ 不像胖子，能不能取到洗玲玲还得看起风时候的情况。要是冼家落魄，胖子还能捡个漏。 要是那啥，可就不好说了…… 年轻人在一块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饭吃到一半儿，出去遛弯儿的李大饼回来了。 这李大饼，可是个妙人儿啊！！！ 张沈飞几人见他，立刻来了精神。尤其是张沈飞，他今儿可是带着目的来的！！ (本章完) 第356章 有猫腻!! 在场的都是李油饼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李大饼本身又是个善谈的，之前甚至达成了喝醉后，蹲在路边跟一条哈巴狗都能聊一宿的战绩。 这会儿见几个从小看到大的小辈在这，背着手踱着步子就绕到八仙桌这里。 “李叔回来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喝点？？”张沈飞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招呼，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又道，“就是这会儿菜都被我们吃的没什么什么好东西了。要不您先坐下，我让胖子出去再买点儿？” 说着就示意胖子起身，胖子平时跟张沈飞爱抬杠，但也挺听他指挥的，立刻就起身要出去。 “这会儿都九点多了，甭出去买了。”李大饼就等着这句话，立刻拉了张凳子就要坐下，“都是自家孩子，你们小时候我还吃过你们的咬了半拉的油饼呢，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张沈飞让出主座的位置，又拿了新杯子给李大饼倒酒：“李叔您坐这边，好久不见，咱们爷俩好好唠唠嗑。” 李大饼笑眯眯地瞅了瞅他，从善如流地坐下。 早些年每次跟张沈飞他们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张沈飞也总是让他坐上桌。 只是十年过去， 张沈飞已经从刚进轧钢厂做宣传科干事的小年轻，变成了轧钢厂副厂长，燕京大学的大学生。成分也是根正苗红的雇农，比他这个小手工业主不知道高了多少。 此刻，还能保持初心，是他没想到的。 “李叔，来，咱们干一个。”见不用出去跑，胖子乐呵呵地又坐下，举杯，敬酒。 “来来来，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李大饼跟他碰杯，两只杯子发出清脆的瓷器撞击声。 喝了一阵子酒之后，温软软因为要哄两个孩子睡觉，先行离开。 周月玲跟李油饼还没结婚，家里有门禁，便跟大家道别后，在李油饼的陪同下走了。 冼玲玲要回东郊民巷，也提前离开。 最后， 只有张沈飞几人，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花生米，一边听着李大饼老生常谈。讲起同治皇帝和那些个左领，参领吃他们家油饼的事情。 这些话他不知说了有多少遍，听到所有人耳朵都起了茧子，此时更是意兴阑珊。 唯有张沈飞心头一动，趁机问道：“叔，你老是讲那些当官的怎么爱吃你们家油饼，你们老给他们送货。怎么那些宫里的老公，就没有爱吃油饼的吗？？还是说，你们李记油饼有原则，不给没有把儿的人吃?” 李大饼举着杯子嗤笑：“有个屁的原则！！咱们打开门做生意，给谁吃不是吃呀，只要给钱都是客！！！” “那些太监当然爱吃我们家油饼。谁让我们家油饼滋味好呢？？ 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就我小的时候，1923年，那溥仪不是被赶出紫禁城了吗？赶走他的人要把所有太监都赶出紫禁城，还把他们都打发到了护国寺。” “当时一起被打发到有个姓李的大太监，就住在罗圈儿胡同二号院。 要说那大太监在宫里头那么多年吃的也够肥的，人都被赶出来了，日子过的还是极尽奢靡。好好的院子住着不说，还非得砸了重新装修，那院子里头专门修了池塘，养的金鱼胖的像小猪……” “院子里养金鱼这不稀罕。”张沈飞点点头跟着点评。 四九城里文人雅客不少，自诩风流人物的更是多，这些人只要条件允许，不少都会修池塘养鱼，就张沈飞见过的就不是一两个。 谁料李大饼听到他的话却是摇摇头：“大飞啊，你还是年轻，只知其之一，不知其二。 在院子里修池塘也是有讲究的，一般也就修个一米五，两米深。一来这个深度就够用，二来也安全。 但是那老太监多奢侈呀？？他的池塘挖的得有五米以上，挖好了还得撒上石灰……我从没见过那么深的鱼塘，当时觉得好奇还问了下负责修鱼塘的隆记工人。” “当时带着大伙儿干活的是隆记的当家人隆老三，那人嘴巴紧，只说老太监从外地拉来的稀罕锦鲤，对水质的要求高才这么处理。” 说到这里， 李大饼端起酒杯刺溜一口，感受着那热辣辣的酒水从喉咙窜进胃里之后，啧了一声：“这话不是骗二傻子的吗？那时候我也就是年轻不懂事，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当时他才八岁，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呀？？现在想想，这里头指定有鬼。 说到这里，想起四九城的传言，李大饼压低了嗓子：“哎，你们听说过没有，咱四九城可有传言，李老太监从紫禁城里搜罗了一大批的宝物，至今可还下落不明呢！！！” 李大饼的暗示所有人都听明白，但是却又没人放在心上。 原因无他， 纯粹是这人满嘴跑火车，明明自个儿家是卖油饼的，偏偏爱跟那些皇帝，当官儿的什么的攀上矫情。 曾经他还说过知道什么左领的宝藏，丞相的瑰宝，到最后都不过证明是在信口开河。 只不过李大饼到底是长辈，众人也不好当面呲他，只能陪着假笑。 胖子朝着四眼儿挤眉弄眼，心道也就是李油饼不在场，要是在的话，非得跟他爹干起来，让他不要再信口开河不可。 他们俩不当回事儿，唯有张沈飞好像很是认真的样子提问道：“可是你说如果那池塘下面真的有宝藏的话，你老太监的人怎么会那么不谨慎，大咧咧放你进去呢？？” 谁家好人在挖藏宝地的时候还让旁人围观呀？？！！ 更别提卖油饼的要是能随便进施工现场，那卖柴的，卖水的，卖菜的，卖肉的不都能随便进了吗？？？ 那么多人的围观下，还挖个屁的秘密藏宝地，干脆不如跟天桥撂地摊似的拉开大幕，随便大家看算了。 见所有人都意兴阑珊的，张沈飞还这么问，摆明了是不相信自己，李大饼顿时不乐意了：“当时我不是年纪小吗？？他们不把我当回事儿，那地方管的可严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旁人想进还进不去呢。 人看门的是看我一小孩，还拎着个大篮子，里头装满了油饼和油条，这才让我进……” 说到这里，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又添了一句：“就隆记隆老三的闺女隆大妞，当时她才五岁，修池塘的时候就在旁边玩石子呢。 我记得你跟她那个入赘的女婿王满堂不是挺熟的吗？？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问问你那个婶子。” 当时唐大妞看到他提着满篮子油饼，馋的直流哈喇子，他看不过眼，撕了半拉油饼给她。 “那个隆大妞吃了我的油饼，跟我玩在一起时候比我还能吹，说他们家是给皇帝做装修的红顶子手工，家里的银子多的很，都是拿牛皮裹着的……还说那叫银壳。说他们隆记鼎盛的时候，银壳堆成山，用大黄鱼当玩具玩。” 银壳？？胖子顿时乐了：“叔，你以前可说那银壳是你们老李家存银子的办法。怎么这会儿到变成了听别人说的了？？？” “我就说嘛，卖油饼还能卖出牛皮包裹的银子了？”知道李大饼虽然爱吹牛但不端长辈的架子，四眼儿也说道。 啊，这个……李大饼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以前是我吹牛，但是这银壳真是我听隆大妞说的。千真万确！！” “叔。您都骗了我们二十多年了，您现在再说这个我们能信吗？？”四眼儿还是不相信他，索性说道，“您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您骗了我们二十多年，比狼来了可狠多了。” 这个……牛皮吹多了，怎么还圆不上了。 幸好，幸好未来的儿媳妇这会儿已经离开，没看到他这幅样子，李大饼心中暗忖。 眼瞅着四眼和胖子将李大饼挤兑的不行，张沈飞却在一旁沉默不语。 刚才听李大饼说到隆大妞也在现场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就想起那天站在罗圈儿胡同二号院院墙上，往院子里看的情景。 难道说……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池塘真的有东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成，还是得找机会去灯盏胡同找一下王满堂夫妻。 脑海中有了思路之后，张沈飞才有空去解救被围攻的李大饼。 李大饼得到喘息的机会，顿时如释重负，借口尿遁就逃之夭夭。 等他一走，兄弟三人继续喝。 自打粮食紧张之后，好久都没跟兄弟们一起聚了，张沈飞今儿高兴，喝的就有点儿上头。 出了李油饼的家门吹着夏日清凉的晚风，他打算去前门看一趟张捍东，顺便给陈雪茹说点儿正事儿。 出门时候没有骑自行车，但好在菊儿胡同离南锣鼓巷不远，，他迈着不甚清醒的步子回到四合院，没回家，而是骑了车子再次出门。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点多，要搁在以前，大街上没什么人。但这两年经济下行，招工的工厂也少。 那些个没有工作等待街道分配的胡同串子，街溜子反而急躁起来。没事就在街面上乱逛，社会治安肉眼可见的乱起来。 就这一路上，一会儿功夫。 张沈飞就遇到了四五群胡同串子，不过这些人只是在乱晃，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张沈飞也就全当没看见。 眼看就要到前门大街和云居胡同交叉口的时候，张沈飞就看到三四个小年轻围着一个姑娘，拉拉扯扯。 那姑娘扎着俩麻花辫，不堪被纠缠，低头想跑，但那几个青年呈包围之势，哪容她逃跑？？ 一边伸出胳膊拦着她，一边嘴里还在不干不净。 “姑娘你别跑呀，咱们谈谈心。” “装什么正经，大半夜的在街面上乱晃荡，我看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搞对象不？？你看看哥哥长的不差的。要不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洞房花烛夜？？？你还不知道吧，哥哥我那玩意儿堪比烤白薯。” “我说妹子，咱俩以前是不是见过呀？我怎么一看到你就觉得投缘？？来，拉拉小手……” 其中脸最大的那个，一边说，一边直接就上手要拉那姑娘。 姑娘忍无可忍，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他肥腻的脸上：“你，你们给我滚开！！！臭不要脸的！！！” “我操，你tmd活腻了，居然敢打老子！！！” 那肥猪捂着脸顿时怒了，举起巴掌就要还手。 张沈飞这下真看不过眼了，虽然年轻时候他跟胖子他们也没少拍婆子，但顶多死缠烂打，从不会开黄腔，更不会动手。 像这样说着说着就恼羞成怒的，甚至还要打女人，张沈飞还真看不上。 眼瞅着大耳刮子就要扇到那女孩的脸上，张沈飞龙行虎步，伸手死死攥住此人手腕，而后往后一撇。 “疼，疼，疼……”那人一张胖脸顿时煞白。 “妈的，哪儿出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敢耽误哥儿几个拍婆子！！！”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大嘴巴抽丫的！！” “哎呦，卧槽……” “我尾巴骨好疼！！！” 一旁的同伙见状想要上前，却被张沈飞一脚一个踹倒在地。 几人不服输，起身便想要围攻。 但张沈飞丝毫不处，三下五除二立刻教他们做人。 打完了还不够，又从空间里摸出几根麻绳，将他们两两一对，手，脚牢牢捆上。 最后，拍拍手结束战斗。 一旁的少女此时才回过神，怯生生的走上前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张沈飞吗？？？” 哎呦，这还认识我？？ 张沈飞好奇的看过去打量了一番少女，总觉得有点熟悉，但又不太能想得起来在哪见过。 看到他点点头，那少女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惊喜：“大飞哥，我是坠儿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坠儿？？张沈飞又细细地看了一番。 可不是吗，这不是王满堂的二闺女坠儿吗？学习特别好那个。 这丫头自打三年前考上初中之后就开始住校，有几年没回家。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三年过去，居然就大变样了。 看着女孩殷切的目光，张沈飞一拍脑瓜子：“你这丫头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前几年我去你们家玩的时候，老看到你在门口玩鸡屎…… 我这个当哥哥的看不过眼，不让你玩儿，谁知道你还不依。又哭又闹的……” 看到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坠儿，张沈飞就跟后世过年的亲戚似的，专挑小一辈儿不爱听的事情说。 “哎呀，大飞哥，你说什么呢？我都上高中了，您怎么还说以前的事情……”被提起黑历史，坠儿有些不好意思。 (本章完) 第357章 拿不出手!! 两人叙旧之后，坠儿便询问张沈飞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张沈飞看向地上被捆住手脚，像是年猪一样的四人，“都已经捆住了，自然是送派出所呀。” “可咱们只有两个人，他们有四个……”坠儿毕竟才初三，还是个小姑娘，遇事儿就有点胆怯，刚才又确实被吓坏了。 虽说刚才大飞哥把这四个人打倒，但万一这几个人路上再使出什么幺蛾子呢？ 对方人多势众，大飞哥再厉害，也是寡不敌众……此时，她只恨自己没用，不能帮忙。 看出坠儿的顾虑，张沈飞勾唇淡笑：“没事，哥有法子保证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 十几分钟之后， 前门大街上出现一道美景。 一个少女骑着一辆自行车在前头，自行车后面四条很短的绳子，拴着四个男的双手，一路跟着自行车小跑。 因为绳子太短，这几个人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车子后面，又不能使什么幺蛾子。 在她的自行车之后，还有个男的骑着自行车，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柳条，时刻监督着那四个人。 看谁跑得太慢，或者脚下有停顿，二话不说，狠狠一鞭子就抽上去。 夏天穿的衣服薄，那柳条又极具韧性，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抽的那四个人嗷嗷大叫。 灯盏胡同归朝阳门派出所管，今儿值班的是民警小牛，是这一片的土著，跟王满堂一家都认识，也是看着坠儿长大的。 听说坠儿被人骚扰，人高马大的他立刻给那四个人一人一脚，踢得他们膝盖发软，差点跌倒在地，而后跟拽死狗似的，全都带进了审讯室。 案件虽然恶劣过程却也不复杂，张沈飞和坠儿做完笔录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至于那四个耍流氓的？？小牛说最近街面上不太平，上面有意抓几个典型震慑几下。 他们也算是倒霉，撞在枪口上了。只怕这回没个几年是出不去了。 出了派出所大门， 张沈飞琢磨着反正已经到了灯盏胡同附近，干脆去一趟王满堂家。 于是便和坠儿一前一后骑着自行车，准备送她回家。 路上两人聊起来近况，坠儿告诉张沈飞，她之所以大半夜还在外，就是因为跟家里闹了矛盾，一生气跑出来了。 “大飞哥，您现在正在读大学，一定也知道，国家今年已经出台了政策要收紧高中生和大学生的录取。以后考大学是越来越难了。” 听着坠儿的话，张沈飞不吱声，静静地骑着车子。 坠儿的语气开始变得委屈起来：“我是一直想考大学的，为了能被录取，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可以说，我们班里没有比我更刻苦学习的。 “但我爸妈不知道怎么搞的，非要让我毕业后就进古建队，跟我哥他们一起建房子。还说我是隆记出身，建房子就是我的宿命，这不是把他们的目标强压到我身上吗？？？” 坠儿越说越气愤，就因为他爸爸王满堂是隆记的掌柜，她的两个哥哥都进了古建队。 本以为自己是女孩子可以幸免，谁料还要被逼迫。 “我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且又不是我愿意继承我爸爸和姥爷的事业。 我的目标是要进建筑系以后当建筑家。但我爸爸不理解，还说我异想天开。”想起跟父母之间的分歧，坠儿就难受。 她是从小玩着水鸭子，鲁班尺，水绳长大的，但却又不满足于这些。 小时候跟着爸爸去工地上干活，总是对那些房子的整体更感兴趣，也偷偷的研究过图纸。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心中便种下了想要当建筑设计师的种子。 本以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父母应该感到欣慰，却不想，他们居然想要斩断他的翅膀。 尤其是母亲，居然说什么女孩子考什么高中，上什么大学？？？能认识几个字儿进的古建队，有份稳定的工作就不错了。 再者说了，现在年景这么差，他能找点工作也能给家里减轻一点压力。 看着坠儿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张沈飞一边单手握着车把控制着方向，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嗐，这有什么多大点事儿啊，等大飞哥今天去你们家跟你爸妈谈谈。” 坠儿垂头看着地上的车轮子，并不抱有期望：“我爸爸那个人你是知道的，最是固执……他是不会随便被人说服的。” “这话说的，你大飞哥难道是随便的人吗？？”张沈飞振振有词的反驳，“你爸那人是固执不假，但是你想想这么多年咱两家相处的时候，你爸在我这儿落过好吗？？？” 啊，这个…… 这么一想还真是的……坠儿心情突然变得轻松了一些。 很快，两辆自行车就到达了灯盏胡同九号。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纵容是张沈飞和坠儿放轻了动作，还是惊醒了住在前院的刘婶儿。 刘婶是他们院子的管事大娘，身兼易中海，刘海中，张沈飞三位大爷的职位于一身。 这会儿披着个褂子，拿着个手电筒就出来，上下打量着跟在坠儿背后的男人。 “大半夜的，这是谁呀？？”刘婶儿很警惕。 因为打小儿他妈就教过她，越是帅气的男人就越危险。她觉得，按照这个理论来说，张沈飞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危险的男人！！！ “刘婶您好。是我呀，张沈飞。您忘了？”张沈飞自报家门。 刘婶眯着眼睛又瞧了他一下，笑了：“是你呀，你这小子可有日子没过来了。今儿怎么想着大半夜过来了？？” “嗐，这不是晚上出来办点事，正好遇上我坠儿妹子了吗？想着天晚了就送她一程。”张沈飞随口敷衍。 这刘婶儿跟刘海中的性格有点像，能力不足又爱揽事儿，还得再加上贾张氏的碎嘴子。 要是被她知道坠儿今天发生的事情，要不了明儿中午，整个灯盏胡同就都得知道坠儿被人骚扰了。 这年头女孩子的名义还是很重要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跟刘婶打镲，糊弄过去之后，张沈飞和坠儿就到了王满堂家。 知道张沈飞大半夜过来，已经睡下的王满堂夫妻，柱子夫妻，和老王家的二儿子梁子，三儿子门墩都起了床。 张沈飞把今天和坠儿遇到的情况简单给大家讲了一遍。 门墩气的直接就拍了桌子，嚷嚷着现在就要叫上古建队的大小把士们，去派出所好好收拾那几个混蛋一顿。 “王八犊子！！！也不打听打听，敢欺负我王门墩的姐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完， 气势汹汹的就要往外冲，却被他的同父异母的大哥王柱子一把拉住。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以为还是解放前呢？再说了，人都已经到了派出所了，你去派出所打人？？” 说完，还看了张沈飞一眼，抱歉的笑笑：“大飞哥。门墩儿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怎么说也是张沈飞救了他妹妹，现在弟弟这么闹腾，容易让对方误会他们家觉得张沈飞办事不力。 “那又怎么的，我不怕他们？？”门墩梗着脖子，一下甩开大哥的手，又要往外冲。 “门墩你坐下，大半夜的你能不能别闹了，冷静一点！！！”柱子继续劝说，再抓住弟弟的时候，手上也使了几分力气。 门墩想甩开他的手，没甩开，觉得失了面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坠儿到底不是你亲妹子，你是淡定的多？？！！跟我们这亲哥哥是不一样。” 此言一出，柱子顿时脸色铁青：“门墩，你说话过一下脑子！！咱们都是一个爹，我怎么会不疼坠儿，只是你现在过去除了惹事儿还能有什么用？” “哦，你不就是怕古建队的人去派出所，连累你这个当队长的吗？？ “也是，不过是一个妹子被流氓欺负了，哪有工作重要？？？成！！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个单枪匹马的过去也能干翻他们。 你王柱子就安心当你的古建队队长吧！！！” 这话说的过分了，隆大妞脸色一变，王满堂更是当场就拍了桌子： “闭嘴！！！人都被抓起来了，你在这闹什么闹？就显得你了是不是？？？真要当时你在现场，看到四五个人欺负你二姐，指不定跑多快呢！！！我还不知道呢？” 真是个没脑子的货，明明张沈飞出面打倒了那几个流氓，也保住了坠儿的清白，这件事到此也就结束了。 他偏偏为了充大个儿，非得继续把事情闹起来。 不说闹大了对坠儿的影响不好，现在这么一闹，弄的也好像他们家觉得张沈飞没把事情处理好似的。 人家帮你的忙还得落你的埋怨，图什么呀？？？ 想到这里， 王满堂又是一阵感叹，自个儿这个小儿子就是个没脑子的货，偏偏还爱在外面惹事生非。 明明遇到事情之后跑的比兔子还快，事后却总是充大个儿。 他也就纳了闷了，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门墩是不服气，还要再跟他爹硬刚，却被他妈隆大妞薅了一把：“行了，明儿还得出去打零工呢，你赶紧回去睡觉。” “我不！！！” “你要是不睡觉，一会儿你爸打你，我可不拦着。”隆大妞使出杀手锏。 得，一听到这话，门墩儿顿时怂了，悄咪咪地就挪到了门口，撒丫子开溜。 人软了，嘴巴还是硬的：“这次就放了那些王八蛋一马，下次，没这么简单了！！” “滚蛋！！”王满堂骂了一声，扭头又看向张沈飞，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这狗熊孩子也不知道随谁了，净干些不着四六的事儿。” 今天中午，供销社那边还找过来，说这个混蛋去买芝麻酱的时候偷偷涂改粮本，被人抓了个正着…… 供销社的人提着他后脖领子找到家里，我要打他，你大娘还不让。” 王满堂说着，又是一摇头，慈母多败儿呀。 张沈飞的目光从门墩离开的门口移开之后，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是摇了摇头。 这些年四九城年轻一辈，太多像是门墩儿这样的孩子了。 动不动就逞凶斗狠，耍脾气。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怕的样子，天天不好好上学，只在街面儿乱晃悠，一定程度上来说，门墩儿和今天骚扰坠儿的是一类人。 他们也是社会一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一个个平时看起来吊炸天，可你要真的遇到了事，让他上吧？？嘿，立马就怂。 这些也就罢了。 关键这群人上学上的不怎么样，平时还总爱以工人阶级子弟，以后也一定能成为工人阶级自居。 看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管这个叫臭农民，管那个叫狗崽子，h五类的。 这些人就这么沉浸在出身好，出路好的良好美梦里，丝毫没有察觉现在的工厂已经饱和，想要子承父业，只怕是痴心妄想。 后来的上山下乡，也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成了社会隐患，需要找一个出路。 门墩出去之后，一群人终于能好好的说句话。 隆大妞拉着坠儿的手，让她给张沈飞鞠躬，感谢大飞哥的救命之恩。 张沈飞连忙摆手：“大娘，您这弄的就太夸张了，咱都是自家人，不说这些虚的。”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这波是你救了坠儿。”隆大妞坚持。 那可是四个地痞流氓，以一对四，要是张沈飞出了什么事儿，她可怎么跟王满堂那早死的师弟交代呀。 “甭见外，不说我大爷跟我爸爸的关系。 就说前两年刚饥荒的时候，我大爷还给我送过一大袋子白薯呢……就冲那个情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啊。”张沈飞说道。 “一袋子白薯，搁在平时真拿不出手，这也劳烦你挂心。”隆大妞笑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张沈飞知恩图报，让她心里很是受用。 见张沈飞没有把门墩儿刚才闹的那些事情放在心上，王满堂夫妻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虽然是晚上，隆大妞也从厨房里捣鼓出来一些端午节存的花生，古巴糖，摆在桌子上。 “要搁在以前，这些东西肯定是拿不出手招待客人的，但现在这情况，大飞你也别挑理……”把东西摆好之后，隆大妞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她们家祖上是正经的阔过。 据说慈溪那个老妖婆当年修建御花园的时候，国库亏空，给不起营造费，都是他们家垫付，花了足足二十万两白银。 不夸张的说，隆大妞小时候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所以格外的看重礼数，也就格外觉得这十几颗花生，几颗古巴糖拿不出手。 张沈飞似乎没有看出她的窘迫，伸手抓了一颗花生，剥开扔进嘴里，嚼的嘎嘣脆。 (本章完) 第358章 密室!! 家里来了客人，救了自己的闺女，还是世交的孩子。 可是自个儿家里却连点拿得出手的糕点，零嘴儿都没有，这让隆大妞觉得很是丢份儿，也觉得薄待了客人。 但张沈飞却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剥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嚼吧嚼吧：“嘿，这是沙土花生吧，味道真不错。” 隆大妞脸上这才显现出一抹笑意：“好吃就成。厨房里还剩下大概半两。喜欢吃的话，一会儿等你走的时候把剩下的都都走。” “嗐，这哪能呀。我一个大人不缺嘴，东西还是留给斧子和凿子吃吧。”张沈飞咽下嘴里的花生说道。 斧子和凿子是柱子媳妇儿给他生的一对儿双胞胎儿子，年纪不大，才刚一岁多。一动一静，很有意思。 双方又拉拉了一会儿家常之后，张沈飞便把话题往李大饼那边引。 四九城不大，李记油饼也算出名。 王满堂闻言便跟着说到李大饼家的油饼确实好吃，每次去东城区干活的时候，他们隆记得大小把式都会专门买他家的油饼，夹在烧饼里吃。 “只可惜啊，现在不让卖油条，油饼了。烧饼也得要票，不能随便吃了。”王满堂说着摇摇头。 “我听大饼叔说，他跟我婶子小时候还认识呢。”张沈飞没打算跟王满堂唏嘘，继续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跟谁？？认识我吗？我怎么不记得？？”隆大妞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大饼叔说早些年他去罗圈儿胡同一个大宅门里头送油饼的时候，婶子你跟着您父亲在那里给人挖池塘。 说当时他给了你半块油饼，你们俩就在一起玩儿。还说那家人扩起修的池塘也比旁人家的要深不少。”见她想不起来，张沈飞又给了点提示。 隆大妞这才恍然大悟，直嚷嚷着是有这么回事。 “我当时也是想什么事情都往外说，吃了人家一块油饼，就把我们家银壳的事情告诉了他。 后来才知道这个李大饼是个碎嘴子，还出去吹牛，说那银壳说是他们家卖油饼赚了钱，存钱的法子……”隆大妞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有些不得意。 毕竟他们家才是银壳的正统，那李大饼口气那么大，可根本连银壳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张沈飞对什么银壳不银壳的倒是不感兴趣，他今天也不是奔这个来的。 见隆大妞不搭茬池塘的事情，他故作好奇地说道：“婶子，我听大饼叔说那李老太监家的池塘挖的有六七米那么深，是真的吗？？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深的池塘呀。 咱们四九城有钱有势的不少，在家里附庸风雅挖池塘的也不少的，就这么深的，总觉得有点不合理……” 一旁的柱子也跟着说道：“一般池塘也就挖个两三米就足够了。挖那么深，要是在地下水位浅的地方，直接就能当水井了。” 他这可不是说瞎话，四九城水位深，挖井要深挖。 但他们山东老家有地方水位浅，吃水井也就挖六七米。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隆大妞一副我早已经看穿一切的样子，“有钱人跟普通人能一样吗？？当时那院子可是李老太监的，他是宫里头来的自然什么要求都高。 挖井的时候不但要深挖，还要做各种处理……反正怎么讲究怎么来。 所以呀，关于那个池塘，我爸爸他们甚至还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几人顿时来了兴致。 张沈飞更是在心中直呼终于说到正题了。 隆大妞洋洋得意，虽说现在到了新时代，但提起隆记辉煌的以前，她总是很骄傲。 卖够了关子，这才告诉张沈飞他们，当初他爸爸是隆记的负责人，带领着各种大小把式们一起挖了池塘，当时工期特别长，好在李老太监给的工钱也很是丰厚。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听到我爸跟我妈说，那李老太监的池塘之所以修的那么深，是因为里头是双层的…… 当时隆记内部，还流传着一个谣言说李老太太要把从宫里偷出来的宝物都埋在里头。” 埋宝物？？？ 在场众人立刻瞳孔皱缩，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四九城的都市传说。 没错儿，李老太监在相国寺藏了宝物的事情，虽然流传没有多广泛，但也绝对不是个秘密。 此时， 将罗圈胡同和那个宝藏联系起来，几人不由得有了大胆的猜测。 张沈飞几人脑海中甚至已经浮现出池塘底部密室的样子…… “难道说，那池塘底下就藏着李老太监的宝藏吗？？？”王满堂喃喃自语。 可是，如果岳父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自己？？也没有去探宝呢？？ 虽说修建池塘的时候，李老太监的势力如日中天。 可到了后来各路大帅进京，手里只有钱，树大招风却没有一点武力的老家伙就跟落水狗似的，谁都能踢一脚，谁都能从他身上刮下一层皮。 “怎么没找？”隆大妞嗤笑，“你真当咱爸爸是个傻的呀？我跟你说，后来那院子不是荒废了一阵子吗？咱爸专门带着最贴心，最信任的老把式进去，准备干一票大的！！ 结果他们一起下了池塘查探了两次，最后却发现里头根本什么都没有。 那池塘根本没有什么双层不双层的，原本就是那么深。至于为什么要搞那么深？鬼知道呢！！！可能钱多烧得慌吧。” 说完，瞅了瞅盘子里张沈飞剩下的花生，咽了下口水，可到底没好意思拿一颗来吃。 所有人立刻大失所望。 隆大妞他爹隆老三做了一辈子建筑，那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走工。 他那双眼睛就是尺子，他说池塘深度没变，那就一定没变。 王柱子有些不死心：“会不会他们在池塘里做了夹层，姥爷没发现。” “那么多从宫里带回来的字画玉器，珠宝，要是做夹层，那得做多厚呀？？最起码不得每边半米以上？？？这你姥爷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隆大妞反驳。 虽说这个大儿子是王满堂乡下妻子生的，但是他一直把对方当自己的亲儿子照顾，两人相处的也像亲生母子一般。 王柱子听完一想，也是。 一面墙壁有没有夹层，饶是他一个刚在建筑行做了十年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见多识广，在土木行做了一辈子的的姥爷又怎么会被蒙骗过去？？？ 王满堂斜睨了一眼失望的儿子：“好好做你的工作，甭做些天上掉馅饼的白日梦了。 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在古建队好好干，带领咱们隆记走向辉煌。” 虽然现在隆记已经并入古建队，但是在王满堂看来，只要那些老伙计，老把式们的人还在，隆记这块金字招牌就还在。 一旁的坠儿闻言撇撇嘴：“什么隆记？不早就被收编了吗？现在都是国家的人。” “女孩家家的，你知道个什么？？踏踏实实把初三上完，我就想办法把你安排进古建队。”王满堂看向她，忽然提起今天晚饭后的话题。 当时双方就是因为这个话题吵起来，然后坠儿一气之下夺门而出，骑着他的自行车跑了。 “我说了我不想进古建队，我想上高中，考大学！！！”坠儿尖着声音叫道。 明明之前大飞哥考上大学的时候，父母还在家里说他有多厉害，能进象牙塔学习，是人中龙凤，以后一定能走得更远。 怎么现在换了她要上大学，就变得不行了？？？ 隆大妞拉着一张脸：“上什么大学，你一个女孩子上什么大学？？？你都多大了？” 虽然隆记以前辉煌过，她小时候也算是过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但骨子里还是个保守的女人。 这从之前王满堂的原配麦子从山东来到四九城之后，她能很快的转变自己的身份，把自己放在悍妾的位置就能看得出来。 虽然当时她跟麦子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但却没有真的把对方赶出家门。 哪怕现在一家人住的房子是他们隆记的产业，王满堂严格算起来是个入赘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刻在这个女人骨子里的想法。 一个人既然传统，便不会只传统的一个方面。 在隆大妞看来，坠儿一个女孩读到初中毕业已经完全足够，不该再奢望更多。 这一点她跟想让坠儿进古建队的王满堂又不同，在她看来，女孩子最重要的还是嫁人，工作什么的都是次要。 至于理想？？那能当饭吃吗？你去粮店谈理想，人能白白给你棒子面吗？？？ 想到这里，她又语重深长的看着女儿：“娘知道现在读大学的女的也不少，但她们都是什么家庭出来的？？那基本上都是高干的子弟！！！ 你想想你今年已经十五岁，等你大学毕业已经二十二岁，到时候成了老姑娘，谁还会娶你？？？？ 为了上学耽误了终身大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夏虫不可语冰！！！！你什么都不懂，我不跟你说！”坠儿气的直抹眼泪，委屈巴巴地看向张沈飞。 之前答应过坠儿要帮她说服父母的。 张沈飞在一旁看着这娘俩吵得不可开交，叹了口气，递给王满堂一支大前门。 “叔儿，坠儿考高中，以后报考建筑类大学的事情您是怎么想的？？” 知道王满堂是个营造业的痴子，奇才，张沈飞特意强调了坠儿要考的是建筑类大学。 他还以为王满堂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不知道坠儿要考的大学类型。 要是知道了，肯定举双手赞成。 王满堂接过烟，从兜里掏出火柴点燃，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烟雾，闷声道：“我怎么想？？我觉得这丫头就是在异想天开。” 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呀！！！张沈飞好奇的挑起眉头：“王大爷，此话怎么讲？？” 王满堂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坠儿，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带着一丝不屑的说道：“营造行练的是童子功，你问一下现在咱们隆记的这些大小把式们，哪个不是十四五岁就开始在这个行当里的？？？ 就拿我自个儿来说，以前在山东的时候就跟着师傅学习瓦，木，扎，石，土，油漆，彩画，糊等手艺…… 这个行业靠的是实践，是大量的操作，日复一日的努力，而后才能精进手艺。 古往今来那些土木行大拿，比如鲁班，郭安兴、宇文恺、李春，哪一个不是从实践中走出来的？ 每天在大学的学堂里吗，看着书本上的知识。 听着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师讲的课，没摸过一块砖，没摸过一块瓦，就能学到会建筑行当的手艺？？？姥姥！！！” 他知道自家的二闺女从小就对建筑业感兴趣，又对这一行有很高的天赋，身为一个建筑世家的当家人，他也感到欣慰。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才更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误入歧途，把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学堂里。 坠儿被他的话惊呆了：“爸，您说什么呢？学堂里的知识怎么能是没用的呢？？ 您看看人国外那些建筑师，哪个不是上了大学，然后才青出于蓝的！” “我只知道鲁班祖师爷没上过大学！！！”王满堂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恶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反正你等毕业后就立马给我回家！！敢考高中，我打断你的腿！！！” “您不讲理！！！”坠儿一跺脚，抹着眼泪冲了出去。 “坠儿！！”隆大妞怕她大半夜的又跑出去，责怪的看了王满堂一眼。 “妈，我去看看，您别担心。”一旁的柱子媳妇儿是个人精，立刻追上去 他们俩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张沈飞，柱子和王满堂，隆大妞四人。 张沈飞三人都能抽烟，这会儿一支接着一支的，屋子里很快便乌烟瘴气，要是不抽烟的进来能被熏的一个跟头。 王满堂再次将一个烟头扔在地上，使劲的拿脚碾灭之后，看向张沈飞：“你怎么不劝我呢？？？？” “我劝您干嘛？？”张沈飞斜了他一眼，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你这小子……少装傻。你今天晚上只怕不止是送坠儿回来吧？是不是还答应了她，要帮着说服我，让我同意她上大学？？”王满堂说着，又点燃一支烟。 张沈飞笑了：“我说了，您就能听？？？就能让我坠儿妹子考高中，上大学？” 王满堂也跟着笑：“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听不听？啥事儿不得试试啊！！！” ps：腕骨今天例行游泳，嫌浅水区人多，去了深水区。 溺水，差点死了。这本书差点就太监了，我儿子也差点没妈了。呜呜呜…… (本章完) 第359章 绝杀! 王满堂知道张沈飞这趟过来肯定是受坠儿所托，前来说服自己，见他迟迟不说话，干脆主动挑明。 然后双手抱胸看着他，大有一副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样子。 张沈飞不置可否的笑了：“我说服您干嘛呀？我爸活着的时候就说过，您就是一头犟驴，只要打定了主意，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可不想干那种吃力，还看不到希望的事情。” 王满堂也没有在意他的挤兑，又是叹了口气：“这丫头跟我一样犟，我根本就说服不了她，你说说一个女孩子怎么就那么有主见呢？？？” 张沈飞没有搭理他的话茬儿，而是话风一转说道：“王叔，您知道林微因吗？？” “那能不知道吗？她可是建筑业的大拿。咱们的国徽人民英雄纪念碑都是她设计的。就我们古建队刚成立的时候，修复东直门，我还跟她见过好几面呢……” 当时作为古建队的负责人，由他来负责跟林徽因沟通，“那女人是个有想法的，对咱们国家的古建筑绝对是行家。对了，她还送给过我一本书，是他自己编写的《叫中国建筑史》，你等我拿出来给你看。” 王满堂说着，就指使隆大妞去礼物书架上拿自个儿的书。 将书递给张沈飞之后，他又说道： “以前我老觉得一把手同志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是在开玩笑，可跟林徽因接触之后才明白，有些女人确实厉害。你说她到底师承哪派？提起古建，简直是如数家珍。” 他琢磨着一个人能达到林徽因那样的程度，怎么着也得是建筑世家。 就算不是在四九城学艺，也得是其他大城市出来的。 总之，作为一个固执的靠手艺说话的手艺人，他本人对林徽因相当的敬佩。 隆大妞还从没听王满堂这么夸赞过一个女人，忍不住抬眼瞅了瞅他：“不就一个女人嘛，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 “人家对建筑业的造诣比我高的多，甚至比你爹都厉害！！！”王满堂强调，“就修复东直门的时候，我们古建队就没有不佩服她的。就老萧，平时你见他看得起谁过啊？？见了人林徽因，照样老老实实。” 嘶，比我爹都厉害？？ 隆大妞更顿时震惊不已，女人在建筑业里当学徒本就没男人占优势。 这女人在比她男人还年轻的年纪，就能到达她男人得不到的高度，这这不就是祖师爷赏饭吃吗？？？ 脑海中思索片刻后，她倒抽一口冷气：“那得是什么神仙人儿呀？？？我估摸着她爹娘就是做这个的，打小儿就跟着爹妈一起学，有传承！！！” 两三岁跟着建筑队看，后面一点点手艺的学，再往上走，才是绘图，设计。隆大妞虽然自己不学艺，但身为隆记最后一任掌柜的独女，对这个流程也是熟悉的。 说到这里，隆大妞心中又有些愤愤不平：“我当时也是你姥姥死活拉着不让学，要不然，有我爹带着，说不定现在也能跟这个林徽因较较劲儿。” “噗嗤~”一旁的柱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妈，您想多了。我可听人说，那林徽因连砌墙都干不了。” “不可能……你姥爷老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隆大妞压根儿不信。 “不相信我，您去问大飞哥。”柱子撇撇嘴。 一旁的张沈飞脸上笑容扩大：“大娘，人家林徽因压根就没干过你说的这些活。” “那她干啥的？凭啥指挥我男人和隆记的那些大小把式？还能让他们心服口服。”隆大妞不服气了。 “人家在国外读的建筑类大学！！经验都是在学校里头学的。”张沈飞说道。 隆大妞有些不可置信;“学校里头能学个什么？这不成了外行指导内行了吗？？” 此时，她连自个儿男人王满堂也不信了。什么比她爹还要厉害，怎么可能？？？那可是个女人，还是个只在学堂里闭门造车的女人！！！ 张沈飞坐直身体，决定跟她科普一下。 林徽因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去的国外，在那里感受到了建筑的魅力，努力考了大学。 因为那时候建筑系不收女生，她只能名义上报美术系，实际上学建筑。 毕业后回国，在关外教建筑。 1930—1945年15年间，林徽因、梁思成对190个县2738处古建筑进行了调查，很多古建筑通过他们的考察得到了全国以及国际的认识，从此加以保护。如河北赵州石桥、山西应县木塔、五台山佛光寺等。 1931年，林徽因受聘于北平中国营造学社。次年，为北平大学设计地质馆和灰楼学生宿舍。 “抗r战争时期，她拒绝了脚盆鸡让她一起研究咱们国家古建筑的邀请，决定自己研究。 花了好几年时间，研究咱们国家的古建筑，写成了这本《中国建筑史》。刚才我大爷也说了，她参与设计了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 您老说我们姥爷对咱们国家的古建筑奉献很大，那您觉得跟林徽因比起来呢？？” “那哪儿能比啊！！”隆大妞摆手，“你姥爷是给皇帝老儿干活，人林徽因是为人民服务。一把手不说了吗？人民高于一切。” 说完洋洋得意的看着自个人男人，看到没有？关键时刻我的觉悟也是很高的！！！ “所以您看，在学校学的东西，那都是有用的。”张沈飞最后总结。 到了这一会儿，王满堂可算看明白了，张沈飞这不还是在帮着坠儿做说客吗？？ 可他并没有吱声。 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个人最看好的孩子其实就是坠儿，要不然也不会非逼着对方入土木行，却没逼着大女儿。 此时听到林徽因那么厉害，心中隐约就想着他们家坠儿要是得到合适的指导，以后会不会也能这样？ 王满堂决定按兵不动，再观察一下张沈飞会说什么，又怎么说服自个儿媳妇儿。 隆大妞这会儿被林徽因的例子打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反复说着不会干活，怎么就能搞设计呢？？？这流程不对啊。 “什么行当有什么行当的规矩，什么时候学什么，这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怎么能跨过前面的步骤直接就做后面的呢？？？ 就好比咱们蒸馒头，你不发面揉面直接就蒸，那能成吗？？？”隆大妞掰扯着。 张沈飞微微一笑，又是一击绝杀：“谁说搞发明的就必须会制造？？？那些发明出火车大炮的人，难道都是自己亲手上去做车，钳，铆，电焊吗？？？人家甚至连焊枪都不会拿，可也不耽误人家搞发明创造，造福所有的人类！！” “就像您家里这台新买的收音机，我敢说发明它的人，说不定连拧螺丝都拧不好。” 隆大妞的思想开始崩塌，这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是在隆记营造厂长大的。 从小到大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先当学徒出再出师，然后当师傅，再精进一些之后才能看图纸。 而这一步也是最难的，很多人根本达不到。 营造厂里也有一些一开始就跟着师傅学设计的，但那些人除了学设计，其他时间也得跟着大家在厂里干活，哪有坐在教室里闭门造车的？ “没想到大娘您还知道闭门造车，到底是隆记出来的女人，不一般。”张沈飞调侃式的拍了拍手，“那大娘您说说，你们隆记按照您那个流程，最后出来搞设计的人的比例大概是多少？？？ 据我所知，我叔现在是四九城数得着的建筑业大拿，可他也不会做设计吧？？？” 隆大妞点点头：“我爹当年说过，能做设计得脑瓜灵活，有创造力还得有悟性……收十个徒弟里头能有一个就不错了。” “十分之一有点夸张了……您就没有考虑过，是因为你们的教课方式不行，所以才导致这个结果？？”张沈飞又抛出问题。 “怎么可能？我爹可是咱们整个四九城出了名的土木行大拿！！他做的活儿，连皇帝和慈溪那个老妖婆都说好。”隆大妞反驳。 “没说姥爷不好，只是说他是个好的走工，也能教出来我王大爷这样的好走工。可他自己不是建筑师，所以教不出建筑师。 建筑师，这是要系统学习的。 就好比我王大爷，他是个营造行的天才，瓦工，瓦工，漆工，彩等无一不精，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都不能搞设计？？？ 是因为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也没有一个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带他。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也得有人先把他给领进门，后面才能修行不是？？？” 隆大妞对自个男人向来是崇拜的，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所以你的意思是上了高中，上了大学就有人领进门了？？” 张沈飞点头：“人大学里头那些教授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一开始教的就是设计，创新……就我说的林徽因，从国外回来后当了教授，就教出来好几个。” 隆大妞再一琢磨：“不对啊，连一堵墙都砌不好，还指望着能起高楼大厦吗？？” “瞧您说的！”一旁一直没吱声的柱子突然又开了口，“人家还真不用盖的高楼大厦。他们只需要把高楼大厦给设计出来，自然有咱们这样的人给盖。” “爹，娘。当年我们几个出生之后，您看您二位给我们取的名字，柱子，坠儿，梁子都是建筑行能用到的东西…… 可是您说要是只有这些东西，房子能盖成吗？？？ 不还得有建筑工人，而建筑工人又听谁的？？还不是听设计师的！！ 爹您竟然那么推崇那个林徽因，怎么就知道我妹妹未来不能像她一样厉害？？？” 啊，这个……隆大妞似乎不服，还想说点什么啊。 “可是，刚才你爹也说了，几百年就出了一个林徽因。” 要是成不了林徽因那样的，不就白搭功夫了吗？？？ “您不让我妹妹上大学，她当然成不了！！上了大学她才有那份希望。”柱子有理有据。 “就算成不了林徽因，成个王徽因，马徽因的，也比一开始就放弃好。退一万步说，现在坠儿马上就要参加考试，她能考得上高中就让上。 真要考不上的话，再回来去营造厂不就得了吗？？？？干嘛非得现在就逼着孩子？”张沈飞也说道。 得，王满堂确实下定了决心，扔掉烟头：“她愿意去就去吧。女大不由父母，我是管不了了。” 终于说服了王满堂夫妻，张沈飞松了口气，总算能向坠儿交差了。 他起身要走，隆大妞忙指挥柱子送他出门。 兄弟两个一一前一后的走出灯盏胡同，到了胡同口，张沈飞示意柱子不必再送。 柱子停下脚步，却开口说道“大飞哥，您是不是对李老太监的那些东西感兴趣？？？” 张沈飞眼神一闪：“就是跟王大爷，大娘随口聊了几句……” 虽然隆大妞笃定的池塘里没有情况，但他心中并没有放弃，已经打算找机会过去探查一番。 “哥，我不是个小孩子了，也不是十来年前刚从山东进四九城那会儿……”柱子认真说道，“我看得出您对那个池塘感兴趣。” 张沈飞手里把玩着烟盒，看着他：“所以呢？兄弟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咱们两家是世交，不需要卖关子。” 柱子挠挠头，憨厚一笑：“那我就不跟哥您绕弯子了，那罗圈儿胡同二号现在是私房。 也是巧了，那房主委托我们三天之后去帮他们修整换瓦片” 四合院都是瓦房，日子久了，瓦片难免破碎。 如果只是一两片碎瓦的话，找个杂工也就干了，但是如果大批量的翻新换新瓦片就需要找营造厂的人。 按说现在隆记营造厂规进的古建队，前些年是不接这些活的。 但这两年不是事情少吗？ 工人们也得有饭吃，上面也就允许他们在不耽误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做些其他的。 柱子解释了一番之后又告诉张沈飞，三天之后罗圈儿胡同二号那边的活儿，是由他来带队的。 “哥您要是想实地考察，我可以带您过去。” 张沈飞舔了舔嘴唇：“柱子，你想要什么？？？？？” 亲兄弟上签名算账，他当然不会认为柱子准备白白地帮自己。 柱子又是憨厚地挠挠头：“哥，谁不爱钱呢？您到时候要是真在那里头发现了什么，别忘了我就行……” 张沈飞狐疑的看向他：“既然你能进那个院，为什么不自己去查探？” 要是真有什么，就可以全都塞进自己的腰包，何苦还要与人分？？ 要知道那有可能是一大笔宝藏。 柱子刚想回话，就看到巡查队的人过来，一番盘问之后，看了张沈飞和柱子的证件，才离开。 怕再有人， 柱子把张水飞拉到一旁偏僻的胡同里，这才说道：“大飞哥我跟你说实话也许你不信，但我这么做，确实有我不方便说的原因。 您要是信我，三天之后我就带您去罗圈儿胡同二号，您要是不信，今儿就算我白说。” 张沈飞静静的看着他，柱子也没吱声，静静的让他看着。 良久之后，张沈飞终于开了口。 (本章完) 第360章 张卫国!! 大概过了几分钟之后，张沈飞点点头：“成，兄弟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逼你。虽然说你不是在王大爷身边长大，到四九城也才十年。 但这些年咱们兄弟一直有接触，就不说我王大爷和我爹之间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单说你自己，我就相信你的为人。” 柱子闻言眼神一动，当年他跟他亲妈麦子一起进城，他亲妈被隆大妞开了瓢缝了七八针，还是张沈飞亲自送到医院的。这份情谊，他一直记得。 从往事中抽身出来，柱子看着张沈飞求证：“那哥……三天之后？？” “我明天要去一趟房山，后天回来三天之后咱们准时去罗圈儿胡同。”张沈飞给了他准信儿，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走了，你小枣嫂子现在孕晚期身子重，身边离不开人。” 两人分开之后，张沈飞骑上自行车，用力一踩脚蹬子，自行车立刻如利箭一般的窜出。 按说找李大太监宝藏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今儿但凡换个人跟他说我想跟你一起找宝藏，我有不得不跟你一起干的原因，但是不告诉你，他一定会怀疑对方另有所图，让其滚蛋。 但王柱子不同，这小子遗传了王满堂的敦厚老实，重情重义，却又比其圆滑一些，遇事知道变通。 《q家福》原剧中也是因为这个，他混的比他的父亲王满堂要好得多。 但不管走到哪一个高度，对工作，对家庭，对党和人民，王柱子始终不忘初心。 刚才说什么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只是说场面话，实际上，是因为有了上帝视角，所以张沈飞愿意相信他。 回到南锣鼓巷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合院早已经上锁。 张沈飞握住门把手，轻轻的叩了叩，里头很快传出阎埠贵略微有些警惕的声音：“大半夜的……谁呀？？？” “阎大爷，是我，大飞。”张沈飞声音有点轻，但控制在阎埠贵可以听到的程度。 里头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老阎家的开门声，接着是有些紧促脚步。 吱嘎一声，大门被打开，阎埠贵拎着手电筒出来：“大飞，怎么现在才回来呀？我都闷头睡了一觉了？？？” “嗐，这不是我王大爷家有事吗？我过去一趟。”张沈飞随口说道。 阎埠贵知道他说的王大爷指的是王满堂，嘟囔着之前王满堂给他们家做的支瓦炉儿确实好用。 “那王满堂是有真手艺的……我估摸着那支瓦炉儿能把我送走……” 张沈飞随意附和了一句，又说到阎大爷劳驾您给开门了，赶紧回去睡吧。 “成，我回去了，你也早点睡。”阎埠贵说完，拎着手电筒打了个哈欠就往家回。 张沈飞轻手轻脚的到了自家厢房前，门没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进门之后他轻手轻脚的去了浴室洗漱，本意是不想吵醒田小枣，谁料正洗脸的时候，炕上还是传来声音。 “大飞，你回来了吗？？”是田小枣的声音。 “是我吵到你了吗？”张沈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询问。 “没有。”田小枣说着翻身下炕：“我本来也打算起夜……” “你别动，我擦一把脸去扶着你。”张沈飞说完，从一旁毛巾架上取过毛巾，快速擦脸之后，又把毛巾挂回去。 他们家因为有洗手池，不用脸盆。毛巾架也是特制的，去掉了放洗脸盆的位置。 快步走到卧室之后，张沈飞帮田小枣拿过来鞋子，让她趿拉上，而后扶着她向着浴室走去。 孕晚期时候，孩子太大压迫膀胱，会导致孕妇尿频尿急。 田小枣现在基本每天晚上都要起夜个四五次。 每当这个时候，张沈飞就会庆幸自己在家里修了个厕所，虽说不能上大号，但是半夜小解总是方便一些。 等田小枣上完厕所，张沈飞又搭把手将她扶到了床上。 两口子躺下，田小枣因为已经睡了个回笼觉，现在没有睡意，张沈飞也不困，于是两人随口闲聊。 听到老王家的家务事，田小枣不禁感叹着，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一会儿又说女孩子能顶半边天，要是王大爷还不同意坠儿上大学，她就亲自上门去做思想工作。 别看她年纪不大，但是自打解放之后就成为了街道积极分子跟着杨红英处理群众问题。 后来进了居委会，一路升到街道办副主任的位置，对这一类的家庭问题处理起来可谓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再加上， 她自己解放之前没有机会上学，解放之后全凭自学才摘掉文盲的帽子。 对坠儿这样一心向上的女孩子好感更多，总想着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你呀？你这挺着个大肚子的，上门还不把王大爷给吓死。”张沈飞哑然失笑，随手摸着田小枣凸起的肚皮。 “吓到他更好，他要是不答应，我就装着肚子疼，坐在他们家捂着肚子，到时候他不同意也不行。”田小枣捂着嘴偷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你呀……”张沈飞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打小儿鬼主意就多。不过王大爷这边真用不着你，我已经跟他和大娘说好了，他们答应让坠儿先参加中考。等出了成绩，再说上高中，中专还是去古建队。” “那就好。”田小枣长舒一口气，又好奇地看向张沈飞，“大飞，坠儿以后真能像林徽因那么厉害吗？？？” 她之前不认识林徽因，但听到张沈飞说起对方成就，心中顿时便涌起满满的敬佩。 张沈飞：“几百年就出了一个林徽因，坠儿哪儿那么容易就跟她比？？我只是给王大爷他们画大饼。不过坠儿有天赋，即便达不到那样的高度，也能在建筑行干得不错。” 两口子说完这个，又说起给孩子取名的事情。 张沈飞沉思片刻说道：“要不还是叫卫东吧。” 老大叫捍东，老二叫卫东，这名字根正苗红，谁也说不出个什么。 “卫东好是好，但是现在叫这个名字的太多……”田小枣有些犹豫。 张姓本来就是大姓，再加上卫东这个名字现在叫的多，单他们街道这些年就有十几个卫东，整个四九城，整个z国更不用提了。 张沈飞搂着田田小枣，摸着他日渐长大的某处，一捏一揉地思考：“那要不叫卫国？？” “保卫国家！！这名字好就叫这个！！！”田小枣眼睛顿时一亮，兴奋之余又一把拍掉张沈飞摸在自己身上的爪子，“干嘛呀你，我这都要生了。” “没干嘛啊？？摸摸还不行吗？？”张沈飞摸摸鼻子。 过个干瘾也被说，一点都不像陈雪茹…… 啊，想到这里，他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抹尴尬。 今天好像去大前门的目的是去看望陈雪茹和张捍东来着？？ 擦，怎么光顾着处理老王家的事情，把这一茬忘得干干净净了！！！！ 不过还好，没有提前通知陈雪茹，那个小富婆也不会巴巴的等自己一晚上。 打定主意， 等从房山回来之后再去看望小富婆，张沈飞跟田小枣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两口子便搂在一起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 张沈飞起床洗漱之后，带着田小枣去小吃部要了豆汁和两个烧饼，找了一张桌椅，开始吃喝。 自打进入壹玖陆零年开始，油条，焦圈儿这类油大的食物就不允许再售卖。 豆汁配烧饼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但也只能凑合着吃。 吃饱喝足， 将田小枣送到街道办之后，张沈飞便在鼓楼东大街和南锣鼓巷路口等胖子。 昨天喝酒时候说好了的，胖子要去房山送货，可以载他一程。 从一九五二年到现在，小十年过去， 四九城自行车拥有量大幅度的提升，这会儿正是上班的高峰期。 满大街的工人们，穿着绿色，蓝色的工装或者军装，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路上，奔波在上班的途中。 这跟张沈飞印象中后世打工人上班时候有点类似，但又不太一样。 这些人的脸上挂着朝气蓬勃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对生活的期待和向往。 虽然吃不饱，一个个都很瘦，但是精气神比后世打工人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头上也都是茂密浓黑的头发。 张沈飞观察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看到后世那种浑身都是班味儿，不论男女头发稀疏，如同丧尸一般的打工人。 还有那些上学的孩子们，一个个背着书包，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哼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歌曲。 没有补习班，没有课外作业，也没有鸡娃的父母，更没有一睁开眼就要卷的学习。 这样的状态，让人看着心中便充满了希望。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远处传来大解放ca10的轰鸣声，张沈飞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向着那辆车招手。 这年头没有机动车乱停乱放这个说法。 胖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朝着张沈飞的方向疾驰而去。 又在合适的位置猛的一踩刹车，大解放发出吱嘎一声响，牢牢停在张沈飞面前，引起无数路人侧目，议论纷纷。 “你大爷的，你怎么不撞死我算了？”张沈飞上了车，真想给丫一脚。 “撞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胖子哼笑，又看了一下张沈飞空空如也的两手，“去咱小舅家不给带点东西吗？？” 他跟张沈飞打小就在一起长大，又因为自个家没亲戚，忍不住的就把张沈飞的亲人当成自己的亲人。 他觉得，都是小舅的外甥，他是能挑一下张沈飞的理儿的。 张沈飞拍拍口袋：“这还用你说，你以为我是阎老西啊？？看到没有？这里头都是粮票，全国的！！！” “德行！！”胖子启动车子，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告诉张沈飞，后面车厢里有他带给小舅的一袋子面粉。 “记住了，到了地方一定要告诉小舅，是我送给他的。”他再三强调着。 “你丫什么意思？是怀疑我想吞你的功劳吗？？？”张沈飞掏出烟盒，抽出两支大前门，一只塞进胖子的嘴里，一只自己含着。 “嗯哼，我能这么想你，证明组织对你是非常了解的。”胖子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又示意张沈飞给自己点烟。 “了解个屁！！”张沈飞笑骂了一句，掏出火柴给两人点上烟。 大解放出了四九城，朝着房山而去。 平时走短途的话，胖子都是一个人，只有长途才会配有副手。 他本身是个碎嘴子，一个人出门难免觉得无聊。 这次有张沈飞在，两个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抽烟，倒觉得时间过得不那么难熬。 等到车子到了燕山底下的时候，胖子甚至还有一些依依不舍。 张沈飞欠儿欠儿地说道：“怎么滴？现在知道哥哥的好了？？？想让我陪你，晚了？？？” “你丫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赶紧走吧你。”胖子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直接就赶人。 下了车，背上胖子给的白面，张沈飞便开始爬山。 这次的运气不太好。一直在路上走了一个小时，才总算搭上了一辆驴车。 待到下了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 远远可以看到钱家庄所在的那个山坳时候，张沈飞才从空间中取出给小舅他们带的东西，背着胖子给的那袋面，提着自己带的东西，朝着钱家庄而去。 穿过已经干涸了的小溪上的小桥，张沈飞看到大柳树下坐着一个老太太。 “你是……老森家的外甥？？？”老太太看到张沈飞，眯着双眼打量了半天，才说道。 “是我，老太太您身子骨可好？”张沈飞走过去，礼貌的笑着。 “挺好，有日子没见你了。不过你舅舅家这会儿可没人。”老太太说道，“你舅舅，舅妈在地里干活。你表哥在公社团部训练民兵呢。 团部你知道吗？就是以前公社大食堂那里。” 扑了个空？张沈飞微微一怔：“老太太，那我去团部找我表哥，把东西存您这里可以不？” 得到老太太的同意后，张沈飞把肩上和手里提的东西都放下，说了声劳驾之后，扭头走了。 他之前跟佟洛阳他们研究水轮泵的时候，在青年公社大食堂吃过饭，对这段路还算熟悉。 赶到之后， 便发现这里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在训练。 轧钢厂也有民兵组织，张沈飞之前也见过他们训练，主要是由保卫科负责。 但公社这种民兵团体，没有专业的人指导的，他却是第一次见。 这年头的全民皆兵可不是一句空口号。 民兵训练是军事训练，各级民兵组织那不是摆着好看的。 (本章完) 第361章 口气真大!! 我国民兵组织在解放前就雏形。 战争时期，军人们在阵前杀敌的时候，民兵们推着独轮车，帮助运送物资和食物，为军人们在前线厮杀打下坚实的后勤基础。 解放后进入五十年代， 百废待兴的我国正是内忧外患之时，国土安全和社会稳定成为当务之急。 为了强化国防体系，保卫家园，我国政府积极推动了民兵组织的建设。 1953年，是民兵组织的萌芽期，国家开始在农村地区筹建自w军和民兵组织。 民兵组织编制齐全，军，师，团，营，连，排，班向着正规军看齐。 装备有步枪，手枪，手榴弹，甚至有些民兵团队还有迫击炮和高射炮。 完全照着正规军看齐，平日里的业余训练，也丝毫不比正规军差。 打靶、拉练、队列、投弹、爆破和战术训练一应俱全，他们忙时做农活，闲时军事训练。 那个时候，民兵既是国家武装力量的组成部分，又是预备役的基本组织形式，为我国的国防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1958年，国家面临着来自国际的多重挑战。 这样的大环境下，1958年7月，上面召开扩大会议，明确指出：实现全民皆兵的方针。 民兵队伍开始扩充，除地、富、f、坏、y和残疾人员外，其他成分都可以参加民兵组织。 除此之外，还扩大了民兵的年龄限制，也开始招收女兵，同时实行工、农、商、学、兵结为一体的模式。 从一把手号召到同年年底，短短六个月不到的时间。 全国就建立了5175个民兵师，44，205个民兵团，民兵数量高达2.2亿之巨，占据了全国总人数的35%。 尽管发展迅速，这些民兵却不仅仅是做样子给人看的。 他们一直坚持着颇为严格的军事训练，无论男女民兵，几乎人人都经过长期的军事训练。 正是全民皆兵的实施，极大的震惊了那些西方国家，甚至对毛熊也产生了极为强的警示作用。 某种意义上来讲， “大办民兵师”与三线建设拥有同等重要的作用。 成为当时我国震慑列强、展示力量和决心的最有力手段。 张沈飞到了青年公社民兵训练基地，也就是原大食堂的位置之后，就看到训练场上聚集了二百多名民兵。 他们穿着短打衣衫和便服，也有少数人穿着绿色的，打满补丁的旧军装。 这些人以班或者连为单位，被不同的班长带领着，在训练场的不同位置做着不同的训练，一丝不苟，丝毫不被其他人所干扰。 这些人按照不同的班组分散在偌大的训练场上，各做各的训练，完全互不干扰。 四九城正是盛夏，这会儿又是下午两点多，一天中阳光正盛的时候。 民兵们虽然满头大汗，身上油光粼粼，有很多甚至干脆光着膀子。却丝毫不觉得热，一个个练习着突刺或者扎马步，跑步，踢正步，射击。 还有一些则是在围着各种武器，看专业老兵进行拆解和讲解。 张沈飞记得之前了解过，民兵除了有常规的工种之外，还有侦察兵，爆破，防化，甚至是通讯等专业化兵种。 这些兵种要求更高的文化水平和专业性，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沈飞在青年公社的现场并没有看到类似这些兵种的人出现。 平时可看不到这样的场面，张沈飞饶有兴致的在训练场参观，很快，他的异常就吸引了一个小兵的注意。 对方一路小跑过来后，朝着他敬了个像模像样的军礼：“同志，这里是青年公社民兵训练场，闲杂人等请勿入内！！！” “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找人。”张沈飞打量着这个小兵，大概也就十四五岁，营养不良脸色不好，但精气神还算可以。 “请问您找谁？？”小兵又是客气一问，察觉到张沈飞探究的目光，他也不服气的打量回去。 “我找钱铁柱。”迎着那小兵上下打量的目光，张沈飞答道。 “找我们连长？那您稍等，我去把他叫过来。” 小兵说完，扭头一路小跑朝着正在操练的人群跑去。 别说，那步子像模像样，还真有点儿军人的意思。 几分钟之后， 张沈飞看到人群中一个穿着夏季军装的人远远的看了自己一眼，又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走来。 看清楚找自己的居然是张沈飞，钱铁柱由走变为小跑，到了张沈飞面前，眼神中闪着一抹兴奋：“大飞，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跟我小舅。行啊你，士别三日，这都当上民兵连长了。怎么着，当领导的滋味怎么样？？”张沈飞调侃他，顺手递过去一支烟。 根据现行政策， 民兵分为基干民兵和普通民兵两个类别。 基干民兵为第一类预备役，普通民兵为第二类预备役。 基干民兵要求身体年轻，身体素质好，政审严格，保持经常训练，在有必要的时候需要参加战斗。 而在民兵队伍中的地位，也是普通民兵不能比的。 很明显，钱铁柱这个民兵连长，就属于基干民兵。 公社是民兵武装部一级，下面的每个大队是一个民兵营或者民兵连，排。 民兵排原则上是三到四十个人，以生产队为单位。 但具体实施的时候，也要根据生产队具体人数来确定。 如果人数较多，五四百口子，就可以直接成为民兵连，下面再设各民兵排。 可如果生产队人口较少，只有一二百人，从里头勉强只凑够二十个民兵，也能成为民兵排。 钱家庄一共也就二十多户人家，算是个小型生产队，肯定没有民兵连。 钱铁柱既然被称为连长，应该负责的是整个青年公社。 这大小也算是个公社干部了，所以张沈飞才会有“领导”一说。 被表弟调侃，钱铁柱有些不好意思，本就被太阳长时间暴晒的脸更红了：“嗐，甭寒颤我了……我也是刚当上这连长。” “再说了，民兵连长算个p的领导，连个芝麻大的官儿都算不上。又没有工资，干的活儿却比普通民兵更多。” 训练投弹，炸药包拆装，爆破，还要训练利用地形地物的作战都是他们这些连长要做的。这些相对普通训练来说，要更加的危险。 当然，钱铁柱也就随口这么一说，实际上能当连长他心里还是很骄傲的。 张沈飞一眼就将其看穿，冷哼一声：“你丫的要是真的这么不满意当连长，我帮你去跟你们公社的白书记说，让他把你撸下来，当个普通民兵可好？？？” 这样装着抱怨，实际上炫耀的样子真的很欠揍！！！操！！ 钱铁柱脸色一凛：“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做革命工作怎么能说累呢？？？一把手教育我们，不能挑肥拣瘦！！” 怕张沈飞这个不做人的真去找白书记，他连忙拉着对方的胳膊：“你不能真去找我们书记吧？？？” 张沈飞哼笑：“就你丫的，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还跟我在这儿装呢。” 钱铁柱挠挠头，换了话题：“大夏天热的人恨不得扒一层皮，你过来干嘛？” “我来我看舅舅，还需要跟你汇报吗？？？”张沈飞用下巴指了指正在训练的人群，“我现在过来，不影响你工作吧？” “不影响，本来也要结束了。走，带你去连部歇歇。” “连部？”张沈飞有些诧异，没想到青年公社这整的还挺正规。 “就是之前食堂吃饭的屋子，现在不吃大食堂了，地方空出来我们就征用了……对了，那地方还兼武器库。” 钱铁柱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的食堂走去，张沈飞紧随其后。 所谓的连部，其实就是一间很大的类似仓库的房子，因为之前当过大食堂，里头还砌着打饭的台子。 张沈飞之前推广水轮泵的时候，还曾经在这里吃过大锅饭。 连部进门之后，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国地图，地图上不少位置还做着标记。 张沈飞看不懂，问钱铁柱，对方告诉他这是今年遭灾的区域。 看着那大片大片被标记的位置，张沈飞沉默片刻。 他转头往另一侧看，又看到六排，每排足足有七八米的大木架。 每排之间留着足够一人通行的空隙，有两排木架上整齐摆放着各种武器，虽然都不太新，但保存完好。 除了这两排，其他的木架都是空的，想来都被正在训练的民兵拿走了。 钱铁柱带着张沈飞参观他们的武器库，从言语到眼神都是满满的显摆。 张沈飞正想怼他，便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青年公社的白书记。 看到张沈飞， 白书记立刻快走几步过来，离地还有两米的时候，右手就伸了出来：“唉呀，张沈飞同志，你好你好，咱们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田里的庄稼怎么样？？？”张沈飞跟其握手，很是热情的问候着。 未料对方听到他的话之后，更激动地攥着他的手：“好好！！你们可是帮了我们公社大忙了啊！！！ 自打安装上你们燕京大学的水轮泵之后，我们青年公社的旱情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去年的夏粮和秋收虽然称不上丰收，但是比预计的要好很多！！！ 今年眼瞅着就要收麦子，我估摸着，产量不会比去年差的！！！！” 田地的干旱得到解决，公社大食堂也不再营业，社员们都回家吃饭，还能在自留地里种一点蔬菜，养一些家禽家畜。 可以说，今年虽然干旱依旧，但是对他们农民来说，日子是真的好过了不少。 而这些，都要仰仗眼前的这个年轻和他的同学们。 这也是白书记在看到张沈飞之后如此激动，仿佛看到亲人一般的原因。 两方寒暄了几句之后，白书记知道张沈飞和钱铁柱有事情要谈，便知趣的找了个借口离开，将连部留给了他们。 没有外人在场，张沈飞顿时松懈下来，走到武器架那里选了一把五四式手枪，在手里利索的挽了个枪花。 “嘿，会玩吗？你别搞走火了？？”钱铁柱说着伸手就要夺，张沈飞闪开。 “看不起谁呢？我在我们轧钢厂也曾经参加过民兵训练好不好？？” 张沈飞闭着眼睛就是吹牛逼，反正青年公社离轧钢厂这么远。随便自己怎么吹牛逼，钱铁柱也不能去求证不是？？？ “你？？？也是民兵？？？”钱铁柱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怀疑。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老表，实在是两人相处这么多年，张沈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明白不过。 如果对方真的是民兵，肯定在被选上的第一时间就会跟自己炫耀，怎么会憋这么多年？？？ 见他一副狐疑的样子，张沈飞顿时不高兴了：“怎么着？？？不相信哥们儿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露一手？？？” 钱铁柱也笑了：“成啊，咱们俩去靶场上练练，看看谁是真牛b，谁是纸老虎！！！” 他就不信自己这个民兵队长，青年公社第一神枪手，还能打不过个张沈飞！！！ 两人各自揣着一把五四式手枪来到靶场。 得知他们两个要比枪法，众人顿时来了兴致将他们团团围住。 其中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张沈飞，见他穿得光鲜，又一副小白脸的样子，顿时就小看了他。 一个人开口，大家都开始起哄，嚷嚷着张沈飞居然敢跟他们公社的民兵连长比枪法，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张沈飞勾唇一笑：“谁活的不耐烦还不一定呢！！我就怕一会儿把你们钱连长给打自闭了。” “同志，敢问从哪里而来？说起话来口气这么大？？” “就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认识你，你是燕京大学研究水轮泵的，我反正不信你一个书生能打枪！！！” “你要是能赢，我以后不佩服我们连长，就佩服你！！！” “跟他扯什么？他一个大学生，会读书我认，打枪？？我不认！！！” “哎呀，你们怎么说话呢？还没有开始呢，你们怎么就能先入为主。” “就是，说不定他比连长更厉害。”有几个女兵不高兴了，开始帮张沈飞说话。 颜值即是正义！！！ 长得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枪法不好呢？？？ 其中有些理智的已经在幻想着如果张沈飞失败之后，怎么跟他搭讪，然后手把手的教他打靶。 打靶场位于食堂前方的一片空地上，呈长方形，整理的很是像模像样。 打靶场很快被清空。 这里设有八十米，一百米，两百米和三百米的射击地线和各种射击掩体。 远方墙根的地方有着十几个半身粑。 钱铁柱指了指那些靶子：“怎么样？？咱们就打那些，谁命中的多谁就赢。” 张沈飞比一的看了那些靶子一眼：“都是些死玩意儿……真到了战场上，敌人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你打吗？？？？” “那你想怎么样？？”钱铁柱看着他。 “咱们要打就打活靶子。”张沈飞仰着下巴，自信的笑着。 嘿，钱铁柱知道自己这个老表爱装x，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爱装。 但今儿这装的确实有点过了，还活靶子？？？！！ 我就不信你一个成天在大学里头念书的，还能打得过我一个民兵连长？？？！！！ 今儿劳资就让你知道，装x装过了是什么结果！！ (本章完) 第362章 神枪手!! 在钱铁柱看来，虽说小时候张沈飞确实各方面都比自己强，经常把自己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但这么多年过去， 张沈飞在城里进了轧钢厂，当了干部，后来又考上了大学，写小说，搞创作，一直走的是白面书生那一套。 而他钱铁柱呢？？？ 农忙时候下地干活，卖的是这一把子力气。农闲时候在民兵营参加训练，因为是基干民兵，还受到专业军人的培训。 他就不信， 张沈飞一个走文艺路子的，还能跟他一个民兵连长比枪法？？？！！ 这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吗？？？ 丫指定又跟小时候捡死蛇似的，在这里装x呢！！！ 只要自己不怵，丫的就得现原形！！！ 意识到自己终于有打败张沈飞的可能，能够一雪小时候的耻辱，钱铁柱当即便同意：“行，大飞你说打什么吧？我奉陪到底。” 张沈飞指了指操场旁边的一堆大概和啤酒瓶差不多大小的破罐子，那是之前大食堂做饭时候淘汰下来的，用坏了的残次品，留着没用，扔了浪费，就那么一直放着了：“就打这玩意儿。” 他指了指之前帮自己喊人的小兵：“小伙子，对，就是你。过来！！ 你朝着天上扔破瓦罐，我跟你们连长负责打。谁打爆的罐子最多谁就赢。” 嘶！！！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打法儿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简直是难如登天。 不说别的，就那破瓦罐下降的速度，就非常考验人的判断力和预知能力。 而且破瓦罐上天之后，那目标多小呀！！！ 这可比打大雁难多了。 那小兵傻愣愣的走到张沈飞身边，就被塞进怀里一个破瓦罐。 不是，我还没答应呢！！怎么直接就给我了？？ 他有些迟钝的看向钱铁柱：“连长……我，你，你行吗？？” “噗嗤！！”张沈飞忍俊不禁。这小子是友军啊！！这是在帮自己呢！！ 他嘲弄的看向钱铁柱，学着那小兵的语气：“连长，你行吗？？” 钱铁柱原本心中有点犯嘀咕，觉得这么打难度太大。想干脆找个借口降低一下难度。 谁承想小兵这个大聪明直接张嘴就是“你行吗？？” 男人能说不行吗？？？更何况还被张沈飞贴脸开大！！！这简直不亚于当面侮辱自己！！！ 看着张沈飞那嘲讽的神情，钱铁柱怀疑这次自个儿要是退缩，以后得被张沈飞嘲笑一辈子。 想到这里，他便一咬牙，一跺脚：“把那个‘吗’给劳资去掉！！！我钱铁柱长这么大，就没有不行的时候！！ 就这么着，小全，赶紧开始扔瓦罐。今儿连长就给你们开开眼，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神枪手！”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张沈飞嗤笑。 钱铁柱挺心虚，但也在强装镇定。十个瓦罐打下来，中了四个。 这就不错了，在场青年公社的民兵们立刻鼓掌，嚷嚷着连长牛x，连长神枪手，打败城里来的大学生！！ 钱铁柱也有些得意洋洋，虽说四个命中率不算高，但也蛮能说的过去。 他琢磨着张沈飞顶多也就打中两个，说不定一个也打不中。 雷鸣般的吹捧声结束之后，众人看向张沈飞，期待着他给他们连长当垫脚石。 想想吧，他们连长要是赢了，以后他们就能吹嘘他们青年公社的连长打败了大学生，那多牛叉啊！！ 张沈飞显然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倒也不在意的样子，从口袋里扯出来一条手帕，指了指人群中长得最漂亮的那个姑娘。 “这位同志，能麻烦您用这块手帕把我眼睛蒙起来吗？” 那姑娘还没有从被大帅b点名的震惊中回过神，红着脸走过来接过手帕，呆滞地问道：“蒙起来眼睛干嘛？？” 张沈飞：“我要盲打。” 盲打？？盲打！！在场的众人震惊的瞪大双眼。 那姑娘更是不可置信的尖叫：“大学生同志，你，你真的要蒙着眼睛射击空中的罐子？？？这，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好吗？？” 一旁的钱铁柱也皱眉，正想说什么，那小兵却率先开了口：“连长的表弟同志，你要是蒙着眼睛打，那我们在场被你误伤的人，尤其是我，算是因公殉职不？？？” 他可是负责扔罐子的人，被失手打死的可能性最大！！！ 此时的小兵小全心中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后悔，悔恨…… 亲娘咧，不过是扔个罐子，怎么还冒上生命危险了？？？ 一旁的漂亮姑娘眼神中也满是担忧，语气中是满满的惋惜：“只打死一个两个的还好说，要是打死的多了，大学生同志你该怎么跟你们学校和我们公社书记交代啊？？？” “你要是因为这个坐牢了，太可惜了……” 钱铁柱闻言麻了， 本以为这姑娘是惋惜社员们的性命呢，结果居然是为张沈飞要坐牢感到惋惜？？ 这尼玛一个公社的情谊，比不过一张脸？？上哪儿说理去啊！！！ 钱铁柱很无语，旁边围观了全过程的青年公社的社员们也会无语。 连带着，对张沈飞的情绪更重了，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上了说不清的哀怨。 长得帅了不起啊？？你牛b，你到我们公社抢人？？？ 张沈飞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似的，背对着那姑娘，微微屈膝，示意对方放心大胆的为自己系上手帕。 姑娘手有点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为张沈飞担心，还是激动。 好大一会儿之后，才终于把手帕给系好。 最后，还拉了拉系好的蝴蝶结，小声嘟囔着让他注意安全。 “可以了，谢谢你啊！！”张沈飞虽然看不见，还是回头给了对方一个微笑。 砰砰，砰砰，姑娘只感觉一颗心如鼓槌一般，不由得捂住了胸口…… 张沈飞被小全带着在射击的位置站好，青年公社的民兵们看他居然来真的，立刻一个个逃命似的往靶场的外围躲。 开玩笑，谁tm嫌命长啊？？！这子弹可不长眼，不分什么人和罐子！！！不管射到哪个，声音一样嘎嘣脆！！！ 那小兵其实也挺想跟着大家一起逃的，可谁让他是张沈飞钦点的发球员呢？？ 最后，只能面如死灰，如丧考妣一般的抄起一个空的破瓦罐，奋力往往天上一扔。 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人群中，躲在最后面。 嗖地一声响~破瓦罐被抛上天，发出尖锐的破风之声…… 张沈飞耳朵微动，仅仅一瞬间的功夫，就已经锁定了那破瓦罐下降的速度，方向，此时的高度和接下来可能的高度。 他手里原本就握着那一把已经上膛的五四式，此时立刻调转到合适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扣动扳机。 噗地一声响，子弹射出，紧接着啪地一声之后，便是瓷器炸开的清脆之声。 我去，居然真的打中了？？？在场的众人顿时便惊呆了。 “这，居然真的打中了？？？”那名漂亮的女民兵惊呆了。 “这有什么？咱们连长刚才不也打中了吗？？”一旁一直陪着他的男兵不爽。 “可是大学生同志可是蒙着眼睛的！！”那女兵不服气的反驳，觉得对方简直是在胡搅蛮缠。 男兵被噎，良久之后闷声道：“运气而已，瞎猫碰上死耗子，有本事咱们看下一枪。” 靶场中央，张沈飞大喊一声那小兵过来继续扔罐子。 小兵从人群中跑出来，捡起一个破罐子，扔完了就跑。 虽说刚才那一枪挺准，但保不齐是运气呢？？还是得躲远点儿才靠谱。 嗖，又是一个破瓦罐飞起 啪. 又是一击就中。 “卧槽，这扔了四个了吧？全中，他跟连长打平了。” “什么叫打平？他可是蒙着眼，咱们连长……” “你们说的都不对。他厉害的地方在于打了四个，中了四个。咱们连长是打十个中了四个……” “这才是神枪手啊！！！” “大学生果然不一般！！一把手说的没错，知识就是力量！！！” “哼，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说的？？”那漂亮女兵瞪了一眼身边的男兵，眼神中是满满的骄傲，似乎张沈飞有实力，她也与有荣焉。 男兵脸红脖子粗：“我承认他厉害了……成了吧？？？” 说完了，心中却在反驳，大学生再厉害跟你有毛线关系？？给人系了个手帕，真以为你们俩就搞对象了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 当然，这些话也就心里想想，说是不敢说出口的。 到了这会儿，在场所有人都被张沈飞的枪法所征服，从一开始的看不起，到现在的敬佩。 一个个手都拍红了，喊大学生同志果然牛逼，知识就是力量，喊得嗓子都劈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群穿着军装的人在公社领导的陪同下，悄悄朝着靶场而来。 靶场这边， “接着扔，我看他能不能百发百中。”钱铁柱拉过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兵，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兵更是摆烂扔了罐子不再往回跑。兴奋的扔完罐子之后，依旧立在原地。 “连长的表弟同志我看好你，一定要百发百中呦！！！”他星星眼看着张沈飞。 张沈飞又是几枪过去，啪啪啪，又是三个罐子在空中破裂。 现场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空气中传来一道稍微有些苍老的声音：“同志，这次换我来扔罐子怎么样？？？” 张沈飞吹了吹枪口，满不在乎的点头：“谁都一样。” “我有一个要求，你能先在原地转十圈，然后我抛瓦罐，你再去打它吗？？”那道声音又道。 蒙着眼睛的张沈飞听完，顿时笑了：“行家啊！！老同志，部队里出来的吧？？只不过，我记得部队里打的都是死靶子吧？？？你让我转圈打活靶子？？” 对方道：“所以，你能接受我的考验吗？？” 张沈飞有些莫名其妙：“你谁啊？凭什么考验我？？我张沈飞可是只接受d和人民的考验！！！” 那道声音怔愣片刻后，也笑了：“我想我可以代表党和人民……” 见张沈飞依旧不为所动之后，又道：“所以，你是不打算接受我的考验了吗？？” 他确实是部队退下来的，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他是侦察兵，那时候他们也有蒙眼射击考核。 所以在看到张沈飞蒙着眼睛打瓦罐的时候，顿时便来了兴趣。 如张沈飞所说，他们那时候在部队打的都是死靶子，所以看到张沈飞打活靶才会震惊，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的极限。 此时见张沈飞不敢迎战，也就有些意兴阑珊。 扭头整想把手里的瓦罐还给那小兵，却听身后张沈飞淡淡地说道：“那就开始吧。” 嘶！！同意了？？在场众人又是瞠目结舌。 张沈飞却不管那么多，嚷嚷着让大家帮自己数数，而后直接在原地就开始转圈。 “一圈！！” “两圈儿了！” “五圈，还有五圈！！！！” 这可是蒙着眼，转完圈之后头晕目眩下的打活靶子啊！！！在场所有的民兵们都激动起来，嘶吼着数着圈数。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想着让张沈飞败给钱铁柱了。 他们只想着今天可以大开眼界，可以看到货真价实的神枪手！！！ 钱铁柱更是双手握拳，死死盯着张沈飞，期待着对方的精彩表现。 就这么，所有人齐心协力数到第八圈的时候，那老者却突然猛的将手里的破瓦罐抛上天空。 “不是！还没有到时候呢！！” “才八圈，你这老兵怎么这样？？？” 民兵们顿时急了，在他们看来张沈飞都已经答应这老兵的要求，赚钱后再射击了，他怎么还能来阴的呢？？？ 虽说对方身上穿着军装，还在公社干部们的簇拥下而来，可依然有些人愤愤不平地帮张沈飞发声。 一旁的公社干部和钱老森等知道老者真实身份的，顿时脸色煞白， 公社书记更是直接日娘捣老子的骂道：“都给劳资闭嘴。谁再敢胡说，等着劳资收拾你！！” 几句话的功夫，那破瓦罐已经到达最顶点，开始下降。 张沈飞第十圈正好也转完，稳稳地站在原处。 靶场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周围安静的仿佛连呼吸声都清晰可查。 张沈飞微微侧头，听着动静，耳朵微微煽动。 就是现在！ 他直接抬枪，朝着天空瞄准…… “大飞……”钱铁柱失声尖叫，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压根无法呼吸。 嗖地一声响，子弹从枪膛中射出，带着余温飞向天空。 紧接着啪地一声脆响，灰褐色的瓦罐在空中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碎瓷片如同天女散花一样，洒落下来。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夏日午后的青年公社打靶场，空气仿佛凝滞成了固态，无法流动一般。 所有人都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出神，久久不能言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名老者率先反应过来，鼓掌大笑：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小伙子，你是我见过枪法最厉害的！！！有没有兴趣到部队发挥自己的特长？？” 部队？这人谁啊？？听这话，不像是青年公社的。 张沈飞好奇的将手伸到脑后，将蝴蝶结的一边轻轻一拉，蝴蝶结顿时散开。 离开手帕的遮挡，张沈飞这才发现靶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好几个人。 其中有小舅钱老森，青年公社的书记，社长，还有一些穿着军装，但不知道是不是军人的人物。 不是他眼拙，实在是这个年代穿军装的人太多，想靠衣服猜职业不太可能。 不过从这些人的身姿来看，即便现在从事别的行业，也一定是行伍出身。 这群人的为首者，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的军装洗的褪了色，却依旧笔挺整洁，这么热的天，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 (本章完) 第363章 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此时， 这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张沈飞，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威压。 这个时代距离战争年代不过才过去十几年，大部分人都知道，拥有这种眼神的会是什么人，曾经经历过什么。 一旁的钱老森不由得有些紧张，想上前说点儿什么，却被他爹拉住。 张沈飞站直身体，一动不动地接受着对方目光的审视。 “关老，这是我的外甥，张沈飞。”见气氛一时间僵持，钱老森硬着头皮站出来，给他们做介绍，“大飞，这是四九城里来的领导。” 是什么领导？他没说，张沈飞也没问，只恭敬地说了一句领导好。 “老钱，你们钱家果然是代有人才出啊！！”老者收回目光，笑了笑，拍拍钱老森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道。 钱老森笑了笑：“您过奖了。” “小伙子枪法不错，跟谁练的？？”老者询问张沈飞。 “爱好这个，我在轧钢厂长大，从小没事儿跟着保卫科练着玩儿。”张沈飞淡淡道。 他没说实话，老者显然也知道，却也没有追问。扭头继续跟青年公社的领导们，和他自己的随行人员聊天。 钱铁柱趁机把张沈飞拉到一半，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枪法这么厉害。 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提前说，还要跟自己比枪法，害的自己在青年公社所有民兵面前出丑。 张沈飞一把将自己的领子从对方手里拯救出来，细心整理好，凉凉道：“我说了我也是民兵，还是轧钢厂第一神枪手，你自个儿非不信，觉得我在吹牛。” 啊，这个……好像，确实是这样？？ 钱铁柱眼神中闪过一抹尴尬。 张沈飞当时确实一再强调他枪法牛逼，只是自己想起以前眼镜蛇的经历，总觉得对方还是在吹牛…… 麻蛋，谁知道士别三日，这厮居然真的成了神枪手啊！！！ 钱铁柱悻悻然的撅了噘嘴：“今儿我可是丢了大人了。你丫的，怎么就不知道让着我呢？？” “让你？”张沈飞笑了，正色道，“那不是让你自欺欺人吗？？兄弟，你记住，不管风光还是落魄，都得讲究个光明磊落！！输了不可怕，可靠弄虚作假赢？那不是丢了先人的脸吗？？？” 钱铁柱眼中闪过一抹愧色，被他说的无地自容。 可转念一想，貌似，张沈飞以前也没少干过弄虚作假的事情啊？？？！ 他质问：“你能弄虚作假我不能？？？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挺有文化。”张沈飞却又笑了：“但是，你能跟我比吗？？我不怕丢我家先人的脸，你也不怕吗？？” 卧槽，这话好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 钱铁柱再次被张沈飞的不要脸所折服，干脆去跟大家一起训练不再搭理他。 张沈飞继续在靶场闲逛，有了刚才那一遭，再没有人去无视他。 不少的民兵都围着他，询问打靶的诀窍，张沈飞也没有小气，将基础知识跟大家大概讲了一遍。 尤其是遇到女民兵发问的时候，更是讲的格外仔细。 钱铁柱在一旁偷偷摸摸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去四九城，一字不漏地将这些复述给田小枣。 几位领导好像真的只是来视察，时间赶得很紧。 看完张沈飞他们打靶，参观了青年公社，又跟公社领导们聊了几句之后，便坐着吉普车离开。 这会儿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一日的训练告一段落。 张沈飞装逼成功，乐呵呵地跟民兵们挥手告别，跟着小舅和钱铁柱回到钱家庄。 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他知道，自己人虽然走了，但神枪手的传说会永远留在青年公社。 此时已经临近饭点儿， 钱家庄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开始升起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几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走到钱家大门口。 赵桂花已经从地里回来，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说话声急忙迎出来，用围裙擦着手，笑的很是和蔼： “大飞来了？？你可有日子没过来了，舅妈杀了鸡，今儿咱们炖鸡肉吃，马上就做熟了。” “舅妈您怎么知道我过来？？居然还提前炖了鸡？”张沈飞挑起眉梢。 赵桂花朝着院子角落的麻袋嘟嘟嘴：“喏，这是你九奶奶让她孙子送过来的，说是上午跟你在村口遇见，你让她帮忙看着这些东西……” 她显然已经看过麻袋里有什么，这会儿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你这孩子也是的，怎么带那么多粮食过来？？？” 城市吃的都是商品粮，老张家十个葫芦娃又都是最能吃的时候。 他们不说补贴对方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让对方接济自己？？ “这些东西，还有我给你收拾出来的那些野菜，木耳什么的，赶明儿你走的时候都带回去。”赵桂花一样都不打算留。 张沈飞刚才只是看了一眼那老太太送过来的东西。 这会儿再一看，可不是嘛？ 东西一样不少，旁边还多了一个麻袋，想必里头就是小舅妈让自己带走的东西。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舅妈，我们现在真不缺吃的……不信您问问柱子哥，他之前去城里办事儿的时候，跟我去过一趟云居胡同。” 钱铁柱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没错儿，大飞他们现在日子不差的。 平时在大杂院子里苦哈哈地只是给人看，妈您甭跟他客气，该收下就收下。吃大户呢，得够狠。” 赵桂花有些纠结地看了看自个儿爷们儿，见他点点头，这才说道：“那成吧，我今儿也是沾了大外甥的光了。 你等着，舅妈去看一下腌的咸鸭蛋有没有好，能吃的话，中午给你们加菜！！！” “嘿，不留下这些东西，那鸭蛋还不给我吃了……啧啧啧。”张沈飞调笑。 赵桂花喇他一眼，嗔怪：“你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长了张嘴。啊，不对，什么东西糊了？？不对！！我的鸡！！！” 看到赵桂花扭头就往厨房跑，张沈飞乐不可支。 “还笑，这鸡要是炖糊了，我妈得一个月晚上睡不着。”钱铁柱说道。 农村人都这样，不怕人吃，就怕东西被糟蹋了。 好在那鸡肉只是汤汁熬干了，并没有真的糊了，赵桂花不至于晚上心疼的睡不着。 一大盆芋头粉条炖鸡摆上桌子之后，赵桂花又凉拌了一个黄瓜和一份小葱拌豆腐，里头滴了不少香油。 很快，张沈飞，钱老森夫妻和钱铁柱夫妻都上了桌。 钱铁柱拿出自家酿的地瓜烧，给表弟和他爹都满上，他自己则是没喝。 晚上民兵队还要训练一个小时，喝了酒怕误事。 一家人一起吃着美味的走地鸡，提起最近这段日子的生活，钱老森夫妻感慨万千。 自打公社食堂大锅饭取消，种地和分红开始使用公分后，大家工作的积极性大幅度提高。 虽说还是吃不饱，但是比之前已经好了不少，最起码，不再需要吃代食品。 自留地里种上白薯加上野菜，也能混个肚子圆。家里再养点儿鸡鸭鹅，数量不多，但下的蛋也够家里买盐和偶尔来了客人改善生活。 其实原本他们的生活应该还要再好一些，只是每年粮食下来之后都要交公粮，再按照计划上交一部分提留，最后留下的才能自用。 一来二去，种粮的反而吃不上细粮。 饶是这样，钱老森已经很满意。他的愿望很朴实，只要能吃饱，别再出现惨状，就够了。 张沈飞听着频频点头，其实他也知道钱家庄的日子之所以还不错，都是因为距离四九城还算近，政策普及到了的原因。 再远一些的那些农村，政策和水利问题没有解决，现在依然在吃大锅饭，自留地和鸡鸭也不允许饲养，但该交的粮食一颗都不能少，日子肯定是不大好过。 但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推广水轮泵，尽人事，知天命。 目前的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引导原龙平，在必要的时候给对方提供方便，尽快开发出杂交水稻。 只要杂交水稻能够尽快面世，几万万人的吃饭问题才能得到根本的解决。 吃完饭，钱铁柱他媳妇儿回屋睡觉，只留下张沈飞四人聚在一起听着收音机。 钱家的收音机还是张沈飞之前组装矿石机的时候，捎带手给他们也弄了一台。 这是钱家庄唯一的收音机，也是村里人唯一的消遣。 平时只要有时间，大家都会在茶余饭后过来听听里头的评书，相声什么的。 今天知道老钱家有客人，大家都很有眼力见儿的没有出现。 一家人围着收音机听着袁阔成的《三国演义》，时不时地胡乱点评一番。 赵桂花拿着针线，用袜子板补着袜子，时不时的询问张沈飞几句张家的近况。 听到田小枣已经快到预产期，不停的叮嘱着他一些注意事项。 最后还是不放心地，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袜子拍在筐子里：“不行，你这也没个妈，你们家老太太八十岁了，你嫂子又有十个孩子需要照顾。 小枣这月子没人能仰仗着可不成。要不然等你这次回去的时候我跟着，伺候她坐完月子我再回来！！！！！” 虽然儿媳妇还没有生孩子，但是之前闺女生孩子的时候他去伺候过几天，总是有经验一些。 钱老森闻言也说道：“没错，让你小舅妈跟着你去吧。要不你一个大小伙子又是照顾产妇，又是照顾孩子的，也得抓瞎。” “明儿我去生产队借马车过来送你们下山。”钱铁老森开始安排，“走之前把家里剩下的那两只鸡也给带走，就算不吃鸡肉，养着下个蛋也是好的。” 现在这年月，他们在农村吃鸡蛋还好，厂里头每户一个月只有八个的定量，平时还好，可有了产妇，这哪儿够吃啊？？ 张沈飞连忙拒绝：“不用，现在四九城有政策，产妇生完孩子之后能领鸡蛋和红糖。 还有我已经提前准备了枣儿坐月子要用的东西，那鸡你们还是留着下蛋。小舅妈能跟着过去照顾小早，我已经很是感激。 只是她预产期已经过了好几天，指不定什么时候才生。还是让舅妈先在家，等枣儿生了，我再托人带话过来。” 他们老张家虽然人丁兴旺，但是亲戚不多，母亲这一脉就只剩下个小舅，因此也格外珍惜这个情分。 “自家人说这个干嘛？那我就等你的信儿。”钱老森点起旱烟，吐出一个烟圈又道。 “别说你们只有我们这么一门亲戚，我们也不只有你们？？？只可惜大伯二伯去打仗之后杳无音讯，要不然，他们结了婚生了子，我们老钱家也是个大家族……”钱铁柱忍不住感叹。 一旁的钱老森闻言，正在点烟的手微微一顿，眼神闪烁。 这一幕赵桂花和钱铁柱都没有注意到，但却逃不过张沈飞的眼睛。 察觉到钱老森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张沈飞眼神骤然一敛。 大舅和二舅三八离开家去打脚盆鸡鬼子，之后一去不回，这件事在他们老钱家根本不是个秘密。 他小的时候也经常听他妈说起这件事，在张沈飞的心目中，两个舅舅都是英雄。 虽说两个舅舅离家一年之后就杳无音讯，再没有传回来消息。但这么多年不联系，家人们已经默认他们牺牲在祖国不知名的地方。 战争年代， 有太多的无名英雄牺牲之后，不为任何人所知晓。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张沈飞敬佩这样的人，感激他们为新z国的成立所付出的一切。 也是因此， 此时他才会格外在意钱老森手上的那一抹不同。 还有今天看到的那个领导，张沈飞看得出，那是个大领导，最起码部级以上。 这样一个大领导，为什么会跑到青年公社这样一个山旮旯里视察，还跟小舅看起来有些熟稔呢？ 张沈飞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等着解答。 …… 听完《三国演义》，钱铁柱离家去加班。堂屋里只剩下张沈飞和小舅，小舅妈三人。 此时已是夜深。 正是盛夏的月夜，窗外传来各种虫鸣，青蛙的叫声，间或还有土狗听到动静，在狂吠。 赵桂花打着哈欠起身，去院子里检查家里的鸡笼里鸡鸭鹅的数量，又锁好门，防止有黄鼠狼来偷鸡。 张沈飞和钱老森舅甥俩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听到张沈飞问起今天的那位领导， 钱老森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告诉他，那人是四九城的领导，这次来青年公社找人，顺道视察一下他们民工团的工作。 “找人？找谁？”张沈飞好奇追问，钱老森但笑不语。 “总不能是来找您的。”张沈飞毒舌，见钱老森不为所动，又道，“没想到小小青年公社卧虎藏龙，还有人能让这样的领导亲自上门。” 钱老森没有回答，张沈飞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抽着烟，时不时的敲一下烟灰，偌大的屋子里一时间没什么声响。 许久之后，钱老森突然开了口：“大飞，你大学还有几年毕业？毕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张沈飞不知道小舅突然说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今年九月份我就要上大三了。 现在施行的是六年学制，算起来还得再上三年。” (本章完) 第364章 大舅?大舅! 我国现在的大学制度是仿照毛熊老大哥的，并且原本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再进一步的意思。 毛熊的大学五年制，我国一开始便打算统一为五到六年。后来发现这样的成本太高，不适合我们这样百废待兴的国家，经商讨后，改为三到五年。 张沈飞一九五九年考上大学，中文系大学四年毕业，算起来毕业应该是在一九六三年六月左右毕业。 这之后是个敏感的时期，也是个关键的时期，决定着未来十几年能不能平安度过。 毕业之后的去向张沈飞已经想好，但这些当然没办法告诉小舅，于是面对对方的疑问，他只能说不清楚，不明白。 到时候一切都按照组织的安排。 “是不是还会回到轧钢厂？还是会调任到其他地方？”钱老森不放弃地追问，“你当时离开厂子的时候就已经是副厂长了吧，这要是再回去，再进一步似乎也不太合适。” 之前的张沈飞只是初中毕业，能在轧钢厂成为专管食堂的副厂长主要是跟杨厂长有关。说白了，他是杨厂长那一脉的。 学成归来之后，他就成了大学毕业。 要是还在原位没有挪动肯定是不合适的，可是如果再进一步的话也得有位置不是？？ 轧钢厂那样的大国营，连普通工人都一向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更何况江湖传言轧钢厂那个杨厂长可是个有势力的，以前大飞在人背后站队，属于对方那一派，自然两人能相安无事。 可如果大飞大学毕业再回去，位置发生了改变，成了威胁，杨厂长未必不会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一直在农村工作，但是钱老森也明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 张沈飞根基薄弱，当上副厂长不久就又去上大学，跟树大根深的杨厂长怎么比？？？ “小舅觉得回轧钢厂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钱老森跟张沈飞分析着其中的厉害。 张沈飞爹娘去世的早，他哥哥张沈亮又是一个老实人。 两边的长辈又只剩下他自己一个，所以钱老森觉得自己肩上有责任，在为张沈飞的前途担忧。 张沈飞又何尝不知道小舅舅所说的这些事情？ 而且小舅所考虑的这些，从一般人的思维角度来讲，完全是合理推断，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 只不过小舅他没有前后眼，不知道等他毕业再过几年，风起四九城。 到了那个时候， 别说老杨自己，就是他背后的那些如同庞然大物一般的根基，恐怕也会被连根拔起。 张沈飞本人甚至根本不需要出面做什么，只要他想，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时代就是这样啊，不管多么厉害的人，在时代的巨浪前，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张沈飞所担忧的根本不是老杨，而是自己在以后的十几年怎么带领全家安稳度过。 还好，还好他已经有了想法。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是也不妨碍诈小舅一下。 想到这里， 张沈飞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看着钱老森调侃道：“所以小舅你按照您的想法，我是应该挪挪地方吗？” “能挪当然最好。”钱老森吧唧一下嘴说道。 张沈飞无奈的摊了摊手：“可我不是一般大学生，你也知道我是先参加工作后上的大学，一直还领着轧钢厂的工资。按照规定，毕业之后是要重新回到轧钢厂的。” 这些事情钱老森当然也知道。 钱老森深深吸一口烟，恶狠狠的吐出去之后，似乎下定了决心看向张沈飞：“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回到轧钢厂那个龙潭虎穴跟人斗智斗勇去，小舅豁出这张老脸也要给你谋个去处。” 帮忙谋个去除？？？张沈飞诧异的看向自个儿小舅。 他小舅从中年开始便担任钱家庄的村长，后来进了公社，成了基层干部，但也主要负责钱家庄这一片。 不是他小瞧自个儿的小舅，只是就事论事。这样一个农村干部，能给已经是处级干部的自己想什么样的出路呢？ “小舅，难道您在四九城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人脉吗？？？？”张沈飞好奇的问，“是今天咱们见到的那个领导吗？？” 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指望着对方回答，谁料钱老森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算是他的关系吧。” 嘶！！ 他小舅居然真的跟那个大领导有关系，张沈飞这下真的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了。 今天在靶场的时候，他就感觉到那位领导对他小舅的态度跟对别人不太一样。似乎带着一些熟稔，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看来，“难道那个领导以前也是钱家庄的吗？？？” 张沈飞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合理。 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一起装猫打狗撒尿和泥发小，长大之后渐行渐远。 一个在农村锄大地，为地球做美容，另一个则是努力上学，亦或者是投身革命。 最后两人的身份地位差异巨大，但各自的脑海中却还没忘记小时候一起撒尿和泥的交情…… 上位者当然愿意拉下位者一把。 而现在， 因为自担心自己这个外甥的前途，小舅就要豁出这张脸面去向对方讨人情。 张沈飞信马由缰的胡扯，从儿时说到小舅去求对方的时候是如何的憋屈，就跟亲眼见到似的。 钱老森颇为无语的看了张沈飞一眼，跟瞅傻子似的：“你是电影看多了还是戏剧看多了？？还是说写小说把脑子写坏了？？” “啊，不是这样的吗？？”张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当我没说，小舅您接着前面的往下说。” 钱老森又是一阵沉默，不想再跟张沈飞扯淡，良久之后才说道，“你大舅其实没死……” “我大舅没死？？”张沈飞诧异的惊叫，“难道说，难道说那个人……他是我的大舅吗？？！！！” 仔细想想， 大舅三几年就离家去打脚盆鸡，属于实打实的老革命。 解放之后，当上部级干部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这么一算，自个儿也能算是红二代了吧？？？ 蓦然， 张沈飞脑海中就回想起几个词语，周晓白，钟跃民，黎援朝，小混蛋，大院子弟，老兵…… 所以他的故事要从四合院跳转进大院了吗？？？ 可下一刻， 钱老森就再次泼了他的冷水：“想什么呢？你那个人跟你没有一毛钱血缘关系。” 张沈飞：“……” 抱歉，激动早了。不过，小舅说话老是只说一半，似乎也不能怨他老多想？？？ 他再也受不了小舅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往外挤的样子。 忍不住吐槽：“小舅，您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就您这说话的方式是跟说书的学的吧？？？” “怎么不来一个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要不是小舅在这一步一步的卖关子，下钩子，他又岂能自个儿在这胡乱想。 “你还怨我，要不是你在这打岔，我早就说明白了。”钱老森振振有词，“从现在开始，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准再废话。” 得，您有理…… 张沈飞做了个用拉链把嘴拉上的姿势，紧紧闭上双唇。 钱老森这才接着前面的话题说的：“你大舅确实没死，一直在潜伏，这个消息我也是刚知道的。” 就在今天， 那个来青年公社视察的领导专门找到他，告诉他，他的大哥钱大森其实一直没死。 之所以参加革命几年之后，就跟家里断了联系，是因为他在参加抗脚盆鸡战争后，就奉命潜伏在了敌方，成了一名特工。 几番辗转，光头潜逃到台湾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逃了过去。 后来任务完成，又到了港城，在那边开始新一轮的任务，直到现在依然在为祖国工作。 把情况说明白，那位领导还递过来一封信。 “呐，这就是你大舅写给家里的信。”钱老森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张沈飞。 张沈飞还在震惊于刚才的信息，接过信之后，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后才打开这封已经被拆开过一次的信件。 大意翻看了一下，里头内容跟小舅告诉自己的差不多，主要就是告诉家里人自己还活着，以及不跟他们联系是不得已。 以及表达了知道父母，小妹去世，自己不在身边的愧疚之情。 最后还提到张沈飞的二舅，钱二森确实死于抗脚盆鸡战争。 但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因，去世原因秘而不宣。 张沈飞看完信之后沉默良久，虽然跟二舅素未谋面，但他知道二舅只比妈妈大一岁，当时去参军的时候，不过也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是什么年纪呢？？？ 初中刚毕业，未成年，甚至可能身高还在发育。 在后世这样的孩子甚至还在承欢父母膝下，每天烦恼的也只是情窦初开，或者是作业太多。 可是在战争年代，就像花骨朵年纪一样的人，却在祖国受到侵犯的时候，义无反顾的放下锄头扛起枪，只为保卫祖国和人民。 张沈飞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瘦小，不高，皮肤黢黑的少年。 他站在钱家庄的小桥上，朝着身后的家人和邻居，朋友们挥挥手道别，用力往上拖了一下身后的行囊，便义无反顾的离开。 他知道自己会一去不回吗？？！！ 也许是的知道吧？？？？ 但他却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一想到二舅为革命献出的生命，最后却连个墓碑都没有，张沈飞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有机会吧，等改革开放之后，有机会寻找一下二舅的葬身之处……让他落叶归根……让沈飞在心中坚定了信念。 谈起二哥，钱老森的双眼也湿润了，握着二哥唯一的遗物，那枚红五星，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一旁的赵桂花也抹着眼泪：“明儿咱们去一趟老坟，把二哥的这个，这个遗物埋进去……让他陪着爸妈。大飞，你也去。” “嗯。”张沈飞闷声答道。 钱老森毕竟在上午已经得到这个消息，情绪上缓冲了很多，安抚着张沈飞和赵桂花。 过了一会儿，张沈飞忽然想起想起了什么，看向小舅： “大舅一直都不跟家里联系，就怕走漏了风声，怎么这次忽然又想起跟您联系了？？？” 虽然现实中没遇到过，但是张沈飞前世看过很多小说。 明白这些特工所做的事情都是瞒着家里人的。 现在大舅莫名其妙的突然跳出来，实在是说不过去。 难道说是有什么变故，他不禁心中忐忑起来？ 钱老森这才告诉张沈飞，其实是因为他大舅在港岛那边已经稳定下来，形势没有以前那么紧急。 “这么多年不跟家里联系，大哥心里也着实惦记着咱们……再加上这几年国内的行情不好，很多人吃都吃不饱…… 所以在得到上面批准可以联系家人之后，你大舅舅第一时间写了信，委托人给带过来……”钱老森说着，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水，咽下去之后才继续说的。 “今天那个领导还告诉我，你大舅现在在港岛是个非常知名的商人，还有什么社团背景，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社团，估摸着就跟地痞流差不多吧。 我这可不是说你大舅是地痞流氓，他只是用这些身份，帮着咱们国家做一些很重要的事。” 嘶？？！！！ 六十年代初的港城社团大佬？？？白纸扇，双花红棍？？？ 现在的港城是什么样子？雷洛？？四大探长？？？纸醉金迷，酒池肉林？？遍地黄金？？ 能在那样的地方混得开左右逢源，还能帮国家做事。大舅牛逼呀！！！ 张沈飞脑海中又开始展开新的想象。 他大舅梳着大背头，穿着黑风衣，用美钞点烟吊炸天…… 钱老森看出他的思绪又开始飘忽，无奈的伸出蒲扇的大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说正事呢，你这又在卖什么眼？？？？？” 张沈飞委屈巴巴地揉了揉头：“有事说事，你打我干嘛呢？？ 我这眼瞅着都二十八了，您还把我当孩子，动不动的就给几个爆栗……” “还二十八，你就是八十八，我也照样是你舅，照样打你。”钱老森理不直，气也壮。 看着张沈飞被打红的额头，心中暗道这小子明明是个大小伙子，怎么这皮肤比女孩子还要嫩，跟那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轻轻一打就一道红印子。 不成下次打的时候还是要再轻一点…… 钱老深思绪纷飞，张沈飞却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事的瞪大双眼：“大舅现在在港城那里，是不是还在实行着大辫子国法律？？？？！！” (本章完) 请假条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5章 全家福!! 眼瞅着话题就要又歪到其他地方， 张沈飞连忙放下揉着额头的手，让他小舅别打岔，继续说正事。 突然冒出来个港城的大舅，这可不是个小事儿。 钱老森蹙着眉头：“正事儿？？？什么正事儿？？？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反正等你毕业的时候，你要是不想回轧钢厂，我就让你大舅帮忙给你调个工作……现在，暂时没啥说的。” “那您和我舅妈还有铁柱哥呢？？”张沈飞追问，“我大舅可是在纸醉金迷的港城呀，您难道就没打算投奔他去啊？？？” 钱老森语气中带着沉重：“我们该怎么滴就怎么滴呗，在钱家庄生活的挺好的。去那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干嘛？？？” 他们老钱家的根在这里呢，老坟也在这里。这辈子他就待在钱家庄，哪里都不去。 张沈飞心中嘀咕着，您怎么知道资本主义社会万恶了？？ 一边又问：“那我大舅在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待了十多年，岂不是生活的水深火热的？？？我听说那港城现在实行的还是大q律例，能娶四个老婆呢……” 啧啧啧，咱们都一夫一妻制了，他们还一个男人四个老婆呢，多落后啊！！！鄙视！！ “啊？哦，那啥……”钱老森吞吞吐吐，似乎有些说不出口，“那啥，你的确有三个大舅妈……” 卧槽，大舅居然真的娶了仨媳妇儿？！！！！ 张沈飞顿时激动的眼中迸发出嫉恶如仇的光芒。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大舅这在港城的日子不好过呀！！！！这tnd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我呸！！！” 自个儿的小目标，居然被大舅给实现了！！家人们谁懂啊！！这后浪居然被前浪给拍死在沙滩上了。 张沈飞难受就想找事儿，啐完唾沫还看上钱老森：“小舅你怎么不批判？？？难道您想……” 钱老森连忙一摆手就是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对你小舅妈的感情天地可鉴，你个混小子可别在这挑拨离间。” 啊，这个……张沈飞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不是，小舅，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您怎么就扯到这里了？？？您这边不就整的是不打自招了吗？？？” 一旁的赵桂花狠狠剜了钱老森一眼。 老东西，回头我再收拾你！！ 接收到自个儿老伴眼神中传达过来的信息之后，钱老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一双眼不由得就飘到了窗台下面，那里放着一个木质的搓衣板，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上面的棱都磨得快要平了。 咳咳咳……张沈飞清清嗓子。 钱老森的思绪撤回，又看向专坑舅舅的小畜生：“大飞，今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可不要告诉铁柱。” “为什么不告诉柱子哥？？”张沈飞有些好奇。 “所以说现在你大舅在那边已经算是稳定下来，但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再加上，柱子虽然是个省心的，但是他那个媳妇儿……”钱老森没有再说下去，但张沈飞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大哥和大嫂呢？？我要告诉他们吗？？”他又问。 钱老森斟酌了一会儿才道：“还是先不说吧，老太太也别说，这件事就咱们仨知道就成。” 其实他把这件事情告诉张沈飞，一来因为张沈飞本身就是个党员，人品有保障。 二来是因为他有公职在身。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科级干部，还身兼轧钢厂副厂长和削皮器厂多个职位。 这就不是个池中物，眼界也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三来则是今天那位领导对张沈飞表现出颇为赏识的样子。 领导是大哥的旧识，也是当年过命的兄弟，既然张沈飞已经在对方这里拉了好感，他便想给外甥留一条后路。 不想让其等大学毕业之后回到轧钢厂，被姓杨的压着打。 如果大飞能够借着大哥的事，做出一番事业来，他也就不愧对姐姐，姐夫了。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儿子？？？ 一方面是因为那个儿媳妇不可靠。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三岁看到老，他看得出儿子各方面的潜能，能当个民兵连长就已经到顶。 农民有农民的处世哲学，那就是随大流，不争上游，不落最后。 不管什么时候都随着大部队走，才会是最安全的。 接下来的一辈子，只希望他平安顺遂，好好过过这一生就好。 是夜，舅甥俩促膝长谈，最后钱老森还把钱大森的地址给了张沈飞。 “您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又不到港城去。”张沈飞小声嘀咕着。 大陆与港城之间虽说只隔着一条浅浅的深圳河，但这年头的内陆居民想要到港城去，可谓难如登天。 当然，s圳和d莞那边过去要轻松很多，只要你能游过s圳河就算成功。 虽然到那边是人下人，过的是最底层的日子，做的也是本地人最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也被人所看不起。 但是因为两岸巨大的贫富差距，即便是在那边做最累最不赚钱的工作，一个月也能相当于大陆半年的工资。 所以每年沿海地区都有数不清的百姓偷渡过去。 当然，他说不去港城也就这么随口一说。 因为早在七年前，他在让陈雪茹扩大丝绸店规模，做大资产充公的时候，为其想的后路就是去港城。 现在有了在那边的大舅，也算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无论有没有条件，他都要想办法过去一趟。 大舅愿意提供帮助当然最好，如果不愿意，他也要提早给陈雪茹和张捍东铺路。 现在的港城虽然遍地黄金，可也遍地危险，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过去，没有人护着想要自保可不是件容易事。 当然，这些现在倒是不用跟小舅说。 钱老森看他一眼：“给你你就拿着。咱们家里，唯一有可能去港城的也就你了。 万一呢？？万一你小子走了狗屎运过去……大哥他一个人在那边也不容易，你就当代表我，代表你妈去看看你大舅……… 当年你大舅离开家打g子的时候我才十岁，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我现在都已经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张沈飞收起嬉皮笑脸的神色。将纸条叠好，放进口袋里：“小舅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去看大舅。要不等枣儿生孩子之后做满月酒的时候，你们一起去四九城，咱们也照个全家福。” “成！！要是去港城了，你把全家福带着。”钱老森两口子满口答应。 等大飞去港城的时候，可以把全家福留给大哥，也算是寄托一下对方的思乡之情。 翌日一早， 一家人吃过早饭收拾妥当之后，便翻山越岭前往钱家老坟。 钱铁柱跟他媳妇儿虽然不明就里，可也跟着。 到了地方之后，张沈飞趁人不注意，在姥姥，姥爷的坟前挖了洞，将那颗红五星埋了下去。 心中暗道让姥姥，姥爷再等等，有朝一日，他一定会让二舅和一家人团聚。 做完这些，告别钱老森一家，张沈飞便要离开钱家庄，前往四九城。 离开前他并没有带走赵桂花给自己准备的东西，还压在枕头下了一百斤全国粮票。 回到四九城之后，先去了一趟云居胡同，叮嘱老太太过几天就能回四合院了。 原本他的计划是让老太太在旱情完全缓解之后，再回四合院的。 可是这老太太自打知道田小枣怀了孕之后，非说孙媳妇生孩子，自个儿这个当奶奶的不在不合适，死活非要提前回去。 张沈飞劝了几次，劝不住，也就由她去了。 左右现在各方面已经开始好转，很快，他们家就不用再藏着掖着。 “到时候我跟顺遂来接您，对外就说我们刚从火车站把您给接回来的。 还有这些东西都先放在您这，回头拿到四合院给各家各户的分点，就说是您从关外带回来的……” 张沈飞事无巨细的叮嘱着，又给老太太套着话，告诉她中央大街，红肠，大河上跑马车那些。 方便老太太回去之后跟邻居们讲述，增加她在关外住了两年多的真实感。 张奶奶一开始听得津津有味，后面便有些烦了：“不是，你能别磨叽了吗？？？这些东西我都知道，你可别在这吵吵了。” 真是的，就算她没有去过关外，难道还没有跟自个闺女联系过吗？？？ 这些东西都听闺女说了多少回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嘿！！！听着老太太这带着关外的嗓音，张沈飞顿时笑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可以，可以！！！回去之后您就这么说话，谁见了都得说您是关外回来的。” “不过，您怎么突然就会关外话了？？？”他好奇地问道。 “自打假装去了关外，实际上是搬到云居胡同开始，我就学着你姑姑的口音……”张奶奶洋洋得意，“这叫未雨绸缪。” 张沈飞竖起大拇指：“您厉害，您是这个。” “那当然，真当老太太我老糊涂了？我跟你说大飞，就你奶奶这智商，抠出来得比你多二斤。”老太太喘上了，炫耀个不停。 张沈飞突然凑近：“多二斤？那是脑积水吧？我得带您去协和看看……” 话说完，扭头就跑，躲过了老太太挥舞过来的黄铜烟袋锅子。 叮嘱完家里老太太，张沈飞就到了前门大街公交站。 等了得有二十多分钟，一辆晃晃悠悠的公交车过来。 下了公交车，张沈飞信步前往南锣鼓巷，谁料才走到巷子口，就跟一辆自行车撞在一起。 “你小子干嘛呢？？？骑车不看路的吗？？”看清楚是谁之后，张沈飞呵斥。 “二叔！！二叔，您可回来了！！！我二婶儿要生了！！！”张奋斗扶起自行车，激动的说话都磕巴了，“我妈让我骑着您的自行车去燕京大学找您。她和我爸爸已经带着二婶去工人医院。” 张沈飞去房山的事情没有告诉家里人，所有人都以为他去上学了。 什么？？田小枣要生了？？？张沈飞顿时激动起来。 “你下来我骑车，咱们赶紧过去。” 叔侄俩蹬着自行车，一路飞快的到了工人医院。 一路小跑一路问，很快便到产房门口。 一抬头，就看到张沈亮夫妻，一大爷夫妻，刘海中夫妻，还有阎埠贵，傻柱，许大茂等人家居然都守在这里。 张沈飞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环视人群：“枣儿呢？？生了吗？？？” “别急，已经进厂房了，但还可能得等一会儿。”唐大妞说道。 “怎么突然就要生了？”张沈飞又问，“之前检查说是预产期还得好几天呢。” “这不是今儿她照常去上班吗？在单位忙的时候突然就肚子疼，街道其他干部看她那架势估摸着要生了。一边把她送到医院，一边就让人去四合院找人。”唐大妞心有余悸。 田小枣早产这事儿谁也料想不到。 得亏她当时正在家里洗衣服，听到弟媳妇儿要生了，立刻当机立断让老二去轧钢厂找自个男人，老三去燕京大学找大飞。 剩下的老四，老五去借车子，老六，老七，老八则是帮着收拾住院生孩子要用的东西。 其他的邻居听说田小枣要生孩子，也都跟着来搭把手。 要不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呢，人多干活就是快。 这么一会儿功夫，一家人就到了医院，顺利的把田小枣送进了产房。 许大茂，傻柱帮着跑前跑后，一大爷还托关系给要了个单间。 虽说这个年代讲究处街坊，但大部分都是红白喜事，孩子满月的时候给送礼。 像是老张家这样生孩子的时候，邻居们都跟着忙活的着实不多。唐大妞饶是平时在四合院横着走，这会儿也心存感激。 见张沈飞激动，她又说道：“大飞，你也甭着急。 生孩子这事儿我有经验，你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就且在外面等着……我来前带了一篮子鸡蛋，一会儿让你大哥去外头的国营饭馆让人给做碗鸡蛋面，等枣儿出来之后让她吃，补补身体。” 唐大妞挥斥方遒，生孩子这件事上她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张沈飞闻言往旁边一瞅。 可不，墙角正放着整整一篮子鸡蛋，看起来得有十斤。 这些鸡蛋都是田小枣怀孕之后，唐大妞攒下来的。 在生了十个孩子的唐大妞看来，中午吃鸡蛋面，晚上吃红糖荷包蛋，明天早上继续吃鸡蛋，这年头没有比鸡蛋更好的补品。 确认田小枣没事儿之后，张沈飞看向四合院众人： “今儿谢谢大家了，劳烦你们也跟着忙活，出钱出面子的。晚上我出钱出票，大哥你带大家出去吃炸酱面。” (本章完) 第366章 八成!! 张沈飞向着四合院的邻居们表达着感谢。 人家愿意过来给大把手，这份情得领。“张厂长您也别担心，发现田主任要生了需要帮忙之后，我们大家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俗话说要急领导之所急忙，领导之所忙。有大家帮衬着，田主任一定不会出事。”许大茂凑过来笑着说道。 自打张沈飞当上领导之后，他再没叫过对方的小名，都是叫张厂长，张主任。同样的，管田小枣也叫田主任。 一旁的傻柱很是看不惯他这样的行径。 听到不屑地撇撇嘴：“大飞，咱们都是枣儿和你的发小，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你说这个话不就显得见外了吗？？”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许大茂一眼。 “生孩子这样的大事，家里男人又不在，谁看到了不得搭把手。”易中海笑眯眯地。 自打一大妈生了易卫红之后，他便有女万事足，对四合院的事情不再掺和。 但心中惦记着，张沈飞之前卖给自己鸿毛药酒的功劳，对他感恩在心，总想找机会表现一把。 而且眼瞅着易卫红的年纪越来越大，他还琢磨着…… 虽说自个儿和一大妈现在年纪大了点，但也不算特别离谱。 要是找张沈飞再多弄点鸿茅药酒，说不定还能给卫红生个弟弟…… 到时候自己一儿一女，什么傻柱，聋老太，统统不再搭理！！！ …… 一九六一年八月八日，农历六月二十七这一天是立秋，也是张卫国出生的日子。 下午四点半，一声嘹亮的啼哭声从产房中传来。 外头等待的人们立刻纷纷起身，朝着紧闭着的产房门张望。 张沈飞更是快步走过去。 万众瞩目中，张卫国包着深蓝色的碎花小包被，被一名清瘦的护士抱着送了出来。 “谁是田小枣的家属？？接下孩子。” “我！！我是！！！” 张沈飞心情激动，但毕竟之前包过几个金刚，肌肉记忆还在。 姿势还算熟练的从护士手中接过孩子，将其抱进怀中，仔细的观察着小鼻子小脸儿。 小家伙脸皮白嫩，头发乌黑，鼻子高挺，一看长大了就是个帅比。 只不过…… 只不过他好像眉眼之间……跟张悍东刚出生的时候……能有个八成相似？？？？ 嘶！！！！张沈飞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 也不知道长大之后会不会越来越像张捍东。 要是两兄弟长相上继续靠拢，似乎，有点麻烦呐…… 就在张沈飞头脑风暴的时候，一旁的唐大妞听到田小枣居然也生了个男孩，顿时喜上眉梢。 他们老张家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小姑娘。 她自己连续生了十个，个个都是皮猴子小男孩。 一直追生女孩，一直得不到，都成了执念了。 俗话说，什么东西多了就不稀罕。老张家最不稀罕的就是小男孩，最想要的就是小女孩。 自打田小枣怀孕之后，唐大妞的心理压力就很大。 田小枣本来就长得比她漂亮，工作又比她好。 要是再生个女孩，那在老张家的地位还不得扶摇直上？？？？她这个当嫂子的如何自处？？？ 还好还好，还好田小枣生的也是个儿子…… 老张家已经有十个男孩，什么玩意儿多了也不金贵，这小十一也就那么地吧。 很快，田小枣便被推出来。四合院众邻居们纷纷上前道贺。 孩子出生的时候六斤二两，在后世来讲不算大，但在这个年代已经很不错，可以称之为大胖小子。 因为孩子并不很大，田小枣没有撕裂也没有缝合，只需要在医院住个三天就可以出院。 这在这个年代也算常态，撕裂后需要缝合的反而少。 张沈亮从张张沈飞手中接过张卫国，稀罕着小侄子。 一旁的唐大妞见状，心中一阵不爽。 自个儿家孩子出生的时候，没见这次那么稀罕！！ 他走到前面，一把将小孩从张沈亮手中夺过来：“这么小的孩子，你知道怎么抱吗？？？去去去！！去给小枣弄点吃的去。” 张沈亮敢怒不敢言，走到一旁从篮子里捏了三个鸡蛋，奉自个儿媳妇之命去外面的国营饭馆加工月子餐。 孩子被唐大妞抱着。了，周围围着张家的九大金刚，看着他们家小十一，一个个乐的不行。 张沈飞则是在病床前，给田小枣一勺勺地喂刚冲泡好的红糖水，贴心的照顾着她。 一旁的秦淮茹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孩子已经生出来，产妇也已经平安出了产房。 四合院的邻居们道过恭喜之后，也就撤了。 又是一天过去， 虽然心中万般不舍得离开媳妇儿和儿子，但毕竟之前已经跟王柱子约好了要去罗圈儿胡同二号，张沈飞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 听到弟弟在这个节骨眼要走，唐大妞顿时不悦： “不是我说，你们老张家兄弟俩怎么都这样呀？？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哥就老是不管不顾，到了枣儿你还是这样。是不是在你们兄弟眼里，我们女人生个孩子就跟母鸡下蛋那么简单？？？？” “母鸡下蛋，那不是你自个儿说的吗……”张沈亮在一旁小声嘀咕，吃了自个儿媳妇一个白眼之后，耸耸肩不敢再吭声。 张沈飞心虚任由嫂子训斥，而后又陪着笑脸： “学校那边是真有事儿，我实在脱不开……再说这边不是有嫂子您在吗？您的经验丰富，我相信您一定能照顾好枣儿和我们家卫国。” 唐大妞瞅了一眼田小枣的病房：“孩子我能帮你照顾，但你媳妇那边，你可得自己去跟他打好招呼。” 田小早可是第一胎，头一次生孩子，要是男人不在身边，说不定便要生出情绪…… 她可不想被连累。 张沈飞点头答是，看着唐大妞端着一大盆尿布去洗，便扭头去病房里跟田小枣汇报情况，而后出了医院，去往罗圈儿胡同。 到了地方， 就看到王柱子带着几个古建队的把式已经等在这里。 这几个把式都是以前隆记出身，跟张沈飞称不上认识，但也都有个脸儿熟。 之前张沈飞跟王柱子套过话，就说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采风，为接下来投稿写小说积累素材。 所以这些人看到张沈飞之后，并没有感到好奇，只是追问了几句他写小说的事情，张沈飞信口胡诌糊弄了过去。 古建队没有统一的服装，大家穿的都是绿军装和蓝色的工服。 张沈飞来前特意穿了一样的衣服，这会儿混在一群把式里，除了比他们长得帅点，个子高点，身姿挺拔点，倒也没有其他的不同。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罗圈儿胡同二号。 这里的房主姓顾，是个光头，据说祖上是弄玉器的，正儿八经的富裕过，解放之后，将祖上留下的十几间玉雕店上交，如今在文物局工作，拿份儿死工资。 甭看他们家房子大，但总共也就住了四口人，顾家夫妻和他们的一双儿女。 儿子在印钞厂上班，女儿则是在清华大学，平时很少回家住。 双方交接，姓顾的告诉我王柱子要换哪些屋子的瓦片之后，房主夫妻便去上班，王柱子带领着把式们开始工作。 张沈飞不会土木行的工作，这会儿见主家不在，他便开始自由活动，在院子里信步游走。 罗圈儿胡同二号，金柱大门，是个带东西跨院的的四合院。 分为前院，中院，后院，东跨院和西跨院。 之前从牛爷那里买下云居胡同的四合院的时候，张沈飞还有些沾沾自喜。 总觉得自个儿那院子到了后世，怎么也得上亿，住起来倍儿有面子。 可现在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自个儿云居胡同那套院子，跟人顾同志这套四合院比起来，简直就是弟弟。 参观一番之后，张沈飞很想要一套这样的院子，不过现在也不急。 且不说现在房产交易不是个容易事情，就说四九城房价飞涨还得几十年。 在那之前，趁着房屋可以交易的时候低价拿下这样一套房子，简直算是轻而易举。 犯不着非得在现在铤而走险，非跟政策对着干，弄房子。 在跨院里转悠完之后，张沈飞又去了前院，心中直道可惜。 原本这些院子都是主家一人的，只住着他们全家。 可是后来第一个五年计划时候，我国的工业得到迅猛的发展， 四九城涌入大量的工人，这些人需要安置，政府便出了经租政策。 罗圈儿胡同二号也不能幸免。 大部分的屋子都被经租，凡是被经租的院子都成了大杂院，人多就杂乱，四合院里头原本的气韵不在，搞得乱糟糟。 有些住户们没有厨房，直接就在屋檐底下搭了窝棚做饭，还有些屋檐下堆着各式杂物，白瞎了这么好的房子。 姓顾的一家只留下了带着池塘的跨院。 相对来说这跨院因为住的人少，再加上爱惜，倒是能看出几分昔日的荣光。 将整个院子逛了一遍之后， 张沈飞最后把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那个占地面积不小的池塘上。 池塘很大， 张沈飞拿脚步丈量了一下，长有八丈宽也有四丈五，这加起来就是将近四百平。 可能是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的缘故，池塘里头水草横生，水泛着绿色。 里头虽然有荷叶，但乱七八糟，随心所欲的生长着。 池塘最靠近西边岸边的地方，有着一座假山，张沈飞瞅着跟之前在相国寺看到的那个挺像，远看跟双胞胎似的。 他走到池塘边上弯下腰举起一捧水，凉滋滋的，又有些滑腻。 绕着池塘走了一大圈，又捡了一大块石头砸进去，溅起一大片水花，最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想起隆大妞和李大饼多次提到这个池塘水特别深，张沈飞琢磨着还是得下水探查一番。 还有那个假山也得过去看看。 奇石各有千般姿态，他可不认为两块长得特别一样的石头，会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心中有了打算之后，张沈飞又回到跨院，王柱子提前拖了张凳子找了个树荫放好，等着让他休息。 谁曾想张沈飞却来了兴致挽起袖子兴致勃勃的要跟他们一起干活。 “大飞哥，这活儿你干不了……”趁着没人注意，王柱子小声嘀咕着。。 “没事儿，大活做不了，我还不能做个小工吗？”张沈飞笑了，又凑过来道，“你不是说你跟这些把事说的，我是要过来体验生活，准备写文章嘛。 要是什么都不干也说不过去不是？？” “倒也是的。”王柱子沉思了一阵子，“那要不您就负责运送瓦片吧。” 瓦房换瓦片，要先把之前房上的老瓦全都揭掉，然后把泡透了的新瓦片运输到房顶。 根据工序分为小工和大工，小工就是小力笨儿，只要眼疾手快，勤快一点就能干。 房顶上换瓦的那些却是好把式，这是个技术活，要是做的不好，房子就会漏雨，砸了师傅的招牌。 张沈飞跟着其他的小工干着活，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就湿透了，贴在身上黏黏糊糊的。 不由得感叹，真是干哪一行都不容易呀。 好不容易干到饭点儿，张沈飞借口累到了，实在没力气去吃饭，给了王柱子粮票，让他回来的时候帮自己带饭。 其他把式知道他是大学生，见他这副样子都调侃着说他手无缚鸡之力，还有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的。 张沈飞全然不在意，乐呵呵的跟着笑。 “都别瞎扯了，现在这天气确实是热，甭说大飞，就是我这个经常在室外干活的都受不了。”王柱子把张沈飞给的饭票和钱收起来，“这样，一会儿吃完饭之后，我请大家去小酒馆喝啤酒。” “好！！！大夏天的喝一杯冰啤酒，别提多爽。” “还得是咱们队长，敞亮！！！” “一会儿我得再要一份粉肠，啤酒配粉肠，那吃起来才叫一个舒坦。” “那我要一份咸菜，到时候咱们大家一起吃。” “您别说，我有日子没喝啤酒了，还真想的慌。” “那大飞我们就先走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们回来给你带饭和啤酒。” 各位把式们一边说着一边便朝跨院外面走去。 很快，偌大的院子便只剩下张沈飞一个人。 他没有着急去池塘那边，而是先在躺椅上休息了一刻钟。 确定那些人已经走远之后， 张沈飞走到池塘边，先捡了一块长竹竿，探了探深度。 而后脱下衣服，将衣服放进空间，扑通一声下水，往下潜。 ps：义父们，病毒再次来袭，腕骨今天成功确证五阳，大家也要注意安全呀，口罩戴起来。 (本章完) 第367章 八大员的威严!! 张沈飞前世便是潜泳爱好者，时不时地就会去专业的地方潜水。 这会儿在罗圈儿胡同二号下了水之后，直接便潜入水底，又绕着池塘游了一圈，因为氧气不够，中间出来换了几次气。 最后， 没在池塘里发现任何玄机之后，有些失望的游过去，爬上了假山所在的小岛上。 坐在假山旁边，张沈飞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让自己的肺里充满氧气，略微失望，却又不死心的观察着池塘。 待到气息顺了，确定池塘里没有猫腻之后，张沈飞将视线投射到小岛和假山上。 池塘的深度，宽度，长度都没变，证明确实如隆大妞所说，这里头没有密室和双层隔间。 ……所以说，问题其实在小岛和假山上？？？ 可是当张沈飞将这座不大的小岛溜达了几圈之后，依旧是一无所获。 现在唯一的疑点就在，这一座跟护国寺可谓是一比一还原的假山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没人会相信世界上有着两块完全一样的石头。 张沈飞学着电视中的样子，捡起一块碎石头，一边敲打着假山，一边沿着转了一圈，企图从里头听出一些动静。 那电视里头不有老说吗？中空的墙壁在敲击的时候，会发出跟实心墙截然不同的声音。 敲到最后，张沈飞看向假山的眼神比当年贾张氏告诉他，自己怀了孕时候还要复杂。 这反应倒不是因为假山没有不同的声音。 恰恰相反，这一圈敲下来，张沈飞听到了五六种不同的声音，有咚咚咚，砰砰砰还有哐哐哐，咔咔咔等…… 可到底哪种声音代表着什么意思，他是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 得，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看来还是得把假山破开才能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样子。 还好早有准备， 张沈飞从空间中取出撬棍，凿子，铁锹，短柄大锤等工具，对准一个发出不同声音，又不显眼的位置敲了下去。 …… 与此同时，前门大街的一家小饭馆。 古建队的大小把式们一人一大碗烂肉面，就着大蒜瓣和生大葱，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头都不抬。 烂肉面在以前是穷人的吃食，里头有碎肉和白面，量大管饱又能解馋，一碗也就一毛五。 可如今这年月， 便宜大碗的烂肉面也不是谁都吃得起的，不说别的，单是这一斤半的粮票，就没几人舍得。 粮食供应量打了七折，可是出门吃饭的时候要交的粮票却是足数的，一分一厘都不能少，这么在外头吃饭划不划算，这笔账没人算不过来。 隆记这些把式们平时没活的时候，在家里也是吃稀的多，几乎不下馆子。 要是出去做的活儿比较零碎，大部分时候也就用从家里自带的窝头就凉水，再配上一疙瘩大腌咸菜，也就对付完一顿饭。 但今儿这姓顾的主顾换的是整个跨院的瓦片，给的钱多，再加上着实卖了力气，大家也就奢侈一把，每人一碗烂肉面解馋。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也不用找店家要草纸，不用手帕，直接拿手背擦嘴。 擦完了，其中一个把式老蔫儿就看着王柱子笑：“队长。兄弟们这会儿可都吃饱了，就等着您兑现啤酒呢……” 他这话说完，其他人也忍不住的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没错儿队长。” “刚这烂肉面咸了，就等着啤酒顺顺。” “吃完烂肉面用啤酒灌缝，地主老财也没有这么美的日子啊！！！” “大夏天的喝一杯冰啤酒，别提多是味儿了！！！” 四九城以前没有喝啤酒的习惯，只喝白酒。 1915年，双合盛五星啤酒厂引进第一条啤酒生产线，开始生产啤酒。但因为没打开市场，不被顾客所认可，压根儿卖不出去。 老板郝升堂是个有办法的，一咬牙便在西单的橱窗租了摊位，每天用超大的玻璃杯倒上一杯鲜啤，陈列在透明的大玻璃窗内。 西单是顶顶繁华的地方，南来的北往的日复一日看到了都觉得奇怪。 这酒怎么这么多的沫子呀？还黄澄澄的跟尿似的……看得多了，难免起了好奇心。 有那拉洋车的年轻小伙子，喜欢弄点新鲜事物的，终于忍不住要了一杯。 嘿，喝完之后满嘴也都是马尿味儿，可咽进肚子里之后感觉凉哇哇的，痛快。 一大扎啤酒喝完之后居然还有了饱腹感，再打一个嗝儿，消除疲劳，清热解暑，怎一个爽字了得？？？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续的也就跟上，啤酒便在拉洋车的，扛大包等劳苦大众群体中扩散开来。盛夏的时候卖了一天的力气，喝一大扎啤酒消除一下疲劳成了他们固定的习惯。 四九城的酒馆不少，专门做这些卖力气人生意的小酒馆更是不止一两个。 有需求就会有供应，很快满四九城的小酒馆里都卖上了啤酒。 啤酒用铅皮做的罐子装着，中间有一个阀门，外面用个一米左右的铁皮筒子箍着。 箍铁皮一是对铅皮罐子的保护，二是在车上好码和装车卸车方便。 需求扩大之后，除了双合盛，四九城也开始出现一些啤酒厂，专门生产生啤和棒啤，比较知名的牌子是燕京和bj。 其中bj厂有员工福利，厂子里头有个水龙头拧开，便能直接接啤酒喝，免费的！ 那些工人和家属们每天便拎了暖瓶和小铁盆过去，打酒喝。羡煞其他厂子的工人和家属们。 据说bj啤酒厂的家属里头，哪怕是三岁小孩都能把啤酒当水喝。 王柱子受张沈飞所托，带着这些把式们出来吃饭，好给对方留下探查小池塘的时间。 这会儿本来就在纠结，怕时间不够用，张沈飞不能把小池塘探查仔细。 当听到老蔫儿的话，立刻大手一挥：“我王柱子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什么时候都是算数的。兄弟们走起，哥哥带你们去大前门小酒馆喝新鲜的啤酒！！！ 听说那里的老板娘做生意实在，墙上可贴着告示，假一罚十！！！” 在场的把式们都是经常在这一带混的，都知道徐慧珍的名号，闻言立刻附和。 “徐老板家的粉肠特别好吃，到时候我要点一碟。” “要说好还是他们家的咸菜，我老也吃不够……” “他们家的酒确实货真价实，大前门那一带多少小酒馆卖假酒啊？？可他们家开了十年，愣是一杯假酒没卖过！！！” “现在归了国营，那老板娘现在当上居委会主任，也成了公家人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着，说着八卦就朝小食堂外走去。 不用结账，自打国营之后食堂都是先给钱和票再吃饭，顾客在这里吃饭，不挨打就不错了，不存在吃霸王餐的现象。 徐慧珍的小酒馆一向是中午十二点开门，营业至晚上十二点。 隆记的把式们到的时候，徐慧珍带着范金有等人刚把铺面整理好，桌椅板凳擦的锃亮，各色下酒小菜放在透明的尺子形柜台里，等待着顾客们挑选。 看到王柱子等人进门，徐慧珍脸上立刻挂上她那招牌性的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容：“几位同志，今儿是来点啤的，还是来点白的？？？” 王柱子等人寻了两张挨着的桌子坐下，老蔫儿拍着桌子嚷嚷道：“天这么热，谁喝的下白的啊？来啤酒一人一扎，要冰冻的！！！” “得嘞，春杏，一共八杯啤酒。”徐慧珍朝着柜台内喊了一声，又道，“咱们这下酒的小菜有粉肠，小肚儿，咸菜，猪肝……几位有需要的吗？？？” 几人嘀咕了几句之后，点了两碟粉肠，一碟小肚，一碟咸菜，还有一碟茴香豆。 菜都是现成的，春杏拿出足有二十公分高的玻璃杯，拧开橡木桶，金黄色的液体便喷射而出。 徐慧珍则是从玻璃橱窗里选出王柱子他们需要的小菜，放在托盘里打算端过去，一边干活，一边还跟把式们寒暄。 问他们做的是谁家的活儿，累不累，今儿的天热不热的。 一旁的范金友看着徐慧珍殷勤备至的样子，瞅了瞅这几个工人，不屑地撇撇嘴。 如今这小酒馆已经改成了国有，但徐慧珍却总是改不了小资本家的毛病，对着那些主顾们笑脸相迎。 他就纳了闷了，这到底是卖酒呀还是卖笑呀？！！！一点都没有身为国营单位的矜持和排面。 瞅瞅斜对面的国营饭店的服务员，不管什么时候食客来吃饭，都是斜着眼看人，一副爱吃不吃，老子不伺候你的样子。 不说别的月份，光这个月就打了三回客人，打的那些人屁滚尿流还不敢说什么，那才是真的牛x！！才能彰显八大员的厉害呢！！ 一想到自己跟着徐慧珍在这小酒馆里跟这些大老粗们赔笑，范金有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国营小酒馆的员工当的忒憋屈。 除了他们小酒馆，其他的国营饭店哪个不比他们威风？？？？跟着这么个娘们儿，真是晦气！！ 因为心中有气， 在徐慧珍喊着让他把那些酒端到桌上的时候，范金友就故意装着没听见，趴在桌子上打盹。 徐慧珍一叠声叫了几声之后，见他眼皮子跳动几下却没起身，无眼神中闪过一抹无奈。 她有一颗玲珑心，如何不知道范金有是在装睡？？ 可主顾们在等着呢，算了，还是先把酒给送过去，有时间再腾出手收拾这厮。 很快，王柱子点的东西便都上了桌。 把式们没管桌子上的小菜，而是不约而同的。端起杯子痛饮一大口啤酒。 哈！！！爽！！！夏天就得喝这个才对味儿。 老蔫儿捏了一颗茴香豆，扔在嘴里嚼着，好奇的看向王柱子： “咱们就这么出来吃喝，把张沈飞自个儿留在工地上，真的好吗？？？我听人说，他现在可是轧钢厂的副厂长，正经的干部呢！！” 老蔫儿不知道张沈飞一个干部突然跑来跟他们一起干活是什么原因，这里头肯定跟王柱子有事儿。 而且原因指定不会是王柱子说的那样，什么张沈飞为了寻找灵感。 但他也知道，贸然问起来的话，王柱子也不会跟自己说实话，不过左右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情，他也不打算管。 他现在问起来张沈飞，不过是因为对方毕竟大小是个领导，有机会拍一下马屁，拉近一下关系，他还是愿意尝试的。 于是便主动提出一会儿带一碟粉肠回去给张沈飞下饭。 对方可是轧钢厂的领导，搞好了关系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王柱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咽下嘴里的粉肠笑了笑：“好啊，我没意见。” 整个古建队就属老蔫儿的心思活，只要他不耽误自己的正事，王柱子也没打算管他。 几人喝完酒，提着打包给张沈飞的粉肠，又去隔壁的饭馆要了一碗刀削面。 盛刀削面的铝制饭盒是花两毛钱租饭馆儿的，等吃完饭把饭盒洗干净之后送回来，钱再原路退回来。 另一边，罗圈儿胡同二号院跨院的池塘小岛上。 张沈飞一手撬棍，一手短柄铁锤。 按照原本的设想，张沈飞是打算一边干活一边将敲下来的石块都收入空间的。 但实际操作起来，猛的一锤砸下去。 那一声砰的巨响，让张沈飞耳鸣得瞬间，似乎听到了天堂的声音。还有虎口位置，也被震的有些隐隐的发麻。 跨院里没人，但前院和其他院子现在是大杂院，可是住满了住户。 那些住大杂院的男女老少都有，即便上班时间也肯定有人在家，张沈飞估摸着自己要是再来这么几下，得很快就引来一群人围观。 甚至说不定能把胡同里的小脚稽查队也吸引过来。 不行，得想个办法……张沈飞一边垂目沉思，一边将短柄锤子，凿子还有那敲下来的巴掌大一块石头都收进了系统空间。 忙碌了一中午，最后的收获就是一块石头，但还好，现在基本能确定问题出在假山上。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个办法，怎么才能凿开假山，却又不被人发现…… 张沈飞席地而坐，从空间里摸出烟叼在嘴里，又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在肺里打个卷儿又吐出去。 也就是几口烟之间，心中就有了盘算。 (本章完) 第368章 领先旁人五十年!! 心中有了盘算之后，张沈飞从空间中取出手表，看了一下时间，琢磨着王柱子他们差不多要回来了。 便脱掉衣服扔进空间，重新下水游到岸边，从水中出来之后又把衣服给穿上，顺手用从空间取出来的毛巾将头发擦干。 一切收拾好之后，他回到跨院那棵大柳树下面，躺在之前王柱子给准备的躺椅上。 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同大自然的乐章，悠扬而又宁静。 一只蝉在不远处的树枝上鸣叫，它的声音穿透林间的寂静，却也给人一种宁静的错觉。 张沈飞闭目假寐，没多久，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条老狗，懒洋洋地趴在他脚边，时不时摇摇尾巴，似乎也在享受这悠闲的午后时光。 张沈飞闭着眼，却也时不时撸一把老狗，逍遥自在。 王柱子等人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堪称岁月静好的光景。 老蔫儿不知道张沈飞是醒还是睡，走上前，推了推他的胳膊：“张厂长，醒醒，醒醒。该吃饭了。” “啊？哦。”张沈飞睁开惺忪的睡眼似乎有些迷糊，怔愣片刻清醒之后，揉了揉眼角的眼屎，“给带的什么饭？？” “茄子土豆打卤面，还有我个人出资给您带了一碟大前门小酒馆的粉肠，味道特别好。您还记得我吧?我叫老蔫儿，跟这满堂叔干了小二十年了。”老蔫儿邀功。 张沈飞对他有些印象，之前王满堂带着那些伙计们到四九城帮他装修房子的时候，这个老蔫儿好像也在场。 “谢谢老蔫儿哥的粉肠。”张沈飞朝着对方颔首微笑，“我还真饿得慌。” 今儿早饭吃的早，在池塘里来来回回游了好几趟，午饭又才来，这会儿还真饿的不行。 朝着对方点点头，以示感谢之后，张沈飞便接过铝制饭盒，掰开盖子，接过柱子递过来的筷子，挑起一大筷子面条搅拌着，送了一大口入口。 老蔫儿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从烂肉面店里顺出来的大蒜，蹲在张沈飞的脚边给他剥蒜。 这行为引的其他几个把式嗤笑，几人眼神中颇为不屑。 但老蔫儿这么对待过的也不止张沈飞一个人，他们虽然鄙视，也并没有说什么。 老蔫儿则是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嗤笑，依然无比认真地剥蒜。 吃罢饭， 午后天儿太热，众人在廊下或者树荫下找了地方歇息，准备等着日头不那么盛的时候再接着工作。 张沈飞吃过饭去水龙头那里洗碗，四九城自打通了自来水之后，一般是一个院子一个水龙头。 就好比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 只在中院有水龙头，前院和后院的人需要用水都得到中院去。当然，水费是大家按照人头均摊的，谁也甭想占便宜。这也是四九城大杂院用水的常态。 但在罗圈儿胡同二号院，却有两个水龙头。 前头的前院，中院，后院和西跨院用的是公共水龙头。 可这东跨院里，却单独又扯了个水龙头，想来应该是房主故意如此，不想跟大杂院那些人混在一起。 张沈飞吃完饭拎着铝制饭盒去洗。 估摸着他走了大概有五分钟之后，王柱子嚷嚷着天儿太热，得去洗把脸凉快一下也跟了过去。 他大步走到水龙头那里，就看到张沈飞已经洗过碗，双手插兜靠在水池边等自己。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大飞哥？？？”王柱子拧开水龙头，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池塘里头我看了，深度和宽度什么的确实没问题，这个假山是中空的，我想撬开看看，可是动静太大……”张沈飞把情况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王柱子没有搭话，专心的洗脸。 洗完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蓝底白条纹，上头绣着花喜鹊的手帕胡乱的擦完脸。 “这手帕不错，看不出弟妹还有这个手艺。”张沈飞赞誉。 “嗐，老娘们儿绣着玩儿的，不算什么。”王柱子笑眯眯地，眼神全然不像语气中那么毫不在意，甚至还颇有些得意，“哥你要是看得上我媳妇儿的手艺，回头你们家孩子的虎头鞋就交给她了。” “那就先谢谢了。”张沈飞却之不恭。 “这都不叫事儿。”王柱子把手帕重新叠好，放进口袋里看向张沈飞，岔回之前的话题，““所以说，咱们需要想个办法既能打开假山，又不被人发现？？？” “是这么个道理，土木行你熟悉，我琢磨着还得你给出个主意。”张沈飞把玩着饭盒，说道。 “想动静小点也行，但那就得费点功夫了……比如说拿小凿子一点点凿开。但是问题是，他们家的瓦片今天就能弄好。” 今天过来的时候，他也去池塘那边溜达了一圈，假如那假山真有什么猫腻，用小凿子开，怎么也得个五六天。 要是换个不熟悉土木行的，可能还得需要更久的时间。 “时间这么紧？？”张沈飞微微有些诧异。 他本来还想着用小凿子凿假山的时候，肯定也要发出一些动静。跨越那边有换瓦片的动静，也能做个遮掩。 谁曾想这边的活儿，居然一天就做完了？？ 好嘛，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那他还干个屌儿？？？ “换瓦片嘛，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活。”王柱子苦笑，“现在这年景，大部分人有点钱就换成粮食糊弄肚皮了，哪有人花大价钱弄房子的。” 不说别的，鸽子市不要票的白面都卖小三块钱了，有多少钱塞嘴里也不够，哪有钱弄别的？？ 张沈飞敲着饭盒琢磨着：“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姓顾的家底儿可不一般。跟咱们这些个工人阶级不一样。” 祖上开玉雕店的，还在文物局上班，说手里没有钱，张沈飞是万万不信的。甭看对方现在低调，那是为了自保。 “我瞅着他们家这么大个院子，能装修的地方肯定不少……那要不你再想办法让他们家做点别的？” 都说房子有价，装修无价。 “我看这房主挺有钱的，应该也是个讲究住宿条件的人，你多忽悠他，让他多弄几样装修不得了吗？？” 王柱子有些震惊，似乎三观被颠覆了：“就，就没毛病愣找啊？？这不是，这不是坑人嘛？？”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张沈飞正色，“咱是想让主家住的更好，更舒适，是为了他着想，怎么能叫坑人呢？？” “不，不是吗？……”王柱子眼神中带着一抹怀疑。 张沈飞一把搂着他的肩膀：“看来哥得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张沈飞倒不是在教着王柱子坑人。 只不过只有借着古建队的名义，他才能大摇大摆的进入这院子。 趁着工人们干活发出的那些东西，他才能去研究假山，不被发现。 再者说了，老四合院重新维护一下，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嘛。算是为人民服务了。 张沈飞在心里给自己找着理由，告诉自己，我这可不是为了自个儿，故意学着后世那些个黑装修公司坑人。 嗯呐，一定不是的！！！ 这顶多也就算是让对方提前享受五十年之后的服务。 王柱子自打跟着他爹进入土木行之后，还从没干过这样的事情。 跟着张沈飞回去之后，没顾上休息，一直绕着跨越的房子走来走去，琢磨着想找出点什么毛病，既能说服房主装修又能让自个儿心安。 就这么绕了大半个小时，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 跨院西厢房的柱子有被白蚁蛀过的痕迹，白蚁这东西的破坏性很强。 如果在房屋内部大量繁殖，会不断地侵蚀房屋的结构，导致房屋出现裂缝、塌陷等问题，严重时甚至会导致房屋倒塌。 虽然只发现了一处，但是王柱子可以确定，这房子里肯定还有其他白蚁窝。 隆记作为土木行的百年传承，除白蚁自然也有一手。 等到晚上房主下了班，王柱子便引着他看这处柱子和其他位置，并告诉对方白蚁的危害。 “除了这几处地方，其他还有几处的房梁什么的都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这些也得在除掉白蚁之后修复……” 总的来说，除白蚁是一个大工程，王柱子估摸着工期最少的一周。 至于价格，当然也不低。 四九城的四合院很多都见于明清，几百年时间房子多次易主，很多现在住的都不是原房主。 姓顾的房子显然也是，但是能买得。这样规模的房子，显然他们家也不差钱。 知道白蚁对房子的危害之后，他二话不说，便让王柱子他们明天接着过来。 “这房子虽不是我们家祖产，但也是我们最看重的房子。你们到时候该用药用药，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一定要把房子给我弄好。”他叮嘱道。 王柱子点头：“这您放心，一定帮你满意。” 见他跟房主谈妥之后，张沈飞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只要时间足够，他相信打开那假山的秘密只在时间迟早。 夏日的天黑的迟，瓦片收尾的工作做完之后，跟房主道了别，张沈飞一行人扭头顺着长廊出了跨院。 有着长廊的遮掩，倒也能少几分烈日的曝晒。 走出罗圈儿胡同二号，张沈飞跟王柱子等人约好明天继续在原地碰面，就此别过。 一路骑着自行车疾驰在大街上，晚风吹起身上的单衣，如同扬帆启航的小船。 等到了前门大街，张沈飞找到田小枣打小儿最馋的月盛斋，要了三斤酱羊肉，二十个个芝麻盖火烧，打道回工人医院。 到了地方，让田小枣和伺候月子的唐大妞吃上热烧饼夹酱羊肉，便说起小舅妈要来伺候月子的事情。 “有我在呢，哪里就用的上小舅妈？？”唐大妞一边说话一边吃着烧饼夹肉，一激动，噎住了，脖子抻的能有二里地，费劲巴拉地将终于给咽下去，“不用小舅妈，让她安心的在家里干农活就成了。” 烧饼加酱羊肉好吃是好吃，但是真噎挺啊！！ 张沈飞看她噎成那样，顺手给田小枣倒了杯水递过去：“嫂子您得照顾家里那几个小皮猴儿呢，我寻思着也挺忙的。枣儿休完产假就得上班…… 我是琢磨着，要不让小舅妈过来给看两年孩子，顺便给做个饭什么的。当然，不白干，我一个月给她十五块钱工资。” 唐大妞眼巴巴的瞅着田小枣喝水，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默默的看了自个儿男人一眼，又看了一眼…… 张沈亮大口大口的吃着烧饼，见他一直看自己忍不住问道：“看我干嘛，你的不够吃吗？？” 不够吃桌子上还有，老看他的干嘛呀？真是的。 我尼玛！！！唐大妞狠狠剜了他一眼：“麻溜吃你的烧饼得了，废什么话呀。” 张沈亮无语，不是你先看我的吗？但看自个儿媳妇儿脸色铁青，识趣的没敢反驳，只是小声嘀咕：“我也没说什么呀……” 一旁躺在病床上的田小枣，忍不住噗嗤一笑。 许是觉得落了面子，张沈亮斟酌一番决定转移话题： “让舅妈过来看孩子，给她发工资倒也行，这样的话也能帮小舅妈他们一点……只是，你打算让崽出医院之后住到哪里去？？云居胡同还是四合院？？” 要是住在云居胡同吃喝什么不用发愁，但四合院邻居们都知道田小枣生了孩子，不在娘家又不在婆家，堵不住悠悠众口。 可要是住在四合院的话，吃喝什么又成问题。 张沈飞此时已经吃完一个烧饼夹肉，端着杯子正在喝水，听到大哥的话便放下杯子告诉他，这件事他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一旁的唐大妞和田小枣也来了兴致。 “这件事情还得麻烦咱们家老太太出马。”张沈飞卖了个关子，“反正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吃完饭，张沈飞将大哥和坚持要照顾田小枣的唐大妞赶走，准备自己留在医院照顾媳妇和孩子。 田小枣这次生孩子用的是单间，倒也不必担心晚上住在这里不方便。 刚出生的孩子，每天要睡二十个小时以上，加上田小枣奶水充足，张卫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好带的很。 将他哄睡着之后，张沈飞从水房打了热水要给田小枣泡脚。 看着他有模有样的将水放在地上，挽起袖子，田小枣忍俊不禁。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张沈飞试了试水温，抬眼瞅她一眼。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张沈飞也会做这种事情……”自打两个人结婚之后，平时都是他在照顾张沈飞，给他洗脚按摩。 她自己，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服务呀？？？ (本章完) 第369章 笼中鸟!! 听到田小枣的话，张沈飞哼笑：“想一直享受这种服务？那简单呀。你只要跟大嫂似的生十个不就可以了吗？” 结婚十八年生十个？？？开什么玩笑？？？ 田小枣立刻垮起一张脸：“你真的想要那么多孩子吗？？可我还得上班呢。” 虽说这年头每家每户生三五个是常态，有些个英雄母亲甚至也能生七八个。 但，田小枣觉得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做街道副主任已经有好几年，工作一直勤勤恳恳，虽说没有一定要一直力争上游，像红缨姐说的那样，当什么大领导的心。 但也有想为一方百姓办实事的热忱，为人民服务，不仅是说说而已，而是她愿意为之奋斗的目标。 说实在的，她实在是不想为了生孩子放弃事业。 张沈飞笑笑：“瞧把你吓得，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 他当然知道田小枣不会一直在家生孩子，抛开其他的不谈。 田小枣虽然没上过学，但解放后一直跟着杨红樱工作，受了对方很大的启发。 杨红樱是什么人？？？那是走过雪山的老革命，解放后一直致力于女性的解放工作。 当初这个工作狂为了不耽误工作，结婚日期整整改了三次，耗时五年才完成，而且婚后至今还没有生孩子，一心只扑在工作上，现在更是做到了四九城东城区区长的位置。 都说人会不自觉跟着踩着偶像的脚印走，有杨红樱这个妇女解放的急先锋榜样在前，田小枣又怎么甘心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 而于张沈飞本人而言，他喜欢的田小枣是那个热心肠的街道积极分子，小太阳。 要是将其困在家里，不就相当于喜欢飞鸟飞翔时的姿态，却在得到后斩断其的翅膀，将其困在牢笼里吗？？ 这样做，跟买椟还珠有什么区别？？？所以，他从不打算将田小枣困于一方囚笼之中。 见张沈飞全力支持自己的工作，田小枣反而觉得好奇起来。 虽然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已经喊了很多年，也潜移默化地对大家的思想做出了一些改变。 但是在大部分工人阶级里头，只要男人的收入足够养家的时候，还是希望妻子在家里当家庭主妇。 就好比四合院的一大妈，二大妈，阎大妈她们，一方面是确实现在工作岗位紧张，另一方面也是家里希望她们不要出去抛头露面，好好在家做后勤。 怎么到了大飞这里，就能放心让自己一直在外头工作，甚至还为了工作放弃一部分家庭呢？？？田小枣好奇的发问。 张沈飞此时已经帮田小枣洗过脚，从一旁拿过擦脚巾，一边帮她擦脚，一边揉着她的小脚趾头，顺便把自己的那套飞鸟论告诉了对方。 田小枣听到只是笑：“那你不怕我飞得太高，离得太远了，就不再回到你这个养鸟人的怀抱吗？？” 张沈飞也笑了：“绝对的自信背后，当然代表着绝对的实力。” 田小枣歪着头琢磨了一阵，嘿，这话是说除了他张沈飞，我田小枣找不到更好的养鸟人呢！！！ 正想反驳，忽闻耳边传来一句“如果有更好的养鸟人，你会跟人跑了吗？？？” 她摇摇头：“我才不呢！！这辈子我就认准你了。就算别人说你媳妇只顾工作不顾家，那我也已经嫁给你了，这改不了，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这不就得了。你就记住，能飞的时候就只管往前飞，不要操心其他的，都有我给你兜底呢！！等你飞的累了，倦了，要归巢的时候，我跟儿子，总会在家里等着你的。”张沈飞说着，将田小枣脸颊边的碎发掖进她的耳后。 田小枣似乎没想到张沈飞会说这些，眼眸有些湿润：“大飞……谢谢你理解我。” “两口子说这个干嘛啊？？？”张沈飞起身，“你躺下歇会儿，我去把水倒了，再把卫国今天晚上尿湿的尿布给洗了就回来。” 刚出生的孩子吃的次数多，尿的次数更多。 白天唐大妞已经给洗了一大盆尿布，晚上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又攒了五六条，这些都得洗好晾起来，要不然明天就没得用。 每当这个时候，张沈飞就会无比怀念后世的纸尿裤，但木已成舟能怎么样呢？？闭着眼睛洗吧。 就这么再忍个十几年，等改开之后，要是自个儿还要接着生孩子，就开个纸尿裤厂，把那玩意提上日程。 看着张沈飞端着盆离开的背影，田小枣咬着嘴唇陷入沉思。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其实知道娄晓娥，陈雪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因为这些已然纠结过很多次。 可是今天，她忽然就看开了。 人间哪有十成完美的事情？有八九分就该知足。 她和张沈飞青梅竹马，对方爱她，敬她又知她懂她，愿意为了她的思想做出一些牺牲，并且承诺两人能够相守一生，便是最好的结果。 抓大放小，至于其他的，就当不知道吧…… 等到张沈飞洗完尿布，全都晾在走廊的晾衣架上之后，回到病房，夫妻两个说了几句话也就睡觉。 医院的单间有两张床，张沈飞得以不用趴在椅子上睡。一晚上张卫国醒了两次，田小枣给喂了奶，张沈飞帮着换了尿布之后就又睡了。 第二天起床之后， 张沈飞先跑了一趟轧钢厂借电话给青年公社打了个电话。 也是巧了，接电话的正是钱老森，张沈飞给报了喜，让小舅妈尽快赶过来。 “好好好，放心，挂了电话我就安排你小舅妈过去！！！”钱老森一叠声地答应。 离开轧钢厂，张沈飞又马不停蹄的蹬着自行车去交道口街道办。 田小枣的产假是昨儿就已经请了的，但是他看中了四合院前院倒座房的一间屋子，打算租给小舅妈住，这得找专门负责经租的人员。 生孩子那天，田小枣是在街道办发作的，这会儿看到张沈飞上门，立刻便有一群老娘们围上来询问田小枣生了个什么。 “生了个小子！！护士说这一个礼拜生的孩子里头，就属我们家小子最胖！！”张沈飞咧着嘴笑。 “你这小子命真好……瞅瞅我们田主任，又漂亮又能干，医生还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一个大妈说着。 虽说建国已经十几年，但老百姓的思想根深蒂固。总觉得有了儿子才算有了后，才能在街坊邻里里头挺直腰杆。 张沈飞正色，开始起官腔：“哎，刘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一把手不都说了吗？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孩也能顶半边天。您可是做街道工作的，不能有老思想！！！” “糊弄鬼呢你，脸都快笑烂了吧？咱都是自己人，就别玩那些虚的了。”那大妈又是一撇嘴。 有道是缺少什么就宣传什么。 旁人不明白，她们长期在街道办工作，专门做群众工作，发动群众，解放群众思想的，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他张沈飞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他可是轧钢厂的副厂长。说这个话就是在起高腔。”另一个大妈一边打着毛衣一边说。 “满月酒选在什么时候？？到时候说一声，我们都去给我们田主任热闹热闹。”一个看起来才三十来岁的女的说道，张沈飞记得她是负责收水费的。 “就下个月初三。”他答道。 “我说张大厂长，你们家老太太如今在关外，你可得好好伺候我们田主任的月子，不能有了孩子就不要媳妇儿。”又是一个大妈开了口。 “要是伺候不好我们家田主任，让她留下月子病，回头看我们不收拾你！！” “就是，别以为我们娘子军好欺负！！！” 张沈飞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结果就被一群大妈围攻。 他干脆眼珠子一转，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的大白兔奶糖，向着周围散去。 这下大妈们全都激动了，没了再围剿张沈飞的心，全都朝着大白兔而去。 这可是奶糖呀！！！跟那些酸三色，龙虾酥都不是一路的。拿回去了，泡杯热水，让孩子当甜牛奶喝，里头都是糖分和蛋白质，别提多有营养了。 终于用一把大白兔从众位大妈的围剿中脱困，张沈飞得以来到负责经租的刘大妈面前。 跟对方说明想要租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现在正空着的那间倒座房。 刘大妈回想了一下说道：“是阎解成他们隔壁那间房吗？？？” “没错，就是那间。我学校的课业忙。枣儿在咱们街道办这边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 所以我打算请我小舅妈过来照顾我们家孩子……除了租房，还得麻烦您给开张暂住证。”张沈飞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 刘大妈利索的就把事情给办了，暂住证，房门钥匙都递到了张沈飞手里。 跟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中还带着赞扬：“看不出来，你还挺支持我们田主任工作的，小伙子有前途！！！等我们田主任以后有了出息，你就是她背后的男人，那军功章有她的一半儿，也有你的一半儿。” 这小词儿还一套一套的，张沈飞腹诽。 离开街道办，他并没有直接去罗圈儿胡同二号。 而是回了趟四合院，以一毛钱的高价雇佣老四张奋进把新租的房子给打扫出来。 小伙子见钱眼开，顿时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二叔您就放心吧，等你晚上回来，保证这房子给你收拾的一尘不染。” “得，那就麻烦爷们儿你了。”张沈飞调侃完，扭头出了四合院，就往罗圈儿胡同奔。 眼瞅着二叔离开，张奋进找到棒梗：“给你五分钱，帮我把这间屋子打扫出来。” “四哥放心，包在我身上！！！”棒梗将胸脯拍的啪啪响，抄起扫把就开始干活。 等张沈飞到了罗圈儿胡同，王柱子已经带着那些工人们开始干活。 除白蚁是个大工程，要先找到白蚁的巢穴，还要掘地三尺，把杂物都清理出去，整个过程叮叮咣咣的声音很是扰民。 当然，这也正合张沈飞的心意。 上工的第一天，便引得前院中院和后院的不少住户们来看热闹。 知道是在除白蚁之后，这些人便嚷嚷着也得找街道办反映一下，看看他们的房子里头有没有白蚁隐患。 他们租的虽然是顾家的房子，但是房子早已经由街道办经租，房屋的修葺等等，自然也是由街道出钱出面解决。这事儿找不着姓顾的。 张沈飞给王柱子他们打下手，时不时的偷个懒，抽支烟。 有时间再给王柱子等人显摆一下自个儿刚出生的儿子，收获一片羡慕之声。就这样，很快就到了中午。 这次张沈飞没有单独留下，但也没有跟王柱子他们一起去吃烂肉面，而是推说要去看望朋友，骑着自行车直奔大前门。 之前琢磨着从房山回来要去看陈雪茹和张捍东的，谁知道这事情一件套着一件忙的脚打后脑勺，直到现在才得了闲。 到了地方， 他并没有去绸缎庄，而是直接从后门进了画家那栋四合院的后院。 当初那个画家确认是敌特被抓走之后，房子就被陈雪茹买了下来，三进的四合院，前院和中院被改装成仓库，专门用来存放绸缎装的布匹。 后院则是被单独隔了出来，自成一个小院。 但平时陈雪茹也不在这里住，大部分时候就这么荒着，只有等张沈飞来的时候，她才会过来。 因为院子的前面是仓库，后面是空房，又单独开了后门，这小院很是寂静。 张沈飞从空间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之后，晾出来一条红白条纹的床单，而后继续回到屋子里呆着，品茶。 没多久，陈雪茹就带着孩子进了门。 “爸爸，”五岁的张捍东看到张沈飞，立刻像小鸟一样扑进他的怀里，亲昵的拿脸蹭着张沈飞的脸。 虽然才五岁，沟通能力有限，但小伙子也在努力的表达着自己对父亲的思念。 张沈飞把他抱起来举高高，引的小家伙咯咯咯的笑。 直到陈雪茹在一旁说着别再逗他笑了，一会儿又要喝太多空气肚子疼，这才停下来。 张沈飞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给张捍东带的玩具手枪递过去，小家伙立刻两眼发亮，举枪射击，嘴里发出哔哔哔的声音，朝着院子中央的大柳树怪兽而去。 看着他离开，陈雪茹隔着桌子手托腮，看着张沈飞笑的很是诡异。 张沈飞被笑的直发毛，忍不住拿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是，有话能好好说不？你怎么笑的这么渗人呢？？” 陈雪茹翻了个有些妩媚的白眼，带着一些说不出的味道：“听说你又当爸爸了，恭喜你呀……” (本章完) 第370章 毛遂自荐! 陈雪茹翻了个有些妩媚的白眼，带着一些说不出的味道：“听说你又当爸爸了，恭喜你呀……” “听说？听谁说的？”张沈飞顾左右而他言，“陈老板果然消息灵通啊，这四九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没有能瞒得过您的。我琢磨着您要是不开绸缎庄，开个卖消息的铺子也能不少挣钱。” 这个时候不能往正事儿上捋啊，要不容易焦头烂额。 谁料陈雪茹却没有为难他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过去：“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拿着。” 她虽然没跟张沈飞领结婚证，但是生的孩子张捍东却是对方长子。 那田小枣生的虽然是个儿子，却也是次子，陈雪茹从小在资本家家庭成长大。她爸爸娶了四个老婆，生了十几个孩子，最是在意长幼尊卑这些。 她从小接受的也是长子嫡母高人一等之类的教育，所以这会儿忍不住的，便想摆出长子母亲的谱儿。 ‘虽然我跟张沈飞没有领结婚证，但我跟他在一起可比田小枣早多了。我的孩子也是长子，她的只是次子，这么一算，我不算小妾，怎么也得是个平妻！！！什么伊莲娜，娄晓娥拿什么跟我比？？凭什么跟我比？？？’陈雪茹思忖。 张沈飞抬手接过空中抛来的盒子，只觉得手感沉甸甸。 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放着一个金锁，一对金镯子，还有一个金项圈。 这一套加起来最起码得一斤，还都是货真价实的足金，小富婆果然是小富婆，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张沈飞脸皮厚，也不在意陈雪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直接把盒子揣进了怀里：“那我替咱们家卫国谢谢他陈妈妈了。” “哼。”陈雪茹傲娇的冷哼一声，“我也就是绸缎庄的生意忙不完，要不然，高低再给你生他七八个孩子。” 她说这个可不是开玩笑，而是实打实真这么想的。 大宅门里头出来的为什么爱生孩子？？是因为每多一个孩子就能多一份财产，多一份保障。 别看张沈飞平时低调，骑着自行车穿着工装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工人。 但陈雪茹跟他好了已经快十年，虽然不知道张沈飞到底有多少家底，却也明白这不是个池中物。 不说别的，就之前帮张沈飞换的那些金子，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资产。 男人有钱就变坏。陈雪茹明白张沈飞除了自己和田小枣，还有已经回到毛熊的伊莲娜，娄晓娥肯定还有其他女人。 想要牢牢巩固自个儿的地位，除了自己足够强大，就是要多生孩子。 张沈飞虽然不是陈雪茹肚子里的蛔虫，但是也能将她的想法猜个差不离儿，他苦笑着说没事儿那么多孩子干什么？ 儿多母苦。 但心里却琢磨着，早在让陈雪茹开连锁店扩大经营，进次品绸缎做高单价的时候起，他就没打算让对方长久留在四九城。 双方的离别早已经成定局，何必要多生几个孩子，分担着骨肉相离的苦楚？？ 当然， 这些话现在不适合跟陈雪茹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他是不会告诉对方后续打算的，于是他只是打了个岔，将话题绕过去。 陈雪茹不差钱，专门雇了嘴严的老妈子照顾张捍东。 这会儿老妈子陪着张捍东在院子里玩警察和敌特的游戏，张沈飞和陈雪茹则是见缝插针的开始玩大老鹰抓小鸡。 酣战之后，张沈飞将电风扇调大了一档，搂着香汗淋漓的陈雪茹：“我在后院的地窖里头里给你放了二百斤白面，还有腊肉，鲜肉，鱼，粉丝什么的，你记得收起来。” 小富婆不缺钱，但是缺票。 虽说鸽子市里现在什么样的票据，货物都有，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但陈雪茹毕竟是大资本家成分，身份敏感，平时根本不敢去鸽子市，就怕被人抓到把柄。 只有钱没有票，就买不到想要的东西。所以粮荒之后，一直是张沈飞给他送粮肉蛋奶和各种副食。 靠着这些，陈雪茹才能将张捍东养得白白胖胖。 午休时间很快便过去， 张沈飞起床吹着风扇穿衣服，琢磨着是不是该去信托商店也买个电风扇放家里用。 大人热就热点，但是那刚出生的孩子要是中暑可就不好办了。 穿了衣服走进院里，老妈子已经做了午餐摆在桌上。 张沈飞抱着张捍东，跟陈雪茹一起，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餐。 张捍东虽然小却能吃，一顿能吃俩馒头。吃的眉眼弯弯，还要问自己吃这么多，以后能不能像爸爸一样长大高个儿。 张沈飞看的他的样子欢喜不已，摸着小家伙的头表示一定能长高。还承诺下次再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一艘大轮船，惹得小家伙又多喝了一碗汤。 吃完饭，陪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之后，张沈飞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院子。 到了罗圈儿胡同二号的跨院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 街坊四邻们看完一上午的热闹之后，便开始习以为常，吃过午饭之后都没带过来，陪着隆记的这些把式们晒太阳。 没了外人，张沈飞也就不再跟着做样子。 前院里王柱子带着工人们已经找到白蚁窝点，正在往深处开凿，一时间尘土飞扬。 张沈飞晃悠一圈之后，便走到假山那里，拿出小凿子，开始小锤凿缝。 有了之前的经验，再加上前院王柱子他们动工的动静，两相混杂之下，张沈飞这边的动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这么日复一日的工作。 张沈飞连着工作两天之后，很快便在假山上开出一个海碗一样的洞，里头是中空似乎还有风声，这更让张沈飞验证了猜想。 他迫不及待地将凿子和锤子扔进空间，然后又从空间中取出一个手电筒往里面拐着弯的照。 这才发现假山的真正厚度大概只有一米，里头是空的，而且居然蜿蜒曲折地通往地下。 怪不得这假山建在池塘边上，不像其他的建在湖中央，感情是因为还要通着地道！！！ 张沈飞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十年前，跟踪那个画家时候，也是这么从画家的四合院里地道一路走出去，在护国寺那边的出口也是在假山里。 难道说，这边的假山跟画家家里也是相通的？？ 几乎是在这个念头出现的一刹那，张沈飞便立刻摇头。 不对，不可能！！！ 那画家的四合院后来被军管会接收之后，被军队全面检查过，如果跟这里相通的话，一定会被发现。 当然它也不可能通往护国寺假山，道理跟画家那边是一样的。 可如果不通往画家的家和护国寺的话，又是通往哪里呢？？？ 张沈飞迫不及待的便想探究一番，但将一米多厚的假山体开出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显然还要再努力几天。 还好，还好这次王柱子为他们争取到了十天的时间，今天才第三天，足够他慢慢努力。 休息一阵子之后，张沈飞将手电筒扔进空间，拿出小锤和凿子，随着跨院装修的动静继续努力。 ………… 今天是田小枣出院的日子，张沈飞特意跟王柱子打了个招呼提前下班。 到医院之后， 看到嫂子唐大妞指挥老二张顺遂和老三张奋斗，已经把东西都打包完毕。 张卫国用一个浅蓝色的小包被包着，被他四哥张奋进抱在怀里。 人多，东西更多，蔡全无提前知道田小枣生孩子，骑着三轮车在医院门口候着。 这会儿见他们大包小裹的出了门，立刻上前帮着拎东西。 “老蔡，劳烦你还专门跑一趟。”张沈飞客气道。 “嗐，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个干嘛？？”蔡全无乐呵呵的，眉宇间带着一抹喜悦，“不瞒您说，大飞哥，我媳妇也怀上了…… 嘶！！柳寡妇也怀孕了？？？张沈飞眼神闪过一抹诧异。 当初小柳寡妇嫁嫁给蔡全无的时候，可是带了三个孩子的，这再生一个，那就是四个！！！蔡全无肩上的负担很重呀。 但这是蔡全屋和柳寡妇之间的事情，外人也说不了什么，张沈飞道了声恭喜之后，将田小枣扶到三轮车上。 唐大妞陪着也坐的三轮车，张沈飞骑着自行车带着张奋斗。 张顺遂则骑着唐大妞和张沈亮两年前买的自行车，带着老四，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四合院而去。 四合院里， 赵桂花是昨天下午到的四九城，被张沈飞接回四合院之后安置在了倒座房。 知道田小枣今儿个要回来，便在前院张沈飞家里提前洒扫做准备。活儿做到一半，就看到二大妈和阎大妈，陈大妈等结伴进了门。 老张家在四合院住了几十年，赵桂花跟他们也算是熟人，见面都认识。 “大飞他小舅妈，听说你以后要在四九城给他们带孩子？？？那啥，他们给你钱吗？一个月给多少呀？”阎大妈率先开了口。 来前儿张沈飞有交代，赵桂花应对自如：“管吃管住，一个月五块钱。” 几位大妈互相一对视，这年头这个价格还算正常，是不是亲戚都这个价格。 不过管吃倒是算很有吸引力了。 再一想，老张家天天饿的只吃两顿饭了，管吃也给人吃两顿？？ 啧啧啧，没想到张沈飞一个浓眉大眼的也不厚道啊！！ 阎大妈心思活络：“你在城里给大飞他们带孩子，农村家里那边没人管能成不？？还有大飞这边，找您过来还得给您租房，一个月不得一块钱么？？ 要我说啊，倒不如在四合院里就近找个手脚利索又能干的帮忙看孩子，不管吃，不管住，一个月给个三五块的，比找您划算多了。孩子不懂事，咱们这些当长辈的得提点着点儿。” 说完，站的姿势不由得挺拔了些，似乎在暗示自个儿的身子骨强壮。 一旁的二大妈撇撇嘴：“老阎家的，你们家现在连白薯粥都喝不起了，大飞可不敢让你带孩子，怕你吃公家攒私家！！” “你才中饱私囊！！”阎大妈不乐意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其他几个大妈“……” 还真是的。 眼瞅着阎大妈要跟其他几个大妈吵起来，赵桂花开了口：“大飞说有血缘关系的还是更合适，外人再好，能比自个儿家人更贴心吗？？” 阎大妈撇撇嘴。 几个大妈又是各种发问，赵桂花按照张沈飞说的一一应对，待到门口响起蔡全无呼唤傻柱帮忙卸车的声音，几人才散去。 傻柱跟刘岚已经定了亲，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会儿乐呵呵地就跟着众人往大门口走。 小三年的饥饿下来，旁人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唯有他这个食堂班长还更壮实了。 每次路过前院老阎家的时候，都引得阎埠贵全家羡慕不已。 傻柱虽然平时嘴欠，但也只是有着一股浑劲儿，并不傻。 看到张沈飞一行人回来，立刻道一声恭喜，夸了小家伙三天不见白胖了不少，又夸田小枣命好，有大飞哥这样贴心的男人每天照顾着。 “虽说生孩子也算个大事儿，但这年头，有几个男人能像我大飞哥似的跑前跑后呢？？？” 马屁拍完了，跟张沈飞讨糖吃。 张沈飞倒也不小气，从兜里掏出一把龙虾酥混合着大白兔塞了过去。 傻柱剥开糖纸，塞了一颗进嘴里吸吮着，剩下的就手就给了棒梗。 棒梗得了糖，喜笑颜开地说着“谢谢傻叔”，带着秦老二和小当到墙角分糖去了。糖纸也不能丢，得铺平了夹在书里头，跟同学们显摆去！！ 田小枣生孩子的时候，四合院众人都是在的。 秦淮茹这会儿看田小枣出院回来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受到了惊心照顾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抹无所遁形的艳慕。 日子过的飞快，眨眼贾东旭去世已经有半年，她肚子也大了不少。 可这是个遗腹子，出生的时候，连爹一面都见不着…… 跟张卫国对比下来，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人多力量大，张家几个葫芦娃上阵，外加傻柱，蔡全无搭把手，一趟就把东西都拎回了家。 赵桂花将田小枣扶进屋里上了炕，又把一个薄帽子戴在她头上。 田小枣委屈巴巴：“小妗子，我热……” 才过了三伏天没多久呢，谁能受得了大热天戴个帽子？？ 赵桂花正色，把那帽子又给她扶正：“坐月子不能见风的，古往今来都这样，听话。” 说完了，却又拿来蒲扇轻轻地给扇着风。 田小枣于是不好再说什么，张沈飞见状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下，扭头就去了大前门外的信托商店。 电风扇是稀罕货，即便张沈飞手里有钱有票，可商店里不一定有现货，他也就不一定买得着。 信托商店的虽然都是二手货的，就这年头东西质量都好，要是遇到东德产的用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张沈飞没事儿就爱到信托商店溜达，之前的家具也是跟这里买的，他跟陈雪茹的缘分也是自此开始。 虽说十年过去，信托商店已经从私营变为国营，白老板也变成了白经理，但两人的情分还在。 听完张沈飞的需求，白经理一拍巴掌：“要电风扇？？这不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儿到家了吗？？ (本章完) 第371章 胆量! 听完张沈飞的需求，白经理乐的一拍巴掌：“要电风扇？？这不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儿到家了吗？？ 咱们店里虽然没有东德产的电风扇，但却有一台美丽国西屋铜页风扇，产自1923年，虽说年头的确是久了点，但风力特别猛，现在秋老虎正盛，用着特别合适。” 说着，便引着张沈飞往信托商店的楼上走。 他们店里的大路货都摆在一楼的柜台里，随便看，随便买。 二楼却不是一般人能来的，里头的东西有古董家具，玉器古玩，也有电风扇，洗衣机之类的稀缺物资。 这些东西不愁卖，甚至不少都是稀缺品，如果摆在楼下就会被哄抢一空。 计划经济时代，一向是卖方市场，哪能谁来都卖？？？所以这些都放在楼上，筛选合适的客人卖出去。 至于何为合适？？不言而喻。 张沈飞跟着白经理上了楼，坐在红酸枝圈椅上歇息。 信托商店已经国有化，自然不像以前那样有免费的小点心和茶水享用，但好在服务比饭馆好不少。 没多久，一个服务员捧着个通体漆黑，唯有外罩是金黄色的电风扇走过来。 “原本是用110v的电，之前的主家儿改过了，用普通民用电就行。”白经理接过电风扇，笑眯眯的对着张沈飞做介绍。 插上电一试，风力强劲。 白老板虽然变成了白经理，但可爱依旧，朝着风扇大喊一声，里头传来回声。 他扭头看着张沈飞笑：“怎么样张厂长？这风扇可以吧？？？猛不猛？？” “确实不错，多少钱我要了，我跟你去一楼交钱，你让人把东西包好。”张沈飞说着起身。 钱货两讫，张沈飞带着电风扇骑着自行车回家。 接好电线，插上插头。 老张家第一次长辈和媳妇儿关于坐月子和育儿所产生的危机得到解决。 看着吹着电风扇的甜小枣和小舅妈张沈飞禁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所以说，这世界上没什么问题，是钱解决不了的。 秋老虎正盛的时候，老张家呼呼起风的电风扇引起四合院大妈，大姨，大姑娘，小媳妇的又一阵羡慕。 “瞧瞧人家大飞，田主任说热，人扭脸儿就买了电风扇……” “当年我生孩子正是六月……热的一裤兜子汗，你二大爷愣是装看不着。”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瞧瞧人大飞，长得帅还疼媳妇儿……” “我的这个命呦……要是我年轻个二十岁，哪里还有田小枣什么事儿？？？” “越说越过分了。”一旁的二大爷终于忍不住出了声，“都吃饱了是吗？不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个个在这说什么？？不可理喻！！” 说完背着手，一跺脚，迈着四方步走了。 四合院情报中心的主妇们一撇嘴。 等到二大妈亦步亦趋跟在刘海中背后走了，朝着他身后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又开始转移话题说起刘光奇抛弃父母，跟媳妇儿跑到对方娘家的事情。 刘光奇是谁？那是老刘家的长子！！ 平心而论，老刘两口子虽然没事儿就打老二，苛待老三的，可对老大刘光奇却是没的说。 家里有好吃的都紧着他跟二大爷自不必说，就是刘光琪结婚那盘面也是整个南锣鼓巷少有的，掏空了老刘家的积蓄。 能把屁股坐的这么歪，老刘夫妻自然是对刘光奇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甚至对老二刘光天和老三刘光福放出狠话，以后就指望着他们家老大养老。 谁承想，话还没落地，儿子就跑了。 因为这件事，刘海中夫妻自觉在四合院里丢了大人，很长一段时间都臊眉搭眼，顺着墙根儿走路，怀疑有人背后议论自己。 不过他们也没猜错，四合院众人确实把这件事当做头等谈每天议论。 “啧啧啧，天天还有心思在这里说别人……瞅瞅他们自个儿家过的日子吧……” “后院聋老太有句话说的没毛病，父母不慈，儿女不孝！！！这二大爷夫妻见天儿的打孩子，虽说没打在刘光奇身上，但他能不觉得害怕？？” “也是活该，最可心的老大跑了，且看着吧，那老二，老三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样学样呢！！！” “老话说的好，父母不慈，子女不孝。也是活该。” 几个大妈絮叨着，阎大妈一边补着袜子，一边也搭腔：“甭看都是仨儿子，不是我吹，那老刘两口子教育孩子比我们家可差多了…… 就我们家不管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公平，公平，还是公平！！！哪怕过年的花生米，那也是按照人头分，一颗都错不了。” 阎大妈很骄傲，都是仨儿子，老大都结了婚。 那老刘家的老大跟媳妇儿跑了，抛弃父母和弟弟。 可他们家老大呢？？规规矩矩地在家里呆着不说，每个月工资的一大部分都上缴给了家里。 可着整个四九城看，哪家的孩子能这么着？？？这啊，就叫做家教！！！ 一旁其他大妈见她显摆的样子，互相对视之后，不由得撇撇嘴。 没见过像是老阎家这样的，孩子挣了钱之后，在家里不管吃饭，还有用电，用水，甚至骑一次自行车都要给钱。 父母对孩子什么都用钱衡量，丝毫情分没有。那这等父母老了，挣不了钱了，儿女又该如何呢？？ 但说破大天去，他们也就是些邻居，跟人说不着这个，也就不说出来惹人嫌。 与其那样，倒不如跟背地里议论老刘家的事情似的，在阎家人不在的时候，也议论下他们家的事情。 反正他们情报中心一贯的宗旨就是，谁不在场就议论谁。 有道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言语间，一个人的清誉便毁于一旦。 讲究的就是一视同仁，无人能够幸免。 大妈们每天在长廊下聊着天，日子又过去了几天。 虽然各方面都在努力，但主要产粮区南河，东山，南湖，川川川川依然有不少人都没挺过这三年。 这样的大环境下，田小枣回到四合院开始坐月子。 张奶奶紧急从“关外”回到四九城，带回来各种土特产，腊鱼，腊肉，腊肠，红肠，和数不清的营养品。 其中的麦乳精，菊花晶，奶片，罐装黄油，着实让四合院众人羡慕了一番。 这可都是满满的营养呀，要是放在前两年，就这几样东西随便拿出去一样，都能救一个人的命。 今年日子虽说好过一点，但谁家也趁不上这个。 老张家这次没有低调，而是大肆宣扬老太太从关外带回来的这些东西甚至还堂而皇之地摆在外屋。 桌子上放不下，还用大篮子放在了地上，还有橱柜里。 只要到他们家贺喜的街坊四邻，不用使劲瞅，打眼一看都能看到。 这也是张沈飞有意而为之。 之前他们家奉行的是低调的政策，力图融入四合院和大环境里头。 可现在田小枣正在坐月子，要是还是天天苦哈哈，吃不饱，不仅亏待了田小枣，也亏待了他们家小卫国。 于情于理，张沈飞心里都不落忍。 与其这样，倒不如趁着他们老太太回四九城的契机，假装由她带回一大批的营养品摆在大家面前。 这年头东三省的日子过得好是出了名的。 田小枣可以敞开肚皮的吃喝，他们家张卫国有了充足的奶水，不至于饿肚子。 这些东西都是从关外正规渠道来的，旁人即便是眼红嫉妒，可也说不出个什么。 而且现在已经是壹玖陆壹年初秋，旱情很快就会触底反弹。 等到大家普遍的日子好转后，也就不会再有人一直盯着别人。 四合院里很快就流传起，老张家现在真的日子好过了的传闻。 “田小枣现在每天都能吃上两个鸡蛋里头还撒上一把红糖！！！” “闻到了吗？今天早上老张家炖的鸡汤……给田小枣下奶！！” “怪不得都说关外的黑土地攥一把就出油，瞧瞧人张奶奶受灾了两年多了，那脸色倒是越来越好，哪像咱们都绿了。” “可惜我们家在关外没亲戚……” “咱们厂王赖子之前不是支援大庆去了吗？？他给我写过信，说那边吃的比四九城里好多了……” “我跟你说关外的日子好得很，甚至比沪市都要好！！！” “我听人说前门大街那里的片儿爷，专门卖了房子去了关外，现在日子过得很不错。他说那里天天都能吃饱吃好。” “看出来了，就张奶奶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在这年月，能救一家子的命呀！！！” “跟人家一比，咱们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不知道吧，现在外地农村日子更难……有些出来逃荒的直接就死在了路上……” 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到老张家贺喜的时候，一个个还是笑嘻嘻的。 只说羡慕老太太命好，大家都在关内饿肚子呢，她跑到关外享福去了。 田主任和小张卫国也跟着沾了光，要不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话又说回来，这老太太也是个有福气的。年景好的时候沾孙子的光，年景不好的时候又能去关外沾闺女的光。 就这命，比后院聋老太可好太多了。 这番话被聋老太听到之后又是一番心酸。 …… 田小枣坐月子的第六天，阎埠贵两口子提着五个鸡蛋进门贺喜。 阎大妈去了屏风后面，看卧床的小孩和田小枣。 “呀，几天不见，这孩子看着又长大不少……”阎大妈进门就直奔炕头，掀起小包被往里面张望着。 张卫国出生那天她也在医院，知道这孩子长得好，刚出生的时候就不像其他孩子脸皱皱巴巴跟个小老头似的。 反而十分的白净，平整，众人当时看到了，就笃定这孩子像他爹，长大了肯定俊。 没想到几天，不见又白胖了不少。到底是营养充足呀，这长大了得祸害多少女孩子？？阎大妈在心中感叹。 “可不是吗？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跟头小猪似的。”田小枣的声音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 “奶水足不足？？孩子能吃饱吗？？”阎大妈例行又问。 “够他吃的，阎大妈，您坐。” “哎，说起来我们家于莉也进门这么长时间了，拉肚子也没个动静……” 屋子里传来阎大妈和田小枣拉家常的声音。 屏风这头，阎埠贵则是死死盯着柜子上那满满当当的营养品，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老张家的房子是整个四合院最好的，住的也最宽敞。 可这房子毕竟已经来过不少次，就算羡慕，也没有给他的内心带来最大的触动。 唯有那铺满了桌面的吃的，让他嫉妒的眼珠子都绿了。 干旱已经快三年，他们家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吃过肉，白面和大米。 每个月到了买粮日，都会第一时间去左家庄将粮食换成白薯，全家人吃了两年半白薯，吃的天天泛酸水。 倒也不是他没用，不能去算计别人换点东西。 只是这几年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家家户户吃不饱，他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施展，不是吗？ 这会儿看着张家的东西，阎埠贵小眼睛滴溜溜乱转，cpu疯狂发热。 要放在以前，他是万万不敢打张沈飞家东西的主意的，可现在，饥饿让他生出了无限的勇气。 该怎么开口才好呢？？？ “咳咳，他阎大爷，两年不见了，听说你们家给解成娶了新媳妇儿？？？”张奶奶察觉到阎埠贵的脸色，刻意地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当时我在关外，也没能来参加婚宴，现在给你们道声喜。” “啊？哦。”阎埠贵收回思绪，盘算着怎么把话题往占便宜上扯，“是……是娶了个媳妇儿。老太太，您说我们家的日子多难呢……原本一家六口都靠我一个人的工资过日子，现在解成又结了婚，又多了一张嘴…… 您说，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七张嘴等着吃东西，就我们家那口子现在腿浮肿的，一按一个坑，这一天天愁的我呦…… 要是说，要是说我能有点儿比如麦乳精什么的营养品，不用多就一点点就成，只要给她每天泡那么一点……说不定她的情况就会缓解很多” 话说到这里，阎埠贵推了推玳瑁眼镜框，垂下眼皮，偷偷观察着张奶奶的神色。 (本章完) 第372章 谢谢啊!! 阎埠贵知道麦乳精在这个年代是非常稀罕的东西，要是老张家只有一点点，他也就不敢开这个口来要。 但是，张奶奶不从关外带来了三瓶吗？你家有整整三瓶，分我一点又怎么样？？？此时阎埠贵就是这样的心思。 他也不确定老张家会不会给，但腹中空空脑袋也就跟着不太好使，那种想要占便宜的心到达了巅峰，忍不住的便想试试。 要来了是自个儿转的钥匙，要不过来，大不了被唐大妞知道了，堵在家口一顿怒骂，可也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如果说一九五九年之前的阎埠贵，虽然小气，算计，爱占人点便宜，但终归是有一些底线的。 就比如他敢找许大茂，许富贵要东西，是吃准了这两父子要面子，即便是不给，也不会口出恶言。 而当面对贾张氏，唐大妞这样飞扬跋扈，说起话来毫不留情面的人的时候，他是从不会上前意图揩油的。 不为别的，只为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文人，被人指着鼻子怒骂，实在是有辱斯文。 可现在，两年多的时间，已经磨平了他骨子里那最后一点文人的傲骨……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田小枣生完孩子，正在坐月子的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有枣没枣打两杆子试试…… 更何况，更何况老张家虽然这几年一直跟大家一样吃糠咽菜，可刚回来的张奶奶确实脸色红润，一看在关外就吃了不少好东西。 这让他心中有些愤愤不平…… 感受到阎埠贵盯着自己的目光，张奶奶却是慢悠悠的抽着旱烟袋，慢悠悠的吐着烟圈。 良久之后，一袋烟抽尽，老太太取出黄铜烟杆，敲了敲，抠出去里面的烟灰。 “他阎大爷，咱们两家也是几十年的邻居了。你不说我也看出来她阎大妈确实饿过劲儿了。 我带回来的这些东西都是给枣儿准备的，但你既然开了口，那就给你一罐麦乳精吧。” 嘶！！！给我一整罐的麦乳精？？？？阎埠贵满眼震惊，待到回过神来，慌忙就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柜子前，想要抓那铁皮盒子。 “等一下……”却在此时，张奶奶悠悠说道，“现在那个麦乳精，哪怕在关外也是抢手货，每盒要八块钱，还得要营养票。 这盒麦乳精就当是我给你代购的，票我就不要你的了……” 言下之意，钱你不能不给。 阎埠贵伸出去的手立刻缩回来：“老太太您是知道我们家的……见天儿的吃白薯……” “吃白薯是不假，那不是一斤细粮，可以换五斤白薯，一斤半子面也能换三斤白薯吗？？？用粮食换了白薯，你们一家才能混个半饱……” “现如今定量不够，家家户户都要买高价粮食，不少人家的存款，因为这个都清了空，或者是见了底。 可你们老人家不一样呀，粮食换了白薯吃个半饱，每天吃过饭就躺在炕上，不出门减少消耗……你们可是没买过高价粮的。” 没买过高价粮，也不舍得花钱买营养品，那钱不就都省下了吗？？？ 所以说甭看阎埠贵，平时天天叫苦，也吃不饱，其实手里面的存款可是一点不少。 张奶奶可以给他麦乳精，但不能白给。 现在世道这么难，给了阎埠贵，四合院还有其他十五户住户盯着呢。 到时候要是不给别人，只怕要惹出不少事端。 可要是卖，那就又不一样了。 现在不管鸽子市还是其他地方，买卖粮食，营养品，肉蛋奶，几乎都是屡禁不止。只要数额不是太大，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他们这支持群众们之间的交换，算不上投机倒把。 啊，这个……见张奶奶挑明了自己有钱，阎埠贵也就不再哭穷。 意识到今儿这便宜是占不到了，只说着一会儿回家再跟老伴商量商量，便率先出了张家大门。 事后从老太太的口中知道这件事之后，唐大妞挽起袖子，嚷嚷着要带着孩子们去老阎家教他们全家做人。 九大金刚也全都起身，一个个虎视眈眈。只等他们老妈一声令下，便要踏平老阎家，拳打阎埠贵，脚踢阎大妈，至于那三个儿子直接一拳一个！！ 张奶奶却是无力地摆摆手：“都坐下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要再提……” “不要再提？？老太太你也忒心软……”唐大妞愤愤不平，“有他阎埠贵这么欺负人的吗？我弟媳妇还坐着月子呢，他就敢上门要东西。” “行了，我当时就已经把他拒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他阎埠贵要是再有什么，你再出面不迟……”张奶奶瞪了唐大妞一眼之后又叹了口气看向张沈飞，“这两年我在云居胡同一直深入浅出的，这几天回四合院之后，看着大家的日子，心里头总是沉甸甸的。” 不跟阎埠贵计较不是她好欺负，可老话不是说了吗？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到了这个时候，又没有被人占便宜，犯不着上纲上线…… 张沈飞跟着也是叹气：“何止呢……农村日子更难……” 他虽然没离开过四九城，但是班里的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有很多都是农村的。 从他们的口中张沈飞知道了很多不为人道的事情，相比他们四合院的日子，可以说是好了太多。 听到那些真实而又赤裸裸的事情，张沈飞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甚至有很多时候，他内心深处会感觉到深深又无力的痛苦。 还好，还好最艰难的日子即将过去，熬过去之后，总会有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等到过完年，灾情有所缓解，粮食产量就开始稳步上升，有个三四年就能恢复到五七年，五八年的产量。 如果说袁隆平那边的杂交水稻顺利面世，说不定这个时间还会再次缩减。 又在罗圈儿胡同敲了一天的石头，张沈飞迎着金黄色的余晖回到四合院门口，就看到许大茂正蹲在前院抽烟。 看到他出现，许大茂立刻站起来，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大飞哥，回来了？吃了吗？？？没吃我请您咱们出去吃一口？？？” 呦，这是特意在等我呢。 张沈飞点头：“就在胡同口的山西面馆吃刀削面吧，我把车子放回家就出来。” 等他再次来到垂花门这里，许大茂手里的烟早已经燃尽。 两人肩并肩走出南锣鼓巷，许大茂心情很是低沉，但他是个敞亮人，再加上做干事多年，也多了一份深沉，并没有直接说话。 到了面馆儿，许大茂要了两份鸡丁刀削面，一份凉拌三丝，一个凉拌鸡肝，一瓶二锅头。 看着张沈飞吃饭的速度慢下来，似乎是已经垫上底儿，他这才开口：“大飞哥，你之前卖给一大爷的那个红毛药酒，还能弄得来吗？？” 张沈飞斜眼觑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那玩儿了？？拿着送礼，还是……” 不是他看不起许大茂，只是这厮的毛病…… 许大茂憋了很久的情绪突然就破了防：“大飞哥，我媳妇儿要跟我离婚……” “别哭，慢慢说。”张沈飞想掏自己的手绢给他，手在中途却改了方向，从许大茂裤兜里掏出一只粉红色手帕，递给他。 许大茂用那手帕沾了沾眼角，这才告诉张沈飞，他跟关红果结婚已经三年，两人却一直无所出。 之前他和他的父母一直以为问题出在关红果身上，逼着对方做检查，中药西药双管齐下一起上，每天把药当饭吃。 日子久了依然没有效果，关家也起了疑心。 “今儿早上，我被关红果的几个兄弟压着去了协和……一通检查下来……我，我……兄弟，你说我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病呢？？？” 许大茂说着，眼中再次流下男儿之泪，顺着脸颊缓缓向下而去，许是许大茂脸长，张沈飞注意到他的泪水滑落下来的时间比旁人长了不少。 虽然许大茂话说的吞吞吐吐，含糊其辞的，但张沈飞却已然听明白。 “医生没有给个治疗方案吗？？” “给了，但他说我这病治好的可能性很小……”许大茂抽泣着，“我媳妇儿知道是我的毛病之后，她们全家的腰杆子都支棱起来了，非说不能让红果跟我耗一辈子，要让她跟我离婚……” 张沈飞夹了块卤猪肝送嘴里，嚼了嚼：“那关红果的意思呢？” 关红果嫁进四合院的时候，他已经在燕京大学上学，再加上前后院本就离得远，两人接触不多。 印象中，那女的在食品厂工作，很是傲气，也是个泼辣的。城市户口又有工作的女的本就不愁找对象，更何况这年头没孩子日子多难过啊？？ 女方家里不想跟许大茂耗下去也算正常，毕竟谁家孩子谁疼。 不过这件事光父母说还不成，离或者不离，主要还得看关红果的意思。 说到自个儿媳妇，许大茂脸上总算带上了一丝安慰：“我跟红果说你有秘方，当初一大爷就是用了你的秘方才生下的易卫红……红果答应给我两年时间，让我调理。” 说到这里，他隔着桌子猛的攥住张沈飞的手：“大飞，兄弟的一辈子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张沈飞嘬了下牙花子：“酒我倒是能给你弄来，只是不保证一定有效。 都是自家兄弟我也跟你说实话，那酒主要是壮阳补肾，固精补肾。对一大爷有用，也是因为他确实虚得慌。 我后来私下里问过一大妈，她说一大爷每次也就十几下，一眨眼的功夫。要是裤子脱得慢点儿，根本就来不及……” 后来一瓶红毛药酒喝下去，最起码能挺到所有衣服褪尽再发动。这就算是看到了疗效，让老易两口子大喜。 要不然他们也不是二傻子，还能真一笔笔的送钱买酒吗？？ 张沈飞这么说，本意是想告诉许大茂人跟人身体不同，红毛药酒不一定能治他的病。 谁承想许大茂一听顿时激动了，啪地一拍桌子：“那这药对我的症状啊！！稳了，这把稳了！！！” 啊，这个…… 张沈飞视线下移，看向许大茂被桌子遮掩的部位。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为了治病，许大茂也顾不得许多，干脆把脸皮揭下来装进兜里，把自己的困扰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跟春花姐，还有去乡下放电影的时候……也能坚持个三五分钟，超常发挥甚至有六七分钟。 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越来越不成了……我爸爸从乡下给我搞来补品，我也吃过，但总是不见效……” 说到这里，许大茂又是一阵伤感，红了眼圈，张沈飞却听明白了他的症结所在。 别看小说上动不动一个小时，最起码也有半个小时的，但那只是夸张的手法，外加作者给主角加的buff。 大部分时候，大部分男的，超过两分钟还真就算正常的，最起码去医院，医生不会给开药吃。 许大茂之前能有个三五分钟，现在却只能坚持三十秒，很明显，这厮就是弄得太多，伤了元气。 从这一点来说，他跟易中海的确不同，因为老易属于先天不足，而他属于后天耗尽。 不过不管是哪种，使用红毛药酒都有改善的作用。 想到这里，张沈飞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出了每斤三十元的高价。 之前卖给老易每斤十五，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还没有进入jh经济时期，现在买酒得要票。 而且在他的指点下，红毛药酒在小酒馆也早已经下架，几方波折下，价格翻一倍完全合理。 这几年许大茂夫妻倒腾代食品没少赚，每斤三十块钱，对他们来说虽然多，但也绝对称不上伤筋动骨。 还别说他坑兄弟，张沈飞觉得就算这样，那许大茂只怕还得跟他说声谢谢。 果然， 听到他果然有门路弄来在市面上已经消失好几年的红毛药酒，许大茂立刻喜上眉梢，当即掏出一摞大团结就往张沈飞手里塞。 “兄弟，先给我来三斤，剩下的钱是您的辛苦费。” 他做事向来敞亮，这也是他能在轧钢厂办公室混的游刃有余的原因。 张沈飞自是毫不客气的把钱揣进兜里，两人在面馆儿门口分开之后，他便骑着车子朝着云居胡同而去。 张老太搬出去之后，这套四合院便只剩下徐慧珍母女二人。 徐静理已经六岁，扎着两条马尾辫，穿着她妈给做的碎花小短袖和竹布裤子，正在院里的大泡桐树下看小人书。 小丫头看到张叔叔出现，惊喜的扔下书本，如一只小麻雀一样扑过来。 (本章完) 第373章 发财了!! 徐静理噔噔噔跑过来看着张沈飞，眼神中闪烁着惊喜和期盼。 张沈飞把她抱起来，放在脖子上骑大马，又问：“小丫头又长高了，你妈妈在哪里？” “今天妈妈去居委会上班没在小酒馆，这会儿在屋里看账本呢。”徐静理是小奶音，但说话条理清晰。 “成，那咱们进屋找妈妈去喽！！”张沈飞说着一手扶着徐静理腰，一手拉着她的腿，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往北屋而去。 徐静理眼瞅着两人离屋子越来越近，张沈飞却依然没有弯腰的打算，顿时急了。 “张叔叔，张叔叔，理儿要撞到了。” 张沈飞却置若罔闻，吓得小丫头跟上岸的鱼一样，两条小腿不停地扑腾，还伸出双手抱着头，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终于，在要撞上门框的时候，张沈飞弯腰将徐静理抱在怀里。 “呜呜，张叔叔你吓死理儿呢，理儿以为您真要在我头上撞个大包呢……”徐静理心有余悸，跟小大人似的拍拍胸脯。 张沈飞哈哈大笑：“傻理儿，张叔叔怎么舍得呦……理儿可是张叔叔最喜欢的小姑娘。” “是吗？张叔叔也是理儿最喜欢的人。”徐静理放下手，咯咯地笑。 “只喜欢我，不喜欢你妈妈？？”张沈飞故意问。 “不一样，理儿对妈妈的喜欢和对张叔叔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徐静理没被他带沟里，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丫头，鬼灵精。”张沈飞笑了。 两人的动静吵到伏案算账的徐慧珍，看到张沈飞一会儿给徐静理当大马，一会儿又抱着，她嗔怪：“明年都要上小学了，怎么还让你张叔抱？” 徐静理噘着嘴：“就要抱抱，张叔叔都没有说什么呢，妈妈您就不依了。” “你那么重，你张叔不累呀？？”徐慧珍放下笔。 徐静理仰脸看着张沈飞，眨巴着星子一样闪亮的双眼：“张叔叔，抱着理儿您累不？？？” “怎么会累？张叔最稀罕理儿了。”张沈飞一贯惯着她，抱着她坐在徐慧珍对面，先从口袋掏了糖剥开，塞进徐静理嘴里，又把要拿几斤红毛药酒的事情说了。 末了又道：“怕你没现货，所以我先过来知会一声，等弄好了，再过来取。” 徐慧珍答道：“公私合营那时候你说不卖了，我就把剩下的都收了起来。地窖里头现成的陈了六年的还有将近一百斤，一会儿我下去给你拿几斤就是。” 张沈飞点头：“那就先拿十斤吧，省得我老来取也麻烦。” 徐惠珍闻言之后，眼中却闪过一抹黯淡…… 她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 一旁的徐静理显然没有她妈这么多的顾忌，伸出小手，拽着张沈飞的衣摆：“经常过来取酒，顺便看一下理儿和妈妈不好吗？？？张叔叔，你难道不喜欢理儿和妈妈了吗？？？？” 说着，撅着小嘴捂着脸颊，大有一副张沈飞要是真的回答不喜欢的话，他就要哭出来的架势。 白玉般的小人儿撒娇，这谁能受得了？？？ 张沈飞立刻投降，表示那就先拿三斤，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看他们。 徐静理发出惊喜的呼声，拍着巴掌，还煞有其事的伸出手，要跟张沈飞拉勾勾。 张沈飞忍俊不禁，但也配合伸出手跟他勾在一起。 看着徐静理甜甜的笑，徐慧珍也笑了：“张大哥，你就这么惯着她吧……这丫头都被你惯的不像样子了。” 自打收养徐静理之后，也许是因为没有父亲，生活中唯一能经常接触的男人就是张沈飞。徐慧珍觉得徐静理对张沈飞总是很依恋，很黏糊。 一开始她心中有些忐忑，怕张沈飞觉得烦。 后来日子久了才发现，张沈飞挺喜欢徐静理的。也许是因为张家有十大金刚却没有一个女孩，张沈飞对徐静理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这让徐慧珍觉得庆幸，有时候却又忍不住吃徐静理的醋。 “小女孩嘛，惯着点好。我们家都是男孩，一个个皮的跟什么似的。”张沈飞不以为然。 都说什么多了就烦，他是真的烦大哥家那十个皮小子了，只可惜，生了俩孩子又都是男孩。 只求下一个孩子，能是个像徐静理一样可爱的女孩吧。他暗忖。 之前两年老张家一直在云居胡同吃饭，徐慧珍见过那几个金刚，想起他们在这里住的时候，那闹腾的样子，她也有些心有余悸。 相比那几个，理儿确实算是个小天使，也怪不得张沈飞把她当眼珠子疼。 从徐慧珍这儿取完酒出来，张沈飞将它们放在空间，而后空着手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没有去后院找许大茂，而是直接回了自个儿家。 他打算先晾着许大茂几天之后，等抻的差不多了，再把酒拿过去。 人之常情， 许大茂晚上刚托他帮忙，要是这会儿就把酒拿过去，保不齐对方就觉得这酒来的太容易，也觉得他这十块钱的佣金赚的太简单。 倒不如好好晾他几天，也让这厮着着急。 一夜过去， 第二天一早， 小舅妈做了棒子面粥和二盒面馒头，菜是凉拌黄瓜。 什么时节吃什么菜，这个时候的四九城黄瓜就是最便宜也最时宜的小菜。 供销社卖黄瓜根据品相分为一二三等，一等二等长得漂亮要票，三等竟是些歪瓜裂枣，也很小，但好处是不要票，按堆儿搓。 赵桂花昨天跟阎大妈一起去供销社搓回来一大堆的黄瓜，这会儿一边吃着饭一边跟张奶奶商量着要做腌黄瓜。 “腌黄瓜得有大粒儿盐，一会儿吃过饭，咱们俩一起去鸽子市买点儿。”张奶奶喝了口粥，说道。 家里人都在闲聊，张沈飞并不插话。 罗圈儿胡同二号那边的假山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他得提早过去，今天就把事情给处理好。 就着咸菜三下五除二，吃完一个大馒头，又呼噜噜的喝完一碗粥，放下筷子一抹嘴他就要离开。 “你这孩子，自个儿媳妇儿坐月子，你倒天天往外跑……”张奶奶不满的敲敲桌子。 张沈飞对他们家老太太颠倒黑白的说法很是不满：“我这不是有正事嘛……再说了，每天晚上回来我都给枣儿洗脚，卫国晚上闹夜也都是我哄。” 这老太太也真是的，怎么能看不见别人的付出呢？ 里屋的田小枣也说道：“奶奶，大飞把我和卫国照顾的很好。他出去有正事，你就让他去吧。” “还是我们家枣儿知道疼我。”张沈飞过去亲亲张卫国的小脸，又揉了揉田小枣的头发，这才离开。 到了罗圈儿胡同之后，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去。 跟古建队的这些人在这里耗的太久了，怕人起疑心。 他在三天之前就已经跟那些人道别，说是已经取过素材，不再过来。只有他和王柱子知道，每天背地里他还是会从后墙翻进来。 趁着前院装修的嘈杂声，趁机凿着那假山。 又是一上午的叮叮咣咣，临近中午的时候，张沈飞终于将假山凿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 他钻进去，一路顺着地道走了也不知有多远，渐渐的一点亮光都看不见了，张沈飞从口袋里拿出早就预备好的手电筒打开。 趁着那抹亮光继续往前，估摸着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一堵石墙，轻轻一敲，发出空旷的回声。 后面是空的。 张沈飞将空间里的凿子和短柄铁锤再次取出来。 墙很薄，比那假山好弄多了。 没多久，墙被凿穿，一抹光亮骤然照射过来，刺的张沈飞捂住眼睛。 适应光线之后，他松开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四米见长，三米见宽的土坑。 土坑下面还有干掉的淤泥，干枯的水草和荷叶。 我这是在？？张雪飞脑海中隐隐有个猜想，他从一边爬上去，看看四周 确定自己是在四九城一个不知名的荒地里，而刚才的那个土坑应该是个干涸掉的小池塘。 又是池塘？？？罗圈儿胡同的池塘池塘连接着荒地池塘？？？ 还有那护国寺里也有一个差不多的池塘。 这一定不是巧合，张沈飞再次跳下池塘，继续琢磨。 小池塘已经干涸，在里头观察，研究倒是比在罗圈胡同方便很多。 确定池塘没有夹层也没有藏匿的东西之后张沈飞拿着凿子漫无目的的朝着地上的烂泥滑了几下。 他力气大，这一下直接就滑到了底，他能感觉得到凿子碰到了什么尖锐的金属，但那的预料中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却没有出现。 张沈飞神色一凛，将凿子举起来，看向其最顶端。 迎着中午的阳光，凿子顶部隐隐有金光闪烁。 张沈飞顿时激动起来，瞳孔骤然一缩，立刻开始清理面前那一小块干涸掉的泥巴。 这个野池塘应该存在了很长时间，塘泥很厚，也很硬。 张沈飞花了很长时间才打扫出大概直径二十公分的一块地方。 清理完不够，又从空间取了水和手帕出来，将那处擦洗的干干净净。 一片金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张沈飞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摸了摸，又换了一个工具，良久之后，撕下来一片巴掌大，厚度大概三毫米左右的金箔。 或者说这个厚度不应该叫金箔，但具体要叫什么，他还没有想好。 接下来张雪飞又换了几个位置，同样的操作下，同样的得到了金箔。 此刻，张沈飞唯一知道的是，在这个池塘的底部，四个侧面距离地面一米以下的位置，全充满了这个金箔。 那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后世的毛坯房铺满了地板革似的。 四米长三米宽，深度五米的池塘，面积足足有十二平方，这得有多少金子？？？？ 张沈飞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发财了！！！ 想要把这么大的池塘中所有的金箔揭下来，这显然不是一天能做到的。 张沈飞将之前的痕迹掩盖好之后，原路返回。 走到半道，心神突然一动。 如果这个池塘中有金箔的话，那么罗圈儿胡同二号的那个池塘还有护国寺的那个池塘呢？？？ 也许之前都是他们理解错了方向。 罗圈儿胡同二号的那个池塘之所以挖的那么深，并不是为了挖隔层。而是为了想尽办法的增加表面积，贴上更多的金箔。 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张沈飞加快了脚步，返回罗圈儿胡同二号之后，他再次脱光衣服下了水。 有了目标，这次并没有瞎逛，而是直接潜下去一米多深，在池壁那里开始清理附着的淤泥和浮藻。 经年累月，淤泥清理起来并不是易事，反复上岸呼吸多次之后，池壁的本相终于一点点浮现。 当隔着池水再次看到一抹金色的时候，张沈飞兴奋异常。 印证了这里和野池塘的宝藏真相，护国寺那边即便不去查看，也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一样的情况。 三个池塘的黄金加起来是什么数？？？张沈飞已经不敢想。他浮出水面，穿上衣服之后在坐在树下歇息。 如此巨大的池塘，金箔仅仅三毫米厚，也难怪隆大妞的父亲做了一辈子走工，却没有发现池塘的尺寸有变化。 而现在，这一切都是他的了。 现在唯一要烦恼的是，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东西全都收入囊中。 野池塘那里，荒山野岭，荒无人烟，只需要将鸡蛋的芋泥和干掉的植物处理干净，再把金箔一点点揭下来即可。 罗圈儿胡同住的有顾老板一家，护国寺里的和尚也不少，而且这两个地方的池塘里都有水。 想要拿到这两个地方的金箔，绝非易事。 但好在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一切可以慢慢来。 现在罗圈儿胡同和护国寺不好弄，但等到乱起来的时候，一切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接下来的日子，张沈飞像蚂蚁搬家一样，有时间就往返野池塘一点点将揭下来的金箔放进空间。 初冬的时候，电影《沙家浜》上映，一经面世场面火爆，在全国范围内掀起浪潮。 许富贵作为资深放映员在广电局有关系，居然拿到了在电影院还没有下线的影片在轧钢厂播放。 周末， 得知有了新电影看，这个四合院喜气洋洋，吃过晚饭就往搬着凳子，三五成群的准备出发去占座。 “大飞，这个沙家浜是根据你之前写的小说改编的是吗？？”在前院跟张沈飞打了个照面，傻柱笑眯眯地询问。 “嗯呐，是我之前写的。”张沈飞回道。 “嘿，还记得之前你写小说赚钱可把院子里这些兄弟嫉妒坏了，后来贾东旭也一门心思写小说，往报社寄，只可惜没人搭理丫的。”提起往事，傻柱开始乐呵，“贾东旭也是傻的，居然写秃子的事情。” “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张沈飞挑眉，“他写的什么？” (本章完) 第374章 百花奖! “嘿，感情您真不知道啊？？？”傻柱这下也不着急去看电影了，一屁股坐在自带的的小凳子上，把贾东旭的小说内容都给说了出来。 其实四合院当年知道贾东旭写小说的不少，但都不知道内容。 那厮天天坐在窗户底下，耳朵后面夹根铅笔，伏案一边抽烟一边搞创作。瞅见谁都跟人说自个儿是艺术家，但到底因为多次没有报社肯发表他的作品心虚。 每当有人提出要品鉴一下他的作品的时候，他就会开始顾左右而他言，捂着稿纸不给大家看他小说的机会。 张沈飞听着傻柱的讲述，不由得好奇道：“既然大家都看不到，不知道丫写的什么，傻柱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傻柱嘿嘿一乐：“我是谁？？能跟别人一样吗？？？ 就之前秦姐生棒梗的时候，我不是心疼秦姐，见天儿的给她送汤，送好吃的吗？？有一次我去送饭，正好看到贾东旭写到一半儿的稿子铺在桌子上，人却不在……” 说道这里，他的老脸一红，看的张沈飞一阵莫名其妙。 只是傻柱自个儿知道，当时岂止是贾东旭不在家？？ 实际上当时正是午后，秦淮茹抱着未满月的棒梗一边喂着奶，一边也在午后小憩。 秦淮茹是谁？那可是他何雨柱从十七岁就开始的梦中女神啊！！！ 看到女神这幅样子，傻柱还记得自个儿的脑子当时嗡地一下就跟被子弹轰了似的，一片空白。 要是搁在许大茂身上，那厮当时肯定是要占点儿便宜的。 但他何雨柱怂啊！！甭看他平时嘴贱，又总是吆五喝六，咋咋呼呼的，但关键时刻是真的怂。 慌乱之中，他把亲手煮的黏黏糊糊的枸杞小米粥放在桌子上，就想逃。 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把贾东旭的稿子给抓在了手里。 回家发现之后，索性就把那小说给看了。 当然，这些春心萌动的小插曲他是不会跟张沈飞说的。 只是说自己当时机缘巧合之下，看了贾东旭的稿子，并且为其中的内容大为震惊，将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张沈飞听完，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这本小说，贾东旭投稿出去了没有？？有没有报社采纳？？” 傻柱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后来问过秦姐，说是投稿了，但没有人采纳。” 他知道张沈飞的顾虑是什么，觉得对方想的有点儿多：“不是，就那样的内容，傻叉才会采纳呢！！大飞哥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儿多了？？” 多吗？？得看什么时候！！想起未来的一些事情，和那些因为这个吃尽了苦头的家庭，张沈飞叹了口气。 但转念一想，这年头纸媒可是很发达的，报社每天收到的稿件如同雪花一般，扔掉的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 就贾东旭的稿子递过去，报社那边说不定看个几百字连正式内容都没看到，就直接扔掉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贾东旭已经死了，就算想知道当时他投稿给哪个报社，也是不可能了。 所以现在再想这些，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这事儿你跟我说过就算了，以后不要跟别人再提。有时候祸从口出，本来没影儿的事情，说的多了，再被有心之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虽然现在贾东旭死了，但老贾家还有那一大窝子人还要生活呢。 都是街里街坊的，他也不想看着人被整。 傻柱并不傻，实际上只要不沾上秦淮茹的时候，他甚至是个很精明的人。 这会儿得了张沈飞的嘱托，也就点点头道：“大飞哥你放心，我省的。”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思忖：劳资也是看在秦姐的面子上，要是老贾家只剩下贾张氏，劳资巴不得把事情给他揭出来。 可加上了秦姐和棒梗，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他对秦姐的心自不必说，就是棒梗那边，那孩子可是他打小儿看着长大，当自个儿儿子养大的。 要是因为贾东旭这个脑残爹出了什么事儿，他也于心不忍。 两人说完闲话，便一起出了四合院大门，沿着鼓楼东大街出了东直门，朝着轧钢厂而去。 这一片儿在轧钢厂上班的不少，这个点儿出了东直门朝着城外去的，基本都是去看电影的工人和家属。 虽然张沈飞许久不回厂里工作，但轧钢厂始终有着他的传说，大家也都认识这个大帅比副厂长。 一路走，一路不停地有人跟打招呼，询问张厂长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回厂工作。 不可避免的，又有人问起集资房的事情。 “张厂长，当年咱们可是都在集资房上花了钱的，现在停工了快三年，总不能就黑不提，白不提了吧？？” “可不怎么的？当时我们可都是砸锅卖铁，借了所有亲戚才凑够的买房钱。” “嗐，停工不也没办法吗？这几年的大环境大家也不是不知道。”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现在乡下已经不办大食堂了，完全可以再把那些农民弄来盖房子啊。”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个个都拿眼看着张沈飞，期盼他能给个答复。 在大家心中，虽然张沈飞离开了轧钢厂去上学，但他的关系还在轧钢厂，也还拿着轧钢厂的工资。 最重要的是，集资房项目是他发起的，自然也得他负责到底。 两世为z国人，张沈飞自然明白房子对于国人的意义。 也是到了这个位面他才知道，现在的四九城人跟后世的四九城并没有什么不同。大部分都是七八口，甚至十几口挤着十几平方，二十来平方的房子。每天挤来挤去，似乎连呼吸都不能大声，都要憋着。 对这些人而言，他们做梦都想有个温馨又稍微能喘口气的小屋，当初集资房项目能够一呼百应也是因为这个。 现在钱交上去了，项目却停工好几年，也不怪大家着急。 张沈飞朝着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我知道大家急，其实咱们厂子的领导跟大家一样急。 上个月回厂里开会的时候，我已经跟杨厂长他们讨论过，只要旱情大幅度缓解，厂里就会把盖房的事情重新提上日程。” 过了年之后，疫情就会得到大幅度的缓解。粮食开始征收，大家能吃上饭，他们就可以重新跟那些公社接触，调用农民工过来帮忙干活。 那些农民用在建筑工地干的活抵扣换算成公分，比下地要划算的多。这是一份双赢的合作，公社没理由不同意。 轧钢厂众人听到张沈飞的保证之后，一个个的心安定下来，顿时喜笑颜开。 众人加快脚步，朝着轧钢厂而去，大家在厂子里都是看的露天电影，好处是不用买票，但位置不固定，全凭来的早晚占座儿。 很快， 张沈飞和傻柱等人就到了轧钢厂篮球场。 此时天已经黑透，只见这里扯起了几个上百瓦的大灯泡，照的周围如同白昼一般。 篮球场的正中央扯上了幕布，四个角用绳子吊着，使得幕布看起来不算特别的平整，有些晃悠的感觉。 幕布正前方已经摆上了不少的小板凳和条凳，有些位置虽然没摆凳子，但是却放着砖头，这表示这位置已经有人盯上了。 谁要是不眨眼，挪开砖头放上凳子属于抢座，要被人骂。 电影此时还没有开演，小孩子们在幕布前面追逐打闹，大人们则是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说话。 傻柱拎着凳子找位置时候，就看到许富贵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张厂长您来了？？我给您留的有位置在这边，您给我来……” 说着指了指幕布前方最好的观影位置，那里早已经放好了几张崭新的椅子，甚至还贴心的放上了椅垫。 很明显这几个位置是许富贵专门给厂子里的领导们准备的。 看到他这贴心的不止张水飞，心中不禁感叹道，到底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天生会打洞。 许富贵在轧钢厂作为放映员，一直混的都是如鱼得水，怪不得许大茂一直会巴结领导是个人精呢。 再一想其实四合院里这些小年轻和他们的父辈之间大致都是这个样子的。 许富贵精于算计，所以许大茂也精于钻营。 傻柱他爹和大青是个厨子，所以傻柱自己也是厨子。 阎埠贵对孩子们精于算计，后期等孩子们雨衣丰满之后，在他面前也各种算计，甚至把他搭建地震棚的木头也都给抢走。 刘海中自不用说，平时把孩子们当沙包练，所以老了之后即使脑中风，也得不到孩子们的一丝怜悯。 所以说，父母的教育远比学校的教育要更深刻，给孩子们带来更深远的影响。 傻柱最看不得许大茂巴结领导这会儿见许富贵也这样，忍不住撇撇嘴，将随身带的小凳子放在一边，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年头人们普遍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厂子里免费的露天电影，算是一个很好的消遣。 晚饭之后，工人和家属们便聚集到了轧钢厂，没多久有，目前就坐满了观众。 七点半，电影正式开演。 许富贵操纵着放映机，熟练的播放着电影，一边还用播音腔讲解着。 虽然沙家浜这部小说之前也算是畅销，丹丹和这个年代识字率不高，很多人都没看过小说。 这会儿，众人很快被电影中引人入胜的情节所吸引，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 待到电影播放完毕，许富贵特意说道：“同志们，工友们，大家觉得这部电影好不好？？？” “好！！！真好看，这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电影了！！！” “听说这部影片现在在电影院，还没有下线，是咱们许放映面子大，专门借过来的！！！” “这影片太精彩了，赶明儿我给我们院子里的人讲一下剧情，就让他们羡慕去吧！！！”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许富贵得意的眼神溢于言表，良久之后，才摆摆手又道：“那大家知道这么优秀的影片是谁创作的吗？” 谁？？？众人立刻来了兴致，一个个好奇的看上许富贵。 也有一些已经知道内幕的开始得意的跟身边人显摆。 卖够了关子之后，许富贵才开口朗声道：“这部作品的作者就是咱们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张沈飞同志！！！” 张厂长？？？居然是张厂长吗？？？ 工人们又是一片沸腾，有些新来的，不知道张沈飞是谁的，立刻便被身边的人普及这知识。 那些女工们更是看着张沈飞眼馋，眼瞅着张厂长都进场十年了，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带脑，甚至还越来越帅了？？？？ 这么优秀，长得这么帅气，还会写小说，还能改编电影……这上哪儿说理去！！！ 张沈飞没想到许富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把自己给爆了出来，微微有些尴尬。 许富贵却管不了那么多，凑过来告诉他，今儿他去青年影院借片子的时候，听那边的院长说，上面对《沙家浜》这部电影非常满意。 年后要举办第一届电影百花奖，上面有一把这部电影送过去参选。 “因为是咱们国家第一届电影节，到时候文艺界有不少名人都会参加。甚至还会有一些大领导，大报社过去。 沙家浜如果拿了奖，可就在全国人民面前都露了脸，张厂长，你可就彻底出名了。” 许富贵说着兴奋的搓搓手。 他放了一辈子电影，自认也是文艺界的人。这样的行业内盛事，怎么能不让他激动？ 张沈飞是知道电影百花奖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奖项居然历史这么悠久，从一九六二就开始了。 要是真能参加颁奖仪式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这个年代的大明星……想到这里还真有些微微的激动呢！！ 一旁杨厂长，聂副厂长，还有附近的一些工人等人听到许富贵的话，也感觉非常感兴趣，凑过来询问百花奖的情况。 听到建国以来，所有优秀的电影都会参选之后，更是嚷嚷着让张沈飞参加的时候，一定要帮他们要几个签名。 “张厂长，我是最喜欢《五朵金花》里的老五的……你到时候要能见到她的话，一定一定要帮我转达一下我对他的爱慕之情。” “我喜欢老三，张厂长，能帮我要个签名吗？？” “还有我，还有我。” 一群人将张沈飞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说着，张沈飞直感觉脑瓜子嗡嗡响。 “到时候再说，能不能去参加还不一定呢……” “一定能的，你创作的这部电影这么优秀，我觉得得个一等奖完全没问题。” “没错儿！！！” (本章完) 第375章 于海棠!! 这个时代的人集体荣誉感相当的强，当得知他们厂子张沈飞的电影马上要参加百花电影节，立刻从胸口涌起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最后原本一场好好的露天电影放映现场变成了张沈飞的粉丝见面会。 听着众人围着张沈飞各种讨好，一旁的贾张氏见状，顿时心中燃起，满满的自豪感。 哼，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现在才看出来张沈飞的不同之处吗？ 不像我，十几年前就已经看出对方不是池中物！！ 想当年张沈飞给他出主意，让他来轧钢厂接东旭的班。 这样的主意简直闻所未闻，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所有人都觉得张沈飞出这样的主意疯了，只有他当时无条件的相信对方。 结果最后怎么样？？？事实证明，张沈飞的办法完全是正确的。 过了年他就在轧钢厂工作十年了，只要在工作五年以后，每个月就能领退休金，少说也能有个二十块钱。 这不比以前东旭活着的时候，承诺的每个月给他三块钱的养老金强吗？ 最重要的是进入轧钢厂之后，他还寻找到了神人生的第二春，不但跟老秦成了一对，还生下了秦老二。 可以说现在的美好生活都是从张沈飞出主意开始的。 一想到这里，贾张氏就恨不得给张沈飞磕几个。 …… 看完电影已经是深夜，搁在平时这个时候街上除了巡夜的，基本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和那些个顽主在晃悠。 但今儿不同，现在的轧钢厂经过十年的发展，早已经不是张沈飞刚当宣传科干事时候那样的千人小（不是）厂，而成为了将近万人，冶金部直属的，在北方赫赫有名的轧钢业内巨鳄。 虽然今天来看电影的并不是所有工人，但哪怕十分之一的工人，加上家属也是很可怖的。 几千人离开轧钢厂蜂拥而出，朝着东直门内的四九城内城而去。他们笑着，闹着，议论着家长里短和工作上的烦恼。 身边的易中海和刘海中讨论着等年景好了，不用再买高价粮之后，就能存点钱给他们家易卫红置办个新的樟木大衣柜。 “嗐，人这活一辈子为了什么？不就是活一个孩子吗？我媳妇儿一件衣服那是新三年，旧三年的，我就更不用说了，厂里发的工作服就够穿，压根儿不需要买衣服。 但我们家易卫红不一样啊，小丫头个头长得快，年年都得做新衣服。又马上要上小学了，我得给她多买衣服，弄个单独的衣柜不过分！！！”言语间，易中海是满满的显摆。 这年头虽然嚷嚷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但实际上重男轻女的可不少。 像易中海这样把闺女当眼珠子疼爱的可谓是寥寥，当然，这可能跟他和一大妈婚后三十多年才有所出有关。 人嘛，在漫长的等待中，目标是会慢慢变的更小，更卑微的。 给个小丫头片子买樟木大衣柜？？？刘海中心中很是不爽。 他们家生了仨儿子！！！他自己十四岁进入轧钢厂，工作了一辈子，也没用上樟木大衣柜。他易卫红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啊？？？ 只能说，这老易真是疯了。想起自己工作了一辈子比不上一个丫头片子的牌面，刘海中掐了柠檬，胃里头直冒酸水。 但横竖不花自个儿的钱，他也找不到点儿开口反驳，只能随便恩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易中海也不在意这些，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这旱情什么时候能过去……我听那收音机里头说，今年不少地方旱情都缓解了，还说明年有可能就彻底好起来。他三大爷，你认为呢？？” 不等张沈飞说话，刘海中一声冷哼：“那话匣子里头的话你也信？？自打壹玖伍玖年开始，哪一年他们不是这么说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干媒体人的说话都跟放屁一样，没一个能信的！！！” 说完，似乎还不解恨的时候，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易中海瞅了瞅那正好啐在自己前方半米的，看得不甚分明的黄痰，眼中闪过一抹不满，脚下一拐，避开那口痰，朝着张沈飞的方向走过去，又问：“他三大爷，你觉得呢？？这事情能过去了吗？？？” 张沈飞说道：“老话儿不是说了吗？大旱不过三年，大水不过百日。仔细一算的话，过了年就整三年了。” 别看张沈飞年纪小，但在四合院里里头的威望并不低，听他也这么说，易中海眼中顿时涌起喜悦，又是感慨： “要是年后日子就能好过来，那可真的是太好了！！这些年的日子……看着身边的老百姓们日子不好过，我这心里头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自打今年夏天再次评级后，他已经成功晋升八级工，一个月工资高达九十九。这工资已经可以对标很多干部。 再加上老易家一共也就三个人，挣得多，花的少，可以说，现在的易中海在四九城里是妥妥的金领阶级。 这会儿他说这些话，有将自己跟普通工人划分开来，从上到下俯视众生，悲天悯人的那么点儿意思。 一旁的刘海中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老易，你这话说的，跟四九城市长似的。依我看啊，以后你说不定能从轧钢厂调到市委，专门负责民生。” 这话说的…… 易中海抽了刘海中一眼，似乎不明白自个儿怎么得罪对方了，丫的怎么就这会儿非得逮着自己咬。 这也就是当着张沈飞这个副厂长的面，要不然，非得好好问问这个老刘不可！！！ 易中海心里有气，不想搭理刘海中，就只装着听不到对方的话，只扭头看着张沈飞，等着他的答复。 张沈飞笑了笑，调侃道：“不是我说您二大爷，要不人易大爷能当易大爷，您老只能当二大爷呢？？就您这个觉悟，比对方低了那就不止是一星半点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您既然知道一大爷比您高尚在哪儿，那您也得拍马赶上，不能被他甩开的太远不是？？” 易中海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这是张厂长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在帮自己出气呢！！！ “嗐，厂长谬赞了……我以后一定再接再厉。” 一旁的刘海中却是脸色黢黑，沉默不语。 张沈飞全当没看到他的脸色，只跟易中海继续搭话。 有一说一，这几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易中海作为四合院家庭条件最好的，又是轧钢厂唯一的八级钳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帮了不少人的。 因为这个，张沈飞对他改观了不少。 当然，改观归改观，当易中海提出想让他每个月多还点钱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留情地给拒绝了。 谈感情是不能谈感情的，这多伤钱啊！！！ 刘海中吃了个不大不小的噎，心里不再嫉妒易卫红的樟木大箱子，改为考虑自己刚才的话没有顺着张厂长的意思来…… 这，亲娘嘞，这不会影响自个儿以后在轧钢厂的仕途吧？？！！！ 不成，一定不成！瞅个机会得跟张厂长搞好关系，这可是他能搭上最硬的领导了，可不能伺候不好。 没人知道刘海中心中的那些小九九，沿着鼓楼东大街走了几里地之后，轧钢厂工人及其家属的大军钻入了一条条小胡同，走在大马路的人也就越来少。 到了南锣鼓巷路口，四合院众人全都右拐，张沈飞也随着右拐。 待走到四合院里，穿过垂花门进了前院，推开自个儿家门，发现阎解成的媳妇儿于莉居然等着在这里。 “大飞回来了？于莉嫂子在家里等你半天了。”田小枣拍着已经熟睡的张卫国，说道。 张沈飞挑眉，不知道于莉大半夜的找自己干嘛。 虽说于莉已经嫁到四合院有一段日子，可他们家一向只是点头之交，平时根本没说过几句话。 这回事儿突然找上门，看样子是有事儿啊！！！ 张沈飞走到田小枣身边，拿手扒拉一下睡的香香的张卫国的小鼻子，成功把那小子扒拉的睁开眼，并且收获田小枣白眼一枚和张奶奶一烟袋锅子。 “你小子是真不干正事儿啊！孩子刚睡下，你又给他扒拉哭！！！揍死你。” 张沈飞挨了揍，这才讪笑着摸了摸鼻子：“那啥，于莉嫂子，咱们俩出去说话吧？？” 两人出了门，也没有走远，就在张家门口，也就是老阎家的正对面。 于莉斟酌着开了口：“那啥，张厂长，我听人说，咱们轧钢厂的广播站要招人了？？” “招人吗？”张沈飞还真不太知道，他现在每天上学，一个月也就去轧钢厂两三次，大部分时候都是去开会，很少往宣传科跑，“之前的广播员牛丽丽不是还年轻吗？怎么她不干了？？” 于莉说道：“也不是，只是据说牛丽丽现在要高升宣传科副科长了，所以那位置就空了下来……” “哦。”张沈飞打量了于莉一下，脑海中回忆起一个名叫于海棠的女人。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于莉告诉他，广播员在女孩子们的眼里，是这年头很抢手的工作，甚至比百货大楼的售货员和供销社的售货员还要抢手。 “轧钢厂人事科那边贴了告示要招新的广播员。我有个妹妹叫于海棠，跟雨水是同学，今年刚高中毕业，她想报名……” 张沈飞点头：“高中毕业学历挺高啊，如果形象不错，声线也好的话，那就报名呗，录取的可能性估计能挺大。” 于莉皱了皱鼻子：“我们家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昨儿我听我妹妹说，有个也报名的，家里头有关系……怕对方走后门进去，她到时候就没有胜算了。” 啊，这个，张沈飞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阵子于莉找自己的目的：“所以你现在找我是想举报对方走后门，托关系？这事儿不归我管，你可以去找保卫科反应一下。”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觉得于莉举报这一招着实不算高明。 有一说一，这年头找份工作多难啊，有关系利用的谁不利用啊。 不说别人，就于莉自个儿的男人阎解成，还有小叔子阎解放，不也是托了关系才找到的工作吗？ 怎么老阎家还搞上只许劳资放火，不许别人点灯这一套了？？ 见张沈飞误会，于莉慌忙解释：“不是，张厂长您误会了，我不是要举报别人。我是……我是想着，您是轧钢厂的副厂长，虽说分管的是食堂，但不是在宣传科工作过吗？据说人事那边的关系也很硬……” 张沈飞这下明白了，感情于莉不是想举报，而是想你托关系，那我也托关系啊！！！ “那啥，我娘家爹妈商量了一下，我妹妹是真挺需要这份工作的……张厂长您看能不能使使劲儿。您放心，不让您白忙活。”于莉说着，就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就往张沈飞手里塞。 张沈飞摸着挺硬的，睨了一眼，发现是一方玉石小印。看样子还是个古董。 呦？早就听说老阎家自诩为文化人，找了个秦家也是文艺圈儿，之前还没在意，看着这小印，还真是的。 收不收这方小印？？？帮不帮于海棠？？张沈飞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就收下了。 废话，虽然不知道竞争的时候产生过什么龌龊和意外，但原剧中广播员的位置本就是于海棠的。 也就是说，他收下小印，什么也不干，那于海棠照样是轧钢厂广播员。 地上掉了一百块钱你不知道捡起来吗？？ 只收好处不干活，就能坐享其成，二傻子才不干呢！！！ 张沈飞毫不犹豫地把小印揣进兜里，并且打定主意再弄点儿。 倒不是他贪心，只是这年头一个工作岗位多抢手啊！！！一个大集体普通工人的工位，就能开价五百以上。就他们轧钢厂这样的大国营，怎么也得一千块钱起步。 而大国营里头的广播员？？那简直是抢手中的抢手，要是就拿这么一方小印就给办了，这不是破坏市场行情么？？ 不但被别人知道了要斥责他不懂规矩，老阎家和其他人也会因为事情办的轻易，觉得他张沈飞好说话，以后有点儿鸡毛蒜皮就找他。 那才是后患无穷呢！！ 想到这里，张沈飞咂摸了一下嘴说道“东西我先拿着，我去帮你们问问情况…… 咱们都是几十年的邻居，我也不跟嫂子你墨迹。安排工作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打通的关节也不少……回头可能还得你们……” 能嫁到精于算计的老阎家，于莉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表示张厂长您误会了，这方小印只是送您把玩的。 “托您安排工作那是另外的事情，您看需要多少，我回去跟我爹妈说。” (本章完) 第376章 活够本儿了!! 于莉看着张沈飞，表情中充满着诚恳：“张厂长，你看给我妹妹工作安排下来需要多少钱？您给个差不多的数儿，我好跟我父母有个回话，让他们想办法…… 我过来之前，我公公特地叮嘱过，说现在安排一个大国营的工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般人要是求到您头上，您指定连搭理都不会搭理。 也就是咱们两家的关系好，那是实打实的实在邻居。 当年我们家解放就是托您的福……他说您能帮我忙已经是看咱们几十年邻居的面子了。让我们家在钱上，一定要给到位，不能让您为难。” 这才对嘛，张沈飞满意的点点头。 他就说那阎埠贵是个人精，于莉竟然来找自己，肯定是阎埠贵在背后指使的。 要不然于莉即使知道自己是轧钢厂副厂长，也不敢求到自己这个根本不熟，只见面打个招呼的的邻居头上不是？？？ 既然给指了明路，那厮也肯定会有各种叮嘱交代。 给于海棠找工作，花的是老于家的钱，阎埠贵只是动动嘴，指了路，却又能在老于家那边落个好儿，说不定还能从其中捞些好处。 让于莉说这番话，又能在自己这里留个好印象，可谓是分币不花，两全其美。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精于算计不是白说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阎埠贵虽然抠门又爱算计，可并不是个屁事不通的人，也明白安排工作的大致行情。 张沈飞琢磨着，阎埠贵已经给老于家通过气，心里对这份工作要花多少钱有了大致的盘算。 这会儿听到于莉这么说，便按照现在的行情给了个中间价，于莉听完并没有丝毫的诧异，连忙点头表示这几天就让爸妈凑钱送过来。 这也印证了张沈飞的猜测，老于家心中果然早就有了底线。 “张厂长，那接下来我妹妹能不能进轧钢厂当广播员，就都得仰仗您了。等我妹妹进了厂，您该批评批评，该教育教育，小丫头什么也不懂，进了厂就把您当亲大哥。”于莉场面话说的很是漂亮。 “嗐，都是邻居，包在我身上。”张沈飞笑眯眯的说完之后摆摆手，跟于莉道别。 两厢分开， 张沈飞看着于莉的背影进入阎家大门消失之后，扭头看向前院通往中院的月亮门。 “傻柱，你丫的什么时候又增添了个爱偷听人墙角的毛病？？？”张沈飞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擦地一声，火柴被点燃。 黑暗中一簇蓝色的火苗闪烁着，被送到他的嘴边的香烟上。 呼，张沈飞吐出一口烟雾，而此时傻柱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憨厚的嘿嘿一笑： “大飞哥您怎么知道我躲在那里的？我真不是故意想偷听，本来想找您的，谁知道看到您和于莉在这里说话，我不好露面，就先躲起来了。” 张沈飞指尖夹着烟上下打量他一番之后，问道：“怎么地，你小子也跟于莉似的也有事找我啊？？是结婚的钱不够，要借钱还是别的事情？？？” 傻柱一边眉毛挑的高高的，很是诧异：“神了嘿，真的是神了。大飞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儿找您是有事相求？？” 他跟张沈飞是发小好哥们，平时两人不说好的穿一条裤子，但也老是在一起喝酒打屁。 不跟那于莉似的，跟张沈飞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他才搞不明白，怎么张沈飞瞅了自己几眼就明白自己今天过来找他，不是吹水喝酒，而是有事相求。 听到傻柱的疑惑，张沈飞顿时咧着嘴笑了：“傻柱，你知道我是怎么一眼看出你有事相求的吗？？？ 很简单，你小子虽然绰号叫傻柱，但属于茶壶里煮饺子心中有数的家伙，面儿上傻，其实一点儿不傻。 你说说，说咱们四合院里的人，包括一大爷和二大爷，要论单打独斗，哪有一个是你的对手。 就你的那眼珠子，随便一转就是一个冒坏水的主意，平时一双小绿豆眼也是滴溜溜的乱转。要不然，许大茂跟你交手能老输吗？？？ 你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很多人都看不透你，也不明白你啥时候是嬉笑打闹，啥时候是来真的。但在我这儿，一眼就能把你看透。 因为滋要你心虚或者有事相求的时候，就老是会摆出一副憨厚的样子。 你说你明明心眼那么多，装憨厚也装不下，弄的跟个四不像似的，老子还不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的想法？？？” “神了，真的是神了。”傻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要不说大飞哥，你是咱们四合院五小君子里面最牛掰的呢！！！就冲您这细致入微的观察，就比我跟许大茂他们都要强的多。您说说您长得又帅，个子又高，娶的媳妇又漂亮，还工作又好，又上了大学，怎么就这么优秀呢？？？” 还在这儿巴结呢？？！！张沈飞被酸的倒了牙，对着丫的屁股就是一脚。 “有事说事，大半夜的老子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儿扯这些瘪犊子。”他倒也不是受不了别人给自己戴高帽子，拍马屁。 实在是傻柱这马屁拍的不是很高端，让人听的不舒坦，还有点寒毛直竖的意思。 挨了张沈飞一脚之后，傻柱终于老实下来：“其实也没啥，不就是我妹子雨水吗？小丫头今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 现在街道给安排了两个工作，一个是进纺织厂，一个是去百货大楼做售货员。我就想问问大飞哥你，你觉得雨水做什么合适？？？” “还有就是，我听说于莉的妹子于海棠报名要当咱们厂子的广播员，没有服从街道的安排。 我们家雨水跟于海棠是同学，大飞哥你说，雨水到底是服从街道的安排好还是不服从好？？” 为了何雨水工作的事情，何雨柱最近简直操碎了心。 他爹何大清在一九五一年的时候就跟着白寡妇跑到了保城，那时候的何雨水，还是个拖着鼻涕每天尿床的小丫头骗子。 可以说，这十几年来是他何雨柱，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哥哥的，把对方拉扯长大。 要知道一九五一年的时候他也才十六岁呀，这十年来的辛酸不足与外人道也。 眼瞅着何雨水高中毕了业，已经长大成人，是到了要参加工作的时候。 在傻柱的心中，只要把妹妹的工作给安排好了，他就可以脱离爹妈的位置，重新回归到单纯的哥哥身份。 是以为妹妹找个合适的工作，便成了重中之重。 他本人是个大老粗，连初中都没有上完，给不了妹妹太多的建议，因此便把主意打到了张沈飞的头上。 说完之后，怕张沈飞不重视，还满脸认真的说道：“大飞哥，咱们两家的关系跟你和老阎家可不是一回事儿，雨水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上心当件事儿来办啊！！！” 甭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家雨水跟老张家的张顺遂早已经谈上恋爱。 那雨水算起来也算是半个老张家的人！！！张沈飞这个当二叔的不能不管。 傻柱心中正为自己是个好哥哥而感动，张沈飞斜叼着烟，看着他：“你小子，我还以为你心里只剩下别人，早已经把雨水抛到脑后了呢。 行，还知道为妹妹毕业后的去处思考，也不算彻底的无药可救。” 他可是听他们家老二说过，自打贾东旭死了之后，傻柱就没少贴补秦淮茹，反而对何雨水这个妹妹很不上心。 据说何雨水在学校里经常吃不饱，连带着学习也受到了影响。 当然，他们家老二也没少补贴对方。 对此张沈飞并没有说什么，谈恋爱嘛，给人女孩子花点儿理所应当。 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对待妹妹和秦淮茹的，傻柱自个儿心里门儿清，这会儿听到张沈飞的话，一张老脸顿时一红，有点不知道怎么搭话。 好在张沈飞并没有批判他的意思，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这会儿见傻柱接不上话，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我没办法回答你什么，这样吧，等我明儿跟雨水和顺遂谈个话，综合考量之后，咱们再谈一下雨水以后的去处。” 纺织厂和百货大楼都不是好去处。 三十年之后下岗大潮，这两个地方首当其冲，那时候雨水也才四十多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要是这丫头不嫁给顺遂，她怎么样和老张家无关。 可要是她嫁给张顺遂，他这个当二叔的不能不帮着谋划。 张沈飞琢磨着明儿趁着是周末，问清楚张顺遂和何雨水对未来的安排，俩孩子要是真的想好好处的话，他会出面给何雨水安排一个更好的去处。 至于张顺遂的去处，倒是不用担心，那小子现在在电力中专，毕业后进电力系统，妥妥的。 得了张沈飞的话，眼珠子转了几圈，明白对方话里之意之后，傻柱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就走了。 自个儿的妹妹，她自个儿还能不知道吗？？？？那丫头现在已经被张顺遂迷了心智，有那么几分非他不嫁的意思。 只要明儿谈话的时候，张顺遂再表示非何雨水不娶，那雨水的工作肯定就稳了！！！ 得，得赶紧回家，让雨水找一下张顺遂，给那小子点甜头吃吃，让他明儿在他二叔面前好好美言几句。 一晚上连续接了两拨找自己安排工作的，还挺累挺。 张沈飞扔掉抽到尽头的烟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梁，待到身上的烟味散尽之后才回到家。 这年头并没有什么小孩子不能吸二手烟的说法，一般人在有孩子的场合，吞云吐雾的也大有人在。 但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自打生了张卫国之后，张沈飞很是注意，从不在孩子面前抽烟。 也叮嘱过他们家老太太想抽烟的时候就去后院聋老太屋里，不要在自个儿家。 那聋老太年纪大了，活够本儿了，抽不抽二手烟的也都那么回事儿。 回到家一如既往的帮田小枣洗了脚，又用小毛巾沾着温水给张卫国擦了小脸，小脚，小手之后，张沈飞这才上炕。 看到小家伙已经熟睡，张是沈飞关上灯，将田小枣搂进了怀里。 虽说田小枣正在坐月子，但老话不是说的好吗？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没有了那啥，还有那啥呢！！！！媳妇儿是花钱取回来的，可不能老让荒废着…… 一夜无话， 翌日中午，张沈飞在丰泽园宴请大哥大嫂，张顺遂和何雨水。 何雨水和张顺遂还没到，他们一家三口先到地方，喝着茶说着话。 张沈飞把昨天傻柱找自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唐大妞咂摸下嘴：“大飞，你的意思是百货大楼和纺织厂都不好吗？？？可是这两个不是现在最热门的单位吗？？？” 百货大楼售货员可是八大员之一，平时在大厦里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工作环境甭提多好了。 而且还能买到计划外不需要票的物品，也因为这个被邻居和亲戚们簇拥，巴结，有理又有面儿的。 按照唐大妞的想法，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工作了。 怎么到了二弟的嘴里，却是不愿意让何雨水去上班的意思？？？ 一旁的张沈亮虽然没说话，但是也好奇的看向弟弟，显然他心中的疑惑和唐大妞一样。 张沈飞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之后告诉他们：“现在都觉得百货大楼的售货员工作好，那是因为咱们现在实行的是计划经济。 可是大哥大嫂，你们想想，咱们国家实行计划经济的初衷是什么？？？” 初衷是什么？？？唐大妞和张沈亮两口子对视了一眼，唐大妞摇了摇头，这她哪知道呀？ 张沈亮思考斟酌了一番之后：“是因为物资不够，不能卯足劲的供应，所以才需要计划。” 张沈飞点点头：“没错啊。解放之后，咱们国家百废待兴，又需要发展工业，各方各面的都缺东少西。 为了卯足了劲的搞发展，就只能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节省东西。 计划经济确实能用最少的资源处理民生，省下来的资源都用于工业建设。哥，你是在轧钢厂工作的，这些年工业上的发展我不说你也知道。 国家依然在发展，并且势头很不错。 待到工业发展到一定地步，各项物资不再匮乏的时候。 到时候迎来和以前一样的买方市场，老百姓们兜里有钱买东西不需要票，想去哪里买就去哪里买。 售货员将不再是铁饭碗，只是一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作。每天工作甚至需要陪笑脸，一站就是一整天……这样的工作，还香吗？？” (本章完) 第377章 雨露均沾!! 张沈飞悠悠地说完，看着哥嫂：“随着咱国家变得繁荣富强，老百姓们不再缺衣少食。 不管买吃的用的还是生活用品，都不用再按照计划购买，这些商品全都摆出来任人挑选。 还有很多东西有卖不掉的风险，那些售货员为了把东西卖出去，只能每天卖力的吆喝甚至需要陪笑脸，一站就是一整天……这样的工作，还香吗？？” 还香吗？？肯定不香啊！！！唐大妞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当售货员不就是为了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觉和被亲朋好友们追捧的感觉吗？？” 少了这些，真当谁愿意做售货员呢？？职业上升空间少，每天还得一直站着，盘点的时候还累得半死！！！ 一旁的张沈亮也跟着点头：“要这么算的话，当售货员确实不合算。要是万一再跟大飞你说的似的，人到中年被辞退，那日子可就真的没法儿过了。” 以己度人，他现在正好人到四十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的时候。 要是被轧钢厂劝退了，那一家老小哪怕把嘴绑起来，日子也没法儿过下去了。 他们家老二跟何雨水谈了有两年了，这丫头又是他们夫妻看着长大的，在他们心中，早就把何雨水当成了儿媳妇儿。 儿媳妇被辞退，没了工作，苦的不还是他们家二小子吗？？？ 哥嫂的反应完全在张沈飞意料之中，一家三口于是凑在一起商量着一会儿怎么跟何雨水和张顺遂谈话。 两支烟的功夫之后，小包间的门被敲响，丰泽园的私方经理带着张顺遂和何雨水走进来。 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伙计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四色点心。 “张厂长您看您，过来一趟也不打个招呼，我都不知道……这些点心是我以个人名义送您的，您放心，都记在我个人的账上，没有占公家一丝一毫的便宜。”经理笑的恰到好处，一番寒暄之后，示意伙计把点心放在桌上，而后带着他离去，不再占用张沈飞等人的时间。 没了外人在，只剩下自己人。饶是跟张沈飞，张沈亮，唐大妞等人已经见过无数次，可今天见面的目的毕竟不同，带着见家长兴致的。 所以何雨水很是紧张，一双手揪着绿军装的衣摆，低着头看着地面。 张沈飞微笑：“雨水来了？快坐下，咱都是一个院子住了几十年的，甭太拘束。” 说完，朝着张顺遂使了个眼色。 “二叔说的没错儿，雨水咱们坐。”小伙子莽得很，跟个生荒子似的，一把就要去薅何雨水的手，准备带着她坐下。 何雨水惊如脱兔，慌忙避开他的手：“我，我自己来。” 张顺遂撇撇嘴，背地里都亲嘴儿了，这会儿拉个手而已，怕什么？？ 看着两人坐下，张沈飞举起杯子品茗，琢磨着怎么开始话题。 下一秒，就见唐大妞一把拉住坐在自己身边的何雨水右手：“雨水，嫂子知道你跟我们家顺遂背地里好了很久，听你大飞哥说，你们俩连亲嘴儿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今儿你就给嫂子个准信儿，你到底想不想跟我们家顺遂结婚，给他当媳妇儿？？” 噗嗤！！张沈飞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又努力咽了下去。 “不是，嫂子你怎么？？？咱们刚才怎么商量的？？？”他无语地看着唐大妞。 知道这个嫂子不着调，刚才俩孩子没在的时候，他特意叮嘱了一番。 怎么这会儿还是直奔主题了？？？ 人何雨水还是个小姑娘呢，这话说的，又是背地里相好，又是亲嘴儿的，啥都摆在明面上说，让人得多不好意思啊？？！！ 听到唐大妞的话，何雨水的一张脸早已经羞成了红玫瑰，她嗫嚅着嘴唇，却始终张不开嘴。 这下急的不止是唐大妞，张顺遂也憋不住了：“不是，雨水，你怎么不说话啊？？？不是你说的这辈子非我不嫁吗？？？？这会儿怎么还带反悔的？？” “谁反悔了？？”何雨水小声反驳，“我，我愿意……” “愿意什么？？”张顺遂坏笑，偏要明知故问。 何雨水恨他故意作弄自己，可当着张沈飞三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吱声。 但话说到这个地步也就够了，两人的情侣关系这下就算过了明路。 唐大妞顿时大喜，拉着何雨水笑的嘎嘎嘎：“好啊，真好。不瞒你说，咱们四合院的小姑娘里头，我就看雨水你最好。 你呀，打小儿就勤快，学习好，长得也漂亮。就是……” 说着打量了一番对方，吧唧一下嘴：“就是瘦的跟麻杆儿似的，也是你哥傻柱不是人，有了好吃的好喝的，都扒拉到老贾家去了，根本不管你这个妹妹。 不过没关系，他不疼你我疼你！！咱们整个四合院，啊不对，整个南锣鼓巷哪个不知道我唐大妞最喜欢闺女，可却一口气生了十个倒霉催的小子？？！！ 等你跟我们家顺遂订了婚，我就把你当亲闺女，眼珠子一样的疼！！以前傻柱亏欠你的，我都给你补回来！！！” 她说这个话可不是在哄骗何雨水，更不是在吹牛！！ 要知道现在他们老张家的条件在整个轧钢厂家属区都是顶尖的。 不说大飞，就说他们两口子，她男人是六级钳工，一个月工资七十二。她自己在集体加工厂，一个月也能有二十七八。 他们家老大在部队，每个月的津贴都寄回家。 老二在中专，也是管吃管住还发工资的，可以说，他们家的收入比易中海多。 也就是家里孩子多，定量少，这几年才得夹着尾巴做人。 唐大妞这番话说的着实有点半熟，哪有当着人小姑娘的面说人相依为命的哥哥坏话的？？？张沈飞扶额，总觉得自个儿嫂子真就挺一言难尽的。 这也就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何雨水，今儿但凡换个其他小子带回来的第一次见面的媳妇儿，这婚事都得靠告吹。 也就是何雨水，常年相处知道唐大妞是什么人。 这会儿非但不觉得被唐大妞冒犯，还感动的红了眼：“嫂子，我，我谢谢你……谢谢你能把我当自家人。 其实我知道，这些年顺遂能补贴给我钱和粮票，都是你们默许的……” 她上高中的这三年可是最困难的三年，老张家自个儿都每天饿的只吃两顿饭了。 可张顺遂却从牙缝里省了粮票给她…… 要不是这些粮票，她只怕早就浮肿了。 “嫂子，我跟顺遂的感情很好，我愿意嫁给他。以后我也会对你好。” 这就是成了！！唐大妞又是嘎嘎乐：“都啥时候了，还叫什么嫂子？？不合适，不合适。 这几天抽空让我们家老太太出面，我跟傻柱吃个饭，把你们俩的婚事先定下来。以后你就叫我婶子吧。” 我国现行的政策是女十九，男二十可以结婚。俩孩子都没到年龄，但先订个婚还是可以的。 只要订了婚，有了名分，二叔这边就可以帮何雨水安排工作，俩孩子也不用再偷偷摸摸。 “太好了！以后我跟雨水恋爱终于不用躲着大伙儿了！！”张顺遂乐的呲着大牙。 订婚啊……何雨水看了看傻乐的张顺遂，点点头：“都，都听婶子的……” “可是，可是我叫您婶子的话，我哥……” 原本他们兄妹跟张沈亮，张沈飞是一个辈分的，这么一弄，岂不是她哥跟着她低了一个辈分？？ 张沈飞在一旁一摆手：“嗐，这有什么，咱们各论各的呗。” 唐大妞也说：“那不成，那老秦娶了贾张氏那个老虔婆的时候。老秦和我们家大飞是兄弟，贾东旭不照样得叫我们大飞叔吗？？ 咱们四九城就讲究个规矩，辈分不能乱！！！” “我都听婶子的。”何雨水道。 想到她哥以后见了张沈飞和张沈亮，要从叫哥改为叫叔，何雨水就有点想偷笑。 要不说唐大妞这个人干啥都风风火火呢？？丰泽园吃完饭三天后，她就给安排上了订婚宴。 订婚宴办的简单，一共也就老张家全家和傻柱，何雨水兄妹俩。 到底是自个儿亲手带到大的妹子，席间，当何雨水确认和张顺遂的关系时候，知道妹妹不再只是自己的妹妹，还是老张家顺遂未过门的媳妇儿，傻柱红了眼： “雨水，咱们兄妹日子过的苦……何大清那个混蛋当初把咱们俩当垃圾一样扔掉时候，一定没想到咱们能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我永远记得，当我知道那混蛋去了保城之后，带着五岁的你坐火车去保城……那天的雪真大的，洋洋洒洒地下着，地是白的，房子是白的，只有天是黑的。 你说你走不动了，我就背着你，一步一步走到白寡妇家门口。我敲门，他们不开，那白寡妇还隔着门骂咱们，说咱们俩是没人要的孤儿！！！ 从头到尾，何大清没有露面，没有说一句话。 你就哭啊，一边喊着爹，一边哭得满脸都是鼻涕泡，眼泪都被冻住了……脸都皴裂了，红的渗血。 我当时就擦了一把眼泪，对自己说，我何雨柱以后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你养活大。我要让何大清知道，咱们兄妹俩就算没有爹，也不会饿死。” 后来呢？？？傻柱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何雨水也跟着哭：“我记得哥，我都记得。我记得你用棉袄帮我擦了眼泪，又把我背回火车站……” “雨水，哥哥对不起你……我知道有时候我为了补贴秦姐，让你受了委屈。但是，哥哥好歹把你养大，没让你冻着，饿着。看在这些的面子上，你能原谅哥哥吗？？”傻柱说着闷了一口酒。 “哥，我原谅你！！我不怪你！！”h何雨水泣如雨下。 兄妹俩把心剖开了互诉这些年的委屈，看的在场不少人都红了眼，感叹何大清做了老鼻子孽了，害的何雨水和傻柱不轻。 唐大妞更是咬着牙谩骂，说要是看到何大清了，非得给丫几个大嘴巴子不可。 张沈飞在一旁看的却是很淡定，用筷子夹花生米吃。 傻柱不是个傻子，这些年在哪里委屈了何雨水，他都知道。 知道了，却还要做。不过是因为在他的心中，秦淮茹比何雨水更重要罢了。 别看这会儿傻柱抱着妹子哭的凶，弄的跟浪子回头似的，恨不得把金不换仨字刻在脑门儿上。 可以后真要遇到何雨水和秦淮茹掉在河里救谁的问题，这厮肯定毫不犹豫地舍弃掉亲妹妹，去救女神。 说白了，何雨柱不是不爱妹妹，只是这个妹妹于他而言，永远只是“其一”而不是“唯一”罢了。 当然，为了女人委屈妹妹，傻柱这么做也无可厚非。非说哪里不合适的话，也就是那个女人不是跟他在一个户口本儿上的媳妇儿。 老何家的事情是一本烂账，傻柱对何雨水坏过，也好过。 何雨水感念哥哥养育自己长大，也背地里因为秦淮茹的事情，也没少坑哥。 这些事情孰是孰非，犹如层层叠叠，陈年堆积的落叶，哪里还能分的分明？ 再说了，说破大天去，这不过是人老何家的家务事，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好不容易， 老何家兄妹哭够了，情绪缓解一些。 张奶奶从兜里掏出一个老银戒指递给何雨水：“丫头别嫌弃奶奶的东西……咱们家祖上本来就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你们这辈儿孩子又多…… 我手里是有几个物件，但还得给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十一他们也都留点儿……” 一边说，一边心里暗忖都怪唐大妞，生那么多孩子干嘛啊？？？ 十一个重孙就得有十一个重孙媳妇儿，这家里头的东西哪够分？？ 也就是她还没有老到脑子不好使的地步，一番寻思后，只能把当年自家老头儿送的祖传的那对儿大银镯子拿出去，找老银匠给毁了，打成了二十个一模一样的戒指备用。 怕事情南锣鼓巷的邻居们知道了笑话，她还专门跑到前门大街找的银匠。 至于只有十一个重孙子为啥要打二十个戒指？？甭问，问就是她看小孙子张沈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后保不齐能赶超他哥，所以戒指多多益善，省得再非二道功夫。 “奶奶，您说哪儿去了？我不嫌弃。”何雨水红着眼接过来，把戒指戴在手指上。 “这可是我们老张家祖传的银饰，我跟你小枣婶子也有。有了它你就是张家人了。好好保管。”唐大妞说道。 “婶儿你放心，我会好好保存的。”何雨水笑得很甜。 “怎么也没想到，老二倒是跑到老大前头去了。”张沈亮感叹，“要是当年平安没有去当兵的话，说不定现在也已经订婚，甚至结婚了。” 要是动作再快点，他说不定都能当爷爷了！！ “平安现在当兵在部队呢，他做的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儿！！！说什么婚事？？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这么没有觉悟呢？？？”张奶奶用烟袋锅子敲敲桌子。 “您看您，我就是随口一说，您就给我戴帽子。”张沈亮委屈巴巴。 订婚的事情就算得了，该给的“祖传”首饰也给了，接下来张沈飞就打算说正事儿。 “雨水，工作的事情，你哥哥跟你谈过吗？？” (本章完) 第378章 托拉斯是什么??!! 该谈的事情都谈完，张家的长辈跟何雨水唯一的亲人傻柱碰面，敲定婚事和彩礼之类的细节之后，两人就算过了明路。 张沈飞端起滚烫的茶水轻轻吹了吹，吹走浮头上的茶叶末之后，亲亲抿了一口：“雨水，工作的事情，你哥哥跟你谈过吗？？” 终于说到第二个关键点了，傻柱微微有些激动，看着自个儿妹妹，催促她赶紧回复。 何雨水乖巧懂事，看着张沈飞答道：“二叔，之前我哥是希望我去纺织厂的，毕竟进去虽然是文书，但也算工人阶级，更光荣。我自己来讲的话，更想去百货大楼。 后来我们俩商量不出个结果，我哥就说想找您谈谈，听听您的意见。” 张顺遂听到未婚妻管张沈飞叫二叔，在桌下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 一旁的傻柱表情突然有些怪异，好家伙，妹妹这直接改了口，他怎么办？？？说实话，有点儿不想改口…… 要不就这么装傻充愣？？雨水叫叔，他叫哥，俩人各论各的？？？ 傻柱心里想的美，奈何张沈飞不愿放过他：“傻柱啊，哥也知道咱俩兄弟当了小三十年，让你突然改口你肯定心里不舒服。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你改口。 在我心中不管你叫我什么，咱们不都是发小儿吗？？？ 后来因为这个问题我还专门请教了许大茂，那厮跟我说你是老四九城人，生在皇城根儿，长在红旗下，一向是最讲究规矩的！！！” “丫说要是不给你机会改口，那就是致你何雨柱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出门会让人戳你脊梁骨。等雨水生了孩子，也容易分不清辈分……” 张沈飞一番长篇大论，虽然口口声声我不在乎你管我叫叔不叫叔，但中心思想却是你非叫不可。 傻柱又不是真的傻，知道这回逃不掉了，苦着一张苦瓜脸：“二叔。” “诶，傻柱这孩子，打小儿就懂事！！二叔一直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张沈飞看着他那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偷笑，笑完了看向何雨水：“雨水，我的意思是，这两个工作都不选。” 都不选？？？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对视一眼后，反应过来。 这是张叔给雨水安排了更好的去处啊！！！ 张沈飞将何家兄妹俩的暗喜神色尽收眼中，把他之前跟哥嫂分析的事情又给分析了一遍。 傻柱一听，不禁咋舌：“要不说人还得多读书呢？大飞，啊不对，二叔您要是不说，我们哪儿能想到这些啊？？只怕还觉得那俩都是挺好的工作呢。” 何雨水也道：“那二叔，您觉得最好的工作是什么行当呢？” 张沈飞没有回答他，而是环视一圈九个侄子：“你们觉得呢？？什么行当最好？” 这是要现场考试了。 老大张平安不在，老二张顺遂首当其冲：“当然是我们电力了！我们老师说了，想要建设工作化的z国，电力的发展是重中之重！！电力跟上了，机器才能使用，才能生产各种物资。 电力的作用除了在工业上，和咱们的生活也息息相关。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和太太熬夜点灯纳鞋底，眼睛熏得直流泪。解放后扯了电线，就没有这个情况了。 虽然咱们国家现在条件艰苦，有些农村甚至连电灯都没有普及，但是以后一定会好起来。我们老师说以后家家户户都能用电风扇，电热毯，甚至电炉子…… 所以说，我们电力行业以后肯定吃香。” 小伙子虽然中专还没有毕业，但言语间已经把自己当成半个电力人，并且很以此为傲的样子。 忆往昔，唐大妞忍不住感叹：“要不说社会主义好呢！！忒好了！！” “说的不错。”张沈飞点点头，转向老三张奋斗，“你呢？你觉得什么行业好？” 张奋斗早已经想好了，回道：“我觉得油田好，之前大庆油田刚出油的时候，二叔您可是亲口说过的，大庆以后能辉煌几十年，就连普通工人也能过上旁人想不到的好日子。 等我初中毕业，我就考石油学校。我知道我傻，没有四弟脑子灵活，但我知道二叔不会害我，大事上听二叔的准没错。” 说完挠挠头，他不像二哥已经在电力中专上学，有老师教。说起电力的优势头头是道。 他才上初二，甚至连油田为什么被二叔这么看好都不知道，但他记性好啊！！ 二叔当年的话，他可是一字不差都记着呢！！从小到大，十兄弟里头就他跟二叔最亲，唯二叔之命是从。 所以当二叔问起哪个行业好，他头一个就想起了油田。 呦，张沈飞看着老三，有些惊讶的挑眉。这小子可以啊，虽然从小老实巴交，但也不傻。 知道自个儿短板，但能正视自己短板，也知道跟对人，听劝，也算是大智若愚的一种了。 “该你了。”田小枣抱着张卫国，朝着老四笑道。 张奋进却撇撇嘴：“让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九，老十先说，我垫底儿。” 他怕自己说的太早，把这些个长辈惊掉下巴，说不定还得挨一顿打。 张沈飞似乎知道这厮没憋好屁，斜睨他一眼：“老五老六可以说，其他的就不必了。” 老七老八才十一岁，剩下的更是一个九岁，一个两岁，说个屁啊！！至于他们家捍东和卫国？？也都还小，不到说这个的时候。 老四撇撇嘴，算是答应了。老五老六迫不及待，一个说在钢厂好，钢铁重中之重。 一个说长大了要去焊飞机，研究导弹，研究好了让大哥往秃子岛发射。 得，两个半熟，张沈飞没搭理他们，再次催促老四，老张家十一个孩子，也就这小子打小儿就调皮。 丫小时候被刘光天欺负，气不过趁着刘家没人跑到他们家，把刘海中他爹的骨灰换成了棒子面。 要不是二大爷后来打儿子，无意间把他爹的骨灰给了，只怕到现在还在给拿棒子面祭拜呢。 长大后，这小子也老是带着弟弟们在四合院里欺负其他小子。到学校也不消停…… 还有修改副食本，偷偷改卷子，总之罄竹难书。 这会儿，大家都想知道这小子能发表出什么真知灼见。当然，也有等着看他出丑，期待他被他二叔怼一顿，好看笑话的，比如他亲妈唐大妞。 老四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妈的眼神，得意洋洋道：“我啊，我跟老二，老三他们都不一样。什么铁饭碗，什么扯电线，都没意思。 还有爸爸，你这见天在轧钢厂开钳台，傻柱天天在食堂抡大勺，都没出息，没意思！！” “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傻柱丝毫没有被鄙视后的羞愤，反而嘿嘿乐着追问，“那你觉得你二叔有意思不？” 啊，这个……张沈亮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 唐大妞也瞪着自家老四，生怕他嘴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拼命的眨眼给他使眼色。 但张奋进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连搭理他爸妈都没有，直直地看向张沈飞。 “二叔嘛，以前挺有意思，现在也没啥意思。” 呦？“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有意思？”张沈飞笑了。 “以前二叔没进厂时候挺有意思，要我说二叔你也是傻，之前油饼叔他们开蔬菜店，您怎么就不知道入股呢？？？做生意多好啊！！！” “我现在种的可比他们开蔬菜店多。”张沈飞反驳。 “所以呢？？做生意不止为了赚钱，还有那种运筹帷幄，未知的惊险刺激，不被拘束，想干什么干什么，自由自在，那才是我看中的。”张奋进满脸认真，“我不想毕业之后进厂当工人，就想自个儿从零开始，想干嘛干嘛，今儿卖这个，明儿卖那个，随自己的心。 而不是像那些个工人似的，自打进了厂之后，未来三十年要做什么都一目了然……” 小伙子说着撇了撇他爸爸张闪亮和一旁的傻柱。 一个上了二十年前台，一个抡了十几年大勺，完全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日子里，只要不退休，这两个人还会继续的抡大勺，上前台。 还有老二说的扯电线，老三说的进食油，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他爹张沈亮和傻柱的进阶版而已。 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前一天的重复，这样活一万天跟活一天有什么区别？？？ 没劲儿，没劲儿透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这可都是光荣的工人阶级啊！！！国家的主人！！ 要知道他们的日子可是现在全国人民最羡慕的，有工资，有养老金，还有劳保，逢年过节，厂里还给发东西，出去之后只要说是轧钢厂的工人，谁不是满脸羡慕嫉妒恨？？ 要是一家能有两个工人，那简直出了门之后可以仰着下巴从鼻孔里出气横着走。 可到了他们家张奋进的眼里呢？？？居然就仨字儿“没劲透了”。 “你知道个屁！！！人事不通的小子还在这儿点评上你老子了！！！我看还是挨揍挨的少！！！”唐大妞愤愤然，挽起袖子，就想给儿子个大嘴巴子。 “说不过就打人……你也够没劲儿的。”张奋进猛的站起来躲到傻柱背后，然后伸出个脑袋批判他妈。 “成了都给我坐下，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了吗？还在这闹？？？”张奶奶猛敲烟袋锅子。 唐大妞母子俩坐定，老五和老六朝着他们四个竖起大拇指，张奋进得意洋洋。 “现在可不允许有私人的买卖。”一旁何雨水插见状，忍不住指出张奋进的思维bug。 谁料张奋进很是不屑地冷笑：“雨水姑，啊不对。二嫂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就咱们后面黑芝麻胡同刘赖子现在跟人在鸽子市倒腾紧俏货，居委会老去找他罚款。可你知道他怎么说呢？？” 何雨水因为“二嫂”那两个字红了脸，小声呢喃：“他怎么说的？？” “他说啊，他说他每天倒腾粮食能赚十块钱，居委会每次罚款一块钱，不伤筋动骨的，他就当交房租了。” 张沈飞其实也知道，虽说现在老说打击倒腾货物，投机倒把。但这东西只不过是不能放在明面儿上，只要倒腾的数额不很大，又不撞在枪口上，也就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 也是因此，每个城市都衍生出不少刘赖子那样专门吃这路饭的。你该罚款罚款，该批评批评，我都配合。 可要是让我金盆洗手，这是万万不能的。 这样的人即使扣除掉罚款后，收入也并不低，虽然被街坊四邻看不起，总觉得不光彩，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关起门来日子过的其实不错。 不过让张沈飞没想到的是，他们家老四居然眼馋刘赖子的行当。 “老四，你想好了吗？真就放着光荣的工人阶级不当，要去当个投机倒把分子？？”他问道。 张奋进点头，眼神囧囧发亮：“我乐意干这个，人活着就得折腾，多有意思。我听刘赖子说，他们弄假的介绍信，天南海北的跑着倒腾物资，特好玩儿。” 刘赖子其实是小虾米，但他上面有大哥。 据说那大哥南边最远去过海南岛，那地方热的恨不得扒层皮。最北去过漠河，那地方撒出来的尿能把人支起来，多有意思啊！！！ 小伙子还没显摆完所闻所听，就挨了他妈兜头一个大嘴巴子：“你这死小子！！你爹你爷爷，你二叔都是工人，你去投机倒把？？我们老张家丢不起这个人！！” “可不咋地，你要是敢干那个，老子打算你的狗腿！！”张沈亮也气的脸红脖子粗。 如果说刚才儿子鄙视他工作的时候，他还静观其变的话。 现在就真的是生气了，工人阶级家庭，怎么能生出这么个倒霉玩意儿呢？？ 得，这是真生气了。 张奋进打小儿就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立马服软，直说刚才都是闹着玩儿的。 “我啊，我以后就接我爸的班，在轧钢厂干一辈子，在这四合院里头住一辈子，这还不成吗？？” 众人分不出他话的真假，唐大妞指着他额头：“最好是这样，敢乱跑打断你的腿！！” “不会的，我就留在四九城给您和我爸养老，一辈子不出去。”张奋进讪笑着端起杯子喝水，一抬手，看到二叔深深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刺破自己的皮囊，看到了骨子里，小伙子禁不住心跳猛地加速。 室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傻柱首先憋不住了：“大，啊不对，二叔，说了这么久，你还没说雨水这么安排呢？？” 张沈飞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你们知道托拉斯吗？？” (本章完) 第379章 工作搞定!! 张沈飞收回看着张奋进的目光，淡淡地道：“你们知道托拉斯吗？？” 托拉斯？？？那是什么玩意儿？？众人齐刷刷地摇头，眼中闪过迷茫，跟排练过似的。 “这都不知道，你们平时都不看报纸，不听广播的吗？？不是我们说你，咱们整个四九城的收音机普及率都没有咱们四合院高，可你们呢？？一个个只知道听评书，啥正事儿也不知道干。”张沈飞挥斥方遒，挥舞着手臂批评。 田小枣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她可是街道干部，却被人指着鼻子说没有政治觉悟……可是，托拉斯到底是什么呢？？好像在哪里听过，入耳有点熟悉，可又忘了…… 张奶奶在一旁气的挥舞着黄铜烟袋锅子：“要我说老四不正干就是随了你！！完蛋玩意儿，赶紧说正事儿。” 见老太太只是咋咋呼呼，并不真的打自己，张沈飞放下抱着头的双手：“托拉斯就是英文trust的音译，翻译过来就叫垄断经济！！” 垄断经济？？？张沈亮，傻柱，唐大妞，何雨水，等人又是摇头。 张沈飞看向田小枣：“枣儿，你知道不？” “垄断就是只能自己干，不让别人干。一般都伴随着高额利润。”田小枣说着突然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一把手提过托拉斯。他说‘我们的工业建设可以走托拉斯的道路，托拉斯是工业发达国家找到的比较进步的组织管理形式’” 张沈飞鼓掌：“还是我们家枣儿觉悟高。 其实在一把手同志说过那段话之后，去年三月，古同志在津城召开工作会议上更是明确提出：托拉斯就是为了使工业发展速度更快一些，也是为了综合利用。” 也是这两次发言之后，国家决定借鉴发达国家管理企业的组织形式，在12个行业和部门试办托拉斯。其中全国性的9个，地方性的3个。” 说到这里，张沈飞停下来喝口茶喘口气，张奋进插嘴道：“所以二叔您是打算把我二嫂安排进托拉斯部门和企业吗？” 张沈飞点头：“孺子可教也。” “那那十二个行业究竟是哪些呢？哪个最适合咱们雨水？”傻柱追问。 要是托拉斯真跟张沈飞说的那么屌，那他妹妹可就是捧上金饭碗了！！！这可比轧钢厂，八大员，纺织厂什么的都要厉害！！ 张沈飞放下茶杯：“目前国家明面儿上还没有公布，但我有内部消息……去掉不在四九城的和地方性企业，再去掉不适合雨水的。我认为，让雨水进烟草最合适。” 烟草？？进烟厂卷烟吗？？所有人面面相觑？ 张沈飞则是告诉他们，目前国家已经有筹备zg烟草的提案，顺利的话，年后就会开始上马此项目。 “zg烟草不卷烟，也不切烟叶，更不熏烟。简单来说，zg烟草成立后，所有的烟厂都属于他们的生产部门，烟厂生产的烟交给zg烟草，由他们负责销售，施行生产和销售分离…… zg烟草工业公司为轻工业部直属的行政企业核算单位，具体管理生产、基建、劳动、计划、供销、干部、财务以及上缴税收、企业利润等全面的具体业务。” 看大家听得一头雾水，张沈飞换了个说法：“你们只需要知道，以后全国的每一根卷烟，都受zg烟草管辖就知道了。” 张奶奶吧唧一口旱烟：“全国抽烟的人那么多，那这zg烟草不得赚老鼻子钱了？那效益好，福利也能不错吧？” 张沈飞笑了：“岂止是不错，这么跟您说吧，进了烟草，生老病死人都能给你包圆儿了！！” “福利能比咱们轧钢厂还牛？？”傻柱咋舌。 他可是一向以轧钢厂为傲的。 “轧钢厂跟他比算个蛋，现在比不了，以后更比不了。”张沈飞话说的斩钉截铁。 傻柱这下彻底高兴了，猛地一拍大腿：“二叔，您看我能去烟草做饭不？？我可是八级大厨！！川菜谭家菜我都拿手。” 啊，这个……张沈飞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我知道你很急，但傻柱你先别急。你得知道现在zg烟草还没有成立的，虽说提案递交上去，但什么时候审批下来，还是未知数。 我现在的想法是先把雨水安排进四九城卷烟厂，在那里先干着。等项目下来之后，zg烟草的员工肯定要从下面抽调，到时候再把她弄进去。” 四九城卷烟厂主要生产名为“四九城”的香烟，白盒红字，上面的图案是我国最有名的广场。 这款香烟售价不贵，经济实惠，在四九城和周边地区颇受劳苦大众的喜爱。 张沈飞记得zg烟草明年春天会拍案，正式成立要到壹玖陆叁年了。何雨水在家老是闲着不是个办法，在那里先上一段时间班，蛮好。 至于傻柱？？抡大勺在哪里不是抡啊，到时候再说吧。 何雨水的工作敲定，整个人喜气洋洋。刚二叔可说了，电力和烟草都是以后顶顶吃香的行业，她跟张顺遂婚后强强联合，这日子还不得过的飞起？？ …… 张顺遂和何雨水订婚的消息就像是插上了翅膀，很快在四合院和南锣鼓巷里传播开来。 易家。 易中海戴着石头镜，坐在桌前拿着刻刀聚精会神地摆弄一块木头，一大妈拉着易卫红着急忙慌地跑进来。 “卫红他爸，卫红他爸，老头子你知道不？今儿何雨水跟老张家二小子定亲了！！！” 易中海依然看着那块木头，握着刻刀的手稳定的一批：“哦。” “哦？？就这？”一大妈很是诧异，老伴儿这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好歹也是四合院一大爷，怎么能对院子里的事情这么淡定呢？？ 易中海从石头镜后面看她一眼：“不然呢？？他们俩结婚我们随份子吃席就成呗，其他的都跟我们无关。” 一大妈这下真的来了兴趣了。 她跟着老易过了小三十年，这厮之前是街道积极分子，后来是四合院一大爷，在四合院里一向是爱管各家各户的事情。 说得好听点儿，是个热心肠，说的难听点儿……就跟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说的那样，每天绞尽脑汁地算计人心，谁家的事情都都掺和一下，为的博个好名声。 怎么现在四合院有了这么大的事情，反而变得这么淡定了？ 见老伴儿不依不饶，易中海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刻刀放下：“我说卫红他妈，你说人活着一辈子是为个什么呢？” 一大妈撇撇嘴：“为什么？一为父母，二为子女，三为自个儿呗。” 易中海颔首：“没错儿，咱们都到了这把岁数了，父母早已经驾鹤西去。为自个儿和为子女，其实都差不多。 以前我们没孩子，我得算计着为咱们养老，可现在咱们有卫红了。有了她，虽然是个女孩，可也算是有了仰仗！！” 有了自个儿的亲生血脉，他干嘛还关注院子里其他家的事情，只管把自己的女儿养大，以后让她给养老，这不香吗？？ 易中海说完，抱起一旁的易卫红，把着她的手，让她跟自己一起雕玩具。 一大妈看了他一会儿，却突然说道：“卫红他爸你说的不对，旁人家的事情咱们能不管，可张家二小子和雨水的咱们得好好盯着。” “为啥？”易中海手腕用劲儿，跟易卫红一起雕那娃娃的眼睛，随口答道。 见他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一大妈更急了：“你还没看出来了？那老张家的小九对咱们家卫红有意思。 咱们不得看看他唐大妞和张沈亮对儿媳妇的态度怎么样？？？要是他们对雨水不好，咱们就不能让卫红嫁给张小九！！！” 嘶！卫红嫁给张喜妹？？一想到几年前易卫红刚出生时候，张喜妹嚷嚷着要娶小妹妹，还偷亲他的样子，易中海手一抖，那刻刀直接歪了。 长长一道划痕，顺着木头娃娃的脸就到了下巴颏子。 “呜呜呜……爸爸你坏，你把我娃娃眼睛弄坏了！！！”易卫红红了眼圈，哭的委屈巴巴。 后院老刘家。 刘海中听到二大妈说的之后，沉默不语。 一旁刘光天看着他爹眼前的那一只油煎荷包蛋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爸，您今儿是不是不想吃鸡蛋？不想吃的话我帮你……”话没说完，筷子已然伸出去。 但他的速度快，他爹的速度更快。 啪地一声，两根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在他伸出去的手背上，很快，手上起了两道红棱。 “该！！打得少，你也配吃鸡蛋！”二大妈在一旁恶狠狠说道，“越活越回去了，连家里头的规矩都给忘了。” 老刘家家规，煎鸡蛋只有刘海中和刘光奇才能吃，其他人，闻都不能闻！！！ 刘光天黑着脸：“妈，我大哥都已经丢下你跟我爸爸跑石家庄多久了？您还在这维护他呢？？ 他把家里的钱都给卷走了，还不管你们俩。您还没看明白呢？您这个大儿子靠不住！！以后您和我爸爸的养老啊，还得靠我跟光福。我要是您呐，现在立刻就去煎几个鸡蛋，好好巴结一下两个儿子。” 一旁的刘光福点头如捣蒜：“二哥说的对，我也要吃煎鸡蛋！！” “吃你奶奶的腿儿！我看你长得像煎鸡蛋！！”二大妈一生气，那双凸眼更突出了，似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我跟你爸爸要是指望你们？？这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得，这就是没得聊了。刘光天朝着弟弟做了个鬼脸，两人继续捏着窝头儿吃饭。 一家三口都吵了一架了，刘海中似乎这会儿才回过神：“雨水跟张家二小子不才十八吗？怎么这就订婚了？” 二大妈接口道：“订婚又不是结婚，把事情定下来，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再结婚呗。” 说到这里，压低嗓门：“虽说没结婚，但何雨水可也占了天大的便宜，我可是听人说了，张沈飞亲口答应要给何雨水安排好工作。” “多好的工作？”刘海中眼皮子一跳，“是什么？” 二大妈摇头：“那不知道，老阎媳妇儿没告诉我，但那工作指定比百货大楼和纺织厂强。” 要不然，何雨水也不能拒了那两个工作不是吗？？？ “不仅何雨水，说不定傻柱也在里头捞了好处。啧啧啧，人两家是亲家呢，这可是实在亲戚，住的又近。以后张沈飞大学毕业高升了，那老何家还能捞得更多。”二大妈喋喋不休，刘海中眉头紧锁。 良久之后突然伸出筷子，将那颗被两个儿子觊觎许久的煎鸡蛋夹起来，二话不说塞进嘴里，随便咀嚼两下，吞咽下去之后一抹嘴：“好事不能都让他老何家一个人占了！！！！赶明儿你回一趟娘家，打听一下谁家有合适的给张家老大介绍！！！” “张家老大？？？他现在不是在外面当兵吗？也不在四合院呀？？”二大妈搞不明白，难道张平安还会因为相亲专门回来一趟吗？ 人可是军人，保家卫国的，怎么会因为儿女情长跑回来？？？ “那就给张家老三介绍。”二大爷想了想说道。 “不是，张奋斗今年才十六……”刘光天忍不住插嘴，“爸妈，我今年年纪不小了，你们要是有合适的不如介绍给我。” 自个儿家儿子还没对象呢，不知道着急反而惦记着别人家的孩子。 刘光天也就纳了闷了，难道他跟刘光福是他爹妈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吗？？？怎么就能被无视到这个地步？！！ 刘海中撇他一眼，根本连搭理他的想法都没有，继续朝着二大妈说道：“张家二小子不也没到结婚年龄吗？？？你现在给他介绍个对象，让他先谈着，俩人先定了亲，等回头到了法定年龄结婚不就是了吗？？？？ 只要咱们介绍的跟张家其他小子能成，那我以后在轧钢厂……你甭忘了张沈飞再有一年就大学毕业要回到轧钢厂了！！！” 上大学之前张沈飞就是副厂长，镀金归来之后，说不定能跟杨厂长掰腕子。 要是张沈飞拿到了轧钢厂的控制权，那他作为实在亲戚，给张家小子介绍过对象的刘海中，怎么不得当个车间主任？？？ 这么一想，刘海中就激动的搓手。 二大妈经常一点多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激动的一拍额头：“哎呀妈呀，老头子还得是你的脑子。忒聪明了，扣出来能比我多二斤！！！！ 明儿，明儿一大早我就回娘家一趟，瞅瞅有没有合适的姑娘都给划拉过来。” (本章完) 第380章 中间商!! 刘海中放下小酒盅：“成，你去办吧。” 二大妈态度很是恭敬，自打刘海中当了小组长之后，对她严格要求，使之向秘书，助理的方向看齐。 二大妈虽然年纪大了，但学什么都快，现在跟老伴儿说话时候，说话办事都颇有一番秘书的风范：“诶，事情交给我，您只管放心。” 老易家和老刘家都开始行动，最精于算计的老阎家也是临时召开家庭会议。 阎家四兄妹排排坐在一起，儿媳妇于莉坐在自个儿男人阎解成的身边。 五人正对面是阎埠贵和阎大妈，气氛相当的凝重。 阎大妈首先发言，把何雨水跟张顺遂定了亲，并且拒绝了街道办安排的工作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别看何雨水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不哼不哈的，但会咬的狗不叫！！她鸡贼的很。拒绝了百货大楼和纺织厂，指定是因为张沈飞承诺给她安排更好的工作了！！！” 阎埠贵跟着点头：“你们妈分析的还是很正确的，别看张沈飞现在在上大学，可他以前在轧钢厂积累的人脉很广。我之前听许大茂提起过，张沈飞以前当杨厂长秘书的时候，跟四九城很多大厂的一把手秘书关系都很好。” “没错儿，他结婚时候我看到钢厂和木材厂的一把手秘书来了。”阎解成跟着确认。 他之前当过临时工，在不少厂子都干过，消息也算灵通。 阎埠贵叹了口气：“有些时候人脉比钱更重要，张沈飞认识那么多人，安排十来个工作压根不是事儿！！想想吧，当年咱们家老二一直没工作，最后还不是他一句话给安排进了轧钢厂吗？”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阎解成几人却都有点不知所云。 “所以爸，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于莉忍不住问道。 阎埠贵看了她一眼，这才转到正题：“你之前不是说，他帮你妹妹于海棠安排工作，开价一千元吗？” 于莉点点头：“这个价格不算低，但也不算很高。广播员是热门岗位，工资高工作也轻省。但同时对个人条件的要求也比较高，多少人想送钱都不见得有人接。” 广播员是宣传科的门面，平时负责播报新闻，遇到各种运动会，晚会的时候，还要充当报幕员，主持人的角色。 因此，招聘广播员要求的不止是学历，还有长相。有些长得丑的硬托关系，人厂里也不要。 他们家于海棠要是长得一般，即便是高中毕业也不见得能报名参加考核。 阎埠贵吧唧一下嘴：“我的意思是，你们家就没想过，把这笔钱省下来一大半儿？？花小钱，办大事儿吗？” 花小钱，办大事儿？？于莉顿时来了兴致。 “爸，您仔细讲讲。” 阎埠贵却开始卖起关子，主意他是早就想好了的，要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组织这次家庭会议。 但是，他凭什么白白帮老于家这个忙呢？？？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何况他们两家只是亲家！！！ 于莉嫁给阎解成已经有段时间，早就摸清楚老公公是个过河勾腚子夹水的货色。 几乎在阎埠贵开口的第一时间，她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爸，您放心，如果您的主意确实管用，我爸妈跟我妹妹肯定会报答您的。” 话虽说的好听，可到底没说报答多少。这段时间她算是看出来了，老阎家生活节俭的一批，这样的家庭没见过好东西。 等事情办成，让爸妈花五块钱买一罐子麦乳精，就够阎埠贵夫妻稀罕一个月的。 八块钱的麦乳精和一千块钱的工资，这不得赚大发了？？ 于莉想的很美好，奈何阎埠贵到底比他多吃那么多年左家庄的白薯，只看对方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 他没有答话，只是悠悠伸出两根手指：“两成！！！我给你们出主意，事成之后，我拿二百块钱！！” 一千块和二百块，他那个只有俩女儿的亲家，肯定会明白花哪个更划算的！！ 于莉眉头紧锁：“二百块也太多了爸，您知道的，我娘家条件不好……我妈身子骨弱，一直在吃药……” 阎解成也看着阎埠贵：“爸，咱们都是一家人，您怎么能这样一点情面都不讲呢？？您真是钻进钱眼儿里了。” 二百块，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他爸怎么能开得了口的？？ “老大，你怎么说话的？你爸爸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阎大妈顿时不高兴了。 生个儿子怎么还不知道亲疏远近呢？？？媳妇儿亲还是爹妈亲？？ 阎埠贵很淡定，摆手示意三大妈别着急，又笑眯眯地看向于莉：“就是因为知道亲家不容易，我才会掏心掏肺地给他们出主意，想办法啊。 你想想，现在安排个工作，哪怕是大集体，那是二百块钱能打发的吗？？？ 而且我的法子属于一箭双雕，解决的可不止是海棠的工作问题。甚至还能让她以后也受益无穷。” 阎解成在一旁沉思，似乎在思考他爹的话。 听到以后也能受益，于莉心动了…… “那，那我明天回家找我爸妈商量一下？？”不管怎么说，花二百块也比花一千块强不是？ 事情成了，阎埠贵乐的推了推眼镜儿：“去吧，明天吃完早饭你就去。对了，给亲家带两个白薯，那是老三刚去左家庄换的。 左家庄的白薯好啊，干面的跟栗子似的。” 将阎埠贵那些喋喋不休夸赞左家庄白薯的话抛之脑后之后，于莉和阎解成回到自个儿的小屋。 说是小屋，但其实只是在厨房隔出来的一个小空间，仅能放下一张一米三五的床，夫妻俩进屋转身的余地都没有，进屋就得上床。 于莉躺在床上，有些纠结：“明儿回去我该怎么跟我爸妈说你爸出个主意还要二百的事情啊……” 虽说从一千变成二百很香，但一千块钱是外人要的，二百却是亲家要的，这在人心里就会产生微妙的变化。 于莉眼神恍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半晌察觉到阎解成一直没答话，好奇地扭头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 难道是心里也觉得自个儿爹管亲家要钱，觉得羞愤难当不好意思了？？ 阎解成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话你就说，就看不惯你这娘们儿唧唧的样子。” “那，那我可就说了。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阎解成犹豫着，看于莉点点头，这才说道，“其实，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咱们在中间跑前跑后的，也不能白跑……” “那啥，要不明儿就跟你爸妈说，咱爸要三百？？这样等回来之后，咱们自个儿也能有一百……” 一开始他并没有想要钱，刚才甚至还帮着于莉批判他爸不要爱财如命。 可是后来，听到他爸爸分析之后，突然觉得其实很有道理。 心中不由得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要论算计还得是他爹阎埠贵。 感叹完了，也就起了心思，一直想着怎么也能从这件事里头捞点好处。 啊？？三百？？于莉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阎解成有点不好意思，却又掰着手指头跟于莉分析：“咱们这一趟趟的跑着，又找张沈飞又回你们家的，这不都是时间成本吗？” 怕于莉不愿意干，他又慌忙说道：“我要钱也是为了咱们的小家，你瞅瞅咱们住这个屋子，哪里有下脚的地方？？那蚂蚁洞都比这屋子大，难道你想生了孩子也住在这里？？？” 于莉被打动，摸了摸肚子，虽然说她并没有怀孕，可以后早晚要有的，谁想让自个儿的孩子降生在蚂蚁洞都不如的地方呢？？？ 政府虽然明面上不让房产交易，可只要有钱，总能找得到方法。 只是， “一百块钱也不够买房子的吧？？”她蹙眉，“我听人说买一间屋子最起码得三百多。” 他们夫妻俩的结婚后要给家里交生活费，住宿费，伙食费，根本没有一点存款。 阎解成似乎在刚才愣神的功夫已经思考许多，他告诉于莉，买房钱肯定是不够的。 但有了这笔钱，他们俩就能租房子，再置办一些厨具什么的。 “以后咱们俩自己住一间屋子，买个炉子在屋檐底下做饭。这样咱们以后就不用再给家里交伙食费，生活费，住宿费，每个月能省下不少钱。 而且租的房子怎么着也比现在的蚂蚁洞大，我都看好了，咱们院子倒座房那件空房，足足有十五平方……咱们就租那里，等有了孩子，在屋子中间挂个帘子……” 阎解成描述着以后得美好生活。 那间倒座房？？确实不小…… 于莉眼中也出现一丝憧憬，她娘家就是小房子，一间十二平方的屋子住了父母和她姐妹两个，打小儿她和妹妹睡的就是上下床。 结婚后又住在蚂蚁洞，她可太想住十五平方的大房子了。 这年头，四九城房子这么紧张，一家三口十五平，那可就是人均五个平方！！！ 看到说动了自个儿媳妇，阎解成趁热打铁，搂着于莉开始教她回了娘家怎么跟父母说。 于莉头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紧张：“可是，要是你爸和我父母见面……会不会把事情给拆穿了啊……” 到时候被双方父母知道他们在中间吃差价，那他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阎解成却摆手：“只要钱到手，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着？？骂一顿，打一顿？？？可做什么都是有成本的，打一顿换一百块钱，值了！！ 不打了，挨打时候你躲在后面，我护着你。” “解成！！”于莉很是感动，“你太有男人味儿了！！！” “莉莉。” 两人拥抱在一起，一米三五的硬板床咯吱咯吱响起。 寂静的夜里，什么动静都被放大。 阎家大卧室里头清晰可闻，阎解放烦躁的不停翻身。 阎大妈不满地敲敲床头的柱子：“老二，你不好好睡觉干嘛呢？？一下下的，烙饼呢？” “没事儿！您别管我！！”阎解放粗声粗气。 “妈，大哥和大嫂那屋里咯吱咯吱响，咋睡觉啊！！”一旁的阎解旷突然开口。 阎大妈诧异于他的早熟，可也没办法：“怎么不能睡觉了？？你不会用草纸塞耳朵吗？？” 她也不是不知道大小伙子听着这动静不合适，可是家里就这么条件。 横不能因为这个，不让老大生孩子吧？更何况，老大和他媳妇儿已经很克制了，也不叫唤，而且以往的经验来看，床也就咯吱两三分钟。 哎，说到底，都是穷闹的！！ “再等等吧，你大哥很快的……”阎大妈察觉自己说错话，想找补，“啊不对……我是说……算了，睡吧，甭废话了。” 阎解放和阎解旷心领神会，也都跟着点头，虽然声音吵点儿，不过大哥确实也就那两三下的事情……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的阎解成分外的勇猛，整了好几分钟也不消停。 阎解旷见父母不管，摸黑嘟囔着下床撕了张草纸揉软了，塞进耳朵里，爬上床睡了。 阎解放忍无可忍：“你们当爹妈的不管，我自个儿处理！！到时候你们可别嫌难看！！” 说完，把被子蒙在头上睡了。 阎大妈有些担忧地扯了扯自个儿老伴，阎埠贵示意她稍安勿躁。 翌日一早， 傻柱端着军绿色的牙杯在水龙头那里洗漱，就看到许大茂欠儿欠儿地，一副欠抽样的走过来： “大侄子，那牙不是那么刷的，你得转着圈儿的刷，才能刷干净。” 傻柱满嘴白沫看看左边的棒梗，又看看右边的一大妈，歪头想了想，扭头看向许大茂，喷着白沫子骂道：“许大茂你个孙贼，你他爹的叫谁大侄子呢？？” 许大茂擦了擦脸上的牙膏沫子：“傻柱，孙贼，你妹妹嫁给我大飞哥。你丫的就比我们低了一个辈分知道吗？？ 我宣布，打今儿起你就被踢出我们四合院五小君子的行列了！！你丫啊，还是跟棒梗，秦老二，张老四他们再搞一个组合吧。” 说着话，看到秦淮茹端着一盆脏衣服出了贾家大门，嘴边的坏笑又深了几分：“啊，对了，你跟棒梗一个辈分，以后可就不能再管秦淮茹叫秦姐了，得叫秦姨！！！” 秦，秦姨……傻柱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一拳就干在了许大茂的左眼窝子上。 “哎呦我去……傻柱你丫的玩不起是不是？说不过就打人？？”许大茂捂着眼圈就往关红果的身后躲。 傻柱却不依不饶，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呢。 秦淮茹十八岁嫁进四合院，到现在整整十年了。这十年里头贾东旭活着的时候暂且不提。 贾东旭死了之后，他可没少帮衬秦淮茹，只差把心剖出来给对方了。 结果呢？？！！ (本章完) 第381章 设宴!! 可以说，不管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跟刘岚订婚，傻柱心中对秦淮茹的感情一直可鉴日月。 可是秦淮茹呢？？一直对他都不温不火的，给吃的，给喝的，给钱都照拿不误，可要说别的？？没用！想要拉个小手，更是没门儿！！ 十年啊，十年时间一晃而过。 一天天的过去，傻柱心也凉了，一狠心就跟刘岚提了结婚，也订了婚，本以为秦淮茹总该慌了吧？ 傻柱甚至脑补过秦淮茹送上门，求他不要娶刘岚，那样他就可以趁机提出一些要求…… 娶秦淮茹是不可能娶的，毕竟他一个大小伙子，四合院两间大屋，还有轧钢厂大厨的工作，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 秦淮茹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怎么能配得上他呢？ 但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还是可以的嘛…… 如果秦淮茹愿意做彩旗，傻柱觉得一切不是问题。 可是实际上呢？？秦淮茹压根儿没有任何反应，不但没有来找过他，每顿饭俩馒头的饭量也一个没少。 “难道我在秦姐心中什么都不算吗？？”傻柱很伤心。 距离他和刘岚的婚期越近，他心中憋着的那股气就跟吃了二斤黄豆似的，越来越浓厚。 也是巧了，许大茂这个时候送上门，可不就成了个现成的沙包吗？？ 眼瞅着四合院一大清早的就上演全武行，前院，中院和后院的住户们纷纷出来看热闹。 这会儿正是吃早饭的点儿，干旱缓解很多，虽然吃的依然不好，大家一天三顿饭总算能保证了。 而且代食品占比也少了很多。 一边吃饭一遍还有表演，大家都很开心。 “嘿，几天不操练，傻柱撂跤的功夫见涨啊。” “傻柱可是学过德合勒的，虽然打不过张沈飞。可打个许大茂，那还不是压着打吗？嗳，你的咸菜给我尝一根……” “许大茂也是嘴贱，上赶着找打。你家窝头里头掺的高粱面吗？怎么黑乎乎的？” “嗐，许大茂话糙理不糙。雨水跟张顺遂定了亲，傻柱可不就在四合院里降了一辈儿吗？？以后啊，这个狗东西比咱们的地位都低。呲溜，今儿我们家这棒子面粥挺香。” “哎呦，快端碗跑啊，许大茂摔过来了。” 随着众人捧着粗瓷大碗呈鸟兽状散去，许大茂摔倒在地，溅起一阵尘土。 “傻柱，你大爷的……闹着玩儿你往死里打啊？？老子不服，我要告你，老子要告到中央！！”许大茂声嘶力竭。 “你去告我啊！！不告我你丫是我造下的！！”傻柱发泄完，只觉得心里舒坦不少，那股子闷气似乎随着挥舞向许大茂的拳头全都发泄了出去。 许大茂被关红果扶着回到家，擦掉了鼻血又往那已经变青的眼窝上抹了碘伏。 身体上的痛虽然缓解，心口却跟卡了一块花岗岩似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都要憋死了。 到了厂里依然缓不过来，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最后一琢磨，擒贼擒王，收拾傻柱就得往丫的软肋上戳刀子。 傻柱的软肋是什么呢？？ 有了！！ 他当即铺开一张信纸，先用右手拿起钢笔，想了想又换了左手，郑重其事又有些歪歪扭扭地写道： 父亲大人膝下，儿傻柱顿首百拜。 父亲久未归家，思念之情，难以言表。今以文言致信，愿父亲身体康健，诸事顺遂。 一个月后的农历十月十八，我将娶妻。衷心期盼您能携我后母亲与后母亲所生的三位哥哥弟弟一起，参加我的婚礼。 知道父亲到保城之后养家不易，您只需人到即可，不用出任何钱款…… 一封信写完，许大茂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左手写的信，字迹相当丑，但许大茂觉得傻柱就是个大老粗，会有这样的字迹完全合乎情理。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纪念雪区解放十周年的邮票，舔了舔，贴在信封上，又用手牢牢地压了压。 他虽然不知道何大清的家庭地址，却知道对方的工作单位，写好地址之后，专门请假去了鼓楼东大街，把信塞进邮筒里。 其实轧钢厂的收发室可以代为寄信，但保险起见，他没用。 经过秋老虎之后，四九城的秋天终于开始有着一丝凉意，不再跟之前一样燥热难耐。 将寄给何大清的那封信投进邮筒里，许大茂一身轻松，似乎感觉眼窝子也已经不那么疼。 再想到傻柱跟何大清以后可能要闹出来的各种矛盾和幺蛾子，他简直就要笑出声。 许大茂这边一路晃晃悠悠地往轧钢厂回，路上遇到个提着篮子偷偷卖心里美萝卜，补贴家用的乡下老太太，还花两分钱买了一大根，打算带到办公室跟大家一起喝着热茶吃萝卜。 四九城有句老话，喝着热茶吃萝卜，气的大夫满地爬。 就在许大茂朝着厂子而来的时候，食堂里，刘岚快速的把手里的活儿干完，快步走到坐在摇椅里头，拿着大搪瓷茶缸喝水的傻柱。 “傻柱，那啥，咱们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我妈说彩礼可以不要，也可以不要新家具，座钟什么的，但被子总得弹一床新的。” 毕竟自个儿闺女是二婚，虽说头婚时候跟男方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肉体行为，但是刘岚父母总觉得有点心虚。 连带着，也就不敢跟傻柱要求些什么，生怕这准姑爷一个不乐意，又把自个儿闺女撂在半路上。 傻柱对刘兰的感情虽然没有对秦淮茹那么深，但总算他本质上也算是个朴实的人。 结个婚只是要一床新被子，这根本不算什么，在什么地方都说得过去。他点点头，答应下来。 “成，这件事交给我来操办，你不用管了。”他应承下来，见刘岚站在原处依然没动，好奇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刘岚眼神中闪过一抹挣扎，踟蹰许久后说道：“没，没了……” “没了就赶紧干你的活儿去吧，垃圾还没有倒呢。”傻柱摆摆手。 一旁的小胖是个人精，闻言立刻说道：“师傅，以后倒垃圾的活儿我都包了。这脏活儿，怎么能让未来师母沾手呢？？？” 马华切着萝卜，默默的看了看巧舌如簧的小胖一眼，只恨自己不像对方能言善辩。 明明他进轧钢厂的更早认傻柱当师傅也更早，可就因为自己嘴笨说不上来，没办法讨好师傅，就被小胖压着打。 傻柱是个顺毛驴，被小胖哄的高兴了，难免多教对方几招。马华心中羡慕，却又无可奈何。 果然， 听到小胖说要帮刘岚干活，傻柱顿时高兴的眉开眼笑：“好好好，算你小子有眼色！！去吧，把垃圾给倒了，下午要是有空，我教教你大白菜的四种切法。” 小胖虽然心中嘀咕谁他妈的要学那玩意，但面儿上还是笑的跟秋风里的波斯菊：“嘿，那我先谢谢师傅您嘞。” “啊，对了。”傻柱又说道，“下午下了班你先别回家，跟我去一趟大前门云居胡同十二号。 我兄弟张沈飞要在那边的小酒馆里头宴请一些大人物，我来掌勺，你到时候给我做帮手，顺便也看看出去给人做私宴需要注意点儿什么。” 给张厂长做私宴？？这下小胖是发自肺腑的高兴了。 以前傻柱做私宴的时候，可从来没带过他们这些人。 时间过得飞快，中午给工人们做完饭，下午傻柱就没事儿了。 瞅着那些帮厨们把卫生给打扫好，听到熟悉的富有年代感的下班铃声响起，他提着装有三个饭盒的网兜，晃晃悠悠的就出了食堂的大门。 刘岚瞅着他的背影，还有那红色的网兜，眼神纠结不已。 跟傻柱在一个食堂朝夕相处了八年，她又如何不知道傻柱跟秦淮茹的那些个风言风语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呢？？？ 不只是她，就连他不在轧钢厂工作的父母也从人口中知晓了这些事情。 其实今天父母给她的任务不只是让他跟傻柱谈一下做新棉被。 还有一件事，就是让傻柱给个准话，以后结了婚，不能再贴补秦淮茹。 可是，刘岚说不出口这些话，或者说，她是不敢说。 心中知晓自己在傻柱心中的分量远远比不上秦淮茹，她又怎么敢自取其辱？？ 再等等吧……等结了婚生了孩子，自己这边就算加了砝码，到时候再提起这件事，傻柱总该要改了态度。刘岚只能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傻柱带着小胖出了厂子大门，心中很是憋闷。 明明心中早就因为秦淮茹的态度决定不再补贴对方的，怎么今儿就因为手贱，再次给带了饭盒呢？？ 算了，算了。最后一回，就当是最后一会吧，他在心中说服自己。 同时也暗暗发誓，今儿见了秦淮茹之后，一定好好好抻她一翻，不能跟之前似的，见了秦淮茹，那三魂就没了七魄。 怎么着，也得让秦淮茹朝着自己说几句好话，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个没有底线的舔狗！！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傻柱在心中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却还是在回到四合院的第一时间，就把那三个饭盒亲手教到等在跨院的秦淮茹的手中。 至于秦淮茹？？压根儿一句话都没说呢！！ 傻柱心中恨自己不争气，又故意做出一副调皮样子跟对方打闹一番，见秦淮茹被闹的变了脸之后，这才收起嬉笑的样子要走。 秦淮茹好奇道：“你今儿不在家吃饭啊？？” 傻柱又展露笑脸：“多新鲜呐，我总共就从厂里带了三个饭盒都给了你。我留在家里吃西北风呀？” 秦淮茹忽略掉自个儿不想听的内容，又问：“你要出去给人做私宴？？” 秦淮茹知道，傻柱虽然只是个八级厨师，还是厂里做大锅饭的。 但是师从何大清和丰泽园大厨，厨艺正经不错。平时附近有些个条件好的家庭，设私宴也会请他过去主厨。 当然，这对秦淮茹来讲都无所谓，她在意的是，那私宴的饭菜可比轧钢厂的大锅饭好多了！！油水足足的，还有肉！！ 这么一想，再看向手中那三盒饭盒的时候，秦淮茹顿时就感觉不香了。 顾忌着小胖在一旁看着，秦淮茹拉着傻柱的手，把他拉到垂花门后的墙根儿底下。 “嘿嘿嘿，秦淮茹同志你干嘛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难道还想对我这个青头大小伙行什么不轨之事？？？” 傻柱感受着秦淮茹那并不软，甚至因为做多了家务有些粗糙的手拉着自己，只觉得心旷神怡。可又忍不住例行嘴贱。 秦淮茹真的是恨死了他那张贱嘴，但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只能当做没听到。 “那啥，傻柱，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营养……” 秦淮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表情我见犹怜，“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能不能把那实验上的剩菜给带回来点？我明儿给孩子们热热，让他们就着馒头吃。” 傻柱就见不得他秦姐这幅样子，身子骨顿时就软了：“嗐，秦姐您跟我见外不是？？？” “我跟棒梗这孩子关系多好呀，打小我就看他亲。就算您不说，我哪次做私宴回来少给棒梗带东西了？？？？” 有了这句话，秦淮茹总算放心，收起那副欲诉还休的样子，随口说道：“成，那秦姐谢谢你了，傻柱。” 说完，扭头就走，丝毫没有一点留恋。 看着她的背影，傻柱心中又是一阵憋屈，轻轻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没用的东西，活该被人家给吃死！！！”他恨声骂道。 一旁扒着墙偷看完全程的小胖眼中闪过一抹鄙视，舔狗不得好死，就傻柱这样的，要不是有一身厨艺在，他都懒得搭理！！ 眼瞅着傻柱要走出垂花门，小胖连忙站好，脸上挂起讨好的笑容：“师傅，事情办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奔大前门？” 傻柱沉声道：“先不去，你跟我回家，把我的家伙事儿给拿着。” 胖子两眼直冒光，跟着傻柱学艺几年，他知道对方老出去做私宴，也有一套据说他们老何家祖上传下来的厨具。 傻柱平时在食堂可没少吹嘘：“香椿木的擀面杖，十八子的切片刀，陈枝记桑刀，张小泉的斩骨刀，还有文武刀、砍刀、拍皮刀、片皮刀…… 除了刀具，漏勺，大勺，炒锅甚至是包饺子的工具都是老何家祖祖辈辈攒下来的精品。 就这么东西，现在甭说用，普通人连看都看不到！！”每次说到自个儿家祖传的工具箱，傻柱就满脸自豪。 这次，总算有机会看到了！！ 要是能跟张厂长搭上线，自个儿以后在轧钢厂的日子还不得混的风生水起？？？ (本章完) 第382章 金钱肉!! 傻柱领着小胖穿过前院跨进中院，一路跟四合院的大妈们一一打过招呼。 进了自个儿家门之后，他撅着屁股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木头箱子。 箱子约摸着有六十公分长，四十五公分高宽度大概在一尺左右。这是厨子出门做私宴专门的装备，不同菜系的大厨，里头放的工具也会有区别。 头几年经济好的时候，傻柱老出去给人做私宴。 可这几年因为干旱的原因，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那些资本家和条件好的家庭也收敛起来，很少找人上门做菜。 这套工具使用的频率大大的降低，又因为放在床底上面，经年累月就落了厚厚一层灰。 傻柱将工具箱拉出来之后，起身扭头踹了小胖一脚：“还不找一块抹布，把这上面的灰都擦干净，这么大年龄了一点颜色都没有！！！我看你跟马华差不多，都是半斤八两的货色。” 小胖敢怒不敢言，讪笑着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找到抹布去院子里弄湿之后，仔仔细细的把那工具箱擦的干干净净。 一切准备就绪，傻柱一声令下，小胖背着工具箱跟着他走出四合院。 已经进入六十年代，四合院有自行车的家庭增加了不少。 就连阎埠贵那个老登也花五十在信托商店买了辆二手自行车，但傻柱没有，实际上他连存款都没多少。 他只能带着小胖去坐公交车，两人每人两分钱车费，撕了票找到唯一的空座，傻柱翘起二郎腿坐着，小胖背着硕大的木头箱子站在他旁边。 到大前门站下车之后，两人直奔云居胡同十二号。 这些年傻柱来这里给张沈飞做过几次私宴，对路倒也驾轻就熟。 两人进门，张沈飞早已经等在这里。 傻柱开始询问今儿要宴请人的出生地和口味，这倒不是想蹭点什么，而是厨子职责所在。 “今儿要请九个人，其中大部分是四九城本地的，一个豫省西部的，一个川川川川的。对了，主要请的那位客人是鲁省人。 他从鲁省才调任到咱们四九城，对咱们这边不是很熟悉。” 傻柱点头：“鲁省离四九城不近，但四九城大菜馆子大部分都是鲁菜，他口味上应该能适应……” “是的。” “今儿咱们菜的主题是？”傻柱又问。 “倒也没有什么主题不主题的，就是让大家吃的高兴，吃的尽兴，雨露均沾都给照顾到。另外就是……”张沈飞说着需求。 其实今天请的人里头有国营食堂的秘书，之前他们这些秘书们聚会，很多都是在国营食堂，但那地方的菜顶多就是能吃而已。 傻柱就不一样了，擅长川菜，在丰泽园的时候师从鲁菜大师，又因为打小儿在四九城长大，对本地人的口味很是熟悉。 再加上现在国家正值困难时期，下馆子未免太过高调。 是以张沈飞综合考虑之后，才会选择让傻柱过来做菜，而不是下馆子。 傻柱用心记下张沈飞说的客人们的家乡和口味喜好之后，便带着小胖跟张沈飞分开，准备去厨房备菜。 两人刚离开张沈飞的视线，小胖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 “师傅，张厂长可是咱们厂子的副厂长，他请的客人一定也不是一般人，您怎么问了这些人的口味，家乡，却不问他们是谁呢？？？！！！” 只问些无关痛痒的，关键的却不问，这不是傻帽儿吗？？？ 傻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知道出门当私厨的规矩吗？？第一条就是，只管低头做菜，不问来者是谁！！！ 这是我当年第一次跟我师傅出门做私厨时候，我师傅叮嘱我的，现在我也叮嘱你，给劳资记住喽！！！” 小胖撇撇嘴，没敢说什么。 两人进了厨房，就看到张沈飞将各色菜品早已经准备齐全。 光蔬菜就有茄子，豆角，土豆，鸡毛菜，莲藕，山药等十几种。 肉类囊括鸡鸭鱼猪羊和兔子，其他的还有木耳，银耳，香菇等山珍。 傻柱示意小胖把工具箱打开，厨具摆好，又从那一堆食材里头扒拉出一堆内脏，海参，鱿鱼干，和什么二师兄和心肝脾肺肾。 最后，居然还有一条用报纸裹着的硕大驴辫。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傻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大飞哥牛掰啊，现在这年头，居然还能弄到这么多好东西。 不说那些个干货，就那条驴b，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是山西大叫驴的物什。 从山西到四九城可得好几百里，可他看这驴b好像是才割下来不久的新鲜货，就冲这个，就看得出张沈飞的能耐。 干旱三年，傻柱可好久没有大显身手了，这会儿看到这么多好东西，只觉得手痒难耐，忍不住就想炫技。 傻柱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铅笔，回想着客人们的喜好，用狗爬字开始罗列菜单。 小胖见状，立刻跑过来，站在一旁瞅着。 “你干嘛？”傻柱瞪他一眼，“去准备葱姜蒜，在这卖什么眼啊？？没眼色的东西！！” 甭看他在四合院和厂子里的外号都是傻柱，成天大大咧咧，貌似没有心机的样子。 其实那都是表象，实际上这厮鸡贼的很。 平时在食堂里教他徒弟们切墩，揉面，也教他们炒大锅菜，但下调味料的时候，却总是避开他们这些徒弟，还把调料碾成末，按比例混合在一起，就怕他们偷师。 不仅如此，厂子里每次有接待宴的时候，傻柱定菜单也从不让他们看，根本不让他们学会菜单拟定的技巧。 每一次， 只有等到傻柱开始颠勺，而后做出成品，他们才知道做的是什么菜。 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为什么菜单要订这些菜？ 这些菜之间的相互关系是什么？怎么猜出食客爱吃什么的，傻柱是一个字都不会跟他们透露。 别问，问就是时候还没到。 学徒学徒，那就是师傅教什么就学什么，师傅不教，就是时候还没到，哪有那么多废话呢？ 这些话是傻柱一直用来搪塞他们的。 不管是小胖本人还是马华，对这些心中很是不满。 这会儿被傻柱驱赶之后，小胖拿了一头蒜，走到离傻柱半米的地方开始剥蒜，趁着对方不注意伸长脖子，试图再看两眼。 傻柱看到了，却不吱声。 他一点儿不傻，有道是教会徒弟饿死的师傅。他的所有绝活可都藏着呢，看吧，看的再多又能怎么样？？ 劳资的绝招，你是一个也甭想学到手！！ 写完菜单，傻柱撕下这张纸就去找张沈飞过目。 看到他离开，小胖扔下剥到一半的蒜，拿起笔记本对着阳光照着，试图通过痕迹辨别出菜单的具体内容。 等到傻柱回来之后，他已经开始在案板前切葱姜蒜。 傻柱没着急干活，而是端着小胖给提前准备的大搪瓷缸喝茶，顺便指点小胖继续切墩，小胖心里妈卖批，可也只能耐着性子作着。 这边师徒俩勾心斗角，各怀鬼胎的在厨房里忙碌，那边云居胡同十二号的大门再次被人敲响。 张沈飞亲自开门迎接，头一个到来的是国营饭店的的木秘书和罐头厂的裴秘书。 这两个人是张沈飞之前在给杨厂长当秘书时候的老熟人，这几年虽说张沈飞去上了大学，但是因为勤工俭学说的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还在，有空也会聚一下。 这次张沈飞请四九城烟厂樊秘书吃饭，也都是有裴秘书在中间出主意。 双方寒暄之后，张沈飞把两人送进去，继续在门口等。 很快，制衣厂工会主席的简秘书，日化厂的洪秘书，白糖厂的邵秘书，电厂的李秘书，还有自来水厂的马秘书等人都到了。 张沈飞一一送进屋里，继续在门口等待。 “张大哥，等这么久渴了吧？这是我熬的凉茶，您喝点儿解解乏。”徐慧珍端着一只白瓷小碗走过来。 看着张沈飞一饮而尽，她忐忑的心总算定了一些，因为太紧张，她收起小碗，没有逗留转身就走。 又是几分钟之后，运输公司汪秘书，煤场佘秘书，跟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分男子走进云居胡同，张沈飞立刻笑着迎上去。 “汪哥，佘哥，好久不见，就等您了。” “好久不见了，张老弟。听说你如今在燕京大学混的那是风生水起呀？？就你那个勤工俭学社帮助了多少贫困大学生，还上了报纸，这可是很光荣的事情。”汪秘书笑着调侃。 “哎，汪秘书此言差异。人张老弟从二十岁开始就在报纸上连载小说，还写歌……区区上一次报纸，对他来讲又算得上什么呢？？”佘秘书也跟着笑。 “嗐，两位哥哥就别在这调侃我了，我这不就是带着一群小孩子瞎弄着玩儿呗。”张沈飞摆手，一副这都不算什么的样子。 三人寒暄几句之后，汪秘书开始给张沈飞引荐：“这位是咱们四九城烟厂的樊秘书，刚调到咱们四九城时间不长，我们俩是老相识，老朋友。 听说张老弟你组了饭局，还要请大家伙吃金钱肉，他就也来了兴趣，非要跟着……” 说着跟张沈飞使个眼色。 樊秘书并不知道，自己这次参加饭局完全是在张沈飞的设计之中，听到汪秘书这么说，也跟着笑了：“张沈飞同志，我这不请自来的，你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太唐突吧？” “嗐，瞧您说的，您能光临寒舍是我的荣幸。我张沈飞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交朋友。”张沈飞笑的一副忠厚老实相，“你也别叫我张厂长了，就跟汪哥他们一样叫我小张，张老弟就行。” “好，那你也跟他们一样叫我樊哥。”几句话的功夫，当然这就算搭上线。 几个人寒暄一阵子之后，便朝着设宴的餐厅而去。 里头虽然还没有上菜，却摆上了几碟花生瓜子糖果，还有一壶正好可以入口的大红袍，一群人喝茶吃点心，随便的聊着。 樊秘书到场，今儿该到的客人也都到齐了。 众人说了一会儿男人之间的话题之后，傻柱带着小胖开始上菜。 “第一道菜，东坡肘子，第二道菜，小鸡炖蘑菇。”这两道都是常规菜，众人虽然听到了，却依然继续刚才的话题。 “第三道菜，凉拌金钱肉，第四道菜，九转大肠。” 凉拌金钱肉？？？好东西啊！！ 听到这道菜，众人眼神骤然发亮。不约而同的伸出筷子，朝着那一大圆盘的金钱肉而去。 傻柱厨艺好，金钱肉洗干净放血之后加了他的秘制卤料腌制，捞出晾凉后又切成了厚薄均匀的薄片。 最后又加上秘制小蘸料，一口下去，让人心中升起无限满足。 众人抄起筷子，眼中只有那盘金钱肉，大快朵颐，不大一会儿功夫，盘子就见了底。 “味道真不错。” “我吃过不少次金钱肉，今天吃的是最好吃的。” “我也是，总觉得今天的金钱肉比以前吃的要大不少。” “口感好像也更扎实紧密，张老弟，这金钱肉是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不是一般货啊！！” 张沈飞嘴边露出不可名状的笑容：“哥哥们果然都是吃过好东西的，一口就吃出它的好来。 这金钱肉来的可不同凡响，是之前我请山西的同学特意从他们老家给我带来的。 据说，这用的是山西的大叫驴，而且是充血后割下来的，这样肉质才更紧实，吃起来更有味道，口感也更好。 说起来四九城卖金钱肉的地方也不少，但是他们使用的都是本地驴子或者是河北热河的草驴，那些驴不够劲儿，那物什也还是差那么点意思。 只有山西水好山好，大叫驴每天爬山锻炼，全身都是肌肉，身体素质好，自然那物什也好。 就咱们吃的这个没切时候有一尺多长，硬的堪比金刚钻……就这样的吃下去，那补劲儿才大呢！” 樊秘书惊到：“想不到张老弟你对这个居然也有研究？？果然是知识渊博啊。” “哎，老哥谬赞了，我不过就是爱看些杂书而已。” “能搞来这么稀罕的玩意儿，老弟你果然像老汪他们说的那样手眼通天呀。”樊秘书又道。 “嗐，我也是好不容易搞到的，这不没敢自己独享，特意请各位哥哥们过来一同品鉴品鉴。”张沈飞笑的很鸡贼，“不过除了这个，今儿还有其他的好东西。” 还有别的？？！！其他人顿时眼神又是一亮。 “张老弟，别的东西是什么？也有金钱肉这样的奇效吗？？”佘秘书忙问。 “嗐，金钱肉跟那个比就是前菜，压根儿不能并论。”张沈飞摆手，一副看不起金钱肉的样子。 简秘书更是迫不及待：“那赶紧上菜啊，还等什么呢？？？” (本章完) 第383章 给傻柱一点小小的震撼!! 简秘书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早，无意间就暴露了自己的某些缺陷。 沉吟两分钟之后又找补道：“大家甭误会，哥哥我是没有这方面的困扰的。只是在座的各位都已经年过不惑，我这是急，大家之所急，想大家之所想嘛……” 看到其他几个秘书想要反驳什么，慌忙又说道： “大家每天为了革命工作，起早贪黑。咱们秘书这份工作压力又大……大家虽然目前还能坚持，但是多巩固一下总是好的。” 其他几个人这才放过他，毕竟大家年纪都大了，也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 再加上刚才有金钱肉珠玉在前，这会儿也都看着张沈飞，眼巴巴的等着下一道神秘大菜。 张沈飞露出明了的笑容：“我懂，都是男人，简哥不用说明。 不过下一道大菜嘛，我还得给你们卖个关子。”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跟有猫抓似的。 这几年因为大环境不好，他们聚餐已经收敛了许多，桌子上的菜鸡鸭鱼肉是不缺的，但是再稀罕一些的却少了许多。 这会儿品尝着这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又有刚才美味的金钱肉珠玉在前，期待感顿时就被吊了起来。 心中惦记着那神秘十全大补汤，虽然傻柱带着小胖接连又上了几道菜，而且做的都不错，很有地方特色。 但大家依然吃的没滋没味，倒是有几个秘书对桌子上的红毛药酒表示出了喜爱。 众人望眼欲穿的等待之后， 饭厅的门吱嘎一声响，就看到傻柱端着一个黑色的粗瓷大砂锅走了进来。 这就是那个压轴大菜了吧？！！ 众人的目光立刻随着那个大砂锅移动。 傻柱得意洋洋的砰的一声将砂锅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的那一刹那，氤氲的烟雾顿时四散开来。 待到烟雾散去，里头的食材显现在众人眼前。 海参，猪腰子，鱿鱼干，鹿茸，鲍鱼干，竹荪…… 厮，这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 “张老弟你可真够意思！！！跟哥哥们掏心掏肺的！！！” “这好东西吃了，晚上还能消停？？” “里头这个山药是我们老家的特产，铁棍山药，我们老家有句话，那铁棍山药可不能经常吃呀。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要是男女都吃了，床受不了。” “这个鹿茸更别说了，啧啧啧，一会儿我得喝三碗，谁都别想跟我抢。” 傻柱在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眼色的，在领导们纷纷聊天的时候，他抄起大勺就开始给众人分汤。 酒足饭饱，一砂锅的十全大补汤被分食殆尽。 简秘书状似无意的问起张沈飞：“张老弟，你外甥媳妇打算去哪里上班了？？？” 张沈飞叹了口气：“孩子小不懂事，说是想找个离家近的工作。又不想在百货大楼跟人打交道。 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内向腼腆一点，不善于跟人打交道。说起这件事，我还真得问一下樊老哥，咱们烟厂能给安排个人进去吗？？” 樊秘书已经酒足饭饱，此时点燃一支牡丹烟，正在吞云吐雾，闻言，看向张沈飞：“孩子对烟厂感兴趣？？” “说是她的高中同学分进了烟厂，两人在学校好的跟什么似的，现在也不想分开。”张沈飞信口胡诌。 在场的除了简秘书，还有裴秘书和木秘书也知道张沈飞攒这个饭局的意图，听他挑明了说，就开始跟着敲边鼓。 “这不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吗？咱们樊秘书可是四九城烟厂的一把手秘书，安排个人进去简直是跟吃饭一样简单。”胖胖的木秘书笑的很是没有攻击性。 “这也值当张老弟你烦心吗？你看看在座的各位，涵盖了四九城衣食住行方方面面。说句那啥一点的，在这四九城里，兹要是有需求，在座的哪个哥哥不能帮你办了？？？”裴秘书说道。 “要我说，这件事有樊大哥在，你操心个锤子？？”简秘书说着，拍了拍樊秘书的肩膀。 能在大国营混到一把手秘书的哪有普通人？ 如果说樊秘书一开始在简秘书那里无意间得到张沈飞请客吃饭的消息时候，还没有察觉什么，只是想增加人脉才跟着的话。 进了这云居胡同十二号的大门，看到张沈飞对待自己时候明显比他人热情的太多，心中就隐隐有了猜测。 而到了这会儿，张沈飞和其他秘书这番话一出口，他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如裴秘书所言，张沈飞今天请的这些座上客，有纺织厂，钢厂，国营饭店，运输公司，电力，自来水厂……都是最基础和人民生活最离不开的行业。 这些人里头有简秘书这个老熟人，也有他只打过一两个照面的点头之交，还有一些，则是他根本不认识的其他厂子秘书。 可无一例外的，这些都是大国营厂，在四九城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从鲁省调到四九城，初来乍到，不但在烟厂需要做出一番事业让自己立足，更需要跟这边的秘书圈子搭上线。 工厂，尤其是国营工厂，看起来似乎是个单独的个体，但跟其他的大国营厂子之间其实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 如果可以跟这些人混熟，不但方便他在厂里开展工作，也能在四九城烟厂秘书处不被人小瞧了去。 更多的，是能在顶头上司面前展现出自己的人脉和能力。 以后烟厂要跟其他厂子联谊，或者是有其他政治和经济需求的时候，这些人脉将能为他提供很大的助力。 而今天给张沈飞的侄媳妇安排工作，就是融入这个群体的好时机。 虽然内心思绪百转千回，权衡几番利弊，但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想明白之后，樊秘书朗声大笑：“嗐，要我说，咱侄媳妇这要求不高。不管在哪里工作，不都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吗？ 老哥不才，虽然刚进烟厂几个月，还在熟悉工作中。但张老弟你既然有这个需求，哥哥我就是豁出去，也得把事情给你办了。” 张沈飞也笑，拎起酒壶给樊秘书倒酒：“那我侄媳妇这当办事员的事情，就麻烦樊老哥了。” 樊秘书屈指敲桌子表示感谢，又道：“什么办事员？？侄媳妇可是正经的高中毕业，按照政策，是可以当干部的！！这件事我来安排，张老弟交给我。” 当干部？？？张沈飞这下真的满意了。 虽说按照规定，干部的最低学历是高中，但现在大学，高中毕业生不少，国家还提出了消减高中，大学生的方案。 方案已经上马，未来的三四年之内，高中和大学录取率都会下降很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和张沈飞今天的饭局并没有关系。 毕业生过剩，这些高中生毕业后虽然不至于像初中和小学生一样没工作，但就业大部分基本不可以按照最高标准安排。 虽然何雨水这个性子的女孩，注定不会在仕途走多远，但有干部谁还想做干事呢？ “樊哥敞亮，弟弟我干了，您随意！！！”他举杯，一饮而尽。 樊秘书也不是个不懂事儿的，一样一口饮尽杯中酒，又将酒杯翻转朝下。 两人哈哈大笑，其他人也开始举杯，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 互相之间既有插科打诨，也有互换经验，还有交流感情和厂子之间沟通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所有人喝的醉醺醺，脚下拌蒜。 张沈飞只觉得有些奇怪，他很少有喝醉的时候，今天居然也感觉头晕。 虽然难受，但毕竟自己做东请客，他忍着不适站在云居胡同大门口，将客人一个个送走，看着他们走远。 厨房里，傻柱带着小胖把狼藉一片的饭桌打扫出来，背着工具箱出来道别。 “那啥，屋子都收拾好了，盘子什么都洗的干干净净了，那，那啥，要不我们先走？”虽说订婚时候被众人逼着叫了二叔，但大部分时候，傻柱还是张不开嘴，只能含糊的什么也不叫应付过去。 张沈飞今儿着实有点喝大了，一把搂住傻柱的肩膀，呲着大牙乐道：“知道二叔今儿请客为的是什么吗？” “什么？”傻柱瞪了小胖一眼，神情有些尴尬。 小胖也算懂事儿，背着工具箱朝一旁挪了几步，但耳朵依旧竖的像天线，生怕漏掉张沈飞一句话。 傻柱很是不满嚷嚷道：“小胖，事情已经办完了，你先走吧。” 小胖一步三回头，脚步沉重的堪比上坟。 张沈飞拍拍傻柱的肩膀：“雨水的工作定了，四九城烟厂，进去就是正儿八经的干部。” 嘶！！傻柱瞳孔骤然一缩，而后便是狂喜！！干部？？？！！真的是干部啊！！实打实的干部阶层。 要知道街道之前给雨水安排的不管是百货大楼还是纺织厂，都只是文员，连干事都算不上。 从普通办公室文员到干事已经是难的一批，而从干事到干部，那更是质的飞升。 一般来说，顺利的话从干事到干部要十年。 如果运气不好？？哼！！有多少人做了一辈子干事，到退休也迈不过干部那个门槛儿。 可是大飞一顿酒，雨水就少奋斗了最少十年！！！ 傻柱这下是真的体会到张沈飞的能量了：“二叔，这么难的事情，您一顿酒就给办成了？？？您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笑的一张脸像九月里盛开的菊花。 俩人打小儿一起长大，之前张沈飞从宣传科干事做到副厂长，跟那些个大人物勾肩搭背，他虽然羡慕嫉妒，却并不太懂这其中含金量。 拜如今这并不大的贫富差距，和工人阶级是铁饭碗的现状，张沈飞这个副厂长在傻柱眼中无非是有自行车骑，工资高点儿…… 至于吃的，用的，住的，似乎，似乎跟他们差距并不大。 傻柱是个莽人，以前之所以敢硬怼李怀德，不把杨厂长放在眼里，很大程度上是不知道权利的任性空间。 有道是无知者无畏。 可是现在，当这个时代对普通百姓来讲最难的工作，被对方轻飘飘的搞定。 尤其是这份工作的受益者是自己家人的时候，傻柱的内心大为震撼。 原来，工人的铁饭碗在权利面前，其实压根儿不值得一提。 刹那间，他就明白了自己和张沈飞虽然是发小儿，可现在简直是云泥之别。 在普通人心中需要奋斗十几年才能端上的饭碗。 可饭碗给谁端，怎么端，端多久，其实都是这些上位者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间，捎带手就能搞定的事情。 大为震撼之后，傻柱再叫出这句“二叔”，那就是发自肺腑的，这一叫，就是一辈子！！ 张沈飞不知道一顿饭局给傻柱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冲击，他放开傻柱，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不行，喝太多了，我先躺会儿醒醒酒。你回四合院跟枣儿说一声，我晚点回去。” “诶，二叔放心，我一定把话给二婶儿带到。”傻柱很是恭敬，搀扶着张沈飞把他送进院子里头，亲自给铺了床。 伺候着张沈飞上炕，傻柱仔细地关好门，这才迈着轻松的步子往院子外头走。 一边走，一边哼着：“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出了大门，看到小胖居然拎着工具箱还等在这里，一句“呀呼嗨嗨一个呀嗨”就跑了调。 “小胖？你怎么还没走？” 小胖讪笑着跟过来:“我在等您呢，师傅，您今儿挺高兴？” 嘿，傻柱又乐起来了：“高兴！！我们老何家也要出干部了！！！” 小胖大骇：“师傅您要调去坐办公室了？” 这……这什么世道？傻柱识的字也不必自己多啊！！这就当上干部了？？ 草！！要是他都可以的话，为什么我不行？？？小胖很崩溃。 傻柱瞪他一眼：“你师傅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当什么干部？是我妹妹，何雨水，要去烟，反正别管是哪里，总归是要当干部了！！！” 想起张沈飞“事成以密、言泄于败”的叮嘱，他摆摆手。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跟你有关系吗？麻溜儿地背你的工具箱得了。” 说完，大步流星的继续往前走。 “民主政府爱人民呀，gcd的恩情说不完……” 身后，小胖扭头看向四合院大门，眼神中满是羡慕。 …… 云居胡同是张沈飞买的房子，买回来之后一直借给徐慧珍母女居住。 前面倒座房改成了小酒馆，另外开了大门。 走过垂花门之后进了内院，北屋和旁边的耳房是徐慧珍母女的居所。 东厢房之前张奶奶和张家的几个小子在住，西厢房被张沈飞改成了餐厅，偶尔请客，议事用。 张奶奶走了之后，东厢房空闲下来，张沈飞这会儿就躺在东厢的雕花架子床上小憩。 喝了不少酒睡的不是很安慰，再加上今儿的红毛药酒确实劲儿大，他只觉得口干舌燥。 半梦半醒间，正想起床弄点水喝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门被吱嘎一声打开。 “张大哥？张大哥你睡了吗？” 是徐慧珍的声音，张沈飞费力地睁开眼，就看到徐慧珍端了一杯水站在床头：“喝了酒难受，喝点蜂蜜水吧。” (本章完) 第384章 审判!! 张沈飞单手撑着床半起身，接过水杯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放下水杯一扭头，却发现徐慧珍站在距离自己大概两米不到的窗前，已经衣衫半解。 趁着月光，他发现徐慧珍的脸色绯红，眼眸中也似乎有水光闪烁。 “慧珍，你在干什么？”张沈飞蹙眉。 “张大哥，我……”徐慧珍虽然已经二十七岁，收养徐静理也有好几年，但依然是个黄花大闺女。 天知道今天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最重要的是，前面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完，到了这一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虽然看见张沈飞震惊的眼神，可一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索性一咬牙，一跺脚，将最后一丝衣缕解开：“张大哥，你，你要了我吧……我，我知道你跟陈雪茹的事情，我也知道张捍东是你的孩子！！” “我，我不求你娶我，我可以跟陈雪茹一样！！！我会一辈子跟你好，你要是疼我，就给我个孩子。要是不给也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话没说完，人已经一步步走到床前。 张沈飞揉了揉肿胀的眉心，一阵恍惚没有反应过来，连拒绝都忘了。 来之前徐慧珍已经做过充足准备，这会儿直接就是俯身…… 嘶！！被人拿住命门，张沈飞这下真的没时间思考了。 一夜旖旎。 晚上喝了不少酒头疼，再加上挑灯夜战，第二天张沈飞一口气睡到八点多。 这个点儿在后世不算什么，但在人人普遍早起的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很晚。 醒来后他没有起身，闭着眼摸摸身边的位置，却发现空空如也，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了。 难道昨晚都是一场梦？我就说嘛，徐慧珍又不是陈雪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量…… 这么想着，他睁开眼看向身侧，床单上的点点红梅，却提醒他徐慧珍真的那么做了。 啊，这个……居然是真的？张沈飞扶额，没等他想完，房门被砰的一声打开。 “张叔叔~你是懒猪嘛？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张沈飞看过去，就看到徐静理穿着新作的白底碎花小衬衫，手里捏着一块钙奶小饼干走过来。 “理儿，你怎么没去上学？” “张叔叔真笨，今天是星期天呀。”徐静理嘲笑他，走近之后忽然又瞪大双眼：“谁打你了张叔叔？” 打我？张沈飞没听懂，顺着她的目光向下，发现自己裸露的皮肤上满是抓痕。 我去！！这晚上回家怎么交代？这徐慧珍也是的，下手忒狠…… 完了，老太太的黄铜烟袋锅子，还有田小枣的断掌看来是免不掉了。 担心家里田小枣之余，徐静理也没有放过他，眨巴着大眼等他回复。 张沈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啥，昨晚张叔叔起夜上厕所，遇到只野猫，一不小心被它给挠了。” 说完，朝着一只脚迈进门的徐慧珍勾唇笑了笑，还舔了舔嘴唇。 说谁野猫呢？讨厌！！明明是你自己太过分，我只是……只是……想起昨夜的种种，徐慧珍脸红的跟胭脂似的。 徐静理没发现他妈和张叔之间流动的春情，板着脸教训道：“被抓成这样疼不疼？以后可不能光着膀子上茅厕了知道不？” 张沈飞嗯嗯啊啊大敷衍，徐慧珍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连忙上前将徐静理抱下床，让她先去洗手等着吃饭。 小丫头一离开，张沈飞揽着徐慧珍的腰，一把将其掼在床上，二话不说压上去，声音暗哑：“给我下药？” 昨晚其实他就觉得奇怪，一向海量的自己，从来没喝醉过，私宴跟简秘书他们十个人拢共也就喝了八斤白酒，怎么也不至于喝醉啊。 有怀疑，但昨晚酒后脑子浑浊，没想太明白。 今儿过了酒劲儿，立刻就怀疑起徐慧珍送的那碗茶水。 徐慧珍虽然开小酒馆，但对中药也是有研究的，之前红毛药酒就是由她改进配方，才能发挥出最大的药效。 被发现了！！！徐慧珍脸色猛的一白：“张大哥……对，对不起……我，我只是……” 这是吓到了？张沈飞收起脸色，摸了摸她头发：“别怕，张大哥跟你闹着玩儿的。” “那我们……”徐慧珍揪着身下的被角，声如蚊呐。 她怕，怕张沈飞看不起自己的孟浪。昨晚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说到底儿一开始也是她给张沈飞下药，要是张沈飞真的玩儿吃了吐，不认账，她也只能认命。 想到这里，徐慧珍白着一张小脸，如泣如诉地看着张沈飞，似乎在等待他的审判。 而这，将关于她的一辈子。 张沈飞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这么傻呢？难道你就不知道，这个年代对女人贞操有多看重吗？如果我今天翻脸不认人，你打算怎么办？” 徐慧珍煞白的脸更白了，几乎像初冬的落雪一样没有一丝血色，半晌后，苦笑一声道：“张大哥，我，我不后悔……昨天做之前，我已经想过所有结果。 如果，如果让你造成困扰，我会离开小酒馆，你放心我一个人带着理儿也能生活的很好。” “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张沈飞禁不住伸手，将徐慧珍脸颊旁的乱发别在耳后，“以后陈雪茹怎么样，你就怎么样。” 他当年救下徐慧珍看中的是对方的经商才能和忠诚度。本想调教好了，给自己当个助理，帮着打理各种生意，没想过收入后宫的。 谁承想，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以后大不了对她好点儿。 得了承诺，徐慧珍终于安心，两人又是一番温存之后，才终于依依不舍的起床。 张沈飞注意到，徐慧珍走路的姿势微微有些奇怪和僵硬，就跟痔疮犯了似的…… 两人走到北屋，就看到徐静理趴在饭桌前面，双手支着下巴委屈巴巴：“妈妈，张叔叔，你们干什么去了啊？理儿都要饿死了……” 明明说好了的让她先过来，他们随后就到的，怎么搞了这么久？粥都凉了。 看着徐静理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徐慧珍再次脸红，忍不住瞪了张沈飞一眼。 无声地控诉着，都怪你，我都说了孩子在等着呢，你非得…… 张沈飞不像徐慧珍那样脸皮薄，他大大咧咧的走过去一把抱住徐静理：“这不是你妈妈看我被小猫抓了可怜，主动提出帮我涂药吗？？？怎么，理儿刚才不还说张叔可怜吗？现在又不愿意多等一会儿？” 张沈飞一招道德绑架，几岁的徐静理立刻被制服。 “啊，是的，是要涂药的。张叔叔是病号呢。”徐静理连忙从桌子上拿了一颗煮鸡蛋，娴熟的在桌子上滚了一圈之后，剥掉已经裂开的皮，举到张沈飞面前。 “张叔叔快吃，病号得补补。” 说完，不等张沈飞反应过来一把将鸡蛋攮进他的嘴里。 张沈飞不防备，被噎的差点翻白眼。使劲儿嚼着把鸡蛋吃下去后，又就手喝了一口徐慧珍递过来的大米粥，这才算气顺。 “张叔叔，妈妈煮的鸡蛋好吃吗？”徐静理笑的很可爱，像小仓鼠。 “好吃，你妈妈的什么都好吃。”张沈飞一本正经的胡说，成功收获徐慧珍一个白眼，“就是爱给我随便喂喝的，这点儿可不好。” 徐慧珍：“你可真是小肚鸡肠……” 她哪里是随便喂？天知道她爱了张沈飞多少年！！ 张沈飞也就是那么一说，这会儿挤眉弄眼：“我j长不长的，你能不知道吗？” 徐慧珍：“……”不想搭理你了！！ 吃饱喝足，张沈飞又去野池塘溜达一圈，在午饭之前成功收获二十七片金箔。 将这些全部收入囊中之后，他从空间里掏出自行车，骑上一路朝着城中而去。 已经是壹玖陆壹年年末，前段时间北方的白薯刚刚收获，可喜的是虽然没有丰收，但产量比前两年已经好了很多。 大量的白薯上市，加上玉米和小麦，小米，大大缓解了粮荒问题。 吃饭问题解决之后，大街上重新繁华起来，逛街的，遛弯儿的也多了起来。 张沈飞一路从鼓楼东大街拐进南锣鼓巷，遇到好几个四合院的小子在这里疯跑。 待到四合院门口，就看到棒梗带着小当和他二叔秦老二在这里摆弄什么东西。 “嘿，嘛呢？”张沈飞喊了一声。 三个小家伙吓得呈波浪形哆嗦，看到是他扭头就跑。 “一看就没别好屁。”张沈飞嗤笑一声，提着二八大杠的横梁，跨过门槛进了四合院大门。 他这辆二八大杠是后来买的，之前的那辆给了表哥钱铁柱。 “大飞，你可算回来了，有你一封信。”阎埠贵捏着一封信走过来，递给他，又好奇道，“这个原龙平是谁啊？我看这两年老给你寄信。” 张沈飞扎好自行车，把信接过来，打开：“就是个研究水稻种植的，我们俩是好朋友。” “哦，农民啊。”阎埠贵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他们家每个月都去左家庄换白薯，农民嘛，他可太熟悉了。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啊！！ 啧啧啧，失去了对这封信的兴趣，他又开始东拉西扯，问过张平安什么探亲，又问老三什么时候毕业。 张沈飞总觉得这厮没憋好屁，随便敷衍几句，说得回家抱孩子，扭头就走了。 他一走，老阎家屋里立刻跳出来阎大妈，阎解成，于莉几人。 “怎么样？老头子，大飞说什么？老大或者老三有对象了吗？”阎大妈忙不迭问道。 于莉和阎解成两口子也两眼闪闪发光，看着自个儿公公/老爹。 “爸，你打算把张家大小子还是三小子介绍给海棠？”阎解成迫不及待。 没错，阎埠贵给出的主意就是和亲！！！只要两家成了亲戚，张沈飞给于海棠介绍工作还会要钱吗？ 白给何雨水介绍工作，就得白给于海棠介绍工作，这叫一视同仁。都是侄媳妇，能区别对待吗？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越是孩子多，就越是不能厚此薄彼。要不然那日子就跟后院二大爷家似的……啧啧啧。”说起刘海中家跑路的刘光奇，阎埠贵摇摇头。 “总之，只要相亲成功，这一千块钱就铁定能省下来。”阎埠贵一锤定音。 “爸，还是您有大智慧！！！”事成之后自个儿也能落一百块钱，阎解成这会儿看他爹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要向他爹看齐，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今天吃完早饭他们夫妻就揣着俩白薯回了于莉娘家，因为是在为阎埠贵办事，还免费骑了一回家里的自行车。 到了之后，就把昨天老阎家开会的主要内容跟于莉爸复述一遍。 当然，阎埠贵要的二百块钱，被他们改成了三百。只要事成，他们夫妻白拿一百块！！ 为避免两亲家碰面交流后露馅儿，阎解成还特意强调他爸爸工作忙，如果于家同意的话，以后两家关于这件事的交流，都由他和于莉在中间代为传达。 三百块虽然多，但怎么也比一千块钱强啊，于家夫妻稍一思索便答应下来。 看三百块钱敲定，两人这才把临时门之前阎埠贵的计划说出来。 这年头十八岁的姑娘相亲还是挺常见的，何况还是跟轧钢厂副厂长的侄子相亲，老于家连个磕巴都没打，就同意了。 这才有刚才，老阎借着送信搭讪那一幕。 只可惜刚才什么都没有探查出来，阎埠贵心中有些郁闷，但面儿上却装着若无其事道：“我跟大飞聊了，他说这些事情他一个当二叔的不清楚。 不过问题不大，咱们可以从张沈亮，唐大妞夫妻出手，只要搞定他们那边，事情也就成了。” 于莉，阎解成夫妻点头如捣蒜。 阎埠贵开始安排：“解成你这几天多跟张沈亮亲近，老伴儿，你没事儿多跟唐大妞拉拉关系。” “唐，唐大妞啊……”阎大妈眼中闪过一抹纠结。 那个虎娘们儿可不是个好相处的，说话净往人心肝儿上捅刀子，这么多年，她都被那虎娘们儿炸成刺猬了，说真的，不想去。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她唐大妞还能吃人吗？为了那二百块钱，她怼你就当耳朵塞了驴毛没听到不就得了吗？？真以为挣钱容易呢？”阎埠贵呵斥。 阎大妈这辈子唯老伴儿是从，见他怒了，只好撇撇嘴答应下来。 “于莉，你妹妹不跟雨水是同学吗？你让她没事儿多来四合院找雨水玩，打扮的周正点。”阎埠贵想了想又补充，“要是在咱们家吃饭的话，得自带口粮。” (本章完) 第385章 夏虫不可语冰!! “啊，对了，你妹妹要是在咱们家吃饭的话，记得可得自带口粮。”阎埠贵补充道。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更何况只是儿媳妇的妹子？ 在他们老阎家一向是感情归感情，事关钱财还是得提前说清楚的。 咋不抠死你呢？？！！于莉心中狂骂，但面儿上恭敬的答了是。 为了一百块钱和新房子，新厨房，还有那以后再也不用交的生活费，水电费，我忍！！！等搬到了倒座房，谁还看你的脸色？？ 任务安排完毕，阎埠贵怕几人不上心，又叮嘱道：“你们可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咱们家能想到这个主意，保不齐院子里其他人……” 说着，他昂起下巴，朝着后院指了指：“保不齐其他人跟咱们的想法一样呢，要是让人捷足先登，那一切可都白费了。 咱们家的二百块钱没了不说，亲家也得花整整一千块钱给于海棠置办工作。” 那自己从里头得到那一百块钱也就拿不到手了！！！阎解成神色凝重。 于莉也立刻正色，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事情办的漂亮。 中院里头， 刘海中坐在易中海家，两人相对而坐，一个抽烟吞云吐雾，一个拿着印有红色“优秀工作者”大搪瓷茶缸抿茶。 安静一会儿之后，刘海中率先开口：“老易，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这个法子可行不？” 易中海刚喝了一口茶，把嘴里的茶叶吐回杯子里，吧唧一下嘴：“这个，怎么说呢？张家大小子当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三小子，现在也才十六吧？现在安排相亲是不是早了点儿？” “嗐，当兵可以先定亲嘛，十六岁相亲也是也不小了，你忘了旧社会时候，你跟他一大妈就是十六岁在一起的？”刘海中直接就揭短，“当时因为这个，一大妈他爹跑到轧钢厂，把还是钳工学徒的你揍了一顿，那大嘴巴抽的啪啪响，你那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我到现在都忘不掉呢。” 我尼玛……易中海顿时黑了脸：“要不说英雄也怕遇到老邻居呢！！就怕你们揭短。我这清清白白一辈子，就这一件事，还老被你拎出来说。” 刘海中嘿嘿一笑：“张奋斗虽然才十六岁，但要是相亲成了，两人多处几年，也就差不多了。 再说了，我要介绍的这个女方比他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人女方可是已经到法定结婚年龄了，随时都能结婚。 当然，能介绍给张平安最好还是介绍给他。毕竟他岁数到了，两人相亲看对眼直接就能领证，省得节外生枝。” 今儿一大早，他媳妇儿就回了趟娘家，搭上两斤酸三色，从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那里，知道她七舅姥爷的三外甥女长得漂亮还没结婚，可高兴坏了，立刻就说要给对方介绍对象。 女方家里一开始听说男方家里十个兄弟还不乐意，可后来听说男方父亲是高级钳工，叔叔是轧钢厂副厂长，立刻又答应了。 说到底，不管什么年代，条件好了永远不怕娶不到媳妇儿。 易中海对刘海中彻底无语：“你自个儿都拿定主意了，还问我干什么？你们一个个的也真有意思，看到何家在老张家占了便宜，一个个跟见了蜂蜜的蜜蜂似的，一股脑地往前冲。” 他其实想说见了屎橛子的苍蝇呢，只是长久以来的素质和一大爷的身份让他把话憋了回去。 刘海中对他的点评不以为然：“张沈飞可是放话要给何雨水安排好工作的，这搁谁身上不眼红啊？ 啧，你现在弄的跟淡泊名利似的，不还是因为你们家孩子还小，轮不到吗？等卫红长大了看你急不急？” 说完，看到中院里一起玩泥巴，很是亲昵的张喜妹和易卫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噗嗤一笑： “不对，张家小老九张喜妹可是对你们家易卫红情有独钟。你这哪里是淡泊名利啊，是已经占上了位置，不心慌。搁这儿跟我装大尾巴狼呢！！ 老易，不是老伙计说你，你也忒不厚道了。自己把饭给吃了，就不想给我吃，还想砸锅？” 呸！！早就看出这厮就是个伪君子，什么好处都想自个儿占了，一点不给别人留啊！！下贱！！ 机关算尽太聪明，怪不得带了那么多徒弟，三节都没有一个徒弟上门送礼呢！！ 不像他的徒弟们，一个个特别孝顺，就那个蓝小兰，现在都调到螺纹钢厂当车间主任了，还不忘老给他送烟酒。 提到张喜妹和易卫红，易中海更心塞了：“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我们家卫红，哎，以后再说吧……” 他心中其实压根儿不想让易卫红嫁到老张家。 且不说其他，那唐大妞就是个母老虎给她当儿媳妇能有好果子吃？ 再说了，他们夫妻就易卫红这一个孩子，按照他的设想，最好能找个农村的或者是城市的贫农女婿，软性子好拿捏的那种。 即便不当上门女婿，也得给他们夫妻养一辈子老。 都说三岁看到老，张家小老九现在就不是省油的灯，又有唐大妞和张沈飞那个当副厂长的二叔在。 要是真的娶了卫红，那小子又怎么能甘愿给他们夫妻养老？ 俗话说，养儿防老，孩子内心怎么想的，易中海压根儿不在乎。 但不能给养老的女婿，他是肯定不要的。 夏虫不可语冰，处于不同位置无法理解对方的处境。两人谈的牛头不对马嘴，最后不欢而散。 老贾家， 说起四合院众人眼红何雨水的事情，贾张氏撇撇嘴：“一个个全都害了红眼病，有毛病似的。” 秦淮茹没想到她婆婆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微微有些诧异的张大嘴：“妈，我还以为您也会……” “以为我也会搅合进去？想给张家那几大金刚找对象？”贾张氏冷笑，“我是那种人吗？” 贾张氏/秦大爷点头如捣蒜。 恩，怎么不是呢？？这么多年，整个四合院，南锣鼓巷，乃至整个轧钢厂，谁不知道她张翠花唯张沈飞马首是瞻？ 怎么这次反而甘落于人后了？ 似乎看出两人的疑惑，贾张氏又是一声冷笑：“要不说你们一个个的什么都不懂呢？他们给张家那几个小子找对象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巴结大飞，从他身上占便宜吗？可我呢？” 说到这里，贾张氏很是骄傲。 “我跟大飞什么关系？我们俩那是铁瓷！！我帮他做了多少事啊？帮不帮张家几个小子找对象，大飞有好事儿还能亏了我吗？” 不说别的，就说张沈飞在轧钢厂那些年，她给对方刷了多少饭盒，插了多少队啊？ 还有自打田小枣进了居委会，后来到了街道办。 交道口这一带不服管教的老娘们儿，街溜子，哪个不是她帮趁着帮田小枣谩骂，收拾？？ 为这个，她都请老贾上来下去的多少回了？老贾那死鬼的腿只怕都细了三圈儿。 还有上次张奶奶和聋老太起口角，也是她路见不平一声吼，帮着张奶奶骂的聋老太，骂的那老太太直翻白眼。 就冲着这些，张沈飞也不能不管她！！！ 贾张氏很自信：“想借张沈飞的势，上策是巴结张沈飞本人，中策是巴结他的家人。下策才是巴结他已经分了家的哥嫂呢！！ 什么刘海中，阎埠贵，跟我比？他们配吗？” 秦淮茹/秦大爷：“！！！” 还得是你啊！！ …… 樊秘书虽然初来乍到，但办事效率高的离谱。 酒宴结束后的第三天，何雨水的工作就来了消息。 四九城烟厂正儿八经的干部，还是个清闲部门。 傻柱直呼老何家祖坟冒了青烟，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带着何雨水直奔百货大楼，置办了一套这年头女干部的标配——列宁服。 出了百货大楼大门，直奔信托商店，花七十二元（几乎已经是他全部积蓄），拿下一辆七成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兄妹俩再次回到四合院时候，傻柱头高高扬起，看谁都用鼻孔。 跟许大茂打了个照面时候，更是嗤笑：“有些人呐，在轧钢厂混了十年也就是个二十二级干事。 要不说科学知识是第一生产力呢？瞧瞧我们家雨水，上班第一天，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干部！！” 整个四合院还有哪个人不知道何雨水这干部是怎么来的？许大茂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暗骂傻柱就是个大傻叉。 等丫结婚的时候，何大清平地一声雷出现在四合院，有丫好受的！ 但这会儿，毕竟有何雨水在场，再者说要是驳斥何雨水干部身份来的不正，那不是跟张沈飞作对吗？ 所以他只是臊眉搭眼的越过对方往外走，就跟没听到傻柱的话似的。 从小到大，傻柱跟许大茂是见面就骂，骂几句就打，还真没见过对方不战而败的样子，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这孙贼，今天怎么了这是?” 走进四合院，看到阎埠贵，陈大爷，一大妈，二大爷，禁不住又是一阵显摆。 一边显摆，一边在心中暗忖，当特权阶级的感觉，真tm的爽啊！ 几位大爷依旧敢怒不敢言，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给张家几个小子安排对象，也享受一下国舅爷的待遇。 何雨水不悦地拉拉她哥的衣摆：“哥，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我这工作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低调点成吗？” 傻柱却不以为然：“那咋啦？咱们有关系那是咱们的能耐！你以为他们不想吗？就许大茂，阎大爷，二大爷，陈大爷他们，要是这好事落在他们身上，他们能比我还嘚瑟！！” 何雨水无奈的叹了口气：“反正你别给我惹麻烦。” “知道了，废什么话呐。”花了钱没落到好儿，傻柱也不乐意了。 何雨水见状只好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鸳瓦已新霜，欲寄寒衣转自伤。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寒衣节。 这天，是祭奠死去家人的日子。 这天的贾张氏也格外的沉默。 张沈飞专门逃了半天课回家，跟大哥，大嫂和小枣一起祭奠长辈。 他们两家长辈缘浅，四个人只能凑出田小枣的爹和唐大妞的妈一对父母，其他的四个皆已经不在人世。 好在流水般逝去的日子总能带去失去亲人的伤痛，十几年过去，几人能都坦然面对悲伤。 四九城之前的老规矩丧俗，折腾死人更折腾活人。 一场丧事办下来要经过易篑，小敛，报丧，开殃榜，领执照，成服，选材，转空，大殓，搭丧棚，建灵堂，停灵，接三，伴宿，辞灵，出堂，起杠，出殡，设茶桌，路祭棚，下葬等数不胜数的程序。 程序多，不管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又都讲究厚葬。 解放前为了充门面，有些人甚至采用极端的手段借高利贷也得把事情办的漂亮。 解放后，讲究“生前多端一碗水，好过坟前万堆灰。”情况略有改善。 但一年三次，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该有的祭祀什么的还是不能少。 要是没有了小辈，意味着无人祭祀，故人在地底下也是不安生的。 张家一行人在屋子里叠元宝，唐大妞手上动作不停，便又说起阎大妈和二大妈最近对自己格外的亲近。 “成天不是问咱们家平安在部队是什么级别，发多少工资。就是问咱们老三明年是考高中还是考中专。”说道这里，她撇撇嘴，“我觉得啊，这两人没憋好屁。” 田小枣跟着笑了笑：“八成是看咱们家给雨水安排好工作，眼红了吧。” 这年头安排个工作多难呀，他们街道办每天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 多少人托关系送礼，就为能找个大集体的工作。实在不成，普通单位也行。 不说别的地方，就他们交道口街道，这几年的大业青年是越来越多，没工作就找事儿，世道也乱了，这些都已经成了负担。 别人常年累月的等不到工作，可何雨水这个刚毕业的女青年呢？ 就因为跟张家小老二定了亲，百货大楼纺织厂和四九城烟厂的工作随便挑。 这搁在谁身上谁不眼红呀？？？ 四合院那些大爷大妈们岂止是找到了唐大妞，有几个每次看到她也是话里话外的试探，想给老张家的几个小子介绍对象。 不过她每次都给搪塞了过去。 张沈亮也感叹：“这也太过分了，咱们家老三今年才十六，二大爷都旁敲侧击好几次了。” 啊？我啊？ 一旁正在给黄表纸纸砸古铜钱的张奋斗闻言，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张奋进取笑他：“三哥，你这要是跟二大爷攀上了亲戚，以后他打刘光福和刘光天的时候，不会捎带着把你也给打了吧？反正都是顺手的事儿。” (本章完) 第386章 冬月 “别瞎说。”张奋斗苦着一张脸，他可不想这么早结婚。 张奋进却嗤笑：“古今中外英雄哪有不风流的？？？三哥你真没出息。” “老四你想挨揍不是啊？？甭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里的那些事！！你要是再因为骚扰女生被老师叫家长，老娘打死你。”唐大妞一个大嘴巴子狠狠抽上去，张奋进终于噤声。 “那你怎么说？”张沈飞瞧完了热闹，扭头看向自个儿大哥。 “我能怎么说呀，你也知道我嘴笨……”张沈亮挠挠头，“老二，我还真想问问你。咱们家现在被围追堵截的，你说咱们该亮出个什么态度来？？” 他话音一落，唐大妞，田小枣和张家几个小子也都纷纷看向张沈飞。 张沈飞没有回答他大哥，反而看向张奋斗：“老三，你怎么看？也是个大小伙子了，站起来跟你爸爸都差不多高了，你想媳妇儿不？？” 张奋斗小脸又红了：“二叔，您瞎说什么呢……” 张沈飞却似乎没有看出他的窘迫，说道：“都是自个家人，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虽然你今年才十六，但是四年之后也能结婚了。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聊聊你对未来的规划，聊聊你对自己婚姻的设想。” 其他几个长辈也点头，附和张沈飞的说法。他们家民主着呢，不搞君臣父子那一套。 啊？聊聊啊…… 张老三看看他妈，他爹，他太奶奶，这才慢吞吞地开口：“二叔，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我想报石油学校，以后去大庆。 这两年只要报纸上有关于大庆的消息，我就会记下来。大庆是我国的石油命脉，关系到我国以后工业发展的程度。我去了之后，很可能要去基层最艰苦的地方。 虽然我知道家里十个兄弟之中就属我笨，没脑子，但是我也想做出一番事业。 大丈夫未能立业，何以成家？？再说大庆那地方一年里头有半年都是冬天，条件艰苦的呢。我要是在四九城找了对象，人家未必愿意跟我背井离乡……所以我现在，不想考虑那些儿女情长。” 张奋进在一旁撇撇嘴，暗忖他三哥果然是个傻的，八成是小时候被他妈打多了，不明白女人的妙处。 张沈飞听完张奋斗的话，却是点点头：“有自己的目标，并且愿意为之努力，这已经很好。要我说老三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很多人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你十六岁都想清楚了。” 他将目光又转向大哥张沈亮：“老三这头就这么地吧，咱们就算不能当那种为孩子提供助力的父母，也不能给孩子拖后腿不是？？” “没错儿。明儿我就告诉二大妈，我们家老三不找对象。”张沈亮说道。 “三哥不找，那大哥呢？？我可是见前院于莉和她婆婆找我妈不少次，说要把于莉的校花妹子介绍给我大哥。啊，对了，我还专门问过二嫂，她说于海棠长得倍儿漂亮。大哥要是不要，我也能凑合……我不嫌弃她年纪大……”张奋进说着搓搓手，目露绿光。 唐大妞横眉冷对，又是几个巴掌上去：“能不能改？能不能改？？” “狗东西，咱们老张家也没有像你这样的啊！！！你爹十八岁就娶了我一口气生了你们十个路过的，别说女人就是一条母狗都不敢看一眼。 你二叔更不用说了，跟你二婶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两兄弟都是贞洁无比，放在古代能立贞洁牌坊的老爷们儿。你小子这么不要脸，你是老张家的种儿吗？？你说你到底是随谁？？？” 张沈亮挠挠后脑勺的头发：“过奖过奖，我也不是不想看，这不是不敢嘛。” 田小枣哼一声，没说话。只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了看张沈飞。 张奶奶人老心眼却灵活，只一眼，就猜到了什么。 她斜睨一眼张沈飞：“这小子以前上学的时候可是个不省心的……不过大飞，我话给你放在这里。结了婚生了孩子，跟以前可就不一样了。你要是再跟以前似的不着四六，小心老太太我大嘴巴抽你。” 啊，这个……怎么又提起我了？想到昨晚的一切，和自己隐痛的胸膛，张沈飞有些心虚。 “哪儿能呢？奶奶您真的是，这么多孩子还在这里呢……咱还是先说平安的事情。”他强行岔开话题。 老三要不要相亲能问本人，可老大现在正在边疆当兵，一封信恨不得仨月才能收到，寄回来又得仨月，这都猴年马月去了。没法儿沟通啊。 张沈亮夫妻俩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奶奶就斩钉截铁地说道：“老大不成！！孩子当兵为的是保家卫国。 你们一个个难道都不听那话匣子吗？自打今年上半年开始，那大象国就老是尥蹶子，已经在西疆那边不知道设了多少据点了。咱们平安在哪里当兵？不就在那边吗？ 我看呐，以后说不定要打仗。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孩子在儿女私情上分心。” “啧。”张沈飞敬佩地看着他们家老太太，“了不得啊，您还知道国家大事呢？？这都是您搁收音机里头听的？” 张奶奶很是骄傲：“小看人不是？我不但知道大象国今年找事儿，还知道自打雪区和平解放，他们就在背地里整事儿，想支持雪区独立。 后来农奴主叛乱失败，他们这是知道美梦破碎，急眼了，开始准备疯狗乱咬人…… 真以为我们老娘们儿就知道家长里短嚼舌根吗？也就是家里那话匣子用了十几年不好使了，要不然，我能知道的更多。” 张奶奶说着，开始给烟袋锅子装烟叶。 “那您就不担心咱们家平安的安危？打仗，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您老想想解放前，那当兵的去世一茬一茬儿的，跟秋收的麦子似的。”张沈飞故意说道。 “能不担心吗？那可是咱们家的长房长孙的长重孙！！”老太太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继续装烟叶，“可国家有难，难道要让他当缩头乌龟吗？当兵为的是保家卫国，不是为了和平时代装样子的。” 老太太停下手，眼神开始变得恍惚： “当年呐，你嫂子在1940年生下她跟你大哥的头一个孩子，让我给他取个名字。 1940年那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脚盆鸡小鬼子咱们国家已经呆了好几年，谁也打不过谁。 现在说起来，老说什么坚信咱们一定能胜利，能打败脚盆鸡小鬼子。 可那时候咱们老百姓哪懂这些啊？我们只知道日子难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雾弥漫啊，看不见前头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就在这个时候，老大出生了，我就说呐，咱老百姓一辈子图什么呢？不就图个全家平安吗？我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张平安。这个名字里头，包含着咱们全家对生活的希望。 现在呐，平安长大了，他保的不能只是咱们小家的平安，也要保大家，国家的平安。所以啊，要是真有上前线的那一天，我头一个支持平安上去！！” 老太太一番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但老张家一群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唐大妞眼含热泪：“老太太，这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这么送去打仗……他要是没了，我可就活不成了。” 还记得之前打老美的时候，那王满堂的徒弟老剩儿上了前线，后来死在了东边。 老剩那个瞎眼的老妈，一夜白头。 唐大妞心里百感交集，可到底没敢反驳老太太。 真要到了打仗的那一天，谁家的孩子又不是孩子呢？凭什么他们家的就不能上战场？ 唐大妞泣不成声，张沈亮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带进自个儿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田小枣抱着张卫国也是红着眼圈，直抹眼泪。 张沈飞见状直呼玩大了，本来是逗逗老太太，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觉悟高的，怎么还弄哭了两个女人了？ 玩脱了就得赶紧往回拢。 他当即便开始分析形势，告诉几人这一仗即便是非打不可，也绝对不会像是之前抗战，打老美那样严酷。 “我把话放在这儿，岂止是不如那些严酷，甚至可以说，这是一场可以预见的，咱们能够碾压大象国的战争。”张沈飞总结。 “何以见得？”张沈亮反问。 张沈飞道：“别看现在大象国闹得欢，但你们得通过表面看内在。咱们虽然和他们同样是第三世界的国家，都穷，但咱们这些年打了多少场仗？？他们打了多少场？咱们是全胜0败，他们呢？ 就像奶奶刚才说的，他们在边疆骚扰咱们已经大半年，为什么不发动战争，只是在骚扰？ 说到底，他们现在吃定了咱们国家自顾不暇，且两面受敌觉得咱们不会对他们发动大型战争。 可他们忘了，咱们一把手一直是个不惹事，也不怕事儿的领袖。 咱们当年能小米加步枪的打脚盆鸡，能打的高端装备的老美落花流水。还能怕他们？ 这就跟撂跤似的，你让一个跟四九城最著名摔跤手比赛的人，去跟刚学撂跤的打，这怎么不是显而易见的情况？ 你们可能不知道的是直到现在他们的队伍都是平原作战的军队，根本没有训练出适合高原的队伍和武器。没有武器，没有士气，没有高原作战经验，他们凭什么跟咱们打？” 张沈亮猛地一拍大腿：“老大往家寄的信里头可说了，高原缺氧不好受，有人晕倒也有人喘不上气。不过他们每天在高原训练，早就适应了那里的气候和缺氧环境。而且使用的坦克什么的可都是特制的。” 当年老大刚进雪区没少受罪，信里头也没少抱怨，后来得花了不少时间吧，才熬了出来。 要是真跟大飞说的时候，大象国那些人都没去过高原那地方，那打起仗来有他们受的。 唐大妞一听这兄弟俩的分析，顿时激动了，抹着眼泪就笑：“也就是说，咱们根本不用把他们放在眼里？” 张沈飞摇头：“也不是，一把手不说了吗？我们要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虽然建国才十二年，但咱们国家已经不是以前的z国。战争肯定还会有，但像以前那么惨烈的战争，永远不会再有了。” 话音落，又道：“诶，咱们不是说平安的婚事吗？怎么扯到这里来了？老太太，都怪您，什么时候都能把话题给带偏。” 张奶奶悠悠抽了一口旱烟：“还不是你自己意志力不坚定，还怨我？就你这样的，就不能去当兵，三两句就让人带跑偏了。” “啧啧啧，您这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原本在百货大楼定好的新收音机可就不去拿了。”张沈飞冷笑，大有一副您老不仁，可甭怪我不义的架势。 识时务者必有张奶奶，闻言，立刻拉着他的手，乖孙长，乖孙短的叫个不停。 一家人见状又是哈哈大笑。 老张家确定政策之后，对四合院那些撮合他们家小辈儿和女孩子的施行冷处理。 这可急坏了刘海中和阎埠贵，尤其是阎埠贵，轧钢厂招聘广播员的时间一天天逼近，可不能耽误了。 最后，在于莉父母又一次堵在四合院门口时候，阎埠贵只能放弃挣那二百块钱的心思。 阎解放夫妻也一阵哀嚎，到手的一百块钱没了，只能接着住在蚂蚁窝。 这些事情张沈飞都不知道，在他看来，于莉家的一千块钱本来就属于天上掉个小糖饼，有就接着，没有也无所吊谓。 初冬第一场雪的时候， 秦淮茹发动，生下了贾东旭的遗腹子，一个小女娃，槐花。 这让贾张氏很失望，棒梗是贾家千倾地里一独苗，她原本还期望着秦淮茹肚子里是个男孩，能够和棒梗一起，撑起老贾家一片天。 但事已至此，只能无奈接受。 至于秦老二？那是姓秦的，跟贾家不是一回事。 罢了罢了，说到底是老贾家没有多子多孙的命，她也只能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只要棒梗平平安安长大，她也就算对得起老贾和东旭了。 等死了去往地下，希望老贾看在棒梗的面子上，不找阎罗王把她撕成两半…… 没了贾东旭这个家庭煮夫，秦淮茹从街道集体所有制加工厂辞工，回家做起家庭主妇，又过起手心向上的日子。 家庭主妇的日子不好过，傻柱看的心疼不已，平时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又惹来何雨水和刘岚的不快。 但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在一天天的推进。 金乌东升，月兔西沉。 很快到了农历十月十八，傻柱和刘岚结婚的日子。 (本章完) 第387章 礼金三千万! 三年干旱，南锣鼓巷除了阎家趁着日子难过，低价娶了于莉之外，再没有办过红事儿。 当然，白事儿倒是没少办。 这几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四合院里好不容易有了喜事儿，大家都想跟着热闹热闹。 傻柱没有长辈，可他是四合院众人看着长大的，虽然长得有点莽，但总的来说不失为一个好人。 是以结婚这一天，四合院的街坊们都来帮忙。 一大妈，二大妈，阎大妈，唐大妞，秦淮茹等女眷帮着打扫屋子，剪红双喜。 二大妈扫地在床底下扫出五只已经僵硬的臭袜子，气的大骂傻柱一顿。 男人们准备结婚用的东西，阎埠贵则是一如既往的穿着他唯一的一件好衣服——雪花呢中山装，坐在四合院门口收礼金。 一切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进行，许大茂跑前跑后地跟着折腾，引得四合院不少人夸赞他懂事儿。 张沈飞见状，却总觉得有猫腻。 他跟许大茂这厮可是打小儿一起长大，说句不好听的，这厮放个屁，他都知道丫昨天吃的是豆腐还是红薯。 这样一个见不得傻柱好的人，突然在对方和自己前妻的婚礼上这么殷勤。 不对，很不对劲儿！ 再回想起自打早上开始忙活，秦淮茹已经假装不经意往四合院门口跑了好几回，就跟等什么人似的。 他更是笃定，今儿一定有大事要发生。 一切，静观其变。 这几年办喜事较之前几年又精简了不少，傻柱骑着何雨水的自行车，去了一趟刘岚家，把她驮回来。 各路亲眷已经聚在四合院中院和傻柱家堂屋，就等着傻柱和刘岚拜一把手画像的时候。 却听到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傻柱，你结婚的大日子，怎么不等爹娘就打算开始了？这可不符合礼数吧？” 爹娘？什么鬼？？傻柱他妈不是早死了吗？至于他爹……不是…刘岚脑海中浮现疑惑。她的娘家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明所以，但有明所以的人。 四合院众人诧异之余回过头，赫然便看到何大清，白寡妇，还有三个青年彪形大汉逆着光站在何家大门口，立刻议论纷纷。 “何大清？真的是何大清？？” “他怎么来了？还有那个寡妇……” “傻柱结婚居然还给他通了信？啧啧啧，到底是亲爹，嘴里喊打喊杀，心里头还是亲近的。” “我看不然，你看傻柱的脸黑的，八成这何大清是不请自来。” 人群中，穿着崭新列宁服的何雨水握紧了张顺遂的手，几次想往前走，却又忌惮大哥的脸色。 何大清和白莲花似乎没有没看出傻柱不高兴，带着白家三个小子大步流星走进屋子。 时隔十几年再次见到儿子，何大清说不高兴是假的。 他走到傻柱面前，握着对方的手，哽咽道：“傻柱……我，我没想到你结婚还会给我写信……爸，爸很高兴，很欣慰啊……” 傻柱面无表情，想抽回手，却被刘岚扯了扯衣摆：“我们家亲戚都在呢……” 刘岚跟其父母都知道傻柱家的事情，但他们家的亲戚不知道。这会儿不管何大清为什么而来，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息事宁人。 大喜的日子，不管怎么说，先把婚事给喜喜庆庆的办了，其他的，关起门来再说吧。 刘岚是这么想的，在场的四合院众人，包括张奶奶，易中海，聋老太，张沈飞等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毕竟傻柱是四合院的一份子，要是闹出笑话，大家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在聋老太的眼神示意下，傻柱按捺下心中的汹涌怒气，面无表情地敷衍了何大清几句。 婚礼仪式继续进行，小夫妻两个一拜一把手，二拜老总，第三便是拜父母。 眼瞅着就要礼成，许大茂高声叫道：“何叔，白婶，傻柱结婚呢！你们这当父母的不给彩礼，不给置办东西也没啥，可都到了这会儿了，总不得什么都不出吧？？！！” 嘶！！此言一出，刘家亲友立刻窃窃私语。 何大清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甭看十来年不回四合院，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马脸男就是傻柱的发小儿许大茂。 明明信里头说的让自己来参加婚礼就好，不必出钱出力，怎么现在又让发小儿当面办自己难堪，还想要东西？？ 这傻柱，简直枉为人子！！ 何大清变了脸，但一旁的白寡妇显然段数比他高不少，捂着嘴巴轻笑道：“虽然傻柱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对他的母爱跟对自个儿儿子是一样多的。 儿子结婚，当母亲的怎么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呢？这样，傻柱，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母亲就送你三千万。” 三千万？？嘶！！这么牛叉的吗？？这下不止刘家人，整个四合院，连同张家人都震惊了。 “亮子，白寡妇是傻柱的后妈也是雨水的，这三千万里头得有咱们家顺遂一半儿。”唐大妞扯着张沈亮的胳膊盘算。 张沈亮白她一眼：“做什么梦呢？这白寡妇要是能拿出三千万，我把这凳子吃了！！” 张沈飞在一旁嗤笑，这年头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三十块钱。 三千万……把她白寡妇片成片儿也卖不出来啊！！！ 张沈飞按兵不动，下一秒就听到白寡妇道： “这第一，我这当母亲的祝你以后的日子里千万要开心。 这第一，祝你以后的日子里千万要幸福。 第三，祝你以后的日子里千万要健康。” 我去，在场众人顿时麻了。 儿子结婚当爹妈的分币不出，来个三千万？玩儿呢！！恶心谁呢？？ 哪怕道貌岸然的易中海也起了一身冷汗，厚脸皮如贾张氏也是自愧不如，白莲花如秦淮茹，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四合院阎家三兄弟，刘家两兄弟，不由得充满爱意地看向自个儿父母。 比起何大清，他们的父母虽然爱打人/抠门，但还是好很多的。 话虽离谱，白寡妇说的却是情深意切，一副你不接受，就是拒绝了幸福，健康和开心的架势。 最重要的是，她的表情很是认真且真切。 搭配上那老白花一样的长相，和那虽然老了却没有泛黄，依然水汪汪的大眼，让秦淮茹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按道理说，傻柱随他爹何大清，一直是最吃这一套的。 可奈何白寡妇已经五十多岁，哪里能和同样路数的秦淮茹比？ 我尼玛啊，意识到白寡妇不出钱，不出力，还想落个好名声，傻柱顿时怒了，撸起袖子就要揍丫的。 白寡妇见状眼中涌现惧怕之色，小鸡仔儿一样就往何大清后面躲。 何大清也急了：“大傻柱，你想干嘛？？有你这么对自己妈的吗？？？” “她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傻柱怒吼。 “大清哥，孩子不懂事……你好好跟他说话，别吓到孩子……”白寡妇拉着何大清的胳膊，“傻柱，白姨知道你嫌弃我们没钱给你，可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我打死你！！”傻柱嘶吼。 “你闭嘴！！你白姨既然嫁给了我，就是你妈。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她送祝福给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跟她动手？？？”何大清也吼道。 “老何，你这话说的不对。”易中海忍不住站出来，想要说句公道话，“怎么说今儿也是傻柱结婚，你们当长辈的，怎么能就轻飘飘的说两句话，就把身为父母的责任翻篇呢？你们这样做，也不怪傻柱生气。” 何大清理直气壮：“老易不是你老说吗？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我们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傻柱身为小辈，这么能有怨言？” 易中海：“……”这词怎么还挺熟悉的？ 易中海，ko！！ 刘海中清清嗓子，使劲儿跺了跺脚，背着手站出来：“老何，你也知道我平时是不爱管别人闲事儿的，但今天这事情，我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要我说啊，你和白……” 白寡妇大儿子冷冷看他一眼：“你谁啊？” 刘海中扬起下巴：“我是这四合院的二大爷，街道办亲自任命！！” “什么二大爷？不就是个看大门，帮居委会跑腿传达一下文件的吗？你有职务吗？是官儿吗？说好听的叫一声二大爷，说难听的不就是一邻居吗？我们老何家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谁让你出来说话了？回去！！”白寡妇大儿子呵斥。 刘海中：“……”我就说，没有职务名不正，言不顺是要吃亏的…… 刘海中，ko。 阎埠贵在一旁庆幸自己不是管事大爷，不用上赶着被这寡妇奚落。 “嘿，二大爷，您也不行啊！！！”许大茂笑了，扭头又教唆傻柱，“我说傻柱你行不行啊？到底还打不打？” 他就不信，傻柱真跟自个儿亲爹动了手，那老刘家还能把刘岚嫁给他！！！ “我尼玛，劳资先打你！！”傻柱红了眼，何雨水和刘岚在一旁死死拉住他。 眼瞅着四合院一大爷，二大爷接连落败，大战一触即发，众人视线落在张沈飞身上。 啊，这，让我上？张沈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白寡妇四人见他年轻，丝毫不放在眼里，冷笑：“你是四合院管事儿的？” 张沈飞老实巴交的点头。 “那成，那我有话跟你说一样。” “啥事儿您说。”张沈飞依旧老实巴交。 白寡妇得意，两个老的都收拾了，还怕一个小的吗？ 虽然心中已经得意欢乐天，但是面上白寡妇依旧一副诚恳的样子解释道：“何大清已经退休了，我们家生活压力大，他老了，傻柱和何雨水身为他的儿女有赡养他的责任。 所以我们今天过来，一是为给傻柱送上三千万。二是通知他，以后每个月他给何大清寄十五块钱，何雨水是女孩，按说一个月寄一半就行，但谁让她高中毕业进了大国营呢？条件好，也给十五块钱吧。” 她的身后，三个彪形大汉点点头，很是认同。 许大茂在一旁心中乐开了花，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他当时冒充傻柱给何大清写信，为的是给傻柱添点儿堵，最好是能让这父子俩闹大了，让刘家看到傻柱耍横，逼着刘岚不跟他结婚。 却不曾想着白莲花居然这么狠，还想从傻柱身上刮油，这，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呀！！ 一旁的刘岚父母顿时急了：“俩孩子刚结婚，正是花钱的时候。以后再有了孩子，那更是需要人帮衬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但不管，反而还朝他们要钱呢？？” 他们当初同意刘岚跟傻柱结婚，不就是看在傻柱是食堂大厨一个月有三十七块五工资的面子上吗？？ 可现在，一个月工资上来就被人弄走一半！！ 而且瞅这样子，他后妈还不是个省油的灯，刘岚要是嫁过来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张沈飞笑了：“一个月三十块，何大清退休金一个月也得三十吧？？六十块钱，他一个月花得完吗？” 花不花的玩的跟你有关系吗？白莲花身后一个大汉说道，“反正今天不答应给钱，就腾房子！” 白莲花也道：“这房子是我们家大清的，我是同意给傻柱住的，但是要是她不同意养自个儿的亲爹，那他再住下去就不合适了……” 嘿，这下张沈飞是真的笑了。自打他到了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的人。 前世的时候人们都说贾张氏蠢，但是这寡妇只是装横装，纯为的是占便宜，心里头什么对什么错，其实门儿清。 可这白寡妇真的是又蠢又坏，还能恶心人，挑着傻柱结婚的日子跑过来闹事儿。 他收起笑容：“你既然知道雨水进了四九城烟厂那样的大国营，难道你就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吗？？？” “我管她怎么进去的？？反正何叔生了他们，他们就不能不管！！”白寡妇身后一个彪形大汉理直气壮。 白寡妇依旧凄凄哀哀的样子：“都怪我这身子骨不好，大清每个月的退休金大部分都用来给我买了药……我们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才找到傻柱和雨水……” 她家里三个儿子，可还等着娶媳妇儿呢，要是不从傻柱和何雨水的压榨点，日子可怎么过？？？ “傻柱，雨水，不要怪白姨，白姨也是有苦衷的。”白寡妇说着，还拉了拉何大清，“在家咱们不都商量好的吗？大清你说句话啊，这房子买家咱们都找好了的。” 何大清吭哧瘪肚半天，答了句“是。” 挑着人结婚的时候逼人腾房？？这是欺负他们四合院没人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四合院众人这下是真的怒了！！他们想善了，但有人给脸不要脸啊！！ 得，张沈飞跟一大爷，二大爷，阎大爷，陈大爷等人对视一眼，确定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 有道是小人畏威不畏德。 看来，是时候关门放张翠花了。 (本章完) 第388章 何去何从?? 张沈飞用一种你还不了解自己是什么狗东西的神情，摸摸鼻子，后退两步，两个眼神快速递给贾张氏和唐大妞。 张翠花和唐大妞早已经饥渴难耐，此时立刻冲上前，一个挥舞着指甲里沾有机油的爪子上前就是挠，一个则是嘴炮出击，循环谩骂白寡妇家祖宗十八代以及未出生的孙男孙女。 四合院最小的阎解娣人心但心眼儿灵活，这会儿噔噔噔就跑到前院，把大门给上了锁。 田小枣作为张沈飞的家属，本来也是来吃席的，看到这架势，扭头就抱着张卫国回了家，躺在炕上兜头就睡…… 不睡不行，她是街道干部，要是知情不报，这也说不过去不是？？ 贾张氏和唐大妞两人都很有个性，一个干架直击命门，丝毫不手软。 一个骂起来不陈述事实也不讲道理，就只沉浸在自己编排的各种黄色小故事里头。 白寡妇一直擅长的是装可怜，扮柔弱。突然遇到这么两个打直球的，二话不说就开干，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顿时慌了。 扭头想跑，却被贾张氏揪住了头发，还顺势又给了几个大耳刮子。 她的三个儿子见状，终于忍不住上前就要抽贾张氏。 张沈飞一个手势，张家金刚们上前迎战，四合院五小君子，阎解放，阎解旷，刘光天刘光福一拥而上。 老刘家的亲戚居然也趁机加入战场，挠了白寡妇和她仨儿子好几下。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这……这就打起来了？ 许大茂在一旁一脸懵逼，不是，怎么老刘家也加入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们难道不应该是拉着刘岚要退婚吗？ 也是何大清和白寡妇太贪心，想让傻柱和雨水养老也就罢了，居然张口就狮子大开口，一人十五！！ 这年头一个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15块，这哪是让养老啊？分明是把傻柱和何雨水当老母鸡宰呢！！ 更甚者，居然还想要四合院的房子！！ 四九城因为在皇城根下，达官贵人多，小老百姓出门生怕遇到不好惹的，就养成了不惹事儿，也怕事儿的性格。 遇到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一个“熬”字，一个“忍”字。 但他们也有个好处，就是抱团。谁家有了什么事情，街坊四邻都得搭把手，俗称“处街坊”。 今天白寡妇他们在傻柱结婚时候来这么一出，着实是欺负到人头上，简直是是在傻柱头上拉屎。 这让几十年的老邻居，看着傻柱长大的长辈们不能忍。 再加上有张沈飞点头，又有贾张氏打头阵，可不就打起来了吗？ 到了这一步，许大茂也算看出来了，老白家一家完败！！ “大茂，你在那边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战场之外，张沈飞抽着烟，弹了弹白色的烟灰，朝着许大茂笑道。 要不说许大茂是个狠人呢？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想明白了。 虽然何大清和白寡妇不争气，把他原本想好的事情给搞砸了。 不过好在没人知道把何大清和白寡妇弄过来的那封信是他写的。 也就是说，直到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是站在四合院，也就是傻柱这边儿的…… 还好，还好，许大茂一边在心中感到庆幸，一边就冲进乱糟糟的人群中一跃而起，嘴里骂骂咧咧地就给了白家老大一个大嘴巴子。 然后一百八十度转身，又朝着白家老二的脖子而去：“我尼玛，欺负我们四合院没人了是吗？我给你们脸了是吗？打死你。打死你！！！” 嚯，许大茂平时在四合院可是战五渣的存在，头一次见他这么勇猛，四合院众人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许大茂仁义啊！！” “要不说是发小呢，小时候老打架，到了关键时刻那依旧是不一样的。” “许大茂好，傻柱平时老打许大茂，傻柱坏。” “今儿是傻柱和刘岚的婚礼，许大茂还这么大气！！！” “有一说一，有了今天这一遭，傻柱以后要是再打许大茂可不合适了。” 一旁没有加入战场的老幼妇孺纷纷点评。 许大茂一听，嘿，意外之喜啊！！更卖力了。 一场恶战之后，白寡妇和仨儿子都被打的鼻青脸肿，被四合院的小伙子们抬着给扔了出去。 相比白寡妇四人，何大清倒是全须全尾。毕竟是四合院的老人，又是傻柱亲爹，还有何雨水在那里护着，没人动他。 “莲花，莲花你没事儿吧？？”四合院大门外，何大清拉着白莲花检查哪里受伤。 到了胡同里，就不是四合院里了。 白莲花的仨儿子支棱起来，捂着熊猫眼，叫嚣着要报警，让刚才打了他们的全都进局子捡肥皂。 白莲花也跟着叫：“赔钱，每人二百！！不给钱就报警，我让你们整个四合院都坐牢！！我让你们过不去这个年！！！” 嘶！！四合院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这年头打架的多了，真闹到局子里的没几个，打的再狠，也是私了。 但俗话说民不举，官不究。真要有人报警，派出所肯定是要管的。刚刚他们动手的时候，真没想那么多，这会儿听到些白家的威胁着实有点怕了。 一群人不由得看向张沈飞，他虽然没有动手，但可是总指挥。 张沈飞运筹帷幄，丝毫没有被威胁之后的紧张，甚至还重新点了一支烟。 傻柱腾地站出来，高高立在门槛上冷眼看着白家一伙和何大清：“要报警尽管去，但何大清，我话给你放在这里。 你现在敢报警，明儿我就敢去派出所改姓！！我跟刘岚的姓，我还让我儿子，我孙子，祖祖辈辈都跟刘岚的姓！！你要是觉得这么最对得起你何家的祖辈，你就尽管去。” 嘶！！四合院众人顿时懵逼。刘家人大喜，虽说他们家有儿子，但谁会嫌儿子多呢？？ 就这么白得一个小三十的大儿子，这谁不高兴啊？？？ 张沈飞在一旁，则是忍不住赞赏地看了傻柱一眼。 孺子可教也，居然知道何大清最怕什么。 想当年傻柱跟着白寡妇跑到保城，人都走了，却把最值钱的房子留下，还要背着白寡妇，每个人给傻柱，何雨水兄妹寄钱，这为的是什么？ 一方面是他残留着一星半点的父爱，另一方面，不就是为了给他们老何家留个后，让老何家不至于绝种吗？ 傻柱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威胁。 手动绝种，高，高啊！！ 果然听到傻柱的这句话，和大声的老脸顿时变得煞白，正在给白寡妇擦脸的手也是一抖。 傻柱威胁完，又扭头看向四合院的邻居们：“今儿是我何雨柱跟刘岚同志的大喜日子，那啥，让大家跟着操心了…… 大家不嫌弃的话，请现在移步四合院，我和刘岚备下薄酒和小菜，大家吃好喝好。” 说完，拉着刘岚大步往四合院而去，根本不再搭理白寡妇一家和何大清。 众人一听有吃的，立刻蜂拥一般朝着四合院冲去。 干旱三年，好久没吃喜宴了，大部分时候，主家都是弄点糖果意思一下。 要不说荒年饿不死厨子呢？？傻柱一食堂组长，婚礼竟然能备下四个菜，虽然三素一荤，但已经是了不得。 一群人你争我抢，连菜汤都用窝头蘸着吃了。杯盘狼藉之间，哪还有人记得门外的白寡妇，仨儿子和何大清？ 最后， 不管白寡妇和他的三个儿子怎么叫嚣和大青还是坚持带着他们离开了南锣鼓南锣鼓巷。 据跟何大清关系不错，专门出去送行的阎埠贵说： “何大清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圈红着对我说，让我跟一大爷，二大爷，以后多照顾着你们兄妹二人。 他说他也是不得已，来前他也不知道白寡妇惦记着你们的工资和房子……等到了地方，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了。半路夫妻不好处啊。 他说，希望，希望你们不要怪罪他们。” 阎埠贵说完长叹一口气，同为男人，他居然有一丝丝的理解何大清是怎么回事儿？ 傻柱闻言不屑地笑了：“我原谅他个猪肉炖粉条！！以后我何雨柱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专门费尽心思地打听到我结婚的日子过来恶心我，他也配当我爹？？？” 阎埠贵眯起石头镜后的小母狗眼：“不是你专门写信让他过来参加你婚礼的吗？” “我？？写信给他？”傻柱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疯了吗我？” 阎埠贵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呐，这是白寡妇扔在地上的信，被我给捡起来了。” 傻柱一把枪过来，一目三行看过去，脸色由黑转青，再转白，最后定格在五颜六色。 “许！大！茂！！！” …… 中院里。 酒席已经散尽，四合院的年轻小伙子们聚在一起讨论各自刚才的英姿。 许大茂混迹其中，吹得唾沫横飞，脸色涨红。 “大茂哥我今儿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你说平时傻柱哥老打你，你还能以德报怨……傻柱哥要是以后再欺负你，我第一个不依。”刘光福朝着许大茂竖起大拇指。 “嗐。他傻柱就是个差把火的半熟儿。都是打小儿一起长大的发小儿，我还能跟他一样吗？”许大茂闭着眼睛一顿吹。 暗道虽说今天没有搅黄了傻柱和刘岚的婚事，但也恶心也他们一把，还给自己落下以德报怨的好名声，倒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就在他陶醉于自己的智慧时候，一阵咆哮却从远到近而来。 “许大茂，你大爷的！！你居然敢冒充我给何大清写信，我打死你！！！” 是傻柱！！丫知道了！！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许大茂起身就想跑。 但盛怒之下的傻柱速度惊人，转眼间已至眼前：“不是你大爷！！就你那字儿我能不认识？？劳资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字就是你用左手写的！！！” “你要是不认，就用左手再写一遍给大伙儿看看。” 嘶！！张沈飞在一旁咋舌，要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敌人呢？ 傻柱居然连许大茂左手的字写的什么样都知道，牛掰！！ 砰地一拳，傻柱直接把许大茂干翻在地，他一边打，一边骂，又有阎埠贵在一旁补充注解。 四合院众人这下可算听明白了。 “啧啧啧，许大茂你缺德不缺德啊？来这一手！！” “怪不得刚才打架的时候，你冲的最狠呢！！感情是把大家当猴子耍。” “人也是你，鬼也是你，许大茂你丫的牛逼！！！双面间谍啊你！！” “傻柱打，打死他，丫的居然串通外人，吃里扒外！！” 甭看大家平时在四合院里老闹，动不动你说我是非，我论你长短。 但在所有人心中，他们一个四合院就是一个整体。平时院子里出了什么事儿，大家也是内部解决。 许大茂今儿做的这些事情就是里应外敌，背叛了四合院，怎么揍都不为过。 整个四合院没有一人为许大茂求情，连他的媳妇儿关红果也只是默默地回了后院。 至于四合院的三位大爷？也早就离开战场。 傻柱和刘岚的婚礼，就在这样的鸡飞狗跳之下画上了一个并不完美的逗号。 三天之后的一个傍晚， 傻柱请四合院当时参战的主要战力们下馆子，来到东兴楼（除了许大茂）。 之前婚宴是婚宴，这一桌是他专门为了答谢大家帮忙打架。 等待酒菜上桌的功夫，回顾当日的战况，蔡全无长叹一口气： “我是真没想到，大爷，啊不对，何大清居然是那种人。” 自打他跟傻柱认亲之后，就老听傻柱说何大清怎么抛弃孩子跟着寡妇跑了，怎么猪狗不如。当时他虽然嘴上符合，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总觉得跟寡妇跑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啊，他自个儿不也喜欢寡妇吗？？ 那天看到何大清出现的时候，他其实很是激动了一下，毕竟这可是自个儿的亲大爷啊！！ 可没等他冲上去握手，自我介绍，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让他瞠目结舌。 平心而论，他自己虽然也娶了柳寡妇，但自认如果有亲生孩子是肯定不会苛待的。 更别提让自个儿媳妇过来闹婚，还想把儿子房子弄给后面的孩子。 蔡全无感叹半天，最后闷声说道：“傻柱，不仅以后你没有爹，我也不认何大清这个大爷了。” 傻柱点头，又看向张沈飞：“雨水那边这几天情绪还是不好，大飞哥，麻烦顺遂多安慰她一下。”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现在雨水也算是我们老张家的人。”张沈飞喝了一口茶，“何大清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这事儿揭过去，谁也甭在提。” “没错儿，别让他们的出现破坏咱们得美好生活！！”阎解放接口道，“大飞哥，过完年您是不是就不需要再回学校了？？去处定下了吗？？是不是还回咱们轧钢厂？” 他以前在集资房项目部的时候，是张沈飞的助理，后来张沈飞高升副厂长之后，他虽然没有跟着升，但在轧钢厂里一直算张沈飞这脉的。 可以说，张沈飞上学这几年，没有人比他更期待张沈飞回归轧钢厂！！ (本章完) 第389章 去娄家!! 轧钢厂里盼望着张沈飞回归的显然不止阎解放一个。 听到阎解放说张沈飞要毕业，问他什么时候回归，傻柱立刻瞪大一双牛眼：“大飞，你不是九月份才大学毕业吗？怎么过完年就要选地方了？” “难不成？难不成你们调干生跟普通学生还不一样？能提前毕业？” 阎解放无语地看着他：“我说傻柱，真是有喊错的名字没叫错的外号。连我都知道大学生最后一个学期不用上课，是去社会上直接实践的。你好歹还是初中肄业呢，连这个都不知道。” 傻柱大囧，觉得在刘岚面前丢了面子，慌忙找补道：“谁说我不知道？我这不是忘了吗？” 话锋又一转：“大飞哥你回了轧钢厂还是负责食堂这一块儿吗？那可就太好了！自打你走了之后，我就老觉得哪儿哪儿都不是味儿。咱们兄弟在一起，那才是双剑合璧呢。” 阎解放又是嗤笑一声：“想什么呢？大飞哥上大学之前就是轧钢厂副厂长，现在进修毕业之后还回轧钢厂当副厂长？？那大飞哥这大学不是白上了吗？？” 嘶！！不当副厂长了？？那副厂长之上不就是？？？傻柱激动地搓了搓手。 张沈飞看着他笑：“傻柱，要是我想在轧钢厂更进一步，你帮谁？” 帮谁？傻柱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虽说自打他进轧钢厂之后，杨厂长对他一直不赖，对他有知遇之恩，平时还老带着他去给冶金部的温姓大领导做饭。 如果今儿遇到旁人要抢杨厂长的位置，踩着杨厂长上位，那不用说，他肯定毫不犹豫干丫的！！ 但是，但是今天要干杨厂长的可是大飞哥啊！ 大飞哥……傻柱下定决心，一咬牙，一跺脚，鼓着腮帮子看向张沈飞：“哥，你说怎么干姓杨的吧？？？！！是给丫下巴豆，让丫在全厂大会的时候丢人，以后不好意思呆在这里。还是趁着丫招待宴的时候，套麻袋敲丫的闷棍？？” 说到后面越说越恨，眼神中隐隐透出每次揍许大茂时候那种对待阶级敌人的眼神。 傻柱跟杨厂长关系好的事情，四合院众人都是知道的。 见他这么说，众人顿时就惊呆了。 “我去，傻柱你行啊！！”阎解放竖起大拇指，“我还以为你跟杨厂长关系特好呢，没想到你扭头就变脸啊。” 刘光天把嘴里的油炸花生米咽下去：“以前我以为傻柱你是李怀德那边的，后来我以为你是杨厂长一伙儿的。现在才发现，你居然是大飞哥的死侍。 你丫的，跟吕布一样，是三家姓奴啊！！” 三家姓奴？？！！噗嗤，张沈飞一口高沫差点喷出来，使劲儿咽了回去。 “没文化就别说话，人吕布那是三姓家奴，什么玩意儿你就散架姓奴？” 小小年纪，怎么思想就那么肮脏呢？ “我，我这不是嘴秃噜了吗？大家领会到意思就成。”刘光天好不容易装回b还没成功，迅速地摸起水杯用喝水掩饰尴尬。 傻柱不满自个儿表忠心的时机被打断，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大飞哥，您还没说怎么收拾丫姓杨的呢！” 张沈飞斜睨他一眼：“放松，用不着你。” “大哥打算亲自上？你打算弄……”傻柱做了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以绝后患吗？” 张沈飞彻底无语了，“什么玩意儿还亲自上？我是个大学生更是个谠员，毕业后要去哪里是要看组织上安排的。至于会不会被安排到轧钢厂……我现在还不知道。” “哦，这样啊。”意识到张沈飞并不真的打算弄杨厂长，傻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刚才也是闹着玩儿的，我个人觉得厂长还是很尊敬的。” 阎解放看着他笑：“傻柱，大飞哥说不知道会不会进轧钢厂，可没说一定不进。” 言下之意，如果张沈飞真的回到轧钢厂，傻柱还是要在他们两者之间做出抉择。 傻柱又是长叹一口气，生活上秦淮茹和刘岚让他进退两难。 工作上，大飞哥和杨厂长又让他羝羊触藩，难道说，他何雨柱注定就是个不能专一的人吗？？ 没人在意傻柱心中那些弯弯绕绕，知道张沈飞现在还不确定何去何从之后在，众人又说起其他的事情，谈论着明年应该会是个好年。 吃饱喝足，一群人勾肩搭背走出东兴楼，这才发现居然下雪了。 四九城第一场雪，像尝试着自个儿学吃饭的小孩用手抓饭一样，这儿撒一点饭粒子，那儿撒一点饭黏子，零零落落的残汤剩饭飘在空中，再加上四九城惯有的雾气，完全没有下雪时候美好的意境。 饶是如此，街上的行人们依然很开心，干旱三年，甭说下雨，下雪的时候都少。 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年的初雪比去年，前年都来的更早一些，这怎么不算是祥瑞呢？ 激动的人们不顾寒冷在街上游走，互相讨论着明年一切都会好起来。 三年，三年带给大家太多的苦痛，即便是一点小小的希望，也让他们欣喜若狂。 “都说大旱不过三年！！明年一定会好起来。” “下雪了，虽然不大，但这是个好的开头。” “我懂一点天象，这雪今晚指定能下大，您各位擎等着看吧。” “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熬到头了！！” 张沈飞等人被感染，勾肩搭背一边走，一边开始嘶吼；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 干革命靠的是一把手思想 鱼儿离不开水呀 瓜儿离不开秧…… 待到他们走到鼓楼东大街的时候，那雪已经渐大，有些鹅毛的样子。 傻柱呲溜一声滑倒在地，换来兄弟们一片笑声，傻柱也不恼，坐在已经有些打滑的地上也笑。 两年半的大学生涯转瞬即逝， 因为专业的不同，张沈飞只需要上三年大学，娄晓娥却要四年，这也就意味着她要比张沈飞晚一年毕业。 寒假到来的前夕，娄晓娥一如既往地跟张沈飞一起在大食堂吃饭。 她饭量一向小，没吃多少就饱了，于是放下筷子，看着张沈飞吃，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察觉到她的视线，张沈飞摸了摸嘴角。 什么都没有啊！！ 娄晓娥嘴巴开翕几次，终于忍不住说道：“大飞，我爸爸想见你一面。” 你爸爸？娄振华？ 张沈飞有些诧异地挑高一侧眉毛，这娄振华可不是一般人，以前的轧钢厂就是他家的产业。 此人解放前在四九城用手眼通天形容也不为过，解放后跟他一样的大资本家跑了一批。 可他因为资助过h军，没有受到牵连，安然留下。 解放后娄振华响应号召，在厂里第一个建起工会和工人俱乐部，还有党支部。 后来公私合营之时，他又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将轧钢厂捐献给国家，从此之后，娄家的轧钢厂彻底转变为大国有。 这样一个每次都能明显察觉到风向变化的人，无疑是拥有着极高的政治敏觉性。 在这个时候，他要见自己，张沈飞绝对不会以为一切是对方偶然起意。 他想了想，看向娄晓娥：“你爸爸没说找我干什么吗？” “还能干什么……还不就是说我们的事情……”娄晓娥小脸绯红，“我爸爸知道咱们俩在一起了，现在你毕业，他觉得你们有必要谈谈。” “谈谈？”张沈飞重复着娄晓娥的话，“你爸爸什么时候知道咱们俩在一起的？” “去，去年……”娄晓娥有些不好意思。 去年知道他和娄晓娥谈恋爱的？张沈飞诧异。 他跟田小枣结婚在燕京大学虽然没几个人知道，但在轧钢厂不是个秘密。 娄振华虽然把厂子捐献出去，但说在里头没有几个人脉，张沈飞是不信的。 所以，明知道自己有媳妇儿，却还要放任自己和跟他的女儿谈恋爱，这娄振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见张沈飞迟迟没有回复，娄晓娥有些急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大飞，怎么说？你见还是不见？” 不是她心急，只是这年头男女谈恋爱都是奔着结婚去的，一般也就见个两三次，逛个公园看个电影，然后就可以走订婚，结婚的流程。 她跟张沈飞已经谈了两年，对方在她提出见家长的节骨眼不吱声，这怎么不让她心急如焚？？？ 张沈飞回过神，随口道：“什么时候？在哪里见？” 娄晓娥的心以她自己都没发现的速度缓和下来：“明天晚上，就在我们家。” 顿了顿，又道：“不是不重视你，只是你知道的，我们家的身份特殊，现在又是国家危难之际，更是要多注意影响。” “你不用解释，我懂。”张沈飞轻笑，“那明天咱们一起过去？需要我骑自行车载你吗？” 看着他的笑脸，娄晓娥也跟着笑起来：“要的，我喜欢坐在你的自行车后座。” 翌日上完课，张沈飞在寝室里捯饬自己。 大二时候他们已经搬出大寝室，结束了几十个人共寝的糟心日子，现在的小寝室一共四张铁质高低床，住了八个人。 睡在张沈飞上铺的是佟洛阳，这厮自打水轮泵有功之后，就受到了物理系教授的青睐，被特招进住对方的实验室里搞研究，后来更是进了校办工厂，搞研发。 佟洛阳跟张沈飞是同一届的学生，但物理系要读五年，所以说这厮得比娄晓娥毕业还晚。 佟洛阳进门，看到张沈飞蘸着水梳头发，还穿着立正的半新军装，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不无羡慕地说道：“这就见家长啊？还是会想你的命好啊，书也读了，对象也谈了。 现在左手等着领毕业证，右手等着领结婚证，这怎么不算是双喜临门呢？” 张沈飞听出丫口气里的醋味，笑道：“急什么？等再过两年，你也能实习，毕业。只可惜啊，对象这一点儿上，你是拍马也赶不上哥哥了。” “谁在乎呢？兄弟我心中只有为社会主义建设而努力，男女之情，都得往后靠。”佟洛阳说的大义凛然，但语气非常不爽。 显然，大学两年半一直找不到对象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挺大。 “等你毕业之后还打算回洛阳吗？”张沈飞转移话题。 之前佟洛阳说过，毕业之后要回洛阳发展。 洛阳是九朝古都，历史底蕴丰厚，但解放前打仗城里死伤无数，横尸遍野。 第一个w年计划时期，洛阳被定位重工业城市，洛一拖，洛轴，洛铜，洛耐、洛热、河柴等七大项目上马，无数的技术人员和技工从全国各地奔赴洛阳，在这里安营扎寨，将这里当成第二故乡，为之奉献自己的青春。 佟洛阳是个洛阳土著，看着城市一点点发展起来，所以一直以来，他就有一个梦想。 那就是毕业之后，回到洛阳，奋斗。 寝室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这个重复了无数遍的想法，张沈飞也就是现在没话找话随口一问。谁承想佟洛阳听完，却是沉默了一阵：“大飞，我，我心里其实挺纠结的。” “纠结？”张沈飞掀起眼皮看向他，“怎么？被四九城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打算背叛自己的故乡了？” “去你的，我是那种喜欢纸醉金迷的人吗？”佟洛阳捶了他一下，“我，我实验室的导师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去处……” “哪里？”张沈飞随口一问。 佟洛阳却像是非常紧张一般，立刻说道：“这个你不用知道，总之，我现在犹豫是回老家，还是去那个地方。 如果回老家就是毕业之后，如果去那里，我，我可能会和你一起离开学校……” 佟洛阳说的吞吞吐吐，张沈飞却已经设想出无限的可能。 不怪他脑洞大，实在是佟洛阳的专业太引人遐想……那些能让z国人民站起来，不再被人歧视的项目，哪个少的了数力系和物理系啊？？？ 佟洛阳其实也没指望张沈飞给他什么建设性的建议，毕竟连事情的全况他都没说清楚。 他只是刚跟教授谈过话，有些激动，又怀揣着对前路的迷茫，找人倾诉一下而已，说完了，也就拉倒。 又觉得这些话不该这么冒失的说出口，幸好听到的人是张沈飞，要是旁人，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呢。 心中只想赶紧把这件事翻篇，他推着张沈飞，笑着嚷嚷着：“行了，我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还是丑女婿赶紧去见老泰山吧！我刚可看见娄晓娥已经在宿舍楼下面等着你了，穿的特漂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