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读物之时戒》 第一章 祸不单行 2017年腊月初九,这个时节的北方早已雪花纷飞,可是位于南方的wz市却是漫天的冰雨,北方的冬天虽然寒冷,但是它的冷只在表层,而南方的冬天则是冷到了骨子里。 wz市的老百姓最钟意两件事:第一是喜欢吃宵夜,第二是喜欢找一群人吹牛扯皮,因为wz市崇尚商道,所以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是靠经商谋求发家致富之路,大到上市公司企业,小到个体户小作坊,加班加点是早已习以为常的事,因此结束一天的劳作,一群人就喜欢聚集在一块点些小菜,喝喝啤酒,吹牛扯皮。晚上10点半,路上的行人却只有三三两两,确实很反常。不过,想想也是,除了一些耐不住寂寞的出来春耕的善男信女,没有人会选择这样的天气跑出来瞎晃悠。 其中一名男青年哆嗦着嘴,茫然地走在路上,生意的破产,欠了一屁股的债,再加上没有本钱,根本就找不到出路,急上加急,让他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这时,在转弯口一辆银灰色的小毛驴急速驶来,这名男青年一门心思挂念着赚钱的门道,哪里会顾及身边突如其来的灾难。 “嘭!”好在小毛驴的车主及时刹住了车,但是由于地面湿滑,由于惯性,小毛驴一头撞到了男青年的身上。 男青年本来就瘦弱,哪里经得起这一撞,还没回过神人已经跌倒在一旁的水坑里。 “臭小子,走路不长眼的吗?撞坏了我的电动车你可要赔钱。”车主先发夺人,说话又十分难听,男青年也不想和这种人较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水混合物”,头也不回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身后,不停地传来电动车男难听的责骂声,他心里想着就这样素质的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心里也就释怀了。 回到家,一头冲进浴室,尽情地用热水冲刷身上的晦气。正哼着小曲,忽然灯泡一闪,整个房间都暗淡了下来,而观外面依旧是灯火通明。 “这破电路,肯定是电闸又坏了,这么晚了能去哪里买新的?”男青年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所以相当地冷静,“看来只能将就着睡一晚了。” 男青年躺在床上,细细回忆起来。他一开始离开校园,没有和大部分同学一样留在hz市找工作,而是回了老家,回到wz市,选择自主创业,选择了棉线生意,没想到正巧正赶上当年棉衣和棉被销量暴涨,棉线也供不应求,男青年自然就靠着这一机运赚了一大笔钱,然而好景不长,隔年的棉线大跌谷底,男青年经验不足,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让他背负了几十万的债务。虽说这些钱不至于让他翻不了身,但是就他目前无业游民的身份,就显得很尴尬了。 现在都快33的人了,依旧是光棍一条,虽然家里也找了不少的相亲对象,但是,相亲的时候一交谈,女方了解了男青年目前的经济情况,然后,就没有下文了。现在他的家庭事业、婚姻、前途一片茫然,顿时觉得生活,真的好难好难。 男青年自我安慰道:“起码也是个本科生,真不济再回hz市去找找工作,应许还能混出个名堂来。”这么一想,心里好过了一些。 “既然这么想了,明天就买车票去hz市。”男青年从床上蹦了起来,从墙角拉出个行李箱,再将凌乱的衣物一股脑地塞进了行李箱中。收拾完后,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才想起来今天出门碰了一鼻子的灰,气得晚饭都没解决。刚才心情郁闷自然不会想到饿,现在心情好转了,肠子就开始闹脾气了,又趴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从床头柜取了点钱,想到隔壁的砂锅店吃一碗热腾腾的羊肉砂锅粉。 下了楼,刚出门没多久,迎面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辆电动车,是专门送外卖的,这次男青年有了心里准备,慌忙地往墙边挪两步,没想到电动车是躲闪过去了,却被墙边不知哪个无聊的人垒起来的小石堆崴到了脚,痛的他把对方的女性都问候了个遍。 人一旦衰起来,连老天都帮不上忙。一晚上竟是各种意外,先是被没素质的电动车车主撞得满身都是泥水,后是闪躲电动车把脚给崴了,看来今天确实不适合出行。 “哪个缺德鬼在这里瞎摆石头。”男青年嘴里念叨着,脚下也没闲着,一脚就将石堆踢散开了。 “咦,怎么有个盒子。”男青年眼光倒是很锐利,在昏暗的灯光下,从石堆缝里竟然瞄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弯腰捡了起来。 这是一个灰色的盒子,外表的纹路十分诡异,近看像是一个个骷髅头形状,远看却像是绽放的花瓣。他随手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放的是一个褐色的石头,看外形像是一枚戒指。 “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是颗破石头。”男青年本想把石头和盒子一起丢了,出手的那一瞬间,想了想,又把盒子重新合上,塞进了裤口袋中。 就这一两分钟功夫,外面的雨又大了,他飞快地跑向隔壁的砂锅店。“老板,一份羊杂砂锅粉。少加点辣。多加点葱。” 开砂锅店的老板是个中年的大叔,每天脸上都会残留着或多或少的胡渣,看起来格外的落魄,不过他的生意可不像他的长相那般,一年净利润少说也有二十多万,在这个经济不景气的时代,这么小的一间店铺能够有这么好的收益,老板的生意之道,可见一斑。 中年大叔在一旁忙碌着,头也不回地说道:“知道你的脾气,吃不来辣。”随即他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男青年,好奇地问道:“虞江承,你多大了?” 虞江承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一点也不含糊地说道:“32了,怎么?要给我找对象?我可是有要求的,女的长得不漂亮我可不要。” 中年大叔戏耍地说道:“打了光棍这么多年了,还要求那么高,你不怕以后光棍一辈子吗?” 虞江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要嘛打一辈子光棍,要嘛抱的一位大大的美人。”其实虞江承并不是要求高,之所以他每次都会提各种要求,其实也是为了敷衍对方。他知道,以他目前的窘境,除非那个女人是瞎了眼了,不然怎么会嫁给他这种落魄小子呢? 中年大叔摇了摇头说道:“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 就在男青年离开之后没多久,原地出现了两名身着黑色服饰的男子,看他们的打扮,不像是现代人。其中一名有些微胖,另外一名就长得十分瘦弱。 瘦弱的男子在石堆里捣腾一番,讶道:“怎么可能,明明我放在这的,怎么不见了?” 微胖的男子冷冷地说道:“丹义苏,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放在这里?” 瘦弱男子便是微胖男子口中的丹义苏,而这名微胖的男子名为丹子凌,两人是堂兄弟,又是师兄弟。 丹义苏有些不高兴,说道:“子凌师兄,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要不是魔女方云素为了这件宝贝,一直对我穷追不舍,我也不会想出这么一个破点子。既然师傅早早就派你来援助我,为什么你现在才到?” 丹子凌最好女色,这次难得下山,自然在某些高档场所享受了一番人间春色,就因为他的这一举动,晚来了一步。丹义苏不是方云素的对手,知道避不及防就想着先把宝物藏起来,宝物不在身上,方云素肯定不会硬来,这也好拖延下时间。也就是这最危急的时候,他做了个最愚蠢的举动,将宝物藏在了居民楼下,这种看似很安全的地方,其实是相当不安全。 丹子凌自然不会告诉他实情,反问道:“既然要藏宝物,怎么会放在这么个显眼的地方,你放那些屋顶上不是更好?大晚上、大冷天,谁会跑去屋顶吹风?” 丹苏义这次确实没有反驳的借口,吱吱呜呜地说道:“现在都这样了,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从魔尊那里将这宝贝偷出来,还死了那么多师兄弟,没想到。。。瞧我这破脑子。现在我也没有颜面去见师尊他老人家了。” 丹子凌心里也有罪恶感,要不是去做了“私事”,正好能够援助丹苏义,刚刚他们两个人联手打退了方云素,其实也就半个小时的时差。却被我们的男主角捷足先登了。他此刻也没有什么好点子,不过,他这个人做任何事都很看得开,所以,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洒脱地说道:“算了,只要不是落到魔族的手上就好,如果是被凡人捡到,他们也不会使用,只要时戒离开那个盒子,到时候你不就感应得到了?” 丹苏义欣喜地笑道:“还是你沉稳,我都给急糊涂了。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附近逗留几天,等寻回了时戒,我们再一同回去。” 丹子凌冷哼一声,说道:“这东西是你弄丢的,可别牵连我。你就在这里好好盼着那个凡人把时戒从盒子里拿出来,早拿出来一天,你就可以早一天回去了。我先去玩几天。。。不,是体验下这个时代的凡人的思想、习俗和文化。”丹子凌可真是个伪君子,明明去春花雪月,非要讲的那么清新脱俗。 丹苏义也是聪明人,也不揭穿,笑了笑,说道:“这事也怪我,你去玩吧,如果方云素又找上门来,你可要来帮我。” 丹子凌:“那个小贱人如果敢来,你给我发信号就行,况且刚才她受了我一掌,伤了元气,没有那么容易恢复的。对了,师尊给的那个传音器太不好用了,还是凡人的手机方便,到时候你打我电话就行。号码你记一下。” 第二章 时戒秘密 虞江承填饱肚子,就回到了住所,脱了大衣正准备上床睡觉,就在他脱衣的那一刻,盒子从口袋了滑了出来。“差一点把这东西给忘记了。”毕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没有放心上,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他再一次打开了盒子。 他没有将石头从盒子里取出来,而是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子,嘀咕着说道:“这么个破石头还要放在个盒子里,还要藏在石堆里,确实很可疑。难道是什么奇珍异宝?诶,看这个形状,怎么看都像是一枚戒指。”理科生的爱胡思乱想的特性总算将他的想法从一块破石头,升华到了戒指,既然是一枚戒指,谁能够阻止得了一颗想要戴一戴,试一试的心呢? 他取出的那一刻,石头戒指射出了一道无形的光,他看不见,不代表躲藏在远处的丹苏义看不见。 “老天有眼,这么快就出现了。太棒了,终于可以回去了。”他从宾馆里闪了出来,飞快地朝着虞江承的住所急袭而来。 黑影划破天际留下一道道残影。 “我的小乖乖,你看看就好,千万不要戴它,你戴它也就罢了,千万不要戴在中指。你戴在中指上就好,千万不要戴在左手中指上。”这时戒暗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想要解开这个秘密,就要将它戴在合适的地方,虽然看似概率很高,其实细数下,其实不然,这么个怪异的破石头戒指,哪个人会那么无聊戴在手上,不仅戴在手上,还是戴在左手的中指上。 “还别说,模样越看越好看。”虞江承放手上把玩一番,爱不释手。时戒虽然看上去和普通的石头没有两样,但是放在手上却有一种温润感,手感和玉佩很相似。 他看了左手的中指,自嘲道:“手上光秃秃地也怪难看,况且这个戒指的眼洞正好和中指一般大小,很合适,哈哈。”说话间,他毫不犹豫地将石戒戴在了左手中指上。 就在那一刹那,虞江承感到整个人都轻飘了起来,头脑一阵晕眩,最后的一点意识就是看到窗外出现了一个气急败坏的黑衣胖子。 “臭小子,你干的好事。。。下次逮到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啊。。。” 窗外一道惊雷震耳欲聋。 也就是他这个破天荒的抉择改变了他的人生。 虞江承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正身处在一个山洞之中,整个山洞的岩壁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色彩绚丽的宝石,有红玛瑙、蓝宝石、紫水晶。。。 虞江承咽了咽口水,嘀咕说道:“这么大的宝石,随便挖一颗回去肯定卖上不少钱。这么好的事怎么会让我碰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当然不是在做梦,如果你能够取走这里的宝石,请自便。”一道爽朗的浑厚的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吓得虞江承倒退了两步。 “什么人?是条汉子就出来露个脸,不要躲躲藏藏的。”虞江承这时才从内心升起不安感,他记得在昏迷之前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怎么醒了就到了这个奇怪的山洞里。 整片山洞沉寂了许久,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淡淡的雾气在他面前悄然形成,雾气消散,一名身着洁白长服的男子显露出来,此刻他正面露微笑地望着虞江承。 虞江承惊呼一声,说道:“妈呀,你不会是传说中的上帝吧?” 男子摇了摇头,轻声笑道:“你说的上帝是指远在哈格斯星球的翼人族吗?我记得他们的领袖就叫上帝。他们是一群十分和睦的种族,我曾经和他们相处过。不过,那也是二十个世纪前的事了,当时魔族出现了一名十分棘手的人物,名为撒旦,他是远古蚩尤的分身,之所以棘手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他的不死之身让我很是头疼。好在我得到了这群翼人族的帮助,他们神圣的力量是撒旦的克星,有了他们的援助,我才顺利地将撒旦封印在了魔界。没想到一晃,这么久了。” 虞江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版本,很是诧异,不过看面前男子的言行,不像是有意欺骗他的,反问道:“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会一个人呆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男子爽朗笑道:“你竟然说这里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知道吗?这里可是连接过去和未来的桥梁。而我,就是这座桥梁的支配者,哦,对了,你可以称呼我为集万千少女之宠爱为一身的美少男商均欧巴。” 虞江承作恶了一番,不屑地说道:“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今天我不服药,就服你了。名字这么长,不过我听出来了,你是叫商均是吧?” 商均没有因为虞江承的冷嘲热讽而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好吧,难得学学丹承的语气和人说一次,看来不怎么受欢迎,丹承这小子的嘴皮子,我是学不来的。你可以直接叫我商均。” 虞江承大脑有一些短路,难道自己真的在梦中?不行了,不行了,这个梦实在是太奇特了,我得赶紧醒过来。 商均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微微笑道:“你是叫虞江承?看你目前的境遇,很是悲惨啊,三十二光景了还打着光棍,想当初我可是十九岁就娶了妻子,成了家室。” 虞江承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位兄台,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能不能不要那么文绉绉地,还妻子、家室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古人吗?” 商均眨了眨眼,笑道:“你猜?算了,我看你也没有性子来猜。其实我已经活了。。。”他摇头晃要地掐指算了算,接着说道:“没想到已经过去四千年了。” “四千年?”这下换虞江承惊讶了。 商均妆模作样地又算了一次,一本正经地说道:“没错,准确地来说,是四千两百一十三年。”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你个老不死的。在梦里还折腾我。” 商均换了一副神情,凝重地说道:“我再重申一次,你不是在梦中。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但是,既然你来了,这也是一种缘分,说说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会尽量帮你一把。” “真的吗?我不是在梦中?”想到这里,虞江承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起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商均,问道:“那我到底在哪里?” 商均轻咳一声,说道:“你总算相信我的话了。说来话长。这个故事还是需要从我的那个年代讲起,我出生于阪泉。。。” “捡重要地说!”虞江承不耐烦地说道。 “咳咳。。。”商均继续说道:“不要打断我的话。我出生于阪泉,那时候正好是各地诸侯抢占领土、扩充领域的纷争年代。。。” “捡重要地说!我现在到底在哪里?”虞江承现在是心急如焚,莫名其妙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换做谁都会有些后怕,何况又面对这么一个胡言乱语的神秘人。 商均白了白眼,说道:“我出生于阪泉,那时候正好是各地诸侯抢占领土、扩充领域的纷争年代,我和我的二哥,丹承,便是两地的霸主,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之间矛盾不断,矛盾又升级为战争,之后,他不小心将我杀了。”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完全是轻描淡写,没有一丝的仇恨在心中,很是平静。 “后来,我经历了各种奇遇,直到遇到了那个叫撒旦的,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坏事做尽,而且没有一丝的悔过之心,再后来有了翼人族的帮忙,我才将他封印在了魔界。” “你说过了。” “请不要打断我的话。” “好吧,请继续。” “说到哪了?对了,撒旦是被封印了,不过我也不小心被封印反噬了,封印在了时戒之中。对了,这个时戒我取名为埃塞托迪卡之戒,怎么样?够西方,够响当当吧?” “还不如叫时戒。” “好吧,其实它的全名叫时空之戒。所以,你现在就在时戒之中。” 这次轮到虞江承诧异了,他有些撕心拉底地说道:“什么?这么说,我被封在了时戒里了?” 商均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也不完全正确,准确地说,是我将你拉进来的。” 虞江承有些欣喜地说道:“这么说,你可以将我放出去吗?这里虽然到处是花不完的财富,但是我还是喜欢外面的花花草草。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取走一些宝石的话,我现在就去挖一些来。” 商均摇了摇头,说道:“理论上说我是可以将你放出去的,但是,出了些意外。” 虞江承差点蹦起来,嚷道:“那你把我弄进来干什么?意外,你说的意外是指什么?” 商均指了指他的手,淡淡说道:“你看,那枚时戒还在你的手上。” 虞江承这时才看到手上的那个熟悉的东西,时戒。 “这怎么可能?我不是在时戒里吗?为什么时戒还在我手上?” 商均一副思索的神情,说道:“这也是我很费解的地方。也就是说,你回不去原来的地方了。”其实他完全可以将虞江承放回原来的时空之中,只不过他自己还有一些私心,所以才有那么一说。 虞江承这时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感到自己十分地无力,因为,这不是他所能够解决的。他想到了还在老家的父母,如果他们看不到自己会有多么地伤心。他瘫在了地上,两眼无神。 商均坐在他旁边,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后背,说道:“老弟,我看你在那个世界混的也不咋样,何必要再回去呢?其实你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等找到办法我非宰了你。”虞江承狠狠地想着。 商均好似没发觉虞江承脸上写满的恨意,继续说道:“你不就想念家里的亲人吗?与其继续浑浑噩噩地过着,不如换一个生活,不是更好?” 虞江承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太多也是于事无补的,既来之,则安之吧。“你说的换一个生活,是什么生活?” 商均淡淡说道:“比如回到以前的生活,再重新来一次?”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说道:“回到过去?时空轮转?再活一次?” 商均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不是说过,我是时空的掌管者。我的权力可大哩。” 虞江承忙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已经回不去了吗?” 商均说道:“对啊,你是回不去了。只不过是那个时空你是回不去了,你可以选择其他的时空啊。” “其实你也很想再活一次,对吧?”这是第二句话。 “记住,我这次帮你也是再帮我自己,要不是你莽撞地启用了时戒,我也不会因为你而继续困在这里。原本事情顺利的话,我的二哥,也就是丹承,肯定有办法将我从时戒中拯救出来。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希望你能够肩负起这个重任,除了过过重生的生活,也不要忘记替我找到我的二哥,丹承,我想他肯定会有办法的。记得,他就住在一线天。。。” 虞江承正想再说什么,忽然身旁的商均重重地拍了一掌,又晕了过去。在他晕过去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跳出各种怨念:我的名贵的宝石啊,就不能让我带点回去? 第三章 回到过去 虞江承费力地睁开眼,果然已经不在那个山洞中了。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微弱的灯光照着整个房间,寂静而悠长。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小型的电脑桌子,此刻桌上摆放着杂乱无章的书籍,以及一卷子练习册--“高一英语模拟卷二”。 难道,难道?虞江承按住跳动不安的心情,慢慢地站了起来。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真实而又虚无,真实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他曾经经历的,虚无是因为多少次他有过这样的梦境。 “对,肯定还是在梦中,不过,这一切都真的好真实,如果这不是梦该有多好”虞江承的脑海差一点就炸了。多少次他做着这样的梦,醒来却是一场空,多少次他在梦中哭着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这一切仍然是在梦中,眼眶中不自觉地充溢着泪珠。 就在虞江承还在迷糊和感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随后,一阵熟悉的女声传了进来:“江承,睡了吗?妈妈做了点宵夜给你。”话言刚落,大门被轻轻地开打了,一个身着朴素服饰的女人走了进来,此刻她的手中正端着一晚热腾腾的用不锈钢盛着的食物,虞江承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面条,因为妈妈只会做这个宵夜。 虞江承看着眼前的女人,先是一副平静的模样,随即脸色微变,就一瞬间的时间他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因为面前的女人年轻了很多,这也很正常,虞江承高中的时候距离现在至少也有16年光景了,一时的感触令虞江承的心跳加速了不少。 “你这孩子,好端端地怎么哭了?是不是习题太难了?没关系的,慢慢来,肯定会做出来的。要不要休息下,先把面条吃了?”女人把宵夜放在了桌上,转身就出去了。“不要太晚睡了。” 虞江承站着一动不动,直到女人再次关上房门,他才一个踉跄坐在了位置上。这一切都太真实了,房间的摆设,包括家具、被子、柜子和地板,他一样一样地摸过去,一切的手感都太真实了,这种触觉,就和现实中一模一样。 最终,他肯定了一件事,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突然,他瘫坐在地上,眼泪如同瀑布一般渲泄而出,这十六年的点点滴滴,这几年的各种不如意,以及懊悔、感动、惊喜和不甘,他就像个小孩子一般,宣泄着自己的情怀。 不知过去多久,当一切都安静地下来,他的整个衣领都溅湿了,几滴泪珠还挂在他的眼角,而他已经迷迷糊糊中睡去了。 当东方开始露白的时候,虞江承的身形忽地一阵颤动,随后他跳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冷死了,冷死了,我的被子哪去了。不对,我好像回到过去了。”一个激灵将他彻底打醒了。 看了看手表,今天是周三,时针指向了六点,这个时候,去学校也差不多。他将空白的习题册放进了书包,自嘲道:“这么多卷子一张都没写,这下挨批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又怎样呢,以前不也经常被那些挑剔的客户指着鼻子骂,被说几句反正也死不了。” 虞江承现在虽然是一名学生的模样,但是他的内心和思想早已是饱含各种心酸史的成年人了,一点小意外还是影响不了他此刻亢奋的心情的。 恍然隔世,恍然隔世。 虞江承收拾好书包,兴匆匆地跑下楼。这时的父母早就在公司忙碌了,所以他也没多少逗留,打开大门,一阵冷风吹过,他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随即耐不住地哈哈大笑了一声。 重生的感觉,真的太棒了,无与伦比的兴奋。 虞江承一路上不停地回忆着接下来十六年将会发生的一切变化,既然是再活一次,自然不能这样走马观花地走一遍,至少要活出一份精彩。 中国的股市马上将经历一次大牛市,随后便是房地产以及科技互联网的崛起,想到互联网,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在未来的尊为神一般的人物,此刻正历经冬天的寒霜呢。没错,他的公司此刻才十几人的团队,而且整个公司还处于亏损状态,03年,这是一个关键的年份,也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如果在这之前他能够从中做点什么,以后的效益肯定是无可估量的。 “算了,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在也没钱去做投资,又有什么用呢。”虞江承也是个想的开的人,一切都不能够操之过急,当初做生意的时候就是太心急,没有经过很好的规划就盲目地投资,结果不仅赔了老本,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务,一切野心都是要在足够的本钱下才能实现的了的。 一路上遇到了形形色色的学生,他嘀咕道:“我既然回来了,肯定不会这样死读书,就算这条路也是可行的,但是太过于平淡了,现在的我没有点前卫的想法,太对不起自己的重生了。” 想着想着,就到了校门前,下了车,推着车子慢悠悠地走向停车场,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稍微动了下脑子,想起这个女生是叫陈雅静,是自己的同学,就坐在前桌,而且他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已经追求过她,但是被直接拒绝了,当时还难过了好几天,也是因祸得福吧,在自己低谷的时候结交了三位死党,直到后来,这三位死党对他也是伸出了不少的援手。 自从被拒绝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寒风中,她的披肩的秀发在风中摇曳,白皙的肌肤以及匀称的五官,这让虞江承心脏不经地跳动起来。那个时代的虞江承虽然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是这时少女的青春洋溢哪能比拟。俗话说得好,不管多少岁的男人,都是喜欢花季雨季时的少女,这也是男人专情的标志吧。 陈雅静早就看到了虞江承,不过和往常一样,她只是看了一眼,就从虞江承的身旁走了过去。虞江承哪能任由陈雅静这样地无视,小碎步追了上去,毫无羞意地贴在她身旁,低声笑道:“雅静,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陈雅静心想,这么久了我们两人的关系不是一直这样吗?想归想,但她还是有礼貌地回应道:“江承同学啊,刚才我怎么没看到你了勒?” 如果换做之前的虞江承肯定生气地扭头就走了,但是这时的虞江承早已是花种老手,脸皮也被社会磨练得十分厚实了,他心里想着:这小妞的脾气太合我意了,如果我就这样放弃了,那就是禽兽,不对,说是禽兽那是对禽兽的侮辱,简直是禽兽不如。 “是吗?看来是因为我今天走路带风,你是捉摸不到的。”虞江承死死地看着陈雅静,像是将她看透了一般。“你知道嘛?今天我做了一个美梦,你猜猜我梦到了谁?” 陈雅静嗯哼了一声,没有做回答。 虞江承装模作样地继续说道:“哇,你可真聪明,你猜的没错,我竟然梦到了你。你再猜猜咱俩在做什么?” 陈雅静仍然是嗯哼一声。 虞江承打了响指,笑道:“你可真聪明,我梦到了自己捧着一束鲜花,正追求你。梦里你可是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啊。虽然啊,只是一场梦,但是我相信梦和现实是相通的,等下课后我就去买一束鲜花送给你。” 陈雅静哪里经得起虞江承这样的骚扰,不耐烦地叫了起来:“虞江承,你给我听着,我们俩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来烦我。”说完就气急败坏地加快了脚步。 虞江承没有追过去,在她身后大大咧咧地叫道:“雅静,你不要害羞啊。我对你可是真心的。” 陈雅静此时早就转个弯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陈雅静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耳畔不时地响着虞江承的那些话,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子了,不过,我肯定不会喜欢他的。不知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在教室了。她心里想的那个“他”自然不是虞江承。 这时,她的身旁跳出一个个子矮小却有些胖的女生,吓了她“哇”地叫了一声。 “雅静,快说,你什么时候跟虞江承走得那么近了?是不是你们俩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小子虽然性格什么的都不错,但是他可配不上我们家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少女。” 陈雅静哼了一声,说道:“玲玲,你别误会了,我和江承没有任何关系。快走吧,等下要上课了。” 董玲玲是她的死党,因为两个人家住得很近,所以两个人就走得很近。 陈雅静一走进教室,目光不自觉地朝着左前方望去,果然那个少年正埋头苦读。学生时代,女生的思想都是纯洁的,她们对男生好感的出发点也许都很简单,要嘛这男生有着优秀的球技,要嘛这男生有着优异的成绩,可能一个迷人的微笑都能够挑逗起她们的芳心。 没过多久虞江承就走进了教室,虽然隔了那么久,他还是依稀记得自己是坐在什么位置的。就在他刚刚坐稳身姿,身后的死党郑可仕就凑了过来,低声说道:“江承,快把昨天的卷子拿出来让我抄下。” 虞江承冷笑一声,说道:“可仕,昨晚你干什么去了。不好好学习,我知道了,你肯定已经想好了,娶个富婆,入赘豪门,对不对?”虞江承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郑可仕在未来是真的娶了富婆,入赘豪门的,像他这样相貌平凡的人,能这样的机遇,也算是祖上积下的福了。 郑可仕没料到虞江承变得这么油嘴滑舌,诧异了好几秒,缓缓说道:“昨晚不是约了隔壁班的老毕去河边打架了,没想到那小子胆子这么小,人不来也不传个话,害老子在那里吹了两个小时的风。回去后都大半夜了,哪有时间写作业。等放学后,不去教训下那小子,老子的脸往哪里搁。”那个时候的学生受到了古惑仔电影的影响,各个都幻想着自己是一方的老大,拉帮结派,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了。即便是虞江承这所县城里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也是受到了很深的影响。 在原来那个时代,虞江承的一帮死党中,郑可仕是混的最差的,他的父亲早些年出海打渔遇到了风暴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而他的母亲没有多少文化,就靠着给别人做零工赚点生活费用,就这点钱,除了交学费,以及日常的生活费用,哪有其他闲钱留下来?况且郑可仕也是扶不起的阿斗,一点也不懂得家庭的艰辛,每天只幻想着要做学校的老大,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坏学生的学习成绩是相当地棒,简直是白瞎了他那超乎常人的智商。但是,谁能预料,这么个品行不端的学生,在将来,却有着富贵的生活,在未来,郑可仕是混的最好的了。 所以虞江承有句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婚姻就是他娘的二次改造。 面对郑可仕咄咄逼人的眼神,虞江承不情愿地从书包里将卷子都掏了出来,丢在他桌上,露出贼贼的笑容,说道:“抄吧,快一点,等下就要上自习课了。” 郑可仕连说两声谢谢,但是拿到卷子的第一时间,他就傻眼了。因为虞江承的卷子干净得和教室的墙壁一样。 郑可仕不可思议地叫道:“江承,怎么连你都没写?” 虞江承还未反驳,身后飘来一阵训斥:“江承,可仕,你们俩叽叽歪歪说些什么?不知道现在要上课了吗?” 虞江承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忙弯腰尊敬道:“原来是徐大大,小子不知道您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徐王晴是虞江承的班主任兼任教英语,是个十分严苛的教师,虞江承轻飘飘的回答顿时激起了她的怒火,语气中带着怒气,训话道:“江承,你说什么呢?你可是一名学生,不要学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你的成绩虽然不是很好,但主要是一些偏科比较严重,尤其是你的物理和数学,这两门在高考可是很占一部分比重的,如果好好补习一下,总成绩自然会上来。不要因为一时的不顺利,就把自己给放弃了。” 虞江承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口气不像是一名学生所说的,话锋一转,歉意道:“徐老师,你教训的对,学生将你的话都牢记在心了,一定端正自己的言行,请徐老师原谅我的过错。” 虞江承嘴里的自省徐王晴怎么听都觉得很别扭,但是训也训了,想说的也说了,况且自习课也要开始了,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影响了整个班级。这批学生虽然只是普通班的水平,但是整体的成绩可是紧随其中一个重点班的,在七个普通班里自然是排名第一的,因此,徐王晴可是肩负着学校对于她极大的期望。 第四章 一门手艺 徐王晴走后,郑可仕又凑了过来,低声说道:“江承,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像是换了一个人,要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和往常一样,我真怀疑你被人掉包了。不过我还真佩服你,也只有你敢这样跟班主任讲话。” 虞江承摆了摆手笑道:“放心,我还是原来的我,不过,以后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虞江承难懂的话语让郑可仕都没办法把话接下去,摇了摇头就坐回自己的位置。 早自习其他同学都在温习今天的课程,只有虞江承一个人马不停蹄地飞舞着水笔写着卷子。他很惊讶这些卷子如此地简单,再一想也是,毕竟是高一的课程,不可能会那么难,再加上他可是熏陶过本科的教程,什么离散数学,大学英语,大学物理等等,而观高一的这些课程,太过小儿科了。 很快他就将卷子都写完了,抬起头伸了伸懒腰,面对着陈雅静的背影,心想道:“雅静同学的后背看起来真是娇俏,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追到手,最好把整个学校的校花都变成自己的老婆,当然,我也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小人,一定都一视同仁,百般呵护。当然,前提是要有足够的本钱,即使这个时候的女生没有那么势力,但是哪个女孩子家不喜欢钱,会和钱过不去的?”虞江承一个心思都在幻想着如何赚大钱,如何去追这些女生,因为这是他高中时的一个梦想,不过当年自己多少有些自卑,没有勇气去追求罢了,最终成了心结。 虽然高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许早恋,一切以学习为重。就如徐王晴口中常说的:恋爱就是绊脚石,是将你拖入深渊的恶魔。 不过,这时的虞江承才不会去管这些哩。 几节课寥寥草草地过去了,下了课,虞江承没有和陈雅静打招呼就飞奔出教室,这让陈雅静很是意外,她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礼貌,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早上还口口说喜欢。。。难道是买花了?不会吧,如果他真的送了,我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呢?教室里那么多人,我肯定要被笑话了。 女生的心思永远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虞江承万万没想到,他的不经意的做法,反而激起了陈雅静的挂念,也就在这一刻,一颗无形的种子在陈雅静的心里发了芽。 虞江承之所以匆匆离开回家,是因为想起了早上摘下来的时戒。起初他担心这个时戒又会将他带了奇怪的地方,或者时戒里的那个叫商均的神秘人又会将他带回到原来的那个时空。如果将时戒摘了,岂不是再也不会受到时戒的“威胁”了吗?早上因为要赶去学校,所以很是匆忙,在教室里想通了一件事,后反而担忧了起来。因为当初他启动这枚时戒的时候是因为佩戴了它,那么如果没有在佩戴的情况下,时戒会不会失效了呢?万一时戒失效了呢?万一时戒失效就要回到原本生活的那个时空呢? 各种胡思乱想让他心急地恨不得一个箭步就能够到家了。 回到家,将时戒从抽屉里取了出来,再一次地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这一刻,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虞江承才安下心来。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改变历史会怎样,不过虞江承都不放在心上,走一步是一步,反正时空穿越又不是他一个人,即便改变历史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也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了。想到这里,他更加心安了。 虞江承的父母是一家小微企业的董事长,企业规模不大,俗称小老板。这几年的生意确实不错,只要肯吃苦,肯干的人,一般都能够随随便便捞到钱。现在是快到年底了,公司自然是忙的不得了,所以除了晚上回来睡觉,虞江承是一天都见不上面的。这些年干实业确实好,效益也很高,但是接下来的几年如果继续干着老本行,很有可能会被淘汰,等到07、08年就要发生世界级的金融风暴,到时候运营不善,很可能会一败涂地。确实在原来那个时空里,虞江承的父母就是在金融风暴中死抗下来,最后不但没有赚到大钱,反而把几十年的老本都吃进去了。而后来,虞江承也步入他父母的后尘。 虞江承知道这些事情,自然不会再去经历一次。那时候的金融风暴将整个中国的经济打得七零八落,唯一反弹的却是房地产。商人之所以会赚钱,不是因为他们敢做、肯吃苦,而是有商业的头脑,懂得在适当的时间做适当的事。 既然成为穿越者,如果不能够赚大钱,那简直是对老天爷的侮辱。 目前唯一能够赚大钱的方式就两种,一种是入股市,如果操作得好的话,肯定能够赚不少。但是他是学计算机的,哪里懂得金融方面的知识,而股票是有很大风险的,即便是牛市,也会有不少人亏钱的。另外一种方式就是找马雷谈融资的事,只要能够说服他,成为哈罗的股东,自己只要拿红利和干股就好,此时的哈罗正面临着资金紧缺的窘境,只要他提的条件足够吸引人,马雷肯定会愿意的。想到这里,虞江承按捺不住兴奋劲,就算只占1%的股份,十六年之后也是值上亿的。如果马雷找好了融资对象,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答应入干股的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但是,想法是好的,但是钱呢,这来来去去起码要几十万甚至是百万,总之是越多越好,钱投入得越多股份肯定越高。 他想过让父母把公司给转让了,将转让的钱都拿来做投资。但是此时的哈罗名不见传,父母怎么可能单凭自己的片面之词就做这么大的决定。如果去找亲戚借钱呢?这也是行不通的,谁会相信一个还在读书没有见过世面的高中生?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摇钱树从身旁流逝?虞江承太痛苦了,原来那个时代就是因为没有钱才做什么都做不起来,一直颓废下去。现在还是因为没有钱,他的心不甘啊。 但是,想归想,可不能够像之前那样颓废,就算是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在hz市谋求一条出路,肯定混的也比以前要好。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想要涅盘,最捷径也是最稳妥的路子就是读好书,考上好的大学,然后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尤其是在21世纪,最缺的不是人口,而是人才。 在外面随意找了一间饭店填饱了肚子,虞江承一路上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一脑子都在拼凑着这几年将要发生的重大事件,直到走进教室,他还是没有一点的头绪,心情也跌倒了谷底,但是他的目光一撞上陈雅静那柔情似水的眼眸,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了。都说女人是男人的良药,这话真不假。 虞江承心情大好,忍不住朝她打了声招呼:“雅静,才一上午你就开始想我了吗?”一时间,陈雅静不知如何作答,整个脸瞬间红得和苹果似得。心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难道他是真的喜欢我?但是学校规定高中是不准谈恋爱的。如果我现在答应他,以前又那么狠心地拒绝他,是不是他会认为我是一个多变的女生?是不是他故意这样说,其实是想来报复我的? 虞江承见她胡思乱想的模样甚是可爱,心想:小妞,看我还不把你弄到手。不过,现在我最主要的方向就是先赚到钱,有钱路子都宽了。他见陈雅静没有做声,就径直回到了坐位,郑可仕从背后拍出一拳,大大咧咧地叫道:“江承,你有种。兄弟我最佩服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小人。” 虞江承拱了拱手,谦虚道:“小意思,小意思。”虽然虞江承面上是客套话,但是这话传到陈雅静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她感觉虞江承怎么在故意折损她的意思,是了,肯定是之前拒绝他,现在来报复自己了,一想自己是柔弱的女子,哪里斗得过他,眼泪就禁不住地滑落下来。 一旁的死党董玲玲见陈雅静被欺负哭了,立马跳起来指着虞江承的鼻子骂道:“虞江承,你不要太过分,我我。。。你你。。。”她见到虞江承锐利得充满杀意的眼神,顿时把想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 教室里其他同学也是愤愤不平,但是碍于虞江承和郑可仕走得很近,而郑可仕是出了名的坏学生,不仅仅是打架斗殴,之前他读初中的时候就因为殴打老师被学校开除,转过好几个学校。之所以这种坏学生能够进镇里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主要是原因他的成绩相当地优异。很少有学生品行不端而学习优异的,他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按照学校的排名来看,他是能够进段里前五十名的,只要是没有意外,进本省的一本线是没有问题的,而虞江承的排名就很难看了,整个年段才四百多的学生,他就排在三百多名,后来他是通过自己的最后半年的努力,确实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进了一所比较好的大学。 虞江承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见不得女人在面前哭泣。他写了一张纸条丢到了陈雅静的怀里。陈雅静原本是一肚子的怨气,看了纸条之后,更是是被气得半死,只见纸条上写着: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晚上晚自习放学后,我在综合楼下面的水池旁等你。 这是哪跟哪的事,这口气怎么听起来像是自己被占尽了便宜,还说晚上单独见面,这么一个坏家伙,肯定没安好心。但是我如果不去,他会不会找我麻烦?听说郑可仕最帮他了,如果他不称心,找我麻烦怎么办?如果找我麻烦也就罢了,如果找我父母麻烦该怎么办。这人怎么能这样,我该怎么办? 虞江承其实只是玩心重而已,根本就没有其他想法,所以上课一开始,就管自个儿埋头苦读,期间有几次休息他也当作没听见,一直啃书本啃到了晚自习结束,他才走马观花般将所有的课程都温习了一遍,即使是没有授过的课程他也没有放过,虽然这类课程对他来说太过简单了,但是时间相隔这么久,总是会有一些遗忘的。 收拾完书包,他贴在陈雅静的耳畔轻声说了句“我在池塘边等你哦”,就闪身离开了。 陈雅静胡思乱想了一天,现在又听到虞江承蹦出这样的话,登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种欲罢换休的样子如果让虞江承看见,肯定要欣喜得不要不要的。她心里想到: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陈雅静,你最勇敢,直接过去再拒绝一次,他肯定不会再来烦自己了。 虞江承在池塘边等了许久,没见陈雅静的身影,自我安慰道:“小妞肯定是害羞了,再等等。” 又等了十分钟,仍然不见她的踪影,他想:不可能吧?我这么有魅力的男人,竟然会被放鸽子? 校园里的人逐渐少了,最后都不见一个人的身影出现,虞江承不得不面对现实:他被陈雅静放鸽子了。他又去教室看了看,果然里面没有一个人,这下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我太操之过急了?不应该啊!虞江承百密而一疏的是没有想到青春时期的少女都是腼腆而内敛的,就像熬粥一样,只有用慢火慢慢煎熬,这样的粥才是最稠最香的。陈雅静确实是怕见他,害不害怕与敢不敢是两回事。 既然被放了鸽子,再去纠结它也是没有任何意义,虞江承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他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赶,路过一个巷子,不知从何处跳出一个高个子的男子,手里正持着一柄小刀。与此同时,身后也从黑暗中走出一名差不多身高的男子,也是一手握着一柄小刀。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遭人打劫了。 这时候的治安没有那么好,打劫偷盗还是很常见的,虞江承没想到自己为了走捷径,竟然会遇到两个打劫的流氓。之所以叫这种人为流氓,是因为他们并不是所谓真正意义上的劫匪,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手头没有钱花,又不懂得去赚钱,自然就只有靠干这行混日子,而且他们最喜欢去打劫一些学生,因为这些学生身上总会带些钱,没有反抗能力,更重要的是这些学生即便被抢了钱也不会说出来。 虞江承虽然样子像是学生,但是内心早就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眼前的这两位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出头,对他来说还嫩了点。但是,他们手上的小刀还是让虞江承多了点心眼,毕竟刀剑无眼,如果不小心捅伤了自己,岂不是因小失大? 面前的男青年阴阴地说道:“小子,把身上的钱留下,就放你走。” 虞江承突然有了想搏一搏的念头,假装害怕地说道:“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你要钱是吧,来,都给你。”他往裤兜里摸了摸,男青年以为碰到了个好欺负的绵羊,就放松了警惕,几个跨步就到了虞江承的身旁。 就在他接近的一刹那,虞江承重重地挥出左拳,朝他的下腹猛抽过去。男青年哪里想到面前的软弱的学生会起了反抗,躲不及防,下腹被重重地击上了一拳。 虞江承看似轻飘飘的拳头,却威力巨大,男青年只觉得下腹被大锤子打中,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到了远处的墙壁上,随后跌落到地上,一动不动,估计是晕厥过去了。 这下轮到虞江承诧异了,他哪里想到自己这蓄力的一击会有如此威猛的力量,但是此时容不得他多想,因为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一名流氓。 另外一名男青年见自己的同伙被虞江承一拳打晕了,一时乱了阵脚,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他竟然直接冲向虞江承,那些不能伤及性命的想法早就丢到脑后去了。 虞江承早就有所准备,一个闪身躲过了男青年的攻势,右脚往前跨了一步,左拳紧随而上,整个动作流畅得和练过似得。这一季拳头也是不偏不倚地击打在男青年的脸上,男青年还未发出一句声响,喷出一大口的唾沫,整个人后仰躺倒了地上。 虞江承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左手,露出了一丝颇为神秘的笑容。 第五章 兼职保镖 虞江承急忙回到家,一看时间21点了,走上楼,看三楼的灯光没有打开,心想难道父母又要在公司加班,要很晚回来了。本想有话要和父母商量的,既然如此,也只能先回自己的房间了。 进了房间,他将书包随手丢在了床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扔到了桌上,这些钱原本是两个男青年身上的。这两个男青年也是够衰的,这次不但没有从虞江承身上抢到钱,反而被虞江承顺手都拿走了,这正应验了一句话,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虞江承没有数那些钱,从厚度来看起码有八百多,这在当时一顿饭才一两块的年代,八百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至少对于虞江承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钱。但是,他所要的可不只是这八百块,距离他的期望五十万还相差甚远,如何才能将这八百赚到五十万呢?这真的是太难了。 赚钱这事本就不容易,想从无到有比从有到更多,难上不止百倍,毕竟在没有大机缘下或者门路的情况下,一夜暴富太难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用这钱先享受一把。 说做就做,虞江承拿着钱就往江边的海鲜楼杀了过去。这家海鲜楼他可是好奇很久的,之所以会这么好奇,不仅仅是因为这里厨师的水准很高,更是让这家海鲜楼名声大噪的是有人在这里谈了笔生意,赚了大钱。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人知了。 虞江承就是冲着这份运气而去的,真碰上个高人也说不准呢。 这家海鲜楼的招牌很小,而且从外面看上去很破旧,一点都不像是有钱人会去消费的地方。 就在他跑到门口打算进去的时候,门口两个管事的类似于看门的男青年走了过来,喝道:“走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虞江承拽着钱在他俩面前晃了晃,说道:“怎么,我就不能进去消费了?” 来这里消费的哪个不是手里有些闲情的小老板,虞江承的八百块在他们眼里简直是在侮辱他们的智商。其中一名男青年不屑地说道:“就这么点钱,你当是玩过家家呢?”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要你管?我就进去喝个茶,难道都不行?”他可是不觉得这个地方八百块钱连茶都喝不起了。 男青年依然没有放行,他可不觉得虞江承进去只是为了喝个茶那么简单,更不想让虞江承这样的穷小孩坏了里面小老板的兴致。虞江承哪里知道这家海鲜楼其实是内有乾坤,明上是家餐馆,暗地里其实是家*场。 再说虞江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有一股硬气,别人越是不依不挠,他越是要较真。这不,他就和门口的两个看门的青年杆上了。两个人也不动手,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起了嘴来。 就在这时,里面走出一个络腮胡男人,他看了一眼虞江承,随后叱喝了一旁青年,说道:“这种小鬼还不赶走?你们两个可是拿了钱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下次就不要来了。” 两个男青年见虞江承要坏了他们的饭碗,哪里会有好脸面,立马伸出手想将眼前的捣蛋鬼提出去。 虞江承哪会让他得逞,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小步,侧身将他的手一把拽住,反手轻轻一撵,“咔嚓”一声,竟然将那人的手骨给撵断了。 那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扭曲的手,“啊”了一声就晕了过去。在场的其他人哪里会想到眼前的毛头小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能够将一个成年的手腕给掰断了,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办的到? 另外一个男青年可就不敢再逞强了,唯唯诺诺地闪到了一旁。 络腮胡子是这家*场的老板花钱雇来的金牌保镖,有过无数次打斗经验的他,第一眼就被虞江承的手段给折服了,以他往常的经验来看,要想将一个人的手掰断,不是不可能,但是最起码也是要用上很大的力量,也就是行家所说的气。莫非眼前这名外表看似不起眼的小子是哪个大家族的小少爷,跑出来玩的?但是也不大可能,即便是已经落寞的慕容家,出手也不会像他这样小气,最起码也是以万为单位的数值。虞江承手中拽着的几百块钱,在络腮胡子眼里简直是一种奇葩的表现。 络腮胡子曾经在其中一个大家族中呆过,自然知道一些大家族的事迹。他之所以离开,还是因为当时起了贪念,谋划了一场家变,虽然事后失败逃了出来,但是,正因为这一举动,让他在整个家族圈中成了追逃的对象,以至于最后轮落到为一个小小的*场当一名保镖。 为了谨慎行事,他还是问了句:“李赵钱慕,你是哪一家的?”这是一句行规,只要是家族里的自然会听懂这句话,随后便是自报家门。李赵钱慕是本市的四大家族,分别是做服务行业的李家,钢铁行业的赵家,医疗行业的钱家,和木材行业的慕容家。这四大家族已经延续了上千年,从唐朝时期一直到现在,他们有各自的主流行业,一开始相互间也没有竞争,各赚各的钱,相互间还是有联系。但是,好景不长,四大家族之间开始出现了裂痕,最初的纷争还是在民国时期,国家动乱,黑帮四起,因为黑道的那些不光彩的业务,最主要的就是“**毒”,收入是最可观,因此四大家族为了抢占市场,相互间大大出手,明里暗里的竞争十分激烈。四大家族之中以慕容家最弱,在这么多年的耗损下,入不敷出,整个家族一天天地衰败下去,总有一天会被踢出四大家族的行列。 虞江承哪里知道这些东西,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说句话来,到底给不给老子进去?” 络腮胡子一听,就知道虞江承不是出自四大家族的,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话锋一转,厉喝道:“小子,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乘着本大爷没发火,有多远就滚多远。” 虞江承眼神微闭,冷冷地看着络腮胡子,说道:“老子不走呢?你能把我怎么着?” 络腮胡子二话不说,一脚夹杂着凌冽的风啸声朝着虞江承的右腿扫去,一旁的男青年眼睛一亮,心想:奎爷果然是个好手,单单这一脚还不把这小子的右脚踢瘸了。 虞江承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见络腮胡子的右脚飞来,弯腰中心向下,一击左拳呼啸而去。 “咔嚓!”刺耳的声音突兀般地响起,随后杀猪一般的叫声从络腮胡子的口中传出。眼前的场景令男青年瞠目结舌,此刻,络腮胡子正抱着右腿哭爹喊娘,而观虞江承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表情,显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太出乎男青年的意料了,而络腮胡子的叫声也把这个场所的老板给吸引了出来。 这名老板年龄约莫四十出头,西装笔挺,整个人相当得干净,佩戴一副黑框的眼镜,浑然上下一点都没有那种混过的充满煞气的味道,反而像是一名饱读诗书的学者。如果你觉得他肯定是个和善的人,那么就大大错了,他的外表其实都是装出来的,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绝对是一名心狠手辣的人,小道消息传言他的手上出过不少的人命。他虽然脚上功夫泛泛,但是懂得收买人心,懂得借用他人之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为达目的,更是不折手段。 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虞江承的身上,淡淡地说道:“小孙,你把林奎先带到后面去,再把陈医生叫来,医疗费用就从林奎的工资上扣。” 他原名叫陈国栋,为人心狠手辣,又是一个十足的吝啬鬼,道上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双头蛇”,一头专取性命,一头专吞钱财。 林奎听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再说什么。他知道,等伤好了,是不可能再在这里呆下去的。就算陈国栋肯,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被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打断腿,说出去都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直到两人逸出视线,陈国栋才真正地去理会虞江承,他眯着眼笑了笑,说道:“还不知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今天来这里闹事又是为了什么?” 虞江承心一横,不客气地说道:“我过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来喝杯茶,碰碰运气,交些朋友,哪想到你的这几条看门狗这么不讲理,我就代你教训几下。” 陈国栋没有因为虞江承的口气而不满,反而乐呵呵地说道:“原来是客人,里边请。”他带着虞江承进到了里面,随即又说道:“我这几个手下不懂事,小兄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小兄弟这次带了多少筹码,我好为你安排一下。”在这*场除了大厅,还有专门为客人单独准备的包厢,当然能够在包厢里玩的,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了。他口中的安排自然是要开个包厢,再找几个人陪他玩的,只要前面故意让几次,惹得虞江承高兴,再让他慢慢地上瘾,之后再一把狠狠地赚一笔。 这就是*场的套路。 虞江承忽地止住脚步,大叫道:“筹码?这里是*场?难道不是海鲜楼?” 这次轮到陈国栋诧异了,他原本以为虞江承是什么世家的子弟来这里玩的,所以说话多了三分客气。但是从刚才虞江承的口吻中,陈国栋才明白面前的年轻人只是走错了地方而已。 陈国栋原本想破口大骂,旋地收住了嘴,他想起来虞江承连林奎都不是敌手,况且这场子的唯一中用的林奎都受伤到后面医治了,如果他这时和虞江承较劲,难免会和对方起了冲突,到时候受伤什么的事小,如果影响这里小老板的兴致,影响了一晚上的生意,可就亏大了。 陈国栋也是个聪明的人,他将脏话都吞进了肚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兄弟,就容陈大哥说句掏心话。你刚才的表现,可是惊艳到陈大哥了,如果就这样让你离开,陈大哥会后悔终身的。”这时他连称呼都改了,开始套起了近乎。如果能够招揽虞江承为他所用,那么场子的安全就更缜密了。虽然道上给他面子,让他在这里开了个场子,但是,陈国栋是个人才,通过各种手段,反而将这个场子开大了,当一头猪有足够份量的时候,那么它就离死不远了,这是一个肉弱强食的社会,所以陈国栋也有这样的担忧。一个场地是否长久,除了和背后经营的人有关,很大程度是和里面的管事,俗称保镖的能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管事的人如果足够强悍,外面的人就不敢随意进来骚扰,这就是陈国栋为什么肯花大价钱请林奎来做管事,毕竟林奎在这一行打过无数次的交道,他的“旋风腿”也是道上有名的,凡是被他旋风腿扫到的人,都会有不小程度的伤残,直到今天,都还没有人能够破了他的绝招,所以,有林奎在场,场子是相当地安全的。但是,虞江承却打破了这个格局。现在的*场就像是一个没了壳的王八,危机四伏啊。 虞江承冷哼一声,低沉地说道:“难道你还想硬留我不成?” 陈国栋笑了笑,说道:“小兄弟别动怒,你是误会陈大哥了。我的意思是你有一身好本领,不如这样,你来这里工作,林奎,哦,也就是你刚才打伤的那位,原来是帮我看场子的,现在被你打伤了,这里就少了个保镖,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这个意愿?当然,这薪资方面,绝对不会亏待小兄弟的。” 陈国栋是个独具慧眼的人,虽然虞江承的外表看似文弱彬彬,但是他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有不同寻常的本事。其实他是完全看走了眼,虞江承除了他那怪异的左手,所谓的身手不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但是虞江承刚才的举动,任谁都不会轻视他。 虞江承没料到自己原本只想来碰碰运气的,结果却成了这样。做保镖?似乎很有吸引力,但是,他够格嘛?虞江承还是有自知自明的,不过眼下他不好推脱,如果他拒绝了,万一眼前的男人发起火来,难保自己会陷入困境。 虞江承心想:哎,真不该听一些谣言来这里,原本以为是家正规的海鲜楼,结果是个*场,*场这地方实在是太危险,弄不好被人盯上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我现在拒绝离开的话,*不好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整出什么事端。 想到这里,虞江承再也不想往下面想去,自己的一步走错,就步步皆错。现在是进退两难了,不,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淡淡说道:“保镖?看起来很有趣。你倒是说说看,能够给我什么好处?如果你提的好处不够吸引人,老子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陈国栋不会因为“老子”两个字而不舒服,反而这两个字给了他一种错觉,眼前的毛头小子说不定是哪个隐世家族的高手,或许是下山来历练的。不然谁会拿着这么点钱来自己的*场呢?陈国栋还是很相信一些隐士的存在的,而他也很有自信的,自己*场的规模和能耐在这个县城,也是能够挤进前十的。他见虞江承没有直接回绝,心想肯定有戏,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说道:“好说好说,只要小兄弟肯来,对陈大哥来说就是如虎添翼啊。薪酬方面,你大可放心,我这人最是豪爽。我给你林奎双倍的价钱,如何?” 虞江承不清楚林奎的薪酬是多少,自然没有什么感觉,冷冷说了句:“怎么感觉不多呢?” 虞江承的一句话反而让陈国栋更相信眼前的人出身不凡,因为林奎的薪酬在当地已经算的上是天价了,毕竟林奎对于*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他在这方面还是舍得投入的。虞江承自然不清楚行情,以为很少,自然表露出一丝不满。 陈国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陪笑道:“林奎的薪酬可不低了,我可是给他每天*场的纯利润的5%,小兄弟别看我的*场不大,实际上我们这里一晚上的收入少说也有几十万,甚至有过百万,5%的利润,怎么说都有上万,当然,有什么条件小兄弟尽管开口,只要条件足够合理,陈大哥我也会适当让步的。” 虞江承哪里想到*场的收入会有那么高,果然是个暴利的行业。一天一万多,一个月就是几十万,这对于目前一般的工作一个月三五千的人来说,确实是很大的金额了。虞江承知道要拿这个笔钱也是不容易的,这工作就是在*命,就像林奎遇上自己一样,还不是被自己打残了,难不成以后会遇到比自己更强劲的对手,受伤事小,搞不好把命都搭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此刻,虞江承越发是渴望高强的本领。 第六章 风雷瑶池 陈国栋见虞江承没有应答,心底下倒是多了一丝慌乱,进一步又问了句:“小兄弟意下如何?” 虞江承向来直来直往,既然老天爷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就该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也不枉费老天爷的苦心。他下定决心后,慢悠悠地说道:“恩,薪酬听起来还不错。不过我有个条件。” 陈国栋见虞江承答应下来,心中一阵欣喜,问道:“小兄弟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 虞江承故作神秘地说道:“白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办,只有晚上才闲的下来,陈大哥你看,我这样的人合适嘛?” 陈国栋有些犹豫,既然薪酬都说出来了,就不好再反悔,咬了咬牙,说道:“没问题,白天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不过,小兄弟只是呆一晚上,林奎又受了伤,那我肯定还要再找个保镖,你看。。。” 虞江承心知肚明,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面上和气地说道:“我理解陈大哥的难处,我也不贪心,反正钱财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我来这里也就是为了玩玩,顺便感受下这里的氛围。就跟林奎一样就行了,我也不想让陈大哥你为难,是不是?”一个人越是对某些东西不在乎,就越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这对虞江承来说,肯定是个好事。 陈国栋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眼前的人肯定是一名隐士。他对虞江承的条件也是很满意,笑道:“好,爽快,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真正的兄弟。”当然,虞江承只会将这话当成屁话。 既然都谈拢了,陈国栋就不多说,毕竟他要更多的时间花在那些财主身上,他丢下一句“今天就交给你了”,就匆匆地钻进了一个包厢里。 虞江承感受着*场烟雾缭绕的气氛,感慨万千。 幸运的是一晚上安全地渡过了,凌晨三点虞江承就借口离开了,陈国栋也不多说,让人结算了今天的收入,拿了一叠钱交给了虞江承,并嘱咐虞江承今晚一定要尽早来。毕竟一个场子没有管事,还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虞江承将钱如数地收进口袋,随后又掏出一半的钱递给陈国栋,说道:“昨晚小弟出手重了,打伤了林奎,这钱就当是医药费,算是我补偿给他的。”虽然钱并不多,但是,这种收买人心的手段,陈国栋最是欢喜,一个人不贪又讲义气,如果能够成为自己的心腹,岂不更好? 陈国栋也不客气,将钱收了下来,笑道:“虞老弟宅心仁厚,陈大哥我也不枉费你的心意。所谓不打不相识,林奎不是虞老弟的对手,受伤也是很正常的事,这也怪不了谁。” 虞江承见陈国栋钱也收了,那就不会把林奎的事放心上,说了句“晚上见”,就风扑尘尘地往家里赶。 到家之后,他见楼下的鞋柜都是空空的,知道父母肯定是在公司过夜了,心里一阵欣喜,把刚才想了许许多多的借口都抛在了脑后。哼着小曲,他溜到楼上,衣服都没脱就一头埋进枕头,没过多久就进入梦乡。他确实太累了,一晚上整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这种压力对于他现在高中生的身子骨确实有些过重了。况且再过三个小时天就亮了,学习可不能荒废了。 就在他沉入梦乡的时候,忽然脑海一阵晕眩,如同冷水扑面,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虞江承心里疙瘩一阵,“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明明很想睡,怎么突然就没了困意。这里是?我怎么又来到这个山洞了?”眼前的场景很熟悉,就是时戒里见到商均的那个山洞。 “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啰嗦鬼怎么不见了。不好,我该怎么出去?”虞江承越想越是后怕,钱没赚到,妞没泡到,竟然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四处转了一圈,山洞并不大,很快就走完了,完全没有头绪。 “完了,这下要饿死在这里了,恐怕我是唯一一个重生之后活活被饿死的倒霉鬼了。”既然找不到出口,他就索性躺了下来,这很符合他的个性: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也就在他躺下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落在了一处岩壁的底端,那里竟然有一个小凸起,这个小凸起和周围的岩壁看似相同实则不一样。这个位置是相当地隐蔽的,如果站着看肯定看不出来,现在这个视角正好将这处暴露出来。 虞江承想都没想就跑向前,轻手一按,果然是一个隐蔽的按钮。 “轰隆!”一声,旁边的岩壁一分为二,露出一个狭小的空间。虞江承欢呼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这岩壁后面并不是什么出口,而是另外一个小山洞,虞江承进去后就看见一个十分清澈的小水潭,水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水。而在水潭旁立着一个青苔石碑,虞江承走进一看,石碑最顶端龙飞凤舞地雕刻着“风雷瑶池”四个大字,在四个大字下面还洋洋洒洒地写着一句诗:风雷生北极,云雨出灵湫。 虞江承可没有心思在石碑上,反而对小水潭打起了主意,今早回来的时候一身的烟味,也没来得及洗一下,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怎能浪费了。虞江承二话不说,麻利地脱去衣服,露出一副皮包骨的身材,*溜溜地跳进了小水潭。 这个小水潭不深,虞江承一米75的身高可以稳稳地站在水中,水位也正好到他的颈部。这个小水潭的水不是冰冷的,而是有一丝温度的,这也正好,至少不用大冬天地洗冷水澡。 虞江承很欢快地在小水潭四处游动,至少在这时他不会去想该如何摆脱困境。 然而,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虞江承游着游着,忽然感觉这个小水潭的水变得很虚无,自个儿的身体好像漂浮了起来。没错,就像是浮在半空中。但是,他确实还在小水潭里。紧接着,他的耳畔开始响起阵阵的风啸声,再接着,一声轰鸣声将他的脑海震得晕乎乎的。 虞江承心中一怔,立马察觉出这里的怪异,正打算起身爬出这个小水潭。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一股无形的风力将他重重地往水池中拉扯,无论他怎么挣脱,都摆脱不了这里的束缚。更让他害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时不时传来的雷鸣声就仿佛是住在心底的恶魔,将他的灵魂狠狠地扯得稀巴烂。 虞江承心中大骇,但是任他如何争扎都无济于事。他心想: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就在这时,怪异的现象骤然停止,虞江承心中一喜,慌忙往岸上游去。但是,这个小水潭像是戏耍他一般,无形的风就像刀刃一般在他的表皮刮过,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的浑身上下都布满了恐怖的伤痕。这些伤痕都奇怪,每一道都近乎相同,而且力道也是掌握得十分精准,竟然没有一道伤口有鲜血流出来。虞江承哪里还有功夫去想那么多,他不停地划动着,希望在一次间隔之中摆脱这个鬼地方。但是,这一切都是枉然的。 精力的耗损以及无尽的痛楚,令虞江承几度都晕了过去。他确实很疲惫,真的想就这样睡过去。但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他知道,如果自己睡过去了,就算不会被这无形的攻击伤的体无完肤,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晕迷而淹死在这个小水潭中。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虞江承的求生欲望让他几度与死神擦肩而过,真可谓是九死一生了。 但是,人的韧性终究是有限的,虞江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彻底地昏了过去。就在他昏厥的一瞬间,一道光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就这样,缓缓地沉入水潭底部。 也不知过去多久,无数次的死去活来,虞江承只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肉是完整的,整个人就和散了架一样,没有知觉,没有痛楚。。。 突然,虞江承的双眸睁开了,一道锐利的精光从眼眸中激射而出,一种畅快感油然而生,他重重地吸一口气,打算狂叫一声,哪里意料到嘴里被灌进了好几口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水潭之中,慌忙地闭上嘴,轻轻一游,就浮出了水面。就在浮出水面的一瞬间,他大口地吸着外面纯净的空气,心底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地跳出了水面,安然地回到了岸边。 “还好逃得快,不然又被什么*东西吸附在水里,搞不好真要出人命。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爽!”虞江承忍不住伸了伸懒腰,不自觉地抬头看向了洞顶,就在这时,一个脑袋一声不响地映入他的眼眸中,吓得他不由自主地蹦了起来,一头撞到了那人的身上。 “哎呦!江承,你是这么和老朋友打招呼的吗?” 虞江承定睛一看,这不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商均嘛!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仅仅地抓着商均的手,说道:“商均啊,你可总算来了。你要是不来,我都要活不下去了。你看,外面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就让我出去吧,下次有空我一定再来看你。” 商均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可知道自己闯了祸了吗?” 虞江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自己不过是在小水潭游了一圈,还差一点把命都搭上了,不解地说道:“商均老弟,你这话可就没有道理了。我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勒。” 商均看他一脸无辜的模样,打趣地说道:“谁叫你下水的?还有,你也挺有能耐,竟然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进入到时戒之中。看来,我这个阵法也应该改良了,不然,哪天你贸然进来破坏我的好事可不好。” 虞江承不自觉地张大了嘴,模样十分滑稽,他问道:“你也懂什么阵法?快和我说说,怎么感觉很有趣。” 商均翻了翻白眼,说道:“这阵法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学会的,你不是忙着泡妞吗?哪有功夫学这些?” 虞江承不依不饶地说道:“商均老弟,你尽管教来,凭借我天资过人的本领,完全是没有问题。” 商均贼贼地笑道:“对,你也算是天资过人,我来算算,恩,依照你现在的能耐,我想三五十载,肯定能够懂点皮毛。既然你苦苦哀求了,好吧,你就跟在我身边,只要有我的教导,保准三十年让你顺利出师。” 虞江承一听商均最后一句,心头也是暗骂一句:“你这个卑鄙无耻小人,明知道老子很忙的,还来这一套。” 商均见他没有作答,心底乐开了花,心想:总算好好地治了你一次,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没大没小,再怎么说,我也是活了千年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你这个毛头小子欺负住。想归想,但是他对虞江承却有着一份执着和信念,也许是因为被困在这里上千年,虞江承是他第一次接触的人吧,所以就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他指了指虞江承的下身,笑了笑说道:“不说那么多没用的,我看你要不先把衣服穿上,你这样*溜溜地站在我面前,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虞江承这时才发觉自己是赤身裸体的,而且,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疤,确切地说,应该是除了脸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就完好的。他惊呼道:“我这是怎么了?这些伤口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吧?”他上下仔细查看了下,尤其是自己的关键部位,自言自语地说道:“还好这玩意没伤到。” 随即慢悠悠地走去捡地上衣服,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穿好了衣服,商均在这里一人独自呆了上千年,也忍受不了虞江承天马行空想法,不客气地说道:“好了,你放心吧,这对你来说不是弊而是利,你知道风雷瑶池的功效嘛?” 他见虞江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风雷瑶池原型是我们阪泉的耀月池,是我亲手塑造而成的。风雷瑶池吸收了试剑石的灵气以及皓月的光辉,慢慢地变成的现在的模样。你别看它表面这般平静,事实上暗藏了光、雷两大元素。咦,难道你没听说过八个元素?”他见虞江承和木头鸡一样傻愣愣地呆在那里,于是反问了一句。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八大元素?我只听过五行,那就是金木水火土。什么事物之间都是相互相成的,木生火啦,火生金啦,等等,还有相克的,木克土,土克水等等。你说的八大元素又是什么东西?” 第七章 八大元素 商均也不卖关子,缓缓说道:“我们所说的五行是从阴阳演变而来的五种形态,水代表润下,火代表炎上,木代表伸展,土代表中和,金代表收敛。通过五行的延伸,伸展出八大元素,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光、暗、雷。。。” 虞江承截声说道:“咦?你说的这些怎么像是西方的八种元素。” 商均赞赏道:“没想到你还懂这些!你说的没错,但是你知道西方的这些知识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虞江承惊呼道:“难道是。。。” 商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曾经有个叫撒卡比迪耶夫的西方人来到了中原,他是个学识十分渊博的人。通过对五行的深入了解,他开始创建了以西方为主的魔法学派,而他们的魔法阵也是我们的机关阵法里延伸而来的。” “等等。。。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不是说那些所谓的魔法、魔法阵都是存在的咯?”虞江承的三观开始有些颠覆了,这些原本是属于玄幻小说里所描述的场景,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商均没有因为他的打断而不悦,反而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准确来说,你说对了一半。那些所谓的魔法和魔法阵没有你相像中的那么出色。很大一部分的魔法都只是观赏用的,那些*纵魔法的人你们不都是称呼为魔法师嘛!而魔法阵相比我们的机关法阵,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其实不是西方人不够努力,而是他们走错了方向,他们把灵气当成魔法力,通过控制魔法力来制造各种绚丽的攻击,其实这大大折损了灵气的用途。其实灵气是用来塑造我们的体魄的,而不是发动灵气去攻击敌人。因为环境的原因,现在的灵气越来越稀薄,想要利用灵气去攻击敌人的方式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再加上现代人的浮躁心态,没有耐心去打坐吸收灵气,现代人的体质越来越弱,以至于一些身体稍微强壮点的人,都能够轻松地打下一大片天地。而观西方人,根本就找不出一个能够传承他们文化的人,所以,西方的魔法文化已经没落了,而观我们的修真者也是每况日下,已经淡出了现代文明的舞台。我们的种族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外族人吞灭。” 虞江承听得云里雾里的,先是五行元素,后是魔法修真,最后都说到了外族,这一刻,他的世界观彻底地崩塌了。他无力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能够理解,其实我只是个学生,好好学习是我的本分。况且,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离我也很遥远,我何必要为那些东西伤大脑呢?其实我只想赚大钱,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一般人一下子是很难接受这些的,商均也很理解,自然也不会去逼迫虞江承,他心平气和地说道:“人这辈子其实很多时候不是自己的选择,而是别人的推动。你现在很抗拒这些,不代表你可以选择逃避。其实我当时也没有打算让你走不同寻常的路,只希望你能够将这枚时戒带去一线天,让我能够和我的二哥相聚。要不是你贸然地闯进了密室,还进到了风雷瑶池,今天我也不会和你说那么多话。不过你回到人世,切不可将这些东西告诉别人,即便是你的父母,甚至是你的知己,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带来一些祸害。那些隐藏在人世间的外族异类,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如果走漏了风声,势必会让他们陷于危难之中。你明白吗?” 虞江承没有想到自己的误打误撞竟然带出了那么多的后果,当然,他是不可能将时戒以及那些遥不可及的事情都如数地告诉身边的人,即使他说了,身边的人也指不定以为自己发疯了。他看商均的表情相当地严肃,收敛了笑容,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保密。如果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教我的小**以后直不起来。” 商均没有意料到如此严肃的誓言竟然拿这个来做赌注,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话题也扯远了,之所以我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得到了风雷瑶池的洗涤。刚才我讲过,风雷瑶池含有光和雷的元素,而光是塑造肌肤的,雷是塑造骨骼的,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异于普通人了。虽然目前来看,你没有多少的增进,但是,就这一点点的改变,只要是有一些本事的修真者,都是可以察觉到的。被察觉其实也没什么,就怕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堕落的修真者碰到,你可就倒大霉了。有一种歪门邪术叫‘摄魂术’,这些邪恶的修真者可以通过涉猎其他修真者的灵气来增强自身的能力,万一你碰到这样的修真者,而你的本事没有对方厉害,被对方抓了去,不仅仅被吸走灵气,更重要的是你的*血,你的元神也会被吸得一干二净。” 虞江承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生了起来,按照商均的意思,即使他不去得罪别人,也有可能被其他人找上门来。这下子他不得不认真对待了。他问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想你肯定有办法,对吧?” 商均神秘地说道:“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虞江承一听有戏,心情立马好转,紧紧地抓着商均的手,说道:“快快说来,我一定照办。” 商均轻咳一声,说道:“这还不简单,只要你的能力比那些人强,不就行了?”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吗?我现在除了无敌的左手,其他根本就搬不上台面。”他给自己的左手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无敌的左手,至少目前来说,还没有人能够轻易接下他的左手的攻击。 商均笑道:“非也非也。其实你的无敌的左手都是因为时戒,而不是你自身的能力,要不是时戒的特殊制敌能力,你这身手,连外面的那些小混混都打不过。” 虞江承还是很有自知自明的,他也将这几天出色的表现归咎于时戒。但是,他又是一个不服气的人,他又不希望自己日后还要权杖与时戒的帮助。咬了咬牙,装作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说道:“商均大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商均就等着虞江承的这句话,虽然不是这样话,但是意思相近,他也不计较那么多。缓缓说道:“修真这条路并不好走,你且行且珍惜。目前最紧迫的事情就是怎么样将你的异于常人的体魄隐藏起来。如果这个时候你真的碰到比你厉害的人,我也帮不了你。还好当时我在黎门看到过这样的书籍,上面记载着一种幻术,可以将修真者的体魄幻化成与普通人一样,以此来躲避那些邪恶的修真者的窥探。那些修真者不会对普通人下手的,毕竟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说到这里,虞江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急切地说道:“就这个,就这个,快教我怎么做。” 商均的命数是和虞江承牵连在一起的,所以他也不想虞江承出什么意外,况且虞江承有一个特殊的本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相信,冥冥之中,自然有定数,就像当时虞江承能够开启时戒的封印一样,只要时间到了,一切封印都会被解开。再加上虞江承的性格很符合自己的口味,仿佛就像当年懵懂的自己一样,能够一步步地让虞江承成长起来,这不也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事嘛?商均说道:“还是老样子,你不能泄露出去。” “我发誓,如果说出去,教我泡不到妹子。”虞江承又发誓了一次,虽然每次看他说话吊儿郎当的,实际上他的每一次誓言都是发自肺腑的。商均也不为难他,说道:“这种幻术并不难,在以前,修真者满大街都是,所以没有人会留意这种小伎俩。但是,今非昔比了,现在的修真者弥足珍贵,再加上这是个肉弱强食的社会,就算你不去招惹别人,难保别人不会对你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些我知道,讲重点。” “不要打断我!我说到哪了?对了,这种幻术很简单,就是随身携带一些香料,用香料的香气来遮盖我们自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当然,这个香料也是十分讲究的,好在这个香料的配方很常见,你只要去采购来,装在一个香囊里,随身携带便是。”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这样子不是反而让人更起疑心吗?谁会没事干随身带个香囊?况且我还是个男的。当然,为了保命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的。”虞江承见商均眉头微皱,立马换了说法。 商均拿他没办法,仔细地将香料的配方说了一遍,他担心虞江承没记住,又嘱咐了一遍,随即说道:“话我就说到这里,希望你好自为之。记住,没有把握的事千万不要逞强,反而结果是把自己给连累了。其实今天你也是有收获的,比如你的体魄已经被风雷瑶池改造了,等身上的伤疤都脱落了,你就会有明显的感受了。切记,在伤疤脱落之前,一定要先将香囊制作出来。一旦伤疤脱落,你的异人体魄就一览无余了。” 虞江承自然是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这可是关系到他的性命的,虽然他的命运因为自己的一不小心而改变了,但是这一切又似乎改变得很符合自己的胃口,也许自己内心深处也有这样的一厢情愿吧,毕竟人生改变了,活得不是更加精彩? 商均又叮嘱了几句,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虞江承的身体,“叮!”的一声,虞江承感觉到一股凶猛的气息朝他传来,耳畔风声大造,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虞江承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家的床上了,他伸手看了看手臂,两只手很明显地布满了伤疤,心想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茫然地看着外面不知是天黑前的最后一丝光辉,还是黎明前的第一缕阳光,一种疲惫感油然而生,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这是他选择的路,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责任越大,能力必须越强。 突然,他拍了一下脑门,说道:“糟糕,这次在时戒不知过去多久,无缘无故消失好几天,爸妈肯定要担心死了。”他以为在时戒里呆了好几天了,毕竟在风雷瑶池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去得特别长。他看了看手表,顿时傻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指示6点,月日还是显示原来这一天,也就是说他在时戒中只是呆了三个小时,他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出错才放下心来。他心想既然时戒是连接过去和未来的桥梁,或许在里面的时间也是和外界不一样的吧。 不管怎样,走一步是一步,人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好好地学习,只要有钱,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呢? 终究他还是回到了现实。 整理好书本,出了门,随便在哪家早点店填饱了肚子,兴匆匆地骑着有点散架的自行车往学校赶。看着路上和自己一样的学生们,心想还是作为一名学生好,没有多少烦恼,只要好好读书,考上好大学,再在大学里玩上四年,出了社会,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娶个贤惠的老婆,生两个可爱听话的小宝宝,一辈子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人生其实很短暂,转眼即逝。 来到教室里,照例一个眼神瞄了过去,不过这次他没有和往常一样调戏陈雅静一番,而是收了心神直接来到了座位。因为他想清楚了,就算现在能够俘虏陈雅静的心,那又如何,学生时代没有多少的负担,一旦出了社会,没了经济的支撑,任何坚固的爱情都会被轻易破碎。他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的感情因为一些物质因素而破灭。只要自己赚足够多的钱,把自己的后台撑起来,到时候再下手,肯定要比现在好很多。当然,他不会等太久,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捷足先登,把陈雅静给追走了,自己岂不是要把肠子都悔青了。 第八章 不速之客 在学校里,自然要以学习为重,上课时候所讲的内容太缓慢,如果靠自己去自习的话,收获肯定更多。毕竟时间是不等人的,想要早一点泡到心意的妹子,那成绩也是一个很有利的手段。 于是他将书本按照顺序排列开来,埋头用功起来。身后的郑可仕见他如此用功,不禁在心底点了个大大的赞,但是,当他看到虞江承在语文课上看着物理课本,那表情就不是一般地丰富了。不过他知道虞江承偏科很严重,尤其是物理和数学,心想他肯定是想从那些不擅长的科目上着手,将总分提高上来,这也是一个好办法,于是也就释然了。他用笔尖点了点虞江承的后背,低声说道:“江承,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虞江承回头报以感激的笑容,平静地说道:“可仕,你信不信这次期末考试,我会让你大跌眼镜?” 郑可仕心想就这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还能有多少进步?他也不点破,毕竟虞江承的想法是好的,他轻声说道:“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能挤进前二十,我就替你去教训那些不长眼的家伙。”郑可仕话里说的前二十自然是班级的前二十,因为虞江承的成绩可是在班级里倒数前十的,能够挤进前二十,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虞江承以为他说的是段里前二十,这简直是异想天开了。不过我们的虞江承怎么可能会退缩,露出一副坚定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说道:“成交!不过那几个不长眼的我自然会去对付,到时候你给我做后应就行。”他俩口中说的不长眼的是几个爱慕陈雅静的同学,虽然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但是这些成绩优异的都会自成一派,虞江承的成绩根本就进不了他们的圈子。而虞江承这几日对陈雅静的调戏,激起了他们的护花之心,嫉妒和不满也让他们做出了出格的举动。当然,这些好学生不像郑可仕,见谁不爽就会用拳头来教训一下,这些学生的表现可就文明多了,他们只是口头对虞江承进行了警告。 虞江承是历经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心上,但是郑可仕可是很在意的,他是个很讲义气的人,早就想去教训一下这些人,只因为期末考试将至,他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事端,正好看虞江承那么用功,就把这事提出来做为激励他的话,哪里想到虞江承也有这样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不过他知道,虞江承嘴上吹吹牛是可以的,让他去打架什么的,那是真不行的。凭他对虞江承的了解,也就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才有资格让他出手。当然,虞江承的改变他是看不到的。 郑可仕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会给你出手的机会的。” 虞江承也不点破,继续埋头看书了。 中午虞江承也不回去,就在校内吃了饭,找个了安静的地方,埋头苦干。 直到下午放学后,虞江承才想起来商均嘱咐的香囊还没去做出来。于是装病请了假,溜出了学校。 虞江承所处的县城是一个以贸易为主的城市,还真没有什么东西是在这里买不到的。在走访了几家香料店,虞江承总算将香料配齐了,又在饰品店买了个比较朴素的灰色的香囊,将香料都装了进去。虞江承是很有大男人主义的,他总觉得香囊是那些女子用的,但是,即便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他也只能去做,所以他在选择香囊上,就专门挑了个最不起眼的。 办完事,他先回趟家,毕竟上学的时候是穿着校服的,如果去赌场还这样穿,不是把自己是学生的事都暴露了嘛! 很快到了家,家里仍然是空荡荡的,看来接下来的时间很难再碰到父母了,一旦生意忙起来,他们是一定会住在公司的。虞江承也不怪父母,父母这么做还不是都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这样也好,至少自己去赌场的事不会那么早地败露。当然,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换衣服之前,他还是去洗了个澡,在洗澡的过程中,他发现身上的伤疤脱落了不少,露出了洁白的肌肤,就好像新生一般。他也没在意,心想只要不留疤就好。 到了赌场,刚进大门,就见看门的那个男青年神情慌乱地迎了上来,紧张地说道:“虞大大,大事不妙了,有人来闹场子了。”虞大大的称呼是虞江承订的,他可不喜欢后缀个“爷”字,显得自己岁数有多大。 “你在这里看着,老子进去看看。”既然是收了钱的,虞江承办起事来自然是十分利落。 进到里面,原本闹哄哄的赌场此刻座无一人,陈国栋正坐在一张沙发上,他的身旁站着四名保镖,而他的身前,坐着一名陌生人,这名陌生人身材十分魁梧,隆起的肌肉就像是岩石一般,四周散落的桌子碎片一定就是这个人的杰作了。 陈国栋见虞江承来了,心中微喜,自信心也增加了三分。 他招呼虞江承过来,说道:“慕容旌德,忘了和你介绍了,这是虞江承,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有一身的本领,就连林奎都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旌德原先是不把虞江承放在心上,但是听到陈国栋说林奎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不得不收起了轻视的心。虞江承是谁他不清楚,但是林奎的能耐他还是见识过的,这次他独自一人前来谈判,也是从外人口中听到林奎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给打瘸了,不然有林奎的保护,他还真不敢一个人来这里耀武扬威,虽然林奎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一旦拼起命来,难免会受到重伤。他是慕容家唯一的希望,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坏了大事。 虞江承点了下头算是认识了,这个举动在慕容旌德的眼里可是一种藐视,这下子他可不肯了,起身喝斥道:“一个小鬼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陈国栋,你是不是连慕容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陈国栋陪笑道:“旌德老弟,你这话就严重了。慕容家家大业大,我这么个小赌场怎么敢高攀呢?虽然现在慕容家也走了下坡。”这是个讲拳头谁硬的时代,陈国栋知道,就算自己让步又怎样,慕容家也只会是得寸进尺,最终也只是落得被吞并的下场。而且这次慕容旌德的所作所为,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慕容旌德就算知道慕容家不如从前,但是从外人口中说出就格外地刺耳。他向前重重地踏了一步,一股如同泰山般的气势扑面而来,惊得陈国栋喘不过气来。 虞江承好似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侧身拦在了慕容旌德面前,沉声道:“慕容家很了不起吗?你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虞江承不清楚慕容家族的势力,自然不会瞻前顾后。而观陈国栋可就没有那么高的沉浮了,他惊得站了起来,连连歉意道:“旌德兄,小辈不懂事,你千万不要放心里去。江承,你退下。” 虞江承拿人钱财,自然听话,乖乖地退到了陈国栋的身后。慕容旌德不吃这一套,愤愤道:“陈国栋,我再给你两天时间,如果你不交出赌场的经营权,我便带人砸了这里。今天就当是给你的一次警告。还有,那小子别躲了,你出口恶伤我们慕容家,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快来受死!”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像炮弹一般疾射向虞江承。 虞江承早就将慕容旌德的举动尽收眼底,但是慕容旌德的速度却超出了他的想象,还未准备就绪,慕容旌德那锋烈的拳头已到了胸前,避无可避,虞江承只好咬紧牙关硬抗了下来。 他心想:完了! 但是,慕容旌德的拳头击打在身上,却没有一丝的痛感,就像是搔痒一样。而观慕容旌德则是诧异,他感觉自己的拳头不是打在人身上,而是打在了上,绵软而无力。 慕容旌德没有多想,紧接着又是一拳有力的攻势朝着虞江承的下腹击去。这次虞江承没有让他得逞,左手化掌重重地劈了过去。 掌拳交击,登时发出尖锐的巨响。 也就在一念之间,慕容旌德感受到虞江承掌里传来的怪异的凌厉的气息,心中一怔,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虞江承,说道:“你。。。你,你竟然是。。。”话还没说完,一脖子就被虞江承给抓了去。 虞江承总算想起来慕容家族是何方神圣了,在重生前他有过与慕容家接触,那也是生意上的往来,其实他并不清楚慕容家有多庞大,仅仅从一个附属公司的实力可以看出,慕容家非同一般。既然是一个幸存了一千多年的世家,那么多多少少对于修真界总会有一些接触。虞江承清楚他想说什么,所以在事情没有暴露之前,将他的口给堵上了。虞江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地闭上嘴。” 慕容旌德是慕容家下一任的族长,因此他知道慕容家有一些隐藏在家族背后的势力,这些势力所拥有的力量是不属于这个社会的,也正是这些势力的存在,慕容家才会延续一千来年而不倒。每逢慕容家危难之际,背后的神秘势力都会出手相救,化险为夷。他有幸见过一位,按照辈分来分他得称呼一声“太爷爷”。而这位太爷爷所散发的气息,就和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小子所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他清楚自己的太爷爷是一名修真者,若不是特殊的修行方式,按照现在这个岁数,早就化成尘土了。 慕容旌德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在知道虞江承也是修真者之后,心中的怒火反而是释放了,况且虞江承正抓住了他的要害,想不认命也不行了。 虞江承见慕容旌德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知道他有意要和谈,就松开了手,回到了陈国栋的身旁。 陈国栋万万没想到虞江承能够将慕容旌德制服地服服帖帖的,心中一阵欣喜,知道自己是捡到宝了。 其实慕容旌德完全是看在修真者的面子上,只有他真正地坐上族长的位置,他的一双脚才算是真正地踏进了修真界,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一个修真者肯替一个普通人打下手,那么这个人肯定是有意要吞并这里的。慕容旌德也不点破,既然面前的虞江承比他早到一步,他就没必要再去抢这个赌场,这不是仅仅和虞江承过不去,而是和整个修真界过不去。再加上他不了解虞江承的后台是谁,那就更加不敢贸然行动了。 还是慕容旌德先开了口,他的语气客气了不少,说道:“旌德不识高人,还请高人莫怪在下。今天的事也就算了,旌德先行告退了。” 陈国栋一听慕容旌德这个瘟神要走,哪肯不放行,正要送客,虞江承可不答应,说道:“你就这样走了?” 慕容旌德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说道:“不然你想怎样?” 虞江承继承着谁犯错,谁负责的优良传统美德,不满地说道:“你看你把这里破坏得跟什么一样,桌子都敲碎了,我们不要钱买的嘛?还有架也打了,狠话也放下了,还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还有你这一捣腾,我们这里一晚上都没开张。你要怎样赔偿我们的损失?”既然是别人花钱来看场子,就要为这个场子赚点颜面回来,否则他还怎么在这里立足呢? 慕容旌德瞬间脸挂了下来,不悦地说道:“虞江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要太看得起自己,我确实打不过你,那不代表我们慕容家就要夹着尾巴做人!得饶人处还要且饶人的。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有意和平解决,也不想你我之间有什么过节。敢情你是要和我拼命不成?” 陈国栋赶忙解围,说道:“值不了什么钱,旌德兄不要放心上。江承老弟,这事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他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其实心底下早就将慕容旌德一家子女人都问候了一遍,他是想能不与慕容家交恶,尽量不要交恶。毕竟对方世家的称号是摆在那里的。 虞江承可不管那么多,愤愤地说道:“我是给陈大哥面子,才饶你一命。死罪可饶,活罪难逃,想要安然无恙地走出这个赌场,怎么说都要留点东西下来。你放心,老子最通情达理,你留个一千万下来,老子就不追究。”其实这个数字他是随口说说的,其实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下,顺便告诉其他人,想要招惹自己,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资格,本钱够不够充足。一千万对他来说,真的很多了。 慕容旌德听到虞江承说的数字后,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他知道虞江承有意要敲诈自己一笔,好在这个数字相当地合情合理,心想:这小子还不赖,虽然口中处处不饶人,其实心中早就释然了,果然大度,自己也有些佩服起来。他堂堂一个未来的慕容家的族长,一千万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而且他经常出去赌博,一次输个几千万也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好说好说,这卡里正好有这么多钱,就当我结识你这个好兄弟了。这卡的密码是。” 虞江承哪里想到慕容旌德还真的把钱留了下来,直到他走出了赌场,还一直处在迷糊之中。好在他毅力不错,很快就恢复了状态,将卡递给了陈国栋,说道:“陈大哥,是小弟来迟一步,才让慕容旌德有机可乘,破坏了赌场的经营,这钱就拿来补偿赌场的。”将卡拿出去的那一刻,虞江承心中是万马奔腾,十万个不舍得。这可是白花花的一千万啊。 第九章 有钱真好 陈国栋是个很会做人的人,不然以他的财力和能力,又怎么会在这片被四大家族垄断的地盘打下一片天地呢?他没有接过虞江承手中的银行卡,而是顺势推了回去,说道:“今晚全杖虞老弟出手,才摆平了慕容旌德。不然,过完今天我都要喝西北风个了。所以,这张卡理应属于虞老弟的。”他明白慕容旌德完全时看在虞江承的面子上才给的,如果自己私自扣下的话,搞不好慕容旌德还会找上门来讨要回去。与其战战兢兢地收着这张银行卡,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虞江承没有意料到陈国栋会如此大方,心里一想也是,如果换做自己,也会用一千万来收买心腹。钱是可以再赚的,人才可不好得。他也不推脱,说道:“陈大哥厚爱,小弟就收下了,至于这里。。。”他指的赌场乱成一团的样子。 陈国栋笑了笑,说道:“这些活就交给手下来干就行。看来今天晚上是没办法营业了,虞老弟是留着休息下,还是让老哥带你去外面找几个姑娘给你按一下?”他指的按一下,当然不会是什么正规店的按摩,而是那些有特殊服务的会所。 虞江承可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这些小姐,摆了摆手说道:“陈大哥不用那么客气,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陈国栋也不强留,目送虞江承离开之后,脸色瞬间由喜转怒,喝斥道:“你们这群废物,十几个人都打不过慕容旌德,要不是虞江承及时赶到,我这硕大的赌场都要被他给毁了。平日里大把大把的钱拿过去,到了关键时刻,没一个顶用的。真是一群废物。”陈国栋之所以对虞江承客气,完全是看在他的身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虞江承在他心中的地位,最多也只是个身手不错的保镖。 虞江承出了赌场,直奔银行而去。这时候银行早就下班了,只能去一旁的自助取款机取钱。他找了个偏角落的取款机,将卡插了进去,输入密码之后,里面显示了长长的一行数字,数字的最左边是个2。“一、二、三、。。。”虞江承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没有错,确实是八位数,这个卡里竟然有两千多万。慕容旌德果然豪爽。 虞江承一点也不客气地将钱都转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张卡里,因为这时候的银行没有每日转账金额的限制,所以操作起来也是相当地方便,至少他不用跑银行好几回。 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虞江承反而不知所措了。很快,他冷静了下来,这笔钱如果不能合理地利用起来,虽然看似很多,如果真花起来,也是能够一下子就败光的。 他先回到了家,推开房门,就知道父母没有回来,因为老爸爱抽烟,如果他在家肯定会有一股烟味。 他上了楼,坐了下来,慢慢地抚平波澜不惊的心情。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慕容旌德那记凌冽的一拳,为什么打在胸口没有受一点的内伤呢?难道是。。。 虞江承麻利地脱下衣服,此时他身上的伤疤都脱落了下来,全部都粘在了内衣里。没有了伤疤的遮拦,他才真正地看仔细了自己的变化了的身体。原本他很瘦弱,一米七五的个子却只有一百来斤,瘦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但是,如今却不同了,他浑身上下充满着极具爆发力的肌肉,厚实的肌肉层层凸显,完美的肌肉线条将他的身材塑造得几乎完美。 商均说的没错,风雷瑶池彻底地将他改造了一次。 虞江承对着空气重重地挥出一拳,除了拳头的速度快了不少,尤其是破风发出的轰鸣声,拳劲也是惊人地增进。 今天收获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慕容旌德竟然只是通过短暂的接触就得出自己是修真者的结论,确实让他大跌眼镜。看来商均的招数也没有多少效果。其实不然,虞江承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在伤疤脱落的一瞬间,伤疤会夹带着体内的气息一同脱落,虽然这股气息很微弱,但是慕容旌德却能够捕捉得到,这归功与慕容家的内功心法,一套以抓捕为目标创立的心法,俗称狗鼻子。 原来慕容家族的创始人是一名捕快,因为要经常抓捕在逃的罪犯,勘测、追踪,久而久之就悟出了一套心法,学习这套心法的人都有特别敏感的嗅觉和触觉,慕容旌德是下一代的族长,自然会这套心法。 虞江承有些后怕,心想还是再与商均沟通下,口中念了一句很长的咒语,人就凭空消失了。 商均在历经虞江承误闯风雷瑶池之后,就改了阵法,虞江承只有念出咒语之后,并得到自己的许可,方可进入时戒的内部。 就在这栋房子的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男声,从声音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出发来的,因为在声音中掺合着沉沉的喘息声:“怎么气息突然不见了。旌德,你确定这人就是走进这栋房子里?” 在他身旁的不正是慕容旌德,此时他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位老者身旁,他尊敬地说道:“太爷爷,孙儿绝对不会欺骗你老人家。一路上孙儿不敢怠慢,一直紧追不舍,亲眼看着那个叫虞江承的走进这栋房子。怎么,他的气息不见了?” 老者深思熟虑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看来这人很不简单。能够凭空在老夫眼皮底下消失的,除了那几个老东西培养出来的怪胎,还真没有谁能够办到。算了,再没有了解对方的底细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慕容旌德问道:“太爷爷有没有下一步指示的?本来今天想拿下陈国栋的赌场,这样我们在这块生意,就能够形成一个三角态势,这样就可以缓冲李奕钢对我们的打压。一切都很顺利,哪里会想到半路杀出个虞江承,将我的计划都彻底打乱了。孙儿不是他的对手,只好破财消灾了。” 老者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旌德,你这次做的很对。慕容家现在不可再竖立更多的敌人。那个叫虞江承的,既然没有追究我们慕容家,这事也就先告一段落。老夫马上要闭关修炼了,只要突破成功,我们慕容家又能够重返高手榜了。这样子李家也就不会咄咄逼人了。哎,想当初老祖宗在世的时候,我们慕容家何等荣耀,老夫可不能让慕容家末落在自己手上,否则老夫哪有颜面再去见老祖宗。” 慕容旌德对于慕容家的历史也是全数悉知,慕容家的创世人也就是老者口中的老祖宗是一名人人皆知的侠士,他的功夫了得,品行更是令人信服。老祖宗是一名修真者,因此寿命也是相当地长,每一次的突破都能够延长百年的寿命,就这样护佑着慕容家子子孙孙一千来年,直到五百年前老祖宗闭关修炼的时候,在突破的最关键时刻,却因为某些事情而心绪不宁,最终心脉受损。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早已经没了气息。虽然老祖宗实力超绝,但是他的继承人却是参差不齐,唯一能够步入修真之路的就只有他自己和眼前的太爷爷二人。老祖宗人一走,慕容家的实力就大大受损,这些年慢慢地被其他世家给吞并了。如果太爷爷能够在这次闭关中突破成功,那么凭借着太爷爷的实力,其他世家也就不敢再面目张胆地欺负到头上来了。他面露喜色地说道:“那孙儿要提早祝愿太爷爷能够顺利出关。” 老者看着慕容旌德,慈祥地说道:“信儿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将你培养成为慕容家的下一任家主,你也没有让老夫失望。不过,你还是应该多花点心思在修行上面,不要在俗世中过多地干预。就像今天,你大可让阿名他们去做,何必要自己亲身试险呢?万一你有个闪失,你让信儿怎么办?今天你花去的钱就去库房领走吧,这笔钱记在老夫账上便是。还有,你也受了内伤,等回去我先帮你治疗下,不然会落下病根的。”他口中的信儿便是慕容信,他是慕容旌德的生父。 慕容旌德感激地点了点头,随老者一同消失在暮色之中。 虞江承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此时他正将商均一顿痛骂。 商均等他说完,长叹一口气说道:“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一步。好在那个慕容家没有恶意,不然你现在就危险了。你知道吗,你的行踪已经被慕容旌德掌握了,他都跟踪你到家门口了。” “什么?”虞江承万万没想到慕容旌德会来查自己的底细,如果商均说的没错,那么慕容旌德不就在屋外?“他总不会为了这两千万来的吧?” 商均其实也是为了吓一吓他,好让他做事都要留点心,说道:“这事你放心好了,慕容家财大气粗的,这两千万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之所以会对你感兴趣,是因为你暴露了自己是一名修真者。慕容家也是有修真者的,所以专程为了你做一次调查,查一查是敌是友。放心吧,他们已经走了,看他们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来的。多亏了你跑进时戒里来,这样和外面的气息隔绝了,他们捕捉不到你的气息,就自以为你有什么通天本事,就不敢硬来了。” 虞江承最怕敌人来阴的,尤其是危急到父母,这个时候他越发觉得自己太弱小了,他渴望力量,渴望有驾驭群雄的本事。正如商均说过的话,即便你不选择这条路,总会有人推着你走这条路的。 商均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微微一笑,说道:“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路是要慢慢走出来的,一口可是吃不成胖子的。只要你有心在这上面,成功那只是迟早的事情。慕容家暂时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危急,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忧。眼下你得到了一大笔钱,不如好好去玩一玩,回来后我正式传授你修炼心法,到时候可是很辛苦的,你可别学到一半就跑路了。” 商均希望他能够通过这次的旅行释放心中的魔障,平心静气下来,修真者最忌讳就是有琐事烦心了,这样很容易会被心魔所控制。商均之所以这样担心,最主要还是不了解虞江承,虞江承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任何烦心事睡一觉就什么都忘记了。不过他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虞江承,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确实值得他去做,那就是找哈罗做融资的事情。 虞江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努力地用功学习,直到周末到来,买了一张去hz市的大巴,心想只要马雷一点头,手上的两千万可是值好几百亿,想想心里就乐开了花。 六个多小时,总算是到底了目的地,车站外面照例停着许多出租车,司机一见到虞江承走出来,顿时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自夸起来,“我的价钱最实惠”“我这车坐着最舒服”“我最了解hz市,你想去哪我都能带你去”各种狂轰滥炸将虞江承的脑子都弄得晕乎乎的。他最后选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看起来像是当地人的司机。 “小伙子是要去哪里?”司机一口本地音的普通话让虞江承听得十分地亲切,毕竟他在这里呆了五年,对当地的人文风俗还是相当喜爱的。虞江承记得这时候马雷应该是住在湖畔花园,位于杭州城西一个城郊结合部,就对司机说:“师傅,就去湖畔花园。” 一路上,虞江承看着外面的景色,感慨万分,短短十几年的光景,hz市会因为这家公司而成为全球的焦点。开了将近一小时,在湖畔花园的东门停了下来。虞江承下了车,直接给了司机一百也不用他找了。 走到小区门卫处,虞江承跟保安说了声是来找马雷业主,那个保安说了声请稍等,叫他等一会儿。虞江承一半激动一半紧张,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终于可以见到自己心目中的神了,虽然这个时候的马雷并不出名。马雷在这之前已经做过两次融资,对于他来说不一定会缺钱,自己提的条件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过了五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虞江承一看,是马雷无误,只不过这时候的他和常人无差别,没有一丝的锋芒,外表看起来也很瘦弱。马雷见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找自己,也是一阵纳闷,心想:这个人是谁,我印象中没有接触过,难道是我以前的学生?不对,这么年轻,不可能是我的学生。他怎么找到我住的地方来了。 虞江承收了收激动的心,说道:“久仰大名。你就是创建哈罗的马雷吧?” 马雷一听,竟然是来谈工作的,客气地说道:“是的,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第十章 明智之举 虞江承没有回答,说道:“我听说贵公司最近急需资金周转,因此来找你谈融资的事。” 马雷没想到对方一个其貌不扬的学生模样的人竟然会看重他的公司,既然是谈融资,自然不会是小数目。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有这样的意图,正巧自己的公司在资金上出了很大的问题,说不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个能够扭转局面的人。他热情地邀请虞江承到家里做客。 虞江承也不拒绝,尾随着马雷来到了公寓。公寓很简陋,里面却摆设着好几张办公桌,看来马雷是把自己住的地方拿来办公用了。 虞江承在马雷的示意下坐了下来,说道:“我叫虞江承,马大哥叫我江承便是。” 马雷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递了过来,说道:“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 虞江承回答道:“是的,我是从wz来的。” 马雷微微笑道:“wz人都很有投资的头脑,人也很勤快,满世界跑,号称是东方的犹太人。看来虞老弟也是传承了wz人的优良传统了。年纪轻轻,就懂得经商之道。” 虞江承说道:“小弟哪敢和马大哥比啊。这次小弟前来,完全是冲着马大哥而来的。”虞江承左一句马大哥,右一句马大哥,拍起马屁来很是受用,马雷听得十分舒服,连连说道“哪里哪里”。 虞江承继续说道:“小弟这次来就是想入马大哥公司的股份,马大哥对互联网有很高深的远见,这行业的前景也是十分的好,趁着这波浪潮,在马大哥的运作下,哈罗肯定会赚大钱。” 马雷因为公司融资的事情和无数商家谈判过,结果都是无欢而散,唯有眼前的年轻人一口赞赏自己的公司,他点了点头,说道:“虞老弟,你的眼光是我见过最独特的,没错,我们的公司虽然目前看起来并不好,但是再给我一些时间,公司一定会走上正轨。我相信你现在的决定,未来一定会感到庆幸。” 虞江承当然会庆幸,因为他知道哈罗会成为中国it行业的巨头。他拿出自己的银行卡放在桌上,说道:“马大哥,这里就算是我融资的本钱,你看我也不参与公司的运作和决策,只要给我一份不能挪动的股权就可以。” 马雷想了想,问道:“那你打算占多少股份呢?”他心里想着虞江承投资只为了拿一部分的干股,应该数额不会太大,只要心里价位合适,占有一点点股份对公司来说也不会有多大影响,而且明年自己也打算做社会融资,这次就当是迈出社会融资的第一步。 虞江承说道:“这行业竞争很激烈,而我只是个甩手掌柜,所以也不贪心,马大哥觉得我这笔钱能占多少股份,那就占多少股份。” 马雷试探地问了句:“那虞老弟是打算融资多少?” 虞江承说道:“这卡里有两千多万,小弟打算融资两千万。马大哥你看我能分到多少股份?” 马雷听到虞江承报出数字之后,不禁地倒吸一口冷气。他在1999年和2000年分别融资了500万美元和2000万美元,而这期间公司一直出于亏损状态。而这年轻人一来就是融资两千万,这可是相当于200万美元了,如此巨大的数目,是哪家公司这么放心让自己的小孩子出来做投资的。他说道:“两千万可不是小数目,虽然你口口声声说以后不管事,但是钱拿来做投资就一定要承担风险,互联网行业有太多的竞争,稍微不注意就很有可能败得一败涂地。我想一想,你这笔钱如果要融资进来,至少可以占十成的股份。” 虞江承说道:“马大哥这样的安排我很满意,不过我不需要占有那么高的股权,我只要占5%就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不管公司以后发展成什么样子,我的股份一点都不能减少,如果有其他人融资,那也只能融公司的股份,也就是说,我永远占有公司资产的5%。马大哥,我这样的要求,你答应吗?” 马雷心想目前公司也缺资金,虞江承所提的条件那是一点也不过份,在公司最危难的时刻能够伸以援手,是应该有这样的待遇。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 虞江承兴奋地说道:“就算公司上市了,这个约定也是有效哦!” 马雷微微一笑,说道:“看来虞老弟是信心满满啊,公司都才开始运作没多久,就已经想到上市了。不过,这也是好事,年轻就该敢想敢干。” 虞江承笑道:“对,年轻人就应该有梦想,万一梦想实现了呢!” 马雷一阵赞许,说道:“虞老弟打算什么时候签一个合同?”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吧。马大哥,你看行吗?” 马雷说道:“这没问题,公司有专门的财务方面的律师和会计,到时候约个时间,一起在这里把事情给办了,你看成吗?” 虞江承原来就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说道:“那感情好。马大哥办事,我放心,在说了,这里我是人生地不熟的,让我去办估计三五天都解决不了。” 谈完公事,马雷也邀请虞江承一起吃个便饭,虞江承也不客气地答应下来。在饭局上虞江承时不时地泄露一些哈罗未来发展的一些措施,就当是推出的第三方支付功能和共享经济的理念,就让马雷心中一阵躁动,眼前的年轻人如果不来做互联网,真是太浪费人才了。马雷的再三邀请下,虞江承还是谢绝了互联网的事业,如果换做之前的虞江承,一定会应承下来,但是如今虞江承是走在刀尖上,仅仅慕容家的危机就让他头疼不已,哪会有闲工夫投身去创业呢? 用过午饭,稍作休息,公司的律师和会计就来了。顺利地签下了合同,再一次地谢绝了马雷的挽留,虞江承匆匆地踏上了返程的汽车。 一路上,虞江承不停地自我吹嘘着这是一次最明智的举动,心想回去之后要做什么呢?钱用的也差不多了,银行卡划走两千万之后只剩下可怜的两百万了,但是这钱也不少啊。按照目前县城最中心地带房价每平三千来算,最起码也能够买上五套六套。对,买上几套,最好再买上一两间店铺,每个月去收收租,也是很乐呵的事了。一个伟人曾经说过:“信息就是金钱”,而另外一个伟人也说过:“时间就是金钱”。虞江承就是那个一手掌握大量信息的人,就像是开了挂的上帝一样。 回到家,虞江承第一时间就是将合同和收据锁进了保险柜里,这可是比票子更值钱的东西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该去睡觉了,他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自嘲道:“怎么忘记在hz市先买上几套房子,那里的房子可是会狠狠地涨两波,一次在08年,一次在17年,两年时间,hz市的房价从最初的五千一平涨到三、五万一平方,甚至有更加离谱的,自己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哎,既然回来了,就等下次再说吧,反正时间还很多,钱是赚不完的。” 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一早就醒了过来,抛弃杂念,虞江承一心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之中。虽然他有一大笔的钱了,但是他和郑可仕可是打过赌的,他可是要进全校段里前20的人,从一个300多名的无名小卒升到20名的精英行列,这是质的飞跃。如果郑可仕知道虞江承的想法,一定会惊得合不拢嘴,因为他想着虞江承能够进到班级前20就很了不起了,哪里会想到虞江承的目标竟然是全校段里前20。这在一般人看来,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学到下午,楼下终于有了动静,虞江承知道父母回来了,欢快地跑下楼,叫了声:“爸、妈,你们总算回来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儿子可要单枪匹马地杀到公司去了。” 虞江承的父亲虞敏泽是一名很传统的人,他的一门心思都放在实体经济上,从来不动歪脑子,也不懂得变通,正因为如此,在08年的金融风暴之后,公司就一蹶不振,再也没有出头的时候。如果当时他肯投入点到房产,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彻底。金融风暴打垮了干实体的企业,却扶持了虚拟经济,这让中国的经济变得畸形了,好在之后有了转机。这是虞江承重生之后第一次看到父亲,此时的虞敏泽年轻不少,头上的白发也少了很多。 虞敏泽摸了摸虞江承的头,关切地说道:“这几天公司太忙了,也没时间回家。没能照顾你,三餐都有按时吃吧?等这次招标的事情谈下来之后,公司就可以走上正轨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哦?是攀上什么大客户了嘛?” 虞敏泽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下个月约了对方的董事长一起吃个便饭,到时候你也一起来,现在也是时候让你早点接触生意上的事情了,以后毕了业,好回来打理老爸的公司。对了,我们不在的时候,学习怎么样?高中可不比初中,没有用点心是上不去的。” 虞江承回答道:“学习嘛,你大可放心,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到时候拿个高分找你来讨红包。” “别就知道吹牛,到时候可别吹破了。别说什么高分了,你只要每门都提高那么几分,就谢天谢地了。”虞敏泽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有几斤几两可是心知肚明的,他也不责骂,轻声说道:“不过也不要太用功,不要像村里的阿标,读个书把自己给读傻了。你只要尽力而为就好。” 虞江承说道:“老爸,你打算一直做这行业吗?包装印刷这行业固然是好,但是久而久之竞争会越来越激烈,到时候利润就会越来越薄,如果哪一天碰上金融危机,生意大萧条,影响会很大。而且你们这种生意都是要做欠账的,如果大家都有钱赚那倒是还好,如果上家亏钱破产了,岂不是会连累到我们?到时候一笔钱没收进来,可能就是一年白干了。有没有想过换个行业做做呢?比如做二手房生意,这些年炒房还是相当厉害的,有人卖自然也有人买,买方和卖方之间就差一个中间人,我们只要做个中介,促成两方交易,然后收取两方的佣金,空手套白狼,何乐而不为呢?”虞江承知道再过几年就要金融危机了,公司没能熬过那一年,欠下了几百万的债务,到最后都没能还清。 现在包装行业还是很赚钱的,虞敏泽自然不会轻易放手,再说了,一家企业对于创世人来说,就和自己的子女一样,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他想了想说道:“现在公司正蒸蒸日上,没必要放弃这个行业而去做自己不熟悉的行业。你说的二手房市场确实也不错,等公司稳定了,我们再拿出一部分资金去扩充其他业务,也是不错的想法。” 虞江承了解父亲的性格,就因为他这倔强的牛脾气,到死都拉不回来,才有了之后的溃败。现在是急也没有办法,与其在这里和父亲扯嘴皮子,不如找个合伙人一起先开个小的中介所,创建自己的交易网站,只要获取足够多的房源和买家,以后的生意自然是水到渠成,躺着都能赚钱。这是个互联网的时代,什么最值钱?那就是用户数量。曾经有一家公司说过这样的话:我们没有什么资源,但是我们有一个亿的用户。 到底找谁合伙呢?这个时候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王绍捷和罗逸阳,这两个人是虞江承的同班同学,现在并没有什么交际。人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只要一个志同道合,即便是陌生人都能够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己。而王绍捷和罗逸阳就是在高二的一次饭局中走进虞江承的圈子的。 虞江承对这两个同学的家底和性格是摸得一清二楚,自然是很信得过他们。等明天去学校,应该得主动去结识了,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游戏迷,只要通过游戏的话题,就能很顺利地结交上。况且都是同窗同学,就应该相互扶持,有钱大家一起赚。 这是虞江承的又一次明智之举。 第十一章 第一家店 “你来啦。”虞江承才隔了一天时间就出现在了时戒内,商均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意外。他赞许地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修行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人的心态,你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把心态调整好了,这很好。”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我本想过过平淡的日子,但是现实太*骨,无奈啊,无奈。说吧,怎么整?” 商均示意他坐下,娓娓说道:“修行的方式无非两种,一种是肉*修行,一种是精神修行。肉*修行十分简单,无非是强其身而壮其骨,而精神修行就比较难了,这是一个时间、空间和命数相结合的漫长的过程。古人有云:路漫漫其修远兮?” 他见虞江承很有耐心地听讲,反而有一些不适应,如果换做平时的他可是会吵着听重点的。旋又继续说道:“为什么精神修行会和时间、空间以及命数相联系呢?首先,精神修行是很需要打坐和冥思的,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禅’,这就需要我们花费更多的时间,有人可以在泰山之巅一坐就是数十年。而观空间呢,你也感受到现在大自然因为人类的活动受到大面积的破坏,灵由木而生,因为大肆的破坏地球上的灵气越来越稀薄,只有一些偏远的,尤其是没有人类活动的地方,那里才有充足的灵气。至于命数呢,俗话说的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修行成功的,比如天赋的不同,那些天生的天赋异人的怪才,就是要比我们这些靠后天勤奋才有出路的常人来说,走的歪路要少的多。” 虞江承没有想到商均也是“白手起家”,不经意地笑道:“原来老哥和我一样只是个普通人?” 商均有些面红耳赤地说道:“哼!就算是没有天赋又如何?我还不是修道成仙了?” 虞江承心中一怔,讶道:“修道成仙?这世上还有神仙的存在?” 商均轻咳一声,说道:“我好像泄露天机了,罪过罪过。你就当我在放屁。” 虞江承捏着鼻子,没好气地说道:“原来是你在放屁,我说怎么那么臭。” 商均尴尬地又轻咳一声,说道:“扯远了。本来按照我们黎门的规矩,必须是派内弟子才能够修习本门派的心法,不过呢,时代不一样的,况且我也没打算收什么弟子,只要你够努力,我倾囊相授又何妨?” 虞江承感激地点了点头,因为这副表情是他硬装出来的,因此,模样相当地滑稽。他想啊,商均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以破坏门规的后果来帮助自己,自己怎么说都应该有所表示的,至少要让他看出自己的诚意。“既然老哥开口了,我是不拼命也不行哩。” 商均满意地说道:“在精神修行之前必须先进行肉*修行,因为之前你承受过风雷瑶池的洗礼,所以也就免去了皮肉之苦。不过,风雷瑶池只是重塑一次你的体魄,以你目前的情况,还太脆弱,你必须在这方面多下苦功夫。” 虞江承心想不要再受罪一次也挺好,至少那个死去活来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他问道:“那我该怎么做?我记得那些泰国拳手为了练他们的腿,每天都会对着椰子树不停地踢,直到满脚都是伤痕,等伤口结疤了,又继续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们的脚就和钢铁一样硬了。难道我也学他们这样,不停地摧残自己?” 商均翻了翻白眼,不屑地说道:“这种作法只有弊没有利,你想啊,为什么他们的腿到最后会硬的和钢板一样,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每天都摧残自己,摧残到了麻痹自己的神经。一个人如果连知觉都没了,你觉得他们会感到痛吗?这种做法在年轻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但是,一旦岁数上来了,各种伤病就会层出不穷了。难道你也想学那些选手一样,英年早逝嘛?不过他们那种顽强的意志力却是我们该学习的。” 虞江承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谦虚地说道:“还望老哥指点。” 商均一副老夫子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孺子可教也!好说好说,其实这也不难,只要你每天跑步去学校,每天坚持一千个俯卧撑,每天来我这里报道一次,我保证你一个月后会有惊人地改变。” 虞江承差一点被气背过去,说道:“老哥,你这是在耍我吗?” 商均说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虞江承说道:“这不是很平常的体育锻炼吗?是个人都可以做到吧?” 商均说道:“没错,但是你别忘记了,凡事都要贵在坚持,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了,如果没有成效,我任你处置。” 虞江承还真不敢把他怎样,说道:“既然夸下海口了,我不遵从也不行哈,毕竟你是我的救命稻草。”慕容家对他可是虎视眈眈,总有一天会对他下手的。虽然他现在的本事也不小,没有必要太过于担心,但是虞江承就是这样子的性子,一旦他知道自己出于危险之中,而那个可能会对他照成伤害的人,比他要强的话,那他是一定不肯的,这是一股好胜的劲,一颗不服输的心。 一早起来,父母早就已经去了公司,就连早餐都准备好了。虞江承自从读书毕业之后,就基本上一个人独处,很少跟父母住在一块,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了。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心里想着:不管怎样,一定要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放弃了自行车,虞江承一路小跑。家和学校的距离大概半小时的路程。 来到教室里,他照例一个眼神飘了过去,走到陈雅静身旁故意放慢了步伐,而陈雅静害怕他又会说什么轻浮的话,整个脸都吓得通红通红的。庆幸是的虞江承没有做过分的事,她心想不会因为上次自己失约生自己的气了吧。 郑可仕见虞江承坐了下来,问道:“周末你去哪了?找你都找不到。” 虞江承回答道:“去了一趟hz,找我什么事?” 郑可仕心想这小子还真不把学习放心上,再过一个多月就期末考试了,还跑去外面玩,他哪里想到虞江承是去办天大的事。他说道:“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有个好哥们生日,本想带你一起参加,顺便把我这几个玩的好的同学介绍给你。虽然都是同班同学,你们也没真正地接触过吧?” 虞江承顿时恍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是王绍捷的生日。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郑可仕眼珠子瞪得圆圆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是王绍捷的生日?我好像没有说过吧。而且,你什么时候跟他有过接触?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虞江承暗骂不妙,自己怎么把这事都抖落出来。现在他还没和王绍捷接触呢,连话都没说上一句,更不可能知道对方的生日。他装起了糊涂,说道:“是吗?还真是?我随口猜的。你看我多关心你,你跟谁比较要好,我可是一清二楚。这样吧,反正也错过了,今天中午一起约上在学校旁边的餐馆吃饭怎么样?其实我很早就想结识他们了。” 郑可仕一听很是高兴,说道:“没问题。下课我就和他们说一下。” 虞江承说道:“恩,就选学校旁边的那家明珠饭店吧。” 郑可仕摆了摆手,说道:“明珠饭店消费太高了。我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绍杰和逸阳不一定肯,他们俩的家庭并不富裕,这样做有点强人所难,有点欺负他们的意思。”其实在明珠饭店吃饭,郑可仕自己也是吃不消的。 虞江承笑骂了一句,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让他们掏钱了,这顿饭就我请了。俗话说的好啊,人生最不易就是能够得一知己。故有伯牙破琴绝弦,今有江承大花血本。” 郑可仕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佩服,佩服。一顿饭吃掉一年的伙食费,我郑可仕大大地佩服你的勇气。啊哈,听说那里的菜烧的特别美味,我可是托他们俩的福了。不行不行,我等不及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下课后,郑可仕带着罗逸阳和王绍捷早早就守候在虞江承的身旁,就怕他会食言跑路了。虽然他们不是非要坑虞江承一顿,而是听不得虞江承吹牛,故意想整整他。 虞江承果然说到做到,直接带着他们走进了明珠饭店,这下轮到这三人吃惊了。他们也是第一次到这么高档的饭店吃饭,一进门口就浑身不适。而观虞江承,就显得自然多了。 郑可仕心中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小家子气,来吃个饭而已,怕什么怕,反正又不是花自己的钱。想着想着,不经意地挺起了胸膛。罗逸阳和王绍捷见状,也放松了不少。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服务员,这名女服务员的身材相当地棒,前*后*,尤其是*前那一团肉,一副含苞欲放的模样,就像一位歌手唱的: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她看门口进来的是四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一看就没什么钱,顿时失去了兴趣,冷不丁地说道:“去去去,这里不是你们这些穷学生消费的起的地方。” 虞江承由上到下狠狠地扫了一遍,说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们消费不起?把你们的经理叫出来,不然老子可要砸了你这家店。”他的长相虽然像个学生,但是骨子里还是透着痞子的性格,邪邪的,坏坏的。 女服务员一听就知道眼前的学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慌忙叫来了经理。经理是个个子矮小的胖子,尤其是他那巨大的啤酒肚,走起路来很是滑稽。他责骂女服务员道:“看你干的好事。今天晚上留下来写检讨书。”这名女服务员和男经理有**关系,所以做事才会不知天高地厚,当然,写检讨书也是有其他涵义的。 男经理旋又客气地说道:“招呼不周,让几位见笑了。刚才我已经为各位备好包厢了,你们随我来。” 虞江承也不多说,示意他带路,四个人转了两个弯,到了一个包厢。包厢还挺宽敞,里面的圆桌够坐10个人了。四个人坐下后,经理递过来菜单说道,“你们先看菜单,有需要就唤我们便是。” 男经理出去后,郑可仕凑了过来,说道:“江承,这菜也太贵了,你看一盘炒白菜都要五十多,好一点的带点荤的都要好几百一个菜。一顿下来,起码要好几千。我们知道你的诚意,都是同学,没有必要那么破费。” 虞江承根本不当一回事,笑道:“都是小钱,我们吃的起。” 郑可仕也是知道虞江承家的情况的,以为他家生意做大了,这些钱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没有什么,自然就不会客气,专门往贵的上面点。 虞江承故意说道:“可仕,你可真不客气,怎么专点贵的。” 郑可仕贼贼笑道:“你都开口了我再给你节省,不是打你脸嘛。哈哈,让你夸下海口,这次我非吃穷你不可。” 点完菜后,虞江承说道:“逸阳,你爸今年捕鱼的生意怎样?听说叔叔今年又买了一条新船?” 罗逸阳说道:“是的,不过现在鱼是越来越少了,很多时候开出去都捕不到什么鱼。江承,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虞江承自然知道这些事情,他还知道罗逸阳的父亲的那条新船会在明年的台风中吹沉掉。他说道:“那是,我的小道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江承的这些略带关心的话瞬间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他又说道:“其实捕鱼的风险也很大,那都是用命去赚钱。其实这次我找你们,想和你们一起合作创业办公司,你们意下如何?” 郑可仕反对道:“不妥不妥,江承,我们都还是学生,哪会那些赚钱的门路。再说了,就算有门路,以我们的水平,还不给赔得精光。” 罗逸阳说道:“可仕说的对。不过我也支持江承的说法。其实我和绍杰再怎么努力也就这点水平,很难再有进步了。与其读完书考个垃圾大学混个几年,出来也没什么名堂,不如趁着年轻拼一把。”王绍捷不怎么喜欢说话,这个时候也是相当配合地连说“没错”。 郑可仕拗不过他们,说道:“如果要创业办公司,那也搭我一份。虽然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不过,说不定我还能够出谋划策呢。江承,你打算开什么公司?” 虞江承伸出大拇指点了赞,说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家小小公司还难不倒我们。我想好了,就开一个二手房交易所,就是提供一个平台,专门发布房源信息,只要我们屏蔽房东的信息,这样想买房子的人肯定会找我们来了解,到时候我们去促成这笔单子,从中赚取中介费就成。” 郑可仕想了一下,说道:“想法是不错,不过我们这里有很多黑中介,到时候竞争也会很激烈。再说了,我们这种成本也会比那些黑中介高很多,到时候真的会赚钱嘛?” 虞江承不紧不慢地说道:“未来品牌效应会越来越大。如果你要卖房子,是选择放在黑中介放心呢,还是会选择这种大公司来的安全?迟早有一天市场会被整顿,黑中介会被取代的。到时候我们再进入这个市场,就太晚了。我给你算算,现在我们这里的套房一套大概三四十万,落地房在八十万左右,我们抽一个点的提成,成交一笔的中介费大概是三千-八千,接下来二手房市场会十分火爆,为什么呢?你大概没有注意,现在想要结婚就要有房子,这种不良的风气,会导致房价持续走高,房子一旦涨了,买的人自然就会多,到时候中介费也就跟着涨了。” 郑可仕说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你打算怎么做?” 虞江承说道:“这个我也想好了。我打算在西一街这边开个两间店面的门店,招一个店主,然后不停地招业务员。业务员我们不给底薪,只要他们成交一套,就给他们中介费的百分之五十作为佣金,这样子我们不需要花心思去管理和培训员工,只要那些业务员有赚钱的*望,他们自然会把份内的事做好。到时候再弄点绩效、年终奖什么的,锁住一个人还不容易?而且我也想好了,我们的公司就叫‘江龙置业’。” 第十二章 流氓闹事 虞江承的思路十分清晰,在场的人一听就明白了。 郑可仕知道虞江承之所以找上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而是他想帮自己一把,赚点钱让自己的日子好过点。心想:果然是好兄弟,没有白交。既然虞江承有意而为之,自己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他说道:“江承,你打算花多少钱办这个公司?”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五十万吧。四十万拿来买两间店铺,十万拿来作为公司的资金。一开始也不要花太多,毕竟开公司也是有风险的,如果赚钱了,我们再多投入点,想办法多开几家,到时候把整个县城的二手房市场都拿下来,只要我们品牌效应做出来,就可以垄断这个市场。” 郑可仕被虞江承的“五十万”给吓到了,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他想:江承家可真有钱,随随便便就拿出五十万给他办公司,五十万啊,一顿饭我都才吃三块钱,五十万我拿来用可以用多久啊。他如果知道虞江承拿出两千万买了哈罗的5%的股份,估计都吓破了胆了。 一顿饭在十分愉悦的时光中度过了,虞江承很庆幸自己的抉择,对一个人来说,锦上添花并不算什么,雪中送炭才是弥足珍贵。他们四个人如磐石般的情谊,就在这一刻结下了。 郑可仕知道虞江承有一笔五十万的钱做投资,所以对于一顿饭花去三千多也就不再纠结了。明珠饭店就在西一街上,四个人看时间还有多,就开始沿着街道找合适的店铺。 很快,虞江承看到三间店铺的玻璃上正在贴着“转让”两字,这三间店铺的地理位置相当完美,正好位于西一街和龙湖路的交叉口,虽然这个时候的龙湖路没有什么人气,但是几年之后,这条街会是这个县城最繁华的美食街。现在拿这店铺肯定很便宜,到时候就算不开公司,放着升值也很厉害。他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在转让两字的下面还写着电话号码。他掏出手机拨了过去。这台手机是上回在hz买的,当时的手机并不普及,所以虞江承的手机在其他三人的眼中就像是看到了宝一样,眼睛都亮了起来。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虞江承说道:“是房东吗?我看到你这里有三间店面要转让,有没有时间见个面?” “好的,你在那等一下,我马上就来。”从电话里可以听出来女房东着急处理这三间店面。 很快,一个穿着睡衣的年约三十出头的女人跑了过来,当她看到虞江承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纳闷,来买店面的大多数是三、四十岁,都是奔着开店做生意来的,在她眼里虞江承的年龄也太小了。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今天肯定会有收获。“小弟,是你要来看店面?你家大人呢?”她心想应该是这小孩的父母有事出去了下吧。 虞江承走向前,笑道:“是我要买店面。大姐你说个数,只要价格合适,我就买下来。” 虞江承的意思很明确,他是看上这三间店面了,就看房东给的价格走不走心了。那个女人自然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试探地说道:“小弟,你看这三间店面的地理位置相当地好,不管到时候卖什么,肯定都赚钱。大姐我也是实在人,一口价,一间店面二十万。三间就是六十万。” 虞江承是知道行情的,这里的店面最多一间只值十五万,他招呼郑可仕他们说道:“走吧,看来这房东不想卖。我也不想浪费口舌。” 女人看虞江承的语气和动作,一点都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所应该有的,心想这是碰到正主了,如果这个机会再溜走,到时候高利贷那边来人,她是想卖都卖不出去了。这个女人原来是做木门生意的,就因为好赌,把两间套房和三间店面都抵押给了高利贷公司,虽说是抵押,但也只是写了一份口头协议,过几天高利贷那边就会来人取走店面的正式文件,她就趁着空当想找个替罪羊把店面脱手掉。她拦住虞江承,一副殷勤地说道:“小弟,价钱都好商量,不要动气嘛!” 虞江承自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房东急着用钱,于是试探地说道:“我也就只有三十万,三间店面,你卖不卖?” 女人这时候也不矫情,万一店面没卖出去,那她是一分钱都是捞不到的,虽然是亏着卖,但最起码也是收了三十万回来。她故作舍不得的姿态,说道:“小弟,你看你不是在为难大姐嘛。再怎么说这里的行情,一间店面也是可以卖个十五万的,你是不是再加点?” “三十万,一分也不多。”虞江承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下这个店面。 女人嘟着嘴说道:“好吧,相识也是一种缘分,三十万就三十万,不过下午就要签了,因为我已经订了大巴要到外面出差,五点左右就走,什么时候回来就不清楚了。” 虞江承心想早点办完也好,到时候这女人又反悔,自己不是白费那么多口舌。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下午我会去律师事务所找个律师来做公证。你也把资料都带上。”这种事情虞江承还是不放心让女人去找公证人,毕竟这女人谈价格的时候实在是太干脆了,到时候在上面做点手脚,做份假资料什么的,自己不就亏大了嘛。 女人也很干脆,说道:“好的,两点的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 既然交易的时间都谈好了,这事也就成了。上课的时间也快到了,四个人就直接往学校走去。 下午第一节课刚结束,虞江承跑到隔壁的律师事务所请了一名律师,一同去了房东那里。交易也是十分顺利,女人拿来的资料也很齐全,也没有问题。虞江承痛快地将钱转到了女人的卡里,顺便也将律师费也给了。他将所有的资料都装进了一个袋子里,没有多说话,和女人道别后就匆匆地跑去学校。 到了教室,第二节课都已经上了一半了,虞江承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登时把教室里的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这节课是数学课,任课老师姓庞,是刚刚从事教师工作的新老师,因为待人和善,人年轻又长得漂亮,所以班级的学生对她的课都特别地重视。庞老师语气中带着点怒气,训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才来,刚才都去哪了?”她刚才问过学生,所以知道虞江承第一节课的时候是在的。 虞江承歉意地说道:“庞老师,真是对不住,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没有提早打声招呼就回去了。下次一定不会犯错了。” “江承,你的数学成绩一直都不好,你可要多花点时间在这上面。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如果很严重的话,你就先回去,等下我和你徐老师说一声。”庞老师口中的徐老师便是虞江承的班主任徐王晴。 虞江承感激地说道:“庞老师,我爱死你了。现在没事了,我可以回座位上去了嘛?”庞老师听了虞江承的胡言乱语,哭笑不得,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回座位上去吧。好了,现在继续今天的课。。。” 回到座位,郑可仕轻声说道:“江承,事情都办好了嘛?” 虞江承打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就一本正经地看起了书来。 郑可仕翘起大拇指说道:“兄弟,真有你的。”随后也投入都了学习当中。 下课后四个人商量了下,决定明天就开始装修,等周六的时候抽空去家具市场买一些办公桌。 晚自习后,虞江承还是按照惯例去赌场看场子,也许是因为他打伤慕容旌德的事传了出去,来赌场赌博的人反而比之前都要多很多,而且各个都比以前都安分了许多。来赌博的人哪个不是生意场上的人,对于慕容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了解,这个赌场既然连慕容家都敢惹,那它的后台肯定很硬。而道上的人都了解慕容旌德的本事,就连他都落败而回,还有谁敢来这里闹事呢?所以,慕容旌德的那一次砸场,反而是成就了陈国栋。陈国栋也因此将赌场扩大了一倍,一天的营业额也是高出好几成。 很快就到了周六,四人去家具市场订了合适的办公桌,以及桌椅和装饰品,只要店面一装修好,就让这些摆设都搬进来。就在他们挑的正开心的时候,虞江承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店面的电话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包工头的声音:“虞老板,你在哪,快来店里,店里来了几个流氓,现在都在砸我们的店了。” 虞江承一听是流氓闹事,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这让郑可仕瞧个正着,他慌忙问道:“江承,出什么事了?” 虞江承冷冷地说道:“先不选了,有人来店里闹事了。” 郑可仕一听,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轻声说道:“需不需要我去多叫几个人来。”他经常在外面打架斗殴,自然会有一些社会上的朋友。 虞江承说道:“不用了。”说完加快脚步往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郑可仕跟了上来,“你们两个先回去,这事就不要牵连进来了。”如果真的打起架来,被学校知道的话,是会被处分的。郑可仕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就算被学校知道了,顶多是口头警告一次,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口头警告了,所以不会在意这些。但是罗逸阳和王绍捷可不一样,他们的成绩是垫底的,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说不定会被通报批判,或者是更坏的结果。 但是,他们俩早就把这事当成是自己的事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了过来,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也去。” 于是四人慌忙拦了个出租车,心急如焚地往店里赶。 到了店外,四人都傻眼了,刚换上的玻璃门窗都被敲碎了,洒落了一地。有几个装修工人都被打伤了,正坐在地上,包工头也在其中,而门外都围满了人。 虞江承走向前,看了一眼他们的伤势,好在都只是皮外伤,询问道:“老刘,你们没事吧?” 刘正见虞江承来了,慌忙爬起来,拽着他的手说道:“虞老板,你们赶快走,里面那些人都不是人,一个个手里拿着钢管,见人就砍。你如果过去,肯定会被砍伤的,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了再说。”那时候的人都很讲义气的,即使是给东家做装修,如果碰到那些对东家不利的事,他们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虞江承冷哼道:“哪个不知好歹的敢欺负到我头上来。老刘,你们先去医院包扎下,所有的费用都记在我的账上。我去会会这些人,欺人太甚了。” 刘正说道:“虞老板,你这是哪里的话,换做谁都会出手的。你千万别去,连我们这些老粗人都打不过,你们过去不是去送死吗?”刘正可不觉得这四个人能有什么作为。 “放心吧。”虞江承拨开人群进了门,里面的几个人抬头看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额头有一道刀疤的男人,他见虞江承四人走进来,就知道是新东家来了,立马迎了上去,低沉地说道:“你就是这里的新东家吧?” 虞江承扫了一眼,说道:“没错,你叫什么?是谁派你们来的?”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慕容家。 男人见眼前的小鬼年纪轻轻,胆识却不一般,心里倒是多了一份敬佩,语气也轻了一些说道:“好说,好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正义,是金盛担保公司的负责人。赵美丽那娘们把这三间店面都抵押给我们了,今天我们就是来收回我们的东西。”赵美丽就是原来那个东家。 虞江承眉头微皱,说道:“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他心里暗想赵美丽那个婆娘果然没安好心。 周正义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立据递了过来,说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虞江承接过手看了一遍,倒吸了一口气,立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赵美丽将这三间店面抵押给了金盛担保公司,上面的日期是11月21日,而他们交易的时间是11月25日,也就是说赵美丽把这店面转让给他们之前就已经将店面抵押给了金盛担保公司,难怪赵美丽会低价出售给他们。 忽然,他心中生出一计,猛地将立据撕成碎片。 周正义哪里会想到虞江承会做出这事,立据本来就这么一份,就这么眼睁睁地在他面前被撕碎了,他登时火气冒了上来,厉喝道:“臭小子,你干什么?” 虞江承将碎纸塞进了口袋,无辜地说道:“我没干什么呀,你看到我做什么了吗?”虞江承想了下就知道这是金盛担保公司下的套,他们先骗赵美丽来赌博,然后赵美丽输了钱又想翻本,他们就高利借她钱,最后一步步地将赵美丽骗进来,最终赵美丽是输了钱才将店面抵押出去了,赌博本来就是非法的,金盛担保公司不可能会拿这事起诉他们。再说了,现在连证据都没了,金盛担保公司又拿什么来起诉他们呢?既然金盛担保公司做事这么绝,不给他任何余地,那他也只有用更绝的手段了。 第十三章 浪漫一回 周正义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手中的钢管直接朝着虞江承的脸面劈来。 虞江承暗喊一声“来得正好”,右手挥拳直接朝着钢管横了过去。 “嘭!”周正义手中的钢管受力直接断成了两段。这下,包括郑可仕在内都被虞江承的手段吓了一跳,正常人连钢管都掰不断,更不要说是一拳将钢管震断了。 虞江承装模作样地运了一会儿气,然手气定神凝地说道:“哪里买来的劣质产品,怎么轻轻一敲就断了?”他心里想到:好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如果不是我的体魄被风雷瑶池改造过,这一下撞击还不把手给打断了。真是的,是不是这些道上的人都喜欢动手不动口的。 周正义不是莽撞的人,他知道要想把钢管弄断,靠蛮力是不行的。他想到了李家三少爷李天霸,他的腕力更厉害,仅凭一只手就可以将这么粗的钢管折断。周正义收起了轻视的心,客气地说道:“老弟怎么称呼?”岂料虞江承却说:“架也打过了,你也用不着问名字。反正这店是我的,你要追责就去找那个赵美丽。” 周正义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把立据都撕了,叫我怎么找她要钱?” 虞江承可不惯着他的脾气,轻飘飘地说道:“你说的什么立据我是没有见着,反正我与那个赵美丽没有任何瓜葛,你爱怎么整就怎么整。” 周正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人,以对方的身手,自己又不是对手,看来只能找上头出马来解决了。他懒得再去搭理虞江承,直接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事没有完,你等着。我们。。。”这个走字还没说出来,背后传来一道凌厉的拳风,周正义本能地回身双手护胸接了过去。 “啪!”强大的冲击力将周正义整个人都抛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到身后的墙壁上,随后吐了一口血,跌落到地上。此刻手臂也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后背则是痛苦不堪,伤上加伤,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虞江承走了过去,像小猫一样将他整个人都拽了起来,沉声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被人惦记。你很有种,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不过呢,今天心情还不错,就饶你一条狗命。滚吧。”说完,就松了手,周正义就像落叶一样摔倒在地上。 周正义哪里敢在这里逗留,恨不得插上翅膀,逃离这里。很快,他的几个小弟走了过来,将他搀扶着出了大门。 虞江承看外面看戏的人群没有散去,走到门口,哈哈笑道:“各位叔叔阿姨们,时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等这里装修好了,开业了,可别忘了来捧场啊。”此刻,虞江承看似和蔼可亲的笑容,在看客眼里可就没有那么善良了。连那些穷凶极恶的流氓都能打跑,这该有多狠啊。 人群散后,虞江承清点了下损失,大叫道:“刚才应该让那个周正义出点钱补偿我们,看他们干的好事,我那新装的玻璃啊。呸,还取名叫正义,简直是侮辱了‘正义’两个字。对了,可仕,你不是有这类的朋友的嘛,看有没有闲的,讲义气的,身手还不错的,我得雇个保镖守着,省的那些不长眼的混蛋来拆我的店。” 郑可仕心想有你这么个强悍的人在这里,谁还敢来挑衅?以前怎么不觉得虞江承这么能打,是了,肯定暗地里偷偷锻炼了,难怪有几次见到他都是跑步来学校的,原来是在锻炼呢,怎么进步这么大,自己是一点都不如了。他想了想说道:“是有几个,有个叫小毛的还是不错的,身手不错,人也很仗义,下次我带来给你瞧瞧。” 虞江承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觉得不错,那就他了,我看不看都无所谓了。至于月薪嘛,一个月两千吧,以后表现好了,自然会加上去。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你们帮忙。” 郑可仕立时一个马屁拍了过来,笑道:“都是兄弟,还说那话。就算叫我们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义不容辞啊。”话虽如此,如果真叫他去上刀山,下火海,那是绝对不敢干的。 虞江承挠了挠耳朵,轻声说道:“没那么严重。是这样的,我约了陈雅静晚上在外滩见面,上次已经被那个小妞放了一次鸽子,这次应该不会再爽约了。如果再爽约,我可要生气的。”郑可仕从虞江承的眼神中没有看出一丝的愤怒,反而是一副*眯眯的模样,心想这小子不会要硬来吧。说道:“江承,有句话我当不当讲。陈雅静毕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你可别用社会上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虞江承知道他会错意了,说道:“爱情这个东西,讲的是你情我愿,抢姑娘上花轿那是土匪干的事,我们是文明人,自然要用文明的手段。是这样,我已经买了礼物要送给她,你们到时候替我整点场外效应就好。比如放点烟花什么的。” 郑可仕自然没有问题,罗逸阳和王绍捷也相当热心地参与进来,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一个完美的把妹计划就商定好了。策划好方案之后,四个人便分开行动了。 到了晚上,繁星点点,虞江承特意买了一套新的外套,早早地在约定地点等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过了约定的时间,虞江承心想不会又放鸽子吧。这个时候,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眸。是她,没错。 陈雅静今晚穿着一套白色的羽绒服,紧身的牛仔裤包裹着修长高挑的双腿,玲珑曼妙的身姿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秀丽。虞江承心中想起了一句话: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样的女子,如果不能够成为自己的红颜知己,自己肯定要后悔死的。 陈雅静走了过来,虞江承示意她一起在外滩走走。外滩的风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冬天冰冷的寒风吹在脸上,就像是冰刺扎心一样的难受。所以这个时候外滩上也没有什么人,显得特别的冷清。 一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虞江承走在前面,陈雅静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也不敢贴的太近。还是陈雅静先打破了这份宁静,她走到虞江承身旁,低声说道:“江承,上次的事真的很抱歉。其实吧,我觉得我们都是学生,就该好好地读书,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谈恋爱。以前我拒绝过你一次,没想到你现在变本加厉了,现在很多同学都觉得我在和你谈恋爱,他们误会也就算了,如果这事传到班主任那里去,到时候班主任肯定会告诉我爸,到时候我肯定会被挨骂的。” 虞江承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陈雅静,说道:“前几次确实是我的不对,这个送给你就当作是赔偿吧。” 陈雅静原先有点紧张,担心虞江承会对她动手动脚呢,没想到他倒是主动道歉了,于是就心安了,心情也变好了,接过礼物问道:“那就好,我原谅你了。里面是什么呢?” 虞江承淡淡说道:“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种盒子一般都是用来装饰品的,陈雅静以为是一件很普通的饰品,哪料到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忍不住惊喜地发出了叫声,下一秒她的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嘴。 原来这个盒子里放的是一条项链,看材质就知道这绝对是一条真品的铂金项链,项链的上面还有一个挂坠,挂坠上镶嵌着一颗蓝宝石。此时,蓝宝石在月光下正闪耀着迷人的光辉。一时间,陈雅静被这精致得一塌糊涂的项链给迷倒了芳心。好在她还有一丝的理智,这条项链肯定很名贵,自己凭什么收下这么名贵的礼物呢?她又将盒子递还给了虞江承,有些舍不得地语气说道:“江承,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我是不能收的。” 虞江承极具深情地看着她,双眸中透着一丝的霸气,说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想要成为你的男朋友,一辈子守护在你身边。” 陈雅静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从虞江承口中说出的表白,又让她陷入了沉思,她的心里在不停地挣扎。眼前的这个学习不好的,却给人一种坏坏的男生,为什么会让自己有种憧憬的感觉呢?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 虞江承见她没有说话,心想有戏,继续说道:“这些天我的所作所为,那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喜欢隐藏,只想让你知道我的真情。你相信有一种爱叫做刻骨铭心吗?自从上一次你拒绝我之后,我就彻夜难眠,你的一颦一笑,让我销魂;你的一举一动,让我着迷;你的一言一行,让我沉醉。海豚想给天使一个吻,可是天空太高了;天使想给海豚一个吻,可是大海太深了,而我只想给你一个拥抱,因为你就在我面前。”说话间,虞江承的身体贴了过来,含情脉脉地看着陈雅静,而观陈雅静已是两眼迷离,思想早就被放空了。 虞江承搂住她的腰,慢慢地吻了下去。而陈雅静就像着了魔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终于,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虞江承温情地品味着,满口留香,忘乎所以。 突然,陈雅静像是梦中惊醒一般,羞得推开了虞江承,但是大势已去,自己的初吻在不知不觉中被夺走了。 虞江承再一次将她搂进了怀里,低头在她的耳畔说道:“今生有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也不知他从哪里摸出一束鲜花,送到了她的怀里,旋又说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陈雅静心想:自己的初吻都给了他,如果他只是玩玩而已,自己该怎么办呢?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虞江承最见不得女人哭,慌乱下一改原先成熟的模样,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的神态,关切地说道:“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再哭了。” 陈雅静看着他那着急的神情,心想原来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反而心安了许多,她知道虞江承对自己的心是真的。立时转悲为喜,仰头嘟着嘴,调皮地说道:“你说说看自己错在哪了?” 陈雅静的这幅模样十分动人,虞江承忍不住又吻了下去。这一刻陈雅静也不反对,用心享受着这份柔情。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巨响,烟花在空中开出绚丽的五彩光芒,将黝黑的夜空照的亮堂堂的。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和惊呼声,几个身影蹿了过来。 两个人恋恋不舍地分开了,郑可仕摸了摸头,说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虞江承甩出一击飞腿,吼道:“你们这几个不解风情的禽*,活该你们单身。没见我们在做感情交流嘛,就不能晚一点放烟花?还有,这束是什么花?” 郑可仕露出无辜地表情,说道:“这不正是玫瑰嘛?” 虞江承做了一副醉倒的模样,说道:“我是被你们打败了。要嘛送红玫瑰,要嘛送白玫瑰,谁会送红白相间的玫瑰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代表着不合的意思嘛!” 郑可仕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老板死活不肯我这个做法呢,还被我数落了一番,原来红色加白色是不好的意思哇。” 陈雅静被他们俩的对话逗乐了,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可真搞笑。不过,谢谢你们。” 郑可仕大大咧咧地说道:“雅静,你放心,江承一定会对你好的,如果哪一天他对你不好了,你只管说一句,我保证替你出头。” 虞江承的一系列布局,陈雅静都记在心里,一个人能够这么用心追求自己,那么这个人今后也一定会对自己好的。这个时候,虞江承的身影在她的心里烙下了不灭的印记,而她也越来越觉得虞江承是那么地重要,那么地离不开他。 郑可仕等人很识相地离开了,留下了虞江承和陈雅静,虞江承挽着她的手,边走边说道:“雅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最爱的小宝贝,我会一直这样对你好的,一直一直到永远。” 陈雅静默默地走着,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她轻声问道:“江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虞江承反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陈雅静很正式地说道:“你看,你只追求了我两次,我就答应了。有人说,男人对于容易得到的东西都是不珍惜的。” 虞江承笑道:“怎么会呢,你看呀,班级里喜欢你的男生那么多,却没有一个敢来追求你,而我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的芳心,这足以见得我的真诚和魅力。你是美玉,而我呢,就是能工巧匠,对你细心雕琢。” 陈雅静看着他一副臭美的模样,忍不住地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痛的虞江承哇哇大叫。好在这个时候路上没有行人,不然他的夸张的举动,那是肯定会招来各种白眼的。 第十四章 期末考试 连着十几日都在安稳中渡过,虞江承一门心思都放到了学习上,恨不得把睡觉的时间都用上,而平时的修行他也没有落下。 终于,店面装修完工了,好在在装修期间,周正义那班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许是怕了虞江承的手段。那件事情,也就这样暂时平息了。 虞江承选了周六的早上开张,因为那天正好没有上课,又是一个很好的日子。他没有把开店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因为他想把这个店面做大了,把自己的品牌做大了,然后送给父母,作为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早上开张的时候,除了自己的这班兄弟和陈雅静,再也没见其他人过来道贺。虞江承也乐地清闲,人情这事情是最麻烦的。当陈雅静知道虞江承还自己买下了三间店面,创办了自己的公司,更觉得自己那天的决定是正确的,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会赚钱? 现在店里就一个店主和一个保镖,店主正是罗逸阳的妈妈。逸阳的妈妈原本是做手工活的,人很勤快,罗逸阳想着与其给别人打工,不如让自己的老妈来这里上班,他原本想把自己的股份也让给自己的老妈,毕竟有股份在里面,这样老妈做起事来才会更用心,没想到他一提出来,虞江承就十分赞成地答应了,不仅不用到罗逸阳的股份,反而从自己的股份中拿出一部分给逸阳的妈妈,这样除了虞江承占了四成的股份,剩下的六成股份就平均分给了郑可仕他们。而在未来,任谁也没有想到,二手房市场的巨头,竟然是从这么小小的三间店铺开始的。当然,这是后话。 毕竟是过来人,虞江承开店的手段确实了得。他放弃传统的经营模式,将直销的理念带了进来,利用一级带一级,金字塔型的管理方式,短短几天就招聘了十几名的业务员,而这些业务员在虞江承不一样的经营模式中尝到了甜头,一个个干起事来跟不要命似得,而这批最早来的业务员,在日后也成了这家上市公司的精英高管。 时光流逝飞快,很快就到了紧张的期末考试。 连续三天的考试,虞江承都十分认真地对待,除了英语的语法有一些吃紧,其他科目的考试都十分顺利完成了。毕竟是学过高二、高三以及大学课程的,这些试题对于虞江承来说并不难,反而让他有一种大巫见小巫的感觉。让虞江承十分庆幸的是自己的记忆力是越来月好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平时的修行嘛?想到这里,他越来越感激商均对他的教导和帮助了。 结束最后一个科目,虞江承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正和郑可仕吹着牛,陈雅静走了过来。他们俩谈恋爱的事只有郑可仕等人知道,所以他们在学校里也是相敬如宾,只有到了外面独处的时候,才会做出情侣之间的举动。虽然此刻陈雅静很想跳进虞江承的怀里,但是她还是忍住了,笑道:“江承,这次考试你考的怎样?”她也只是随口问问,就算考不好她也不会嫌弃的,毕竟虞江承一开始的成绩就很差,想要有大的进步,那是急不来的。她想着等下学期再好好帮虞江承辅导功课,有自己的指点,进步一些总是会有的。 虞江承色迷迷地看着他,说道:“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这次没有进前二十,我把自己的名字倒着来念。”虞江承在心底下早就算过了,除了英语和语文的作文题,以及数学的分析题没有把握,其他的科目题目都做的很顺利,拿分也是很准,八门科目,总分大概在740分左右,况且自己这段时间又在赌场和公司两边忙活,能够有这样的进步,已经是很知足了。 当然他说的前二十是学校的排名,而陈雅静自然而然地以为他说的是班级排名,即便是班级排名,也是很大的进步了,她赞许地说道:“这么有信心,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恋爱中的男人和女人都是盲目的。 虞江承反问道:“不要只说我,你考的怎样?” 陈雅静人如其名,是个文质彬彬的女生,她可不会像虞江承这样大大咧咧,害羞地说道:“还好,算是发挥正常吧。”陈雅静的成绩也是不错的,都是在班上前十里徘徊。 陈雅静羞答答的模样恰好被班上那几个对她有爱慕之心的男生看见了,顿时心里如同翻了酱醋茶,很不是滋味。其中一名男生走了过来,威胁虞江承说道:“虞江承,不许你欺负雅静。” 虞江承还没回答,反倒是陈雅静先开了口,她说道:“广袤,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和江承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那个叫广袤的男生一听就明白陈雅静已经和虞江承走在一起了,就不多说话,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考试既然结束了,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下,虞江承等人还是去了明珠饭店,虽然那里消费很高,但是郑可仕他们也不反对,因为二手房的市场非常火爆,他们的公司也是赚了不少钱,他们打算明年就在其他地方开分店,想着两三年内就将公司的品牌打到全国去。口袋里钱多了,自然眼光也就高了。 饭后,把陈雅静送回了家,虞江承一个人又去了赌场。虽然赌场的那份收入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再加上赌场上总是个变数,风险又很高,自己没有必要再冒那个险,但是,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个怕事的人,到时候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道上混呢? 到了凌晨六点,虞江承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虽然一晚上没有睡,但是虞江承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困意,他躺在床上想起了重生后的点点滴滴,心中感慨万分。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有了,女人有了,公司也有了,就连后路都已经铺好了,接下来也不知该做什么。人总是在一开始很有冲劲,一旦稳定下来,闲下来,反而会焦虑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成功人士最后反而会堕落掉,或是吸毒,或是坏事干尽,最终都没有落下好下场。那是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物质已经没有吸引力了,他们已经不缺钱了,只有在精神上,才能找到活着的动力。 虞江承没有想到自己才短短的几个月就到了这个瓶颈,想着以后人生的索然无味,他心中好似有一团火燃烧了起来,渐渐地,他的眼神开始有一些迷离,胸口闷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着了心魔。如果再这样下去,心智肯定会被心魔所控制,到时候就成了没有思想的傀儡了。 好在有一个人在暗中一直关注着他,在最危机的时刻,他出手了。 虞江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用冰雕砌成的冰床,虽然这张床是用冰制成的,但是人躺在上面却是没有一丝寒意,反而全身都很舒畅。他忍不住欢快地叫了一声。 “安静点,你还没有痊愈呢。”商均人影没有出现,声音反倒是飘了过来。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我记得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的,怎么会在这里?你又不打一声招呼就把我拉进来了呀。” 商均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反倒是埋怨起我来了。你知不知道,那天你差一点就要入了心魔。一旦被心魔控制,轻者被抹灭思想,重则灰飞烟灭。” 虞江承心中一怔,正色地问道:“什么是心魔?” 商均说道:“你躺好,听我说就行。心魔是无形的东西,他存在于我们的内心世界。大部分时间心魔都是被牢牢地锁在内心的囚笼里的,一旦我们修行的时候走火入魔,那道枷锁就会被撬开,心魔就会从我们的内心世界跑出来,占据我们的思想和身体。” 虞江承截声道:“我记得那天我没有在修行哩。” 商均笑道:“你还不清楚自己的情况,那只是你觉得自己没有在修行。其实你是每时每刻都在修行,还记得当时我教你的那套心法嘛,其实那套心法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会自我启动,也就是说你没有想着去修行,其实自身也会不由自主地运作起来,就算你每天不去主动修行,自身的能力也会一天比一天强。当然,这个过程很缓慢,比不上自主修行来的快。” 虞江承算是听明白了,感情是心法作祟差一点让自己走火入魔了。他夸张地说道:“那我不是要跟防贼一样防着了?闹不好哪天我睡个觉都会走火入魔。” 商均笑了笑,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你这一次的走火入魔完全是因为你已经到了瓶颈。就好像是一个空瓶子,一旦装满了水,如果再装进去,那就会满出来。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将这个瓶子换个更大的,这样就能够装更多的水的道理是一样的。只要你突破这个瓶颈,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虞江承傻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咦,你说我到了瓶颈?是不是我突破了就更厉害了?想不到我已经这么厉害了,都没怎么修行就要升级了。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呢,这简直就是阿三开外挂--胡闹。哈哈,不过我喜欢。” 商均对于这成果也是很满意,虽然虞江承没有太多心思花在修行上,也能够达到升阶的地步,确实也很了不起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你更用心一点,我想现在都可以到三等了,而不是还在突破到二等的瓶颈中。” 虞江承说道:“三等?你们修真界把这个分为几等?怎么和三六九等说法相似的。你现在的能力算是几等了?” 商均指了指床边的石凳,示意他可以起来坐那里了,继续说道:“你且听我慢慢道来。修行之路是很漫长的,你想到我这个层级,没有上千年的积累是不可能做到的。当然,如果你天赋异人,或者有非同寻常的机遇的话,说不定就能够比我更快地到这个阶层。我们修真者按照能力有天地玄黄四个阶层,而每个阶层又有一到九等,如果按照你目前的功力,也就排在最末尾,也就是黄阶一等。而我,算是地阶八等。你算算,要到我这个程度,得付出多少心血?” 虞江承说道:“老哥,你到底练了多久才到这个地步?” 商均笑道:“我也算不清楚了。不过,我的能力不只是这些。我巅峰的时候是到了天阶二等,只不过期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身死后灰飞烟灭,功力大大折损;一件是与撒旦的那一战,不小心被关进了这个时戒之中,你别以为我有多想呆在这里,在时戒里根本就没有一丝灵气,我的功力也是在时戒中一丝丝地流逝。” 虞江承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出去呢?” 商均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会不这么想呢,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本来我是打算让你带着时戒去一线天找我的二哥帮忙的,没想到你进来之后竟然把这个时戒的阵法给破坏了,结果导致我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枢纽给切断了。想要修复这根枢纽,那就要找到五样最关键的至宝。但是在原来那个时代,这五样至宝已经不存在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让你重生到这个时代,因为这个时代,五样至宝还是健在的。” 虞江承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反而有一些失落,他说道:“也就是说我们之间是有利益关系,所以你才帮我?那就好,最起码我不会对你有什么愧疚感。至于感激之情,也就免了吧。” 商均哪里会听不出虞江承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说道:“你这话就说错了。当时并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时戒选择了你,亦或是说老天爷要让你背负起这么重大的责任。你不要以为只是为了帮我摆脱时戒的束缚,其实你也是在拯救苍生。” 虞江承说道:“你这锅我可不敢背。而且,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救不救你有和苍生有什么关联?” 商均说道:“这事对你来说还言之过早,等时机一到,你自然就会知晓。其实你反过来想一想,难道你不想再重新来一次精彩的生活吗?” 虞江承不反驳,说道:“你说的很对,至少现在的生活我是很满意的。” 商均笑道:“再说了,你现在是不是也很渴望能力。当你身边的多人了,责任感就重了。为了保护你身边的人,你不得不让自己成长起来,就像上一次慕容家一样,就是因为他们忌惮你的能力,才不会对你有所行动,而一旦你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他们很有可能就会对你进行报复。所以,这条路你不走也得走。况且你能力越强,在这个世界的分量就越重。难道你不渴望巅峰,成为绝世高手吗?” 虞江承摆了摆手笑道:“高手都是寂寞的,高处不胜寒啊。其实我只想平淡地过一生,娶妻生子,再看着子女成群,也就知足了。” 商均摇了摇头,正色道:“你错了。高手之所以寂寞,是因为没有了对手。但是你现在周围的敌人很多,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找上门。在你没有成为绝世高手之前,你还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我不妨给你提个醒,上次那个来店里砸场的,叫周正义的人,是李家的人,而李家是这里四大家族里最强劲的,他们不仅仅有万贯家财,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不少的修真者,最强的一位已经到了玄阶。如果李家要对你动手,恐怕你就不会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过了。况且四大家族只不过是当地的排行,如果放在全国,乃至全球,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你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虞江承没有因为周围出现的了许多自己对抗不了的敌人而惶恐,反而在刺激下找到了目标。没错,自己是那么地微不足道,一点点的小成就怎能忘乎所以了呢?这么一想,他的心境顿时被开打了。他感激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过是繁星之中最不起眼的一颗星辰。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不管未来如何,我想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哎哟,谁叫我是这么不服输呢!” 商均会心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能够看开我很欣慰,目前最紧迫的就是你突破的事。你且坐好,我来教你如何突破。。。” 第十五章 握手言和 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加上商均一旁的帮助,虞江承总算是突破到了黄阶二等。 突破后虞江承没有感觉变化多少,倒是身体里排出了不少的毒素,那个毒素实在是太臭了,虞江承被熏得差一点把昨晚的晚饭都吐出来了。按照商均的意思,黄阶的每一次突破都是对体魄进行一次改造,等到了玄阶,就不会出现排毒的现象了,那个时候,才算是步入高手行列的初级阶段。 早上按照惯例还是去跑了下步,顺便去看了看公司的情况。 下午刚到家,爸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是专门在等自己的样子。 虞敏泽招呼着虞江承过去,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虞江承心想不会是开店的事让爸妈知道了吧,但是心里又不是很确定,试探地问道:“老爸,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虞敏泽笑着说道:“你看你儿子,还跟我们装蒜。你是不是瞒着我们跟可仕他们一起偷偷开店了。”郑可仕等人经常会来家里做客,虞敏泽自然就认识他们了。 事情迟早是要败露了,只不过爸妈的敏锐性确实高,这么快就察觉了。其实这事说来也巧,虞江承的爸妈在逛街的时候正好路过那家店,见里面坐着郑可仕的妈妈,于是进去打了声招呼,郑可仕的妈妈以为他们是知道这事的,于是在闲谈的时候将虞江承开店的事都抖了出来。虞江承神情很自然,笑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我想等店再开大一些,再跟你们说的,现在倒好,我也不用再隐瞒了。”虞江承很自然地坐在了他妈妈身旁。 虞敏泽说道:“我也稍微了解了下你店里的情况,你经营的手段也是很先进,而且,我听郑可仕的妈妈说,你这间店一个月的营业额有二十来万,一年下来也有两百万,扣除给员工的佣金以及一些基本开支,一年的纯利润也有一百来万,不得了啊,儿子,你这店赚的钱都快要赶上我的公司了。再说了,我那公司管理起来可不简单,哪像你这店,员工的自主性相当地强。”这个时候金字塔型的销售模式还没有真正在国内实施,所以虞江承的这种模式顷刻间就击垮了同行。再加上他以服务为主的理念,广受好评,自然获得了大量的粉丝。粉丝效应再加上大量的员工抢占市场,虞江承的店面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扩充到了五间店面。 虞江承说道:“这还是初期,只要给我一些时间积累,等我的员工成几何递增的时候,也就是我们真正赚大钱的时候。老爸,怎么样,退出来和我们一起搞房产中介?” 虞敏泽问道:“我记得郑可仕他们也没有什么钱,你们开店的资金是哪里来的?” 虞江承自然不会说自己去做保镖了,含糊地说道:“我去给别人做安保的工作,正好帮了东家一个大忙,他承若会完成我一个心愿,这不是正好办公司需要一笔钱,就找他帮忙,没想到他没有拒绝,出了大头。我想呢,他这么热心帮忙,就划出股份给他,只让他做干股,不参与公司的经营和决策,每年公司的盈利分红分他一部分。” 虞敏泽对于虞江承的做法也是很满意,说道:“你这样做很对,一家公司最好不要有太多掌权的股东,不然等到公司经营到后期,很容易会因为股东的股权之争而出现危机。生意上的学问,是很大的。对了,晚上我们约了一个大客户吃饭,你也一起来吧,说不定对你的公司也有帮助呢。”虞敏泽十七岁的时候就跟着他的父辈们去北方跑业务,自然不会觉得虞江承现在的年纪不适合做生意,反而觉得这是一种锻炼的机会。当然,他也会经常关注虞江承公司的动态,毕竟做生意的风险太高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虞江承说道:“没问题。” 江承的妈妈见他们父子俩还要聊个不停的样子,一把拉着虞敏泽的手说道:“走了,你们俩比我们女人还啰嗦,再说天都要黑了,难道你还想让客户在那里等我们不成?”江承的妈妈是个做事干脆利落的女人。 三人到了约定的地点,这是当地唯一一家五星级大酒店,消费自然也是高得离谱,虞江承见状就知道老爸要见的人肯定特别重要,心想晚上也得出点力,只要老爸生意好了,比自己赚大钱还高兴。 客户还没有到,虞敏泽点完菜说道:“江承,你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客户,吃饭的时候像平常一样就好,不要太紧张。” 虞江承心想我连未来中国的首富都见过了,这点场面还难不倒我。问道:“老爸,你放心,到时候,说不定还用得着我的地方。” 虞敏泽心领地笑了笑,这时门外走进了一男两女,男的长得很帅气,是那种让女人一见就会心跳的相貌,他身旁的两个女人十分艳丽,低胸的礼服将她们的事业线暴露得一览无余,此刻两个女人倚靠在他的左右两侧,看他们的举止就知道这两个女人是男人的情人。虞江承心想:这男人够有胆识,这种场合竟然还会带情人,是我肯定做不到。 虞敏泽起身走了过去,说道:“慕容少爷,您来啦。没有到门口迎接您,是老哥我的失职。快快请坐。” 那人名叫慕容宇,在商道上很有一手。他客气地说道:“虞老板,你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拘谨。这位是。。。”他指的自然是虞江承。 虞江承一个马屁拍了过去,说道:“原来是慕容兄,小弟叫虞江承。来得时候家父就说今晚来的是贵客,还说起了慕容兄的事迹,说慕容兄本事如何如何了得,家族的事业全依仗慕容兄一人,现在一见本人,果然是人中之龙,小弟对慕容兄的敬佩如同江河之水滔滔不绝。” 慕容宇说道:“好说好说,原来是小公子。咦,我怎么记得虞老板还有两个儿子?” 虞敏泽说道:“是的,大儿子教书,二儿子在外地开店,这是我的小儿子,没见过世面,不懂事,慕容少爷千万不要怪罪。” 慕容宇说道:“虞老板谦虚了,我倒是觉得虞兄为人实在。”虞江承心想:真不要脸,夸你一句就飞上天了。 虞敏泽说道:“慕容少爷,咱们先吃点,边吃边聊。” 慕容宇坐下后,动了几下筷子,象征性地品尝了两口,说道:“虞老板,我们上次谈的价格,你应该没有意见吧?正好我今天把合同都带过来了,省的下次又约时间,麻烦。” 虞敏泽说道:“承蒙慕容少爷看得起,才给虞某这个业务。只不过,这价钱方面。。。” 慕容宇眉头微皱,说道:“虞老板,这个礼盒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做工也很简单,你提的成本费也太高了。我拿去其他厂家问过了,一平方也就一块二,你却要一块八。” 虞敏泽心中顿觉不妙,说道:“你不要听那些不懂的厂家乱说,这个礼盒中间有一道夹层,就当当这个做工都要一块五了,况且我们都是用最好的材料做的,做成一个盒子要五块的价钱,一点也不会高的。” 慕容宇手指点了点桌子,说道:“这样吧,我也不喜欢讨价还价,三块八,只要你同意,我们马上签字。你要知道我们慕容家喊一声,要接这个业务的人多的去了。我也是看在虞老板诚意的份子上,才把机会留给你的。” 虞江承一开始就想到这个慕容宇不会是慕容家的人吧,现在听他自己说出来,证实了这个想法。他心想:不会这么巧吧,还好这个慕容小子不认识我,不然,这次的生意还不因为我而黄了。 虞敏泽忙说道:“我要多谢慕容少爷的厚爱,只是这个价钱确实让我很为难。这样吧,我们各让一步,四块六,如何?” 慕容宇又动了两下筷子,没有说话,看样子三块八的价钱是他的底线了。但是这个盒子怎么算成本都要四块二,慕容宇提的价格明显是要亏钱来做,虞敏泽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接受。虞敏泽见他没有下文的意思,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既然如此,这单业务我们想要争取也是没有办法了,希望下一次能有机会合作。” 慕容宇喝了一口汤,说道:“熬汤是很讲究的,时间短了,不入味,只有熬得时间足够长,汤里的味道才会浓郁,做生意也是如此,一开始就想从我们慕容家捞到大钱,未免是异想天开了。” 做生意本就为了赚钱,达到共赢是皆大欢喜,慕容宇确实有些欺负人,他明白着要虞敏泽亏着做这笔生意,自己好从中赚取更大的利益。 所谓商人就图个利,虞敏泽这么多年在商界摸瓜滚爬才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他看慕容宇的样子还真是没有什么诚意,说道:“慕容家家大业大,虞某小小商贩,哪里比得上。这次的业务虽然没有谈成,但是虞某还是希望和慕容家成为朋友。” 慕容宇露出一副很有深意的表情,说道:“虞老板,生意嘛,总是讲个缘分,而且本少相信你只是一时糊涂,给你些时间考虑,肯定会愿意和我们合作的。我听黄会计说起贵公司以前有一些烂账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有这回事嘛?”虞敏泽前面听得还是很赞同的,但是后面的话就让他脸色大变。每一家企业创立以来,都会有一些不光彩的过往?谁敢说自己的企业是清清白白的? 慕容宇这话里完全有威胁的味道,虞敏泽自然听得出来,冷声道:“慕容宇,凡事要讲证据,你不要诬陷虞某。” 慕容宇淡淡说道:“忘了告诉你了,黄会计已经来我们慕容家办事了,明天你就会收到他的辞职信,至于那些不清楚的账目嘛,我想虞老板肯定很有兴趣讨要回去的。” 虞敏泽也是很有骨气的,不客气地说道:“虞某向来光明磊落,也不怕那些小人暗算。慕容宇你可不要让这种奸诈小人败坏了慕容家的名声。” 慕容宇万万没想到虞敏泽这么难搞定,心一横,说道:“商场如战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实话告诉你吧,虞敏泽,我们慕容家一直以来以木材行业为主业,很少开拓副业,你的盛雅集团就是我们慕容家开拓新行业的垫脚石。这次合作不过是个幌子,你说吧,肯多少出让盛雅集团的股份?” 虞敏泽没有想到自己以为找到了大客户,没想到却引来了一只饿狼。他知道被慕容家盯上的那些公司,没有一家不是被吞并的。而且他还知道慕容家除了明上的生意,暗地里也有那些不光彩的生意,他有些后怕,慕容家一旦心狠起来,怕是会做出一些危害到家人的事情来。 这时候,一旁的虞江承可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斥道:“慕容宇,你还要不要脸的,赶紧给老子滚回慕容家去。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气了。”他想起来当时读高中的时候老爸的公司差点破产,原来不是因为生意上的问题,而是慕容家施加的压力。原本他就对慕容家没有任何的好感,这下更是仇恨到了极点。 慕容宇也不跟他客气,正色地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慕容家的实力,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畏的挣扎。” 虞江承冷哼道:“到时候谁做挣扎还不一定呢,难道你们慕容家一个个都是这么自负的嘛?” 慕容宇疑惑地问道:“你见过我们慕容家的人?” 虞江承说道:“慕容旌德,你认识吧?上次还跑来砸场的,被老子打跑了,现在是不是躲在哪里养伤了?你眼睛睁那么大干嘛,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吓大的,不服气就过来较量较量。”虞江承摩拳擦掌早就想教训这个慕容宇了,所以才故意刺激他,而且他感觉得到,慕容宇的身手肯定不如慕容旌德,只是这慕容旌德在慕容家是个什么地位他是不知道的。 岂料他刚说完,慕容宇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是一个鞠躬下去,然后用十分和善的语气说道:“没想到你就是我大哥口中的那个修。。。贵客,刚才都是误会,小弟在这里郑重地像你道歉,哦,还有虞老板,慕容宇不识抬举,还望虞老板不要记恨在心上。”他说得十分真诚,这反倒让虞江承有些措手不及了。不过听他的意思,慕容旌德竟然是慕容宇的兄长,而且听他的口气,慕容旌德在慕容家的地位肯定不一般。 虞江承心想这事要有转机了,说道:“好说,好说。看来慕容旌德还是很实大体的,改天有空约他出来,我再和他切磋切磋。上次我才出了三成的力量呢,还打得不过瘾,这次我可是要出全力才行。”他说这话自然是想吓唬下慕容宇,要知道,当时他可是已经出了全力了。 慕容宇果然上当,连连推脱,说道:“我大哥哪敢和虞兄弟较量,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嘛。” 虞江承接着说道:“那你刚才说的要吞并我们盛雅集团的事。。。” 慕容宇尴尬地说道:“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嘛。误会,完全是误会。” 虞江承冷声道:“误会?你说的倒是轻巧。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们好看,老子倒是想看看你想让我们怎么好看法?” 虞敏泽知道这个时候就该自己出场解围了,笑道:“江承,慕容宇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就不要再计较,慕容。。。少爷,你说是吗?” 慕容宇见虞敏泽在替他说好话,感谢地说道:“虞老板说的是,我们慕容家和盛雅集团以后就是盟友。”此时他的额头满是汗水。慕容旌德的本事他是清楚的,能够一招就将他的手打残了,这该有多大的劲啊,如果这么大力量打在自己身上,还不一命呜呼了。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不要计较?这怎么行,我们不是谈好的,一个盒子五块嘛,现在怎么反悔了?生意还是要做的嘛。”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他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紧张,毕竟慕容世家的势力范围很广,自己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应付地来。当然,如果慕容宇能够答应这笔业务,说明他是真的想和自己套近乎,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这也是好事情,谁不希望有个好的靠山呢? 慕容宇听出虞江承的意思,自然是不反对。利落地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让左边的那个女人拿了过来,递到了虞江承面前。在这个女人眼里,虞江承的能耐可比他的老子要强多了,自然这事也应该是由虞江承签字。 虞江承接了过来,又交给了虞敏泽,说道:“老爸,公司的事我不参与,你看着办。”再怎么说虞江承也不是公司的执行官,就算他签字了,这在法律上也是无效的。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况且,老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虞敏泽不懂自己儿子的心思,都已经和慕容家翻脸了,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合作呢?万一他们又从中作梗又该怎么办。他见虞江承的眼神很坚决,心一横,反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着样子,慕容宇好像很怕虞江承。于是仔细看了合同内容,果然如虞江承所说的,慕容宇给了五块的价格来订这批货,数量还不少,足够自己为这份订单忙活大半年了。心中一喜,利落地挥下大笔。 第十六章 慕容世家 虞敏泽签完字后,那个女人把文件拿了回去,慕容宇看都没看一眼就让她放进了公文包。慕容宇心想:虽然今晚没有按照自己的计划执行,不过总算有些收获,至少和虞江承攀上关系,这正是他们慕容家所需要的。 原来上次慕容旌德和他的太爷爷慕容轩一路追踪虞江承到家后,在回去的途中,慕容旌德提议将虞江承拜为上宾,因为他觉得慕容家这些年一直被打压,主要是因为家族里只有两名修真者,也就是慕容轩和慕容旌德,这才会让其他三个世家有机可乘。世家与世家之间的竞争,除了明上的商业竞争,其实绝大部分的收入还是黑道的生意,黑道上的生意完全是看谁的拳头硬,谁的地盘多,谁说了算了。他的提议得到了慕容轩的赞同。所以回去后,他们就开了一次家族会议,把这个计划宣布给了家族的成员,这也就是为什么慕容宇会对虞江承这么客气的原因了。 他们正愁着怎么接近虞江承,这下可好,虞敏泽的盛雅集团和慕容家有了生意的往来,自然和虞江承的接触机会就会多了,到时候再施点小恩小惠,就不愁虞江承会不答应了。其实虞江承也很想和慕容家攀上关系,这才会答应签这份合同。 事也谈完了,两家的关系也在交谈中慢慢地拉近了。 结束晚餐后,虞江承的父母借故说吃得太撑要出去走一走,消化消化,其实是留给慕容宇和虞江承单独相处的时间。 慕容宇见虞江承的父母走后,也支开了身旁的女人,对着虞江承问道:“虞兄,不知道你对我们慕容家了解多少?”他心想虞江承的家庭应该只是普通家庭,至于为什么他会是修真者,这就无从得知了,或许他背后有什么高人在指点。当时虞江承敢和慕容旌德交手,应该是不认识慕容旌德,不然下手也不会那么重,把慕容旌德的手腕肌腱都打伤了,好在太爷爷慕容轩的医治,才没落下病根。毕竟慕容旌德是慕容家的下一任族长,即便是其他三大世家也会留点情面,不至于会重伤慕容旌德。虞江承应该对四大世家是不了解的。 果然,虞江承喝着眼前的热茶含糊地说道:“慕容兄,真不好意思,我只知道你们慕容家很厉害,黑白两道通吃,至于其他的,还真不清楚。” 慕容宇说道:“虞兄,你说的没错,我们慕容家主要经营木材生意,整个wz市的木材生意有八成都是来自我们慕容家。当然,我们也有道上的生意,整个wz市121家娱乐会所有10家是我们慕容家的,再加上*场、酒吧,一年当当是税收就有好几亿。”他有意向虞江承抛出橄榄枝,自然是要吹嘘下自己家族的强大。 虞江承心想,121家娱乐会所才占10家,这也太少了。一年税收好几亿,那一年的营业额也有几十亿了,一年的收入还真是不少。他对于市场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木材的利润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一年撑死利润也就一、两亿,那么大部分的收入就是来自灰色地带了。这道上的生意可真赚钱,自己还天真地想做正当生意,看来是走错方向了。不过转念又想,道上的生意可不好做,且不说自己的能力平平,就算是武功盖世,想要在道上混出点名堂,也是很难,毕竟这不是一个人所能够决定的。就像当时**国,占有了整个欧亚大陆,但是版图再大又怎样?没人来管理,还不是很快被夺了回去。他感慨地说道:“原来慕容家这么庞大。不知慕容兄在家族是里做什么生意的。是白道生意还是黑道生意” 慕容宇有些得意地笑道:“家里的木材生意基本上是我在打理。” 虞江承敬佩地说道:“难怪了,我看慕容兄一表人才,人长得帅气,谈起业务也是轻车熟路,原来慕容兄是家里的执事啊。” 慕容宇摇头笑道:“虞兄,你这就错了,我大哥慕容旌德才是家里的执事,而我只是帮他照顾木材的生意,当然,我大哥的本事是很让我信服的。”看样子慕容宇和慕容旌德的关系相当融洽,很多时候家族都是因为兄弟间的争夺而没落的,至少在慕容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虞江承很不客气地说道:“慕容兄谦虚了,小弟倒是很佩服慕容兄的本事,小弟也开了家公司,到时候还要向慕容兄请教呢。” 慕容宇说道:“虞兄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也就滋长虞兄十几岁,看虞兄年纪轻轻就功夫了得,而看看我自己,连个小混混都打不过,我看我是活在狗身上一样。”慕容宇虽然在做生意上是个老手,但是却一点都不会武功。他原本想现在都是热兵器时代了,出门带一把手枪就可以防身了,何必要去费力学武功呢,现在想想也是后悔了。 虞江承一溜拍马道:“哪能呢,小弟也就是个武夫,哪像慕容兄一般能够在商道打下一片江山。而且,慕容兄驾驭女人的本事,也让小弟羡慕不已啊。”他指的是慕容宇能够一下驾驭两个女人的手段,而且,他看这两个女人相处也是十分融洽,一点都不会争风吃醋。 慕容宇直接说道:“虞兄要是看得上眼,喜欢哪个,随便挑。如果不满意,兄弟我这里还有很多这样的,只要虞兄高兴,兄弟我就高兴。”对于慕容宇来说,女人不过是一件商品,能够用女人来换取利益,那也是很划算的。当然,他的这些女人都不是他名门正娶的妻子,别看他身边有这么多女人,可是,他到现在还是单身呢。 虞江承心想:人都给你玩过了,还拿来送人,脸皮实在是太厚了。忙说道:“慕容兄一定是喝多了,都讲糊话了。都说了,朋友妻,不可欺,小弟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慕容宇忙说道:“是兄弟我兴起,说了句傻话,虞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他可不想在对方的面前留下不良的污点。 虞江承客气地回道:“随口才是见真情,慕容兄如此这般豁达,肯定是把小弟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小弟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怪罪。” 慕容宇有些轻飘起来,说道:“虞兄在兄弟心中的地位那真不是一般地高,兄弟我恨不得立马跟你结拜为兄弟呢。” 虞江承要的就是这句话,故意推脱道:“慕容兄,小弟也有此意,就怕小弟我配不上哩。” 慕容宇赶紧说道:“虞兄太过谦了,你说难得遇到个知己,志同道合的,就这么吃一顿饭就各奔东西,是不是太伤老天爷的心了。大丈夫在世上就该图个率性,那才不枉在世上走一遭。兄弟我有这个意思,虞兄也有这个意思,那不是一拍即合,还墨迹个什么劲?” 虞江承见慕容宇是真心想和自己结拜,看他对自己人是相当地客气,人也很正派,而自己也有这个想法,于是他赞同道:“承蒙大哥看得起,如果小弟再推脱,就有点不见人情了。算小弟高攀了,认了你这个大哥。” 慕容宇心想:这趟总算是没白来,回去后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他肯定要高兴坏了。他是越看虞江承是越顺眼,不禁叫道:“好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慕容家就是你的第二个家。这是大哥的名片,改天有空一定要来天鸿集团坐坐。”说话间他把一张金制的名片递了过去,虞江承接过后摸着金边心想这不会是真的用金子做的吧。其实他想的没错,这确实是用黄金镶制而成的,只有慕容宇最高级别的贵宾和朋友才能拿到他这样的名片。 “这不会是真金做的吧?”虞江承对于朋友之间是有话就说,从来都不会含糊,这也显得他是一个直爽的人。 慕容宇不经大笑一声,吓得虞江承心脏差点跳了出来,虞江承心想不会这个刚认的大哥发羊癫疯了吧。慕容宇却说道:“兄弟可真幽默,这确实是真金做的,一张名片可值两千多。” 虞江承仔细欣赏了一遍,说道:“这么值钱?改天小弟落魄了,这张名片还能换一顿饭吃。挺好,挺好,改天我也做一些,无聊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炫富一下。”这是虞江承的趣话,慕容宇自然不会往心里去,风趣地说道:“何止一顿饭,凭大哥我在社会中的地位,值两顿饭,不三顿饭还是有的。” 两个人互相调侃了一番之后,慕容宇借由公司有事的理由就先行回去了,其实他是早就等不及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慕容信了。临走之前还把随身挂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送给了虞江承,虞江承百般推脱之后,见他意志那么坚定,最终欣然收下了。 慕容宇走后没多久,虞江承的父母从外面走了进来,虞敏泽见慕容宇没有打声招呼就走了,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了,他问道:“慕容宇后来跟你又聊了什么?” 虞江承说道:“其实也没讲什么,就是慕容宇把慕容家的家境说了下,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看重我的样子,我还和慕容宇结拜为兄弟了,你看,他还送了个玉佩。”说着就把玉佩拿出来在虞敏泽的面前晃了晃。 虞敏泽这时也不知说什么了,他是打心底里高兴,任谁不想和强大的世家攀上关系呢?他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家的江承可是要光宗耀祖了。”虞敏泽从小就出生在贫穷的渔村,上一辈人都是靠打渔为生的,很难有出头之日。虽然自己创办了公司,他知道,这也是小打小闹,但是虞江承就不一样了,慕容家是千年世家,能够和慕容家攀上关系,绝对是质一般的飞跃。 虞敏泽接着说道:“好了,今天多亏了江承,我们才有惊无险。都8点了,我们回去吧。” 没想到他刚说完,手机就响了,竟然是慕容宇打来的。原来慕容宇是得意忘形过了头,把虞敏泽给忘记了,在回去的路上才想起来。毕竟他现在和虞江承是结拜兄弟了,那虞江承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义父,出于礼貌,他还是应该回个电话,道个不辞而别的歉的。 虞敏泽挂完电话,笑道:“这小子竟然还记得我,给我回了个电话。”对于刚才慕容宇不辞而别的不礼貌做法,一通电话,就让他释怀了。 打了辆出租车,到了家门口,虞江承竟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在那里徘徊,和父母说了声,就跑了过去。 “雅静,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不是有手机吗?来之前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冷吗?来我家坐一坐吧。”虞江承给店里的每一个人都配了手机,这样也方便联系,不然就像上次店里出了事想找到自己都很难了。 陈雅静摇了摇她那可爱的小脑袋,紧张地说道:“刚才给你打过电话了,看你没接,就只好来你家找你了。没想到你也不在家,又怕走了你会回来,错过了,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了。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坐一下吗,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说。” 虞江承摸出手机,打开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除了陈雅静的,还有几个是郑可仕他们打来的。可能是刚才和慕容宇谈话的时候,手机静音没有听到。他温柔地说道:“我可怜的小宝贝,一定冻到了,刚才我在跟客户谈生意,所以没有听到,很抱歉。既然你不想去我家,那就去离这里不远的茶座吧。”陈雅静稍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不一会儿,两个人来到了茶座,虞江承专门订了个包厢,点了壶上等的普洱,装模作样地玩起了茶道,说实话,虞江承对于茶道也只是略知一二,他只知道第一壶茶不能喝,第二、三壶茶是最好喝的,当然,想让他玩出个什么门道来,就有些为难了。很快他砌上了第二壶茶,第一杯倒给了陈雅静,说道:“先喝杯热茶吧,下次不要这么傻了,冻到了该怎么办呢,我可是要心疼死的。” 陈雅静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的,也只有你能够帮我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虞江承哪里忍心见得女人在自己面前落泪,慌忙将她搂入怀里,温柔地说道:“不要哭,哭起来小脸儿可就不漂亮了。你说吧,只要老公我能帮上忙的,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这话他说的很是正气凛然,就和真的似得。 陈雅静被他的话给逗乐了,眼中含泪地笑了笑说道:“我哪舍得让你受罪呢!其实,我是想找你借钱的。不过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会慢慢还给你的。”女人如果认定一个男人的话,那么都是死心塌地的。 虞江承没有想到,陈雅静竟然找他是为了借钱的事,如果只是小钱,她也不至于冒着风寒在家楼下等自己了。不过他也想不出什么原因,索性就问道:“怎么突然提这个?是生活费不够花嘛?需要多少,你说一声就是了,这还借不借,还不还的,多见外是吧。” 陈雅静沉默了半天,鼓起勇气说道:“江承,我想借六十万。你爸爸能够拿出那么多钱给你办公司,我想,这六十万对于叔叔来说肯定也不是难事。”陈雅静以为虞江承买店面开公司的钱是他父亲给的,任谁也不会去联想一个高中生能够靠自己赚那么多钱的。 虞江承的银行卡里是有一百多万,而且陈雅静如果真的很需要这笔钱,他绝对是毫不犹豫地拿出来给她的,他问道:“这钱说多也多,说不多也不多,不过这么多钱你是拿去做什么?小女孩子家家不会已经想到捣腾房子了吧?” 陈雅静本来不想跟外人说起自己家里的事,但她心想:虞江承是自己的男朋友,应该也算是家里人了吧。缓缓说道:“我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我爸爸是一个人将我带大的。昨天他人不舒服,我陪他去医院做了体检,医生说我爸这病幸亏发现的早,不然等晚期扩散了就。。。但是,医生说了,看这病至少要六十万,以后还要调理,不能再去工作了。我妈妈走的早,我不想我爸爸也这样离我而去,江承,我求求你了,你和叔叔说一声,让他借我钱可以吗?真不行,我把自己住的这套房子也抵押给叔叔。”说着说着,眼泪如梨花带雨般沿着脸颊滑落下来,模样惹得虞江承一阵心动。 第十七章 一鸣惊人 陈雅静见虞江承紧锁眉头,以为是不情愿帮自己,于是说道:“江承,如果这事很为难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没关系的。”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眼前的这名男生,不想因为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和他产生裂痕。 虞江承之所以紧锁眉头不是因为钱的事情,而是在自责,自己怎么那么不关心陈雅静呢,怎么连她家里的情况都不知道呢。他担心陈雅静误会,连忙说道:“雅静,我不是这个意思。叔叔现在人在哪里?” 陈雅静吁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在wz市第一人民医院,好在爸爸的银行卡里还有一些积蓄,不然这医院我们都住不进去。不过这两天筹不到钱的话,医院肯定是不让我们再继续呆的。”陈雅静没有什么往来的亲戚,唯一一个叔叔也在外地打工,想要他帮忙是不可能的。对于她来说,虞江承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真不行,她都已经做好走那条路的准备了。 虞江承搂着她的肩膀,关切地说道:“钱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帮你安排好的。这也怪我,都没有去关心你家里的情况,这样吧,这周末我去看望下叔叔。”虞江承心想:再怎么说都是未来的岳父,是很有必要去见上一面的,如果谈得来,以后去家里提亲都不用那么麻烦了。他已经把陈雅静当成是自己未来的老婆了。 陈雅静听到虞江承会帮自己,悬着的心顿时放下来了,她感激地靠在了虞江承的肩膀上,轻声地说道:“江承,谢谢你。” 虞江承露出一副*狼的模样,说道:“雅静,老公我这么帮你,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陈雅静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她知道这六十万自己肯定是还不上的,就算老爸病看好了,也不能马上出来工作,还需要好几个月的休养。先不说没了工作就没了收入,就仅仅是休养期间所用的营养品,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当虞江承提起的时候,她很自然地说道:“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虽然她早就把虞江承当成了自己未来的丈夫,但是他知道,像虞江承这样家境的人,是肯定看不上自己的。所谓门当户对,自己是肯定配不上的。 虞江承不知道陈雅静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样成熟的想法,笑道:“难道你上次答应我的事都是假的咯?” 陈雅静不知道虞江承提的是哪件事,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虞江承义正言辞地说道:“前不久,在外滩的时候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的嘛,难道你当时是骗我的,口是心非不成?哎哟,我的小心脏。。。被伤的太痛了。” 陈雅静吓得慌了神,紧张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你家里条件那么好,而你又那么优秀,我怎么配得上你呢。”虞江承除了有些钱,在学校里成绩可是一塌糊涂,这样的表现竟然在陈雅静眼里是个优秀的人,看来恋爱真的是会让人麻痹的。 虞江承做了一个夸张地表情,说道:“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优秀吗?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表扬过哩。” 陈雅静的小粉拳捶了捶他的胸口,小声地说道:“讨厌,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好。江承,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的吧,不是在骗我?这笔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可不能故意跟我开玩笑。” 虞江承正容地说道:“钱这事是真的没有问题的,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呢?”虞江承心里想想都觉得好笑,这怎么像是在做买卖。 陈雅静心一横,细声细语地说道:“如果你不放心,今晚我就。。。跟你好。你放心,我还是。。。”后面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虞江承不是懵懂的青少年,他知道就算陈雅静一厢情愿的,也是触犯法律的,况且,如果把这事当作交易的话,势必会让陈雅静留下一段难以磨灭的阴影。他深情地在陈雅静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温柔地说道:“你这话我可是记下了。不过,我出钱帮你是天经地义的,谁叫我是你的老公哦,你没有必要拿这个来做筹码。还记得当初我和你说过的嘛?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来,先叫声老公听听。” 陈雅静羞红了脸,半响才唤出一声“老公”,这声音简直比蚊子的声音还轻。说完这话,她一副情意绵绵地看着虞江承,下一秒闭上了眼睛。 虞江承哪能错过这个机会,探头就是一个狠狠地深吻。这次是陈雅静主动要献出热吻的,所以虞江承更有时间去品尝她那绵绵的充满香气的嫩舌,感受恋爱的芬芳。 陈雅静的脸渐渐地红了起来,凑到他耳畔轻声说道:“江承,谢谢你。。。” 虞江承这时也不进一步行动,说道:“记住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放心,我说过今天不会要了你的,那就真的不会要了你的。你和我说说,叔叔现在情况怎样?” 虞江承骤然停止了动作,陈雅静反倒是心里有一丝的失落,她心想自己不会是坏女孩子吧,怎么反而那么期待呢。她轻声地说道:“医生说手术风险不高的,就是需要做几次的化疗才可以彻底地治愈。就是化疗的钱实在的太贵了,一次都要十几万。明天我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爸爸,这样他就可以安心治病了。今天他也是为了钱的事情,伤透了脑筋了。还扬言说要出院不看病了。” 虞江承知道很多人一旦生一场大病,70%是被自己吓死的,20%是治死的,10%是病死的,不是因为这病没办法看,而是没有钱去看。好在自己手上有那么点钱,不然陈雅静的这个请求自己还真的帮不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肯定很内疚。这时,他越发觉得时间地紧迫和自己能力的不足。他轻轻地抚摸陈雅静*滑细嫩的脸蛋,说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 陈雅静的心弦跳动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的心中是如此地高大,她忍不住地主动献上一个吻,虽然只是短暂地浅吻,但是虞江承感受到了浓郁的爱和幸福感。自己的这次重生,真的很值。 突然,虞江承想到了一件事,说道:“如果叔叔问起这钱是哪来的,你怎么说?” 陈雅静只是想到凑钱的事,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问道:“我说是班里同学借的,他应该不会反对吧。”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到时候你和叔叔说,你经常帮我辅导,所以才让我的成绩有这么大的提高,我爸知道了这事,为了表示感谢,愿意帮这个忙。”虞江承并不是故意要这样做,他想着这样子有个借口在,有个人情在,陈雅静的爸爸应该不会拒绝。其实他心里早就策划了一件大事。 陈雅静心想就你这成绩如果被我爸知道,肯定会说我误人子弟了。虞江承的成绩还真是拿不出手的。 事情既然已经谈拢了,时候也不早了,虞江承把陈雅静送回家,自己则慢悠悠地回去了。 因为期末考试结束了,中间有几天休息的时间,虞江承哪都没去,一直呆在时戒找商均聊天吹牛扯皮去了。 周五是考试成绩公布的日子,虞江承早早就去了学校。此时教室里闹哄哄得如同菜市场一样,三五成群地在聊着考试成绩的事。虞江承看着这些为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的同学,发出了一丝感慨,不过心念一转,以前的自己不也是很期待每一次的考试成绩嘛,只不过当时成绩确实不好,拿到手也就那么点分数,自然就提不起兴致。要不是当时高三下半学期突然发疯似地学习,才有了一点小成绩,如愿地读上了三本学校。可见,虞江承不是真的学习不好,而是他不够努力。 今天的课时没有其他事,就是发放试卷,然后分析试卷。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只听老师说道:“这次考试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但是,我知道你们还不够努力。为什么呢?比如像是我们的虞江承同学,这次是进步最大的,竟然考了80分。你们看看虞江承原来的成绩就知道,我想他这段时间一定在非常努力地学习。所以,如果你们也像他这样努力的话,肯定也能够取得高分。”期末考试的总分都是100分,语文这门课在理科班来说,能拿到高分的很少。话音刚落,班里同学都回头去看虞江承,坐在他身后的郑可仕更是用手捅了捅虞江承,说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然可以考那么高分?”虞江承知道郑可仕在语文这门是最薄弱的,所以这个成绩对他来说,也是相当地满意了。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放心好了,老兄,这门绝对是我分数最低的一门。”语文的成绩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提高一大截的。 郑可仕以为他又在吹牛了,说道:“你这小子,肯定是选择题都蒙对了,我可不信你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能飞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节课里,郑可仕不得不收回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了,果然如同虞江承说过的,后面的成绩没有一门比80分要低,尤其是理科的成绩,简直是要飞上天了,竟然还有满分的卷子。 到了下午的最后一节,也就是班主任的课。在班主任没来之前,郑可仕已经给虞江承算过总成绩了,8门课程的总成绩竟然有750分,而自己的总成绩也不弱,也考了700分。虞江承的成绩绝对能够排到段里前10了。 果然,班主任一来,脸上挂满了激动的喜悦之情,只听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们,都静一静。想必大家都知道这次的各科成绩了吧。有的人考的好,有的人自然也没考好,考好的同学可不能骄傲,考不好的同学可是要在寒假期间好好补习了。当然,这一次我们班级的平均分也是相当地高,已经超过了八班。”八班是四个重点班之中平均成绩最差的,毕竟是重点班,即便是最差的重点班,那也是要比普通班要好很多的。 她接着说道:“大家知道吗?这一次啊,我们班出现了一匹黑马,你们知道是谁吗?” 同学们兴奋地喊道:“是虞江承。”声音之洪亮且突然,惊得虞江承差一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没有想到同学们还会有这么有爱的互动。 班主任心情大好,开玩笑说道:“江承就是一匹烈马,平时呢别看他成绩都是一塌糊涂的,没想到关键时刻,比如像这次期末考试竟然考出了750分,而年段排前三的是760分、755分,而江承正好排在了第三名,从原来的段里300多名直接跳到了第三名,这样的跨度前所未有。这让老师我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江承平时的成绩是不是故意考那么低的呢?”不过她知道虞江承最近学习确实很努力,不过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确实让她刮目相看了。其实虞江承也就将近努力了两个月,之所以能够考的那么高的分数,按照他的想法便是:一来原先就读过高中三年的课程,再加上大学的经验,高一的水平还是绰绰有余的;二来就是他发现每天进行修行之后,记忆力确实增强了很多,大部分的知识再记一次之后都不会忘记。 班主任继续说道:“这次江承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校委中午开会的时候专门提到了这一点,最终决定奖励你优秀奖学金,下课后记得来老师办公室来拿。当然,我知道你们也想要奖学金,只要你们够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台上班主任在滔滔不绝地描绘班级未来的蓝图的时候,郑可仕实在听不下去了,用笔捅了捅虞江承,低声说道:“江承,考的这么好,有什么表示下呢?” 虞江承笑道:“想去哪玩?你们说了算。吃饭、足浴、桑拿都可以,还是说你们想玩点刺激的项目?” 郑可仕虽然是经常打架的坏学生,但是他可没有去过娱乐场所,更别说那些服务了,连忙问道:“刺激的项目?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虞江承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刺激的项目啊,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哦。” 郑可仕看他那副极有深意的表情,自然也猜到一些,脸色突然一红,说道:“这。。。我们还是学生,不太好吧。”再怎么说,郑可仕还是个*男。 虞江承打趣地说道:“你知道就好,我们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怎么能做那些出格的事情呢?当然,找小姑娘搂个香肩什么的,我还是可以尽量满足你的。”郑可仕一时脑筋没转过来,登时像呆头鹅一样傻傻地愣在那里,这副表情惹得虞江承哈哈大笑,自然引来了周围同学的目光,当然,目光里可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班主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优秀学生捧着手心里都怕化了,哪会舍得批评教育呢? 一节课就在轻松的气氛中度过了,晚上自然是一伙人尽情地庆祝,当然,虞江承说要找小姑娘的事郑可仕是丝毫都不敢再提起。 第十八章 登门提亲 周六的早上,陈雅静早早就来到虞江承家楼下等着了,毕竟虞江承当时只是口头承诺,结果是拿没拿到钱,就很难说了。当然,她更多地是选择相信虞江承。 虞江承推开房门就见到了陈雅静,自然是喜出望外,他说道:“快进屋坐坐,这么冷的天,到了也不来敲下门。” 陈雅静心想自己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虞江承竟然还这么关心自己,真的是选对了人,当初自己怎么会拒绝他呢?当然,原来的虞江承忠厚老实,成绩又很差,自然不会得到像陈雅静这样班花级别的女生的青睐。她欢快地说道:“我也是刚来,正打算去敲门,没想到你就出现了。对了,上次的事叔叔怎么说?” 虞江承说道:“这事啊,我和老爸说了下,他说这事做的不对。” 陈雅静以为虞江承的爸爸不同意借钱的事,鼻子一酸,正要落泪,只听虞江承说道:“我爸说:借钱不借钱的,太见外了。雅静这女孩子啊,我见过,人很美心底也很善良,跟我家江承那是绝配,如果雅静她爸不反对,不如选个好日子让两个娃儿订个亲什么的,挺好的。”当然后面那些话陈雅静一听就知道是虞江承在添油加醋、胡说八道的,欢喜地说道:“你真坏,人家一开始还以为。。。还以为。。。” 虞江承挑逗地说道:“还以为什么?” 陈雅静接不下话来了,看着虞江承,心里美滋滋的。 这个时候虞敏泽也走了下来,他看到了陈雅静,和蔼地说道:“雅静,你来了啊。你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孩子他娘,还没收拾好吗?快一点,我们要走了。” 江承的妈妈风风火火地跑下了楼,有些气喘地说道:“孩子他爹,你叫个什么劲,这不是还早嘛,再说了,去见客人怎么可以不好好打理下呢?江承,你看你妈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虞江承翘起大拇指夸道:“老妈,你这身衣服美极了,看起来就像是年轻大姑娘。” 陈雅静第一次见到虞江承和父母的对话都是那么不正经的,心想他这个人应该是对谁都这样的吧。看着这个融洽的家庭,心里多了几分憧憬和向往。 坐上了大巴,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医院。这时陈雅静的爸爸躺在病床上皱着眉头想事情,虽然昨天自己的女儿说已经帮自己凑好钱,只要安心治疗就行了。但是他知道,这钱肯定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自己和雅静的妈妈是私奔来到这个地方的,所以没有什么亲戚来往。雅静说这钱是同学家里借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谁都知道,这钱是拿来看病的,那基本就是有借无回的,换做是自己也不一定会有那么好的心。今天正好雅静的同学过来,自己一定要好好谈谈,如果有什么无礼的企图的话,那肯定是要拒绝的。反正这病也不是能够百分百治愈的,总不能为了给自己看病,而拖累自己女儿的下半生吧。 雅静的爸爸看见自己的女儿和一名高中打扮的学生,以及另外两名家属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就知道是女儿的同学和同学的父母来了。当见到虞江承父母的那一刻,雅静的爸爸把内心里想的一切邪恶的东西都抛在了脑后,因为虞江承的父母一看就是那种忠厚本份的商人。 虞江承轻轻地把门关上,雅静的爸爸原先是躺着的,见到虞江承的父母之后,就想坐起来,虞敏泽见状上前扶住,说道:“你不要起身,手术都还没有做呢,万一哪里又伤到多不好。”说话间,江承的妈妈把买来的营养品放在床头柜。 雅静的爸爸说道:“人都来了,还那么客气。雅静,还不去搬几张凳子进来。” 虞敏泽说道:“一点小意思,你也甭客气的。对了,看病的钱我也已经准备好了,等下我让江承去银行给你汇过去。” 雅静的爸爸拉着虞敏泽的手,感激地说道:“江承的爸爸对吧?我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等病看好了,我一定会去赚钱给你还上。” 在来之前虞江承已经和他老爸商量妥当了,就连自己考出段里前三的成绩也归功于陈雅静的辅导,因此,虞敏泽很诚恳地说道:“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最不争气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一点都不像他大哥,至少也是学校里的教师,可是他呢,学习是差的一塌糊涂,还好你的女儿用心帮我儿子辅导,才有这样的进步。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这不是正好借这个机会感谢你嘛。只是一点小钱,不要记挂在心上。”虽然这钱是虞江承自己的,但是虞敏泽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如同心头被割了一刀--痛心。 雅静的爸爸慌忙说道:“哪里的话,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那也只是个小忙,万万不能和这事做比较。”他说的自然是钱这事。 虞敏泽笑道:“你可是教育得一个好女儿啊。雅静这女孩子很乖巧,我们也很喜欢。不瞒你说,这次我来的目地一是来看望你,二是想和你商量个事,江承这小子我是管不住了,我想让雅静来管管他。” 雅静的爸爸惊讶地说道:“你的意思是。。。” 虞敏泽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直说吧,这次我来就是想向你提亲的,这个节骨眼上是有些唐突,不过,这确实是我和爱人考虑了一宿的。” 雅静的爸爸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登时吓坏了胆似地惊得说不出话来,虞敏泽看他没有说话,接着说道:“那钱就当是聘礼了,如果你觉得太少的话,到时候我们再谈便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地把手术做了。” 雅静的爸爸心想: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自己说不定就这样走了,自己走了留下雅静一个人肯定是放心不下的,这个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他看虞敏泽是个正直的人,而且他的大儿子还在学校里当教师呢,能够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做父亲的肯定也是不错的。他慌乱地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是聘礼的话,那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女儿的聘礼拿来给我治病,这话传出去可真的不好听。” 虞敏泽没有想到这一茬,细想之下,说道:“你说的也对。不瞒老弟,我和江承他娘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里,在家的时间很少,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有自己的家庭了,唯独江承这么个小的还在学校读书,就因为我们很少关心,所以在家里很有少爷脾气,动不动就发火,要不是雅静这女孩子管着他,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虞江承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看不上我们家江承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雅静的爸爸连忙打断道:“不是的,你们家太好了,我们家这样的情况,哪里高攀地上?” 虞敏泽笑道:“那就对了嘛!陈老弟你尽管看病,钱这事就交给老哥来办。只要你好了,到时候老哥带你做生意,我听说老弟你以前在美林印刷厂上班?那太好了,老哥我也是做这个的,到时候就不要去美林了,直接来我们公司。当然,做印刷对身体不好,到时候你来帮我管管公司的业务就好。”虞敏泽知道做印刷对内脏损伤很大,尤其是肺部和肝脏,雅静的爸爸的病肯定就是因为油墨的有毒气味闻多了,才患上的。 雅静的爸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连连地说着感谢之类的话。 虞敏泽继续说道:“不过这两个小孩年纪还小,我想先订个婚吧,至于订婚仪式什么的,也就先免了,毕竟他们还在读书,如果传出去怕到时候会影响学习。陈老弟,你觉得怎么样?” 雅静的爸爸心想自己的女儿应该和虞江承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不然他实在想不出虞江承的父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提亲呢,还不动声色地送了60万。既然两个人在私底下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自己又何必去阻拦呢?他说道:“谢谢虞老哥,我们家就高攀了。” 陈雅静见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这么被订下来了,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心里是甜甜的,却也慌慌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虞江承见两方家长还有很多话要聊的样子,就借故去转账,拉着陈雅静出了病房门。 出了医院,陈雅静挽着虞江承的手臂温柔地说道:“江承,谢谢你。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虞江承笑眯眯地道:“这下你是真的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陈雅静轻声说道:“我是真的心甘情愿要和你厮守终身的。” 虞江承拨了拨她的秀发,体贴地说道:“放心好了,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因为是白天的路上,行人还是很多的,虞江承也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些**的事,于是仅仅勾了勾她的鼻子,就没有下一步的发展了。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走着,没想到迎面走来了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年轻,再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虞江承见状搂着陈雅静故意让出一条道来,他可不想撞到个什么麻烦事来。但是,有的时候不是他不想事情就不会发生的,其中一个小年轻故意走到虞江承身旁,主动地碰了一下,只是轻轻的一下,就“哎哟”一声踉跄跌退,差点儿就坐到了地上。其余几个小年轻立即扑了上来,大嚷道:“打人了。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虞江承见几个小年轻都*迷迷地看着陈雅静,登时心里明白了,心想: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不是找死是什么。 路上的行人见是几个小流氓,慌忙避开,就怕会祸及到自己。 陈雅静此刻也是心慌神乱,虞江承则是紧紧地搂着她,低声说道:“你长得太漂亮也是不行啊。遭罪了不是。”陈雅静听虞江承这么一说,反而安心了不少。 随即朝着那几个小年轻怒斥道:“你们几个是不张眼的吧?不知道我是慕容家的?”他想试试慕容家的名号到底好不好使。 其中一个显然是带头的矮个子踏前走了一步,没好气地说道:“谁信你是慕容家的。现在我的兄弟给你撞了,该怎么赔偿?” 虞江承当然知道眼前的事情是不会那么轻易解决的,见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陈雅静丰满的*脯上,登时发怒道:“你们几个眼睛往哪瞧呢?还想要赔偿?够胆的话就过来拿吧。” 带头的矮个子二话不说照他的肚子扫来一脚,虞江承心想:好家伙,这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不会是有预谋的吧?在侧身避过矮个子扫来的一脚之后,同时右脚闪电般一踹,狠狠地踢在那个矮个子的小腹处,敏捷得连身旁的陈雅静都看呆了。 那个矮个子一声惨叫,整个人离地抛飞,刚好撞到另外两名小年轻,三个人同时变作滚地的葫芦,样子是狼狈得不要不要的。 虞江承还在窃喜自己的变化时,耳边传来了陈雅静的惊呼声,知道不妙,另外一名小年轻的膝盖已经顶到了他的后背心处。 虞江承惊呼一声,这名小年轻还以为自己得逞了,正要再送上一拳,忽然眼睛一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原来虞江承在小年轻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势的时候,先发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剩下的三名小年轻一看,立即叫了起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好在周围的群众很识相地都避开了,这三名小年轻没了招数,放下狠话说道:“有种别走。”正要跑路,虞江承擒住其中一个,冷声道:“你们这几个不长眼的,是混哪的?” 被擒住的小年轻早就吓破了胆,胆怯地说道:“大哥,有话好好说。。。”岂料话还没说完,就被虞江承的一个巴掌扇晕了过去,剩下的两个小年轻见虞江承翻脸比他们翻得还快,还彻底,哪还敢再跑路,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哥,行行好,我们错了。都是我们周队长指使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们俩吧。” 虞江承心想:这是哪个周队长,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谁吧?正要详细问清楚,余光瞥见远处闪过一个人影,下一秒就钻进了人群之中。不过虞江承可是一名修真者,他的眼神可比常人要高许多,仅仅那一眼他就看出那个人影是谁了,原来这两个小年轻口中的周队长是上次来店里砸场的周正义。 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给他撞见,难怪这几个小年轻会故意找茬,原来都是周正义指使的。虞江承见周正义早就跑路了,笑道:“你们那周队长也不是什么好*,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独个儿跑路了。听好了,你们站着别动,我是不会出手的。”两个小年轻哪敢不听从,乖乖地站得笔直笔直的,深怕虞江承会变卦。 虞江承看着这两个哭丧着脸的小年轻,笑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我问几句你们能够准确地答出来,那我就会平安地让你们走回去。” 两个小年轻慌乱地点了点头,虞江承继续说道:“你们周队长是不是叫周正义?” “是的。” “那个周正义是怎么盯上我的。” “这事都怪小马,关顾着看长得漂亮的女人,不小心就盯上了你这瘟神。。。啊对不起,是大神,结果把周队长也吸引过来了。周队长一见大神你,就叫我们几个过来找茬,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以为是周队长看到大神身边的这位漂亮的女人,起了*心呢。” 虞江承拉着陈雅静的手,笑道:“你看,结果还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惹的祸,哈哈。你们再说说,周正义是在哪里看场子的?” 这名小年轻麻利地说道:“整个wz市区东北角的场子都是我们周队长管的。像是美丽会酒吧、华奥娱乐会所等等。”他心想自己报出周正义的势力范围的话,对方就会怕了自己,乖乖地放自己回去了吧。岂料虞江承饶有兴趣地说道:“这个周正义一个人管这么多个场子,管的过来吗?” 小年轻慷慨激昂地说道:“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周正义可是李家的人,这些场子也是李家的产业,李家可是当地的扛把子,谁敢过来捣乱?与其说周队长是来看场子的,还不如说是他是在刮自家的油水呢。”他都有些忘乎所以了,连称呼都变了。 虞江承没有纠结这些细节,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小年轻惊呼地说道:“兄弟你竟然不知道,咱们周队长可是李家的女婿。”他以为虞江承身手这么好,肯定是道上的,没想到他连周正义的身份都不清楚。 虞江承心中打起了小算盘,乐呵呵地说道:“原来如此,也好,也好,你们俩可以走了,地上那几个等下醒了自然会回去。” 虞江承等两个小年轻走远了,继续搂着陈雅静小声说道:“大白天的也不让人省心,等下钱转了你先回去,我去会一会那个周正义,看他还会不会再玩出什么花样。” 陈雅静轻声说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要不要叫上可仕他们?至少多几个帮手。”她知道虞江承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的,又担心虞江承会受伤,所以想到了郑可仕和他的小伙伴们。 第十九章 华奥会所 转完钱,把陈雅静送回医院之后,见自己的父母正和雅静的父亲聊的火热,也就不去打搅,说声自己要出去办事,就出了房门。 虞江承打个车往华奥会所开去。坐着车,他突然有个想法,是不是应该给自己买辆车开开,最好是房车的那种,还可以一家人开出去旅游什么的,挺方便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华奥会所门口。 华奥会所也算是当地比较知名的一家娱乐场所,尤其是大门,可以用奢华两个字来形容那是一点都不为过。因为是临近中午,会所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客人,一般来这里的都是一些商业人士,来这里也就是为了洽谈业务的,把自己的客户伺候好了,业务自然就顺理成章地谈成的。 虞江承刚走到门口,里面就迎上一名年轻帅气的小伙,应该是个领班的。他见虞江承只有一个人,依旧很有礼貌地说道:“这位先生,里边前。我马上为你准备个包厢,您是几个人玩?” 虞江承头都不回地说道:“给我个最大的包厢。带路吧。” 领班的一听就知道这人是个大款,面上依旧是那副殷勤的笑容,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最大的包厢最少消费都在万元以上,客人消费越高,自己的奖金就越多,这事让谁碰上任谁都会很高兴的。 很快领班将虞江承带到了豪华vip包厢,为他开启了空调和所有的灯光,即使是在白天,像这种会所都会把房间布置得昏暗些,等待灯光都亮起来,原来昏暗的包厢顿时亮堂起来。领班客气地说道:“先生,您是要喝红茶还是绿茶?” 虞江承翘起二郎腿,说道:“大冬天的,来一壶普洱吧。对了,先替我找几个姑娘助助兴。” 领班有些面露难*地说道:“先生,很抱歉。是这样的,我们这里中午姑娘们都还在休息,要到下午两点才上班。您看,是不是先唱个歌什么的打发下时间,等姑娘们来了我第一时间就领你这来?” 虞江承假装不耐烦地说道:“这么大的一家会所,怎么还要客人等呢?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赶紧去给老子打电话。” 领班见虞江承这么难应付,连说三声“好的”,正要借故离开,虞江承轻飘飘地说了句话:“你们这最近有没有新到的货,当然,我的要求是很高的,漂亮年轻那是一定的,必须还是个雏儿的那种。”虞江承来这里其实是来砸场子的,什么找小*之类的想法那都是表面功夫,她知道会所的规矩,中午边那绝对是没有小*的,所以想以此来找茬。 领班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说话十分老道,绝对不是什么菜鸟,家里肯定也很有钱,恭敬地说道:“先生,您稍等,我去把我们的周经理给你找来。”领班知道这家会所的周经理本事可大了,这个要求看似很难,但是有这位周经理在,绝对没有办不成的事。正巧这位周经理在会所里。 虞江承一听是姓周的,心想应该是周正义错不了了,说道:“好的,你赶紧把你那个周经理叫过来。”这下也就不用再找什么借口,直接面对面杠上得了。 话说周正义此刻正兴奋地脱着自己的衣服,打算大干一场。今天也算他走运,竟然有一个雏儿自动送上门来,还是个本科生,看这名女大学生的模样,一定是家里很缺钱,不然谁会自甘堕落把自己的*子之身给献了呢?而且周正义在这家会所订下规矩,新来的小*们的第一次都是要给他的。当然,很多来这里的小姐们都不可能是*子。 这名女大学生确实是因为家里的情况才有此下策。但是,她却不知道,周正义可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周正义爽完之后,就会翻脸不认人的,别说一万了,能不能拿到两千都很难说。在周正义的心里早就打算好了,自己先把这个女大学生给开苞了,送给几个客人玩几下,这样几轮下来,自己的会所又可以多一个赚钱的工具了。 此时,他的魔爪已经伸向了女大学生的上衣,而观这名女大学生眼睛紧闭,身前也就任由周正义摆布,这让周正义更加**。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周正义的雅兴,周正义大叫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坏大爷的好事。”说归说,他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时这名女大学生的外衣才刚刚褪去。在这里做事的人都知道周正义的脾气,没有很特别、很重要的事是不能够敲他的门的,既然有人敲门,那绝对是有急事了。周正义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他没多看女孩一眼,没多说一句话,就走到了门口,开了门,见是领班小齐,问道:“小齐,是有人来闹场子嘛?” 小齐见他*着上身,就知道是在办什么事了,轻声说道:“周经理,豪华vip包厢来了个很有钱的主,口口声声说要找小*助兴,还问我们有没有那种货色。” 周正义久经风霜,怎么会不知道小齐的意思,正巧手上有这么个好货色,不过就这样送出去,确实有些舍不得。他眉头微皱,说道:“你确定那家伙有钱?” 小齐一本正经地说道:“周经理,我哪敢骗你呀,刚才那个客人点了壶2000元的普洱,眼睛都没眨一下。”虞江承可是来砸场子的,怎么可能会付钱,当然是往贵的点咯。 周正义心里确定了,这个小齐口中的客人一定十分有钱,那是无论如何都要从这个客人口袋里赚走一大笔钱的。他心里又挣扎了下,最后妥协了,心想这样的女大学生自己又不是没上过,何必要纠结在这一个,虽然这一个长得那真叫人心动,他犹豫了下,说道:“小齐,你等我下。”说完就走进房间,捡起地上的棉衣,丢给那个女大学生,说道:“把衣服穿上,来了个金主,你只要把他伺候好了,到时候拿到的钱肯定比我这里还要多。”说话间,他的眼睛还是贼溜溜地扫视着女大学生高挑性感的身材,心想:可惜了,可惜了一个这么好的尤物。 很快周正义也穿好了衣服,直奔豪华vip包厢走去,而小齐和女大学生也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小齐将房门打开,周正义满带笑容地走了进去,但他看到虞江承的那一刻,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而此刻,虞江承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虞江承先开了口,说道:“哟,这不是周队长嘛,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他见周正义身后还跟着一名年龄约20左右的女人,心想不会真找到个雏的吧。 周正义就像看到瘟神一样,浑身都不自在,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了,他隐隐感到后背还是一阵酸痛,他心想早上那事应该不会败露吧,面上装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客气地说道:“原来是你啊。上次砸店的事确实是误会,都是那个赵美丽搞的鬼,不过赵美丽那娘们也已经跑路了,不然老哥我一定把她揪出来送给兄弟做赔罪。” 虞江承淡淡地说道:“那事啊,老子早就忘了。我说周队长,你这人做事也真是麻利,才一小会儿就找到个雏儿,咦,我怎么看这女孩衣冠不整的,不会刚才已经被你威逼利诱地拿下了吧。你要知道,我这人要求还是很高的,二手的那是一点都不会碰的。” 周正义心中早就把虞江承骂道狗血淋头了,轻轻说道:“老哥我哪能干这事啊,兄弟你放心,这小妞绝对是个雏儿,而且还是在校的女大学生,瞧瞧这脸蛋,瞧瞧这身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虞江承见那个女大学生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低着头,还时不时地落下几滴眼泪,心想不会又是个苦命的孩子吧,他是最见不得这事了,如果他看不见还好,但是现在已经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管一管的。他淡淡地说道:“既然周队长慷慨相送了,老弟我再不接受就有点不识大体了。老弟我就在这里先谢谢咯。”虞江承知道自己无论提什么要求,周正义肯定都不敢反对的。 周正义原本还打着算盘要宰客人一刀的,哪里想到这笔买卖不但没有捞到一笔,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碍于虞江承的本事,他是真的不敢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况且这时候自己的手下都零散地分布在其他场所,自己只带了四名贴身的保镖,就算自己加保镖五个人一起出手,说不定也不是虞江承的对手。他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身手会那么好?他咬了咬牙说道:“那是当然,只要兄弟开心就好。” 虞江承朝那个女孩招了招手,说道:“小妹妹,既然周队长都已经开口了,你怎么还呆在那里?来来,坐哥哥旁边来。”那女大学生迟疑了一下,但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再想那么多了,相比周正义,虞江承看起来要善良很多,她红着脸慢慢地走到虞江承身旁坐了下来。 虞江承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能够保护女大学生,如果周正义想仅仅靠送一个女人就想消了虞江承的怒火的话,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果然,虞江承的神色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周正义,店里的那笔帐就这么了清了,不过,早上你叫人来拦我的事又该怎么算?” 周正义心中一怔,心想事情还是败露了,虞江承这次肯定是来砸场的,小声地在小齐耳边嘀咕两声,小齐听后迅速转身出了房门。在目送小齐离开之后,周正义冷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小子,你的胆子可真大,竟敢一个人来这里闹事。你知不知道,这里可是我岳父李志远的地盘。” 虞江承冷冷地说道:“李志远是什么人老子是不清楚的,老子也没兴趣知道。不过,你周正义的所作所为,老子可是很不舒服,你倒是说说看,早上那事该怎么解决?” 这时四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们的手上拎的可不是什么公文包,而是清一色的大砍刀,周正义见帮手来了,胆识也增了三分,大叫道:“小子,牛皮不要吹破了,想要算账,尽管过来。” 虞江承冷冷地说道:“老子劝你还是让你的手下把手上的玩具都先丢了,周正义,老子告诉你,你如果敢叫他们动手,老子就把你这里整个都端了,我数五下,不乖乖把玩具丢了,你自己看着办。”此时他身旁的那个女大学生早就吓破了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人都吓得颤栗不止。 周正义怎么可能会被虞江承的三言两语给震慑住,大叫道:“你们还愣住干什么,给老子上,砍了这小子。”既然周正义发话了,四名西装男子哪敢不从,挥着大砍刀朝着虞江承奔袭而来。 虞江承站了起来,用手狠狠地拍在茶几上,登时,这张坚固的茶几轰隆一声,碎成了四分五裂。 周正义和四名西装男子都大吃一惊,这可不是一般的茶几,这茶几上铺的可是钢化玻璃,就连子弹都打不透,虞江承只是这样一拍,这张茶几就成那样子了。害怕之余,五个人都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云了。那名女大学生也呆呆地看着,她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虞江承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冷冷说道:“老子是给足你们面子了,是你们不要脸。周正义,这张茶几多少钱,等下记得赔给我。” 周正义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是对方打破了自己的茶几,自己怎么还要赔对方钱呢。不过对方既然开口了,自己是万分不情愿也是不行了,他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当虞江承开口数到二的时候,他大叫道:“你们几个还不把砍刀都丢了,你们是不是想害死老子?” 四个西装男人哪敢不从,纷纷丢掉手中的大砍刀,然后退到了周正义的身后。他们也是憋屈啊,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架都还没开始打,就已经认输了。但是,他们也是输的心服口服。虞江承的那一拳如果打到自己身上的话,恐怕可以直接找上帝喝茶了。 周正义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战战兢兢地问道:“兄弟,你不会是上次把慕容旌德那小子给打伤的。。。叫什么江承的?”如果真是这个人的话,他是一点反抗的心都没了,连慕容家数一数二的高手都被一拳打伤了,自己又何德何能敢去硬碰硬。 “没错,老子就是虞江承,没想到你小子也知道这事。”虞江承轻飘飘地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把周正义整个人都打蒙了。 第二十章 故事重演 周正义暗骂自己怎么会惹上这样棘手的人,想了一下,无精打采地说道:“江承少爷,是小的不识抬举,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的这一回吧。”眼下只有先自保再说了,他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回去请李家的人出山,到时候十倍百倍地讨教回来。 虞江承见他怂了,就不好再咄咄逼人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何况是人呢,如果打起来,自己倒是无所谓,身边的女孩可就很难保护周全了。他说道:“周正义,你说说看你的命值多少钱?” 周正义一听吓了一跳,问道:“你想干什么?”他心想不会还要赶尽杀绝?如果是这样,那就只好拼命了。 虞江承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把大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道:“好像我记得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要砍了我的,按照道上的规矩,我砍回来总是可以的吧?” 周正义此刻脸色都变得惨白,哀求道:“江承少爷,您高抬贵手,何必要跟小的计较呢?只要您放了小的,什么都好说。” 虞江承点了点头,顺势说道:“什么都好说?那就好,我这个人最讲究公平交易,你打算花多少钱赎回你这条老命?” 周正义哭丧着脸说道:“江承少爷,我只是个打工的,哪有什么钱啊。”他心想自己是李家女婿的身份总不见得被知道吧。其实他这是自欺欺人呢,平日里都耀武扬威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份显摆出去,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没想到李家的女婿都学会哭穷了啊。如果你真的没钱的话,那我可就要动手了。” 周正义浑身抖了一下,慌忙问道:“江承少爷,您说个数。”他心里想着:现在也只能被敲诈一笔了,应该三五十万总够了吧。 虞江承故意装作思考的模样,想了想,说道:“看你也没什么钱,拿太多也不好意思,这样吧,五百万,就这个数,一分也不能少。我这人怎么会这么善良,只要这么一点。五百万哪够看心里医生啊。” 周正义明显被虞江承吓呆住了,额头上冒出了大把大把的冷汗,说道:“江承少爷,您可真会开玩笑。” 虞江承满脸的怒气,恶狠狠地说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可是很忙的,没功夫和你在这里扯嘴皮子。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拿钱出来,我敢保证,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周正义明显是慌了,虞江承是他打从娘胎出来到至今碰到过最不讲理的人了,他忙说道:“江承少爷,您不要激动,这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虞江承不耐烦地说道:“这事没什么好谈的。要不是看在李家的面子上,你以为现在还能站着和我讲话?” 周正义赔笑道:“江承少爷,您看,能不能稍微少一些,五百万这也太多了,我充其量也不过是帮人看场子的,没有那么多钱的。”其实五百万他是有的,他一晚上看的这么多个场子单单是油水都有几十万进账了,只不过让他平白无故地拿出来,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虞江承一点余地都不给周正义,说道:“给你五分钟时间,我就在这里等着,如果五分钟你还没决定下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多一分钟,你就自个儿切一根手指下来。” 周正义心一横,说道:“江承少爷,您别动怒,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办,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您看,是汇到哪个账户给您?”周正义心想:还是先吐点钱把眼前的事摆平先再说,把命保住比什么都重要。 虞江承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不就对了。我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这样吧,就这个账号,等你十分钟时间,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时间长了等下会发脾气的,到时候会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虞江承的威胁还是很奏效的,周正义果然乖乖地把钱汇了过去,汇完之后,他问道:“江承少爷,这事就算了结了吧?” 虞江承点了点头,笑道:“看你这么配合,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下次你还敢来招惹老子的话,你就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能耐,当然,那个时候可就不是这个数了。”口头警告还是有必要的,虞江承知道周正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反正自己也和李家的梁子挑上了,迟早是要面对的,早一天,晚一天,那是没什么区别的。 他甩了甩手,对着还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女大学生说道:“你也一起走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大学生双手很自然地挽住了虞江承的手臂,轻轻地说道:“我叫潘雨燕。”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雨燕,雨落飞燕,很不错的名字啊。我看你的样子像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那么想不开,会来这里呢?”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华奥会所,此时才刚过一点钟,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还是十分暖意的。 潘雨燕怯怯地说道:“虞大哥,其实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我是不知道里面是这样的,早知道就不来了。”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来也得来,家里还等着钱救命呢。” 虞江承心想:果然是因为家里的原因,这些女孩子都怎么想的,难道家里出了事就只能用这个办法解决吗?去网上去弄个轻松筹什么的不挺好的,中国老百姓还是很有爱心的。旋又想到这时候的互联网都才刚起步呢,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他反问道:“那个叫周正义的给你什么条件了?” 潘雨燕见他手段十分残忍,但是对自己却很好,心想也许是对那些坏人才会这样,其实心地是很好的。于是,也就不藏着捏着,她说道:“那个人说,只要我的第一次给了他,他就会给我一万块。”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太天真了,周正义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你的第一次给了他,他也不会给你一万,最多也就一两千。就算到时候你不肯,你也拿他没撤。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还有,你这样一个人贸然地过去,还不是羊入虎口,到时候他再耍点手段,搞不好你给他卖了都不知道。” 潘雨燕没有想到这事会这么复杂,还好今天有虞江承的帮助,她感激地说道:“虞大哥,谢谢你。”潘雨燕心想虞江承的外表虽然看起来很嫩,但是做事却很老道,岁数应该比自己要大。 虞江承哈哈笑道:“说来也是有缘,今天我是专门找周正义算账的,没想到顺手救了你。这条路是很乱的,你最好不要去接触了。” 潘雨燕点了点头,突然一把抓住虞江承的手说道:“虞大哥,你帮帮我吧。” 虞江承知道自己最心软,经受不得女孩子的哭诉,这事自己是撇不开了,说道:“你说说看,我要怎么帮你?” 潘雨燕知道虞江承卡里有五百万,是从周正义那里敲来的,弱弱地说道:“虞大哥,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虞江承刚刚从周正义那里敲了五百万,心里还是很高兴地,说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急要这笔钱呢?” 潘雨燕缓缓说道:“昨天我弟弟在回家的路上被车子给撞了,那个肇事司机跑了,因为天黑,路灯也很暗,根本就找不到那个肇事者。但是我弟弟被撞得不轻,左腿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必须要早点动手术,不然时间久了左腿会坏死的,到时候就只能据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可不想他就这样成为一个残疾人。”说着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虞江承心疼地帮她擦拭眼泪,说道:“那你的父母呢?” 潘雨燕边落泪边说道:“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和弟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虞江承心一软,说道:“我很抱歉。这样吧,你弟弟的手术可不能耽搁,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 潘雨燕说道:“医生说先往账户里打五万,后面的费用到时候再慢慢凑没关系的。”可以看出她是个很懂事的女孩,不会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而乱要钱。 虞江承心想粉碎性骨折少说都要十几万,搞不好还要更多,这五万也只能临时应付下,既然要帮就帮到底吧。他说道:“这样吧,你把卡号报给我,我现在就给你转十万先,到时候不够再来找我。” 潘雨燕连忙推脱道:“虞大哥,十万太多了,你给我五万就可以了。这钱我会努力赚来还你的。” 虞江承笑道:“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弟弟的事情重要,你赶紧拿着钱去给他治病先吧。” 潘雨燕感激地说道:“虞大哥,谢谢你。对了,你再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等我钱凑了些,先还你一点。” 虞江承知道自己再推脱,今天是要没完没了了,于是一口应承了下来,说道:“好吧,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去吧。到时候你弟弟都要等急了。” 潘雨燕顺从地点了点头,现在虞江承已经是她的心目中的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了。她将虞江承的联系方式小心地放进了口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等到潘雨燕娇小的身影逸出视线,虞江承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地说道:“多么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如果追到手,应该也很不错。自己怎么那么坏,怎么感觉像是在用金钱做这方面的交易呢?哎,算了,今天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还赚了一笔外快,这钱该怎么用好呢?真是伤脑筋。”有时候钱多了,怎么花钱也是个很费神的事。 来到医院,他见自己的父母已经回去了,雅静的爸爸正在睡梦中,于是跟陈雅静交代了几句,让她留下来陪自己未来的岳父,自己则先回去了。 刚买了回去的车票,手机铃声响了,他接了起来,听声音就知道是刚分开没多久的潘雨燕。 “虞大哥,你在哪?我弟弟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再见一面。” 虞江承微笑着说道:“你现在在哪?我正准备回去呢。” 潘雨燕一听,忙说道:“虞大哥如果忙的话,那就改天吧。” 虞江承以为潘雨燕还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麻烦自己呢,心想要帮就帮到底吧,谁叫自己这么善良?于是说道:“没事的,你在哪,我坐车去你那吧。” 潘雨燕说道:“我这里是wz市第三人民医院,这边正好有一家奶茶店,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 虞江承看了看时间,说道:“那行,过去也很快。” 叫了辆出租车,十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潘雨燕一见到虞江承的身影,就匆忙地跑了出来,说道:“虞大哥,咱们又见面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是不是钱不够?还差多少?” 潘雨燕心想虞大哥真好,一见面就先关心自己。她摇了摇头,说道:“钱是够的。我来找你不是为了钱的事。” 虞江承说道:“那是为了什么?你总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虽然我还是很帅的。” 潘雨燕见他摆出一副很臭屁的样子,顿时乐了,说道:“虞大哥真会说笑,我哪能配得上你啊。”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这话说的,哪里配不上了?我们家雨燕可是名大学生。**未来的栋梁。” 潘雨燕知道他是为了拉近距离故意这样说的,感激地说道:“虞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对了,我刚才在医院里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妥。” 虞江承问道:“为什么呢?” 潘雨燕轻轻地说道:“虞大哥你这么帮我,还出了这么多点钱,好像我是还不完了,本来我就打算把自己的第一次。。。虞大哥,我的身子绝对干净的,如果你不嫌弃,今天就让我服侍你吧,就当是报答你的。” 虞江承心想,如果自己答应了,那和周正义这样的人有什么区别呢?笑道:“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潘雨燕心想:虞大哥心地这么善良,看起来又很有钱,身边肯定有很多女孩子,那肯定是看不上自己的。不过这份人情她要是今天不还,那是一天都睡不安稳的,她眼睛有些微红,说道:“虞大哥,你就要了我吧,这样子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虞江承略带怒意地说道:“其实这十万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你没必要做这么大的牺牲,真不行,这样吧,你就跟着我吧。” 潘雨燕哪里会听不出虞江承的意思,这也相当于把自己卖给了他,与其说是卖,倒不如是自己死缠着人家的。她知道虞江承是个好人,对自己也很温柔,如果一辈子服侍他的话,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被一个有钱有本事的男人养起来,一点也不丢人。她原先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心里有些自卑,没敢提出来而已。 虞江承见她默不作声,知道她是默认了,说道:“好了,这下你弟弟的事就成了我的事了,不过,我也很乐意。怎么着,是不是该改口了?” 和虞江承的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潘雨燕的胆子也开始大了,整个人都扑在了他的怀里,撒娇地说道:“老公。。。” 虞江承很享受这种感觉,嬉皮笑脸地说道:“乖乖,来,给老公亲一个。” 潘雨燕不依不挠地摇着她那可爱的脑袋,说道:“不要不要,这里人多,人家害羞。” 虞江承伸手在她的**上捏了一把,说道:“我叫你不乖,我叫你不乖。”潘雨燕整个人软倒在他的怀里,不住地求饶,场面十分香艳,惹得路人不时地回头观看。 两个人大闹一会儿,虞江承看了看手表,最后一班车是赶不上了,他也不在意,就当在这里多玩一天。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却让某个人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第一章 金屋藏娇 虞江承温柔地说道:“时间也很晚了,晚上的末班车是赶不上了。这样吧,晚上我先住你那里可以吗?”两个人既然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住在一起也很正常。虞江承虽然只是一名高中生,但是这事对他来说可一点都不陌生。 潘雨燕顺从地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不过我那里很简陋,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去之前我先和弟弟说一声,明天他就要动手术了,让他晚上好好休息。”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一起走吧,顺便我也看下我这素未谋面的小舅子。” 潘雨燕当然是一百个赞成,虞江承越是关心她和她的家人,越是说明他是在乎自己的。虞江承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自己对潘雨燕有些强硬的手段,虽然口口声声说包养她,但是他自己最清楚,什么包养不包养,都是自己的女人,都是自己一生的伴侣。 很快虞江承就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医院病房,此时雨燕的弟弟正在和隔壁床位同龄的男生聊的火热,他见自己的姐姐和一个看起来坏坏的男生走进来,登时停止了聊天。 雨燕的弟弟叫潘玲珑,是一名初中生。从虞江承进门的那一刹那,潘玲珑自然而来地把他当成是姐姐的男朋友,那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姐夫了,自然是很热情地说道:“小姐姐,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也不提早通知下。” 潘雨燕心里美滋滋的,笑骂道:“就你贫嘴,看我不打你。” 潘玲珑朝着虞江承做了个鬼脸,开玩笑道:“姐夫,我小姐姐的脾气可不好,你可要有罪受了。” 虞江承做了个十分滑稽的表情,笑道:“你姐夫我身单力薄的,肯定不是你姐姐的对手,那你到时候可要帮着你姐夫啊。” 潘玲珑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说道:“那是一定的,到时候只要贿赂我就行,我把我小姐姐小时候那些不光彩的事情都告诉你。” 潘雨燕笑骂道:“就你事多。晚上我就不过来陪你了,你可要早点休息。” 潘玲珑笑嘻嘻地说道:“收到,你们玩的开心些。”他特意把“玩”这个字加重了语气,自然是很有深意的。虞江承也不点破,倒是潘雨燕抛了几个白眼过去。 两人在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见潘玲珑有些困意,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离开医院,时间还早,两个人就在外面的商店里逛了逛,期间还在几家女装店逗留了下,因为潘雨燕的衣服也破旧了,虞江承心想顺便给潘雨燕换几套衣服。当进第一家的时候,店员见潘雨燕一身破旧的衣服,而且款式一看就是地摊货,那是一点都不想上去打招呼的,但见虞江承挑了一件不菲的衣服后,立马换上热情的笑容。虞江承心想:这就是一个现实的社会,讲钱的社会,不过老子钱还是挺多的。 潘雨燕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跟着变了,就像某句话说的:人靠衣裳,佛看金装。 虞江承毫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我虞家的媳妇,就是美艳到天理不容的地步。” 潘雨燕抛出一个充满爱意的媚眼,笑道:“什么天理不容,说的那么难听,讲得我好像是那种惑国殃民的毒妃。” 虞江承知道她个性有些自卑,当然这毛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矫正的,于是不去点破,随手一个称赞抛出,说道:“你可是秀色可餐、朱唇皓齿、秀外慧中、仪态万方、我见犹怜、一表非凡、稚齿婑媠、一笑千金、冰清玉洁、出水芙蓉。。。” 潘雨燕见虞江承又开始胡言乱语,急忙捂着他的嘴轻声说道:“你别再说了,在大街上的,别人都看过来了,丢死人了。” 这种讨好女孩子欢心的手段虞江承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虞江承爽然笑道:“好好好,我们关上门再慢慢说。接下来,先填饱肚子,你老公我可是饿坏了。” 两个人买完衣服,顺路也吃了点美食。 热恋总是会让人忘记时间,走着走着,不知过去多久,两个人来到潘雨燕住的地方,这是个很老的村,这里的房屋都是两层楼的瓦房,很是简陋。虞江承记得这里过几年后会被规划到新城建设,土地就会被征用,到时候每户人家都能够分到好几百万,也是挺幸运的。 潘雨燕见虞江承呆在那里动也不动,还以为嫌弃这里简陋,轻声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要不就出去找个宾馆什么的吧。” 虞江承小时候是农村长大的,也是吃过苦的,所以这里对他来说还是很有亲切感的,他笑道:“瞧你说的,这里不是挺好的,又安静。好了,进去吧,我也有些困了。” 到了家里,潘雨燕把自己的房间又整理了下,生怕哪里怠慢了虞江承。而观虞江承则是乐呵呵地看着潘雨燕在忙前忙后,心想这样的感觉也挺好,起码也是有家的感觉。 潘雨燕拿出新的被套,把床铺重新打理了一遍,然后说道:“江承,晚上你就将就在这里过一晚。等下牙刷和毛巾你就先用我的,明天我再去超市买一套回来,说不定你以后还会常来的。” 虞江承走了过去,从后面环抱着她,笑道:“你还希望我经常光顾啊?” 潘雨燕发觉自己才认识虞江承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却已经离不开他了,轻声说道:“江承,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如果你能天天来陪我,那该多好。” 女人这些话相当地管用,虞江承点头说道:“那没事啊,到时候我高考志愿报这里,不是可以天天来找你了?” 潘雨燕一直以为虞江承做事城府稳重,年纪肯定比自己要大,惊讶地说道:“江承,原来你还是高中生?你现在读高几?” 虞江承嬉笑道:“是啊,不然你以为呢?不过你放心,我的那个技术还是很不错的,保管你满意。” 潘雨燕的娇容顿时被一抹红霞拂过,轻声地说道:“江承,你又来开我玩笑了,我。。。”她是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很是左右为难。 虞江承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会对你温柔点了。” 潘雨燕点了点头,泪汪汪的双眼看着虞江承,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屋外风很轻,很柔,很美妙。。。 终于,两个人安静了下来,潘雨燕微*着气说道:“江承,以后我可是要跟定你了,你可要对我好,不能欺负我。” 虞江承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地说道:“你放心好了,你可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他说的自然是重生之后的。 潘雨燕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我不相信,你这么优秀,身边肯定有很多女孩子。”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很多倒是没有,除了你,另外还有一个。不过,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潘雨燕心想:明明是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怎么这话反过来说了呢,不管他身边有多少个女孩子,只要他能够对我好就知足了,她轻声说道:“反正我这辈子都要跟着你了,如果你待我不好,那也是我的命不好。”她的一颗心已经完全系在了虞江承的身上,两分伤感,三分舍不得,五分欢喜。 虞江承斜瞥了她一眼,笑吟吟地说道:“我的小宝贝,你的命怎么会不好呢?”说着就吻了上去。 热吻过后,潘雨燕想到了什么,问道:“江承,你到底多大了?” 虞江承神秘笑道:“很不好意思,小弟才读高一。” 潘雨燕的秀目掠过一抹复杂的神情,惊讶地看着他,说道:“还真看不出来,我竟然大了你三岁。” 虞江承打趣道:“这不挺好的,女大三,抱金砖。我可是抱着一百多斤的金砖呢,你说我富有不?” 潘雨燕赏了他一记白眼,说道:“就你最不正经,这时候还说这话挖苦我。” 虞江承翻身骑了上去,笑道:“那好,我就不正经给你看。” 潘雨燕慌忙地求饶道:“今天你就放过人家吧。” 虞江承可不依她,好戏又再一次地上演了。当然,各种春色是让人羡慕不已。 次日,两个人用过早点后,正巧路过了一家售楼处,虞江承有些想法,于是便走了进去。 年底了,来买房子的人少了很多,里面几个售楼小姐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她们见来的两个人都是小年轻,心想应该只是过来看看的,也就没怎么在意。反而是一位在一旁清理模型的售楼小哥放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两位是来看房的吧,有没钟意的户型?”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虞江承仔细地看了看模型,问道:“这里有那些户型?均价是多少?” 虽然售楼小哥也觉得虞江承只是来看看,不会买的,但是出于职业精神,他还是很热情地说道:“这里有108、128、148和208平方的户型,均价都在八千左右。” 虞江承大叫道:“什么?八千一平?怎么那么贵。”虞江承知道就连省级市的楼价均价都只有六千左右,而wz市只是个三线城市,房价竟然比省级市还高。 售楼小哥大概已经习惯了客户的大惊小怪,微微笑道:“是的。别看我们这里的楼价高,可是,我们这个小区的整体规划还是很到位的,像是游泳池、健身馆等等设施,而且我们小区是围绕人工湖建造的,绿化什么的都是最好的。而且我们这些楼盘的结构是最好的,空间利用率也是最高的,尤其是208平的这几套,都是跃层式的,而且我们还送将近20平的阳台,到时候可以摆张桌子,喝喝咖啡,晒晒太阳,甭提有多怯意了。”说完不经意地咽了咽口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买到这样的房子。 虞江承仔细看了看售楼小哥口中所说的跃层式的楼盘模型,空间布局果然不错,楼下是客房、书房和餐厅,楼上是两间主卧和一间客房,两间主卧都是朝南的。他问道:“像这样的一套是多少钱?” 售楼小哥拿出计算器算了一下,说道:“因为是跃层的,我们是有折扣的,不算送的20平方阳台,这间套房需要160万。如果一次性付清的话,我们还会送精装修和中央空调。这可是不少的一笔钱呢。” 虞江承嘀喃地说道:“只是送精装修啊,这个还不如我自己找装修公司装修呢。” 售楼小哥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这精装修是承包给本市最大的一家装修公司来装修的,他们还有专门的设计团队,到时候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来进行设计,材料方面我们也是用最好的。毕竟这几套跃层式户型是我们这个小区的形象招牌,我们不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的。”随即他又介绍了下装修公司的实力。 虞江承满意地说道:“我姑且就相信你的话,我可以亲自去看一下吗?” 售楼小哥笑道:“当然可以。你稍等一下,我先和经理说一声。” 很快那个售楼小哥又折返了,笑道:“走吧,不过现在是毛胚的,只能看一个大概。我们这个楼盘买的人还是很多的,现在一期也就只有跃层的那几套了。” 很快,三人看完了楼盘,结构空间果然如同售楼小哥说的一样,确实不错,下楼的时候,虞江承问道:“这幢像这样的套房还有几套?” 售楼小哥想了想说道:“还有两套,一套在顶楼,一套在十九楼。顶楼的那套还送了一个阁楼,空间会比十九楼的更大一些。” 虞江承对着潘雨燕说道:“这房子你觉得怎样?” 潘雨燕知道虞江承卡里有不少钱,心想不会是真的打算买了吧,说道:“这房子我是很喜欢的,尤其是那个阳台。” 虞江承对着售楼小哥说道:“你都听到了,我老婆说她很喜欢,这样吧,这两套我都买下来了。” 售楼小哥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什么,两套都买下来?” 虞江承故意露出不满的神情,说道:“这还要我说第二遍嘛?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去签合同吧。对了,关于装修的话,到时候让那边负责设计的人来找我。” 售楼小哥没想到今天会碰上大运,这两套房子他可是能够拿3个点的提成,一下子就能拿九万多的佣金,甭提有多高兴了。他的双目放着金光,**地说道:“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 虞江承笑道:“这是你应得的,谁让我刚才进去的时候都没人来招待我,就唯独你这么有耐心帮我讲解。” (ps:过年期间事儿太多,闲置了几天,望见谅。) 第二章 赌场危机 三人回到了售楼厅,售楼小哥客气地说道:“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李轶琪,你可以叫我小李。你们先在休息室休息下,我去和经理说下,顺便把资料也准备下。” “好的。”两个人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很快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售楼小姐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在虞江承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心想这么一位有钱的客户自己怎么会看走眼呢,然后笑着说道:“先生,请喝茶。”她故意将上身弯得特别低,透过职业装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那件黑色的*罩,以及含苞怒放的一抹*意。 虞江承早就有些口渴了,端起一口就喝完了,售楼小姐略有抚*地看着他,说道:“先生,我再给你端一杯过来吧。” 虞江承摆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在这里坐一下。” 售楼小姐见他刚说完就闭上眼睛养神了,就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了,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虞江承知道这个行业竞争很激烈,一些售楼小姐为了促成交易,都会在私底下做一些不正当的交易,刚才那个售楼小姐的行为明显是在挑逗自己,不过这种为了工作牺牲*相的人,虞江承是一点儿都看不上的。 这时,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售楼小哥小李,另外一个体型有些微胖的中年人应该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经理,那个经理对着虞江承说道:“虞先生,年纪轻轻,却这么有钱,真是让人羡慕啊。” 虞江承客气地说了句“哪里哪里”。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天的没有营养的客套话,小李也递过来一份售楼合同。 虞江承仔细地看了一遍,说道:“就这么订了,怎么付钱?” 小李说道:“我们这里有刷卡机,只要在上面刷一下,就可以直接扣款。”虞江承自然是认得刷卡机的,不过那个时候刷卡机并没有普及,所以小李认为客户是不懂这个刷卡机的,因此,多介绍了一下。 因为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签几个字扣完款,就搞定了。原来小李是打算请虞江承吃饭的,不过虞江承从早上起左眼就一直跳个不停,怕有什么事发生,着急着回去,就婉言拒绝了。 出了售楼厅,虞江承叫了辆出租车,直接打到客运中心。潘雨燕知道他要赶着回去,即便心里是不情愿和舍不得,但是也不好意思强留他,恋恋不舍地说道:“江承,你一路平安,到家后记得打个电话给我,我家里的号码你还记得不?” 虞江承深情地吻了她一下,说道:“我已经记在脑子里了,对了,这份售楼合同就放你这里吧,你好好收起来,下次过来我们好好把它装修起来,这可是我们的爱窝哦。” 他见潘雨燕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看我还没走就想你了,可怎么办呢?这几天你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活呢?” 潘雨燕听了这些情话,心里美滋滋的,她温柔地说道:“你就会用谎话来哄我,昨天都那么。。。那么欺负人家了,你快走吧,不然车要开了。” 虞江承刚坐上了车,车就开了,潘雨燕目送大巴离开,眼角逸出了两滴泪珠,她知道,自己这个人已经完完全全一心系在这个男生身上了。直到大巴逸出她的视线,她才恋恋不舍地坐上市三人民医院的公交车,下午弟弟还要做手术,她是一定要陪着的。 虞江承回到家,见家里一切照旧,这才安下心来,他想慕容宇与自己已经结拜了,应该不会在背后又阴自己一刀吧。突然,他想到了手上的时戒,一拍大脑说道:“糟了,昨晚的风流事不会让那个商均从头看到尾了?不行,这样太没安全感了。” 他念了念口诀,下一秒就来到了时戒内,这时他见商均背对着他十分专注地摆弄着什么,他走了过去,才彻底看清楚。 商均正在用一根样子十分丑陋的木棍在一张白纸上画画,可能是他的脚步声被听到了,商均转过身,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冒失地进来呢?我们不是说好的,晚上你才来嘛。”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搞得那么神秘。” 商均摇摇头说道:“我可不像你,每天都活得那么逍遥,我必须尽快把这里的阵法修好,不然,你会赶不上下一届的仙林大会。”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仙林大会是什么?” 商均想了想,说道:“仙林大会是修真者梦寐以求想去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修真者之间相互角逐的一次盛典。” 虞江承心想:不就是打架嘛,我可不会去的,说道:“你知道我是最崇尚和平的,这些抛头露脸的事儿还是不要找我为好。” 商均神秘地笑道:“你真的不想去?到时候可别后悔哦,参加仙林大会的修真者之中,可是有很多漂亮的仙女哦。” 虞江承身边已经有两位娇滴滴的女朋友了,对于美*,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望,笑道:“仙女有什么好的,我都已经有两个娇滴滴的老婆了,不稀罕,不稀罕。” 商均打趣道:“你那两位确实长得很不错,不过在气质上可就差一大截了。而且凡间的女子是会变老的,而仙女就不同了,她们的寿命可是很长的,如果能够讨一个来当老婆,那日子肯定美极了。”说着说着,就露出了一副男人见到美女时的神情。 虞江承被他提起了兴趣,问道:“你口中的仙女又是什么人呢?难道她们和我们不一样?” 商均细细说道:“在遥远的天山之巅,有一个天仙派,他们招收弟子的要求十分苛刻,除了只招收女弟子之外,对于女弟子的要求也很高,因此,每两三年才收到一名合格的弟子。天仙派的门派心法对于女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凡是修炼了天仙派心法的女人,可保容颜不老。而且,我听说她们修炼之后,骨骼异于常人,可以做各种高难度动作,如果能够骗到床上,到时候肯定要*死的。” 虞江承心想果然好*的男人都一个模样,不过听商均这么一说起,自己的兴趣那是更高了,他说道:“那你口中的仙女就是指天仙派的弟子?天仙派的心法真的可以让女人容颜不老?如果这个心法让我的女朋友修习的话,是不是她们也可以这样呢?”他不是对天仙派的弟子感兴趣,而是对心法感兴趣。 商均摆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天仙派的弟子只有修炼到地阶,才有机会渡劫成仙,只有顺利完成渡劫之后,才能算是仙女。至于心法嘛,你还是别想了,刚才我也说过了,天仙派对于招收弟子的要求是很苛刻的,你身边的那两个女孩子虽然相貌可嘉,但是,想要入天仙派,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虞江承也只是随口一说,反正修真的路还长着呢,未来谁也说不准的。他想了想,说道:“按照你的意思,去参加仙林大会的修真者最起码都是地阶的高手?我这德行过去不是送死嘛!别说去泡妹子了,搞不好把命都留那里了。” 商均长叹一声,说道:“所以我才说要尽快把阵法修好,还记得风雷瑶池吗?你原本只是个凡人之躯,在里面呆了一阵子后就到了黄阶一等了。其实在时戒之中有很多可以助我们提升的工具,只不过阵法被破坏了,那些工具也就失去效果了。按照你目前的三天晒网,两天打渔的修炼方式,想要提升到地阶那是要到猴年马月了?我现在可是把唯一的期望放在这些工具上了。” 虞江承不解地说道:“修行不是讲究脚踏实地吗?这样借助外力,会不会拔苗助长了,到时候根基不稳,不是更不安全?” 商均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很对,不过万事无绝对的,况且,我怎么可能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呢?我可以打包票,这事绝对百分百地安全,我可是拿猴子做过实验的。”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感情你是把我当小白鼠使呢?还猴子呢?那只猴子呢?是不是给你整死了?” 商均喃喃地说道:“谁说那只猴子死了?他可是活得好好的,听说他现在已经成了仙界的红人了,还被封为,那个叫什么来着。。。对,斗战胜佛。改天有空一定要去仙界找他讨点仙丹吃吃,这样我就能够重回天阶了。哎,碰到那个臭猴子,我肯定又要被戏耍一顿,人比人,不对,人比猴,比死人啊。我现在还是地阶,那只臭猴子都已经是天阶的高手了。” 虞江承心中一惊,大叫道:“什么?斗战胜佛?那不是孙悟空吗?这不是神话故事吗?怎么就成了真实存在的了?” 商均说道:“没错,就是叫孙悟空,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他取的呢?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我都要给忘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 虞江承心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怎么都让自己给碰上了?那个叫吴承恩的古人既然能够写出这么一部小说,搞不好他当时还是见过的呢,就像现在大家口中的ufo飞碟的形状,肯定是有人亲眼见过而后才描述成那样的。他说道:“那这个阵法你要多久才能修好?对了,你在纸上画的这些就是所谓的阵法?我怎么看像是在鬼画符的?” 商均心想你这下还不乖乖地入我的道,面上一副平静地说道:“等你修炼到地阶,我再告诉你阵法的奥秘。对了,今天你这么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虞江承这时才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说道:“我想和你商量下。” 商均推了推虞江承一把,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说来听听。” 虞江承也不拐弯抹角,说道:“你不是一直在时戒里嘛,那我在外面干的那些事你不都知道了?昨天我和雨燕的事你都看到了吧?就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商均自然清楚虞江承说的见不得人的事是什么事,于是轻笑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事来的。这点你不必担心,除非是你自身发生了什么危险,或者是有人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企图,我才能够感应得到,其他时候我这里是和外界隔绝的。毕竟你启动了时戒,也就成了时戒的主人,我本事再大,也不得乖乖地被关在里面?而且这段时间我要专心修补阵法,外界的那些琐事还会影响到我,这次你出去后,我会建一个屏障,到时候就可以彻底和外界断了联系,除非我主动解开这道屏障,否则,你就算进到时戒里来,也是找不到我的。况且,我对于你的那一些小隐私,那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虞江承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好了,我就不打搅你了,你请便。” 出了时戒,虞江承见也没事可做,就想着先去*场看一看,毕竟昨晚自己没有说一声,陈国栋肯定会着急的。他没有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陈国栋,其实也是不想陈国栋打搅到自己的生活。 到了*场,见大门紧闭,心想今天不会有**严打或者是什么其他事,所以没开业?正打算转身离开,从远处急冲冲地跑来一个人,虞江承定睛一看,见是看门的小孙,忙拉住他,问道:“小孙,你这急匆匆地是要去哪呢?今天*场怎么没开业?” 小孙见是虞江承来了,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说道:“虞大大,你总算出现了,出大事了。” 虞江承一时搞得一头雾水,说道:“你慢慢说,你这样一惊一乍的的,像什么话。” 小孙平伏了情绪,说道:“虞大大,昨晚你去哪了?昨晚来了一伙自称是赵家的人,打伤了这里的保镖,还把陈老板给掳走了。幸亏我躲在角落边上,没有被连累到。” 虞江承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一早上的跳左眼是因为*场出了事,他想了想,说道:“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小孙说道:“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要陈老板交出*场的经营权,还说今天不交出来就要了他的命。我这不也是着急地没办法,只能等虞大大你出现了。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昨晚你去哪了?快点跟我去救陈老板吧。” 虞江承还是很讲义气的,说道:“你知道陈大哥被绑到哪去了吗?” 小孙说道:“我也是从其他朋友那里了解的,这个赵家还是很有势力的,他们的总部就在银海大厦。” 虞江承连忙说道:“那还等什么?你前面带路。” 小孙那是相当信任虞江承的,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直冲银海大厦而去。 到了银海大厦楼下,虞江承抬头看去,只见上面挂着各种牌子,什么连锁酒店、什么综合服务公司,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一幢商务写字楼。 虞江承走了进去,在大厅入口处有过前台,两名前台小姐正低着头忙着事,她们见有人来了,才抬起头来。虞江承这时才看清楚前台小姐的长相,脸蛋确实很不错,身材那更是一级棒,尤其是穿着紧身的职业装,*前的那两陀肉都快要包不住,要爆出来一样。其中一位前台小姐,看样子权力要大一些,先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虞江承看了一眼前台小姐*前的展业牌,见上面写着陈芙蓉三个字,故意说道:“陈小姐,你这前台是管哪一块的?我看你这里像是个写字楼,里面有那么多家公司。” 陈芙蓉笑了笑,说道:“我们是银田集团,这幢银海大厦都是我们银田集团的,上面这些公司也是我们旗下的子公司。你是要来找哪家公司的?我这里有所有公司的位置图,你可以自己找下,或者告诉我公司的名字,我直接告诉你在哪里。”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听说这里的前台小姐长得很漂亮,这不,正好没事做,带了朋友一起来看看。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两位小姐,有男朋友了吗?” 陈芙蓉和银田集团的三少赵司龙可是有一腿的,占着赵司龙在赵家不菲的地位,自然有些脾气,她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没事做专门来调戏自己的,一拍桌子,大叫了起来:“保安,保安,这里有人来闹事。” 虞江承本意也是如此,他是一定要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才会善罢甘休的。 第三章 大干一场 陈芙蓉话音刚落,就有四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了过来,这四名大汉身上传来的熟悉的味道,虞江承只是瞄了一眼心里就清楚,这四个人都是混黑道的,因为只有混过黑道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煞气。 其中一名大汉先是暗地里瞄了陈芙蓉一眼,然后对着虞江承说道:“听说是你在这里捣乱?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虞江承露出了一副霸气的神态,说道:“老子活这么久,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大汉脸色顿时就青了下来,然后用命令的口气说道:“臭小子,再不给老子滚,看老子不捏死你。”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了,巴不得眼前的这个人抽个风,给自己当一次沙包发泄一下。 虞江承如愿以偿地说道:“求之不得啊。” 大汉此刻也是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朝着虞江承扑了过去。虞江承双目精芒亮了起来,脸容也变得十分冷酷,觑准大汉的攻击路线,心里大叫道:来得正好。底下则是闪电般飞出一脚。 “嘭!” 大汉惨叫一声,被踹飞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地撞到另外一名大汉身上,两个人顿时滚成一团,模样相当地狼狈。 剩下的两名大汉都看呆了眼,知道是遇到高手了,而一旁的陈芙蓉则是吓破了胆,她们没有想到虞江承竟然那么厉害,他的那一脚竟然可以把一个两百斤的大汉给踢飞。 场面极度尴尬,另外两名大汉被他的气势给震住了,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再出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浑厚的男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陈芙蓉一听到这个声音,知道救星来了,心里像是打了一剂镇静药,欢喜地转头张望,见是那个人,欣喜地跑过去说道:“赵司龙,你可算来了,你可要为人家做主啊。”虞江承听这口气,就知道这个陈芙蓉和这个叫赵司龙的暗地里是有一腿的。 赵司龙不认识虞江承,冷冷地说道:“这位兄弟,是有什么误会吗?为什么要打伤我们的人。” 虞江承霸气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老子不打无名之辈。”躺在地上的那两名大汉可冤了,他们心想:莫非你知道我们的名字不成? 赵司龙可不吃虞江承这一套,踏前一步,怒喝道:“臭小鬼,你连我赵司龙都敢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给我滚!” 虞江承催动体内的那一股气,当然这股气他也是第一次使用,听商均说过,只要是修真者,那么他们的体内就会有一股特殊的气,俗称真气,只要能够很好地利用这股真气,发挥出来的威力是巨大的。一般黄阶等级的修真者是不懂得利用这个真气的,只有到了玄阶,才算是略知一二,所以玄阶才算是真正的起步,这话一点都不假。 果然,赵司龙感到面前传来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登时被逼退了两步。 虞江承想不到自己实验竟然成功了,仅当当是这股尚未掌握的真气就能够逼退对手,假以时日,配合这股真气,还不天下无敌。他心中一喜,立时被打回了原形,真气也消散了。 赵司龙忽然觉得压迫感不见了,心口顿时松了一口气,以为刚才是自己是错觉,心想自己怎么可能会被面前的小年轻给吓到,登时生出一股凌冽的杀气,朝着虞江承所处的位置直接踢了过来。 虞江承见他的这一脚颇为凌厉,不敢怠慢,狂吼一声,但是神情却是静若止水,倏地闪电般挥出一拳,直奔赵司龙的左腿而去。他的拳头准确无误地点在了赵司龙的脚跟处,硬是与他拼了上一记。 “嘭!”的一声,赵司龙在惨叫声中连退三步,身形不稳,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他的全身气血都翻涌起来,差一点就要喷出一口鲜血,心叫这个小鬼怎么这么厉害。 小孙这时才认出来赵司龙就是昨晚来赌场闹事的领头人,见他被虞江承一招打翻在地,心中一阵窃喜,轻轻地走到虞江承身旁,低声说道:“虞大大,我认得这个人就是昨天来闹事的头头,陈老板就是被他打伤的,今天我们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虞江承知道自己的这一拳威力还是很足的,赵司龙即便不死也是要残废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赵司龙竟然像是没事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了。 赵司龙那对硕大的瞳孔闪烁着喝厉的光芒,狠狠地打量着虞江承,冷哼道:“臭小子,有点本事,这样才有资格成为我赵司龙的对手。” 赵司龙的话点醒了虞江承,虽然赵司龙看似完好无损,其实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之所以放出狠话,是想要挽回一丝颜面罢了。虞江承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逐渐地冷静了下来,沉声道:“先别吹牛,你还有没有资格成为我虞江承的对手,还很难说呢。” 赵司龙是赵家数一数二的高手,伦能力他可是屈居赵家两位前辈赵无敌和赵建成之下,是赵家幸存的一名修真者。虽然还只是刚刚步入修真者行列,但是在这个修真者十分稀罕的时代,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在当地横着行走。他自恃本领高强,自然一开始没有把虞江承放在眼里,但是此刻,他的眼中掠过了狂怒的神色,分明是被虞江承的话给激怒了,好歹自己是名修真者,不但没有击败虞江承,反而被他给逼退地摔倒在地,现在还被出口侮辱,如果这件事传出去,肯定是要威信散尽的,不由地杀机大起。 赵司龙如同弹簧一般跳了起来,使出全身解数,直取虞江承的命门。而观虞江承则是沉着冷静,完全把握到赵司龙的进攻路线和进攻速度,没有半点犹豫,当下扫出一记横劈,体内的真气也是透过右脚宣泄而出,发出破开空气的尖啸声,声势十分惊人。 “嘭嘭!” 赵司龙闷哼一声,被虞江承脚上传来的如同千万重浪涌的真气震得整个人都抛跌开去,重重地摔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大理石地板经受不住外力的撞击,瞬间就裂成碎石,碎石飞溅,惊得周围的人如同鸟兽散,纷纷闪躲。 第四章 作为贺礼 赵司龙知道陈芙蓉身上独特的香气能够勾起男人的*望,他是想把陈芙蓉献给虞江承,好解决这次的风波,虽然他是万般不舍得,但是能够用一个女人来换得赵家的周全,太划得来了。 但是他不知道,虞江承是个很传统的人,女人的第一次是一定要给自己的,不然他绝对是碰都不碰一下。果然,虞江承*迷迷地看着陈芙蓉把外衣一件一件地脱下来,当她要褪去最后一件贴身内衣的时候,虞江承连忙阻止道:“好了,这么冷的天,你脱衣服干嘛,就算是热,脱一两件也就算了,你这样脱个精*,自己是凉快了,我得往哪里站了呢?赶紧把衣服穿起来,不然我要先出去了。”反正也已经一饱眼福了,再这样看下去,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 陈芙蓉心想:这个人可真有趣,明显是自己吃亏了,自己的身体都被看*了,对方还一副嫌弃的样子。不过她对于虞江承能够在自己的勾魂摄魄下还能保持清醒,倒是多了几分钦佩。原来陈芙蓉是李家暗插在赵家的一枚棋子,她身上的香气不是天生的,而是从小浸泡在特制花药的水中,久而久之,身上就多了一份特殊的香气,再加上李家有一套只适合女性修炼的心法,这套心法名为勾魂术,专门针对男性的,只要是被她缠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乖乖就范的。她已经在赵司龙身上下了套,不加时日,赵司龙就会彻底陷入陈芙蓉的勾魂术之中,到时候就会成为陈芙蓉的傀儡,任由她摆布。 陈芙蓉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赵司龙竟然因为家族的危机,而强行从自己的勾魂术中摆脱出来,竟然还把自己当成商品送给别人,这个时候就算自己百般不情愿,也是没辙了,毕竟在实力上,她是斗不过赵司龙的。因此,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只能听话照做了。 虞江承的拒绝让陈芙蓉既庆幸而又失望,庆幸的是她还可以继续留在赵司龙的身边,失望的是他竟然不会被自己的美*所动容。她还是很自信没人男人能够摆脱得了自己的勾魂术,虞江承还是第一个。 陈芙蓉这个时候是脱也不是,穿也不是,她一双*眼轻轻地勾了赵司龙一眼,赵司龙的魂差一点都被勾出来。赵司龙心想:虞江承真是不识货,这小妞可是个小妖精,床上功夫更是一绝,既然虞江承不领情,晚上自己是一定要好好地云雨一番。他笑了笑,说道:“你把衣服穿上吧。”现在可是大冬天,即便里面开了暖气,还是会有些冷的,况且,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的身体,这样平白无故地给别的男人看的? 等到陈芙蓉重新穿上衣服,赵司龙殷勤地说道:“虞兄,既然陈老板没有事,你看,这事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你放心,陈老板后续的一切医疗费用,我赵司龙都包了。” 虞江承冷哼地说道:“赵司龙,你的小算盘可真会打。你没有和我说一声,就把陈国栋给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虞江承还怎么在道上混?”他知道赵司龙妥协了,这个时候不敲一笔,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赵司龙知道这事没有那么容易摆平的,他已经做好了被宰的准备了,说道:“虞兄,你说吧,这事该怎么办?”他说归说,但是虞江承如果提出的要求太过分的话,他是绝对不答应的。 虞江承心想:这次应该捞多少合适呢?周正义那家伙都能敲个五百万,这个赵司龙可是赵家的人,没有一个亿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如果拿到这一亿,我该怎么花呢?对,先买套别墅,到时候带上女孩子一起住那里,享受下左拥右抱的感觉,再感受下鸳鸯戏水的曼妙。想着想着,他的眼睛迸射出热情的光芒来,此时赵司龙在他眼里实在是太可爱了。 但是赵司龙见对面这个家伙如此殷勤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心想:这小子不会有那个嗜好吧?太恶心了,难怪会对陈芙蓉没有兴趣呢。没错了,一定是这样。他是越想越后怕,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下身有些隐隐作痛了。 虞江承可不知道他是在想这些龌蹉的事,微微笑道:“我的要求并不高,一个亿吧。”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虞江承对于钱实在是太热衷了。 赵司龙假装为难地说道:“一个亿啊,是不是有些高了?不过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补偿虞兄也是应该的。好吧,一个亿就一个亿。”他悬在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如果只是一个亿的话,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他就怕虞江承会去吞并赵家的产业,到时候损失可就不是仅仅一个亿了。 虞江承见他答应地那么干脆,心想是不是要的太少了,不过既然自己都开口了,如果再反悔,就有些太过分了。他满意地说道:“赵兄你也别谢我,现在就把钱转过来吧。这种空头支票谁都会开,我可是要见到真金白银的。”虞江承把称呼都改了,说明赵司龙的做法他还是很满意的。 赵司龙哪敢怠慢,连忙拿起电话拨了出去,通完电话之后,虞江承见手机上传来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果然银行卡里多了一亿,他说道:“赵兄果然爽快,改天缺钱了,再来找赵兄讨点。当然,赵兄如果想不开,想来送钱的话,我也是十分欢迎的。”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再来找他麻烦的话,先准备好钱再说。 赵司龙心想这人怎么把自己当提款机了,就算自己再有钱,也不可能乱用的,这钱可是自己一点一点赚过来的。这家伙我是惹不起的,以后最好还是少接触,他不清楚虞江承的底细,还以为他比自己厉害很多呢,其实也就是多一个等级而已。如果他知道虞江承只是黄阶二等的话,肯定是要被气吐血的,虽然他是打不过虞江承,但是自己的两个前辈可是黄阶八等和黄阶九等的高手,只要这次顺利出关,其中一位就能够晋升到玄阶,到时候他们赵家就能和李家持平了。他客气地道:“兄弟我哪敢找虞兄的麻烦,如果一早就知道这个场子是虞兄罩着的,那是打死我都不敢去打搅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好了,这事就这么算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对了,陈国栋那边的医疗费用我可就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能贪一点是一点,虞江承在钱这事上是绝对不妥协的。 出了银海大厦,虞江承直奔医院而去,再怎么说自己是在陈国栋那里做事的,去看一眼自己的老板还是很有必要的。 到了医院,还没到病房,就远远看到小孙在着急地走来走去。小孙一见到他,赶忙走了过去,紧张地说道:“虞大大,大事不妙了,陈老板他。。。” 虞江承心想不会就这样被打死了吧,这下自己要身败名裂了,作为一名*场的保镖,竟然连老板都保护不了,这话传出去自己哪还有脸在道上混呢。他慌乱地说道:“陈老板怎么了?你别吞吞吐吐的,我比你还着急哩。” 小孙紧张地说道:“医生说陈老板的头部受到重创,现在已经是个植物人了。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都很难说了。” 虞江承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死都好说,他说道:“进去再说吧。眼下,也只能等了。” 进到里面,虞江承看到陈国栋整个脑袋都被绷带绑着,只露出了五官。此刻他正打着营养液,很是安静。他说道:“这事你先别说出去,至于*场的事,我会尽快处理的。” 现在陈国栋能不能苏醒就全看造化了,虞江承继续留在这里也是帮不上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给小孙,就匆匆离开了。刚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警觉的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侧,只见右侧走来一个穿着皮大衣的瘦弱男子,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走近之后,那个瘦弱男子恭喜地对着虞江承说道:“您是虞江承少爷吧?” 虞江承不认识这个瘦弱男子,反问道:“没错,你是什么人?” 瘦弱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叫林苏横,江承少爷可以叫我小林子。我家老爷派我来给您送请帖的。” 虞江承反问道:“你家老爷是谁?为什么给我送请帖?” 小林子说道:“我家老爷是慕容信,也就是您的结拜大哥,我们慕容家的二少爷慕容宇的父亲,后天是我家老爷的60岁大寿,所以邀请您来参加。” 虞江承恍然大悟,说道:“兄弟,让你麻烦了。改天请你喝茶。麻烦你再替我转达义父,后天我一定到场。”既然是结义兄弟的老爹,称呼义父绝对没毛病。 林苏横见虞江承这么客气,心里多了三分好感,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么,我就先走了。”说完,他就转身离去,就和风一样,相当有神秘感。 虞江承先是愣了愣神,林苏横做事实在是风驰电掣般干脆利落,他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目送林苏横离去后,虞江承边开房门边想道:既然是老爷子的大寿,送什么好呢?虽然卡里有一亿人民币,买件贺礼是绰绰有余了,但是没有和老爷子接触过啊,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万一送的东西是他忌讳的或者是讨厌的,那可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其实他完全不用想那么多,既然慕容信派他身边的管家来传话,自然是把他的地位放在很高的位置,就算他空手过去,也是不打紧的。慕容信主要是想了解下虞江承的实力到底是多少。 就在他踏进房门的时候,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很不错的注意。虞江承心想:慕容旌德曾经单枪匹马地跑到陈国栋的*场,又是砸场,又是放狠话,肯定是想要威胁陈国栋让他交出*场的经营权。现在赵家也对这间*场下手了,这么说来,这间*场肯定是对于四大家族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如果他把这个*场的经营权当作贺礼的话,慕容信应该会很高兴吧。 虞江承是知道*场的那份文件在哪里的,只要他弄一份转让书,让成为植物人的陈国栋按个手印,就可以轻松搞定。虽然这样做有点欺负陈国栋,不过,陈国栋已经是个植物人了,什么时候醒过来都不知道,就算他不这么做,*场靠他一个人是维持不了的。虽然虞江承在商道有一些本事,但是*场毕竟不是正规企业,那些暗地里的手段虞江承还是不熟悉的。与其让*场这样自生自灭,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当作贺礼送给慕容信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虞江承又出了房门,直奔*场而去。 *场的门是锁的,不过他刚才从门卫小孙那里拿到的钥匙。开了门之后,他直接走到了陈国栋的办公室。 陈国栋的办公室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瓷器,可见陈国栋是一个十分喜爱收藏的人。在左边沙发的墙上,挂着一副高仿的向日葵油画,这是梵高的作品,拿下向日葵油画,墙上有一处不是很明显的按钮。按下按钮,一个小隔层就被打开了。不过在隔层里有一个密码箱,密码箱里藏的就是*场的产权证。 看到密码箱的一刹那,虞江承的脑海里浮现当时陈国栋按下密码时候的手臂的位置,心中思索片刻,他露出一副难以捉摸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我真是个天才,这都能弄到密码。如果陈国栋醒来,发现*场都已经易主了,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知道陈国栋把*场看得比命还要重要,不然谁会愿意为了保住*场的经营权而被打成植物人,钱财毕竟乃是身外物嘛。 打开保险箱的一刹那,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虞江承下意识地闪到一旁。 “咻!”一枚肉眼难见的银针从他的身旁飞过。 “好险,幸亏闪的及时。陈国栋这小子,竟然还留了一手。”任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在保险箱里面暗藏暗器的。 保险箱的上格整整齐齐地塞满了美元,少说也有五十万,虞江承没有理会,而是直接从下格取出用牛皮袋装着的文件,这里面放的就是*场的产权证。在取出牛皮袋的一瞬间,从里面掉落了一枚紫红色的玉佩,这枚玉佩不是完整的,而是被什么利器切割成的一枚不规则的玉佩。 “看这模样,应该是被什么人分解了。这*泽,这手感,这么好的玉佩,就这么被破坏了,这个分解玉佩的人当时肯定是脑子进水,瓦特了。话说,其他部分怎么不在这里。”虞江承捣腾半天也没找出玉佩的其他部分,心中一阵惋惜,摇了摇头,把保险箱给关了起来,再把向日葵油画摆回远处。 第五章 寿宴风波 从赌场出来后,虞江承的心中萌生出一股很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又似曾相识。 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过同样的感受,直到回到家,才猛然惊醒,原来自己这是要突破了。他惊呼一声,连忙往楼上跑去。 虞敏泽见自己的儿子风风火火地跑上楼,喊道:“江承,上楼轻一点,可别把木地板给踩坏了。” “爸,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进我的房间。”如果他在房间里无缘无故地消失了,虞敏泽是肯定要吓坏的。 “哦。”虞敏泽也没有想那么多,况且他现在也抽不出身来理会虞江承,此刻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电视,电视里放的是京剧定军山的桥段。虞敏泽这一生有三大爱好,那就是喝白酒,抽中华烟,看戏剧。 虞江承将房门反锁上,念了念口诀,就出现在了时戒里。 “商均,商均。”虞江承跑遍了整个山洞都不见商均的影子,才想起来上一回商均说过会在这里设一个屏障,看来是因为屏障的缘故,他才见不到商均。虞江承心想:如果商均不主动来找自己,那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到他了。在这节骨眼上,这人怎么就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看来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 他跑到隔壁的那个小山洞,那里是自己第一次突破的地方。他爬上寒玉床,端正地盘坐着,闭上眼,脑海里回忆起当时突破时的场景,渐渐地,他的心沉了下去。 大概过去两个小时,虞江承的身体动了一动,突然他猛地睁开眼,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舒畅地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道:“这突破的感觉真好。我怎么辣么聪明呢?竟然靠自己就能够完成突破。糟糕。。。” 过了很久,虞江承捏着鼻子才从洗手间走出来:“这突破是好,就是每一次突破都要排出那么多毒素,实在是太折腾人了。”虞江承不知道,因为他是在海边长大的,平日里经常吃海鲜,而海鲜是最毒的一种食物了,所以每一次的突破都会排出比常人还要多的毒素。 正在他哼着小曲打算下楼整个夜宵什么的,突然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我靠,这都行?”一个闪身,他又出现在了寒玉床上。 第二次出了洗手间,他都快要拉虚脱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一下升两级,但是实力的提升总归是件好事。 到了第三天,虞江承早早地起了床,特意地打扮一番,带上准备好的文件,出了门。 出租车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虞江承终于看到前面那座古色古香的院落,整个院落被细长的竹林围绕着,在竹子的外边还围了一层粗细不一的铁网,这些铁网肯定是通上电的。距离竹林十米开外,是一条宽五米左右的护城河,一座汉白玉雕砌而成的拱桥横跨这条护城河。在拱桥的两旁,是两个看似假山的保卫亭,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手持电棒伫立在那里,别看他们只是拿着根电棒,如果真拼起火来,保卫亭里可以随时可以拿出两把巨型的机枪。这么严密的防卫,虞江承也是第一次见过。 车开到离拱桥十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司机说道:“小兄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看那两个门卫,凶神恶煞的,如果再过去搞不好会勒索钱财。你看,他们都看过来了。” 虞江承笑了笑,抽出三张毛爷爷,说道:“那就停在这里吧。这里是三百,不用找了。”虞江承知道开到这里顶多两百,如果再砍个价,说不定可以更少,他也不想讨价还价,谁叫他现在有钱了呢。 司机自然是很高兴地收下钱,说了声谢谢,踩个油门就离开了。他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对他来说,这里就好像军区一样,给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虞江承笑着走了过去,其中一个保镖迎面走了过来,将他拦了下来,说道:“这里是私人领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虞江承是第一次来这里,很是面生,两个保镖自然是不认得。 虞江承掏出请帖,说道:“今天是老爷子的大寿,我是来贺喜的。” 保镖仔细地看了看请帖,将请帖还给了虞江承,随后敬了一个相当标准的军礼,说道:“欢迎来到慕容府,您请进吧。” “多谢。两位辛苦了。”虞江承客气地回了个礼,以后说不定会常来这里,自然是要打好关系的。 走进院落的大门,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前面先是一片平坦的草坪,在草坪的后方是一片巨大的人工湖,而人工湖的后方座落着高矮不一的亭台楼阁。此时有三名年轻的少女在草坪上嬉戏,而在少女旁边的石凳上坐着一名男子,虽然隔着很远,但是虞江承一眼就看出来这名男子正是自己的结拜大哥慕容宇。此刻慕容宇正闭目养神,所以没有看到虞江承的出现。 直到虞江承走近了,慕容宇才睁开眼,见是虞江承来了,登时从石凳上蹦了起来,迎了上去。两兄弟一见面,先是拥抱在一起,拥抱过后,慕容宇说道:“江承,来了也不通知一声。也怪做大哥的考虑不周,应该亲自去你家接你的。只不过今天被三个小妹缠住了,一时也脱不了身,还望兄弟见谅。” 虞江承笑道:“这有什么的,打个车就到了。还亲自来接,来回的路费我可报销不起。” 慕容宇心想:你这么有钱了,还会惦记这点小钱。虞江承从赵司龙那里敲走一亿的事早就在世家传遍了,所以他知道虞江承现在也是个亿万富翁了。他也不点破,招呼三名少女过来,介绍道:“梦洁,这位就是你二哥我的结义兄弟,虞江承。刚才你不是提到赵家的事了嘛,我的结义兄弟就是你口中的那位高人。”接着他对着虞江承说道:“江承,这三位是我的堂妹,梦洁、梦婷、梦嫣。” 慕容梦洁走向前,突然大叫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赵司龙口中的吸血鬼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一名修真者。”她是知道赵司龙的本事的,能够击败赵司龙,那能力肯定是要在赵司龙之上了。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你见过赵司龙了吗?那小子,看来是皮痒了,竟在外面说我坏话。” 慕容梦洁大大咧咧地笑道:“是啊,赵司龙是和李天霸一起来的,现在正在客房打牌,不过我看李天霸的眼神中透着杀气,我估计今天他会找你麻烦。”赵司龙和李天霸虽然来自不同的世家,但是两个人臭味相同,可谓是狐朋狗友了,从小就一起干过不少的坏事,比如偷看女生洗澡之类的,最为出名的就是在别墅中玩火,不小心把整个别墅都烧了。然而,这两个人天赋又很不错,即便品行不端,还是被自家的长辈重视,成为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 虞江承虽然不知道李天霸有多大的本事,但是,他可是一晚上就能够连升两级的人,黄阶四等的水平,眼下也是没有几个对手了吧。 他一副吃定了李天霸的模样,嬉皮笑脸道:“等会儿那个李天霸见到我,发起狠来,如果被我不小心打伤了,你们可要为我作证啊,这可不能怪我。” 慕容梦洁捂着小嘴唇笑道:“都还没交手,就夸下海口,等会儿被李天霸一招放倒,看你怎么收场。我可听说他已经到了黄阶四等,在我们这辈人之中,他可是最厉害的了。” 虞江承心中暗暗想到:幸亏老子昨天突破了,不然还真不是李天霸这小子的对手,这家伙是怎么练的,怎么也这么厉害。还有,这小妞笑得实在是太好看,能够泡到手应该也很不错的。 李天霸是从小受到家族的栽培,才会有这样的成就,但是,虞江承是半路出家的和尚,能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突破到黄阶四等,这如果传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的,这得需要多高的天赋了? 其实,一个人的成就永远离不开两个关键点,那就是天赋和机遇,而虞江承恰恰得到了这两个,就和刘备得到卧龙和凤雏一样,再加上五虎相助,才有了后来的蜀国。 慕容宇见虞江承没有说话,以为是被慕容梦洁的话给吓到了,关心地说道:“江承,你大可放心,在慕容府,没人敢在大哥面前对你动手。”他可不想自己的结义兄弟出任何岔子,再不济他可以把太爷爷慕容轩给搬出来,太爷爷可是黄阶七等的高手,李天霸在太爷爷面前肯定是不敢乱来的。 虞江承感激地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大哥,你放心,我还怕李天霸不敢动手呢。” 慕容宇恍然大悟道:“原来江承你的实力在李天霸之上?太好了。。。” 虞江承用手肘撞了慕容宇一记,神秘地说道:“低调,低调。”他心想李天霸和自己的实力相当,如果自己能够很好地利用真气来御敌,也算是更甚一筹了吧。 接着他又说道:“大哥,我来这么久了,还没见到义父呢。” 慕容宇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叫道:“都怪大哥我,把正事都给忘了。梦洁,你们先在这里玩,我带江承去见我父亲。” 慕容宇走在前,虞江承懒洋洋地跟在他身旁,两个人有的没的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很快就走到人工湖边上。虞江承对于人工修缮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这座人工湖的景色确实十分秀丽。湖的四周种植着樱花树,此时正是冬季,樱花树上开满洁白的樱花,随风律动,樱花从树上缓缓飘落,美不胜收。一条蜿蜒的湖心回廊架在湖面上,而在湖的正中央有一座古雅的观心亭。湖的对面就是一幢幢古色古香的院落,错落有致,别具一格。整个场景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 虞江承边看便说道:“大哥,想不到这里这么漂亮,就和神仙呆的地方一样,小弟恨不得在旁边盖一幢小楼住在这里呢。” 慕容宇笑道:“我祖辈原来是苏州那边的,习惯了园林生活,所以迁居到这里之后,就自己建了一座。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都已经习惯了。” 虞江承问道:“在苏州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跑这里来?说实话,这里可不见得比苏州要好吧。” 慕容宇皱眉思索道:“个中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在躲避什么仇家吧。” 虞江承笑道:“看来你也是脱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管的爷。” 虞江承边走着,边看着景色,边先聊着,很快就到了大厅。走进大厅,虞江承看里面的装饰透着一股中国风,古典而幽雅,墙上还挂着几幅字帖,很有文化的气息。远处的一张红木靠背椅上坐着一名老者,此刻他正和蔼地看着虞江承,虞江承不认识这名老者,但是这名老者是认得虞江承的,他就是慕容家的靠山慕容轩。慕容轩一旁的另外一张红木靠背椅上坐着一名中年人,他穿着一身富有喜庆的红色大长袍,虞江承想了下就知道这名中年人就是今日的寿星,慕容宇的父亲--慕容信。 慕容轩在虞江承进门的那一刻,就故意放出颇有威慑力的真气,虽然他不会运用真气来御敌,但是出手吓吓人还是可以的,这种真气就连踏入修真者行列的慕容旌德都承受不住,更别提是没有一点功力的慕容宇了。果然,比虞江承早一步进入大厅的慕容宇感受到自己太爷爷那令人窒息的真气,顿时脸色一片煞白。 虞江承一进门也感受到了那股霸道的真气,他见慕容宇脸色苍白,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虽然这股真气不会伤到慕容宇,但是虞江承可不会袖手旁观,他也祭出了体内的真气,拦在了慕容宇的身前。 两股真气撞击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状况发生,只有轻微的爆破声从四处响起。慕容宇感觉周围的强大气势消失了,登时舒坦地松了一口气,而观虞江承则是一副满脸笑容地看着慕容轩。 慕容轩在实力上确实要比虞江承要高出一截,但是在真气的运用上却远远不如虞江承。之所以有这样的差别,主要是因为虞江承的体魄受到过风雷瑶池的洗礼,所以体内的真气更富有亲和力,因此运用起来也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慕容轩原本也就是为了试探虞江承的实力,见他在自己的真气下没有丝毫的动容,心中也是波澜不惊,起伏不定,他还以为虞江承年纪轻轻就有和自己相同的造诣,甚至还要高于自己,岂不知虞江承也就碰巧有催动真气的能力罢了。他见再这样僵持下去,对两方都没有好处,就收回了自己的真气,当然,虞江承也是乖乖地收回了真气。 慕容宇见自己的太爷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知道虞江承的实力是得到认可了,自己和虞江承结拜的事也是没有问题了,登时悬着心也放了下来。 虞江承知道自己已经过关了,于是大步向前,走到慕容信的身前,恭敬地说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祝义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慕容信虽然还未踏入修真者的行列,但是他在家中的威信就连已经身为修真者的慕容旌德都惧怕三分,他见虞江承在自己面前那是一点怯场都没有,很是满意,心想:这人果然如同爷爷说的一般,很不简单,宇儿是捡到宝了。他一把扶起虞江承,笑道:“你就是宇儿的结义兄弟吧,是叫虞江承?长的确实一表人才。” 虞江承打趣地说道:“义父不会因为我的天生丽质,把我给卖了吧?” 慕容宇见虞江承那是一点都不怕自己的父亲,自己在平日里可是一点玩笑都不敢在父亲面前开的,现在他对虞江承的胆识更是多了三分敬佩了。慕容信先是一愣,随后爽然地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之后,他说道:“江承,你也别站着,坐到我旁边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第六章 力挫天霸 虞江承笑嘻嘻地坐了下来,那是一点都不客气,接着他从怀里掏出牛皮袋包着的资料递了过去,从容说道:“义父今天寿辰,小子也没有什么准备,小小心意,请笑纳。” 慕容信接过牛皮袋,边拆开边问道:“江承,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虞江承淡淡地笑道:“这是陈国栋那间赌场的产权证以及转让书。” 慕容信听了虞江承的话,登时心中一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询问道:“这份资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我听说陈国栋被赵司龙打成了植物人,到现在都还没苏醒。” 虞江承心想:这些世家的消息可真灵通,估计我家都已经被查的底朝天了吧。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确实如此,不过小子在陈国栋那里呆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他的一些秘密。不过,义父,我有个疑问想弄个明白。” 慕容信动容说道:“说来听听。” 虞江承说道:“陈国栋的那间赌场不过是本县的一间很不起眼的娱乐场所,为什么你们会大费周章地想要得到它呢?而且赵家的赵司龙也参与其中,这间赌场到底有什么秘密?” 慕容信笑道:“你还年轻,还没有真正地步入江湖,自然对这块地方所隐藏的秘密都不清楚,听说你现在还在读高中,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年轻,为什么有这么高的修为,但是我可以确信,你身后必定有一位实力超绝的高人在指点。既然你和宇儿结义为兄弟,那也就是我们慕容家的人,这里的秘密也是应该和你说一说。” 慕容信回头看了慕容轩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接着对着虞江承说道:“陈国栋的那间赌场与我们慕容家的另外几家赌场正好形成一个环形,也就是说,有了这间赌场之后,我们能够更大范围地圈住那些赌徒,到时候赌场这块的生意就会有很大的提高,而且,那间赌场里暗藏着一个我们修真界都梦寐以求的至宝,那件至宝的名字就叫做附灵玉。至于附灵玉的用途,现在和你说也是早了点。正因为这件至宝的存在,我们四大家族都动用了不少人力想要得到它,但是就在我们有所行动的时候,李家的李天骥突然站出来阻止了我们的,他说道:如果我们这样一哄而上,很可能会因为抢夺至宝而大打出手,到时候死伤无数,矛盾升级,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他规定四大家族都不可以派出家族里的修真者参与,之前旌德前往已经破了规矩,好在事情没有暴露。至于赵司龙作为一名修真者,也参与在里面,而李天骥又没有出手阻止,很是可疑。”慕容信知道李家和赵家因为李天霸和赵司龙的关系,走的比较近,李家很有可能正面说一套,背面又做一套的。 虞江承暗忖难怪慕容旌德此前那么爽快地给了钱,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因素在里面,他好奇地问道:“那个李天骥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让四大家族都听从他的话。” 慕容信冷哼一声,说道:“他还不是仗着自己是玄阶的高手,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四大家族就以李家的资历最雄厚,李家如果放出狠话来,哪个家族敢不从?” 慕容轩在一旁也是气急败坏地说道:“那个李天骥不过是我们慕容家的手下败将,当初若不是老祖宗突破的时候走火入魔不幸过世,在老祖宗面前,李天骥也只是个跳梁小丑。只可惜啊,只可惜。。。老天待我们慕容家不薄啊。。。”慕容轩口中的老祖宗便是慕容达,他是慕容家几代人的守护神。慕容达和李天骥有过几次交手,都是以完胜为告终。毕竟,慕容达是快接近地阶的玄阶高手,而李天骥只是初入玄阶。 虞江承心想当时从保险箱里掉落的那枚奇特的玉佩不会就是慕容信口中的附灵玉吧?如果是这样,自己该不该说出来呢?他想了想,还是打算先隐瞒下来,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他不是担心慕容家会有什么企图,一块不知名的石头对于他来说,拿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就算是送给慕容信他也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他是担心李家知道这事之后会起了贪念,到时候会对慕容家下黑手,如果因此而让慕容家遭受巨大损失,他是肯定要懊悔的。此刻,他已经把慕容家当成了自己家一样。 慕容信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淡淡笑道:“江承,让你见笑了。” 虞江承正色道:“这有什么的,不就是玄阶嘛,就让那个李天骥再蹦达一段时间,等小子多花点心思,苦心修行,很快就可以超过他,到时候再去会一会他,杀一杀他的锐气。”和商均相处时间久了,他的眼界也高了,玄阶高手在他眼里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慕容轩一捋颔下的长须,笑道:“果然有胆识,信儿,看到江承的志向了吗?虽然你现在没有多少实力,但是至比天高啊,只要你有这个心,总有一天就能够成为修真者的。” 慕容信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爷爷教训的极是,孙儿一定苦心修行,不枉费您老人家的厚爱。” 慕容轩旋又问道:“江承,你现在已经到了什么阶层了?” 虞江承一点也不隐瞒,说道:“小子不才,刚刚到了黄阶四等。”虞江承知道慕容轩要比自己高很多,所以面上还是很谦虚的。 这次轮到慕容轩惊讶了,他以为虞江承能够打败黄阶二等的赵司龙,能力最多也就二三等的水平,毕竟修行这事是越到后面越难。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虞江承,说道:“江承,我记得你现在才16岁,你家的背景也不是什么世家,应该接触修真的时间也不长吧?”慕容轩还是有些本事的,想查虞江承的底细还是很容易的。 虞江承微微笑道:“没错,半年左右的时间吧。小子运气比较好,碰到一个比较靠谱的前辈。多亏了他的帮助,小子才有今日的成就。”虞江承知道这个社会靠的就是谁的拳头硬,靠的就是谁的后台硬。 慕容轩也是猜到了这点,但是现在虞江承亲口说出来,令他不经意地感慨万分。他没有再追问下去,是个人总会有点秘密的,他转了话题对着慕容信说道:“现在几点了?客人都到齐了吗?” 这次寿辰的事全权交给慕容旌德操办了,慕容信自己肯定是不知情的,直到慕容轩提起,他才如梦初醒般,也觉得时间不早了,问道:“宇儿,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父亲,你找孩儿呢?”说曹操,曹操就到,慕容旌德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慕容信恭敬地说道:“父亲,客人都已经到齐了,就等您去了。”进门的时候他就上下打量着虞江承,心里暗暗地吃惊:这小子怎么感觉又变强了。 慕容信现在对虞江承这个义子已经颇为好感,他对着虞江承说道:“江承,以后你不能再喊宇儿为大哥了,他在家里排行老二,你要叫他二哥,而旌德就是你的大哥了。” 虞江承对着慕容旌德恭敬地说道:“大哥,别来无恙啊。”他说的自然是上一回交手的事。 “好说,好说。”慕容旌德早就将虞江承打伤自己的事抛在脑后,他是慕容家未来的执事,自然一切以慕容家的大局为重,虞江承是慕容家重点培养的对象,又是二弟的结义兄弟,自然是当亲人看待。 随后,慕容旌德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来,递给虞江承,说道:“大哥也没有准备,这卡里有一百万,就当时见面礼了。”慕容旌德知道虞江承每一次都会从对手那边敲一笔钱来,自己是这样,赵司龙也是这样,所以知道他喜欢钱,所以做事也很直接。 虞江承那是一点都不客气地接过那张卡,塞进了口袋里,连连说道:“谢谢大哥。”虞江承有一条不成文的信条,那就是送上门来的,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随即,他走到慕容信面前,高兴地说道:“义父,今天天气不错,您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呢?” 这次轮到慕容信和慕容轩两人面面相觑了,这是哪跟哪的事,表示不表示和天气有什么关系。慕容轩最先发言,笑道:“信儿,看来你这个做义父的也是要下点血本了,你别看我,你知道我身上是从来不带东西的。当然,你如果帮我应付过去,我就把那几坛女儿红挖出来免费送给你喝。” 慕容信听后眼睛登时瞪得圆润润的,慕容轩口中的女儿红都是在自己出生的时候酿好埋在土里的,都说酒是越长久越香,现在都过去60年了,那滋味,绝对是诱人的很。他连忙点了点头,深怕慕容轩会反悔,说道:“也不能让你说我小气,这里有两张卡,分别是一百万,就算是义父我和你曾祖父的见面礼了。” 虞江承又是毫不客气地收了过来,说道:“谢谢义父,谢谢太爷爷。” 当然,慕容宇对虞江承的表现更是竖起了大拇指。而一旁的慕容旌德则是愣住呆在那里,像是一块石头,他几时见过有谁敢这样跟自己的父亲说话的。 在家中,慕容宇和慕容旌德都是很规矩的,哪有虞江承这样在长辈面前放肆的。 不过慕容信也很喜欢,他对虞江承的做法都很宽容。其实人的岁数一上来,更多的是想体会家人的亲情感,子女对自己敬畏,那是好事,但是太过于敬畏,没了亲热感,就显得太疏远了。 “好了,客人都已经来了,我们一起去酒店吧。” 慕容旌德把这次的酒宴摆在自家的鑫缘大酒店,离这里车程也就十几分钟。 几个人刚出大厅,迎面就碰到了赵司龙和李天霸二人。赵司龙眼睛比较尖锐,一眼就看到了虞江承的身影,他凑到李天霸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不一会儿,李天霸的神情就肃然起来,他先是走到慕容轩和慕容信面前打声招呼,随后走到虞江承身前,淡淡说道:“你就是虞江承?不如我们现在比试比试?” 虞江承看向慕容轩,见他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心想:这老家伙不是要试探我吧?算了,就当饭前运动。慕容轩自然也是这种想法,他是想看看,同样是黄阶四等,到底谁会更胜一筹。 “比试也可以,不过我这人喜欢来点赌注,不然打起来不尽兴。”虞江承心想反正也是躲不过的,倒不如从李天霸身上赚点外快,同样是黄阶四等,他可是有十足的必胜把握的。 “你先说说你的条件。”李天霸是个武痴,现在他的胃口已经被虞江承给吊起来了。 虞江承正色道:“是你要找我比试的,当然条件也是由你来说。” 李天霸知道虞江承从赵司龙身上敲走了一亿,自己的身份和实力可比赵司龙高多了,他想了想,说道:“我们就以五分钟为期限,如果五分钟之内我不能把你打趴下,就算我输,输的人要拿出两亿给赢的那个人。怎么样?”虞江承看着样子很是稚嫩,李天霸不相信他的实力比自己高。 虞江承一听,两眼闪出了亮光,就在赵司龙要阻止的时候,他抢先说道:“好,这事就这样定了。义父,你可都听见了,条件都是李天霸提出来的,我可没有耍赖啊。你给我们做次公证人,等下有人输人不认账可怎么办。” 比起沉浮的话,李天霸要逊色许多,虞江承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瞬间将李天霸火药般的脾气点燃了,只见他双目寒芒闪闪,怒吼一声就直接往虞江承所处的位置猛扑而去。 虞江承早就严正以待,见他毫无章法地攻击而来,心中大喜,一记飞退就闪出十几米开外。 李天霸以为虞江承会和自己硬拼,没想到刚出手对方就逃的远远的,一点都没有武者的作风,爆喝道:“虞江承,说好的比试,你跑那么远做什么?如果你要认输就乘早,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虞江承失声笑道:“李天霸,我还以为你武功盖世,智勇双全,原来只是个莽夫。你忘记你刚才说的话了吗?” 李天霸不解地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虞江承笑道:“你自己说的,只要五分钟之内把我打趴下就算你赢,既然是这样,我何必要和你硬碰硬,只要时间一到,不就赢了。”李天霸是个莽夫,情商可不怎么高,不然他也不会和赵司龙厮混在一起,这么多年来,都是赵司龙给他出谋划策的。 李天霸气道:“虞江承,你这卑鄙小人,有种你就和我当面较量。” 虞江承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却没有说话。 李天霸身体一颤,施展李家的心法,整个人就和炮弹一样疾射向虞江承。 这一切都是虞江承布的局,如果他真的在五分钟之内一直躲避李天霸的攻势,虽然能够轻松赢下,但是,这事如果传出去,影响肯定不好。他之所以讲那些话,就是为了激怒李天霸,让他麻木进攻。 虞江承清楚地感受到突破后自身突飞猛进地变化,尤其是真气的运用,更是达到如火纯清的地步,暗叫一声来得正好。 不过是心念电转之间,虞江承迅疾无比地连晃几下,轻松地晃过李天霸的拳打脚踢。 李天霸在四大家族中唯一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年轻一辈的一流高手,否则赵司龙也不会叫他来收拾虞江承,但是这一刻,他身上的光辉被虞江承瞬间打碎。他的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斗志尽失。 就在李天霸气势和信心被减弱七分的时候,虞江承气势立时暴增,体内那股真气如若洪水爆发,透过右拳直逼李天霸下腹。 “嘭!” 李天霸避无可避,下腹被击个正着,应声倒下。 两人旗鼓相当,争的就是这一线之差。 第七章 玉佩秘密 毕竟不是什么生死之搏,虞江承在出手的时候就减了几分力道,不然真的把李天霸给打伤了,到时候李家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李天霸在地上趴了十几秒,才缓慢地爬了起来,赵司龙见状立马跑去将他搀扶住,低声说道:“李兄,你没事吧?” 李天霸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不悦地说道:“不打紧,给这小子摆了一道。” 赵司龙皱眉说道:“这小子一开始就给我们布了局,下了套,要不是李兄你为了争取时间,五分钟之内要将那小子打趴下,就不会乱了方寸,让那小子有机可乘,耍了阴招。” 李天霸摇了摇头,说道:“输就是输,我李天霸还是输的起。虞江承,下一次我们堂堂正正地比一次。不要耍这些阴谋诡计。”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好说好说。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一次的帐给结了,拖一天可是要算利息的,我的利息也不高,一个小时加一百万。我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说话呢?” 李天霸差点失声惊呼,他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今天他也是认栽,况且慕容轩这位高手也在现场,自己是肯定不能耍赖了,他狠狠地瞪了虞江承一眼,淡淡说道:“虞兄,你是深藏不露,兄弟我服输,卡号拿来,兄弟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我就是喜欢这么爽快的人,我的卡号是。。。”虞江承都已经轻车熟路了,卡号都背的滚瓜烂熟了。 李天霸心里拼命地骂着虞江承,手上也是马不停蹄,很快,两亿就转到了虞江承的卡上。 虞江承看到自己的账上多了两亿,心里登时乐开了花,前两天赵司龙刚刚送来一亿,现在李天霸又送来两亿,以前怎么没发觉自己在这方面有如此高的造诣。敲竹杠可比自己辛苦开公司要容易赚钱,当然,提前是自己要比对方强。 “太爷爷,慕容伯伯,刚才天霸无礼了,还望两位见谅。赵司龙和我先过去了。”李天霸的脸色铁青,继续留在这里肯定是要发飙的,今天是慕容信的寿辰,他如果不分场合地做事,当场就发狠的话,肯定要被人落下话柄的。临走前,他的双目神彩迸射,全部都注在虞江承身上,他的意思很明确:山不转水转,下次必定要把颜面争回来。 虞江承则是回了一个很有风度的笑容。 慕容宇等这两人走后,才翘起大拇指说道:“三弟,没想到连李天霸都成为你的手下败将。四大家族之中,除了那几个前辈,已经没有人能够对你造成威胁了。”虞江承越是厉害,对于他们慕容家来说,就越是有利,现在虞江承可是他们慕容家实力排行仅次于慕容轩的第二大高手,而且虞江承这么年轻,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日后的成长肯定是巨大的。他越发觉得当时结拜的决定是很明智的。 虞江承哈哈大笑道:“怪只怪那小子太自以为是了。本来小弟还打算不出手骗个两亿来花花,后来想想,这样也太欺负人了,万一那小子发起怒来,踩坏这里的花花草草,可就得不偿失了。” 慕容宇还不习惯虞江承的胡说八道,嘴巴张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他,嘴里嘀咕着:“你这小子,思想跳跃太大了,我实在是跟不上你的想法了。” 几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酒店,因为是自家开的酒店,所以当天没有其他客人,全部都是来给慕容信道贺的。整个酒店上上下下所有的大小包厢都坐满了人,可见四大家族的人脉还是很广的。 席间慕容宇带着虞江承,介绍他认识各种白道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虞江承自然是表现地相当地有礼貌,不断地和那些人敬酒赔笑,有些性格谈得来的,都互相交换了名片,还相互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当然,老爷子的寿辰,再好的酒量也是招架不住人多势众的,果然,虞江承走完一圈之后,终于醉倒在大厅的沙发上。迷糊之中,他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女在不远处好奇地看了几眼,之后,他已经没有意识地睡着了。 第二天,虞江承睁开了眼睛,第一眼映入他眼眸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不远处就是辽阔的大海,湛蓝的海水卷起层层浪花,烟气浩渺。 虞江承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是躺在酒店套房的床上。他爬下床,整个脑袋还是晕乎乎的,简单地洗漱一遍,走出卧室,一屁股就坐到了外面客厅的沙发上。这是一间总统套房,大概有80多平方,有两个带浴室的卧室,因为没有厨房,所以外面的客厅显得格外的大。 犯了一会儿傻,虞江承感觉肚子有些饿了,看着茶几上的服务小册子,正准备点一些挺饱肚子,忽然眼前场景一晃,整个人就从沙发上无故消失了。 “我说商均,下次找我可不可以先通知一声?”虞江承很是淡定,毕竟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 商均轻轻锤了他一拳,爽然笑道:“你这小子,是吃了什么药,竟然在我没关注的这两天突破了两级。”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拳,虞江承还是很配合地做了一个后仰的动作,哈哈大笑道:“这还不是你教的好。”他现在可是卡里拥有三亿的富翁,心情自然是大好,说起话来都带风了。 玩笑归玩笑,商均对待这事还是很上心的,他坚定地说道:“你和我说说,这几天在你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虞江承笑道:“就是打了几次架。哦,对了,那天我在陈国栋的赌场里找到了这个东西。”虞江承对于商均那是一点秘密都不藏着的,就连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都是商均一手操办的,还有什么秘密比这个还要大呢? 商均看见虞江承手中的那枚紫玉,一对眼睛都亮了起来,惊喜地叫道:“我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个玉佩,你才有这惊人的改变。你的运气可真是好。”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这么一枚模样怪异的玉佩,还有这神奇的功效?” 商均哈哈笑道:“你还记得当初我和你说过的五件至宝吗?这就是其中一种,这枚玉佩名为附灵玉,只不过这枚附灵玉被什么人破坏了,最好是能够找齐其他的两枚,合三为一,附灵玉的功效才能真正地被挖掘出来。”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四大家族好像也在找这个附灵玉,我也很好奇,这个附灵玉到底有什么作用,要让四大家族拼了命地抢夺。” 商均说道:“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这是一枚能够吸收天地灵气的至宝,拥有附灵玉的人就相当于拥有了源源不断的灵气。远古时期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能人,就是因为当时的灵气十分充裕,只要吸收足够多的灵气,是个凡人都能够修道成仙。而观现在这个社会,灵气稀薄,修真者就寥寥无几。凡是有些本事的家族和门派,都会把府邸建在充满灵气的地方,这地方我们称之为灵境。比如我二哥丹承所在的一线天,便是一块灵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灵境者,得修真者。”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回复冷静,微微笑道:“没想到你们修真者也和那些黑道上的人一样,也会抢地盘的。” 商均正色道:“你现在还没有接触到修真界黑暗的一面,如果你见识过魔族的那些手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了。最近我总有预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偏偏又说不上来。” 虞江承呆了半响,赞同地说道:“你还别说,我和你有同样的不详的感觉。算了,还是不要疑神疑鬼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都死一回了,怕个球啊。”虞江承把原来的自己定性为已经死亡了。 商均拍着大腿叫道:“说的好!怕个球啊。再不济我们就躲到一线天去,以我二哥的实力,天下间还没几个敢来的。” 虞江承漫不经意地说道:“你这牛皮可别吹破了,你倒是说说看,你的二哥现在到了哪个境界了?” 商均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意说道:“最起码是天阶的高手。当初我们是一同突破到天阶了,这千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又没有像我这样受过重伤,不会无缘无故降级的。放眼看去,留在这里的天阶高手就这么两个,一个是我二哥丹承,一个是天仙派的老怪物。凡是到了天阶的高手,很少会留在这里,而是选择去天界,毕竟那里的灵气要比这里来得充裕。这是个吃人的时代,你如果不努力修行,原地踏步,很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虞江承倒抽一口凉气,说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原来我做个凡人还挺好的,现在成了修真者,反而压力更大了哩?那个叫丹承的真的那么厉害?还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投靠他。你说我还留在这里每天惦记着赚钱的事,那不是在做无用功嘛,命都要不保了,钱赚来都没机会花。” 商均微笑道:“这事还真急不来,你想找我二哥,也没有那么容易的。” 虞江承反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商均苦笑道:“你以为一线天是那么容易去的吗?二哥的府邸可是设有屏障的,连我现在都没有办法,更别说是你目前的能耐了。” 虞江承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那个一线天我都登顶好几回了,也没见到过什么像模像样的建筑。” 商均说道:“如果这些超过认知的人和物出现在凡人的世界中,势必会引起恐慌的。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能够让凡人随意涉入修真界。不过,由于世家的关系,尤其是那些入世的世家,因为过多地和外界接触,是很容易将修真界公诸于世的。也就早晚的事,当然,这事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天界的人自然会去管这些。” 虞江承欣然同意,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天界就相当于执法官,处理修真界和凡人界之间的各种琐事。商均,我记得你之前提过,要找齐五大至宝,你现在能和我说说,到底是哪五大至宝,如何才能得到这五大至宝吗?本来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提起,只不过眼下我已经得到附灵玉的碎片,就算是接触到这一块了。老天爷选择了我,我是躲也躲不掉的。” 商均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好吧,既然你说起了,那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吧。包括附灵玉在内,五大至宝分别是仙灵金甲、神行飞剑、九龙戒、乾坤玲珑塔。附灵玉的功效你已经知道了,仙灵金甲是一件防具,至少能够抵挡天阶以下高手的数次攻击;神行飞剑就和它的名字一样,能够日行万里,也就是说,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地方,最多一天的时间,从这头飞到最远的那头;九龙戒和时戒不同,时戒是以时间为界面的,而九龙戒是以空间为界面的,换句话说,九龙戒就是一个空间巨大的仓库,随存随取,十分方便;乾坤玲珑塔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至宝,修行是无限的,但是生命是有限的,在里面可以控制生命的流逝,它总共分三层,每一层时间的流逝是不同的,最高层的所流逝的时间相当于现实时间的百分之一,相当于在里面呆一百年,外面也只是过去一年而已。如果你能够得到乾坤玲珑塔,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修真界高手行列了。” 虞江承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后暗淡下去,皱眉道:“这五大至宝被你说得神乎其神的,如果它们的功效真的和你讲的一样,那不是很多人都想收入囊中?恐怕,这玩意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吧。就算一不小心得到了,也要有实力去拥有。搞不好哪天走在路上,被人盯上,怎么死都不知道。” 商均大笑道:“是你的话会把这么贵重的至宝放在身上让人惦记吗?你可别忘记了,你还有我呢,只要把至宝放在时戒里,谁能拿的走?” 虞江承漫不经意地微笑道:“你说的也对。我一着急,把这事给忘了。你快和我说说,这些至宝现在都藏在哪里?” 商均斜眼兜着他说道:“如果我知道的话,还会等到现在?” 虞江承失笑道:“你说的也对。不过你总要给我点提示吧,不然大海捞针的,谁能找的到?对了,你说过在原来的那个时代,五大至宝都已经落入别人之手,只要我们花点心思,暗中多留意这几个人的行踪,到时候至宝一出现,就抢过来,不是可以省心许多。” 商均哈哈一笑,说道:“这些话说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先不说我们怎么去跟踪他们,就算是等到至宝出现的那一天,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就是去送死,他们现在可都是天阶的高手,欺负我们就跟玩似得。” 虞江承苦笑道:“你刚才不是说现在留在这里的就只有两个天阶高手嘛,怎么又变出几个了。” 商均淡然说道:“我可没说他们现在是留在凡人界的。至于后来他们是什么原因回到凡人界,又在凡人界得到至宝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对于天阶高手来说,除了乾坤玲珑塔,其他几样确实没有太大的用处。庆幸的是,除了附灵玉,五大至宝都还没有拥有着,现在正沉睡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我也是很佩服你的运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说不定这五大至宝就是为你而准备的呢。” 虞江承想了想,不解地问道:“既然这五大至宝这么难寻,那你口中所说的阵法不就完成不了了?你可是说过,这个阵法可是依赖五大至宝的。这么说来,岂不是变成了死局?” 商均平静地说道:“难归难,至少还有希望。如果这五大至宝都被天阶高手夺取了,那就真是死局了。毕竟你想从天阶高手手中抢至宝,除非你也到了天阶,不然,那就是比登天还难的事了。路漫漫其修远兮,你我都需好好努力。” 第八章 首次负伤 出了时戒,虞江承还沉浸在那些遥不可及的事情上,一时也回不过神来。直到慕容宇从外面推门进来,见他一副痴呆的模样,心想不会喝酒喝傻了吧,连忙叫道:“三弟,三弟。。。” 呼喊了好几遍,虞江承才从恍惚中惊醒,见是慕容宇,嬉皮笑脸地说道:“二哥,你怎么来了,不应该啊,以你的酒量,肯定醉的比我还厉害,怎么看你一点事都没有呢?”虞江承最早因为老爸公司的关系和慕容宇喝过一次,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少,满打满算也就两瓶葡萄酒的能耐。 慕容宇得意地笑道:“论酒量,二哥是比不过你,但是,论手段嘛,你可不及二哥我了。昨天你别看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其实我手里的葡萄酒是被我掉包过的,酒瓶里装的不是葡萄酒,而是自制的葡萄汁。” 虞江承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就说嘛。二哥,你也太有心机了,这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也少喝点酒,少受点罪。说实在的,这酒可真不好喝。” 慕容宇哑然失笑道:“这事都怪二哥我,没有提早通知你。不过,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昨晚某个姑娘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对了,三弟,你是不是应该把衣服先穿上?好歹也把地上的那件浴袍穿上,就这样在我面前*着身体,可有失你这高手的形象啊。再说了,如果给别人看见,肯定是要误会的,虽然我的取向很正常。”和虞江承接触久了,慕容宇也被他胡说八道的坏习惯给传染了。 虞江承心中一惊,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浴袍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了地上,慌忙捡了起来,边捡边说道:“我说呢,怎么下身冷飕飕的。”应该是刚才想得太出神了,没有留意到身上的浴袍。 “刚才谁在说本小姐呢?本小姐可是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的。”就在虞江承捡起浴袍准备穿上的时候,大门外突然闯进了一人,这人正是慕容玉洁。 “啊。。。你。。。你!混蛋。”嘹亮的声音从慕容玉洁的口中喊出,她是第一次见到成年男人的躯体。 此时,虞江承和慕容玉洁双目而视,时间好似冻结一样。 直到虞江承穿好睡袍,慕容玉洁才羞红着脸,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大白天的*着身体。”她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急的和热锅里的蚂蚁一样。 虞江承不以为然地说道:“谁叫你不敲门就冲进来的?这下好了,都给你看光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慕容玉洁是真心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也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大叫一声,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慕容宇忍着笑说道:“三弟,玉洁是个性格十分活泼的女孩子,虽然不是亲妹妹,但是我们也把她当亲妹妹看待,从小就宠着她,所以现在多少都会有些小姐脾气,你也不要把她的话往心里去。还有,今天这事你也不要说出去。”世家的家规还是很严苛的,尤其是女孩子的清白之身,还是看得很重的。 虞江承会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世家的规矩很多,稍有不慎,那些被传出去的流言蜚语很有可能毁掉一个人。 两人又说了些没有营养的话,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慕容宇打开房门,只见酒店的服务生站在外面,他见到慕容宇后,先是一愣,很快恢复神态,恭敬地说道:“二少,原来您在这里。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一个叫虞江承的客人。”这名服务生刚来没多久,他是不认识虞江承的,但是,能够住在这间总统套房的人,肯定是有钱人。 慕容宇见是一封未开启的信封,上面没有署名,开玩笑说道:“不会是有人给你写的情书吧?”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一早就有人投怀送抱,不挺好的。”他拆开信封,打开信件,只见上面写道: 西北角,雁子坡上见,只许你一人前来,不准告诉其他人,否则,你的小情人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慕容宇见虞江承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整个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他凑过去看了一眼,登时心中一颤。 虞江承没有动气,冷静地看着信件,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异样感受。他自从重生到这个时代,一路都是风平浪静,就算有几个不长眼的人来挑衅,都被他一一解决,但是这一次却和往常不同,首先,他对这个神秘人那是一点都不了解,但是听对方的口气,应该是对自己的底细又是一清二楚的;其次,这个信件里所说的小情人到底是指谁,是陈雅静,还是潘雨燕?不管是哪一个,对于虞江承来说,那都是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 慕容宇沉吟道:“三弟,这事情很蹊跷,你先别冒然前去,再不济,我们现在去找太爷爷商量下?” 虞江承沉默下来,忽然大笑道:“管他奶奶的熊,都有人投来战书了,难道我还要去做缩头乌龟不成?做人做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乐趣?我现在就去会一会他,看到底是哪个不长记性的混蛋,敢拿我的女人来做威胁。” 慕容宇感受到虞江承义正言辞的豪言,一时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慕容宇才醒悟过来,不可思议地说道:“三弟,你真的要一个人过去?如果这是敌人设的陷阱该怎么办?真不行,我也跟你一同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虞江承摆了摆手,淡然说道:“明知道是火坑,我也必须往里面跳。我的女人还在那个人手里呢,这事你先别说出去,如果那人真的比我强,最多我跑就是。不是我吹啊,我这逃跑的技术,没有谁能够比的了。” 慕容宇还想说什么,见他意志十分坚决,就转了话锋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切要小心行事,二哥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虞江承也不多说,换了衣服就出了酒店。 慕容宇见虞江承走后,连忙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什么?你说江承一个人跑过去了?宇儿,你怎么也不拦着。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就来”电话那头传来怒斥之声,随即电话也被挂断了。 很快,慕容轩、慕容信和慕容旌德就出现在了总统套房内,慕容宇见到两位长辈,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心情也是十分沉重。 慕容信最先开口道:“宇儿,你把今天早上的事再说一遍。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我们慕容家的人。” 慕容宇把事情简单地从头到位说了一遍,慕容轩分析道:“看样子这人已经盯上江承很久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就很不妙。你们想啊,这个人既然要单独见江承,那是肯定要对江承下手的,既然如此,这个人肯定对江承的实力也调查过的,那么,这个人的实力也肯定在江承之上。” 经过慕容轩的分析,慕容宇越发觉得有道理,心中一怔,惊叫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三弟不是有危险。刚才我应该跟过去的。” 慕容轩冷哼一声,双目透射出强烈的精芒,沉声道:“如果真是这样,你跟过去也没什么用。事不容缓,我们现在就过去。” 四人出了鑫源大酒店,直接奔向雁子坡,而这时,虞江承已经正面对上这名劲敌。 这是一个中年人,身材高大雄伟,肩头特别地宽厚,腰身又很细,一身的唐装,使人有一见难忘的印象。他见对方是个小年轻,冷哼道:“你就是虞江承?年纪轻轻有这么好的本事,确实难得。只可惜啊,你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虞江承感觉不到这名中年人身上的任何波动,细想自己是没有见过这号人的,微微一笑说道:“大叔,你是不是太自负了,说话的时候可别说得太满,到时候吃了亏就更难下台了。” 中年人哑然失笑道:“你这小家伙虽然相当不错,但是与老夫相比可就差远了,你尽管把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看看能不能入得了老夫的法眼。”中年人的外貌怎么看都不过四十左右,左一句老夫,右一句老夫,听着确实很怪异。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动手便动手吧。不过,在动手之前能不能先把我的女人给放了。我说你一个英雄好汉,干嘛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要找我比试,打个电话便是。”毕竟自己的女人在敌人的手中,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中年人遥指前方,说道:“你自己不会看吗?你的小情人就在那个山头上。你放心,老夫可没有碰你小情人一根毫毛。” 虞江承垫脚眺望,见到那个女人后反而是大失所望,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把这女人给绑来了。 原来中年人绑的女人不是陈雅静,也不是潘雨燕,而是慕容玉洁。如果虞江承一早就知道这个中年人绑错人,那是一定不会拼了命地跑过来的,慕容玉洁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过是一面之缘的路人而已,没必要为了她而让自己深陷困境。 虞江承苦笑道:“这误会的代价可真大。你还是把她给放了吧,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慕容家的千金小姐。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先报上名来,不然,我可要走了啊。” 虞江承那种与生俱来的潇洒闲逸,确实是一种难得的特质,只是短短的几次对话,中年人就对他不由地心痒起来,恨不得立刻动起手来,不过碍于长辈的风度,中年人还是应道:“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天骥便是老夫。” 虞江承听后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李天骥的名号可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印记。人家那是实实在在的玄阶高手,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那是真不够看的。 但是,碍于面子,他又不好这样灰溜溜地逃走,因为这个时候,远处的慕容玉洁也是瞪大眼睛看着虞江承。慕容玉洁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陌生人给绑到这里,相隔得远,这两个人的对话又听不见,不过她对于虞江承来救自己的这件事,还是很感激的。 原来李天霸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和虞江承比试的事告诉给了李天骥,李天骥心想:这个叫虞江承的,只是个16、7岁的样子,就已经是黄阶四等的实力,如果再给他点时间修行下去,难保会超过自己,到时候慕容家有这个高手坐镇,就可以在四大家族中耀武扬威了,李家现如今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李家现如今的产业,都是通过李天骥的打拼得来的。 所以,李天骥想到这点之后,就一晚都睡不着觉,一早就跑到鑫源大酒店想一探虚实,正巧见到慕容玉洁从虞江承的房间里出来,自然而然地认为慕容玉洁是虞江承的女人,所以才有后面的故事。 此刻,已经容不得虞江承再去思考了,只见李天骥从身后祭出一柄细长的宝剑,同时化作长虹,往他所处的位置疾射而来。 虞江承冷哼一声,使出浑身解数,迎着这生首次劲敌的剑锋一拳击去,在拳头和宝剑交接的那一刹那,只觉得对方的宝剑生出几道轻重不同的真气,竟然势如破竹地沿着剑身而来,而自己的真气只能抵挡数秒之后,就被轻松攻克,登时血气翻腾,喉咙一甜,忍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震得抛跌往后。 虞江承重重掉到地上的时候,李天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持剑疾射到他身旁,正打算取了虞江承的性命。 虞江承知道这是生死关头,来不及擦拭嘴边的血迹,拼命地往身旁滚去,但是这里已经是悬崖边,下面就是浩瀚的大海。 “嘭!” 李天骥的宝剑化成漫天的剑芒,铺天盖地地罩了下去,虞江承别无他法,索性直接从悬崖上滚了下去。 不过人落到半空,虞江承就默念口诀,直接进了时戒之中,等到李天骥赶到悬崖边查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虞江承的踪影,他还以为虞江承已经掉到海里了。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该下去一探虞江承生死的时候,慕容轩等人及时赶到了。慕容轩功力最深厚,自然眼睛也最敏锐,一眼就看到了李天骥,大叫道:“老鬼,怎么是你,你把我家江承关哪去了?”慕容轩没有看到虞江承跌落悬崖的那一幕,自然以为李天骥把虞江承给藏起来了。 李天骥大笑道:“你是来给那小子收尸的吗?” 慕容轩以为虞江承遭遇不测,浑身一震,喝厉道:“李天骥,好歹你是个前辈,以大欺小,是不是太过分了?快说,你把我们家江承怎么了?” 李天骥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继续在这里逗留,贼贼笑道:“真是可惜,这么好的苗子。你现在下去说不定还能捞个全尸。”言罢,他脚尖轻轻一点,就跃出数丈,再一翻身,就逸出了众人的视线。 “混账!”慕容轩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离去,心中那个愤恨那是到了极点了。 慕容信多少还有些自制,沉吟道:“事到如今,还是先去看看江承的情况。宇儿,你喊些人过来,一起下去找找看。江承的命这么硬,我相信他肯定会没事的。旌德,你先把玉洁送回去。” “好的,父亲。”两人异口同声,随后便分头行事了。 第九章 俘获芳心 慕容玉洁是亲眼目睹虞江承从悬崖上跳下去的,所以临走前还是多看了几眼,心中默念着虞江承能够逢凶化吉。她以为虞江承是为了救自己才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心中自然是万分愧疚,就因为这个愧疚,才在她的心里悄悄地种上了一颗相思的种子。 对于虞江承来说,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一点小伤,俘获一颗美人的心,如果虞江承知道这事,那肯定要乐开花的。 虞江承不知道四大家族之间的各种利害关系,所以想不明白李天骥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自己,不过好在安然无恙,心中自然是满怀欣喜,但是这个梁子,是肯定结下了。虞江承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虞江承在山洞里逛了几圈,不见商均的踪影,觉得很是乏味,就从时戒里跑了出来。出了时戒,哪里想到自己还悬在半空,还没反应过来,就掉到了海里,好在上下的落差不是很大,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只是掉进海里的时候,一时情急之下慌了神,被灌进了好几口的海水。 虞江承好不容易爬上一块礁石,忽然看到远处的岩壁上有人影闪过,心中一颤,还以为李天骥追杀到这里来了,正准备遁进时戒,远处就传来了惊呼声:“三弟,三弟,是你吗?三弟。。。” 原来在时戒瞎逛的那段空档,慕容宇已经召集了慕容家的护卫,一起沿着悬崖壁慢慢地爬了下来。 虞江承欢快地礁石上跳了过去,脚还没站稳,哈哈一笑说道:“二哥,你怎么来了,还带了那么多的人。” 慕容宇见虞江承满身都粘满了海水,头上还顶着一坨杂草,模样很是狼狈,好在安然无恙,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微笑道:“三弟,你可知道,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你知道对你动手的那人是谁吗?” 虞江承漫不经意地说道:“我知道,不就是李天骥嘛!你还别说,玄阶的高手果然厉害,我在他手上竟然一招都抵挡不住。还好刚才留了后路,不然你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别看他一脸的无所谓,其实心中早就把李天骥家里的女性都问候了一遍。 “三弟,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你既然知道敌人是李天骥,为什么不跑?难道还有什么比生死还要重要吗?”慕容宇万万没想到,虞江承竟然敢与李天骥正面交锋,如果说虞江承一点伤都没有,他是一点都不会相信的。 虞江承洒脱地笑道:“凡人总是要死的,只不过早死晚死的事。如果一个人把生死看得太重,生活就少乐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慕容宇竖起大拇指赞道:“三弟,你的境界果然高,兄弟我佩服。” 虞江承哂道:“当然,这个世上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够为所欲为。你看那个李天骥,就凭着自己是一名玄阶高手,就敢在四大家族之中周旋。我想慕容家是四大家族之中被压制得最惨的一个吧。” 慕容宇皱眉说道:“三弟,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一直想不通,像李天骥这样的强者,如果能够以德服人,不是比以力服人来得更好吗?就像我们慕容家的前辈慕容达,在当时可是整合了四大家族,才有这片区域的一席之地。”人固然有一死,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就看一个人的选择了。如果说慕容达以一己之力,整合四大家族,这是豁达,那么李天骥为了李家的利益而再造杀戮,那就是小人所为。 虞江承从容说道:“强者就是强者,古往今来能够成就霸业的,哪一个不是通过杀戮实现的?而那些所谓的策略和手段,不过是一些说辞罢了。李天骥的做法也是为了李家,这也没什么错的,错就错在不该招惹上我。”虞江承喝了几口海水之后,总算明白了李天骥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慕容宇见他一副豪情壮志的模样,失笑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作风和信念,好比我,就比较热衷于斗智而不是斗勇,这种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实在是太过于暴力了。” 虞江承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说道:“人各有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商场如战场,其实你们的内心要更黑暗,你们杀人都是不带刀的。我还是喜欢直接点,粗鲁点!阿嚏。。。好冷,我们赶紧回去吧。”在大冬天里,浑身湿透吹着海风,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慕容宇哈哈一笑说道:“所以你更适合成为大哥的帮手,而我,就比较适合在商场打拼。” 虞江承说道:“有一事我不明白,李天骥不是已经几百岁了,怎么外貌跟四十来岁差不多?” 慕容宇欣然说道:“这事我还真不清楚,说实话,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本尊。一般世家背后的高手,都会闭关修行,对于外界的事物都是一概不管的,除非家族出现危机。就算是这次父亲的寿辰,李天骥也是没有来的。” 虞江承笑道:“什么闭关修行,我可不相信一个人会耐得住寂寞。恐怕是身边的亲人都一个个老去、死去,到最后对生活都厌倦了,只好把自己给关起来了吧。” 慕容宇点头说道:“这理由十分充分。” 虞江承打趣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考虑去了解下长生不老之术?” 慕容宇惊呼道:“三弟,你有这方面的门路?”谁能够经受的起长生不老的诱惑?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也就随口说说,你可别当真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既然你想活得长久些,为什么不好好静下心来修行呢?要知道,修真者的能力越强,他的寿命也就越长。” 慕容宇黯然神伤地说道:“说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却相当地困难。你知道我们慕容家有千年的历史,但是在这千年里,却只出现了几名修真者。与其花大把的时间在这未知的道路上,不如用有限的时间去做更有意义的事。你看我都已经三十来岁了,如果再去修行,说不定还没踏入修真者就已经老死了。”对于慕容宇来说,修行就是和时间打赌。 虞江承明白慕容宇的感受,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他爽然地笑道:“对,做更有意义的事,比如泡尽天下美女。对了,今天这事义父他们都知道了吗?” 慕容宇淡然说道:“是的,父亲他们还在上面等我们呢,太爷爷还以为你遭遇不测,正嚷嚷着要跟李天骥拼命。对了,玉洁也没事,大哥已经送她回去了。”慕容宇以为虞江承和慕容玉洁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呢,否则虞江承也不会拼了老命来救她,不过,是个常人都会有这样的误解。只不过这个误解,却在日后把虞江承打个措手不及了。当然,这是后话。 虞江承直爽地说道:“恐怕太爷爷也不是李天骥的对手。他如果这么冒失地跑过去,只会是丢了性命。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闲谈间就爬回到了山头,慕容轩一见到虞江承的身影,立时像装了滑轮一样,跑了过来,也不顾虞江承的反对,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询问道:“江承,你没受伤吧?” 虞江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让太爷爷费心了,小子一点事都没有。” 慕容轩在探过虞江承确实没有受到内伤,才说道:“看来李天骥那老鬼实力退步了不少,堂堂玄阶高手,竟然伤不到黄阶四等一丝毫发。” 虞江承哂道:“那是小子的命好。” 慕容轩笑了笑,朝着慕容信说道:“信儿,这事一定要好好隐瞒下来,不然李天骥那个老鬼又会出什么损招。” 慕容信轻声说道:“总不能对外宣称江承已经死了吧?这事瞒得了初一,也瞒不了十五啊。” 虞江承想了一下,说道:“这事也不难,李天骥并不知道小子的住处,只要小子不出现在府中,李天骥肯定不会察觉的。而且,马上要过年了,应该不会有心思在小子身上。” 慕容信点了点头,说道:“暂时也只能这么做,江承,你行事一点要低调些,毕竟赵家和李家走得近,如果让赵家的人查到你的行踪,再转告给李家,李天骥肯定会再出手的。先躲一阵子,过完年再说。” 虞江承应了一声,不过他的心里可不好受,有这么一个劲敌在身边,做起事来总是缩手缩脚的,浑身不自在。 回去的时候,虞江承直接坐上了其中一名护卫的车子,按照慕容信的意思:李天骥说不定还蹲在某个角落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是肯定不会想到虞江承会坐在护卫的车上。小心驶得万年船。 傍晚时分到了家,当虞江承推开门的时候,一股久违的香味从房子里飘了出来,他欢快地叫道:“老爸,老妈,儿子回来了。”依照惯例,江承妈还在厨房烧菜,江承爸则是在看电视,这香气不用说就是从厨房里飘出来的。 “昨天去慕容家表现还好吧?没有做出什么出格和失礼的事情吧?”虞敏泽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 虞江承哂道:“老爸,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生的,你儿子像是那种不懂礼数的人吗?老爷子可高兴了,还给你儿子发了红包,你看,这张卡就是老爷子给的,这张是太爷爷给的,这张是旌德大哥给的,合计都有三百万。”虽然他没有去查里面有多少钱,但是他相信,里面只会多,不会少。 这回轮到虞敏泽诧异了,他心想:世家就是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发红包都是以百万为单位的。其实主要是因为虞江承在慕容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他笑道:“看来慕容家对你也是很器重。以后在慕容家做事,一定要多费心,不能辜负别人的心意,知道吗?”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呢? 虞江承微微笑道:“那是肯定的。老爸,我们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 虞敏泽大吃一惊,问道:“江承,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刚想跟你说呢。” 虞江承故意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家里有一股女孩的气味,还别说,挺好闻的。” 虞敏泽翘着大拇指,神秘地说道:“你啊,就是没个正经的。没错,确实是来了人,你猜猜是谁来了?” 虞江承正要说话,从厨房里走出一位佳人,这位佳人正是陈雅静,自从上次医院分开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再加上陈雅静是个很为他人着想的女孩子,虽然手机里存了虞江承的号码,但是却不会主动打过去,她想着如果虞江承没来找自己那肯定是在忙的,如果自己不分轻重地打过去,到时候影响到虞江承的工作,可就不好了。 所以,陈雅静一见到虞江承,秀目中透出了无尽地相思之情,要不是虞江承的父母在场,她是肯定要扑到他的怀里的。 虞江承最先开了口,温柔地说道:“雅静,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呢?爸的手术肯定做得很成功吧?现在人在医院还是回来了?”这里的习俗就是两个人一旦订了婚,就会改口的。 陈雅静听了之后心中自然是甜蜜无比,这说明虞江承是真心把自己当成妻子看待,她害羞地说道:“我这不是想你了嘛!手术做得很成功,医生说还要再做两次化疗,就可以治愈了,不过,这个年是肯定要在医院里过了。不过,我也就住一晚,明天就走。”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等爸的化疗都做完了,我们就去把他接出来住在家里,毕竟医院里人多吵杂,哪里有家里舒服。到时候再请一个私人护士照看,调理一段时间,到时候又可以过回原来的生活了。” 陈雅静轻轻地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不过私人护士就不用了,你的钱也是一点一滴赚过来的,我可舍不得花,到时候我白天读书,晚上照顾我爸就行了。” 虞江承把手中的一张卡递了过去,说道:“钱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老公我现在可有钱了。这张卡你先收着,平时也是要花钱的。”虞敏泽对于儿子的行为很是满意,他还担心虞江承会把这三百万乱花呢,如果他知道虞江承还有三个亿,不知道会作何想法。 陈雅静推托道:“我已经拿了很多了,这钱我是万万不能再要的。” 虞江承装作生气地样子,说道:“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呢?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陈雅静知道这是虞江承的一片心意,如果自己再拒绝就有点不懂人情了,她欢喜地说道:“谢谢。。。老公。。。”如果她知道卡里是一百多万,不知会做何感想。 虞江承换了个笑意,说道:“乖,这才对嘛。哟,今天这么多菜,老妈,你的手艺可是有很大地提高啊。” 江承妈笑骂道:“你是嫌弃老妈以前做的菜不好吃咯?今天雅静也出了不少力,这盘清蒸海鲈鱼可是雅静一个人完成的,你闻闻,可香了。” 虞敏泽把客厅的电视关了,走了过来,说道:“都站着干嘛,一起坐下来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一家之主的号召还是很有效的,几个人坐了下来,有说有笑地吃着饭。因为是第一次和虞江承的家人吃饭,陈雅静显得格外地拘束,虞敏泽见状笑道:“雅静,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不要客气。” 陈雅静低声说道:“嗯。” 虞敏泽旋又说道:“晚上你就住这里好了,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家里总是让人不放心。” 陈雅静的头低得更深了,说道:“嗯。” 虞敏泽正要继续说话,江承妈截声道:“这些事江承会说的,你操什么心呀。还不快吃饭,刚才谁说菜要凉了?孩子他爸,红烧肉你少吃点,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多留点给江承和雅静。。。”老妈的念念叨叨父子俩早就习以为常了,陈雅静还是初次见识,两个长辈风趣和善的对话,让她悬着心落了下来,虞江承一家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第十章 出人意料 吃完饭,江承妈习惯性地准备收拾碗筷,陈雅静抢了她手中的活说道:“妈,你辛苦了一天了,还是我来吧。” 江承妈不肯地说道:“你还是去和江承看看电视吧。这活还是我来干的好。”陈雅静是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理应要参与家务事,不过陈雅静毕竟才16岁,江承妈看她就和小孩子一样,那是真舍不得她动手。 虞江承还是很有大男人主义的,说道:“老妈,你可真是劳碌命。儿媳妇是拿来看的吗?你就让雅静去做吧。” 江承妈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种大男子主义,于是凑过去敲了他一下,说道:“人都还没长大,就已经学到你老爸的这个破脾气,是不是有了老婆,就自认为自己的翅膀硬了,想出头了是不是?” 虞江承也不闪躲,被击个正着,假装很痛苦地哀叫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老爸,你快来救我。” 虞敏泽见状,装作一本正经地看着电视,陈雅静默默地看着母子两人的打闹,心想:原来江承在大人面前也是这样的肆无忌惮。 很快就收拾完厨房,陈雅静带着红扑扑的脸蛋走了出来,虞江承见个正着,登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肯定是老妈在陈雅静耳边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他这时候也看不进电视,起身拉着陈雅静的手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屋学习去。”他这学习是对物还是对人就不得而知了。陈雅静的内心就像是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忐忑不安,但是脚底下仍然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到了房间里,虞江轻声问道:“雅静,老妈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陈雅静羞红了脸,说道:“妈送了一件礼物给我。江承,晚上我和你睡一张床。不过。。。”后面的话她是羞得说不出来了。 虞江承家虽然是落地房,有五层楼高,但是也就只有两个卧室,其他房间都做为储藏室了,所以陈雅静只能和虞江承睡一起。 虞江承心里偷偷笑了笑,在父母那个年代,男女一般18岁左右就结婚生孩子了,现在思想更开放了,所以,江承妈并不觉得两个人过早地同床,没有什么不妥。他见陈雅静红着脸,默不作声地玩着衣服上的扣子,于是温柔地搂了过去,把她抱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说道:“雅静,名义上我们可是夫妻咯,既然有了夫妻之名,那就该行夫妻之事,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完,右手飞快地伸进了陈雅静的衣服里,虽然是大冬天,陈雅静穿着厚实的羽绒服,但是她里面可只有薄薄的毛衣和内衣,所以虞江承很容易感受到陈雅静温热的肌肤。 陈雅静下意识地抓住虞江承魔爪,本想将虞江承的魔爪硬拉出来,但是她又怕这样做会伤了虞江承的心,所以只是将虞江承的手按在了原地,心中那是左右为难,僵持在那里。 虞江承则是乘机享受了一把,恋恋不舍地伸了出来,温柔地说道:“雅静,以后你就跟我睡一起,放心,我说过不会对你下手,那就真不会下手,当然,哪天如果一激动可就难说了,谁叫你这么迷人呢。” 他见陈雅静安静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我打算过完年后在这周边找个新房子,就当是你和我的一个小窝,你说可以吗?到时候房子怎么装修,你说了算”虞江承并不打算过早地把同时结交另外个女朋友的事告诉陈雅静,就怕这事陈雅静会接受不了,不过他是个男子主义,他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不对。他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再说。 “好的,一切都依你。”陈雅静自然不会反对,毕竟在这里她还是很拘束的,能够有个过二人世界的地方,当然更好。虞江承已经为她父亲的事花去了60多万,她很难想象虞江承到底有多少钱。 虽然才8点多,虞江承就已经是满脸的倦意,毕竟早上在生死边缘走上一遭,对心里的负担还是很大的。他脱下外衣,就跳进了被窝里,贼贼地笑道:“老婆大大,时候也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陈雅静也不反对,应了一声,一声不吭地钻了进来。 两个人虽然隔着内衣,但是依旧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陈雅静因为害羞将整个身体都埋进了虞江承的怀里,虞江承则是很满意地摸着她那曲线玲珑的后背,心里想到:“好端端地发什么誓言,都已经羊入虎口了,这下好了吧,干着急了吧。” 当然,这一夜还是安静地渡过了。 第二天,陈雅静还是先行醒来,悄悄地睁开眼,映入眼眸的是一个睡相十分安静,让人充满的希望的,充满童真的虞江承,她静静地看着,整个心不知不觉地系在了他的身上,心里想道:自己是要一辈子都要跟着这个人了,只要对我好,那就是一辈子的幸福,不过他这么优秀,会不会有其他喜欢的人呢?如果是这样,我会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就在陈雅静胡思乱想的时候,虞江承也醒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窗外的太阳照进来,屋内显得格外亮堂,而陈雅静身上的紧身内衣把她曼妙的躯体线条显露无遗,让整个房间都充满性感和活力,虞江承相当自豪地说道:“老婆大人,此时此景我不得不吟诗一首。” 陈雅静捂嘴打趣道:“一大早就成诗仙了?说来听听,小女子可是三生有幸。” 虞江承轻咳两声,悠然自若地说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面惹人弄,若非青山伴倥侗,定向巫山睡朦胧,借问淑女何镜梳?可怜公子戏水空,戏水空啊,戏水空,何时笑春风!” 陈静雅自然道出他话里有话,温柔地依偎在虞江承的怀里,细声细语地说道:“江承,这辈子能够成为你的红颜知己,我很幸福。当然,我可以。。。”后面羞人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来。 虞江承洒然笑道:“你可以什么?” 陈静雅轻轻地捶了锤他的*口,羞红脸说道:“你真讨厌,你都知道的。”说完就从他的怀里逃了出来。 直到陈雅静穿好衣服,虞江承的视线都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他伸了伸懒腰,正打算慢悠悠地起床,正巧看到陈雅静手中多了一件饰品,心中一怔,立时从床上蹦了起来,跑到陈雅静身旁,指了指她手上的饰品说道:“老婆大大,你手上的玩意哪来的?” 陈雅静疑惑地看了看,递了过去,说道:“这是妈昨天交给我的,说是家里的传家之宝,我本来是不想要的,太贵重了,但是妈很执着,我也不好辜负妈的心意,就收下了。这个手链难道你没见过吗?”这是一条很精致的金手链,但是金手链再怎么精致,那都已经入不了虞江承的法眼了,毕竟他卡里的钱可以买上万条这样的金手链。之所以他会兴奋,最主要是装饰在金手链上的那枚紫玉。 虞江承轻轻地拿了起来,就在与紫玉接触的那一瞬间,他体内的真气不自觉地流淌起来,没错,这枚紫玉就是附灵玉的碎片。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还绞尽脑汁在想怎么得到附灵玉的另外两块碎片,没想到其中一块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虞江承一把抱住陈雅静,欢快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接着又兴奋地亲了几口,激动地说道:“老婆大大,你可是我的福星。” 陈雅静虽然不知道虞江承为什么会这么喜爱这条金手链,虽然自己也是很喜欢,不过,既然虞江承看上了这条金手链,她是无论如何都会送给虞江承的,只要虞江承开心,她就开心。她轻声说道:“江承,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就拿走吧。本来这条金手链就是家里的。”陈雅静就是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雅静,这条金手链是老妈送给你的,那就是你的了,我不会拿走的,不过,这上面的紫玉可以送给我吗?你不知道,这条金手链上的紫玉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李天骥可是他目前的一个坎,想要摆脱李天骥的追杀,就只有提高自己的修为了,毕竟总是躲躲藏藏的日子,可不好受。按照商均的意思,想要短时间提高修为,目前就只有依赖附灵玉了。只要集齐附灵玉的碎片,修复附灵玉,到时候借助附灵玉的能力,提高到玄阶是没有问题的。 陈雅静第一次看到虞江承为了一件东西那么开心,她麻利地将紫玉取了下来,递给虞江承,轻声说道:“既然这枚紫玉这么重要,你就收下吧。至于这条金手链,我就好好保管起来了。”既然自己的婆婆把这么重要的传家之宝送给自己,那就是认可自己在虞家的地位了。至于金手链上少了一枚紫玉,并没有逊色多少,依旧是精致完美。 虞江承把紫玉塞进了口袋,重重地在陈雅静的嫩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谢谢老婆。” 两人洗漱完毕,吃过早餐之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打了个的士直奔汽车站而去,因为今天陈雅静还得回医院陪自己的老爸。虞江承本想陪陈雅静一同过去的,但是又一想,wz市区是赵家和李家的大本营,自己再怎么小心,也难免会被人发现。 其实虞江承完全是自己吓自己,李天骥并没有将自己去刺杀虞江承的事情告诉给李家的小辈们,也没有把除掉虞江承的想法吩咐给李家的小辈们,而是回到李家之后就独自闭关修行去了。 目送陈雅静离开之后,虞江承兴匆匆地回到家,关上房门之后,就进到了时戒内。 本来把找到附灵玉的碎片的事告诉给商均的,哪里想到在里面找了老半天也不见他的踪影,心想这个屏障可真是厉害,如果以后自己也学会了,躲避像李天骥这样的敌人的追杀,也就不需要再躲进时戒里的,毕竟这样无缘无故地在敌人面前消失,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如果这事在世家之中传播开,搞不好时戒的事也会被暴露出来。 眼下也没有什么事做,虞江承想到了自己开的公司了,公司已经开了有一段时间了,也已经走上正轨了,因为有郑可仕他们的帮忙,自己就做了甩手掌柜,很少在公司里露过脸。他想:公司都已经有好几间店铺了,是时候建个写字楼,作为公司的标志建筑,到时候找二哥帮忙就是了,他对这个肯定很在行。 虞江承慢悠悠地走到离家最近的一家店铺,见里面坐了三名女孩子,其中一名是他认识的,见过几次面,是王绍捷的表姐,也就是王绍捷的小姑姑的女儿,名字取得很响亮,叫张苏玲。张苏玲原名叫张爱玲,这个名字和现代女作家张爱玲是同名同姓,可见王绍捷的小姑姑是有那么喜爱张爱玲的作品了。只不过张苏玲长大之后,觉得自己的才华配不上这个名字,就去改了名,把中间那个爱字改成了苏字。 当虞江承一踏进店里,里面原本唧唧歪歪的说话声立时就停止了,这突然地转变让虞江承一时难以接受,他笑了笑,说道:“阿玲姐,好久不见啊。” 张苏玲原本是侧面对着门口的,所以一开始没有看到虞江承,现在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一转身就看到了挂满笑容的虞江承,欢快地跑过去,说道:“江承,都放假这么多天了,你怎么才出现?绍捷他们可每天都念叨着你叻。” 虞江承爽然笑道:“这不是有你们吗,有你们在,我可放心哩。” 张苏玲身旁的两位女孩子可不认得虞江承,其中一位轻声问道:“苏玲,这小弟弟是你家的亲戚吗?是来这里上班的吗?不过,看起来还是个学生啊。” 张苏玲捂手笑道:“你们猜他是什么人。猜中了,晚上我请客,猜不中,晚上多加一小时的班。”张苏玲是这间店铺的店长,最擅长的就是收拢员工的心。 其中一个女孩子长得有点黑,皮肤也有些粗糙,但是她的眉毛还是很好看的,她轻声问道:“苏玲,他不会是你的小男朋友吧?” 另外一个女孩子截声道:“好你个苏玲,没想到你还会有这手段,快说,你是怎么骗到这个小弟弟的。”虞江承虽然长得很稚嫩,但是身上却流露着成年男人所拥有的成熟味道,还是很受女孩子青睐的。 张苏玲是个很容易脸红的女孩子,一句嬉闹的玩笑登时让她的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皮痒了,看我不捏你们。”说着,伸手就去掐了掐其中一名女孩子的大腿,而这名女孩子则是发出了惊叫声,把门外路过的行人都吓了一跳。 虞江承笑着说道:“阿玲姐,既然这两位美女开口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吧。” 张苏玲轻声说道:“江承,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对了,你今天是来做什么?不会是来查岗的吧?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偷懒。” 第十一章 兄弟情深 虞江承打趣地说道:“对,我是来查岗的。你们表现得很出色,我决定给你们加工资。” 另外两个女孩子虽然不认识虞江承,也不知道虞江承在公司里是做什么的,但是一听说可以加工资,自然很兴奋地说道:“苏玲,你听到了吗,这可是你小男朋友说的,你打算给我们加多少工资呢?” 张苏玲笑骂道:“江承,你是财神爷嘛,一来就发钱,这可不符合我们公司的规定哦。” 虞江承点了点头,心想:张苏玲果然对公司很上心,等以后一定要让她到公司的内部做管理层。对,等过完年就去弄个写字楼,时间可不等人啊,我怎么会那么忙呢。 远离世家的纷争,虞江承感受到普通人的生活是多那么地怯意,日子也过得充实很多,当然,前提是要有钱。他笑道:“规定是死的,人是活得。只要你们好好干,加点工资算什么呢?” 通过虞江承的话,两个女孩子即使再笨也听出了里面的味道,其中一个凑到张苏玲的耳畔问道:“苏玲,这人不会是那个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大老板吧?哇,这也太年轻了吧。”她们虽然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久,但是也听说过创立这家公司的四个老板都很年轻,但是虞江承这种岁数能够成为自己的老板,确实很诧异。 张苏玲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们不是总是责怪谁出的这些销售条例嘛,还说满地都是坑,但是又让人情不自禁、心甘情愿地往坑里跳。你们瞧,这人就在你们面前。怎么样,想不到吧。刚才的赌局可是我赢了,今天晚上你们可是要多加一小时的班,当然,大老板给你们加工资了,这也是很划得来的交易了。” 两个女孩子很庆幸,今天因为要查资料,所以呆在店里没有出去,正巧碰到了自己那年轻帅气的大老板,而且还加了工资,开心地欢呼道:“谢谢大老板。”说完,两个人很识相地挪到了一边,假装盯着电脑屏幕,其实暗地里偷偷地观察虞江承和张苏玲两个人的举动。 虞江承没有在意这些八卦的事,说道:“阿玲姐,现在店里有多少员工了?” 张苏玲想了想,说道:“包括我在内,有十二名了。现在人多了,这间店就显得太小了,有时候好几个业务员一同带着客户过来谈购房的事,就会坐不下。我们是不是应该在旁边再弄两间?”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这就不需要了,等公司的写字楼定下来,到时候把主要业务都搬到写字楼里,这些店铺就当是公司的广告牌,平时就偶尔接待下客户就行了。我们走的是高端的路线,这些只是小大小闹。” 弄一个写字楼可不便宜,这小县城虽然地价没有那么高,但是一个写字楼最起码也是要好几千万的。张苏玲知道虞江承是有些资本的,但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多,她心想:同样是人,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就在张苏玲胡思乱想的时候,王绍捷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虞江承见他满脸都是淤青,神情相当地急切,询问道:“绍捷,你的脸怎么了?昨晚不会是做什么美梦从床上滚下来了吧?” 王绍捷本来是找表姐张苏玲的,一见虞江承也在,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紧张地说道:“江承,你可总算是出现了,昨天打给你,手机里都提示已关机,还以为你也被那个坏人给抓走了呢。” 虞江承轻声说道:“我们出去再说。”毕竟这里还有其他人在,虞江承可不希望店里有什么负面的新闻传出去,这样可是会影响到店里的声誉的。 走到外面,在附近找了一间奶茶店,两个人随便点了杯奶茶,虞江承说道:“有什么事慢慢说,什么叫被坏人抓走了?昨天我的手机不小心掉海里了,整个都报废了,还没来得及去换个新的呢。”要不是王绍捷提起,他都忘记了手机这事。毕竟现在的手机还不是智能机,也就只能打打电话、发发短信,所以手机放口袋里基本没有拿出来过,就算昨天手机里进了海水报废掉了,也没有想过马上去换新手机。 王绍捷略带着哭腔说道:“逸阳被人抓了,可仕为了救罗逸阳也被打了,现在还在县人民医院治疗呢。那个抓逸阳的人还放出狠话,让我今天带着十万去赎人,不然的话他们可要对逸阳也下手了。”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这事你跟别人说了吗?” 王绍捷紧张地说道:“这事还真没敢说,就连我妈和逸阳的妈妈都不知道。本来想报警的,但仔细一想,这事如果报了警,难保那些人会撕票跑路,到时候逸阳是肯定要遭毒手的。想来想去,还是想找表姐商量下,真不行就拿钱出来换人了,破财免灾还是很划得来的。”自从跟着虞江承办公司,每天的账目流水都很多,接触久了,看惯了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账面汇款,王绍捷这些人对于钱也就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毕竟眼境高了嘛。当然,要他一下子拿出这十万,又是有些困难的,毕竟他们的钱都套在公司里呢。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如果真是这样,花点钱还是值得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抓逸阳?你把事情的始末都讲一下。” 王绍捷缓缓说道:“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几个人去网吧打cs嘛,大家都玩的很开心,本来也没什么事的,但是逸阳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子往网吧后门走去,这个女孩子正是我们隔壁班的,叫什么倩倩的,逸阳说这事很蹊跷就跟了过去,那我们也不放心就一起跟过去了。没想到那个男人出了网吧后门就直接坐进了停在外面的面包车,面包车里还坐着几个小流氓。看这情形,肯定是预谋好的。” 虞江承反问道:“为什么逸阳说这事很蹊跷呢?后来你们就动手了?来了一出英雄救美人?然后美人没救成,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你们这样做实在是太鲁莽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打电话通知我先。” 王绍捷嘀咕道:“这不是打你电话都打不通嘛!” 虞江承有些愧疚,心想这人还真是离不开手机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嗯哼,后来又怎样了。” 王绍捷接着说道:“逸阳说那个叫倩倩的女孩子从头到尾在男人的怀里一动不动,十有八九是被下了迷药了。再加上车里的几个小流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看这架势,肯定是绑架之类的。所以为了不让那几个人的计划得逞,逸阳就跑过去拼命了,那我们肯定是要管的,也就一起上了。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挺能打,可仕没几下就被打趴下了。然后逸阳也被一同抓走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那个男人临走的时候说出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虞江承问道:“逸阳和可仕伤的重吗?” 王绍捷揉了揉眼睛,说道:“我和逸阳都没什么事,就是可仕伤的有点重,听医生说腿骨头被打伤了,虽然问题不大,不过这也是需要大半年休养了。昨天我在医院忙上忙下地折腾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很困。” 虞江承心中一惊,冷哼一声,说道:“敢打我兄弟,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你们约了几点在哪里见面?” 王绍捷说道:“下午两点,在新美洲那边的废铁场附近。” 虞江承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那还早,我们先吃过饭,填饱肚子再过去。”事情反正已经发生了,着急过去反而显得自己这边怕事。既然对方也提出赎金的事,那肯定不会对罗逸阳下手的。 王绍捷见虞江承一点都不着急,以为虞江承是要去交赎金救人了,所以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心里想着这十万块钱就这样白白地送人了,实在是很揪心。 两个人随便吃了顿快餐,虞江承拦了一辆的士就要往交易点走,王绍捷见他没有一点准备,轻声说道:“江承,我们不是要先去取钱吗?” 虞江承耸了耸肩膀,洒脱地说道:“我们取钱干嘛?就这样去呗,难道你还担心对方不放人吗?” 王绍捷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惊讶地说道:“江承,那些人身手又好,下手又狠,我怕。。。”他一紧张都忘记了当时虞江承在店里还打跑了周正义那帮人。 虞江承轻轻地拍了拍王绍捷的肩膀,说道:“有我在,你放心。对了,逸阳什么时候胆子那么大了,这事他都敢管?我记得以前他碰到这事都会绕道走的,就怕会波及到自己。不会逸阳看上那个女生了吧?” 王绍捷轻声说道:“后来我送可仕去医院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倩倩就是逸阳一直追求的女生。” 虞江承微笑道:“原来如此。那这个叫倩倩的答应做逸阳的女朋友了吗?” 王绍捷苦笑道:“那还真没有成功过,都拒绝逸阳好几次了。逸阳这次完全是一厢情愿,自讨苦吃。不过总归是同学一场,这事在眼皮底下发生了,任谁都会出头吧?” 虞江承眼睛亮了起来,哈哈笑道:“没想到逸阳还是个花痴。那个女生人品怎样?如果合适的话,做兄弟的肯定要帮一把的。” 王绍捷想了想,说道:“好像家里还挺有钱的吧,学习成绩也不错,就是逸阳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有些自卑,总是没有自信。我可见识过他追女孩的方式,对方只是皱下眉头,还没开口呢,逸阳就以为对方不答应了,没说一句话就跑了。不过我有几次看到倩倩在窗前偷偷看逸阳呢,搞不好对方对逸阳还是有好感的。你也知道我们这几个都打着光棍呢,那是一点追女孩子的手段都没有,就算知道对方有心意,却不知道怎么去做。” 虞江承登时目瞪口呆了,心想这女生明白着是对逸阳有好感,这小子竟然白白错过了那么多次机会,这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出手的。他吹嘘道:“只要我出手,没有不成功的。”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目的地。虞江承下了车,看着远处用铁皮做的厂房以及厂房四周凌乱的废铁旧车子,心想:这些混黑社会的怎么就那么喜欢把基地弄在废铁场边上呢? 走到大门前,虞江承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用力地敲了起来,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十分嚣张的话:“是哪个王八蛋,敢来这里惹事,活得不耐烦了?” 没过多久,大门一旁的小门被打开了,一个瘦弱的男人探头张望,他见手上拿着铁棍的人不认识,吼道:“王八羔子,想死是吗?” 王绍捷立马走了过去,大叫道:“这是我兄弟,快开门。” 瘦弱男人是昨晚面包车里的一员,也打过王绍捷的,所以是认识他的,贼贼地笑道:“臭小子,是你啊,把钱带来了吗?兄弟们,出来招呼下,有好事上门了。”说完就让出一条过道。 虞江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王绍捷则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去之后,里面是个很空旷的空地,这时从厂房里走出二十多个人,一个个脸上和手上都刺着青,样子看起来都是凶神恶煞的,而且每一个人都握着一根钢管。 看着架势,王绍捷早就吓破了胆。 虞江承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泰然自若地说道:“这里谁是老大,出来说话。” 这时一个身高比自己高,身体肌肉还十分厚实的男人走了过来,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在老子的地盘都敢嚣张!十万带来了吗?” 虞江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王绍捷说道:“这人你认识吗?” 王绍捷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个人就是昨晚把倩倩从网吧里带出去的。而且,这个人昨晚打得最凶,可仕就是被他打进医院的。” 虞江承点了点头,走了上去,面对着那个男人淡淡说道:“听我兄弟说,昨晚是你打了他们?还有,我另外一个兄弟也给你绑到这里来了,现在关在哪里了?” 这名男人心中暗笑:我把你兄弟打了又怎样?看你这么嚣张,先把你也打一顿再说。想归想,但是他站在原地没有出手。 虞江承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闪电般挥出一拳,朝着这名男人的胸口击去。别看他这一拳无声无息的,比起那些什么拳劲拳风的,这个可要让人更心生寒意。 这名男人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鬼翻脸比翻书还快,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出手了。好在他也留了一手,见虞江承的拳头快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狠狠地回上一拳。他心想:臭小子,先让你吃点苦头,知道大爷我的厉害。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名男人像是被万斤大石轰中右手,全身如同触电一般,整个人都要被弹飞起来。 虞江承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手就抓住这名男子的衣领,猛地提一口气,改为右脚的前踢,直接往他的胸口袭去。短短两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踢出数脚。 这时,令人头皮发麻的清脆的骨折声从这名男人的胸口传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名男人疼得差一点就要晕过去,虞江承就像是抓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冷声道:“我兄弟现在在哪里?” 虞江承风驰电掣的整个过程也就一分钟的事,周围这名男人的手下都还没缓过神来,现在大伙儿见自己的老大被打伤了,立刻大叫道:“兄弟们,操家伙上啊。” 一群人听着号召立时围了过来,虞江承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冷喝道:“你们几个有胆量再向前一步,到时候别怪老子手上不长眼了。”说完,就把这名男人丢了过去,几个小弟下意识地接了过来,没想到虞江承使了暗劲,这几个人接住老大的一瞬间,都被反力推到在地上,一时化作滚地葫芦,模样相当地狼狈。 第十二章 撮合姻缘 后面围上来的十几名小弟看到这种场景,立时停止了脚步,王绍捷惊喜地跑到虞江承身旁,笑道:“江承,你现在怎么这么利害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上一次在店里你也把那个人打飞了。” 虞江承轻轻地拍了他一击,面朝着那些小弟,好整以暇地说道:“赶紧把我兄弟放了,如果少一根毫毛,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十多名小弟虽然一个个都身材魁梧,手中握着钢管,但是被虞江承的凌冽的手段给震慑了,在这些人之中,就属这名男人最厉害,现在连老大都被这小子打残了,就算现在是人多势众,一哄而上,也不见得能够占多少上风。况且这些人本身就是自私的,碰到比自己强硬的人,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 虞江承冷笑一声,大喝道:“你们几个是不是耳朵聋了?没听到老子的话。老子再说一遍,快把老子的兄弟请出来,否则。。。哼哼!” 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人站了出来,恭敬地说道:“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你放心,你的那位兄弟一点事都没有,我们现在就去把他带出来。” 虞江承补上一句说道:“还有个女的,也一起带过来。” 这帮人都是狠家伙,没想到办事却很麻利,很快罗逸阳和那个女生走了出来,虞江承和王绍捷立马迎了上去。虞江承见罗逸阳和那个女生都安然无恙,只是脸色挂了一些彩,也就放心了。 罗逸阳一直被关在小黑屋,出门的时候一时很难接受外面强烈的光照,眯着眼向外看去,竟然看到是虞江承和王绍捷来了,惊呼一声跑过去,笑道:“江承,你怎么来了。绍捷,你不会把十万块钱给那群人了吧?” 王绍捷打趣地笑道:“这十万块钱可是要记在你帐上了啊,这次公司的年终奖可就没你的份了。嘿,你小子,别这种眼神看我,你以为我们真的会乖乖地把十万块钱给他们吗?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了,江承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跟你们老大说一声,过几天我再来。”虞江承本打算要敲一笔的,就算不为自己,那也要为这几个受伤的兄弟,再怎么说医药费总是要讨点过来吧。虞江承还真习惯了这方式。但是那名男人已经痛的晕过去了,如果找这些小弟又没什么好谈出来的,索性先回去再说。 这里毕竟是郊区,几个人好不容易才叫到一辆的士,风风火火地往县人民医院开去。也就是因为这事,虞江承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先买一辆车,即使自己不能开车,也要聘请个司机来,不然哪一天被丢在荒郊野岭的,都不知道怎么回去。 一路上虞江承看罗逸阳和这个叫倩倩的女生聊得很是欢快,心想这两个人不会被关在那里,关了一夜,关出感情来了吧。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罗逸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到了医院,看到全身被绷带裹着的郑可仕,虞江承登时要大发雷霆,好在一旁的罗逸阳和王绍捷苦口婆心地安慰着,他才消了气。 郑可仕见虞江承为自己的事情而发怒,心想果然是好兄弟,笑道:“江承,我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了,躺上几天就可以下床了。”好在郑可仕的身体很健朗,虽然几处被打折了,不过伤及的位置倒不影响平时的生活。 虞江承看了看病房,皱眉道:“不过这里也太简陋了点。护士有没有在,让她帮我们换到特等病房去。”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已经算是不错了,更差的还有七八个人一个病房的。因为有另外一名病人在旁边,郑可仕轻声说道:“江承,我住普通病房就可以了,特等病房太贵了。” 虞江承大大咧咧地说道:“我的兄弟能住这简陋的地方吗?没事,我们不差钱,再说了,这钱也不应该是我们出啊,晚点我去找那伙人让他们把钱给吐点出来,太过分了,知道你被打成这样,刚才我下手应该再重一点。”说着他就跑了出去,去住院柜台那边重新办理了手续,很快郑可仕就被换到了特等病房。 换了新环境,虞江承很满意地说道:“果然特等病房的环境很不错,这有钱人生个病也像是享受。对了,可仕,这事你跟阿姨说过了吗?” 郑可仕轻声说道:“说了,刚告诉她没多久,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吧。不过你们可要保密啊,如果让我老妈知道我是因为去打架被打成这样的,她肯定是要着急死的。待会儿我老妈过来,你们就说我是被哪个女司机开车撞了,知道不。”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心想女司机哪里招惹你了,还莫名地背上这么个黑锅。他笑道:“好了,可仕,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逸阳,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歇停一下,从废铁场到医院,你们俩可没消停过呢,难道你不应该介绍下你身旁的这位美女吗?” 罗逸阳涨红了脸说道:“抱歉,是我太投入了。我先介绍下,这是我们隔壁班的同学,叫钱倩倩。” 虞江承有意撮合他们俩,说道:“我可听绍捷说你们俩在谈恋爱了,是真的吗?好小子,动作挺快啊。” 罗逸阳连忙说道:“没有的事,别听他瞎说。” 钱倩倩白了他一眼,生气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嫌弃本小姐咯?” 罗逸阳紧张地说道:“没那回事。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不是,我是配不上你,也不是。。。”罗逸阳一紧张起来就会语无伦次,这会给人一种不自信的感觉。钱倩倩对他确实是有好感,尤其是昨天为了保护自己,而一起被坏人抓去关进了小黑屋里,这让罗逸阳在他的心里多了一份安全感和依赖感。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倩倩你听到了吗?我们家逸阳那是真心喜欢你啊,你不如就现在答应他吧。我这兄弟就是性格内向了一点,人还是很不错的。”王绍杰和郑可仕在心中为他点了个赞,说起泡妞的手段,还是虞江承的本事大。 这临门一脚的事,虞江承说出来可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见钱倩倩羞愧地低着头玩着手指,心想有戏,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说道:“逸阳,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要等人家姑娘开口不成?” 罗逸阳干咳一声,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说道:“倩倩,我是真心喜欢你,请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钱倩倩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在他的腰部重重地掐了一把,疼得罗逸阳哇哇直叫。虽然昨晚罗逸阳吃了不少的苦头,不过能够赚回一个女朋友,那也是值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过了不久,郑可仕的妈妈就来了。在电话里郑可仕只是说受了点小伤,所以郑可仕的妈妈也没有太在意,现在见到自己的儿子全身都绑着绷带,都快要急哭了。 几个人又是费心安慰了一顿,虞江承看天色也晚了,说道:“阿姨,我们就先走了。可仕,好好养病,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你。” “真的很谢谢你们了。”郑可仕的妈妈起身送走了虞江承等人。待到虞江承等人出去后,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说道:“可仕,多亏了你的这帮朋友,如果没有他们。。。你出了事,让我怎么办?你爸他走的早,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都不想活了。。。”郑可仕是他妈妈唯一的依靠了。 郑可仕安慰道:“妈,你放心,我这也就是受点小伤,不大碍的。以后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郑可仕打开了老妈送来的甜汤,边喝着边偷偷地看着老妈,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平平安安对自己的妈妈来说是多么地重要。也就是在这一刻起,他放弃了做黑社会老大的美梦,不再接触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们。 此时,虞江承四人已经坐上了回去的的士,原本虞江承和王绍捷是要单独打车的,毕竟罗逸阳和钱倩倩两个人实在是太亲热了,虞江承是第一次感受到做灯泡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因为钱倩倩说家里人为了要感谢他们,已经备好了晚餐,特意叮嘱他们一定要过去。虞江承也想借此了解下钱倩倩家里的情况,所以就应许了下来。 车子开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在东面靠海的别墅区的大门口停了下来,外面的车子是不允许开进去的,所以几个人只能步行进去。虞江承知道这里住的业主都是本县最有钱的大款,所以对钱倩倩的身世多了一份好奇。 进到别墅区里面,先是看到一座巨大的喷水池,接着就是一幢幢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下,置身在其中就仿佛是远离了都市的尘嚣一般,虞江承心想:难怪那么多有钱人会选择住别墅呢,原来是这么地别有洞天,好像世外桃源一样。住在这里,心境都开阔了。 走到第二十五幢前,钱倩倩停了下来说道:“我家到了,请进吧。”这是一幢欧式的别墅,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当然,这别墅和慕容信的庄园比起来可就差太多了。 随后钱倩倩在罗逸阳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家里人还是很传统的。我们现在还小,还只是读书的年纪,家里人肯定不同意我们现在谈恋爱的。等下进去之后,我们就像是普通同学一样,不要有太多亲密的举动。” 罗逸阳会意地点了点头,心想:钱倩倩家可真是有钱,自己也要努力学习,以后努力工作赚钱,不然都配不上她。 走进大厅,虞江承见里面的装饰也是充满欧式的风格,没有一点中国风,墙上还挂着几幅国外的名画。大厅的右侧是一个休息区,一位打扮得十分时髦的中年人正坐在那里看着报纸,只听钱倩倩欢快地说道:“爹地,我回来了。” 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报纸,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平安回来就好。快过来给爸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的乖女儿,你可知道我们都找你一宿了。早上你打电话过来说自己被绑架了,老爸都吓坏了。还好,一切都过去了。你记得绑你的那些人长得什么样子的?”他心里想着:总不会这些人按耐不住开始动手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只好带着倩倩远走高飞了。 钱倩倩撒娇道:“那些坏人把女儿的手机抢走了,所以没办法打电话通知你们。还有,多亏了我的同学,是他们救了我的。” 中年人感激地说道:“多谢你们出手相救。倩倩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今天这顿一来是为我女儿洗尘的,二来,也算是一表我对各位的相救之情。” 虞江承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平静地说道:“同学一场,这是理所当然的,叔叔也不要这么见外,对了,这是我们的小小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这是在来的路上买的,是两瓶进口的葡萄酒。 中年人接过虞江承手中的葡萄酒,瞄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两瓶价格不菲的葡萄酒,心想这眼前的男孩子家世肯定也不错,因为他感觉不到虞江承表现出一丝的慌乱和不安。 “谢谢。都不要站着,一起过来用餐吧。珍姐,菜都烧好了吗?” 中年人口中的珍姐原名叫钱丽珍,是中年人的远房亲戚。因为钱倩倩的父母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所以就请了一位女佣来专门照顾钱倩倩日常的饮食。钱丽珍原来有个幸福的家庭,但是后来她的老公沉迷赌博把整个家都败光了,到最后,两个人的婚姻也就走到了头,好在唯一的儿子在国外工作还不错,总算给她心里多了点安慰。 钱丽珍从厨房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了出来,将汤放在餐桌上,说道:“志鸿,晚餐都准备好了。” 钱志鸿感谢地点了点头,对着虞江承说道:“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你们也不要拘束,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一样。珍姐,一起坐下来吃吧。”虽然他口上这样说,但是晚餐确实很丰盛,尤其中间那道佛跳墙,可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和财力才能做成的。 钱丽珍微微一笑,说道:“我就不坐下来了,刚才做菜的时候已经多留了一份给自己了。我先把家里的床单都洗一下,听天气预报说,过了明天就晒不到太阳了,后天开始就要一直下雨到年三十了。这些床单如果不洗下晒下,容易发霉。”毕竟家里来了客人,如果和客人一起吃饭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在礼数方面赵丽珍还是很懂的。 钱志鸿也不勉强,说道:“那好,你先忙吧。倩倩的同学都一起坐吧。对了,倩倩,你是不是应该先介绍下你的同学呢?” 钱倩倩在车上已经认识了虞江承等人,所以很容易就说出了他们的名字,钱志鸿报以一一的微笑表示重视,从这点小细节可以看出,钱志鸿是个很讲究的人。 当提到虞江承的时候,钱志鸿专门询问道:“江承,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小子家里是做点小生意的。对了,叔叔,您姓钱,是不是四大家族的钱家?” 钱志鸿精神一振,不可思议地说道:“江承,你猜的很正确,我是钱家的一个旁支,现在钱家的执事人是我的堂兄,你应该不是四大家族的子弟吧?” 虞江承也不隐瞒,微笑道:“小子是慕容家的,慕容宇是小子的结拜兄弟,慕容信老爷子也认小子为干儿子。”他知道世家的背景就是一张明信片。 钱志鸿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就是打败赵司龙和李天霸的慕容三少?没错,我记得打败李天霸的就是一个姓虞的,没想到就是你。”钱志鸿只是钱家的一个旁支,而虞江承是慕容家家主的义子,又是下一任家主的结义兄弟,自然地位要比钱志鸿高很多。 虞江承没有意料到自己的那一场看似很普通的比试,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经过那一役,他在世家的名声更是水涨船高。这也难怪李天骥会对他痛下杀手了。话又说回来,能够击败黄阶四等的修真者,在四大家族年轻的这一辈人之中,确实是再也找不出一个了。 第十三章 命中注定 可能是因为虞江承是慕容家的缘故,钱志鸿特别地关照,他本想有意撮合自己的女儿和虞江承之间的交往,但是虞江承总是一副若无其事、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强扭的瓜不甜嘛! 简单地用过晚餐,钱志鸿极力挽留虞江承住一晚的,不过王绍捷和罗逸阳在这里呆着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很不舒服,就悄悄地给虞江承打了个暗示,虞江承也知道这样的场合他们俩是一时半会儿习惯不来的,于是说道:“叔叔,现在也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改天再来登门拜访。”他知道钱志鸿这么殷勤,肯定是有目的的,说不定钱志鸿就是想让自己帮他上位。 如果这个时候钱志鸿提出这类条件的话,他肯定是断然拒绝的,现在他还不打算把自己牵扯到世家的纷争之中。 其实他想的很对,钱志鸿是个很有野心、不安于现状的人,在当时钱家选举执事人的时候,钱志鸿和现在的执事人钱志真都参与其中,后来钱志鸿以微弱的票数落败。而钱志真又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他担心钱志鸿会从中作梗,于是利用手上的权力将他挤出了钱家。这就是为什么钱志鸿一直留在国外的原因,他这也是为了躲避不必要的牵连。其实钱志鸿一直想夺回自己在钱家的地位。昨天钱倩倩被绑架一事,确实是钱志真布的局,目的就是真正地将钱志鸿从家族里清扫出去。 轮能力,钱志鸿高于钱志真数倍,这让钱志真相当没有安全感。 钱志鸿也不强求,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虞江承说道:“第一次来,叔叔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个就算是见面礼。以后叔叔如果有什么困难需要贤侄帮忙的,希望贤侄到时候能够鼎力相助。”他连称呼都改了,说明虞江承的地位在他的心中是相当地高的。 他又取出两枚金制的徽章递给王绍捷和罗逸阳,说道:“今天太匆忙了,没有什么准备,小小礼物,一表叔叔的谢意。” 王绍捷和罗逸阳恭敬地接过金制徽章,这两人面上毕恭毕敬,心底里却是苦笑,这趟完全是来给虞江承做陪衬的。不过虞江承有慕容世家这样的豪门做靠山,让他们也是大跌眼镜,难怪虞江承出手会那么阔气,兴许是受了这些世家的风气影响吧。 在他们眼里,那些从世家出来的人,都是大手大脚的。 虞江承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打开,就在信封开启的一刹那,整个人都被惊呆了。信封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附灵玉的最后一块碎片。 钱志鸿好像看穿了虞江承的心思一般说道:“江承贤侄,你是。。。也应该听说过这个吧,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是有总归比没有来的好。”因为有王绍捷他们在一旁,钱志鸿也不好明说。 虞江承知道钱志鸿明显是在笼络他,仍是心中大喜,感激地说道:“小子谢过钱叔叔的赐赠。”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钱志鸿哈哈笑道:“我知道这玩意对你来说,可是比黄金还重要,但是,对我来说,那也只是一枚精致的宝玉。这个玩意可是我专程派人明察暗访,走遍整个zj省,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对于普通人来说,附灵玉不一定有效,但是一旦落到修真者手里,那是一定能够将它的功能发挥出来。 虞江承愕然说道:“钱叔叔,你是怎么知道附灵玉会在zj省的?”他见钱志鸿偷偷地看了王绍捷和罗逸阳一眼,微微笑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兄弟,请放心,他们是不会说出去的。”王绍捷和罗逸阳早就听得云里雾里了,压根就不清楚他们俩在说的些什么。不过出于礼貌,他们俩还是乖乖地闪到了一边,开始看起了电视。 钱志鸿见这两人走后,欣然说道:“这要先从附灵玉的身世说起。相传附灵玉前身便是女娲补天时所用的五彩石碎片。当年女娲补天之际,其中一枚五彩石碎片掉落凡间,正巧粘染了远古神兽麒麟之血,之后历经上千年的洗礼,才孕育出了现在的附灵玉。后来这个附灵玉的换了好几任持有者,最后一位持有者便是zj人氏,也正是这位持有者,在临死前将附灵玉分成了三枚碎片。” 虞江承不解地说道:“钱叔叔,这事恐怕老爷子也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钱志鸿失笑道:“因为这位持有者便是我们钱家的老前辈,也是这四大家族之中唯一一个突破到地阶的人。”他说话的时候眼中泛着灼灼的精光,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位老前辈是何等地尊重和敬佩。 虞江承心中一怔,忍不住问道:“不是说四大家族之中,最厉害的是慕容家的老前辈慕容达嘛?怎么又出来一位这么厉害的高手?” 钱志鸿呵呵笑道:“贤侄,这也不怪你,毕竟这里只是个小地方,哪天你走出这里,就会发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别看现在李家的李天骥能够以一人之力,在四大家族之中周旋,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到了外面就不够看了。话又说回来,你年纪轻轻已经有这样的造化,已经很了不起了。”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钱叔叔,听你的口气,像是见过世面的人。钱家之前肯定有比现在更辉煌的时候?” 钱志鸿轻叹一口气,说道:“没错,包括慕容家和李家,我们三家人原本不是本地人,而是从苏州迁居过来的。以前我们和慕容家走得很近,还结过几次姻亲,后来我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那个偷袭我们两家的贼子实在是太厉害了,就连我们的老前辈在他手上都走不了几招,就这样我们一直逃到了这里,而那个贼子也追到了这里。最终,老前辈为了两家人的命脉,以死相搏,落得神形俱灭的下场。附灵玉也是在那个时候被老前辈一剑劈碎的。” 虞江承心想:附灵玉怎么说都是至宝,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地阶的高手一剑劈碎?这事也是相当地离奇。之前慕容宇也提过这事,原来是为了逃避追杀才举家来到这里的,在明白了来龙去脉,他说道:“然后呢?为什么两家人后来又相安无事了?按理说,那个家伙会这样穷追不舍到这里,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慕容家和钱家两家人吧?” 钱志鸿脸色沉了下来,说道:“你说的没错,那个贼子是准备痛下杀手,血洗我们两家人的,然而在关键的时候,出现了一位神秘的高人,虽然这位高人我是没有亲眼目睹,但是从上一辈人的口述中可以得知,这位高人是个风度翩翩的侠士。你知道吗,那个贼子竟然一招就被废了功力。正是因为这位神秘高人的护佑,我们两家人才得以在此地容身。” 虞江承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说道:“这个家伙还活着吗?为什么他会对两家人痛下杀手呢?” 钱志鸿缓缓说道:“具体原因,前人也没有说起,我也就不清楚了。至于那个贼子到现在死没死,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当时是肯定还活着的,因为那位神秘高人发话要保全他性命的。这都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按照常理来说,那个贼子也该是老死了吧。在那之后,我们两家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高人了。不过,我相信,那位高人肯定在这里。”虽然这些事钱志鸿是没有亲眼目睹,但是祖上传下来的口讯,他还是记在心里的。虽然两家人是没有能力报恩了,但是这份恩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忘记的。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的下一辈人之中能够再有幸遇到这位高人,到时候是无论如何都要答谢他的。 虞江承赞同地说道:“滴水之恩,都当涌泉来报答,更别说是拯救了两大家族的事。那个高人叫什么呢?这份恩情小子也要记在心里。”虽然这事与他没有太大的关联,但是虞江承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再怎么说慕容家也是把自己当家里人看待的。 钱志鸿有感而发道:“只可惜当时也只是一面之缘,那位高人解决了那个贼子之后就悄然离去了,不过好在临走前留下了他的名字,我们世世代代都要记在那位高人的名字,他就叫丹承。仙丹的丹、承诺的承。丹承。” “什么?是他!”虞江承虎躯一震,露出感动兴奋的神色,早就将商均的话抛之脑后了。 钱志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可思议地问道:“贤侄,难道你认识那位高人?那位高人现在在哪里?” 虞江承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小子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至于他现在在哪里,小子还真不清楚。”他心想这事还是不要过早地告诉给其他人,毕竟自己也没有接触过丹承这个人,也不知道那人怎样。况且以目前的能力,还真是想见也见不到。 钱志鸿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叹气地说道:“就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还这份恩情了。” 虞江承没有想到传说中商均的二哥丹承竟然和两家人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微微笑道:“肯定可以的。钱叔叔,不如你再和我讲讲慕容家和钱家的事吧。老爷子可从来没有在小子面前提过。” 钱志鸿怕他会有所误会,呵呵笑道:“那是因为慕容信那家伙怕你知道太多,到时候会牵扯进去,所以才没告诉你的。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 虞江承也没有真的怪慕容信的意思,谁身上没有点秘密呢?自己还不是有很多事没有说出来。他点了点头,说道:“小子明白这些道理。您继续说。” 钱志鸿吁出一口凉气,缓缓地说起了慕容家和钱家的历史,从创立之初,到鼎盛时期,到之后的落寞,最后到现在的偏隅一方。虞江承听得也是如痴如醉,全然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虞江承没有想到两个人如如此地健谈,一聊就是到了半夜。王绍捷和罗逸阳这两个人早就趴在沙发上不停地打着哈气,而钱倩倩早就上楼睡美容觉了。 钱志鸿见时间也不早了,有意再次挽留,说道:“这里房间多,你们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 虞江承那是一颗心都吊在附灵玉上了,恨不得马上进到时戒里面找商均汇报这次的收获,他摆了摆手,说道:“叔叔,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是想先回去。来日方长嘛,您说是吧!” 钱志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我也就不勉强了。现在也很晚了,外面不是很安全,就让我的司机送你们回去。”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绍杰、逸阳,我们走吧。” 钱志鸿目送虞江承等人离开之后,轻叹一口气,嘀咕道:“虞江承,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钱志鸿这是在下一盘人生中最有挑战的棋局。 送完王绍捷和罗逸阳,回到家后,虞江承快速地洗完澡就遁进了时戒。 这个时候,他见商均依靠在石凳上看着自己,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道出,他有很多话要和虞江承说。 虞江承心中一动,走向前嬉笑道:“商均兄弟,你这副表情是打算和我过几招吗?” 商均神秘地笑道:“我有两个消息要带给你,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虞江承说道:“你不妨都先说给我听,让我看看哪个是好消息,哪个是坏消息。” 商均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扫视了他两遍,平静地说道:“你这人倒是挺看的开。好吧,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是不是已经得到另外的两枚附灵玉碎片了?” 虞江承得意洋洋地笑道:“你说的没错。命中注定这附灵玉是属于我的。这个就是你想说的好消息吗?” 商均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地说道:“瞧你嘚瑟的。到时候能吸收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附灵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驾驭的了的。至于坏消息嘛,因为附灵玉是旷世至宝,一旦修复成功,天地都会为之色变。到时候肯定会吸引很多修真者来这里夺宝的。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了。” 虞江承仰望岩壁,眼中射出憧憬的神情,旋又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虑之色,没好气地说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话又说回来,这附灵玉既然是旷世至宝,为什么凭地阶初期的能力就可以将它劈碎呢?” 商均笑道:“那是因为你太小瞧地阶的能力了。” 第十四章 修复灵玉 虞江承干咳一声,说道:“像我这种级别的高手,怎么可能知道地阶的本事?我的好兄弟,你就不要再吊我胃口了。” 商均失笑道:“你这家伙最爱卖弄聪明,难得见到你吃瘪的模样,实在是滑稽。好了,我也不吊你胃口了。其实每一个阶层都有它们特有的能力:黄阶炼气,固本筑基;玄阶凝气,结成金丹;地阶化婴,以有形化无形之力;天阶乃是脱胎换骨,修道成仙。” 虞江承搔首道:“你能说得再具体点吗?炼气我是知道的,就是每天在那里打坐调息嘛,至于凝气、化婴又是怎么做呢?” 商均神秘地笑道:“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虞江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算老子。。。我聪明绝伦,也不能够从字面上去幻想吧?” 商均点头说道:“你说的也道理,好吧,我先教你玄阶凝气结丹之法,又名‘心玄大法’,这可是上乘的心法,可助你在修行的路上少走弯路。当然,以你目前的能力还驾驭不了。哪天你突破到了玄阶,再花时间来慢慢琢磨吧。” 虞江承得意地说道:“只要有附灵玉助我,突破到玄阶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商均忍不住地曲指在他的额头上敲上一记,没好气地说道:“修行讲的是静心,你这样心浮气躁还怎么行?到时候可别砸我的招牌。” 虞江承摸着额头抗议地说道:“下次能不能不要敲我的额头?如果不小心敲坏了,还怎么为你宣传这金子招牌呢?” 商均没好气再和他瞎扯,缓缓说道:“你可听好了。心玄大法的法诀便是先天地而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怠。上而守形,下而守神,得之呼内,守之呼外,用之者神。机之动,不乏其空,神之动,不离其意,随之迎之,以不空行无意。这便是到了玄阶初成。”现在商均的作风更像是一名前辈对小辈的谆谆教导。 他见虞江承在那摇头晃脑,似乎大有所得,惊讶地说道:“你听明白我说什么吗?” 虞江承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么简单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听不懂呢?” 商均暗忖大哥子虞曾经夸奖自己乃是旷世奇才,短短的一年时间,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子,成长为一位独当一面的侠士,然而当初对于这心玄大法的法诀却是琢磨了许久,直到练到了玄阶六等,才能真正地把握法决。这小子怎么能够一听便明白了,他呆了一呆,说道:“你倒是说来听听。”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这段法决看似很拗口,其实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而且,我觉得这法决说的也相当地精妙。总体来说,就是用有形之法,创无形之法,当机缘来临时,便会触动体内的无形之源,我猜这无形之源便是凝结而成的真气,然后,神机而动,便可练出你所说的金丹来。天呐,这结丹的事儿看起来很是美妙,我恨不得现在就到了玄阶。不过,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说黄阶很重要了,其实黄阶,就是为了玄阶凝气结丹而做的准备。如果黄阶的时候基础打的不扎实,到了玄阶就很难再有成就了。” 商均听得目瞪口呆,一时竟然说不下去了。虞江承这样的解释比商均当初的领悟还更要清楚明了,他的天赋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现在,虞江承在商均眼里便是一枚未经打造的美玉,只要稍加打磨,便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辉来。 或许,虞江承的出现,注定了修真界的格局的变迁。 商均好一会儿才恢复常态,微微笑道:“你说的没错,任何时候都不能急于求成。若是黄阶的时候没能固本筑基,强行突破的话,就算是到了玄阶,也很难凝结金丹,也就一事无成了。”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话又说回来,这金丹对于修真者到底有多大的用途呢?” 商均缓缓说道:“修炼了金丹,也就是到了我境,也就是自我觉醒的境界。到了我境,可以更容易感受外界的灵气,最重要的是金丹也是第二条命,只要金丹不破,则神形不灭。” 虞江承会意地点了点头,商均继续说道:“至于地阶为什么能够劈碎附灵玉,那是因为化婴之后就能攒五行而合四象,由有形之法,入无形之境,之后,待到机缘来临之时,调和体内的阴阳,神机而动,便有摧枯拉朽之力。就算是神兵利器,也可轻易破坏。不过,在地阶之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确实很难得。” 商均没有过多地去讲解地阶的奥妙,一味地好高骛远只会把以后的路给走绝了,循序渐进方能成才。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一口也吃不成胖子。这样吧,你先帮我把附灵玉给修复了,这事对你肯定不难吧?” 商均点了点头,说道:“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言罢,他就闪进了另外一个山洞内。 虞江承皱眉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要我等多久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商均兴奋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梭子形状的紫色美玉正是附灵玉,此时附灵玉的周身闪耀着微弱的紫光,比之前的碎片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虞江承走向前,笑道:“商均老兄,你这么快就把附灵玉修复完整了?” 商均欣然笑道:“这本是旷世至宝,有自我修复的本领。只要将三枚碎片拼凑在一起,不消片刻,就能整合在一起了。” 虞江承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要躲在另一个洞里不让我看到呢?难道这附灵玉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商均见他认真的神情,不敢说笑,肃容地说道:“附灵玉修复的时候会有霞光折射而出,这道霞光可厉害地紧,身为黄阶的你如果触碰到,很有可能会灰飞烟灭,就算是玄阶高手,也是不敢轻易去触碰的。” 虞江承心中一怔,幸亏自己没有莽撞行事,不然落个神形俱灭的下场,可就贻笑大方了。他感激地说道:“幸亏有你在。” 商均傲然地说道:“如果没有几把刷子,还怎么带你遨游天下呢?好了,言归正传。附灵玉就放你那,妥善保管。还记得我告诫你的话吗?附灵玉一旦修复成功,就会紫光冲天,引来无数贪婪的修真者。你现在在时戒里,紫光还没有外放,一旦出了这里,就没办法掩盖它的光芒了。”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难道我就不能将附灵玉放在这里吗?以我目前的实力怎么可能抵得过那些高手?” 商均摇了摇头,说道:“附灵玉只有带在身上才能发挥它的作用。你如果一直将它置于此地,只会白白耗尽附灵玉内部的灵气。当然,我是很希望你这样做的,因为我可以借用附灵玉提升自己的实力。” 虞江承知道商均这是在刺激自己,笑嘻嘻地说道:“这么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我来办吧。” 商均说道:“等外面深夜的时候,你再出去。出去之后不要理会附灵玉散发出的紫光,径直往房屋密集的小巷里跑,尤其是那种岔口特别多的暗巷。附灵玉的紫光不会持续那么久,顶多五分钟的时间,只要你能够躲过这一段时间,再回到时戒,之后就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商均之所以要让他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更有效地躲避敌人,更重要的是希望出现的敌人不要知道虞江承的住处,不然一些没有道义的修真者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比如以虞江承的父母来要挟虞江承就范,以虞江承的性格,那是肯定会拿附灵玉来做交换的。就算到时候虞江承做了让步,那些修真者也不一定会轻易放过虞江承。人的贪念是无尽的,像虞江承这种身上拥有旷世至宝的人,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的。 虞江承哈哈笑道:“五分钟而已,一点儿都不难。”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假如我估计不错的话,五分钟时间足够吸引到数十名地阶的高手。” 虞江承愕然无语。 商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而且这些人为了在短时间内夺取附灵玉,肯定会痛下杀招。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 即使眼前的是一条凶险之路,可是眼前这种形势下,以虞江承倔强高傲的个性,纵使明知道九死一生,他也绝对不会退缩的。 而商均又没办法插手,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 虞江承淡然笑道:“商均兄弟,生命就是如此,有顺境也有逆境,这可是我修炼的一个重要的关卡,只要我不死,等到巅峰的时候,成了天下无敌的高手的时候,再回头看看过往,是何等地荣耀。”每次到了进退两难的时刻,虞江承总是会以积极的心态去面对,这种心态,对于修炼者来说,无疑是精神的食粮。 两人又闲谈了一番,等待明月从半空沉了下去,整座城市都暗淡了下来,虞江承的双目中闪出冰寒的杀机,沉声道:“他娘娘的,今晚来夺附灵玉的都是老子的敌人,现在是明打不过的,等老子卧薪尝胆,拥有足够的实力,一定双倍,不对,十倍奉还。” 商均笑道:“你且好自为之。” 刚出了时戒,一股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的紫光从附灵玉身上宣泄而出,冲天而上,将整片天空涂成紫色,亮堂而又神秘。 虞江承怪叫一声,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也顾不上这惊世骇俗的举动会被路人瞧见。脚尖刚刚触碰到地面,立时化成一道长虹,朝着小道疾射而去。 同一时间,数十个黑影从四面八方围聚过来,虽然相隔得很远,但是速度之快,顷刻间就追上了虞江承的路径。 虞江承知道不妙,就算是全力逃跑,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就在一个狭窄的巷子口,虞江承停了下来,没过多久,敌人就追到了眼前。 总共十二人,都是身着黑色的夜行衣,看他们的架势应该是相互认识的。其中几名还用眼神相互间做了交流。 从他们的眼中,虞江承看到了贪婪和杀气。他发出一阵震耳长笑,说不尽的豪情壮志。 其中一名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沉声说道:“臭小子,乖乖地把附灵玉交出来,老子可放你安全离去。” 虞江承假装颤抖着身体,惊呼道:“这位前辈,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好,小子这就把附灵玉丢给你。” 另外一名瘦小的老头闪到国字脸和虞江承的中间,面朝国字脸喝斥道:“刘瑾,论资质,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给老夫滚一边去。” 刘瑾浑身剧震说道:“林清风,你别倚老卖老,你不就比我高一级嘛,真拼起命了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刘瑾的实力是地阶二等,而林清风是地阶三等,林清风看似更甚一筹,但是玄阶之后讲究的是凝神化神的程度,并不一定等级越高,实力就越强。 林清风双目电芒乍闪,手中的宝剑化成漫天的剑幕,铺天盖地地朝着刘瑾面门罩去。 刘瑾全然没有因为对手的强横而萌生惧意,祭出身后的金背大砍刀,飞身奋力地冲前反击。 “锵锵!” 林清风没有猜到对方竟然能够全力格挡下自己雷霆万钧的一剑,心中大骇之下,却失了防备,对刘瑾又一击排山倒海的拳风打得措手不及。 不过他始终是个高手,危难之际,大喝一声,竟然在拳风触体的那一刻突然改变方向,然而还是被拳风扫中,闷哼一声,倏退三步,喉咙一甜,口中喷出一口淤血。 刘瑾没有乘势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哈哈大笑道:“林清风,你就这点能耐?”从他的笑声中道出了说不完的自负。 林清风心中仍有余悸,皱眉地说道:“卑鄙小儿,是老夫大意了。”凭道行,林清风确实要比刘瑾更甚一筹,但是刘瑾为人奸诈,最擅长暗地使阴招,令人防不胜防。 刘瑾轻视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地阶三等的修为,也不过如此。林清风,你还是把你的看家本领使出来,看看能不能过我这一关,否则今晚你是走不成了。”他说话的表情神态,总有种奸诈的味道,在配合他那丑陋的脸庞,的确令人无端生出厌恶之心。 周围的其他黑衣人皆是浑身一震。 刘瑾这话里可是暗藏着浓浓的杀机。 林清风是在场之中能力最强的,而且声望也是相当地高,没想到会输给比他低一等的刘瑾。若是附灵玉被林清风所得,他们是信服的,但是,如果被刘瑾所得,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场的修真者都知道,刘瑾的为人实在是恶劣到了极点,可以用人神共愤来形容,因为他大部分的修为都是依靠摄取其他的修真者的灵气而提升的。 在场的其他黑衣人虽然都只是地阶一等,但是联起手来,就算是地阶五等的高手也不敢轻视。 林清风微微一笑,说道:“刘瑾,你未免太自负了,最怕话说得太满,吃了亏就很难下台了。” 刘瑾哑然失笑道:“不服气我们再战一回。” 林清风身旁的陈先成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抢着为林清风出头,怒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凭你一身抢来的功力,有什么资格向林老挑战?” 刘瑾没有动气,冷冷地打量着陈先成。 “锵!” 金背大砍刀离鞘而出,刘瑾二话不说,登时化成一道长虹,朝着陈先成激射而去。 “锵!” 长剑出鞘。 陈先成横剑置于胸前,肃立而不动,身上散发着逼人的气焰,果然有地阶高手的风范。 远处的虞江承见状兴奋不已,他现在最缺乏的是实战经验,能够看到地阶高手之间的生死相搏,当然是受益匪浅了。 第十五章 争夺灵玉 刘瑾的刀芒顷刻间临近,阴森的刀气弥漫了全场。 陈先成倏地踏前,运剑出击,胸前立时涌出重重剑影,招数凌厉严密,似攻似守,教人无法捉摸。 “嘭!”的一声,两道气劲交击,发出惊雷般的响声,听得虞江承心头一紧。 陈先成触电般后退了两步,然而刘瑾没有丝毫要饶过他性命的意思,乘势追击,手中的金背大砍刀发出阵阵裂空之声,迅若惊雷,下一秒已然到了陈先成的胸前。 陈先成躲不及防,心中暗叫:“我命休矣。” 好在一旁的林清风把握了全局,在陈先成被逼退的一刹那,他心知不妙,迅疾无比地祭出一剑,精妙地点在了金背大砍刀的刀尖上,在时间上,拿捏得无懈可击。 金背大砍刀的攻击轨迹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改变了。 陈先成虽然免遭杀生之祸,但是左臂还是被对方的劲气所伤,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流血不止。他踉跄地又退了四步,比之刚才还多退了两步。好在他的底子还算深厚,在稳定脚步之后,猛运真气,勉强地止住了血。 刘瑾出奇地没有再乘势追击,而是高傲地伫立在原地,冷笑道:“陈先成,算你运气好,捡回了一条狗命。如果你再这样顶撞老子,老子保证你会一命不保。你可要想好了。” 陈先成的胸口起伏不止,老脸阵红阵白,这才知道刘瑾没有那么简单,而是确有真才实学。刚才林清风的落败不是因为大意,而是刘瑾已经把握了林清风的剑法和策略,出奇制胜。 不过,想要陈先成就这样认输,他是肯定不甘心的。他的脸色没有半点血色,低沉地说道:“你也不要太嚣张,大不了性命一条。” 刘瑾仰头大笑道:“好,好,好!算你有种。” 现在在场的修真者都知道陈先成不是刘瑾的对手,要不是林清风在一旁制约,刘瑾早就大开杀戒了。刘瑾可是十分擅用“摄魂术”的,谁都不敢保证他发起疯,会不会对自己下手。想到这里,大伙儿都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 若是刘瑾不除,将会是心头之患。 毕竟暗黑修真者乃是修真界共同的敌人,想到这里,一个个都想要杀之而后快,开始蠢蠢欲动了。 其中一个修真者跳了出来,大声说道:“刘瑾,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刘瑾心中大骂的时候,又有一名修真者怪叫一声,说道:“刘瑾,本来我不打算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再说了,附灵玉归谁全凭本事,但是,你这样咄咄逼人,似乎一点儿都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没错,刘瑾,你太目中无人了。” “刘瑾,你放马过来,俺可不怕你勒。” 刘瑾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心中增添几分胆怯,这种场面他本不应该参与,但是附灵玉实在是太有诱惑了,只要得到附灵玉,突破到天阶,就不再是多么遥远的事情了,因此,他不得的不冒这个险。 本来他打算从中周旋,逐一击破。这里属林清风最有本事,只要想办法除掉他,剩下的都不过是些虾兵蟹将,一盘散沙,难成气候。 只可惜刘瑾为人实在是太过于目中无人,才几分钟时间,就已经结下了不少的梁子,再加上他的作风本来就遭人不齿,现在可好,计划还未实施,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 以一敌十,再加上棘手的林清风,他还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刘瑾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呼出一口气,沉声道:“你们几个是活得不耐烦了?可有人敢和我刘瑾单打独斗?”他心里清楚,如果不趁这些修真者各自为营,还是一盘散沙的时候,震慑住他们,一旦这些人联手起来,自己是绝对抵挡不住的,只能想办法出逃,否则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 虞江承眼见着事态变得不可收拾,反而淡然地坐在了地上,搔头说道:“坦白讲,这附灵玉小子是无福消受了,只是附灵玉就这么一枚,你们这么多人,小子到底给谁好呢?” 虞江承有意再添加一把油,恨不得这些修真者为附灵玉拼个你死我活。他这句话不讲还好,一出口立时让刘瑾对他起了杀机。 果然,就在虞江承说完那句话之后,刘瑾立马改变了主意,二话不说,提刀倏地往虞江承所呆的方向冲来,金背大砍刀挥洒出一圈刀芒,全部笼罩在虞江承的身上。 刘瑾是想要直接杀了虞江承,夺取附灵玉,然后乘机跑路。这么多年的刺杀和潜逃的经历,他已经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脱身之法,很是受用。 虞江承正暗忖自己不该这么嘴贱,偷鸡不成反而让自己深陷困境,好在那几个人这么一胡闹,附灵玉身上的紫光早已骤停,心中纵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是生死关头,也是别无他法,口诀一出,就遁进了时戒之中。 “当!” 一声清响过后,原本平坦的水泥路被劈出一个大窟窿,乱石击飞。 刘瑾哪里会意料到虞江承会凭空消失,这一刀砍在人身上和地上肯定是有区别的,此时,他可一点儿都不好受,反震之力弄得他手腕发麻,不过他猛然地一提气,麻痛瞬间就消失了。 在场的其他修真者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他们更多地是以为虞江承被刘瑾一刀劈成粉末了。 他们是没有见识过“摄魂术”的面貌的,自然以为虞江承是被“摄魂术”给吸得魂飞魄散了。 毕竟见识过“摄魂术”的修真者都已经成了刀下魂了。 “摄魂术”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竟然能够把一个完整的人吸的一干二净,连渣都没有留下。如果这个“摄魂术”使用在自己身上,是否能够抵挡地住?一想到这里,在场的修真者皆是浑身一震,对刘瑾反而多了几分惶恐。 林清风才不理会虞江承的生死,反正他的目标是附灵玉,他心里想着附灵玉肯定已经落入刘瑾的手里,此时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顿时狂喝一声,一振手中的宝剑,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往刘瑾划去。 刘瑾哪里会不知道林清风这剑势的威力,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只要被林清风缠上,到时候其他修真者再乘机而上,那就只有命丧当场的局面了。他没有机会去解释,更没有勇气去正面对抗林清风,而是转身飞身跃起,乘着夜色钻进了黑漆漆的巷子里。 林清风没有想太多,紧追而上,剩下的那些修真者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是追还是不追。 陈先成因为刘瑾对自己的痛下杀手而耿耿于怀,大骂道:“刘瑾这阴险小人,绝对不能饶过他。何况现在附灵玉在他手上,如果给他一些时日修炼,实力肯定暴增,届时我们就算是联起手来,也不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你说的没错。刘瑾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贼子,就该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如果放虎归山,明日必定会找上门来。” 陈生成跺了跺脚,急声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一起去追。”刘瑾对他下了杀手,他自然是怀恨在心,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说完这话,他也顾不上右臂的疼痛,循着方向追击而去。其余的修真者亦是紧追不舍。至于是为了铲除刘瑾这个大魔头,还是为了抢夺附灵玉可就不得而知了。 要不是自身的性命受到威胁,要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这些人怎么可能联起手来? 修真者都是自私自利的。 这里再一次静了下来,只有凌冽的寒风吹动干枯的树梢。 “江承老弟,你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用得实在是精妙。兄弟我不得不佩服。”因为心系外面虞江承的境况,商均又将屏障打了开,因此,外面发生的始末商均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对于虞江承面对十来名地阶的高手仍然保持平和的心态,这份胆识,自然是赞赏。 虞江承苦笑道:“要不是我多嘴,晚上还有更精彩的节目可以欣赏勒。可惜啊,可惜!” 商均微微笑道:“你这话说的没错。那个叫刘瑾的便是我当时提到过的邪恶的修真者,他的这身功力十有八九都是从别人那里抢夺来的。本来晚上你没有搅局的话,这正邪两派的修真者肯定会打起来。像这种邪恶的修真者能杀了就杀了,绝对不能够留活口。” 虞江承勉强收回心神,点头说道:“商均兄弟,你说的很对。当时好在有不少的修真者帮衬,不然那个林清风肯定是要栽在那里了。” 商均淡然说道:“你有没发现刘瑾招数的不同?” 虞江承苦恼地说道:“我在一旁瞧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不过有一点很明显,刘瑾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全力一搏,而且毫无防备,有点一命换一命的意思。” 商均耸肩说道:“道理很简单,刘瑾如果按照常理出牌,肯定不是林清风的对手。林清风这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这条性命,因此,刘瑾越是不要命地相博,林清风就越是手忙脚乱,胜负就一清二楚了。” 虞江承精神大振,嘀喃道:“商均兄弟,你说得太对了,高手对决,真是太讲究细节了。” 商均点了点头,爽然笑道:“最主要的一点你没有看到。” 虞江承苦笑道:“哦?我倒是没发现有其他不同之处。你也别卖关子,说来听听。” 商均吁出一口气,缓缓说道:“刘瑾的真气之中包含着奇寒无比的阴气,经由他的大刀传出,每逢两件兵器绞击的时候,这股阴气就会顺着林清风的宝剑传入到他的体内。而林清风本是偏热的阳劲,这阴阳天生相克,就算林清风体内的真气浑厚,无意识之中,将阴气化去,那么功力也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大打折扣了。再加上刘瑾刀刀以命搏命,林清风落败那是迟早的事了。” 虞江承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商均兄弟,虽然你没有在现场,却把整个战局看得这么透彻,佩服,佩服。那么,如果以后碰到像刘瑾这样的敌人,又该怎么应对呢?” 商均淡淡说道:“俗话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对付刘瑾这样的敌人,就要以快制胜,如果时间久了,体内的真气就会被阴气磨光,到时候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经过商均分析之后,虞江承的神色由凝重转为平和,笑道:“商均兄弟,说到底,你还是希望我能够强大起来,对吗?这么有建设性的提议,我又怎么会拒绝呢。坦白地说,只要你肯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老弟,其他不用说,助你早日脱离这个苦海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商均没有想到虞江承会悟出自己话中隐藏的意思,哑然失笑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的人和事。有三个字送给你,一是‘诚’,二是‘勤’,三是‘专’。当你无比意愿想做成一件事,愿意为它倾尽无数心血和努力的时候,结果总是不会太差的。” 虞江承露出怀疑的神色,好半响才说道:“这三个字说来容易,可是做起来还真是困难。人活着,难免会被世俗所牵连,这个‘专’字实在是让我汗颜。我虽然练出了点门道,但是比起真正的高手,相差那不是一点点,如果就这样平平凡凡地过着,又觉得不甘心,商均兄弟你这么厉害,我怎么也不能丢你的脸不是?” 商均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也不要太沮丧,只需把这个附灵玉给消化了,就会有很大的惊喜。” 虞江承回复到平时的轻松神情,笑道:“差点把这个给忘了。现在附灵玉的紫光都消尽了,出去总不会再给人盯上吧。” 商均淡淡说道:“没错。而且那些拦截你的修真者以为附灵玉被刘瑾抢走了,早就去追他了,哪里会想到附灵玉还在你的手上呢?” 虞江承乐呵呵笑道:“刘瑾总归是做了一件好事,替我背了黑锅。这下我也就放心了,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还是很忙的。如果每天都被这些人缠着,还要不要人活了。。。” 接着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突破到玄阶,我第一个就要去宰了李天骥那个贼老头。” 商均洒脱地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你把李天骥给杀了,那就真的和李家结下梁子了。” 虞江承眼中顿时闪过前所未有的精芒,沉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不会让他好过。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商均嘻嘻笑道:“就怕你以后有数不清的追杀,杀不完的仇敌。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虞江承有些懊悔不该在商均面前表露太多的杀机,好似商均对他这样的想法很是不满。其实这只怪他太过于急功近利和疑心了,商均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不满,而是担心他内心有太多的仇恨,容易让自己陷入魔道。 虞江承如果知道商均的过往,肯定就不会那么想了。 知遇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抹灭的。 况且,商均是真心把虞江承当兄弟看待,对于兄弟,他是有非比寻常的情怀的。 ps:商均的故事会在《口袋里的读物之九离》上讲述。 第十六章 因祸得福 虞江承安全地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把窗帘都拉上,等了几分钟,见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附灵玉。 此时,附灵玉泛着微弱的紫光,掺合着空气中稀薄的寒气,层层叠合,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虞江承不禁被看呆了眼。 许久,他才从梦境中初醒过来,自言自语说道:“这么一件旷世至宝,招惹了那么多地阶的高手,为了去争夺它,一个个都差一点赔上性命,最终还不是落在我这个不起眼的小子手里。真是天意弄人啊。”他这话不知是对那些痛下杀手的地阶高手的藐视,还是对自己的自吹自擂,就不得而知了。 随即他苦思说道:“不过这个玩意真有商均说的那么神吗?是不是我就这样静静地吸收附灵玉内部的灵气就可以了?”忽然,一个奇异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里闪过,闪的他一阵寒蝉,既然附灵玉能够吸收世界万物的灵气,如果将自己体内的真气调动出来,传输到这个附灵玉里,会发生什么变化? 说干就干! 虞江承长长吁出一口气,将体内的灵气通过右手祭了出来,好在他对于灵气的掌控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比之那些玄阶的高手过犹而不及,否则,他这异想天开的举动就要破灭在摇篮里了。 只见那一丝丝灵气没有一点的浪费,全部都飘向了附灵玉。 一开始灵气并没有那么顺利能够被接纳,但是虞江承就是这个牛脾气,想做的事情一旦决定了,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就这样他一直不停地控制着灵气,就像是突破一道十分坚固的城墙,锲而不舍。 渐渐地,或许是附灵玉被虞江承的行为感动了,竟然开始接纳虞江承的灵气。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就像一只贪婪的吸血鬼死命地吸吮着,到最后,虞江承感觉体内的灵气都要被吸干净了,但是,虞江承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他没办法再控制自己体内的灵气了,而附灵玉就像是吸尘器一样将他体内的灵气都吸了出来。 虞江承这下子可慌了神,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种无法掌控的事情。就算他使出全身解数去补充体内的灵气,也是弥补不了附灵玉对他的蚕食。 终于,他体内的灵气全部耗尽。但是,附灵玉像是吸上了瘾,没有一点饶过他的意思,依旧保持着一层不变的频率。 虞江承整个人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就是在体内的灵气耗尽的时候,他的修为竟然从四等降到了三等,而且有继续下降的趋势。 按照常理来讲,一个人的修为是不可逆的,可是偏偏这种反常理的事情让他给碰到了,再加上虞江承原本就是门外汉,没有任何的经验,一身的修为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的,所以遇到这种事情,他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他尝试着遁进时戒找商均帮忙,但是,此刻他和时戒之间的桥梁好像崩塌了一般,纵然念了数次暗语,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很后悔一开始就应该直接找商均解决,而不是自己在这里瞎胡闹。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改变不了了。 渐渐地,因为体内灵气的耗损,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在昏厥的那一刻,他心中喊叫道:老天爷,你就发发善心吧,我辛苦得来的修为啊。。。接着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知。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随后,老妈的声音响了起来:“死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快点起床吃饭。”就算虞江承在这几个月变化得很大,但是在老妈眼里永远是那个胡闹长不大的混小子。 见里面没有动静,老妈又喊了几句,直到楼下传来虞敏泽的声音:“老太婆,快走了,等下要赶不及参加老张家儿子的婚礼了。” 老妈又敲了几下,见里面没有声响,说道:“江承,饭菜都已经烧好了,你起来记得吃,我和你爸去参加隔壁老张家儿子的婚礼了。” 虞江承的父母走后没多久,正是正午时分,里面开始有了响动。 先是附灵玉发出一阵嘶嘶声,然后虞江承的手指弹动了几下,随即像是梦中惊醒一般,骤然睁开了眼。 虞江承伸了伸懒腰,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一点寒冷的感觉都没有,舒服至极。 他首先仔细查看了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觉得体内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一想起昨晚的情形都心有余悸,茫然地站了起来。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对着窗外看去,这一下乖乖的不得了。 只见窗外的景色无比清晰,不仅仅色彩丰富了许多,就连那些细小的昆虫都能捕捉得到。 他推开阳台的门,迎面吹来的寒风不再是那种凌冽刺骨,而是一种软绵绵的犹如春风一般,平时这寒风他是不会在意的,然而此刻风声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那灵敏的听觉,好像自己都成了天地万物的一份子,完全融入到天地之中。 此刻,他的双目闪耀着智慧的光芒,一股莫名的狂喜涌上心头,令他不经意地跳了起来。 他想到了商均,立时遁进时戒,大叫道:“商均兄弟,你看我是不是突破到玄阶了?你看我身体都变得轻盈了,可以翻跟头了。” 连翻了几个跟头之后,他落在了一脸诧异的商均身旁,笑道:“商均兄弟,你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你快来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已经结成金丹了?” 商均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在仔细查看一番之后,不可思议地说道:“明明才一个晚上,为什么你有这么大的变化?” 事实上即使请那些见闻广博的玄学天才来,也不知道虞江承究竟是怎么通过短短的时间练成的。玄阶,凝成金丹,对于一般修真者来说,这已经是梦寐以求的境界,由此可以登上修真高手的行列。 虞江承爽然地笑道:“没办法,谁叫我是天才呢?你猜我是怎么做到的?” 商均也是一头雾水,问道:“江承老弟,如果你愿意解我这个心中的疑惑,我自然很欢喜。来,我们边喝边说。”说完,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茶壶和两只茶杯,轻轻地放在石桌上。随后,一道冒着热气的茶水从茶壶里流了出来,没有一丝浪费地全部注入到两只茶杯中。这茶香沁人心脾,惹得虞江承食指大动。 虞江承不客气地抓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大叫道:“好茶,好茶。”虽然他不是很懂茶,但是这茶喝下之后,良久都有回味,甘甜清香,绝对是茶中极品。 难怪总有人说:清茶几许,人生百味。 商均的脸上挂着笑容,轻声说道:“这可是百年普洱,珍贵的很,今天高兴,我就破例拿出一些分你品尝。”普洱一般以干仓为主,自然发酵的话,陈化以10年~20年为最佳,能够存上百年而保持着醇厚回甘的滋味,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了。 虞江承自然不会去过问这普洱是从何而来,哈哈笑道:“我说商均兄弟,你也太小气了,今天要不是你有求于我,指不定到死都没机会品尝到这么好喝的茶,要不你送。。。” 商均截着他的话说道:“你千万别说出来,就算说出来我也不会答应的。好了,闲话不多说,你快快把始末告诉我,我现在心里可是急得很哩。” 虞江承痛快地饮上一杯,嘻嘻笑道:“昨晚我回去后不是想尽快提升实力嘛,就想着怎么利用这个附灵玉,本打算听取你的意见,按部就班地吸收附灵玉内部的灵气。但是我转念又想,这附灵玉不是能够吸收天地灵气吗?就想着试试能不能主动让附灵玉吸收我体内的灵气。。。” 商均倒吸一口凉气,截声说道:“然后你就这样做了?天呐,你也太莽撞了。你也许不知道,附灵玉内部的灵气和我们体内的灵气是不一样的。换句话说,我们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转化器,而外界的灵气到了我们体内,就会被转化成我们自身的灵气,这种灵气,是我们体内所特有的,所以,附灵玉是不能够直接吸收我们体内的灵气的。等一下,按照你的说法,附灵玉真的吸收了你体内的灵气?” 虞江承淡然笑道:“准确地来讲,是我把体内的灵气引入到了附灵玉中。你还别说,一开始真的是凶险万分,附灵玉把我体内所有的灵气都吸走了。” 商均紧张地问道:“那后来呢?” 虞江承脸色微红,咳嗽一声,说道:“后来我就晕过去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我还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对了,你不是可以感受到我的变化的吗?” 商均淡淡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中间和你断了联系。当和你再一次联系上的时候,你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 商均默然片刻,继续说道:“你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既然你体内的灵气都被吸走了,现在的一身修为又是从哪里来的?” 虞江承嘻嘻笑道:“我猜想是和这附灵玉有关系呐。说不定这附灵玉吸走我一身的灵气,觉得很愧疚,就把所有的灵气都给了我吧!你瞧,现在附灵玉身上没有一丝的光泽了。”虞江承的解释很是牵强,但是又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商均不能置信地看着虞江承从怀里掏出的附灵玉,果然附灵玉如同他所说的,表面像是附着一层灰色的涂料,没了当时的那种耀眼夺目的色彩。他双目放光,一把抢了过去,深吸一口气说道:“这。。。这,附灵玉里面所蕴含的灵气竟然全部都消散了。不对,这绝对不可能的。你闭上眼,让我再看下你体内的金丹。” 商均单指点在了虞江承的额头上,轻轻地闭上眼,一道神识从指尖激射而出,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虞江承的体内。穿梭各种大小筋络之后,商均的神识来到丹田之处,只见丹田之上漂浮着一颗绿色的小球,这颗小球的表面铭刻着细小的文字,看这文字像是梵文。 不用想就知道这颗绿色的小球就是所谓的金丹了,但是,按照常理金丹就应该是金色的,为什么虞江承的这颗金丹会是绿色的呢? 商均很是好奇,控制着神识朝着金丹挪了过去,就在商均的神识靠近的一瞬间,金丹立时散发出丝状的碧绿色的光辉,这是一股充斥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商均精神一振,他自然知道这股生命气息代表着什么。 附灵玉原本便是大地孕育的奇石,自然拥有着大地的生息,而今虞江承体内的金丹也是拥有着类似的生命的气息,这说明附灵玉里面所有的元素都跑到了虞江承体内,最后化成了这颗独特的金丹,应该说在整个修真界,这也是绝无仅有的。 商均缓缓地睁开眼,呆了半响之后,微微笑道:“难怪附灵玉会失去光泽,原来都跑到你的体内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让我嫉妒的人的话,你就是其中一个。现在我也大致明白为什么你能够一夜突破到玄阶了。” 虞江承咋舌道:“你的意思,附灵玉内部所有的灵气都被我给吸收了?” 商均欣然说道:“不仅如此,就连附灵玉的特质都跑到了你身上了。”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你所说的附灵玉的特质是什么?” 商均寻思片刻,说道:“我该怎么解释呢?简单来说,你的金丹很特殊,拥有了附灵玉吸收天地万物灵气的功能,换句话说,你会比其他修真者更容易从外界得到灵气。这就导致了你会比其他修真者更容易增进修为,而且恢复也会比其他修真者来得更快一些。” 虞江承痛快地饮了一杯茶,兴奋地说道:“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哈哈,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那些贼子都收拾一遍,一解我心头之恨啊。”别看当时虞江承面不改色地和那些地阶高手周旋,事实上他的内心早就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此生难忘。 商均点头说道:“在这个修真界讲的就是谁的拳头硬,谁才拥有话语权。教训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不过想要到地阶,可没有那么容易。当然,以目前的实力,教训下那个自以为是的李天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李天骥对虞江承下杀招时的那股杀气,即便是呆在时戒之中的商均也是能够切实感受到的。在商均眼里,虞江承可是他最重要的兄弟,李天骥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对自己的兄弟动刀,这是商均所不能够容忍的,也因为这事,商均对于李天骥也是抱着极大的不满和仇视。 虞江承欣然点头说道:“对,对,先拿李天骥练练手,让李家的人明白,他们只手遮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就是虞江承的这个决定,在未来,改变了四大家族目前的格局。 第十七章 不期而遇 “爸,你先休息,我把餐盒和筷子拿去洗下。”陈静雅轻轻地带上房门,刚一转身,就看见走廊的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老婆大大,有没有想我呀。”人还没有走到,虞江承带着调戏的声音飘了过来。 此时是中午时分,走廊上还是有很多人的,而虞江承的声音又很大声,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带着怪异的表情看着虞江承。至少在他们眼里,虞江承只是个未成年的毛头小子。 虞江承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径直走到陈雅静身旁,轻声说道:“老婆大大,几天不见,不会把老公我给忘记了吧?” 陈雅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暗地里在他的腰部重重地捏了一把,痛的虞江承哇哇大叫,自然又是吸引来一群鄙夷的目光。 “对不起,是我捏疼你了吗?”陈雅静是个温柔的女孩子,第一时间还是会考虑对方的感受。 虞江承摆出一副很臭屁的模样,露出灿烂的笑容,雪白整齐的牙齿闪闪生光,正容地说道:“老婆大大,如果这是你的打招呼方式的话,老公我还是吃得消的,当然,老公我还有另外一种打招呼方式,你想不想试一试?”说完他就露出了色色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雅静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登时小粉锤不停地捶在他的肩膀上,撒娇的姿态十分惹人青睐。 虞江承也不躲闪,任由陈雅静的捶打,没过多久,他看到陈雅静的眼眶开始发红了,慌忙制止了她,温柔地抓着她的双手说道:“几天不见,你都瘦了。” 听到这话,陈雅静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都说三日不见,如隔三秋,恋爱中的时间更是用秒来计算,三天就和三世一样的漫长。 毕竟现在是在外面,走廊上还是有很多人看过来的,陈雅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相思之情,舒缓情绪之后,不悦地说道:“这么多天你也不打个电话关心下人家,你不知道人家每天都会想你的嘛。” 虞江承一把搂着陈雅静的娇柔的细腰,柔声说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这三天发生太多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应该还没吃饭吧?等下我们一起去吃,边吃边聊。” 陈雅静也不反抗,依偎在他怀里,委屈地说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知道你事情多,也不想每天都去缠着你,不然你肯定要讨厌起我来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了。” 虞江承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记,轻声说道:“我这颗心可都是你的,装得满满的。” 陈雅静还是个小女生,哪里经得起虞江承的甜言蜜语,点头说道:“只要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而且。。。”陈雅静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雅静的心虞江承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虞江承恨不得马上将她搂在怀里怜惜一番,不过这里确实太过于招摇了,毕竟他们俩人的模样太过稚嫩,现在四周又多了不少的异样的目光。虞江承不想明天出现什么八卦新闻,转了话锋,轻声问道:“爸怎么样了?” 陈雅静缓过神来,低声说道:“手术很顺利,一切都很好。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虞江承微微笑道:“那就好。我先进去看一下老丈人。” 雅静的爸爸刚做过手术没多久,脸上没有多少的血色,至少他不需要考虑钱的事情,只要安心治疗,那么康复是迟早的事情。他心想:这一切都亏了虞江承家人的帮忙,不然这么多金额的治疗费用,自己很有可能会选择不去医治了。他盘算着一次化疗的费用都将近20来万,总共要做三次化疗,再加上营养液、住院床位等杂七杂八的费用,估计等出院都可能花到一百来万。这么巨额的费用,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偿还了。 雅静的爸爸正想着入迷的时候,房门就被推开。 “爸,我来看你了。”虞江承挂着笑容走了进来。 雅静的爸爸先是一呆,随后笑道:“江承,你怎么来了。雅静,你怎么没有提早和我说一声呢?”他是看虞江承越看越喜欢,这个女婿他还是很满意的。 虞江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笑道:“爸,这事不怪雅静,我是偷偷地来了,她都才刚知道呢。” 雅静的爸爸说道:“后天就要过年了,家里肯定事情很多吧,你也没必要专程跑来看我的。你爸妈还好吗?听雅静说你自己也开了公司,真是了不起。” 虞江承感激地说道:“谢谢爸的关心,家里都很好。这个公司也就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花头的。听雅静说你手术很成功,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在这里要先提前恭喜爸了。”今年公司的收益在一百来万左右,而虞江承在外面打架都赚了好几个亿,所以公司里赚的钱他还真有些不在乎了。不过,虞江承知道,公司一开始有这么好的业绩已经不错了,毕竟店面在不停地扩张,花销还是很大的。只要在下一波楼市复苏之前把公司的品牌打造出来,在全国各地都开上连锁店,到时候营业额都不知道翻上多少番,利润就更不用说了,光光数钱都要数到手抽筋。当然,虞江承的远大理想可不限于这些。 虞江承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讲出来的话却很老道,雅静的爸爸虽然听在心里,但也没有太多往心里去。毕竟虞江承能力这么好,又自己开公司,思想什么的肯定要比同龄的要成熟许多。雅静的爸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才刚刚跟着父辈出海打渔。一晃这么多年了,也没闯出什么名堂。唯一值得我骄傲的就是有雅静这么个好女儿。江承,虽然说婚姻是门当户对的,但是,爸爸我是没有什么东西留给雅静了,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们陈家,以后也能好好善待雅静,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陈雅静的脸都涨红了,失声叫道:“爸。。。” 虞江承微微笑道:“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对雅静好的。” 雅静的爸爸欣慰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江承,你应该还没吃中饭吧,要不先和雅静一起下去吃点东西,千万不要饿坏身体。” 虞江承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也开始闹革命了,起身说道:“还真有点饿了。爸,你多休息,我和雅静先下去填饱肚子。” 雅静的爸爸确实有些倦意了,点了点头,就躺了下去。刚躺下没多久,急促的呼噜声开始响了起来。 虞江承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爸的心态还是不错的,这么快就睡着了!我们走吧。” 两个人在外面压了一会儿马路,当走到一间面馆前,停了下来。这家面馆装修得挺别致的,里面的客人也不少,想来味道也不错。虞江承也不想再走了,说道:“就选这家了,这家的环境看起来还不错。” 陈雅静搂着他的手臂轻声说道:“都依你。” 两个人相拥着走了进去,但是虞江承不知道,自己和陈雅静的亲密举动竟然被远处的潘雨燕给碰个正着。 潘玲珑最喜欢吃这家面馆的海鲜面,所以潘雨燕总是会隔三差五地往这里跑,今天也不例外。潘雨燕定定地看着远处的虞江承,眼泪突然流了出来。她可是一颗心都放在了虞江承身上,现在见他和一个女孩子这么亲密地在一起,而且这个女孩子看似长得比自己还漂亮,这个事实她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呢? 不过她转念又想,虞江承说不定和那个女孩子很早之前就已经交往了,自己本来就是后来者,如果非要在这件事情上批判对错的话,自己肯定是站在错的那一方的。 潘雨燕没有再进那间面馆,而是转身黯然离去。 “江承,你在想什么呢?那边有个位置,我们快点过去,等下就要被其他人抢走了。这里人可真多。”陈雅静的双手挽着虞江承的臂弯,心中满是欣喜。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雅静,我现在不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陈雅静以为虞江承是想要做羞羞的事情,俏脸一红,细声细语地说道:“江承,现在还是大白天呢!如果你想的话,晚上,我晚上再服侍你吧?”陈雅静的这句话柔中带棉,可爱至极。 虞江承听了之后,也不管是不是误会,故意很自然地接过话来说道:“也好,大白天的没有什么情调。不过,我刚才可不是这个意思。” 陈雅静知道自己误解了虞江承的话,还说出那么羞愧的话来,俏脸登时铺上一层红晕,恨不得在虞江承的腰上重重地掐一把,她没好气地说道:“你坏死了。讨厌,讨厌!不过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虞江承默默地想着: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这事情肯定要好好处理,而且绝对不能够让女人夺走气势,不然以后那个左拥右抱的美好场景可就实现不了了。 原来在进面馆的那一瞬间,虞江承透过余光就看到了远处的潘雨燕,当他看到潘雨燕脸上的泪珠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情不能再拖了。如果任其发展的话,很有可能两个人的感情会因此而破灭。 虞江承叫了一辆的士,直奔潘雨燕的住所而去。 在车上,虞江承想了想,试探地说道:“雅静,你觉得男人多情好不好?” 陈雅静心中一怔,脸色多了几分苍白,轻声地说道:“你是不是在问我如果你有其他女孩子,我介不介意?” 虞江承见她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讶然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雅静甜甜地笑道:“其实你瞒不了我的。而且,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有其他女孩子喜欢,我其实也很开心,这说明你很优秀呐,你想啊,我能够拥有这么优秀的老公,是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虞江承骇然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雅静肯定不是靠猜测的,而是她亲眼目睹的,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前不久,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一起走进一家售楼厅的。看你们。。。那么亲密,肯定。。。已经好。。。上了。”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敏锐的,此刻,她的内心沉重了许多,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的。 虞江承心想这个世界太小了,什么秘密都是藏不住的。他温柔的抱着陈雅静,紧紧地搂着她。陈雅静也不反抗,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那是再也离不开搂着自己的那个人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的一颗心完完全全地系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这些天虞江承都没有和她联系,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抛弃了,不然仔细想想,那天和虞江承睡在一起,虞江承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无动于衷呢?那说明虞江承是对自己没有兴趣了。 陈雅静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自信的,如果虞江承对自己没有兴趣,唯一的可能就是另外个女孩子在虞江承心中的地位要比自己高。 陈雅静因为这事想了好些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她知道自己的家世是配不上虞江承的,所以,想了那么多天也算是相通了。虞江承会和其他女孩子走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接受了。 虞江承不知道陈雅静内心的想法,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然后把自己和潘雨燕的故事一点一滴地告诉陈雅静。当陈雅静知道潘雨燕的家世比自己还凄惨的时候,忍不住说道:“还好当时遇到了你,不然这个小姐姐为了给自己的弟弟医治,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搭进去,就太不值得了。”也许是同病相怜吧,陈雅静对潘雨燕没有一丝的怨恨,反而开始可怜起她来了。 当虞江承说到两个人去售楼厅一下子买了两套房子,陈雅静登时兴奋起来,打趣地说道:“江承,你买两套房子是打算分我一套的吗?” 虞江承知道她是说着玩的,坏坏地说道:“一套房子还不够我们三个人住吗?另外一套房子我是打算留着,万一以后不够住了呢?” 陈雅静的小粉捶又拍了过去,边捶边叫道:“你太坏了,你这个大色狼,你还想交多少个女孩子?”说完,竟然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就像是拨云见日,海阔天空了,陈雅静感觉心中的负担突然放下了,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毕竟这个社会还是沿袭着两千多年的封建思想的,男尊女卑的烙印没有那么容易抹灭的。只要这个男人足够强势、足够优秀的话,一旦征服一个女人,那么跟在他身后的这个女人,那是一点反抗之心都不会有的。 虞江承知道陈雅静这边已经完美解决了,只要再给潘雨燕做点思想工作,那么日后自己再有这方面的举动,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了。这就像是一层纸,只要捅开了,之后就水到渠成,习以为常,不会再有任何阻碍了。 虞江承虽然看似花心大萝卜,但是他对每一个女孩子都十分珍惜,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再说了,哪个男人会嫌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多的呢?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还是都传到了开车小哥的耳朵里。开车小哥心想:现在的社会都怎么了,高中生都已经这么开放了吗?而且听这个男生的口气,是同时结交了两个女朋友?怎么这个女生会原谅他呢?天啊!我都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还是个单身狗?这世界,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那么大? 第十八章 和平相处 到了目的地,下了车,陈雅静环顾四周,见这个村子的房屋都很破旧,轻声问道:“这里就是那位姐姐住的地方吗?没想到她的日子过得比我还艰辛呢。以后你一定要待她好一些。”陈雅静说的最后这句话是真心发自肺腑的。 虞江承心想如果你知道未来这里会被开发商征用重建,每户都能够分到几百万,会如何作想呢,于是微微笑道:“放心吧,这里的村民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享福了。” 陈雅静当然不知道个中缘由,好奇地问道:“江承,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呢?” 虞江承并不隐瞒,随口说道:“因为拆迁呐。” 陈雅静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会被拆迁的?我看这里离市区挺远的,交通也很不方便,没有哪家公司会看上这里吧?” 虞江承神秘地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陈雅静羡慕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太好了,那位姐姐不是就可以分到钱了?”陈雅静已经把潘雨燕当成自家人了,这种好事降落在自家人身上,怎么会不高兴呢? 虞江承轻车熟路地走到潘雨燕的家门口,轻轻地在门上扣了两声,见里面没有动静,心想不会没在家吧?正打算拿出手机拨过去,大门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了。 潘雨燕刚到家没多久,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难过呢,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心想那人不会敲错房门了吧,毕竟自己家很少来客人的。 当她打开房门,看见门外那个脸上挂着笑意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生,呼吸立时急促起来,起伏有致的酥*现出迷人**的波动,再加上梨花带雨的模样,惹得虞江承心中一阵悸动。 先是潘雨燕开了口,她略带哽咽地说道:“江承,你怎么来了?还有,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她后面那话是对着陈雅静说的,陈雅静的出现,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原本她以为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肯定是来数落自己的,但是见她一直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心中反而是多了几分顾忌和疑虑。 虞江承心里想着:自己对女孩子们确实关心太少了,要不是自己突破到玄阶,各种感官都比以前都敏锐很多,不然,刚才在面馆的那一瞥,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潘雨燕的存在。他知道潘雨燕虽然表面上看似很活泼,其实内心是一个很没有自信的女孩子,于是说道:“刚才在外面看到我了,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害得我连饭都没吃,赶忙叫了辆出租车,死命地追过来。” 潘雨燕对虞江承的行为感到无比地欣慰,至少他是很在乎自己的。她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知道。而且我这样子,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如果让她知道的话,肯定会来指责我的,而且,这事情又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呢?”潘雨燕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就像是蚊子的声音,生怕被陈雅静听到。 好在虞江承的听觉也是十分地灵敏,潘雨燕的话语一字不落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虞江承微微笑道:“这次我就原谅你了。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先请我进去呢?然后你也先去洗一把脸。看你脸上脏得和花猫一样。” “哦,你们先进来吧。”说完这话,潘雨燕突然惊叫一声,冲进了洗浴间,她以为自己的脸上真的很脏。 潘雨燕真的很在于虞江承。 其实潘雨燕的俏脸除了多了两道泪痕,其实一点都没有弄脏,虞江承之所以这么说,也就是为了缓和下气氛。 陈雅静既然已经近距离看过这个女孩子了,见她长得十分清纯,行为举止落落大方,肯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她为了这事都哭的这么伤心,那说明她对虞江承的爱是真的。她假装生气地说道:“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如果有下次。哼!哼!你自己看着办。” 虞江承知道陈雅静心里还是很受委屈的,肃然地说道:“雅静,你放心,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陈雅静也不想虞江承难做,轻声地说道:“你快进去吧,我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如果你好了,就来叫我。当然,你要加油哦!这位姐姐我也很喜欢,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很好地相处的。”陈雅静说完这话都有些后悔了,她心想:天呐,我这是怎么了?竟然鼓励虞江承去追求其他女孩子,我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博爱?没错,就是博爱,谁叫我心地这么善良呢。 陈雅静和虞江承相处的时间最多,从虞江承身上没有学到什么好东西,反而他自恋的坏毛病都如数地学过去了。 虞江承打了个ok的手势,推门走了进去。 潘雨燕这时候已经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像她这个年纪的女生已经开始学会怎么打扮自己了。当然她都是化的淡妆,这样才会显得青春靓丽,而这样的妆容又正好是虞江承所钟情的。她见只有虞江承一个人进来,好奇地问道:“江承,那个女孩子呢?” 虞江承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随后在她的额头上使劲地吻上一记,温柔地说道:“你是说雅静吗?她说让我们俩单独呆一会儿。” 潘雨燕说道:“她是叫雅静吗?名字可真好听。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虞江承知道潘雨燕在生自己的气,说道:“我也才刚来呢,你这么想赶我走吗?” 潘雨燕突然又流下两行泪水,说道:“我原本就不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现在好了,她都找上门来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被别人说自己是那种专门勾搭别人男朋友的小妖精。。。” 虞江承知道潘雨燕在乎的不是自己有没有女朋友,而是碍于与自己的关系和身份地位,她可是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情妇。他淡然笑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小妖精啊,一个磨人的小妖精。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让我每天都对你朝思暮想的,就连睡觉都天天梦到你。” 潘雨燕突然发难在他的腰部重重地掐了一记,疼得虞江承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潘雨燕冷哼一声说道:“你就嘴皮子厉害,就会哄我开心。你老实交代,是不是那个叫雅静的女孩子也是你用花言巧语哄骗来的?”如果说陈雅静是个善解人意、温柔的女生,那么潘雨燕就是活泼可爱、大方的女生。 虞江承起誓地说道:“我发誓,我对每一个女人都是真心的,而且会一直对每一个女人好。不管我以后有多少个女人。如果有违这个誓言,那叫我。。。那个日后都抬不起头来。”虞江承心想是不是女人都喜欢掐别人的腰部,潘雨燕是这样的,陈雅静也是这样的。 潘雨燕一开始听得还挺感动,但是听到后面就觉得不对劲了,哪有人会拿这个来发誓的,冷哼说道:“你以后还想要多少个女人呢?现在都有两个了,还不知足。” 虞江承洒脱地笑道:“没办法,谁叫本帅那么有魅力呢?” 潘雨燕用小粉捶捶了几下,说道:“你也不怕吹破牛皮,我可是被你趁火打劫骗来的,雅静是不是也是你通过某些恶劣的手段骗来的?” 潘雨燕的小粉捶全数落在虞江承的身上,虞江承看起来很享受。他微微一笑,说道:“雅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追来的,怎么能算是骗来的呢?” 潘雨燕见他一副快活的模样,就不再捶了,改为‘掐指神功’,没好气地说道:“让你快活,让你舒服。。。” 虞江承假装求饶地说道:“我的小乖乖,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潘雨燕听后发出了铜铃般的咯咯笑声,随后紧紧地依偎在虞江承的怀里。虞江承知道这场风波就这样无声息地抚平了。这两个女孩子或多或少是因为某些原因才那么容易原谅虞江承的行径,如果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够这样顺利地解决了。 过了不久,潘雨燕恋恋不舍地从虞江承的怀里钻出来,撒娇地说道:“江承,你的怀抱真的很暖和,我真想就这样永远地抱下去。” 虞江承的双眼中射出无限的温柔,轻声地说道:“只要你喜欢,今晚我就陪着你。” 潘雨燕调皮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太阳还在头顶上呢,看来某个人已经等不及了。” 虞江承一个虎扑,把潘雨燕压在身下,露出*迷迷的眼神说道:“你说的没错,现在我就要把你给正法了。”潘雨燕自然是极力地反抗和求饶。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也有些累了,潘雨燕梳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角,突然叫道:“哎呀,只顾着和你打闹了,雅静肯定在外面等急了,你快去叫她进来吧。” 虞江承吹了一声口哨走出房间门,把大门打开,见门外的陈雅静浑身颤抖,一副可怜惜惜的神情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道:“快进来吧,看你都快要成雪人了。” 陈雅静来不及拍落发梢上的雪花,颤栗地问道:“一切都顺利嘛?”看来她是真的冻坏了。从她言行中的可以看出来,她的全部重心都是放在虞江承的身上。 虞江承从容地笑道:“我要是不成功,不是就辜负你的厚爱了吗?好了,不要贫嘴了,快进来吧,你要是冻到了,我可是要心疼死了。” 陈雅静进来之后,潘雨燕迎了上去,轻声说道:“你好,我叫潘雨燕,很抱歉,刚才让你在外面久等了。”陈雅静在外面被冻得整张玉脸布满诱人的红晕,美目异彩涟涟,模样就连身为女儿身的潘雨燕见了,都要不由自主地生出怜悯之心,更别说是虞江承了。 既然潘雨燕主动来打招呼了,陈雅静自然不会有失风度,她甜甜地说道:“你好,我叫陈雅静。”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开始打量着对方,气氛一度十分尴尬。虞江承轻咳一声,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人都不要再这样站着了,你们心里的那些小算盘我还不清楚么?以后你们都是我的老婆,未来可是要大被同床的,坦诚相见的机会多的是呢。”虞江承的这句胡话化解了尴尬的氛围,两个女孩子都红起了脸。 陈雅静轻声说道:“在来的路上,江承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一开始我是气得要命,恨不得将他从出租车上踢下去。但是听了你的故事之后,我的气反而消了。现在看姐姐这么漂亮,反而觉得江承当初的做法是对的呢。” 潘雨燕原本想如果这个女孩子对自己不客气,自己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她最担心的就是陈雅静会数落自己不检点,刚和江承认识没多久就睡在一起了。其实陈雅静还不知道两个人已经好上了呢。 在潘雨燕的心中,她总是低人一等的。好在她的性格又是比较开朗的那种,只要是熟悉了的人,都能够玩到一块去,不然像她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放在古代就是第二个林黛玉了。 潘雨燕羡慕地说道:“我听江承说是他先追的你呢,这可真让我羡慕嫉妒恨哩,我不像你,可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完全把虞江承晾到了一旁。虞江承见这两个女孩子相互间都十分客气,不经意地舒了一口气,打断她们的交谈,说道:“好了,现在你们老公的肚子闹情绪了,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下温饱的问题呢?” 陈雅静俏脸微红,体贴地说道:“我都忘记你还没有吃午饭,雨燕姐,额。。。你大我三岁,我可以叫你雨燕姐吧?这里附近有什么吃的地方吗?” 潘雨燕没好气地说道:“别理他,就让他饿一次,当是给他一点教训。”随即旋又温柔地说道:“你当然可以这样叫我勒。现在我又多了一个妹妹,多好,江承,你说是吧?” 虞江承点了点头,接着无辜地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这是在谋杀亲夫。”他见两个女孩子能够这么融洽地在一起,也就安下心来了。 潘雨燕露出一闪即逝的幽怨神情,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我可以打包票,饿一顿,死不了。”随后发出了一串铜铃般悦耳的笑声。 虞江承正要反驳,陈雅静关切地说道:“雨燕姐,这样会不会不好,如果江承饿坏身子怎么办?还是先给他找点吃的吧。” 潘雨燕露出一丝苦*说道:“雅静,你这样惯着江承可不好,小心某个人的尾巴会翘上天的。”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雨燕,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皮痒了?到晚上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潘雨燕假装求饶地说道:“我错了,现在就去给你弄点吃的可以了吧。不过冰箱里的食物都已经被我消灭干净了,这样吧,我出去给你带一点。” 虞江承肃容地说道:“现在可没有这么好打发我了。我要你亲自下厨做吃的给我。你可别狡辩,上次某人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厨艺是如何如何地好,味道是如何如何地一级棒,到时候可不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啊。如果不好吃,我可是要打**的。” 陈雅静“噗嗤”一声笑道:“江承,本来好好的正经的话,从你嘴里出来就那么不正经了。雨燕姐,没想到你还会烧菜,真是了不起。既然江承开口了,就去买点菜吧。我现在都不会买菜呢,等下我跟你一起出去,也可以帮你拎一些。做菜的时候我给你打下手,也顺便教教我厨艺哦。”陈雅静心想:只要留住江承的胃,就不怕他不对自己好了。 陈雅静果然是个单纯的女孩子。 潘雨燕可不在乎虞江承的威胁,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菜场都已经收摊了,我们就打个车去最近的一家超市买菜吧。那里的蔬菜还是很新鲜的,对了,那家超市的秘制牛肉可好吃了,待会儿买点让你们也尝尝。”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快去快回,我就当一回大老爷。” 第十九章 恍然如梦 两个女孩子出去之后,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虞江承的心中唤起了久违的失落感,自从重生之后,大部门时间都在忙碌,很少有时间闲下来。现在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任由思绪飞泻,飘得很远、很远。。。 我是谁?我现在在哪里。。。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如烟花成灰般。 虞江承的心犹如一泓碧绿的泉水在天影映波的缥缈中荡漾,渐渐地,四周喧闹的声响都静了下来。在这安静而祥和的氛围中,虞江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彻底地睡着了。。。 两个女孩子出了门,很顺利地叫了一辆出租车,潘雨燕先让陈雅静坐到后排,自己再坐进副驾驶座位。毕竟大了三岁,潘雨燕还是很有大姐姐的风范的。 车开了一小段的路,陈雅静像是鼓足勇气地问道:“雨燕姐,我问你一件事,你可不能生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话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了。 潘雨燕洒脱地说道:“雅静,你尽管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陈雅静低声地说道:“雨燕姐,你是不是已经和江承好上了?” 潘雨燕心中一惊,心想原来雅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和江承睡在一起了,虽然也就那么一次。她心想这事还是不要隐瞒的好,万一江承如实述说,自己在这里又撒谎的话,到时候就很被动了。她正容说道:“你说的没错,江承没有告诉你吗?” 陈雅静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溜溜地说道:“可是江承都一直不碰我,我还以为。。。以为。。。是不是我哪里没有吸引力呢?”她一门心思都放在虞江承身上了。 潘雨燕失声笑道:“雅静,我的傻妹妹,你要知道,江承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现在年龄还小,而且,你知道他这样控制自己有多难吗?” 陈雅静轻声说道:“其实我可以的。而且,这不是还有你嘛,你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吃醋的。”这个自然不是心里话,她现在还一肚子的醋呢,是那种很酸很酸的醋。 潘雨燕哪里会听不出言外之意,假装着虞江承那副色迷迷的表情,略有调戏地说道:“雅静妹妹,看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要不要晚上我们一起呀,左一个,右一个,让江承也享受齐人之乐?” 陈雅静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调侃,羞红着脸说道:“雨燕姐,你又来取笑我了。” 一路上两个女孩子都是开心地交谈着、打闹着,就像是认识许久的姐妹一般。 很快,两个人就买完菜回来了。从她们的额头上凝结的汗珠可以看出来,这次肯定是买了很多东西,如果力气够大的话,她们肯定还想买更多东西,毕竟这是要做给虞江承吃的。 潘雨燕人还没走到,就发出了兴奋的声音:“江承,我们回来了。我们买了很多东西,手都要拎酸了。”说完就掏出钥匙开起了门来。 大门开启的声音把虞江承从梦境中唤醒。他睁开了眼,朦朦胧胧之中还有些迷茫,都忘记自己身处何方了。再听到女孩子的笑语声之后,虞江承才缓过神来,这是潘雨燕的家,是自己其中一个老婆的家,现在自己凭本事开了一家公司,还买了房子,结识了有背景的世家,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有一位很了不起的靠山。我已经重生了,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落魄的虞江承了。 虞江承起身走出了房间,潘雨燕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大大咧咧地说道:“江承,你干什么去了,刚才也不来帮忙开门。” 虞江承嘻嘻笑道:“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刚才趁着空闲补了一会儿的觉。天呐,你们两个人竟然买那么多东西?就算世界末日到了,也用不到这么多吧?”这句自然是调侃的话。 陈雅静走向前关切地说道:“刚才肯定是吵醒你了,如果你还想睡的话,再去睡一会儿吧。等下菜烧好了再叫你起来。” 虞江承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已经睡饱了,让我看一下你们俩都买了什么菜。”陈雅静与虞江承相互间对视了一眼,不知怎么的,被虞江承看了一眼之后,陈雅静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更快了。 潘雨燕一个箭步拦在虞江承跟前,神秘地说道:“等本小姐做好了,你就知道了。雅静,我们快去厨房吧。” 厨房虽然很小,两个人一起显得很拥挤,但是两个人一点都不在乎,陈雅静洗菜、切菜,潘雨燕烧菜,忙得不可开交。 虞江承心想:女孩子之间的话题还是比较多的,这样会容易相处。这里大概只有100平方米左右,如果玲珑脚好了回来住的话,自己再来就很不方便了。再说了,这里如果拆迁的话,玲珑肯定没地方住的,不如乘现在把那两套房子都设计一下,年后就开始装修。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开始他打算直接挂掉电话,因为这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在原来那个年代,这种电话十有八九都是电销打来的,不是炒黄金,就是买商铺。 不过他在挂断的一瞬间,又选择了接听,因为他想起来这个时候电销还没有这么猖狂。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虞先生吗?” 虞江承听出对方是很有礼貌的,于是正色地说道:“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先是一惊,下意识的发出“咦?”的声音,随即那头又说道:“虞先生。是这样的,我是红叶控股有限公司的设计总监,您不是之前在我们公司购置了两套户型为208平方米的套房,这些天一直打您电话,都没能联系上,现在总算是联系到您了。不知道今明天您有空吗?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来我们公司看下设计方案。当然,我们也可以根据您的想法重新设计一份。” 虞江承恍然大悟道:“哦!刚才我还想着这事呢,没想到你就打来了。下午可以吗?下午我正好有空。” “当然可以,公司在哪您知道吗?要不这样吧,下午我在售楼处等您,到时候一起搭车去公司。” 虞江承说道:“那好的。大概三点左右。” “没问题的,那么下午三点见。” “好的。再见。” “再见。” 虞江承挂掉电话,突然不由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姑娘们,菜烧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下午我带你们去看装修了。” 潘雨燕手持着铲子突然跑了出来,惊呼道:“我们那房子是要装修吗?太好了,我可以自己设计房间吗?”此时她的脸上粘了几滴黑质,应该是烧菜的时候不小心溅到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虞江承刮去她脸上的黑质,笑道:“你们这是烧菜呢,还是在打战呢?脸都弄脏了,等下不要把房子都给烧了啊。” 潘雨燕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还不是为了你。你再等一下,我们很快就好了。”说完又冲进了厨房。 虞江承往餐桌上看去,发现桌上已经多了四盘菜,其中一盘是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于是走了过去,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边嚼边夸道:“好吃好吃,雨燕,你的手艺不赖嘛。” 这个时候陈雅静从厨房里又端出一盘甜汤,说道:“雨燕姐可厉害了,我都还没有看清楚怎么烧的,她就已经完成一道菜了。” 虞江承做出十分夸张的表情,说道:“有那么神乎其神吗?说得和电视上拍的一样。我记得上次你在我家不是烧过清蒸海鲈鱼吗?怎么到了这里就不会烧菜了呢?” 陈雅静黯然地说道:“其实上一次妈妈出了不少的力,我还没有那么好的手艺呢。而且,我也只会这道菜。”陈雅静刚才为了学烧菜,一心二用,切菜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手指,现在食指上还包着创可贴。 虞江承看在眼里,知道她这么拼命都是为了自己,语重心长地说道:“烧菜嘛,讲究的是熟能生巧。等你在厨房里呆的次数多了,也会那么厉害的。日子还长着呢。快坐下来一起吃吧。你这手指是刚才切菜的时候伤到的吗?” 陈雅静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虞江承抚摸着陈雅静的纤纤玉指,温柔地道:“下次可要小心点了,你要是伤到自己,我也是会心疼的。雨燕,差不多可以了,后面的就先别烧了,吃不完会浪费的。” 潘雨燕端着一盘清蒸梅鱼走了过来,说道:“你让我烧也是烧不动了,太累了,以前我和弟弟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才做两三个菜呢。你们俩大白天的在干嘛呢?这是在撒狗粮吗?” 陈雅静吓得甩开了虞江承的手,再加上本身心虚,那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模样十分可爱。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雨燕,我这是在和雅静调情呢,你是不是吃醋拉?刚才还表扬你厨艺好呢,现在就开始得意忘形了?是不是晚上想让我多疼爱你几次?” 潘雨燕对于虞江承的那个能力都有些阴影呢,谁叫虞江承的本事那么大呢,自己一个人是肯定满足不了他的。她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继续,就当我是隐形人。”她那无辜的、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虞江承,逗得虞江承哈哈大笑。 虞江承笑道:“好了,菜都要凉了,快坐下来吃吧。今天的菜可真丰富,还都是我最喜欢吃的菜。” 两个女孩子很听话地坐了下来,纷纷举起筷子吃了起来。陈雅静因为是吃过午饭的原因,所以吃得特别慢。潘雨燕还以为她是客气,所以都不敢夹菜。于是边夹菜到她碗里,边说道:“雅静,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不要客气,多吃一点。” 虞江承笑骂道:“你不会故意想把雅静给喂胖了吧,到时候失宠了,你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一姐了。” 潘雨燕不屑地说道:“这里我的岁数最大,自然是要做一姐的。雅静,你说是吧?” 陈雅静微微地点了点头,她心想:雨燕好像特别喜欢和江承拌嘴,而且,这种融洽温馨的感觉真好。 潘雨燕见她没有说话,又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她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虞江承听得倒也是顺耳,陈雅静到最后也按耐不住,接了不少话,这下潘雨燕可就说得更卖力了。 一顿饭就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度过了。 吃过饭,两个女孩子都争着要去洗碗,虞江承见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起身说道:“你们都别争了,晚点再洗,先跟我去售楼厅。” 潘雨燕一听要去售楼厅,欢呼一声,说道:“雅静,别收拾了,我已经等不及了。” 到了售楼厅,三个人刚走进大门,眼尖的经理就看到虞江承,连忙迎了上来,说道:“虞先生,您来了。孙总监已经在会客厅等您了。”孙总监就是设计部的总监,也就是那个打电话来的人。孙总监原名叫孙玉郎,公司里人都称呼他为玉面郎 虞江承环顾四周,问道:“小李怎么不在这里了?” 经理笑道:“小李现在正带客户看新开的楼盘,今天是不会在这里了。”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你带路吧。” 走进会客厅,只见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人,正在研究着手上的图纸。虞江承心想这人的长相当一名设计师实在是太浪费了,如果当模特肯定很受那些少妇们的喜爱。当然,他也就心里歪歪一下,相对于模特,设计师可是一份很有前景的工作,而且不会有那么多的潜规则。 孙玉郎见大堂经理带来了两女一男,心想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客户了,刚才在电话里他之所以会发出“咦”的声音,是因为他听出虞江承的声音十分地稚嫩。现在见到了虞江承的本尊,就证实了他刚才的想法。 这可是能够一下子付清两套房子的优质客户,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招待的。 懂得投资的人都知道,有付清两套房子的存款,一次性付清,不如多买几套房子,最后的利益绝对是最大的。虞江承这种豪气的购房方式,孙总监知道虞江承家里肯定很有钱,那么他装修的时候肯定不会在乎装修费用的多少。设计装修这两套房子,他就可以从中获得不少的提成,自然很卖力了。 孙玉郎从他们之间亲密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这两个女孩子肯定是这个男人的女朋友,能够同时拥有两个佳人相伴,这个能力也是着实让人羡慕。他这想法就和虞江承第一次见到慕容宇的时候,一模一样。看来男人之间,就喜欢在金钱和女人身上做比对。 第二十章 前世今生 孙玉郎将手中的图纸递了过来,说道:“虞先生,这是我们的初步设计方案,您可以先看一下。” 虞江承将图纸放在桌上,仔细地琢磨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3d建模的水平还很差,很少有装修公司能够在电脑上绘制3d的设计模型供客户参考。 孙玉郎见他很认真地看着图纸,轻声说道:“虞先生,您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然后我们可以按照您的思路做进一步的改进。陈经理,麻烦帮我再打个电话催一下思晴,客人都已经在这里,她一个人跑哪去了。” “好的。”陈经理拿出手机跑到角落边打起了电话。 虞江承深思熟虑之后,指着图纸缓缓地说道:“把这些能敲的墙都敲了,然后重新砌墙,只要砌单层砖的墙就可以了。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空间。玄关这边空间稍微做大一点。” 孙玉郎点了点头说道:“砌单层砖确实能够节省空间,不过玄关做那么大,不是挺浪费的?” 虞江承微微笑道:“是这样的,我打算这套房子的风格以田园为主,所以在玄关这边会弄点花花草草和水族箱之类的,这样一进家门就可以感受到浓郁的大自然气息。” 这个时候的装修风格都是以现代和欧式居多,很少有人会选择田园的风格,毕竟田园的风格就需要在房间里布置很多盆栽,一来费力费事,二来浪费空间。孙玉郎自然是迎合虞江承的想法的,说道:“这也是个不错的创意,这样整个房间都充满生机和活力。如果定位是田园风格的话,那我们会在墙面和吊顶这些地方做一些花形镂空装饰,效果会更好。” 虞江承接着说道:“那也可以。还有,厨房和客厅这块打通就好,做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当然,厨房的空间也要大一些。这里再做个吧台,吧台旁边做个小型的酒柜。”他想到潘雨燕家里的厨房就很小,两个人在里面就很拥挤了,做起饭来肯定也不方便。 随即虞江承指了指主卧说道:“主卧太小了,把旁边这个卧室也连进来。主卧里面不仅要有独立的洗浴间,还要有衣帽间,电视背景墙用可推式的衣柜来代替。还有,所有的卧室的窗户这边都要加高一些,做成飘窗。” 孙玉郎眉头微皱问道:“飘窗?” 虞江承心想这里毕竟是三线城市,装修的风格相对于那些大城市来说还是比较落后的,而且这个时候流行的是巨大的落地窗。于是解释说道:“飘窗就是在窗户边缘处做一个类似五十公分高的台面,这样子可以在上面放点盆栽,主卧这边稍微宽一点,到时候闲下来还可以在上面喝喝茶。我记得主卧的窗外就是小区的水池,风景还是不错的。” 孙玉郎心想:没看出来这个男人年纪轻轻,观念却是很超前,这个飘窗的想法也很不错。于是赞许地说道:“虞先生的想法还是很前卫的,原本将另外一个卧室归到主卧这边,主卧会因为空间太大而显得不那么温馨,现在加了飘窗上去的话,又会不一样。”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具体怎么布局我是不太懂的,这里就需要你们设计了。客房只要两个就够了,书房也稍微做大一点,还有。。。对了,陈经理是吧,楼下的套房已经被人买了吗?” 陈经理翻开购房记录表说道:“还没,虞先生的意思是。。。” 虞江承淡然说道:“这样吧,把楼下的那套也给我吧。我想把楼下做成休闲娱乐的地方,比如小型室内游泳池、健身馆和娱乐室。把连接的楼梯入口做到储藏室这块,这样不会看起来很突兀。”孙总监心想这个人买房子跟买白菜一样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可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买房子是为了弄休闲娱乐场所用的。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弄个别墅什么的,不是更好?其实他不知道,虞江承也就是心血来潮,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他卡里的票票很多,足够他买n套别墅了。 陈经理自然是高兴地应了一声,跑出去准备材料了。 孙玉郎心想:这个人还真是有钱。他不知道,虞江承大部分的钱都是靠打架赚来的,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是赌博一样,风险极高。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客厅、卧室和书房的地板下面都要做一层地热。线路方面的话,一定要排布得缜密一些,记得在门口做一个总线开关,这样可以一键关闭房间里所有的灯关,插座的话尽量多做一些。” 孙玉郎笑道:“虞先生对于细节方面考虑得还是很周全的。一键开关的想法也很不错。” 虞江承心想以后说不定弄个智能家居之类的,这样排线会省力很多。他说道:“大致就是这些,你是专家,一定能够把房子设计得很完美。房子整体的风格要清新、明亮。陈经理,资料弄好了吗?” 陈经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之前给虞江承倒茶的售楼小姐,售楼小姐的手里拿着的资料肯定就是售楼合同了。看他们的举止可以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暧昧关系。陈经理兴奋地说道:“虞先生,楼下的这套房子是148平方的,因为楼层的原因,再加上您是我们公司的贵宾,所以给您最大的优惠,原来一平方八千,现在折后价一套只要74万,如果您一次性付清的话,只要70万,您看一下,这样子成吗?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只要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了。” 虞江承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麻利地签上了大名。签完字之后,陈经理接着说道:“虞先生,我们还是老规矩,刷卡可以吗?”今天他也算是捡了个漏,如果小李在这里的话,这个功劳肯定又是要归于小李的,毕竟这种抢单的做法也算是恶性竞争了。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跑银行太麻烦,就刷卡好了。孙总监,我说的事项你应该都清楚了吧,什么时候能够拿到设计稿?接下来就是过年了,我打算年后就开始装修。” 孙玉郎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公司今天就开始放假了,应该是年后初十左右才开始上班,如果是装修工人的话,上班的时间会更迟一些。我会在初十的时候把设计方案赶出来,到时候再和您做一些小细节的变更,一定能够赶上装修的。对了,虞先生您的另外一套房子也是按照这样的风格来吗?”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另外一套就交给她们俩吧。雨燕,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自己设计嘛,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潘雨燕欣然笑道:“算你识相。刚才我是一点话都插不进,还以为你把我们都给忘了呢。雅静,拿出我们看家本领的时候到了。你看,我们这里这样整行不行。。。把这里的墙都敲掉,然后做个巨大的酒柜,到时候我们喝起酒来也方便。”说起喝酒,潘雨燕还是很有自信的,状态好的话,两瓶葡萄酒是没有问题的。 陈雅静看来也很喜欢装修,很快就融入了潘雨燕的话题之中。 “表哥,抱歉,我来晚了。”就在两个女孩子兴奋地讨论的时候,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从门外闯了进来,看她的岁数应该和虞江承相差无几。 “思晴,你跑哪去了?都找了你老半天了。”孙玉郎虽然这样说,但是看起来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反而是关心的成分比较大。而观陈经理和售楼小姐,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王思晴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笑道:“抱歉,表哥,我去处理了下私人的事情。”王思晴最动人的地方就是她那对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了,再配以她那略带羞涩的浅浅笑意,恐怕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妖娆的一面,如果再过几年,长大成年了,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虞江承看得差一点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了。 孙玉郎假装轻叹一声说道:“大姨夫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让你在公司里多学点东西,但是你每一次都很不听话。看来,我还是和大姨夫说实话,让你回去好了。” 王思晴撒娇地说道:“表哥,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爸,我听你的,好好做事还不好嘛。” 孙玉郎可经受不住她的发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怕了你了。这次的项目你如果好好表现,我就原谅你了。这位就是我们这次项目的客户,你只要做好对接工作就可以了。” 王思晴一开始因为把视线都落在了孙玉郎的身上,所以没有正视虞江承一眼,此刻,她的美目娇滴滴地在虞江承的脸上打了个转,娇笑道:“咦,你不就是上次的那个男生吗?好像叫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 虞江承惊讶地问道:“我们有相识过吗?我怎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不过,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王思晴“噗嗤”一声笑道:“你这招追女孩子的手段已经落伍了。你不认识我很正常,那时候你都喝醉了躺在沙发上呢。” 虞江承想了一下,讶然说道:“你说的是在鑫源大酒店的那一次吗?”虞江承记得重生之后总共就喝过一次酒,就是慕容信寿辰的那天,结果逞强把自己给喝醉了。 王思晴甜美地笑道:“没错,就是那一次。你和慕容伯伯有什么关系?我看你还和那个花心大萝卜勾肩搭背的,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她指的自然是慕容宇。王思晴可是很清楚慕容宇的感情史的。 虞江承用他的脚趾就可以猜出来王思晴口中的花心大萝卜是谁了,他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而且花心大萝卜的称号给二哥也是实至名归啊。” 这次轮到王思晴惊讶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虞江承,说道:“慕容宇是你的二哥?不对,我记得慕容伯伯就两个儿子,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 虞江承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心想这小姑娘不会胡思乱想了吧,赶忙解释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和慕容宇是结拜兄弟,老爷子也很喜欢我,就认了我做义子,所以现在我在慕容家是排行老三。” 王思晴娇笑道:“原来是这样,害得我差一点就想歪了。不过我很好奇,那个花心大萝卜是怎么会和你结拜的,你可看起来一点都不出众。不会是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把那个花心大萝卜哄得忘乎所以了吧?” 虞江承差一点被气得背过去,冷哼一声说道:“小丫头片子,这么瞧不起人呢?” 王思晴哼了一声说道:“不许你叫我小丫头片子。我和你一般大。” 虞江承色色地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我可没看出来你大在哪里。” 王思晴瞥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你再敢对我无礼,看我不把你家装修得和贼窝一样,有多丑,就有多丑。还有你那两颗眼珠子,往哪里看呢?信不信我把它给挖出来丢到臭水沟里去。”孙玉郎很久没有见自己的表妹这么憋屈过了,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看来他是被王思晴欺负惯了,又无力反抗,虞江承也算是为他出了一口气。陈经理和售楼小姐见孙玉郎没有阻止的意思,那是更不会插手两个人的争论了,以免惹祸上身。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随便你。到时候不满意的话,我可是要退房的,反正你家钱多,折腾得起。” 王思晴跺了跺脚,说道:“你。。。哼!”她被虞江承说得词穷了,一副憋屈的模样甚是可爱,惹得虞江承食指大动。 虞江承继续说道:“孙总监,你这表妹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你这做兄长的也该管一管。” 虞江承心想:这丫头片子有种让人意乱神迷的感觉,如果不追到手实在是太可惜了。可惜,就是太小家子气,如果娶回家肯定要闹得天翻地覆的。不过,这身影,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呢? 孙玉郎正要开口,说时迟,那时快,王思晴飞出一脚,动作干脆利落,一看就是学过的。 虞江承心想:嘴上占点便宜就好了,如果伤到人可就不好收场了,毕竟这王思晴的老爹和义父是有些交情的。于是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虞江承只是一招就被打趴下了。此刻他正被王思晴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潘雨燕和陈雅静看不过去了,连忙跑来帮忙,孙玉郎看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解围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思晴,你快放开虞先生。” 王思晴火也发了,再加上孙玉郎的求情,于是对着虞江承说道:“这次就看在表哥的面子上,饶过你了,下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虞江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要不是你是个女生,让着你,不然,我只要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你撂倒在地上。”他这话还真不假。 王思晴冷哼地说道:“你也就吹牛的本事大了点。” 虞江承满不在乎地说道:“下次有机会一定给你露两手,让你开开眼。” 王思晴没好气地说道:“装,你继续装!只要你现在能够接住本女侠的三招,本女侠就相信你。” 虞江承正要反驳,突然脑海里蹦出一句话:只要你能够接住本女侠的三招,本女侠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这个场景,实在是太像了。可惜她是思晴,不是希菡。希菡,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现在我已经重生了,有足够的条件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再也不会像那个时候,流离、逃难、分离。。。”虞江承的思绪一直飘荡得很远,一时间,他竟然感觉不到身边的任何人。 就像是一场梦。。。 第一章 万般无奈 “就你这水平,还不够本小姐热身的。” “不较量较量,你怎么知道我够不够格?” “哼,还是省省力气,本小姐不出手,是想留个台阶给你下下。” “吹牛谁不会?本大爷只要一只手就能把你打趴下。” “装,你继续装!只要你现在能够接住本女侠的三招,本女侠就相信你。” “那有什么的,放马过来吧。” 。。。 “江承,我生命中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了你。” “希菡,就像所有人认为的那样,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 “江承,我们放弃吧,你好不容易进了这家公司,如果就这样放弃了,我真的不忍心。” “希菡,你错了,工作没了,还可以再找,但是我如果失去了你,那我的世界就崩塌了。” “江承,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爸说的也没错,怪就只怪我自己没本事,没办法给你家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江承,只要你不离,我就不弃。。。” 。。。 “希菡,你去哪了?” “江承,忘了我吧。。。” “不。。。” 。。。 “本小姐跟你说话呢,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不搭理人家呢?这么没礼貌!” “啊?” 王思晴急的直跺脚,叉腰说道:“啊什么啊,敢不敢接我三招?”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老天爷既然又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那是一定不能辜负老天爷的厚爱的。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怕了你了,我认输还不行嘛。孙总监,这事我们就这样订下来了,希望贵公司能够给我一份满意的设计方案。” 孙玉郎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他见虞江承的眼神之中泛着一层难以捉摸的悲凉,心想虞江承应该是因为王思晴的什么话而刺到了内心的痛处,他为了缓和气氛,开玩笑地说道:“虞先生请放心,如果孙某的设计不能够令虞先生信服的话,孙某自当切腹自尽。”说完他就做了一个切腹的动作,而且动作十分地写实和夸张,惹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虞江承欣然说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王思晴见虞江承突然变老实了,没有再来和自己拌嘴,顿时觉得没意思了,于是对着孙玉郎说道:“表哥,你放心地下赌注吧,有我在背后给你撑腰,绝对没有办不成的事。” (江承,你放心地去做吧,有我在背后给你撑腰,绝对没有办不成的事。) 听了王思晴的话,虞江承的眼中射出伤感的神色,自言自语地说道:“太相似了,太相似了。” 几个人又说了些没有营养的话,随后虞江承带着潘雨燕和陈雅静离开了售楼厅。至于孙玉郎有意邀请虞江承去公司总部坐坐的建议,也被虞江承宛然拒绝了。 回到住处,两个女孩子又开始争抢着洗碗,那是谁也不肯让步。最可怜的还是虞江承,原本见她们俩挺有兴致的,也就没有搭理,反而被两个人数落成一个不会干事的大老爷们。当然,这也就是口上说说而已,她们俩可是一点都不想虞江承进厨房的。 虞江承见她们俩感情挺好,也就没有说什么,于是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杂志,耳边则是传来清脆的洗碗的声音以及悦耳的笑声,虞江承心想:女孩子还是比较容易自然熟的,挺好。 碗洗好后,两个女孩子走了出来,虞江承坏坏地说道:“两位美人,快过来让老公我乐呵乐呵。” 陈雅静是个害羞的女孩,自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投怀送抱,但是潘雨燕可不同,她觉得男女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亲密如间,于是很习惯地坐到了虞江承的身旁。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雅静,还站着干嘛,快过来一起挤挤暖。”有虞江承这句话,陈雅静自然是很是顺从地走过来坐到虞江承的另外一边。左右美人相伴,尽享齐人之乐,虞江承心中大快,不禁地笑出声来。 三个人有说有笑,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当墙上的钟声又响起的时候,陈雅静看了看时钟,见已经快5点了,不舍地说道:“江承、雨燕姐,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其实她很想留下来,但是老爸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自己还是放心不下的。 陈雅静刚说完这话,潘雨燕的手机很有默契地响了起来,潘雨燕一看号码,惊呼地站了起来,说道:“哎呀,看我这脑子,把玲珑都忘记了。”说完就接了起来,当然,电话那头是各种抱怨,潘雨燕则是不停地赔笑道:“是,是,是,都是姐的错。” 接完电话,潘雨燕吐了吐可爱的舌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玲珑这会儿还饿着肚子,我得先去医院了。”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送你们过去吧。” 潘雨燕推脱地说道:“不用了,你先把雅静妹妹送回去,我自个儿过去就可以了,晚点你来接我就成。” 虞江承赞同地说道:“也好。雨燕你到了医院,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在那里等我就。雅静,我们走吧。” 两个人到了医院,陈雅静轻声说道:“江承,你要好好照顾雨燕姐,我就先上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可是一肚子的醋意,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来,虞江承怎么会不知道。陈雅静是这样想的,潘雨燕可以整晚和虞江承睡在一起,这样下去,两个人的感情肯定是质一般的飞跃。原来她想着自己还小,没必要和虞江承有进一步的发展,但是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竞争对手,她反而有些心急了。 虞江承哪里会道不出她的心思,笑道:“雅静,让你再快活几天。” 陈雅静笑而不语,转身走进了医院。 这时,虞江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见是郑可仕打来的,于是接了起来说道:“可仕,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 “江承,晚上有空吗?兄弟几个很久没见了,出来吃个饭啊。” “可仕,你已经出院了?” “江承,我都出院两天了,你都没来看望一下,是不是太绝情了。” 虞江承这些天因为附灵玉的事,确实给忙忘了。他歉意地说道:“那正好晚上给你洗尘啊。” “我也就随口说说,知道你贵人事多。只要晚上你能出现就行。” 虞江承心想自己确实很久没有和这几个兄弟见面了,叙叙旧也好,顺便也了解下公司的运营情况。他自从公司创办之初用心管理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做了甩手掌柜,好在郑可仕这班人学习能力也很强,很快就熟悉了公司的运作流程,将公司发展得有声有色。 “好的,不过我现在在外面,晚饭我们是赶不上了,这样吧,你们先吃,我们会尽快赶过来。” “江承,你不会和雅静两个人跑去外面过二人世界了吧?好小子,动作可真快。那我就和逸阳他们说了,晚上就在明珠饭店吧。你们可一定要来,如果敢放鸽子,我可不会饶了你。”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好的,一定到。谁不到谁就是龟孙子。”对于郑可仕,他是一点都不含蓄,有什么就说什么。 他挂了电话,心里又想了一下,打给了潘雨燕,说道:“雨燕,晚上我得赶回去。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 “江承,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这倒没有,就是几个兄弟叙叙旧,你要不要来凑热闹?” “那好呀,一定要带上我。”“姐,你不能重色轻友啊,你老弟我在这里可没人照顾。”“臭小子,在这里有吃有喝的,喊什么喊。”电话那头是潘雨燕和潘玲珑的争论之声。 虞江承笑了笑,心想玲珑攀上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姐姐,也是挺可怜的。 挂了电话,没过多久,他就出现在了潘雨燕的面前。潘雨燕一见到虞江承,嘴角就逸出一丝兴奋的笑意,语音柔和地说道:“江承,要不要叫上雅静妹妹?” 虞江承洒然地说道:“不用了,万一雅静的爸爸有什么情况,雅静在一旁也好有个照应。”他知道如果现在告诉陈雅静,陈雅静肯定会左右为难的,与其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告诉她。 潘雨燕已经知道陈雅静家里的事情了,她轻叹道:“雅静妹妹也是可怜人,幸亏有你在,不然她也要踏上不归路了。”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潘雨燕待陈雅静就像是姐妹一般。 虞江承笑道:“没办法,谁叫我是你们的天命天子?” 潘雨燕瞧了他一眼,嘻嘻笑道:“是呐,是呐,谁叫我这辈子离不开你了。”她这句话确实发自肺腑的。 两个人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约定好的地方。刚到包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倩倩,你听我一句,你跟这种土鳖在一起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况且,钱叔叔是不可能答应你们的事的。” “张一山,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掺合。你的话讲了吧?讲完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那个谁?是个男人就出个声,不要躲在女人的身后。” “你!你别太嚣张,我可不怕你。” 虞江承心想:怎么吃个饭都那么不让人省心,总有一些不长眼的小子来搅局。当他推开房门,就见到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男人一个虎扑,整个人冲向罗逸阳所处的位置。 那个男人浑身上下充斥着爆炸性的肌肉,而且线条十分流畅完美,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练塑身的那种,如果罗逸阳就这样正面被挨上一拳,伤筋挫骨算是轻的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虞江承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罗逸阳身前,食指轻轻一点就将这个男人的迅猛一拳给拦了下来。 张一山身形一滞,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虞江承,怒道:“你是什么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坏大爷的好事?”他感受到虞江承的指尖处传来凌冽的劲气,所以不敢贸然出手。 虞江承轻轻一弹,就将张一山震退一步,不屑地说道:“不用废话,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否则,哼哼!” 刹那间,他掌握了主攻的有利优势。 张一山寒芒闪闪,瞪了他好一会儿后,沉声说道:“千山不改,绿水长流,今个儿我算是认栽,下次再见面,你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只是一个照面,他就知道虞江承的本事要在自己之上,别看他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实际上他是个很有沉浮的人。 说完这话,张一山又瞪了罗逸阳一眼,摔门出去了。 虞江承装模作样苦笑地坐了下来,说道:“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爱护公共设施,倩倩,你应该有什么需要解释下的吧?” 钱倩倩明白虞江承的意思,欣然说道:“这人叫张一山,是我伯伯认得干儿子。平日里横行惯了,你们也不要太放心上。而且他也追求过我好几次,都被我拒绝了。今天在这里被他撞见,纯属意外。”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认这么一个人做干儿子,看来你的伯伯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个男人刚才可是要对自己的兄弟动手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的。 虽然虞江承讲的话很难听,但是钱倩倩听在心里,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反而很是顺耳。她心想:原来他这么厉害的,刚才只是一句话就把那个讨厌鬼给吓住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张一山灰溜溜地离开,难怪爹地那么器重他,想方设法地要拉拢他。如果他能够出手帮助我们的话,我想爹地和妈咪也不用经常躲到国外去了。 对于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对于父母亲为什么总是呆在国外,对自己不管不问,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这一切的祸根都是因为她的伯伯。 钱倩倩微微笑道:“江承,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张一山都怕你。”张一山虽然身材魁梧,但是毕竟不是修真者,被虞江承压制住也是很正常的事。 虞江承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说道:“你放心吧,你可是我兄弟逸阳的女人,你的家事就是我的事。当年你老爸在钱家所放弃的,我会替你们双倍拿回来的。”他现在的修为,有一部分的功劳还是要归于钱志鸿的。所以对于钱志鸿,他还是很感恩的。 罗逸阳报以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对,你伯伯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趁着他的地盘还没有巩固,我们一定要连根拔掉。” 他见钱倩倩露出不悦的神色,慌忙改口说道:“不是连根拔掉,而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连根拔掉不是要灭了钱家嘛,钱倩倩当然不乐意了。钱倩倩对于钱家,只恨她那个伯伯而已,她可不想自己的恨发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当时虞江承和钱志鸿聊天的时候,他们隔得远,所以罗逸阳那是一点都不知情的。但是钱倩倩提到她的伯伯的时候那副憎恨的眼神,罗逸阳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电视剧上不常演的,家族内部的权益之争嘛。罗逸阳是个电视剧迷,所以对于这些还是很有心得的。 钱倩倩冷哼地说道:“刚才没见你有多勇敢,现在反倒说得这么好听。” 罗逸阳尴尬地笑了笑。自从上一次的绑架事件,他确实不敢再逞匹夫之勇了,除非钱倩倩发生性命安危,否则给他一百个胆也不会再莽撞行事了。 这个时候,潘雨燕走了进来,郑可仕、王绍捷和罗逸阳三人交换了个眼色,心想这么一位绝美佳人会是谁呢? 潘雨燕是那种一见就会让人心动的女孩子。 虞江承轻咳一声,说道:“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女朋友,潘雨燕。雨燕,这几位就是我刚才一直跟你提到的,我最要好的兄弟,郑可仕,王绍捷,罗逸阳。在逸阳旁边的是他的女朋友,钱倩倩。” 潘雨燕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一一向他们打了招呼。 罗逸阳和王绍捷倒是没什么,郑可仕可一点情面都不给,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情,沉声道:“江承,我念你是兄弟,本不该对你的这些事指指点点,但是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说的,如果你对雅静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你。”陈雅静在郑可仕的暗恋对象,自从虞江承和陈雅静谈恋爱之后,郑可仕就把这份感情放了下来,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虞江承刚要解释,潘雨燕娇声笑道:“看来雅静妹妹的人缘还挺不错。可仕是吧,谢谢你这么关心雅静妹妹。不过,你误会江承了,江承对雅静妹妹可好了,好到连我都要吃醋了呢。” 郑可仕听得一头雾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俩,不对。。。你们仨?什么情况?” 虞江承微微一笑,解释说道:“可仕,你不要激动,雅静和雨燕都是我的女朋友,而且她们俩相处得很好,这下你满意了吧?” 虞江承既然这样说了,郑可仕那是一点都不怀疑,他在心里反而更加佩服虞江承了。试问下,哪个男人不幻想自己拥有三妻四妾呢? 在场的几个男同胞不经意地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钱倩倩则是私底下叮嘱罗逸阳,说道:“逸阳,你可听好了,江承优秀的一面你一定要好好学,但是他这花心的性格你可不要学过来,如果你敢动一下歪脑子,看我不活剐了你。” 罗逸阳在钱倩倩的严威之下,自然是服服帖帖的。 第二章 携美过年 第二天,虞江承从楼上走下来,正巧撞见了要出门的父母。虞敏泽询问道:“江承,昨天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 昨晚原本跟郑可仕他们在包厢里喝酒的,没想到郑可仕喝高了,在去洗手间回来的路上,跑到隔壁包厢去了,结果隔壁包厢里坐着不少人,而且又很好客,郑可仕原本就是个豪爽的人,很快就和这几个人混成一片。后来,虞江承见郑可仕半天没回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就出去一探究竟,结果见到郑可仕在隔壁包厢喝的正起劲呢,加上虞江承也是很随和的人,自然是参与了进来。毕竟之前郑可仕喝了不少酒,再喝下去肯定要扛不住的,所以虞江承也顺道帮他挡了不少的酒。 所以昨晚回家的时候,虞江承借着酒劲开玩笑说要和潘雨燕来点不一样的姿势,潘雨燕是个传统的人,自然一开始是拒绝的,她还开玩笑说:如果虞江承能够在不开大门的情况下回家,那她就答应虞江承的无礼要求。潘雨燕当时是这么想的:这事绝对是不可能办到的。没想到虞江承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抱起她飞跃上了三楼的阳台,正巧三楼阳台的门是开着的,所以虞江承很顺利地回到了家。 潘雨燕被惊吓得不行,这就和拍电影一样,太不可思议了。当然那晚虞江承也是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但是早上起来的时候,虞江承散了酒劲想了想,又开始后悔了,毕竟这种惊世骇俗的事让潘雨燕过早地知道,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现在潘雨燕可是追着问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当然,虞江承也只能假称自己是什么隐世高手,以此来蒙混过关。好在潘雨燕也懂事,看虞江承答非所问的态度,就知道这事情算是虞江承的秘密了,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这种一跃就能飞到三楼的事情是很不寻常的,虞江承肯定不会如实回答了,他含糊地说道:“老爸,昨晚你肯定太累了,睡得太香了,所以才没听到。” 虞敏泽疑惑地说道:“是这样吗?江承妈,昨晚你听到声响了嘛?” 江承的妈妈刚要回答,潘雨燕从楼上走了下来。昨晚被虞江承折腾了一宿,此刻她还睡眼惺忪的,她刚要打招呼,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两个人令她大吃一惊,她还以为虞江承的父母都已经出去了。 虞江承一点都不慌乱,介绍说道:“老爸,老妈,这是雨燕,是你们的第二个儿媳妇。” 听到虞江承说的话,虞敏泽心中一震,说道:“江承,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虞江承又重复一遍,虞敏泽才确信刚才自己没有听错。他很有深意地笑了笑,说道:“儿子,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这本事让做老爸的我很汗颜啊。” 江承的妈妈瞪了虞敏泽一眼,说道:“怎么着,你也想学你儿子?” 虞敏泽慌忙地摆了摆手,说道:“不敢,不敢。” 潘雨燕见状,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好在及时忍住了。 江承的妈妈见潘雨燕傻傻地站在那里,皮笑肉不笑的,还以为她那是含羞,于是体贴地说道:“雨燕啊,你别管这两个人,我们到一旁聊会儿天。”江承的妈妈支开虞江承,自然是想更深入地了解潘雨燕的家里情况。 江承的妈妈在家里绝对是掌权的人,她见虞江承又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以前家里穷,读不起书,所以江承的妈妈也就是个“小学本科”文凭,对于一夫一妻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要自己的儿子做的事情,她都觉得是对的。况且潘雨燕第一眼看过去就是个善良的女孩子,自然是很容易就接纳了。 虞敏泽见两人走去了客厅,轻声说道:“儿子,你这事雅静知道吗?你可不能始乱终弃。” 虞江承洒脱地说道:“老爸,看你说的,我像是那这样的人吗?你放心好了,两个我都拿下了。” 虞敏泽继续询问道:“雨燕的父母知道吗?” 虞江承轻声说道:“雨燕的父母在很早之前就过世了,现在她和她的弟弟一起生活的。” 虞敏泽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你这小子还真有本事。” 虞江承得意地说道:“老爸,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如果没有点魅力,没有点本事,还真办不了这事。” 虞敏泽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当年你老爸我可是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过说老实话,儿子,老爸在这方面可不如你。不过,我有一句话要叮嘱你。我们做男人的,一定要讲究个情义,既然人家女孩子心甘情愿地要和你过日子,那你就要坦诚相待,绝对不可以喜新厌旧,见异思迁。” 虞江承会意地说道:“老爸,你放心,我对自己身边的女孩都是真感情,即使以后还有其他女孩子,也绝对不会喜新厌旧的。” 虞敏泽笑骂道:“你还想要几个女孩子?我不是说你,你身体可别累垮了。”既然接受了虞江承两个女朋友的事实,对于未来是不是还会有更多的女朋友,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虞江承眨了眨眼,表示收到。 虞敏泽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儿子,你打算以后怎么处理这事,毕竟你只能和一个结婚。” 虞江承开玩笑地说道:“我可听说阿拉伯那边是实行一夫多妻制的,真不济我就跑那去吧。老爸,放心吧,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日子还长着呢,以后谁能说得准呢?况且我们还小呢。” 虞敏泽听了虞江承的话,心里嘀咕着:现在又谦虚了,你还小?就泡到两个女孩子了,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山头玩泥巴呢。 虞敏泽又啰嗦了几句,见江承的妈妈走了过来,说道:“春蕊,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江承的妈妈不耐烦地说道:“都准备好了,你放心。况且我们只是出门玩一天,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老爸,老妈,你们俩这是去哪里潇洒?” 虞敏泽微微一笑,说道:“平时公司里都很忙,难得现在这么空闲,所以我跟你妈商量好了,今天去玉苍山玩,轻松一下,顺便在那里住一晚。” 虞江承赞同地说道:“老爸,你早就该有这样的想法了,工作归工作,但是也要懂得享受生活。我全力支持你们。你们尽管去玩,家里只要有我就可以了” 虞敏泽苦笑道:“原本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没想到你是三兄弟里成长最快的。现在你的事业也有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对了,明天一早你大哥和二哥就应该到家了,如果我和你妈没能及时赶回来,你记得招呼下你的两个嫂子。”虞江承的大哥叫虞江海,是在bj一所大学任职大学老师,顺带也在一家公司里挂了职位,一身两职业,所以平时忙得没办法回家。而他的二哥叫虞江苗,在国外开超市,那是更少回家了。所以大部分时间虞江承是很难碰到两个兄长的,也就只有在过年边才有机会碰到。 虞江承笑道:“大哥二哥明天一早就到了吗?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我那两个可爱的侄子了。对了,今年年三十安排在中午还是晚上?酒店已经订了吗?”每逢年三十一家人都是在外面吃的,今年也不例外。 虞敏泽说道:“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中午,就在妙鲜阁。江承,我和你妈就先出门了,有事情给我们打电话。” 潘雨燕见虞江承的父母都离开了,立刻跳进了虞江承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道:“江承,你的父母已经认可我了,我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家的感觉了。”她还以为婆媳之间会有很大的矛盾呢。看来是家庭伦理剧看多了。 虞江承捏了捏她的鼻子,温柔地说道:“你这么优秀,我父母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潘雨燕动容地说道:“江承,你不知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和弟弟两个人相依为命,虽然村里大叔大婶很照顾我们,但是毕竟是外人,每逢过年我们都觉得很冷清,多盼望有一天能够和其他家庭一样过一次温馨的年,哪怕是一次也好啊。” 虞江承轻轻地拂过她的秀发,说道:“让你受委屈了,从今往后,每个年我都会陪你过。” 潘雨燕突然噗嗤一声,笑道:“估计你这话也没少跟雅静说吧?好了,感慨也发完了,反正以后我是跟定你了,你是逃都逃不掉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那是我乐意。” 潘雨燕正色地说道:“江承,我能求你一件事吗?今天我想让你陪我去逛逛街。” 虞江承笑道:“逛街就逛街嘛,这事不需要报备,上级领导直接通过。”旋又问道:“怎么今天突然想去逛街了?” 潘雨燕轻声说道:“明天不是要过年了,我总不能穿这身衣服吧?而且你的两个哥哥都要回来了,我要给他们留一个好的印象。” 虞江承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事,我家雨燕是什么人啊,那是穿什么都漂亮。当然,老公我还是喜欢不穿衣服的你。” 潘雨燕羞涩地白了虞江承一眼,惹得他心里只发痒痒。虞江承恨不得马上抱着潘雨燕回床上大干一场。当然,想归想,虞江承还是很有控制力的,既然已经答应潘雨燕出去逛街了,那是一定要先去履行诺言的。而且晚上父母也不在家,可以为所欲为了,潘雨燕见虞江承露出了坏坏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潘雨燕涨红了脸,说道:“江承,晚点我们把雅静也接过来吧,一天不见,我也怪想她了呢。”她虽然这样说,其实有其他的原因,昨晚她可是累坏了。 虞江承哂道:“就你这点小心肠,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好,反正今天不过来,明天也是要来的,等下我打个电话让雅静坐车来吧,不然我们这样一来一去的,也很费时间。没有车,还真是不方便。” 打完电话,虞江承接着说道:“雅静现在去坐车了,晚点我们去车站接她。趁着空闲,我陪你去百有街逛逛吧。” 到了街上,两个人慢慢地逛着,潘雨燕兴致也是相当地好,每一家店都会进去逛逛,没过多久,虞江承的手上就多了好几袋的衣服,其中有几件还是给陈雅静的。潘雨燕觉得不买点东西给陈雅静,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昨晚可是没说一声,悄悄地来这里的。好在两个人的身形都差不多,所以潘雨燕很顺利地为陈雅静挑选了适合的衣服。 两个人逛累了,就坐着车站里等着陈雅静。车站里的人确实很多,时不时地就有人看向潘雨燕,虞江承低声说道:“雨燕,你真是长得太漂亮了,每个人都会情不自禁地看你一眼呢。”潘雨燕自从和虞江承在一起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如果说原来只是温柔可人,那么现在就是抚媚艳光了。 潘雨燕听了虞江承的话,心里甜的就像吃了蜜一样。 当陈雅静从出口处走了出来,虞江承拉着潘雨燕跑了过去,陈雅静原来还想故意为难下潘雨燕的,谁叫她昨晚没说一声就和虞江承偷偷地回县城了,但她看到潘雨燕为她挑选的衣服后,立刻把那些想法抛之脑后了。女人还是很容易被礼物“收买”的。 到了晚上,三个人挤在了一张床上,因为陈雅静在一旁,所以虞江承只是将两个女孩子搂在怀里,很是安分。 一夜就在这温馨的环境下度过了。 虞江承一觉醒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9点了,他听到楼下传来了笑语声,心想:难道两个哥哥现在就到了?于是叫醒了两个女孩子,自己披着睡衣走下了楼。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们是一同到的吗?” 虞江海看到自己的最小的三弟下楼来了,淡淡笑道:“江承,我可听爸妈说你交了女朋友,还住在一起了,怎么不带下来看看?” 虞江苗露出一贯的灿烂的笑容,说道:“江承,小小年纪,不得了啊,既交了女朋友,又办了公司。” 虞江承一溜马屁拍了过去,说道:“这不都是跟两位哥哥学的嘛。” 虞江海说道:“别,你这莫须有的罪名不要加在我身上,我在你这年纪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 几个人正寒暄着,门外又传来了声音:“你们回来了啊。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和汽车肯定很累了,先去休息下。床我已经给你们铺好了。” “爷爷,奶奶。。。”两个稚嫩的小娃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江承的妈妈抚摸着两个小娃的脑袋,开心地说道:“轶盛和轶鹏都已经长这么高了?”虞轶盛是虞江海的儿子,虞轶鹏是虞江苗的儿子,一个2周岁,一个3周岁。之所以虞江承和他的侄子只相差11、2岁,那是因为虞江承的父母在生了虞江海的14年后,又生了虞江承,所以虞江承和他两个哥哥的年龄也是相差十几岁。虞江承身边的朋友总是拿这事跟他开玩笑说:以前家里穷,没有那么多娱乐节目,大晚上的时间很多又没事情干,就玩起了造娃游戏,也就有了之后的虞江承。虞江承对这事当然是一笑而过了。 中午到了酒店,酒店里面挂满了红灯笼,很有过年的味道。虞江承看着一桌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很是感慨,这种和睦的家庭氛围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在原来那个时代,因为老爸生意上的失利,欠了一屁股的债,为了这债务的事,每年家里吃年夜饭的时候都会吵上几句,最后都是不欢而散。 虞江承心想: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一个家,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为了这个家,男人就应该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第三章 箭在弦上 饭后,虞江承打算先是将潘雨燕送回了家,然后再送陈雅静回医院,临走的时候陈雅静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江承,我们走走吧。”潘雨燕的家离医院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陈雅静提出来了,虞江承自然也不会反对。 虞江承细心问道:“雅静,爸这次年后再做一次手术,应该就没事了吧。到时候就转到我们县里吧,省的你这样跑来跑去,挺辛苦的。” 陈雅静轻声说道:“嗯!其实我也想每天和你在一起的。”陈雅静的脸色突然一红。 虞江承搂着她的细腰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是这么说的,其实我一直在你身后,就差你一个回头。。。如果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陈雅静听了虞江承的话,很是感动,幸福地偎依在虞江承的身旁。 到了医院,雅静的爸爸见到自己未来的女婿来了,很是高兴,抓着他的手问东问西,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人。 寒暄后,虞江承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雅静的爸爸,说道:“爸,这是给你的压岁钱。新年到了,祝爸爸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雅静的爸爸摸了摸红包,心想这里起码有两万,连忙推脱地说道:“江承,你现在还小,这钱你就留给自己好了,爸爸我是万万不能要的。我原本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给雅静找个好人家,虽然现在早了点,但是终究还是好事。也圆了我的梦了。你把钱拿回去吧。” 陈雅静不依不饶地撒娇说道:“爸,瞧你说的,好像我嫁不出去似得。”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爸,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无论如何都是要收下的。” 雅静的爸爸满脸笑意,说道:“按道理,我应该给你压岁钱的,但是我这点小钱你也肯定看不上。” 虞江承很顺口地说道:“哪能啊,你可是给了我最好的东西了,那可是什么都比不上的。雅静,你看,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就应该多取一点,爸是嫌我给的太少了,要不,我这就去取款机取点钱来?” 虞江承的这招欲擒故纵很是受用,雅静的爸爸无奈地说道:“我也拿你没办法。那我就收下好了,就当是给你们存着,等小孩子生了,拿来买奶粉用。”这两个人都还没到结婚的年龄,雅静的爸爸就已经想到生娃的事了。 陈雅静自然是一通的撒娇了。 虞江承呆了一个多小时,看天色也暗淡下来了,于是起身说道:“爸,我也该回去了。” 雅静的爸爸点了点头,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虞江承应了一声,转身面对陈雅静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就打我电话,我过来也很方便的。”陈雅静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今晚虞江承肯定是要住在潘雨燕家里了,自己也是很想过去,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就算过去又不能和虞江承在一起,这样子未免太尴尬了。毕竟她还没有经历过,那是肯定没有勇气和潘雨燕一起服侍虞江承的。 虞江承在她的额头深吻了一口,说道:“乖,等爸好了,我带你去度度蜜月。”陈雅静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自然道出了虞江承的意思,羞愧地应了一声。 虞江承回去的时候打了出租车,所以很快就到了潘雨燕的家里,推开房门,见潘雨燕穿着暗红色的睡袍,露出修长性感的细腿,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于是说道:“雨燕,你这样子是有损淑女的形象啊。” 潘雨燕一个白眼抛了过来,嘴里轻声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虞江承脱去外套,坐到了潘雨燕身旁,潘雨燕则是很自然地穿到了他的怀里,娇笑地说道:“江承,晚上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要回去呢?”她的声音里充满着无限的期待。 虞江承大乐道:“你说呢?你是希望我回去,还是留下来陪你?” 潘雨燕那双似如脉脉含情的大眼睛看着虞江承,动情地说道:“当然是想你陪着人家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家的雨燕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我的小乖乖,老公先去洗个澡,等着我哦。” 潘雨燕自然是一个媚眼抛了过去,笑意盈盈地说道:“快去吧,等下春晚就要开始了,我想你陪着人家一起看春晚的。” 虞江承应了一声,就走进了浴室,很快浴室里就传来了虞江承那个不着调的小曲。虞江承的音乐细胞确实不咋地,人称跑调小王子。 潘雨燕见虞江承洗完澡出来了,说道:“本小姐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件睡袍很合你身。” 虞江承笑嘻嘻地走了过去,说道:“我家雨燕是什么人啊,那是未来要当设计师的。” 潘雨燕脸色一红,羞愧地说道:“你就别取笑人家了。”原来当时她给房子设计的时候,整一个就是异想天开,及其地不靠谱,再加上王思晴也是半吊子水,把房子设计得不伦不类,仅仅是摆放的方式,就是各种入坑,把风水上避讳的谱都摆了一道,好在孙玉郎及时做了整改,才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所以刚才虞江承的那句话可是很有深意的。 虞江承坐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说道:“来,坐老公怀里来。”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因此,潘雨燕当然是很大胆地坐了过去,一开始虞江承是很温柔地吻了过去,随着感情的升华,两个人渐渐地投入到忘我的境界。 窗外的月光酌了一杯酒,躲进了云里,渐渐地微弱暗淡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虞江承带着两个女孩子出去游玩了一趟,感受了一番大自然的魅力。 初六的早上,虞江承醒了之后,第一时间给慕容宇挂了一个电话过去:“二哥,小弟给你拜年了,家里还好吗?老爷子和太爷爷身体还健朗吧?” 慕容宇在电话里笑骂道:“都还好,你小子什么时候过来?年都要过去一大半了,人都没有出现,太爷爷可是很想你啊。” 虞江承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就过去,修炼太入迷了,把时间都给忘了。”他当然不会说因为带着两个女友四处旅游去了。 慕容宇还真以为是这么一回事,连忙说道:“修炼重要,修炼重要。等下我和父亲、太爷爷说一声。你是一个人来,还是一家人来。” 虞江承连忙说道:“二哥,红包一定要准备好啊,我可是要带夫人过去的。” 慕容宇洒脱地说道:“这个放心好了,一定是一个大大的包。” 虞江承哂道:“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电话那头停滞了一下,突然大叫道:“三弟,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虞江承摆出一副臭屁的模样,淡然笑道:“没办法,谁叫我这么有人格魅力。” “三弟,你都快要赶上我了,我这女人虽多,但是都不能往家里带。女人嘛,玩玩是可以的。”慕容宇的心还没有完全放下来,他还打算再玩几年的,反正他的一举一动对于家族来说并不重要,因此,慕容信也就随着他了。 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便同时挂了电话。 慕容宇心想:三弟这次闭关了这么久,不会又突破了吧,这样的修炼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当他一走进书房,就感受到书房内紧张的气氛,很是沉重。慕容宇心中大骇,心想不会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吧?而观慕容信和慕容轩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凝重神色。 慕容信好似没有看到慕容宇一样,面对着慕容轩说道:“这次李天骥是打算拿我们慕容家开涮了,爷爷你有什么计策?” 慕容轩下意思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有什么计策,最多就是和李天骥来个鱼死网破,就算明知道没有什么好结果。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手上的家业都被李天骥给吞并了?” 慕容信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李天骥毕竟是玄阶高手,如果不顺从他的执意,那么慕容家肯定要遭遇灭顶之灾,就算顺从又如何,成了李家的傀儡,还不是最终要走向灭亡的。 毕竟实力不如别人,被牵着走也是无可奈何的。 慕容轩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家已经做了足够多的让步了,要不是李家从中作梗,我们慕容家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原本属于我们慕容家的那些产业,都落入了李家的手里。现在,李天骥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分了。太可恶了!”说完,重重地拍在椅子上,那把椅子应声化成粉末。 慕容宇心中一震,难道李天骥又要厚颜无耻地来慕容家讨要产业了吗?他是把我们慕容家当提款机了不成?哪份产业不是我们辛辛苦苦打拼过来的,李天骥倒好,想要就要,不给就拿慕容整个家族来做要挟。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闯进一个灰头土面的人,赫然是慕容家的下一任执事慕容旌德,只见他直接忽略门口的慕容宇,径直走到慕容信面前,说道:“爹,太爷爷,李天骥来了。”简短的几个字,却如同怒雷一般,惊得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紧。 慕容信骇然起身,片刻之间额头已经是冷汗遍布,嘶哑着声音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既然李天骥找上门来了,我们就出去迎接下吧。”他见慕容旌德的模样十分狼狈,旋又说道:“你和那个老鬼打过了?” 慕容旌德眉头微皱,两道寒光闪烁,担忧地说道:“是的,儿子无能,让爹失望了,没能在李天骥的手上走过一招。”玄阶捏死一个黄阶一等,就和捏死一个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慕容信心中一寒,料想慕容轩也是撑不了多久,他可不想慕容轩有什么不测,对于慕容家来说,慕容轩就是家族的守护者,一旦慕容轩倒了,那么慕容家也该从这里消失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四个人走出院落的大门,就看见远处的李天骥神闲气定地坐在桥边,慕容宇见状,轻声说道:“这个李天骥的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敢单枪匹马地杀过来。爹,不如动用我们的护卫和他博上一搏,兴许还能占点上风。” 慕容信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说道:“在修真界里,人多是没有用的。那些护卫不过是一些炮灰,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还不如保留点实力,以备不时之需。”作为家主,考虑的因素太多太多了。 这时,李天骥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原本紧闭的双眸登时睁了开来,一道寒光怒射而出,就在四个人诧异的时候,他的身影破空而至,如离弦之箭,悄然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慕容轩大吃一惊,心想李天骥不会又突破了吧,原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就很大了,这下差距就更大了。他故作镇定地说道:“老鬼,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既然要来,也不提早通知我们,也让我们好做做准备。” 李天骥没有回答,一双虎目之中闪耀着蓝色的光芒,仿佛是散发着炙热的光焰,燃烧不止。 “考虑得怎么样了。”李天骥的声音低沉而凌冽,一句话就把在场的几个人给震慑住了。 慕容信心中咯噔一下,他不怕李家在背后搞动作,论商场,他们慕容家一点都不输给李家,他们就怕李天骥拿武力逼迫。凡人社会和修真界相比,真的是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的。不然当初为什么会有规矩约束修真者呢,不就是因为修真者要想杀害一个凡人,那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的。他在心里做了最后一次争扎,无奈地说道:“我们答应你的要求。”讲完这句话,慕容宇感觉自己的父亲突然苍老了许多,想来也是,这么大的一个家业最终会落败在自己的手上,换做是自己也是不能接受的。 李天骥仰天大笑,好一会儿才收敛笑声,淡淡地说道:“这就对了。慕容信,你还是很识时务的。你放心,有我李天骥罩着,你们慕容家绝对会水涨船高的。”谁都知道李天骥是要慢慢吞并慕容家,这句话哪能骗得了人。 慕容轩知道他这孙子已经做了最艰难的抉择了,他并不怪他,换做自己也许也会这样做,但是,如果就这样轻易放手,他是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慕容信要为整个家族考虑,而他慕容轩只要为自己考虑就够了。只见慕容轩从身后祭出宝剑,目光没有丝毫的退避,冷冷地说道:“老鬼,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增进了多少。” 李天骥熟悉慕容轩的脾气,更是清楚慕容轩的实力,忍不住失声大笑,说道:“呵,来吧。。。”他是打算拿慕容轩开刀了,以此警告慕容家不要胡来。 第四章 及时出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慕容轩最先发力,持剑化成一道红芒,朝着李天骥疾射而去,他手中的宝剑发出尖锐的啸声,似乎在宣泄主人的不满和愤慨。 李天骥原本打算一上来就是以雷霆万钧的力量,将慕容轩击倒生擒,然后从容地收拾残局,哪里料到慕容轩竟然有与他抗衡的无懈可击的气势。 李天骥转念一想,慕容轩这是打算燃尽一身的修为拼全力一搏,后果自然是修为大大折损,不禁对他的行为报以一丝的敬佩。随即他狂喝一声“来的好!”整个人就像是炮弹一般激射而出,往慕容轩行径的方向攻去。 慕容轩在空中不断地改变宝剑的角度和方向,想要以至乎极点的速度力缆狂澜,这姿态就像是和一个无形的敌人在虚空中搏斗。 这一剑也是慕容轩生平最强劲的一剑。 “蓬!” 李天骥确实太自负了。他竟然幻想着能够用身躯来抵挡慕容轩的惊天一剑。 “蓬!” 李天骥浑身一震,立时感觉到手臂都要断裂开来,而慕容轩心中大喜,乘势推波助澜,加送出一道不娴熟的真气,就像是渔网一般将李天骥罩了进去,希望借此能够一举大伤李天骥的元气。 “蓬!” 李天骥确实大意了,闷哼一声,往右旁迅速飞移而去,稳稳地立在了桥上。看李天骥的状况,似乎没有丝毫的损伤。 慕容轩则是眉头一皱,心想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只能够伤到李天骥的外伤,而自己却已经伤到了五脏六腑。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不到万不得已,慕容轩绝对是不会去使用的。 这个时候,李天骥才掣出背上的长剑,这柄长剑的剑身上铭刻着几道曲折婉转、凹凸不平的花纹,锋利无比,银光闪闪,非常漂亮。 此时他的眉头紧皱,脸色难看之极,显然是恼怒到了极点。 慕容轩心中一怔,脸上反而现出了往常的悠然神色,摇头叹道:“破天剑!没想到你也来。”他的眼中折射出的不是贪婪,而是敬畏。 李天骥闭目伫立,手中的破天剑一震,杀气立即弥漫全场。 慕容轩虽然气势凌然,但是他手中的宝剑所散发出的剑气凌厉程度却比李天骥的差了一截,不仅仅是因为两人实力的差距,更重要的是李天骥手中的破天剑是一柄绝世之剑。破天剑原本是慕容达的随身佩剑,自从慕容达离世之后,破天剑就被李天骥抢走了。 试问习武之人,哪个不会对兵器情有独钟呢? 李天骥猛地睁开一对虎目,透射出一道慑人异芒,沉声说道:“慕容轩,我敬你是一条好汉,本想点到为止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看招!”话音刚落,化成一道精芒,疾斩慕容轩的要害之处。 慕容轩双目中掠过惊异神色,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显然是被李天骥的莫大威势吓破了胆。只是一个呼吸,破天剑已然冲到了他的身前。 “蓬!” 在慕容信等人的诧异之中,慕容轩用真气凝成的护盾竟然像是豆腐一般,被破天剑视若无物地冲得粉碎,包括他手上的宝剑,也是支离破碎地砸落到了地上。 慕容轩勉强稳住心脉,但是一大口淤血还是从口中喷射而出,赫然是受了重伤。 远处的慕容信等人见状,脸色大变,论实力,就算把慕容家族里的护卫都拉出来,也是不够李天骥喝一壶的,更不用说在场的寥寥几个人了。他们是站也不是,援助也不是,左右很是为难。 “嗡!” 破天剑距离慕容轩的心脏只有一尺的距离,突然哑然停止了。 李天骥看着面如死灰的慕容轩,冷冷地笑道:“活着多好。何必要自找苦吃。我念在一百多年的交情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你一命,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慕容轩如果一死,慕容家肯定是要全力反抗的,李天骥还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硬。最起码,目前的慕容家还有很有利用价值的。 慕容轩正要反驳,突然远处传来熟悉而懒洋洋的声音:“老不死的,又在这里倚老卖老了哈!都几百岁的人了,还在我们这些小辈面前舞刀弄枪的,也不怕丢脸。” 气氛从刚才激烈的交战中,突然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仿佛还有些隐隐的尴尬。 李天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转过头去,见是那个原本被自己逼下山崖的年轻小伙,惊讶地说道:“你。。。不是那个虞江承?你竟然还活着。”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不客气地说道:“老头,我好好的一个活人,咒我死干什么?” 慕容轩瞪着虞江承好一会儿后,吐出一口浊气大叫道:“江承,你快走,他会杀了你的。” 虞江承故意装作愕然地说道:“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李天骥瞧了虞江承一眼,冷冷地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来送死。”他不明白虞江承从那么高的悬崖跌落下去为什么没有死,就算不死也是重伤的。 虞江承没有一丝恐惧之意,边走边说道:“我明白了。” 李天骥心头一震,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明白了?”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来这里能够碰到你,将是我人生之中一次重要的考验,如果能够战胜你,那么我就能够真正地算是踏入了修真高手行列,想想都觉得兴奋。” 李天骥呆了一下,哑然失笑道:“见过不知死活的,没见你过这样不知死活的。臭小子,黄阶四等的实力,就不要在这里讲大话了。”他根本就不惧怕虞江承目前的实力,他是担心有朝一日,虞江承会超过自己,因为虞江承的天赋实在是太高了。 在李天骥眼里,像虞江承这个年纪能够达到黄阶四等,实在是少之又少。其实这不过是井里的青蛙,眼界太狭小了。 冬日的寒风吹拂着,慢慢地,气氛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虞江承笑而不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胸有成竹,只见他浑身像是被一团灰色的烟雾所笼罩,一股狂暴的气焰宣泄而出,就连远处的慕容信等人只觉得寒风大作,整个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李天骥深吸一口说道:“想不到你已经到了玄阶,难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闯进来。当初就应该看到你的尸体再走。告诉我,你当时是不是故意隐瞒实力的?”他不相信虞江承能够再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样的境界。 虞江承没有回避,笑嘻嘻地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先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呢?哈,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我也是刚刚踏入玄阶没多久。我还愁着不知道找谁试一试呢。”他一点都不忌讳地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看来是成竹在胸了。 听到虞江承亲口承认,李天骥心中一怔,心想:这小鬼是怎么修炼了,为什么会一下子提高那么多?面上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好说,好说,就让我秤秤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即便是到了玄阶,李天骥还是很有信心能够取胜的,他认为虞江承这么着急地踏入玄阶,肯定基底打得不牢固,有名无实罢了。 虞江承的嘴角飘出一丝笑意,整个人都藏进了灰雾之中,随即化成一道利箭,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向李天骥射去。 李天骥虽然口上一副无所谓飘飘然的模样,但是心底下还是很谨慎的。他收起笑容,整个人神色严肃,一副像是面对一个势均力敌的高手一般。 “蓬!” 虞江承周身的灰雾就在这一次的触碰之下被震得粉身碎骨,化成点点柳絮般的烟火飘然而去。李天骥以为自己的蓄力一击竟然轻松地破了虞江承的护盾,心中大喜,右手立刻擎出的破天剑,变化出百千道剑芒,每一道剑芒都附着着点点金光,把虞江承笼罩了进去。 李天骥毕竟在玄阶潜伏了几十年,在技巧心得上肯定要比虞江承高出许多,再加上破天剑的配合,简直是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所有的这些动作都是在几个呼吸之间完成的,即便是一旁的慕容轩有心,也是来不及插手。 但是,李天骥太低估了虞江承本事,应该来说,李天骥太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虞江承就等着李天骥发力的那一刻,虚身晃过李天骥的攻势,侧身连续使出十几次带有劲风的拳脚,其中一次命中李天骥的右臂,另外一次命中李天骥的后背,前一次将李天骥手中的破天剑震落,后一次将李天骥整个人都击飞出十米开外。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了。 李天骥轻咳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虞江承已经牢牢地将破天剑握在了手上,心中不免地大骂起来,然而这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李天骥一向作风都是独来独往,就算有心对付慕容世家,那也是自己单枪匹马地前来,本来单凭李天骥一人确实可以将慕容世家牢牢地栓在自己的手里,但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虞江承的存在,更别说会败在刚刚突破到玄阶的虞江承。 其实李天骥之所以在短时间内落败,主要有两个因素。 第一个错误是以为虞江承周身的灰雾是他的护盾,所以灰雾一散,理所当然地以为虞江承的护盾被破,那是至少会有一些损伤的。他哪里会想到,这只是虞江承设计的障眼法,灰雾其实只是虞江承用真气将周围的空气和尘土都吸附了过来,凝聚而成的一道没有任何作用的假护盾,借此来迷惑李天骥。 第二个错误是想不到虞江承不是选择正面迎击,而是选择避退,而且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够避开自己的攻势,使他在措不及防下,应付虞江承的拳打脚踢而手忙脚乱,最终在乱了方寸之下惜败。这也是虞江承聪明的地方,他知道自己正面迎战李天骥的胜算不一定会高,就利用各种手段逼迫李天骥出招,要知道,攻和守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攻方将会损耗更多的真气,一旦李天骥攻势不利,必然会锐气大减,信心大失,到时候瞅准时机一举就可以拿下李天骥。 高手之间的对垒,讲究的是步步谨慎,一个错误就足以致命,更何况李天骥连续犯了两次致命的错误。 李天骥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嘶哑,嘶声地说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别看他表面一点伤势都没有,其实不然,虞江承的真气已经入侵到了他的体内,现在正游离在五脏六腑,痛得他几度都要昏厥过去。 李天骥也算是个硬汉子(老头),这么严重的伤势下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他必须要隐瞒伤势,不然自己的性命可就危在旦夕了,他可不认为虞江承会轻易放过自己。 虞江承自然知道他是强装的,微微一笑,说道:“老头,别装了,我的那股真气在你的体内可不好受吧?你可是输得心服口服?”他这笑容在李天骥的眼里就像是恶魔一般。 李天骥黯然神伤,哼了一声,面色转冷地说道:“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现在,李天骥的生死以及李家的盛衰,全数都掌握在了虞江承的手上。李天骥很是懊悔,后悔自己太莽撞了。 虞江承上上下下打量了李天骥一番,摇了摇头,说道:“老头,就如你刚才说的,活着不挺好的吗?我不杀你,你走吧。” 李天骥没想到虞江承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下意思地多看了虞江承几眼,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并相信了他的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准备离开。 虞江承突然大叫道:“老头,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李天骥心中一震,心想这人不是有病吗,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让自己走,现在又不让人走了。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了,如果锋芒太盛,一个不小心惹得虞江承不高兴,那就想走都走不成了,于是强颜欢笑地说道:“江承老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这副虚情假意就连李天骥自己都觉得作呕。 虞江承冷哼了一声,很明显李天骥灰白的脸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地说道:“你一直忙着修炼,对我不了解也很正常。现在我告诉你也不晚,我这个人呢,都喜欢来点彩头。彩头,你懂吗?”他见李天骥点了点头,旋又说道:“当初和李天霸比试的时候,我们可是拿了两亿作为赌注的,而你嘛,我想两亿根本就不能符合你的身份,再加上我的太爷爷都给你打伤了,这个医疗费总是要出的吧?所以呢,你回去和家里人说下,让他们准备个10亿打到我卡里。” 李天骥是个隐世的修真者,自然对于钱财没有任何的感觉,他之所以要来抢夺慕容世家的家业,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给李家留下更多的基业。钱是迟早会花完的,但是基业确实一个家族的根,只要基业足够庞大,那么家族的根就越粗广,家族延续也就会更长久。 况且10亿对于李家来说,说多也不多,毕竟李家一年的纯利润也有二十多亿。 他连忙说道:“当然要的。”这次也只能是破财消灾了。钱如果没了,还是可以再赚的,命就这么一条,如果没了那真是什么都没了。能够保住性命总归是好的。 第五章 十亿美金 第五节十亿美金 虞江承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打趣地说道:“果然是个爽快人,我很看好你哦。对了,这10亿可不是人民币,而是美元。” 李天骥身子一抖,忽然间不可抑制地脱口而出:“10亿美金?小子,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这笔钱如果拿出来,势必会影响到李家生意上的周转的。 虞江承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这钱你拿不拿都没关系,我也会放你离开这里,不过,你一旦离开这里,我会隔三差五地找上你们李家的人。而且我敢保证,三天之内我会让你的后人都享受一次医院的福利待遇。你懂我的意思吗?” 虞江承说的很明确,他是要拿李家人开刀了,李天骥一听顿时慌了,说道:“江承老弟,这事还有的商量。。。有的商量,千万不要动怒。”他心想你敢动我们李家的人,那我也会找上你们慕容家的人。一命换一命,我也不吃亏。 虞江承哪里会猜不到他的心思,一对虎目电芒闪射,沉声说道:“老头,我奉劝你还是收一收你那可笑的想法。你觉得我要对付你们李家,还会让你这么逍遥自在地活着吗?”对于慕容世家来说,李天骥就是最大的威胁,哪天真的要去撬李家这根硬骨头,首先就要解决掉李天骥。而且,虞江承很有信心能够轻易取胜。 李天骥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是虞江承身上散发出的灼热之气扑面而来,与以往的温和之气截然不同,倒是多了几分的霸气。看来,慕容世家在虞江承心底,已经上升到了不可撼动的地步。 李天骥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不少,他甚至想到了日后将会面对怎样的结果,由于紧张,身体不免地轻微颤抖起来,但他咬紧了牙关,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正色地说道:“我知道了,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钱我们会慢慢筹给你的。”这只是李天骥的缓兵之计。 虞江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李家有钱,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现在你就打电话和家里人说下,让家里人转钱到这个账号,当然,我也不限制你时间,什么时候钱准备好了,一次打过来就可以了。当然,过了今天的话,那可是要翻倍的。过一天,翻一番。哎,我这人怎么会那么好说话,这么点钱就把自己给打发了。” 李天骥心想这是一点点嘛?简直就是个贪婪的吸血鬼,这可是李家好几年的收入了。当然,这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口的。现在自己的这条命都还在对方的手里呢。 一旁的慕容轩见李天骥一副吃瘪的模样,简直是大快人心,不禁地在身后给虞江承竖起了大拇指,虞江承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李家的执事是李天霸的父亲,名叫李弈刚,虽然年近五十了,却是个风流人物,公司上上下下的女职员,凡是有一些姿*的,没有哪个不被他骗上床的。此时,他正在卖力地趴在一个相当性感的女人身上工作着,一旁的电话很不应景地响了起来。 李弈钢嘴里嘀咕着:“哪个混蛋敢来打搅老子的好事!等下看我不收拾了你。”嘴上虽然说着,但是动作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电话铃声再一次地响了起来,直接被李弈钢忽略了。 一波风雨过后,李弈钢恋恋不舍地从女人的身上爬了下来,他斜眼看了手机一眼,电话上显示的号码是李天骥的,而且已经有10个未接来电了,心中大骇,慌忙回拨了过去。 李天骥见虞江承用灼灼的目光看着自己,苦笑地说道:“弈钢事忙,难免的。”话音刚落,李弈钢的电话打了进来。 李天骥连忙接了起来,大骂道:“弈钢,打了你那么多个电话,怎么现在才回?刚才去哪里风流快活了?”李弈钢的德性他还是了解的。虽然他很不支持李弈钢作为李家的执事,但是谁叫李弈钢的三儿子李天霸那么有出息呢,这也算是父凭子贵了。 电话那头自然是各种解释。李天骥也不想听那么多废话,直接说道:“弈钢,你现在准备好10亿美金,打到这个账户上。”他事先已经编辑好了短信发给了李弈钢。 李弈钢怔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下手机号码,确认是李天骥没错,才轻声说道:“老祖宗,怎么突然要这么多钱?还有,这个叫虞江承的是什么人?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谁提过。” 李天骥的脸色变得无比地难看,沉声说道:“不用废话。叫你打,你就打。” 李弈钢呆了好半响,突然大叫道:“对了,我总算想起来虞江承是谁了,我家老三不是败在他的手上的吗?这次怎么突然要那么多钱?难道。。。老祖宗你。。。”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因为今天李天骥去找慕容世家的麻烦他是知情的。没想到连李家的守护神都败在虞江承的手上。 李天骥喝斥道:“李。。。弈钢!” 李弈钢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老祖宗,您先别着急。我这就去筹钱,不过这么大笔的金额,怎么说都要三五天,您看行吗?”他心想自己这个请求总是可以接受的吧,料想一下,谁能够一下子拿出10亿呢?还是美金!李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毕竟那些都属于固定资产,能够流动的资金并不多。 李天骥早就不耐烦了,气急败坏地说道:“李弈钢,你马上给我准备好钱,不然回去有你好看的。你可要想明白,你现在能够坐到这个位置,都要归功于李天霸。我能够扶持你上去,也是随时可以找人代替你的。”他恨不得筹够钱,自己早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此刻,他是一丁点儿都不想再见到虞江承了。 李弈钢吓得腿脚发软,额头不时地冒出汗珠,哭丧着脸说道:“老祖宗,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虽然他不满李天骥的威胁,但是事实是他不得不从。 李天骥怎能不知道筹钱的事要有多困难,他在心里一个劲地咒骂着虞江承,嘴上对李弈钢也是不依不饶地责怪道:“平日里对你太好了,等到需要你的时候,就只会在这里哭穷,我限你10分钟之内赶紧把钱给我排出来。否则。。。” 李弈钢浑身颤栗,嘴里不停地说道:“老祖宗,您放心,您放心。。。我。。。”李弈钢还没说完,李天骥“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李天骥暗忖自己怎么会那么倒霉,碰到这么个小煞星。 在等待的漫长时间里,虞江承走到慕容轩身旁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好在慕容轩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内伤,只要休养数十日就可以康复,于是悬着心也放了下来。虞江承是个很护短的人,如果慕容轩有个什么不测,那么他肯定是不会饶过李天骥的。 十五分钟过去了,虞江承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短信,他打开一看,见账户里多了75亿人民币。当时美元和人民币的汇率是1:75。虞江承想了想,才意识到自己也犯了个低级错误,就是他这张卡不支持美元存款的。不过也好,最起码自己不用再去银行兑换货币了。 李天骥见虞江承的脸*挂满了笑容,就知道这事情已经顺利解决了,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江承老弟,这事就这样算是了解了吧?” 虞江承摇了摇头,很自然地说道:“哪能啊!” 李天骥此时近乎要抓狂的状态,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如果现在起身反抗的话,也是无济于事的,再说了,这样做的话,之前自己所付出的,不都打水漂了吗?那可是白花花的10亿美金呢。他调整好心态,平静地说道:“江承老弟,敢问还有什么事情啊?”他已经将虞江承家里的女性都问候了好几遍。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你看刚才这边战斗过的地方,看看这里的石板路,看看这座汉白玉拱桥,都被你刮花了,你是不是应该也要有所表示下呢?”这次他还真是鸡蛋里挑骨头了,能找到的理由都用上了。 李天骥被气得整个人都麻木了,淡淡地说道:“你说吧,要多少,才满意?”反正10亿美金都去了,不在乎再送出去一些。他心想:这些都是小东西,应该值不了多少钱。 虞江承面露笑容,重重地点头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交出一家娱乐场所吧,城东的那间美丽会挺好的,下午你让下面的人把手续带过来。” 李天骥心中一怔,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心底里早就恨得牙痒痒,淡淡地说道:“好,好!你很好!”李天骥已经彻底麻木了,美丽会可是县城里最大的一间会所,如果就这样把这块蛋糕让出来送给慕容世家,那么以后李家就很难再在县城里立足了。不过10亿美金都这样轻易拿出来了,美丽会再怎么都不可能比得上10亿美金吧。不过,这一次李家真的是元气大伤了。 此时的李天骥完全没有起初那般意气奋发,经历了这场“磨难”,整个人看上去都苍老了很多。 虞江承之所以要这样咄咄逼人,主要是为了震慑李家,也顺便让另外两个世家收收心,不要再想从慕容世家里捞到什么好处。他心里暗叹: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没有点本事也就只能等着被吃了。他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李天骥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去,就连迎面而来的慕容信等人他都懒得打招呼了。 等李天骥逸出众人的视线之后,慕容宇才翘起大拇指说道:“三弟,你可真行啊,这次李天骥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回去肯定要气得半死。” 虞江承微微笑道:“对付这种人就应该用更狠的手段,我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李天骥那个老家伙肯定要留在这里的。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李家不会临死前来个鱼死网破的。二哥,在商场上你是一把好手,你可要盯着李家的人了,小心他们在背地里玩阴的。”虞江承为人还是很谨慎的。 慕容宇信心十足地说道:“论武功,我确实没有什么能耐,但是论商战,二哥我还是很有心得的。以前要不是李天骥那个糟老头背地里抢我们的产业,我们慕容家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家业!”慕容宇自我吹嘘的功夫是越来越像虞江承了。 虞江承半天时间就收到了10亿美金,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而慕容旌德平白无故地得到了县城里最大的会所,那是对虞江承满怀的感激之情,别看这只是一间普通的会所,慕容世家通过这间会所能够得到相当多的利益,拿下这间会所,就相当于拿下了整个县城的娱乐场所,而且最主要的是这间会所承载了太多的内幕交易,也就相当于拿到了黑白两道上重要人物的把柄,只要运用得当的话,慕容世家可以扩大自己在黑白两道上的势力范围。 李天骥是个修真者,自然是对这些一窍不通的,如果他知道这间会所的重要性,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交出来的。 虞江承也是不知道这事,他只知道美丽会在他原来那个时代,是唯一一家能够存活那么久远的会所,这么一想的话,美丽会必然是一家很不错的会所。仅仅是这么单纯的想法。他这也是算误打误撞,得了便宜了。 回到住所后,慕容信带着慕容轩去疗伤去了,而慕容旌德也忙着美丽会交接的事情,只留下了慕容宇和虞江承两个人。 慕容宇突然想到什么事情,询问道:“三弟,今天你没有把弟妹带过来吗?”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说实话,和李天骥那一战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所以叫姑娘们先回去了。” 慕容宇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慕容宇那是越看自己这个三弟,越是喜欢,随即打趣地说道:“三弟,现在你可是比二哥都要富裕了,有没想过怎么花这笔钱?” 虞江承假装烦恼地搔头说道:“二哥,我这点钱哪能和你比。不过钱多了,还真是没想过该怎么花。哎哟,二哥,有钱人是不是都会为怎么花钱而苦恼的?烦死了,烦死了。” 慕容宇翻了翻白眼,心想:我那些钱都是固定资产,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哪像你打一次架就可以勒索那么多钱来,现在银行卡里都有几十亿了,想买什么都行。于是装作可怜地说道:“三弟,你不知道,二哥我也是很穷的。要不你借我一点?” 虞江承打了个哈欠,淡然笑道:“二哥,你可真会开玩笑。对了,二哥,我打算给自己的公司弄一幢写字楼,你对于这个最在行了,要不帮小弟一把?” 慕容宇细想一下,缓缓说道:“我记得美丽会的对面,正好有一片空地,那一块地好像是赵家的。我记得那块地原来是赵志鸿拍下来的,原本是打算建成酒店的,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没开工,就被搁置下来了,这一停就是三年。如果我出面的话,肯定能够拿下那块地的。” 虞江承见慕容宇这么爽快地应承了下来,知道这事也算是顺利解决了,于是报以感激地说道:“这事就有劳二哥多费心了。” 慕容宇哈哈一笑,说道:“都是兄弟,不要这么见外,我会很不习惯的。” 第六章 高调做事 就在两个人闲谈的时候,慕容玉洁从门外走了进来。 自从上一次在雁子坡被虞江承获救之后,慕容玉洁的心里就不知不觉地装了这么一个影子。当时她可是看着虞江承从悬崖上跌落下去的,虽然下面就是大海,但是跌落的地方处有很多的悬崖峭壁,肯定是九死一生了,所以慕容玉洁想当然地以为虞江承已经摔死了,还是被自己牵连的。为了这事,她还偷偷地在房间里哭了好几次。 慕容信为了保护虞江承,专门做了保密的工作,所以虞江承没死的这件事也就只有当时几个人知道,慕容玉洁到现在还被蒙在谷里。 当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和慕容宇谈笑风生的时候,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不知是喜,是惊,还是怒。 在慕容玉洁进门的那一刻,虞江承就已经发觉了,露出灿烂的笑容,雪白整齐的牙齿闪闪发亮,微微笑道:“玉洁小妹,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慕容玉洁和虞江承算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虞江承是凌晨两点出生,而慕容玉洁是中午一点出生,所以虞江承只是比慕容玉洁提早了几个小时而已,虽然只是几个小时,那也是顺理成章地成为她的兄长了。 慕容玉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坐到了他的身旁,紧绷俏脸地说道:“你这人真讨厌,害得本小姐内疚了那么多天。” 虞江承装作糊涂地问道:“三哥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内疚了?” 慕容玉洁不悦地说道:“你既然没有死,也不过来跟本小姐说一声。害得本小姐每天都要为你担心。” 虞江承哈哈笑道:“没想到玉洁小妹对三哥这么关心,三哥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慕容玉洁冷哼一声,说道:“这种话本小姐可是听多了,不如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来补偿本小姐,这才差不多消一消本小姐的气。” 虞江承露出一丝大有深意的笑容,哂道:“玉洁小妹尽管提出来,三哥我都全力满足你,再不济把我这个人送给你都没关系的。” 慕容玉洁听他这一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竟然产生了无限的憧憬,理所当然地说道:“好呀!你就把自己送给我好哩。”说完这话她好似被晴空霹雳击中一般,全身一震,俏脸上也悄悄地拂过了一层红霞,嘀咕说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喜欢上了这个样子看起来坏坏的男生?这不可能,我未来的夫君一定是个武艺高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虽然这个讨厌的家伙看起来也是不赖的。是了,肯定是那天出手救了我,所以我这是感激之情。对,感激之情,没有任何的儿女私情在里面。但是,我怎么心跳加快了,好像脸都红了。。。我这是怎么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虞江承的后面那句话就把她打回了现实。 “不过你想要我这个人的话,那得先问问你的两个嫂子,看她们愿意不愿意了。” 慕容玉洁怔了一下,强压下突如其来的失落之感,不屑地说道:“谁要你这个人了,你这个人一肚子的花花水,就知道欺负人家,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说完两颗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涌了出来。 虞江承没有想到一句玩笑话,慕容玉洁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束手无措,求助地看了慕容宇一眼,只见慕容宇一副事不关己地看着自己,看这情形只能自己解决了,于是微微笑道:“玉洁小妹,是三哥错了,三哥现在就站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慕容玉洁呼吸急促了起来,皱着眉头娇声说道:“你以为本小姐不敢动手吗?”此时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再加上女孩子般娇柔姿态,让人免不了地产生一丝疼惜的感觉。 虞江承张开双手,挂着一丝笑意地说道:“那你下手吧。” 慕容玉洁冷哼一声,说道:“打你还脏了我的手呢。”她苦恼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既恨他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不会来关心下,哪怕是哄一下也好,又怨自己犯傻,自找苦吃,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又偏偏心里挂念,矛盾得要命。 虞江承含笑地瞧了她一眼,突然心中一动,心里暗想:这丫头不会爱上自己了吧?看她的模样,分明是动真情了,什么时候自己的魅力这么大了?于是笑嘻嘻地说道:“三哥知道你是舍不得。这样吧,晚上三哥请你吃饭,就当是补偿你了。” 慕容玉洁立时转悲为喜,又怕他会反悔,连忙说道:“好呀,好呀。你可要说话算话!” 慕容玉洁表露出来的明显是一副怨妇的模样,就连坐在一旁的慕容宇都能深切地感受得到。虞江承没有在意,只是当成是一次普通的请客,这可能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但是慕容宇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他心想:这个堂妹肯定对虞江承有意思,如果能够撮合他们俩在一起,那么虞江承就真的落根在慕容世家了,这对于慕容世家绝对是一件好事。于是试探地说道:“玉洁,三弟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不能总是缠着他。” 慕容玉洁被说得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对他有好感吧。茫然的神色在她的俏脸上一闪而逝,美目异彩涟涟,在与虞江承的眼神触碰了一下之后,她略微失望地说道:“堂哥,我知道了。” 慕容宇通过慕容玉洁的表情就轻易捕捉到了她的心思,心中也就有了打算。 虞江承笑而不语,锐利的目光落在慕容玉洁的俏脸处,心里暗想:慕容玉洁的性格自己可不是特别喜欢,如果是作为朋友也就算了,如果要成为自己的女人,那是绝对不行的。先相处一段时间吧,如果能够改一改大小姐的脾气,变得乖巧一些,兴许自己会考虑考虑。虞江承是个大男人主义很强的人,他钟意的女孩子必须是乖巧听话的,当然带点可爱调皮也是可以的,但是绝对不能是我行我素的那种。 慕容玉洁见虞江承没有任何的表态,又见这两个人聊起了自己最不感兴趣的话题,那是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于是起身说道:“堂哥,我去找小花玩了。”小花是慕容宇养的拉布拉多犬,当年慕容宇去加拿大出差的时候,顺便买来带回国的。但是,慕容玉洁在小花身上花的精力可比慕容宇大多了,因为两家人住的很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所以慕容玉洁会常来陪小花玩耍。 慕容玉洁走后,慕容宇凝视看着他,轻声说道:“三弟,你觉得玉洁怎么样?” 虞江承讶道:“二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玉洁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挺好的,怎么了?” 慕容宇见他答非所问,微微一笑,直接说道:“如果让玉洁做你的女朋友,你愿意吗?” 虞江承心中一怔,失声叫道:“什么?” 慕容宇欣然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对玉洁也是有好感的,对吧。” 虞江承出奇地配合,说道:“不瞒二哥,我对玉洁还是很有好感的,属于那种一见钟情的,但是玉洁的脾气,我实在是不喜欢。” 慕容宇心想:只要你喜欢就好,其他都只是时间的问题,笑道:“这事你自己做抉择就好了。”他已经把事情讲开了,至于后续的发展,就看这两个人有没有缘分了。随即他一转话题说道:“三弟,刚才你说想去买车是吧。这事也挺方便的,我们就有自己的车行,虽然谈不上豪车,但也算是中高档的车子了。改天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虞江承见他没有再提慕容玉洁的事,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意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下午吧。” 慕容宇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中午就留这里吃个便饭,下午二哥带你去看车。”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我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饭桌上,慕容轩和慕容旌德一直追问虞江承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里突破到玄阶的,而且还打败了李天骥,要知道,李天骥可是修炼了上百年的老怪物了。如果李天骥知道虞江承只是用了个把月的时间就赶超了自己,会不会被气得吐血。对于这两个人的追问,虞江承那是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修行经历阐述了一遍,当然,免不了地要把商均这位高人搬出来称赞一番,这下惹得两个人眼睛直发亮,恨不得立刻拜商均为师了。 整个饭局,慕容玉洁一直都默默地关注着虞江承,而虞江承一开始也时不时地留意慕容玉洁的举止,所以对于这些小细节他还是注意得到的。虞江承虽然很花心,但是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还是不应该去招惹那位美女来得更妙一些。 吃过午饭,慕容宇就带着虞江承去了车行。 虞江承见车行里停的车都是中高档款的,最低价也要三十来万,于是问道:“二哥,这么一家车行投资也不少吧?” 慕容宇回答道:“一开始我们只是做低档的车型,所以没有投入那么多本钱,后来周边出售低档车型的车行多了起来,市场竞争就激烈起来,利润空间也就小了。为了转型,在后来,我们就引进了中高档的车型,毕竟能够出售中高档车型的车行并不多。再说了,我们这里虽然只是个县城,但是做小生意的老板可不少,总体都还是挺富裕的,所以中高档车型的市场也很大,慢慢地中高档的车,就把低档的车都淘汰掉了。你别看这里有那么多车子,其实一来一去也快,并不需要太多的资金的。”这家车行每天的账面流水都要上百万,只不过这点钱在慕容宇看来确实算不上什么。 在两个人进门的那一刻,车行的销售经理就看到了,他见慕容宇长得很是帅气,一看就是很有钱的公子哥,于是走了过去。 那一名销售经理走到他们身边,很有礼貌地说道:“您们好,我是这里的销售经理,鄙人叫王慕盛,很荣幸您们来我们的车行,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为您们服务的吗?”王慕盛来这家车行工作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按理说他是应该认得慕容宇的。 虞江承笑了笑,低声说道:“二哥,看来你对于这家车行关心得太少了。连自己的手下都不认识你。” 慕容宇心想自己好像有大半年没来车行了,打趣地说道:“这不挺好的,如果认得我的话,那不是要被请去总经理办公司喝茶了。到时候一个个员工都来问候你,哪还有时间去看车呢?”自从车行走上正轨之后,慕容宇就没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车行上面,毕竟家族还是以木材为主业的。 虞江承想想也对,如果被一群人围着,确实是浑身不自在。他虽然会开车(原来那个时代的虞江承也是有五年的车龄的),但是对于中高档的车子了解得并不多,毕竟当时买车也就为了代步用,也没有那么多闲钱去买好车。原来他是打算让慕容宇介绍的,现在见有销售经理主动上门了,就直接把慕容宇晾到了一边,高兴地说道:“我打算给自己买一辆,你看哪一辆比较适合我?” 王慕盛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人来买车,不过出于职业他并没有小瞧虞江承,而是很客气地说道:“先生,我们这里有各种牌子的车子,当然,跑车也是有的,请问先生,您大概需要多少价位的车子,这样我心里也有个数,可以挑选适合您的车子。” 虞江承笑道:“这样吧,你都带我去看一遍,我也好了解下。这样做应该不会影响你工作吧?”一般来车行买车的人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比如哪个牌子,哪个价位,越是像虞江承这样什么车子都要看的人,越是不会买的。很多销售经理对于这样的客户,都是直接放任不管,随他“自生自灭”的。 王慕盛没有因为虞江承的“随意”而显得不耐烦,反而依旧面带笑容,说道:“当然不会影响,我也很乐意为您服务。”虞江承在背后甩给慕容宇一个大大的赞。从这点小细节可以看出来,慕容宇对于员工素质这块做的还是很到位的。毕竟是销售和服务行业,理所应当地要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慕容宇扬了扬眉头,表示收到,随即乐呵呵地说道:“江承,你就慢慢看,我到那边的休息室等你。” 虞江承瞄了一眼远处的休息室,立马眼睛亮了起来,贼贼地笑道:“恐怕你是有目的性的吧?” 慕容宇欣然说道:“你知道就好,等下好了说一声,车行里面的车子随你挑,不要你出钱。” 王慕盛听了,自然是以为他这话是客套话,所以也没有当一回事。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误理解。因为虞江承从三十万的车子,已经看到了一百多万的车子,而且每一次询问都不是问价格,而是问车子的性能制动如何、车子的安全装置如何。这完全是一副有钱人的举止。 这时,一辆银灰色的奔驰w220 s320吸引了虞江承的目光,这车虽然不像是跑车那种给人冲击力般的视觉感受,但是这款相当有霸王之气,绝对是身份的象征。虞江承在这辆车面前多逗留了十几秒,然后淡然说道:“王经理,我可以进去感受下吗?” 王慕盛看得出来虞江承对这辆车很是情有独钟,兴奋地说道:“当然可以,这车四门都具备按键感应开锁功能,您可以感受下里面的内饰、空间大小以及舒适度。” 第七章 车行风波 虞江承进去后随意触碰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豪车就是豪车,舒适感那是绝对无可挑剔了,而且还有加热的功能,最有意思的是,这车的前排后排竟然有一个车载电话,都是限量版的诺基亚。”诺基亚在当时可是炙手可热的通讯设备了。 出了车子,虞江承微微笑道:“这车不错,就这辆吧,后面我们就不用看了。”他想随便拿一辆练练手就好。 王慕盛听了,刚要点头,一个相当粗犷的声音冒了出来:“你们不是说这车已经断货了吗?为什么这小子问的时候,你们又说有了?这不是摆明着耍我?” 王慕盛回头一看,见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忙堆着笑容说道:“原来是金老板大驾光临。我这就去叫我们的周经理过来。”王慕盛口中的周经理全名叫周骏海,是这家车行的副总经理,他是慕容宇的高中时期的同学,为人正直,算的上是个才高八斗的人才,在原来的公司表现也是相当地出色,但是同事之间并不友善。就因为他的才能,反而被其他同事排挤,所以一直混的不咋地。慕容宇与他也接触过几次,很赏识他的能力,尤其是他在项目运营方面的一些想法,相当地前卫,于是就用高薪再加上同学之情,将他从原来的公司挖了过来。 周骏海也不负慕容宇的厚望,两年的时间,将这家车行经营得风生水起。正是由于周骏的加入,慕容宇才会选择全身而退,不再过多地过问车行的情况。 虞江承看这个穿着大衣的男人,身材魁梧雄伟,比他身后跟着的两名保镖的个头还要高出小半个头。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很有干练的男人小跑了过来,弯了一下腰,相当有礼貌地说道:“金老板,来了也不提早说一下呢,让我也好去接待您一下。这里人多,不如去我的办公室喝杯茶如何?” 金理闯可不吃周骏海的那一套,沉声说道:“这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周骏海依旧满面笑容地说道:“金老板,是这样的,您要的这款车子,黑色的确实已经断货了,现在这辆银灰色的也是本省仅有的一辆,我们车行已经和奔驰厂商进行过沟通,奔驰厂商方面已经答复我们,会尽快把车子调配过来的。您且等待几天,一旦车子到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金理闯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想等了,就这辆了。” 周骏海并不认识虞江承,但是他是一个很讲信用和规矩的人,即便是在金理闯和虞江承之间做抉择,他依旧选择虞江承,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的。他皱眉说道:“金老板,您不是为难我嘛!这车已经被这位先生看上了。” 金理闯沉声说道:“小屁孩懂什么车子,滚一边去。” 虞江承原本就没打算参与进来,但是金理闯的这句话可就惹恼了他,他不客气地说道:“你这个人也真奇怪,我自己要买什么车那是我自己的事,而且,这车我已经看上了,你就哪边凉快,呆哪边去。” 金理闯用十足挑衅的语气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说的话,然后从这里爬出去,记住,是爬出去,否则。。。” 虞江承沉吟道:“否则,你想怎样?想动手吗?” 周围的人看这边火药味十足,本想围过来看好戏的,但是见金理闯的体型以及他身后的那两名保镖,纷纷都远离开来,就怕到时候会惹祸上身。 金理闯怒视虞江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如果只是看他的大肚腩的话,确实拥有可以吞下半个虞江承的能耐。只听他冷哼一声,身后的两名保镖同时出手,而且速度相当地快,其中一人是用手劈向虞江承的脖颈,另外一个是用脚踹向虞江承的下腹,两个人配合得相当有默契,一看就知道是长时间锻炼过的。 虞江承自从突破到玄阶之后,各项机能都有不同程度地提高,虽然对面两名保镖的动作在常人眼里是很快的,但是在虞江承眼里,就不算什么了。他没有使用体内的真气,而是在对方保镖临近的时候,先发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出两脚,分别踹在两名保镖的下腹。 这两名保镖原先以为自己眼前的这个倒霉鬼会被击晕,然后以十分难看的姿态被踢飞,但是,就在他们依旧沉浸在美好幻想的时候,下腹传来了剧痛,随后脑袋里一片晕眩,在撞翻了一旁的桌椅之后,两个人几乎要痛晕过去,但是碍于面子,两个人还是忍痛地爬了起来。 周骏海没有想到金理闯会在车行里做这种举动,更没有意料到虞江承竟然以一手之力轻松地解决了金理闯的两名保镖,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他正琢磨着该如何收场的时候,金理闯按耐不住,脸色一沉,愤怒地说道:“臭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嘿,你这没礼貌的家伙,今天老子高兴,赶紧消失在老子的面前,要是真把老子惹火了,有你好受的。” 金理闯的虎躯剧震,冷哼一声,整个人化成一道利箭疾射向虞江承,速度之快,一点都不像是他这个体形所能表现出来的。 强烈的劲气,登时弥漫着整个车行大厅。 金理闯确实是个好手,尤其是他进攻的四周会产生一股爆炸性的气旋,但是比之虞江承实在是相差甚远。 虞江承凝立不动,冷喝一声说道:“来得正好,吃我一拳。”以虞江承一贯的悍勇,再加上修为突破到了玄阶,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斗方式。 “嘭!”两个人相交击之处,劲气四射,就像一阵狂风,顿时把周围的人群都吹倒在地。 金理闯踉踉跄跄地疾退五步,才能站稳,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虞江承心想:这个人是什么做的,我用了三成的力都伤不到他。不过面上还是得意地笑道:“那个谁,今天老子高兴,你赶紧滚蛋,要是真把老子惹火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金理闯这下不敢再轻视他了,脸色也逸出了一丝凝重的神色,心想:这家伙还真不简单,实力竟然跟长老差不多。不过,如果我用那个绝招的话,这家伙肯定会死的很惨。他狠狠地瞪了虞江承一眼,冷哼一声说道:“这里人太多,不好施展,有胆量的话,跟我去黑风道场,到时候我们再来一场决斗。”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这会让我很没面子的。而且你要知道,今天你是相当地幸运了,按照我的作风,没有让你流点血,那是很照顾你了,就凭这一点,你出去都可以跟别人吹吹牛了。” 这话说得金理闯差点要发飙,他还从来都没有这样被人轻视过,他的虎目射出深不可测的精芒,但是心中却是很有理智地喊道:“金理闯,你要忍住,这里人太多,如果施展出来,势必会受到影响的,到时候连累社团被曝光,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就会蜂拥而来,到时候影响社团的发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金理闯口中的黑风道场便是邪恶修真者的一个据点。 虞江承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立时眉头紧皱,淡淡地说道:“你还不走?” 虞江承虽然说得很随意,但是这话就像是晴天霹雳,急的金理闯双眼通红,他冷冷地瞪了虞江承一眼,说道:“咱们走着瞧。”说完领着两个手下,灰溜溜地离去了。 虞江承等这几个人走后,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总喜欢作威作福的恶人呢?” 周骏海见金理闯走后,连忙走向前,微笑地说道:“先生,刚才真是对不住,金理闯这人太霸道,我们也是拿他没办法。” 虞江承摆了摆说道:“你放心,到时候他再敢来找麻烦,我绝不饶他。” 周骏海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帮衬自己,感激地说道:“有您这句话,我心里踏实不少。不过,一开始我还真为您担心,没想到您会这么厉害,金理闯的两个保镖出手可真快,但是,你却更甚一筹。说实话,刚才您那几下,真是畅快。”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很没有营养的话。 虞江承心想:看这周骏海对金理闯的憎恨程度,看来也是被经常欺负的,二哥也真是,被这种人欺负到头上。 这一点,其实是虞江承错怪了慕容宇,慕容宇虽然不喜欢惹事,但是并不是怕惹事,之所以金理闯能够在车行里为所欲为,那是因为周骏海不想把事情闹大,把金理闯的行径都隐瞒了下来,毕竟做销售和服务行业,碰上这样的客户,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金理闯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好了,刚才让一个恶人搅了局,我们言归正传,那辆车我看上了,你们把手续办一下吧。” 周骏海发自真心地笑道:“好的,虞先生,您是选择按揭呢,还是全款?” “骏海,我们慕容家的人,买件小东西,怎么可能会按揭呢?” 周骏海回头一看,见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经理,出乎意料地哑然失笑,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说道:“宇总,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休息室品尝美色的慕容宇,刚才虞江承打跑金理闯的那一幕,不偏不倚地被他撞个正着,至于来龙去脉,他也是能够猜测个七分八分的。他之所以不出面,自然是把这个烂摊子丢给虞江承了,自己出面解决肯定没有虞江承来得直接、痛快。 不过虞江承没有在金理闯的身上捞点血本,确实令他有些意外。 慕容宇爽然地笑道:“这不是来陪我的三弟来买车嘛!” 周骏海和王慕盛交换了眼神之后,周骏海想了想,说道:“宇总,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一声呢?这种事情,一个电话就解决了。”慕容宇虽然是周骏海的上司,但是他们俩毕竟是同窗同学,周骏海那是一点都不惧怕慕容宇,当然慕容宇也是偏爱这样的感觉,相比上下层的领导关系,还是同学之间的情谊,比较靠谱。 慕容宇见车子已经挑选好了,把卡交给王慕盛说道:“接下来的手续你给办理下,我和骏海再聊下。”王慕盛恭敬地接过卡,他认得这张卡,凡是拥有这张卡的人,存款至少有一个亿。 三个人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很快就有服务生端着茶水走了过来。这名服务生不认识慕容宇,但是慕容宇身旁的周骏海她是认识的,能够得到周骏海亲自接待的,想必就是贵客了,再加上慕容宇英俊帅气的外表,因此她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等服务生走后,虞江承凑过来开玩笑地说道:“长得帅就是不一样,刚才那个小妞就没正脸看过我一下。” 慕容宇洒脱地笑道:“你也发现了?哎!真没办法,长得帅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身边总有一些女人会无缘无故地献殷勤。” 虞江承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不客气地说道:“二哥,你这笑话,下次一定要提早通知一声,我的中饭都还没消化完哩。” 慕容宇自然知道虞江承这也是玩笑话,连说几个“是”,回头对着周骏海说道:“刚才那个金理闯是什么来历?” 周骏海不紧不慢地说道:“金理闯以前是什么人,我是不清楚,不过他现在是华氏集团的董事长。” 慕容宇心中一惊,询问道:“我记得华氏集团的董事长是林有华,什么时候换人了?我记得林有华才50来岁,身体一直都很健朗的,怎么就突然间不干了?再说了,他的两个公子都很能干,就算更换董事长,那也肯定是从他的两个公子上着手,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外人?话又说回来,这金理闯是哪里蹦出来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这号人?”自从慕容信的诞辰之后,因为李天骥的虎视眈眈,慕容宇也有段时间没有去关注其他公司的动态了。 周骏海摇了摇头,说道:“至于始末,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听说金理闯这人来头不小,有那么点背景的。” 虞江承轻声说道:“那个金理闯绝对有问题,刚才我和他交手的时候,能够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丝煞气。刚才他提到了黑风社团,我想这个社团肯定是大有来历的。。。要不。。。” 慕容宇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事,心中总有些隐隐不安,他皱了皱眉,打断了虞江承的话,说道:“三弟,这事太过冒险了,我会派人先去调查的。”他并不想给周骏海透露太多的信息,他隐隐感觉到这事应该和修真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八章 反客为主 闲谈之间,王慕盛从远处走了过来。 慕容宇出现之后,王慕盛的办事效率那是甭提有多高了,没过多久,就把手续办理好了。他把银行卡和文件袋递给了慕容宇,恭敬地说道:“宇总,已经办妥了。” 慕容宇笑着接过文件袋和银行卡,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了。你做的很好!” 王慕盛感激地说道:“宇总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慕容宇随意的一句话,就让王慕盛感激涕零。正是因为慕容宇这种亲和的举止,他公司里的员工才会拼了命地为他做事。 慕容宇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被远处的两个身影给吸引住了,一对眼睛也是亮了起来,低声说道:“三弟,你看门口那两个小妞可真是正点,不仅有脸蛋,身材那也是一级棒,虽然年轻了一些,不过再过几年,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咦,她们俩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看来本帅对女孩子绝对有杀伤力的。” 虞江承笑了笑,起身说道:“小弟要多谢二哥的赞美了。” 随即他说道:“你们俩怎么逛了那么久?雨燕、雅静,快来见过二哥。”早上这两姑娘被虞江承支开之后,就一同去商城血拼了。女孩子原本对于购物就有特殊的爱好,没想到一逛起来就连午饭都给忘记了。 潘雨燕和陈雅静走向前,羞答答地说道:“二哥,你好。” 慕容宇尴尬地说道:“好!好!是二哥糊涂。。。”他此刻心里那是万马奔腾,恨不得找个地儿钻进去。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何况是自己的结义兄弟,他刚才的那些调戏的话,确实有些过了。 所谓不知者无罪,虞江承自然不会把这事放心上,于是对着两个女孩子说道:“你们两个人的魅力还真是大,就连二哥都对你们赞不绝口。二哥,两个女孩子都已经叫了你一声二哥了,作为兄长,你是不是应该意思一下?” 慕容宇哪里见过这么光明正大地讨东西,不由自主地轻咳一声,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两件精致的胸针,分别递给潘雨燕和陈雅静,说道:“你瞧瞧,二哥都叫了,我也应该表示表示。这两枚胸针就当是二哥的见面礼了。”他心想:还好每次出门都会预备些小玩意,用来讨好那些女人的,没想到也能解这么一次尴尬的局面。要是没有这些小玩意,这次可要糗大了。 慕容宇泡妞的本事,确实是个老手,行业人称花丛老司机。 潘雨燕和陈雅静虽然都很喜欢眼前的胸针,但是此刻虞江承没开口,她们俩还真不敢要。 虞江承其实也就是开开玩笑,他是知道这两枚胸针价值不菲,明白慕容宇也是有心了,既然慕容宇已经拿出礼物了,就不可能再去推脱,那就显得太瞧不起对方了,于是微笑道:“既然是二哥精心挑选的礼物,你们就收下吧。” 两个女孩子欣喜地接过胸针,连连说着:“谢谢二哥。” 慕容宇从这么个小细节可以看出来,眼前的两个女孩子都是很贤惠的,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会把对方摆在第一位。这时,他不由地想起了自己身边的那些女人,虽然一个个嘴里如何如何地重视自己,如何如何爱自己,但是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跨了台,没了家族的靠山,最先离开自己的,就是这些女人。 慕容宇很是高兴地搂着虞江承的肩膀,笑道:“既然车子买了,晚上就到家里来吃饭吧,老爷子肯定有不少的话要对你说。” 虞江承还有一些事情想与慕容信商谈,所以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于是出了车行,虞江承便开着崭新的车往庄园开去。原先慕容宇是不愿意让虞江承开车的,毕竟虞江承在武艺上很有造诣,但是开车可是另外一码的事,在慕容宇眼里,虞江承可是一名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但是虞江承很利索地从车行里开出来后,一点儿都不像是一名新手,此时,慕容宇不得不另改自己的想法:虞江承还真tm是个天才。 其实,虞江承在原来那个时代,早就是一名老司机了。 回到慕容府,虞江承见慕容信一个人在饶有兴趣地喝着茶,于是走向前,随手从一旁桌上的茶壶里倒出一杯茶,边喝边问道:“义父,太爷爷人呢?这茶可真香。义父,等会儿送我一些如何?”虞江承哪里知道,这可是珍藏十年的祁门红茶,不仅储存的地方很讲究,就连储存的细节也很考量的,市面上那是根本就买不到的。 在这里也就只有虞江承有这样的待遇了,如果换做是慕容宇,早就被慕容信一顿责罚了,慕容世家还是很讲规矩的。谁让虞江承是慕容世家的宝呢?只要他不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慕容信还是十分宽容的,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慕容信笑了笑,说道:“难得你也喜欢这个,回头我让慕容宇给你备一点,省的你要在背地里说我小气。你的太爷爷去闭关了,还好你早上及时出手,不然李天骥那个老家伙肯定要下杀手了。咦,江承,你身后的两个女孩子是?” 虞江承一点都不含糊,直接说道:“义父,这两个是小子的女朋友。”说完,朝着陈雅静和潘雨燕嘀咕道:“你们俩也去见下义父。”虞江承那是一点都不客气,但是两个女孩子可不是那么随性的人。潘雨燕毕竟比陈雅静大三岁,她拉了拉陈雅静,心想:现在,面前的这位看起来很有威严的长辈,就算认可了虞江承,可不见得就认可自己和陈雅静。毕竟世家是历经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虽然现在渐渐地被社会男女平等的观念给同化了,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些男尊女卑的思想的,尤其是上了岁数的,更加严重了。 潘雨燕可不想说错话,做错事,连累到虞江承。 慕容信好似看出了潘雨燕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两个女孩子叫我一声伯伯便是。” 既然慕容信发话了,两个人哪敢不从,欢快地叫了声“伯伯好!” 虞江承笑嘻嘻说道:“义父,既然两个女孩子都叫你一声伯伯了,作为长辈是不是应该也要表示表示呢?” 慕容信先是一楞,随即爽朗笑道:“江承,外面的人都称呼你为吸血鬼,果不其然,确实是个狠角色。”慕容信对于虞江承敲竹杠的本事,还是很信服的。 虞江承装作没听见,呵呵笑道:“义父,你可不能倚老卖老啊,故意转移话题可不好。” 慕容信知道虞江承拥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优良传统美德”,于是平和地对着潘雨燕问道:“两个小姑娘,你们说说看,想要我给你什么?” 潘雨燕连忙推脱地说道:“我们不需要什么,您能招待我们,就是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了。” 慕容信故意说道:“江承,你看,不是义父小气,是两个小姑娘不要什么东西。” 虞江承瞥了瞥嘴,淡淡说道:“女孩子嘛,第一次总是腼腆的,虽然口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早就一万个期待了。你如果真心送她们点什么,难道她们还会拒绝不成?就算真的拒绝了,我肯定也会帮她们收下的。都是自家人,大家心里都明白的。” 慕容信也是第一次见识虞江承这种不要脸的手段,登时哭笑不得,微微笑道:“江承,那你说说看,我应该送什么礼物合适呢?你可是相当有钱了,也不差我这老头子口袋里的一点钱吧?”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语气却又十分平和,摇头叹气说道:“义父赚钱也不容易,我也不能张口闭口就找你要钱,那实在是太俗气了。我可听说我们慕容世家收藏了不少适合女孩子修习的心法秘籍,小子斗胆,想讨几本给她们练练手。” 虞江承曾经问过商均,有什么适合女孩子修习的心法,被商均一口拒绝了,从商均的言行里,虞江承道出了一丝的悲凉,似乎商均骨子里对于女人有很浓郁的抗拒心理。 既然从商均那里得不到什么心法,就只好从慕容世家下手了,毕竟是上千年的世家,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适合女人修习的心法保存下来的。 虞江承并不是想让女孩子能成为什么高手,他只是希望身边的女孩子能够学点本事,有点自我保护的能力就可以的,毕竟这个社会还是很混乱的。 慕容信哪里会看不出虞江承的小心思,不禁笑了起来,说道:“看来你都预谋很久了。不过也罢,这些心法也就只能用来增强体质,最多就是让自身的机理运作得缓慢些,实用性却是一点都不强。那些心法应该还在宝库里吃灰,如果你需要,晚点我找出来给你。你也知道,这些都是前辈们留下的东西,再没有什么用处,也不好丢弃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慕容信口中的实用性当然是跟敌人对峙的能力。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让自身的机理运作缓慢点,是个什么概念?” 慕容信缓缓说道:“简单点讲,就是衰老地慢一点。” 虞江承哑然笑道:“这个好,这个好,义父,你早就该拿出来了。你看我最近负担那么重,眼角都长出皱纹来了,白头发也多了不少。”说话间,他把眼角往慕容信的方向挪了挪。 慕容信故意说道:“你只要不要说我小气便是。” 虞江承洒脱地笑道:“哪里会,哪里会,不会的。姑娘们,你们说是吧?还不快来谢谢义父。” 潘雨燕虽然听得稀里糊涂的,但是虞江承的最后一句话她还的听得懂的,不管慕容信给自己什么东西,那也绝对不会差的。于是乖巧地说道:“谢谢伯伯。” 陈雅静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既然潘雨燕开口了,自己那是不能够不落后的,也紧跟着轻声说道:“谢谢伯伯。” 这个时候,慕容旌德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先打量了坐在虞江承身旁的两个姑娘,心想:好标志的女孩子,不会都是三弟的女朋友吧? 慕容信见是慕容旌德来了,立马招呼他过来。 虞江承走向前说道:“大哥,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姑娘们,快去行礼。” 有了前面的铺垫,现在两个女孩子胆子都大了不小,连忙上去行礼。等他们行过礼之后,虞江承直接说道:“大哥,” 慕容旌德翻了翻白眼,下一秒又可怜兮兮地望着慕容宇,说道:“二弟,你知道大哥我是没有准备的,要不你先借我,下次再还你?” 慕容宇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憋屈,想笑又不能笑出来,装作镇静地说道:“给,兄弟间还需要那么客气干嘛。”他就像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胸针。 “大哥,这两枚胸针可不便宜,我就打个亲情价,两枚一百万,晚上一定要到我账户啊。” 慕容旌德感激地接过手,正要夸奖一番,哪里想到慕容宇突然蹦出一句话来,惊得他手上的胸针差一点就脱手了。 这两枚胸针虽然很精致,但是也不至于值那个天价,慕容宇趁火打劫的功夫也是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 慕容旌德身为兄长,这点度量还是有的,他摆了摆手笑道:“行,你怎么说的都行!两位弟妹,今天实在是太唐突,大哥我也没怎么准备,一点点小心意。” 潘雨燕和陈雅静自然是欣然地接受了慕容旌德的见面礼,细声细语地说道:“谢谢大哥。” 其实虞江承也不是一定要什么见面礼,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两个女孩子能够和慕容家的人熟悉起来。 慕容信轻咳一声,说道:“宇儿,你先带两位姑娘去隔壁的茶室休息下,正巧玉洁也在那里,可以让她先教点我们慕容家的基础心法。”世家的心法向来都是不外传的,既然慕容信这样说了,说明他在心里已经接纳了潘雨燕和陈雅静。 慕容宇带着两个姑娘走后,慕容信才轻声问道:“旌德,我让你去查的事情,你查得怎样了?” 慕容旌德苦恼地说道:“那个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带我兜了几个圈子以后,混进人群不见踪影了。父亲,你说的没错,那个家伙绝对是暗黑修真者。” “暗黑修真者?”虞江承随口就说了出来,随即心里琢磨着:他们口中所说的暗黑修真者是不是和商均说的邪恶的修真者是一类的人群呢?如果是的话,以慕容旌德的能力,绝对是来打酱油的。 第九章 大敌当前 慕容旌德疑惑地说道:“三弟,你也应该听过暗黑修真者的事吧?” 既然虞江承是一名修真者,那么自然而然地对于修真界的很是熟悉了。但是他从虞江承的脸上看到的却是团团疑色,正要开口,被虞江承反问道:“大哥,暗黑修真者是哪路货色?小弟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如果暗黑修真者真的是商均口中的邪恶修真者,那么此行就算是龙潭虎穴,他必须要去闯一闯了。 慕容信心想虞江承虽然是个怪胎,修行不过数月,就已经达到玄阶,或许背后的高人没来得及将修真界的情况告诉他,于是细细说道:“修真者本是普通人通过一些门道,吸收外界的灵气,再运用炼气的手段开启自身的灵体,日后再通过修炼灵体提高自身的修为。修炼本就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是不少修真者吃不了苦,于是就萌生了一些能够快速提升自身修为的手段,这些手段最为普遍的便是噬灵,所谓噬灵就是吸收对方体内的灵气而为己用,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修为,这些手段最见不得光,因此也最招正派人士唾弃。于是这些修真者就转为暗处,鲜少抛头露面,这些修真者就是所谓的暗黑修真者。” 虞江承暗忖噬灵应该跟“摄魂术”如出一辙的,不假思索地说道:“那每个修真者都去学这套门路,那不是世界要大乱了?” 慕容信欣然笑道:“这种方式走的是捷径,没有日积月累的沉淀,虽然修为很高,但是根基不稳,日后很难有大的成就。” 虞江承没有想到慕容信不是一名修真者,却对于修真界了解如此颇多,不经意地感叹道:“没想到义父对于修真界了解那么多,小子受教了。” 慕容信长叹一口气说道:“只可惜义父我没有灵根,不能成为修真者,这也是义父此生最大的遗憾。如果哪天能够在机缘之下生出灵根,就算只能成为黄阶,义父也是心满意足了。”慕容信作为家主,对于成为修真者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虞江承心想这事不知道商均有没办法解决,如果义父能够有办法成为修真者,那么自己身边的姑娘也可以照着葫芦去做了。因为他很清楚成为修真者能够带来什么好处,不仅仅是实力上的体现,更是能够永葆青春,增加寿命。李天骥那个老不死的都百来岁了还能保持着一副年轻的皮囊,而对于姑娘们所言,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了,不然为什么那么多老女人都舍得花钱在自己的脸上动药,还不是担忧因为衰老而失去往日的光彩。 慕容信转过身对着慕容旌德说道:“暗黑修真者再有天大的胆子,目前是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的,你只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便是,也不要和他们正面接触,不然。。。” 慕容旌德自嘲地说道:“借儿子十个胆也不敢和他们起冲突,因为这群暗黑修真者不再是独来独往,而是已经形成了很有规模的势力。只可惜我能力有限,还未能查出对方的领头人是谁。” 慕容信听到这话登时心中一怔,气急败坏地说道:“现在暗黑修真者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开始明目张胆地组建势力,而且他们的势力是越来越大。如果再这样给他们发展下去,势必会对当地的修真界带来威胁。原本我们是打算联合李家、赵家和钱家一同去对抗暗黑修真者的,不过李天骥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我们慕容家打算和李家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赵家和李家又走得很近,也被我一并排出在外。而钱家内部矛盾激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家变,自然没有心思来参与进来。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靠自己了。”慕容信面上是言辞犀利,但是内心还是虚得一匹,这群暗黑修真者怎么可能是慕容家能够相抗衡的。 慕容信讲这话的时候,慕容宇正好回来,他虽然大部分心思参与到慕容家的医药事业上,很少接触修真界这个层面,不过对于暗黑修真者还是有所耳闻的,他不可思议地说道:“父亲,既然暗黑修真者的影响那么大,为什么那些自恃上层的修真者会选择做个旁观者,坐以待毙,而不出来铲除这些祸害呢?” 慕容信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宇,你一直在商场打拼,自然不知道现在的修真界。现在人心涣散,修真界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修真界了。如果没有利益的驱使,那些人是不可能出面的。” 虞江承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从当初修真者为了抢夺附灵玉就可以看出来,修真者绝大部分都是自私自利的奸诈小人。 慕容信接着说道:“那些人可以选择无动于衷,但是我们不可以,暗黑修真者已经把苗头指向了我们四大家族。我们慕容家千百年的积蓄,绝对不能够毁于一旦。” 虞江承似懂非懂、含糊地说道:“老爷子,你有什么打算?”他知道慕容信肯定做好了计划,就等他这临门一脚了。 慕容信知道虞江承背后有一个神秘的高手,而且这名高手肯定是个实力超绝的世外高人,不然,虞江承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玄阶呢? 慕容信对于虞江承背后的神秘高手,那是又爱又狠。爱的是培养了虞江承这么个高手,对于慕容家也算是间接的帮助了;恨的是现在生死关头,那个神秘高手如果能够现身帮衬一把,绝对能让慕容家渡过难关。 慕容信很相信虞江承背后的那名高手有着力挽狂澜的能力。他用试探的语气说道:“江承,我已经派出了家族里半数的手下去那边守着了,如果他们敢来这里犯事,我定要让那边的手下干了他们的老窝。就看谁比较强硬了。” 虞江承对于慕容信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谋没有一点儿的兴趣,他想:老爷子这不是在胡闹嘛,就算把那边的窝给端了又怎样?另起炉灶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而慕容家可不一样,花了百来年的时间才打下的江山,如果被重创了,就不是一年两年可以恢复的了的。 慕容信继续笑道:“江承,你觉得这个计策怎样?” 虞江承幡然大悟,心里就算有千万个不愿意,却是依旧同意地道:“老爷子,你想让我过去盯梢,就早点说嘛,何必要拐弯抹角的。你的那些手下过去,都不够对方塞牙缝的。反正我也就一个人,如果被发现了,就跟他们打一架,正面打不过,我就用阴的,阴的玩不了,那我就边打边跑,烦也烦死他们。” 慕容信知道虞江承这是在吹牛,不过他既然这样说了,就说明把这个梁子给挑起来了。虽然虞江承和慕容宇认做兄弟,又是自己的义子,慕容信依然是不放心的,毕竟这件事可是会危及到性命的,凡是有点私心的,肯定会逃的远远的。慕容信对于虞江承的表态很是满意,哈哈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虞江承开玩笑地说道:“这哪需要老爷子出力,到时候让那些个不安分的人出点血本就好。” 虞江承略带强势的玩笑话,让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 既然话已经讲开了,慕容信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缓缓说道:“这次旌德跟踪其中一名重要的暗黑修真者,只可惜能力有限,被敌人半路发现了,好在敌人没有出手,不然旌德可就危险了。” 虞江承微微笑道:“大哥的本事在凡人之中肯定是佼佼者,但是,我们面对的可是修真界之中最为阴险的暗黑修真者,能够成为暗黑修真者,那么他们的修为肯定是不低,如果是这样莽撞行事,稍微有点什么差池,只怕是会万劫不复。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我来做。话又说回来,我们这个小县城,怎么会突然多出那么多高手?以前我还觉得李天骥那个老鬼算是顶尖高手了。” 这段时间,不仅仅出现了大批的暗黑修真者,就连那些正派的修真者,也在逐渐地多了起来。要不是慕容信提起暗黑修真者的事情,虞江承还真没有把那些正派的修真者放在心上。 对于虞江承来说,那些修真者是正还是邪,那是一点儿都不关心,之所以他会干涉暗黑修真者,完全是因为暗黑修真者触及到了慕容家族的安危。 慕容家族对于虞江承来说,那就是第二个家,凡是危急到家人的,虞江承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其实正与邪,不过是利益的关系。 自从因为附灵玉的事情,虞江承接触到了大批的地阶的高手,因此,对于突然涌入那么多修真者,内心没有过多的震撼。 慕容信无奈地说道:“事出必然有因,只是我们的消息太不灵通罢了。”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他们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脚长在他们身上,我们肯定是没有办法的。只要不要来烦我们就行。” 慕容信笑咪咪地说道:“眼下也只能放任他们了。至于那些暗黑修真者,才是我们应该筹划应付的敌人。” 虞江承喝了口茶水,随口说道:“义父,这事你也不用担心,由我盯着就可以了。对了,下午的时候,我们在车行碰到一个人,虽然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气息,不过我还是察觉到一丝的端倪。我如果预料得正确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义父口中的暗黑修真者。” 慕容信浑身一怔,急忙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虞江承轻飘飘地说道:“很普通的一个胖子,叫什么金理闯的。” “是他?!”慕容信和慕容旌德异口同声,吓得虞江承差一点就要从椅子上蹦起来。他嘀咕地说道:“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那么一惊一乍的,一点都不稳重。” 慕容信就当是没听到他说的,紧张地说道:“江承,你是在哪里碰到他的?” 虞江承淡然说道:“就在二哥的车行里。我们还交过手了。” 慕容信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没受伤吧?那个金理闯已经到了玄阶中期了,为人奸诈狡猾,是个十分棘手的人物。” 虞江承平静地说道:“可能是顾及到周围的人,才没敢那么放肆。料金理闯再猖狂,也不可能在葵葵众人中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话说回来,大哥跟踪的那个暗黑修真者就是金理闯?” 慕容旌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是被金理闯给察觉出来,我心里也能安慰些。我是被他的一个手下发现的,他的那名手下的实力不仅比我高,而且高太多,我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行踪,说不定是玄阶的高手。按照这种,金理闯身边就应该有不少玄阶高手。奇了怪咯,原本这里能见到个修真者都很难,怎么会一下子出现那么多,而且实力都是相当恐怖。这事会不会与之前的那道神秘的霞光有关?” 虞江承心中一怔,询问道:“什么霞光?” 慕容旌德解释道:“就是前些日子在百有街出现的霞光,听太爷爷讲起当时出现不少巅峰级别的强者。” 虞江承心想:一群地阶的高手,能不是强者嘛,当时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表面上一如平静,呵呵笑道:“这事应该跟目前的状况没有任何关系。应该是另有其他因素,比如天降什么至宝啦。。。”当时出现的地阶强者可是冲着他手里的附灵玉而来,既然附灵玉不知所踪,按道理是不会继续呆在这里的。况且刘瑾成了众矢之的,不会有人把矛头再指向当地的任何人。不过他这次的猜测,还真是准确,这些修真者就是冲着某件至宝而去的。 慕容旌德担忧地说道:“暂且不去理会这些修真者,眼下我们跟金理闯交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可听说这人十分阴险狡诈,我们还是要做好防备为好。” 慕容信点头赞许地说道:“旌德说的没错,如果他与们正面交锋,还是有些胜算,如果真的打不过,大不了隐退回密洞,等待这事平息以后,再东山再起。”他可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虞江承的身上。 虞江承一听到密洞俩字,眼中登时蹦出精光,饶有兴趣地问道:“义父,这密洞安全吗?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凡是小说里的情节,大侠都是有游历密洞而无意中得到绝学的机遇。 慕容信微微一笑,细细说道:“这密洞的面积有足球场那么大,在入口处设置了一道机关,只要启动机关,就会有一道巨石落下封堵入口,老祖宗研究过这个巨石,巨石上面应该被布了道阵法,以老祖宗的本事也没办法破开巨石,所以我们在里面会十分安全。” 虞江承想了一会儿,十分好奇地问道:“这么密闭的空间,不是很快就会将里面的氧气消耗殆尽,到时候不都憋死在里面了吗?我宁愿跟这些家伙斗上一斗,也不愿意缩在密洞里面等死。” 慕容信哈哈一笑,解释道:“虽然是密洞,但是空气可以流通,最中央的顶上甚至可以照进来光线。但是从外面又找不到这个缺口,十分怪异。另外一个奇特的地方是这个密洞被分隔成一个个小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玉床和玉桌,听你们太爷爷讲,这些玉制品对于修行有很好的增进作用,在上面修行的话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虞江承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老祖宗会把族人安置在这里,原来是那么有远见的。” 慕容信翻了翻白眼,心想我们慕容家什么时候在外面那么不堪了?不过再细想,确实近些年被李家压榨得差不多了,不忍摇了摇头,随即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虞江承见自己的义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还以为对暗黑修真者妥协了,微微一笑,说道:“义父,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虽然我跟金理闯没有正式交手,不知道他的底细,不过,再给我一些时间,肯定能把他打得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他对于暗黑修真者的手法不是很了解,但是他能够很确定商均一定有应对的手段,仅仅从金理闯的修为来讲,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慕容信和慕容旌德听到虞江承又在吹牛,都不禁笑了起来。 慕容信叹气并不是因为被李家压榨,而是惋惜自己不能成为一名修真者,不过他对于虞江承的这套话很是满意,赞许地说道:“有你这话,我就心安了。” 慕容旌德说道:“金理闯这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我可听说这人狠起来连身边的亲信都杀,对付这种人一定不能有慈悲之心,不然很有可能会连累到身边的人。” 慕容信点了点头说道:“旌德你说的没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了,江承,要不你和你的家人搬到这里来住,如果有人想对你不利,到时候拿你的亲人做要挟,可不好,这里有安保设施,肯定要安全很多。” 虞江承想想也对,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第十章 计划周密 吃过晚饭,慕容宇领着虞江承来到东面的一处带有小花园的排屋,说道:“这里是悦澜轩,原本是用来招待贵宾的,以后就归你所有了。” 慕容宇接着说道:“今晚你们先住这里,晚点我让菲姐过来打理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菲姐说。”菲姐是来自西非贝宁的黑人女佣,在慕容家已经服侍了三十多年了。 虞江承打了个哈欠说道:“二哥,夜都深了,你就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慕容宇翻了翻白眼,心想现在才七点多,这么着急就赶人走,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果然他从虞江承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男人都懂的味儿,心领神会地说道:“好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我还要外出谈业务,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潘雨燕看着慕容宇离去的背影,笑道:“二哥真是个大忙人,这么晚还要出去应酬。” 虞江承打了个马虎眼,呵呵说道:“是啊,二哥可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我是学不来的。快进屋吧,呆在外面也忒冷了点。” 这间排屋有四层楼高,每一层都有两个面积140平方左右的套房,虽然套房不大,但是五脏俱全,里面健身娱乐应有尽有,虞江承很是满意。 三人在每个套房都逛了一遍,最后把住所定在了四楼,就因为四楼有个不错的阳台可以晒晒太阳,喝茶休憩。 潘雨燕突然想到什么,拽了拽虞江承的胳膊,轻声说道:“江承,我想给爸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告诉他们这里一切安好。”潘雨燕口中的爸妈自然是虞江承的父母。 虞江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还是雨燕想的周到,雅静,你应该学着点。” 陈雅静一把搂着潘雨燕的胳膊,朝着虞江承吐了吐舌头,不依地说道:“我也刚想说来着,只不过反应比雨燕姐慢一拍嘛,你就别催了,我现在就和雨燕姐一起过去。” 随即她边走边压低声音说道:“雨燕姐,等打完电话,我们把白天在商场买的衣服再试一下,你挑的那件内衣很显身材哇,我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说着做了个挺*的动作,惹得潘雨燕一阵脸红。 潘雨燕看着虞江承飘来的眼神,大羞地恨不得找个地儿钻了,愤愤地说道:“都是你,都是你,我都要没脸见人了。” 虞江承装作什么都没听到,陪着她们走了几步,突然说道:“姑娘们,老公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会儿。” 潘雨燕正要说话,陈雅静抢先说道:“雨燕姐,你别搭理他,他们这些所谓的练武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怪毛病,整日里神神秘秘的。江承,你忙你的吧,晚点我会帮你把雨燕姐洗干净送你屋里的。。。你”陈雅静前面的那段话还算正常,当说到后面那些话时,潘雨燕急忙捂着她的嘴说道:“小妮子,你说什么呢,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陈雅静使出挠痒神功,很轻松地逃出了潘雨燕的魔掌,头也不回地逃到了书房打电话去了。 潘雨燕没有追过去,而是走到虞江承身旁,可怜兮兮地说道:“江承,你要早点回来,晚上没有你的怀抱,我会睡不着的。”她确实是越来越依赖虞江承,尤其是在这陌生的地方。 虞江承刮了刮她的鼻子,关心地说道:“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等潘雨燕走后,虞江承并没有真的出门,而是溜进了时戒内。 他刚现身,商均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有天大的好事,你要不要听听?” 虞江承故意摆了个谱说道:“能有多大的好事?如果让我觉得只是一件小事,我可不会放过你。”原来他感应到了时戒内的波动,知道商均有事找他,才有了刚才的说辞,至少目前他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时戒的事。 商均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大笑道:“你知道吗,我离开这个囚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虞江承知道商均说的是什么意思,反问道:“这么说来你得到其他至宝的下落了?” 商均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说道:“没错,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五件至宝嘛?我感应到神行飞剑要临世了,而且就在当地某处。” 虞江承心里嘀咕道:这家伙是属狗的吗?藏在时戒里还能够嗅到外面的至宝?话又说回来,这至宝就连天阶高手都要争抢,哪里还能论到他的份? 之前能够得到附灵玉完全就是踩到的狗屎运,这种运气可不是每次都能够得到的。 虞江承不理解也很正常,原本这五件至宝就是商均的,因为曾经被滴血认主过,所以商均能够轻易地感应到。 商均并不在意虞江承此刻乱飞的思绪,坦然地说道:“神行飞剑一旦临世,就会吸引到各大高手争抢,这些高手最起码都是地阶层次的,好在天阶的高手对这件至宝没有兴趣,不然,以你目前的实力,还不够他们喝一壶的。不过呢,你也别太担心,最起码你已经结了金丹,不会那么轻易落败的。”天阶高手都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而神行飞剑就仅仅日行千万的功能,自然吸引不了他们。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我还能跟地阶高手一搏?有多少的胜算?” 商均轻咳一声,说道:“胜算是不可能的,目前嘛。。。撑个30秒还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可要看你的斗智斗勇了。” 虞江承心里想到:好家伙,这不是又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嘛?只能撑30秒?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还斗智斗勇了,这些地阶高手难道都是木头架子,只会耍刀枪棍棒,不会用脑子,那么好骗的不成? 商均见他没有说话,接着说道:“你还记得神行飞剑的功能吗?就是能够日行万里,只要你能够得到神行飞剑,哪怕是一根手指接触到,就可以启动神行飞剑的功能,从众人的眼皮底下逃离。那些地阶的高手,再怎么厉害,还不足以有日行万里的本事。” 虞江承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球似得,说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只要被任何一个人捷足先登了,不是就可以拿着宝贝跑路了吗?”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你有这个想法很正常,不过我是什么人,我可是这些至宝的原主人,自然是留了后招了。” 虞江承心中大喜,大大咧咧地说道:“你这人满脑子的阴谋诡计,真不像个正派,不过,我很喜欢。快说说,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商均在他的耳畔说了几句,惹得他的眼睛里直冒金星,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虞江承从时戒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正要去房间里看两个姑娘的时候,门铃响了。他折返到大门口,开了门,只见屋外站着一名身材丰满过头的黑人,怀里正抱着一叠衣服,看款式应该是睡衣。 黑人露出白净的门牙,很客气地说道:“二少爷让我把衣服给你送来。衣服都是刚洗过的,你们放心穿。” 虞江承接过黑人手里的衣服,说道:“你就是二哥口中的菲姐吧?果然和二哥说的那样,那是风韵犹存,人见人爱啊。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过来呢。”眼前的黑人自然是慕容宇口中的菲姐了。当然这些话都是虞江承胡诌的,慕容宇可不会说得这么肉麻。 菲姐爽然笑道:“真的吗?我都老了呢。”别看菲姐是个黑人,一口普通话说得倒是十分标准。 虞江承摆了摆手,说道:“哪能啊,菲姐看上去年龄跟我差不多,怎么能说老了呢?” 任何女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菲姐虽然五十出头了,依旧心态年轻。 原来慕容宇看虞江承三人是空手来的,于是让秘书去商场买了合适的睡衣,并且让菲姐清洗烘干后送来。他对于慕容宇的细心很是感激,连连说道:“还是二哥细心,有劳菲姐帮忙了。” 菲姐连连推脱,客气地说道:“哪里的话呀,三少爷你客气了,还有没有其他吩咐?有什么需要的话,打个电话便是。”她指了指门口挂着的牌子,上面还真有一行电话号码。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我该睡了,菲姐也早点休息。” 等菲姐离开后,虞江承蹑手蹑脚地摸进房间里,边推门边心想着两个姑娘都应该洗漱好躺床上等着自己了吧。不过,房门被推开之时,映入眼眸的却是一副尤美的春宫图。 潘雨燕看到虞江承,好像突然惊醒一样,大叫了一声,顾不上穿好内衣,捂着*口跑进了洗手间,而一旁的陈静雅正捂着嘴咯咯直笑。虞江承此刻满脑子都是潘雨燕极品的妙曼身姿,走向前敲了敲陈雅静的脑门说道:“这么晚了还不快去睡觉,要长不大的。” 陈雅静摸了摸自己的头,委屈地说道:“你再敲我的头,就真长不大了。当然,本小姐已经长大了,经得起你折腾。”这么直接的话从陈雅静口中说出来,听得虞江承那是一愣一愣的,一时间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虞江承眯着眼上下扫视一番,贼贼笑道:“哪里长大了?我怎么没瞧出来。” 陈雅静白了他一眼,哼哼了两声,这一瞥惊艳得虞江承食指大动,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了。 虞江承将粉*的睡衣递给陈雅静,说道:“这是你的幸运*,虽然今晚不能陪着你,不过我的心还是跟你相连的。”他知道陈雅静最喜欢粉*。 陈雅静接过虞江承递来的睡衣,没好气地说道:“本小姐博爱,今晚就把最大的房间让给你们了。” 她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说道:“不过,本小姐就住在隔壁,你们可要悠着点。” 虞江承知道陈雅静表面上性格活泼,经常口不遮拦,但是心底里还是个十分传统的人,对于两女侍寝的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况且虞江承也不打算在这种场合夺走陈雅静的*子之身。 陈雅静走后,潘雨燕裹着一件浴巾走了出来,红着脸低着眼地说道:“江承,雅静人呢?” 虞江承向潘雨燕招了招手,说道:“没看见老公在这里等急了吗,还不快点过来。” 潘雨燕有些动心了,这个时候早就没了主见,听得虞江承的话,乖乖地走了过去。虞江承深深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记,随即褪去浴巾,不一会儿,满屋子春意黯然。 清晨的阳光照进窗内,屋内格外暖和,虞江承准时醒了过来,经过昨晚的奋战,起身时竟然有些乏力,他心中不禁自嘲道:才这么点战斗力,以后身边的姑娘多了,怎么应付得过来?随即他看了看正在沉睡的潘雨燕,心中油然生出一丝爱怜之意,自言自语地说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身边的姑娘,不能让她们受一丁点的伤害,当然那种第一次的事,受伤是难免的。” 正当虞江承胡思乱想的时候,陈雅静推开了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被窝里,搂着他的手臂乖巧地说道:“江承,我想了一晚上,以后我们还是大被同眠比较好一些。” 虞江承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滑的后背笑道:“好好好,都依你便是。”他心里想着: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定力了?身边有这么乖巧的女人却不去疼爱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转念又想到:悔不该当初下那种誓言。 原来,他当时发誓要过一场难忘的蜜月之旅之后,再顺势将陈雅静拿下的,否则,就让自己第二天不举。既然是自己的誓言,也只能含泪坚持下去了。 两个人甜言蜜语的一会儿,潘雨燕才缓缓醒来,见陈雅静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虞江承身旁,微微一笑,说道:“要不今晚让江承单独陪陪你?”当然她是由衷地希望虞江承能够早点拿下陈雅静,好一起服侍,因为她感觉到自己一个人是满足不了虞江承的。 昨晚潘雨燕被折腾得连连求饶,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陈雅静看着慵懒的潘雨燕,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在隔壁挺好的。昨晚你们有没有听到有姑娘求救的声音?我很是担心哇。” 潘雨燕经不住陈雅静的调侃,翻到了她身上,边挠着痒边说道:“让你贫嘴,让你贫嘴!江承,你也不管管她。。。哎呀,羞死人啦。” 虞江承笑呵呵地看着两人的打闹了一会儿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该去向义父问安了。喏,有人起的比我们还早。” 此时屋内的门铃响了。 当门铃响了第二遍,虞江承才姗姗走下楼,原本以为出现的人会是慕容宇,意外的竟然是慕容玉洁,此时她正气急败坏地瞪着虞江承,说道:“都几点了,还不快过来用早点,一家人都在等你呢。”原来慕容家有个规矩,只有人到齐了才能用餐。现在都快十点了,难怪慕容玉洁那么暴脾气。 虞江承感叹世家的规矩就是多,连忙喊道:“姑娘们,快点下来了,义父可等急了。” 陈雅静和潘雨燕下来后,见到来的人是慕容玉洁,连忙上前打招呼。 女孩子之间总是有种自来熟,很快三人就打成了一片。三人走在前面,从服饰聊到了化妆品,又聊到了美食,跨度之大,令人匪夷所思。而虞江承则是欣赏着风景,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慕容玉洁看着一点儿都不着急的虞江承,气得直跺脚,说道:“虞江承,你动作快一点,饭菜都要凉了。真是的,怎么会有这么没规矩的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指着虞江承说道:“你们别误会,我说的只是这个坏坏的男人。” 虞江承可不喜欢被人用手指指着,幽幽地说道:“念你是个女孩子,这次就原谅你了。哎,我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有善心呢?以前我可不是这样子的。” 慕容玉洁没有见识过虞江承凌冽的手段,没好气地说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以前的样子呢,有多可怕?” 虞江承心想好男不跟女斗,哼哼了两声便没有作答,慕容玉洁不依不饶地说道:“怎么,你怕了不成?”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说道:“谁怕你了,我一根手指就能降服你。”慕容玉洁学过散打和柔道,对于普通人来说要强上不少,但是论修为,虞江承确实高出慕容玉洁一大截,这句话,说得没毛病。 慕容玉洁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一记擒拿手,动作干脆利落,瞬间就将虞江承制服在地上,动弹不得。她一面按着虞江承,一面开心地笑道:“刚才还那么狂妄,现在怎么起不来了吗?我看你除了吹牛也不会有什么真本事了。”她早就将虞江承之前救她的事抛在脑后了。 虞江承假装求饶地说道:“好妹妹,哥哥我输了,实在是打不过你。” 慕容玉洁听到虞江承求饶了,才松开手起身说道:“这次看你这么有诚心,我就原谅你了。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以后见到本小姐,记得恭敬些。” 虞江承连连点头,他不是打不过慕容玉洁,而是他自认为以修真者的身份去欺负一个小姑娘,传出去太没面子了。但是抛开修真者的层面,以普通人的实力过招,他还真的敌不过学过散打和柔道的慕容玉洁。 第十一章 深入虎穴 虽然吃了一场败战,但是虞江承那是一点都不放心上,在两个姑娘的帮助下起了身,抖落身上的尘土,微微一笑,说道:“小妹,你这制敌的手法什么时候也教教三哥,下次有什么不长眼的小混混来闹事,好叫三哥我出手教训教训,顺便敲点竹竿花花。”陈雅静和潘雨燕知道他这是胡说八道,论哪次小混混来闹事,不是被他制服得服服帖帖的? 慕容玉洁一开始只是意气用事,当她把虞江承按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毕竟普通人与修真者之间的实力,可是天差地别的。虞江承没有恼羞成怒,而是故意输给自己,说明他是一心让着自己,不让自己难堪而已,她油然生出感激之情,说道:“你都已经这么厉害了,我还能教你什么?”虞江承的本事可是比自己的太爷爷慕容轩还厉害,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虞江承满不在乎地说道:“大丈夫敢作敢当,输了就是输了,不过小妹可不能说出去,不然折了三哥的江湖地位。” 慕容玉洁心想你就是个学生,还哪来的江湖地位?当然,这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了。 几个人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餐厅外。 虞江承心想有钱人住的地方大,也有不好的地方,就算吃个饭都要走那么多路,实在是浪费时间。其实他不知道,慕容府上是有专车接送的,十分便捷。而慕容玉洁是晨跑的时候顺路来敲门的,所以就没有想到坐专车回去。 虞江承远远就看见慕容信正闭着眼养神,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虞江承已经坐在了饭桌上。慕容信对于虞江承的拖沓和不客气十分容忍,笑道:“好了,都人到齐了,上菜吧。江承,昨晚睡得还习惯吧?” 虞江承啃了一口肉包,答道:“谢谢义父的关心,昨晚睡得很舒坦,就是床小了一些。” 慕容信疑惑地说道:“家里的床都是标准的两米床,怎么会小呢?” 虞江承不假思索地说道:“两米床哪够啊,都不够三个人滚床单的。” 慕容信哪里想到虞江承会说出这种*骨的话,顿时咋舌,好不容易咽下一口汤,轻咳一声,说道:“宇,这床你去处理下。”言外之意,老爷子还是准了他的要求了。 慕容玉洁也做了个无语的表情,心想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说,一点都不成熟稳重。而潘雨燕和陈静雅更是羞愧得低着头,不时地用手去掐虞江承的腹肉,疼得他哇哇直叫。慕容宇对于虞江承的话也有了免疫,不过父亲交代的事肯定要去办的,于是问道:“三弟,你打算要置办多大的床?” 虞江承深思片刻,欣然说道:“这房间也不好拆,算了,把床挪了,整个房间都做成榻榻米吧。对了,义父,下午我想去趟黑风道场,顺便把父母接过来住,省的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对付金理闯这些暗黑修真者,可不能太莽撞。 慕容信没想到虞江承想了一晚上的决策,竟然是直捣黄龙,对于他的魄力还是十分佩服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自己心里有主意就行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慕容家就是你坚固的后盾。” 随即他看向慕容宇,说道:“宇,下午你亲自去把江承的父母接过来。”慕容宇与虞江承的父母有接触过,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顿了顿又说道:“旌德,你把在外面监视的人都派回来保护慕容府,如果暗黑修真者对我们慕容家发难,也能够为江承争取点时间。”他很清楚,这些人在暗黑修真者面前,就是一群活靶子。他虽然不想有人无辜受害,但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刻,还是得有人牺牲的。 慕容宇和慕容旌德一口应许了下来。 虽然下午会有一场硬战要打,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饱饿得慌的道理虞江承很是清楚,再加上情绪是很容易影响食欲的,所以他没有过多地去讨论如何对付金理闯,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如何把自己的公司发扬光大,所以这顿早饭在轻松的气氛下度过了。 一连吃了两顿饭,虞江承很是满意地睡了个午觉,等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两个姑娘都不见了,一打听才知道两个姑娘都跑去找慕容玉洁学防身术了。既然她们有心,自己也不好打搅,于是没有过多地逗留,穿了件黑色的皮衣,开着新买的车出去了。 到了黑风道场门口,虞江承正考虑该如何下手,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眸之中,他心中一阵叫好,原来那人正是和自己有渊源的金理闯。他心想既然金理闯有意邀请,而自己就应该光明正大地去踢馆,如果赢了,也能够震慑当地蠢蠢*动的暗黑修真者。说做就做,他下车拦住了金理闯的去路,说道:“这不是小金吗?这么有闲情压马路?还是看上哪个小姑娘了?”说着做了个远眺的动作,十足的登徒浪子。 虞江承平时都穿得很休闲,难得正式一次,金理闯一时没有认出,问道:“阁下,我们认识吗?” 虞江承眉头一挑,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记性那么差呢?才一晚上的时间,就把我给忘记了?就你这记性,老了肯定要得痴呆的。这样吧,我认识个很不错的中医,介绍给你,让他给你好好治治。如果治好了,我也不要什么感谢费啦,介绍费啦,送个锦旗什么的就可以了,我好挂在公司的宣传栏上对外人吹吹牛。”说着就很自然地翻口袋找名片。 金理闯总算是认出眼前跟猴子一样手舞足蹈的人是谁了,心想你这人胆子挺大,还真敢来黑风道场,不过出于礼貌,说道:“黑风道场欢迎你的到来,我们进去再说吧。”在外面他还是不敢太放肆,毕竟最近城里多了不少的修真者,贸然动用见不得光的招数,万一被比自己强大的修真者盯上,可就麻烦了。但是进了黑风道场,就可以大展身手了。他心里已经在想着该如何如何折磨虞江承了。 黑风道场名字取得不霸气,但是地方却很大,眼前的大厦有二十多层高,都是属于黑风道场的。两人进了电梯,虞江承问道:“小金,你这地方这么大,只是用来当道场用,是不是太浪费了?哪有那么多人会去学这些东西哦?”金理闯把他的肺腑之言直接忽略了,心想我这里哪里大了?都已经不够地方招待人了,况且我跟你很熟吗?小金是你能随便叫的吗?当然面上还是假装很和善地说道:“我们这个道场经营得还行,明年还打算扩建两幢。” 虞江承开玩笑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学这些了吗?我可以学吗?有没有那种特别帅的招数,好让我在姑娘面前表演一下。”说着他学着拳击手,有模有样地挥舞起拳头。 金理闯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实在是招架不住虞江承的胡言乱语,咬着牙说道:“你的实力已经很高了,不需要再学了。” 虞江承笑嘻嘻说道:“是真的吗?难怪昨天我能够轻松地赢了你。小金啊,你的实力有待提升啊,不然那些学员怎么会信服你呢?等下我放放水,让你输的不要太难堪,不然砸了你的招牌,把那些学员吓跑了可就对不住你了。” 好在金理闯有很好的忍耐力,不然在电梯里他就要爆发了。出了电梯,呈现在虞江承面前的是一个很大的平台,平台上有各式各样的器械,在不远处有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之所以虞江承觉得他是个年轻人,是因为这名男人的肌肤十分白皙,但是这一头的白发又很难定出他的年龄。 这名男人放下手中的哑铃,见金理闯身旁站着一名陌生的样貌看似像个学生的年轻人,说道:“小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把什么人都带到这里来。”金理闯毕恭毕敬地说道:“属下确实不知道梁护法会有雅兴来这里,如果知道的话,就算借属下千百个胆子,也不敢来这里打搅梁护法。属下这就带人下去。”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古装剧里奴才对主子的语气。 男人挥了挥手,边走边说道:“既然来了,就留一下吧。”他对于金理闯身边的虞江承还感兴趣。 这名男子走近之后,虞江承才真正看清楚对方的面貌,只见这男人的肌肤看上去就和女人一样清澈透亮,如果不是他那粗狂的声音,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最奇特是的他的浓眉之间生了一个肉瘤,就像是长了角的怪兽一样,狰狞而奇妙。 金理闯还未开口,虞江承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张很普通的名片递给眼前的男人,抢先一步说道:“小弟初来乍到,还望多多关照,这是小弟的名片。”虞江承见金理闯在这个男人面前都要毕恭毕敬的,显然是他的上司了。他前世做业务做习惯了,身上总是带了不少的名片,就连黄金做的名片都带了几张,当然,就算是虞江承现在很有钱了,也是不可能把这么贵重的名片给他们的,而且他们也不配。 虞江承对于人群类别分得很细微的。 男人甩了甩手里的汗液,象征性地接过名片看了看,说道:“原来是虞先生,江龙置业?我怎么没听说过。” 虞江承摆了摆手,说道:“只是个小公司,不值得一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总不能喂喂喂地喊吧?这样多没有礼貌,我父母可是教育过我,出门一定要给对方留面子。。。” 男人的青筋顿时爆了出来,显然是被虞江承的话给刺激到了,好在他和金理闯一样,都能隐忍,淡淡地说道:“我姓梁,单名超。”他不知道虞江承是什么身份,一时半会也不敢随意发怒。 虞江承心想这些道场里的人,是不是都学过王八的憋气神功的,这么能忍?于是说道:“梁超?你和梁*超是什么关系?难道你就是梁*超本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奇妙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真有什么长生不死的药?如果有,给小弟一枚怎么样?不,一枚不够,三枚。。。十枚。。。让我再想想,家里人太多,分不到可不好。” 梁超听了这话,已经到了难以克制的边缘,阴阴地说道:“虞先生,你如果只是来耍嘴皮子的话,很抱歉,今天我没有时间搭理你。小金,送客。” 虞江承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来这里都还没比试就急着赶人走,是不是怕了我?如果是怕了我,早点说嘛,时间是很宝贵的,我就不在这里耽误了,打点钱贿赂我一下,我就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梁超一开始还以为虞江承是什么贵客,所以给足了面子,当听到“比试”二字,疑惑地问道:“小金,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理闯心想终于不会被晾在一旁了,于是很卖力地把在车行发生的事情阐述了一遍,梁超点了点头,反而提起了兴趣,说道:“既然虞先生有这个闲情,不如让我来跟你过几招。”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我的出场费是很高的,当然,看在你那么有诚心的面子上,我还是可以为你打个折。怎么样?我够意思吧。哎,我这人怎么那么好说话,肯定是今天。。。” 梁超没等他说完话,登时生出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冲过来。 虞江承心里暗叫一声:来得正好。 别看虞江承一副嘴上不饶人、喋喋不休的样子,其实他的心境比往日里更加清澈,他在等待时机,等梁超失去的自我的那一刻。 果然他的嘴炮奏效了。 就在梁超出手的那一瞬间,虞江承已经完全把握对方的来势和速度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不但避开了对方凌冽的拳风,更是在最恰当、最精妙的时刻攻取他的右肋。 “嘭!嘭!” 重重的两拳击打在右胸口上,梁超顿时感觉到一股千万重浪涌席卷而来,呕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被甩开到远处。 金理闯原先是很有自信能够击败虞江承的,但是眼下虞江承的两拳就破了梁超的魔盾,他现在反而是庆幸自己没有和虞江承较量上,因为他就算变身也是破不了梁超的魔盾的。 论修为,梁超也有着玄阶四等的实力,就因为他的轻敌让自己吃了一记暗亏。 虞江承自认为刚才那一拳,重创的位置相当完美,梁超必然是受伤不小,可没想到梁超只是吐了一口血,又面不改*地站了起来。他心中大骇,心想这人是铁打的吗?我都使出七成的力量了,这要是捶在普通人身上,就算不死也要残废了,这人怎么像是没事一样。 之所以虞江承有这样的错觉,是因为之前和李天骥的一战,以下克上,不费吹飞之力就击败了李天骥,让他有些盲目自信了。毕竟他和梁超在等级上,一个是玄阶一等,一个是玄阶四等,还是有不少的区别的。 修为越高,相差一级都可以压死人。 梁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冷冷地说道:“你很了不起,配得上做我的对手。”他吃了个大亏,当然不会再小瞧虞江承,要不是刚才本能地祭出魔功护体,勉强地化去了不少的伤害,现在就不会这样安然无恙地站着说话了。 虞江承心想这人的皮是什么做的,那么经打,随即幽幽地说道:“我才使出两成的力量,你就被我打吐血了,如果我控制不住力道,把你给打死了,那我是不是罪过大了。念你受了伤,天*也不早了,今天就热身到这里吧,晚上你好好休养,明天我们再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你觉得怎么样?” 梁超顿了顿,仰天大笑道:“就凭刚才那两拳就想伤我,你未免太过自负了?我劝你还是大胆点,不要藏着掖着,不然等下就会有你受的了。”金理闯听到这话,心中一怔,他知道梁超要动真格了,就连变身的自己都不够塞牙缝的,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废话颇多的男生,是要难逃一死了。他可不认为虞江承的实力会在梁超之上。 想到梁超凌厉的手段,金理闯的后背都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他左肋的伤疤就是梁超照成的,记忆犹新。 虞江承再怎么不知分寸,也是知道现在面临的会是一场硬仗,不过,就算真的打不过,他跑还是跑的了的,大不了再刻苦修炼一段时间,再出来复仇。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不怕死,那就来吧。” 梁超脸*慢慢阴沉了下来,双眼逐渐变成暗红*,嘴角也生出一对恐怖的獠牙,模样看上去十分的狰狞。他冷冷地看着虞江承,说道:“你是第三个看到我真正面貌的人,前面的两个都已经被我送去了地狱,而你,也将随他们而去。”这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虞江承看着对方说完废话之后,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索性也站在了原地,他心想:比起耐性的话,自己肯定要更甚一筹的,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为好。 对于虞江承来说,这是自修真以来面临的最大的挑战和危机,假如他能够熬过这关并且全身而退,就能够在玄阶站稳脚步。 没过多久,梁超终于动了。 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四周都变得阴森沉重,随着他跨出第二步,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朝着虞江承迫涌而去,好在虞江承定力也十分强大,不然换成其他小角*,早就吓破胆跑路了。就算是隔着虞江承有五米之遥的金理闯,被震慑地脸*苍白。 虞江承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嘛?好家伙,果然不简单。看这家伙的性格,跨出第三步的时候,应该会发起攻势了。” 果然,梁超踏出第三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个炮影夹杂着劲风朝着虞江承冲去,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 虞江承勉强能够看清对方的攻击路线,但是心里也不慌,毕竟刚才还没有用上全部的实力。 “蓬。。。” “蓬。。。” 两个人相互交手了数次。 在速度上虞江承比不上梁超,躲是躲不过的,索性就直接硬抗对手的攻击。好在对方只是速度快了些,力气也大了伤,还不至于能够破了虞江承的防备。 这次轮到梁超惊叹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虞江承身手一般,没有任何的招数,竟然能够跟他打得不分上下。其实这里的功劳全归于之前的风雷瑶池的改造,原本虞江承只是黄阶,所以表现得不是很明显,但是自从跨越到了玄阶,各机能都成几何基数倍增,尤其是体魄和骨骼,就像是一个大盾牌,拦在梁超的面前。 梁超知道这样继续耗下去,也是白费力气,于是临空变了个招数。只见他口中默念什么咒语,一团蜘蛛网状的黑*丝线在胸前汇聚,紧接着,这团黑*丝线就像利箭一样疾射向虞江承。 速度之快,虞江承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只能暗叫一声“我的妈呀。。。”话还没说完,这团黑*丝线就闯进了他的体内。 虞江承心中大惊,他只觉得体内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灼热如火的怪异的气息在体内游荡,说不上什么感觉,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身体开始变得虚脱了。只不过这种感觉就那么一会儿,就恢复如初了。 梁超先是一阵欣喜,随即露出了惊悚的表情,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不可能。。。我的噬魂没有一次失败过。你是怎么做到的?”梁超刚才那一击便是暗黑修真者最常用的手段--噬魂。他信心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噬魂能够轻而易举地蛊惑虞江承的精神,并且摄取他的功力为自己所用,但没想到的是对方虽然被自己击中,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这怎么能不叫他大跌眼镜呢? 虞江承更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觉得体内闯入的异物原本是要冲向头部的,但是下一秒就都流向了腹部,那里是金丹的所在。他心想:难道金丹还能够吸收别人的功法不成?我的乖乖,这下有大发现了。 就在梁超信心大损杵在那里的时候,虞江承一点都不含糊,动作干脆利落,一掌拍在了梁超的脑门上。有了之前的教训,他这次可是出了十成的力量。令他没想到的事,梁超的脑门就和西瓜一样脆弱,一掌下去,直接拍成了碎渣。 虞江承身手还算敏捷,一见鲜血飞溅就立马逃得远远的,不忘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人怎么突然弱得跟浆糊一样了,罪过,罪过。。。” 其实他也算是踩了狗屎运,暗黑修真者在噬魂的时候,是防备最脆弱的时候,但是,一般来说中了噬魂的人都会被牢牢掌控,虞江承也算是特例的一类人了。 梁超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噬魂为什么会失败。 第十二章 差点顿悟 这回轮到金理闯左右为难了。论实力自己肯定是不如梁超的,但是梁超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一个看起来实力平平的人一掌拍死了,如果对方对自己发起难来,那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他的城府还是很深的,见时机不妙,连忙毕恭毕敬地说道:“原来虞先生是深藏不露啊。” 虞江承摸了摸脸,不屑地说道:“你不是还要找我比试吗?这下没人打搅我们了。开打吧!”他的脸色还粘着梁超的鲜血,在金理闯眼里,就和屠夫一样。 金理闯哪里还敢反抗,不由自主地往身后退去,战战兢兢地说道:“鄙人有眼无珠,冒犯了虞先生,还望虞先生能够宽宏大量。。。” 虞江承招了招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离我那么远还怎么聊天了?快滚过来。” 金理闯哪里还敢反抗,挪到虞江承跟前,轻声说道:“虞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虞江承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不过,这里死了人,你说该怎么办?” 金理闯心生寒意,说道:“这人胆敢顶罪虞先生,死有余辜。等下我会叫人处理的。只是脏了虞先生的手。要不这样子,我们这里有专门为贵宾提供的房间,虞先生如果不嫌弃,可以先到房间里休息片刻。” 虞江承是第一次杀人,心里还是慌得很,这个时候如果在金理闯面前露出了怯意,难免会让对方生出杀意,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人呐,真是奇怪,说没了就没了。小金,房间在哪?前面带路吧。” 金理闯哪里敢多说一句话,连忙领着虞江承进了电梯,到了顶层,也就是23层,这个年代,在这个十八线的小城市,最高也就建到23层。这层就四个房间,正中央是一个相当惬意的小型花园,栽培了十多种鲜花,通过几道霓虹灯的照射,格外迷人。虞江承推开房间门,见里面十分宽敞,大约有100平的样子,他走进去,把金理闯拦在外面,说道:“我先休息下,你先忙你自己的,不要来打搅我。” 金理闯把门轻轻带上,才泄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在这家伙没有当场发难,不然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了。奇了怪了,按道理一个玄阶一等的修真者,是不可能破得了噬魂的,他是怎么做到的?是实力还是运气?如果真有这个实力,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幻境的考验,得到里面的神灵丸。哎,我一个堂堂玄阶三等的高手竟然会怕一个玄阶一等的小鬼,如果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在修真界混?”虞江承如果知道金理闯有一双能够看透修真者实力的慧眼,不知道会怎么想。当然,他这双慧眼只能看出比自己修为低的修真者的实力。正因为有这本事,他才敢在车行挑衅虞江承,但是他又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虞江承等金理闯走后,整个人就像是卸了力一样,瘫在了沙发上,之前的生死之战,别看他赢得那么轻松,实际上耗费的精力是十分巨大的,好在是有惊无险,再加上梁超一死,金理闯当场就怂了,才让他有了恢复体能的机会。 当然,任何人面对这事,肯定会和金理闯一样选择认怂,毕竟命只有一条。 看着窗外的红霞,虞江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他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一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心想自己睡了这么久,怎么家里人没有打电话给自己问下情况。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虞江承自嘲地说道:“难怪睡得这么安稳,等下打个电话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先。不过这次整的这么累,无论如何都要让金理闯吐点血出来”。他开始想着怎么敲金理闯的竹杠了。 打一次架就能赚一大笔钱,换做是谁都会乐意的,前提是有这个本事。 虞江承以为外面敲门的人就是金理闯,开了门刚想对他发难,却见到门外站着的是个穿着十分清凉的美女,之所以虞江承用清凉来形容,是因为面前的美女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轻薄纱裙,透着雪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虞江承上下瞄了一眼,说道:“这位姑娘,你是敲错房门了吧,我可不认识你。”他心想这个姑娘不会有病吧?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也不怕冻坏了。别以为漂亮、性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如果真有病,可千万别缠上我。 美女瞅了瞅虞江承,问道:“您是虞先生吧?叫我小雪就好。我的老板让我来找您。”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小伙子会是自己今晚要服侍的人。 虞江承呆了一呆,好奇地问道:“你的老板是谁?” 李飞雪抛了一个媚眼说道:“虞先生可真会开玩笑,我们黑风道馆除了金理闯一个老板,难道还有第二人?”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原来是这小子,不过这小子不自己来找我,找个小姑娘过来干嘛?”他大致已经猜到金理闯的用心了。 李飞雪很自然地走向前挽着虞江承的臂弯,又抛了一记媚眼嬉笑道:“虞先生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一点都不含蓄,等下小雪一定会服侍地舒舒服服地。。。” 虞江承刚才那话确实让人产生了歧义,不过他没有解释,而是很自然地关上门,说道:“既然小雪那么有诚意,今晚可别让本少爷失望哦。”说完,没等李飞雪宽衣解带,一掌拍在了她的脖颈之处,瞬间将眼前的美女放倒了。随后,他透着猫眼看向外面,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投射出一个人影。 虞江承用脚趾都能想出来这个人就是金理闯。 原来金理闯见虞江承那么久都没来找他,以为是受了重伤,在房间里疗伤,所以找自己的秘书去试探一下。李飞雪虽然是金理闯的秘书,但是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关于收集情报,和情报员差不多,当然,她也会偶尔被叫去做一些“交际”。 虽然面前的美女很是诱人,但是虞江承是个很传统的人,这个李飞雪一看就是风尘女子,不知道接待过多少男人,对他来说已经不纯洁了。 虞江承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将李飞雪丢在了地上,找到了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出去,三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个姑娘娇滴滴的声音:“请问尊贵的客人,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嘛?” 这声音酥得虞江承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干咳一声,说道:“帮我转接下这个号码。” “好的,请稍等。” 很快,虞江承就接通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而严肃的声音:“请问是哪位?” 虞江承高兴地说道:“义父,是我江承啊。” 电话那头立时变了声音,高兴地说道:“江承啊,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手机打不通了?是不是碰到大麻烦了?这么久才回个电话。” 虞江承不紧不慢地说道:“义父,一切都很好,只是手机没电了,刚才太困了睡了一觉,刚睡醒。我还在金理闯的黑风道场。” 慕容信想不到虞江承为什么可以安然无事地在那里呆那么久,问道:“你受伤了?虽然你也到了玄阶,毕竟是刚到玄阶,而金理闯应该修为比你要高,可不好应付啊。不过义父听得出来,你是顺利处理完了。” 虞江承打开了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两口,解释说道:“金理闯强不强我不知道,毕竟没有跟他正面交手过,不过金理闯的老大被我给失手杀了,那家伙可不简单,小子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杀了他。既然是金理闯的老大,那本事一定比金理闯要强,不然怎么能做金理闯的老大呢?义父,你说是吧。现在金理闯跟龟儿子一样,对小子是又怕又恨。对了,义父你认识一个叫梁超的吗?听他们俩的对话,这个叫梁超的还是个护法,就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护法是什么来历。” 慕容信倒抽了一口凉气,说道:“还真不认识,兴许你太爷爷会知道,不过,这得等你太爷爷出关后了,你太爷爷已经好几年没有闭关了,这次闭关需要多长时间也很难说了。对了,金理闯的身边有那么多高手,你一个人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另外,暗黑修真者的招数你是怎么破的?”暗黑修真者的实力都很强大,以及令人防不胜防的招数--噬魂,慕容信很难想象虞江承在修为比他高的暗黑修真者面前还能混的如鱼得水。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这事还是等我回去再说。和姑娘们说下,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另外也跟我爸妈说下,别让他们俩担心了。” 慕容信爽然笑道:“我这就让人通传下去。等你回来,专门为你摆庆功宴。”他现在是春风满面,得意至极。 虞江承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说道:“义父,先说到这里,隔墙有耳,你们就在家里安心地等我回去。” 他也不敢聊太久,就怕电话被金理闯监听了。 挂完电话,他走到窗前,这个窗户是个落地窗,站在这个高度,可以将整个小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他感叹道:“现在别看周围光秃秃的,给个十年发展,多少高楼拔地而起。*国未来的发展,真的太快了。”在落地窗的旁边有个心型的浴缸,浴缸里也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虞江承把热水放起来,打算先泡个花浴。 他的衣服脱到了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了看远处的李飞雪,心想这姑娘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而且我暖气也打起来了,应该冻不着的,不管她了。 虞江承还是很关心别人的。 泡着花浴,看着窗外恬静的风景,感受着温润浸透肌肤,虞江承实在是太舒服了,竟然不知不觉地又睡了过去,而且是很沉的那种。 等虞江承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灯火都熄灭了一大半,整个夜显得格外寂静。他仰头看着悬在空中皎洁的月光,心底突然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味儿,嘀喃地说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那么微妙,像是把握到了什么,但是又形容不出来。。。” “商均曾经说过,有种贯穿天地之间、超脱于宇宙的境界,如果达到这个境界,就会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只是一个念头,就能成为顶尖高手。就好比眼前的这个月亮,你说它真实嘛,但是一抹淡云飘过,若隐若现,一点都不真实。你说它不真实嘛?可它就是月亮,该圆的时候圆,该缺的时候缺。如果说这是一种顿悟,我肯定信了,但是为什么我get不到点上呢?”他晃了晃脑袋,把流进耳朵里的水都甩落出来。就在这时,一个奇异的现象发生了,只见虞江承的皮肤先是慢慢变得暗沉,随即出现龟裂状的裂痕,没过多久,只听“咔嚓”一声,整层皮肤都脱落了下来,就像是蛇蜕皮一样。换下来的旧皮肤一触碰水,就瞬间溶化了。新的皮肤和婴儿一样,又白又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虞江承一对大眼都亮了起来,拍着大腿叫道:“这都行?我要高兴死了,这算不算是一种脱胎换骨的表现呢?”他对自己的变化十分地满意。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咦咦”的声音,他转身看去,见不远处的李飞雪就要醒过来了,立时眉头一皱,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一睡可差点都犯事了,好在刚才出手比较重,这个姑娘昏迷的时间才会那么久。如果提前醒来的话,对本少爷动手动脚,可就亏大发了。不行,这姑娘要醒了,我完美的胴体可是要给夫人看的。”他连忙起身穿了一件浴袍,坐在沙发上等着李飞雪的苏醒。 很快,李飞雪醒了过来,她摸着脖颈,轻声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在哪儿?” 虞江承挑了挑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里的安保工作做得太差了,刚才房间里藏了个小贼,把我们俩都敲晕了。你看,你看,我衣服都被扒了,也不知道小贼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对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哎呀,我的童子之身不会被破了吧?” 李飞雪心想: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的,刚才见你说话做事那么老练,怎么可能是*男。心里虽然有各种不满,李飞雪的脸上还是瞬间写满了委婉,轻声细语地说道:“虞先生真是会开玩笑,我们黑风道场是什么地方?区区一个小贼,怎么可能偷得进来。咦,洗澡水都放好了吗?不如让人家为你捏捏肩膀,舒展舒展筋骨,好不好嘛?”她还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虞江承想着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该去找金理闯谈正事了,于是淡淡地说道:“今晚夜色挺好,不如叫你们老板过来喝茶赏月?” 说时迟,那时快,虞江承话言刚落,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虞江承指了指说道:“小雪不如先开门再说?说不定是你老板在外面等着急了。” 李飞雪心想老板如果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久,什么事情都没做,肯定要被受罚了,但想归想,她还是去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的人不是金理闯,而是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他的笑容对女人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不过这个时候他整个脸都胀红了,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酒味,看来是喝醉了。李飞雪连忙扶着快要摊到在地上的男人,说道:“哟,这不是方不惑先生吗,您的房间在隔壁,让小雪送你过去吧。”看来李飞雪对这名男人十分熟悉。 方不惑可是花丛老手,借着酒意,眯着眼说道:“原来是小雪啊,正好,今晚夜色不错,不如来我房间再喝上几杯?” 李飞雪早就习惯了方不惑的调侃,掩口娇笑地说道:“方先生可真会挑时间,今晚小雪可不能陪你哦,人家是要陪虞先生的呢。” 方不惑听到这话就像是给冷水当头浇下的感觉,登时酒醒了一半,没好气地说道:“是什么人敢抢我方不惑的女人?”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人能够拿走。 李飞雪还没开口,虞江承截声说道:“看你长得是一表人才,说出的话怎么跟吃了狗屎一样。我劝你把嘴闭上,该回哪屋就回哪屋去,别打搅了大爷的雅兴。”虽然他对李飞雪不感冒,但是有人拿这事挑衅的话,是绝对不会轻易服输的。 方不惑皱了皱眉头,心高气傲地说道:“你是哪个门派的,报上名来。我方不惑不打无名小辈。” 虞江承心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门派这种说法吗?但是转念一想,这世界就连修真成仙都来了,说起门派不是也很正常的,只是普通人没机会接触到而已。他想了想,说道:“你这人太没礼数,也不知道你的师傅是怎么教你的。想要问别人的来历,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的?” 这话倒是没毛病,方不惑坦然说道:“小子,天道宫听过吗?我可是现任天道宫门主岳不曲的关门大弟子。” 虞江承眼睛一转,说道:“原来是闻名中外的天道宫,失敬失敬,小弟很早之前就想去天道宫了,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现在小弟入了黎门,大哥以后要多关照小弟啊。”黎门是虞江承胡诌出来的。 方不惑想都没想,洒脱地说道:“好说好说。想来我们天道宫,只需要我来引荐,可以免了十八关挑战,保准让你直接通过。” 虞江承心想加入个门派,还要那么繁琐,送我去,都不乐意去。 虞江承这个人是很怕麻烦的人,要是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的人。原本对天道宫还有些兴趣,当一听说入天道宫还要各种挑战,立马就失去了兴趣。 方不惑又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黎门?我怎么没听说过。” 虞江承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道:“没听说过,不代表不存在,只能说明你这人太孤陋寡闻了。也不知道你们天道宫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想当年我们黎门可是横扫欧亚大陆,何等辉煌。。。” 方不惑可是个很高傲的人,虞江承诋毁他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天道宫都被外人瞧不起了,立马就不高兴了,气急败坏地说道:“就凭你这话,那我倒是要领教领教,看你是有真功夫,还是在吹牛皮。” 第十三章 威力惊人 虞江承很清楚对方的实力绝对不一般,眼下最好不要再有更多的过节,故意皱了皱眉头,说道:“如果每个人见到我都要跟我比试,那我不是忙都要忙死了。今天很晚了,改天准备好筹码再来找我。” 方不惑哪肯轻易放过他,深深地打了个嗝,吐出一股烈酒味儿,缓缓说道:“不要等下次,就今天晚上。呕。。。你是不是怕了?如果是怕了,呕。。。说一声,我可以原谅你之前对我的无礼冒犯。” 虞江承心想:今晚我要是被你这么个酒鬼给吃住,以后传出去,还怎么在修真界混了?耸了耸肩膀,说道:“老兄,你好歹是出自名门正派的,叫什么来着。。。对了,天道宫是吧。说话做事怎么像个痞子,无理取闹了呢?当然,今晚你非要找我过过招,也是可以的。不过这里毕竟是人家小金的地盘,总要先去跟主人家说一声,如果因为我们强大的破坏力,一不小心把这幢建筑给弄塌了,是不是太对不起小金了。赔钱事小,砸到无辜的路人,就有点罪孽深重了。小雪,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吧?” 李飞雪夹在正中间,左右为难,索性就站着不说话了。方不惑是个直性子,很自然地说道:“这个不用你来担心。这里的17楼就是专门给修真者之间切磋武艺用的,用的都是高强度的材料,你和我的实力还不足以摧毁这幢建筑。。。现在我就带你过去。” 虞江承露出了一副被打败的表情,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对这里倒是很熟悉。小雪,你也听到了。快去叫小金过来当公证人,今晚谁不过去谁就是孬种。我还不信了,被你这个小白脸吃住?”方不惑原本就长得很白净,喝过酒之后,那是更苍白了,虞江承这话倒是没有毛病。 两个人虽然有口舌之争,倒还不至于兵刃相见,一时间,李飞雪竟然不知道自己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就在这时金理闯出现了,略带歉意地说道:“两位贵客,不如给我一个面子,今晚两位各回房间好好休息,有什么恩怨等明天再谈。”在这个寒冷之夜,金理闯的额头满是汗珠,显然是通过哪里监视到这里的情况,才匆匆赶来。他心底里巴不得这两个人能打个两败俱伤,好消了平日里的怨气。 看来方不惑平日里没少给金理闯添乱。 见自己的老板金理闯出来解围,李飞雪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可没想虞江承和方不惑竟然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行。” 随即两人仰头大笑,虞江承拍了拍方不惑的肩膀,说道:“走吧,就当是舒展筋骨了。” 方不惑连连点头,说道:“金长老,劳烦你前头带个路。不过,你最好换件衣服。你这样子,我很难发挥出平常的水准。”后面那话是对着虞江承说的。 虞江承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一件浴袍,里面还是光溜溜的。笑了笑,说道:“行,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就来。17楼对吧?电梯能到吧,总不能叫我爬楼梯吧?” 金理闯心里各种骏马奔腾,面上却是客气地说道:“没错,是17楼,就是刚才虞先生来过的地方。当然,那个地方已经清洗干净了。” 随即他定神一看,不可思议地说道:“为什么你看上去跟之前不太一样了,说不上哪里不一样,感觉整个人都发亮了。” 虞江承心里清楚金理闯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报梁超的仇,不客气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晚上会通过吸收光能来修炼的嘛!这个光能吸收多了,人自然就会发亮了。哎,看来你真是孤陋寡闻,连这个都不会。不过,我很好奇,你的修为是怎么练出来的?” 金理闯自然知道虞江承在胡说八道,就没有再问下去。 三人走后,虞江承慢悠悠地换起了衣服,心想:方不惑叫金理闯为长老,而金理闯叫梁超为护法,再加上有天道宫一说,看来这个世界还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门派了。只是金理闯他们属于哪个门派呢? 和修真者接触多了,他的眼界也开始变得更加宽广了。 虞江承本想找商均问个清楚,转念又一想,这里监控太多,如果让人发现自己凭空消失,肯定会起疑心的,到时候把矛头指向自己手里的时戒,可就不妙了。 还是不要过早暴露自己有时戒这事,最好是永远不要暴露。至少现在带的时戒就和普通戒指一样,没人会留意到。 被人惦记的滋味可不好受。 到了17楼,虞江承见原来的地方血渍都清洗干净了,不禁为金理闯的办事效率点了个赞。至于金理闯怎么处理后续的事,那自有他自己的办法了。 随后,他远远看见方不惑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招了招手,笑道:“我说老兄,又不是生死相搏,干嘛一副死相,快快换个表情。” 方不惑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沉声说道:“虞江承,你的动作太慢了。”虞江承的全名应该是金理闯告诉他的。 从23层到17层也就几分钟的事,方不惑等三人在这里竟然一等就是半小时,难怪他没有好脸色给虞江承看了。 虞江承慢跑过去,从容地笑道:“急什么,长夜漫漫,够我们打上几十个回合的。” 方不惑右手一挥,凭空变出一柄青色的长剑,说道:“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他也懒得去计较虞江承的拖沓,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这点时间也就不在乎了。 虞江承的脸上露出一闪即逝的讶色,问道:“真是见了鬼了,你手里明明没有武器,怎么突然像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了。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方不惑的这一手确实惊艳到了虞江承。虞江承心底里其实很向往那些所谓的侠客,背上扛着巨剑大刀之类的,简直是帅酷毙了。但是真有人这么做的话,肯定会被叫去警察局谈话的。方不惑的这手如果学过来,既可以免去谈话的困扰,又可以在外面耍尽威风,何乐而不为呢? 想着想着,虞江承突然大笑起来,方不惑在他眼里,真是越看越可爱。 方不惑懒得去解释,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啊,突然就无缘无故地笑了,况且堂堂玄阶高手,竟然连意器术都不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上来的。 二话不说,手里的长剑,化作一道长虹,迅疾无匹地疾射向虞江承。 虞江承没想到方不惑性子急,就连打架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就开干了,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工作,怪叫一声“我的妈呀!”,慌乱地跳到一旁。他可不觉得自己徒手能够正面对抗方不惑,毕竟自己本身就处在劣势,一来修为比对方要低,至于低多少就不得而知了;二来对手有兵器在手,相比自己能占上更大的先机。 就在他借着躲闪之际想着应对之法的时候,方不惑的长剑像是长了双眼睛似地,忽然转变方向朝着虞江承躲闪的位置劈去,看似这一剑十分随意,其实方不惑已经把虞江承的退路封的死死的,唯一能够破解的,就只有正面应对自己的锋芒了。 虞江承在避无可避之下,刹那间就挥出了四拳,每一拳都带着破空的尖啸,且每一拳都比之前那一拳威势更大。 “嘭!嘭!” “嘭!嘭!” 虞江承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每一拳竟然生出银色的拳风,而且是相当厉害的那种,不仅化解了方不惑的剑锋,更是在每一次的叠加下不偏不倚地如数朝着方不惑身上击打而去。 其实虞江承是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将体内的真气凝聚到了拳头上,才生成威力凌冽的拳风。 方不惑闪躲不及时,被拳风波到了右臂,闷哼一声,立时足尖轻踩地面,飞跃而起,瞬间就跳出了战圈。只见他的右肩微微颤抖,隐隐渗出丝丝血迹,显然是被虞江承打伤了。 在李飞雪眼里,虞江承不过是十分随意地隔空挥出四拳而已,而方不惑有兵器在手,怎么玩,方不惑都肯定有十足的获胜把握。 她哪里想到方不惑竟然连虞江承的四拳都挡不住,一刹那间就败下阵来。而虞江承竟然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腰身挺拔,颇有王者风范。 方不惑心中骇然,双眸神彩烁烁,不可思议地说道:“告诉我,你是不是隐藏实力了?”刚才与金理闯闲谈的时候,他已经清楚虞江承只有玄阶一等的实力,本打算放点水的。金理闯听到这话,心里一沉,方不惑这话很有道理,不然怎么去解释梁超堂堂玄阶四等的实力,竟然会被低三等的虞江承给秒杀了? 虞江承显然是沉醉在了自己的变化,高兴地说道:“我说今晚不要比试,你非不听,你看,这下吃苦头了吧。你还有脸问我有多少实力,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不过,你放心,今晚本少爷高兴,不想再造杀戮。既然汗也出了,不如咱俩都各回各屋,洗洗早点睡了。”他这话更是给金理闯一个错觉,那就是自己的预测是对的。当然,虞江承也不会傻傻地把自己的真正实力告诉别人。 实际上,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交手,虞江承想要赢是真的很难。方不惑没有那么大意的话,虞江承也是占不到多少便宜的。 高手过招,主要在于判断和策略。 方不惑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修真者,丝毫不会因为虞江承冷嘲热讽而动怒,微微一笑,说道:“收拾你这小子,还需要我费多少力气?刚才只是热热身,接下来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他的酒气已经全部散去,一副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傲气。 虞江承虽然摆出了打胜战的姿态,其实内心还是虚得一匹,淡淡说道:“来吧,可别让我失望了。” 另一边的方不惑没有吐出一个字,而是手按剑柄,一道金光腾起,好似剑仙下凡。 金理闯十分清楚方不惑的本事,这是要使出全力出击了。 只见他手里的长剑瞬间就变出了十六道的剑影,迅疾无匹地疾射向虞江承。 这是天道宫的绝学“蝶影剑决”,实力越强,剑影越多。在天道宫的众多弟子中,能够在玄阶这个层次使出十六道的剑影,也就方不惑一人能够做到,难怪他有资格成为天道宫门主岳不曲的关门大弟子。 虞江承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蓄势而发的拳风犹如狂风暴雨般地朝着方不惑罩去。 “嘭!”拳风迎上剑气,下一秒两股力量就像玻璃一样化成碎片。 “嘭!”拳风再次迎上剑气,下一秒剑气被拳风吞噬。 “嘭!”拳风又一次迎上剑气,下一秒剑气消散得无影无踪,拳风朝着方不惑疾射而去,方不惑心中凌然,好在身手敏锐,避开了拳风的锋芒。只见拳风从方不惑的身旁掠过,重重地捶在了墙壁上,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拳印。 别说方不惑被惊得不行,就连虞江承本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拳风能发挥到这般地步。当然,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嘭嘭嘭。。。” 两个人又硬拼了十几回合,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拳一剑,但是火光飞溅、尘土飞扬,在一旁观看的金理闯油然地生出了一种沙场对垒的千军万马的阵势。 没过多久,方不惑的脸上流露出了凝重的神情,逐渐力不从心了。 而观虞江承觉得自己的拳头十分得心应手,体内又有源源不断的真气供自己捣腾,愈战愈勇,边打边长笑说道:“哈哈哈,你也就这样,哈哈,不过如此,太差劲了,一点威力都看不到。我都要打得睡着了。” 就在方不惑疲于硬接虞江承的攻势的时候,突然脚下一软,脑中一阵晕眩,明显是到了极限了。 就在这时,一股杀气迎面而来。 方不惑心中剧震,哪里还有工夫再想什么,连忙提剑拦在了胸前。 “铛!” 方不惑感觉胸口就像被千斤大锤重击,疼得手上的长剑都脱手飞落在地上,随后整个人往后跌去撞击在墙上。本来胸口就受了重伤,现在后背又受了重伤,伤上加伤,方不惑差点就要痛晕过去。 虞江承知道方不惑已经无力再战,心中大喜,笑道:“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今天输定了。”在修为没有提升的前提下,实力猛然大涨,让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方不惑一向骄傲好胜,再也禁不住虞江承的刺激,猛地一咬牙,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登时杀气肆虐。他仿佛换了个人似地,冰冷地看着虞江承,沉声说道:“这是你逼我的。” 虞江承心中萌生一计,忽然往身后跑去。 李飞雪看着差点被逗笑了。她虽然不是什么修真者,但在黑风道馆看过大小无数次比试,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战场上士气不可弱于对手。试问一下,哪有人会在剑锋相对的情况下,选择退缩后退的?这不是涨对手之威武而灭自己的威风嘛! 方不惑天真地以为虞江承是心生胆怯而退缩,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风而来。 虞江承骤然止步,又再次改退为进,这一切的改变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里,他体内被蓄意压制的真气提升到了数倍,随着尖啸踏破凌空,一道绚彩耀人的银光排山倒海之势冲向飞扑而来的方不惑。 方不惑避无可避,瞬间被银光笼罩。 “轰!” 银光消散,方不惑颤栗地倒在地上,面色如土,再也没有抵抗的能力了。 李飞雪看得目瞪口呆,连口水都舍不得咽下去。 紧挨着李飞雪的金理闯的双眼射出难以言表的神色,倒抽一口气,说道:“胜负已分,真没想方不惑借用血祭的力量,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血祭是天道宫的独门绝技,金理闯深刻地体会过血祭后的方不惑有多强大。 虞江承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说道:“这下你该输的心服口服了吧?”方不惑虽然性子直,喜欢拈花惹草,但从他的言行中还是可以看到一丝正派修真者的模样。所以虞江承也没打算与他交恶。毕竟肃立一个敌人,倒不如交上一个朋友来得划算。 方不惑竟然出奇地配合,淡淡说道:“这是你说的,改天再找你切磋武艺。金长老,我先回屋休息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方不惑逸出众人的视线,金理闯才缓缓走到虞江承身旁,恭敬地说道:“虞先生,实在很抱歉,打搅您休息了。小雪,陪虞先生回房间,好生伺候,不要怠慢了客人。”如果说梁超是被虞江承侥幸杀了,那么与方不惑的比试,还真是实打实的高手过招。目前呆在黑风道场的修真者中,最强的要算方不惑了,现在就连方不惑都输给了虞江承,他是一点都不敢再得罪虞江承了。 他心想用一个女人换今晚黑风道场的安定,这桩买卖一点都不亏。 虞江承可不这么认为,他想着这姑娘再跟过来,我不是又要把她敲晕了?这还有完没完了?他实在是舍不得下重手,心地是真的太善良了。于是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今天的雅兴都被打没了,你们该去哪就去哪。对了,小金,明天一早来我这里报道。” 金理闯不敢对虞江承有什么想法,低声说道:“既然虞先生说了,那就免了。明天我会亲自登门的。” 虞江承随口补充一句,淡淡说道:“别忘记带上你的诚意!” 金理闯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连连说是。 第十四章 虚无幻境 虞江承刚出了电梯,就见方不惑倚靠在门前,似乎就是在这里专门等他出现的。 方不惑一见到虞江承,就笑着走向前,正要开口,虞江承抢先一步,说道:“兄弟,看来你今天酒喝得不够,不如来我房间再喝个尽兴?” 方不惑点了点头,笑道:“虞先生如果不嫌弃,在下自然是荣幸之至了。”他很清楚眼前这名年轻的对手,实力非凡,以后的成就肯定是无限的,所以有了结交的意愿。 虞江承推门进去,皱了皱眉头,说道:“叫什么虞先生?看来你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算了,我是看走眼了,这酒也别喝了,你可以走了。” 方不惑知道虞江承这是故意激怒自己,淡然地说道:“小兄弟是真性情,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今晚在这里等小兄弟,就是为了跟小兄弟多认识一下,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你我也算是相当有缘分了。我呢刚才回房间的时候,突然萌生一个念头,既然这么有缘,不如干脆乘着这么好的夜色,与小兄弟结拜为异性兄弟。不知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虞江承心想:刚才看金理闯对方不惑也是十分客气,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方不惑的实力,而是方不惑背后的天道宫。其实他不知道,天道宫在修真界可是综合实力排名第三的门派,门主岳不曲更是地阶巅峰,差一步就能够化翼飞仙了。 他大叫一声,重重地拍了下自己大腿,欣然说道:“你说巧不巧,我竟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方不惑连忙打开一瓶茅台,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虞江承,笑道:“大丈夫理应不拘小节,不过仪式感还是有必要的。喝下这一杯,我们就算是正式结拜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年代洋酒泛滥,但是方不惑只对白酒情有独钟。 虞江承接过酒杯,一点都不含糊地一饮而尽,说道:“我看兄弟也就年长我几岁的样子,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唤我一句二弟,可好?” 在年龄上,方不惑不知道大上多少轮了,但是历经这么多岁月,他的心态那是越来越年轻了,当然不会倚老卖老。他哈哈笑道:“二弟,大哥我可就占了点便宜了。”修真界一向是以实力来说话的,身份的高低并不是由年龄决定的,虞江承有意放低姿态,方不惑很是满意。 虞江承放下酒杯,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道:“什么占不占便宜的,兄弟俩还需要讲那些客套话?” 方不惑拍了拍大腿,说道:“是兄弟我有些做作了,今天认了你这个小弟,做兄弟的实在是高兴过头了。” 两人坐下后,虞江承很自然地为方不惑满上一杯酒,笑道:“今天要不是找金理闯麻烦,还真碰不着大哥。” 方不惑疑惑地问道:“二弟与金理闯有什么过节?不应该啊,金理闯可是有慧眼的人,他能够看出比自己修为低的修真者的修为等级。况且金理闯欺软怕硬,没理由会碰你这个钉子。”他是知道金理闯能够看出别人的修为,既然虞江承比自己强,那肯定是玄阶四等起步了,这种看不出别人修为的情况下,金理闯肯定是没胆放肆的。 虞江承也不遮掩,把在车行与金理闯发生的过节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方不惑十分清楚金理闯的为人,好奇地问道:“大哥有个很大的疑惑,二弟到底到了玄阶几等了?” 虞江承坦白说道:“真不好意思,小弟我刚到玄阶没多久,所以现在还是玄阶一等。” 方不惑听后,心中大惊,诧异地说道:“你真的才玄阶一等?太不可思议了。”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小弟可不敢隐瞒大哥。” 方不惑禁不住长叹一声,说道:“大哥我真的是活在狗背上的跳蚤,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化那么大。堂堂玄阶四等竟然会输给玄阶一等,这事如果传出去,大哥我还真没有脸在修真界混了。”坦白说,要不是他对于“蝶影剑诀”的独特见解,区区玄阶就能够施展十六剑影,岳不曲还真不见得会那么器重他。一个修炼了五百年的修真者还只是停留在玄阶,悟性也是够低的了。 “蝶影剑诀”由一生二,有二生四,等比增长,最高可生出千万剑影,一招“蝶影剑诀”可在顷刻之间毁灭十万大军。相传天道宫的最强武者在地阶巅峰就能够一次施展1024剑影,威力可用“骇世”二字来形容。现在天道宫实力大不如从前,岳不曲堂堂地阶巅峰,也只能施展六十四剑影,不过就这六十四剑影,就能够让天道宫鹤立在修真界,可见“蝶影剑诀”的非同凡响。 然而这“蝶影剑诀”却被虞江承轻易给破了。。。而且方不惑还未近得了虞江承的身就败下阵来,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大哥谦虚了,看得出来,大哥在修真界还是混的风生水起的。” 方不惑仰头饮上一杯,长叹一声,说道:“这些都是表面功夫,其实他们都是念在天道宫才给大哥这么大的面子。这是个等级分明的社会,没有绝对的实力和可靠的后台,是很难在修真界混下去的。”慕容家族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没有实力和靠山,虽然表面上很风光,但是被李家和赵家两个家族欺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虞江承轻声说道:“大哥你又谦虚了。如果只是修为平平,打着天道宫的旗号,不见得会有人给那么大的面子。至少金理闯不会。不过,小弟很好奇,金理闯背后是不是也有什么门派给他撑腰的?” 方不惑淡淡说道:“二弟说的没错,金理闯确实是有靠山的,他的靠山便是逍遥门的。逍遥门原本在各大门派之中也能挤进前十,只可惜好景不长,逍遥门几世的英名,如今却毁在了现任门主墨上空的手里。” 虞江承露出倾听的神情,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方不惑惋惜地说道:“原本逍遥门是名门正派,自从墨上空当了门主,就开始胡作非为,干着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你知道暗黑修真者吧?现在逍遥门的弟子,都是暗黑修真者。” 虞江承听得心中一惊,说道:“既然如此,那些所谓的正派不去围剿逍遥门吗?”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二弟你有所不知。我们确实很想铲除了逍遥门的恶徒,但是,在修真界有个不成文规定,那就是只要是逍遥门的弟子,就不能对他们赶尽杀绝。毕竟,逍遥门掌握着通往虚无幻境的钥匙。这是只有历代逍遥门门主才有资格拥有的。为了获得进入虚无幻境的机会,修真界上下哪个不去讨好墨上空的?实不相瞒,这次我留在黑风道场,就是为了虚无幻境的。” 虞江承心中一怔,说道:“难怪小弟发现这黑风道场高手如云,原来都是冲着这个虚无什么来着,对了,虚无幻境,这是什么玩意?听起来相当神秘。”他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方不惑解释说道:“虚无幻境是一种幻境,怎么形容呢?你可以认为它是存在的,也可以认为它是不存在。因为它没有固定的场所,也没有固定的开启时间,就连入口都是随机的。我曾经有幸去过一次,里面是烟雾缭绕,风景十分怡人,犹如仙界。当然,你不能被它的表面给迷惑了,虚无幻境可是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不过,很多修真者为了里面的珍宝法器,还是会选择进去冒险的。” 虞江承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为什么本地出现越来越多的修真者,应该是冲着虚无幻境的。说道:“里面有什么珍宝法器,小弟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此时,东面已经出现昼白,照亮了整片大地。 虞江承对虚无幻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反而没有一丝的困意。他隐隐感觉到,商均提到的神行飞剑,应该就在这虚无幻境之中。 方不惑长叹一口气,苦笑道:“大哥我虽然进去过一次,但是没胆量在里面与其他高手争抢珍宝,所以到最后都只能空手而归了。” 虞江承洒然笑道:“就连大哥都混的不咋地,看来去虚无幻境的都不是一般人。” 方不惑点了点头,说道:“二弟说的没错。当年我还是玄阶二等,在虚无幻境里遇上的却都是地阶的高手,足足有五十多号人吧。你也知道玄阶在地阶面前有多脆弱了,就等同于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虞江承欣然说道:“大哥你也不能总拿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地阶而已,我又不是没遇上过。当然,小弟也没想正面硬刚那些地阶高手,如果能避开锋芒,坐收渔人之利,捡点漏的,不也挺好的。当然,这事肯定要从长计议。”虚无幻境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去闯一闯了。 方不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后才睁开眼,叹道:“里面的凶险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之前我是一笔带过了。你不知道,虚无幻境内最可怕的并不是修真者,而是里面深藏的一股可怕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操控里面的一切事物,就连意志不坚强的修真者,都有可能被这种力量操控成为傀儡。再加上里面的妖兽,哎,想想都后怕。大哥劝你还是别进去为好。我呢是迫不得已才要再进去一次,无奈啊,甚是无奈。” 虞江承露出一丝傲气十足的微笑,说道:“大哥别慌,这次就由小弟领头进去探宝了。” 方不惑眉头紧锁,说道:“我倒不是怕任何人,只是不希望你在里面出现什么意外。人心悱恻啊,就算你没有害人之心,人家也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当时我可是亲眼看着一个修真者,因为一件珍宝,被挚友残害的。” 虞江承哑然失笑地说道:“大哥你要知道,怀宝其罪的道理,那个人到死都想不到,怎么忽然间好友就成了敌人,还在背后捅了他一刀。真是太讽刺了。” 两人又饮了一杯酒,方不惑正色地说道:“既然二弟执意要去,到时候就和大哥我结伴便是,我也招呼了几位好友一起同行,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不过,我在这里表个态,在里面一旦感到有性命安危,就直接出来,千万不要留恋。”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肯定的,总不能为了珍宝而不要命吧?哈,有大哥这句话,小弟心里也是安稳许多。” 方不惑想了想,突然问道:“二弟,你那黎门到底是什么门派,大哥我确实没有听说过。”他对于虞江承背后的门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能够以下克上,那么这个黎门必然有什么独特的心法或者绝技之类的。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这个嘛。。。小弟确实对大哥撒了谎了。其实这个黎门是小弟胡诌的。小弟我啊,是无门无派,光杆司令一个。来来来,小弟自罚一杯。” 方不惑露出恍然大悟的的神色,笑道:“难怪大哥从未听说过。不过你能够无师自通到这个程度,也是十分难得了。你已经修炼多少年了?”他心想虞江承悟性颇高,但起码五十年总是需要的。 虞江承笑了笑,如实说道:“不足一年。” 这回轮到方不惑诧异了。只见他虎躯一震,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拍案大叫道:“二弟,你没有骗我?哎哟,你真是个天才。大哥我都修炼了五百多年了,才到这个程度。你。。。我该怎么说好呢,你的悟性实在是太高了,让人羡慕不已啊。”一般悟性的修真者,修炼到虞江承这个程度,还真是需要一、两百年的时间。方不惑的悟性还真是比一般还差那么点的。 虞江承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道:“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大惊小怪地,怎么一点都不稳重。” 方不惑好像没有听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只要给你些时日修炼,修真界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到时候,大哥肯定要去跟你混的。好了,天都亮了,我要去补觉了。这个点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姑娘相陪了,一个人睡太寂寞了。” 虞江承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道:“有件事想问问大哥,就是之前与大哥切磋的时候,你明明没有携带兵器,怎么后来就突然变出了一把宝剑来了呢?” 方不惑好心地解释道:“这叫意器术,就是将兵器点化收入体内,当需要的时候,只要意念一转,就可以随时调出兵器。按道理,你已经到了玄阶,应该早就接触到这种心法了。不过你是单独修炼上来的,所以不会这个也很正常。” 虞江承直接说道:“这个心法我确实不知道。奇了怪了,我看那个李天骥也不会这个意器术,不然此前那个糟老头干嘛要背着一把剑来追杀我呢?当然,这架势太帅了,肯定能吸引到美女的目光。” 方不惑张大了嘴,呆了呆,随后哭笑不得地说道:“看来你在修真界混的也不咋地,竟然还有人会追杀你,需不需要大哥出面帮你?”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那倒是不必了,那糟老头后来被小弟痛宰了一顿,现在乖巧多了。哎,扯远了,我现在可是很想学意器术,大哥你快快说来。”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意器术也不难。只要到了玄阶,体内就有金丹了,利用金丹再配合点化的心法,就可以用意念控制兵器了。不过,意器术只能控制一件兵器。” 虞江承一怔,说道:“这不大好吧,那我如果哪一天不喜欢这件兵器,该怎么办?” 方不惑笑了笑,缓缓说道:“点化后的兵器上会有一枚纹饰,如果你不喜欢这件兵器,就把兵器上的纹饰取下来就可以了。纹饰本是你金丹的灵气所幻化的,所以一旦取下这枚纹饰,这枚纹饰也就会消失。然后你就可以对其他兵器进行点化了。不过点化是很损灵气的,尽量不要过多地去点化。”说话间,宝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虞江承的面前,虞江承仔细看去,果然在兵器上有一颗指甲盖那么大的椭圆形的宝石,宝石上面还有铭刻着一道形如火焰的纹路。 虞江承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下我就放心了。” 沉思片刻,又好奇地问道:“这纹饰上面的纹路,是不是也有讲究的?我看你这个纹路倒是有点像火焰。” 方不惑心想你这小子眼力倒是不错,说道:“你说的没错。纹饰会激发出兵器的特性。比如我这柄天晶剑,上面的火焰纹路就是代表这是一件火属性的兵器。只要拥有火属性的兵器,你就可以驾驭火元素了。然后你再看上面火焰纹路的正中心还有一道纹路,说明这是中品兵器。一件中品兵器足以让一个修真者的实力提高至少一个层级。你记好了,兵器可分为下品、中品、上品、珍品和仙器。换句话说,你点化的兵器越是上乘,那么这件兵器给你带来的效益就会越大。一旦碰到好的兵器,就不要犹豫,点化了收入囊中再说。”言罢,他轻轻点了点天晶剑,登时一道火焰从天晶剑上升腾而起。 别看这道火焰不大,但是虞江承能够感受到浓郁的炽热气息。 方不惑把玩了一会儿火焰,又将兵器重新收入体内,说道:“当然,这个点化也是看机缘的,并不是所有的点化都能够出现元素属性。尤其是下品的兵器,那个概率几乎就是零。所以大哥给你个忠告,下品的兵器最好不要去点化,省的费力不讨好。” 虞江承为之心动地说道:“这么说来,之前比试的时候,大哥如果利用兵器上的特性,那小弟肯定是打不过的。” 方不惑笑道:“本来我借着兵器就是胜之不武了,如果再利用兵器上的特性,干脆还是投降得了,这个赢得太不光彩了,大哥我的脸面可是很重要的。” 虞江承顺势一击马屁拍过去,说道:“大哥是什么人呐,万千少女追捧的男神,自然不会欺负我这个刚出道的新人。” 方不惑哈哈一笑,说道:“大哥我还不是败在了你这个所谓新人的手上?” 两个人热情地相互拍了一阵马屁后,虞江承一阵感慨,前不久还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现在都已经半只脚融入到修真界中了。什么门派、什么点化,什么虚无幻境,想想都让人刺激。 第十五章 再遇仇人 虞江承懒懒地躺在床上,回顾着此前与方不惑聊的那些事,都是关于修真界的门派、武器的点化以及虚无幻境。 “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时戒,才有了这些莫名其妙的经历,真的很难想象,会有这么一个庞大的修真界存在于这个世界里。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这辈子是没机会碰到这么精彩的事情了。该喜,还是该愁?算了,走一步是一步,最起码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多了。钱有了,老婆也有了,就连活着的动力方向都有了。哎,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前进。” 这时,窗外射入的光线慢慢地暗淡下来,室内融合着淡淡的暖意,别有一番时光消散的独特魅力。 渐渐地,他的思绪开始融入到这片寂静的环境中,心境就像是水波上的一片绿叶,清静而微小,迎风而随之逐流。 忽然间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修炼这个事并不是越上心越好,指不定会害了自己,有时候放任心境,有意而无意,放空而不空,反而会得到更多机遇。 这应该是所谓的一种道法,亦或是一种心境。 不知过去多久,虞江承才从悟道中慢慢地苏醒,他看了看电话上的时间,正显示12点30,心想:都已经大中午了,怎么一点都不觉得饿了呢?人是不是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不用吃东西了?很快他就驳回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品尝美食可是人间一大快事。他可是每一顿都不会落下。 在旋转大厅听着音乐,品尝美食之后,虞江承才慢悠悠地朝着金理闯的办公室位置走去。金理闯办公室所在的位置,自然是在餐厅里问过服务生才知道的。 金理闯见虞江承这么久了也没有来找自己,本以为这事应该算是平息了,索性就不去找虞江承了,哪里料到自己刚出了办公室,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就来了。 虞江承慢慢走近说道:“小金啊,你家厨师得换一换了,实在是配不上你这个高级的旋转餐厅了。” 金理闯心想:你这人怎么跟娘们一样,可真多事,我怎么经营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还需要你来教吗?他见虞江承的脸色也没有多少变化,悬着的心也就松了下来,客气地说道:“虞先生,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多见谅。” 虞江承耸了耸肩,说道:“站着说话太累,不如我们进去再谈?” 金理闯没有任何犹豫,轻轻推开门说道:“里面来了些客人,虞先生如果不介意,就进来坐坐吧。” 虞江承进去后,里面原本喧哗的声音登时骤停,他环视一周,笑了笑说道:“各位都聊着,我只是路过。小金,你这人可有点小气了,这么多人挤在这么小的房间里,也不怕缺氧窒息吗?”他点过人数,里面有15个人,而且他能够感受到里面的人各个都是高手。 就在虞江承说话的时间里,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锁着他,就像是猎豹盯着的猎物一样,虞江承心中一怔,立时寻着目光望去,却见到一身黑衣行头的老妇人。 这名老妇人一头的白发斑斑,脸容圆润,肌肤苍白中透着一种本不该属于这种年纪的粉红色。 尤其是她那冷酷的目光审视着自己,让人心生寒意。 虞江承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老妇人了? 就在他大感不解的时候,屋外走进一人搭上肩膀,笑道:“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结义兄弟,名叫虞江承。大家都是为了虚无幻境而来,就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二弟,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这人正是昨晚与虞江承拜把子的方不惑。 包括金理闯在内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一丝诧异,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莽汉站起身来,不客气地说道:“不惑,虽然你的实力在我们当中是最强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能够带个没用的家伙混进我们的队伍里。你要知道,虚无幻境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多个累赘,那就是多个危险。而且,这次去虚无幻境的人数已经达到上限了,难道我们还要留个名额下来给这个臭小子?” 金理闯心想就你这实力,还不一定打得过他。刚想解释,虞江承淡淡笑道:“还不知道这位大哥叫什么?” 莽汉眉头一皱,说道:“老子就是岐山的笑面虎--殷三刀。” 虞江承凑到方不惑耳畔说道:“殷三刀?这人不会跟程咬金一样只会耍三刀流吧?还笑面虎呢,从我进来开始就没见他笑过。”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你千万别被他的名字给迷惑了,他的刀法是真的不简单。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凶猛,只不过他现在能力有限,还真只能一次砍出三刀,三刀过后,就要休整十分钟,才能再次出手。如果遇到比他弱的,基本上三刀就解决了,如果是比他强的,也就三刀结束了,因为他会毫无尊严地投降的。想当年,我师傅还求他把刀法的秘诀教给他呢,只可惜。。。咦,你的拳法和他的刀法还真有点相似。” “蝶影剑诀”如果能打出殷三刀刀法的效果,那绝对是无人可及的。 虞江承心想凡是有点本事的人,性格果然都比较特殊,客气地说道:“原来是殷大哥,小弟倒是想问问,这个虚无幻境需要怎么的修为才有资格进去呢?” 殷三刀恶兮兮地瞪了瞪虞江承,说道:“看你气息微弱,就不像是个练家子。你倒是说说,自己是黄阶几等了?”他认为虞江承最高也就黄阶巅峰的水平。 虞江承笑了笑,直接说道:“小弟让殷大哥失望了,玄阶一等而已。” 殷三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臭小子,你这话骗骗小姑娘还可以,在我这里可行不通。如果你有玄阶一等的修为,老子第一个允许你进去。”虞江承这时才想到了商均为他特制的香囊,估计是这个香囊遮盖了他身上大部分的气息。 高手对于气息的敏锐度还是很高的。 一阵娇美的声音在殷三刀的耳边响起:“殷三刀,你是不是对小姑娘这词有什么误解?或者你对我本人有什么不满?” 说话的是殷三刀身旁身材娇小,长相柔美的少女。虞江承见她的那对水晶般的眼睛里透着智慧和冷酷的神光,这是他第一次在少女眼中发现这个神色,不经意地生出了一见难忘的印象。当然,虞江承可不认为眼前的少女只有看起来的十三四岁,在修真界容貌身材都是可以作假的。 殷三刀似乎很怕身旁的少女,连连说着不敢。 少女赌气地嘟着小嘴,狠狠地瞪了一眼殷三刀,没好气地说道:“你如果嫌自己的命太长,今晚我可以去你房间好好相处一会儿!你看怎么样?” 殷三刀瞪大了双眼,大叫道:“南宫红,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我们现在是有一说一,你别总是拿当年的丑事来数落我。” 南宫红掩口娇笑,媚眼连抛地说道:“数落你?哪能啊,人家惦记还来不及呢!” 殷三刀沉声说道:“贱女人,不要装模作样,要不是当年着了你的道,我怎么会一直停留在玄阶二等?” 南宫红恶狠狠地横了他一眼,脸色也有点变得不自然了,勉强笑了笑,说道:“怪只怪某些人太不识抬举,得了便宜,还不知足。” 殷三刀脱口说道:“你。。。” 方不惑见二人起了争执,心中反而是大为快栽,低声说道:“这老女人是百花门的南宫红,你可千万别被她少女外表迷惑了,她实际的年龄可比我还大。” 虽然他极力压低声音,但是南宫红有着敏锐的听觉,立时射出两道精芒,以清脆悦耳的声音不悦地说道:“不惑,你敢当着别人的面直呼我老女人?别以为你之前救过我,我会感激你。。。喔!” 南宫红的大腿被坐在对面的老妇人用拐杖打了一下,立时想起了虚无幻境还有用得上方不惑的地方,现在是万万不能交恶的,连忙闭口不说了。 方不惑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继续说道:“二弟,你可听好了,千万不要去招惹南宫红,她最拿手的绝技就是‘镇灵’。这个‘镇灵’啊,就是能够将你的修为封印在当前的等级,除非你能够化解这个‘镇灵’,不然你永远都要停留在这个等级而突破不了。殷三刀之前就是中了‘镇灵’,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保持着玄阶二等的修为。” 虞江承心中一怔,问道:“这个绝技也太厉害了,如果南宫红真对我们动手,还能有逃脱的机会吗?”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镇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用的出来,只有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才有机会。这事。。。你懂得!”他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眼色,虞江承一语就明白了过来。 事后殷三刀知道眼前的少女实际年龄有几百岁,不知作何感想了,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两人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口气,皆是被殷三刀的悲惨遭遇深感同情。 殷三刀一时改变不了目前的窘态,老脸一红,索性就坐着不开口了。 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 虞江承看着各式各样的人,轻咳一声,谦虚地说道:“各位都是前辈,修为都比晚辈要高,没必要得势不饶人,晚辈呢,也只是对虚无幻境感兴趣,想去凑凑热闹,没有别的恶意。”他能够战胜方不惑,是有很大的运气在里面的,眼前的这些人跟方不惑在实力方面肯定是不分上下的,没必要跟他们交恶,所以语气里给足了对方的面子。 老妇人应该是这群人的领头,说道:“小子,看在不惑的面子上,破例让你参加了。金长老,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他说的自然是虚无幻境名额的事了。 金理闯心想:我好歹也是玄阶的高手,就这么被你们晾在这里,没有一点插话的机会,现在可好了,总算是想起我来了。于是欣然说道:“梁超护法身体抱恙,这次就无缘参加虚无幻境了。正好多了个名额出来,给虞先生了。”他可不想梁超被虞江承打死的事公诸于世,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老妇人淡淡说道:“哦?这么关键的时候,梁超竟然没参加,真是可惜。不过话又说回来,梁超不去,你想靠在场的哪个人去帮你拿到神灵丸?这虚无幻境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开放一次,错过了这一次,很有可能此生就无缘了。噢!我明白了,难怪你会对这小子搅合在里面有没异言,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金理闯作为开启虚无幻境的使者,是不可能进入到里面去的。 金理闯摆了摆手,说道:“这次我们逍遥门破例让刘堂主参加。所以我并不担心神灵丸的事。”之前他确实有想过靠虞江承帮他拿到神灵丸,不过神灵丸一人只可得一枚,他又与虞江承交恶,虞江承是不可能将那枚神灵丸留下来的,所以他不得不打消了那个念头。 老妇人心中一惊,说道:“刘瑾刘堂主?你家门主可真放心让他来参加,难道不怕他会死在虚无幻境吗?”虚无幻境的凶险,众人皆知。 金理闯皱眉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也知道,虚无幻境一直由我们逍遥门掌管,但是我们自己却没有得利过。小小的神灵丸哪用得着刘门主亲自出马,我们是冲着珍宝法器去的。”小小的玄阶,还不够资格去争抢至宝,金理闯也就没有保留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老妇人心想:逍遥门终于开始对虚无幻境动歪脑子了,这次刘瑾出马,应该只是试试水。既然逍遥门掌管虚无幻境的钥匙,说不定对里面的情况了解的更深。想到这里,她不经意地长叹一口气,随即话锋一转,不客气地说道:“哼!你们逍遥门弟子如果能够静下心来修炼,怎么会不出高手?每日尽想着歪门邪道,虽然培养了很多玄阶高手,但是毕竟是‘抢来’的本事,根基不稳,难成气候!硕大的逍遥门,就那么几个地阶的。” 殷三刀插嘴说道:“南宫颖,你这话就说错了,好在逍遥门只有那么几个地阶高手,不然怕是整个修真界都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难道你们就把我们逍遥门放在眼里了?”人未到,声先至,虞江承转身看去,登时心中一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抢夺附灵玉的地阶高手--刘瑾。难怪他刚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那么耳熟, 刘瑾直接走到殷三刀面前,说道“殷三刀,你最好放聪明点,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当然,只要你们能够助我得到珍宝法器,我保证在你们离开的时候,人手一颗神灵丸。”后面那话是对着众人说的,殷三刀哪敢反抗,立时沉默了下来。 随后他转身看向虞江承,说道:“小子,我可听说是你杀了梁超?咦,你这小子怎么那么面熟,好像哪里见过。”刘瑾每日忙于杀人越货,见的人多了,对外人都没有太大的印象。 他这句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惊了,梁超堂堂玄阶四等的高手,竟然被眼前这个看似高中生的男生给杀了,这就说明虞江承的实力是驾驭在他们之上的。殷三刀更是在心里嘀咕着好在之前没有说过多的话,搞不好对方一来气,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修真者的脾气一般都不是很友好。 虞江承心不在焉地敷衍说道:“世界这么大,碰到相似的人,不是很正常嘛?我可不认识你。当然,现在可是认识了。” 方不惑可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连忙解围说道:“刘堂主,这是我的结义兄弟,叫虞江承。” 刘瑾对虞江承没有太大的兴趣,“哦”了一声,就没有再去搭理。 似乎虞江承这个人和梁超的死,他是一点都不在乎。 虞江承实在是想象不出任何方法去应付目前的窘境,心想:这场合还是少说为妙。于是乎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正好坐再金理闯的面前。金理闯发现坐在自己眼前的、让自己咬牙切齿的年轻人此时正用十分热情的眼神看着自己,身上不经意地冒起了鸡皮疙瘩。他心想:这小子不会对男人又什么特殊嗜好吧?肯定是了,不然怎么会对小雪没有兴趣呢? 金理闯对于小雪驾驭男人的本事,还是很有信心的。 方不惑坐在了虞江承身旁,轻声说道:“原本这群人因为大哥的实力和背后的天道宫,会给足面子的,现在突然来了个刘瑾,你知道刘瑾现在什么实力了吗?地阶二等,我们这群人联手都不够对方弹弹手指的。”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小弟有个疑惑,不知当不当讲。“ 方不惑点了点头,说道:“说来听听。” 虞江承问道:“虚无幻境里可不只有刘瑾这一个地阶高手,以我们这群人的实力,什么珍宝法器,哪能轮得到我们?这趟过去,不是白白浪费感情和力气嘛!搞不好与那些地阶高手起了冲突,万一对方发起狠来,我们就有性命之忧了。” 第十六章 初临幻境 方不惑哈哈笑道:“你的担忧我很能理解,这也难怪,你对于修真界不是特别了解。在我们修真界有个条例,出师必然要有因。如果没有这个条例,见人就杀,修真界还不乱套了。只要我们跟那些高手没有利益上的挂钩,他们是不能对我们出手的。这趟我们只是为了神灵丸,所以还算是安全的。”虞江承心想:难怪此前刘瑾他们没有立马动手,而是先选择商谈,这才让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原来有条款的约束起了作用。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细细问道:“神灵丸是什么东西?我看你们对这个都很感兴趣。” 方不惑神秘地说道:“二弟可能不知道,这个神灵丸可是我们能不能顺利突破到地阶的关键所在。” 虞江承的兴趣顿时被提了起来,连忙问道:“还有这事?快说给小弟听听。” 方不惑随手从茶几上拾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玄阶突破到地阶,也就是金丹化婴的时候会碰到个大麻烦,那就是容易招惹心魔入侵,一旦被心魔入侵,轻者功力全失,重则毙命。为了稳固心神,避免心魔入侵,最好的办法就是服用神灵丸。因此,修真者一旦到了玄阶,就会想尽办法得到神灵丸,此前大哥去虚无幻境就是为了得到神灵丸,只不过在里面出了突发事件,才与神灵丸交臂失之,很是遗憾。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 虞江承心中一怔,说道:“原来还有这么一说。不过,虚无幻境里的神灵丸有那么多的吗?难道你不怕这群人到时候会反目嘛!” 方不惑无奈地说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神灵丸是虚无幻境特有的一种果实,里面到底有多少棵树,一棵树能结多少果实,我们都不清楚。你别看现在大家都客客气气的,难不保到时候会为了神灵丸大打出手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多加防备的。你现在是有些道行了,就是对于修真界,欠缺经验和认知,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有什么不懂尽管来问我。” 虞江承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方不惑,哑然失笑道:“神灵丸竟然是个果实?最早是谁给它取的这个名字,太让人误会了。” 方不惑点头同意说道:“我第一次看到神灵丸的时候,和你现在的口吻是一样的,你可知道,神灵丸长得什么样子?” 虞江承心中好笑,问道:“什么样子?” 方不惑笑了笑,说道:“长得和苹果差不多,红红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是不是和苹果一样。”他的语气里写满了遗憾和不甘。 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到时候有机会,我说的机会可能不是很大,能够得到神灵丸,你就直接吃了它,千万别留在身上,不然会招惹来其他人无休止的争抢,人呐,太容易被贪婪所诱惑。当然,我自己也不例外。”方不惑心里很清楚,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美色了,但是,明知如此,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躲不开的。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神灵丸不是应该在突破的时候服用的吗?我才刚到玄阶一等,距离突破还远着呢,到时候药效会不会过期了?” 方不惑缓缓说道:“你会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神灵丸不像其他药物一样会被人体所吸收。这么说吧,你可以把神灵丸当作是人体的屏障,当你服用的时候,这道屏障就会生成,能够有效地阻隔心魔,一直延续到你突破到地阶。所以只要你到了玄阶,任何时候都很适合服用神灵丸。” 虞江承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所以得到神灵丸后,直接服用是最安全的。” 方不惑说道:“对的。”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快的时候,房门又被人推开,进来的是李飞雪。 李飞雪这次穿的是正式的工作服,紧实的工作服更显得她那玲珑的身材,惹来不少赞叹的目光。 李飞雪没料到刘瑾也会在这群人之中,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刘堂主,虚无幻境的大门已经开启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刘瑾按桌起身说道:“走吧,各位,记住我刚才说的。千万不要自作聪明,私底下玩着小阴谋。” 虞江承心想这摊浑水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躲不开了,与其孤军奋战,倒不如暂时混在这群人当中,借机行事了。 虚无幻境的入口就在17层,虞江承借故回房间打了个电话给慕容信,好教家里人不要担心自己。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去就是两年了,当然,这是后话。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先是传来慕容信浑厚的声音:“是江承吗?”这个号码之前出现过,慕容信早就记在了脑海里。 虞江承直接说道:“义父,没错,是我江承。” 慕容信说道:“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如果处理完,就先回家一趟。在那边呆久了,难免会遇到麻烦,毕竟那里是暗黑修真者的大本营。”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大本营倒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分机构吧。不过这会儿小子还回不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还等着小子处理呢。” “江承,你快回来吧,我们可想念你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甜美的女声。 虞江承先是一怔,愕然说道:“雅静,你们怎么过来了?” 陈雅静装作沮丧地说道:“一晚上见不着你,被窝都是冰的,睡都睡不好。你看,雨燕姐都偷偷抹眼泪了。嘻嘻。。。” “雅静,你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这声音肯定是潘雨燕的。 潘雨燕的温柔,陈雅静的活泼,让虞江承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他笑容满面地说道:“我处理完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如果觉得冷,就把暖气打高点。” 潘雨燕抢走陈雅静手里的电话,温柔地说道:“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一个人在那边也要注意安全。”她可不希望虞江承做事的时候分心。 和家人倾诉完毕之后,虞江承十分麻利地来到了17层,毕竟有刘瑾这货掺合着,他可不敢随意放肆了。万一刘瑾多留意他几次,把他给认出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虞江承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在虚无幻境里面,时戒的功效会失效了,这样子,他唯一逃脱的通道就没了。 来到17层,原本摆着的各种器械都被搬走了,大厅更显得广阔。在大厅的最中央有一个黑色的形如旋涡的物体,这个应该就是虚无幻境的入口所在处了。 方不惑此时正在调戏李飞雪,一见到虞江承,登时露出一丝疑色,打趣说道:“二弟,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昨晚我可是等了你半个多小时,而现在也才过去了十几分钟。要不你再晚点来,我和小雪还有正事要办呢!” 虞江承一呆,冷哼一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是要劳心劳力的,自然是提不起兴趣。这次可不同,冲着宝物去的,如果去晚了,是要被人捷足先登的。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走吧。”他余光瞥见李飞雪双眼扑朔迷离,显然是情窦大开了,心想:方不惑驾驭女人的能力果然跟自己有的一拼,好在是大庭广众,不然李飞雪早就被他拿下了。 方不惑笑了笑,说道:“行行行,你怎么说都对。小雪,我可要走了,你可不许再去陪其他男人,一定得等我。” 李飞雪茫然之色一闪即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你这人真是霸道,快点走吧,早去早回,人家备好酒菜等你便是。”李飞雪久经风月场所,哪个男人没见过?唯有方不惑是最有情义的。 虞江承心想你早晚要死在女人手上。 两人步入黑色旋涡,只留下心乱如麻的李飞雪。 这难道就是爱吗? 很快李飞雪又将这个想法甩到了一边,不是她不想去感受爱情的滋味,只是自己深陷在泥潭沦落为男人的玩物,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一道强光过后,青山绿野的美景登时映入眼帘,虞江承好奇地四处张望,见不远处站着刘瑾等人,问道:“大哥,这次难道就我们这些人吗?不应该啊,说好的地阶高手呢?难道就刘瑾一个?” 方不惑瞧了瞧脚底下的一列数字,哂道:“哪能啊,我们这里只是一个传送点。哎,不得不说我们这次的运气还是挺差的,这次全国总共开了20个传送点,每个传送点能传18个人,也就是说我们这次会遇到更多的地阶高手。” 虞江承顺着方不惑的目光看去,见他脚下踩的是个白色的玻璃板,玻璃板上面写着“20-05”,这个“20”应该就是传送点数,而“05”是指传送点的批号。 他会意地点了点头,平静地问道:“上一次开了几个传送点?”就算只有眼前的这些人,仅仅一个刘瑾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方不惑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是10个。” 说话间,刘瑾来到他们身旁,淡淡说道:“不惑,这里就你是第二次来虚无幻境,不如先由你打头阵,探探路,怎么样?”虽然他言语里十分客气,但是方不惑知道,自己是没得选择的。 方不惑心底暗骂“老狐狸”,口上却是应承说道:“各位如果信得过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个虚无幻境别看它风平浪静的,其实处处都是机关,稍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南宫颖干咳一声,偷偷地给其他人打了个眼色,暗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这些小动作哪能逃过刘瑾的锐眼,当然,他也心知肚明,现在因为利益将大家捆绑在了一起,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失去了利益,眼下是没有一个人能够信得过的。 这支队伍因为各自的小心思,暗地里一下子就分成了三个派系,刘瑾独自一人为一派,方不惑和虞江承为一派,剩下的则是以南宫颖为首的一派。 一群人穿过了树丛,来到一处悬崖边上。虞江承向下望去,这个悬崖十分陡峭,且深不见底,问道:“大哥,这个崖壁看似相当平滑,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肯定是爬不下去的。还有没有其他路子可以走?或者我们要飞过悬崖到对岸?” 方不惑神秘一笑说道:“谁叫你爬下去了,直接跳下去就行了。” 殷三刀目瞪口呆,大叫道:“你是想害死我们吗?这么高跳下去,还不粉身碎骨了?” 方不惑欣然笑道:“你忘记这里是叫什么了吗?虚无幻境,既然是幻境,怎么可能让你看清实质呢?刚才我就说过了,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便是。如果信不过,就自己想办法吧。难道我还会害你们不成?二弟,我们走。”言罢,他就在众人的惊呼中纵身跃入悬崖。 虞江承吁出一口凉气,说道:“这地方可真刺激,如果我不幸遇难,你们记得给我烧纸钱啊。”当然,这是他的玩笑话。 就在众人犹豫的时候,虞江承果断地翻身跃下。 他肯定十分信任方不惑。 因为整个峡谷被淡淡薄雾所包围,所以虞江承根本就看不到下面到底有什么,距离终点还有多远。下坠的速度很快,呼啸的风吹得虞江承阵阵冷颤,更是刮得他睁不开眼。既然什么都看不见,虞江承就索性闭了眼,放空自己。 不知过去了多久,虞江承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慢了下来,风也减弱了。他睁开眼,只见下方是个巨大的犹如一面镜子的淡蓝色湖泊,湖面很平静,偶尔吹过一阵风荡起丝丝涟漪。 此时,方不惑正漂浮在湖泊上方静静地看着下落的虞江承,突然大喊道:“二弟,放心吧,不会让你落水的。”原来虞江承正做着憋气的动作,模样十分搞笑。 正如方不惑所说的,虞江承到了距离湖面半米的距离,突然就停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感觉就像是踩在了柔软的棉花上面,还有一点弹性。于是好奇地问道:“大哥,这地方可真神奇,如果不是因为你,小弟还真不敢往悬崖下跳。当初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机关的?” 方不惑一把抓着他的手,往前方急速跑去,边跑边说道:“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咦,应该是这里了,快跳。” 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变幻出一道水墙,两人钻进水墙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很快,刘瑾这些人前仆后继地落在了湖面上,由于刘瑾的功力最深,透明的气垫竟然被一脚踩陷了下去。当然,气垫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殷三刀环顾四周,说道:“不惑果然没骗我们,诶?那小子跑哪去了?” 刘瑾负手而立,冷哼一声,说道:“这些不过是障眼法,你们几个分头去找。” 就在刘瑾他们还在找出口的时候,方不惑和虞江承正大步走在大街上,这是个古风味十足的小城,只是整条街上没有一个人影。 虞江承露出一丝讶色,说道:“我们是穿越了吗?这里的建筑怎么看起来像是唐朝时期的。”他对于古代建筑倒是有些了解。 方不惑疑惑问道:“你怎么看出来这些建筑属于唐朝的?不都是木头和砖瓦嘛?”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这里可是有大学问的。唐代的建筑,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结构简单,朴实无华,雄伟气派。你看这些建筑的斗拱都很硕大,因为斗拱大,所以屋檐看上去就很深。你再看屋脊两侧上的装饰物,是不是都形如鸱鸟嘴或者鸱鸟尾巴。再比如柱子的下粗上细,体现了唐朝人以胖为美的审美标准。。。” 方不惑见虞江承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连忙截声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学问深,就不要再搬弄了。” 虞江承眉头一挑,哂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说到天黑。咦,这天上怎么没有太阳?既然没有太阳,这光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怪事,这地方怎么没人呢?” 方不惑苦笑道:“你可问倒我了。恕我也难以相告。” 虞江承说道:“算了,随遇而安,随遇而安。大哥,为什么我们不跟刘瑾他们一起走?” 方不惑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愤愤地说道:“我的计划里可没有刘瑾这个人。既然他不请自来了,那我们就没必要与那些人再走在一起。刘瑾这人嘛,为了利益,是不折手段的,我们能不和他相处,就不要和他相处。你知道为什么刘瑾让我来带队?那是因为他想保存实力,隐藏在队伍里。没有人会猜想到单纯的玄阶队伍之中会有一名地阶的高手。如果有的话,这个地阶高手肯定是领头者。而不是。。。” 两人刚闲聊着在岔路口准备拐弯,突然一个身影急冲冲地闪了出来,与虞江承正好撞个满怀。 虞江承感受到一个绵软的富有弹性的物体撞到了胸口,很是享受,随后鼻尖传来阵阵香气,不由地食指大动,手上一用力,怀里的人“咿呀”地叫了一声,吓得他慌忙推开怀里的人,疾退两步。 他定睛一看,偷袭者竟然是个身穿淡蓝色衣裙,外披雪白色轻纱外套的美女。 美女除了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最吸引虞江承的地方就是她那勾人魂魄的媚眼。 这人虞江承不由地想到了“一顾倾人城,一顾倾人国”这句话。 第十七章 纠缠不休 在这虚无幻境之中,高手如云,虞江承肯定是要给足面子的,况且对方还是个美女呢。 他刚准备道歉,只见这个美女笔直走来,用平静得可令人窒息的语气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冲撞老娘。信不信老娘在你的身上落下点烙印?” 随后,她将目光落在了虞江承的右边,突然冷声说道:“不惑?你怎么也在这里!” 虞江承愕然地看着方不惑,轻声问道:“大哥,你的艳福可真不浅啊,竟然认识眼前的这位美女?” 方不惑冷哼一声,说道:“认识,当然认识!化成灰都认得。”这个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和眼前的美女,有着很不愉快的过往。 美女用毫不简单的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二人,淡淡说道:“方不惑,没想到一百年过去了,你还是停留在玄阶四等,看来,你之前的豪情壮志,都被自己的懈怠给消磨干净了。” 她虽然口吻上十分强硬,但是语气中又带着少许的怜悯之意。 方不惑不耐烦地说道:“柳茵梅,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有多少实力,修为几何,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柳茵梅脸色大变,凌厉的目光扫了方不惑一眼,沉声说道:“方不惑,老娘这是好心关心你,你倒是好,把老娘的好心当成狼心狗肺了不成?行,你有种!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以为老娘是个憨憨?” 说完这话,她手里变幻出一件湛蓝色长鞭,接着突然迅移,妙曼的步伐就像是行云流水一般甚是好看,虞江承哪里见过这么飘逸的身法,登时看呆了过去。 方不惑熟悉柳茵梅的作风,早就有所准备,天晶剑倏地横挡在身前。 时间拿捏得相当准确。 “铛!” 虞江承猜到柳茵梅的修为要比他高上不少,但是没意料到两人的差距会那么大,只是一个照面,方不惑就败下阵来。 只见他浑身颤栗不止,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天晶剑被震得脱飞出去。 紧接着,长鞭化作万千蓝芒,犹如狂风暴雨般向方不惑罩去。 虞江承心中一惊,没做多余的思量,闪电般掠到方不惑身前,扬起右拳,向着蓝芒撞去。 “嘭!” 一声,虞江承感觉自己的拳头拍在了厚实的巨石上,心中一凛,还没有过多地思虑,就被硬生生震得跌飞出去,恶狠狠地撞击在大树上。也不知是大树太脆弱,还是柳茵梅的攻势太过犀利,虞江承身后的大树轰然间折腰断根,十分惨烈。 柳茵梅的俏脸变得无比冷漠,眼里射出伤情之色,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这臭小子,单单玄阶一等的实力,就想空手接老娘的惊鸿鞭,是想找死吗?老娘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快滚一边去。方不惑,你知道错了吗?如果你现在过来跟我道歉,我还会原谅你的。”从“老娘”到“我”的转变,很明显柳茵梅的心里还留着方不惑的身影。 方不惑一点都不领情,冷声说道:“你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别在这里墨墨迹迹的,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柳茵梅沉吟道:“很好!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虞江承端坐在地上,顾不上拨开散落在头上的枝叶,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感觉喉咙一甜,不由自主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是虞江承第二次受伤。 他见柳茵梅蓄势待发,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连忙说道:“女侠,等一下!” 柳茵梅定睛灼灼地盯着他,淡淡说道:“臭小子,有什么遗言快说,待会儿可就没有机会了。” 虞江承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苦笑道:“杀我们可以,但是总要给个杀我们的理由吧?” 柳茵梅娇呵一声,说道:“老娘就看你们不爽,这个理由充分不充分?” 虞江承顿了顿,没好气地说道:“如果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想杀谁就杀谁,那修真界还不乱套了?小子虽然不怕死,但还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不如这样,大家各让一步,权当今天没有见过面。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怎么样?”这个女人可不好对付,虞江承只能以退为进,先消了柳茵梅的怒气再说。他私底下给个方不惑一个暗示,希望他能够以大局为重。 柳茵梅绣眉扬起,若有所思地说道:“方不惑,你一向独来独往,真没想到会结交个肯为你出生入死的朋友。” 方不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小梅,你消瘦了不少。” 柳茵梅心中一怔,一丝幽怨的神色一闪即逝,语气轻了不少,说道:“你还记得关心人家。” 方不惑没有作答,而是将目光从柳茵梅的身上挪开了。 虞江承看不懂方不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胆小,心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情非得已吧。连忙说道:“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他的脸上粘满了鲜血和粉尘,模样十分滑稽,柳茵梅好似平复了之前的怒怨,露出一丝如同皎月破开乌云的笑意,漫不经意地说道:“老娘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了你的命。不过你要是想再动手,老娘可就不客气了。”她虽然恨透了方不惑,但是对于虞江承却没有太大的杀心。 虞江承暗叫“这女人真厉害”,轻咳一声,说道:“姐姐功夫了得,小子那是自叹不如。况且,这么个大美女摆在面前,谁还下得了手哦?” 柳茵梅“噗嗤”一声,掩嘴娇笑道:“花言巧语的小子。不过老娘很喜欢。方不惑,我们还打吗?”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抚媚柔情,偏偏方不惑一点都不领情,而虞江承看得那是目不转睛。 方不惑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胜算,但是,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实在是拉不下脸来认输。 虞江承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打又打不过你,有什么好打的?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后面那句话明显是说给方不惑听的。 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虞江承可不想拿性命来开玩笑。心想:真打不过你,老子跑还不行嘛,最多躲在时戒里不出来,你又拿老子没办法。等老子在里面练它个三年五载的,不,三、五年实在是太长了,一个人太寂寞了,老子最多拼了老命练它几个月,出来总能打的过了吧? 他已经很自然地将商均给忽略了。 于是暗地里偷偷地去尝试启动时戒。 没想到他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时戒果然在虚无幻境里启动不了。 这下子他可就没辙了。 柳茵梅那对舒展的俏眉突然紧锁,淡淡地说道:“方不惑,我可没有答应饶过你。” 两人交换了眼色,都大感不妙。 这女人阴晴难定,实在是太难缠了。 方不惑沉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么样?” 柳茵梅回复冷静,淡淡说道:“我们之间的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方不惑冷笑一声,说道:“给什么交代?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反倒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技不如你,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柳茵梅黯然地说道:“方不惑,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再问你一事,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不辞而别?”可能连柳茵梅都想不明白,方不惑在自己的心里到底占了多大的位置。 方不惑哈哈一笑,说道:“我抛弃你?真可笑。你可是柳家的大千金,我则是个小小的门客,只够资格给你呼之喝去,端茶送水。哎,当年是我太愚蠢,居然轻信了你的话。什么海誓山盟,什么一生相伴,都是骗人的鬼。”他的笑声里全是道不尽的悲凉。 柳茵梅冷冷地说道:“原来堂堂天道宫的关门弟子,竟然连追求我的勇气都没有。好吧,是我看走了眼,不该在你身上浪费感情。” 说完头也不回地逸出了两人的视线。 方不惑和虞江承面面相觑,虞江承最先恢复过来,故作惊讶地说道:“大哥,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还不快去追回来?” 方不惑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熟悉柳茵梅的脾气,说出这话也很正常。当年我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无知、愚昧、憧憬,以为用自己的真心,能够换来她的真情。只可惜。。。哎。这么多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忘记不了她,每次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把她们当成了她。哎!一百多年过去了,她早就该嫁给别人了,我还幻想什么呢?”他满肚子的苦水和不甘心。 虞江承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傻啊。刚才她不是都已经表面心意了吗?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啊。哎哟,她不会干等了你一百多年吧?这魄力,想想都心疼。”他对于方不惑这种不懂得珍惜的做法而感到痛心。 方不惑皱了皱眉头,苦笑道:“这女人有着得天独厚的家世背景,又有倾国倾城的容貌,试问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她会等我一百多年?女人呵,嘴里满是谎言。” 虞江承深有同感地说道:“你这话倒是说的很对。刚才你有没有留意,她的一颦一笑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动人的风韵,至于身材、地位,啧啧啧,你竟然没有兴趣?哟,你别这样子看着我,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他感受到了方不惑眼中的一丝杀气,立马止了话题。 方不惑颓废地坐了下来,长叹一声说道:“为了柳茵梅,我已经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受过一次伤,也就不想再受第二次了。” 虞江承想了想,问道:“难道你之前说的神灵丸,就是被这女人夺走了?” 方不惑自嘲地说道:“没错,当年就是因为太相信这个女人,才让得到的神灵丸易主了。” 沉吟片刻,虞江承淡然说道:“这事换做我的话,肯定是一点都不犹豫地把神灵丸献出来啊。宝物赠美人,不是天经地义嘛?” 方不惑长叹一声,说道:“如果是她想要,我怎么会吝啬呢?只可惜她给了不相干的人。” 虞江承不可思议地说道:“给了不相干的人?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柳茵梅把神灵丸送给别人呢?是我的话早就夺回来了。给柳茵梅是一回事,给不相干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方不惑反问道:“你知道她给了谁吗?” 虞江承笑道:“这我哪能知道哇。难道给了什么糟老头不成?” 方不惑轻飘飘地说道:“她的师兄。肖甘宁!” 虞江承寒着脸,生气地说道:“柳茵梅是什么门派的,到时候我们杀上山门,教训教训那个不长眼的小子。肖甘宁是吧?他有比大哥长得帅吗?没有吧?修为比大哥高吗?也不见得啊。。。” 方不惑一听,登时信心都被吊了起来,说道:“就他那熊样子,哪能跟你大哥我相比较,简直是侮辱了帅这个字。不过,十多年前偶遇过,他的实力确实比我高上一大截。只怕我们是有去无回了。” 虞江承不在意地说道:“你可别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堂堂天道门还怕了谁了?” 他突然发现找个强大的门派给自己撑腰还是挺不错的,起码每次自报家门的时候,能起到一些震慑的作用。 方不惑苦笑道:“放眼整个修真界,天道宫只能算是‘稍有实力’,在它之上还有凌波门和天仙派,作为修真界的龙头老大,天仙派可比天道宫强势多了。而且,天仙派有天阶高手坐镇,这是其他各派所畏惧的。” 虞江承微一愕然,随后立即醒悟过来,笑道:“听你的意思,柳茵梅是出自天仙派咯?我的乖乖,都说天仙派美女如云,从柳茵梅身上倒是解释得一览无余了。话又说回来,天仙派的入派标准不是应该地阶之上吗?柳茵梅应该没到地阶吧?她是怎么进的了天仙派的?” 方不惑点头说道:“那你可说错了,柳茵梅已经达到地阶了,不然她怎么能够一眼看出我们的修为?当然,在我认识她之前还一直停留在玄阶,也就一百年的光景,她就突破到了地阶,可以说她天资过人,但是,这在很大程度上又是因为柳家这个背景。柳家为了培养人才,出手可是相当大方的。” 虞江承嘻嘻笑道:“这人怎么修炼到了地阶,就跟开挂一样。还能读对手的修为?和金理闯一样嘛。”此前他与方不惑的交谈已经知道了金理闯的能力了。 方不惑摆了摆手,说道:“金理闯是因为天生的慧眼,能够读出对手的修为,但是这只限比他修为低的人才有效。但是地阶的高手,一旦幻化出完整的元婴,也就开启了天眼,这天眼能够读出所有地阶以下的人的修为,这和开了作弊器没有什么区别了。刚才柳茵梅能够一眼就看出你我的修为,说明她已经突破到了地阶,而且是已经幻化出了完整元婴的地阶。实力不可小觑。她刚才完全是念在旧情上,故意放了水的。不然你还真以为我们能够在她手里走上几招吗?” 虞江承一想到当日被地阶高手围攻的场景,心里不由地生出一丝凉意,叹道:“难怪当时刘瑾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原来是因为我那黄阶一点都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方不惑心中一惊,问道:“你和刘瑾有什么过节?” 虞江承毫不保留地将附灵玉的事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方不惑听后先是一怔,随后很是大快地笑到:“你小子还算聪明,能够把这些地阶高手耍得团团转。这个附灵玉我是没有听过,不过能够让那么多地阶高手不惜性命地争抢,肯定有珍贵之处。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刘瑾这个人,如果你这个事情败露的话,他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对你穷追不舍的。” 虞江承心想这次没有跟刘瑾走在一起,是个很明智的决定。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我可听说天仙派只收女的,什么时候开始收男的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就有机会了吗?” 虞江承心里激情洋溢,盘算着如何能够混入天仙派,不知不觉中就流露出一副**的模样。 方不惑看着他的神情,掐掐脚趾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洒然笑道:“真没想到你对天仙派还有点了解。天仙派确实有这么一条门规,是不收男性的。肖甘宁是个例外,确切来说,肖甘宁只能算是天仙派的关外弟子。为什么他能成为关外弟子呢,这事有点长,你如果有闲情的话,我可以跟你慢慢说。” 虞江承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还以为天仙派改了门规了呢。话又说回来,天仙派好像最差也是地阶一等吧?果然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算了,我暂时忍一忍,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有柳家撑腰的天仙派,你这辈子估计很难拿肖甘宁动刀了。” 虞江承暂时对肖甘宁没有任何兴趣,毕竟他的*取向是很正确的。试问哪个男人会对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报以那么多的关注呢?答案是肯定没有的。 第十八章 迷雾森林 他想了想,疑惑地问道:“你一直提到了柳家,这个柳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方不惑反问道:“你听说过隐世四大家吗?” 虞江承心想慕钱赵李虽然在当地很有名望,但是肯定不是方不惑口中的隐世四大家,又见他提到隐世四大家的时候,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于是淡淡地问道:“柳家肯定是占有一席之地了,另外三家是谁呢?我看你很是忌惮他们。” 方不惑缓缓说道:“隐世四大家以bj的柳家为首,js的慕容家和李家分别排行老二和老三,sh的独孤家虽排在最末,但是这些年有隐隐出头的意思。隐世四大家占据了社会上八成的财富,说是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况且,隐世四大家的背后都有天阶高手撑腰,实力超然,没人撼动的了。你见识过柳茵梅的实力了吧,她还只是地阶,可以想象,天阶是有多么恐怖了。而柳家不管是财力还是实力上,都远远超过其他三家,恐怖如斯。可以说只要柳家跺一跺脚,整个修真界都要为之震荡。”他没有把隐世四大家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些东西都没办法搬上台面上讲,而且以虞江承目前的地位,没有必要去深入了解。 事实上,虞江承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作为玄阶一等的修真者,地阶、天阶离他实在是太遥远了。 虞江承推了他一把,笑道:“那你还不赶紧把柳茵梅给泡上手?这样就可以坐拥柳家的财富和人脉,让我这个无名小卒也能够沾点光,顺势建立个属于自己的世家。” 方不惑洒然笑道:“你似乎想的太美太遥远了。。。世家子弟的婚姻都是由家主决定的,哪能轮的上我?况且,柳茵梅可是柳家家主柳士宗的掌上明珠,更加不是一般人能够匹配地了的。我听说柳士宗对她寄予厚望的,说不定柳家的下一代家主就会是柳茵梅。” 虞江承想了一会儿,说道:“柳家也是不简单,竟然会让女流之辈去继承家主。”他可是没听过哪个世家的家主会是女的。 方不惑瞧了他好半晌后,笑道:“你是不是对女人有什么误解?现在很多女人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古时候女人都能做皇帝,做世家的家主为什么不可以呢?况且柳家的老祖宗就是个女人,好像叫什么柳飘絮。额。。。准确来讲,柳飘絮不能算是凡人,我可听师傅提起过,好像是一只仙兽,叫什么沐月灵猫的仙兽。” 虞江承确实有点大男人主义,不过他的接受能力也很强,瞬间就认同了方不惑的说辞。当他听到仙兽的时候,两眼立时亮了起来,好奇地说道:“这个世界还存在仙兽的吗?真是太神奇了。” 方不惑没好气地说道:“仙兽算什么,龙你见过吗?” 这次换做虞江承诧异了,他愕然地说道:“这个世界还有龙的存在?大哥,你亲眼见过吗?” 方不惑哈哈一笑,说道:“当然见过!那条银龙就在天山的天池里休眠呢。” 虞江承惊叹地说道:“我的天呐!你可真是神通广大,连龙都见过。我很好奇,那条银龙厉害吗?” 方不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只是小的时候跟他聊过天,再后来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闭门休眠了,这都已经过去三百年了,也没见他醒过,更没见他出过手。不过,既然是龙,想必很强大吧。” 上古的神兽,能不强大吗?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这条银龙肯定有着毁天灭地的本事,说不定它就是守护华夏安宁的神灵呢。给你这么一说,我心里都痒痒的,恨不得马上,不,是现在,就去亲眼看看。” 在遥远的天山天池,某个幽暗洞穴深处,一道声音响起:“小子,算你有点眼力!等老子继续睡个几年,再来找你玩玩。咕噜。。。这仙宫的酒,后劲忒足了,老子都困乏了三百年了,酒劲还没过。。。吼。。。”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在黑暗中回荡,久久不能消散。 虞江承突然问道:“大哥,有个问题你一定要帮我解答,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我。” 他见方不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像你都活了几百岁了,这么漫长的岁月,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有时候想想,自己能活个一百多岁,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让我活个几百岁,肯定是要无聊死了。” 方不惑明显呆了一下,哂道:“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明白的。其实在修真界,几百年的时间真的不算什么。你现在是玄阶一等,想要到达地阶甚至是天阶,还有很漫长的修行之路要走,而且,这条修行之路可能要花上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你总有过闭关的经历吧?越到后面,闭关的时间越长,如果你的悟性不高的话,为了突破一级,很有可能就要花去大半辈子的时间。所以,修真者从来不关注时间,最关心的,是自己的这条命!命都没了,谈何时间呢?” 虞江承十分赞同方不惑的想法,拍手大叫道:“大哥这话倒是打醒了我。难怪修真者都很自私,那是因为都很惜命。” 方不惑油然笑道:“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其实甭说修真者,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是很惜命的。不过惜命是一回事,蹉跎岁月又是一回事,往往寿命变长了,人就很容易丧失最初的斗志,变得颓废,说不定就是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了。这样的日子,你能够坚持多久?其实跟你相处这段时间,从你身上我感受到了积极和阳光,这是我这些年丢失的东西。小梅说的没错,我确实把当年的豪情壮志给消磨干净了。。。哎!” 虞江承做了个思索回忆的神情,点头说道:“大哥,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其实,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理想和追去,不说别的,就拿刘瑾这老匹夫,对我的威胁是最大的,我现在恨不得把时间都花在修行上,好超越他,让他消了对付我的念头。不然这个老匹夫就像是一根刺,搅得我寝食难安。”虞江承心底很善良,不想做过多地杀戮,就像是刘瑾这种恶人,他都下不了杀招。而梁超的死,完全是个意外。 方不惑赞许地说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很好。人呐,时光一大把,只要不是荒废了,总是能做出一些伟业的。比如像你说的建立个世家,当然,我认为开宗立派更好玩一些。不过,任何一番伟业,都是要有所牺牲的,很有可能你的朋友会突然某一天,倒戈成为敌人。要想震慑你的敌人,以求最稳妥的生活,最好也是最实际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修为提升到无人可及的地步。你看柳家由柳士宗坐镇,谁敢挑衅?” 虞江承叹道:“我实在是提不起建立那么多仇敌,耗费那么多精力,时时刻刻地去防备小人作祟,烦啊都烦死人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摆脱不了尘世的牵挂。家人、爱人、朋友,就算是自己家养的宠物,都舍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它死去,更别说是遭人迫害了。我永远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十倍、百倍、千倍地奉还,非死不止!”虞江承身边的亲人朋友就是他最大的逆鳞。 以虞江承的作风,谁敢伤他和周边的人,那是要对方十倍奉还的。当然,他最喜欢用钱去解决,而不是用武力。 方不惑心中一动,笑道:“如果把人比作轻舟的话,那你心里的牵挂就是轻舟上的帆,轻舟往哪走,全赖于帆往哪边扬。牵挂就是活着的动力啊。” 虞江承摇了摇头,自叹道:“我是不喜欢向权威屈服的。但是,听你讲了那么多,真心觉得自己是多么地微不足道。哎,任道而重远啊。。。” 方不惑站起身来,说道:“算了,那些都是遥不可及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要深究那么多了。你瞧,我们俩都聊过头了,忘记了这次的目的是什么了。” 虞江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没错,时候不早了,话又说回来,在这里还真感觉不出来时间流逝了多少。这老太。。。姑娘,真不懂得体贴人,出手也太重了,现在我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该往哪走?”“婆”字还没喊出来,虞江承立马就换了用词,因为他想到柳茵梅未来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嫂子,还是有必要给足面子,留点口德的。 方不惑遥指正前方,说道:“这个小城有东门、西门、南门和北门四个出口,我们这次就选北门,出了北门就是一个大森林,我们叫它为迷雾森林。一旦进入迷雾森林,就一定要跟紧我的脚步,不要随意踏足未知的领域。迷雾森林盛产一种叫迷迭花的植物,这种植物能够迷惑人的心智,我曾经就中过这种植物的毒,差点就丢了性命。”他对于迷雾森林还有些记忆,知道走哪些路可以避开迷迭花。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听你介绍这迷雾森林危险性很高哇。为什么不先选择其他三个地方呢?” 方不惑缓缓说道:“东面是星辰之海,广阔无垠,听说里面有不少孤岛,每一座孤岛上都有可能藏着仙品级别的宝物,只可惜我们还不会驭器飞行,如果单纯游过去的话,就怕还没找到一座孤岛就没了力气,溺死在星辰之海就有点太难看了。这次来虚无幻境的地阶高手,肯定会优先选择去星辰之海探宝的,所以我们就不要想了。西面是灼热荒漠,里面有不少地阶级别的妖兽。相对于这两处,还是迷雾森林最安全了,最起码我是没有见到过地阶级别的妖兽。” 虞江承知道修真者一旦到了地阶,就能驾驭兵器飞行,虽然速度没有神行飞剑来得快,但也足够他借此遨游天际了。若不是神行飞剑是商均必找的至宝,他还真心不想涉险来这里寻宝呢。 虞江承开玩笑地说道:“大哥,说好的宛如仙境呢?我怎么感觉这里就是个人间地狱,处处是危机,稍有不慎,就魂飞魄散了。对了,你不是只来过一次嘛,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难不成这几个地方你都去过了?” 方不惑叹道:“这是曾经与我结伴同行的前辈亲口相授的。他是第三次来虚无幻境,只可惜,他最后死在了灼热荒漠。这位前辈是地阶中期的修为,却不能走出灼热荒漠,可想而知,这个灼热荒漠有多恐怖了。”提到这位前辈的时候,他的眼里满是遗憾和惋惜。 虞江承看得出来方不惑对于这位前辈充满了敬佩,这个时候没必要再提起他的伤心往事,于是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那南面是什么?” 方不惑哈哈一笑说道:“你没听过南无阿弥陀佛嘛?说明南面没有宝物呀。” 虞江承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翻了翻白眼,轻声说道:“都什么年代了,我信你个鬼。” 方不惑心中好笑,说道:“我也不是空穴来风。实实在在地见识过南面的景象,可以用‘孤独’来形容。” 虞江承饶有兴趣地说道:“怎么说呢?” 方不惑解释说道:“那里是一片草地,十分辽阔,而且那里除了野草什么都没有,我之前也是先去的那里,走上大半年都没有见到任何人和妖兽,更别说什么宝贝了。你想啊,一个人在茫茫草原上行走大半年,每日睁眼闭眼都是野草,是个什么样的体验?反正我是孤独到差点自闭了。后来实在耐不住寂寞,换了方向去的迷雾森林。庆幸地是在迷雾森林里找到了神灵丸。既然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我们就直接去迷雾森林找神灵丸便是。”方不惑的目地就是神灵丸,至于珍宝、仙品的,他是无福消受的。 殊不知,南面的草原可没有方不惑想象的那么简单。 虞江承欣然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赶紧上路吧。” 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依旧没有看到北面的城门,虞江承气喘吁吁地说道:“这地方怎么那么大,我都没见到北门的影子。大哥,你不会弄错了吧?” 方不惑想了想,说道:“再走一个小时就能看到了。” 虞江承愕然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的?我怎么看四周的房子都是一模一样的。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我们走了这么久,头顶的太阳怎么一直杵在原处,没有下落的迹象,这里的时间又是怎么计算的?” 方不惑哂道:“你指虚无幻境里面的时间,还是虚无幻境与外面世界的时间差?” 虞江承明显楞了一下,说道:“这里难道又有什么学问了?” 方不惑干咳一声,说道:“虚无幻境里面的时间其实和南极北极十分相似,分白昼和黑夜,白昼就是太阳永远不下落,黑夜就是全天不见太阳。当然,这里的太阳和外面世界的太阳是不一样的,你没留意这里的太阳是金色的而不是红色的嘛!很有可能这个虚无幻境就是什么仙人造出来用来私藏宝物的地方。额。。。如果用一年四季365天来换算的话,白昼和黑夜分别是半年时间,也就是182天。我们这次还是比较好运的,正好赶上白昼,有大把的时间去寻宝了。一旦到了黑夜,能见度极低,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安心修行,等到下一次的白昼到来。这里流逝的时间是比外面要慢很多的。如果换算成外面的时间的话,我想想,当年我是在里面呆了足足三年的时间,回到外面之后,其实只过了一年。” 虞江承心想这和商均提到的乾坤玲珑塔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假思索地说道:“那我们在这里修行,不是更划算?虚无幻境一年,外面三年哇。想想都让人兴奋。”当然,这也是他随口说说,真让他留在这里修行,是万万不可能的。 方不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可别高兴地太早了。我原来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只不过,这里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你说的可是那些烦人的修真者?只要我不去招惹那些人,独自留在这里修行,难道他们还不允许了?” 方不惑哑然失笑道:“你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躲在角落里修行,肯定没人管你的。但是这里的条件不允许你这么做,等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虞江承虽然有很多疑惑,又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索性就懒得开口了。 两个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座高大的城门显现在了眼前。虞江承稍微计算了下,这座城门起码高12米,基宽有20米,配备了十个炮台,十分威武。 虞江承指着炮台叫道:“大哥,这些大炮好使吗?如果碰到打不过的妖兽,就把那些妖兽骗到这里来,用这里的大炮轰死它们。那滋味,想想都觉得很过瘾。我怎么会那么聪明呢?”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我想这些大炮应该威力很强的。” 虞江承疑惑地说道:“应该?” 方不惑解释说道:“因为我用不来。这些大炮好像是用什么阵法启动的,我不懂那玩意。你换位想想啊,这些大炮是需要阵法来启动的,那肯定不简单哩。” 虞江承知道阵法不是一般人能会的,惋惜地说道:“真可惜。” 方不惑剑眉扬起,淡然说道:“二弟,记住我刚才交代你的事,进入迷雾森林,万万不可大意。” 虞江承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哈哈笑道:“我做事你还不放一百个心吗。不就是会迷惑人的植物嘛,说得那么神乎其乎的。放心,我听你的,跟紧你的步伐便是。你也不要太谨慎了,” 方不惑摇头叹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曾经着过一次道,记忆犹新呐。” 第十九章 一波又起 进入迷幻森林后,因为光线被茂密的枝叶给遮挡了,很难照射进来,所以里面显得格外潮湿和阴冷,虞江承打了个颤栗,说道:“这里就和地窖一样冰冷,浑身不自在。我滴娘哩,树上、地上怎么有那么多红色的虫子,太恶心人了。” 方不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还别说,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之前我怎么没见过这些虫子,我现在恨不得举剑灭了它们。”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你吃过用火烤过的虫子肉吗?那口感咯嘣脆,不要太美味了。要不你把天晶剑拿出来,放把火烧烧看?哈哈,说笑,说笑,你这么认真地看着我干嘛?我想想啊,可能你当时来的时候它们还只是一颗颗蛋,还没有孵化出来呢。”这次还真给他说中了,这些红色的虫子是迷幻森林里独有的生物,名叫三百赤血虫,顾名思义,寿命可达到三百年。这些三百赤血虫,体小,喜爱群居,一百年的卵内幼虫时期,一百年的成虫时期,也就是现在这模样,一百年的化蝶时期。一百多年前方不惑来的时候,正好是卵内幼虫时期,深埋在地底下,所以见不到也是十分正常的。 好在这些三百赤血虫不会攻击人,方不惑吁出一口凉气,抚平心绪说道:“算了,就当眼不见为净。二弟,小心。” 话言刚落,一道黑影迅疾无匹地朝着虞江承疾射而来,速度之快,根本就看不出偷袭者是什么东西。 虞江承心中一怔,下意识地叉手护胸阻拦。 “嘭!” 就算虞江承提前防备,但是在极短的时间里还是吃了暗亏,只见他的两手臂上和胸口上被抓了数道伤口,外衣都被鲜血染红了。 方不惑正要阻击,岂料偷袭者疾如奔雷般瞬间又蹿进了树丛里。 异变徒然而生,打得二人措手不及。 二人一时都惊呆住了。 半晌,方不惑低声说道:“这应该是什么妖兽,就是不知道什么来历。” 虞江承抓头说道:“速度太快了,根本就看不清楚。”自从虞江承被风雷瑶池改造过之后,体魄就有了很明显的改进,正如商均说过的,随着他的修为增进,他的体魄也变得越发强壮,隐隐之中产生了特有的霸体。这个霸体可是连玄阶四等的方不惑都无法破开,但是现在,却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方不惑口中的神秘妖兽给破了,这不得不让虞江承产生了重视。 方不惑环顾四周,轻声说道:“这只妖兽十分狡猾,懂得隐身之法。这个时候它肯定藏在哪棵树上,暗中窥视我们,好决定下一步的攻势。” 正说间,妖兽绕到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奔袭而来。 方不惑对于妖兽的位置和攻击路线有了准确的判断,因此,妖兽刚现身,他就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只见他虎目中精光闪烁,擎出天晶剑,画出一道剑芒朝着妖兽攻击的路线罩去。 岂料黑影在半空中做了停顿,换了方向,直接朝着虞江承扑来。 虞江承“妈呀”一声,慌忙滚到一旁。 “嘭!” 原本虞江承所处位置的杂草被连根掀起,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洞,这个惊人的破坏力如果打在虞江承身上,肯定会造成重伤。 方不惑急声说道:“这个妖兽实在可恶,尽使力在你身上了,待会儿我引出天晶剑的玄火埋在你的身周,一旦妖兽再次现身偷袭,玄火可以生成火柱,可杀的妖兽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我这玄火只能定在一米以内,不可随意调整,二弟你要站在原地,不要挪动半步。” 虞江承不知道火柱对妖兽的伤害有很多,依旧信心十足地说道:“大哥,你放心地去做,我会乖乖地去做诱饵,等会儿妖兽进入玄火陷阱,先烧它个哭爹喊娘的,我再趁机补上致命的一击。完美!”妖兽的威力凛然,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了,虞江承愿意将性命全然托于方不惑,这份信任,让方不惑十分感激。 正说间,那道黑影再一次破空冲杀而来,这次的速度比之前要更加迅捷,不消片刻就攻到了虞江承身前。 “咻!” 方不惑眼疾手快,数道火柱升腾而起,瞬间将妖兽罩在火海之中。 二人借着火光,总算是看清楚妖兽的模样。 这是一只浑身覆盖黝黑色毛发的豹形妖兽,最为显目的是它额头上的那条金色的闪电状纹路,暗示着它就是迷幻森林的王者。 在这光线很难照射进来,能见度极低的迷幻森林里,这只妖兽的体色加上速度,进可攻,退可隐,确实能给人制造不少的麻烦。 然而就是这样的妖兽,却是被方不惑的玄火烧得一时方寸大乱,可见方不惑的玄火非同一般。 妖兽的皮毛被玄火烧的劈啪作响,但是它的攻势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下一刻又闪到了虞江承身前。 虞江承十分清晰地感受到妖兽鼻息里传出的恶臭的气息,以及它身上传来的烧焦的味儿,眼下避无可避,慌乱之间使出了浑身解数,朝着妖兽劈去。 兴许是虞江承不畏生死的坚定意志,他这一击犹如山洪爆发一般,不偏不倚地,一股脑儿地劈在了妖兽的脑门上。 “嘭!” 妖兽低沉地吼叫一声,吐出绿色的血液,跌跌撞撞,翻滚在地,显然是受了重创。 而观虞江承脸se煞白,蹲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再也没有力气参与到战斗。 方不惑心中大喜,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当下舞出火红的剑花,犹如惊涛骇浪般地扑了过去。 刹那间,玄火再一次将妖兽罩了起来。 此时妖兽虽身处火海之中,却是双目中射出冰冷寒意,恶狠狠地扫视着二人。如果这时换个心智薄弱的人的话,只是被妖兽的这个眼神盯上,早就心生胆怯之意,落荒而逃了。 心念电闪间,虞江承紧紧盯着妖兽,吁出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大哥,卸去玄火吧。”毕竟是自己胡乱闯进来打搅妖兽的,妖兽不过是出于自卫罢了,虽然对自己下了杀招,但是还不至死。留着妖兽一命,就当是做善事了。 方不惑知道虞江承起了怜悯之意,虎目中露出苦涩无奈的神情,淡淡说道:“二弟,你可想好了?这个天大的机会如果错失了,难保妖兽回头又来对我们下杀手,到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好运咯。” 虞江承淡然说道:“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方不惑耸了耸肩,笑道:“这只妖兽挺可爱的,其实我也下不了手。小家伙,算你运气好,碰到我们哥俩,这次饶你一命,下次可别这么冒失了。不是所有的修真者都跟我们一样有一副慈悲心肠。”言罢,手里的天晶剑抖了抖,玄火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妖兽抖落身上残留的玄火,先是怒吼一声,随即转头一个闪身就钻进了树丛里,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 方不惑从容笑道:“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感恩,没说声谢谢就跑路了。” 虞江承哈哈笑道:“它说的可是兽语,难道大哥还精通这个不成?” 方不惑大笑道:“要不把那个小家伙抓来问问,刚才说了什么?我敢打赌,这家伙肯定在嘲笑我们的单纯和无知。” 虞江承一时回答不上来,原本提上来的那口气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那副滑稽的模样惹得方不惑捧腹大笑。 此刻的迷雾森林,开始弥漫着薄如轻纱的雾气,仿佛这里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虞江承感受到湿润的水雾在肌肤间滑动,再加上清鲜无比的空气,吸上一口,真叫人心胸开阔。他情不自禁地伸了伸懒腰,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叫迷雾森林了,你看这空气中的雾气,都开始变厚了,迷迷茫茫的,让人有点心醉了。” 前方不远处雾气开始变得血红色,一丝一缕,层层叠叠,十分诡异。 最诡异的是,就连遍布迷雾森林的三百赤血虫,刹那间都失去了踪影,似乎有更加强大的敌人出现,吓跑了它们。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突然说道:“大哥,我有不祥的预感。” 方不惑心中一动,暗忖自己怎么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连忙说道:“真的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我最不想遇见的东西出现了。尽量减少呼吸,不要让真气外泄。我们从后方逃离这里。” 虞江承点头同意。 可是,不只是前方,就连后方来的路上都开始弥漫着血红色的雾气,似乎这些雾气都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操纵的。 方不惑搔了搔头,叹道:“该死,这下成了瓮中之鳖了。” 虞江承看了看头顶,说道:“不如我们从上方跃出去?这树看起来也不高,应该很轻松的。” 方不惑摇头说道:“遇到迷迭花,动用真气是大忌。这玩意邪门得很,不熟悉的人肯定会中招,到时候死透烂透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听我的,最好是席地而坐,见观其变。” 远处,突然传来隐约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沙哑的声音飘了过来:“李兄,我们这样不辞而别,如果让刘瑾知道了,肯定要怪罪我们了。” “你是不是傻?刘瑾这个魔头,杀人如麻,与他为伍,等会儿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说的很对。但是他毕竟是地阶高手,可不好惹。一个不高兴,你我都尝不到好果子。” “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这么大的森林,我还就真不相信,他还能找的到我们。快走吧,尽快找到神灵丸好安全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的也是。李兄,我怎么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不好,这雾里有毒,快跑。” 一阵吵杂声过后,一切又静了下来,寂静得可怕。 “啊。。。李兄,你。。。” “哈哈哈。。。我才是这里的帝王!” 方不惑凑到虞江承耳畔,低声说道:“这两个白痴,肯定是动用了真气,迷迭花的毒素一旦触碰到真气,就会顺着真气倒流入体内,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毒素就会攻入大脑,导致人的神志混乱。人一旦中了这种毒素,功力就会暂时尽散。最恶心的是这种毒素没有解药,只有用蛮力一点一滴地把毒素逼出体外,才有机会恢复。当时我中迷迭花的毒素的时候还是白昼,等解除毒素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等我清醒的时候,周围遍布狼藉,更有不少的妖兽尸体,这些妖兽和我一样也是中了迷迭花的毒,兽性大发,胡乱厮杀。庆幸地是我活了下来。哎,想想都后背冒冷汗,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迷迭花了吧。” 虞江承苦笑道:“大哥,你别吓我了。你看,那些雾气围过来了。我要闭气了。” 二人就这样倚靠在大树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收拢心神,等待审判降临。 虞江承吸着薄薄的雾气,竟然迷迷糊糊之中睡了过去,梦里出现了当年高考卷子没写完铃声就响了,谈业务被客户灌了酒吐得一塌糊涂却没有签下合同,自己心仪的姑娘最后躺在了别人的怀里。。。点点滴滴,一闪即逝,尽是道不完的无奈、悔恨、不甘和凄凉。 也不知过去多久,虞江承的身躯突然晃动了下,覆盖全身的尘土顷刻间被抖落了下来。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一道精芒从他的虎目中激射而出,乍看之下他好似变了个人,眼神变得更加十分锐利。 虞江承心中大喜,在这个危机关头,他竟然突破了。 不过,喜悦之余,无论虞江承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自己不过是坐着睡着了,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突破了呢?殊不知修行之人,只有舍得放下,才能突破屏障,更进一步。 虞江承推了推身旁的方不惑,见他一动不动,神情平静如水,心想还是不要轻易打搅他,万一自己的唐突惹出了祸根,可就罪孽深重了。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血红色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三百赤血虫也从土壤中冒出了脑袋。 在不远处静静地躺着两具尸体。 他走进一看,认出这两具尸体正是同行之中的其中两人,虽然没有交谈过,单毕竟原本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却沦为冰冷的尸骸,不免生出惋惜之情,长叹道:“这个迷迭花也是够毒的,好端端地就拿走了两条性命。我们能够从迷迭花的魔掌中活下来,实属幸运。话又说回来,这个迷迭花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如果有办法。。。”他暗自萌生了一个天大的想法。 虞江承折返回来后,见方不惑依旧像个石头一样定在那里,心中好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下没辙了,成了护草使者了。” 此时光辉透过叶片洒了进来,有种说不出寻常的味道的和平景象,虞江承淡淡说道:“原本我怎么没有觉得自己的世界是那么精彩的呢?也对,普通人一生为钱忙忙碌碌,可能大半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修真界这个圈子。说来也巧,这趟黑风道场之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额。。。这个虚无幻境,区域也太广阔了,仅仅迷雾森林,估计花上大半年都走不完。也不知道神行飞剑在哪里,如果是在星辰之海和灼热荒漠的话,那我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这可不妥,没能完成商均的任务,自己岂不是要让姑娘们守活寡了?”他可是用自己的性命为商均打包票的。 就在虞江承暗自发愁的时候,方不惑突然悄无声息地从草地上弹跳起来,吓得他打了个激灵,失声说道:“堂堂玄阶高手,做事怎么那么不稳重,吓坏宝宝了。” 方不惑直接忽略了虞江承的话,兴奋地说道:“二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大哥,你不会也突破了吧?” 方不惑心中一怔,随即爽然笑道:“咱们兄弟俩,真是绝配,就连突破都是一起的。咦,迷迭花怎么不见了?” 虞江承笑嘻嘻说道:“兴许是咱俩的体味太重,迷迭花忍受不住,长腿跑了。” 方不惑苦笑道:“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好了,不说玩笑话了,我们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免得再次碰到迷迭花。”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大哥,你见过迷迭花吗?” 方不惑摇头说道:“我是没有亲眼见识过这玩意的。” 虞江承大叫道:“什么?” 方不惑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听前辈说起过关于迷迭花的情况,也见识过它的厉害之处。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打它的主意,小心阴沟里翻船了。”虞江承的花花肠子都在想什么,他还是摸得清楚的。 虞江承欣然说道:“现在暂且不去想它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在路过那两具尸体的时候,方不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吐出一句话来。 他们在这个无边无际的森林里找寻了数日,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这里除了树就是带有刺的灌木丛,再加上地上、树上的三百赤血虫,着实让虞江承头皮发麻,不过换位想想,也就只有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才有可能藏有宝贝吧? 突然不远处有一道金光闪过,不过多时,一阵狂风大作,漫天的尘土朝着二人扑来,方不惑大叫道:“二弟,快躲到大树后面去。” 第二十章 峰回路转 二人闪躲地极快,刚躲到一棵四人合力都无法抱住的大树后,尘土就从他们的身旁呼啸而走。尘土过境,森林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三百赤血虫尸体和散落的灌木荆棘,就连为他们遮挡的树干上都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这时,强烈的狂暴之气在周围肆虐,二人也算是好手,却被这股狂暴之气惊得心跳不止。 虞江承诧异地看向方不惑,说道:“大哥,我们遇到大麻烦了。”站在他身旁的方不惑眉头紧锁,虽然之前见识过豹型妖兽的威力。但与这次妖兽临世时的澎湃气压相比较,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虞江承犹豫片刻,继续说道:“大哥,情形对我们十分不利,不如我们先暂时离开这里。” 方不惑提神戒备,点了点头,说道:“那还等什么呢,赶紧溜!” 说办就办,二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就在二人刚走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响起,“你们两个跑得倒挺快。正巧有妖兽出现,难道你们不打算不跟我们一起去见识下吗?” 人未至,声先到,只凭这声音,二人就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了。 没错,是刘瑾! 几道身影很快就映入二人的眼眸,方不惑颓然地打消了继续跑路的念头,因为对面人群之中刘瑾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此时跑路和送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他故作惊讶地说道:“刘堂主,正巧在这里碰到你们,我们都走迷路了好几天了,正发愁该怎么出去呢。这下你们来了,我们可以得救了。”有刘瑾在,虞江承就装聋作哑隐在方不惑身后,深怕一个不小心被认出来。 刘瑾对于方不惑不辞而别的做法十分不满,冷哼一声,说道:“别在老夫面前装蒜,在这一行人之中,只有你对这里是最了解的。不惑,念你是初犯,老夫就饶过你这一次,如果还有下次,就别怪老夫动手了,杀个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哼!殷三刀,看紧这两个人,老夫去会会前面的妖兽。”说完,眼都不带瞟一下,直接从二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方不惑和虞江承交换了神色,心中大奇,为什么刘瑾会出现在这里?就算刘瑾是初次来虚无幻境,那也应该对于虚无幻境的情况深有了解,他好端端地不去星辰之海寻找宝贝,跑这个迷雾森林来作甚?难不成真的为金理闯找神灵丸不成?不过又想刘瑾带着这么多玄阶高手,也是没办法去星辰之海探宝的。 刘瑾走后,剩下人之中就数南宫颖最有地位。她拄着拐杖走向前说道:“有刘瑾在这里,谁都捞不到好处。不如我们联合起来,想办法解决了他先。”说完,她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不过枪打出头鸟,方不惑装糊涂地说道:“刘堂主可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地阶高手,有他坐镇,不是更安全吗?” 南宫颖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皱眉说道:“你就不怕他会对我们下手吗?谁都知道暗黑修真者是什么货色。” 一旁的南宫红咬了下嘴唇,娇目中流露出悲哀的神色,凄凉说道:“人家善且年轻哩,可不想死在这里。” 方不惑可是花中老手,哪会看不出南宫红的惺惺作态,面上也不点破,微笑道:“怕什么,有殷三刀在,哪会舍得让你死?南宫颖,你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要不等时机成熟,我们再设计个火坑让刘瑾摔个粉身碎骨?” 他的话里充满了调侃的味儿。 南宫颖失望地说道:“我就当你是在开玩笑。”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与刘瑾撕破了脸,就要做好不死不休的准备。 方不惑如果不配合,胜算就小了很多,因为他的“蝶影剑诀”是牵制刘瑾最好的手段。 南宫红的玉脸生出寒芒,恶狠狠地瞪着方不惑说道:“还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现在看来,你比殷三刀还不如,胆小鬼。” 殷三刀不悦地说道:“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扯到我头上?我是哪里招惹你了?听着就来气。” 南宫红气得铁青了俏脸,怒道:“说你怎么了?就你有本事,就你有气?你有气直接找刘瑾那匹夫撒呀。哼!我料你也不敢。” 殷三刀大叫道:“老子有什么不敢的?” 南宫红一副吃定他的样子,冷冷说道:“那你现在就去,我绝对不拦你。” 南宫颖沉声说道:“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争吵只是在浪费时间。方不惑,你给我们一个准信。到底敢还是不敢?” 方不惑可不吃她那一套,淡淡说道:“南宫颖,如果你们要动手,我肯定会舍命相陪,只不过,动手前还是需要思量一下。”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南宫颖的脸色有些好转,淡淡说道:“你不知道,这几天,刘瑾一路上对我们指手画脚,态度十分恶劣。我们迫于他的威严只能言听计从,敢怒而不敢言。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撕破脸跟他拼命的。还是李朴和孙小六果断,早些天偷偷溜走了。” 这一行人对于刘瑾嚣张跋扈的作法已经痛恨到了极点。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李朴和孙小六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虞江承突然说道:“诸位,想要干掉刘瑾,我倒是有个主意。” 南宫颖愕然说道:“小兄弟,你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虞江承给方不惑做了个手势,说道:“刘瑾自认为以一己之力能够降服我们,当然,这也是事实,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迷雾森林,妖兽的聚集地,只要出现一只能够与刘瑾相抗衡的妖兽,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借机取了刘瑾的性命。一个身负重伤的地阶高手,难道还能拦得住我们的群殴?吐个口水沫子,都能淹死他了。”他见识过妖兽的实力,知道越是森林的深处,妖兽会更加厉害。 方不惑心领神会,同意说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不是一只可以与刘瑾不分上下的凶残的妖兽?好教我们来一个乘火打劫。” 南宫颖虽然不是很满意虞江承的提议,但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她长叹一口气,说道:“眼下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一行人尾随刘瑾的脚印走了过去。 殷三刀与方不惑同行,先是默然片刻,随即轻声说道:“这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不惑,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三刀流’的口诀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方不惑听得目瞪口呆,心想殷三刀什么时候开窍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微笑道:“你放心,只要我还留有一口气,一定保你周全。”殷三刀的“三刀流”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殷三刀摇了摇头,说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哎,当年你师傅用珍宝与我交换口诀都被我拒绝了,真没想到,最终还是白送给了你。” 不管是真是假,他最终的目的是想借此拉拢方不惑。 他在方不惑的耳边嘀咕了几下。 方不惑心中一怔,疑惑地说道:“竟然是这么简单?我有点不敢相信了。” 修习功法和自身领悟功法是有天差地别的,前者只要有一定的悟性自然能成,而后者必须要有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机缘之下才有可能获得。 “三刀流”是殷三刀花费五十年光景才有幸顿悟的。对于殷三刀来说,这可是比任何东西都要宝贵。 殷三刀没有回答,仰天一声长笑,随后沉默不语。 众人也是看不出他是喜是忧。 此刻,前方传来震人心神的怒吼声。 一行人匆匆来到刘瑾身后,环顾四周,哪里有妖兽的影子,仅仅只有一位美丽得近乎天仙的女子。 虞江承呆呆地看着女子犹如山川起伏的体态身姿,以及晶莹剔透如同冰霜般的肌肤,吁出一口凉气,说道:“大哥,如果你告诉我这是一只妖兽,我铁定认为你是在戏耍我。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又不得不去相信,哎,这姑娘美得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殷三刀同意地说道:“我滴乖乖,能搂着这美女睡觉,让我少活几年都值得。” 南宫红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贱男人,活该一辈子找不到女人。一只变幻人形的妖兽,你们都能下的了手,那是有多饥渴了?” 南宫颖沉声说道:“小妹,都是自己人,不要胡言乱语。”这个时候她反而帮虞江承这些人说话了。 南宫红和南宫颖,一个年轻貌美,一个老态龙钟,竟然是俩姐妹,这让虞江承很意外。 殷三刀咽了咽口水,插嘴说道:“你还别说,这只妖兽眉清目秀,仙气飘飘,比你要养眼多了。” 南宫红横了他一眼,说道:“那还等什么,快快投怀送抱去,就怕等下你要没机会了。” 殷三刀正要反驳,南宫颖喝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这里贫嘴。” 正说间,那女子蹙起黛眉,沉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的领地?”她的声音如同冰霜一般刺的人一阵发寒,让人犹觉置身冰窖之中。 虞江承明显楞了一下,轻声说道:“大哥,妖兽还能说人话?” 方不惑点头说道:“没错,这只妖兽能够化兽为人形,而且能口吐人语,修为可是不低的,最起码也是地阶初期了。” 虞江承沉思片刻,闪在一旁,大声说道:“大哥,这妖兽都已经是地阶级别了,那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反正我们打也打不过,又占不了什么便宜,等下还会帮倒忙。你们说是吧?还不如坐等看一场好戏吧。”他把“好戏”二字语调拉得特别重,是故意用来刺激刘瑾的。 他的话一分不差地落入到刘瑾的耳朵里,奈何刘瑾正面对着妖兽,不敢有所懈怠,一时半会儿分不出心来对付虞江承,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臭小子,等老夫灭了这只妖兽,定要教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你们先别动手,让老夫看看这只妖兽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他这话一出,众人登时松了一口气,暗叫谢天谢地。 这行人巴不得刘瑾先跟妖兽干上一架,等耗费心力再群而攻之。 说不定还能一箭双雕呢。既能拿下刘瑾,又能灭了妖兽。 况且,杀死妖兽还能得到兽骨,妖兽越是强悍,体内的兽骨就越珍贵,这可是制作神兵利器的绝好素材,千载难逢啊。 刘瑾傲然一笑,腾空而起,金背大砍刀在半空中大放光彩,蓝se的光芒铺天盖地地往女子身上罩去。 女子不敢怠慢,眼见着蓝芒倾泻而来,口中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紧接着风声大作,银白se的光盾在她的身前悄然出现。 转眼间,金背大砍刀劈在了这银白se光盾上。 “轰!” 巨大的冲击波以他们俩为中心扩散开来,后方观战的一行人被震得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脸上尽是写满震惊之意。 虞江承心中赞叹地阶的水准果然很高,就连玄阶中期的高手都承受不住冲击出来的劲气。 刘瑾稳稳地落回原处,灼灼的眼神凝定在女子身上,淡淡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有点本事。不过,你如果只有这点水准,今天是逃不出我的魔掌了。” 她冰冷的俏容没有一丝的表情,沉声说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既然想不开来这里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刘瑾长笑一声,浑身充满了豪气和自信,挥舞着金背大砍刀,大有势如破竹的气焰朝着女子疾射而去。 女子身前的白盾也是更甚。 “轰隆”一声,金背大砍刀再一次劈在白盾上,光辉乱溅,劲气四射。 “给老夫破。”刘瑾大吼一声,势道更加强劲,随后金背大砍刀追加落下。 “铛!”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过,白盾就像是镜子破碎一般,顷刻间化成粉末随风飘洒。 女子闷哼一声,跌退数步,体内也是气血翻滚不止。不过她毕竟是妖兽的身躯,体魄比修真者要强悍许多,虽然看似受了伤,不过很快就调整回来了。 她知道对手已经用上全力,所以没有必要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只见她纤指一挥,一柄泛着淡蓝色寒光的宝剑被祭了出来。 这柄宝剑的剑柄上镌刻的是纵横交错的花纹,剑身就像是青蛇吐信,冷艳如冰霜。 它的出现,周围的温度隐隐中地降低了很多。 方不惑仔细端倪着女子手里的宝剑,惊讶地说道:“这不是水寒剑吗?” 女子好奇地看了方不惑一眼,说道:“小子,好眼力。” 方不惑似乎对水寒剑有着浓郁的情愫,淡淡笑道:“这不是郑老生前随身携带的宝剑嘛,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女子心中大为好奇,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水寒剑的原主人?郑老?姓郑。。。错不了,是郑上锋那个负心汉!” 方不惑正要询问,刘瑾打断他们俩之间对话,沉声说道:“唧唧歪歪地吵得老夫耳朵难受,等下老夫送你们俩下去慢慢聊。看招。” 还未出手,刘瑾体内狂暴的杀气肆虐而出,下一秒,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红芒惊涛骇浪般朝着女子冲去。 女子低吟一声,水寒剑变幻出更加巨大的白盾,顷刻间将刘瑾罩了进去,这道白盾充盈着暴戾的肃杀之气,刮得四周的枝叶飒飒作响。 “轰!” 一次攻势过后,二人水平相当,竟然一时不分胜负。 刘瑾双眉上挑,哈哈一声长笑过后又再一次轮刀而进。而观女子的气势一点都不亚于刘瑾,水寒剑画出数道水波,迎击而上。 “铛!铛!铛。。。” 两个身影以快的无法看清的速度又交击数十次,依旧不分胜负。 旁观者都是好手,但是没有一个人不为这两人的实力看得叹为观止。 虞江承瞄到女子手里的水寒剑之上,洁白无瑕的剑身此时染上了墨绿之色。思索片刻,轻声说道:“咦,妖兽的血竟然是墨绿色的。大哥,你看水寒剑上都染上妖兽的血了,说明照这个情形下去,妖兽可是要输了。”妖兽一旦败了,等待他们的就是刘瑾的追杀了。 方不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我们再等等。” 此时,女子轻声吟唱,又是一道水柱生出,就像是藤蔓一般将刘瑾牢牢地定身在了原地。 这是她的拿手招数,名为“吟水缚”,可将对手牢牢封锁在原地而不能动弹。这种招数她可是对付过不少敌人,屡试不爽。 不料刘瑾的身体只是短暂地凝滞一下就冲破了水柱,瞬间来到女子面前。 “嘭!” 女子反应敏锐,横剑阻击,算是有惊无险。 两剑相击,骇人的劲气四处飞溅。 方不惑甚是担忧地朝女子看去,皱眉说道:“二弟,现在只有我们联手才有机会扭转局面了。南宫颖,我虽然不是很想和你们合作,不过眼下只有联结大家的力量和刘瑾拼命了。” 虞江承眼见着妖兽要败下阵来,心下一计,不怀好意地笑道:“诸位高手们,反正看着也挺无趣的,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就赌刘堂主能挺得住多少回合。”他耍起了嘴炮,意图自然是扰乱刘瑾的思绪。 这次如果不能把刘瑾扳倒,之后想再有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方不惑笑了笑,大叫道:“刘堂主胜券在握,怎么可能会输?二弟,赌什么?我就赌刘堂主三十回合内必死无疑!”他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小,刘瑾听不见。 刘瑾听到这话,差一点没有回过气来,他大怒道:“你们两个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老夫就倒着走路。贱人,敢偷袭我!找打。” 虞江承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喂,反正我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可不是你说了算。反倒是你,肯定是见不找了。” 刘瑾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杀死方不惑和虞江承。他使力拨开女子的水寒剑,大喝道:“小子,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实力,乖乖站一旁等死,少在那里冷嘲冷语。” 殷三刀打了个哈哈,说道:“你们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刘堂主还在为我们奋战,而你们却在这里指手画脚,胡说八道。你们刚才怎么说来着?赌他输是吗,我就压他十回合内会输,一百万怎么样?” 虞江承吹了吹口哨,潇洒地说道:“好说好说。刚才谁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太没素质。”后面那句话明显是说给刘瑾听的。 刘瑾气不打一处,立时撇开面前的女子,跳出战圈,气势汹汹地朝着虞江承扑来。 一行人早就有所准备,纷纷掏出自己的兵器,不要命地往刘瑾身上招呼去。 刘瑾滞留在半空,金背大砍刀横扫千军,刀芒就像是怒海的巨浪,向众人呼啸而去。 “轰!” 一招之下,其中有两人修为最差,不慎被余波的刀芒直刺心脉,瞬间毙命。 刘瑾取了两条性命,心叫痛快,正想要趁势解决了眼前的蝼蚁,岂料女子又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他身后,正往自己的后背刺去。 他想也没想,即使想也是来不及,提刀反手阻击。 “叮!” 刘瑾的实战经验实在是丰富,被迫硬架开女子的一击之后,立时朝着虞江承扑去,一切都是行云流水那般流畅。 第一章 毫不留情 虞江承早就料到刘瑾会拿自己开涮,脚上就像是装了滑轮一般在人群和树丛之中穿梭,左闪右晃,以避开刘瑾的锋芒。虽然模样十分狼狈,但胜在刁钻,刘瑾虽然贵为地阶高手,可惜精不在于身法,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他没办法。 事实上,虞江承也是没料到刘瑾追杀自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因为自己的机智而逢凶化吉了。 注定这场“躲猫猫”的战斗会变得扑朔迷离。 如果这是一场友谊赛,刘瑾也就无所谓了,但是生与死的决斗,讲究的是速战速决,任何的变数都有可能成为败局的因素。想到这里,刘瑾深吸一口气,顷刻间将速度提升了五成,倏地掠向了虞江承所藏的那颗大树之后。 忽然,眼前一花,一只巨拳迎面推了过来,这只巨拳看似没有任何的招式,甚至没有带着任何的波澜风啸,可是刘瑾有预感,这只巨拳如果打中自己,非死即伤。 “蓬!” 刘瑾一脚重重地踏在树梢上,借反力将自己弹到的一旁,说时迟,那时快,巨拳就在他的身旁炸裂开,强大的劲气刮得他气血不畅,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飘落在地上。 虞江承心中暗忖可惜,如果刘瑾没有闪躲及时,身上肯定要留下点伤痕。他的这种“狗急跳墙”的心理战术,运用的得心应手,不管是李天霸还是李天骥,都难逃他的精心设计,真可谓是屡试不爽。 纵使以刘瑾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也要被眼前的这一幕暗吃一惊,虞江承仅仅蓄力的一拳,就将他身旁的大树震得粉碎,这是何等的力量? 其实虞江承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难道是之前自己睡觉的那段时间里,激发了体能,有了质的飞跃?亦或者是因为修为的突破?一连串的疑问在他的脑际闪过。当然,不管是什么原因,能够让自己变得强大,虞江承还是很欣慰的。 当刘瑾刚落到地上,来不及思虑过多,就猛地腾身而起,果然,下一秒,落脚处又是一阵狂轰乱炸。 如果刚才虞江承有兵器相辅助,如果他的修为不是玄阶二等,很有可能这一拳就能将刘瑾拍成浆糊。刘瑾那是心底一阵后怕,但转念又想,自己已经跟虞江承结下不死不休的大仇,如果此时不将他击杀,再让他回去修炼一段时间,难保日后就会是自己的一大劲敌。想到这里,刘瑾劲腕一震,金背大砍刀吐出浓郁的煞气,随后他大喝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长虹疾射向虞江承,显然这次是动了真火。 虞江承心叫不妙时,正巧身旁有两道人影掠过,也不知是谁给的熊心豹子胆,活脱脱的不要命。也好,这两个人给了虞江承一丝苟活的空隙。果然不出所料,这两个挡道的玄阶高手,只是一个照面,还没施展出一招一式,就连惨叫声都还没破口而出,就被刘瑾打入地府。 刘瑾不愧是杀人魔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已经取了四条性命。 虞江承哪里还敢回头观望战局,借着密集的树丛,各种骚走位,边跑边大叫道:“刘瑾你个老匹夫,害人无数,罪孽深重,人人得而诛之。我好心奉劝你一句,快快住手。否则,老天爷都要看不下去啦。” 刘瑾清晰地感受到虞江承并非善意,只是一昧地拖延时间,持刀滞留半空中,冷笑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那么多废话,等会儿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叫嚣不!”言罢,长啸一声,速度又增进不少。 刘瑾毕竟是地阶高手,哪能让虞江承轻易得逞,眼见他的刀锋就要追上虞江承的时候,方不惑挺身而出,怒吼道:“刘瑾,别太猖狂,尝尝我的‘蝶影剑诀’。” 十六道剑影在千钧一发之际,拦在刘瑾出击的路线上,巧合之余将虞江承护佑了下来。 刘瑾一开始并没有将“蝶影剑诀”放在眼里,随意运刀劈砍,但是刚触碰到第二道剑影的时候,就被刀上传来的阵痛给惊到了。 这是一种源源不断的压迫力,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惊人,这不得不让刘瑾打消了错误的念头,变得重视起来。 方不惑的悟性果然很高,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将“三刀流”融合进了“蝶影剑诀”之中,虽然效果没有达到预期的高度,但是已经给了刘瑾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刘瑾一边要应付女子的偷袭,一边又要防备方不惑的剑影,更要提防其他人突如其来的攻势,一分三神,着实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虞江承稳稳地立在大腿般粗壮的树梢上,又吹了一记口哨,大叫道:“刘瑾这匹夫快不行了,大家快加把劲,送他去见阎王爷。”趁他病,要他命,虞江承面对敌人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刘瑾的心神又被虞江承吸引过去,气不打一处,大吼道:“虞江承,你快滚过来领死,其他无关紧要的人都给老夫滚一边去,不然,老夫要大开杀戒了。”他没有轻易动杀招,是因为这行人之中,有几个人是他不想杀的,比如南宫颖、南宫红、殷三刀和方不惑。偏偏是这几个他不想动刀的人最为难缠。 刘瑾实在是想不出,虞江承和方不惑到底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药,竟然不顾性命帮他。其实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人与虞江承和方不惑都因为刘瑾历来的恶行,相当有阴影,不约而同地捆绑在了一起,同生或者同死,不得不让这行人拼出了老命。 此时,无数道七彩斑斓的锋芒不要命地朝着刘瑾疾射而去,而观刘瑾虽然都能够一一接下,但是也只能算是勉强接下,毕竟有方不惑的“蝶影剑诀”从中阻扰,让他施展不出全部的实力,很是不痛快。 殷三刀难得见到刘瑾这般憋屈,一时豪气万丈,哈哈笑道:“老子平生第一次跟地阶高手过招,太过瘾了。刘瑾,对不住了,你的这颗项上人头,老子可是拿定了。啧啧,以后在修真界,可以吹上好几年了。”以玄阶之力,灭地阶威风,能不快哉? 刘瑾大喝一声,将围上的众人硬生生地推开,倏地提刀后撤到了一旁,喘气地说道:“哼!你们这些人以多欺少,说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武功再高,也难敌四手,若是单单凭借武力,刘瑾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的。只可惜他向来独来独往,没有一个可以帮衬的队友。一旦被群殴,就很快落了下风。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还不是以大欺小,有什么资格数落我们?厚颜无耻的人我见得多了,像你这种厚颜到无下限的,我可是第一次见。废话别多说,开干便是。” 刘瑾的虎目射出神光电闪,冷哼一声,说道:“小子,别高兴地太早了,想死?老夫这就成全你!” 虞江承心中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锐利的寒光朝着面门激射而来。 “叮!” 一位蓝衣女子持长鞭掩在虞江承面前,将刘瑾的致命一击给阻挡下来。 虞江承正眼看去,心中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要取自己和方不惑性命的柳茵梅。 柳茵梅的目光先是随意扫荡一圈,最后落在女子身上的时候亮起了,悦耳般的声音在虞江承的耳畔响起:“小狐狸,没想到你跑这里来了?不如跟我回去吧。刘瑾,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哦。” 她的声音虽然清脆悦耳,但是语气之中总有种凌人的感觉,压得人透不过起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威慑吧。 刘瑾心想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怎么连柳茵梅也知道驯化妖兽的事,再说了,到嘴的肥肉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他面向柳茵梅,不客气地说道:“柳小姐,这猎物本是老夫先找到的,理应属于老夫所有吧?” 柳茵梅发出一阵清脆如同银铃般的娇笑声,说道:“大家都是凭本事做事,有什么先来后到一说?再说哩,女士优先呀,人家可是女孩子,你不是应该先让着我的?” 虞江承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明白过来,刘瑾来这里的目的,志不在于珍宝,而是迷雾森林里的妖兽。难道虚无幻境里的妖兽都是能够驯服的?如果他能够降服妖兽为自己所用,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不过就算是降服妖兽,又是如何带出虚无幻境呢?看刘瑾信心满满的样子,一定是有备而来了。不过,柳茵梅似乎对妖兽也是有着同样的想法。 如果这次进入虚无幻境的地阶高手的目的是相同的话,那这里将会是个巨大的狩猎场,妖兽们的好日子都要到头了。不过这样也好,少了高手争抢珍宝,虞江承的机会就大很多了。 刘瑾心底里还是有些惧怕柳茵梅背后的柳家,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此时别无他法,长叹一声说道:“既然柳小姐这么说了,老夫就卖你个面子,送你又有何妨。不过,你身后的这个人,老夫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走。” 刘瑾知道虚无幻境里妖兽的数量没有上千,也是有成百的,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妖兽的事,而让柳茵梅掺合到战斗之中。 虞江承当然知道刘瑾说的是谁,他干咳一声,淡然说道:“刘瑾,你想带走我,就看其他人愿不愿意了。”他的手段果然巧妙,这一席话就将众人都拉下了水。 刘瑾仰天长笑道:“愿意又何妨,不愿意又何妨?就凭你这小子的能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轻易将你抓回来。现在,你是乖乖地到我身边来,还是逼着我用硬手段?” 柳茵梅笑了笑,说道:“刘瑾,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带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了?”在一般情况下,柳茵梅是不喜欢插手到这种事情的,可是牵扯到身后的这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小子,就变得复杂异常,解释不清楚了。 刘瑾眼里的杀机一闪即逝,换上一副笑容,赔笑说道:“柳小姐,你无需动怒。老夫也就教训一下你身后的那个小子,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柳茵梅冷哼一声,说道:“这小子可是我刚认的小弟,就这么让你平白无故地带走,以后我柳茵梅还怎么在修真界混了?不如这样,你呢,管自个儿往东走,我呢,带着这些人往西走,就当大家没见过,怎么样?” 刘瑾的脸登时阴沉了下了,沉声说道:“柳茵梅,老夫可是给足你面子了,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了。这小子此前对老夫出言不逊,老夫无论如何都是要带走的。” 柳茵梅打了个哈欠,点头说道:“你说的很对,那这小子你就带走吧。。。” 虞江承吓了一跳,心想柳茵梅怎么突然就倒戈到刘瑾那边了,玄又听柳茵梅继续说道:“不过嘛。。。你得先打败我再说。” 刘瑾被耍了一道,气得老脸发青,沉声说道:“老夫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里可是虚无幻境,不是你们柳家的后院,没有人可以来搭救你。” 柳茵梅玉脸一沉,娇哼道:“怎么,你要出手了吗?来吧,就让老娘见识下‘毒王’的看家本领。”她的暴脾气又上来了。 刘瑾终于按耐不住,怒道:“要说的老夫都说了,该让步的老夫也让步了,你非要出头,老夫就成全你。”他手里的金背大砍刀画出数道刀芒,犹如惊涛骇浪般冲向柳茵梅。 狂风掠过,将柳茵梅一身如天空般湛蓝无暇的长裙轻轻吹动,鬓边几缕秀发拂过她白皙的脸庞,神圣而纯洁。 她没有动。 直到刘瑾刀芒即将触碰到眉梢的时候,她手里的惊鸿鞭才开始了一段婉转悠长的鞭舞:时而刚硬,坚如磐石,气焰超然犹如无人之境;时而娇柔,踏雪无痕,一个旋身就是烟花般绽放绚丽鞭影精芒。 这段鞭舞美艳得一塌糊涂,虞江承只是看了一眼,就注定此生都难以忘怀。 方不惑看在眼里,感慨地说道:“好一招游龙惊鸿,柳茵梅已经将这个招数运用得融会贯通了,刘瑾想不败都难。” 果不其然,刘瑾稍有不慎,露出个破绽,被柳茵梅抓个正着,一鞭子下去,直接皮开肉绽,疼得他哇哇直叫。 虞江承哑然失笑道:“难怪柳茵梅之前对我们这么不屑于顾,原来是有真本事的。你猜刘瑾会不会半途跑路?按道理他这人最惜命,什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做出来的。” 方不惑心中好笑,说道:“你也太小瞧刘瑾了,如果他没有真功夫,怎么可能混到堂主的位置,你要知道,逍遥门可是一个很讲实力的地方,稍微有点松懈,实力停滞不前,就会被后来者挤下宝座。诺,刘瑾要动用兵器的特性了。咦,看这个色泽,难道是毒?难怪柳茵梅叫他‘毒王’”。逍遥门善罚分明,越是有地位的人,得到的奖赏越是丰厚,刘瑾现在的堂主之位,可是他拼了老命争取来的。 虞江承见刘瑾的金背大砍刀绿芒大盛,问道:“毒有什么独特之处?从大哥的语气中可以看出来,你很是惧怕这个?” 方不惑偷偷瞄了一眼战局,微笑说道:“你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修真者修炼多年,多多少少都会练出一副真气护体,可挡一定的伤害,唯有毒是无形的,无孔不入,很难被察觉出来。如果你碰到用毒高手,一定要小心谨慎,以免大意落入对方的圈套,很有可能到死都不知情呢。” 虞江承做出了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不可思议地说道:“柳茵梅总不会轻易中刘瑾的毒吧?” 方不惑摇了摇头,感叹说道:“这可很难说咯。能点化出毒的特性,我看刘瑾这辈子的好运都要用完了。”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这毒被你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大千世界,毒多的去了,我可听说有专门用毒的门派,照你的意思,这些门派不就无敌了?” 方不惑轻笑摇头说道:“普通的毒和武器特性的毒是不一样的。这么说吧,普通的毒是死的,只被施毒者所用;而武器特性的毒是活的,它能够自主性地攻击对方。这么解释,你听得懂吗?这也就是我刚才说的无孔不入了。” 虞江承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就是有思想的毒,对吧?我滴娘勒,那不是很厉害?” 方不惑眉头一挑,说道:“可以这么解释。通俗地来说,就类似现在柳茵梅面对的是四个刘瑾。一个是真身,另外三个是毒幻影。” 正说间,三道绿芒鬼魅般地缠上了柳茵梅,别看柳茵梅手里的惊鸿鞭舞得风生水起,但是却始终破不了这三道绿芒。 虞江承呆了半晌,诧异地说道:“这个毒有等级之分吗?就连柳茵梅都拿它没办法。” 方不惑吁出一口凉气,说道:“有的。我如果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号称‘七日化魂’的断魂毒,只要中这断魂毒,绝对活不过七日。我的乖乖,刘瑾是怎么做到的?这可是十分稀有的毒药,竟然让他炼制出来了。”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炼制的毒药还可以引用到兵器上?” 方不惑无奈地说道:“是的。点化的任何特性,不管是风、水、雷、火、土,还是其他罕见的元素,都是可以通过吸收日月精华提升境界的,唯有毒,是比较特殊,它是通过长时间浸泡在毒药中,通过吸收毒药精华,最终引毒到兵器上。本来能够点化出毒的特性,已经是很难得了,再加上成功将罕见的毒药引用到兵器上,这几率,这人品,我都不得不羡慕起刘瑾的运气来。” 虞江承脸色微变,淡淡说道:“这家伙真是好运到让人嫉妒。”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点化兵器了。口诀和方法是有了,就差一件得心应手的兵器了。猛然间,他想到了慕容家的那柄破天剑。 正是因为这柄不起眼的绝世神剑,在后来,给虞江承带来了极大的惊喜和意外。 第二章 七日期限 殷三刀和南宫颖听得都是眉头大皱,只是不敢插声。虞江承看着二人战得不分上下,与方不惑交换了个眼色后,轻声说道:“柳茵梅应该会提防刘瑾吧?一个不好,说不定就落入刘瑾的陷阱里了。真不行,我们一起上,管它名声好不好听,能解了眼下的困境再说。” 方不惑十分清楚“毒”的厉害之处,皱眉说道:“再等等,就算我们现在出手,也是改变不了局面的,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柳茵梅的发挥,反而误事。” 他说的没错,刘瑾施展的毒可不是人多就可以压制的。 虞江承长叹一声,说道:“眼下也只能依靠柳茵梅了,希望她能够力挽狂澜。” 就在这时,刘瑾哈哈一笑,说道:“柳小姐,看得出来,那小子与你的交情也不深,咱俩犯不着为那个小子拼命,你说是不是?老夫现在就收了这毒,你继续抓你的妖兽,老夫也就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小辈,消消气而已。” 柳茵梅淡然一笑,说道:“你当真只是消消气这么简单吗?谁不知道刘堂主是个有仇必报的奸诈小人,老娘就怕你下手重了,把这小子给吸成干尸了。”她对暗黑修真者的行径也是嗤之以鼻的。 刘瑾早就知道柳茵梅会不依不饶,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不听我劝,那就手上见分晓吧!” “咻”地三声,绿芒再一次狂风暴雨般地疾射向柳茵梅。柳茵梅有了之前的经验,挥舞着长鞭将绿芒硬生生地逼停在一米开外。 “轰!”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南宫颖有意无意地多看了虞江承几眼,心想眼前的这个相貌平凡、修为更是平平的小子有什么独特之处,能够吸引到堂堂柳家未来的家主--柳茵梅为他拼命。 柳茵梅的名声在修真界还是颇高的。 其实就算是柳茵梅本人,也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为虞江承出头。 虞江承不由地想起此前地阶高手为了抢夺附灵玉而大打出手的场景,与眼前相比,根本是不值得一提了。他沉思片刻,低声问道:“大哥,你猜谁能够赢?当然,我是很希望柳茵梅能够取胜的,不为别的,就为她肯为小弟出头,刚才还救了小弟一命。”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方不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这还需要想吗,自然是柳茵梅更甚一筹了。表面上他们俩现在还是平分秋色,但是,很快你就能够看到结果了。” 虞江承看他信心十足,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方不惑哈哈一笑,说道:“论阴谋诡计,刘瑾肯定占得上风,但是,柳茵梅已经想到对付毒的办法了,就是用劲气将毒拦在安全的位置。我之前有说过,暗黑修真者最大的破绽就在于根基,刘瑾大部分的修为都是靠噬魂得来的,根基肯定没有柳茵梅这种从小培养来的扎实。所以,刘瑾落败是迟早的事情。我再给你透个底细,柳茵梅压箱底的本事都还没亮出来呢。你看,几十个回合下来,刘瑾已经开始招架不住了。你再看柳茵梅,是不是没有一丝乏力的感觉?记住我说的话,修行一定要打好根基,不可走捷径!” 虞江承点了点头,诚心说道:“小弟受教了。你瞧,刘瑾要输了。” 话音刚落,柳茵梅施展的鞭法,无隙不至的类似水银泻地的攻击方式,将刘瑾打的节节败退。 方不惑吁出一口气,说道:“好在刘瑾被柳茵梅克制了,不然单单这个断魂毒,也够我们受的了。我很好奇,他之前为什么不用呢?”看来他无时不刻都在关心柳茵梅的安危。如果说方不惑对柳茵梅没有特殊的感情,绝对是谎言。 刘瑾倏地挪到一旁,沉吟说道:“柳小姐,你比我想象得要更加高明,老夫不得不甘拜下风。只不过。。。看招!” 说完这话,他的嘴角逸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接着假借一个虚招骗过柳茵梅,随即大步流星奔向虞江承。 方不惑刚要开口提醒,身旁的虞江承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强大无匹的劲气热浪席卷而来,下一秒,泛着绿光的金背大砍刀架在了脖颈之上。 刘瑾双目闪出锐利的神色,沉声说道:“只要老夫手腕稍微使劲,保证你命丧当场,现在,你害怕了吗?” 虞江承挺直腰部,爽然说道:“你可是英雄好汉,难道真的会对我这个小人物下手?不见得吧!杀了我,你可捞不到一点好处。”他的心一阵悸动,脑子在不停地翻转着该如何解困。 好在眼下虞江承是刘瑾的保命符,刘瑾可不会轻易伤害他。 柳茵梅持鞭漂浮上空,长鞭遥指刘瑾,发出波波骇浪,沉声说道:“刘瑾,你这胆小鬼,竟然拿一个修为低那么多的小辈来做挡箭牌,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啊呸,廉耻用在你身上,也太对得起你了。说你禽兽不如,都不为过。哎,同为地阶的修真者,老娘都为你感到丢脸。”她说话的语气竟然与虞江承一模一样。 刘瑾被她冷嘲热讽,却丝毫不以为然,说道:“柳小姐,老夫承认,确实技不如你,不过,你又能拿老夫如何?” 刘瑾发现只要脸皮够厚,气都能把对方给气死,这套路正是从虞江承身上学来的。好使得很。 柳茵梅听得脸色阵红阵白,气急败坏地说道:“刘瑾,你个老匹夫,快过来受死。”她刚才还扬言要保护虞江承,现在虞江承却随时都会毙命,这不是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一样嘛! 虞江承心觉好笑,轻声说道:“我姐姐喊你过去再打个百八十回合呢。” 刘瑾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胡说八道,聪明点就立刻住嘴,你当我刘瑾是那么好糊弄的嘛?况且,你太天真了,柳茵梅怎么可能会为你这个小人物出全力?” 虞江承心中一寒,说不出话来。 虞江承的一席话将刘瑾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在身旁不远处的方不惑知道绝佳的机会就在眼前,立时舞出片片剑芒往刘瑾身上罩去。这次方不惑一改先前毫无章法的攻击方式,如数地朝着一个点劈砍,叠加的效果亦是更加强烈。 刘瑾危机感极强,心中剧震之时立即健腕一翻,金背大砍刀化作漫天刀光绿芒,骇浪般往方不惑卷去。 “铛。。。” 刀光剑影,火光四溅,气势逼人。 虞江承察觉到脖颈之处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心中大喜,瞅准时机,飞出一拳,直击刘瑾持刀的右腕。 他这突如其来的打的刘瑾措手不及。 “咔嚓!”一声,可怕的骨折声在林间响起,随后刘瑾发出惊天动地的悲叫声:“小子。。。偷袭我,啊。。。我的手。。。”刘瑾的右腕哪里经受得住虞江承凌厉的拳风,手腕骨头瞬间被击得粉碎,金背大砍刀也随之跌飞出去,远远地落在草丛里。 这突然的变故,令在场的众人为之一震。 刘瑾做梦都想不到,虞江承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竟然还有胆量对自己下重手,而且任他怎么都想不到,虞江承攻击的目标会是自己持刀的右腕。他的那对双眼厉芒闪动,喝斥道:“小子,拿命来!” 他正要扑过去了结虞江承,忽感头顶上生出了一股凌厉的杀气,心惊之余慌忙弃下虞江承,连滚带爬地翻滚到了一旁,这狼狈的姿势哪还有高手的风范? “铛!”“铛!”“铛!” 接连三刀如同狂风暴雨般隔空砍在地上,草皮裹着劲气四处飞溅,声势惊人之际。 刘瑾庆幸自己避过了殷三刀不要命的三刀,忽地闷哼一声,终于呕出了第一口血,沉声说道:“殷三刀,你好手段。” 殷三刀蹭了蹭鼻子,眉开眼笑地说道:“刘瑾,不好意思,纯粹是手滑,手滑。。。哎哟,这刀怎么不听使唤了呢?” 这下子没了金背大砍刀相辅佐,刘瑾信心全无,整个人就跟被拔了毛的大公鸡,威武不起来了。 方不惑心知刘瑾被虞江承和殷三刀摆了一道,有些乱了方寸,此时不给他添点燃料,更待何时? 他一点都不含糊,再一次使出“蝶影剑诀”,罩向刘瑾。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比之前又增进不少。 刘瑾别无他法,只好利用体内的真气汇聚成一个防护罩,硬生生地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剑影。 一时间铿锵之声,如同珠落玉盘一般,不绝于耳。 刘瑾连着吃了两次暗亏,又要耗神抵御方不惑的剑诀,一时叫苦连天。 这时殷三刀和南宫颖又杀了过来。 刘瑾心神剧震,自知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连忙摇手说道:“停。。。都住手。。。老夫认输了。认输了。。。” 方不惑飘落到虞江承身前,低声询问道:“二弟,你没事吧?”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大哥放心,我好着呢。” 方不惑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要怎么处置刘瑾?”只有他最清楚虞江承与刘瑾之间的矛盾。如果让刘瑾认出来虞江承就是当初持有珍宝--附灵玉的人,到时候故意放出风声,势必会引来无穷无尽的烦恼。按照他的作风,肯定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 虞江承紧紧地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刘瑾,像是被什么触动了,良久才轻叹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刘瑾杀人无数,理应受死。可是他与我们这群人却没有到那种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地步。再加上手都被我给打断了,该惩罚的都已经惩罚到位了,如果我们还执念仅有的那条小命,那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况且他又是逍遥门的一堂之主,没必要赶尽杀绝而结下梁子。”他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善心,而是因为人在修真界,身不由己。仇恨只会带来更大的仇恨,敌人也将会是无穷无尽,势必对好不容易建立的生活圈造成毁灭性地打击,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还是想过上宁静安份的日子的,娶妻生子,漫步人生路。 可是,人在修真界,身不由己呐!虞江承,格局太小了。 方不惑一怔,确实没有想到虞江承会轻易饶过刘瑾,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柳茵梅,刘瑾是你的手下败将,任你处置了。” 他这话众人都很信服,毕竟是柳茵梅的出现,才有了这般转机。柳茵梅沉默一下,说道:“刘堂主,冤冤相报何时了?做人还是要留一线的好。”她明面上是有饶恕刘瑾的意思,其实暗地里是警告刘瑾日后不能再对在场的人下杀招。 刘瑾强行把心中的怒火控制下来,点头说道:“柳小姐教训的是,老夫不敢有所妄为。”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直接说道:“你可以走了。”他的余光瞥到远处女子身上,突然像是着了魔一样被定在那里。 这个妖兽的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惜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 虞江承很是纳闷,之前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呢? 刘瑾气得吹须瞪眼,只能用左手拾起落在草丛之中的金背大砍刀,说道:“老夫告辞了。”他虽然很不服气,却知此时不走,对方如果改了主意,很有可能性命不保了。 然而,虞江承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那就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刘瑾本是嗜血之人,杀戮才是他的本性,况且此次丢尽了他的颜面,不报了此仇,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他临走前偷偷地点了点金背大砍刀,一道绿芒悄无声息地疾射向虞江承。 “二弟,小心!”方不惑知道刘瑾诡计多端,锐利的双眼紧紧地看着他,一早就看出了刘瑾的小动作。 可是虞江承的心神早就飞到天涯海角了,方不惑的一席话成了耳边风,哪里还有闪避的机会。 “咻!” 这道绿芒重重地拍在虞江承身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而是像是液体一般融进了虞江承的体内。 “小子,好好看看眼前的太阳吧,不出七日,你就享受不到了。哈哈。。。”话音未落,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不惑追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说道:“可恶,让刘瑾跑了。二弟,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虞江承探了探自己的身体,突然说道:“明明被打中了,怎么没有伤口?刘瑾那匹夫不会在骗我吧?” 柳茵梅这时也走了过来,抓起他的手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刘瑾没有骗你,你确实中毒了。只不过毒还没有在体内扩散。哎,千方百计地防备着刘瑾,结果还是让他给得逞了。” 虞江承看着手心突然出现的一个犹如蜘蛛形状的黑色大痣,脸色大变,说道:“这黑色的痣哪里来的?” 方不惑做事光明磊落,对于施毒最为不屑,要不是早些年被自己的师傅逼着学习毒的知识,哪会有这样的火眼金睛。虽然他一眼就看出刘瑾所用的毒是断魂毒,但是对断魂毒也只是一知半解,柳茵梅可不一样,她从小就接触毒药,对于毒药的认知度可比方不惑高上不是那么一点点。 柳茵梅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们常说十指连心,你现在手里出现的黑痣正是断魂毒的印记,它已经与你的心脉相连接了。等这颗黑痣扩散到你的五根手指尖,也就代表你的生命终结了。”她说着说着,不自觉地将自己的目光从虞江承的身上移开,一副愧疚的模样。 虞江承倒抽一口凉气,忍着笑意说道:“断魂毒难道真的没有解药吗?” 柳茵梅摇了摇头,长叹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解不了你身上的断魂毒。不如你和方不惑即刻离开虚无幻境,去趟我们暮柳山庄,看有没有办法医治你身上的断魂毒?哦,天呐!玉仙子在我们暮柳山庄做客呢,我怎么把她给忘记了,有她在,肯定能解你身上的断魂毒。”玉仙子可是有“药王”的美称,如果连她都办不到,那么整个修真界,就真的找不到一个能解断魂毒的人了。 虞江承仿佛看到了曙光,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不过。。。” 他沉吟片刻,旋又说道:“暮柳山庄在哪?我这样的人可以随意进入?总不会被看门护卫给拒在大门外吧?那可真是要丢人丢到家了。” 柳茵梅心想:你这人可真有趣,都要性命不保了,还有闲情开玩笑。随即捂嘴笑道:“当然不可以,诺,我这里有个信物,你交给他们自然会放你进去。至于暮柳山庄在哪,不惑最清楚了。”她下意识地给了方不惑一记媚眼。 虞江承打了个寒颤,心想:这女人可真是个妖精,浑身上下充溢着仙女般不染尘世烟火的绝美姿色,再加上时不时流露的动人至极点的妩媚,试问哪个男人忍受得住?就是这个脾气,还差了点。当然,他可不敢去亵渎眼前的绝世美女,毕竟这位很有可能会成为方不惑的女人,所谓朋友妻,不可欺。 他接过柳茵梅递来的信物,感激地说道:“有你的帮忙,我心安许多。不过,大哥还是继续留这里吧。” 第三章 驭女之道 柳茵梅怔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有他陪你去不是更好?”方不惑去过暮柳山庄,还算是轻车熟路的,办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虞江承摇了摇头,解释说道:“我们来这里可是为了神灵丸的,目前神灵丸还未找到哩,我倒是无所谓,总不能让大哥再一次无功而返吧?”虽然他还想打探神行飞剑的下落,不过眼下还是解毒要紧,大不了下次开启虚无幻境的时候再来吧。 他心想:商均如果知道来龙去脉,应该也会认同的?不过这一折腾,是肯定赶不上仙林大会了。管它呢,说不定不需要依赖其他东西,仅仅靠自身努力,也能够在三年不到的时间里突破到地阶呢!老子可是天赋异禀,不能拿一般人来做比较。 放眼整个修真界,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从一名修真界的小白突破到玄阶二等的高手,那也是寥寥无几的。之所以虞江承不知足自己目前的修为,一来是因为他必须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更是因为商均对他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他的下意识里,现在的成就,都是理所当然的。 试问又有谁能够夸下海口,三年内培养个地阶的高手呢?商均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方不惑坚定地说道:“神灵丸还是其次,二弟的性命最重要。梅儿,谢谢你。” 柳茵梅听到了从方不惑口中说出的久违的亲昵称呼,破天荒地绽开一个香甜的笑容,柔声说道:“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方不惑羞得满脸胀红,颤栗地说道:“自从上一次与梅儿有过肌肤之亲,我至今都难以忘怀,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仙姿美态。。。啊?我都说了些什么。。。梅儿,你想要我怎么谢你。。。”他所说的“上一次”可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这么久远的事情他都能够记得一清二楚,这一席话,就连外人都能看得出来方不惑对柳茵梅深藏多年的真挚感情,柳茵梅岂会不清楚? 就算他绞尽脑汁都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柳茵梅柔情似水的眼神下,变得语无伦次了。这些可是深埋他心底多年的情愫,现在竟然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柳茵梅大窘地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还记得那些事?不过,你以后可不要当着外人说这些,我们私底下慢慢说便是。不惑,我已经很久没有听你说那些情话了。。。小鬼,你再偷听,老娘把你的耳朵给拧下来。”后面那句话是说给虞江承听的。 虞江承打了个哈哈,笑嘻嘻地说道:“嫂嫂,你别怪小弟多嘴,你们俩既然情投意合,不如在一起多好,何必要故意装做陌生人,尝尽相思之苦呢?”他太过于兴奋了,把断魂毒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柳茵梅秀眸寒光闪烁,恶狠狠地瞪了虞江承一眼,突然噗嗤笑道:“谁是你的嫂嫂?不过,我喜欢。不惑,你觉得呢?” 方不惑心中一怔,无动于衷地说道:“你说的都对。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这猝不及防的桃花运把方不惑的情商打成了零,可惜了虞江承那么卖力地撮合二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柳茵梅有些不悦,没有进一步逼问他,而是岔开话题说道:“你们知道哪里有神灵丸吗?” 方不惑摆了摆手,苦笑说道:“据我所知,应该是在这个迷雾森林的某处。额。。。肯定错不了的。只不过我们找寻了几日,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柳茵梅心想:你这个男人,真是讨厌,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让老娘很不痛快。罢了,这次就饶过你了,下次再装糊涂,看老娘我不一鞭子抽醒你。 想到这里,她玉手一挥,一颗外形与红苹果相仿、个头只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的果子,像是变戏法一般出现在她的手心里。方不惑见到此物,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喃喃道:“神灵丸!太好了,梅儿,你是在哪里找到的?”众里寻它千百度,殊不知,它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眼前。 众人都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虞江承好奇地问道:“这就是传说中能够抵御心魔的神灵丸?乍看之下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呢。” 众人的目光都向柳茵梅看去,她顿了一下,微微点头说道:“在虚无幻境里,神灵丸并不算多么稀奇的东西。不惑,我知道你很需要它,这次我就将神灵丸让给你,以报答当年的恩情。各位,我知道你们很需要这个,想要找寻神灵丸并不难,你们尽管朝着北面一直前进,不用两日就能碰到结神灵丸的仙树,我手里的这枚神灵丸正是从那棵仙树上摘取的。临走前我还细心点了下,树上应该还有三枚神灵丸。不过那里是迷雾森林的深处,有不少厉害的妖兽,你们要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后面的话是说给南宫颖这些人的。虞江承命在旦夕了,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花那么多心思。 来日方长嘛! 众人一听,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南宫颖感激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仙树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众人连连说是,不过从他们异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是各怀鬼胎,琢磨着如何捷足先登取得神灵丸。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可都是为了神灵丸。 虞江承看在眼里,心想:刘瑾这个外部矛盾虽然解决了,神灵丸的出现却将内部矛盾给滋生出来了,人呐,就是太容易被欲望牵着走。前一秒还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下一秒就是水火不容的敌人了。 等一行人逸出视线,虞江承转身看着殷三刀,问道:“三刀兄弟,你怎么不跟他们一同前去?去晚了,可就分不到了。” 殷三刀洒然一笑,若无其事的说道:“虞老弟,连你都说会分不到,我何必去踩那个雷呢?我可是清楚地记得柳小姐说过,那里只有三枚神灵丸,而我们这行人可是有9人之多,肯定会为了神灵丸,而大打出手的。此去九死一生呐,我还想多活几年,就不去凑热闹了。”他对虞江承的称呼也是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柳茵梅冷哼一声,说道:“殷三刀,就你最识相。”她这话中有话,不知道是对殷三刀本人说的,还是给方不惑的暗示。 方不惑看了一眼柳茵梅的神色,先是怔了一下,又看了虞江承一眼,见他摊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说道:“三刀,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不如。。。” 柳茵梅知道他在想什么,横了他一眼,冰冷地说了一句:“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方不惑自然是希望柳茵梅能够帮殷三刀取回一枚神灵丸,毕竟殷三刀将“三刀流”的心法都传授给了自己,这份大大的人情,总是需要还的。而且,可以顺手为虞江承如了心愿。事实上,这事并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殷三刀飒然笑道:“方兄的心意,我殷某心领了。” 虞江承干咳一声,提醒这三个人不要把话题扯远了,说道:“大哥,你先把神灵丸给吃了,我们好赶紧上路咯。话又说回来,这玩意需要多少时间消化?”他现在可是在与时间赛跑了,七天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柳茵梅平静地说道:“一个时辰。” 虞江承用心记了下来,说道:“那就是两个钟头咯?大哥,麻利点,我们等下给你护法。” 柳茵梅想了想,说道:“等会儿好好吸收神灵丸的精华,对你自身根基的筑造有很大帮助的。” 方不惑此时也不矫情,说了声谢谢,就将神灵丸吃了下去。 神灵丸一落到腹内,立时化成薄薄的青烟,被腹内的肌肉血液吸收了。随后,温润的感觉在腹中游荡,方不惑大感畅快,立时端坐着调息起来。 柳茵梅望了望远处女子的身影,大声说道:“小狐狸,你就待在原地,等会儿我来找你。”说完就闭目养神了。此前的战斗耗费她太多精力和体力,必须抽空恢复些,毕竟在虚无幻境里随时都会碰到强大的妖兽,以及其他来路不明的修真者,虽然大部分的修真者会因为柳茵梅的家世背景,而退让三分,但是,她与刘瑾是结下梁子的,而且她很清楚这次来虚无幻境的暗黑修真者不止刘瑾一个人,所以她不得不做万全的准备。 女子似乎很惧怕柳茵梅,就像是中了定身一样,乖乖地站在原地待命。 虞江承看这二人都闭目调息了,闲来无事,紧挨着殷三刀说道:“三刀兄,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殷三刀点了点头,说道:“虞老弟不用那么客气,你和方不惑是好兄弟,而我也是不要脸地攀上方不惑这位兄弟,咱俩不管年龄相差多少,都以兄弟相称如何?我叫你一声老弟,你喊我一声老哥。”他并不觉得眼前初中生模样的年轻人的年龄真的只有十几岁,毕竟修真者的面貌是可以改变的,南宫红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况且,返老还童的人他又不是只见过南宫红一人。想到南宫红,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北方,再想,有南宫颖在一旁相助,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虽然殷三刀对南宫红是口口恶言,句句诛心,但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管南宫红身边有多少男人,不管南宫红对他有多么薄情,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深爱这个女人。 虞江承如果知道殷三刀的内心想法,肯定会惊异到怀疑人生,这种赴汤蹈火般且大度的爱情,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虞江承最爱结交这种豪爽的人,直接说道:“小弟其实有个疑惑需要殷老哥来解答。” 殷三刀哈哈一笑,说道:“嘿,都是自家兄弟,甭对老哥客气,说来听听。老哥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虞江承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听大哥说起过,你的‘三刀流’是自己顿悟的?” 殷三刀十分自豪地说道:“没错。” 虞江承追问道:“这种顿悟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可听说你的这次顿悟花了将近三十年?三十年啊,不吃不喝,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不会饿死嘛?” 殷三刀正愁着没人跟他分享自己的辉煌时刻,不紧不慢地说道:“难道你现在还需要这些五谷来补充体能?我都已经上百年没有正儿八经地品尝过美食了,当然,这些尘世间的美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额。。。除了美酒,这玩意可是个好东西。哦,我扯远了。。。我们常常说灵光一闪,其实就是一种顿悟,只不过这种顿悟太短暂了,还没来得及抓在心里思量琢磨,就溜走了。当你某一天,你的脑海里出现灵光的时候,就是你的机缘来了,你只需把心沉淀下来,空而不空,静而不静,不可心急,不可分心,就会到一种有意而无意的境界了。嘿,我这么说你听得懂吗?” 他见虞江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只要到了这个境界,只要你的天资够高,就有可能顿悟无上心法了。我的这个‘三刀流’不值一提,也就天道宫这群人抢着要而已。” “三刀流”能够将“蝶影剑诀”的威力增强不知多少倍,殷三刀越是谦虚,其实越是在吹嘘自己的本事,虞江承是过来人,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殷老哥谦虚了,怎么能叫不值一提呢,在小弟看来,简直是攀为天人了。”反正拍马屁不要钱,这是虞江承用来套近乎所惯用的手法。 殷三刀摆了摆手,假装客气地说道:“惭愧,惭愧。” 虞江承也不拆穿他那虚假的面具,微微一笑,说道:“此前小弟好像也有过这种感觉,只不过被琐事给搅腾了。”他说的那次就是在酒店的那会儿。 殷三刀一怔,惋惜地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机缘被你给浪费了。” 虞江承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浪费就浪费了,有什么好可惜的。小弟天赋自认为不错,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殷三刀一呆,哈哈笑道:“你小子可真像我年轻的时候,自大、鲁莽、不要命,不过,这种性情才是修真者该有的,不要像你的方大哥,做事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一样。你看,他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 虞江承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说道:“殷老哥,你可要对事不能对人啊,你也该清楚我大哥的为人,他是个性情中人,只不过顾虑太多,做事谨慎些罢了。” 殷三刀撩了撩自己的胡子,说道:“你这话也没错,现在这些娘们是越来越强势了,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放在眼里。” 虞江承心想:女人有这么难应付吗?我现在可是同时拥有俩老婆了。再看看方不惑,连柳茵梅这种倒贴的女人都摆不赢,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不过,自己老婆的性格可比柳茵梅好多了,都是贤良淑德、乖巧体贴的女人。还真有点想念雨燕和静雅了。不知道我家的两个姑娘在做什么,有没有在牵挂我呢?不过,他转念又想:虽然在虚无幻境待了几天,其实现实世界也才过去三分之一,应该不会那么快就生出相思之苦了吧? 他哪里会想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道理。他的两位娇滴滴的老婆,早就想得魂牵梦萦了。 殷三刀见虞江承没有说话,还以为被自己的话给折服了,谁想到对方竟然吐出了一句让他心生嫉妒的话来:“也不见得,我家里的两个姑娘就很听话的。” 殷三刀老脸一红,没好气地说道:“还是虞老弟有本事,能够将家里的女人管得服服帖帖的。” 虞江承看着殷三刀的神情,心想:原来你也是为情所困的主。淡淡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不能叫管,情侣之间本来就该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嘛?” 殷三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说道:“佩服,佩服。”他想到自己和南宫红之间的微妙关系,唏嘘不止。 虞江承似乎看破他的心思,说道:“其实你和南宫红本是一对,只是你的话太难听了,叫人家姑娘拉下脸来贴你身上吗?只要你给她足够多的尊重和体贴,我相信她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殷三刀身子一震,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就说嘛,小红怎么可能会变心?虞老弟真乃高人,一席话就是当头棒喝,解了老。。。殷某多年来的困惑。” 虞江承心里好笑,这哪里叫困惑,明摆着是情商不够高所导致的。况且,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情场高人了? 不过在当今社会,能够撇开金钱层面,同时驾驭两个女孩,确实算个高人。当然,虞江承的艳福可不止于此。 他微微一笑,说道:“事不宜迟,殷老哥应该立即启程了,你总不希望南宫红会出什么意外吧?另外,你身上不是中了南宫红的‘镇灵’吗?我在想,这或许就是她对你的一种束缚也说不定,目的就是为了拴住你的心。只要你过去和她多说几句好话,保准会有意外的收获呢。‘镇灵’这玩意,还是需要系铃人去解除啊。” 殷三刀心悦诚服地说道:“嘿,老哥我还真从未想到这层面,虞老弟对于驭女之道,果然很有心得。”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自信点,说不定什么难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殷三刀拱手说道:“虞老弟,那老哥就先走了。等你处理完自己的事,一定要来我们岐山做客。” 虞江承回礼说道:“好说,好说。” 等到殷三刀逸出视线,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感受着微微清风拂过,思绪也渐渐地迷离起来。 虞江承的大脑还没放空多长时间,殷三刀风风火火地折返回来了,虞江承收回心神,好奇地问道:“殷老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殷三刀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方兄弟还没清醒,老哥我就这样不辞而别,就太不讲义气了。” 虞江承翘起大拇指赞叹道:“殷老哥,你能这样想,小弟很欣慰。” 两人正说间,方不惑的身子忽地颤栗了一下,一道无比炙热的精光从他的眼眸之中激射而出,震慑得殷三刀和虞江承二人同时一凛,后者忍不住大叫道:“大哥,你怎么又突破了?” 第四章 异端升起 方不惑回过神来,笑道:“你们俩这是什么夸张的表情?滑稽至极。梅儿还没醒吗?”他知道柳茵梅与刘瑾的那一战耗费了大量的心神,肯定是需要调息恢复的。 柳茵梅眼睛都没睁开,冷哼一声,说道:“谁说我没醒的?” 虞江承和殷三刀面面相觑,前者不可思议地说道:“姐姐,你竟然是在装睡的?那我刚才和殷老哥的话,一字不落地都给你听过去了?” 柳茵梅睁开双眸,射出前所未有的神光,却没有回答,含笑地扫了一眼殷三刀和虞江承,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既然方不惑的事处理完了,柳茵梅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径直走向女子身前,说道:“小狐狸,老娘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是乖乖地跟老娘走,还是老娘‘请’你走!”说到这个“请”字,柳茵梅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然如此。她态度的转变如此之快,虞江承如果不是亲身接触,还真会认为柳茵梅应该有个相貌相似的姐妹,一个是温柔可人,一个是高傲强横。 女子见识过柳茵梅的雷厉风行的作风,苦笑说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打又打不过你,跟你走便是。不过,你不要再叫我小狐狸了,我是有名字的,我叫苓芸。” 方不惑听罢,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说道:“莫非你就是郑老先生口中的苓芸姑娘?郑老先生找寻你两次无果,到头来,让我在这里遇到了你。” 苓芸咬了咬嘴唇,没好气地说道:“姑娘这个字太珍贵,我不过是一只妖兽,还配不上郑上锋这位大侠。他何必又来找我?哎。。。不说也罢。”她的语气里充满着怨气。 方不惑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苓芸姑娘,你和郑老先生之间肯定存在着很大的误会。他跟我说起过,之后两次来虚无幻境,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找寻你的下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徒劳无功也就算了,最终还把性命给搭送了进去。。。哎!” 苓芸一呆,一股忧伤涌上心头,悲凉地说道:“你别再为那个负心人讲好话,我是不相信的。” 方不惑解释说道:“上一次踏足虚无幻境,我可是和郑老先生结伴走完了迷雾森林和灼热荒漠,却始终未能找到你的踪影。” 苓芸挪开目光,瞧往雾气开始弥漫的迷雾森林,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当年他要不辞而别?” 方不惑为之哑口无言,说道:“这事我也不清楚。” 苓芸苦笑说道:“那我很肯定地可以告诉你,他是为了小师妹回去的。你要知道,对你们来说,这里需要多久才能进来一次。几十年,甚至更加久远,或许,这一别就可能会是永远了。。。哼!那天他走得如此果断,我连性命做要挟竟然都留不住他这个人。” 方不惑虎躯一震,尴尬地说道:“以郑老先生对你的执念,我绝对不信。”他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误会柳茵梅了呢?其实当年她将神灵丸给了毫不相干的肖甘宁,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苓芸又将目光落回他的脸上,坚定地说道:“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方不惑能够切身感受到她此刻内心的悲痛,说道:“假如,我说的是假如,他确实是为了小师妹回去,也许,只是因为某些事迫于无奈,并不是因为感情之类的呢?如果他真的要忘记你,又何必三番两次地来虚无幻境找寻你呢?” 苓芸深深地注视他半晌,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这些话,真的没办法让我改变对他的看法和态度。” 方不惑自认无法说动苓芸,把目光看向了虞江承,虞江承尴尬一笑,说道:“真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帮不上忙。苓芸,我不想打击你,既然人已经离世,何必再去纠结是非对错呢?” 苓芸神色黯然,想起当初和郑上锋一起的美好光景,如果没有他小师妹的突然闯入,应该会快活逍遥地生活在这片迷雾森林里吧。 柳茵梅随口插了一句,说道:“不惑,你连自己的事情都办不好,还来学人家做和事佬?” 方不惑暗叫惭愧,自己纯属同情心泛滥,却把自己的处境给忽略了。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淡淡说道:“薄命长辞知己别,问故人,到处凄凉否?苓芸姑娘是个明白人,郑老先生绝对没有辜负你。”虞江承忽然觉得,上天对苓芸很不公平,让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种爱情,可真像是某种诅咒。 苓芸傻傻地看着虞江承,一股柔和而又苍凉的声音响起:“上锋,本想与你生生世世在一起,但是。。。真可笑。。。这也许就是我的宿命,百年一觉浮生梦,万年俱非恨寂寥,到头来终究是梦一场。。。是我害了他。。。”原本心灵平静的苓芸,却忽然流下了泪来。 这一刻,众人都被苓芸的遭遇而感到惋惜。 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沉默了多久,殷三刀首先撬开话题,说道:“苓芸姑娘,请节哀。。。既然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虞江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小弟就提前恭喜老哥抱得美人归了。”他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了,毕竟不是很应景。 殷三刀话不多说,如同风一般再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虞江承目送殷三刀离去,转身却见方不惑抛来疑惑的神情,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方不惑听后动容说道:“原来如此,殷兄弟这下不用再止步于玄阶二等了。” 虞江承呵呵笑道:“但愿如此吧。” 柳茵梅冷哼一声,说道:“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清风吹过,她那一袭蓝色长裙随风摇曳,与这秀美的迷雾森林遥相呼应,构建一副令人叹为观止的绝美画卷。 三人一妖兽花了一天时间就走到了迷雾森林的边缘,忽地狂沙漫天,铺天盖地的腥味犹如滔天海浪一般席卷而来,刺鼻的味道呛得众人轻喘不止。 刹那间,柳茵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暴戾的气场压的一行人透不过气来,好似暴风雨的来临。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你们感受到了吗?前方好像出现什么大怪物了。我的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柳茵梅没有想到在这虚无幻境里竟然会有如此恐怖如斯的妖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勉强调整好心态,说道:“我们先静观其变,若是情况不对,立即撤离。” 不一会儿,在滚滚浓烟之下,两盏巨大的、幽绿色的双目,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焰,先是环顾四周,随后这对巨目紧紧地盯着它的下方,似乎有什么人在冒犯它的天威。 很快,一头体型犹如大山的黑色巨蛇映入众人的眼眸,它挺立在半空的上身和蛇头,竟然有数十丈之高。此时它正缓缓地挪动着巨尾,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隆声。 虞江承从没想过世间还会有如此巨大的生物,就算是亿万年前的陆地霸主,和它想比,简直和小猫小狗这种宠物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众人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得楞在当场的时候,隐约之中,在半空中出现好几个米粒般大小的黑点,虽然隔得很远,但是虞江承还是勉强看出来这些小黑点正是来寻宝的修真者们。 修真者们都能够驭器稳稳地悬浮在半空,说明都是地阶以上的修为,此时他们正与眼前的庞然大物交战。 虞江承心想:这些修真者们的胆子可真大,这么一条大黑蛇都敢惹。 一般来说,妖兽的身躯越大,实力也越强大。 下一刻,它仰天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这阵怒吼的效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以为站得老远,却还是被波及到。众人无不借手掩耳,但是,即便是这样子,耳畔依旧是嗡嗡作响,强大的波动震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虞江承颤栗地说道:“我的乖乖,这条大黑蛇也太牛叉了,仅仅一个怒吼就要把我的魂魄都给震出来了。这些修真者们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敢跟这种怪物作对。” 苓芸捂着可爱的樱桃小嘴,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不是原神豫让大人吗,他不是一直呆在闲林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说间,那头黑蛇抬起硕大的蛇尾扫荡一圈,夹杂着腥气的黄沙铺天盖地朝着众人扑来。 转眼之间黄沙就到一丈之外,竟然是锐不可挡,苓芸没有多想,纤手一挥,幻出银白色光盾挡在众人面前。 银白色光盾大放光芒,将四人都护佑下来。 如果不是这道光盾,恐怕虞江承和方不惑就要深受重创,即便如此,见到细沙在光盾上如同急雨落塘般“砰砰”作响,也是让人心惊不已。 但是这条大黑蛇的威势实在是太过凶猛,一行人与它相隔了至少数百丈,纵使有光盾做抵挡,暴戾的劲气依旧吹得四人东倒西歪,恐怖如斯,倘若是正面交锋,简直无法想象。 就在虞江承诧异之时,“吼。。。”地一声,大黑蛇浑身上下迷茫着黑色的雾气,又见它低吟几声,黑色雾气忽地收缩,凝聚成无数颗泛着黄色纹路的黑球,迅疾无匹地朝着侵犯它的修真者们疾射而去。 “轰。。。” 这一下威力非同一般,修真者们虽然各自施展才能,竭力抵挡黑球,但是黑球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不消片刻,数名修真者几乎同时被黑球强大力量往后推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不止,最后纷纷跌撞在了距离众人不远处的树干、树梢上。 黑球的余波尚未消停,顺着轨迹撞上了银白色光盾上,只是一个照面,银白色光盾被震得碎成粉末。 没有了光盾的护佑,强大的劲气将虞江承吹飞起来。 只听他怪叫一声,后背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砰!” 虞江承浑身剧震,疼的差点眼前一黑,随后“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洒在脚底的草丛里。 方不惑大吃一惊,正欲冲过去查看虞江承的情况,就见虞江承撑着身躯靠在树干上,摆手说道:“大哥,你别过来,我还扛得住。”他的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方不惑能够在柳茵梅身旁,护佑她的安危。当然,区区玄阶二等的虞江承都扛不住大黑蛇的余波,方不惑不过高出四等的实力,不见得有多大的作为。事实上,方不惑只能给柳茵梅增添不必要的负担。 那条大黑蛇再一次发出狂怒之声,黑耀更甚,突然吐出人言:“尔等蝼蚁,胆敢冒犯本大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虞江承定睛一看,只见半空之中还是两个身影正与大黑蛇做全力抗衡,这两个身影的正前方皆是悬浮着一层蓝色的冰盾,显然是什么珍宝护身,才避免落得与其他人相同的下场。 由于离得太远,虞江承根本就听不见那两个修真者说了什么,反正结果是大黑蛇的那对巨大瞳孔透着更大的凶意,好似欲将这两人都活吞下肚。 两个修真者鼓足全力,各显神通,祭出各种珍宝不要钱似的往大黑蛇的身躯上炸去。 “轰。。。” 大黑蛇本来不以为意。纵使眼前这两个如同蚂蚁般大小的修真者有珍宝在手,没有足够的力量做辅助,亦是难以对自己造成实质上的伤害。然而,当其中一件形如匕首的珍宝上的光辉越来越盛,最后炽热到如同烈日普照,这时它才起了重视之心。 很快,这件珍宝泛着金光,朝着大黑蛇轰来! 大黑蛇大笑道:“就凭这个也想击败本大人,你们真是痴心妄想。”言罢,一道黝黑色的光点朝着金光扑去。 “轰。。。”惊雷般的巨声响彻在这片大地,黑色、金色两道凌厉的光辉在空中剧烈碰撞,零落下无数光雨。这些光雨从天而降,落在那些花草树木上,登时发出震人发聩的炸响。 两个修真者皆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但见大黑蛇得意地笑道:“怎么样?还玩不玩?不如我留你们一条性命,做我的奴隶如何?” 其中一名修真者气得七窍生烟,狂叫道:“畜生,休得放肆!”如果虞江承见到他,一定会认出他来,因为这位修真者,正是之前抢夺附灵玉中的一员--林清风。 大黑蛇贼贼地笑了一声“好玩!”,又生出无数颗黑球罩了过去。 这波攻势又让虞江承等人遭了秧,只见黑球伴随着黄沙再一次临近,苓芸无可奈何,又一次幻出银白色光盾支撑,这一次的光盾明显耗费更多的妖力,强劲不少,竟然能够正面拦下黑球的攻击。 只是这一切不过是暂时的、顽固的抵抗,瞬间她的脸色煞白,显然是到了极限,几乎就要失去控制的时候,柳茵梅娇呼一声,一件碧绿色的珍宝出现在了身前。这件珍宝的面上镌刻着一只造型奇特的卧龙,隐隐之中,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单单从卧龙细致的线条可以看出,这必然是一件稀世珍宝了。 这件珍宝的出现,方圆一丈之处,忽地风平浪静。 方不惑先是一怔,随即不可思议地说道:“蟠龙璧?柳门主竟然将历代柳家的传世之宝交给你了?” 柳茵梅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蟠龙璧能够凝聚出一道的气场,从而形成一个类似球状的保护罩。 方不惑很清楚蟠龙璧的意义何在,柳茵梅已经被认可,势必成为柳家下一代的家主了。 那条大黑蛇似乎看到了这边的异样,幽绿色的巨目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忽地身周的黄沙迅速旋转,顷刻间形成一道龙卷风暴。风卷残云,狂沙肆虐,两个修真者一时半会儿冲杀不进去,只得凝神戒备,静坐龙卷风暴的停息。 忽地,柳茵梅感受到气罩似乎碰到什么东西,随后又被巨力撕扯开,“砰!”地一声,气罩竟然被撕出一个大口子,一个黑色的影子鬼魅般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是个一袭黑色劲装的男子,脸容古拙,身躯凛凛,有万夫难敌的气势。 此时他正用那对射着寒光的双眸扫视众人,沉声说道:“小美女,你的蟠龙璧是谁给你的?”他的声音充满着震慑人心的霸气。 柳茵梅心中一凛,说道:“你是谁?怎么会认得蟠龙璧。”她现在有些后悔将蟠龙璧拿出来了,看样子眼前的男子对蟠龙璧很感兴趣。 男人仔细地端倪着柳茵梅,神秘一笑,说道:“本大人是谁不重要。你的眼神,你的容貌,错不了,你是柳飘絮的后人吧?” 柳茵梅略一思忖说道:“没错,你认识老祖宗?”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老祖宗的故人。 男人的脸上拂过一阵笑意,说道:“何止认识,这个蟠龙璧就是我送给柳儿的定情信物。哎,一晃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虞江承“咦”了一声,突然拍着大腿说道:“你就是那条大黑蛇?” 男人从容一笑,说道:“小伙子眼神挺好使。嗯?苓芸,你不在里面修炼,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前段时间本大人传授的心法,你都领会了吗?”这个男人正是苓芸口中的原神豫让。 苓芸回过头来,瞄了柳茵梅一眼,说道:“这。。。不是我偷懒,只是。。。” 豫让似乎看出了端倪,淡淡说道:“你既然是柳儿的后人,本大人就不对你出手。不过,苓芸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和妹妹一样,你不能在本大人的眼皮底下带走她。” 柳茵梅玉手一挥,收了蟠龙璧,随即秀眉紧蹙,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听你的便是。”不管怎么样,目前这位强大的原神豫让不是敌人,就已心安。 第五章 不依不饶 正说间,“嗖!”的一声,一道凌冽的剑芒风驰电掣般地疾射向众人,这股剑芒弥漫着恐怖的雷暴,声势浩大。 豫让没有正脸看一眼,单指一挥,这道剑芒连同施展的修真者,一同被阻隔在半空中。 虞江承定睛看去,施展剑芒之人乃是身形瘦弱,长相有点阴阳怪气的男子,不过这个容貌,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只见对方大喝一声,轻松地从豫让的控制中挣脱出来,稳稳地落在众人的正前方。 男子先是谨慎地环顾四周,当看到柳茵梅和苓芸的时候,双眼射出一副yan荡的神色,心中暗忖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动人艳丽的美人。 柳茵梅感受到男子不敬的目光,很是不爽,沉吟说道:“你胆敢再看一眼,信不信老娘把你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男子心中叫妙,兴奋地笑道:“这位美人不但生的俏丽,就连脾气都那么合我林清傲胃口。不如跟着我,保准让你欲仙欲死。”他贪恋美色,把追杀豫让的事给抛之脑后了。 “无耻之徒,找死!”方不惑擎出天晶剑,健腕一沉,一股森寒之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顷刻间犹如潮涌浪滚般朝着男子席卷而去。 两人相隔不远,林清傲深深地感受到方不惑的杀意,双目登时爆出精芒,沉声说道:“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区区玄阶六等,能够在我手底里走上多少招?” 方不惑心知取胜的机会微乎其微,但是心爱之人受他人侮辱,自己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他暗提玄火,打算直接以雷霆之势,速战速决。 哪里想到豫让拦在前头,爆发出万夫难敌的气概,不屑地说道:“这事还轮不到你出面。小子,就你刚才那句话,本大人定要卸下你的一只手来,教你永世不能忘怀。”苓芸很清楚豫让的为人,说到那是一定会做到的,此言一出,她不禁可怜起林清傲来,转念再想,像林清傲这种恶人,还是应该给点教训的。 林清傲一开始并没有把豫让放在眼里,但很快,他不得不提高警觉,毕竟对方的深浅是自己看不出来的。忽地,他像是触电似地打了个寒颤,说道:“你就是那条大黑蛇?”他一直认为这群人都是大黑蛇的部将,才有先前的偷袭。 豫让身份被识破,一点儿都不慌乱,正色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林清傲的脸上浮出几分傲然的神色,说道:“你这孽畜倒是挺狂的,等下就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他天真地认为豫让是斗不过他兄弟俩而逃到这里的,现在被自己抓个现行,正有些得意忘形了。 此时,哪还有他多想的余地,豫让已经凌空而起朝他扑过去了。 祸从口出,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铛。。。” 眨眼之间,两人交换了十几招,一时难分胜负。 豫让大快地说道:“痛快,痛快,本大人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林清傲愈战愈勇,大声说道:“那老子再给你添点料!”言罢,他整个人的速度增涨了一倍,仅仅一倍的增涨,就让虞江承分不清眼前眼花缭乱的身影,到底哪个是真身,哪个是残影。 又是十几个来回,豫让故意卖个破绽,流露出不敌的假象。 林清傲心中大喜,心想还没拿出看家本领,对方就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不由地长笑一声,长剑抖落出片片剑芒,奋力地朝着豫让身上的要害劈去。 劲气交击之声如同雨滴落盘般清脆悦耳。 豫让过足了玩瘾,忽地大吼一声,生出一股强大无匹的暴戾之气,震得林清傲血脉翻滚。只见他闷哼一声,立时跳出战圈,一个踉跄后才稳定身形,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竟然隐藏实力,果然好手段。。。”原来豫让一直在保留实力,就是为了戏耍林清傲,让他感受到从天堂到地狱这般高度的挫败感。 面对他的傲慢,向来桀骜不驯的豫让,却没有嘲笑对手的大言不惭,而是杀意正盛,说道:“就凭你,本大人根本就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 一听此言,林清傲感受到透心凉意,吼叫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以为我会怕你!” 一旁的虞江承看在眼里,心想:豫让实在是太强悍了,就连这位目中无人的林清傲,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豫让穷追不舍,笑道:“小子,刚才的威风到哪里去了?看招。” 林清傲双目闪过杀机,恶狠狠地说道:“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了!”言罢,林清傲的面目变得狰狞,手里的长剑附上狂暴的雷电,猛然一挥,登时空中响起惊天动地的雷鸣,一道黝黑的天雷如同长鞭,“啪”地一声甩在豫让身上,一时平坦的地面都被这骇人的一击震得摇晃颤栗起来。 众人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天崩地裂。 虞江承虎躯一震,心想:原来这才是地阶真正的实力。自己确实小瞧他们了。 原来林清风他们那会儿被修真界的条例约束,在世俗是不能随意动用真气的,不然这些地阶高手之中,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足以轻易毁灭一个城市。 然而,烟淡雷消之后,豫让竟然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得意地笑道:“哈?你就这点本事吗?跟挠痒痒似地。” “这不可能!”这已经是林清傲的全力出击,却未能造成豫让半点损伤,怎不教他大惊失色。 柳茵梅对林清傲此前的不敬怀着刻骨的恨意,瞅准时机,正准备蓄势出击之时,又有一道身影带着雷鸣之声迅疾无匹地扑向豫让。 “轰!” 这道凌冽的剑锋比林清傲的更加浑厚锐利,显然实力也在林清傲之上。 但虞江承看清楚这偷袭人的真面目时,一时呆在那里,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夜抢夺附灵玉的所谓正义方的一员--林清风。他心想:难怪看着林清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兄弟俩。哼!有这样的兄弟,看来这个林清风的为人也是不咋地。 林清风的警觉性相当高,当虞江承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就瞬间感受到了虞江承身上传来的微弱杀气,正欲开口询问,突然,他的虎目瞪得滚圆,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竟然没有死?”林清风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一眼就认出了虞江承就是当日身怀珍宝的那个人。 虞江承心中一怔,面上故作镇静地说道:“我们认识吗?”他在心里已经把能够护佑的大罗神仙都请了一遍,只希望林清风能够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清风可没有这么好糊弄,冷哼一声,说道:“小子,不要装疯卖傻。原来刘瑾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确实没有杀人夺货。这么说来,那件珍宝还在你身上?”他知道那晚霞光冲天,这件珍宝的珍贵程度必然能够攀比仙器,原本已经痛悔自己的不慎而让珍宝溜走,如今再度出现,又再一次让他燃起了希望。 虞江承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啊,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当晚那个叫林清风的。” 林清风点了点头,笑道:“你一个区区黄阶修为,是如何从刘瑾手里脱身的?咦,你提升的速度可真快,竟然玄阶二等了。。。”他心想:这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难道是什么世家的公子哥?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这么多。 一般强大的世家是舍得用药物为小辈提升修为的。这些珍贵的药物是没有副作用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强大的世家能够轻易培养人才的原因了,这就造成寒门很难跟这些世家相比较。这些世家就是通过这种手段,培养人才,建立势力,从而牢牢地掌握修真界的话语权。 不过虞江承这种突飞猛进式的成长,是他前所未见的。 虞江承忽地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林清风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话就有点莫名其妙了,刘瑾素来杀人如麻,能够从他的手里逃脱,说明你也是有些本事的。”他自认为虞江承当时黄阶的修为是不可能从刘瑾的手里安然逃脱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动用了什么可以脱身的珍宝。这种珍宝十分罕见,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拥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个强大的世家做后盾了。 但是随后虞江承的一席话却让他的笑容顿时凝滞了。 “你和刘瑾那个杀人魔头有什么区别?那晚就算刘瑾没来抢附灵玉,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也会不折手段地,甚至于会杀人灭口吧!” 虞江承这席话就像是狠狠地抽了林清风一个巴掌,偏偏这话说中了他的心思。林清风的神色变得相当难看,不屑地说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是懂得吧?这是个肉弱强食的修真界,没有本事最好乖乖地躲起来,否则,一味地去抱怨他人的恶行,不正是表露了你懦夫的行为吗?”能够快速提升修为以及拥有稀罕的珍宝,眼前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林清风不是个鲁莽之人,本打算先拉拢关系,但是,虞江承的“真心话”又改变了他的初衷。 林清风说的一点都没错,虞江承这段时间就很能感受到因为自己的薄弱,所引发的各种无奈和欺压。但是,他是什么人?不折不扣的千年小乌龟,能屈能伸能隐忍。只要实力足够,绝对是要一针一线地讨教回来的。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就算你说的对,难道我就要乖乖地把脑袋伸出来任你处置?你想要附灵玉是吗?这玩意确实在我身上,有本事来拿便是。” 林清风浓眉轻挑,淡淡说道:“你这小子的胆子比老夫想象中还要大。乖乖把附灵玉交出来,可饶你不死。”他的自尊心很强,强到没有人能够指责他的做法和想法。 方不惑站出身来,不客气地说道:“林清风,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林清风仔细地端倪着方不惑,突然笑道:“原来是岳不曲的爱徒,好像是叫方不惑是吧?前些日子还跟你师傅品茶论武,也提点到了你。怎么,莫非你也想插一脚?” 方不惑话锋一转,客气地说道:“前辈既然和师傅有些交情,卖个面子,不如这事就这么算了。” 林清风平静地说道:“不行!”给人毫无周旋的余地。 林清风和林清傲不属于任何世家和门派,他们俩目前的修为都是平日里刻苦修炼出来的。而且,林清风很清楚珍宝的重要性,包括刚才他们施展的能够抵御豫让攻击的冰盾,就是依赖于身上的稀罕珍宝。 方不惑剑指林清风,说道:“那就没办法了,出招吧。” 林清风冷哼说道:“刀剑无情,不惑,你最好是三思而后行。”他的脸容静如止水,但是那对虎目却是迸射出肃杀之气。 虞江承瞅了瞅豫让,只见他哈哈笑道:“你们的私人恩怨跟本大人没有关系,各位有什么不痛快地,需要解决的,就自己看着办吧!本大人先到一旁休憩片刻。等你们打累了,我再来。”说完,直接忽视虞江承投来的诧异神色,独自一人找了处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见方不惑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叹道:“算了,不就是一件珍宝,有什么大不了的,给你便是。”好在附灵玉他是随身携带的,拿这个保命也算值得,大不了下次再要回来。当然,他所谓的“要”,可没有字面上的那么简单。 他将附灵玉随手丢给了林清风,林清风接住看了一眼,疑声说道:“小子,你是在糊弄老夫吗?这个玉石一点灵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珍宝?”附灵玉的灵气早就被虞江承吸得一干二净,除了还有温润的手感,实质上确实和普通玉石没有区别。 虞江承正色地说道:“我可不敢骗你,这个确实是附灵玉。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林清风随手将附灵玉丢在一旁,咄咄逼人地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方不惑和虞江承面面相觑,后者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个真的是如假包换的附灵玉,只不过出了岔子,已经坏了。” 他见林清风依旧不依不饶的神情,旋又说道:“你这个老顽固,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林清风踏前几步,来到豫让刚才站着的位置,擎出透着雷光的长剑,说道:“小子,让老夫看看你除了犀利的嘴巴,尚有什么其他本领。”他打算用武力逼迫虞江承就范。 另外一头的林清傲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哥,甭跟这种无知之徒废话,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你先在一旁歇着,让我先试试他们俩的本事能否像他的嘴巴那样硬。”林清傲人如其名,果然狂妄至极。 战斗一触即发。 柳茵梅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来到林清风的后方,说道:“狂妄之徒,让老娘先领教下你那天大的本事!” 林清风转身瞧了柳茵梅一眼,心中一惊,突然说道:“你是柳士宗的爱女?柳家下一任的家主--柳茵梅?果然和传言一样,是个暴脾气。”他暗忖虞江承怎么会跟方不惑和柳茵梅走得那么近,这下可就有点进退两难了。 柳茵梅冷哼一声,说道:“怎么?怕了?那你们还不收了兵器?” 林清风与柳家接触不多,以为柳茵梅只是娇生惯养的宠儿,他又一向对高门大派的娇贵后辈没有什么好感,淡淡笑道:“我们兄弟俩向来与各大门派世家没有来往,更是不会怕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娇贵女娃。嗯,你比这两个人要出色不少,但跟老夫比起来可就差远了,好好考虑下再动手吧。”他倏地横移,拦在柳茵梅和方不惑的必经之路上。 林清傲早就蠢蠢欲动了,祭出长剑,狂傲地说道:“你们两个一起上,省的浪费老子的时间。” 虞江承见事情已经恶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低声说道:“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方不惑长叹一声,说道:“赔礼道歉,或者是死磕到底了,你选哪一种?” 虞江承耸耸肩膀呵呵笑道:“那还有的选吗?我可拉不下脸来道歉,况且他想要的,我都已经给了,只能怪他不相信。罢了,不就是碗口大的事。”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生命如此脆弱,生死不过是一念之间。 旋又朝着林清傲说道:“老匹夫,有本事就赶紧使出来,我们哥俩可不怕你。” 林清傲暗忖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沉声说道:“今日你们是没命离开了。” 剑光一闪,挽起数道蓝色夺目的光华,犹如惊涛骇浪朝着方不惑和虞江承卷去。 “轰!” 只是一个照面,方不惑和虞江承被双双震退,踉跄地倒退数步方才稳定身形,脸色皆是变得难看至极。 林清傲“哦?”了一声,说道:“还算有几分本事,能够拦下我这一剑。下一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看招。” 剑光再次一闪,挽起比之前还要耀眼的光华,显然是下了杀招。 “轰隆”作响,光幕四射,卷起层层浓烟。 不消片刻,浓烟消散,只见苓芸面目满是鲜血晕倒在虞江承的怀里,虞江承大叫道:“苓芸姑娘,我们哪里来的福分要你舍命搭救,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原来苓芸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身躯拦下了林清傲凌冽的攻击,才足以保全方不惑和虞江承。 苓芸娇喘地说道:“这是我欠你们的。”说完就晕了过去。 她是念及虞江承此前搭救的恩情,虽然虞江承当时完全是冲着刘瑾去的,所谓的搭救,亦是情理之外的。 只不过苓芸的这份情谊,怎教虞江承不感动呢? 豫让倏地腾身而起,瞬间闪到苓芸身旁,看了一眼,见她只是受了轻伤,说道:“小子,替我照顾好她。” 随即他向前踏出三步,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一个淡蓝色的光球将他们罩了进去,说道:“你们在里面别出来。我跟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玩一玩。”苓芸的受伤,显然激怒到了他。 虞江承暗叫一声谢天谢地,豫让能够出手,他们的命总算是保下来了。 第六章 分道扬镳 林清傲和林清风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了,此时也别无他法,纷纷祭出各自的珍宝,准备与豫让一决生死。 “噌!”地一声,冰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豫让暗叫一声“不过是一些小把戏”,带着狂暴的劲气,猛然撞向林清风的冰盾,霎那间,交击之处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辉,圆环形的冲击波迅速在这片领域扩散,片刻之后发出了一声陨石撞地般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 即便是如此冲击力,所处在光球内的众人那是一点都不受影响。 豫让像是穿透薄纸一般毫不费力地穿进了冰盾内,几乎是同一时间,他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拳朝着林清傲的身上击去。 林清傲躲不及防,闷哼一声,借力踉跄地跌退不止,随后猛然张口喷血,显然这一系列的动作超过了他自身的极限。 “砰!”地一声,后脊背重重地撞到不远处的一块巨岩上面,巨岩顷刻间震成碎石。林清傲伤上加伤,体内五脏六腑翻滚不止,“哇”地一声,再次喷出几口老血,才舒服了不少。他很清楚刚才若是招架不住,自己的命可就没了。 可是就在他恍惚之际,豫让不知何时闪到他的身后,右手轻轻一劈,林清傲的左臂就和身躯分离开了。 “啊。。。我的手。。。”林清傲脸色瞬间煞白,沉声说道,“畜生,老子跟你拼了。”他犹如恶犬般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手上的剑芒更加锋锐,毫无保留地如数罩在了豫让身上。 豫让笑了笑,化出漫天的拳影,分别拍在林清傲的剑锋上和头顶追击而来的林清风的那柄长剑上。 以一人之力同时抵挡二人的攻击,豫让的实力可见一斑。 林清风和林清傲二人只觉得剑上传来凌冽的冲击波,虎口震裂,长剑纷纷跌甩出去,落在地上。 豫让并不追击,卓立当场,说道:“你们服气吗?不服的话可以再战。” 林清风看不清眼前的这个妖兽到底用了几层功力,但是,他清晰地感受到豫让身上的杀戮之气,而且这股杀戮之气是冲着林清傲而去的,眼下早已无计可施,心灰意冷地说道:“我们兄弟俩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希望你能够饶过我的兄弟,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他的命。” 林清傲吓了一跳,大叫道:“大哥,你。。。混账,要来就来,老子绝对不会说个‘怕’字。” 这俩兄弟确实胆识过人,再加上林清风舍身取义的胸襟,让虞江承生出了强烈的好感,此刻若不是兵刃相向,他肯定会去结交林清风这个人。自从历经人生的沧桑和无奈,虞江承特别珍惜人世间因人情和生命所带来的情义,因为这份情义,弥足珍贵而又令人心碎般地脆弱。 豫让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林清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让我们兄弟俩走?” 豫让本就无心杀他们二人,淡淡说道:“本大人一向言出必行,让你们走就走,别婆婆妈妈跟娘们似地。还有那边那些人,一起带上,省的看着心烦。”他说的自然是此前被自己震飞的修真者。这群修真者此刻正偷偷地瞄着这边的战况呢。 林清风和林清傲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前者大喜,说道:“多谢不杀之恩。”说完就扶着林清傲离去,至于那些人的死活,他还真不放在心里。 虞江承目送他们离开,轻声说道:“就这样放他们离去,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豫让顿了顿,笑道:“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把这两个人给杀了,你让其他人怎么想呢?以后还有谁敢来这里涉险呢?还有谁能和本大人过招呢?”林清风和林清傲是他见过的那么多修真者之中,难得一见的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所谓高手也寂寞,豫让在心里可是打着如意算盘的。 虚无幻境危机四伏,凡是地阶中期以上的修真者,都是被门派或者世家供着,怎么可能让他们来这里涉险,甚至于送了性命呢?珍宝再珍贵,那是不如人才来得重要。例如刘瑾此次涉入虚无幻境,亦是带着重要地使命而来,实则迫不得已。 因此,豫让在这里很难碰到令自己满意的对手。 豫让手一挥,光球瞬间破裂成粉末随风飘散。他望着斑驳五彩的粉末陷入沉思,许久才说道:“事情既然处理完了,你们也可以走了。” 既然豫让下达了逐客令,岂敢不从?众人拱手相谢,正要离开,豫让突然说道:“呃。。。你这小子留一下。” 虞江承骤然停止迈出的脚步,回过身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豫让笑了笑,说道:“本大人在这里呆了上千年了,一个人有些寂寞,难得找个对的上眼的人,怎么能轻易让你离开呢?” 虞江承心中一怔,苦笑道:“既然在这里呆腻了,不如跟我们到外面耍耍?”如果豫让能够出山,那他在修真界可真的要横着走了。 豫让冷哼一声,说道:“你这小伎俩还想用在本大人身上?未免太可笑了。两位请放心,本大人不会加害他的,事实上,这小子将来会感谢本大人此番决定。” 虞江承心想这趟如果留下来,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走的了,那自己辛苦建立的家业不就打水漂了?连忙说道:“不如这次先让我回去,下次我再来陪大佬饮酒高歌,畅谈人生,如何?” 豫让摆了摆手,说道:“你什么都别说,本大人已经下定主意了。你们两个人可以走了。苓芸,你也跟我走。” 虞江承见事已成局,只得照办。他转身看着方不惑,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哥,等到了外面我们再聚。对了,你有联系号码吗?”虞江承这时才缓过神来,和这些活了上百年的修真者接触久了,都有些被同化了,现在猛然想起,自己可不是身处在那个信息落后的年代。 方不惑轻声说道:“你可要小心行事,这家伙可不好对付。哦?你说的是手机吗?那个玩意太不好使,我都没怎么用。额。。。我记得号码是。。。” 虞江承的脸上现出凝重之色,说道:“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方不惑点头说道:“一世两兄弟,二弟不用那么客气,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大哥我都不眨一下眼。”这番话从他的口中娓娓道出,从侧面彰显出他的狭义和真性情。 虞江承施礼感激说道:“有大哥这句话我就心安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牵挂着家人。另外,在尘世,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暗地里窥视,让小弟很是担忧。”他说的正是李家的李天骐,毕竟慕容家少了虞江承坐镇,很难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方不惑虎目如炬,冷声说道:“是谁?大哥帮你除掉他!”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这倒不需要,小弟希望大哥能够替我出头,震慑下他就行了。”他相信李天骐迫于方不惑玄阶六等的威严,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况且方不惑还是天道宫的弟子,李天骐涉足修真界这么多年,应该有所耳闻。 于是,他简单地将李家和慕容家的矛盾说了一遍,当然,赵家这个跳梁小丑,他可不会放在眼里,就一笔带过了。接着他说道:“回去后跟我父母以及慕容老爷子说一下我这里的情况,省的他们担心了。” 方不惑拍了拍胸脯,豪气地说道:“这事就包在大哥身上。” 豫让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俩想要墨迹到什么时候?” 虞江承举手投降,笑嘻嘻地说道:“生离死别之际,你总要让我交代下后事吧?” 豫让的确有点拿他没办法,最大的问题是虞江承这个牵挂还是需要去解决,不然之后落成心病,可是会出人命的。 修行讲究的是心无杂念。 虞江承和方不惑又闲谈片刻,前者还未把话说完,豫让终于忍不住打断道:“差不多得了。本大人有些困乏了。” 虞江承向方不惑打了个眼色,突然蹦出一句话来:“好好珍重眼前人,等我出来好喝你们的喜酒。” 柳茵梅玉脸一寒,冷哼说道:“哼!用得着你来说吗?还是关心自己的处境吧!” 虞江承知道她是个口是心非之人,并不点破。 几人一一道别,各奔东西。 直到方不惑和柳茵梅逸出虞江承的视线,他才转过身来,说道:“说吧,你留我下来想做什么?”他可不相信豫让留他下来只是单纯地无聊,找人打发时间。 豫让笑了笑,说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错,我留你是因为有一项计划需要实施,而这项计划就需要你来参与。” 虞江承眉头紧缩,轻声说道:“你这是拿我做小白鼠哩?”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小白鼠倒不至于。因为这事关乎虚无幻境内徒子徒孙们的未来,我不得不找个信赖且正直的人来帮忙。据我观察,此次前来的这么多修真者,就唯独你最合适。” 虞江承惊讶地说道:“徒子徒孙?你说的可是虚无幻境内的妖兽?” 豫让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你有没有发现,这次来虚无幻境的修真者不再是为了珍宝,而是为了妖兽。” 虞江承想起刘瑾和柳茵梅都想带走苓芸,诧异地说道:“确实如此。我很好奇他们把妖兽带出虚无幻境有什么目的。” 豫让缓缓说道:“这事还需要从虚无幻境的起源说起。你知道虚无幻境是怎么来的吗?” 虞江承好奇地说道:“说来听听。” 豫让此时脑海里填满了上千年的时光轨迹,不经意地吁出一口气,淡淡说道:“话说三千年前,在一个名为阪泉村的地方,出现了一件邪物,名为三周鼎。这只三周鼎原本是共工大神的宝物,在逐鹿之战的时候,共工大神被祝融大神所杀,三周鼎也随着共工大神的陨落而不知去向。后来被邪神禺强所得,禺强利用三周鼎祸害苍生,于是天帝命应龙去斩杀禺强,就是那一战,禺强与应龙也相继陨落,最终三周鼎跌落在了阪泉村。”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虚无幻境和三周鼎有关联?” 豫让说道:“你说的没错。三周鼎后来被一个叫丹承的人所得,虽然丹承一开始也被三周鼎蛊惑做了不少祸事,但是,他凭借自己的意志最终摆脱了三周鼎的诱惑,又利用自己的心血重新铸造了三周鼎,时过境迁,三周鼎的内部慢慢地开辟出了这个虚无幻境。” 虞江承心想:豫让口中的丹承怎么似曾相识,对了,商均就提到过他的二哥,那位神秘的天阶高手,就是叫丹承。如果是的话,这个丹承似乎活得太长了,真这样的话,是不是商均也活了将近三千年了。等出去一定要找商均好好问问清楚。 他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来我们现在就处在三周鼎内咯?” 豫让正色地说道:“可以这样理解,但事实上,我们却又是在另外个空间。本大人在这里呆了几千年,依旧没能读懂虚无幻境的奥秘。” 正说间,虞江承感觉自己眼前的场景突变,下一秒,竟然来到一个满地五彩鹅卵石,且昏暗潮湿的洞穴之中。他环顾四周,惊异地问道:“这是哪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豫让的嘴角溢出一丝骄傲的笑意,说道:“这叫空间位移。只要在这个虚无幻境之中,本大人想去什么地方,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到达。”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个能力也太厉害了,要不也让我学一学?” 豫让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你想学也是没问题的。本大人这里就有个心法,名为‘星芒’,只要你能够练到第八层,就能够像本大人一样来去自如了。” 虞江承心想: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一看就是在给我下套,这个心法需要练到第八层,且不说这个心法好不好练,就算很简单,能够练到第八层,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够达到的吧?于是试探地说道:“我是不是不学这个心法,你就不会让我走了。” 豫让说道:“怎么会。。。你不学我绝对不会强迫你的。” 虞江承听出来他话里有话,然而身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他平静地说道:“也罢,你就不要跟我绕圈子了。我听你的,学它便是。但是,你总要告诉我原因吧。” 豫让暗忖你这小子还算听话,说道:“三周鼎本是邪物,内涵共工大神的怨念和邪念,只因丹承的净化才有了如今虚无幻境的太平,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怨念和邪念又开始萌生出来了,虚无幻境也变得极度不稳定,随时都会崩塌。你知道我在这里呆了几千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生出了感情,不希望虚无幻境因此而不复存在。” 虞江承听得目瞪口呆,说道:“你的意思‘星芒’这个心法可以拯救虚无幻境?” 豫让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星芒’就是丹承净化三周鼎所创的心法。” 虞江承反问道:“这个心法你已经练到几层了?” 豫让露出一丝怒意,说道:“你在质疑本大人?本大人的天赋这么高,肯定已经到达顶层了。” 虞江承心想:你这个千年老怪物,花了那么多年的功夫,还做不到,换做是我,就更别提了。于是顺势说道:“既然如此,有你在不就行了,何必将我拉下水呢?” 豫让苦恼地说道:“本大人起初来这里就是受人所托,只不过这几十年来,以本大人的能力有些招架不住了。你该知道,不管是修真者还是妖兽,亦或是大罗神仙,寿命都是有限的。随着岁数地增长,能力也开始从巅峰逐渐衰落。这是个恒古不变的法则。于是乎,在本大人深思熟虑之后,便有了寻找继承人的想法。” 虞江承失声说道:“那我岂不是要和你一样,永远受困在这里?这不太好吧,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哪能与你相比。如果可以的话,索性去找其他人,我可是难当此重任哦。” 豫让笑骂道:“早就料到你会这样说,放心,本大人已经为你想好了对策。”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已经提不起兴趣了。” 豫让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样啊,那实在是太遗憾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虚无幻境崩塌,怨念和邪念就会冲到世俗,届时必然又是一场生灵涂炭的大灾难。这难道是你想要看到的?” 虞江承心中一凛,深吸一口气说道:“有这么严重吗?” 豫让冷声说道:“不然本大人犯得着跟你扯那么多嘛?” 虞江承咬紧牙关,无奈地说道:“好吧,你说该怎么做。” 豫让好整以待地说道:“这套心法对于修真者来说可算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若不是非常时期,本大人必然是要永久封存的。而你刚才竟然还要推脱,实在可恶!这套心法涵盖了至高无上的道法,从易而难,且每一次突破就是一次脱胎换骨。如果说修为的提升是身体上的洗涤,那么‘星芒’的提升就是精神上的洗髓。当然,你不必操之过急,目前只需要将心法练到第二层境界,本大人自有妙招让你回到尘世而不会让修行停滞。” 虞江承听到此处,不禁咋舌道:“精神不就是等同于人的魂魄吗?你的意思是连自己的灵魂都可以洗涤,那也太神乎其神了。” 豫让微笑道:“等你真正地上手,就会感受到其中的魅力所在。可以说是欲罢而不能。” 虞江承的眼里满是期待,忽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豫让见状急切地说道:“该死,本大人竟然忘记你身上的毒。稍等,本大人去去就来。” 说完,人就在虞江承面前凭空消失了。 虞江承看着陷入寂静的洞穴,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人在修真界,真的是身不由己。” 第七章 神行飞剑 没过多久,豫让再一次悄无声息地来到虞江承的身前。 虞江承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吓得怪叫一声,定睛瞧去,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神出鬼没的豫让,登时耷拉下脸来,没好气地说道:“老怪物,你下次要现身能不能吱一声,不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到我面前,我的小心脏可承受不住这种刺激。你听,现在依旧是砰砰作响。” 豫让见他没皮没脸地凑了过来,皱眉说道:“少点胡说八道吧!你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虞江承看着豫让递过来的一株长相与凤凰尾巴相似的蕨类植物,大讶道:“这是什么植物,我怎么感觉你在跟我开玩笑呢?这玩意真的可以解断魂毒?”这株植物从外表看起来实在是太普通了,以至于虞江承将它当成了路边随手可见的野草。 豫让哼了一声,正容说道:“这可是号称能解全天下毒药的万能解毒草,名为莴蒲罗。你还别不信,你身上的断魂毒虽然算得上是旷世奇毒,不过在莴蒲罗面前,那就是个跳梁小丑。本大人可以保证,分分钟让你痊愈。” 虞江承的俊目立时亮了起来,细心问道:“这玩意怎么用?这么一小株,就可以解我这身的毒?” 豫让早就不耐烦了,只是碍于自己有求于虞江承,不敢发作,这时也是心一横,冷声说道:“直接吃下去便是。你若是不信,大可不必食用。哼!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得了。”他深知虞江承不过是随口之言,只是平日里很少与他人接触,实在是经受不住虞江承的嘴炮。 虞江承笑嘻嘻地一把夺过莴蒲罗,说道:“既然送给别人,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你既然说有用,我听你的便是。”说完,毫不客气地吞了下去。 莴蒲罗刚入口,软绵绵的叶脉瞬间化成充盈着甘甜的清液,顺着血脉流到了腹中,后又在腹中打了个转,登时一股暖意油然而生。他相当舒服地吁出一口凉气,赶忙看了看手心,果然那颗黑色大痣已然消失不见了,欣喜地说道:“这个莴蒲罗还真管用,不,这是我见过最有效的解毒草药了。我有个不情之请,要不你多摘点给我以备不时之需?”这种能够解百毒的草药世间难求,以虞江承的性格,自然是希望多多益善咯。 豫让双目寒芒一闪,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小子不要得寸进尺,有本事自己去找。。。嗯,既然毒已解,你可以安心去学心法了。。。” 莴蒲罗原本只是一种没有解毒功效的野草,不过,这种野草有个特殊能力,就是能够吸收死去的妖兽的肉身,从而进化出能够解百毒的神奇特性。因此,能解百毒的莴蒲罗是十分罕见的,虞江承的那一席话,确实有些为难豫让了。 虞江承轻点鼻尖,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要小子长,小子短,我也是有名字的,混世魔王虞江承,便是在下。” 豫让见他认真的神情,爽然大笑,说道:“就凭你也想当混世魔王?未免太可笑了。闲话少说,本大人现在就将心法传授于你。”豫让虽然身在虚无幻境,但是外界的情况他还是很清楚的。以他的认知,在修真界之中,称得上混世魔王的就只有那位开辟虚无幻境之人--丹承。 虞江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截声说道:“等一下,我还有个请求。” 豫让向来没有耐性,此刻却很反常,一点都不着急地,拉着虞江承席地而坐,说道:“不妨说来听听,我尽量满足你。” 虞江承心知豫让有求于他,必然是竭力满足,此时若是不好好地利用,将来可没有这个机会,于是轻咳两声,说道:“我来这里本是想找一件珍宝,名为神行飞剑。此剑身长十寸,外身呈墨绿色,剑身上的纹路就像是芙蓉,曲折婉转,凹凸不平。。。”他把商均描述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显然是把这寻找珍宝的渺小机会寄托在豫让身上。 豫让寻思片刻,忽地像变戏法般变出一柄短剑,问道:“你说的可是这把短剑?前不久,本大人在灼热荒漠之中闲逛,无意中发现了这把短剑。据本大人判断,这把短剑必然不是寻常之物,再加上轻巧,便于携带,于是顺手带在了身边。” 这柄短剑的样貌和虞江承说的几乎是一样,虞江承轻声暗念口诀,同时用指尖去接触剑身,只听“咻”地一声,短剑就被他吸了过去。随着虞江承再一次念动口诀,在豫让诧异的眼神下,短剑瞬间消失在了二人的眼皮底下。 刹那间,虞江承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如同鹅毛一般轻盈,足尖微踏,轻轻一跃,就触碰到了洞穴上方的岩壁。最神奇地是他可以稳稳地漂浮在半空,凌空徒步。 这个洞穴有百米之高,在不借助外物的前提下能够做到像虞江承这般轻松自如,行云流水,即便是一般的地阶高手,亦是无能为力。更何况虞江承还只是个玄阶二等的修真者,豫让一向平和的神色,此时却浮现出难以掩盖的惊诧神色,大声说道:“江承,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下意识地改了称呼,显然很尊重虞江承此前的说法。 虞江承又重新坐到了原来的位置,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十分委婉地问道:“这把短剑可以割爱送给我吗?”他心想:商均提到的五件至宝果然厉害,先是有附灵玉,让自己有如此迅猛地提升,再是这件神行飞剑,不管是追杀还是逃遁,都是得心应手。 当然,附灵玉所带来的巨大效益,这在很大程度上功归于他的莽撞和机缘。如今他的金丹吸收了附灵玉的全部灵气,就等同于在丹田处开辟了一个充溢着无穷无尽灵气的灵境,修行的速度自然是突飞猛进,无人可比拟的。 得灵境者得修真界,这话一点都不过分。 豫让点了点头,同意说道:“就依你的话。不过,本大人甚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把短剑的秘密的?”他只凭神行飞剑蕴含的浑然灵气,知道这绝对是非同寻常的珍宝,只是不懂运用之法罢了。 虞江承如梦初醒一般“啊”了一声,老脸微红,笑道:“自然是有高人指点了。嘿,这次可真是幸运,这么快就让我找到了神行飞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他兴奋地有些忘乎所以了。 豫让收藏珍宝无数,不在乎一两件的得失,只是心中有疑惑,平静地问道:“这个神行飞剑有什么用途吗?本大人拿这个兵器来切水果,倒是相当顺手。”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也就只有你这种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拿神行飞剑来切水果?亏你想得出来,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过,这玩意给你也没什么用,你都能够瞬移了,比神行飞剑的日行万里还厉害。”从豫让与林清风和林清傲的对决中,虞江承大致能够猜测到豫让的真实实力,很有可能已经到了天阶这个层级。 神行飞剑对于天阶的高手来说,确实没有任何用途。 豫让有些将信将疑,皱眉说道:“你没骗我?”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我何必去骗你?不过神行飞剑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对了,你听说过阵法吗?” 豫让一呆,直接说道:“你说的可是排兵布阵?” 他见虞江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应该就是上古秘术了。” 虞江承瞪大了眼,深吸一口气说道:“上古秘术?听起来很霸气。说不定就是你说的这个上古秘术。”他下意识地把商均所说的阵法与上古秘术联系在了一起。 豫让显然没有意料到以虞江承之能会接触到上古秘术这个层面,既然问了,也就毫不藏拙地解释说道:“上古秘术就是在上古时期的大乱斗中出现的。还记得我提到的逐鹿之战吗?在这次战役中,蚩尤使用了上古秘术,释放毒雾差点击垮了黄帝的部队。好在黄帝之臣风后在北斗星辰的启示下,造出了指南车,才有了翻盘的机会。对了,我提到一个人,你肯定就清楚上古秘术的厉害之处了。” 虞江承连忙问道:“是谁?” 豫让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是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他在赤壁之战时的呼风唤雨,以及七星灯的续命之法,就是上古秘术。当然,这些上古秘术高深莫测,一般人还真用不来。不过,你突然提这个有什么意图?本大人劝你一句,以你目前的修为,还是不要接触上古秘术为妙。” 他见虞江承面露难色,旋又一字一句,严肃地说道:“即便你是熟悉、亦或是精通上古秘术,也不见得能够驾驭得了。操纵上古秘术可是要耗费体内极大的灵气,以你这微薄的身躯,恐怕还没使出上古秘术,体内的灵气就被榨干了。再则,上古秘术就像是毒品,很容易让人上瘾,欲罢不能,一旦你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虞江承很清楚豫让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实在在地关心之意。此刻,他很确定商均提到的阵法就是豫让口中的上古秘术。 事实上,商均所用之法确实是上古秘术,毕竟上古秘术是相当骇世惊俗的,之所以他以阵法为说辞,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豫让可没有这么多的小心思。 说到底,虞江承之所以要找寻五件至宝,就是为了助商均开启阵法,从而联系上丹承,再与丹承合力打开时戒的通道,从而让商均逃离出时戒的束缚,重获自由。这是他对商均的承诺。如今五件至宝已得其二,距离目标的实现已然不远,但是虞江承依旧在找寻其他出路而从不停歇。若是他能够习得上古秘术,是不是就可以帮商均一把呢?或许可以以虞江承之力,直接敲开丹承所设的屏障,岂不是更便捷? 不过,豫让的这一席话又将他拉回到了现实,确实,上千年的时间里,出现能够运用上古秘术之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商均也曾说过,要习得阵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想法,眼下也只能作罢。 虞江承突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到虚无幻境里的?” 豫让沉思片刻,说道:“本大人记得当年随军击溃过高句丽,也就是那年,首次步入虚无幻境,之后再也未踏入尘世半步。让本大人想想,哈,应该是大约公元668年。” 虞江承一怔,惊叹道:“你在这里竟然呆了四千年?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耐性。”虚无幻境里面时间流逝的速度是外面的三倍。 豫让吁出一口凉气,淡淡说道:“受人所托罢了。” 虞江承看不清他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迫无奈,眉头一转,说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让你乖乖地在这里呆上千年?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人可不简单哩。” 豫让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地笑道:“这可不能告诉你。喔。。。我们好像扯远了。言归正传,‘星芒’这套心法我先告诉你,你自个儿慢慢领悟。”他不等虞江承继续废话,一股脑儿地将心法传授给了虞江承。这个心法十分奇特,虞江承还没细心去记,脑海里就浮现出一连串文字,好似这些文字原本就生长在脑里一样。 虞江承呆了一下,摇头晃脑地说道:“我滴乖乖,这是怎么一回事,心法竟然一字不落地记到了脑里。不过,你这心法太过于拗口。就拿你说的这句,上致虚极,下守静笃,虚得一以神,静得一以灵,有是神之灵,灵是有之神,神灵不生不灭、不断不常,迎之随之,以静灵得神虚之,星芒初成,这是第一层的境界?太啰嗦,我倒是觉得可以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表述。” 豫让自恃自己天赋异禀,但是在理解甚至于读懂心法的时候,就花了大半年光景,因此不由地心中一惊,心想这小子怎么能一听就明了,连忙说道:“你倒是说来听听。” 这时,洞穴顶的岩壁上渗出细水,细水顺着岩壁凸起的部分滴落在不远处的小水池里,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别有一番宁静悠长的滋味在心头。 虞江承笑了笑,分析说道:“总体来说,就是该由静入法,无须思量过多,静等机缘而至,大功可告成。”这个道理其实和殷三刀说的顿悟十分相似。 豫让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虞江承的这番解说,与自己后来领悟出来的倒是十分接近,只是这极短的时间,他就能够领悟,这样的天资,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一时竟然楞在当场,好一会才回复常态,感叹道:“你这小子悟性还真不错,准确来说就是制造一个有意而无意的心境,只要时机一到,自然就陷入到心法运作之中。”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要去做,又是另外一码事。” 豫让原本舒展的眉头又紧锁起来,轻声说道:“你先自己感受一下,我去办个重要的事。”说完又消失在虞江承的眼前。 豫让这一走,原本冷清的洞穴顿时又增了几分寂寞。 虞江承心底一沉,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这种解脱并不是抛开生死,忘断红尘,而是思绪与寂静的环境融合在了一起,很快就到了一个自我放空的心境。 就这样一人静坐在洞穴之中,只有清脆的水滴之声和微弱的鼻息,遥相呼应,仿若这里的一切都是一个整体,无他,无它。 不知过去多久,虞江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一叠厚厚的尘土从他的身上抖落下来。又过去一会儿,他就从沉思中醒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豫让那副高傲的脸庞。 虞江承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来啦。” 豫让心想:这小子果然不错,一下子就入定了,而且入定的时间这么长。他从上至下仔细地打量一番,关切地问道:“第一层境界练成了吗?”他从离开到重新折返,不过是一个时辰而已。之所以说虞江承的入定时间长,是因为他在这里静静地守候了好几日。 虞江承起身舒展僵硬的身躯,长叹一口气,轻声说道:“还差那么一点。” 豫让难以掩饰地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默然片刻,许久才缓过神来,淡淡地说道:“没练成也没关系,时间还长着呢。假若你真的在这极短的时间里练到第一层境界,本大人反而不信的。江承,练功修行切记不可操之过急,任何时候,都应保持着平和的心境。”他这语气倒是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教导。 虞江承轻咳一声,平静地说道:“那倒不是。我说的是第二层境界还差那么一点。” 豫让本想再宽慰他几句,猛然间一怔,突然大叫道:“江承,你是说你已经练到星芒的第一层境界了?” 虞江承打了个响指,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很难吗?话又说回来,我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 豫让恶狠狠地瞪了虞江承一眼后,忍不住地说道:“本大人不得不承认,你可真是个天才,才过去七日你就练成了。。。想当年本大人可用了一年的时间。。。嘿,万事开头难嘛!”后面这句话纯属自我安慰。 虞江承含笑不语,好半晌才感慨地说道:“我竟然花了那么多时间?” 豫让横了虞江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是要嫉妒死本大人吗?” 虞江承看着豫让憋屈的模样,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心想:总算是恶心到你了,教你这般强硬地将我留在虚无幻境。他的余光看向豫让的左臂,关心地说道:“你怎么受伤了?” 在虚无幻境之中,竟然存在可以伤及豫让这种绝世高手之人? 第八章 点化兵器 豫让楞了一下,随后淡淡一笑,眉宇间竟有一丝无奈,说道:“不碍事。” 虞江承拍了拍胸脯,豪气地说道:“哪个王八羔子,胆子贼肥了些,敢伤我家老大。你告诉我是谁,让小弟出马,教训教训他。”以豫让之能,能被他人所伤,这行凶之人可不简单,虞江承怎么会不知呢?但是,他已经将豫让视为兄弟,为兄弟出头,何惧之有? 豫让很满意虞江承为兄弟出头的做法,却是摇头苦笑道:“这事不怪苓芸,是本大人咎由自取的。” 虞江承的目光移到他脸上,见他不像是说笑,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得罪苓芸的?她一向听你的话,怎么会忍心对你下如此重手?”他从苓芸之前的言行就看出来,苓芸对豫让可是听话得很,用有求必应来形容都不为过。 豫让长叹一声,徐徐说道:“多年前,本大人在灼热荒漠修行之时,竟闯入个冒失鬼。当时正是最关键的突破之际,被这人一搅和,结果没突破成功。于是,气急败坏之下,失手杀了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本大人向来和善,不好杀戮,可偏偏这人不知好歹,撞到枪头上了。好巧不巧地,这人又是苓芸的心上人。哎。。。她现在可对我充满了恨意。” 虞江承见微知着,一下子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愕然地说道:“原来郑上锋是被你所杀。不过,苓芸又是如何知情的?这事都已经石沉大海多年,却又被翻出来了。” 豫让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哦,对了,你和苓芸相处过,难怪。。。难怪。。。”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什么相处过,说的那么暧昧。苓芸对郑上锋相思这么多年无果,反而让你折了姻缘,自然要恨你入骨了。砍你一剑算是便宜你了。说不定此刻苓芸姑娘正在来的路上呢。” 以豫让之能怎么可能会被苓芸所伤?他不过是有意而为之,让苓芸泄愤罢了。 这也看出苓芸在豫让心中的地位,但这不是所谓的爱,而是亲情夹杂在里面。 豫让长叹一口气,说道:“原本苓芸并不知情,岂料本大人见到她手里的长剑,不慎漏出了口风,让苓芸抓个现行。哼!说来说去都怪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偏偏无缘无故地去招惹苓芸,而苓芸又难敌重手,本大人只好出手搭救,结果整出这么个事端来。”原来此前豫让是赶着去搭救苓芸去了。 水寒剑本是郑上锋携带的佩剑,若是豫让与郑上锋不相识,自然不会认得水寒剑。当豫让惊呼水寒剑为何出现在苓芸身上之时,苓芸就瞬间明白了杀害郑上锋之人便是豫让。 虞江承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地说道:“事已至此,唯有想办法赎罪了。” 豫让眯了眯眼,随口说道:“你这人最会花言巧语,这事就让你来办了。” 虞江承横了他一眼,笑道:“你就这样把难题抛给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好吧,我帮你便是。不过话可先说在前头,我只能试一试,可不一定能够成功,毕竟你可是杀了苓芸的心上人,此事非常棘手呐!”他见豫让的眼里透着丝丝寒意,只好当下改了口。 豫让冷哼一声,说道:“你若是办成了,本大人可答应你一事。” 虞江承的眼睛亮了起来,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豫让淡淡说道:“本大人向来言出必行。但是,你提的要求太过分,本大人可以驳回的。”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说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说了算。额,我也不刁难你。目前我没有称手的兵器,想找你讨要一件,这事总不过分吧?” 豫让一怔,奇道:“你不是已经得到神行飞剑了吗?这件珍宝难道还不上手?” 虞江承心想:神行飞剑虽然不错,只可惜剑身太短,拿出来与人战斗就跟刺客一样,一点都没有大侠的风范。他心目中的大侠可是手持长剑,风度翩翩,这种最能吸引女孩子的青睐。 他露出一副憧憬的神色,说道:“我知道你这里有很多好宝贝,不如。。。” 豫让正要说话,苓芸急匆匆地赶至,手持水寒剑,娇喘道:“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我要杀了你!” 虞江承不顾性命地屈身拦在苓芸面前,解围说道:“苓芸姑娘,有话好好说,至于动刀动枪吗?”他是答应过豫让的,此时不出面,更待何时? 苓芸皙白的脸庞满是泪痕,硕大的泪珠不动声色地从脸颊滑落,犹如梨花暴雨般凄凉地说道:“他杀了我心爱之人,这仇我怎么能不报?” 虞江承沉吟说道:“你仍忘不了他是吗?你还口口声声说他是负心汉,如今你依旧忘不了他?” 苓芸突然甩掉水寒剑,蹲在地上捂着耳朵大叫道:“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听。” 谁都明白苓芸是不可能真的会去杀豫让而泄恨的。 虞江承走到她身旁,俯身说道:“如果你觉得不痛快,有气就撒到我身上。” 苓芸用满是泪珠的眼眸瞥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说道:“这又与你何干?”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含情脉脉地说道:“怎么会不相干?自从第一次与苓芸姑娘相见,我便彻夜难眠,寝食难安,对你的爱那是洪水泛滥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此刻,你的伤心欲绝,已然令我肝肠寸断,我。。。愿意用我的这副铁打的身躯,来换你的红颜一笑。” 苓芸的情绪平复一些,轻声说道:“你是知道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尝试怎么知道?你知道何为世间的情爱?你可知时光易老,芳华易逝,何必苦苦纠结未果的孽缘?”这话确实发自内心的感叹。 苓芸不知是否给他说动了,竟一时楞在那里不再发难。 其实虞江承这三句话,饱含深意,让苓芸进退两难。 到底是爱了,还是恨了? 苓芸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连郑上锋的模样都记不清晰了,又有何颜面说爱了呢? 也许时间真的能够消磨一切,包括那些所谓永恒的爱。苓芸的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以及对现实万般无奈的愁苦。故人已逝,真情不在,她还要苦苦纠缠什么呢? 虞江承感受到苓芸的心门已经被自己打开,心中大喜,进一步说道:“苓芸姑娘,人终有到暮年的时候,如此孤单长相守,你不后悔吗?” 苓芸一阵颤抖,终是驳不过虞江承,无奈地甩了甩头,拾起地上的水寒剑,挟着一阵清香离去,随后洞穴外飘来一句话:“我不后悔。”这话不知是否真心。 苓芸走后,豫让吁出一口凉气,尴尬地说道:“这次多亏了你。”他知道虞江承刚才完全是在逢场作戏,只是这场戏演的实在是太真实,他自己都有点信以为真了。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心结还需心药医,苓芸姑娘心里的怨恨,可不是这样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说实话,我刚才真的有点动情了。你想想,美人眼里多少的泪珠儿,从嘴里流到心里,多让人难受。” 豫让心想:你小子哄女孩子的手段可真有一套,日后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会深陷你的甜言蜜语之中,实在可恨。 他会意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突然说道:“这个简单至极,本大人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虞江承眯眼瞧了豫让一眼,不屑地说道:“你所谓的办法,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哼!你这如意算盘,我不稀罕听。” 今回轮到豫让要耐着性子去讨好虞江承了,他委婉地说道:“新情可换旧情,你不是对苓芸有好感吗?不如本大人为你们主持婚典如何?看!这办法多妙啊。也好了了我一桩心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苓芸的岁数也不小了,豫让确实有心替她找个好归属。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是乖乖地离苓芸远一些,省的她看到你,又要对你起杀心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此前是谁理直气壮地说苓云姑娘是自己的亲妹妹,现在,你就这么着急把自己的妹子往火坑里送吗?”苓芸的性格他很清楚,柔情中带着刚强,绝对和柳茵梅有得一拼。虞江承暂时可不想碰这么一个刺。 豫让冷哼一声,说道:“本大人识人还是很准的。你尽管告诉我愿不愿意。” 他的口吻十分强硬,没有一丝让步的味道,虞江承坳不过他,长叹一口气,心不在焉地说道:“好吧。”他并不是嫌弃苓芸,相反的,他的确暗藏着爱慕之心。窈窕仙女,试问哪个君子不好逑呢?之所以虞江承不敢直面,主要在于修为上他不及苓芸,就怕到时候压不住苓芸的性子。 况且这个时候去撩苓芸的心,有点乘人之危的感觉。 豫让见他一口答应下来,立时喜上眉梢,说道:“这还差不多。你不是要兵器吗?本大人马上带你去挑选一件。” 他这么做其实是另有意图,虞江承虽然亲口答应会助豫让维系虚无幻境平衡,但又很难保证虞江承离开虚无幻境之后仍肯履行承诺,只要苓芸这枚棋子能够安插在虞江承身边,自然就不用再担心虞江承会半途失言而不管不顾了。 其实豫让没必要考虑那么多,毕竟对于虞江承来说,能够习到至上心法,又能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呢?反倒豫让的缜密心思,让人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这才有了之后豫让二次出面请求虞江承追求苓芸的一幕。 言罢,虞江承再次感受到时空的变幻,一个呼吸之间,二人就来到一处墙壁上镶满黄金珠宝的房间,这个房间并不大,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神兵利器。 虞江承看着琳琅满目的神兵利器,笑嘻嘻地说道:“老怪物,你这里的宝贝可真不少。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从冒失的修真者手里抢夺来的。” 豫让冷笑道:“那些家伙能有什么好玩意。这里的神兵利器大部分都是吸收虚无幻境内的天地精华,孕育出来的。” 虞江承心中一怔,反问道:“神兵利器不都是神工巧匠打造出来的吗?吸收精华、自身孕育?你当是地里的蔬菜水果不成?” 豫让双目神光闪烁,淡然说道:“上古时期的十大神兵,哪一件不是吸收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只不过如今的尘世,灵气稀薄,再无神兵诞生而已。” 虞江承露出一丝讶色,深吸一口说道:“十大神兵?你说的可是天晶、琥珀、太虚这些神兵?不对,不对。。。” 豫让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不对?” 虞江承说道:“我怎么记得这些神兵都是上古大神呕心沥血打造的,比如天晶正是女娲补天遗留的五彩晶石铸造而成。。。” 当提到女娲的时候,豫让忽地精神一振,打断说道:“这些都是上古时期的事,我们就不要再去深究。结果,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哦。” 随即又以稀罕的温柔语气说道:“这里所有的兵器,你可以任意挑选。” 虞江承一时还真不习惯豫让语气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微微一笑,说道:“这里的兵器看得我眼花缭乱,不如你帮我选一件?”他故意将选择的难题抛给豫让,是因为豫让在这个难题上,肯定会习惯性地选择中上的方案,也就是给自己选个优质的兵器。 豫让一呆,皱眉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嗯,让我瞧瞧,看你这么瘦弱,不如使剑吧。额,这把剑不错,看看是不是顺手?”虞江承一米七五的身高,体重达到了150斤,一点都不显瘦,不过相对于豫让这个大块头来说,确实有些差距。 虞江承先是细细地端倪着豫让手里的宝剑,这是一把剑身宽大,周身有赤焰环绕的宝剑。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宝剑,却见剑身上环绕的赤焰并不烫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剑?” 豫让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湛卢!” 虞江承心中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是五大名剑之首的湛卢剑?相传岳飞父子遇害后,就下落不明了,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他万万没想到豫让会把这柄绝世名剑送给自己,有些受宠若惊了。 豫让笑了笑,说道:“真没想到你还懂的那么多。湛卢后来兜兜转转流落到一名修真者手里,而后被这名修真者带到虚无幻境,再之后呢,这名修真者又死在迷雾森林,最后被本大人所得,收藏在这暗室内,留存至今。怎么样,本大人对你还不赖吧?” 虞江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正合我意。” 豫让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说道:“湛卢又名圣贤之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这柄名剑的使命。” 虞江承点了点头,坚决地说道:“是。苍天在上,小子虞江承若是做出令湛卢蒙羞之事,必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老怪物,这样可满意否?”虞江承心想:这么珍贵的名剑,是个人都会眼红,与其带在身边遭人惦记,不如藏在宝库内更为安妥。以后哪天穷困潦倒了,还能拿来换钱。 豫让如果知道虞江承心里的想法,不知做何感想。堂堂绝世名剑,竟然没有用武之地? 当然,虞江承这个可笑的想法也就转瞬即逝,他说道:“你可教我点化兵器之法?好像是叫什么意器术来着。” 说罢做出一个可怜的神情。 豫让心中好笑,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事很简单。你只需把金丹内的气引出一部分到湛卢上便可。至于心法嘛,就一句话,便是‘意动则灵动,灵起,驭器融躯’。” 虞江承大致能明白心法的意思,方不惑之前也有提到过点化心法,虽然在字面上有所不同,但是在意境上又是大同小异的。比之方不惑的心法,豫让的心法更容易让人读懂。毕竟上千年的光景,经历这么多人的口口相传,难免会有偏差。豫让的心法,算得上是鼻祖了。 说做就做,虞江承当着豫让的面,定下神来,驱动体内的灵气,刹那间,如同细丝般大小且泛着绿光的灵气汇聚成团,汹涌澎湃地朝着湛卢扑去,仿若是饥饿的猎犬扑向猎物一般。 在豫让诧异的神情之下,灵气一股脑儿地冲进了湛卢剑身内,随后一道五彩斑斓的光华冲出湛卢的剑身,升腾而起。这道光华耀眼夺目,闪得虞江承都睁不开眼。 许久之后,五彩斑斓的光华总算是消散殆尽,虞江承见湛卢周身的赤焰更加浑厚,起码涨了一大圈。在剑柄处,出现了一个类似火焰的纹饰,有过此前经验的虞江承一眼就看出这个纹饰代表着火元素,只不过这个火焰纹路的正中央有三道纹路,显然湛卢的级别是比方不惑的天晶剑还要高上两级,已然到了珍品的级别。 豫让看着虞江承手里的湛卢,感慨地说道:“本大人果然没有看错人,绝世名剑总算是有出头之日了。嘿,江承,你的灵气为什么是绿色的,可以让本大人看看你的金丹吗?”修真者的灵气都是金色的,唯独虞江承的是特例,他怎么会不好奇呢? 金丹被他人窥探,本是极度危险之事,虞江承丝毫没有拒绝之意,显然是有内情。他知道豫让看到绿色的灵气定然会发问,于是乎平静地说道:“不碍事,我正等你这句话。” 自从在虚无幻境突破到玄阶二等之后,虞江承体内的灵气不再是之前那般平静如水,而是变得越来越暴躁,在体内四处乱串,他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不是好现象,可惜亏在学识不渊博,不懂处置的办法。此时,身处在虚无幻境,又是联系不上商均,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豫让身上了。 若是豫让对他图谋不轨,那他也只能咬牙认栽了。 豫让没有二话,厚实的右手搭在虞江承的肩膀上,凝神静气,只是一瞬间就窥视到虞江承那颗泛着绿色光辉的金丹。 他好奇地审视着金丹,完全忽略了虞江承的感受。 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油然而生,虞江承的后脊背瞬间布满了冰凉的汗液,这是一种被人在暗中凝视,赤luoluo地暴露在危险之中的感觉。 也不知豫让做了什么小动作,虞江承的身躯开始战栗不止,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样,就在他快要到崩溃的边缘,豫让才将神识从他的体内释放出来。 这种乏力的疲惫感,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第九章 一盘大局 虞江承的脸色登时从晴转阴,正要发怒,豫让轻声笑道:“还好有本大人及时出手,不然你的经络就要承受不住体内过多的灵气,爆裂开了。” 这就是为什么虞江承体内的灵气会出现紊乱的原因了。 虞江承心里“咯噔”一声,追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豫让先是平复激动的情绪,后缓缓说道:“首先,本大人解释不了你金丹的色泽为何与其他人不同。其次,你的金丹竟然可以自我生灵,太出乎本大人的意料了。当然,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嘿,这就解释你为何可以在这么极短的时间里修炼到玄阶二等了。”当豫让听说虞江承才花了大半年的修行练功,就达到如今的玄阶二等,确实被震惊到了。 修行练功最核心的地方就是冥思和功法。 所谓冥思,就是将外界的灵气引到体内,储存到金丹之中。所谓功法,就是利用金丹内的灵气,通过各种手段,释放出来并且配以各种招式,以达到战胜对手的目的。玄学功法亦或是玄学心法,皆是如此。 若是修真者体内的灵气不足时,血脉经络的功能就会很薄弱,以至于很难有施展的空间,这就是为什么商均提到根基的重要性,而培根的重中之重便是冥思。冥思本是修真者必备的课程,虞江承因为附灵玉之事,走了捷径,换言之,虞江承不管是吃喝拉撒都是处在冥思状态,自然而然会比其他人走得更快,甚至是更远。 眼下因为虞江承突破的进度有些缓慢,当然,这种缓慢是相当于灵气增长的速度,比之其他修真者不知快上多少。于是乎他的经络就相对于显得过于细小,无法承受过多的灵气,导致体内灵气紊乱,而且这种情况十分危险,随时都有爆体身亡的可能。 可以把虞江承的身体比作是一个充气的气球,若是不停地往里面充气,就会承受不住而爆炸。 豫让双目射出兴奋的神色,说道:“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你的星芒可以在这么极短的时间里突破第一层境界,因为你体内的灵气太过于丰富,而星芒这个心法又很依赖于灵气。江承,我很庆幸能够及时挖掘出你。很好,很好!看来,虚无幻境由你一人来支撑,足够了。”他的自称从“本大人”改为“我”,显然是将虞江承的地位摆到了同等位置。 虞江承也感受到豫让语气中的微妙改变,笑道:“看来我是逃不出你的魔掌哩。” 豫让眉头轻挑,说道:“你还得感谢我的相救之恩呢。” 虞江承感激地说道:“多谢。”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由衷之言。 豫让没有意料到虞江承会回答得那么干脆,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大笑道:“哈哈哈。。。我也就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虞江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 豫让动容说道:“你有这个心,足矣。”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老怪物,我这个情况还会发作吗?你方才做了什么?” 豫让微愣一下,义正言辞地说道:“据我观察,你若是不能快速提升修为,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复发。而且,这个复发的次数越多,对你自身的影响会越大。你要知道,体内灵气的紊乱会导致经络的受损,虽然经络可以慢慢复原,但是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很有可能会阻碍你日后的修行。当然,这一时半会儿你可能看不出来,但是随着修为的增长,你就会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提升了,甚至于会停滞不前。” 虞江承做出一个夸张的动作,大叫道:“有这么夸张吗?” 豫让的语气突然转硬,说道:“句句属实。我刚才用自己的灵气去冲撞你体内的灵气,已达到消耗你体内灵气的目的,现在危机暂时消除了。” 虞江承无奈说道:“好吧,既然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咯。” 豫让突然开口保证说道:“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虞江承对豫让的承诺略微又些迟疑,他不是不相信豫让,而是待他的星芒到第二层境界之时,必然是要离开虚无幻境的,到时候各分两地,又如何及时援助呢? 他似乎把商均的存在抛之脑后了。当然,商均能否解决这个窘境,也是不得而知的。 豫让似乎看出他的内心想法,笑道:“我可帮不上什么大忙,真正能救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还记得我提过的吗?星芒是十分耗费灵气的,而这,又恰恰是你的转机。你懂我的意思吗?” 虞江承连连点头,说道:“哦,哦…你指的是利用星芒来消耗我体内的灵气?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嗯,有点一石二鸟的意思。”星芒是个极度耗费灵气的心法,也就只有虞江承这种怪胎最适合了。 豫让心疼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坦白来说,目前只有这么一个解决办法。” 虞江承暗忖: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没头没尾底问了一句:“我想到一个可能比较愚蠢的事,不知当不当就讲。” 豫让微微颔首,说道:“但说无妨?” 虞江承缓缓说道:“我有种错觉,这个虚无幻境里面的珍宝,其实就是你设的一个天大的局。对不对?” 豫让愣了愣,皱眉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虞江承轻咳一声,说道:“虚无幻境内的天地精华既然可以孕育神兵利器,为什么不能孕育珍宝呢?如果这事属实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对外宣称虚无幻境内有无上珍宝,哄骗修真者前来探宝的幕后操纵之人,就是你了。” 豫让干脆利落地说道:“你说的没错。而且,这件事非常地简单,你要知道人性是贪婪的、愚昧的。” 虞江承忍不住赞叹说道:“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人,对人性拿捏得相当到位。只不过,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别告诉我只是为了哄骗修真者过来陪你过招这么简单吧?” 豫让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过招只是娱乐而已。” 虞江承紧张地问道:“那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豫让吁出一口凉气,说道:“有两个目的,其一是筛选合适的人选继承我的伟业,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合适人选,那就是你,江承,你或许是我见到过,最有可能完美练成星芒之人。其二是为了护佑虚无幻境内的妖兽。也许你会感到很疑惑,修真者与虚无幻境内的妖兽又有什么关联,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事的关联可大了。虚无幻境本身可以生成灵气,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生成灵气的速度越来越慢,以至于灵气根本就无法供应妖兽的生长。要知道,这些妖兽依赖于灵气就像是我们依赖食物一样,没了灵气的提供,这些妖兽根本就活不长久。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修真者的尸骸在这里竟然可以分化成为灵气,而且是那种庞大的、极为纯洁的灵气。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原本可不属于这里,确切来说,我和你一样,算是一名修真者。但是,我与这些妖兽相处久了,都产生感情了,就这样放任它们死去,又于心何忍呢?” 虞江承一惊,没好气地说道:“所以你将这些修真者骗到了这里?然后残忍地杀害,就为了弥补虚无幻境的劣根?就为了妖兽能够继续在这里存活下来?未免太可笑了吧?” 豫让摆了摆手,说道:“那你错了,我至今为止也就杀过一个人,就是苓芸的心上人。至于这里死去的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虞江承淡淡说道:“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但却是你间接地杀害了他们。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毕竟这是个肉弱强食的修真界,不对,就算是尘世间,亦是如此。”他对豫让的做法,并没有特别的厌恶,若是换做自己,应该也会这样做。 人性的险恶可比这些妖兽凶残得多。 豫让点头说道:“你能够理解我就好。” 虞江承苦笑道:“我也差点着了你的道,死在这里。珍宝、神灵丸,你为了欺骗那些修真者,可真是煞费苦心哩。嘿,那些暗黑修真者,那个逍遥派,不会也是你。。。” 豫让没等他说完,打断说道:“确切来说,只有逍遥门的历代门主才真正了解虚无幻境的秘密。至于其他人,我无权也无理由让他们知道。现在,你还有什么想法,不如一起问我,省的我一个一个地解答。” 虞江承苦笑道:“你设的可真是个大局,我不得不佩服你。我就最后问你个事,是关于妖兽的。” 豫让揣摩到虞江承的内心,淡然说道:“你是指那些修真者要把妖兽带去虚无幻境这件事?说实话,我也是被整的莫名其妙地。江承,我有种预感,就是怂恿修真者来此地抓捕妖兽的幕后黑人,绝对不简单。所以,等你的星芒到第二层境界后,我会随你去尘世走一趟,调查事情的始末,毕竟这事非同寻常,关乎虚无幻境的存亡,我不得不亲力亲为。” 虞江承精神一震,咋舌地说道:“你不是说不出去吗?”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原本我是这样想的,但是,上天眷顾我,把你送到我面前,我不得不重新更改计划。。。”说完,很自然地给虞江承抛来了一个媚眼。 十足地妩媚。 虞江承吐了吐口水,抗议说道:“你能不能别恶心人,好在最近没吃什么东西,不然一肚子的食物都要拱手相送给土地爷了。” 豫让话锋一转,沉声说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提升星芒的境界。” 虞江承不再与他胡扯,认真地说道:“能不能看看你施展星芒的威力,让我也有个努力的动力。” 虞江承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这又有何难?”言罢,他单手轻轻一挥,一个类似星体的气旋出现在虞江承面前。随着气旋的旋转速度不断加快,气旋内部散发出道道耀眼的金色光芒,转眼间光芒就充斥着整个洞穴,虞江承甚至在岩壁上看到如同大海般的星辰,在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前,他早就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金色光芒的强度在持续增强,甚至于达到了恒星的强度,犹如一颗小太阳落在了洞穴内。虞江承没有感觉到周围一丝的灼热,反而是面前的这道气旋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如同针扎一般,戳得血脉翻滚不止。 虞江承的意志算是十分坚韧的,即便如此,在气旋的冲击下,竟然忍不住地闷哼一声,一脸的痛苦神情。没过多久,他的心如同刀割一般剧烈疼痛,整个人都晕眩起来,差一点就要昏厥过去。 豫让见效果已达成,收了玄功,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样?” 虞江承还未弄清楚什么原理,身上的痛楚瞬间减少几分,但是,那种天旋地转、痛苦不堪的感受却是记忆犹新。他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四肢,兴奋地说道:“难道这就是星芒的威力?”虞江承心想:豫让只不过随手施展星芒的玄功,并没有刻意伤及自己,竟然有如此威慑力,若是真正动起手来,真的不敢想象。 豫让看了他一眼,笑道:“不,这还不是全部,随着你境界的提升,就会感受到星芒的魅力所在。我给你透个底,我的星芒还差一个境界才圆满。” 虞江承一怔,不禁眉头一皱,说道:“连你都未能触及顶峰,这个星芒也太难了。” 豫让微笑说道:“就因为难才有挑战的欲望。我有预感,如果能够到达顶峰,就能够开辟出一个新的天地。” 虞江承一呆,说道:“你是指造出一个类似虚无幻境这样子的吗?” 豫让再次单指一挥,气旋再次凭空而出,只不过这次的气旋十分平和,就这样缓慢地在虞江承面前旋转。 他将气旋推到虞江承面前,轻声说道:“你仔细看着气旋,是不是能感受到里面散发出的一丝微弱的生命气息?你不凡再大胆地想,若是将这个气旋比作是一颗星球,而你,就是这颗星球的造物主。。。” 忽然间,虞江承觉得这事反而越来越好玩了。他把目光从气旋里收了回来,看了豫让一眼,说道:“这个心法是否太逆天了?” 豫让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动容地说道:“是的,只要你勤加修习,迟早会达到天人的境界。” 虞江承似乎想到了什么,感叹说道:“是否我们所处的地方,也只是某位造物主的杰作而已呢?” 豫让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可真不好说。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纠结下去,毕竟要走的路还长得很。瞧我这记性,过不了几天,就是极夜了,反正你没有地方可去,就好好沉下心来感受下心法的奥妙。。。哼!这群王八羔子,又给本大人添乱,我先走了。”言罢,闪身离去。 虞江承眼前一花,豫让已然遁走。他晃了晃脑袋,把那些繁杂的念头都甩到一旁,继续漫长的修行了。 就在他沉浸在修行之中,一个危机悄悄地降临了。 此时,在慕容府,慕容信在密室前着急地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还没出来呢?” 慕容旌德来到他身旁,说道:“父亲,现在着急也没用。那个人。。。” 慕容信刚才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密室内,并没有发觉身后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当慕容旌德走到他身旁时,才猛然察觉出来,皱眉说道:“旌德,你来了。这事我怎么能不着急呢?你也看到了,昨晚那个神秘人仅仅一个弹指,就杀了府上八成的护卫。” 慕容府的护卫虽不是修真者,但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身手自然不简单,但也只能成为炮灰,从侧面可以看出神秘人的实力,可以用恐怖如斯来描述。 慕容旌德想起昨晚之事亦是心有余悸。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再次急促地跃动,恐惧的情绪在无法控制之下蔓延到了全身,又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冷静下来,说道:“太爷爷闭关这么久,是该出来了吧。如果再不出来,我们慕容家可就完蛋。” 慕容信虽然心里赞同慕容旌德的说辞,但是面上仍然显露着家主的威严,沉吟说道:“旌德,你这是什么话?大不了我们把全部家业拱手送人,还不至于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他说到拱手送人的时候,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一下,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慕容旌德低声说道:“爸,我知道了。” 慕容信心中暗叹,际此慕容家的生死存亡关头,自己却是一点作为都没有。他摆了摆手,示意慕容旌德先回去,淡淡说道:“这里有我在就行了,你和宇去做最后一手的准备。”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慕容旌德自然清楚最后一手的准备代表了什么,只是感慨实力不济,任人宰割。 这个时候慕容信和慕容旌德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虞江承,只可惜虞江承去找金理闯麻烦,突然间就没了音信,至今都无法联系上。 慕容信想了想,说道:“江承的家人还在我们府上,一定要派人照顾好他们,绝对不能出什么岔子。嗯。。。实在不行,带他们先离开慕容府,回自己的住所避避风头。再找几个人暗中保护他们。哎。。。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慕容旌德看的自己的父亲一夜白头大半,于心不忍,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强忍着说道:“爸,你也别太担心,千万别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垮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一个身强马壮的男人走了过来,急声说道:“家主,大公子,敌人来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周围的气氛顿时凝聚起来。 慕容信和慕容旌德二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意料到敌人来得如此之快。前者回复了一丝冷静,淡淡说道:“旌德,你和宇先去招呼客人,千万不要怠慢了。” 慕容旌德告退,留下面容铁青的慕容信在风中凌乱。 第十章 老者逞威 慕容旌德还未踏入会客厅,就听到里面传来“轰隆”作响,他心中一凛,慌忙走了进去,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原本巨大的会客桌已是四分五裂,另外有二十多名的护卫皆是横躺在地上,满脸鲜血,虽不至死,但也是身负重伤,一时半会儿清醒不了。 此时,一名身形高瘦且一袭白发的老者正单手提着慕容宇,沉声说道:“小子,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他的神情冷漠之际,那对双目深邃莫测,给人一种阴狠无匹的印象,再加上凛冽的手段,教人不由地生出惬意。 慕容宇被架着悬在半空,在老者的威逼下,依旧保持着无畏的神色,沉吟说道:“再说一遍又何妨?这是我们慕容府,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耀武扬威!” 老者正要发难,慕容旌德阻止说道:“前辈,有话好好说,何必要动怒呢?” 老者随手将慕容宇丢到一旁,冷哼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凭你这弱不禁风的身躯,有什么资格顶撞老夫?” 慕容旌德走过去扶起慕容宇,凑到他耳畔说了几句,随即对着老者说道:“前辈,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您何必要咄咄逼人呢?” 老者拉了一张木凳坐了下来,冷冷说道:“老夫与你们初次见面,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怪只能怪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老夫也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面对久经杀戮而浑身散发着煞气的老者,慕容旌德勉强控制心中的恐惧,强颜欢笑地说道:“敢问是什么人请前辈出手的呢?” 老者眼里精光一闪,淡淡说道:“你无权知道。” 慕容旌德在心里早就把老者咒骂了七八回,面上却微笑地说道:“既然前辈没有恶意,不如开个价,化解眼下的干戈,顺便表达我们对您的感激之情。” 慕容旌德的这种冷静功夫,已然教老者刮目相看。 老者眼中精光大盛,冷笑一声说道:“早这样不就行了,非要老夫动手。小子,你这里挺不错的。” 慕容旌德一怔,轻声说道:“小子愚钝,还望前辈见谅。” 老者没有动怒,淡淡说道:“老夫不喜欢拐弯抹角,现在去收拾东西,这里的一切都归老夫所有了。” 慕容旌德心中一凛,皱眉说道:“前辈的要求,我还得先跟家父商量下。” 老者发出凌厉的神光,沉声说道:“老夫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赶紧让能做主的人过来跟老夫谈。” “多谢前辈的赞赏。能够看得上这里,是我的荣幸。旌德,宇,你跟小菲说下,带人把东西收拾下。”小菲便是菲姐。 人未至,声已到。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信。 从外人眼里看来,慕容信的年龄显得更大一些,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也只能屈恭卑膝于老者。 慕容宇嘴角动了动,看着老者严如刀锋的脸庞,再听着他那冰冷如霜的声音,终究没敢吐出一句话来。 老者轻笑道:“这还差不多。你是这里的家主吧?识时务者为俊杰,果然会做事。额。。。你另外去准备好一百亿。老夫下午就要看到钱。” 慕容家的财富实力不如李家,这一百亿可是慕容家的底线,如果拿出来,慕容家的产业只能变卖出手,就很难在短期内东山再起了。慕容信岂会不知?只见他打了个寒颤,竭力保持冷静地说道:“前辈,一百亿是不是太多了?我们慕容家能力有限,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老者摇头说道:“这可是一点都不过分,老夫可听说你们此前用卑劣的手段向别人讨要过十亿美金,怎么?这钱都被你们花光了?” 老者的一席话,慕容信总算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他低声说道:“前辈,你可不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老者说道:“不管是真是假,结果都是一样,你务须多言。现在唯一给你的生路,就是乖乖听老夫的,照做就是,保证不伤你们一根毫毛。” 慕容信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说道:“前辈,即便我们能凑到钱,可是,时间也太匆忙了,您能不能给我们宽容几日?” 这时屋外一道晴天霹雳划过苍穹,瞬间降落倾盆大雨。 老者抬眼看去,远处的天际黑云翻滚,心底油然生出一股肃杀之意,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的两个儿子就在这里,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咯。老夫方才还未舒展完筋骨,正好借这个机会,活动活动筋骨。” 慕容信心中一怔,哀求地说道:“前辈,有话好说。。。” 老者双目杀机一闪,铁青着脸说道:“那还不快去办!” 慕容信一阵心寒,这个情况下,无论自己怎么苦苦哀求,对方都是无动于衷,看来事已定局,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了。 慕容宇负责筹钱的事,慕容旌德安排搬家的事,慕容信则是留在老者身旁,静静地候着。 此时雨越下越大,慕容信的心情随着雨声越来越烦躁,不经意地来回踱步。 “轰隆。。。” 这时,又是一道闪电裂空而过。 老者看着慕容信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歇停一下,老夫眼都花了。” 慕容信硬着头皮坐到他身旁,唤了一名手下端来了一壶茶水,先给老者倒了一杯,低声说道:“前辈,稍安勿躁,请先喝茶。”事实上他比谁都要急躁。 老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这茶还欠缺火候。” 慕容信干咳一声,说道:“前辈,这可是正宗的雨前龙井,怎么会差火候呢?” 雨前龙井便是谷雨前采摘的茶叶制成的龙井茶,此茶最为醇厚,正所谓玉髓晨烹谷雨前,春茶此品最新鲜。 老者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采摘茶叶的人并非是童女,制作茶叶的人又并非清纯的姑娘,这茶叶少了一味体香。” 慕容信心想: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有这么一个说法?这家伙虽然年迈,但是内心却是肮脏得很!他全不在意,报以微笑诚恳地说道:“我受教了。” 老者一饮而尽,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知道就好。当然,老夫知道你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和本事。这活,也就只有李天骐那个老小子敢去做。”他的话里有话,好似他此前品的不是茶,而是美色。 慕容信心中苦笑,果然这老者是李天骐招惹来的。其实他殊不知,李天骐亦是万般无奈,当然,这是后话。 说话间,慕容宇风风火火地回到会客室,喘气地说道:“爸,钱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是支票。” 慕容信看着慕容宇手里写着一连串数字零的支票,惆怅得快要疯掉了,他紧张地将支票递给老者,说道:“前辈,这是您要的。” 老者一把夺了过来,看都不看一眼就塞进了口袋,冷声说道:“谅你们也不敢放肆,走吧,茶也喝够了,老夫送你们到门口,省的你们在背后诋毁老夫不讲礼数。” 慕容信无奈地摇了摇头,长身而起,做了个“请”的手势,苦笑地说道:“前辈,这边请。” 三人缓缓地朝着大门走去,老者一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说道:“你这里人还挺多。” 这些人哪个不是从小培养出来的,即便是女佣,都是从孤儿院接过来从小培养到大的,眼下慕容家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很有可能会一蹶不振,这群人之中却是没有一个肯离开慕容家,反而势要和慕容家共存亡,这份执着的信念,不得不让人感叹。不过,他们的生计和落脚之处,已经是个大难题了。慕容信摇了摇头,感慨万分地说道:“都是自家的家人。” 老者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般,直勾勾地瞧着路上遇到的长得年轻貌美的姑娘,不知不觉就走到大门口,他才把目光重新移到慕容信的身上,说道:“先找个地儿坐一下,等你们收拾完,老夫再进去。” 慕容宇嘀咕地说道:“事可真多。” 老者闻言,轻声说道:“以老夫平日里的性格,早就将你剁了。” 慕容信心中一惊,连连说道:“前辈。。。小儿无心之举,还望。。。” 老者出手阻止说道:“和不懂事的娃儿计较,显得老夫太小气,那辆车不错,就坐那里吧。” 这是一辆加长版的林肯汽车,车厢的空间相当宽阔。 慕容旌德正巧看到三人,追了过来,低声说道:“爸,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慕容信面无血色,看似又老了十岁,他长叹一口气,说道:“先来车里坐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慕容宇开了车门,老者钻进车里坐在后座,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里的视野真不错,也不知道有没有更标志的女娃儿。” 慕容信、慕容宇和慕容旌德都围坐着,迫于老者的威严,他们丝毫不敢吭出一声,任其摆布。 老者一副神情自若地看着从里面走出去的人群,当慕容玉的身影从大门口经过时,老者的双眼登时发出一道神光,冲着身旁的慕容信说道:“这女娃生的不错,是你家里人?” 慕容宇和慕容旌德交换了眼色,都大感不妙。 慕容信哪里会不清楚他心里琢磨什么,苦涩地笑道:“这是我二妹的女儿,叫慕容婉清。”慕容婉清的父亲因为卷入世家纷争,招人暗算身亡,慕容信有愧于自己的二妹,于是将她们母女俩接到慕容府住了。 老者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既然是自家人,就不要白白便宜别人了,让她留在府上住便是。” 任谁都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慕容宇最疼爱自己的这个表妹,哪能冷静地下来,不客气地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慕容信趁着老者还未生出怒意,截声说道:“臭小子,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给我出去。” 慕容宇忍不住说道:“可是,爸。。。” 慕容信坚定地说道:“出去!” 慕容宇心知父亲也是为自己好,瞄了老者一眼,一头冲进了大雨里。他很恨,恨自己的无能,更恨以前的自己为什么不早早地修行练功,说不定还有挽救今日局面的本事。 他似乎把修行练功想得太简单了,即使是慕容旌德这种有一定天赋和刻苦的人,都不敢想到这一点。 见慕容宇安然离开,慕容信吁出一口凉气,缓缓说道:“我家二妹的丈夫走得早,就这么一个女儿,母女俩相依为命,今天前辈强行将她们母女俩分开,是不是有些太不尽人意了。” 他原本想竭力说服老者,岂料老者突然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好吧,老夫就卖个面子,不要那个女娃。。。” 慕容信立时流露出一丝感激之色,哪料到老者又说道:“不过,这两个一定要留下。” 顺着老者的目光望去,慕容信的脸色瞬间煞白,因为老者说的两个人正是虞江承的女人,陈雅静和潘雨燕。此时这两个女孩子还不知自己正被一个色胆包天的糟老头给盯上了,依旧有说有笑。 慕容信大惊失色地说道:“前辈,万万不能将这两个女孩子留下来,她们只不过是我们的客人。” 老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何来这么多废话?刚才老夫已经卖了你们一个面子了。” “轰隆”一声,差点被遗忘的雷声再一次敲醒慕容信,这里的一切都在老者的掌握之中。 慕容信还可以说什么呢?虞江承的家人他无论如何都是要保护好的,他心一横,正要开口,远处的天空中飘来一个人,定睛看去,正是闭关许多日的慕容轩。 慕容轩出关的时候,见到慕容府里乱成一团,找到管家一问才知道府里来了个很厉害的敌人,二话不说,驭乘着破天剑前来救援。 能够驭剑飞行,说明慕容轩已到了玄阶的境界。只不过这种驭剑飞行,距离很短,与地阶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老者也感受到一股长江大河般的劲气扑面而来,心知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走出轿车,擎出透着寒气的大刀,静等着对手的到来。 慕容轩稳稳地落在距离老者五米之外的平地上,先是上下仔细地打量一番,随后怒道:“你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 老者同样打量着慕容轩,突然仰天长笑道:“老夫还以为是何方高手,原来也只是个花瓶子。” 慕容轩冲破黄阶到了玄阶,原本细想着已经跟上李天骐的步伐,再也不用受李家摆布了。此刻却被对手泼了冷水,不免恼羞成怒,大喝道:“贼子,休得猖狂!”他一个空翻,手里的破天剑化作万千剑芒,犹如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老者卷去,没有一丝留情之意。 老者一脸冷漠,冷笑说道:“米粒之辉也敢与皓月争光?可笑,可笑至极。”言罢,手里的大刀没有任何花俏地与慕容轩正面交锋。 “蓬!” 刀剑相击,劲气如同热浪般涌动。 下一刻,慕容轩的血脉猛烈颤抖起来,原本嘴角逸出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后他大叫一声,整个人被震得跌飞出去。 慕容轩显然没意料到老者的实力远超自己,虽然勉强地控制住身形,喉头却很是不听话,喷出一口鲜血。幸好他刚才没有使出全力一搏,才有了喘息调气的宝贵机会,否则,这一击就可能要了他的老命。 老者面色如霜地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休息够了吧?” 慕容轩沉声地说道:“你。。。” 老者没有二话,足尖生劲,流星踏月般地朝着慕容轩疾射而来,手里的大刀带着尖锐的啸声劈出,砍往慕容轩的胸口要害。 慕容轩早试过他凌厉的手段,岂敢再正面硬抗,脚底重击借着反震之力倏地横移,避过老者难挡的一刀,后又不带着任何风声的剑气戳向老者的后背。 这么多年来,他首次使出全力去杀一个人。 老者冷哼一声,看都没看一眼,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往身后挥刀出击。 剑尖不偏不倚地点在刀背上,“蓬”地一声,黄芒贯天,耀眼的光华几乎映得众人张不开眼。 慕容轩眼睛一花,突然感受到一股骇人的劲气如同排山倒海之势迎面扑来,这股力量实在是过于强大,慕容轩根本就抵挡不住,瞬间就被击垮,口喷鲜血倒立着向半空中飞去。 然而,老者没有在手下留情,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手里的大刀挥舞出刀芒,如数地罩向慕容轩。 “啊。。。” 随着大刀的锋芒在肉体上刮过,慕容轩浑身颤栗不止,这种抽筋断骨的痛楚几度令他昏厥过去,原本身上洁白的长衣亦是瞬间染成血红色。 场面十分凄惨。 在慕容信等人的目睹下,慕容轩就像是一根稻草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重重地撞到地上,只见“轰”地一声,平地被撞出一米多深的大坑。 外面的积水瞬间灌入坑内,慕容轩就算留了一口气也要被这汹涌而来的水呛得窒息。这个紧要关头,慕容旌德冲出轿车,一把将慕容轩从水坑里抱了出来。他看着伤痕累累昏厥过去的慕容轩,悲痛地叫道:“太爷爷,你可不能有事啊。” 等慕容信和慕容宇赶到,慕容旌德早已是个血人,这血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慕容轩的。 第十一章 还之彼身 老者虽然身处在雨中,但是有劲气化成的屏障,将雨水全部阻拦在周身之外。他瞄了慕容轩一眼,冷冷说道:“放心,这家伙还死不了。不过,你敢违背老夫的意愿,这人可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慕容信面色一寒,大怒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即便他多么不甘心,但随之而起的却是一种无奈、一种莫名的胆怯和一丝绝望。 老者失笑道:“你自作聪明请了所谓的高手,也不过如此。只凭这家伙的实力,就连跟老夫交手的资格都没有。哈哈!你的做法实在是太可笑了。” 在慕容信眼里,闪电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余晖,雷声不过是嘈嘈切切的私语,真正令他无法直视的是老者眼里锐芒的精光。他闷哼一声,无可奈何地说道:“我。。。” 仿佛他的世界都要倒塌了一般。 老者狠狠地回了一眼,说道:“怎么?你还想反抗不成?”他的双目杀机大盛,生出骇人的庞大气势,牢牢地锁在慕容信身上,教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慕容信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下去。就连慕容轩都轻易落败,他还能再强硬什么呢? 老者昂然盯着慕容信,淡淡说道:“架也打过了,老夫有点乏困了,你去安排下。” 慕容信岂会听不出老者的用意,强忍着怒意,说道:“宇,你带前辈去休息。我随后就到。”这次他输得一塌糊涂,已无力再回天。 慕容宇苦着脸,愁眉不展,说道:“爸。。。可是。。。” 慕容信大声呵斥说道:“住嘴!我心里有数。” 慕容宇狠狠地跺了跺脚,愤愤地带着老者离去。 慕容旌德凑到慕容宇耳畔,轻声说道:“爸,我们这么做,三弟如果知道了。。。” 慕容信苦笑说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带她们一起走,这里留我一个人就够了。” 顿了顿,他叮嘱道:“你要照顾好你太爷爷,千万不要让他做傻事。”他知道慕容轩的功力被废了,日后还能不能继续修行都是个未知数。以慕容轩倔强的性格,就怕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百年修为毁之一旦,任谁都难以踏过这个坎。 慕容旌德看了一眼老者离开的方向,担心地说道:“可是,爸,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们。你和二弟。。。只怕是有去无回。。。” 慕容信出奇地亲切,温柔地说道:“不用担心,就算我们真有什么不测,不是还有你和家族的其他兄弟?以后振兴我们慕容家族的重担就落在你身上了。” 慕容旌德身子一震,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爸,我和二弟留下来,你带着其他人先走。毕竟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一个人难以独撑这么大的场面,就怕日后家族落败,百年后没脸去见你。” 慕容旌德毕竟是个武痴,对于掌管家族的能力还真不太行。 慕容家族在这一代其实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有精于商道的慕容宇,有着颇高天赋的慕容旌德,别看他现在只是黄阶,但毕竟年轻,只要给他足够长的时间,甚至不需要百年,成就一定会在李天骐之上。 慕容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你要知道,我并非修真者,寿命并不长,如今都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与其这样苟活在世上,倒不如去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我心意已决,你务须再多言。至于家族日后何去何从,你定要提早做好决策。爸相信你的能力。” 慕容旌德楞了一下,说道:“可是,爸。。。” 慕容信重重地抓着他的手臂,恶狠狠地说道:“你要记清楚这家伙的相貌,不管多少年,只要有希望,你们一定要为我们报仇。”透过慕容旌德的外衣,依稀可以看见,他手臂上结实的肉都被抓出几道血痕来。 慕容旌德的眼眶里充盈着不甘的泪水,泣不成声地说道:“爸,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的。誓死也要复兴我们慕容家族。”都说好男儿不轻弹,可是这生死别离的时刻,怎教人不心碎呢? 慕容信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说道:“你记得,无论如何,尽你所能,一定要认祖归宗。。。” 等慕容信逸出视线,慕容旌德才缓过神来,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个大家庭,还有我们容身的机会吗?” 他呆呆地站在雨中,任由豆子般大小的雨水拍打在身上,看着远处朦胧的景色,仿佛回忆着什么痛苦的往事,许久之后,他紧紧地握着双手,显然是悲愤到了极点。 如果家里的这一脉没有被赶出原来的大家族,他们又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地步呢?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地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这是两名撑着伞的人,其中一人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和他身旁的美女说道:“梅儿,这里应该就是二弟说的慕容府了。咦,那个兄弟挺奇怪,无缘无故在这里淋雨。嘿,他肯定是犯了错,被罚站在这里。咦,怎么大门口聚着这么多人?”这人正是不久前离开虚无幻境的方不惑,在他身边的自然是柳家的柳茵梅。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亲密了不少。 柳茵梅定睛看去,见大门口堵满了人,再看这些人都是行色匆匆,面露难色,心想不会出了什么大事吧。于是细声细语地说道:“不惑,你去前面打探一下。” 方不惑点了点头,倏地一个闪身就来到慕容旌德身旁,问道:“兄弟,这么有雅兴在这里淋雨呢?小心感冒了。” 慕容旌德怔怔地看了一眼方不惑,暗忖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此时赶紧带人离开,否则晚了那个老者折返回来,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是恨不得跑去和那个老者拼个你死我活,这样苟活着真的比死还难受。 方不惑见对方没有回应,又问道:“兄弟,请问这里是慕容府吗?” 慕容旌德幡然回过神来,说道:“你说什么?” 方不惑心中好笑,说道:“我问这里是慕容府吗?” 慕容旌德露出一丝比哭还丑的笑容,说道:“正是。你有什么事?”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没错了,你是慕容府的人吧?我是来找你的家主的。”方不惑把慕容旌德当成保镖护卫之类的人物了,至少他那魁梧的身材,给人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慕容旌德淡淡地说道:“我劝你还是离开为妙,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慕容家的了。” 方不惑满脸写满疑惑之色,笑道:“兄弟这话我就有点没听懂了。” 慕容旌德长叹一口气,说道:“不瞒你说,家主是我的父亲。” 方不惑心中一怔,大笑道:“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闹个了乌龙。这不是正好,快带我去见你父亲。” 慕容旌德淡淡地说道:“你可能没有机会了。”他的声音里充满着漫不经心的苍凉和失落的伤感。 方不惑听得那是云里雾里,苦笑道:“兄弟,我怎么给你越说越糊涂了呢?我只不过是受人所托,跟你父亲说几句话就走,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以为对方是在提防自己呢。 慕容旌德吁出一口凉气,说道:“实不相瞒,家里来了个很厉害的敌人,家父十有八九遭他毒手了。哎,不说了,我要赶紧带着家人离开,走晚了,敌人又要杀回来了。” 方不惑心中大惊,沉声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他在哪?我去帮你们收拾下他。”他说得虽是轻描淡写,但显然是他要给慕容旌德一个安心丸。 慕容旌德一把拉住方不惑,说道:“多谢兄弟的好意,只是敌人太强大了,我不希望你也把命给搭送进去。” 方不惑没有多想,祭出天晶剑,顷刻间化作一道流星疾射向慕容府内,身后飘出一句话来:“柳儿,照顾好这里,我去去就回。” 这时,柳茵梅才缓缓地走到慕容旌德身旁,柔声说道:“不惑跟你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进去了?” 慕容旌德被她冷艳的美眸一瞧,登时心觉浑身发凉,即便柳茵梅送来的是笑容,可是在慕容旌德的眼里却是冰寒如霜,他收敛心神,假装镇静地说道:“有个很厉害的家伙来这里闹事,你的朋友说去教训他。” 柳茵梅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娇怒道:“这等好事竟然不叫上老娘,太可恨了。”言罢,整个人就像是柔软的丝绸一般飘动婉转,宛如仙子飞天,瞬间消失在朦胧烟雨之中。 别看她一副不饶人的模样,实则是关心方不惑的安危。 慕容旌德显然被这仙子般的美女给看呆了,那道美丽的身影,铭记于他的内心深处。 柳茵梅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一趟会改变慕容旌德的后半生。 此时,方不惑已然来至内院,气势有增无减,灼灼的目光锁定在老者身上。 与此同时,老者正准备对慕容信下重手,惊觉身后传来骇人的杀气,回身看去,见来者是个一脸肃杀的陌生人,喝斥道:“你是什么人?” 方不惑的眼眸迸射出咄咄逼人的精光,冷笑一声,说道:“来取你狗命之人。”他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慕容信和生死不明的慕容宇,心中生出愧疚之感。他曾经对虞江承夸下海口,绝对会保慕容府内上下安全,如今悲剧就发生在方不惑眼前,怎么能不令他愤慨呢? 两人毫不相让地对视着,老者忽地“呸”了一声,流露的是一副不屑的神情,说道:“就凭你也敢口出狂言!识相的就留下一条胳膊,老夫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方不惑冷喝说道:“老家伙,你这是找死。”言罢,抛开一切杂念,持剑大步流星地冲向老者。 老者脸寒如冰,冷笑说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既然打定主意送死,老夫现在就来完成你的心愿。” 方不惑在半空中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说道:“老头儿,本事不大,吹牛可是很在行,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教你死得有价值。”只是在气势上,方不惑就强压了一头。 “轰!” 刹那间,两人兵刃交击,巨响声如同惊涛狂雷,隆隆震地,巨大而无形的冲击波又以两人为中心,迅疾无比地朝着四周崩裂而去,刮得周围的枝叶东倒西歪,隐隐要断裂开来。 只是一个照面,老者脸色如同死灰一般,闷哼一声,踉跄横跌两步,而方不惑翻身跃起,手里的天晶剑划出三十二道剑影,已然是组织了第二次的攻势。 方不惑自从突破后,“蝶影剑诀”也相对提升了。 老者的双目神光闪闪,以肉眼难以看得清楚的速度,先后以横劈、竖砍、直刺、扫荡等精妙绝伦的手法,准确无误地点在剑影之上。 “铛”“铛”“铛”。。。 刀剑交击之声如同玉珠落盘般清脆悦耳。 老者虽然如数地拦截下来,其实他是有苦自己知,方不惑的“蝶影剑诀”,蕴含了无比强劲的爆发力,且层层叠加,骇人的震荡之力已经通过刀身传入体内,搅得体内气血翻滚不止。 他完全没法明白为什么这些剑影为什么会有这般惊人的威力,在挑开第三十道剑影的时候,心里已经生出了恐惧之意,若是在接下来的任何一次对抗下,没能够抵抗下来而挨上这一剑,虽不至死,但也会身负重伤。 想到这里,老者忽然加速,大刀舞出片片刀芒,势必要在全力出手下,一举破了对手的防备。 “铛!” 他还是低估了方不惑的剑影,别说是要伤及方不惑,即便是全力一击,却依旧难以触及到对方的衣角,这种结果对他信心的打击是巨大的。 无论老者多么不服气,但方不惑确实在实力和招数上足以与自己匹敌,他瞬间跳出战圈,低声说道:“阁下是什么人?老夫不得不承认你的实力确实很强劲。” 方不惑冷笑一声,说道:“有说话的力气,不如都用在拳脚上。哈,有多少招数都使出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老者忽地一怔,眼中凶光闪动,沉声说道:“‘蝶影剑诀’?你是天道宫的人?”他总算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方不惑的招数。 方不惑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是又怎么样?这不代表老子会放过你。哼!你难道要把本事都带进坟墓吗?” 就在方不惑放松警惕的那一刻,脚底悄无声息地冒出几股苍白的寒气,白光一闪,寒气化作冰霜腾升而起,瞬间就将方不惑罩了进去。 老者看着被冰封一动不动的方不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说道:“‘蝶影剑诀’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威力了?好在老夫技高一筹,不然可真要断送在这里了。” “咔,咔,咔。。。”大冰雕之中出现几道红光,在老者的目瞪口呆之中,大冰雕开始出现裂纹,很快裂纹蔓延到整个大冰雕。 老者显然没有意料到方不惑被自己冰封之后,还能施展兵器的特性脱身,心知不妙,无奈之下猛地提一口劲气,再次朝着方不惑扑去,势必要在方不惑脱身之时一击必杀。 “嘭!” 突如其来的一道烈焰红芒重重地直击在老者的后背,直穿而过,老者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斜飞跌落在地上,已然毙命。 原来是柳茵梅及时赶到,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方不惑一命。她先瞧了一眼老者的尸体,确认他死干净了,才松了一口气,对着刚从大冰雕里脱身的方不惑说道:“原来你还活着。”她的语气了充满着无奈、担忧和愤怒。 方不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柳茵梅白了他一眼,略微不悦地说道:“你这笨蛋,差点就着了对方的道。我好心赶来救你一命,却反过来挖苦我。哼!我讨厌你。”十足的小姑娘耍脾的模样。 方不惑尴尬地笑了笑,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有你在真好。” 柳茵梅不悦地朝方不惑瞧去,皱眉说道:“就你最会贫嘴,还不去看看那两个人还活着没。” 方不惑心中一怔,慌忙走向前去察视,正巧迎上了慕容信苏醒的目光,低声说道:“你醒了?” 慕容信大为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恍惚许久之后才平静问道:“是你救了我?” 方不惑哈哈笑道:“不然呢。你别担心,那个老头儿已经去地府报道去了。” 慕容信竭力起身,一不小心触碰到伤口,痛得咬牙切齿,呻吟地说道:“在下慕容信,不知侠士大名,日后一定。。。” 方不惑微微一笑,拱手客气地说道:“原来是慕容家的家主,失敬失敬,我乃天道宫的关门弟子,方不惑。在我身旁的是我的红颜知己,柳茵梅。”他没有介绍柳茵梅的背景,是不想太过于招摇。 慕容信环顾四周,见不远处老者的尸体横在地上,感激地说道:“要不是侠士出手相救,慕容家也就不复存在了。” 顿了顿,他朝后方瞧去,见慕容宇虽然昏迷在那里,但是胸口起伏有致,气息还是很顺畅的,柳茵梅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淡淡说道:“放心,这小子命硬着呢,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方不惑摆了摆手,笑道:“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日,不然哪有那家伙耀武扬威的机会。” 慕容信心想:这个老者的实力在自己的眼里已经是高不可攀了,却依旧不是眼前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的对手。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天道宫?好像在哪里听过。他疑惑地问道:“听侠士的意思,是冲着我们慕容家来的,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只要方不惑开口且这里有的,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 方不惑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没有其他企图,只不过是受人所托而已。” 慕容信突然惊呼道:“难道你是慕容飞雪的后人?不对,你姓方,不可能是家族里的人。。。”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方不惑和虞江承联系在一起。 方不惑淡然笑道:“慕容飞雪?你认识隐世四大家慕容家的家主?咦,巧了,你们也姓慕容,不会几百年前是同一家吧?哈,我就不和你打哑谜了。是二弟虞江承让我来的。” 慕容信的眼睛亮了起来,急切地说道:“是江承?他在哪?” 柳茵梅没好气地说道:“这里下着雨,湿漉漉的,你们不觉得应该找个屋子慢慢聊合适吗?” 慕容信略显尴尬地说道:“是我招待不周,两位里边请。”他已经嘱咐手下将慕容宇带回房间休息。 方才老者为了逼迫慕容信就范,让他乖乖地送上陈雅静和潘雨燕,所以下手的时候故意留了后路,没有下杀招,才保住了慕容宇的性命。 第十二章 由衷感激 三人进了书房,慕容信请方不惑在靠窗户的椅子坐下,柳茵梅坐在方不惑的身旁。 这两人在外人眼里绝对是金童玉女般的般配。 慕容信从绝望到希望,就像是从地府走了一遭,原本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不由地吁出一大口凉气,说道:“这次多亏两位侠士出手相救,不然我们慕容家可就要毁在贼人之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侠士和江承是怎么认识的?”他的精神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眼神里仍然没有往日的光彩,毕竟这种劫难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恢复的。 方不惑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笑了笑,说道:“这还得从金理闯邀约虚无幻境之事说起。。。”他从与虞江承不打不相识,到结拜,再到生死与共简单地说了一遍。 慕容信听得意犹未尽,轻声笑道:“江承能够结识到你这样的兄弟,那是他的福气。”他很庆幸像方不惑这种高手是自己的朋友而非敌人。 方不惑“哈”了一声笑出来,说道:“我们当初也算是一见如故。二弟胆识过人,绝非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我能够结识到他,亦是我此生的殊荣。” 慕容信显然没有意料到方不惑会把虞江承摆得那么高,当然,这也从侧面展示出了虞江承的个人魅力和不菲的实力,自然是一件好事。他忽然问道:“不过,江承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方不惑身子一震,面露难色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似苦笑了一声,说道:“后来我们碰到了个天花板级别的高手,就连柳儿都不是他的对手,结果二弟被挟持留在了虚无幻境。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位高手并没有恶意,兴许过段时间二弟就能够平安归来吧。”他暗忖就算是自己的师傅岳不曲前来,也不一定是豫让的对手。 他对豫让的实力评估地太准了。 慕容信点了点头,原本紧绷的表情此时也逐渐松弛下来,他还想说什么,只见慕容旌德走了进来,先是看了方不惑和柳茵梅一眼,突然跪了下来,说道:“恩公在上,请受我一拜。”这是慕容旌德此生第一次如此诚恳地答谢别人。 方不惑一把将他扶住,微笑说道:“好男儿膝下是黄金,都是自家人,这份大礼,受不得,受不得。” 慕容旌德心想: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皮肤,苦其心志,这次全赖于方不惑才顺利地脱离险境,日后一定要好好修行练功。他是慕容信的长子,亦是慕容家族日后的家主,比任何人都在乎慕容家族的兴衰,况且方不惑还救了慕容信和慕容宇的性命,这份恩德他这辈子都要报答的。 此刻他也不多说,起身静静地站在慕容信身旁。 慕容信首次感受到慕容旌德气质上的改变,心中大喜,轻声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为父很是欣慰。” 方不惑皱起眉头说道:“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招惹到这等高手。那家伙怎么看都是玄阶巅峰了。” 柳茵梅轻声说道:“你倒是说的挺准的,那家伙确实是玄阶巅峰。” 慕容信第一时间想到了李家,心中大为凛然,不是因为老者的修为之高,而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高手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为李家做事,到底图李家什么呢?他一筹莫展地摇了摇头,说道:“除了李家,我实在是想不出得罪了什么人。” 方不惑的神色多了几分冷酷,说道:“你说的可是隐世四大家之一的李家?不应该啊。。。隐世李家难道要撕破公约,踏足尘世了吗?哼!谁想要跟我方不惑过不去,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慕容信心中一怔,暗忖方不惑如此不把隐世李家放在眼里,那他在修真界的地位肯定不一般。其实他猜错了一半,真正能够给方不惑做支撑的,是他身旁的柳茵梅。他笑了笑,说道:“按道理隐世李家是不会对我们出手的。当然,我说的不是隐世李家,而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李家。我们慕容家和李家在当地明争暗斗了几百年,算是结下了不可解的深仇。论实力和种种因素,李家该是最后可能做这事的幕后黑手。就算李家通过某些手段请来这种高手坐镇,也不算什么太过吃惊的事。” 方不惑“哦?”了一声,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柳茵梅冷哼一声,说道:“那好办,把你口中李家的家主找出来问下不就知道了?”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这也算是个好办法。他们的住所在哪,我和梅儿走一趟,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好教他们不要太放肆,老实些。” 慕容旌德的眼里满是杀气,急切地说道:“李家出来的,没有一个是讲信用规矩的,这次绝对不能饶恕他们。” 慕容信默默点头,将李家的住所详细地说了一遍。 方不惑记在心里,回头深情地看了柳茵梅一眼,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早些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好送你回家。” 柳茵梅轻笑一声,柔情似水的媚态流露得一塌糊涂,说道:“你这么想把我送回去吗?也好,这么多天,让你费心了。” 方不惑一时哑然,真是觉得柳茵梅处处刁难,头大无比。 柳茵梅瞅了他半晌,秀眸中露出一丝笑道,温柔地说道:“你就是太容易受人摆布。若是我真心怪你,就不会和你说那么多话了。” 随即又抿嘴笑道:“不过你吃瘪的模样,未免太搞笑了。”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这番看似戏耍的话语里尽是暧昧之意。 方不惑尴尬地说道:“梅儿,大庭广众的,给我点面子呗。” 柳茵梅竟然十分配合地说了句:“好的。” 方不惑凝望她好一阵后,没有吐出一个字来,突然转身对着慕容信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告辞!” 待送走方不惑和柳茵梅,慕容信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旌德,说道:“李家想要借这个老者之手,以达到吞并我们慕容家的目的,只可惜这次失算了。但是难免会有下一次,我们还是要做好提防。” 慕容旌德双目杀气大盛,沉声说道:“李天骐那个老匹夫,不守约,日后我一定要教他死无全尸。”李天骐之前在虞江承面前曾经发过誓言,不再冒犯慕容家,如今又轻易变了卦,怎么不教他憎恨。 慕容信长叹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李天骐哪来的这么大的面子能够请到这样的高手,哎。。。原本我们慕容家与李家应该抛开过去的一切恩怨,共抗大敌的。” 慕容旌德惊奇地说道:“爸,你说的可是隐世李家?我们不是有协议,他们不能对我们出手吧?” 慕容信长叹一声,说道:“这份协议维持了数百年,是该到头的时候了。你想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年轻一辈的,哪个还会再去遵守老祖宗约定的协议呢?不过我们手里也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做这事。” 慕容旌德轻声说道:“如果隐世李家对我们下手,那我们铁定完蛋。”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徒劳的。 慕容信沉默片刻,说道:“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对了,这次伤亡怎么样?” 慕容旌德流露出一丝悲意,说道:“死伤一大半的兄弟。能抢救地都已经抢救回来了。那老头下手太狠,大部分都是冲着心脉去的,一击毙命,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信想想都感到后怕,长叹一口气说道:“哎,那贼子实在是太厉害了,普通人在他面前,不过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 慕容旌德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玄阶巅峰实在是太恐怖了,连我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口喘气。不过,那两位竟然能够杀了他,实力之强大,已经不是用恐怖能够形容了。”慕容旌德虽然踏足修真界有一段时间,但也是初次遇见如此强大的敌人。比之更强大的敌人,他是没机会接触道的。 慕容信心中暗叹,麻烦可能才刚刚开始。他淡淡地说道:“庆幸是有高人相助。。。他们的后事一定要办好,另外,抚恤好他们的家人,千万不要寒了战士们的心。” 慕容府上的保镖护卫都是慕容信从各种渠道千挑万选出来的,有些还是从孤儿院从小培养出来的,相处了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感情不是一般地深厚,如今生死相隔,难免会生出悲凉之意,慕容旌德看在眼里,平静地说道:“爸,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慕容信深吸一口气,望向远方,淡淡说道:“旌德,你带上这枚虎符去找你四叔,就在今晚动手,争取把整个zj省的渠道都打通了。” 慕容旌德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容信手里形如猛虎的青铜色制品,平静地说道:“爸,你的意思是抢了李家、赵家和钱家的地盘?这事是不是早了些?” 慕容信的脸色变了变,正色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忍得太久了,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李天骐那个老家伙会以为我们慕容家是怕了他。” 他顿了顿,旋又说道:“现在形势已经十分清晰明白,在这个偏隅之地,已经容不下二虎了。李家和慕容家,只能留下一家独大。而吞并赵家和钱家,可以让我们慕容家的实力更上一层。” 慕容旌德低声说道:“我们一旦出手,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慕容信坚定地说道:“这次两位侠士过去找李天骐麻烦,就是我们最好的出手机会。我们已经筹划了二十年,不能再等。前些日子,李家的家底被江承刮走了一大半,经济实力大不如从前,我本该趁机吞并了李家的产业,只是。。。枉我念旧情,却引来杀身之祸,慕容家差点就要覆灭。现在,没有什么好留情的,时机稍纵即逝,我们只能行险博它一次。”他这么做确实冒着很大的风险,而且,就算是成功,那么即将面对的,是更大的敌人。 慕容旌德的眼眸里迸射出冰寒的精光,淡淡说道:“行,我这就安排下去。” 他走出会客厅,遥望风雨交加的夜色,心想:这里马上就要变天了。 就在慕容旌德出门之际,方不惑和柳茵梅来到了一座规模不亚于慕容府的庄园前。 庄园的大门前伫立两名手持电棒的护卫。看护卫的身段,不像是个练家子的。 两名护卫见方不惑和柳茵梅来势汹汹,紧张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的地盘,闲杂人等滚一边凉快去,否则我们哥两个可就不客气了。” 方不惑暗忖这么大的庄园,让两个弱不禁风的人来守卫,这个家主的心是要有多大?他冷声笑道:“真不巧,我们偏偏是来闹事的人。李天骐那个老匹夫在哪?还不快出来迎接老子。” 两个护卫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进庄园,把大门关得死死的。 方不惑想不到这两个护卫如此贪生怕死,笑了笑,说道:“看来,还是得我动手了。” “砰”的一声,大门被方不惑轻松震碎,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见刚才那个说话的护卫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另外一个早就被震晕在地上,淡然说道:“我想不清楚,这么大的一座庄园,怎么会请你们这两个胆小鬼来做护卫?难道李家都没人了吗?” 其中一名护卫吐了一口血水,愤愤地说道:“我们也不想的,都是被那个家伙逼迫的。” 方不惑“哦?”了一声,说道:“李天骐那个老匹夫,对你们可一点都不好,你们还那么卖命于他,真是太可笑了。” 护卫摇了摇头,苦笑说道:“老爷子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顾得上我们。”他说的老爷子自然是李天骐。 方不惑疑惑地问道:“这话怎么讲?” 护卫看眼前的人不像是恶人,缓缓说道:“我们哥俩来这里不过是混口饭吃,原本以为这么大的庄园,肯定没人敢惹,哪里想到,不久前来了个很厉害的高手,不仅打伤了老爷子,还把这里洗劫了一顿。今早那家伙出去还没回来,等他回来,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方不惑寻思片刻,说道:“你说的那个高手可是个糟老头子?” 护卫紧张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以为眼前的两个人和那个高手是一伙的。 方不惑双目神光电闪,微笑说道:“带我去见李天骐。你们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找他聊聊天。” 护卫将信将疑地领着方不惑去了李天骐的住所,当然,就算护卫不带路,李天骐住的地方他还是能够探得出来的。 此时李天骐浑身上下裹着纱布,正与李奕钢商谈要事,忽地房门被破开,屋外站着两个身影,方不惑在左,柳茵梅在右。 方不惑大步地走了进去,哈哈笑道:“李天骐,听说你的庄园都被人抄了,竟然还有闲情在这里喝茶?啧啧啧,你这一身可是相当地潮啊。” 李天骐当然不会因为对方两句话就冲动得要拼命,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在这里放肆!”他很相信自己就算是受了伤,对付些无名小卒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弈钢则是一脸淫笑地上下打量着柳茵梅,而观柳茵梅面色阴沉,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做声,显然给足了方不惑面子,不然以她的性格,李弈钢早就是一具死尸。 方不惑一个箭步来到李天骐身前,积蓄着气势坐了下来,洒然笑道:“别在那里发楞,给我也满上。” 李天骐心中凛然,暗忖眼前的神秘男子身法傲然,若是动起手来,自己绝不能讨好,手里的茶壶不自觉地移向方不惑,客气地说道:“高人来访,有何贵干?刚才我无意冒犯,还望高人不要放在心上。” 他不得不转变自己错误的想法。 方不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淡淡地说道:“听说此前有人来这里闹事,还得了不少便宜?” 李天骐心中一怔,表面上故作镇静地说道:“你们是一路的?” 方不惑长笑一声,说道:“谁会跟那家伙一路?不过,我和你们也不是一路的。” 李天骐一时没明白过来,就听方不惑继续说道:“你大可放心,那家伙是回不来了,因为他已经被我给杀了。” 李天骐和李奕钢为之愕然。前者一对眼睛亮了起来,说道:“好,好,好,死的好!天骐在这里感谢高人出手惩恶。” 方不惑神秘地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李天骐点头说道:“高人尽管提出来,我这里有的,尽管拿去。”他心情大好,一点防备的意思都没有。 方不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要你们李家所有的产业。” “什么?”李天骐和李弈钢同时吃了一惊。 李天骐的脑海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愕然地说道:“高人不是在说笑吧?”刚赶走了个瘟神,没想到来个更狠的。 方不惑徐徐说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当然,我们也可以选择其他方式。”言罢,单指轻轻点在一旁的木凳之上,木凳瞬间被震成碎片,四处横飞。 李天骐一怔,嘴角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苦笑说道:“以高人的本事,何愁找不到更好的,何必盯着我们这座小庙呢?” 方不惑放下茶杯,瞧着李天骐为他添茶,淡淡说道:“说实话,我对你们家的产业没有太大的兴趣,只不过,你们在这里,终究是个不安因素,我实在是不放心。” 方不惑有意给李天骐绝望,再给他一线希望,这会让对手不知不觉中步入自己设计的圈套。 这种过山车式的套路,他是屡试不爽。 他思路缜密,想到自己一旦离开,李家很有可能会再次刁难慕容家,毕竟李天骐玄阶的修为,慕容家根本就招架不住。 原来慕容轩突破到玄阶,可以给李天骐一些约束,让慕容家有一线生存的机会。岂料老者凌厉的手段,让慕容轩百年修为毁之一旦,也让慕容家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李天骐沉吟不语,眼里似乎有深思的神色,方不惑虽然没有正面点出来,但是隐隐之中,有了少许眉目,他突然说道:“是慕容轩让你来的?” 方不惑双目射出凌厉的锐芒,冷冷地说道:“我今趟就是受慕容轩所托来警告你的,乖乖地收了你那肮脏的想法,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辈子不好吗?”这话是他自己胡诌的,这会儿慕容轩还在昏迷未醒呢。 李天骐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后才深吸一口气,说道:“高人请放心,我们李家绝对不会再去针对任何人。”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敢再去招惹慕容家。 方不惑长身而起,哈哈笑道:“只要你收敛些,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当然,你如果不服气,大可以来天道宫找我。” 李天骐怎么说也在修真界混迹那么多年,对于修真界的宗门家族亦是有所耳闻,当他听到天道宫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都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说道:“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天道宫,失敬失敬。”他这毕恭毕敬的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实打实地对天道门的畏惧。 方不惑懒得跟他客套,轻笑说道:“你知道就好。走了。” 方不惑和柳茵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李天骐还没回过神来,二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二人走后,李奕钢附到李天骐耳畔轻声说道:“爸,天道宫有那么厉害吗?我们就这样隐忍了?” 李天骐大怒,说道:“对方只是过来警告一声,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你难道还想过去送死?天道宫有多强大你不需要去明白,你只要知道,就连隐世李家都要给三分面子。你倒好,居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他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不满意了,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第十三章 一晃两年 在虚无幻境已经呆了大半年,正如方不惑说的,虚无幻境到了极夜的时候,真的是暗无天日,即便修真者的眼神远高于常人,亦是伸手不见五指。 虞江承吁出一口凉气,先是一阵茫然,随后沉默,半晌才嘀喃地说道:“这个鬼地方,四处一片漆黑,我该怎么出去呐。” 其实他不知道,此刻外面正黄沙肆虐、电闪雷鸣,环境可比洞穴要恶劣得多。 既然横竖都是无事可做,虞江承长叹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用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渐渐地,他感到整个世界都消失了,感官中只剩下自己腹中的那个泛着绿芒的金丹。 虞江承的思绪随着时间的流逝沉浸了下来,有意无意间,他进入到“星芒”要求的那种万念俱减的无我境界。 第十天,虞江承依旧坐如泰山。此刻,他有种感觉,就是天地不再是黝黑得不见五指,而是出现一些色彩,虽然这些色彩十分微妙,如同薄丝般暗藏在漆黑之中,但依旧被他的心灵捕捉。更奇怪的是四周岩壁上的岩石,甚至是岩壁里生出的一小株绿草,都跟他的心灵互通,仿佛自己和这里的万物都融合在了一起,不再是两个不相关联的物体。 第三十天,虞江承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星辰的图阵,图阵看似零散且每一秒都会随机变幻。若是用心去关注就会发现,星辰都是朝着一个特定的规律排列的,而导致星辰变幻的罪魁祸首就是夹在中心的那团云雾,这团云雾呈现米黄色,给人一种虚虚渺渺的感觉,它的每一次膨胀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不知又过去多久,虞江承感受到一道强烈的曙光直刺他的眼眸,原本冰冷的身躯瞬间就生出了暖意,他吐出一口浊气,猛然地睁开眼,只见一束神光从他的眼眸里激射而出,整个人也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他恍惚地看着呈现墨绿色的湿滑岩壁,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套心法果然奥妙高深,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领略个皮毛。”星芒第二层确实比第一层难上很多,这种难度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而是成几何倍数地增涨,而且虞江承总是有一种乏力而触不可及的感觉,明明快要摸到那个境界,一个恍惚和失神,这种状态又消失了。 “不错,不错。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厚望,第二层境界都有些眉目了。”豫让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拍手说道,“可惜了,你的自身修为太低了,还没办法轻松自如地去驾驭这套心法。” 虞江承试探地说道:“既然如此,你确定还要我继续学这个心法?” 豫让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才刚上手不到一年,连皮毛都还没悟道,就轻易放弃?这可不行,我可有言在先,你若是不能将心法学到第二层境界,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虞江承沉默片刻,认真地说道:“老大,我的底子薄那是事实,我也不想看别人的脸色做人,这样子太憋屈了。哎,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就唠叨几句。。。这个心法实在是太高深了,我始终是难以参透。”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参不透就多花点心思进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当然,你如果能够打败本大人,就另当别论了。” 虞江承一怔,愕然说道:“你这个千年老怪物,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豫让没有因为虞江承不敬而发怒,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欣然地说道:“我只用一层的力量,有没有兴趣?” 虞江承的一对虎目亮了起来,带着尖锐的啸声,朝着豫让所处的位置扑了过去。 豫让大叫一声:“来得正好!” 刹那间两道骇人的劲气碰撞在一起,有若山洪爆发,震得四周乱石飞溅,声势无匹。 一炷香之后,虞江承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豫让微笑地说道:“小子,还来吗?” 虞江承身上各处亦是伤痕累累,模样狼狈不堪,更别说继续再战了。只见他摆了摆手,苦笑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个老怪物的皮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硬得跟岩石一样。咦,我身上的伤口怎么愈合地那么快?”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伤口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复原。 豫让轻咳一声,赞叹道:“你的自愈能力果然不一般,嗯!我想到了个很好玩的事情,可以助你更快地提升修为。” 虞江承自身被风雷瑶池改造过,本身就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再加上“星芒”的辅助,自愈能力就更强大了。 虞江承没有多想,追问道:“还有这样的好事?怎么不早点说出来。” 豫让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神色,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本大人绝非强迫的意思。” 虞江承瞬间就读懂了豫让的想法,心中大凛,收起笑容,说道:“你不会要拿我当沙包练手吧?” 豫让微微点头,说道:“没错,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每一次垂死都能够发挥出强大的求生欲,而这求生欲本能地催动你体内灵气的运作,换言之,你的每一次重伤就是一次新生。” 虞江承耸了耸肩膀,说道:“就算你说的都对,那我宁可循序渐进,也不要吃这个苦头。”垂死挣扎的痛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摧残,更是神经上的摧残。 豫让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可不相信这点困难会难倒你。”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正气凛然地说道:“谁说我怕了,等我养好伤,非把你的皮给拨下一层不可。” 豫让意犹未尽地说道:“就凭你现在的三脚猫功夫,想要冲破我的防线都难,还想伤到我,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你别这样看着我,多说无益,不服气的话我们再比过。”说归说,但以豫让的修为气度,没有那么容易就被虞江承这两句话所激。他不过是故意和虞江承杆上了。 虞江承的嘴角送出一丝苦笑,说道:“就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不得不和你拼命哩。” 言罢,他擎出湛卢,手起剑落,便见一道凌厉的火焰从湛卢中射出,直接朝着豫让的前胸疾射而去。 豫让毫无避让之意,那对虎目异光亮起,手上同时幻出一片剑芒,朝虞江承的湛卢迎上去,敏锐至极且精妙老练。 “嘭!” 火焰就像是软绵的丝绸被轻松破开,洒落的细小炎苗在岩壁上跳动,劈啪作响。 豫让继续追击,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道:“江承,就这点伎俩还不足以塞我的牙缝的。看招。”他凶悍的性子显露得一览无余。 虞江承没有丝毫惧怕之意,手里的湛卢画出片片剑花,无比精妙绝伦地朝着豫让罩去。他这剑法舞得有模有样,和方不惑的“蝶影剑诀”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欠缺的是火候和锋芒。 “铛。。。”两人相互交换了数十招,每一次交手,虞江承务必要与对方保持足够的距离,再加上湛卢的特性做掩护,两人竟然一时分不出胜负。 豫让想不到虞江承在劣势的情况下,还能做到如此淡定,从容应对,心中生出一丝好战之意,顷刻间舞出漫天的剑气剑影,像是熟悉虞江承闪避的方向和位置,如数地在他的落脚点笼罩过去。 虞江承反应亦是一等一的敏捷,凌空的当儿瞬间改变下一步的动作,最令豫让难以捉摸的是他诡异的身法,使得他在剑芒之中能够全身而退。 虞江承知道在实力上豫让占尽上风,只有避让其锋芒,且战且退,揪准时机,才能牵引反攻,以达到一击成功的目的。 豫让的攻势再一次从虞江承的后方袭来。 “铛!” 虞江承手里的湛卢狠狠地斜挑豫让锋锐的一剑,旋又一个横移,贴着豫让的身躯滑到他的身旁,迅疾无匹地击出凌厉的一拳扫在豫让的左肩。 本以为这一拳能够给予豫让一次重创,岂料他的身体左右迅捷地晃动几下,轻易避开虞江承凌冽的攻势,紧接着左肩朝着虞江承的身躯架去。 “当!” 虞江承整个人被震得横跌出去,胸骨折裂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个洞穴内回荡。 “啊。。。”伤口处一阵火辣剧痛,痛楚瞬间弥漫全身,虞江承单手捂着伤口,一个踉跄,后背紧紧地贴在岩壁上,大叫道:“老怪物,你下手太狠了吧?咳。。。咳。。。” 豫让笑嘻嘻地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想对我使阴招,未免太轻视我的了吧?嘿,只是断几根骨头,还死不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击倒我,不然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虞江承举起湛卢,佯怒说道:“你别欺人太甚。” 豫让顿了顿,笑道:“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觉得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吗?”言罢,再一次闪电疾射而来。 虞江承面色冷峻,紧握着湛卢的那只手臂青筋直冒,显然是将自身的状态提升到了巅峰,湛卢劈出的无数道剑芒像是狂涛巨浪一般向豫让冲击而去。 “轰。。。” 一连串金铁交鸣的声音在豫让和虞江承之间响起,强烈的气浪吹得两人的衣衫飒飒作响,前者一开始还是从容面对,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原来虞江承劈出的剑气一道比一道猛烈,最令他难以捉摸的是虞江承出剑的角度千变万化,着实让人防不胜防。 虞江承在困境中无意间施展出凌冽无匹的剑法,豫让的战意瞬间就被提了起来,放手反击。 虞江承下手没有丝毫容情,大吼一声,剑芒变得更加凌冽,速度也变得更加迅捷。只见剑气剑影如同百手千叶在半空中飞舞,将豫让团团围住夹攻。他知道给豫让一丝喘息的机会,就会前功尽弃了。 豫让哪是等闲之辈,厉啸一声,置身于剑影之下,左右横劈,杀得性起,骨子的那点凶悍一一发挥得淋漓尽致,从半空中杀到地面,又从地面杀回半空中,渐渐地将虞江承的势头给压了下来。他顶着剑气朝着虞江承游走过去,突然怪叫一声:“小心了,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这一提醒让虞江承猛然觉察到自己不知不觉被豫让逼到了死角,他用余光向四周瞄去,能够脱身的退路都已经被豫让封的死死的,心中一寒,知道眼下只有拼死一搏的机会,想到这里,立刻身形化作一道长虹,迅疾无匹地疾射向豫让,大有不死不休的气魄。 下一刻,虞江承便已到了豫让身前,刹那间湛卢爆发出惊涛骇浪般的气焰罩了过去,看这个势头,竟然有要把豫让劈成碎片的冲劲。 豫让冷笑一声,避开锋芒,硬生生地横移到虞江承的左侧,随后在虞江承诧异的眼神中贴着他的身躯往后方飘去。就在豫让与虞江承擦身而过之时,前者反手推了虞江承一把,看似简单的一招,就打得虞江承猝不及防。 只听闷哼一声,虞江承往后跌落到地上,刚才伤及到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如同水柱般喷涌而出,这是虞江承首次受到如此重的伤势,强烈的痛楚令他几度晕厥过去。 虽说豫让只用了一层的功力,或许是连一层都没有用上,但以虞江承之能,在豫让的紧紧逼迫之下大有手足无措的感觉,说到底虞江承的战斗经验没有豫让丰富,再加上身上负伤,败局是早晚的事。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轻声说道:“老怪物,这次算你赢了。。。”话音未落,竟然晕了过去。 豫让没有着急去治愈虞江承,而是静静地看着虞江承身上的变化,正如豫让之前所言,虞江承自身的治愈能力强的出奇,原本巨大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豫让心想按照这个速度恢复,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了,于是乎直接坐在虞江承身旁,闭眼凝神调息,此前的战斗,虽然耗费不了他多少气力,但他向来做事谨慎,习惯性会将自身的状态维持在最佳水平,以备不时之需。 过了不多久,虞江承逐渐苏醒过来,他探了探左胸的伤口,只见原本伤口处已经复原完整,随着他挪动身体,体内的骨骼登时劈啪作响,显然碎裂的骨头也已经愈合,而且他发现胸腹的经络亦是变得强韧不少,正如豫让此前说的,虞江承就是浴火中的凤凰,频死便是重生。 身旁的豫让似乎被虞江承惊醒,眼睛还未睁开便说道:“江承,这下你该信我了吧?” 虞江承的眼中泛着精光,不满地说道:“老怪物,就算你说的都对,也用不着下那么狠的手,都说伤筋动骨大半年,要是我这断裂的骨头万一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或者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不就完犊子了。” 豫让洒然笑道:“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还留有一口气,我保证让你恢复如初。” 虞江承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能够练成心法,我第一个要痛扁的人就是你。” 豫让的眼中登时闪过前所未有的精芒,断然说道:“你有这个想法,我整个人都有精神起来,我就怕白白把你培养起来,而你却成了缩头乌龟。你不知道,无敌是多么地寂寞!” 虞江承轻咳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想找人练手还不简单,外面厉害的家伙多的去了。” 豫让苦恼地说道:“除了仙界那几个老家伙,其他小角色还真入不了我的法眼。” 虞江承哑然失笑道:“老怪物,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是你这牛皮是不是吹得太响了,在仙界可是高手如云,各个都是天阶级别的高手,我与你交手过,可不认为你本事能高到哪去。” 豫让笑了笑,淡然说道:“亏你还那么自信。你这个小小的玄阶修真者,我若是真认真起来,分分钟就能把你干趴下。你还别不信,我们可以再试试。” 虞江承打了个懒腰,望向豫让冷峻的脸庞,笑道:“我也不和你争辩。你把实力控制在玄阶巅峰,我们再练练手。”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刚才为你护法坐得腰都酸了,正好拿你活动活动筋骨。” 虞江承心中暗骂豫让的自傲,举起湛卢直接向着豫让劈了过去。 豫让单手一挥,在身前幻出一道透明的气墙,隔空将虞江承的湛卢拦在身前,徐徐说道:“暂时停一停,先听我一言。你的剑法说的好听那叫随心所欲,说的难听就是乱七八糟,剑法没有一点招式可言。你要知道,剑法又称为‘剑点’,只有掌握了剑点,才能在使剑的时候有‘法’可依,有‘理’可循。幸亏你的臂力超于常人,施展剑法的时候往往会时而柔软,时而刚硬,可令对手捉摸不透。不然遇到会使剑的人,就能轻而易举攻克你剑招中的破绽,从而攻破你的防线。” 此语一出,虞江承听得满脸赞赏,连忙请教说道:“如果换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豫让哈哈一笑,说道:“落剑之处必须是一气呵成,且出剑的力道、速度均整齐划一,如果在气势上能够一剑比一剑强,那就更好了。” 虞江承隐隐之中掌握了一些苗头,说道:“那我这套自己悟出来的剑法就不可用咯?”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自己研究出来的剑法,形神都和自身有很大的关联。以人擎剑,以剑制敌,威力凛然。如果你能够将玄火给融合进来,效果就更好了。” 豫让的一席话让虞江承登时豁然开朗,好似在修行之路上又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虞江承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湛卢,说道:“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豫让哈哈一笑,收了气墙说道:“以人擎剑,以剑制敌,相当于给敌人布下一道陷阱,只要敌人落入陷阱,就有先手的机会。但这也是有弊端的,只要敌人能够封住你进攻的路线,你就会变得很被动。所以你要是继续研究剑法的话,不妨尝试一心两用,至于怎么施展,就靠你自己领悟了。你胜在年轻,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只要不断地磨炼,自然会不断地进步。” 虞江承拍腿大叫道:“老怪物,你说得太对了。” 豫让的目光扫了虞江承一眼,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四处找人比试吗,因为应对不同的对手,就能够钻研出不同的路数,所谓以敌之长,补己之短,这种生死互搏带来的成果,可能会胜过你几年来的努力。你现在缺乏的就是促使你进步的对手,而我,就是其中一个。你现在明白我的用心良苦了吗?” 虞江承点头说道:“你的口才可真了不得,我听得都心动哩。不过我不能像你一样整天打打杀杀,总要留点闲时过过普通人的生活。当然,在虚无幻境的这段时间,我可是要缠上你了。” 豫让气定神闲地说道:“求之不得。” 虞江承哈哈笑道:“我的手又痒起来了,不如再斗上一场。” 话音刚落,湛卢再一次朝着豫让疾攻而去。 第十四章 修练功法 虚无幻境内的两年光景,转瞬即逝。 一旦到了极夜,面对无尽的黑暗,虞江承的脑海里总会闪过前世的坎坷和悲凉,不知不觉之中便生出狂热的冲劲,因此,在极夜的时候,虞江承修习功法的速度要比平常高出不少,因此,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自创的剑法就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 当豫让再次踏入洞穴的时候,虞江承在他的眼里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他暗忖虞江承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许,近些日子的修行必然是勤学苦练,不由地生出一丝赞许。 其实按照虞江承往日的性格,早就安耐不住了,唯一让他收心的是豫让安置在洞穴里的屏障,让他寸步难行,无暇顾及它事。 豫让安置屏障的本意是提防其他修真者来犯,毕竟虞江承玄阶的修为真不是多少人的对手,没想到他的“好意”反而无形之中促使虞江承奋发修行。 此时,豫让换了一身淡蓝色的直襟长袍,多了几分文雅之气。 虞江承瞄了他一眼,莞尔笑道:“你这身打扮像极了大儒。” 豫让露出回忆的神情,那对虎目闪烁着清澈的流光,悠然笑道:“大儒谈不上,我本是一名落魄的书生。” 虞江承显然没料到豫让会轻易说出自己的身世,微怔说道:“你原本是个文弱书生?我还真没看出来。” 豫让略有所思地摆了摆手,淡淡说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倒是你,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虞江承装作神秘地说道:“昨夜我悟出了一个道理,一个天大的道理。” 豫让见他仍然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微怒说道:“有话快说,我要迫不及待开始今天的修行。” 虞江承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道:“你是吃了火药不成?脾气可真爆。我呢,是分析出了此前轻易落败的原因。” 豫让拍了拍虞江承的肩膀,眉开眼笑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分析战局了?这倒是让我很意外。也好,不妨先听听你的高见。” 虞江承轻挑眉头,淡淡说道:“假如我能够控制玄火的速度,比如先慢后快,亦或是先快后慢,先给对手一个猝不及防的攻势,再借以剑法冲破对手的防线,一般人肯定要招架不住。不过要达到这种随心所欲的境界,恐怕还要再磨炼一段时间。” 豫让赞许的目光在虞江承的脸上来回扫视一番,缓缓说道:“说得好。这便是属于你个人的剑法奥义。想要游刃有余地操控玄火,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尽快将星芒提升到第二层境界。第一层境界所带来的效益你也应该感受到了吧,那就是强化自身的自愈能力,即为‘复生’,而第二层境界名为‘追云’,便是强化身法,第三层境界名为‘杀伐’,便是强化攻击。前面三层境界皆是为了巩固根基,与修真的培根固元有异曲同工之处,等冲破第三层境界,接下来就看个人的悟性了。”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修行本来就是看自身的能力和悟性,为什么在这里又重点提起这个呢?” 虞江承见虞江承一脸疑惑的神情,耐心地说道:“为什么说要看人的悟性呢。因为等你进入到第三层境界,继续修习的时候,会发现心法的口诀与修练功法没有丝毫联系可言。当然,这事也难不倒我。经过我多年来的分析,第四层境界到第七层境界可以归纳为‘魂魄’、‘顺逆’、‘虚空’和‘混沌’。至于第八层境界,我依旧是毫无头绪。” 虞江承大感头皮发麻,全身忽地一抖,说道:“你的归纳也太过于简洁了。魂魄在字面上很容易理解,阴为魂,阳为魄,人有三魂七魄,才有心神和灵性,只是凭这两个字,如何去修练功法?更别提所谓的‘顺逆’、‘虚空’和‘混沌’。想想都头疼。” 豫让深深地看了虞江承一眼,说道:“你知道修练功法到了地阶,塑造元婴是怎么一回事吗?你体内已经形成金丹,应该很容易理解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所谓塑造元婴不就是炼化元神?将金丹炼化成元婴,便是大功告成了。” 豫让语调柔和地侃侃而谈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元,始也,其阴阳相合,返璞归真,可化形万物;神,魂魄也,动以营身,静以镇形,乃万物之根源。炼化元婴不过是内炼金丹,而炼化元神,便是内外兼修,内炼金丹和外炼神体,内外齐修,双功并进,以达到有形之于无形,无形化作有形,最终天人归一,乃是星芒之最高境界。炼化元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既然星芒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修真呢?走一条路不就行了?” 豫让摇了摇头,说道:“修真是根基,重中之重,星芒只是衍生品。没有根基,你根本就完成不了星芒。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目前玄阶的修为,最高也就只能达到第三层境界,想要不停地提升,就要把根基打牢固,修气、修体、修神,一刻都不能停歇。例如我天阶的修为,才有资格触碰第八层境界。” 当豫让亲口说出自己的修为,虞江承才真正感受到豫让的强大,他暗忖豫让为人处世的低调,平日里不显山也不露水,顿了顿,从容说道:“修练功法还真是不能走捷径。对了,既然两者都是心法,就不会出现什么排斥的现象吗?” 豫让满面笑容地说道:“修真的最终目的便是天人合一,而星芒则是天人归一,虽仅只差一字,却是差之千里。” 虞江承想也不想地说道:“太拗口,你能解释得详细点吗?” 豫让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你了解什么是修真吗?亦或是你为什么要修真?” 虞江承沉思片刻,突然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可没有想那么多,只要让自己变强就行,毕竟这是个崇尚武力的修真界,高手如云,如果修行之路停滞不前,就很有可能成为被欺压的对象。至于修真的真谛,我可从来都没去想过。”虞江承说的一点都没错,修真界危机四伏。当日,若不是方不惑的出现,李家和慕容家就被神秘老者蚕食了。当然,李家最终也是逃不出被蚕食的下场,只不过吞并它的人从神秘老者换成了慕容家。 豫让爽然笑道:“我只说一次,你可要记牢了。修真乃是动以摄灵,炼灵成丹,化丹为婴,渡婴成仙。我这么解释,你总清楚吧?” 动以摄灵是指吸收天地万物之灵气,乃是炼气阶段,相对应的便是黄阶。 炼灵成丹是指将体内的灵气修炼成金丹,乃是结丹阶段,相对应的便是玄阶。 化丹为婴是指将金丹炼化成为元婴,乃是元婴阶段,相对应的便是地阶。 渡婴成仙是指渡九重雷劫,重塑身躯而成仙,乃是渡劫阶段,相对应的便是天阶。 虞江承皱眉说道:“所以修真的最终目的就是成仙对吗?” 豫让笑了笑,说道:“是的。地阶巅峰的修真者一旦渡劫成功就步入天阶,天阶也就是成仙者,也就是常人所说的仙人。” 虞江承不紧不慢地说道:“渡劫我倒是听过,就是渡九重雷劫对吧?” 豫让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九重雷劫就是生死的考验,渡化成功就能成仙,渡化失败就灰飞烟灭。成仙者,剔除了自身的七情六欲,开了天眼,可洞悉天地万物。。。”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深深地看了虞江承一眼,似乎在等虞江承的回应。虞江承十分配合地说道:“洞悉天地万物是一种什么感受?我想,你作为天阶高手,自然是有深刻体会的。另外,成仙者还是寿命永恒的,对吗?” 豫让淡淡说道:“你说的没错。渡过九重雷劫就能够脱胎凡骨,重新塑造身躯,以灵为根基,以地为骨骼,以水为肌肤,以风为经络,以火为六腑,即便形体俱灭,只要神识还在,就可幻化出新的身躯。因此,寿命永恒,不死不灭,这便是天阶令人向往之处。” 虞江承失声叫道:“天阶想想都让人很激动。不死的话,天阶岂不是可以随所欲为了?” 豫让没好气地说道:“哪有这么美的事,天阶也是会死的。”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毁灭对方的神识,就可以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是这个道理吧?” 豫让冷哼一声,说道:“神识哪有这么容易被破坏?况且,神识可是无形的,你知道神识在哪,神识怎么破坏吗?” 虞江承苦笑道:“你这问题超纲了,我哪里会知道呢?” 豫让的嘴角边慢慢地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道笑意里面充满着高深莫测的味儿。忽地,虞江承感受到身周有一股强大无匹的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很快,这股压力又凭空消失了。 虞江承惊愕地看着豫让,说道:“这就是所谓的神识?” 豫让说道:“没错,只不过我利用神识制造了一个灵压,什么是灵压,无须我再多加解释了吧?所以换做是你,该怎么去破坏神识呢?” 虞江承淡然说道:“无从下手。” 豫让细细地说道:“想要打败甚至是杀死天阶的高手,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断他的灵根,正如我刚才说的,灵气乃是根基,只要断了灵根,就没有能力再重塑身躯。没了身躯,过不了多久,神识也就烟消云散哩。至于怎么去做,就各凭本事咯。” 虞江承拍着大腿叫道:“难怪跟我比试的时候,你都懒得去防备,原来我根本就对你造不成任何的伤害。那还打个鬼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他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早就生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念头。 豫让先是一怔,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失声笑道:“你尽管放开拳脚便是。我可没叫你保留实力。” 虞江承轻轻地冷哼两声,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说道:“啊哈!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些地阶巅峰的高手迟迟不渡劫的原因就是恐惧这九重雷劫。对吗?我曾听方大哥说起过,他的师傅岳不曲停留在地阶巅峰几十年,却没有突破的迹象。” 豫让轻声说道:“的确如此。尤其是这些建宗立派的人,一个个都惜命的很,岂敢去轻易尝试渡劫呢?不过,哪天你能达到那一步,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轻松过九重雷劫。这样子够意思了吧?”单单凭借自身能力去渡九重雷劫,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豫让所谓的助虞江承一臂之力,自然是要用到什么仙品级别的法宝。 有豫让为他消了后顾之忧,虞江承自然是满心欢喜,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对了,你刚才只说了修真,那星芒呢?你说的天人归一又是怎么一回事?” 豫让一字一字地说道:“天地万物都是从一开始,由一生二,由二生三,由三生万物,万物可以千变万化,但始终离不开这个‘一’字。修真的真谛是从一生出万物,而星芒则是反其道而行,以万物归一,即回归初始。”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初始?怎样才叫初始?” 豫让解释说道:“传说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天地本是混沌状态,而这混沌状态,我们称之为鸿蒙。换言之,回归初始便是鸿蒙。我在想,通过这个鸿蒙,兴许可以开辟出一个新的天地。” 虞江承听得目瞪口呆,心想是不是修真者到了天阶,都喜欢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这样才能让下面的人有憧憬和向往,换言之,这就是所谓的信仰。他插口说道:“照我看来,星芒的修行方式必然不同。” 豫让赞许地说道:“星芒最重要在于悟性而不是苦修,千日修练,可能不及某一时的大彻大悟,这个大彻大悟就是悟到了真理,而这个真理就是我说的那个‘一’字。一切皆归于初始,大道可至矣。” 这种悟道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虞江承也懒得再与豫让探讨,反而好奇地问道:“你老底交代,这套星芒有多少人修练过?我可不相信这等好事只会落在你头上。” 豫让沉思片刻,说道:“我也不瞒你,在修真界乃至仙界,接触星芒之人不超过二十人,这二十个人和‘始祖’或多或少有一丝关联。其中有一大半修习到第四层境界就停滞不前了,所以第四层境界便是一个分水岭,个人资质的高低一目了然。能够像我这种势如破竹,一举突破到第七层境界之人,还未曾出现。你别这样看着我,传授他们心法之人并非是我,而是另有他人。”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不是你传授的,你蜗居在虚无幻境,又是怎么知道呢?” 豫让露出一丝无辜的神情,摊手说道:“说来也是怪事,我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感应到我,但我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那些修习星芒之人的位置、状态以及境界等级。” 虞江承笑了笑,随口说道:“或许是因为你步入第七层境界的原因吧。”虞江承的随口一言,还真是猜的一分不差。 豫让豪气地拍胸说道:“管他娘的多少人修习星芒,反正对我都构不成威胁。” 虞江承漫不经意地笑道:“你的意思,这世上的强者都不如你咯?” 豫让哂道:“可以这么说,在星芒的造诣上,还没有人能够赶超我。当然,星芒也并非最厉害,我相信在星芒之上还有其他更加高深的心法,只是我这个层面还没有资格接触罢了。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谁是绝对强者,也没有绝对的巅峰。况且任何心法都是有利有弊的,也没有绝对的强与弱。” 虞江承心中一惊,连忙问道:“那星芒的弊端是什么?”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在明知弊端的前提下,肯定要竭力去弥补的。 豫让一本正经地说道:“目前我还没有发现。”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这样子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对了,你刚才口中的‘始祖’是谁?” 豫让长吁一口气,说道:“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和你提过一个叫丹承的人。我习惯性称他为‘始祖’。他既然创出了星芒,创造了这个虚无幻境,或许他对于天人归一的见解,已经无限接近于大圆满。” 虞江承会意地点了点头,深信不疑,他暗忖这个世界有生死轮回,有秩序规则,幕后说不定还有一位比丹承更加高深莫测的高人。 豫让话锋一转,淡淡说道:“今日跟你讲了这么多话,口都说干了,闲话少说,来吧!” 虞江承擎出湛卢,呼出一口凉气,傲然说道:“尝尝我新创的招数。看打。” 面对豫让这种劲敌,虞江承哪敢怠慢,湛卢疾射出夹杂着玄火的漫天的剑影,将豫让尽数吞没。而观豫让哈哈一笑,抡起一把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大刀,冲进剑影之中,一时间洞穴内剑气横飞,响彻天地。 虞江承的剑法虽然还不娴熟,但是豫让给予他很高的评价,虽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说是融会贯通一点都不为过。非要有个比较的话,方不惑的剑法至少是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可是方不惑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达到的境界。 剑法奥义从低到高可分为初学乍现、初窥门径、略有小成、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和返璞归真,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虞江承从起始的小白到如今融会贯通的级别,可见他平日里是有多么刻苦地修习。 豫让看着虞江承突飞猛进的变化,暗忖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起初的选择是多么地正确。 只是一个恍惚的时间里,虞江承的湛卢已经攻到了眼前,他的剑法使得虎虎生威,颇有剑圣的风范,瞬间就将豫让逼到了死角。 第十五章 寒热两极 豫让精神大振,气势如虹地大叫一声:“看仔细了!让你瞧瞧什么叫以点切面的攻击手法。”言罢,他手里的大刀闪烁着耀目的光辉,犹如狂涛骇浪般卷向虞江承。 虞江承眼睁睁地看着刀芒缓缓而来,却不知为何,心里萌生出了无法正面抵挡的怯意。 一时间竟然无力反击。 豫让的攻势实际上是迅疾无匹,但是在虞江承的眼里却是缓慢得如同一帧一帧的动画,这并不是虞江承眼力有多么地强大,而是豫让的这种攻击方式体现了以静制动的手法,可令对手散失防备和战意,从而任由摆布。 天地之间,刹那间生出一片肃杀之意。 直到冰冷的气息离近一寸之遥,虞江承才猛然惊醒过来,但此时已来不及做任何的补救。 虞江承以为这一刀下去,又是要伤筋碎骨了,岂料刀锋触碰到衣衫的时候骤然停止,在虞江承惊骇的神情下,豫让收起了大刀,淡然笑道:“这就是我刀意,你觉得怎么样?” 虞江承被他一问,身子震了震,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无视豫让,闭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瞬间就进入到了忘我的境界。 豫让被虞江承出其不意的做法吓了一跳,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个怪胎,只是看了一眼,就入定了?” 豫让在虞江承的四周转了几圈,确信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嘴里含糊地嘀咕几声便凭空消失了。 豫让走后不久,虞江承的脑海里浮现出新的奇异的图像,虚虚渺渺,毫无章法。他根本理不清楚这些图像的意义,但是很快奇妙的事发生了。 虞江承先是整个人如同火般灼烧,汹涌的热浪在他的体内肆虐,这种感觉,难受得差点让他萌生了求死的念头,痛苦不堪。但是不一会儿,一股奇寒无比的寒流灌顶而入,瞬间就熄灭了体内的热浪,于是乎整个身体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冻得他差点要窒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才得以让体内的气血能够保持顺畅。 接着,又是热浪,再然后就是寒流,虞江承在这种煎熬中苦苦支撑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夜晚,终究是熬不过去,软倒在地上。他虽然晕厥过去,但是体内的变化还在持续,整个经络都快要爆炸开来。在这个要命的时刻,如果豫让能够出手,肯定能够减轻虞江承的痛楚,但是此时,虞江承只能将性命寄托在老天爷身上。 又过了几日,虞江承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他发现体内灼热和冰寒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凉爽之极的畅快感,而且,整身体都轻盈了好几倍,有种脱离地球引力,飘飘然的味儿。 虞江承试着轻轻一跃,这一跃可是乖乖的不得了,他竟然轻而易举地触碰到洞顶,最夸张的是他在不借助任何法宝的前提下,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漂浮在半空中。 这可是只有地阶修真者才能做到的事,如今竟然在虞江承身上出现了。 虞江承心中大奇,做了个思索的动作,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暗忖难道自己一不小心就突破了?想到这里,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头,令他翻滚了个跟头,差一点就要撞到洞顶的岩壁上。 他首先想到是不是自己的修为突破了,内视窥探,显然是猜错了,自己的修为依旧停留在玄阶二等。不过,这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因为真正突破的是星芒。 这事如果让豫让看见,肯定要惊掉他的下巴,因为虞江承真的在约定时间内将星芒突破到了第二层境界。原本豫让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获得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虞江承心想:寒与热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呢?豫让曾经提到过第三层境界乃是“顺逆”,本来顺逆是互相矛盾的,应该是对峙的,却在心法里成为能够紧密结合且起到相互助推的动力,这么说来,寒热这种矛盾体,就是自己突破的关键之处。 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就是“顺逆”这种难题。寒和热已经体会过了,如何做到“顺逆”,他是一筹莫展了。 事实上,将天阶的高手请来也不见得能够理解的了,更何况是虞江承这种初出茅庐的人呢?不过,虞江承得天独道的天资和机遇,是别人复刻不了的,如果按照这种进度发展下去,虞江承能达到什么程度,谁都说不上来。 虞江承肆无忌惮地感受自身的变化,本想乘势继续修练功法,但是对于那几日的痛楚记忆犹新,于是断了这个念头,乖乖地先去补睡个大觉。 从那天开始,虞江承开始沉迷于修练功法,将其他杂念都抛之于脑后,一心要把星芒提升到第三层境界,这是他目前的修为唯一能够达到的最高层。 然而星芒的进程十分缓慢,反而是他的修为在不知不觉之中提升到了玄阶三等。 豫让这一走就是一年,待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虞江承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当然,豫让到这里可不是来好心看望虞江承的,而是来找他比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来找虞江承练练手感的。即便是这样,虞江承亦是求之不得。因为,每一次交手,就是一次新的突破,即便最终落得伤痕累累、伤筋动骨的下场,虞江承依旧像个顽固的坚石,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虞江承深有体会,和高手过招,进步是最大的。 豫让上上下下打量了虞江承一番,先是一惊,后是一喜。 虞江承先开了口,十分费力地说道:“老大。。。你。。。这一走。。。又是一年。。。是不是。。。去哪儿。。。潇洒去了。。。” 豫让耐心地听着虞江承把话说完,得意地笑道:“我回去后竟然顿悟了,隔了那么多年,再一次进入星芒要求的那种忘我的境界,实乃不易。嘿,这大半年来,我的功力又提升不少。等下我去找几个人试试手感。” 虚无幻境内的修真者被豫让祸害得差不多了,一开始那些冲着妖兽而来的修真者,早就被豫让打发回去,只有意志坚强的人留下来。虚无幻境内珍宝无数,然而最吸引他们的,是这几处得天独厚的修炼宝地,之所以被誉为修炼宝地,是因为这里的灵气相当纯净和浓郁,在这里修练功法的效率,可比平时日高出数倍。 虞江承看着豫让得意忘形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我也想去外面。。。历练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提高了。。。多少。不如你带我一同。。。前往,找个合适的。。。高手过过瘾?” 豫让沉默片刻,点头说道:“也行,外面的修真者被我欺负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五名修真者,分别躲在不同的地方。咦,这家伙有点意思,就选他了。” 虞江承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说道:“我曾听方大哥。。。说过,想留在。。。虚无幻境并不容易,难道是因为你,对他们无休止的骚扰?”他说的话总算是流畅了。 豫让呵呵笑道:“这小子净在背后说些别人的坏话。我容易吗?幻化出各种形态与他们过招,不也是变了花样给他们做指导。” 虞江承心里好笑,倒也没有拆穿豫让的假面具,说道:“不和你说些有的没的,接下来我们要去欺负谁?” 豫让说道:“这人就躲在星辰之海的海岛上,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言罢,他抓起虞江承一个闪身,就离开了洞穴。 这是一个犹如世外桃源的岛屿,岛屿的中间被一条蜿蜒的小河分隔开来,野花丛从,绿茵成林,远眺望去四周不见任何人迹,只有翠绿和嫣红两道浓郁的低丘环绕,寂然无声。嗅着空气中夹杂着水汽的清香,虞江承不经意地精神一震,爽然笑道:“好,好,这里可比我呆的地方,要好上几百倍。” 豫让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大概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我可不是带你过来游山玩水的。”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此言差矣。修行讲究的是心境,而这里的美景,恰恰符合我那无欲无求的心境。” 豫让耸了耸肩,笑道:“如果你喜欢,接下来在这里修行好了。” 虞江承淡淡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话音刚落,轻轻一跃,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四处望去,茫茫大海,无边无垠。他可以无拘无束地像苍鹰一样在天际翱翔,那种畅快淋漓的的感觉,确实是平生第一次的经历。 豫让朝天向他招了招手,说道:“赶紧先干正事,等下那个修真者要跑了。” 正说间,一道身影疾若闪电般地朝着虞江承扑去。 虞江承早就注意到这名黑衣人,幻出湛卢瞬间扫出数道剑芒,不偏不倚地击向黑衣人的进攻路线上。 黑衣人没有慌张,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长枪,化作一道长虹,激射向虞江承。 “轰。。。” 黑衣人可以说是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老练程度高于虞江承,他在破开虞江承的剑锋,丝毫没有停顿,手里的长枪直接朝着虞江承的胸膛击去。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交手,虞江承必然会将自创的剑法如数地施展一遍,但是在这半空之中,他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维持浮空的状态,在本身修为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是很不明智的。 就在黑衣人以为自己的雷霆万钧之势可以重创虞江承的时候,虞江承的身影就这样凭空在他面前消失了,教他白白扑了个空。他心中大凛,正琢磨着是不是碰到地阶高手的时候,底下忽然传来懒散的声音:“老兄,你别找了,我就在你下面,快点下来,咱俩再比过。”虞江承在紧要关头掏出了神行飞剑,才躲过了黑衣人的这次攻势。 黑衣人寻着声音找到了虞江承的方位,准确地落在距离虞江承十米开外的地方,紧紧地盯着虞江承和他身旁的豫让。 虞江承心中好笑,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们,我们没有恶意,不过是闲来无事,找人打打架而已。” 那名黑衣人眼角的肌肉,明显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任谁都不相信虞江承的鬼话,在虚无幻境内的时间本就是有限的,怎么可能会有人闲到到处找人比试呢? 豫让凑到虞江承耳畔轻声说道:“这家伙虽然只有玄阶巅峰的修为,但手里的法器可不少,你可别轻易着了他的道。等会儿输的太惨,我的老脸可没地方搁。” 虞江承一面仔细地观察,一面笑道:“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可不少,就算我败了也很正常好吗?” 黑衣人见这二人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沉声说道:“我劝你们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不客气就对了,你如果太客气,我可就要畏首畏尾哩。拿出你的真本事,否则。。。哼哼!”言罢,怒喝一声,璀璨的剑辉如同漫天盛开的皓月,瞬间将黑衣人罩了进去。 黑衣人首次遇上这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人,眨眼间剑气已到了跟前,说时迟,那时快,他抖出一件黝黑色伞状的物品,一道碧蓝的水墙在他的身前形成,轻松地将虞江承的剑辉封堵在了一米之外。 虞江承表面上仍然是轻松写意,实则内心早就惊骇无比,这件伞状的物品必然是豫让口中的法器了。他退了几步,心想:这么一件不起眼的法器,竟然如此简单地将自己的攻势给化解了?那还打个鬼啊。 黑衣人大致能够分析出虞江承的修为,冷笑一声,说道:“以你现在的功力,根本就破不开这件法器的防御,我劝你还是乖乖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他暂时还不想与其他人结仇。 虞江承欣然一笑,说道:“战斗才刚刚开始呢。说真的,我不过是玄阶二等,而你都已经是玄阶巅峰了,拿这么一件法器出来,会不会太丢人了?” 黑衣人一怔,冷酷的脸庞立时阴沉了下来,沉吟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敢当面叫嚣,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虞江承从容说道:“兄台想要激怒我,只怕是白费心机,闲话少说,除非你将我打趴下,不然今日我就要缠上你,不走了。” 黑衣人收了法宝,冷哼一声,眼里射出凶狠无比的厉芒,一言不发地朝着虞江承扫去。 虞江承大叫一声:“来的正好!” 一枪一剑几乎是同时出击。 “铛!铛!铛!” 高手过招,首重是判断,其次是谨慎。 虞江承迎面劈来的一剑,看似简单,实则饱含着一种类似君临天下的境界,将黑衣人的反击和避退的路线都封死了,尤其是暗藏在其中的玄火,总能起到出其不备的作用。 黑衣人轻视之心转瞬即逝,换来的是凝重和谨慎,他没有想到仅仅是玄阶二等就有如此高超的剑意。 黑衣人拨开虞江承凌冽的一剑,倏地横到一旁,低声说道:“你是天道宫的人?”在他记忆里,也就只有天道宫对于剑法的研究是最高深的。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还知道天道宫。不过你猜错了,我目前无门无派,光棍司令一枚。” 黑衣人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淡淡说道:“你若是出自天道宫,我倒是会留一手,不会杀死你。只可惜,你太自以为是,而我最痛恨就是你这种人。可惜。。。可怜。。。” 他舞出一道枪芒,这道枪芒在一系列诡异的动作之下,竟然织出一团白影,仿若是弥漫的白雾。 白影所到之处,连空气都被震开,如此神奇的招数,虞江承确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虞江承原本是打算占着自己强大的自愈能力,与黑衣人勇拼到底,但是这要命的白影好似一团棉花,令他根本就使不出力,生出不知该从哪里下手的无奈之感。 显然,在黑衣人奇异的招数之下,虞江承已经散失了主动权。 但是,黑衣人的攻势愈加猛烈,以虞江承的悍勇的性格,亦是被打得连连败退。 就这样,虞江承咬紧牙龈,迎战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不停歇的狂轰烂炸。 不消片刻,虞江承身上就挂满了伤痕,左腿处被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甚是悲惨。 虞江承心知肚明自己在修为和招数上败得一塌糊涂,哪敢正面迎击,尖啸一声,迅疾无匹地劈出三剑,借力猛地翻身跃到了豫让身旁,轻声说道:“我败了。” 豫让看了他一眼,分析说道:“你现在体会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这家伙的枪法相当诡异,看似绵软无力而又十分犀利,再加上你本身就处于劣势,输了也很正常,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黑衣人一呆,说道:“竟然是你!此前你还抢了我一件法器,快点还给我。”他对声音很敏感,听出了豫让就是之前对他百般阻挠的偷袭者。 豫让微笑道:“既然到我手里,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哈,你如果不服气,过来跟我画上几招?” 黑衣人心中一怔,长叹一口气,说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你别误会,我确实是带这个小子来找你单挑的。现在架也打完了,我们也该撤了。” 黑衣人话锋一转,突然恭敬地说道:“前辈走好,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对了,我的名字叫慕容云臻。” 果然实力决定了地位。 他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在豫让身旁的虞江承不禁吐了吐舌头,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子脸皮真厚,变脸可比翻书还快。” 豫让很满意慕容慕容云臻谦虚的态度,哈哈一笑,说道:“虚无幻境关闭的时间也快到了,你也该提早做好离开的准备。” 慕容慕容云臻感激地说道:“我也正准备离开,有机会前辈一定要来我们沧月亭上做客。” 虞江承和豫让并不清楚慕容慕容云臻的底细,沧月亭乃是sz市四大庄园之首,能住在这里的人,绝非一般。 豫让笑了笑,说道:“好说,好说,日后一定要登门拜访。” 慕容慕容云臻心中大喜,回礼说道:“小子恭候前辈大驾光临。那小子先告辞了。”此前慕容慕容云臻在豫让面前使出了全部的法器,依旧抵挡不住豫让随意的一击,他很庆幸豫让这种高手不是自己的敌人。 第十六章 剑意初成 待慕容云臻逸出视线,豫让的目光才重新落回虞江承身上,淡淡说道:“就这小子最合我胃口,你知道为什么吗?” 虞江承微笑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慕容云臻为人倒是挺诚恳的。” 豫让眉头轻挑,哈哈大笑道:“我是冲着那小子身上的珍宝去的,你信不信?试问在修真界,有哪个宗派家族有这么大资本,让一个小小的玄阶带这么多珍宝防身。” 虞江承点头同意说道:“你这个老狐狸,不会是看上对方家底,想要据为己有吧?” 豫让冷哼一声,说道:“好家伙,你就相信了?我是这种人吗?况且这些珍宝连仙品都沾不上边,怎么入得了我的法眼。” 旋又说道:“反倒是你,星芒都已经是第二层境界了,准备什么时候走?”他有意转移话题,显然是不想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给虞江承听。 虞江承没有思虑那么多,反而被豫让的话震得心中一紧,暗忖果然瞒不住老怪物的法眼,说道:“老大,你的意思。。。我们可以离开虚无幻境了吗?”他一时间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豫让断然说道:“当然可以。你自认为藏得很深,其实早就踏入星芒的第二层境界了,我说的没错吧?” 虞江承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道:“幸不辱命,我确实已经达到了你的要求。哈,不急这一时。等我剑法大成的时候,再走也不迟。”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修行之路永无止境,你也用不着急于这一时。哈哈,我没有赶你的意思,就怕你在这里呆久了,连家都忘了。” 给他这么一提,虞江承确实有点想家了,想念家里的两位娇滴滴的夫人。他晃了晃脑袋,意志坚定地说道:“小别胜新婚嘛。闲话少说,来吧!”在这里修行能够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呢? 。。。 经过三十日来的连番残酷对战,虞江承在武技上有了很大的突破,已然踏足更上一层的境界,尤其是他的剑法,虽然在招数上没有方不惑的“蝶影剑诀”那般精妙绝伦,但是在剑意上有了不菲的成就,真正领悟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他把自创的剑法名为“炽焱剑诀”,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已经将玄火融进了剑招里,且熟悉用一心两用的方式攻击对手,有种兵分两路夹击的效果。 但是,这样的成就在豫让面前还只能算是沧海一粟,不值得一提。毕竟虞江承要面对的可是生存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古往今来,估计能与之抗衡的高人可是屈指可数的。所以,虞江承就算是摸透豫让的出招方式,但是要以惊人的准绳、时机和速度去截击他,根本就是无法实现,任何一次出招,都要慢上一拍,有种使不出力气的感觉。 豫让见虞江承骤然停下了追击的步伐,反而深入沉思,还以为虞江承的信心又被自己打击到了,关切说道:“你也不要太心急,从无到有已经是个很大的突破了。等你的星芒突破到第三境界,剑法也会跟着有质的飞跃。” 虞江承暗忖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转念又想,原来在他踏入第一层境界的时候,豫让就说过类似的话。如今他已然踏入第二层境界,豫让依旧用同样的说辞,这种哄骗小孩子的方式,未免太可笑了。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突然有个异想天开的念头,倘若我将星芒的心法口诀稍作修改,融入到剑法之中,会收到怎样的成果?刚才我与你战斗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招式,乍看之下这些招式毫无可行性,又可笑至极,但是细细品味,又似乎暗藏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说到最后,眼中激射出神芒,慑人之极。 豫让怔了怔,说道:“不如你立时静思,说不定会有所顿悟。” 虞江承点了点头,瞬间就进入到忘我的境界。 豫让心想虞江承能够进步如此迅速,跟他能够轻易入定是有很大关系的。 不知过去多久,虞江承微闭的虎目忽地亮了起来,澎湃的杀气在身周肆虐,自言自语地说道:“细致的剑招不外乎劈、削、砍和圆,剑招再精妙,都不如一气呵成来得痛快。嘿,原来这种效果便是由繁到简,九九归一。。。老怪物,你之前的那一刀亦是如此。。。恩,就像是某种法则规律一样。” 豫让见虞江承睁眼之后,说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又瞪着大眼不吭声了,连忙撞了一下他的身体,提醒说道:“你的杀伐之气太深了,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些呢?嗯,如果将这种境界称之为法则的话,倒也说得通。” 虞江承上下打量了豫让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你早就明白这些道理了,对吧?此前你那一刀就饱含所谓的法则在里面。哈,你要做好准备了,我要出剑了。” 话音刚落,散发着万丈金芒的湛卢忽地一声尖锐的啸声,犹如猛兽狂吼,声震四野,刹那间湛卢又蒙上一层火红的光华,破天而出,激射而出的金、红两色光芒转瞬间就将豫让罩了进去。 豫让见虞江承的剑意豪勇无匹,精神登时大作,守稳阵脚,幻出一片掌影,狂风暴雨般地朝着虞江承劈去。 “轰。。。” 虞江承有若山洪暴发的惊天一剑,震得豫让手掌发麻,他被迫后移了半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你这一剑有点味儿。按照你的意思,天地万物都是依赖于某种法则。我相信,只要能掌握这种法则,也就到了天人归一的大圆满境界了。法则。。。哎!只可惜,我花了上千年的时间,亦是参透不了,目前只能算是摸到了边角,距离大圆满的境界还远着呢。” 就连豫让这个千年老怪物都不敢妄自菲薄,可见星芒之难,难于上青天。 其实,整个世界本就是在一个已知的和未知的规律中不停地运作,这便是无上的法则。现在以虞江承之能,能够接触到这个层面,已经很了不起了。 虞江承暗忖是不是达到天人归一的大圆满境界,就能够揭开这个世界的庐山真面目。只见他沉默片刻,突然洒然一笑,说道:“我刚才还没用全力哩,再试试我这一剑。” 豫让精神一震,正容说道:“你可千万别客气,我们再来过。” 虞江承连连说道:“好,你可要小心了。” 此时,虞江承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豫让那惊天一刀,心领神会,意与手合,一分不差地把握到豫让刀法的奥义,长啸一声,湛卢登时劈出一朵如同雪色白莲的灿烂剑华,惊涛骇浪般疾射向豫让。 这一剑,比之前要更加锋锐和凶猛。 豫让雄伟如山的身躯在面临虞江承骇世惊俗的一剑,没有任何一丝波澜,凌厉的劲风,吹得衣衫咧咧作响,他的面容如同被清风拂过般平静,说不尽的傥荡和自信,就在攻势迎面击来之时,才以奇特的一刀劈出。 刀剑交触。 “轰。。。” 澎湃的气浪就像是火山熔岩在二人之间爆发,声势惊人到了极点。 虞江承惊觉自己凌厉的一剑劈到了块坚硬无比的磐石上,双手登时麻痹,气血翻滚,两耳轰鸣声作作,幸亏豫让在紧要关头卸了威能,否则在他这刀芒的余波之下,虞江承定要魂飞魄散。 豫让掠到虞江承身前,竖起大拇指,赞许地说道:“小子真行,这么快就领悟到了剑法的真谛,证明你的资质确实跟我一样优秀。” 虞江承把自己领悟的剑法发挥到了极致,使出了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招数来,这种看似简单的招数,就连豫让这种高手都不免认真应付,剑法之威能,不可小觑。 若是换做是修为与虞江承相当的修真者,恐怕难以招架这凌厉的一剑。 豫让再一次提醒说道:“现在你的剑法也已经大成了,是时候回家了。额。。。你等我几日,处理完一些私事,和你一同离开。”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要去其他地方赶人了?” 豫让大笑道:“就你最懂我。这些天你再好好感悟,收获肯定也会不少的。”言罢,留下虞江承独自一人,飘然离去。 豫让这一走就是六天。 虞江承掐指算了算,他在虚无幻境已经整整呆了87个月,相当于外界29个月的时间。 这几日虞江承没有刻苦修练,反而花上大把的时间在星辰之海四处游荡,倒是让他找到了不少的珍宝。 七日后,豫让总算出现了。 虞江承早已习惯了豫让的神出鬼没,故意怪声怪气地说道:“老大,你总算来了,我都等得心快烧成木炭了。要不你听一下,我的心跳是不是停了。” 豫让目光灼灼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满嘴的花言巧语,可惜你找错人了,我可不是小姑娘,不吃你这一套。” 虞江承咽了咽口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哈哈说道:“我这张迷倒万千少女的相貌,再加上伶牙俐齿,有多少小姑娘会投怀送抱。” 豫让话锋一转,肃容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走之前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虞江承拍着胸脯说道:“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当然,真的让他上刀山,下火海,肯定不愿意干的。 豫让瞪了他一眼,淡然笑道:“此前我和你提过的。而且我相信,这事对你来说并不难。我想着过不久就要离开虚无幻境,唯一让我担心的,是我的好妹子苓芸,你也应该熟悉她的性格,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如果让她呆在虚无幻境,就怕会生出什么祸端;如果将她带出虚无幻境,而我又没有时间照料,难保会被尘世的污秽所染,你该知道尘世是一滩浑水,她这种单纯的性格是很容易被他人蛊惑和诱导的,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思量想去的,只有找你最合适。” 虞江承想都没想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是让我代你照顾苓芸是吧?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和老爷子说一声,让她住在慕容府就行了。” 豫让略加解释说道:“住哪里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她单纯的性格,不合适一个人独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虞江承一呆,说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豫让白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苓芸年纪虽小,却也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该是给她找个合适的对象。我尚有一个想法,就是给她找个合适的伴侣,你觉得怎么样?”他心想:你这家伙满肚子的花花肠子,若不是万不得已,这等好事怎么可能会落在你头上? 当然,他对于虞江承又是很放心。 虞江承心中一怔,暗忖你何必要指桑说槐呢?诧异地问道:“你是让我去追求苓芸?怎么这事你又跟我提起了?” 豫让不假思索地说道:“没错。” 虞江承苦笑道:“老大,苓芸说白了可是一只妖兽,人妖殊途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事实上,他忌讳的是苓芸的本事比自己强,没有把握能够驾驭的了她。 豫让没有动气,冷冷地看着虞江承,说道:“你是觉得我苓芸妹子哪里配不上你?” 虞江承大感头皮发麻,呵呵说道:“不是配不配的上的问题,而是我们本是异类,结合在一起不太合适吧?” 豫让皱眉说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相处了那么久,我还不了解你的性格?少说废话,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好提前做好离开虚无幻境的准备。” 对于修真者将妖兽带出虚无幻境的做法,豫让还未查出丝毫的线索,很是烦躁不安。 豫让这种赶鸭子上架的势头,虞江承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说道:“老大,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豫让冷哼一声,说道:“刚才是谁在那里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的?刀山火海都不怕,难道还会怕这个?怎么?你想退缩了?当然,你如果能完成我的使命,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好处。”他把最后的底牌都亮出来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什么好处?”事已至此,就算他如何回绝,豫让亦是不会退让,与其做没意义的口舌之争,倒不如乘机讨点好处。 豫让伸手敲了敲虞江承的脑门,没好气地说道:“跟你废那么多口舌,倒不如贿赂你来得实在。我想到,你的悟性极高,可惜修为太低,说到底是修行的时间不够,我这里有一枚灵丹妙药,可助你更快地提升到地阶。你意下如何?”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修行之路还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依靠药物来提升功法,这可不符合我的性格。” 豫让顿了顿,坦白说道:“多少人绞尽脑汁想要得到这种灵丹妙药,而你却一口回绝了。不知道该说你愚笨,还是天真呢。”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脚踏实地才有成就感,你说是嘛?” 豫让点头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你说吧,想要什么。” 虞江承见他一双眼睛炯炯发亮,并非再说玩笑话,说道:“有没有办法让普通人快速踏入修真行列,你该知道,不会炼气就永远不能修真。”他想着家里的两个姑娘虽然很勤奋地修行,但是能否打开修真这扇大门,就不得而知了。豫让毕竟活了几千年,认知度自然高于其他人,兴许会有办法。 豫让看了虞江承一眼,说道:“捷径倒是有一条,不过,危险性很大。” 虞江承反问道:“这话怎么说呢?” 豫让一字一字地说道:“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命里都是有定数的。。。” 虞江承截声说道:“这和能否修真有什么关联?” 豫让的双眼闪着精光,缓缓说道:“有的人注定一辈子不能修真,如果通过某些渠道强行修真,这样做就相当于逆天改命,会引天雷上身。怒雷虽然威力远远不如九重雷劫,但是对于还未踏入修真界的人,是很难抵挡的。” 虞江承心想自己也算是逆改天命了,之所以没有遇到天雷,是因为在时戒内的原因吧。他长长舒出一口气,说道:“且不说能不能抵挡天雷,我倒是好奇你说的捷径是什么。”风雷瑶池差点就要了虞江承的命,他肯定是不可能让姑娘们涉这个险的,况且此前商均一口回绝过他,目的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窥探时戒的秘密,虞江承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豫让神秘地说道:“我先给你透个底,你把苓芸的事情处理好,我自然会让你知道。” 虞江承见他一副能奈我何的神情,摇了摇头,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没好气地说道:“苓芸的事,我已经有点头绪了。” 豫让欣然说道:“这还差不多。她就在迷雾森林,你自己过去便是。” 虞江承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淡淡说道:“迷雾森林危险重重,你不把苓芸的具体位置告诉我,难道还想让我再冒险一次吗?”他对于迷雾森林的迷迭香还是记忆犹新的。 豫让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说道:“堂堂星芒第二境界的人,连迷雾森林都惧怕,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了,你有神行飞剑在手,真遇到危险,跑便是。嘿,逃跑你总会的吧?” 虞江承拍了下大腿,叫道:“我怎么把这玩意给忘记了。” 豫让自问没法跟虞江承做过多的交流,无奈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三日,足够了吧?” 虞江承拍了胸脯说道:“如果一切顺利,一日内我必定拿下苓芸。” 有了神行飞剑相辅助,虞江承急速地在迷雾森林上方掠过,很快就发现了苓芸的踪影。 此刻,苓芸正在水潭边发呆。 这是虞江承第二次细致地去欣赏苓芸,她温柔时候的美绝对可以使人窒息,仿若是不染红尘的精灵。最让虞江承着迷的是她那对如同轻薄迷雾的眼眸,内含着勾魂摄魄的迷境, 她的一颦一笑,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比如皱眉时的哀怨神情,都那么扣人心弦,教人难以忘怀。 第十七章 情挑苓芸 苓芸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忽然朝虞江承瞧来。 虞江承被这么一位美女看得心惊肉跳,强笑了一声,飘到苓芸身前,还未开口,苓芸首先说道:“你怎么来了?” 虞江承淡然笑道:“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自从洞穴内碰到过一次,之后苓芸再也没有来过,算来也有五年多未见了。 苓芸娇哼一声,说道:“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你来。” 虞江承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仔细端倪苓芸的神情,那对清澈的眼眸闪着锐利的目光,显然并非在开玩笑,诧异地说道:“你这么恨我的?” 苓芸玉面一寒,冷冷地说道:“恨你倒是谈不上,就是想杀了你。”她的声音冰冷但又不失温婉,纵使讲出这样的话来,虞江承依旧是听得很顺耳。 虞江承心中一凛,不悦地说道:“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你竟然要不惜代价来杀我?” 苓芸冰冷地说道:“没错。” 虞江承阅女无数,仅仅从苓芸的眼神中就将她的心思猜个透彻,知道她并非真的要杀自己,他朝着苓芸的娇柔的身躯贴靠过去,微笑道:“那你动手吧。” 苓芸面上若有所思,紧绷着俏脸,说道:“你这是在逼我。” 虞江承张开双手,笑容满面地说道:“既然杀我能够消你心中的愤恨,你下手吧,我心甘情愿死在你的剑下。”他心一横,眼一闭,将宽敞的胸膛坦露向苓芸。 苓芸脸色缓和一些,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是豫让叫你来的,而且我更清楚你来的目的。你想追求我,那是门儿都没有。” 虞江承显然没意料到苓芸会说出这么一席话,心中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苓芸俯首看着清澈的水面,回复到了往日的冷静,淡淡说道:“他想让我断了相思之苦,忘了郑上锋,忘了这段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越是帮着他,我越是恨你。我越是恨你,就越想杀了你,眼不见,心不烦!” 五年来,苓芸时刻忘不了豫让误杀郑上锋之事。 但是,时间又是个很奇怪的东西,郑上锋的影子在她心里成了碎片,无论怎么拼凑都组装不出原初的模样。 虞江承沉默半晌,莞尔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认为忘记郑上锋,忘记这段孽缘,就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自己付出的这段感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伤害你自己的,却是你那颗执着的心。人既然已经逝去,你再继续纠缠,伤的就不再是你自己,而是身边真正关心你的人。你。。。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了。我也绝对不允许你再去想念他。” 苓芸茫然之色一闪即逝,与虞江承的眼神紧紧地交织在一起,低声说道:“你这人为什么这么霸道?我。。。就算真的忘了他,你也不可能有机会的,死了那条心吧。” 虞江承忽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说道:“不管怎样,豫让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 苓芸心中一凛,不悦地说道:“那是我自己的事,他有什么权利擅自做主?” 虞江承露出灿烂的笑容,强硬地说道:“就凭他是你的原神。难道你要违背原神的旨意吗?” 这句话实在是太狠了,他明知道苓芸打心底是无法违背豫让的意愿的,却故意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获得苓芸的芳心。 以虞江承的意思,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 问题是苓芸若是真的爱上虞江承,那她对郑上锋的感情不就是假的了吗,她怎么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苓芸触电般娇躯剧震,黯然神伤地说道:“你是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心,那有什么意义呢?” 她一晃神,就见到虞江承那张不算英俊的脸贴了过来,惊骇之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溪水里仰跌过去。 虞江承眼疾手快,一手紧紧握着苓芸细嫩的纤手,另一手搂着她那水蛇般婀娜多姿的细腰,才没有让苓芸跌到溪水里。他乘势俯首把嘴巴凑到她那晶莹如玉的小耳旁,轻声说道:“普天之下,能够让我虞江承青睐的美丽姑娘并不多,而苓芸姑娘绝对是其中一个,刚才我从上空欣赏苓芸姑娘静态的优雅和迷人的倩影,自问这一世都不能忘怀。”他还用舌尖点了下耳垂,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 苓芸刹那间感受到一股针刺般的酥麻之感遍布全身,好似百千万只小蚂蚁从身上爬过,慌忙地从他的怀里逃离出来,大嗔说道:“你干什么!” 苓芸此生首次被一名男子如此轻薄,就连郑上锋都不敢亵渎。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不过是被苓芸姑娘的美貌所吸引,忍不住做了冒犯的行为。哈。你可真好看。”这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 苓芸从虞江承的怀里挣脱出来,娇怒说道:“不准你再碰我。”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好,我听你的便是。” 苓芸迎上虞江承灼灼的目光,长叹一口气说道:“虞江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而且,我更讨厌你这种只会花言巧语的人。” 自她懂事以来,最理想的对象就是像郑上锋这种温文尔雅的郎君,因此,郑上锋的出现就在苓芸的心底埋下了花种,两人不过相识三日,就私定了终生,只可惜两人还未真正相处,郑上锋就留下一份书函不辞而别了。 虞江承微一错愕,爽然笑道:“原来我在苓芸姑娘心中,只是个花言巧语、一无是处的人?那请问,苓芸姑娘心仪的对象又该是哪种?我知道,是郑上锋对吧?我很相信苓芸姑娘选择是真正确的,郑上锋是个正人君子,而且,他不会花言巧语。。。但是,他的做法很伤人。”他心里默念着:郑老前辈,你在九泉之下,千万不要跟小子较劲,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苓芸姑娘。 苓芸平静地说道:“他没有伤害过我,是我的不信任,辜负了他。。。” 虞江承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皱眉瞧了苓芸半晌,突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说实话,我很羡慕郑上锋,能有这么一位痴情的女子对他念念不忘。如果换作是我的话,做梦都能笑醒。” 苓芸心中一怔,淡淡地说道:“你知道就好。很抱歉,辜负你的厚爱了。” 虞江承自认为苓芸单纯的性格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之下能够打开心扉,岂料苓芸的固执超出了他的预料,此时也不好再继续强硬下去,唯有暗叹一口气,苦笑说道:“苓芸姑娘能否帮小弟一个忙。” 苓芸估计想不到虞江承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先是沉默片刻,忽地噗嗤笑道:“只要你不再打我的主意就行。我可以假装答应你这个无礼的要求。不过,出去后,你一定要找好住所,不能让外人打搅到我。你该知道,我喜欢一个人清净。。。若是你日后再做出轻薄我之事,我便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虞江承一呆,说道:“苓芸姑娘怎么会知道此事?”他指的是带苓芸离开虚无幻境这件事。 苓芸深吸一口气,从容微笑道:“有次路过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 虞江承想也没想,说道:“当时,你肯定是专程来找豫让的吧?可怜的豫让,不过是出于自我防卫,却被你念叨了五年。” 苓芸用灼灼的目光瞪了瞪虞江承,微怒道:“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和豫让之间的事。说吧,我们什么时候走?”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横竖都要走,不如我们今天就走,不瞒你说,我。。。确实有点想家了。”这六年来,虞江承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修行上,真到了回家的这一刻,那是一时半会儿都待不下去。 苓芸眼眸里的一波清水在虞江承身上打了个转,突然说道:“你可以告诉我,尘世是长什么样子的吗?” 虞江承愣了一下,说道:“可以说很美,也可以说很污浊,美的是怡人的景色,污浊的是别有居心的人。你切记要提防着陌生人。”他有意给苓芸提个醒,希望她能够用自己的慧眼看清楚这个复杂的尘世。 苓芸感受到虞江承语气中的那丝关切之意,微笑道:“你且放宽心,我应该哪儿都不会去,对了,可以带上自己的宠物吗?” 虞江承点头同意,说道:“当然可以。话说回来,我怎么一直都没见过你的宠物,长什么样子的?” 苓芸微微一笑,纤细的玉指点了点前方,说道:“你的眼神不太好,小雪不是一直趴在那里嘛!” 顺着苓芸指尖的方向,虞江承看到一只黝黑色的豹形生物正在溪水边打着盹,不过他很快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不是此前偷袭我的那只妖兽吗?此前受的伤应该都回复了吧?” 苓芸口中的小雪确实是当日在迷雾森林偷袭虞江承和方不惑的那只妖兽,好在虞江承当时起了善心饶了妖兽一命,不然以苓芸的性格,虞江承铁定要被削掉一层皮来。 苓芸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们还交上手了,不过,按照你的修为,理应不是小雪的对手,怎么能够伤到它?” 虞江承尴尬地说道:“我和方大哥耍了点小阴谋才得以险胜。” 苓芸淡淡说道:“你倒是挺聪明,知道用计谋,不然以小雪的身法,连地阶都不敢轻视,你们就更不用说了。”她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虞江承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说道:“这个小家伙挺能打,留在慕容府上看家蛮合适的。” 苓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脸色不善地说道:“随你吧,到时候把家给掀翻了可别怪我。小雪,过来。” 那只妖兽很有灵性,听到苓芸的呼喊,一个闪身就来到她的身旁,先是警惕地注视着虞江承,似乎认出了虞江承,下一秒,晃到虞江承身前俯身对着他的脚噌了起来。 这举动,就像是小猫对主人的亲昵,显然是对虞江承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成分。 苓芸抿了抿小嘴,惊奇地说道:“真没想到小雪对你挺喜爱的。” 虞江承哈哈大笑道:“那是,普天之下也就苓芸姑娘对小子有无数的、莫须有的误解。” 苓芸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很了解你,对你没有任何误解。” 虞江承露出灿烂的笑容,正容地说道:“苓芸姑娘既然这样说,那我亦是无话可说,嘿,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你这么了解我,我们这样算不算红颜知己呢?” 苓芸陷入沉思,喃喃地说道:“红颜知己。。。” 虞江承嘻嘻笑道:“苓芸姑娘独处这么多年,兴许没有尝过朋友的‘滋味’。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这个从遥远地方来的朋友,不是更应该得到得到苓芸姑娘的关注?” 朋友?何为朋友? 苓芸没有回答,而是目光迷离地向虞江承望去。 虞江承这副没有一点正经的浪子模样,本是她最厌恶的,但不知为何,苓芸心里总是有种继续听他胡扯的想法。 这可不表示苓芸真心爱上虞江承了,而是她心底暗存百年的孤独感,在这一刻就像是潮涌般宣泄出来了。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没有再说话,而是静听溪水的涓涓之声。 突然,起风了。 清风在林间飘荡,掠过树梢,拂过苓芸的裙摆,描绘了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 就在虞江承被苓芸的美艳所倾倒之际,空间一阵波动,豫让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虞江承忍不住说道:“老怪物,你怎么不请自来了?” 豫让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还是不放心,过来看看。” 苓芸先是玉脸一寒,随即露出淡淡的笑容,出乎豫让意料之外地说道:“既然你来了,我们走吧。” 豫让以为虞江承已经将苓芸拿下,不禁竖起大拇指说道:“真有你的。” 虞江承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苓芸望着虞江承吃瘪的模样,抿嘴轻笑道:“出去后你可不能欺负我哦。” 虞江承一怔,没好气地说道:“我最尊重女儿家了,尤其像你这种让人魂牵梦萦的女儿家,怎么舍得去伤害你。。。”他暗忖就算有心亦是无力啊,毕竟实力差距摆在那里。 苓芸皱了皱眉头,同意地说道:“跟你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这句话让我听过来最舒服。” 这赞赏的话语,在豫让眼里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只见他摆了摆手,阻止二人继续闲聊,说道:“有什么话,留着深夜里,两个人私底下慢慢讲。我现在就打开连接尘世的玄门,出去后你们俩好自为之。” 虞江承心中一怔,说道:“你不和我们同行吗?” 豫让神秘地说道:“还有更加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办,这段时间,好生照顾苓芸,不要做出伤她心的事。”他可不希望虞江承成为第二个郑上锋,当然,他一直想不明白,苓芸为什么会喜欢郑上锋这种人,至少在他眼里,郑上锋算不上什么好货色。 言罢,一道气旋在他身前凝结,顷刻间就幻出一道螺旋状的气门,虞江承透着气门望去,只见气门的另一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繁华街道。 这一幕实在是在神奇了,虞江承差点便要大声叫好,哪里还有犹豫的时间,立即采取行动,试着去触碰气门,登时眼前一花,人就已经到了尘世。 而他所处的地方,离慕容府很近。 豫让早已不知所踪,临别前的那句话,似乎就是在提醒虞江承,也是在警告他,不可任意妄为。 虞江承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大叫道:“老子回来了。哈哈,回来了。。。”兴奋的情绪里透着几许的悲意,那是浓浓的情愁。 苓芸首次见到虞江承流露出这副表情,暗忖原来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也会有伤情的时候,不觉中在内心里多了几分莫名的好感。她环顾四周,淡淡地说道:“这就是尘世?空气怎么那么浑浊?而且,我很难感受到空气中的灵气。” 片刻之后,虞江承忽然精神一振,洒然地说道:“没错,这里就是我的家乡,走吧,先给你安排住所。咦,小雪怎么变成一只狗了?” 苓芸见他又恢复到原初那种讨人厌的模样,暗忖其实这样子也挺好,轻声笑道:“小雪原初的模样,怕是会吓到凡人。”她知道这里的人并非都是修真者,凡是以“低调”为主。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你对尘世挺了解的。”言罢,没有再说过多的话,迈开大步,朝着慕容府走去。 苓芸默默地思索片刻,便下了决心,紧紧地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就来到慕容府。 离大门不远处站着的两名护卫,他们见到一男一女一狗迎面走了过来,其中一名护卫走向前阻止说道:“这里是私人地盘,无关人员请离开这里。”他们瞧着虞江承的穿着不像是有钱人,以为是路过的小市民。反而虞江承身旁的苓芸,让他们眼前一亮,他们心想这么绝美的女人被这小子占有,真是暴遣天物。 不过想归想,他们可没有胆量去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毕竟慕容家的家规十分严苛,容不得他们胡作非为的。 此前神秘老者血洗了慕容府,护卫死伤大半,因此,在虞江承面前的是两个新面孔,任职不久,自然也不认识虞江承。 苓芸见虞江承吃了回闭门羹,噗嗤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两名护卫哪里见过如此仙女般嫣然一笑,不觉地鼻子一热,慌忙用手捂住,才没有做出什么洋相来。 虞江承暗忖好在你这个小妖精没有坏心肠,不然多少男人要拜倒在你的裙下,面上和气地说道:“你们做得很好,回头我跟老爷子说一声,好好奖赏你们。现在你们可以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虞江承回来了。” 两名护卫面面相觑,他们可没听说过虞江承这号人,当然,出于礼貌,他们还是要去做的。 第十八章 诉说真情 就在护卫打算去通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三弟?三弟是你吗?” 虞江承回过身来瞧去,竟是久日不见的慕容宇,喜滋滋地说道:“二哥,别来无恙。咦?怎么见你比以前强壮不少。这身板,啧啧啧,这两年没少练功吧?快要赶上我哩。”说完就秀起了身上的肌肉。 别看虞江承年纪轻轻,在虚无幻境没日没夜的修行,让他的身型有了爆炸式地强化,身上的肌肉都增强好几倍。 虞江承说的没错,这两年慕容宇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在修行练功上,希望能够踏入修真者行列。 慕容宇走向前,重重地搂上他的肩头,笑道:“没想到真的是你。你失踪了两年,总算出现了,走,我们进去再说。” 两名护卫这时才醒悟过来,站在他们面前看似十分普通的男生,竟然是慕容家神龙不见尾的三少爷。对于虞江承的丰功伟绩,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能够以一己之力,击败处于玄阶多年的李天骐,是何等荣耀。 他们不自觉地露出敬佩的神情。 有了此前的教训,慕容信便将家族的心法传授给这些亲信,为的就是能够提升他们的战力,在关键时刻能够起到足够的作用。 这两名护卫也是有幸得到慕容信的青睐,习得心法,也清楚了解这里还有个叫修真界的领域。当然,这些护卫想要踏入修真界,并非易事。 虞江承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事一言难尽呐,家里还好吗?” 慕容宇深有感触地叹道:“这两年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当然是好事。诺,这位是。。。”他指的是虞江承身旁的苓芸。 虞江承一拍大腿,说道:“瞧我太粗心,还没隆重介绍,这是苓芸姑娘。” 顿了顿,又说道:“苓芸姑娘,这是我二哥,慕容宇。人称浪里小白龙。”这话自然是对着苓芸说的。 慕容宇露出一丝狡黠的脸色,说道:“好小子,动作真快,又搞定一个。老实交代,外面还有没有藏着一个?你这本事,连二哥都自愧不如啊。。。” 虞江承见苓芸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暗忖这姑娘可得罪不起,慌忙截声说道:“二哥,回头再跟你详细说一说。哈,家里的护卫都学了心法了吗,身上的气息可比普通人强多了。”他可不希望慕容宇的误解而惹祸上身。 慕容宇心中一怔,笑道:“你都看出来了?没错,自己人还是学点防身比较好。那两个虽然刚上手,好在悟性比较高,练功的时间不长久,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两人刚走出几步,慕容宇突然停了下来。说道:“我想起来了,今天不是你高考的日子吗?你还要不要去考试的?” 虞江承拍了拍脑门,说道:“是今天吗?我以为是明天,那我先去考试。”这可是人生的重大转折点,当年虞江承要是再努力些,也不至于考上三流的学校,混混日子,到头来白白浪费几年的光景。 就算现在的高考对虞江承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不过他还是很重视,毕竟这是他永不磨灭的一次记忆。 如今时间再续,他可不想再辜负一次。 慕容宇一把拉住他说道:“你先别着急,就这样过去指不定还不进不了考场,我让人去给你取准考证。”虞江承的准考证是陈雅静带回来的,她想着虞江承兴许能够及时赶回来。 虞江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我太着急了。那我再等一会儿。” 没过多久,准考证就递到了虞江承手里。 慕容宇说道:“快去吧,等下真的要错过考试时间了。” 虞江承潇洒地耸一耸肩膀,说道:“二哥,替我给苓芸找个独立的、安静的住所,我先去参加人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 慕容宇暗忖你这小子难道要金屋藏娇不成?面上也不点破,哈哈笑道:“这里有我呢,你快去吧。” 道别慕容宇,虞江承取出神行飞剑,下一秒就来到学校侧面的巷子里,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这个巷子鲜有人走动,不会碰上路人。 他这惊世骇俗的行为,可不能被别人察觉。 此时此刻,考试的铃声响起。 虞江承不紧不慢地走进考场,好巧不巧地,迎面就撞见自己的班主任徐王睛。 徐王睛先是一惊,以一种看待怪物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虞江承,随即不可思议地说道:“江承?我的天!你总算出现了。这两年你到底去哪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徐老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 徐王晴不等他说完,急切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错过整个高考,没想到这个时候出现。考试都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你快进去吧。虽然你错过了早上的语文考试,但是心态一定要放宽,不要影响到后面的考试,再不济复读一年也行。” 原本以虞江承的能力,考上qh或者bd是没有问题的,但现在错过了一门,整整150分,再怎么优秀,成绩也是高不到哪去了。这么优秀的学生,对她的教育生涯,本该有着推动作用的,此刻却是失之交臂,惆怅和失落登时涌上心头,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 那个时候还是很流行复读的,不过虞江承并没有这种心思,他的视野已经从一名学生跳到了整个修真界,眼界高得不是一个档次了。 虽然考试已经开始10分钟,虞江承依旧慢悠悠地走进考场,当他踏入考场的那一刻,齐刷刷的目光朝他射来,有惊讶,有庆幸,更多的是嘲讽。他直接忽视了这些不善的眼光,跟几名自己班的同学进行眼神交流后,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 在考场上,虞江承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他暗忖多少人因为这两天的考试成就了自己,又有多少人因为这几场考试改变自己未来的轨迹。当然,这些题目对于虞江承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也太简单了,毕竟当年他可是很认真地查阅过每一道题目的正确答案。因此,他很轻松地将所有的题目解答出来,见时间还有空余,就倚靠在椅子上,静静地享受着时光流逝的那一片安宁。 直到铃声响起,虞江承才从恍惚之中清醒过来,交了试卷,晃头晃脑地走出教室,不巧遇上了正与同学交谈甚欢的陈雅静。 陈雅静见到朝思暮想的虞江承,先是一惊,随后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直接跳进了他的怀里,撒娇说道:“江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虞江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还大力地用鼻子嗅了一口,洒然笑道:“啊。。。真香!大概在考试开始的十分钟吧,考的怎么样?你可不能丢我们虞家的脸。” 陈雅静很享受虞江承的调侃,冷哼一声,说道:“谁是你虞家的人,哼哼!你放心,本小姐可是要称霸一高的人。”原来这两年陈雅静化相思为学习的动力,再加上潘雨燕这名高材生的指导,成绩突飞猛进,竟然稳占年段第一。 这时,她见周围射来无数道羡慕的眼光,才依依不舍地从虞江承的怀里钻出来,说道:“反倒是你,早上错过了语文考试了吧?这下子可要被本小姐远远地抛在后头了。” 虞江承轻轻地刮了刮她高耸的鼻子,哈哈笑道:“这不是正合你心意吗?少了我这个竞争对手,你就偷着乐吧。” 正说间,郑可仕他们也走了过来,几个好友先是相互拥抱一番,随后郑可仕打趣地说道:“老大,你失踪了两年,还以为你去哪里勤修苦练了呢,结果你早上都没来,这下子让我们沾点风光的机会都没了,太让我失望了。” 郑可仕说的勤修苦练自然是学习方面的。 至于沾点风光,谁不希望自己有个考上qh或是bd的同窗好友。 虞江承轻咳一声,油然地说道:“郑兄过誉了,在下愧不敢当。”古人味儿十足。 顿了顿,旋又说道:“你们几个也不能丢我这老大的脸,还有两门,你们可要打着十万分的精神,像对待女孩子那般,对待这次考试!” 王绍捷疑惑地问道:“老大,什么叫像对待女孩子那般?” 虞江承昂然说道:“你要想象着,解出一道题目,那就等同于脱了女孩子的一件衣服,当你把题目都迎刃而解的时候,一具美艳的酮体就会出现在眼前。那场面,多销魂就有多销魂。” 见周围人群里激射出无数道鄙夷的目光,郑可仕的脸色尴尬至极,满脸都是苦色之意,赔笑道:“老大,众目睽睽之下,你怎么又说起黄段子了!”别看郑可仕在道上混过,他可是单纯得连女孩子的嘴都没亲过。 虞江承仰天大笑道:“可仕,我们可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何必那么含蓄。有言不吐乃是小人也。况且,好色。。。啊呸。。。好美之心人皆有之。” 王绍捷插话说道:“别把我算在内,我比你们小一岁,还是未成年。” 郑可仕故意摇头说道:“老大,你现在可是教唆未成年犯法,我有权举报你。” 虞江承张了张嘴,诧异地说不出话来,惹得身旁的陈雅静咯咯直笑。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寒暄几句后,虞江承没头没尾地说道:“我们的公司经营的怎么样了?” 郑可仕拱手笑道:“虞兄,这两年不辞而别,留下硕大的产业,让我们这些兄弟费尽心思,劳心劳累,当罚,当罚。”他也学起了虞江承刚才的那一席话。 虞江承尴尬一笑,淡淡说道:“罚是理所当然的,明晚我去整几桌,好好地犒赏你们。” 郑可仕欣然说道:“你这个甩手掌柜,不多认罚几杯难以服众啊。” 虞江承点头说道:“我确实做的不够称职,等闲下来,要好好筹备,开始攻占hz了啊。”他难得认真创业一回。 郑可仕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公司在hz已经有二十家分店,分布在各个繁华地段,应该不需要再增加分店了吧?对了,我们在全国的各个县市镇,已经开了大小门店整整200家。” 虞江承心中一惊,赞叹道:“你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哩?” 郑可仕扼要地解释一番后说道:“多亏了慕容宇的帮助,我们公司才有如今的规模。其实我很好奇,你和慕容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交情?慕容宇为我们公司的运作,可是搬来了不少的能手,有了这些能手的参与,我们公司才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按照慕容宇的意思,我们明年就可以上市了。” 虞江承的江龙置业有如此巨大地发展,得益于这些好友和慕容宇的精心经营。正如虞江承此前分析的,这个行业正好赶上政策红利,现在全国各地的二手房机构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庆幸地是他们发展地早,已经稳稳地占据了半壁江山,受到的冲击不是很大。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有这份心就行,眼下先好好考试,你们可不能松懈,考不上好的大学,在外面可别说是我虞江承的兄弟,哼!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郑可仕长长吁出一口凉气,说道:“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可不想有个考不上大学的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一旁的罗逸阳和王绍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虞江承狠狠地瞪了郑可仕一眼,伸手搭上罗逸阳的肩头,徐徐说道:“我们几个兄弟就属你的成绩最差,你可不能拖后腿,对了,你和钱倩倩关系怎么样了,已经拿下了吗?”他说的拿下自然是行男女之事。 罗逸阳仰天长叹一口气,说道:“甭提了。。。” 虞江承一怔,惊讶地说道:“难道你们分手了?” 罗逸阳皱了皱眉头,说道:“哪能啊,我们好着呢,就是你说的这个是不是太快了?” 虞江承心想:罗逸阳就是太单纯,尤其像钱倩倩这种大家族出生的,家族对于她的施压还是很大的,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出面帮一下,否则,以罗逸阳的能力和背景,还是很难拿下钱倩倩。 况且有钱志鸿附灵玉碎片的相赠,才有了他如今的成就,这份恩情,是时候去还了。 说话间,几人就走到了门口,司机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几人道别后,虞江承和陈雅静才上了车。 一到车上,陈雅静便乖乖地躺在了虞江承怀里,轻声轻语地说道:“江承,这两年你去哪了?怎么连个音信都没有?我们还以为。。。” 说着说着,眼泪如泉水般从眼睑里滑落下来。 虞江承不想欺瞒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声地说道:“我受命去了个叫虚无幻境的地方,没想到一呆就是两年。对了,我从那里找到不少好玩的珍宝,晚上拿出来给你和雨燕把玩把玩。”他没有把虚无幻境的凶险告诉陈雅静,是不想她有过多地想法。 陈雅静的小粉拳不停地捶打在虞江承身上,不悦地说道:“你这一走就是两年,我和雨燕姐都快相思成疾了。” 虞江承亲吻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晚上好好疼爱你们。” 陈雅静娇躯微颤,垂下俏脸说道:“嗯。”声音如同蚊蝇般轻细。 虞江承抚摸着陈雅静的柔软的后背,心想:就算自己以后有多大的本事,最终回归的还是这个简单的家。 陈雅静享受着虞江承的爱抚,好一会儿后,才探出脑袋说道:“江承,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这样不辞而别了,我真的离不开你。”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答应你,这次纯属意外,不会有下一次了。”这是他的肺腑之言,毕竟在虚无幻境他可是差点就要被刘瑾给谋害了。 陈雅静莞尔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你要怎么补偿我们?”她的俏脸上依旧布满泪水,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虞江承食指大动。虞江承不禁心想:这样的尤物摆在身边,自己却要去做什么正人君子,实在是暴遣天物,自己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陈雅静见他没有说话,抗议地说道:“哼!你做出抛妻弃。。。父母的事情,却没有悔过之意,连补偿都没有,哼!我讨厌你。。。” 虞江承轻声笑道:“我这不是在想着怎么补偿你们嘛!我决定了,等考试过后,带你和雨燕去川藏线走一遭,感受辽阔的大西北。” 陈雅静甜甜笑道:“这还差不多。回家给你做好吃的,这两年我的厨艺可是有很大的进步,就连玉洁他们都赞不绝口呢。” 虞江承不可思议地说道:“真的吗?那我可真要好好尝一尝。你学了那些菜,和我说说。。。”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慕容府。 两名护卫再见到虞江承的时候,皆是报以无比地尊重和敬佩,其中一名护卫说道:“三少,老祖宗交代过我们,如果三少回来,就过去找他一下。老祖宗在青霜院静养。” 老祖宗自然是指慕容轩,青霜院是慕容轩的住所,这是悼念自己的结发妻子白青霜所取的名。 可见慕容轩是有多么地爱他的妻子。 虞江承心想:两年前去虚无幻境的时候,太爷爷还在闭关修行,说不定现在已经突破到玄阶了。他看了陈雅静一眼,说道:“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陈雅静知道轻重缓急,细声说道:“那我先回去复习下。你好了后就来找我们。”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好的。等下你们也先做点菜,我有点饿了。对了,去川藏线之前,我想带你去苏州看看,就当是度蜜月了。”他是太久没有品尝人间的美味,肚子里的肠虫子有点抗议了。 陈雅静自然清楚度蜜月代表什么意思,她细声细语地说道:“我都听你的。” 陈雅静是最先和虞江承建立男女关系的,但是虞江承第一个宠幸的却是潘雨燕,或多或少在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更准确地说,她心底总是隐藏着不安,觉得自己还不算是虞江承的女人。 当虞江承说要得到她的时候,反而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 如果说女人之间只有和平共处,没有纷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十九章 回天有术 虞江承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沿着幽长的小路而行,朝慕容轩的住所青霜院走去。 不过多时,青霜院就映入虞江承的眼帘,相对于其它建筑,青霜院就显得格外朴素。整个院落平铺翠绿色的草坪,中间一条碎石小路,再无其他摆设,放眼望去,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感觉 虞江承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立时被眼前的景色给吸引住了。与其说被吸引住,倒不如说是被这种恬静悠轩的氛围所感染。 青霜楼只有两层,第一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势,内部通过各种屏风和花木将空间隔开,给人一种豁然开朗而又不失庄重严肃的感觉。沿着左边楠木制成的阶梯,可以通往二楼。 虞江承沿着阶梯走上楼,右转第二个房间便是慕容轩的卧室,他昂首推开卧室大门,往里面看了一眼,立时神色大变。他是准备找慕容轩炫耀自己的修为,岂料摆在在他面前的是个头发泛白,整个人病恹恹的慕容轩。 此时慕容轩正躺在床上,半眯着眼,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有伤在身。他见来者是虞江承,才坐起身来,招了招手,柔声说道:“江承,你来了呵。咳咳。。。”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就让慕容轩轻咳不止,可见他的伤势那是相当地严重。 原来慕容轩被神秘老者损了四肢的经络,已然成了废人,最要命的是刚凝聚而成的金丹也被破坏,命悬一线。按道理来讲,慕容轩没了金丹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再以他年迈的身躯,身体各机能都已经退化,能够维持都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虞江承不敢相信眼前的老人,就是两年前那个意气奋发的慕容家的顶梁柱,他飞扑到慕容轩跟前,含泪大叫道:“太爷爷,是谁下这么重的手?我现在就为你报仇。”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容不得别人伤及自己的亲人。 慕容轩轻轻拍了拍虞江承那宽厚的肩头,淡然笑道:“那个凶手已经被你的兄弟给杀了,真没想到你能够结交到这么强大的朋友,当时没有他的出手,我们慕容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虞江承心中一惊,疑声说道:“我的兄弟?” 慕容轩笑道:“没错,他与一位绝美女子结伴同行,自称是你的兄弟。对了,我记得他的名字叫方不惑。” 虞江承立时醒悟,连连点头地说道:“原来是方大哥。这么说来,他离开虚无幻境,专程拜访我们慕容家?这还真是巧了,阻止了一场灾难。”能够重伤身为玄阶的慕容轩,那个修真者必然有着不菲的实力,若是有人专门对慕容家设计预谋,其后果可想而知,甚至会危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这里,虞江承立时生出一丝后怕之意,脊背亦是冒出丝丝冷汗。 慕容轩点了点头,说道:“对于慕容家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虞江承的眼中激射出一丝骇人的精光,沉声说道:“是李家的人?” 慕容轩吁出一口气,说道:“我料到你会这么说。不过,这事与李家没有太大关系,李天骐这老鬼,也被那名修真者打伤,差点丢了性命。” 虞江承咋舌说道:“这我就有点想不通了。既然不是李家叫人动的手,而赵家与李家又是穿同一条裤子,不可能自相残杀。而观钱家连修真者都没有,更不可能喊来这么一个高手。嘿,难道我们这里的四大家族被外面哪个宗派世家给盯上哩?”最初虞江承以为这里的四大家族已经很了不起了,岂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隐世四大家可是远远高出四大家族好几个档次的。 慕容轩想了想,低声笑道:“数百年都相安无事,难道你一来就变样了不成?如果真是这样,咳咳。。。江承,你的责任可是很重大的。不仅是我们慕容家,另外三家也要受你照顾。” 虞江承知道慕容轩在调侃他,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哪个不要命的王八羔子,胆子贼肥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在我虞江承眼皮底下干坏事,让我逮到,非拔了他两层皮不可。到时候把这皮吹成气球,悬挂在山头之上,以警示那些胆大妄为之人。啧啧。。。想想都很有趣。太爷爷,你看我这身板,看看我这沙包般大小的拳头,做四大家族的保镖还是很够资格的吧!”说完,就秀起了他那结实完美的肱三头肌以及浑厚有力的拳头。 慕容轩听惯了虞江承的胡言乱语,洒然笑道:“你这人说话最没大没小,咦!我能感觉到你的功力又增进了不少,气息比之前都雄厚了。” 虞江承怪笑道:“太爷爷果然是火眼金睛,这样子都能看出小子实力的深浅。不瞒太爷爷,我现在的修为已经是玄阶二等,而且还自创了符合自身的剑法,等太爷爷病情好转,小子耍一遍给太爷爷瞧瞧。”他用指尖在半空挥舞几下,倒是挺有模有样的。 慕容轩一呆,不可思议地说道:“自创剑法?好小子,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虞江承挠了挠头,不解地说道:“小子不知。” 慕容轩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突然仰天长笑一声,说道:“太棒了,就连老天爷都要帮我们慕容家。” 虞江承被当场吓了一跳,轻声说道:“作为一名患者,还这么一惊一乍的,一点儿都不稳重。” 慕容轩直接忽视虞江承的抱怨,淡然笑道:“太爷爷虽然没有见识过你的剑法,但从你坚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剑法必然威力惊人。” 虞江承乘机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我可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 慕容轩哈哈一笑,随即脸色回复平静,说道:“自古以来,凡是能够自创功法之人,都有资格开帮立派,建立丰功伟业。江承,你如果有这个心,我第一个出面支持你。” 虞江承认真地说道:“小子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只怪俗世缠身呐。既然太爷爷发话了,小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太爷爷的期望。” 慕容轩轻咳一声,说道:“哈哈,这五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试过像今天这样高兴。”说完这话,他又急促地轻咳几声,不由地吐出一口鲜血。 虞江承不清楚他指的高兴到底是什么意思,慌忙递上桌上的湿巾,说道:“太爷爷,你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动气。” 慕容轩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景色,似有触景生情地说道:“人的生命很脆弱,拼搏大半辈子,到头来,一把黄土会把这一生的辉煌,或是祸事通通掩埋。”他的语气里透着一种相当深邃的无奈,让人听闻就有种伤情的意味。 在虞江承印象里,慕容轩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却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不禁听得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回答。 人实在是太渺小,一旦逝世,那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慕容轩的脸上泛起回忆的神情,微笑说道:“你知道我们慕容家有多大的势力吗?” 虞江承默然片刻,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sz的隐世慕容家应该跟我们有很大的关联吧。” 慕容轩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说的没错。这还得从一千多年前说起。隐世慕容家的第三任家主慕容景,集结了各大门派世家,讨伐魔教,然而,在途中却发生了意外,不治身亡。原本那次讨伐是有必胜的把握,因此慕容景没有指定下一任家主人选,结果就是那次疏忽,族内的宗亲们,为了争夺家主之位,相互之间产生了纷争,从而引发了战事。其中以慕容辰傲为首的一脉最为强势,再加上他那毫无人性的凌厉手段,不到一个月就摆平了事端。在平息了战火后,顺利成章地夺得了家主之位。然而,我们这一脉站错了队,被慕容辰傲视为眼中钉,为了明哲保身,只好签了不平等条约,才得以安然来到这里扎根生息。自从老祖宗慕容达过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什么斗志了,本打算就这样在这里苟延残喘,一代传承一代,平平淡淡过完。。。但是自从你出现后,我就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带着我们这一脉,认祖归宗。” 虞江承心中一惊,失声说道:“因为我?为什么是我?” 慕容轩肃容说道:“是的,就是因为你,让我看到了未来的曙光。你可知道,我们作为慕容家的一个分支,几百年都不敢抬头,偏隅一方,就是因为我们这一脉的实力太差,差到根本就得不到‘家里人’的认可。而你,步入修真界不到三年时间,就有了这等傲然的成绩,假以时日,你必定会在修真界闯出一片天地来。到时候就由你来完成这个艰巨的使命。你愿意吗?” 即便虞江承与慕容宇结义为异姓兄弟,但虞江承毕竟是外人,这种艰巨的任务,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接的。他生出想哭的感觉,可刚才已经将泪水都流干了,坚定地说道:“小子必定不辜负太爷爷所托,帮我们慕容家认祖归宗。。。” 虞江承很清楚一个世家对于名分看得有多么地重要。但是,这一步有多艰难,虞江承当然清楚,想要认祖归宗,就要有足够的实力。隐世慕容家传承上千年,高手如云,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慕容轩哑然失笑道:“好,好,你有这个心,我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虞江承一怔,骇然说道:“太爷爷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慕容轩长叹一口气,说道:“人生在世不过是白驹过隙,我们修真者的寿命确实很长久,长久到误认为是没有尽头的,但是,转眼间,可能就只剩下最后几口气的时间。这两年,我把精力都花在培养信儿身上,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寄托,我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但是,这几天我总能看到你太奶奶的身影,想来是你太奶奶来接我回去了。不过,这样也好,独处了几十年,也是时候去找你的太奶奶了。” 慕容信在经历那次的生死洗礼之后,竟然,一跃成为不折不扣的修真者,虽然至今仍然停留在黄阶一等,但只要踏入修真者行列,就表示他的未来是不可估量的,况且成为修真者,就表示寿命也比常人要高出不少,这对于慕容家的发展,也是有着很大意义的。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老天爷怎么会舍得带走你呢。” 慕容轩忽然精神起来,按着虞江承肩膀,低沉说道:“人总有离开的一天,只不过早晚的事。哎。。。你先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从表面看,慕容轩又不像是个临危的人,但是虞江承心里很清楚,慕容轩的时日肯定不多了,此刻他又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救死扶伤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见慕容轩长长吁出一口气,闭上眼喃喃自语地说道:“尘归尘,土归土,一切万物不过是过眼云烟,不眷恋,不眷恋。。。” 走出青霜院,虞江承依旧难以平复心中的悲凉,可是慕容轩的伤势,他可没有治愈的本事?就在他恍惚之际,正面碰到过来看望慕容轩的慕容信。虞江承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义父。。。”他张着嘴,却感觉自己如同哑了一般,后面的话那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慕容信微微一笑,安慰地说道:“你果然来这里看望太爷爷,太爷爷身体还健壮,没事的。” 虞江承知道慕容信在宽慰他,沉吟说道:“我知道,太爷爷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慕容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平静地说道:“你也不用太难过,能做的我们都去尝试了。这或许也是你太爷爷最好的结局。”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又有谁会读不懂慕容信的心思呢?毕竟是自己的生父,真正到了生离死别的地步,任何人都难以隐藏这份悲痛。 虞江承迟疑了一下,说道:“太爷爷身上的伤势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这两年恢复得很不错,最主要是金丹被毁,原有的修为毁之一旦,就难以继续维持生命,或许。。。我想去见个朋友,看他有没有办法。” 慕容信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把抓着虞江承肩胛说道:“如果你的朋友真有办法,无论如何,不管有多困难,我们都要去尝试。” 虞江承切身感受到慕容信手上传来力道,就这样被紧紧地拽着,淡淡地说道:“我也不能保证他能不能做到,或许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慕容信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的朋友在哪里,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找他。” 虞江承口中的朋友自然是豫让,但是豫让的行踪飘忽不定,又没有联系方式,虞江承也不知如何下手,遗憾地说道:“我与那朋友失去了联系,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哦,对了,我可以问下我的师傅。” 慕容信那是一点机会都不会让他溜走,直接说道:“你说的可是教你功法的师傅?这也可以,我去准备下,马上动身。” 虞江承的声音有些颤栗,神色之间忽然露出喜悦之意,说道:“没错,我的师傅见多识广,或许有解决的法子。义父你先别着急,我师傅他老人家喜欢清静,不愿见陌生人,这事只能我一人前往。话不多说,我先走一步。”言罢,幻出神行飞剑,瞬间就逸出了慕容轩的视线。 时戒的秘密毕竟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虞江承依旧选择在偏僻之地启动时戒。 时戒开启,虞江承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进到了时戒内部。 此时,商均正在地上描绘奇形怪状的图案,虞江承走向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老兄,我来了你都不欢迎下?” 商均自顾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头也懒得抬一下,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的行踪飘忽不定,我拿你又有什么办法?咦,你又增进一层了。” 商均似乎对于虞江承无缘无故失踪两年没有丝毫的在意,其实这很正常,这两年商均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阵法研修之中,虞江承没有来打搅他,已经让他乐开了花。对于商均来说,两年的时间不过是弹指之间,算不上什么。因此,此刻再见到废话连篇的虞江承,商均反而感到那么一丝地不痛快。当然,这种不痛快的感觉也就转瞬即逝。 虞江承见到商均那张古朴的脸,不知为何,原本的悲意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打趣地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 商均淡淡地说道:“两年的时间,也才提升一层,我还是很失望的。” 虞江承直勾勾地看着商均,没好气地说道:“练功修法又不是家常便饭,哪有那么简单?照你这么说,那些修炼几十年都比不上我的修真者,还有颜面留在修真界嘛?” 商均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虞江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别忘了,你体内可是怀着一个灵境呐。如果没有这个灵境,相比较其他修真者,你的造化确实高出很多。要知道,灵境带给你的是源源不断的灵气,不管你是在打坐冥思,还是与人较量时候的行功运气,都会无意识地炼化灵气,塑造灵体。仅仅凭借这点恩赐,你就应该比别人有更大的成就。” 虞江承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一些资质平庸的修真者,甚至修行了一百多年才到达玄阶,而虞江承只花了三年不到的时间。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我这两年花费大量的精力在星芒这套心法上。”他对于商均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没有这个领路人,虞江承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一身好本领。 况且,虞江承有意将这事说给商均,是想通过商均来获取一些星芒的见解。因为他知道,商均一定听过星芒,而且他已经确信豫让口中的丹承和商均的二哥,乃是同一个人。 商均听到星芒二字,脸色微微变了变,但随后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可以理解。修习星芒可是很耗费灵气的。嘿,我很好奇,到底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传授你心法的?” 虞江承假装很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星芒的?” 商均紧紧地看着虞江承,负手在他周身来回走了两圈,随即又停顿了半晌,淡淡说道:“嗯,现在看来,你确实成长很多。哈哈,星芒这套心法,在修真界可是家喻户晓,曾经有不少修真者为了这套心法而丢了性命,我自然是有所耳闻咯。嗯!加上你体内的灵境,可拥有源源不断的灵气,这套心法还真是为你量身打造一般,合适的很。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教你的?” 虞江承视商均为兄弟,并不想有所隐瞒,坦白地说道:“我去了趟虚无幻境,遇上了个高手,就是这位高手将心法传授于我。”他暗忖豫让的身份还是先不要曝光比较好。 商均愕然地瞪了他半晌,才徐徐说道:“你实在是太乱来了,那个虚无幻境我也曾听说过,凶险无比,不知有多少比你强大的修真者都死在那里,哎,你能安然回来,真是万幸了。我记得虚无幻境内还存在一个天阶级别的晚辈,自称是原神,就不知你是否接触过。” 第二十章 出谋划策 虞江承心中一惊,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有这等人?老兄,你的见世面也太广了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被困在这里上千年了。” 商均微微一笑,从容地说道:“你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我之所以能够洞悉外界的情形,全凭我捣腾的阵法。” 虞江承脱口而出说了声:“阵法?” 商均微微点头,说道:“没错。有个阵法叫恣意宝相,可借助世上的一切生灵,就算是一株小草,都能够串联到自己的五官,从而洞察世间的一切。哈,是不是惊吓到你了?” 商均对于阵法的独特见解,是他人所不及的。 虞江承一怔,失声叫道:“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奇妙的阵法?真当是让我大开眼界哩。对了,时戒和外界不是两个空间嘛,要想做到这事,应该很难吧?” 商均暗忖你心知肚明就好,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淡淡地说道:“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么厉害,竟然还被困在这里,太不应该了啊。” 商均脸色微红,轻咳一声,说道:“术业有专攻嘛!若是我什么都精通,那不成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了?”在阵法的造诣上,商均可以说是宗师级别,但是,在空间的造诣上,可就差强人意了,当然这种差强人意,可是与那些宗师级别做比较的。 顿了顿,又说道:“虚无幻境好像是从三周鼎里开辟出来的空间。哈,我二哥丹承当真是旷世奇才,这样的空间他竟然能够创造出来。厉害,厉害!”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种商业吹捧行为过于明显,让人不免有些反呕,我就当你没说过这话。哼!奇才不奇才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他是在添乱。” 商均“哦?”了一声,说道:“这话从何说起?” 虞江承把豫让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商均,旋又说道:“你二哥当初就应该毁了三周鼎,遗留下这么一个祸根,教我去给他补这个窟窿。” 他是越想越气,好端端地自己怎么就陷入到这种困境之中? 与其说是困境,倒不如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毕竟想要彻底解决虚无幻境的问题,就只有将星芒提升到最高境界,否则,就要和豫让这样一直受困在虚无幻境之内。 虞江承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逼迫着成长。看似一件好事,但在虞江承眼里可不是如此,这可是等同于舍弃了自由。 商均会意地点了点头,突然大叫道:“哈,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不去天界,而是选择留在这里了,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虚无幻境。错不了的,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任这事不管的。”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你也不要尽为他专说些好话,这种无作为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换作是你的话,怎么去弥补这个大窟窿?” 他可不认为丹承对虚无幻境有什么贡献,要不然豫让也不会千方百计地引自己入圈。 商均摇了摇头,说道:“坦白来讲,我无能为力。三周鼎本是邪物,内含共工大神的邪念,当初我们就是因为这个而落得万劫不复的地步。想要不被三周鼎控制,已经是一件难事,而想要毁了三周鼎,更是难上加难,当初我们有这个本事,早就毁了它,哪会留到今天?我二哥开辟出虚无幻境这个空间,自然有他的道理,只不过凡是都有意外,虚无幻境的不稳定性,应该是他始料不及的。哎,现在看来,虚无幻境和我们现在赖以生存的空间,应该是发生位移,从而出现了裂缝。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我有办法帮你处理那个祸根,就不会至今还受困在这里了。”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挺实诚。”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老早就说过,我也是个很普通的人。你再和我说说星芒的事,你对于这套心法领悟了多少,已经到了哪个境界了?” 虞江承苦笑地说道:“你如果有兴趣,我现在就把心法传授给你,以你几千年的智慧,总能悟到不同的见解。”他心想:说不定商均习得星芒之后,还能为虚无幻境出一份力呢。 商均摇了摇头,说道:“我目前没有精力去做这件事情。星芒和阵法是一个类型的,都十分耗费灵气,与其花费精力在星芒上,倒不如继续专研我的阵法。你看我这个阵法如何?” 虞江承看着地上横竖线条,杂乱无章,就像个鬼画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你让我去评价一位美女,这个我在行,但是这个阵法,我还真看不出什么奥秘。” 商均发了一会儿呆后,说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若是能回答上来,反而会惊吓到我。这个阵法相当有趣,等你到了地阶,我们再好好一起研究研究。” 这话商均说过不下三次,显然很看好虞江承。 虞江承困恼地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 他总算是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商均怪异地看了虞江承一眼,惊讶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咱俩谁跟谁的,有话就说,能帮的我肯定帮你的。” 虞江承果断地问道:“金丹如果被毁,有没有办法补救?” 商均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该知道,金丹在还未塑造成元婴之时,相当于是修真者的命根子,金丹被毁,也就等同于丢了性命。” 虞江承骇然得登时脸青唇白,说道:“难道我太爷爷真的没有回天的机会了吗?但是,按照你的意思,太爷爷应该撑不住两年的,为什么他能活到现在。” 商均沉思片刻,解释说道:“可能是因为他体内残余的灵气。灵乃是生之根本,只要体内有灵气,就等于还有一口气在。只不过金丹被毁,就无法从外界再获取灵气。。。” 虞江承心中有疑虑,截声说道:“等等,我太爷爷毕竟是一位修真者,即便金丹被毁,不是还能继续冥思聚气的吗,这是连黄阶都能做到的事,为什么曾经为玄阶的太爷爷就做不到了?” 商均的虎目里迸射出一丝睿智的锋芒,好整以待地说道:“你很聪明,就是有些想当然啦。俗话说,万物皆有灵,但是这个灵其实是有区别的。我们所处环境之中的灵气是由万物缔造而形成,而我们修真者借外界灵气炼化成自身的灵气,从而塑造灵体,本来这一切都很顺其自然。但有了金丹之后,一切都改变了。此时,我们炼化的灵气必须要更加纯净,才能够被我们的灵体所接纳,这个过程往往需要金丹做辅助。灵气在金丹提炼之后,才能够被灵体所接收,随着灵气在灵体内周游不息,流转不停,再借以各种心法和秘术做引子,从而创造出不菲的战力。这便是修真的真谛。” 这种解释倒也合乎情理,虞江承似懂非懂地说道:“这和吃了山珍海味之后,再去品尝青菜豆腐,就有点食之无味,是同一个道理。” 商均笑了笑,淡然说道:“你这样理解也没错。所以金丹被毁之后,如果解决不了灵气提炼这个最重要的过程,就没办法炼气化体了。等到灵气彻底耗尽,也就走到生命的尽头。”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怎么看出灵气会耗尽?虽然我太爷爷看起来很虚弱,但是又感觉很有生命力的样子。” 商均顿了顿,分析说道:“这很简单,发为灵之余,只要你留意你太爷爷头发的色泽,便知道他体内的灵气还剩几许。只要发丝苍白而无光泽,那就是活到头了。” 对于活了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修真者来说,死亡其实一点都不可怕。毕竟历经如此长久的时光,再有毅力的人都会麻痹。 因此,商均在提到生死,情绪那是一点波动都没有。 虞江承的神色变色有些不平静,说道:“这么说太爷爷是真的撑不了多少天了。”他留意到慕容轩的头发确实变得苍白而黯淡,这是死亡的征兆。 商均不希望虞江承变得沮丧,平静地说道:“其实,还是有转机的。只不过这事有违天道,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虞江承眼里精光一闪,紧紧地抓着商均的手臂说道:“什么?你快说,有什么办法?” 商均挪开虞江承颤抖不止的手,淡淡说道:“还记得我说过的摄魂术吗?”他显然很抵触摄魂术,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很不自然。 虞江承恍然大悟,低声说道:“你说的可是暗黑修真者惯用的噬魂?” 商均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原来你们称呼这个为噬魂,听起来挺霸气。” 虞江承急切地说道:“这噬魂与我太爷爷。。。你是希望我太爷爷入魔,去学噬魂?然后靠摄取别人的灵气存活,这是不是太不人道。。。”以这种方式来续命,远远超出虞江承能够接受的范围。 虞江承被儒家思想熏陶,本性可是很善良的。 商均一副吃定他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对,但仅此这种方法,再无其它可解。”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以我对太爷爷的了解,就算我将这方法告诉他,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保证以这种方式获取的灵气不会无效呢?万一还是排斥呢?” 商均笑了笑,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敢对你打包票,这事绝对不会排斥。虽然在外观上,人的相貌千种多样,但是内在其实都是相同的,提炼的灵气也是相同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虞江承,旋又说道:“哎,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又何必那么执着呢?人终究要一死,该放手还是要放手。” 虞江承对于情谊看的很重,商均的这席话全然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此刻,虞江承的脸色阴沉更甚,微怒地说道:“如果我们还算是兄弟,就收回你刚才的那句话。” 商均心中一怔,仿佛看到了过往的自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歉意地说道:“其实你体内蕴涵着浓郁的灵气,引出一部分倒没有什么问题,当然,这么做对你的修行肯定会有一定的影响。” 这可比从外人身上获取的方法好多了。 当然,商均提出这个办法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能够提炼灵气的修真者,都是拥有金丹,玄阶以上级别的高手,以慕容轩目前的能耐,就算将噬魂运用得得心应手,也很难施展开来。 虞江承暗忖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忽视了,笑道:“这办法倒是可行,只是这个噬魂,我可不会。” 商均冷笑一声,说道:“你别看着我,这种伤天害理的功法我可不会,当然,会这个功法会的人也不在少数,你去抓一个暗黑修真者过来问问就知道了。哈,为什么你们要称呼他们为暗黑修真者?邪恶修真者不是更符合他们的作风?” 虞江承有点明白地说道:“这称呼反正是别人取的,我也懒得去纠结。嗯,我想到了一个人,他应该能够帮上忙。” 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黑风道场的金理闯。 似乎这一切又变得很简单,虞江承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 商均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你有了自己的想法,我就不多说什么。但我必须叮嘱你,那就是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天意,你这样做就是逆天而为,能不做就不要去做。我理解你的感受,这次是你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虞江承通过这种方式给自认为重要的人续命,那这个世界还不乱套了?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万一这种事情被无休止地放大,恐怕全天下都要遭了殃。放心,我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商均冷哼一声,饱含深意地瞪着虞江承,微怒道:“胡说,你如果改变不了现在的观念,只会继续任性地胡闹下去。你一定要想明白,身边的亲朋好友,迟早有一天,都会死去。”他提到这个“死”字,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饱含着无尽的痛楚,让虞江承倍感震撼。 虞江承被瞪得头皮发麻,呵呵笑道:“我听你的,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他可愿意想得那么长久。 有虞江承这句话,商均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淡淡说道:“我也不是逼你,只不过一切以大局为重,我可不想再看到生灵涂炭的场景。” 虞江承暗忖商均必然历经重大变故,不然言行不会这么极端,顺口又问了一句:“如果我得到噬魂的功法,该怎么去操作呢?” 商均想了想,说道:“你太爷爷毕竟是玄阶的修真者,就算金丹被毁,功底还是在的,因此,噬魂这种功法他很容易就能够上手。噬魂这种类似精神层面的功法,势必会对你的精神意识产生影响,我再给你一套心法,可稳定你的心绪,不会被这种邪恶的功法所牵累。” 虞江承想起之前与梁超对决的时候,出现过恍惚的感觉,想来那个就是噬魂对精神的影响吧。不过这种恍惚的感觉也就那么一瞬间,应该是自身的金丹将噬魂的招数都给吸收了,由此可见,想要达到被噬魂的目的,首先就要关闭自身金丹的这个防备功能。 只是这个该如何下手呢?虞江承那是一筹莫展。 商均看在眼里,低声问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呢?” 虞江承将自己与梁超对决的情况如数地诉说给商均,商均听后亦是陷入沉思,好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这种情况很大可能是因为那个附灵玉,毕竟你的金丹是吸收了附灵玉的灵气而形成的,或多或少会带着附灵玉自身的特性。五大至宝皆是用天外之物炼制而成,里面蕴含什么特性,连我都不清楚。”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 虞江承忽然想到一个点子,说道:“那我把体内的灵气引出来不就可以了?” 商均听得无言以对,骂咧咧地说道:“万万不可以。你这个笨蛋,此前你这做法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你知道吗?要不是出现奇迹,要不是附灵玉里面的灵气都跑到你体内,从而生出金丹,才保了你一命。哼!不然你现在的坟头草都有一米多高了。” 虞江承噗嗤一声,怪笑道:“有这么夸张吗?还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正经的人,原来还是会开玩笑的啊。” 商均锐利的眼神凝住在虞江承的脸上,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枉费我花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 虞江承流露出一丝歉意的神色,抱拳说道:“是我太鲁莽了。好不容易找到解决之法,却又被自身的因素所限制,这该如何是好?” 商均指了指一旁的玉石凳,说道:“这个阵法我已经完成了,不如先到那边休息下。坐着想事情不会那么累。” 虞江承表示赞同,他是个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人。这和目前的主流“躺平”还真是相差无几。 两人随意而坐。 商均变戏法般变出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再为虞江承注酒,说道:“你急切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要这么悲观,事在人为嘛!总是有办法的,除非你要一意孤行,不顾后果地去做,否则听我一句,筹备妥当而后行。” 虞江承仰头一饮,也不知这酒是什么滋味,说道:“行啦,你也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解救之法。” 商均哼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有办法?”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看你这么淡定,肯定是想到什么馊。。。好主意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商均点面子。 商均耸了耸肩,淡淡地说道:“以珍宝为媒介便足以。那枚附灵玉不是在你身上吗?你只需要把灵气引入到附灵玉即可。” 附灵玉虽然失去了用途,但是虞江承依旧会放在身上。 虞江承生出奇怪的感觉,皱着眉头说道:“刚才你还说这个做法很危险,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他被商均给整蒙圈了。 商均十分有耐心地解释说道:“你体内的金丹本是由附灵玉的灵气炼化而成,因此,你的身体与附灵玉可以说是同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换句话说,附灵玉可以算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既然是同体,就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反应。” 虞江承看了他半晌,半信半疑地说道:“就这么简单?” 他隐隐感觉也就这么一回事,但又似乎不是很妥当,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商均很肯定地说道:“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然后让你太爷爷吸纳附灵玉内的灵气即可。” 虞江承听得心中一动,说道:“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还是老哥你心思缜密。那我等明日考完试,先去金理闯那里把噬魂的功法给讨要过来先。” 商均为他再次斟满一杯酒,嘱咐说道:“当然,这种做法虽然没有什么弊端,但是有个很致命的缺点。因为附灵玉已经失去了储存和再生灵气的功能,这么做,原本引进到附灵玉的灵气会因为没能及时被吸收而白白消散掉,实在是太可惜了。再则,你太爷爷目前的状况,需要随时为他补充灵气,你总不能一直候在他身边吧?” 第一章 大谈珍宝 虞江承微微一怔,说道:“暂时应该没有问题,反正我们也是住在一起,有什么需要也很方便。目前,我能够想到的解决方案就是想尽办法让太爷爷重新炼灵成丹,这样寿命才能够继续延续下去。” 虞江承又想到了亲人、爱人和朋友,若是到了生离死别的那一天,自己真的可以放手吗? 难怪高手都是孤独的,因为他们都尝尽了离别之苦。 商均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说道:“谈何容易?这个时代的灵气本就很稀薄,想要再次练功修法提升到原来的境界,并非易事,否则,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以吞噬其他修真者的灵气为目的暗黑修真者。算了,眼下就只有这种傻瓜办法。然后我们再琢磨有没更好的办法。” 虞江承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商均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你的金丹可以生灵,千万不要被其他人知道,要不然被抓去做研究,可就惨了。另外,你的金丹能够维持多久,谁都不得而知,你要且用且珍惜。” 虞江承泯了一口酒,便将酒杯放了下来,说道:“我倒是从未想过这件事。” 商均笑了笑,说道:“附灵玉虽然号称至宝,但还是有使用期限的。它现在以这种形态存在你的体内,不知道会不会有所改变。我可以告诉你,任何珍宝,都是有期限的,只是它们期限不同而已。” 虞江承心中好笑,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说道:“珍宝都是有保质期的吗?我当这是可以永恒传承的呢!” 商均暗忖你想的可真够美的,微微一笑,说道:“那是自然,不然的话,珍宝还不泛滥了?” 虞江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两人又默默地喝了几杯酒。 虞江承突然主动地为商均注酒,淡淡地说道:“这些珍宝不珍宝的,我倒是不怎么稀罕,最主要是把你从这里解救出去。我原来只是个很普通的家庭,阴差阳错地结识了慕容家,才有了这些种种的遭遇。以前我是想着做人低调就好,这样就不会碰到什么麻烦事。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我不去找别人麻烦,别人也是要找上门的。那个神秘老头儿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我不得不在修真界打下一片天地,以武力来警示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我,虞江承,可不是好惹的。。。老哥,这事你一定要帮我。” 商均微笑说道:“我既然把你当兄弟,兄弟有难,我怎么会不帮呢?” 虞江承感激地说道:“一世两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心安哩。” 商均的眼眸里射出一丝骇人的精光,说道:“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个神秘老头儿的背后肯定是有人指示,不然一个小小的玄阶,还没有胆量去谋害当地的宗门世家。你最好是去调查这件事。” 虞江承点头同意道:“我也有此看法。不过这个老头儿已经死了,都已经化成骨灰了,想要从骨灰上套出东西来,这可比登天还难呐。”他对着商均眨了眨眼,显然是要把这个难题丢给商均了。 商均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平静地说道:“这件事我没法帮你。你不如从那个老头儿服饰、饰品和武器上着手,兴许能够摸出点头绪来。”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我猜到你会这么说。” 商均白了他一眼,皱眉说道:“你想要我出力,就尽快完成我的任务,好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你想啊,我可不是什么神算子,哪会那些神机妙算的本事。另外,你可是发过毒誓的。我可不希望你们虞家无后。”后面那句当然是调侃的话。 虞江承确实拿自己的婚姻幸福发过毒誓。 旋又说道:“至宝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再想从这些高手手里抢夺回来,可就很难了。” 虞江承一拍脑门,忽然说道:“忘记告诉你了,我在虚无幻境寻到了神行飞剑。”言罢,单指一挥,刹那间幻出神行飞剑,递到商均的手上。 在虚无幻境的时候,豫让已经将如何点化珍宝的功法传授给虞江承,虞江承已经运用得得心应手了。 商均放下酒杯,看了一眼,说道:“没错,这就是神行飞剑,你和我说说,是怎么得到神行飞剑的,当时肯定凶险无比吧?” 他自认为虞江承得到这件至宝肯定花费不少的心力,能够在地阶高手的眼皮底下取得神行飞剑,就单单这个魄力,就让商均为之敬佩了。岂料虞江承平静地说道:“还好,一个朋友送的。” 这回轮到商均露出诧异的神色,不可思议地说道:“朋友相赠?神行飞剑虽然作用不大,但是能够神行万里,这和瞬移没有什么区别。能够把神行飞剑赠送给你,你这个朋友可以深交。” 神行飞剑其实有个隐藏的不为人知的特性,他想等时机成熟后,再告诉虞江承。毕竟这个特性,对于目前虞江承的修为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可言。 虞江承暗忖五大至宝已经得其二,另外三件也该是问世了,就是不知道藏在谁的手里。仙灵金甲和九龙戒用处不是很大,反倒是乾坤玲珑塔对虞江承来说,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说道:“说来也惭愧,在虚无幻境呆的时间过于长久,把寻找至宝的事给耽误了。”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往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你越是想要得到它,就有可能越是得不到,想想你是如何得到附灵玉的,那可都是机缘呐。” 虞江承轻轻地锤了锤玉桌,沉声说道:“管他娘的,这些敢抢我至宝的混账,最好都来让我试剑。”说着在空中比划了几下,颇有剑侠客的风范。 商均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说到剑法,我挺感兴趣的,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正说间,地面突然传来咔嚓的声音。 就在这时,地上的阵法发出一股耀眼的白光,亮堂得虞江承根本就睁不开眼。许久之后,白光方才消散,虞江承定睛看去,见地上的鬼画符不翼而飞,而原本处于阵法那片地上多了一个白色的透明小圆珠子。 商均起身走了过去,随手将地上的那颗只有硬币那么大的小圆珠子拾起,仔细地端倪起来,好一阵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朝着虞江承摆了摆手,兴奋地说道:“总算是大功告成。” 虞江承好奇地走了过去问道:“这珠子有什么用?” 此时珠子发出淡淡的玄青色光芒,很温润。 商均笑道:“这可是有大用处的。嘿,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你该知道珍宝之所以被称为珍宝,那是因为他们都蕴含着各种特性,那你知道珍宝的这些功能是怎么来的吗?” 虞江承瞧了商均一眼,说道:“你知道我学疏才浅,就别卖关子哩。” 商均显然没意料到虞江承会这么直接干脆地承认自己的能力,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地轻咳一声,徐徐说道:“除了一些自然孕育而成的珍宝,大部分的珍宝,其实本体最初都是很普通的物品,通过阵法加持后,才有了各种不同的功能。。。” 虞江承似乎想起了豫让之前说过的话,打断说道:“你说的阵法可是上古秘术?” 商均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不是遇到了高人指点了,竟然知道上古秘术。没错,我的阵法确实是上古秘术,但你万万不能在外人提起这个字眼,否则,很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虞江承问道:“为什么?” 商均想了想,简单地说道:“上古秘术本是上古时期的产物,对于如今天界掌权人来说,那是禁语。” 虞江承眉头紧锁,说道:“既然是上古时期的产物,与如今的天界掌权人有什么联系?哈?天界还有掌权人?难道渡劫之后去了天界,还要被人掌管不成?” 商均轻声说道:“你只要知道这是禁语,不能说便是。至于天界的事,对你来说,还太早。其实等你到了一定境界,就会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并非是你印象中的那个样子。”他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修真界地域辽阔,可是复杂的很。 这次轮到虞江承一脸茫然,皱眉说道:“我发现跟你一起很不好,世界观都要被你更改哩。安啦,安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再不济不是有你这个主力在吗,我又何必担心呢?” 商均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挺会算计人。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我们回归刚才的话题。我手里的这颗不起眼的珠子,被我加持了一个名为慈光流云的阵法,至于效果嘛,也很简单,能够治愈伤势,只要这个人还有一口气在,都能够让他恢复如初。我给这件珍宝取名为水月珠。当然,这个水月珠只能使用一次就不能再用了。其实只要我喜欢,我可以在任何物品上加持这个慈光流云的阵法,起到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虞江承的眼眸里激射出贪婪的神色,说道:“啧啧啧,这么实用的珍宝,多弄点给我呗。”这可是能和那些起死回生的药物相媲美的。 商均苦笑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作为阵眼的离殒花百年才结一次,我这里也就种植了几株离殒草,还不够我拿来做实验的。” 时戒的空间很大,虞江承知道商均还专门种植了很多稀有的植物。 天然的矿产也很多。 虞江承拍拍胸脯,豪气地说道:“这事好办,我在外面给你找找不就行了。咦!离殒花?离殒草?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植物。” 商均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没听说过就对了,这些珍贵的植物,是用特殊方法培育出来的。比如这个离殒草原型是桫椤,以火山的岩浆为土壤,最终栽培而成。” 虞江承不觉得这个方法有什么可行之处,反问道:“岩浆不会把桫椤给烤焦了吗?不,应该是直接烧了没吧?” 桫椤是生产在亚热带的蕨类植物,虽然耐高温,但不至于能抵御熔岩的温度。 商均心中好笑,淡淡说道:“当然会。所以要用特殊的方法培育啊。你别看我,反正我是不懂的。这几株离殒草本就种植在这里,我只不过是根据前人要求,继续培养而已。” 商均初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平地,之后通过商均的整治,才有了现在的格局。 时戒的秘密,商均到今日都难以全部探查出来。 虞江承的脸色变了变,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之前逛过你的百草园,每一种植物的旁边好像都写着告示牌。我依稀记得上面有关于植物的品名、习性和用法,我还以为那些是你做的。现在看来,原来都是出于别人之手啊。” 商均笑了笑,说道:“毫不费力地得到这些资源,不是挺好的?这里有很多植物是不存在于外界的,而且这里有很多矿物也是如此。也不知道创造这个时戒之人,是何方神圣。” 虞江承欣然说道:“管他是什么人,我也不稀罕去知道。” 虞江承一想到这些高不可攀的神秘高手们,那是一个头,两个大,惆怅着呢!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你倒是无所谓。” 虞江承爽然笑道:“有你这个功力和见识都深不见底的高手在,我睡觉都很安稳。既然你可以制作水月珠,是不是表示你还可以制作其他珍宝?” 商均淡然说道:“没错。只要条件允许,我至少可以制作仙品级别的珍宝。” 这话倒是没有一点夸张的成份在里面。 虞江承赞赏地说道:“我虽然不懂阵法,更不懂珍宝的等级差异,但我听到仙品这个字眼,就莫名地对你起了无比崇高的敬仰。像老兄这样为人低调的绝世天才,世间真的少有。” 自从与豫让这种天阶级别的高手相处过之后,虞江承的眼界确实高出很多。若是拿豫让与商均相比较,虞江承反而认为商均的本事要远高于豫让。如果把豫让当成是武将,商均在虞江承眼里,那就是个能文能武的统帅。 事实也正是如此。 虞江承的吹捧,乃是发自内心真诚的写照,被捧者商均虽然觉得有点高估,但亦是乐的飘飘然,坦然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时间还很多,我和你讲讲珍宝的事吧,省的你以后还要来问我。” 虞江承失笑道:“还是你了解我。” 商均咽了咽口水,好整以待地说道:“珍宝正如我刚才所言,有两种方式形成,一种是由天然孕育而成,这种珍宝往往两级分化十分严重,因为是天然孕育而成,内含有极大的缺陷在里面,稳定性不高,所以低阶的珍宝十分劣质,容易损坏不说,它能够发挥的程度也是极低的。但是,一旦这种珍宝列入仙品甚至是更高阶层,那绝对是修真者眼里,不得不为之拼命的稀世宝物。第二种就是类似水月珠的珍宝,它是由修真者通过将阵法附加在物品上,从而发挥独特的作用。我们把这种手艺称之为炼器,而能够炼器之人则称之为筑器师。我之前说过,珍宝有等级之分,从低阶到高阶分别为古品、圣品、仙品和宇品,如果将五大至宝进行划分的话,大致在圣品和仙品之间。对于珍宝的用途来划分,又可以分为攻击型珍宝、防御型珍宝、恢复型珍宝和辅助型珍宝。水月珠属于恢复型的圣品珍宝。” 虞江承不可思议地说道:“没想到连五大至宝都算不上仙品。” 商均想了想,说道:“五大至宝虽然算不上仙品,但是对于修为不高的修真者来说,可是梦寐以求的无上珍宝。况且这五大至宝内含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层面,商均就没打算再隐瞒什么。 虞江承一怔,说道:“秘密?” 商均吁出一口酒气,徐徐地说道:“我并不想瞒你,五大至宝单独使用有其独特的功效,但是它们最大的作用却是远远不在于此,而是一旦汇聚在一起,就能够发生共生,这种共生可以引发一种新的反应,即开启一道所谓的时空之门。我想想,上一次开启时空之门应该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当时有一大半的天阶高手通过时空之门,去了一个叫域的地方。” 虞江承的脸色逐渐凝重,说道:“照你这样说,不是应该很多天阶高手会去抢夺五大至宝嘛?我怎么见你一点都不慌的样子。” 商均说道:“非也,非也。天阶高手现在也没有多大兴趣去开启时空之门。毕竟上一次去到域的仙人们,还未曾见有谁回来过。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多少修真者对这个感兴趣了。而且,现在在修真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域里面存在着神秘势力,其实力,远远高于仙人。换做是你的话,还会对域敢兴趣吗?对了,近些年有一个很特殊的宗派成立,他们好像有专门派人找寻五大至宝的下落。”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叫什么宗派?我留个心眼。” 商均不假思索地说道:“名字取得倒是挺霸气,叫魔门。” 虞江承心中一怔,暗忖这个名字怎么似曾相识,说道:“我会留意这个宗派的。也许剩下的三件至宝已经落在他们手上了呢。” 虞江承猜测还真是准确,三件至宝确实落入魔门之手。 商均脸上忧虑的神色转瞬即逝,淡淡说道:“言归正传。按照筑器师炼器的能力,也就是能够锻炼珍宝的品级,又可分为下阶、高阶、仙阶和神阶,我大概处于仙阶的这个层级。当然,能够达到仙阶的筑器师,他自身的修为最起码也是天阶了。” 虞江承欣然说道:“五大至宝的品阶虽然不高,但是能让五件珍宝产生共生反应,我想,这可不是一般的筑器师能够做到的。这么说来,锻炼五大至宝的筑器师,实力要有多恐怖了?” 商均赞许地说道:“对极了。珍宝之间发生共生反应倒不是没见过,只是能够五件珍宝发生共生,实在是稀罕得很。还有一件事,珍宝是有专门交易的地方的。以后你应该会用得着。” 虞江承的眼眸里射出一道精光,笑嘻嘻地说道:“哈,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锻炼珍宝让我去拍卖,到时候拍卖来的钱,我们五五分成。” 商均暗忖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财奴,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在这里费心费力,你不过拿去拍卖,还妄想得到一半的酬劳?” 虞江承笑道:“你说多少是多少。我其实不贪的。” 商均微怒说道:“滚!有多远就滚多远。” 虞江承一呆,苦着脸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先滚了啊。” 商均一把将他按回到位置上,沉声说道:“记得欠我一壶酒钱。”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拿出来的,我可没有讨要。” 商均一时接不下话,说道:“算了,白白便宜你小子了。” 最后又加上一句话:“小子你争气点,兄弟我正为你渡劫铺路呢。” 虞江承虽然不知道商均的意思,想来商均已经把他的修行之路都规划好了。 等虞江承出了时戒,早已是傍晚时分,余晖坠下地平线,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色。 虞江承突然想到王维的那首《使至塞上》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眼前的景色很安详静谧,可是虞江承却觉得日子过得兵荒马乱的。 第二章 一家团聚 虞江承懒洋洋地走进餐厅,鼻子朝天嗅了一把,说道:“好香啊,我是有多久没有尝过美食了。” “江承?” “江承。你可回来了。” “臭小子,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两年,你不知道老妈有多担心你。” 虞江承脸含微笑,一一向众人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到林春华和陈雅静身旁,坐在了她们中间,面朝林春华,歉意地说道:“妈,是儿子的不对,让你担心了。” 林春华重重地捶了一拳在他肩上,微怒说道:“你这孩子,知道就好。哪有一出门就是两年,都没有一个电话的,要不是慕容大哥拦着,我和你爸都打算去贴寻人启事了。” 虞江承知道这是玩笑话,故意露出一个滑稽的表情,轻笑道:“有这么夸张吗?儿子不过是勤修苦练去了,又不是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心头肉,林春华温和地说道:“江承,我和你爸对修真界不是很了解,不懂得怎么去做,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有自己的想法,那很好,但是一切都要量力而行,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去做危险的事。” 慕容信这两年也把修真的心法传授给虞江承的父母,就算虞江承的父母不能成为修真者,这个心法也能够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自从接触了修真,林春华知道在她赖以生存的世界里,还存在一个叫修真界的领域,也知道这个领域的修真者都是崇尚武力的,而自己的儿子虞江承也是其中一员。 虞江承耸了耸肩膀,笑道:“妈,你放心,儿子心里有数的。” 虞敏泽插话说道:“我们自家的儿子,难道还不信任吗?” 林春华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等下又要嫌我唠叨了。只许你胡闹这一次,下不为例。” 虞江承麻利地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赞不绝口地说道:“这道剁椒鱼头有餐厅的级别,老妈你的手艺又增进不少了。”之所以他认为这道菜出自林春华之手,是因为,相对于外面餐馆里做的剁椒鱼头,林春华会在里面加上腌制的白萝卜,这种酸甜辣的口感,最能引发食欲。 林春华笑容满面地说道:“今天我可没有下厨。” 一旁的陈雅静露出一副欣喜的神情,莞尔笑道:“真的吗?这菜可是我烧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家雅静什么时候厨艺这么高了?连剁椒鱼头都会做。厉害,厉害。”说完就送她一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陈雅静看着众人投来赞许的目光,脸色一红,低声说道:“只要你喜欢,我会好好学的。” 虞江承点头说道:“你有这个心就好。对了,雨燕去哪了?”这两天高考,大学的教学楼都被征用来做考场了,按照惯例,潘雨燕应该会住在慕容府的。 陈雅静为他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肉放在碗里,说道:“雨燕姐跟着几个同学去hz实习去了。我算算,出去也有一个多月了。刚才我们还通电话来着,她还问你回来了没有。嘻嘻,我故意骗她说你没回来,要错过高考了。” 虞江承心想:陈雅静什么都好,就是太勤奋了,不过出去历练下也挺好,到时候分公司的管理可以让陈雅静去做,当个华东地区的ceo什么的,挺不错。 想到这里,他好奇地说道:“不是才大三吗,这么早就去实习了?对了,那家公司是做什么的?” 陈雅静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做互联网的,具体做什么我还真不懂,对了,那家公司叫哈。。。罗。对,叫哈罗。” 虞江承心中一怔,暗叹这个时候应该是哈罗最困难的时候,陈雅静过去肯定要劳心劳累了,于是淡淡说道:“还真是有缘分。这样也好,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在哈罗立足,未来说不定就是哈罗的元老了。” 慕容宇沉思片刻,说道:“你提到哈罗,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天哈罗的董事长马雷找过我们谈融资的事,我当时没有答应,毕竟他们这种运作模式,风险太高了。现在想想,既然雨燕去那家公司实习,做二哥的应该从中帮衬一下,等下我让秘书拟一份合同,去谈下融资的事。” 虞江承随口说道:“二哥,合作那是肯定的,到时候也算上我一份,我还有一些私房钱。” 虞江承的私房钱大部分来自李天骐那次的大出血,基本上算是李家大部分的财力了,慕容宇暗忖你小子的私房钱可是我们之中最多的,拿出来都足够收购对方的公司了。心里虽这样想,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你打算出资多少?”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就出一个亿吧。当然,我说的是美元。” 除了慕容信等人知道虞江承的底细,包括虞敏泽在内的众人都被虞江承的豪气给震慑到了,林春华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江承,你那么多钱哪来的?” 虞江承胡诌说道:“某位慈善家送的。妈,你放心,这些钱,干净的。” 虞敏泽一拍大腿,精神大振地说道:“你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到那么多钱,你倒好,张口就是一个亿,还是美元!” 虞江承咧着嘴,露出白净的牙齿,说道:“我们家不差钱。二哥,融资归融资,你就不要把雨燕的身份暴露出去,女孩子还是需要在社会上磨练下的。” 慕容宇满口答应了下来。 陈雅静恍然而悟,说道:“人家不服气。” 虞江承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陈雅静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撒娇说道:“你这样做不就是把钱送给雨燕姐了吗?那人家什么都没有,不肯。不肯。”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原来你是说这个。好,我很公平的,你有什么项目,我再拿出一亿美元给你做投资。”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陈雅静抱着自己的脑袋晃了晃,随后柔声说道:“让我想想,嗯,我明天再答复你。” 陈雅静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虞江承真的把钱拿给她,肯定是不会接受的。 虞江承捏了捏她的脸蛋,轻笑说道:“你什么时候有主意了,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说。我会把钱给你留起来的。” 慕容宇推了推身旁的慕容旌德,开玩笑地说道:“大哥,今天我们确定吃的是菜,而不是狗粮?” 慕容旌德十分配合地说道:“二弟,菜和狗粮我还是分的很清楚的。我很认真、确定以及肯定地告诉你,今天吃的是狗粮。。。” 此语一出,登时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林春华顺手夹了些菜放到他的碗里,关心地说道:“明天还要高考,你多吃点。” 虞江承头也不抬地说道:“谢谢妈。不过儿子这次要让你失望了,高考少考了一门,只能去读二本了。” 林春华轻声说道:“不管考得怎么样,你在爸妈眼里都是最棒的。敏泽,你答应过我,等儿子考完试,带我们出去旅游的,这话现在还作不作数的?” 虞江承暗忖从小到大,父母好像都没有带自己出去旅游过,登时燃起了兴趣,说道:“爸,听说川藏线挺不错的,我也有这个打算,不如我们一家人,一起出去吧?” 虞敏泽想了想,说道:“也行,反正现在是淡季,没什么客户,我也就当是去放松一下。对了,你哥也在xj,到时候去他那里拜访一下。” 林春华的哥哥叫林石启。 虞江承的外公有重婚过,相对于东门垟的四个舅舅,林石启是林春华的亲哥哥,也是最亲的。只不过林石启定居在xj多年,两家人并不常走动。 原本慕容家的规矩是餐桌前不许窃窃私语,所谓食不言,寝不语,但自从虞江承来了之后,一切的规矩都变得可有可无了,按照虞江承的话,都是自家人,还去守那么多规矩,还让不让人活了? 慕容宇放下手里的筷子,习惯用湿巾去擦拭嘴角,说道:“三弟,你不和我们说说,消失了两年,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是记得你去黑风道馆找金理闯调查暗黑修真者的事,怎么就突然失去了踪影。” 迎上陈雅静灼灼的目光,虞江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哎,这事说来话长。。。” 他见众人都露出鄙夷的神色,旋又说道:“那我就长话短说,我不是去了黑风道馆调查暗黑修真者的事了吗,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众人十分配合地异口同声地说了句:“什么?” 虞江承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原来黑风道馆是暗黑修真者的一个分部,对了,暗黑修真者有个宗派,名为逍遥门。他们那里有不少的好手,金理闯在里面充其量不过是个长老。。。目前我接触到的暗黑修真者实力最为强劲的是他们的堂主,名为刘瑾。没错,和那个死太监的名字是一样的。最主要我与他此前有过过节,所以在虚无幻境内发生了战斗。另外,我在里面结识了位大哥,名为方不惑。” 慕容宇断然说道:“就是他解救了我们慕容家。抱歉,我忍不住多嘴了,你继续说。” 虞江承夹了块鱼肉塞进嘴里,继续说道:“然后我们结伴去了趟虚无幻境,就为了找寻神灵丸。哦,神灵丸是一个果实,可以助修真者突破到地阶的时候,抵御心魔的攻击。哈,你们肯定想不到,虚无幻境是一个独立开辟的空间,我们还是通过传送门抵达那里的。” 慕容信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地方,我确实孤陋寡闻了。” 虞江承解释说道:“不常在修真界闯荡,哪里会知道这些门道。” 慕容世家自从在慕容达过世之后,就淡出修真界,自此后辈对于修真界的事,还真是模棱两可,悉知甚少。慕容信提点说道:“我们势单力薄,在修真界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树立过多的劲敌。江承,你别吊我们胃口了,不如把虚无幻境内发生的事和我们说一遍。” 虞江承简单地回答道:“好的。” 他把虚无幻境的所见所闻粗略地说了一遍,其中还不忘添油加醋地把与刘瑾的生死相博,描述得细致入微,众人听得那都是如痴如醉,仿佛是身临其境那般真实。 关于苓芸的身世虞江承亦是简单地解释了下。当众人听到苓芸乃是妖兽幻化而成,皆是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再听到苓芸舍命护佑虞江承,不禁为她的这种奉献的精神所折服。 虞江承不忘在结尾的时候说了句:“这事也就你们知道,千万不要传出去。我在虚无幻境里碰到不少来抓妖兽的修真者,应该是妖兽能够给这些人带来利益。至于是什么利益,我也不太清楚。一旦苓芸的身份泄露,肯定会招惹来一些图谋不轨的修真者,到时候肯定就是无休无止的纷争了。” 陈雅静早就听说虞江承带回来一位仙子般的美女,还以为他又从哪里拐骗来的懵懂少女,现在从虞江承的口中说出,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说道:“苓芸姐姐不愧是女中豪杰,哼,我可听说苓芸姐姐长得美艳动人,不相信你会对她不心动。” 即使苓芸是只妖兽,但她是以人形示人,因此众人并不会有反感。 虞江承发出一阵惊叹,暗忖女人就是个敏感的动物,于是试探地说道:“我隐藏的这么好,都让你发现了?” 陈雅静一怔,下意识地说道:“你手底下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隐瞒的了我这天才的法眼。就知道你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哼,是不是因为苓芸姐姐,所以你才呆在虚无幻境,舍不得离开了?” 虞江承五指朝天,起誓说道:“我敢发誓,绝对没有这种事,我绝对是兢兢业业地在里面练功修法,不搞儿女私情。”他心想:我哪敢去招惹苓芸,一个不小心,可能被对方劈得体无完肤。 对于苓芸凌冽的手段,虞江承是心有余悸的。 陈雅静心一软,说道:“就算你和苓芸姐姐发生点什么,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只要你真情对我们就好。” 虞江承拉了拉她纤细的手,附到她的耳畔低声说道:“不管我身边有多少个姑娘,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绝对不会做出始乱终弃的举动。” 陈雅静深知虞江承的本事那么大,周围肯定会吸引到不少女孩子的青睐,这已经是个定局,她左右不了。顿了顿,转移话题说道:“我怎么没见到苓芸姐姐?” 慕容宇见虞江承露出疑惑的神情,长叹说道:“甭提了,我这个弟妹脾气可爆得很,刚才亲自去唤她,结果吃了一鼻子的灰回来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那就由着她吧,本来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辟谷,不需要进食的。” 陈雅静好奇地说道:“江承,是不是你也可以不用吃饭的?那不是为老百姓省下不少的粮食。” 虞江承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那怎么行?民以食为天,况且吃喝是一种幸福,品味是一种情趣,如果连这种快乐都舍弃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陈雅静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轻松地说道:“那你赶紧多吃一些,不然又去虚无幻境这种地方,可能十年都享受不到美食的快乐了。” 虞江承眉头轻挑,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哪天去搞个空间类的珍宝,把美食都丢进去不就行了?” 陈雅静捂着小嘴咯咯笑道:“你也不怕食物会变质发臭了,到时候把你人都给臭晕了。哎呀,真是这样的话,你晚上不要来抱我。”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高人自有妙计。你可别小瞧了珍宝的威力。”言罢,幻出神行飞剑展示给众人,续道:“这件珍宝可是能够神行万里的,以后去旅游都不用坐交通工具了,你看,多方便。” 陈雅静的眼里泛着精光,不依不饶地说道:“这么好的宝贝,你也不早点拿出来,等高考结束,一定要带我出去玩。好不好嘛!” 虞江承心感一阵酥麻,微笑说道:“好好好,都依你。”这是虞江承欠陈雅静的一个蜜月之旅,是时候弥补她了。 陈雅静甜甜地笑了笑,说道:“那我明天晚上好好筹划下,祖国这么大,我都没有去玩过呢。” 众人关于祖国的大好河山又是讨论一番,气氛相当热闹。 饭后,慕容信、慕容宇、慕容旌德和虞江承四人在会客室依次坐好。 慕容信最先开了口,说道:“江承,你现在的修为是多少了?”虞江承能够击败身为玄阶的李天骐,他猜想虞江承的修为应该是到了玄阶,只是没把握,所以多问了一句。 虞江承直接说道:“小子先恭喜义父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修真者。我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也才玄阶二等。” 慕容信一呆,说道:“我料想你之前应该才玄阶一等,仅仅两年时间,你又突破了?” 虞江承很平静地说道:“这算慢的了。” 慕容信极有意味地瞧了他一眼,说道:“至今都过去两年了,我还依旧停留在黄阶一等,跟你一比,还真是狗身上的跳蚤,不值得一提啊。” 慕容宇和慕容旌德听后皆是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慕容信这样讲话。 看来人都是可以改变的。 慕容信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能够给虞江承这么高的评价,实属不易。 虞江承淡然笑道:“修行靠的是机缘,说不定哪天义父的修为就会像坐直升机一样,蹭蹭蹭地往上增进。” 第三章 明暗皆收 慕容信摆了摆手,笑道:“对义父来说,能够成为修真者已经很知足了。以前没有踏足修真界,不觉得这里面有多大的玄机,现在想想,是自己想得太简单。我不希望再出现上次那个事件。”他指的是神秘老者攻击慕容府的事。 虞江承沉默片刻,说道:“义父有没有查出对方的身份?” 慕容信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通过他身上的一件珍宝展开调查,到现在有了一些眉目。” 虞江承疑惑地说道:“珍宝?怎么样的珍宝?不过话又说回来,仅凭一件珍宝,怎么能够查询他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势力?” 慕容信似乎早就预感到虞江承会有此一问,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件珍宝很特殊,我问过你太爷爷,是出自一个叫百花门的宗派。” 虞江承暗忖百花门不就是南宫颖和南宫红两姐妹所在的宗派嘛,也不知道她们俩有没有安然离开虚无幻境。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殷三刀,殷三刀在虞江承的印象里,不管是品行、性格还是特有的脾气,都是很值得深交的。他不经意地“哦?”了一声,说道:“义父,我能不能看一下珍宝。” 慕容信给了一记眼神给慕容旌德,慕容旌德会意地走出会客室,他见慕容旌德走后,说道:“江承对珍宝也有研究吗?” 虞江承洒然笑道:“只能说是略懂一二吧。”他其实想把珍宝拿去给商均看,说不定会有一丝线索。 慕容信坚定地说道:“你太爷爷说这件珍宝只可能出自百花门,再无其他。” 虞江承心中一震,不解地说道:“凭一件珍宝如何能够料定是出自百花门的呢?”他对百花门不是很熟悉,更是没听说百花门有什么独有的珍宝。 慕容信微微一笑,说道:“等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 正说间,慕容旌德折返回会客室,手里拿着指尖大小的物品,它的形状和平日里用的章印很相似。 虞江承将这件珍宝至于掌心上,登时一股冰凉的寒意涌上心头,不过让他好奇的是这种寒意转瞬即逝,立时变得温和而又惬心。 慕容信耐心地解释说道:“这件珍宝名为方天印,是百花门所特产之物。它的特性是能够制造一个屏障,抵挡地阶以下的攻击。之所以说它是百花门的特产之物,是因为启动它的阵法,乃是百花门的镇派心法--蕴生。凡事有利必有弊,方天印使用一次之后,需要填充外界的灵气,大概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来恢复,之后才能再次使用。”神秘老者与方不惑对决之时,没有启用过方天印,是因为此前他与李天骐对战的时候,由于疏忽被迫使用了。况且柳茵梅是地阶高手,这个特性根本就不管用的。 虞江承心想果然大家都是用“阵法”这个字眼的,说道:“就算是百花门所产,也不能说那个老头儿跟百花门有干系吧?说不定那个老头儿杀人夺货,从别人手里得到这件珍宝呢?”他对百花门还是有些好感的,实在是很难想象神秘老者会与百花门扯上关系。 慕容信果断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想要使用这番天印,必须配合一句口诀,除非对方把口诀泄密出来。要知道,百花门的门规有明确规定:任何人都绝对不可以泄露口诀,若是有泄密者,毁其修为,逐出宗门。” 这算是相当严苛的门规了。 慕容宇沉吟说道:“三弟,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那个家伙霸占我们慕容府,还要企图霸占雅静和。。。雨燕,我们当时都准备以死去支开那家伙,幸亏你的朋友及时赶到,才免去这场血光之灾。” 慕容宇说到这里,浑身不经意地打着寒蝉,毕竟当时他可是差一点都被神秘老者给杀了。 虞江承双目杀机乍现,沉声说道:“他好大的胆子。哼,幸亏没有落在我手上,否则,定教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众人听得一呆。 任何人都可以欺压虞江承,但唯独不能祸害到他身边的朋友和家人,对于虞江承来说,他们就是逆鳞,是不可撼动的精神支柱。当然,虞江承贯彻有来无往非礼也的原则,只要有人敢欺压到他头上,绝对是要反击回去的,就算是一时赢不了对手,他可以隐忍,直到彻底击垮对手。 神秘老者的事还需要一些时日去调查,暂时也没有其他头绪,慕容信转移话题问道:“江承,你太爷爷的伤势,问过你师傅了吗?” 这是他目前最为关心的事情。 虞江承在几人如矩的目光下,尴尬地哈哈一笑,说道:“刚才在餐桌上忘记说了。我师傅是这样解释的:太爷爷目前是金丹被毁,无法炼化灵气,而一旦体内的灵气消耗殆尽,就没有回天的机会了。”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慕容信低沉地说道:“那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有,只要为太爷爷补充灵气即可。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先去见一下金理闯,因为他在这个环节里起到最关键的作用。还记得暗黑修真者最惯用的一个手法吗?那就是噬魂。我身上携带着一件珍宝,可以暂时储存灵气,到时候我引出体内的灵气到这件珍宝上,再让太爷爷吸收到体内就可以了。” 慕容宇一怔,诧异地说道:“这和太爷爷直接吸收外界的灵气有什么区别?”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只有从我体内引出来的灵气,是不需要炼化就可以直接使用的。哈,我知道二哥心里想什么,直接从我体内吸走灵气也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体内有自主意识,是专门抵御像噬魂这种夺取他人灵气的招数的。所以,只有我刚才的那个方法可行。当然,这种做法我师傅证实过,绝对没有问题的。” 慕容信登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只要有解决办法就好,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一定要让你太爷爷转危为安。” 虞江承信心满满地说道:“义父放心,只要我出马,一定能够成功。这次义父找我,肯定不只是谈这件事吧?” 慕容信微微一笑,说道:“这两年我做了规划和调整,趁着你在,也打算让你熟悉下我们家族的产业。宇,你先说。” 慕容宇好整以待地说道:“我接手的是家里明面上的生意,这次有了李家的服务业和赵家的钢材行业,在业务上形成多元化,我把这些公司整合成一个集团公司,现在已经上市,名为江龙集团。” 虞江承“咦”了一声,说道:“我说二哥,你这集团的名字怎么跟我江龙置业是一样的,难不成从我这里盗取的?” 慕容宇爽然笑道:“江龙置业现在也是江龙集团的分公司。我的规划是未来十年打造一个商业圈,将企业与企业之间,企业与客户之间形成一个链式结构,从而最大限度地挖掘客户资源和潜力。另外,我们筹备结合江龙置业的用户资源,进军房地产。” 虞江承愤愤不平地说道:“好家伙,幸亏二哥是自己人,不然我那辛苦创立的公司可就便宜你了。关于未来的规划,我倒是有几点提议。” 其实虞江承也就一开始对江龙置业比较上心,后面可就不管不问了。至于有现在的规模,还真的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既然有慕容宇接手江龙置业,那虞江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起甩手掌柜。 慕容宇愕然说道:“说来听听。”他心里很清楚,虞江承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这从他创建的二手房交易平台就可以看出来。而且虞江承的这种金字塔型的销售模式,用在二手房交易上,十分合适。 虞江承沉思片刻,徐徐说道:“那小弟就班门弄斧了。首先是客户信息,在未来乃至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久,客户流量将会是个重头戏。未来的趋势必然是从线下转线上,所以我们有必要在互联网方面提早做好准备工作。我目前比较看好的是两家公司,一家是哈罗,另外一家是雪人。而且我相信,哈罗和雪人未来肯定是国内两大互联网公司巨头,所以对于投资哈罗,我是一百个赞成的。其次,未来将会是个数字化时代,不管是金融,还是普通老百姓的衣食住行,都将会离不开它。比如人工智能、物联网。。。再则,我想到一个新型的经济,名为共享经济,即将闲置的资源有偿地让渡给其他人,让渡者获得回报,分享者通过分享他人的闲置资源创造价值。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设想,至于怎么做,还需要二哥。。。” 慕容宇一开始还是比较淡定,当虞江承说到数字化的时候,就有点坐不住了,他没等虞江承说完,截声说道:“三弟,你的大局观很强,可惜了你不混商圈,不然绝对是颗耀眼的明珠。” 虞江承暗忖自己毕竟是过来人,未来二十年的世界变迁还是很清楚的,况且这些都是纸面上的,若是真去实际操作,估计收到的效果不会那么良好。他顿了顿,说道:“大致就这些吧,我觉得吧,一家公司最终的目前就是盈利,但是在盈利之余,更多的就是要用福利回报社会。” 慕容宇赞许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有自己成立的基金会,每年都会做慈善事业,回报社会。我这边的工作大致是这样子的,至于细节方便也就不多讲了,毕竟我这个事业可不是一个拳头就能分出胜负的。” 慕容宇的话里自然有调侃虞江承不劳而获的意思,虞江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所以我才不愿意在商业上面多费神,这里的门道太多,心机太重,稍有不慎,就灰飞烟灭了。” 慕容宇冷哼一声,说道:“你是挖苦二哥心机重是吧?” 虞江承连忙赔笑说道:“二哥绝顶聪明,足智多谋,实乃商业的天才。” 慕容宇十分受用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爸,我这里的情况就是这么多。至于江承刚才提到的几个点子,我到时候会和公司的管理层进行沟通和梳理,以最优质的计划,规划近十年的发展。而且我很有预感,这些元素都将会是世界级的大改革。” 慕容信满意地说道:“宇,你做的不错。当然,有时间你也可以和江承多交流和沟通,说不定能学到不一样的东西。刚才从江承的口中,我们不是都接收到一些非同寻常的知识嘛。你千万要记住,我们是个大家族企业,一定要用长远的眼光看待事物。” 慕容宇信心十足地说道:“爸,我知道的。” 慕容旌德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的笑意,尴尬地说道:“还是二弟有能耐,我这里配合几位叔叔,虽然将三大家族的黑道势力整合起来,但是,黑道的生意有太多修真者介入,我们在实力和人才上面,都远远比不上那些背后有宗派支撑的世家来得雄厚,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 慕容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安慰地说道:“旌德,你要知道一个道理,以往世家与宗派各自为营,没有过多的来往,想要逐一吞并,靠不懈地努力,还是能够实现的。现今世家与宗派已经形成牢固的关系链,一荣则荣,一损俱损,我们想要从中谋取利益,谈何容易?你们能够从这个群雄逐鹿的局面之中脱颖而出,实属不易。” 慕容旌德心中微颤,慕容信这几句话彻彻底底地说出了他的心声,相对于慕容宇的商业,慕容旌德更需要的是能够震慑对手的人才,眼下除了虞江承,再无第二人。他长叹一声,说道:“爸,不管如何,我们都要知难而上,毕竟走出了这一步,已经没法回头了。” 慕容世家联结了李家和赵家,顺势崛起,已经初步展露它的锋芒,这会引来多方势力更多地关注。 慕容信沉声说道:“那我宁可战死,也不要成为缩头乌龟。这些年我们慕容家被李家欺负得还少吗?我们慕容家只有战死的魂,没有怕死的鬼。” 虞江承哈哈大笑道:“义父这句话可真豪气,假如我们再继续低调下去,左躲右藏的,就怕到时候被其他世家给蚕食咯,还被人家取笑。无所畏惧,才显英雄本色,哪个不要命的敢来闹事,教他吃不了兜着走。” 慕容信同意地说道:“哪个宗派世家敢拦我们的路,就将他们连根拔起。” 慕容旌德为人谨慎,皱眉说道:“爸,冒然对那些宗派世家下手,这样不就等同于敌暗我明,有些被动的劣势在眼前了。” 慕容信的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淡淡说道:“我们一个小小的世家,在实力上与那些宗派没办法比,因此,为父才想到整合有限的人力物力,去获取更多的经济资源。只要有足够的本钱,到时候去联结实力雄厚的宗派,从而壮大我们自身的实力,再尔立足于修真界。但是这么做就会将我们的意图和行踪暴露出来。这就是有利亦有弊嘛!” 虞江承心想:难怪这些宗派都不用去赚钱谋生计的,原来都是有类似这样的世家做后盾的。不过想想也是,宗派以修行为主,论单挑比试他们在行,出来做买卖还真不如这些世家的智能团。不说别人,就慕容宇这种商业手段,就让虞江承十分敬佩。 慕容旌德点了点头,赞同说道:“所以这两年我们才竭力去扩充势力。李家和赵家都已经归附于我们,就只剩下钱家。虽然钱家没有什么修真者,但毕竟钱家与我们没有太大的纠葛,以武力征服对手,未免有些牵强。” 别看慕容旌德长得雄壮威武,其实骨子里是个和平主义者。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只要把握一个度就可以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慕容信咳嗽一声,沉声说道:“我们当然不希望这么做,若是他们听话还好,但你也该看的清楚,想得明白,这两年他们各种阴奉阳违,明摆着是玩弄我们。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们戏耍下去。” 慕容信不愧是资深老练的企业家,能够集百分之九十的财力,秘密配合家族里的其他成员行动,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将其他三大家族的产业吞并进来。钱家虽然没有归附于慕容家,但他们也已经是网上垂死挣扎的鱼虾,就等着慕容家这个渔夫开灶生火了。 这件事慕容信已经谋划了很久,只是一直都不想正面撕破仅存的那一丝交情,自从神秘老者“光顾”之后,慕容信才坚定地实施这个大计,从而将整片区域的经济命脉都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这种做法唯一的缺点就是根基不稳,容易树立更多的敌人。 慕容旌德点头说道:“实在不行就只能用强硬的手段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四大家族能够结成联盟,携手争霸修真界,想想都让人很兴奋。” 慕容旌德动容说道:“我已经秘密培训了一千名的精英,其中有三名已经成为修真者,都是黄阶一等的修为,到时候这支精英的队伍,将是我们慕容家最锐利的暗杀组织。” 虞江承暗忖这样的队伍,在尘世间可以算是精英中的精英了,但毕竟面对的是整个修真界,只要来个地阶的高手,弹指间就会灰飞烟灭,这和炮灰有什么区别?他淡淡说道:“我认为这种水准的精英,还是作为后盾比较好。实在是拿不出去手。” 第四章 家庭会议 慕容旌德这两年通过各种药物辅助和勤加修行,已然是黄阶三等的修为,实属不易。他吁出一口凉气,说道:“三弟,你该知道练功修法是个漫长的过程,那种填鸭式的方法,只会适得其反。” 慕容宇的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这话倒也合情合理。只不过,我们等不起。那个对我们虎视眈眈的敌人,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次下手。” 慕容旌德长叹一口气,说道:“是啊。我们正面硬钢不过,就只能耍些小聪明了。”他想建立暗杀组织,除掉那些肆意妄为的敌人。 虞江承把握到慕容旌德微妙的情绪,说道:“小子尚有个请求,不知当不当讲。” 慕容信爽快地说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当不当讲的。” 虞江承对这些计谋不是很感兴趣,说道:“哪个不服气的,打一顿就是了,何必搞出那么多事呢?大哥弄这个暗杀组织的想法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但是我想到更好的想法,首先我们置身在修真界这个大网中,暗杀组织就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如自己建个宗派,招兵买马,来得更实际一些。而且,宗派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黎门。”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虞江承借用这个名字跟方不惑撒过慌,现在说起这事,心里萌生了建立这个宗门的想法。 慕容信欣然接受说道:“江承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旌德,你能弄到这个手续吗?” 虞江承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说道:“开宗立派不是找个地方,振臂一呼:黎门创立啦。就行了?还需要手续?怎么跟开公司一样?” 慕容信笑道:“现在都讲程序化,模式也是越来越正规。你想啊,如果开宗立派那么简单,每个人都这样做,那修真界还不乱套了?一个宗派在创立之初,明确规定人数要在一千人以上,而且必须有个地阶以上的修真者常驻在宗派内,仅凭这一点,我们目前仍达不到要求。”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那义父刚才还让大哥去弄手续?” 慕容信微微一笑,解释说道:“我想去申请个预备的手续,只要我们一年内能够培养出一名地阶高手,也是可行的。这种重担,可就放在你身上了。当然,不管成与不成,结果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通过这个对外展现自己的实力。” 众人心里明白,既然要在修真界崭露头角,开宗立派就是个很好的做法。毕竟能够开宗立派,说明它自身的实力很突出。 慕容信默然片刻,旋又说道:“每一年都有新的宗派建立,也有旧的宗派消亡,现在登记在案的宗派,大大小小大概50家。也就是这50家宗派,真正撑起了整个修真界。每年年底都会有人暗地里走访调查宗派,没有手续的宗派,或者是不符合规定的宗派,可是留不住的。” 虞江承心中一震,骇然说道:“难道还有类似像工商局的组织?” 这样的修真界甚是有趣。 慕容信耐心地解释说道:“是的,这个组织叫影宗,也是一个宗派,虽然存在不过五百年,但宗门内高手如云,能和天仙派有的一拼。不过这个宗派向来行事飘忽不定,在修真界很难看到影宗弟子的身影,对了,影宗的教派就设在天山山脉之中,你不是打算去那边旅游嘛,兴许还能够接触到。因为有这么一个中立的宗派存在,所以任何一场关乎宗派生死存亡的决斗,都应该是名正言顺的,不然影宗是要介入的。” 换言之,现在已经不存在偷袭宗派而一夜灭门的惨状。 虞江承苦笑说道:“没想到打个架,还要先去报备下,真够麻烦的。” 慕容信微微点头说道:“这对于很多小的宗派是有好处的,不然那些强大的宗派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就因为有影宗这个属于绝对中立的宗派,那些实力薄弱的宗派才能够得以生存。世家之间本来也是有一些条例在里面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后人都把这些条例都忽视了,再加上没有第三方的保护,因此,世家之间的纷争,永远都是无休止的。”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说道:“宗派只不过是场面上的,而背地里其实都是世家在操控,其实完全可以撇开宗派,以世家之名发起战事不就行了?” 慕容信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里面涉及的方方面面相当复杂,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没必要在这上面费神。况且我们与其他宗派世家没有过多的往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矛盾了。” 他略有所思地想了下,旋又续道:“这次我们调查百花门之事,影宗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介入一些,到时候你就可以接触到影宗。对了,影宗是有不少专门的机构的,比如拍卖行、货币商行等等。江承,你不是已经到玄阶了吗,到时候义父支助你些,买一些珍宝带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慕容信开口了,虞江承自然是来者不拒,干咳一声,说道:“多谢义父。没想到这个影宗挺有能耐,还有这么大的产业。” 虞江承对拍卖行还是十分感兴趣的,毕竟拍卖行会经常出现奇珍异宝,说不定他需要的珍宝,也能够在拍卖行里见到。 慕容信迟疑了一下,说道:“如今的修真界形势已经很分明,大致可以分为三方势力,第一方势力就是以天仙派为首的正派,第二方势力就是以魔门为首的邪派,附加一句,逍遥门与魔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与逍遥门的弟子打交道,一定要小心谨慎。而影宗就相当于修真界的第三方势力,不管宗派是正是邪,影宗都是以第三方的角度来看待宗派出现各种事件。” 虞江承心想:何为正派?何为邪派?其实都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之前为了抢夺附灵玉而围剿他的那些所谓的正派,和邪派有什么区别?若是说逍遥门的刘瑾算的上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那林清风和林清傲又能好到哪里呢?想到这里,虞江承的肩头忽然抖了一下,说道:“义父说影宗的建派才五百多年,就有这么大的规模,我敢说,这个影宗的宗主肯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慕容信露出深思的表情,说道:“影宗的宗主名为古南絮,他的身世至今无人知晓,应该说他是横空出世,创立这个影宗。我听你太爷爷说此人谦虚诚恳,宽以待人,广结人缘,因此,门下弟子如云,且一个个都是足智多谋、不可多得的人才。论修为的话,古南絮应该是地阶的巅峰。最难得是他的六大关门弟子,皆是地阶巅峰。” 虞江承吁出一口气,感叹地说道“我记得方大哥说过,天仙派也就是其中一位前辈有着恐怖如斯的实力,关门弟子的实力则是参差不齐,地阶巅峰不过三人,这样看来,影宗反而综合实力要强一些。” 慕容信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可是柳叔方老前辈?他可能天阶级别的高人,身怀毁天灭地的神功,我猜想,以柳叔方一人之力,完全可以对战六个地阶巅峰的高手。天阶的境界,恐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慕容旌德眉头紧锁,刚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虞江承最会察言观色,说道:“大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慕容旌德愤愤地说道:“不是我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这么看来,我们整体实力也太弱了,连这些强大宗派的手指头都勾够不着。我现在反倒是有些不自信了。”说完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想要立足修真界,还真是要有足够的实力和魄力。” 慕容信安慰说道:“打铁还需自身硬,开宗立派可是大事情,我们万万不可以操之过急。” 虞江承心想:修真界的水也很深,自己有些想当然了,不过,能够从中脱颖而出,横扫修真界,岂不是会成为一段传奇?想到这里,他的虎目精光闪闪,建议说道:“眼下先把钱家整合进来最妥,省的他们会在暗地里给我们捣乱。” 慕容旌德双目神光灼灼,低沉说道:“赵志真这个人骨子里还是很硬气的,他就是不肯屈居人下。”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他不听话,那我们就替赵家找个听话的人出来,直接取代他的位置。” 以慕容世家如今的实力,一个小小的钱家还真不放在眼里。 所以说,自身的实力太重要了,这事若是放在两年前,虞江承可是不敢说这话的。 慕容旌德沉思良久,淡淡说道:“三弟,你说的可是赵志鸿?” 虞江承点头说道:“我与钱志鸿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也算是好友,他这些年一直被他的堂兄赵志真压迫,忍气吞声。对了,有次他的女儿钱倩倩被人拐走,还是我从绑匪手里救出来的,这事虽然到最后不了了之了,我猜想应该是赵志真密谋的,为的就是将赵志鸿彻底赶出钱家。其实,赵志鸿很早就有这个上位的心,不过,凭借他一人之力,想要翻身很难。恐怕我不得不帮他一把。” 慕容旌德轻声说道:“还有这等事?之前钱志鸿找上我们,愿意与我们结成联盟,提前是要助他夺得钱家的家主之位,我当时想着他不过是个旁支,没有实权,成不了气候,就没有答应下来。现在看来。。。” 虞江承连忙说道:“赵志鸿有求于我们,既然开口了,那一定是真的,我们没理由将别人拒之门外。” 慕容旌德说道:“既然三弟也同意这事,那我就着手去办,二弟,你可要帮着大哥一把。” 慕容宇笑道:“你身为大哥,未来的家主,这点困难怎么能够难得倒你呢?当然,商场上的事我比较顺手,自然会帮你分担出去。只不过修真界的事,哎!二弟我可是连修真者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为你扫清障碍,实在是无能为力呐。”说到这里,他极为深意地看了一眼虞江承。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暗忖你要找我就直接指名道姓就行了,何必要遮遮掩掩的,没好气地说道:“像二哥这么上进的人,做兄弟的肯定要帮你想主意的,不就是成为修真者嘛,我琢磨琢磨,给你来一份快捷修真的套餐,绝对让你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慕容信眼睛一亮,说道:“江承,你没有骗我们?” 虞江承说道:“我心里有个念头,就差个实施的机会,这不二哥正好有这个需求,给我做一次小白鼠也挺好的。” 慕容信心中一惊,忍不住地说道:“你不妨说出来。” 慕容世家的修真心法可是通过上千年的沉淀,才逐步完善的,按道理,在心法上是没有争议的,除非虞江承有更好的心法。 虞江承笑道:“道理其实很简单,我们修真之人之所以迟迟不能够打破那层束缚,最主要的原因是少了一个突破的契机,义父你想想,当时是怎么到黄阶的?” 经过虞江承这么梳理,慕容信登时恍然大悟,兴奋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很有道理,以往这几十年太过于安逸,所以对于是否能够成为修真者,亦或是拥有不可匹敌的实力,反而没有那么强烈,直到那一次,经历了生死的考验,才幡然醒悟。非要说那种感觉的话,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豁然开朗了。” 慕容旌德接话说道:“我当时是被李天霸打得半死的时候,第二日就突破了,有种死而后生的感觉。” 虞江承心想:当时要不是自己阴差阳错地跑到风雷瑶池里游泳,在风雷元素的洗涤之下,才一举成为修真者。不然,现在说不定还只是个未入门的新手。他不经意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正是如此。我猜想每个人都需要经历一场不同寻常的历练,才能够脱胎换骨,换句话说,就是需要一个成为修真者的理由。” 慕容信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说法有些道理,所以你打算怎么去做?”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还没有想好。最近脑子里灌输了太多的东西,有点提不起兴趣来了。” 慕容信苦笑说道:“等你准备好了,再来告诉我们,如果这个方法可行,那我们就可以如法炮制,培养出更多的修真者,日后想要立足修真界,就不在话下。。。好了,眼下先把你太爷爷的伤势治愈,再与钱家商谈联结的事。江承,这两件事交给你,应该没有问题吧?” 现在慕容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虞江承身上,这样让虞江承有些自顾不暇,没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他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事应该让大哥做主来得更合理,再不济也是二哥,还轮不到我来出面,当然,需要我出力的时候喊一声,绝对随叫随到。” 这番话合情合理,慕容旌德接口说道:“爸,三弟说的很对,现在外界还很少人知道我们慕容家有个三弟这样的高手,如果什么事情都让三弟出面,到时候肯定会被人给盯上,甚至会有人想去谋害三弟。毕竟三弟这种天才,对我们慕容家来说,就是个秘密武器,一个可以扭转乾坤的珍宝。” 慕容信的虎目里光芒闪烁,赞许地说道:“旌德,你有这想法,我很欣慰。这样吧,钱家的事就全权由旌德负责,而这关键的人物赵志鸿,就让江承去做说客好了。江承,这下你没有问题吧?” 虞江承心想:赵志鸿这个人野心倒是不大,目前的困境就在于家族无形之中的施压,若是自己能够助他夺取家主之位,必然会得到对方的感恩。况且,赵志鸿早就有这个想法,何不去助推一把呢?这样就可以牢牢地拴住钱家,顺势巩固罗逸阳和钱倩倩的感情,实乃一举两得。 于是就欣然同意了。 慕容宇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我明天就要起程去cd,这一去就要一个来月。说不定等我回来,你们都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完了。” 虞江承露出奇怪的神色,瞧了慕容宇一眼后,才问道:“二哥,你这是去干什么?需要那么久!” 慕容宇叹气地摇了摇头,神情黯然地说道:“我这是去静修。”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慕容旌德冷哼一声,说道:“三弟,你别听他的鬼话,他这是去看未来的媳妇去了。” 说起婚姻,慕容宇和慕容旌德目前还都是单身,真想不明白慕容信怎么会如此纵然他们,都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成家。 这种事情,世家不是更应该看重的嘛? 虞江承失笑说道:“三弟先预祝二哥凯旋而归哩。” 慕容宇没好气地说道:“连你都来挖苦我。” 慕容信插了一句话,说道:“你明白就好。”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会客室,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第五章 月下顿悟 离开会客室,早已是夜阑人静,虞江承走在回房的路上,望着皎洁如同玲珑般剔透的明月,深有感触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生活轨迹都变得这么不同寻常,不过这样的生活,充实多了。当然,只有排除那些隐患,才真的算是高枕无忧。。。” 他一想到今早慕容宇的那句话:三弟,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那个家伙霸占我们慕容府,还要企图霸占雅静和雨燕。。。 手心里就不知不觉地渗出一把汗。 若不是方不惑的及时出手,陈雅静和潘雨燕肯定要惨遭神秘老者的贼手。后面会发生的事情,虞江承根本就无法想象。 若是陈雅静和潘雨燕出什么意外的话,这种打击,对于虞江承来说,可以说是毁天灭地的。 他呆了一下,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嗜血的欲望,走了几步,用力地甩了甩头,抛开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念头。随后身体一震,嘀咕地说道:“嘿,既然没有发生,我又在纠结什么呢?”他不知道,这次差一点就要被心魔给缠上。 修真者的杂念储存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仇恨、贪念、妄念、执念、怨念和痴念等情绪,这时再不自控,就会被外界心魔所蛊惑,最终陷入幻景之中。而唯一能够破解心魔入侵的办法,就是服用神灵丸,这也就是为什么修真者一旦到了玄阶,就甘愿去虚无幻境涉险。 虞江承的脸色回复平静,淡淡说道:“现在有苓芸在府上,应该会安全很多。” 有了那次的教训,虞江承心底里萌生出了一件大事,一件非做不可的大事。原本虞江承认为只要不断地提升自己,只要达到一定境界,就没有人敢来挑衅,但是,他似乎忽略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人之力难以敌众。即便他的实力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一旦离开到很远的地方,亦是不能够完完全全地保护至亲至爱之人。 慕容旌德的那个组建暗杀组织的提议,倒是点醒了他。 确实应该创立一个宗门,不为别的,就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但是听老爷子的意思,创立宗门也很难,地阶的高手他确实有,那就是苓芸,只不过苓芸是妖兽,若是暴露身份,就怕会遭来不法之徒。 他心想:最好的办法,还是先提升自己,然后再去招兵买马。 此时,风吹动枝叶发出飒飒之声。 虞江承收拢心神,看了看手表,心想:都12点多了,雅静应该睡了吧? 远处小楼的窗户边上还亮着微弱的灯,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应该是陈雅静已经睡下,而专门为虞江承留的灯。 别看陈雅静平日里都大大咧咧的,但,对于这些细节还是很注重的。 虞江承感受到周围的恬静祥和,深吸一口气,倏地露出深思的神色,低声说道:“我好像把握到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言罢,他又呆了半晌,看着半空中的明月,恰好这个时候有一片轻薄的云横过半空,明月被遮挡着忽隐忽现,这种奇妙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 刹那间,虞江承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双目先是大放光彩,随即干脆闭上眼,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仿若是个木桩,一动不动。 此刻他的内心空灵一片,没有任何的思想。 这种心境并非虞江承刻意而为,而是在这场景中自然而然地产生的。 偶尔一声虫鸣,冲破夜色的寂静,接着又是陷入无声无息的静谧。 修真之路,悟性和机缘真的很重要,世间所谓的绝世高手,哪个不是幡然间顿悟的?就拿虞江承来说,虽然年纪轻轻,但他的机缘和悟性极高,能够以自己独特的见解参破前人的心法,又能以一己之力创造炽焱剑诀,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把绝世天才的名号送给虞江承,一点都不为过。 不知过去多久,一道凌冽的精光从虞江承的眼眸中激射而出,他吁出一口浊气,一拍大腿说道:“原来是这样。哈!是我想太多了。” 这时,东方有些泛白,清晨温润的湿气中混合着悠然的清香,一切都纯净得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副淡雅朴素的水墨画。 虞江承贪婪地、重重地吸一口气,一对大眼亮了起来,痛快地说道:“我明白了,一直以来,我都是觉得所有的心法都是类同的,只要用同样的方法都是可行的,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哈,星芒还真是个厉害的心法,与其他心法有着天壤之别。此前我与豫让对战的时候,为了取胜,总是想方设法地调动起心法,以此提高身法和攻击,其实这是错误的做法。假如我能够像平常练功修法的时候那般,守着心中那片无我的境界,不以主观意志为动念,对,就是不再关注胜利与否,无求无欲、永不动心的境界,让星芒自由发挥,做到心合身形、顺其自然。” 虞江承走了两步,忽地又拍一次大腿,愤愤地说道:“不对,不对,似乎少了点什么。我想想。。。刚才我那恍惚之际,似乎感受到体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躁动,似乎被另外什么东西给牵引着,导致体内一阵灼热,想来就是星芒在作怪。哈!明月。。。对,就是明月的光辉。难怪豫让说到了第二层境界,就可以辅助他解决虚无幻境的难题,原来这个心法就和我体内的金丹一样,一个是能够自主生灵,一个是能够自主修法,但前提是有月光这个媒介。嘿,说不定豫让都不知道月光还有这种妙处,不然他肯定早早就离开虚无幻境,去找寻接班人了。话又说回来,豫让既然能够轻而易举地离开虚无幻境,又为什么要在里面苦苦呆了上千年呢?” 想到这里,虞江承全身剧震,虎目射出一道前所未有的锐利的精芒。但随即,他的脸色又恢复到平静,苦笑说道:“豫让应该不是那种人,他没必要欺骗我。反正我对他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哎,就算他有心思,我又能拿他什么办法呢?说到底,我只是个披着虎皮的人,而他却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猛虎,只要勾一勾手指,我还不是屁颠屁颠地跑去听他调遣!咦。。。我明明没有突破,为什么突然间发现自己敏锐了许多?” 虞江承环顾四周,竟然发现自己的感官已经以几何倍数地增强,不管是听觉还是视觉,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之前就算是倾泻所有的灵气去强化感知,收到的效果都没有现在这么明显。 现在,只要虞江承愿意,他能够感知方圆百米的任何动静。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难道就是顿悟后的一种至灵至极的境界? 他忽地一拍大脑,大叫道:“我靠,天都亮了。。。” 等虞江承推开房门,细听屋内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他怕惊醒到陈雅静,去隔壁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后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准备再补个觉。岂料刚躺平稳,陈雅静侧身楼了上来。 虞江承感受到手臂上传来柔软酥麻的感觉,犹如被电击一般,见她还闭着眼,显然还在沉睡中,低声笑道:“这个小妮子,睡觉都这么不安稳。”说完,就将她搂在怀里,和游巡聊天去了。 在不远处的树荫里,一个身影悄悄地离开了。 卧室的窗户被虞江承改造过的,清晨的阳光透着玻璃洒进房间内,房间瞬间就亮堂起来。虞江承伸了伸懒腰,看着怀里的玉人,不禁油然地升起一种满足感。他本想换个位置,让陈雅静更好睡,岂料刚动身,陈雅静就清醒过来。 陈雅静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江承,昨晚你去哪了?我等你都等得睡着了。”她的眼里满是惆怅和被欺骗的神色。 虞江承知道她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哈哈一笑,说道:“抱歉,昨晚走在路上,突然悟到了玄之又玄,关乎星芒之奥秘的至理,干脆直接在原地好好研究一番,回来都已经天亮,你不会介意吧?” 陈雅静捂着嘴,甜甜地笑道:“我怎么会介意呢?你应该和我说一声,我好再给你搭个帐篷,万一你着凉了,我可是会很心疼的。” 虞江承温柔地在她的额头吻上一记,说道:“谢谢你。嘿,我们该起床了,今天还有两门考试呢。” 陈雅静搂着他的脖颈,星眸半闭地说道:“时间还早呢。”她的声音里充满着妩媚和诱惑,虞江承忍不住地低头亲了下去。 一阵清风拂过,帘幕下是一片动人的画卷。 虞江承的嘴巴离开陈雅静的香唇之际,这个小妮子早已是娇喘不断,脸上的那片红霞如同火般艳红。 陈雅静恋恋不舍地从虞江承的怀里挣脱出来,细声细语地说道:“今晚你可要陪着我,好久没有感受到你的体温了。” 虞江承柔声说道:“一定一定。” 陈雅静嘟着樱桃小嘴,秀眸里闪过一道温柔的神色,轻声说道:“不过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如果我只知道任性,一直缠着你,你肯定会不高兴的,所以。。。你有事先去忙,一旦闲下来,再陪我就是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只怪自己还不够强大,才需要花费那么多时间去弥补,当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嗯,这叫有所求必有所失,我现在选择花更多的时间在修行上,自然就少了对你的陪伴。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不然太痛苦了。你该知道,你老公我可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人。” 陈雅静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就好。我可是一天看不到你,都想的紧呢。” 虞江承灼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雅静玲珑的身材,好一会儿后,忽然说道:“雅静,你是不是突破那层了?” 陈雅静愕然地说道:“啊?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虞江承急切地说道:“这两年你有没有突然排出很多毒素,是那种很臭、很脏、很难闻的东西。” 陈雅静听得一脸茫然,忽然恍然大悟地说道:“你说那个啊,还真有。大概两个月前吧,当时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打了个寒颤,然后整个人就开始渗出一些黑色的物质,难闻极了。我当时好像用了一大瓶沐浴露,洗了一个多小时,才洗干净。事后害怕极了,还以为身体出了什么事,第二天就去了医院,做了检查,说什么病都没有。不过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这种怪异的事情,你不提起,我还真给忘记了。”说到这里,陈雅静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虞江承,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解答。 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会镇定的。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天。雅静,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陈雅静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是因为跟你相处的原因,发生什么磁场反应?不应该啊,当时你都不在好不啦!啊,雨燕姐去年也说起过,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难道是玉洁偷偷给我们下药了不成?”陈雅静和潘雨燕是经常跟慕容玉洁在一起,三个人算是亲密无间的闺蜜关系,因此,陈雅静调侃起慕容玉洁也是信手拈来的。 虞江承一呆,说道:“什么跟什么啊!这和玉洁有什么关系。嘿,还真有点关系,是她亲手传授你心法的。” 陈雅静笑呵呵地说道:“心法?你是说那个很拗口的玩意?” 虞江承一拍大腿,说道:“没错,那个心法是可以助你修真的。现在看来,你和雨燕应该都是名副其实的修真者哩。那个黑色物质其实是你们体内的毒素,你要知道,我们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这些食物或多或少会在体内形成毒素,因为你们突破了,就自然而然地将体内的毒素排出来了。这应该就叫洗髓吧!” 陈雅静好奇地问道:“你当时也是这样的吗?” 虞江承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当然,我们如果在将来继续进食的话,还是会继续产生毒素的。想要彻底摆脱这些毒素,除非我们绝食,也就是修真者口中的辟谷。不过,这事我可办不到,任谁能够经受得住美食的诱惑呢?” 陈雅静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修真者是不是昨天你们在餐厅里说的那个?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强身健体的东西呢,没想到是那么厉害的哈。江承,这么说来,我现在就是修真者了?那修真者厉害吗?是不是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对,就是那个御剑飞行,可帅气了。”说完对着空气挥舞起来。 虞江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项本领连你老公我都实现不了,你就不要去妄想,若干年后说不定能实现你这个梦想。那你们还有没有继续打坐炼气的?” 陈雅静吐了吐可爱的舌头,说道:“你知道我很懒的,这种事情我可坚持不了多久,倒是雨燕姐相当勤快,时不时找我陪她打坐炼气呢。哼,你知道我学习很认真的,哪有时间花在这个上面呢?” 虞江承暗忖陈雅静和潘雨燕的好运,大部分的修真者都是历经磨炼才能走到这一步,而她们俩可是轻轻松松的、莫名其妙地就突破了。他笑了笑,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打坐练气其实就是在改善体魄,对你们女孩子而言,这可是能够让皮肤变得更加紧致白皙的哦,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皮肤越来越水嫩了?”他这话倒是没有在欺骗陈雅静。 陈雅静叉着腰,重重地跺了跺脚,大叫道:“雨燕姐太坏了,难怪我看她最近皮肤水灵不少,还天真地以为她用了什么护肤品。哼,她肯定知道这事,所以自己偷偷地练起来。下次见到,绝对饶不了她。” 她这不动还好,一动登时睡裙的两条肩带从丝滑的香肩上滑落下来,一时间满屋春色。 虽然陈雅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睡裙穿回去,但依旧难逃虞江承的锐眼,只见虞江承舔了舔嘴唇,说道:“啧啧啧,没看出来,我家姑娘这两年丰满不少。” 陈雅静白了他一眼,愤愤地说道:“再看!让你再看!小心本姑娘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虞江承爽然地笑道:“看来某人的翅膀硬了,能飞了,丝毫不把我这个老公放在眼里咯?” 陈雅静见虞江承瞪着她,俏脸微红地低头说道:“你是知道的,我最听你的话嘞。”她的声音如同蚊蚋般细语,显然是迫于虞江承的威严。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今天就放你一马。来,亲一个。” 陈雅静欣喜不已,攀上虞江承的脖颈,乖巧地在他的嘴上泯了一口,随后携着一阵香风闯进了衣帽间。 虞江承望着陈雅静的背影,心中泛起了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随即露出深思的神色,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说是因为我和雨燕发生了关系,才有这等良机,嗯,类似于双修。。。不对,应该叫传功的模式。但,雅静又是怎么做到的呢?总不会真的是这小妮子的天赋异禀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是否该给雅静一点指导呢?” 他摇了摇头,旋又说道:“还是算了,对于修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和见解,先由着她们自由发挥,说不定会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世事难料呐。” 这时,里面传来陈雅静温柔的声音:“老公,你还不快来,人家已经换好衣服了。” 虞江承随口说了句:“马上就来。” 第六章 死里逃生 到了餐厅,虞江承见慕容宇不在,一问才知道他一早就坐飞机去了cd市。 慕容旌德就坐在虞江承右手边,长笑说道:“我还是首次见二弟这么勤快去见一个女人。哈,应该得称呼弟妹才是。” 虞江承“哦?”了一声,一脸难以相信的神色说道:“二哥变性子了吗?以前可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有多上心。” 慕容宇可是出了名的商界的花花公子,和他同床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按照慕容宇的原话是这样的:女人你可以跟她谈钱,但绝对不可以谈感情,不管你对那个女人有多好,她只会花你的钱,然后就是限制你的自由。 因此,虞江承很难想象慕容宇会为某个女人而改变自己的初衷,更不会为了哪个女人而改变自己的作风。 慕容旌德欣然笑道:“别说是你,就连我这个作为跟他相处三十多年的兄弟,都难以想象。虽然我没有见过未来的弟妹,但我可以想象的出,她绝对有着能够驾驭二弟的本事。”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够让慕容宇改了性子,虞江承对于她很感兴趣,笑嘻嘻地问到:“大哥你见过未来的嫂子吗?” 慕容旌德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是今早才知道这事。而且听爸的意思,这事基本上是铁板上钉钉,不成也得成。” 慕容信干咳一声,缓缓说道:“孤独语澜出自世家独孤,是剑圣独孤烈的后人,旌德,你应该见过那个小丫头的。” 慕容旌德陷入沉思,突然说道:“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十多年前,那个拿着竹子,追了我们一早上的那个女孩子?嘿,那时候我们还小,大概才8岁的样子,我只记得那个小女孩扎了个长长的辫子,泼辣得很。。。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哪里还能记得起来独孤。。。羽澜长得什么容貌。” 虞江承哑然失笑说道:“小时候,连你们都斗不过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实力肯定在你们之上,看来二哥这次是凶多吉少啊。” 慕容信喝了一口汤,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个小丫头的修为好像是玄阶中期的样子。” 虞江承心想:独孤羽澜这么厉害的女人,慕容宇还不被驯服地服服帖帖地,话又说回来,慕容宇连修真者都算不上,能够让独孤世家看得上眼,实在是难得。想到这里,两个手掌朝上托着,遗憾地说道:“看来这次我也帮不上忙哩。” 慕容旌德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是肯定的。你可能不知道,独孤世家的剑法在修真界可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天道宫的岳不曲,都自愧不如。” 天道宫的蝶影剑诀在修真界亦是首屈一指的,能让岳不曲欣然接收,自然有它的独特之处。 慕容信放下手中的筷子,欣然说道:“没错,独孤烈的剑法可以说是出神入化,想当初,他以玄阶中期的修为,仅凭自创的‘独孤剑诀’,与一名地阶高手战斗三百多个回合,最终以一招险胜对手。也就是那一次,让他一战成名,名声大噪。要知道,以玄阶之力是很难撼动地阶之威能的。但是,独孤烈做到了。正因为如此,独孤世家的子弟都是专注修练剑法,而非提升修为,所以整体的修为都不高。独孤羽澜的修为也是玄阶中期,如果剑法高超的话,就相当于地阶的实力。” 虞江承心中一惊,暗忖自己若是能够将“炽焱剑诀”提升到一定境界,是不是也可以跟地阶高手拍板了?想到这里,他露出一副期待的神色,摇头晃脑地说道:“我现在倒是很想见见这个人。”如果他想去见独孤烈,利用神行飞剑,到cd市也就眨眼之间的功夫,但是这样贸然前往,就有些唐突了。 拜访世家,还是要懂礼数的。尤其是颇有名声的世家,可不是想见就能够见到的。 慕容信微微一笑,说道:“想要见独孤烈也是挺容易的,每年八月十五独孤烈都会召开竹林大会,邀请各方世家子弟参会,今年我们也有幸得到这个邀请函。对了,我把这个机会给了旌德,邀请函在旌德手里。” 虞江承心想:按照慕容信的意思,以前的慕容世家的实力,根本就入不了对方的法眼,也就得不到邀请函。所以越是精英,越能够进入上层社会。他回过身来看了慕容旌德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大哥,这等好事你可要带上我啊。” 慕容旌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为难地说道:“一份邀请函只能去一个人,我也就这么一份,你说怎么办?” 虞江承一拍大腿,洒然说道:“大哥,你贵人事多,这种小场合,还是让给小弟吧。” 慕容旌德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这种世家聚会,我也是第一次参加,怎么可以轻易让给你呢?” 虞江承改变策略,搂着慕容旌德差点就要亲他一口,笑眯眯地说道:“我的好大哥,和一群世家子弟喝酒吹牛的聚会有什么意思?不如让给我,我好找独孤烈探讨剑法呐。” 慕容旌德心想:就你小子最滑头,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如果不让给你,不就显得自己太不顾大局了?于是举手投降说道:“邀请函我就放在卧室,晚点让人给你送去。” 虞江承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随后就是埋头苦干碗里的食物。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时光飞逝,两场考试十分顺利地结束了。 虞江承慢悠悠地走出考场,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哎,时间溜得可真快。人生最大的一场考试就这样落幕了。” 转个弯,正巧碰到班主任徐王晴,徐王晴微笑着说道:“江承,恭喜你顺利完成考试。以后有什么打算?” 虞江承立时一个马屁派拍过去,说道:“这还不是老师教导有方。我的第一志愿应该会去hz,到时候还要麻烦老师帮我参谋参谋。” 徐王晴微微一笑,说道:“你也别灰心,真不行复读一年就是了,以你的能力,考qh和bd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对于徐王晴来说,像虞江承这种苗子,不能进qh和bd实在是太可惜了。 那个时候还是很流行复读的。 虞江承吁出一口气,说道:“对于很多人来说,大学是人生的转折点,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大学只是人生的一段回忆。谢谢老师的关心。” 徐王晴感叹地说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好。”她昨天见到虞江承和陈雅静是上了轿车走的,而且是有专门的司机,心想虞江承的家庭肯定很不一般。 高考对于一些富家子弟来说,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过场罢了。很多人拼搏一辈子能够达到的高度,很可能是某些富家子弟的起点。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在道别徐王晴之后,虞江承朝远处的陈雅静招了招手,后者回以一记甜甜的笑靥。 这时,郑可仕等几个小伙伴也相继在一起,虞江承看他们兴奋的表情,就知道一个个考的都不错,他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说道:“该努力的都已经努力过了,是时候去放松下。明天晚上我们聚一聚,雅静,有什么好的地方推荐吗?” 陈雅静甜甜一笑,说道:“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人家都听你的。” 郑可仕暗呼厉害,竖起大拇指,说道:“老大就是老大,做事的风格那是杆杆的。我们也听你的。”除了罗逸阳,郑可仕和王绍捷至今还是单身呢。 所谓三人行,必有一个灯泡,郑可仕绝对是那个最亮的灯泡。 虞江承心念电转,说道:“美丽会那个地方挺不错的,就选它了。”他想起之前从李天骐那里拿到了美丽会的经营权,也不知道现在经营的怎么样了。 罗逸阳露出深思的神色,说道:“我可听说那个地方消费很高,而且里面的环境乌烟瘴气,我们去那里聚会,是不是不太合适?” 郑可仕抢话说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什么地方不能去?” 王绍捷淡然说道:“对。管它是什么场所,我们玩我们的就是了。可仕,那里真的有小姐?”说完一双眼眸里激射出灼灼的精光,旁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郑可仕的嘴角溢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说道:“那里怎么会有小姐?只不过里面的女孩子穿得单薄些,性感了些而已。你大可放心,大家都是自己人,怎么会害你呢?” 说到这里,三人都露出了注意的神情,看虞江承如何回答。 虞江承大力一拍郑可仕的肩膀,饶有兴趣地说道:“反正明晚你们尽情地玩,一切费用由我虞老大买单。” “老大威武!” “老大贼帅!” 几个人又闲聊几句,校门总算是打开了一道口子。 虞江承和好友道别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搂着陈雅静上了车,身后登时传来阵阵唏嘘的声音。 “这不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吗?怎么跟这小子跑了。” “这小子是谁啊?我怎么都没见过!” “你看那小子都有私家车,家里肯定有钱,靠,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就是,那小子的长相,怎么可能跟我们新哥比,新哥。。。哎,你怎么打我。” “你拿我跟一坨牛粪比,是不是找死。。。靠!” “哎呀。。。救命。。。” 轿车开动,后方的人群依旧是议论纷纷。 虞江承似乎想起了什么,冲着司机说道:“大哥,麻烦先送我去黑风道场。” 司机头也没回地客气地说道:“三少,您太客气了,喊我小吴就行。”吴晓斌的身份并不是司机这么简单,从他那满身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可以看出,绝对是个狠角色。 早些年,慕容信在xa之行的途中,看到一个躺在一群野狗尸体上的孩子,这个孩子浑身上下沾满狗毛和鲜血,想来是与恶犬搏斗后精疲力尽晕倒在那里的。慕容信当时还放下话来:这孩子必定是个可塑之才,将来肯定是慕容家的一把好手。 吴晓斌果然没有辜负慕容信的期望,他目前可是慕容旌德的得力干将,也是2000名精英之中,突破到黄阶修为的修真者,另一名修真者,叫陈子欣,是个没落世家的子弟,就因为她出生于世家,所以身上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高贵娇美的气质,这可是足够让任何男人生出倾心爱慕之心。 吴晓斌打理的是暗地里的生意,陈子欣打理的是明面上的生意。这两人算得上是慕容旌德的左臂右膀。 吴晓斌之所以给虞江承开车,是有两个原因:其一,为了保护虞江承和陈雅静的周全,当然,能够伤害虞江承的人,吴晓斌也是无能为力的,按照虞江承的话,吴晓波的实力出面都是多余的,顶多危急关头出面抵挡一阵子;其二,慕容信知道虞江承这次会直接去见金理闯,所以派吴晓斌过来,也是做个盯梢的作用,能够及时反馈虞江承的动向,以备不时之需。由此可见,慕容信对虞江承是有多重视了。 潘雨燕那边其实慕容信也派了几名好手过去暗中保护的。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你比我大十几岁,理应喊你一声吴大哥。吴大哥,你跟着老爷子多少年了?” 吴晓斌沉思片刻,略有感触地说道:“整整二十六年,当年被我父母遗弃,流落到一个陌生的小山村。。。哎!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遇到了家主。是家主当年把我从小山村里带出来,才有了如今的我,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说到这里,他的眼眸里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在道上混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重情重义之人。 虞江承听完吴晓斌颠沛流离的人生故事,苦笑说道:“没想到吴大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就连小弟都忍不住要落泪了。时常大哥在我面前夸奖你,说你比别人更刻苦更努力,以后慕容家的生意还要多仰仗吴大哥多费心了呢。”其实慕容旌德没有讲过这些话,都是虞江承胡诌的,当然,这些话能收买人心,又不需要花本钱,何乐而不为呢? 吴晓斌的脸上现出感激的神色,颤栗地说道:“有龙头这句话,我这两年挨得苦总算是没白费。。。”慕容旌德的手下管他都叫龙头。 虞江承听慕容旌德说起过,这两年为了培养这2000名精英,专门包了个海岛进行训练,训练之艰苦,已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具体的细节慕容旌德没有诉说,但他最后留下一句话:这群人回来后,见到任何人都是没有一丝的感情成分,整个目光都是空洞的。大概过了一个多月的休整,才恢复到此前的状态。 这段时光,会是这群人,这辈子最不能磨灭的残酷印记。 吴晓斌刻意甩掉那段痛苦的记忆,溢出一丝冷酷的笑容,旋又说道:“当然,没有那次残酷的训练,我还真没发现自己还能够步入修真的行列。” 虞江承好奇地瞧了吴晓斌好半晌后,说道:“吴大哥,说实话,我从你身上感受的那种气息和别人不一样。” 吴晓斌淡然笑道:“这事我还真没注意,哪里不同了呢?” 虞江承寻思片刻,冷静地说道:“我看人通常都是凭感觉,也不敢肯定。只不过,你身上那股气息比地阶的那几个家伙,还要锐利。。。不对,应该不能说锐利,而是有种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的味道。” 吴晓斌听到地阶的时候,心中登时一震,他已经是名修真者,自然知道地阶的修为代表着什么。天阶虽然最强势,但天阶基本去了仙界,留下来的寥寥无几,换句话说,地阶撑起了修真界的一片天。他的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说道:“三少的感觉自然是高于常人。会不会是因为我混惯了黑道,所以给人增添一种肃杀之气?”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种感觉,错不了的。吴大哥,你先安心开车,这事情太重要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修真的路可能是有两条的,就像是光明和黑暗,阴和阳。。。”言罢,闭上了眼,陷入到了无我的境界。 不知过去多久,虞江承从浑浑噩噩的晕眩中清醒过来,醒来的第一眼就是陈雅静,他见陈雅静的整个眼圈都是通红的,想来是哭过了,连忙问道:“雅静,你怎么了?” 陈雅静扑到他怀里,娇躯微颤,泣不成声地说道:“江承,你总算是醒了,你不知道,刚才你的心跳都停了,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虞江承失声叫道:“什么!”他略显麻木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公园的草坪上,不过,有个十分诡异的场景,那就是他周身一圈的草相比其他地方,都要枯黄一些。 吴晓斌踏着小步从远处跑过来,把虞江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三少,你现在还好吗?刚才我把你的情况汇报给龙头,算算时间,龙头该到了。” 正说间,一辆黑色的轿车急速地停在他们身旁,慕容旌德风风火火地轿车里钻出来,大喊道:“三弟,三弟。。。” 虞江承莫名其妙地起身迎接说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慕容旌德注视了他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还好,死不了,我先跟爸说一声,省得他担心。”言罢,抛下虞江承,拿出手机拨打起来。 虞江承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道:“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不是应该在车上的吗,怎么躺这里了?” 陈雅静的情绪总算有些平复,柔声说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虞江承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记得上一秒还在思考修真的事,怎么下一秒就到了这里哩?” 吴晓斌整理思绪,缓缓说道:“还是我来说吧。原本我们在去黑风道场的路上,三少之前不是说了句阴和阳,然后就闭眼了吗?我们当时也没有太在意,直到后来三少夫人说你没了呼吸,就连忙把车停在路边,把你抬到这里。当时你不仅没了呼吸,就连心跳都停止了,于是我给龙头打了电话。。。最神奇的是你体内散发出黑色的气体,竟然把这些草都染黄了。” 草从绿色变成黄色,说明它自身的灵气被外力削减了,而这外力很有可能就是虞江承散发的黑色气体。 第七章 坦白从宽 虞江承心中一怔,露出深思的神色,摇头说道:“这件事太过于诡异,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这样吧,反正我现在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先去金理闯那边,讨要噬魂的心法。” 慕容旌德关切地问道:“你确定没有事?” 虞江承仔细地内察一遍,先是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随后渐渐平复,微笑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慕容旌德大力一拍虞江承的肩膀,地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肯定听你的。铁手,你先送雅静回去,三弟让我来送。” 铁手是吴晓斌的外号,在道上混的人基本喜欢用外号来称呼,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陈雅静把俏脸深埋在虞江承宽阔的胸膛上,仰头轻声说道:“人家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虞江承会意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等陈雅静坐的轿车逸出视线,虞江承才回过头来,苦笑说道:“大哥,刚才雅静在身旁,我不好说,其实我体内的灵气有些紊乱,怕是遇到什么瓶颈之类的。” 慕容旌德骇然说道:“这事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先带你回去。” 虞江承摆了摆手,淡然说道:“这次去闭关,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暂时我还能挺得住。先把太爷爷的事给办了,不然我心里难安。”修行的事可以等,但是慕容轩的事等不得。 慕容旌德心中肃然起敬,感激地说道:“好兄弟,那还等什么,快上车吧。等下我跟你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虞江承这次不再推脱,两人上了车,直奔黑风道场而去。 此时金理闯正坐在办公室里一筹莫展,摆在他眼前的是一封黑色的信函。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去拆这封信函。 信启: 有物混成,必先天、后地、再为人,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虚与实,立人之道曰柔与刚,柔刚与水谋和,水,至善至柔,微而无声,巨则汹涌。故修行以人之道为初始,无执、无为、无私,以达成静者。 墨上空。 几十个大字,笔势雄奇,姿态横生,观之犹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瞬间给人一种澎湃的气压,金理闯当场就被震慑地后背直冒冷汗,颤栗不止。 过了许久,金理闯将信函小心翼翼地合拢收进抽屉里,自言自语地说道:“无执、无为、无私,以达成静者?门主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用意?”当然,他深知里面绝对是暗藏心法的某个要领,只是自己没有参透罢了。 旋又长叹道:“门主也是个怪人,有什么事就不能通个电话,非要用这种原始的方式来传递信息。” 他岂会知道,写这信之人,并非墨上空本人,而是另有他人。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声:“金长老,虞江承虞先生和慕容家的大公子来找您,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金理闯收拢心神,嘀咕一声:“晦气的人来了。”随后长身而起,开门说道:“小雪,请他们进来吧。” “小金,不用那么客气,我自己过来了。”人未至,声先到。 金理闯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他看着虞江承慢悠悠地走过来,好整以待地说道:“虞先生大驾光临,在下招待不周了。咦,这不是慕容旌德。。。慕容大公子嘛,今天倒是有空来寒舍做客。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只是说话的这个功夫,他的神情就从凝重转到殷勤,可见金理闯是个极为沉浮的人。 虞江承摆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说道:“小金,我们都是老朋友,不需要讲那些官场上的客套话。” 金理闯挤出一丝笑意,说道:“那进去再说吧。小雪,帮我们沏一壶好茶。” 三个人在棕色皮质沙发上坐了下来,虞江承就正对着金理闯,而慕容旌德坐在虞江承左手边。虞江承摸了摸沙发,笑眯眯地说道:“小金啊,之前因为人多,没注意到,你这个沙发很有弹性,坐着相当地舒服。你不会经常跟秘书在这里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 慕容旌德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即使如此,还是强忍着憋红了脸。金理闯的肚量还是比较大的,翻了翻白眼,说道:“虞先生说笑了,在下行得正,坐得直,你可不能无端诬陷我。” 虞江承微微一笑,转移话题说道:“我可听说逍遥门有个十分邪门的心法,可将阴柔转为刚猛,是不是真的?” 金理闯想都没想地说道:“确实有这个心法。” 虞江承的脸色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淡淡说道:“我又听说噬魂可夺对方的灵气,甚至于是修为,这么说来,你们完全可以吸收女孩子体内的阴柔灵气为自己所用。。。我这么说没错吧?” 金理闯心知不妙,沉声说道:“虞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逍遥门确实有噬魂这个心法,但是也仅仅限于修真者之间使用,绝对不会用在普通人身上。”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别以为你们做的小动作我会不清楚。当然,这事可大可小,我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修真界本来就是个肉弱强食的江湖,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只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在我眼皮底下做事,否则。。。你知道的。” 虞江承虽然没有明示,但是金理闯从刘瑾那里得知,虞江承身边有不少能人相助,是个万万不能够得罪的人。 金理闯有自知之明,暗忖什么事都瞒不过虞江承,轻声说道:“就算真有此事,那也只能说是极小部分无良的叛徒。虞先生请放心,如果我碰上这种事,绝对不会姑息的。” 虞江承从容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小金啊,我看你们噬魂挺厉害的,我也想学,你看,能不能。。。” 金理闯登时明白过来虞江承和慕容旌德此行的目的,截声说道:“虞先生,噬魂乃是我们逍遥门镇派心法,不能外传,很抱歉。”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怎么听人说,逍遥门的镇派心法是神闲,镇派功法是梵音焚心,噬魂什么时候成了逍遥门的镇派心法哩?” 金理闯的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淡淡说道:“虞先生对逍遥门了解得倒是挺透彻的。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逍遥门的门主是墨上空,自然与此前有所不同。”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墨上空是不是老糊涂了,把这么低端的心法拜为镇派心法,还真是辱没了逍遥门这个金字大招牌。” 金理闯长身而起,神情出奇地严肃,沉声说道:“不许你污蔑我们门主。小雪,送客!” 李飞雪刚端着茶水进来,就听到金理闯唤她的名字,一时怔在当场,疑惑地吐出一个字:“啊?” 金理闯正在气头上,不客气地说道:“没听到吗?送客。” 李飞雪将茶水轻轻地搁在茶桌上,淡淡笑道:“虞先生,慕容先生,请随我来。” 虞江承没有起身的意思,收敛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小金,墨上空能够当上门主,还得益于某个人,如果没有他的帮衬,墨上空现在还只是个过街老鼠。” 金理闯心中一惊,说道:“你认识那个人?”他并不在乎墨上空的过往,而是在乎扶持墨上空的那个人。 虞江承想起了豫让,心中暗叹,勉强提起精神说道:“你们逍遥门有位老祖,你们称他为原神,对吧?” 金理闯吁出一口浊气,调整好心态,又坐回到位置上,淡淡说道:“这事放在修真界,任何人都知道。” 虞江承看着金理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态,暗忖豫让老哥,这次小弟可要把你供出来了。随即点了点茶桌,示意李飞雪斟茶,神秘一笑说道:“假如我把与原神相关的事,跟你说一说,你会不会生出兴趣来?” 金理闯看着李飞雪相当优雅地泡着茶,淡然说道:“我倒是想听听,你肚子里藏了多少秘密。” 李飞雪沏好茶,先是给虞江承和慕容旌德,微微一笑,说道:“虞先生,慕容先生,请喝茶。”然后给金理闯满上。 虞江承说了声谢谢,端起茶杯,吹散茶杯上的热气,仰头一饮而尽,不慌不忙地说道:“逍遥门是由两个人一同创立的,一个叫冷痕枫,另一个你们一直称呼为原神,你可知道逍遥门老祖原神的原名叫什么嘛?” 金理闯心中一动,说道:“这我倒是从未听人提起过。恐怕连门主都不知道吧?”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墨上空绝对是知道的,因为门主这个位置,也是原神专门留给他的。” 金理闯一怔,上上下下打量着虞江承,:“这怎么可能。。。老祖都已经仙逝几百年。而墨上空当上掌门,才多少年?再说了,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虞江承哼了一声,说道:“你是在质疑我吗?况且,你怎么知道老祖仙逝了?是墨上空告诉你的?镇派功法梵音焚心是吧?就不知道你掌握了多少。”言罢,一道赤红的火焰从虞江承的掌心升腾而起,火焰就像是岩浆一般在金理闯面前翻滚。这道火焰看似滚热无比,实际上却一点都不灼热,而是很温和,甚至于给人一种清凉的错觉感。 金理闯下意识地去触摸,肌肤竟然没有任何地灼烧,反而一股温软清凉的感觉从手掌往全身扩散。 梵音焚心名字乍听之下相当有破坏力,然事实并非如此,其实这是一种能够修复灵体和治愈精神的心法。 金理闯长叹一口气,说道:“果然是梵音焚心,而且你这道火焰的内芯有一道火纹,竟然已经到了第二层的境界。”金理闯身为长老,自然有资格接触到逍遥门的最高层心法,这梵音焚心,他已经达到第四层境界。 梵音焚心总共有七层境界,每上一层境界,内芯会多一道火纹,墨上空仅仅是第五层境界,而金理闯也达到第四层境界,在这方面的悟性,确实颇高。 虞江承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逍遥门创立的初衷讲的是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真正的修行是无待和无为,指的是不依赖任何因素,通过心斋和坐忘来实现,即为精神自由和天人合一。个人认为,逍遥门的心法讲究虚无,就是无执无为的心境,也就是超脱凡体的心境。梵音焚心就是一种无执无为的功法,你说巧不巧,竟然和我的忘我境界相差无几。” 他抿了一口,旋又说道:“像梵音焚心这种功法,就是动用自身灵气去治愈他人,本意上为的让你们利用这个功法去救死扶伤。豫让可是万万没想到,墨上空背弃了逍遥门的祖训,依旧我行我素,做着伤天害理之事。对了,你们的原神原名就叫豫让,我和他见过一次面,这个梵音焚心的功法就是他传授于我的。” 绝大部分的心法都是以自身的灵气产生出惊人的破坏力,以达到震慑和击败对手的目的,而逍遥门却是以反其道而行,神闲就是为了净化自身的灵气,从而利用梵音焚心去治愈病人,所以豫让要求逍遥门的弟子必须心怀慈悲,不念得失。 这些道理都是豫让亲口传述给虞江承的,现在虞江承搬来使用,倒是得心应手的。 逍遥门的心法其实与星芒有很相似之处,这是因为豫让从星芒剥出一部分,然后再加上自己的心得,而创造了逍遥门的心法。 金理闯感叹地说道:“虽然我不清楚老祖为什么会失踪,但又为什么会与你相见,但是老祖能够传授你逍遥门的心法,很大程度上,他是认可你的,当然,这也表示你前面说的话,并没有欺骗我。没想到虞先生与我们逍遥门还有这层关系,我对于此前做下的错事,深表歉意。”这是他发自肺腑的一席话,倒是十分诚恳。 虞江承想起此前金理闯的所作所为,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事迹,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逍遥门的弟子就该秉承祖训,保持无执无为的心境,才能在修真之路走得更远。” 金理闯感激地说道:“虞先生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放下,就是自在。”自从金理闯与虞江承接触以来,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改变,这可能是虞江承自身散发的独特魅力,悄悄地改变了金理闯的思想和行为。 虞江承放下茶杯,耸肩说道:“小金,你可比刘瑾聪明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还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及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金理闯诚惶诚恐地说道:“虞先生客气了。” 虞江承眉头一皱,淡淡说道:“我不是在危言耸听,暗黑修真者行事作风得不了他人的认可,迟早会被正派人士给剿灭,当初若不是豫让出手相救,墨上空哪还有现在的风光?小金,我看得出来,你跟其他人不一样,还是有回头的决心的。” 金理闯一怔,反问道:“既然如此,虞先生为什么还要来讨要噬魂?” 虞江承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小金啊,你可是要睁大慧眼,不要把好人当坏人使,我拿这个噬魂,可是去救人滴。你可要懂得远离那些虎豹豺狼,以保自己的周全呐。” 金理闯心里暗骂你才是真正的财狼,不对,是十足的吸血鬼。面上平静地说道:“虞先生教训得是。小雪,你去把噬魂打印一份给虞先生。”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 李飞雪应声离开,金理闯说道:“别怪我多嘴,当然,我也是很好奇,虞先生利用噬魂怎么救人?” 虞江承神秘一笑,说道:“高人自有妙处。” 金理闯惨笑一声,说道:“这次我违背门规,私自把噬魂传授于你,希望虞先生为我保密,更不要把心法再传授于其他人。这件事如果让门主知晓,我绝对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很有可能,长老的宝座都会保不住。” 他见虞江承瞄了一眼李飞雪离开的方向,淡然笑道:“小雪是自己人,我放心的。” 虞江承义正言辞地说道:“噬魂其实就是一昧毒药,你们依靠这个来快速提升修为,到头来是要后悔的。我要不是去救一个人,自然是不会理会这种心法。” 金理闯长叹一口气,说道:“强行提升修为,这么做根基确实不稳,这个道理我们都懂,不然以梁超护法玄阶四等的修为,怎么会轻易死在你手上?但是你也该知道,当今世上能够汇聚灵气的灵境都被强大的世家宗派给占有了,我们这些无门无派,底子又薄的修真者,哪还有出头之日?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借用噬魂来打破这个束缚。哎。。。一朝为恶,终生无出入。”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也可以说不对。灵境我们确实没有,但是修炼功法可不是仅凭灵境就可以高人一等的,凡事还是依赖修真者自身的信念和执着。灵境虽好,却不可强求,说不定,最终笑道最后的,可能是这些出生平凡的修真者。” 虞江承虽然体内自带灵境,但是他能有如此成就,还得益于内心的那种不认输的执着,再加上非同寻常的悟性, 金理闯心中微凛,因他深知修行练功是要排除杂念,持之以恒的。曾几何时他也是一心修行,不问尘世,自从拜入逍遥门以来,多年来的涉事和谋位,让他的心境都发生了改变,已然不是曾经的他了。 正如虞江承说的,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金理闯忽然大笑一声,说道:“我懂了,我终于懂了。” 他这话里尽是悔恨和自嘲。 第八章 噬魂到手 虞江承一怔,手里的茶杯被惊得翻落在茶几上,没好气地说道:“一大把年纪的人,做事一点儿都不稳重,一惊一乍的,吓坏宝宝了。” 金理闯被他这么一说,登时面红耳赤呆在当场,幸亏李飞雪过来化解尴尬的气氛,恭敬地为虞江承续上一杯茶,说道:“虞先生,这份就是噬魂,请您收好。”她故意压低身姿,露出傲人的事业线,那对被包裹着紧实的、灵活的玉兔在虞江承面前晃动,诱人至极。 虞江承咽了咽口水,心想李飞雪这个女人对金理闯那是言听计从,心地其实还算善良。就是可惜了这么个绝色美人,沦为金理闯收买人心的工具。嘿,小金这家伙不会又开始动什么歪点子了吧?就算是要使美人计,起码要找个符合我标准的。。。 李飞雪如果能够听到虞江承的心声,绝对会被他前面那句话给感动。 他接过心法,看都没看一眼就交给慕容旌德,轻笑说道:“你们做事,我放心的。既然心法到手,茶水也喝了,我们就不打搅哩。” 金理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虞先生,我还有一个疑惑,不知该不该问?” 虞江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我们也算是朋友,用不着那么客气,有什么话就直说。” 金理闯避开虞江承灼灼的目光,轻声说道:“虚无幻境是按照通道编号传送人的,虞先生是从我们这里进去的,理应从我们这里出来,我很好奇,虞先生是怎么出来的?亦或者,为什么可以从其他通道出来?”直到通道关闭,他一直都没见到虞江承的身影,还以为虞江承已经死在里面了。虞江承的出现确实让他惊讶万分,当然,讶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 虞江承虎躯一震,暗叹金理闯为人处世的谨慎和多疑,呆了半晌,才干咳一声说道:“还有这么一说?嘿。。。那可能。。。哎,你就当不知道好了。”虚无幻境有这种设定,他还真不知晓,更别提能在一时半会儿的功夫里找到应对之法。毕竟他能够出来,全赖于豫让破开虚无幻境那个空间与尘世的屏障。 逍遥门的弟子哪个不知道豫让是虚无幻境的掌权人,虽然墨上空把豫让的死讯告知众弟子,但是这事可瞒不过金理闯。一个能够撼动修真界半壁江山的高人,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暴毙,况且虚无幻境这种地方如果没有掌权人,那是不可能运作得起来的。 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豫让本人就在虚无幻境内。要不是他的身份特殊,早就进去一探究竟了。 金理闯心中有数,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老祖是不是也一同出来了?” 虞江承暗忖你小子可真鸡贼,连这事都能够联想得到,故意淡然说道:“你家老祖我确实见过一面,不过之后就分别了,你该知道他这个人,行踪又飘忽不定,我可没有这个能耐能够跟上他的步伐。更况且他有言在先,让我不要去打搅他。”他这话里有话,是个人都能够听出里面的意思。 金理闯心想:老祖我连见都没见上一面,怎么可能熟知他的性格呢?不过老祖还活着,确实是件好事。。。大好事。 其实虞江承不知道金理闯对豫让的崇敬之意有多高,金理闯之所以会拜入逍遥门,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豫让这个人,他虽然没有见过豫让,但豫让留在逍遥门的心法以及逍遥门的思想意境,彻彻底底地折服了他。不管是神闲还是梵音焚心,亦或是其他心法,皆是以普度众生为目的,这种类似于牺牲自我,成就众生的做法,可是最贴切金理闯最初的作风的。 很难想象,金理闯这种外表长相粗犷的人,竟然心怀慈悲之心。 正因为逍遥门贯彻救死扶伤的作风,才在修真界落下如此甚好的口碑,只不过这一切在交到墨上空手里之后,彻底脱离了初衷,成了如今的模样,如果让豫让知晓,就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金理闯想了想,说道:“小雪,你去帮我把抽屉的那份信拿过来。” 李飞雪回了句:“好的。” 金理闯亲自为虞江承斟茶,客气地说道:“虞先生既然受老祖的关照,对于我们逍遥门了解颇多,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让虞先生帮忙参谋,参谋。”他心想虞江承和豫让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这样看来,虞江承不可能与逍遥门交恶,说不定,逍遥门的门主之位。。。 金理闯没敢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虞江承心底错愕,他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金理闯发自内心的坦诚,微微一笑,说道:“既然都是朋友,这点小忙算得了什么?” 这时,一份黑色的信函交到虞江承手上。 虞江承没有丝毫客气,打开信函粗略地看了一遍,淡淡说道:“这是你门主写的?” 若非金理闯信任虞江承,绝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信函交到他的手里。 金理闯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 虞江承仔细地扫了一眼,沉思片刻,微微一笑,说道:“这应该是一种悟道,不过,以墨上空的性格,不至于会悟到这个层面。” 金理闯沉思片刻,说道:“此话怎讲?” 虞江承咽了咽口水,缓缓说道:“从字面上看,无执、无为、无私,其实就是一种大爱,逍遥门的初衷不就是以博爱示人嘛,而你们门主墨上空可不是这种人,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写这份信函之人,绝非墨上空本人,而是另有他人。说不定这个人很器重你,不然不会给你做提点的。你看,这里还提到了人之道、地之道和天之道,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非同一般呐。我想想。。。梵音焚心讲究人物合一的境界,你可以试试静气凝神,不对,不应该是凝神,而是放空思想,嘿。。。怎么和我修习的心法如出一辙呢?哈哈,不会写这个信函的人跟传授我心法的人是同一个人吧?” 竟然让他懵个正着,确实是豫让所为。 只是豫让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李飞雪和金理闯听得面面相觑,泛起心悦诚服的念头。 虞江承顿了顿,旋又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停留在玄阶三等很多年了?” 金理闯心中一怔,连忙说道:“没错,大概三十多年。不过,虞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虞江承心想:豫让曾经说过,现在的环境让修真者的修行速度大不如从前,一名合格的修真者从黄阶到地阶,至少需要历经百年。而金理闯这种颇有悟性的修真者,本该百年就能达到地阶,可惜他这个玄阶三等的瓶颈迟迟突破不了,自然是有一定的因素在里面,可能就差旁人的一个提点。而写这份信函之人,也是有这个用意。这人到底是谁呢?这么器重金理闯?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小金,你只有把噬魂给舍弃掉,才有可能打破这层瓶颈,万念化作一念,一念化作无念,以静修性,终成正果。” 噬魂说白了就是一类消磨意志力和韧性的心法,一旦你上手了,就自然而然不会愿意花更多的心思去琢磨心法的奥秘,一味地利用心法去获得某些利益,不正是沦为心法的傀儡,而忘记修真的本意了吗? 修真的本意就是在于修功练法,求得真我。 金理闯被虞江承这么一点拨,犹如醍醐灌顶,彻底解开了他多年来的困惑,就像是一股无名的力量将他带进一个新的境界。他极有深意地点了点头,感激地笑道:“虞先生的一席话,让金某受益匪浅,多谢,多谢!”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说道:“小金,你在逍遥门混的也不咋地,不如跟着我混吧。” 虞江承识人还是很准的,金理闯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假以时日,必然有不菲的成就。 金理闯一怔,连连摇头说道:“生是逍遥门的人,死是逍遥门的鬼,虞先生的好意,金某心领了。”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说道:“可惜了你这个金子,在墨上空的手里什么时候才能发光呢?哎。。。” 也就在他们二人交谈之际,豫让走进一扇大门,这扇大门上潇洒飘逸地写着两个大字:逍遥。 秦岭是南北地区的分水岭,它的主峰乃是太白山,太白山石峰林立,千姿百态,崇山骏高而陡峭,谷底深邃而狭长。平日里烟雾缭绕,难识太白山之真容,再加上珍禽异兽,木材草药,数不胜数,让这太白山更增神秘色彩。 逍遥门便是坐落在太白山之中。 当年豫让就是看上太白山峰峦如聚,地势险要,鲜有人踏足,再加上这里汇聚天地灵气,是个绝好的灵境,于是乎,当下就在此地开宗立派,创立逍遥门。 逍遥门的宗旨是一念三千,普度众生。何为一念三千?从某种意义上讲,任何人都是有七情六欲,任何一个念头都有可能改变身边三千人的人生轨迹。因此,豫让要求逍遥门的弟子必须心怀慈悲之心,以善心和善意去造福世人,换句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豫让的这种思想正是星芒所需要的心境,这也是为什么豫让能够达到第八层境界的最主要原因。 是因才有果,是缘才有报。 毕竟豫让身怀虚无幻境这个重担,便请了好友冷痕枫帮忙打理派内事物,随后就淡出弟子的视线,这就是为什么逍遥门会有两位创始人。老祖是原神豫让,而冷痕枫被称为元祖。冷痕枫倒是没有辜负豫让的厚望,将逍遥门发扬光大,鼎盛时期,可是与天仙派和天道宫这些数一数二的宗派,并驾齐驱的。 兜兜转转数百年,冷痕枫早就退居二线,不再过问逍遥门之事,而逍遥门历代门主寿命皆是不长,且能力一代不如一代,弟子参差不齐,逍遥门逐渐落没,虽不如当年名声大噪,但在修真界也算是排上名的宗派。 试问逍遥门弟子有着救死扶伤的本事,哪个世家宗派会不拉拢关系呢?只可惜,墨上空彻底将逍遥门染黑了,要不是有虚无幻境这层关系,逍遥门早就被其他宗派给灭了。 豫让看着眼前一片萧条不堪的景象,深深地吁出一口浊气,忽地双目暴起精芒,沉声说道:“墨上空在哪?叫他滚出来见我。” 一个宽宽的脸庞上布满麻点的男人走向前,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后,不客气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我们逍遥门叫嚣。” 豫让淡淡说道:“你是什么人?” 这名男人用比常人粗壮的大手,提着比他身长还高的龙雀宝刀指了指豫让,冷酷地笑道:“我是逍遥门的堂主,冷无燕。” 逍遥门有左右两大护法,分别是左护法梁超和右护法梁山,这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实力并不强,但在逍遥门来说,也是有着举足轻重地作用,他们主要负责虚无幻境的运作和管理,梁超负责秦岭以南,梁山负责秦岭以北。逍遥门向来讲究能者居之,之所以这两个人的护法地位不被其他弟子所撼动,是因为梁超和梁山是墨上空的女婿。 逍遥门有四名堂主,分别是青龙堂堂主单少名,主要掌管逍遥门的内务;白虎堂堂主魏央,主要负责逍遥门的财政运作,毕竟一个宗派是离不开日常开支的;朱雀堂堂主刘瑾,主要负责逍遥门的建设和社交,只是刘瑾此人向来独来独往,因此逍遥门在与其他宗派之间的联系是越来越疏远;玄武堂堂主冷无燕,主要负责逍遥门弟子的修功练法,这个冷无燕还是颇有来历,他是元祖冷痕枫的后人。 堂主之下便是长老,长老总共有32名,单独管理每个机构的传送门,相比其他31处机构,只有金理闯这个机构是最庞大的,这还多亏了金理闯不菲的商业头脑,通过各种手段收购了当地一家上市公司,为逍遥门创造不菲的财政收入。 豫让微一错愕,接着哈哈大笑,说道:“你和冷痕枫什么关系?不会是他的徒子徒孙吧?哈哈。。。你们在外貌和风度上倒是颇为相似,就是你在气魄上逊色一些,没有冷痕枫那般锋锐。” 冷无燕心中一怔,面色少许缓和地说道:“你认识老祖宗?” 豫让轻蔑一笑,说道:“何止认识,这老家伙当年还欠我一个承诺。” 冷无燕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什么承诺?” 豫让默然半晌,眼里透出哀伤的神色,淡淡说道:“这老家伙口口声声说等我出来,再饮它个三天三夜,如今我回来了。。。哎。。。物是人非。。。” 冷无燕大吃一惊,连忙说道:“你是。。。老祖?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弟子皆是面面相觑,传言老祖已然仙逝,如今赫然出现在面前,怎么会不教人大惊失色呢? 豫让眨了眨眼,淡然笑道:“没错。” 简单的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惊得冷无燕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和身旁的单少名交换了个眼色,均是心中凛然。 单少名轻声说道:“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自己就是老祖。” 豫让冷哼一声,悠然说道:“你去把墨上空给叫出来,当面对质,不就一清二楚了?用不着我教你们怎么做吧?” 单少名凑到冷无燕耳畔,低声说道:“我观此人神情自若,必然是有备而来。不管是敌是友,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你在这里维持好局面,我去通报门主。” 待单少名逸出视线,冷无燕才回过头来,客气地说道:“请稍等片刻,门主马上就到。”若是眼前之人真的是老祖的话,冷无燕自然是要给足面子的,毕竟自己的老祖宗可是豫让的挚友。 豫让点了点头,平静地扫视着派内的景物,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这个男人有一头长及腰间的墨发,飞扬的眉角,冷艳的白肤,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飘逸和道不尽的魅惑。 一个男人能生成这副模样,能引起多少女子为他痴迷?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修真者眼里的大魔头--墨上空。 墨上空万万没想到,失踪了几百年的豫让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密谋了这么久的计划,说不定会被豫让给破坏了。他的身影骤然停在豫让前方,从容说道:“弟子事忙,不知师傅归来,怠慢了师傅,还望您老人家多多见谅。” 豫让虽然满脸笑容,但是身上生出一股杀气腾腾的气焰,二话不说,一掌拍在墨上空肩头。 墨上空哪里料到豫让会有此招,毫无防备之下,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跌飞出去,后背结实地撞到后方大殿的墙壁上。 “轰隆····”顷刻间,巨大的大殿就像是积木一般粉碎成一块块,跌落一地,场面极度惨烈。 大殿前围聚的弟子皆是目瞪口呆,一片寂静。 任谁都无法想象豫让会对墨上空出手。 逍遥门弟子见自己的门主被豫让所伤,生死未卜,而大殿又被催毁,心中登时生出强烈的怒意,纷纷挥舞着兵器疾冲而上。 “住手!”墨上空从乱石堆里爬了出来,模样十分狼狈,他来不及抖落身上的粉尘碎石,低沉地说道:“都给我退下。” 弟子一听,皆是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墨上空闷哼一声,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墨上空拜见师傅。师傅这些年在外游历,身体可好?” 豫让的目光在墨上空身上转了转,脸色阴沉地说道:“你是巴不得我这个师傅早日升天,让你落得清净。” 墨上空“哇”地一声吐出大口淤血,惨淡笑道:“师傅真会开玩笑,徒儿时时刻刻不惦记着师傅。” 豫让脸色阴沉,丝毫没有好转之意,恨不得一掌拍他脑门上。倒是墨上空身旁的刘瑾,满脸殷勤地说道:“老祖,门主刚才还在讨论起您来,说您当年横扫魔门,如何如何英勇神武,说得我那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一赏老祖的尊荣。” 豫让轻蔑地凑了刘瑾一眼,淡淡说道:“你是什么人?” 刘瑾哑然失笑说道:“小子是朱雀堂的堂主,刘瑾。” 豫让“哦”了一声,倏地杀机大盛,四周的空气立时以他为中心点旋动起来,先缓慢后转快,劲气横飞,铺天盖地地朝着刘瑾罩去。 “轰。。。” 以墨上空之能,都被豫让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更何况是刘瑾。 只见刘瑾连声音都还未发出来,就径直跌进树丛里,一声巨响过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恐怕是直接重伤晕厥了。 任墨上空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豫让为什么会对刘瑾大打出手。 豫让那对虎目射出锐利慑人的异芒,低沉说道:“这是帮一个小弟出的头。现在轮到你了,墨上空。你这家伙,怎么管的宗派,才两百年就堕落成这样?” 墨上空脑海一片空白,凄凉地说道:“师傅,我是被冤枉的。” 墨上空也是厉害,这句话让豫让一时摸不清头脑,愕然半晌才说道:“你说是被冤枉的?谁冤枉你了,冤枉你什么了?” 墨上空恭敬地说道:“回禀师傅,事情是这样的,以往我们逍遥门贯彻济世救人的宗旨,不求任何回报,所以我们以微薄的收入维系着宗派的运作,这放在几百年前,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的修真界太轻浮,一切都以物质为基础,我们弟子哪里经受得住外界的诱惑?” 第九章 师徒决裂 第九节师徒决裂 豫让的眉头皱了皱,忽地双目射出一道锐利的精芒,一点都不让地迎上墨上空凌厉的眼神,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些都是弟子们的想法,你作为门主,就该掌管派内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务,对于那些步入歧途的弟子更是应该严加管教。哼!你倒好,守在家中漠不关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些家伙在外面胡作非为。哼!我看是你也掉进钱眼里,甘愿做金钱的走狗,可笑呵可笑。。。”他印象中墨上空是个是视钱财为粪土的人,现在这话从墨上空口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讽刺。 事实就是事实,墨上空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苦笑说道:“人总是会变得,弟子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我们逍遥门。”他把逍遥门挂在嘴边,就怕豫让听不出他的用心良苦。 豫让脸色不变,淡淡说道:“为了逍遥门?哼!真可笑。想当年老子创立逍遥门的时候,何等威风,想不到才过去几百年,就成了现在这副鬼模样。哎。。。不怨你。。。宗派起起落落很正常,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不过,你们如此为非作歹、伤天害理,老子可就要出面管一管!” 墨上空双目射出深刻的怨恨,冷笑一声,说道:“非要说什么伤天害理,那些都不过是弱者的强词夺理。这个修真界本来就是以强者为尊,我们不过是为了变得强大,而选择的无奈之举。” 豫让冷哼一声,说道:“无奈之举?哼!你不要把自己的恶行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逍遥门内不是有灵境吗,你们非要夺取他人的灵气和修为,以达到所谓的强大?” 墨上空苦笑说道:“师傅有所不知,灵境在你走之后没多久,被天仙派的柳叔方给破坏了。” 豫让双目寒芒一闪,低沉说道:“柳叔方?我见过这人,一身清白、刚正不阿,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修真界都以柳叔方为楷模。他怎么会来逍遥门搞破坏?”柳叔方修行不过才三百多年,却已经是天阶级别的高手,可以说是修真界百年不遇的旷世奇才。 墨上空颓然说道:“还不是因为虚无幻境。。。” 豫让忽地探手抓着墨上空的肩头,冰冷地说道:“这和虚无幻境有什么关系,你和我说清楚,不要再跟我支支吾吾,跟个婆娘们似的。” 只要和虚无幻境相关的事情,豫让绝对是要深究到底的。 此时,狂风四起,四周茂密的枝叶,在狂风肆虐下哗啦作响。 起风了! 墨上空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师傅,这事我们进去再说。。。” 豫让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冷无燕,你也随我们来。其他人都各自散了,迟点我再找你们算账!” 冷无燕恭敬地说道:“是。。。老祖。” 他见墨上空回头看了一眼树丛,淡淡说道:“放心,我下手已经很轻了,那个叫刘瑾的,暂时还死不了。” 三人往内堂走去,留下单少名和众弟子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讶然之色。 内堂是逍遥门日常用于召集派内弟子的场所,虽然很亮堂,很空旷,但是里面的设施却相当简陋,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摆件,再无它物。豫让心想自己订下的规矩是不是真的不适应当今的时代,只讲奉献,不求回报的老思想是不是要换一换了。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说道:“看来是为师错了。” 他有些动摇了。 而且,豫让对墨上空依旧留有师徒的情分,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墨上空和冷无燕相互间交换了个眼色,都掩不住心中的疑惑。 三人走进内堂,冷无燕似乎对墨上空和豫让接下来交谈的内容不感兴趣,独自一人守候在内堂门口,闭目养神。 冷无燕对功法相当着迷,时常找人单挑比试,即便是败了,隔日还要再讨教回来,周而复始,毫不疲倦。这么多年的对抗中让他练就了强韧如钢铁般的体魄,一般的攻击对他根本就产生不了任何的伤害。 因此,冷无燕在修真界留下了个“武痴”和“不动燕王”的美名。 当然,任何人都不可能完美,冷无燕最大的缺点便是脑子不够好使,不是愚钝,而是不够聪明,容易受人摆布。 墨上空和豫让找了处地方,墨上空亲自为豫让拉开椅子,请豫让入座。两人刚坐稳,就有一名弟子端着三壶酒走进来,虽然这名弟子穿着雪白的直襟长袍,束着乌黑的头发并且用顶嵌玉小银冠固定,活脱脱的俊美公子哥,但豫让凭借足音就能够断定这名弟子是个女子。逍遥门也有不少女弟子,但这种掩人耳目的做法确实有些多此一举,豫让心中有数,倒是不去点破,点了点桌子,示意弟子斟酒,说道:“你自己说,一个宗派应该怎么去运作,才是对的?” 墨上空显然没意料豫让会说起这事,沉思片刻之后,缓缓说道:“那就以天仙派为例。天仙派之所以能够存在上千年,是因为其后台是柳家,而柳家掌管着数不甚数的财富,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柳家凭借着巨额的财富,坐拥整个修真界的奇珍异宝,不说别的,就仅凭这些奇珍异宝和珍贵药材,就比其他宗派更加有优势,更能培养出强大的人才。而我们逍遥门,不求回报的这种做法,可以说被淘汰了。行善事,得善果?是不是太天真?说白了,这就等同于让弟子辛辛苦苦去修行,然后用各自修行的结果,去服务其他修真者。哈,这做法不是很可笑吗?现在的尘世都是以物质为基础,没钱那是寸步难行,徒儿可不想看着逍遥门没落。再说了,现在灵境已毁,我们只能各自出山谋求生机。至于那些是是非非,都是外人眼里的事,我们用不着在意。”他说得很诚恳,外行人很容易被他的话给感染。 豫让仰头自饮一杯,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一席话,比直说还厉害,墨上空啊墨上空,你不愧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推卸责任倒是一流。我曾经是怎么教导你的,静以修身,俭以养身,你现在这么浮躁,还怎么继续修真?” 尘世间的花花绿绿对豫让来说都是浮云。 墨上空迎上豫让那道似乎能够洞穿任何人内心的目光,坦白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么做,没有错!” 豫让的目光凝聚在墨上空的眉宇之间,倏地一道凌冽的杀气罩向墨上空。 墨上空洒然一笑,把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语调出奇地平静,显然是要豁出去了,一字一句如同冬日刮出来的寒风般冰冷刺骨,说道:“师傅如果非要弟子死,那弟子也只能认命。” 豫让何曾没想过墨上空的无奈,只是他不愿意看着逍遥门继续堕落下去,墨上空是不会再回头,就算杀了他也没有任何意义,当下淡淡说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着,这样吧,交出门主令,带着你的人,自行下山去吧。”这是要逐出宗派的意思。 冷无燕一怔,大声说道:“老祖,门主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宗派。。。你这么做,小子可就有点不服气了。”虽然隔着远,但是冷无燕的嗓门十分洪亮,字字不差地落入两个人的耳朵里。 从他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墨上空平时对冷无燕还是挺关照的。 墨上空微微一错愕,忽然哈哈一笑,接过白衣人手里的新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神态飞扬地说道:“就依师傅的意思吧。不过,我很好奇,有谁能取代我的位置?” 豫让吁出一口浊气,淡然说道:“这是我的事,你务须操心。无燕,你是冷痕枫的后人,暂时由你来掌管逍遥门的内务。。。呵。。。孽畜。。。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墨上空放下手里的酒杯,双目杀机大盛,恶狠狠地说道:“师傅,不是弟子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为人太心慈手软,难成气候,弟子这么做,可是顺应天意。” 豫让双目暴起精光,深深地瞪着墨上空,说道:“我好言相劝,你依旧是我行我素,枉我为你费尽心思。我再问你一句,是继续恣意妄为,还是回头是岸?”言语间,透出了一丝惋惜和无奈之情。 墨上空目光如炬,坦然说道:“我又没有过错,何来的回头是岸一说?你不用费尽心思地挣扎了,这蛊毒是从仙界取来的,专程用来对付你的。不过你放心,制造这剂蛊毒的蛊虫还只是幼虫,顶多是封住你体内的灵气,对身体是无害的。”看来这一切,墨上空都预谋了很久。 远处的冷无燕似乎不知晓内情,又知这一切都是墨上空蓄谋的安排,倏地站起身来,低沉地说道:“墨。。。上。。。空,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非要在墨上空和豫让之间做选择,冷无燕自然会是选择豫让。 墨上空此时也是怒上心头,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给我乖乖地待着,不然。。。哼!有你好受的。” 冷无燕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虽然叫武痴,但不至于愚蠢,欺师灭祖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干的?老祖说的没错,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这次连冷无燕都不再帮着墨上空。 墨上空冷冷地说道:“难道你还想对我动手?” 冷无燕持龙雀宝刀屹立如山,冷眼横对墨上空,说道:“混账东西,老子有什么不敢的?” 就在冷无燕蓄势待发准备与墨上空拼命的时候,身旁斟酒的白衣人突然发力,一道强劲的指风朝着冷无燕眉心疾射而去。 这道指风缠着黑色的犹如蜘蛛丝状的线条,粗细不一,乍看之下攻势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但声势却十分惊人。 冷无燕堂堂地阶的高手,哪会这么容易被偷袭成功,眼看着指风迫在眉睫,他提龙雀宝刀画出一道弧线将指风拦截下来。 凌冽的刀锋顺势将两人喝酒的桌子劈成两半,酒杯、酒壶纷纷落地,破碎声此起彼伏。 豫让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座位上,平静地看着冷无燕和白衣人的决斗。 墨上空心中大骂之时,白衣人从怀里掏出匕首,划出一道红芒,犹如炮弹般朝着冷无燕疾射而去。 冷无燕冷哼一声,整个人仿若是扎根在地里,毫无惧色,待白衣人的身影出现在一米开外,右手的龙雀宝刀劈斩而出,立时变化出百千道的刀芒,且每一道的刀芒宛如锋锐的银叶,将白衣人的攻势完全笼罩进来。 不动燕王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白衣人似乎对冷无燕的招数了如指掌,柔软的身姿配合鬼魅的身法,竟然毫发无损地避开冷无燕的全部攻势,下一秒,冲到了冷无燕身前。 “铛!” 冷无燕和白衣人兵刃相接,劲气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表面上看是冷无燕占尽风头,但豫让这种绝世高手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正要提醒冷无燕,就见到冷无燕竭力拨开白衣人的攻势,跌退两步,低沉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冷无燕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龙雀宝刀上传来怪异的旋劲,似乎这种旋劲就是专门克制他的。 白衣人从他的前方追击上来,不屑地说道:“凭你的本事还不配!” 这娇柔的声音,果然是个女人。 冷无燕按住龙雀宝刀立定,冷冷说道:“老子不稀罕跟个女人动手,你最好不要逼老子下重手。” 说话间,红芒又至,冷无燕的虎目中射出森寒的杀机,巍然不惧,运刀疾劈,登时化出千万道破肤刺骨的刀气,往白衣人身上罩去。 这是冷痕枫流传下来的刀法,名为“傲寒刃”,可轻易削筋断骨,威力十分惊人。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白衣人的身影在冷无燕的眼皮底下骤然消失,下一刻,冷无燕下意识地急退两步,只见在她所处的地方,赫然生出一道璀璨的如同花瓣般的光华,这道光华就连身处五米开外的豫让都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奇特而惊人的破坏力。 果然,那道光华分裂出三道相仿的小光华,如同火球那般在冷无燕的周身爆破,数不胜数的劲气就像是冰锥一样,直接向冷无燕激射而去。 任何人被这密密麻麻的冰锥刺中,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 所有这些动作都是在眨眼间高速完成的,即便豫让有心,亦是来不及插手。 冷无燕的思想立时化为虚空,下意识地往顶上跃去,岂料他准备脱身的方向正是白衣人身影现身的位置,这下鲁莽的行径,落入了白衣人的圈套之中。 “嘶”的一声,白衣人手里的匕首准确无误且无情地划破冷无燕的胸膛,鲜血如柱般从他的胸前喷涌而出。 能够破开冷无燕的钢铁之躯,可见白衣人手里的匕首,绝非一般。 豫让的心中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隐隐之中自己该见识过白衣人的这些招数,偏偏又联想不起来。 冷无燕往后跌落出几米,落地后顾不上去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便调起心法将胸口的伤口封住,暂时化解了危机,只是伤势过重,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再施展任何攻势了。 冷无燕之所以在眨眼间就落了下风,以至于丢失先机,有三个原因: 其一,他轻视白衣人的实力,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施展全力,结果等醒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其二,他想不到白衣人身体相当柔软,身手也十分敏锐,可以轻易闪避攻势,又能在极快地速度之下变换招数,使得冷无燕在猝不及防之下又要疲于应对白衣人的攻击,结果是手忙脚乱,吃力地很。 其三,白衣人的招数过于诡异,他是闻所未闻,当然就失去了先机。不过,初次交手会落了下风,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冷无燕的嘴角飘出一丝苦笑,低沉地说道:“老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不是“神闲”的运转,他的性命早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化为乌有了。 白衣人轻飘飘地走了两步,突然“噗嗤”娇笑,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这么瞪着人家干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是不是还需要人家在你胸口再画上几刀?”她的语气里透着冷漠和不屑,轻描淡写,似乎眼前的冷无燕对她来说,不过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 忽然豫让豁然开朗,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原来是她的后人,难怪这么眼熟。” 冷无燕夷然无惧,低沉地说道:“你敢?!老子不过是着了你的道而已,等老子缓过气来,再来比个高低。” 白衣人的嘴角逸出淡淡的笑意,缓缓地走向前说道:“你让姐姐我怎么说你好呢?枉费你一身的好本事,就是脑子不够好使。罢了,你这么想死,我就来成全你。” 冷无燕愣了一下,此时白衣人真要下杀招,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就在白衣人准备手起刀落的时候,墨上空忽地人影一闪,来到白衣人身旁,探手拉住白衣人举起的右手,低声说道:“别玩了,先谈正事。” 豫让虽然中毒,但是这毒能维持多久,墨上空心里是没有丝毫底气的。 白衣人耸了耸肩膀,忽然一把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淡然笑道:“既然墨大门主开口了,人家听你的便是,省的你又要在婆婆面前诋毁人家。” 墨上空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道:“冷无燕毕竟是我逍遥门的人,你做事还是要有点分寸的。如果在我眼皮底下被你给弄死了,这事传出去,我这门主还不颜面扫地?哼!你还有脸提这事?上一回我好不容易捕到的妖兽,被你给活生生地毒死了,杜前辈只是责怪你一下,已经够照顾你了。” 白衣人耸肩的动作非常好看,让人很难联想到这是个手段极度残忍的女人。 豫让恶狠狠地瞪了墨上空一眼,沉声说道:“墨上空,虚无幻境里的妖兽是你派人去抓的?” 墨上空倏地回复过来,敷衍地说道:“抓几只妖兽,不碍事。” 豫让心中一凛,脸容登时阴沉下来,缓缓说道:“真没想到会是你做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衣人柔声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要告诉你?” 豫让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这里还容不得你来插嘴。” 白衣人怒道:“你。。。” 第十章 牛刀小试 墨上空淡淡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弟子所做之事,都是为了逍遥门。” 豫让听得眉头大皱,他可以肯定墨上空并不是疯了,而是另有所图,况且这个白衣人看上去岁数不大,不管是言行还是身手,都泛着高深莫测的意味,就算是那个人的后人,也不至于有如此高的境界,想必身后还有极深的它方势力,于是乎淡然说道:“罢了,罢了,你翅膀长硬了,我也管不住你。再问你一句,柳士宗为何要来破坏灵境?这和虚无幻境又有什么干系?” 这时,单少明领着几名黑衣弟子走了进来。 其中一名黑衣弟子的手里捧着方形的红色匣子。 单少明没有因为里面混乱的场面而流露出一丝讶然的神情,而是一脸冷酷地走向墨上空,在经过冷无燕的时候,偷偷斜瞄了一眼,又低语了几声,随后径直走向墨上空,说道:“门主,你要的东西给你带来了。” 墨上空从单少明的手里接过一件漆黑如墨的铁甲,回身望着豫让,说道:“师傅,你见多识广,这件珍宝你可熟悉?” 这件铁甲隐隐之中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豫让倒吸一口气,怒不可遏地说道:“这不是降魔金甲?我的好徒儿,你是用这个来款待你师傅的?” 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 豫让很清楚降魔金甲的用途,它可以将修真者的灵气镇压在内丹之中,而且这种震力对内丹亦是有很大的损害的。仙界之人都是用降魔金甲来审讯和控制对手的,一旦降魔金甲穿在身上,没有使用正确的口令,是打不开的。他心想:之前有仙界的蛊毒,现在又有仙界的珍宝,墨上空是如何跟仙界接轨的?墨上空又有什么能耐让仙界里的仙人器重的?按道理仙界那边是不能来掺和尘世的是是非非,莫非仙界有什么变动? 一系列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墨上空摆出他一贯的冷酷神情,淡淡说道:“师傅火气大,弟子不这么做,恐怕难以自保。” 墨上空知道豫让迟早会回来,所以暗地里筹备了好多年,这件降魔金甲是他费劲千辛万苦从仙界那边讨要过来的。至于怎么讨要来的,也就只有墨上空这个当事人最清楚。 豫让收拢心神,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冷笑说道:“你想把我囚禁在这里?” 墨上空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不是想知道柳士宗为何要破坏灵境吗,为何我要捕捉虚无幻境的妖兽吗,只要你好好地配合我,穿上这件降魔金甲,我就全部都告诉你。”墨上空就是那种举棋不定的人,既然和豫让闹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没必要再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这要是换成是别人的话,早就对豫让动刀了。 豫让的虎目里射出一道精芒,拔身而起,轻笑说道:“不必了,我可好言相劝,你们这几个小家伙一起上,不然,想赢的机会那是一点都不会有的。” 局面转变得如此之快! 墨上空忍不住和正朝他瞧来的白衣人交换了眼色,都能看出对方心里的惊异。 难怪豫让从头到尾皆是没有丝毫慌乱。 此刻,墨上空感受到豫让身上传来的凌冽的杀气,不可思议地大叫道:“这不可能,中了蛊毒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解了。” 豫让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忖墨上空确实不是个做大事的人,于是长笑说道:“谁告诉过你,我中毒的?” 墨上空大感不安,豫让确实在他面前饮下过酒,按道理不该有如此惊人的威慑力。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冷笑说道:“刚才你都是装的?” 豫让哈哈一笑,说道:“不装怎么能套出你的话来呢?不过你的嘴也是够严的。给你两个选择,换个好酒,我们继续在这里快意畅谈,或者,让我手里的这把刀逼上你一回?墨上空啊墨上空,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要知道,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也可以一手毁了你。” 师徒之情在此彻底决裂。 墨上空冷哼一声,说道:“师傅不愧是师傅,一点小伎俩果然瞒不住你。但,我很好奇,这蛊毒下在酒里,可是一点都察觉不出来的,再加上我们隐藏得这么深,你是怎么发现的?”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你的老相好出卖了你。” 墨上空哑然说道:“美奈子?” 白衣人便是墨上空口中的美奈子,她的全名叫纱希美奈子。 墨上空和纱希美奈子都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豫让深深地看了纱希美奈子一眼,解释说道:“虽然你隐藏得很深,说话的语气和我们很相似,但我很肯定你是罗霞人。” 这回轮到纱希美奈子先是流露出诧异的神色,旋又回复平静轻声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豫让笑了笑,说道:“有两点,其一,你的足音很轻而且受力点聚集在足尖,这是罗霞女人特有的走路方式;其二,你刚才的那些招数应该称之为咒术吧?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以你目前的实力,我没有理由会捕捉不到你的身影,原来是用了障眼之法。” 豫让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罗霞人的咒术很不简单。 纱希美奈子并没有因为身份被揭穿而感到不安,反而从容说道:“老前辈仅凭足音就能判断我的来历,果然了的。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罗霞人。另外,我确实没想到,老前辈对我们罗霞人也有这么深的了解。”她指的是咒术。 豫让冷笑说道:“你们罗霞人不在岛上好好待着,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纱希美奈子娇笑说道:“老前辈可真幽默,胆识也很不一般,只可惜脑袋里面装的都是守旧,食古不化,现在都是和平社会,我们罗霞人为什么不能踏入贵国呢?” 豫让这时想到了死灰复燃的魔门,估计魔门与罗霞人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由于豫让陷入沉思,场面骤然间变得尴尬无比。 魔门、逍遥门和罗霞人,看来幕后黑手的这盘棋下的很大。 单少明首先打破僵局,擎出长剑,截声说道:“都还在等什么?一起上。” 他是不清楚豫让的深浅,不知天高地厚。 豫让心中突然生出无名的怒火,怒道:“闭嘴,还轮不到你来教唆。” 说着展臂一挥,一股强烈的疾风扑了过去。 单少明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整个人被吹得不由自主地往后跌飞过去,直接冲到内堂一侧的墙壁上,“蓬!”地一声作响,后背和墙面做了一次亲密接触。随后,单少明跌落到地上。原本豫让这一击让他受了不小的伤,再加上后背的重创,伤上加伤,一时间脑昏眼花,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墨上空和纱希美奈子一时愣住,单少明可以说和豫让之间并没有任何交击,但豫让依旧下了重手,可见豫让心里的怒火已经到达极点。 纱希美奈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墨上空,着急地说道:“还等什么?你总不希望千辛万苦准备的这一切,被这个糟老头子给夺了吧?”言罢,娇喝一声,冲天而起,手里的匕首再一次划出一道璀璨无比的光华,朝着豫让罩了过去。 这次声势,比之前更要强大。 在外人眼里她的身法鬼魅得让人摸不清楚,只可惜她面对的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任何一举一动,丝毫瞒不过豫让那对巨大的瞳孔。 偏偏纱希美奈子太过于自信,游鱼般灵活地闪到了豫让的身后,匕首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直击豫让的后背。 豫让心中好笑,头也没回地猛地提起大刀击出,竟然准确无误地点在纱希美奈子的匕首上,“铛!”的一声,纱希美奈子登时连人带刀,犹如风车般飞快地旋转开去,这股反震力肯定要让纱希美奈子喝上一壶,眼见着就要撞上墙壁,幸好墨上空的身影出现在纱希美奈子身后,一把将纱希美奈子搂进怀里。 即使如此,纱希美奈子的嘴角依旧是渗出了一丝鲜血。 然而怪异的是她的鲜血是黑色的,而不是红色的。 墨上空心中暗叹豫让凌冽的手段,只用了简单的两招,就让单少明和纱希美奈子受了不小的伤,此刻,自己再犹豫不决,一旦这两人失去战斗力,仅仅凭借自己一人之力,肯定是敌不过豫让的。 想到这里,墨上空擎出北斗七星剑,大叫一声“启!”北斗七星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思,蓝光大盛。 这柄北斗七星剑还是豫让所赠,如今却要用这柄剑来跟豫让做了断,确实可笑。 这时,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热浪从墨上空的身上激射而出,刹那间形成涡轮旋涡,一圈接着一圈地缠绕在墨上空的身周,下一秒,墨上空整个人如同炮弹直冲向豫让。 “轰。。。” 刀剑交击,强烈的冲击波伴随着隆隆的声响,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力,刹那间,以这两个人为中心方圆十米的一切建筑瞬间化为碎片。 单少明和冷无燕以及几名弟子,还是首次见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场面,就这么如同被定身一般凝固在那里。 纱希美奈子心想:豫让和墨上空皆是全力出击,反震之下必然会有一段收招的空档,抓住这次机会,说不定就能够一招击杀豫让。 想到这里,纱希美奈子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是冰冷的笑意。 她凌空跃起,洒下一片红芒,无声无息地朝着豫让卷去。 无情的匕首直刺豫让的腰腹,就在纱希美奈子以为得手之际,豫让倏地挑开墨上空的北斗七星剑,大刀迅疾无匹地回砍一刀。 “铛!”一招就拨开纱希美奈子的匕首。 又是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切而去。 “蓬!” 纱希美奈子头上的银冠被豫让劈断,那头乌黑的秀发就这样自然写意地披在肩膀上,再配上精致的五官以及眉宇间透射的诱人风情,让人越看越有味道,一点都不逊色于柳茵梅这种级别的美女。 墨上空以为纱希美奈子受了重伤,不顾一切地飞扑向豫让。 其实豫让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那一刀绝对会将纱希美奈子的身子劈成两半。 “铛。。。” 两人又相互间交换了几十招,刀光剑影,劲气横飞。 冷无燕本就是武痴,这次的豫让和墨上空之间生死搏斗的场景,历历在目,毫无保留地铭刻在心底,让他受益匪浅。 就在冷无燕目不转睛地作为盘观者之际,从他的身后又窜出一人,定睛瞧去,不是别人,正是此前被豫让打进树丛的刘瑾。 刘瑾此刻提着金背大砍刀,以刀气的青芒护住全身,毫无畏惧地冲进战圈。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豫让。 而且,他的修为不仅没有因为左腕的损伤而受到阻碍,反而比之前增进好几倍。 这或许就是虞江承口中提到的不同寻常的历练。 单少明此刻也恢复了一些,顾不上混乱的局面,化作一道红芒扎进战圈之中。 这是他第一次全力出击,希望能够以单家的独门枪法“惊鸿荡”助墨上空一臂之力。 “轰。。。” 豫让仅凭一人之力对上三名地阶高手,还是游刃有余的,只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只见这三人身周生出了慑人的黑气,夹杂着几分鲜血的恶臭,随着他们三人身影的不断变幻,黑气也在半空中如同流水般缓缓地流动。 这些黑气看似平平,但豫让知道这些黑气绝对不能够沾染上,否则很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错,这可是连身处在仙界里的仙人都感到恐惧的致命黑气,名为“狼烟”。修真者的身上但凡粘上一小部分,这“狼烟”就会像病毒一样在体内迅速繁衍,然后吞噬修真者体内所有的东西,包括肉体,直到彻底灰飞烟灭。 当然,这种咒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施展的,就算是此刻纱希美奈子能够成功地施展出来,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其实很大成分是因为她借助了身上的一件珍宝。 即便如此,纱希美奈子亦是坚持不了多久。 豫让哼了一声,余光瞄了一眼远处的纱希美奈子,说道:“堂堂逍遥门被一个罗霞人玩弄在股掌之间,正是可笑至极。”言罢,手上的动作突然加快了不少,刀刀狠辣,但却刀刀不致命,而有宣泄的感觉。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场面混乱的如同天塌下来一般,各种慑人的黑气在山巅之上四处乱窜,遭殃的是这些四周无辜的花草树木,在黑气的侵犯之下纷纷枯萎,甚至死去。 在场最吃惊的人莫过于纱希美奈子,她天真地认为自己的咒术再配合墨上空三人,对付豫让那是绰绰有余,岂料结果却是让她大跌眼镜,甚至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灵光的小脑飞速运转,突然想到:要是让墨上空入魔会怎样? 她所谓的入魔就是将一个名为“魔魂”的咒术施加到人身上,达到的效果就是让这人的功力有着突飞猛进地增进,但恶果就是被施加之人理智神识就不复存在。此前,她在妖兽身上都尝试过,皆是以失败告终。 妖兽确实在一段时间里实力大增,但是没过多久,皆是纷纷破体暴毙而亡。 或许是妖兽与人的体魄不同,所施加的咒术也要有所不同。 纱希美奈子虽然有心,但是又舍不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施用,毕竟墨上空可是自己计划中十分重要的一枚棋子。况且一旦咒术失败,少了墨上空这个有力帮手,眼下这个局面就更难掌控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豫让锐利的眼睛扫了一圈,暗忖这三个家伙身上的黑气实在是太霸道,自己再不去阻止,搞不好整个逍遥门都要被摧毁了。想到这里,一股澎湃的劲气从他身上激射而出,瞬间将三人逼退出战圈。 这次他真的要认真一回了。 在三人惊愕的眼神下,豫让悬在半空的左手之上形成了一个急速旋转的气流旋涡,从这道气流旋涡之中隐隐能够看到一张阴阳太极图。当这道气流旋涡出现的一刹那,四周的黑气全部都被吸了进去,犹如深不可测的黑洞。 这个时候,风声急促,乌云开始从四周凝聚,从乌云之中时不时地劈出一道亮光,随后隆隆的雷鸣震得地动山摇。 豫让冷眼横扫一番,低沉说道:“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接我这招?” 此时此刻,这几人真正见识到豫让的威力神通。 三人相互间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惊悚和恐慌,豫让这手不知名的招数能够带动天气的转变,其威力可想而知。 原来之前豫让给足了墨上空面子,没有出全力,此刻,功法一出,无人再敢应战。 这是星芒第六层境界能够施展的功法,名为“阴阳太极”。 星芒总共有九层境界,就有九种功法,豫让之所以没有传授虞江承功法,是因为他希望虞江承能够把全部心思都花在提升境界上,而不是在功法上,毕竟虞江承的目的是修复虚无幻境的漏洞。 豫让带着气流旋涡向前走了三步,墨上空等人被硬生生地逼退三步,然而就这三步,墨上空等人就用上了八成的灵气去抵御气流旋涡带来的震慑之力。 又向前走了两步,墨上空等人的脸色刹那间骤白,身上泛着的光辉也逐渐暗淡下来,显然是抵御气流旋涡到了极点了。 豫让冷笑一声,手里的气流旋涡登时闪耀着夺人的光辉,毫不留情地朝着墨上空等人挥去。 无与伦比的骇人气浪扑面而来,墨上空等人惨叫一声,口喷鲜血,踉跄地急退几步之后,纷纷犹如断线的风筝往后跌去,生死未卜。 就算是没有正面抗击且离气流旋涡十多步的冷无燕和其他弟子,终于是压不下体内混乱的灵气,喷出来一小口鲜血。 这是豫让对冷无燕等人的警示。 下一刻,豫让顺势化作一道长虹,疾射向纱希美奈子。 第十一章 以德报怨 纱希美奈子显然没有意料到豫让会如此迅速地朝自己扑过来。而且,这一切转变的太过神速,以至于纱希美奈子根本来不及反应。 凌冽的劲气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朝着纱希美奈子涌去。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气氛也变得紧张至极。 纱希美奈子能够感受到豫让身上传来的浓郁的杀气。 终于,两人四目而对,豫让鼻尖呼出的气息,都能够触碰到纱希美奈子白皙的脸庞,反观纱希美奈子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呆呆地瞪着双眸,一动不动,显然是被吓坏了。 就在豫让准备下重手的时候,纱希美奈子忽然身体晃了一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这莫名其妙的转变,让豫让一时无措,愣住原地,原本举着的手那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场面极度尴尬。 任谁都不能想象,像纱希美奈子这种手段凌厉的女人,竟然也有柔弱的一面。 纱希美奈子明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敌不过豫让,迫得在劣势的情况下,只好做了妥协。这也正是她的聪明过人之处。 豫让正发愁自己是否要不顾颜面对这样的女人下杀手之时,墨上空艰难地支撑起身躯,缓缓起身,低声说道:“师傅,请手下留情。”墨上空对纱希美奈子可是深藏着不为人知的爱慕之情,此前他也追求过纱希美奈子,只可惜被纱希美奈子当场拒绝了。要知道,墨上空对于纱希美奈子来说不过是复仇的工具,那些所谓的情愫,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纱希美奈子看着豫让那对泛着杀机的铜铃大眼,泣声说道:“你要杀就杀,我是不会向你求情的。”她知道豫让不会下杀手,因此才有这一说,这从侧边可以看出,纱希美奈子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豫让反而冷静了下来,反问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怂恿那些修真者去虚无幻境捕捉妖兽的?还有,你把那些小家伙抓到哪去了?”他身上的杀气瞬间就消逝无踪,换来的是平日里的风度翩翩。 纱希美奈子拭去眼角的泪珠,可怜兮兮地说道:“人家不过是抓几只小动物做实验,你犯得着对人家那么凶巴巴的嘛?”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态,充盈着极度魅惑和风姿,让人瞧上一眼,就难以自拔。 豫让心中一震,暗忖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不会什么勾魂摄魄之术,可是简简单单的一举一动,却能够牵动任何男人的心弦,实在是厉害。此时,他也不敢小瞧了纱希美奈子,说道:“你休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只是几只小动物吗?哼!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就算是小动物,那也是活生生的小生灵,到了你手里,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你那所谓的实验,太过于残忍,我劝你还是及早收手。不然。。。哼!哼!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会遭报应的。”他猜测到妖兽肯定都已经命丧纱希美奈子之手,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再计较也是枉然。 纱希美奈子梨花带雨般地哑然失笑道:“你又没有亲自体验过,凭什么说我的实验残忍?真可笑哩。” 豫让皱了皱眉头,突然一把抓住纱希美奈子纤细的玉手,冷哼说道:“就凭你身上流淌的黑玉血和手心里的这道符箓,我敢断言,死在你手里的生灵就算没有上千,最起码也是成百,这一点,你还能反驳的了?至于残忍不残忍,你心里有数,务须我再多言。” 正如豫让所言,纱希美奈子的两手心上确实分别铭刻着两道不同样式的符箓,左手的是一个木偶人形状,右手的是一个匕首形状,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受诅咒的木偶形状。 旋又话锋一转,低沉说道:“真没想到吴智这老家伙还活着。他的野心可真不小,打得更是如意算盘。”他话里有话,不知内情之人绝对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纱希美奈子心中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恶人?” 豫让“哦?”了一声,调侃说道:“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很憎恨吴智?” 说起吴智这个名字,纱希美奈子娇柔的身子不经意地颤抖一下,低声说道:“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豫让心中好笑,淡然说道:“他塑造了你,而你却要去恨他?” 沙溪美奈子冰冷地说道:“我恨不得他马上死!” 豫让没有继续追问,好奇地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纱希美奈子想都没想地说道:“十年前。” 豫让吁出一口浊气,不紧不慢地说道:“十年啊。。。这老家伙也是耐不住寂寞了呵。真可惜,好好的姑娘家沦落为别人的傀儡,你可知道中了这个咒术的人,绝对活不过十八年。”难怪他会多嘴问一句,那是在关心纱希美奈子的生死。 纱希美奈子一呆,说道:“我可从未听他说起过。” 豫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我很好奇,既然你恨他,为什么还要帮他做事。” 纱希美奈子惨笑道:“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可以慢慢告诉你,反正我没有几年好活了。” 豫让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身上中的咒术叫‘幽冥’,我很久之前见识过。呵呵,真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这个恶毒的咒术。想当年我与吴智那个老家伙决战在天山之巅,一战就是十天十夜,最终以我坚韧不拔的意志,胜了他一招半式。那一战吴智受了重伤,被他的弟子送下山,我还以为那个老家伙活不过半年,没想到至今还苟活在修真界。” 那一战就是豫让的成名之战。正因为那一战,魔门少了吴智这个顶梁柱,从此一蹶不振,逐渐淡出修真界这个舞台。而逍遥门一度成为修真界炽手可热的宗派。 然而如今的逍遥门可以说是一朝天堂,一朝地狱,无人问津。 当豫让提到自己曾经击败过吴智,纱希美奈子的眼眸里登时激射出一道精芒,这是对豫让的崇敬之意,此时,她才真真正正地放弃抵抗,施礼说道:“老前辈,刚才是我太鲁莽了,请接受我真诚地歉意。”她的动作十分规矩和优雅,一看就是出自名门世家。 豫让暗忖罗霞人在礼数上真的是做到了一流,唯一欠缺的就是为人处世的态度和准则,如果他们能够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估计两方势力之间的关系就不会这么紧张,毕竟千百年前都是出自同一家。他淡然笑道:“这下架也打完了,不如一起喝两杯?”他已经不再信任墨上空,想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纱希美奈子应该是最佳人选。 听到酒这个字,纱希美奈子的脸容登时泛着红晕,轻声笑道:“我去为前辈取点上等的美酒。” 她说到“上等的美酒”的时候故意加重了音调,为的就是希望豫让能够信任她,打消疑虑。因为此前在酒里下蛊毒,可是她一手操办的。 豫让环顾四周,看着因战斗而遗留下来的残艮破壁,微微一笑,说道:“这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容身。嘿,我记得后山还有个凉亭,就建在湖上,风景挺不错。无燕,那个地方还在吧?” 纱希美奈子恭敬地说道:“是风凉亭对吧?还在的,那我们就去那边吧。” 看来纱希美奈子对逍遥门的一切设施,还是相当地熟悉。 豫让横了远处直不起身来的墨上空一眼,暗忖墨上空堂堂逍遥门的门主,却轻易着了吴智的道,实在是太可笑。他为墨上空的愚蠢而感到心寒,说道:“有劳姑娘去操办,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先要处理。” 他大致清楚吴智想要拿逍遥门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了,也隐隐猜到柳叔方为什么会跑来毁了这里的灵境,不过,他对于柳士宗毁灭灵境之事,仍然怀有恨意。 这显然没有把豫让放在眼里。 豫让下一步肯定是要去找柳士宗讨教个说法的。 纱希美奈子自然知道豫让要处理什么,平静地说道:“还望老前辈手下留情。”这回轮到纱希美奈子为墨上空求情,真是峰回路转。 豫让甩了甩手,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纱希美奈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忽然悠悠地回过身来,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轻笑道:“对了,人家叫纱希美奈子。”言罢,一个闪身,瞬间逸出了众人的视线。 豫让心想:墨上空肯定不知道纱希美奈子还有其他计划。 一方面,吴智指使墨上空派人去虚无幻境抓捕妖兽,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连刘瑾这种地阶高手都出动了,要知道虚无幻境凶险无比,没有宗派愿意让自己宗门的精英去涉险的。至于那些修真者会这么做,应该是吴智凭借着与仙界那边的勾结,得到仙界那边不少的珍宝,再将这些珍宝作为奖赏,于是乎在利益的驱使下,一部分修真者必然会有所心动,竭力为他办事。 至于豫让为什么会这样想,完全是因为墨上空手里的蛊毒和降魔金甲。仙界之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另一方面,纱希美奈子明面上是辅助吴智办事,实际上暗地里在做着自己的准备,这些准备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对付吴智的,因为这些妖兽绝大部分还没到吴智手里,都被纱希美奈子拿去做实验了,而且都是以失败告终。如果成功的话,纱希美奈子身上的咒术肯定就剥离到妖兽身上。 单凭表面上的东西就能够分析得那么透彻,可见豫让这人在逻辑思维上,也是相当缜密的。 当他走到墨上空跟前,冷眼看着这几名狼狈不堪的弟子,略带怒意地说道:“你们几个毕竟是逍遥门的人,之所以刚才对我出手,想必是幕后的黑手怂恿的,而且我很肯定,幕后的黑手就是吴智。如果真的是吴智在背后捣鬼,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们所做的一切,可以说是徒劳的。因为我很清楚吴智这个人,为达目的,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他这么说完全是在给墨上空等人留了台阶,也顺便打消他们可笑的念头。 旋又想到吴智这个魔头还活着,不仅活着,还将魔爪伸向了整个修真界,眼前的纱希美奈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既然吴智已经恢复功力,十年。。。十年的时间,他可以塑造出多少个像纱希美奈子这样的人?现在他还将魔爪伸向了虚无幻境,想要将咒术施加在妖兽身上?简直是太可恶了! 想到这里,那对硕大的虎目登时吐出火山喷发般的怒火,沉声说道:“好你个吴智,连我的地盘都敢碰,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给我等着,等我找到你,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啊呸,扒皮哪里消得了我的怒火,应该削骨拿去泡酒。” 说着说着,一股犹如惊涛骇浪般的劲气从他的体内朝天上喷射而出,顷刻间就将半空中的乌云给吹散了。 在一旁的墨上空等人感受到豫让熊熊的怒火,体内的气血被震得翻滚不止,差不多在同一时间里,“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墨上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神色,缓缓说道:“你说的没错,给我们撑腰的确实是吴智,不过吴智这人诡计多端,我至今都没有查到他的容身之所。”他相信以豫让现在的实力,对付吴智那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没必要再隐瞒什么。 豫让笑了笑,说道:“还算你留了心眼,知道去调查吴智,不过这家伙确实狡猾得很,就连我都捉摸不透,更别说你们了。对了,我很好奇,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就算背负着欺师灭祖的罪名,也要一头扎进去?” 墨上空把目光移到别处,黯然地说道:“按照你的意思,他是肯定不会帮我们实现的。多说无益。” 这一战之后,墨上空彻底被豫让的实力折服,况且,这不是豫让全部的实力。 豫让的虎目深深地注视着他,责怪地说道:“方才你还口口声声说为了逍遥门,结果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不管他承诺你什么,你就当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听就好,万万不可当真。再说了,他能够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墨上空忽地双目疾射出一道渴望的精光,兴奋地说道:“真的吗?” 豫让先是愕然,接着哑然大笑道:“为何你会像个未开窍的小顽童,或者说是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自命清高了?且不说他承诺你的东西是否能够达成,若是真的愿意帮你完成,以牺牲逍遥门的百年基业,你觉得值得吗?很有可能等你帮他达成某个目的后,你反过来去讨要的时候,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你觉得吴智还会珍惜吗?所以从一开始,你的抉择就是错误的,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哼!现在你又轻易信任我,认为我也能给你同样的东西。哎。。。若是我不把你放在心上,说实话,和你多说半句话都不愿意。即刻,马上,带着你的手下,滚出逍遥门。。。” 豫让凌厉的话锋直刺墨上空的心灵,换句话说,他的一席话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打醒了墨上空,让他怀揣着的美梦彻底灰飞烟灭。 墨上空缓缓地抬起头,深深地看着豫让,突然想起豫让此前说过的“静以修身,俭以养身”,或许,这才是他该走的路。 豫让见他满脸的悔意,旋又冷哼说道:“什么时候悔过自新,再滚回来,记住,你们犯下的所有的罪行,到那时候再做了断。” 豫让的口吻出奇地平静。 有他这句话,墨上空心中登时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豫让打心底还是认可他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这或许就是豫让大爱的一种表现吧,他相信任何人都是有改过自新的决心的。 墨上空幡然醒悟,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那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无知和悔意。在抬头的时候,额头上早已是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他坚定地说道:“弟子谨遵师傅的教诲,一定会痛改前非的,重新做人。” 豫让露出欣慰的喜色,说道:“记住,接下来的几年里,一定要广施恩泽,多做善事。” “是!”三人齐声回应。 在这一刻,这三人,在冷无燕眼里都变得高大伟岸。 墨上空、单少明和刘瑾三人不再停留,相互搀扶着,瞬间就逸出视线。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片刻后,林间传来鸟鸣展翅的声响,打破了一时的寂静。 豫让的目光落在冷无燕的胸口,关切地说道:“刚才被那个女人重创的地方,没有什么大碍吧?” 冷无燕的目光灼灼,感激地说道:“多谢老祖关心,小子还撑得住。” 豫让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你好好养伤,往后逍遥门还要由你来主持大局的。” “什么?” 豫让见冷无燕先是一怔,随即轻微地摇了摇脑袋,问道:“你有别的想法吗?” 冷无燕两手心朝天,真诚地说道:“若是让弟子冲锋陷阵,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但做这个门主,弟子,恐怕会辜负老祖的一番心意。” 豫让自然知道冷无燕不是这块料,但此刻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别无他法。他干咳一声,说道:“放心,我已经为你物色一个可以辅助你的人。” 冷无燕好奇地说道:“是什么人?” 豫让沉吟片刻,说道:“这人也是你们逍遥门的,叫金理闯,我听说他还是个长老。” 第十二章 一桩交易 冷无燕古朴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说道:“金理闯?哪个金理闯。。。啊,我想起来了,他不是在管辖wz那个片区的堂口,绝对错不了,就是他。这些年他确实为逍遥门贡献颇多,只是,凭他的实力,真的可以助我?”他和金理闯没有多少地接触,自然不清楚金理闯的底细。再说了,若是金理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会甘愿在片区的堂口当个小小的长老呢? 其实豫让知道金理闯这个人,那还是在与虞江承闲聊的时候,从他的口里透露出来的。于是凭着直觉,选了他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那份信函就是豫让借着墨上空的笔迹写给金理闯的,里面蕴含着梵音焚心这套心法的一个独特见解。豫让的用意自然是考验下金理闯,至于他能够掌握多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只是豫让没想到,虞江承会出现在黑风道场,还好巧不巧地去破解了里面的奥妙,这让金理闯白白捞了便宜。要知道,一个师傅对于弟子的考验,往往不是考究他战斗的能力,而是对修真的感悟。这就是为什么天道宫的宫主岳不曲会如此器重方不惑,他相信方不惑对“蝶影剑诀”的感悟极深,在众多的弟子之中,是最有可能达到最高境界的人选,即返璞归真。不过,堂堂地阶巅峰的岳不曲,在“蝶影剑诀”的造诣上,也只是炉火纯青的地步,然而,对于止步在玄阶的方不惑却有如此高的期望,实在是反常的很。想当初在虚无幻境,就连地阶的刘瑾都不敢轻视,不可否认,方不惑如果能够将“蝶影剑诀”发扬光大,绝对是个壮举。 原本豫让一开始还以为要将逍遥门所有的精英都换掉,准备提拔可塑之才,而冷无燕确实是个意料之外的事。当然,这样也好,让冷无燕直接掌管逍遥门,就不会有任何的非议,这也让豫让省心不少,至少他大可不必在弟子之中周旋,而选择把烂摊子丢给冷无燕。 实在是太狡猾。 豫让翻了翻白眼,轻蔑一笑说道:“我有看走眼的时候吗?” 冷无燕暗忖你如果没看走眼,怎么会把墨上空这种人带进逍遥门呢?当然,这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 他们俩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原本大殿座落的地方,如今大殿被毁,只剩下满是碎石的石板路,而在石板路之上,站着稀疏的寥寥二十人。 这二十个人基本是新人,他们本打算进逍遥门混混日子的,躺平就行,却没想到会碰到这么重大的变革。而且,最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会是他们人生之中最凄惨、最不愿意去回忆的黑暗时刻。 墨上空当这个门主两百多年,期间最早一批的弟子都与他道义不合,纷纷离开了逍遥门,留下来的基本上是后来培养的,都是冲着噬魂这个功法而来的,所以,这群人也算的上是墨上空的亲信。这下,墨上空一下子就带走了逍遥门绝大多数的弟子,留下的就是这些实力参差不齐的新人,豫让审视过他们的修为,最高的也就黄阶巅峰的实力,确实不够看的。当然,就算墨上空不带走那些人,迟早也会被豫让给赶走的。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豫让的原则是逍遥门绝对不会留不法之徒。 豫让长笑一声,说道:“墨上空这小子,怎么带走那么多人。哎,无燕,现在就这么二十个人,你还没有信心管教好吗?对了,你去通知那些长老都回来一趟,哪些我看不顺眼的,就换掉好了,省的以后给你整出点幺蛾子出来。”看来豫让这次是要大刀破斧,大换血了。谁让某些人触动了他的逆鳞呢? 动虚无幻境者,绝对不轻饶! 冷无燕心中大喜,连忙恭敬地说道:“弟子这就让人去传话,不过这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恐怕36个站点会缺人手。另外,宗派人数不可少于千人,一下子填补这么大的空缺,着实不容易。”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这事你放心,我也已经计划好了。” 既然豫让都计划妥当,冷无燕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欣喜地说道:“弟子愚钝,哪里比得上老祖的聪明绝顶呢?哈,以后还要劳烦老祖多费心了。”这个马屁拍得相当地有水平。 豫让显然没料到冷无燕这种直性子,也会有阿谀奉承的一面,一时愣在当场,过了许久,仰天长笑一声,说道:“不愧是冷痕枫的后人,有点意思。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份内之事,要不是我错看了墨上空,也不至于让逍遥门陷入这样的窘境。对了,下个月我得去趟仙界,这一去肯定要耗费不少时间,你及早把我交代的事处理好,好让我无后顾之忧。” 豫让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想要在修真界和仙界两地来回穿梭,即便是仙人也不一定能够办到。 只有熟悉空间法则的人,才有资格做这件事。 冷无燕心中一怔,急声说道:“现在是我们逍遥门最薄弱的时候,老祖这一走,若是有心之人。。。乘机而入。。。该如何是好?”逍遥门并没有什么贵重的珍宝,但是藏书阁里面的心法和功法秘籍,以及药书典籍,仍能够吸引不少的修真者。另外,传言逍遥门最顶级的心法和功法秘籍,就封锁在藏书阁最中央的石柱里,这可是连身为门主的墨上空都未曾开启过的。 上一回柳叔方来破坏灵境的时候,亦是破坏不了石柱,于是乎这个传言就在修真界传开了,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豫让点了点头,笑道:“你的担忧倒不无道理,其实别的人我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给他们一百个胆,都不敢前来闹事。唯一要防的是吴智,要知道吴智这个人对我可是恨到了骨子里,如果让他知道,我一回来就破坏了他的好事,肯定会上山报复,说不定他还会把逍遥门给掀得底朝天咯。这样吧,这几天我会在整个山门布置个防御阵法,这个阵法会隔绝逍遥门和外界的联系,而你们就安心在派内呆上个把月,把心静一静,好好地去修行。嗯,你也别担心,等时间一到,防御阵法会自动消失的。” 逍遥门内有个很大的仓库,专门存放食物和饮用水,足够一年的消耗。冷无燕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豫让接着说道:“另外,这二十个弟子底子太薄,你要用心锤炼他们,绝对不可松懈了。” 冷无燕本来就是负责逍遥门弟子的内外功修炼,于是相当干脆地说了句:“好的。” 交代完要事,豫让就动身朝凉风亭走去。 一路上看着逍遥门的萧条,豫让的内心那是万马奔腾,难受的不得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隔着百来米的距离,豫让远远就能看到一个身穿雪白纱裙的美女,静静地依靠在长廊的石凳上,定睛看去,纱希美奈子的身影宛如一朵含苞怒放的牡丹花,美貌而不妖娆,艳丽而不脱俗,与此前相比较,简直是判若两人。 原来纱希美奈子除了去取酒,也顺便换了一身行头,这时清风拂过,吹动她那丝绸般柔顺的秀发,令人不经意之间生出赞美之情。 豫让边走边想:这都过去了一千多年,吴智那个老家伙的功力应该增进不少,早知他会卷土重来,当日就应该下杀招,以绝后患的。 豫让最大的缺点就是心慈手软。 纱希美奈子见豫让总算是出现了,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起身迎接说道:“老前辈,你总算来了。” 一阵清香飘了过来。 豫让笑着缓缓走去,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距离相当近。 嗅着纱希美奈子身上传来的清香,豫让极力平复自己的心境,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笑道:“让你久等了。对了,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称呼我为老祖。”看来他有心要招募纱希美奈子,因为只有逍遥门的弟子才会唤他为老祖。 纱希美奈子招呼豫让坐下,为他倒上一杯酒,说道:“老。。。老祖,请尝尝小女子酿制的果子酒。” 罗霞女人十有八九都会酿酒,而且一个个的手艺都很不一般,她们最擅长的就是酿制果子酒。豫让眼前的果子酒拥有着沁人心脾的香气,不用品尝就知道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极品之物。 豫让轻轻摇晃着酒杯,微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他仰头如数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感受到香醇的酒精悠然划过舌苔,流过咽喉,滑入到腹间。。。果然是美酒。 纱希美奈子忽然问道:“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吗?” 豫让一怔,知道她在说笑,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 纱希美奈子坦白说道:“不瞒老。。。老祖,之前酒里的蛊毒,可是我亲自下的。” 豫让点头说道:“我知道,虽然你下了蛊毒,但我还不是没有中毒。所以说,下不下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纱希美奈子莞尔说道:“这有什么区别?” 豫让轻声笑道:“区别还是有的。想要和得到是两码事。你是个聪明的人,不妨用心去琢磨下。另外,你的心境还不够,如果你能把酿酒的心境用在修行上,肯定会有不小的收获的。”他的老毛病犯了,开始指点起纱希美奈子来。不过,能够得到高人指点,任谁都是愿意的。 豫让说的没错,酿酒确实是个很讲心境的活,只有心境如水的人,酿的酒才是醇厚的。 纱希美奈子静下心来,默然不语,细心斟酌豫让的这一席话,不消片刻,忽地俏目里射出一道精芒,微笑道:“我明白了,多谢老前辈。。。啊不。。。老祖教导。” 豫让特别留意纱希美奈子的神情,只见她保持一副平静的神情,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明显是真诚的表现,这才安下心来,洒然笑道:“你没必要这么拘束,如果你觉得不习惯,用其他称呼也行,反正称呼是让人叫的,没必要那么死板。不过,你千万不要叫我老前辈,我还没有那么老。” 纱希美奈子显然没料道豫让还会开这种玩笑,一时笑得花枝招展,打趣说道:“好的,那我就叫你老祖吧。只不过老祖这称呼,也不显年轻呀。” 豫让眉头一皱,拍腿大笑道:“好吧,我也不跟你玩文字游戏,我叫豫让,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纱希美奈子用心牢牢地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说道:“好的,豫让大人。” 豫让心和气平地说道:“纱希美奈子。。。额,我还是叫你美奈子吧,我刚才没有把你的秘密透露给墨上空,是因为我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吴智的逼迫,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换句话说,我没有把你和墨上空归为一类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纱希美奈子微微点了点头,低吟说道:“我明白的。” 豫让指了指石凳,示意她坐下,岔开话题说道:“吴智可以说是把咒术发挥到极致的人。你应该清楚,他在你身上下的咒术叫‘幽冥’,这从你体内流淌的鲜血是黑色可以得出,我称呼这叫黑玉血。虽然你体内流淌的鲜血是黑色的,但这个并不影响你日常的生活,唯一的缺陷是月圆之夜会狂性大发,神志不清,往往会做出让自己懊悔的事来。所以这些年,你应该做了不少错事。” 纱希美奈子心中一惊,不好意思地说道:“豫让大人说的没错。” 这些事确实不是她自愿的,每当她清醒的时候,都是身处在陌生的地方,身旁横列着各种生物的尸体,庆幸的是,至今没有什么人遭遇过她的迫害。 正因为她的杀伐,才会不知不觉之中染上怪异的毛病,喜欢在生物上做各种实验。当然,就算她没有杀伐,也会被体内的黑玉血慢慢吞噬掉心性,最终沦落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豫让皱眉说道:“我很好奇,像下‘幽冥’这种咒术的前提,就是被施加之人,必须对施加之人百分之百地诚服,否则咒术会失败。我可以看出来,你应该是被迫的,这可以从你手里的符箓表现出来。所以,当时这个咒术是怎么完成的?”以豫让的认知,正常的符箓应该是左手骷髅,右手宝剑,寓意杀戮,而纱希美奈子却是左手木偶人,右手匕首,寓意是诅咒。杀戮表示这是个杀人工具,而诅咒只能算是一个傀儡,以吴智的性格,不可能会在纱希美奈子身上中这个符箓,毕竟施加诅咒比施加杀戮更耗费灵力且效果远远不如杀戮。“幽冥”搭配杀戮,而另外个叫“睚眦”的咒术,才是搭配诅咒。 纱希美奈子似乎不是很想去回忆当时的情景,直接说道:“他用我家人的性命做来要挟。我。。。真笨,应该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虽然当时妥协了,但是最终家人还是被他给残忍杀害了。”说着就落下了不甘的泪珠。 豫让切身感受到纱希美奈子身上传来的悲凉之意,说道:“你的遭遇我很同情。既然你和我都有着同样的敌人,是不是就表示我们算是朋友?” 纱希美奈子不想再让豫让看到自己落泪,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发出一声柔美悦耳的叹息,说道:“其实以豫让大人的实力,完全可以对付吴智,何必要拉上我这个累赘呢?” 豫让哈哈一笑,说道:“你很聪明,只可惜用在了歪路上。对付吴智那厮,我一人足矣,之所以找上你,是因为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当然,相应的回报就是帮你解除身上的咒术。”这么多年来,他也研究过吴智的咒术,解除“幽冥”这个不算高级的咒术,还是绰绰有余的。 纱希美奈子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说道:“豫让大人既然知道破解之法,不如现在就帮我消除多好?作为回报,我可以为豫让大人做任何事。”她喝酒的模样十分好看。 当说到最后那句话,纱希美奈子的眼里泛着一丝暧昧的神色,联想到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姿,让人想入非非,很难不被说动。 豫让却不为所动,微微一笑,说道:“怪就只怪你是个女人,而且是那种令人心动的美女,女人呐,越漂亮,越不可信。” 纱希美奈子一怔,眼眸里含着泪水,发出铃铛般悦耳的娇笑声,说道:“想不到豫让大人堂堂的绝世高手,还会怕女人。” 豫让从容笑道:“我可受过女人的伤,不得不防。” 纱希美奈子一呆,暗忖眼前这个男人原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说道:“好吧,豫让大人希望我做什么?” 纱希美奈子知道豫让是不可能想要得到她身子的,哪怕她的身子是干净的,想到这里,不由地心里生出一丝失望。 话说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身边有个强大的男人保护着呢?对于纱希美奈子来说,豫让就是那个能够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豫让犹豫片刻,最后下定决心,说道:“你替我去保护一个人,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纱希美奈子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说道:“我倒是很好奇,是哪个姑娘能够得到豫让大人的赏识呢?” 豫让心中好笑,也不点破,取出一张照片递给纱希美奈子,接着说道:“就是这个人,你只需要替我暗中保护一年,我就解除你身上的咒术。” 照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虞江承。就算有苓芸这种地阶高手在明里保护着虞江承,豫让依旧是不放心,毕竟苓芸心性单纯,容易被奸诈之人所欺骗,而纱希美奈子可不一样,聪明、冷静、有心计,绝对是个很好的人选。而且他这次去仙界是要找一个人比试的,以完成两百年前的赌约,这一去说不定就是一年,万一虞江承在这段时间出现什么意外,他肯定是要懊悔不已的。至少他要等虞江承真正强大之后,才会安心。 毕竟像虞江承这样的天选之子,可遇而不可求。 一切还是因为虚无幻境。可想而知,豫让对于虚无幻境还是相当执着的。 纱希美奈子看着照片里长得并不帅气,且长相和豫让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男生,好奇地问道:“这小弟有什么过人之处,需要豫让大人这般费心?” 豫让神秘地笑道:“这小子叫虞江承,你以后自然会明白我的用意。在这里,我先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和那小子有过多地接触,我担心你会落入那小子花言巧语的陷阱里,而无法自拔。”他偷偷看过虞江承调戏苓芸的那一幕,知道虞江承对哄骗女孩子还是很有手段的。 纱希美奈子娇哼一声,说道:“我倒是要见识下这小弟是否真如豫让大人说的这般厉害。”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很自信的,而且她相信,只要自己牺牲点色相,绝对让虞江承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豫让看在眼里,没有过多地辩解,说道:“那我们就这样定了,击掌为誓!” 纱希美奈子笑道:“好!” 粗壮的大手击上娇嫩的玉手,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也预示着虞江承在修真界的第一次劫难正式开启。 豫让说道:“合作愉快。” 纱希美奈子也爽快地回了一句:“合作愉快。” 第十三章 异变灵蕴 虞江承那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的交易对象,如果他知道将会有个很棘手的美女暗中保护周全,会作何感想,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只不过,这一切都已成定局,由不得他做任何地抵抗。 豫让紧接着说道:“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所谓的实验,妖兽与之修真者相比,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要知道,你们这次可是在我眼皮底下,抓走了不少的妖兽。”他也尝试去阻止,只是这趟来虚无幻境的修真者明显是针对豫让,一个个都狡猾的很,并不正面对抗,而是采取躲猫猫的方式迂回折腾,再加上一些逃脱的珍宝,完全是将豫让玩弄在股掌之间。 正因为如此,豫让才会做了离开虚无幻境的决定,为的就是抓出幕后的黑手。 顺便也整顿下逍遥门。 纱希美奈子沉吟片刻,细细说道:“我听那个人说过,妖兽是由大自然孕育而成,相比较从娘胎的温床里生下来,通过后天修炼成的修真者,多了一个叫‘蕴’的东西。相对来说,在‘蕴’的洗礼下,这些妖兽在体魄、敏锐等各方面明显比修真者高一个层级,施加咒术的效果就更好。” 豫让恍然大悟,暗忖原来是这个原因,吴智不是因为“蕴”,在妖兽身上做实验,而是单纯因为妖兽比普通修真者要更强悍些,通过猎获妖兽,从而极大地扩充己方的实力,只要他是出于这个因素,自己就没必要有太大的担忧。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正如你说的,‘蕴’是由大自然孕育而生的,但它并没有那么简单,里面其实包含了一套至高无上的法则。‘蕴’按道理应该是一种异变。之所以我叫他异变,那是因为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妖兽体内。当然,这种事情曾经发生在某位地阶修真者身上的,这名修真者在渡九重雷劫的时候,体内也发生了异变,产生了这种叫‘蕴’的东西,然后这个‘蕴’与他体内的灵气相结合,就形成了一个叫‘灵蕴’的东西。这个东西可不得了,它可以将你的形体和神识进行改造,从而超脱于自然。凭借这个‘灵蕴’,这名修真者悟到了空间法则,能够轻易劈开不同的空间。哈,是不是很厉害?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见到这种人,那么一定要牢牢抓住,因为得到这个人的帮助,你的一只脚相当于踏进了仙界。嘿,我扯远,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只能是遐想,毕竟千百年来,也就只出现过这么一例。” 他舔了舔嘴唇,旋又说道:“话又说回来,其实吴智更希望在仙人身上下咒术,只可惜仙人太强,根本就不会给他下咒术的机会。所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择其次在妖兽身上了。” 纱希美奈子心想:看你说得那么激动,好像这个人就是你一样的,如果真是你,怎么会混的那么惨?点头说道:“你这么分析,倒是挺有道理,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她只是单纯从逍遥门这个层面来分析豫让这个人,事实上,豫让比她想象的要强大不知多少倍。 豫让的强大,也就只有虞江承能够切身体会到。 豫让直接说道:“我很好奇,这些学问,吴智是从哪里听来的。妖兽可是只有虚无幻境才有的生灵,就算他接触过,也不代表会有这些学问。”豫让在虚无幻境呆了那么多年,才知道妖兽体内含有“蕴”这个东西。 纱希美奈子果断地说道:“他与仙人有来往,说不定。。。” 豫让倏地用手一把捂住她那性感的粉唇,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小心隔墙有耳,有些话,说不得。”他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若只是吴智的单纯行为,豫让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一旦上升到仙界这个层面,可是相当棘手的。 可是豫让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虚无幻境最底层的那个秘密,迟早是要守不住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在所难逃的劫难。 恍惚之中,豫让忽然想起了那个甜美动人的笑容。 因为那个女人,豫让将他的余生都花在了虚无幻境上,然而,那个女人到死都没有正脸看他一眼。 纱希美奈子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张嘴用力地在豫让的手上咬了一口,不怀好意地说道:“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这下你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了。” 豫让的思绪被打断,“哇”地一声收回大手,一边吹着手上的伤痕,一边不客气地大叫道:“你这个疯女人,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这里可留不得你,快走,快走。” 纱希美奈子起身给他重新满上一杯,随即飘到豫让的另一侧,伏在他的肩膀上,朝着耳畔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说道:“人家可舍不得走呢。” 豫让冷哼一声,微怒说道:“你再不走,我可就要动手了!” 纱希美奈子下意识地轻轻地捏了捏酒杯,酒杯的嘴口登时裂了一截,苦笑说道:“行吧。等我好好‘照料’这名小弟,应该有资格和豫让大人促膝而谈咯。” 正说间,身在黑风道场的虞江承忽然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天气都还没转凉,怎么突然感觉到后背有一股阴风拂过?”随即又打了个寒颤,一时莫名其妙。 慕容旌德怪异地看了虞江承一眼,轻声说道:“三弟,你没事吧?” 虞江承松了一口气,尴尬地说道:“没事,说不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背后说我坏话哩。” 这时一把娇柔甜美的女声在虞江承的耳畔响起道:“虞先生,如果不介意,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吧。” 虞江承收拢心神,微微一笑,说道:“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急这一时,我还得回去救人呢。当然,还是很感谢你们。” 金理闯插话说道:“既然虞先生事忙,那我就不好强求,日后有空,一定要来这里多坐坐。” 虞江承客气地与金理闯相互握手,这段纷争就这样和平地落下帷幕。 在走出房门之时,虞江承突然回过身来冲着金理闯说道:“忘了告诉你,逍遥门想借虚无幻境在修真界立足,恐怕今后是不可能的了。” 金理闯一震,连忙说道:“虞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虚无幻境就是逍遥门立足修真界的利器,各大宗派因为垂涎虚无幻境内的珍宝,都昧着良心和墨上空打交道,就算是第一大派--天仙派,也不例外。假如有一天虚无幻境没了用处,金理闯相信各大宗派绝对会对逍遥门动刀子,到时候自己也会受牵连。 金理闯暗忖可能一开始选择进逍遥门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虞江承哪里会想到金理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好心给你提个醒,你呢。。。心里有个数。” 走出黑风道场,慕容旌德一拳打在他的肋下,欢喜地说道:“三弟,真有你的,这么顺利就能够拿到噬魂。刚才在里面我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就怕跟金理闯正面起冲突。” 虞江承的脸色瞬间化成苍白,精疲力竭地往后仰跌过去。好在慕容旌德及时将他扶住,送进了停靠在路边的轿车。 在车里,虞江承大力喘气地说道:“大哥,等下发生的一切你都不要告诉任何人,就算是义父也不能说。” 慕容旌德不明所以,关心地说道:“能出什么大事呢?江承,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回去。” 虞江承的身体开始出现抽搐,急切地说道:“来不及了,你一定要发誓,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慕容旌德一时转不过弯来,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发誓还不行吗?怎么发誓来着?对,等下发生的一切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违背,请叫我遭雷劈死。这样总行了吧?” 虞江承深深地吁出一口浊气,说道:“谢谢。”言罢,整个人就凭空在慕容旌德眼皮底下消失了,吓得慕容旌德差点一脚油门冲进河里。好不容易等把车停稳,慕容旌德左顾右盼,怎么都想不明白虞江承是如何做到,在车窗都紧闭的情况下,悄然无息地消失地。 结果自然是虞江承进到了时戒内。 之所以他要慕容旌德发誓,是不希望时戒的事传出去,毕竟怀璧有罪,此前有了附灵玉的教训,他不得不防备着有心之人。 虞江承刚进入到时戒,用尽最后一口气大喊道:“商均大大,快救我。。。”话音未落,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晕厥了过去。 时间就像流水,静静地流淌着。 “啊。。。” 一阵惊呼,虞江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透着微弱的光线,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玉床上,四周画着不知名的符号标记,从头部一直延伸到脚底。 “我这是怎么了?” 虞江承一阵恍惚,艰难地呼吸地空气,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透不过起来,就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他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呆头呆脑的,在想些什么?”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商均。 虞江承知道商均又一次将他从地府拉了回来,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商均上下仔细地打量虞江承一番,冷哼一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句话,早干什么去了?非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来找我。你可知道,再拖个几分钟,你就要爆体而亡了。” 虞江承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笑道:“瞧你说的,吓唬谁呢?” 商均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有危言耸听,幸亏我出现的及时,才把你从阎王爷的手里搭救回来的。” 虞江承眉头轻挑,说道:“好吧,你说的都对。刚才我到底怎么了?” 商均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体内突然产生那么多灵气了?按照我对于你体内灵境生灵的速度的预估,不可能会达到现在这个程度。”说完不顾虞江承是否会抵抗,直接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进行探视。 虞江承自然是十分配合地坐着,一动不动。 一分一秒过去,商均脸上先是挤满凝重的神色,接着是平和,最后是诧异和喜色,等退出探视,他说道:“嘿,真没想到,你的灵气发生变异了。” 虞江承指了指周围的阵法,笑道:“这些是你的杰作吧?咦?刚才你说灵气产生变异,我可是第一次听你说起呢。原来灵气还可以变异的,那变异了会怎样?” 商均微微一笑,紧挨着他坐了下来,说道:“会出现一个叫做‘蕴’的东西,然后你的灵气就变成了灵蕴。” 虞江承“嘶”地一声,倒吸一大口凉气,好奇地问道:“‘蕴’?那是什么玩意。灵蕴?又是什么情况?” 商均打趣地说道:“这表示你成了变种人了,哈哈。。。言归正传,你先把附灵玉取出来,然后深吸一口,试着把体内的灵气引到附灵玉上。等会儿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现在可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咯。。。” 商均眨了眨眼,从容笑道:“你大可放心,现在你只要意动,体内的灵气就可以轻易被调动出来,不需要耗费任何体力。” 虞江承不相信他的鬼话,掏出附灵玉,只是脑子想了下,体内的灵气竟然像是生了意识一样,纷纷往附灵玉跑去,他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个可真神奇。商均,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到了一定境界,体内的灵气就可以意动而不需要调动了?” 正常来说,修真者调动灵气都是通过心法来实现的,自然而然就会用到一些体力。而虞江承这次完全没耗费任何的体力,也不需要任何心法,就调动起体内的灵气。 这在他的知识层面,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很快,虞江承发现了端倪,好奇问道:“咦?你刚才说我的灵气发生了变异,但是我仔细看了下,灵气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在上面附着金色的丝线,是什么玩意?” 商均笑道:“你发现了啊?这些金色的丝线就是‘蕴’,‘蕴’可以说是一个法则,一个关乎一个名叫轮回的至高无上法则。”他说的这些竟然和豫让有九成相似。 不知道豫让听到这话,看到此场景,会做何感想呢? 他见虞江承露出疑惑的神情,继续说道:“你如果非要听,我可以给你慢慢讲,只不过你之前从慕容旌德眼皮底下失去踪影,我算算你昏迷的时间,嗯。。。都过去两天了,是不是应该先回去好好圆下这件事?你现在接触的修真者多了,关注度也高了,为了安全起见,有些东西能不透露的就不要透露。”他的想法和虞江承简直是不谋而合。 其实虞江承在黑风道场和金理闯闲谈的时候,商均就感受到虞江承的身体传来的一丝危机感,所以早早就启动了恣意宝相的阵法,去洞察周围发生的一切。 这是商均和虞江承之间达成的协议,只要虞江承的身体出现状况,商均是可以去感知外界的一切的。 不过多时,附灵玉充盈了大概十分之一的灵气,看着附灵玉身上泛着的绿色和金色的光辉,虞江承舒服地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个附灵玉还真能装,我都已经释放了一大半的灵气,才只装到这个位置。诶?那我现在已经安全了是吗?” 商均心想:要不是你灵气变异了,别说耗费一半,就算是你把体内的灵气都抽干了,都未必能够达到这个程度。羡慕地摇了摇头,说道:“是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继续躺着。” 可想而知,最开始虞江承与附灵玉之间,到底交换了多少的灵气。 虞江承心想:商均这人最喜欢赶人走,这次很反常,必然有原因。果然,他发现体内的灵气有极少部分正缓缓流入到阵法之中,大叫道:“老兄,你在做什么?”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要不是刚才阵法吸收走你身上多余的灵气,你还有命跟我在这里聊天的?当然,你如果嫌弃体内的灵气太多,可以让我多取一些,我这阵法想要启动,可是很耗费灵气的。” 虞江承被说得哑口无言半晌之后,忽然用力地抱紧商均的肩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再坐一会儿。对了,和你商量个事。” 商均白了他一眼,说道:“说吧,别吞吞吐吐的。”他很满意虞江承做法,自然心里也乐开了花。 虞江承想了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学你这个阵法。”他现在有些后怕,体内灵气的异变,是他所不能掌控的,至少他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去适应。而商均的这个阵法就能够很好地解决眼下的困境,只要把阵法开在隐蔽的地方,不就可以随时随地吸走体内多余的灵气嘛。当然,他可以来时戒内找商均解决这事,但是,万一下次又到一个类似虚无幻境这种地方,时戒会被隔绝,那他可就无计可施了。 商均一怔,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你没必要那么紧张,如果体内的灵气真的超负荷的话,你完全可以靠附灵玉啊,再不济通过功法把灵气消耗掉就是了。这次意外完全是因为你个人的紧张导致的。至于阵法的话,上回不是和你说过的,你现在的修为,学阵法太早了。” 人一旦紧张,往往会忽略很多关键性的事情,正如商均所说的,虞江承完全可以靠修炼星芒来消耗灵气,不仅能够解决危机,还能够让星芒更增进。 虞江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了个沉思的表情,说道:“是这样子吗?” 商均忍不住又翻了一记白眼,说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人,还妄想着开疆扩土,创立丰功伟业呢!” 虞江承可是曾经和商均大放豪言:开宗立派,傲立修真之巅。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所以我这条老命,可不仅仅属于我自己。” 商均是孤家寡人,确实不需要考虑那么多,虞江承却不同,身上肩负的责任还是很沉重的。 商均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说道:“有我在后方替你把关,安全得很,绝对不会让你遭遇不测的。” 虞江承哑然失笑道:“你这是在嘲笑我的意思吗?” 第十四章 噬魂疗伤 商均一本正经地说道:“非也,非也,我这是自信的表现。” 虞江承一时说不出话来。 商均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如果你担心的话,那么接下来,每天都来我这里报道就是了。我会尽量装作很热情的,服务也绝对周到,包你满意。” 虞江承横了他一眼,捧腹笑道:“亏你还有兴致开玩笑,你可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不相信你,相信谁呢?”兄弟的情分并不是越长久越好,而是志同道合,相互扶持,绝无二心。 虞江承能够说这句话,说明商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是真的不简单。商均听闻亦是十分感动,淡淡说道:“你知道就好。”他确实不想再见到兄弟相残的场景。 虞江承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我有个预感,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突破到地阶了,你信不信?” 商均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就凭你现在玄阶三等直接跳到地阶?你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话了?”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虞江承的眼眸里射出一道锐利的精芒,笑道:“我料你也不会相信,别忘了,我可是开了挂的,那是绝对不能用普通的修真者来相提并论的。” 商均习惯虞江承的说话方式,不经露出雪白闪亮的牙齿,笑道:“你如果能做到,那是最好,这样你就能够有资格参加仙林大会了。” 这时换做虞江承露出疑惑的神情,讶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商均哑然失笑道:“大家兄弟一场,我能不信你吗?” 虞江承呆了起来,一时找不到可说的话来。 商均最开心莫过于让虞江承吃瘪,此时笑的已经喘出气来,说道:“这次不需要借助五大至宝就能够培养个地阶高手出来,说出来,连我都有点不相信了。哈,等你到了仙林大会,告诉别人你才修行了五年,就到了地阶。。。这件事绝对很震撼,哈哈,他们的表情肯定很搞笑。” 说完,又一个劲地在那里傻笑。 虞江承等着商均的情绪平复之后,不解地说道:“你之前和我说起过,当然,那时候的我可不敢妄想,现在,不如说说这个仙林大会有什么好参加的?或者说,参加仙林大会有什么好处?总不会真的冲着美女去的吧?”她说的当然是去欣赏天仙派的弟子。 商均松开搂着他肩膀的手,解释说道:“那个只是我的玩笑话,你别往心里去。之所以想让你参加仙林大会,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仙林大会是整个修真界的一场盛世,通过这场盛世你可以结识到更多的强者,多方面地理解修真这个含义。当然,这为你日后要走的路,提供不少的人脉,要知道,人脉就是最大的筹码和捷径;其二,仙林大会也是施展才能的一次机会,你如果能够打败所有的对手,那么恭喜你,你绝对会被各个世家宗派拉拢。只要有强大的世家宗派在背后撑腰,你之后的修行之路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一马平川。” 虞江承露出夸张的表情,说道:“不就是个擂台比武嘛,被你说得那么神。”仙林大会和以前江湖上的武林大会其实是类似的,只不过一个是修真者斗法,一个是江湖人士斗武。 商均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可别小瞧了仙林大会,很多修真者挤破脑袋都进不去呢。哦,对了,你如果真的对我刚才说的东西没有兴趣的话,下面我要说的,你绝对会感兴趣。” 虞江承点头说道:“说来听听,你知道我这个人,要求是很高的。”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仙林大会是由隐世四大家共同操办的,而这一次的奖励非常特殊,绝对会让男同胞们为之疯狂。因为,这次的奖励就是柳家的一门亲事。” 虞江承心中好笑,说道:“一门亲事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商均欣然笑道:“这门亲事可不得了。你知道柳家的家主是柳士宗吧,他有个最疼爱的女儿,叫柳茵梅,这门亲事就是为柳茵梅而设的。另外,柳茵梅可是柳家下一任的家主,所以,你就应该知道这次仙林大会的价值有多大了。” 虞江承心中一震,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确定?这件事我绝对不相信,且不说柳茵梅肯不肯,就算柳士宗他也不应该会这样做吧?” 商均摆了摆手,反问道:“有什么不可能的?” 虞江承眉头一皱,说道:“你都说了,柳茵梅是柳家的下一任家主,那么她的对象就应该是对整个柳家起到助推作用的,一般世家不都是通过联姻来巩固家族地位的吗?现在只是通过一场仙林大会就决定下来,是不是太草率了?” 商均呵呵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可不是柳士宗,怎么会知道他肚子里在想什么,当然,我不是随口说的,这可是柳士宗对整个修真界放出的承诺,绝对是真的。现在你的福气来了,我可听说柳茵梅是个大美人,再加上柳家雄厚的实力,名利双收,以后你在修真界还不横着走?妙哉,妙哉,如果是我。。。” 虞江承打断他说道:“你的想法挺不错,只可惜与事实不符,就算我能够参加仙林大会,想要在仙林大会崭露头角,难度之高,可想而知,毕竟我这个刚踏入地阶的人,与那些沉浸在地阶多年的修真者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而且你知道嘛,我这次在虚无幻境就碰到了柳茵梅,确实是个大美人,还是个相当泼辣的大美人,最主要他可是我结义兄弟方不惑方大哥的心上人,所谓。。。” 商均装腔作势,搭话说道:“朋友妻,不可欺,我知道的。” 虞江承笑道:“你知道就好。不过方大哥现在仍处在玄阶巅峰,我倒是挺为他担忧的。” 他这两天有和方不惑通过电话,知道方不惑这两年依靠柳茵梅提供的补品和个人的潜心修行,已经达到玄阶巅峰的境界。 这也说明方不惑确实是个可塑之才,之所以他会原地踏步那么多年,主要还是因为和柳茵梅之间,感情失意,而放弃了自己。 商均洒然笑道:“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就算是拼上老命,也是在所不惜。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为你的兄弟出头,然而把奖励送给他是吧?万万不可以,你这样做有两个坏处,第一,柳士宗的面子会过不去,你把荣誉当成商品,不就是在践踏仙林大会的威严,更是在嘲笑柳士宗的无知和愚昧吗?” 说得虞江承真能够赢得胜利似得,一个敢想,一个敢说。 虞江承连忙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想法,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至少柳士宗是不会饶过你的。说实话,我个人也不赞成把柳茵梅的未来幸福,当成是一个筹码,要知道,一个修真者的实力再强又怎样?如果品性不行,不就是把柳茵梅乃至整个家族往火坑里推吗?其二,你让柳茵梅怎么看待你兄弟?我是柳茵梅的话,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还需要耍这种手段。” 确实如此,哪个女孩子的心里,不是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个顶天立地的真命天子呢? 虞江承说道:“据我所知,柳茵梅不是这种人呐,她肯定不会让别人左右自己的幸福的。” 商均叹道:“没有不可能,你要知道,柳家在修真界的地位是何等之高,况且柳茵梅可是柳家下一任家主,自然要有一定的大局观,那些只顾及儿女私情的当家人,是成不了大业的。不过,我认为柳士宗这么做,肯定也是有道理的,说不定他私底下已经物色好最佳人选了,而这次仙林大会,不过是这个人的垫脚石罢了。” 虞江承皱眉说道:“你这么解释,我倒是觉得这是柳士宗布的一个局而已,那么柳茵梅就很有是家族的牺牲品。” 为了家族利益,往往会牺牲个人,这是历来世家所惯用的手段。但毕竟柳茵梅是柳家的下一任家主,所以虞江承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 商均淡然说道:“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事实上,你的对手都应该是沉浸在地阶上百年,想要取胜,也不容易啊。” 虞江承点头说道:“就当是去见下世面好了,反正不需要交钱,也不吃亏。”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但前提是他必须先到达地阶。至于要怎么击败那些高手,虞江承也是一筹莫展。 反正还有两年的时间,人到桥头自然直嘛! 另一方面,方不惑和柳茵梅难得化解矛盾,重归于好,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方不惑现在也在某间密室内进行刻苦的修功练法,在加上柳茵梅的帮衬,自然能够轻易地得到柳家的珍贵药材,以药材做辅助,大大提高了修行的效率。 商均笑道:“你有这个心态就好。呵呵,这次仙林大会的奖赏对你来说,反而是一文不值了。见见世面也好,说不定还能混点好处过来。不管如何,仙林大会还有两年时间,一切皆有可能的。” 虞江承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骤然间少了许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道:“下次再来的时候,你可别惊到下巴。走咯。” 对于时戒,虞江承还是有阴影的,毕竟他是通过时戒实现时空的转换的,就怕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又被转换到其他时空去了。因此,虞江承没到万不得已,还真不想待在时戒内。 其实时戒内有很多宝贝,仅仅是珍贵的药材,对虞江承来说,都是受益匪浅的。只可惜他没有把心思放在时戒内,也就很自然地忽略了时戒内的宝贝。 商均一呆,说道:“这么快就走了?”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能给你排解孤独寂寞咯,你好自为之。”言罢,身形直接从商均面前消失。 商均下意识地挥了挥手,瞧着虞江承消失的玉床,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虞江承回到尘世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活着的感觉真好。”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感慨了。 慕容府的护卫远远就看见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定睛看去,见是传说中的三少。打了声招呼后就开了大门。 虞江承礼貌地和护卫闲聊几句,知道是饭点,一家人正在餐厅用餐,于是又大摇大摆地朝着餐厅走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一家人正有说有笑地谈论着周边的趣事,说道:“说什么呢?聊的那么起劲?” 陈雅静微笑着起身迎上去,说道:“旌德大哥说你出差办事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虞江承暗忖慕容旌德的保密工作做得还真不错,习惯性地捏了捏她那粉嫩的小脸蛋,说道:“这不是想你了,就先回来一趟。” 他随即给慕容旌德一个“干的漂亮”的眼神,后者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陈雅静搂着虞江承的臂弯,撒娇地说道:“你要出远门也不提早跟我说下,我好帮你收拾行李的,不然,你会觉得我这个人很不贤惠嘛!” 虞江承温柔地抚摸她那如同丝绸般丝滑的秀发,笑道:“你有这个心就好,让我瞧瞧,今晚有什么好吃的?嗯,不错,不错,是不是知道我会回来,就特意为我做的?” 慕容信爽然笑道:“赶紧坐下来吧,等会儿菜都要凉了。小魏,让后厨再做几个热菜。” 慕容信身后的小年轻说了声“好的。”就离开去传话了。 虞江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夹了两口菜塞进嘴里,赞不绝口地说道:“啧啧,今天是谁下的厨,手艺真不赖。义父,二哥在那边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慕容家有三个厨师,轮流下厨,这样就不容易吃腻了。 餐桌上少了个慕容宇,虞江承还真有点不习惯。 慕容信露出一个极有深意的神态,微笑道:“宇这次过去,少不了苦头吃的,一时半会儿也不回来。” 虞江承“哦?”了一声,细细问道:“二哥不是去见未来的嫂子吗?怎么会吃苦头呢?” 慕容旌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世家都是崇武轻商的,包括我们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这几百年下来,我们慕容家在修真的道路上,那是越走越远,唯一到达玄阶的太爷爷也被恶人打伤,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扩大商业上的布局,以求用财富来培养和招揽人才。二弟在商场上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但是,入了独孤家,就必须学会独孤剑诀,这对于还未踏入修真界的普通人来说,可是要吃尽苦头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独孤剑诀普通人也可以修习的吗?” 慕容旌德说道“当然可以,就是威力很弱而已。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修真者那是绝对要被虐的。” 虞江承喝了一口甜汤,这汤甜而不腻,相当润胃,不由地食欲大动,说道:“我估计二哥连剑都没怎么拿过,到时候肯定少不了皮肉吃苦。” 林春华插嘴说道:“都别顾着聊天,先吃饭吧,不然菜都要凉了。老哥,我说的对吧?” 慕容信哈哈一声笑道:“小妹说的对,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感受到家庭的温馨,说道:“等下吃过饭我先去见下太爷爷,太爷爷这两天情况还好吧?” 慕容信眉头一皱,说道:“你太爷爷的身体不是很乐观,而且头脑也开始有点不清醒了,你过去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别说太多的话。” 虞江承心想:这应该就是死前的征兆了,现在可是一刻都拖不得。他连忙扒了两口,说道:“我还是先去看下太爷爷。” 慕容旌德下意识地起身说道:“三弟,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虞江承也不推脱,连连说道:“也好。” 一路上慕容旌德询问起虞江承为何从眼皮底下消失,虞江承把时戒的事告诉给慕容旌德,毕竟慕容旌德是一家人,又发过誓,就没必要再隐瞒了,当然,他没有把里面住着商均说出来。 慕容旌德听后,大为所动地说道:“原来如此,你刚才说里面有很多宝石、矿产,那这个时戒的秘密就绝对不能够泄露,以防引来一群贪婪的小人。不过这也很好地成了你逃脱追杀的工具,不错,不错。” 虞江承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静静地注视着慕容旌德,叹道:“坦白说,时戒在我手上就是个定时炸弹,假若让其他修真者知道,铁定会起贪婪之心,我可不想整天去防备着这些人。况且我目前的实力,还真的斗不过他们。所以,你要给我保密哦。而且,这玩意也不是万能的,之前我在虚无幻境内就无法使用,如果敌人真要防备我,肯定可以通过某些阵法或者珍宝来限制,到时候杀人夺货,不是很轻松了?” 慕容旌德在鹅卵石路上走了五步,突然忍不住问道:“你这时戒可以让其他人进去吗?比如说我。”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不行。不要说是人,任何的东西都进不来。除非是我随身携带的,我试过的。” 慕容旌德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说道:“真可惜,不能一睹里面的风光。这个秘密我一定会帮你守住的,就连我爸都没告诉他。” 二人说着就来到青霜院。 慕容旌德轻声说道:“太爷爷这两天的表现很反常,时不时就会大发雷霆,等下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去反驳他。”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当虞江承再见到慕容轩的时候,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慕容轩虽然很笔直地坐在床头,但是他的脸上有没半点血色,眼神迷离,半张着嘴巴似乎在说些什么。 虞江承走到床头,轻声说道:“太爷爷,我来了。” 慕容轩缓缓地转过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轻声说道:“是江承啊,你不在后山习武,跑这里来做什么?” 虞江承怪异地看了慕容旌德一眼,见他摊着手表示自己也不理解,心想:太爷爷这是病入膏肓了,估计把自己想像成另外一个人,微笑说道:“太爷爷,我这里有个心法不是很明白,你能帮我解释下吗?” 慕容轩一下子来了精神,挪动了下身体,说道:“让我看看。” 虞江承连忙从怀里将那份噬魂的稿件拿给慕容轩,慕容轩接过后慢慢地看了起来。 别看他现在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一旦说起修功练法,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过不了多久,慕容轩摇头苦笑道:“江承啊,你这个心法哪里来的?我们慕容家可是没有这种害人的心法。” 虞江承欲言又止地说道:“这。。。” 慕容轩轻咳一声,旋又说道:“我们修真之人,讲究的是人与大自然之间的交流和沟通,所谓集气和炼气,那都是出于对大自然的敬意。但你这个心法,邪乎的很,且不说需要集他人之气,还要经络逆流而上,汇聚脑海,就不怕走火入魔吗?” 慕容轩只是看了一眼,就深刻地理解了噬魂的奥秘,不愧是在修真界沉浮多年的老前辈。 虞江承生出欲哭无泪的感觉,但是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解释说道:“太爷爷,你看过之后,试着运下功,看看有没有效果。” 第十五章 意外收获 慕容轩忽然来了精神似得,微怒道:“啊信,你要知道我们慕容家行的正,坐得直,绝对不会碰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难道你老糊涂,忘记祖训了吗?哼!你老糊涂,我可是清醒的很!” 慕容轩说的“阿信”应该指的是慕容信,虞江承和慕容旌德两眼对望,都不知该怎么去解释。前者暗忖慕容轩真的是老糊涂了,连人都记不清楚,长叹一口气,说道:“这样吧,太爷爷,我这里有个东西,你试着把里面的灵气引到体内,看行不行。”现在也只能破罐子破摔,走一步,是一步了。 说完,就将附灵玉递到慕容轩眼前。 慕容轩那两只干枯如柴的老手,紧紧地抓着附灵玉,先是好奇地打量一番,随即说道:“你这个宝贝是哪里得来的?嗯,里面还蕴含着大量的灵气,是个好宝贝。” 虞江承和慕容旌德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诧异之色,没想到慕容轩虽然老糊涂,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却清醒的很。 虞江承露出一个略带惊喜的笑容,说道:“那还等什么。太爷爷,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他知道附灵玉内部的灵气是会慢慢流逝的,因此,才这么急切地希望慕容轩能够早点吸收灵气。 慕容轩冷哼一声,说道:“你可别小瞧我,这有什么难的!”接着又是轻咳几声,身体剧烈的颤动,附灵玉差点从他的手里滑落下来。 这样的状态,真的可以调动噬魂这个心法吗?就在虞江承犹豫不决的时候,慕容轩身上忽然疾射出几股黑气,这几股黑气很快就凝结成团,“咻”地一声,黑气冲进附灵玉里,就像是狩猎者捕捉猎物一般。很快,附灵玉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在挣扎,但是,噬魂的功效实在是太凶猛,附灵玉刹那间就败下阵来,内部的灵气就这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出来,缓缓流向慕容轩的体内。 正如金理闯说的,噬魂这个心法只要是个修真者都可以轻松上手,果然如此。 但他更没想到,噬魂竟然连普通人都可以使用,这可能是因为慕容轩曾经是一名修真者的原因吧。 慕容轩似乎感受到了异端,体内就像是被千万缕棉絮填充一般,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情,相反的,浓郁的灵气可以轻而易举地改造他的体魄,并且修复受伤的经络和骨骼。慕容轩轻喘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江承,快让它停下来。”吸收了一部分的灵气之后,他的神智总算是清醒了一些,试着让心法停下来,但是无论慕容轩怎么尝试,这心法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根本就控制不了。 难怪,噬魂在修真界被称为“地府的鬼手”,原来是因为噬魂一旦启动,就只有在对方体内的灵气彻底枯竭,心法才会自动停下来,否则,它会一直被运转下去。 虞江承之前对付梁超,幸亏及时击毙了对手,不然当时绝对会被抽干得只剩下一具尸骸。 想想都让人后怕。 慕容轩虽然在面前极力挣扎,虞江承依旧是不为所动,没有做任何动作,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毕竟商均教的这个办法,谁也没有尝试过,万一出现什么岔子,他也好做应急的工作。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慕容轩的气色开始有了好转,就连一头的白发也开始变成灰色,且明显有变黑的迹象,虽然身体会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但是这一切都往好的方向改变。 不知过去多久,慕容轩忽然猛地睁开双眼,一道凌冽的精芒从他的眼里激射而出,虞江承和慕容旌德见状,不约而同地扑向前说道:“太爷爷,你怎么样?” 慕容轩的神志也恢复如初,看着眼前熟悉的两个晚辈,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欣然说道:“我好多了,江承,谢谢你。”他知道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功于虞江承,若是虞江承没有及时出现,自己也早就去地府走一遭了。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太爷爷能够康复,我都高兴得要死了。” 被他这么一说,慕容轩那对虎目红了起来,抓着虞江承炽热的手,嘀喃说道:“今天只准说高兴的话,那个‘死’字可不能再提了。” 慕容旌德因为接到了慕容信的电话,所以走到一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慕容信。 电话那头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欣喜的笑声。 慕容轩轻声问道:“江承,你这个珍宝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可以储存灵气呢?”在他印象中,可是没听说过哪个珍宝可以储存灵气的。 虞江承细细说道:“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名为附灵玉。本来附灵玉是一个类似于灵境,可以生灵的珍宝,可惜被我捣腾坏了,现在只能作为储存灵气的容器。” 慕容轩虎目神光闪闪,笑道:“你说它原本可以生灵?天啊,江承,那绝对是件仙品级别的珍宝了。” 虞江承暗忖慕容轩不亏是过来人,对于珍宝了解挺多的,从容地说道:“不管它曾经是什么,现在只是个容器而已,没有多少的用处。更何况这容器还存不住灵气。” 慕容轩点了点头,遗憾地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件宝贝,要是没有损坏的话,我相信,它能够为我们慕容家增添更多的修真者。” 得灵境者,得天下。这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虞江承忍不住说道:“太爷爷,这是我们俩的秘密,可不能告诉别人哦。” 慕容轩怔了一下,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江承,从第一天看到你,就知道你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当然,谁都有秘密,老头子我谁都不会说,你放心。” 虞江承眨了眨眼,表示收到,回头看了慕容旌德一眼,说道:“大哥,你看太爷爷气色这么好,是不是该喝一杯庆贺一下?” 此时,慕容旌德刚与慕容信通完电话,走向前,搂着虞江承的肩头,说道:“那是当然,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菲姐,让她整几个菜过来。” 显然虞江承刚才那个是句玩笑话,现在见慕容旌德这么配合地接话,登时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说道:“太爷爷刚病愈,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慕容旌德爽然笑道:“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太爷爷,你说是吧?” 慕容轩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们这俩小子,就知道在我这个老头子面前耍宝,等会儿有你们好看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要拼一拼酒量。 别看慕容轩一把年纪,但酒量是真的好,虞江承见识过他的能耐,慌忙摆手说道:“不敢,不敢。”他是逢喝必醉,有点怕了。 慕容旌德见虞江承吃瘪,一时好笑,说道:“江承啊,江承,你也有今天呐。” 随即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对了,太爷爷,你试着能不能把我们慕容家的心法运转起来?” 慕容轩心觉有道理,于是坐起身来,舒展了下筋骨,一时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感叹说道:“实在是太神奇了,我原本受伤的部位竟然自行愈合了。咦?心法竟然毫不费力地运转了。另外,我怎么感觉丹田有一股暖流在涌动,这该不会是。。。金丹?难道我那被毁的金丹,还能够重塑吗?”这绝对是个意外的收获。 虞江承先是愕然,也许连他本人都未曾想过,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一个很关键的点,那就是他体内变异后的灵气,也就是“蕴灵”,带来的这一系列的变化。 他心想:难道商均口中说到的“蕴”还有这么大的用途吗?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等有空再找他了解情况。不过这样也好,太爷爷说不定能够恢复到原初的修为,这绝对是个天大的喜事。 当然,这些都只是遐想而已,现在只能静看慕容轩的变化,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咯。 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附灵玉内部的灵气很快就被抽干,其实在来的时候灵气就已经开始消散,所以慕容轩得到的并非是全部的灵气。 慕容轩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精神一振,说道:“江承,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虞江承整理了下思绪,然后把治疗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当听到虞江承是用自己体内的灵气来拯救自己的时候,慕容轩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这样耗费灵气,对你的修行肯定有很大的影响,我都一把年纪了,实在是没必要。”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该做的,太爷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接下来几天里,我们继续这样操作,太爷爷肯定能够恢复如初的。至于金丹,我也会想办法让它复原的。” 慕容轩眉头紧皱,苦笑说道:“这几天就不必了。我现在涨的很,体内的灵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消耗的完。如果,我说的是如果,金丹能够复原的话,那我这一身的修为不就回来了?那也就不需要再用这个方法来续命了。真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要靠这种害人的心法自保。哎。。。坦白说,这个心法真的很容易让人上瘾。” 虞江承嘻嘻笑道:“我相信太爷爷不是这样的人。” 慕容轩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不是危言耸听,连我自己都有些后怕,一个控制不住,就做了错事。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毁了这个组织,绝对不能够让这些暗黑修真者为所欲为,祸害他人。” 虞江承笑道:“心法本就有没善恶之分,怪只怪用这个心法的人,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再说了,我们又没有用这个心法害人,也就不存在好与坏了。当然,我的建议是把这个心法永久地埋在土里,毕竟不是所有的修真者都能够抵御得了这个诱惑的。” 他见慕容轩流露出一丝困乏的神色,旋又说道:“太爷爷,你现在刚刚恢复,不如先休息下,明天我再过来看看。” 慕容轩登时打了个哈欠,说道:“给你这么一说,我的困意还真的上来了。旌德,明天让你爸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他商量。”说完,就以最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慕容旌德欣然说道:“好的。我这就回去跟爸说一声。” 两人走出青霜院,虞江承阻止欲言又止的慕容旌德,说道:“兄弟一场,感谢的话就别说了。” 慕容旌德心想:虞江承虽然只是结义兄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无时无刻不心系慕容家,够兄弟,果然没有白交。他干咳一声,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今天的日子真不错。” 虞江承听罢,大笑道:“大哥,你要是心里憋不住,就说出来吧,我呢,没什么追求的,就是喜欢钱,你觉得我辛苦呢,就给个一百、两百万的,我肯定会收下的。” 这当然是玩笑话。 慕容旌德没好气地说道:“你都这么有钱了,还在乎这一、两百万的?行吧,等下我回去给你汇过去。” 虞江承对这事肯定是来者不拒的,连忙微笑说道:“多谢大哥的慷慨。小弟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咯。” 其实他并没有放心里去。 刚回到悦澜轩,手机就传来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是卡里到账两百万,虞江承心中好笑,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是救死扶伤的钱好赚,不如下次开个医院,专门为修真者治疗,既可以赚点名声,又可以捞点钱,一举两得呢。”其实他不知道,逍遥门在创立之初,确实是做着救死扶伤的事,只不过豫让并没有经营起来,而是将它作为一种慈善,结果是逍遥门的名声那是水涨船高,但逍遥门弟子的日子却越来越难熬,说白了,任何一个宗派都是脱离不了日常的开支,只是一昧地付出,而不求回报,结果就是走到了如今的极端。 说完这话,虞江承就把手机关了。 虞江承有个坏毛病,就是休息的时候,手机绝对是要关机的。按照他的意思,就算天王老子过来,都不能影响到他休息。 拉开房门,见陈雅静一本正经地看着电视,说道:“我的小乖乖,看什么那么起劲呢?” 陈雅静头也不回地说道:“这部剧可好看了,叫《十八岁的天空》,哇。。。这老师可真帅。” 虞江承坐在她旁边,看了一眼,说道:“这不是号称sh四大美男的bjf嘛,现在看起来可真年轻。” 陈雅静一怔,愕然地问道:“你说什么?” 虞江承暗忖差点就给说漏嘴了,连忙说道:“啊。。。没什么,确实很帅,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说着,就在半空中挥了两下,以示自己的高超武艺。 虞江承这么做就是为了转移话题,陈雅静见他动作十分滑稽,捂着嘴咯咯笑道:“就你最会贫嘴。你看我们高考也结束了,是不是应该出去放松下?对了,郑可仕昨天还找我呢,说联系不上你。” 陈雅静现在也生出了坏毛病,就是喜欢把空调开得很低,然后裹着被单取暖。虞江承拉开被单的一角,钻了进来,说道:“正好太爷爷的事情也告一段落,明天就约他们聚一聚。”说完,就贴着陈雅静的后背,搂了上去,两手不安分地把玩起来。 她似乎习惯虞江承的小动作,故意往他的怀里靠了靠,轻声说道:“那我明天也要过去吗,方便吗?” 虞江承心中好笑,说道:“有什么方便不方便,都是自己人。” 陈雅静的眼里开始泛着春光,莞尔笑道:“嗯,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嗯。。。人家再跟你说正事呢!”说完就一把抓住虞江承那不安分的手。 虞江承将手移到她那水蛇般的细腰上,微微一笑,说道:“谁叫我家的小宝贝那么迷人呢。说吧,我暂时不动你就是了。” 陈雅静缓缓转过身,笑意盈盈地说道:“江承,我已经想好了,后天就出发去xm,你说好不好嘛!” 虞江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说道:“你说的可是蜜月之旅?不是计划去川藏线吗?” 陈雅静的那对眸子胜似一泓秋水,嫣然一笑,说道:“人家就想去海边,听说xm的gly很美,最适合去蜜月了。” 这神情,动人到了极点。 虞江承的心弦不经意地跳动一下,深深地吻了下去。 良久之后,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陈雅静娇喘地说道:“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在跟你说正事呢。” 虞江承故意做了个思虑的神色,说道:“xm啊,是个好地方。。。” 陈雅静定睛灼灼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虞江承才吐出后面几个字:“那就去吧。明天你好好收拾收拾。” 陈雅静“哼”了一声,突然扑到虞江承身上,用她那粉嫩的小手不停地锤着虞江承的胸口,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吊人家胃口。哼!让你欺负人家。” 虞江承没有阻止,享受着胸口传来软绵酥松的快意感,等对方停下后,才笑道:“你赢了,行程你做好了吗?我看一眼。” 陈雅静一听,立马欢快地从茶几上抓了一把纸,说道:“我已经查过攻略,做好功课了。你看,我们先坐火车到xm,然后入住这家酒店,然后。。。” 虞江承津津有味地听着陈雅静汇报工作,感慨地说道:“我滴小乖乖,你竟然把十天的行程都安排得满当当的,真有你的。” 陈雅静嘟起可爱的小嘴,说道:“那是当然,人家能力可强了。” 虞江承欣赏着陈雅静妙曼的身材,心中升起无名之火,舔了舔嘴唇,轻声笑道:“卡里有钱吗?我等下给你转个十万,去整点路上需要的东西。” 陈雅静“噗嗤”一声,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温柔地说道:“就知道你最好了。明天我就找玉洁一起买几件新衣服,再去超市买点零食。”她知道虞江承很富裕,那是绝对不会推辞的。 两人正说间,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是菲姐的声音响起:“三少爷,你睡了吗?” 虞江承心想:这么晚了,菲姐过来肯定有紧急的事情。于是起身开了门,说道:“菲姐,找我什么事?” 菲姐看着虞江承凌乱的衣角,还以为虞江承和陈雅静正发生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三少爷,打搅你休息了。刚才大少爷打电话给我,说联系不上你们。” 虞江承下意识地从兜里摸出手机,开机,然后就见到手机里显示有十多个未接电话,登时脸上现出凛然之色,连忙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着急的声音:“江承,你快来书房一下。” 虞江承想都没想,说道:“是太爷爷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太爷爷,而是关于你的,也不是,是关于弟妹雨燕的。” 虞江承心中一震,脑海里生出一丝不安的念头,连忙说道:“好的,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他朝着屋里说道:“雅静,我去下书房,晚点回来。” 陈雅静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虞江承处理,只能隐忍这段相思之苦,略显一丝遗憾地说道:“好的,你去吧,人家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虞江承跟菲姐道了一声谢谢,随后“咻”的一声,身形就消失在菲姐眼前。菲姐感慨地说道:“三少爷的功夫可真厉害,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第十六章 大开眼界 来到书房,虞江承见慕容旌德神色紧张,在里面来回踱步,说道:“大哥,雨燕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旌德愤愤地走到虞江承身前,沉声说道:“三弟,大事不妙,雨燕被什么人绑架了。。。” 虞江承一怔,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怒道:“哪个王八羔子,敢不要命地绑架我的女人!人找到了吗?雨燕救回来了吗?” 他很清楚,慕容信是有派人暗中保护潘雨燕的,但是,这个绑匪却能够从这些人手里将潘雨燕带走,可见实力非同一般。 慕容旌德长叹一口气,摇头说道:“这是十分钟前的事,到现在还没有眉目,绑匪更是没有留下一点联络方式。三弟,你在外面有没有结下什么仇敌?因为这个绑匪实力高超,一眨眼的功夫就伤了了我派去保护弟妹的五个高手。”他所指的高手自然是跟普通人相比较的,基本上是能够一挑十几个的壮汉,但是就这五名壮汉,被敌人瞬间放倒,想都不用想,对方绝对是名修真者。 普通人在修真者面前,真的是不堪一击。 虞江承沉吟片刻,杀气不由地增加了三分,冷冷说道:“不管那个人是谁,敢动老子的女人,老子绝对饶不过他。” 虞江承很少说脏话,这次是真的怒了。 慕容信挂断手里的电话,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说道:“江承,你先消下气,绑匪虽然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但又没有杀了这五名手下,说明是要跟我们谈判的。我已经派吴晓斌连夜赶去hz调查这件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够得到消息。” 虞江承心想这个时候就算急也没有用,只能耐心等待,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他无奈地坐了下来,手肘托着脑袋,一副沉思的模样,说道:“如果是修真者,仅仅是这样的调查,是查不出个结果来的。”当时还没有布局天眼,监控少的可怜。 慕容信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试着和影宗的人接触,这要等对方给我们回复。”原来他刚才那通电话是打给影宗负责人的。 虞江承一怔,说道:“影宗?这事可以让影宗的人插手的?” 慕容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当然可以,只要跟修真者有关,影宗都是可以插手的。只不过我们这座小庙,不知道影宗是否看的上。” 在修真界,影宗代表的是绝对的正义,但是在绝对正义的面具下,是实力的攀比。 换句话说,自身没有点底子,影宗根本就瞧不上。 虞江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到哪里可以联系上影宗?”他的言外之意自然是影宗的据点。 慕容信微微皱眉,说道:“刚才我已经和影宗的人通过电话了,你如果想要当面接触的话,可以去hz的珠海大厦,那里是影宗的一个分部。” 虞江承点头说道:“那我现在就过去。”他是一刻都不想等,其实这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样的。 慕容信沉思片刻,断然说道:“旌德,你开我们家的私人飞机,送江承过去,到了那边,尽量放低姿态,只要影宗肯提要求,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满足他们。”他知道只要影宗肯开口,那是绝对能够把事情给办成的。 慕容旌德直接说道:“好的。” 虞江承想了想,摆手阻止说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而且开飞机太慢,我自己过去,最多只要一分钟。” 慕容信心中一惊,暗忖虞江承难道有御器的能力了吗?讶然说道:“这里到hz可是有三百多公里,飞过去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吧?” 虞江承幻出神行飞剑,淡淡说道:“我现在还只是玄阶,不能够御器飞行,这件珍宝正好可以弥补我的短板。” 慕容信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更好了,旌德和你一起过去。”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第一次接触影宗,不清楚他们的作风,如果不小心发生冲突,大哥在旁边我肯定照顾不上。” 慕容旌德冷哼一声,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修真者,哪里需要三弟保护?” 虞江承一呆,笑道:“不是小弟挖苦大哥,影宗可是数一数二的宗派,派内弟子估计都是玄阶起步,大哥过去也就只能打打酱油了。” 虞江承说的确实是事实,慕容旌德垂头叹道:“我说不过你,我投降了!你有什么想法,不如先跟我们说下。”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这次还是我先过去,和那边的人碰个面。我手里还是有一些底牌的,说不定能够派上用场。最主要一点,是我比较担心的,就是关于隐世四大家。” 慕容信淡淡说道:“你说的是隐世慕容家对吧?” 虞江承干笑一说,说道:“是的,隐世慕容家与我们不合,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顺便提醒一下,这两年我们扩大势力,说不定已经成了对方的眼中钉。影宗的分部,说白了就是为各大世家宗派服务的地方,是个修真者都能够进去,大哥这次如果跟我一起过去,万一碰到隐世慕容家的人,少不了口舌之争,到时候起了冲突,就很难收场了。以隐世慕容家在修真界的地位,影宗的人自然也会更倾向隐世慕容家。说不定这一次,也是隐世慕容家搞的鬼呢。” 虽然这只是猜测,但也不无道理,隐世慕容家这么多年的打压,自然是不希望这个旁支有出头之日。 慕容信双目寒光闪闪,看得虞江承和慕容旌德心里发毛,不一会儿后,才柔声说道:“我既然选择迈出这一步,就表示已经有了跟他们做了断的决心。” 虞江承耸肩笑道:“隐忍太久,只会让对方觉得我们懦弱,按照我的性格,宁愿来个鱼死网破,也不要苟且偷生。” 慕容旌德说道:“三弟,你说的太对了。” 慕容信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江承,我们能不能顺利建成宗门,是需要影宗拍板的,所以,到了那边,最好不要和影宗的人正面起冲突。” 虞江承点头说道:“我也不希望和任何人结仇。话不多说,小子先去珠海大厦走一遭。” 离开书房,虞江承手持神行飞剑,默念口诀,下一秒就到了珠海大厦。 同一时间,一个纤瘦的黑影从慕容府外蹿了进来。 虞江承在另一个时空里,曾经来珠海大厦面试过,所以对这里的环境还是相当熟悉的,现在唯一不同的是周围有很大的一片空地。 在虞江承的印象里,这片空地在三年后才开始动工,都是一些高档的小区,未来将是hz一个重要的经济圈。 只是此刻,虞江承对金钱的欲望,已经没有刚来时的那般浓烈,不然以他对未来走势的分析,完全可以赚得钵满瓢满。其实人到了一定境界,反而会专注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所谓的天道。从虞江承进入风雷瑶池的那天起,注定会把余生都投入到修真之中。 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但珠海大厦依旧是灯火通明,虞江承突然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怪异的想法,自言自语地说道:“像影宗这种大宗派,不是应该花精力在修行上吗?既然是修行,肯定是远离城市的喧嚣,选择在深山老林里静修更好了。再说了,以前来这里,怎么没看出来这里会是一个宗派的分部。” 宗派和世家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宗派主要用心于修行,而世家主要用心于传承。换句话说,宗派走的是修功练法的修行之路,而世家走的是家族繁荣的传承之路,这就导致世家强大到一定程度,自然会开宗立派,比如柳家的天仙派,而隐世慕容家和隐世李家,之所以没有开宗立派,是因为这两家和凌波门有着很渊源的关系,家族之中只要到达玄阶的子弟,都会去凌波门再度进修,而那些成不了气候的子弟,就会留在世家专心打理世家的产业。这就是为什么强大的宗派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才流入,但是这就有个弊端,那些没有世家背景的精英很难在大宗派立足,比如林清风和林清傲两兄弟,本身性格就很孤傲,容易被排挤,在大宗派就待不下去,而小宗派又瞧不上眼,所以常年游离在修真界。类似林清风和林清傲这种的,并不在少数。而他们也会偶尔凝成团,做着所谓劫富济贫的小勾当。 在虞江承的印象中,珠海大厦上有几十家公司,总不会都是影宗自己开的吧? 走进珠海大厦,正眼就瞧见咨询台坐着一位长相标志的小姑娘,此时这位小姑娘正低头看着杂志,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的异动。 虞江承走到咨询台前,敲了敲桌子,这位前台小姐才抬起头来,放下手上的杂志,细声细语地说道:“这位先生,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虞江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发现这位前台小姐不仅相貌绝美,身段儿更是玲珑有致,前凸后翘,笑道:“这里是影宗的分部吗?” 前台小姐连忙起身说道:“原来先生是修真者。请问有琉影石吗?” 虞江承流露出一个“你看我像是知道琉影石是什么东西”的表情,说道:“我第一次来。” 前台小姐深深地看了虞江承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微笑道:“既然先生是第一次来,没有琉影石也没关系,请随我来。” 虞江承其实也就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连忙跟了过去,轻声问道:“这里都是影宗的产业吗?” 前台小姐委婉地笑了一声,说道:“先生应该是第一次接触影宗吧?这里虽然是我们影宗的分部,但是上面的公司大部分并非是我们影宗的产业。你也该知道,我们宗派不能在世俗太过招摇,之所以会将场地租用给各家公司,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而且这么大的地方,我们也用不完,空着挺浪费的,倒不如换点小钱用于日常开支,多好。对了,我姓张,你可以叫我玲玲。” 听她这么一说,虞江承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自己来这里面试,可是一点都没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同。 虞江承暗忖影宗的保密工作,还是做得很到位的,值得学习。 其实金理闯负责的黑风道场也是同样的模式,只不过他把大部分的地方用来秘密培养人才罢了。如果当时虞江承细心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些来学柔道、跆拳道和瑜伽的学员,绝大部分都是在那里冥思,这是一个普通人能否进入修真界最关键的一步。当然,这么做本身是不允许的,因为容易将修真界这个领域暴露出来。 走近电梯,张玲玲直接按下顶层的41层,虞江承看着电梯数字上的变化,陷入了沉思。 如果将自己公司内部的核心人员都带进修真领域,到底好不好?就算自己真这么做,如果被其他世家宗派的人发现,应该会加以阻止。修真这件事,哪个度才是正确的呢?或者说,修真界的界限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世家和宗派是可以明目张胆地培养人才,而普通老百姓就算得到心法,也只能偷偷地练。 确实如此,虞江承要不是有慕容世家这个身份牌,早就被影宗的人拉过去“喝茶”了。 因此,修真者之间交流的第一句话,习惯性地是自报家门,以示根正。 不知过去多久,张玲玲拍了拍虞江承的后背,细声说道:“先生,我们到了。”这才将虞江承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虞江承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笑道:“抱歉,我一时走神了,咦,这是到哪儿?” 张玲玲指了指前面挂着“服务部”招牌的办公室,说道:“这里是专门接待修真者的地方。因为先生是第一次。。。”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姓虞。” 张玲玲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说道:“虞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影宗,所以要先进行测试,好为你制作专属的琉影石。” 虞江承暗忖影宗做事还真讲究,按照规矩办事,有条不紊,难怪能够成为修真界的第三方势力。 这个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体型彪悍,穿着蓝色背心的大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虞江承身上,在走到虞江承身前,先是发出一声冷哼,随后径直走开了。 虞江承登时做个了莫名其妙的表情,张玲玲看在眼里,解释说道:“虞先生,你别往心里去,我们王香主就是这个怪脾气,见不得任何男人呆在我身边。” 明眼人一语就道出这个王香主肯定是张玲玲的爱慕者。 虞江承无奈地摇了摇头,询问道:“我看你们俩一点都不像是男女朋友关系。” 张玲玲俏脸微红,低声说道:“虞先生说笑了,我和王香主没有那层关系。” 虞江承说道:“看来是你王香主自作多情咯?对了,你们王香主什么修为了?” 张玲玲做了一副思索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记得是地阶五等吧。” 虞江承暗忖影宗可真人才济济,随随便便就能够碰到个高手,而且以他香主的地位就能有地阶五等的修为,其他职位的人,不是修为更高?简直可以用恐怖如斯来形容。 张玲玲相当自豪地看了虞江承一眼,她很自信自己身旁岁数看起来并不大的年轻人,绝对会被自己的这一席话惊吓到。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虞江承那副没有一丝波澜的脸色,心想:这个年轻人肯定不简单,不然在得知王香主这身修为,依旧不动声色,嗯,是个人才。说不定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哥。但转念又想,只要是排的上门面的世家公子哥,怎么会没有影宗的琉影石呢? 就在张玲玲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 门口接待的是个长相十分普通的女人,她先是和张玲玲打了声招呼,随后面对着虞江承说道:“请出示你的琉影石。” 张玲玲连忙说道:“芳姐,这位虞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影宗,你先带他去做个琉影石。” 林芳芳眼珠子一转,笑了笑,说道:“这活让小卫去做不就行了,用得着你亲自接待嘛!” 换言之,张玲玲在这里的地位也不低。 虞江承感慨万分,影宗的等级制度也太明显了。 张玲玲神态天真地莞尔笑道:“小卫不是请假休息了嘛,我也正好有空,就顺便接待了呗!” 林芳芳一怔,又重新审视虞江承一番,暗忖玲玲今天怎么转性子了?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十分普通,要是换作平日里,玲玲早就置之不理了,今天倒好,左一句虞先生,右一句虞先生,相当亲热。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虽然张玲玲唤林芳芳一声芳姐,事实上,张玲玲的身份要比林芳芳高,之所以她会出现在咨询台,完全是因为原来的前台小姐,也就是张玲玲的闺蜜,请了病假,张玲玲只好帮他带班一天。 因此,虞江承能够碰到张玲玲,还真是一场缘分。 林芳芳收回心神,说道:“既然妹妹开口了,做姐姐的怎么能不给面子呢?虞先生,随我来吧。”说完就径直朝着右边走去。 虞江承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没有琉影石是不是不能见里面的人?” 张玲玲说道:“是的。” 虞江承眉头大皱,暗忖这种流程应该会很长,太耽误事了,大感头疼地说道:“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你们负责人,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远处飘来不耐烦的声音:“还不快来?” 张玲玲眨了眨眼,微微一笑,说道:“虞先生,你还不快去,我就在这里等你哦。” 虞江承说了声“谢谢”,跟了上去。 此时,也是别无他法,虞江承心里默念着希望一切都安好。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直到来到尽头的那个房间,林芳芳推开房门,说道:“虞先生,你应该是初次步入修真界吧?我呢,作为你的前辈,不得不提醒你一番,不管你背后是否有世家支撑,不管你背后的世家有多大的能耐,来我们影宗,都要按照我们影宗的方式办事,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否则。。。” 虞江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修真者背后就算没有世家,只要来影宗做个琉影石,也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修真界立足的。 虞江承心想:这个琉影石估计就和身份牌一样,用来登记修真者的修为之类的个人信息的。这么说来,慕容信和慕容旌德等人肯定也是有琉影石的,之所以慕容信没有交代这件事,是因为他认为虞江承反正是要来影宗办事的,正好可以把这件事给做了。 影宗这么做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管控修真者,确实是个好手段。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得到影宗的支持,虞江承确实可以名正言顺地培养更多的修真者为自己所用。 虞江承谦虚地说道:“芳姐说的是,小子一定会慎言慎行。” 林芳芳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等下先给你测试下修为等级,只有符合要求的人才能够领到琉影石。” 第十七章 炽焱剑诀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怎样的人才会不符合要求呢?难道作为一名修真者,也是不一定能够得到玲影石?” 林芳芳露出一丝讶色,打趣地说道:“难道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也有资格得到玲影石?” 这话倒是没有一点毛病,虞江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没错。” 林芳芳重重地关上门,脸色阴沉地说道:“现在就开始我们的测试。” 语气转变得如此之快。 这个房间足足有篮球场那么大,四面的墙壁都是加固过的,不仅加上了一层花岗石,更是在表面涂上一层黑色油亮的漆,这种漆应该是什么材料提炼出来的,摸起来相当厚实。地板索性直接用花岗岩通铺。那几扇巨大窗户的外层还铺设了厚厚的铁网,明显是防止玻璃因为测试而被破坏。 屋内没有灯光,却十分明亮,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应该是通过什么手法将屋外的月光引进来,再几倍放大呈现出来的。 若是外边没有任何光线的话,里面自然就漆黑一片了,虞江承不懂设计者,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这里和金理闯的黑风道场不一样,是经常会有玄阶甚至是地阶以上水准的打斗发生,铺设线路的话,一旦线路被不慎破坏,是很容易发生火灾的,所以这里就没有电源。况且,外边就算没有光源,只要拿出一些自身能够发光的萤石,亦是可以充当光源。 这种能够将光源无限放大的设计手法,其实是一种阵法。 能够将阵法运用到这个上面,影宗可真是财大气粗。 虞江承一惊,眼眸里透着疑虑和不解,问道:“我们现在就开始了吗?怎么做?”他认为所谓的测试就是用什么仪器扫一下就可以的,哪里会料到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斗。 他暗忖林芳芳肯定是有意针对自己,不然说话为什么总是说一半呢?也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测试法。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林芳芳心里,虞江承就是个花花公子哥,虽然长相还算过得去,但其实是个徒有虚表、一无是处的废材。她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那些没有点实力,而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明显虞江承在林芳芳眼里就是这么一类人。 这是虞江承第一次因为长相而受到夸奖,亦是第一次被人想象成废材。 林芳芳大步走到房间正中央,转身看向一脸茫然的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把你的全部实力都亮出来,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虞江承脸色一变,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苦笑道:“这不太好吧,万一出手重了,伤到你怎么办?” 虞江承能够大致摸清林芳芳的修为还未达到地阶,只要不是地阶,他还是很有信心能够取胜的。 林芳芳冷冷地看着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就凭你还想伤到我?我看你是痴人说梦话。能不能在老娘手里坚持个半分钟,都是个问题。” 虞江承一怔,暗忖这人绝对不简单,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想到这里,虞江承踏前一步,祭出湛卢,登时画出一道凌冽的剑芒,朝着林芳芳所立的位置疾射而去。 林芳芳的眼里吐出一丝不屑的眼色,轻声笑道:“哟,没看出来,竟然有玄阶的水准。” 能够用意念操控兵器,自然是玄阶起步,毕竟意器术可不是黄阶修为能够驾驭的了的。 这个时候,虞江承的剑芒轻而易举地逼到了林芳芳身前,后者才祭出一把浑身镀着银漆的长刀,直接朝着虞江承的攻击方向劈去。 女人绝大多数都比较瘦弱,而这把长刀看起来相当厚重,不利于追击闪避,一般很少会用到这种兵器。 林芳芳目测有一米六的身高,而这把长刀就有一米七的长度,登时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霸气。 “轰!” 一瞬间,整个房间内劲气横飞。 只是一个照面,虞江承就感受到湛卢的剑身上传来怪异的吸劲,心中大骇之时,林芳芳的长刀直接迎面劈来。 最要命的是这个吸劲就像无形的钢丝将虞江承牢牢定在原处,让他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厉的气焰扑面而来。 “铛!” 长刀重重地劈在地上,顿时溅起无数道火花。 林芳芳定睛看去,虞江承就在她眼皮底下,仿若是化成了一股青烟,消失无踪。 而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正是遁行的虞江承。此时他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上下被无形地拉扯着,难受得差点就要软倒在地上。 正如林芳芳所言,只要半分钟就能够轻松取胜,果然如此,要不是在紧要关头利用神行飞剑遁行,此刻虞江承早就败下阵来。 好在这股力量可以被体内的灵气所化解,虞江承哪敢怠慢,连忙调动灵气,完全把林芳芳晾在一旁。 林芳芳的浓眉皱了皱,收起长刀,沉声说道:“哼!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能够破解老娘的招数,原来是用珍宝来逃命了,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虞江承总算是化解了身上的吸劲,淡然笑道:“你又没有说过不准用珍宝吧?” 林芳芳气鼓鼓地横了他一眼,蓄势待发地说道:“你这种人老娘见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家里给的一些破铜烂铁,当真以为老娘是吃素的,还能被你给耍了不成?” 言罢,化作一道长虹朝着虞江承疾射而去。 虞江承明显感受到林芳芳的身法提升不少,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长刀带着恐怖的吸劲罩了下来。 避无可避,虞江承只好再一次使用神行飞剑逃命。就算虞江承逃出林芳芳的攻击范围,但逃脱前的那股吸劲依然扯得他动弹不得。 不过,说来也奇怪,无论他怎么逃,都是逃不出这个房间。 下一秒,长刀画了个圈,朝着虞江承的后背心直捣而来。 虞江承的频频不战而逃,确实激怒了林芳芳,这记若是被击中,绝对是要受到重创的。 以虞江承的性格,肯定是要迎难而上的,但是林芳芳的攻击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在他还没有想到对策之前,实在是提不起兴致跟她正面交锋。 “轰!” 这一次爆发的劲气更加猛烈,卷起的劲风震得铁网砰砰作响。 当然,这一次还是以劈空收场。 林芳芳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眼看着远处的虞江承,说道:“有没有胆量跟我正面一搏?” 虞江承故意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声,摆手说道:“不敢,不敢。” 其实他并非在拖延时间,而是在想应对之法。林芳芳虽然攻势十分猛烈,但虞江承未必就招架不住,唯一让他忌惮的是那股怪异的吸劲。 林芳芳有的是时间,只要她有耐心,完全可以在这里跟虞江承玩起“躲猫猫”的游戏,可是虞江承耗费不起,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来玩的,而是通过影宗来查明潘雨燕的下落。 只是影宗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来调查这件事呢?慕容信既然将影宗搬出来,肯定有他的道理。 就在虞江承绞尽脑汁,思量着应对之法的时候,林芳芳突然身形一滞,停在原地,将长刀重重地深插进地板里,怒道:“你是乖乖地收了珍宝,还是等我来动粗?”幸亏这个地板厚实,不然铁定会被戳透。 长刀安静地插在林芳芳身旁,如同来自地府的恶魔。 虞江承心想:你这哪里叫动粗,分明是要赶尽杀绝,丝毫不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林芳芳见他默然不语地站在原地,当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比她上一次砍伤的那个无知之徒还要嚣张百倍,登时生出暴戾之气,大吼道:“小鬼,别太目中无人,就这点小伎俩,还想难倒老娘?” 说完这话,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她的手里飞出,迅疾无匹地朝着虞江承射去。 这个影子时而白光大盛,时而无影无踪,古怪得很。 虞江承哪里敢轻视,正准备走为上策,岂料右脚刚踏出一步,左手握着的神行飞剑突然沉重得如同千斤巨石,瞬间就脱手跌落到地上。 一时间尘土飞扬。 显然这次突变是由林芳芳手里发出的暗招导致的,就在虞江承不知所措发呆之际,林芳芳已经脚踏奇步,迅若灵蛇,倏忽间闪到他的左侧。 虞江承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好巧不巧地刚好避开要害,但长刀上传来锐利的锋芒,深深地划开虞江承的衬衫,在胸口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伤口。 不过这道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林芳芳看在眼里,没有选择继续进攻,而是站在原地,深深地打量着虞江承,说道:“你这小子是吃什么长大的?恢复力倒是挺惊人。”其实她的内心早就翻江倒海,惊诧无比。 她暗忖就算是王守当香主这层修为的恢复力,亦是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个看似不堪一击的臭小鬼。 虞江承见她停了下来,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哼哼”两声,说道:“没有点本事,哪敢来这里。” 林芳芳听罢,忽然娇笑一声,长刀遥指虞江承的眉梢,说道:“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现在你已经没法再用那件珍宝逃命,接下来准备怎么接下我的招数?” 虞江承心念电转,暗忖是否将体内的所有的灵气一股脑地调用出来,来个生死相博?想到这里,那对虎目立时变得电芒四射,低吟说道:“要来便来,罗里吧嗦的,听着就烦人。” “如你所愿!” 刹那间,一股骇人的暴戾之气从林芳芳的身上喷涌而出,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现在只有硬着头皮而战。 此刻,虞江承的心神全部集中在林芳芳的长刀上,正因为他这一举动,竟然发现了长刀上灰色的、波浪形状的纹饰,这才想起了兵器的特性。 原来林芳芳使出的怪异的吸劲,乃是兵器的特性,既然是兵器的特性,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事实上林芳芳的修为也就只有玄阶巅峰,之所以一个照面,虞江承就乱了方寸,那是因为他的战斗经验不足,被那股怪异的吸劲给整晕了。 现在他已经识破了林芳芳的手法,再也不必惧怕她的攻势。 林芳芳又一次娇喝,化作一道红芒疾射向虞江承。 而观虞江承稳如泰山,湛卢先是“嗖嗖嗖”地飞出无数道大小不一的玄火,一股脑儿地朝着林芳芳扑去。 紧接着虞江承又舞出片片剑花,不偏不倚地全部劈在林芳芳身上。 “轰!” 两人只是一个照面,就将厚实的地板击出一个大窟窿。 这次虞江承将玄火如数地召唤出来,果然抵消了迎面而来的吸劲。 虞江承心中暗暗窃喜,想起了豫让曾经说过的话:武器的特性是可以相互间抵消的。 果然如此。 既然没有了吸劲的阻扰,虞江承就像是浑身使不完的力气,越战越勇,一发不可收拾。 林芳芳打得心惊肉跳,暗忖眼前这年轻的对手简直是判若两人,隐隐有种要败下阵来的感觉,突然一声喝厉,拨开虞江承迎头劈来的湛卢,倏地闪到一旁,瞪大乌溜溜的眼睛紧紧地看着虞江承,娇喘说道:“这才像个男人。不过,你先告诉我,是怎么破解我这‘虚风’的。” 特性又有五行一说,而五行又有相生相克,虞江承的玄火属于五行-火,而林芳芳的虚风属于五行-风,理论上风可以助火,火可以灭风,在这方面,虞江承的玄火要更甚一筹。 虞江承心中好笑,向林芳芳赠送一个灿烂的笑容,好整以待地说道:“你没听说过一山还有一山高吗?你这兵器的特性虽然不错,可惜兵器不咋地,难以发挥出更强大的作用。哈,要不要再尝尝我这玄火的滋味?” 他这话确实没错,林芳芳手里长刀的级别确实比湛卢要差一些,因此特性的发挥程度就要逊色不少,再加上虞江承体内的金丹,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灵气,就像是开挂一样,最终是技压一筹。 林芳芳的眉头皱了皱,她很清楚,能够轻易带着人闪现的珍宝,也是不简单的。当然,如果让她知道神行飞剑可是能够带人日行万里的,就不知会有何感想。恐怕会生出嫉妒之心吧! 她心想: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拥有着不错的珍宝,就连兵器都很不简单,若是再不拿出绝活,到时候败下阵来,可就有点丢人。想到这里,她身子一震,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还是把你的看家本领都抖落出来,不然等下就没有机会了。”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好整以待地说道:“这个测试到底怎样才算通过?” 若是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林芳芳紧握着长刀,狠狠地瞪着虞江承,低沉说道:“你让老娘打爽了,老娘就算你通过测试。坦白说,你已经激起老娘的兴致了。” 她那高耸有致的胸脯随着心绪不断地改变,开始不由自主地上下起伏,只可惜她的姿色入不了虞江承的法眼,不然接下来就不会吃下那么大的苦果。 这一席话彻底激怒了虞江承,只见他的虎目里迸射出凌厉的杀气,像是要把林芳芳给活吞了。 刹那间劲风四起。 “这是你逼我的!”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灵气突然以几何倍数递增,紧接着狂涛激浪般地宣涌而出,瞬间融入湛卢之中。 湛卢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愤怒,登时爆发出耀眼的绿芒,将整个房间照射得亮堂无比,完全盖过了屋内散发的光线。 林芳芳感受到虞江承身上发生的变化,心中震骇无比。 这小子竟然还留了一手? 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再多想,一道耀眼的光华排山倒海之势已经朝她俯冲过来。 “铛!” 虽然硬生生地接下虞江承的一剑,但是长刀的刀身上传来的灼热感和震力,令她浑身剧震不止。 接着,又是一剑。 “铛!” 此剑比之上一剑更为锐利,发出尖锐刺耳的蜂鸣声,直击心弦。 又是一剑。 “铛!” 林芳芳感觉自己的手掌都要麻痹了,长刀差一点就要脱手飞出。 又是一剑。 “铛!” 虞江承的炽焱剑诀果然了得,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更具破坏力。 即便是林芳芳竭力抵抗,依旧被打得节节败退,若是再抵挡几招,估计体内的经络要承受不住压力而破裂开来。 一道道深坑就在这二人的脚下生成,场面极度热闹。 就在紧要关头,虞江承赫然止步,手里的湛卢轻轻地斜靠在林芳芳的肩头,冷笑道:“芳姐,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林芳芳感觉身上突然一松,登时脚底一软,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好小子,深藏不露啊。” 虞江承走向前一把将她扶起来,关切地说道:“抱歉,是我下手太重了,你没事吧。” 林芳芳重新打量了他一番,一时间对他刮目相看,微笑道:“不碍事。就是有点虚脱。呵,你这小子,明明只是玄阶初期,却能够将我逼到这个程度,真是了不起。”她连口吻都变了,显然是被虞江承的实力所折服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这还不是多亏了芳姐手下留情嘛!”毕竟两个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虞江承总是要留点面子的。 林芳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用你来安慰我,我还是输得起的。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来着。” 虞江承爽快地说道:“小弟叫虞江承。” 林芳芳用心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又多问了一句:“你修行多少年了?”她应该是觉得虞江承很年轻,所以比较好奇。 虞江承心想:既然来影宗,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算这次撒了谎,迟早也是被查出来的,这样反而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毫无顾忌地说道:“三年。” 林芳芳一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十八章 无字经书 虞江承看着发呆的林芳芳,心中好笑,说道:“芳姐,现在小子算是通过测试了吧?我可以拿到琉影石了吧?” 林芳芳回过神来,拍拍他的肩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刚才只是开胃菜,测试当然还是要通过我手里的这玩意。” 言罢,唤出一个类似竹简书卷的物品,递到了虞江承面前,继续说道:“这叫无字经书,是我们影宗特制专门用来鉴定修真者修为的道具。这个使用方法也是相当简单,只要你把体内的灵气引到这个上面,不需要多长时间,无字经书上就会显示你的修为。” 虞江承一怔,没好气地说道:“芳姐,如果这就是所谓测试的话,那我们刚才算什么?” 林芳芳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笑道:“刚才那个当然不算咯,你就当是陪我练练手呗。” 原来测试只要对着无字经书输入灵气就可以,根本就没有比试一说,显然是林芳芳有意搞出这一出,虞江承心里“咯噔”一下,登时万马奔腾,毫不顾忌地在心里将林芳芳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以泄心中的怨气。 这不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嘛! 虞江承气得脸色阵白阵红,偏偏又没办法发怒,耷拉着脑袋瓜子,一时提不起力气,说道:“芳姐,你如果手痒,我下次可以来当陪练,但是这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们的负责人。哎,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林芳芳换做另外一张脸孔,愕然说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轻重缓急,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虞江承的目光落在无字经书上,深吸一口气,按照林芳芳指导的方法,将灵气引入到无字经书上,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给我机会说了吗?” 在一阵白光过后,原本空白的无字经书上竟然出现了繁体的汉字。 林芳芳瞄了一眼无字经书,见上面赫然写着:玄阶,叁等,泉中水。 确实如此,没有撒谎。 前面四个字虞江承认得,泉中水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林芳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泉中水就是甲申(猴)年的呐音,这个时间,就是你成为修真者的时间,换算过来,刚好三年。哈,我很好奇,你的修为是怎么来的?短短三年,就达到如此恐怖的地步。这要是在我们影宗,可是重点培养的对象。我们宗派你该知道一些吧?可以说,放眼整个修真界,没有谁敢对我们影宗不敬的。而且,我们影宗有数不清的珍宝以及辅助修行的珍贵药材,怎么样,心动没?有没有兴趣拜入我们宗门?” 看得出来,林芳芳对虞江承那是相当满意。 虞江承虽然很好奇无字经书是如何测试出修为和修行时间的,但是此刻心系潘雨燕的安危,急声说道:“芳姐,拜托你了,快给我琉影石吧。” 林芳芳微微一笑,说道:“好的,好的,知道你心急。” 只见她左手一翻,一颗深紫色的玉石出现在手心里。 又见她将无字经书推到玉石旁边,晃了晃,下一秒,无字经书就像是一股气流被慢慢地吸进了玉石内。 这一切,实在是太神奇了。 虞江承屏住呼吸,深怕会影响到林芳芳。 “喏,这就是属于你的琉影石,你可要保管好了。对了,里面还有一些资料需要你自己填写的,具体操作是这样的,你。。。” 虞江承没等林芳芳说完,拾起她手里的深紫色玉石,看了一眼,一个疾步瞬间就冲了出去,溜得比风还快。 留下一脸茫然的林芳芳。 她看着虞江承身影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叹道:“今晚是林木森堂主坐镇,他可是个势利眼,相当不好讲话哦。咳。。。咳。。。” 她先是轻咳了两声,随后呕出一口鲜血,全部洒在了长裙上。 看来是受伤不轻。 “这小子,从哪里学来的剑法,威力可真惊人,差点就要把老娘的魂给打出来了。咳。。。幸亏没有人瞧见,不然都要被笑掉大牙了。哎。。。还是赶紧运功疗伤先。” 说完这话,她吁出一口浊气,静坐在原地进行调息。 原来此前林芳芳是硬生生抗下虞江承的炽焱剑诀,虽然挺了过来,但五脏六腑皆是伤的不轻。刚才对着虞江承的时候,那副轻松写意的模样,可都是装出来的。 这算是“炽焱剑诀”的首秀,效果绝对远远超出虞江承的预期,只可惜林芳芳没有表露出来,让他一直蒙在鼓里。 当初,虞江承是拿豫让来做陪练,豫让是什么人?他可是天阶级别的高手,炽焱剑诀再怎么厉害,亦是难以有施展的空间。 虞江承再次回到张玲玲身旁,将琉影石拿在胸前晃了晃,打趣说道:“任务完成,我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可以进去了吧?” 张玲玲看向他的后方,疑惑地问道:“芳姐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虞江承淡淡说道:“这问题你可问倒我了,我可不是她的跟屁虫,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呢?” 张玲玲娇媚地横了他一眼,笑道:“只是去做个测试而已,怎么那么久?你们俩不会在里面做什么坏事吧?”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能有什么坏事,不就是打了一架。” 张玲玲像是个小女孩般欢呼雀跃地说道:“你竟然和芳姐干了一架?最后谁赢了?哈,不用猜,我都知道肯定是芳姐赢了,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怎么可能是芳姐的对手。而且我敢打赌,你肯定没有在芳姐手里坚持到半分钟,对不对?” 横看竖看,虞江承都不像是高手,任谁都不会看好他。 虞江承一呆,不知道是该好气还是该好笑,暗忖肯定有不少人栽在林芳芳手里,毕竟她的“虚风”还是相当棘手的。他咳嗽一声,说道:“闲话不多说,我们还是先去见负责人吧。” 张玲玲满脸笑意,乐呵呵地说道:“不说就算了,走吧。” 虞江承推开大门,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张小姐,你的修为是多少了?” 张玲玲想都没想就说道:“哦!修为啊,不高,也就地阶一等。” 虞江承登时张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大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玲玲报以一记灿烂的微笑,说道:“其实不难的,我从五岁就开始修行,到现在足足是十三个年头了。” 虞江承心中大震,心想:影宗还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前台小姐竟然有地阶的实力。才修行了十三年?这么说来,眼前这个姑娘的年龄和自己相同,都是十八岁咯。 在修真界,一个修真者的年龄,仅仅从外表上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在虞江承的印象中,资质一般的修真者到地阶基本都是一百来年,而张玲玲只花了十三年,用旷世奇才来形容,那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其实,这主要是虞江承身处在一个小地方,眼界不够宽广,自然不会接触到那么多修真者。事实上,二三十年就达到地阶的,也不在少数。 传言第一个渡劫成功的修真者,修行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年。 在走进办公室的一瞬间,虞江承感受到澎湃的气浪迎面扑来。 好惊人的气场! 虞江承心中骇然之时,连忙调动功法,登时一道无形的气墙出现在他和张玲玲的身周,硬生生地将气浪阻拦在周身一米之外。 这招也是从豫让那里学来的,当时就觉得好玩,没想到竟然能够派上用场。 他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一下子打动了一个少女的心。 这里有八间小型会客室,都是用透明玻璃分隔开的,分别是左手边四间和右手边四间,每一间会客室都配备了办公桌、沙发、茶几和两张椅子,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嗯!很有去相关部门办事的感觉。 其他七间会客室都是空无一人,唯一亮着灯的,是右手边距离最近的会客室,里面正坐着一名身着浅蓝色西装的男人。这个男人乌黑凌乱的头发下隐藏着一对锐利的眼眸,宛如漆黑里的雄鹰,冷酷孤傲而又盛气凌人,无形之中散发着唯我独尊的霸道。在他身前的,是个全身上下带着金银珠宝首饰的女人。虽然只能看到背影,虞江承能够确信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美女。 而此前的气场想必就是这名男人散发出来的。 气场转瞬即逝,虞江承立刻卸去气墙,毕竟这个气墙还是相当耗费灵气的。 张玲玲看了看他,介绍说道:“你瞧,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就是今晚的负责人,我们的堂主林木森。” 虞江承低声说道:“那我们现在可以过去吗?” 张玲玲摇头说道:“我准备看一出好戏呢。” 两人正说间,里面突然传来怒吼声:“滚出去!” 紧接着,林木森突然起身对着美女拍出一掌,掌劲相当有力。 美女招架不住他那突如其来的一掌,整个人被强劲的掌风吹起,随后又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可令任何男人都为之心动的娇喘之声。 就在虞江承疑惑不解的时候,张玲玲解释道:“你用不着惊讶,这个女人叫慕容琴,是隐世慕容现任家主慕容茂的小女儿,隐世四大家你总听说过吧?隐世慕容就是其中一个。” 她见虞江承微微点了点头,旋又说道:“慕容琴和我的林师兄原本是夫妻,只不过后来观念不合,分开了。即便是分开了,慕容琴还是会经常来找林师兄,所以,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就习惯了。现在里面在办事,我们还是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比较稳妥,不然不小心被波及到,可就有点自找没趣了。对了,我的林师兄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可千万要沉住气。不然惹他不高兴,你今晚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这个时候,虞江承总算是看清楚了慕容琴的相貌。明艳照人的脸庞,深嵌在两弯秀眉下的那对明眸泛着淡淡的秋波,撩人心弦,再加上她那温软而性感的红唇,充满着极具动人的诱惑,试问哪个男人能够经受得住? 张玲玲见虞江承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琴,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德行!” 虞江承笑了笑,毫不顾忌地说道:“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好奇,这女人看起来至少有三十岁,还只是慕容茂的小女儿?那慕容茂该有多大年纪了?” 张玲玲心里松了一口气,脸色一变,捂着樱桃小嘴轻声说道:“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慕容琴其实已经有四十岁了。慕容茂嘛,我想想,怎么说都有两百多岁了吧。再跟你分享个秘密,慕容茂可是修真界里最花心的老头子。” 虞江承暗忖果然修真者不可貌相,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张玲玲故意掰着手指数了数,说道:“慕容茂娶了三十多个老婆,其中有一大半都已经过世了。留下来的最年轻的就是慕容琴的母亲。你说人这辈子,能娶那么多老婆,是不是很花心?” 虞江承哑然失笑道:“确实够花心的。”再想想自己,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成为这种人呢?或许会吧。 谁叫咱这么有魅力呢? 两人没完没了地扯着八卦,慕容琴又坐会位置上,气急败坏地吼道:“林木森,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枉费我跟了你十年,你却这样待我?” 林木森仰头看着站着门口的虞江承和张玲玲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一些,说道:“你走吧,下次不要再来找我。” 慕容琴皱眉瞧了他好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我知道的,那个女人比我会疼人。” 林木森重重地拍着茶几,怒道:“够了!这是我的私事。” 慕容琴显然对林木森相当忌惮,苦笑说道:“我好后悔,偏偏爱上你这种人。” 林木森明知她下一次还会再来胡闹,但此时却是一刻都不想再见到她,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沉声说道:“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你到底走不走?不然我可要用武力赶你走了。” 慕容琴黯然神伤,弯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下一秒就像是风一样离开了。 虞江承现在有八成把握能够肯定慕容琴是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因为她临走前说了一声“我是不会饶了那个狐狸精的”。 林木森调整好心情,冲着张玲玲和虞江承打了个响指,示意他们进来。 虞江承和张玲玲进来后,分别找了两张椅子坐在林木森面前。 林木森先是瞄了虞江承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张玲玲身上,笑道:“小师妹,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张玲玲娇笑道:“难道你不欢迎我来吗?其实今天我在楼下呆了一整天。” 林木森微微一笑,说道:“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让我也好尽一份地主之谊。我可不想别人在外面打我的小报告,说我小气。” 张玲玲掩嘴“噗嗤”娇笑,笑盈盈地说道:“知道你忙,哪里敢来打搅你呢?林师兄,今天你们俩又是唱的哪一出?” 林木森犹豫了一下,尴尬地说道:“都是些家里的丑事,给你见笑了,这位是。。。” 虞江承怔了一下,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张玲玲介绍道:“这位是虞先生,是来找你的。” 林木森瞪大眼睛,故意满脸怒意地看着她,说道:“小师妹,你忘了规矩了吗?这里可不能私自带人进来的。” 张玲玲说道:“安啦,我可是最守规矩的的人,尤其是你在这里坐镇,我更是不敢乱来了。” 林木森哈哈一笑,说道:“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张玲玲俏脸微红,说道:“你别胡说,我和虞先生今天还是第一次认识呢。” 张玲玲平时可是个俏皮活泼的小姑娘,可是今天却十分反常,口吻更像是和心上人撒娇一般,林木森的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说道:“呵呵,好小子,第一次见面,就把我们影宗的掌上明珠给勾走了,厉害,佩服。” 虞江承没有说话,张玲玲大囧说道:“你再这样子,我可要告诉师傅了。” 林木森收回目光,说道:“不敢,不敢。” 旋又问道:“虞先生这么晚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 虞江承默默无语,半晌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的女友被人绑架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重重地打在张玲玲身上。 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暗忖原来虞江承是有女朋友的。 林木森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说道:“这事你去找相关部门就行了,找我又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虞江承凝望着他,最后还是说下去:“我怀疑绑架的人是个修真者。” 林木森“哦?”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如果是修真者,我们确实有义务出面。要不,你把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一下。” 虞江承将大致的经过说了一遍,旋又说道:“你该知道,修真界的事,是不可能泄露到尘世的。” 夜有点深了,夏日的风吹动着帘子,飒飒作响。 林木森强笑一声,说道:“那行吧,你的琉影石让我看一下。” 第十九章 怒上心头 林木森果然是个势利眼,他不优先去做调查,反而先是了解虞江承的家世背景,本末倒置,这让虞江承心里很不爽,不过现在寄人篱下,拿他没法,也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事。 他将琉影石交到林木森的手里。 林木森随手将琉影石丢在茶几上的一个小型的仪器上,这个仪器是用透明玻璃制造而成,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是个茶壶形状的内芯,此时,这个内芯正泛着碧蓝的光辉。虞江承能够感受到这个小仪器里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灵气,之所以他会这样想,那是因为这股灵气并非是他熟悉的,而是带有金属味道的。 这让他十分费解,难道灵气也有区别的嘛?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琉影石竟然可以很轻易地漂浮在台面的正中央,就像是一道无形的磁场将琉影石牢牢地托着。 没过多久,琉影石在台面上浮现出各种信息,包括虞江承的修为等级、修行时间。。。下面还有关于家世背景、修真界事迹和名号等等,只不过这些信息都是空白的。林木森皱了皱眉头,说道:“虞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影宗?” 虞江承依稀记得林芳芳说过,还需要补充信息,估计这些信息在这里就会显示出来。 琉影石不愧是修真者的身份牌,把修真者的信息展示得一览无余。 虞江承暗忖影宗仅仅靠这种信息化管理,就能够将所有的修真者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再通过择优弃劣的筛选,招揽强大的修真者入影宗,难怪影宗凭借短短三百年就能够奥立群雄,果然是有高明之处。他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说道:“是的。” 林木森见他神色淡定,顿了顿,问道:“敢问虞先生师出自何派?又是来自哪个世家。” 虞江承暗忖人情淡薄,世态炎凉,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来自wz的慕容世家,这一身的修为都是自学而来,没有跟过任何师傅。”商均的秘密还是不能透露的。事实上,不管是商均还是豫让,在他心里,都是最信任的兄弟,好哥们。 林木森轻笑一声,说道:“原来是隐世慕容家的一个分支。慕容世家的家主应该是慕容信吧?我记得他刚踏入修真界才两年,不过,按照他的岁数,不可能有多大的成就。” 确实,一旦过了最佳的年龄,即便后期多么努力,亦是跨不了那一道岁月的鸿沟。 虞江承笑而不语。 林木森话锋一转,说道:“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不是姓慕容而是姓虞呢?” 他一语就道破了里面的关键之处。 虞江承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到这一点,心中大骇,解释说道:“我和慕容宇是结义兄弟,所以算得上是慕容世家的人。”说实话,慕容世家有如今的变化,还是得益于虞江承的,毕竟虞江承的强大,慕容信才会舍弃顾虑,一举吞并其它两个世家,现在也就只有钱家还在做垂死挣扎。 他的谦虚反而成了林木森眼里的懦弱,他轻蔑地看了虞江承一眼,说道:“慕容世家只是个旁支,一直被打压而未被重视。再加上你身上流淌的不是慕容世家的血,很遗憾,这事目前我暂时无能为力。” 虞江承愕然说道:“你不是在说笑吧?” 林木森失笑说道:“说笑?” 说完他直勾勾地看着虞江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这事果然没有那么顺利。 张玲玲白了他一眼,说道:“林师兄,你怎么又自视清高了,哼!我去告诉师傅去。”她最喜欢把师傅挂在嘴边。 林木森愕然片刻,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我的好师妹,这小子哪一点让你瞧上眼了,你要这样帮着他?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们修真者的时间是很宝贵的,那些琐事是绝对不会管的。” 虞江承的脸色变了变,冷冷说道:“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会是琐事呢?” 林木森深深地看着虞江承,那对毫不简单的锐利目光看得他头皮发麻,这种感觉,就像是光溜溜地站着给人欣赏一样,相当不自在。 张玲玲知道这是林木森惯用的手法,利用神识去洞察对方的心里变化。这招用在那些心虚的人身上,相当实用。 只不过虞江承心静如水,毫无任何波澜,这让林木森根本就得不到任何讯息,过了好一会儿,林木森才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不然我是不会出面的。” 看来还是有余地的。 虞江承暗叫“真是狗眼看人低”,深吸一口,把怒火压制下去,淡淡说道:“这个东西不知道够不够资格?” 最终虞江承还是拿出了压箱底的东西,这是豫让在虞江承修练到第二层境界的时候交给他的。 一个形状如同叶片,表面雕刻着青花图案的东西。 林木森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看了一眼,登时激射出一道精芒,诧异说道:“你和逍遥门是什么关系?” 虞江承一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这件东西背面的最底下,刻着“逍遥”二字,这两个字很小,不细心看还真发觉不了,说道:“没有多大的关系。” 林木森皱了皱眉头,从容笑道:“这不可能,既然没有关系,这个青花铭怎么会在你手里?” 虞江承疑惑地说了一声:“青花铭?你是说这个叫青花铭?” 林木森难以置信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后,才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也不知情。那我解释给你听,这个青花铭是当年十大宗派为了联合起来对付魔门所使用的联络工具,青花铭总共有十枚,分别在十大宗派手里。现如今除了天道宫、百花门、天仙派、凌波门和逍遥门还收藏青花铭,剩下的五枚都在我们影宗保管着。青花铭代表着一个宗派的地位,虽然逍遥门已经是个落魄的宗派,但只要有这个在,任何宗派都不能够对逍遥门动手。”言外之意,青花铭就是宗派的护身符,这也难怪逍遥门行径恶劣,却还能存在于修真界的最大的原因。而影宗手握五枚青花铭,拥有着能够左右整个修真界的权力。 虞江承吃了一惊,心想豫让当时把这个东西交给自己的时候,只是说这个可以作为和任何人谈判的筹码,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用途。看林木森的表情是已经认可自己,哪里还会客气,连忙说道:“那我是不是有资格请影宗办事?” 林木森长叹一口气,说道:“行吧,你把时间和地点告诉我一下。” 虞江承沉思片刻,细细说道:“大概八点四十,在西旺公寓。”现在已经九点十分,也就是说潘雨燕从被绑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钟头。 忽然间,他有点紧张起来,就怕潘雨燕会发生什么不测。 林木森二话不说,唤出一个罗盘形状的物品,然后默念心法口诀,只见红黄蓝三道光华从他的天灵激射而出,如数地击打在罗盘上面。 张玲玲见虞江承露出诧异的神情,凑到他的耳畔,低声说道:“今天你走运了,林师兄竟然耗费元气为你做调查。” 这红黄蓝三道光华竟然就是元气,虞江承亦是初次见识。 旋又说道:“这个做法可是很损元婴的。林师兄对你还真不赖。” 虞江承心中一惊,由衷地发出感激之情。 没过多久,林木森收回神功,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随后拭去额头的汗珠。 虞江承紧张地问道:“查到是谁了吗?” 林木森沉吟片刻,说道:“查到了,总共两个人,现在一个在城东的垃圾焚烧厂,一个一直在走动,我建议你直接去垃圾焚烧厂。” 虞江承没有心思去理会林木森是怎么做到的,因为他满脑子都是潘雨燕的身影,长身而起,说道:“大恩不言谢。” 说完,直接闪到窗户边跳了下去。留下张玲玲和林木森面面相觑,后者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表示出无可奈何的意思,微笑道:“哈,很明显这个叫虞江承的人,心里住着一个很重要的人。哎,可惜,多好的男人,看来你是没希望了。” 张玲玲做了个无比动人的懒腰,没好气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花痴,见一个爱一个的。” 紧接着露出一副看你怎么收场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里有双重意思,一个是表面自己的立场,另一个自然有折损林木森滥情的意思。 林木森漫不经意地说道:“大人的世界,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对林木森来说,张玲玲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张玲玲“哦”了一声,眼珠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笑道:“难怪某个人经常看着你发呆,原来是有目的的啊。嘻,你们大人的世界,我确实不懂。” 林木森一呆,摇头叹道:“我知道张芳芳的心意,只是我们不合适。” 张玲玲“咦”了一声,立刻说道:“林师兄,这就奇怪了,我都没有说那人是谁,怎么你就立刻想到芳姐了呢?说实话,芳姐对你可真是好啊。” 林木森自知失言,暗忖张玲玲不亏是影宗的小机灵鬼,干笑一声,说道:“呵,你可真是无聊。” “那我就先下去啦。”张玲玲欢天喜地的携着一阵香风出去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林木森。 东郊的垃圾焚烧厂在1995年毁于一场大火,于2000年完成了重建。毕竟hz是个旅游城市,于是重建后的垃圾焚烧厂外观做成了欧式古堡,很有童话的气息。 虞江承站在垃圾焚烧厂的大楼前,几乎听不到里面的噪声,也闻不到里面的异味,感慨地说道:“这个设计师倒是有些本事。”其实这个设计师他也是认识,就是孙玉郎。 他见大楼的五楼还亮着灯,于是跃到五楼的阳台上,透着玻璃往里面看去。 这一看可让虞江承的心弦猛然地跳了一下。 只见里面有个短发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看着无聊的电视,而不远处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潘雨燕。 虞江承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潘雨燕额头上的那道淤血,想来是在反抗的时候伤到的。 此时,潘雨燕正陷入昏迷。 但是万幸,没有危及到性命。 虞江承怒上心头,一脚把房门踹个粉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向潘雨燕。 最首要的目的就是保护好潘雨燕,省的到时候被这个短发男人挟持。 短发男人被身后的响声吓了一跳,等他回过身来,见到一个年轻人站在沙发旁正冷眼瞧着自己,骇然说道:“你是什么人?” 虞江承深深地看着他,冷哼说道:“是要你命的人。” 短发男人愕然片刻,忽地仰天大笑道:“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 虞江承紧紧地搂着昏迷中的潘雨燕,眼眸里却是迸射出骇人的精光,低沉说道:“你是谁派来的。”此刻,他的心都快要蹦出来,自从来到这个时空,还没有人能够将他逼到这个地步。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差点就伤害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若是潘雨燕出事,他是绝对会发疯的。 短发男人丝毫没有把虞江承放在眼里,冷笑一声,说道:“识相的,就快滚,别来妨碍老子办事。” 虞江承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说道:“我再问你一句,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短发男人移步到虞江承的左侧,说道:“就凭你还不配知道老子的底细。”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是吗?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今天,就让你体会下,什么样的人,是不能惹的!” 短发男人见他神色镇定,怔了一怔,皱眉说道:“你也是修真者?”他大概是忘了虞江承是怎么进来的,那么厚实的房门,岂是普通人能够一脚就震碎的? 说完,将桌上的巨剑举了起来,只听“铛!”的一声,巨剑深深地陷入水泥地里。 不用看就知道,这柄巨剑相当地沉,而这个短发男人能够轻易地驾驭,说明臂力还是很大的。 虞江承的目光落在他的巨剑上,淡淡笑道:“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这剑正好让我大开杀戒。” 若是放在以前,虞江承也就稍微教训一下,但是,这个短发男人动了潘雨燕的主意,相当于动了他的逆鳞,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短发男人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拔剑朝着虞江承猛劈而去。 虞江承微微一笑,从身旁随手抓起一个苹果如同炮弹般朝着短发男人身下弹去。 “蓬!”的一声,苹果瞬间撞在短发男人膝盖部位,一股剧烈的疼痛顷刻间蔓延全身。 “啊”的一声,短发男人终究经不住痛楚,人仰马翻,一头跪在地上。 别看虞江承只是使了个小招,其实短发男人已经苦不堪言。 很明显,虞江承的实力远远高于短发男人。 就在这时,另一头的房门被打开,走进一人,这人的相貌和短发男人相差无几,竟然是孪生兄弟。 那人看了一眼短发男人,诧异地说道:“福来,你没事吧?你是什么人?” 短发男人名为沙福来,而他的哥哥叫沙东流。 沙福来竭力地站起身来,低声说道:“大哥,这人可不简单。”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现在才知道,晚了!” 沙东流戒备地看着虞江承,见他手里搂着的女孩子,是沙福来刚掠来的,登时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道:“一场误会而已。”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一场误会?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了。” 沙东流突然喊道:“还等什么,快动手。” 原来沙福来已经悄悄地来到虞江承身后,那把巨剑犹如泰山压顶之势地朝着虞江承的后背急劈下去。 这一剑下去,不死也要残废。 虞江承其实早就有所防备,故意留个破绽给沙福来。 只见巨剑落下之际,虞江承一个闪身,倏地来到沙福来身后,一脚揣在沙福来的屁股上。本来沙福来因为攻击,整个身形是靠前的,这一下就彻底站不住了,一个踉跄,朝着前方扑去,巨剑劈在地上又反弹回来,好巧不巧,回砍到沙福来的腹部。 巨剑入腹三分,沙福来疼得差点晕厥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沙东流手里的巨剑还刚刚劈出,沙福来就被虞江承给撂倒了。 “哼!雕虫小技。” 虞江承发现,就算对方是玄阶,差距也是相当地大,沙东流看似凌厉无比的剑芒,在虞江承眼里,就是个小儿科的把戏。 一切感觉都成倍地强化,相对来说,对方就弱得可笑。 就在巨剑当头劈下之时,虞江承迅疾无匹地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叮!”的一声,就将巨剑夹在半空中,面无表情地说道:“就这点本事,也想学别人做伤天害理的事?” 无论沙东流如此使力,巨剑都无法从虞江承的手里挣脱出来,试了几次后,沙东流放弃了抵抗,说道:“你说吧,想怎么着?”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力不凡,就算沙福来没有受伤,合两人之力,未必能够占得多少便宜。 沙东流是玄阶二等修为,沙福来是黄阶巅峰。 虞江承将巨剑轻松地甩在一旁,搬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冷冷说道:“你们俩是受谁指使的?” 沙东流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虞江承若无其事地说道:“是吗?挺讲义气的,可惜跟错了人。我再问你一句,是谁让你绑架我的女人的?你最好老实交代,不要有任何隐瞒,不然我就把你弟弟的手和脚逐一砍断,让他变成终身残疾。” 沙东流听得头皮发麻,眼前这人说的轻描淡写,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第二十章 炼丹世家 虞江承的残忍吓破了沙福来的胆子,他连腹部那道恐怖的伤都直接无视,大叫道:“大哥,你快告诉他,我还不想死。” 沙东流还在犹豫之际,蓦地耳畔响起虞江承冰冷的声音:“我的忍耐是有限的,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是给我你弟的手脚,还是给我那个人的信息?” 他看了沙福来一眼,见他颓然地坐倒在地上,泄气地说道:“是梁山,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虞江承心中一惊,为什么会莫名出来个叫梁山的人,他可不记得跟这个梁山有什么过节,说道:“梁山是什么人?” 这回轮到沙东流无语良久,愕然说道:“你不知道梁山是谁?” 虞江承呵呵一声,说道:“知道的话,我还用得着问你吗?” 沙东流一楞,说道:“梁山可是说你杀了他的弟弟,所以才叫我们兄弟俩对你身边的人动手的。” 虞江承突然想到一个人,色变道:“他是逍遥门护法梁超的哥哥?” 沙东流说道:“没错。” 原来这一切还是因为虞江承的那一次失手。他皱眉说道:“梁山人在哪里?” 沙东流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知道他今晚一定会来这里。” 沙福来和沙东流是听从梁山办事,所以不敢对潘雨燕动什么歪点子,但是潘雨燕一旦落入梁山之手,以暗黑修真者的恶风,说不定会对潘雨燕下贼手。 简直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虞江承的后脊背登时被冷汗所侵染,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散发着摄人心魂的杀气。 一时间屋内杀气横飞。 沙东流和沙福来被吓得闭口不言,就连大气都不敢轻喘一下。 虞江承把潘雨燕轻轻地放回沙发上,坐在她身旁,说道:“你们俩也是逍遥门的弟子?” 沙东流为沙福来做了个简单的包扎后,如实说道:“我们并非逍遥门的弟子,只不过我们和逍遥门有业务往来。” 虞江承饶有兴趣地说道:“哦?你们和逍遥门有什么业务?” 沙东流淡淡说道:“我们沙家是炼丹世家,逍遥门每年会从我们这里采购血环散和凝神丹。其实不仅仅是逍遥门,其他宗门或多或少都会从我们这里采购一些丹药。” 虞江承的兴趣更甚,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小药瓶丢给沙东流,问道:“既然你们是炼丹世家,对于丹药肯定了解很深,我的这枚丹药,能不能拿得出手?” 沙东流接过小药瓶,打开塞子闻了闻,突然像是被雷劈中一样,一动不动,好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你这丹药是从哪里来的?” 虞江承说道:“一个朋友相赠,听说这枚丹药能够让频死的人瞬间恢复如初,是吗?” 沙东流将丹药从药瓶里倒了出来,仔细地端倪一番,惊叹地说道:“没错,这确实是回魂丹,我的天!看这色泽,应该是六转还魂丹,比三转还魂丹更加高级。弱弱地问一句,你的朋友出自哪个世家?难道是sx王家?” 虞江承神秘地说道:“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既然你知道回魂丹,肯定知道回魂丹的用处。刚才不是伤了你兄弟嘛,这枚丹药就当是给他治疗了。” 沙东流连忙将六转回魂丹给沙福来服下,深怕虞江承会临时变卦。 不一会儿功夫,沙福来的脸色就从苍白变得红润,呼吸也变得通畅很多。 六转回魂丹果然不负救死扶伤之名。 沙东流将绷带解开,虞江承好奇地看了过去,原本被巨剑划破的伤口已经愈合,鲜血的皮肉也已经长了出来。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够达到这样的愈合程度,实在是太神奇了。 沙福来感激地说道:“多谢。” 虞江承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们俩也是受人指使,好在我女友没有受伤,不然你们是绝对活不过今晚的。对了,你们家不是炼丹世家,为什么没有这类药呢?”如果沙东流有疗伤的丹药,何必给沙福来做包扎呢?这不是多此一举了。 沙东流深吸一口气,让情绪回复平静,笑道:“兄弟可能对丹药并不熟悉。我们沙家虽然是炼丹世家,但是所炼制的丹药都是辅助丹药,并没有疗伤功效。”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不炼制疗伤丹药呢?我反而认为,疗伤丹药比辅助丹药更有用途吧?” 沙东流说道:“兄弟说得也对,不过术业有专攻,我们一门心思都在辅助丹药上,自然在这方面的造诣远超其他世家。可以说,我们沙家的血环散和凝神丹是无人能及的。” 虞江承又问道:“血环散和凝神丹有什么用处?” 沙东流暗忖虞江承应该涉世并不久,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血环散和凝神丹呢?但他没有因为虞江承的无知而产生轻蔑,反而有耐心地解释说道:“简单来说,血环散是用来补充气血,凝神丹是用来辅助聚神的。” 虞江承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就是说受重伤大量流血的人如果服用了血环散,就相当于为体内输血,是这个意思吧?这不就是疗伤丹药吗?” 沙东流微微一笑,说道:“可以这么解释,也可以不能这么解释,受伤而利用血环散来疗伤,其实很难达到疗伤作用的。血环散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修真者供血用于养气。我们知道,每次突破的时候,都会耗费大量的气血,如果调理不当,就会产生病变,以至于影响日后的修行,而血环散就能很好地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虞江承感慨地说道:“这么说来,每次突破后最好是服用血环散来做调理,省的出现气虚血虚的情况,是吧?” 沙东流说道:“对的。” 虞江承继续问道:“那聚神是什么意思?” 沙东流微微一笑,徐徐说道:“聚神就是让修真者在练功修法的时候,能够增强修真者的专注力,从而提高修练的效率,换句话说,凝神丹的品质越高,修真者的修练时间越短,而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我们沙家仅凭借这两种丹药,在修真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虞江承脸色突然阴沉下来,说道:“既然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听从梁山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呢?” 沙东流和沙福来面面相觑,皆是无言以对。 好一会儿,沙东流才流露出一丝歉意,惨然一笑,说道:“兄弟可能不知道,梁山是逍遥门门主墨上空的女婿,而逍遥门是我们沙家最大的买家,所以我们不得不听从梁山这些无礼的要求。”言外之意,他们为梁山做过不少违背意愿的事。 他见虞江承依旧摆着老脸,旋又说道:“当然,这是我们兄弟俩擅自做主的,家里其实都不知道。”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是非不分,不知好歹,哼!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让家族蒙羞,我看你们的脑子都被驴给踹傻了。” 沙东流老脸一红,低声说道:“兄弟教训的对,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 这时,一直保持默不作声的沙福来突然开口说道:“梁山来了。” 虞江承看向窗外,挑衅地说道:“胆小的鼠辈,连头都不敢探进来,还敢对我虞大爷的家人动手,墨上空难道没有教你什么人能动,什么人是你惹不起的吗?”事实上墨上空根本就没有讲过这句话。 一个国字脸大汉昂然地走进房间,沉声说道:“你是怎么找上来的?” 他对于沙东流和沙福来是视而不见,况且他隐隐猜到这两个家伙肯定出卖了自己,不然虞江承不会在此地等着自己。 虞江承的虎目里迸射出浓郁的杀气,冷冷说道:“梁山,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卖你个面子,你是自断一臂,还是让我亲自给你卸了两只手?” 梁山大步走到距离虞江承三步之遥,横了沙东流和沙福来一眼,沉吟说道:“你们两个竟然真的出卖我。小子,好大的威风,老子可不是这两个胆小怕事的孬种,有什么本事就亮出来,今天就跟你做个了断。” 沙东流不敢迎上梁山的目光,略显歉意地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是被逼的。” 梁山朝着他们吐了一口痰,冷哼说道:“两个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等老子收拾完这家伙,再来盘算你们。” 沙东流听罢,身体不经意地颤抖一下,他很清楚梁山口中的“盘算”是有多么残忍,而最初杀气腾腾的虞江承在他眼里,反而没有那么可恶了。或者说,沙东流生出了希望虞江承能赢的想法。 虞江承从容离座,欣然说道:“就凭你也敢说这大话?”虽然虞江承只有玄阶三等,但自从赢了林芳芳,他很有信心,只要梁山不是地阶的高手,他都有取胜的把握。这主要得益于自创的“炽焱剑诀”。 梁山又随口吐了一口痰,冷冷地审视着对手。他和梁超不一样,是个沉着冷静的人。 虞江承紧紧地将他锁定在视线之内,踏前一步,冷喝说道:“既然来了,就别想着离开。” 梁山一怔,仰天大笑道:“很遗憾,我的字典里没有‘胆怯’二字。” 虞江承语气转寒说道:“我现在手痒的很,再不把你的兵器亮出来,到时候别怪我下手太狠了。” 梁山发出一阵桀骜不驯的笑意,说道:“小子,别太嚣张,等老子拿下你,再去好好享受你身旁的那个美女。” 虞江承心中一震,顿时怒从心生,二话不说,右手抽出湛卢,朝着梁山横扫而去。 庞大的气场,就像是一条密不透风的网将梁山等人罩了下去。 梁山一开始并没有把虞江承放在眼里,但是很快就改变了想法,因为虞江承的这记横扫,看似简简单单,毫无章法,实则内含精妙的剑法,虚虚实实,忽快忽慢,变幻莫测,再配合鬼魅的身法,必然是难以招架。 最厉害的要数湛卢卷起的劲气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根本就脱身不得。 梁山心知肚明,不拿出全部实力,今晚肯定是要认栽的。想到这里,他唤出两把大砍刀,画了一个圈圈,重重地挥砍在虞江承攻击而来的湛卢上, “铛!” 梁山的身形忽地一滞。 磅礴的劲气如同火山喷发,向外无限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虞江承过于谨慎,梁山的实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超,所以这一次交手的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就在他暗叹梁山的攻势怎么会如此软绵无力,就见那两把大砍刀顷刻间被劈成两段,上截部分跌落到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虞江承心中大喜,想要乘势直接将梁山砍翻在地。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梁山的身影倏地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 “这是什么怪招数?”虞江承虽然不明白梁山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不过,他没有因此而乱了方寸,相反的,他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屋内的各个角落,以寻找梁山的踪影。 “咻!” 半空中一道鞭芒席卷而来,带着破空之声,毫不留情地朝着虞江承的脑门劈去。 虞江承冷笑一声,迅疾无匹地扫出三剑,分别往鞭芒袭击的方向,以及梁山落脚的两处击去,以求一招内重创梁山。 “蓬!” 鞭芒硬生生地被虞江承劈散,就在虞江承以为得手之际,梁山的身影又再一次蒸发不见。 但是这一次梁山并没有得逞,因为虞江承已经看出了端倪。 梁山虽然身影失去踪迹,但是虞江承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股恶臭味,从而精准地定位梁山的位置。 “铛!” 虞江承像是身后长了一双慧眼,头也不回地猛力地挥出一剑,湛卢精妙地劈在从身后甩来的长鞭上。 这一次长鞭并没有像那两把大砍刀一样的下场,反而是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光华,将这个夜色照耀得炫彩无比。 虞江承一怔,倏地离开战圈,目光落在他的长鞭上,淡淡说道:“这个鞭子有点意思。” 梁山一抖长鞭,登时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破之声,说道:“这可是圣品级别的兵器,岂是你这初出茅庐的小子能够见识到的?”他从金理闯的口中大致了解了虞江承的背景。他本打算利用潘雨燕除掉虞江承,再将慕容世家连根拔起,已报梁超惨死之仇。 想法是好的,但是坐镇慕容世家的苓芸,可是够他喝一壶的。 虞江承冷冷扫了他一眼,嘲笑道:“一个大老爷们用这种鞭子,也不怕被人取笑。哈哈。。。圣品?嗨!我当是仙品呢,白高兴一场。”他还真萌生出了夺鞭的念头。 梁山怒道:“你别高兴地太早。” 虞江承晃了晃脑袋,骨头发出“咯咯”作响之声,随即又耸了耸肩膀,长笑道:“热身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正经戏,你可要接好了,千万别一招就挂了。” “无知之徒!” 梁山突然迅移,犹如行云流水一般逼近虞江承,长鞭的周围突然出现各种大小不一的骷髅头,诡异至极。 “这还差不多!” “铛!” 湛卢不偏不倚地击在长鞭上,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虞江承感觉到手里的湛卢就像是劈在水面上,毫无着力点,就算是他使出浑身解数,亦是劈不开那层束缚。 “蓬!” 长鞭化作万千鞭影,以排山倒海之势将虞江承罩了进去,威力凶猛,看这架势,势必是要将虞江承活活撕碎。 “蓬!” 虞江承受挫往后退了一小步,突然发现对方鞭招的弱点,心中大喜,立时沉腰坐马,蓄力横劈一剑,丝毫不畏惧梁山那道密不透风的鞭芒。 这就好像蛇要打七寸,七寸之处便是蛇心脏所在,而梁山的长鞭和蛇是相同的,它的弱点就在于七寸之处。 这一次他换了以点切面的方法,重点直取鞭芒最薄弱之处。 果然,一招奏效。 无论梁山多么不愿意承认,但虞江承确实将他的攻势给拦截了。 此时,一旁的沙东流心中震惊无比,眼前的年轻人无论是武艺还是才智都绝非一般,在劣势的情况之下,竟然瞬间就扭转了局势。 “噗!” 就在梁山发呆之际,虞江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一拳重重地捶在他的肩头,只听“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梁山的肩头就深陷了一截。 梁山捂着肩头疼得哇哇直叫,深邃的眼眸里吐出熊熊烈火,好似将虞江承给吞了一般。 就在沙东流叫好之际,虞江承手持湛卢又再一次朝着梁山飞扑而去,反观梁山毫无反手之力,一个遁行又逃到了另一处。 虽然此次虞江承又是扑空,但是在气势上,他是更胜一筹,完全居于上风。 当然,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虞江承肯定是百万个不愿意,他倏地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瞪着梁山,怒道:“沙东流,你给我作证,刚才哪个家伙说自己的字典里没有‘胆怯’二字的?现在逃的跟仓鼠似得,还要不要脸了?” 梁山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这是我的战斗方式,有什么好奇怪的?” 虞江承笑了笑,似乎还想说什么,低头沉思,缓缓来回走了几步,突然提高了些声音,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会空间之法,原来只不过是在一个时间里,瞬间提高了速度而已。” 梁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笑道:“就算你明白这个道理,又能奈我何?” 虞江承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说道:“论起速度,我可不认为自己比不过你。” 梁山冷哼一声,没有开口搭话,但是下一秒,虞江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后方。 “咻!” 湛卢隔空将桌子劈成两半,好在梁山躲闪及时,不然他的下场就和这张桌子无异。 第一章 如临大敌 虞江承只不过将全身的灵气汇聚在金丹周围,然后再调动心法,以开闸泄洪那般将灵气灌以全身,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使出了和星芒第二层境界的功法相仿的效果来,那便是将自身的速度提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这个若是让豫让看到,绝对是会惊掉下巴。 如果虞江承再用心去专研,就会发现其实星芒前面三层境界,所谓的复生、追云和杀伐都是可以利用这点,在短时间内,达到无与伦比的高度。 豫让时常利用这点突破自身的极限,而且是屡用不爽。 这个结果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连梁山都摸不透虞江承到底还有多少暗藏的能力没有发挥出来。 沙东流看在眼里,轻声说道:“这个年轻人以后绝对会惊艳修真界。今晚好在我们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等回去,让老祖宗去查下他的底细,我们沙家绝对不能放过这次交好的机会。” 沙东流大概忘记了,在刚刚不久,沙福来还绑架了潘雨燕。 不过以虞江承个性,宁愿多结交朋友,也不愿意树立更多的敌人。 沙福来会意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大哥说的很对。他这么厉害,说不定背后的势力也不简单。我们不如。。。” 沙东流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着通过他这层关系,为我们沙家捞到更多的业务?我和你有着相同的想法。” 沙东流和沙福来虽然细声细语地交谈,但这个房间毕竟不大,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了梁山的耳朵里,后者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冷声说道:“两个墙头草,你们真以为我会败吗?还是洗干净脖子,等我来下刀。” 沙东流和沙福来交换个眼色,都大感不妙。 虞江承露出一个不敢苟同的笑容,大笑道:“诶,可惜了,今晚这两个人我保定了。” 梁山的脸上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低沉说道:“小子,还是先顾好你自己。” 他收了长鞭,下一刻,突如其来的黑色雾气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发出“嗤嗤”响声。很快,黑色雾气蔓延整个房间,就连顶上的灯光都微弱得看不清楚。 这个时候,梁山终于亮出了他的底牌。 只听屋内忽然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阴风簌簌,寒气逼人。虞江承心中一惊,退后一步,登时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冷飕飕的,寒毛亦是不由自主地竖起来。 半空中,黑色的雾气又形成一个骷髅头形状,迂回漂浮在梁山的上方。这个骷髅头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辉,那对空洞的双眼迸射出凶戾的精芒,看得虞江承不寒而栗。 虞江承心里正琢磨着该如何应付,这个骷髅头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一道凌冽的黑光朝着虞江承激射而去。 虞江承手持湛卢,能够清晰感受到腥臭污秽之气扑面而来。他瞅准时机,随手一挥,准确无误地点在黑光上。 “铛!” 湛卢触碰黑光的那一瞬间,一股冰寒的劲气猛然间顺着剑身窜向虞江承的体内。 “嘶。。。”虞江承感受到体内那股入侵的冰寒劲气就像是螺旋旋涡在体内翻江倒海,痛苦不堪。 “这是什么招数?” 虞江承身体剧震,神智几乎要模糊不清,“哇”的一声,口吐鲜血,差点就要瘫倒在地上。 梁山的嘴角逸出一丝冷笑,但随即又紧缩眉头,因为虞江承很快就恢复如初,还十分有挑衅地朝他眨了眨眼。 “这不可能!” 梁山自恃初学的“狼烟”虽然不如纱希美奈子,但对付虞江承肯定是绰绰有余,岂料这狼烟成功攻入虞江承体内后,刚准备发起狠来,却被无情地湮灭。 “他是怎么做到的?”梁山紧皱眉头,冷眼瞪着虞江承,一刻都不敢松懈。 虞江承透过黑雾看到梁山手里抓着一个娃娃形状的东西,这个娃娃是用木头制作而成,在肚子那个地方有一个骷髅的图案。 这是咒术师惯用的珍宝,名为“傀儡娃娃”。 他擦拭残留在嘴角的血迹,心想:梁山刚才这一系列操作应该都是出自这个娃娃,庆幸的是自己的金丹生出的“灵蕴”能够抵御这些“外来入侵者”。接下来要尽量回避这个骷髅头的攻击,即使这些攻击不会造成多少的威胁,但那冰冷摄魄的感觉,让人十分不爽。 纱希美奈子能够获得如此多的妖兽,还是得益于梁超和梁山,这两个人是专门管辖南北两大区域虚无幻境的传送入口的。 虞江承有幸参加的这一次,他们两个人就怂恿进入虚无幻境的修真者们,以抓捕妖兽为主要任务,且开出了十分诱人的报酬作为交换的筹码。刘瑾会去虚无幻境,也是这两个人安排的。 事实上,梁山是第一个入魔的逍遥门弟子,而引他入魔的人便是纱希美奈子。 虞江承脸寒如冰,沉声说道:“如果只是这点小伎俩,我劝你还是收手得了。给本少爷磕几个小头,本少爷就饶了你的性命,让你安然离去。” 梁山故作镇静地说道:“臭小子,别得意,老子既然敢对你下手,自然有必胜的把握。” 虞江承微微一笑,不屑地说道:“别妄自菲薄,夸下海口,你以为已经摸清楚我的实力,很遗憾,你失算了。” 梁山的脸色逐渐肃然,大喝一声:“废话少说,老子和你拼了。” 言罢,骷髅头不要命地喷射出无数道黑光,就像是机关枪一样“嘚嘚嘚”对着虞江承扫射。 如此密集的黑光,虞江承已经顾不上入侵的寒气了。 湛卢发出一阵破啸之声,迎着黑光就是一通横扫。 “轰!” 剧烈的冲击,让整个房子都颤抖起来,无数道裂纹顺着墙体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扩散,“咔嚓”一声,滑落的小石块溅起寸寸尘土。 沙东流大吃一惊,他向地上看去,只见地面也出现无数道龟裂,不用多时,这幢大楼将要经不住折腾而倾塌。 虞江承的兴致都被吊起来了,完全不在意周围的变化,在劈开数道黑光之后,湛卢在半空中挥舞两下,登时一团玄火从湛卢里冒了出来,下一刻,湛卢尽数裹进玄火之中,耀眼夺目,如一头仰天长啸的烈火凤凰。置身于这烈火凤凰之下的虞江承,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不可一世。 在玄火的映照下,弥漫的黑雾被削弱不少。 沙东流忍不住和朝他瞧来的沙福来交换了个眼色,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异之色,这样的对手,梁山怎么会有胆量去招惹上? 难怪梁超会死于虞江承之手。 虞江承深深地看着梁山,冷哼一声,凛然地说道:“你很荣幸,是第一个见识过我真正实力的人。” 梁山怒喝一声:“放马过来,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随即她的双眼被血色覆盖,大吼一声,驾驭着骷髅头继续朝着虞江承激射出凌厉的黑光,确实有拼命的架势。 一时间杀气横飞。 梁山突然一改往常,这么拼命,虞江承倒是意料不到,不过,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招数都是徒劳的。 “咻!咻!咻!” 虞江承漂浮在半空中,人随剑势,画出无数道剑芒迅疾无匹地疾射而出。 “轰。。。” 以梁山之能想要得心应手地操控咒术,还是相当困难的,但是他心里忌惮虞江承身怀的绝技,所以拼了老命也要一搏。 但是很快,弊端就出现了。 因为梁山体内耗费的灵气大大超出了预期,很难再驾驭手里的“傀儡娃娃”,再加上虞江承惊涛骇浪的攻势之下,他差点因为体内紊乱的气血而吐血,在竭力控制之下,难免会露出破绽,虞江承抓住时机,抽出一个空档,劈出一道凌冽的剑芒,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骷髅头“咻”的一声,被斩为虚无。 梁山的脸上拂过一丝黯然,惨叫道:“为什么。。。这不可能!” 沙东流忍不住大叫一声:“好。”他已经完全忽视了梁山的威胁。 梁山瞥了一眼沙东流,突然夺门而出,这戏剧般的变故让在场三人为之一震,沙福来和沙东流显然没有意料到梁山会放弃自己,不战而逃,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怒意。而观虞江承可是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所以在梁山择逃之时,他就选好了最佳的追击路线。 临走时,虞江承给了沙东流一个锐利的眼神,显然是告诉他好好保护潘雨燕,若是出了状况拿他试问的意思。 沙东流回了一记肯定的眼色。 当然,虞江承还做了第二手准备,就是打了电话给吴晓斌,让他带人来这里接潘雨燕。 此时,梁山的脚底像是装了滑轮在街道上飞驰,时不时地往身后看了一眼,见虞江承没有追来,心想: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应该甩开了吧?奇怪了,他明明修为不如自己,为什么从头到尾能够技压一筹,自己毫无招架之力。他的肩头虽然疼痛不止,但是比起丢了性命,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他逃到x湖边,靠在一棵柳树下气喘吁吁之时,虞江承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笑道:“你怎么不接着逃呢?还有,你师傅难道没有教育你,不辞而别是相当不礼貌的嘛!” 梁山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道:“明明已经甩开你了,你是怎么追上来的?” 虞江承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大概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接下来你也别跑了,尽浪费力气,反正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梁山的脸上浮现出凶戾之气,哼了一声,说道:“小子,当真我会怕了你不成。” 虞江承一点都没有理会梁山眼里射出的凶光,笑呵呵地说道:“这不就对了。你看,这里的风景也不错,有山有水,让你长眠在这里也不错。” 有先前那一战,梁山已经知道自己在武艺上根本就不及虞江承,尤其他之后展示的剑意,能够将兵器的特性玄火运用到如此地步,自己无论如何挣扎都是讨不到任何便宜,想到这里,梁山的信心和气势登时削减三分,又再一次萌生了怯意。 虞江承似乎看出了梁山的心思,说道:“今晚还没使完力气,这样吧,我们不如约法三章,就在这x湖畔,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你觉得如何?” 梁山沉默片刻,突然唤出长鞭以电光石火般朝着虞江承下腹戳去。 “来得正好!” 战斗一触即发。 在虞江承的长笑声中,湛卢画出无数道剑芒,就像是生出的不断扩散的汹涌澎湃的海浪,向梁山所处的位置扑去。 “轰!” 红芒和黑芒相互交织,迸射出点点火花,就像是绽放的烟火那般璀璨。 或许是这寂静的夜色,让虞江承的心绪格外宁静,宁静得如同一波毫无波澜的清水,就在这份心绪下,他手里的湛卢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发出破开空气的尖锐之声,声势惊人之际。 这就是心境带来的正面影响,而观梁山在实力上并不输于虞江承,但他贪生怕死的性格,让心境彻底地紊乱,不管是出招速度和力度,比之平时还要差上一截。 “铛!铛!铛!” 两人在一个呼吸之间相互交换了三招,每一次交手,梁山手里长鞭的光辉都会减弱半分,明显是硬撑着做生死挣扎。 就在这时,远处的湖面上生起一道道涟漪,似乎有个黑影朝他们飘了过来。 虞江承正与梁山打得正欢快,哪里会意料到一个大灾难正悄悄地逼近。 此时,梁山已经是叫苦连天,就在湛卢“铛!”的一声劈在长鞭的七寸之处,梁山闷哼一声,踉跄地跌退数步,重重地撞击在不远处的柳树上,登时一大片柳条被震落在地。 而他手里的长鞭早已下落不明,不知去向。 虞江承并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而是屹立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梁山。 场面一度沉寂,不知从何而刮来的夜风,拍打着树梢,发出簌簌声响。 梁山的眼里掠过一丝不甘,他连压箱底的招数都使了出来,可是依旧扭转不了什么局面,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道:“今天我算是认栽了,说吧,你想怎么着?” 虞江承的脸色变了变,哈哈一笑,说道:“还能怎么着,既然你不想打,那就走吧。”现在的梁山就和丧家犬一样,一点都激不起虞江承的兴趣。 梁山心中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虞江承,怀疑地说道:“你真的肯放我走?” 虞江承耸肩说道:“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失手才有了今天的纠纷,现在算是两清了,当然,你就算是千万个不愿意,也是拿我没辙,除非你能够赢我。今天我算是大发慈悲,不追究你的莽撞行为。不过,有一点你必须知道,那就是千万不要再对我身边的人动手,若是还有下一次,你就给自己准备好坟墓。” 梁山脑中一片空白,茫然地点了点头。 突然,异端升起。 一道黑光从湖面上迅疾无匹地疾射而来,目标正是虞江承。 这道黑光和梁山的招数很像,但是威力比梁山大多了,难道梁山早就在这里做了埋伏,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里,好形成夹击之势,一举击溃自己的防线? 在胡思乱想之际,虞江承闪电避退,虽然有惊无险地躲开了黑光,但黑光所到之处,雷暴之声响起,“噼啪”作响,空气都为之波动。就那看似平凡无奇的波动,却让虞江承的持湛卢的右手震得麻痹。 “嘶。。。” 虞江承逃离到一旁,用力地甩了甩右手,知觉才缓缓回复。 “敢问是哪位兄台出手?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明天再比过?你看,现在也很晚了,该回家洗洗睡了。” 今晚没有月色,所以很难看清湖面上的情况。 虞江承见对方没有回复,微微一笑,说道:“兄台,那我就先走啦。” 过了一会儿,一个黑影从湖面上飘了过来,紧跟而来的是一道娇美的柔声:“小鬼,姐姐答应让你走了吗?” 在灯光的映照下,虞江承总算见到了本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纱希美奈子。 原来纱希美奈子去了慕容府之后,被苓芸所发觉,于是乎,两人起了冲突。 纱希美奈子的修为是地阶二等,苓芸的修为也是地阶二等,两人修为虽然相当,但是苓芸凭借着妖兽之躯,克制纱希美奈子的咒术,反而略胜一筹。 好在关键时刻纱希美奈子道明了来意,并且拿出了豫让的信物之后,苓芸才骤然停止了最后的杀招。 之后通过交谈了解到虞江承去了hz,所以连夜赶到hz,以护虞江承的周全。 她本想去影宗了解虞江承的位置,却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虞江承和梁山之间的战斗。 梁山她是认识的,眼见着梁山要败下阵来,自然是要帮梁山一把。 于是这个误会就愈演愈烈。 最终酿成大祸。 第二章 湖畔苦斗 虞江承看着纱希美奈子的俏脸,突然脑海一阵恍惚,但是很快又恢复过来。他暗忖这个女人很不简单,还会精神上的攻击,看来今晚这场硬战是躲不过了。 纱希美奈子亦是内心大震,俏目里流露出一丝杀机,淡淡说道:“小鬼,有点本事。不过,梁山是我的人,不允许你伤他分毫。”纱希美奈子是救梁山心切,浑然忘记了豫让所托。 眼前之人不正是她今晚赶hz来的目的嘛! 虞江承先是看了梁山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纱希美奈子脸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逍遥门的人?”他对逍遥门的弟子并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纱希美奈子身上无时无刻都在显露能够让男人为之痴迷的媚骨,让他更加坚信眼前的女人不是什么善类。 纱希美奈子微笑道:“没错。”她的笑容里暗藏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虞江承的心沉到了谷底,虽然梁山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是眼前的女人可不好对付。他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地说道:“梁山,我们只是玩玩而已,对吧?” 梁山呆了一呆,瞧往纱希美奈子,眼神变得无比温柔,正打算解释,就听纱希美奈子娇喝道:“没用的男人,还不快滚!” 就算梁山心有不甘,但纱希美奈子凌厉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哪里还敢反驳,从草丛里拾起长鞭,灰溜溜地逸出二人的视线。 纱希美奈子臻首轻摇,淡然说道:“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再来打搅的。” 虞江承能够清晰感受到纱希美奈子那对如同灵蛇的慧眼正紧紧地锁定着自己,苦笑道:“小姐姐,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要这样对我呢?” 纱希美奈子冷哼一声,说道:“谁叫你欺负梁山的?欺负梁山那就是和我们逍遥门过不去。咦。。。小鬼,你竟然只有玄阶三等的修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高你四等的梁山打的毫无反手之力的?” 梁山的修为是玄阶七等。 虞江承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心想:这个女人能够看破自己的修为,应该是地阶的高手,而且是比刘瑾更为强劲的对手。 事实上,正面交锋的话,刘瑾要比纱希美奈子强上一些。但从某些方面,纱希美奈子又略胜一筹。而苓芸的妖兽之躯又能够克制纱希美奈子,却敌不过刘瑾。 这也就是一物克一物的道理。 原本虞江承一晚上已经接二连三地对上林芳芳、沙东流和沙福来两兄弟,以及梁山,耗费了不少的灵气,就算他的金丹能够及时补充灵气,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可能恢复到最佳状态,此时又冒出个地阶级别的神秘高手,这一战,赢的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 虞江承长叹道:“小姐姐,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呢?我和梁山真的没有任何瓜葛,更没有瞧不起逍遥门的意思。” 纱希美奈子以美得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屏息的俏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微微笑道:“我说有,那就是有,你不要再狡辩。嘻。。。姐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能够伤到我,我就让你离开。”言罢,她的身躯被散发出来的诡异的黑烟所笼罩,隐隐之中,泛着凶煞的气息。 纱希美奈子身旁的枝叶顷刻间从绿色变成枯黄色,显然是生灵之气被纱希美奈子给吸收了。 虞江承知道眼前的这名女子绝非善茬,哪敢犹豫,使出他最得意的“炽焱剑诀”,人和剑合二为一,冲入黑烟。 纱希美奈子流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眼见着剑芒逼近,樱桃小嘴微启,吐出一股浊气。 这股浊气像是长了双眼睛,仿若少女的飘带朝着虞江承的身上缠绕过去。 虞江承手里的湛卢蓄力劈在“飘带”上,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这看似软绵的“飘带”竟然坚韧无比,湛卢就像是劈在钢筋上面,发出“铛铛”的悦耳之声。纵使虞江承蓄力一击完全不能破开它,但它又像是烟波流水般轻盈缥缈,缓缓地将他整个人束缚起来,挣脱不得。 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撬不动“飘带”。 纱希美奈子看了他好一会儿,缓缓说道:“你别费力了,以你目前的修为,怎么可能劈开我的咒术。” 虞江承心中一怔,勉强一笑,说道:“小弟我还是第一次听过这个叫‘咒术’的功法,想必姐姐是来自其他国家吧?” 纱希美奈子毫无忌讳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没错。”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既然是国外友人,理应盛情招待,这样吧,姐姐帮我解开这道枷锁,小弟呢,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款待姐姐,怎么样?” 纱希美奈子冷笑一声,说道:“不必了,你这小鬼肯定满脑子的阴谋诡计,不然梁山怎么可能会败在你手里。”她认为梁山之所以会输,肯定是虞江承暗地里使坏。不然任谁都不能想象,虞江承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击败比他高4个等级的对手。 重点是毫发无损,让人很难接受。 虞江承淡然说道:“既然如此,你把捆在我身上的玩意解开,我们堂堂正正地比过。” 纱希美奈子掩嘴娇笑说道:“小弟弟,换做是你的话,会对自己的敌人网开一面吗?姐姐这样捆着你,你想逃都逃不走哩。” 现在连傻子都知道,纱希美奈子是要对虞江承痛下杀招。 “束手就擒?呵呵。。。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凭这个小玩意,也想困住我?小爷看你是个姑娘家才手下留情,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哼!”虞江承不知觉中提高了分贝,脸色阴霾,语调如黄钟大鼓那般深沉,缓缓传开,气势凛然。 哪里还有往日那般对女孩子的怜香惜玉? “你。。。”纱希美奈子怒上心头,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口中似乎在默念着什么咒语,突然,笼罩在她身上的黑烟冲天而上,幻化成一条黑色的巨蟒,这条巨蟒和豫让的幻化比起来是天差地别,身长最多只有五米,但在虞江承眼里却是个相当棘手的家伙。 召唤出这条巨蟒之后,纱希美奈子直接忽略虞江承的存在,盘坐在草地上调息起来。 可见这次召唤极大程度地消耗纱希美奈子的灵气。 此时,巨蟒高昂着硕大的头颅,灯笼般巨大的瞳孔紧紧地瞪着虞江承,口吐浊气,一副要把他活吞下肚的模样。 虞江承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大量的汗水,显然是把自身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 只是一个瞬间,巨蟒就冲到了他的面前。 “嘭!” 关键时刻,虞江承破开“飘带”,手中的湛卢恶狠狠地劈在蛇首上。 原来刚才那一幕都是虞江承装出来的。 “嗷。。。” 巨蟒显然没有意料到虞江承能够破开束缚,在毫无防备之下吃了这一重击,脑袋登时嗡嗡作响,跌移了数步,差点倾倒在地上。 虞江承漂浮在半空,全身覆盖着绿色的犹如巨蛇鳞片状的护罩,手里的湛卢散发着炽热的红光,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向巨蟒划冲而去。 巨蟒感受到压迫而来的红芒,蛇眼里流露出一丝恐惧,多了几分忌惮之意,显然是被虞江承这莫大的威势所震惊,就在虞江承从天而降,重创巨蟒之际,纱希美奈子一个闪现来到他的面前,迅疾无匹地挥出凌冽的一刀,精妙绝伦地点在湛卢剑尖上。 “铛!” 巨大的无形的冲击波以他们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而去,强大的劲气以螺旋状形成一个小型的龙卷风,龙卷风狂暴地往一个方向肆虐。 漫天沙尘,如山如海。 两个人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倏地分开。 纱希美奈子的身体落了下来,脚一触地,脸色瞬间煞白,不由地疾退两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幸好后方巨蟒及时赶上,用身体将她挺在原地。 虞江承在被震得倒飞而回,在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猛然一滞,硬生生地将身躯截停在半路,忽然肩头一抖,“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但他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一切,脚尖在一根青草上略点,身形如同轻盈的猫儿般朝着纱希美奈子扑去。 一股雷暴在他的身周响起,撕裂着空气。 他的爆发力骤然间增加一倍,速度也增加一倍。 只有虞江承他本人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因为他的星芒突破到了第三层境界--杀伐! 只要每突破一层境界,所有的能力都会成倍增涨,这也是为什么星芒会被誉为神级心法的原因。 原本纱希美奈子为了召唤巨蟒已经耗费不少灵气,随后又莽撞地接下虞江承这一剑,一时间心血翻滚,让她苦不堪言。 这一切太过突然,纱希美奈子心中生出少许不安,眼前的年轻人,为何会突然间判若两人,但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因为那道火焰就像是死神的镰刀,在她的眼前斩落。 避无可避,巨蟒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危机,舍身拦在虞江承身前。 “轰!” 在纱希美奈子的惊呼声中,巨蟒的身躯就像是豆腐一样软弱,被虞江承手里的湛卢一分为二。 刹那间,巨蟒的身躯就像是玻璃破碎般变得四分五裂,化成粉碎,碎片在半空中逐渐凝固成类似冰块的物体,纷纷跌落在草丛里,发出“当当”之声。 纱希美奈子大凛,以她的认知,虞江承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可以斩杀召唤出来的魂兽,这可是连地阶高手都难以撼动,然而这一切在她的眼皮底下发生了。 “这。。。” 电光石火之间,虞江承的虎目里泛着凶光向着纱希美奈子扑去。 然而,这一次扑空了。。。 虞江承也清楚,纱希美奈子和梁山应该是一样的招数,所以紧要关头,纱希美奈子是选择了遁行。 远远的树梢上,纱希美奈子依靠在树枝上,轻喘不止,高挺的胸脯起伏不定,不知是恐惧而紧张,还是不甘而烦躁。她冷冷地看着虞江承,心想:明明自己的修为高出一大截,为何会被步步逼退,败得一塌糊涂。 事实上,论持久战虞江承绝非是纱希美奈子的对手,但她输就输在轻敌,所以从一开始的不屑到疲于应对,就像是从山巅落到了谷底,心里的负担一下子增加不少,恐慌和不安让她一时间乱了方寸,毫无往日的风范。 本来战斗就是瞬息万变。 虞江承突然停了下来,笑嘻嘻地说道:“你说我们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如果被别人看见了,明天是不是会上新闻呢?” 纱希美奈子白了他一眼,说道:“放心,我刚才已经布置了结界,外面的人是看不见这里的。哼!就知道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 虞江承心中一怔,暗忖这个结界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为了防止修真者因为打斗而暴露,所以在打斗之前必须要布置结界,这是修真界不明文的规定,只要是地阶以上的修真者都是能够布置结界的。这个结界说来也简单,只不过它必须用到元婴的元气。 虞江承不懂这个很正常,毕竟他还没到地阶这个层面。 就是这简单的交谈,反而让纱希美奈子有了冷静下来的机会,她暗忖自己太过于心急,所以才会落入对方的圈套,变得十分被动。 如果虞江承知道自己的“废话”,反而让纱希美奈子重振旗鼓,不知会做何感想。 于是乎,在虞江承的目瞪口呆之中,纱希美奈子又重新振作精神,美目里泛着波澜不惊的神色,不怒反笑道:“小子,你唯一能够赢我的机会已经错失了,接下来,就等着姐姐把你身上的肉慢慢地刮下来,去喂我的魂兽。” 虞江承登时感到背后寒风阵阵,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责怪道:“大晚上请别讲鬼故事,好嘛?我的小心脏可承受不住那样的刺激。” 纱希美奈子最听不得虞江承戏耍,娇喝一声,画出一道光华犹如排山倒海之势疾射向虞江承。 虞江承怪叫一声:“来得正好。”湛卢上的玄火烧得更加猛烈,毫无畏惧地迎上纱希美奈子的攻击。 “轰。。。” 一时间地震山摇。 不知何时,起风了。 虞江承眉头皱了皱,当他的目光落在纱希美奈子身上,为何自己有种下不了手的感觉。 这个时候,又是一道璀璨的光华朝着虞江承扑来。 虞江承微微一笑,竭力甩开可笑的念头,疾如闪电的速度呼啸而去。 纱希美奈子逐渐找到了节奏,她没有一味地和虞江承硬拼,而是选择遁行再择机偷袭,这让虞江承相当不爽。 当然,虞江承在摸清楚纱希美奈子的套路和攻击手法,也选择了迂回的打法,尽力控制每一次出招的力道。 这不经意之间,让他想起了之前与刘瑾的搏斗。刘瑾的攻击方式是穷追猛打,以强大的爆发力击破对手的防线,与刘瑾相比,纱希美奈子并没有这样的威慑力,反而利用阴柔和诡异的招数与对手周旋。 这么一想,虞江承登时松了一口气,在一脚踹开后方偷袭而来的纱希美奈子之后,借力跃到了三米开外,稳稳落在地上,乐呵呵地说道:“姐姐,我们这样打是不是太枯燥了一些?” 纱希美奈子一怔,没好气地说道:“你想怎么来?” 虞江承沉吟片刻,说道:“你想要伤我,很难,而我想要伤你,更难,不如这样子,我们以半个小时为准,谁能够从对方身上得到某些部件,就算谁赢,如何?” 纱希美奈子还真没想过自己会输,点了点头,说道:“就依你的意思。” 虞江承接着说道:“那我们再来点彩头。” 纱希美奈子柳眉一皱,冷声说道:“你不要跟我拖延时间,想等着别人来救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虞江承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道:“姐姐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小弟隐藏得这么深,都被你给发现了。” 这当然是一句谎言,他哪里来的援兵?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其实,虞江承很清楚,若是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最终败下阵来的,绝对是自己。 所以出了这个点子。 速战速决!这是他唯一能够取胜的要诀。 纱希美奈子果然中招了,在挣脱虞江承的追击之后,霍然足尖离地,漂浮在半空,一声轻叱道:“无知之徒,看招!” 转眼间,漫天的黑烟形成一道夹杂着腥臭味的滔天巨浪,毫不留情地席卷向虞江承。 虞江承临危不乱,猛地将全身的灵气汇聚在手上,再由手灌输到湛卢上,湛卢登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竟然有势不可挡的感觉。 风起,火涌,剑芒涛天。 刹那间,无数道凌冽的剑芒划破天际,将整个巨浪都罩了起来。 而且,这个时间拿捏得相当精准。 “轰轰轰。。。” 巨响过后,两方的攻击碰撞在一起,迸发出的光晕迅速向外冲去,震得四周的屏障摇摇欲坠,稍有不测纱希美奈子的结界就会被震裂。 巨浪骤然间消散,只见纱希美奈子流露出诧异的神色,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两米的虞江承,低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显然是吃了大亏。 湛卢悬浮在虞江承身前,它的身周,两朵如同莲花状的玄火闪动流转,威力赫然。 “你到底是谁?”她又问了一遍。 虞江承默然地看着她,两眼无神,似乎丧失了心神。 真没想到,虞江承在决斗之中进入到忘我的境界,现在他接下来的一切行动,都将是本能反应。 突然,他厉喝一声,人动剑舞,合剑为一。 第三章 陷入困境 这个时候,苍穹之下,不知何时凝聚出一大片黑云,就像是幕布将整个天空都笼罩起来。 下一刻,雷声隆隆。 纱希美奈子怔了一下,心里生出不安之意。 此刻,已经容不得她多想,因为虞江承奋力击出的一剑,已然迎头劈下。 只见纱希美奈子娇吼一声,匕首画出一道灿烂的弧线点在湛卢的锋口处。 “铛!” 劲气飞溅。 又是一剑。 湛卢的剑身通红得如同炽热的烈火,逼得纱希美奈子后退数步。 第三剑。 凌冽的剑芒在月光下闪烁着慑人的光辉。 第四剑。 在虞江承的一声厉喝之下,炽热的热浪破空而出,如惊涛骇浪,席卷当场。 避无可避,纱希美奈子的身前升腾出一道黝黑如墨的光墙。 第五剑。 一道鲜红的火光从天而降,将光墙如数撕裂。 “轰。。。” 。。。 他无论是信心还是气势都攀上了前所未有的最高层面。 小小的玄阶为何会有如此恐怖如斯的威力? 纱希美奈子一面竭力抵挡,一面难以置信地看着如同行尸走肉的虞江承,最奇特的是她身体里的黑玉血,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呼唤,在体内四处乱窜。好在纱希美奈子是地阶高手,不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绝对会让她七窍流血而亡。但,全身血脉逆流,任谁都不会好过。于是乎,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只能凭借着仅存的执念做最后的挣扎。 “难道我要惨死在这里?这不可能。。。” 然而,异端突起。 就在纱希美奈子绝望之际,苍穹之上,原本低沉的黑云出现了炽热的耀斑,映照了半个天际,突然黑云里重重地劈下一道怒雷,恶狠狠地捶打在二人身上。 “呵。。。”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大片的鲜血,目光呆滞,全身上下弥漫着雷芒,“嘶嘶”作响。 纱希美奈子亦是如此,雷芒贯穿全身,就像是无数根针刺痛着肌肤,让人痛不欲生。 纱希美奈子试着挪动身体,但脚底就像是被沾上了万能胶,动弹不得,眼见着虞江承举着湛卢犹如死神一般缓缓靠近,登时脸无人色,喝斥道:“你别过来。。。” 只是虞江承哪里还有什么意识,虎目里射出慑人的奇光,笼罩在纱希美奈子身上。 一步。。。一步。。。 一步。。。 纱希美奈子的俏目里流出不甘的泪水,惨然地说道:“你别逼我。。。你别逼我。。。” 随着湛卢的迎面劈来,生死关头,纱希美奈子使出浑身解数,无奈地牵动了那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一瞬间,原本低沉的黑云倒挂下来,就像是一帘瀑布,和纱希美奈子身周的黑雾,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开了锅的沸水,翻涌不止。 紧接着,“嘶嘶”的雷暴在二人身边,爆炸开来,巨大的轰鸣向外扩散,地动天摇! 纱希美奈子不愧是狠角色,在这恶劣的情况下,竟然将体内的黑玉血逆流而上,由指尖激射而出,再与雷芒相结合,从而产生巨大的爆炸。 要不是这里的结界封闭了里面的情况,不然这二人不顾生死的搏命,还真的会造成不小的影响。难怪地阶之上的决斗,都必须设置结界,不然一旦两人放手一搏,还真的会造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场面。 突然,这一切在出乎意料之外沉寂下来,就是那么一瞬间,所有的响声都消失不见,要不是二人脚底下寸草不生,很难让人想象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片刻之后,虞江承和纱希美奈子被一片白光覆盖,就连黑雾也不能幸免,统统卷入白光之中。 狂风依旧在呼啸。 不知又过去多久,虞江承一下子从昏迷中惊醒,迷茫地眼扫四周,只见纱希美奈子以相当诱惑的姿势趴在自己的身上,微弱的鼻息,轻盈的胸脯上下波动,试问哪个男人能够经受得住? 虞江承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恶狠狠地扫视着纱希美奈子动人的身躯,以泄心中的怨气。 刚才那一战,虞江承虽然在最后失去了意识,但现在又重新回忆起来,想想都后怕,要不是星芒突破后,再次改造了体魄,纱希美奈子不顾生死的那一击,绝对是扛不住的。 他竭力支撑起身体,倚靠在树桩上,心想:刚才上空出现的异变,可是前所未见的事,那道怒雷虽然威力不大,但似乎有意将自己和眼前的美女牵引在了一起。 到底是哪个高人的所作所为呢? 待欣赏完面前的佳人,才收拢心神,环顾四周。 这一瞧,可是吓得虞江承不经意地打了个激灵。原来在二人的头顶上漂浮着雪白的棉絮状物质,看似柔软且富有弹性,虞江承好奇心大盛,轻轻地拨开头顶的那一团棉絮状物质,登时一股触电的感觉从手心里灌入全身,一时间,虞江承体内的骨骼发出“咯咯”作响。 这看似无害的棉絮状物质,竟然有极大的杀伤力,这让虞江承心惊不已。 头顶的那团棉絮状物质虽然被拨开,但它的身后依旧是大小不一的棉絮状物质,放眼望去,棉絮状物质密密麻麻地漂浮在上空,好像整个结界都被雪白色所覆盖。 到底发生了什么? 虞江承倒吸一口凉气,打算先推开身上的纱希美奈子去观察四周的情况,但一股乏力的感觉弥漫全身,任凭他如何努力,即便是施展出浑身解数,都推不开身上的美女。 难道刚才那一下,把体内的力气都抽走了? 这么一想,确实能够解释得通,只不过虞江承想不通,眼前的棉絮状物质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试了几次之后,依旧毫无成效,虞江承只能僵持在那儿,等待着体力的恢复。不过,这样也挺好,最起码有美人相伴。因为两人靠的很近,虞江承能够轻易感受到纱希美奈子身上传来少女的芳香,差点就沉醉当场。 “这女人,真没看出来,竟然是个处子。。。”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自嘲说道:“我在想什么。。。呵,差点就要被这个女人杀了。。。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赶紧把身体恢复过来,等这个女人醒了,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就在他琢磨着如何去破解眼前的窘境之时,异端突然升起。 那些棉絮状物质不再是乖巧地漂浮在半空,而是成群结队地冲向虞江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虞江承知道被这数不胜数的棉絮状物质粘染上,绝对不会好过。好在他的身体虽然虚弱得动弹不得,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体内的灵气还是能够调动的。就在棉絮状物质逼近身周之时,虞江承闷哼一声,变幻出一道光盾拦在身前。 这招果然奏效,光盾就像是一道结实的墙壁将棉絮状物质拦截在外头。 虞江承心中大喜,暗忖还是苓芸的这招最实在。 不过,虽然有光盾保护,不至于会接触到让人麻痹的棉絮状物质,但那股接踵而至的压迫感,令虞江承胸闷得喘不过起来,好似要窒息一般。 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纱希美奈子原本苍白的俏脸多了几分血色,隐隐有要清醒的意思。 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虞江承很肯定,纱希美奈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自己开刀。 在这个节骨眼上,棉絮状物质依旧不依不饶地压迫着虞江承,让他心中叫苦连篇。如何消除眼下的窘境,已经是迫在眉睫。 “好歹我也个玉树临风的修真者,不明不白地惨死在这里,忒难看了点。” 他还不忘自吹一番。 只是,以一人之力抵挡这一切,属实不易。 没过多久,虞江承的脸庞上流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因为受到挤压,他体内的“灵蕴”不由自主地从各处肌肤渗透出来,就像是一颗颗细小的绿色水珠侵染在肌肤上,乍看之下,活像条浮肿的肉虫。 “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因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的脸庞变得格外狰狞。 然而,外界所施加的压力依旧在剧增,没一会儿,噼啪声不绝于耳,虞江承感觉自己的骨骼都要被压碎了,就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痛苦。 虞江承知道再继续下去,肯定是要完蛋的。 只是,他还能做什么?他不甘心! 然而,局面进一步恶化。 纱希美奈子的身子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一团黑气从她的体内倾倒出来。 这团黑气就像是有意识的,漂浮在虞江承的肌肤上,如同婴儿吮吸母乳一般吸吮着虞江承身体上每一寸肌肤渗透而出的绿色水珠--“灵蕴”。 虞江承已经精疲力竭,根本就阻止不了黑气肆意妄为的举动。 他艰难地呼吸着,尝试再形成一道光盾将黑气与自己隔绝开来,但是之前耗费了太多的灵气,现如今就连呼吸就变得艰难无比,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也不知过去多久,黑气总算是消停了,它们就像是吃饱了一样,体积增大了一圈,最神奇的是这些黑气的颜色逐渐变成灰色,接着又从灰色变成白色,像是被虞江承的灵蕴给洗净了。随后,这些气体又重新渗透进纱希美奈子的体内。 就在虞江承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愣神之际,纱希美奈子的身子突然前倾,仰头喷出一口黑血,然后又倒虞江承的怀里。 虞江承心中疑虑重重,虽然他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眼下根本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毕竟外界的压迫还在增强。 其实在阴差阳错之下,虞江承体内的“灵蕴”正好净化了纱希美奈子身上的咒术,就像是豫让之前提到过的,能够治愈纱希美奈子的,就只有拥有“灵蕴”的人,而虞江承,正是这样的人。 冥冥之中其实都是有定数的。 再又坚持了十多分钟,虞江承终于支撑不住,达到了极限了。只见他“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纱希美奈子的衣裙上,顷刻间光盾尽碎,棉絮状物质仿若是开闸的洪水毫不留情地涌向虞江承和纱希美奈子。虞江承动弹不得,下意识地搂着纱希美奈子,意图去保护她的周全,当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蓬。。。” 诡异的白色烟尘,伴随着震荡波,一波又一波地在这片结界的空间内扩散。 虞江承在这一刻彻底地感受到什么叫无助,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全身的肌肉都肿胀起来,就像是被撑得紧绷的气球,随时都会炸裂。再加上体内的骨头就像是被利刃一刀一刀地刮削,这种非人的折磨,让他几度要选择了断自己,但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娇滴滴的女友,不得不重新振作精神,继续硬撑下去。 只不过这一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虞江承发出阵阵痛苦的低吟,身上早就湿了一大片,不知道哪些是痛苦的汗水,哪些是不甘的泪水。 忽然,他感到身上莫名地一轻,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得救了? 虞江承被折磨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时间陷入良久的沉默。 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在白色烟尘的覆盖下,散发着异常璀璨的光华,而在这光华之中,虞江承能够隐约中见到一条小黑龙张牙舞爪,容貌狰狞地盘旋在身周。 之所以用小黑龙来形容,那是因为这条龙实在是太迷你,整个身躯只有成年人的大小。 小黑龙的双目里没有瞳孔,但又能感受到虞江承和纱希美奈子的存在,双目空洞地扫视着二人,忽地颤抖着身躯,露出一副疲惫的神情。 小黑龙的出现,竟然神奇地驱散了施加在虞江承身上的痛楚。 “你是。。。”虞江承似乎太过于惊讶,竟然连话说不出来,半晌之后,他才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你。。。竟然是一条龙。是你救了我?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黑龙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发出震慑心底的声音:“年轻人,是你把我召唤来的。确切地说,是我残缺的神识被你带到了这里。”他虽然没有瞳孔,却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事物,其实这并非是用眼来看,而是用心来观察。 虞江承吁出一口气,不可思议地说道:“是我?我可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小黑龙的目光,凝视着虞江承身上的绿色水滴,眼里闪烁着难以言语的复杂神情,轻笑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确实打开了一道天门。”说完这话,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苍穹里的那一轮明月,似乎一段悠悠的岁月,浮现在了脑海里。 虞江承忍不住问道:“天门?那是什么?” 小黑龙回过头来,看着他,淡淡说道:“修真者追求永生的那个入口。” 虞江承心中一惊,好奇地问道:“永生?” 小黑龙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永生。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 虞江承淡然一笑,说道:“永生,不是所有人都想到得到的嘛?这有什么可笑的呢?” 小黑龙一怔,这显然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毕竟很多人面对这个敏感的词,都是选择遮掩,而只有虞江承,毫无遮拦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要知道,想要获得永生,就要打破目前的法则,也就等同于跟隐藏在背后的势力做斗争。他皱眉说道:“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就算是成为修真者,也不过是多苟活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那些想要把自己的生命永久延续下去,其实是在和天作对。但是,你该知道,和天作对,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然而,在漫长的岁月里,出现了一个开辟新天地的缔造者,且这个缔造者将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藏在了天涯海角,也就是所谓的天门。” 换句话说,小黑龙所在的世界,就是这个缔造者开辟出的新的世界,且这个新的世界的法则,和虞江承所处的世界,是不同的。 这和丹承开辟虚无幻境是不同的,虚无幻境毕竟是在不周鼎内,所用的法则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虞江承沉思片刻,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是说天门在天涯海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黑龙笑了笑,欣然说道:“天涯海角,并非是一个特定的地方,而是某个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虞江承微微一笑,简单地说道:“略懂。”他现在才醒悟过来,有时候,道破天机,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黑龙知道他开始学聪明了,懂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顿时笑了起来,说道:“你开启了天门,非但没有通过天门来到我们的世界,反而把我的神识给传了过来。”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们的世界精彩吗?” 小黑龙陷入沉思,轻轻叹息一声,说道:“该怎么说呢?就看你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你没有耐性,肯定是呆不住的。要知道,我们的寿命已经很难用数字来计量,所以。。。算了,以你目前的实力,本不该接触到我们这个层面,刚才应该是机缘巧合之下,给你捣腾出来的。。。”他欲言又止,似乎不想把太多的东西告诉给虞江承。 虞江承明白他心里所想,也不强求,说道:“既然你能来,也算是缘分,不如你再帮我一把,解开眼下的困境。”他自然是希望小黑龙能够帮他恢复失去的体力。 小黑龙笑了笑,神色里透露着几分无奈,说道:“很遗憾,我现在只是个神识,帮不了你。” 顿了顿,旋又说道:“我的时间到了,要走了。” 虞江承露出一丝讶色,说道:“这么快的吗?我们还没有聊上多少话呢。” 小黑龙淡淡说道:“别看我才出现一回儿,但是,想要维持这段神识,可是要耗费很多神蕴的。”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神蕴?是比我们灵气更高级的东西吗?” 小黑龙解释说道:“不管是灵气还是神蕴,其实在法则的限定下,都是相同的,并没有高低之分。哈!我知道了,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体内蕴含的物质是叫灵蕴,所以你是有资格接触到天门的。只可惜,你现在太弱了。。。” 法则。。。多么高深的东西。 虞江承长叹一声,说道:“不想了,任何事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用主观意识来评价客观事物,有点太牵强了。再说了,未来的路还长着,鬼知道自己会混到什么程度。能够和另外个世界的你有过这么一次接触,我可是很心满意足哩。” 小黑龙笑道:“你能够这么想,就对咯。好了,我的时间到了,希望你能来我们的世界。” 紧接着,光华一阵昼亮,忽地熄灭,小黑龙似乎发出无声的一记咆哮,然后,缓缓地落了下来,光芒暗淡,逐渐化成缕缕青烟,消散在黑暗之中。 直到小黑龙消失后,虞江承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只是神识,并且还是残缺的神识,却能够给人带来无限的压抑感。 他突然大叫道:“兄弟,你还没留下名字呢!咳。。。算了,说不定以后也见不到了。” 虞江承现在那是感慨万分,原本对于仙界就有着无限的遐想,如今又多了一个所谓的异界,说不定还存在着更多的世界。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纱希美奈子毫无征兆地醒了。 第四章 阴阳同修 她先是默然地看着虞江承,突然,娇喝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虞江承报以一记笑脸,说道:“小姐,我可什么都没做。反而是你,请从我身上离开好吗?这让别人瞧见了,肯定是要误会的。” 两人虽然姿势暧昧,但衣服皆是完整的,确实是自己误会了,纱希美奈子先是俏脸一红,随即阴沉下来,愤愤地说道:“误会什么?再说了,谁能够进入我这个结界?哼!能够破开我这结界的,就只有天阶的高手。。。”她那不服输的性格一览无余。 虞江承心中好笑,突然截声说道:“别张口闭口就是天阶,你还妄称是地阶高手,还不是被我这个小小的玄阶打败了。” 纱希美奈子的身体似乎颤抖一下,一向高傲的她,此刻竟然被一开始并不看好的虞江承给打得措手不及,这件事,绝对是她心中不可磨灭的痛。 她深深地看着虞江承那张略带怒意的脸庞,欲言又止,随即颓废地低下了头。 高傲的纱希美奈子竟然认输了? 虞江承心里十分得意,气定神闲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纱希美奈子仔细地端倪着他,忽地身子一震,没头没尾地说道:“咦,你看起来好面熟。。。额。。。你是不是叫虞江承?” 虞江承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嬉笑道:“打了半天,原来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啊。” 纱希美奈子再一次问道:“你是不是住在慕容府的虞江承?” 虞江承故意轻喘说道:“你怎么对我了解那么多?姐姐,你不会是故意来找我的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哈,不逗你玩了,我确实叫虞江承,是住在wz慕容府上。”他有意加了地名,为的就是表面自己的身份。 纱希美奈子的美目深深地瞧着他,含笑道:“天呐,我都做了什么?竟然会对你动起手来,如果让豫让大人知道的话,肯定要。。。 虞江承反问道:“豫让?” 纱希美奈子露出尴尬的表情,说道:“其实,是豫让大人让我来保护你的。” 虞江承一怔,随即做出一副委屈的神色,说道:“既然是豫让大哥让你来保护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动手呢?你不知道,我们刚才差一点就要丢了性命。” 纱希美奈子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娇憨地说道:“人家一开始又没认出你来。”都说女人有着七十二副表情,这话一点都不假。前一秒还凶神恶煞,下一秒就变得温柔可人。 虞江承无奈地摇头说道:“这么说来,你去过慕容府咯?” 纱希美奈子略耸香肩,神态妩媚地说道:“要不是苓芸姐姐告诉我,你独自来hz救你的心上人,我怎么会来这里呢?原本我打算暗地里保护你,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这就叫天意。好了,你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可以解开结界了吗?再待下去,可就要天亮了。” 纱希美奈子点头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言罢,她暗念口诀,轻轻一挥手,一道强烈的白光过后,呈现出外面的场景。 虞江承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诧异地说道:“这就算是解开结界了吗?怎么周围的环境一点都没有变化。”原本被摧毁的树木仿若时光倒流一般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就连脚底原本枯黄的草在此刻也是绿意盎然,实在是太神奇了。 在纱希美奈子的眼光中,温柔占据了绝大部分,可能是虞江承的实力彻底征服了她,所以流露出的神情总是那么扣人心弦。她掩嘴轻声笑道:“如果会改变周围的环境,那我何必去刻意布置结界呢?”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这个结界到底是什么原理呢?” 纱希美奈子笑盈盈地说道:“你可以把结界当成是幻境,亦或是一面对称的镜子,具体它是怎么实现的,我可就不清楚了。” 虞江承突然想到了小黑龙说到的法则,若是这些不为人知的事物都是从法则里延伸出来的话,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只是什么人有这个能力创造法则,并且用法则来约束下面的人呢? 这就让人十分费解。 此时,午夜的月光投在他身上,泛着微弱的光辉,似乎他周身充盈着磁场,折射出去的光线都变得扭曲起来。 纱希美奈子感受到虞江承的变化,讶然地上下打量着他,柔声说道:“你身上好像发生了变化,是不是。。。” 虞江承苦笑说道:“我要突破了,看来你得为我护法。” 纱希美奈子一呆,微笑道:“那是当然,不过,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对你来说最合适。” 虞江承摆了摆手,说道:“突破而已,什么地方都一样的。” 纱希美奈子神秘一笑,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她就抓着虞江承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星疾射向天际。 两人来到一处名为悦澜大厦的顶层,这座大厦是hz最高的大厦,站在这里可以很轻松地俯瞰hz的夜景。 虞江承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纱希美奈子身上,开玩笑地说道:“美奈子,你把我骗到这里来,不会是另有所图吧?”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得知眼前这位犯迷糊的美女的真名。 纱希美奈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虞江承“哦?”的一声,说道:“孔夫子有云,男孩子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以免遭遇不测。。。” 纱希美奈子嘟起可爱的樱桃小嘴,不依不饶地说道:“我只听说过女孩子在外要注意安全,尤其是不要被你这种花言巧语的家伙给骗了。况且,孔夫子什么时候说过那句话勒?” 虞江承微微一笑,直接说道:“说吧,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纱希美奈子默然片刻,反问道:“你听说过阴阳双修吗?” 虞江承心中一怔,大言不惭地说道:“我们才第一天认识,做这水乳交融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合适?” 纱希美奈子的俏脸微红,害羞地说道:“你误会我了。。。阴阳双修,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淡然笑道:“从字面上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纱希美奈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你帮我化解了体内的咒术,我才不会这么好心帮你。这次,真是便宜你了。” 从她的言语里可以看出来,阴阳双修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露骨,但最起码也有身体上的接触。对于虞江承来说,肯定是稳赚不赔,毕竟纱希美奈子无论从身材还是气质上,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她的性格给人一种想要去征服的欲望,即便是做了不少错事,却不妨碍得到男人的青睐。墨上空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他甚至可以为纱希美奈子放弃逍遥门掌门之位。 虞江承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不知为何,有种要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如果说是虞江承对纱希美奈子的动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对虞江承来说,纱希美奈子只不过是个刚认识的女性朋友,完全没达到情侣的地步。既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虞江承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在感情方面,虞江承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只不过此时的这种很微妙的感觉,让人欲罢不得。 虞江承愕然说道:“我什么时候做过,怎么不记得了。” 纱希美奈子耸了耸香肩摇头说道:“那可能是你没在意而已。话不多说,我现在就教你怎么做。” 阴阳双修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的,正因为纱希美奈子被下了咒术,体内的黑玉血就变得极阴极寒,虽然之前被虞江承所净化,但它的特性依旧存在。所谓阴之造化系乎神,阳之造化系乎体,阴阳双修便是神体共筑,想要实现阴阳双修,就是要导阴蓄阳,聚合为一。 通俗来讲,就是利用纱希美奈子的至阴体质和外界的至阳物质相融合,形成的融合体,再由虞江承所用,这便是阴阳双修。 而这至阳物质,就是朝阳。 纱希美奈子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是因为这座大厦是本地最高的建筑,又很宽敞,能够照射到更多阳光。 虞江承听完纱希美奈子的指点之后,恍然说道:“原来如此,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修行方式。美奈子,你可真是博学。” 纱希美奈子得到他的赞赏,欢喜地横了他一眼,轻笑道:“你可别得意忘形了。今天真是便宜你勒。” 虞江承淡然笑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纱希美奈子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曾经发过誓,只要有人能够化解我体内的咒术,我就。。。”后面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虞江承心中一动,调侃说道:“你就怎么样?” 纱希美奈子冷哼一声,说道:“可惜那个人是你,所以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誓言。” 虞江承听得目瞪口呆,说道:“这都可以?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噢!美奈子,你可真美。” 这个时候,朝阳从纱希美奈子的身后升起,灿烂的金色光辉笼罩在她的身上,娇艳得如同纯洁的天使。这使得虞江承的赞美之言脱口而出。 纱希美奈子娇羞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夸奖。你说的可是真心的?咦,怎么你的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已经撑到极限了。” 突破本就是顺水推舟的事,不过,修真者可以竭力控制突破点,这就好像把井喷的泉水以外力压下去,效果就是泉水施加的力会越来越大,此时虞江承的身体就是这种效果。 纱希美奈子轻轻撩了撩发髻,相当优雅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不过,在这之前,你还的需要习得噬魂这个心法。这个心法容易蛊惑心神,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纱希美奈子的秀发在轻风中飘扬,美得像一尊女神的雕像,虞江承在心里暗骂一句小妖精,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是噬魂的话,那真是太巧了,我刚好知道。” 纱希美奈子大讶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噬魂的?这可是只有逍遥门的弟子才会的心法。” 虞江承解释说道:“因为要救一个人,我不得不使了点手段。那名逍遥门弟子也是被逼无奈,希望你能够谅解他。” 他认为既然是逍遥门的不传心法,肯定有一定的手段约束弟子,随意泄露派内心法肯定是要受惩罚的,最严重的可能是逐出师门。他可不希望金理闯因为自己而受到牵累。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纱希美奈子根本就没有追究的意思,欣然说道:“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说明你是个有自控的人。不然,为了阴阳双修,害你陷入噬魂的魔掌,我肯定是要懊悔不已的。”她知道,噬魂给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真没想到连纱希美奈子都对噬魂感到嗤之以鼻,虞江承接话说道:“噬魂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逍遥门。。。” 纱希美奈子带点不悦的语气,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个心法和逍遥门没有任何关系,不许你拿噬魂来污蔑逍遥门。” 她这话很是矛盾,既然是逍遥门的心法,又何来没有关系呢?虞江承也不点破,讶然地瞧着她那勾魂摄魄的美目,失笑道:“逍遥门的弟子在外面坏事做尽,名声恶劣,你是否也要包庇他们?” 纱希美奈子十分坚定地说道:“那是过去,以后不会了。” 虞江承一惊,说道:“你怎么可以那么肯定?嘿,我知道了,是不是豫让回逍遥门了?”他总算想起了一个人。 纱希美奈子莞尔笑道:“没错,有豫让大人在,逍遥门肯定能够重返昔日的辉煌。”她虽然没有见识过逍遥门的巅峰,但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憧憬。 虞江承心想:果然豫让一出世,第一件事就是处理逍遥门的内务。 或许连虞江承都想不到,自己为了救慕容轩而去求得的心法,竟然也为自己创造了福利。 这个时候,万簇金箭似得霞光从东方之滨迸射而出,万物在这一刻从沉睡中苏醒。 纱希美奈子长长地吁出一口凉气,娇羞地说道:“你来搂着我吧。”这么多年来,她还是首次与一名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虞江承抛开心中的杂念,右手搂着纱希美奈子柔若无骨的身体,闭上眼睛,感受到外界的天地浑然成为一体, 就在他提一口气的时候,纱希美奈子体内的一股寒冷之气顺着右手掌输入体内,再顺着经络涌向金丹之处。而他在日光的侵染下,左手的手心里缓缓地形成一团灼热之气,顺着掌心流入体内,亦是朝着金丹进发。 最奇妙的是两股寒热不一的灵气在金丹汇聚,立时以一种逆式螺旋的方向蜷缩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一个球形气旋,“叮”的一声,疾行融入金丹之中。 现在,虞江承每一次提气,就会从外界汇聚一个气旋融入金丹。 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这种寒热合一的过程等同于阴阳相融,难怪纱希美奈子把这个称之为阴阳双修。 幸亏沙溪美奈子是真心实意地帮助虞江承,不然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使一些小动作的话,虞江承肯定是察觉不到的。可以说,现在虞江承的性命完完全全地交托在了纱希美奈子手里。 当然,虞江承也不是傻子,他能够感受到纱希美奈子表露的真挚情感,没有丝毫的虚假,所以才会对她有足够的信任,从而放松警惕。他这做法让纱希美奈子的心中亦是一阵悸动,因为在她的意识里,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关系,所以与任何人相处,就要保持一定的警惕心,而虞江承给他的印象,就是个毫无防备的天真男孩。 虞江承这个无意的举动,瞬间就击溃了她那原本柔软的内心。 纱希美奈子温柔地看着眼前没有一丝邪念的男生,暗忖如果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也挺好的。猛然间,她楞了楞神,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这个男孩子产生这种念头?”其实,有一颗多情的种子,已经悄悄地在她的心底萌发。 因为预先铺设了结界,所以纱希美奈子完全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打搅,而虞江承的怀抱,让她感到相当地舒适,渐渐地,她陷入了久违的沉睡之中。 在睡梦中,纱希美奈子重新回到了当初那个天真浪漫的孩童时期,那个时候有个温暖的家,有和蔼可亲的父亲和母亲,有呵护备至的兄长。。。 是吴智毁了她的生活,这一切,也只有在梦里再现。 这时,一滴热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滴在虞江承的胸膛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这滴泪珠竟然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凝固,最后变成一枚洁净如玉的石头。 第五章 身不由己 “美奈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乖乖地诚服于我,还是需要我对你动粗?你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我手里!” “只要你放了我的家人,我愿意听你的,就算让我死都可以。。。” “美奈子,现在我不是跟你讨价还价,只要你喝下这杯水,并且按照我的意愿去做,我自然会放了你的家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放心,我吴智做事,向来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行!我相信你。” 。。。 “吴智,你这个骗子,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放过我的家人吗?” “我是说过,而且确实做到了,放了你的家人,但我可没说过,不会再去追杀了他们。” “你。。。” “你可知道,我对你灌注了多少心血?美奈子,只要你断了这个‘情’字,我敢保证,你体内的黑玉血,能够助你达到玄学的巅峰,到时候会有多少人诚服在你的脚下,这种感觉。。。桀桀。。。多美妙啊!” “我不听。。。我不听,吴智,我要杀了你!” 纱希美奈子突然惊呼一声,骤然间清醒过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准确来说,不是梦,而是过去。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巧看到虞江承胸前的那枚晶莹剔透的石头,好奇地拾了起来。 登时一股暖流顺着手心,在她的体内流淌。 似乎这枚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石头,内涵神秘的乾坤。 感受完这无与伦比的暖意,纱希美奈子深深地看着虞江承那张不算英俊的脸,面无表情,但是眼眸里精光闪烁,就这样一直看着虞江承,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时,虞江承的剑眉微微动了动,随即缓缓地睁开了眼。他苏醒来的第一眼落在了纱希美奈子那张略显疲惫的脸颊上,笑道:“你也醒了?” 纱希美奈子默然地点了点头。 虞江承享受着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淡淡说道:“这次多亏了你,才让我的修为有了突飞猛进的增进。” 纱希美奈子流露出慵懒的神色,疲惫地说道:“这份恩情我算是报答你了,可以说,我们现在是两相不欠。”说完这话,她反而有点后悔了。 这不是明白着要和虞江承划清界限吗? 虞江承没有想那么多,微微一笑,说道:“你能这样想就行。” 他认为还是自己占更多的便宜。殊不知如果纱希美奈子的黑玉血没有被净化,她基本上是活不过三年。这样一比较,反而是纱希美奈子获利更多。 纱希美奈子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你这小子不知道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的犯糊涂,难道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 虞江承伸了伸懒腰,吁出一口长气,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想到耗费那么多时间,天都快暗了。嘿,折腾了一天,总算是不枉此行啊。” 确实,只是一天的时间,他的修为就从玄阶三等突破到了玄阶七等,整整四个等级。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最主要的因素,就在于纱希美奈子体内的黑玉血以及阴阳双修的手法。 事实上,虞江承可以通过这种手法,极大地缩短修行的时间,至少,纱希美奈子能够助他突破到地阶。当然,他对纱希美奈子提这个要求,对方肯定是会答应的。可惜,虞江承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在之后的一年内,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从而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良机。 如果这件事被豫让知道,肯定会责怪虞江承的愚蠢。豫让之所以让纱希美奈子来这里,是真的要她保护虞江承?其一,确实如此。其二,他知道虞江承体内形成了“灵蕴”,既可以帮助纱希美奈子净化黑玉血,也可以借用纱希美奈子的身体实现双修的目的。当然,豫让所谓的双修自然是不一样的,他可没想到这个世间竟然还有个叫“阴阳双修”的手法。 豫让相信,一年的时间,只要两人能够花心思在双修上,足以让虞江承突破到地阶。况且这种双修对于纱希美奈子也是有着相得益彰的作用。只是他没有想到,虞江承对于送上门来的美女,却保持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结果自然是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豫让是这样计划的:一旦虞江承突破到地阶,就能够加速星芒的修行进程,突破到第三层境界绝对没有问题。然后顺势可以继续修练星芒,毕竟第四层境界只有地阶层面才能触碰。 于是乎,豫让的一手好牌被虞江承的“善意”给打烂了。 好在虞江承与纱希美奈子的生死搏斗中突破到了第三层境界,另外,阴阳双修也弥补了不少的遗憾。 纱希美奈子缓缓地起身,背对着他伫立在风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我也该走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悲凉之意。 有遗憾,也有不舍。 虞江承此时正欣赏着她那迷人的酥背,听到这话,愕然说道:“你不和我一起走?” 纱希美奈子回过头来,恬静地看着他,苦笑说道:“你不是要去救你的心上人嘛,我跟着过去不是挺多余的?” 虞江承一怔,暗忖女人总是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淡然说道:“你说雨燕呵,已经被我救了,对了,那个绑架雨燕的人,就是你在x湖畔救下的梁山。” 纱希美奈子心中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你没骗我?先是梁山绑架了你的心上人,然后你对他动起手来的?” 虞江承心中好笑,从容说道:“这还能有假?” 纱希美奈子沉思片刻,疑惑地问道:“梁山和你有什么过节?他这个人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但不会轻易和别人结仇,更不会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虞江承禁不住头皮发麻,苦笑说道:“哎。。。甭提了,之前我和梁超在黑风道场比试,失手杀了他。” 纱希美奈子的脸色大变,说道:“原来是你杀了梁超?真是奇怪,金理闯和刘瑾为什么会隐瞒这件事。”她对于梁超的死似乎很理所当然。 这也难怪,梁超和梁山虽然是兄弟,但是两人的作风却天差地别。梁山为人坦诚高调,虽然干过不少坏事,但从未见他杀过人;而梁山为人阴险低调,很少出手伤人,一旦出手,必定置人于死地。 况且当日虞江承并没有起杀心,而是因为中了梁超的噬魂,让他有些犯迷糊,结果最终导致梁超之死。 虞江承冷哼一声,双目闪闪生辉,说道:“这两个人倒是挺懂事。” 纱希美奈子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毕竟梁超是墨上空的女婿,因为这事,墨上空已经派人去做调查,迟早会找上你的。哎。。。当时你应该把梁山也杀了,最起码事情不会败露得那么快,给你一些苟延。。。喘息的机会。现在梁山回去,肯定会告诉墨上空,如果墨上空要对你动手,我也帮不了你。”她似乎忘记了前一晚是谁拍着胸脯说要保梁山周全的。 虞江承的眼里激射出一道寒芒,冷声说道:“墨上空如果想不开,尽管来便是,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纱希美奈子知道他在说大话,摇头说道:“你不知道墨上空的厉害。你虽然赢了我,但是绝对不是墨上空的对手。” 虞江承眼中光芒闪烁,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他的体内翻滚而出,似乎有着和墨上空一战的念头,淡淡说道:“来就来吧,只要墨上空不要学梁山那般,对我的家人下手,我总是有办法和他周旋的。” 纱希美奈子长叹说道:“这么危急的事情被你轻描淡写地带过,哎,也就只有你虞江承才敢讲这样的话,我连想想都觉得后怕。” 虞江承诚恳地说道:“我可没有说能够打赢他。当然,你要是能够帮我,我便有八成的希望。” 纱希美奈子翻了翻白眼,说道:“你想和我联手对付墨上空?”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容,神秘说道:“我不需要你出手。” 纱希美奈子反问道:“那你想我怎么做?” 虞江承沉吟片刻,说道:“你和墨上空应该相处过一段时间吧?” 纱希美奈子直接说道:“是的,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和他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她似乎有意和墨上空划清界限。可怜墨上空,清尽所有对待纱希美奈子,结果反而不如只有一面之缘的虞江承来得重要,所以说,感情这个东西,实在是玄而又玄,一言难尽。 虞江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嘻嘻地说道:“那你肯定对他很熟悉咯?” 纱希美奈子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替他翻好衣领,说道:“可以这样说。”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似乎这一切都很是自然,很是习惯。 虞江承以一种怪异的眼色,上下打量着纱希美奈子,欣然笑道:“那就好,你只要把墨上空惯用的招数和弱点告诉我就行了。多谢!”后面那个“多谢”自然是感谢纱希美奈子的无意之举。 纱希美奈子脸色大燥,羞愧地说道:“我。。。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你领子弄脏了,所以。。。” 旋又立马转移话题,没好气地说道:“就凭这些,你就能有八成的希望?是不是想得过于简单了?墨上空再怎么说,那也是地阶巅峰的高手,你和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你这样看着人家干嘛?人家又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她越是解释,就越暴露内心的想法。 虞江承深深地瞧了她一眼,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担忧之色,缓缓说道:“美奈子,你认为自身的修为等级重要,还是对玄学的领悟更重要?” 纱希美奈子一怔,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虞江承细心说道:“你听说过独孤世家吗?” 纱希美奈子再一次摇了摇头,说道:“我对这些世家没有太大的兴趣。”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独孤世家有套剑法,叫‘独孤剑诀’,只要能够精通独孤剑诀,即便是玄阶等级,也是能够战胜地阶高手。所以,修为并不是一个人能力的全部体现,而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一个人对于修真的理解。比如,就像我能够赢了你是一个道理。” 近百年来,甚至上千年,都是认定修为是衡量实力的标准,当然,毋庸置疑,修为越高,修真者的实力理所当然是更强的,只不过,在某些时候,精通某一项也是能够收到不错的成效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两年虞江承都专心琢磨自己的剑法,而非专心致志地静下心来修行。 再加上噬魂这个心法,让修真界变得更加鱼龙混杂,往往地阶级别的修真者,根基还不如玄阶级别的修真者来得稳固。 像是刘瑾这类人,若是从一开始就是通过修功练法获得如今的一身修为的话,实力绝对不可小觑,只可惜他太过于急躁,通过吸收他人的灵气而提高修为,根基不稳,后续无力。 像是林清风这类人,虽然稳扎稳打,根基稳固,但是对于剑法的悟性太差,难以施展开来,所以整体实力也不高,有点埋没一身修为的意思。 另外,纱希美奈子会败,则是因为她体内的黑玉血,被虞江承倾泄而出的灵蕴所克制,再加上被星芒强化后的炽焱剑诀,威力惊人,最终落败。 这也成就了虞江承当夜的辉煌战绩。 纱希美奈子皱眉说道:“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算了,我答应过豫让大人一定会保你周全,墨上空真的要对付你的话,我肯定会出手的。” 不管是不是出于这个原因,至少虞江承是幸运的,有纱希美奈子和苓芸这两大地阶高手在后方保护,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他向纱希美奈子打了个眼色,嘻嘻笑道:“谢啦。” 纱希美奈子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两眼相望,呆了很久,直到太阳快下山了。 虞江承享受完夕阳的余晖,伸了伸懒腰,笑道:“我一身的力气都恢复的差不多,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纱希美奈子惨然一笑,说道:“你先走吧,我还想再呆一会儿。”这短暂的时光,可能是她一生之中最难忘的时刻。 虞江承也不好强求,说道:“你要记得回去的路呵。” 他其实知道纱希美奈子对自己有情有义,可能是因为经历了一场同生死共患难的缘故,但这样行事作风极端的女人,虞江承实在是无福消受,更不敢领到家里来。 她今天对你好,可能明天就会在背后给你捅上一刀。 暂时还是以朋友的关系维系着比较安妥。 纱希美奈子甜甜地轻笑一声,说道:“我又不是老糊涂,认得回去的路。你快走吧,快去找你的心上人吧。”她的声调无比温柔,但内容却流露出对虞江承心上人的羡慕之情。 这个时候太阳彻底地落到了地平线。 虞江承从悦澜大厦下来后,朝着珠海大厦的方向走去。他原本是可以使用神行飞剑过去,但走在大街上,顿时被这个繁华的都市给吸引住了。hz不愧是旅游城市,夜晚也是相当热闹,沿路车来人往,好不兴旺。 他就这样慢慢地走着,欣赏着沿途的繁华与美好。 不知不觉便到了珠海大厦前,虞江承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 刚步入大堂,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咨询台前的张玲玲,此时她正捧着一本名为《幻世西游》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可能是感受到有异样的眼光,张玲玲放下手里的小说,抬头望去,见是虞江承,连忙起身迎接上去,开心地说道:“虞先生,你的心上人救回来了吗?”她的关心是真情实意的,一点都不虚假。 虞江承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欣然笑道:“多亏了你们,我才那么顺利地救回了雨燕。” 张玲玲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咦?我怎么没见着你的心上人。我还在想,是哪位小姐姐值得让虞先生舍命相救呢!” 虞江承想了一下,说道:“我已经派人接回去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到家了。” 张玲玲笑意盈盈地说道:“那就好。真是奇怪,虞先生怎么看起来和昨天不一样了?” 虞江承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故意调侃说道:“是不是变得更帅哩?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哈哈,逗你玩的。对了,你的师兄还在吗?我是专程来感谢他的。” 张玲玲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微微笑道:“你是说林师兄吗?今天他没有值班,而且这几天你都见不着他,因为昨天师傅传他回宗派的。还有件事差点给忘了,林师兄临走前让我带话,说你如果有来的话,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言罢,她的手里幻出一件十分迷你的金色铠甲,尺寸大概只有手掌那么大。 虞江承好奇地放手里把玩一番,暗叹这件工艺品的做工真是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每一道工序都做到了细致入微,妙不可言。于是好奇地询问道:“这是什么工艺品吗?出自哪位巧匠之手?模样挺精致的。” 张玲玲“噗嗤”一声,掩嘴笑道:“虞先生可真逗,这可是不是什么工艺品,而是一件珍宝。”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珍宝?我怎么感受不到里面蕴含的任何气息。张小姐可以说得详细一些吗?” 张玲玲顿了顿,缓缓说道:“这件珍宝比较特殊,内部是感应不到任何气息的,在不使用的时候,确实可以当做是工艺品拿来欣赏。嘻嘻。。。这个效果嘛。。。就是你向他灌输灵气的时候,就会开启一个防护罩,这个防护罩至多能够抵挡天阶以下水准的三次攻击,这件珍宝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哈,对了,这件珍宝叫仙灵金甲,你瞧我的记性。” 第六章 送上门来 虞江承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不正是商均口中的五大至宝之一的仙灵金甲?没想到落入了林木森的手里。这样说来,剩下的两件至宝很有可能落入其他人之手,这就有点难办了。想到这里,突然脱口而出说道:“你的林师兄是不是太豪气了,竟然把这么贵重的珍宝送给我?” 张玲玲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说道:“我也很纳闷,林师兄为什么突然间对你这么好,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他的风格。” 林木森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因此有这种举动,任谁都不敢相信。 虞江承更是奇怪,暗忖林木森一开始可是一点都不看好自己,怎么突然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有好处拿,虞江承自然不会拒之门外,说道:“张小姐,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就怕她会看上这件珍宝。 抵挡天阶之下的攻击,什么概念?这就等同于多送了一条命。 况且只要灌输足够多的灵气给仙灵金甲,最多可以抵挡三次攻击,这对于虞江承来说,绝对是梦寐以求的宝贝了。 张玲玲似乎对仙灵金甲没有太多的兴趣,点头说道:“这样就对了,林师兄交代的事情我可是办完了,是时候回宗门了。” 虞江承欲言又止,最终下定决心说道:“我有一事想询问张小姐。” 张玲玲微耸肩胛,做了个天真可爱的神态,说道:“我们这次是第二次见面,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应该算得上朋友了吧?” 虞江承心中好笑,说道:“当然。” 张玲玲呵呵一笑,略显一丝怒意地说道:“那你还左一句张小姐,右一句张小姐,听得人家耳朵都要生出茧来。” 张玲玲的性格就属于那种活泼无邪,不拘一格,人见人爱,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上的那种小女孩。 虞江承大为好感,哈哈一笑,说道:“行!你也别称呼我为虞先生,叫我江承便是。” 张玲玲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说道:“那你刚才想询问什么?”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我想调查百花门,所以希望你们影宗能够行个方便。” 张玲玲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事呀,那你也算找对人了。” 虞江承以一种相当轻柔的声音说道:“那我该怎么做?毕竟我刚涉足修真界,不是很懂这里的规矩。”他有意放低姿态,希望博得张玲玲的信任和帮助。 张玲玲微笑道:“这事情好办,我陪你。。。咳。。。咳。。。跟你一同前往不就可以了?”她觉得用“陪”这个字有点暧昧,才临时改了口。 虞江承说道:“这样不就太麻烦你了?” 张玲玲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回宗派的路上,正好经过百花门,嗯,我已经很久没有找玉仙子姐姐玩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找她叙叙旧。” 随后拍了拍高耸的胸脯,补充一句说道:“放心好了,有本小姐给你罩着,你绝对可以在百花门肆意妄为。” 虞江承一怔,无奈地说道:“我并非是个蛮横无理的人,只是这个老头儿下手太狠,伤了我的家人,这件事,绝对是要追究到底的。其实,我和南宫颖、南宫红有点交情,不希望和百花门闹得不愉快。” 张玲玲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认识这两姐妹。不过,这两姐妹的口碑可不怎么样。嘻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她们的?” 她见虞江承一本正经的模样,显然是在告诉张玲玲,他和南宫颖以及南宫红,纯粹只是普通朋友,没有任何瓜葛。于是轻声笑道:“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对了,你口中的那个老头儿是出自百花门?” 虞江承把神秘老者的事全盘托出,张玲玲听后登时陷入沉思,片刻后才昂起头来,说道:“方天印的确是百花门之物,现在这个老头也死了,你们可是死无对证。哎。。。这确是让人头疼的事。据我的认知,百花门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人。” 百花门的门主就是有“药王”之称的玉仙子。若是说逍遥门是以灵渡众生,那么百花门就是用药来疗伤。当然,任何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既然有最好的良药,便会有最毒的毒药,修真界最毒的毒药便是出自百花门玉仙子之手。 虞江承十分认同地说道:“我也相信百花门。所以这次想专门去趟百花门,了解事情的始末。原来我想着是不是暗地里去做调查比较合适,现在看来,和你一同出面,更名正言顺一些。嘿,这就叫做出师有名。” 张玲玲莞尔一笑,眼里流露出希望和期盼的眼色,出乎意料地说道:“那我想办法给你开一张宗派通行证吧,这样不至于被人落下把柄。玉仙子姐姐如果知道我带人去挖百花门的底,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嘻嘻。。。想想都觉得很有趣。” 宗派通行证,顾名思义,就是影宗授权用于调查宗派之用,本来虞江承是没有资格拥有的,只不过林木森给了他那么稀有的珍宝,张玲玲觉得自己也应该有点表示才行。 以张玲玲在影宗的地位,开一张宗派通行证还是相当容易的。 虞江承心中一震,感激地说道:“大恩不言谢,以后影宗的事,就是我虞江承的事!” 他说得铿锵有力,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张玲玲动容一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虞江承一拍胸脯,说道:“绝不反悔!” 能够得到影宗的支持,虞江承顿时感到前途一片光明,最起码在修真界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顺,做事畏首畏尾的。 他本想一气呵成,跟张玲玲谈开宗立派的事,但又想接下来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想着处理完私事后再去规划自己的未来,毕竟开宗立派可不是儿戏,必须从长计议,安排妥当。 正说间,一阵“咕噜”声响起,明显是肚子抗议了。 虞江承尴尬地摸了摸肚子,说道:“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有点小饿。玲玲,现在正好是饭点,不如一起去吃一些?” 张玲玲像是看怪物那般的眼神深深地瞧着虞江承,说道:“你现在还需要进食?”言外之意,她早就已经辟谷了。 一般来说,玄阶开始就不怎么进食的。 说来也是奇怪,按道理,虞江承这种进食方式,每一次突破应该要排出大量的毒素,但自从形成金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这种现象只能用一种方式解释,那就是虞江承体内的灵蕴有消除五谷杂粮残毒的功效。 虞江承大笑道:“民以食为天嘛!如果连这最基本的需求都舍弃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张玲玲也觉得有道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虞江承接着说道:“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是专做当地特色菜肴的,有没有兴趣?” 张玲玲点头说道:“好的。我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可惜都没出去逛过。” 张玲玲的身世还是很可怜的,她原本是个弃婴,是古南絮和他的夫人在途经的一条小河上救下的,说来也是巧合,原本古南絮一开始并没有发觉河上的异样,当他经过之时,不远处的水面上突然跳起数条鲤鱼,才把古南絮的目光给吸引过去,结果发现了躺在木桶里的女婴。 鲤鱼不会无端跳出水面,古南絮觉得这是他和张玲玲的缘分,再加上古南絮的夫人对张玲玲也是十分喜爱,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最终收留了下来。 而张玲玲也是不辜负二人的厚望,不仅长得冰清玉洁,亭亭玉立,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更是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小小年纪就达到了地阶,让人羡慕不已。 唯一遗憾的是古南絮膝下的儿女对张玲玲并不友好,可以说是报有敌意,毕竟张玲玲的光辉实在是太盛,让他们无形之中产生危机感。影宗是数一数二的宗派,他们肯定不希望宗派的未来会落到一个外人的手里。 所以张玲玲在宗派内时常被兄长姐妹们欺负,不过这一切她都习惯了。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嘛? 这也导致她的性格虽然很活泼,但又不愿意去接触其他人,更多的时间是和各种动物待在一起。 但是庆幸的是古南絮的弟子对张玲玲皆是体贴照顾,尤其是左堂主林木森和右堂主唐浩然。正因为如此,张玲玲更愿意在外历练,而不是留在宗派内。 虞江承得到张玲玲的回应后,立时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打车过去。”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目的地。 这是一家装修十分简洁的餐厅,一袭的白墙搭配各种造型独特的装饰,简约而又不失高雅,刚走进大门,迎面就走来一位服务员,相当客气地说道:“是两位吗?请跟我来。” 张玲玲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说道:“能给我们一个靠窗的位置吗?” 服务员说道:“正好二楼有个靠窗的,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来到位置前,虞江承先是为张玲玲挪开椅子,等她坐下后,才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服务员说道:“来几个你们这里最拿手的杭帮菜。” 服务员说道:“好的,那我就为二位推荐几个菜。二位有什么忌口的吗?” 虞江承先是看了一眼张玲玲,见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什么忌口的。对了,多上两个菜,我的胃口比较大。” 服务员暗忖这位食客可真逗,不过面上没有显露出来,相当礼貌地说道:“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走后,虞江承指了指窗外,说道:“这家餐厅就在x湖边上,你看那里就是白堤。” 张玲玲探头看去,果然,窗外就是环绕x湖的长街,此时x湖上还有往来不绝的小篷船,一对对情侣携手相拥倚靠在船上,谈天说地,卿卿我我,活脱脱的一副隽美的仙侣画卷。 就在张玲玲欣赏窗外美景之时,临桌突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吓得虞江承心底里打了个激灵。他转过身来,见是一名四十来岁,整个人油光发亮,粗短的脖子上带着一条厚实的金项链,十足爆发户模样的男人。而在这男人的两旁分别坐着一名化着浓浓的妆容、相貌十分妖娆的女人。 此刻,这两名女人如同小鸟依人般挨在男人身上,时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原本虞江承也就看一眼,并没有说教的意思,怎奈何你本无心,对方可是有意,只见男人恶狠狠地瞪了虞江承一眼,喝厉说道:“臭小鬼,看什么看!” 随后,他把目光落在张玲玲身上,登时露出一副y荡的笑容,说道:“小姑娘,跟着这家伙有什么前途,不如跟着本大爷,保准让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 还没等他说完,身旁的女人就不依不饶地在他身上撒起娇来,原本就是低领的衣裙拦不住那对含包怒放似的x脯,在男人粗壮的手臂上滚动,一时间春光无限。 虞江承狠狠地享受了一番,见他语带嘲讽,说得唾沫满天飞,嘲笑道:“今天到底是刮的什么风,怎么把一只还没蒸熟的猪给吹到餐桌上来了?哎,玲玲,你说我是烤了它呢,还是油焖了它?” 张玲玲原本紧绷的俏脸绽放出一丝笑容,笑吟吟地说道:“不管你是烤了它,还是油焖了它,记得替我加点孜然,我喜欢孜然的味道。” 男人重重地捶着桌子,双目中凶光一闪而过,沉声说道:“两个小鬼,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知不知道本大爷是什么人?” 虞江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是双眼里却射出骇人的精光,似乎能把眼前这个男人给活吞了,冷哼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保证,那就是你不乖乖地向我们道歉,那是绝对走不出这个地方的。如果不相信,大可以试一试!”言罢,随手将手里的一根牙签往男人这桌丢来。别看他是随手一丢,牙签竟然斜着插在了桌上,入木三分。 男人虽然嚣张跋扈,但还是有点眼力,连忙起身赔笑道:“钱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高人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张玲玲首次见识到一个人的脸色竟然可以向翻书一样,转变得如此之快,其实虞江承也是这种人。 见这个男人很自觉地道了个歉,虞江承满意地摆了摆手,淡淡说道:“声音小一点,不要影响我们,知道嘛!”他的声音不大,但仿若能够穿透一个人的灵魂那般。 男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点尴尬地说道:“我现在就走,不打搅高人用餐。”说完,就拽着两个美女往楼道走去。 他左手边的美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撒泼地说道:“钱总,不就是一个毛头小子,你怕什么?” 男人登时脸色阴沉下来,说道:“你敢不敢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吴老那边去。” 那个美女似乎很怕这个叫“吴老”的人,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惊慌地说道:“钱总,是我说错话了,你千万不要让我去吴老那里。。。” 男人冷哼一声,说道:“知道就好。这小子可不简单,我刚才大意了。” 两人说着说着逸出二人的视线,虞江承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说道:“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哦,我们的菜来了。” 服务员把菜如数搁到桌上,轻声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当地最具特色的菜肴,希望符合你们的口味,祝你们用餐愉快。” 临走前还不忘多看一眼虞江承,估计刚才那一幕被她给瞧见了。 虞江承是什么人,服务员不清楚,但是那个男人可熟悉的很,他是当地出了名的富豪,听说他的整个家族是从外地搬迁过来,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把当地的一大半新兴产业划入囊中。 但是这样的富豪竟然会惧怕面前的这个长得像是高中生的男孩子。 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服务员走后,虞江承夹了一块虾仁塞到嘴里,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赞不绝口地说道:“不错,不错,这虾仁甘甜鲜美,还带着清淡的茶香,入口即化,实乃人间美味啊。” 张玲玲忍不住尝了一口,赞同说道:“嘻,原来品尝美食是那么快乐的事情。”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玲玲,你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张玲玲想了想,说道:“差不多十年了。” 虞江承一时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很难去想象,一个人能够辟谷十年,除非这个人真正做到了四大皆空。 张玲玲做了个无辜的表情,看着虞江承,说道:“那我真的是习惯了。而且,吃五谷杂粮,难免会摄入异物,对于我们影宗的弟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虞江承心忖张玲玲怎么把影宗的秘密给说出来了?同时心中大讶,不可思议地说道:“这难道就是你们影宗心法的缺陷?” 张玲玲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呐,真是个具有慧根的人,不过,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打我们影宗的主意,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虞江承瞧了张玲玲好一会儿后,微笑道:“你不必对我有那么大的戒备,说不定在未来,我们很有可能成为一家人。哈哈,吃菜,吃菜。”言语之中暗藏的意思,值得人深思。 他的这句话深深地打进张玲玲的心坎里,让这位怀有春心的少女首次感受到不一样的温情。 在同一时刻,在遥远的雪山上,有一片松树林,一条石道在松树林间蜿蜒,曲径通幽,在绵绵白雪之下,显得格外显目。 有一名身形魁梧彪悍,脸庞却清秀得如同一波清水的男人,他的肌肤白皙如雪,绝对称得上美男子的称号,只可惜左脸颊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疤,让他的俊美逊色了好几分。即便如此,这个男人绝对会让少女们痴迷。 此时他正伫立在一颗高耸的松树上,悠然神往地俯瞰着远方苍茫大地。 “小林,你对这小子的评价是不是太高了?” 第七章 精心铺路 他身旁的黑衣人恭敬地朝他施礼,徐徐说道:“宗主,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林芳芳和梁山轻易就被虞江承击退,却不能伤他分毫,说明虞江承在玄学造诣上,远超这二人,更关键的是这小子的剑法超绝,和独孤家的独孤剑诀有的一拼。” 这名和白面小生对话的黑衣人虽然蒙着面,但声音沙哑厚实,给人一种难以忘怀的感觉,只要细听之下,就能够分辨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影宗的左堂主林木森。 而这个白面小生,正是影宗的宗主古南絮。 古南絮点了点头,说道:“是吗?就连你都能赞赏这个叫虞江承的小伙子,那绝对是错不了。嗯,能够在剑法上有所成就,确是不简单。说到剑法,小林,现在兵器榜上,有变化吗?还有,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的,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你没必要用宗主这个称呼,我们可算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了。” 林木森和古南絮是出生在两个相邻的村落,从小玩到大,他算是古南絮踏入修真界之前,最交深的好兄弟,这么多年过去,依旧保持着这份兄弟情义。 林木森沉思片刻,说道:“前不久岳不曲击败了独孤烈,重返仙剑排行第一的位置。” 兵器榜是影宗对修真者依照惯用的兵器,对兵器的驾驭程度,所做的排行,换句话说,能够上兵器榜的修真者,都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高手。 兵器榜分为仙剑、神刀、神枪、悍弓、狂鞭,战斧六种类别,每一个类别最多上榜三人,而仙剑榜前三便是岳不曲、独孤烈和唐浩然。 古南絮哈哈一笑,说道:“独孤烈这个千年老乌龟,怎么还不死!哼!是时候让让位置,给年轻一辈些机会。” 其实古南絮和独孤烈的交情相当地深,这句话完全就是玩笑话,事实上,也就只有古南絮敢这样调侃他。 顿了顿,旋又说道:“岳不曲明明修为比独孤烈高上一大截,却因为剑意的差别,被欺压了两百年,你说气不气人?” 林木森露出亲切的笑容,说道:“孤独剑诀和蝶影剑诀,在攻击手法上,相差甚多,一个讲究以点切面,一个讲究以面击点,如果能够将这两个剑诀融合在一起,说不定能够得到更佳的结果。对了,虞江承的剑法就很有这种味道。”他在林芳芳的口中得知是虞江承在比试的时候伤了她,就从监控里调出了当时比试的场景,又赶到城东垃圾处理厂,亲眼看到了虞江承的战斗画面,才得出这样的结果。要不是后来在x湖畔那场更加惊心动魄的战斗被纱希美奈子封了结界,林木森绝对会惊掉下巴。 即便如此,在林木森的眼里,虞江承绝对是个可塑之才。 古南絮目眺远方,平静地说道:“我想把仙林大会提早一年举办,你觉得怎么样?” 林木森一怔,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柳士宗不一定会答应吧?况且提早一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咦!老大的意思。。。” 古南絮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说道:“再过两年就是和魔门谈判的日子,我想在仙林大会上物色合适的人选,去鬼岭走一遭,一来是给他们更好的历练机会,二来是让他们了解下修真界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木森长长地吁出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说道:“包括你我在内,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超过十人,如果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些事,一旦泄露出去,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 古南絮流露出一丝带有玩味的神色,点头说道:“怪罪下来,就由我一人承担便是。” 林木森想了想,说道:“如果老大有这个想法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去劝说隐世四大家,尤其是柳士宗。” 古南絮的眼里激射出一道精光,说道:“哦?你不妨说来听听。” 这个时候,一阵寒风拂过,树梢上的积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但落到古南絮身旁,顷刻间化成一缕白烟飘散而去。 古南絮不愧是内功大家,就连无形之中散发而出的气,都蕴含着澎湃的热流。 林木森缓缓说道:“这次仙林大会由柳家带头,横竖都算是柳家的一次选婿,但柳士宗打得如意算盘,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暗藏了一个阴谋,或者说是柳士宗的野心。” 古南絮的脸容上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浅笑,说道:“小林,你知道柳士宗为何要耍这种手段吗?” 林木森淡然自若地说道:“还不是为了做修真界的盟主。” 古南絮哑然失笑道:“小林,你对他看得倒是挺透彻的。” 林木森说道:“主要是柳士宗做事太高调。” 古南絮苦笑说道:“你说的很对。柳士宗其实一直在寻找机会,主要我们影宗对他进行了制约,才让他收敛一些。” 林木森洒然说道:“柳士宗这人,倒也不是那么坏,就算让他去做盟主,也不见得是件坏事。现在的修真界说得好听,那叫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说得难听,那叫各怀鬼胎,阴谋诡计,祸事横生。要不是我们影宗从中进行管制,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如果只是靠我们影宗去维系修真界格局的话,并不会很长久,况且,上头也发话,最多再给我们十年的时间,就必须回去复命。” 古南絮坦然说道:“柳士宗做这个盟主,不见得是个好事。” 林木森不解地说道:“柳士宗很有大侠风范,为人诚恳谦虚,为什么不行呢?” “柳士宗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古南絮扼要地解释一遍,正说间,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是别人,正是神出鬼没的豫让。 古南絮心中一震,因为他完全感受不到眼前这个陌生人的实力,试探地说道:“敢问高人大名,来我们影宗有何贵干?” 豫让先是深深地上下打量一番古南絮,淡然说道:“你就是古南絮?嗯,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古南絮流露出一丝骇然之色,故作镇定地说道:“前辈是专程来找在下?” 豫让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找的就是你。” 古南絮疑惑地说道:“我不认为曾经有冒犯过前辈。” 豫让轻声笑道:“我们俩没有什么过节,只是闲来无事,找你来比划比划。” 这话充满着挑衅的味儿,古南絮还未开口,林木森摆出应战的架势,喝厉说道:“要找我老大,先过我这关。” 豫让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要不是你对我的小弟有所照顾,就凭你刚才的举动,我肯定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你!” 古南絮伸手一拦,阻止说道:“前辈既然提出这个要求,在下自当从命,说吧,怎么比?” 豫让祭出一柄长剑,说道:“你尽管拿出全部的实力,若是能够伤我分毫,就算你赢。” 好大的口气! “好!请!” 三人犹如落叶一般飘落到雪地上,脚下松软的白雪发出沙沙的响声。 古南絮早就憋足了气,只说了一声:“得罪了。”便拔刀出鞘。 完全不给豫让任何思考的机会。 身旁的林木森亦是蓄势待发,准备随时给古南絮援助。 一时间,杀气犹如狂风暴雨在这片雪地上肆虐。 豫让点了点长剑,立时化出无数道剑芒将疾射而来的古南絮罩了进去。 古南絮冷笑一声,手里的紫薇刀画了一个大圈,一面抵挡着剑芒,一面以奇怪的进攻路线前进,在距离豫让两米开外,突然爆喝一声,身形骤然间消失在原地,登时一股强大无比的劲气,破空而至。 豫让想都没想,侧身跺步,移位往左侧迅疾无匹地劈出一剑,精妙绝伦地正中往他脖颈处斩来的一刀。 “蓬!” 刀光剑影之下,暴戾的劲气将地上的一大片雪都掀飞而起,顿时漫天飞雪,好不热闹。 古南絮和豫让两大高手对决,果然不同凡响。 两人只是简单地相互交换了一招,就倏地分开,古南絮的虎目中现出一丝久违的战意,冰冷地说道:“前辈,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他认为豫让根本就没有出力,有种戏耍的成份在里面。 豫让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淡淡说道:“那我就如你所愿。” 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古南絮最先出手,腾身而起,右手一挥,一道红芒闪过,风驰电掣般向豫让冲去,转眼间来到豫让身前。 豫让能够感受到一股澎湃的气浪扑面而来,赞赏之余稍微侧移两步,避开古南絮此招最有威胁力的正面一击。不过,古南絮也是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在失去目标之后,瞬间就转换了方向,手里的紫薇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取豫让的胸膛。 心念电闪间,豫让迅疾无匹地刺出两剑,精妙绝伦地点在紫薇刀的刀身上,一刹那间就把古南絮的攻势给削减到最低点。 古南絮的身形明显凝滞了一下,眼里更是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过此刻容不得他多虑,因为豫让瞬间就转换了攻防,带着凌冽的剑气如同猛虎下山那般扑射而来。 “蓬!” 古南絮虽然竭力换手挑开剑锋,但随之而来的又是豫让惊人的一剑,一剑。。。只是一个交手的空隙,他的主动权便全数丢失,一下子从主动变为被动,生出不知如何是好的念头。 他一向以犀利而强悍的刀法攻克对手的防线,往往打得对手措不及防。 可是今日,他却感受到非比寻常的危机感。这并非是因为豫让的攻势猛烈,而是豫让的每一次出击,时间掌握得相当精妙,每当古南絮变换攻势,豫让都能够先发制人,避开锋芒并且追击而出,这让古南絮有种使不出力量的感觉。如此次数增多,使得古南絮有力却没地方使,就像是手里抓了条滑不溜秋的泥鳅那般无力和无可奈何。 此消彼长之下,古南絮逐渐落入下风,就在古南絮连连败退之际,林木森按耐不住冲入战圈。 一时间,隆隆作响,杀气横飞。 林木森惯用的兵器竟然是一把扇子,别看扇子短小,却秒在灵活。只见银色的扇子在林木森手里舞出片片扇花,像是狂风般朝着豫让吹打而去,最主要是姿态从容好看,难怪林木森能够得到那么多女人的青睐。 不过,纵使有林木森加入,豫让依旧是游刃有余,看似一副使不完的力量。 三人就在这片雪地上,你来我往,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 此时暮色降临,皎月洒下一片光辉,在这雪地上,映照出三个美轮美奂的倩影。 三人又交换了数十招,豫让心中一计,故意卖了个破绽,林木森抓准机会,银扇改劈为刺,朝着豫让的下腹攻去,再加上古南絮一旁协助,绝对能够重伤豫让,从而让战局反转。 眼见着银扇直戳下腹而来,豫让呵呵一笑,往后晃动一下,身形突然化成青烟,消失在二人面前,下一秒,长剑突兀地出现在林木森身后,气势十足,大有一击必杀的气势。 林木森立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奈何攻势已经击出,难以回过身来。要是这一剑下去,后背至少多出一条血痕,好在古南絮回身帮他挡了一剑,硬生生地将豫让这诡异的一剑给拦截下来。 这二人不愧是搭配了数十年,相当有默契,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若是换成其他人,绝对做不到这么及时的回防。 侥幸逃生的林木森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数道剑芒劈面而来。 林木森心忖绝对不能成为古南絮的累赘,顿时大喝一声,舞出一道影扇花,不求自保,只求为古南絮创造更多的攻击机会。 这份兄弟情义,让豫让大为感动。 本来他的目的就是试探古南絮的实力,并有没下杀手的意思。 又过了十招,林木森已经力无以继,豫让瞅准时机,奔雷疾电般踹出一脚,瞬间就将林木森踢出战圈。 林木森惨叫一声,一头扎进了雪地里。 这是林木森这么多年来,打得最憋屈的一回,不但没能伤到豫让,就连他的衣领都没触碰到。 古南絮立时收刀疾退,下意识地看了看远处的林木森,大叫道:“小林,你没事吧?” 林木森倏地从雪地里探出头来,回应道:“老大,我没事,就是帮不上忙,你可要小心了。”说完,就感到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古南絮眼见着受了伤的林木森,登时怒上心头,低沉说道:“这是你逼我的!休怪我下手太狠!” 豫让心中大快,连连说道:“快把绝招亮出来,我等得不耐烦咯。” 言罢,手里的长剑迸发出金色的光辉,“咻”的一声,像是多了一分灵性,急速地离开他的掌握,无声无息地盘旋在豫让的上头。 剑芒现,风雪起。 古南絮不甘示弱,漂浮在半空中,沉声一喝,一道犹如晴天霹雳的巨大刀芒,从天而降,斩向豫让。 这刀芒刚劈出,四周的空气似乎被点燃一般,登时燃起通红如血的烈焰。 竟然和虞江承的炽焱剑诀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虞江承是利用兵器的特性,而古南絮则是完全利用自身体内浑厚的劲力,摩擦空气而产生的烈焰。 豫让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不愧是地阶第一人,差一点就做到人刀合一的境界。 此刻,刀芒临近,豫让轻轻地挥剑而出,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其实蕴含无与伦比凌冽的气势,让人不免生出难以招架的错觉。 仅仅这一剑,就将古南絮扑面而来的、势如破竹的红芒劈成两截,顺势而上,竟然将空中的那层薄云劈开一道肉眼能见的裂纹。 红芒就像是两个通红的大铁球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重重地砸在雪地上。 “轰!”的一声,在豫让的前方不远处,被炸开两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击飞的乱石拍打在四周的松树上,发出崩崩作响声。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林木森不觉地喊了一声“好”,而观古南絮骇然地落到了雪地上,不可思议地说道:“前辈这是什么招数?竟然可以一招击溃我的诛神烈。”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诛神烈,好霸气的名字。只可惜,差了那么一点点的火候。” 古南絮心想:对方若不是留手,恐怕自己一招都抵挡不住,恭敬地说道:“还望前辈指点。” 豫让洒然说道:指点教不敢当。你若是把手里的这把紫薇刀给换了,收到的效果绝对更好。” 古南絮说道:“前辈好眼力。” 林木森则是一头雾水,豫让解释说道:“紫薇刀可吸收星辰的力量,所以在夜间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刚才确实证实了这一点。而这把刀的特性是阴,你的功法又属于阳,阴阳互斥,完全不能够发挥出你正常的水准,除非你能够做到阴阳相容的地步。当然,我知道你有不换的理由。” 古南絮心悦诚服地说道:“前辈见多识广,小子输的心服口服。” 紫薇刀是古南絮的夫人赠予古南絮的定情信物,再怎么不顺手,也是不会换的。 由此可以看出,古南絮绝对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这个时候,林木森也来到古南絮跟前,坦诚地说道:“刚才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确实,豫让若是没有控制力道,林木森早已是一具尸体。 豫让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前辈前,前辈后的,我是有名字的。” 古南絮说道:“前辈的大名在下一定铭记于心。”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记好了,我叫豫让。” 古南絮用心记下这个名字,突然脑中精光一闪,瞪着铜铃般大小的虎目,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啊!前辈是。。。百年前的那个盟主?!” 豫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林木森好奇地问道:“不是传言盟主死在魔门之手?” 古南絮呵呵一笑,说道:“看来传言是假的。只是我很好奇,前辈怎么突然间消失了几百年?” 豫让拍开肩头上的残雪,徐徐说道:“一言难尽。这事以后再说吧。我这次来呢,其实有两个目的,第一,想找你过过招;第二,希望你能通融下,为一个人行个方便。” 古南絮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说道:“前辈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你刚才提到的小弟?他叫什么名字?” 豫让说道:“他叫虞江承。” 第八章 月影佳人 听到虞江承这个名字,古南絮和林木森同时一怔,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异口同声地说道:“竟然是他。” 豫让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们俩对他还挺有印象的。” 林木森解释说道:“前辈有所不知,虞江承昨日来过我们影宗的分部。”他很庆幸最终还是帮了虞江承一把,不然这个梁子一旦结下,可就很难再有回转的余地。 之前,他确实有意欺压虞江承,毕竟没有后台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成就。 豫让恍然地说道:“原来如此。嘿,知道这小子有这个觉悟,我就不必走这一遭了。”就连豫让都认为想要在修真界混出点名堂,最起码要跟影宗的人打好关系。 古南絮心想:虞江承怎么会结交到豫让这种高人呢?不过说来也是怪事,为什么豫让一出现,同时就出现了类似虞江承这种人才。 两人讶然互望,心中同时生出一个念头:虞江承难道就是那个预言里天选之子?而豫让就是某个使者的人物,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了数百年呢?现在又突然间出现,很是让人费解。 当然,这只是两个人的猜测而已。 豫让似乎道出了这两人的心思,淡然说道:“他能不能成为那个人,还不好说。对了,你们不要把我来过这里的事告诉他,省的这小子惦记着。” 看来豫让也知道这个秘密。 古南絮一怔,脱口而出说道:“原来前辈也听过那个预言。咳咳。。。当我什么都没说。”林木森推了他一把,让他瞬间醒悟到这事可不能随意说出来。 豫让假装没有听到似得,补充说道:“你们也不要对他太好,省的这小子在外面耀武扬威。” 古南絮恭敬地说道:“好的,前辈。” 豫让暗忖小子你要多用点心,我已经给你铺好了路,千万别辜负我的期望。说道:“打也打过了,我该走了。” 古南絮连忙说道:“前辈,以后到哪里可以找到您。” “逍遥门。。。”说完,一个闪身,逸出二人的视线。 豫让一走,古南絮登时感到四周的压迫感随之消失,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看着林木森说道:“小林,你觉得豫让和柳叔方相比,谁会更厉害一些?” 林木森自从踏入修真界以来,什么对手没有见过,唯独豫让的深浅他是完全看不出来,长叹一声,说道:“我感觉这人还没发挥出实力。柳叔方的话,至少我心里还有底,而这人,我连站在他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言外之意,豫让的实力比柳叔方高太多。 天阶对于修真界来说,已经是无法撼动的天花级别,而豫让更是超越了天花板。 古南絮苦笑说道:“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好在他对我们影宗,乃至整个修真界都没有恶意,不然振臂一挥,这个修真界就要变天了。” 林木森深吸一口气,赞同说道:“真想不明白,这么个高人,怎么就突然间消失了踪影,想当初他带领八大宗派对抗魔门,是多么地威风。自从那一役之后,魔门被赶到鬼岭,再也不敢踏出半步。哎,说来也是遗憾,要不是鬼岭的毒气为魔门支撑出一道屏障,当时早就被灭门了,不至于到现在反而扩大了规模,隐隐要回到当日的辉煌。若是魔门卷土重来,这些所谓的正派宗门是否还能够联合起来一同对抗呢?” 鬼岭的毒气十分特殊,豫让当时有研究过,一般的修真者若是触碰到毒气,先是会产生幻觉,如果不能够及时救治,毒气会在体内蔓延,最终吞噬修真者一身的修为而其成为普通人。 毒气不会让人致命,但是却会让修真者一朝回到初始,任谁都不愿意去尝试。 豫让的几位弟子就是被毒气所伤,成了凡人,最后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相继死去。 说来也是怪事,魔门的弟子却能够抵御毒气,可能与魔门的心法有着密切的关系,这就让人很怀疑,鬼岭这个地方就是为魔门准备的,最后落脚的地方。 只是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有人预谋,就不得而知的。 古南絮的眼里寒光闪动,说道:“说起魔门,我想起了吴智,这个老家伙在魔门的威望虽然大不如从前,但毕竟魔门是由他一手创立的,地位不是任何人可以撼动的了的,即便现在的魔妖杜阴娘,待他也是毕恭毕敬。对了,他一直没有呆在鬼岭,而是在某地秘密做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此前让你去做调查的,有眉目了吗?” 事实上,魔妖杜阴娘列为地阶巅峰强者,而吴智只不过是地阶中期,实力相差颇多,这才让吴智没敢对杜阴娘下黑手。 林木森一怔,说道:“老大,你准备对吴智动手了吗?不过很遗憾,吴智这家伙诡计多端,我还没查到他的落脚点。” 古南絮眉头一皱,说道:“吴智和豫让是两个劲敌,这个烂摊子还是让豫让去收拾比较稳妥,而且以豫让目前的实力,吴智根本就没有反手之力。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魔门依旧在修真界活跃,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林木森点头说道:“豫让之前能够击败吴智,如今的实力,我认为更是没有问题。其实有一点,老大你说错了,那个毒气我就要快破解了。” 古南絮的眼眸里精光一闪,说道:“真的吗?这可是个好消息。” 林木森说道:“是的。可笑的是魔门,以为有毒气做护盾,偏禺一方就可以为所欲为,殊不知,这个毒气也会断送了他们的性命。” 古南絮的嘴角逸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赞许地说道:“看得出来,你有十足的把握,这很好。哈哈。。。好戏很快要上演了。哦?夫人来了。” 虞江承的人生轨迹,在这一刻,彻底发生了转变。当然,此时的他完全被蒙在谷里,浑然不知豫让这个黑手将会把他推向玄学的巅峰。 此时,他正与张玲玲大快朵颐地品尝着美食。 张玲玲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江承,在我的印象里,你对修真界不是很熟悉?” 虞江承坦白地说道:“是的。毕竟我了解并且接触修真不过三年,一开始觉得这是个全新的环境,后来接触多了,发现里面的框架和我们当今的社会很相似,尤其是你们影宗在修真界所起到的作用。” 张玲玲问道:“那你对我们影宗的印象怎么样?”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很好。至于好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唯一让我触动的是影宗对于修真界的那份执着和包容。” 张玲玲嘻嘻一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评价我们影宗。执着为哪般,包容又为哪般呢?” 虞江承的目光凝聚在张玲玲的玉容上,笑道:“人总是自私的,一个宗派存在的意义就是体现一个人的价值。而影宗却不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在维系修真界的秩序。信条。。。对,就是一种信条。要知道,修真界是个大染缸,什么样的人都有,而影宗能够坚持它的信条,这不就是执着嘛。而对这些修真者,不就体现了包容嘛。哈,你不会想把我拉进影宗吧?” 一名修真者想要证明他价值的时候,很多时候会选择以宗派为目标,当一个宗派强盛的时候,更能显示创始者的强大和丰功伟绩。 张玲玲立时秀眸亮了起来,说道:“我确实有这个念头。”旋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声说道:“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虞江承暗忖张玲玲虽然有一身好本事,思想却单纯得像个小孩子,哈哈一笑,说道:“你也是对影宗操碎了心啊。很可惜,我不是不可能加入影宗的。” 他隐隐之中感觉到张玲玲和影宗之间的关系,绝非弟子这么简单。 张玲玲显然没料到虞江承会直接拒绝,愕然说道:“为什么?” 虞江承看了一眼满脸失望之色的张玲玲,说道:“我这个人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被束缚,就这么简单。” 张玲玲神情复杂,淘气地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又不是把你抓过来关在影宗,怎么就妨碍到你的生活了?明明就是你不喜欢我们影宗。。。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虞江承暗忖,这个妹子可真有个性,不过,有个性也挺好。笑道:“玲玲好口才,我可说不过你。” 张玲玲皱眉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算了,我也不勉强你。” 虞江承深深地看着张玲玲,说道:“玲玲似乎特别关心影宗?” 张玲玲说道:“因为影宗的宗主是我的父亲。” 虞江承心中一惊,随即问道:“我记得影宗的宗主叫古南絮,而你姓张,莫非。。。” 张玲玲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我和你差不多,你是和慕容宇结拜才进到慕容世家,而我是被亲生父母遗弃,后被宗主收留,认做义女。” 虞江承一时同情张玲玲的遭遇,说道:“我很抱歉。” 张玲玲笑了笑,说道:“这都已经过去了,而且父亲对我很不错,而且我很愿意帮他将影宗发扬光大。” 两人正说间,服务员又送了一盘精致的水果。 这个服务做得确实很周到。 虞江承递了一张湿巾给张玲玲,说道:“今天还满意吧?” 张玲玲略微点了点头,笑道:“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多带我去这样的餐厅。嘻嘻。。。我也明白了你那句‘民以食为天’的深层含义。” 虞江承微笑说道:“那是自然,荣幸之至。” 两人走出餐厅,夜空早已是星光点点。 虞江承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打道回府。 张玲玲突然说道:“你可以陪我走一段路吗?” 这种要求,虞江承肯定是不会拒绝的,诚心地和出租车司机道了个歉,回身看着张玲玲说道:“今天多亏你的帮忙,我就免费给你当一次保镖咯。” 张玲玲微微一笑,说道:“谢谢。” 两个人就这样一左一右默默地在x湖边走着,不知不觉就走上了山间小路。 不知过去多久,张玲玲骤然停下脚步,长叹一声说道:“江承,我们算是朋友吧?” 虞江承笑道:“那是当然。” 张玲玲看着远处倒影着月影的湖水,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里的空气格外得清新,隐约之中还带着丝丝甜味,渗入心底。 她见虞江承没有说话,开口说道:“明天我就要回影宗了。可是,我不是很想回去。” 虞江承说道:“是不是宗派里有人欺负你?” 张玲玲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哪个王八羔子敢欺负我家玲玲,让我见着,给他尝尝红烧肉的滋味。” 张玲玲疑惑地问道:“红烧肉是什么?” 虞江承坏坏地说道:“红烧肉啊,就是把那人的衣服扒了,然后用滚烫的开水浇下去,就跟烫猪肉一样。” 张玲玲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道:“这也残忍了。” 虞江承说道:“这很残忍吗?我倒是不觉得。对待敌人,我向来心狠手辣,绝不姑息。” 张玲玲凝望着他,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不是你的敌人?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兵刃相对,你会怎么做?”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那你可以让我尝尝红烧肉的滋味。” 张玲玲一怔,脸上现出一丝喜色,笑逐颜开地说道:“那我不就变成那个残忍的人了吗?哼!我不要。。。” “小妹妹,你不要这个臭小子,是明智之举。还是跟着哥哥好,哥哥会疼人。” 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侧面小道传来,是四个发型奇特、染得五颜六色的小痞子。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虞江承心中好笑,客气地说道:“各位要是没事的话,请走好你们的道。”他现在还真提不起兴趣对付这些小痞子,嫌脏了手。 黄毛男子显然是他们的老大,刚才那话也是他说出来的。他先是上下打量着虞江承,随后乐呵呵地说道:“小子,识相地快滚,别耽误老子办正事。”他说的正事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其中一个多看了张玲玲一眼,淫笑说道:“老大,等你享受完,记得分一杯羹给小弟啊,你看小弟我瞧得浑身发痒,需要降降火。哎哟。。。” “嘭!” 虞江承没等他说完,倏地踢出一脚,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踹到五米开外。 那人眼皮一翻,以一个相当难看的姿态晕倒在路旁。 黄毛男子哪里料到虞江承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示弱,后一秒就出手伤人。 黄毛男子不理会那人的死活,大怒道:“一起上,干了这个小子。” 他身旁的三人一拥而上,但等黄毛男子拔出短刀的时候,三人的腹部分别挨上一拳,惨哼一声往后跌飞出去。 不用看就知道,下场和之前那人一模一样。 就在张玲玲拍手叫好之时,黄毛男子的短刀顶在虞江承的下腹,低沉说道:“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老子一刀要了你的命。” 虞江承淡然说道:“你想怎么着?” 黄毛男人紧紧地拽着短刀,就怕一个恍惚被虞江承夺走,恶狠狠地骂了一大堆粗鲁的话,说道:“你看到了,我四个兄弟都被你打伤了,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再给老子磕几个响头,老子就饶了你。” 虞江承登时来了兴趣,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敲竹杠,有种恍然回到两年前那个懵懂的时光。 黄毛男子见虞江承没有反应,再一次说道:“快把钱都交出来,不然老子砍了这个女人。” 虞江承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他最不喜欢别人对他身边的人动歪脑子,这个黄毛男子就犯了这个致命的过错。 “铛!” 黄毛男子眼见着虞江承只是轻轻地抬了下腹部,手里的短刀立时被折成两截,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黄毛男子哪里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伊伊啊啊地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虞江承“啪”的一声赏了他一个耳光,没好气地说道:“刚才的威武样子跑哪去了?” 黄毛男子的半边脸都肿了一大圈,脸部的肌肉因为疼痛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颤栗地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虞江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道:“你是混哪条道上的?” 黄毛男子丝毫不敢正眼瞧着虞江承,呻吟地说道:“老子。。。哎哟,我错了,我是青龙帮的。” 虞江承瞅了张玲玲一眼,说道:“青龙帮知道吗?哦!忘了,道上的事情你们不管的。你如实交代,你们青龙帮几号人?”说完给黄毛男子身上施加一股劲力。 黄毛男子疼得哇哇直叫,如实地说道:“我们青龙帮有两百多个兄弟,哼!等我把兄弟叫上,有你好受的。哎哟,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本事没一点,口气倒是不小,青龙帮是吧?你去把你的兄弟都叫出来,我倒是想见识见识,青龙帮有多大的能耐,敢在这里横行霸道。” 黄毛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虞江承,说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虞江承瞥了他一眼,看得黄毛男子心里一阵哆嗦,说道:“快滚,去把人叫上,不然老子把那几个的手给剁咯。”他不会真的去剁别人的手,这不过是黑道上惯用的套路,为的是给对方一个震慑的作用。 其实他那凌冽的手段,已经够震撼了。 虞江承的手一松,黄毛男子顿时灰溜溜地逃跑了,深怕虞江承会反悔似得。 张玲玲见这场闹剧竟然还有下文,疑惑地问了一句:“你让他去叫人,有什么目的吗?” 虞江承笑道:“我这不是为民除害嘛!你看我等下把这个叫青龙帮的给一锅端了。” 张玲玲心知他有另外的目的,而且这事也挺有趣的,于是耐心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等着好戏上演。 不知过去多久,虞江承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流,一个个手握钢管,凶神恶煞,气势汹汹。 他先是在张玲玲耳畔嘀咕两声,然后起身站在路旁,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领头的是一个脸容狰狞,又有点死板味道的男人,在他的身旁正是去通风报信的黄毛男子。 男人先是看了一眼被虞江承打晕的四个手下,随后走到虞江承面前,露出一个和他相貌不匹配的温和笑容,说道:“刚才是你动的手,对吗?”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你是青龙帮的头头?” 男人手持钢管在地上点了点,发出“砰砰”的声音,若无其事地说道:“没错,我叫彭大同,道上有个外号,叫‘大头’,兄弟你是混哪条线的?”他的手掌很宽大,钢管在他手里就跟小牙签似的。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我无门无派,孤家寡人。” 第九章 久别重逢 彭大同顿时流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脸色,沉声说道:“小子,一个人都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是不是活腻了?”一开始他认为虞江承是有背景的,因此留了点颜面,当他听到虞江承只有一个人时,自然是要发起狠来。 彭大同从黄毛男人的口中得知,虞江承很厉害,只用两招就把四个手下打趴下,但一个人再怎么厉害,都不可能是两百号人的对手。 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更何况是两百根钢管齐下,就算打不死人,也要把人打成残废。 虞江承今天运气也挺“好”的,一来就碰到了当地颇有名声的黑势力。 原本布满星辰的夜空不知何时,已经被黑压压的乌云所遮盖。 周围的光线一下子弱了很多。 彭大同以为虞江承被吓傻了,用钢管顶着他的胸膛,嘲笑道:“小子,浪费我们这么大票人的时间,你要怎么补偿我们?” 虞江承露出灿烂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生耀,说道:“小事,小事,给我打个两百万花花就好。” 彭大同认为是自己听错了,说道:“你说什么?” 虞江承倏地挺直虎躯,笑道:“给我打两百万,这事就这样算了。” 彭大同哭笑不得,声音低沉几分,说道:“小子,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到底是谁给谁打钱呢?” 虞江承哈哈笑道:“你觉得呢?” 彭大同的残忍是当地出了名的,还真没有谁敢这样玩弄他于股掌,虞江承轻描淡写的话彻底激怒了他。只见他二话不说,撩起钢管往虞江承头上罩去,浑然不顾这一棒下去会不会打死人。 虞江承暗叫一声“来的正好”,就这样硬生生地用右拳去接挡钢管。 “铛!”的一声,在彭大同诧异的脸色之下,钢管直接被击成粉碎。 “这。。。”彭大同的脑际犹如晴天霹雳,颤栗地急退两步,好半晌之后,才大叫道:“兄弟们,给我上,砍了这小子。” 黑压压的人群得到了号召,一股脑儿地往虞江承所处的位置扑去,一时间滚烫的热浪伴随着烟臭味儿,在这本就该万籁俱寂的山道上弥漫。 虞江承心中大快,画了一道拳芒,瞬间冲进了人群之中。 惨叫声以虞江承为中心不断传出,不绝于耳。 战斗才持续了十多分钟就戛然而止了。虞江承看着满地叫苦连天,以及十米开外没能及时加入战斗的痞子们,长笑一声,说道:“还有谁不服的?只管过来,本少爷给你们疏通疏通胫骨,活活血。” 彭大同现在才真正知道虞江承的厉害,他在心里头把黄头男子狠狠地骂了一顿,奈何梁子已经结下,怎么好收的了手呢?眼下只能退而选它之,于是乎,看上了远处坐在长椅上欣赏好戏的张玲玲。 心中一计,脚底就像是装了个滑轮般窜向张玲玲。 只可惜,他虽然为人狠辣,眼力却不行,本以为挟持张玲玲,逼迫虞江承就范,那里料到张玲玲也不是善茬,就在他伸手去抓张玲玲的时候,只见张玲玲的双目里迸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下一秒,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捡起地上的钢管,直接朝着彭大同的腰腹戳去。 一系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精妙绝伦。 彭大同立时口喷老血,被击飞出数米。 张玲玲的这次偷袭让这横行霸道的彭大同忽然间没了斗志,就像是泄了气了皮球在草地上吟呻。 虞江承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彭大同招了招手,冷笑说道:“兄弟,别动我的女人,有事就朝我来。” 彭大同也不傻,虞江承和张玲玲的身手,完全不是以人数就可以取胜的,他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大叫一声“快跑啊。。。”,撒腿往山下跑去。 其他人见自己的老大都跑路了,自己还留着丢人现眼不成,于是乎凡是能动的,有力气的,皆是放足逃命,只恨父母生少了两条腿。 这一幕戏剧性的变化,确实是在虞江承的意料之外的。 彭大同幻想着能够逃离虞江承的魔掌,永远都不想再见到这样的大魔头,然而,耳畔忽地响起一道慑人心脾的声音:“受了伤,腿脚还这么利索。嘿!作为龙头老大,就这样跑路,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彭大同扭头望去,却见虞江承犹如幽魂一般飘在身后,顿时魂飞魄散,一个不留神,脚底一滑,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跌飞出好几米,重重地撞击到树干上,原本就身负重伤,此时更是伤上加伤,一个没忍住,又是一口老血。 虞江承一个箭步来到他的身旁,给他送了一口灵气,说道:“跑累了,该休息下。” 彭大同感受到柔和的暖流在体内流淌,身上的痛楚顿时减了一半,骇然地说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 虞江承这招并非疗伤,而是将他的神经暂时麻痹,减少痛楚,可以让他暂时舒服一些。这有点类似于麻醉药的作用。 其实这招是纱希美奈子告诉他的,因为纱希美奈子认为,虞江承体内的灵蕴既然能够治愈黑玉血,说不定还隐藏着其他用途。 这次虞江承确实故意拿彭大同做了一次实验,却没想到真的如纱希美奈子所言,真是意外的收获。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明明是你先动的手,我可什么都没做。” 彭大同心忖你什么都没做的话,那些躺着的兄弟难道是着魔了不成?当然这话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 这时,与彭大同最铁的三个人走了过来,皆是露出既鄙夷又无奈的神色,叹气说道:“大头,你跑得倒最快,我们哥几个骨头都要散架了。” 彭大同脸色一红,泄气地说道:“刚才头脑一发热,老毛病犯了。” 彭大同最擅长健跑,从他入道以来,凡事遇到险情,跑的最快的就是他,于是乎逃跑就成了他的家常便饭,但偏偏这种懦弱却让他在这个环境里混了下来,还活得有滋有味,逐渐爬到了最高的位置。 这确实是个很反常的例子。 其实他做青龙帮的当家人还是个机缘巧合。因为上一任的当家人出了车祸去世,而他又是帮内资质最高、人缘最好的,因此有幸成了青龙帮的当家人。 虞江承为了赶时间,立时转入正题,说道:“你想不想为我做事?” 彭大同一时愣住,又见虞江承的眼里透着寒光,连忙说道:“兄弟有事尽管开口,我绝对给你办妥咯。” 虞江承身手一摆,说道:“你只要愿意就行。废话不多说,下次我再找你。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彭大同听得目瞪口呆,试探地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把那些人都带走。卡号给我一个,我给你打点钱,就当是医药费。” 彭大同连连摇头,说道:“这哪里用得着兄弟掏钱,不必不必。。。好吧,我的卡号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敢违背虞江承的意愿。 虞江承拨了个电话过去,没一会儿,彭大同就发现自己卡里多了两百万。 “兄弟,这也太多了。” 那些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其实都只是受了点内伤而已。自从失手杀了梁超之后,虞江承每逢出手,都会自然而然地减轻力道。毕竟这些人还没恶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所以这两百万确实是太多了。 虞江承若无其事地说道:“一点小钱而已,只要你们够听话,绝对让你们过上非同寻常的生活。” 难道虞江承想把这些人招募到自己的宗门下?这么做是否太冒险了? 彭大同奇怪面前学生模样的虞江承怎么会那么有钱,拿出两百万就连眼睛就不眨一下,更奇怪自己怎么会生不出丝毫的怒气,笑道:“我大头最喜欢跟兄弟这样的人打交道,你们说是不是?” 他的三个铁哥们相当配合地说道:“对对,兄弟威武。” 虞江承轻轻地剁了跺脚,地面登时开出一道小裂纹。他故意露上一手,有意警告彭大同的意思,沉声说道:“这段时间,你们最好乖一点,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在外面为非作歹。听到了吗?” 彭大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哪还敢啊。兄弟请放心,哪个王八羔子敢干坏事,大头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虞江承的脸上闪过一丝赞许之色,淡淡说道:“这还差不多。行吧,你们赶紧走,不要打搅我们。” 彭大同赔笑说道:“多谢兄弟。”说完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确定人走完后,虞江承吹着口哨,缓缓地走到张玲玲跟前,说道:“现在没人打搅我们约会哩。” 张玲玲起身讶然说道:“我们这算是约会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虞江承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微笑道:“孤男寡女的,不是约会,是什么?难道玲玲小姐还有其他企图不成?我好害怕哟。” 张玲玲一肘重重地撞在虞江承的胸口,说道:“你这人可真油腻。嘻。。。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好啦,我们回去吧。” 虞江承故意做了个痛苦不堪的表情,说道:“玲玲小姐这番话,让我受宠若惊哦。当然,非要感谢的话,不如以身相许吧。” 张玲玲俏脸大红,手足无措地说道:“你这人怎么一直欺负我。。。不理你了,哼!”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了。 虞江承暗忖自己的泡妞功夫怎么越来越娴熟了呢?一路小跑上去,说道“玲玲小姐,你慢点,我快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其实张玲玲走得一点都不快,而且她还有意放慢了脚步。 走到了街道,顿时热闹起来。 张玲玲似乎想到了什么,忽地说道:“你现在有了玲影石,就隶属我们影宗管辖,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干坏事,这可是要记录在案的。另外,记得每年来做审核,有不服从者,我们影宗可是要有所惩罚的。” 虞江承愕然说道:“如果是那些恶贯满盈的修真者呢?” 张玲玲咬牙切齿地说道:“凡事那些罪行累累的家伙,我们影宗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虞江承叹道:“你们影宗还真是不怕得罪人。” 张玲玲娇喝一声,说道:“没办法,谁叫我那老爹是地阶第一人,还真没几个人敢惹。” 虞江承心中剧震。好一会儿后,他才问道:“玲影石上面的定位功能,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张玲玲“噗嗤”一声掩嘴笑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科技在进步,我们玄学自然也会进步啦。还有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没有见过呢。对了,过几天xm那边就有个拍卖会,你可以去见识下。” 虞江承心想:这不是正合适,刚答应了陈雅静去xm度蜜月,顺道去拍卖会见见世面。 两人有说有笑,就这样慢慢地走在街道上。 不知过去多久,两人竟然走到了珠海大厦。张玲玲仰头看了看依旧灯火通明的大厦,遗憾地说道:“时间溜得可真快。”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张玲玲心里做了一阵挣扎,突然转过身来给虞江承的脸上送上一记香吻,随后羞愧地逃开了。 这并非说张玲玲真的爱上虞江承,而是虞江承给了她一个难忘的夜晚,以及心里萌生的那种依赖感。但是偏偏虞江承又舍不得捅破两人的那层关系,让这关系得到升华。 等她进去后,虞江承直接幻出神行飞剑,洒然回到慕容府。 他没想到,在走之后,张玲玲又折返到了大门口,望着失去踪影的虞江承,苦恼地摇了摇头,柔声说道:“这趟别后,我不知道是否还有重逢的机会。” 潘雨燕虽然让吴晓斌接送回来,但是虞江承还是放心不下。 此时,慕容旌德正巧要出门,在大门口遇到了虞江承,连忙走向前说道:“三弟,你可回来了。” 虞江承深深瞧了他好一会儿后,说道:“大哥,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对了,有见到雨燕吗?她在哪里?” 慕容旌德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地说道:“放心吧,雨燕现在的状态很好,应该跟雅静和玉洁在你的住所吧。” 虞江承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说道:“这就好。我先去看下雨燕,然后找下义父。算了,明早再去找义父好了。” 慕容旌德看着虞江承慢慢地流露出那副色色的模样,用脚趾都能想出来他心里在琢磨着什么,说道:“我现在有事去处理,回头再找你聊。”说完兴匆匆地出门了。 虞江承慢悠悠地朝住所走去,远远就看到三个姑娘坐在院子的草坪上喂兔子,这么晚还有这种闲情,确实难得。 或许是心有连心的缘故,虞江承还没靠近,陈雅静第一时间就感受到虞江承那熟悉的味道,猛然抬头,登时双目亮了起来,俏脸毫无保留地现出惊喜之色,随后拉了拉潘雨燕的衣角,发出欢悦的声音:“雨燕姐,你看江承回来了。” 潘雨燕惊讶地抬起头,见到许久未见的心上人,一时间没忍住,垂落下几滴相思之泪。 虞江承一个闪身来到她们身前,右手搂着潘雨燕的小蛮腰,左手轻轻地拭去脸颊的泪珠,温柔地说道:“宝贝,让你受苦了。” 潘雨燕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人家不苦,人家只是想念你。你一走就是两年,人家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虞江承拍着她的俏背,微笑说道:“怎么会不回来呢,天天都想着你。” 陈雅静一把抱住虞江承,不依不饶地说道:“你回来都没这样对我,人家也不肯。哼!就知道想着雨燕姐,没我的份。” 虞江承温柔地抚摸她那娇嫩的脸蛋,说道:“当然有你的份。”说完深情地吻了下去,当然,也不忘给潘雨燕一记温柔甜蜜的香吻。 温情过后,陈雅静撒娇地搂着虞江承,说道:“江承,你去救雨燕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下呢?我还奇怪那天你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潘雨燕脸色大红,羞愧地说道:“你怎么又把我的囧事说出来了?是不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被人绑架了?” 虞江承哈哈一笑,捏了捏她那圆润的脸蛋,说道:“这事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潘雨燕心里甜滋滋的,轻声说道:“是我太不小心,才会。。。” 潘雨燕是个什么事都会往自己的身上揽的女孩子。 虞江承听后,心疼地说道:“这个祸事起因还真是由于我的失误。对了,玉洁,我们家里有没有合适女孩子练习的功法?”他认为潘雨燕虽然已经成为一名修真者,但绝对不是合格的修真者,作为修真者,最起码也要一点自我防卫的能力。至少遇到沙福来这种水准的,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被抓走。 慕容玉洁长叹一口气,说道:“你总算知道旁边还有个外人啊,刚才三个人卿卿我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旋又皱眉说道:“有是有,不过这些功法只有修真者才有资格,普通人还真不行。” 陈雅静突然“哎呀”一声,笑嘻嘻地说道:“玉洁,我们可不是普通人!对吧,江承?”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着虞江承说的。 虞江承洒然笑道:“是的,雅静和雨燕刚成为修真者,现在的修为是黄阶一等。” 慕容玉洁心中一震,不能置信地说道:“我记得你们修行也才三年时间,一开始还是我亲手教你们的?怎么才过去三年时间,就一跃到修真者了?天呐!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陈雅静很自然地一耸香肩,神秘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心上,所以,经常偷懒,没有好好去修行。” 慕容玉洁横了她一眼,说道:“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让你白白捞了便宜还卖乖。哎。。。我什么时候能成为修真者呢?” 虞江承说道:“修真讲究的是缘分,强求不来的。” 慕容玉洁长叹说道:“我知道的,可是看你们都变得那么不寻常,相比之下,自己就有点格格不入了。你看,之前我不也是被李天骐抓走过嘛,要是有点本事,还能跟他纠缠下,说不定太爷爷能够及时出手,就没有后续的事情。那次差点害了你,我到现在都很懊悔。” 陈雅静笑嘻嘻地说道:“听说你们还‘坦然相见’哩?”她是不嫌事大,什么事都往外说。 慕容玉洁大囧,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许你再提那件事,以后更不准你当着江承的面提这件事。”虞江承虽然在慕容家排行老三,又比慕容玉洁年长两个月,但慕容玉洁却喊不出“三哥”这个称呼。 陈雅静十分自然地接话说道:“对啊,江承,你把人家女孩子的身子都看光了,可是要负责的啊。” 第十章 一纸婚书 慕容玉洁羞愧得想找个地钻,大嗔说道:“雅静,连你都帮着他来欺负我,他哪里看过我的身体了,是我看了他。。。哎呀,你们坏死了,我走了。”说完就气呼呼地往院子的大门处走去。 虞江承肯定慕容玉洁已经离开后,将陈雅静和潘雨燕搂在怀里,轻声说道:“玉洁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休息啦?”冷不丁地在二女的大腿上摸上一把,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 陈雅静和潘雨燕分别甩了一记白眼过来,前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说道:“今晚我大度些,把雨燕姐让给你。” 潘雨燕羞愧地低下头,假装生气地说道:“雅静,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她一方面很期待虞江承的宠爱,另一方面又体谅陈雅静的情绪,一时间矛盾得不行。 时间能够磨平伤痛,更会增加思念的负担。虞江承一走就是两年,让这两个姑娘家饱受煎熬。 虞江承微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没事,晚点我会把雅静抓过来一起睡。” 陈雅静一怔,慌忙地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头一仰,两手叉腰说道:“不需要你来抓,你先带雨燕姐进去,待会儿我自己会进去。”她想起了之前两人没羞没臊的声响,就怕再听进去,又会睡不着觉。 虞江承甩给她一记“还是你懂我”的眼色,笑道:“老婆大人,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洗洗睡吧。” 陈雅静眨了眨眼,表示会意,说道:“完事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不然我在这里会等睡着的。” 虞江承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不管潘雨燕如何抗议,一把抱起她朝着屋内走去。 今晚注定是激情澎湃。 而观慕容玉洁回屋后,早早就躺在了床上,但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很难入眠,因为她一闭上眼,就想起当日因为自己的莽撞而看了虞江承的那一丝不挂的身体,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莫非我是个坏女孩?”她满脸羞红地埋进了被窝里,心乱如麻。 要是虞江承知道陈雅静的那番调侃让慕容玉洁陷入无法自拔的地步,不知会作何感想。不过,慕容玉洁在虞江承心里,可能还只是个惹人喜爱的小妹。 一早,几人就在餐厅有说有笑地吃着早点。 陈雅静见慕容玉洁姗姗来迟,还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打趣地说道:“玉洁,昨晚你不会一直在想着我家江承而失眠了吧?” 慕容玉洁大窘,因为陈雅静确实没有说错,但是她有没办法正面回答,一时楞在当场不知所措。 潘雨燕连忙起身去拉慕容玉洁的手,解围地说道:“好啦,雅静是逗你玩呢,你可别放心里去。” 陈雅静一想也是,刚才那句话确实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说道:“我没有其他意思。” 虞江承冷哼一声,故意生气地说道:“那你几个意思?” 陈雅静那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瞧了虞江承一眼,说道:“就算玉洁想着我家江承也是没事的,如果可以的话,江承,你快把玉洁给拿下吧,这样就可以断了她的相思之苦,多好。” 还没等慕容玉洁反驳,虞江承插话说道:“有你这样子说话的吗?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就怕你的尾巴要翘上天哩。” 陈雅静娇哼一声,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又勾搭到女孩子了?” 虞江承拍腿大叫道:“知我者,雅静是也!” 慕容旌德心想:这家伙长得一点都不帅,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看样子外头还有不少,是怎么做到的?而我都一把年纪了,连一个女的都搞不定。看来有必要找虞江承学点驭女之道了。 陈雅静笑嘻嘻地说道:“是哪家姑娘?你什么时候拿下,带回家让我们瞧瞧?” 慕容玉洁看呆了眼,心想:这家伙还真是花心,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话又说回来,怎么这两个丫头一点都不吃醋呢? 陈雅静和潘雨燕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那么包容虞江承在外面拈花惹草。 虞江承暗忖还是先把陈雅静先拿下,不然这丫头会胡思乱想的。于是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我打算后天去xm,你准备好出远门的东西了吗?” 陈雅静露出灿烂的笑容,开心地说道:“真的决定了吗?你可不能再爽约了。”她的这场蜜月之旅还真是一波三折。 虞江承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次我保证,绝对不会食言。” 陈雅静甜甜一笑,说道:“我之前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发话来着。你说走,就走。我都听你的。” 虞江承凑到陈雅静那晶莹如玉的耳垂旁,轻声说道:“这两天就委屈你一下,因为我们去xm至少要一周的时间,这对于雨燕来讲是很不公平的。” 陈雅静会意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个道理我是懂得,你不说,我肯定也会这样做的。雨燕姐这两年对你可是朝思暮想,茶饭不思,为了不去想你,把精力都花在学习和练功上。不像是我,没心没肺的,每天都好吃好睡,还胖了两斤哩。哈,现在你回来了,正好解了她的相思之苦,我呢,大方点,今晚回家住两天。” 虞江承长笑一声,说道:“那也用不着,不是有好几个房间的?” 陈雅静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俩动静太大,我。。。” 话还未说完,陈雅静就觉得后背被撞了一下,回过身来,见潘雨燕老脸微红,狠狠地盯着自己,连忙改口说道:“我是谁?我在哪?” 表情很是夸张,惹得大家哄然大笑。 慕容旌德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三弟,你去xm的话,能不能参加一个拍卖会?” 虞江承一怔,说道:“是影宗的那场拍卖会?” 慕容旌德的眼里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说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哦!你上回去了影宗的分部来着。”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那场拍卖会我肯定会去的,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慕容旌德说道:“有一个药品,希望三弟能够为我争取下。” 虞江承疑惑地说道:“是什么药,要让大哥如此重视?嘿!大哥你怎么会未卜先知拍卖会所拍卖的东西呢?说又说回来,其实到xm也不远,大哥完全可以一同过去的。” 一般拍卖行都会提早公布拍卖的信息,虞江承没有这个渠道所以才不清楚。 慕容旌德解释说道:“影宗的拍卖会一年会开放好几次,但有个规定,一名修真者一年只能选择一场。大哥我之前去过ty的那场拍卖会,所以这次xm的拍卖会就不能去了。这药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于二弟来说,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虞江承深深地瞧了慕容旌德一眼,淡然说道:“是关于突破的药?” 慕容旌德说道:“三弟聪明。” 虞江承皱眉说道:“利用药物来强行突破,不见得是个好事。” 慕容信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我同意你的想法。只不过宇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虞江承问道:“为什么?” 慕容信的眼眸里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深有感触地说道:“独孤世家已经逼婚下来,宇如果在今年成不了修真者,这一纸婚书,就当作废。” 慕容旌德知道虞江承心里满是疑惑,于是耐心地解释一番。 原来慕容宇和独孤语澜订的是娃娃亲。这事说来也是好笑,当年慕容轩和独孤萧,也就是独孤语澜的父亲,两人在酒过三巡之后,竟然拿独孤萧妻子肚中的孩子做赌注,若是男孩就和慕容宇结为异性兄弟,若是女孩就嫁给慕容宇。当然,酒醒之后独孤萧的肠子都悔青了,为了这事,他还被独孤烈送去后山面壁了两年,但是,那个赌约既然白纸黑字加画押,清清楚楚,就不好再反悔。那时候独孤烈还期望着肚里的是个男孩子,这样最起码只是结拜而已,不会损失太大,岂料结果生了个女孩,可就有点难办了。 毕竟慕容世家是个落魄的世家,所以独孤烈把这件事给封存了起来,直到现在独孤语澜到了婚配的年纪,就不能再隐瞒下去。 这事情一出,自然是轰动整个修真界。 当然,更多的人是在等着看慕容宇出笑话,毕竟慕容宇连修真者都不是,怎么可能会让独孤烈接纳呢? 这件事,也把慕容世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因为隐世慕容和隐世李家惧怕慕容世家会和独孤家联姻,从而提高在修真界的地位。这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隐世慕容和隐世李家便开始着手对付慕容世家。 虞江承听后心中一凛,不是因为独孤世家的强势做法,而是慕容信怎么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丝毫没有此前的意气风发,雄心大略。想了想,说道:“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当然,xm之行我还是会把这药给拿到手。” 慕容信黯然地点了点头。 虞江承正想说点什么,就见慕容旌德抛来一个“不要多问”的眼神,心想:昨天家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慕容信不会是这种态度,但是现在一家人都在,不方便把这事再展开来讲。 他又想到了昨晚慕容旌德匆匆离开慕容府,应该和这事有紧密的联系。 一顿饭就在很怪异的气氛下结束了。 虞江承看着慕容信走出餐厅,凑到慕容旌德身旁低声说道:“大哥,昨晚你去干什么了?” 慕容旌德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会问这事。其实昨晚父亲和独孤烈见了个面。回来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见个面不是应该的?按照辈分来算,义父在独孤烈眼里也算是个小屁孩吧?” 慕容旌德撞了他一下,笑道:“父亲如果是小屁孩,那我们算是什么?哎,其实这本是很平常的一次聚餐,结果因为独孤烈的霸道,让父亲一时蒙羞,但是又奈何不了他。所以,父亲直到现在还难以咽下那口气。” 虞江承一怔,说道:“你的意思是义父和独孤烈之间产生了矛盾?” 慕容旌德说道:“矛盾谈不上,独孤烈仅仅展露了下实力,父亲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虞江承出奇地没有动气,只是淡淡地说道:“义父这是心里受挫,一时间恢复不了,给他点时间,自然会好的。其实这件事放谁身上,都是一样的结果。你想啊,独孤烈可是仙剑榜排行第二的高手,义父才初出茅庐,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通过与张玲玲的接触,虞江承也了解到很多关于修真界的门道,包括排行榜,包括拍卖会,包括以后会接触到的仙林大会。 只是听他这番话,便知道虞江承对独孤烈的评价很高,但这又是事实,教谁都无法反驳。慕容旌德欣然接受,笑道:“父亲也就是一时接受不了。况且,二弟的未来也被独孤烈捏在手心里,父亲,包括我在内,还真是不甘心呐。” 虞江承问道:“那独孤语澜对二哥是什么态度?”他现在觉得慕容宇和独孤语澜的婚事很有可能会黄,所以下意识里就没有认这个未来嫂子。 慕容旌德想了想,说道:“我和二弟通过电话,照他的意思,独孤语澜应该是向着二弟的。我个人觉得,让二弟在年底之前一定要突破成为修真者,这个缓兵之计就是独孤语澜提出来的,为的就是保住两人的婚姻。”他说的没错,本来慕容宇这次孤身前往是要被独孤烈羞辱一番,然后逼着他撕毁婚书的。独孤烈怎么都想不到,最关键的时刻,独孤语澜竟然会出面帮着慕容宇说话。结果逼着独孤烈让步,才有了这个“想要迎娶独孤语澜,就必须在年底前突破”的条件。 独孤烈对慕容宇进行过神识,知道慕容宇的体格很难修行成修真者,才敢和慕容宇提这个条件。 虞江承欣慰地说道:“那就好,至少有个盼头。我这未来嫂子还真是个好姑娘。” 慕容旌德长叹一口气,说道:“只是独孤烈的作风,很有可能逼父亲就范的。我实在是不服气。” 虞江承从容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服气与不服气,只在一念之间。大哥,再凶猛的虎豹,也有衰老的一天。” 慕容旌德明显怔了一下,说道:“三弟大度,连我这个做大哥的,都不得不佩服你。” 虞江承笑道:“可能我和雅静一样,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吧。” 慕容旌德将桌旁黑色盒子拿了上来,开启拉链,顿时一道白光闪过,虞江承不由自主地探头看去,见盒子里面装着十颗犹如水晶般透亮的石头,问道:“这是什么?” 慕容旌德说道:“这次去拍卖会,需要用到钱,你把这个拿去,应该是足够你拍到一件珍宝的。” 虞江承重新好奇地看了一眼石头,说道:“拍卖会是以物换物的吗?” 慕容旌德耐心解释说道:“影宗的拍卖会和平常的不一样,它是不能够用我们现在的钱去做交易的,而是用这个叫‘墨石’的东西。” 虞江承眉头一皱,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墨石内部蕴含着惊人的灵气,淡然说道:“这可不是自然界中所特有的东西。” 慕容旌德笑道:“没错。” 虞江承的目光又重新凝聚在墨石上面,说道:“那这墨石哪里来的?” 慕容旌德微微一笑,说道:“墨石是凌波门所特有的矿石,它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合成的。而这种合成技术,乃是凌波门的独门秘术。” 虞江承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墨石不就成了凌波门的垄断之物?如果凌波门愿意,可以像是印钞机一样,想印多少,就印多少?” 慕容旌德微微摇头,说道:“三弟,你只说对了一半。凌波门确实垄断了墨石,但是他们想通过墨石而控制修真界的财力,是不太可能的。” 虞江承不明所以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纵观我们这个社会,财富还不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而这些人只要跺一跺脚,都可以制造出个金融危机来。” 慕容旌德微一愕然,失声笑道:“墨石虽然只出自凌波门,但是刚出产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必须要二次加工。” 虞江承明显停顿一下,说道:“二次加工?” 慕容旌德说道:“就是将我们的灵气灌输进墨石,得到的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墨石,我们俗称激活墨石。” 虞江承听得发怔,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凌波门毕竟是数一数二的宗派,人才济济,这种操作对他们来说,可是简单得不行。” 慕容旌德正容说道:“连我们都想得到的事情,影宗怎么会想不到呢?他们肯定会有一系列的调控措施,不然墨石大量出产,势必对整个经济都会产生负面影响。你知道墨石拿来做什么用的吗?” 虞江承的好奇心顿时被吊了起来,说道:“大哥你快说说。” 慕容旌德说道:“铸造珍宝。” 第十一章 独孤世家 虞江承的眼里登时精光闪烁,笑道:“原来珍宝是用墨石来制成的呵。” 慕容旌德笑道:“非也,非也。铸造珍宝的原材料并非墨石,而是在铸造的过程中,需要布置阵法,而墨石乃是阵法的阵眼。”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珍宝原来是这样来的。那么珍宝的品质,也跟墨石有很大关系咯?” 慕容旌德点头说道:“没错。墨石是有品质之分的,按照墨石内部所蕴含的灵气纯度,可分为一品、二品、三品、四品和劣品,灵气的纯度越高,墨石所能承受的压力越大,成型的珍宝也就越出众,打个比方,劣品的墨石铸造出来的珍宝基本是一次性的,而一品的墨石就有机会产出仙品级别的珍宝。” 灵气纯度最低为0,最高为一百。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墨石作为阵眼最主要还是因为内部蕴含的灵气,我突然想到一个朋友说过,阵眼还可以用一些珍贵的药物来代替。” 慕容旌德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我还真没听说过。” 其实细想下也是,商均唯一提到的能够作为阵眼的药物是离殒草,而这离殒草十分罕见,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接触的。 而墨石相对来说就很普遍,自然就成了主流。 虞江承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心想:虚无幻境里面的珍宝都是自然孕育而生的,会不会有这个可能,虚无幻境自身就是个大阵法,所以才有这样的功能。 这个想法让虞江承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若是真的有这么大的阵法,那么它的阵眼该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而布置这个阵法之人,又是多么恐怖地存在? 实在是很难去想象。 虞江承继续说道:“所以这些墨石就是激活的墨石?那这几块墨石的品质如何?” 慕容旌德苦笑说道:“这些墨石是早些年太爷爷输送自己的灵气所得到,我记得纯度大概是百分之五左右,只能算是劣品级别的墨石。” 虞江承登时瞪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慕容旌德,不可思议地说道:“才百分之五?太爷爷当初怎么说都是黄阶巅峰了吧?” 慕容旌德心中好笑,说道:“我记得太爷爷说过,修为的多少,并不是灵气纯度的关键,而在于对灵气的掌握程度。当然,一旦到达玄阶和地阶,自然而然地,娴熟度会高很多。你知道灵气纯度在百分之五的墨石,折合现金是多少嘛?”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多少?” 慕容旌德说道:“按照现在的比例,差不多五十万。” 虞江承笑道:“那也不多呢。”他现在对钱的多少没有太大的感觉。 慕容旌德又问道:“你知道没有激活的墨石多少钱嘛?” 虞江承暗忖你直接说好了,何必一直问我呢?说道:“不知。” 慕容旌德呵呵一笑,说道:“一百万。” 虞江承倒吸一口气,心忖一颗小小的墨石,竟然这么珍贵,足够在省里买一套房子了。说道:“这不是赔钱买卖吗?嘿,一下子就亏了五百万,太爷爷真是豪气。” 慕容旌德的眼里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是的。太爷爷总共激活过十次,品质都不高。而且,激活墨石是很费体能的,我听爸说起过,太爷爷此前每激活一次,就要休养三年的时间,就相当于这三年的时间,太爷爷的实力弱得连黄阶初期的修真者都打不过。” 虞江承苦笑说道:“我刚才还想去激活下试试,你这么一说,这个念头又给我憋回去哩。” 他现在可是有不少的劲敌,万万不能够以身试险,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慕容旌德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小跑出门说道:“你等我一下。” 闲来无事,虞江承细细地去欣赏墨石上的纹路,暗忖这么小小的一块石头是如何储存灵气的呢?没过多久,慕容旌德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块黝黑如墨的石头,说道:“这块墨石就先放你这里,哪天你需要,可以尝试下。不怕你笑话,这块墨石是我们家里最后一块了。” 这就是墨石最初的形态。 虞江承哑然失笑道:“我们再去买几块不就得了。当然,我认为买激活的墨石更方便一些。” 慕容旌德苦笑道:“我刚才说过的,有影宗调控墨石的市场,可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得到的。” 墨石在明面上控制权是落在凌波门手里,实质上却被影宗控制得牢牢的,而影宗对于墨石的控制主要有两点:其一是激活墨石的阵法掌握在手里,其二是墨石的流通掌握在手里,这两点随便哪一点,都能够有效地掌握墨石在世面上的流通数量,不至于在世面上泛滥。 虞江承惊叹影宗的大格局,感慨地说道:“古南絮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嘿,我有个很天真的想法,就是不借用墨石来铸造珍宝。”他想着若是自己的宗派创立,至少也要有点优势在,比如百花门擅于药术,逍遥门擅于歧黄之术,凌波门擅于制墨石术,就连沙福来和沙东流亦是以炼丹世家自居。 若是黎门给人的印象是出产珍宝,而珍宝可是修真者所需品,到时候必然会吸引到慕名而来的高手。 慕容旌德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说道:“说来听听。” 虞江承解释说道:“若是我能够习得阵法,就可以自己铸造珍宝。其实墨石的用途就是储存灵气,跟我的附灵玉效果相当,而且附灵玉的储备能力远远高于墨石,说不定吸收灵气的纯度也会提高一些。” 附灵玉自从内部的灵气被虞江承耗尽之后,只是当做一枚宝玉收藏,哪里会意料到还有这样的用途。当然,这个只是虞江承的猜想,至于行不行得通,只有实践后才能见分晓。 慕容旌德的双眼立时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三弟,你这个想法相当妙。以后我们可以靠这个提高我们宗派的名声。想想都觉得很激动。” 旋又平静地说道:“不过,墨石都是一次性的,铸造完成后就会碎成粉末,不知道附灵玉是不是也这样子。如果是的话,那还是别尝试为好。” 附灵玉目前还肩负着治疗慕容轩的重担,那是万万不能够出岔子的。 虞江承淡然一笑,说道:“大哥放心好了,附灵玉毕竟是珍宝,按道理不会像墨石这般脆弱。而且,我们之前不是用这个方法为太爷爷输送过灵气嘛,没有任何被破坏的征兆,说明我这个想法的可行性还是颇高的。” 附灵玉虽说是珍宝,不过,这可是和珍宝又有很大区别的。 商均没有告诉虞江承,虞江承自然也就不知情了。其实林木森对仙灵金甲了解得并不多,若是他知道仙灵金甲的真正用途的话,兴许就不会赠送给虞江承。 包括五大至宝的秘密,大概就只有商均才知道吧。 慕容旌德欣然说道:“这事还是再做计议吧。眼下先把二弟的事情处理好,关于铸造的阵法,我试着和影宗这边接触,看能不能推荐你去玉虚宫学习。” 虞江承一怔,问道:“什么?玉虚宫又是哪门子的宗派?” 慕容旌德笑道:“玉虚宫并非宗派,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门传授玄学的学校。” 虞江承愕然说道:“还有这样的学校?” 慕容旌德说道:“是的。玉虚宫也算是影宗内部的机构,是对外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申请,不过呢,申请不代表会通过,毕竟这里只培养高手,不接纳弱者。凡是申请通过,就可以在里面学习。哎。。。可惜的是,学习的费用相当高,大概一年10亿,而且还是美金。仅仅这点,就吓退不少人。”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影宗那么强大了,就因为他们赚钱的门道很多,财大气粗,广招贤能。” 慕容旌德苦笑说道:“如今寒门是很难出高手的。越是出色的人,越会流向这些大宗派,大世家。”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们也不弱的。” 虞江承还是有信心改变慕容世家如今的窘境的。 眼下最为担忧的还是远在独孤世家的慕容宇。 独孤世家的温澜山庄坐落在悬崖峭壁上,整个山庄可以俯瞰整片苍茫大地,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在温澜山庄的东北角,有一道倾泻而下的瀑布,气势逼人,若不是有一大片的树海所隔,山庄内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听到这个轰鸣如雷的水瀑声。在瀑布之下,有一条小路是直接横穿瀑布的,说明瀑布之下必然有个山洞。要是沿着这条小路走进瀑布内,一直走,直到尽头,就会忽然豁然开朗,因为小路的尽头,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的平台,平台看似很轻薄,但是能够承受相当大的重量,站在平台上,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之中蕴含的浓郁的灵气。 这个巨大的平台就是独孤世家的后山,而这个平台正是传说中的灵境。 大自然还真是鬼斧神工,能够打造出这个纯天然的景观。 此时,后山上有一个男人笔直地盘坐在正中央,双目微闭,神闲自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引起慕容世家危机的慕容宇。 慕容宇浑然不知外界的流言蜚语,没日没夜都在后山勤修练法,希望在年底能够一举突破。 忽然,一个纤细的脚步声从漆黑的山洞内传来。 很快,一位穿着淡雅装束的女人从山洞内走出来,她那乌黑飘逸的秀发宛如飞泻而下的泉水,再搭配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眸以及白皙如玉的娇嫩肌肤,给人一种圣神到不敢亵渎的感觉,在她那纤细的玉手下,是一篮精致的小点心。 这位美人正是独孤语澜。 有此绝色佳人,难怪慕容宇会死心塌地地留在温澜山庄修行。 她盈盈地来到慕容宇身旁,很自然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慕容宇的苏醒。 不知过去多久,可能是因为闻到了香气,慕容宇原本微闭的双眼突然动了一下。 独孤语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知道你醒了。”她的声音温婉柔和,如同那潺潺流水,让人不敢去亵渎她的美貌。 慕容宇露出了能够惹得万千少女为之痴迷的笑容,深情地看着独孤语澜,说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独孤语澜平静地说道:“你身上的气息出卖了你。” 慕容宇抬起手来嗅了一把,疑惑地说道:“是吗?咦?我怎么只闻到了一股酸臭味。” 独孤语澜“噗嗤”一声掩嘴笑道:“知道你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这几天难为你了,一直待在这里修功练法,一步都没有挪开过。来,先吃些点心吧。” 慕容宇抓起其中一个酥饼,细心地品尝起来。 独孤语澜紧张地看着慕容宇,细声细语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慕容宇又抓了一个塞进嘴里,赞赏地说道:“我家语澜的手艺真是没话说,只可惜。。。” 独孤语澜一怔,说道:“可惜什么?” 慕容宇洒然说道:“可惜以后我会无福消受了。” 独孤语澜黯然地说道:“我知道老祖宗对你太苛刻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去争取我们的幸福的。” 慕容宇一把抓住独孤语澜的玉手,说道:“我不是指这个,我是一方面很想继续吃到你做的美食,另一方面又舍不得你去动手,怕伤了你这双带着仙气的手。” 独孤语澜脸色一红,含情脉脉地看着慕容宇,说道:“这不算什么,是我心甘情愿的。” 慕容宇说道:“我慕容宇何等福分,能够得到语澜小姐的芳心。我发誓,只要我们以后能在一起,我一定会珍惜你,爱护你,对你不离不弃,生死相依。若是以后我敢对不起语澜小姐,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独孤语澜的俏目里涟漪着几道柔情,说道:“以后不许你说那样的话。” 慕容宇深深地看着孤独语澜,笑了笑,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便是。” 独孤语澜漫不经意地说道:“老祖宗虽然对你严苛了些,但目的还是好的,希望你能够谅解他。” 慕容宇惨然笑道:“我哪里敢对他抱有什么怨言?而且他说的没错,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又有什么资格去迎娶你呢?” 独孤语澜动容说道:“修行本就是循序渐进,强求不来的,我担心你心里负担太大,到时候反而会伤到自己的身体。” 慕容宇的眼里逸出一丝柔情似水的笑意,说道:“说实话,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深知,我的后半辈子,就是为你而活着。” 独孤语澜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柔声说道:“有你这句话,我这些天的努力总算是没白忙。对了,昨天老祖宗去见了慕容伯伯。” 慕容宇一怔,紧张地说道:“有说什么没?” 独孤语澜说道:“应该没。我再叫小翠去打听打听。” 慕容宇说道:“有劳了。” 独孤语澜缓缓起身,轻声说道:“我该走了,不然给他们瞧见,又要来数落你的。” 慕容宇皱眉说道:“你的家里人并不待见我,所以你还是不要这么频繁地过来。放心吧,到年底前我一定能够顺利突破的。” 独孤语澜露出一个若如明月破开乌云的笑意,说道:“我相信你。” 独孤语澜走后,慕容宇再一次进入修行的状态。 现在慕容宇入定的时间那是越来越长,虞江承若是见着的话,定然会对慕容宇刮目相看,因为入定时间越长,越容易进入忘我的境界,再加上他身上肩负着巨大的压力,双重作用下,是很有可能悟到修真的真理而突破成为修真者的。 同一时刻,虞江承还在研究墨石的时候,屋外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江承,你在吗?” 虞江承心中一惊,立时跑到屋外,满怀欢喜地说道:“太爷爷,你怎么下床了?” 慕容轩说道:“我们进去再说吧。” 两人走到屋内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虞江承笑道:“太爷爷,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应该多休息下。” 慕容轩洒然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再躺下去,可就要生锈咯。我听信儿说你已经练到了玄阶七等,特地来看看你。嗯!果然比之前更加浑厚了。” 虞江承一怔,说道:“太爷爷,这个你可以感觉得到?” 慕容轩得意洋洋地说道:“还能骗你不成?这可是你太爷爷的独门绝技,一般人我是不教的。是不是想学?我现在就可以教会你。” 虞江承心想:若是能够感知对方的深浅,最起码可以留一手,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对手一击必杀。他连忙说道:“太爷爷,你快说,我要等得不耐烦哩。” 慕容轩哈哈一笑,开始滔滔不绝地解说起来。 原来他这所谓的绝技是慕容世家的功法,名为睨视灵瞳,顾名思义,就是能够感知对方的灵气深浅。 因为慕容世家近几百年来,低调行事,从不参与修真界的任何事,平日里见得最多的便是李家,因为李天骥一直技压慕容世家,所以,这个睨视灵瞳也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 慕容轩都快忘记这个功法,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第十二章 睨视灵瞳 虞江承虽然修为因附灵玉而突飞猛进,再加上星芒的推动,可以说是惊为天人,但是在功法上就显得十分单薄,除了能够拿的出手的“炽焱剑诀”,其他时候还是更多地凭借着最普通的一拳一脚来应对敌人,这些招数若是针对那些比虞江承弱的,自然是绰绰有余,只不过,一旦碰到强大的敌人,可就有点依赖运气的成份。比如之前与纱希美奈子的对决,全仰仗“炽焱剑诀”和星芒的加持,在纱希美奈子防不胜防之下,才有了后来的险胜。 在地阶这个层面,功法尤为重要,毕竟战斗瞬息万变,并非一招一式就能够取胜,更多的是借用功法将自身的能力极大程度地展现出来。 如果说心法是根,那么功法就是枝叶,根越是牢固,枝叶越是茂盛,这盆植栽就越出色。 睨视灵瞳这个功法,虽然不能够实质性地表现出来,但是在战斗之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手每个时刻灵气的多与少,借此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避开锋芒,攻其之短,用虞江承的话来说,那就是效果杆杆的。 就像是金理闯的慧眼,能够看清对方修为的深浅,不怕对方装腔作势,以示威武。 当然,这个功法对于虞江承来说,真的可以算是如虎添翼。 睨视灵瞳的功法说容易也是容易,说难亦是难,它容易的地方在于任何修真者,即便是黄阶也是能够掌握,但是难就难在如何做到心神合一,专注于一点。 慕容轩仅仅指点一二,虞江承就掌握了七七八八。 不然怎么会说虞江承的悟性高呢? 慕容轩有感而发地说道:“江承,你是我见过的修真者之中,最出色的。有你在,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虞江承知道慕容轩在担心什么,正色地说道:“太爷爷,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够欺负到我们头上来。” 慕容轩点头同意,却皱起了眉头,好半晌,才说道:“江承,你要记住,太锋芒,容易遭仇恨,你切记不要太张扬,低调为人,不然。。。哎。。。” 说完,就起身走了,弄的虞江承莫名其妙的。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去xm,所以陈雅静一早就拉着潘雨燕和慕容玉洁去买旅行时候的必需品,比如防晒霜、遮阳帽之类的,这个季节去xm却是有点热,还要做好防晒的工作。 虞江承知道这几个姑娘一旦去商场,没有大半天是肯定不会回来的。闲来无事,于是溜进时戒找商均吹牛去了。 当商均得知虞江承已经突破到玄阶七等,那个诧异的眼神,让虞江承很是满意。 虞江承潇洒地耸了耸肩胛,笑道:“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我可是要往地阶冲刺的。” 商均洒然笑道:“等你到了地阶,我送你一件好玩意。” 虞江承呵呵一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肯定找你讨要的。另外,我有个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话。” 商均说道:“说吧,我如实相告。” 虞江承默然片刻,说道:“是关于仙林大会的,其实你让我去参加是有其他目的的,对吧?而且据我所知,这个目的凶险无比,很有可能会要了我的性命。” 对于商均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点都不藏着。 商均欣然笑道:“很好,你已经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了。嘿!我瞒着你是有原因的。既然如此,现在的你,是有资格去了解修真界更深层的秘密。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免得你在私底下又责怪我不把你当朋友之类的。”商均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轻易把话给抖落出来,吐一半,吞一半,让人很是不痛快。 虞江承太了解他的脾气,说道:“我之前向影宗询问过关于仙林大会的事,她给的说法是参加仙林大会的目的是去鬼岭进修。鬼岭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的,是吧?” 商均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去一趟鬼岭。哈,这个影宗竟然对你说这么多东西,说明他们很看好你,你可算是捡到了个大便宜。” 虞江承苦笑说道:“那你总要告诉我,去的理由吧?不然我定是认为你疯了,想要我去送死的。” 商均没好气地说道:“我想要你去死的话,还不如一掌把你拍死来的干脆。其实在鬼岭,深藏一个宝藏和一个无上玄法。”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你提到了一个宝藏和一个秘密。那到底是什么?” 商均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具体是什么宝藏,我是不清楚,不过在我印象中,好像是个关于仙界某处阵法的阵眼一说,听说开启那个阵法,就能够到达仙界之上的地方。至于那个无上玄法,是关于仙之道的奥秘,你应该会很感兴趣的。” 虞江承满脸疑惑之色,说道:“仙界之上是什么地方?仙之道又是什么?” 商均没好气地说道:“我不知道。所以这是个秘密。” 虞江承愕然说道:“既然有宝藏,为什么非要等到仙林大会呢?现在去捞出来不就成了。” 商均笑了笑,说道:“鬼岭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虞江承一头雾水地说道:“难道里面有什么机关暗道?” 商均解释说道:“鬼岭是个极阴极寒的地方,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说,这倒不算什么,最让人惧怕的是那个将整个鬼岭都笼罩起来的毒气,这个毒气能够将修真者打回原形,别说是修真者,就算是仙人过来,也是一样的下场。对了,修真界最大的邪派魔门就在鬼岭。” 虞江承心中一凛,说道:“这个鬼地方你还叫我去?明显是一条死路啊。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呢?” 商均笑骂道:“好小子,这么不信任我嘛!谁叫你现在过去的?当然是仙林大会后再去。” 虞江承说道:“这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说开个仙林大会,那些毒气就消失了不成?” 商均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不会。你如果有空,就坐这里一边喝茶,一边听我娓娓道来。” 说着,就像是变戏法般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套茶具来,最神奇的是茶壶里是已经泡好的茶水。 虞江承仅仅闻了一口,就知道是个好茶,连忙点头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听故事呗。” 商均自顾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鬼岭常年照射不到阳光,漫山遍野皆是被白雪覆盖,阴寒之际,普通人还真承受不了那样的环境。鬼岭被称之为埋骨之地,是因为在几千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轰轰烈烈的仙兽大战,无数的仙人和妖兽在此陨落,怨念和尸骸在这里凝聚,逐渐地,造就了鬼岭如今的模样。” 虞江承感慨地说道:“仙人都是天阶级别的高手,能和这种大人物们战得两败俱伤,可见当时的妖兽有多么地恐怖。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些妖兽怎么像是蒸发一般,突然就不见了呢。你看我们现在就很难再看到妖兽的影子了吧?” 商均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妖兽也是有正邪的,我们看不到不代表它们不存在。我们言归正传,因为鬼岭的恶劣环境,没有人会愿意来这里探险,所以关于后来出现的毒气,没人知道它是怎么形成的。然而鬼岭这个地方,却给魔门创造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魔门的心法本就是至阴至寒,与鬼岭的环境不谋而合。魔门依靠着鬼岭的毒气与世隔绝,苟延残喘,休养生息,才有了如今的势力。但时间久了,任谁都不肯苟活在一个地方,因此魔门弟子时常偷偷溜出鬼岭,危害苍生。与其说危害苍生,倒不如说是这些魔门弟子为了某个秘密而出来的。这个秘密后来被流传出来,就是我之前说的一个宝藏和无上玄法。” 虞江承追问道:“既然宝藏和无上心法在鬼岭,魔门的弟子为何要出来寻找呢?” 商均说道:“我敢肯定,这个宝藏和无上玄法所处的地方,仅依靠魔门弟子,是进不去的。” 虞江承说道:“所以他们想找到志同道合的盟友,对吗?我现在倒是觉得逍遥门很符合他们的作风。搞不好,逍遥门的内部都已经被魔门给渗透了。” 他说的还真没错。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正因为魔门的弟子时常进出鬼岭,所以就在这个鬼岭交界处,不断地上演流血事件,久而久之,矛盾愈发激烈,那些正派人士恨不得杀进鬼岭,斩杀魔门弟子,一泄心头之恨;而观魔门弟子,亦是对正派人士恨得咬牙切齿。后来出现了影宗,影宗为了减少这种伤亡事件的发生,从中做调谐,才有了一段时间的和平。而仙林大会,就是在那段时间产生的,其目的就是凝聚正邪两派的力量,一同寻找宝藏和无上玄法。” 虞江承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问题是有毒气在,他们是怎么进入鬼岭的?” 商均淡然说道:“这个还要全仰仗于魔门的门主杜阴娘。这个小姑娘有办法让外人免疫毒气三天的时间。” 虞江承冷静地说道:“其实这样做,有点被杜阴娘牵着走,你想啊,三天时间能顶什么用?就算真的找到宝藏,魔门的人只要心一横,完全可以杀人夺货的。” 商均说道:“不要低估了影宗的能力,他们敢这样做,就料定了杜阴娘不敢做小动作。这么多年下来,杜阴娘确实没敢乱来过。对了,鬼岭有一处叫日月湖的地方,你一定要去一下,因为每个去过那里的修真者,都悟到了不同层度的修真真谛。” 虞江承骇然说道:“有这么神奇吗?” 商均抿了一口茶水,徐徐说道:“是的。其实一开始每个宗派都是派最出色的弟子参加,但是次数多了,发现那个叫日月湖的地方,只有初临才奏效,这种模式,可以说是叫开光,或者是强行打开所谓的天灵。很遗憾,我没有去过,体验不到这种感觉。后来,为了培养年轻的一辈,规定每名修真者只可去一次,而且必须是优质的人,毕竟那个地方是魔门的地盘,还是要小心为甚。当然,这个规定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毕竟参与仙林大会的,都是地阶之上的,而地阶可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所以为了能够一睹鬼岭的风采,各大宗派必然是派出自家高手,嘿,我确实低估了仙林大会的‘厉害之处’!” 商均笑了笑,说道:“仙林大会并非有什么排名制度,只要你将自己的所学所能都发挥出来,就可以了。至于能否有资格进入鬼岭,还是要看那几个主事者。”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有不祥的预感。当我们解开鬼岭秘密的时候,会迷失自我。” 商均感慨说道:“这个世界是很不简单的。你忘了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未来的你被带到这里,或多或少已经改变了这里,但是,这个世界依旧持续发展下去,彻底取代了你未来的世界。”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别出来了,待在这里可以随意操控时间轨迹,不挺好的?” 商均遗憾地说道:“我已经玩腻了。正如你说的,再待下去,我会迷失自我的。哈,世上总是难有两全其美的事嘛!” 虞江承会意地点头说道:“人只要好好地去经历一场值得留念的一生,足矣。” 商均重重地一拍大腿,说道:“知我者,江承也。” 他这一惊一乍,虞江承手里的茶杯差一点被惊落到地上,没好气地说道:“老兄,说话就好好说话,年纪都不小了,要稳重,稳重!” 商均完全忽视他的话,说道:“五大至宝你已经得其三,另外两件我猜想已经落在他人之手,类似拍卖会和宗派的邀请之类的,你务必要参加,只有接触的人多了,才更有可能得到这些关于至宝的重要信息。另外,那个叫林木森的人把这件仙灵金甲赠送给你,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影宗手里的橄榄枝也会抛向你,你可千万别错过了。” 虞江承说道:“我现在这么抢手了吗?” 商均说道:“等你锋芒全现的时候,也就是傲立修真界的时候。额。。。有个事我提醒你一下,你们要提防隐世四大家,尤其是隐世慕容和隐世李家。” 虞江承说道:“你又偷听到什么了?” 商均轻声笑道:“此乃天机,说不得。” 虞江承知道商均在这里可以感知到外界的风风雨雨,既然提到这一点,自然要重视起来。喝下最后一杯茶,找了个借口就出了时戒。 等虞江承回到家里,几个女孩子也回来了,看着她们大包小包地从车上搬下来,虞江承登时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说道:“雅静,只是去玩几天,又不是长期住那里,你买的也太多了吧?” 陈雅静擦拭脸庞上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这里的东西,只有一小袋是我的,其余的都是雨燕姐的。” 虞江承“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雨燕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出远门吗?” 潘雨燕说道:“是的。我和玉洁约好了,去nj玩几天。” 旋又红着脸说道:“这是我们刚决定的,所以没有告诉你。” 虞江承说道:“这有什么的,想去就去吧,等下让义父给你们选几个合适的保镖,省的碰到不长眼的小混混。” 潘雨燕说道:“我们只是去旅游,后面跟着几个保镖,不觉得很奇怪吗?” 虞江承笑道:“说得挺有道理的。行吧,你们决定就好,对了,下午我们去趟hz,去影宗的分部把身份牌给办了。” 慕容玉洁问道:“身份牌是什么东西?”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小姑娘家不要多问,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 慕容玉洁现在已经知道虞江承的实力,知道之前都是让着自己的,十分听话地说道:“哦。等什么时候我有资格知道了,再告诉我吧。” 虞江承大感错愕,还以为慕容玉洁又会胡搅蛮缠,哪里料到会说出这种话来,顿时惊得张着大大的嘴巴,好不容易咽下一口气,说道:“你这样子说话,我还真是不习惯。” 慕容玉洁脸色一红,细声细语地说道:“你不是最喜欢女孩子这样子吗?” 虞江承颇感怪气地瞥了她一眼,直接说道:“你大概误会了。我喜欢的女孩子,可不是这种装腔作势的。”他暗忖慕容玉洁不会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现在身边的女孩子有点多,有点招架不住的。 慕容玉洁白了他一眼,愤愤地说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肯定是故意针对我的。雨燕姐,你看看,你家江承就会欺负我。”说完甩手就走了。 这才是她的真性情。 潘雨燕的语气里透着有点责怪的味道,说道:“江承,玉洁好不容易转了性子,你还这样对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虞江承耸了耸肩胛,说道:“小姑娘家脾气这么差,以后还怎么嫁人呢?你们也不要为她说好话,让她多吃点苦头,以后才不会遇事犯愁,我这个做三哥的,可是用心良苦呐。” 陈雅静插嘴说道:“玉洁的性格我还是挺喜欢的。”言下之意,她还是认可慕容玉洁为自己家庭一员的。 虞江承假装生气地说道:“家里有一个你这样的,就已经够闹腾了,再来个玉洁,还不闹上天?” 陈雅静笑嘻嘻地说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愿意接纳玉洁的,对吧?雨燕姐,我刚才怎么说来着,玉洁迟早会是我们的人。” 第十三章 李家战书 虞江承和潘雨燕交换了个眼色后,摇头说道:“你放心,这几天去xm我会好好管教雅静的,不会让她继续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 潘雨燕相当配合地说道:“江承,你不要说意气话,这小妮子我是管不住的,你可要多费心哩。” 陈雅静“啊”的一声娇呼,盯了潘雨燕好一会儿后,苦笑说道:“就连雨燕姐都来挖苦我。哼!” 虞江承哑然失笑说道:“你知道就好。” 他见陈雅静在一旁偷偷嘀咕着,又是可怜,又是好笑,旋又说道:“我想今晚和几个兄弟见见面,有合适的场所吗?” “场所我们多的是,三弟尽管去玩。”身后飘来一道爽然的笑声。 虞江承回身看着慕容旌德,说道:“大哥,我记得之前盘下了美丽会,就在我那公司对面,是吗?” 他给陈雅静一个眼神,小妮子心领神会地说道:“江承,我们先回房整理下,刚才买了不少新衣服,我都迫不及待地再去试穿下。嘻嘻。。。等下好了给我们打电话。” 虞江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雅静,笑道:“等下我去欣赏下你的新衣服。” 陈雅静冷哼一声,说道:“才不给你看呢!”说完就带着黄莺般的笑声逃开了。 三人走后,慕容旌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苦笑说道:“你还知道自己的公司啊,自从二弟去了独孤世家,现在公司所有的内外务都是我在打理,你是知道的,大哥我看到这些数字,那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一烦躁起来,恨不得把桌上的资料都给吃了。” 虞江承含笑地看着他,说道:“大哥,你可是慕容世家未来的家主,不能说这样的泄气话。” 这是虞江承对慕容旌德的肯定,他先是心中微喜,随即毫不介意地说道:“大哥我还是喜欢用拳头办事,这些表面上一套一套的,太费脑了。还是二弟比较合适。”言外之意,他对家主的位置,不是很动心。 很多世家在下一任接手的时候,往往会发生兄弟、叔侄相残的局面,但这个问题在如今的慕容世家就不会发生,首先慕容旌德为人豪爽,又向来独来独往,对于家主的位置没有丝毫的兴趣,而慕容宇心性放荡,不喜欢被约束,也是对家主的位置没有感觉。 而这两兄弟手足情深,更多的是付出,而不是索求。 当然,强大的世家因为家主自身的能力,可以胜任很长的时间,也就无形之中避免了不必要的纷争。 像是柳家的家主柳士宗,已经在任两百多年。 虞江承欣然说道:“大哥不是怕费脑,而是想偷懒,我们那一千号的精英,可是要靠大哥培养起来的。” 既然日后的宗派要给虞江承打理,那么慕容旌德培养的精英,可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虞江承的手下。 培养人才也是一门大学问,慕容旌德似乎在这领域有独特的见地。他长笑说道:“这个好说,只要我们兄弟三人同心协力,还愁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虞江承爽然笑道:“好一番豪情壮语,小弟我恨不得去提点酒来助兴哩。咦,大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慕容旌德将手里类似邀请函的东西在虞江承面前摇了摇,有些气馁地说道:“隐世李家下的战书。” 虞江承暗忖还是商均神机妙算,隐世李家这么快就下手,不过这样也挺好的,省的在暗地里做手脚,让人防不胜防,说道:“好端端地怎么隐世李家要插上一脚,隐世慕容呢?成缩头乌龟了吗?” 慕容世家的快速壮大,对隐世慕容来说才是真正的威胁,既然如此,按常理应该是隐世慕容该下这战书,为何反倒是隐世李家先掺合这一脚呢? 慕容旌德解释说道:“隐世李家和隐世慕容本是一条船上的人,之所以隐世李家会先动手,那是因为慕容茂曾经当着守护者的面,许下诺言,不准家族里的人踏入当地半步。” 虞江承知道,这个守护者不是别人,正是商均口中的二哥,丹承。 这个诺言还要回溯到一百年前,当时的慕容茂突破到地阶巅峰,就认为自己不可一世,妄想和丹承相抗衡,于是乎,瞒过影宗的眼线,带着众多的子弟前来闹事,结果被丹承轻松击退。 也就在这一战,彻底打响了丹承的名声,要知道,隐世慕容在当时的世家实力排行中,可是仅次于隐世柳家。就这么一个强大的世家,却被一位不知名的高人所击败。 可想而知,在他们眼里,丹承的强大,简直是恐怖如斯。 事实上,要不是丹承守护这片土地安宁,外来强大的世家早就把这里给吞并了。 虞江承点头说道:“幸亏他们识相,不然,稍微有点过分的举动,那就是引火上身。” 慕容旌德皱眉说道:“他们现在最惧怕我们慕容世家和独孤世家联姻,到时候反过来夺取隐世慕容的政权。哼!都是些疑心很重的人,我们慕容世家的祖辈若是真有这个心,当初就不会选择离开隐世慕容。”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很好奇,上百年的仇恨,你们是因何事结下的?” 慕容旌德瞧了虞江承一眼,眼里射出一丝无奈的神色,长叹说道:“旧事咱就不要再提啦。总之隐世慕容对我们有很深的仇恨,曾经有好几次欲将我们置于死地。” 虞江承从容一笑,说道:“几代人的恩怨,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和平解决。对了,眼下隐世李家下的战书,我们要怎么去应对?” 慕容旌德沉思片刻,说道:“这事我还得跟爸先说一声。”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慕容信推门进来。 “义父。”“爸。”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慕容信坐在他们面前,说道:“李绍元刚给我打过电话了。” 虞江承问道:“李绍元是谁?” 慕容信说道:“李绍元是隐世李家的家主。”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义父对这份战书有什么看法?” 慕容信仔细地打量着他,反问道:“江承,以你目前的实力,和玄阶巅峰的对手相抗衡,有多少的胜算?” 虞江承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对手的修为不是地阶,没有花里胡哨的珍宝加持的话,我敢信誓旦旦地说,绝对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取胜。”他对珍宝有了些了解后,反而开始敬畏珍宝,毕竟珍宝五花八门,稀奇古怪,稍微一疏忽,就可能被对手打个措手不及。 慕容信点头说道:“你一向行事小心谨慎,既然敢夸下这样的海口,肯定是有这个能力,我很相信你。” 虞江承松了一口气,说道:“义父的意思,隐世李家会派出玄阶巅峰的人来跟我们单挑?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慕容信说道:“是的。我们这里有守护者一事,你也是知道的,而地阶级别的对战,难免会产生巨大反应,到时候惊到守护者,谁都吃不了兜着走。李绍元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们这里有玄阶初期级别的人,所以,只派玄阶巅峰的人前来。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不会被人说闲话,认为隐世李家是以大欺小,二来是把我们拿捏得死死的,要知道玄阶巅峰基本就是玄阶级别的佼佼者,玄阶初期是很难有赢的机会的。” 虞江承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现在不仅仅是玄阶中期,而且还有一战玄阶巅峰级别的能力。” 慕容旌德插话说道:“爸,这次的战书可没有那么简单。” 慕容信心中一怔,说道:“有什么区别?李绍元在电话里可没有说得那么清楚。” 慕容旌德将战书交到他手里,黯然说道:“这次的规矩是双方各派出三名,打持久战,哪一方能够站到最后,就算赢。我们这里除了江承,谁还能打得过玄阶?” 说实话,虞江承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够一挑三。 慕容信长长吁出一口气,骇然地说道:“李绍元这个老家伙,满肚子的阴谋诡计,明显是不想给我们活路。” 虞江承听出慕容信愤怒的语气,问道:“战书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接过慕容旌德手里的战书,仅仅扫了一眼,虞江承登时心中一凛。 只见末尾写道:败者,承若一事。 虽然只是六个字,但是这个“承若一事”,可大可小,相当于败者的命脉完全掌握在胜者手里,当然,这也是给了慕容家一次翻身的机会,只要能够赢下这场比试,隐世李家就从烫手的山芋变成香甜可口的香饽饽,任由使唤。 只是在外人眼里,慕容世家怎可能有赢的机会?更多的人是认为慕容世家不敢接下战书,甘愿做个缩头乌龟。 而后才有了李绍元的那通电话,意图自然是用“好言”逼迫慕容信。可怜李绍元为了“收拾”慕容世家,还真是煞费苦心。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只要我们府上的人,都可以参加的?” 慕容信摇头说道:“那肯定是不行的。不然我们都可以请外援,找帮手了。” 虞江承说道:“说的也是。如果对外宣称是我们慕容家的,是不是就可以的?” 慕容信一怔,立时想到了一个人,说道:“你是说苓芸?” 虞江承的眼眸里神光异彩,呵呵说道:“没错。如果让他们知道,苓芸是我江承的女人,不就行了?” 慕容旌德慢慢露出喜悦之色,调侃说道:“三弟,你这话虽然粗鲁,但是没毛病。” 慕容信想了想,说道:“既然是战书,下手肯定是不分轻重的,苓芸毕竟是外人,会不会太危险?” 虞江承从容说道:“放心吧,苓芸的实力,连我都不敢小瞧,肯定没问题的。现在还差一个人。额。。。大哥,只好派你出场了。” 慕容旌德惨笑道:“那我就去凑人数好啦。” 慕容信虎目精光闪闪,说道:“这次该轮到隐世李家吃瘪一回。” 慕容信走后,慕容旌德和虞江承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 这时,陈雅静跑了进来,说道:“江承,你们的事情办完了吗?刚才郑可仕他们打电话来,说是已经出发了。” 虞江承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壁钟,见上面显示下午五点,说道:“已经这么晚了吗?大哥,我和雅静她们先出去。” 慕容旌德说道:“去吧,反正都是自家的地盘,随便玩。”言外之意,虞江承今晚的费用又是慕容旌德买单。 当然,慕容旌德可是很乐意的,谁叫他这个三弟能帮上这么大的忙呢! 三人来到美丽会,正巧碰到郑可仕几人,他们是不认识潘雨燕的,还以为是陈雅静的小姐妹呢,郑可仕的胆子最大,做出一副自认为是最帅的姿势,说道:“我叫郑可仕,敢问姑娘的芳名。” 潘雨燕“咯咯”地笑了两声,陈雅静幸灾乐祸地说道:“可仕,你的胆子可真肥,嫂子都敢调戏。” 郑可仕瞧了虞江承好半响后,确定陈雅静不是在骗他,翘起大拇指,说道:“老大,牛,那是真的牛!我对你的崇敬犹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他这番话不知道是在恭维虞江承,还是在为自己可笑的举动遮掩。 旋又低声说道:“老大,你看我们哥几个还单身呢,你帮我问问嫂子,有没有闺蜜之类的,介绍给我们哥几个呢?当然,逸阳这个叛徒,可以忽略的。” 罗逸阳举手投降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郑可仕冷哼一声,说道:“你和钱倩倩两个人,隔三差五就在街上秀恩爱,还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虞江承关心地说道:“逸阳,你和倩倩的关系还好吧?” 罗逸阳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说道:“好着呢,老大怎么突然问这个?” 虞江承微微一笑,比划了个成年人都懂的动作,说道:“你们住一起了吗?” 罗逸阳脸色大红,说道:“我们才刚成年,是不是太早了?”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早不早的?你赶紧把倩倩拿下,我好布置工作给你。” 罗逸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郑可仕插嘴说道:“老大都开口了,还愣住干嘛?” 虞江承对罗逸阳也是知根知底,缓缓说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但你们也已经相处两年多,她也应该知道你的心意,更了解你这个人,所以,你没必要再纠结那么多。我们换个思维考虑下,如果你是倩倩,你的男朋友一直跟你保持着距离,你会怎么想?是不是该认为这个男人只是表面上宠你,爱你,实际上,并非如此。一旦产生这样的芥蒂,你们俩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罗逸阳萎靡地说道:“我是不知道该如何踏出那一步。” 虞江承心中好笑,从容说道:“情到浓时,自然水到渠成。现在公司也走上正轨,你们口袋里都揣着不少钱,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只要大胆地去做,肯定没问题的。” 这时,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小伙走了过来,客气地说道:“几位贵客,有预定的包厢了吗?” 虞江承报了包厢号之后,年轻小伙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说道:“原来是台总的朋友,几位请随我来。” 几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在昏暗的过道上,很快就到了预定的包厢。 小伙将所有的灯光都打开,里面顿时亮堂一片。 虞江承环顾四周,见这包厢足足有一百平方,十分宽阔,正中央有个巨大的圆台,应该是用来跳舞的舞池。在左手边还有个小阶梯,阶梯整体是用透明玻璃建成,在灯光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辉,阶梯上去是个隐蔽的隔层,隔层里面是个独立的小型包房。 里面的设施都是崭新的,应该是刚翻新过的。 这个是美丽会最大且最有逼格的包厢,一直以来都是富家子弟所争抢的宝地。 虞江承暗忖慕容宇还真是会玩,真是懂得富人的心。 小伙轻声说道:“台总马上就来,各位请稍等下。”说完,就随手带上门出去了。 几个人很随意地找了位置坐下,陈雅静拉着潘雨燕跑去小型包房内唱歌去了,虞江承坐到罗逸阳身旁,说道:“我给你透个底,现在当地的四大家族,李家和赵家已经被我们拿下,钱家迟早会是一样的下场,当然,如果你来主持大局的话,我会考虑重新布局的。” 罗逸阳他们因为江龙置业,在社会上算是混了两年,自然知道四大家族的事,当虞江承说出如今的现状之时,仍然被吓了一跳,说道:“老大,这么做不是明摆着一家独大嘛?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这些被吞并的世家不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给他们十个胆,也料他们不敢。” 罗逸阳深吸一口气,说道:“钱家毕竟是倩倩的家里人,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虞江承笑道:“商场如战场,容不得一丝情面,我不希望到时候有人会在背后捅上一刀。猜到我是想说谁吗?” 罗逸阳露出思索的神色,心不在焉地说道:“我知道的。倩倩其实一点坏心思都没有,不然就不会一开始看上我这个一无是处,一无所有的小子。现在我反而用她的善意,欺负到钱家的头上,对不起,我办不到。” 虞江承长笑一声,说道:“钱志鸿虽然在钱家那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肯定是有苦劳的,但钱家是怎么对他的,你应该心里清楚的。现在,就算我们不针对他,钱家迟早也会对他下手,与其让钱家扫出家门,颜面尽失,倒不如倒戈向我们,成为我的傀儡不挺好的?再说了,你是要娶他女儿的人,让未来的姑爷来继承钱家的家业,应该不过分吧?过分吗?” 罗逸阳苦恼地说道:“我不知道,反正有点乘人之危的感觉。” 虞江承暗忖罗逸阳毕竟还是个高中生,心底还是很善良的,正容地说道:“我说的就是个事实,你是我兄弟,肯定不会害你的。在决策上,你和钱倩倩在一起,绝对是最好的结局。而钱志鸿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你用心待他的女儿,他又有什么好怨言的?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做的过分,那也可以退而选其次,你辅佐他把钱家产业继续做下去,但是有一个前提,绝对不要在背后搞小动作。我看得出来,钱志鸿这个人还是很有沉浮的。就怕你会反被他所利用。” 罗逸阳尴尬一些小,抓头说道:“老大,你在我面前说我未来岳父的坏话,是不是有点过分?”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沉浮是贬义词吗?我可是在夸赞他。” 第十四章 不愿平凡 正说间,包厢外走进一个人,这个人长得很普通,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忘记的脸。 这人就是这里的负责人,陈言台。 陈言台先是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露出一丝充满玩世不恭的笑意,径直走到虞江承身前,随手端起一杯酒,说道:“你好,我叫陈言台,外号毛台,请多关照。” 虞江承暗忖慕容旌德应该没有把自己的身份透露出来,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搅。他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说道:“好说,好说。出来玩都是自家兄弟,你也别跟我们客气,走一圈,就忙自己的事去吧。” 陈言台乖乖照做,在这种地方,规矩便是如此,客人就是大爷,只要照做就是。当然,能够做到这里的负责人,酒量是相当重要的,不然几杯下肚就倒了,可就有点难看。 走完一圈,陈言台又回到虞江承身旁,轻声说道:“兄弟需不需要助点兴?今天来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个个都水灵的很。” 当听到“小姑娘”三个字,郑可仕他们明显身体抖了一下,一个个用渴望地眼神看着虞江承,但听到虞江承说道:“不必了,我们几个兄弟可不好这一口。” 虞江承的眼光很是锐利,从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桌上的几瓶其貌不扬的红酒,这可是慕容旌德私藏的好酒,而虞江承知道这些小姑娘都是酒托,花钱事小,好酒给糟蹋了可是心疼的很。 自然是婉言谢绝了。 郑可仕他们反正是冲着兄弟团聚的,并非是要找小姑娘作陪,所以也就听从虞江承的安排。 陈言台和虞江承又寒暄了几句,借口有事出去了。 虞江承做了个手势,见几个人围了过来,说道:“这次高考都顺利吧?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郑可仕向他的肩膀轻轻锤了一拳,嬉笑道:“我们哥几个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不过,老大,你可是让我很失望!” 郑可仕、罗逸阳和王绍捷,学习最差的乃是王绍捷,他压低声音说道:“老大放心,这两年我也很努力,上个本科没问题的。” 虞江承欣慰地点了点头,又知道郑可仕想说什么,笑道:“人生不可能完美,难免会有遗憾,有失必有得。” 他错失的是一次成名的机会,但是却成就了修真之道。 郑可仕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大,我知道你的能力,考个qh、bd的,绝对没有问题。。。来年还要尝试吗?”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人呐,要向前看,并不是只走一条路就足够的。你们也是,虽然我为你们搭建了一条财路,但你们也要有自己的目标,且行且珍惜。” 郑可仕瞧了虞江承好半晌后,突然说道:“老大,我发现你变了。” 虞江承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哪里变了?” 郑可仕呵呵一笑,说道:“从学生变成教父咯。”当时受古惑仔影响,《教父》这部电影还是相当受学生欢迎的。 虞江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哼说道:“教父我可不敢当。其实我心里有个想法,想和你们分享下。” 郑可仕双目神光电闪,笑道:“老大有事说事,我们哥几个哪里敢有半句怨言?” 虞江承爽然笑道:“你们也别太紧张。这件事呢,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不小,就看你们怎么去看待这件事。” 见他们神色有些好转,旋又轻声说道:“如果给你们长寿的机会,你们愿意吗?” 罗逸阳一直默不作声,当听到“长寿”二字,眼睛立时亮了起来,急声说道:“老大,是不是小说里面那种长生不死的?” 虞江承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刚咽下一口红酒,差点给喷了出来,轻咳一声,说道:“没有那么厉害,咳。。。咳,不过呢,多活个几百年,肯定是没问题的。” 毕竟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只有出现在小说里,郑可仕笑嘻嘻地说道:“老大,我知道你在逗我们玩。” 虞江承没有说过多地话,只是单手一挥,湛卢瞬间漂浮在他的掌心之上,随后一团映红如血的火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时,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郑可仕被惊得站起身来,面容惊色地看着虞江承面前的那团火焰。 王绍捷最先从呆滞中苏醒过来,讶然说道:“老大,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跟我看的那些玄幻小说一样一样的。”他都被惊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虞江承将神功收了回去,淡然说道:“这还是小儿科。我知道你们一时间会接受不了,不过呢,这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在这个社会很普遍,只是你们接触不到而已。” 罗逸阳奇道:“是不是出生在世家都有这样的本事?我总觉得倩倩和我们不太一样。” 虞江承细细说道:“准确来说,每个世家都或多或少拥有着传承上百年的心法,通过修习这些心法,能够让人洗髓换骨,最终成为超越普通人的新人类,我们称呼这类人为修真者。当然,修行又不代表一定会成功,至于能不能踏入那一步,就看个人的造化。据我所知,倩倩还不是修真者,顶多她的身体素质优于常人。” 紧接着,他一口气把修真的方方面面都说了一遍,听得这三人连连称奇。 待虞江承阐述完,郑可仕眉头一皱,说道:“按照老大的意思,修行都是从小开始,循序渐进,而我们仨都是半路出家,真的能行吗?” 虞江承微微一笑,露出白皙的两排牙齿,说道:“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就不会找你们说这事了。” 郑可仕心下骇然,好奇地问道:“老大有什么办法?” 虞江承神秘一笑,说道:“只要你们不甘愿平凡,愿意受苦,之后的事就交给我。”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虞江承口中的“受苦”是何意。不过,虞江承在他们心里的地位颇高,岂有怀疑的道理?郑可仕好整以待地说道:“老大既然看得起我们,我们如果还有半点私心,就太不是人了,是吧?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虞江承赞许地说道:“所谓欲练内功,必先修外体,下个月,我会指派个人,带你们先去锻炼体魄,额。。。就和部队里的项目差不多。”旋又说道:“这个人可是个大美女哦。” 他说的自然是陈子欣。 郑可仕故意拍了拍胸口,说道:“我还以为欲练内功,必先自宫。。。” 这句话顿时惹得罗逸阳和王绍捷哈哈大笑。 虞江承深深地白了他一眼,冷哼说道:“你提到了我所没想到的,也罢,先拿你试试,效果不知如何。” 郑可仕倏地起身,大骇说道:“老大,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呐。” 虞江承笑道:“晚啦!” 郑可仕连忙举杯和他手里的酒杯碰了下,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假装喝醉卧倒在沙发上。 又是惹得几人哈哈大笑。 虞江承正逐步完成他的计划:招揽贤能,组建自己的势力,接下来就是打响自己的名声,这就从隐世李家的战书开始。 几人正有说有笑,突然一个娇小的绿影从门外闯了进来,跌倒在地上。 虞江承定睛一看,竟然是个长得相当养眼的美女,拥有着风尘女子的慵懒神情,而且她的衣裙修长而轻薄,完美地将身材呈现在众人面前。更过分的是,虞江承能够在隐约之中,瞧见美女柔软的玉臀以及细削光滑的玉腿,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这个美女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来,突然走到舞池中央,配合着节奏轻快的音乐,妙曼的身段在舞池里如同蛇蝎般摇动,那对勾魂摄魄的双瞳,滴溜溜地往沙发上的众人扫去,弄得郑可仕等人神魂颠倒,骨头都酥了一大半。 众人虽然保持着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不过看得都是津津有味,毕竟白嫖的总比花钱的来的爽。 然而,异端升起。 只见一个彪悍的男人领着四个小弟冲了进来,大嚷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混小子,敢玩老子的女人?” 郑可仕正要反驳,就见他身后的四个小弟,瞬间冲到舞池上把美女拉了下来,就见美女疯疯癫癫地说道:“放开我,我不喝。。。我不要喝,你们放开我。。。我不跟你们走!” 男人恼羞成怒,上前就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包厢内回荡。 虞江承起身看着美女半边脸都被打肿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你要是能把这位姑娘带出去,我就不叫虞江承。”他的同情之心有开始泛滥了。 “小子,别以为口袋里有几个钱,就敢在老子面前发狠话,劝你一句,别多管闲事。”男人原本抓着美女衣领的手,放了下来,美女顺势软倒在地上。 虞江承饶有兴趣地说道:“你混哪条道上的?” 男人冷冷地说道:“老子叫林清跃,外号黑豹,钱家你听过吗?钱家道上的生意都是老子打理的。” 虞江承假装客气地说道:“原来是赫赫有名的钱家,我和钱志真很熟的。” 林清跃心中一惊,讶然说道:“你认识钱老大?”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狡黠的神色,淡淡说道:“认识,何止认识,我们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林清跃的脸色缓缓地变得和善,说道:“原来是钱老大的朋友,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旋又透射出锐利的锋芒,沉声说道:“不对,你小子敢骗老子。” 虞江承故意犯迷糊地说道:“我怎么骗你了?” 林清跃低沉地说道:“钱老大什么岁数,你才多大?怎么可能称兄道弟。小子,敢耍老子,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几个,给我去教训教训他。” 四名手下不约而同地朝着虞江承扑去,虞江承心里大叫来的正好,疾如闪电地横移数步,轻松地挥出四拳,精妙绝伦地击在四个人的下腹。 “哇”的一声,四个人皆是被打翻在地,随后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林清跃阴沉下脸来,低沉说道:“小子,有点本事,难怪敢在老子面前嚣张。”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来吧,亮出你的真本事,不然可就没机会了。” 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林清跃的手里忽然变出一把长剑,二话不说的就往虞江承身上刺去。 显然是个玄阶级别的修真者。 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下,湛卢再一次出现,画出一道红芒,顿时生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往林清跃罩去。 林清跃原本前进的身体突然一滞,脸上现出似噩梦缠身般挣扎不休的神色,因为虞江承倾面而来的攻势,明明是可以避开的,怎奈何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就像是个呆子一般停在原地,任由虞江承手里的湛卢攻至心肺,仍然无法作出任何的回避和抵挡。 “嘶。。。”湛卢只是轻轻在他胸前刮了一剑,登时一条清晰可见的伤痕出现在他的胸前,鲜红的血从伤痕内渗了出来。 点到为止,虞江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下重手。 虽然同为玄阶,不过林清跃的战斗经验并不丰富,不然怎么可能会一招就摆下阵来。 虞江承收了湛卢,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那般,淡淡说道:“你还有什么招数?” 林清跃一时哑口无言,暗忖今天是撞到钉板上了。 这时,一阵掌声从门外响起,虞江承仰头看去,顿时心里一个咯噔,暗忖还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来者是林清风。在他身后的是断了左臂的林清傲。 虞江承可没有忘记,林清傲的断臂可是跟他有莫大关系的。 这一下子来了两个宿敌,虞江承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虽然他不认为自己会输,但身后可是自己的好友和爱人,万一不慎波及到,后果可想而知。 可能是因为打斗的声音太大,把在隔层里的陈雅静和潘雨燕吸引出来,此刻,这俩女孩子正站在阶梯上紧张万分地看着这一切。 林清风最先开口,说道:“虞老弟,好久不见。” 虞江承故作镇静,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清风大侠,怎么有空来这里玩乐,哎呀,既然要来,也好跟我提前打声招呼,我也好尽地主之谊,款待你们。哈,万万不能怠慢了你们。” 林清风潇洒地挥了挥手,客气地说道:“我只不过路过这里看望下自己的堂弟。” 原来林清跃是林清风的兄弟。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还好你来得早,再晚点到,就只能去医院看望你的堂弟哩。” 林清跃闻言,眼里激射出杀人的凶光,正欲开口,林清风瞪了他一眼,阻止说道:“那还是要多谢虞老弟的手下留情。”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不敢,不敢,若是知道这家伙是清风大侠的堂弟,哎呀,我哪里还敢动手哦!” 林清风眉头轻轻一皱,锐利的目光在包厢内扫了一圈,缓缓说道:“虞老弟可真幽默。我这堂弟心地还是善良的,就是容易酒后乱事,给大家添麻烦,我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后面那话自然是对着众人说的。 虞江承心忖有气派的人就是不一样,随意的动作都是那么吸引人,只可惜这人表面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是个伪君子。他不想和这种人有什么交集,淡淡说道:“刚才我和你堂弟之间,只是一场闹剧,就这样和平收场吧。” 旋又说道:“相逢就是缘分,等会儿你们那边的消费,我来买单。”他这话给外人听起来,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虞江承以为林清傲会第一个跳起来,万万没料到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就没说什么。 原来林清傲因为左臂被豫让砍断,一时接受不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想开了,反而转了性子,一改之前桀骜不驯的性格。 林清风长笑道:“两年不见,虞老弟可是增进不少。” 虞江承知道他能够看清自己的修为,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是不是想找我比划比划?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就是我这个人吧,比较抢手,找上门的人都已经排到东海之滨了,就怕你会等不住。当然,若是清风大侠想要插队的话,也是可以的,交点手续费,我好竭力为你安排,一定安排。” 郑可仕等人听得呆了起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虞江承这么强横过。 林清风的嘴角不经意地颤抖一下,苦笑说道:“看来虞老弟对我有很大的误会。我其实对你没有什么恶意。” 虞江承心中暗骂,当初因为附灵玉,差点死在林清风的手里,没好气地说道:“我这个人比较小心眼,清风大侠,请自便。对了,这个女人留在这里,你没有意见吧?”后面的话自然是对着林清跃说的。 林清跃见自己地阶境界的堂兄在虞江承面前,都不敢放肆,自己更是不敢放狠话,乖乖地说道:“兄弟眼力可真好,这女人的床上功夫了得,保准让兄弟爽上天。”说完就露出一副y荡的笑容。 虞江承反问道:“你玩过了?” 林清跃见他两眼放光,心知不妙,怯怯地说道:“没有,没有,我就随口说说,随口而已。。。不当真,不当真。” 虞江承对这美女其实没有太大的兴趣,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如果没事,你们请回吧。” 林清风等人走后,虞江承见那个美女又回到舞池,跳着相当香艳的舞蹈。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郑可仕说道:“你们先照顾下这个妹子,我去叫陈言台过来。” 第十五章 挑拨离间 走在灯光昏暗的过道上,虞江承正琢磨着林清风来这里做什么,自己该如何去防备这个人。 这时,迎面走来一男一女。 男的是个大约四十出头中年人,身材不高,但他手臂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让这中年人看起来充满了粗犷的味道。 此时他的怀里正搂着一个浓妆妖娆的女人。虞江承定睛看去,这个女人有着魔鬼般火辣的身材,低领的衣服将她的那对酥胸一半暴露在外面,修长的玉腿上挂着一条黑色蕾丝边的超短迷你裙,显得性感无比。 虞江承正看得起劲,就见女人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撒娇说道:“哎呀,这里可真热。”说着,故意将衣领往下扯了扯,显然是在挑逗。 也不知道她这句话是跟中年人说的,还是跟虞江承说的。 中年人一脸淫色地看着女人,恨不得一口将这妖娆的女人吞掉。不过,这人心眼很小,他见迎面来了个人,就悠然来到靠近虞江承的一边,含笑说道:“小妖精,你把我的魂都给勾走了。莫非昨晚还没让你爽够吗?” 虞江承正好从他们身旁经过,就听到女人不依不饶地娇喘道:“钱总,人家什么都听你的,你可不要再向昨晚那样惩罚我了。” 虞江承暗叫一声可惜,只听中年人低沉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只需要去把那个家伙给伺候好咯。记住我交代的事情,若是能成,我保证给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虞江承好奇地放慢了脚步,想听听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女人下意识地白了中年人一眼,撒娇地说道:“可是人家上上下下都是你的,才不要去伺候别人呢。”她的语调轻飘悦耳,明显是在暗示中年人,就连一旁偷听的虞江承都感到一股充满挑逗的骚劲。 中年人冷哼一声,说道:“还轮不到你情不情愿,这事如果没办成,你自己看着办。你现在住的地方,穿的衣服,可都是我给的。” 女人埋怨地说道:“你这人真是没有良心,把人家送去陪那个没有情趣的男人睡觉,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话说那个男人是什么人?还用得着你这个钱家的大少爷去讨好他。。。算了,谁叫我那么爱你呢。事成之后,你可要来找人家呐。” 中年人搂腰的手缓缓地挪到女人的香臀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发出一阵充满淫荡的笑声,轻声说道:“你这小骚娘们,明晚来我房里领罚。” 女人故意娇喘一声,低声说道:“讨厌。。。你可要说到做到,人家明晚就来服侍你。” 女人独自走开后,中年人眉头轻挑,不屑地说道:“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要不是你会用南宫红的绝技‘镇灵’,老子才不会跟你纠缠。。。小鬼,在偷听什么?信不信老子找人把你狠揍一顿?”他后面那句话是对着虞江承说的。 虞江承背对着他,潇洒地摊了摊手,说道:“路过而来。” 他在转角处用余光瞥见中年人拐进了v888包厢,心里记下,朝着柜台走去。 陈言台刚从一个包厢里逃出来,躲在柜台抽着烟,见虞江承走来,连忙走向前微笑说道:“兄弟,有哪里招待不周的吗?”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闯进来一个陌生的女人,看样子是喝醉了,你过去处理下。” 陈言台一怔,说道:“是走错包厢的客人,还是我们这里的小姑娘?” 虞江承笑道:“你该知道,我是第一次来,不认识你们这里的小姑娘。不过呢,她是别的包厢的,假不了。对了,我有事想问下,有个叫林清跃的你认识吧?” 陈言台长叹一口气,说道:“当然认识,他是钱家刚上任的狗腿子。每天来这里骗吃骗喝,大少爷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虞江承暗忖慕容旌德怎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林清跃怎么说都是玄阶初期的修真者,为人嚣张跋扈,越是忍气吞声,越是增涨他那嚣张的气焰。 其实慕容旌德一直就想告诉虞江承关于美丽会的事,只奈何最近几日被各种琐事缠身,无暇顾及美丽会和林清跃,才一时让林清跃吃够了甜头。 陈言台相信连慕容旌德都解决不了的事,眼前这个男生更是不会插手,颇有耐心地说道:“等三少爷回来,自然会处理他。” 虞江承心中好笑,淡然说道:“听你的意思,你家三少爷很厉害咯?” 陈言台露出一副敬佩的神色,长笑道:“那是必须的,我们家三少爷只要跺一跺脚,当地还真没有谁敢说个‘不’字。哦!扯远了,我现在过去先帮兄弟处理眼前的事。”虞江承毕竟是第一次认识,陈言台处事圆滑和稳重,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虞江承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v888包厢里面有谁?” 陈言台紧张地环顾四周,低声说道:“兄弟,钱家你知道吧?钱家的家主钱志真就在v888包厢内,还有你刚才提到的林清跃,也在那里。刚才我去敬酒的时候,多留了点心眼,发现里面多了几个新面孔,看他们的装扮,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说不定是来砸场子的。我已经汇报给大少爷,晚点他会亲自带人前来,以防不测。如果等下我们打起来,可就顾及不到兄弟咯,兄弟到时候可要自求多福。” 虞江承“哦”了一声,心想:难怪林清风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奔着钱志真而来。而林清跃成了钱志真的狗腿子,十有八九就是林清跃请林清风出面的,看来,钱家是等不住了,是时候和慕容世家做个了断。再又想到那个中年人身边的女人会绝技“镇灵”,口里又是提到了一个男人,莫非就是林清风?错不了,只要这个女人利用镇灵控制林清风,钱志真就敢跟慕容世家正面交锋了,嘿,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啊。 他虽然对林清风没有好感,但是又不忍心林清风成为别人的傀儡,并非他同情林清风,而是林清风一旦成了钱志真的傀儡,势必会阻碍慕容世家对钱家的吞并。 到时候要多费精力去对付更多的敌人,还是很划不来的。 他沉思片刻,淡淡说道:“这样吧,你先替我招待好我的朋友,我这就去v888包厢探个虚实,至少大哥来的时候,不会手忙脚乱的。” 陈言台霍地起身,眼里激射出灼灼精光,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你是三少爷?” 慕容宇他是认识的。能够称呼慕容旌德为大哥的,那么眼前的人自然是那个神龙不见神尾的三少爷。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没错,就是我。” 陈言台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偶像那般,抓着虞江承的手那是一刻都不想松开,兴奋地说道:“三少爷来这里,怎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呢?你看我,都没好好招待你。” 虞江承见其他人看了过来,连忙甩开他那粗糙的手,微微笑道:“我这不是偷偷来考察的,如果一早就把身份给暴露,那就没意思了。你干的不错,很有眼力,心思也很缜密,到时候我会跟大哥说好话,好好提拔你。”他还是很会收买人心的。 陈言台一惊,感激地说道:“三少爷言重了,我只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哈,有三少爷在这里,我这心里顿时有个底气。”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们那是万万不能大意,这里可是来了两个高手,连我都不敢保证能轻松取胜。” 陈言台心中大骇,深吸一口气说道:“那该如何是好?” 虞江承想了想,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目前他们还不敢动手,我去会会他们。” 陈言台说了声:“一切小心。”随即又说道:“刚才三少爷提到的陌生女人,该怎么处理?还是说我先将她带到楼上去?”美丽会的楼上就是酒店,他以为虞江承是想要对那个女人有什么想法。 虞江承知道他是误会了,哑然失笑道:“带去酒店也好,等她酒醒了,让她自行离开便是。” 他对这样的女人那是真的没兴趣。 陈言台会意地点了点头,叫了两个跟班走了。 虞江承走到v888包厢前,环顾四周,见周围没人,就大大方方地侧耳去听,里面虽然很嘈杂,但是凭借着虞江承惊人的听力,还是听到里面一些声响。 “林大侠既然是林清跃的堂兄,自然是我钱志真的好友,我这人快人快语,有话不喜欢憋在肚子里。现在你眼前的这位好友有难,总不该袖手旁观吧?” “你的想法虽好,只不过,虞江承那小子,我们碰不得?” “为什么?” “这小子的后台太硬,你也看到我二弟的断臂了吧,就是那小子的帮手干的。” “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钱家落入慕容世家的贼手?况且,你二弟的断臂之仇,更是要报吧?”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本来我们这些人是不该掺合世间的纷争,只怪清跃不肯回头,我们做兄长的也很是为难。其实这次我们来找清跃,就是叫他回去的。” “林大侠,如果我有哪里招待不周的,你尽管开口,就算我们钱家把所有的家产都拿出来赠送给林大侠都没关系,只要你能解了我这心头之恨。” 虞江承暗忖看来义父他们对钱家也是逼的很紧。 “什么人?”里面传来一阵怒吼声。 虞江承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于是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去。 “是你?”“虞。。。”里面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虞江承环顾四周,客气地朝众人打了声招呼:“哟,人还挺多的。看来我来的还真是时候。” 林清跃以为虞江承是冲着自己来的,霍然起身大怒道:“你小子怎么阴魂不散的?” 林清跃身旁坐着个长相颇为潇洒英伟的中年男人,仔细看去,这人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和坐在林清风身旁的中年人竟然有七分相似,而这个中年人正是和虞江承在过道上相遇的。 中年男人扯了扯林清跃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冲动,随后面朝虞江说道:“兄弟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虞江承飒然笑道:“看来我挺不受欢迎!其实也没什么事,刚才你们来捧我的场,我总是要还回去的。哎呀,知道你们人多,我应该多喊几个人过来撑场面,省的某些人认为我不够尊重。” “你。。。”中年人恼羞成怒,正欲将手里的酒杯抛向虞江承,就在甩手的那一刻,看着中年男人射来的一记充满怒意的目光,才不甘心地将酒杯又放回桌上。 中年男人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置,示意虞江承坐他旁边。 虞江承毫不顾虑地走过去,坐了下来,又点了点桌上的空酒杯,马上就有个性感的美女为他斟满一杯酒。 他举着酒杯,深深地看着中年男人,说道:“你应该就是这里的老大了吧?初次见面,我叫虞江承。” 中年男人说道:“鄙人钱志真!小兄弟年纪轻轻,魄力可不小。”他的声音有种女人的阴柔之感。 虞江承一怔,笑道:“原来是钱家的当家人,真没想到,你比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 钱志真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缓缓说道:“小兄弟也不赖,我可听说刚才是你打伤了我的手下。”这时林清跃在他的耳畔嘀咕两句,钱志真脸上的神态随着心弦剧烈颤抖一下,旋又平静下来,淡淡说道:“原来是慕容家的三少爷。难怪有这么高超的功夫。” 虞江承将手里的酒杯晃了晃,说道:“我很好奇,钱大当家不在自己的地盘招待客人,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钱志真那对眼眸激射出灼灼电光,哈哈笑道:“难道三少不欢迎我们嘛?” 虞江承露出一副“你明知故问”的神情,微微笑道:“当然欢迎,反正迟早都是我们慕容家的,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 钱志真再一次将一旁的林清跃按在沙发上,淡淡说道:“三少这番话确实有点欺负人,难道你认为我们钱家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吗?” 虞江承耸肩说道:“当然。你们钱家还真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 钱志真终于有点招架不住,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可不见得。三少虽然可以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但毕竟火候还差一些。当然,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这里可是有两位能够致你于死地的高人。三少,你觉得我们今天选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虞江承哑然失笑道:“你是说林清风和林清傲?很可惜,你不仅高估了他们的能力,更是低估了我的本事,最主要的原因,这两个人可不是你的手下,更不会为你尽心竭力。” 钱志真爽然笑道:“这可不见得。” 虞江承指了指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那人是你的儿子吧?叫什么来着?” 钱志真说道:“钱元培?” 虞江承点头说道:“那就是他了,肯定错不了。刚才在过道上,他可是口口声声说要用‘镇灵’来控制清风大侠,我很好奇,‘镇灵’是什么招数?”他是明知故问,意图是揭露钱元培的阴谋。 钱志真和钱元培交换了个眼色,皆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讶然之色。 钱元培本就是个火气暴躁的人,只见他一把撩起桌上的果盘往虞江承身上砸来,大叫道:“小子,你别血口喷人!” 整个包厢瞬间静得可怕。 虞江承轻手一拨,便将果盘拍落在地上,果盘上的干果撒了一地,他抖了抖黏在身上的花生粒,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在道上的外号。” 别看虞江承很少在道上露脸,但名声可不小,毕竟他每一次出手,对方就要被痛宰一顿,于是乎,道上送了个响当当的外号--吸血鬼三少。 宁愿得罪小人,勿得罪吸血鬼三少,否则,很有可能落得倾家荡产的下场。 钱志真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苦笑说道:“小儿鲁莽,还望三少见谅。至于三少口中所说的‘镇灵’,我还是首次听过呢。” 虞江承上上下下打量着钱志真和钱元培,从他们的相貌上,得出了一个结论:钱志真绝对是名修真者。因为钱元培的年龄看起来和钱志真相仿,但钱志真确实已经有六十多岁了。既然是修真者,不可能不知道“镇灵”这个招数。 事实上,钱志真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因为这个计谋就是钱志真出的。 “镇灵”这个招数也就只有南宫家族的人才懂。 而那个美女正是南宫家族里的人,名叫南宫璇,只不过品行不端,很早之前就被剔出家谱。 虞江承见他面容没有半丝波动,暗叫一声老狐狸,面上平静地说道:“这样啊,难道是我的错觉?” 钱志真说道:“这里的环境很嘈杂,听错了也很正常。三少,我们再喝一杯。” “当!” 虞江承一口饮下,赞叹说道:“好酒,好酒,刚才怎么没喝出这酒的滋味呢?” 钱志真大腿一拍,说道:“这可是我们钱家的珍藏,三少如果喜欢,等下我托人给三少送些过去。”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那感情好。对了,那个女人我挺中意的,也一起送给我怎么样?我呢就做一回好人,把今天的事隐瞒下来。” 钱志真见虞江承点名的女人正是南宫璇,不由地双目厉芒闪烁,不客气地说道:“除了小璇,三少可以带走场里的任何女人,如果这里的女人还不满意,我可以送你十个清纯的学生妹。” 第十六章 钱家易主 虞江承故意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小璇一看就是个‘好姑娘’,清纯的学生妹哪有小璇带劲?” 钱志真沉吟片刻,冷静地说道:“今晚小璇是林大侠的,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三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忒过分?” 虞江承假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缓缓说道:“哦!原来你是想用美色把林大侠的魂给勾住,好让他尽心竭力地为你办坏事啊。妙!还真是妙不可言呐。” 他话里有话,听得林清风那张老脸,是红一片,紫一片,相当滑稽。 别看钱志真被虞江承说得哑口无言,但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等他情绪平复下来之后,便显露出老辣果断的狠劲。他娓娓说道:“男人本性如此,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况且,我听说有一门叫双修的功法,需要男女水乳交融,以达到快速提升修真者修为的作用,我料想林大侠是有意瞒着我们,私底下和小璇练起功来了吧?嘿,这么妙的事情,林大侠竟然独吞,也不传授我们几招,是否小气了些?饶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他将林清风好色的本性转到小气这个缺点上,过渡得相当精妙,让人有种被说动的感觉。 虞江承冷冷一笑,说道:“钱大当家,好口才,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林大侠,刚才小子错怪你了,竟然把你和小璇说得那么不堪,双修就双修嘛,何必遮遮掩掩的,难道还怕家里的娘们不肯嘛?哈哈,该罚,该罚,我现在就自罚一杯。”说完就不等林清风反应过来,一口饮了下去。 林清风楞在当场,那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更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若是选择喝,那就表面自己却是和小璇有一腿,至于是否关于双修,就不得而知了。若是选择不喝,那就是在狠狠地打钱志真的脸,虽然可以撇清自己和小璇的关系,却落了个卖主求荣的坏名声。 钱志真向林清风打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放在心上,正要说话时,林清傲插嘴说道:“小子,我已经隐忍你很久了,如果再这样欺辱我大哥,等下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他的神情出奇地沉稳。 林清傲的本事在他现在看来虽算不上怎样,可是他手里有不少的珍宝,若是再和林清风联起手来,绝对够让虞江承喝上一壶的。 这也是虞江承顾忌的地方。而且他此番前来,可不是来挑事的,而是分裂林清风和钱志真的关系。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钱大当家,看到没,这才叫真兄弟,真性情,可比那些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的小人,高尚到不知多少倍。”他继续挑拨离间。 钱志真皱眉说道:“三少,你是否对我有什么不满?” 虞江承说道:“没有。” 钱志真不依不饶地说道:“既然如此,三少对我们管得是否太宽了些?早知道三少对我们这么有偏见,我就不该约朋友来这里。哼!三少只要说一声,我们立马走人。” 虞江承并非害怕,而是自从和纱希美奈子对抗过,知道和地阶级别的高手对战,破坏力极大,若是在这里起冲突,搞不好会把整个美丽会给摧毁掉,建筑塌了也就算了,把人伤到可就造大罪的。 在这种境况下,虞江承肯定是不敢发挥出全力,这绝对是最致命的做法。 钱志真见虞江承陷入沉思,还以为他在认真思考自己的说辞,耐心地等候着。 不知过去多久,虞江承突然开口说道:“我刚才想了下,之所以你会选这里,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就可以毫无忌惮地搞破坏。哈,林大侠,你是否准备好了今日一战?” 林清风可不笨,虞江承已经暗示了那么多,他要是再不理解,那智商就真不配这一身的修为。他一把推开南宫璇的身体,淡淡说道:“钱志真,虞老弟说的可是真的?” 钱志真忽然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轻声说道:“不如我们做个买卖好吗?只要你替我杀了眼前这个混小子,我就把钱家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你,你意下如何?”他敢当着虞江承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料定虞江承不敢第一个出手。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钱大当家,林大侠不至于愚钝到不要命地为你办事。林大侠,你说是吧?” 钱志真气急败坏地说道:“虞,江,承!你别欺人太甚,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我在美丽会藏了十几个炸药,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你们都得完蛋。哈哈,什么修真者,我就不相信还能比炸药还厉害。” 虞江承登时阴沉下脸来,说道:“你敢!” 整个房间的气氛都紧张起来。 钱志真嚣张地笑道:“有什么不敢的?你们慕容世家在背后搞的小动作,还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呸!钱志鸿也配做钱家的家主?” 虞江承深深地看着钱志真,沉声说道:“交出遥控器,放你安全离开。” 钱志真失笑说道:“你果然害怕了。” 虞江承双目电芒闪烁,说道:“你要找死,不要连累别人,这里还有很多无辜的人。” 钱志真以为虞江承怕了,更是张狂地说道:“别人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干系?” 林清风瞪着他那铜铃般大小的双眸,恼羞成怒地说道:“钱志真,难道你连我们都不放过?” 钱志真似乎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说道:“林大侠,你是我的盟友,怎么会害你呢?”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钱志真,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心里想什么,都已经表露得很彻底。自私自利,一意孤行,执迷不悟,哼!你当真这个修真界,是你一个人所能操控的吗?” 众人一阵唏嘘。 钱志真自知局面已经到了难以掌控的地步,喝厉地说道:“放你的狗屁!你敢向前试试?老子立马把这里炸了。” 他突然感觉手上一松,遥控器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林清跃将遥控器递到钱志真面前,轻手一捏,顿时化成粉末,淡淡说道:“我可以为了钱替你办事,但你千万不要得意忘形,丢了原则。你认为我们哥几个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吗?还大言不惭地想要炸死我们。哼!要不是感谢你的知遇之恩,早就一剑把你给劈了。” 虞江承满意地看了林清跃一眼,杀气不由地减了三分,若无其事地冲着钱志真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招数?” 钱志真的嘴角飘出一丝无奈意味的苦笑,说道:“我承认你很出色,今天我败得一塌糊涂,无话可说。” 虞江承淡淡说道:“要不是我们之前故意给你留一线生机,你以为钱家还能留存到现在?” 钱志真脸上掠过难以掩饰的讶然神色,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钱家这些年安分守己,没有触及到我们的底线。其实一开始,我们并非要动李家和赵家,只是李天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没办法,我们可以隐忍一时,但是不可能隐忍一世,和平相处固然是好,那也要看对谁的。” 钱志真颓然地说道:“李天骥啊李天骥,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和慕容家矛上,不至于会连累到我们。罢了,说出你们的条件。” 虞江承若无其事地耸肩说道:“你只需要让出家主之位即可。当然,我不会亏待你的,钱家每年的盈利分红肯定是少不了你的。” 这就相当于成了拿干股的股东。 事实上,虞江承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钱志真不可思议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虞江承深深地看着他,笑了笑,说道:“你可以去问问李天骥,李家虽然产业被我们兼并,但是,该有的福利待遇我们是一点都没落下,他和他的族人现在可是潇洒的很。” 按照慕容信的意思,如果手段过硬,将李家和赵家逼到绝境,他们势必会绝地反扑,这样对慕容世家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地时刻防备着,倒不如给他们些甜头,慢慢地消磨他们的意志,等他们习惯了,也就不再反抗。 钱志真以苦笑回报虞江承散发出锐芒的眼睛,说道:“我姑且相信你一回。” 虞江承沉思片刻,淡淡说道:“对了,你要把公司内部的亲信都打发走,不然我到时候一个一个揪出来,就很难看咯。” 钱志真心中一凛,失声说道:“什么?可是他们都是公司的顶梁柱,少了他们,公司还怎么去运作?” 虞江承长笑说道:“这不需要你去担心。我自然有自己的主意。” 钱志真知道虞江承是铁了心要这么做,说多无益,苦笑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就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爸。。。我们为什么要服软?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把潜伏在外面的人都叫过来,我还真不信这小子还有通天的本事。”这回轮到钱元培不肯了。毕竟这么做,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夺回钱家的产业。 钱志真立时老脸大红,气的差点要去赏钱元培一记大耳光。 虞江承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说道:“哦?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钱志真赔笑说道:“元培心直口快,三少不要放心里去,外面这些手下,都是来保护我们的,并没有恶意。” 话犹未尽,敲门声响起,推门进来的是慕容旌德,紧跟在后的是吴晓斌。 虞江承向慕容旌德打了个眼色,说道:“大哥,你怎么来的那么迟?” 慕容旌德叹道:“最近治安不太好,也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鬼,把我们的场所给堵了,我只好把他们都清理一下,才耽误了些功夫。” 虞江承故意看了钱志真一眼,“哦?”了一声,说道:“这些家伙现在在哪?大哥你可别下手太重。” 慕容旌德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邀请他们去包厢喝茶,就是你也知道的,现在物价高啊,这个茶可费了我不少钱。” 钱志真插入说道:“你们兄弟俩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一唱一和的,说吧,茶水费多少?” 慕容旌德兴趣盎然地说道:“原来是钱叔叔的手下,怎么不提早打个招呼?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呐。大家都那么熟了,还要什么茶水费啊。。。” 钱志真顿时松了一口气,只听慕容旌德又说道:“就是我那几个兄弟受了点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你也知道的,我的这些兄弟很讲义气,肯定是不能亏待他们的。”其实这场闹剧,仅凭慕容旌德和吴晓斌就解决了,根本就没有人受伤。 虞江承极有深意地看着慕容旌德,暗忖慕容旌德什么时候转性子,敲竹杠的水准那是一点都不比自己差。 其实这个功劳还全在于虞江承,自从慕容旌德知道虞江承从李天骥身上狠狠地刮了一刀,让李家从此一蹶不振,这为之后慕容信轻松收购李家产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钱志真长长地吁出一口凉气,深深地看了慕容旌德两眼,有点无奈地说道:“真是抱歉,几个兄弟伤的重吗?医药费我肯定会出的。” 慕容旌德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伤的重,你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跟我闲聊吗?” 钱志真暗忖慕容旌德现在越来越有手段,越来越有慕容信的作风,很有家主的威信,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引领慕容世家登上新的层次。 他又看了钱元培一眼,只恨自己的接班人太不中用,就知道花天酒地,要不是自己强压着钱志鸿,这个家早就变天了。 现在就连林清风几个兄弟都翻脸不认账,自己还有什么筹码呢?眼下只能忍气吞声,任由慕容旌德开刀,赔笑说道:“大少,你说个数吧。” 既然没有受重伤,钱志真认为慕容旌德要价也不会很高,岂料虞江承乘着慕容旌德思量之时,接话说道:“都是自己人,也不为难你们,这样吧,一口价,10个亿。” 钱志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却依旧被虞江承这话给惊得从位置上蹦了起来,大叫道:“三少。。。你是开玩笑的吧?” 虞江承没好气地嘀咕说道:“你这人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一惊一乍的,一点都不稳重。”他说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一字一句都落入钱志真耳朵里,后者立时面红耳赤,轻声说道:“三少,几个人受了点伤,不至于用到那么多的医药费吧?” 虞江承的眼里激射出骇人的精芒,冷然说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而且我已经对你足够好了,10个亿只是rmb,而不是美元,你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上一次李天骥来我们慕容府闹事的时候,是送了多少钱来的。” 钱志真颓然地坐了下来,客气地说道:“三少,你该知道我们钱家是四大家族里最弱的一家,也是最穷的,10个亿我们哪里能拿得出来哦?” 虞江承用暗劲拍了拍茶几,“轰隆”一声,登时茶几被震成粉末,飘落一地。这回就连林清跃都感到害怕,要知道,以玄阶之能,将茶几拍碎是很容易的,但是想要在这个基础上,将这些碎片化成粉末,可是没那么简单的。 若是这凌厉的招数打在普通人身上,绝对能够将对方的骨头给打散了。 当然,这一出手,彻底将钱志真给打懵了。 虞江承满意地看了钱志真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可是很有耐心的。” 钱志真说道:“三少,我没有说不给,你看。。。能不能稍微少一些?”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少也是可以的。。。” 钱志真登时松了一口气,岂料虞江承继续说道:“可以拿钱元培的手来抵。我好好算一算。。。这双无恶不作的手,怎么说都能值个一千万。我对你还不赖吧?” 钱志真心中一凛,连忙说道:“三少,万万不可啊。” 虞江承看着他那张哭丧着的大方脸,知道他是在演戏,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你不用跟我装,这样吧,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到底是钱重要,还是你儿子的手重要,只要时间一到,我绝对不会留情面!” 钱志真大骇,他能够感受到虞江承那对令他心生寒意的目光,此刻正紧紧地扫视着钱元培。 虞江承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拨打起电话来。 事实上,钱志真的卡里就已经存着5个亿,这钱他是准备用来买通林清风以及其他修真者的,好与慕容世家做最后的反抗。至于剩下的5个亿,只能从其他各处筹集上来。 即使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在五分钟之内筹集到5个亿,还真的很困难。 很快五分钟过去了。 虞江承给吴晓斌一个眼色,淡淡说道:“把那个家伙给出去,我不想看见血。” “爸,救我!救我。。。” 吴晓斌麻利地将钱元培提了起来,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顷刻间就逸出众人的视线。 听着钱元培撕心裂肺的声音,钱志真几乎要到了崩溃的边缘,手里麻木地拨打着熟悉的号码,嘴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钱志真原本是打算利用美丽会来伏击虞江承和慕容旌德,岂料会有这样的反转。他是真的好后悔,这次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把家底都要赔光,就连儿子都被搭上了。 终于,他筹够了钱,苦笑说道:“三少,钱已经给你转过去了。” 虞江承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见里面写着到账10亿,笑了笑,说道:“这样才对吗。让晓斌把人带进来。” 钱志真以为会看到浑身血淋淋的钱元培,结果出乎他的意料,钱元培竟然毫发无损地走了进来。 虞江承笑道:“都是自家人,我怎么舍得了下手呢?” 钱志真没好气地不答他话。 第十七章 逸阳心结 等钱元培重新回到座位,钱志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此时的老脸已经是苍白如雪,钱家毕竟没有李家那么有经济实力,10个亿着实让他元气大伤。 虞江承这样做,就是为了釜底抽薪,将钱志真的家底挖空,这样日后给的许诺,才显得弥足珍惜。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钱大当家,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懂的。” 钱志真心中大凛,黯然说道:“三少真是好手段。我输的心服口服。”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丢了钱家的产业,还折损了家财。 不过为了自己的冲动而买单,钱志真也算是无怨无悔。 虞江承洒然笑道:“只要你能安分守己,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当然,你们也该没有这个本事。大哥,我们走吧。” 说完,送了一记眼色给林清风,大摇大摆地走出包厢。 刚关上门,里面就传来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怒吼声。 慕容旌德甩了一个大拇指,说道:“三弟,真有你的。不仅平息了一场灾难,还从钱志真手里大大地捞了一笔。” 虞江承眉头轻挑,笑道:“这是他咎由自取,以为攀上地阶级别的林清风就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了。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林清风这座靠山,可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牢靠。” 慕容旌德心中一凛,说道:“我刚才就见他很不寻常,没想到是地阶级别的高手。咦?三弟,你现在能够打的赢林清风这种高手?” 玄阶能够单挑地阶,慕容旌德还真是不敢相信。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说实话,之前有交手过,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与纱希美奈子那一战之后,他是信心百倍。 林清风的修为虽然很高,但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太依赖于珍宝,以至于自身的剑法过于平庸。 这就好像是冲满气的皮球,看似威风凛凛,事实上只是显于表面,稍一施力,就会粉身碎骨。 若是让林清风和刘瑾单挑的话,刘瑾的胜算绝对会高于林清风。而纱希美奈子就更不用说了。 而刘瑾的弱点又在于使用的噬魂次数过多,以至于自身的根基不太稳,基本就很难再有更高的造化。 慕容旌德一怔,爽然笑道:“三弟,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嘿,幸亏老天把你和我们安排在同一个立场呢。不然应付你这种人,脑细胞可是要坏死一大片咯。” 虞江承哈哈笑道:“我这人还是很懒的,最不爱抛头露面,只要那些人学乖点,别来烦我,肯定不会去招惹他们。” 与其花精力在这些人身上,倒不如花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这是虞江承一贯的作风。 慕容旌德轻声说道:“那你觉得林清风为人如何?有没有可能招揽来成为我们的心腹?”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林清风这个人其实是很有本事的,只可惜好胜心太重,虽然打着大侠的美名,却干着不入流的勾当。希望这次之后能够有所觉悟,不然。。。” “虞老弟教训的是。” 不知何时,林清风出现在了虞江承的身后。 虞江承回过头来,丝毫不顾忌林清风偷听到多少,洒然笑道:“林大侠,好好的春花秋月不享受,反而过来跟我这个无名小卒唠嗑?” 林清风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神色,苦恼地说道:“让虞老弟见笑,我确实眼界太小,只认定眼前的利益,没有考虑他人的‘用心良苦’!哎。。。差点把老命都给搭进去了。”他自然是指钱志真给他使美人计这一出。 虞江承顿了顿,长笑说道:“林大侠能够及时悬崖勒马,迷途而返,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思。” 其实他是无心之举,临时想到去挑拨林清风和钱志真而已。 效果自然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林清风苦笑说道:“林大侠这个称呼,现在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如果虞老弟不嫌弃,不如我们以兄弟相称?” 虞江承心中好笑,立时一记马屁拍过去,说道:“能得到林大哥赏识,那是我的荣幸。”他没有说过多的话,显然是在防备着林清风。 林清风眼中无奈之色一闪即逝,微笑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已经不中用,哈。。。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说完,哈哈一笑,领着林清傲和林清跃出去了。 慕容旌德的目光从林清风消失的那个地方移到虞江承身上,轻声说道:“三弟,这家伙阴阳难定,喜怒无常,时而坏人,时而好人,你可要留心防备着点。” 大概他忘记刚才还起了招揽之心。 虞江承以一个十分潇洒的姿势摆了摆手,说道:“大哥不必担心,就算借林清风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的。林清风这人怎么说呢,就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仅仅想要利用金钱是很难买通他的,不然钱志真何必要用上美人计呢?说来也是庆幸,若是让钱志真的计谋得逞,林清风就会成为他的傀儡,到时候我一下子应付他们兄弟仨,肯定是相当棘手的。”他知道之前豫让凌冽的手段已经吓破了林清风的胆,现在豫让已经出世,林清风应该收到消息,否则,刚才他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而事实确实如此,林清风在昨日拜访过逍遥门,知道逍遥门已经易主,更知道逍遥门的门主乃是断了林清傲一臂的豫让。 虽然豫让没有为难他,但豫让凌冽的手段,深深地烙印在他脑海里,使得他不敢生出任何不敬之意,更不想与豫让为敌。 而从豫让和虞江承的微妙关系,林清风自然猜出个七七八八,结果是肯定不能得罪虞江承。 慕容旌德一把搂着他的肩膀朝前走去,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想当初,我们慕容家事事都需要谦让着他们,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可承想现在就连钱家都收入囊中,嘿!总算是扬眉吐气一把,这样看来,我们慕容家在当地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不过,现在,最紧张的反而是北方的隐世慕容和隐世李家,这两大家族不管是在经济上,还是在实力上,都远超于我们,正面硬钢的话,胜算几乎就是为零咯。三弟,对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慕容信知道,慕容世家一旦走出这一步,必然会吸引来隐世慕容和隐世李家无穷无尽的纠缠,这也是慕容世家在当地隐忍上百年的最主要原因。 最开始,慕容达在世的时候,慕容世家在当地不管是家业还是实力,都是首屈一指的,哪会给李家嚣张跋扈的机会? 虞江承淡然笑道:“放心吧。他们如果真的想要暗地里动我们,就不会下战书了。既然是要明面上挑事,那就大大方方地跟他们打上一架,顺便乘着这个机会,把名声打起来。对了,我们的宗门能建起来吗?” 慕容旌德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建宗门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就是我们需要注册地阶级别的修真者,这个人选。。。”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我已经有这个人选,大哥不必担忧。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先和她提早打声招呼。” 慕容旌德的虎目顿时亮了起来,轻轻地送了虞江承一拳,说道:“好小子,藏得很深啊。” 虞江承故意做了个被击败的动作,说道:“大哥,好本事,小弟甘拜下风。” 慕容旌德惋惜地说道:“可惜我这点实力,那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大哥谦虚了,论资质我也只能算是个打手,未来宗门的管理和发展,还需要大哥和二哥多担当哩。” 言下之意,虞江承肯定是要做甩手掌柜的,不过,慕容旌德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对自己这个结义兄弟相当地满意,有实力,没架子,重义气,说道:“咱们三兄弟齐心,还愁什么事情办不成呢?” 一时间豪气冲天。 虞江承的眼眸里激射出一道骇然的精光,饶有兴趣地说道:“就让这些不识时务的家伙们尝尝我们的手段。哈,就从隐世李家开刀先。不过,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建立更多的盟友,暂做我们坚固的靠山。” 因为他知道,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就必须先让自己立足,开宗立派是第一步,广交盟友是第二步。 眼下他能够联结的便是柳家和逍遥门。 逍遥门自然是不用说,豫让那是恨不得虞江承能够替他接管逍遥门。当然,这话豫让没说过,虞江承也不会往这方面考虑,不然虞江承何必要执着去开宗立派呢?拿现成的不是更好?虽然目前逍遥门的口碑不好,但这不代表就没有发展的前景。反而这种百年宗派,更容易拉拢人心。 就算虞江承的实力不被看好,只要有豫让在一旁推波助澜,也是没问题的。 至于柳家,肯定是要从柳茵梅和方不惑方面入手。 虞江承心想:不知柳茵梅和方不惑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关于仙林大会的事,他们俩肯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虽然和柳茵梅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所谓爱屋及乌,毕竟是结义兄弟方不惑的女人,肯定是不希望便宜给别人。 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方不惑所在的天道宫,天道宫虽然行事很低调,却不妨碍虞江承对它的重视,尤其是在剑法上的造诣,如果能够跟天道宫有更多的接触,说不定还能够从岳不曲身上,领会到很多关于剑法之类的心得。 虞江承还想到了炼丹世家的两兄弟,沙福来和沙东流,只不过当时为了追击梁山,和他们道别得太匆忙,有时间肯定是要登门拜访下的。 况且炼丹这个门道,虞江承可是很感兴趣的。 其实虞江承的关系网已经铺开得很宽广,包括影宗和百花门在内,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的未来前景似乎变得越来越清晰。 两人走到了门口后才停下来,虞江承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大哥,你可别忘记了,钱志真是在这里埋了炸弹,就交给你来处理哩。” 顿了顿又说道:“我出来也挺久的,几个朋友还在那里等我,我就先过去了。” 慕容旌德忽然一拍大腿说道:“瞧我这记性,你还要招待朋友的。先忙自己的,扫尾的工作就让大哥来便是。” 和慕容旌德告别之后,虞江承回到包厢,见郑可仕和王绍捷抢着麦欢唱,而罗逸阳已经瘫倒在沙发上,显然是喝醉了。 他缓缓地走向前,先听了一会儿歌,随后拉了郑可仕一把,又指了指罗逸阳,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的杰作?” 郑可仕边唱边提高嗓门说道:“老大,你有所不知,罗逸阳这是自作自受。” 虞江承“哦?”了一声,问道:“这话怎么说呢?” 一首歌曲完毕,郑可仕放下手里话筒,解释说道:“老大,你是知道的,逸阳这小子酒量本来就很差,属于那种三杯倒的水准,也不知哪来的自信,竟然叫嚣着瓶吹,你看,一瓶都还没下肚,人就已经晕了。” 说起罗逸阳,有一段关于喝酒的趣事。 想当初几个兄弟第一次喝酒,罗逸阳就推脱不肯喝酒,被几人的炮轰之下,依然坚定地说:你们再逼我喝,那我就喝给你们看,三杯下去绝对吐给你们看。 众人不信,在吆喝声中,罗逸阳一股脑儿地喝下三杯,然后就直接现场直播了。 自此之后,兄弟几个喝酒就再也不劝罗逸阳了。 不愧是“真”男人! 虞江承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也怪我,似乎给他太大的压力。” 一个男人如果要买醉,绝对是心里有很大的苦衷。 确实如此,虞江承刚才那席话就如同晴天霹雳,打得罗逸阳措手不及。他是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而又不懂得回绝,只能把这个苦果子往心里搁。且不说这是个任务十分艰巨,毕竟钱家的产业对于罗逸阳来说,亦是相当庞大的,确实让他难以承受。 不过这还是其一,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钱倩倩。事实上,就仅仅是他和钱倩倩之间的关系,在这两年之间也开始变得略显疏离。 罗逸阳虽然和钱倩倩还保持着男女朋友关系,但钱倩倩已经不像是之前那般亲密,不然这次钱倩倩怎么会没有出现呢?在罗逸阳眼里,钱倩倩已经变成了冰霜女王,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生。 这或许是钱志鸿给她的压力,或许是因为长大成熟而懂得了人情世故,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女人呵,一旦变得现实,类似罗逸阳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是驾驭不了的。 郑可仕笑着打了虞江承一拳,说道:“这种好事情落在这小子身上,不是更应该激发斗志嘛,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 虞江承心想:自己的前世在他们这个年龄,还只会学习和玩耍,无忧无虑,直到大学毕业后,才为生计而苦苦挣扎,若是这种重担落在当时的自己身上,也不见得会比罗逸阳做得更好。之前是自己考虑太少,没有站在罗逸阳的角度去分析一件事情。 他想了想,说道:“这个关键点还在于钱倩倩。虽然逸阳没有说,但我隐约能够获悉一些。从外表看倩倩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其实不然,她的父亲一直以来被家族压迫,倩倩从小到大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相比同龄人,她的心思会更加成熟,而想要征服这样的女孩子,除非自身的魅力足够大,否则,就只有通过后天来弥补。” 郑可仕问道:“后天?” 虞江承点头说道:“是的,就是逸阳必须足够优秀,要让人家女孩子感受到这是个有担当,有能力,能够托付终身的男人。” 虞江承之所以说这么多,无非是希望郑可仕和王绍捷能够助罗逸阳一臂之力,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郑可仕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点子上,笑道:“老大,这有什么难的?我倒是有个主意。” 虞江承一怔,说道:“你说说看。” 郑可仕整理思绪,缓缓说道:“我们不是有自己的公司吗?眼下这种形势,我认为应当先推举逸阳为董事长,掌管我们公司的业务,等他熟悉这个位置,再去接管钱家的业务,不就很顺其自然了吗?自家的业务,他总没有理由再逃避吧?” 罗逸阳目前在公司里还只能算是董事会成员,真正掌权的是虞江承这个甩手掌柜。而虞江承又很少露面,因此,任劳任怨的就成了慕容宇和慕容旌德。实际上,将公司推上如今的辉煌,功劳全在于慕容宇。 董事会成员就他们哥几个,所以郑可仕提到的这种操作还是很容易的。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这主意不错。与其把逸阳推到陌生的地方,倒不如在他熟悉的行业慢慢磨炼出来。嗯,就这样决定了,作为即将下台的董事长,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讲的话。” 郑可仕愕然说道:“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会矜持了?”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后睁开说道:“不管未来会怎样,我都希望我们几个兄弟的感情能够一直长存。”他看过太多因为利益关系而让兄弟情分破裂的惨剧。 郑可仕乐呵呵地说道:“老大请放心,我们这几个兄弟,哪个敢叛变,我第一个出来狠狠揍一顿。” 一旁的王绍捷搭话说道:“可仕的拳头大家是知道的,属于打死人不偿命的那种,为了保住性命,我只好委曲求全,做个老好人。” 虞江承笑道:“兄弟几个就你最滑头,最不上进的也是你,以后让逸阳多派点活给你,让你无暇生出二心来。”这当然是个玩笑话。 王绍捷登时哭丧着脸说道:“老大,你是知道的,我胆子小,哪里有叛变的勇气。” 他见郑可仕在半空中晃了晃拳头,吓得缩到了一旁。 第十八章 财不可露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一眼罗逸阳,长叹说道:“今天就什么都不说了,可仕,明天你把我们的想法告诉他,让他有个心里准备。当然,就算他不愿意,那也是不可能的。另外,等过几天公司开一场股东大会,正式任命逸阳为董事长,由他出面处理公司的内外务一切事项。嘿,以后公司的决策和运营就交给你们,我就隐退到后方哩。”当然,他肯定会暗地里从慕容宇那边调两个能人帮忙,不然仅靠他们几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成长毕竟是需要时间来磨炼的。 郑可仕翻了翻白眼,说道:“老大,你什么时候冲到前线过了?不是一直是个甩手掌柜嘛!哈,信不信你亲自去开股东大会,没几个人能够认得你。” 郑可仕这番话还真没有毛病,虞江承确实没有怎么关心过公司的运营,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至少公司的第一家门店是我亲自去打理的。” 郑可仕神秘一笑,说道:“老大估计还不知道,我们的第一家门店已经关了。” 虞江承心中一怔,问道:“那里的地理位置还不错,好端端的为什么关了?” 郑可仕故意转头看了王绍捷一眼,长笑说道:“绍捷,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老大绝对是个相当不负责任的股东,踢出局还早呐?” 他见虞江承投来了一道凌冽的精光,连忙改口说道:“当然,老大的威名如同阳光普照,我们这些温室里的小草,迫不及待地一睹你的光辉。绍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对老大的崇敬如同长江大海,连绵不绝。” 王绍捷白了他一眼,说道:“哪来的马屁精,一股味儿。。。” 话还没说完,郑可仕就扑了上去,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这个马屁拍的虞江承相当爽快,故意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没说重点呢。” 王绍捷肯定不是郑可仕的对手,事实亦是如此,郑可仕三乘五除二的功夫就收拾完王绍捷,理了理衣角,徐徐说道:“第一间门店毕竟是我们公司的起源,更是金字招牌。如今我们的分店遍布全国,相比之下,这间门店就显得太low了,前几个月我们和慕容宇商量过,把那片房子都买下来,重新规划成高档小区,小区的名字就以公司的名字命名,然后专门建一座写字楼作为公司的旗舰店。现在手续都已经办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选个好日子动工了。我们看你最近很忙,就没有告诉你,本想等着到时候动工再和你打声招呼。” 虞江承暗忖这几个兄弟倒是挺有想法,既然是准备上市的公司,门面还是相当重要的。他乐呵呵地说道:“原来如此,这想法确实很不错,嗯!我双手赞成,你们放手去干便是。” 郑可仕沉思片刻,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慕容宇说了,我们公司不打算融资上市,所以资金方面还是很紧张的。拆房建楼可是个大工程,不是个小数目,你这大股东虽然可以不出力,但是肯定要出钱滴。” 虞江承一惊,反问道:“需要多少?” 郑可仕想了想,说道:“慕容宇的意思,至少还需要8个亿去运作,毕竟拆楼重整是个大工程,花销可比直接在空地上建楼高多了。”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假装咳嗽一声,说道:“8个亿是不是太多?” 郑可仕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是啊,当时我也是这样说,8个亿,估计把我们卖了都不够,慕容宇却信誓旦旦地说你可以的。”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说道:“二哥这人也真是,难道不知道财不可外露的道理吗?行吧,我需要把钱打到哪个账户上?” 郑可仕一开始以为虞江承会推辞,哪里想到他直接就答应下来,登时被惊得跳起身来,大叫道:“老大不愧是老大,真tm牛,拿8亿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这可是我的老底了,你们要省着点花。” 王绍捷的嘴角逸出一丝狡黠的神色,说道:“这钱肯定是要作为内部融资进来的,至于怎么个搞法,就交给那些能人去处理。我知道老大事忙,到时候肯定找不到你的,不如现在就把钱先转到我的户头上,让我也过过有钱人的瘾头。”说完,不慌不忙地将银行卡递到了虞江承面前。 虞江承大笑道:“行吧。”说完麻利地拨了一通电话。 很快,王绍捷就收到了到账的信息。 这下轮到王绍捷坐立不安了,毕竟一下子多了巨额财产,不觉之中反而生出胆怯之意。他颤栗地说道:“老大,你出手可真大方。不过,怎么多出两亿?” 虞江承爽快地说道:“凑个整数。记得下次分红要多给我一份啊。”他这刚敲竹杠得来的钱,花起来那是一点都不心疼。 郑可仕和王绍捷相对苦笑。 “什么分红?我似乎闻到了金钱的味道。”陈雅静自从成为修真者,实力是没有什么增涨,不过听觉和视觉要比之前高出一大截,他们后面的对话自然而然地落入陈雅静的耳朵里。 虞江承见陈雅静的秀目中透着渴望的神色,笑道:“真是怕了你,多出来的分红就给她们俩吧。这下你可满意否?” 陈雅静毫不顾忌外人的感受,直接在虞江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幽幽说道:“这还差不多。雨燕姐,你也别去实习了,我们现在可是大公司的股东呢。绍捷,我们有多少分红呀?” 潘雨燕怎么会知道虞江承的公司规模有多大,更不知道这里的分红到底有多少,不过她一门心思都在虞江承身上,习惯性做事都会以虞江承为中心,连忙推辞说道:“这怎么行呢?这可是他们辛辛苦苦赚的,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这钱拿的很不心安的。” 王绍捷立马就发挥出了他那对数字的敏感度,转了转眼珠子,说道:“我们公司目前在不停地扩张,需要用到很多钱,所以每年的分红相对来说并不高,据我分析,大概有五百万吧。”言外之意,潘雨燕和陈雅静每年分别分到两百多万。 以当时的存款利率来算的话,2个亿的钱就算是存进银行里,至少也有一千多万的利息,所以五百万的分红还真是一点都不高,不过这个数字对于陈雅静来说,可就是天文数字了。陈雅静和潘雨燕一时间楞在当场,前者忽然耸了耸香肩,笑道:“原来我这么有钱啦。雨燕姐,你快来敲下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潘雨燕相当配合地锤了一下她的头,笑道:“你没做梦,你现在确实要成为富婆啦。” 陈雅静欢快地说道:“这么多钱,那我可以买多少零食?雨燕姐,现在你也是富婆啦,就别出去工作,学我在家里做个富太太吧。” 这话一出,顿时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虞江承随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你自己偷懒不要教唆别人学坏,小心我会忽然改变主意,不再给你零花钱哩。” 陈雅静“噗嗤”一声搂着虞江承胳膊,笑道:“老公最好了,最心疼我了,对吧?” 一时间唏嘘声此起彼伏。 郑可仕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哎妈呀,这狗粮来得真是让人猝不及防。绍捷,这里已经足够亮堂了,我们还是去外面躲躲,省的不注意会自燃的。” 王绍捷一时短路,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会自燃?” 郑可仕苦笑说道:“平时见你那么激灵,现在怎么犯起傻来了?哎。。。你还不嫌我们这两盏灯泡在这里碍事吗?” 说完愤愤地踢了王绍捷一脚,疼的王绍捷哇哇直叫。 当然,这个闹剧一下子就过去了,而罗逸阳也在喧闹中清醒了过来。 不过下一秒他人就冲进了洗手间,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剧烈的呕吐声。 虞江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希望这次能够让他振作起来。” 罗逸阳出来后,见几个人都紧紧地盯着自己,强忍欢笑说道:“哥几个看我笑话呢?” 郑可仕笑道:“何止是看笑话,我还想看现场直播呢?” 罗逸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等我酒量练起来后,非要把你灌趴下一回。” 郑可仕点头说道:“好胜心是好的,就怕你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他这话虞江承那是举双手赞成,因为他知道,就算过去将近二十年,罗逸阳的酒量依旧保持着三杯倒的水准,这很大程度是因为罗逸阳不爱碰酒,按照罗逸阳的想法:酒到底是谁造出来的,真tm难喝,还不如喝饮料来得痛快。 罗逸阳一时间没有勇气去反驳,仅仅冷哼几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 几人有说有笑地唱着歌,全然不顾时间的流逝,等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 这个时候大街上少了喧杂,多了几分宁静,虞江承刚伸手招呼停在远处的三轮车,突然从旁边窜出十几名流里流气的痞子,其中不乏几个应该是活腻了的,正一副淫笑地扫视着陈雅静和潘雨燕。 按照虞江承平日里的做法,这几个人今晚绝对不会走着回去的。 郑可仕本来就是在道上混过的,又见识过虞江承的本事,自然认为这些痞子构不成任何威胁,于是壮着胆子走向前说道:“兄弟几个蹿道了呢?” 其中一个身穿黑色皮衣和浅蓝色牛仔裤的光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不客气地说道:“小子,这条道就是老子的,想活命的,滚到一边凉快去。” 不用想就知道光头肯定是这里的老大。 而光头的目标是虞江承,而非郑可仕。 至少在虞江承的左右两边各搂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没有点眼力的人都知道虞江承肯定是个大金主。 郑可仕冷笑一声,说道:“这路是为你一个人修的吗?快走开,别挡道。瞧你那没长毛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作呕。” 虞江承很满意郑可仕的这番话,只要用言语激怒对手,让对手乱了阵脚,赢的机会绝对会高上好几成。以前他用这招可是击败过李天霸和李天骥,就算是富有战斗经验的刘瑾都着过他的道,真是屡试不爽。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数道杀人般的目光。 光头的怒火登时被郑可仕点燃起来,一个箭步冲向郑可仕。 郑可仕像早知光头会出手,忽地侧过身来,不仅完美地躲过光头凌冽的一拳,而且还顺势回敬了一拳,重重地击在光头的下腹上。 “蓬!” 别看郑可仕还只是个高中生,但是他毕竟是练过的,拳头可是比一般人要硬上不少,光头冷不丁地吃了一记暗亏,急退两步,捂着疼痛的下腹,沉声说道:“小子,我是看走了眼,你还真有点能耐。” 郑可仕在半空中挥了挥拳头,从容笑道:“那还用你说,不服气再来比划比划?” 光头冷笑说道:“不过等下你要为自己的鲁莽买单。” 虞江看了一眼光头,就知道他也是个练家子,刚准备提醒郑可仕,就见光头犹如猛虎一般扑向郑可仕。 就在这刹那间,郑可仕感受到一股犹如惊涛骇浪般的气焰扑面而来,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局面完全就不一样了。 眼见着光头的拳风袭来,郑可仕却是像被定身一般,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一动不动。危急关头,虞江承挺身而出,一把将郑可仕拉到身后,并且挥掌和光头的拳头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蓬!” 两方只是一个照面就分出胜负。虞江承自然是毫发无损,反倒是光头人仰马翻地跌到在地上,好一会儿后,才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来,他突感不适,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右手,顿时发出“嘶”的一声,随即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不可思议地说道:“我的手。。。小子,你竟然是。。。” 看光头那只变了样的右手,肯定是骨头断裂了。 毕竟刚才光头对郑可仕下了杀招,虞江承自然是不会轻饶他。况且作为修真者,对付普通人还要用到灵气,实在是令人嗤之以鼻。 虞江承猜测到光头应该有黄阶中期的修为,也知道光头想说什么,正准备回应,人群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是你!” 虞江承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见是个身材和相貌都不出众的小青年,看这相貌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的记性很好,很快就想起来这个小青年就是当初和周正义一起来砸门店的同伙。 小青年名叫杨杰赞,现在可是当地炙手可热的大帮派--云龙帮的一把手。 虽然杨杰赞是云龙帮的一把手,但是在这群人里面,又看似只是这里的二号人物,可能是敬畏光头的实力。 他暗忖怎么会碰到虞江承这个煞星。而且他见识过光头的实力,那可是能够以一敌五十的,绝对是有真材实料的。 不然他是不会放下架子跟随才认识十天的光头的。 他更没想到就连光头都被虞江承一招制服,而剩下的人都是些乌合之众,没有丝毫胜算,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说道:“你想怎么样?” 虞江承倒没有为难他,客气地说道:“原来是你啊。现在没有跟着周正义了吗?” 杨杰赞一怔,苦笑说道:“那家伙本来就没什么本事,原本仗着李志远在外头耀武扬威,但自从包养情妇的事被李志远发现后,就被扫出了家门,现在落魄的很。”不过也正是周正义的落魄,才成就了杨杰赞。 因为周正义此前暗地里搞起来的花边产业,如数地纳入杨杰赞的口袋里,这些产业相当赚钱,自然吸引到不少志同道合之人,再加上周正义原本就有五十多个小弟,自然而然地归到杨杰赞的手里,这让杨杰赞自己创立的帮派,一下子就成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帮派。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光头的手下见自己的老大都被轻易干倒,二把手杨杰赞更是不敢反抗,哪里还有勇气出头,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虞江承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光头跟前,说道:“我看你身手也不错,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作为一名修真者,还是很有自尊心的,再怎么落魄,不至于会甘愿做个流氓痞子。 光头强忍着剧痛捂着右手,长叹说道:“一言难尽。。。”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递上自己的名片,说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以后希望还能再相见。” 光头感激地接过名片,只是看了一眼就塞进口袋,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 郑可仕凑上来轻声说道:“老大,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用我的想法,那就是这人非同一般,绝对是个人才。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才从眼皮底下溜走嘛?最起码也是要个联系方式呢。”他知道虞江承正在谋划一件大事,急需人才,所以才有这样的建议。 当然,毕竟是初次认识,光头的为人品行可是捉摸不清的,到底是一匹烈马,还是一根搅屎棍,只有再深入了解后方才知晓。不过,郑可仕认为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花架子,根本就威胁不到虞江承。 虞江承一怔,说道:“你也能感应到?那不错啊。” 郑可仕以为虞江承是看上光头这个人,着急地说道:“那个人还没走远,不如我去追他回来?”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不必了,嘻。。。我们不如打个赌,明天那人肯定会来找我的。” 郑可仕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虞江承好整以待地说道:“只要是个人才,都是有自尊心和好胜心的,如果刚才我当面去拉拢他,他会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很没有面子,很有可能会当场拒绝,就算以后有投靠的想法,也会因为拉不下面子而错失良机。所以,与其惯用强硬的手段,倒不如选择欲擒故纵的方法,一来可以给对方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二来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至少表明我是真心实意的。而且刚才我也展示了自己的实力,让他心有悸动,这样一张一弛,反而更容易虏获人心。” 第十九章 初窥灵体 郑可仕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说道:“老大不愧是老大,心思就是比我们缜密。” 虞江承习惯了胡诌,笑道:“没有点真材实料,怎么能做你们的老大呢?哎,你们也要多用心,不然这么大的公司我可扛不住啊!” 他本就是个甩手掌柜,这番不负责任的话,顿时引来郑可仕等人的嘲讽。 告别了几个兄弟,虞江承和陈雅静、潘雨燕打了个的士,直奔慕容府而去。 这段时间,虞江承绞尽脑汁地拉拢人脉,为的就是给即将成立的宗门寻找合适的执事。原本一开始他认为只要有高手坐镇就行,但是随着与影宗的接触,越发感受到宗派制度化的重要性。 虞江承和潘雨燕一番云雨过后,抚摸着她的俏背,说道:“我听雅静说起,你们俩都突破成了修真者?” 潘雨燕的脸上没有丝毫欣喜的神色,说道:“我是不是很差劲?” 虞江承笑道:“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潘雨燕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修真是为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很重视,只要有时间就去修功炼法。可是任凭我多么努力,也才到了你们所说的黄阶一等,我想,这和你的期望相差很悬殊吧!哎。。。心里难免会有愧疚。” 这话要是让慕容旌德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他可是从小就接触修真,直到成年后才有幸成为修真者。 而潘雨燕和陈雅静才接触两年的时间,就有慕容旌德这样的成就,绝对会让他无地自容的。 慕容旌德在之后的十几年里,也很难有提高,这可能与他平日里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道上的生意有很大关系,毕竟修真可是很费时间和精力的,除非是天赋异禀之人,否则只有一门心思在修行上,才有可能大成。 即便是虞江承这种悟性极高之人,实力上有实质性的突破,也就那两次的机缘巧合:一次是莽撞地将自己的灵气传入到附灵玉内,导致附灵玉里面的灵气阴差阳错地全部都到了他的体内,从而生出灵蕴,改造体魄;第二次就是在虚无幻境那两年,与世隔绝,潜心修行。 虞江承听罢,暗忖潘雨燕可真是个好女孩,一门心思都是在自己身上,连忙在她的额头上献上一个香吻,说道:“其实你没必要内疚,我想让你和雅静接触修真,并非有特殊用途,更不希望你们有多大的成就,能够出多少的力。仅仅为了强身健体,顺便让你们有自保的能力。” 潘雨燕一怔,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说道:“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而且你们单纯靠自己的努力达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对了,你现在对‘灵’的掌握力如何了?”他是因为风雷瑶池的洗涤才一跃成为修真者,说出这话心里还是略显汗颜的。 潘雨燕再次疑惑地说道:“灵的掌握力?” 虞江承的心登时沉了下去,心想潘雨燕虽然规规矩矩地修练心法,但毕竟浮于表面,又没人传授心得,想要达到更高的层面,还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对于灵的掌握力就是根基扎实不扎实的一种表现,可是重中之重的,绝对不能马虎,如果可以,到时候肯定得抽空提点一下,不然徒有虚表,而没有点真材实料,以至于外强中干,可就彻底毁了。 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遗漏了! 于是他解释说道:“灵的掌握力就是施展功法的时候,所能够达到的程度和效果,你现在还没接触功法,我现在和你说这些,确实有点牵强。这样吧,你试着像往常一样修练,我亲自给你免费做一次全身检查。” 潘雨燕不明所以,登时娇容大红,不过虞江承提出的任何要求,不管合理不合理,她都是会万分配合的。 她暗忖自己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有什么见与不见的,索性心一横,眼一闭,于是乎,乖乖地盘坐着开始修练起来。 潘雨燕穿的是丝绸材质的睡衣,玲珑剔透,若隐若现,虞江承不免认真地上下打量起她那傲人的身材,欣赏完后,才开始有模有样地调动起功法,对潘雨燕的体内进行窥视。这个窥视的能力还是豫让教的,不过他一直没有机会用过,这次也算是初次尝试,难免会有些紧张。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更格外地小心翼翼。 豫让说过,对其他修真者进行窥视,首先要将自身的灵气汇聚于百会穴,再由百会穴开启所谓的“天眼”,当然,这种“天眼”跟天阶级别高手所惯用的天眼不同,前者必须在对方同意的前提下才能进行,仅仅是为了观察对方的身体状况,若是对方抗拒的话,是很容易发生反噬反应的;而后者最主要的运用是用于观察对手的实力,起到先手的作用。 很快,虞江承感受到百会穴充盈着浓郁的灵气,变得格外灼热,不过这种灼热感只是持续了几秒钟,随之而来的便是清透的感觉,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不过这种清晰是另外一个层面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虞江承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围浮动在半空的蓝色球状物质,应该就是所谓的灵气。而眼前的潘雨燕竟然成了一具躯壳,而在躯壳的最中心集聚着大量的蓝色物质。 虞江承心忖眼下发生的一切似乎和豫让说的有些不同,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微观的世界之中。 但是,此刻容不得他再多想。 当他的手触碰潘雨燕的身躯时,神识也毫无阻碍地窜了进去。 虞江承明显感受到自己的神识先是碰到了一个类似薄膜的气墙,不过,这个气墙只是稍微触碰下,就消失不见了。 虞江承心想:这个气墙应该就是一种自发而出的具有保护作用的护盾,在潘雨燕意识的默许之下,自己才能这么轻松自如地进入到内部。 当神识进入气墙之后,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像是来到了一个新世界。 这是一片旷阔无垠的红色汪洋,很平静,很祥和,无数个蓝色气泡漂浮在半空中,时而冲撞在一起融为一体,时而分裂出更小的气泡。 虞江承知道,红色汪洋便是血脉,蓝色气泡便是灵气,而他就像是一个幽魂,乘着一股清风在这片新世界上翱翔。 这些气泡看似毫无威胁,但冲撞到身上,依然能够体会到刺痛感。这让虞江承想到了之前与纱希美奈子一战中,出现的那些球状物质。现在的刺痛感和之前十分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之前那次格外强烈。 不过,被外人窥探是很伤身的,虞江承在之前也感受过,因此,没有敢在这里随意逗留,一个俯冲,就到了丹田所在的位置。丹田是未来凝聚金丹的地方,所以这里的情况,就是潘雨燕修行的结果,展露得一览无余。 他先是绕着这个区域转了几圈,暗觉这里的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在他准备结束神识的时候,在余光之下,瞥见丹田最内部的气泡之中,泛着一丝绿色的光辉,要不是数十个气泡一下子融为一体,这道绿光还真的很难被发现。 他心中一惊,将注意力往绿光之处分散过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源头。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颗体型和豆子般大小的锥形珠子,但毕竟圆珠子深藏在气泡内,不方便近距离地观察,因此,虞江承只好远远地绕着气泡群飘动,可惜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摸透这颗锥形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思量无果后,虞江承只好姗姗离开。 收回神识,虞江承见潘雨燕依旧保持着修行的姿态,并没有去打搅她。 带着疑惑,他来到陈雅静的房内,见她还在追着剧,说道:“这么晚,还不睡觉?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的。” 陈雅静起身将他拉到被窝里,柔声说道:“明天是要出去玩,我怎么会睡懒觉呢?你在这里陪我看一会儿剧好不好?”她原本是做好了晚上孤身一人入睡的准备,可是万万没想到,虞江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相思之苦顿时流露出来。 虞江承温柔地爱抚着她的秀发,微笑道:“陪你也是可以的,不过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雅静先是黯然之色转瞬即逝,轻声说道:“可是怎么办呢?” 虞江承心中好笑,问道:“什么怎么办?” 陈雅静默然不语,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而惹起感触,随后低头说道:“只要你一说有事,我心里就不舒服,感觉你人就要飞走了。” 虞江承一怔,深情地说道:“你们就是我心灵的归属,还能飞哪去呢?” 陈雅静淡淡地说道:“就怕和你一别又是两年!” 虞江承亲吻着她的脸,她的樱桃小嘴,笑道:“那次绝对是个意外,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 陈雅静顿了顿,突然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说道:“那你去忙吧,我也就唠叨一下。”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这是找你办事呢。” 陈雅静疑惑地说道:“我还能帮上什么忙?” 虞江承将刚才在潘雨燕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说道:“你只要保持修行的状态就行。” 陈雅静不经意吐了吐可爱的舌头,说道:“我都快忘记怎么修行哩。让我想想。。。心法是什么来着。” 虞江承轻轻地锤了锤她的小脑门,说道:“老天爷肯定是瞎了眼的,怎么会让你也突破成功呢?” 陈雅静赌气地撇着小嘴,一脸不屑的神色,理直气壮地说道:“那是上苍眷顾我呢!怎么?你不服气吗?讨打!” 虞江承爽然笑道:“服气,服气,我的小宝贝,你好好想想,我还是很有耐心的。” 陈雅静露出一丝迷人的笑靥,说道:“这还差不多。让我想想啊。。。好像是这样子,这样子,再这样子。。。”别看她有点生疏,毛手毛脚的,但真心投入的时候,不一会儿功夫,就进入忘我的境界。 她这种轻而易举就能够进入状态,确实出乎虞江承的意料之外。 虞江承暗忖陈雅静之所以能够步入修真者行列,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此时也容不得他再做过多的思量,摆好姿势,神识瞬间就进入到陈雅静的体内。 因为是第二次,所以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丹田的位置。 令他吃惊的是陈雅静竟然也有一颗和潘雨燕一样的锥形珠子,唯一的区别是潘雨燕的锥形珠子是绿色的,而陈雅静的是蓝色的。 这是什么情况?虞江承那是一筹莫展。 当虞江承收回神识之际,陈雅静也跟着苏醒过来,她挤眉弄眼地瞧了虞江承一眼,笑道:“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虞江承长叹一声,惋惜地说道:“见是见找了,就是没办法去解释。” 陈雅静讶然说道:“那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吧?哎,人家还是花样美少女呢。。。”下一秒就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虞江承捏了捏她那白皙娇嫩的脸蛋,微笑道:“放心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完,就在陈雅静的惊呼声中将她抱了起来,说道:“今晚一起睡,让老公我体验下左拥右抱的幸福时光。” 当然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虞江承先是带着陈雅静和潘雨燕来珠海大厦办理身份牌--琉影石,只要有了琉影石,就能够轻易查找人的位置,这样万一出现什么状况,还能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潘雨燕被绑架之事,算是给他一个警钟。 修真界并非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事情办完之后,虞江承和陈雅静便和潘雨燕道别,之后坐上了开往xm的火车。 因为现在还没有高铁动车,所以在去趟xm也是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陈雅静是第一次坐火车,格外地兴奋,时不时地惊呼几声,惹得周围的人很是莫名其妙。 原本是想着任凭陈雅静在窗户边东张西望,惊呼连连,但很快,虞江承改变了注意,因为他实在是安耐不住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打趣地说道:“你还是消停片刻,不然等会儿就没精力去玩了。” 陈雅静可不管那么多,兴奋地说道:“江承,你快看,那是海吗?” 这条铁路线正好有一段路是绕着海岸线行驶的,所以坐在火车上,还能够欣赏到窗外湛蓝无垠的大海,波光粼粼,让人心醉其中。 不知过去多久,火车终于到了xm。 xm是经济特区,又是个旅游城市,更是被命名为国家生态园林城市,风景秀丽,四季如春,城在海上,海在城中,素有“海上花园”的美誉。最有魅力的地方便是海岛圆洲仔,原名是“圆沙洲”,是个海中的小岛,小岛上处处鸟语花香,宛如一颗璀璨的“海上明珠”,镶嵌在厦门海湾的碧海绿波之中。 登岛十分便捷,只要坐上渡轮十几分钟就能抵达。 陈雅静挽着虞江承的手,一面吹着凉爽的海风,一面欣赏着四处的美景。 日光岩、菽庄花园、皓月园等等,人工巧匠,独领风骚。 夜幕降临之时,还能够欣赏到优美动听的钢琴曲。 听说小岛上有数百台钢琴,有历史悠久的古钢琴和四角钢琴,还有最大的立式钢琴,以及古老的手摇钢琴,其中最为稀世名贵的是镏金钢琴,圆沙洲不愧是素有“钢琴之岛”的美誉。 两首钢琴曲结束,陈雅静倚靠在虞江承的肩膀上,看着夕阳西下,红红的光辉艳照着海面,如同万条金蛇舞动,长叹道:“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虞江承一怔,笑道:“也不是不可能。” 陈雅静莞尔笑道:“我知道你在骗我,时间啊,想走就走吧,只要你能够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好。”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温柔的神色,说道:“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的。” 陈雅静温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吗?” 虞江承果断地说道:“当然。” 看着陈雅静的眼里泛着一波秋水,此情此景,虞江承丝毫不去理会周围的行人,深情地吻了下去。 良久之后,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陈雅静突然羞愧地推开虞江承,轻喘地说道:“你坏死了。那么多人看着,哎呀。。。羞死人家了。” 虞江承舔了舔嘴角,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笑道:“没办法,谁叫我这么爱你呢?今晚,你是逃不走咯。” 陈雅静一想到晚上就要和虞江承捅破那层关系,不由地俏脸大窘,虽然此前幻想过无数次,但真的到了这一步,肯定是相当地紧张。 一个恍惚,差点被台阶给拌倒了。 虞江承连忙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说道:“小心点。” 陈雅静忽然紧张起来,小心脏砰砰直跳,无意识地说道:“我听说那事会很痛?” 虞江承心中一怔,淡淡笑道:“小妮子,你在想什么呢?” 陈雅静顿时醒悟过来,傻傻地笑道:“我什么都没说,嘻嘻。。。我们住的地方快到了吧,不如先把你背上的旅行包放住的地方吧?让你背了那么久,肯定很累的。” 原本出门的时候陈雅静带了很多东西,衣服、生活用品和零食,应有尽有,不过虞江承在思量再三之后,还是只让她带随身的贴身衣物,毕竟其它东西都是买得到的,没必要增添麻烦。所以到最后,所带的东西就只有可怜的那么一些,一个旅行包足以装下。虞江承的体魄已经是异于常人,根本就感觉不到背上旅行包的重量,不过他向来贯彻能省力就省力的作风,一口就赞同陈雅静的想法,说道:“这里过去并不远,你先在这里喝杯咖啡,我去去就回。” 陈雅静乖乖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章 纠缠不清 虞江承的动作还是十分麻利的,来去也就几分钟的事,等回到原处,却见到两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围着陈雅静说着什么,仅仅看陈雅静面露难色,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没安好心。 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骚扰,虞江承那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推开其中一名相对矮小些的男人,说道:“两位别挡道,如果是出来旅游的,就赶紧走开,玩自己的去,不然天黑了看不清楚东南西北,更容易绊到脚,到时候摔个底朝天,就有些难看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虞江承最终还是选择以和为贵。 那个被推开的男人一脸幽怨地看着虞江承,看得虞江承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余光的映衬之下,这个男人白皙的肌肤散发着红光,金莹透亮,犹如果冻一般,令人忍不住要伸手去捏上一把。 即便是虞江承也是不得不感叹,这个白面男人,还真是俊俏得连男人都会情不自禁地生出非分之想。 只听他细声细语地说道:“想必你是这位小姑娘的男朋友吧?果然是男才女貌,绝配得很!”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是清风拂过,让人不自觉中萌生出无限的遐想。 这话若是从一个姑娘口中说出,虞江承绝对是会冒出强烈的好感,只可惜,这声音是出自一个男人之口,就显得格外刺耳。 虞江承暗忖一声晦气,咽了咽口水,冷喝一声,说道:“没错。有何指教?” 另外个中年男人从兜里取出一张名片,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恶意。鄙人是‘耀辉’娱乐的行政总监,你的女朋友太符合我们目前筹备的一部剧的女影员,所以希望她能够到我们公司来试镜。”他说话倒是底气十足,浑厚有力,和这个白面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们没有考虑往这方面发展,所以很遗憾。。。” 虞江承说得很中肯,换做是平日里,早就翻脸不认人了。但是,即便如此,中年男人的碰壁似乎触碰到了白面男人的逆鳞,让他很是不满。 只是一瞬间,白面男人的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 其实并非虞江承对这两个人有什么意见,而是他不希望这两个人继续纠缠下去,因为再晚一些,天就真的要黑了,到时候沙滩上可就没有什么养眼的美女了。 白面男人似乎是憋足了怨气,好一会儿后,才接过话来,说道:“哟。。。能被我们康总看上的,那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真是有眼无珠的小家伙。。。” 虞江承那是第一次见人生气还会发嗲的,一时间被他给打败了,无言再接话下去。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白面男人见虞江承没有开口,继续说道:“有些人想来都没这个机会呢!你还满脸的不情愿!真不知是心高气傲,还是傻白甜。” 虞江承首次被冠以傻白甜的称号,惹得身旁的陈雅静咯咯直笑。 陈雅静见虞江承投来责怪的眼色,撒娇说道:“人家那是在夸奖你呢!” 白面男人发完牢骚,脸色也缓和许多。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你就把我们当成无知就行了,那位什么总监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白面男人不悦地说道:“是行政总监。” 顿了顿,又说道:“别看我们康总只是行政总监,其实在公司里,权力可大着呢。因为,他可是。。。”他见中年男人抛来一个眼色,立时闭口不语。 不过他仍然上上下下打量着虞江承,随即又抛来一记令人浑身不自在的媚眼。 兴许是虞江承浑身上下散发的男人气概,深深地吸引着这个“美男子”。 这个白面男人说话娘里娘气,时不时还翘着兰花指,虞江承的寒毛顿时竖了起来,暗忖哪里来的人妖,在这里胡言乱语,有失风气,不客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得寸进尺了是吧?赶紧走,不然老子发起火来,你们可有的受的。” 此言一出,白面男人的火气再一次被虞江承点燃,不依不饶地说道:“老娘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他见虞江承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又再一次止住了口。 不过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挺可爱。 中年男人细细地看了一眼虞江承,说道:“如果你们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找我们。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又会再相见的。”说完,拉着白面男人转身离去。 等这两人走后,虞江承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名片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内,笑呵呵地说道:“你现在的魅力是相当地大,竟然有人找你演戏了哦。” 陈雅静拍了拍高耸的胸脯,笑嘻嘻地说道:“也不看看,本姑娘是什么人。。。哎呀,你往哪里瞧呢?哼!” 虞江承收回目光,打趣说道:“我在看未来的大明星是长什么样子的。果然有料,前凸后翘,楚楚动人,足以迷倒万千少年啊。” 陈雅静当然知道他在说玩笑话,但心里依旧很喜悦,欢欣地说道:“你不要来挖苦我。我才不稀罕呢。” 旋又搂着虞江承的胳膊,轻声说道:“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就只能够容下你一个人。”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们继续去逛吧。前面有个沙滩,去晚了可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哩。”其实他哪里是在担心无处容身,反而是在着急错失一饱眼福的时机。 陈雅静欣然说道:“那还等什么呢?” 两人很快就来到海滨浴场,这是个沿着连绵的海岸线建设而成的天然沙滩,虽然海滨浴场很大,但里面的游客更多,就像是下饺子那般,挤满了整个沙滩。 游客多了,美女自然也多了,虞江承的兴趣顿时被提了起来,心情愉悦,一扫之前的不快。 陈雅静在见到沙滩的那一刻,心神早就跟着海浪飘走了,一转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虞江承并没有紧跟上去,而是随便租了个落脚的地方,舒服地躺在躺椅上,左顾右盼,欣赏着沙滩上性感的美女。 就在他看得津津有味之时,身旁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哟,小家伙,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够碰上你。” 声音相当熟悉,虞江承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之前的那个白面男人。 还真是没完没了。 虞江承不客气地说道:“你们俩还真是阴魂不散。” 白面男人刚要发怒,身旁的男人掩手制止,轻声说道:“小兄弟别误会,我们并没有恶意。对了,我叫沙白康。” 这次他是一来就报上大名,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虞江承心想:这人极有沉浮,绝对不是什么好鸟。淡淡说道:“既然没有恶意,该去哪就去哪,不要打搅小爷的清梦。” 说完,就不再理会这两个不速之客。 因为他厌恶白面男人的阴阳怪气,于是乎,对沙白康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沙白康没有因为虞江承的逐客而离去,反而在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小兄弟应该是名修真者。” 虞江承心中一惊,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原来是同道中人。” 沙白康笑道:“说来也是缘分,要不是小林子莽撞,我还没机会结识小兄弟呢。” 他口中的小林子便是白面男人,全名叫林俊芳,是沙白康的私人秘书。 与其说是私人秘书,倒不如说是相好更贴切,因为,这两个人确实是对情侣。 既然是修真者,虞江承就能够猜到他们俩不仅仅是来这里旅游的,最主要应该是冲着拍卖会。 事实也是如此,不过沙白康还有第三个因素,就是顺道为新剧物色合适的女主角。 陈雅静虽然刚过成年,但稚嫩之中却鲜有少许成熟韵味,再加上在慕容府住了两年多,被世家的家风所熏陶,顾盼之际,无不流露出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不免为她所入神,无法自拔。 所以才有了之前的纠缠不清。 虞江承看着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登时起了鸡皮疙瘩,心中默念非礼勿视口诀,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是修真者,就应该收敛一些,就凭刚才你们唐突的行为,放在以前,我是绝对不会留情面的。说吧,找我何事?”按照他的性格,若是放在以前,那是能动手绝对不动口的,这两年在虚无幻境,心境确实变化很大,变得更加内敛了。 沙白康暗忖真打起来,不见得谁输谁赢呢!惨笑一声,说道:“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下小兄弟,发现你虽然修为不简单,但很快就会出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虞江承的好奇心给他吊了起来,连忙说道:“哦?有这回事?你倒是说来听听。” 沙白康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修行的时间肯定不长吧?” 虞江承一怔,坦白说道:“不过三年。” 沙白康恍然说道:“难怪。小兄弟的悟性应该极高,不然不会有这么高的成就的。” 虞江承心忖沙白康难道是开了天眼的地阶级别的高手?不然怎么能够看清自己的修为呢?问道:“你能看出我修为多少吗?对了,老哥的修为是多少了?” 说不定沙白康是什么高人,虞江承的态度自然是诚恳不少。 沙白康说道:“玄阶中期。我看小兄弟也应该是玄阶初期了吧?仅仅三年时间,真是了不起。真是令人羡慕。” 林俊芳傻傻地问了一句:“他真的有那么高?” 修行三年,就能达到玄阶的境界,任谁都是一时接受不了的。 林俊芳可是在沙白康的相助之下,苦修了十年,才到达黄阶巅峰。 对于虞江承的成就,沙白康自然有他的看法。 细心的人就会发现,沙白康虽然表面上把虞江承的成就归功于他的天赋,其实另外个一层面的意思,是认为虞江承的成就肯定是出自他背后的世家或者是宗派。 毕竟他就是这样修炼过来的。 虞江承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淡然笑道:“老哥扯远了,还没说我的致命问题呢。”误会就误会吧,就算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虞江承索性就不去解释了。 沙白康沉思片刻,说道:“小兄弟应该是选择了什么捷径,根基不太稳呢。” 他首先想到了暗黑修真者的“噬魂”。 虞江承可不想白白背负着“污点”,连忙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我和暗黑修真者有过来往,不过也仅仅是来往,对‘噬魂’可没有任何兴趣。” 沙白康凝神地打量他一下,油然说道:“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地住噬魂的诱惑,连我都不例外。” 虞江承直接说道:“所以你认为我的修为是靠摄取他人的灵气而成的?对吗?” 沙白康哈哈一笑,说道:“那只是我胡乱的猜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个误会确实有点大。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心想你这人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就是不讲正题,急都急死人了,说道:“那你刚才提到的致命问题呢?与根基有关?” 不得不把话题重新转回正题上。 沙白康两手心朝上,做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动作,坦白说道:“没有丝毫联系。” 虞江承心想:既然和根基无关,为什么要扯那么多废话,真是浪费口水。 沙白康似乎觉得自己说太多话的样子,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其实很好奇,小兄弟是如何做到同时修习多家宗门心法的?虽然现在不是很明显,不过在不久的将来,弊端就会显露无疑。” 虞江承心中一惊,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妥?” 他不仅接触到商均的心法,还有慕容世家的心法,以及豫让传授的心法。 其实虞江承并非有意去修习多个心法,而是他的体质造成的。每当安眠休憩之时,身体会不受控制地调动心法。 换言之,不管虞江承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处在修功练法状态,如今的成绩,倒是也说的通了。 心法最主要目的是为了调息筑基,心法的不同,表现为快和慢,多和少,强和弱,一般而言,一个人一辈子只学一种心法,就足够了。而功法是形于表,所以功法是可以多样的。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理论上虞江承这么做容易走火入魔的,可是他却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而且豫让这种老怪物,肯定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为何还要虞江承去涉险做这事呢? 唯一的解释可能就在于他的灵蕴之体。 沙白康又有个“鹰眼” 因此虞江承刚才休憩之时,身上的气息就出现强弱快慢的转变,虽然很短暂,但依旧没能逃脱沙白康锐利的眼神。 沙白康瞬间敛起笑容,蹙起眉头说道:“果然如此。我猜测,你的背后肯定有个高人相助,不然怎么会如此莽撞呢?” 虞江承愕然说道:“莽撞?” 沙白康惊叹一声,说道:“难道小兄弟不知道水火不相容的道理?” 虞江承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奇道:“究竟有什么危险呢?”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反而接受了这个结果,与其在这里继续纠结,倒不如多花点心思去想想有何破解之法。 现在,因为沙白康独特的见解,虞江承反而对他的身份生出浓厚的兴趣来。 不过,把各家心法比作有水火之别,其实有点夸张的意思,沙白康有此一说,自然有他的用意。只见他默然片刻,忽地耸肩说道:“常人这么做,早就血脉紊乱,爆体而亡了。只不过,小兄弟似乎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让我很是惊讶。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兴许是时候未到。” 虞江承在心底将他咒骂一番,什么叫时候未到?感情自己还是个将死之人? 沙白康顿了顿,旋又说道:“除非我看走了眼。”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就别拐弯抹角,直接说怎么办吧?” 沙白康郑重说道:“首先,停止这个可笑的举动,心法虽好,但也要有所抉择,选择一个最适合的心法便是,切莫同时修习多个心法。其次是以丹药补体,只有体魄足够强劲,就不会出现血脉紊乱的情况。正巧,我身上就有这种丹药。” 虞江承心中好笑,原来这家伙是在推销某种“良药”。这要是放在平常,虞江承绝对会认为这人是什么江湖骗子,但在修真界,那绝对是有真材实料的。既然对方如此“好言相劝”,虞江承怎么会忍心当面拒绝对方的好意呢?于是搭话说道:“老哥苦口婆心,自然是要拯救小弟于水火。哦!小弟虚心求药哩。” 沙白康对虞江承的态度相当满意,缓缓说道:“只不过这丹药价格不菲,而且必须要服用七个疗程,且一次都不能间断,哪怕中间断了一次,这药效也就没有了。。。当然,老哥相信小兄弟背后的世家宗派,绝对有这个经济实力的。” 虞江承暗忖你这家伙推销的手法可真是老练,要不是自己曾经也干过这一行,还真是容易被下套了。他故意拍拍胸脯说道:“小弟的私房钱还是不少的,老哥不凡说个数。” 沙白康心忖有戏,说道:“我这丹药一味需要四十万,一个疗程需要服用三次。” 林俊芳忍不住插嘴说道:“康总,这丹药不是明文规定,价格不能低于一百万吗?” 沙白康笑了笑,没有急着去解释。 事实上,沙白康口中的丹药,确实市场价在一百万以上,至于为什么给虞江承开这么低的价格,也就只有沙白康本人才能去解释了。 虞江承假装做出吃了一惊的表情,说道:“这么贵?一味药都赶上一套房子?照你这么说,想要达到治愈,都吃下二十一套房子咯?” 第一章 再次相见 沙白康破天荒失笑道:“我相信对于小兄弟而言,只是个小钱。” 虞江承暗忖算你还有点眼力,爽然笑道:“老哥太抬举我了。不过呢,你说的也对,确实没多少。其实我有个疑惑,你口中所说的丹药真的有那么大的疗效嘛?” 沙白康的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小兄弟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沙家炼丹世家的名号,就足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虞江承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是以炼丹世家自居的沙家,这不正是沙东流和沙福来两兄弟背后的世家吗?就是不知道,这个叫沙白康的,在沙家是什么地位。而且,似乎沙白康走的路线,与沙东流和沙福来两兄弟不太相同,沙白康更关注的是沙家的生意。 原来他还为自己没能跟沙东流有更多的接触而遗憾,没想到又来了个自称沙家之人,不得不说,冥冥之中,还真的是有定数的。 他和沙家注定有一段羁绊。 沙白康见虞江承默然不语,以为他还在提防着自己,于是深吸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我身上就有这种丹药,不妨让小兄弟看上一眼。” 说完,他从林俊芳手上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紫色玉瓶,只听“砰”的一声,紫色玉瓶开启,顿时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面而来。 随后,一枚泛着红霞的紫色丹药出现在虞江承眼前。 他仔细端倪起来。 这颗紫色丹药除了色泽通透,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殊,不过丹药表面上的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纹路,倒是吸引了虞江承。 似乎在哪里见识过。 不过,沙白康只让虞江承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将丹药返回到玉瓶内,说道:“极品丹药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容易降低丹药的品质。” 虞江承反正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轻声说道:“这个丹药叫什么名字?” 沙白康说道:“血环散。” 旋又说道:“不过这血环散可是最顶级的,毕竟一般的血环散可没有这个功效。” 沙家最出名的三种丹药,一是血环散,二是回魂丹,三是凝神丹。 虞江承将注意力回到他的脸上,说道:“我可听说血环散是用来补气血的,怎么还能够增强体魄呢?” 补充气血,说明是一次性的。而增强体魄,可是长期的。两者差异,不言而喻。 自从接触沙东流和沙福来这两兄弟后,虞江承对炼丹产生出浓郁的兴趣,因此花上少些时间,专门找商均了解炼丹和丹药。按照商均的意思,丹药是修真界不可或缺的辅助剂,尤其是现在灵气稀薄的时代,依靠丹药提升修为,已然成为绝大多数修真者必不可少的手段。 事实上,那些能够炼丹的世家宗派,在修真界的地位亦是斐然。 沙白康笑了笑,说道:“小兄弟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普通的血环散当然是用来补气血的,但是我说过,这是一颗极品血环散,功效可不是补气血这么简单。要知道,一般的炼丹师一年也就只能炼制十几颗血环散,而炼制十颗血环散,才能有机会出现这么一颗极品血环散。” 虞江承暗忖炼丹师还真是个赚钱的职业,虽说一年只能炼制十几颗血环散,但血环散价格不菲,市面上都被炒到了二十多万,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况且只要出现一颗极品血环散,按照林俊芳的意思,那可是值一百多万,可真是暴利。 这让他不由地对炼丹师这个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其实他不知道,这还只是一般的炼丹师,若是水平精湛一些的,炼制的数量可不仅是这个数,而且品质会更高。 比如虞江承眼前的沙白康,可是一名中位炼丹师。 炼丹师可分为下位炼丹师、中位炼丹师、上位炼丹师和无极炼丹师。 听传闻有凌驾于无极之上的炼丹师,只可惜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见识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久而久之,传闻就成了谣言。 幻想归幻想,如果真邀请虞江承去做炼丹师,也不一定会答应的,至少目前他还没有心力,去做更多的事。以他的话来讲,拳头才是硬道理,目前其它都是浮云。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我可不是什么炼丹师,怎么分辨你手里的血环散是普通的,还是极品的呢?” 沙白康想了想,又将血环散从玉瓶里倒了出来,解释说道:“你看这血环散的纹路是不是很细,几乎看不出来?” 虞江承心忖原来这纹路还是有门道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沙白康颇有耐性,继续说道:“血环散是炼丹师引用自身的气血炼制而成的,而这纹路就是在炼制的时候,气血在丹药上遗留的痕迹。理论上血环散是用气血融合丹药,既然是融合,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纹路的。但是,事实上,因为炼丹师等级不同,气血的纯度也不同,再加上炼制的时候,或多或少会粘染上外界的杂质,就会导致这个纹路的出现。所以,纹路越是细小,就代表血环散的品质越高。” 虞江承恍然说道:“原来如此。炼丹还真是个大学问。” 沙白康的眼眸里泛着一道精光,笑道:“如果小兄弟有时间,可以来我们竹韵山庄玩玩,顺便看看我们是怎么炼丹的。” 虞江承心中一怔,莞尔笑道:“炼丹不应该是个很机密的事吗?可以这样公开让人去看的?难道你们不担心这门手艺被外人学走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谁都懂,虞江承可不认为沙白康会那么好心。 岂料沙白康长叹一声,说道:“能被偷学也挺好的,起码这门手艺能够传承下去。” 言外之意,炼丹之术不再受人追捧? 这确实挺意外的。 虞江承大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沙白康长叹一口气,坦白说道:“因为现在已经被证实,炼丹可是会减寿的。” 虞江承暗忖这还能被证实?如何证实的?减寿又是个什么程度?难道会有炼丹师炼制着丹药,然后阳寿尽,而莫名其妙地身亡?除非每一个人都有一本生死簿,以数字的形式记录着每一个人的寿命的长短。当然,这些问题他肯定是不会问出来的,只见他微笑道:“修真者寿命都很长,减寿又何妨呢?” 沙白康翻了翻白眼,说道:“谁告诉你修真者的寿命很长的?况且这种减寿是不可逆的。” 虞江承大吃一惊,说道:“难道不是这样?我身边可都有活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怪物。” 沙白康暗忖果然背后有高人,能活上千年,实力该是有多么地恐怖如斯了!说道:“小兄弟既然才修行三年,自然对某些事情不太了解。这样吧,我就住在海上花园酒店,小兄弟若是对这方面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边饮酒,一边畅谈。” 说起饮酒,虞江承突然想起了方不惑,不知他现在处境如何?虽然上次通了电话,那也只是倾述下情谊,没有讲过多的话。而眼下柳茵梅的人生大事已经跟仙林大会捆绑在一起,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他和方不惑之间的兄弟情谊,就是从酒开始的。 虞江承忽然想到什么似得,说道:“你认识沙东流和沙福来这两兄弟吗?” 沙白康心中一怔,愕然说道:“二叔家的两个活宝,我怎么会不认识?” 顿了顿,又说道:“你和他们有业务来往?” 沙家有条不明文的规定,那就是家族内部不允许出现截客和扰乱市价的情况,毕竟都是自家的生意,给谁做都是一样的。 再加上每一笔交易都必须用规定的账户,这样子所有的账面就会划入到家族的总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到年终,再按照贡献度的高低,发放奖金。 因此,沙家内部相处还是十分融洽的。 虞江承自然不清楚别人的家事,坦白说道:“我和沙东流、沙福来算是不打不相识,此前匆匆而别,倒是挺遗憾的,可没想到现在碰到了你。。。哦,我家姑娘回来了。” 沙白康有些摸清虞江承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该留,什么时候该走,于是离座伸手握着他的两手,双目电闪雷鸣,同时透着恭敬和诚恳,说道:“那我就在海上花园酒店恭候小兄弟大驾。”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你就那么相信我会去找你?” 沙白康从容说道:“你一定会来的。”说完,携着林俊芳转身离去。 陈雅静的眼力劲还是不错的,即便是昏暗的灯火下,老远依旧瞅到沙白康和林俊芳在与虞江承交谈什么,等走到虞江承跟前,好奇地问道:“他们俩怎么又来了?” 虞江承笑了笑,没有丝毫隐瞒地说道:“是来推销丹药的。” 陈雅静听到“丹药”二字,美眸登时亮了起来,说道:“是不是那种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 虞江承抓住她那温热柔软的手,一把拉到怀里,笑道:“如果真有这药,那还修真干嘛?” 陈雅静神情略有失落地说道:“哎。。。害人家白高兴一场。” 陈雅静和潘雨燕修真的动机,不正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吗? 虞江承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道:“长生不长生,我并不是很在意。只要地球仍然转着,只要你我还活着,而我永远爱你。如果这一生还爱不够的话,来世必能长久。” 陈雅静俏脸微红,喜滋滋地说道:“那我就这辈子缠着你,下辈子缠着你,下下辈子缠着你。。。直到你厌烦我!” 虞江承细细地审视她的玉容,轻声说道:“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厌烦呢?” 陈雅静甜甜一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等我老了,可不许变心。” 虞江承挺起胸膛,正气凛然地说道:“我虞江承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哈,最多只能算是花心。” 陈雅静掩嘴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这个渣男!” 虞江承坚定地摇摇头,深情地说道:“天上有多少星光,地上就有多少女孩,但天上只有一个月亮,而地上只有一个你。你是这个世间唯一让我心动的女孩,没有之一。” 陈雅静横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对每一个女孩子都这样说的?” 虞江承坚决摇头说道:“不,这话我只对你说过。”他这话还真没有骗人。 陈雅静“噗嗤”一声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事实上,她是虞江承第一个心仪对象,也就是初恋。 初恋,弥足珍贵。 所以,虞江承总是会对她更偏心一些,这并非说他对潘雨燕不好,而是相比之下,虞江承更容易对陈雅静吐露心声。 准确来说,陈雅静在虞江承心里,是多了一份感恩之情,感谢陈雅静第一个走进他的情感世界。 虞江承微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对你撒谎。” 陈雅静忽然推开虞江承,假装怒意地问道:“那你告诉我,外面还有多少个心仪的女孩子?”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暗忖女人就是喜欢给别人扣莫须有的帽子,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发誓,外面绝对没有心仪的女孩子,若是不老实,那就叫我明天抬不起头来。” 陈雅静说道:“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你总是爱胡说八道,哼!不理你啦。” 她见虞江承瞪着自己,俏脸微红低声说道:“好啦,算我不对,不该怀疑你。这样总行了吧?” 虞江承见她显露出罕有的娇羞,忍不住心生怜惜,又是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并且在她的额头上种上一个充满爱意的印记,轻声说道:“你放心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陈雅静微微点了点头。 虞江承看着沙滩上开始散去的人群,继续说道:“天色都晚了,有点饿了,我们走吧。” 被他这么一勾起,陈雅静也觉得自己的肚子要开始打起鼓来,说道:“刚逛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家面馆,看起来挺不错的,就去那吧。” 虞江承洒然笑道:“行,都听你的。” 这是一家打着百年金子招牌的牛肉面面馆,最大的特色就是肉大汤浓,可能是因为地处在旅游景区,所以在价格方面显得颇高。 当然只要味道好,价钱方面虞江承那是一点都不计较。 两人相当怯意地饱餐一顿,刚走出面馆,不料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从他们身旁经过,差点将陈雅静撞翻在地,幸亏是虞江承眼疾手快,将陈雅静牵到怀里。别看虞江承脾气内敛很多,但自己的心上人差点受伤,可就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没长眼的家伙,是急着去投胎吗?” 他因为心急,脱口而出的是家乡话。 那个冒失的女人见对方说了一大堆的话,而又是自己听不懂的,不过从虞江承愤怒的脸色上就可以道出个一二,女人不甘示弱地回敬说道:“你骂谁呢?”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谁不长眼,就骂谁。” 女人虽然长得眉清目秀,却不是个善茬,不客气地说道:“你敢再骂一句,信不信老娘把你的狗腿打断!” 虞江承一震,暗忖明明是你撞了别人,反倒是骑到别人头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大嚷道:“来来来,今天小爷就把话撩在这里,如果连你都打不过,小爷我白瞎了在这道上混了。” 女人气急败坏地跺脚说道:“这是你说的,看打!”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凌空飞出一脚。 其实虞江承早就留了心眼,暗忖这女人脾气虽然火爆,打起架来倒是挺养眼。 眼见着女人的攻势扑面而来,虞江承收了心神,侧步做了个回旋,直截了当地躲过这记不痛不痒的攻击。 不过女人似乎隐藏着些本事,只见她在足尖还未触地之时,仅仅在距离地面一寸左右,突然整个身体凝滞在半空,随后轻踏两下,扫出连虞江承都意想不到的一招。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而又迅疾无匹,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但虞江承是什么人,可是连地阶级别的修真者都不敢轻视的大佬,相当轻松就把握到女人的进攻路线。 就在女人以为得逞之时,只见一阵清风拂过,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掀翻在地,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疼得她呻吟不止。 虞江承冷冷地看着她,心想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淡淡说道:“还来吗?” 路过看戏的行人原本是要做和事佬的,但见过这两人打斗的场景之后,都像是见过瘟疫一般纷纷离去。 女人见没人能帮衬自己,索性也就不装了,起身拍了拍尘土,没好气地说道:“你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虞江承笑道:“这事也要看人的。不是什么人我都会给足面子的。” 女人皱了皱眉头,说道:“你。。。” 陈雅静移到虞江承身旁,说道:“人家还是个女孩子,你就不能宽容点嘛?姐姐,我们之间没有多大的仇怨,这事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吗?” 女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这位妹妹懂事。刚才姐姐确实太鲁莽,撞到你了,姐姐在这里给妹妹赔不是了。” 虞江承不悦地说道:“不要以为道歉就完事了,刚才你都是怎么说的。。。喔!” 他的后腰给陈雅静捶了一下,乖乖闭口。 陈雅静深深地看了虞江承一眼,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又没受伤,反倒是你,出手那么重,把姐姐弄伤了。” 虞江承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语气顿时温和许多,淡淡说道:“行吧,这次就算你走运。。。嘿,怎么就走了呢?” 女人似乎有急事,没等虞江承话讲完,就一头扎进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真是个没礼貌的女人,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男人会看上她。”他想着这个女人肯定是急着见老相好了,不然刚才地方那么大,再怎么冒失,也不会撞上。 陈雅静笑道:“江承,你积点口德好吗?” 虞江承耸肩说道:“事实就是事实。。。哦!刚才只顾着和那个女人扯皮了,你没有伤到吧?” 陈雅静微微一笑,说道:“有你在身边,我怎么会受伤呢?” 虞江承说道:“好好的心情差点被整没了。哦?看来今天有一场好戏看哩。” 陈雅静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什么好戏?” 虞江承的双目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笑道:“嗯。。。看这情形,还有点小危险,带你过去有点不合适。这样吧,你先回酒店,我去前面溜一眼。看看他们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陈雅静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不过虞江承的话她是肯定听的,轻声说道:“那你要注意安全。” 虞江承点了点头,匆匆朝巷子口走去。 第二章 情义两断 此前虞江承与那个女人交手的时候,就感应到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修真者,再看她行色匆匆的模样,十有八九是被实力更强悍的劲敌所追击,才会出现刚才那一幕。因为虞江承刚才见到有三名脸上挂着怒意的男人朝着巷子口走去。为什么他会这样想呢?那是因为虞江承知道,那个巷子口的尽头有一面很高的围墙挡着,一般人是不可能过得去的。既然选择这条路,说明是追着女人的方向去的,这就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这三个男人是找女人麻烦的。 当然,那个女人会走那边过,自然是有目的。 他对那个女人本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并不代表着会让坏人得逞。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虞江承一向不屑于掺和到别人的纷争之中,但是这次却是一改常态。 归根结底,该是虞江承的善意在作祟。 虞江承来到高三米的围墙前,环顾四周,见没有旁人,便一个轻跃,翻过围墙,继续走上十多步,就出了巷子口,这里就一条路可以走,是往日光岩的方向。 日光岩在日落之后,就不会有多少游客来光顾,因此,一路上,虞江承根本就碰不到一个人。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日光岩。 日光岩是由无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岩石搭建而成,当然,这个“搭建”可不是人为的,而是天然锤炼而成。 在蜿蜒的小道上穿梭了一阵子后,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方,传来细微的打斗声。 凭借着敏锐的听觉,虞江承相信岩石的背后肯定是那个女人以及尾随其后的三个男人。 虞江承悄悄地移步到岩石旁,探头看去。 果然,事实如他所意料的。 不过,女人的强悍,是他意料之外的,因为至少到目前来说,女人以一敌三,竟然隐隐有占上风的趋势。 地阶之上的决斗是要铺设结界的,既然没有结界,说明这四个人的实力都该是地阶之下。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情形,这四个人都还没有出全力。嘿,赶紧亮出兵器,那才叫痛快。” 原来这四个人只是拳脚上的较量,让虞江承看得很不过瘾。 过了一会儿,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与女人又过了一次招后,突然疾退数步,跳出战圈,说道:“司马沛珊,乖乖交出地宫图,我们就把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一笔勾销!” 虞江承心忖这个女人原来叫司马沛珊,名字取得倒是挺文雅,就是脾气太火爆了。 司马沛珊那张充满怒意的脸庞,突然赌气般撇着小嘴,一副不屑的神色,说道:“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哼!李木谨,你这个做长辈的,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了?” 李木谨失笑道:“我们并非好汉,而你并非弱女子,有什么好谦让的?” 司马沛珊冷笑一声,话锋一转说道:“李木谨,若是你能够证明这张地宫图是你们李家的,我举双手将它贡献出来。怎么样?” 李木谨冷酷的目光扫视着司马沛珊,长笑说道:“司马沛珊,你以家族联姻为掩饰,混进我们李家,偷走地宫图,现在又在这里狡辩,居心何在?” 司马沛珊冷声说道:“你不要自作多情,联姻可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哼!想要我嫁给李跃腾,简直是痴人说梦。再说了,地宫图可是你们李家从孙玉郎手里骗来的,我只不过帮他讨要回来。” 当提到孙玉郎时,一丝喜色转瞬即逝,显然孙玉郎在她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 在司马沛珊的左侧,明显岁数小上一截的男人登时脸色阴沉,低沉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那种感觉教人心生寒意。 司马沛珊别过来瞧着他,淡淡说道:“李跃腾,你是个好人,只可惜,哎。。。怪只怪你身旁的两个叔叔盯得太紧,我不得不说些违背良心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李跃腾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忽地虎目圆瞪地说道:“二叔说的没错,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是我太相信你,才会被你所骗。交出地宫图,今天就放你一马!”语锋大变,判若两人。 司马沛珊深吸一口气,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声说道:“你真的舍得伤我?” 李跃腾一时间默然无语,李木谨急切地说道:“跃腾,你别理会这个狐狸精的满口胡言,四弟,你还在等什么?” 李木谨口中的四弟名叫李木霖,拥有玄阶七等的修为。只见他擎出长剑,踏前一步,凌冽的杀气瞬间弥漫四周,喝厉说道:“你最好拿出看家本领,不然我这手里的宝剑可是不长眼的。” 言罢,化作一道长虹朝司马沛珊扑出。 司马沛珊不甘示弱,湛蓝的宝剑出现在手里,刹那间舞出一片剑花拦在身前。 “铛!”强烈的冲击波迅速往四周扩散,形成的气流吹得司马沛珊衣衫卷动,长发飞扬。 李木霖只是浑身震了一下,旋又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剑芒罩向司马沛珊。 司马沛珊所有的精神力都凝聚在李木霖身上,攻防互换,一招一式,拿捏得恰当好处, “铛!铛!铛!” 兵刃交击,迸射的光粒就像是绽开的花蕊在黑夜中无规则跳动,飒是好看。 两人不分上下,相互交换数招。 但在虞江承看来,李木霖不是司马沛珊的对手。果然,又过了两招,李木霖在接下司马沛珊的猛烈一击下,跌退数步。 司马沛珊乘胜追击,岂料李木霖大笑一声:“你中计了!” 原来李木谨乘这两人搏斗之时,凌空跃起,悄悄地漂浮在半空,悄无声息地接近司马沛珊,随后迅疾无匹地从天而降,攻击的部位正是司马沛珊最致命的头部。 李跃腾对司马沛珊存留着一丝爱恋,怜香惜玉,不免大叫一声:“二叔,请手下留情。” 他这不叫唤还好,一叫唤,反而让李木谨错失最佳攻击时机,粉碎了他的如意算盘。 “卑鄙小人!” 司马沛珊矫捷的身躯倏地横移,仰天一击,硬生生地抵挡李木谨一剑后,虽然纹丝不动,但玉容瞬间煞白。她长长吁出一口浊气,说道:“你们不如一起上,别做这种偷鸡摸狗之行。” 就挑开李木谨的刹那间,司马沛珊的娇躯似乎膨胀一些,整个人透着血红的气焰,如同水银泻地,施展出密不透风的剑法,如数朝着李木谨劈去。 说归说,但是虞江承看在眼里,瞬间就知道司马沛珊的意图,她是打算先击退李木谨,随后再对李木霖下手,各个击破,才有最大的取胜把握。 而事实亦是如此,司马沛珊劈向李木谨的剑招,蓄涵着如同惊涛骇浪般汹涌的锋芒劲气,绝对不可小觑。 李木谨冷喝一声,说道:“小丫头,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话音刚落,剑芒迎面而来。“铛!”的一声,以李木谨之能,竟然被逼得疾退数步。 司马沛珊穷追而上,势必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击伤李木谨,令他再无法插手。 一旦得逞,再回头击伤实力上比李木谨逊色一些的李木霖,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为要速战速决,司马沛珊全神贯注于李木谨,只留了一分心神在身后紧随而来的李木霖,当然,她很有把握,在击溃李木谨之前,李木霖绝对是碰不到自己分毫的。 李木谨被击退数米,但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势,可惜没等他调整过来,司马沛珊的攻势顷刻间来到身前。 避无可避,李木谨只好硬着头皮,做着无用的抵抗。 “铛。。。” 几个交手之后,李木谨脚底一滑,一个踉跄后背撞到岩石上,后背登时传来剧痛之感,一口鲜血忍不住地喷射而出。 显然是受了内伤。 司马沛珊那里会犹豫,轻踏向前,配合强大无比而让人生畏的气势,集中全力,幻出漫天的剑芒将李木谨围拢得水泄不通。 李木谨眼里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怎奈何受了重伤,身手变得不灵敏,根本就躲不开司马沛珊遮天蔽日的剑芒,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其实,司马沛珊和他们在修为上其实相差无几,唯一让他们忌惮的,而是司马家族的功法,是一种以命搏命的功法,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是有很大的优势的。若是逐一击破,还真的会让司马沛珊扭转胜局。 然而,她疏忽了李跃腾,李跃腾怎么可能会让司马沛珊伤害到李木谨呢?别看李跃腾只是晚辈,但,这里实力最高超的却是要数李跃腾,他可是真真正正的玄阶巅峰的高手,仅次地阶不过是一步之遥。 如果因为他的一厢情愿而不出手,导致满盘皆输,过失可就不轻了。 危机关头,李跃腾操起比他半截身躯还长的碧玉剑,迅疾无匹地疾射向司马沛珊。 “蓬!” 剑芒消散。 司马沛珊凌冽的攻势还未给李木谨造成致命的打击,就迎面撞上李跃腾狂风暴雨般的剑影。 避无可避,只能将宝剑横档在胸前,硬生生地去抵挡。 “铛。。。” 李跃腾霸道的数剑,瞬间将司马沛珊的右手骨震裂,而她手里的宝剑也被甩飞出十来米。 “嘶。。。”司马沛珊捂着右手轻声低吟。 李跃腾的碧玉剑横在司马沛珊的脖颈处,低声说道:“我不想伤你,快交出地宫图吧。”多少还存留着爱慕之情。 司马沛珊娇躯微颤,咬牙切齿地看到李跃腾,娇怒说道:“枉费我的一片心思,你却下如此重的手!” 李跃腾心中叫苦,虽然知道司马沛珊是在逢场作戏,但重情重义的他又怎么忍心去逼迫一个曾经和自己相恋三天的女孩子呢? 上天待他实在是太残酷了,送给他一段孽情。 李木霖扶起受了重伤的李木谨,说道:“跃腾,不要跟这小妖女说废话,赶紧取了地宫图。你放心,我们不会取她性命的。” 司马沛珊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露出一个视死如归的笑容,说道:“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你要出头,就来拿吧!”言外之意,誓死也要保护地宫图。 这番话比任何锋利的刀剑还要厉害,若是动手,他和司马沛珊的情义就此决裂;若是不动手,他就没办法向两位叔叔交代。 一时间进退两难。 司马沛珊眼眸里闪耀着狡黠的光芒,轻叹道:“我何尝不想和你在一起呢?只可惜,身不由己呐。” 见李跃腾有点六神无主,旋又说道:“现在该怎么办好呢?” 李跃腾深吸一口气,断然说道:“我明白。。。很可惜,我们之间的情分,在今日将不复存在。” “跃腾,好样的!” 司马沛珊笑了笑,以平静的声音,淡淡地说道:“是吗?”她的笑意里充满着不甘和落寞。 “那你想怎么处置我?” 李跃腾皱眉说道:“我不想伤害你,快交出地宫图吧。否则。。。” 话音未落,司马沛珊突然朝着虞江承所处的方向喊道:“喂!你别再躲了,再躲下去,我的小命都要没了。” 三人均是一震,哪里能够意料到还有其他人。 李木霖沉声说道:“是什么人?不要躲躲藏藏的。难道连露脸的勇气都没了吗?” 虞江承暗忖一声司马沛珊还真是小妖女,无缘无故拉自己下水。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轻咳一声,从岩石背后走了出来,假装面露难色地说道:“各位大侠,我不过是路过的游客,看你们打得真欢快,没好意思打搅几位的雅兴。我现在就走,你们继续。” 司马沛珊从容说道:“我们刚才不是说好的,来个偷袭的嘛,现在计划被这家伙破坏了,你再不来帮忙,我可就要一命呜呼哩。” 李跃腾忽然脸色阴沉,淡淡说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虞江承冷笑连声地说道:“我如果说我们只不过是有一面之缘的过客,你信不?” 他对司马沛珊本就没有好印象,现在被她无缘无故拖下水,更是深恶痛绝,心生鄙夷。 李跃腾冷静地瞅着虞江承,好半晌后才说道:“我现在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你现在离开,我就当没见过你这个人。” 虞江承连连说道:“好说,好说,我现在就走。” 司马沛珊的眼里泛着精光,冷哼一声,说道:“死男人,你敢丢下我,我就把我们昨晚的事公布出去。哼!滚吧,没种的男人!” 没等虞江承解释,李跃腾怒气横生,剑锋指向他说道:“你且滚来跟我打一架。” 虞江承暗忖自己真不该好奇心重,现在被司马沛珊诬陷,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了。他故作镇静,讶然看着李跃腾,笑嘻嘻地说道:“小妖女鬼话连篇,难道你就信了?” 岂料李跃腾丝毫不给面子,沉声说道:“我不理会你们什么关系,是个男人就滚过来打一架。” 场面一度失控。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露出一副五体投地的模样,说道:“我本与你们无冤无仇,更是懒得插足你们的纷争,但是你刚才的那一席话,我不得不出手教训下你。” 他说得还算客气,但在李跃腾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只见李跃腾将碧玉剑往地上点了一下,剑身突然亮了起来,发出碧绿色的光辉,随即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剑身上传来。 绝对是一柄上等的好剑。 李跃腾不屑地冷笑说道:“就凭你?” 虞江承的目光扫过四人后,淡淡说道:“没错,就凭我。小妖女,我可以帮你打跑这几个人,但好处可不能少了我。” 司马沛珊相信虞江承有些本事,可没想到他有勇气迎难而上,连忙说道:“你可要说到做到哦。” 这次李木谨他们三人对付司马沛珊一人,本没有任何悬念,却没意料到半路杀出个虞江承来,局势登时变得扑朔迷离。 李木谨把目光移到李跃腾的脸上,平和地说道:“跃腾,你要做到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心平气和的心境,万万不可以被旁人讥讽的言语所蛊惑,而乱了方寸。” 他每说完一句话,就伴随着一个轻咳,显然受内伤不轻。 李跃腾黯然神伤地说道:“二叔,我知道了。” 李木谨的虎目随后又迎上虞江承锐利的眼神,淡淡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虞江承心想:今天这黑锅是背定了,这小妖女还真是个人才,仅仅一句话,就让自己深陷于危难和纠纷。无奈地摇头说道:“小妖女,睁眼说瞎话这种事情一次就足以,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小子,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就让我瞧瞧你手里的剑是否有你说得那么锋利。” 李跃腾看了李木谨一眼,见他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刀剑无眼,等会儿丢了性命,可就不值得了!” 虞江承暗忖这男人做事婆婆妈妈的,就连自己都看不过去,难怪会被小妖女给甩了,没好气地说道:“你动作快一点,我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做,没空在这里跟你们瞎闹。” 李跃腾堂堂玄阶巅峰的高手,在家族之中也算是后起之秀,什么时候被人无视过?虎躯一震,持剑长身而起,一道五彩缤纷的光华从他的身上升起,犹如天神下凡那般耀眼。 虞江承暗忖这小子练的什么功法,招数还挺好看的,若是有机会,一定要登门学艺。 如果这话让李跃腾听见,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因为李跃腾所使用的正是隐世李家独门功法--“气吞山河”。 相比其他世家,隐世李家的功法显得更为霸道和残忍,更为独特的地方在于“气吞山河”能够强行提升一个等级的修为,李跃腾是玄阶九等的修为,提升一个等级就到了地阶初期,当然,这个状态是不可能化丹成婴,也就是元婴的出现。而且这个状态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因人而异。 第三章 气吞山河 所以李跃腾一出手就是“气吞山河”,让李木谨和李木霖多少有些意外。 李跃腾冷冷地望着虞江承,长笑说道:“仅仅玄阶中期的实力,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在我面前叫嚣!”而“气吞山河”的另外个好处就是修真者一旦到了地阶,就可以强行开启天眼,审视对手。 李跃腾的实力竟然是玄阶之上,这可是大大超出虞江承所想,幸亏他有应对地阶初期高手之法,那就是他的炽焱剑诀和星芒。 黄芒顷刻间逼近眼前。 虞江承不慌不忙地祭出湛卢,洒然挥击。绿光烁烁的湛卢,晃动间竟然精妙绝伦地封锁住李跃腾的全部进攻路线。 “铛。。。” 一时间劲气横飞,兵刃的交击声响犹如珍珠落玉盘那般清脆悦耳。 交手几招后,两人又倏地错开。 表面上看是平分秋色,但虞江承心知肚明对手的功法在于硬攻和速战,自己只有避开锋芒,从旁敲击,才能占更多的便宜。 而事实真是如此,李跃腾再次蓄力而发,一点都不给虞江承余留任何情面和喘息的机会。 即便是硬碰硬,虞江承当然也有七分的把握获胜,但付出的代价肯定是极大的。万一后方的李木霖又插上一手,可就会出现进退两难的境地。 李木谨虽然受伤不会再加入战斗,但李木霖可是玄阶中上期,若是使用“气吞山河”的功法,亦是临近玄阶巅峰,自然不能小觑。 此时的虞江承可不见得能够以一同时敌两个修为高于自己的对手。 李跃腾手里的碧玉剑横扫出的剑芒,再一次被虞江承懈力挑开和避让,依然是没有奏效。 虞江承故意取笑道:“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李跃腾什么时候被这样侮辱过?顿时怒火冲天,进攻的招数也变得杂乱无章,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相反的,虞江承是越战越勇,嘴上更是吞吐着犀利的言辞炮轰李跃腾敏锐的神经。 李木谨看在眼里,着急地喊道:“跃腾,不要被这小子的言语冲昏了头,他是故意激怒你的,咳。。。咳。。。” 但是此刻李跃腾哪里还能够听得进去?他的眼里只有虞江承,仅有杀意而没有思想。 虞江承心中大喜,将身法提升到巅峰状态,身形越发变得轻飘不定,再加上他此刻心境玲珑剔透,完全把握住李跃腾的攻击方向和速度,没有半点遗漏,越发占据主导地位。 李跃腾每一次蓄力而出的攻势都被轻松闪躲,更是刺激到他那高傲的好胜心。 李木霖实在是看不下去,正要出手,却被李木谨拦住了去路,前者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小子实在是太狡猾,太可恶,不敢正面硬刚,却一直说着风凉话,有意激怒跃腾。哎!跃腾已经彻底落入对方的陷阱里,被牵着鼻子走,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要败下阵来。” 李跃腾确实被虞江承玩弄于股掌而不知,枉费他这一身本领。真是可怜。 事实上,李跃腾并非莽夫,之所以会落入虞江承的圈套,那是因为司马沛珊的那一席话,让他误解司马沛珊和虞江承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对情敌,自然是分外眼红,再加上虞江承的话痨,想要保持清醒都难。 李木谨的眼里激射出一道智慧的精芒,轻声说道:“这小子倒也是聪明,知道避敌锋芒,伺机取胜的道理。咳。。。这次就由他去吧。只有经历这次教训,才能让跃腾看清楚,也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前是我们太惯着他,让他有些骄傲自负了。”他已经相信李跃腾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果不其然,此消彼长之下,李跃腾最初的锋芒开始退去,出现一丝疲惫的神情,身手亦是变得迟缓不少。 就在李跃腾再一次扑空后,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滞,仅仅这看似不起眼的失误,令李跃腾一时半会儿无法摆正身形。 本来高手过招,就在毫厘之间,稍有差池,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虞江承见李跃腾露出破绽,哪里还会客气,瞅准时机,挟着强大的劲风,点射出一张慑人的剑网,密不透风地将他笼罩其中。 炽焱剑诀发动。 耀眼的红芒在此刻绽放,好似周围星月无光,置身于无边无垠的刀光剑影之中。 “蓬。。。” 光辉消散后,只见虞江承持剑伫立当场,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气。他先是看了一眼李跃腾,随即将目光落在李木谨身上,淡淡说道:“下一个谁来?” 而观李跃腾气喘吁吁地跪坐在地上,一脸惶恐地望着虞江承。 他败了,败得很狼狈。 李木谨和李木霖交换了个眼色,均是从对方的眼里道出骇然之色,前者旋又露出苦涩困恼的神色,说道:“小兄弟好本事,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莽撞了。” 他们俩无比震惊,更是无比疑惑,对方只是玄阶中期,是如何做到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一招击溃李跃腾的。 虽然虞江承炽焱剑诀才展露个头角,但是李木谨拥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老辣的眼力,仅仅看上一眼,就认定虞江承的剑法有着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可是剑法大家所能够媲美的,假以时日,仙剑排行榜上肯定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种人才,到底出自何方? 虞江承换了个口吻,耸肩说道:“客气了。所谓不打不相识,只可惜,刚才我们不过简单地切磋一下,还未分出胜负,遗憾啊,遗憾。若是有缘,改天来一次堂堂正正地较量。” 虞江承显然不想和他们三人交恶,所以给足了面子,李木谨怎么会听不出来?连忙客气地回复道:“那是一定。敢问小兄弟来自哪个世家?或是哪个宗派,日后好登门请教。” 虞江承摆手说道:“我只是个孤家寡人,登门请教就算了。” 李木谨深深地吁出一口浊气,说道:“是个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我们以后肯定会再相见的。” 虞江承无论如何都猜想不到,下一次的见面是以什么形式出现的,他将目光移到司马沛珊的脸上,笑道:“这下你该满意否?” 这个时候李跃腾已经回到李木谨身旁,李木谨以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情看了他一眼,旋又看向虞江承,轻咳一声说道:“我们就不便打搅,告辞了。” 李跃腾一呆,急切地说道:“可是二叔,我们的地宫图。。。” 李木谨瞪了他一眼,失望地说道:“你若是一开始保存实力,选择和对方消磨体力和耐性,等待最佳时机,再催动气吞万里的功法,打个对手措手不及,结局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哼!竟然会输给玄阶中期的人,李家的颜面都给你丢尽了!咳。。。咳。。。”这个时候给李跃腾一些提点,将会对他受益匪浅。 李跃腾自当是虚心接受。 虞江承当然不知道这三人来自隐世李家,如果知道,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三人如此轻易离开?当他目送三人离开后,走到司马沛珊身旁,关心地说道:“你没受伤吧?” 司马沛珊笑道:“原来你不是棵木头,还会懂得关心人的。哈,我算是看走了眼,原来的你的实力还挺高的。” 能够得到美女的称赞,虞江承自然很开心,只见他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说道:“仅仅是挺高吗?嘿,是那小子太自负,以为凭借什么了不得的功法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次被我教训一顿,该是长点记性,这个修真界,可不是那么好混滴。” 司马沛珊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虞江承见天色也很晚了,担心陈雅静等的着急,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走啦。” 司马沛珊定睛灼灼地望着他良久,没头没尾地说道:“似乎你对地宫图并不心动?” 虞江承耸肩说道:“那玩意我才不稀罕。反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在外面游荡,也不怕遇到坏人。。。” 这是他调侃的话,司马沛珊自然不会放心里去,继续说道:“你知道地宫图的用途吗?” 虞江承做了个沉思的动作,说道:“哦,这个啊。。。” 司马沛珊“噗嗤”一声,笑道:“原来你不知道。难怪不心动。” 她深信眼前这个年龄不大的男人不是个十恶不赦、见利忘义的人,于是有意摊开地宫图的秘密。 显然是在招揽虞江承。 岂料虞江承摆了摆手,说道:“地宫图我没兴趣。”一点余地也不给。 司马沛珊深深地注视他半晌,又是没头没尾地问道:“你的剑法是谁教的?” 虞江承反问道:“你是在查户口吗?这似乎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司马沛珊苦笑说道:“我知道你还在责怪我,利用你和他们三个人周旋。”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 司马沛珊的秀眸里激射出无辜的神色,可怜兮兮地说道:“又不是我骗你来这里的,而是你自己擅自跟过来,还躲在一旁观看,看得那叫津津有味,只不过被我发现了而已。。。哼!要不是被李跃腾偷袭,我肯定有办法对付他们三个人。只不过,哎。。。那个时候也是出于无奈,不然肯定不会拉下脸来求你了。”说着说着,一滴热泪从秀眸里滑落出来。 虞江承最见不得女人在面前落泪,有点招架不住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也就发发牢骚,没有其他意思。” 司马沛珊俏脸微红,随即又露出一副幽怨的神情,说道:“那你现在原谅我了吧?” 虞江承暗忖果然是个小妖女,千娇百态,难怪能够把李跃腾迷惑得神魂颠倒,如果再继续交谈下去,指不定会被套出什么话来。于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司马沛珊却见虞江承突然转身离去,连忙追上前去问道:“你怎么话没说完,就不理人家,管自己走了?” 虞江承正眼都懒得看一下,挥手说道:“架也打过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哦,你可别误会,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兴趣。” 司马沛珊的秀眸里含着泪花,笑了笑,说道:“可是我对你很感兴趣。” 这句话可是要惊艳多少男人? 虞江承一怔,停下脚步愕然说道:“你是不是对任何男人都这样?” 司马沛珊这才发觉到自己失态了,苦笑说道:“你以为我是花痴吗?见一个爱一个?其实在见识过你实力之后,我想找你帮忙的。” 虞江承依稀记得和方不惑在虚无幻境的时候,方不惑曾经和他提到过地宫图,因为当时一心寻找神灵丸,所以没有花心思在这方面。司马沛珊实力不简单,身后的世家更是不简单,而一个家族舍得让这么优秀的后辈去联姻以达到增强实力的目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对方的世家更为强悍。李跃腾、李木谨?李家?难道是。。。 虞江承想到这里,多嘴地问了一句:“刚才他们三人是出自隐世李家?” 司马沛珊说道:“是的。” 虞江承顿时心里面万马奔腾,若是知道这仨来自隐世李家,刚才肯定是要让对方出点血,刮点油脂下来的。 司马沛珊见他露出怪异的表情,随后又是连连长叹,不解地说道:“你和李家有往来?” 往来?开玩笑,恨不得将隐世李家的人按在砧板上摩擦! 虞江承淡定地说道:“谈不上有多大的交情。既然你开口了,不如说说看,需要我怎么出力?” 司马沛珊欢欣地说道:“太好了,只要你答应了,其他都好办。” 她见虞江承瞟了他两眼,旋又说道:“地宫图是天池地宫的路线图,总共有四幅,分别是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若是集齐东南西北四张地宫图,才能够得到完整的地宫图。不过我这个人并不贪心,只要得到我手里地宫图方位的宝藏,就足够了。” 虞江承心想:地宫应该暗藏杀机,只要有地宫图做指引,最起码不会触碰到暗藏的机关,也可以避免走各种冤枉路,白白消耗时间。就像是之前在虚无幻境,有方不惑的这盏明灯,一路上才那么顺利。 他走了几步,忽地停下脚步,径直走到路旁的长椅上,习惯性地拍了拍,朝司马沛珊挥手说道:“再走几分钟我就到住所了,不如在这里先把话谈开,我再考虑需不需要帮你。” 司马沛珊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两人的亲密举动,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说道:“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此时微弱的灯光洒在她身上,一眼望去,像是增添不少灵性。 虞江承坦白说道:“其实我对天池地宫一无所知,再加上我这个人呢,有个脾气,就是不喜欢冒险,尤其是那种随时都会丢了性命的险境,就算那里有数不胜数的宝藏,对我来说,亦是没有多少吸引力。但是,我这个人又有另外个毛病,就是美女相邀,不忍心直接回绝,只好身不由己地洗耳恭听了。” 司马沛珊的秀眸里闪过一丝讶色,柔声说道:“谢谢。那我把天池地宫的秘密和你详细说下。”她打心底都无法解释为何眼前的男人会让自己如此信任。 旋又说道:“天池地宫顾名思义,就是在天池上出现的地下迷宫,每逢甲申年开启一次,入口和开启时间都是随机的。” 虞江承打断说道:“入口都是随机的,那不类似于时空之门吗?难道说天池地宫是另外个时空?” 司马沛珊压低声音说道:“可以这么说,不然天池地宫地域宽广,仅仅天山山脉的范围是不够的。” 虞江承疑惑地说道:“地域有多大?” 司马沛珊想了想,说道:“我听老祖宗说起过,天池地宫若是东南西北都走齐的话,大概需要五年的时间,这还是一切顺利,不遭遇任何劲敌的情况下。” 虞江承骇然说道:“这么长的时间,都可以绕地球好几圈了。一个人能有多少个花样年华哦,一去一回人都老了。” 司马沛珊心中好笑,说道:“你多大了?我看你一点都不显老。” 虞江承故意掰着手指算了算,感慨说道:“不知不觉,已经年满18岁了,成年哩。” 司马沛珊一震,嘴角不自觉地逸出一丝笑意,说道:“我明白了,你在骗我。” 虞江承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说道:“年龄还能造假?要不我直接报身份证号给你听?” 司马沛珊重新打量着虞江承,淡淡说道:“就当是信你一回。刚才说到哪了?哦!天池地宫开启后,七天内入口就会关闭,下一次开启就要等八十年,万万不可以错失。嗯,正如你说的,一个人能有多少个花样年华,我也不例外,所以,这次天池地宫之行,我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你一定会来的吧?可不能食言哦!” 虞江承本想告诉他自己并不一定要参与,但是被她那对娇柔的媚眼一扫,心里又软化下来,说道:“天池地宫到底有什么宝藏,让你下那么大本钱,以联姻为理由,混进隐世李家,盗得地宫图?莫非是为了你口中的那个叫孙玉郎的男人?” 男人呵,真是个心慈手软的动物。 司马沛珊淡然笑道:“为所爱之人,赴汤蹈火,有什么不对吗?” 虞江承心忖真是个痴心女,这么重情的女人,世间也是少有,忽然莫名其妙地产生出想见一见这位叫孙玉郎的男人,看他是否真得值得眼前这位美女为他付出那么多,感慨之余又不免多了几分好感,说道:“你可以和我说说,是为他找哪件宝物?” 第四章 天池地宫 司马沛珊的秀眸里泛着精光,缓缓说道:“是一颗名为复元丹的丹药。” 虞江承心想:丹药都是炼丹师炼制而成的,是有时效性的,就算是用最顶级的手段来保存丹药,想要留存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谈何容易? 因此,他认为天池地宫是有神秘人暗箱操作的,至于是何妨圣神,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他大概忘记了虚无幻境内的神灵丸是怎么来的。 其实有的丹药并非人为,而是天然孕育。这种情况肯定是有附加条件的,绝非易事,不然还需要炼丹师干嘛? 至于天池地宫内的复元丹是怎么来的,还真是只有天知、地知。 虞江承继续问道:“那你是冲着什么去的?”他可不认为司马沛珊只是单纯为了丹药。 司马沛珊从容说道:“当然是为了地宫内的仙品珍宝。” 虞江承心中一怔,恍然大悟地说道:“仙品级别的珍宝,可遇而不可求。不过,仅仅是这个,还不至于涉险去寻找吧?” 他是个保守主义者,很难想象有人会不顾自身性命,只为了获得仙品级别的珍宝。 这样的买卖,实在是划不来。 况且珍宝只是身外物,真正体现价值的,还是自身的实力。 事实上,确实有很多人会为了珍宝而疯狂。这可以算是一种特殊癖好,也可以算是一种执念。 司马沛珊心中暗暗佩服虞江承的机智,笑嘻嘻说道:“仙品级别的珍宝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稀奇的。你可知道,地宫内的四件仙品珍宝却是隐藏着一个特殊属性。” 此言一出,虞江承的兴趣顿时被提了起来,动容说道:“哦?说来听听。” 司马沛珊顿了顿,徐徐说道:“天池地宫内的四件仙品珍宝分别为汇灵灯、混元甲、缚仙绳和遁地尺,至于这四件珍宝有什么用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四件珍宝是可以合成一件名为宿幕星河的宇品级珍宝的。” 商均让他寻找的五大至宝是用来做阵眼启动阵法的,而这四件仙品竟然是可以合成一件更高级的珍宝,比之五大至宝还要出色。 虞江承不禁大吸一口冷气,说道:“宇品珍宝?相传言可以毁天灭地的宇品珍宝?” 司马沛珊点头说道:“没错。” 虞江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不对,你这里好像有个漏洞。” 司马沛珊的秀眸里透着一丝不解之意,问道:“漏洞?” 虞江承沉默片刻,说道:“先不管这四件仙品珍宝好不好寻得,但天池地宫是八十年开启一次,这过去上千年,甚至是上万年,天池地宫不知开启多少次,总有被人寻得的吧?既然如此,你怎么能保证这四件珍宝还在天池地宫内呢?” 如果珍宝不在天池地宫内,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司马沛珊明白他说的意思,娇笑说道:“除非有人合成宿幕星河,否则仙品珍宝一定还在地宫内,因为这四件仙品珍宝一旦出世,在下一轮开启之时,就会自动消逝。” 可以想象,当珍宝持有者,使用珍宝之时,珍宝就这样在眼皮底下突兀地消失,是该有多么地滑稽。 虞江承那是闻所未闻,暗忖珍宝还能长出脚来自己跑回天池地宫不成?很快,他就把这个愚蠢可笑的想法抛之脑后,愕然说道:“听起来倒像是被谁有意操纵一般,不然好端端的仙品珍宝,怎么会无缘无故消逝呢?或者说是又回到地宫内。让人听起来就很匪夷所思。” 司马沛珊欣然说道:“有没有人成功过,我是不知道,至于宿幕星河有多大威力,更是无人能知。哎,能不能集齐,纯粹看人的运气吧。” 虞江承冷笑说道:“你这么说反倒让我对天池地宫失去了兴趣。” 且不说能不能找到珍宝,就算找到一件两件珍宝那也是于事无补,不能够合成宿幕星河,一段时间后,还不是得眼睁睁地看着珍宝从手中溜走。 司马沛珊知道他开始打起了退堂鼓,重申说道:“你可是亲口答应的,不可以食言哦。大不了归来的时候,我们滢水山庄藏宝阁里面的宝物任你挑选。” 虞江承冷声说道:“宝物有什么好稀罕的?” 虞江承如果知道滢水山庄藏宝阁内的宝物,可是在整个修真界都是排的上名号的,就不会这样说了。 司马沛珊娇哼一声,说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进我们藏宝阁,你倒是好,白嫖的机会都不要。” 虞江承从容说道:“都是些身外物,搁身上也不觉得嫌麻烦?我只要有把趁手的兵器就好,其他都是浮云,浮云而已。” 司马沛珊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失落的神色,说道:“可是我不管!” 虞江承拗不过她,叹道:“说到底,我是在成全另一个男人,实在是可笑至极。那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复元丹有什么用途吧?” 司马沛珊露出思索的神情,缓缓说道:“三年前,孙家也不知得罪了谁,惨遭灭门,哎。。。幸亏影宗的人及时赶到,从歹人手里救下了玉郎,而玉郎虽然有幸躲过一劫,但金丹被毁,一身的修为毁之一旦。这几年一直用丹药维持着生命,虽说不能改善现状,但也不至于会恶化。可是,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因为对丹药的免疫,而让丹药失去作用。这次我入天池地宫寻找的复元丹,就是为了让他能够重塑金丹。” 虞江承还是第一次听说丹药服用过量或者是服用的时间过长,会出现抗药性的副作用,不过转念又想,丹药本质其实和药物是一样的。 而司马沛珊后面的那句话一出,虞江承的虎目顿时亮了起来,闪过一丝喜色,说道:“你是说那个复元丹可以让被毁的金丹复原?好家伙,我正愁着如何医治太爷爷呢。” 司马沛珊好奇地问道:“你的太爷爷也和玉郎一样的遭遇?” 虞江承简单地说道:“是的。”此刻他恨不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慕容轩,但是转念又想,慕容轩涉世那么多年,肯定知道天池地宫的秘密,怎么会没有告诉自己呢? 其实慕容轩确实知道,但是天池地宫凶险无比,随时都会丢了性命,慕容轩可不希望虞江承为了自己而去涉险,万一出现意外,肯定是要自责死的。 就比如他去虚无幻境,慕容轩也是持反对态度。 虞江承可是慕容世家的希望。 司马沛珊微笑道:“那我们不就拥有着共同的目的了嘛!” 如果说一开始虞江承答应会陪她去天池地宫,那是因为被司马沛珊所怂恿的,但这次可就不同了,从被动到主动。 司马沛珊已经完全相信虞江承不会食言了。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算是吧。到时候可别怪我为了争夺复元丹而对你大打出手。” 司马沛珊微微一笑,说道:“复元丹又不是只有一颗,而我又只要一颗足以。当然,我也很愿意为你去寻得一颗。” 虞江承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感到惭愧,尴尬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心不贪,也只要一颗。” 旋又问道:“我可以看下地宫图吗?”这次他是真心对天池地宫表露出兴趣。 司马沛珊想也不想地把地宫图交到虞江承手里。 虞江承先是一怔,显然是没料到司马沛珊给的那么爽快,这可是她刚才死命要保护的贵重东西,看来她已经把虞江承当成了自己人了。 因为司马沛珊将地宫图藏在胸口,因此,在取出地宫图的那一刻,一道傲人的风景线坦露在虞江承面前,让他不免食指大动,感叹孙玉郎真是好福气,有如此佳人为他劳心劳力。 在虞江承眼里,司马沛珊虽然不是那种外貌很出众的女人,但是性格直爽,敢作敢当,再加上重情重义,心境美,自然人也美了。 这张地宫图不知是用何材料制造而成的,相当柔软,且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虞江承缓缓地开启地宫图,瞅了一眼,无奈地说道:“你这地宫图不会是假的吧?我怎么看这上面没有任何文字线条之类的。” 既然是张地图,总应该有路线和各种符号注解,可是眼前的这张地宫图,还真是白纸一张。 莫非需要用什么特殊手法才能够让上面的内容显现? 虞江承可是听说过有的机密文件就需要各种破译的手法,有浸水火烧的,有扫描激光的,反正是手法各异,为的就是不让外人获得里面的内容。 司马沛珊掩嘴笑了一声,解释说道:“地宫图只有在天池地宫开启的时候,才会显现的。”换言之,拥有地宫图的人,就能够第一时间获悉天池地宫的开启时间,除非是一直守候徘徊在天池的人。 虞江承长叹说道:“这么神奇的嘛?哎,我越发看不懂这个修真界哩。”他突然一震,心想自己怎么会跟眼前这个初次相识的美女发起牢骚来了。 自从司马沛珊知道虞江承的年龄后,下意识中把他当成小弟弟看待,所以虞江承无意间的牢骚,反而让她觉得这个小男生性情纯真直爽,没有任何的心计,于是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感觉你是被逼修真的。” 虞江承摇头晃脑地说道:“修真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事实上那些世家给后辈们灌输的都是以修真者为荣的思想,虞江承这种情形,倒是挺反常的。 虞江承假装自己没有说过那番话,把地宫图交到司马沛珊的手里,说道:“你把地宫图收好,等天池地宫开启的时候,你再通知我就行了。你也是知道的,我可是大忙人,不可能一直关注天池地宫的。” 司马沛珊把地宫图放回原处,说道:“那是自然。哈!老实交代,刚才听你的语气,和隐世李家是不是有过节?” 虞江承注意力回到她的脸上,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司马沛珊一字一句地说道:“当我回答你的时候,你的眼里出现了杀机。很是渗人。其实,我们和隐世李家的关系也很紧张,原本父亲是想通过我和李跃腾的联姻来改善两个世家的关系,不过现在被我搅了局,只怕隐世李家会在这方面做文章,刁难我们。哎,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和家里的长辈们。”女人常常会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即使是封建王朝的王室贵族,亦是摆脱不了这个魔咒。 她的语调从一开始的坚定到最后的温柔,温柔得就像是在枕边的窃窃私语,让人不免生出怜香惜玉之感。 虞江承对司马沛珊的遭遇深感同情,不知不觉之中,就将她此前拉自己下水的举动忘记得一干二净,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结盟。” 他对司马家并不熟悉,唯独信任司马沛珊。 司马沛珊爽快地答应说道:“行,就这么决定了。对了,你可以告诉我自己的世家吗?我可不相信你是什么孤家寡人。” 虞江承突然大笑一声,说道:“我来自慕容世家,你知道吗?” 司马沛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一惊一乍的,一点都不稳重。” 虞江承顿时无语,暗忖自己也有吃瘪的时候。 司马沛珊沉思片刻,话锋一转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慕容三少。你是和慕容宇拜的把子吧?哈!我听说你们和隐世慕容家关系也不好。还有,我听说慕容宇去了孤独家提亲,被困在了温澜山庄,至今都还未回归,不会是被独孤烈那个老家伙给绑票了吧?就算独孤烈不出面,独孤萧那个大胖子肯定会为了独孤语澜这个宝贝女儿,施展一些阴谋诡计的。” 可以看出来她对各个大小世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若是去做间谍,绝对很合适。 而且想象力也相当丰富。 虞江承洒脱地说道:“我有那么出名吗?” 司马沛珊“噗嗤”一声,笑道:“你可是一出手就收拾了当地的三个世家,李天骥虽然实力不咋地,但人脉还是挺广的,就连百花门和逍遥门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虞江承坦然说道:“你是不是退缩了?现在想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司马沛珊摇了摇头,坚毅地说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的。” 虞江承一怔说道:“你还真是自信。” 司马沛珊定睛灼灼地看着他,说道:“难道不是吗?” 虞江承可是有“嘴炮”之称,凭借此招挫败过不少对手,此刻却是被司马沛珊说得连连吃瘪,笑道:“好吧,我说不过你。” 司马沛珊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说道:“我想听听你的计划。”自然是如何处理世家之间的矛盾。 虞江承顿了顿,耸肩说道:“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迎难而上,化腐朽为神奇,化矛盾于无形,不然,我们和隐世慕容以及隐世李家的仇结只会是越嘞越紧。” 至少目前来说,隐世慕容和隐世李家没有对虞江承造成太大的困扰,顶多是下了一份挑战书。所以,虞江承没有打算用什么凌厉的手段对付他们。 毕竟他的宗旨是以和为贵。 司马沛珊好奇地问道:“你想如何去解决三家的矛盾?”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用道义呗,实在不行用武力呗。在修真界,拳头过硬才是真理。隐世李家已经下了战书,这一关首先要打得漂亮,已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从而彻底打消他们不可一世的念头。” 就在司马沛珊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虞江承长身而起,轻声说道:“好了,我得走了,如果你想找我,随时打我的电话。” 司马沛珊露出一丝不舍之意,好半晌才点头说道:“好!”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潇洒离去。 司马沛珊眼见着他离去,没有回头的意思,好似心中丢了魂一样,空荡荡的,整个人一下子就没了精神,无精打采地坐回了长凳上。 我是怎么了? 他只是个小屁孩,能懂什么呢?哈,肯定是打架打累了,开始胡思乱想。对!一定是这样。 如果虞江承知道他这一出英雄救美,竟然能够捕获一位美女的芳心,该会做何感想? 司马沛珊很快又恢复如初那般顽皮娇俏的小女孩表情,自言自语地说道:“玉郎如果知道我得到地宫图,肯定会很高兴的。” 想到这里,司马沛珊突然在眉梢上点了两下,随后一张轻薄的面具从她的脸颊上剥离,滑落到她的手心。 这是一张犹如不食烟火的仙子般脱俗的面容,简直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还是不带面具的感觉更舒坦,更加自在。哎。。。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我带着面具示人。” 她岂知这张容颜可是要叫天下多少男儿为之着迷,为之疯狂? 虞江承慢悠悠地走回酒店,边走边想着:今晚可真是又刺激又收获颇多。 刺激的是与李跃腾之间的较量,让他首次感受到战斗技巧的重要性。从中他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尤其是要熟悉对手的功法,否则在关键时刻,被对手摆上一道,胜负随时都会翻转。 今晚要不是李跃腾太过于自负而过早地暴露功法,很可能会如李木谨所言,虞江承会最终落败。 当然,李木谨如果知道虞江承击败过真正的地阶高手,或许就不会这样自信的。毕竟今晚虞江承还未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而今晚的收获自然是结盟到新的战友。 只要和司马家打点好关系,那他要在修真界立足的筹码就又多了一份。 或许虞江承没有想过,他的举动,会让原本散乱的修真界再一次凝聚成绳。 当然,这是后话。 第五章 天降金光 虞江承他们入住的海上花园酒店是座落在海岛东侧,是西式城堡外观且内部装潢颇有地中海风情的酒店,海上花园酒店三面环海,菽庄花园和海滨浴场能够尽收眼底。 此时,陈雅静穿着睡袍,探头窗外,见漫天的繁星垂映在海面上,寂静而悠远,一时间走了神。 而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她那玲珑剔透的香肩上,美的有点让人透不过气来。 虞江承哼着不着调的小曲,走进房间,见陈雅静愁眉苦思,讶然问道:“亲爱的,你在想什么?” 陈雅静长叹一口气,秀眉轻簇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好像虚幻一般,一点都不真实。江承,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虞江承坐在她身旁,笑了笑,说道:“能做这样的梦,不是挺好的?你看我,为了追求你,竟然用了三生三世的运气。” 陈雅静心里涌起无尽的欢欣,搂着他的脖颈,低声说道:“只要有你相伴,即使是梦,我也心满意足了。” 虞江承轻轻地在她的耳畔吹气,说道:“那我今晚就给你一个,很不一样的美梦!” 陈雅静哪里经受得住虞江承的挑逗,“嘤”的一声,顷刻间软倒在他的怀里。 虞江承瞧着她紧闭着双眼,轻声说道:“这下你可逃不出我的魔掌哩!你准备好了吗?” 陈雅静乖乖地点了点头,既不说话,也不睁眼,就像是一枚任人摆弄的美玉。 下一刻,睡袍从她的香肩上滑落,瞬间满屋皆春。 话说在同一个时间,温澜山庄内,一道灿烂的金光从天而降,重重地撞击在正闭目调息的慕容宇身上。 远远望去,慕容宇就像是一尊金碧辉煌的雕像。 很快,几个凌乱的、相隔甚远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冲在最前头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他那对透着一股股凶光、犀利的虎目中可以看出,绝对是名货真价实的强者。 他便是独孤家的靠山,活了八百年,享有剑宗称号的独孤烈。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是一名四十来岁,胖嘟嘟的,再加上身上挂着珠光宝气,一点都不像个习武之人,反倒似个暴发户模样的男子。 别看他一身肥头,身法却是很不错,能够紧随独孤烈,而不至于被拉开太大的距离。 他就是目前独孤家的家主,也就是独孤语澜的父亲,独孤萧。 此时,慕容宇浑身浸泡在金光之中,只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暖意遍布全身,浑然不知独孤烈他们的到来。 独孤烈隔着五米止住脚步,上上下下打量着慕容宇,见身后独孤萧略有气喘地跑了过来,轻声说道:“萧儿,你该减减肥了,你身上挂着这一层膘,还怎么去施展独孤剑诀?” 独孤萧拍了拍肚皮,尴尬一笑,说道:“老祖宗教训的是,小子一定会控制饮食的。” 独孤萧不是有意暴饮暴食,长这么胖的,而是小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这种怪病不致命,但会无意间引导他去饮食,最主要的表现就是稍微出现饿意,就会浑身无力,甚至会当场昏厥过去。有点类似于低血糖。因此,他一天至少要进食十多次。而且为了以防万一,随身都会带些食物以供不时之需。 独孤烈自然清楚,而他这番话,没有责怪的意思,很大层度是在关心。毕竟暴饮暴食,对身体也不好。 幸亏他这种怪病没有遗传给独孤语澜,否则独孤语澜成了大胖子,不知慕容宇会不会嫌弃? 独孤烈又将目光落在慕容宇身上,呵呵笑道:“看来这小子有福了。” 独孤萧不明所以地问道:“老祖宗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独孤烈挪开目光,瞧往远处连绵的崇山峻岭,微笑道:“还记得我们的族训吗?有一条就是关于现在这个情况的。” 独孤萧一震,骇然说道:“你是说。。。这小子被仙界的列祖列宗给看上了?” 独孤世家在世两千多年,渡劫飞身到仙界之人不在少数。 那些前人担心自己一旦去了仙界,独孤世家会逐渐衰败,所以留了一条很特殊的通道,可以和这边的人做交流,只不过这种交涉所动用的财力物力相当大,几十年才能交流一次,而且每一次交流都不能传送太多的讯息。一旦被仇敌察觉,很有可能会被举报到仙界执法者那里,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毕竟仙界也是有规则的,而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不允许和现在的凡人界有相互往来。 现在慕容宇身上的金光就是仙界那边传来的一个讯息,或者说是一个旨意,就是告诉这里的人,慕容宇是要被重点培养的。 就像是常言所讲的,人在做,天在看。 独孤烈虽然十分不解列祖列宗为何会选择眼前这个连修真者都轮不到的普通人,但列祖列宗的旨意他是不敢违背的,徐徐说道:“是的。想当年我的父亲就是被老祖宗选上,有幸去藏经阁修行,不出十载就渡劫飞仙了。要知道,我父亲当年虽然天赋异禀,但修为却是异常的低下,不过是黄阶巅峰,在族内都排不上名次的,一直以来,都被族人所瞧不起的。” 那个时候没有工业污染,绿水青山,灵气相当充裕,只要稍微刻苦修行,到达玄阶还是比较轻松的。不像是现在,灵气稀薄,家族内想要出个修真者都难,更别提出现地阶天阶的强者。 类似孤独世家这种千年世家,人丁兴旺,足足有千余人,能够成为修真者的却是不足百人。可想而知,那些人丁稀少的世家,出不了几个苗子,也是情理之中的。 独孤萧不可思议地说道:“藏经阁到底有什么秘密,进去十载就能够渡劫飞身?” 独孤烈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神情,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就连我都只配守护在藏经阁入口处,一次都没有进去过。”独孤烈除了偶尔出去找人单挑外,其余时间都是守护在藏经阁外,这么做不是为了防止其他人进入到藏经阁,而是这个地方鲜有人出现,不会打搅到他的修行。 能够有资格进藏经阁之人,就是类似慕容宇这种被天外金光所笼罩,否则,贸然进去,只会是落得一去不复返的下场。 之前也有尝试过让族人进去,但至今这些进去的族人都未能安然出来。 在这之后,就再也没人敢轻易进入藏经阁。 独孤萧叹道:“但是这小子还不是我们族人。列祖列宗怎么会看上这小子?” 独孤烈笑了笑,含糊地说道:“天人自有妙意!” 独孤萧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并非在质疑老祖宗,就是便宜了外人,很不甘心。” 藏经阁就是独孤世家最大的秘密,而这个最大的秘密要拱手送给外人,任谁都不会甘心的。 独孤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笑说道:“这小子不是你认定的语澜的夫君吗?怎么会是外人?” 独孤萧的虎目登时亮了起来,拍腿说道:“是我糊涂。” 独孤烈又神秘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独孤家族有套功法,是在双修的时候使用的,已达到互补的作用。” 独孤萧的眼眸里顿时激射出一道精光,微笑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好好好!这小子不愧是我的女婿。” 独孤世家的剑法在修真界可以说是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只可惜世代留下来的心法口诀残缺了后面那部分,导致后世子孙很难再突破到地阶。 就算是独孤烈这种修行上百年,还到不了地阶,只能干着急。 独孤烈曾经有想过让族内成员修习别家的心法,以提高自身的修为,但是转念又想,万一修行出来的体质和独孤剑诀又不匹配,极易出现反噬的副作用,可就得不偿失了。 至少目前看来,独孤剑诀比修为更重要。 现在他就只能期望远在仙界的列祖列宗能够施以援助,亦或是自己能够顿悟到真谛,从而突破到地阶。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列祖列宗们渡劫飞升之前,为何不将自己领悟到的东西再传给后世子孙们,自己就不至于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现在徒子徒孙们可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能够创造奇迹呢! 其实独孤世家的前人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有了前车之鉴,独孤烈相信慕容宇能够得到列祖列宗的赏识而进入藏经阁,修为肯定能够突飞猛进,搞不好还能够一举突破到地阶,再利用双修的手法,就能够让独孤语澜占点光,跟着修为大增,这就是独孤烈口中所谓的互补的作用。 只不过这要等慕容宇安然走出藏经阁后,再进行双修,才能够达到预期的结果。他这一去,就不知何年何月,独孤语澜肯定是要独守空房了,当然,这个等待是值得的。 这两人从一开始的懊悔和不满,到如今的沾沾自喜,欣然接受,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是颗金子总是能够发光的。 此时慕容宇依然被蒙在谷里,因为这道金光,他的人生开始发生了转折,从商业大亨,转变到能够和虞江承并驾齐驱的高手。 独孤烈和独孤萧刚闲聊了一会儿,才见到几个晚辈姗姗来迟。 走在最前面的是独孤燕,他是独孤萧的长子,也就是独孤语澜的亲兄长。 独孤燕瞅了一眼置身于金光之中的慕容宇,随后将目光落在独孤烈和独孤萧身上,恭敬地说道:“老祖宗,父亲。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妹夫。。。啊不。。。慕容宇这是怎么了?” 从他这席话可以看出,他对慕容宇还是挺满意的。 独孤萧故意严厉地说道:“你这做兄长的也不好好看着自己的妹妹,就知道让她胡闹。哼!别以为她三番两次偷偷来这里见这小子,我会一点都不知情!” 独孤燕一怔,抓头说道:“可是父亲,语澜是个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我怎么能看得住呢?” 独孤萧冷哼一声,说道:“你妹妹不懂事,你这做兄长的,也跟着糊涂?” 独孤燕惭愧地说道:“是我错了。” 独孤萧越说越有劲,说道:“你现在领着这么多兄弟姐妹跑这里来做什么?是想看一场好戏呢,还是说皮肉痒了,需要我给你们疏通疏通?” 独孤燕几人相互交换了眼色,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悚。独孤萧的凌冽手段,他们可没少见识。 独孤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燕儿,你的独孤剑诀练得怎么样了?” 独孤燕还是有兄长的风范,洒然一笑,说道:“回禀老祖宗,差不多快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哈,我也很久没有跟父亲过招了。要不我们爷俩约个时间,比划几下,好让老祖宗看看我的剑法有没有增进。” 独孤萧和独孤燕的年龄相隔45岁,那是因为独孤萧有一段很长的时间花在闭关修行上,直到46岁才结婚生子。 别看独孤燕外表憨厚耿直,其实实力一点都不弱,他可是仅次于几位前辈,已然是玄阶七等的修为,在小辈之中可是佼佼者。 独孤烈凭借玄阶巅峰的修为,能够和天道宫的宫主岳不曲打个不分上下,平分秋色,最主要在于他那返璞归真的独孤剑诀。 要知道,招数的境界从最低到最高乃是初学乍现,初窥门径,略有小成,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返璞归真。返璞归真便是最高的境界。 独孤燕的剑法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完全可以和地阶初期的修真者相抗衡。 岳不曲其实也想走独孤烈的路线,只可惜蝶影剑诀太过于深奥,而他的师傅也就是上一任宫主,提早渡劫飞身去了仙界,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不然以他这身修为,剑法却只有炉火纯青的境界,确实有点难看。 即便如此,岳不曲的剑法还是能够登顶仙剑排行榜的,毕竟整体实力摆在面前。 独孤萧半信半疑地讶然说道:“燕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论修为,独孤萧比独孤燕高两个等级,也就是玄阶巅峰;论剑法,独孤萧可是比独孤燕低上一个境界,也就是融会贯通。 因此,两人若是放开较量,独孤萧未必会赢,独孤燕未必会输。 独孤燕点头说道:“不敢欺骗老祖宗。” 独孤烈双目立时亮了起来,说道:“萧儿,你也听到了?” 独孤萧不好意思地抓头说道:“听到了。我儿子有出息,我这做父亲的,可是颇有面子。”这俩父子的言行举止还真是相同。 独孤烈爽然笑道:“你现在都快被燕儿赶超了,很快,你就可以卸下家主之位,好好静心修行了。” 独孤世家有个规矩,那就是后辈一旦有人修为达到玄阶巅峰,不管原来的家主有多厉害,不管这个后辈是谁,都必须让贤给这个后辈。 就凭这条规矩,独孤世家的就不会因为争夺家主之位而发生争斗。因为,同一个辈分,就只有一人有资格成为家主,这就好像封建王朝时期,只有一个天子,其他都只能算是王爷。 所以,想成为家主,就只能拼命地修行。 这也导致独孤世家人才济济的一大因素。 但是这么做也是有弊端的,那就是整个世家的发展很缓慢,因为能够做家主的都是修行达人,往往这种修行达人在其他方便并不定会优秀,打个比方,独孤萧也算是个修行达人,但他对如何经营世家一窍不通,就连最起码的业务往来和经济数字都搞不清楚,类似这种人并非少数。所以即便独孤世家发展上千年,在世家排行榜之中,却连前十都挤不进去。 独孤萧听到这话,不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老祖宗又来挖苦我。” 他暗忖自己从四十六岁接手家主之位,至今掌管了三十五年,却要让贤给自己的儿子。想当初上一任家主,也就是他的太爷爷,可是做了将近一百五十年,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在这个“青”是他的儿子。 老子被小子赶超,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独孤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 这个时候,独孤语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独孤萧没有立即看向她,而是面朝独孤燕说道:“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你们先回去歇息,明早来会客厅。” 几个世家弟子相互间看了一眼,最后都将目光落在独孤燕身上,独孤燕沉思片刻,说道:“如果需要我们,只管唤我们一声。小启和小明今晚就守在入口,明早我会让人来换你们的。” 独孤启和独孤明应声答应下来。 随后他看向独孤萧,说道:“父亲,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小妹,你是选择走,还是继续留这里?” 独孤语澜轻声说道:“哥哥们先走吧,我想和父亲说几句话。” 独孤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目送几人逸出视线,独孤语澜才转身瞥了一眼慕容宇,随后将目光落在独孤烈身上,轻声说道:“老祖宗,你就放过慕容宇吧。”她似乎对这道金光产生了误会,还以为是独孤烈下的手。 第六章 步行小街 独孤烈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独孤萧解围说道:“语澜,你误会老祖宗了,这道金光是从仙界传来的。喔!我没有跟你说起过,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独孤语澜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说道:“仙界?是渡劫飞身去的那个仿若仙境的地方?” 独孤萧点头说道:“是的。我们独孤家渡劫飞升的列祖列宗,无时无刻都在心系我们后人的境况,于是乎,通过一些手段,开辟出一条能够和我们这里相互交流的通道,现在你眼前的这道金光,就是仙界那边传来的。” 按照光束不同的色泽,可分为绿光、蓝光、橙光和金光,金光最为重要。一般来说,绿光和蓝光传送的是关于独孤世家未来的规划,橙光传送的是心法和功法的口诀,金光最为困难,就是将一种类似护罩的玩意打在继承者身上,这才使得继承者有资格去藏经阁修行。进入藏经阁的这个条件,就是独孤烈通过一些莽撞的人闯入藏经阁之后,一去不复返,才得出来的。 而独孤世家的宗旨就是以人为本,所以只要是能够培养人才的机会,那是一次都不会错失的。所以这次慕容宇是真的撞上大运了。 独孤萧依稀记得上一次传讯来的是一道蓝光,是传讯给独孤烈的。 其实独孤烈多希望列祖列宗能够传讯一份完整的心法,好让他冲破玄阶这个瓶颈。只可惜这条通道是单方向的,也就是只能够让仙界那边传讯息,而这边是不能把信息传输过去的。 独孤语澜花容转暖,吃惊地说道:“莫非先辈是看上慕容宇?” 独孤萧长叹说道:“这正是我要说的。” 独孤语澜不解地说道:“可是慕容宇怎么会被先辈看上的?他也才来这里数日,更不是我们独孤世家的族人。。。” 独孤萧点头说道:“这也是我所疑惑的。” 独孤语澜眼神变化,流露出一丝喜色,说道:“爹地,这么说慕容宇可以留下来了?” 独孤萧知道她的用意,说道:“只要这小子能够通过考验,我就答应他的提亲。不过。。。” 独孤语澜黛眉轻蹙,不停地晃动着独孤萧的臂弯,不悦地说道:“又来吊人家的胃口。” 独孤萧默然片刻,说道:“这小子的考验是要去藏经阁修行,能否顺利归来,就连我们都不敢保证。而且,这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来。” 独孤语澜哪里知道藏经阁修行是要那么长时间的,突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是要我饱受相思之苦吗?” 就好像一件美好的事物突然一失手,跌落到万丈深渊之下。 她可是知道,藏经阁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就连老祖宗独孤烈都未曾踏入过半步, 独孤萧笑道:“最多二十年。只是相别二十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独孤语澜惨淡一笑,说道:“就和茵梅姐姐一样,为了修行,和相爱之人分别数十年,差点断送了这段感情。好在现在重归于好,不枉费那么多年的等待。哎。。。我听说柳伯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有意拆散他们。哎。。。真是个坎坷的姻缘。” 独孤萧澄明深邃的眼神迎上独孤语澜的目光,柔声说道:“这个你可以放心。你和慕容宇的事,我们绝对不会掺和。” 慕容宇如果知道自己从一开始的烫手山芋到现在的香饽饽,身份转变的如此之快,会作何感想?有种踩到狗屎,抱得美人归的荒诞运气。 独孤语澜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言罢,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慕容宇,默默地离去了。 独孤烈和独孤萧相互交换了个眼色,皆是从对方眼里道出了一丝的无奈。 过了一个时辰。 夜更深了,起了点小风。 飒飒不止的树叶,搅得在场的人有些烦躁。 又过了一个时辰。 独孤烈有点不耐烦地摇着头说道:“按道理,这金光不该持续那么久。。。应该要苏醒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独孤萧连忙说道:“是不是持续的时间越长,受益越高?” 独孤烈收回目光,摆手说道:“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毕竟金光不是在传功,而是传输讯息,这玩意,只会是白白消耗一个人的灵气,时间久了,反而会出现各种不适。搞不好还会危及到生命。”他是接受过这种光束的,所以最能体会光束给人造成的副作用。 独孤萧一怔,大圆脸上瞬间写满忧虑,急切地说道:“我们是不是有必要出手阻止下?” 独孤烈瞪了他一眼,说道:“不可,不可,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呢?一个不小心,我们整个温澜山庄都有可能毁之一旦。” 独孤萧仍未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长叹说道:“这该如何是好?” 独孤烈沉声说道:“等!” 正说间,突然,慕容宇猛然地睁开眼,一道慑人的精光从他的虎目中迸射而出,堪为天神下凡,惊得二人不由自主地疾退了半步。 清晨,一道阳光透过纱窗照在虞江承和陈雅静的脸上,陈雅静最先睁开眼。 她认真地凝视着虞江承,心想:从今天开始,就是他的女人了,无论富贵贫穷,都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嗯!我不会看错人的,他肯定是个好男人。 这时,虞江承的眼皮跳动了一下,陈雅静慌忙钻进了被窝,把头深深埋进去,就像是一只被惊扰的鸵鸟。只听耳畔传来虞江承的声音:“是谁一大早就在窥视我这大帅哥性感的身体呀?” 陈雅静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微笑道:“是呀,到底是哪个偷窥狂,那么不要脸,敢瞧我家男人的身体。” 虞江承伸手在她的小脑门上点了一下,说道:“你这是贼喊抓贼呢!嘿,昨晚我有没有弄疼你?” 他昨晚可没少折腾陈雅静。 陈雅静连忙挪到虞江承身旁,倚靠在他的怀里,甜甜地说道:“我现在知道雨燕姐为什么那么怕你了。” 虞江承一头雾水,飒然笑道:“为什么?” 陈雅静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说道:“因为你总是欺负她。就像。。。就像。。。昨晚你对我那样。” 虞江承温柔地拍了拍她那柔软的香背,爽然笑道:“昨晚是我不好,当然,也怪你太诱人,我一时没把持住。” 陈雅静的眼眸里透着楚楚动人的神情,说道:“你还笑话我!” 虞江承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陈雅静冷哼一声,仰头说道:“今天就罚你陪我去逛街。”她知道虞江承最反感逛街,因此这个要求,对他来说,可是个很重的惩罚。 果然,虞江承耷拉着脑袋说道:“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这事。。。”他不是不爱逛街,而是陈雅静她们只要一逛街就是一天的时间,还是那种同一家店会走上好几次的,不为别的,就单纯为了砍价。其实她不是缺钱,而是喜欢这种讨价还价的感觉。 这种对虞江承来说不是体力上的消耗,而是精神上的摧残。 陈雅静撒起娇来:“那你陪我半天可以吗?拜托了。。。” 虞江承吁出一口凉气,说道:“行,怕了你了。” 是福不是祸,反正是祸也躲不过。 陈雅静立马做了个欢欣雀跃的动作,结果是一副诱人的美图映入虞江承的眼里。 虞江承瞅准时机,恶狠狠地填饱了个眼福。 陈雅静一时大窘,扑到虞江承身上敲起了小粉锤。 还别说,陈雅静成了修真者之后,捶人的力道可是增进不少,在虞江承没有做任何防备的时候,打得他哇哇直叫。 两人又打闹了一会儿,虞江承突然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昨晚去了哪?” 陈雅静的眼里疾射出一道耐人寻味的神色,说道:“还用想吗?我掰掰手指就知道你昨晚去找别的女人。” 虞江承长叹说道:“知我者,雅静也。” 陈雅静的秀眸忽明忽暗,笑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感人肺腑的小故事?”她认为虞江承是碰到什么苦命的小姐姐,要出手相助,然后对方以身相许,这种老套路的故事又会上演一次。 虞江承苦恼地说道:“感人倒是谈不上,就是白白错失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他见陈雅静用渴望的眼神望着自己,笑了笑,把昨晚如何跟踪司马沛珊,并且如何和李跃腾起冲突说了一遍,整个过程虽然十分顺利,但是在虞江承添油加醋的演讲下,陈雅静那是听得津津有味,结束时还不忘问道:“那个小姐姐漂亮吗?需不需要争取下?” 虞江承一呆,笑道:“长相倒是还行,马马虎虎,不过身材那是一级棒。可惜。。。” 陈雅静微微一笑,说道:“可惜什么?” 虞江承摇头晃脑地说道:“可惜是个暴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最反感那种暴脾气的女人。” 陈雅静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蜷缩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后,忽然轻声说道:“江承,能够成为你的女人,我感到很幸福。” 虞江承诚恳地说道:“我能够拥有你,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旋又怪叫一声:“来吧,先来场开胃菜。” 陈雅静俏脸大红,说道:“人家还是第一次,你就不能体谅下?” 虞江承贼贼地笑道:“谁让我的小宝贝那么迷人呢?”说完,又是一场雨打芭蕉。 连接天街的尾巴处有一条隐蔽的步行小街,步行小街能容十人齐肩同行,还算是宽敞,虽然不是休息日,但来这里闲逛的人还是相当地多,一眼望去,人山人海,除了长长的队伍,根本就望不到头。 步行小街之所以受人欢迎,主要是因为这里贩卖的都是一些古董散玩,奇珍异宝,时不时就能看到有人在摊位前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最吸引人的是这里的小贩很多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花枝招展,令人目不暇接。 这是一种销售的手段。 虞江承和陈雅静一边谈笑,一边对着稀奇古怪的玩意指指点点,逛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走了一大半的路程,虞江承在一个摊位处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家卖参的小摊位。一般来说,参都是在药店出售,很少会有人摆出来的。他粗略地扫了一眼,问道:“老板,你这参怎么卖?” 大胡子小贩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腔,说道:“我这个可是千里迢迢从jl运来的上等野山参,可以活血舒筋,轻身延年。” 他又别有用意地看了陈雅静一眼,笑道:“只要你吃上一根,保准让你生龙活虎,精力充沛,尽显男人本色。”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有那么神吗?” 大胡子小贩显然不喜欢遭到别人的质疑,故意冷哼一声,说道:“你爱信不信。”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你别怪我多嘴,现在市面上养殖的山参多的去了,你这里的山参看起来奇形怪状的,总不会是以次充好吧?” 大胡子小贩听罢,立时色变,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无知的小家伙,不要来我摊上捣乱。反正你也买不起。” 虞江承心中好笑,说道:“你怎么就认为我买不起呢?” 大胡子小贩没好气地说道:“今天就算有钱也不卖你。” 虞江承一怔,心忖还挺有骨气的,长笑说道:“兄弟,刚才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别太当真。” 大胡子小贩厌烦地摆手说道:“不卖了!不卖了!”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狡黠的神色,说道:“好吧,不卖就不卖。我知道你这里肯定有最好的玩意,我看一眼就走。” 大胡子小贩心中一惊,疑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好货?” 虞江承暗忖要不是感应到你这里有非同一般的灵气,我才懒得搭理你呢。面上和气地说道:“如果只是普通的野山参,你大可以卖给药店,何必要自己摆摊呢?我思量着你在这里等我这样的有缘人。” 大胡子小贩重新打量着虞江承,随后四处张望,再把目光落回到他身上,轻声说道:“不瞒小兄弟,我这里确实有一株极品野山参。” 虞江承大喜说道:“你如果信得过我,不妨让我瞧一眼?” 大胡子小贩目光飞快地朝过往的行人上瞥了一眼,将虞江承拉到自己身旁,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取出一个用红色绸布包裹着的东西。 陈雅静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待大胡子小贩掀开红色绸布,虞江承看见里面是个由三节参体缠绕而成的野山参,皮老,呈黄褐色,须根细长且直,有珍珠点。他仔细地端倪一回儿,好奇地说道:“请恕我眼拙,这支野山参,珍贵在哪里?” 大胡子小贩不理会虞江承的提问,麻利地将野山参又包好后塞回原来的地方,淡淡说道:“你也瞧过了,现在,可以走了。” 哪有一个劲赶顾客走的道理? 虞江承心中一怔,大笑一声,说道:“兄弟,你还没开价呢。” 大胡子小贩冷眼望了他一眼,说道:“我开的数就怕你吃不消。” 既然说这话,就是有商量的余地,虞江承的兴趣顿时给他提了起来,说道:“你都没开价,怎么知道我吃不消呢?” 大胡子小贩直接说道:“一千万,少个数字都不卖!”其实他就是随便报个数字,想吓跑虞江承。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哑然失笑地说道:“兄弟,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一千万买这个野山参,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大胡子小贩冷哼一声,说道:“就是这个数,一个子都不能少。” 虞江承哪里会想不到眼前的大胡子小贩是在忽悠自己,微微一笑,说道:“一千万我也不是没有,不过野山参再珍贵,毕竟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值不了那个价格。如果你真的有心出手,不妨再思量下,给个良心价。” 大胡子小贩重新扫视着虞江承,暗忖眼前的年轻人肯定是什么世家的公子哥,自己是遇到贵人,连忙客气地说道:“小兄弟是个明理人,应当知道这支野山参的价值。” 虞江承坦诚说道:“说实话,我还真的看不懂。” 大胡子小贩解释说道:“小兄弟,天材地宝只有百炼才能成精钢,集成天地精华才能终成至宝。野山参生长环境恶劣,自然生长过程十分缓慢,一年也就增重一克。你仔细看这支野山参,长六掌状复叶,称为‘六品叶’,至少是一百来年的生长期,绝对算得上是珍稀国宝。你再看它根须发达,形体扶摇直上,乃是极品中的极品。。。你知道这极品的野山参有什么功效吗?” 虞江承一呆,说道:“这我还真没有研究过。” 大胡子小贩压低身形,说道:“任何人只要吃上这一根,就算是个修真的废渣,也保证能够直接冲破到黄阶。怎么样,心动了吧?” 虞江承心想:这和之前自己待过的风雷瑶池有类似的功效,现在二哥慕容宇不是正愁着突破嘛!这下可以解燃眉之急了。 再一想:万一这支极品野山参并非有这样的功效,而是小贩的胡说八道,就这样轻易服用,很有可能会出现副作用,到时候就更加划不来了。 毕竟慕容宇还不是修真者。 当然,这种吸收天地精华而生长成的极品野山参,对修真者来说,那是绝对不会有副作用的,反而是有大大的好处。 不过话又说回来,马上就要举行影宗的拍卖会,这种好东西,他怎么不拿去拍卖会上拍卖呢?要知道,能够去拍卖会淘宝的,都是些非富即贵、家底深厚的宗门世家。 虞江承假装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玩意说好也好,说鸡肋也是鸡肋。你想啊,我们都是修真者,还用得着这种玩意吗?再说了,你这要价也忒高了点,还不如买血环散来得实用。” 大胡子小贩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冷冷说道:“那就请便吧。” 虞江承暗忖这人倒是挺耐磨,如果是平日里,早就懒得去搭理了,但这极品野山参,无论如何都是要争取到手的,于是试探地说道:“我这人是个直爽的人,一百万,成不成?” 大胡子小贩往后挪了一小步,大叫道:“你是跟我开玩笑吗?” 大胡子小贩的声音实在是太大,路过的游客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望了过来。 虞江承不理会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笑嘻嘻地说道:“就这个数,一分也不多。” 原来只是在讨价还价,众人又无趣地散开了。 第七章 仗义出手 大胡子小贩勉强定住心绪,淡淡说道:“抱歉,你不是有缘人。” 虞江承暗忖你所谓的有缘人只是和金钱挂钩,表面上很高尚,实则俗不可耐,但是,到嘴边的肉怎么可能让它轻易溜走?于是大大咧咧地说道:“我知道你很缺钱,也知道你是一名落魄的修真。。。” 大胡子小贩慌忙堵住虞江承的嘴,低声说道:“有些话,私底下说说可以,万万不要给外人听着。” 这里游客那么多,稍有不慎,给传出去,可就犯了大忌了。 修真界和凡人界虽然所处在同一个世界,但泄露出去,肯定是要引起不小的骚动,明文上有规定,谁敢触碰这个底线,可是要吃恶果的。 这些年影宗为这事,没少折腾。 至于影宗是如何平息这种事情的,他们不说,也就没人能够得知了。 虞江承一时忘乎所以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之所以缺钱,是因为你一直卡在瓶颈,突破不成,用了很多方法,花了很多冤枉钱。” 大胡子小贩呆了呆,骇然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暗忖今日你是逃不出我的魔掌的。缓缓说道:“一开始我以为是你这里的什么好宝贝溢出的灵气,现在想想,应该是你自身的缘故。你应该是受过一次重伤,然后身体一直没有痊愈,落下了病根,导致每次冲破境界之时,产生乏力而以失败告终。” 大胡子小贩黯然说道:“小兄弟说对了一半。” 虞江承“哦?”了一声,没头没尾地说道:“你不妨说说看,需要用到什么药物才能帮你?” 大胡子小贩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叫云上飞,你可以叫我阿飞。三年前,我在外游历的时候,正巧撞见一伙恶人对一个庄园进行惨不人道的杀戮,我本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岂能袖手旁观?” 既然话题谈开了,虞江承索性拉来一张凳子,自报家门后,坐了下来,又点了点旁边的凳子,示意云上飞也不要客气。 陈雅静知道两人有事要谈,自己在这里那是索然无趣,看了一会儿滩上的野山参后,更是无聊透顶,干脆出去闲逛。 虞江承目送陈雅静离去,又见云上飞坐下后,淡淡说道:“所以你出手了?” 云上飞尴尬一笑,说道:“我天真地认为自己玄阶巅峰的实力,对付一伙烧杀抢夺的恶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岂料这群人都是修真者,甚至有地阶以上的强者。甭说出手相救,到最后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搭上了。呵,当时我都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真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哎。。。幸亏影宗的人出现及时,打跑了那群恶人。只可惜当时受了重伤,至今都无法复原。”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我可以看下你的伤口吗?” 云上飞笑道:“当然可以。”说完,他将外衣撩起来,一道如同树枝形状且清晰可见的黑色印记映入虞江承的眼睑。 这道黑色印记就在云上飞的腹部位置,不像是伤疤,反而像是生长在上面的胎记。 只是看一眼,虞江承就断定这个黑色印记没有那么简单,不是一般手段可以治愈的。 因为最诡异的是这黑色印记还会时不时地散发着丝丝黑气,黑气之中还伴随着淡蓝色近乎透明的气体,这个气体就是万物之生灵,也就是灵气。 一般而言,灵气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此时之所以能够瞧见,应该是和这个黑色印记息息相关。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虞江承能够感受到灵气,毕竟这种方式的灵气外溢,是藏不住的。 好在灵气外溢是间断性的,并非时时刻刻进行,否则云上飞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正因为灵气外溢,导致体内气血紊乱,精血大大损耗,因此,云上飞需要不停地依靠血环散来续命。 这是要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下如此重的手? 这完全就是在折磨云上飞的身躯,摧残他的意志。好在云上飞看得开,磕磕碰碰地走到了今日,实在是不容易。 虞江承收回目光,心想:这个庄园里的人到底得罪了谁,引来这么多高手?而且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家伙,竟然也有玄阶巅峰的修为。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个修真者,怎么随随便便都能碰上比自己厉害的?咦?庄园?三年前,似乎和昨天那个女人说的很吻合。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问道:“那个庄园里的人是不是姓孙?” 云上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依稀记得,好像救下一个男的,叫什么。。。孙。。玉郎,对,叫孙玉郎。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孙家吧。哈,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喔,对了,他的金丹被毁了,那应该和我一样,都是用药物来维持性命。” 谁都知道,金丹被毁,也就等同于半条命没了。很多徘徊在玄阶的修真者,为什么执念要提升到地阶,很大程度是因为金丹化婴之后,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摧毁的。 毕竟金丹太脆弱,一不小心,就可能毁之一旦。 虞江承暗忖还真是有缘,昨晚救了个和孙玉郎相关的女人,今天又撞到和孙玉郎有交集的人。 他对于云上飞的遭遇深感同情,但是更多的是尊敬,能够不顾性命而去拯救他人,这份胆识,可圈可点,值得敬佩。 虞江承沉思片刻,问道:“那你知道这伙人是出自何门何派的吗?” 云上飞虽然对那伙人恨得牙痒痒,但却是断然摇头说道:“你还是别打听比较好。” 虞江承怪异地问道:“为什么。” 云上飞顿了顿,坦白说道:“我是到后来从影宗的口中才得知,这伙人的后台很硬。你就算知道了,也拿他们没辙。” 虞江承心忖再厉害的后台不外乎隐世四大家,以及数一数二的宗门,而这隐世四大家和宗门在他心底,已经是并非不可撼动的,说道:“越是对我保持神秘,我越是好奇。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你难道要憋死我嘛!” 说到底,是虞江承的人脉,给了他足够的自信。 说起来虞江承的运气那不是一般的好,从一开始就有商均这样的良师来帮衬,只可惜商均困在时戒内出不来,不然虞江承早就在外头,大施拳脚,大干一场了。 但是豫让的出现,可就不同了。他是能够切切实实地帮助到虞江承的,苓芸和纱希美奈子,不就是豫让带给他的能人嘛! 只不过豫让千算万算,那是没算到虞江承有个性格,就是不喜欢让女人出面办事,所以即便纱希美奈子紧随虞江承的左右,那还真只是个保镖,毫无用武之地。不然利用纱希美奈子和苓芸的能力,去收购一家宗门,那要比重新创建个宗门,要来得更便捷些。 要知道,强者愈强,弱者愈弱,那些不入流的小宗门,凡是经营不善,都会面临类似破产的局面。与其分崩离析,倒不如苟活着,所以,在影宗的拍卖会上,时常会出现拍卖宗门的情况。 而想要拍得宗门,不仅是金钱上的较量,更是武力上的较量。正所谓以德服人,以武制人,只有拥有足够的修真地位,拥有不菲的武力,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才有资格竞拍宗门。除非虞江承肯展露自己的实力,尤其是炽焱剑诀,否则以他玄阶中期的修为,根本就不够格。而苓芸和纱希美奈子不同,就算还只是地阶初期,台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当然,并不是所有濒临覆灭的宗门都能够找到接盘侠,毕竟人都是讲价值的,只有这个宗门有利用价值,才会得到外人的青睐。比如早些年被收购的天隐门,在修真界可是引起巨大的反响,因为天隐门有矿,是真的矿,是那些可以用来打造神兵利器的矿石。只要得到天隐门,也就得到了这些矿石。 之所以天隐门会覆灭,有小道消息传出,说是天隐门的门主整日沉迷酒色,最终把宗门败得一干二净。当然,明眼人可不这样认为,就算门主自甘堕落,一个硕大的宗门,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像是滑铁卢那般,从兴盛到衰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背后有人暗地里使坏。 就像墨上空掌管时期的逍遥门,恶名昭彰,被全修真界的修真者所唾弃,还不是凭借着虚无幻境这个护身符,而存活下来。 云上飞长叹一口气,苦笑道:“魔门。是魔门!就连影宗都要畏惧三分的魔门。” 虞江承心想:魔门、影宗和十大宗派三足鼎立,能够维持这个现状,魔门确实有独特之处,但这也不代表影宗会怕了他们。想到这里,细细说道:“这件事首先要追溯到三年前,魔门为什么要对孙家下毒手,而且是到了这种惨绝人寰的地步。其次就是十大宗派和魔门向来是水火不容,完全可以联结影宗割除魔门这个毒瘤,我想,这并非难事。” 就算影宗有意伏击魔门,首先就要解决鬼岭的毒雾,这可是至今为止尚未破解的大难题。 而且听说魔门所处的鬼岭,是这个世界的命脉,若是魔门发起狠来,把这个命脉给毁了,那这个世界也就完了。这才是影宗忌惮魔门之处。 云上飞闭口摇了摇头,叹道:“你若是发善心,想要了解始末,可以去问孙玉郎本人,他可是受害者。对了,我听说他现在在一家地产公司工作,还是个设计师。喔!他有个外号叫玉面郎。我好言相劝你。。。” 虞江承心中一惊,打断他的话,说道:“孙玉郎?玉面郎?”他突然想起这个人不正是为自己的房子做设计的那位设计师嘛?难怪刚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总觉得这么耳熟。 陈雅静不知何时回来的,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孙玉郎不会是王思晴的那个设计师表哥吧?”她和王思晴因为装潢的事而结下深厚的友谊。虽然相隔两地,很难相见,但时不时还会熬上一两个小时的电话煲,聊些八卦家常,以增进姐妹之情。 虞江承忽然想到自己的新房子好像一次都没住过,搁置了两年,该吃灰了吧?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住上几天,增加点人气。 云上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认识孙玉郎?”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此玉郎非彼玉郎。也许我认识的就是你口中的那位,也许只是名字刚好相似而已。对了,我认识个朋友,号称是炼丹世家,或许能够帮助到你。” 云上飞吁出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可是沙家?很可惜,他们无能为力。此后,我也拜访过逍遥门和百花门,都是失望而归。” 虞江承“哦?”了一声,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只是受了重伤,金丹都还健在,按道理血环散就能够治愈,再不济,把极品的血环散拿来啃也行。如果一颗不够,那就三四颗,总能痊愈的。” 云上飞心想:你以为血环散是什么,糖果吗?不要钱的吗?我这三年要不是为了续命,吃了那么多的血环散,至于会落魄成这样吗?再说了,这些血环散根本就治愈不了我这残废的身躯。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涌出失落的情绪,说道:“这三年我就是用血环散来续命的。”仿佛这件事时时刻刻都铭刻在他心里,让他挥之不去,但是不管怎样,他都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希望自己流露出太多的异样而让外人瞧见,深怕被对方给看轻了自己。 虞江承悠然起身,想了想,又坐下来,说道:“你现在一个月要消耗多少颗血环散?” 云上飞自嘲说道:“还能多少颗?一颗就要我的老命了。你可知道,现在一颗血环散的市场价是多少?” 虞江承明显楞了一下,说道:“我听说普通的要二十万一颗,极品的要一百来万,对吗?” 云上飞感叹地说道:“差不多这个价。随着炼丹师数量的递减,血环散的数量也跟着骤减,所谓物以稀为贵,血环散那是越来越贵了,还是那种有价无市的窘境。要不是当年有恩于沙家,沙家格外照顾,兴许还拿不到血环散。这三年硬生生地把家底都吃光了。哎。。。原本就不富裕,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他脸上的惆怅之色只是一闪,很快就消失无踪。 虞江承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说道:“我没办法帮你,不过,这支极品野山参对你来说就是救命钱,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这样吧,一千万就一千万。” 虞江承有点想不明白,既然血环散那么值钱,为什么到了沙白康嘴里,又是那么不值一提,而且,依照云上飞的说词,沙白康用不着在外推销丹药,因为生意会很自觉地送上门来。再加上沙白康有意将血环散的价格压得很低出售给自己,似乎深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值得沙白康这么煞费苦心地拉拢呢? 虞江承心里泛起不安之意,看来还是有必要跟沙白康摊牌,省的对方给自己下套。 好在沙白康就住在海上花园酒店,晚上就去会会他。 云上飞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之意,忍不住说道:“我说那么多,不是希望你来同情我,而是告诉你这支极品野山参对我来说,是多么地珍贵。”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显露出他的立场,还包括了他致命的弱点。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但是,我有个条件,就是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云上飞淡淡说道:“我有言在先,绝对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心中好笑,说道:“我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吗?” 云上飞惭愧地说道:“那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我打算创立宗门,希望你能来协助我。或者说,我十分真诚地邀请你的加入。” 云上飞心中一惊,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是我这个废人能做什么?” 他现在不仅影响修行,更是无法施展任何功法,在未康复之前,除了耐打和耐抗之外,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虞江承一拍大腿说道:“你还别瞧不起自己。你现在修为还是存在的,只不过暂时无法施展出来。我相信,总有办法能够医治的。到时候我可是多了个地阶的帮手。哈,这绝对是个很划得来的买卖。” 他说的这席话十分中肯,既不矫情做作,也不夸大其词,让人生不出一丝的防备之意。 云上飞淡然说道:“是玄阶巅峰。” 虞江承哈哈大笑说道:“等你康复了,突破到地阶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我相信你!” 云上飞的脸色恢复到平静,说道:“谢谢你的认可。” 虞江承暗忖自己怎么有点趁人之危,不过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于是继续说的:“而且我可以保证,每个月按时为你提供一颗血环散。只要你强大,我也跟着沾光。你看行吗?” 云上飞长笑说道:“好吧。难得虞兄弟看得起我,如果再推辞,就有点太见外。”其实他何尝不想做出一番大事业,只可惜一没什么靠山,二没什么人脉。虽然早些年沙家有意拉拢他,但是他很清楚,就算到了沙家也没有什么作为,毕竟沙家的心思都在买卖上,走的是商道,这与他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的性格,可是背道而驰的。 虞江承哈哈笑道:“那你也别叫我虞兄弟,够见外的。叫我江承便是,我呢。。。就叫你一声阿飞。阿飞,阿飞,哈!我怎么看你都和小李飞刀里面的阿飞很相似,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很逍遥,很洒脱。” 云上飞微笑说道:“见笑了。” 第八章 始料不及 虞江承扫了一眼摊上的野山参,说道:“你可以收摊了。” 云上飞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 虞江承笑道:“因为摊上的野山参我都买下了。” 云上飞知道虞江承在帮自己,一时间感动得快要哭出来,虞江承见状连忙说道:“你可千万别说那些肉麻的话,我可吃不消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再逛逛。对了,你把卡号给我,我先把钱给你汇过去。” 很快,云上飞的卡上多了两千万,他先是一惊,随后连连说道:“你给多了,我这一摊子的野山参,值不了那么多钱。” 虞江承洒然地说道:“跟着我总不能让你太寒碜,省得别人在背后议论我是非。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给你转点。” 野山参的市场价虽然很混乱,但是一摊子的野山参不至于要一千万,太过于离谱了。虞江承这么做并非用钱财来收买人心,而是想到云上飞还需要丹药来延续生命,这可是一笔不少的开支,与其让他花精力在赚钱谋生上,倒不如帮他解决后顾之忧,让他铁了心地跟着自己。 毕竟云上飞在玄学上的造诣,比之生财之道,要更出色一些。 物尽其用,虞江承可是深知这个道理的。 云上飞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听进去却十分舒服,笑道:“够了,够了。” 锦上添花那是难得,雪中送炭绝对是不易。 现在虞江承有纱希美奈子作为创建黎门的敲门砖,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毕竟纱希美奈子只是护佑他一年,一年之后肯定是留不住的,至少他目前还没有想到能够让纱希美奈子留下来的办法。 然而,事实上,纱希美奈子因为和虞江承进行了阴阳同修,隐隐之中,产生了男女之情。这份感情很浅,浅到纱希美奈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心病。而虞江承更是糊涂,把纱希美奈子的好意当成是为了应付豫让所托,理所当然,以至于为之后的举动而懊悔不已。 当然,这是后话。 而苓芸是妖兽之躯,在这里能够逗留多久,谁都说不准。况且,妖兽在修真界的标签是邪恶和异类,是不善之物,一旦苓芸的身份被揭穿,搞不好会引来无数修真者围攻。说白了,她就是颗定时炸弹。 这样一来,豫让的好心反而成了累赘。 吴晓斌和陈子欣又只是黄阶初期,在修真界这个大环境,高手如云,说白了,黄阶级别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唯独云上飞不同,首先他是孤家寡人,没有后顾之忧;其次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只要认定一件事情,认定一个人,绝对会死心塌地地干下去。 虞江承最缺的就是这种人。 一旦治愈云上飞,那就是平添增加一名玄阶巅峰的帮手,区区一千万,实在是太划算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通过闲聊,虞江承也了解了云上飞的身世。原来他是个孤儿,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至于父母是谁,是否健在,他是一无所知。 长大后,云上飞从孤儿院的院长那里得知,自己是在小溪边被好心人收留,而后好心人将他送到了孤儿院。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寻找这位好心人,只可惜当年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唯一的就是一幅院长通过记忆描绘下来的肖像画,毕竟是凭记忆绘画,肖像画相当不准确,所以,这些年过去了,他始终未能寻到好心人。 这可能是云上飞此生最大的遗憾吧。 云上飞是个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深交的人。他的性格很大程度是因为长时间呆在孤儿院的那种氛围里。因此,这次他能够答应虞江承的请求,还真是狠下心来的。 至于他如何开始修行的,拜谁为师,那是一笔带过,虞江承也懒得再去深究。 总而言之,能够得到这样的帮手,虞江承算是人品大爆发了。 现在留给虞江承的难题就是如何治愈云上飞,否则云上飞无法施展才能,等同于没有任何价值。 不知过去多久,陈雅静忽然走到虞江承身旁,幽幽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话要聊,也知道这样打搅你们很不对。可是,江承,我有点饿了,可以陪我去吃饭吗?” 虞江承这时才发觉时间已经到了饭点,略表歉意地看了一眼陈雅静,说道:“是我聊的太兴奋,都忘记时间了。很抱歉,现在就带你去。我可听说有一家叫天天海鲜楼的,那里的海鲜相当肥美,都是当天一早,渔船从海上捕捞来的。阿飞,你收拾下,和我们一起走。”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着云上飞说的。 云上飞心想:虞江承能够如此关心自己的心上人,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嗯,对我而言,是个可以信任的人。我今日的选择,绝对不会错的。 虞江承哪里猜想到他在胡思乱想什么,见他呆呆地坐在原地愣神,又问了一次:“你不走吗?” 云上飞收拢心神,轻声说道:“你们去吧。我先回一趟住所,然后把东西收拾下,去你们住的那个。。。” 虞江承接口说道:“海上花园酒店。” 云上飞会意一笑,说道:“对,我搬那边住,离你们近一些,到时候有什么突发状况,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虞江承暗忖这也挺好,晚上不是要找沙白康嘛,只要云上飞说的是实话,他有恩于沙家,那沙白康肯定认识云上飞。这样大家聊起话题来,不至于遮遮掩掩,可以放开一些。 最起码也要套出沙白康的真实想法。 如果沙白康知道自己的好心好意反而让虞江承起疑心,不知会作何感想。 两人和云上飞道别后,径直往天天海鲜楼走去。 一路上,陈雅静只是挽着虞江承的臂弯,沉默不语。 虞江承突然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她,关心地问道:“雅静,你怎么了?” 陈雅静抬起头,疑惑地说道:“没什么事呀。”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那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这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可一点都不像你的性格。” 陈雅静的秀眸里射出无比温柔的神色,低声说道:“哦!我一直在懊悔呢。” 虞江承呆了一下,笑道:“懊悔什么?你又没做错事。” 陈雅静哭丧着脸,柔声说道:“刚才你们聊得那么起劲,我不该找借口打断你们的。其实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话题要讲,我应该乖乖地守候在一旁等待的。呜呜。。。总觉得我太自私了。” 虞江承深深地注视着她半晌,突然哈哈笑道:“我当是什么呢。你没必要自责。刚才一时兴起,和阿飞聊的太深入,而忽视了你的感受,做错的那个人,不是你,而是我。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啊,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陈雅静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笑意,说道:“真的吗?” 虞江承郑重其事地起誓说道:“真的,比珍珠还真呢。” 陈雅静“噗嗤”一声娇笑,在虞江承眼里,她的笑容又甜又美。 很快两人就到了天天海鲜楼。 还未进门,虞江承就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呆了,试问谁有见过去吃饭的地儿,都是一波人进去,一波人出来的?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毕竟是着名的旅游景区,吃饭的人都是组团来的,少说二三十,多则上百人都不为奇。 所以虞江承和陈雅静只有两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就显得格外显眼。 好在这里的服务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没有因为他们人少而怠慢了,其中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走过来,礼貌地说道:“尊敬的客人,是两位吗?” 虞江承点头说道:“是的。” 女孩子甜甜一笑,说道:“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女孩子走到四楼,又转了两个弯,才来到一个包厢。虞江承见包厢里面挺宽敞的,是个十人桌,不免问道:“我们就两个人,这个包厢似乎太大了。难道没有其他适合的包厢了吗?” 女孩子微笑说道:“二位肯定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所以对我们这里不熟悉。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所有的包厢都是一样的格局的,就算只有一位客人,也是同等待遇的。” “原来如此。” 虞江承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里的套路,如果真的只有一个人来这里,坐在这么大的桌子上,想简单点一两个菜,还真的拉不下脸来。 碍于面子,又会点上不少的菜肴,可是这样一来就出现两个问题,一来费钱,二来一个人又吃不完,铺张浪费。 久而久之,知道这里的人,来这里用餐,肯定会约上亲朋好友,而不是孤零零地三两个人。 女孩子将两本菜单分别递给二人,问道:“两位想吃点什么?” 虞江承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刚才看到你这里介绍的,有六道招牌菜,看起来还不错,不如就上这六道菜。另外,和内厨说下,我们点的菜分量少一些,毕竟我们就两个人,总不能吃不完打包带走吧?海鲜还是要趁热吃。而且我这个人不喜欢铺张浪费。当然,价钱的话,还是按照原来的,不需要减价。” 别看只有六样招牌菜,可是价格却不菲,尤其是红烧大黄鱼,因为选材是正宗的野生大黄鱼,所以仅仅这道菜就要两千,如果点齐六道菜,差不多要消费五千。 毕竟这家海鲜楼不属于高档餐厅,所以这个价格算是挺高的。 女孩子心想这个男生年龄看起来不大,却出手那么阔气,肯定是富家公子哥,如果有我这样的男朋友该有多好啊。还有她身边的女孩子可真漂亮,难怪会成为他的女朋友呢。 虞江承见她沉默不语,提醒说道:“有什么地方为难的吗?” 女孩子骤然醒悟,尴尬一笑,轻声说道:“是我冒失了。当然可以的。哦!请问二位有忌口的吗?” 虞江承看了陈雅静一眼,见她摇了摇头,于是直接说道:“就按照你们这里的烧法就可以。我们不忌口。老婆,你也可以点一些自己爱吃的。”他知道当地的海鲜做法都是偏甜的,这样更能激发海鲜的鲜味。当然,对于不怎么吃甜的人来说,绝对是场怪异的美食之旅。 事实上,虞江承平日里对海鲜的加工,就显得格外简单粗暴,白灼加上自制的甜醋,足矣!按照他的话,这样的海鲜,才有海的味道,才叫原汁原味。 这是虞江承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称呼陈雅静为“老婆”,陈雅静的俏脸登时像是被红霞染过,低头怯怯地说道:“我都听你的。”此时她恨不得有一床被子,好让自己钻进去。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先这样吧。” 女孩子很有礼貌地鞠躬说道:“好的,我马上为二位准备,请稍等。” 女孩子走后,虞江承为陈雅静的餐具上倒上热开水,说道:“这里有个习惯,就是要用开水烫碗筷,可以杀菌消毒,不管有没有效果,我们也照做,入乡随俗嘛!” 说完,又给自己的餐具里倒上开水。 一时间清脆的声响在包厢内响起。 没过多久,六道佳肴先后被端上来,仅看卖相,就让二人胃口大开。 虞江承优先夹了一块鱼肉放到陈雅静的碗里,说道:“等饿了吧?趁热吃。” 陈雅静尝了一口,惊呼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吃过这么嫩的鱼肉呢。”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能被我家静静称赞,厨师的手艺绝不是‘盖’的,待会儿给他个五星好评。” 陈雅静又尝了一口鱼肉,好奇地问道:“什么是五星好评?” 虞江承一呆,心想这个时候还没有评价机制,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公司内部出这么个制度呢? 但是很快他就把这个评价机制给否决了,因为这个评价机制,一开始确实能够激发员工的工作热情,可是时间长久了,就变得很鸡肋。毕竟工作的重心在于做事,而不是这种表面化。最主要这种机制到最后反而成了捆绑员工的手段,有种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片面化思想。 虞江承也不做过多解释,而是故意聊起了其他话题,边聊边吃,不亦乐乎。 忽然有人来到虞江承身侧,战战兢兢地说道:“不好意思,打搅了,我叫王凌,是对面包厢的,专门过来敬下酒。” 虞江承抬头看去,见是一个岁数不大,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脸稚嫩的小男生,二话不说,端起饮料与他喝了一杯,说道:“有缘都是朋友。” 旋又悄悄地在他耳边嘀咕道:“是不是在和别人玩真心大冒险呢?” 虞江承记得自己以前也被朋友这样耍过。 王凌尴尬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们的支持。”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包厢走去。 他的包厢就在对面,包厢门敞开之时,虞江承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冲着陈雅静说道:“雅静,走,礼尚往来,我们也去回敬一下。” 陈雅静不知道虞江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去了对面的包厢。 包厢里一共坐了七个人。 等她到了那,先是一惊,随后秀眸里闪着精光,兴奋地说道:“思晴,好久不见。” 王思晴正在和旁边的女人聊着天,听到熟悉的声音,探头望向门口,顿时眼睛也亮了起来,笑呵呵地起身迎了上去,说道:“雅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陈雅静微笑说道:“是呀。” 王思晴看了虞江承一眼,笑道:“你也在啊。” 虞江承暗忖还以为自己要被晾在一边了呢,乐呵呵地说道:“难道你不欢迎吗?” 王思晴娇笑一声,说道:“瞧你说的。当然欢迎。” 说完,她拉着陈雅静的手,说道:“我先隆重地和你们介绍下。。。” 她把在场的人都介绍了一遍,虞江承和陈雅静自然很有礼貌地和对方喝上一杯。一场介绍下来,虞江承大致清楚了这里所有人的身份。 坐在王思晴旁边的女人是她的二姑姑,接下来是二姑父和三姑父,剩下两位分别是她的表弟和表妹。他们这次来xm不当当是为了旅游,而是有另外的目的。 等走到王凌身旁,王凌傻傻一笑,说道:“没想到你和我姐认识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说来也是巧合。要不是你来我这里敬酒,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够碰上面。” 正说间,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虞江承仅仅瞥了一眼,顿时浑身一震,虎目里透露出一副难以言表的神情,破口而出说道:“怎么是你!” 这是个相貌不出众的中年人,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上布满皱纹,冷峻而又古朴。他是王思晴的父亲,名叫王益田。 王益田怪异地看着虞江承,说道:“我们认识?” 虞江承轻咳一声,挤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哈!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王思晴连忙解围说道:“爸,这是我的朋友,虞江承和陈雅静。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那个男生吗?他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王益田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你啊。” 虞江承听得一头雾水,王思晴在一旁解释说道:“我无意间把你装修的想法告诉了我爸,我爸还夸你是个思想前卫的人呢。你。。。不会怪我吧?对了,这是我爸,文宏集团的董事长。” 原来虞江承买下的房子所属的地产公司便是文宏集团,而王益田就是公司的董事长。 关于王益田,虞江承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会和文宏集团以及王益田,在这个时间点上,出现了交集。 因为在前世,他们是认识的,而且是在他上大二的那年。 是关于王希菡,虞江承曾经的初恋,也是他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发生的一切,就好似在昨日,历历在目。 他发誓过,在这一世,绝对不会再让悲剧发生。至少这一世,他不会再为金钱而苦恼了。 可是,王益田的女儿不是叫王希菡吗,为什么会是王思晴? 难道他有两个女儿,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时空转换,而改变了这个平行世界? 当然,他更相信前者。 第九章 年轻有为 想到这里,虞江承将注意力回到王益田脸上,下意识地问道:“王叔叔,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希菡?”反正横竖都捉摸不透,与其自己在那里瞎想,倒不如坦白直言,兴许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王益田虽然有三个儿子,但女儿就王思晴这么一个,对于虞江承突然的问话,很是诧异,当然,出于礼貌他还是很客气地说道:“你是叫江承对吧?” 虞江承一呆,点了点头。 王益田笑了笑,继续说道:“江承贤侄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绝对没有第二个。”他说的十分诚恳,一点都不像是在撒谎。 虞江承心里一怔,暗忖自己确实有些莽撞了,刚才这样的问话,就是在暗示王益田有私生女。他尴尬地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很抱歉。” 王益田没有发觉虞江承的异样,很客气地拉着虞江承的手,说道:“不管那些,过来跟叔叔喝一杯。” 虞江承暗忖人与人之间,果然是很看背景的,在前世,王益田根本就不待见自己,几次见面都是拉长着脸,仿若是欠了他多少钱似得,最终都是不欢而散。哪有像现在这般,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当年他为了这事,不停地鞭策着自己,不断成长,以求能够得到王益田的认可,只可惜和王益田的期望差距实在是太大,无论他多么地努力,都是无法达到的。 后来虞江承和王希菡的分手,就是因为王益田从中阻拦。 在他毕业那一年,彻底和王希菡失去了联系,从王希菡的闺蜜那里打听到,王希菡去了tw。 此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也正是这件事的打击,让虞江承失去了往日的朝气,整日里浑浑噩噩,醉生梦死,到最后却是一事无成,沦为不折不扣的啃老族。 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他就连啃老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机缘巧合之下捡到了时戒,改变了他的命运。 所以虞江承对王益田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偏见,为难一笑,说道:“打搅了。”虞江承一时间里很难调整心态,当然,他也在尽力去说服自己,毕竟这一世,王益田可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自己这样防备他,反而给人一种小肚鸡肠的感觉。 王益田还以为沉默寡言是虞江承的性格,洒然一笑,说道:“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王家的事业有如今的成绩,很大程度是因为慕容老哥的相助。我听说你虽然不是慕容世家的人,但在慕容家的地位很不一般。这两年慕容世家发展如此迅速,我敢肯定,你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口中的慕容老哥指的是慕容信。 虞江承和慕容宇结拜为异姓兄弟,是慕容信的干儿子,更是得力干将,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以说,虞江承这个慕容三少,在整个wz市,是响彻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 传言当地数一数二的四大家族李家、赵家和他们家的产业,可是毁在了虞江承的手里。尤其是他那敲竹杠的手段,无人可及,当然,这里面有很多夸张和虚构的成份在里面,但是结果确实是慕容家吞并了这两家,让人不免联想到虞江承。而钱家孤立无援,归并也只是时间问题。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取了个响当当的外号,叫做“夺命三少”。而这外号,一直伴随到最后。 若是换作平日里,虞江承早就开始自吹自擂,胡说八道,然而此刻却是很平静地说道:“王叔叔见笑了。” 王益田把虞江承带到空位上,示意他坐下后,自己也在邻座坐了下来,笑道:“我还听说江龙集团的前身是叫江龙置业,还是你创立的,对吧?才三年不到的时间,就要举牌上市,可真是不简单啊。” 虽说这一切的主导人物是慕容宇,是他带动着公司发展的,而虞江承只是个甩手掌柜,看似没有任何的付出,其实不然,他对公司的规划和对行业的认知,尤其是前卫的理念和远见的布局,可是起到很重要的作用的。 准确来说,慕容宇是公司的主干,而虞江承是公司的灵魂。 但是这一切,对于虞江承本人来说,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参与感,更没有成就感。 虞江承心想:王益田怎么会对自己的事情了解那么多?就算他和义父走得近,也不该顺藤摸瓜,摸到自己身上来。他尴尬一笑,说道:“能够得到王叔叔的赞赏,那是我的荣幸。” 现在虞江承对任何人都保持很高的警惕性,深怕一不留神,就着了别人的道。 王益田是个聪明人,见他打起了哈欠,于是转移话题,轻声说道:“说实话,当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合眼缘,哦!你下半年也要上大学了吧?” 虞江承皱眉说道:“是的。” 王益田拍拍他的肩头,竖起大拇指赞叹说道:“不愧是年轻有为。哦!我家思晴和你一样大,如果可以的话,志愿填写到一个地方,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虞江承心中不解,但也觉得好笑。 王思晴虽然离得远,和陈雅静正说着八卦,但是心思一直在他们身上。原本两个大男人的话题她是不感兴趣的,但是提到她自己的时候,可就有点坐不住了,略显不悦地说道:“爸,人家才不要跟他在一个地方呢。” 王益田深深地看着她,微笑道:“为什么呢?” 王思晴撒娇说道:“人家就是不愿意。” 王益田毕竟是过来人,很了解她的性格,如果换作是其他男孩子,王思晴的语气绝对不会是这般,此时这番话表面上是拒绝的,其实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有个很大的幽怨在里面,而这幽怨,在这个花季少女身上,就是一种好感的表现。 看来王思晴对虞江承有非同一般的情感,自己没必要再去牵这条线。 虞江承想要去探究王希菡的事,所以打算先和王思晴套好关系,欣然说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王思晴疑惑地问道:“什么赌?” 虞江承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们就赌在谁也不告诉对方的情况下,会不会填写到一个地方。” 王思晴皱了皱眉头,冷哼说道:“那不行。一个地方,区域太广了。” 她说的不无道理,尤其是wz当地的学生最向往的地方就是省市hz,可以说,只要条件允许,起码九成的学生会去hz读书。 虞江承笑了笑,暗忖你还算不糊涂。耸肩说道:“那行,我们就赌会不会报上同一个学校。” 王思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笑嘻嘻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赌注是什么?”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彩头如果太小,就没什么意思。这样吧,我们来点大的,刺激的。” 王思晴的胃口早就被他吊了起来,急切说道:“快说,快说。”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如果我输了,就答应为你做任何一件事;如果你输了,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王思晴俏脸微红,不依不饶地说道:“爸,你看他欺负人家。” 王益田哈哈笑道:“这赌注很可以。我表示赞成。”他可不知道虞江承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就站在王思晴的旁边。 王思晴的秀眸里逸出一丝怜悯的神色,说道:“静静,你男朋友欺负我,也不管管他。” 陈雅静的玉容不见半丝波动,静静地注视着虞江承半晌,突然娇笑道:“江承,你可要加油啊。我是不介意多个姐妹的。” 王益田和王思晴面面相觑,均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陈雅静,前者是感叹年轻人可真会玩,后者则是为陈雅静的想法而不解。 至少王益田是个传统的人,至今就一个妻子,就是王思晴的母亲,所以王思晴受她父亲和母亲的影响,认为男人就该一心一意。现在虞江承的表现,在她眼里,就是个渣男。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可是就算虞江承是那个所谓的渣男,怎么陈雅静也跟着起哄呢?难道陈雅静不会不甘和反抗吗? 王思晴无论如何都理不出头绪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虞江承太优秀,以至于陈雅静只能任由他摆布。 她突然想起来虞江承应该还有个女朋友,叫潘雨燕的,怎么这次没见到她的身影呢?难道已经被他残忍地抛弃了? 想到这里,王思晴顿时对虞江承仅存的那一丝好感,淡然无存。这种喜新厌旧的做法,简直是在践踏女性的尊严。 她本想去挖苦虞江承,但转念又想,这么做不也是间接地在挖苦陈雅静,是在伤害她吗?细想之下,还是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她只是个外人,是无权过问的。 虞江承当然不知道王思晴会生出这样离奇的想法,见她默默不做声,暗忖是自己有些唐突,让对方难堪了,连忙说道:“那只是玩笑话,你别当真。” 王思晴突然问道:“我记得还有一位姐姐叫潘雨燕,你。。。” 这两年,她和陈雅静的联系是很密切,但潘雨燕和王思晴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再加上潘雨燕大部分时间都在修行和学习上,所以除了装修那会儿有交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虞江承说道:“你说雨燕啊,她约上朋友去西安玩了。” 王思晴随口问道:“你们还在一起?” 虞江承哈哈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当然在一起啦。” 王思晴面容难色,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话来,淡淡说道:“哦,是我误会你了。” 虞江承一时间难以理清王思晴的意思,只好转移话题说道:“叔叔,既然你了解我们江龙集团,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呢?” 王益田的嘴角再一次露出微笑,说道:“我们文宏集团和江龙集团一直是有合作的,江承,你想再有怎样的合作法?” 虞江承反问道:“文宏集团目前还只是在省内开发对吧?” 王益田解释说道:“是的。你也该清楚,现在区域保护还是很厉害的,我们这种表面上被叫做集团公司,其实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二流公司,一旦出了省,根本就不受别人的待见,搞不好还会遭受当地其他同行的排挤,最终受累的只会是自己。”言外之意,他是想把公司再做大做强,然后再是全国开花。 虞江承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房地产行业盲目地扩张肯定是不行的,在资金充足的前提下,也要关注政策导向,不过叔叔可以放心,接下来的十几年里,还是属于利好。尤其是一线城市,沿海城市以及旅游城市,将会出现几次的蓬勃发展。在未来,社会需求、生态环境和人文将是地产行业的方向标。而人口,将是决定当地房地产行业发展的最关键因素。” 王益田一惊,不明所以地问道:“我们作为世界第一大人口国,在人口方面,应该不需要关注吧?” 虞江承最清楚,这几年的生育率还算是可以的,所以出现很多造城计划,只不过很多新城因为在后来没有持续人口流入,就成了孤城和鬼城。 再过几年,形势就更不容乐观,尤其是在2010年之后,社会的压力导致生育率极度下降,而之后几年里,就会出现各种人才引进的手段,无非是为了吸纳人才,以提高人口流入,已达到创造更大财富的目的。现在和王益田说这些,意义不大。 况且虞江承没有打算涉猎房地产行业,说道:“想要在新的地盘扎根生芽可不容易,不过,我们可以试着从其他方面着手,比如我们的理念是服务业,叔叔完全可以在这方面多花心思。未来,城市化建设,就会出现大城市小模块化的概念。” 王益田的眼里露出一丝不解之意,好奇地问道:“什么叫大城市小模块化?”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所谓大城市小模块化就是以后城市大建设后,区域的扩张,就会导致很多不便,那么,出于以人为本的观念,我们完全可以按照模块化需求去做服务,比如一个社区,尽量能够涵盖所有的设施,不管是生活、医疗还是教育。我们做房地产行业,就要围绕经济为中心,除了创造优质的住宅环境,也要建设超市、医疗、酒店为一体的商业中心,满足老百姓的衣食住行的日常所需。”说白了,就是类似于生态圈,一个社区就是一个生态圈,无数个生态圈组成一个大的生态系统。 王益田暗忖虞江承果然是个人才,对房地产行业还真是有不同的见解,这也让他更相信一点,那就是江龙集团的发展,虞江承功不可没。 殊不知,虞江承可是过来人,对这十几年的地产行业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毕竟他是曾经白白地错过了地产红利的。 两人开始对未来房地产的发展,相互间交换了不同的意见和看法。 一顿饭就在两家人欢快的气氛中结束。 因为喝了点酒,再加上王益田的热情,虞江承的不拘小节,两人差点就要结义兄弟,好在王思晴和陈雅静的及时阻拦,才不至于让这二人做出怪异的举动。 事后虞江承一顿自责,好在没有照成什么恶果,不然自己这未来的岳父成了自己的兄弟,可就有点搞笑了。 关于王希菡,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调查清楚的。 等走出天天海鲜楼,天色都快暗下来了,没想到他在里面一呆就是三个多小时。 和王益田他们道别后,虞江承打了个车,直接往住所开去。 等到了海上花园酒店,正好在大厅上瞧见沙白康和云上飞坐在休息区上喝着咖啡。 陈雅静面露疲惫地说道:“江承,我先回房间。” 虞江承点了点头,直接往云上飞和沙白康所处的地方走去。 沙白康眼力很好,远远就瞅到虞江承,见他缓缓而来,起身迎上去说道:“虞兄,你可总算来了。” 虞江承微笑说道:“还不是闻到你身上的丹药味,被吸引来的。” 沙白康知道这是玩笑话,他身上虽然有丹药,但都是密封装在玉瓶里,毕竟丹药是不能够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这样可是很影响丹药的品质。所以,他身上是不可能有丹药的香气,即便是有,以虞江承的本事,肯定是闻不出来的,除非虞江承长了一副狗鼻子。 说到狗鼻子,在修真界还真的有这类的宗门。 那就是神机门。 神机门可以说是影宗的一个分支,他们的宗门特色是身法,单纯论身法,可以说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没有能够与之匹敌的对手。另外,神机门弟子有一套独特的训练手段,能够让他们的五官变得异于常人,便于他们追踪和破案。 神机门的出现,就是为影宗服务的。 狗鼻子就是外人对神机门弟子的别称。而且神机门有个最不寻常之处,那就是宗门弟子只保持在23名,正好每一名弟子负责一个省份。这并非神机门不受人待见,反而是很多慕名而来的修真者都被神机门的门主林伯冲拒之门外。除非有弟子身故,否则林伯冲一律不招收新弟子。 按制度来讲,不足千人的宗门是不可能存在的,这也算是影宗给他们的特殊待遇。 理论上说,沙白康身上的丹药味儿,也就只有神机门弟子才能嗅得出来。 沙白康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喝一杯吧。” 虞江承在沙白康的旁边坐了下来,说道:“你和云上飞在聊什么呢?” 云上飞笑了笑,说道:“白康住在这里,你也不早说,不然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先带瓶好酒过来了。” 沙白康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说道:“要喝酒还不简单,周边的小酒吧多的是,什么酒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喝不到。” 云上飞冷哼一声,说道:“这里的酒都是勾兑酒,有什么好喝的?” 沙白康一呆,旋又哈哈笑道:“那只能说明你不会喝。” 云上飞不解地说道:“我不信。” 沙白康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带你去,绝对让你满意。” 云上飞咽了咽口水,又假装无所谓的样子说道:“算了,刚才你还说有事找江承,现在他人来了,还是先讲正事吧。” 虞江承暗忖你们俩总算想起我来了,不免冷哼两声,没好气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要把我晾在一旁,不管不顾了呢。” 第十章 事有蹊跷 沙白康细察虞江承的脸庞,笑道:“瞧你说的。我们这不是好酒心切嘛!况且这次不是我找你,而是你来找我。” 他不愧是能言善辩的人,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虞江承推了出来。 这下虞江承成了主,他成了次。别看只是主次不同,这在谈判桌上,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毕竟虞江承此次前来,确实是找沙白康兴师问罪的,而沙白康这句很直接的话,让他无法再遮掩什么。 虞江承丝毫不在意,说道:“其实没有特别的意思,主要还是希望沙兄能够慷慨大方一回。” 沙白康“哦?”了一声,说道:“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虞江承深深地注视他半晌,才说道:“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沙家的丹药和炼丹之术。” 沙白康心中一怔,显然没料到虞江承会如此直接,想了想,说道:“这两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我想知道虞兄的目的。” 他早就有邀请虞江承来竹韵山庄接触炼丹之术的打算,而丹药更不在话下,但是,虞江承这句话反而让他产生顾虑,如果虞江承的目的不纯,亦或是对沙家有负面影响,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回绝虞江承的。 人才难得,可是不受控的人才他是万万不会接受的。 有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感觉。 虞江承挪开目光,顺手从桌上端起热乎冒气的咖啡,一饮而尽,冲着服务员说道:“服务员,麻烦再来一杯。” 很快服务员又端来一杯咖啡。 虞江承又端起咖啡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地品尝起来。 沙白康耐心地等着虞江承喝完咖啡,说道:“虞兄,要不要再来一杯?” 心里却在想:虞江承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话题都谈开了,怎么又不继续说下去?让人很是心急。 在见到云上飞,又通过云上飞知道他受虞江承大恩,现在已经成为虞江承的跟班,这让沙白康很是诧异。 要知道,以前沙家的家主一直招揽云上飞而以失败告终。论能力、论资质、论财力,沙家哪一点不如虞江承?可是云上飞却要死心塌地地跟着虞江承。 换做是别人,也是想不明白的。或许,这事也就只有云上飞本人才能给出答案。 虞江承放下咖啡杯,不紧不慢地说道:“沙兄,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沙白康一时间理不清楚虞江承到底是何意,只能苦笑说道:“论人品,虞兄绝对是无可争议的。当然,我们不过是刚刚相识,对虞兄的家世背景,那是一无所知,若是能够告知一二,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倒也不勉强。只不过,这与你刚才的言辞好像没有太大的联系吧?” 虞江承话锋一转,冷哼两声,说道:“既然如此,沙兄为什么要把我当外人,时刻防备着呢?哼!我说是图谋不轨,都不过分吧?” 沙白康心中一震,愕然说道:“虞兄,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云上飞被惊得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若是这两个人起了冲突,他夹在中间,那是左右为难。 毕竟他还需要沙家的丹药,不能与沙白康交恶。 而虞江承有恩于他,现在要对虞江承出手,不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吗?更是落得个不忠不义的罪名。 此时此刻,他还真不知道该去帮谁。 虞江承看了云上飞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沙白康不明白,云上飞自然更是不明白,只有乖乖坐会原来的座位上洗耳恭听的份。 虞江承又将目光落在沙白康身上,说道:“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可记得你那顶级血环散才卖我三十多万,而这药市场价却是要一百多万吧?恕我直言,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没有必要对我这般优待吧?” 他见沙白康为之哑口无言,旋又坚定地说道:“当然,能够被你赏识,那是我的荣幸,若是这样的话,你就该相信我。” 沙白康长叹一声,苦笑说道:“实不相瞒,我是看上了你体内的灵蕴。” 云上飞闻之一震,大骇说道:“灵蕴?你是说那个比之灵气,还要更为高级的灵蕴?江承,这是真的吗?” 沙白康和虞江承同时默然地点了点头。 这让云上飞极为震撼。 虞江承显然没料到沙白康会说出这样的话,灵蕴的事,可是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他努力压制住颤动的心,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知道身藏灵蕴是事,不可以随意对外宣传,否则容易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一直以来,都很谨慎行事,岂料这么容易就被沙白康看破。 沙白康淡然笑道:“我们炼丹师就有这样的本领。” 虞江承一怔,不免松了一口气,感慨说道:“还以为自己藏得够深,就不会被外人所知。” 沙白康大大咧咧地说道:“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见虞江承的脸色挂了下来,变得难看至极,旋又说道:“我不是说灵蕴不好,反而灵蕴能够做很多事情,比如炼丹,用灵蕴来炼丹,不管是成功率还是丹药的品质,都会比普通灵气高出一大截。哈,之所以我说不是稀罕物,是因为其他人只能羡慕的份。哎,比如我,可是嫉妒得不行。” 原来沙白康如此优待虞江承,是冲着他体内的灵蕴。用沙白康的话来讲,那就是虞江承就是个炼丹师的料,不去炼丹,简直是暴遣天物。 虞江承顿时明白了沙白康有意接近自己的原因了,一时间把危机抛之脑后,说道:“所以你想找我跟你学炼丹?” 沙白康直接说道:“没错。” 虞江承暗忖这样说来,沙白康不但对他没有威胁,反而是有益于自己,自己还真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多心了。另外,你说我需要服用血环散来续命,是真的吗?” 沙白康唤人重新为虞江承添了杯咖啡,说道:“其实我是骗你的。” 虞江承心中一震,眼眸里吐出一道慑人的精光,说道:“你现在该如何向我解释呢?” 沙白康从容说道:“这事确实是我不对,不过,我总是需要对你做一次考验。” 虞江承问道:“考验?” 沙白康笑了笑,说道:“我是在衡量你的品行。你应该知道顶级血环散在市面上是有多么地珍贵,我之所以用这么低的价格售卖给你,是想看你拿这些顶级血环散用来做什么。若是你自个使用,当然没问题。但若是你拿这些血环散去倒卖的话,那你就不配做个合格的炼丹师。” 沙白康卖给虞江承的那两枚顶级血环散还在他身上呢。他没有服用血环散,其实不是在防备沙白康,而是沙白康的那些话他是不敢全信。 虞江承本打算这几天陪陈雅静蜜月完,再去找商均好好聊聊这事。 但是没想到,沙白康就这样摊牌了。 不过他说的不无道理,炼丹师本来就是个崇高的职业,如果炼丹师一昧地以赚钱为目的去炼丹,那么这样的炼丹师,就不配拥有这个身份。 用沙白康的话来说,就是炼丹师的心不正,那么他所炼制出来的丹药,也是不正的。 沙白康又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沙家人才凋零,不得已要引进更多的人才,以炼制更多的丹药,满足整个修真界的需求。可是你知道人心叵测,毕竟不是自家人,即便有再多的约束,也是管不住人。再加上不知从何时起,炼丹减寿的说法在外界流传,然而这事又偏偏被证实的。这样一来,炼丹师就越来越强手,其中已经有很大一部分炼丹师经不住金钱的诱惑,纷纷离开沙家,而另谋财路。呸!这群白眼狼。” 虞江承和云上飞交换了个眼色后,皱眉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招揽外人,专门用自家人不是更好?大不了丹药减产,结果只是减少收入罢了。” 有种富人哭穷的意思。 沙白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说道:“虞兄知道丹药骤然减产会有什么后果吗?”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沙白康叹了一口,说道:“我们沙家的丹药偏偏是血环散和回魂丹,这两味丹药可是消耗最大的,如果不能维持市场平衡,被那些有心之人利用,对整个修真界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虞江承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惊讶地说道:“有这么夸张吗?” 沙白康笑道:“我没有必要骗你,更没有夸大其词。” 云上飞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也听别人说起过,沙家的丹药是修真界的一道命门。” 虞江承心想:云上飞和自己可是同一战线,不可能会骗自己的,这样看来,沙家有如今的地位,是无可争议的。不过想想也是,现在大部分的炼丹师都是为沙家服务,虽然看似沙家是一家独大,其实不然,这么多年来,正是因为有沙家的存在,丹药的价格在市面上才会保持相对平衡,换句话说,有沙家在这里制衡,没有人能够在丹药上做文章。但是,随着沙家实力的逐渐削弱,这种局面开始有点难以掌控。 所谓物以稀为贵,在现在丹药日渐枯竭的时代,炼丹师在外界的受重视程度日渐水涨船高,因此,很多人开始私底下挖炼丹师,而且很多宗门也设立了首席炼丹师的职位,以高薪供奉着。 一旦这些炼丹师脱离沙家而专门为某些宗门服务的话,难保有人会在这上面动歪脑筋,扰乱市场,轻而易举。 沙家和另外一个炼丹世家,也就是留侯世家,有个不同之处,那就是沙家的血环散和回魂丹属于疗伤药,只要有战事,这种丹药都是要派上用场的。 留侯世家的丹药属于养元药,包括凝神丹在内,主要用于修行之用,都是可有可无的。 强大的宗门世家依靠养元药培养族人,可以快速提高族人的修为,而普通的宗门世家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基本就用不上,所以养元药的市价容易控制,而疗伤药相比之下,就难上很多。 正是如此,强大的宗门世家和普通的宗门世家两级分化也就越来越明显了。 不过肉弱强食,本就是生存法则,无可奈何。 但是,疗伤药一旦断货,很有可能会让那些身负重伤而无法自愈的修真者丢掉了性命。 沙白康感慨说道:“说来也是惭愧,我们这代人还是很自私的,不想再白白为修真界做那么大的牺牲。” 他言语里的牺牲是炼丹减寿这件事,单纯只是为了赚钱的话,他们完全没有必要付出那么多。 因为沙家有很好的人脉,拥有不错的经济来源,所以他们并不缺钱。比如沙白康就有一家影视公司,收益还是相当可观的。 可以说,沙家的付出是为了整个修真界,这和逍遥门的宗旨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虞江承释然,疑惑地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 沙白康无奈,摇头说道:“暂时没有。哎,希望能够找到法子吧,不然这日子太难熬了。” 虞江承眉头微皱,突然问道:“关于炼丹减寿的说法,可信吗?” 沙白康坚决地说道:“可信!” 虞江承吁出一口凉气,说道:“真的?” 沙白康苦笑说道:“千真万确。嘿,说实话,我们也是近几十年才知道的。这是从族人的寿命得来的。哎。。。难怪我们的族人寿命都那么短,还以为是家族的遗传病呢。”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恕我唐突,你们族人的平均寿命是多少?” 沙白康陷入沉思,随即说道:“我父亲就是在六十岁,也就是今年过世的。而我的那些伯伯,都过不了六十岁这道坎。所以对于炼丹减寿的说法,我是绝对相信的。” 虞江承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惋惜地说道:“我很抱歉。请问你们之前的先辈都是这样子的吗?” 沙白康低头沉思片刻,不一会儿,又抬头淡淡说道:“记得我父亲离世之前,和我说起过,大概到我的太爷爷这辈才开始的吧。其实我一直有个疑点,按道理来说,炼丹是和药物打交道,对炼丹师来说,肯定是只有益处而无害处。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我们族人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不要说炼丹,就连在普通人药房呆久了,闻的中药多了,身体都比普通人要强一些。 虞江承一愣,不解地说道:“只是单纯的短命,就认为是炼丹导致的?”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深深地劈在沙白康身上。虞江承说的没错,短命似乎和炼丹并无绝对的关联。 虽然这话相当不动听,不过沙白康没有丝毫的计较,反而露出一副拨云见日的姿态,突然起身长笑说道:“虞兄,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呐。” 他的笑声顿时惹来旁人鄙夷的目光。 虞江承嘀咕说道:“老兄,大庭广众之下,还能不能给点面子了,你不要脸,我可是很要脸的。” 沙白康直接忽略虞江承的牢骚,兴奋地说道:“我已经想到问题所在了。” 虞江承一把将他拉回到座位上,试探地问道:“那你知道根源在哪吗?” 沙白康遗憾地说道:“光顾着高兴,似乎这事还没有什么头绪。” 虞江承和云上飞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无语得说不出话来。 沙白康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淡然笑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最起码炼丹减寿的说法,可以不攻而破了。” 虞江承点头说道:“我是局外人,但是我可以肯定,散布炼丹减寿以及对你们沙家下黑手之人,一定是同一批人。你该去弄清楚,其一,为何要对你们沙家下这种黑手,其二,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利益,其三,你们沙家这么多年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你们可以追溯到太爷爷那辈,因为这事的开端,就是你的太爷爷。” 云上飞插嘴说道:“会不会是你们的竞争对手,留侯世家?” 沙白康想了想,说道:“这一点我刚才也想过,应该不会的。留侯世家虽然也是炼丹世家,但是他们的丹药和我们的不同,不会起冲突的。” 云上飞正色说道:“可是你们的炼丹师是共用的。整个修真界能够成为炼丹师的,屈指可数吧。” 沙白康笑道:“你对我们炼丹行业认知倒是挺高的嘛。是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成为炼丹师,只有通过考验,才能够成为合格的炼丹师。”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怎样才能够成为炼丹师?” 沙白康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有个历代传承下来的丹鼎,只有你能够利用我们的药物,成功炼制丹药,才能够成为合格的炼丹师。” 虞江承微笑说道:“就这么简单?” 转念又想,自己就连药材都不熟悉,对于炼丹更是一窍不通,反而敢说这样的大话。 沙白康点了点头,又抿了一口咖啡,说道:“一旦你是合格的炼丹师,我们就会写一份推荐信给影宗,再由影宗为你颁布炼丹师的身份牌。” 虞江承楞了一下,说道:“这么复杂?这样看来,炼丹师并非归属你们沙家或者留侯世家咯?” 沙白康微微一笑,说道:“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们肯定有限制条件的。不过,炼丹的心法,我们和留侯世家不太一样,所以到底是出自哪一家,就看炼丹师本人的抉择。” 虞江承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若是学了你们的心法,还能够炼制留侯世家的丹药吗?” 沙白康一怔,缓缓说道:“理论上是可以的。说句惭愧的话,炼丹之术算是被我们两家给败光的,我们还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虞江承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沙白康似乎心里生出很多苦恼,就连整个口腔都是苦的,无意识地扯开一旁的砂糖包,倒了两袋砂糖包到咖啡里,搅拌两下,放下小汤勺,说道:“本来炼丹之术是百花齐放的,并非只在我们这两家。但是人都是贪婪的,几百年来,我们两家为了垄断丹药市场,做了很多愧对良心的事,哎…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报应。现在不仅炼丹之术开始被埋没,就连炼丹师的水准也大大不如从前,很多记录在案的丹药都炼制不出来。不然你认为我们沙家为何只炼制血环散和回魂丹?要知道,丹药可是有百余种,就这样眼睁睁地埋没在历史的长河。呵,短命,这或许就是沙家的命数。” 虞江承安慰说道:“这件事并非你一人所为,而是一群无知的人,去做了卑劣的事。事已至此,再去惋惜又有什么用处呢?倒不如先去解决眼下的困境,只要沙家有造福天下的良知,迟早能够将炼丹之术发扬光大的。” 云上飞赞许地说道:“我同意江承的想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啊!” 沙白康颔首说道:“你说的很对。虞兄,云兄,你们愿意出力帮我吗?” 虞江承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忙我们当然会帮。嘿,我们不是又绕回最初的话题了?” 沙白康和云上飞相互间交换了个眼色,随后三人同时笑出声来。 第十一章 女流之辈 就在三人谈笑风生之时,一个倩影来到了他们身后。 “好啊,沙白康,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难怪老娘找不到你。” 三人几乎是同时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玲珑的女人正杀气腾腾地看着沙白康,云上飞心中暗喜可是有精彩的好戏看了,而虞江承和沙白康可是认得她,没错,正是司马沛珊。 虞江承上下打量着司马沛珊,笑眯眯地说道:“司马小姐,别来无恙啊。” 司马沛珊这个时候才发现虞江承的存在,连忙换上喜色,说道:“江承,你也在啊。哈,原来你们认识。” 云上飞疑惑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沙白康皱眉说道:“一个讨债的人。” 云上飞的嘴角逸出一丝狡黠的意味,洒然笑道:“情债?” 沙白康长叹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孽债。” 云上飞不知所云之时,司马沛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虞江承面前的咖啡杯,轻笑说道:“可以给我来一杯吗?” 虞江承立马大喊一声:“服务员,来杯拿铁,记得多加糖。” 司马沛珊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的。” 虞江承以一种相当冷酷的神色说道:“你肯定是甜食吃多了,才落得这般甜美动人的模样。” 云上飞和沙白康听罢,登时胃里一阵反呕,差点把刚才喝下的咖啡都吐出来。 司马沛珊露出一个娇媚诱人的神色,瞥了虞江承一眼,淡淡笑道:“你老实交代,这番话骗了多少个女孩?” 似乎虞江承的赞美词,她早就听习惯了,言语里没有丝毫的欢欣,更多的则是质问。 云上飞和沙白康交换了个眼神,皆是流露出有好戏看的表情。 虞江承故意举起右手认真地数了起来,完事后,长叹道:“请不要用这种眼神来招待小弟好吗?你该知道我是个自作多情的人,等会儿要情不自禁地被你迷住的。哎哟,我说,我说,不多不少,就只对你一人说过。” 他的肩膀被重重地锤了一记。 司马沛珊收回作案工具,笑嘻嘻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若是沙白康不熟悉司马沛珊,定会以为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虞江承知道司马沛珊是来找沙白康茬的,干脆把他当作挡箭牌,说道:“沙白康如果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来,可以告诉小弟,让小弟帮你出出气。” 沙白康暗忖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是怎么招你惹你了?他恶狠狠瞪了虞江承一眼,随即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对着司马沛珊说道:“我说司马大小姐,你都追了我好几天了,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司马沛珊娇哼一声,说道:“当然不能,除非你把身上的极品血环散都送给我。” 沙白康身上就五颗极品血环散,其中两颗已经卖给了虞江承,剩下的三颗可是危机关头,用来保命的。他拉长老脸,用求饶般的语气说道:“都和你说了,我身上已经没有极品血环散了,如果你真的急要,我这里还有一些普通的血环散。” 司马沛珊一脸嫌弃地看着沙白康,冷哼说道:“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普通的血环散我拿来做撒子?” 沙白康一脸无辜地看了虞江承一眼,说道:“我的大小姐,我的老祖宗哦,你别对我纠缠不休了好吗?不是一直就告诉你,极品血环散吃多了是没有用的,搞不好还会出现副作用。你怎么就不听呢?哎,你救人心切我很能理解,但这是丹药,可不是补品,万万不能乱吃的。” 他是希望虞江承能够出手相救呢。 虞江承露出个玩味的笑容,以平静的语气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不要藏着掖着,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大男人干脆点,别整的跟个娘们似得。你之前不是说要卖我三个疗程的,现在我钱带来了,你承诺的三颗极品血环散是否带在身边了?” 沙白康在心底把虞江承骂了个遍,他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反而落井下石了呢? 虞江承这是在一报沙白康欺骗之仇呢。 司马沛珊的秀眸顿时亮了起来,微笑道:“小弟,这三颗极品血环散就先让给姐姐吧,姐姐等着急用呢。” 虞江承一拍大腿说道:“没问题啊,谁叫我乐善好施呢?” 这两人一唱一和,逗得云上飞哈哈直笑。 但是这可害苦了沙白康。 看着沙白康的窘态,司马沛珊的声音里注入了一丝柔情,缓缓说道:“白康,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当然也希望你能够体谅我的冒昧之举。毕竟你是名炼丹师,极品血环散对你来说,并不是稀缺之物。哎,我现在可是等着你手里的药救人的呢。” 虞江承插嘴说道:“白康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呐。” 他说得轻巧,但是这可害苦了沙白康,纵使沙白康心有不甘,一百个不情愿,也不得不将怀里仅剩的三颗极品血环散拱手相送给司马沛珊。 司马沛珊小心翼翼地把三个紫色玉瓶收入囊中,不忘问了句:“要多少钱?” 沙白康眉头紧锁,惨笑道:“什么钱不钱的,那么见外。” 虞江承连忙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我们康总可真大方,要不也顺便送我三颗得了?” 沙白康白了他一眼,低沉说道:“滚!” 恨不得将虞江承抓来痛扁一顿。 由于虞江承的“搅局”,司马沛珊十分顺利地得到三颗极品血环散,所以此刻她的心情格外舒畅,不忘又给虞江承喊来一杯咖啡。 前前后后,虞江承已经喝下足足十杯咖啡,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咖啡味儿,不过美女赠送的咖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的。 沙白康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这次的拍卖会,你们都物色好货了吗?” 司马沛珊甜甜一笑,说道:“我只是来凑热闹的。你们看上哪个宝贝了?和我说一声,到时候我努力为你们争取一下。”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拍卖会都还没开始,你们怎么知道都拍卖些什么东西?” 沙白康就像是看怪物那般看着虞江承,说道:“虞兄,你如果是来讲笑话的,那么恭喜你,你又赢了一局。” 虞江承傻傻看着他,说道:“难道不是吗?” 沙白康暗忖你是装傻还是真的傻,不过既然问了,只好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拍卖会里面的宝贝,在上次拍卖结束后,就已经告知天下了。” 也就是说,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场拍卖会都拍些什么东西,唯独虞江承一无所知。 虞江承恍然大悟,一拍桌子说道:“我说大哥怎么未卜先知呢,原来只有我是个无知的小丑啊。” 沙白康看着虞江承吃瘪的模样,心中暗喜,说道:“这是我今日听过最解气的一番话。”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呵。。。我就不和你们开玩笑,风雷丹知道吗?我这次的目标就是它。” 在场的人都知道风雷丹的作用,这可是百年不遇,极为珍贵的宝贝。虞江承不懂里面的门道,还天真的以为只是一件很普通的玩意。 不过,既然是珍贵的宝贝,肯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竞拍,那么拍卖价格绝对是水涨船高,一发不可收拾。 云上飞正思索着虞江承要那风雷丹有什么用途,忽然身旁的司马沛珊“噗嗤”一声笑道:“原来你是为了慕容宇啊。嘻,没看出来,你倒是挺仗义。” 云上飞和沙白康面面相觑,想破脑袋都弄不明白虞江承和他口中所说的慕容宇,怎么就成了兄弟? 分明是不同姓的。 虞江承的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司马沛珊,说道:“你可不能忘记小弟的一片好心,是时候报答小弟哩。” 司马沛珊十分仗义地拍了拍高耸的胸脯,保证说道:“放心,这事就包在你姐姐我身上,不就是一颗风雷丹嘛,姐姐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虞江承一时间被司马沛珊傲人的身材给折服,感慨要是脸蛋再出众些,绝对是要让人魂牵梦萦。 殊不知,这并非司马沛珊的真实面容。 沙白康好奇地问道:“你准备了多少块墨石,去竞拍风雷丹?” 虞江承不假思索地说道:“不多不少,就一块墨石。” 沙白康失笑说道:“一块墨石怎么可能竞拍到风雷丹!莫非。。。” 顿了顿,旋又换了个温和的语气地说道:“你这墨石的灵气纯度很高?难道是一品或者是二品的纯度?” 虞江承尴尬一笑,说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手里就一块灵气纯度为五的墨石。” 沙白康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得,说道:“灵气纯度只有五,那不就是劣品之中的渣渣吗?想要拿这块墨石去竞拍风雷丹,江承老弟,我劝你还是别去拍卖会了。” 转念又想,这么说似乎就是在打击虞江承,于是连忙换了个口吻说道:“你也别担心,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 沙白康和司马沛珊毕竟是名门世家,家里确实存着不少的墨石。况且他们俩此行也是为了拍卖会,身上自然也带了不少的墨石。 其实虞江承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虽然他身上没有多少墨石,但是可以在拍卖会上找合适的人与他们进行等额交换,即用钱币换墨石,然后再用墨石去竞拍风雷丹。 当然,这事能不能成,也不好说。 毕竟来拍卖会的,都是有目的的。换句话说,这些人并不差钱。 虞江承的另外个主意就是找到能够购买未激活墨石的渠道,然后靠自己去激活墨石,说不定以他目前的修为,能够得到品阶更高的墨石。 而激活引起的后遗症,虞江承已经抛之脑后,毕竟风雷丹关乎慕容宇的婚姻,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的。 再不济去打劫来也行。 现在有沙白康和司马沛珊的资助,他就不必再走任何歪路了。 虞江承端起咖啡杯,感激地说道:“过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所有的感激都在这杯咖啡里。我干了,你们随意。” 言罢,仰头饮下。 可能是喝得太撑了,虞江承放下杯子后,就没有再喊服务员续杯。 沙白康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虞老弟也不用太担心,这次拍卖会,大家的焦点不在风雷丹,而是在那件仙器。” 因为拍卖会规定一个人只能拍走一件物品,因此,大伙儿都会把所有的积蓄都压在最重要的物品上,这样可以有效控制有实力的宗门世家独吞的局面。 而拍卖物品的顺序是从普通到极品,风雷丹再怎么珍贵,远远不如仙器来得更有吸引力。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仙器?” 没等沙白康回答,司马沛珊抢话说道:“那件仙器对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还是别考虑了吧?” 她见虞江承抛来疑惑之色,微笑说道:“你别看白康是个玄阶的修真者,实际上一点实力都没有,嘻。。。估计他连黄阶的人都打不过。。。” 她开始诉说起沙白康的过往。 原来沙白康从小就痴迷炼丹,除了日常打坐调息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炼丹上,因此没有时间去接触功法,久而久之,成了修真者之中如假包换的废材。 所谓物业有专攻,沙白康高超的炼丹术,倒是为其争取到不少的人脉。 然,这次拍卖会所竞拍的仙器乃是攻击型的兵器,对于沙白康来说,确实不适用。 沙白康并不想与她争辩,一脸无辜地傻傻地望着她。 等司马沛珊说完长篇大论,就连虞江承都觉得自己前面的咖啡都是白喝了,那是完全都提不起兴致来,哈欠连连。 司马沛珊见众人对沙白康的过往毫无兴趣,又将话题转移到这次拍卖会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仙器我应该是无福消受了,不然家里肯定不会安排我去参加。你们说,这件仙器该值个多少数呀?嘻,估计把我卖了都够不到吧。不过,话又说回来,白康,你真的打算去拼这件仙器?” 沙白康没好气地说道:“把你卖了去换这件仙器,我看那个人的脑子被驴给踢傻了。” 言外之意,司马沛珊是无价的。司马沛珊笑嘻嘻地说道:“这还算句人话。” 沙白康感慨说道:“就像你说的,仙器我也是无福消受的。” 司马沛珊横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身上所有的墨石都交给江承,让他拥有足够和别人竞拍的筹码。” 沙白康十分赞同她的想法,下一秒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布袋,递到虞江承面前,说道:“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司马沛珊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虞江承迟疑了一下,暗忖按照他们的意思,仅凭自己身上的一块劣品墨石,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而风雷丹自己是势在必得的,反正这个人情迟早是要欠下的,倒不如现在大大方方地收入囊中,日后再做报答好了。 想到这里,他就欣然地接受了。 按照墨石的纯度高低,折合成rm币,大概劣品的在一百万以下,四品的大概值几百万,三品的值几千万,甚至是上亿。而二品和一品的价值,基本就无法估算,在世面上也很难见到流通的。 沙白康说道:“我这里最好的就是那两块纯度为51的三品墨石。” 司马沛珊笑道:“以你的修为,是不太可能激活出三品墨石的,老实交代,你是从哪里捣腾来的?” 沙白康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激活墨石的后果,我肯定是不可能去激活墨石的。” 司马沛珊娇哼一声,说道:“是呐,就你惜命!” 旋又冲着虞江承说道:“我只有一块三品的墨石,你可不要嫌弃。”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哪会嫌弃啊,感激都来不及呢。” 他估算自己身上墨石的价值有好几亿。最值钱的自然是那三块三品的墨石。 一时间他有种花钱如流水的感觉,十几块只有橡皮那般大小的墨石,竟然值那么大的价钱。当然,他是不可能把钱转给沙白康和司马沛珊的,理由很简单,这可是对方自愿的。况且转钱过去,有总划清界限的感觉,是相当无礼的举动。 沙白康低头沉思片刻,突然说道:“我刚才简单地算了下,加上沛珊给你的墨石,你应该能够竞拍到风雷丹。不过保险起见,明日我会再带几块三品的墨石给你。” 虞江承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司马沛珊半眯着眼睛看了沙白康一眼,说道:“你可千万别感谢他,其实他现在是满肚子的坏水,正等着某些人自投罗网呢。” 虞江承总算领悟到什么叫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只见他耸了耸肩膀,无奈地望向沙白康。 沙白康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我此刻是满肚子的惆怅,要不分你一杯?” 司马沛珊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淡淡说道:“我才不稀罕。。。明日你们记得准时参加,我先走了。” 说完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就起身离开了。 沙白康确认司马沛珊走后,忍不住长吁出一口气,说道:“总算是走了。若是再多呆一会儿,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虞江承轻咳一声,笑道:“沛珊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你怎么会那么怕她?” 沙白康暗忖刚才要不是你多嘴,我身上的顶级血环散怎么会轻易落入到司马沛珊的囊中?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次就算没让她得逞,难保下次还会使出更卑劣的手段来。 这阵子,沙白康没少被司马沛珊骚扰,而他的老相好林俊芳,还以为沙白康另找新欢呢,为此还大吵了一架。 第十二章 神秘偷袭 早知道这个女人会阴魂不散,当时还是狠下心来给她得了,就不至于受这个大罪。 沙白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那里有一大片的淤青,就在昨日,林俊芳教会他什么叫做“宁可得罪小人,勿要得罪情人”。 云上飞笑了笑,说道:“江承你有所不知,白康向来胆小怕事,尤其面对的是个女人。” 虞江承故意露出极有深意的笑容,说道:“我算是见识了。” 沙白康骂骂咧咧地喊了一声:“kao!” 玩笑归玩笑,虞江承对沙白康的品行还是十分欣赏的,可以看出来,沙白康和司马沛珊的交情仅仅只是普通朋友,而极品血环散可不是用钱可以去衡量的。能够毫无保留地将身上的三颗极品血环散赠送出去,当当此行为,沙白康足以够格,成为虞江承的知己。 虞江承解释说道:“我看得出来,沛珊也是救人心切,不然就不会对你胡搅蛮缠的。” 他知道司马沛珊讨要顶级血环散是为了孙玉郎,他和孙玉郎有过交集,熟悉孙玉郎的人品,所以对于司马沛珊的做法,举双手赞成。 况且司马沛珊说的很对,沙白康是名炼丹师,炼制极品血环散肯定不在话下的。 而事实亦是如此,沙白康还是有能力练出极品血环散的。 沙白康故意冷哼一声,说道:“这个女人也真是,非要缠着我,就不能直接到我们竹韵山庄去购买吗?”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难道你们家售卖丹药的渠道只有这么一条?这样子,每次需要丹药都得上你们的竹韵山庄一趟,是不是太不便捷了?为何不开个药铺之类的?” 沙白康先是轻声一笑,随即反问道:“我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售卖丹药,肯定要被当成是售卖假药给抓起来吧?” 虞江承“哦”一声,失笑说道:“修真界响当当的炼丹师,在这里可是一群没有执照的庸医。” 他说的“这里”自然是指凡人界。 沙白康插话说道:“江承你这样说可不完全正确。” 虞江承说道:“是吗?” 沙白康微微一笑,说道:“你可太小瞧我们炼丹师了。有不少炼丹师还真是有医师和药师的执照。其实这和我们所谓的中医中药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炼丹需要灵气和精血来做辅助。所以,只能是修真者才有资格罢了。” 虞江承沉思片刻,追问说道:“你们炼丹所需的药材,是不是也自己种植的?” 他想到时戒内有很多叫不上名的珍贵药材,若是自己能够成为炼丹师,是不是说,这些珍贵药材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转念又想,曾经听商均说起过,这些珍贵药材在外界,很多都已经灭绝,若是带出来,就解释不通了,到时候被有心之士给盯上,更不好。 人心毕竟是贪婪的。 沙白康解释说道:“我们有专门培养的药农,除了珍贵的药材无法种植之外,常用的药材达到自给自足,还是没问题的。” 虞江承恍然大悟,一拍额头说道:“最起码你们的原材料不会被他人所掌控,不然有人恶意炒作药材,对你们打击也很大。” 沙白康破天荒地大笑说道:“这点自信,我们还是有的。” 虞江承见他双目之中闪过莫测高深的异芒,淡然笑道:“希望你不是在自欺欺人。” 沙白康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头没尾地说道:“过几天我得回去和伯伯们说一声。” 他现在是越发觉得有人在背地里打着沙家的主意,怎奈何想不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更不知是何人所为。 仿佛是一张大网,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将整个沙家笼罩进去。 沙白康喝完咖啡后,脸色凝重地起身离开了。 虞江承和云上飞又谈了下明日拍卖会的事。而这场拍卖会最大的规矩就是只许一个世家宗门,指派一人参会,虞江承代表的是慕容世家,云上飞无门无派,是没有资格的。陈雅静也是没有资格的。 所以虞江承打算让云上飞为陈雅静做一天的保镖,这样他也好安心地参加拍卖会。 等回到住所,已经是八点。虞江承见陈雅静睡得正酣,莫名也生出一丝困意。 洗了澡,换了一套宽松的睡衣,正打算补个觉。 这时,身后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微弱的声音飘了过来:“江承老弟,方便吗?” 虞江承听出是沙白康的声音,暗忖刚分开不久,怎么又找上门了。 推门出去,见沙白康弯曲着腰,单手捂着腹部,神色匆匆地说道:“江承老弟,我想和你私底下说点事,方便吗?” 虞江承望了望身后的睡美人,淡淡说道:“我这里不太方便。” 沙白康打了个寒颤,轻声笑道:“那就去我那。”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行,现在就去吧。”说完,就关上了门。 两人来到沙白康的房间,刚进门,虞江承就闻到里面传来浓烈的酒味,不经意地紧锁眉头说道:“我说白康老哥,你这里都成酒窖了,这么大的味儿,睡得着的?咦,你家那位呢?” 沙白康微微一笑,说道:“小林子替我出门办事了。” 感情这满屋子的酒味是林俊芳的杰作。 虞江承见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两瓶已经被打开的葡萄酒和两个干净的空白酒杯,说道:“你叫我来总不会是让我陪你喝酒吧?” 沙白康突然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虞江承见状,连忙走向前查看。 之前他没有留意在沙白康身上的状况,原本沙白康捂着右腹的手都被染红了,显然是受到了重伤。 看来是沙白康强忍着剧痛来找虞江承的。 当沙白康的外衣撩起之时,一道清晰可见的巨大伤口呈现在虞江承眼前。 这道伤口是被锋利的兵器所伤,虽然做了简单的处理,但不及时医治的话,沙白康极有可能会因为流血过度和感染而丢了性命。 虞江承不清楚来龙去脉,大骇说道:“白康老哥,是谁伤了你?”沙白康虽然是个玄阶的炼丹师,可惜不会功法,遇上劲敌只有表面自己是炼丹师这个身份,当然,一般来说,没有人会选择与炼丹师为敌,毕竟得罪炼丹师,就是给自己断了后路。 炼丹师可是有炼丹师同盟的,一旦被这个同盟拉黑,绝对是买不到丹药的。 所以这些年来沙白康都是相安无事。 沙白康强忍着痛楚,低声说道:“先不管这些,有劳江承老弟动用你体内的灵蕴,替我疗伤。” 虞江承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办法管用吗?你这伤。。。”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用灵蕴来疗伤的。 沙白康急切地说道:“管用,绝对管用。我再服用六转回魂丹,暂时能够保住性命。” 既然沙白康开口了,虞江承自然不会有所顾虑,好整以待地说道:“我该怎么做?” 沙白康缓缓说道:“我的六转回魂丹只能护住心脉,可惜没有极品血环散,无法复原伤口。江承老弟只需将灵蕴导到我的伤口处,自然会出现奇迹。” 虞江承连忙说道:“好的。” 说完就有模有样地调动起体内的灵蕴。 好一会儿后,虞江承指尖上溢出两道浅蓝色白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沙白康的伤口上。而他的伤口,就像是覆盖上一层浅蓝色的薄膜,逐渐地,伤口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少,到最后被彻底封堵住了。 这种神奇的场面,虞江承还是初次见识,暗忖是不是只要是个伤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用灵蕴来处理呢? 沙白康舒服地呻吟一声,随后面露难色地说道:“让江承老弟见笑了。哎。。。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偷袭。” 又过了一会儿,沙白康深深地吁出一口浊气,脸色瞬间红润许多。 虞江承将他扶到床沿,说道:“是否看见偷袭者是谁?” 沙白康那对虎目射出凌厉的神色,轻声说道:“是个身穿黑色紧身衣,头戴恶鬼面具的女人。” 虞江承微微一笑,打趣说道:“不会是哪个老相好吧?白康老哥,玩弄女人的感情可不好哦。” 沙白康虽然性取向特殊,但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去做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事,更不会玩弄对方的感情,因此,虞江承的这席话在他耳里可是相当地刺耳,正要反驳,却意外碰到了伤口,不免轻咳连连,苦笑说道:“我在江承老弟心目中的形象就那么不堪?”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你也别紧张,我只不过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 沙白康白了他一眼,说道:“还真别说,你那灵蕴可真好使。” 虞江承见他不会有性命之忧,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长笑说道:“看来你对灵蕴了解很多,不然你不会来找我帮忙的。” 沙白康暗忖要不是极品血环散被司马沛珊给抢走了,自己也用不着找虞江承帮忙。要知道,炼丹师在修真界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他们。然而这次他是真的欠了虞江承一个大大的人情。 他抿了抿嘴唇,一脸无奈地说道:“事实上,灵蕴并非有疗伤的功能,而是能够促进伤口的愈合,当然,这是我的猜想,结果确实如此。” 若是这只是沙白康的猜想,那他的胆子也忒大了,万一灵蕴没有这样的效果,而会有副作用,岂不是要让虞江承沦为刽子手? 虞江承对他的话语显然不太满意,平淡地说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教人难以信服。” 沙白康啼笑皆非地说道:“你就当我没说过。” 正说间,林俊芳回来了。 他见沙白康安然无恙地坐在床沿,甩下手里的东西,飞扑到沙白康身旁,说道:“康总,你让我买的药给你带回来了,你现在好些了吗?刚才真的吓坏人家了。”说完,一大串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虞江承登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尴尬地楞在当场不知所措。 毕竟两个大男人楼楼抱抱,换作是其他人都会是相同的感受。 沙白康也看出了虞江承的窘态,轻轻地拍了拍林俊芳的后背,安慰地说道:“放心,这次多亏了江承老弟出手,让我捡回了一条命。” 林俊芳含泪说道:“真没看出来,小兄弟还有这本事。多谢了。”他的言语里满是感激之情,和第一次见面时候,完全是派若两人。 虞江承轻咳一声,说道:“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沙白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等老哥我好了,一定登门拜谢。” 虞江承微笑道:“拜谢也太见外,只要老哥一个电话,小弟我还不屁颠颠地跑过来。嘿,下次直接打我电话好了,何必要来敲我的房门呢?” 沙白康爽然地笑了一声,岂料伤口一阵剧痛,疼的他轻喘不止。 林俊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道:“让你嘚瑟!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要马虎。哼!肯定是瞧见对方是个美女,脑子就不好使了吧?” 他的话里全是醋味,虞江承知道此刻不走,等下要受牵连,连忙说道:“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那小弟就先回去咯。” 言罢,也不等沙白康回复,灰溜溜地逃出了房间。 就在他准备回房间之时,心底忽然打了个激灵。他推开门,关上,然后就消失在房间里。 “我说商均大大,这番大动干戈的,是有多紧急的事?” 只见商均将摆在地上的道具都收拢起来。仅仅看地上的道具,就知道这个阵法很不一般。 原来他和商均协商好,一旦有紧急要事,就开启这个名为“震雷”的阵法,这可是商均和虞江承唯一能够直接互通的阵法。 虞江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口来。 商均收拾完道具,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和炼丹师交集上了?”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是啊。我想着,身边多了个炼丹师,以后就不愁没有丹药了。” 商均反问道:“你是不是打算修习炼丹之术?” 虞江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错。这不是好事吗?跟着炼丹师去修习炼丹术,可以少走点弯路。” 商均大怒说道:“放屁!你可知道这样莽撞去炼丹,会有什么后果吗?” 虞江承想不到一向斯文和气的商均会说粗话,沉思片刻后,说道:“难道炼丹减寿的说法是真的?” 商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什么狗屁炼丹减寿,胡说八道。” 虞江承不明所以地说道:“那是为什么?” 商均闪过怒容,旋又长叹一口气,摇头说道:“你现在是灵蕴体,外界所谓的炼丹术根本就不适合你。哎!你应该还没开始吧?还来得及。。。” 虞江承大吃一惊说道:“这还有区别的?沙白康还说我利用灵蕴的话,炼丹效果还更佳呢。” 商均摇了摇头,说道:“他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首先灵蕴炼丹确实能够收到不同寻常的效果,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现在遗留在外界的炼丹之术都是残缺版,一般的炼丹师也就算了,可是你不一样,你体内的可是灵蕴,比之灵气可是更为纯净。要知道,越是纯净的东西,越需要上层的心法和功法去匹配,否则,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的。” 炼丹还能整出个走火入魔,虞江承还是第一次听说。 虞江承心中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有这么夸张?” 商均定睛瞪着虞江承,说道:“幸亏我及时从入定中苏醒,否则你做这些傻事,没有人去指点,万一出了事,我可是要痛心的很。” 旋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般,说道:“以后你接触新事物一定要先跟我说一声。包括你体内的灵蕴。哎,你仅仅去了趟虚无幻境,竟然发生这样的变化,我都不知该欣喜,还是该懊恼呢。” 自从虞江承得到灵蕴体之后,商均似乎特别在乎他的一举一动。至于是什么原因,大概就只有商均自己最清楚了吧。 虞江承一时大感愕然,低头沉默片刻,过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想去炼丹,该怎么办?” 商均暗里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虞江承会继续胡搅蛮缠,现在听他的口气显然是以退为进。 至少给了商量的余地。 “方法倒是有一个,就看你愿不愿意。” 虞江承一呆,虎目圆瞪,急切地说道:“快说,快说。” 商均的嘴角逸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是前提是不能泄露秘密。你若是能保证,我就教你。” 虞江承暗忖原来你会炼丹之术,那我找你学不是更方便?何必要兜那么大个圈子,苦笑说道:“搞得真神秘。好吧,我答应你。” 商均坐在他旁边,徐徐说道:“想要学炼丹之术,就要先了解炼丹之术的来源。在当今,有炼丹本事的世家就两家,一个是沙家,一个是留侯世家,其实这两家最早都出于一个叫黎门的宗派。” 虞江承心中一震,说道:“黎门?那不是我正打算创建的宗门吗?咦。。。我记得你也是来自黎门。” 第十三章 炼丹始源 商均长叹说道:“没错,黎门原本就是我师尊所创建的宗门,只可惜,经不起历史长河的冲刷,已经彻底消失了。师尊曾经告诉过我,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宗门所在的地方叫阪泉,阪泉这个地方,和九黎族有很大的渊源。九黎族你知道吧?而且不瞒你说,其实我们便是九黎族的后人。” 他说的“我们”自然包括丹承。 虞江承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那你岂不是蚩尤的后代?” 商均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也知道,我们祖先争强好胜,最终被黄帝轩辕所败,饮恨九泉。。。” 他欲言又止,想再说什么,结果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人固有一死,或是轻如鸿毛,或是重于泰山,我对于九黎族,不敢有过多的评价。” 商均默默地点了点头,洒然说道:“我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对与错,是与非,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我之所以提到九黎族,只想告诉你,炼丹之术就来源于九黎族。” 蚩尤原名为黎贪,与同母弟八人(黎巨、黎禄、黎文、黎廉、黎武、黎破、黎辅、黎弼),号称“九黎”,再加上族兄弟七十二人,总共八十一人,组成一个名为九黎族的部落联盟,后被黄帝和炎帝组成的联盟所灭于逐鹿。 虞江承心中唏嘘不止,炼丹之术竟然有这么长久的历史。 其实包括豫让手里的星芒心法在内,很多的上层的心法和功法,就是来源于上古时期。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转,这些心法和功法不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就是被一点一滴的篡改和流失,变得“温和”许多。 毕竟当今的大环境,灵气稀薄,修真者的总体实力大幅降低,很难再驾驭上古时期的那些高深的心法和功法。 虞江承顿了顿,反道:“这和你要说的秘密有什么关联?” 商均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齿,欣然说道:“关系可大可小。之所以现在的炼丹之术能够被允许,是因为它是残缺版,所产生的影响并不大。但是,一旦组合成完整版,那就不一样了。” 一旦牵扯到上古时期,任何人都不敢正面提起,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就连商均惯用的上古秘术,都要遮遮掩掩,所以炼丹之术真正的面貌公诸于世,必然会引起某些神秘势力的关注,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股神秘的势力,就连商均都忌惮,可想而知,炼丹之术变成残缺版,就变得情理之中了。 虞江承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你的意思,沙家和留侯世家的炼丹心法,其实组合起来是一本完整的心法?” 商均赞许地说道:“我没有看错人,你果然聪明。” 旋又说道:“沙家和留侯世家的先祖本是同门师兄弟,也就是我的师弟。他们分别叫沙无赦和张千山。说来也是缘分,他们原本是草寇,是我师尊在对抗黑风寨之时,在乱战之中俘虏下来的敌人,师尊出于善心,没有取了他们的性命,而是招揽成为黎门的弟子,传授他们本派的心法和功法。他们俩倒是有些聪慧,在师尊驾鹤东去之后,就一直留在我的身边,而这炼丹心法,是之后我传授他们的。正如你所说的,他们的炼丹心法,组合在一起,便是九黎族完整的炼丹之术。” 虞江承感慨说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就没有人发现吗?” 商均淡淡回应说道:“因为这里还少了一截承接上下的桥梁。” 虞江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呵呵一笑,说道:“看来,这都是你的杰作。” 商均不以为然地说道:“确实是我。当时出于防备之心,将炼丹心法分开传授于他们。但是,我说过,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虞江承露出一个略带不满的神色,说道:“既然是好东西,就该传承下来,何必要刻意去干预呢?我并不赞同你的想法。” 商均笑了笑,说道:“好吧,我承认是因为自己的愚钝,才会让这门手艺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 他这话里有话,看似是在自责,其实暗藏着很深沉的恐惧之意,虞江承淡然一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商均扯了他一把,说道:“我可以教你完整的炼丹之术,不过,你要向我保证,不能轻易对外人展露出来。”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只要我守住炼丹心法口诀,难道炼丹之术就会被外人能模仿过去?就算给别人模仿过去,那又如何?”他认为炼丹最重要还是技巧,那些所谓的炼什么丹,用什么药材的说法,并不准确。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认为万物的根本便是“灵”,而“灵”又赋予万物的属性,最终滋养出各式各样的生灵。 换句话说,炼丹,其实就是将万物再造。 他忽然意识到陈雅静和潘雨燕体内的灵气拥有不同的颜色,是有一定原因的。至于是好还是坏,现在谁都不好说。 况且,虞江承本就是个随和的人,任何不明白的难题都不喜欢去刻意琢磨,一直贯彻着顺其自然为上的原则。 商均见虞江承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神色,心中暗赞,说道:“看来你对炼丹之术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也罢,有些东西还是要传承下去的。” 看来他是妥协了。 虞江承一副吃定他的模样,笑道:“这还差不多。” 商均先是沉思片刻,忽然眼里激射出一道慑人的精光,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过,炼丹之术毕竟是我们九黎族的秘术,而你非我们九黎族人,又非我们的徒子徒孙,因此,你最好有个很好的说辞来说服我。” 虞江承略微一沉吟,忽然起身拱手弯腰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商均心中大喜,连连说道:“好好好。” 虞江承暗忖想收我为徒就早点说嘛,开门见山多好,何必要拐弯抹角的。当然,这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 应该来说,商均从一开始就对虞江承饱含一种师徒的情谊,只奈何商均性格优柔寡断,凡事都不会主动去索求,就比如最开始虞江承误入的风雷瑶池,这可是能够让普通人一跃成为修真者的捷径,可是商均却从未向虞江承提起,不是因为他故意而为之,而是商均认为如果自己提出要求而被对方拒绝,那是相当丢面子的事。 虞江承如果知道商均是因为这种死要面子的借口,不知会做何感想。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别有用心的笑意,故意说道:“等会儿我亲自去采点茶叶为师傅沏个功夫茶。” 商均狠狠地等了他一眼,愤愤地说道:“这就不必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少给我带高帽子。你是我收的第三个徒弟。前两个都有了大作为,希望你也不例外。嘿,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 虞江承哈哈大笑说道:“恐怕让师傅失误了,我这人可不想出人头地,只要能够偏禺一方,没人打搅,没有烦恼,就知足了。” 商均轻咳一声,不悦地说道:“我收回自己刚才的决定,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哼!” 虞江承心中一怔,立马哭丧着脸说道:“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商均冷哼说道:“我可没有毫无奋斗心的徒弟。” 虞江承一点儿都没往心里去,欣然说道:“不认师傅可以,最起码把炼丹之术传授于我呗。” 商均虽然有意招徒,可是虞江承却不认为商均适合做自己的师傅,这并非是商均的能力入不了他的法眼,而是他从第一眼开始就把商均当成自己的好兄弟,现在好兄弟成了师傅,这个跨度,着实让他浑身不自在。再加上商均虽然有几千年的岁数,但是外表却是三十多岁的男青年,这让虞江承喊出“师傅”来,真心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就好比喊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为“爷爷”,是有多尴尬。 商均再一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还想吃白食不成?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的。” 虞江承做出一副投降的手势,说道:“商均师傅威武,徒儿哪里敢放肆!” 虽然收了一个徒弟,可是商均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毕竟这个徒弟过于懒散,很有可能会丢了他的颜面。 看来这种望女成凤,望子成龙的想法,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样。 他开始筹备着接下来如何去磨练虞江承,一改他那懒散的性格。 而观虞江承却是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从商均的身上捞到好处,尤其这一声师傅,可不能白叫的。 就这样,这两个人在心里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哪里还有师徒之间坦然相处的样子? 商均轻咳一声,淡淡说道:“既然答应你,那肯定是说到做到的。你且过来,我把炼丹之术一五一十地告知你。” 虞江承听到这话,登时来了精神,笑嘻嘻地说道:“商均师傅放心,我肯定会把炼丹之术发扬光大的。” 商均已经几乎是免疫虞江承的胡说八道,直接忽视他的话,缓缓说道:“炼丹之术分上中下三部,上部名为灵府,灵府也叫做以药为辅,主要的方向是辅助修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养元药;下部名为灵素,指的是生理机能,主要的方向是治愈疗伤,也就是所谓的疗伤药;中部名为灵枢,也就是承接上部和下部的枢纽,通俗来讲,就是将养元药和疗伤药结合起来,能够炼制出稀奇古怪的丹药来。比如起死回生的丹药,比如返老还童的丹药等等。” 虞江承忍不住打断说道:“难怪你把灵枢给掐了,如果这些丹药问世,还不把这个世道都搅得一团糟。嘿,人的生老病死乃是命数,如果利用起死回生这种丹药去复活死去的人,不就违背了天道?难怪你会从中插上一脚。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有人知道中部的心法,想要炼制成功,肯定是不容易的。” 商均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很对。古往今来,只有达到莻这个级别的炼丹师,才有机会炼制出能够篡改命数的丹药来。” 莻已经是炼丹师的最高级别。 虞江承心中一惊,大叹一口气说道:“这么说来,你已经达到莻这个级别咯?” 商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哈哈一笑说道:“你一定要记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的命数其实都是定好的,强行篡改自己的命数,恐怕会影响到身旁亲密的人。” 有种以命换命的感觉。 显然商均在这件事上受过很深刻的教训,吃过大亏。 虞江承用心记了下来。 商均继续说道:“沙家和留侯世家的炼丹心法正是下部的灵素和上部的灵府,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只有把中部的灵枢结合进去,才能真正展示出炼丹的大能,而你又是灵蕴之体,用在此处最合适不过了。不说别的,你的炼丹成功率要比其他人高出很多。现在,你且记好炼丹心法,日后自然要用到。”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现在不用?我还有什么地方不达标的?” 他自然认为炼丹是有基本要求的,不然任何人都能去炼丹,人人都是炼丹师,这个世道也是很混乱的。 想象一下,一堆人在拼杀的时候,突然都拿出丹药,就像是吃糖果一样简便,那这简单的厮杀不就成了拼丹药的滑稽场面。 商均冷哼一声,说道:“以你现在见识,连药材是什么,都区别不出来,怎么可以盲目上手炼丹?” 他这话说得没有毛病,万一炼丹的时候放错材料,到时候炼出来的可能不是丹药,而是毒药。 虞江承默然而笑,说道:“你说的对。是我太鲁莽了。” 商均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所以想要掌握炼丹之术,最基础的地方是要懂得药理知识。”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什么是药理知识?” 商均笑了笑,说道:“通俗来讲,就是了解药物的特性。” 虞江承多少有些眉目,细细问道:“是分辨毒药、良药,以及药物的功效?” 商均点头说道:“你要知道,任何两种药物之间,都会形成相容或者相斥的反应,因此,作为炼丹师,必须懂得其中的门道,举一反三,方能融会贯通。”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炼丹心法我已经记在脑里了,关于药理知识。。。你也知道,我是个大忙人,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时间去学习呢。” 虞江承是在想着商均是否有捷径会告诉他,但是结果又是招惹来商均的白眼。后者摇头决然说道:“这事只能你自己去学,反正我没有期望你能够在炼丹上出人头地。” 显然商均打心底并不情愿虞江承去接触炼丹。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商均认为把过多的时间花费在炼丹上,结果只是成为别人的嫁衣裳,倒不如潜心修行来得更实际一些。毕竟炼制出来的丹药,更多的是造福其他人。 这就好比有些人虽然多才多艺,但是却门门不精通,行于表面,最终成不了什么大业。 而商均就是一心一意投入到时间法则的专研中,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时间法则上的造诣,有如此高的境界。 虞江承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对于炼丹并不会投入太多的心血,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产生兴趣,其实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在其中。 他没有说出来,是因为这个想法还未证实,万一只是异想天开,反而会成为一个话柄。 商均哪里会想到虞江承的肚子里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只单纯地认为他是对于炼丹产生浓厚的兴趣。 不管如何,虞江承还是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炼丹心法,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直到商均拿出了所谓的药理书籍,虞江承原本灿烂如花的笑容顿时萎靡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商均师傅,你在消遣我吗?这么多书籍,这辈子估计都看不完。” 原来商均拿出来的药理书籍足足有二十本,垒起来比虞江承的身高还高。 当然,所谓这辈子都看不完肯定是虞江承自嘲的话,若是他花时间认真看下去,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就能看完。 商均从容一笑,打出一个打住的手势,说道:“你可能是误会我了,这里的二十本书籍还只是目录。” 虞江承听罢,一脸茫然地说道:“目录?你指的的目录是什么意思?” 商均笑了笑,说道:“你还记得误闯的那个拥有风雷瑶池的洞穴吗?”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要不是误打误撞,进入到风雷瑶池,我这修真之行,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开始。” 商均微微笑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其实在那个洞穴的岩壁上,就藏着完整的炼丹心法和药理知识。只要利用这二十本书籍,就可以很便捷地查询到各种药理知识。” 虞江承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奇怪了,我怎么没有印象。” 商均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说道:“你没有去开启机关,自然是看不到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明白了。等我抽空,好好来学它个天昏地暗的。” 商均似乎早就预料到虞江承会这样说,淡然说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可以自便了。” 虞江承好奇地打量着商均,说道:“这些日子你在琢磨什么?” 商均不解地问道:“何来这一说?” 虞江承说道:“换做以前,只有你留我的份,哪里见过你赶我走的?” 商均爽然笑道:“你说这事啊。其实这些天我的修为到瓶颈了,正一门心思在修行上呢。” 虞江承“哦”了一声,暗忖自己确实把商均修行之事给抛之脑后了,说道:“那我就不打搅你哩。” 换做是初来乍到的虞江承来说,商均的修为确实高得离谱,但是自从在修真界打滚了两年,见到方方面面的人物,眼界也随之开阔了,现在商均地阶七等的修为,在修真界还真不是巅峰的强者。 虞江承心想:商均在巅峰之时也是天阶之人,不知和豫让相比较,谁会更厉害些呢? 不过豫让的强项是空间法则,而商均的强项是时间法则,两者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商均简单地说道:“去吧。” 第十四章 影宗拍卖 等虞江承出了时戒,天都快蒙蒙亮了。 一晚上都没有合眼,虞江承倒是没有一丝的困意,就这样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黪黑的天际落下点点光辉,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直到身后传来温柔的关切之声:“江承,你醒了?还是说你一晚上都没睡?” 虞江承回过身来,笑道:“你觉得呢?” 陈雅静简单地扫了他一眼,忽地“噗嗤”一声,笑道:“你这顶着黑眼圈的模样可笑死人了。” 虞江承一个虎跃,轻松跳到陈雅静身上,怪叫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耍大刀。”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身法竟然又增进了。 陈雅静哪里禁得住虞江承上下其手的挠痒,连连求饶,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打闹了一会儿,虞江承起身坐在她旁边,见她神情娇柔,又一副慵懒的模样,忍不住说道:“死罪可饶,活罪不可饶,乖乖地让本少爷香一口,否则。。。” 陈雅静突然蜻蜓点水般地在他的脸上吻上一道,楚楚可怜地说道:“现在可以饶过小女子的无礼之举了吧?” 虞江承一怔,哑然失笑道:“算你识相。” 旋又缓缓说道:“等会儿我要和几位朋友去参加一场拍卖会,听说要在里面呆上一天,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注意安全。” 陈雅静点头说道:“那我就乖乖地呆在房间里,哪都不去。” 虞江承说道:“也行,当然,我请了高手在外面给你候着,能够保你周全。” 他相信影宗的拍卖会肯定会吸引到不少的修真者,这一时间里,高手汇聚在这里,蜂攒蚁集,难免会出现恶人。 陈雅静掩嘴微笑道:“你不会让云上飞来保护我吧?” 虞江承欣然说道:“以云上飞的水平,一般的流氓还真不够他喝一壶的。” 陈雅静娇柔地白了他一眼,不解地说道:“他不是卖山参的小贩吗?难道还是什么隐藏的修真高手?再说了,我最近也在勤奋修行,一般的流氓也是近不了我的身的。” 说着,摆出一副颇有女侠风范的姿态来。 虞江承翘着拇指赞道:“我家姑娘也是高手。” 陈雅静搂着他的脖子,把音量压到低无可低的程度,轻声说道:“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充满和平,现在越来越发现,哪儿都是危机,哪儿都很凶险,你在外面,可一定要量力而行,不然,人家绝对不肯轻易放手的。” 虞江承温情地在她的颔首上吻了一记,温柔地说道:“放心,正因为有你们,我才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陈雅静秋波流转,露出个迷人至极的笑靥,娇声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 虞江承开玩笑地说道:“如果我不幸挂了,你不就成了寡妇了吗?那多可惜呀。” 陈雅静俏皮地说道:“人家还没正式嫁给你呢。。。” 没等陈雅静说完,虞江承将她的脸捧起来,就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那般,四目相对,一股浓浓的爱意透着目光,流向对方。 陈雅静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像雪那般融化,缓缓地闭上双眼。 虞江承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 一时间,两人早已将天地万物抛之脑后,拥有的只是情意绵绵和久久难以分开的吻唇。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后,虞江承有些不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等来到餐厅,再次见到云上飞的时候,他正埋头啃着大肉包,不过他的相貌,虞江承差点就要认不出来了。 原来云上飞去刮了下胡子,打理了下发型,登时年轻不少,再配上他原本就英俊的脸庞,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美少年。 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虞江承面对云上飞的相貌,一时间羡慕得不行,说道:“明明是这么个大帅哥,却整日里油头垢面,到底是整个哪一出呢?” 云上飞冷哼一声,说道:“还不是怕被春心荡漾的少女们惦记。”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少女们只会是崇拜的心,而那些春心荡漾的女人,肯定是少妇。以我的拙见,你是不是拆散过别人的家庭,现在伪装起来,就是为了逃避追杀?” 云上飞刚咽下一个肉包子,差点又要吐出来,轻咳一声,说道:“我可没有做过亏心事,更没有做出对不起别人的事。” 虞江承暗忖倒是有几分我当年模样,可惜,老天爷怎么会赏赐他这般俊容,这不是羡煞了我嘛!他瞅着云上飞面前的大肉包,有意转移话题说道:“你想吃独食不成?吃得倒是挺香的,有没有我的份?” 云上飞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会自己拿吗?还是说,需要我亲自上阵伺候着?” 虞江承一时无语,他忘记了云上飞是个呆板的人,开不起玩笑的。 云上飞还自认为有理地横看着虞江承。 虞江承尴尬地喊了声服务员,点了一份简单的早点。 服务员端来早点后,刚准备离开,又被虞江承喊住:“替我送一份早点到**房间。” 服务员说道:“好的。” 没等服务员离开,虞江承就狼吞虎咽地干起了早点。 并非虞江承饿了,而是他正提着一肚子的怨气,拿着食物来发泄罢了,就好像这份早点就是云上飞本人似得。 这么一想,他顿然释怀了许多。 等二人用过早点,司马沛珊和沙白康在大厅的休息室等候多时了。 当见到沙白康会出现,虞江承不解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这次会错过拍卖会哩。” 原本沙白康是不打算参加的,但是又想一睹仙器的风采,于是乎,忍着病痛,出现在了这里。当然,这事林俊芳是不知情的,否则,他肯定会阻止沙白康疯狂的行为。 虞江承暗忖沙白康家的丹药可真管用,昨晚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殊不知,这里的功劳有很大程度在于他的灵蕴。 而虞江承的这次无心之举,正式将他的灵蕴之体暴露在了修真界。 司马沛珊也是听说了昨晚沙白康遇袭差点丢了性命,愤愤不平地说道:“让老娘抓到那个家伙,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哼!扒皮还不算,最起码也要抽他几根筋才对。” 沙白康感动地差点落泪,岂料司马沛珊后面的那句话又将他拉回了现实:“老娘可是指望着这台丹药提款机呢。” 司马沛珊还真是个相当直接的人,沙白康哭丧着脸,自嘲说道:“我就当你在关心我。嗯,人都齐了,我们走吧。” 虞江承知道他在躲避林俊芳,恨不得在林俊芳出现之前,离开这里。 所以就没有说太多的话。 三人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家名为“有间杂货店”的商店前。 沙白康和司马沛珊走了进去,虞江承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但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家很普通的杂货店,面积并不大,大概只有60平方,装修亦是朴素至极。柜台上陈列着最常用的饰品和玩具,而在里面购物的基本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 这些学生肯定是来自附近的学校。 虞江承终于忍不住,好奇地说道:“我们来杂货店做什么?” 沙白康轻笑道:“这里就是我们今天要来的目的地。” 言下之意,这里就是影宗的拍卖会。 虞江承一时没忍住,大叫道:“就在这里?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吧?话又说回来,这么个小地方,怎么进行拍卖呢。。。” 沙白康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嘘。。。你别大惊小怪的,给别人瞧见还以为我们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呢!” 果然,虞江承破天荒的讲话,登时吸引来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甚至有人说着“神经病”“大白痴”等字样的话来。不过这些不入耳的话,都被虞江承给直接忽略了。 虞江承挣脱开沙白康的大手,不明所以地说道:“是我孤陋寡闻了。你们都是过来人,就别卖关子哩。” 沙白康暗自笑了下,低声说道:“你跟我们来便是。” 说完,径直走到柜台前。 柜台前正坐着一位不算漂亮,但是很有青春活力的小姑娘,只见她先是上下打量着沙白康,随后客气地说道:“劳烦填写下信息。” 沙白康回过头来,挥舞着手里的信息表,冲着虞江承说道:“快来领取通行证了。” 虞江承凑了过来,只见沙白康准确地填写着信息表里的内容,包括姓名、联系方式、背景等等信息,和应聘时候的简历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信息和平常的不太一样。 毕竟是修真界的履历表,能一样嘛? 通过信息表,虞江承才知道原来沙白康已然是上位炼丹师,顿时心中升起敬佩之意。 要知道,整个修真界,上位炼丹师不超过三十位。高于上位便是无极,无极炼丹师,可以说,非一般人能够见识的。 大部分的炼丹师都徘徊在下位和中位,毕竟到达上位可不是依靠勤奋就可以的,而是依赖着财力、天赋和机缘。 按照商均的话,财力是基础,毕竟炼丹是个消耗很大的活,没有一定的财力,是无法提供充足的药材来提升自己的炼丹熟练度的。而且越是珍贵的丹药,所使用的药材更为稀有和昂贵。 说白了,普通人根本就支撑不起炼丹师这个职业。所以,整个修真界的炼丹师才会落到沙家和留侯世家手里。 天赋和机缘就更不用说了。 沙白康任由虞江承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的信息,笑道:“我的履历还入得了你的法眼吧?” 虞江承登时一个马屁拍过去说道:“老哥说笑了,就这份履历,到哪个宗门不都贵为上宾啊。” 沙白康满意地点了点头,洒然笑道:“那是,那是。” 听着二人的溜须拍马,司马沛珊忍不住嘀咕道:“人若是脸皮厚起来,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沙白康和虞江承相似而笑。 相对于沙白康的履历,司马沛珊就显得格外简单,不过虞江承知道她背后的司马世家可是不得了的。 虞江承如实地把修炼等级和背景写了下来,沙白康倒是没有多言,毕竟这份履历再平凡不过了。 三人填写完信息表后,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将信息表收到抽屉里,又拿出三颗不同颜色的胸针分到三人手里。 沙白康和司马沛珊是蓝色,而虞江承是红色。 虞江承仔细地端倪起来,这个胸针隐隐之中还透着一丝灵气,而且,胸针上还镌刻着数字。 他一开始不知道数字代表的含义。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这不会也分等级吧?” 沙白康微笑说道:“还真给你说对了。按照等级排行,从低到高分别是红橙黄绿蓝靛紫。”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我怎么感觉走到哪,都不怎么受人待见。” 沙白康长笑说道:“那是小姑娘有眼不识泰山,还不知道你的厉害之处。等你这颗金子真正发光之时,仰慕你的人还不从天涯排到海角。” 虞江承吁出一口浊气,淡淡说道:“我记得天涯海角只有一块岩石那么大,你这是夸奖人呢?还是贬低我呢?” 沙白康呆了半晌后,不好意思地说道:“算我用错了词。不过,若是江承老弟愿意在修真界闯一闯,不出五年,必定扬名天下。” 他相信类似虞江承这种内带灵蕴的稀罕物,在修真界绝对是有一席之地的,但是偏偏就连一丁点的名头都没闯出来,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虞江承太苟且。 虞江承心里算是好受一些,淡淡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出人头地,还真是不容易呐。” 此言一出,正好验证了沙白康的想法,虞江承做人行事太低调。 但是他不清楚,虞江承在黑道敲竹杠,绝对是高调做事的。 司马沛珊微微一笑,说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是我宁愿选择苟且一方,也不要出人头地。” 虞江承暗忖女人要什么功成名就? 这并非虞江承看不起女人,而是他认为,作为男人,就该承担起所有的一切,而女人,生来这个世上就是来享福的。 他笑嘻嘻地说道:“也对。” 三人聊着天,走进最里边像是储物间的小房间。 小房间并不大,也就4个平方的大小,挤挤还是能够容下十多人的。 三人进去后,大门便自动关闭。 虞江承这时也学聪明了,默默地站在沙白康身旁。 当然,因为空间小了,虞江承能够很轻易地闻到司马沛珊身上散发出的处子的香气,心醉神迷,不自觉地轻声说道:“好香,好香。” 沙白康觉得好笑,司马沛珊极力控制着情绪,说道:“登徒浪子,哼!” 就在他沉醉在芬芳之中,突然脚底剧烈地颤动着,就像是塌陷了一般。 怎么有种坐电梯的感觉? 虞江承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地面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下坠。 很快,怪异的现象终于结束了,随着大门的开启,一阵白雾飘散进来。 司马沛珊最先走出去,随后是沙白康,最后是虞江承。 等他们出去后,大门自动关上。 外边是一条细长的走廊,空间很狭窄,头顶和两侧暗淡的灯光在薄薄的白雾里,忽明忽暗,给人一种心慌慌的感觉。 虞江承呆若木鸡之时,沙白康撞了一下他的后背,低声说道:“还看什么,我们走吧。” 等走到出口时,虞江承突然大力地拍着大腿叫道:“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刚才那个不就是电梯吗?” 沙白康像是看怪物那般瞅着虞江承,说道:“原来你在想那个无关紧要的事。” 走廊的尽头,一道剧烈的刺眼的光耀疾射而来,虞江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眼,顿时豁然开朗, 这是个巨大的圆形场景,四周是能够供人观看的看台,此时看台上早已坐满了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中间是一处略高于地面的圆台,圆台大概有篮球场那么大,而这个圆台,自然是今晚的焦点。 虞江承左顾右盼,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这里一点守备都没有,难道不怕有人闯进来吗?” 沙白康爽然笑道:“这里可是影宗的地盘,试问谁敢在这里放肆?” 虞江承没心思地回复了句:“也对。” 他发现每个看台的颜色不同,而这些颜色又和胸针的颜色相似,心想这里就是区分不同阶层的人。 沙白康亲自为虞江承别上胸针,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先分别,手里的墨石都已经交给你了,可要妥善保管好。” 今天沙白康和司马沛珊还真是来凑热闹了。 虞江承抱拳说道:“今晚绝对不辜负两位的厚爱。” 司马沛珊笑呵呵地说道:“有什么辜负不辜负的,只要你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们就满足了。” 在和沙白康道别后,虞江承径直往红色区域走去。 区域虽然不同,但是看台的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红色区域是最底层的修真者,不管是背景还是自身的实力,都远远不如其他区域的修真者,所以虞江承在这里倒是没有任何的顾忌,就算有人对自己图谋不轨,那也是无功而返,毕竟,在实力上,虞江承绝对能够碾压对方好几条街。 虞江承心想:影宗这样安排,肯定是有原因的。 找到座位后,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然后,就闭上了眼。 不知过去多久,他的身后忽然飘来一句甜美的声音:“帅哥,一个人吗?” 虞江承转过身来,见是个学生打扮的美女,脸蛋微圆,相貌清秀,尤其是她那对清澈明亮的瞳孔,有种要被勾走魂魄的感觉。 他的内心忽然生出一股欲火。 虞江承忽然打了个寒颤,连忙别过头来,暗忖自己差点找了这个妖女的道。 原来这个美女正在对虞江承使着类似勾魂摄魄的功法。 只听美女再一次口吐芬芳:“帅哥,你怎么不理人家呢?”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虞江承懒得去理会这种人,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管好你的嘴,否则。。。哼!” 美女见面前的男生无动于衷,哀怨地说道:“人家又没有对你干什么,干嘛。。。干嘛要凶人家。” 言罢,几颗硕大的泪珠从秀美的眼眸里滑落下来。 这演戏的功夫可真是到位。 虞江承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从四周传来的十分不友善的眼神,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虞江承现在已经死上好几轮了。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拽的!” “就是,小妹妹,不要搭理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 “小子,还不快跟美女道歉。” “小妹妹,快来哥哥这里,哥哥的怀抱很温暖的。。。” 虞江承不理会四周充满恶意的人,再一次闭眼。 第十五章 出其不意 “真是个怂包。” “见过胆小的,没见过这般胆小如鼠的孬种。” 既然是同一个区域,背景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他们是不担心得罪什么强大的人,因此话语里满是侮辱的意味。 反观虞江承一动不动,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并非虞江承怕了他们,其实他是担心自己出手太狠,到时候落个大不敬的罪名而被赶出拍卖会,可就划不来了。 当然,这只不过是虞江承的臆想罢了。 看客们见虞江承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也就失去了玩味,不再理会虞江承。 美女见虞江承不上钩,于是乎,又换了个人继续捣弄她的魅术。 不知过去多久,顶上的灯光骤然熄灭,一道光束笔直地照射在圆台上。 虞江承顷刻间睁开了他那铜铃般的虎目,一道凌厉的精光激射而出,随后吁出一口长气来。 这种憋屈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此时,圆台的正中央,出现一个穿着鸵鸟服饰的男人,国字脸,一瞥小胡子,再加上这道光束照在他那不长草的秃头上,闪耀着夺目的光彩,显得格外滑稽。 这名男人清了清嗓子,说道:“欢迎大家来到影宗拍卖会,我是你们的好友,常郎。按照惯例,我会抽取一位幸运儿,作为我的助理,来到这个舞台,为各位展示今天的拍卖品。” 话音刚落,看台上登时响起嘈杂的响动。 看众人的眼神激射出无限期望的火花,显然十分期待这个名额。 虞江承心中好笑,暗忖这个破差事有什么好争取,纯粹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很快,严常郎抽出了幸运儿。 当这名幸运儿出现在圆台上时,虞江承不由地瞪大的双眼,因为这名幸运儿不是别人,正是王思晴。 虞江承心想:这妮子怎么会来这里? 再联想到这几日王思晴的家人来这里旅游,估计也是冲着拍卖会来的。 即便如此,让王思晴参加拍卖会,虞江承那是万万没想到的。毕竟王家来了不少的长辈,没有理由让王思晴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的。 在这之前,他试探过王益田,从王益田的口中得知,他们sx王家虽然人丁兴旺,算是当地颇有名望的豪门。但是,他们绝非是历代流传下来的世家,没有祖传修真心法,更是对修真界一窍不通。 换句话说,sx王家上上下下都只是凡人,而凡人是不应该接触到修真界这层面的, 关于这点,虞江承自然不知。其实这还是得益于王思晴,因为,她是sx王家唯一的修真者。 王家并非世家,王思晴的一身修为主要是拜她师傅所赐,而她的师傅正是百花门门主玉仙子。也就是说,王思晴是百花门的弟子。 但是,sx王家所有的家族成员没有接触到修真界这个层面,并不知道王思晴修真者的身份,更不知道她是百花门的弟子。 当然,玉仙子和王思晴的结识,算是一种机缘巧合。 当年玉仙子受神秘人所托,来wz办事,正好撞见一起交通事故,而王思晴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玉仙子单凭第一眼就看上了身负重伤垂危的王思晴,按照她当时的原话,是这样说的:“这个女娃的灵根很特殊,是个好苗子。”于是乎,不仅治好了她的伤势,更是收她为关门弟子,将百花门的修行心法传授给王思晴。 王思晴也是不负众望,这八年潜心修行,修为也是到了黄阶中期。 因此,王思晴能够来这里,完全是因为百花门有这么一个的名额。 单纯从这点就可以道出,玉仙子对于王思晴的期望和厚爱有多高了。 严常郎瞧着王思晴可人的脸容,低声说道:“这位美女贵姓?” 王思晴坦然说道:“王思晴。” 严常郎沉思片刻,笑道:“原来是sx王家的大小姐,玉仙子的关门弟子,思晴小姐,今天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他仅凭王思晴的胸针级别和姓氏,就知道她来自sx王家,看来严常郎对世家宗门了解得颇有深度。 其实这是因为他已经将来这里的所有人的背景都摸了个透。参加影宗拍卖会的修真者,少说也有一百号人,严常郎的记忆力,可见一斑。 虞江承暗忖这人不简单,于是用心记了下来。 其实严常郎在修真界有个“百事通”的称号,影宗的信息网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 王思晴礼貌地回复说道:“我也是。” 严常郎见王思晴很是拘束,笑道:“哦!我差点忘了,你的师傅玉仙子前些日子还拜访过我们门主。。。当时,玉仙子还提到了你。” 王思晴一呆,愕然说道:“师傅说了什么?” 严常郎露出两排亮闪闪的白牙,说道:“自然是想在影宗为你物色合适的对象咯。” 王思晴心中一惊,不觉地提高了声贝,说道:“师傅的老毛病又犯了。哼!你不要再提了,不然我也会讨厌你的!” 其实这是严常郎故意激怒她,经过他这一下调侃,王思晴变得不再那么拘束,又成为那个活灵活现的小姑娘。 严常郎先是灼灼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又移到了众人身上,淡然说道:“依照我们拍卖会的规矩,思晴小姐可以随机抽签一件拍卖品,至于是哪件拍卖品,可就要看思晴小姐的手气。” 此言一出,立时爆发出满场的喝彩声。 虞江承暗忖影宗还真是会搞事情,难怪先前那么多人对成为严常郎的助理那么上心,原来是有这么一层福利的。如果王思晴手气最佳,把第一件拍卖品给抽走,那今晚可以提前散场了。 要知道,这里绝大多数的修真者,都是冲着仙器来的。就算得不到,一饱眼福也算是此生无憾矣。 当然,虞江承相信拍卖会肯定也会做点手脚的。而事实确实如此,一直以来,幸运儿从未抽签到前五名的拍卖品。对于这点,其他人肯定不会有任何异言的,毕竟影宗拍卖行不是做慈善,一切还是以盈利而目的。 很快,王思晴抽到了一件带存储功能的珍宝,是个银色的手环,里面的存储空间大概是一立方,虽然空间不大,但是好歹也是件蕴含空间法则的圣品珍宝,价值不菲,如果拿出来贩卖的话,起码值个上千万。而且王思晴不需要花费一点代价就可以拥有它,不得不说,在今日,王思晴是被幸运女神所眷顾的。 严常郎没有讲过多的开场白,而是直接一声号令,单手一挥,一件簪子形状的物品凭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显然严常郎身上带了能够储存物品的珍宝。 下一秒,这件簪子就别在了王思晴的马尾辫上。 严常郎细细地打量着王思晴,感慨地说道:“宝物配美人,果然非同寻常。” 旋又冲着众人说道:“大家都看到了。这件珍宝名为梨花簪,是巧匠李斯游早年的作品。李斯游大家都应该不陌生吧?据我所知,他原本是准备将这件梨花簪赠予心爱之人,只可惜,造物弄人,李斯游到了临终都未能将这件梨花簪送出去。不知是李斯游眼光太高,还是得不到女人的心呢,我可就不得而知咯。至于梨花簪的功效嘛,有定气凝神的作用,当然,作为饰品,也是一件做工精美的上等品。” 并非说李斯游没有相爱之人,相反的,他拥有过六位妻子,只可惜每一位妻子都死于新婚之夜。 传言李斯游修习至阴致寒的功法,而他的妻子,就是他功法的牺牲品。 至于是否属实,就不得而知了。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李斯游犯了命煞孤星的劫难。 很快圆台上显示出了拍卖人的区域编号和拍卖的价格。 虞江承基本摸清楚拍卖的流程,想要竞拍就只要按下摆在扶手上的数字和确认按钮即可,然后通过中央程序,展示在圆台上。相当于圆台就是台超大的显示屏。拍卖的金额依旧是按照市面上流通的货币的价值走,只不过到了交易的时候,就需要用到墨石。 在众人听闻来历之后,这支梨花簪可以说是至邪之物,反而得不到大众的认可,因此,最终以极低的价格被虞江承身旁的中年人给拍走。 王思晴带着梨花簪送到中年人面前,余光之中,她瞥见了虞江承,很自然地点了下头,表示打过招呼了。 对于在这里能够遇到虞江承,王思晴反而一点都不意外,而是理所当然。 虞江承出于礼貌,自然回个了礼。 这名中年人在得到梨花簪后,便转身想赠予虞江承身后的美女,怎料得到的是美女无情的回绝。 虞江承心中好笑,暗忖这女人倒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其实不然,也许是这个美女顾忌这件至邪之物呢。 接下来的拍卖品,对于虞江承来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因此,他索性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风雷丹的出现,全场的沸点再一次被点燃起来, 严常郎很满意众人的表现,润了润嗓子,说道:“这枚风雷丹的作用,想必大家都很熟悉,要知道,从一到二并不难,但是从零到一就是个鸿沟,尤其是那些不被上天所眷顾的可怜人。。。” 他故意拉长声音,停顿了三秒,旋又说道:“而这枚风雷丹,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至于今晚花落谁家,就看大家的本事咯。” 话言刚落,很快有不少人亮出了他们的筹码。 虞江承有研究过,风雷丹的妙处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基本上红橙两片区域是不会去竞争的,因为他们的财力根本就不被允许。而靛紫两片区域也是不去竞争的,因为他们用不上,况且,他们还要把机会留到竞拍仙器上。 所以,相比之下,黄绿蓝三个区域最需要风雷丹,竞争也最为激烈。 虞江承知道人都是冲动的,若是无数人抢着竞拍,只会让局面越来越恶化,与其在开始就去竞拍,倒不如在关键的时候下一记猛料。 而且,通过众人轮流的竞拍,他已经能够猜测到风雷丹的大致价位。 这个时候,只有等待才是最明智的。 果然,到了一段时间后,竞拍的人开始变得缓慢且争抢的人数也变少了。 直到能报价的就那么三个人,虞江承终于打定主意出手了。 就在其中一人报出价格之时,虞江承毫不犹豫地按下竞拍的价格。 相比这名中年男人,虞江承一下子高了数倍。而这个价格,虞江承可是把司马沛珊和沙白康给的筹码都一次性搭进去了。 这让全场的人都发出了哗然之音,不是因为虞江承开出的价格高,而是所有人都认为,红色区域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家底。 当然,没有人会质疑虞江承的实力,毕竟影宗的拍卖会,是容不得作假的,更不会有人敢乱来。 这一下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竞拍的三人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显然虞江承的竞拍价格已经超出了他们任何一方。 然而,这三人想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去积攒到足够的筹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虞江承身后的美女发出一阵惊叹声,嘀咕地说道:“帅哥,看不出来,你还真有本事。” 谁都知道,墨石可不是有钱就可以得到的。 果然,只听严常郎一声吆喝,风雷丹就这样顺顺利利地被虞江承所斩获。 虞江承不禁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在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不然以一个劣品的墨石来竞拍,还怎么玩?真不知道义父当时是怎么想的?” 这时,一个相当不和谐的声音从橙色区域上传来:“这小子怎么会坐在红色区域,我怀疑你们造假,故意安插了自己人。” 严常郎没有做声,一个箭步来到这名不知好歹的独眼龙身前,一把将他从座位上扯了起来,重重地抛到圆台上。 只听“嘭”的一声,独眼龙重重地垂到地上,而观圆台上出现肉眼可见的凹陷。 严常郎这次出手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这名独眼龙缓缓地爬了起来,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显然受伤不轻。 下一秒,严常郎的身形出现在独眼龙身前,狠狠地瞪着他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独眼龙幡然醒悟自己是在影宗的地盘,缩着脖子,低声说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严常郎冷哼一声,说道:“快滚!” 独眼龙骇然说道:“是,是,是。。。” 严常郎满意地放独眼龙离开,随即环顾四周,沉声说道:“影宗办事,还有谁不服气的?” 虞江承身旁的小胡子轻声嘀咕道:“早就听说严常郎是个极其护短的人,果然如此。” 虞江承笑了笑,心想那个独眼龙真是自找苦吃,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影宗。而且,这个严常郎对影宗可真是忠心,二话不说就把独眼龙给打残了,也不怕得罪什么重要人物。 这场闹剧就在严常郎雷厉风行的作风下骤然熄灭。 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仙品珍宝,也就是所谓的仙器。 当这件仙品珍宝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一股狂暴的气焰瞬间将整个圆台都包裹起来,熊熊烈火好似要将这里都吞灭了。 严常郎略显激动地说道:“这件玄火特性的仙器名为琉璃枪,这可是欧栗子大师,采用天外陨铁为原料,历经八十八年呕心沥血锻造而成的。只可惜,琉璃枪未曾在修真界露面,没有人真正见识过它的威力。哎。。。可惜,可惜,欧栗子大师将它封存了一百多年,直到他在渡劫飞身前将琉璃枪赠给了我们的门主。这次门主可是忍痛割爱,大方地贡献给大家。” 虞江承暗忖古南絮可真是大方,舍得将仙器给贡献出来。再说了,金钱易得,仙器难寻,古南絮这么做,似乎不太合情理。 严常郎的话音更为高亢地说道:“想必今日大家都是冲着这件仙器来的,至于今日花落谁家,就不得而知了。我宣布,竞拍开始!” 此言一出,全场的沸点燃到了最高点。 只听按键声音如同银瓶乍破,铿锵不止。 虞江承可是首次感受到这种激情澎湃的场面,一时间情绪都被带动起来,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四处观望。 半个小时之后,竞拍的数字已经达到百亿,甚至有到千亿的趋势。 虞江承心里估算着,这件仙器得需要多少块墨石才能够交换得到呢?现在市面上,劣品墨石的市值是四十万-八十万,四品墨石的市值是一百万-五百万,三品墨石的市值是一千万-五千万,二品墨石的市值是一亿-十亿,一品墨石的市值是一百亿-五百亿。就算都用上一品墨石,按照一品墨石在市面上的市值,估计也要大几块了。激活墨石,还真是个赚大钱的门路,如果养上一帮修为不低,专门用来激活墨石,倒也是一条财路。只是,有哪个修真者会愿意这样做呢?毕竟相对于钱财,修功练法反而更为重要。再说了,以慕容轩黄阶巅峰的修为,激活墨石只能够得到纯度为五的劣品,若是要得到更高品阶的墨石,得需要怎样的修为?如果是一品墨石,说是要地阶巅峰都不为过吧? 事实上,要得到一品墨石,最起码是地阶后期的修为,而要让纯度达到最高,就不只是地阶巅峰那么简单,更多的还是需要对自身灵气的掌握程度。 别看整个修真界地阶后期的修真者有不少,但是谁都知道,激活墨石是要有一段时间的衰弱期的,一旦这个时候被敌人趁虚而入,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惨剧。因此,整个市面上的一品墨石,不超过一百块,而且,绝大多数都流落到影宗手里。 很快,这场竞拍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好似这墨石不值钱似得,数值在一直不停地飙升。 虞江承看到数值已经到了两千亿,不经意地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说道:“仙器不愧是仙器,让人狂热到这种地步。。。” 就在他感慨之际,突然一阵狂暴的热浪从入口处喷涌而出,浓烟滚滚,隐约之中,出现数十名黑衣人。 第十六章 不速之客 这回还真是给虞江承的乌鸦嘴给说中了,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不过,他们的出场方式还真是够嚣张,原本狭小的出口被蛮力轰出一个大窟窿,明摆着是不给影宗任何颜面。如此胆大妄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不一会儿,浓烟散去,虞江承定睛瞧去,只见这群不速之客身着奇形异服,脸带张嘴獠牙丑陋的鬼面具,好似来自地府的魑魅魍魉,肃杀之气瞬间震慑全场。 而且他发现里面有几名黑衣人身上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只是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接触过。 为首的是个头扎细长的马尾辫,身穿黑色武士服,外加一件鲜红披风的女人,玲珑的身材被武士服裹得结结实实得,凹凸有致,一览无余。因为带着鬼面,所以看不清相貌,不过,她肩头站着一只漆黑如墨的乌鸦,正冲着众人哇哇直叫,气焰十分嚣张。 她刚抬起头来,扫视四周,沙白康登时阴沉下脸来,原来他认出来,这个人正是昨日偷袭自己,差点让自己命丧黄泉的神秘偷袭者。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沙白康一直认为自己这个仇是没办法报了,怎料到今天就遇上了。 他很庆幸没有听取林俊芳的意见,留在酒店,而是选择来影宗拍卖会。 不过,其中有一点是肯定的,沙白康并非想要靠自己去报仇,只要会场任何人能够为他报这一剑之仇,他绝对会将这人拜为上宾。 司马沛珊是个很能察言观色的人,她见沙白康捏紧的拳头都渗出了一大把汗,心中有数,凑到他耳畔低声说道:“这人带的鬼面,和你描述的很相似,莫非。。。” 沙白康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说道:“错不了,绝对是昨晚偷袭我的人。” 司马沛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几十个胆大包天的不速之客。心想:这里可是影宗的场子,竟然还会有人强行闯进来,难道不怕影宗的报复吗?况且这里高手如云,这几十名修真者,难道还妄想以寡抵众?除非他们脑子瓦特了。 果然,现场登时传出各种嘲讽和谩骂的声音。 唯有严常郎和其中几位高手面露难色,严阵以待。 为首的女人摘下面具,原本喧闹的声响登时静了下来,而且是静得十分可怕的那种,这和刚才那阵喧闹的声音形成极大的反差。 “鬼魅!没错,她是鬼魅。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是谁传出了一阵呼喊声。 虞江承很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声音里透着的一丝胆怯和恐惧。 司马沛珊可不认得鬼魅是谁,反而身旁的沙白康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没想到是她。” 司马沛珊不解地说道:“你的脸色怎么变得那么难看。这个叫鬼魅的女人很厉害吗?” 沙白康脸色凝重,解释说道:“你不清楚魔门的情况很正常。鬼魅原名叫独孤娇,出自独孤家族,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独孤家族赶出家门,现在可是魔门的四大护法之一。” 司马沛珊说道:“听你的意思,那个叫独孤娇的女人肯定很强,不然怎么会成为护法?咦?魔门这次不请自来,显然是为了仙器。” 沙白康暗忖昨晚真是踩到狗屎运,不然怎么会活着回去呢?独孤娇这个人,行事向来心狠手辣,不折手段,还未见过有人能够安然无恙地逃出她的魔掌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独孤娇为何要故意留自己一条性命。 他见司马沛珊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立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何止是强,独孤家族的独孤剑诀你知道的吧?” 司马沛珊就像是一名吃瓜群众,急切地说道:“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沙白康咽了咽口水,缓缓说道:“独孤烈凭借着独孤剑诀可是问鼎仙剑排行榜的大人物,虽然近一次的比试中,被天道宫的岳不曲拉下榜首的宝座,但是你别忘记了,独孤烈的修为可是比岳不曲低上好几个等级的。由此可见,独孤剑诀在武道剑意上可是无人能敌的,而这个女人的修为可一点都不亚于独孤烈,在剑意上亦是不输于独孤烈。若是她发起难来,不是我自惭形秽,约莫在场的人,没有几个能在她的手里过上几招。” 司马沛珊寻思着该如何是好之时,看台上响起了各种谩骂之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魔门小儿,快来领死!” “魔门的妖孽,今日老子要跟你们算一算总账!” “他娘的,可恶的魔门,今日定要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来时容易回时难。” 无知者,无惧! 正派人士和魔门向来水火不容,尤其是近几十年里,两方交手次数频繁,自然而然就会有各种伤亡。而两方的仇恨,也因此越结越深,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有无惧的,自然也有胆小怕事的。 独孤娇率领魔门弟子强闯影宗拍卖会,显然是不怀好意,有些胆小怕事的人,为了保全自己,没等严常郎开口,纷纷起身离开现场。 场面一度混乱得如同天塌下来一般。 就在虞江承还在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时,原本座无虚席,顷刻间减少了四成。 严常郎毕竟是这里最有话语权的人,他轻咳一声,淡然说道:“独孤娇,你该知道我们影宗的规矩。这里不欢迎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今日之事,我权当没有发生过。” 独孤娇深深地看着严常郎,冷冷地说道:“常郎,你们影宗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严常郎神情平淡,若无其事地说道:“这要看是谁了。况且,我们影宗没少发邀请函给你们,只不过你们向来不把影宗放在心上,也从未参加过一次。这次反倒是来责问我们,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对了,三个月前你从我这里借走的九龙戒,什么时候还给我?” 独孤娇摆了摆她那如翡翠般的玉手,高傲地说道:“你说的可是这个?嘻嘻,你要是想要,就过来拿罢。不过,我有言在先,你错误的抉择,都可能随时丢了性命。” 言外之意,严常郎若是反抗的话,独孤娇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事实上,严常郎确实不是独孤娇的对手,不过这不表示,他会怕了独孤娇。只见他挺直身躯,神态变得威武无匹,冷哼说道:“九龙戒的事情我姑且不提,你今天带着这些人,硬闯影宗拍卖会,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九龙戒?莫非是商均口中的九龙戒? 虞江承不敢有十足的把握确信这枚九龙戒就是自己所找寻的那件至宝,况且独孤娇这种级别的高手,可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近在眼前的九龙戒,可惜了。。。 虞江承逆着人流的方向来到司马沛珊和沙白康身旁,突然说道:“你们俩还想继续看戏不成?快走吧!”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与其留这里涉险,还不如早早离开这里。要是万一三方势力在这里打起来,虞江承可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 而且,他认为魔门此行的目的既然是为了仙器,肯定已经算准了两方的实力,有备而来。 司马沛珊静静地注视他好半晌,皱眉说道:“好戏要开场了,你竟然选择离开?” 虞江承笑了笑,坦然说道:“这些纷争,我不想参与。” 司马沛珊娇哼说道:“胆小鬼!” 虞江承大感头疼,正寻思该如何劝说司马沛珊的时候,沙白康正色地说道:“如果我说那个女人是刺杀我的凶手,虞兄会留下来吗?” 他相信昨晚独孤娇没有取了自己的性命,今日必然也不会。而且,他认为独孤娇纯粹是来抢夺仙器的,应该是波及不到旁人。 前提是自己不参与争斗。 虞江承一震,好半晌后,笑脸灿烂起来说道:“行吧,我留下来替你争取点好处。” 沙白康认为这只是虞江承宽慰的话,心中自然又生出了好感,岂料他是有些目的的。 说白了,来这里的人并非都是泛泛之辈,独孤娇一个人想要在这里只手遮天,是不太可能的。 虞江承想来想去,还是认为应该冒险一次,看有没有机会从独孤娇身上把九龙戒给偷出来。 毕竟这次如果错失良机,下次想要再去找独孤娇讨要九龙戒,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常郎,不用跟这个妖女那么多废话,我们这里几百号人,还怕他们不成?” 独孤娇没有动气,把视线移到看台上,冷眼看着那个为严常郎出头的男人,娇叱说道:“既然你这么有种,不如下来跟老娘过几招?” 那个男人自知不是独孤娇的对手,又焉萎回座位上。 独孤娇不悦地说道:“没用的东西。” 随即又补上一句话:“这里谁有不服的,现在出手还来得及。” 有种喧宾夺主的味道。 “女魔头,我看你是活腻了。”一名壮汉斜冲而上,在半空中画出一道枪芒,犹如怒海狂涛般疾射向独孤娇。 同一时间,十几个男人从位置上拔空而起,刀枪棍棒如数朝着独孤娇的脸门劈去。 独孤娇根本就不把这十几个人放在心上,就在攻势临近之时,手里多出了一柄鲜红色的宝剑。 只见她单手一挥,立时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将这十几个人罩了起来。 “砰!” 上一秒还是鲜活的人,下一秒就成了孤魂野鬼。 十几具尸体从半空中跌落到地上,溅起的鲜血如同浪花般泼洒一地。 而那名最先出手的壮汉侥幸躲过一劫,然而也是身负重伤跌倒在一旁,苟延残喘。 独孤娇双目闪过杀机,一字一字缓缓说道:“还有哪个不要命的?尽管来。我独孤娇愿意奉陪到底。不过,记得把自己的后事先办了。” 话音一出,虽有愤愤不平之人,但却不见有任何人敢再出头。 眼见着局势越来越倾倒向魔门,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 “独孤娇,让我李绍辛来会会你。” 这是名老者,发须俱张,头上带着蓬散的苍苍白发,再配上那张威严冷峻的脸容,一副历经沧桑的老前辈的形象。 独孤娇心中一怔,暗忖怎么李绍辛会出现在这里,面上客气地说道:“原来是隐世李家的老四,这里也就你有资格和我交手。” 李绍辛沉声说道:“论辈分,老夫还是你的舅舅。没大没小的女娃。” 独孤娇迎上他的目光,娇笑一声,说道:“哟,现在才想到是我的舅舅,早两百年前你干什么去了?” 李绍辛的心就像是被大铁锤重击了一下,眼里射出复杂的神色,叹气说道:“二妹的死,老夫有很大的责任,不过。。。” 独孤娇的玉容出奇地静如毫无波澜的清水,说道:“既然如此,现在就把你的那颗人头割下来,好让我去祭拜天上的母亲。只有这样子,我才会原谅你的愚昧。” 李绍辛淡淡说道:“老夫这条命是属于李家的。” 独孤娇步步紧逼,冷冷说道:“你既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就不用讲那么多废话。” 这时,她肩头的乌鸦飞上半空,冲着李绍辛发出“哇哇”的叫声,好似在嘲讽他的虚伪。 李绍辛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见独孤娇一点颜面也不给,二话不说,擎出宝刀,猛提一口气,手里的宝刀幻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迅如流星般飞扑向独孤娇,反应之快,勇猛之际,以独孤娇之能,也不敢小瞧。 就连远处的虞江承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作为李绍辛对手的独孤娇,骇然之色不过是转瞬即逝,暗忖只要自己能够缠住李绍辛,剩下的都不过是乌合之众。 因为,这次她可不是简单的带了数来名的魔门弟子。 “轰!” 李绍辛和独孤娇只是一个照面,就爆发出如同火山喷涌的劲气,尘土卷扬,杀气横飞。 独孤娇一声娇呼,骇然之下往一旁飞开。 显然一个回合,独孤娇就落了下风。 虞江承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李绍辛的刀意是霸道,而独孤娇的剑意是柔中带刚。 短时间内,李绍辛有着很大的优势。 况且,在修为上,李绍辛还超过独孤娇一大截。 李绍辛占得先机,却没有继续追击而去,反而哈哈一笑,往后飘飞了数米,稳稳地立在围栏上。 独孤娇翘着俏脸朝李绍辛看去,秀眸里异光闪烁,下一秒,挟着一片剑芒迎击而上,有种势如破竹的味道。 李绍辛面对独孤娇冲击而来的光芒剑气,一点都不含糊,挥刀格挡。 “嘭。。。” 李绍辛不愧有着“霸刀”的称号,防守固若金汤,比之冷无燕要更胜一筹。独孤娇一连串的攻击竟然没有让他挪动一步,更别提想要伤到他。 之后,李绍辛反手就是一道凛冽的刀劲将独孤娇整个人都笼罩其中,这精准的时机把控,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独孤娇猝不及防之下,左臂被李绍辛的刀芒扫中,登时衣袖粉碎,现出三道清晰可见的血痕。这还是李绍辛在关键时刻故意避开要害,不然独孤娇的胸口绝对要被砍伤一刀。 即便如此,独孤娇手里的宝剑被震得脱手离去。 “咣当”一声,重重地斜插进圆台之中。 胜负已分。 李绍辛很好奇为什么独孤娇不使用独孤剑诀,她之前的攻势虽然看似如水银泻地般凶猛无匹,让人瞧得眼花缭乱,事实上都是些花架子,没有任何的威胁。 独孤娇慢悠悠地走向宝剑所立之处,丝毫不惧李绍辛会乘机出手。其实刚才李绍辛有意避开要害,对他的恶意不由地少了几分。 “叮!” 她将宝剑从地上抽了出来,平静地说道:“老家伙,我是不会领你的情的。刀剑无眼,我劝你还是认真点的好,不然,死在我的手里,可是很难看的。” 李绍辛一怔,哑然失笑说道:“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老夫不得不认真一回!” 气氛越发紧张。 就在他们俩四目相对的时候,魔门弟子突然朝着严常郎的位置击杀而来。 显然是要乘势挟持严常郎,从而夺走他手里的仙器。 这可让还在看戏的虞江承心中一凛,因为王思晴就在严常郎身旁,若是他们对严常郎发难,必然会波及到王思晴。 不知为何,他对王思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切之心。 当然,严常郎和王思晴不会坐以待毙,早就蓄势待发,等着魔门弟子自投罗网。 “轰!” 严常郎最先出手,一道足有五米之高的波涛骇浪狂涌地宣泄而去。 看来是他激发出了手里七骨扇的特性。看这架势,七骨扇的品阶肯定不低。 但是,这群魔门弟子之中竟然有人携带着护盾的法宝,而且品阶也不低,轻而易举便将骇浪阻隔在半米之外。 虽然魔门弟子没有受伤,但骇浪强大的推力依旧将他们移退数步。 “咦?”严常郎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说道:“挺有本事的。不过,我倒是要瞧瞧,是你们的法宝强劲,还是我的七骨扇更甚一筹!” 很快,第二波海浪如约而至,将刚迈出几步的魔门弟子又推出了五米之遥。 不过,他这么做并非是在伤敌,而是在拖延时间,因为严常郎知道,李绍辛绝对能够击败独孤娇,到时候再联手李绍辛就可以把剩下的魔门弟子击退即可。 第三波。。。 严常郎这种持续使用兵器特性,其实是很费灵气的,李绍辛看在眼里,虽然有私心,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只有击退魔门,兴许还能从严常郎这里捞点好处。 毕竟他此番的目的,也是为了仙器。 只见李绍辛凌空而立,全身衣衫被自己的劲风吹得猎猎而动,先是冷眼瞧了独孤娇一眼,随即扫视着魔门弟子,突然嗔怒一声:“给老夫,斩!” 宝刀的银光暴涨,发出一阵低颤之声,无声无息却又势如破竹地将魔门弟子罩了进来。 动作之快,连另外一头的独孤娇根本就来不及回防帮衬。 “轰。。。” 护盾瞬间被破,无数片银光从天而降,煞是好看。 其中一名魔门弟子突然口喷鲜血,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显然是一命呜呼。 第十七章 独孤剑诀 司马沛珊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个李绍辛可真是厉害,刀劲都能击毙人呢。” 虞江承倒是看出点门道,淡淡说道:“你说得不完全正确,这可不全是李绍辛的功劳。” 司马沛珊不解地说道:“我不懂。难道是我看花了眼?出手的人并非李绍辛?” 她这可是有责问之意,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偷偷地杀人,只能说明对方的手段相当高明。司马沛珊是个内心高傲的女人,自然是抱着大大的怀疑。 沙白康摆出一副老夫子的姿态,在一旁解释说道:“你可别忘了,他们之中还有人带了件具有防御功能的法宝。这防御功能的法宝如果损坏了,可是要连累到人的。况且。。。” 司马沛珊故意压低声音,截声说道:“我可没听说过,法宝损坏了,还会伤到主人的。” 沙白康哈哈一笑,说道:“沛珊啊,沛珊,你这一身修为是怎么上来的?” 司马沛珊不怀好意地白了他一眼,娇哼说道:“一码归一码,你怎么无缘无故又扯上我了?” 沙白康亮出两排亮闪闪的白牙,欣然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法宝是可以和元婴捆绑在一起的吗?” 司马沛珊先是愕然,旋即想到炼化元婴后,确实有这么一种做法,只不过。。。似乎没有人愿意这样做吧?她做了个可爱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道:“以后就拜你为军师,懂得可真多。不过就算我到达那个境界,肯定不会傻愣愣地去做这种事情。” 言外之意,让法宝和元婴捆绑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沙白康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道:“你们俩真教人难以相信,我开始怀疑你们的修为都是从别人身上偷来的。嘿,你别露出这样无辜的眼神,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哎哟,我说还不行吗?简单来说,和元婴捆绑,可以令法宝的威力增强一倍,甚至好几倍。” 他一把打落不怀好意的贼手,轻轻揉揉后背,低声说道:“死女人,下手可真重,就这样的暴脾气,以后还嫁的出去的?” 他的后背早已是红紫参半,虞江承看在眼里,不免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妞下手确实没轻没重。以后自己可是千万不要招惹上她来。 司马沛珊瞪了他一眼,娇声说道:“你嘀咕些什么呢?” 沙白康赔笑说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刚才说到哪了?对了,法宝本就是灵气和稀材孕育而成,至于能够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很大程度取决于最初铸造的品阶,不过,规则都是可以打破的,曾经有名神秘的高人,异想天开,尝试将法宝和元婴捆绑在一起,结果他成功了。你想想,修真者相当于是个小型的灵境,一旦元婴和法宝捆绑,就能够短时间内为法宝提供充足的灵气,从而提升法宝的威能。这名神秘高人创造出了这条流派,可以说,一时间风光无限。但是,很快有人就发现了这其中的弊端。” 规则可以打破?虞江承细细地品味着这句话。 沙白康情不自禁地搭上虞江承的肩头,说道:“我劝你不要动歪脑筋。” 他的好言相劝,到了虞江承眼里反而有种暧昧的语气在里面,让他浑身不自在。 虞江承自然而然地将沙白康的魔爪从自己的肩膀上移开,淡然一笑说道:“原来如此,弊端就是一损俱损对吧?” 沙白康知识渊博,又平易近人,是个不错的朋友。只是,他有不同于常人的喜好,虞江承可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肌肤接触。 原来这名弟子带着的具有防御功能的法宝,是和自身的元婴捆绑在一起的。换句话说,一旦法宝被击破,会连带着自己遭受重创。 但是,话又说回来,已经炼化元婴,说明已经是地阶级别的高手,不管是攻击力还是防备力,都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然而这样级别的高手,竟然会被李绍辛一招击毙,可见李绍辛的实力,已然恐怖到令人发麻的地步。 不过有一点,虞江承始终不明白,李绍辛满打满算也就是地阶三等的修为,和自己之前遇上的劲敌差不多,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杀伤力,却是远远超过那些人的。 也许有什么特殊的心法或者是功法的提升作用。但是,有一点也是可以肯定,那就是根基的重要性。这就好比有的人以最佳的状态突破到地阶,而有的人根基不稳,拼了老命才侥幸突破到地阶,这两种人或许在黄阶,乃至是玄阶,都没有特别大的差别,可是到了地阶这个层面,就会出现很大的差异。若是到了天阶,这种差异将会无限地放大。 强弱之别,一目了然。 正因为有了这种想法,虞江承才会坚信脚踏实地,循序渐进的重要性,反而对于自身修为的提升,不像一开始那般盲目和冲劲。 或许可以学习独孤烈那般,以玄阶之能,欺压地阶的高手,岂不快哉? 可是,放眼整个修真界,又有几个能够做到独孤烈这种境界呢? 沙白康“呵呵”一声,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一般人还真不会这么干。” 虞江承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沙白康皱眉说道:“其实也算是这个人太倒霉,偏偏遇上李绍辛。” 虞江承一怔,问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沙白康做了个感慨的动作,缓缓说道:“李绍辛的修为也就地阶三等,论实力,对手最起码也是地阶初期,那是不可能一招被击杀的。然而,李绍辛有个绝学,就是可以让体内的灵气灌输到奇经八脉之内,这样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身体的机能,从而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所以,李绍辛刚才那一击,可是耗费他不少的灵气的。接下来他还要对付独孤娇,可是要有点力不从心咯。” 虞江承暗忖李绍辛倒是挺有谋略的,毕竟有个能开护盾的敌人,随时都会在关键时刻跳出来阻拦,极大地影响到进攻的节奏。所以李绍辛宁愿耗费灵气,势必要一击取了这个人的性命,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会被其他人所牵制。不愧是老前辈,果然很有一手。他冲着沙白康淡然笑道:“生死相博本就讲的狠,准,快,我很欣赏李绍辛。当然,我也很欣赏这位倒霉的兄弟,大不了损坏件法宝,何必要将自己的命都搭上呢?” 沙白康不屑地说道:“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有暴力倾向。。。这有什么稀奇的,有些人可能一辈子就只有那种程度,不借助一些旁门左道,又如何在修真界混点名堂呢?” 虞江承暗忖他说的没错,这种方式就和逍遥门的弟子一样,不对,不应该是逍遥门,而是暗黑修真者这帮人,他们一味地借助噬魂这种旁门左道,意图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修为提升了那又怎样?即便是刘瑾这种水准的高手,永远都成不了那道跨不去的坎。 他相信那些暗黑修真者到了一点境界,肯定是后悔自己先前的决定,毕竟根基不稳,盲目地吸收他人的修为,到了瓶颈,就很难再有所成就。 就在这时,从看台上飘落下两名强者,稳稳地立在李绍辛两侧。 虞江承之所以把这两人当成是强者,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种杀伐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李绍辛就连正眼都没有瞧上一眼,淡淡说道:“老家伙,你们舍得动手了?” 独孤娇只是看了一眼,怒意顿时涌上心头,惨笑道:“慕容伐,徐棱江,你们俩竟然也在?这几个情报员看来是活腻了,一个李绍辛没有调查到也就算了,就连你们这两个老匹夫都蒙混在里面却是一点都不知情。”此言一出,就让虞江承联想到在这群所谓的正义人士之中,必然暗藏着魔门的奸细。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魔门在修真界的渗透,还是很深的。 独孤娇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动手的。眼下,李绍辛,慕容伐和徐棱江的出现,打破了她最初的布局。 当然,她还是留了后手的。 慕容伐个头不大,但是身上的肌肉如同花岗岩那般硕大和紧实,绝对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视觉上的冲击力。只见他唤出一柄金色的大宝剑,遥指独孤娇,哑然失笑说道:“一开始看李兄打得挺欢快,本不打算搅合进来,就是看你们有点人多欺负人少的意思,手脚有点发痒,想过来松松筋骨,顺便讨点好处。”他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着严常郎说的。 言外之意,他们俩可不是免费的打手,至于能够付出多少,全仰仗严常郎的“慷慨解囊”。 李绍辛淡淡说道:“老夫还以为你们俩不准备露面了。” 慕容伐笑呵呵地说道:“老徐,看来老李不欢迎我们呐。” 徐棱江简单地吐了一个字“哦?” 李绍辛心中大骂,面上却是哈哈笑道:“有什么欢迎不欢迎的,你们能出手,老夫都感激得不行。”其实他恨不得在慕容伐的脸上留下一道掌印。 严常郎暗骂一句老狐狸,就听独孤娇低沉说道:“少说废话,你们两个老匹夫尽管放马过来,让我瞧瞧慕容家和徐家的绝学,你们掌握了多少。” 慕容伐打出个手势,淡然说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你真以为凭借独孤剑诀能和我们三人相抗衡?如果现在放下兵器,指不定还会让你安然离去,否则,一旦成了我们的阶下囚,老夫定然教你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老徐,我们上!” 话虽如此,但是他没有给独孤娇任何思量的时间,腾身而起,剑气冲天而上,跃往独孤娇所立之处。 李绍辛不甘示弱,同一时间化作一道长虹疾射向独孤娇。 独孤娇面对三大劲敌,倒是没有慌乱,血红色的宝剑吐出汹涌澎湃的烈焰,一副怒火狂张的模样。 司马沛珊仰头对着空气嗅了嗅,喃喃地说道:“似乎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 虞江承这才幡然醒悟,难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孤独娇身上传来血腥味的杀伐之气,即便隔着很远,亦是被轻易捕捉。 这味道,竟然和纱希美奈子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咒术?莫非独孤娇也被吴智给控制了? 不对,吴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独孤娇身上施展咒术,毕竟独孤娇的实力摆在这里,除非。。。是她自愿的。 难道为了增强实力,她甘愿成为吴智的傀儡? 就在虞江承胡思乱想之际,四人的战斗一触即发。 正如虞江承所料想的,独孤娇施展咒术之后,不管是攻击力,还是敏锐度,都达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一时间里,竟然打得难舍难分。 这还是独孤娇未使用独孤剑诀,显然是对咒术的绝对信任,以及对李绍辛等三人的不屑。 不过,独孤娇还是低估了李绍辛三人联手所展露的实力,毕竟李绍辛和慕容伐有着百年的交情,深知对方的套数,因此两人的默契度也是最高的。在短暂的失利后,两人很快就摸清了独孤娇的路数,一刀一剑,将独孤娇的出招路线封锁得密不透风,顷刻间便将劣势转为优势, 独孤娇深知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咬了咬牙,一个虚招晃过三人的夹击,逃到五米开外的空地上,轻轻地喘了喘气,娇声说道:“三个大老爷们,联起手来,欺负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此时,拍卖会鸦雀无声,留在场地的看客都舍不得热闹不看而离开,皆是静静地等候着李绍辛的回答。 只见李绍辛怒气冲冲地瞪了独孤娇一眼,不客气地说道:“对付一个女魔头,有什么规矩可言。少拿这些话来要挟我们,在你踏入魔门之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来吧,少说废话,手上见招。” 独孤娇双目眯了起来,好半晌后,才睁开眼,故意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字地说道:“好好活着,不好吗?” 李绍辛冷哼一声,沉声说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一句话,又将剑拔弩张的气氛给调了起来。 独孤娇露出一副先前从未展示的慑人脸容,好整以待地瞪着李绍辛,低吟道:“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慕容伐的虎目亮了起来,仰头大笑道:“女魔头,不要口出狂言,今天待你落到老夫的手上,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独孤娇二话不说,宝剑画出一道红芒,如同血浆的鲜红光圈霍然荡漾开来。 下一秒,一柄巨硕无比的大剑从天而降,破空而至。 独孤娇终于使出了独孤剑诀。 虽然只有一剑,但是虞江承能够感受到这一剑蕴含着独孤娇所有的力量,然而又是偏偏看似轻飘无力,蜻蜓点水,没有丝毫的威胁。 可是,仔细看去,她的动作就像是浑然而生的感觉,既没有起始,亦是没有结尾,就像是在苍穹上行走的霞云,变幻莫测,捉摸不透,雁过无痕。 最奇特的是李绍辛等人袭来的刀芒剑芒,像是被吸尘器抽干了似得,精华全失,剩下的只是些徒有虚表的残影,再也构不成任何的杀伤力。 虞江承大吃一惊,暗叫:“这就是独孤剑诀?” 司马沛珊和沙白康亦是瞠目结舌。 要知道独孤娇的独孤剑诀是有着咒术加持的,自然威力不凡,准确来说,丝毫不逊于独孤烈。 李绍辛等人闷哼连连,一时间竟然无法化解独孤剑诀的剑势,不仅使出全身解数去硬抗剑芒,更是被逼的节节败退,老脸血色大失。 挡在最前方的慕容伐身形忽然一滞,从嘴里喷出一大口的鲜血,才勉强好受一些。 接着又是一股山洪爆发的剑芒,像是千重巨浪翻滚般朝着三人激突而去。 慕容伐虽然受了暗伤,但也临危不惧,使出家族的“九转千变”的功法,将体内的灵气在弹指间转换成护盾,抵挡独孤娇势如破竹的杀伐。 若是换成其他人,早就在一个照面之下,魂飞魄散。 隐世慕容的“九转千变”功法内含至刚至柔,能够将敌人的攻势扭往不同的方向,从而抵消强大的攻击。但是独孤娇的独孤剑诀威力实在是太过于霸道,就算慕容伐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够如数地将所有的攻势逼走。 当然,有李绍辛和徐棱江从旁协助,自然而然就构不成威胁。 一时间两方竟然打得难解难分。 附近的看客唯恐会被殃及池鱼,纷纷离开座位,转场到更远的地方继续欣赏几人的打斗。 “轰。。。” 一处的坐台顷刻间成了碎片。有少数人避退不急,被波及其中,成了孤魂野鬼。 果然高手过招,祸害无穷。 很快,独孤娇开始出现了疲惫之意,显然是咒术消耗了太多的灵气。 李绍辛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到独孤娇身前,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独孤娇硬接下李绍辛突如其来的一击,顺势翻滚到一旁,娇喘连连。 李绍辛没有追击,而是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独孤娇,静静地说道:“你已经输了,带上你的人,走吧。” 独孤娇的母亲,便是李绍辛的妹妹,因此,他和独孤娇有着非同一般的血缘关系,也就是这层关系,李绍辛不打算对独孤娇痛下杀手。 独孤娇迎上李绍辛灼灼的目光,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你以为,已经赢了吗?” 李绍辛冷笑说道:“不然你以为还有翻盘的机会?” 独孤娇身上有两三片血渍,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缓缓说道:“我奉劝你一句,做圣人没有什么好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李绍辛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圣人这两个字,老夫可承受不起。” 独孤娇顿了一下,说道:“也对。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假惺惺的伪君子。” 她对李绍辛的恨意,似乎减淡了一些。 李绍辛的话声转为平淡,说道:“多谢夸奖。” 独孤娇沉默了一下,沉声说道:“多说无益,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吧!” 看来她要奋力一搏了。 正说间,登时生出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往李绍辛三人罩去,既阴邪异森,又凌厉霸道,教人难测难御。 虞江承看在眼里,心脏似乎被什么异物重击了一下,随后脑海里被什么气体填满一般,又涨又剧痛。 才一会儿功夫,他整个人都被硕大的汗珠浸湿,就像是刚从水里被拉出来。 司马沛珊看在眼里,关心地说道:“江承,你怎么了?” 等到的是无声的回应,她刚想推虞江承一把,沙白康拦截在她面前,轻声说道:“你别打搅他,虞兄似乎入定了。” 司马沛珊吐了吐舌头,不可思议地说道:“这都可以?” 沙白康笑了笑,说道:“所以我说虞兄是个神人。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护法。” 司马沛珊莞尔一笑,说道:“只要那几个人的动作不要太大,波及到这里就行。” 沙白康无奈地说道:“听天由命吧。” 虞江承自然听不到他们俩的对话,他只感觉到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静得可怕的那种,这是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仿若是一扇通天大门被打开了一样。 如果此刻豫让在一旁的话,绝对会被虞江承现在的机缘所折服。 第十八章 始料不及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而虞江承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 此时,没有李绍辛的威胁,魔门弟子又开始朝着严常郎击杀而去,毕竟他们此次的目的就是严常郎身上的仙器。 对于那些魔门的杂兵,李绍辛他们自然是置之不理,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和独孤娇的搏命之中。 况且,以现在独孤娇的状态,他们三人只要有一人退出战局,整个形势必然会被独孤娇所掌控。 严常郎已经放弃了缓兵之计,收了珍宝,换了一把碧绿色的长剑,孤身一人冲进敌圈里。 这份胆识,果真不简单。而且,严常郎能够在敌圈之中杀个七进七出,却没有受任何的伤,可见他的本事非同一般。 看台上虽然停留了不少的正义之士,可惜一个个都明哲保身,完全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这就和严常郎的不惧生死之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沙白康皱了皱眉头,说道:“沛珊,这次你竟然忍得住?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司马沛珊淡然一笑,说道:“你放心吧,独孤娇迟早会败给那三个老头,而那十几个小罗罗,也不是严常郎的对手。不过,你留意到没有,那边还有几个没怎么动手,像是在等什么人或者是什么旨意。其中有两个虽然在极力隐藏,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实力绝对不简单。” 沙白康一怔,说道:“听你的意思,魔门的实力还未完全展露出来?” 司马沛珊说道:“我也不敢保证是否正确,应该说这只是我的第六感吧。” 沙白康顿时陷入沉思。 魔门此次费尽心思来这里抢夺仙器,到底所谓何事?独孤娇在魔门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非一般场合她肯定是不会露面的。再加上司马沛珊口中的两名神秘高手,一系列因素,越发显示这件仙器的重要性。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虞江承忽地浑身颤栗不止,随即虎目轻启,一道慑人的精光从他的瞳孔之中激射而出,恰有吞天地之气势,威风凛凛。 沙白康紧张地问道:“你醒了?没事吧?” 虞江承心情激昂,正想说些豪言壮语什么的,然而话到了嘴边,又吞回进了肚子里,仅仅干巴巴地说道:“我很好。” 沙白康追问一句:“你真的没事?” 虞江承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微微一笑,问道:“我入定多长时间?” 沙白康想了想,说道:“大概五分钟。” 虞江承暗忖才五分钟?怎么感觉过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这在短暂的时间里,他感觉自己的灵魂登上了巍峨的巨峰,白雪皑皑,一望无垠;而后又沉入浩瀚的海洋,海阔天空,惊涛骇浪。 如果说,以往虞江承的提升,是精神和肉体层面的突破,那么这次,就是心灵和神识上的塑造。 仿佛灵魂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就像是苍穹之中的皎月一样,让人神往。 他既庆幸,又懊恼,庆幸是自己只入定五分钟,那么,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不会变化得太快。而懊恼的是难得撞上这么一次机缘,却没能够保持得够长久,得到更多的收获。 沙白康用胳膊肘了他一击,说道:“我说兄弟,你怎么突然就入定了?” 是啊,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刚才到底怎么了? 虞江承绞尽脑汁想了想,忽然心中升起了一道明镜,确信是独孤娇的奋力一搏,让自己的内心产生了悸动,而这个悸动竟然转换成为一个巨大的宝库,让自己领悟到绝妙的玄学。 而且最奇妙的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竟然将星芒提高到了另外一个新层面。 第三境界,杀伐! 原来星芒境界的提升,并非完全是通过修功练法,日积月累,而是有其他的捷径,比如一种特定的方式去激活它,这就好像是一把锁,只要用匹配的钥匙就能打开,不管这把钥匙的外观是什么模样。或许,一枚小小的细针也能够开启这把锁。 而虞江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契机,竟然是来自独孤娇。 他现在有种感觉,那就是,只要自己够认真,轻轻的一记弹指,都能够产生恐怖的毁天灭地的效果。 这种想法,就连虞江承本人都被吓了一跳。 至于能否达到这样的效果,也就只有实践后才能有所验证。 而现在魔门的弟子,就是最好的目标。 不过,他虽然对魔门的弟子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又提不起杀他们的欲望。最起码,要有动手的理由吧?或者说,他目前还没打算和魔门交恶。 毕竟所谓的敌人,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就算这些在场的正义人士,还不是无动于衷,说白了,都是在做利弊的权衡罢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有两个不长眼的魔门弟子竟然往王思晴方向杀去。 对于虞江承来说,王思晴不仅仅是好友,更是有一层千丝万缕的关系在里面。因为前世的王希菡确确实实是出自王家,而且是王益田的女儿,至于王益田出于什么目的没有承认这事,虞江承并不想去细问,毕竟世家总是有一些秘密的。 若是他的信息无误的话,王思晴必然是王希菡的亲姐妹了。 既然如此,他哪有不出手之道理? 沙白康似乎看出虞江承的心思,爽然笑道:“既然你想英雄救美,我们也不拦着你。你瞧,你的心上人有危险了。” 虞江承已经是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杀机,抽出湛卢,化作一道长虹疾射向那两个不长眼的。 “思晴妹子莫慌,哥哥来助你一臂之力。” “蓬!”的一声,以虞江承为中心登时轰出一道慑人的气旋,把近身的两名魔门弟子都逼退一米开外。 这效果,令虞江承十分满意。 可能是因为虞江承的锋芒太盛,原本围拢着严常郎的十六名弟子,忽然分出两队,其中一对气势汹汹地往虞江承方向扑去。 虞江承飞起一脚,踢翻一个魔门弟子,后俯冲深入敌阵内。 “蓬!” 湛卢劈出片片剑花,如若风雷迸发,势不可挡。 不过好景好像是昙花一现,虞江承刚威武十秒,可惜下一秒,就被魔门弟子团团围住。 其实虞江承在出手后有些后悔了,毕竟自己的身份很容易就被识破,而慕容世家的两个劲敌,隐世慕容家的慕容伐和隐世李家的李绍辛可就在不远之处,若是自己太过于锋芒,肯定会被这两人所追查,到时候摸清自己的底细,暗地里伏击自己,可就逃生无门了。 因此,他有意留了后招,发挥出玄阶应有的水准,和魔门弟子缠斗在一起。 其实,若是有心之人就可以发现,虞江承的身手绝对不一般,毕竟魔门弟子的水准,最次也是玄阶巅峰,而虞江承不过是玄阶中期,如何能够应付那么多人呢? 这时,其中三名魔门弟子分由三个角度朝着虞江承砍去,个个都是鼓足气劲,凌冽之际。 虞江承“哇呀”一声,雄躯一挺,当场画出一圈剑芒,护着全身,故意踉跄后退。 另外三人瞅准机会,不给虞江承任何喘息的机会,紧随而上。 虞江承心中大骂:给你们几个小子活命的机会,还穷追不舍了?给脸了是不是? 想到这里,他大喝一声,画出一道长虹,如数劈在三人的大腿上。 “噗嗤!”鲜血如同洒落的花瓣,四处飞溅。 好在虞江承无心取他们的性命,把准心瞄到他们的大腿上,不然这看似简单但却凌厉无匹的一击,落在重要的部位,这三人早就见了阎王。 一切见好就收。 严常郎原本以为虞江承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辈,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就击伤两名地阶高手,心中登时好感,起了结交的念头。 只不过他身边被十多人围攻,没有过多的心思落在虞江承身上。 虞江承感慨这三个小子真是中看不中用,一招就败下阵来,毫无挑战可言。 剩下的在他眼里倒是不足为惧。但是,即便如此,也要装作苦战的模样。 虞江承首次感受到身为强者的悲哀。 “他娘的,要不是李绍辛和慕容伐在这里,我也用不着这么憋屈。哎。。。这群小子是不是没吃饭,一点力气都没有,打得本少爷好不痛快。” 他边打边退,终于退到了王思晴身旁,轻声说道:“思晴妹子,这活适合我这种大老粗来做,你还是到看台上避一避吧。你瞧,我那两位好友在那边,你到那边我也好安心出力。” 王思晴沉默了一下,摇头说道:“临阵脱逃,我内心上过意不去。” 原来她正为自己没能帮上忙而耿耿于怀呢。 虞江承暗忖王思晴想法的单纯,就为了一件珍宝的恩情,就不顾自己的性命了吗?若是有实力还好,仅仅是一名黄阶水准的修真者,在这里还真不够敌人磨刀的。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如实告知,想了想,转头说道:“那你就站到一旁,这里有我一人足矣。” 王思晴乖乖地点了点头,退出了战圈。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心想自己怎么会对这个男人那么听话?难道。。。这不可能,我们也才认识没多久呢。。。 就在王思晴胡思乱想之时,虞江承再一次冲进了敌圈内,打得不亦乐乎。 胜利的旗帜似乎往虞江承这伙人靠去。 以一人之力对抗三大强者,失去了咒术的加持,即便依仗独孤剑诀的威势,独孤娇亦是被打得节节败退,当然,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李绍辛见独孤娇没了锋芒,就像是被拆了翅膀的飞鸟,再也折腾不起来,于是索性让慕容伐和徐棱江陪独孤娇过过手瘾,自己朝着虞江承的方向追杀而去。 有了李绍辛的加入,这让虞江承如释重负,再也不用演大戏了。 一时间魔门弟子被打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眼见着李绍辛连伤几名魔门弟子,独孤娇知道若是这种劣势持续发展下去,必败无疑,等下要是拿不到仙器,反而折了那么多魔门弟子,门主怪罪下来,可是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她可是实打实地亲眼目睹过门主杜阴娘的狠辣,不想自己也成为那个被惩罚的人。 于是乎,独孤娇挑开慕容伐的剑锋,往人堆里娇叱道:“你们俩还藏着掖着,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娇姐,你这么快就把我们给供出来,这样子,合适吗?” 最先掀开面具的是个子小巧的女孩,相貌虽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级别,但是绝对是那种让人一眼就难以忘记的。 她的嗓音软糯,那双会说话的水润眼眸,在严常郎的身上使劲徘徊。 严常郎不由自主地倒退半步,跳出战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道:“林盼儿?” 林盼儿笑嘻嘻地说道:“才过了两年,常郎哥哥难道把我给忘了?” 严常郎的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安之意,将目光落在了林盼儿身旁的魔门弟子。 林盼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莞尔笑道:“常郎哥哥,你这样盯着我们家素素姐姐,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几人同时色变,万万没想到,这次来拍卖会捣乱的魔门弟子之中,有两人隐藏在里面,竟然是另外的两个护法,林盼儿和方云素。 魔门四大护法来了三位,这是何等的阵容? 李绍辛等人顿感压力倍增。 严常郎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好大的排场,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见朱昆呢?” 林盼儿笑嘻嘻地说道:“朱老大闭关去了。不然,怎么会让娇姐带队呢?”言外之意,她根本就不服独孤娇。 严常郎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说道:“朱昆去闭关了?这么说来,他也要踏入地阶巅峰的行列?” 林盼儿说道:“那是自然,莫非你们还想继续把我们困在鬼地方?” 李绍辛哼了一声,说道:“就算朱昆突破成功,加上杜阴娘,你们不过两名巅峰高手,还妄想和我们相抗衡?” 林盼儿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不要得意忘形,只要得到。。。” “住口!林盼儿,你话太多了。”独孤娇双目寒光闪闪地瞪着她。 林盼儿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说道:“差点被这老头套出话来。” 方云素淡淡说道:“闲话少说,手上见高低。” 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的云团在方云素的脚底形成,紧接着,云团如同丝绸般往上螺旋升腾,飘动婉转。方云素的娇身隐藏在云团之中,若隐若现,宛如九天仙子下凡,令人心中无限遐想。 然而这云团之内,隐约之中,又暗藏杀机。 李绍辛好整以待,低声说道:“小子,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方云素最擅长隐逸之法,切记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会着了她的道。” 虞江承显然没料到李绍辛会和自己说这番话,下意识地回答道:“多谢前辈提点。” 李绍辛面无表情地说道:“要不是见你小子有些胆识,老夫还不屑和你说那么多话。” 原本还存有好感之心,瞬间就淡然无存。 虞江承很潇洒地耸肩,没好气地说道:“这么说来,小子能够被前辈看中,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咯?” 李绍辛冷哼一声,一个箭步来到严常郎身旁,低声说道:“你可以联系到援军吗?” 严常郎摇了摇头,说道:“这群魔门妖众有备而来,我们的通讯都被限制了。” 李绍辛点了点头,说道:“果然如此。事到如今,只能拼上老命搏上一搏了。”话虽如此,但是李绍辛是个很惜命的人,不可能会舍弃自己的性命去帮助他人。 严常郎熟悉李绍辛的性格,也不揭穿他,淡然笑道:“我们四个人对付三个女流之辈,还是有胜算的。” 李绍辛淡淡说道:“但愿如此。老夫让你先选对手。” 严常郎还来不及搭话,方云素和林盼儿同时发力,目标正是李绍辛和严常郎。 “算了,老夫替你先选了。方云素这女娃诡异的很,老夫好心让给你了。” 林盼儿原本目标正是严常郎,没料到李绍辛会拦了去路,心中顿时起了不满之意,健腕一转,手上的匕首登时生出灼热之火,密不透风地朝着李绍辛的命门罩去。 李绍辛可不是泛泛之辈,拥有无数场的生死相博,怎么可能会被林盼儿的攻势所吓倒?只见他低吼一声,宝刀化作漫天刀光黄芒,惊涛骇浪般正面卷向林盼儿,气势如虹,毫无怜香惜玉。 “轰!” 两人的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澎湃劲浪,一波又一波,接二连三地,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其中有两名玄阶级别的魔门弟子,不慎被卷入劲浪之中,命丧当场。 一时间吓得众人纷纷倒退。 虞江承暗忖原来这才是李绍辛真正的实力,果然恐怖如斯,方才自己确实有点小瞧他了。 正想间,严常郎和方云素的战斗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与李绍辛和林盼儿的战斗所不同,严常郎和方云素似乎要温柔许多,他们更多的是细腻的招数,再通过改变不同的出招路数,得以抓住对手的破绽,从而一击取胜。 因此,他们俩的决斗,消耗更多的不是体力,而是脑力,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 虞江承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晾在一旁,有损自己的威严。因为之前李绍辛对他出言不逊,所以虞江承丝毫没有去援助的意思,权衡之下,他选择去帮严常郎。 方云素似乎早就料到虞江承会出手,在虞江承未临近之时,反手一翻,一团薄雾疾射了过来。 虞江承不明方云素的招数,以为是什么缓兵之计,于是乎湛卢毫不客气地劈斩而去。 “铮!” 清脆的兵刃声在会场内回荡,十分悦耳。 只是一团薄雾,竟然强韧得如同精钢一般,虞江承大意之下自然是受挫,持湛卢的右手被震得发麻,差点将湛卢都甩飞出去。 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方云素下了套,虞江承的颜面可就有点挂不住了。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虞江承的内心受到了几万点的暴击,憋屈得很。 严常郎则在远处大叫道:“兄弟,你只需提防方云素的排云剑法即可,或者说,她身周的云雾就是一把把利刃,认真对待,其实一点都不可怕。” 虞江承听闻,暗忖自己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冷霜妹子给唬住,以后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最起码看台上的沙白康和司马沛珊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说教”机会。 第十九章 留名一战 方云素娇哼一声,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破我的排云剑诀的。”言罢,她漂浮到半空中,黑色的衣襟在气劲中飞舞飘摇,风韵卓资,仿若是仙女下凡,动人心魄。 排云剑诀在修真界的名声不菲,和独孤剑诀的霸道所不同,排云剑诀重在灵巧和多变,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修习排云剑诀的要求很高,它要求修习者心灵必须纯洁,对世间万物有着极大的亲和力,最重要且关键的一点是修习者必须是处子之身,一旦破体,功法必然尽失。因此,仅有她一人能够驾驭,再无第二人。 只见她口中似乎在低吟着什么,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虞江承见到冷霜剑发出耀眼的光芒,紧接着,生烟吐息,厚实的云雾以方云素为中心,缓缓地扩散开来。 虞江承不敢怠慢,眼看着云雾闪耀着蓝光铺天盖地而来,湛卢不知在何时起,灼照着炽热的光华,好似火盾守在虞江承的身前。 片刻之后,云雾和火盾硬生生地撞击在一起。 “轰隆!” 猛烈的巨响如同怒雷肆虐,隆隆作响,剧烈的震荡形成一个巨大的冲击波,迅疾无匹地往四周扩散开去,看台上的修真者们都不由自主地祭出兵器和珍宝,试图去抵挡冲击波。 好在相隔甚远,冲击波被削弱了不少,但是,即便如此,不少人还是被迫不由自主地疾退了数步,甚至还有受伤倒地不起的。 李绍辛看在眼里,赞许地说道:“这小子倒是有点能耐。不错,有培养的潜质。可惜,老夫不知这小子出自哪个世家,面生的很。” 虞江承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李绍辛给看上。 当然,虞江承在方云素的全力一击下,竟然还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这样的结果,令方云素很不满意。 小小的玄阶,有什么能耐能够抵挡来自地阶的咆哮?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方云素感到无比的耻辱,逐渐地,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比冷霜剑发出的寒气还要冰冷,是那种直逼到心坎的寒冷,让人有种被冰冻的感觉。 不过,还没等方云素再次动手,林盼儿却是早先一步出手了。 李绍辛的走神,林盼儿见机不可失,匕首画出一道剑芒,猛刺李绍辛的下盘。 “卑鄙!”李绍辛猝不及防之下提刀来防,但是毕竟过于仓促,刀虚而不着力,短时间里难以有效抵御林盼儿的攻势。 “铛!”“铛!”“铛!” 在极力连挡数招之后,李绍辛心中叫苦连篇,更是不好受,不住地喘气,心想要不是自己的大意,林盼儿怎么可能将自己逼迫到如此境地。 林盼儿的身形在李绍辛的面前开始变得飘渺不定,有种浑然无间,行云流水的气势。 李绍辛信心顿失,暗叫糟糕。就见一片火红的流光扑面而来,避无可避之下,他只好用肩头去抵御。 别看林盼儿身材娇小,有着童颜般容貌,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发起狠来,有着不将对手杀死誓不罢休的意念, “嘭!” “咔嚓。” 伴随着肩胛骨破碎的声音,李绍辛惨叫一声,跌退出数十米,老脸红白参半,显然是受伤不轻。 所谓高手过招,毫厘之间。 李绍辛的自以为是,终将自食其果。 林盼儿对目前的战果十分满意,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闪一跳地端详着他,旋又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说道:“辛老,你逃命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可真是了不得。要不介绍给我认识下呗。” 李绍辛闷哼一声,沉声说道:“小妖女,你别太得意,刚才完全是老夫大意,才中了你的计。” 林盼儿“哦”了一声,大大咧咧地说道:“我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没有几年好活的,不如现在就离开,跟家人好好团聚不好吗?否则,今天你可是要死在这里咯。” 说完,她故意将匕首在空中甩了几下,很有挑衅的味道。 李绍辛被说得面红耳赤,但又拿她没办法,愤愤说道:“真可笑!老夫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有这个闲工夫说废话,倒不如滚过来再战。” 林盼儿眸珠一转,忽然堆起满脸笑容,言不由衷地说道:“辛老真有胆识,受了伤还能耀武扬威!小女子佩服,佩服!” 李绍辛活了这么多年,可曾被这样欺辱过?二话不说,手里的宝刀光芒大盛,顷刻间化作一道长虹疾射向林盼儿。 急功近利,乃是兵家之大忌,李绍辛的贸然出手,正中林盼儿下怀。 慕容伐和徐棱江虽然有心援助,但是独孤娇的独孤剑诀还是有着很大的牵制作用,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很难摆脱得了独孤娇。况且,独孤娇之前要不是被三人联手耗费了大量的灵气,现在这两人早就成了独孤娇的手下败将。 林盼儿双目杀机一闪,匕首化作漫天剑芒,怒潮般朝着李绍辛卷去,气焰丝毫不逊色于李绍辛。 “轰!” 两人皆是以命搏命的战法,一时间还真分不出谁输谁赢。 事实上,李绍辛已然显露出疲惫之色,越打越感吃力,只觉得林盼儿飘忽不定的进攻方式,使得他穷于应对,体力上和神精上双重的折磨和摧残。 不过,李绍辛毕竟是存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底子还是很深厚的,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纵使林盼儿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顶多消磨他的意志,仍未有败退的趋势。 虞江承看着李绍辛和林盼儿互博的劲头,顿时精神大振,纵身斜冲飞起,舞出片片剑花,向方云素疾射而去。 方云素是个话不多的美女,再配以手里的冷霜剑,将她那冷艳的气质,展现得一览无余。 因为靠的很近,虞江承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有一阵阵凉气扑面而来。 “如果抱着这样的美女,整个夏天睡觉都可以不用吹空调了。。。” 想归想,虞江承依旧持着认真严肃的态度,辅助严常郎,意图先击溃方云素。 有了之前虞江承的出色表现,严常郎对他亦是另眼相看。表面上看,是虞江承在辅助严常郎,事实上,两人都以对方为主,牵制着对手。 一旦少了方云素助阵,仅凭独孤娇和林盼儿,胜算起码有八成。 三人瞬间战成一团,激烈的劲气将方云素身周的云雾四处震开,渐渐地,云雾将三人的身影都笼罩起来,形成一个矩形的区域,在这片区域里,外人只能模糊地看着三人闪动的影子和迸射的七彩火花。 虞江承心中叫好,云雾正好可以遮挡自己的攻击而不被其他人所窥探,正是大展拳脚的时机。 此刻,严常郎摸索着方云素的倩影追击而去,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闪电般连续刺出九剑,果然了得。 而观方云素似乎完全陷入挨打苦守的劣势,每挡一下,便后退数步,在接下第九剑后,她的酥背已经紧贴会场的墙壁。 似乎胜局已定,可是虞江承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像是掉进对手精心埋伏的一个巨大的陷阱那般,正要有意提醒严常郎之时。 异象丛生。 就在严常郎准备奋力一搏之时,方云素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他的面前。 这并非是方云素提高的身法,而是她的身影已然和云雾融合到了一起,以一种常人所不敢想的方式转换了位置。 这就是李绍辛此前提醒虞江承不要和方云素靠得太近的原因,尤其是不懂她出招的路数,很容易会被打个猝手不及。 “糟糕!”严常郎心叫不妙时,冷霜剑犹如排山倒海之势,从他的身后直刺而来。 避无可避,严常郎下意识地将长剑护在胸前。 “嘭!” 严常郎虽然挡住方云素的致命一击,但免不了经脉受损,五脏六腑受到剧烈的震荡。 他只感觉体内的灵气在四处乱窜,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溅射而出。 “噗嗤。。。” 严常郎终究是太心急了,未能识破方云素的计谋。 方云素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收了招数淡淡一笑,说道:“常郎,没想到你也会中计。” 严常郎擦拭嘴角的血渍,惨哼一声,说道:“万万没想到。你也学坏了。。。” 方云素平静地说道:“兵不厌诈!现在你可以到一旁观战了。等我们解决了李绍辛等人,再来找你讨要仙器。” 严常郎此刻内心不管有多么地不情愿,亦是无可奈何。 落寞离场。 方云素浮在半空中,冷冷地望着虞江承,说道:“你还要继续吗?” 虞江承两手心朝天,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还没有使力呢。” 方云素俏眉大皱,淡淡说道:“那你出手吧!” 周围猛然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云雾更加浓厚了。。。 虞江承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在半空中蓄力而发,通红的玄火将湛卢紧紧包围,人剑化而为一,撞进方云素的剑影里。 炽焱剑诀! 玄火就像是阻燃剂,将剑气提升到更高的层面。 至此,虞江承毫无保留地将炽焱剑诀发挥到了极致。 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虞江承每一次出剑,都能够幻化出更多的剑影,剑影层层叠加,威势惊人。 丝毫不逊于方不惑的蝶影剑诀。 当然,他这炽焱剑诀的伤害力叠加,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叠加,而是通过催动玄火威势,以玄火助力,从而达到异曲同工之妙。 方云素在一开始并没有将虞江承的炽焱剑诀放在心上,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种类似蝶影剑诀的招数,不过是花架子把戏,只是好看,并非有实质性的价值。而且,她和方不惑有过几次交手,自然熟悉蝶影剑诀的套路和破绽。再说了,虞江承不过是玄阶中期的修为,在剑意上,又有多少的造化呢? 事实上,方云素的排云剑诀正是蝶影剑诀的克星,因为无论蝶影剑诀能够产生出多少剑影,都能够被排云剑诀都拦截下来,毕竟排云剑诀所生出的云雾,近似于无数把的利剑。 然而,虞江承这次可是把方云素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轻松接下第二剑后,方云素顿时觉得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给了自己巍峨巨峰般的压迫感,而且这种压迫感是几何倍数地增涨,让她生产出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在抵御第四剑时,方云素雪白的脸庞开始泛着红光,颔首渗透出点点香珠。 在接下第五剑时,方云素触电般娇躯剧震,发出一声可以令任何男人心动的娇吟,不过虞江承全心全意都投入到战斗中,丝毫没有被她妩媚的一面所吸引。 第六剑。。。方云素娇喘未止,惨哼连连,整个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近乎到了绝望的地步。 虞江承眼神变得更加犀利,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令人畏惧的杀气。 云雾在杀气的搅动下,变得异常躁动,随时都会面临着崩塌。 方云素心中大惊,知道面前的男人发起狠来,破坏力绝对凌驾自己之上,当下来不及多想,竭力地抵挡下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剑影,就好像在和数不甚数的敌人进行着搏斗。 当然,在使出第七剑的时候,虞江承感觉自己已经达到极限,原本轻巧的湛卢变得沉重无比,但是,他依旧在坚持着。 艰难地画出第八剑,湛卢在他的手里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宣泄着主人的不甘心,以及对胜利的渴望。 “咔嚓”一声,虞江承持湛卢的右手手骨顷刻间断裂,强烈的痛楚瞬间遍布全身。 “嘶。。。” 他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身子战战巍巍,差点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此刻,铺天盖地的剑影朝着方云素疾射而去,仿佛她的宿命要在这一刻被终结。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光盾将方云素包裹起来。 紧接着,无数支剑影劈在光盾上,发出铿锵之声,清脆悦耳。 对于虞江承来说,这确实是修真以来最大的挑战和锻炼,如果能够在这里击败方云素,那么,可以说他已然踏入到一流高手之列。 云雾散去,不知何人发出一声惊叹,所有人的目光都积聚在虞江承和方云素身上,而之前出现的光盾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云素面色如同死灰一般,娇躯轻颤,不停地轻咳着,时不时地还会咳出一丝鲜血。手里的冷霜剑也被遗弃在一旁,狼狈至极。 而观虞江承虽然捂着右手,面露痛苦之色,但稳稳地站在台面上,冷眼扫视着面前被自己击败的女人,颇有王者风范。 沙白康不动声色的和司马沛珊交换了眼色,前者不可思议地说道:“我是在做梦吗?” 司马沛珊狠狠地在他的腰部掐了一把,微笑道:“如果你还在继续做梦的话,不妨让我多掐几下?” 这次沙白康没有“哇哇”直叫,而是平静地说道:“真没想到虞兄能够战胜方云素。。。”他似乎忘记了疼痛。 司马沛珊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过她的眼珠子在转个不停,似乎在布局某个天大的阴谋。 堂堂地阶四等的方云素,竟然会败给碌碌无闻的玄阶修真者,这事要是传出去,绝对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精神上和肉体上的两层打击,让原本脆弱的身躯雪上加霜,摇摇欲坠,随时都要跌倒在地上。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美女,看来今日我更甚一筹。你输了!” 我输了?我竟然输给这个小子? 方云素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一个踉跄,晕倒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虞江承对这名冷若冰霜的女人,竟然没了之前的杀心。不然,此刻他只要走上几步,就可以轻松取了方云素的性命。 看台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独孤娇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一个虚招再加上一个翻腾,脱离出慕容伐和徐棱江的追击,来到虞江承身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起来。 横看竖看,眼前的男人不像是有着天大本事的高手,然而,事实上他却击败了方云素。 突然,她笑了,神态风韵无比,说道:“你的本领不错,可惜活不过今晚了。” 她不允许有新一代的高手出现,这对魔门来说绝无好处可言,因此,必要时,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 虞江承眉头大皱,不知是该好气还是好笑,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要来取小弟的性命咯?” 独孤娇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不要怨恨姐姐。” 虞江承若无其事地盘膝坐在地上,仰头说道:“小弟就坐在这里领死哩。” 独孤娇为之愕然,心想这小子难道还有什么后招不成?说道:“你真不怕死?” 这时,慕容伐和徐棱江落到了虞江承身前,显然是有意护佑虞江承周全。 虞江承故意伸了伸懒腰,说道:“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独孤娇没好气地说道:“你想赌什么?” 虞江承的眼眸里逸出一丝狡黠的精光,笑嘻嘻地说道:“就赌今晚你们会无功而返。” 独孤娇冷哼一声,说道:“就凭你?” 虞江承苦笑说道:“我何德何能?自然是靠在座的人咯。” 独孤娇仰头环视四周,随后将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冷笑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那些贪生怕死的人,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虞江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缓缓地说道:“那是你的想法。信不信,只要你和林盼儿任何一人受伤,剩下的一人,就会被群而攻之。” 第二十章 星芒立威 现在看台上的修真者虽然走了一大半,但少说也是有五十多号人的。 独孤娇心中一动,暗忖这群伪君子,确实会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方才李绍辛把魔门弟子血洗了一遍,死的死,伤的伤,现在连一个能动的都没有,有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在绝对实力面前,人数还真不一定起到什么作用。但是,现在这群人如果乘机发威,到时候会相当地棘手,蝼蚁虽小,但也能够咬伤人。而且之前对付李绍辛等三人,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说是有心而无力,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正在不知所措之时,远处的李绍辛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砰!”的一声撞在离虞江承不远处的台面上,碎石激飞。 独孤娇暗叫林盼儿干的妙!这下少了个碍事的人。 虞江承回过头来,心底登时咯噔一声,只见一个巨大的深坑里,李绍辛老脸煞白,一动不动,显然是昏厥过去。鲜血画出一条抛物线,点点滴滴溅射到台面上,煞是吓人。 李绍辛的受伤,让原本稳操胜券的战局再一次倾斜。 林盼儿如同落叶般飘到独孤娇身前,用侧脸对着她说道:“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混小子给吓唬住,让人笑掉大牙了!” “你。。。”独孤娇虽然心有不甘心,但是林盼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所以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事到临头虞江承只能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随机应变,以求博得一胜。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笑道:“现在是三对二,似乎我们胜率要高一些。” 林盼儿抚了一把长长的秀发,飘出一丝笑意,幽幽地说道:“你怎么不说四对二呢?” “四?” 就在虞江承搞不清楚状况之时,一道灼热的火焰迅疾无匹地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思晴!” 林盼儿的目标正是不远处观战的王思晴。 这让虞江承怎么都想不明白,林盼儿为何会对王思晴动手?一个黄阶的修真者,对于这样的战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 而身在局中的王思晴只觉得汹涌的火光扑面而来,四周的一切都要被融化了似得,骇然之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眼看着王思晴就要被卷入汹涌的烈火之中,虞江承全身颤抖,只觉得心里一阵寒凉,脑海一片混乱。 这种感觉,就好像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东西将要永远地失去。 “住手,林盼儿!” 这时,他的脑海中盘旋着王思晴甜美的笑容,以及前世王希菡最后一次相见时的落寞神色,两种不同的神情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心如刀割,沉闷至极。 “江承,忘了我吧!”这前世的记忆就像是狗皮膏药,一直滞留在虞江承的脑里。 。。。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虞江承突兀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王思晴的面前。 他用后背正对着林盼儿的攻击,毫无防备! “轰!” 银光乍破,晶莹剔透的碎片如同漫天细雨,粒粒洒落。 “这不可能!” 打死林盼儿都不会相信,虞江承竟然能够仅凭身躯就能够抵挡她那势不可挡的一击而毫发无损。 原来林盼儿知道虞江承和王思晴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肯定是会心系她的安全,所以故意拿王思晴作为箭靶,目的自然是想要虞江承舍身去护佑。而且她绝对自信,虞江承只能是舍命护佑,而不是出手拦截,因为在这么极短的时间里,根本就施展不出任何招数。 只要虞江承受创退出战圈,那么她和独孤娇绝对能够击败慕容伐和徐棱江。这样子,今日虽然损兵折将,但最终能够得到仙器,就算是完成门主杜阴娘所交付的使命,不会受到任何的责罚。 当然,她也在赌,赌虞江承的身法能够及时赶到,不然结果只有是王思晴毙命在自己的攻击之下。 如意算盘打得十分精妙,可是结果却让她大跌眼镜,虞江承舍命护佑下,竟然毫发无伤? 包括林盼儿在内,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时间里,虞江承在众人眼里就塑造成一个高大彪悍的强者。 不过,虞江承的高大形象只是保持了不到一分钟,突然身体一软,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王思晴看着不惜用身躯为自己抵挡的男人跌落向自己的身前,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要将他接住。 但是,虞江承实在是太沉了,王思晴刚抱住他,后脚一滑,一个踉跄,两个人瞬间就化成滚地瓜,在地上滚了数圈才停下来。 林盼儿几乎到了崩溃边缘,战战栗栗,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两人以极度暧昧的姿势相拥在一起,虞江承看着安然无恙的王思晴,微笑说道:“你没事吧?” 由于两人靠的很近,王思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虞江承身上传来的阳刚之气,心里就像是藏着无数只活奔乱跳的小白兔,羞愧地说道:“我没事,你呢?” 虞江承感受着王思晴身上传来的清香,贪婪地吸了一口,说道:“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王思晴娇羞地白了他一眼,轻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胡言乱语,给人瞧见了。。。” 虞江承顿了顿,坦然说道:“看来我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手心哩。” 王思晴美目凄迷,将脸移到一旁,说道:“你别这样,等事情结束后,我们再好好说。” 虞江承心中大喜,猛然间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有没有一种可能,王思晴因为这次的受创,而成为了王希菡? 他被自己的这个怪异的念头吓了一跳。 如果真是这样子,这似乎有些太离谱了! 不过,自己对王思晴的那种飘渺的情愫,感觉又和当初与王希菡一起的时候,一样的真切和熟悉,尤其是王思晴的一颦一笑,和王希菡真的好像。 林盼儿急的直跺脚,就像是被中了魔咒,怒不可遏地说道:“臭小子,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虞江承将王思晴扶起来,深情地看了一眼,旋又将目光移到林盼儿身上,沉声说道:“我见你是个女流之辈,才不和你计较,不过,这一次,你是活腻了。” 这次他真的怒了。 林盼儿被虞江承凌厉的气场震慑得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再也不敢直视他的锐眼,更有点觉得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任自己怎样挣扎,都难以从洞里面再爬出来。 这就是星芒第三境界,杀伐所表现出来的特征。 四周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该是激动和紧张的时刻,却不知为何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林盼儿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温柔,轻声说道:“好弟弟,你身上的珍宝是什么?是谁给你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严常郎这才想到堂主林木森有一件能够抵挡天阶以下攻击的珍宝,叫仙灵金甲,还听说前不久赠给了一个叫虞江承的人。 他的眼里精芒闪烁,脱口而出说道:“你可是叫虞江承?” 虞江承一怔,暗忖不愧是有着“智多星”称号的人,随即点了点头,没有说多余的话。 严常郎恍然大悟,笑了笑,说道:“难怪你能够挡的了方云素和林盼儿的攻击,原来是全仰仗仙灵金甲的功能。不过你要小心了,仙灵金甲内部是用灵气填充的,可是有使用次数的,一旦灵气用尽,可就没有任何效果了。要知道,仙灵金甲只有通过吸纳灵境的灵气,这么一条途径来补充灵气,再无他法。” 换言之,若是能够为仙灵金甲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那么它的功效就能够持续使用下去。 虞江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当然,此刻他不打算去尝试。 林盼儿大惊,眼神立时又变得凶狠无比,说道:“臭小子,把我的仙灵金甲留下,我放你安全离开。” 虞江承心想:仙灵金甲不是林木森的吗?怎么成了林盼儿的了?如果当初这玩意真的在林盼儿手里,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取走,毕竟林盼儿基本呆在鬼岭,而鬼岭可不是谁都能够进入的。 这也算是天意了。 严常郎见虞江承抛来疑惑之色,微微一笑,说道:“这件珍宝最初确实是林盼儿寻得的,后来落入到我们堂主林木森手里。” 原来有这么一层面关系。 林盼儿的眼眸里吐出炙热的凶光,身躯剧震,急切地说道:“林木森那家伙骗了我!臭小子,还我的仙灵金甲来。” 虞江承可不知道仙灵金甲在修真界有多么地受追捧,至少在目前为止,防御型的珍宝,仙灵金甲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但是,仙灵金甲是五大至宝之一,是商均能否从时戒里脱困的重要珍宝之一,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林盼儿夺走的。 林盼儿见虞江承无动于衷,再一次用略带威胁口吻的语气说道:“小子,你以为仙灵金甲能够护佑你几次?”仙灵金甲每抵御一次攻击,内部灵气就会消散一些,至于能够抵御多少次,全看攻击者的伤害有多高。粗略来计算的话,仙灵金甲能够抵挡地阶巅峰一到二次的攻击,林盼儿是地阶四等,大概能够再承受二到三次的攻击。 虞江承潇洒地耸肩说道:“随便咯,我可没有打算一直用珍宝保命,不瞒你说,我可是很惜物的,万一仙灵金甲被你破坏了,我可是要内疚很长时间的。嘿,你想要这个珍宝,起码也要拿出等价的珍宝来交换吧,不然教我拱手相送,似乎显得我有些畏惧你的权威了。况且,这是好友相赠的东西,怎么可以随意转赠给其他人?贪生怕死则为不仁,辜负好友的好意则为不义,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哼!你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实在是太可恶了。” 林盼儿哪里瞧见过这样的架势,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虞江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哦!我知道了。” 林盼儿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知道什么?” 虞江承装模作样地说道:“你是想要故意诬陷我,好让我身败名裂,无脸愧对江东父老,最后来个自我了断,好让你从我身上轻松夺走仙灵金甲,是吗?太狡猾,太可恶了!” “你。。。” 虞江承心中好笑,面上平静地说道:“可惜你的阴谋诡计被我识破了。” 林盼儿再也忍耐不住,怒吼一声:“臭小子,拿命来。” 虞江承的嘴角抹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暗叫一声:“来得正好。让我瞧瞧,是你死,还是你亡!” 湛卢登时化为千百点寒芒,往林盼儿卷去。 “想我死?做你的千秋大梦!” “蓬!蓬!蓬!” 两人瞬间就交换了数招,因为忌惮仙灵金甲的功效,林盼儿不敢轻易再使出全力,而是打算先消磨虞江承的精力和体力,后再借机夺取仙灵金甲。 这家伙到底把仙灵金甲藏在何处? 因为珍宝在使用的时候,是绝对离不开身体半步的。 可是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都是猜想不到虞江承会把仙灵金甲藏在男人最私密的地方。这种行为可是活脱脱地在玷污仙灵金甲。 平常人都是会将法宝藏在袖中或者是兜里,或者直接将法宝置在身前。 原来虞江承也是担心林盼儿会耍诡计,因为林盼儿的身法飘忽不定,很难捕捉,说不准她会趁贴身之际从身上盗走仙灵金甲。 不得不防。总不至于她会将魔爪伸向自己的裤裆内吧? 再几个来回过后,林盼儿有些泄气地说道:“臭小子,敢不敢将仙灵金甲亮出来!” 虞江承暗忖你果然在打着仙灵金甲的念头,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呢?死老太婆,敢对我的女人动手,这次不把你气个半死,我就不叫虞江承! 在闪避开林盼儿的胯下一击后,虞江承得意洋洋地嘲讽道:“哎呀,这仙灵金甲可真可恶,到底跑哪去了呢?我竟然都寻不到它的踪影了呢。” 林盼儿双目厉芒闪动,悲愤地说道:“呸!小鬼,让你再蹦嘚一会儿,等下教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虞江承眼珠子一轮转动,笑嘻嘻地说道:“你的脑袋是用杂草塞满的吗?一点人情世故都不会,刚才就告诉你,要拿等价的珍宝来换呢!食古不化,难怪活得这个岁数都没人要。” 林盼儿虽然年过百岁,但仍然是少女心,自然希望有人疼,有人爱,虞江承这话如同铁锤狠狠地捶在心坎上,痛苦得要命。她也是有故事的人,之所以拜入魔门,还不是因为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死了几十年,再次回想起来,就连面貌都记不清楚了。可是,这个伤痕却是一直印刻在心上,甩也甩不开。 受伤的女人,怎么经受得住虞江承如此调侃,差点就要被说得落泪下来,但转念又想,现在要是流下一滴泪,还不被其他人取笑?以后还怎么在修真界混呢! 林盼儿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冷哼说道:“小鬼,你想要我拿什么跟你换?” 虞江承飘到林盼儿身后偷了一剑,又迅速地闪避开,哈哈大笑,说道:“我耍你的。你拿任何东西,我都不会换!哈哈!” 林盼儿脑袋嗡嗡作响,正要发狠之时,突然耳边传来独孤娇的声音:“傻丫头,这小子在算计你呢。不要理会他,更不要和他说过多的话。” 是啊,我的感情,跟这小子有何关系?想到这里,林盼儿立时调整好心态,洒然说道:“你不要再费口舌,我不会吃你这一套!” 虞江承暗忖独孤娇真是多管闲事,刚才差点就要搅乱林盼儿的心绪。 攻心之计,确实厉害。虞江承在这方面可以算是个专家。 乘人之危,这可是虞江承最惯用的手段。然而,眼下被独孤娇一个搅局,坏了气场,只好堂堂正正地与她交手了。 他欣然笑道:“快把你的看家本领使出来,老子等得不耐烦哩。” 林盼儿面无表情地说道:“如你所愿!” 言罢,匕首红光大放,如同鬼魅般迅疾无匹地朝着虞江承的身处扑去。 虞江承暗叫来得正好! 湛卢准确无误地一剑劈在匕首上。 “嘶。。。” 虞江承顿觉得匕首上传来一股吸力,使得他无法再借力催动,仿若是要深陷到不可测知的深渊中。 这是什么招数?嘿,这女人果然有一手,难怪李绍辛会最终落败。如果说李绍辛是强弓硬弩,那么林盼儿就是玉软花柔,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最重要是她能够很精妙地抓准时机,尤其是李绍辛走神的那个空档,能够很好地被掌握和利用,最终步步逼迫李绍辛换攻为守,节节败退,以至于饮恨败场。 虞江承虽然胆识过人,却也不敢轻易再冒进,而是选择提剑后退,看似颇有狼狈之感。 林盼儿没有追击,而是停在原地,娇哼一声,说道:“才一个回合,你就灰溜溜地跑了,还是不是个男人?刚才的豪情壮语呢?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老娘,你倒是来跟老娘再战啊!” 旋又将匕首点了点虞江承,不客气地说道:“快把仙灵金甲交出来,不然老娘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虞江承呵呵一笑,说道:“别着急啊,刚才只是试试水,热热身呢。” 林盼儿皱了皱眉头,沉吟道:“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废话。真是废物!” 虞江承突然身体一颤,半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随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淡淡说道:“总算把体内的淤血给逼出来了。现在畅快多了,来吧,等下不把你打个半死,我就不是个爷们。” 空气立时灼热起来,杀气漫天。 原来虞江承说那么多废话,一来是为了刺激林盼儿,二来就是在争取恢复的时间。刚才虽然用仙灵金甲挡住了林盼儿的致命攻击,但是终究是以玄阶之能扞地阶之威,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点伤害。好在虞江承本身体魄稳健,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势。 看来仙灵金甲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使! 素不知是虞江承的打开方式不对,想要仙灵金甲能够发挥出全部功效,他还遗漏了最关键一步。不过,放眼整个修真界,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知晓。 第一章 手下留情 林盼儿先是一怔,想不明白虞江承怎么会受伤?转念又想,这小鬼从始至终都是在胡言乱语,肯定又是在戏耍自己,太卑鄙!忍无可忍,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长虹疾射向虞江承。 “正合我意!” 虞江承闪电前移,带着漫天的剑雨朝着林盼儿狂攻而去。 “轰!” 这次他们俩是真正的拼尽全力,毫无保留。 高手如慕容伐、独孤娇和李绍辛,能够清楚地看到两人飘忽难测的身法和凌冽无匹的攻势,几乎同时大为惊叹。 而那些修为平平的修真者,可就难以捕捉到二人的英姿。 说到身法,事实上林盼儿会更甚一筹,尤其是她能够在半空中随时变招或者防守,灵活且多变,让人防不胜防。之所以虞江承能够和她平分秋色,那是因为他带了个作弊器,也就是神行飞剑。 拥有仙灵金甲和神行飞剑的虞江承,勉强和林盼儿战个不分上下,可见林盼儿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 下一秒,两人再一次交击在一起。 “蓬。。。” 两股强烈的劲气撞击在一起,发出“嘶嘶”作响声。 魔幻似的怪劲再一次顺着湛卢震得虞江承两手发麻,不要说反击了,就连化解都要费上不少的时间。 “这个老太婆的招数可真奇怪,看似绵而无力,事实上却是强韧无比,不对,应该说是可柔可刚,千变万化更为准确。” 虞江承飞退至台面上,换了一口气,随后喷出一小口鲜血,才解去了两手的麻痹感。 王思晴见状,着急得不行,差点要冲进战圈,以助虞江承一臂之力。 虞江承及时给远处的王思晴抛去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这个情景,似乎林盼儿占尽了上风。但是她此刻却是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应该说她内心的震撼丝毫不弱于虞江承。 然而,身在局中,容不得她再多想,匕首再一次画出一道红芒,穷追而上。 “蓬!” 虞江承不敌,又一次被击飞。 林盼儿不想再让机会擦身而过,匕首迅速地晃了晃,耀眼的红芒犹如滔天海浪,几近可怖,席卷而去。 但是,这一次她失算了。 虞江承并没有正面迎击,而是利用神行飞剑诡异地闪到了林盼儿身后,迅疾无匹地劈出凌厉的一剑。 他这一次算的实在是太精妙了,湛卢斜劈而下,正中林盼儿的后背。 “蓬!蓬!” 连砍两剑。 林盼儿惨哼一声,栽落下去。 虞江承露出一个充满男人魅力的微笑,化剑为牢,乘势追击,却不料独孤娇出现在攻击路线上,让他精心布局的攻势瞬间化为乌有。 “叮叮当当。” 两剑交击,火光四射。 当独孤娇想要和虞江承继续扭打在一起时,慕容伐和徐棱江从她的后侧杀了过来,逼迫得独孤娇不得不放弃再战的念头,而是将剑锋又指向了慕容伐和徐棱江。 此时,林盼儿稳稳地站在台面上,后背的衣衫被划出一道口子,露出粉嫩的肌肤。隐隐之中,还渗着一丝丝的血迹。 很难相信,林盼儿是个年龄过百的女人。 没了独孤娇的纠缠,虞江承将目标重新指向了林盼儿。 凌空下扑,有势如破竹之威能。 林盼儿扬起童颜般的俏脸,横了他一眼,接着娇叱一声,火力全开。 “蓬!” 一道接着一道的吸力在虞江承身周四处乱窜,霹雳作响,搅得他心神不宁。自从他步入修真界以来,除了豫让给他一种难以招架之威,还真没有谁能够博得虞江承的重视,然而此刻,他不得不狠下心来,奋力一搏。 准确来说,是拼死一搏,因为这一次的出手,将再也无力维持之后的战斗了。 虞江承不是害怕林盼儿和独孤娇,反而是对慕容伐和李绍辛心有忌惮。 事实上,目前的情形,慕容伐和徐棱江似乎要败在独孤娇的手上。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这次已经容不得虞江承再有所保留。 杀伐的加持,应该能够让炽焱剑诀锋芒更盛吧? 这确实是一场赌博,他没有尝试过,赌的是自己能够尽所能地将炽焱剑诀发挥到极致,能够在数招下将林盼儿和独孤娇一同击伤,不然,幸存的独孤娇也是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若是这些看台上所谓的正义之士能够出手相助,该有多好?这一刻,他开始厌恶这些人,袖手旁观,事不关己,哪有一点的正义可言?这和魔门又有什么区别?顶多魔门的作风以杀戮为主,可是他们的刀,反而更为冷血。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影宗选择中立的原因吧。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恶性强弱罢了。 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一旦独孤娇击败这二人,和林盼儿联手,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虞江承忽然露出一往无前的笑容。 林盼儿等人顿时感受到如同巨峰般的压迫,几乎到了窒息的地步。 “今日,绝对是老子的成名一战!” 炽焱剑诀! 再加上星芒的加持,追云、杀伐,如虎添翼,他终于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 虞江承一声低吟,如箭矢般笔直冲向林盼儿。 第一剑轻描淡写地劈在林盼儿的身后,剑锋下顿时产生剧烈的轰鸣,风声厉啸。 随后迅疾无匹地劈出第二剑。 第三剑。。。 剑影开始无限分裂,瞬间将林盼儿和独孤娇,以及慕容伐和徐棱江席卷在内。 他是打算把慕容伐和徐棱江一同击伤,以绝后顾之忧。 漫天的剑影,似乎要将整个会场都笼罩起来。 震天动地的尖锐声此起彼伏,看台上的修真者无不手掩双耳,然而依旧是耳中嗡嗡作响,苦不堪言。 现在四个人同时感受到凌冽的杀伐之气,心底不知从何时起,竟然生出了一丝的胆怯之意。 这小子真的是玄阶中期?为什么他的剑意会如此地娴熟和高超?估计连独孤烈看在眼里,都会自愧不如吧? 四大地阶高手,无一不拿出看家本领,铺天盖地的刀光剑影,朝着虞江承所处方向席卷而去。在这一刻,仿佛正邪两派联手在了一起。 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 现在,其他人也只能眼睁睁地旁观着情况的发展,任何人都没有能力插手其中。 “轰!” 如果说,前面的战斗只是开胃小菜,那么此时,绝对是一场饕鬄盛宴。 整个会场开始晃动起来,中央的台面上出现大大小小的裂痕,吊顶上的岩石被横飞的各种劲气劈斩,接二连三地化成碎片,纷纷跌落向地面。 有无辜者躲闪不及,被飞来横祸砸伤,哀叫遍野。 现在,没有人敢继续呆在这个是非之地,纷纷祭出兵器,一面劈开跌落的碎石,一面朝着出口疾奔而去,整个会场混乱得如同天塌下来一样。 一眨眼的功夫,看台上就只剩下司马沛珊和沙白康,以及最初勾搭虞江承的那个妖娆的女人。 然而此时这个女人双目里透着精光,沉稳而端庄,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小子有点意思。。。 在如此剧烈的震荡之下,这个女人却稳稳地、慢悠悠地朝着沙白康走去,没有任何地影响,显然是一名隐藏的高手。 跌落的碎石在距离她一米开外就化成粉末,看似有一道无形的气场将她保护起来。 当她走到沙白康身旁时,后者才发现这个陌生的女人,立马抛出了个善意的微笑,说道:“你专程来找我们,有事吗?” 女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和这小子认识?”她说的自然是虞江承。 沙白康心里生出一丝警觉,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女人呆了呆,哑然失笑说道:“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当然,我想对你们动手的话,包括这里所有的人,都配不上我伸一伸手指头的。” 沙白康看眼前的女人气息沉稳而深邃,静中有动,玄乎其乎,绝对是个高手,而且她面带慈意,言语里满是真诚之意,不像是会胡言乱语之人,说道:“抱歉,是我多疑了。主要这里人流杂乱,黑白难分,所以我习惯性对于这里所有陌生人都加以提防罢了。对了,我叫沙白康,敢问姑娘大名。” 女人淡淡说道:“你现在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沙白康心中一惊,吞吞吐吐地说道:“这。。。” 司马沛珊见沙白康吃了一记闭门羹,心里很是不爽快,又见对方是个比自己还美艳三分的女人,没好气地说道:“我们真诚待你,可你似乎并不领情,再说了,明明是你来找我们,却不道出个缘由,让我们凭空猜测,这样子,好玩吗?”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言语里可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 女人一怔,笑脸如花,柔声说道:“你可真像我一个朋友。” 司马沛珊哼了一声,淡淡说道:“那我可要谢谢你了。能够结交到你这样的高手朋友,我可是捡了个天大的福气哩。” 女人细细地看着司马沛珊,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可是认识司马俊?” “司马俊?”司马沛珊抓头说道:“感觉在哪里听过,好熟悉的名字。。。啊!我知道了,这不是我们家的老祖宗嘛!” 司马俊是司马家族的开创者,悟性极高,修炼速度更是惊人,在五十岁的时候就羽化飞仙,成为一名天阶的强者。尤其是他的绝学“千里追云”,即便是千里之外的敌人都能够射杀。只可惜他早早就去了仙界,本领没有传承下去,只留下一件名为穿云的弓,至今还保存在滢水山庄的藏宝阁内。 司马家族在几百年的历史长河里,再也没有涌现出与他匹敌的后人,实在是令人惋惜。 女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旋又微笑说道:“果然如此,难怪瞧你跟他那么相像。哎,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对了,我叫木青依。”她现在自报姓名,显然是把司马沛珊当成了自己人。 司马沛珊俏脸一红,说道:“青依姐姐不仅人美,名字都那么风雅。”说完这话,她有点后悔了。似乎风雅这个词有点不正确。 沙白康连忙解释说道:“我家妹子性格直爽,如果有什么冒昧之处,还望青依前辈多多包容。”真正算起来,木青依可是和沙白康的老祖宗是同一个时期的人物,尊为前辈一点都不为过。 木青依说道:“我没有放在心上,况且你是我好友的后人,自然会对你宽容再三。对了,我来找你们是为了一件事。哦!你下次千万不要喊我前辈,这样会把我叫老的。” 沙白康暗忖总算是言归正传了,连忙说道:“青依姑娘请说。小子洗耳恭听!”他格外地尊敬。 木青依想了想,玉手一翻,唤出一个青色的玉瓶,展示在二人面前,说道:“我这里有一枚丹药,替我转交给虞江承。” “丹药?”沙白康和司马沛珊面面相觑,不知木青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木青依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在不久之后,虞江承必然会有一次生死劫难,这枚丹药,能够帮他转危为安。” 沙白康露出一丝笑意,内心却是震撼无比,眼前的这位木青依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有预知未来的本领?细想之下,又得不出任何结果,只好说道:“我很好奇,青依姑娘是怎么算到江承兄弟日后会有劫难?这未卜先知的本领,可是让在下很是诧异。” 木青依看了一眼会场上激烈的打斗,轻声说道:“生死本是天命,奈何我不愿你就这样早早陨逝。希望我这次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而你也不要再来埋怨我。”这话里有话,又尽是苦涩之意,让人不免产生同情之感。 沙白康战战巍巍地接过木青依递来的丹药,这是个青色的玉瓶,没有任何图案的点缀,很朴素,让人很难想到这里面会装着具有起死回生、化险为夷的丹药。 当然,具体有什么功效,沙白康无从辨别。 木青依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虞江承的身影,随后转身黯然离去。 浓烟滚滚,然而没有一粒粉尘能够粘染到木青依的裙摆。 此去今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述说? 司马沛珊感叹一声,低声说道:“这个叫木青依的女人是什么来路?要不是她说认识老祖宗,还能叫出老祖宗的名字,不然我还真以为她的脑子不正常。” 沙白康连忙捂住她的樱桃小嘴,说道:“人还没走远,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小心又折返回来拿你是问。” 司马沛珊一把甩开沙白康的手,冷哼说道:“放心,放心,我还是懂的分寸的。话又说回来,白康,你看出她的道行吗?反正我是识不破她的深浅。” 沙白康连连摇头说道:“不简单!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而且,她认识你家老祖宗,说明在修真界混了上百年了。用老怪物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司马沛珊突然“噗嗤”一声,笑道:“方才还有人说我口不遮拦,现在某个人那是一点都不客气。老怪物,这词你都敢用?” 沙白康翻了翻白眼,淡然说道:“背地里说别人老怪物,总比某人当面出言不逊的好。你啊,有时候要改一改这个坏毛病,不然容易得罪别人。” 司马沛珊冷哼一声,说道:“是不是个男人?比我老妈还啰嗦。” 沙白康可不敢得罪面前这位大小姐,说道:“不和你继续扯皮,看看现在战局如何了?” 司马沛珊四处张望,旋又泄气地说道:“你好好看吧,满场子的粉尘,哎呀,反正我找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沙白康苦笑说道:“如果连你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这点修为,还是免了吧,不自不量力的。” 司马沛珊大讶说道:“还算你有些自知之明。你放心吧,木青依既然这么关心江承,而又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离开,说明她知道这场决斗江承一定能赢。不然,她肯定要出手的吧?” 沙白康拍了拍大腿,叫道:“说得还真那么有些道理。咦,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分析了?” 司马沛珊一记马屁拍过去,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身边都是什么人,闻闻都能聪明起来。” 沙白康对于司马沛珊的马屁相当受用,故意拱手说道:“多谢沛珊姑娘的厚爱!”那是一点儿都不谦虚。 正说间,随着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声响彻会场,原本漫天的刀光剑影突然湮灭,一切恢复到宁静。 顺着司马沛珊的目光望去,浓烟逐渐消散,只见台面上站着一人。 没错,就是虞江承。 此刻他污头垢面,七窍流血,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尤其是下腹有一道清晰可见的剑伤,伤口处皮肉都被烤焦了卷缩在一起,让人瞧了都不寒而栗。这道伤痕显然是林盼儿的杰作。但是相对于他的狼狈,其他四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人仰马翻,哀声连连,估计连提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这个时候虞江承走到他们面前,可以轻松取了他们的性命,而他们绝对没有反手之力。但是,虞江承放弃了这个念头。 以善染心,万劫不朽。百灯旷照,千里通明。 或许就是这种善心,才让虞江承在修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第二章 前世姻缘 会场一片寂静。 司马沛珊和沙白康来到虞江承身边,关心问道:“你怎么样?” 虞江承轻咳一声,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说道:“我竟然赢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司马沛珊一怔,说道:“是很意外。没想到我家小弟深藏不露啊。哈,这样子的话,那我们的地宫之行,可就多了几分筹码咯。” 虞江承亦是强弩之末,身体都开始有些摇晃,说道:“差点把老命都搭上了,咳。。。咳。希望地宫之行,不要再坑我。”每一次说话,他都感到身子的不适,这是一种虚脱的表现。如果让他身心放松下来,随时都可以昏睡过去。 他只是来拍卖会竞拍风雷丹的,而不是来拼命的。 这次一定要让二哥出点血,枉费我为他的婚姻幸福差点把命都给搭上了。讨要点什么好呢?这可是有点为难。 司马沛珊打断他胡诌的念头,说道:“能进入地宫,算是你的福分。还嫌弃这,嫌弃那的,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虞江承登时无言以对。 沙白康轻轻地撞了撞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低声说道:“江承,你先服下血环散,补充体内的气血。可是你不能让司马沛珊看见。” 虞江承没有任何犹豫,又将手里的东西退还给沙白康,洒然笑道:“小白,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他连称呼都改了,明显是完全接纳了沙白康。 血环散对于目前的虞江承来说,绝对是个很不错的疗伤药,只不过沙白康刚刚受过一次重伤,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伤势,不可忽视,相比虞江承来说,则更为需要。 况且,虞江承体魄固健,恢复力极强,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只需给他一些时日,绝对能够痊愈。 沙白康能够把仅存的一枚血环散送给虞江承,这份情义,值得虞江承去深交。 司马沛珊干咳一声,呵呵说道:“小白这个称呼不错,沙白康,以后就赏赐给你了!” 沙白康心中好笑,接话说道:“多谢沛珊小姐赏赐!” 司马沛珊忽然话锋一转,冷哼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私底下做什么小动作,不就是血环散嘛,你以为我那么自私的?那么任性的?一点都不顾你的安危,而抢夺你保命的丹药嘛!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沙白康露出一丝歉意的笑意,说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沛珊确是沛珊,难怪有那么多人追求你。” 司马沛珊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江承打趣说道:“沛珊姑娘性情温和,谈吐大方,连我都会心动呢。” 司马沛珊泼了一记冷水,说道:“我可对花花公子没有兴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虞江承苦笑说道:“刚才还夸你的好,现在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司马沛珊瞅着虞江承吃瘪的模样,心中好笑,突然说道:“对了,刚才有个奇怪的女人给了一瓶丹药,让我们转交给你。”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是交给我的?是什么丹药?是谁?” 司马沛珊直接说道:“她叫木青依。不过我看得出来,她相当地关心你。” 木青依?记忆中可是没有这号人物。 虞江承呆了呆,收下司马沛珊手里的玉瓶,说道:“我怎么不记得在这里还能认识其他人,更别提女人了。” 司马沛珊吐了吐舌头,开玩笑地说道:“说不定是你的前世姻缘呢?” 虞江承苦笑说道:“得了吧,哪来的那么多前世姻缘。” 不过,王思晴兴许就是她的前世姻缘。这个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调查清楚。 此刻,王思晴静静地正坐在看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虞江承。似乎在此时此刻,她眼中的这个不惧生死,舍命相救的男人,是那么地高大和伟岸。 虞江承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猛然间一回头,就和王思晴的目光撞击在一起,是那么地柔情似水,情意绵绵。 他望着远处对自己盈盈而笑的王思晴,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最先起身的是独孤娇,她盯着虞江承望了很久,不甘和愤怒的神色布满她的娇容,旋又轻声叹息,然后说道:“小子,从今往后,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了。”她怎么都不能相信,一个小小的玄阶修真者,竟然破坏了她精心设计的偷袭计划。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之意,说道:“过奖了。”他可是差点儿就把命给搭上了。到现在后背还渗着冷汗。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独孤娇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又感觉没有说什么。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还不走吗?” 独孤娇心中一怔,惨笑道:“你不杀了我们?我现在可是没有一点反手之力,取项上人头,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败了就败了,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虞江承的眼眸里透着神秘的精光,似乎要将独孤娇看透似得,说道:“你这么想死吗?我倒是想问问你,杀你们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独孤娇自嘲地笑了笑,说道:“难道你不痛恨我们魔门?哈。。。多么可笑的问题,确实没有意义。。。”什么时候她被别人看不起了?就连拿刀的想法都没有? 虞江承不耐烦地说道:“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快走吧。” 独孤娇点了点头,走到依旧在昏迷的方云素跟前,一把搂起她的细腰,回眸一笑说道:“小子,记得保重性命,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哩。”言罢,运起功法朝着出口飘去。 林盼儿其实早就苏醒过来,只是怕虞江承会对自己下杀招,于是一直在装死。她见独孤娇要离场,立时弹跳起来,怪叫一声:“娇姐姐,等我!”一个翻跃,紧随其后,奔进狭小的电梯缺口,深怕晚一步,就要落得万劫不复的地步。 瞬间两人消失了踪影。 剩下的魔门弟子能走的都悄悄地离开,深怕虞江承等人出尔反尔,将他们大卸八块。 不能走的,基本是一具尸体。有苟活着的,自然是要被严常郎带回影宗问责。 这次魔门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却被李绍辛等人打个措手不及,更是被虞江承的炽焱剑诀打得落花流水,顷刻间土崩瓦解。 目送魔门弟子离场后,司马沛珊突然问道:“你和隐世慕容家以及徐家有仇?” 虞江承听得瞠目结舌,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司马沛珊指了指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慕容伐和徐棱江,说道:“我认为你的剑招再怎么不受控制,也不至于连自己人都伤吧?” 虞江承心里偷着乐,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说道:“惭愧,惭愧,完全是因为学艺不精,没能及时收招。再说了,我和他们是初次见面,哪来的私人恩怨呢?你就别乱猜测了。” 司马沛珊懒得去点破他的小算盘,转移话题说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后,虞江承兴奋地说道:“今天算是死里逃生,我们应该出去好好庆贺,庆贺,香槟美酒躁动起来。至于这里嘛,自然会有人处理后事的。” 这时,严常郎走了过来,递上一个紫色的玉瓶,说道:“虞兄弟,今晚多亏了你,才保全了我们影宗的颜面,我代表影宗感谢你的所做作为。这是血环散,有疗伤功效,你快先服下。” 严常郎的好意,虞江承自然不会推脱,开启玉瓶,一张嘴就把丹药丢了进去。 一股温热的暖流刹那间在体内流淌,虞江承不由地发出舒服的呻吟声,摇头晃脑地说道:“不愧是极品血环散,味道果然不同。” 严常郎“哦?”了一声,说道:“这颗极品血环散,可是比普通血环散的功效更大,恢复力更强。嘿,听虞兄弟的口气,似乎对丹药也有深入了解?”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有一位优秀的炼丹师嘛!就算我不会,在小白的身边呆久了,耳濡目染下,都掌握了皮毛。”他说的自然是沙白康。 严常郎一拍大腿说道:“你瞧我这眼力,班门弄斧了,班门弄斧了。” 沙白康叹道:“不敢当,不敢当。” 严常郎微笑道:“在炼丹方面,放眼整个修真界,能够上的了台面的,也就只有你们沙家和留侯世家。哈,你什么时候晋升上位炼丹师?” 沙白康心中一震,断然说道:“我目前哪有这个实力。” 严常郎神秘笑道:“你忘记了我工作是做什么的了?” 沙白康顿了顿,惭愧地说道:“我自知能力尚浅,没能帮家族发扬光大,实在是有愧于长辈们的栽培。” 严常郎却是连连摇头。 沙白康有意转移话题说道:“话又说回来,虽然打退了魔门,但是代价也不小,这里基本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影宗有着强大的信息网,然而这次却被魔门暗中偷袭,差点造成巨大的损失。严常郎作为此次的负责人,自然免不了受责罚。 司马沛珊安慰说道:“这次魔门是有备而来,不仅派出了精英弟子,更是齐聚了三名护法,很显然,是对琉璃枪窥视很久了,才有了这次蓄谋已久的偷袭。哈,今日要不是江承弟弟发威,她们绝对是能够抢夺走的。常郎,接下来,你们影宗还是要多加防备,魔门的性格你我都是熟悉的,那是心计极深,手段狠辣,不达目的是誓不罢休的。而且。。。”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片刻,严常郎略感意外问道:“怎样?” 司马沛珊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现在魔门的渗透也很厉害,对于其他宗门,也要有所提防。” 严常郎点头赞许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会对今日的参加拍卖会的人员名单做一次分析,好逐一排查,追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地里使坏,我们影宗绝对是不会轻饶的。咦,虞兄弟,你的伤口。。。” 虞江承低头看了一眼下腹,似乎颇为习以为常地说道:“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原本烤焦的部位已经被新嫩的肌肤所代替,恍然一新,要不是那条刀痕还挂在肉上,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虞江承有受过一次重伤。 司马沛珊投来羡慕的眼神,轻声说道:“极品血环散果然配得上这个名字,常郎,你那里还有吗?送我几颗怎样?” 严常郎没好气地说道:“极品血环散又不是糖果,哪能说送就送,我身上就这么一颗给虞兄弟了。” 司马沛珊失望地说道:“你们这些人太小气。。。” 沙白康的目光在虞江承身上转了转,没有说话,但是对于虞江承身上发生的一切,深感诧异。至少,他没有见识过极品血环散有如此强大的功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虞江承身上的创伤竟然康复了七七八八。若是仔细看去,虞江承的肌肤透着晶莹的光泽,相当有活力,看似有某种力量在催动着伤势地复原。忽然说道:“江承,你是不是修习了什么强大的心法?” 虞江承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沙白康目光闪烁,说道:“极品血环散还没有强大到这种地步。你看看我,昨天被独孤娇偷袭刺伤,到现在后背的伤痕都没有愈合完全,还绑着绷带。而你的伤势,却恢复得如此之快,不,用肉眼所见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司马沛珊搭话说道:“你的恢复力可真强,教人好生嫉妒。” 虞江承开玩笑地说道:“我这本领可不得了,哪天缺口粮,说一声,我就就把肉割下来,还能够充饥呢!而且,过一晚又会长出新的肉来。”这当然是玩笑话,给人的感觉略显血腥了。 司马沛珊“呸呸”两声,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张嘴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教人家听了,都要把中饭都给呕出来。” 虞江承哈哈一笑,耸肩说道:“这有什么的。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的。” 司马沛珊神色微变,无力地摇了摇头。 虞江承环顾四周,说道:“常郎,后面的事就交给你咯,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严常郎故意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下会场给你们破坏得差不多了,修修补补,又是一大笔钱,门主要是责怪下来,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咯。哎!最起码,今年的奖金是没影咯。” 虞江承瞧了他一眼,强笑道:“你们还有奖金的吗?是不是和上班一样,还会发工资的?要不也把我带上,我可是缺钱的主。” 严常郎啼笑皆非地说道:“你若是愿意,可以做我的私人保镖,至于筹码嘛。。。你尽管开。” 虞江承立时叫着撞天屈,说道:“怎么又要让我做保镖。。。难道这就是我此生的魔咒?”他重生的第一笔金就是做保镖得来的,对于这个职业,他是又爱又恨。 严常郎和沙白康交换了眼神,皆是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无解之意。 虞江承寻思片刻,沉吟说道:“琉璃枪到底有什么魅力,让魔门舍得出动那么多高手?”他提到了重点。 严常郎细细想想,说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我必须回宗门问下宗主。” 虞江承摇了摇头,分析说道:“或许这次拍卖会,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局。” 严常郎问道:“为什么?” 虞江承顿了顿,缓缓说道:“首先,琉璃枪可以说是你们宗主的致爱,论份量,也算是你们的影宗的镇宝,按道理,以你们影宗的财力,根本就不会把这件仙器拿出来拍卖。” 众人皆是点头。 虞江承对于众人的回应相当满意,继续说道:“这次魔门为了得到琉璃枪,派了三名护法以及数十名精英弟子,阵容强大,显然是势在必得的。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琉璃枪对于魔门来说,有着很大的作用。至于是什么用途,我就无从而知了。” 严常郎疑惑地说道:“那你说的这个局。。。” 虞江承露出一口亮闪闪的白牙,笑道:“你们家宗主肯定知道琉璃枪的用途,所以才设了这个局,目的就是让魔门的人往里面钻。” 严常郎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如此,宗主就应该提前告诉我,好让我布好局,让魔门的人有去无回。然而,事实上,我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险些将琉璃枪给弄丢了。”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你认为真是这样子吗?” 严常郎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然呢?” 虞江承解释说道:“说不定是你们家宗主有意而为之呢?” 严常郎心中一震,暗忖虞江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其一,依照惯例,每次拍卖会都会有堂主坐镇,然而这次却没有。 其二,参加拍卖会的宗派,都会有实力强大的元老级别的人物坐镇,然而这次也没有。至于李绍辛、慕容伐和徐棱江三人,原本并没有在名单之列,亦是后来冒名顶替进来的。原本他是打算请这三人出去,只不过后来事情一多,就被耽搁了,好在没有走那一步,不然仅靠虞江承一人,又是难以撑起整个大局的。 其三,即便如此,正派有李绍辛、慕容伐和徐棱江,魔门有独孤娇、林盼儿和方云素,参考两方的实力,明显魔门要略胜一筹,要不是虞江承横空出现,琉璃枪必然会被魔门夺走。 综合上述,似乎虞江承的想法就不无道理了。但是,严常郎一时间也是毫无头绪,惨然说道:“我现在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只有回去问过宗主才知道。若是按照虞兄弟的意思,那我这个琉璃枪是应该拱手送给魔门咯?” 第三章 情到浓时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如果是明着送,你认为魔门之人会怎么想?” 严常郎目光一凝,说道:“自然会起疑心。说不定。。。啊!难怪,难怪。这样才能吸引魔门之人来抢夺琉璃枪,然后再装作被夺走,从而让魔门的计划得以实施下去。” 魔门到底计划着什么阴谋? 而且这个阴谋对于整个修真界,肯定有着非凡的意义,以至于古南絮会舍得献出仙品珍宝琉璃枪成全他们。 不管如何,古南絮的这种做法,让人不免生出敬佩之意。 虞江承的眼里激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笑嘻嘻地说道:“那不就得了?所以我才说你们宗主是有意而为之。嘿,话又说回来,似乎我打乱了你宗主的布局。”琉璃枪现在还完好无损地保管在严常郎这里。 一不小心就破坏了古南絮的计划。 古南絮若是知道精密的布局被虞江承给打乱了,肯定会气到吐血吧! 虞江承现在倒是很想看看,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下一步会怎么走。显然在下一场影宗拍卖会上,再重蹈覆辙一次,似乎就不太可行了。 司马沛珊听得点头赞许,插话说道:“那是他们魔门技不如人,连个玄阶中期都打不赢。白活了那么些年。”似乎这话她也未能置身事外。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之意,说道:“你这是夸奖我呢,还是在贬低我?似乎听起来没有那么顺耳。” 司马沛珊看着虞江承痛苦的模样,嘻嘻笑道:“褒贬参半!”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那我要好好谢谢你。” 司马沛珊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忍不住“噗嗤”娇笑,说道:“不客气。” 众人给他们逗得啼笑皆非,同时又为刚才的凶险捏了一把汗。 除了霸刀李绍辛受了重伤,其实慕容伐和徐棱江只是晕厥而已。虞江承的勇猛,众人也是有目共睹,尤其是最后风卷残云般的攻势,震慑全场。 现在众人将他和独孤烈的独孤剑诀摆在了一起,很想知道到底谁的更甚一筹。就算他能够和独孤烈战个平分秋色,那在仙剑排行榜上亦是位列前三。 虞江承在这次战斗中算是大放异彩,以后想要低调行事,都低调不起来了。 沙白康沉思片刻,说道:“你现在可是把魔门的那几个老家伙都得罪遍了。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虞江承显得很乐观,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得罪人。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想起当年,自己差点为了附灵玉,被刘瑾逼迫到无路可走。在当时,刘瑾、林清风等一系列地阶高手可是他难以达到的鸿沟,就连李家的李天骥,都欺压了他好一阵子。如今,这些人都已经成为手下败将,毫无挑战可言。 风水轮流转,命运就像是开了个玩笑,让虞江承的生活,充满跳跃和惊喜。 细细想来,虞江承的修真之路,真正有两次质的改变,一次是胡乱捣腾附灵玉,以至于自身的灵气被附灵玉抽干,而后附灵玉的灵气又阴差阳错地回到虞江承的体内,不仅改造和洗髓了他的体魄,更是在他的体内生出一个灵境来。得灵境者得天下,说得一点都没错。正因为灵境的存在,才让虞江承的修为飞速提升,在同龄人之中,绝对是佼佼者。第二次便是在虚无幻境内,被豫让胁迫修习星芒,更是在和豫让的无数次切磋中,悟出玄学的真谛,不仅创出自己独有的功法,炽焱剑诀,也将剑意提高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够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要知道,放眼整个修真界,能够达到登峰造极之人,寥寥无几。 沙白康一怔,微笑道:“虽然这次算是逢凶化吉,死里逃生,但魔门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之后你可要千万留心,不要被这几个老家伙给缠上了。尤其是林盼儿,我太熟悉她的性格,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方云素是个冷面冰霜的女人,虽然败在我手里,顶多回去练个几年,再找我寻回颜面,倒不会做什么下三滥的举动。独孤娇是个利害的角色,虽然入了魔门,但品行还算正直,亦是不会背地里搞破坏。说实在的,我没有把握能够战胜她。所以,下次碰到她,可是要逃的远远的。至于林盼儿,用阴险狡诈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因此,我不得不对她多加防备。当然,这三个女人不要来缠我,那是最好。”他很清楚自己和独孤娇的差距,正常情况下,一对一的决斗,胜算可以说是五成以下。而方云素和林盼儿,只要堂堂正正地决斗,胜算可以说是有九成。 他的信心自然是需要神行飞剑和仙灵金甲做辅助。 沙白康说道:“只是见上一次面,你就对她们三人了解得那么透彻,不错,厉害。” 虞江承笑道:“本少爷识人的本事还是一流的。” 虞江承今日所做的壮举,有一部分的功劳是李绍辛和慕容伐给的,毕竟他们一开始消耗了独孤娇等人大量的精力和体力,尤其是最后一击能够力挽狂澜,一战成名,可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炽焱剑诀是虞江承闯荡修真界的看家本领,细数之下,他已经突破到第九剑,已经算是他的极限,而能否施展出第十剑,就只能看他日后的造化。 按照豫让的说辞,任何一次突破个人极限,都将会是浴火重生般的洗涤。 不过,漫漫修真路,虞江承并非是个心急的人,所谓人到桥头自然直,平和的心态,最为重要。 现在他不仅仅是把精力放在修行上,也开始着手熟悉各大宗派,挑选志同道合的宗派成为自己的联盟。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最主要的触动就是很多家族的前辈渡劫飞身后,都没能及时地将宝贵的经验和功法心法传承下去,更是没有为家族的百年基业做长远的考虑,以至于后继无人,家族落没,实在是太可惜了。 在不久的将来,属于他自己的宗派就会成立。以他今日的所做作为,已然是一名焦点人物,自然会得到其他宗派的重视。 要嘛不玩,要玩就要玩大的,这可是虞江承的口头禅,因此,对于宗派的维持和发展,他肯定会大为上心。 不过,总有一天,他是要离开这里的,但是他又不想看到自己辛苦创立的成果毁之一旦。 往往牵挂会产生负担。 “哎!人呐,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明明嘴上说什么都不在乎,就越是放不下心来。” 他这突如其来的言词,让众人一度陷入苦想,司马沛姗最是懂人,只见她伸出玉手,用指尖在虞江承的脸上温柔地戳了一下,笑盈盈地说道:“你一向自命不凡,怎么现在倒是成了胆小鬼哩?”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说得好像我们认识很久似得。” 司马沛珊抿嘴笑道:“你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道理吗?” 说得倒是很有道理,虞江承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沙白康低笑说道:“你们俩要是想拌嘴,不如回酒店慢慢争论。常郎,我有个请求不知道当不当讲。” 严常郎神情一动,客气地说道:“请说。” 沙白康深深地看了一眼虞江承,旋又将目光落在严常郎身上,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希望今天的事,你能够为我们保密。” 严常郎想了想,说道:“你是担心魔门的人会找上门来对吗?这事你们大可放心,虞兄弟的信息,我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 沙白康摇头说道:“不仅仅是魔门那边,更主要的是李绍辛和慕容伐。” 严常郎一怔,反问道:“你认为他们会对虞兄弟下黑手,不可能吧!如果你觉得虞兄弟最后一击误伤到慕容伐和徐棱江,而遭到他们报复的话,我觉得吧,这两位前辈不至于小肚鸡肠,在这件事上肯定不会计较的。”他认为关键时刻,谁都会有乱了方寸的举动,再加上功法的不娴熟,误伤到自己人也是避免不了的。 沙白康摇头表示不是很正确,含糊地说道:“你不了解个中内情,自然不会想到那个层面。我就这么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够做到。”他这话相当强硬,让人不得不按照他的旨意去办。 严常郎娓娓说道:“既然你提到了,我肯定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虞兄弟的个人信息,就算把我捆在火堆里,也不会供出来。” 沙白康笑道:“你说得有点过分了。上刀山,下油锅这套说辞,我是不信的。”这自然是玩笑话。 这本是虞江承准备在临走前要叮嘱严常郎的,没想到被沙白康抢先一步说了,当然,这话从沙白康口中说出来,比虞江承说出来更为恰当。 首先,沙白康的社会地位比虞江承要高,更有威信一些。 其次,如果虞江承提出这个请求,严常郎反而会生出疑虑,从而会把更多的焦点放在虞江承身上,不断地放大。若是被顺藤摸瓜,捣腾出各种信息,再一不小心被泄露出来,对虞江承来说,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玩笑归玩笑,沙白康还是信任严常郎,只要他答应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越和沙白康相处,虞江承越发觉得他有着渊博的学识和谈笑风生的个人魅力,有种相见恨晚的感情成份。他淡然说道:“谢谢。我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感谢一个人。” 沙白康微笑道:“你这么说,我可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虞江承回复一贯洒脱从容的神情,含笑说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哦,对了,你们沙家是在哪?等收拾完某些人,我去拜见下你们家的前辈。” 众人被他的跳跃式的言辞说得一楞一愣的,均是大感愕然。 虞江承如梦中惊醒,见其他人呆若木鸡地望着自己,疑声问道:“刚才我说了什么?” 司马沛珊抢先说道:“你说要收拾某些人。是谁?” 沙白康则是说道:“你说要去我们沙家,见见我们家的前辈。” 虞江承“哦”了一声,点头说道:“你忘了我说要去了解炼丹之术的呢!不去你们沙家,难道要我去留侯世家吗?”对于收拾某些人,他是只字不提。 沙白康点头说道:“我基本上是个闲人,你哪天有空,说一声,我亲自带你过去。”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那感情好。” 跟着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问沙白康道:“刚才放走了独孤娇,还没来得及问她昨晚为何要偷袭你。” 严常郎不解地说道:“有这事?”很少人会去动炼丹师,独孤娇这么做似乎并不合常理。 沙白康淡然一笑,说道:“不需要问,我也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我现在没有什么大碍,暂时就不去追究。” 虞江承见他没有说的欲望,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就当我已经替你教训她一顿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再聊上一会儿,等下李绍辛他们苏醒过来,可是想走都没那么容易的。虞江承可不想被这三个老家伙给缠上问东问西,一个不慎,搞不好就会把慕容世家的背景给抖落出来。 尤其现在隐世慕容对慕容世家虎视眈眈,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切以低调为主,反正名声对他来说值不了多少钱。 或许虞江承没意料到,就是这一战,奠定了他在修真界不朽传奇的地位。 玄阶之能,以一敌二,一口气击伤四名地阶高手,想想都让人很是激动。 司马沛珊点头说道:“现在几点了?我怎么有点困意。” 虞江承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刚好九点。”他仔细算了算,拍卖会从开始到结束就已经花费了五个小时。再加上后面魔门的骚扰,前前后后,自己在里面呆了足足七个小时。不过,自从他在虚无幻境呆了六年,承受了无尽的孤独,现在对于时间来说,还真有点没概念了。 司马沛珊不由地打了个哈欠,眼里泛着晶莹的泪花,说道:“已经那么晚了,我该回去补个美容觉。” 沙白康拱手说道:“常郎,我们先走了。” 严常郎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快走吧,快走吧。就让我一个人清扫这里的残局吧!”当然,收拾这种事情,还用不到他亲自动手。现在他的通讯已经恢复如初,早就已经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总部。 当他收到古南絮的讯息,指名道姓要多加关照虞江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心里一个咯噔,心想:虞江承到底是什么人,要让门主这么关心和重视他?以前怎么没有听起过这个名字。 严常郎单手一翻,一个银色的卷轴出现在他手上,卷轴展开,上面并没有任何的字。接着他对着卷轴点了点,一副精美的肖像画出现在卷轴上,不是别人,正是虞江承的肖像画,而在肖像画的下面,赫然写着虞江承的信息。 他粗略地瞄了一眼,喃喃说道:“慕容世家?原来是隐世慕容家的一个分支。。。啊!之前不是有个叫慕容宇的去了温澜山庄,要迎娶独孤语澜,好像并不受待见。原来虞江承竞拍风雷丹是为了他。” 顿了顿,他又轻声说道:“我记得隐世李家下了战书给慕容世家,嘿!难怪他们敢接下战书,原来是有虞江承这匹黑马。。。看来这件事相当有趣,我不得不去凑个热闹。” 门主的眼光很不错,这小子天赋异禀,注定会把整个修真界搅个天翻地覆。 最起码,隐世四大家族,是要换血了。 收了卷轴,严常郎就见出口处来了一帮人马,立时换了一副表情,微笑着迎了上去,说道:“林堂主,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者正是影宗的堂主林木森,只见他环顾四周,问道:“虞江承那小子已经走了?” 严常郎恭敬地说道:“刚走不久。” 林木森冷哼一声,说道:“我一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没想到,还是晚到了一步。” 严常郎说道:“不如我去把他追回来?” 林木森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琉璃枪被夺走了吗?” 严常郎将琉璃枪从储藏空间里唤了出来,说道:“完好无损。” 林木森吁出一口浊气,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子坏了我们大事。” 严常郎不解地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木森做了个“打住”的动作,说道:“我也不清楚,你可以亲自去问门主。哦!对了,门主让你回去一趟。” 严常郎说道:“可是这里。。。” 林木森淡然说道:“我后面跟来的这群人,难道是来看戏的嘛!” 严常郎笑了笑,让出了一条路来。 虞江承等人顺着电梯回到地面,在和司马沛珊和沙白康道别后,虞江承转过身来,问道:“思晴,你住哪里?我送你一程。” 王思晴轻声说道:“你就这样陪我走走吧。”一向大大咧咧的王思晴,此刻却是温顺得像只猫咪,还真让虞江承有些不适应。 虞江承做了个很有绅士的“请”的动作,让出自己右侧的位置,微笑道:“荣幸之至。” 此刻,一轮明月从薄云中探出头来,给了xm沿街海滩的夜色增添了无限生机。一路上偶尔能够看见还在嬉戏的游客,静中带闹,闹中藏静,闹的很巧妙,静的很有雅致。 王思晴倾听大海的波澜声,心底里悬着一只心醉神迷的小白兔。 虞江承突然停下加脚步。 王思晴回头愕然说道:“怎么不走了?” 虞江承把她拉到一旁的长凳旁,在朦胧的灯光下欣赏着她的脸庞。 王思晴羞愧地叩下头来,轻声说道:“你这样子看着人家干嘛?” 虞江承想起了王希菡,心里泛起了刺痛的内疚感,以及苦涩的相思,淡然说道:“思晴,你老实告诉我,家里有没有一位叫王希菡的姐姐或者妹妹?” 王思晴脸色大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接近我,是想来打我们家谁的主意吗?” 第四章 月下诉情 虞江承哭笑不得,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心里有一个故事,从来都没有和别人分享过,今天我想说给你听。” 王思晴心里有些好受,暗忖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对方没有说什么,自己却很急躁,出于歉意,礼貌地说道:“那我坐这里听你慢慢说。”说完,坐在长凳的一角,又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虞江承可以坐在她旁边。 虞江承那是一点都客气地在她的旁边坐了下去,两个人相隔一个拳头的距离。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一开始如果太过分,侵犯的举动太过明显,反而会让对方产生厌恶感。 果然,王思晴心里松了一口气。显然是在试探他。 虞江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前世有个女朋友。。。” 王思晴打断他说道:“男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样,信口开河,自以为是的?我是来听你心里的故事,而不是编造的故事。。。的哦。” 虞江承抓头说道:“这事情我该怎么说,才说得通呢。。。”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女人流露出怯意,或许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王思晴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一种女王般的魄力。 一向有大男子主义的虞江承,在这个节骨眼上,反而没了往日的强势。 况且他的故事本来就匪夷所思,有种不知从何处说起的感觉。 王思晴美目注视着他,回复平静,说道:“我大概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妨告诉你,家里确实没有叫王希菡的姐妹。”她从虞江承的眼里看到了真诚,认为对方只是出于某个目的,但是绝对没有恶意。 虞江承的眼里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岂料王思晴继续说道:“不过希菡这个名字,是我的真名。其实,我是叫王希菡。” 思晴竟然真的是希菡,是他前世难以忘怀的女人! 这一世,冥冥之中,又将这份情缘摆在他的面前。 虞江承犹如被惊雷劈了一下,下意识地抓着她的手,紧张地问道:“你的右胸是不是有一颗蝴蝶形状的胎记?”刚说出这话,他就后悔了,恨不得赏给自己一个耳光,因为似乎这句话太不合情理。 王思晴一怔,别过俏脸,冷晒说道:“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不可能!你。。。你。。。你。。。”她接连说了好几个“你”字,愣是蹦不出其它字眼来。 虞江承心中大喜,说道:“你就当我说胡话好了。”已然是确信无疑的态度。 王思晴纵使有太多的疑虑,却不想在这里继续质问虞江承,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无论如何,今天还是很感谢你的。” 这么私密的话题,以目前两个人的关系,是不太合适继续说下去的。 虞江承的眼眸里激射出一道精光,笑道:“那你要怎么回报我?” 王思琪顿了顿,说道:“这。。。” 虞江承故意凑到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不如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 王思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娇声说道:“你这人,真是,大言不惭,没有一句正经的话。”她的耳畔传来虞江承轻微的呼吸声,意识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流荡散乱。 虞江承像是下了个很大决心似得,正色说道:“思晴,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还记得我说过的前世姻缘吗?其实就是我和你的写照。” 王思晴的小嘴飘出一丝笑意,没好气地赏了他一记白眼,淡然说道:“你不是和雅静在度蜜月吗?现在又来拨弄别家姑娘,是不是显得你太渣了?对,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哼!难道你不怕雅静会对你寒心吗?” 虞江承挪近了一些,差点就要贴近王思晴的娇躯,微笑道:“我家的姑娘,对我还是很放心的,毕竟我那方面还是很行的。” 王思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胡话,大窘说道:“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的,没有一点正经,真讨厌。。。”说着说着,就开始用她的小粉拳不停地捶打着虞江承的胸膛。 虞江承很受用地享受了一会儿,突然抓着她的玉手,顺势一拉,王思晴一个踉跄跌倒在他的怀里。其实虞江承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却是轻易将一位美人搂进了怀里,可见王思晴早就失去了反抗之力。 起风了,微风吹着树梢飒飒作响。 月色隐入薄云,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仿佛这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王思晴深深地看着虞江承闪烁的慧眼,心里早就乱成一锅粥,心想:他难道要吻我吗?怎么办,我还是第一次。。。真是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明明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为什么我抗拒不了他。难道我是个坏女孩? 无论她的内心多么地纠结,却是在虞江承的怀里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 此情此景,虞江承自然不会错失良机,轻轻地捧着她的俏脸,一记充满爱意的香吻贴了上去。 两人的爱意融合在一起,一时间里,两人都忘记了身在何处,何为天地,只有情意绵绵,柔情蜜意。 不知过去了多久,王思晴感到自己都无法呼吸了,意识才清晰起来,下意识地将虞江承推开,但是又怕伤到他的心,连忙说道:“对不起。” 虞江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微笑道:“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王思琪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怕你会。。。误会我。” 虞江承的脸上挂满笑意,说道:“误会什么?” 王思晴鼓起勇气说道:“你都知道的,还来反问人家,教人家出洋相吗?哼!我。。。我不理你了!”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你如果不理我,那我就把你抓得紧紧的,叫你一步都离不开。” 王思晴皱眉说道:“那我就死。。。呜。。。呜。。。”刚蹦出个“死”字,嘴唇就被虞江承强行堵住了。 一阵香艳过后,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哪会舍得你受伤害。” 王思晴黛眉轻蹙地说道:“我这样做,雅静会不会怪我?” 她现在有些懊悔,懊悔自己冲动的行为,或许会破坏别人的感情。 这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虞江承再一次将她搂进怀里,深情地说道:“不会的。你的性格温和,开朗,明事理,雅静和雨燕都会把你当成好姐妹的。而且,我认为你可以很好地融入到我这个大家庭里。” 王思晴的玉脸在月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辉,随即掠过一个无奈的表情,说道:“我是不是很随便?”她自然是指自己这么快就被虞江承给拿下。 说完露出了难以启齿的样儿,低垂着颔首,轻轻咬着小粉唇,欲言又止,可爱至极。 虞江承心中好笑,柔声说道:“那是说明你的心里有我,而我的心里有你。你想啊,我可是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到这里专门为了看你一眼。” 王思晴冷哼一声,说道:“鬼话连篇,明明是你和雅静来这里度蜜月,正巧碰上我了。” 虞江承洒然说道:“那只能表明,我们是很有缘分的。冥冥之中,月老早就将红绳把我们俩都牵在一起。你说呢?” 王思晴没有回答,而是仰头默默地看着虞江承。 虞江承收到回应,又送上一记香吻。 王思晴的粉唇很柔软,就像是快要融化的冰淇淋,让虞江承欲罢不能。 夜有些深了,起了一丝的凉意。 虞江承牵着王思晴的手,走在漫长的街道上,后者突然轻叹道:“虽然我不太相信所谓的前世姻缘,但是你刚才说的故事,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真的和你发生过那段故事一样。” 顿了顿,旋又说道:“主要你说的人和事,太过于真实,要不是我们相识没多久,要不是你和我父亲又是第一次见面,我都要信以为真的。嘻。。。我有一种幻觉,那就是你和我父亲应该是碰面过很多次,不然你怎么会连他那些不着调的恶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另外,你怎么知道我胸。。。有蝴蝶图案的胎记?” 虞江承微笑道:“因为我有通天的法眼,可以洞穿任何人的前世和未来。” 王思晴皱眉说道:“人家现在心里乱得很,而你还在说着胡话。真讨厌!” 虞江承感受得到她的身子在颤抖,知道她是在害怕,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一切都被对方给掌握得死死的,所以当时他说出那个胎记的时候,就后悔了,此时若是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这个将会成为一个极度危险的炸弹,一个会让刚刚凝结的感情瞬间崩塌。 他在心里默哀,接着露出痛苦的神情,好像是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说道:“其实是有人告诉我的。” 王思晴心中一惊,没好气地叫道:“雅静,是不是她?肯定是雅静口无遮拦,把人家的秘密都说给你听了。。。教人。。。哎呀,下次见到她,我一定不会饶了她!” 王思晴和陈雅静因为装修的事情,经常接触,已然发展成为很要好的朋友。虞江承在虚无幻境的时候,她们可是偶尔会在新房子里过节,同枕共眠,自然相互间对彼此都有些了解。 陈雅静和潘雨燕确实知道王思晴的胸部有一个蝴蝶图案的胎记,不过这件事她们可没有告诉虞江承。 而虞江承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太了解王思晴,可以说,王思晴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每一处骨骼,都是一清二楚。 雅静,这可不是我说的,你可千万不要责怪我! 想到这里,虞江承故意颓然地说道:“都是我的错,你要是找她麻烦,那还不如把气都撒我身上吧。谁叫我一直挂念着你呢!” 王思晴感受到虞江承对自己的爱意,低声说道:“我知道的。不然你就不会舍命来救我。那时候,我真的害怕你会死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雅静和雨燕,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 虞江承温柔地说道:“那是我自愿的。” 王思晴的秀眸里突然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叹道:“所以我接受了你。”虞江承为爱而舍身,试问哪个女孩子能够经受得住? 虞江承擦拭她的泪珠,亲吻她的额头,笑道:“思晴,放心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王思晴相信以及肯定,自己的决定不会错的。 两人走到一幢三层楼前,整个墙面都漆上了很有特色的图案,充满着年轻和活力。显然这是一家名宿。顺着阶梯而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但是看起来很有风味的小庭院,小庭院的石桌上,还摆放着一副陶瓷茶具。很有惬意的感觉。 王思晴露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低声说道:“我到家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嗯!我看着你进去。” 王思晴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她还没打算把今晚的事情告诉给家里人,深怕自己的父亲会出面制止。 另外,她的师傅玉仙子曾经告诫过,在心法“心神澄镜”还未达到小成之时,绝对不能够有男女之情。 王思晴麻木地走上阶梯,心里想着:这些时日我得好好花心思修行了,至少要把“心神澄镜”给好好掌握,不然师傅知道我和别人谈情说爱的,肯定会来责怪的。 “心神澄镜”可是百花门的顶级心法,更是只有被玉仙子看重的弟子,才有资格修习。而且这个心法很特殊,一般的心法讲究四大皆空,清净无为,方能大成。然而“心神澄镜”必须入世才能修得,那些闭关修炼的,反而不能够得到心法的精髓。这也就是为什么玉仙子会常在外面行走的原因。 等王思晴的身影逸出自己的视线,虞江承才转过身来,刚走了两步,他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又转过身去,正好迎上王思晴的目光,二人目光相接,皆是有种说不明道不尽的情愫在里面。 王思晴感慨地想着:时间要是在这一刻停住脚步,该有多好啊? 虞江承摆了摆手,笑道:“回去吧,夜凉了,小心会感冒。” 王思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红润的嘴唇露出一丝动人的笑意。 这甜甜的笑靥,仿若是月色下拂过的柔风。 虞江承呆看她好半晌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虞江承回到酒店的时候,陈雅静早就听着电视的声音睡着了。但是这个小妮子的耳朵可是灵敏地很,听到轻微的关门声,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扑到虞江承的怀里,撒娇说道:“老公,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晚。人家等你都等得睡着了。” 虞江承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在她的粉唇上啐了一口,柔声说道:“明明是看着你睡着了,怎么一下子就醒了呢?” 陈雅静揉了揉眼,挤出一丝甜甜的笑靥,说道:“人家刚才看着电视剧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还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哎呀,说来也是奇怪,听着脚步声,就知道你回来了,就这么神奇地醒来了。”自从她成了修真者后,听觉那是异常得高,再加上她原本就拥有着神奇的第六感,非常人所能够比拟,甚至比虞江承还要敏锐几分。可惜她的修为太低,就算敏锐度极高,却不能够得到运用,有种身体跟不上脑子的感觉。 这被虞江承戏耍为是墙上的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空有一身本领,却是无处可用。 虞江承微一错愕,旋即哈哈一笑,说道:“恩,不错,我们家雅静很有做刺客的潜质。” 陈雅静兴奋地说道:“真的吗?我都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个本领。”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就是那种给人盯梢用的。。。” 陈雅静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贫嘴,又来嘲笑我。盯梢我不在行,逃命我肯定是一流的。” 虞江承报以苦笑说道:“算你有自知自明。” 陈雅静定睛灼灼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疑声说道:“你是不是和女孩子约会了?” 虞江承哑然说道:“我装得那么像,竟然都被你发现?” 陈雅静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好奇地问道:“是哪家女孩子让你神魂颠倒的,竟然陪了她一整天!” 虞江承微笑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陈雅静“哦?”了一声,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搬个小板凳来听故事呢?对了,我还买了核桃味的瓜子,凑合着用用吧。” 虞江承瞧了她好一会儿,好整以待地说道:“你忘了我今天是去干嘛的?” 陈雅静避开他的目光,愕然说道:“你有和我说过吗?啊,我想起来了,你说是要参加什么影宗拍卖会的。” 虞江承深深地注视着她半晌,长叹说道:“所以,你觉得我会跟某个女孩子约会一整天吗?” 陈雅静俏脸微红,旋又露出一丝哀怨的神色,轻声说道:“谁叫你身上有女孩子的香气嘛,让人家胡思乱想的。” 原来是因为闻着了香味,才会让陈雅静联想翩翩。 虞江承无奈地摇头说道:“你不知道,今晚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陈雅静一呆,说道:“难道还有我家老公打不过的敌人?” 虞江承苦笑说道:“你难道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吗?我可是自恃没有强大到天下无敌的地步。” 陈雅静露出甜美灿烂的笑容,说道:“这样不是才好玩?就和打怪升级一样,总有一天就能够满级通关了。” 是啊,人生就是要充满挑战才有乐趣。 第五章 地宫开启 虞江承把陈雅静抱到床上,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 这安逸的感觉,真好! 好一会儿后,虞江承摇头晃脑地说道:“这三个老太婆,打个架都是不要命的,活该单身那么多年。” 陈雅静估计想不到虞江承会突然爆出这句话,“噗嗤”娇笑说道:“你没把她们怎么着了吧?” 虞江承说道:“还能怎么着,放虎归山了呗。” 陈雅静不知从什么地方竟然真的掏出了一包核桃味的瓜子,递了过来,说道:“嗑瓜子嘛。我可是跑了老远的地方才买到的。” 虞江承顿时感到哑口无言。 不过花生瓜子确实是听故事的绝配。 陈雅静看着他吃瘪的模样,盈盈一笑,说道:“好了,我不打搅你讲故事了,请说吧!” 虞江承整理了思绪,缓缓说道:“我去影宗拍卖会就是为了给二哥拍一枚风雷丹。其实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只不过快结束的时候,闯入了一些不速之客,然后就干架起来了。你知道老公我的脾气,那是肯定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于是虞江承添油加醋,把自己如何力压群雄,说得有声有色。当听到虞江承舍身去救王思晴,陈雅静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 终于,虞江承痛快淋漓地诉说完毕,好一会儿后,陈雅静才轻声说道:“原来思晴也是一名修真者,当时怎么没看出来呢?” 虞江承解释说道:“修真者或多或少会懂得掩气之法,这样可以很好地隐藏在尘世之中而不会被轻易发觉。当然,这项技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精通,连我到现在都没有百分百的辨识能力呢。况且你的修为还没思晴高,理所当然是发觉不出来的。” 陈雅静“哦!”了一声,突然说道:“那个想要伤害思晴的家伙,你可不能轻饶。”毕竟王思晴是自己的好姐妹,也就是自己人,肯定是要为她打抱不平的。 虞江承哭笑不得地说道:“那个娘们可棘手的很,差点没把我给打吐血咯。还好一个朋友送了个相当厉害的珍宝,才躲过了一劫。” 陈雅静诧异地说道:“女的也有那么厉害的吗?”在她的印象里,那些所谓的高手都是身强体壮的肌肉男,或者是行侠仗义的美男子,鲜有女人舞刀弄枪的。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去认真修行的原因。按照她的想法,趁年轻,就要好好玩,好好吃,潇洒活着,何必要花那么多心思和精力去折磨自己呢? 不过虞江承那句:修真可以永葆青春和增长寿命,倒是让她很是心动。 因此,修行与不修行,这个很小的抉择,倒是经常困扰着她。 虞江承耸了耸肩膀,说道:“当然了。我之前和你说过,修真者的境界分为天地玄黄,黄阶最低,天阶最高,而每个境界又分为九个等级。那几个娘们都是地阶高手,而你老公我不过是玄阶中期,跟她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单纯论修为,确实不在一个阶层。 陈雅静一个激动,把手里的瓜子都散落在床单上。 她一面很有节奏地拾着瓜子,一面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不是比你厉害很多?” 虞江承豪气地说道:“老厉害了!不过在我顽强抵抗之下,已经将她们打个四脚朝天了。” 陈雅静似信不信地问道:“然后呢?” 虞江承眉飞色舞地说道:“然后?没有然后了,打完就让她们夹着尾巴走了。” 陈雅静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说道:“咦,只是这样子吗?你竟然没有找她们要什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之类的补偿?”在她印象里,虞江承在这方面可是很有一套的。 虞江承明显怔了一下,一拍大腿叫道:“我说怎么少做了什么事,原来是忘记敲竹杠了!哎呀,瞧我这记性,这次可亏惨了,几个亿白白流失了。” 陈雅静一惊,心想:这也太多了,一开口就是几个亿,难道在修真界,钱都不当钱花的吗? 事实上,若是当时虞江承真的找独孤娇她们讨要好处,绝对不只是这个数。要知道,世家宗门掌握了整个社会大约九成的财富。 真是可惜,就这样眼睁睁地溜走了。 就在虞江承为没能从独孤娇她们身上捞到好处而懊恼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过了一会儿,传来司马沛珊急促的声音:“江承弟弟,你睡了吗?” 虞江承感受到陈雅静投来的带有不善的眼神,微笑道:“放心,这女人大晚上来找我,准没好事。” 心里却是在想:难道地宫开了?没有那么快的吧!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呢!况且接下来还有一场与隐世李家的比武,没有自己的参加,慕容世家绝对是没有胜算的。 这个赌局都下了,他不得不认真一回的。 陈雅静故意打个哈欠,轻声说道:“我在这里看会儿电视,你先去吧。不过,可不要让人家等太久哦。” 虞江承点了点头,接着迅快地在陈雅静的脸颊上香了一口,说道:“我去去就回。” 开了门,虞江承就见司马沛珊急冲冲地闯了进来,后者低声说道:“我没有打搅到你们俩吧?”说完还不忘偷偷地往里面瞄了一眼,似乎在期待能够看到一些香艳的事来。 虞江承用指尖点了点司马沛珊的香肩,很轻易地将她推到门外,随手关上门,没好气地说道:“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捉奸的呢!说吧,大晚上不睡觉,来找我干嘛?” 司马沛珊神秘说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去大厅说吧。” 虞江承点头说道:“好的。” 两人往大厅走去。 司马沛珊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约定的事情吧?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虞江承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截声说道:“我想是天池地宫开了吧。” 司马沛珊立时换了一副笑脸,笑嘻嘻地说道:“宾恭!你说的没错。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怎么样,对你不错吧?” 虞江承摇了摇头,淡然说道:“可是我这几天还有事要办,恐怕。。。” 司马沛珊深深地注视着他,平静地说道:“难道你要临阵脱逃?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哼!你那侠骨柔情,侠肝义胆跑哪去了?”虞江承什么风格其实她并不了解,不过这时候不多贴点金上去,恐怕要变卦了。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大厅。此时大厅内依旧是灯火通明,有几桌正坐着人,很是怯意地喝着茶,聊着天。 两人走到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前,虞江承委婉地说道:“老实告诉你,前几日有个不要脸的家族找上门来,摆明着要和我们死磕,我得出面灭灭他们的威风!所以。。。” 司马沛珊眼珠子转了下,低声说道:“你说的可是隐世李家?” 虞江承心中一震,面上却是平静地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司马沛珊横了虞江承一眼,笑盈盈地说道:“你不说就算了,但是,我心里很清楚的。”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说道:“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不瞒你说,确实是隐世李家,前不久他们还下了战书,当然,我知道,幕后的黑手是隐世慕容家。” 在修真界都知道,隐世四大家族之间,都有着很微妙的关系,尤其是隐世李家和隐世慕容家,不说别的,世代的联姻就不少了。 “隐世慕容家?”司马沛珊陷入沉思,旋又说道,“看来隐世慕容家想要吞并慕容世家。” 虞江承骇然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司马沛珊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说道:“主要有两点,首先是你们慕容世家最近风头很盛,尤其是慕容宇和独孤语澜的联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在壮大家族的势力。而一向把你们当成眼中钉的隐世慕容家,自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翻身的。其次,我听说你们的赌注可是‘败者,承若一事’。这种承若一事嘛,可是有很大的阴谋在里面的。说句没良心的话,让你去死都可以吧?当然,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一次战书就要取人性命,要是传出去,可是要引来非议的。隐世慕容家可没有任性到这个程度。不过,单凭这个赌注,他们可以彻底地打垮你们慕容世家。哈,我又想到了一点。” 虞江承顿时头皮发麻,冷不丁地说道:“感觉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你这个智多星。不对,你这不叫智多星,而是八卦!以后就喊你为司马八卦。” 司马沛珊嘟长嘴儿、鼓着香腮,冷哼说道:“什么司马八卦,难听得要命。你要是再说一次,我可就不客气哩。哎,虽然我是打不过你的。” 虞江承一副吃定了司马沛珊的模样,坐在她的面前,说道:“你知道就好。” 顿了顿,旋又说道:“你说还想到了哪一点?” 司马沛珊唤来服务员点了壶普洱,继续说道:“上回你来搭救我的时候,明显对李跃腾痛下杀手,是不是因为对方是隐世李家的?另外,你知道吗,李跃腾可是玄阶巅峰,这次的比武,很有可能会派他上场。” 李跃腾可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虞江承那是丝毫不畏惧,再加上今晚生死搏命中又让自己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甚至可以和地阶高手叫板。只要对方没有耍花招,赢下比武不在话下。 他漫不经意地说道:“当时确实不知道对方是隐世李家的,不然我会下手更重一些。” 司马沛珊失声说道:“真的?” 虞江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似乎李跃腾的受伤,对你来说是很解恨的?再怎么说,他可是你‘曾经’的未婚夫。” 司马沛珊勉强地露出笑容,说道:“我就当你没说过那句话,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显然她对李跃腾没有丝毫的爱意,只有恨意。 虞江承心想:让一个女人这么痛恨,李跃腾啊李跃腾,你上辈子肯定做了什么天大的缺德事。 司马沛珊脸色一转,叹气说道:“我不和你扯皮,我们还是说正事。” 虞江承点头说道:“你现在知道我的情况了,天池地宫的事我可能就无能为力。希望你能够谅解。” 司马沛珊在心里琢磨了好一阵子,反问道:“你们和隐世李家的比武什么时候开始?” 虞江承掰了掰手指,淡淡说道:“我记得是八天后。” 司马沛珊欣喜说道:“那就来得及。” 虞江承为司马沛珊斟满茶,说道:“你不是说地宫要开了吗?我依稀记得你说过,开启的时间,只有四十八个小时。” 司马沛珊捧着茶杯一脸兴奋,笑道:“地宫开启时间确实只有四十八个小时,不过它会提前半个月发出讯息。刚才我就是收到讯息了,第一时间跑你这里来的。嘻,看来这地宫之行,你是躲不掉哩。” 虞江承愕然说道:“还能有这操作?” 司马沛珊想也不想地说道:“这种事情肯定是要有让人准备的时间的。你想啊,如果你知道十五天后要开放地宫,是不是就会把其他事情先放不放。毕竟地宫寻宝,这辈子都可能只有一次机会,所以,不管多大的事,都会以天池地宫为主。况且,每次地宫的入口都是不固定的,我们还要花时间去探寻呢。” 虞江承伸个懒腰,淡然说道:“你的意思,地宫会有很多人参加?”要不是司马沛珊的请求,他是绝对不会把地宫寻宝的事放在心上。首先,天池地宫虽然有无数的奇珍异宝,但是里面也是危机四伏,随时都会丢了性命,相比奇珍异宝,虞江承还是更珍惜自己的这条命;其次,地宫内部的奇珍异宝,除了复原丹他感兴趣外,所谓的仙器,那是真心入不了法眼,毕竟这玩意若是集不齐一套,过不了多久,还是会消失。几百年下来,都未曾有人能够做到,虞江承自恃也是办不到的。 司马沛珊微微一笑,说道:“肯定的。我们其实还好,你要想想那些活了上百年的修真者,若是不找点乐子,那活着该有多闷呢!” 确实,人如果没有目标地活着,该有多痛苦。 或许地宫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些人的吧。当然,这只是虞江承一厢情愿的想法。 司马沛珊说完这话,一口饮下茶水,还不忘提醒虞江承帮她再满上。 虞江承帮她倒上,没好气地说道:“大晚上喝那么多普洱,睡得着吗?” 司马沛珊冷哼一声,说道:“用得着你管?” 虞江承露出一副女人难伺候的表情,说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司马沛珊笑道:“这还差不多。所以十五天后我们去开启天池地宫的大门就可以了。” 这次去天池地宫不知要花去多少时间,应该会比在虚无幻境的时间短,但是这个时候正好是大学的新学期,有点遗憾要错失了。 验印了那句话:人在修真界,身不由己。 记得雅静是给自己报了zj大学,按照分数来算,说不定会进不去。若是真的这个结果,总不会自己还要去复读吧? 眼下读书似乎不是特别重要了,最起码已经不必为工作赚钱而烦恼,为生机而奔波,就好像自己的生活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时,一阵船舶的鸣笛声响起。 虞江承收回思绪,说道:“我记得你说地宫的地图总共有四张,你手里那张地图是从李跃腾手里骗。。。取来的。” 司马沛珊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什么骗不骗的,怪难听的。这叫智取!智取懂吗?” 虞江承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说道:“好男不跟女斗!怪我说错话。不过,话又说回来,地宫的地图总共就四张,相当于只有四把地宫的钥匙,其他人要如何进入地宫?” 司马沛珊解释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我开启地宫的大门,会有个开启时间的,大概是一个小时后,地宫的大门才会关闭。所以在这一小时内,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不过,进去后是不能随便出来的。” 虞江承暗忖如果真是这样子,那些人想要进入地宫,也是很方便的。既然如此,司马沛珊完全可以跟着隐世李家的人进去,毕竟隐世李家还有不少地阶级别的高手,要有多安全,就有多安全,何必要过早地撕破脸皮呢?依靠他们,寻找一颗复原丹还是绰绰有余的。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地宫地图上信息的重要性。或者,她真的很厌恶李跃腾,以至于强装不下去了。想到这里,他说道:“现在地宫上有内容了吧?” 司马沛珊明白他的意图,说道:“是的。怎么,你想看?” 虞江承点头说道:“纯粹好奇。” 司马沛珊委婉说道:“不是我故意拒绝你,而是地宫地图在这里不方便展示,万一给有心之人盯上,可就不好了。难道你觉得目前的敌对势力太少,想尝尝更多的刺激?” 虞江承点头说道:“你这样说不无道理。好吧,我极力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探索欲。” 司马沛珊露出一丝笑意,扫了他一眼,说道:“今晚你可以来我房间慢慢看。” 虞江承装作咽了咽口水,笑眯眯地说道:“恐怕不只是欣赏地图这么简单吧?” 司马沛珊妩媚地横了他一眼,微笑道:“你说呢?” 虞江承“哼哼”两声,说道:“我可不想明日横尸街头。地图虽然好看,但也要有命看。好了,言归正传,天池地宫有什么地方需要交代的?”也不知他这个所谓的“地图”是泛指,还是特指了。 既然要去,肯定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虞江承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战。 司马沛珊寻思了半晌,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意,胸有成竹地说道:“不用做任何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俗话说得好,没有准备才是真正的准备。” 第六章 一派胡言 虞江承一怔,哈哈笑道:“好好,都听你的。对了,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出去的?” 司马沛珊长叹一口气,摇头说道:“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啰嗦的男人。放心吧,等时间到了,自然会放我们出去。” 虞江承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之意,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问清楚点,总归放心点。嗯!照你的意思,我们会在里面呆多长时间?总不会是一年两年,甚至是数十载吧?” 司马沛珊轻声说道:“最长也就一年时间。放心吧,你进去后,绝对不会舍得出来的。” 虞江承问道:“这怎么说?” 司马沛珊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模样,说道:“地宫内都是奇珍异宝,你不多淘点再走?”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感慨说道:“有命拿,那也要有命花才好。千万不要起了贪念,把自己的性命给葬送咯。” 司马沛珊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的自制力如何,我是不清楚的。不过你放心,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复原丹,只要寻到复原丹,我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着时间结束。”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司马沛珊瞪了他一眼,说道:“讲的我很贪得无厌似得。仙器我们是无福消受的,不过有机会瞧上一眼,亦是不枉此行哩。” 虞江承嘴角送出一丝苦笑,说道:“放心吧,我会尽量让你满意而归的。” 司马沛珊兴奋地笑道:“真的?” 虞江承自信地说道:“如果没有这点本事,怎么能够为沛珊小姐打头阵呢?” 司马沛珊欣然说道:“你这人就喜欢满嘴的跑火车,我是有点难以分清,哪句话是真心的,哪句话是逗我开心的。” 虞江承惊奇地问道:“你还不懂我?” 司马沛珊甜甜一笑,不再作声。 虞江承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司马沛珊的想法,说是情谊吧,但是又少了那么一点感情成份;说是好知己吧,却是偏偏一个眼神就叫自己坐立不安,魂不守舍。 司马沛珊是个好女子,只可惜,名花有主。 空气中,忽然沉默了下来。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飘了过来:“原来你们回来了。在聊什么呢?” 虞江承凭借着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头也不抬地说道:“一晚上跑哪潇洒了?现在才知道回来?哼!说好的帮我保护雅静的,结果一转眼,人影都找不到。” 云上飞立时苦着脸,愁眉不展地说道:“别提了,原本我一直在大厅守着,倒是没有出什么状况。只不过后来,来了一拨人,看他们杀气腾腾的模样,绝对是来者不善。我放心不下,就跟了出去。” 虞江承“哦?”了一声,问道:“是什么人?” 云上飞做了个沉思的姿态,说道:“是一群外国人,听口音应该是英吉利人。” 虞江承不解地说道:“在这里碰到英吉利人不是很正常的?咦,你仅凭口音就知道对方是哪国人?” 云上飞点头说道:“那是必须的,闯南走北的,没有点本事怎么能行?他们从我身边走过,我的心就像是琴弦綳断了一样,是那种很揪心的痛楚,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是放不下心来。对了,我看他们的领头,是叫亨利的,手里提着个黑色的箱子,里面似乎藏了一件相当神秘的东西。” 虞江承冷哼说道:“一群死老外,来这里游玩就安分点,收敛些,整日里捣腾着歪脑筋,一点正经的都没有。那你发现了点什么猫腻没有?” 云上飞的眼里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说道:“很遗憾,我技不如人,把人给跟丢了。” 云上飞虽自负轻功了得,此刻却只是茫然摇头,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虞江承心中一震,骇然说道:“连你的身法都会跟丢,看人对方很不简单。” 云上飞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其实我原本跟着好好的,只不过,在渡口的时候,对方突然在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虞江承深思片刻,说道:“看来对方有熟悉空间法则的强者,亦或是拥有可以换位空间的珍宝,能够随意来去传送。” 云上飞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说道:“你是如何判定的?” 虞江承直接说道:“因为我信任你。”言外之意,云上飞把人给跟丢了,完全是因为对方太厉害,并且所惯用的领域是云上飞所不熟悉的。 云上飞顿了顿,抓头说道:“你这么讲我都怪不好意思。其实我对那些空间啊,时间等法则,一窍不通的。” 司马沛珊面露疑色地看着虞江承,问道:“你有去过影学院?”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影学院是什么地方?” 司马沛珊轻轻地放下茶杯,说道:“就是影宗培养精英的地方。当然,他们是对外开放的,只要有钱,都能进去。对了,它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玉虚宫。” 虞江承恍然地说道:“原来是这个地方。”他这才想起来慕容信说过,修真界有个很出众的学校,有机会是一定要进去涨涨见识的。原来说的就是这个影学院。 司马沛珊说道:“既然你刚知道影学院这个地方,说明你没去过。哈,看来你背后有个很了不起的师傅,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瞻仰一下?”她认为虞江承的能力绝对不是慕容世家能够培养出来的。 虞江承摆了摆手,缓缓说道:“扯远了。先不说这群人行事神神秘秘,似乎是要做什么大文章,单是懂得空间法则,亦或是拥有换位空间的珍宝,就已经很了不起。所以,我们要多留点心眼,嘿,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抓一个来问个清楚。”他没有被人刨根问底的习惯。 旋又看了看司马沛珊,说道:“沛珊,你们说像是这种情况,影宗会不会插手?” 司马沛珊露出一个小女孩般可爱的神态,反问道:“你说呢?” 虞江承苦恼说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可能了。” 司马沛珊微笑道:“正如你刚才说的,不过是一群游客罢了。当然,如果真的有潜在的危险,影宗还是会管上一管的。你不是有严常郎的联络方式,可以先和他知会一声。” 虞江承想想挺有道理,于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大致的内容是让严常郎多留意近期出入xm的“国外友人”。 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发完信息后,虞江承打了个哈欠,说道:“眼下都谈好了,先回去做个好梦,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今日在影宗拍卖会,虞江承基本上神经都是绷紧的,再加上之后的恶斗,差不多将他所有的精力和体力都耗费进去了。现在,虞江承是真的心神疲惫,只要面前有张柔软的床,绝对能够分分钟入睡。 他说的话轻软而无力,司马沛珊关心地说道:“需不需要我找沙白康给你带点丹药来?” 虞江承笑了笑,回绝说道:“这个时候找个安静的地方,修功练法,绝对是获益匪浅的。” 司马沛珊和云上飞交换了眼色,皆是想着虞江承能够这么迅速成长,显然是历经过苦修的。 虞江承看着他们俩脸上的诧异之色,微笑道:“你们其实也可以尝试下,就是在逆境里得到的收获,绝对比在顺境里多上很多。” 刚说完这话,他忽然感到心底十分不安,想都没想地将面前的小圆桌掀了起来,立时一整套茶具被推翻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响。 下一刻,小圆桌被什么无形的劲气震成粉碎。 三人同时心中大骇。 原本临桌的游客立时化作鸟兽散,纷纷逃离大厅,以免遭到不必要的波及。 顷刻间,大厅里就剩下虞江承等三人。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发起攻击,完全是不把修真界的准则放在眼里。 没有过多的考虑,三人分别往两侧的立柱逃去。虞江承和云上飞在一侧,司马沛珊一人在另外一侧。 虞江承偷偷地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心想:现在是自己人在明,敌人在暗,必须想尽办法让对方显露出来才行。 他给了司马沛珊一记眼色,暗示她要稍安勿躁。 司马沛珊回了个收到的表情,不过她的眼珠子贼溜溜地扫视着四周,模样颇为可爱。 虞江承环顾四周,开玩笑说道:“这些人逃命的本领挺高的,以后像他们学习,学习。” 司马沛珊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云上飞将身体拦在虞江承身前,低声说道:“我还找不出袭击者的方位,你们先离开,我来断后。” 仅此动作,就让虞江承感动不已。 云上飞现在除了耐抗和敏锐的身法,哪有什么攻击能力,与其说是断后,倒不如说是去送死。 虞江承低吟说道:“既然是好兄弟,就该有难同当,我这样厚着脸皮弃你而去,以后这张脸到哪都要被人唾弃。” 云上飞一怔,笑道:“有你这样的兄弟,我知足了。” 虞江承扫了一眼门外,蹙着眉头说道:“很明显偷袭者来自门外,不过,就不知是哪方势力。” 司马沛珊轻声说道:“会不会是独孤娇她们?”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绝对不可能。除了林盼儿有这样的作风,独孤娇肯定不会做这种搞偷鸡摸狗之事。再说了,她们被我打成重伤,哪有那么快恢复的?” 云上飞骇然说道:“独孤娇?林盼儿?她们不是魔门的?你是什么时候和她们交手的?” 虞江承知道他和魔门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说道:“这件事往后我慢慢和你说,现在先解决眼前的事儿。” 云上飞黯然地摇了摇头,随后又点头说道:“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历。”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与其在这里瞎猜,倒不如冲出去较量一下。沛珊,你守候在这里,万一偷袭者从外面杀进来,也好出手阻止。千万不要让他伤及到无辜。”万一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连累的还会是这里的游客。 云上飞和司马沛珊同时点了点头。 虞江承擎出湛卢,风驰电掣般地朝着门口疾射而去。云上飞紧随其后。 其实一开始是云上飞打头阵,结果一下子就被虞江承给赶超了。他一面调动着心法,一面心里嘀咕着:虽然服用了极品血环散,勉勉强强还能恢复一些实力,但是和自己的巅峰时期相比,可是相差甚远的。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自己重返昔日的巅峰。 没等他们刚追到门口,就听到远处的树丛里发出一道阴柔的女声:“往哪里逃!把命留下!” 虞江承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不过他可以判定,这个女人是友非敌。 云上飞低声说道:“好像有人暗中在保护我们。听声音还是个女人。” 虞江承心中盘算了一下,立时醒悟这熟悉的声音会是谁了,乃是纱希美奈子。 原来她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自己。 虞江承暗忖这个女人怎么会跟到这里来了,既然来了,也不出来露个面。点头说道:“没错,是自己人。对了,她是个落霞人,可是我的私人保镖。” 云上飞骇然说道:“我怎么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虞江承顺口说道:“她可是地阶高手,若是随随便便就被别人察觉出来,那她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这身修为了。” 云上飞一怔,说道:“这。。。” 此时两人只差十多步,就可以跨入眼前的小树丛,岂料从黑暗里激射出无数道锐利的光辉,明显是蓄势而发。 “蓬!” 虞江承的湛卢及时画出一道剑芒,如数地将偷袭者的攻势拦了下来,紧接着不忘反手送出一拳。就像是一道光电扫打在那人的胸口。 “铛!”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拳头去伤人,由于修为的提升,攻击力竟然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只见偷袭者怪叫一声,狼狈地往后跌去,后背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 “轰”的一声,大树轰然倒下。 偷袭者原本就被虞江承击断两根肋骨,现在又后背受了重创,伤上加伤,五脏六腑翻涌不止,喉咙一甜,鲜血如同血柱般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虞江承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名偷袭者的容貌,是个碧眼金发的男人,他的脸庞如同天神般俊美,时时刻刻散发着魅惑的气息,尤其是他的皮肤白皙如雪,在月光下笼罩着一层幽幽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偷袭者狼狈地爬起身来,细细地拍落身上的尘土,随后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虞江承身上,就像是看着一只猎物那般。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他突然凭空抓起一只灰色的兔子,朝着脖子用力地咬了下去。 “嘶。。。”兔子没来得及扑腾两下,四肢就垂了下去,显然是死了。 没等虞江承反应过来,偷袭者将手里的死兔子丢了过来,虽然看似轻松的动作,可是兔子的尸体就像是一枚带着火花的炮弹朝着虞江承疾射而来,威力不菲。 虞江承能够看清楚兔子已然成了一具没有任何血色的干尸,由于和空气的摩擦,还散发着浓郁的焦味。 “蓬!” 手起剑落,兔子的尸体一分为二,落在虞江承的身前。 偷袭者好整以待地舒展胫骨,发出“咯咯”的声响,忽然发出一声长笑,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年轻人,下手干脆利落,是个好手,我已经多少年没有碰上你这样的对手了。” 虞江承暗忖这人的恢复力可真强,仅仅一会儿的功夫,断掉的两根肋骨竟然都复原了。 心中虽然大感惊奇,但是面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冷哼说道:“那是你目光短浅,没有见识罢了。我的实力在这里可是垫底的。” 偷袭者鬼魅一笑,说道:“早就听说这里卧龙藏虎,果然如此。我叫韦林,来自克罗斯丁堡,敢问阁下。。。”他的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是颇有文学涵养,说出的话亦是文绉绉的。 虞江承气定神闲地说道:“无名小辈,不值得一提。反倒是你,为什么好端端地偷袭我们?” 韦林吁出一口凉气,说道:“你朋友手里的东西我们很感兴趣。” 朋友?难道是天池地宫的地图?现在他充分意识到“小心隔墙有耳”这句话的重要性。 当虞江承正准备和韦林扯皮之时,忽然心底大叫不妙。 “轰!”一道巨大的惊雷毫无征兆地劈了下来,重重地落在虞江承身上。 只见虞江承的全身被金光所笼罩,一时间非但抵住了来势汹汹的惊雷,还把一旁的云上飞的脸映成了金色。 要不是虞江承关键时刻唤出仙灵金甲,不然这次可就被对方偷袭成功了。 没过多久,就在虞江承和云上飞的身后,现出一个人影来。 借着月光,虞江承看见这名偷袭者的容貌竟然和韦林有七分相似。 云上飞看着虞江承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警惕地注视着偷袭者,沉吟说道:“你又是什么人?” 韦林快人快语,说道:“韦恩,这是我的猎物,你不要动手。” 韦恩扫了一眼韦林,不客气地说道:“你有本事就早点拿下,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陪你耗着。” 随后将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冷冷说道:“小子,你把身上的那件珍宝贡献出来,我就放你离开。” 虞江承仰天哈哈一笑,说道:“恐怕我把珍宝送给你,你是要取我的性命了。” 韦恩的阴谋被揭穿,却是没有丝毫的动容,淡淡说道:“就算你不给,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虞江承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我好怕怕的。怎么,会一点小法术就能飞上天了吗?哼!不妨告诉你,就你刚才的小手段,我捏捏手指头,就能给掐灭了。” 韦恩的双目里射出深锐的目光,沉吟说道:“韦林,还等什么?动手!” 话言刚落,就见他从腰间掏出一柄黝黑色的西洋剑,幻化出一道又一道,似有若无,虚实难分的剑影来,卷向虞江承身旁的运上来。 在他看来,云上飞绝对是个软柿子。事实上,确实如此。 虞江承可不想云上飞受任何的伤,人如球状从地面弹射而起,迅疾无匹地朝着韦恩画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 他想看看,到底是对方的剑快,还是自己的剑更胜一筹。顺便再领教下国外的玄学是怎样的,按照商均的说法,他们不配拥有玄学,更不能叫修真,顶多是变异种。 然而,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韦恩虽然招招花样百出,可是却和花拳绣腿相差无几,毫无威势所言。 只是一个照面,持西洋剑的右手就被湛卢斩断,坠落到草丛里。 韦恩怒吼一声,一个翻滚,逃出了战圈。 第七章 灵魂契约 韦林似乎很关心地说道:“你没事吧?我早就提醒你了,这小子可不简单。” 韦恩的脸色有点失血后的苍白,冷哼一声,说道:“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西方社会是很讲阶层等级关系的,只要不是无礼要求,底层百姓必须听从上层社会的旨意办事,弱者必须服从强者,小辈必须服从长辈,没有任何越界的机会。 韦恩是韦林的兄长,且实力更胜一筹,因此韦恩更有话语权。 韦林默默地笑了笑,径直走到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虞江承显然没有料到对方内部还会发生矛盾,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两人一起出手,反而有点照顾不到云上飞。 云上飞似乎看出他的意图,忍不住说道:“你用不着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如果我真的打不过,跑还是跑得掉的。” 虞江承一怔,竖起大拇指笑道:“能屈能伸,乃大丈夫也。” 云上飞轻咳一声,长叹道:“你今天这句挖苦的话我记下来了,改天一定要找你领教回来。”甭看云上飞的实力大打折扣,但是他不服输的精神,可是未减半分。 虞江承微笑道:“求之不得。” 就在两人闲聊之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韦恩原本断臂的伤口处突然冒出黑色液体,伴随着黑色液体的溅射,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紧接着,伤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自愈。 他冷冷地望着虞江承,傲然地说道:“小子,我们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虞江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们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韦恩的眼中射出骄傲的神色,直接说道:“算你还有点眼力。” 不一会儿功夫,断臂竟然恢复如初。 这自愈的速度,一点都不输于虞江承。要知道,虞江承的自愈能力,最主要的来源,是体内的灵境所生成的灵蕴,这可是世间少有,万中无一的福利,而韦恩作为吸血鬼,并没有什么高超的心法,纯粹是从外界涉猎而来的鲜血作为引子,比如刚才那只可怜的兔子,再利用自身的特殊能力,成就如此惊人的恢复力。因此,从某种角度来讲,吸血鬼体魄的强悍程度,要远高于修真者。 虞江承恍然说道:“我说你们怎么会长得那么白白净净,跟个小白脸似得,原来是因为五行缺血啊。” 此言一出,在他身旁的云上飞忍不住捧腹大笑,说道:“我只听过五行缺金木水火土的,缺血又是哪门子的歪理?” 韦恩听得呆了呆,忽然冷声说道:“闲话少说,交出天池地宫的地图,我会考虑让你落个全尸的。” 虞江承指了指地上兔子的尸体,嘲笑道:“是不是会像这只可怜的兔子一样,落个干尸的地步?” 韦恩提高声贝地说道:“将鲜血贡献给伟大的克罗帝大人,那是你的荣幸。” 虞江承咽了咽口水,没好气地说道:“克罗帝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的血,可是很珍贵的,恐怕你的那个什么克罗帝大人是无福消受了。” 韦恩沉吟说道:“自不量力的家伙,等下就让你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要知道,说大话可是要遭雷劈的。” 韦恩终于招架不住虞江承的胡言乱语,沉声说道:“找死!”言罢,右手一挥,指尖立时泛着一道蓝光,还发出阵阵的“嘶嘶”声。 虞江承暗忖这架势和玄幻小说里面的释放法术的招式还真的很像,只要招一招手,就能够轻松地落下一个惊雷,要多帅就有多帅。 就是不知道这玩意需不需要吟唱的,如果能够瞬发可就爽歪歪了。不说别的,打个对方措手不及绝对没有问题。再不济可以边跑路,边释放个惊雷什么的,烦都烦死对方。 韦恩正要出手,虞江承突然跳起来说道:“慢!” 韦恩一怔,不过依旧保持那个姿势,邪魅一笑,说道:“小子,后悔了?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你说错了,架还是要打的,不过来点彩头才好玩。” 韦恩倒是挺有耐心,皱着眉头说道:“你想要什么彩头?如果纯粹为了拖延时间,我劝你还是消除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虞江承淡然说道:“我身上没有什么好玩意,就是钱多,不如我们做个赌约,嗯!就以一千万美金做赌注怎么样?” 没能从独孤娇她们身上剥削出一笔钱来,虞江承转而将目标移到了韦恩身上。 听说吸血鬼延续百年甚至千年的家族财富,都是相当富有的,此时不痛宰一顿,更待何时?岂料韦恩瞪了虞江承一眼,冷冷说道:“一千万美金?你当是打发穷鬼吗?一百亿美金,才能匹配我们赫科家族身份。” 一百亿美金?虞江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故意装作懊恼地说道:“我这不是照顾你的情绪嘛,担心你一时拿不出来,多丢你,以及你家族的面子啊。” 韦恩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是在赤裸裸地藐视我们赫科家族的实力!我决定了,就一百亿美金,小子,你敢不敢应战?” 虞江承其实不清楚,赫科家族在西方可是排名前十的大家族,财力可以算是富可敌国了。再加上韦恩年轻有为,十分受重视,所以在赫科家族里享受优等待遇,而这一百亿美金,对他来说还真不算多大的数。 虞江承两眼登时泛着精光,长笑说道:“有何不敢的。不过,吹牛谁都会,谁知道你们真的有那么多钱,还是哄我玩的。” 韦恩暗忖等下一定要先好好地折磨一番,再杀了。 单手一挥,半空中出现一样东西,朝着虞江承抛了过去。 虞江承稳稳地接到手里,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张瑞士银行的本票。 韦恩右手食指带的戒指自然就是具有储存功能的珍宝了。 虞江承看在眼里,心生一计,再一次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就凭这张破纸,也想来糊弄我?现在造假的技术那么高明,谁知道你这个本票是真是假。万一。。。等我去换钱的时候,银行不承认这张本票怎么办?那我到时候找谁评理去?”他说的倒是不无道理。 韦恩心里叫屈,说道:“小子,那你想怎么样?”他还是首次遇到这么难缠的人。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你们还有什么契约之类的,就是那种类似发毒誓的玩意。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话,我猜想,你应该是会的。” 韦恩冷冷说道:“一局小小的赌约,就用上至高无上的法术,小子,告诉我,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力?” 虞江承暗忖果然他们的招数就叫法术,而且契约这种法术竟然是至高无上的,反问道:“契约这种法术很高级吗?” 韦恩没有正面回答,说道:“无知的小鬼。” 虞江承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其实你根本就不会,才会那么说,对吧?” 韦恩狠狠地瞪着他,说道:“混账!一派胡言!好,我现在就如你所愿,牺牲一些寿命,和你签订灵魂契约。” 虞江承心中一凛,截声说道:“等一下,你要先告诉我灵魂契约是什么?” 韦恩哼哼两声,冷酷地说道:“难道你怕了?灵魂契约,顾名思义,就是两人以自己的灵魂为赌注,签订契约,谁敢违背契约,必然遭受灵魂俱灭的恶果。” 虞江承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原本就是为了戏耍他,才搬出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现在倒好,灵魂?那不就是把自己的生命都拿去赌了。不过,灵魂契约听起来挺好玩的,赢了的话不就相当于掌握了对手的灵魂,从而可以驱使对手听命于自己。 换句话说,就是多了一个听话的小弟,而且使唤像韦恩这种实力的小弟,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其实契约有很多种,除了灵魂契约,还有主仆契约、平等契约、本命契约等等,灵魂契约其实算是比较苛刻的契约。 韦恩和虞江承二人皆是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对于这场决斗那是抱着十足获胜的把握。 韦林起身正要阻止韦恩的冲动的行为,然而招来的却是对方的横眉冷对,只好讪讪作罢。 他认为韦恩实在是太不明智了,云上飞也有此意,但是又转念一想,这场比试最终胜利的天平注定是倾斜向虞江承的,多个跟班,倒也不赖。 虞江承正色说道:“我不是怕了,而是认为你这么做太不值得。寿命再长也不是你这样糟蹋的,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赠送我一些,好让我活到个七老八十的。” 韦恩阴邪一笑,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了你。而是把你做成标本,放在庭院里慢慢欣赏。”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说道:“自不量力的家伙,真是可笑。咳,咳,喉咙都说出茧来了,说不动了。。。那个什么灵魂契约怎么整?” 韦恩迎上他的目光,说道:“我只要从你身上取一滴血即可。” 虞江承一呆,说道:“就这么简单?” 韦恩摇头说道:“我自己都开始动摇了,为什么会顺着你的想法去做。灵魂契约。。。” 虞江承截声说道:“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能出尔反尔的?来吧,我现在就挤出一滴血给你。”说完,做出痛苦的表情,在食指上咬了一口,然后在那里卖力地捏着手指。 还真给他挤出了一滴血来。 韦恩十分不悦地取走虞江承的一滴血,随后做着从未见过的动作,看着像是施展什么法术。 虞江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血可是很珍贵的,你可要省的点用。” 韦恩的脸登时挂满黑线,但是又拿他没办法。韦林则是在暗地里偷偷地笑着,庆幸自己没有和虞江承正面硬刚,不然肯定会被欺负得毫无返嘴之力。 正如韦恩所说,灵魂契约的法术确实高级,这从他脸上露出的狰狞的面容,以及满身被汗水浸湿可以看出。当然,虞江承很乐意这个结果,至少可以名正言顺地消耗他不少的体力。 韦恩一通操作结束后,一道银色的亮光毫无征兆地,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去。 “蓬!”的一声,犹如玻璃破碎,粉末从天而降。 虞江承心中一凛,暗忖没想到一个灵魂契约的法术,竟然能够将结界给破坏了。 他在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有人布置了结界,而这人自然是纱希美奈子无疑了。 韦恩和韦林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慑,他们听说过结界,但是没想到自己置身在结界中,却是浑然不知。 不愧是神秘的东方。 虞江承凑到云上飞的耳边低声问道:“结界你会布置吗?这家伙看着挺能打,等下肯定会毫无顾虑地乱打一气,还是稍微做点保护措施为好。”他可不想这些异族把这片美丽的海岛给破坏了。 云上飞欣然说道:“这还不简单?”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看都不看一眼地丢到地上。 玻璃瓶瞬间破裂成碎片,然而没有任何的变化。 接着说道:“好了,布置完成。” 虞江承问道:“这样算完成了?” 云上飞坚定地点了点头。 虞江承暗忖难道是将结界装在玻璃瓶里不成?可真是太有创意了。问道:“这玩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云上飞油然说道:“找影宗的堂口购买便是。这不是谁都知道的?哦!你不一样。” 他这话里有话,虞江承懒得去接话。 韦恩走了过来,说道:“灵魂契约已经达成。”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照你的做法,不是只要得到别人的鲜血,都能够签订灵魂契约?” 韦恩冷冷一笑,说道:“灵魂契约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我也懒得和你解释,开打吧!”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最后不忘补充一句,说道:“来吧,让我见识下你那引以为傲的法术。” 韦恩冷哼一声,说道:“找死!” 怒吼一声,身子往上腾起,随即而来的是雷鸣和黑烟。 才一会儿的功夫,他整个人都被黑烟所笼罩,刹那间,一股邪气从天而降。 下一刻,一个巨大的身影迅疾无匹地朝着虞江承席卷而来,声势之浩荡,蕴含天神之威。 虞江承看着呆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吸血鬼长这个模样的。” 在他的记忆里,吸血鬼都是长着两颗巨大的獠牙,鲜红的嘴唇,血色的瞳孔以及阴柔苍白的面孔,但是眼前的韦恩变身后,却是个体型壮硕的中年人,手脚比一般人都要粗大,给人一种力大无穷的感觉。 他的面容冷峻,又给人一种威风凛凛,挡者披靡的感觉。 哪里还有印象中吸血鬼的形象? 虞江承见韦恩如此勇猛,避其锋芒,倏地退后。 “蓬!”的一声,原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犹如山崩地裂,碎石击飞。 韦恩扑了个空,顿时双目射出深锐的精光,紧紧地瞪着远处的虞江承,冷声说道:“你竟然连接招的勇气都没有?” 虞江承由上到下地审视他,淡然说道:“你这副模样可是比之前帅气多了。啧啧,够味儿。” 韦恩脸色微变,冷冷地说道:“小子,你最好认真对待,否则你是没有机会看到明日的太阳。” “如你所愿!” 虞江承一声长啸,恶狠狠地瞪着韦恩,此时月光正好从他的后方洒落下来,金黄色的月色之下,无一不彰显他那王者的气质,抚了抚湛卢,微笑说道:“我要出手了!” 韦恩双眼射出寒芒,凝定在虞江承催动兵器特性而闪耀着火光的湛卢,沉吟说道:“这才有做我对手的样子。不过。。。” 没等到他说完,一股凌冽的剑芒如同排山倒海之势朝他罩了过去。 “蓬。。。” 韦恩闷哼一声,被虞江承手中湛卢传来的有若千重浪涌的劲气震得手掌发麻,然而此刻容不得他再多想,因为虞江承的第二波攻击已然临近。 无计可施,他只好闪电横移,瞬间就逃出了战圈。 吸血鬼在身法的造诣上,确实不凡。 韦恩是家族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除了他那隐世的曾祖父外,论实力,仅次于他的父亲和几位叔叔辈,然而他却被虞江承突如其来的攻势吓破了胆子,不仅没有主动反击,反而选择逃避,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况且韦林就在一旁观战,怎可让自己的威名尽失呢? 虞江承原式不变,只是换了个角度,迅疾无匹地追击而去。 韦恩抽出西洋剑,使出自己最为得意的“乱剑斩”,刹那间无数道毫无规律的剑芒撞向虞江承疾驰而来的方向。 “铛!” 火花四溅。 虞江承在韦恩出手的第一剑时,就收了轻视之心,认真对待,以硬碰硬,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韦恩所谓的剑法实在是太可笑了,第一没有剑招路数可言,第二没有任何的剑意,纯粹是用蛮力出剑,久而久之,且不说能否击败自己,很有可能在几个回合后,攻势大打折扣。 果然,十个回合后,他的疲惫之意显露无疑,越打越吃力,就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有种难以招架的感觉。 就在韦恩濒临崩溃的一刻,虞江承忽然收招跳出战圈。 韦恩怪异地看着虞江承,说道:“你怎么不继续了?”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刚才只是热热身,接下来我可是要发力了。” 言罢,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长虹疾射向韦恩,看这架势,比之前要更为凌厉,显然刚才他是在示弱,单纯是在刺探韦恩的深浅。 韦恩虽有心里准备,但真正到了交手之时,才知道虞江承的攻势有多么地霸道,心想如果不在短时间内找到破绽,等对方打出瘾头来,那还了得? 虽然有如此想法,但是身体还是不听话地往后晃了晃,想要借力化掉虞江承的剑劲,然后再乘势紧追而上,反打个对方措手不及。 想法是好的,可惜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且慢!”韦林起身喊了出来。 第八章 送上门来 但是湛卢已经快如闪电,片刻间劈向了韦恩的下腹。韦恩虽惊而不乱,只觉得眼前光华四射,竭力用双臂去做了次无畏的抵挡。 “蓬!” 一阵脆响之后,韦恩的下腹被湛卢捅出一个大窟窿,伴随着腥臭味的鲜血不要命地往外渗着,场面极度惨烈。 能够让他保命的是吸血鬼强大的自愈能力,才一会儿功夫,那道伤口就愈合在一起,不过伤口处依旧是阵阵麻痛,火辣辣的感觉让他很不是滋味。 两次正面交锋,韦恩那是连反手之力都没有,完全是被虞江承压制得死死的。 虽然他很不情愿,但是此时在和虞江承纠缠下去,很有可能会把命都给送了。 一声痛哼,带着一蓬鲜血和不甘心,狼狈地逃到了韦林身旁。 因为他知道,眼下只有韦林才能带自己安然离开。 韦林怎么都想不到,韦恩竟然不到十分钟就败在虞江承的手里。低声提醒他说道:“难道你忘了刚才订下的灵魂契约?” 他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幸亏韦林及时提醒,不然可是要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现在是避无可避,只能忍着头皮应战。 虞江承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笑道:“你刚才是打算逃命去的?我还以为你是去借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韦恩狼狈地往虞江承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心里的负担增加一分,就好像是走进无底的深渊,而无法自拔。 是选择和他拼命,甚至是同归于尽,还是选择出卖灵魂,成为他的奴仆? 他猛然发现,从始至终,自己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被一步步地安排,直到输得彻彻底底。 太可笑了!本以为通过这种手段,获得天池地宫的地图,结果反而把自己的灵魂都搭送了。 虞江承见他一脸茫然地缓缓走来,眼里露出一点带有愤怒的复杂神色,长笑道:“你还有什么花招就使出来,我的性子都要给你磨光哩。对了,你想继续施展刚才的那些什么雷啊,火啊的,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那些小玩意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嗯!我还是比较欣赏你的近战能力。” 韦恩深深地看着虞江承,苦笑说道:“算了!你赢了。” 话音刚落,忽然起风了。 虞江承似乎从韦恩身上看到了一个透明的人形,还没反应过来,手心里浮现出一个奇特的标示,乍看之下,有点像是蝙蝠。他抬头看向韦恩,说道:“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契约?换句话说,你现在的灵魂归我所有了?” 韦恩有点无奈地说道:“没错。”他现在可是后悔得肠子都要绿了。 虞江承哂道:“那我该怎么利用这个契约呢?” 韦恩细细说道:“我会听从你的任何要求。只要你开口,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绝对不会拒绝的。” 虞江承暗忖这个灵魂契约果然厉害,如果用这种方式,不是就可以掌控很多人?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是不是利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控制了整个西方?” 韦恩苦笑说道:“我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 “够了!”韦林冷冷说道:“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不过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出卖伟大的克罗帝大人。” 原来一旦被灵魂契约所主导之人撒谎,灵魂就会承受如同锥心般的痛楚。 韦恩惨然地坐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虞江承收回望着韦恩的目光,又将目光转移到韦林身上,说道:“契约一旦生成,是不是永久生效?” 韦林为韦恩的冒失而大感头疼,说道:“是的。除非签订者死了。” 虞江承沉思片刻,皱眉说道:“那如果我不需要契约呢?是不是可以解除?” 听到这话,韦恩的眼里登时闪出一道精光,急切地说道:“真的吗?只要你愿意,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虞江承心中好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现在韦恩的命运可是被虞江承所掌控,他再一次弱弱地问了一句:“难道你愿意解除契约?”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愿意又怎样?不愿意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韦恩气急败坏地说道:“你。。。” 云上飞在一旁低声说道:“照我看来,你还是不要和他们继续纠缠,见好就收。灵魂契约我是不懂,会不会有副作用,谁都不晓得。与其在自己身上埋了一个定时炸弹,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解除契约为好。这样子不仅消除了隐患,更能俘虏人心,你认为呢?” 虞江承微笑说道:“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之所以在这里和他们耗着,其实是在等一个人。” 云上飞脱口而出问道:“谁?” 虞江承神秘一笑,说道:“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云上飞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看他的表情,又像是那么一回事,于是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虞江承淡淡说道:“喏,他来了。” 旋又冲着眼前不远处的黑影说道:“你别藏了,我知道你躲在那里。嘿,我算算,起码有一分钟了。” 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相貌十分普通,属于那种看上一眼就会很快忘记的,但是他那扁平的额头生了一坨大息肉,随着他的走动,那坨大息肉还会左右晃动,再加上他那锐利的大眼,乍看之下,倒是挺唬人的。 云上飞虎目神光电闪地盯着这个男人,皱眉说道:“这个人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叫亨利的人。”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你可以原地待命,待在那里,要是妄想再往前走两步,我可是要不客气了。” 亨利明显身体滞了一下,竟然乖乖地停下脚步,呆在原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躲在那里的?呵,在这方面,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虞江承显然对于亨利的“识时务”的表现很是满意,说道:“你身上的气息太明显。” 亨利一怔,说道:“我不太明白。” 虞江承冷酷笑道:“我可是长了一个狗鼻子,对异类的气息特别敏感。” 事实上,虞江承的视野很广,尤其是星芒突破到第三层境界后,让他的视野扩宽了一倍。 因此,亨利在还未到达这里时,就已经被虞江承捕捉到了。 亨利双目的杀机一闪即逝,淡淡说道:“我权当你说的是真话。现在,开门见山地和你说个事。”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好说,好说。” 亨利直接说道:“你把韦恩的灵魂还给他。” 他的语气虽然很恭敬,但是态度却是相当地强硬。 虞江承苦笑说道:“我什么时候夺了他的灵魂?” 亨利摇了摇头,说道:“是我管教无方,让他在你面前耍威风。现在,他已经尝到恶果,知道自己的愚蠢和无知。” 虞江承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是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 亨利暗忖我说得还不够明显吗?你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的傻。想到这里,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开个数,我看能不能补偿你。” 虞江承双目闪闪生辉,油然说道:“我这人向来不主动提要求,你要是有诚意,自己先亮筹码吧。” 亨利冷哼一声,说道:“狂妄之徒!真以为我是怕了你吗?” 虞江承大笑道:“怕了我?我可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亨利的心思似乎被虞江承给点破,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事实上,他确实在害怕一个人。 没错,这人便是对他穷追不舍的纱希美奈子。 原来亨利引开了纱希美奈子,再利用空间的能力把自己传回到了这附近。 亨利故作镇静,露出一个略带怒意的笑容,说道:“有些玩笑可是开不得。这样吧,一百亿美金,就当是我们不打不相识。” 虞江承心想:这些人动不动就是一百亿美金,真是大土豪,只要多来几个这样的冤大头,敲敲竹杠多轻松,还办什么公司啊。 当然,想归想,他可不认为这种来钱方式靠谱。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万一碰到棘手的敌人,一朝回到解放前,不是不可能。 况且利益越高,风险也是越大。 他喜欢钱,但是并不傻。 亨利见虞江承笑而不语,深吸一口气说道:“两百亿美金!如果你再不满意,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贪心,容易折了寿命。” 虞江承摇头说道:“我不需要两百亿,一百亿就足够了。当然,韦恩和我赌注的那一百亿,要另外算的。” 钱再多那也只是个数字,凡事见好就收。 亨利暗忖这小子的定力倒是不错,只可惜成不了自己人。面上客气地说道:“把账户给我,马上给你转过去。” 虞江承报出卡号后,没过多久,卡里就多了两百亿。 在他不解之时,亨利解释说道:“算上韦恩的那一份。” 虞江承微笑道:“还以为你突然大方了呢。” 亨利闷哼说道:“现在你可以解除契约了吧?” 虞江承怪笑说道:“总得教我怎么做吧?我可是一点都不懂如何去解除契约。” 亨利“哦”了一声,说道:“这事很简单,你只要说出‘解除和韦恩的灵魂契约’,就可以了。” 虞江承疑声说道:“就这么简单?” 亨利简单地说道:“是的。” 虞江承仰天做着发誓的动作,一字一句地说道:“伟大的克罗帝大人,请为我解除和韦恩的灵魂契约吧!” 他这誓言故意模仿他们的口吻,倒是有模有样,可惜如意算盘给打错了。 话音刚落,一道有树干那般粗壮的怒雷从天而降,毫无征兆地劈在虞江承身上。 “轰隆!” 虞江承来不及闪躲,被击个正着,不由地脱口而出说道:“fuck,是谁在偷袭老子。” 结果耳畔收到的是一个冰冷的声音:“小子,不要太狂妄,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可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虞江承惊异地瞥了亨利一眼,低沉说道:“你还有同伙?” 亨利心想:这小子的肉体到底是什么做的?被克罗帝大人的九级雷鸣击中,竟然没有受伤,太不可思议了。故作镇定淡淡说道:“没有。” 虞江承知道是金甲仙衣起到了作用,登时放下心来,冷哼说道:“刚才的雷是谁放的?” 亨利笑了笑,说道:“克罗帝大人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否则,你已经成了焦炭。” 话虽如此,但是心里早就翻涌不止。 其实就连克罗帝本人都为这个结果而感到不可思议。 虞江承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因为自己被凭空而来的怒雷击中,而是不解那个叫克罗帝的人,是如何获取自己的位置的,又是如何从遥远的地方发起攻击的。至少在他的感知范围内,绝对没有这号人的存在。 好在这道怒雷威力并不强,否则,真的会如亨利所言,自己会成为焦炭。 到底这个克罗帝是什么人? 虞江承虽然心生疑虑,但是更多的是担忧,毕竟藏在暗处的敌人是最致命的。 亨利见他没有作出反映,冷笑说道:“要不是你听话,解除韦恩的灵魂契约,克罗帝大人才会有意对你宽容。” 他不禁为自己说出这样违心的话而感到一丝的羞耻。 这让虞江承心中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灵魂契约,所以对方能够获悉自己的一切。 如果以亨利的实力做参考,他不敌纱希美奈子,那么说明实力在地阶初期,甚至地阶之下,看他这么毕恭毕敬,敬畏克罗帝,那么这个叫克罗帝的实力则在地阶中后期,甚至是天阶。这种高手若是发起狠来,可是相当有破坏力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等高手来这里,难道没有人管的嘛? 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的攻击范围很广,即便是身处在遥远的地方,都能够做到例无虚发,百发百中。 一边思索,一边问道:“我现在算是解除灵魂契约了吗?”他发现手心里的蝙蝠印记已然消失。 亨利面无表情地看着虞江承,说道:“是的。” 虞江承顺口问了句:“你们的克罗帝大人是不是也找过你谈话了?” 亨利心中一惊,骇然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虞江承微笑道:“从你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嘿,他说了什么?” 亨利心不在焉地说道:“我们想和你再商量一件事。” 虞江承干咳一声,有点愕然地说道:“你们这么客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亨利顿了顿,缓缓说道:“我们并不想与你们为敌。只不过你们身上有一样东西,是我们所需要的。当然,我们愿意拿出等价的宝物和你们交换。” 虞江承沉思片刻,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想去天池地宫做什么?” 亨利皱眉说道:“我们伟大的克罗帝大人,想见下你们东方的神龙。” 虞江承一怔,忽然捧腹大笑说道:“你们可真逗,是谁散布的谣言?且不说是否真得存在神龙,就算有这么一回事,你们确信神龙会窝在天池地宫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个造谣者肯定很有想象力,且很有心计,才会把你们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亨利长叹一口气,说道:“是非真假,不需要你来教我们做事。我就问一句,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交换?”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对你们的东西不感兴趣,不过。。。既然你们想去天池地宫,我可以带你们进去。” 无风不起浪,虞江承认为他们这伙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天池地宫的。至于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可是懒得去追查。 本身天池地宫是个凶险无比的地方,现在要是能够拉上这伙人一起探险,倒是多了一份安全感。 所以,虞江承的这席话,倒是真心的。 不过,亨利口中的神龙是否存在,无从查证,若是真事,虞江承倒是也想去见识下。 亨利摇头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因为之前有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作为感谢,我还赠送了一件珍贵的宝物。但是,现在我连这个人都联系不上。” 虞江承哈哈笑道:“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竟然让别人摆了一道,赔了夫人又折兵。” 亨利显然有些不高兴,就连声音都变得冰冷,说道:“你们东方人满肚子的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低沉的女声冷冷从后方传来:“难道你们不是吗?把老娘耍的团团转,结果还是回到这里了。” 亨利心中一凛,回头看了一眼,震惊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到这里来?” 虞江承朝着纱希美奈子摆了摆手,欣然说道:“美奈子,你来得可真及时。” 纱希美奈子看看虞江承,忽然娇躯微颤,柔声说道:“原本没注意,你又变强哩。” 旋又将目光落在亨利身上,沉吟说道:“给你们两个选择,是安全离开,还是永久地留在这里?” 亨利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不要太狂妄,真的火拼一把,不见得谁输谁赢。” 纱希美奈子呵呵说道:“你姑且试试看。” 虞江承笑着阻止他们俩的对话,说道:“你们俩先消停一下。亨利,你大可以放心,我这人向来言而有信,说出来的话,那是必须做到的。” 亨利暗忖这小子真是不简单,就连面前不敢招惹的女人都是对他服服帖帖的,说道:“你怎么保证?” 虞江承带点无奈地说道:“你还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这样吧,你要是真不放心,让韦林跟着我,直到天池地宫开启的那一刻。嗯!反正时间也不长,因为,天池地宫的大门很快就要开启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等亨利开口,纱希美奈子截声说道:“这可不行。” 虞江承反问道:“为什么?” 纱希美奈子的娇躯落到虞江承身旁,细细说道:“我不相信他们,就这么简单。” 虞江承爽然笑道:“如果我执意要做呢,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他的话真不容易回答。纱希美奈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可是。。。” 虞江承的手移到她的颈后,把她整个人勾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肩头,说道:“放心好啦。韦林对我来说,可是没有丝毫的威胁,而且你忘了,家里还有一位高手呢。” 他认为让韦林呆在慕容府,再让苓芸时时刻刻暗中盯着他,肯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第九章 林中夜话 纱希美奈子的目光落在小石子路旁的一丛月季花上,娇噌说道:“可是。” 虞江承略带怒意地说道:“没有可是,你还听不听话的?” 纱希美奈子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当然听你的。好吧,如果有人对你动手,我拼死都要护着你的周全。” 她这模样可真是让人心怜。 虞江承的眼眸里闪过温柔之色,说道:“谢谢你。不过,能伤到我的人还没出现呢!” 纱希美奈子看着他那臭屁的模样,冷不丁地在他的腰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痛的虞江承哇哇直叫。 亨利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得,平静地说道:“你有这个心就够了。韦林,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吗?” 韦林淡淡说道:“遵命,公爵大人!” 亨利竟然是一名公爵?公爵级别的吸血鬼,可不简单。 显然,亨利的地位比韦林和韦恩要高,实力肯定也在他们之上,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见他出过手。 这让虞江承很费解,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吸血鬼都是崇尚武力的。 就在虞江承沉思之际,韦林突然拽下脖子上的挂坠,丢了过来。 虞江承伸手接住,正眼都没瞧一下,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亨利解释说道:“这是我们的护身符。” 虞江承这才认真地欣赏一番,只见挂坠是用红宝石制作而成,上面铭刻着类似心型的图案,问道:“这有什么用?” 亨利深吸一口气,不避嫌地说道:“护身符就相当于是我们的命脉,只要谁的护身符在你手里,那么他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虞江承暗忖这么重要的东西,说交给别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真是够狠的。不过按照他的意思,护身符就是他们的命脉,下次和吸血鬼打架,是不是夺了护身符,就算是赢了?似乎又不是很光彩,但是,不失一个好策略。 不过,怎么听起来和灵魂契约那么相似呢?可是,又没有那么可信度。最起码灵魂契约是将灵魂捆绑,让人不得不服从对方。但是这么一件护身符,说得那么重要,但是毕竟只是身外物。如果这只是一个承诺,一个信物,那么,等真正威胁到生命之时,都将成为毫无价值的空头支票。 换言之,如果这个承诺极其靠谱,是不是相当于控制了一个人呢? 亨利似乎看出了虞江承的心思,说道:“当然,这并不表示我们会麻木地听命于你,太过分的要求,韦林可以拒绝的。”换言之,护身符的作用是模棱两可的,并没有灵魂契约那么管用。 既然如此,又何必做这一出呢?让人很是费解。 虞江承倒是挺无所谓,耸肩说道:“我对吸血鬼没有兴趣,尤其是雄性的。” 亨利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口。 韦林和韦恩的性格截然不同,他是个内敛的人,说话不卑不亢,做事能屈能伸,轻声说道:“作为奴仆,我愿意为你做更多的事。” 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来,韦林的这一席话,绝对不是在阿谀奉承,而是真心的。 虞江承迎上他的目光,说道:“什么奴仆不奴仆的,说得那么夸张,既然是伙伴,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嗯!等回去就住到我那里去,虽然简陋一些,不过三餐管饱。” 吸血鬼虽然是异族,但是在虞江承心中,永远只有三类人,一类是朋友,一类是敌人,一类是陌生人,再无第四类。 既然不是敌人,他还是愿意把韦林当成朋友的。 韦林抛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虞江承眨了眨眼表示收到。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虽然两人起过冲突,但是总归韦林的态度和善,令虞江承生不出什么厌恶之情,要是换成韦恩的话,虞江承可能就不会给他那么好的脸色了。 亨利在心里打了个小算盘,欣然说道:“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 纱希美奈子皱眉说道:“能够留你们一命,已经够客气了,哪来那么多屁话。” 亨利似乎十分惧怕纱希美奈子,就连反驳的勇气就没了,慌忙带着韦恩离开现场。 亨利的空间法术虽然没有豫让那般随心所欲,来去自如,但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里,两人已经出了xm。 韦恩和亨利两人走在宽广的泊油路上,看似走在一条水平线上,其实真的去探究的话,就会发现韦恩要靠后一些,这就是阶级等级的不同导致的。前者不解地问道:“公爵大人,那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强,您为什么从始至终,都不敢和她交手?这可不像是您平日里的状态。” 亨利深深地吁出一口浊气,停下脚步说道:“论实力,我应该更厉害一些,但是那个女人身上有一股邪气,对我。。。不,对于我们吸血鬼,有很大的克制。面对她,我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都要被冰冻了一样。所以,出于安全起见,还是谨慎些好。” 说白了,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吸血鬼,哪有不怕死的? 韦恩顿了顿,又说道:“公爵大人,我还有件事不明白。” 亨利直言不讳地说道:“你想说韦林的事?” 韦恩顿了顿,点头说道:“是的。一个毛头小子,如果您愿意出手的话,绝对能够将他打得服服帖帖的,为什么我们要低三下气地讨好他?”他和韦林出生于一个家族,拥有相同的血脉,现在韦林成了别人的奴仆,他自认为这是家族受到了蒙羞,肯定是不服气的。 事实上,韦恩是虞江承的手上败将,但是,在语气上,丝毫没有畏惧的味道,这完全是因为他信赖亨利,肯定亨利的实力。 亨利看了一眼手上拎着的黑色手提箱,淡淡说道:“你知道克罗帝大人说了什么吗?” 韦恩一怔,说道:“不知道。” 亨利的眼眸里射出一道苦涩之意,说道:“大人说,刚才他动用了八成的法力,却不能给那小子造成任何的伤害。所以。。。” 韦恩心中一惊,大叫道:“八成?这不可能!” 他相信自己可是连三成都抵挡不住,而亨利最多只能抵挡五成,可是,那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家伙,竟然能够抵挡八成的伤害,那就不是接近神的能力? 克罗帝在吸血鬼眼里,就是神的存在。 亨利冷哼说道:“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难道你认为克罗帝大人会欺骗我们吗?所以,那个家伙隐藏了自己的实力。我们选择躲避他的锋芒,是明智的。” 虽然心有不甘,但又算是明智之举。 韦恩心中打个突兀,明白为何自己所有的攻势都能够被对方轻易破解,整场战斗就像是被戏耍一般,原来是因为对方的实力远远高于自己。 亨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地说道:“至少换来天池地宫的入场券,今晚算是一大收获了。回去后,我自然会嘉奖你们的。” 韦恩连忙低头恭敬地说道:“能够得到公爵大人的赏识,是我们赫科家族莫大的荣耀。” 亨利冷笑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赫科家族在背地里做了什么。当然,只要都是为克罗帝大人办事,我就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韦恩心中大骇,急声说道:“我们。。。” 亨利截声说道:“好了,不用解释,走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些微妙。 危机既然已经解除,纱希美奈子正打算离开,虞江承喊住她说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纱希美奈子别过俏脸,看着他说道:“我不走,难道你还打算留我过夜吗?” 虞江承眉头情挑,哈哈一笑,说道:“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看通宵的星星。” 纱希美奈子冷哼说道:“你别自作多情。还是好好地陪你的小女友吧!” 虞江承认真地摇了摇头,失笑说道:“显然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纱希美奈子皱眉摇头,淡淡说道:“我只负责来保护你,时间一到自然会离开。” 她和虞江承的关系颇为微妙,看起来很亲近,像是男女朋友,但是又感觉很疏远。 云上飞愕然以对。 她和虞江承到底是什么关系? 虞江承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会想办法让你留下来的。” 纱希美奈子说道:“别太自以为是。我对你只不过是关心多了一些,并没有其它的感情成份。之前发生的一切,希望你能够忘了。” 真的能够忘记?她有些茫然。 云上飞横了虞江承一眼,说道:“要不你们再好好聊聊?我就不在这里凑热闹了。另外,我可以看出来这位姑娘,对你可是真情实感,哎。。。世上好姑娘可不多,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 纱希美奈子急声说道:“你不要多管闲事!” 还未吐出几个字,云上飞已经拉着韦林消失在黑夜之中。 虞江承走到她面前,几乎是要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你还要走吗?” 纱希美奈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说道:“我现在算是你的什么人?” 虞江承回吻了她一口,温柔地说道:“这样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嘿,我们这叫亲热的姐弟关系,比男女朋友可要亲密多啦。” 话虽如此,但是也是无奈之言。 虞江承虽然博爱,但是并非谁都能够接受。从感情方面,纱希美奈子确实有情有义,但是,她这么多年来被吴智利用,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虞江承担心她的经历,会带进自己的家庭里来,从而影响到现有的生活。 所以,虞江承现在不敢招惹她。 可是,他又不想辜负纱希美奈子的情义。 凭良心说话,虞江承对纱希美奈子确实有不同寻常的爱意,更是愿意接纳她,只不过,他们之间似乎有一道破不开的墙,让这本该完美的感情线,连绵曲折,没有尽头。 左右为难,相当矛盾,亦是相当痛苦。 纱希美奈子仰望星空,娇叹一口气,说道:“是我配不上你。” 虞江承首次见到她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先是一呆,随即苦笑说道:“你说这话就让我感到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纱希美奈子失笑说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虞江承一怔,深切地体会到她矛盾的心情,肯定地说道:“喜欢,真心喜欢!我愿意用余生去守候你。”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纱希美奈子狠狠地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疼得虞江承惨叫连连,然后微笑说道:“我不相信。” 虞江承信誓旦旦地说道:“需要发誓嘛?” 纱希美奈子捂住他的嘴说道:“不必了,你的心,我明白的。” 莞尔一笑,借着月光走了。 虞江承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就算没有得到纱希美奈子的芳心,但今晚又进账不少钱,虞江承自然是满怀欣喜之情,吹着口哨回到酒店。 虽然酒店经历一场劫难,但是这里却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似得,依旧是三三两两地喝着咖啡,喝着不知名的茶水,聊着八卦。 对于今晚的遭遇,现在有两个版本在流传: 其中一个说法是发生了小型的地震。 另外一个说法是出现了持枪的劫匪,不过在这里发生劫匪事件,自然会受到相关部门的关注,所以酒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多了不少持电棍的安保人员,看他们魁梧的身材以及锋芒毕露的杀气,应该都是正规的退伍军人。 有了这些人的保护,难怪游客没有任何的恐慌。 虞江承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里的安保人员里面,存在修真者。自从星芒突破后,他的感知能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增强,这种微弱的灵动,根本就逃不过他的法眼。 凭借着灵动的强弱,能够猜测到这里的修真者的修为并不高,最多只是黄阶中期的水准。 现在虞江承的眼界高了,对于黄阶境界的修真者,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此刻,司马沛珊正和云上飞聊到兴起,见到虞江承的身影,连忙起身招呼说道:“大英雄,快过来。” 虞江承笑着走了过去,说道:“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咦,韦林去哪了?” 云上飞眉头一皱,说道:“他说身上很脏,于是开了一间房间,洗澡去了。” 听说吸血鬼都有这样的癖好,现在一见,果然如此。 虞江承摇了摇头,打趣说道:“真是个有洁癖的人。” 司马沛珊岔开话题说道:“你不老实交代,那个高手姐姐是你的什么人?” 虞江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她是奉命来保护我的。不过,迟早会是我的女人。” 司马沛珊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摇头说道:“我见过不要脸的人,但是,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人。以后这样的牛皮,千万不要冲着我吹,毕竟我还年轻,不想被你牵连着被吹上天。”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相信?要不我们打个赌?” 司马沛珊的头连忙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冷哼说道:“云上飞说了,你的赌注都是以亿为单位的,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虞江承眉角一台,笑嘻嘻地说道:“我可以先借你,不算你利息,怎么样?” 司马沛珊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夜深了,我该睡了。”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虞江承望着司马沛珊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女人明明满脑子的阴谋诡计,怎奈何,我会那么帮着她呢?” 云上飞搭话说道:“那是因为她的阴谋诡计不是用在你身上。当然,我一直认为司马沛珊是个很单纯的女人。” 虞江承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道:“你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云上飞一呆,淡淡说道:“我可是有心上人,不像你,见一个爱一个。” 虞江承饶有兴趣地问道:“你隐藏得好深啊!咦?既然有心上人,我怎么一直没见到她呢?” 云上飞感慨说道:“我和师妹小花已经足足五年未见了。” 虞江承心中一怔,好奇地问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兄弟一场,有难一定帮。” 云上飞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那倒不必。之所以有那么多年未见,是因为小花一直在闭关修行。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出关。” 虞江承想到了方不惑和柳茵梅之间的关系,就是因为柳茵梅一声不吭地闭关修行,让方不惑产生误会,差点酿成大错。 不过,闭关都需要那么长久的吗? 他记得柳茵梅的闭关耗费了几十年的光景,才突破到地阶。 是不是自己到时候也会用上那么长的时间? 有一点他可以确信,闭关的时间很大程度还是取决于个人的悟性,当初他在星芒上所耗费的时间,远远超出了豫让的预期,也就是以极短的时间里,将星芒提升到第二境界,紧接着便是第三境界。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你们俩出自同门,一直都没听你提过是哪个宗门的。” 云上飞看似很纠结,最后还是如实说道:“凌波门。” 虞江承就像是看到一个怪胎那般,紧紧地盯着云上飞,看得云上飞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就是那个盛产墨石,富得流油的凌波门?” 第十章 一场阴谋 云上飞长叹一口气,说道:“没错。不过。。。” 他是欲言又止,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虞江承随口说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凌波门呢?那可是很多人绞尽脑汁,磕破脑袋都进不去的地方。而你,却选择离开凌波门。” 既然云上飞四处为家,那么十有八九已然和凌波门断了关系,否则,以凌波门的财力,他不可能落魄到这个地步,甚至愿意跟随自己,做个小跟班。 云上飞双目眯了起来,好半晌之后,才一字一字地说道:“江承兄弟快人快语,我说不过你。但你毕竟不是凌波门的弟子,自然不了解里面的是是非非。其实,凌波门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欣然说道:“修真界就是一个大染缸,充溢着五颜六色的涂料,阴谋诡计,明枪暗箭,太正常不过了。可惜,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凌波门竟然没有设法挽留,只能说明宗主无能。” 他可是完全在为云上飞打抱不平,甚至是职责到凌波门胡宗主头上。后者听后为之哑然。 他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看的出来,云上飞也是个高傲的人,出淤泥而不染,更不愿意参与到任何纷争之中。 虞江承忍不住问道:“那么小花应该还在凌波门?” 云上飞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只好说道:“是的。” 虞江承沉思片刻,再一次问道:“小花不会是什么堂主、长老之类高管的女儿吧?” 云上飞直接说道:“小花是宗主林不为的爱女。” 虞江承心中一惊,长笑说道:“你是怎么泡到宗主的女儿的?就冲你的表现,今日,我不得不对你肃然起敬。” 云上飞暗忖我可是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美男子,和小花也是两情相悦,怎么听起来,像是我拐骗别人似得。不禁愤愤地说道:“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没有其它非分之举。况且,林宗主也是有意撮合我们。只不过。。。”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准岳父兼宗主大大都应承你们的婚事,那你为何要离开凌波门的?” 云上飞尴尬地说道:“只因我酒后没有控制好情绪,把小花的兄长给打伤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取决于云上飞的动机是什么。 虞江承一怔,笑道:“依照我对你的了解,是不是对方做了什么坏事,让你看不顺眼,才出的手?” 云上飞微微点头,感慨说道:“知我者,江承也。”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看你一脸的臭屁,再怎么说,都是你未来的大舅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最好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好。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云上飞长叹一口气,摇头说道:“林贤云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是这起码只是品行问题,自然懒得去管。可是,为了一己私欲,祸害他人,导致他人家破人亡,这件事,我就不能忍。” 虞江承惊讶地说道:“哦?有这事?” 云上飞的眼眸里放出森寒之气,说道:“当日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于家上下十二人都被残忍杀害,你能想象,那个被林贤云逼迫的姑娘,到死都瞪着双眼,死不瞑目,是有多么地不甘!哎。。。那个眼神,我至今都难以忘怀。” 虞江承低吟说道:“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林不为难道没有什么行动?” 云上飞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林不为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还能以命抵命?可笑的是,仅仅把林贤云关了数日,就算是责罚了。” 虞江承叹道:“都是娇宠出来的,难怪肆意妄为,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不过,后来呢?” 云上飞的眼眸里渐渐地多了一丝的坚定,说道:“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原本是打算忘了这件事,可是,后来到了中秋那晚,宗门的宴席上,林贤云还在为他的恶行夸夸其谈的时候,被我听个正着。你是了解我的,当时实在是气不过,就在宴席上把他给打了。我记得当时打断了他的三根肋骨,要不是周围的师兄弟拦着,他的两条手臂都会给我卸下来。” 在亲情和正义面前,云上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正义。 虞江承拍手赞叹说道:“你下手可真够狠的,不过,打得好,就该把他打得连爹妈都不认得。不过话又说回来,林贤云被你打残了,难道林不为没有为难你吗?” 云上飞淡淡说道:“有小花在,林不为自然不敢把我怎么样,只不过两年后,小花闭关修炼,我就因为右脚先踏进藏经阁,而被赶出凌波门。” 虞江承一怔,忽然仰天大笑说道:“林不为还真是不要脸,这种借口都能想得出来。” 云上飞摇头叹道:“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原本以为出了凌波门,凭借着地阶修为,想混个名堂还是容易的,结果却是处处碰壁,被各家宗派拒之门外。再到后来,孙家的事,直接把我打下了无尽的深渊。” 虞江承暗忖肯定是林不为在背后搞鬼,要知道,凌波门盛产墨石,试问哪家宗门能够抵挡得了墨石的诱惑。就算林不为没有给其它宗门好处,仅凭一句话,也能够让其它宗门乖乖听话,按照指示办事。毕竟得罪了凌波门,可就与墨石失之交臂了。小宗门也就算了,稍微有点能耐的宗门,肯定是需要墨石来提升宗门整体实力的。 但是细想之下,似乎这件事又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林不为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宗派门主,如果以这种可笑的理由将云上飞踢出凌波门,似乎太过于儿戏。再说了,林不为如果真的为了林贤云而对云上飞耿耿于怀,何必只是处处刁难,其实完全可以暗地里对云上飞动手,以泄心头之恨。 如果没有对云上飞动手,是不是表示手里没有能够制服云上飞的棋子?所以只能勉为其难地选择让其他宗门排挤云上飞,以达到泄愤的目的。 硕大的凌波门,难道没有对付云上飞的人?那是肯定不可能的,那么,唯一能够解释,就是这一切都不是林不为所为。 为了证实自己的假想,虞江承细细地问道:“当日是林不为亲自把你赶出凌波门的?” 云上飞想了想,说道:“不是。是一份信函。不过这份信函肯定是出自林不为之手,因为上面的印章,一直是由林不为亲自保管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怀疑到林贤云的头上?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林贤云搞的鬼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云上飞心中一震,暗忖虞江承说的这些似乎是那么地合情合理,颓然说道:“现在再说这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是啊,过去了那么多年,哪里还能留下什么证据呢?现在唯一能够接纳云上飞的,就只有闭关修行的林月花。 虞江承脸色平静,淡淡说道:“林贤云既然能够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必然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我认为你有时间还是回一趟凌波门看看,说不定小花不是在闭关修行,而是被强行关押在某处,为的就是断绝你们的关系。” 云上飞忍不住张大了嘴,但是接下来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是没有想到,虞江承会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来。 隔了半天,他才从这巨大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心里想着林月花可是林贤云的亲妹妹,难道林贤云丝毫不顾念血脉之情,而施加毒手? 岂料虞江承接下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云上飞给劈闷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林贤云连他的父亲都给关押了。” 云上飞的脸部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一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下一刻,一个恐怖的念头,就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灌下,瞬间寒到全身上下,甚至冰凉到脚底。随后,他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个念头给甩开,轻声说道:“林贤云应该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 虞江承呵呵一笑,说道:“相比杀人都不眨眼,这又算得了什么?” 旋又淡淡说道:“说白了,都是墨石的蛊惑。” 云上飞惊讶地说道:“你的意思,林贤云想要独吞凌波门的墨石产业?” 虞江承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说不定情况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 云上飞失落地说道:“以我现在的实力,还能做什么呢?” 虞江承安慰说道:“此次去天池地宫,一定会帮你找到医治的复原丹。” 云上飞感激地说道:“你的恩情,我此生难以忘怀,就算是赴刀山,下油锅,亦是在所不辞。” 虞江承开玩笑地说道:“你这话有点严重了,我像是那种人吗?当然,你想表演上刀山,下油锅的杂技,我还是很乐意看的。” 旋又想了想,正色说道:“既然你跟着我,肯定不能够委屈了你。凌波门虽然是个数一数二的名流大派,但是在我眼里,也就那么一回事。等到小花出关了,我们提着聘礼去求亲,算是了了你的一个心愿。嘿,别人都说我是个爱凑热闹,多管闲事的人,果然没说错。” 他认为没有证实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为好,说不定林月花还真的只是在闭关修行呢? 但是,林贤云真的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以他的性格和人品,凌波门必然要走下坡路。 当然,虞江承绝对不会去关注一个素未谋面的宗门的兴衰与否。 云上飞说道:“希望如此。” 两人又闲聊一阵子,直到周围的人都散光了,虞江承和云上飞才相互告别,回了房间。 此时,陈雅静正津津有味地瞅着电视,见是自己的男人归来,连忙掀开被单的一角,细声说道:“我已经留了一个最佳的位置给你,你瞧,左手边瓜果、零食和水都准备好了。” 虞江承连外套都没脱,不客气地躺了下来,笑道:“看这架势,你是准备听故事来着?” 陈雅静撕开一袋豆腐干,递了过来说道:“知道你最喜欢吃豆干,我可是把这里所有的口味都买了一遍。至于有没有故事听,我可不稀罕。” 虞江承看着陈雅静期待的眼神,心中好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想要的故事,我可没有。其实沛珊找我是有重要的事情,是关于一个地宫探宝的。” 陈雅静自然是想八卦虞江承和司马沛珊之间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一听到“地宫探宝”四个字,陈雅静的眼睛立时瞪得贼溜溜的,笑嘻嘻地说道:“好玩吗?我可以去吗?” 虞江承轻轻地敲了敲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地宫可是凶险无比的。” 陈雅静冷哼一声,说道:“不要敲人家的脑袋,会变笨的。既然那么危险,你可以不去吗?人家会担心你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不去是不可能的,不过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陈雅静靠在他的胸口,长叹道:“我就是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好像越来越偏离轨道了。”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陈雅静抬起头,注视着他,认真说道:“我们接下来不是要上大学,然后找工作,平平淡淡地过日子的?现在好像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这样不好吗?” 陈雅静淡淡说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每天都在担心受怕。” 虞江承暗忖是自己在修真界闯荡,影响到了身边的人,或许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在世俗里,不然,好像活着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折磨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自责,说道:“最近我确实疏忽了你们。” 陈雅静掰着玉指,一字一句地说道:“未来的生活,就像是被安排得满当当的,但是却又不需要去努力什么,没了目标,就感觉没了动力,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虞江承突然大笑道:“你现在反倒是怪我太会赚钱,让家人衣食无忧了?这样吧,这次地宫寻宝,我破例让你一同前往。” 陈雅静不悦地说道:“谁稀罕似得。” 虞江承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过我有言在先,在里面你必须听我的。” 陈雅静莞尔笑道:“人家不是一直很听话的。”显然她的目的达到了。 虞江承无奈地摇头说道:“沛珊也会一同前往,你们正好可以做个伴。” 陈雅静露出一丝憧憬的神情,说道:“那我们还要叫上雨燕姐吗?如果我们一声不吭地去地宫探宝,雨燕姐知道的话,肯定会很难过的。” 虞江承沉默片刻,点头说道:“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其实我有些犹豫,带上你们去地宫探宝,到底合不合适。” 陈雅静笑嘻嘻地说道:“当然合适啦。最起码你不会孤独寂寞呀。” 虞江承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倒是认为,你们来是为了监视我的。” 陈雅静故意哭丧着脸说道:“哪敢哟。” 虞江承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说道:“对了,我们高考成绩出来了吗,什么时候填自愿?” 陈雅静瞧了他一眼,欣然说道:“你还记得自己是一名学生啊。”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我可是很用心对待这次高考的。” 他说得倒是不假,一开始确实很用心地学习,并且在极短的时间里,把后面的教程全部提前复习了。之所以叫复习,那是因为他在前世都已经学过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不过后来去了虚无幻境,把学业给耽搁了。 但是,他依稀记得考试的内容,只要做足功课,想要拿个高分,还是很简单的。 所以,对于高考,还是信心满满的。 这就像是作弊器一样。 现在,听了陈雅静的诉苦,虞江承虽然面上没有波澜,但是内心自责得不行。 他是以后世三十多岁中年人的心思去规划生活,毕竟那个年龄的负担是赚钱和家庭,所以单纯认为只要有足够的财富,一切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但是,他没有考虑到,每一个年龄段,内心的需求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学生时期,并不是很在意钱的多少,只讲究学习和生活的成就感,而且他们对未来是有无限的遐想的,不像成年人那般只讲金钱和现实。 等地宫探宝回来后,就好好地过一次学生的生活。 既然有了这个决定,虞江承开始用心去规划接下来的四年大学生涯,最起码也要获得一些荣耀。 正如商均说过的,入世也是一种修行。 陈雅静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宽慰说道:“你也别沮丧,起码你努力过了,对得起自己。” 虞江承哈哈笑道:“你的意思,我高考一定会考不好咯?” 陈雅静探手搂着他的胳膊,淡淡说道:“你不是少考了一门嘛!就算都给你满分,也是去不了一流的大学哩。” 虞江承感受到手臂上传来软绵的感觉,飒然说道:“一流不行,就去二流呗,到哪我都是闪光点。” 陈雅静轻笑道:“就你最爱吹牛皮。” 旋又露出一副深思的神情,问道:“刚才是不是来了一拨坏人?” 虞江承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 陈雅静娇哼一声,说道:“我这智多星的称号,可不是白得的。战果怎么样?” 虞江承详细地交代了事情的发展和结果,却把韦恩他们吸血鬼的身份隐瞒不说,皆是因为担心陈雅静会对此类反常的事物产生恐惧。 第十一章 看清形势 陈雅静含笑地望着虞江承,轻声说道:“只有这些?” 虞江承愕然说道:“不然呢?” 陈雅静故意长叹一口气,哭丧着脸说道:“我明明听到了什么吸血鬼之类的,好像很好玩的东西,可是你却不与我分享。” 虞江承诧异地问道:“你从哪里听到的?” 陈雅静玉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我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但是,我确实能够听到在你身周的声音。额。。。举个例子,你敲诈了别人很多钱。” 明明相隔了一百多米,而且还隔着几堵墙,陈雅静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陈雅静跨入到修真者行列,触觉和听觉都有质的飞跃,但是这样的表现,可不是黄阶一等的修为所能够施展的。 虞江承一时间陷入沉思,忽然不解地看向陈雅静,说道:“你能听到最远的距离是多少?” 陈雅静想了想,说道:“其实我的听觉并没有多强大,也就比以前灵敏一些。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特别上心,就像是在你的身上装了个监听器。”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任何时候?” 他心里想着,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么,也太没有安全感和隐私了。 陈雅静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好像不是的,有时候突然就能听到,而大部分时间都不行的。嘻嘻,这样不挺好的,可以在暗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虞江承露出一闪即逝的讶色,故意问道:“难道隔壁的声音你也听不见?” 说话间,隔壁传来轻微的“嘤嘤”声,以及颇有节奏的摇床声。 陈雅静顿时脸色大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你最坏了,总是欺负人家。” 虞江承打趣说道:“我这不是给你做测试嘛!不错,这里的隔音做的还是很不错的,结果还是逃不过你的耳朵,显然平时还是有认真地修行的,值得表扬。” 陈雅静直接把他的这番话当成了耳边风,打了个哈欠,说道:“没有精彩的故事,我可要睡觉了。” 她轻摇秀发,动作虽然不大,但是姿态平添了几分魅力,让人忍不住要将她搂入怀里的冲动。 虞江承飒然一笑,说道:“我正准备说呢。” 陈雅静的秀眸登时亮了起来,笑吟吟地说道:“那还等什么呢?” 虞江承轻轻地捶着肩膀,叹道:“哎。。。这口干舌燥的,还有这肩膀怎么发酸哩?肯定是刚才和坏人作战,积劳成疾哩。” 陈雅静会意地起身端来一杯奶茶,又殷勤地给他捏起了肩膀,说道:“服务还算周到吧?” 虞江承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笑道:“这还差不多。” 于是他又将今晚经历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当然关于吸血鬼,他是如实地交代清楚。 陈雅静的美目深深地往他身上瞧来,柔声说道:“原来刚才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不过你把那个叫什么的吸血鬼留在身边,是不是不太好?” 虞江承说道:“你是说韦林?” 陈雅静点头说道:“对呀,你这举动有点过于冒险,万一对方起了歹念怎么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不能有任何侥幸的心理。” 虞江承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深情地说道:“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陈雅静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人家一直都认为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很安全。可是,谁来保护你呢?你可是我们的顶梁柱哦。” 说完,她微闭着秀眸,乖巧可伶的模样,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仔。 虞江承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温情的时刻,探头吻了下去。 窗外好像下起了雨。 梧桐树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蜜语。 两人一番云雨之后,虞江承在陈雅静的耳畔说着甜蜜的话,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等到他清醒之时,竟然不是在酒店的床上,而是在时戒的玉床上。 虞江承茫然地盯着玉床,浑然不知身旁站着个人。 除了商均还能是谁? 只见商均松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虞江承睡眼惺忪,伸了个大懒腰,愕然说道:“是你把我带进来的?” 商均摇头说道:“准确来说,是你自己进来的。” 虞江承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睡着了。嘿,总不会我梦游了吧?” 当然,他是不会相信自己真的出现梦游症。 商均笑了笑,说道:“梦游是不会的。这事情怎么解释呢?其实连我都和你说不清楚。你就当是下意识的行为。当然,你不必担心什么,毕竟这种情形并不坏。好了,你可以从玉床上下来了。” 虞江承虽然心里满是问号,但还是听从商均的话,乖乖地从玉床上爬了下来。 商均露出诧异之色,感慨说道:“和你相处那么久,第一次见你这么爽快地听从我的旨意。” 虞江承大笑说道:“听话,不是正合你的意?” 商均长叹一口气,脸上顿时布满担忧之色,淡淡说道:“你现在实力不断增进,那是好事。但是由于频繁地接触到不同层面的人,实力亦是越来越强。不是我危言耸听,昨晚你差点就出事了。” 虞江承自信地说道:“你是说那几个吸血鬼?额。。。就算那个亨利再强,还不至于能够威胁到我的生命。” 商均面色凝重,说道:“我说的不是他们。”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你指的是那个叫克罗帝的神秘家伙?” 商均淡然点头说道:“没错。” 虞江承洒然一笑,说道:“虽然我察觉不到他的真实实力,不过,攻击的强度还不到天阶,金甲仙衣还是能够轻松抵御的。” 自从有了金甲仙衣,他的胆子确实高了许多。 毕竟他不需要再顾忌地阶高手的攻击,只要金甲仙衣能够承受一两次的地阶攻击,完全有机会全身而退。 而且,他对于金甲仙衣的充能,有了一些眉目。 这和他体内的灵蕴有很大的关联。 商均哼哼两声,说道:“你懂什么?金甲仙衣能够抵挡天阶级别的攻击?” 虞江承心中一惊,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说那道怒雷有天阶的水准?为什么我会毫发无伤?” 商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幸亏我这段时间都在布置阵法,昨晚就是阵法提升了金甲仙衣的功效,让你能够免疫一次天阶的攻击。”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金甲仙衣还能够提升?” 他没有对克罗帝是一名天阶高手而感到惊奇,反而是对金甲仙衣的提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商均点头说道:“是的。” 虞江承追问道:“是不是所有的法宝都可以提升的?” 商均白了他一眼,说道:“无知的人,真可怕。如果什么法宝都能够提升,那还讲什么品阶之类的呢?当然只有圣品以上才有提升的能力。再说了,谁会对垃圾玩意上心呢?”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你之前怎么没提起过?” 商均说道:“我以为你目前的实力,不会接触到天阶的高手,五大至宝给你使用已经绰绰有余了。不过现在,我承认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了,有些孤陋寡闻。上百年的变迁,世道变了,这个天也变了。” 虞江承感慨说道:“五大至宝才拿到三件,还早呢。” 商均就像个孩子似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亮闪闪的白牙,说道:“只要你集齐五大至宝,我可以用阵法提升它们的功效。” 虞江承一怔,说道:“这么神奇?那你好好布置阵法,让我可以在外头,肆无忌惮地为你拼命。” 商均冷哼一声,说道:“你想的可真美,每一个阵法可都是耗费了我无数的心血,可是到了你手里就成了信手拈来的。现在提升金甲仙衣的阵法已经失效了,当然,你如果能够找到阵眼上所需的材料,还是可以启动的。” 虞江承油然说道:“什么材料,我抽空就去寻找。” 商均直接说道:“红髅!” 虞江承苦着脸说道:“红髅是什么?不对啊,且不说红髅能不能够找到,就算我找到,又怎么带进来给你呢?” 商均哼哼两声,说道:“谁叫你去外面找的?自己去百草谷种上几株便是。” 虞江承故作惊奇地说道:“你都没告诉我怎么种?种子在哪里,难道让我空手去对着黄土干瞪眼吗?” 商均露出一丝狡黠的眼神,说道:“红髅不需要种子,只要你身上的一块肉。” 虞江承神色微变,看着商均一副无赖的样子,还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只好干咳一声说道:“为了启动一个阵法,需要取下我身上的一块肉,这个买卖可一点都不划算。” 商均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你现在的自愈能力那么强,割点肉怎么了?” 虞江承镇定地说道:“这种自残的行为,我是不屑去做的。” 商均摆手说道:“我也不勉强你,更是说不过你,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如果碰到未知的敌人,最好还是先斟酌一番,再去决定是不是要和这个人为敌。” 虞江承听得哑口无言,暗忖商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 其实商均并非他想象中那么胆小怕事,而是谨慎。 而虞江承一向以来,追求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对于那些不识时务的家伙,能用武力解决,绝对不多说废话,最多打不过就跑。 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他的准则。而人若犯我,我必报之,这是他的原则。 只要不触及他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底线,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甚至可以用钱来解决。 商均想起一事,说道:“下次不要随意和别人签订任何的契约。” 虞江承一怔,说道:“类似灵魂契约这种?” 商均郑重其事地说道:“没错。” 虞江承问道:“我不太明白。既然有契约这种法术的存在,自然是有存在的道理。为什么你会那么抗拒呢?” 商均缓缓说道:“首先你要知道契约代表什么。顾名思义,契约就是两人签订的协议,那么它自然会有第三方存在,用来维持契约的公正和秩序。换句话说,你一旦和别人签订契约,那么就等同于将自己的一切交代给第三方。而这个第三方是什么人,是敌是友,是善是恶,我们都无从分辨。” 虞江承恍然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昨晚那个叫克罗帝的家伙可以轻易地施展法术攻击到我,肯定是契约的缘故。” 商均点头说道:“重点是这人是来自仙界的。按道理,处在仙界,是无法对这里发起任何攻击的。” 虞江承反问道:“你就那么肯定?” 商均深深地凝视虞江承,脸上现出一往无前的坚决神色,说道:“没错。只要你到了那个境界,自然就能够很轻易地分辨出来。当然,对你目前的实力,还是为之过早。” 虞江承突然一拍大腿,大叫道:“糟糕,那我还把他的手下带在身边,不是很危险?”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你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原本想着人畜无害,多带个人,就是多了个帮手,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等下出去,我还是叫他回去好了。” 商均哭笑不得地说道:“那倒不必了。最起码目前对你没有威胁。而且,我看得出来,那家伙对你有点意思。” 虞江承登时额头冒着黑线,没好气地说道:“有些玩笑可是开不得。再调侃,休怪我不客气了。” 商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说道:“某人翅膀硬了,没大没小,连师傅都不放在眼里了?话说回来,那个叫韦林的,是自愿要跟着你的,我猜想,他是从你身上嗅到了解救之法。” 虞江承愕然说道:“什么解救之法?” 商均向着虞江承献上一个灿烂的笑容,才缓缓说道:“仍然是因为你体内的灵蕴。你有没有想过,类似韦林这些吸血鬼,是什么因素维系他们存活这么多年。是鲜血。他们可以通过摄取其他生物甚至是同类的鲜血,用于净化自身体内污秽和衰老,但是这么做是有一个致命缺陷的,那就是体内会感染对方的不良因素,比如恶疾,而你的灵蕴,就是他们的洗涤剂。” 虞江承难以置信地呆呆地望着他,说道:“你怎么知道?” 商均以微笑回报说道:“你忘了在暗中保护的那个女人?” 虞江承说道:“纱希美奈子?” 商均点了点头,徐徐说道:“是的。不管是咒术,还是噬魂,亦或是吸血鬼的续命手段,都是借用他人的力量,这种本不是自身产生的力量,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排斥,尤其是日积月累之后,就会成为一个祸根。” 虞江承用心地记了下来,说道:“有得必有失。” 商均赞许地说道:“这个世间都是公平的,给你一个捷径,自然会留下一个难题。”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今天你说的话很反常。” 商均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近日很烦躁,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说不定今日一见,就是永别。” 虞江承“呸”了一声,露出不悦的眼神,说道:“知道我最反感你什么嘛?” 商均说道:“无中生有?杞人忧天?”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算你识相。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想死,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商均知道他误解了,连忙说道:“我哪里会那么容易死呢?不过,你忘记我在这里的职责了吗?”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记得是叫时空管理员?” 商均的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这个称呼太土了,准确来说,是时空大主宰。” 虞江承淡淡说道:“那又能说明什么?” 商均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属于一个时空的吗?” 虞江承其实很早就想到这个问题。商均能够在时空之间穿梭,那他到底算是属于哪个位面呢? 因为太过于伤脑,每次想到这个问题,他总能习惯性地选择回避。 现在,这个问题恰恰是商均离开的原因。 或许,他未必是属于自己这个时代。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五大至宝,马上就要被我集齐了,而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住吗?” 他认为不管商均属于哪个位面,只要能够将他从时戒里释放出来,那就是属于自己这个时代。 不过,商均离开后,又会是谁来做这个位置,掌管时空秩序呢? 另外,又是谁派遣商均做这个位置呢? 虞江承本想把一肚子的疑惑都掏出来,但是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商均笑了笑,说道:“我自己做不了主!” 虞江承眉头微皱问道:“还有人能够操纵你?” 商均点头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潜意识里,让我必须服从他。” 虞江承暗忖这个修真界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少的高手?就连商均都沦为木偶。 商均见他没有做声,继续感慨说道:“未来可期,但是,修真不可期。” 言下之意,修真这条路没有尽头。 虞江承苦笑说道:“看来想体会高处不胜寒的机会都没有。” 虞江承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出现了崩塌的迹象。 商均沉吟片刻,看了看虞江承,突然笑出声来,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到的上古秘术吗?这是个禁语,” 虞江承眉头一皱,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在上古秘术里可以找到线索。” 商均“哦?”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虞江承仰头看着头顶闪着五彩斑斓的岩石,解释说道:“往往越是约束的事情,越是容易埋藏秘密。” 商均惊讶地点头说道:“这样说来,并非不无道理。只不过。。。” 虞江承淡然说道:“只不过我的能力太差,远远够不着这个层面,对吗?”虽然他说这样丧气的话,但是眼神里却是写满坚定。 商均笑了笑,安慰说道:“迟早你能做到的。反倒是我,被你教育了一次。” 虞江承相当自信地说道:“我之前就说过,只要给我时间,一定会把你从这里解救出来。” 商均微笑说道:“对,我还记得你发了毒誓。誓言是什么来着。”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请忽略它!” 第十二章 一条小虫 商均笑呵呵地说道:“说不定我从时戒里出来的时候,你的实力已经远超我了。” 虞江承摆了两下右手,客气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你修行了多久,而我才修行多久?一个人悟性和天赋再高,也是需要时间沉淀的。” 一句话,把自己的优势展露得一览无余,又不忘抬高商均的能力。 商均哪里听不出来他的话里有话,不过,心里又是一阵感触,想起两年前虞江承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混小子,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差点死在刘瑾这些地阶高手的剑下,而现在都快要开宗立派,成为一方霸主,这种变化大得有些不太真实。 虽然开宗立派这一步虞江承还没真正走出去,但是商均有十足的信心,虞江承绝对能够惊艳到整个修真界。 商均瞥了他一眼,故意接话说道:“难得你谦虚一回。当然,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 虞江承似笑非笑地说道:“这还差不多。等我天池地宫归来,一定想方设法地把五大至宝给集齐了。” 商均默然片刻,正色说道:“既然提到天池地宫,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你。” 虞江承狠狠地拍了拍胸脯,义正言辞地说道:“说吧,只要是能力范围内,又不会影响到声誉,叫我做什么,都是在所不辞!” 商均的眼眸里射出一道狡黠的眼色,长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要反悔。哈,我知道你要去天池地宫,里面有个我多年以来的劲敌,我希望你能够驯服他。” 劲敌?驯服? 首先能够成为商均的劲敌,实力必然不可小觑,恐怕有些棘手。 其次,这个驯服是何意? 他实在是没法把劲敌和驯服联系在一起。 商均见他一脸的疑惑之色,连忙解释说道:“哦,我还没告诉你他是谁。他是一条虫,叫九幽。” 虫子?绿毛虫? 任谁第一反应都是长着无数只脚,浑身上下生满毛茸茸的绒毛,且人畜无害的模样。 虞江承暗忖九幽这个名字挺霸气,就是用在一条虫身上,似乎有些侮辱了这个名字的感觉。 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多大的一条虫,能够让你那么重视,还能成为你的劲敌?” 当人联想到虫子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把丑陋、污秽和脆弱用在它的身上,所以虞江承也很难描绘出强大的虫子的模样。 商均打了个哈哈,说道:“虫子是我对他的称呼,忘了告诉你,其实他是一条龙。” 龙?难道天池地宫里面真的住了一条龙?亨利他们没有在骗自己。 虞江承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说道:“我想你肯定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其实我去天池地宫纯粹是尝个稀奇,凑个热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至于你的劲敌,就是那条叫九幽的龙,我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为什么这么说呢?第一,我脑子很清醒,有自知之明的,毕竟一条龙的实力,怎么说都是天阶级别的,我这水准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第二,驯服一条龙,得有多大的本事?且不说我根本就不会如何去驯服一条龙,就算会,也是没有驯服龙的实力,你说我讲的对吧?” 商均有些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冷哼说道:“我记得某人刚才信誓旦旦地说,叫你做什么,都是在所不辞。”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有前提条件的,必须是能力范围内。” 商均笑了笑,说道:“放心,一定在你能力范围内。” 虞江承深深叹气,说不出话来。 完了!自己好像又被商均给设套了。 不过细细想想,商均肯定是知道自己道行的深浅,自然不会无故提出无理的要求,既然他这么信得过自己,绝对有隐藏的方法。于是说道:“我说过,相信你,说吧,要我怎么做?当然,我不会白白替你打工的。”言外之意,没有足够的筹码,他是不乐意的。 商均断然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九幽的弱点。再送你一件宝贝。” 虞江承精神大振,兴奋地说道:“我就等你这句话。” 商均无奈地摇头说道:“我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权当你是在夸奖我。” 商均在心里琢磨一番,好整以待地说道:“九幽可是上古神兽,智慧绝对不输于常人,所以用一些小伎俩是绝对骗不了他的。只不过我和他较劲了几十年,无意间,摸到了他的弱点。” 虞江承说道:“你快快说来,不要吊我的胃口。” 商均开始摆起谱来,说道:“急什么!” 虞江承转身就要离开。 商均连忙拉住他,说道:“诶,你别走哇。” 虞江承回过头来,无趣地说道:“我认为去种红髅来的更靠谱一些。” 商均白了他一眼,说道:“九幽这家伙其实有两个弱点,一个是色,一个是馋。色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作为存活了上千年的生物,他的欲望可比一般人要强烈很多。” 虞江承摇头说道:“我觉得还是不要祸害小姑娘为好,除非有小姑娘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否则,我是肯定不会走这条路的。至于馋,是不是好吃?” 商均点头说道:“是的。不过你也该知道,存活了这么多年的龙,什么美食没有见过?所以想要吊住他的胃,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虞江承心想:往近的来说,堂堂大中华美食按照地域不同,有八大菜系一说,而每个菜系又有很多小菜系,星罗万象,变化多端。况且全世界的美食多种多样,不相信九幽能够有机会全部尝试过,说道:“这你可以放心,我倒是有一些主意。” 商均“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什么办法?” 这次反而轮到商均露出期望的眼神。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还是需要我再斟酌一下。话又说回来,难道吊住他的胃,他就会心甘情愿地听从我?” 商均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冷酷地说道:“当然不会。”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那不是瞎折腾。感情你是在玩我呢!” 说了老半天,还只是个空谈,他还真的有掐死商均的冲动。 商均淡然一笑,说道:“吊住他的胃,还只是第一步。如果这条龙只是简单地被美食所屈服,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驯服他了?” 虞江承心里想想这话也没错,不过被商均饶圈子那般戏耍,心里甭提多不舒服。 面上倒是毫不动气,说道:“知道你不是来消遣我的,因此,你还是把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商均露出亲切的笑容,缓缓说道:“能够吊住他的胃,也就迈出了第一步,而第二步,就是给他无限的期盼。”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无限的期盼是什么?” 商均笑了笑,说道:“让他深信一件事,那就是你手里有很多吸引他的美食。” 虞江承心中一惊,说道:“这。。。似乎有点困难。” 是啊,一次惊艳兴许有办法,但是持续保持,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毕竟再有独特的美食都逃不开酸甜苦辣咸,虽然百变,但是久了,就会腻了。 商均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说道:“你可以动动脑子,试着去尝试,如果你能够驯服他,大可以在修真界横着走。” 虞江承眉头微皱,淡淡说道:“尽力而为。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商均直接摇头说道:“暂时没有。” 虞江承说道:“那我就先出去了,夫人肯定等着急哩。” 商均洒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就先这样吧。对了,我还是要叮嘱你一句,修行贵在循序渐进,脚踏实地,千万不要有冒进的心理。一旦贪心不足,贪功冒进,迟早会惹下大祸。凡事都有定数,不要勉强,不要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虞江承露出一排亮闪闪的白牙,笑道:“我像是那种贪功冒进的人吗?” 商均默然不语。 他知道虞江承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虞江承最大的逆鳞就是身边的亲人,如果至亲至爱受到伤害,绝对会以百倍、千倍的力量,让对方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会失去理智,做出无法想象和挽回的祸事。 “走咯!” 虞江承朝着发呆的商均摆了摆手,消失在原地。 商均看着虞江承消失的方向,忽然长叹一口气,说道:“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哎,如果哪一天你发现,必须用心爱的女人来献祭,你会如何抉择?灵蕴之体,也被称之为厄运之体,它有让你优于他人的能力,可是,事物都是有两面的,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不愿意把实情告知虞江承,是不希望对方会因为怯意而退出修真界。 自己何尝不是因为心爱之人,而误了大事,最终丢了性命。 这个时候,他身后忽然亮了起来,商均转过身来,眼眸里顿时闪耀着灼热的光芒。 出了时戒,窗外的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感受到陈雅静微吐芬芳,虞江承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 而陈雅静也是很习惯地搂着他的臂弯,低喃轻语,像是说什么梦话。 虞江承微微一笑,闭眼睡去。 可能是这些天太劳累,虞江承竟然沉沉地睡着了,仿佛又梦到了那一年的高考,还有一道大题还没解出来,可是考试的铃声却响了起来。 “零。。。” 该死。。。 “零。。。” 咦?这铃声为什么那么真实? “零。。。” 直到手机响了第三遍,虞江承才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接起了电话。 “江承,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电话那头是慕容旌德关切的声音。 虞江承“啊?”了一声,迷迷糊糊地说道:“大哥,大清早的,也不让别人睡个好觉。” “还大清早。现在都快两点了。。。” 两点?我睡了那么久? 一个激灵,他总算是清醒了,再一想,陈雅静不是睡在身旁,怎么没有动静。 瞄了一眼,见陈雅静早就失去了踪影。 “这女人,真是。。。” “江承,大哥知道你们在度蜜月,现在鲁莽地打搅你们俩,确实不太好。不过,你得回来了。” 虞江承挠了挠头,说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虞江承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哦?是哪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隐世李家来人了。”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隐世李家?咦。。。难道是来挑战我们的?” “是的。他们之前下过挑战书的。” 虞江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么匆忙?我记得挑战书上的时间是在周六。而今天才周三。” “听说是因为天池地宫要开启了,隐世李家就临时改了时间。”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好像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也罢,既然那么想不开,那我就成全他们。” 一时间豪气冲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隐世李家有备而来,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虞江承的身体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知道这次来的会是谁吗?” 慕容旌德的话不无道理,虞江承还是选择认真了一回,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是隐世四大家族,他们有着强大的经济实力和人脉,更容易培养出强者。 虞江承之所以那么看好隐世四大家族,主要是隐世四大家族的外表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外人很难看透。尤其隐世四大家族有着坚固的无形凝聚力,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让外人更是不敢轻易得罪。 所以在外人眼里,慕容世家妄自和隐世李家一争高低,这样的行为简直是打肿脸充胖子,自取其辱,不自量力。 这和往火坑里跳有什么区别? 电话那头先是发出一丝冷笑,顿了顿,说道:“说到玄阶,我用脚趾想想就知道会有哪几个人来。第一个必然会是玄阶七等的李木霖,只要隐世李家有对外的活动,他都是会以领导者的身份出现,这并不是说他在隐世李家的地位颇高,相反的,李木霖是出了名的恶徒,可以说,他卑劣的行为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什么抢夺豪宅,强抢有妇之夫,哎,反正你能想到的坏事,他是一件都不会落下。” 又停顿了一下,说道:“第二个肯定是玄阶八等的李木谨,这两人是亲兄弟,配合默契,有好处可捞,李木霖肯定不会忘了自己的兄弟。至于最后一个,应该会是玄阶九等的李跃腾,他可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隐世李家有李木霖这样的败类,难道不怕损了家族的一世英名? 虞江承很是费解。 不过。。。 李木霖?李木谨?李跃腾? 好像在哪里听过。。。 虞江承突然大叫说道:“原来是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这回虞江承可是傻眼了,隐世李家竟然只是派出这三个手下败将。 “江承,你认识他们?” 虞江承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淡然说道:“何止认识,都交过手了。” “哦?”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一会儿,随后说道:“如果是这三人上场,你有没赢的把握?” 声音里充满了期望。 虞江承乐呵呵地笑道:“大哥只要说一声,一串三都没问题啊。” 电话那头忽然爆出欢快的笑声:“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那我和雅静今天就起程回来。” “好的。” 挂了电话,虞江承梳理了下思绪: 对于李跃腾的印象,就是个刚刚入世的小白,不然怎么会在三天内,被司马沛珊给骗走了地宫图。对于这样单纯的人,只要用武力打得他心服口服就行。 而李木谨则是不同,为人阴险狡诈,最善于攻心,就算是输了,也肯定会耍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很有可能会故意刺激慕容信,让他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 所以,还是早点回去提防他们的小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义父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有种大无畏的精神。 他不知道,慕容信被隐世慕容家和隐世李家压抑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家族有了出头之日,自然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畏畏缩缩。 不过,雅静去哪了? 就在虞江承疑惑不解之时,伴随着甜美的音符,一位俏丽的身影清风般走了进来。 “醒啦?” 虞江承瞥了瞥嘴,没好气地说道:“我睡了那么久,也不把我叫醒?” 陈雅静红润的嘴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气,笑吟吟地说道:“人家看你最近这么辛苦,怎么舍得打搅你休息呢?不过。。。嘻嘻,你可真能睡。” 第十三章 稀客到访 一场影宗拍卖会,确实将虞江承的体力和精力耗尽。尤其是对战修为达到地阶四等的方云素,可以说,虞江承将自身的战力提升到了巅峰。之后更是以一敌四,同时面对独孤娇等人,还能够力挽狂澜,很难想象,这是玄阶级别的修真者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现在的虞江承可以说是玄阶级别的第一人。 一般而言,这样的战斗,很可能要花费数日,甚至是数十日才能够恢复如初,甚至会昏厥数日。不过虞江承凭借着灵蕴之体,恢复力惊人,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苏醒过来。 虞江承伸了伸懒腰,闭目吁出一口浊气,说道:“可真是累人呢。尤其昨晚和你大战两百回合。” 陈雅静的眼眸就像是荡漾在一泓秋水的星辰,妩媚地看了他一眼,浅笑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虞江承睁开虎目,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淡然说道:“还不来老公的怀里温存下?” 陈雅静毫不客气地褪去外套坐在了他的身旁,微笑说道:“我们是不是要提早结束蜜月之旅了?” 虞江承咋舌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怎么?你还能未卜先知?” 陈雅静乖巧地倚靠在他的肩膀,说道:“人家在外面就听到你打电话的声音,是不是旌德大哥打来的?” 虞江承做了个点烟的动作,点头说道:“没错,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他虽然不抽烟,但是抽烟的动作在他眼里是相当帅气的。 陈雅静关切地说道:“危险吗?” 虞江承突然将他的魔掌伸向了陈雅静凹凸有致的臀部,狠狠地抹了一把,笑道:“还是那句话,能够战胜你老公我的高手,还在娘胎里呢。” 陈雅静“嘤嘤”了两声,泪汪汪地看着他,不依不饶地说道:“和你说正事呢,你却来欺负人家。” 虞江承一本正经地说道:“难道我们相亲相爱,不算正事?” 陈雅静一时间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既然旌德大哥发话了,我们就收拾一下回去吧。如果我还抱怨的话,那就显得我不是个识大体的人。” 她这么说就是为了减少虞江承的负罪感,毕竟答应好的蜜月之旅,被迫草草收场了。 虞江承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装作很生气的模样,说道:“那群不知好歹的家伙,打搅我们的蜜月,到时候老公先将他们痛扁一顿,然后再让他们出点血,敲个十亿八亿的,送给你去疯狂购物,好补偿你心灵的创伤。” 陈雅静捂嘴笑道:“不要那么多钱,只要送一辆车给我就可以了。” 虞江承“哦?”了一声,问道:“你要车做什么?” 陈雅静吞吞吐吐地说道:“人家想着有一辆车可以代步,到时候看望老爸可以方便点。” 虞江承暗忖,现在没有高铁动车,确实来回一趟很费事,极其不方便,不由地惊叹说道:“我家雅静真是个孝顺的女孩子。好的,老公完全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不过经常来回长途跋涉的,也是很辛苦的。这样吧,你不是志愿填到了zj大学,不如在附近买两套房子,一套给自己住,一套给老丈人住。这样子,把老丈人接到大城市里住,不是更方便一些?” 陈雅静的父亲做了手术之后,就一直在家疗养,虽然请了护工陪护,但是陈雅静还是放不下心来,时常会回去看望下。原本住在一个地方还算方便,接下来是要去另外个城市读书,山高路远的,就更担心了。 陈雅静低呼一声,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虞江承一本正经地说道:“前提是你要能够被录取哦。” 陈雅静一拍傲人的胸脯,说道:“对于本姑娘来说,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虞江承反问说道:“这么自信?” 陈雅静嘀喃地说道:“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的女人。”说完又是不依不饶地在虞江承的肩头噌了起来。 撒娇的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虞江承十分愉悦地享受着,大笑说道:“啊,对对对,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 陈雅静俏脸泛起一道红霞,轻轻地伏入他的怀里。 气氛刚刚好,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虞江承刚刚在她的嘴唇上湿了一口,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虞江承不悦地说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破坏本少爷的好事。” 陈雅静乘机逃出他的魔掌,慌慌忙忙地整理凌乱的秀发,轻声说道:“肯定是沛珊姐姐来了。”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才一会儿工夫,你们俩都成了好姐妹了?” 陈雅静笑嘻嘻地说道:“我不是帮你牵线去了嘛。” 虞江承感慨说道:“沛珊这丫头哪一点让你瞧上眼了?牵线?你是希望我收了她?哼!我怀疑你有谋害亲夫的意图。” 陈雅静认真地问道:“为什么呢?” 虞江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么迫不及待地为我物色美人,不是让我精尽人亡么?” 陈雅静白了他一眼,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连忙走去开门。 门启,司马沛珊走了进来,摇头说道:“你们在做什么坏事,这么久才开门。” 虞江承慵懒地说道:“我们正准备做快乐的事情,不凑巧的事,你竟然来了。” 司马沛珊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快乐的事情。”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什么最快乐?当然是。。。你懂得。” 司马沛珊为之哑口无言。 这种话是对什么人都可以说的吗? 陈雅静经不起虞江承的调侃,脸容顿时泛着红光,先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连忙对着司马沛珊解释说道:“你别误会,我们刚才其实没做什么。” 往往一些事情不需要解释,越解释,也就越解释不清楚。 司马沛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陈雅静,不怀好意地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怕什么。要不,我先出去,给你们创造快乐的机会?” 陈雅静推了她一把,假装生气地说道:“你怎么和江承一个德行。不理你啦!” 虞江承给她送了个大拇指,插嘴说道:“不是正合你意吗?哈哈,言归正传,沛珊,找我有什么事?” 司马沛珊没想到虞江承话锋转变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虞江承的话再一次响起:“我说司马大小姐,如果你是来见识我这张英俊的脸庞的话,不如改日吧?你瞧我这张脸,现在还布满岁月的沧桑。” 司马沛珊毫不介意地走向前,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笑吟吟地说道:“你这不是岁月的沧桑,而是满嘴的口水,哎呀,黏糊糊的,和胶水似得。真恶心。”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冷不丁地说道:“敢诋毁本少爷,看打。”说着,从床上蹦了下来。 司马沛珊笑着看着陈雅静,淡淡说道:“我就说你男人有暴力倾向吧,还不信,你看现在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我的好妹妹,你可要注意安全呐。” 虞江承淡淡说道:“听过狐假虎威的故事吗?” 司马沛珊摇了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两则有关联吗?” 虞江承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威望可是借用司马大小姐的,所以。。。有暴力倾向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司马沛珊暗忖这小子太能扯,脑子完全不够用。忽然想起来这里的目的,说道:“家父想见你一面。” 虞江承的眼眸里流露出一道疑虑的神色,说道:“我和你父亲素未谋面,怎么突然找上我了?” 司马沛珊细细说道:“还不是你在拍卖会的英勇壮举,传到了家父的耳朵里。” 虞江承笑道:“消息够灵通的啊。” 司马沛珊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司马家的信息网遍布全国各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查不到的。” 虞江承一愣,说道:“任何信息?” 他想到了一件事。 司马沛珊微笑道:“你不相信?要不你说个事,看我能不能办到。” 虞江承心想:司马沛珊虽然做事鲁莽,但总归是个心地善良,没有心机的姑娘,况且慕容世家和她的家族没有任何往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他整理好思绪,说道:“你对百花门认知多少?” 司马沛珊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虞江承看了一眼窗外,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缓缓说道:“你可认识这件宝贝?”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方天印交给司马沛珊。 司马沛珊仅仅瞄了一眼,说道:“百花门的特产?好像是叫方天印吧。这个珍宝还是挺厉害的,尤其对于我们这些修为不高的人来说。” 虞江承心中大喜,说道:“听说这件宝贝,除了百花门的弟子可以操纵,外人都是用不来的?” 司马沛珊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过这玩意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这样的。。。” 虞江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诉说了一遍。 司马沛珊想了想,说道:“我先让家里人去查下,尤其是那个老者的身份,在我看来,百花门虽然确实出过不少败类,但是不至于会让这么一个作恶多端的,逍遥法外。哎,大家都说玉仙子医术过人,可惜不识人,更不会打理宗门。” 说完,她拿出手机,在上面编辑起文字来。 虞江承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 司马沛珊没有抬头,只是“哦?”了一声,说道:“你说说看。好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虞江承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说道:“不如我们坐着慢慢说。” 司马沛珊点头坐了下来,虞江承坐在她的旁边,陈雅静紧挨着虞江承,坐在他的右手边。 陈雅静刚坐下,突然又站起身来,说道:“算了,你们的故事太伤脑,我还是乖乖地给你们泡泡茶水,斟斟茶水好了。” 说完,有模有样地在一旁的茶桌上捣腾起来。 虞江承给了一记满意的笑容,说道:“我反而觉得玉仙子是个奇才。” 司马沛珊疑惑地说道:“我不理解。” 虞江承淡然一笑,说道:“玉仙子有如今的成就,说明大部分时间都在专研医术,因此,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来打理宗门,然而,据我所知,百花门是十大宗门之一。” 司马沛珊点了点头,说道:“百花门正好排在第十位。不过,玉仙子医术高超,仰慕她的人可以排出一列火车来,以她的人格魅力,招揽强者,入百花门,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一个宗门只要有强者,自然整体就上去了。” 虞江承笑道:“你说的没错,她的医术,确实得到众多人的拥戴,但是,仅靠这一点,是远远不够的。一个宗门的管理,可不是你想象地那么简单。要知道,强者之所以强,除了先天的条件,很大程度是要依赖匹配心法和功法,而这些能够提升自身战力的东西,基本只有宗派才能够得到。” 司马沛珊打断说道:“这我明白,只有入了对方的宗门,才能修习到。”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我们再说回百花门,百花门最擅长的就是医术,所以派内的心法和功法肯定是与医术相关,这与大部分的修真者来说,都是没用的,所以,他们可以成为百花门的盟友,但是绝对没办法加入百花门,从而提升百花门的实力。如果你是玉仙子,你如何去做呢?” 司马沛珊连连摇头说道:“这事情好像很难。是我的话,能把宗门维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提能够进入十大宗门。” 虞江承赞叹说道:“这就是玉仙子过人之处。首先,她选择广招弟子,不管对方的人品是善是恶,先入了百花门再说。其次,在派内历练中,慢慢筛选不合格者。” 司马沛珊说道:“你对百花门为什么那么了解?” 虞江承含笑说道:“因为我有一位红颜知己,就来自百花门。” 他说的正是王思晴。 提到王思晴,在拍卖会那次遭遇,他总算将王思晴和王希菡联系在了一起。 如果说这就是他和王思晴前世今生的缘分,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司马沛珊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哪里都有你的相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有多少个相好?我说雅静,你不管管你家的男人?” 虞江承默然不答,过了一会儿后,才说道:“玉仙子能够让强者留下来,肯定有我们所不知的招数,当然,我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和深究,毕竟玉仙子是玉仙子,而我虞江承,是虞江承。” 很多东西,可以临摹和学习,但是不可以强行硬搬,一切还是要因人而异。 司马沛珊莞尔笑道:“难得见你这么谦虚。” 虞江承品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地说道:“玉仙子能够让百花门在众多宗门之中脱颖而出,可见她的能力。咦,我们好像跑题了。” 这个时候,司马沛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打开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围绕着百花门说了老半天,结果,那个老者不是百花门的。”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那么肯定?” 司马沛珊一面递过手机,一面说道:“上面还有附加一个邮件,是百花门全部弟子的信息,要不,我将邮件转发给你?” 虞江承摆手说道:“我信你一回。既然和百花门没有关联,那我就不用再亲自去拜访百花门了。对了,你这份名单哪里来的,似乎连影宗都没有这玩意。” 如果影宗有这份名单,张玲玲早就帮他查清楚了。这么看来,司马家的信息网,还真是宽广。 事实也确实如此,司马家族在这方面,果真无人可及。 至于如何做到的,虞江承也懒得去深究。 司马沛珊兴奋地说道:“那你现在是不是答应去见家父了?” 虞江承打趣说道:“岳父大人,那是迟早要见的,不过,不是现在。” 司马沛珊的俏脸浮上一道红霞,没好气地说道:“讨厌,你说什么呢。” 陈雅静在一旁搭话说道:“原来你们私底下都已经有一腿了,枉费我还花费那么多精力撮合你们。” 虞江承伸了个懒腰,说道:“你看,连证婚人都在了,等什么呢,现在就去见伯父吧。不过,我这样空手过去,似乎有些鲁莽,你说我该带些什么礼物好呢?” 司马沛珊苦恼地摇了摇头,又瞪了他一眼,既讨厌他的胡言乱语,又很喜欢听他的唠叨,很是矛盾。 “礼物就免了,想要得到我的女儿,还是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仅凭一些花言巧语,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 一阵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走进来一个男人,一头白发,满脸皱纹,很有沧桑感。 司马沛珊瞧见忽然飞扑过去,撒娇地说道:“爸,你怎么来了。” 这个男人正是司马沛珊的父亲,司马空,他也是司马家族里实力最强的一个。 第十四章 一个嘱托 虞江承见状,连忙起身恭敬地说道:“原来是有贵客到访,难怪我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他心里打个突兀,暗忖司马空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明明跳的左眼,怎么会来个灾星。 为什么会把司马空比作灾星呢?那是因为虞江承认为司马空是来兴师问罪的。 但是转念又想,自己好像没有对司马沛珊做那些过分的事情来,何必要心虚呢? 想到这里,眼神从原本的怯意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他和司马沛珊两人的关系,八字还没一撇呢,当然,就算是未来的岳父,尊重是可以的,但是叫虞江承屈于他人的威严之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司马空作为长辈,怎么可能会被年小那么多的晚辈给盖过一头呢? 于是乎,这两人开始了眼神间的博弈。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现在就连夹在中间的司马沛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岂料,司马空发出一阵雄厚的笑声,说道:“我的乖女儿,要是我晚来一步,说不定你们俩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此话一出,虞江承和陈雅静愕然地相互间看了一眼,内心皆是同一个想法:这话该是由一个父亲说出的? 不过,通过这句话也可以得出,司马空对于司马沛珊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而虞江承和司马沛珊的日常往来,也是如数地落入司马空的监控之中。 当然,从侧面可以看出来,司马沛珊在司马空心里,是有多么地重要。 司马沛珊不悦地说道:“你又说糊话了。等下我告诉大姨去,让她为我做主。” 司马空似乎很惧怕司马沛珊口中的大姨,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说道:“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小淑的事情来。哼!这里不是滢水山庄,你今日休要拿小淑来摆我一道。” 看来司马空没少被他的女儿相要挟。 一个父亲做到这个程度,也是少有的。 况且,他这故作镇定的表情,甭提有多么地滑稽,惹得虞江承差点要笑出声来。 司马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小子,等下就拿你来开刀!” 虞江承毫不在意地说道:“伯父,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等下动起手来,万一小子控制不住力道,伤了伯父可就不好了。” 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然而,司马空只是微一错愕,竟然没再说话。 司马沛珊太了解自己父亲的德性,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好奇地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司马空深深地看了一眼虞江承,随后爱怜地打量着司马沛珊说道:“我一听说有魔门的人来拍卖会闹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来。你没有受伤吧?” 他是知道司马沛珊会参加影宗的拍卖会,因为关心司马沛珊的安危,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 司马沛珊指了指虞江承,说道:“幸亏有江承力挽狂澜,不然我们可真的要栽在那里了。” 其实魔门的目标是严常郎手里的仙品珍宝--琉璃枪,对其他人倒没有什么杀意,司马沛珊等人如果想要离开,绝对是会放行的,甚至独孤娇希望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能够离开,这样她就不必多一份心眼留意这些随时会暗箭伤人之人。 其实魔门的计划相当完美,毕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之后的。可惜,千算万算没有意料到会出现虞江承这样的高手。 司马空感慨一声,说道:“没想到连李绍辛都败在魔门之手,哎。。。倒不是我瞧不起李绍辛,也不是想长独孤娇等人的威风,而是独孤娇她们从来都不按照常规办事,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她们的功法精妙绝伦,层出不穷,更是让人难以应付。结果,可是白白便宜了你这小子。” 几句话,不仅捧了李绍辛等人,又无形之中认可虞江承的能力,从而拉近和虞江承的距离,建立起信任的桥梁,于此可见,司马空在社交方面,有着过人之处。 虞江承笑而不语。 司马沛珊叉腰说道:“厉害又怎样?最后还不是都给江承打回老家了。” 司马空相当配合地翘起大拇指夸赞道:“真是英雄出少年。” 虞江承捕获到司马空露出的感激神色,明白他心里的想法,笑道:“过奖,过奖。” 司马空忽然声音格外轻柔地说道:“我想和江承单独谈谈可以吗?” 司马沛珊先是一愣,随后满不在乎地说道:“行吧。雅静,我们再去买点当地的特产。” 陈雅静放下手里的茶具,说道:“好呀。” 待两人走后,司马空示意虞江承坐下再聊,随后坐在他的面前。 虞江承开门进山说道:“伯父,你想了解什么,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马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和沛珊认识多久了?” 虞江承思索片刻,说道:“三天。” 司马空诧异地说道:“三天?真看不出来,只是三天你就能把沛珊治得服服帖帖的。” 虞江承笑道:“我可没有强迫她做什么。” 司马空尴尬一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自己的女儿,最清楚了。她从小就被我宠着,以至于家里上下没有人能够约束得了她。不瞒你说,我刚才在屋外待了一会儿,听了下你们的谈话,嘿,真没想到,一项傲娇的女儿,竟然会对你那么上心。而且,沛珊每一句话里面,都充满着对你的认可。连我这个做父亲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被这样称赞过。我可是羡慕嫉妒恨呐。” 虞江承心想:以后谈话的时候还是要多留个心眼,怎么随随便便就让其他人听到谈话内容呢。太大意了! 司马空旋又继续说道:“虽然你们才认识三天,交情看起来很不一般,我想听听你对沛珊的看法。”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沛珊性格直爽,为人亲和诚恳,哪里有伯父说的那般刁蛮任性呢?” 第一次的偶遇,司马沛珊性情泼辣,确实令虞江承很不满。 不过,在之后的几次相遇相谈后,他发现这只是司马沛珊直爽的性格,而正是这个性格,再匹配她那甜美清越的声音,给人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如果是个娇蛮任性的小公主,虞江承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司马空陷入一阵沉思,虎目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淡淡说道:“沛珊刚出生没多久,府内闯入一名修为极高的凶徒。这名凶徒在府内乱蹿,见人就杀,短短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死在他的剑下不少于百人。我们兄弟五人联手才重伤凶徒。可是凶徒在重伤之下竟然闯入小夕的房间,要挟还在恢复调理中的小夕,哦,小夕是沛珊的母亲。结果小夕受到惊吓,伤口迸裂,失血过多,最终也没能救过来。妈了个巴子!最可恨的是让那个畜生给跑了。。。抱歉,是我太激动了,随口而出的粗话。你别在意。” 虞江承一点都没有觉得司马空的粗鲁,反而觉得这才是真性情,安慰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天一定会让伯父找到凶徒,绳之以法的。” 司马空只是做了短暂的调整,旋又说到:“这件事之后,我们就把财力和精力都花在组建这个庞大的信息网,希望借此,能够找到这个畜生的下落。哎。。。可惜,可恨,十多年过去了,终究是无功而返。” 虞江承心想: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不过以司马家族的信息网依旧没能查到凶徒的下落,可见这名凶徒狡猾之极。说不定这名凶徒早就已经去了地府了呢。 司马空黯然说道:“你应该能够理解做父母的心情。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尤其现在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更多接触他人的机会。但是,修真界毕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沛珊心性善良,很容易受到他人蛊惑和欺骗。。。” 顿了顿,又说道:“我也老了,不可能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所以,我还是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位疼她爱她的男人。” 一开始听着司马空说的内容,还是挺正常的,哪个父母不会为儿女操碎了心呢? 但是越听到后面,虞江承越发觉得司马空像是故意撮合自己和司马沛珊的味道。 虞江承装作满脸糊涂的模样,说道:“放心吧,伯父,我把沛珊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不会让别人欺负她的。” 司马空暗忖臭小子你这是故意气我的吧,明明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你是有意装糊涂不成?难道非要我说得清清楚楚?轻咳一声,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是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胆敢伤害我家闺女,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叫外人去追求自己的女儿,司马空那也是难以说出口的。 虞江承苦笑说道:“就算借我一个豹子胆,都不敢呢。” 司马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发誓。” 没想到老狐狸如虞江承也有吃瘪的时候,惨笑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伯父只要说一声,小子还不乖乖地去泡。。。额,用心去追求沛珊,之后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司马空连连摇头,心里犹豫着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虞江承又继续说道:“但是,我说但是啊,你可别生气,万一沛珊不认我这个人呢?” 言外之意,司马沛珊如果拒绝交往,虞江承也是没辙的。 司马空吁出一口浊气,正色说道:“我相信你的本事。” 说完,不等虞江承开口,就起身正往门口走去。 虞江承依旧坐在原地,低声嘀咕着:“哪有做父亲的,逼着别人追求自己女儿的。” 司马空回过身来,再次叮咛虞江承,说道:“我们司马家没有傲视天下的野心,只想做个不问世事的隐世家族,只要让我揪出当日的凶徒,我的心愿也就了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的。” 虞江承像个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蹦起身来,掐着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淡然说道:“伯父放心,恶人未得到报应,只不过时辰未到。小子还有点人脉,说不定能帮到伯父。” 司马空一对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一言为定!” 等司马沛珊和陈雅静归来之时,虞江承正趴在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 司马沛珊见自己的父亲没了踪影,轻声说道:“这家伙可真能睡,好端端的床不睡,竟然趴在沙发上睡觉,真是个人才。对了,你们明天几点走?” 陈雅静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动作就像一只鸭子,相当滑稽,逗得司马沛珊“咯咯”直笑。 在司马沛珊的注视下,陈雅静随手将床上的被单盖在虞江承身上,又回到司马沛珊身旁,低声说道:“九点半的火车。” 司马沛珊微笑说道:“哦,那我们还可以一起吃个早饭。时候不早了,不打搅你们休息咯。” 说完就轻轻带上房门。 陈雅静走到虞江承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呆呆地注视着他。 此时的虞江承浑然不知有人正盯着他看,而是感觉自己来到一个全是被白色雾气包围的红树林里。 这片红树林很大,任由虞江承如何行走,都走不出去。 他停下脚步,四处张望,除了清风吹着红树林发出飒飒作响声,再无其他事物。 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 虞江承呆了半晌,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明明在酒店里睡着了,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难道是梦境?”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哎哟,还真疼,竟然不是在做梦。这里到底是哪?是谁带我来的?” 这时,一阵清新的芳香从他的身后飘了过来。 他回过身来,只见一位身穿白色轻纱裙的女子轻移莲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来啦!”女子的声音透着一股仙气,让人听了十分舒畅。 虞江承大惊失色地退了一步,说道:“你是人还是鬼?” 女子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忽然语气大转,冰冷地说道:“我等了你五百年,你才舍得回来见我一次?我巴不得自己是个鬼,天天缠着你不放。哼!” 虞江承苦恼地说道:“美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吧?” 女子轻声笑道:“果然你记不起来了。” 笑声里带着几许的无奈和悲凉。 虞江承忍不住问道:“我们真的认识?” 女子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算了,是我逼你喝下的相思断魂水,忘记也是正常的。” 虞江承听得目瞪口呆,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 相思断魂水又是什么东西? 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女子微耸香肩,继续说道:“按道理,以你的修为是不可能来到此地的,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不过,既然来了,就不妨坐下来陪我聊聊天。” 说完,轻手一挥,做工精细的竹椅和竹桌出现在虞江承面前。 虞江承知道女子不是利用空间珍宝变幻出来的道具,而是一种类似戏法的招数。 感叹女子戏法的神奇之余,他不忘调侃说道:“难道就不能来点喝的吗?” “如你所愿!”言罢,两瓶罐装的咖啡出现在竹桌上。 虞江承一点都不客气,将咖啡拿在手上,摇了摇,开启,顿时一股浓郁的可可香飘逸在空中。 “别人都是变出个茶壶什么的,喝喝茶,闲情逸致。反而你比较另类,变出这么个玩意来。” 女子淡淡地“哦”了一声,说道:“你不是最喜欢喝咖啡嘛。” 虞江承惊叹说道:“有吗?没吧!” 女子摇头说道:“你如果不喜欢,我换个给你。” 虞江承仰头大灌一口,说道:“不必了,嗯。。。香醇而不腻,是个好咖啡。谢谢你的咖啡。” 女子礼貌地招呼虞江承到竹椅旁坐下,淡淡说道:“你喜欢就好。咦,我一开始还挺担心,没想到你恢复得倒挺快的。” 虞江承瞧了她好一会儿后,忽然露出一个惊叹的笑容,说道:“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影宗拍卖会上,那个坐在我后头,不停地抛媚眼的女人。” “抛媚眼?呵,我只是想看看你变心了没。”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就算我被你蛊惑,又能说明什么呢?至少你在大家的眼里,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难道你对自己的相貌没有自信?话又说回来,你这身打扮可比之前要好上百倍。” 女人一怔,疑惑问道:“好在哪里?”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我形容不出来,反正我喜欢你现在的打扮,优雅而清新,如同出水芙蓉,如同朝霞皓月。” 女人欣然说道:“油嘴滑舌的男人。” 既然有过一面之缘,那么对方肯定没有恶意,虞江承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说道:“现在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儿,而你又是何人?” 女人定睛灼灼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徐徐说道:“听风园,你有印象吗?” 虞江承默默地摇了摇头。 女人长叹一口气,说道:“那你更加想不起来,这里是谁建造的,又是为了谁而建造。” 虞江承又是一阵摇头。 女人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我心里有个故事,一直想找人分享,可是,现在见到了你,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虞江承心中叫屈,面前的女人难道是个疯婆子不成?怎么胡言乱语的。 可是好奇怪,明明这里那么陌生,但是,又感觉似曾相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离开这里。 两人沉默了良久。 清风依旧吹打着枝条,发出飒飒声,好似这里的时间都没有流逝过。 难得这样安逸一回。 又过了一会儿。 虞江承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陪着奇怪的女人喝咖啡,而是起身往外面走去,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 女人见状,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是一刻都待不住。罢了,你走吧。” 虞江承一怔,回头微微一笑,说道:“你可以告诉我出去的方法吗?” 女人摇了摇头,突然从指尖里弹出一道红芒,瞬间将虞江承笼罩在里面。 下一刻,红芒消散,虞江承的身影消失在她的面前。 女人的目光若有所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十五章 颜面之战 虞江承的脑袋先是一阵晕眩,随后慢慢地清晰起来。 这时,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探了进来。 他环顾四周,见陈雅静正蜷缩着,倚靠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的身上盖着一条被单。 显然这一晚上他都未曾离开过房间。 好奇怪,既然自己的身体一直待在这里,那么之前红树林里面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那只是个梦境,为什么会有痛楚感? 他实在是无法用已有的知识去解释这个现象。 刚动了一下,陈雅静的立时睁大了眼睛,瞧了过来,幽怨地说道:“这一晚上我都没睡好,你可要补偿我。” 虞江承傻傻地看了她一会儿,苦笑说道:“我一晚上都是待在这里吗?” 陈雅静不悦地说道:“当然啦,人家可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哎哟,我的脚都麻了。” 虞江承温柔地摸着她的秀发,笑道:“辛苦你了。” 陈雅静笑嘻嘻地说道:“人家是第一次给你护法,没想到还真辛苦。我看电视剧里的修行之人,都是一坐就是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月,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虞江承爽然笑道:“其实不是他们不想起来,而是坐久了,脚麻了,硬是起不了身。哈哈。” 陈雅静冷哼一声,说道:“你又来挖苦人家。” 虞江承扬臂舒展一下筋骨,说道:“你不知道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很奇怪的梦。” 陈雅静好奇地问道:“什么梦。” 虞江承想了想,岔开说道:“不可说也,不可说也。” 陈雅静没好气地说道:“不说就不说,难道我不猜不到?哼!十有八九是梦到美女了。” 虞江承暗忖知我者,陈雅静是也,还真给你猜中了。 陈雅静看了下手表,接着说道:“不和你在这里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了,昨天和沛珊约好的,再聊几句,等会儿要错过早点了。” 虞江承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饿了。 真是怪事。 自从修真以来,他就没有感觉到饿意,品尝美食,完全是出于乐趣。 怎么一个晚上时间,突然出现饿意?莫非是因为那个女人,还是说因为喝了她的咖啡? 虞江承突然心中一怔,连忙动用灵气,只见一道绿芒缠绕在他的身周,缓缓流动,就像是一条璀璨的银河光环。 幸好功力还在。 在陈雅静羡慕的目光下,虞江承卸去灵气,站起身来,笑道:“还发什么呆呢?” 既然无法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倒不如以后再慢慢琢磨。虞江承的心态很快就恢复到常态。 可惜没有要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不然肯定要找个时间再去问问。 陈雅静急忙挽着他的臂弯,激动地说道:“你刚才的造型可真好看,怎么做到的?” 虞江承笑哈哈地说道:“想要做到我这个境界,可是要花上很大功夫和时间的,最重要是得吃苦,你愿意吗?” 陈雅静连忙闭口。 虞江承当然熟悉她的性格,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接下来就是一顿十分怪异的早餐氛围,最主要一点是司马空昨晚并没有和司马沛珊道别,一走了之了,所以司马沛珊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和虞江承到底说了什么。她是欲言又止,纠结得很。反观虞江承一脸坏意的表情看着司马沛珊,这让她的心底里萌生出一系列负面的想法,就好像自己被父亲给卖了一样。 一个早上的光景,她的整颗心思都被吹到了天涯海角。 直到几人走出酒店,司马沛珊才勉强调整好心态。 虞江承招了招手,说道:“沛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去赶火车了。” 司马沛珊长叹一口气,说道:“记住我们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你若是敢违约,我一定不会饶恕你的。”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我要是不来,脑袋撵下来给你当球踢。” 司马沛珊闷哼说道:“花言巧语的臭男人。” 慕容府上。 李木谨将茶杯放在两人间的小案上,态度强硬地说道:“慕容信,既然你们已经接下战书,那还犹豫什么?早点上擂,我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慕容旌德听得眉头大皱,说道:“前辈,至少也要给我们一些准备的时间。” 李木谨瞪了他一眼,冷哼说道:“长辈说话,哪里还轮到你这小子?懂不懂规矩的?” “你!”慕容旌德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李木谨大笑一声,倏地低沉说道:“这就是你们慕容世家的家教?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呵!慕容信,你教出的一个好儿子!” 言辞里满是讥讽和不满之意。 慕容信无奈地看了慕容旌德一眼,说道:“旌德,你先下去督促手下办事利索些,不要让几位贵客久等了。” 慕容旌德微微点头说道:“好的,父亲。” 慕容旌德起身后,慕容信才缓缓说道:“我们也是看各位舟马辛劳,刚才已经吩咐厨房做些可口的饭菜,如果不嫌弃。。。等会儿喝几杯?” 慕容旌德刚转身走了两步,李木谨摆手说道:“酒我们可就不喝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酒里下毒呢。” 慕容信苦笑说道:“这里是我们慕容家的府上,怎么可能会做那些有损名誉的勾当呢?” 李木谨冷哼一声,说道:“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慕容信热血上涌,强装镇定地说道:“我们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请你不要故意污蔑。” 李木谨嘲讽说道:“光明磊落?哼!你们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将这里的三大家族连根拔起,难道我们会不知道?” 慕容信说道:“都是小人作祟,怎么可信?” 李木谨冷笑说道:“我们和当地的李家虽然关系疏远,但是,毕竟千年前是一家,拥有同一个老祖,你们这样用卑劣的手段,逼迫他们就范,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慕容信暗忖难道你们隐世李家就好到什么地步了?且不说联合隐世慕容对我们慕容世家赶尽杀绝,就是这里的李家,当年也是被你们扫出家门后,来流落到这里。现在反而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真是可恶。 事实确实如此,要不是这里的守护神的护佑,慕容世家和李家,早就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李木谨见他没有回话,气焰那是更甚一筹,说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乖乖交出李家的产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哎呀,毕竟是自家人的东西,我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慕容信脾气再好,也经不住李木谨的狂轰滥炸,倏地起身拍桌说道:“我们待你们如上宾,可是你们不知好歹,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行!比武就比武,请了。” 李木谨心中大为惊愕,一个小小的黄阶竟然敢如此不知好歹,翻脸比翻书还快,诧异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走着瞧。” 慕容信其实挺后悔的,他本意是想拖着李木谨等人,待虞江承回来。 可是被李木谨步步逼迫后,竟然失去了理智,把原来的拖延计划给抛之脑后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慕容信,换做是其他人,早就翻脸了。 几人信步到了中央的大草坪上。 此时的大草坪上临时搭建一个长宽约二十米的擂台。 整个擂台是用大理石拼凑而成,相比那些正规的比武擂台,确实简陋许多,不过能够在这么极短的时间里建造而成,实属不易。 李木谨一个翻身跃上擂台,轻轻踩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台面瞬间开裂出数道裂纹。轻笑说道:“规矩都知道了吧?你们派谁上场?” 他心想慕容世家里面实力最强的应该就是慕容轩了,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过,真是怪事。 慕容旌德冷声说道:“就让我领教领教。” 李木谨斜眼瞅了他一眼,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说道:“小娃儿,多活几年不好吗?” 慕容旌德还未反驳,只见李木谨腾身而起,稳稳地落在台面左上角的龙形石柱上。 慕容信不由地发出声来,只因为李木谨的身法迅如闪电,更难得是立在石柱上就像是一枚铁钉,钉在石柱上一般,没有任何地晃动。 慕容轩这时才缓缓走来,赞叹说道:“以气护形。果然了得。” 李木谨早就知道慕容轩的底细,冷笑说道:“有点眼力,不过你才刚步入玄阶没多久,根基不稳,可别到时候用力过猛,折了命根。” 修真的人都知道,当跨越到一个新的阶层的时候,最首要的事情就是培根固元,牢固根基,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修行里,稳扎稳打,更增一步。 慕容轩大笑道:“多谢关心。” 李木谨忍不住说道:“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接下来该怎么做,总不需要我来教吧?” 他对慕容轩的态度明显比慕容信好很多,或许,是对慕容轩实力的认可吧。 慕容轩的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没有比试过怎么会知道呢?” 李木谨怪笑一声,说道:“嘿,你难道还想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不成?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都是玄阶巅峰的强者。” 慕容轩赞许地看了一眼慕容旌德,随后面向李木谨,从容笑道:“我有自知之明,和你对战,绝对没有胜券。所以,这场对决,我是不上场的。” 李木谨心中暗笑,这里也就只有你的本事最高,你不上场,难道让慕容旌德这种一只手指就能捏死的小家伙来凑数不成? 玄阶再差劲,也总比黄阶强,况且慕容旌德还只是玄阶初期,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岂料从慕容轩的身后走出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为慕容府护法的苓芸。 李木谨见到苓芸的第一眼,视线就再也挪不开。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好一个标志的美人胚。 慕容轩在苓芸的耳畔低语两声,似乎在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 苓芸微微叩了叩首,细声说道:“这办法真的可行吗?” 慕容轩笑了笑,说道:“死马当活马医呗。” 苓芸心想:其实,我要是认真对待,想要战胜面前的三个修真者,并不是多难的事情。何必要让我使用拖延的战术呢?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想让那个臭小子赶来收拾残局。对,一定是这样的。 慕容轩虽然知道苓芸拥有着地阶的修为,但是从未见她出过手,所以心里也是没有一个底。而且苓芸是虞江承带回来的人,如果出现什么闪失,自己肯定是没法交代的。 原本他是没打算让苓芸参加,最多也就是和慕容旌德一样,上去凑个人数,真正的主力军是虞江承。可是,事发突然,李木谨他们来的实在是太不是时候,虞江承又正好去度蜜月,虽然现在已经返程,但是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的。 如果慕容信刚才能够拖住李木谨他们几个小时,一切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其实,虞江承要是真心想赶回来,完全没有问题的。 就在李木谨等人打量苓芸的实力时,苓芸就像是一阵清风飘上了擂台。 李木谨瞬间谨慎起来,因为他完全感受不到苓芸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可是眼前的美女却可以很轻松地接近自己。 他从石柱上跃了下来,这个时候李木霖和李跃腾也上了比武场。 “这个女人不简单。”李木霖小心嘀咕着。 李木谨心底同意,眉头微皱,说道:“慕容轩,这女人是什么来历?面生的很。” 言外之意,这场是家族之间的决斗,是不允许请外援的。 “难道我们慕容家的女人你都认识?不可能吧?” 一阵慵懒的声音从李木谨的身后传来。 李木谨回过头来,顿时像是被定身一般,一股怒火升腾而起,随即又被强压了下来,不可思议地说道:“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江承提着行李,一副风扑尘尘的模样,边走边摇头叹道:“早知道你们这么心急,我应该飞回来的。” 其实他确实是用飞剑飞回来的,而且还是落在了慕容府内,不然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回慕容府呢? 虞江承的出现,慕容信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微微笑道:“江承,你可算回来了。” 此时一个佣人走过来,提走了虞江承手里的行李,后者哈哈一笑,跳到了李木谨面前,说道:“刚才让你舒畅过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李木谨疑惑地说道:“什么意思?” 虞江承突然面色一冷,沉声说道:“我可听说你们几个刚才神气的很,根本就不把我们慕容家放在眼里。怎么,现在成了缩头乌龟了?不敢吭声了?” 这翻脸的速度可是比翻书还快。 李木谨低声说道:“跃腾,你不要再犯上次的过失,只要我们齐心合力,还是有赢的机会。” 旋又冲着虞江承说道:“上次让你这臭小子得了便宜,今天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认为之前的落败完全是出于运气不佳,毕竟虞江承的修为可是比自己要低。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李木谨心中一怔,暗忖这小子哪来的勇气,敢以一人之力,力战三大玄阶强者。 至于苓芸和慕容旌德,他早已忽略不计。慕容旌德的修为,他是一清二楚的,而苓芸看起来就是个弱女子,就是来凑人数的。而且,他认为慕容信派出苓芸就是希望自己不要杀戮太重,留一线情面,毕竟对弱女子动手,有违高手的形象。 岂不知,苓芸是在场之中,修为最高的。 不过,李木谨不打算顺着慕容信的意愿行事,淡淡说道:“慕容信,你还是收了可笑的想法,虽然我不会对女人出手,但是,刀剑无眼,万一拼起命来,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手下留情的。所以,你还是让无关紧要的外人,离开这里。”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这是本少爷的女人,怎么能算是外人?另外,难道还有美女不能登台一说?” 李木谨冷哼一声,说道:“好言相劝,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我们世家之间的恩怨。”这话自然是对着苓芸说的。 苓芸甜甜浅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美丽牙齿,轻声说道:“这里是我的家。我有义务保护家人的周全。” 简单的一句话,深深地打动着慕容信等人。 李木谨的脑海里在这个时候才浮现出“慕容三少”这个名字。 万万没想到,慕容三少会是眼前这个叫虞江承的人。 之所以他没有去好好调查虞江承,是因为虞江承和慕容宇结拜兄弟,而慕容宇又是个花花公子哥,且不是修真者,想来虞江承也是一路货色,只会穷奢极欲,糜烂于酒池肉林。 根本不值得他专程为这费力去做。 现在,轮到他后悔了。如果他知道虞江承会是慕容三少,绝对不这么冒进。或许,他可能会取消阶层的限制。毕竟自己三人曾经落败过,如果换上地阶的高手过来,肯定是有百分百的胜券。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临时做好充分的部署了。 虞江承脚尖轻点,瞬间来到苓芸身旁,微笑说道:“小妮子,就冲着刚才你那句话,我决心收下你了。” 苓芸一脸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虞江承故意打了个哈哈,说道:“等打完这场比试再说。” 苓芸轻叹道:“这还不容易?你想要多少时间结束战局?” 虞江承明显楞了一下,旋又大笑起来。 李木谨气愤填膺地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在老夫面前嬉皮笑脸的,时候差不多了,开始吧!” 话音刚落,李木谨只觉得疾风扑面,突然间身子一轻,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地往后飞去,硬生生地撞在了一棵巨树上。 “轰隆”一声。 李木谨觉得头昏目眩,轻飘飘地从树上跌落下来,以一个相当难看的姿势趴在草坪上。刚抬头想说什么,就觉得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愣住了。 第十六章 惨痛代价 李木霖的样子更为恼怒,毕竟受伤的李木谨可是自己的亲兄弟。 他的性格没有李木谨那么稳重,口中狂叫一声“小子找死!”手里的长剑画出一道黄芒,风驰电掣般地朝着虞江承扑去。 有股不死不休的冲劲。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喜色,火光冲天,湛卢自上而下地朝着李木霖方向凌空劈斩,尖锐的破空之声响彻天际,下一秒,耀眼的红芒如同滔天怒海,激射而出。 蓄力之下,绝非平常。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木谨已经猜测到虞江承的意图,慌忙大叫道:“四弟,小心!” 然而,为时已晚。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红芒就将李木霖整个人笼罩起来,灼热的气焰似乎将周围空气里的水分都蒸干了。 就连身处在场外的慕容轩都能感觉到异常地灼热,好似身处在滚热的岩浆之中。 隐隐之中,里面传来李木霖低沉的呼喊声。 是不甘,是恐惧。 李跃腾咬紧牙关,双手提起碧玉剑,化作一道绿芒直冲向李木霖所处的方向。 “轰”的一声,碧玉剑重重地撞击在红芒上,虽然没有将红芒一击溃散,但是至少将红芒硬生生地向前推动了半米。 就是这半米的挪动,让李木霖从红芒里解救了出来。 李木霖此刻脸色苍白,不停地轻喘着气,有种支撑不住的感觉。 李跃腾一把扶住李木霖的身躯,低声说道:“四叔,你没事吧?” 李木霖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来:“这小子。。。好生。。。厉害,咳。。。咳,你。。。” 他似乎从来没有说话说得如此艰难过。 话未说完,眼皮一翻,瘫倒在李跃腾怀里。 李跃腾心中大骇,连忙探了探李木霖的鼻息和脉搏,幸亏后者只是昏厥过去。 只是两个照面,虞江承就重伤李木谨,更是让李木霖失去战斗能力,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 李跃腾惊魂未定,连忙一个眼神看向李木谨。 此时,也就只有李木谨能够扭转局势了。 李木谨眉头大皱,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该如何转变眼下的困局。 虞江承忽然收了湛卢,那道慑人的红芒也随之消散,嘲笑说道:“看来你们的本事也不过如此,都不够塞牙缝的。” 确实如此,他这招根本就没有耗费多少的灵力,然而可以同时控制多人,是个相当变态的绝招。 唯一的缺陷就是蓄力时间有点长。 这个招数的灵感就来自最早和纱希美奈子在湖畔战斗时,出现的雪白棉絮状物质。虽然他不清楚那个物质是什么,但是试想下,世间万物皆是有灵的,是不是说,只要能够掌握好灵气的凝聚和释放,是不是就可以自主地生成一道屏障,能够将敌人囚禁在屏障内,无法动弹,任由自己摆布。 其实他的内心也是感慨无比,李跃腾能够以一人之力将自己铺设的陷阱给推出半米,从而救出受困的李木霖。 可见自己这个招数还是不够娴熟。 “你。。。”李木谨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但是又是无可奈何的事。 李跃腾剑指虞江承,愤然说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虞江承大笑道:“妖法?如果只是对付你们几个人需要什么妖法的话,那我虞江承日后如何在修真界行走?” “虞江承?” “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难道是他?!” 李木谨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说道:“你就是那个影宗拍卖会上,力战地阶高手的虞江承?连。。。”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哟,没想到我的英雄事迹还能够入得了你的耳朵里!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李绍辛这小子告诉你们的?” 李木谨此刻心如死灰,淡淡说道:“是我太莽撞,反而着了你们的道。” 前半句话的意思是懊悔自己没有好好地去调查慕容世家,以至于忽视的虞江承的存在。后半句话的意思是因为这场赌博要让隐世李家落入下风。 虞江承哑然失笑说道:“这场比试本来就是你们提出来的,强买强卖罢了。现在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省的你们日后在背后说我以大欺小。” “你。。。”李木谨虽有心中无比怨恨,但是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容旌德乘机火上添油,说道:“别忘了我们的赌注,啧啧,如果让隐世李家的人排着队给我们磕头认错,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李跃腾脸色大变,沉声说道:“你有胆量再说一遍?”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淡淡的笑意,说道:“大哥,你这提议很不错,我怎么会没想到呢?” 慕容旌德乐呵呵地说道:“你说我怎么那么善良呢?只是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 李跃腾年少气盛,正要持剑拼命,被李木谨牢牢地抓着衣领,寸步难行。 “二叔,这气我不能忍。” 李木谨的眼神里透着神秘的精光,显然在心里谋划着什么,突然轻声说道:“临走前,我从家里带了件法宝出来,等下你瞅准时机,给那个小子致命一击。” “难道是。。。” 李木谨点头说道:“幸亏我留了后招,这玩意绝对能够叫那小子生不如死。咳。。。为了以防万一,你和我各持一件,关键时刻,给那小子一记致命一击。只要那小子脱离战场,剩下的两个不过是软柿子,以你一人之力,足矣。” 虽然规则上面没有说不能用法宝,但是如果因此而获胜,李跃腾自然是心有不甘。但,此刻也是别无他法。 “我知道了。” 李跃腾抬眼看向虞江承,咳嗽一声,又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李家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退缩的孬种。” 言语里满是坚定,可是却未曾迈出一步。 虞江承见面前的两人虽然摆出攻击的架势,却是迟迟不肯出手,于是声音忽然拔高,挑衅性地说道:“还在等什么呢?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话音刚落,李跃腾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就来到虞江承身前,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意料,感觉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显然是将隐世李家的心法祭了出来,硬生生地将自身的修为突破到地阶。可惜他对上的是虞江承,这个连地阶初期强者都不敢小瞧之人,岂是李跃腾这种半吊子能够相抗衡的? 果然,虞江承手里的湛卢只是轻轻一挥,就将李跃腾的攻势轻松化解,而且还将李跃腾硬生生地推出五米开外。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本来是平平无奇的招数,由虞江承使用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李跃腾可能是举重若轻,可是他却是举轻若重,潇洒之极。 当然,李木谨可不会闲着,借着伤依旧能够展露出八成的功力,在虞江承推开李跃腾之际,从他的背后横劈而下。 虞江承从容一笑,原地不动,就像是身后生出了一双慧眼,头都懒得回一次,迅疾无比地辟出一剑。 “蓬!” 李木谨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下一秒就被一股奇妙的劲气震得抛飞而去。 “啪”的一声,又重重地跌落在坚固的台面上。 原本就受伤的李木谨,这次的重创,搅得他的五脏六腑翻滚不止,差点就要痛得晕厥过去。 令李木谨无法想象的是短短数日,虞江承的实力为何变得如此得恐怖,至少在第一次交手,自己输得没有那么狼狈。 一开始还颇有自信的,现在完全是没了底气,就像是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五味杂陈,粒粒难述。 虞江承气定神闲地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李木谨差点被气得吐血,暗叹自己什么时候被欺负成这个样子?然而,即便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依旧连一丝胜算都没有,这口气属实的难以咽下去。 李跃腾猛一咬牙,腾空而起,随后整个人仿若一颗威力十足的炮弹弹射向虞江承,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落在了虞江承的侧面,同时碧玉剑闪电般劈向他的头颅。 “蓬!” 虞江承所处的台面顷刻间被斩出一道两米深的巨坑。 原本比武场是临时搭建在草坪上的,因为李跃腾的破坏,不偏不倚地劈断了埋在土里的供水管道,刹那间,两条管道就像是两道银蛇朝着四周肆虐开来。 水珠飞溅,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光芒,煞是好看。 只可惜虞江承早就防备着李跃腾,因此,李跃腾颇有杀伤力的一击只是斩在了他的虚影上。 慕容轩为止一震,暗叹这个威力十足的攻击若是真的劈在任何人身上,绝对能够将他一分为二,拦腰斩断。 就在李跃腾惋惜之时,一股骇人的气焰从他的身后传来。 四周的空气开始燥热起来。 “叮!叮!叮!” 李跃腾确实有着不菲的战斗经验,即便如此逆势,依旧能够凭借着本能进行抵御。 只不过。。。 碧血剑虽然准确无误地阻拦下虞江承的攻势,但是结果就是被步步逼退。 没过多久,李跃腾被逼到了比武场的边缘。 虞江承骤然停下攻势,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笑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不用再比试了吧?你瞧那边正好摆上了水果和坚果,不如我们坐下来品尝美食,再喝上几口凉茶,如何?” 李跃腾顿时愕然以对,心想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到底有何居心? 其实虞江承只是打累了,当然,他的累并非意义上的累,而是心累。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李跃腾的实力在他眼里实在是太弱了,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这就是所谓的索然无味。 高手寂寞呵! 然而,李跃腾可不是待宰的羔羊,只见他的眼里杀机一闪而过,忽然抽剑朝着虞江承下腹扫去。 “小心!” 同一时间,一个不知名的物品疾射向虞江承后背。 虞江承先是挑开李跃腾的碧玉剑,反手一拳隔空轰在不知名的物品上。 “轰!” 一阵类似闷雷的轰鸣响彻整个空间,震得周围的人耳鼓生鸣,虞江承身处在震荡之央,自然是承受最大的伤害。 “啊。。。” 随后,狂风呼啸,凌冽的风就像是无数枚尖刺,深深地扎入虞江承的体表,一种无法言表的痛楚瞬间弥漫全身。 “嘶。。。” 这是什么玩意,威力如此惊人? 虞江承只感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消散。。。 就好像自己的体内被破开了一个黑洞,体内的灵气就是流向这个黑洞,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是换成别人,绝对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吓到,乱了方寸。毕竟辛辛苦苦修行而来的灵气,被不知所以地吸收殆尽,是个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惜,虞江承是什么人,他可是一个怪胎,一个拥有可以无限创造灵气的怪胎。 “还在等什么?快动手!速战速决!”李木谨的呼喊唤醒了正在发愣的李跃腾。 这可是继承了虞江承“趁他病,要他命”的良好风格。 李跃腾“哦”了一声,有些神不守舍地挥剑劈向虞江承。 显然刚才那个巨大的声响颇有影响到李跃腾的心神。 很快,碧玉剑挽出十多朵的剑花,在众人眼花缭乱之下,直逼虞江承的咽喉。 “这还差不多!” 虞江承健腕一翻,手里的湛卢也分裂出数片银光,迎击而上。 “铛!铛!铛!” 刀刃之声,不绝于耳。 李跃腾越战越心疲,要知道中了自家的祖传法宝,还能够保持高强度的战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除非。。。 这不可能,他从未听说还有人能够轻松化解的。 就在虞江承一面迎战李跃腾,一面默默地恢复体内的灵气之时,远处的李木谨不怀好意地杀了回来。 “叮!” 虞江承的湛卢和李木谨的剑碰出了一截火花。 但是下一秒,李木谨整个人被弹到了半空。 显然虞江承对付李木谨可是下了重手。 “哼!宵小鼠辈,只知道暗箭伤人。” 李木谨脸色不改,正要瞅准时机再行偷袭,岂料一个身影急速朝着自己窜来。 显然是虞江承弃下李跃腾,想要优先击溃李木谨。 李木谨在半空换了一口气,接着凌空横移,想要借机躲过虞江承的锋芒。 可惜,虞江承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进攻的路线顷刻间从直变弯,辉剑斩劈。 李木谨暗叫不妙,连忙丢出一件黑色的瓶子。 湛卢不差分毫地劈在黑色瓶子上。 “轰隆。。。” 虽然有了前车之鉴,虞江承已经有了应付的方法,但是这次的威力似乎更重了。 这种具有杀招的玩意,并非一加一那么简单,而是以几何的比例增长。 虞江承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流逝的速度快得惊人,超出了自己的承受力。 闷哼一声,直接从空中掉落下来。 砸到地上,撞出一个大坑,一时间碎石飞溅。 慕容旌德兄弟情深,连忙冲了上去,在滚滚粉尘之中扶起了虞江承。 “三弟,你没事吧?” 虞江承颇有些狼狈了笑了笑,急喘说道:“大哥,替我护法。” 在比武场上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玄阶高手,想要让慕容旌德这个黄阶初期的人为他护法,确实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慕容旌德即便是豁出去也是要守护着虞江承的安稳。 于是乎,在慕容旌德忐忑不安的情绪下,虞江承直接盘坐调息了。 这种绝佳的机会,李木谨怎么会错失? 李木谨和李跃腾几乎是同一时间,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朝着虞江承击杀而来。 敌人还未近身,慕容旌德就感受到无比恐怖的压迫感,暗叹虞江承真当是勇猛,竟然能够在这两大高手的围剿下,应付得轻松自如,换做是自己,早就丢了性命了。 当然,危难之前,慕容旌德没有丝毫地退缩,毕竟虞江承将自身安全交给了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够临阵脱逃呢? 关键时刻,一道水柱从天而降,将二人罩了进去。 借着水柱之能,李木谨和李跃腾竟然被隔绝在外面,任由他俩如何发力,都劈不开,斩不断水柱分毫。 李跃腾眉头一皱,骇然说道:“这又是什么妖法?” 李木谨不由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哪来的妖法,只是一层护盾罢了,只是。。。” 他忽然想到了远处的苓芸,回首探去,果然,苓芸正摆出一副施法的姿势。 苓芸坏了李木谨的好事,他自然会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苓芸身上,沉声说道:“先解决了那个女的。” 话音刚落,苓芸突然停下施法,转身径直从比武台跳了下去,明显就是弃权的意思。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摸不清头绪。 “你们的对手是我!” 慕容旌德惊讶地看着虞江承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打趣说道:“三弟,这会儿大哥怎么觉得你又长高了?” 这个“高”,可是高大,伟岸的意思。 原来苓芸弃权也是虞江承授予的,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他不知道李木谨身上还有没有那个怪异的法宝,如果有的话,苓芸一旦中招,肯定会受到很大的伤害,他确实不想苓芸因为世家的纷争,而受到任何伤害;第二,苓芸的修为换算成修真者那也算是地阶级别的,李木谨这人眼光毒辣,或许会在打斗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要是将苓芸的修为给看出来,肯定会以这个借口来取消比武。 因此,让苓芸放弃比武是最明智的做法。 第十七章 财大气粗 虞江承一怔,飒然笑道:“多谢大哥为我护法,我已经好多了。” 慕容旌德上下打量一番,低声说道:“你确定没事了?才过去几分钟的时间,你就恢复了?” 他原本谋划着如何去拖延时间,或许接下来会是一场苦战,没想到才过去短短几分钟时间,虞江承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惊讶和欢喜,双重情绪的加持下,慕容旌德略微有些愣神,差一点没站稳身形。 虞江承看着慕容旌德的窘态,笑了笑,解释说道:“也就是刚开始有种断气的感觉,现在已经没关紧。” 随后,他又朝着苓芸招了招手,表示感谢。 远处的苓芸依旧冰霜满面地注视着他,在外人看来,真以为是虞江承做了什么错事,有辜负于她。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面对着虞江承,为何要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亏欠自己什么,反而是他将自己带出了虚无幻境这个囚笼,才有机会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在这里,她体会到了友情的珍贵,亲情的宠溺,因为慕容家下至护卫管家佣人,上到慕容旌德慕容信等人,对她都做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 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番话:这里是我的家。我有义务保护家人的周全。 是啊,自己应该是要好好感谢这个家伙的。 可是,为什么那个整日里笑呵呵的男人,总是让自己那么讨厌呢? 真的好矛盾。 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被虞江承捕捉个正着。 他心里想着:今天我们家的冰雪公主竟然回应自己了,真是难得。莫非是被自己的出色表现所折服? 既然苓芸退出战局,那道水柱自然就消失不见了。没有水柱的护佑,李木谨和李跃腾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虽然他们分辨不出虞江承是强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已经解除了法宝带来的负面状态。 当然,他们更相信虞江承是强装出来的。毕竟还真没有人能够在短时间里破除自家法宝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是此刻,唯有战斗才能检验猜想。 虞江承可没有把心思放在他俩身上,反而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豫让可是下了命令要自己追求苓芸的,是不是现在时机该成熟了呢? 冰雪公主在火热情欲的催动下,是不是就可以让自己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的快感? 想到这里,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就在他忘乎所以的时候,一道透明细线破空而知,几乎让人捕捉不到它移动的轨迹。 “蓬!” 湛卢精妙无误地点在不明物上,瞬间迸射出七彩火花。 不过,他已经清晰地看见这个不明物长的什么样子了,是一颗金色的圆珠。 确切地说,是一颗浑身布满深浅不一纹路的圆珠。 “蓬!” 虞江承又补上一剑,但是不明物却是保持完好,没有丝毫的损伤。 这让虞江承很是好奇。 “蓬!”“蓬!”“蓬!” 又是迅疾无比地劈出三剑,金色圆珠依旧无恙地浮在半空。 好似被钉在那里,纹丝不动。 怪哉,怪哉! 虞江承开始饶有兴趣地细看这颗金色的圆珠。 李木谨暗叫一声“可惜”,心想这小子的眼睛是长在背后不成?明明自己在最刁钻的角度发动偷袭,这小子是怎么发觉的?这个“七杀珠”可是自己屡试不爽的珍宝,几乎是百发百中。 这个七杀珠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拟态周围的环境,让自身融入周围环境之中,类似于变色龙的能力,因此,在没有提防的前提下,是很难发觉并进行有效防守的。 “这家伙身上的珍宝可真多,还都是一次性的攻击型珍宝,有钱,真特么有钱。” 就在虞江承感慨李木谨的财大气粗之时,七杀珠毫无征兆地碎裂成无数块碎片,毫无规则地朝着四周迸射开来。 “嘶。。。要是被这玩意打在身上,还不瞬间变成马蜂窝?妈的,还真要提防这家伙。真够阴险的。” 在他庆幸之余,远处的慕容轩早就气得直跺脚,大骂道:“李木谨,你还要不要脸的?打个架把家当都搬出来了?七杀珠是这么用的吗?你的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七杀珠是惩戒恶人用的?” 活了上百年的慕容轩,虽然修为不高,学识倒是很渊博。 李木谨的老脸闪过一片红霞,正如慕容轩所言,七杀珠确实不该用在这个场合,只是现在可是关乎到隐世李家的荣誉,手段再卑劣,也是情理之中的,就算是传到家族里,也是不会有人敢说个不是。 这么一想,心里瞬间舒服了许多。 不管是七杀珠还是混元瓶,都是造价十分昂贵的珍宝,李木谨这次可真是大出血本了。 只见虞江承身影一闪再闪,迅猛无比地扑了过去。 双方战斗一触即发。 虞江承虽然不惧怕李跃腾和李木谨的攻势,但是谨慎的他还是选择暂时避开李木谨锋锐,更是防备着李木谨的黑手,为的是不想再遭受那个痛楚。 说实话,他体内的那个黑洞还是存在的,灵气依旧是外泄的,只不过他用了一些手段将黑洞暂时封闭住,就像是给铁锅加了个锅盖的形式。 至于为什么灵气能够将黑洞给堵住,这就是无法解释的事,只能归于虞江承灵气的妙用。 目前最关键的,就是速战速决。 毕竟一面控制体内灵气的流动,一面还要应付李跃腾和李木谨出其不意的攻击,是相当耗费精神和体力的。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联手起来,倒是配合得很不错。 然而,李木谨的惊叹更不亚于虞江承,首先值得一提的是,他绝对不相信虞江承能够在短时间里破除混元瓶带来的负面伤害的,在他的印象里,能够做到这点的就只有隐世李家的长辈们,只有他们知道破除之法,还有就是隐世柳家柳叔方,他是凭借着天阶的实力,强行破除混元瓶的功效。所以,此刻的虞江承绝对是在强装的,那么,值得深思的是,一个还未铸造出元婴的玄阶修真者,哪里来的那么多灵气? 往往可怕的不是对手有多强,而是无法看透对手的深浅。 别看混元瓶其貌不扬,这可是隐世李家用于扭转战局的稀有珍宝,而且,铸造这么一件珍宝可是需要耗费很多珍贵的材料。因此,在没有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使用的。李木谨这么多年来为隐世李家奔波拼命,才得到这么两个混元瓶。如今,却是在这里全部耗费掉,怎么不令他痛心呢? 他的心都要滴出血来。 然而混元瓶却未能给虞江承造成任何的伤害,或者说,虞江承根本就没有表露出该有的负面状态。 李跃腾的想法和李木谨一样,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看向相隔不远的李木谨。 李木谨打了个眼色,表示见机行事。 慕容轩在远处忽然叫道:“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黑色的玩意是混元瓶。” 混元瓶?虞江承和慕容旌德面面相觑,同时心想这玩意光听名字就是不得了的,绝对有着非同寻常的作用。 慕容轩又气急败坏地喊道:“这只是一场比武,你们竟然用上混元瓶,脸还要不要的?我看隐世李家的颜面都给你们俩败光了。江承,你可千万要防备着,一旦中了混元瓶,功力很快就会散失的。曾经就有一名地阶的强者中了混元瓶,第二天就成了废人。” 他说出这句话,又后悔了,毕竟虞江承已经中了混元瓶,这样说反而会加重虞江承的焦虑。 虞江承心中一凛,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难道我也会成为废人? 他确实是暂时封住了黑洞,但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没能彻底销毁黑洞,不管体内有再多的灵气,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李木谨见虞江承手上的招数有些凌乱,心中大喜,连忙招呼李跃腾加快进攻的节奏。 而且,处处都是朝着虞江承的致命部位击杀而去。 虞江承深知在心神不定之下,肯定不是李木谨和李跃腾合击的对手,毕竟两方的修为摆在那里。 眼下没有很好的办法,虞江承只能借用神行飞剑各种闪现。 李木谨在修真界闯荡那么多年,哪里见过可以闪现的法宝,大讶说道:“你这宝贝哪里来的?” 虞江承哈哈笑道:“我身上的法宝多着呢,都是你闻所未闻的,怎么着,还想杀人夺宝不成?” 李木谨再一次扑了个空,脸容变得无比冷酷,怒骂道:“虞江承,你个王八犊子,能不能堂堂正正地打一场?躲来躲去算什么好汉。” 虞江承忽然转身大声叫道:“李木谨,混元瓶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我奉劝你要用的话,就趁现在,等我体内消化完,你再使出来就不顶用了!” 李木谨身子大震,猛然抬头探去,却只见到虞江承目光冷冰冰,几乎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那般在他的正前方望来,心里琢磨着虞江承到底话里是什么意思。 连他自己都不敢确信,混元瓶到底能够给虞江承带去多少伤害。 况且,他带来的两个混元瓶都已经用了,还能去哪里再找一个呢? 虞江承瞅着李木谨复杂的神情,脑中忽然豁然开朗,大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了。” 李木谨一怔,顺势问道:“你知道什么?” 虞江承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淡淡说道:“我知道你的混元瓶用完了。这下子,你没有什么可以制约我的招数哩。” 李木谨皱眉说道:“你不要高兴地太早了,看招!” 说完,画出一道黄芒激射向虞江承。 只是这威力属实差了一个层次,就连黄阶初期的慕容旌德都能看出些端倪来。 显然李木谨已然到了强弩之末。虞江承心中好笑,在轻松挑开李木谨轻飘飘的一击后,笑嘻嘻地说道:“你还是不要再挣扎了。投降算你输一半。” 李木谨冷笑一声,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要得意忘形了。” 言罢,忽然从怀里抛出一件绿色的东西,砸向虞江承。 这件绿色的东西,外形就像是一只刺猬,满身扎着密密麻麻的针刺,看得人浑身发麻。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虞江承想都没想,一个闪现跑得远远的。 “轰!” 绿色之物在半空中爆破,瞬间以爆破点为中心的两米开外,温度达到了极低,就连水蒸气都凝结在半空,形成形状各异的剔透水晶。 远处的虞江承看到此场景,立时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玩意,好生厉害,还好老子跑得快,不然可要成冰雕了。” 他看了慕容轩一眼,后者想了想,喊道:“江承,这是隐世李家的圣品珍宝,名叫冰兽,可以将滚烫的岩浆瞬间冻成冰块,你可千万要注意了。” 随后捶胸顿足说道:“可惜啊,可惜,真是败家。” 为了获得胜利,李木谨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虞江承带点鄙夷的神色扫了李木谨一眼,摆出你又能奈我何的姿态,惋惜地说道:“你有钱,花得起,我拿你没办法。” 李木谨这才想起来虞江承身上有件可以闪现的珍宝,气急败坏地说道:“臭小子,欺人太甚。” 冰兽可以很好地限制对手的行动,而且它最大的优点是瞬发速度极快,几乎是在呼吸之间,因此,很少有人能够躲过冰兽的封印,然而虞江承手里有神行飞剑,正好可以克制冰兽。 虞江承换了副嘴脸,笑吟吟地说道:“与其浪费,不如低价卖给我吧?” 李木谨把看家的宝贝都抖落出来,可惜依旧是无功而返,心态几乎是降到了冰点,沉声说道:“别让我逮到你,逮到你非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虞江承装出一副无辜的神情,说道:“这叫飞蛾扑火,不自量力。”湛卢一震,在空中画出一道灿烂的芒光,接着一团声势浩大的剑影,以排山倒海之势飞扑向李木谨和李跃腾。 玩也玩够了,这次是动了真格。 李木谨和李跃腾同时大喝一声,洒出漫天剑芒,形成一个保护网,试图拦下虞江承密不透风的攻势。 然而,即使是二人联手,依然是被震得东倒西歪。 下一秒,虞江承化成一个通红的身影划过天际,一个呼吸间就来到李跃腾面前,迅疾无比地斩出凛冽的一剑。 “蓬!” 李跃腾感觉到仿佛一座大山压了过来,沉重得根本就维持不了漂浮的状态,心急如焚之下,毫不客气地喷出一口鲜血,而这鲜血好巧不巧地喷到了李木谨的老脸上。 原本李木谨就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此刻脸上被染上了献血,显得格外地狰狞。 凛冽的剑芒,凌厉的破风声,瞬间来到跟前。 李跃腾大喝一声,试图用碧玉剑破开威力十足的剑芒。 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随着一阵响彻天际的轰鸣声呼啸而过,两人绝望地跌出比武场,瘫倒在地上。 胜负已分。 虞江承就像是一片落叶飘落在地上,朝着众人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场外瞬间响起热烈的呼喊声。 慕容旌德走到虞江承面前,给了一记重拳,笑道:“三弟,真有你的。” 虞江承装出痛苦的表情,感慨地说道:“大哥,估计你这一拳会要了我的老命。” 慕容旌德想了一下,说道:“你体内的伤势痊愈了吗?” 虞江承点了点头,又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无奈地说道:“我只是暂时封住了那个黑洞。” 慕容旌德心中一惊,疑惑地问道:“什么黑洞?”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目前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待我去问问那个老家伙,看有什么破解之法。” 慕容旌德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李木谨是个很狡猾的人,我担心他不会轻易把破解之法告诉你。”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那就要看他有多大的胆量了。以小弟的识人之术,一眼望穿,李木谨这个老匹夫绝对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慕容旌德提醒说道:“如果真不行,我们不是有赌约的,就拿这个作为交换条件也是可以的。” 虞江承洒脱地摆手说道:“这可太便宜他们了。大哥,你且在这里等我,看我是怎么找那个老匹夫敲竹竿的。” 说完,他径直朝着李木谨方向走去。 李跃腾推了推李木谨说道:“那个瘟神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李木谨沉思片刻,说道:“有什么事,我都会兜着,你不用插嘴。” 此刻的虞江承就像是一个杀神,那副凌人的气度,压得李木谨有些透不过气来。 似乎被吸进去的空气都成了锋利的刀片,到了肺里,刺痛得如同针扎一样。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不知道是因为虞江承迸发出的凌冽杀气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李跃腾的喉咙干咳得厉害,但是他没有丝毫地退让,一双看破生死的眼睛,紧紧地瞪着虞江承。 虞江承走到他们二人仅仅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忽然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笑道:“不管你们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李木谨叹息一声,说道:“我们技不如人,没什么好遗憾的。哼!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们李家办事向来言而有信。” 就算是败了,依旧改不了他那高傲的脾气。 第十八章 麟趾庄园 虞江承冷眼扫视着李木谨和李跃腾,心中闪电般转过无数的念头,或许自己接下来的要求会让整个隐世李家蒙羞,然而深思熟虑之后,他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现在如果和隐世李家闹得太僵,对于日后在修真界行走,或多或少会有影响。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来得更合适。 对方可以无情,但是自己不能无情。 这或许就是虞江承的善心,一颗侠肝义胆的菩萨之心。 当然,隐世李家这个朋友,可不能深交,说不定哪一天会在背后捅上一刀。 虞江承上上下下扫了李木谨一眼,随口说道:“你这个混元瓶好生厉害,即使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那它没辙。” 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对你们没有多少兴趣,只要告诉我混元瓶的破解之法,我就放你们离开。” 李跃腾一怔,显然没有意料到虞江承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不由地说道:“啊?” 他在心里琢磨出了很多借口,然而都没有用上。 李木谨瞄了李跃腾一眼,暗忖这小子还是历练太少,这么简单就被对方摸清心底的想法。如果是在谈判桌上,基本已经败了。 随即面朝虞江承,冷笑说道:“原来刚才你一直是装出来的,真是够狡猾的。” 虞江承仰头一笑,脸色略显难看,哼了一声说道:“我可从未告诉过你破解了混元瓶,完全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嘿,不得不说,这个混元瓶好生厉害,连我这个天才都差一点栽了个跟头。” 李木谨似乎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按照他的过往经验,中了混元瓶,不出几分钟就会因为体内的灵气不足而无法施展任何绝技和心法,可是虞江承却是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高效的战斗水准,别说是灵气尽损,就连一丝虚弱的迹象都没有。唯一出现短暂的空隙,就是被无形防护罩所阻挡的空挡,但是那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又能做出什么成效来呢?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李木谨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何必来问我?” 虞江承冷哼一声,暗忖李木谨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纯纯的犟驴,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无踪,低沉说道:“再问你一遍,如何破解混元瓶!” 李木谨知道虞江承不敢下杀招,依旧嘴巴不饶人地说道:“你自己想。”活像个泼妇。 说完就闭上了眼,没有再说下去。 慕容旌德此刻已经来到虞江承身旁,见李木谨一点都不配合,顿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说道:“你不说是吧?看我怎么宰了你!” 李跃腾瞪了慕容旌德一眼,说道:“你敢!” 慕容旌德气急败坏地说道:“小兔崽子,手下败将而已,还敢在这里撒野!是不是活腻了?” 李跃腾自认嘴皮子斗不过慕容旌德,况且对方没有说错,自己确实是输了,于是学起了李木谨,索性闭口低头玩着草根。 这下子慕容旌德可就没招了,打又打不得,说又没效果。憋屈得很。 这时,慕容轩走了过来,全然不在意李木谨打着“太极”,以相当平静的语气说道:“败了就是败了,又不是多丢人的事,况且我们没有其它要求,只要你说出破解混元瓶之法,我就当是卖你们一个人情,况且,你可别忘记了我们的赌注。” 李木谨沉思片刻,淡淡说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如何破解。” “你。。。”慕容旌德恨不得上去给李木谨一个巴掌,感情绕了半天,他自己也是不会破解之法。竟然还在这里装腔作势,不会就不会,早点说出来又不会掉块肉。 慕容轩心平气和地说道:“江承,看来李木谨确实不知道破解之法,虽然他诡计多端,但是绝对不会拿性命开玩笑的。为今之计,只能去找李绍元想办法。” 李绍元便是隐世李家的家主,地阶巅峰的高手。 慕容旌德插嘴问到:“时间紧迫,来得及吗?” 现在是一分一秒都有可能毁了虞江承的修为。 虞江承点头说道:“他在哪?我现在就动身。”这话自然是冲着李木谨说的。 李木谨眯眼瞧着他,冷哼说道:“当然是在麟趾庄园。” 虞江承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那还等什么,一起走呗!” 李木谨心想:臭小子,你以为我们隐世李家是公共厕。。。啊呸。。。不成,那么好进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跃腾笑道:“恐怕你是来不及的。” 虞江承没有搭理他,转身看向慕容轩,说道:“太爷爷,你知道麟趾庄园在哪吗?” 慕容轩做了个沉思的动作,突然说道:“在无极岛,没错,就是在那里。”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讶然说道:“无极岛?那里不是最靠近落霞岛的地方吗?怎么会。。。” 落霞岛上那些十恶不赦的暴徒会时常骚扰边境,无极岛距离落霞岛那么近,首当其冲就成了活靶子。 他是万万没想到,身为家主,竟然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慕容轩摇头叹道:“没错,虽然隐世李家的势力范围在北方,不过,无极岛的麟趾庄园是隐世李家相当重要的一处据点,也是隐世李家历代家主必须守候的地方。” 虞江承不明所以地问道:“我不是很清楚。” 慕容轩目眺东方,深吸一口气,心中不无感触,心平气和地说道:“这是我最佩服隐世李家的地方。” 虞江承猛拍额头说道:“莫非是守护国门?” 慕容轩点了点头,简单地说道:“无需多言,你知道就好。” 虞江承微微一笑,冲着李木谨眨了眨眼,说道:“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 李木谨出奇地没有动气,瞪了他好半晌,忽然看向慕容轩,说道:“说吧,你们要什么?” 慕容轩指了指虞江承,说道:“赢你的人是江承,而不是我。” 李木谨一声长笑,说道:“好好想想,你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 言外之意,虞江承之所以赢得胜利,纯粹是因为使了小手段。更深的意味就是虞江承不可能从隐世李家再捞到任何好处。 虞江承也懒得和他争辩,耸肩说道:“赢了就是赢了,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该离开了。” 李木谨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就这么让我们离开?” 虞江承朝天打了个哈欠,说道:“不好意思,没留你们的碗筷。” 李木谨呆看着他时,虞江承冲着慕容信招手说道:“老爷子,等下多加几个菜。等吃饱了,我再去找李绍元喝茶。” 李跃腾扶起李木谨,没好气地说道:“到时候可别横着出来。” 虞江承摆了摆手,笑道:“多谢关心。放心好啦,我是什么人?” 李跃腾冷然说道:“自以为是的家伙。” 虞江承忽然喊住李跃腾,冷声说道:“记得把那个家伙也抬走。” 他说的自然是从头昏睡到结束的李木霖。 “你!” 目送李跃腾等人走后,慕容轩关心地说道:“江承,等下你去找李绍元,记得带上我。” 虞江承哑然说道:“太爷爷和李绍元认识?” 慕容轩点了点头,说道:“有过一些交情。当年,我们还都处于黄阶中期,一起挑过梁,上过战场,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是地阶巅峰的强者,而我还刚刚踏入玄阶。” 天赋和机缘,真的太重要了。 虞江承低头寻思片刻,说道:“我还是独自去见李绍元为好。” 慕容轩反问道:“为什么?” 虞江承解释说道:“那个老头子如果对我们慕容家真的有情有义的话,就不至于会放任下面的人对我们慕容家狠心下战书。” 慕容轩说道:“或许他不知情呢?” 虞江承摇头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家主,不可能会不管不顾的。而且,太爷爷有没有发现,如果他们以战书为理由,试图吞并我们慕容家,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隐世李家能够以这里为据点,一直延伸到无极岛。其实,他们应该已经谋划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理由。而这一次,隐世慕容家起到了很好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慕容轩长叹一口气,说道:“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虞江承做了个“收到”的表情,豪气地说道:“今非昔比,物是人非呐!” 此语非彼语。 慕容轩是感慨慕容世家在修真界的微不足道,虞江承是自信未来慕容世家可以在修真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时,慕容信来到他的身旁,说道:“江承,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虞江承抓头说道:“我也就逗逗李跃腾那家伙。现在哪来的心思吃饭哦,事关重大,赶紧去找李绍元。” 慕容轩拿出一枚玉佩交给虞江承,说道:“你不妨把这玉佩交给李绍元,或许他会念在旧交情上,给你一些关照。” 虞江承接过玉佩,笑嘻嘻地说道:“那就最好咯,省的小子拿李绍元开刷。” 慕容轩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枚土鸡蛋,又咽了咽口水,感叹说道:“也就你这小子敢夸下海口,李绍元可是地阶巅峰的高手。” 虞江承得意洋洋地说道:“就算真的打不过,我烦也烦死他。” 慕容轩无奈地摇了摇头。 虞江承告别众人,掏出神行飞剑,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无极岛四处环海,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海岛。 但是,当虞江承的双脚刚刚踩在无极岛的沙滩上时,从海底钻出五名手持大刀的汉子。 其中一名大汉满脸的刀疤,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那种人。只见他恶狠狠地瞪着虞江承,发出嗡嗡的低沉沉的声音,说道:“你是谁,你是怎么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虞江承心想:这五个人是如何做到在海底呆那么长时间的?都不需要呼吸的吗?怪哉,怪哉。 不过,出于对方的无礼,虞江承说道:“长得跟个大老粗,废话还真多。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找李绍元的。” 刀疤男一脸鄙夷的眼神看着虞江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想见家主,就凭你?”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几个也就这点本事,不过是玄阶一等,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哦,看走了眼,你小子是玄阶二等。这样吧,若是你们能猜出我的名字或者来历,我可以破例放你们一马。” 刀疤男心中一惊,暗忖能够看破自己等人的修为,必然是地阶级别的高手,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还真不够对方喝一壶的。 想到这里,脸上的冰霜褪了一些,略显尊敬地说道:“敢问阁下找我们家主有什么事?” 虞江承笑吟吟地说道:“这还差不多,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找李绍元喝喝茶,聊聊天。” 刀疤男一时间摸不清楚虞江承和家主李绍元的关系,如果真的是家主李绍元的朋友,按道理早就通知下来了,可是到现在上头也没派个人来说明情况。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低声说道:“你进去通报一下。” 虞江承看在眼里,扬天打了个哈欠,说道:“用得着那么麻烦?我和李绍元很熟的,前面带路就行。” 刀疤男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怎么看你都是不怀好意的。” 虞江承做了个惊讶的表情,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刀疤男一怔,愕然说道:“你是说笑的?” 虞江承很正经地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我是来找李绍元谈合作的。” 刀疤男忽然脸色一沉,说道:“又是喝茶,又是谈合作,你究竟是谁?算了,不管你是谁,来做什么,先拿下再说,上!” 他们自认不是虞江承的对手,但是出于职责,就算是丢了性命也是义无反顾的。 这种胆识倒是让人挺钦佩的。 虞江承咧着嘴说道:“你们几个还真是长本事了,敢在老子面前舞刀弄枪,胆子忒大了点。” 言罢,哼了一声,手里的湛卢冒出耀眼的红芒,瞬间激发出天地肃杀之气,将刀疤男在内的五人笼罩其中。 “慢!” 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虞江承翘首看去,竟然是霸刀李绍辛,连忙招了招手,说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霸刀,别来无恙。” 李绍辛冷哼一声,说道:“你休想再来挖苦老夫。” 他对于输给虞江承可是耿耿于怀的。 堂堂地阶五等的强者,竟然会输给玄阶中期的毛头小子,这话传出去,还真是丢不起这个脸。 当然,虞江承很清楚当日获胜是抱着很大侥幸的,尤其一开始李绍辛面对独孤娇,耗费实在是太大。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白白让他捞了个便宜,赚了个名声。 虞江承皱着眉头说道:“瞧你说的,我可是很有礼貌地和你打招呼的。” 李绍辛坦白说道:“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无极岛,没有相关的手续,是不能登岛的。” 虞江承指了指自己的身体,直接说道:“没办法,不小心中了你们家的混元瓶,现在来找李绍元帮忙的。” 李绍辛脸色变了变,说道:“混元瓶?你什么时候和我们的人交过手的,和谁交过手?”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还不是拜李木谨所赐。” 李绍辛疑惑地说道:“李木谨?好端端的你招惹他干什么?” 虞江承淡然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李家下的战书。不然,你以为我有多悠闲的,没事情去招惹你们李家的人。” 李绍辛抓起他的手把了下脉,皱眉说道:“不对,按道理你中了混元瓶,应该脉涩且微弱,为什么你的脉象反而是强劲有力,一点都不像是中了混元瓶的人。” 虞江承眯着眼看着他,笑道:“你这糟老头还会把脉?来来来,顺便帮我看看,我的脾胃怎么样?最近总是吃什么都不香了。” 对方越是没架子,虞江承越是不会拘束,反而会开起玩笑来。 李绍辛没有因为虞江承的胡说八道而发怒,反而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已经到这个境界了,还需要进食?小鬼,如果你希望老夫来帮你的话,最好是能够和我坦诚。” 他的作风和性格,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既然李绍辛有心帮忙,虞江承自然要给足面子,客气地说道:“我只是暂时把黑洞封印了起来。” 李绍辛闻言“哦”了一声,眉头皱了皱,说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可以将‘大虚’的通道给堵上的。” 虞江承反问道:“大虚?那是怎么一回事?” 李绍辛没有正面回答他,说道:“你不是要来见我大哥吗?边走边说吧。” 虞江承点头说道:“那感情好。” 李绍辛招呼五名大汉各回其职,领着虞江承朝麟趾山庄走去。 第十九章 大虚由来 麟趾山庄是依山而建,零散的屋舍隐蔽在树丛之中,没有任何辉煌之造势,反而给人一种恬静和平的感觉。 最壮观的地方要数西侧的瀑布,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泛着银光的缎带,镶嵌在群山之中。慢慢靠近它,瀑布的轰鸣声越发洪亮,震耳欲聋之声犹如千军万马响彻天际。 麟趾山庄的每一块石阶的高度都要比正常的高上三倍,因此,虞江承每走一步,都感觉相当地困难。 “十” “二十,好家伙,这是谁设计的台阶,这么离谱。” 。。。 虞江承心里数了数,总共是九九八十一块巨石铺设而成。 所谓九九归一,返璞归真,天人合一,方为上层。 就不知道李绍元在刀法上达到什么水准。 他听说李绍元在神刀排行榜一直是占据榜首的。 李绍辛拥有“霸刀”的名号,却只能排第五。 走完台阶,虞江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前辈,你们家的台阶是谁设计的,让人走得真费劲。” 李绍辛大为惊叹地说道:“小鬼,原来你会尊重人的啊。”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听到好话就不舒服了吗?那我还是叫你糟老头比较动听。” 李绍辛怔了怔,没有和他计较,而是颇有耐心地解释说道:“实不相瞒,这个台阶之所以这样设计,主要是防备外敌用的。” 虞江承奇道:“确实有这个道理,易守难攻。对于抵御热兵器,还是有些效果,不过上升到修真界层面,意义不大。” 李绍辛停下脚步,凝视远处的一座大岛,冷冷说道:“外人都说我们李家强势霸道,吞并那么多产业和地盘,但谁能够体会到,我们李家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交出绝大部分的资产,来保全我们李家的安宁。呵,我们李家历代家主,哪位不是战死在这东海之滨!” 他的胸口一片烦闷,就像是被巨石压着,现在说了那么多话,顿时舒服了许多。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虞江承开始在心底里敬佩起隐世李家,想了想,疑惑地说道:“以隐世李家的威望和实力,难道搞不定这小小的落霞岛?犯得着让他们屡次来犯?” 李绍辛欣然说道:“小小的落霞岛,我们岂会看在眼里,主要是岛上的那条火龙。” 虞江承愕然止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皱眉说道:“你说火龙?会喷火的龙?” 李绍辛哑然失笑道:“何止会喷火,还会各种五行之术。”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你亲眼见过?” 李绍辛得意笑道:“当然。在我十岁的时候。” 虞江承追问道:“后来呢?” 李绍辛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说道:“后来自然是被上一任的家主给封印起来咯。” 虞江承说道:“怎么封印的?” 李绍辛冷哼一声,说道:“这可是我们李家的秘密,你一个外人打听那么多作甚?” 虞江承凑了过去,阴阴地说道:“我猜想你也不知道。” 李绍辛失笑说道:“谁说我不知道的?当然是把火龙封印在大虚里。靠,小鬼,你套我话!卑鄙,真卑鄙。” 大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空间,竟然可以将火龙封印?虞江承瞬间想到了虚无幻境,那里不也是被开辟出来的空间?而开辟大虚的人,又是谁呢? 开辟空间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至少目前自己已经知道三处了,包括大虚,虚无幻境以及即将前方的天池地宫。 一系列问题,在虞江承心中围绕,久久不能消散。 或许,可以问问商钧,不过这家伙现在还在闭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露脸。 虞江承一个激将法就将李绍辛的心里话摸了出来,可见李绍辛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是阅历还是肤浅。 这也难怪,毕竟李绍辛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无极岛修行,很少在外历练。 虞江承淡淡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听到。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走到?” 两人又在道路尽头拐了个弯,虞江承现在都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已经转过多少个弯了。 李绍辛从容说道:“着急什么?看,前面那个山洞就是我大哥修行的地方。” 顺着李绍辛的指尖看去,面前是个极其简陋的山洞。 周围长满青苔和杂草,没有任何的装饰物。 虞江承心想:李绍元可真是不懂得享受,放着那么好的日子不过,偏偏来这里受苦。 想归想,对于李绍元的做法,他还是相当认可的。 想当初自己为了提升星芒的境界,不也是独自一人,在山洞里一呆就是六年。 走进山洞,里面是漆黑一片,不过,很快他就适应过来了。 这多亏于此前在虚无幻境里修行的那几年,让他的双眼能够极快地速度适应周遭的环境变化。 蓦地一把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五弟,今天你倒是有空来我这里。” 李绍辛飒然一笑,说道:“打搅大哥修行了。” “不碍事。你身旁的这位年轻人是。。。” 李绍辛把虞江承推到身前,说道:“这个小鬼是专程来找你的。” 虞江承细细看去,登时呆在原地,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堂地阶巅峰的高手,竟然是个小鬼头? 李绍元从虞江承的表情里就道出了心中所想,笑了笑,说道:“我们修行之人,不能以貌取人。哦?你来找我是为了破解体内的大虚?” 虞江承在心里琢磨着李绍元这幅模样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意义,但听到“大虚”二字,立马提起了精神,笑道:“正是,正是,小子不请自来,还望前辈多多包涵。” 客套话还是需要的。 李绍元微笑说道:“我是首次见过中了混元瓶之人还能这般生龙活虎的。确实有点本事。” 说完,单手按在他的小腹上,输出一股充满暖意的灵气,钻进他的体内,顿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和让人慵懒欲睡的感觉。 只是眨眼的功夫,虞江承体内的黑洞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解除了?未免太过于简单了。 原本虞江承还想着李绍元到时候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又找自己讨要什么酬劳,现在看来,是他自己多虑了。 虞江承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感激地说道:“多谢前辈。” 李绍元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不碍事。不过我很好奇,是谁对你使用混元瓶的?恕我直言,以小兄弟的修为,犯不着用到混元瓶。” 虞江承尴尬一笑,说道:“前辈说的在理,用在我身上,还真是暴殄天物。” 李绍辛登时不乐意了,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贬低自己,不然我这个手下败将,到哪里说理去哦?” 李绍元听罢,心中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五弟竟然会输给他?” 虞江承连忙解释说道:“其实晚辈捡了个便宜而已。” 接着,他把魔门大闹影宗拍卖会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三人已经来到洞口。 李绍元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虽然说小兄弟惯用了一些不光彩的小手段,不过,终究你还是以一人之力,击败了他们。难能可贵,难能可贵。这样吧,你现在陪我练两手怎么样?” 虞江承心中大骇,连忙推辞说道:“前辈可不能以大欺小,况且,我还想多活几年哩。” 李绍元笑了笑,说道:“放心,不会下重手的。” 虞江承其实早就想领教下地阶巅峰的威力,现在李绍元当面提起,心底早就一百个愿意,之所以要推辞一番,为的就是引出李绍元后面的话。现在有了李绍元的打包票,等下动起手来,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他先是故意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前辈开口,晚辈肯定奉陪到底的。” 这话一出,李绍辛脸色登时大变,说道:“不可,不可。” 李绍元瞥了他一眼,说道:“又不是找你来练手,你在一旁反对个什么劲?” 李绍辛支支吾吾地说道:“这。。。刀剑无眼。。。伤了谁都不好。。。况且伤了和气也不好。” 一个怪异的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他的脑际,问道:“你见过豫让?” 李绍辛一惊,老实交代道:“没错。” 原来如此,难怪今日见到李绍辛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 原来一切都是豫让搞的鬼。 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到处给自己拉“赞助”。 李绍元好奇地问道:“豫让是谁?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李绍辛尴尬地说道:“我不认识他,是他找的我。怎么说呢,他很强,我没能够在他的手上走过一招。” 李绍元愕然瞧着他,说道:“后来呢?” 李绍辛说道:“后来他指点了我刀法上的缺陷,临走前让我有机会一定要照顾好这小子。” 虞江承没好气地插嘴说道:“这家伙天天不干正事。” 幸亏找的都是强者,不然搭几个女人过来,就不晓得豫让按的什么心咯。 李绍元微微一笑,说道:“那我更要领教下小鬼的本事了。有其师,必有其徒嘛!我心意已决,你只要在一旁观战即可,” 他已经把虞江承当成是豫让的弟子了。 虞江承双目亮了起来,说道:“走走走,小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李绍元大笑道:“有胆识。随我来。” 说完一个箭步朝着海滩激射而去。 虞江承不甘示弱,紧随而去,当然,他是肯定跟不上李绍元的步伐的,只能凭借神行飞剑勉强紧随其后。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李绍辛。 不过,他只是愣了下神,很快也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广阔的沙滩上。 李绍元抽出大刀,斜插在沙土之中,正色说道:“就用这种普通的兵器和你比试一番就行,省的你输了不服气。” 虞江承知道李绍元手里肯定有神兵利器,仅仅兵器的差异,也会影响着战局,尤其是兵器特性,往往会令人防不胜防。 这样也好,不然兵器和修为都压制自己一大截,还怎么玩呢? 双方摆出阵势,颇有侠士之风范。 李绍辛赶到,提醒说道:“大哥,千万不要下重手。” 说话间,虞江承手里的湛卢有若一道闪电般划破天际,刺向李绍元的胸膛,迅捷得叫人难以相信。 和高手对招,没必要保留实力,因为任何一次的进攻,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李绍元微微一回力,迅疾无比地吐出千万刀芒,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 “轰!” 两兵刃相接触,立式爆发出强大的气焰,将旁边的海水都阻拦在外面。 “不错,有点本事。” 虞江承手里的湛卢红芒暴涨,在半空之中画了一道巨圆,同时,口中大喝一声:“炽。。。焱。。。剑。。。诀!” 忽地猛力劈向李绍元。 顷刻间,湛卢化作一柄巨大的红色利刃,所过之处,隆隆惊雷,光芒万丈,灼人不可目也。 就连一旁观战的李绍辛,亦是忍不住惊叹万分。 李绍元双目神光电闪,感受到虞江承浓浓的杀意,刹那间,迸射出一道骇人的寒芒,直挺挺地朝着红色利刃划去。 轰隆声不断,仿佛天地都要震荡起来。 “呵。。。” 虞江承竟然硬接不下李绍元的一击,被迫后退了两步。 “蓬!” 红色利刃被震得支离破碎。 虞江承沉默了,引以为傲的炽焱剑诀在李绍元眼中是那么地不堪,有些无奈地说道:“前辈果然了得,小子自愧不如。” 李绍元微微点了点头,笑道:“还早呢,看招。” 这次他稍微变了个招式。 虞江承看在眼里,知道李绍元是有意放了点水,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一招就落败要好上很多。 双方你来我往,相互间交换了十来个回合。 眼见着要进入焦灼之态,李绍元忽然提刀疾劈,带着呼啸的刀风,斜削虞江承的脖颈,不但是威力十足,就连刀法皆是刁钻无比。 虞江承心中骇然,使剑抵挡。 “蓬!” 一股强横无伦的怪力将虞江承推出五米,跌退之间,虞江承一个踉跄,犹如鸵鸟埋沙那般一头钻进了沙子里。 场面相当狼狈。 “呸!呸!” 虞江承抖落嘴里和身上的沙土,没好气地说道:“打归打,至少给小子留点颜面。” 李绍辛看着他滑稽的表情,不禁地笑出声来。 李绍元微微一笑,说道:“刀有刀的特性,在于勇猛威武,雄健有力,幅度极大,攻击力极强。剑有剑的特性,在于招式迭逞,敏捷多变,轻灵飘逸,似飞凤翱翔。你现在用剑来施展刀的劈、砍、格、扎和撩的动作,却没有将剑的缓疾、进退、刚柔和伸缩表现出来。尽浑身之力,以点切面,看似有力,实则无力,倒不如,以正身法,以身磨剑。你用错了兵器,亦或是用错了招式。” 虞江承呆了半晌,忽然拍着大腿说道:“听前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呸,呸。。。”连吐两口沙子。 李绍元赞许地点头说道:“我看的出来,你的剑意很不简单,都快接近登峰造极的境界,实在难得。” 虞江承苦笑说道:“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招数都是纸老虎。” 李绍元的修为是地阶巅峰,刀意是登峰造极之境,以地阶第一人自诩,都不为过。 李绍元提点说道:“你可以试试换个兵器,或者换个招数。” 飘逸。。。 敏捷多变。。。 虞江承心中所悟,并且在心底里谋划了一番。 李绍元望着目光呆滞的虞江承,笑道:“小子,还要继续吗?” 虞江承收拢心神,淡淡说道:“当然还要继续。看招。” 一道黑影朝着李绍元掠去。 “雕虫小技!” 李绍元能够清晰地把握虞江承的进攻路线,一副主动权全操在自己手里的姿态。 然而,湛卢就在临近之时,突然奇迹般地折了个弯,朝着李绍元的面门扎去,就连速度都猛然间提升了许多。 李绍元眼睛一亮,说道:“好小子,这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虞江承忽然幻化出数道身影,接着湛卢也化出十多道红芒,骤然朝着李绍元各个部位窜去,那是真正发挥出剑招迭逞的优势。 李绍辛看得目瞪口呆,暗忖原来身法剑招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李绍元的身周尽是呼啸的剑影芒光,恐怖至极。 而且,李绍元能够感受到在剑影芒光之中,还有一股股四面八方的奇怪力道撕扯着,有将他扯前的,有将他扯后的,更有甚是旋转的力道,就像是掉到了汪洋大海的漩涡之中,让人难以再稳定身形。 李绍辛看在眼里,感慨说道:“这小子,还真像那个人!” 李绍元健腕一翻,大刀立马吐出澎湃的气焰,而且紧接着,刀身上发出了刺目耀眼的烈芒,单纯看这势头,竟然暗藏着一丝不可一世的桀骜气息。 “轰!” “轰!” “轰!” 一瞬间,两股力量触碰在一起,地面开始震荡起来,无数低矮的岩石纷纷开裂,如同天灾一般。 “轰隆!” 再一次重重的巨响之后,一个身影从滚滚浓烟之中反弹出来。 正是虞江承,不过他此刻七窍流泪,脸色苍白,相貌着实狼狈不堪。 “不亏是地阶巅峰,真他娘的厉害。” 虞江承被李绍元反震的力道撞得体内灵气一阵翻滚,镇定调息,勉强压下凌乱的灵气后,继续发出一连串红芒将李绍元笼罩其中,这可是一点机会都不愿意失去。 “气吞山河!” 李绍元仅仅朝着虚空劈出三刀,立时凌冽的刀芒铺天盖地地朝着虞江承罩去。 “轰!” 湛卢抵挡不住,被震得跌飞出去,后被李绍元稳稳地接住。 仅仅一招,虞江承就败下阵来。 李绍辛早就知道自己的大哥刀法高明,可曾想会如此惊人。 虞江承眼见着点点寒芒直逼胸膛,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其实不是他不想做点什么,而是李绍元的动作实在是太迅猛,让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直到刀尖距离虞江承胸口只有一寸的距离,骤然止步。 李绍元用一个极帅的姿势将大刀收了起来,长笑说道:“臭小子,服不服?” 虞江承做出一个并不在乎的表情,抓头说道:“真不愧是地阶巅峰的强者,小子那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李绍元把湛卢还给他,哈哈笑道:“英雄出少年。我看得出来,你应该岁数不大。” 虞江承诚恳地说道:“小子今年刚满十八。” 李绍元心中一怔,随后羡慕地叹道:“真教人难以相信。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只是被他人欺负的份。” 虞江承心想:有的人先天聪慧,天赋异禀,所以在修行这条路上,很容易就能够上手,达到某一个高度;而另外一种人就是纯粹靠后天的努力,勤勤恳恳,不眠不休,才能够独领风骚,成为一方枭雄。可叹,就连李绍元这种大世家出来的强者,竟然也是靠后天努力才有如今的成就,真是难能可谓。 也正是如此,李绍元在修为和刀意上,都能够并驾齐驱,同时达到最高境界。 第二十章 精诚合作 虞江承错愕地说道:“要不是前辈亲口诉说,小子还真不相信。” 李绍元有些懒洋洋的神态,说道:“修行重要打好根基,这是我对后辈们的忠告,只可惜。。。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欲言又止,显然是满肚子的难言之隐。 他可没有想挽留虞江承的意思,原因有两点:其一,这里可是隐世李家的地盘,或多或少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虞江承毕竟是外人,呆在这里时间长了,难免会被盗听一些;其二,他虽然对虞江承很感兴趣,尤其是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超的剑意,实属难得,不过,以目前两个人的关系,就算有心了解,虞江承未必会如实相告。 所以,索性打发虞江承离开,以防发生什么事端来。 虞江承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想继续呆下去,道了声别后,转身离去。可是刚走几步,突然折回过来问道:“临走前,小子可以问一个事吗?” 李绍元一眼就猜出他的心思,欣然说道:“但说无妨。哦!你想了解大虚?” 虞江承果断说道:“没错。” 李绍元点了点不远处的亭子,说道:“坐下来慢慢说。” 两人并肩来到亭子,随意而坐。 李绍元倒是个爽快人,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大虚是李家第六代家主,联合另外三家的一流强者合力开辟的空间。其实初衷并非是用来困住火龙,而是为了便于培养自家的后辈。” 虞江承“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说道:“开辟空间和修行有什么关系?” 这倒是引起他的好奇心。 李绍元微微一笑,说道:“你有没有听过,原生质,质生空,空生时,时生万物。” 虞江承默然地摇了摇头。 李绍元解释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新创的空间来改变时间的流速。” 虞江承一怔,突然大笑说道:“懂了,懂了,这就和虚无幻境一样,内部的时间流速和外面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相当于一名修真者在一个开辟的空间里,修行个十年,也就等于外界的两三年。 李绍元对于虞江承会知道虚无幻境没有丝毫惊讶,点头说道:“大虚的空间并不大,面积大概两百平方公里,但是给后辈们拿来修行之用,还是很合适的。我记得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比大概是二比一。” 换句话说,在大虚里面呆上两年,相当于外面的一年时间。 这比虚无幻境稍微弱了一些。 不过,虞江承很快就想到了珍宝--乾坤玲珑塔。 依稀记得,这件珍宝内部的时间流速更慢,为什么当年得到这件珍宝的人没有很好地利用起来呢? 而且,似乎很少人提起乾坤玲珑塔。 他在修真界呆的时间久了,见世面比刚来要宽广很多。 李绍元继续说道:“再后来,和火龙交手的时候,有人想到了大虚。结果正如大家所愿的,火龙被完美地封印在大虚内。只可惜。。。” 虞江承反问道:“可惜什么?” 李绍元笑了笑,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 虞江承欣然一笑,说道:“既然前人可以做到,我们难道做不到吗?” 李绍元暗忖你这小子说了一件连我都不敢去想的事情,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说道:“江承,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虞江承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李绍元毫无顾忌虞江承感受那般细细地上下打量着,说道:“我原本对未来的修真界并不看好,但是遇到了你之后,不得不改变想法。未来的修真界,你可是要多费心的。” 虞江承暗忖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真看不出来呐!岂料李绍元看透他的内心一般,继续说道:“灵蕴之体,百年难遇。” “砰!”的一声,虞江承身后的花盆被推翻在地。 一时间,两人以极为尴尬的眼神互视对方。 李绍元轻咳两声,笑道:“花虽名贵,不过今日算你撞到好运,就不让你赔了。” 虞江承知道他说的玩笑话,搭话说道:“哪能啊,必须赔,而且要照价赔偿。” 李绍元摆了摆手,缓缓说道:“你有心就好,哪天我不在了,这里一旦出现战事,你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虞江承倏地起立,正容说道:“外敌入侵,岂会让隐世李家独挡?小子再不济,也要插上一脚。当然,小子可没有您那通天的本事,到时候可别嫌弃小子笨手笨脚的就成。” 李绍元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说道:“怎么觉得,你是故意在阿谀奉承我?不过,我听了很舒服。” 虞江承耸肩说道:“这是小子的心里话。” 李绍元欣慰地说道:“你有心就好。对了,慕容轩那小子还好吧?” 虞江承点头说道:“前段时间有恶人来山庄闹事,太爷爷为了阻止那个恶人,差点掉了性命,不过,幸亏有贵人相助。” 李绍元一愣,说道:“我可听说慕容轩已经突破到玄阶,这么多年。。。哎,还真是不容易啊。。。” 虞江承嘻嘻一笑,说道:“你常年在洞内修行,消息倒是挺灵通。” 李绍元轻咳一声,说道:“毕竟。。。曾经是患难兄弟,虽然好些年没见,但是,偶尔还是会关心下的。” 他口中的好些年,可能是一百多年了。 虞江承“呸”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如此,不帮衬也罢了,竟然还帮着隐世慕容家对我们下战书?” 李绍元的目光在虞江承身上转了一圈,说道:“我这么做,其实是在保全慕容世家。” 虞江承待要答话,李绍辛走了过来,凑到李绍元耳畔说了几句话。 李绍元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这事我知道了,你无需担忧。” 李绍辛走后,虞江承问道:“可有什么大事?” 李绍元微微一笑,说道:“无碍,无碍。我们说到哪了?” 虞江承直接说道:“你说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全慕容世家。” 李绍元的眼眸里射出一道精光,淡淡说道:“我们若是不掺和一脚,只怕慕容飞雪不会善罢甘休的。”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你说的都有道理。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去深究。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不记仇。。。哦,还是继续讲讲火龙和大虚吧。” 李绍元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我们言归正传。火龙虽然被困在大虚,但是大虚毕竟是创造出来的空间,想要维持是要付出很多的能量的,一旦能量不足以封印火龙,火龙就会从大虚里面逃出来。于是我们祖祖辈辈都成了大虚的守护者。” 虞江承心想:如果大虚能够像虚无幻境那样,自给自足,不断地自发生成能量,是不是就能将火龙永久地困在大虚呢?不过,即便如此,也很难办到,毕竟想要在大虚里面再创造出一个生生不息的生态圈,何止容易?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而且,虚无幻境有一位豫让这样天神般的人物,才能更好地约束和限制内部的发展,不然,脱离管控,虚无幻境估计早就荡然无存了。 或许,有机会找豫让咨询下,可能会获得一线帮助。 想到这里,虞江承的嘴角溢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说道:“你们这样对付火龙,只会是无休止地循环下去,何时才能到头呢?” 李绍元长叹一口气,说道:“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任谁都不想这样。” 虞江承淡淡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等火龙逃出大虚,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战斗,到时候死伤难免。。。所以,最佳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 李绍元疑惑地问道:“怎么个先发制人?” 虞江承做了个短暂的停顿,平静地说道:“入大虚,灭火龙。” 李绍元愕然地瞅着他,忽然仰天笑了笑,说道:“入大虚不难,可是灭火龙,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就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够击伤火龙。” 显然他有进入大虚的办法。而且火龙的能力在地阶之上。 虞江承的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淡然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多力量大嘛!” 李绍元知道虞江承的想法,就是联合众多家族,一起击杀火龙。 无奈地摇头说道:“表面上各个世家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真到了危难关头,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更别提让他们联起手来对付实力超绝的火龙。” 虞江承说道:“利益面前,谁都会心动的。” 李绍元问道:“什么利益?” 虞江承说道:“只要把创造空间的诀窍告诉他们,不就可以了?” 李绍元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绝对不行。” 虞江承细细分析说道:“就算给了他们诀窍,可能做不到呢。” 李绍元沉思片刻,解释说道:“你也只是说可能,万一呢?过多的空间层叠,会让这个世界混乱起来的。” 虞江承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就当是小子胡说八道了。” 李绍元没好气地说道:“你想以退为进,诱导我入坑,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用鲜血扞卫家园,也不愿意将祖上传承下来的秘密告知他人。” 对于李绍元的倔强,虞江承亦是无可奈何,但是,换位思考下,又是同理之中的。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说道:“看来,只有另外一条路了。” 李绍元眼睛一亮,说道:“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不要在这里绕弯子。” 虞江承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哦。” 李绍元补充说道:“前提是不能损害我们李家的利益。” 虞江承笑道:“那是自然。若是小子有办法永久地困住火龙,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 李绍元不悦地说道:“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虞江承洒然说道:“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不是地宫马上要开启了吗,我希望隐世李家的人能够帮助我们。” 李绍元问道:“你想要什么宝藏,我可以让他们给你找寻出来。毕竟天池地宫危机重重,你想要靠一人之力,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他知道慕容世家的底细,更知道虞江承这次前往绝对没有高手作陪,所以,并不看好他。 虞江承微笑说道:“多谢前辈关心,小子更倾向于亲力亲为。” 可是这次他不仅是进去探宝,更重要的是进去找寻商钧口中的那条“虫”,所以不得不舍身冒险一次。 李绍元感慨说道:“看来你是铁了心的,也罢,你若是进去,我必当吩咐下面的人,给你多一些关照。”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那就再好不过咯。” 辞别了李绍元和李绍辛,虞江承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回到慕容庄园。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饭点,一家人正欢聚在餐厅,有说有笑。 虞江承深深地嗅了一把,说道:“这才是家的味道。” 陈雅静连忙起身拉开身旁的椅子,微笑道:“一切都顺利吗?” 虞江承就像是个浪子那般摸了摸陈雅静细嫩的脸蛋,说道:“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你老公我的吗?” 陈雅静习惯了他的胡诌,轻声说道:“大家都看着呢。。。” 虞江承坐了下来,耸肩说道:“这有什么的,公共场合难道不允许秀恩爱咯?” 慕容旌德没好气地说道:“某个人已经开始飘了。” 虞江承哑然失笑,说道:“这不叫飘,而是自信的表现。” 陈雅静偷偷地在他的后腰上掐了一把,疼得虞江承哇哇直叫。 “让你胡说八道,哼!” 虞江承感慨说道:“唯有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哦!这还差不多。” 陈雅静心疼他,在腰部的位置温柔地揉了起来。 虞江承麻利地扒了两口,嘴里含着米饭,模糊地说道:“太爷爷,李绍元方才还提到了你。” 慕容轩苦笑说道:“那家伙说了什么?” 虞江承笑道:“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小子看得出来,李绍元并非是个冷血绝情的人。” 慕容轩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无奈地说道:“你是没有见识过他那雷厉风行的手段。”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李绍元什么手段,小子懒得去了解,只要不针对我们就成。哦,对了,他说这么多年来,可是有一直默默地,暗地里,护佑我们慕容世家的周全,嗯,听起来,这个糟老头还有点良心。” 慕容轩惊叹地说道:“这话从李绍元口中说出来,属实难得。” 虞江承说道:“可惜,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没有反驳的机会,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在场的几人皆是浑身一怔,慕容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道:“你在他手里能走上几个回合?” 虞江承老实交代说道:“他要是不放水,小子一招就完败。不过,李绍元还是和小子耗上了那么几个回合。” 慕容旌德喃喃说道:“既然和李绍元都能斗上那么多个回合,怎么和李跃腾、李木谨他们花上那么多时间呢?” 虞江承深深瞧他一眼,说道:“小弟如果愿意,可以一招取胜。” 他这话还真不是吹的。 慕容旌德疑惑地问道:“三弟,既然你可以一招就击溃他们,为什么不使出来呢?” 虞江承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三人的实力我确实不放在心上。别看小弟才玄阶中期的实力,地阶以下,还真不带害怕的。之所以陪他们玩了那么久,完全是因为想借这个机会,了解下隐世李家的招数。” 这次擂台比武,虞江承可是连炽焱剑诀都没有用上,否则,完全可以提早结束战斗。 慕容旌德反问道:“仅凭李木谨他们就可以了解隐世李家的招数,未免太过于儿戏?” 慕容轩呵呵一笑,解释说道:“这就是虞江承过人的地方。你可以想象一下,李木谨作为隐世李家在外界的媒介,自然会特别受到家族内部的关照。所以,这次比试中,李木谨就用了很多珍宝,这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旦了解对手的底牌,能够一面防备对手的阴招,又能够一面攻取对手的薄弱之处。” 慕容旌德老脸一红,苦笑说道:“我受教了。” 虞江承提了提精神,说道:“这次的无极岛之行没有白费,我已经和李绍元私下定了个盟约,天池地宫之行,他们会给我们多加关照。” 慕容轩呆了呆,接着大笑说道:“还有这等好事?” 虞江承连连点头,说道:“千真万确。” 慕容轩说道:“这样你就不用担心隐世慕容会在背后搞鬼了。不过,我听雅静说,你要带她们一同前往,是不是太过于冒险?” 虞江承苦笑说道:“太爷爷,这事还要您出马,劝劝雅静,小子我可是无能为力了。” 慕容轩把目光落在陈雅静的脸上,又转移到虞江承的身上,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多花点心思照顾好她们便是。” 慕容轩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保持局外人最妥。 慕容旌德插嘴说道:“三弟,你这哪里是探险,分明是去旅游度假哩。” 虞江承用力狠狠地抓了慕容旌德双肩一把,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大哥闲来无事,不如随小弟一起去旅游呗。” 慕容旌德皱着眉头说道:“别。。。大哥我琐事缠身,抽不了身呐。” 虞江承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冷哼一声说道:“做兄弟,一点都不仗义。” 慕容旌德苦笑说道:“我是这种人吗?好吧,你就当我是这种人。” 虞江承当做没听到,转头看向慕容轩,说道:“对了,太爷爷,我爸妈去闭关是甚么一回事?” 慕容轩和慕容信交换了个眼神,后者无可奈何地说道:“弟妹的悟性实在是太高了,心法刚上手一年,就踏入修真者行列。” 换言之,虞江承的父母出关就等同于黄阶一等的修真者。 第一章 点化破天 虞江承愕然说道:“还有这等好事?”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千真万确。” 虞江承尚未说什么,慕容旌德殷勤地端起酒为他斟满一杯,微笑说道:“三弟,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提高修行效率的,你看大哥我停留在这个等级已经五年了,是不是。。。哈,你懂得。” 就连慕容信和慕容轩被他的话都给吸引过来,双双目光灼灼地望着虞江承,希望能够抓到一条重要的讯息。 虞江承的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你们不要看着我,如果我有什么灵丹妙药,早就给二哥用了,还用得着让他去受苦么?” 他听说慕容宇为了这桩婚事,可是饱受冷眼,为了能够踏入修真行列,完全是拼了命地修行。 慕容旌德感慨说道:“二弟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这么拼过,哎,以前他要是在修行方面,但凡有现在的一半刻苦劲头,早就有一番作为了。” 慕容轩冷哼一声,说道:“但凡你们几个努力些,我们慕容世家就不会混成这个样子。” 慕容旌德做了个投降姿势,伸冤说道:“太爷爷,我已经很努力的。” 慕容轩气呼呼地说道:“你和江承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慕容旌德笑嘻嘻地说道:“太爷爷,吃过饭我就去修行,您老人家不要再挖苦我了。” 慕容轩淡淡说道:“这还差不多。哎,怎么说你好呢,其实,你的天赋其实并不差,就是耐不住性子,每回修行都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没有丝毫恒心。如果你能够静下心来,练功修法,成就绝对不会差到哪去。” 慕容旌德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太爷爷,我知道错了。” 他又凑到虞江承耳畔,轻声说道:“你有没发现太爷爷最近啰嗦许多。”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太爷爷这是恨铁不成钢!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输给我的?” 慕容旌德不乐意地说道:“我那是轻敌,不然,怎会输给你小子。” 虞江承眉头一挑,说道:“这样啊,不如我们再去切磋一下?” 慕容旌德突然面色一转,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些日子应酬过多,饮酒过甚,还是等大哥我缓几个月,再来比试可好?” 虞江承表示赞同,忽然转移话题说道:“我父母闭关几天了?” 慕容旌德掰了掰手指,笑眯眯地说道:“两天。”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两天还需要数着手指头么?” 慕容旌德哈哈一笑,说道:“大哥我数学不太行,咦,三弟,看你好像有心事?” 虞江承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干脆默默地尝着美食。 父母一旦踏入修真行列,就能够提升寿命,本该是一件很庆幸的事情,但是虞江承确实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又说不上来。 反正他此刻的心底就像是堵上了一座山峰,压抑,难受得很。 而且越是临近去天池地宫的日期,他的心底越是不安。 慕容信似乎看出虞江承的心事,柔声说道:“江承,这些天你也辛苦了,马上要到地宫开启的时刻,乘这几天空闲,不如好好放松下。”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小子也有此意。”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一夜无话。 过了一天,潘雨燕和慕容玉洁回来了,家里顿时热闹了许多。 看着家里祥和的氛围,虞江承把那些烦恼事都抛掷脑后了。 虞江承倒是清闲了三日,每天慵懒地躺在树下,品尝着美食,听着嘈杂的虫鸣,看着姑娘们在草坪上嬉戏。 不过,他这几日常常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南柯一梦,亦或是类似庄周梦见自己化身为蝴蝶,而醒来后,却分不清楚自己是梦到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自己。 又过了一日。 虞江承感觉到时戒内部有些异动,和陈雅静她们打了声招呼,就跑了进去。 大厅内,一片寂静。 虞江承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不见商钧的踪影,心里暗忖这家伙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就在他愁眉莫展的时候,在一个角落的墙壁上,似乎闪着一道微弱的光。 虞江承走向前,仔细端倪起来。 面前的墙壁似乎和周围的不太一样,有种波动的感觉。若是不仔细去看,还真是不容易发觉得出来。 他好奇地伸手摸了过去,结果半个手掌穿了进去。 “靠,竟然有个暗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嗯。。。进去再说。” 虞江承缩着身躯,缓缓地挪步进去。 他是担心万一这个暗格尺寸很小,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墙壁上。 然而,走上几步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大脑开始像是转圈圈一样晃动,一时间昏厥感和呕吐感油然而生。 好在这个情况只是过了短短的几秒钟,便恢复正常。 听到动静,商钧猛然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虞江承,怪异地说了一句:“你是怎么找进来的?我明明在门口摆了幻阵。” 虞江承看着商钧惊叹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轻车熟路的事。幻阵?就是那种能够迷惑对方,让自己隐藏起来的阵法吗?” 商钧吐出一口浊气,长叹说道:“你现在可真是无孔不入,我在门口放置幻阵,为的就是将你拦在门外,结果你还是进来了。” 虞江承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能说明你的阵法摆的太烂,什么障眼法,完全被我一眼识破。” 商钧摇头说道:“你说的不对,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幻阵。咳。。。我这个阵法并不是简单的障眼,而是另有玄机。哈,这可是连拥有地阶初期修为的强者都进不来,何况是你呢。” 既然如此,虞江承只是玄阶中期,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虞江承习惯胡诌,顺口说道:“没办法,我现在的水准,比地阶初期还强。” 商钧“哼哼”两声,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低头继续干着活。 对于虞江承这种怪胎,他自认为是无法比拟的。 当然,有一点他可以断定,那就是虞江承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地进来,并非修为达到了要求,而是他体内的灵蕴起了很大的作用。 虞江承见他有模有样地画着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图案,便没有再去打搅。 待商钧完成一幅图,虞江承继续说道:“商钧大大,这次闭关花费相当长的时间,有什么大的进展吗?” 商钧开始从怀里掏出各种各样的矿石,在各个关键节点上摆弄起来。 虞江承有些不悦地说道:“我现在有个疑问,你总该回答我吧?” 商钧头都没抬起来,说道:“尽管问,我可是百科全书,没有什么问题是我解答不了的。” 虞江承在心底琢磨一番,说道:“我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修行的速度都特别快。” 商钧“哦”了一声,平静地说道:“这很正常。” 听语气一点都不惊讶。 虞江承反问道:“很正常?我怎么觉得不正常。不是总说修行应该循序渐进的。” 商钧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说道:“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得灵境者,得修真界。” 虞江承大吃一惊,说道:“你是说因为我?” 商钧耸肩缓缓说道:“你是灵蕴之体,就相当于一个灵境,这对于其他人是有很好的辅助作用。换言之,在你身边修功炼法的话,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虞江承做了个沉思的姿态,忽然说道:“这也不对啊,我近两年都没有呆在家里,谈何辅助他人呢?” 商钧一呆,咋舌说道:“挺有道理。现在你这么一说,可是把我难住了。” 虞江承没好气地“嘘”了一声,说道:“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百科全书,这下牛皮吹破了吧!” 商钧默然半晌,又像是心有所悟地说道:“这事十有八九和你身边的姑娘有关系。” 虞江承一怔,问道:“你说雅静和雨燕?” 商钧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干起活来。 结果等了五分钟,也不见商钧回话,虞江承着急地问道:“你倒是说清楚呢,讲话讲一半,急死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商钧面前的小型阵法总算是完成了。 虞江承凑过去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道:“这次摆的什么高深的玩意?” 商钧习惯性地抹了抹额头,其实他的额头根本就没有一滴汗珠,淡淡说道:“你不是马上要去天池地宫,所以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为你做好充分的准备。” 虞江承神情微动,笑道:“就是这个阵法?” 商钧点头说道:“没错。喔,差不多了,我记得你手里还有一把武器的,叫什么破天剑。” 虞江承取出破天剑,问道:“这个?都快被我藏生锈了。” 商钧一把夺过破天剑,将它硬生生地丢进了阵法里。 只见白光一闪,破天剑像是被破开了尘封那般,剑身上逐渐脱落下无数的碎片。 没过多久,破天剑的剑身如同霜雪那般透亮,且泛着淡淡的寒光,显得无比锋利。 隐约之中,还有一道金色的莲花状图案铭刻在剑身上,熠熠生辉,夺目耀人。 商钧微笑道:“果然如此。” 虞江承露出错愕的神色,问道:“你又知道什么?” 商钧长叹说道:“这把破天剑果然被人动了手脚,竟然是一件仙品,嘿,你小子可真是捡到宝嘞。” 虞江承神情一动说道:“既然是仙品兵器,怎么说都要有种震慑人的威力,我怎么丝毫没有感受到?” 就像是之前在影宗拍卖会上,出场的琉璃枪,教人一种寒心透骨的感觉。 商钧微微一笑,解释说道:“不是所有的仙品兵器都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那些看似平凡的兵器,内部蕴含的威力才是巨大的。” 虞江承恍然说道:“就和人不可貌相是一个道理对吧?” 商钧点了点头,像是在沉思什么,紧接着冲着虞江承说道:“你不妨点化破天剑,看兵器的特性是什么。” 虞江承愕然说道:“这么急的吗?如果我点化破天剑,那么湛卢就不能再使用了。” 商钧坚定地说道:“我心里总是有种错觉,这件兵器或许将会带给你不同凡响的机缘。” 虞江承笑道:“兵器而已,还能改造我不成?” 商钧信誓旦旦地说道:“你没听说过,神兵养人这个说法吗?” 虞江承咽了咽口水,说道:“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好吧,我听你的便是。” 虽然有些舍不得湛卢,毕竟相处那么长久,还是有点感情的,不过相比仙品的兵器而言,圣品的湛卢还是要逊色几分。 孰轻孰重,虞江承还是分的清楚的。 说干就干,虞江承撸起袖子,开始点化破天剑。 很快,破天剑在一阵亮光之后,被成功唤醒兵器特性。 但是,破天剑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展现它的特性。 这就相当地古怪。 然而,在二人还在思虑之际,破天剑猛然间吐出一股黑色的气焰,就像是一条黑蟒朝着虞江承的胸口窜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甚是诡异,虞江承怪叫一声,手里的破天剑差点被自己给扔了出去。 商钧眼疾手快,抓住虞江承的手腕说道:“别动。” 在两个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破天剑又将吐出的黑色气焰给吸收了回去。 商钧双目一亮,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处,激动地说道:“若是我没有看走眼,你是捡到大宝贝了。” 虞江承深深地看着他,淡淡说道:“还说自己活了上千年,一点城府都没有,算了,念在兄弟情谊在,我就不怪你,说吧,你又发现了什么?” 商钧兴奋说道:“走,我们去打一架。试试你的兵器。” 虞江承哑然说道:“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两人走进专门用于修功练法的房间,名为演武场。 不消片刻,商钧浑身冒着黑烟走了出来,走在他身后的虞江承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是神情却是异常亢奋。 显然,商钧以压倒势之态赢得胜利。 虞江承搂着他的肩膀,缓缓说道:“商钧大大,你刚才反败为胜的招数叫什么,好生厉害,嘶。。。不过说实话,你这家伙,拼杀起来还真是不要命。嗯!和我有的一拼。” 顿了顿,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我这张英俊的脸没有给你搞破相了吧?如果破相了,我这辈子都要缠着你,任你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哼哼!” 商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放心,我下手还是有轻重的。”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明明你的修为跌到了地阶七等,怎么感觉比地阶巅峰的李绍元还厉害。” 商钧反问道:“那你一个玄阶中期的人,是怎么击败地阶初期的?” 不待虞江承回答,接着又说道:“修为是根基,但是对于功法的掌握程度却是更为重要。相比之下,很少有人在玄阶的时候,能够做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你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虞江承被捧上两句,立即飘飘然起来,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够打败你?” 商钧故意掰了掰手指,说道:“以你现在的进度,大概几百年后吧。”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百年太长,我可等不了那么长久。” 商钧笑了笑,说道:“那你还不滚去修行。” 虞江承大笑说道:“好的,好的。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临走前,商钧再三叮嘱道:“你的破天剑拥有暗属性,如果完全展露出来,太过于霸道,你还是少用为好。另外,算了,以后再说吧。” 他身上有三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伤口处正漂浮着眼肉可见的黑色气体。 按道理,以商钧的实力,愈合伤口根本就不在话下,可是此刻却是束手无策,可见破天剑的霸道。 虞江承刚出了时戒,就听到屋外响起一阵女声:“雅静,江承这次闭关总不会花费很长时间吧?我们可是约好去探宝的。” 听这声音,应该是司马沛珊。 虞江承慵懒地走下楼梯,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马沛珊,打趣说道:“今天吹得什么风?哟,我们司马家的大小姐,也有温柔性感的一面的?” 司马沛珊以往都是穿着中性的服饰,今日却是一身洁白长裙,配双小巧而性感的高跟鞋,冷艳到让人高山仰止的地步。 司马沛珊看着虞江承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心里甜滋滋的。 能够被一个男人欣赏和承认自己的容颜,不枉费一个下午的精心梳妆打扮。 显然,司马沛珊已经落入虞江承这条贼船了。 然而,虞江承的下一句话又将她打进了冰冷的地狱:“好看是好看,就是大晚上的穿这一身,有点渗人啊。” 司马沛珊立时顾不上最初的腼腆女孩子风格,大大咧咧地指着虞江承说道:“虞江承!就冲你这句话,我要跟你单挑。” 虞江承故意卷起袖子,笑嘻嘻地说道:“来呀,谁怕谁。” 陈雅静和潘雨燕捂着嘴“咯咯”直笑,这让司马沛珊更为恼火,没好气地说道:“你平日里欺负欺负这两个没良心的小妮子便是,你何故来欺负我?哼!” 转念又想,这样的话说出来怎么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 虞江承两手朝天说道:“如果你想成为我们家的一员,欢迎之至,反正这里的房间多的是。” 司马沛珊涨红了脸,冷哼说道:“你想的美。” 虞江承一副花不迷人人自迷的模样,笑道:“迟早的事。” 司马沛珊忽然换了一副平静的脸容,正色说道:“不说玩笑话了,今晚我们必须启程去天池。” 虞江承一怔,问道:“这么着急的么?” 司马沛珊点头说道:“别人已经提早我们十天进去了,如果再晚点进去,恐怕宝物都让他们拿光的。” 虞江承不屑说道:“即便给他们多几日又何妨?该是我们的宝物,还是会在那里等着我们的。” 司马沛珊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你以为天底下的宝物都是认主人的呢?” 虞江承得意地说道:“那是必须得。我虞江承看上的宝物,岂能落入别人之手?” 他见司马沛珊一副急切的模样,转身看向陈雅静,说道:“你们去收拾下,我们今晚就走。雨燕,你去叫下云上飞,这家伙早就想跟进去了。” 司马沛珊见虞江承做如此安排,悬在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其实她是担心虞江承会变卦,所以想要尽早进天池地宫。 一顿收拾后,几人坐上私人飞机往天池地宫赶去。 下了飞机,望着白雪皑皑的崇山峻岭,虞江承骂咧咧地说道:“要不是有地图指引,这么个荒凉的地方,还真不容易被发觉。” 顿了顿又说道:“云大哥,到了里面还要劳烦你多照顾下雅静和雨燕。” 云上飞换了一身黑色劲装,一改往日的游侠外表,反而给人一种肃杀之气。不过面对虞江承,他依旧面露慈善,客气地说道:“那是自然的。” 司马沛珊好整以待地说道:“交代得差不多了吧?出发!” 几人在一道强光下,轻松进入天池地宫。 第二章 高人结伴 天池地宫,顾名思义,深处幽暗的地底,常年没有阳光照射,犹如无尽深渊般的冰窖。 当然,虞江承不会认为天池地宫只是表面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传送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他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地宫真的埋藏在天池底下,那么以长白山的纵横,根本就满足不了地宫的整体架构范围。因为从司马沛珊的口中得出,天池地宫开放的一个周期内,是没有人能够完整地走上一遍的。 既然是一个时空,那么肯定会有类似时空的管理者,比如商均和豫让都是这样的人物,而且这种人物的实力会很强,强的离谱的程度。一旦遇上,能交好最好,不能交好肯定是不能得罪的。 会不会这里的时空管理者就是商均口中的那条龙? 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可以直接去找那条龙,索要自己的东西呢?反正迟早是要见上一面的。 如果是那条龙创造了这里,那它要搞出地宫探宝这个任务,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找点乐子?还是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如果只是为了寻点乐子,那么,这么多年来,这么多批进来探宝的修真者在里面挥洒热血,生死相搏,岂不是正中下怀?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成了瓮中之鳖,或者说是困在牢笼里供人欣赏的宠物更为贴切。 此刻不知哪来的寒风拂面,阴风阵阵,寒气摄人。 这种寒冷是深入骨髓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就连五脏六腑都要被冰冻了那般,给人一种要冻死在这里的感觉。 虞江承关心地看了一眼陈雅静和潘雨燕,果然这两个姑娘冻得直发抖,脸色煞白,嘴唇青得发紫。 这种寒冷对于虞江承来说,并非有多大得影响,就连云上飞和司马沛珊目前的修为,亦是轻松抵御。 但是,陈雅静和潘雨燕黄阶一等的实力,还真的有些吃力。 这种情况,虞江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困。 他将目光落在云上飞和司马沛珊身上,希望能够从他们身上寻求帮助。 可惜,回复的是无奈的眼神。 司马沛珊开口说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虞江承正要说话,潘雨燕搂着他的臂弯,轻声说道:“放心吧,给我们一些时间,就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的。” 虞江承温柔地抚着她的秀发,说道:“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的话,我定然不会让你们俩来这里冒险。” 陈雅静笑盈盈地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不是常说,只有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修行所带来的收获是最巨大的。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啊对,逆境丛生。人呐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会经历很多磨难,只有勇敢地去克服,挑战自我,才会得到最终的升华。我说的对吗?说不定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俩能够有质的飞跃呢。”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很对。不过眼下,你们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身体长期暴露在低温下,可是会熬出病来的。” 陈雅静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笑道:“那可怎么办?” 虞江承暗忖一句真是个惹人心醉的小妖精,面上正色道:“让我再想想。” 看着一筹莫展的虞江承,云上飞等人也是陷入深思。 极寒可是会让体内的阴阳失去平衡,阴盛阳衰,会致使体内的精气运行不畅,从而伤及五脏六腑。 就在一行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轻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几位来的挺早啊。” 虞江承转过身来,警戒地扫了一眼。 面前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看起来可不友善。 云上飞闪身来到虞江承跟前,冷静地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家都是来探宝的,没必要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随后轻声说道:“这人的修为可不低。我。。。看不透。” 男人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小兄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对你们可没有恶意。” 虞江承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既然没有恶意,我们各管各的如何?” 男人丝毫没有遵从的意思,径直走到虞江承面前,微笑说道:“你这小子修为虽然不高,不过,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坦白说,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怎么样?” 虞江承一怔,暗忖眼前的这个家伙虽然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是言语间却是充满尊敬之意,于是放了防备,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老哥提出来了,小弟我怎么能够折了你的面子呢?” 男人毫不客气地将右手搭在虞江承肩膀上,笑吟吟地说道:“好说,好说,对了,自我介绍下,我姓雷,别人都叫我雷味子,当然,这不是我的真名,因为被称呼的次数多了,久而久之,把父母取的名字都给忘记了。老铁高姓大名啊!” 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长相稚嫩的少年,看着模样,倒是和虞江承的年龄有些相仿。不过,天池地宫危机四伏,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按道理,这两个少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莫非这两小子是隐藏的高手?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莫名而来的不速之客,不得不做提防。 虞江承一脸嫌弃地将雷味子的贼手推开,直接说道:“我叫虞江承。” “虞江承?咦,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雷味子先是做了个沉思的动作,忽然猛然间直勾勾地盯着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莫非你是师弟口中的患难兄弟?” 虞江承一怔,愕然说道:“你师弟叫什么名字?我很少在外面历练,你应该是认错人的。” 雷味子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他,笑道:“啧啧啧。。。真没想到,你小子的修为,怎么会被我师弟看上。哦,忘记透露,我的师弟叫方不惑。” 方不惑为人桀骜不驯,给人的感觉就是自命不凡和孤傲不群,容易让人误会他是个眼高手低的狂傲之人。 凡是熟悉方不惑的人都知道,他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由于在蝶影剑诀的造诣上颇深,深得岳不曲的关照,所以即便方不惑给人的印象不好,但碍于岳不曲的面子,多多少少不会说什么过重的言辞。 而且现在传言他和柳茵梅有着暧昧的关系,一旦天道宫和天仙派联纵,那当真是要天下无敌了。 虞江承措手不及地失声说道:“方大哥?哦,你是来自天道宫?” 他回来这么些天,琐事缠身,都没顾得上去拜访天道宫。 也不知方不惑和柳茵梅两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雷味子笑了笑,说道:“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当时你们几个不入流的玄阶修真者,是怎么打败刘瑾的。” 虞江承故作神秘地说道:“你要是不信,我们比划几下如何?” 雷味子断然摇头说道:“刀剑无眼,伤了和气可不好。不过,以你们几个的实力,来天池地宫,忒危险了一些。尤其是这两个妹子,修为才黄阶一等,只怕连地宫里的臭虫都打不过。咦,看你们俩的样子,是不是抵御不住这里的寒气?” 雷味子哪里会知道,虞江承已然今非昔比,当日能够打败刘瑾是出于计谋和群攻,如今单枪匹马完全可以将刘瑾按在地上摩擦。 虞江承肯定说道:“我家两位姑娘刚刚步入修真界,根基还不稳。” 换言之,陈雅静和潘雨燕不是堂堂正正地修炼出来的,而是通过一些手段。 雷味子心有领会地“哦”了一声,说道:“早说嘛,又不是多难解决的事情。” 虞江承的心里燃起一线希望,试探说道:“雷兄难道有什么办法?” 雷味子义正言辞地说道:“办法有很多,就看你要选择哪种了。当然,我这里有最便捷的办法。” 虞江承直接说道:“怎么方便怎么来。” 雷味子二话不说,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玉瓶,递给虞江承,说道:“吃了我的药,保管一针见效。” 虞江承没有丝毫犹豫,倒出两颗药丸,分别传给陈雅静和潘雨燕,说道:“你们先吃了。” 陈雅静和潘雨燕麻利地吞了下去。对于虞江承的话,她们俩是绝对不会有异言的。 雷味子笑嘻嘻地说道:“你就不怕我给的是毒药?” 虞江承淡定地说道:“仅凭天道宫的威望,想来是不会做那些下三滥的行径。” 虽然他说的很轻巧,其实在接过玉瓶的时候,内心还是挣扎过的。 雷味子点头说道:“说的好。嘿,说什么就来什么。正瞅着有力气没处发呢。” 云上飞顺着雷味子的目光扫了过去,淡淡说道:“好像有什么生物在靠近我们。” 雷味子淡淡说道:“就是我刚才提到的臭虫。” 虞江承皱了皱眉头,说道:“臭虫?不就是一脚的事情。” 雷味子的眼里激射出一道精光,笑道:“兄弟,你大概对天池地宫不太了解,是这样子,这里的生物受到环境的影响,发生了变异。怎么说呢,就算是最不被你看好的臭虫,实力也和黄阶初级相当。” 虞江承把目光落在司马沛珊身上,说道:“是这样子的吗?” 司马沛珊尴尬地说道:“我是第一次来,怎么会知道?” 虞江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没好气地说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雅静和雨燕跟过来了。” 就连实力最差的臭虫都不输于陈雅静和潘雨燕。 看着陈雅静和潘雨燕渴望的眼神,虞江承不由地深深长叹一口气,说道:“既然都来了,我也只好多分点心思在你们身上。” 难怪人人都说天池地宫凶险无比,看来并非是子虚乌有的。 正说间,前方出现密密麻麻的灰色的虫子,这些虫子并不像平常那般在地上爬行,而是直立着身躯,靠着底部的借力滑动着身体。 司马沛珊乍舌说道:“这也太多了。” 在众人面前的臭虫没有上千只,也是有几百的。 虽然只是黄阶的实力,但是数量如此之多,让人不免会生出一丝的怯意。 虞江承挠了挠自己的脑门,不悦地说道:“就当时练练手好了。沛珊,你不用出手,守候在后方,观察战局的变化,一旦有什么变故,也好及时通知我们。云上飞,咱们上。” 云上飞似乎憋了很久,没等虞江承下令,早就一个箭步杀向臭虫群,一时间绿色的液体,残肢断臂,四处飞溅,场面十分惨烈。 “嘿,没看出来,这小子,杀性挺强烈。” 说来也是,自从有了虞江承提供的血环散,云上飞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通过这些天的修养,状态已然回到之前的半成。 而且,这个地宫之内还有能够永久治愈他身上创伤的丹药,回到最初的巅峰状态,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想到这里,云上飞更加卖力地挥舞着手里的宝剑。 不过,这些毒虫依靠着众多的人数,发起狠来,还是给他造成不少的困难。首先,毒虫的攻击方式非常特殊,它们会从口中喷出白色的丝,这些丝并非是柔软的丝线,而是和细针那般,可以轻易刺入到坚固的墙壁内。其次,它们还可以将这些喷出的白色细丝拉拢在一起,组成形态各异的武器,再加上它们繁多的手脚,足足有十二之多。只要每一只手上各持一把武器,别提有多么地耀武扬威,一副杀气腾腾屠夫的模样。纵使云上飞手里的是圣品级别的兵器,还真的不能够轻易将对方的武器斩断。最令人难缠的,是它们还拥有着高超的智慧,丝毫不逊色与人类,这从它们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配合可以看出来。 云上飞也感受到面前的臭虫不再像开始那般能够任由自己切菜砍肉,仿佛换了一群臭虫似的。 “这些家伙可真是难缠,阴魂不散!活见鬼了。” 不过,云上飞毕竟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很快调整自己的战斗方式,开始用迂回的战术偷袭臭虫,达到各个击破的目的。 瞬间战事变得扑朔迷离。 很快,虞江承也加入到战斗,云上飞身上的压力瞬间减轻不少。 没过多久,雷味子也加入到战局之中。 不愧是地阶强者,发起狠来那真叫一个痛快。 臭虫不但近不了雷味子的身周,而且它们的数量正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消亡。 大大出乎虞江承意料的是,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少年竟然是身手不凡,丝毫不逊色于云上飞。 纵使臭虫的数量众多,毕竟都只是黄阶初期的水准,根本就招架不住虞江承等人雷霆般的手段,才一炷香的时间里,臭虫被消灭了一大半。剩下的臭虫相互间瞅了一眼,突然换了个姿势,纷纷朝着反方向逃去。 仅仅呼吸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虞江承瘪了瘪嘴,嘲讽地说道:“还以为是王者,结果都是绣花枕头,真不够塞牙缝的。” 说归这么说,若是让他继续厮杀下去,也是一件相当痛苦之事。 云上飞没有搭话,只是警觉地注视着前方,就怕臭虫会卷土重来。 云上飞的这一举动如数落入雷味子眼里,只见他轻声说道:“看到了吧?这才是一名优秀的武者。有魄力,有策略,有担当,有警惕性。” 其中一个少年答道:“师兄,你不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吧?” 雷味子轻咳一声,无奈地说道:“听与不听,与我无关。” 少年没好气地说道:“师兄,你这样说就有点过分了,试问下,我们俩什么时候给你丢过脸?” 另外一名少年紧跟着说道:“就是就是。好心做了驴肝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曲好唱口难开,樱桃好吃树难栽。哎。。。人难做,做人难呐。” 雷味子翻了翻白眼,一口唾沫差点呛到肺里。 显然是没意料到这次会吃瘪。 虞江承伸手拍拍他肩头,笑道:“何必和年轻人一般见识。雷兄弟是个明事理的人。与其花那个精力去争辩,倒不如省点力气去好好筹划,筹划下一步该怎么走。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里可一点都不简单。” 雷味子暗忖你这毛头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倒是有些老练,沉思片刻,说道:“这里的一切充满着随机和偶然,至少当年可不会一下子遇上那么多的臭虫。而且,这些臭虫比当年要难对付许多,似乎有专门的人去培养它们,嘿,越说越玄乎。再说了,这里所有的场景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然,为什么要地图做指引呢?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一切小心为上。” 司马沛珊笑盈盈地说道:“是的,而且我手里就有地图,所以,我们不必担心会走迷路。” 雷味子精神一振,问道:“真的?” 司马沛珊很配合地回答道:“比珍珠还珍。” 雷味子点了点头,说道:“那是最好,既然你们手里有地图,接下来怎么走,就由你们说了算吧。” 他没有要求看一眼地图,可能是担心虞江承等人会生出顾虑。 司马沛珊很傲娇地说道:“有本小姐这盏指路灯,保管让你们安安全全地到达目的地。” 虞江承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幸好得沛珊小姐的提醒,我差点忘记这个地方是谁带我来的。话又说回来,沛珊小姐,这个地方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呢?之前那些说辞,不会是来糊弄我的吧?” 他虽然语气说的很重,但是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原因有两点:其一,虞江承和司马沛珊之间的感情超越了友谊之情;其二,虞江承已然不是最初那个贪生怕死、苟且偷安的混小子,而是成为有担当、有目标、有胸怀和有魄力的“四有青年”。 他现在是欠商均一个承诺,欠司马沛珊一个承诺,欠慕容世家一个承诺。 只有不断地强大自己,才有机会兑现那些承诺。 第三章 地宫血战 司马沛珊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微笑说道:“天池地宫,你不觉得听起来是个很美好的地方吗?” 虞江承不由地翻了翻白眼,摇头说道:“我怎么会被你这个女人骗进来呢?!” 司马沛珊冷哼两声,甩头就往前走去。 陈雅静和潘雨燕掩着嘴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雷味子走了两步,回头瞪了两名少年一眼,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明子,菖蒲,你们俩还杵在那里作甚?再不跟紧点,师兄可就不管你们了。” 段明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兄,出来前师傅交代过,不可鲁莽行事。” 孔菖蒲说道:“没错,没错,还是等我们探过前面的情况,再走不迟。” 雷味子不悦地说道:“还都是地阶级别的人物,婆婆妈妈,罗里吧嗦,也不怕给别人看笑话。” 真看不出来,雷味子他们竟然都是地阶级别的高手。 段明子正色说道:“师兄,我们天道宫在外办事,哪有人敢笑话我们的?” 孔菖蒲眯着眼答道:“就是,就是。不要以为我们是闲在这里,要做的事情可多了。我现在把神识再拉远一些,将地宫的轮廓绘制在我脑海里,不至于跟瞎子一样在这里乱窜。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段明子羡慕地看着他,问道:“你的神识能够掌握到多大的区域了?有寻到什么宝贝了吗?” 孔菖蒲双手叉着腰,乐呵呵地说道:“现在已经放出大概五公里的范围,如果让我静下心来去做的话,最高应该能够达到八公里。” 虞江承若是听到这话,绝对会惊到下巴。 地阶巅峰一般能够控制神识在五公里以内,而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竟然能够与地阶巅峰的高手相媲美,不愧是来自号称修真“最极端”的宗门。 相比之下,虞江承就要逊色很多,因为他的神识只能探测一公里左右。 这个“最极端”称号是影宗的宗主古南絮取的,在他看来,天道宫虽然在整体实力上和天仙派与影宗有不少的差距,但是弟子的能力颇有特色,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奇门遁甲,亦或是神功绝学,所达到的水准都远远高于常人。 何为极端,就是宗门内的弟子,总是会将一件事情,一个绝学做到极致。 就像是方不惑,宁愿放弃修行,也要不断地提升剑意和绝学,将蝶影剑诀发挥到极致。 所谓有得必有失,将全部精力放在一个方向时,往往会忽视其它方面的建树,比如孔菖蒲对于神识的掌握力极高,可是在玄法绝学上就逊色很多,别看他是个地阶强者,真动起手来,不一定能赢的了云上飞。 段明子感慨地说道:“我要是有你这门绝技就好咯。最起码可以很轻松地躲过敌人的追杀。” 雷味子摇头说道:“你有没听过,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动作都是多余的?” 他信奉强者,所以大部分的心思都花在提升战力上,而那些所谓的绝学,都被视为旁门左道。这里就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他每到一个瓶颈,都会花费很多时间去突破。 通俗来讲,雷味子就是个智商欠缺的肌肉猛男。 孔菖蒲的嘴角逸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埋怨说道:“师兄,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一个道理。” 雷味子眉头一挑,说道:“敢不敢现在和师兄比一场?若是你们俩赢了,我叫你们师兄如何?” 孔菖蒲和段明子当然深知雷味子的实力,连忙不停地摇着脑袋,就和拨浪鼓似的,说道:“我们就是说着玩,师兄不要放心里去。” 雷味子瞪了他们一眼,说道:“既然如此,还不快走。” 三个人很快就追上虞江承。 听到身后有动静,虞江承回过头来,一副看戏的模样望着雷味子,幽幽说道:“雷兄,这里通道繁多,纵横交错,你们能够寻对追上我们倒是挺有本事。本来我打算,你们要是没跟上来,就抛弃你们哩。” 随即故意又说道:“真没想到,地阶的高手,比我们还胆小。做起事情来,也是磨磨唧唧的。” 段明子冷哼一声,说道:“师兄,这家伙比秃尾巴狗还横,需不需要师弟教训教训他?” 雷味子双目神光一闪,玄又敛去,淡淡说道:“师兄是什么人?岂是对方一句话就会乱了阵脚。走好你们的路,小心步子太大扯到锭。” 他知道虞江承是故意而为之的,只是态度突然间一百二十度大转弯,确实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不过,他到底又何意? 按道理,天池地宫探险,队伍的人数越是庞大,队伍的实力越是强大,生存的机会就能够增添几分。 虞江承的做法确实很反常,有意要赶走自己似的。 其实,虞江承纯粹是不想和雷味子等人走得太近,毕竟刚刚结交,还没到能够轻易透露秘密的程度。 毕竟他这次来其一是为了复原丹和风雷丹,另外一个事情就是去会一会传说中的龙。 第二件事肯定是不能轻易让别人知晓的。 所以他才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和雷味子等人同行。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远处传来,似乎前方是遇到大麻烦。 在虞江承背后的云上飞推了他一把,轻声说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爱听。这里毕竟是天池地宫,四处危机四伏,没有必要的麻烦,我们最好不要去碰。”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况且,你的想法和我一样。” 潘雨燕下意识问道:“我们真的见死不救吗?” 雷味子正容说道:“不救。我们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犯不着把无关紧要的事揽在身上,若是不慎,说不定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虞江承见潘雨燕满是疑虑,解释说道:“首先,我们不敢保证前面的人真的遇到危险。说不定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给我们设下陷进呢,就等着我们义无反顾地往里面钻。其次,就算真的遇到危险,我们不敢保证能够及时救下且安然离开。别看我们这里有三名地阶的高手,事实上,我们这群人在这里,是实力最弱的。” 他刚才从雷味子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其一,这次的地宫探宝各个宗门都派出了得力的弟子,似乎都是冲着一个目的的;其二,这次就连很少抛头露面的魔门都参与进来,想必到时候的争夺将会是无比地激烈。虽然表面上各大宗门对魔门的容忍度为零,也就是说,一旦遇到魔门,理论上应该会联起手来一起对付,但是,在这天池地宫内,两方的关系就变得格外地扑朔迷离,毕竟,大家来此地的目的都是为了宝物,而不是什么生死相搏,所以,在这中间就会衍生出复杂的利益关系,或许会和魔门中人结交上。 很有可能前一秒还是同盟,下一秒就变成敌人。 云上飞点头说道:“有时候,铁石心肠会拯救自己一条性命。” 潘雨燕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 这时,前方的女人发出的声音更为凄惨,隐隐之中还夹杂着微弱的哭泣声。 “禽兽不如的东西!”雷味子脸色一变,皱眉说道,“看来大家都比较明智。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凑热闹,尤其我还听到了娇滴滴的软妹子的声音,试问一下,哪个男人忍得住英雄救美的冲动呢?哈,说不定这次能够一改我单身的命运呢?” 此地,突然是寂然无声。 虞江承脑瓜子直冒泡,心想这家伙真是一点原则都没有,说风是风,说云是云,迟早会死在女人手里。 段明子感慨一声,倚老卖老地说道:“不得不承认,年纪越大,做事就越没分寸。说的再多,却是个言而无信之人,真是把底线都说没了。” 雷味子的两眼就像是灯笼那般瞪着段明子,低沉说道:“你放屁!” 随即又瞅了孔菖蒲一眼,说道:“还在等什么?” 孔菖蒲不乐意地说道:“现在想到我了呢?刚才还是一副慷慨陈词。。。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我先探探路。” 迫于雷味子的威严,孔菖蒲即使有千百个不乐意,却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愿去行事。 当他说完这话,就闭上眼,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情者肯定以为他睡着了或者被人定了身。 没过多久,孔菖蒲猛然睁开眼,硕大的眼眸里登时喷出一道骇人的精光,低沉说道:“师兄,前面有一大片黑色的雾气笼罩着,我根本就探索不进去。不过,根据我的直觉,肯定是有高手在操控着雾气。” 雷味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虞江承,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他虽然有色胆,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知道孔菖蒲都探测不出来,说明对方实力很强,这次冲动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碍于面子,他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又反悔吧,因此,把问题抛给了虞江承。 可见雷味子还是颇有心机的。 虞江承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就连菖蒲兄弟都没有办法,显然修为在他之上。我们这里虽然有一战地阶的实力,不过,一切还是以稳妥为主。” 雷味子果断说道:“想什么呢,赶紧选择另外一条路走。我们没必要掺和在别人的纷争之中。” 司马沛珊难以置信地呆瞪了他半晌,反驳说道:“刚才谁说要脱单的?” 雷味子怔了怔,气不打一处地说道:“脱单和保命,聪明人肯定会选择后者。” 司马沛珊冷哼一声,说道:“原来你是个真小人,我算是看走了眼。”她其实是有点想去救人的想法。 雷味子哭丧着脸说道:“我的姑奶奶,是我不对,好了吧?江承兄弟,现在由你来主持决定。” 他知道这群人之中,以虞江承为主,因此,把锅又甩给了虞江承。 虞江承站出来打围场说道:“暂时不要想着救不救人的事,我们的目的是来寻找宝贝的,早一天找到我们需要的宝贝,就少一分危险,所以,我们走旁边那条过道。” 虞江承并非铁石心肠,而是以目前队伍的整体实力和眼前的局势,做着最正确的决定,毕竟能力有限,不是什么活都能够揽过来的。 “不好,有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家伙正往我们这边奔袭而来,应该是发现我们的存在了。”孔菖蒲一直用神识探索那片区域,因此第一时间把握到动态的发展。 雷味子急忙问道:“就一个人吗?” 孔菖蒲点头说道:“是的。速度很快。” 雷味子明显舒了一口气,说道:“一个人掀不起波浪,静观其变便是。” 虞江承沉思了两秒,立刻说道:“我们先撤,来者不善。” 正说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由于这人带了副面具,所以虞江承他们看不清来者的相貌。 可是,这个人根本就有没给众人任何思考的机会,抽出血红色的短刀直接扑向雷味子。 速度之快,就连虞江承都没能够抓住他的身影。 雷味子大吃一惊,来不及唤出兵器,直接开出护体拦截偷袭者凛冽的一剑。 “蓬!”的一声,雷味子的护体竟然在一个照面下支离破碎。 就这么一个短暂的时间,雷味子一个闪身逃离出偷袭者的攻击范围内。 好在偷袭者没有再继续追击,雷味子唤出长剑做出防备的姿势,喘息不断地说道:“嘶。。。呼呼。。。你是何人?” 偷袭者冷笑一声,说道:“才过去半个月,你就忘了洒家?”他的声音很浑厚,一听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雷味子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朱昆?”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朱昆是谁?你认识他?” 雷味子明显松了一口气,轻声解释说道:“他是魔门的四大护法之一。前段时间交过一次手,实力在我之下。” 这个时候,云上飞和司马沛珊护着陈雅静和潘雨燕退了十米,虞江承则是守在原地等待时机再出手。 他不清楚这个叫朱昆的人为什么会对雷味子狠下杀招。 朱昆摘下面具。 竟然是一张俊美的男子,只不过他的脸上有一道从耳廓一直延申到嘴角的伤疤。只是,仅仅这道伤疤,令朱昆俊美的脸逊色不少。 朱昆的嘴角逸出一丝莫名的笑意,这在外人眼里,属实是相当地诡异和恐怖。 雷味子见朱昆没有说什么,继续说道:“看来你是铁了心和我过不去了。” 朱昆低沉地说道:“从你刺伤我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废话少说,只要你能够自断一臂,我可以饶你不死!” 雷味子哑然失笑说道:“就凭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朱昆踏前一步,两人的距离拉近至五米,两人的兵器没有征兆地发出“霍”“霍”的风声。 段明子在一旁提醒说道:“师兄,这家伙比之前强了很多,你可要小心应付。” 雷味子屹立如山,气势不断积蓄扩张,摆出随时要放手一搏的姿态。 朱昆冰冷地说道:“狂妄之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言罢,一个箭步朝着雷味子击杀而来。 雷味子在极短的时间里窥探着对手的身法和招数,心想怎么才短短十多天,这个朱昆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下没有任何周转的余地,他只能全力硬拼一把。 “蓬。。。” 一时间刀光剑影,弥漫当场。 两人相互间交换了数招,雷味子那是越战越心惊,好似对方没有拥有着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的劲气朝着自己猛扑而来。 朱昆手里的短刀以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架在雷味子的长剑上,冷酷地说道:“你现在的能力可真不够看的。” 雷味子竭力推开短刀,骇然说道:“这不可能,你的修为怎么能够提升那么多?” 朱昆笑道:“这种欺负人的感觉真好受。当日,你也应该和洒家一样的体会吧?桀桀,现在该轮到你来承担洒家的痛苦。给洒家去死!” “师兄,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段明子和孔菖蒲化作两道黄芒激射向朱昆。 雷味子露出凝重无比的神色,因为此刻,以朱昆的实力,段明子和孔菖蒲的加入无疑是自掘坟墓,毫无建树。 果然,朱昆只是轻飘飘地挥了挥短刀,立时生出一道血红色的刀芒劈向二人。 “蓬蓬!”二人竭尽全力却抵挡不住这道刀芒,被震得连连倒退。 朱昆的双目射出前所未有的凛冽的神色,淡淡说道:“你们两个乖乖地呆在原地,等洒家杀了雷味子,自然会放你们离去。” 段明子和孔菖蒲交换了个眼色,皆是从对方的眼里道出了无奈。 雷味子惨笑道:“你和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朱昆以如同冰霜的口吻说道:“洒家刚才说过,只要你自断一臂,可以饶你不死。机会已经给到你,若是你再执迷不悟,洒家可要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雷味子压下翻滚的血气,大喝说道:“只有战死的英魂,没有求饶的孬种。” 朱昆淡淡说道:“如你所愿。” 怒吼一声,顿时生出无数刀芒扫向雷味子。 千钧一发之际,虞江承的破天剑从天而降,精妙绝伦地斩在朱昆的面门上。 可是,没有虞江承期望的那般,破天剑似乎砍到一曾十分坚固的陨铁上,不但没有伤及朱昆,反而被反噬的余力震得虎口发麻。 “这家伙,可真够硬的。” 他知道是朱昆的护盾起到了保护作用,果然地阶的强者在防守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反观朱昆亦是惊叹不已,小小的玄阶中期竟然有如此威力。 此时,容不得虞江承多想,本来他就是要攻其不备,出奇制胜,然而对方的强劲让他失算了。 果然,朱昆只是短暂的停顿后,立时挥刀朝着虞江承的肩头劈去。 虞江承在半空中做了个回旋,才勉强躲过朱昆凌冽的攻击。只是他身后的墙壁也就没有那么幸运,直接被劈出一条手臂那般粗细的裂痕。 “呼。。。这家伙,攻击力和反应力可真高。。。” 在虞江承胡思乱想之际,朱昆迅即无比地扫出一腿,重重地踹在虞江承的腹部。 只听虞江承“哇”的一声,整个身体凌空飞出数米,重重地跌趴在地上。 “江承,小心!” 在司马沛珊等人的呼喊声中,一道血红的光辉从天而降,直挺挺地落在虞江承身上。 虞江承倏地加速离开原地,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原来所处的地方被劈出一个两米深的巨坑。 这要是砸在自己身上,即使不伤筋动骨,也要削一层皮出来。 第四章 死里逃生 朱昆双目精光闪闪地打量着虞江承,赞叹道:“不论是体质还是才智,都是上上等的苗子,虽然目前修为不高,但毕竟是块璞玉,只要经过加以雕琢,必然能成为美玉。可惜啊,可惜。。。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虞江承知道他要下杀招,心境反而变得剔透无比,就像是一瓢清水,将朱昆的一言一行,一进一退抓得牢牢的,如数映衬在心中。 正如虞江承常说的:逆境总是会有不凡的收获。 朱昆神态忽转严肃,谨慎地说道:“你怎么突然像是换了个人。” 虞江承心如止水,淡淡说道:“修行最重心法,无欲无求,无胜无败,方可造化。” 朱昆冷笑一声,沉声说道:“什么狗屁不通的歪理,要是修行都跟你一样,岂不是都和你一样废物。洒家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隐藏的绝招。” 他哪里会知道,虞江承的修真之行不过三年。 雷味子来到虞江承身旁,低声说道:“有把握?” 他也注意到虞江承的改变,心里生出疑虑的同时又浮出一缕希望之光。 虞江承皱眉说道:“难。。。” 雷味子和朱昆的修为虽然只差距一等,但是雷味子只会一味地使用蛮力,没有过多的招数,而偏偏朱昆善于借力卸力,见招拆招,是他的克星。 在这之前,雷味子的修为比朱昆高,凭借着他那庞大的、摧枯拉朽的力量,确实能够占到很大的便宜。 这就是雷味子口中的: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动作都是多余的。 然而,这一格局就在朱昆提升修为超越他之后被打破了。 再对比虞江承和朱昆,两人的实力相差颇多,若是虞江承借用湛卢不要命地打法,再加上雷味子等从旁协助,应该是有一战之力的。 但是,自从虞江承换了破天剑,具有暗属性的特性,原本掌握的以火属性为主的炽炎剑绝就不能再度使用,在没有创造出新的剑诀前,又不能将破天剑的暗属性的特性发挥出来,纵然拥有高超的剑意,也是很难打破僵局。 有得必有一失。 雷味子虽然知道结果不会改变,但是虞江承亲口说出,心底依然一沉,说道:“不用担心,就算是死,我也会护着你们离开。” 他的不畏生死深深地震撼到虞江承。 虞江承不经为之前升起的猜忌之心而感到懊悔,动容笑了笑,说道:“没有那么夸张,还没到死的地步。我们一起上,刚才我还没发力呢。” 在一开始,虞江承为了一己私利,确实有意和雷味子等人分开。 雷味子虎躯一震,飒然说道:“好,不管结果如何,无憾矣。” 两人正说间,段明子和孔菖蒲毅然地来到他们身旁,异口同声说道:“还有我们俩呢。” 雷味子洒笑道:“好,很好!” 朱昆寒芒一闪,显示出深不可测的实力,傲然说道:“你们四个一起上,等下别说我以大欺小。” 四人一琢磨,没等对方反应,忽然发起攻击。 四道光芒朝着朱昆的前后左右夹击而去。 “轰。。。” 朱昆果然了得,短刀掣动一下,红芒倏隐倏现,轻松自若地接下四人的合击。 一时间,剑气横飞。。。 远处的云上飞早就按捺不住,正欲持剑相助,被司马沛珊拦了下来,后者发话说道:“那个级别的战斗,你过去不是添乱么?能不能帮得上忙都难说,搞不好还会被那个人给杀了。” 云上飞心知肚明,其他人的生死与自己毫无相干,但是自己的后半生都是虞江承给的,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虞江承陷于危难之中呢? 司马沛珊继续说道:“我可以打包票,虞江承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就在这里放宽心便是。” 心里暗叹道:其实我比你还心急。如果能上,我早就上了。 云上飞把剑收了回去,无奈说道:“行,我再等等。” 两方不知道交换了多少招式,虽然看似实力相平衡,但是,身在局中的雷味子知道,输是迟早的事情。 他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会有高手路过出手相救。 有点痴心妄想了。。。 就是他恍惚的空挡,朱昆抓住机会,雄躯一挺,画出一圈红芒,硬生生将围攻的四人逼开,接着闪电般横移,幻出重重刀浪,重重地砍向虞江承的胸膛。 凡是都要先捡软柿子捏。 “铛!” 短刀分毫不差地砍在虞江承的右胸,可是却未能破了虞江承的护体。虞江承还未达到地阶,不应该会有灵气护体的本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跳出战圈说道:“你竟然有防御型的珍宝?” 虞江承耸肩说道:“没错。出门在外,总要带点防身吧。” 朱昆沉思片刻,忽然欣喜地说道:“你竟然得到了仙灵金甲,是林木森赠你的?难怪先前那一击没能取了你的性命。哼,小子,乖乖交出仙灵金甲,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他似乎对于五大至宝的事有所了解。 虞江承暗忖他是如何获知自己身上的珍宝乃是仙灵金甲,忽然邪魅一笑,从容说道:“若是我不愿意呢?你能把我怎么着?” 朱昆阴恻恻地说道:“小子,你一个玄阶的道行,也敢在洒家面前叫嚣?你别忘了,仙灵金甲能不能发挥作用,完全依赖你体内的灵气。一旦灵气耗尽,仙灵金甲也就失去功能,这也垃圾没什么分别。接下来就让洒家看看你能坚持几个回合。。。哈,可别一个回合就结束。” 虞江承也是了得,没有丝毫地慌乱,摆好架势,随时等候朱昆的攻势。 朱昆也是不啰嗦,攻击如同雨点般朝着虞江承宣泄过去。 反观虞江承则是像是个千年王八,站着一动不动。而仙灵金甲也是不负厚望,在朱昆的猛烈攻势下,防守得水泄不通,丝毫没有熄火的意思。 虞江承是故意让朱昆发起猛烈的攻击,好消耗对方的灵气。 朱昆本打算一举击破虞江承的防备,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玄阶的灵气可是远远不如地阶,不可能坚持的了。 两人各怀鬼胎,斗智斗勇。 没过多久,朱昆的身体在半空中颤抖了一下,很明显是达到了极限。 这也正是虞江承所期望的,他就是在等朱昆露出破绽,创造一个可以反败为胜的绝佳机会。 这个时候,时机来了,虞江承也不再隐藏实力,破天剑发出一阵凛冽的风声,无数道剑芒从四面八方朝着朱昆激射而来。 而且,这些剑芒的威力似乎能够层层叠加,这从朱昆每一次的抵抗剑气所凝滞的时间可以看出。 雷味子瞪大双眼,大叫道:“小子,你怎么会我们天道宫的绝学的?不对,看起来很像,但是又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 虞江承顾不上回答雷味子的问题,全身心地施展着自己的才能,做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再加上星芒的辅助,剑芒的威力得到极大地强化,恐怖如斯。 身在局内的朱昆越打越心惊,心想这小子的悟性真是不一般,能够将蝶影剑诀模仿得如此生妙,而且,威力丝毫不亚于蝶影剑诀。 他确实看出来虞江承的招数并非天道宫得绝学蝶影剑诀,而是自创的绝技。 如果让这小子再修行一段时间,必定能惊艳到整个修真界。 想到这里,他不再做着防守,而是主动出击。 这是虞江承还未熟悉的绝技--“叱咤洪荒”,是和蝶影剑诀十分相似的绝技,唯一的缺点是不能像蝶影剑诀那样成几何倍数地生出剑气。所以,朱昆仅仅看着剑气的数量就知道并非蝶影剑诀。 叱咤洪荒是虞江承的保命虎符,若是将破天剑的暗属性融合进去,绝对能够创造出惊人的威力。 虞江承还未将兵器的特性加强上去,说明还未到万不得已的地步。 雷味子等人当然不会让朱昆得逞,因为他们知道蝶影剑诀的妙处就是越打威力越是巨大,虞江承的招数肯定亦是如此,所以,连忙出手阻拦朱昆的攻击,只为虞江承能够争取更多的发挥空间。 “哼!米粒之珠也敢同日月争辉?给洒家破。。。” 随着朱昆一阵怒吼,雷味子等人被深深地震退数米。 紧接着,朱昆手里的短刀带着烈火狠狠地劈在虞江承身上。 然而,依旧未能破防。 朱昆立时头皮发麻,又是闪电般击出一刀。 火焰在半空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虞江承依旧毫发无伤。 虞江承地笑皆非地说道:“看来你的兵器太钝,根本就破了不防。” 他这话确实没说错,朱昆手里的短刀虽然模样唬人,但仅仅只是一件古品。按道理,以朱昆的实力,得到一把圣品的兵器,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只不过这个兵器对朱昆来说有着深远的意义,才一直保留至今。 朱昆的眼里好似喷出熊熊火焰,沉声说道:“你真以为我拿你没辙?” 他实在不解为何虞江承体内的灵气还未用尽。 虞江承从容说道:“有什么绝活赶紧使出来。” 朱昆扫了一眼他的后方,淡淡说道:“你还能够护佑身后那几个小姑娘?” 虞江承心中一紧,冷声说道:“你敢!” 朱昆将目光重新落在虞江承身上,说道:“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一个情字,看来你也是个凡人。” 虞江承在脑海里不停地翻滚着该如何打破此时的僵局,突然,灵机一动。爽然笑道:“难道修真者不配拥有七情六欲?还是说你这个人已经泯灭了人性,就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抛弃?啊,我知道了,其实你就是蠢。” 朱昆一呆,说道:“洒家没有你的油嘴滑舌,说不过你。哼!闲话少说,手上见真招!” 虞江承吁出一口凉气,暗忖只要把朱昆的目光吸引过来就成,不然他真的拿陈雅静等人做要挟,自己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欣喜之余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不我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然后,你再夸上我一个小时,我们就当是和好了,如何?” 朱昆冷声说道:“你在做白日梦!” 虞江承捧腹笑道:“说到底你就是个不完整的人。现在被我看清了底子,恼羞成怒,欲要杀人灭口。嘿,本少爷已经玩够了,放马过来,早点结束这无聊的战斗。雷兄,你们先去一旁歇息,这里有我一人足矣。” 雷味子正要说什么,就见虞江承投来一个坚定而神秘的眼神。思量之下,带着段明子和孔菖蒲退到了后方。 朱昆发出一阵浑厚的笑声,说道:“小子,狂妄可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虞江承说道:“鹿死谁手,尚可未知,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旋又说道:“你真以为自己就无敌了吗?” 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够破解眼前的困境之法,就是趁着对方的轻敌之心,再出其不意。。。 没等朱昆回答,接着突然大叫道:“看我这件怼天怼地的无尚珍宝!” 朱昆眼见着一个黑色的瓶子飞驰而来,不敢大意,手里的短刀劈出一道血红的刀芒重重地砍在黑色瓶子上。 “铛!” 然而,并没有出现朱昆所期望的事情。 不过,黑色的瓶子破裂后,却是涌现出浓郁的黑烟,一瞬间,便将整个通道都笼罩进来。 朱昆眉头一皱,说道:“哼!雕虫小技。以为藏在黑烟里就会让洒家发现不了吗?可笑之极。忘了告诉你,刚才就有个女人和你一样的做法,可惜,最终逃不出洒家的慧眼。。。” 然而四周却是死寂般地安静。 朱昆心想:这家伙难道有什么隐息之法,为何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气的存在? 他不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烟里随意出手,说道:“待洒家驱散了这些黑烟,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言罢,朱昆从怀里取出一把绿色的扇子,只是轻轻一扇,周围的黑烟顿时都被吹得一干二净。 他回顾四周,哪里还有虞江承的影子?就连雷味子他们都失去的踪迹。 朱昆这时才醒悟过来,自己被虞江承摆了一道,不禁仰天大骂道:“臭小子,竟然耍洒家。。。啊。。。混账!下次再让洒家逮到,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可恶。。。可恶!” 他骂骂咧咧地又折返到刚才的那个黑雾。 “这个死婆娘,死到临头还不肯招。。。待洒家再施加些手段,还就不信这婆娘不开口!” 狭小的通道上,几个身影晃动,不正是虞江承等人么。 段明子诚心地问道:“江承兄弟,你刚才耍的什么手段,怎么骗的了朱昆的法眼的?” 孔菖蒲接话说道:“是啊,是啊,我对你的仰慕犹如江海之滔水,连绵不绝。” 虞江承大感受不了,苦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逃跑是如此得欢畅淋漓。 段明子微笑地说道:“兄弟说错了,什么叫逃跑,我们这是战略性转移。” 孔菖蒲插话说道:“对对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虞江承暗叹这两个可真是活宝,微微一笑,说道:“嗯,朱昆肯定没有追来,我们放慢脚步,慢慢走。” 一行人有说有笑,把稍微紧张的氛围冲淡了。 雷味子闷声走了几步,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去。” 虞江承满欣然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好你们读懂我的意图,一开始就做好逃跑的准备,不然,还真的骗不过那个家伙。” 虞江承有神行飞剑在身,就算真的打不过朱昆,跑还是跑得掉的。但是,雷味子等人可就没有这个能耐了,尤其是陈雅静和潘雨燕,必然会拖累大家的。因此,虞江承在给雷味子使了眼色之后,雷味子就偷偷带着众人退进了小通道里。 而当时虞江承正在挑衅朱昆,所以朱昆也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虞江承身上,全然不知道雷味子的离开。 随着黑烟的扩散,虞江承就借着黑烟,使用神行飞剑直接遁行走了。 云上飞下意识地往后瞧了瞧,轻声说道:“朱昆确定不会追上了吧?” 虞江承打出个“放宽心”的手势,说道:“放心吧,你可别小瞧那个黑烟,它可是能够将我们的气隔绝开。” 天池地宫的通道纵横交错,数不胜数,一旦失去追踪的痕迹,想要再继续追踪,可是比登天还难。 雷味子的眼里射出炽热的光芒,感慨说道:“江承,你是怎么做到的?” 虞江承哈哈笑道:“我就是在里面做了些手脚,没有特别独特之处。嘿,知道这玩意这么管用,下次我多做几个防身。” 段明子急切说道:“记得送我几个。”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没问题。一百万一个,只是人民币哦,美元的话,有点狮子大开口。” 段明子顿时愕然无语。 原来虞江承将最初商均做给他用来隐藏灵气的配方研磨成粉末,再利用灵气将粉末和黑烟包裹起来,不断地压缩成最小,最后装进瓶子里。一旦瓶子破裂,灵气被驱散后,黑烟便带着粉末挥洒在空中,于是就形成了可以隔绝灵气的黑烟。 能够想到并且做到这步的,估计也就只有虞江承本人了。 雷味子见他没有透露的意思,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想法,转念说道:“既然已经摆脱朱昆的追击,那我们就直接往地宫深处前进。” 孔菖蒲连忙阻止说道:“师兄,我们这样进去太莽撞。不如在周边继续转一转,多找些帮手不是更好?” 雷味子先是撇了孔菖蒲一眼,后将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现在这里资质最大的是我,所以,你们两个小屁孩必须听从我的号令。明白了吗?” 段明子长叹一声,说道:“师傅出发前叮嘱我们俩要看紧师兄,看来我们是要辜负师傅所托,做那个欺师的勾当。” 雷味子失笑说道:“欺师?你小子,冠冕堂皇地给师兄扣上这么一顶大大的帽子?哼!就凭你小子的一点点伎俩,妄想我会乖乖就范,想的真美。行了,你们俩就不要再演戏了,反正没有观众欣赏。一切都听我指挥,不可鲁莽行事。” 段明子和空菖蒲见改变不了雷味子的决定,只好异口同声说道:“是!” 第五章 渡世之人 虞江承含笑说道:“人生路不熟的,就让小弟打头阵吧。” 雷味子略微点头说道:“正有此意。” 几人继续朝着地宫深处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虞江承伸手拦下了众人的脚步,朝天用力地嗅了嗅,轻声说道:“前方似乎有什么动静。” 雷味子精神一振,正色说道:“好浓郁的血腥味。前方肯定有要事发生。” 云上飞来到虞江承身前,说道:“你们先呆在这里,我去前方探探路。” 他的身法轻便如燕,是在场所有人之中最好的一个,最适合做侦查。 至于为什么不让孔菖蒲出马,那是因为刚才经历一场战斗,孔菖蒲已然没有能力再施展神识。 虞江承点头说道:“小心行事。” 云上飞走后,虞江承用手肘撞了撞雷味子,说道:“雷兄,等会儿如果遇到强劲的敌人,还要劳烦你动动手脚。” 雷味子爽然一笑,说道:“好说,好说,只要有我在,准保你们周全。” 通过刚才一路上的谈话,虞江承已经知道雷味子的修为,是地阶三等,是在场修为最高之人。孔菖蒲和段明子要逊色一些,才刚刚踏入地阶。 而雷味子认为虞江承在与朱昆的一战中,把体内的灵气都耗尽了。 事实上,虞江承体内灵气的恢复相当神速,只是片刻功夫,就已经恢复一大半。 虽然正面对抗虞江承不会输给雷味子,不过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活,他是能不做,就不做。 不管是任何时候,虞江承总是会保留些压箱底的本领,明哲保身,亦或是隐藏实力,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够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虞江承翘起大拇指赞许说道:“是个好汉。” 他知道雷味子目前最多只能够使出半成的能力,不点破就是最好的尊重。 闲聊间,云上飞折返回来,说道:“不如我们再改换一条通道走。” 虞江承暗忖这条通道很狭长,刚才已经走了大半小时都没有看到任何岔口,若是折返回去再选一条路,就是要白白耗费一个多小时,没有万不得已,最好是不要这样做。皱眉说道:“前方有什么厉害的生物?或者是高手?” 云上飞长叹一口气,说道:“倒不是。” 雷味子的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说道:“既然选了这条路,哪有轻易回头的道理。” 云上飞凑到虞江承耳畔低声说道:“前面的景象很惨烈,我担心几位姑娘看了后会有阴影。” 虞江承心中一惊,下意识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云上飞不敢有隐瞒,说道:“前方有一小队的人惨死在那里,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角色,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继续前往比较稳妥。” 雷味子洒然一笑,说道:“既然来这里,就要拥有强大的内心,如果没有胆量,倒不如还是找个安全的角落躲起来,苟到结束多好?放心吧,这里只是地宫的外围,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角色。只要有我在,定叫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有来无回。” 他大概忘记了刚才是怎么逃出朱昆的魔掌的,差点儿就要把命都给丢了。 虞江承沉思片刻,正想说什么,就见雷味子领着两个小鬼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 无奈地长叹一声,说道:“先跟上去再说。” 但是,真正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虞江承打心窝地开始后悔了,因为前面的场景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横七竖八的死尸不说,就连死尸身上都没有几处完整的,像是被什么生物撕碎一般。 残肢断臂,随意散落。 鲜血染红整片区域,一眼望去,仿佛置身于修罗地狱那般。 陈雅静和潘雨燕哪里见过这等场景,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双双晕厥当场。 虞江承眼疾手快,将两位姑娘搂在怀里,顺势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司马沛珊,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妞胆子还真是大,这种场面竟然眼不眨,心不跳的,难怪耍的李跃腾团团转。 司马沛珊将陈雅静牵到自己的怀里,似乎又看出虞江承心思,微笑说道:“别说我冷血,其实,我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虞江承心中一怔,寻思着司马沛珊到底经历过什么。 云上飞仔细打量着这些尸骸,说道:“应该不是人为,估计是碰上什么强大的生物了。” 几人商量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先是撤回去,毕竟现在众人的情况,还没恢复到巅峰,不适合再去进行战斗。 尤其是孔菖蒲的能力,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有相当重要的作用。 几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知过去多久,陈雅静和潘雨燕才缓缓苏醒过来,不过之前那副惨状,依旧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潘雨燕对于自己的无能感到深深地自责,率先说话道:“江承,你不用管我们俩。实在不行,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办完事再来接我们俩。” 这里可是天池地宫,危机四伏,怎么可能让陈雅静和潘雨燕独自待在这里呢?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千叮万嘱说道:“小飞,沛珊,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前方支援下雷味子,切记,不可随意走动,万一回来找不到你们可就麻烦的。” 说完,不等云上飞开口,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司马沛珊眼里流露出懊悔之意,低头说道:“我是不是不该怂恿雅静你们进来?” 陈雅静被她这句话勾起了好奇,连忙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她可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完全是出于关心和安慰。 司马沛珊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之意,说道:“如果我说是第六感,你相信吗?” 陈雅静闻之乍舌,暗忖这和什么跟什么呀。 潘雨燕是个心善之人,永远是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事情,摇头说道:“你既然有难言之隐,就不用告诉我。” 显然司马沛珊在隐藏什么。 司马沛珊长长吁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情如姐妹,不该对你们隐瞒。其实,这关系我们家族的一个秘密。” 陈雅静大吃一惊,说道:“你们司马家族的秘密,怎么会跟我们联系上的,况且,这和我们来天池地宫有什么关系?” 司马沛珊郑重地点头说道:“关系可大了。你们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在滢水山庄的禁地之中,有一座朴素的亭子,亭子中央有一块高大的石碑,上面并没有任何文字,而是一副北斗七星图。北斗七星图上的七颗星辰是镂空的,上面本应该镶嵌着七种颜色的宝石。然而,现在这七颗宝石暗淡无关,失去了原有的光辉。 这副北斗七星图名为七星之灵,七星分别名为摇光、天枢、天玑、天璇、玉衡、开阳和天权,而七星之灵又名为先祖谋,是司马家族历代所受先祖庇佑的标志。 但是,隐隐之中又形成一个死结,死结的因素在于先祖谋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耗殆尽,最终七颗宝石会相继消亡。 随之而来的便是诅咒和灾难。 换句话来说,就是现在司马家族的先祖谋已然消亡,正承受着无尽的灾难和痛苦,到了司马沛珊这一代,足足跨越了两个世纪。 两百年来,司马家族逐渐没落,人丁败,家道衰,实力大大不如从前。 最主要厄运连连,稍有不慎就死的不明不白。 三伯是深夜散步被天雷劈死的,二舅是出门看雪景的时候冻死的,四表哥是喝水呛死的。家里人总是意外连连,在离奇中死去。 要不了几十年,司马家族将会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惟一能够破解死结的办法就是重新修复先祖谋,也就是将上面的七颗宝石重新复原。 复原的办法只有一种,就是找到七位渡世之人,注入他们各自的灵气,花费足足七七四十九天即可。 这个事情说容易也是容易,说困难也是困难。首先最困难的一步就是找到七位渡世之人,要知道,茫茫人海,想要找到这七个人,简直是海底捞针,不然,司马家族也用不着耗费两百年都未能完成。 其次,这七位渡世之人必须同时经历一场劫难,才能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最后,司马沛珊作为唯一的继承者,从一出生就必须肩负这个艰巨的重担。而她也是从十岁跨出家门的那一步开始,一直在寻找七位渡世之人,至今杳无音讯。 直到遇见了虞江承。 所以,司马沛珊一开始对虞江承的接触并非是爱慕对方,而是,有意而为之。 只不过随着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司马沛珊开始从熟悉慢慢转变到欣赏,逐渐生出爱的火花。 陈雅静听得云里雾里,费力地说道:“我还是不明白。最主要的是这个破规矩是谁发明的,这么恶心人?不,不叫发明,应该说是诅咒更为准确。” 司马沛珊摇头说道:“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差不多历经了一千来年吧,不知道有多少继承者完成了使命。哎。。。很难想象,这么困难的事,先辈们是怎么做到的。至于先祖谋是怎么来的,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云上飞感慨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江承、雅静和雨燕就是渡世之人。” 司马沛珊点头说道:“是的。其实我作为继承者,便是其中一员。” 云上飞已经清楚整件事情,淡淡说道:“我同情你的遭遇,也理解你的做法,现在已经有四位渡世之人。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司马沛珊一呆,默然不语。 她现在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态度,根本就没有计划过。 潘雨燕好奇地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是渡世之人的?另外,你又是如何去判断其他人是不是渡世之人?” 司马沛珊解释说道:“这个很简单。当遇到渡世之人,我会有心灵感应的。嘻,这样吧,我表演一段给你们看看。” 说着,司马沛珊调动心法,顿时一阵温和的清风将她包裹起来。 微风徐徐,白洁的长裙格外飘逸地随着清风起伏,婉约而优雅,犹如仙女下凡。 只见她轻启朱唇,一枚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的半透明物品呈现在众人面前。 云上飞的虎目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讶然说道:“这是你的内丹?我还是首次以这个情况欣赏别人的内丹。” 没错,这个就是司马沛珊的内丹。 她的内丹很独特,外观像是被拆了零件的方块,若是虞江承在这里,必然会联想到陈雅静和潘雨燕体内的内丹,竟然和她内丹的缺口十分吻合。 很明显,渡世之人的内丹组合而成的话,会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立方体。 随后,司马沛珊又将内丹吸进肚子里,微微笑道:“现在雅静和雨燕就在我身旁,体内的内丹发生了反应,所以我知道你们俩就是渡世之人。不过这种感应不是很强烈,因此相隔一段距离后就没有反应了。” 云上飞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内丹可以这样用。” 司马沛珊微微一笑,说道:“我想,整个修真界就只有我能做到。不过,这并非是一件好事。” 她说的没错,继承者有且只有一位。当现任的继承者死去后,才会出现下一任的继承者。 云上飞哑然失笑道:“事情感觉越来越有趣。我现在很期待能够看到你是如何寻到七位渡世之人的。” 司马沛珊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们家族的存亡就寄托在我身上,这次地宫之行,绝对不能有差池。” 陈雅静忽然问道:“如果渡世之人意外身故怎么办?” 司马沛珊一怔,答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 云上飞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吧,就算渡世之人身故,还会产生新的渡世之人。” 陈雅静不解地说道:“这种关系太微妙了。” 云上飞顿了顿,进一步解释说道:“道理很简单,冥冥之中,你们几个人必然要产生羁绊关系。” 陈雅静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羁绊关系?” 云上飞说道:“通俗易懂来讲,有一个法则,就像是一条锁链将七位渡世之人都捆绑在一起。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完成司马家族的救赎。或许,还有更高深的涵义。而且,你们肯定有结合的点,就是不清楚在哪个位置。” 司马沛珊表露出一脸苦恼的神色,痛不欲生地说道:“我当时应该回趟家门问个清楚。” 潘雨燕细细说道:“我想到一个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司马家族或许对整个修真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陈雅静心中一怔,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潘雨燕一字一句地说道:“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反过来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责任越大,所赋予的能力也会越强。” 司马沛珊看着三人扫来的目光,苦笑说道:“我不知道。” 云上飞心中一动,有几分猜到司马家族存在的意义,其中可能跟遥远的仙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顿了顿,皱眉说道:“我虽然对你们家族的先祖谋不是很了解,但是,存在必有它存在的道理和价值。至于如何去做,我想还是交给时间吧。迟早会知道的。” 司马沛珊低头说道:“你们不会怪我吧?” 陈雅静和潘雨燕几乎是同一时间说道:“当然不会怪你。” 云上飞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渡世之人会现身天池地宫的?” 司马沛珊压低声音说道:“我是听一位神算子预测过,在天池地宫可以寻到剩下的几位渡世之人,而且,在这里会出现一次关键的劫难。” 云上飞疑惑地问道:“哪个神算子?能够有如此广大的神通?” 司马沛珊笑道:“其实一开始我是半信半疑的。” 云上飞忽然大笑一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这次的探险,将会是危险重重了。” 司马沛珊身后不由地冒出一股寒意,心中一惊,说道:“那我岂不是成了灾星?” 云上飞“哦”了一声,说道:“所以你是说服江承带着雅静和雨燕进天池地宫?嘿,怎么说你好呢。若是被江承知道你是这样利用他,我估计他会很生气。当然,我是不会告发你的。” 潘雨燕关心说道:“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陈雅静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去想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嘛。” 潘雨燕说道:“是的。来这里多增长点见识,也挺好的。” 司马沛珊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 陈雅静的眼眸熠熠生辉,神秘地说道:“都是好姐妹,以后还是一家人,客气个撒。” 她是真心地、无条件接纳司马沛珊,原因无它,任谁想想也明白,能够义无反顾地为家族出生入死,拥有这份情义的人,心肠坏不到哪去。 司马沛珊听罢,脸上顿时红晕大片。 第六章 诛邪金姑 同一时间,虞江承来到雷味子身旁,问道:“有什么新的发现?” 雷味子头也没抬一下,皱眉说道:“刚才我们去前方探过路,那边也死了不少人。我在想,是否应该绕道走。” 虞江承紧缩眉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折返回去比较安全。” 言语间,忽然从地底钻出数不胜数的虫子,模样看起来胖墩墩的没有任何伤害,而且,乍看之下,还有些滑稽。但是一旁的雷味子提醒说道:“这些沙虫,表面上没有威胁,实际上,可是相当难缠的家伙。哦!我知道了,这群人估计就是死在这些沙虫手里。喏,你看,那只身上泛着绿光的,就有玄阶中期的实力,哦。。。我忘记了,你还没到地阶,没有天眼,看不出对方的实力。” 虞江承暗忖谁告诉你没到地阶就没有这个本事了?面上淡淡说道:“好说。那只最厉害的就交给你了,其余的,我们逐一消灭便是。” 雷味子点了点头,说道:“也行,明子,菖蒲,你们二人多出些力。” 段明子和孔菖蒲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好的,师兄。” 话音刚落,面前的沙虫突然集体抖动着,身上的赘肉就像是一层层的波浪上下起伏,模样看起来相当滑稽可笑。 但是,雷味子等人却是怎么都笑不起来。因为随着沙虫身体的抖动,每一只沙虫的身上都开始泛着绿光。 虞江承别有用意地瞅了雷味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群绿毛虫还会懂得隐藏实力的?这事情你可没有提早告知,可是会出人命的。” 雷味子用尖锐的声音回复说道:“这种水准的生物,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受伤的?” 他的骨子里满是傲气逼人,要不是之前见识过被朱昆打得狼狈而逃,是个人都会以为这哥们得实力斐然。 虞江承为雷味子的豪气不由地竖起大拇指,笑道:“就凭老哥你这句话,我可就没有后顾之忧咯。” 雷味子一愣神,苦笑说道:“多谢江承兄弟抬举,你也要小心。” 说完,不待虞江承动手,争先杀到阵前。 一瞬间,刀光四射,沙虫的尸骸漫天飞溅,战况十分激烈。 或许是因为朱坤那一战打得憋屈,雷味子这一次格外地卖力;或许又是深怕会被虞江承轻视,自己堂堂一个地阶强者,还用得着玄阶得人来保护? 其实,他这样想根本就是多余得,因为虞江承交友从不看实力,而是看眼缘和“臭味相投”的性格。 不过,雷味子疯狂起来确实威力如滔,玄阶中期水准的沙虫在他手上如同杀瓜切菜,轻而易举。 不消片刻,这群沙虫无一幸免,全部葬身在几人凌冽的手段下。 虞江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皱眉说道:“不应该啊。” 雷味子收了兵器,愕然说道:“哪里有问题?” 虞江承沉思片刻,淡淡说道:“这些沙虫虽然难缠,但是不至于会让那么多人葬身在这里。” 雷味子心头一紧,说道:“糟了,我们中计了。” 话音刚落,平坦的地面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四人就像是坐过山车那般,上下颠簸不止。 许久之后,震荡倏地停歇,四人相互间看了一眼,皆是满脸的疑惑。 一只浑身泛着金光的沙虫出现在众人面前,强大的气场顿时震慑众人,不用想,这只定然是那群沙虫的王者。 显然那群沙虫是为了拖住它们,好争取它们王者的到来。 它的身躯很庞大,原本的退路被死死地封锁。 雷味子心底一沉,说道:“竟然是这个家伙。”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你认识?” 雷味子的眼睛泛着血红色的光辉,眉头大皱说道:“这个生物的名字叫诛邪金姑,它。。。很强大。。。甚至比刚才交手的朱昆还强!” 一幅一幅不堪回首的往事,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在雷味子脑海里闪过。 遥想当年和十二位师兄弟来这里寻宝,正是遇到这只金色的沙虫,当时并没有太在意,结果,十位师兄弟惨死在诛邪金姑的手上。 如今依然是历历在目,就像是不久前刚发生过。 雷味子郑重地说道:“千万不要被这只外表无害的生物给迷惑,这可是能够吊打地阶中期强者的强大生物。” 虞江承心中一凛,叹道:“难怪,难怪。。。这么说来,刚才那群沙虫是故意为这家伙争取时间的?嘿。。。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刻,容不得他们四人再思考什么。因为,诛邪金姑已然闪电般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双手挥舞着地上捡来的兵器,以卷沙般的威势击向众人。 虞江承硬挡了它的一击,虽然有仙灵金甲防身,但是仍然感到一丝的疼痛。而且,它的攻击爆发力十分惊人,仅仅这一下,让他原本恢复的灵气一下子损耗了一半。 虞江承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家伙的攻击力太恐怖,你们切不可被它摸到了。” 雷味子皱眉说道:“你也要留意,这家伙的攻击还可以破了防御性珍宝的。。。你的仙灵金甲这个时候也不顶用了。” 还未说完,诛邪金姑发出一阵低沉的怒吼,迅疾无比地冲向雷味子。 别看它的身形庞大,动作倒是相当地灵活。 雷味子暗骂一声,健腕一抖,立时光芒大盛,朝着诛邪金姑杀去。 虞江承没有丝毫含糊,举着破天剑迎了上去。 凌冽的剑气弥漫整个通道。 诛邪金姑虽然攻击力惊人,可惜硕大的身躯成了最致命的弱点,尤其是对上虞江承和雷味子这种身法矫健的高手,有种有劲但是使不上力的感觉。 强者对垒,往往一个弱点会被无限放大,因为这会成为对手突破的关键点,从而定下最佳的应付方法。 诛邪金姑见讨不到任何好处,索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人也同时停了下来,孔菖蒲一头雾水地说道:“师兄,这家伙是打不动了吗?” 雷味子心中泛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警惕第看着诛邪金姑,说道:“不可能的,大家都要提起万分的警觉,小心有诈。” 话音刚落,诛邪金姑冲着过道两侧的墙壁猛烈地撞击,不消片刻,两侧的墙壁发出几声巨响,顷刻间纷纷倒塌下来。 才一会儿功夫,落石将道路填充起来,原本还算宽敞的通道瞬间变得十分狭窄。 诛邪金姑将它庞大的身躯就这么一放,正好将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雷味子登时魂飞魄散,低声咒骂道:“这家伙,突然变聪明了。。。我的亲娘嘞,还能这么来的?” 这种局面下,他们想要利用身法的优势,通过迂回攻击的方式可就泡汤了。 诛邪金姑的一对巨钟般的瞳孔紧紧盯着雷味子和虞江承,似乎在谋划着什么,看着四个人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段明子来到雷味子左旁的位置,轻声说道:“师兄,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整战斗方式,静观其变比较稳妥?” 雷味子微怒说道:“你这小子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和你说了那么遍,总是记不住。杀伐要果断,绝对不能犹犹豫豫,否则,错失良机不说,很有可能会让自己永远处于被动状态。先发制人,出其不意,才是硬道理。” 段明子思索说道:“实在不行,我们暂避这条虫子的锋芒,往后方先撤。你们瞧瞧这家伙的身板,肯定没有我们跑得快。” 孔菖蒲吁出一口浊气,皱眉说道:“明子师弟,你不用想了,刚才我留着神识去后方探测过了。可惜啊,我们后方的尽头是个死路。所以,还是考虑怎么解决掉这个家伙才是上上策。你再不用心,我们可都要葬身在这里啦。” 段明子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俩要不直接报我的身份证号码得了,何必要拐弯抹角,这么隐蔽地地责怪我。我可说好了,用完这招,我就是个废人了,如果有机会逃跑,你们保证要带上我,绝对不能把我孤身留在这里喂虫子。哎。。。一想到被这虫子一口一口地吃掉,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孔菖蒲翻了翻白眼,说道:“行啦,死也会带上你的,总成了吧?见过啰嗦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啰嗦的。” 段明子见无法推脱,就连后路都已经安排妥当,只好咬牙微微点了点头。 表面虽然故意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内心其实坚定不移。 只是一瞬间,段明子就生出一股凌人气度,压得周围的几人有点透不过气来。高深莫测,而且让人心生寒意。 诛邪金姑自然感受到段明子的气场,一对硕大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他。 只听段明子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风雷缚魔,以剑引之。” 顷刻间,风起雷鸣,在这条并不宽敞的通道上,耀眼的白光不断地在空中闪烁,四周充斥着肃杀之气。 虞江承看在眼里,惊叹说道:“有点意思。” 雷味子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天道宫的风雷剑诀,掌握得倒是挺熟练得。” 旋又显露出惋惜的神色,说道:“可惜啊,根基略显薄弱,威力和二师兄比起来,可要逊色很多。” 说话间,段明子就像是脚底装了滑轮,身形一闪,带着刺耳的爆雷声,迅疾无比地朝着诛邪金姑激射而去。 “轰。。。” 诛邪金姑被震得后退两步,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雷芒在它的身上穿梭,发出“嘶嘶”的声响。 随时有几道雷芒会发生爆破,在诛邪金姑的身上留下黑色的印记。 很快,一股股焦香味从诛邪金姑身上散发出来。 雷味子皱起了眉头,孔菖蒲惊讶地说道:“师弟的风雷剑诀,怎么没有起作用?” 虞江承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就结束了?” 雷味子解释说道:“风雷剑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讲究的是一击必胜。不应该啊,此次段师弟发挥出十成的威力,怎么诛邪金姑没有任何创伤?” 虞江承心想: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招数,一下就结束了,是不是忒快了一些?如果没有帮手在旁边协助,是不是打完就在原地等死了?一点后路都没有,实在是有些窝囊。 摇头说道:“看样子,不是威力不够,而是诛邪金姑的防御力太惊人,根本就破不了防,别说还想造成任何伤害。” 段明子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喉咙一热,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现在浑身乏力,眼前更是金星乱闪,轻咳一声,说道:“抱歉,我尽力了。。。” 看来受了很重的内伤。 说白了,段明子的实力不足以伤及到诛邪金姑,最多只是在它的表皮留下轻伤罢了。 不愧是能够媲美地阶中期高手的怪物,仅仅是防御力,就强悍得无人能撼动的。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雷味子等人已经无力再对抗诛邪金姑。 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惨死再诛邪金姑的手里么? 虞江承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在诛邪金姑甩爪的那一刻将段明子从鬼门关拉了出来。 “蓬!”的一声,段明子所处的地方,顿时被抓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窟窿。 雷味子和虞江承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之举。 没了后路,生死关头,只能以命博命。 这个时候虞江承不得不重新审视诛邪金姑,分析它的薄弱之处或者是相克的地位,从而去找到一个突破口。 忽然,他想到了商均说过的话: 金乃是光明,光明充满阳性,暗乃是黑暗,黑暗充斥着阴性。 诛邪金姑正是金的属性,确切来说,就是极阳之物。 自己手里的破天剑便是暗属性,如果发挥到极致的话,也是极阴之物。 所以,此时就是黑暗与光明,阴与阳的碰撞。 想到这里,虞江承下意识地合上了双眼,用心去感受破天剑身上传来的浓郁的气息。 在外人眼里,虞江承体内不断吐出的灵气和破天剑上升腾的黑色的气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不知从哪里吹来了风,刮着众人的衣角,飒飒作响。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此时此刻,虞江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像是这个天地都能够被牢牢地掌控一般。 很明显,他的星芒的境界开始触碰到第四层的边缘,也就是魂魄之境。 所谓魂以营身,魄以镇形。若是虞江承能够真正地提升到第四境界,那么体魄将会彻底地被洗涤,塑造出能够和天地共融的躯体。 何为共融? 简单来说,就是天人合一。 一声似乎来自黑暗深处的沉沉的吼叫,虞江承跃向半空中,怒海滔天般击向诛邪金姑。 仿佛这一刻,四周所有的灵气都被虞江承消耗殆尽。 叱咤洪荒在暗属性的加持下,真正地发挥出了最强的威力。 雷味子看在眼里,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个年轻人,不愧是方不惑师兄看重的人,实力已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当然,他是见识过很多强者,唯独虞江承是个例外,因为他的修为在自己眼里实在是太低,若是放在平时,很难会关注到他。 但是,偏偏是这样一个少年,给自己带来无数次的震撼。从前面和朱昆的斗智斗勇,再到这里和诛邪金姑的奋力拼搏,无一不显示出他那孤傲而勇猛的个性。 此刻,虞江承的剑影已然分裂出一百二十八道,诛邪金姑的四周像是一朵朵鲜血般绽放开来。 万箭齐发,每一道剑影都感觉能够把空间撕裂开,最精妙的是每一道剑影有着波浪般起伏的轨迹,变化无穷,让诛邪金姑难以闪避,只能坚挺着身躯任由剑影在身上“驰骋”。 此时,铿锵之声,厮杀声,从小变大,由远到近,瞬间响彻天地!不绝入耳。 让雷味子感到欣喜的是这些剑影竟然能够在诛邪金姑的留下伤疤,而且隐隐之中,有一丝丝黑色的气体沿着伤疤偷偷地钻进诛邪金姑的体内。 但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诛邪金姑没有任何败退的模样,而观察虞江承的状态,倒是有些坚持不住了。 就在雷味子发出一声叹息,闪耀着金光的诛邪金姑,突然整个躯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萎缩。 从它的眼神里还能看出一丝落寞和不甘。 强大的能够媲美地阶中期强者的生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虞江承的刀下魂。 此时此刻,诛邪金姑是那么地微不足道,好似细粒的烟尘,如同沧海一粟,彻底隐没在黑气的笼罩之中。 雷味子和孔菖蒲相互间交换了个眼神,皆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和欣喜。 此等战事,足以载入史册! 胜负已分,而缠绕在虞江承四周的黑气居然凝而不散,隔着老远都能够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凌冽的煞气。 雷味子屏住呼吸,心中似有所想地看着虞江承。 孔菖蒲的脸上布满忧虑,轻声说道:“师兄,江承兄弟的情绪波动很大,不会是着魔了吧?” 他对于这方面的,一阵见血,让雷味子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陈杂:双眼空洞无神,四肢僵硬,虞江承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思索间,虞江承缓缓地朝着他们走去。 他每走一步,如同泰山压顶,压得两人都透不过气来, 雷味子紧紧地盯着虞江承的每一个动作,手心里不知不觉地冒出了冷汗。 这家伙若是走火入魔,在场的人都要倒霉。 空气中诡异的气氛越来越重,有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 雷味子和孔菖蒲交换了眼色,不要任何交流都已然知道该怎么做,纷纷擎出兵器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突然,虞江承全身剧烈地抖动着,“蓬!”的一声,黑烟像是被抽走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虞江承的脸色,由最初的黑灰色,变得红润起来。 随后,他就像是一块巨石笔挺地仰倒在地上,一时间尘土飞扬。 两人如释重负地丢下兵器,均是软坐在地上。 第七章 美人如玉 孔菖蒲气喘吁吁地说道:“师兄,我怎么有种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感觉?嘿,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遭遇了?我的小神经,一下子绷紧,一下子舒展,感觉都要撑不住,爆裂开来。” 雷味子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苦笑说道:“何止是你。连我这个身经百战的人,都抵挡不住江承兄弟散发的杀气。你摸摸我后背,全湿透了。” 孔菖蒲无奈地摇头说道:“现在晕了两个,不如退到原来的地方,休整后再走吧。” 雷味子犹豫了一下,追问道:“你的神识还需要多久恢复?”孔菖蒲的实力在雷味子眼里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神识的探索还是相当地管用,尤其是越往深处走,越是会碰到实力超绝的生物。能够提前做判断,或者在第一时间里能够躲开强大的生物,对于他们而言,属实太重要。 这里可是天池地宫,以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获,才是上策之道。 孔菖蒲默默地运转了下心法,停顿两秒,说道:“大概半小时。” 雷味子点头说道:“那行,比我预期的要早一些。” 两人好不容易才回到分别的地方。云上飞老远就看见雷味子的肩上扛着虞江承,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疾步到前方,还没立稳,连连问道道:“你们遇到了什么劲敌了吗?江承兄弟受伤了吗?身后可有追兵?” 雷味子的老脸涨的通红,大口喘着气,一见到云上飞,恨不得将身上的累赘丢给他,说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呼,他还死不了。。。咳。。。菖蒲,就在这里歇息。。。呼呼,累死我了。” 刚放下虞江承,就听耳畔响起慵懒的声音:“我说雷兄弟,还没到目的地怎么就把我放下来了?” 雷味子迅猛地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虞江承,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清醒的?” 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虞江承身上传来的任何波动。 虞江承一脸坏笑地看着他,说道:“在你刚把我背起来的时候。” 雷味子苦笑说道:“那你怎么不说一声,害我背了那么远的路。” 虞江承露出一副冷酷的笑意,说道:“我这不是想体验下被宠溺的感觉么。雷兄弟虽然是个大男人,可是后背却是让人舒服得很,又可靠,又安全,很不错哦。” 雷味子哑然失笑说道:“看你一副吃定我的样子。算了,不和你计较那么多,谁让我们这里的主力军依旧是你,我吃点亏又何妨呢?” 这个时候,段明子也清醒过来。 不过他刚睁开眼,就气呼呼地说道:“诛邪金姑那个家伙在哪里?让我再去跟它斗上三五百个回合。” 虞江承开玩笑说道:“明子兄弟,诛邪金姑已经被你打死了,难道你忘记了吗?这样吧,以后就派你打头阵,你只要一剑过去,要嘛对手死,要嘛我们逃,不仅节省时间,而且可以提高我们的存活率。” 段明子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伤及到诛邪金姑,差点提不起气来,没好气地说道:“我这个以命搏命的套路,多用几次可就失灵了。这么说来,诛邪金姑是被你杀死的?” 别看他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糊里糊涂的模样,有时候,他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雷味子打趣说道:“这次多亏了江承兄弟,不然大家都要去鬼门关喝上一壶。” 虞江承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正色说道:“雷兄可就见外了。想当年我虞江承在修真界行走的时候,一没有背景,二没有实力,全都仰仗各方豪杰出手相助,才有今日的成就。别看我发起威来,连大老虎都敢打,那还是因为身边有可以依靠的,信任的人。不然,小弟我只有逃命的份。” 这番话可是给足了雷味子面子,让他有台阶可以下。 雷味子听了格外舒坦,也不点破,微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到了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说话间,陈雅静和潘雨燕走了过来,关心说道:“江承,没有受伤吧?” 虞江承露出一副臭屁的模样,说道:“能伤到你老公我的人,还没出现呢。” 陈雅静冷不丁地给他的腰部掐了一下,疼得虞江承哇哇直叫。不悦地说道:“就知道胡说八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会很担心的?” 虞江承安慰说道:“是!是我不对!” 司马沛珊说道:“江承,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和你交代一下。” 雷味子和孔菖蒲两人的耳朵立时竖了起来,纷纷投来异样的眼色。 虞江承忽视他们俩的目光,点头说道:“我们之间的交情,用得到那么拘束么?有话就直说吧。” 司马沛珊深深地呼出一口凉气,调整好心态,缓缓地将自己来天池地宫的真正目的阐述了一遍。 虞江承听罢,眉头紧锁,先是问道:“那么寻找复元丹,为了救孙玉郎的事,是你骗我的?” 司马沛珊摇头说道:“这些都是真的。不过,我唯一欺骗你的,是我并非钟情玉郎,而是因为他有恩于我们司马家,我才想来这里能够顺便寻找复元丹。这次若是能够寻到复元丹给他,就算是还了他的恩情。” 陈雅静和潘雨燕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虞江承身上,皆是好奇虞江承对于此事会有何举动。 只见虞江承先是默默地走了几步,随后看向她说道:“好吧。这次我姑且再信你一次。” 司马沛珊有些哽咽地说道:“对不起,我作为继承者,必须以大局为重,有时候做事就算是违背自己的意愿,也不得不。。。” 虞江承迅速走到她身前,伸手拦在她的嘴唇上,笑了笑,说道:“后面就不用继续解释,我懂你就足够了。哦,对了,忘了给你再介绍一次。云上飞正是因为搭救孙家的时候,落了个和孙玉郎一样的恶果。” 司马沛珊感激地望向云上飞。云上飞则是十分洒脱地以点头的方式回应了自己的想法。 虞江承拍手继续说道:“现在我宣布,来地宫有三个目的:其一,是寻找复元丹,而且是三枚。其二,是寻找渡世之人。其三,是找寻一只大虫子。” 大虫子? 雷味子深深地看着他,问道:“江承兄弟要找的是什么虫子?或许我有点眉目。” 他可是第二次来天池地宫,自认为在经验上绝对比虞江承要高许多。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我发现这次进来,碰到的还都是大虫子,就是没有我需要的那条虫子。哈哈。慢慢来吧。” 一行人在天池地宫又摸索了两日,除了遇到一些适合活动筋骨的生物外,一直没有遇到修真者。当然,宝藏也是没有找到一个。 又过了一日,孔菖蒲惊喜地说道:“终于见到同类了。” 虞江承做了个翘首以盼的动作,说道:“在哪呢?” 孔菖蒲遥指前方,说道:“沿着这条通道,大概2公里的距离。” 虞江承大大咧咧地说道:“那还等什么?” 走了十分钟,才看到视野的最前方汇聚了至少二十多人,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在天池地宫,能够在一个时间里,凝聚这么多人,说明领头之人在修真界,必然是有举足轻重的威望和地位。 “江承!” 虞江承顺着声音望去,大吃一惊地说道:“思晴,你怎么会来这里?还有,美奈子,你是怎么和思晴他们一起的?” 王思晴欢悦地来到虞江承身旁,说道:“果然是你,人家还以为看走眼了呢。” 纱希美奈子往虞江承身后扫了一眼,冷哼一声,淡淡说道:“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也不忘带着家眷,真是服了你了。” 虞江承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微笑说道:“你会来这里,确实让我感到意外。” 纱希美奈子长叹一口气,说道:“原本一直暗中监视着你,岂料你竟然能够在我眼皮底下溜走,还真是长本事了。哼!你别忘了,我的使命就是保护好你。既然你来天池地宫,我自然也要跟进来。” 虞江承叉腰说道:“多个人,多条路子嘛!” 纱希美奈子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要拿你这套歪理妄想说服我,反正我是不想你继续呆在这里,最好现在就出去。如果你死在这里,我没脸去见那个人。” 虞江承很自信地摆了摆手,说道:“有我这种神一样的队友,你尽管高枕无忧。咦,你刚才说什么?” “思晴,你们认识?”从队伍里又走出一位秀靥清雅的女子。 她的鼻若悬胆,眉似柳叶,唇瓣微抿间犹如海棠初放,不仅仅拥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再配合着她那宛若与生俱来的略带羞涩的动人神情,试问有多少男人能够抵挡得了? 最难能可贵的是除了她那给人动魄心惊的相貌外,言行举止更是有一种平易近人的味儿。 王思晴乖巧地吐了吐舌头,说道:“和你介绍下,在我旁边的大美女可是我的师傅,玉仙子。师傅,这位是我和你提起过的混小子。” 玉仙子那双盈盈秋水般的明眸深深地看着虞江承,轻声说道:“你就是我这徒儿心心念念之人?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过嘛,实力逊色了一些。” 虞江承又是一惊,心想堂堂百花门的门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玉仙子擅于救死扶伤之术,和这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天池地宫可是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玉仙子最后一句相当扎心的话,让虞江承还是很不舒服的。 岂料玉仙子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能够在影宗拍卖会上大放异彩,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 她这话让虞江承缓和许多。 正是因为玉仙子的这句话,虞江承很明显感应到四周传来不少异样的目光。 王思晴见虞江承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师傅,有些生气地说道:“不许你动歪脑子。” 虞江承知道王思晴误会自己了,连忙解释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了,美女师傅,你们宗门是不是有个老头子?当然,我不知道他的相貌。” 玉仙子的俏脸平静无波,说道:“没有,为何要问这个?哦,我想起来了,你和慕容世家的慕容信认识?在不久前,他有找过我了解过情况。” 虞江承说道:“那就奇怪了,既然没有关系,怎么会有贵派的方天印,而且还会百花门的蕴生心法?” 玉仙子的秀眸闪烁着柔和的微光,说道:“恶人既然被诛杀,再去探究又有什么意义呢?” 虞江承幡然醒悟说道:“对,是我太计较了。” 玉仙子微微一笑,说道:“你是个聪明人。” 虞江承想到了可能有人想要借刀杀人,有意栽赃陷害百花门。又或者玉仙子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当时没有出现大多的损失,没必要再去纠结。 玉仙子体会到虞江承心境的变化,柔声说道:“不管如何,是我治派不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哎。。。总归和我们百花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说吧,需要怎么补偿你们。”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这可是美女师傅开的金口,我确实有个不求之情,还望美女师傅能够答应。” 玉仙子莞尔说道:“说吧。” 虞江承直接说道:“我和思晴情投意合,还望美女师傅成全。” 入了宗门,婚姻大事除了要得到父母的恩准,更是要得到门主的恩准。 这才叫名正言顺。 玉仙子失声说道:“什么!这事我绝对不答应。” 虞江承一怔,心想这事需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吗?嫁给我,身上又不会掉一块肉。难道你还打算让思晴永远保持单身,一直陪伴在你的左右?若是真的这样子的话,未免太自私了。 玉仙子也感到自己的失态,以平静的语调淡淡说道:“实不相瞒,思晴肩负着一件重要的使命,因此,必须保持。。。”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道理我懂。我可以等。” 简单几个字让玉仙子心头一松,忽然余光望向虞江承的身后,低声说道:“咦,这位好面熟,依稀在哪里见过。” 雷味子暗忖还是躲不过,拱手无奈说道:“天道宫弟子,雷味子,见过玉门主。” 玉仙子恍然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此前拜访贵派之时,我的一个弟子和你起了冲突。哎!我是万万没想到,因此而丢了一个弟子。” 雷味子知道她是话里有话,尴尬地说道:“当时年轻气盛,让玉门主见笑了。” 玉仙子感慨一声,说道:“时间过的可真快,有十年之久了吧?你们二人现在过的还好吧?” 雷味子默默地和玉仙子互相凝视一阵后,说道:“您不会怪我吧?” 玉仙子“噗嗤”一声,笑道:“都过去十年了,我是那么记仇的人吗?哎,人呐,能有多少个十年呢?” 雷味子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轻声说道:“毕竟是您最得意的弟子。” 玉仙子的嘴角逸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之意,说道:“只要你能好生待她便是。哦,你们的喜酒我没有来喝,倩儿没有责怪我这个师傅吧?” 雷味子洒然笑道:“哪能啊。倩儿可是时常挂念您呢。” 虞江承暗忖这家伙还能以这种方式抢到个老婆,真是厉害。 玉仙子轻柔说道:“告诉倩儿,有空就来百花门坐坐,为师已经气消了。” 雷味子一震,兴奋地说道:“我替倩儿多谢玉门主成全。” 玉仙子有意转移话题说道:“你们在天池地宫呆了多久?可有收获?” 虞江承苦笑说道:“甭提了,宝贝没看到,倒是被人追杀了好几日。” 玉仙子“哦?”了一声,细问道:“是什么人?” 虞江承挠了挠头,说道:“魔门的护法,朱昆。” 玉仙子点头说道:“这次魔门确实派了不少人进来,因此我们才凝聚在一起,以防被对方逐一击破。” 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低沉说道:“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哦,玉掌门,前面我探查过了,只要再走一个小时,就能进入地图的显示范围。” 地图显示的地方,必然有宝物的存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影宗拍卖会上相识的“霸刀”李绍辛。 虞江承摇摇手,说道:“老前辈,别来无恙啊,上次匆匆一别,可是把小子想的紧呢。嘿,不会是来找小子报仇的吧?” 李绍辛冷哼一声,说道:“你小子是活腻了不成?哼,你别高兴地太早,上次的落败,纯粹是个意外。” 此言一出,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阵唏嘘声。堂堂地阶中期的强者,竟然输给玄阶中期的混小子? 很多人不得不重新去审视虞江承,也很好奇他是如何打败李绍辛的。 “没想到这个家伙就是最近大出风头的虞江承!” 对于输给虞江承,李绍辛是一万个不情愿的。不过,以现在李绍辛的状态,虞江承想要获胜,可就有点悬了。 虞江承当然有自知之明,委婉说道:“老前辈故意放的水,小子赢得不光彩。不算数。如果再堂堂正正比一场的话,小子十有八九是要败下阵来的。不过嘛,有机会还是希望和老前辈切磋切戳。” 李绍辛暗忖你这小子还算有点良知,淡淡说道:“我大哥嘱咐过,如果碰到你这小子,就得好生保护周全。可惜,我这人不太听话,拼拼要唱反调,正好闲着,不如我们切磋两下?”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暗忖真是个武痴,大庭广众之下,无缘无故就来挑衅小辈,还要不要脸了。 玉仙子见虞江承面露难色,解围说道:“你大哥不在这里,没人管得了你,对吗?” 李绍辛虽一向自负,但对玉仙子可是言听计从,连忙换了一副嘴脸,阿谀奉承地说道:“玉门主说笑了,小子这就继续探路去。” 虞江承心想:就连李绍辛这副年纪在玉仙子面前也只能自称“小子”,显然玉仙子的年龄比想象中还要大,而且,李绍辛性格桀骜不驯,对玉仙子如此毕恭毕敬,也从侧面体现了玉仙子在修真界不菲的地位。 第八章 再次脱身 虞江承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沛珊,你是不是又感应到了?” 司马沛珊的眼睛亮了起来,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我?让我猜猜,是不是思晴?这妮子不出现倒罢,一出现总是有好事情。” 王思晴低语说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真讨厌。” 司马沛珊露出一丝笑意,感叹说道:“你猜的可真准。还有呢?” 虞江承一愣,微笑说道:“还有?莫非是美奈子?” 司马沛珊直接说道:“是的。” 虞江承心想:怎么感觉沛珊所指的渡世之人,都是与自己相关的人,而且还是女的。另外,渡世之人的出现,自己似乎也有一种微妙的感应,莫非,渡世之人之间也有所谓的惺惺相惜?也不知陈雅静她们是否和我拥有一样的感觉。 如果说这是缘分,虞江承怎么都是不会相信的。但是,眼下又容不得他再去狡辩。 顿了顿,点头说道:“这样说来,还差一人了。可惜,不在这群人之中。” 司马沛珊怪异地看着虞江承,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虞江承指了指自己的大头,说道:“这个世界上最管用的就是灵活的脑袋,你可千万不要被我英俊的外表给迷惑了,其实我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王思晴疑惑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纱希美奈子冷冷地说道:“藏藏掖掖的,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想要我们出力,最好和我们解释清楚,不然,即便你花费再多的口舌,我也是不会帮忙的。” 虞江承露出灿烂的雪白牙齿,笑嘻嘻地说道:“老天爷安排得可真是奇妙,忽然间人都到齐了。嘿,这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我们等会儿慢慢聊。” 正说间,远处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绍辛,多年不见,都学会倚老卖老,欺负小辈了?这样吧,老夫也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不如陪老夫过几招?” 人未到,声先行。 李绍辛听闻此声,登时心中一紧。 就连原本安静的人群,都发出了骚乱之声。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的相貌普普通通,可以说是相当地平庸,但是身上传来的气息,无一不让人浑身一冷。 李绍辛下意识地将大刀护在身前,沉声说道:“吴智,别来无恙。” 吴智?难道是豫让口中的劲敌? 吴智先是扫了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纱希美奈子身上,冷冷说道:“原来你躲在这里,让老夫好生难找。” 沙溪美奈子的脸庞掠过一丝苍白。 虞江承有意将纱希美奈子护在身后,轻声说道:“你别怕,有我在呢,他伤不了你。” 纱希美奈子眉头紧皱说道:“我不是贬低你,这个人非你所能够力敌的。” 虞江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不过我们就算举双手投降,吴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纱希美奈子轻笑说道:“你知道还这么做?难道不怕死吗?如果你把我交出去,兴许吴智会对你网开一面。”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试问,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活着是不是就是个笑话呢?” 纱希美奈子颔首说道:“你能这么说,我感到很高兴,只是吴智地阶巅峰的能力,实力悬殊,凭你那几下子,有什么能耐和他硬拼呢?也罢,纵使我浑身碎骨,也要保你安然离去。” 虞江承双目闪过杀机,仿佛是一只窥探猎物的猛兽,低声说道:“吴智就算是一只凶猛的野兽,我也会想尽办法,废掉他一臂,放掉他体内的几百升腥臭的血。” 他无论说话的表情神态,还是语气里带着的豪情壮志,配合他那英伟的俊容,却是容易让人心中折服。 吴智感受到虞江承犀利的眼神,不过,他没有把虞江承放在眼里,毕竟玄阶的修真者,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他将目光落在玉仙子身上,说道:“玉掌门,五年前一别,你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玉仙子徐徐走向前,俏脸闪过怒容,说道:“吴智,当年你是不是把咒术下在徐伯身上?” 吴智心中大讶,自己确实下了咒术,不过这个咒术会潜伏一段时间,若干年后才发挥作用,玉仙子是怎么知晓的? 玉仙子一声长叹,旋又说道:“徐伯为人正直,没想到落到你手里,变成十恶不赦的奸诈小人,这些年来,违背自己的意愿,干劲伤天害理之事,败了他的一世英名。” 虞江承恍然大悟,难怪玉仙子有意包庇那个糟老头,原因竟然是如此隐蔽。 现在他反而有些同情糟老头,一个被下了咒术,沦为别人的傀儡,真的是生不如死。 可是,吴智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好玩? 答案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吴智嚣张地笑道:“我只不过将他压在心底的欲望释放出来而已,果然,外表堂堂,内心也是如此不堪。哈哈,什么真理歪理,都是狗屁不通的玩意,只要拳头够硬,做什么事都是对的。” 言罢,幻出一柄银色的长枪,同时化作长虹,往玉仙子所处的方向激射而去。 吴智知道玉仙子的实力,虽然对自己没有威胁,不过,只要有玉仙子在一旁协助众人,自己就很难展开全部的实力。其一,玉仙子拥有极强的恢复能力,可以顷刻间恢复他人的伤势。除非能够瞬间斩杀对手,否则,玉仙子可以和自己持续耗下去;其二,玉仙子是个用毒高手,稍有不慎,哪怕中上指甲盖那么一丁点儿的毒,都有可能让自己痛苦不堪;其三,玉仙子身上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珍宝,虽然威力不强,也是足够自己喝上一壶的。因此,一上来就打算给玉仙子一点颜色看看,好让对方能够有所忌惮。只要玉仙子不做阻拦,自己完全可以扫荡这群人。 虞江承一直认为吴智是个类似魔法师的家伙,可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拿出近战的兵器,显然他的长项便是近战。 这种情况倒是让虞江承有了新的灵感,是不是所有的派系到最终都会归于一统。 玉仙子早有所准备,一件章印形状的东西丢了出去。 赫然是百花门的独门珍宝--方天印。 吴智毫不留情地一枪随意甩出,方天印果不其然轻松地被劈成粉末。 要知道,方天印只针对地阶以下的攻击,自然无法抵挡吴智的一击。 吴智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又落回原处。 其实,两方都只是试探虚实,并非拿出真正的实力。 此刻,吴智单手持枪,屹立不动,却是给人肃杀的感觉,果然有强者的风范。他冷冷地扫了一圈,又将目光落在玉仙子身上,说道:“玉仙子,我欣赏你的为人,给你一次机会,带着自己的人先走。” 玉仙子从容一笑,说道:“你可说话算话?” 吴智定睛灼灼地望着她,说道:“说到做到。” 玉仙子的秀眸里闪烁着智慧的彩芒,轻声说道:“在场的都是我的人,那我可就都带走哩。” 吴智冷笑说道:“玉仙子,你莫要说笑。” 玉仙子一副小女子姿态,说道:“他们与我同行,当然都是自己人。你可没说清楚哦。” 吴智一时间哑口无言,最终无奈说道:“算了,你们都别走了,有玉仙子作陪,应该感到庆幸。” 看来他是要大开杀戒了。 雷味子不知道何时绕到了虞江承的身后,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凑到他耳畔说道:“最厉害的角色出现了。” 虞江承没有正眼瞧他一下,说道:“是又如何?” 雷味子解释说道:“别看吴智仅仅一个人,可是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地阶巅峰,纵然我们这么些人围上去,也不一定能够战胜他。” 虞江承心知肚明,和李绍元交过手,知道地阶巅峰是有多么恐怖。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杀意。 虞江承沉吟片刻,说道:“现在别无他法,就算我们偷偷溜走,吴智还是会追上来,因为他一直在寻找纱希美奈子的下落,而如今纱希美奈子就站在他的面前,你说他可能会放弃吗?” 雷味子露出凝重神色,说道:“算了,拼了。” 他一开始的想法是打算劝虞江承趁着吴智的焦点在玉仙子和李绍辛身上,偷偷溜走,但是此刻通过虞江承的言行就清楚,纱希美奈子在虞江承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低,而吴智是不会让纱希美奈子轻易离开的。 玉仙子感到对方的气势在逐渐增强,低声嘱咐李绍辛等人说道:“吴智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我们只有联手才有赢的机会。” 李绍辛挥舞着大砍刀,重重地锤在地上,低沉说道:“还等什么?一起上,宰了这个王八羔子。” 他身后的二十多名修真者皆是幻出不同的兵器,虽然各怀心思,但是皆是有种不死不休的劲头。 吴智在修真界可是臭名昭着,犯的罪孽数不胜数,也许,或多或少,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都是死敌的关系。 战斗一触即发。 吴智低吼一声,顿时震得四周的墙壁隐隐震荡,闪电般向玉仙子扑了过去。 原本平静的通道,狂风随着吴智的身影徒然吹起,就连地上巴掌大的碎石块都被卷起,恶狠狠地砸到墙壁上,断裂成粉末。 同一时间,玉仙子纤手一挥,从宽袖中飞出一条紫色的丝带,犹如陀螺般旋转着,又化成一团白影飘向吴智。 “嘶。。。” 丝带虽然看似单薄,但是却有着强劲的韧性,将吴智紧紧包裹起来。 随着吴智的抵抗,丝带捆得更加结实。 如果是珍宝,虞江承自当是不会在意,不过,这条丝带可是玉仙子的兵器,如此兵器,如此用法,虞江承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说时迟,那时快,李绍辛等人从四面八方扑向吴智,各种耀眼的光辉笼罩在他身上。 “哈哈,以为人多就有与老夫一战之力?可笑!真是妄想!” 吴智大喝一声,身上流光一闪,就轻易将丝带震开。不过,丝带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像长了眼睛那般又飘回玉仙子手上。 雷味子看在眼里,遗憾地说道:“显然吴智是用了大家所不知晓的咒术,否则以一般修真者可是很难挣脱玉仙子的“心神澄镜”。” 虞江承用心记了下来。 雷味子旋又说道:“以往的对手就算是朱昆这种,再怎么强悍总是有招发和路数,可是吴智的招数就好比雾里看花,难以琢磨他的攻击手法和轨迹。遇上这样的敌手,只能依赖自己的直觉,一旦猜错可就难以挽回。” 虞江承摇头说道:“我可不这么认同。事实上,不管是功法,还是咒术,总是有雷同的因素,毕竟起始点都是以自身的灵气为基础,再借用天地法则,孕育而生的。” 顿了顿,说道:“其中定有关键之处。只是我们还未参透罢了。” 吴智人随枪走,怒喝一声,万千枪芒,似怒海滔天那般往四周涌去,竟然是不做防守的战斗方式。 “蓬”的数声,无数锋芒交击在一起,发出阵阵闷雷的巨响,听得人人心惊胆战。 虞江承看在眼里,无数个怪异的想法在脑海里回旋。 吴智的枪法很特殊,一般人都是以力使力,可是他的枪法却是虚中带实,明明只是虚晃的一招,却是能够达到强大的伤害力。 既不是以点切面,也不是以面截点,原本他对李绍辛的刀法评价甚高,眼下却是有更为高明的可怕劲敌。 虞江承心想:吴智擅于各种咒术,或许他是将咒术用到了枪法上,才达到这样的效果。 就在虞江承胡思乱想之际,李绍辛的大砍刀重重地锤在吴智的枪尖上,身后的两人立刻扫向吴智的脖颈之处,时间拿捏得无懈可击。 然而,吴智藏在袖内的左手做了个微妙的动作,一道金光激射而出。 “蓬”的一声,两人同时应声倒下,再看一眼,已然是一命呜呼。 虞江承等人均是一怔,吴智杀伐果断,近可攻,退可暗箭伤人,让人防不胜防。 算了,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为自己争取个机会。 想到这里,虞江承手里的破天剑发出一阵锐利的蜂鸣声,立时无数道剑芒犹如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吴智激射而去。 杀意尽现! 吴智望着密密麻麻的剑芒,心中亦是震惊无比。 混小子还算有点本事,竟然和岳不曲有着相同的招数。只可惜,威力逊色太多。 没有修为的加持,这些招数,都只是花拳绣腿。 岳不曲毕竟是地阶巅峰的强者,不管是修为上,还是功法造诣上,远远高于虞江承。 时间就是最好的沉淀。 “蓬。。。” 但是,当他接下前面几道剑芒时,心中的轻视荡然无存。因为虞江承的剑法,比之“蝶影剑诀”有着更为高超的奥义,那就是层层递增,威力层层加剧。再加上虞江承对剑影的控制,细微到了毛发,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让吴智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由于虞江承的加入,李绍辛等人明显感到轻松许多,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般,纷纷提起精神,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 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吴智虽有通天本领,奈何在狂轰滥炸之下,依旧是显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似乎有了新的转机。 可是,吴智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吗?答应当然是否定的。 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岂料吴智身上忽然冒出一股股黑烟,最厉害的是这些黑烟竟然会幻化出人的手,犹如泰坦巨人,铺天盖地朝着众人挥舞着黑漆漆的拳头。 “蓬!蓬!蓬!” 几个躲闪不急的可怜虫被一拳拍到墙壁上,身首异处,死状相当凄惨。 “云上飞,小心。” 虞江承话音刚落,就见云上飞被突如其来的黑拳头拍个正着,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落进了漆黑的角落里。 生死未卜。 “混账!” 虞江承有些急红了眼,不顾周围人的阻挠,一声厉喝,带着雨点般的剑影冲向前去,妄图以一人之力杀了吴智。 纱希美奈子娇叹一声,说道:“真是个莽撞的家伙。”紧随其后也冲进了战圈。 一时间,眼花缭乱的光芒在通道内乱窜,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绞肉机。 虞江承将火力开到了最盛,疯狂地朝着吴智所处方向画出一道道凌冽的剑芒。 吴智心中的诧异瞬间浮在脸上,不得不从一开始的藐视转变到现在的认真对待。随着吴智缓缓抬手,黑烟巨人的拳头如同滔天巨浪那般朝着虞江承击杀而去。 虞江承毫无畏惧地带着灰色的剑芒撞了过去。 不是他不畏惧生死,而是他拥有着神行飞剑和仙灵金甲,前者可以让他的轻易闪躲攻击和展开奇袭,后者可以让他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轰!” 果然,吴智的招式在虞江承身上没有捞到半分的好处,而观虞江承猛烈的攻击之下,似乎生出无尽的力量,从四面八分疯狂地撕裂着黑烟巨人,像是要将他撕成粉碎。 黑烟巨人先是全身震抖,下一刻,突然像是破裂的氢气球,“蓬”的一声,爆裂开来,而后被强劲的风吹得四分五裂。 李绍辛原本是这群人当中的主力军,岂料在虞江承的光辉之下,反而成了陪衬。 不过,在他身旁的纱希美奈子很明显感受到虞江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显然奋力攻击之下,也是有相当大的副作用。 吴智面色一冷,低沉说道:“小子,好手段!” 虞江承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而是谨慎地紧紧盯着吴智,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吴智刚夸赞完,就以雷霆之势朝着虞江承扑去,速度之快,已然超过了众人的认知。 “铛!” 金甲仙衣再一次发出光芒,成功阻挡了吴智出其不意的一击。 “好险!” 吴智对于虞江承能够抵挡自己的蓄力一击,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立时调整状态,又是破空而至。 一点枪芒,在虞江承眼前逐渐扩大。 无坚不摧的劲气,透过长枪侵来,让虞江承感到呼吸都要停顿,全身上下如若刀割一般。 可见吴智这一击蕴含着恐怖如斯的伤害力。 就在关键之时,李绍辛挺身而出,带着狂暴的刀锋,精妙绝伦地点在凌冽的枪尖上。 “轰!” 纵然是李绍辛全力一击,吴智也只是身影停顿了一下,并没有遭受任何创伤。 而观李绍辛难受得差点要吐血,好在远处的玉仙子挥出一道碧绿的光柱照在李绍辛身上,瞬间平息李绍辛体内混乱的灵气。 “多谢。” 不得不说,玉仙子的神技给了众人强大的后盾。 说时迟,那时快,吴智人影一闪,目标正是玉仙子。所谓擒贼先擒王,玉仙子的存在,确实是个不安定因素。 虞江承和李绍辛哪里还有余暇思索,连忙冲向吴智攻击的路线上,意图阻拦吴智的攻势。 其他人皆是纷纷尾随而动,竭尽所能,为了所谓的正邪奋战到底。 说白了,大家都是精明的人,虞江承和李绍辛这两大主力一旦落败,自己肯定是难逃吴智的魔掌。 第九章 绝境逢生 既然有了共同的目的,配合起来自然是水到渠成。 片刻之后,通道内再一次响起剧烈的轰鸣声,无数道璀璨的光辉几乎是同一时间爆发而出。 “轰隆。。。” 吴智是个能人,在这么多地阶高手的围困之下,依旧是威风凛凛,丝毫不落下风。 隆隆阵响,浓郁的杀意几乎到了极点。 别看他们打得起劲,远在后方的司马沛珊等人均是感到透不过气来。 司马沛珊是负责照顾陈雅静等人,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轻声说道:“我们不如趁乱先躲起来。” 陈雅静愣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为什么?” 司马沛珊想说什么,张了张口,还没发出半点声音,潘雨燕读懂她的想法,说道:“你忘了我们之前是怎么逃脱那个叫朱昆的追杀的?” 陈雅静恍然大悟说道:“好像也是我们先猫起来,然后江承再来寻我们?” 潘雨燕没好气地说道:“虽然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感觉有股腐酸味。” 陈雅静兴奋地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撤。” 说做就做,司马沛珊带着陈雅静等人偷偷地从后方溜走了。 其实吴智早就看在眼里,只是懒得去管,毕竟陈雅静她们的实力实在是入不了他的法眼,杀与不杀,意义不大。 不过,正是司马沛珊的这一决断,让虞江承又心生出一记来。 战斗很快就进入白热化状态。 吴智借着咒术的加持,保持高强度的输出,将一众人拿捏在手心里,稳得不能再稳。 李绍新和吴智的修为上毕竟有不小的差距,幸亏有玉仙子在后方支援,否则输的是一败涂地。 虞江承的剑术,在众人眼里,已然是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李绍新看在眼里,暗忖要是给虞江承多谢时日,仙剑榜上的排名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是,即便如此,依旧打破不了眼下的困局。 “蓬!” 又一个倒霉鬼的肩头被吴智的长枪刺穿,喷出一大口鲜血后,顺势往后跌落,一头撞到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 趁着空挡,虞江承再次提升战意,大叫道:“吴智,尝尝老子的破天一剑!” 他将分散的剑影再一次凝聚在一起,破天剑发出耀眼的光芒,剑气伴随着杀气如同狂潮怒涛般朝着吴智斩去。 这是虞江承在虚无幻境内和豫让战斗中,领悟的剑招,一种以点切面的招数。虽然没有花俏的路数,但是灌输了虞江承浑然的一击,给人一种欲破开空间的感觉。 和独孤剑诀很相似,但是威力远远不如独孤剑诀。 吴智不愧是地阶巅峰的强者,没有丝毫退缩,眼中杀机大盛,迎头劈向奔袭而来的剑气,势道十足,劲风铺面。 “轰!” 整个空间都感觉要抖动起来。 然而,虞江承全力一击,却只是让吴智整条右臂麻木了一会儿,不过,在他还未来得及催动血气之时,李绍辛等人又玩命般地扑了过来。 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一阵耀眼的光华过后,吴智仰天长啸,手里的长枪发出灼热的气浪,迎击者均是感到炽热如同熔岩那般的杀气扑面而来,浑身都要融化一样。 枪风肆虐,劲气刺耳。 哪里有受伤的痕迹? 反观李绍新这边的地阶高手,或多或少都出现一些伤亡,僵持下去,只会对李绍新这方不利。 虞江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索性把心一横,将生死排出脑海心湖之外。 顿时觉得身上多了一份莫名的威能。 就这么简单的一松一弛,竟然让他的战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虞江承根本就没时间去解答,因为吴智的攻击已然来到身前。 “铛!” 刚生出的威能还未展现出来,就被吴智无情地熄灭。 虞江承就像是被狂风吹起,重重地跌撞在墙壁上,又顺着墙壁滑落下来。 原本就被吴智这一击搅得心血澎湃,这下后背受创,伤上加伤,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糟老头,真是好手段。” 说话间,李绍辛和雷味子被一同扫落到了虞江承身旁,皆是难受得差点要吐血。 虞江承的心登时凉了半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说道:“没想到吴智这么厉害,这么多人群殴他都没有效果,等下就要栽在他的手里。” 这时,玉仙子的绿芒落在虞江承身上,让他稍微好受了一些。 雷味子伺机观察战局,苦笑说道:“在绝对实力面前,人数根本就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十几个地阶高手被一个地阶巅峰强者欺负得没有一点脾气。 虞江承咬牙切齿地说道:“主要这个老家伙很克我。破天剑的特性很难发挥出来。” 除非他的实力能够凌驾在吴智之上,不然一切手段都是徒劳的。 李绍辛圆滚滚的锐眼紧紧瞪着吴智的动向,淡淡说道:“小子,你已经很出色,令老夫大开眼界。毕竟实力差距摆在这里,想要赢很难。你们先走,我留下来断后。” 玉仙子飘到他们身旁,摇头说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一个人留下来,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李绍辛洒道:“吴智还不至于会杀了老夫。” 玉仙子皱眉说道:“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吴智早就杀红了眼,你觉得他还会有留手的念头么?” 虞江承心知不妙,若是再继续纠缠下去,自己这边的人数会越来越少,届时更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想到这里,他心一狠,低声说道:“等下我故技重施一次,你们借机溜走。” 雷味子当然知道虞江承的套路,立马朝孔菖蒲使了个眼色,对方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李绍辛和玉仙子虽然有满脑子疑点,但是好在关键时刻,还是悟到了虞江承的想法。 看来,还是要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 说做就做,虞江承从怀里掏出五个黑色瓶子,其中两个迅疾无比地朝着吴智投去,不忘装模做样地戏耍说道:“糟老头,尝尝我的暗器!” “雕虫小技!” 吴智根本没有把这两个黑色瓶子放在眼里,健腕一震,激射出一道红芒,轻而易举地将黑色瓶子击碎。 瞬间滚滚浓烟覆盖整个通道。 “快走!” 他在掷出黑色瓶子的时候,就已然算计好逃跑路线。就连被击落在远处生死未卜的云上飞都被雷味子扛在肩上带走。 十几人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纷纷尾随虞江承往后方撤退。 吴智为人谨慎,没有第一时间追击,没想到成了错失最关键机会的因素。 到了下一个交叉口,遇到了司马沛珊等人,做了个短暂的交流,又是马不停碲地逃命。 临走时,虞江承又丢出一个黑色瓶子,浓烟漫天。 接连两个交叉口处,虞江承都是如法炮制,为的就是多一个心眼,彻底断了吴智追踪的机会。 别看虞江承做得如此洒脱,但是他的心可是在滴血,这些瓶子可是花费他不少精力和金钱才做出来的,尤其是压缩灵气和粉末这个环节,相当地耗费时间。本来身上就藏着六个瓶子,一个对付朱昆掉了,现在又去了五个,怎么不教他心痛? 不过总比丢了性命好上百倍,至少回去后还可以再制造几个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兜兜转转又转了几个交叉口,众人才停下脚步做适当地调整。 李绍辛重重地锤了锤虞江承的后背,说道:“好小子,有点手段,逃命的本事,你称第二,没人敢争第一。” 虞江承故意装出很痛苦的表情,说道:“下手轻点,没有被吴智打死,都要被你这一拳给打成重伤了。” 李绍辛乐呵呵地说道:“臭小子,不要花言巧语的,你哪有那么脆弱。” 虞江承随口问道:“既然逃出吴智的魔掌,接下来我们往那走?” “你们还想往哪里逃?” 人未到,声先至,寥寥几个字,措不及防地刺进众人的心窝里。 众人皆是浑身一紧。 抬头遥望过去,正是吴智本人。 吴智一个箭步来到距离众人十米处的地方,目光凌厉地看着虞江承,淡淡说道:“小子,在此地重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虞江承暗骂一句“真是个阴魂不散的糟老头”,面上如同平静湖面那般从容说道:“吴智,你是生的一张狗鼻子么?这么错综复杂的地形,你都能找上门来?” 吴智眯起一对灯笼似的硕大眼睛遥察着众人,说道:“老夫此番前来未必是和各位作对。” 如果说吴智突然心慈手软了,虞江承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因为未达目的,吴智比谁都要心狠手辣。 旋又说道:“这一趟老夫只为了这几个人,各位若是给老夫面子,请立即离开,以免平白无故卷进这趟浑水之中。” 此言一出,虞江承等人均是一怔。 好卑鄙的手段。 果然不出所料,李绍辛发现周围的人群开始发出异样的声响。 “既然如此,我们哥几个只是来寻宝的,并不想搅和到你们的纷争中,玉仙子,李绍辛,很抱歉,我们先行一步了。” 三人虽然面露难色,但是虞江承能感受到他们身上传来的如释重负的信号。 玉仙子的美目扫视着三人,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种情况,不好再用道义来评价他们,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而人都是自私的。 三人走后,恐慌就像是瘟疫在人群里弥漫,整个队伍里的人皆是陷入到人人自危的境界,有种赶紧离开此地逃命的氛围。 “剩下的几位,难道还想留下来和老夫作对吗?”他指的自然是无关人员。 众人皆是无奈了看了对方一眼,气氛降到了冰点。 没过多久,接二连三地又走了几人。 很快,就只剩下李绍辛、玉仙子和虞江承等人。 虞江承皱眉说道:“糟老头,使得好手段,小子佩服之至。” 吴智冷笑说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就先拿你开刀。” 为了躲避魔门的追杀,虞江承等人费了很多功夫才将沿途的痕迹一一擦拭。可是千算万算,却算漏了纱希美奈子中过吴智的诅咒,虽然此前被虞江承的灵蕴给消除了,但仍然存在着微妙的感应。 吴智又是地阶巅峰的强者,感应能力又是十分了得,因此,循着那点微弱得不能再渺小的气息,找上门来。 “纱希美奈子,老实交代,你身上的咒术是谁解除的?” 纱希美奈子淡淡说道:“是谁又与你何干?” 吴智冷哼一声,说道:“你是老夫一手带出来的,身上有多少斤两,老夫可是一清二楚。” 虞江承平静地说道:“糟老头,你除了会欺负小辈,还有什么能耐?” 吴智狂笑一声,说道:“小子,论修为,你还不够老夫瞧正眼的,不过,论剑法,倒是颇有岳不曲的风格,只可惜,你是等不到岳不曲的援救。” 他把虞江承当成天道宫的弟子。 虞江承等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再去改变结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智在这里耀武扬威。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凌冽的红芒破风而来。 吴智心中一怔,慌忙持枪抵挡,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被震得连连后退数步。 一个照面就显示偷袭者的手段比吴智还要高明。 吴智急声说道:“到底是谁?难道敢在这里偷袭,却不敢用真面目示人么?” “吴智,你作恶多端,我是来取你狗命的。” 竟然是个女声。 吴智心中升起不详的感觉,低沉说道:“我们无冤无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无数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回旋,而后又被一一否定。他可不记得有得罪过比自己更厉害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除了死对头豫让,两个天阶高手,另外几个地阶巅峰的强者,无一例外都是男的。何时会出现实力强悍的女性? 幽暗深长的通道传来不紧不慢的清脆脚步声,就像是一块巨石深深地捶打着吴智的心灵。 脚步忽然骤停,又是一道红芒朝着吴智击来。 整个通道空荡荡的,可是没人能够看清楚对方的举动,都是觉得眼前一个影子闪过,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吴智亦是同样的感觉。 “叮!” 吴智虽然斩开红芒,但是从枪上回传而来的余震,震得吴智的虎口一阵酸麻。 “嘶。。。这女人可不简单,呼。。。此地不宜久留,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吴智做了个虚晃的动作,一连串的黑烟朝着女人的方向窜去,而自己则是朝着另外个方向疾逃而走。 不一会儿,从黑暗处走出一人来。 虞江承定睛看去,奇道:“怎么是她?” 她不是别人,正是拍卖会上和虞江承搭讪的美女--木青依。 此时的木青依一袭淡雅的碧绿长裙,身姿婀娜,步态轻盈,宛如风中的仙女。 不过在虞江承的印象里,木青依可不是这种如同画卷中的仙子,而更像是淡妆浓抹的风尘女子。 木青依走到众人面前,宛如一泓秋水的眼眸看着虞江承,浅笑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情。” 木青依欣然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虞江承忍不住问道:“姑娘到底是谁呢?竟然连地阶巅峰的吴智都不敢正面交手。” 木青依沉默片刻,轻轻说道:“你就当我是个过客吧。哦,对了,我叫木青依。”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总是透露出高贵和纯真,美得不可方物。 就连玉仙子这种绝色美女都自愧不如。 虞江承心中奇怪,自己和木青依不过是一面之缘,对方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时,司马沛珊轻轻地撞了撞虞江承的后腰,低声说道:“难道你忘了,影宗拍卖会。。。” “哦!” 虞江承这才想起来,木青依还给自己留了一枚丹药,连忙从怀里取了出来,递到她的面前,说道:“青依姑娘之前留给小子的,小子没有舍得用掉,现在还是物归原主吧。” 他其实并非真的去还丹药,而是想看看木青依的态度。 果然,木青依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在嫌弃我给的丹药?”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当时小子在和敌人厮杀,所以没来得及感谢青依姑娘的好意。既然青依姑娘这么说了,小子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到底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对方欣赏的?难道是灵蕴之体? 木青依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务须思量那么多,我对你没有恶意。” 虞江承柔声说道:“是我多虑了。请问青依姑娘来此地是为了地宫珍宝的?”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有目的性的,若是为了珍宝,情有可原,而且,这么厉害的人,该是为了地宫珍宝。 如果不是,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为了商均口中的那条“虫”! 木青依没有正面回答虞江承,而是平静地说道:“既然危机解除,我该走了。” 虞江承心中一惊,不由地说道:“姑娘不和我们一起同行吗?这样也好有个伴,不至于一个人在地宫会感到孤独和寂寞。还有,上次在竹林。。。算了,可能是一场梦而已。” 木青依笑了笑,说道:“庄生晓梦迷蝴蝶,你是庄生呢,还是那只蝴蝶?” 虞江承的脸上现出诧异的表情,摇头说道:“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木青依莞尔说道:“不明白就算了。另外,我这个人习惯独来独往,跟着你们会很不自在。哦,还有,你们不必担心吴智会追过来,我会将他封印在某处,直到地宫的关闭。” 虞江承心中一怔,暗忖将吴智这种强者封印,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会用上所谓的上古秘术? 他十分肯定木青依就是来自仙界的高手。 既然对方拒绝得如此果断,虞江承也不好再挽留,说道:“有缘再见。” 木青依临走前纤纤玉手指了指右手边的狭小通道,说道:“哦,忘记告诉你们了,朝这个方向一直走,在道路的尽头,会有一扇石门,你们可以进去把里面的宝物都取出来。另外,这个石门内还沉睡着一只强大的生物,你们不要打搅它休息。” 她所指的方向,正是地图显示的位置。 虞江承恭敬地说道:“小子记住了。” 木青依玉手一翻,像是变戏法那般幻出一个绿色的玉瓶,递到虞江承面前说道:“这里的药可以医治你的朋友。” 虞江承精神大振,连连感谢说道:“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青依姑娘的大恩。” 他正为如何医治云上飞而发愁呢。 木青依动容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们还会相见的。” 第十章 意料不到 待到木青依逸出众人的视线,李绍辛和玉仙子仿佛卸了重担一般,前者正色说道:“好在那个姑娘对我们没有恶意,不然,我感觉她的轻轻一个抬手,我们都要灰飞烟灭。” 玉仙子淡淡说道:“你忘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了吗?能够将吴智封印在地宫,说明已经有天阶的实力。我有种预感,柳叔方都有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李绍辛心中一怔,皱眉说道:“这么厉害的人,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呢。” 玉仙子美目深深地注视着他,轻声说道:“你一心都在玄功上,见识自然不如别人。况且,连我都未曾听闻,想必是不常入世的隐士高手。” 虞江承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哈哈笑道:“想它那么多作甚呢?我可一点都不在乎她的背景身世,只要是我们的友军,有利无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韩信点兵,那是多多益善。” 司马沛珊的秀眸里闪烁着精光,开了个玩笑说道:“这么好的姐姐,你不好好争取下?朋友终究还是朋友,哪有自己家人给力?” 虞江承苦笑摇头说道:“我们之间差距太大,虽然有些心动,但不至于盲目无知,高处不胜寒呐。” 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丁点的失落感。就好像一件很重要的物品丢失了一样。 司马沛珊翻了翻白眼,说道:“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人缘挺好的。” 虞江承轻笑说道:“你嫉妒了?” 司马沛珊没好气地说道:“反正我是跟定你的,你越是优秀,我越是欢喜呢。” 陈雅静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江承你可要加把劲,这样,我们的大家庭又可以多一员哦。”她说的自然是司马沛珊。 此话一出,司马沛珊顿时大囧,若是这话是从虞江承口中说出来就算了,岂料陈雅静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让她一时间难以下台。 残忍拒绝吧,似乎会伤了虞江承的心。 欣然接收吧,感觉自己很是吃亏,好像虞江承没有正式追求自己呢! 但是,即便他追求自己,自己也是没办法答应,毕竟。。。 里外不是人,左右为难。 哎。。。这该死的命运! 潘雨燕连忙解围说道:“雅静今早吃了药,到现在还有点犯迷糊呢,让各位见笑了。” 最后又加上一句话:“等下记得再补个药,这样才能药到病除。” 陈雅静一时间哑口无言。 突然间,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似乎远处有什么生物闯入。 虞江承心忖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目光移到李绍辛身上,叹道:“老家伙,给你大开杀戒的机会。” 李绍辛早就被吴智,憋着一股怨气无处发泄,此刻正好有不知死活的家伙往他的刀口上撞,一解他的心头之恨。 来的虽然是一群身躯庞大的熊妖,但是实力也就相当于玄阶巅峰,所以在李绍辛和雷味子的协力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完事后,李绍辛擦拭了手里的大刀,苦笑说道:“这番地宫之行,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宝物没有找到就算了,还接二连三地遇到强大的敌人。哎!这把跟随老夫十年的兵器,看来是逃不过被摧毁的命运。”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前辈,以你的身份地位,明明可以拥有更趁手的兵器,为何要执着这把平平无奇的兵器呢?” 李绍辛眼里闪烁着难以言表的神光,淡然说道:“难道就你最懂?老夫何尝不知道兵器的重要性,只可惜一直没遇到满意的兵器。” 虞江承暗忖要怎样的兵器才能符合李绍辛的要求呢? 李绍辛别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叹道:“你认为趁手的兵器是怎么样的?” 虞江承沉思片刻,笑道:“自然是能够将功法发挥到极致,才叫趁手的兵器。” 李绍辛说道:“错,大错特错。” 虞江承“哦?”了一声,就听李绍辛说道:“趁手的兵器是要拿出来,就能够震慑全场的。换言之,兵器是要好看,而不是好用。” 此言一出,立时传来不满的“嘘”声,虞江承笑道:“前辈高谈阔论,小子佩服,佩服。” 玉仙子轻咳一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开玩笑。喏,那个帅哥醒了。” 有了木青依的仙药,云上飞才从死亡边缘给拉了回来,他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吴智的下落。 虞江承欣喜说道:“阿飞,你总算活过来了。”旋又换了个语气,恶狠狠地说道:“可惜让吴智给跑了。” 云上飞露出惊诧的表情,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吴智是怎么被你们打跑的?” 虞江承做了个胜利的动作,说道:“半路杀出了位仙女,一招就把吴智给制服咯!” 云上飞问道:“是她救了我?” 他自觉得被吴智的傀儡重击之后,心跳都快要骤停了,是怎么被救过来的。 虞江承笑道:“都说是仙女了,一个仙术就完事了呗。” 云上飞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你肯定在耍我。” 虞江承摇了摇头,感慨说道:“如果能将吴智拿下,也就变相地从他手里拯救出更多的人,哎!真是可惜。” 李绍辛一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顿了顿,突然说道:“吴智又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能够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幸,还想那么多作甚?” 虞江承面色一冷,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吴智这个糟老头,迟早我要撵断他的脖子,拿来喂狗。” 玉仙子安慰说道:“只要我们努力不懈,总有一天能超越自己的劲敌。好了,继续赶路吧。” 一行人沿着这条路走了足足三个时辰,才在一扇石门前停了下来。 李绍辛是个急性子,直接推开石门,登时里面飘来密密麻麻的粉尘,呛得众人咳嗽不止。 显然这扇石门尘封很多年。 这次李绍辛不敢再贸然进去,深怕里面还有暗藏机关之类的东西,一个不留神,小命不保。 玉仙子莞尔一笑,说道:“这次你倒是学聪明了。” 李绍辛脸色大囧,尴尬地说道:“吃一堑,长一智嘛。” 虞江承说道:“这个石门都没人打开过,看来里面肯定有不少的宝物。” 玉仙子弯下腰,随意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往里面丢了过去。 然而,没有发生任何异象。 玉仙子自嘲地说道:“看来是我们太谨慎了。走吧,里面很安全。” 穿过石门,先是一条狭长的通道,然后又是一扇相同的石门。 石门开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副秀丽的山水的画卷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陈雅静忍不住叫出身来:“这里可真美。” 别看在外面的通道是黑漆漆没有一点生机,进到里面却是别有动天。 虞江承目测头顶有几十公里之高,可谓是高远辽阔,浩瀚无边,气势磅礴。 这里有山,有水,还有稀奇古怪的生物。 最神奇的是这里的光线十分充足,然而头顶上并没有发光的物品,真不知道光源是从何处来的。 有种重新步入虚无幻境的错觉感。 玉仙子惊叹说道:“明明深处在天池底下,竟然会暗藏着一个世外桃源。” 李绍辛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会不会是我们中了别人的幻术?” 玉仙子摇头坚定说道:“其实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把神识释放出来监测了,如果是幻术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狠遗憾,这里是真实存在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既来之,则安之,青木依不是说了,来这里尽管找宝贝就行。” 李绍辛环顾四周,说道:“这个地方很大,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一来可以缩短寻宝的时间,二来大家不至于为了同一件宝物而起争执,能够找到什么宝物,全靠自己的运气。你们意下如何?” 虞江承点头说道:“这个主意我举双手赞成。” 李绍辛回头神来,大拍大腿说道:“江承,这里基本都是你的人,老夫可亏惨了。” 虞江承惬意地说道:“我也挺难为情,这样吧,玉仙子和你同行,你意下如何?” 李绍辛说道:“这还差不多。” 玉仙子回收神识,轻声说道:“我们走。” 她倒是挺干脆,李绍辛有些受宠若惊,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王思晴左右为难,最后歉意地说道:“江承,我们就在这里别过。” 虞江承知道她是害怕师傅的责罚,微微一笑,说道:“反正不要出这个地方,应该是安全的。如果发生什么状况,务必要第一时间发出信号。” 王思晴有些不舍地说道:“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不一会儿,三人逸出众人的视线。 雷味子走到虞江承面前,低声说道:“这个地方挺大的,我们三人往那个方向走。” 虞江承简单地说道:“捡到宝物可别忘了兄弟啊。” 雷味子微微一笑,说道:“有好处,当然要分享。好了,就此别过。” 不一会儿,雷味子等人也逸出了视线。 虞江承颇有男儿气概地站在众人的中间,说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比较繁重的,首先,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来寻宝的。其次,时间很紧迫,容不得我们再做更多的抉择。。。” 忽然玉仙子又折返回来,说道:“我这里有一些解毒药,你先收着,万一用得到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虞江承从玉仙子的背影收拢目光,又落在司马沛珊的身上,说道:“我们早点寻到需要的宝物,然后想办法出去。沛珊,来这里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就有你来带路吧。” 司马沛珊同意说道:“可以,其他人都没意见吧?” 既然玉仙子他们往西边走去,雷味子等人往北面走去,司马沛珊就选择了东面。 西面是崇山峻岭,难度会高上很多。 不过,东面是个茂密的丛林,有经验的人一般不会选择丛林,因为丛林最容易暗藏伏击。 既然司马沛珊做的抉择,虞江承也不好说什么,迈开步伐往前走去。 一行人走了一段时间,虞江承突然停下脚步,皱眉说道:“我有种很不祥的感觉,心慌慌的,但是又说不出来。” 云上飞轻声说道:“同感,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这样吧,你们先慢慢走,我去四周巡视一番。若是第一时间发现敌人,也要先发制人,就算打不过,也要将它逼出来。”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注意安全。” 云上飞走后,虞江承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 “小子,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妄想保护其他人?是不是太自大了一些。”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后,从树上跳下一个人来,竟然是魔门的护法朱昆。 虞江承将几位姑娘护在身后,淡淡说道:“朱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看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朱昆生寒地瞪着他,声调出奇地平静,说道:“就凭你还想力挽狂澜?可笑之极。还是想想怎么给自己办后事。” 虞江承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和李绍辛他们分开该有多好啊。 转念又一想,朱昆估计跟踪了很长时间,不然怎么会偏偏选择这个时机出现呢? 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虞江承幻出破天剑,暴喝一声,立时劈出一道凌冽的剑芒朝着朱昆激射而去。 朱昆冷哼一声,说道:“雕虫小技。” 然而,他正准备截下剑芒之时,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寒意,想都没想转身将短刀横在胸前。 “铛!” 破天剑不偏不倚地撞在短刀身上,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虞江承大感意外,心想朱昆是背后长了一双慧眼不成?自己使出神行飞剑就是为了不动声色地对他进行偷袭,可惜,功亏于溃。 朱昆刚化解虞江承的攻势,身后又传来三道破风之声。 赫然是云上飞及时赶到,联合司马沛珊和纱希美奈子对朱昆发起攻击。 朱昆避无可避,挑开虞江承的破天剑,以腿生刃,迅即无比地画出一道凌厉的刀气,接下了三人排山倒海的攻势。 就算是如此逆境之下,朱昆依旧将云上飞和司马沛珊震出战圈,丝毫没有落了下风, 三人皆是玄阶水准,即便纱希美奈子是地阶高手,但是和朱昆相比,还是差上一大截。 想要取胜,确实很难。 虞江承和朱昆有过一次交手,深知对方身法矫健,利用人海战术难以攻克对方的防线,挥了挥右手,说道:“你们先退下,就让我和这家伙做个了断。” 云上飞正迟疑的那个空挡,朱昆忽然闪电般奔袭而来,短刀画出剑芒将他们罩在其中。 “卑鄙小人!” 虞江承被他的速度和举动吓了一跳,连忙祭出神行飞剑意图阻止朱昆的攻势。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朱昆的一波刀芒,迫使三人奋力抵抗。 然而,犹如鸡蛋碰石头那般,三人再一次被震得跌飞出去。 不过,这次朱昆的力道加大不少,三人纵使避过锋芒,依然被伤得气血翻涌,纷纷口喷鲜血。 虞江承早有准备,抢先一步来到司马沛珊身前,将她搂在怀里,如同落叶那般缓缓飘落到地上。 纱希美奈子一个翻滚逗留在最近的树梢上,脸上有些不满,暗忖虞江承真不会心疼自己,不过转念又想,司马沛珊的实力要逊色一些,理应首选照顾她,也就释然了。 云上飞可没有那么好运,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砸进了树丛之中,生死未卜。 司马沛珊的朱唇被鲜血染得格外通红,强压下伤势,轻声说道:“江承,很抱歉,我的自私让你们受罪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傻瓜,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嘛?” 司马沛珊突然吻了上去,在虞江承的右脸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只要能够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说出这话,她心中的那个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 虞江承笑道:“在我面前不许说‘死’字。况且,现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正说间,朱昆的短刀闪电般射往虞江承后背,意图能够蓄力一击,给予二人重伤。 出手那是毫不留情。 不过,他的小算盘哪能逃过虞江承缜密的心思。 一个闪现,逃出朱昆的攻击范围,而后将司马沛珊交到潘雨燕手里,说道:“照顾好沛珊,以后可是一家人了。” 潘雨燕微笑说道:“我就等你说这句话。” 陈雅静乐呵呵地说道:“这不是心照不宣的事儿嘛,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江承的心思,路人皆知的。” 司马沛珊对虞江承本就有心,只是不主动,也不拒绝,就像是进了渔网的鱼,越是挣扎,越是被渔网束缚得紧密,索性就躺平了。 朱昆漂浮在半空,冷笑说道:“好一对狗命鸳鸯,放心,等下会让你们死在一块。” 虞江承的目光一寸一寸冷一下,说道:“朱昆,你不要把话说得太满,等下有你后悔的时候。” 朱昆狂妄地说道:“你不要妄想他们会来帮你,刚才我在这里放了个结界,除非是你能够解除结界,否则,他们是永远感应不到。” 虞江承说道:“放心,对付你还用不到外人相助。” 朱昆心中一怔,暗想难道这家伙还有所保留?不应该啊,如果真的有力战自己的能力,之前何必要耍滑头脱身呢? 十有八九在装腔作势,差点都被这小子给唬住了。堂堂地阶高手还惧怕玄阶的对手,这要是给人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 想到这里,他手里的短刀的光芒忽然暴涨,挥刀进击,声势如同滔天怒海,势不可挡。 虞江承面对强大的对手,反而没有丝毫恐惧,心想要是能够击败眼前的对手,足以证明自己有步入高手的行列。 心里不免多了几分豪气。 破天剑掣动一下,立时生出片片剑花,迅即无比地朝着朱昆疾射而去。 “蓬。。。” 一时间半空中剑气刀气横飞,就像是昙花一现,煞是好看。 “不许你伤了江承!” 纱希美奈子舞出一道鞭花,犹如游鱼那般闯进二人的战圈,倒是给了虞江承不少喘息的机会。 “蓬!” 朱昆健腕一翻,一股骇人的杀气喷涌而出,强大的压迫感让纱希美奈子浑身一凝,下一秒,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还好被及时赶到的云上飞保护了下来。不过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纱希美奈子口喷鲜血,一时间不能再有所行动。 云上飞原本就受了重伤,这次更是伤上加伤,完全是动弹不得。在呕出一口鲜血后,才勉强舒服了一些。 虞江承目光如炬,忽然想到和李绍元对决时,对方说过的话:不管遇上多么强劲的对手,首先要保持心境的平和,才能在每一回合的应战中,如鱼得水,应对自如。你现在的情况就是一旦遇到强大的对手,打到兴起,就很容易忘掉这些重要的因素,以致于不能够发挥出鼎盛的实力。 无胜无败,无求无欲,方能创造天人合一的境界。 第十一章 原来是他 他这一席话,虞江承牢记在心,就像当日在黑风道馆时,仰望星空所带来的那种朦胧、虚幻,但是又充满真实感的幻觉。 是的,永不动心,心如止水,方能将所有的一切都归于“一”。 朱昆感受到虞江承身上的变化,倏地横移出站圈,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他,说道:“你怎么像是换了个人?” 他说的变化,不仅仅是气质上的变化,更是给人塑造的杀伐之意。 虞江承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灵气像是活了一样,有种产生自主意识的感觉。 难道是星芒又突破了?星芒的第四层境界乃是魂魄,他一直以为是和自己的魂魄挂钩,原来并非如此。 真正意义上的魂魄原来是指体内的灵气。通俗来讲,就是灵气和自身的体魄达到了最完美的契合,所以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差异性,因此产生一种灵气有自主意识的错觉。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都快要乐开了花。 可是转念又想,突破到第四层境界到底有什么方面的提升呢?至少在前面几个境界,第一层境界的复生表示惊人的自愈力,第二层境界的追云是身法上的提升,第三层境界的杀伐是攻击力的提升,这些都是显露在字面上,清晰易懂的。可是,魂魄又是怎么一回事?灵气的完美契合,又能带来怎样的好处呢? 一连串的问号在虞江承的脑海里闪现。 可惜豫让不在身旁,不然他肯定能够一一解答虞江承的困惑。 朱昆见虞江承杵在原地,既没有进攻的意思,也没有其它想法,不由放出话来:“小子,不要装腔作势,有什么绝活赶紧使出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 无法掌控的未知是最为恐惧的。 其实他的内心有点动摇,否则,以他的耐性,早就发起攻击。 虞江承没有回复他的话,只是试着将体内的灵气调了出来,引到破天剑上。 登时一道刺眼的白光袭来,耀眼得众人都睁不开眼。 白光过后,破天剑的剑身上漂浮着隐约可见的淡蓝色雷光,显然是出现了雷属性的特性。 一件武器竟然同时出现暗属性和雷属性,这在虞江承的见识里是绝无仅有的。 莫非星芒的第四境界是将武器发挥到极致? 其实,这个想法真的没错。武器能否发挥出最大的功效,除了武器自身的特性,还有息息相关的便是持器人所赋予的灵气多少和优劣。赋予的灵气越充足,武器的特性就越显着;而灵气越是清澈,武器的锋芒就会越锐利。 这又让虞江承想到一个事情,是不是武器的特性,其实是被自身的灵气所塑造而成的,之所以会出现各种不同属性的特性,很有可能是因为灵气本身就带有差异性。所以,自己在突破星芒的境界之后,灵气的契合度达到新的高度,武器的特性自然而然地孕育出新的属性。 一直以来修真就是讲究根基,根基的稳固,其实是灵气的充裕,不管是心法上的运作,还是功法上的运作,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暗属性对朱昆来说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但是雷属性可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虞江承带着少许的兴奋朝着朱昆攻杀而去。 朱昆虽然不明白虞江承的意图,不过狂妄的他自认为是虞江承的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没有做过多的思量,短刀画出一道凌冽的刀芒劈向虞江承。 “蓬!” 两人的武器短兵相接,剑来刀往,仿佛要把四周的空气都尽数斩开。 当然,这些动作都是眨眼间高速下完成的,以纱希美奈子之能都有些看不清动作轨迹。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通你来我往之后,结果并非如同朱昆料想的,他那引以为傲的杀招在虞江承的面前毫无杀伤力,更别提能够伤害到虞江承,就好像使出的招数都被无形地化解。 这就使得虞江承根本就不需要花多少精力去做防守,一门心思地蓄力攻击,完全是一种立于不败之地的状况。 朱昆越打越心慌,索性抽身疾退十多米,浮空说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虞江承屹立如山,笑呵呵地说道:“没做什么,只不过我现在的实力在你之上。” 朱昆浑身剧震,骇然说道:“这不可能,短短数日,你怎么可能超越我!” 虞江承手里的破天剑遥指朱昆,哈哈笑道:“凡事都有变数,你所谓的高人一等,限制了你的成长。” 朱昆的眼眸里寒芒爆射,沉声说道:“狗屁!找死!” 朱昆的锐气泄了不少,信心亦是大打折扣,不过他的自以为是依旧驱使着自己盲目地击杀向虞江承。 就像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一往无前地冲向死亡的深渊。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破天剑发出一阵破鸣之声,瞬间生出一道剑形的光芒重重地斩向朱昆。 竟然和独孤娇当日使出的“独孤剑诀”有着相得益彰的效果。当然,和“独孤剑诀”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最明显的地方就是“独孤剑诀”有着斩断空间的力量,而虞江承此刻的这一剑,仅仅是让四周的空气沸腾起来。 然而,威力是不可小觑。 轰隆一声,朱昆的身躯彻底埋没进光芒之中。 包括纱希美奈子之内的所有人,皆是被虞江承的实力所震撼。 过了好一会儿后,光芒才逐渐消散,而朱昆如同黑炭一样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早已没了气息。 朱昆这种毫无人性可言,只懂得杀伐的修真者,虞江承绝对不会手软,否则日后若是来报复,只会平添无穷无尽的烦恼。万一胁迫家里人,更是会让自己落了下风。因此,虞江承果断下了杀招。 虞江承刚刚飘落到地上,众人就围了上来,纷纷称赞起他的旷世神功。 一顿赞美之后,纱希美奈子无意间瞥见他手里的破天剑隐隐泛着两道不同的光芒,惊讶地说道:“江承,你的武器怎么会给人两种别样的感觉?” 虞江承轻佻眉头,笑道:“这么隐蔽的事儿都给你看出来了。没错,破天剑上出现两种特性。” 纱希美奈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虞江承大大咧咧地说道:“你是打算拍我的马屁吗?哈哈,像我这种级别的高手,可不能用常理来看待。怎么样,是不是有种仰视神明的感觉?” 纱希美奈子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没好气地说道:“真不知道你的运气都是哪来的。” 虞江承肩脊微微挺了一下,立即生出一副王者的气势,哈哈笑道:“没有点本事,怎么学别人称霸修真界呢?” 纱希美奈子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云上飞和纱希美奈子交换了个眼色,皆是从对方的眼里找到了无奈之色。前者傻笑一声,说道:“有时间留在这里听某人吹牛,倒不如抓紧时间去寻宝。” 纱希美奈子配合说道:“你说的对!很对!”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真是怕了你们了。走吧。” 一行人先是穿过茂密的丛林,呈现在眼前的是平坦开阔的草地,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继续行走一段路,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流横穿而过,目测小河流有五十米宽,而在小溪流的对岸,有一间矮小的木屋。 虞江承环顾四周,谨慎地说道:“这里竟然有人居住,我敢打包票,里面住的绝对是个世外高人。” 司马沛珊垫着脚尖望了望,说道:“或许宝物就在木屋里面呢。” 虞江承指了指右边说道:“那里有一座石桥,我们走过去看看再说。” 司马沛珊不解地说道:“以我们的能力,跳过去就可以的,何必要走远路呢?” 确实如此,这条小河流足足有五十米宽,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能跨越的鸿沟,但是对于修真者来讲,那是一点都不困难。 虞江承捶了捶她的小脑袋,认真地说道:“你要想啊,谁会无缘无故在这里建造一座桥呢?当然,是有意而为之的。而且,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盘,我们还是应该屈尊敬贤,以礼相待。” 司马沛珊不依不饶地说道:“你再继续敲我的脑袋,迟早会成白痴的。” 虞江承打趣说道:“你要是成白痴,全世界都没有聪明人哩。” 一行人有说有笑,刚走过石桥,一把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几个胆子挺大,竟敢打搅本帅休息。” 众人皆是一怔,虞江承和云上飞相互间交换了个眼色,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诧异之色。 随后,又是一道声音传来:“不过,臭小子,看你懂礼数的份子上,暂且放你们一马。” 虞江承拱手恭敬地说道:“前辈,我们也是无心之举,若是打搅前辈休息,我们即刻离开。” “不必了。其他人都留下,你小子进来。” 陈雅静等人立刻紧张起来,说道:“江承,你可别过去,说不定是个陷阱呢。” 虞江承坚定地说道:“如果对方实力很强,我们也是走不了的。既然对方有心邀请,哪有拒绝的道理呢?你们暂且在这里休息,我去会会那个神秘人。” 带着忐忑的心,虞江承缓缓地走向木屋。 右脚刚踏入木屋,就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坐在桌前,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虞江承环顾四周,心生好奇,这个危机四伏的天池地宫内,竟然有如此惬意的地方。 确定对这里的环境了若指掌后,缓缓走到公子哥面前,说道:“前辈是独居?” 公子哥用指尖点了点旁边的位置,说道:“坐下来再说。” 又像是变魔术那般整出一壶清茶和两个琉璃杯,淡淡说道:“外面那些姑娘都是你的女人?” 虞江承一时摸不清头脑,说道:“是的。” 公子哥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说道:“哎,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虞江承愕然说道:“前辈说笑了,小子本事不大,就是身边的姑娘比较多。” 他心想这个人不会临时起色心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能拼命了。 公子哥为虞江承斟满一杯,说道:“你能找到这里来,说明我们有缘。” 虞江承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有缘,是不是应该赠送点宝物给小弟?” 公子哥听闻,登时笑出声来,说道:“哪有人一见面就要别人东西的,不过,你既然开口,我若是不送,就会说我小气;我若是送了,又感觉是中了你的圈套。让我好为难啊。” 虞江承倚老卖老地说道:“那前辈更应该送了。” 公子哥大感兴趣说道:“说来听听。” 虞江承咽了咽口水,暗忖难道真的可以从面前的男人手里得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沉思片刻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里可是前辈的住所,小子第一次登门,不是应该讨点彩头的么?” 公子哥眉头一挑,说道:“这么简单?” 虞江承相当严肃地说道:“就是这么简单。” 公子哥突然又笑了一声,说道:“我竟然被你说得哑口无言。好吧,等下你离开的时候,带走几样你心仪的宝物吧。” 虞江承呆瞧了他半晌,才说道:“前辈不会随口说的吧?” 公子哥说道:“我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么?” 虞江承凝望公子哥,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倒是不像。我观前辈的面相,绝对是人中之龙,那还不一言九鼎。。。” 公子哥连忙阻止说道:“哎哎哎。。。够了哦,你不要瞎捧,真是一点都没改变。” 虞江承心中一惊,说道:“我们见过?” 公子哥笑道:“未曾谋面,不过,有次我的神识正好捕捉到你。” 虞江承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说道:“前辈是在哪里对小子用过神识的?” 公子哥摇头说道:“我一直呆在这里,从未出去过。那次也是个意外。。。” 虞江承的脑瓜子飞速转动,突然一个机灵,拍案说道:“你是那条神龙?” 有这通天本事的,除了那条龙还能是谁呢? 公子哥一怔,说道:“你这小子倒是挺机灵。” 虞江承心想:马屁拍到正主身上,太不识抬举了。苦笑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众里寻他千百度,他人就在灯火阑珊处。木青依让我们提防的人,原来是前辈你啊。” 当听到木青依的名字,公子哥的脸色明显变得很难看,说道:“那个女人没和你说什么吧?” 虞江承做了个思索的表情,说道:“没有,她只是嘱咐一声,就离开了。” 公子哥拍了拍胸脯,自我安慰地说道:“离开就好,离开就好。”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神秘的神色,问道:“前辈好像很怕她?” 公子哥苦笑说道:“何止是怕。。。咳。。。咳,扯远了,哦,你不要左一句前辈,右一句前辈地叫,前辈这个称呼会把人给叫老的,你就叫我九幽大人。”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九幽大人的称呼也太拗口了,这样吧,就叫你一声九幽大哥,如何?” 九幽先是摇了摇头,旋又点头说道:“也行,总比前辈来,前辈去的要强。” 虞江承这时才敢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说道:“言归正传,九幽大哥唤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一股暖意的感觉登时在体内流淌,忍不住地呻吟一声:“爽。。。” 九幽像是早就预知虞江承的举动,心平气和地说道:“这茶可是我花费三百年才培育出来的,当然不简单。今日算是你小子的福气。” 虞江承受宠若惊地说道:“小子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九幽大哥的青睐。” 九幽说道:“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你这小子虽然满口胡说八道,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符合老哥我的胃口,所以。。。” 虞江承说道:“老哥有话请直说。” 他看了一眼窗外,说道:“你知道活着的意义吗?” 虞江承一怔,不解地说道:“你是说人活着的价值?小子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九幽一字一句地说道:“活着就有了生命,而生命本没有定义,但是有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生命就变得非常有意义,就像是日夜更替,就像是四季变化,你。。。听得懂吗?” 虞江承听得眉头紧缩,陷入到沉思之中。 九幽的脸上写满回忆,说道:“你现在是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当然是充满干劲。可是,一旦走到最高点,一旦新鲜感过去,每一天都过着重复的事情,说着重复的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就会发现,自己的信念轰然倒塌,生命也就失去了光辉,变得黯淡无光。这个时候,你还会有任何憧憬和向往吗?” 虞江承很清楚九幽是在开导自己,因为修真者的寿命很长,也就代表着总有一天就会乏味,而修真者一旦陷入这种境地,就会迷失方向,变得沮丧或者充满仇恨和暴力。 想了想,说道:“九幽大哥,你说的很对,但是又不完全正确。首先,修真的路是永无止境的,因为没有人能够成为真正的天下无敌;其次,我所追求的并非是真正的实力,而是为了安定,因为,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打搅。” 强者才有更多的话语权,才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 九幽点了点头,说道:“修真的尽头便是天道,天道讲究天人合一。所谓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然而,一切根源,还是在于心,放下便是自在。。。”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正好一阵微风拂过,窗边的风铃发出几下清脆的声音,仿佛在述说着岁月的蹉跎和人间沧桑。 虞江承似乎有些感触,不明白九幽这条神龙怎么会有如此忧郁的一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第十二章 心满意足 不过,细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一条存活了上千年,甚至更长久的强者,一方面已经没有更强大的敌人存在,一旦没有了威胁,也就没了冲劲,浑浑噩噩,毫无斗志;另外一方面,活得时间太长久,以至于身边的朋友和亲人都躲不过衰老而终的命运,纷纷死去,这种痛苦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将人折磨得体无完肤。 九幽正容说道:“我见过那么多人,但是能够让我看上眼的,屈指可数,你算是其中一个。” 虞江承心中大喜,没想到自己还能被神龙给看上。欣慰地说道:“这是我的荣幸。” 九幽旋又说道:“不过,我观你的面相,近日会有一场大灾。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够坦然去面对它。” 虞江承猛吸一口气,说道:“什么大灾?” 九幽微微一笑,说道:“具体是什么,我没法如实相告,毕竟我不是未卜先知的巫师。” 虞江承的眼睛亮了起来,说道:“真的存在拥有预知未来的巫师?” 九幽说道:“当然有,就是不好找。” 巫师鼎盛于商朝,号称“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只是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之后就逐渐隐退出世人的视线。 有传言巫师之后化身为方士,再到后面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道士。 忽然话锋一转,说道:“我说的话,希望你能够记在心里,这道坎对你来说,影响是很大的。” 虞江承沉思片刻,又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好的,我记住了。” 他做事谨慎,实在想不出会发生什么大灾。 九幽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心安了。” 虞江承反问道:“你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我的情绪?” 九幽犹豫了一下,坦白说道:“我总觉得你是个不安定的炸弹,一个不小心,就会毁了这个世界。” 虞江承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苦笑说道:“你是在抬举我,再怎么厉害,不至于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九幽双手手掌朝天,无奈地说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 虞江承呆了一会儿,笑道:“不讲这些了。话说回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呆上这么长久的时间,难道不会呆腻了吗?” 九幽眉头微皱,说道:“我倒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其实,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一样?一个人获得的快乐,是有限的,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九幽笑道:“你这只是个人的心里上,或者是生活上的满足感罢了。贪图享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虞江承假装大惑不解地说道:“你方才都说生命非常有意义,可是又舍不得离开这里去享受生活,完全是矛盾的。” 九幽瞅了他一眼,说道:“你应该明白,我早就厌倦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虞江承反问道:“你距离上次离开天池地宫有多久了?” 九幽沉默片刻,说道:“大概三百多年。”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三百年,外面的世界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九幽截声说道:“我虽然没有出去,但是神识还是经常在外面游走的,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我还是知情的。” 虞江承说道:“用第三者的视角去了解世界,和用第一者的视角去亲生体验,完全是两码事。” 九幽说道:“是这样子吗?” 虞江承的虎目里迸射出一丝狡黠的精光,说道:“当然咯。比如品尝美食,比如结交心仪的妹子。。。” 九幽顿时来了兴趣,说道:“给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多了几分向往。” 虞江承心想:商均明明说九幽没有那么好哄的,现在怎么一说就灵,不过这样也好,能把他哄出去,可是功德无量咯。 想到这里,立时火上浇油地说道:“美食我自然不说了,毕竟民以食为天,哪有人能够拒绝美食的诱惑呢?还有。。。” 九幽忽然拍手说道:“哦。。。我知道了。” 虞江承一惊,说道:“你知道什么?” 九幽狠狠地瞪着他,说道:“你是故意在我面前炫着外面的好,明显是要骗我出山呢,居心叵测啊,小朋友。” 虞江承暗忖这条龙果然不好对付,一直在打着太极,看似弱点百出,实则精明得密不透风,毫无破绽。苦笑说道:“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 九幽说道:“难得你用心良苦。只是。。。” 喝了一口茶水,接着继续说道:“我活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见识过生老病死,见识过改朝换代,对我而言,什么山珍海味,什么春花秋月,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就像是昙花一现,虽然惊艳,但也就那么短暂。一时的心动,无法弥补长久的创伤。你理解我吗?” 虞江承恍然大悟,商均对于九幽的描述其实并不准确,这条活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神龙,其实不是对美食和美女感兴趣,而是借由世间的任何一个触点,能够激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所以,如何能够填补他内心的空虚,是打破他心底防线的重中之重。 这种形势下,越真实的心灵感受,越是能够激发触点,从而由内向外地击溃他的防线。 虞江承嘻嘻笑道:“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所以,才会生出邀请你出山的念头。” 九幽平静地说道:“你想让我助你扫清一切障碍,从而达到人生巅峰,是吗?很可惜,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事实上,九幽的实力确实能够让虞江承在修真界一帆风顺,平步青云,但是这种借助他人之力的做法,只会消磨斗志,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虞江承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缓缓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我从来只信自己,不仰仗他人之手。之所以那么迫切希望你能够重新入世,一来是觉得我们有缘,希望有多次接触的机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二来是有一位你的故人想见你一面。” 九幽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诧异的精光,问道:“是谁?” 虞江承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可不会轻易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 没等虞江承说完,九幽截声说道:“其实我一直想出去玩玩,就是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现在你这一席话,对我来说就是临门一脚,彻底将我犹豫的那一面打消。好吧,我和你一同出去。” 虞江承的虎目亮了起来,一脸不能相信的喜色,惊呼说道:“你真的愿意出去?” 九幽哑然失笑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虞江承暗忖商均师傅,我总算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把九幽给哄出来了。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出发。” 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时间一长,总会出现变故。 九幽微一点头,说道:“对了,走之前,你可以先去我仓库拿点宝物。就算是见面礼。” 虞江承心中一怔,愕然说道:“任何东西?” 他坚信此次绝对不会空手而归,不过九幽的一席话,令他颇为感慨。都说龙是最小气的动物,可是面前的这条龙,当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九幽耸肩说道:“是的。” 有九幽这句话,虞江承自然不会推脱,连忙起身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深怕下一秒又反悔了。 望着虞江承离去的背影,九幽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臭小子,要不是从你的面相里看到了不安定的毁灭之力,我怎么可能会答应你的请求。哎,罢了,谁叫我是来保护这里的呢,眼下你就是最大的祸害,不跟着你,我可是寝食难安啊。。。嘿,就当是出去散散心,重温下昔日的情怀。” 说白了,九幽之所以要出山,最主要目的仍然是盯着虞江承。 也不知虞江承到底有什么能耐需要一条龙来看管! 虽说是仓库,其实是个地下室。走完阶梯,映入眼帘的乃是漆黑的大铁门。打开仓库的大铁门,虞江承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慑了。 这里哪叫仓库,简直就是一个巨大得宝库,且不说有琳琅满目的玉器珠宝,就连神兵遁甲都摆得密密麻麻,果然龙都有一个特性,就是喜欢收藏珍品宝物。 可惜,虞江承对这些没有太大的兴趣,只见他瞄了几眼后,径直走到一个玉雕的柜前,拉开柜门,先是一阵清香扑面而来,随后便是大小不一的玉瓶呈现在虞江承的面前。 很显然,这些就是名贵的丹药。 不过,虞江承对丹药的认知并不多,即使是上品的丹药摆在他的面前,都未必能够相中。好在玉瓶上都有标记着药名,虞江承瞪大双眼细细地寻找心仪的丹药。 很快,在角落里发现了三瓶复元丹。明显这个丹药在众丹药之中,并不突出。 真是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虞江承没有犹豫,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三瓶复元丹塞进了口袋里。 接着随意在里面逛了几分钟,倒没有特别想要的。 其实九幽这里的珍宝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能轰动整个修真界,但是虞江承是个不贪心的人,再加上对这些珍宝的认知也不够,所以仅仅是走马观花,图个乐子。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瞥到右手边的架子上摆着一件不起眼的戒指。 之所以虞江承会特意去留意,那是因为那枚戒指给他一种非同寻常的亲切感,仿佛听到这枚戒指在召唤着自己。 轻手拿起戒指,仔细地端详一番,在确认没有异样后,虞江承直接将它塞进了口袋里。 “可惜了这么多的珍宝,长久地保留在这里,未能展露它们的作用。” 出了仓库,刚探出头来,迎面撞到一个飞驰而来的人影,准确来说,这个人是被外力甩飞的。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虞江承被恶狠狠地跌撞到墙上,登时体内心血澎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吸血鬼韦林。 虞江承把嘴里的血又吞了回去,没好气地说道:“老兄,你怎么跑这里来的?” 韦林先是楞了下神,随即向他招招手,还微微一笑。 不过伤势相当严重,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不会是你们家的克罗帝找上门了吧?” 克罗帝此次的地宫之行,确实是为了找九幽的。只是,他们能够找到这里来,相当难得。 韦林做了个短暂的调息后,起身说道:“没错。” 寥寥两个字,就像是花费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这两个字,就开始喘个不停。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说道:“那还等什么?一起过去凑个热闹呗,顺便见识下我家老龙王的实力。” 韦林傻傻一笑,说道:“刚才就见识过的。”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你觉得老龙王的实力如何?” 韦林的身体明显一震,感叹说道:“很强。说实话,面对克罗帝大人我还有一丝侥幸的心,能够摸清两人的差距。不过,对上那个家伙,我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感觉就是对上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刚才我都没见到那个家伙出手,就无缘无故被甩飞到这里。” 仅仅一个念头,就让韦林失去战斗力,九幽的实力果然恐怖如斯。 虞江承又“哦”了一声,神采飞扬地说道:“那我现在反而担忧起克罗帝的性命。” 当然,这是玩笑话,以九幽的品性,绝对不会对克罗帝下杀招。 说话间,两人走出了木屋。 不远处,两个身影在不停地碰撞着,时不时地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而原本等候着的一行人也是津津有味地观战着。 陈雅静的眼睛最为锐利,兴奋地喊道:“江承,你没事吧?” 当其他人看到虞江承安然无恙地走出木屋,皆是吁出一口大气。 虞江承给陈雅静回了一个“相安无事,无需担忧”的眼色,继续观看起战局来。 虞江承突然问道:“怎么不见其他人?” 韦林苦笑说道:“前不久韦恩和亨利遇到强大的对手,要不是克罗帝大人及时援助,恐怕现在已经是两具尸体了。现在他们在安全的地方修养。” 虞江承打趣说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吸血鬼总能够恢复如初的,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恢复能力。” 韦林皱眉说道:“可是相比实力来说,还是你们东方人更甚一筹。” 虞江承摆手笑道:“没办法,与生俱来的天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得到的。” 随后压低声音说道:“当然,你想要有更好的发展,随时都可以来跟我一起探讨玄学的奥秘。” 韦林纯粹地认为虞江承在说笑话,傻傻一笑表达了自己的内心独白。 很快,两个身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分开,一边是满脸写着轻松之意的九幽,另外一边则是狼狈不堪的克罗帝。 九幽上下打量着克罗帝,脸上露出充满信心的灿烂笑容,淡淡说道:“现在架已经打过了,你们可以走了。” 克罗帝顾不上抖落身上的尘土,恭敬地说道:“东方的强者果然名不虚传。小子受教!韦林,我们走!” 克罗帝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两人走后,九幽朝着虞江承招了招手,说道:“小鬼,拿了我不少好东西哇。在离开之前,我们再进去喝两圈?” 虞江承点了点头,带着疑惑又重新回到木屋内。 远处的司马沛珊看着虞江承没打声招呼,又跟着九幽进入木屋,好奇地问道:“你们不担心江承吗?” 陈雅静解答说道:“很明显,这两个人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关系。” 司马沛珊讶道:“何来这么一说呢?” 陈雅静笑道:“如果没有利益的驱使,江承肯定不会呆上那么长的时间。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四个女人,云上飞深知这个道理,慌忙借故离开。 四人谈天说地,不知过去多久,忽然听身后传来稀疏的脚步声,回头望去,见是王思晴等人,陈雅静连忙起身迎接说道:“你们找到宝贝了吗?” 王思晴尴尬地说道:“宝物没有发现,倒是碰到了两个西方人。而且,这两个人还会变身,可厉害了。后来,又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就连我师傅和李伯父联手都没打赢。还好他没有恶意,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后就离开了。” 李绍辛尴尬地说道:“若是真心对我们发难,我们还有命来这里么?” 司马沛珊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碰到韦恩和亨利。他们俩可是吸血鬼。至于那个很厉害的人,应该是叫克罗帝的家伙,听说达到了天阶级别。” 李绍辛和玉仙子均是大吸一口凉气,暗忖在这天池地宫之内怎么会出现如此厉害的强者。 王思晴恍然大悟说道:“难怪总觉得似曾相识,皮肤白得过分,原来是吸血鬼哈。咦,怎么不见江承呢?” 司马沛珊指了指身后,说道:“他去那个木屋里寻宝了。” 王思晴问道:“你们怎么没有一同去的?” 司马沛珊苦笑说道:“我们也想啊,可是木屋的主人看似不欢迎我们呢!” 李绍辛冷哼一声,说道:“还有这等事?不行,好事情怎么能便宜了江承,我也过去看一眼。” 司马沛珊连忙拦住李绍辛的脚步,轻声说道:“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那个木屋的主人,咱们可惹不起。那个叫克罗帝的都打不过呢。” 李绍辛心中一震,刚迈出去的右脚又缩了回来,说道:“算了,我们还是等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第十三章 宿幕星河 虞江承和九幽重新坐回原来位置,前者询问道:“克罗帝专程找你打架的?” 九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猜他是来做什么的?” 即便虞江承绞尽脑汁也是想不出来,干脆说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最不擅于思考。” 九幽单指点了点桌子,说道:“打住。你不是不知道,而是懒得去想。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这家伙是冲着我的宝库来的。” 虞江承一怔,问道:“宿幕星河?” 天池地宫最大的宝物就是这件珍宝。 九幽乐呵呵地说道:“小子,懂得东西挺多。是的,就是为了这玩意。” 虞江承的虎目瞪得圆滚滚的,说道:“我只知道宿幕星河是由汇灵灯,混元甲、缚仙绳、遁地尺四件珍宝合成的,但是不知道宿幕星河的实际作用。你可以为小子解答下吗?” 九幽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缓缓说道:“这四件珍宝单独拿出来也是很厉害的,汇灵灯能够为你短时间补充灵气,尤其是两个人的实力平分秋色,战斗很有可能会持续很长的时间,那么,体内灵气的多少,就会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汇灵灯能够起到能关键的作用。混元甲和你身上的仙灵金甲很相似,可以抵御攻击,最厉害的地方,它可以抵御珍宝攻击。缚仙绳可以将一名天阶以下的强者锁住,并且封印他的能力。遁地尺是用来逃生的。而这四件珍宝合成的宿幕星河,有着破开空间的能力。” 虞江承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在九幽提到仙灵金甲的时候,很是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带了仙灵金甲?另外,破开空间能做什么?” 九幽暗想你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依旧颇有耐性地解释说道:“我如果没有这点眼力劲,还怎么做天下无双的强者呢?至于破开空间的作用嘛。。。就是能够进入仙界。难道你小子没有这个念头?” 虞江承恍然大悟,原来去仙界还有这么一个方法,显然克罗帝想通过这个方法进入仙界。但是,转念一想,有九幽这样的高手在这里守候珍宝,不要说地阶的强者,就连天阶的强者也不一定能够打败九幽,谈何从他的手里拿走四件珍宝去合成宿幕星河呢?难怪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能够得到宿幕星河。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能够拉拢九幽,是不是就有机会的到宿幕星河呢? 转念又想,似乎拿来也没有什么用途。且不说能不能进入仙界,就算能够进入仙界,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妥妥地垫底,过去也是被欺负的份。虽然四件珍宝的能力也不错,但是跟自己的五大至宝比起来,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想到这里,长叹一口气说道:“实力不允许啊!” 九幽笑眯眯地说道:“未来还是有机会的。” 虞江承摇头说道:“不急,不急,至少目前对仙界没有多大兴趣。” 九幽正悠闲地泡着茶,忽然,一连串的疑惑闪过虞江承的脑海,尤其是对九幽的身世相当好奇,于是试探问道:“九幽大哥,冒昧地问一句,你们龙族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认为龙族都是外来之物,并非是天地之气孕育而生的。 九幽大讶说道:“你会这么想倒是让我很意外。不过,你说的很对,我们龙族都是从其它地方来的。” 虞江承问道:“不会是大虚吧?” 九幽一震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虞江承微笑说道:“我可是号称智多星的男人,有什么能难倒我呢?” 九幽苦笑摇头,说道:“就冲你这句话,我打算跟着你一段时间。” 虞江承大喜,说道:“说话可要算话。” 九幽说道:“那是自然。” 虞江承沉思片刻,忽然问道:“落霞岛的火龙和你什么关系?” 九幽愕然说道:“你没有和那小子起冲突吧?如果有的话,我可帮不了你。” 虞江承脸露疑惑之色,皱眉说道:“听你这语气,应该很熟?我可听说那条火龙很不安分,经常出来搞事情。” 九幽一怔,笑道:“那小子虽然性格火爆一些,倒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当然,从你的角度来说,是不折不扣的敌人。嘿嘿,立场不同罢了。” 虞江承细细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火龙留着落霞岛终究是个祸害。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就不能让他消停点,不要与我们为敌。或者和你一样留在天池地宫不好吗?” 九幽惋惜地说道:“那小子的身份和我不一样。以我目前的地位,没办法去左右那小子的想法。”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哪里不一样?” 九幽递来一杯茶水,笑道:“来,我们边喝边聊。” 顿了顿,说道:“我们龙族是有着明显阶层地位的。落霞岛的那小子,哦,他的名字叫八荒,是王族的后人,而我只是一介平民。论实力,八荒不是我的对手,可是论地位,我还得听他的指示办事。” 虞江承讶道:“难道实力不是衡量地位的标准吗?” 九幽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讲究血脉的。” 虞江承摇头说道:“你们的制度一点都不公平,总有一天会毁了整个种族。” 如果血脉是否纯正是衡量地位的标准的话,那么从出生开始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无论多么地努力,都是白费功夫,那该有多么地绝望。与其努力提升实力,倒不如贪图享乐多好?一旦每个人都这样想,整个族群将会停滞不前,甚至是倒退。 九幽深有感触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作为臣民,不可有这种念头。” 虞江承很清楚,这种刻在骨子里的阶级文化是很难改变的,除非有外力去推动他们。就像现在这个社会的变更,也是在外力的推动下才做的改变。过程是何其地艰难。 不由地感慨说道:“生在权力的时代,真是寸步难行呵。所以,八荒要是不乖,只能由我们这些人去教训咯?” 九幽神秘一笑,说道:“是的。只要你有实力,想怎么整都行。” 虞江承苦笑说到:“你不帮忙就算了,到时候可别添乱就行。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出发离开这里了。” 九幽说道:“这么着急?” 虞江承尴尬地说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 虞江承不打算继续呆在天池地宫,毕竟有九幽在,想去地宫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九幽的宝库也逛过了,再没有任何遗憾的。 两人同行走出木屋,陈雅静等人围了过来,关心地说道:“你们谈的怎么样?” 旋又十几只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九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李绍辛见到九幽本尊的时候,才知道司马沛珊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不要那么紧张。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刚认的大哥,名叫九幽。” 他把众人都介绍了一遍,九幽倒是大方,赠予每人一枚精致的戒指。 虞江承惨笑说道:“我说九幽大哥,你这就有点小气咯,明明宝库里有很多宝物,偏偏给一些不值钱的玩意。” 九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叫这些灵戒是不值钱的玩意?嚯,真是服了你了。” 司马沛珊听到“灵戒”这个字眼,秀眸顿时闪过一丝诧异,哑然说道:“是拥有储藏功能的灵戒?听说这个珍宝十分罕见,整个修真界都很难见到一个。现在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九幽大哥,你可真是厉害,让我好生敬佩。” 司马家族收藏的珍宝在整个修真界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而且种类也最齐全,所以司马沛珊在这方面最为擅长。 九幽听了相当地舒服,不由地给虞江承伸了个大拇指,暗示你家的女人说话就是动听。 虞江承眨了眨眼,表示收到。 陈雅静笑嘻嘻地说道:“是那种可以将任何东西都装进去的宝贝吗?” 司马沛珊解释说道:“差不多这个意思。不过,具有生命的东西,是没办法储存的。” 陈雅静点头说道:“那也很不错了。以后出门旅游,不需要带那些笨重的行李,把生活物品都一股脑地丢进灵戒里面,随取随放,太便捷了。不过这么小小一枚戒指,能装多少东西?” 司马沛珊想了下,说道:“我记得是和使用者的灵气有关,灵气越充裕,空间越大,九幽大哥,我说的对吗?” 九幽被左一声大哥,右一声大哥叫唤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欣喜说道:“没错,没错。” 这么说来,灵戒确实是件很实用的珍宝,虞江承误会了九幽的心意,尴尬地说道:“是小弟眼拙,辜负了大哥的厚爱。既然大家都有份,那我的呢?” 其实他也就随口一说,并非要九幽拿出什么贵重的宝贝。 九幽两手一摊,说道:“正好发完,你只能等下个世纪了。” 显然制作灵戒是相当费时间的。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旋又露出痛苦的表情,捶胸顿足地说道:“可怜我费尽口舌,竟然颗粒无收。” 九幽冷哼一声,说道:“你从我仓库里拿走的戒指,可是比灵戒贵重多了。” 虞江承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拿到九幽面前,问道:“你说的是这个?” 九幽点头说道:“是的,你知道这枚戒指叫什么吗?” 虞江承深深地看着他,说道:“不要打哑谜了,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九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枚戒指叫九龙戒。哈,你现在拥有仙灵金甲和附灵玉,还有神行飞剑,应该很清楚这玩意。” 虞江承心中一怔,说道:“你说啥?你说这个叫九龙戒?” 九幽默默地点了点头。 虞江承不可思议地说道:“既然叫九龙戒,怎么外表没有龙的形状?就算没有雕上九条龙,最起码也要整个一条吧?” 九幽一副看傻子的模样望着虞江承,摇头说道:“谁告诉你九龙戒就一定要雕刻上九条龙的?它之所以叫九龙戒,那是因为这枚戒指的材料是九条龙,分别取自己身上的鳞片,炼化而成的。你身上不是有三件至宝,至宝之间会有惺惺相惜的功能,难道你没有感觉到?” 仅仅用身上的鳞片就可以炼化出如此厉害的至宝,龙族果然厉害。 虞江承“哦”了一声,心想难怪刚才感觉一直觉得这玩意在呼唤自己,原来是因为身上带着仙灵金甲、神行飞剑和附灵玉的缘故。 玉仙子疑惑地看着虞江承,说道:“你在收集五大至宝?看来你背后有高人指点。” 李绍辛好奇地问道:“什么是五大至宝?” 玉仙子淡淡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听说魔门也在寻找五大至宝的下落。” 李绍辛细细地打量着虞江承,突然蹦出一句话来:“你这小子不会是魔门的奸细吧?” 虞江承本想解释,但是又想李绍辛这家伙实力还行,就是智商有点不在线,还是少解释为妙,省的费尽口舌还落得背黑锅的下场。 玉仙子轻声一笑说道:“在场的人,如果真有魔门的奸细,非你莫属的。” 李绍辛一呆,没敢再说什么。 此刻虞江承的心情无比愉悦,兴奋地说道:“姑娘们,这次天池地宫之行完美收官,我们可以回去了。” 他能不开心吗?五大至宝已然集齐四件,就差最后一件乾坤玲珑塔。而且,乾坤玲珑塔的功能也是十分强大的,是修真者能够短时间提升修为的最佳珍宝。 当想到短时间里提升修为,虞江承忽然想到了朱昆,心想此前和朱昆对战的时候,雷味子有说起过,朱昆是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实力超越了他,会不会。。。 如果真是这样子,应该回去看下情况。 想到这里,虞江承说道:“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掏出神行飞剑,虞江承顷刻间来到击毙朱昆的地方。 因为当时用了雷属性的攻击方式,所以朱昆的尸体早就化成粉末,因此,虞江承开始在周边探寻起来。 正如九幽所说的,五大至宝是有感应的,虞江承在寻找的过程中,心中的那种呼唤声越发强烈。 终于,在一处灌木丛里,发现了一个宝塔形状的物品,因为物品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稍不注意的话,是很容易忽视的。 虞江承欣喜若狂地走向前,捡起来欣赏了一阵子,再放进了口袋。 忽然,他想到自己不是拥有了具有储藏功能的九龙戒么?连忙拿出来倒腾了一下,试试能不能讲身上的珍宝都储藏进去。不过,让他感到无语的是九龙戒根本纹丝不动,看来是要用什么手法或者暗语才能开启吧。 不过,终究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自己这次回去可以在商均面前炫耀一把,想想都觉得很兴奋。 一个闪身,虞江承出现在众人面前,九幽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大叫道:“好小子,你竟然做到了。” 虞江承别有用意地看了九幽一眼,笑道:“这叫仙人赐福。” 九幽微笑道:“你小子的运气是真不错。” 说话间,身后一阵异动,原来是雷味子他们也来到了此处。 虞江承问道:“你们找到宝物了吗?” 雷味子摇头说道:“看来这次又要空手而归了,你们呢?” 司马沛珊拿出灵戒在雷味子面前晃了晃,说道:“我们也就淘了这么一件小玩意。” 雷味子先是简单地扫了一眼,淡淡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再一起找找看。。。” 忽然眼睛变得如同铜铃那般巨大,不可思议地说道:“灵戒?我的天!” 司马沛珊微微一笑,说道:“是的。” 虞江承插话说道:“何止是灵戒,我还找到了复元丹。” 司马沛珊一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道:“真的是复元丹吗?” 虞江承像是变戏法那般将三瓶复元丹取了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我虞江承的女人提的要求,哪有满足不了的?这下子你开心了吧?” 司马沛珊脸色大囧,没好气地说道:“人家才不是你的女人。。。哎呀,羞死人了。” 听到这话,众虞江承当众将司马沛珊搂在怀里,哈哈说道:“现在有这么多人见证的啊,你可不能再反悔!” 他指的当然是司马沛珊和李跃腾悔婚得事情。 司马沛珊羞愧得恨不得找个洞儿钻进去,心中更是将虞江承数落了千百遍。 人顿时发出爽然的笑声。 虞江承将其中一瓶给了云上飞,说道:“这下可以恢复你体内的恶疾了。” 云上飞感激地接过玉瓶,开启,一言不发地将丹药灌进肚内。 他是太心急了。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难道你不怕是假药吗?” 云上飞说道:“任何机会,我都不想失去。” 是啊,他忍辱偷生了那么多年,总算是遇到能够治愈的机会,怎么会白白错过呢? 在众人的目光下,一层淡薄的白光将云上飞整个人笼罩起来,身上开始逐渐渗出黑色的气体,然而黑色气体在白光下,慢慢地消散。。。 九幽摆了摆手,说道:“别看了,他没有那么快恢复的。” 有了九幽这句话,虞江承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随后将另外一瓶给了司马沛珊,说道:“显然这药能够治愈孙玉郎,就由你交给他吧。” 司马沛珊感激地回了句“谢谢”。 九幽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今日我慷慨一回,你们可以到我仓库拿走一件宝物,省得日后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众人一阵欢呼,在九幽的牵头下,纷纷走进木屋。 过了两日,云上飞总算是从入定状态醒了过来。 九幽赞许地说道:“不错,不错,是个苗子,涅磐重生,还能突破修为。” 云上飞此刻的修为已然到了地阶一等。 云上飞感激地说道:“谢谢大家的帮助。” 虞江承摆手说道:“兄弟之间,还那么客气干嘛?” 云上飞正要说什么,九幽说道:“反倒是你,拿了那么多好玩意,是不是应该把修为也提升下?” 虞江承苦笑说道:“别急啊,我现在的修为都能吊打地阶初期的强者,如果提升到地阶,还不傲视群雄?那该多无趣,还是慢慢来比较好玩。打怪升级,乐趣无穷啊!” 李绍辛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妨直接报我身份证号码得了!” 他隐隐感觉,虞江承的实力又有了新的突破,若是打起架来,说不定真的会输给这小子。 虞江承舒展一下筋骨,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办成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吧?大家还有意见吗?” 众人齐声回答:“没有。” 虞江承满意地点头说道:“那行,九幽大哥,劳烦你动动手指咯。” 九幽冷哼一声说道:“现在才想到我?罢了,我现在知道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出去后,记得给我找个安静的住所,我不喜欢被人打搅。” 虞江承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道:“老哥放心,这事就交给小子。” 离开天池地宫,在与雷味子等人道别后,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滢水山庄赶去。 当然这次王思晴也是要跟来的,毕竟她也是其中一名渡世之人。 第十四章 修复石碑 司马空此刻独自坐在书房,紧缩着眉头。 家族里又有一位同辈离奇死去。。。 现在石碑的裂纹是越来越明显,若是有朝一日石碑坍塌,届时必定厄运连连,司马家族也将不复存在。 司马空自言自语地说道:“先辈们,我们司马家为何要承受如此灾祸?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来拯救我们司马家吗?” 他实在是想不通,司马家族的先祖谋到底是从何而来,就像是诅咒那般,一直侵蚀着无数代人。 一位绝美的妇人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轻声说道:“还在为七星之灵烦恼呢?这事情急不来,循序渐进,自然是水到渠成。” 司马空看到绝美妇人,原本紧缩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微笑说道:“蝶儿,你总算出关了。” 绝美妇人名叫应蝶,是司马沛珊的亲生母亲。 应蝶略带怒意地说道:“蝶儿不过闭关两年,你怎么憔悴成这样,让人家好生心疼。” 司马空一把将应蝶搂在怀里,说道:“看到你,我的心情就好很多。” 应蝶将莲子羹搁在书桌上,没好气地说道:“每次做事都粗手粗脚,差点就把人家精心熬制的莲子羹给摔了。” 司马空歉意地说道:“是我太牵挂你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夫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应蝶微微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趁热喝吧。” 司马空刚端起碗,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应蝶连忙从司马空的怀里起身。 就这一个呼吸的时间里,门外闯进三人。带头的是一个高瘦俊朗的男人。 司马空敲了敲书桌,责怪道:“靖康,为父教导过你们,做事不可鲁莽,你怎么每次都记不住?今晚你们三个就留在这里面壁思过!” 司马靖康没有被司马空的责罚所吓到,而是兴奋地说道:“不是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哈,开个玩笑,父亲,小妹回来了。嘿,母亲,你出关了?恭喜,恭喜!” 司马空一怔,微笑道:“死丫头舍得回来了?” 正说间,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说道:“大哥,听说沛珊回来了?” 他是司马家的老六,有着“鬼才”之称的司马如。别看他满头白发,其实年龄才过四十。 传闻司马如修行时走火入魔,一夜变白头。 司马空点头说道:“是的。六弟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司马如长叹一口气,说道:“正好大家都在,我先说个事,前几日,李木谨来我这里告状了。” 司马空似乎知道其中的内情,笑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凡是她不中意的事情,做父亲的肯定要为女儿撑腰的。李家提什么要求,我们尽量补偿他?” 司马如心中一怔,暗想大哥这是打算不和李家联姻了吗?小心翼翼地说道:“李家不要补偿,只要一个说法。我寻思着还是等沛珊回来,先问个清楚,所以就先拖着李木谨。” 司马空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对。现在沛珊回来了,正好可以了解下详细情况。不过,结果无论如何,我永远站在沛珊这边。” 司马如叹了一口气,说道:“何止是大哥你一人,我们全族人都会为沛珊撑腰。哼!大不了玉石俱焚。” 旋又摇头说道:“沛珊这次去天池地宫,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不然让她的几个兄长跟着她,也好有个照应。” 他至今单身,更没有子嗣,司马沛珊这个侄女就和自己的亲生闺女那般疼爱。 应蝶皱眉说道:“沛珊去了天池地宫?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前往?” 司马靖康连忙打圆场说道:“听小妹讲,她是和数名高手一同前往的。” 应蝶的眉头明显舒展了一些,说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天池地宫呢?我们司马家又不缺珍宝。” 司马靖康解释说道:“小妹进入天池地宫,其实是为了我们司马家的七星之灵。” 当听到“七星之灵”这四个字,应蝶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饶有兴趣地问道:“天池地宫和七星之灵有什么关联?” 这次轮到司马空回答:“女儿亲口说过,只有进入天池地宫,才能找出渡世之人。我原本打算一同前往的,后来想了想,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 应蝶说道:“你这次倒是难得。” 司马如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所以和隐世李家的联姻,也是其中的一步?实际上是为了得到天池地宫的地图?” 司马空微微点头说道:“是的。” 应蝶不悦地说道:“为了七星之灵,沛珊的牺牲太大了。若是李家把这事传播出去,沛珊日后还怎么找婆家?” 司马空神秘地说道:“这事你尽管放心,我已经物色了一个,和沛珊很相配。而且,沛珊对那小子亦是中意的很。” 应蝶失声说道:“我只是闭关两年,怎么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快和我说说,是哪家的混小子,能够入得了沛珊的法眼?” 司马空淡然笑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好了,我们先出去见见他们。” 一众人在大厅相会,司马沛珊一见到应蝶,欣喜若狂地扑到她的怀里,撒娇说道:“娘亲,你终于出关了,女儿可想你哩。” 应蝶和蔼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笑道:“我可听说在闭关的这些日子里,你在外面可是闹腾的很?” 司马沛珊冷哼说道:“是哪个家伙在我背后告状?可不能饶了他!” 其实她心里有数,必然是李木谨在背后嚼舌头,毕竟李跃腾可没有这样的胆识。 应蝶没有丝毫责怪之意,爱意地抚摸司马沛珊的长发,说道:“不过你也长大了,是时候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司马沛珊在应蝶的怀里蹭来蹭去,不依不饶地说道:“女儿还小,还想多陪陪娘亲嘛!” 虞江承见他们一家乐融融的,不好插嘴,于是坐在原地闭眼养神。 不过一群人被孤立在这里,甚是难受和别扭,九幽性格直爽,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傻傻地坐在这里,也不招待点甜品茶水的,难道这就是你们司马家的待客之道?” 应蝶歉意地说道:“光顾着家事,怠慢了客人,是我的失职,小青,去后厨做些点心过来。” 从她的话中可以道出,司马空虽然是家主,但是很多内外务还是应蝶说了算。 小青是她的贴身丫鬟,是个乖巧伶俐的女孩,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便匆匆地离开大厅去后厨忙活。 很快,十多盘精致的点心端到了众人面前。 九幽不客气地伸手拿了一块,吧唧吧唧地品尝起来,不忘赞许说道:“早就听闻司马家的点心不仅卖相栩栩如生、活灵生趣,味道更是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如同传言那般,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应蝶谦虚地说道:“能够得到你的赞美,是我们司马家的荣幸。对了沛珊,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我们介绍下你的朋友?” 司马沛珊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笑道:“九幽大哥快人快语,娘亲不要放在心上,我先介绍下。。。” 她把众人一一介绍一遍,当提到虞江承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应蝶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试探问道:“你们两个人相识多久了?” 司马沛珊做了个沉思的动作,说道:“好像才一个来月吧,怎么了?” 应蝶大感兴趣地说道:“才一个来月,你们俩就私定终身了?” 司马空疑惑地问道:“蝶儿,你怎么知道是这小子?” 应蝶淡然一笑,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了我?” 虞江承直接说道:“我和沛珊情投意合,还望伯母能够成全。” 他心想:明明沛珊的父亲有意撮合自己,怎么她的母亲像是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反而有种责怪自己的意思。 应蝶无奈地说道:“闭关了两年,有些和外界的信息脱节了。” 虞江承的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暗想原来如此,难怪她像是被蒙在鼓里,起因是闭关修行,消息闭塞。 顿了顿,旋又说道:“不过,你们俩的事情总有一天会传到李家那边,若是李家发难,我们也不太好收场。尤其是你,江承,李跃腾原本是和沛珊联姻的,现在被当众悔婚,虽然不会大张旗鼓地找我们司马家麻烦,但是,必然会把怨恨发泄在你身上。尤其是李木谨,他最心疼自己的这个侄子,到时候肯定会对你发难的。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虞江承心想沛珊的母亲虽然没有在明面上否定自己,而且处处都在关心自己,显然是已经接受自己了。笑道:“伯母不必担心,就算李木谨来了,也要滚着回去。” 应蝶不解地说道:“你的修为不如他,那么有自信能够打败他?” 虞江承微笑说道:“不要说李木谨了,就算是李绍辛来了,也要夹着尾巴离开。” 司马空和应蝶皆是浑身一震,皆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之色。 好一会儿后,应蝶才说道:“江承,你见过李绍辛?” 司马沛珊轻笑说道:“何止见过,我们这次地宫之行可是和李绍辛他们一起的。” 应蝶心中疑虑颇多,问道:“难道李绍辛没有对你们发难?” 虞江承说道:“隐世李家在修真界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家族里实力高超的不在少数,小子有幸和李绍元比拼过一次,实力上确实相差甚多,不过,小子天赋异禀,在不久的将来,肯定能和李绍元比肩的。” 司马如暗忖哪有人会这样当众夸奖自己的,一点都不内敛。想归这样想,当然不会亲口说出来,而是换了个话题说道:“江承,你是来自哪个世家的?” 他没有听过虞姓的世家。 虞江承说道:“慕容世家,不知道。。。有没印象?” 他不清楚面前的中年人在司马家是什么地位,司马沛珊连忙站出来说道:“江承,他是我的六叔。” 虞江承恭敬地说道:“原来是六叔,失敬,失敬!” 慕容世家?难道。。。 司马如欣然地拍了他一记肩膀,另一手竖起拇指赞许说道:“原来你就是在影宗拍卖会上力压群雄的高手,真是年轻有为。听说你才刚成年,就有如此胆识和实力,将来必定是整个修真界的风云人物。” 虞江承得到他的夸赞,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对司马如也是大生好感。 司马空见众人谈得差不多了,才直入主题说道:“沛珊,渡世之人也在其中是吗?” 司马沛珊有些闪烁其词地说道:“是的。” 司马空心念一动,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司马沛珊一震,慌忙说道:“没有啊。。。” 司马空看了应蝶和司马如一眼,说道:“六弟,你留这里招待下客人,我和应蝶进去谈下。沛珊,你随我们来。” 进入书房,司马空将房门锁上,略带怒意地说道:“沛珊,你是我们亲手带大的,你的一言一行躲不过我的眼睛。老实交代,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司马沛珊见事情已经瞒不住,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在xm游历的时候,偶遇了一名巫师,她为我卜了一卦,说是想要解救司马家族的危机,就要进入天池地宫,从而找到渡世之人。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果然在地宫积聚了渡世之人。可是,巫师也说过,渡世之人原本应该是七位的,但是中间出了变故,其中一名渡世之人脱离了命运的安排,原本应该出现在天池地宫的,结果不知所踪。就连她都无法算到最后一名渡世之人到底身处何方。” 司马空的眼里射出复杂的神色,冷冷说道:“所以你想以身试险,代替最后一名渡世之人?” 应蝶色变道:“那表示沛珊必须成为灵眼,我不答应,也绝对不允许!” 司马空首次见到应蝶如此强势,淡淡说道:“沛珊,家族的未来,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背负,更不能让你用生命去背负!” 司马沛珊着急说道:“可是父亲。。。” 司马空话锋一转,沉声说道:“没有可是。。。” 应蝶说道:“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找到最后一名渡世之人。” 司马空附和说道:“沛珊,既然只差一名,我们完全可以把族人都派出去寻找。” 司马沛珊摇头叹道:“来不及的。” 应蝶关心说道:“为何来不及?” 司马沛珊惨然说道:“我有预感,就在这几日,先祖谋将轰然倒塌。” 作为继承者,感应自然会比其他人要灵敏得多。 应蝶迎上她的目光,说道:“就算先祖谋毁灭,我也不会让你白白送死。” 司马沛珊眼里泛着泪光,轻声说道:“这是女儿的命。以女儿一条性命,换取司马家族的和平,很划得来。” 应蝶毅然地说道:“你的命不是由上天掌控的,更不是我们司马家掌控的,而是你自己的,记住,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想法,包括我们。” 司马沛珊轻轻说道:“就算我成了灵眼,并不代表一定会灰飞烟灭。之前不是有过先例嘛!” 应蝶说道:“这怎么会一样?此一时,彼一时,况且百分之一的概率,不见得会落到我们身上。” 司马空说道:“我不说别的,就算你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家族,那你有没考虑过江承的感受?” 他只能用以退为进的方式来说服司马沛珊,好让她知难而退。 他的声音忽然停顿,书房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丝的声响,惟独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司马沛珊娇躯微颤,淡淡说道:“我知道,江承肯定不会原谅我的,可是,父亲,娘亲,你们就。。。” 应蝶脸色苍白,将司马沛珊搂紧怀里,声泪俱下地说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我的女儿!” 司马沛珊动容说道:“谁都没有错,只是不公的待遇。” 一面是自己的家族,一面是自己的幸福,若自己不是继承者该有多好啊! 应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撕裂开来,整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当司马沛珊成为继承者以来,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抉择,一面是自己最宠溺的女儿,一面是自己应该守护的家族,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 司马空握紧拳头,强忍着痛楚,轻声说道:“沛珊,我们听从你的选择。机会虽然渺茫,但是总归是有希望的。” 话虽如此,可是司马空哪里舍得司马沛珊在鬼门关上走上一着。 由于太用力,指尖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司马沛珊理了理情绪,以镇定的眼神望着二人,洒然笑道:“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 旋又说道:“你们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直到完成使命。” 司马空愕然说道:“可是。。。” 司马沛珊伸出小拇指,淡淡一笑,说道:“我们拉勾哦!”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娇艳的鲜花,让人生出无尽的怜爱,可是又被凄凉遮住了它的光华。 三人重新回到大厅,但是明显气氛比走之前要沉重得多。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你们看起来有心事?” 他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司马沛珊和应蝶眼角的泪痕。 司马沛珊强颜欢笑地说道:“你多虑了,只是太久没见娘亲,有些感触了。” 虞江承愕然说道:“仅仅如此?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尽管提,我会尽我所能去解决它。” 司马沛珊深深地注视着他,嘴角逸出一丝甜美的笑意,说道:“当然啦,不然你以为呢?” 虞江承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司马沛珊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可是。。。我却要欺骗你。 司马空忽然说道:“江承,我想把沛珊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一众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震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寂静得一根细针掉落到地上都能够清晰地听见。 他见虞江承没有回答,有些急切地问道:“难道你不愿意?” 虞江承愕然说道:“当然愿意。只是刚才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而已。” 司马沛珊见自己得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心里美滋滋地。 第十五章 有得有失 司马空接着说道:“我就不打算举办婚礼,晚上一家人简单地吃个便饭吧。” 虞江承先是愕然,旋又抓头说道:“难道小婿不需要准备点什么?” 司马空的嘴角逸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说道:“不必了,时间紧迫,怎么方便,怎么来。” 虞江承心中疑虑重重,问道:“时间紧迫是什么意思?” 司马空起身,惨笑道:“没什么。夫人,今晚的宴席就由你来安排了。” 应蝶爽快地应承下来,拉着小青出了大厅。 不过虞江承很明显地看出应蝶的步履艰难而乏力,要不是有小青搀扶着,随时都有可能跌倒在地上。 司马如长叹一口气,也借故离开大厅。 一时间无人说话,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九幽的目光落在司马空身上,起身打破原本的寂静,呵呵说道:“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嫁闺女那么爽快的,原本以为你们会讨价还价一番,我也好在其中周旋一番,做个称职的媒人,结果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一点挑战的乐趣都没有。失败。。。太失败。。。” 司马沛珊笑吟吟地说道:“九幽大哥说笑了。有句话说的好,强扭的瓜可不甜。况且,那些琐碎的东西都是身外物,只要江承能够真心待我,我就知足了。” 虞江承难得认真一回,正色说道:“我发誓,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疼爱你。” 此话一出,立时传来一阵惊呼声。 陈雅静一声娇笑,掩嘴说道:“你们听到了吗?江承可是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向女生表白哦。啧啧啧,让人好生羡慕啊。” 潘雨燕“扑哧”一声,笑道:“你喜欢听吗?要不让江承再说几句?我们也享受,享受?” 陈雅静相当配合地回答道:“好啊,好啊!” 司马沛珊的玉脸通红得如同新生的朝霞,大嗔说道:“你们都欺负我。。。” 说完带着两分羞涩,三分期待,四分柔情,逃出了大厅。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相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司马沛珊楚楚动人的一面。 陈雅静眉开眼笑地说道:“恭喜虞大大,再一次成功收获美人一位。” 虞江承洒然笑道:“多亏你前些日子的推波助澜,本少爷记你一功。” 陈雅静眨了眨眼,表示收到讯息。 九幽爽然笑道:“今日江承的父母没有来,我这个做大哥的,可是要厚着脸皮坐长辈的席位咯。” 司马空淡淡说道:“那是应该的。” 九幽呵呵笑道:“江承,你不会介意吧?” 虞江承大喜说道:“长兄如父,自然不会介意。” 九幽的目光落在司马空身上,诚恳地说道:“江承的家世虽然不显赫,但是,贵在前途无量,未来不可期,你可要好好把握和珍惜。” 接着长身而起说道:“你们慢慢谈,我要去外面逛逛,吸上几口新鲜的空气。” 虞江承知道他另有私事,所以才趁机溜出去的,也不点破,继续和未来的岳父聊着家常。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降临,一行人走出大厅,只见整个滢水山庄张灯结彩,树梢上、屋檐下挂满七彩灯笼,很有喜庆的味儿。 虞江承以为司马空说的简单吃个便饭,会是很简单,那里会料到如此隆重。 这种情况他还是初级经历,难免有些紧张。 陈雅静等人亦是羡慕地望着虞江承。 虞江承一眼便道出她们的心里所想,笑道:“以后也给你们办得这么热闹。” 纱希美奈子冷哼说道:“不要把我算在内。” 当然,虞江承把这句话当成耳边风,直接过滤了。 星光点点之时,晚宴也正式开始。 虞江承换了一身婚宴穿的汉服,虽然是临时准备的,但是不管是做工还是尺码,都是相当地契合。 很快,俏丽的身影映入众人的眼眸。 司马沛珊也是一身汉服,凝重而典雅,和虞江承相当匹配,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 然而,司马沛珊的玉容却是换了另外一副,完全陌生的一张倾国倾城的玉脸。 虞江承愣在当场,好一会儿后,才愕然说道:“你是沛珊?” 司马沛珊掩嘴笑道:“不然呢?难道你刚才在想着别人?” 简直是仙女下凡,美艳得如同藏在青云后若隐若现的明月那般,亦或是出水芙蓉那般清新自然,无与伦比的美艳。 虞江承的呼吸都要屏止,愕然说道:“沛珊,原来这是你的真面目,实在是太让我感到意外了。” 司马沛珊淡然一笑,说道:“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真面目的外人。” 虞江承很快就从诧异中缓过神来,微微笑道:“娶你这么一位仙女回家,还不让我精尽人亡?” 司马沛珊的身材本就很火辣,再匹配如此绝伦的娇容,优雅的气息,确实会让人想入非非。 对于虞江承的粗话,司马沛珊只是默默一笑,随即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轻轻地扫了他一眼,柔情似水地说道:“那你可就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咯。” 虞江承说道:“本少爷哪里舍得逃跑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 司马沛珊俏脸飞红,大嗔说道:“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理你哩。” 陈雅静等人皆是被司马沛珊的玉容所动容,纷纷赞美起来。 司马沛珊则是欣然接受,起码在容颜上,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虽然没有贵宾到场,但是司马家族的族人到场的也不少,也是相当地热闹。 先是隆重的拜天地,敬茶等环节,当司马沛珊将茶水端到司马空面前,一句亲切的“爹地请喝茶”,惹得司马空仰天一阵豪笑,眼角滑落下不易察觉的一滴泪珠。 正常婚宴期间,虞江承被司马如拉着去别桌敬酒,熟悉下司马家族的族人,当然,现在他的酒量可是随着修为等级的提升而水涨船高,丝毫不惧,整场下来,即便喝的不少,但是丝毫没有喝醉的迹象。 一场乐乐闹闹的婚宴结束后,司马空神色木然地回到书房,如同呆鸟那般坐在位置上,两眼空洞无神,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应蝶静悄悄地走了进来,低声说道:“你这么做,会不会伤了江承的心?” 司马空淡淡说道:“江承就算责怪我,我也毫无怨言,毕竟这是沛珊的心愿。” 应蝶默默地和他相互凝视半晌,低声说道:“如果你要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其实她的心比司马空还凌乱,哪怕司马空有一丝犹豫,她绝对会阻止司马沛珊去做傻事。 但是,司马空没有改变主意的时候,她不能去做抉择,毕竟司马家族的生死存亡掌握在手里,手心手背都是肉,换做任何人都难以抉择。 司马空叹道:“当日父亲将家主的位置传给我的时候,曾私下嘱托:一切要以家族为主。今日,我别无他法。若是沛珊不愿意的事,我肯定不会逼迫她,可是,你也看到了,沛珊根本就不给我们任何退路。哎,只不过。。。换个念头想想,有这样的女儿,我们应该感到庆幸。” 应蝶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陪着司马空感受着孤独和痛楚。 夜渐渐深了,虞江承带着微醉和司马沛珊并肩走在幽静的小径上。 司马沛珊像是鼓足了勇气,轻声说道:“江承,我如果无心骗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虞江承从容说道:“当然不会原谅你。” 司马沛珊心中一怔,刚要开口,就听见虞江承有模有样地说道:“我们现在可是夫妻,有什么话就直说,有什么困难也直说,何必要藏掖着呢?我知道你不会骗我,莫非,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自认为司马沛珊有要求总是会提,就像这次去的天池地宫,自己也是满口应承下来,所以,未曾往其它方向考虑过。 司马沛珊苦恼地摇了摇头,轻笑说道:“我就随口一说而已,你不要放心上。哦,我们今晚可以行周公之礼吗?” 虞江承一震,突如其来的艳福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失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今晚本是洞房花烛夜,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虞江承一直处在恍惚之中,难以消化。 司马沛珊撩了下她那飘逸的长发,略带紧张地说道:“难道你不愿意吗?”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当然愿意,只是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让我有些诧异。” 司马沛珊暗自松了一口气,将小脑袋轻轻地倚靠在虞江承的肩头,微笑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 虞江承笑道:“当然不是,要不这样,你收回刚才说过的话。” 司马沛珊的秀眸变得又明亮、又锐利,不悦地问道:“为什么?” 虞江承郑重其事地说道:“美丽的沛珊小姐,我在这里郑重地邀请你今晚共枕而眠,深入交流下未来的规划,你意下如何?” 司马沛珊被逗乐,发出“咯咯咯”得笑声,不由地送了他一个小粉锤,说道:“难道我主动一回不行吗?”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当然不行,这种事情还是要我这个大男人去做。” 司马沛珊娇柔地白了他一眼,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人家都听你的。” 虞江承暗忖这小妮子撒起娇来,都酥到了骨子里,就算是个正人君子都把持不住。 虞江承指了指前方,说道:“喏,这里有块岩石,我们爬上去坐一会儿。” 司马沛珊点头说道:“好的。” 两人相依地坐着,清风徐徐,枝叶发出清脆的飒飒声,像是诉说着深情的故事。 司马沛珊深邃的眼眸落在虞江承身上,欣喜地说道:“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却从没发现这里的景色这么迷人,哎。。。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 她的举手之间,一颦一笑,让人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 虞江承楼上她那纤细的小蛮腰,微笑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每晚都陪你看美景。” 司马沛珊忽然在他的要上掐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如果你每晚都陪我,雅静和雨燕怎么办?她们肯定要恨死我的。” 虞江承一怔,大笑道:“实在不行,把那两个小丫头也带上,让她们做发亮的灯泡,怎么样?” 司马沛珊慌忙地将玉指放在虞江承嘴唇前,没好气地说道:“你可不许这么说,雅静和雨燕听到了,肯定会难过的。到时候对我动手怎么办?你帮谁呢?” 虞江承一愣,说道:“不怕,她们目前的实力,还打不过你。到时候我就做个看客,谁都不帮。” 司马沛珊自顾自地说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不知过去多久,虞江承拍了拍身上的露水,说道:“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相互偎依地走了一段时间,在一个绿意盎然的院落前停下了脚步。 虞江承好奇地环顾四周,问道:“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司马沛珊的美眸异彩涟涟,扣人心弦,甜美地问道:“你喜欢这里吗?” 虞江承默默地和她对视半晌后,微笑说道:“很喜欢。不过,很难想象,以你活泼的性格,竟然会喜欢住在这种幽静的地方。” 司马沛珊平静地说道:“我平日里真的那么调皮吗?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虞江承摇头说道:“这是你的真性情,我很喜欢。快进去吧,等下着凉了可不好。” 进入屋内,司马沛珊借故去沐浴,虞江承乘着空挡,饶有兴趣欣赏着四周的陈设。 过了一会儿,里面发出清脆的水声。 虞江承茫然地望向窗外,滢水山庄的美景尽收眼底,然而,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情绪。 就在走神之际,耳内传来司马沛珊温柔的声音:“在想什么那么入迷呢?” 一个娇柔的身影映入虞江承得眼帘。 虞江承不由地食指大动,赞赏说道:“不愧是本少爷看上的人,果然是倾国倾城,令人心醉神迷。” 说话间,她伸手将司马沛珊拉向自己的怀里,后者惊呼一声,重重地扑倒在虞江承身上。 身上的浴袍悄然滑落。。。 虞江承和司马沛珊两眼相望,都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 此时气氛达到最盛,虞江承哪里会错过这么好的时机,深情地吻了下去。 司马沛珊很配合地闭上眼,感受迷醉般的甜蜜。 好一会儿后,虞江承柔声说道:“夫人,我们该歇息了。” 司马沛珊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小耳都红透了,起伏有致的酥胸现在前所未有的波动,好似含苞欲放的花蕊。 琉璃灯熄灭,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行人齐聚在滢水山庄的最高顶,也就是七星之灵所处的位置。 虞江承站在原地活动了下筋骨,说道:“接下来怎么做?” 司马如细细说道:“七星之灵是集天地的灵气,凝聚而成的。而我们也是天地灵气塑造成的,换句话说,我们的身体和七星之灵有着很强的亲和力。现在,你们只需将双手贴着七星之灵,然而把自身的灵气引出来,七星之灵会引导你们的。” 说完这话,他不忍心地看了一眼司马沛珊。 只见司马沛珊的眸子里宛如一泓平静的清水,波澜不惊,生死不惧。 虞江承首当其冲,将双手贴在七星之灵上,而后调动起心法。 很快,一道淡蓝色的光辉从他的身上发散出来。 光辉顺着手臂传输到七星之灵上。 其他几人也是有模有样地学做起来。 最后一个才是司马沛珊,当她注入灵气的时候,七星之灵终于像是被开启那般,先是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这道光芒不仅带给人温和感,更有一种希望的成分在里面。 随后一条条五颜六色的光辉在七星之灵上盘旋,就像是游走的七彩蛟龙,放射出璀璨的光辉。 虞江承感觉到自己好像和七星之灵融合在了一起,有种傲视天下的豪气。 隐隐之中,听到了微妙的声音,是个很甜美的声音:“这次元神能够恢复,沛珊功不可没。” 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没过多久,又是一句话从心底生了出来:“放心吧,我不会辜负她的付出的。” 这话像是冲着虞江承说的。 接着,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声响,仿佛世间万物都沉静下来,静的可怕。 应蝶紧张地问道:“他们这样子会有危险吗?” 司马空微微一笑,淡定地说道:“放心吧,他们现在已经启动阵法,我们只要静观其变便是。” 又过了三日,七星之灵忽然再一次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亮堂得众人无法睁开眼。 良久之后,光芒消散。 虞江承等人如同睡梦中苏醒那般,精神全无,哈欠连连。 纱希美奈子疑惑地看着七星之灵,说道:“我们成功了吗?” 虞江承见石碑上又镶嵌上七颗透明的琉璃,肯定地说道:“当然,” 众人登时有种守得云开见明月的感觉。 虞江承朝着司马沛珊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兴奋地说道:“大功告成。” 司马沛珊淡然一笑,说道:“谢谢你们。” 虞江承摆手说道:“你是我的女人,让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司马空走向前,一把将司马沛珊搂在怀里,略带哽咽地说道:“我的女儿。。。我们司马家对不起你!” 司马沛珊温柔地摸着司马空粗糙的脸庞,微笑道:“女儿没有让你失望,更没有让家族失望。” 说着,两人的眼眶里涌现出热泪来。 虞江承不明所以,大大咧咧地说道:“本应该是高兴的事,你们俩哭个什么劲?沛珊,你的身体怎么了?” 众人将目光都落在司马沛珊身上,只见她的娇躯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虞江承连忙走了过去,本想摸了下司马沛珊的秀发,可是,当他的手触碰司马沛珊的身体时,竟然穿了过去。 好似司马沛珊整个人变得虚无。 虞江承心中一凛,想拉起司马沛珊的手,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司马沛珊长叹一口气,说道:“江承,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爱。” 虞江承不解地说道:“这是什么情况?” 司马沛珊轻声说道:“这是我的责任。” 司马靖康苦笑说道:“沛珊作为灵眼,是有魂飞魄散的危险的。” 虞江承双目射出凌厉的电芒,抓着司马靖康的衣领沉声说道:“什么叫魂飞魄散?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告诉我?” 司马空淡淡说道:“江承,我明白你的感受,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以清醒点吗?” 虞江承怒从心中来,掐着司马空的衣领,沉声说道:“司马空,沛珊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让她去送死?” 司马空沉默片刻,苦笑说道:“难道我想吗?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和沛珊交换。。。” 虞江承毫不相让地和他对视,眼里充满怒意,说道:“但是,你将沛珊推向了死亡深渊。什么狗屁渡世之人,七星之灵,都是王八蛋!” 司马沛珊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幽幽叹道:“江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们的缘分已尽。。。” 虞江承急切地说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首次感到自己是那么弱小,卑微,毫无作为。还有一股深埋的绝望。 仿佛一座高山压在他的心头,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司马沛珊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轻声说道:“江承,对不起,忘了我吧!” 刚说完这话,她的身形化成一股青烟,彻底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虞江承展开双臂,仰天长啸,绝望地说道:“不。。。沛珊,你为什么这么绝情?” 第十六章 重振旗鼓 这应该是虞江承这辈子经历最痛苦的一次。 回来后的第二天,虞江承就病倒了。 细细想想,回到这个世界有三年之久,可是却从未生病过,但是,这次心神上的创伤,让他这个坚强的人也是熬不过悲剧的摧残。 一连高烧了三天。 今日已经是第四日,虞江承的全身就像是被毒虫咬噬,肌肤遍布刺痛,再加上莫名的无力感,估计这个时候来一个敌人,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取了他的性命。 庆幸的是有纱希美奈子和苓芸坐镇慕容庄园,一般的角色还真没有敢冒然闯进来的。 再不济,还有九幽这位仙级的强者。不过,他时常在外面游荡,是个相当不靠谱的帮手。 讲道理,虞江承的病情在九幽眼里根本不算大事,或许他手里就有救治的丹药,可惜,他不但不出手,还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是江承必须经历的一道坎,只有过了这道坎,他才算是真正步入高手行列。” 纱希美奈子反问道:“难道步入高手行列都要历经九死一生不成?不作为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满口胡说八道。哼!是不是你一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纱希美奈子虽然不是虞江承明面上的女人,但是,年龄最长,阅历最丰富,隐隐成为虞江承的这群红颜知己中的大姐大。 九幽尴尬地说道:“你可不要给我扣高帽。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况且江承是我极为看重的人,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呢?”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完全是在打太极。 纱希美奈子冷哼一声,说道:“说的轻巧,如果照你所言,还能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九幽摇头说道:“天是不会塌下来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你们一群人在这里担忧来,担忧去,又有他娘的鸟用?哦!说粗话了,抱歉,抱歉。” 慕容旌德动容说道:“前辈若是有主意,不如给我们支个招?好让我们也安心些。” 九幽笑嘻嘻地说道:“办法是想出来的,又不是从天上掉下里的。那你们人多,点子也多。慢慢琢磨。。。” 纱希美奈子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说道:“小气的家伙。既然帮不上,就赶紧走人,站在这里碍眼的很!” 九幽欲言又止,随手拍了拍慕容旌德的肩头,潇洒离去。 又过了半日。 虞江承病症没有丝毫痊愈的迹象,此刻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整个人冰冷得和冰块似的,任由他人如何叫唤都苏醒不了。这可急坏了所有人。 慕容轩招呼大家随意而坐,皱眉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再想想办法。” 纱希美奈子摇头叹道:“江承这个情况,若是再过三日还不好转,就有性命之忧。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 慕容旌德露出奇怪的神色,深深地望着纱希美奈子,说道:“既然有办法,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定配合你。” 纱希美奈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里有个咒术,可以一命换一命。”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慕容信开口说道:“这事不妥!” “江承要是知道你把自己的命换给他,不是又要气倒下了?” “我们肯定还有其它办法的。” 慕容轩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平静地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谁都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往这方面想。” 纱希美奈子咬着下唇苦笑说道:“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江承病情加重么?” 王思晴陷入沉思,旋又说道:“如果没有好转,不如我去请师傅过来?” 她说的自然是百花门门主玉仙子,行医治病,已经没有谁比她更出色了。 纱希美奈子摇头说道:“你师傅和绍辛前辈这会儿估计还在天池地宫呢。话说,这个节骨眼上,九幽大哥去哪了?” 慕容旌德苦笑说道:“九幽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还是不要指望他了。” 他可不知道九幽的身份乃是青龙。 陈雅静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逃出众人的视线,没过多久,又从外面跑了回来,手里拿着青色的玉瓶,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想起来了,青依姐姐留了这个保命药给我们,说是在关键时刻能够帮江承渡过难关的。” 潘雨燕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脑门,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了?” 陈雅静俏皮地搂着她的肩头,笑道:“我只是慢了一拍而已,姐姐何必要责怪我呢?” 潘雨燕摇头苦笑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说话间,陈雅静倒出丹药,顿时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面而来,众人皆是流露出十分享受的神情。 就连不懂任何丹药的陈雅静和潘雨燕都知道,这明显是颗极品丹药。 不过,虞江承在服用丹药后,并没有出现好转,惹得众人一阵担忧。 慕容轩毕竟在修真界打拼多年,阅历丰富,在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极品丹药的吸收本身就很缓慢,我们还是不要太心急,耐心等待一晚再说。都先散了吧,让江承好好休息。” 有了慕容轩这颗定心丸,众人也不再纠结,纷纷离开。 一会儿的功夫,只剩下陈雅静和潘雨燕两人,静静地呆望着虞江承。 不过,明日,虞江承是否能够康复呢? 次日,虞江承不负众望,终于是烧退了。 病去如抽丝。虞江承一早就起来,独自一人趴在护栏上,恍恍惚惚。 面对强大的吴智,他没有怕过,更没有想过会死。 可是,自己心爱的人却在眼皮底下香消玉殒,而自己竟然是那个帮凶。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多么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发生。可惜时间不能倒流,生命没有如果,而且,只有一次的机会。 时间不能倒流? 虞江承突然灵机一动,第一时间想到了商均。 这家伙可是拥有时间法则的人,又是时空管理者,是不是可以帮自己一回呢? 想到这里,他连忙尝试进入时戒,可是,时戒就像是被锁住了一样,任由他如何努力,始终不能进去。 莫非商均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做,所以将时戒封上了? 他还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况,一时间还真有些束手无策。 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因为之前商均有说起过,自己要闭关一段时间,估计是担心自己去打搅他,所以特意将入口给封闭了。 既然如此,就先耐心等待吧。。。 他忽然有个念头,七星之灵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为何司马家族世世代代要去守护它,并且愿意付出生命去修复它。 给人的感觉就是七星之灵的重要性,已然超过了族人的生命。 另外,渡世之人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自己会成为渡世之人,如果这只是偶然,那么连带着身边的人都是渡世之人,绝对不是偶然,或许,冥冥之中,有人在操纵着七星之灵的兴盛。 事实若是如此,那么自己也很有可能仅仅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想到这里,虞江承越加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全局。 到底会是谁呢?可是细想一下,熟悉的人之中,有这个本事的,就只有两位,豫让和九幽。之所以会想到这两位,那是因为这两人是很不一般地存在,首先说到豫让,他的星芒境界马上就要达到大圆满,一旦达成,就有开辟空间,创造新世界的能力。其次是九幽,作为一条活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神龙,很有可能拥有自己所不知的能力,而七星之灵这个超越认知的东西,说不定就是九幽做的一个实验。 但是转念一想,九幽若是知情,应该会提醒自己,不然日后被自己察觉,拿着司马沛珊的性命说事,绝对吃不到好果子。 不对,应该还有一位,就是那个神秘的女人--木青依。 虽然和她之间的交集并不多,可是这个女人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 一呆就是一天。 其他人就好像串通了一样,十分默契地没有去打搅他。 夜色降临,红霞染过半边天,就像是烧着了似的。 就在虞江承思绪万千之时,潘雨燕走了进来,搂着他的后腰贴了上去,深情地说道:“江承,你还在想着沛珊妹妹呢?” 虞江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觉得自己很无能。实力虽然提升了,但是很多事情依旧不能随心所欲,更不能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抓住。” 潘雨燕感觉自己的眼睛里像是掉进了一粒沙子,揉过之后,微微发了红,轻声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有人会怪罪你,而且,谁都不想发生那种事。” 虞江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短短几日,性情从毫无畏惧突然变得畏畏缩缩,明明已经过去的事情,为何一直会记挂在心里。越是深陷下去,越是会让人生出烦躁不安的情绪。 潘雨燕接着说道:“你不是还有我们吗?如果哪天我们也发生不测,你是不是也会为我们这般伤情?” 虞江承一怔,脸上的忧郁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笑脸,说道:“我绝对不会容许这件事情再发生的。” 潘雨燕感受到虞江承霸道的气焰,心里一甜,细声说道:“有你在身边,我感到很安全。” 就在二人情意绵绵之时,陈雅静相当不识趣地闯了进来,说道:“我这里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听哪个?”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喜欢听坏消息,就说好消息吧。” 陈雅静扑到虞江承怀里,不依不饶地说道:“那可不行,没有坏消息,怎么引出好消息呢。” 虞江承故意刮了刮她的鼻尖,说道:“那好吧,你就先说说是什么坏消息。” 陈雅静说道:“坏消息就是你破格被zj大学录取了。”说着,她故意将一封信函在虞江承面前晃了晃。 虞江承微微一错愕,不解地说道:“不应该啊,我的分数,按道理是不可能被录取的。” 陈雅静说道:“你是因为错过了考试,而不是水平有限,你瞧,科科满分,谁见谁不爱呢?” 排除语文这一科,虞江承在数学、英语和理综方面,都拿了满分。 虞江承恍然说道:“还可以这么操作!不过,你又调皮了,这怎么叫坏消息,明明是好消息。对了,好消息是什么?” 陈雅静神秘地一笑,说道:“好消息是我也考上了zj大学。所以原本是好消息的,现在变成坏消息咯。” 虞江承忍不住问道:“你这个成绩,难道不去更好的学校?” 陈雅静摆了摆手,说道:“说好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哼!谁敢说我们的学校不好,我就揍得他找不到东南西北。哦,你还记得之前许诺我的事情吗?”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哟,才一点本领,就开始耀武扬威了?如果再发给你‘发育’一段时间,岂不是所有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哈,我怎么会忘记呢?说吧,看上哪套房子了?需要多少钱?” 原来她说的坏消息是这么个回事。 陈雅静尴尬地说道:“有你在,人家哪敢放肆嘛。还有,什么钱不钱的,我们现在可是相当有钱的,根本就不需要你的赞助。当然,买房子这个大事情,肯定要和你说一声的,省得你说我们没有良心。” 她的一言一行,总是充满着稚嫩,但是又带着点娇俏的味道,让人提不起任何的责罚的意思。 尤其她挺着酥胸,双手插着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反而给人一种娇美可伶的感觉。 虞江承很享受这样的感觉,笑道:“我准许了,喜欢就买吧,记得给我也留一套,住的近,做起事来还是很方便的。” 他是故意这么一说,为的是看看陈雅静会有什么表态,果然,此言一出,陈雅静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依不饶地撒娇说道:“人家买房子,哪有一个人住的,你肯定要来陪人家的。。。” 潘雨燕把陈雅静拉到一旁,皱眉说道:“差不多,可以了,你如果再说上几句话,估计今晚的购物就要泡汤了。”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溜街吗?” 潘雨燕笑道:“过几天你们不是开学了?我琢磨着应该买一些日常用品。顺便问一句,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虞江承恍然说道:“暂时没有,你们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陈雅静甜甜笑道:“我去给你淘几件秋装。” 两人走后,虞江承重新陷入到恍惚之中。 此刻,皎洁的明月移到了头顶,加上薄云轻轻拂过,一层光蒙蒙的韵味。无数颗星辰悬挂在黝黑的天幕闪烁着璀璨的光辉,动人无比。 清风徐徐,壮丽的星海之下,虞江承感觉每个人都特别渺小,但是即使多么微不足道的人,都拥有着重要的使命,有种驱使天地万物运行的感觉。 “还是现在的天空干净,清澈而透亮,再过几年,因为光污染,想要看到这么多星星,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虞江承整个人看起来空灵通透,一尘不染,神圣得如同不可亵渎得神灵。 他情不自禁地幻出破天剑,先是爱恋地抚摸剑身,随后腾身而起,舞出数道剑芒,斩向远处的枫树。 然而,剑气并非带着凶意,而是像波浪那般推涌而去,把枫树下的落叶卷上天, 尺度和力道把握的相当地精妙。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传来,随即又传来浑厚的声音:“好小子,这么快就摸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虞江承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不太懂。明明刚才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九幽大哥,这就是所谓的登峰造极?” 来者正是青龙九幽。 九幽淡然一笑,说道:“没错,江承,你刚才那一剑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随心所欲,心中又不留存任何杂念,实在是难得。只可惜,你现在还不能完全进入忘我的境界,收放不自如,稍微一点声响或者一个杂念就将你打回原型。” 虞江承谦虚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做好呢?” 九幽似笑非笑地说道:“首先要控制好你的情绪。然后,把心沉下来,感受四周万物的微妙变化,心动,后神动。” 虞江承仰望星辰大海,深邃的眼眸里突然激射出一道精光,笑道:“原来如此。” 九幽心想:好小子,真是极高的悟性,百年难得,不,千年难遇啊。。。 旋又感慨地说道:“你现在的眼里含着杂质,做不到心剑合一的境界,所以。。。” 话未说完,虞江承再次挥出一剑,亦是漫不经心的一剑,然而,再没有刚才那种惊天动地的杀意。 收了破天剑,摇头说道:“我始终无法再触碰到那个意境。” 九幽笑呵呵地说道:“你应该感到欣慰,有的人一世都无法达到触碰的位置,你却是无意之间,幡然领悟,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漫漫修真路,不必太心急。” 虞江承觉得他说的很对,欣慰地说道:“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九幽点头说道:“你慢慢琢磨吧,哟,我家的小宝贝来了。” 看到那个女人,虞江承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说道:“真想不明白,你这个大帅哥,怎么会喜欢那个胖女人。” 虞江承口中的胖女人其实是慕容旌德的大表姐,年龄四十,可是至今仍然是单身。并非她长相丑陋而单身,反而她五官秀丽,是个美人胚子,曾经博得过不少公子哥的亲睐。只是她的要求很高,非一般人能够入得了她的法眼。如今年到四十,风韵虽然犹存,但是身材不免发福,就更难找对象了。 九幽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叫丰满的美,如同盛夏的果实,充满了成熟的魅力和柔情。啧啧。。。走起路来,多么富有层次感,让人真陶醉。” 虞江承暗忖只要你喜欢就好,深怕你一个想不开又要回地宫去。面上平静地说道:“说的很对,小弟还没到达老哥的境界。” 九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这颗脑袋可是历经千百年的捶打,非常人所能比拟。” 说完这话,九幽吹着口哨,头也不回地,慢悠悠地逸出虞江承的视线。 第十七章 无心插柳 没过多久,一位佳人出现在虞江承的眼皮底下。 慕容玉洁微微一笑,说道:“三哥,你还没睡呢?” 虞江承回报一个微笑,说道:“小妹不是也没睡么。” 慕容玉洁坦然说道:“我有点睡不着,看你这里亮着灯,所以过来瞅瞅。雅静她们呢?” 虞江承的食指点了点身旁的椅子,说道:“既然睡不着,要不要上来喝一杯?刚泡的茶,你来的正是时候。哦,你说雅静和雨燕么?她们俩去逛夜市,没那么早回来。我楼下门开着的。” 慕容玉洁来到阳台,没说一句话,自个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手上也没闲着,开始有模有样地泡起茶来。 原本是客的,立时有种当家作主的味道。 虞江承细看慕容玉洁如花那般的面容,笑道:“我们家的小妹平日里都是大方得体,如今怎么变了样,变得。。。额。。。腼腆了。” 大方得体其实是虞江承收敛的说辞,事实上,平日里慕容玉洁还是比较骄横刁蛮的,只是比那些蛮横无理的公主们好多了。不过,她在虞江承面前,倒是乖巧许多。 慕容玉洁俏脸微红,轻声说道:“三哥取笑我了。” 虞江承喝了一口慕容玉洁递过来的热茶,关心地说道:“这么晚不休息,是不是有心事?” 慕容玉洁放下手里的茶杯,沉默片刻,轻声细语地说道:“三哥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是个人都清楚慕容玉洁话里的意思。虞江承亦是如此。 只见他潇洒地耸了下肩胛,笑道:“是个好女孩。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哪个男生看上你了?或者,看上哪家公子哥了?让三哥我给你参谋一二。” 慕容玉洁大窘地说道:“没那回事。就是。。。我。。。” 她的脸瞥到一旁,美眸里异彩涟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心动不已。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害怕什么?有话就说,如果说错了,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慕容玉洁像是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我每天看到你都很开心。可是,这几日见你生了重病,我就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现在,你好不容易康复了,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日里闷闷不乐,我整个人也跟着丢了魂似的。” 虞江承假装大吃一惊,说道:“我。。。嘿,这才多大的事,搞得睡不着觉?三哥现在不是好好的?” 慕容玉洁苦恼地摇了摇头,心想我都说的这么直白了,难道你不明白吗?哼!肯定是故意装着不知情。哎。。。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了吗? 她的一双玉手似乎无处安放,一会儿拨弄自己的秀发,一会儿整理并不凌乱的衣领,一会儿触碰着身旁的绿藤。 其实从她情窦初开起,心里理想的对象是出身豪门,博学多才,武艺非凡的俊俏郎君,可是偏偏对虞江承这个完全与理想有偏差的人看上了眼。 姻缘就是这样,让人触不及防而又莫名其妙。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到这场姻缘之中的。 虞江承含笑看着她,调侃说道:“三哥有哪点让你看上眼了?总不会是那次刺身裸体地给你看光了,现在来以身相许作为补偿吧?” 慕容玉洁想起当日虞江承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联想翩翩,不由地脸色大红,低头说道:“那次我不是故意的。” 虞江承哈哈笑道:“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你害怕什么?” 慕容玉洁有意逼开他那让自己浑身灼热的眼神,低垂着小脑袋说道:“我不知道。可是,人家。。。就是对你念念不忘,难道你感受不到吗?” 说完这话,原本起伏不定的胸脯也平复了许多,明显松了一口气。 虞江承暗忖我怎么会不懂你的心呢? 就听慕容玉洁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接受,就给个准信,好让我死心了。” 虞江承有些招架不住,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身边的女孩很多,想让我全心全意地对待任何一个人,都是不现实的。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用真心守护你的后半生。” 慕容玉洁的眼眸里泛着淡淡的泪花,长长地吁出一口凉气,说道:“我。。。愿意。。。” 这三个字,如钢铁般沉重。 虞江承心中流过一丝暖意,司马沛珊的离世,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现如今,总算有件值得开心的事。 这并非说虞江承是个喜新厌旧的人,而是一种博爱大度的表现,风流倜傥,才是对爱情的别样的诠释。 正因为身边红颜知己的陪伴,才使他平添了一种活在当下的觉悟。 虞江承欣然说道:“能够被玉洁小妹亲睐,可是我的荣幸。当然,我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就这样简单地接受你的真情,未免太寒碜了一些。这样吧,明天正好闲着,我带你去长白山走走。” 慕容玉洁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去长白山?”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说道:“长白山可是千年积雪万年松,是个极像仙境的地方,难道你不想去见识下?顺便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慕容玉洁答非所问地说道:“雅静她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虞江承微笑说道:“前不久我不是和雅静去xm度蜜月了。当然,如果你不想去长白山,去其它地方也是可以的。嘿,你想去哪里度蜜月,我都可以满足你,当然,出了地球我可就没辙的,毕竟我不是万能的神。” 慕容玉洁掩嘴笑道:“应该没有人会提那么过分的要求吧?嗯。。。让我考虑几天再告诉你。”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我等你的回复哦。” 慕容玉洁欣喜说道:“好的。那我先回去咯。” 她现在紧张得不行,心跳得飞快,有种要蹦出来的错觉,此时如果再待上一会儿,都要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慕容玉洁走后,虞江承长叹一口气,摇头自嘲说道:“这些人就怕自己想不开,轮着来找自己聊天,意图开导自己呢。” 不过,心结仍需心药医,想要真正地治愈,只有司马沛珊复生。 所以,虞江承尽可能地让自己忘记当日所发生的一切,就当是昙花一现,留下最美好的念头。 当然,对于慕容玉洁今晚的表现,他还是相当惊讶的,毕竟以慕容玉洁的性格,很难会放下脸来去求别人,更别说是去倒追虞江承。 此刻,他现在有点想明白了,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事,自己也不是神,不可能做面面俱到。 或许司马沛珊的死,让他幡然醒悟,与其活在痛苦里,倒不如化悲痛为生活的动力,珍惜眼前人。 傻傻地目测远方,心思也跟着幽暗的幕色飘到了远方。。。 不知过去多久,他有种从浅浅的睡梦中苏醒的感觉。 一个激灵,整个人顿时彻底清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自从大病痊愈之后,就很容易陷入到一个说不出来的境界之中,仿佛体内的灵魂要和身躯分离似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犹如镜花水月,既真实,又不真实。” 撇开那些不愉快的想法,他现在总有一种能够触摸修真巅峰的错觉,好像修为对他来说已然没有任何意义,真正能够让自己蜕变的,是对修真的悟性,以及星芒的提升。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虞江承是深有体会,这也预示着,他将会有重大的突破。 只是此刻的他还欠缺一个契机,否则,一切都只是空想。 慕容玉洁走后没多久,陈雅静和潘雨燕就拎着大大小小袋子走了进来。 “老公,我们回来了。” 虞江承慢悠悠地走下楼,微笑说道:“都买了些什么?” 陈雅静将手里的一堆袋子丢在跟前,叉着腰,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说道:“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潘雨燕含笑说道:“你确定都是生活用品?我怎么看见你拿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怎么个奇怪法?让老公瞧一眼。” 没等陈雅静反应过来,虞江承已经打开袋子,只见里面都是一些玩具和瓶瓶罐罐,诧异说道:“你买的都是些撒子?” 陈雅静不悦地说道:“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被你提早知道了,哎。。。算了,我坦白了,都是给西西准备的。” 虞江承一怔,问道:“西西是谁?” 陈雅静神秘一笑,说道:“西西可是我们家的新成员。” 虞江承更是不解,将目光落在潘雨燕身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说道:“你是不是也要学雅静?故弄玄虚?” 潘雨燕可没有陈雅静的胆识,立马招认说道:“西西就是雅静养的一只蓝猫。。。呜。。。呜。。。” 还没说完话,小粉唇就被陈雅静的无赖小手给捂上了。 虞江承“哦?”了一声,随后笑出声来,说道:“你倒是挺有雅兴。不过,那只叫西西的蓝猫在哪,我怎么没见到?” 陈雅静露出一个甜蜜娇柔的笑容,带着撒娇的动人神态,轻声说道:“这几天不是看你病了,没敢往家里带嘛。。。”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那我现在病好了,你就不要偷偷摸摸的。” 陈雅静欢呼雀跃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去去就回。” 显然她把蓝猫养在慕容庄园的某处。 陈雅静走后,潘雨燕才缓缓地走到虞江承跟前,关心说道:“你好些了吗?” 虞江承伸手搂住她的小蛮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给了一击温柔的吻后,微笑说道:“有你们的关心,我怎么能不好起来呢?” 潘雨燕的秀眸里落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苦笑说道:“你病了那么多天,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江承,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不管如何,都不能有事。” 虞江承微微一笑,擦拭她脸上的泪痕,说道:“放心吧,有你们在身边,我感到很快乐,也很温馨。” 两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余温。 不一会儿,陈雅静抱着一只相当普通的猫咪跑了进来,兴奋地说道:“西西,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新家。” 正说间,蓝猫从她的怀里蹦了出来,开始在四处游走。 潘雨燕依依不舍地离开虞江承怀抱,打趣说道:“这个小家伙倒是不认生呢。” 虽然蓝猫初次来这里,但是给它非常安全的感觉。因此,很容易就融入到这里。 只见它径直走到沙发前,跳到沙发上,伸了伸懒腰,以一种相当舒适的姿态趴在沙发上。 虞江承调侃说道:“很明显,这只蓝猫不是呆萌,而是慵懒,和某人太相似了。怎么说来着,有其宠物,必有其主人。” 陈雅静拿着梳子给蓝猫顺着毛发,头也不抬地说道:“错,大错特错,是有其主人,必有其宠物,你可说反了。哦!不对,不对,西西乖,你可不要听坏人教唆,做个勤快的小姑娘。” 蓝猫相当不给面子地翻了面,继续打着盹。 虞江承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蓝猫,说道:“话说回来,这只蓝猫可不纯正,你从哪里找来的?” 纯正的蓝猫最出众的品种是俄罗斯蓝猫,也叫阿契安吉蓝猫,体型细长,银蓝色光泽的短毛,大而立直的尖耳朵,脚掌小而圆润,走路的时候往往垫着脚尖,很是轻盈,尽显一派猫中的贵族风范。再加上俄罗斯蓝猫性格文静,怕生,叫声柔和甜美,容易饲养,因此,是极收欢迎的家庭宠物。 不过,眼前的这只蓝猫除了性格安静,毫无俄罗斯蓝猫的影子,实在想不明白陈雅静是如何看上的。 陈雅静似乎看出虞江承的心思,甜甜一笑,说道:“你别被它的外表给欺骗了,其实它很有灵性的。” 虞江承笑嘻嘻地问道:“何以见得?” 陈雅静的眼珠子明显转了转,信口开河地说道:“这个小家伙似乎能读懂我们的想法哦。雨燕姐,你说对吧?” 虞江承带着疑惑的目光落在潘雨燕身上。 潘雨燕解释说道:“这话倒是真的。雅静原本看到这个流浪的小家伙,心生怜悯,想要收留它,但是,被我一口否决了。你也知道的,雅静连乌龟都养不活,怎么有能力养小猫呢?不过,这妮子很有自信心,还发誓说这次绝对不会犯错,会把小家伙养的白白胖胖的,于是我一心软,答应如果这只小猫能跟我们走,就带回来。”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然后西西就跟你们回来了?” 潘雨燕说道:“那倒没有,一开始它是完全不理会我们,那我们也只好作罢。没想到第二天在庄园门口,看到了这只小家伙。” 虞江承饶有兴趣地说道:“这么说来,这家伙是凭借本能摸索到这里?哈,还真是只聪明的小家伙。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很勉强地收留它了。” 陈雅静欢呼雀跃地说道:“西西,你听到了吗,你现在正式成为我们大家庭的一份子。” 蓝猫仅仅发出两声“喵喵”叫,就当时回应陈雅静了。 这可把陈雅静高兴坏了,连忙从袋子里拿出猫条递到蓝猫嘴边,喃喃说道:“西西,来张嘴,这可是奖励你的。” 蓝猫瞅了一眼陈雅静手里的猫条,翻了个身,继续打盹。 潘雨燕打趣说道:“小家伙倒是挺清高,竟然无视你手里的美食。” 陈雅静自我安慰地说道:“兴许是吃饱了,否则,还不屁颠颠地跑过来夺食。呀,你们看,西西的眼睛还会泛着光呢。” 虞江承被她的话给吸引过去,看着蓝猫的清澈的眼眸,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心神被带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突然间就一动不动,着实把两个姑娘给吓坏了。 陈雅静刚想说什么,潘雨燕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江承应该是入定了。听说这个时候是修行的最佳时间,我们先不要打搅他。” 听着潘雨燕的嘱咐,陈雅静立刻垫着脚尖走路,不忘轻声说道:“雨燕姐,我这样算不算合格?” 潘雨燕哭笑不得地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赞!好了,我们先出去吧。” 陈雅静不忘沙发上的蓝猫,轻声说道:“我们顺便把西西带走,万一它破坏江承的好事,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哦。西西,快来,我们去别处玩耍。” 蓝猫高傲地喵了一声,跳到陈雅静跟前,大摇大摆地往屋外走去。 潘雨燕掩嘴笑道:“真是有其猫,必有其主人。” 陈雅静不悦地说道:“雨燕姐,你说反了,是有其主人,必有其猫。” 潘雨燕暗笑一声,说道:“对对,你说的对,是有这样的慵懒的主人,才会养这么懒散的猫。” 陈雅静眼珠子一转,忽然叫道:“雨燕姐,你这是在诋毁我的清誉。” 潘雨燕笑呵呵地说道:“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赖不得别人。” 陈雅静自知嘴上功夫不如潘雨燕,相当识相地溜到屋外。 潘雨燕慌忙追了上去,说道:“别走那么急,我们是不是应该筹备下,今晚住哪里。说不定我们要住上好久呢。” 陈雅静转过身来,神秘一笑,说道:“雨燕姐,你是不是健忘?今晚我们要名正言顺地去情敌那过夜,顺便讨个说法。” 潘雨燕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情敌,说得那么难听。难道你不想玉洁妹妹成为一家人?” 陈雅静微笑道:“当然想,只是这两年我暗地里提醒了好几次,她都是无动于衷,然而这次却偷偷摸摸地跑过来表白,太可恶了。” 潘雨燕含笑说道:“血债终于到了血还的时候!晚上给你机会,我绝对不会插手。” 陈雅静的嘴角逸出一抹难以言表的神秘之色,欣然说道:“如你所愿。” 而那只尾随其后的蓝猫,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异彩,似乎有什么想法在它的脑海里萌芽生根。 第十八章 重获新生 不知过去多久,虞江承浑身一颤,一股薄薄的青烟从身上滑落,看起来就像是从沉睡很久的梦境中苏醒过来一般。 此时,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又静的可怕。 虞江承不由地打了个寒蝉,喃喃自语地说道:“我好像是在家里?” 渐渐地,视线开始变得清晰,记忆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我怎么会突然间入定了呢? 虞江承想了许久,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有时候他真的会有种错觉,自己会不会因为修炼太入迷而走火入魔。 不过,他反倒是总结了一些经验,想要很好地入定,首先要身心都保持舒适,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刚刚从忧郁中走出来,心态平和,心无杂念,是个绝佳的时机。 有快乐的感觉,呼吸很轻,心念很自然,自然而然就达到了入定的标准。 但是,这次的入定相当不寻常。 以往的每一次入定,都能够很明显地看到自己的变化,尤其是功法和心法上的突破。然而这次,除了凭空出现的一些难以理解的字眼,毫无收获。 他悠悠地走到沙发前,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极力地去拼凑着脑海里浮现出的未知的内容。 修真乃是幽摛万类,不见其形,不见其宗。 有无,本末,体用。。。 言意,一多,动静。。。 梦觉,本迹,自然? 到底是何意? 但是,他知道,这次的入定所带来的收获,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只可惜自己的学识太过肤浅,难以理解字面上的涵义。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说的那是一点都没错。” 他突然想到了影学院,那个修真界的最高学府,或许到那里,能够解答这些难题。 虞江承忽然轻笑一声,自嘲说道:“没想到我也有拱手送钱的一次。” 影学院的学费实在是太高了,即便虞江承这样身价百亿的人,也是无奈地摇头叹气。 咦?时戒总算有动静了。。。 看来商均也结束闭关修行了。或许,这些内容商均可以很好地解答。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和商均商谈下。毕竟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 想到这里,虞江承迫不及待地启动时戒。 进入时戒,只见里面全是灰蒙蒙的雾气,伸手不见五指,最主要的是这些雾气并非冰冷的,而是保持大概三十多度的温度,有种进入桑拿房的感觉。甚至怪异。 即便是他将感官放大到极限,也是无法看清前方的状况。 这是他首次见过如此场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声轻咳将他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发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神出鬼没的商均。 随着商均的一声轻咳,原本笼罩的雾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虞江承定睛看去,只见商均坐在不远处得玉石上,灼灼地盯着自己,愕然说道:“你突破了?” 商均起身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云淡风轻地说道:“我若是不提高一些修为,届时还不给你看扁咯。” 虞江承感叹说道:“我观你的变化可不小。怎么说呢,你现在的气势和李绍元很相似。” 商均长笑说道:“你的修为没增进多少,眼劲力倒是上了一个档次。没错,我的修为已经恢复了一些,目前是地阶巅峰的境界。” 虞江承大感意外地说道:“我认识你的时候好像才地阶中期吧,现在就到了地阶巅峰了?你是怎么修炼上去的?怎么跟个玩的似的。” 商均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可是整日整夜地修行,不像你,每天不是在泡妞,就是在泡妞的路上,修为还能保持稳健地增长,让人心生嫉妒。咦,你这小子,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虞江承一怔,愕然说道:“不就十几天没见,还能有什么变化?” 商均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这些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因为,我能够很轻易地捕捉到你身上传来的微妙的情绪变化。嗯,怎么描述呢,坚强的一面,但是又略带一丝痛楚,教人无端产生怜悯的感觉。” 虞江承嘴角逸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苦笑说道:“不瞒你说,却是有很大的变故。” 他和商均既是师徒关系,又是很好的知己,相互间没有任何隔阂。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最亲密之人,商均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将天池地宫的经历,再接着是七星之灵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讲给了商均。 商均听到五大至宝都收入囊中的时候,眼睛瞪得无比巨大,就好像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他先是点了点头,旋又摇头说道:“怎么说你好呢。这个惊喜实在是太震撼了。” 当听到司马沛珊为了七星之灵献身,灰飞烟灭后,商均再一次被震撼到,安慰地说道:“沛珊为了大义,选择牺牲自我,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虞江承重重地点了点头,直接说道:“我已经相通了。其实这事情落在我身上,也会这么做。只是太突然,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 商均深深地注视着他,说道:“我现在明白为何刚才看你的感觉不一样了。你现在有种历经苦难的过往,因此,从头到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浓郁的沧桑感。当然,这种沧桑感并非是沮丧和失落,而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不公命运的反抗。” 虞江承淡淡一笑,说道:“我有那么伟大吗?哈哈,不过,凡是成功者,都应该历经几次磨难,是吗?” 商均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而是有些人必须经历一些苦难和挫折,才会有新的蜕变。比如你,注定和其它人不同,这一生肯定会发生不少的波折,而每一次的波折,都是你蜕变的机缘,所以,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虞江承淡淡说道:“人呐,活得逍遥自在些不好吗?非要自讨苦吃。” 商均知道这不是他的心里话,打趣说道:“你现在难道还不够逍遥自在吗?且不说身边美女成群,就算在修真界,也可以横行无阻了。” 虞江承笑呵呵地问道:“我现在这么厉害的吗?” 商均郑重地点头说道:“你是身在其中而不知。首先,你的修为虽然不算很高,但是最起码已经击败一半的人,就算李绍辛这种在修真界沉淀过的人,在你面前都不敢起任何轻视之心,你说自己是不是很成功了?其次,你身边有强者作伴,又和影宗、百花门等宗门有着千丝万缕的交情,理论上,他们都是你在修真界行走的最大的筹码。最重要一点,你的悟性极高,和独孤烈有的一拼,只要在功法上有更大的突破,没有人能够撼动得了你。” 虞江承很享受被商均一顿吹捧,连连说道:“还有呢?还有呢?” 商均故意卖了个乖,说道:“这些还不够么?还不够的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保证让你乐开个花。” 虞江承识趣地说道:“好话听多了就不灵验了,糖衣炮弹,是适合偶尔尝尝。哦,我有事想问你。” 商均翻了翻白眼,笑道:“你总算是道出自己的目的了。” 虞江承将五大至宝都取了出来,说道:“在这之前,我先把正事办了。诺,五大至宝都在这里,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商均看着五大至宝摆在自己得眼前,感慨说道:“我是多久没见到这些宝贝哩。哎。。。时间可走得真快。”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现在我把五大至宝都留给你,由你来处置。” 商均点头说道:“可以,给我七日的时间,我就能打破时戒的束缚,回到修真界。” 虞江承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么容易的么?” 商均苦笑说道:“你以为呢?我可是准备了几十年,所有的阵法都铺设完毕,就等着机缘的到来。” 他口中的机缘自然是五大至宝。 虞江承点头道:“那就好!” 玄又忽然说道:“五大至宝我都琢磨了一遍,惟独乾坤玲珑塔,我是一点都用不来。” 商均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乾坤玲珑塔上,说道:“想要开启乾坤玲珑塔,是要一段口诀的。” 虞江承尴尬说道:“我说嘛,怎么都开启不了,原来还有秘诀的。” 商均解释说道:“乾坤玲珑塔一年只能够启动一次,而且启动的方式很特殊。可以说,完全是仰仗个人的运气。” 虞江承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个运气法?” 商均顿了顿,缓缓说道:“当你启动乾坤玲珑塔的机关时,就会出现一个命运转盘。当命运转盘转动时,会随机生成一个命运挑战,这个挑战的方式多种多样,而且你必须完成这个挑战,才能够被命运转盘所接纳,从而进入到乾坤玲珑塔内。所以乾坤玲珑塔又被称之为命运之塔。”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可能这个命运挑战会很容易。” 商均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 虞江承急不可耐地说道:“那还等什么,机关在哪里,我现在就去考验下自己的运气如何。” 商均指了指乾坤玲珑塔的塔顶,说道:“你默念我刚才教你的口诀,再按下这里就可以了。” 虞江承毫不犹豫地按了下来,只听清脆的“咔擦”一声,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别有用心地看着商均,说道:“你不会故意来耍我的吧?” 商均不自信地按了两下,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说道:“难道这玩意坏了不成?” 突然,虞江承一拍大腿,大叫道:“啊。。。我知道为什么了。” 商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说来听听。”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很明显,这个乾坤玲珑塔被人开启过了。” 商均问道:“你确定?” 虞江承点头说道:“很确定,而且我知道是谁开启的。” 接着,他把在天池地宫的遭遇和商均描述了一遍,当得知朱昆只是在乾坤玲珑塔里呆了十几天,修为就增进两等,更是惊叹不已。 商均知道乾坤玲珑塔的效益因人而异,它不仅仅是减少时间的流速,而且在里面修行,往往会有额外的收获。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也只能够等上一年的时间,等待下次开启再进去修行。” 虞江承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倒是没放在心上。对了,这次我见到那条虫了。” 商均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说道:“把那个家伙拿下了吗?”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我真是服了你的。人呐,太过于自信,那叫自负,知道吗?那可是一条龙,龙啊,瞻仰都来不及,是我们能够轻易拿下的么?” 商均冷哼一声,说道:“少在我面前装蒜,快说,你们达成什么协议?” 虞江承暗忖知我者,商均也。面上波澜不惊地说道:“我只是略施小计,那条龙就答应了我。” 商均笑道:“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虞江承反问道:“难道你不担心他会出尔反尔吗?” 商均的表情异常地坚定,说道:“放心,那个家伙只要开口,绝对不会反悔的。” 虞江承点头说道:“其实我现在有种负罪感。” 商均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虞江承说道:“其实吧,九幽说跟着出来是为了保护我来着。” 商均显然没料到是这个原因,愕然说道:“连他都这么说,那肯定会发生点什么。嘿,我知道了,你在滢水山庄发生的一切,估计九幽都清楚。” 虞江承一怔,不解地说道:“既然如此,九幽为何不阻止我们?” 商均叹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九幽如果和你提到这件事,悲剧应该不会发生。但是,七星之灵没有被修复,她迟早还是要经历这种抉择。” 与其受尽时间的无休止折磨,倒不如在这个节骨眼上,抛下人生最大的赌注,若是赢了,可就皆大欢喜。若是输了,不过是云淡风轻的事。 当然,现在事情已然发生,再去责怪别人又有何作用呢?司马沛珊又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够复活。 虞江承早已想开,于是转移话题说道:“接下来我会入世一段时间,好好体验下大学生活。趁着这些时间,顺便了解下丹药,你觉得可行不?” 商均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你想要哪些知识,尽管开口。哦,今日一别,我会闭关一段时间,等下次见面,就是我出世之时。” 虞江承微笑道:“那可要提前恭喜你咯。” 商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似乎我们朝着理想的事态发展。” 虞江承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哦,对了,既然你出现了,不妨先帮我解答下疑惑。” 商均“哦?”了一声,微笑道:“你但说无妨。”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自己脑海里所有的疑虑都抛了出来,最后说道:“我感觉这些内容对我很重要。” 商均沉思片刻,感慨说道:“每个人对修行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你的这些内容,对我来说,显然很普通,但是,在你身上,或许就是新的契机。我认为你要从我这里得到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我给你一个建议,可以去影学院进行深造,然后用更多的知识,以自己的理解方式,来解答这些疑惑。” 虞江承苦笑说道:“你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商均伸手揽着虞江承的肩头,长笑说道:“我有预感,你很不平凡,而且和我们不一样。” 虞江承一怔,一脸不解地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商均笑了笑,说道:“感觉你不是这里的人。” 虞江承哈哈笑道:“你该知道,我是穿越来的,当然不是这里的人。” 商均摇头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哎,反正只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虞江承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已经习以为常。” 出了时戒,天际开始泛白。 虞江承将感官施展开来,瞬间就察觉到在阳台上闭目养神的纱希美奈子。 “美奈子,有话就下来说吧。” 纱希美奈子听说虞江承在屋内入定,深怕会受到敌人的偷袭,于是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护花使者。 虞江承的声音虽然很轻柔,隔得又有些距离,但是却如同在耳畔诉说的那般,清晰且真实。纱希美奈子浑身一颤,一个幻影就来到虞江承身旁,欣喜地说道:“你总算是康复了。” 虞江承如法炮制,给纱希美奈子的额头点上一记温柔的吻,浅笑说道:“你在这里呆了几天了?” 纱希美奈子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五天。真没想到你刚刚康复,就入定了。” 虞江承做了个夸张的动作,笑道:“有那么久么?我还以为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呢。” 纱希美奈子摇了摇头,关心地说道:“你饿吗?要不我先叫人送点吃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修真者还会有饥饿感吗?还是说你想乘机逃脱我的魔掌?” 说话,就将纱希美奈子搂在怀里,顺便献上久违的热吻。 热吻过后,纱希美奈子脸色微红,喘息说道:“你这个人真讨厌,这样戏耍我,我会恨你的。” 她认为自己和虞江承的关系还没确立,两人间的关系,就像是偷情的男女,偷偷摸摸,不能正大光明。 其实她不清楚,陈雅静她们早就默许了两人的关系,而且,纱希美奈子的能力也是得到众人的认可的。 虞江承打趣说道:“看你这模样,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纱希美奈子大奇地问道:“你想到了谁?” 虞江承淡然笑道:“想到了初次见面的,那个拿着鞭子,凶巴巴的女人。” 纱希美奈子不悦地说道:“你。。。哼!要不要让你再见识一次?”她的性格是虞江承众多红颜之中,脾气最为火爆的,虽然身处魔门那么多年,不过丝毫没有受魔门弟子的影响,她那坦诚和率真的性格显露得一览无余。 虞江承哑然失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的模样,可是很招人喜欢。” 沙溪美奈子心中一甜,笑道:“你是不是经常拿这些花言巧语去讨好女孩子的芳心?” 虞江承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神秘的精光,正色说道:“我这个老实人,哪会这些旁门左道。” 沙溪美奈子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虞江承自鸣得意地说道:“爱信不信。哦!今天你真美。” 纱希美奈子的眼睛咪成一条线,不客气地说道:“滚。。。” 第十九章 新学报道 又过了数日,终于到了开学这天。 虽然前世有过以游客的方式游览过zj大学的全貌,但是如今以本校学生的方式重温大学生活,这恍然如梦感让他百感交集,既兴奋,又憧憬。庆幸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当然,他所谓的努力,并非多么地刻苦。 上一世,他是个普通人,平凡的成绩,普通的学校,碌碌无为的打工族。但是这一世,他就像是开了挂,即便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在学业上,但是仍然保持优异的成绩步入大学。 这就验证了那句话,读书好,并非表示他有多用功,可能是因为聪明,悟性高。 虞江承一早带着陈雅静去学校转悠,因为对学校有过了解,因此他很容易就成了陈雅静的向导,不仅能够知晓学校所有的教学楼,就连其中的含义和发生的故事,都能说得有声有色,就好像这些故事都发生在他身上,惹得陈雅静一阵仰慕的眼光。 惬意地逛好学校后,虞江承才慢悠悠地朝着报名处走去。 这个时候也快临近中午,报名的人肯定不多。减少接触过多的人,可以减少没必要的麻烦。可是,就算他无心惹事,但总有些自以为是的人会无缘无故地凑过来“顶风作案”。 这不,刚转过弯,就听到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呼啸而来。 原本以虞江承的能力,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可是偏偏这车朝着身旁不远处的路人驶去。 就在悲剧即将发生之时,虞江承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将无辜的路人一把拉到了怀里,顿时一阵香气扑鼻。 千钧一发之际,汽车从路人所在的位置疾驶而去。 陈雅静小跑到二人的面前,关心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虞江承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轻声说道:“下次走路可要小心点,不要边走边玩手机,不然命都没了可就不值得了。” 女孩子很感激地望着他,淡淡说道:“谢谢。” 说话间,那辆汽车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面色苍白,浑身上下透着痞子味道的男生。 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人。 虞江承对公子哥没兴趣,尤其是那种没有社会价值的人,索性连正眼都没对上,淡淡说道:“如果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公子哥走到女孩子面前,骂骂咧咧地说道:“臭丫头,走路不会长眼吗?差点就把老子的跑车给刮花了。你自己说,该怎么赔?” 女孩子心想:我差点给你撞了,不是应该向我道歉么?你怎么反倒责怪我呢? 公子哥见女孩子没回答,知道是个软柿子,语气不由地加重了一些,沉声说道:“说你呢?哑巴了吗?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关。是不是要老子给你点眼色看看,你才知道什么人不该得罪,什么人要用钱才能摆平!哦,看你也没什么钱,不如磕几个小头,老子就饶你这回。” 磕头?从小打到,女孩子哪里受过这种气,顿时两排泪水挂了下来。 不过一看这个公子哥很有钱,又很有势的样子,是自己得罪不了的,女孩子又不敢声张,只能隐忍。 虞江承可不会惯着这种人,刚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径直走到公子哥面前,呵斥说道:“小鬼,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撞了人?难道,在你眼里,一个人的生命还不如你那辆车?” 公子哥以藐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虞江承,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虞江承是个乐天派,怎么舒服怎么来,所以,他全身上下加起来还没有陈雅静肩上背的包值钱,这在公子哥眼里,就是个寒酸的乡下佬。 换做是以前,有人这样指鼻子瞪眼的,虞江承绝对会让对方后悔生在这里,不过,自从司马沛珊香消玉殒之后,虞江承的心境和态度都有了很大的改变。如果说以前的虞江承是个嫉恶如仇的人,那么如今的他,就是个拥有慈悲心肠的圣人。 但是,陈雅静是什么人?她可是护夫狂魔,气急败坏地叉腰说道:“你很了不起吗?敢和我们叫嚣?快快报出家门,让我们也害怕一下。” 公子哥虽然自负,但还不至于是个没脑子的人,毕竟这所学校的学生可是卧虎藏龙,有不少都是来自各大世家和宗门,因此,对于陈雅静的反问,心里不免琢磨一番,好奇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雅静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可是这里的学生。怎么样,怕了吧?” 公子哥先是一怔,随后大笑道:“我当是什么豪门世家,原来真是个乡巴佬。小妞,你跟着这小子没前途的,不如跟着本公子,绝对给你吃香喝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虞江承心想:是不是坏人都喜欢用这句话钓妹子的?还别说,挺有味道,下次自己也尝试一次。 陈雅静刚想反驳,从身后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慕容羽,我们这个学校,在你眼里那么不堪么?” 虞江承顺着声音望去,见是一位国字脸的男人,不过他知道,这种人一般都是很有背景的。 果然,那个公子哥慕容羽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恭维地说道:“原来是柳老,柳大校长,失敬,失敬。哈,谁都知道,这所学校可是柳家的产业,我们再怎么无理,也不会恶意重伤贵校。” 这位慕容羽口中的柳老不是别人,正是柳家的家主,也是柳茵梅的父亲,地阶巅峰的高手,柳士宗。 柳士宗是zd的校长,确实让虞江承大跌眼镜。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柳士宗最多只是个名誉校长,肯定是不管校内事务的。 柳士宗的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说道:“慕容羽,你如果在学校里继续胡闹,我会找慕容飞雪,好好聊聊的。” 慕容羽听到这里,吓得脸色更为惨白,连连说道:“柳老,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晚辈一般见识,哦,小妹妹,这里的钱都给你了,算是给你道歉做补偿。” 女孩子看着慕容羽递来的一个黑色的挎包,不知如何是好。先是望了望柳士宗,又将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后者微笑道:“送上门的东西,哪有退回去的。柳老,你说对吧?” 柳士宗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这小子说的没错,你就不要推脱,反正没几个钱。哦,下次慕容羽再敢欺负你,随时可以来校长办公室找我。” 女孩子甜甜一笑,收着挎包说了声感谢,就离开了。 柳士宗目送女孩子离开,后将目光移到虞江承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淡然说道:“小子,有点本事,小小年纪,修为竟然有玄阶中期。” 此言一出,慕容羽惊讶地长大嘴,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不可能!” 柳士宗冷哼一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修行了二十多年,还只是黄阶。” 顿了顿,又说道:“你可别忘了,你出自哪里,如果是普通世家也就算了,堂堂慕容飞雪的后人,用了那么多珍贵的药材,都提升不上来,真是给家族丢人。” 虞江承不由地想到了慕容旌德,好像他的修为也不咋地。幸亏他现在把精力都花在商业上,否则,在这以实力为尊的修真界,还真得不到多少人的关注。 慕容羽自知实力不如人,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丢人现眼,找了个借口说道:“有机会可以来我们隐世慕容做客。” 他相信以家族的背景,完全可以碾压面前这个自命不凡的男人。 其实虞江承一点都不高傲,纯粹是慕容羽一厢情愿罢了。不过当他听到隐世慕容的时候,眼睛不由地亮了起来,笑道:“真是冤家路窄。慕容羽,你可知道我是谁?” 慕容羽露出思索的神情,茫然地问道:“你是。。。” 虞江承淡淡说道:“你们欺压我们慕容世家那么多年,现在是时候还本息了。” 慕容羽的眼里激射出骇然的神色,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那个虞江承?”慕容世家的人他还是认识的,唯独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虞江承,是没见过的。 虞江承沉声说道:“哟,你倒是有点眼光。” 慕容羽倒抽一口凉气,虽然他没有真正见识过虞江承的实力,但是,虞江承“吸血鬼”的称号,早就在修真界传遍了。 宁可破财消灾,也不要等着虞江承开口宰割,因为,一旦虞江承开了金口,恶果只会是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地步。 虞江承见他没有回应,接着说道:“你们隐世慕容最近有没在背后搞小动作?如果有的话,我劝你们省点心,不然,李家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说的李家当然不是隐世李家,而是当地的世家,虽然在修真界算不上名号,但毕竟是隐世李家的一个分支,一般人还没有胆量去吞并。 慕容羽听得头皮发麻,暗忖这小子实力虽然在自己之上,但是还没到不可一世的地步,口气倒是不小,等回到家族,一定要这事告知长辈们,好让他们出面消消这小子的气焰。 虞江承凌冽的眼神扫了慕容羽一眼,这让慕容羽生出什么都瞒不住的念头,苦笑说道:“哪有的事。江承兄弟说笑了。” 称呼上的改变,将慕容羽懦弱的一面展示得一览无余。 虞江承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现在,没你什么事,可以走了。” 慕容羽早就想离开此地,听虞江承这么轻松放过自己,哪里还会继续逗留,慌忙转身灰溜溜地逃开了。 柳士宗就像是个透明人一般,等到慕容羽离开后,才笑道:“江承,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集体。” 虞江承刚想开口,顿时感到一道凌冽的威压扑面而来,猝不及防之下,将破天剑祭出护在身前,苦笑说道:“柳老,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过节吧?” 柳士宗感受到虞江承心志坚毅,丝毫没有退缩,不由地生出一丝赞许之情。原本他就没有杀意,测试虞江承的实力之后就卸了威压。 虞江承瞬间感到全身一松,不由地吁出一口浊气,说道:“多谢柳老手下留情。” 柳士宗暗笑一声,说道:“这是对于你不尊重我们隐世四大家族的惩戒。什么时候你能打赢老夫,再说那种慷慨激昂的言辞吧。” 虞江承暗忖自己怎么忘记柳士宗是出自隐世柳家,而隐世四大家族都是相互“勾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柳士宗才会出手教训下虞江承。 当然,他的用意可不是为了彰显隐世四大家族得威严,而是让虞江承明白,修真界可不是那么简单得。 虞江承心领神会,笑呵呵地说道:“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高手,所以,我的出现就是来改变修真界的格局的。” 柳士宗的眼里射出欣悦的神色,哈哈笑道:“年轻人,有目标,那是好事。老夫拭目以待,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 虞江承点头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三年足以。” 柳士宗感慨一声,说道:“老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豪情壮语。。。哎,或许你真的会成为撼动修真界格局的一把利器,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不曲还在等我下棋呢,先走一步。” 虞江承一怔,下意识地问道:“是天道宫的宫主岳不曲?” 柳士宗疑惑地问道:“你认识他?” 虞江承摇头说道:“听过,不过没见过。” 柳士宗说道:“不曲,为人热情,广交天下朋友。你如果感兴趣,我可以替你引荐。” 虞江承又摇了摇头,说道:“有机会肯定会相见,不必急于一时。” 柳士宗赞许说道:“年轻人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 柳士宗走远之后,虞江承才重重地呼出一口大气,显然柳士宗给了他很大的压迫感。 “这老头,比李绍元还强!” 一场闹剧过后,虞江承和陈雅静很顺利地完成了报名。 陈雅静攻读的是工商管理,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学到公司管理的知识,替虞江承打理公司,好为他分担一些烦恼。 而虞江承选的是计算机专业,之所以选这个专业,其一,因为这个专业容易接触更多的信息方面人才,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有帮助;其二,这个学校最好的专业就是计算机。 两人简单地在食堂用过餐,就直接往寝室走去。 本来他们距离学校的不远处买了套房,没有非住寝室不可的地步,不过,虞江承还是选择在寝室住上一段时间,因为对他而言,室友之间的情谊,还是很珍贵的。 因为是入学第一天,所以会有很多父母相陪,或者是哥哥姐姐之类的,因此,陈雅静在没有任何阻拦下,就跟着虞江承进入男生宿舍。 推开寝室门,就见里面挤了不少人。 在相互打招呼后,虞江承也算是认识了同寝室的三位室友。 身材臃肿的大胖子叫寿春祥,家里是做工程项目的,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不过他没有富二代的影子,整日带着笑脸,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大家都亲切地叫他一声“老大”。 另外个鲜明的对比是毛校俊,他的身材瘦弱,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父母是农民,是个相当平庸的家庭,不过他是个乐天派,从不计较得失。因为年龄最小,所以称呼为“老四”。这次是他的兄长相陪,听说还是名高中老师。 其三,章程,是个相当有颜值的帅哥,可以很夸张地说,只要他点头,围着他转的女孩子绝对不少。好在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不然虞江承肯定要嗤之以鼻的。章程的父亲是机关单位的干部,所以在他身上也能感受到一股领导味道。在他身旁的就是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名叫柳飘飘。虽然章程的年龄最大,不过有寿春祥这个“头牌”,只能屈居第二,称呼为“老二”。不过他说“老二”这个称呼有点邪气,因此改为“二哥”。 而虞江承就很自然地成了“三哥”。 寿春祥整理好床铺后,拍了拍手说道:“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能够相聚在这里也是缘分,今晚我已经订了餐厅,各位赏脸过来聚聚?” 章程微微一笑,说道:“老大发话,我们这群小弟哪有不从的?校俊,江承,你们没有意见吧?” 寿春祥见毛校俊面露难处,直接说道:“我知道你要去勤工俭学,也不差这一天,实在不行,我们兄弟几个可以帮你一把。” 以寿春祥的经济实力,资助毛校俊渡过四年难关,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毛校俊是个人穷志不穷的人,果断拒绝了寿春祥的好意。当然,他不想让寿春祥难堪,委婉地说道:“勤工俭学可以学到很多课本外的知识,我是真心不愿意放弃。” 寿春祥暗暗地毛校俊使了个赞许的眼色,微笑说道:“行吧,我们尊重你的想法。不过,今晚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哥几个,是不是?” 章程洒脱地点了点头,说道:“老大说的没错,” 虞江承暗叫道:帅哥就是帅哥,随意的点个头,都特么地帅。 有了寿春祥这句话,毛校俊哪里还能拒绝,于是一口就答应下来。 第二十章 仙界秘密 寝室整理好后,陈雅静就带着虞江承去外面的住所。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水缸,水缸里养着无数条热带鱼。 陈雅静自信地说道:“我是按照你的风格去装修的,怎么样?” 虞江承边走边满意地点头说道:“很好,很有现代感。不错啊,有点长见。” 和之前那间套房的设计相比,这套明显出色很多。 陈雅静的心里就像是轻声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人家可是花了不少的精力和时间的,你看那边就是我们的卧室。” 卧室并不大,但是装扮得很温馨,虞江承开玩笑地说道:“你把这里弄得这么好,不会是想留住我吧?” 陈雅静故意眨了眨眼,漫不经意地说道:“如果能够和你一起呆在家里,你做你的事情,我忙我的事情,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是在同一片空间里,我们能够彼此感受到对方,那感觉多好。” 她的声音柔美温存,仿佛是一阵阵微波浮荡,这么近距离的交谈,虞江承感到陈雅静正对着自己吹气似的,心中一阵荡漾,没等陈雅静说完,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吻下去。 两人似乎很久没有身体上的接触,这一吻就是翻天覆地,忘却时间。 等虞江承来到香樟餐厅的时候,里面早就坐满了人。除了寿春祥等人,还多了两位陌生的面孔,应该是同班的同学。 在相互打招呼之后,章程给虞江承倒了一杯清水,问道:“江承,怎么没有把你女朋友带来?” 虞江承润了润喉咙,微笑说道:“你不是也没带吗?我是想着大家第一次聚,肯定要一醉方休,带着女朋友担心大家放不开。” 章程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来着。反正相处那么多年,也不急这一时的。” 虞江承两手心朝天,打趣说道:“没看出来,你这小子还挺专一。” 章程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花花公子哥的?” 虞江承笑道:“从你那帅气的外表。” 章程一时无语,暗忖谁说帅哥就要花心的?嗯,不可否认,我虽然帅,但更是品行端正的男人,天下稀罕。 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寿春祥说道:“哦,忘了介绍,这两位是我们隔壁寝室的同学,王明阁和薛家宝。” 虞江承一一问好,顺手倒了一杯酒,说道:“还等什么?酒杯满上,今晚不醉不归。” 席间,王明阁和薛家宝以酒量不行为借口,纷纷离场,提早回寝室去了。 几人把酒言欢,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章程和寿春祥明显喝高了,反而低调的毛校俊酒量最好,喝的最多,也是最清醒的,这让虞江承刮目相看。 几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回校的路上,寿春祥更是借着酒胆,高歌酣畅,完全不顾忌路上行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很快,几人走到了校园区域,因为这片校园区域都在建设,地处偏僻,所以这个点路上基本是看不到行人。 章程警惕地观望了下四周,轻声说道:“你们听说过前天这里发生的惨案吗?” 毛校俊浑身一紧,下意识地说道:“不会是什么碎尸案之类的吧?” 章程哈哈一笑,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这里再偏僻,还不至于会出现这种事吧!” 毛校俊壮了壮胆,不悦地说道:“那你还说。。。” 章程神秘兮兮地说道:“男生有时候也要保护好自己哦。” 毛校俊呆了半晌,说道:“你这话没头没尾的,我没听明白。” 寿春祥摇头说道:“有故事你就直说,一个劲地吊别人胃口,实在可恶!” 章程白了白眼,说道:“讲故事不都需要做铺垫的么。。。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传言昨天有个四眼仔,被几个女人给轮了。” 寿春祥的两眼突然亮了起来,打趣说道:“那不便宜了那个四眼仔。” 章程苦笑说道:“你想什么呢?你认为娇滴滴的妹子会去干这事?” 寿春祥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说的有道理,一想到是一群臃肿的老女人,哎哟,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几人开始在脑海里浮现出惨烈悲壮的画面。 就在几人联想翩翩之时,不远处忽然传来轻微的声响,吓得毛校俊一个哆嗦,低声说道:“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这个时候的监控没有那么全面,治安没有后世那样安定,小偷小摸,持刀抢劫的事情还是存在的。 寿春祥装模做样地听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哇,哦!你是故意吓唬我们,对吧?” 毛校俊的耳朵最为灵敏,轻声嘀咕道:“不会有错的,我明明听到呼喊声?还是个姑娘的声音。” 虞江承其实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心里萌生一丝疑虑,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假装无知地说道:“这里风大,况且我们都喝了酒,你应该听错了吧?” 毛校俊坚定地说道:“我没喝醉,不可能听错的。” 章程像是酒醒了一大半,说道:“我好像也听到了。就在那边的小树丛里。” 寿春祥停下脚步,苦笑说道:“万一是一对小情侣在小树林快活呢?你们这样突然跑过去,打搅别人的好事,岂不是罪孽深重。” 毛校俊苦恼地说道:“宁可打搅别人的好事,也不能让坏事发生,如果真的有人在犯罪,而我们又错失拯救的最佳时机,那样我会愧对自己的良心,以后回想起来。。。哎,没脸做人的。” 他是个善良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太正常不过了。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说道:“行吧,既然你提出来,那我们就过去探个究竟。” 几人小心翼翼地摸向小树丛,越是靠近目标,前方的声音越大。 单纯从声音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来,里面至少有一个女人。 毛校俊很肯定自己的想法,一个箭步冲向前方,大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当虞江承见到眼前人时,差点要笑出声来,因为他们口中的受害者,竟然是魔门的林盼儿。 虞江承想到了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林盼儿出现在这里,准没好事。 林盼儿以为今晚有大收获,岂料会在这里碰到虞江承。 她先是面露难色,后像是释怀那般,冲着虞江承笑道:“你肯定是跟我有仇,上次拍卖会让我们计划泡汤,这次又专门来破坏我好事的。哎。。。既然你来了,今晚也是空手而归。算了,走咯。”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几人一脸茫然。 原本和林盼儿有亲密接触的几人,纷纷瞪着虞江承,其中一人身材最为壮硕,径直走到他的面前,掐着他的衣领低沉说道:“小子,瞧你干的好事!” 虞江承不屑地抖落男人的手,淡淡说道:“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不来感谢就算了,还表露出一副作死的模样。哦,刚才就不该救你们,应该让那女人抽干你们的精血。” 林盼儿的心魔大法需要依靠男人的阳气才能维持,因此,时常会在外面寻找适合的猎物。 这个时候,章程等人也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别看毛校俊身材瘦弱,这个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怯场,首当其冲地站在虞江承面前。 这个举动让虞江承生出一丝好感。 男人身后的小弟一个个都是肌肉猛男,魁梧壮硕,整齐地站成一排,在视觉上很有冲击力。 就在两班人马剑拔弩张的时候,忽然从右侧传来浑厚的声音:“独孤威,总算找到你了。” 独孤威循声望去,脸色立时一沉,沉声说道:“大同,你是阴魂不散,一定要带我们回去是吧?” 虞江承好奇地看了一眼,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青龙帮的帮主彭大同。上次一别,不知这小子改过自新了没。 彭大同轻视地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忽然眼里激射出骇然的神色,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你是虞老大?” 虞江承客气地挥了挥手,说道:“大同,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彭大同此刻哪有帮主的模样,一脸殷勤地搓着手来到虞江承跟前,恭敬地说道:“托老大的福,青龙帮一切都好。” 虞江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淡淡说道:“和以前一样?又干了哪些不法的勾当?” 彭大同笑嘻嘻地说道:“哪能啊,自从上次见识过老大的英明神武,我们早就改过自新,洗心革面,做了许许多多贡献社会的事,就差扶老奶奶过马路。”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实力没见涨,嘴皮子倒是溜了不少。说说看,你们都做了什么贡献社会的事?” 彭大同轻咳一声,说道:“老大你也应该知道,我们青龙帮虽然不是no1的帮派,但是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你想啊,每天一睁眼,就是几百张嘴等着我去喂养,压力大着呢。可是,老大让我们改邪归正,我总不能继续收保护费吧?思来想去,嘿!我们这帮人本事虽然不大,但是个个身体彪悍,孔武有力,都是好苗子,于是突发奇想,搞了个保镖公司,专门替别人护送贵重的物品,比如大型的机械,比如银行的现金。 虞江承心中一怔,诧异地说道:“连银行的业务你们都能干,真是厉害。” 彭大同挠了挠头,说道:“一开始还是不习惯的,毕竟按照以往的性子,看到这么多大钞,肯定是直接拉回大本营。但是,想归想,总是不能胡来,毕竟我们已经金盆洗手了。” 虞江承赞同地说道:“你小子改变得可真大,我那天果然没有看错人。哈,手下都听话吗?” 彭大同一边点头算是回答虞江承得问题,同时轻声说道:“我们这点业绩,和老大比起来,肯定是小巫见大巫。哦,老大怎么会和独孤威起冲突得?” 虞江承轻轻地扫了独孤威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冲突谈不上,就是无意间救了对方一条命,可是啊,对方不领情罢了。” 彭大同忍不住说道:“有这种事?独孤威,既然我老大救了你,你怎么能忘恩负义?” 独孤威不屑地说道:“救我?可笑!莫非我们几个大男人会被一个弱女子给吃住?” 彭大同的眼里满是疑惑之色,虞江承笑了笑,解释说道:“我不瞒你们,林盼儿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怎么说呢,她的本事,你们几个人的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哦,小子,你叫独孤威,那么,你认识独孤萧吗?” 独孤威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沉思片刻之后,他看了眼后面的手下,说道:“你们先回去。” 那几个壮汉倒是挺听话,说了声“好的”,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底。 章程等人皆是一头雾水,不过虞江承以一人之力,三言两语,说服独孤威和他的手下,大大地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寿春祥说道:“既然你们有话要说,我们在这里也不方便,时间还早,兄弟几个去打打篮球如何?” 章程双手赞成说道:“可以,老四,我们走。” 彭大同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不过聪明的他还是选择暂时回避。 虞江承心想:现在都大半夜的,哪里还能打球的?估计是要翻墙回学校的。目送他们离开后,指了指对面的长椅,说道:“我们不如坐着慢慢聊。” 两人坐下后,独孤威警惕地问道:“虞兄弟出自哪个世家,或者是宗门。” 虞江承笑了笑,暗忖到哪里都是要有一个身份牌,即使是修真界,也逃脱不出世俗的条条框框,不紧不慢地说道:“慕容世家。嘿,别人可以不知道,但是我很肯定,你绝对知道。” 独孤威沉默片刻,说道:“慕容世家在这几年风头很盛,听说和影宗走的很近。而且,慕容宇和独孤语澜订了婚事。”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难道你不愿意吗?” 独孤威这才放下警惕,说道:“好多年了,我都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瞒你说,独孤萧正是家父。语澜是家妹。” 虞江承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听到这话还是怔了怔,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的身份在我意料之内,又是意料之外,真没想到,你会是独孤语澜的亲兄长。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不过,我看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独孤威眼神飘忽,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旋又说道:“都是自家兄弟,遇到什么难题说一声,能帮一定帮,没事的。” 虞江承不清楚独孤威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盘算着从独孤威着手,说不定可以很好地接触到独孤家族。 独孤威皱眉说道:“我为了这件事,从家族脱离出来,几年过去了,家父都不肯松口,你恐怕帮不上忙。” 虞江承拍胸说道:“你不妨说出来,到目前位置还没有我虞江承办不成的事。” 独孤威想了想,说道:“你可听过魔门?” 虞江承心中一惊,暗忖这小子不会迷上魔门的哪个姑娘了吧? 果然,独孤威继续说道:“我喜欢上魔门的一名弟子。” 虞江承摊手说道:“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世家的姑娘你看不上,为何偏偏喜欢上魔门的弟子呢?” 独孤威直接说道:“很简单,因为她很特别。” 虞江承微笑道:“她叫什么名字?” 独孤威咬了咬牙,说道:“云裳。” 虞江承的脑海转了一圈,也没听说云裳是何人,说道:“爱情是不分国界,不分宗门,不分善恶,我尊重你的想法。” 独孤威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不清楚我们独孤家和魔门的恩怨。” 正道和魔道是两方敌对的势力,但是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方,所以独孤家和魔门之间的恩怨,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虞江承“哦?”了一声,笑道:“我洗耳恭听。” 独孤威说道:“你知道吴智吗?”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知道,我和他交过手。这贼子很强。” 独孤威的眼里泛出一丝精光,苦笑说道:“吴智这人心狠手辣,你能够从他的手里逃脱,真是不简单。” 虞江承无奈说道:“要不是有高人相助,才会死里逃生,不然,哪有机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孤独威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以吴智的性格,凡是和他交恶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顿了顿,旋又说道:“我小叔就是惨死在他的手里。” 虞江承感叹一声,说道:“难怪你父亲那么反对。还好今晚把你从林盼儿手里救出来,不然你们和魔门之间的恩怨又要加深一层。” 独孤威一怔,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林盼儿是魔门弟子?”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林盼儿是什么人,你都不清楚,不是在修真界白混了吗?” 独孤威摇头说道:“我对修真界没有兴趣。那个女人真的很厉害?如果是真的,那么今晚我们几个真的会命丧于此。哦,你没发现,我的修为才黄阶么。” 虞江承暗忖你的修为虽然才黄阶,但是比起一般人已经强上很多了,不过,能够看到自己的不足,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轻声说道:“不能说很厉害,只能说招数很诡异,让人防不胜防。嗯,我知道,不过修为低,不代表什么。” 独孤威反问道:“你知道我修为为什么这么低吗?” 虞江承苦笑说道:“这个我该怎么回答?难道说你不刻苦修行,还是说你的天赋不够高?” 独孤威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因为我故意的。” 虞江承呆了一呆,心想还有人刻意去控制修为的?修真界都是以实力说话的,独孤家族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还不是冲着独孤烈。不经好奇低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既然出生于独孤家族,反而以修行为耻,这倒是闻所未闻。 独孤威仰天长叹一口气,旋又欣然说道:“我不想成为工具人。” 虞江承忍不住问道:“工具人是什么意思?” 独孤威欲言又止地说道:“这是修真界的秘密。或者说,是仙界的秘密。” 第一章 以人炼丹 虞江承不悦地说道:“既然是兄弟,就该有话直说,婆婆妈妈,藏藏掖掖的,像个娘们。” 独孤威苦笑说道:“江承兄弟快人快语,我自愧不如。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你不可以告诉第三者。” 虞江承正色说道:“我保证。” 独孤威长叹一口气,说道:“哎。。。我本不该说,奈何招架不住你犀利的言辞,希望我接下来的一席话,不会更改你修行的意愿。” 虞江承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道:“你若是能够用一句话就打消我修行的决心的话,我愿意拜你为大哥,随时恭候你的调遣。” 独孤威好整以殆地说道:“那倒不必!行吧,既然你那么执着,我就简单地和你说下。首先,你对仙界了解多少?” 虞江承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沉思片刻,说道:“我仅知道修为从地阶突破到天阶,就会面临渡劫,一旦渡劫成功就能够进入到仙界。” 独孤威点头说道:“你有没想过,进入仙界的意义是什么?” 虞江承一怔,愕然说道:“因为达到那个程度还很遥远,所以我从未想到这个点上。” 是啊,修真者一味地向上攀爬,到底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独孤威说道:“你这么说也没有错,仙界对于一般人来讲,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千百年来,能够渡劫成功而到仙界的修真者寥寥无几,不过百人而已。 虞江承苦笑说道:“可是你似乎没有提到点上,仙界有多可怕,让你放弃修行?” 独孤威闭上眼,静默一段时间后说道:“仙界其实是个巨大的炼丹炉,而我们就是炼丹炉里的药材。我之所以修行会停滞不前,就是不希望自己辛苦修来的成果,最终成为炼丹炉的药材。” 虞江承沉默片刻,暗忖你这小子想得也太遥远了一些,且不说仙界有没有你说得那么恐怖,或许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渡劫到仙界呢!当然,有这个志向还是不错的。 抬头看着他说道:“那谁是拥有炼丹炉的人呢?” 独孤威说道:“制定规则的人。” 虞江承心想:修真界的起源又是什么,为何会有修真一说呢?有人说武学的尽头就是修真。那么,修真的尽头又是什么呢?若是独孤威塑造的世界观是准确的话,那么,谁是站在修真最高层的人呢?这个人是如何登顶的? 另外提到炼丹炉,难道真的会有人被当成药材拿去炼丹么?以人炼丹,闻所未闻。 独孤威又继续说道:“这么庞大的修真界,总是有阶层,有人会是上位者,有的人只能沦为下位者,上位者以实力征服下位者,逼迫下位者做事,情理之中。” 虞江承一震,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的想法很新奇,甚至我都有点相信你的话。” 独孤威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反正等你接触到那个层面,自然而然会明白。而且,就算我说的都是对的,那又如何?谁能改变这一切呢?” 他的话听起来很敷衍,毫无道理可言,虞江承半信半疑地说道:“正如你刚才所言,天阶实在是太遥远,而且,就算你说的都是正确的,到时候不要去仙界不就行了?柳叔方不正是渡劫之后,留在这里,没有选择去仙界么。” 独孤威含笑说道:“谈何容易!你不是柳叔方,你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虞江承淡淡说道:“安啦!不管如何,我相信人到桥头自然直!你的担忧固然没错,可是,人总不能因为前方的坎坷,而放弃当下吧?” 孤独威洒然一笑,说道:“我若是有江承兄弟这般洒脱,不至于会堕落到这地步。” 虞江承心中好笑,说道:“老兄,细细品味,你的想法真是幼稚。额。。。这就和人一生下来,就是到死的过程,然后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真是可笑至极。殊不知,人生如此短暂,就该及时享乐,把心思花在逃避上,不如珍惜当下,做最值得珍惜的事。” 独孤威微微动容说道:“江承兄弟的一席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其实我并非逃避,而是选择做个普通人,过完此生而已。修真界,不适合我。” 虞江承点头说道:“人的选择有很多,或是碌碌无为,或是开疆拓土,都没有错,只要你知足就好。不过,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你甘心碌碌无为吗?” 独孤威心中一惊,不自觉地反问自己,自己真的愿意碌碌无为吗?不!如果真的甘心,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其实是个很有天赋的人,在十多岁的时候就成功步入修真行列,是独孤家族极力要培养的人才。只可惜独孤威在机缘巧合之下去了趟仙界,回来后就开始堕落,放纵自己,沉迷酒色。 一晃就是十多年。 独孤威回顾这些年的过往,忽然生出一丝懊悔之感,或许虞江承说的对,人总是要活得有价值。 虞江承见他没有回复,起身做了个舒筋的动作,缓缓地走了几圈,后又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转移话题说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独孤威收拢心神,淡淡说道:“一个叫杜儒生的老前辈相告。” 虞江承问道:“杜儒生是什么家伙?” 虞江承首先想到杜儒生会不会故意给他下套,让他自甘堕落。 独孤威闷哼一声,说道:“他是魔门的创始人,也是现任门主杜阴娘的原配。不过,他在仙界呆了两百多年了。” 虞江承不解地说道:“既然这个叫杜儒生的一直呆在仙界,怎么又和你联系上的?” 独孤威不作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摇头叹道:“我有一条通往仙界的捷径,就算不是天阶,也可以进入。所以,仙界我走过几回,见识过仙界的繁华,也见识过强者的冷漠,就是一次偶然间,遇到杜儒生,和他交谈后才挖掘到仙界的秘密。” 虞江承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杜儒生的话可信吗?” 独孤威苦笑说道:“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转念又想,他欺骗我又有什么用呢?” 虞江承沉默片刻,说道:“我没见过此人,所以没办法给你一个准信。不过,作为兄弟,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毕竟你能够成为修真者,已经是百里挑一的事,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独孤威说道:“你说的没错。哎…为什么偏偏让我知道这条捷径呢?如果我不知道,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虞江承心中一怔,不安的情绪在他的心头开始跳动,暗忖难道有人在背后有意操纵不成?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呢? 好一会儿后,才说道:“你先把这个秘密留在心底,或许日后会用得上。” 独孤威干笑一声,淡然说道:“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人。”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我们仅仅初次相识,你却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实在是令我受宠若惊!当然,你可以放心,这个秘密会永远藏在我的心底。” 独孤威肯定地说道:“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通用交谈,虞江承知道独孤威是个可塑之人,只要加以引导,还是能够让他走向正轨的。 正说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两人的耳畔响起:“臭小子,原来你在这里。” 独孤威一惊,先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随后颓然地坐会原处,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独孤威的父亲,独孤萧。 虞江承自然不认识独孤萧,不过他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凌冽的杀气。 孤独萧冷冷地扫了虞江承一眼,平静地说道:“你最好离威儿远一点,否则。。。” 他认为虞江承是带着独孤萧每日花天酒地的罪魁祸首,因此对他极为不满和轻视。 虞江承最反感就是被别人轻视,凝神看了一会儿后,拔剑说道:“闲话少说,不如让我先来领教一下,看看你的嘴皮子锋利,还是我手里的宝剑锋利。” 独孤萧仰天长笑道:“小子,有点胆识,不过,我怕伤了你。” 虞江承随手布置了个结界,冷哼一声说道:“谁能伤了谁还不一定,看招。” 化作一道旋风朝着独孤萧奔袭而去。 以虞江承的性格,做出这样莽撞的举动,实在是不同寻常。 独孤威原本想阻止他,但是转念又想,虞江承的实力到底值不值得我去信任和依赖,因此,他打算静观其变。 或许,虞江承此前的一番话,已然打动他的内心。 好戏马上就要上演。 独孤萧对于虞江承挑衅之举属实有些惊讶,眼下破天剑呼啸而来,心中虽有疑虑,但争强好胜的他自然不会退缩,背挺肩张,顿时生出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煞气。 “锵!” 仅仅一个照面,孤独萧没有占得任何先机,反而被逼退两步。 虞江承微笑说道:“你还是把拿手的功夫都亮出来,不然堂堂独孤家主,输给无名小辈,可就不好看了。” 独孤威心中一惊,暗忖原来你这小子都清楚啊,既然如此,还敢放狠话,难道你不知道我父亲可是仙剑榜排行第十的高手。 独孤萧脸色大变,犹如冰霜的口吻不屑地说道:“小子,一点本事就自视清高,等下有你好受的。” 虞江承淡然一笑,说道:“求之不得。” 说话间,两人已然拼杀在一起,不过两人皆是以试探的方式打量着对方,因此没有任何输赢一说。 经过几个回合的后,虞江承点了点剑身,淡淡说道:“热身结束,该是动真格的。” 话音刚落,一个箭步鬼魅般疾射到独孤萧的身后,以摧枯拉朽的威势斩向他的后背,下手之狠,完全不顾及对方是否会受重伤。 独孤萧不亏是老江湖,早就留了一手,在虞江承的惊天一剑劈来之时,仅仅虚幻一招,轻松地躲过一剑,并且以一个极为罕见的姿势回身一扫,瞬间改防守为进攻,直取虞江承的下腹。 虞江承暗叫一声我的乖乖,这老家伙的腰板是棉花做的吗,这般柔软,这种超负荷的动作是前所未见,难道不怕闪了腰? 提剑拦在身前,准确无误地拦下致命一击,随后借力后退数步,瞬间脱离战圈。 独孤萧的眼神从原本的轻视,转到现在的惋惜,淡淡说道:“是个好苗子,年轻人,不如我们现在就收手,再打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前辈,我这个人有个坏脾气,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要嘛你把我打趴下,要嘛我把你打趴下,不然今晚你是走不了的。” 独孤萧冷哼一声,低沉说道:“如你所愿!就让你见识下我们独孤家的绝学,好让你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微妙。” 言罢,他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手里的长剑喷射出火红的光芒,仿佛四周的空气都要燃烧起来。 随着他怒吼一声,头顶上形成一道盘旋的黑色漩涡,又过了两秒,黑色漩涡变得通红,从漩涡里面冒出一个巨大的剑身。 虞江承笑道:“独孤剑诀吗?好大的架势,这场景可比独孤娇那次使出来要霸气多了,真让我看得热血沸腾!” 随着独孤萧的弹指一挥,身后的巨大剑身好像和他融合一般,犹如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轰”的一声,一道势不可挡的气焰猛烈地席卷向虞江承,所到之处,噼里啪啦声不断。 “嘭!” 这次虞江承可没有选择躲避,而是正面交锋,他想尝试下,自己领悟的剑诀是否能够打败号称天下无双的独孤剑诀。 结果当然没有虞江承预想的那么顺利,即使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依旧没能完全挡下独孤萧的攻势,那些破碎的剑气毫不留情地钻透进虞江承的身躯。 顿时鲜血飞溅,惨不可睹。 独孤萧心中生出一丝怜悯,停下继续进攻的念头,一个闪身,离开虞江承五米开外,淡淡说道:“小子,你输了。” 虞江承擦拭嘴角的血迹,笑道:“独孤剑诀果然不简单,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独孤萧冷哼说道:“若是有谁能够看透独孤剑诀,我们独孤家这千百年的传承,不就成了废纸?” 虞江承仰天长笑一声,说道:“哪有那么复杂,只是我没料到孤独剑诀还会延伸出散乱的剑气,打得我措手不及罢了。” 此前和独孤娇交手过,虞江承自然而然地以为自己掌握了应对独孤剑诀的办法,不过,独孤萧施展的独孤剑诀要更为精妙,当然,这种精妙并非表示独孤萧的独孤剑诀更为强悍,而是加了一些难以驾驭的元素在里面。 毕竟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一味地传承而不懂得去加以改善,再好的功法,很难在历史长河流传下去。 独孤萧不满的眼神里闪过一道微妙的差异,皱眉说道:“小子,你学的什么心法,为何恢复力如此惊人?” 也就在说话间,虞江承原本身上的创伤竟然都恢复如初,除了衣服上的破洞,很难想象他之前有受过伤。 星芒之威,不同寻常! 独孤威羡慕地说道:“这家伙的恢复力这么强,难怪敢和父亲叫嚣。” 虞江承的虎目里激射出一道精光,冷然说道:“你还是认真一点,否则,输给晚辈可是很难看的。” 明显这回他认真了。 独孤萧没有犹豫,再一次施展独孤剑诀,不过这次威力要强上几分,显然是不留任何余地了。 所谓最大的防守就是进攻,虞江承可不会给他施展招数的机会。 随着虞江承身上气焰的加深,他手里的破天剑迸射出无数道剑芒,迅疾无比地激射向独孤萧。 这正是炽焱剑诀。 独孤萧看着呼啸而来的剑影,心里生出熟悉的感觉。 这小子所使的招数,怎么和岳不曲的蝶影剑诀有着异曲同工的感觉。 但是,当他拦下第三道剑影的时候,心里猛然生出不妙的感觉。 果然,剑影突然暴增,而且威力变得越来越巨大,且不说能不能挡下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剑影,就算有实力去抵抗,也是无法彻底拦下威力剧增的剑影。 这招数放在当下,绝对是能够媲美那些数一数二的顶流功法,再加上恢复力惊人的心法,虞江承,未来可期! 在他不甘心的眼神下,剑影将他蓄力的孤独剑诀彻底打散。还未出力就草草结束,这让独孤萧相当憋屈。 独孤威一个闪身来到独孤萧身旁,关心说道:“父亲,你没事吧?” 独孤萧微微摇头,苦笑说道:“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不仅能够完美复刻蝶影剑诀,而且能够在这基础上,加深了剑影的威力,实在是了不起。他难道是天道宫的弟子?” 独孤家族和天道宫为了争夺仙剑排行第一,上百年来不知对抗了多少回,因此,对方的招数已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独孤威轻声说道:“他肯定不是天道宫的人,因为他来自慕容世家。” 第二章 豫让隐衷 独孤威自从亲妹妹独孤语澜和慕容宇的婚事成定局之后,就开始调查慕容世家的底细,所以很清楚慕容世家的实力以及涉及的领域。现在独孤萧提到了天道宫,独孤威自然是认为以慕容世家目前的背景和实力,想要进入天道宫很难。 他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虞江承这个人,摸不清底细和实力。 虽然虞江承在影宗拍卖会上大放光彩,但是很多人认为,他的光芒是李绍辛给的,毕竟在那个场面下,谁会相信一个玄阶中期的修真者,能够力敌数名高于他修为的强者呢? 独孤萧心中一震,不可思议地说道:“慕容世家?” 玄又冲着虞江承喊道:“小子,慕容宇是你什么人?” 虞江承得意洋洋地说道:“他是我二哥。怎么样!小子没有让你失望吧!” 独孤萧心服口服地说道:“果然是年轻有为,让我信服!呵,既然是自己人,下手忒重了一些。” 独孤萧和虞江承的处境一样,只不过他的恢复力没有那么强,身上依旧可见各种创伤。 虞江承眉头一皱,冷哼一声,说道:“这是报我太爷爷受辱一仇,之前你们不是很嚣张么?现在,你该感受到趋于人下的痛苦。” 独孤萧气急败坏地说道:“你!” 独孤威连忙打圆场说道:“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非要闹个不愉快呢?而且,江承,现在慕容宇在我们家的地位可不低啊。” 虞江承一怔,说道:“有这事?” 他只听说慕容宇为了迎娶慕容语澜,整日呆在悬崖峭壁上修行,相当辛苦。 现在独孤威说他在独孤家族的地位不低,完全颠覆了认知。 难道这所谓悬崖峭壁的修行,是贵宾级别的待遇?除非那里是灵境,否则,虞江承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当然,他相信慕容宇是真心去努力,去改变自己。 独孤萧白了他一眼,沉声说道:“要不是看在慕容宇的面子上,我非打断这小子的腿不可。” 当然,这是他的气话。 虞江承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说道:“只要你有这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独孤萧一声爆喝,仿佛一只出笼的猛兽,恨不得将虞江承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不过气话虽气话,他颇有城府,好整以殆地说道:“算了,就算再打下去也是分不出胜负,姑且就以平局告一段落。” 若是真的打斗下去,独孤萧说不定会败,现在他以这种方式结束,不仅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也给虞江承冠以高手的荣誉,毕竟虞江承是和仙剑排行榜第十的高手打平,实力是摆在这里的。以后出门在外,可以拿这个名头去唬人。 虞江承并不点破,笑呵呵地说道:“前辈大度,小子甘拜下风。” 孤独萧摆了摆手,故作镇定地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独孤威发话,人已消失在原地。 虞江承含笑地看着独孤威说道:“你父亲不是来找你说事的,怎么跑了?” 独孤威心想:自己这个父亲向来自视清高,这次落败,心里肯定很不少受。苦笑说道:“他经常这样,习惯就好。”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来找自己,肯定是要带自己回家族。现在又突然不辞而别,让人有种不知道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的错觉。 虞江承说道:“我想和你打听打听,我二哥慕容宇的境况。” 独孤威微微一笑,说道:“你既然是他的家人,怎么会不清楚境况呢?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家里的长辈故意将消息给封锁了。” 虞江承不解地说道:“多大的事情,还需要封锁消息?难道二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首先想到慕容宇不会把独孤语澜的肚子给搞大了吧?但,转念又想,慕容宇虽然是花中老手,可是,面对独孤家族严苛的家规,不至于两人有机会行云雨之事。 独孤威做了个禁言的动作,说道:“你可别胡思乱想,更不要信口开河,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慕容宇只不过被我们先辈们给选中,直接进入藏经阁修行去了。” 虞江承骇然说道:“还有这等事?话说回来,进藏经阁很难吗?” 独孤威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不是我们族人,自然不清楚进入藏经阁的利害关系。这么跟你说吧,就连我的父亲,堂堂的家主,都没有资格进去。” 虞江承恍然大悟,说道:“二哥真是交了好运。” 不过他想不明白,以慕容宇的实力又是如何得到这个资格的呢?难道是因为慕容语澜? 独孤威点头说道:“何止是好运,若是慕容宇能够安然无恙地从藏经阁出来,不要说是和我妹妹的婚事,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独孤家的主干。” 慕容宇可是被金光所笼罩,显然是天选之人。 虞江承一怔,问道:“藏经阁那么危险的吗?” 独孤威摇头说道:“我只听长辈们说起过,并非亲眼所见,所以,风险程度,难以估量。对了,慕容宇此番进去可是破格带了九转还魂丹进去,你应该知道九转还魂丹的用处吧?”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九转还魂丹就相当于送了一条命,濒死之人只要服用九转还魂丹,可以瞬间回复状态。我还听说九转还魂丹可以让死去没多久的人复活,不知道是不是谣言。” 独孤威笑道:“起死回生就有点过了,不过,只要尚且留有一口气,九转还魂丹都能够用得上。” 三转还魂丹和六转还魂丹已经很难得,慕容宇竟然拿了世间少有的九转还魂丹,显然得到独孤家的重视。 现在得到这么好的消息,虞江承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在担忧和疑虑之间,他当然选择相信慕容宇能够逢凶化吉。 和独孤威又交谈了大半小时,虞江承才起身道别。 如今慕容宇得到独孤家族的赏识,可以带动整个慕容世家的发展,虞江承感觉身上的重担突然间轻了不少。 而且通过和独孤威的交流,他隐约感觉到修真界将会有大事发生。 和独孤威告别以后,虞江承没有回寝室,而是到了新住所。 可是,新住所不见陈雅静的身影,明显陈雅静是住宿舍去了。 也好,难得可以独处,好好计划一下未来。 呆在空空荡荡的套房里,虞江承开始沉下心来思考独孤威关于仙界黑暗的一面。 如果说仙界沦落为某些权势的炼丹炉,那么对于这里的修真界来说,一样会受到牵连。 或许柳叔方留在这里,并非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那么简单,也许他知道了仙界的秘密,而选择躲在这里避难。 若是这个猜想没错的话,仙界就不再那么令人期待了。 不过,既是如此,虞江承也不会停下修真的脚步,毕竟去不去仙界是一回事,提升实力,提升境界,从而延长寿命,也是他的目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清脆的叩门声,接着是一道浑厚的声音:“江承,你睡了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虞江承立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冲到门口,边开门边说道:“豫让,你总算回来了!嘿,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来者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豫让。 豫让带着点疲惫之色,淡然笑道:“你难道忘了我们都是修习星芒之人,我当然能够感应到你。” 虞江承大大咧咧地说道:“还有这能耐?可是,我怎么感应不到你?” 豫让神秘一笑,说道:“你想要感应到我,除非实力在我之上。哦,你这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又突破了!” 虞江承当然是半信半疑,不过豫让对自己没有恶意,索性就懒得去追究。于是兴奋地说道:“这还不是你教导的好。快快进来。” 豫让不客气地走进来,说道:“这里就你一个人住?” 虞江承笑道:“当然不是。姑娘住学校去了。暂时就小子一人。” 豫让点头说道:“我说你这小子一个人怎么会耐得住寂寞…闲话不说,这次找你有点事,想要你去做。”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 豫让尴尬一笑,解释说道:“我不方便出面而已。” 虞江承说道:“说吧,让小子做什么?” 豫让直接说道:“你替我去一趟影学院。” 虞江承一怔,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豫让沉默片刻,说道:“影学院有位叫姜秀忠的老者,你找他要一件名为分水的珍宝。” 虞江承笑道:“仅仅如此?这事你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 豫让摇头说道:“不怕你笑话,姜秀忠是我的情敌。所以,我不好去见他。” 虞江承的嘴角溢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说道:“我怎么感觉有一股醋味。不会是他抢了你的女人吧?不对啊,按照你的性格,肯定会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呸!什么死缠烂打,我是这种人?”豫让冷哼一声,说道,“他有什么本事抢我的女人?还不是我让着他!” 虞江承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说道:“这种事情你都肯让步?换做是我的话。。。哎哟。。。” 豫让敲了虞江承一下,忽然黯然说道:“我不肯让步又怎样?难道要他以死明志?你不知道这家伙多狡猾,明里暗里使坏。” 虞江承含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不敢去见他的,按理说是他不想看到你吧?哎…毕竟我只是个局外人,就不瞎评判了。先不提珍宝的事,这段时间你跑哪潇洒去了?” 豫让苦笑说道:“去了趟仙界,然后被欺负一顿,灰溜溜地回来。” 虞江承心中一震,暗叹仙界之中真是高手如云,豫让这种变态强者都打不赢。 豫让接着说道:“仙界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哦,将来有一天你肯定会去仙界,到时候一定要跟仙界执法官相处好,不然,你可能会待不下去。当然,以你的魅力,说不定有机会泡到手,到时候…嘿嘿,还不在仙界横着走。”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说道:“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为何不去?” 豫让说道:“我又不混仙界,追来有何用?” 其实他是没能力,给自己找台阶下。 虞江承面上不点破,说道:“仅仅借到分水的珍宝给你就成是吧?好的,什么时候要?” 豫让说道:“越快越好。”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那我明日就出发。” 豫让点了点头,说道:“姜秀忠为人处事十分谨慎和狡猾,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你交代的任务,我哪能不尽心尽力?哦,对了,今晚你住哪里?反正我这里很空,不如在这里将就一晚?其实,我有一些话想咨询你。” 豫让说道:“我还得回逍遥门,处理内务的事,今晚就不在这里过夜了。至于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等我空闲下来再和你慢慢解答。” 虞江承疑惑地说道:“逍遥门不是墨上空做门主,你还需要费心的?” 豫让用食指点了点桌子,淡淡说道:“墨上空已经被我逐出逍遥门,现在整个逍遥门的重担都压在我身上,难啊!这次去了趟仙界的时间里,又有一群人上门讨债,我得去善后。” 虞江承感叹说道:“管理一个宗门还真是不容易。” 豫让深深地看着虞江承,忽然说道:“不如你来我们逍遥门如何?我可以把门主的位置让给你。” 虞江承心中一惊,暗想若是直接拿逍遥门来作为慕容世家的后台,可比重新建立宗门要便捷得多,但是转念又想,逍遥门被墨上空的一系列操作搞得口碑极差,甚至还有人上门讨债,这个污点留给自己可不好,到时候连累了慕容世家,可就得不偿失的。 想到这里,他连连摇头说道:“我还是喜欢靠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拼搏出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豫让笑道:“你先别那么快拒绝,这话我暂时保留在这里,日后说不定你会找上我帮忙的。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虞江承说道:“这么着急?哦,我以后怎么联系你?现在入世了,该有联系方式了吧?” 豫让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虞江承,说道:“这是我的联系号码,你留一下,有事找我,没事千万别来打搅我。”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原来你也有名片的啊!哟,还挺精致。我没事也打电话跟你唠嗑。” 豫让连连摇头,说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走了!” 说完,起身出去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第二日,虞江承把出行的事交待好,买了机票直奔lz而去。 出了机场,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里的灵气要浓郁很多,不由地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地说道:“不愧是修真者的圣地,影宗可真是会选地方。” 这话不偏不倚地被一位路过的年轻人听到,他先是审视虞江承一番,随后说道:“兄弟从何而来?是来参加影学院的周年盛典的吗?” 虞江承轻易看出对方的实力,说道:“老哥不仅人长的帅,修为更是不低啊,没错,小弟是冲着影学院来的。初来乍到,还望老哥多多关照哈。” 男人潇洒地摆了摆手,说道:“好说,忘了自报家门,我叫独孤雁,来自独孤世家。” 虞江承心想:昨晚刚刚和独孤家套上关系,今天又来一个,看来自己和独孤家族还是很有缘份的。独孤雁,名字虽然不霸气,修为倒是不简单,也有玄阶的境界。 独孤家族平时修炼都以功法为主,而且,功法本身就比较难增进,所以在修为上,要比其他人差上很多。独孤家族的人修为能到玄阶,搭配独孤剑诀,实力上就相当于其他人的地阶。 独孤雁相当热情,点头说道:“影学院我可是常客,跟着我,保准给你一条捷径。”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影学院都教些什么的?” 独孤雁像是怕被人听到,压低声音说道:“去了不就知道?不过,你去学什么都不清楚,贸然而去,不是在浪费钱吗?”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不去学也要交钱的吗?” 独孤雁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说道:“只要进入影学院,就要交学费了。不管你有没有被选上,这钱是一定要给的。” 虞江承吁出一口凉气,苦笑说道:“影学院这么霸道的吗?” 虞江承见识过不讲道德的商人,还是初次见识这么强势的商人。 独孤雁郑重其事地说道:“这可是修真界唯一的学府,传授你知识的都是各大家族的顶流,你说值不值得?换句话说,在影学院,只要你被认可,可以学到对方家族的心法和功法,厉害不厉害?” 虞江承感慨说道:“影宗的本事可真大,能够请动这些强者就不错了,还能传授自家的绝学。难道他们不担心家族绝学外传而壮大别人的实力么?哦,我知道了,他们可以因此而将强者拉入自己的阵营,真是一石二鸟,一劳永逸。还有一件事,你认识一位叫姜秀忠的老前辈吗?” 独孤雁一怔,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找他有何事?” 虞江承从独孤雁的表情里能够读懂一些想法,试探地说道:“莫非他在影学院口碑很差?” 独孤雁冷哼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这家伙说话从不过大脑,得罪不少人。”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直肠子呗,可以理解。” 独孤雁不停地摇头说道:“你想得太简单,如果你和他接触,就知道和他相处有多么痛苦了。”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说道:“被你说得心慌慌。”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停车场。一眼望去,这里停着的车虽然很多,但是都不名贵。 独孤雁指了指前方黑色的轿车,说道:“这是影学院内部的车,坐这车,我们可以直达影学院。” 虞江承心中暗喜,今天天气好,出门遇贵人。 经过两小时的长途跋涉,两人来到一个类似庄园的地方。 虞江承下车环顾四周,好奇地问道:“这里就是影学院?怎么看起来很普通,不仅没有学院的风格,更没有彰显强者的气魄。” 独孤雁淡淡笑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带着好奇心,虞江承跟着独孤雁进入到影学院,不过当他踏进影学院的那一刻,心中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原来影学院四周做了结界难怪外人看不出来。 刚走几步,两人就被一个浑身上下散发杀气的男人拦了下来。男人先是看了独孤雁一眼,说道:“老鸟,刚回去没多久,怎么又来了?” 玄又望向虞江承,说道:“小子,学费交了吗?” 当听到孤独雁的外号,虞江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老哥,你这称号很不一般啊!” 独孤雁老脸一红,怒道:“韦金刚,你不要把我的外号天天挂嘴边,下次再当着我朋友的面喊我外号,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韦金刚“哼哼”两声,说道:“很久没动手,有点浑身不自在,要不晚上出来玩两把?” 他说的玩两把自然不是赌博什么的,而是决斗。 第三章 入院测试 独孤雁的气焰丝毫不落下风,说道:“行啊,谁不敢来,谁就是孬种。别忘了把墨石带来,上次输给我的赌注还没给呢!怎么,难道你想赖账?” 韦金刚没好气地说道:“放心,今晚我要连本带利地赢回来。” 独孤雁冷哼一声,说道:“本事不大,吹牛就属你第一。” 韦金刚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说道:“你这小子面生得很,是不是想逃学费?哼!不要以为有老鸟撑腰,我会放过你。哎,你这小子,叫什么名字?我登记下,然后跟我走。” 虞江承疑惑地看向独孤雁,对方摊了摊手,说道:“这是影学院的规矩,我可帮不了你。哦,如果钱不够,我这里可以先帮你垫上。” 对于独孤雁的好心,虞江承连连感谢,随后朝着韦金刚说道:“该怎么做?你带路。” 韦金刚一脸坏笑地拿了一个刷卡机出来,说道:“先交钱。不多,十亿。如果没钱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人。” 虞江承心里咯哒一下,叹道:“十亿啊,什么概念?怎样的家庭才能吃得消?嘿,影学院真是费钱的地方。” 忍痛付了十亿后,韦金刚领着虞江承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说道:“小子,先跟你说下规矩,省的你耍赖。我们影学院可是人才培养基地,换言之,如果是垃圾玩意,就不要进来混日子,败坏名声不说,要是出了事,我们可担当不起。所以,让我先看下你的实力,再判断你是否有留下来的必要。当然,你要是落选,刚才交的十亿可就没了。” 虞江承苦笑说道:“你的意思,我刚才交的十亿只是出场费咯?” 韦金刚正色说道:“差不多一个意思。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别看他一脸笑意,当认真起来,还是很有魄力的。 虞江承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说道:“怎么比你还没说清楚呢。” 韦金刚指了指远处的大时钟,说道:“看到上面的时间了吗?五分钟,只要你能撑得过五分钟,就算合格。” 虞江承心里有数,说道:“好的,开始吧。” 话音刚落,韦金刚一个虚幻,化作一道青烟朝着虞江承激射而去。 虞江承暗叫来得正好,踩着鬼魅般的步伐,迎头而上。 既然对方没有动用兵器,虞江承也就选择用拳头和对方互搏。 其实不是韦金刚不用兵器,而是他所走的路线就是强化自身的力量,因此,拳脚就是他的兵器。 而虞江承没有选择用兵器,这让韦金刚自以为对方也是和自己是一路人。 两人瞬间就交战在一起。 韦金刚出手真是一点都不讲武德,招招往虞江承的命门拍去。 而观虞江承没了兵器加持,仅有的拳法路数哪里是韦金刚这种老手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身上就多了几处瘀伤。 虞江承一个闪身跳出战圈,看着身上各处传来的痛楚,暗忖这家伙果然不简单,明面上只是普通的拳法,可是中了一拳后,身上就会多一处瘀伤,显然内外都受到一次重创。 虽然虞江承不是很喜欢韦金刚自以为是的性格,不过对于他的实力,还是颇为赞赏。 两人决斗的地方本就是开阔露天的地方,现在正是正午用餐的时间,四周多了不少看戏的人。 对于韦金刚的本事,他们也是心知肚明,毕竟都是过来人,皆是惋惜地望着虞江承,心中偷偷窃喜。 韦金刚甩了甩手,转了转脖子,说道:“刚才只是热身,现在可是要来真格的。” 时间有限,韦金刚丝毫不浪费,如同一个炮弹一般,迅疾无比地朝着虞江承所处的位置攻去,所过之处,就连空气都沸腾起来,发出“嘶嘶”的声音。 其实,以虞江承的身法完全可以躲闪韦金刚的攻击,仅仅五分钟的时间,耍赖皮还是很简单的。不过,他可不会像当年对付李天霸那样对付韦金刚,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太窝囊,要是日后传出去,可是相当难看的。 转瞬间,两人再一次拼杀在一起。 狂暴的气焰从两人之中蔓延,形成狂暴的风暴,吹得四周的叶片枝条飒飒作响。 众人看得都是津津有味,毕竟韦金刚浑然一体的拳法,神乎其技至极点,但没有料到虞江承能够在如此强者面前,还能坚持到那么长的时间。 其实五分钟只是韦金刚随口说说,就算虞江承只能坚持半分钟,也是有留下来的资格。毕竟韦金刚的目的并非测试虞江承的实力,而是给他一记警钟,那就是来这里不是混日子的,而是要抱着坚定的信念和决心,学有所成,不虚此行。 其实就连他都惊叹虞江承的韧劲。因为短短的时间里,虞江承已经被捶上不知道多少拳了。 总算五分钟过去了,韦金刚最后一拳精妙地落在虞江承的后背,只听虞江承哇地一声,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好在虞江承毅力非凡,否则韦金刚这一拳足以让人痛晕厥过去。 在韦金刚认可的眼神下,虞江承轻声说道:“现在我算是合格的吧?” 围观的众人看着屹立不倒的虞江承,皆是发出由衷的欢呼声,看来他们的入院测试,也是相当不易。 韦金刚拍手说道:“小子,看不出来,有点能耐啊。时间既然到了,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当然算合格。” 虞江承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韦金刚哈哈一笑,说道:“难道你不需要先调息下,恢复点灵气?哦,我这里有疗伤药,需不需要,我可以便宜卖给你。” 虞江承苦笑说道:“你还真是有生意头脑。先是把对付打一顿,再卖给他丹药, 韦金刚轻咳一声,淡淡说道:“我的招数暗带寒风,现在肯定在你体内滞留,若是不能够及时消除,这周都有你好受的。”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买了,多少钱?” 韦金刚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说道:“不多,一颗一百万,你只要每日服用一颗,三日就能痊愈。” 虞江承皱眉说道:“行吧。” 交易完毕,韦金刚满意地搂着虞江承肩膀,相当殷勤地说道:“小子,你放心,出了这些钱,你就是我韦金刚罩的人。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只要感情到位,分分钟给你摆平哦。” 这所谓的感情到位,自然是钱到位。 虞江承暗忖这家伙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主,不过也好,只要用钱能摆平的事,也是最简单、最粗暴的处理方式。 面上和气地说道:“小子日后还要兄弟多照顾。” 韦金刚拍了拍胸脯说道:“好说。好说。现在先带你去见交接人。”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亭子前,只见一位佳丽正惬意地喝着茶,看着书。 不过见到这位美女,虞江承惊得差点合不拢嘴。因为这人是此前大闹的影宗分部珠海大厦的慕容琴。 韦金刚将虞江承带到慕容琴面前,说道:“琴妹,这小子就交给你了。放心,我检测过,绝对合格。” 慕容琴头也没抬地说道:“金刚,你这话说过很多次了,被打几次脸你都忘了嘛?” 韦金刚惨笑说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慕容琴放下手里的书,将目光落在韦金刚身上,淡淡说道:“那这次呢?” 韦金刚搓了搓手,恭维地说道:“这次绝对不会看走眼。” 慕容琴这个时候才正视虞江承,当看到虞江承的第一眼,怔了怔,问道:“小弟,我们见过?” 当日慕容琴虽然和林木森大闹一场,但是虞江承这位观众还是记在心头,接着说道:“哦,原来是你!你和林木森认识?” 虞江承平静地说道:“那天还不认识,不过现在,算是认识。” 他的话很简单,慕容琴大致猜到虞江承找林木森的目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虞江承说道:“我想见一见姜秀忠老前辈。” 慕容琴淡淡说道:“什么人不好找,偏偏要找他?你和他什么关系?” 虞江承欣然说道:“受人所托,找他有点私事。” 慕容琴有点困意,打了个哈欠,皱眉说道:“可惜。。。” 她这撩人的姿态,试问有几个热血青年能够把持的住?虞江承把余光落在韦金刚身上,见他果然露出一副痴情的模样,真是无药可救。 慕容琴自恃自己的容颜能够轻易降服男人,没想到眼前的臭小子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地多看了两眼,继续说道:“你现在见不到他。” 虞江承一惊,连忙问道:“为什么?” 慕容琴解释道:“那个姓姜的去闭关有一段时间了,你想见他,总要等他出关再说。哦,算算日子,最多一周的时间。” 虞江承心想姜秀忠还真是不遭人喜欢,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反正也要等,总不能白等,我想留这里学点东西再走。” 慕容琴细细地看着虞江承,轻声说道:“我可以看出来,你身上有很多疑惑,这样吧,我让玉仙子带你几日如何?” 玉仙子? 虞江承没想到玉仙子乃是堂堂的百花门门主,也会留这里授学。对于这位相当有亲和力的美女,虞江承自然不会拒绝。 慕容琴似乎看出虞江承的心思,淡然一笑,说道:“算你小子运气好,玉仙子就这几天有空。况且玉仙子博学多才,足以为你排难解惑。怎么样?如果你满意的话,就让金刚带你去见她。” 这一笑可谓是倾国倾城,让人遐想连篇。 虞江承暗忖林木森真是有眼无珠,这样的女人都舍得抛弃。不过转念又想,慕容琴有这样的魅力,身边的男人肯定不少,总有一天会被绿成茶,想想也是不安全。 这就和买卖一样,回报越大,风险越大。 既然慕容琴的话说到这个地步,虞江承自然不会拒绝,肯定地说道:“好的。有劳兄弟带路。” 韦金刚笑呵呵地说道:“哪里的话,玉仙子可是个大美女,你小子有福了。哦!当然和琴妹的容貌没法比。” 慕容琴冷哼一声,重新拾起书本,不再过问他们。 两人兜兜转转走了好久,虞江承对于这里的环境和设施皆是惊叹不已。 不说别的,这里竟然会有灵境,虽然不大,就只有一小片池水的面积,但是,灵境可是能够极大地提升修行的进度,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宝贝。这么一想,影学院能够开出如此高额的学费,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韦金刚把虞江承带到玉仙子面前,后者十分惊讶地问道:“江承,你怎么有空会来这里?” 虞江承还没回答,韦金刚抢答道:“我说兄弟,你到底是谁,怎么今日我带你见的人都认识?老实交代,是不是哪个世家的继承人?” 玉仙子微笑道:“江承的底细你都没摸清楚,就敢带过来?好啦,不吓唬你,把江承留给我就行,你可以出去了。对了,记得带下门,我有不少话想和江承谈谈。” 韦金刚的职责就是将虞江承带到这里,既然任务完成,自然不会继续逗留,恭敬地说道:“小子先出去,有事找我。” 韦金刚走后,玉仙子静静地看着虞江承,就像是看着一位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 虞江承虽然不知道玉仙子心里想什么,但是此刻对方没有开口,自己索性就乖乖地等着。 不知过去多久,玉仙子率先开口问道:“听说回来后,遇到了大麻烦?” 虞江承知道她指的是颍水山庄的事,没有回避,正面回答道:“没错,心爱之人的逝去,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不过,现在想开了。” 玉仙子微微叩首说道:“我们修真者必然要面对亲人间的生离死别,现在是挚爱的离去,以后可能是父母,朋友,孩子的离去,所以,这道坎对你来说,很重要。现在,短短时间你就可以看透到这步。我…果然没看错人。” 虞江承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现在被玉仙子翻出来,细细想想下,确实有种无奈和惋惜。 是啊,多年以后,亲人和朋友会慢慢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尘归尘,土归土,这是凡人的命运。 他相信自己的修真之路可以走得很遥远,那么自身的寿命也就很长,几百年以后,现在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会不会被淡忘呢? 他没办法去深究,更不想把任何人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搬到眼下去伤脑。 当然,对他而言,如果不想亲人和朋友离去,那就是让他们也跟着自己一起修真。这样最起码,相处的时间会更长。 玉仙子拿出两个精致的玉杯,说道:“既然你找上我,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不如我们边喝边聊。思晴这几日有去找你吗?我看的出来,思晴对你的感情很不简单。” 虞江承接过玉仙子递来的玉杯,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真香!果然是好茶。你说的没错,我和思晴情投意合,更是愿意用自己的余生去照顾她。这事。。。还望玉仙子能够成全。” 玉仙子说道:“你们有缘能够在一起,我怎么会忍心拆散呢?不过,等明年思晴为我办完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就撮合你们俩的婚事,如何?” 虞江承心中大喜,连连点头说道:“多谢玉仙子成全。” 玉仙子淡淡一笑,说道:“你们俩情投意合,我本该促成你们的婚事,只不过我的私事妨碍到你们,你没有责怪我就很不错了,哪里敢接受你的谢意。” 虞江承直接问道:“思晴有什么自身优势,需要玉仙子如此重视?” 玉仙子解释说道:“你可有听过玉苍山有仙人一说?” 虞江承沉思片刻,摇头说道:“这位仙人叫什么?我不知道我们说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玉仙子果断说道:“丹承,你听说过吗?” 虞江承一拍大腿,说道:“听过,听过,原来玉仙子也想见他?” 玉仙子说道:“我也是受人所托,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完成好友的心愿。” 虞江承问道:“怎样的心愿,还要玉仙子如此大动干戈。嘿,既然是要见丹承,我们直接上去上山拜访不就行了?” 玉仙子说道:“谈何容易。多年前我去过一次,但是丹承的仙府有结界保护,我在上面徘徊了三日,亦是无功而返。说来也是缘分,回去的途中,救下了思晴。” 轻抿了一口,玄又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后来无意间我发现思晴具有玲珑之体,能够对结界产生影响。等明年思晴的心法大功告成,我想带她再走一趟,兴许能够冲破那道结界。” 虞江承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种方法只是建立在理论上,实际可不可行还待实践才行。” 他听商均说起过玲珑之体的妙处,对阵法有特殊的辅助作用。而结界说白了也是一种特俗的阵法,或许如玉仙子所言,能够冲破结界的束缚。 玉仙子轻叹道:“没错,目前只有这个办法可行。若是不成功,只能说我的缘分未到。” 虞江承心想:如果商均能够顺利从时戒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丹承,以他的能耐,破开结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么玉仙子不就可以直接去见丹承?而不需要做那么多繁琐的事。 当然,这个时候事情还没有着落,虞江承还不打算告诉玉仙子。 这几日,通过和玉仙子的交流,虞江承从心境上得到了新的升华,正确来说,是玉仙子真正地解开了虞江承压抑的心结。 第四章 为情而战 过了五日,两人走出办公室,迎面撞见风风火火而来的独孤雁。 “江承,你可算出现了。” 玉仙子停下脚步,说道:“既然你们有话要说,我就借道先走一步。” 独孤雁等玉仙子逸出视线,才凑到虞江承耳畔问道:“你和玉仙子一待就是五日,应该收获颇多吧?”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监视我?” 独孤雁别过粗糙的脸庞,冷哼说道:“用得着监视你么?就因为你的出现,玉仙子都没有给我们授课!哎,当初就不该关照你的。” 虞江承苦笑说道:“口口声声说关照我,结果把我丢给韦金刚,跟被贩卖了似的。” 独孤雁眉头一挑,说道:“哪里的话,我不是暗地里给韦金刚送了些好礼,让他关照你了。” 虞江承指了指身上的淤青,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关照?” 他和玉仙子交谈甚欢,结果错过了服用韦金刚的丹药,导致身上的淤青没有丝毫消散的痕迹。 韦金刚拳风里暗带的寒风,果然不简单。 独孤雁不解地说道:“不应该啊,韦金刚收了我的好礼,肯定事后卖你丹药啊。哼!这家伙越来越不懂事,待会儿让我去教训他一番。” 虞江承暗忖原来是自己误会了独孤雁,但是转念一想,既然韦金刚收了好处,怎么还要自己付款买呢?这不是收了两次的钱?心里顿时冒出一团火来,没好气地说道:“这家伙,还收了我三百万的药钱。哎哟,我把服药的事给忘了。你瞧,他给的药还在我手里。” 独孤雁的眼睛瞪的像对铜铃,说道:“这家伙转性子了嘛?只是要你三百万?别人可是都收三千万的。” 虞江承抿了抿嘴,最终只发了一个“靠”字。 这家伙赚钱就像流水一样,真轻松。 独孤雁像是看怪物那般看着虞江承,说道:“既然你买了药,怎么不吃了?难道这些天你没有发作?”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发作什么?” 独孤雁摇头说道:“你可真是个怪人。算了,来这里的都是怪人,我已经习惯。” 虞江承一时二丈摸不到头脑,苦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更是云里雾里了。” 独孤雁长叹一口气,解释说道:“早知你有这本事,我还贿赂韦金刚做甚?事情是这样子,别看韦金刚只会耍那几个拳法,其实他的招数都带着能够伤筋络的寒气,一旦寒气在体内扩散,轻者会让你痛不欲生,重则会永久伤害你的五脏六腑。所以韦金刚专门找了丹药世家配置破解的丹药,这么一来,他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不仅可以大放拳脚,而且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赚点外快,何乐而不为呢?现在你没有服用他给的丹药,还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怎么不让我感到意外?” 虞江承心想或许是自己灵蕴体制的缘故吧。不过身上的瘀伤,怎么不会自然消除呢?这样青一块,紫一块的,甭提有多难看。 他无意间发现整个影学院多了不少人,好奇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感觉来了不少陌生人。” 独孤雁大笑说道:“你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都没有出来,怎么会知道外面的情况?再说了,你在这里能认识几个人呢?” 虞江承哑然失笑说道:“说的也是。咦,那不是天道宫的段明子和孔菖蒲么!哦,还有李家的李绍辛。。。” 独孤雁一呆,油然说道:“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虞江承神情淡然地说道:“显然我是来对时间哩。” 独孤雁点头说道:“今天是影学院的周年庆典,各大宗门都派了不少人前来参加。你看,前面那个建筑。。。像是个巨大的螃蟹造型,就是竞技场。” 虞江承反问道:“你带我来的地方就是竞技场?一群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独孤雁郑重其事地说道:“当然好看,这里即将有好戏开场。”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什么好戏?” 独孤雁笑了笑,神秘地说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竞技场,只见里面早已挤满各式各样的人,不过从他们身上传来的气息可以感受到,这些人都是修真界的佼佼者。 虞江承环顾四周,好奇地问道:“不就是周年庆典,怎么会来这么多高手?恐怕,整个修真界一大半的高手都到场了吧?” 独孤雁摇头无奈道:“你是真的不关心,还是假装的!影宗乘着周年庆典的机会,和四大家族都商量好了,将仙林大会的节目放在周年庆典。换句话说,今天的亮点不在于周年庆典,而是仙林大会。” 虞江承心中一震,仙林大会?不就是商均鼓舞自己去参加的修真界最大的比武大会么。不对。。。按道理参加的人都应该是地阶之上的,为何会有不少玄阶之人? 听说这次仙林大会也是决定柳茵梅的婚姻大事,这么说来,方不惑应该也会来。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移动,很快就锁定了方不惑的身影。在他身边的还有昔日在虚无幻境出生入死的几位:殷三刀和南宫姐妹。 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虞江承甭提有多开心。 随着严常郎结束开场白,原本喧闹的会场爆发出更为激烈的欢呼和掌声。 通过严常郎的解读,虞江承也清楚这次仙林大会的规则,那就是任何玄阶以上,都可以进入到混战区域,没有敌友之分,只要让对手无法出力就算胜出。而且,混战的时间持续到三日。 在结束的钟声响起之时,能够呆在混战区域的,就是最后的赢家。当然,如果最后有多名选手坚持下来,那么,还会再进行一对一的决斗,以此选出最后的王者。 换言之,越是早进入混战区域的,就越不利。既然虞江承想到这点,其他人肯定也是如此。所以,一开始,没有任何人愿意出头。 不过,严常郎担心一些人会使诈,因此又额外立下规矩,就是结束前三个小时不准再进入混战区域。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严常郎虽然竭力用言语去激励挑战者出场,但是,换来的是无人回应。 气氛也开始变得有点尴尬。 严常郎的嘴角飘出一丝笑意,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你们似乎忘了,这次的大会不仅仅是为了决出胜者,同时,我们也要评估是十二位优秀的选手到鬼岭探宝。” 其中一名大汉,喊道:“常郎,鬼岭那个鬼地方,可是魔门的大本营,让我们去不是送死么?” 严常郎说道:“这事你大可放心,魔门虽然作恶多端,但是此次鬼岭之行可是关乎我们修真界的命脉,他们不会对你们出手的。反倒是我担心你们会找魔门的茬。” 矮小的胖子说道:“魔门之人杀人如麻,早些年我的叔伯就是死在他们的手里,血海之仇,怎能不报?” 严常郎的虎目深深地注视着他,说道:“一码归一码。当然,你想报仇,也可以,前提是你能够有所表现。” 矮小的胖子苦笑道:“我若是有这本事,早就杀上鬼岭了。” 严常郎好不动气地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来得及。不过,眼下难道没有人敢上台么?” 场外一阵骚动。 正当严常郎焦急万分之时,一个身影飘到了混战区域。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方不惑。 不过,让虞江承感到意外的是方不惑竟然首当其冲,第一个来到混战区域。这也表示,接下来他会受到所有参赛者的无休止轰炸。 这样强度的决斗,就算是地阶强者,未必能够坚持到最后。何况,方不惑还处在玄阶的境界。 谁都知道,方不惑上台的目的肯定是要成为胜者。 很快,第一个对手出现了。 方不惑看着眼前人,淡淡一笑,说道:“金刚,没想到你也想来趟这浑水。” 韦金刚哈哈一笑,说道:“兄弟,谁叫这次的奖励那么诱人呢?再说了,我金刚单身了几十年,是时候摘掉单身狗的名头了。” 方不惑从韦金刚的眼里看出一丝端倪,带着疑惑持剑窜向韦金刚。 韦金刚一句:“来的正好。”身上激射出骇然的气势,奋不顾身地往方不惑进攻方向扑去。 下一秒,两人的攻势汇聚在一处,瞬间汹涌的热浪翻滚而出。 一时间,剑气横飞,耀眼的光辉在混战区域激射。 不过战了大半个时辰,两人依旧没有分出胜负,围观之中突然发出不屑的声音:“这两个人明面上是在厮杀,实则是故意拖延时间。你瞧,韦金刚的拳路比往常要慢上几分。” “我说方不惑怎么不施展蝶影剑诀,原来是在放水啊。” 虞江承心中好笑,难道一开始他们就没发现这两个人完全是在演戏,虽然气焰很足,其实是装给别人看的。 这种套路用脚趾想想都知道是韦金刚的杰作,毕竟方不惑这么个正直的人,还不至于能够出这种鬼主意。 既然故作玄虚被戳破,一些人就按耐不住,纷纷擎出兵器,朝着混战区域奔袭而去。 韦金刚单手夹住方不惑的天晶剑,无奈地说道:“老弟,我们的小伎俩被识破,看来只能认真对待了。” 方不惑笑了笑,说道:“能撑这么久已经不错了。接下来若是不敌,就早早离场,省的受皮肉之苦。” 韦金刚哈哈笑道:“这群小兔崽子还不够我塞牙缝的。真正有实力的,不可能这么早露脸,我们还是要保存好实力。” 说话间,几波攻击悄然而至。 方不惑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为了自己和柳茵梅的未来,这段时间他可是足不出户,拼了命地修行。其实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的悟性原来如此之高,短短两年时间,达到了玄阶巅峰的境界。 现在他施展蝶影剑诀可谓是非常出色,而且这个招数最适合对付人多的场面。 况且,他还有压箱底的招数没有使出来,那就是结合殷三刀的功法,加持后的蝶影剑诀,其效果,和虞江承的炽焱剑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虞江承有点看不明白,以这场比试的性质,肯定是越晚上台,从而保持实力,越是划算。 其实方不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柳士宗知道,自己是有能力保护柳茵梅的,更是让他知道自己坚毅的决心。 好在这几人实力平平,没几下功夫就被方不惑和韦金刚给收拾掉。 独孤雁感慨说道:“方不惑真是个人才,自从虚无幻境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花天酒地,而是埋头潜心苦学,可以不夸张地说,实力完全达到了玄阶第一人,现在连蝶影剑诀都没使出来,可见他对这次的决斗做好了充分地准备。”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我的结义大哥,能不出色么?” 独孤雁愕然说道:“你和方不惑是结义兄弟?” 虞江承笑道:“怎么?莫非你有意见?” 独孤雁摇了摇头,沉默片刻,说道:“意见倒是没有,只不过你迟早要出手帮方不惑,而我在犹豫需不需要为你们出力。若是我不出力吧,你肯定会在背地里说我不讲义气;若是我出力吧,家里人肯定会怪我多管闲事。况且,我们独孤家也派出了几名佼佼者,准备暗地里搞点破坏!” 虞江承吁出一口气说道:“这个主意不会是独孤萧想出来的吧?” 独孤雁轻咳一声,说道:“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个老家伙最喜欢凑热闹和搞破坏,俗称搅屎棍,凡是他出现的地方,准有坏事发生。” 虞江承大讶说道:“独孤萧可是你们独孤家族的在任家主,你这样败坏他的名誉,合适吗?” 独孤雁胡诌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作为家主,没有这点胸怀,还不如早点卸任得了。哦!你瞧,那班臭小子出场了。” 虞江承顺着独孤雁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五名颇为年轻的小青年跳进混战区域,同一时间,身上迸射出骇人的气焰,显然都不是泛泛之辈。他微微错愕,说道:“这五个人是你们独孤家族的?” 独孤雁点头说道:“没错。这下子方不惑和韦金刚可要受点苦头了。” 显然方不惑是认识他们的,淡然说道:“真没想到你们几个也会参合进来。” 领头的叫独孤辰,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只见他轻蔑地看着方不惑,冷冷地说道:“上次一战还没有分出胜负,这次借着良机,不如再一教高下!” 韦金刚不悦地说道:“你们几个都是有家事的人,跑到这里来搅和什么?” 独孤辰慢悠悠地说道:“我可没有想过能够坚持到最后,眼下只要将方不惑打出局,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韦金刚冷哼一声,说道:“是不是独孤萧那个老匹夫指使的?” 独孤辰瞧着韦金刚说道:“你这般无礼,待会儿先把你打下去。哦,我想起来了,上次我表弟说你坑了他两个亿的丹药钱,让我有机会一定要报这奇耻大辱。” 韦金刚不悦地说道:“这怎么能叫坑呢?你回头去问问你表弟,我是坑他呢,还是他心甘情愿地把钱送给我的。再说了,既然你表弟心里不服气,怎么不见他上台?” 他是个不嫌事闹大的主。 独孤辰不答反问道:“你敢说自己没有借着自己的职位之便敛财?” 韦金刚露出一个思索的神态,旋又重重地瞪着他说道:“没有!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要是再污蔑我,等下把你揍得连你女人都认不出来。” 独孤辰怒斥说道:“金刚,现在是斗技不斗嘴,你休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拖延时间。” 韦金刚暗忖这家伙怎么不跟我多吵几句,好让我休息一会儿。低头冲着方不惑说道:“看来不是什么善茬,听说这五个人可以使出合纵技巧,能够将独孤剑诀的招式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展现出来,不可小觑。等下我来做先锋,你给我打掩护,就算被打出局,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方不惑感激地说道:“这次欠你的,日后双倍奉还。” 韦金刚洒然笑道:“就凭我和你多年的生死之交,还谈什么利益关系,有空和我好好喝上一顿好酒,足矣。” 说话间,独孤辰等人以犄角之势,将二人围在中央。 方不惑和韦金刚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这等阵仗完全不放在眼里。 眨眼间,七人就交战在一起。 别看方不惑和韦金刚在人数上占劣势,但是真的交手起来,依旧是游刃有余。 最难得是他们俩的配合也是相当默契,一攻一守,毫无破绽可言。 反观独孤辰等人,使出浑身解数,依然无法攻破他们俩的防御。 韦金刚挑开独孤辰的一剑,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五个人如果就这点水准,还是不用出来混了。” 独孤辰的身体明显颤抖一下,双目电芒闪现,冷然说道:“金刚,原本我们想让你体面地下台,现在看来,你是死了心要和我们作对。也罢,成全你便是。” 韦金刚大笑说道:“对我你还是不要手下留情,因为我这人最不喜欢吃软的。” 独孤辰朝着另外四个人使了个眼色,四人同时点头。 接着,五人身上同时迸射出璀璨的光芒,下一刻,五道光芒链接在一起。 虞江承看在眼里,发现他们散发出的光芒实际上是各自的灵气,只不过此刻以另外一种形式展现出来而已。而且,四道光芒明显有向独孤辰方向汇聚。准确来说,就是四人之力都输送到独孤辰身上。 显然是以独孤辰为基点来施展孤独剑诀。 看到此景,韦金刚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第五章 合纵之技 独孤辰漂浮在半空,俯首冷眼看着韦金刚,衣袂飞扬,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孤傲的气魄。 韦金刚直立身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看着方不惑,开玩笑说道:“这个合纵之技有点点名堂,你不适合当主力,还是交给我来。” 他处处争先,其实是在保全方不惑。 方不惑做了个请的动作,故意后退了两步。 此时,独孤辰的身后仿佛卷起一柄巨大的宝剑,宝剑飞升而起,直上云霄,白光乍现。 转眼间,宝剑一分为三,剑影纵横,锐利的锋芒遥指韦金刚。 韦金刚乐呵呵说道:“模样还挺唬人,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孤独剑诀!” 忽然间,三道璀璨的光芒从天而降,直挺挺地扑向韦金刚。 韦金刚大喝一声,浑身上下像是覆盖了一层金色的油漆,铜墙铁骨,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很快,宝剑破风而至,重重地锤在韦金刚身上。 韦金刚如受雷击那般,身形大震,就连脚下坚固的岩石都碎了一地。 合纵之力果然威力十足,难怪独孤辰修为远远不如韦金刚,却敢信誓旦旦地在韦金刚面前叫嚣。 韦金刚抹去嘴角的血迹,暗忖合纵之力施展的独孤剑诀,威力还真是增强不少,当然,在剑意上,和独孤烈相比,还是逊色不少。 他和独孤烈交手过几次,虽然都是落败,但是对于独孤剑诀还是有一番心得。 合纵之技对外宣传多年,如今一见,还真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合纵之技不仅显露独孤家族的实力,更是有意向世人表面一个态度,那就是未来独孤家族即便没有独孤烈出面,单纯的几名弟子也能够独当一面,毕竟施展出来的威力,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有了这次的经验,日后合纵之技兴许就是另外一种能够短时间提升战斗的绝技。 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独孤辰相当不满意,毕竟合纵之技可能老祖独孤烈花了三十多年的时间钻研出来,并且首次传授给自己等五人,历经三年之久,方才将合纵之技掌握。而且,这也是首次展露合纵之威能,怎么可能以这样的结果草草收场呢? 独孤辰性情高傲,绝不允许老祖独孤烈的心血被自己所辜负。 此刻,他将出战前独孤萧的一席话都抛之脑后,忘记自己出场的目的并非是要赢得比赛。 远处观战的独孤萧眼见着独孤辰身上的改变,暗叫糟糕。 合纵之技虽然威力十足,但是目前仍然存在漏洞,所以刚才独孤辰施展的合纵之技并非是全部的力量。在没有找出解决方案之时,不适合贸然宣泄所有的力量,因为这样,很有可能会对施展者起到反噬的副作用。 况且此次他们还不打算将合纵之技完全施展出来,算是为独孤世家留一个能够震慑外人的利器。所谓未知的事物,才是最神秘,最让人心生惧意的。 可惜,事与愿违。独孤辰已经失去了自我。 另外四人本就是协助独孤辰,虽然心生疑惑,但不可猜忌和不满,因为五人一旦心神不一,合纵之技就会前功尽弃。 又是一道剑芒如同激雨溅飞般,带着漫天的粉尘,铺天盖地地向二人射去。 这次明显强度凶猛不少,好似天上的烈日都失去了光辉。 韦金刚咽了咽口水,苦笑说道:“这小兔崽子真是不要命了,比个武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么?不惑,这下我可保护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啊!” 虽说如此,但是他依旧站在方不惑身前,希望能够替他抵挡下足够多的伤害。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希望你不要败得那么难堪。” 韦金刚露出一个充满强大信心的微笑,冷静地说道:“就算我落败,那也是铁铮铮的英雄。” 显然他已经猜到了结局。 说话间,两方势力交战在一起,绚烂的光辉弥漫在整个混战区域。 风卷残云,凛凛生威,势不可挡。 毕竟人力还是有限的,尤其是独孤辰这种才踏入玄阶的人。若是给他地阶的修为,源源不断的灵力加持下,这合纵之技,完全能够轻而易举地击破韦金刚的防线。 然而此刻,独孤辰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全身被抽干一样,摇摇欲坠,惹得观众们一阵惊呼。 擒贼先擒王! 韦金刚没有丝毫犹豫,绽目大喝一声:“给老子破!” 拳风破空而出,仿佛潮水一般涌向独孤辰。 独孤辰已经是强弩之末,纵然有心躲闪,奈何体力耗竭,根本就提不起丝毫气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沙包大的拳头迎面扑来。 “蓬!” 准确无误地锤在独孤辰的额头上,后者眼前一黑,直接从半空种跌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坚固的台面上,一时间碎石击飞,惨不忍睹。 独孤辰的重伤,直接导致合纵之技少了个核心,剩下四人难以再施展出来。 这场恶战,韦金刚依仗着强悍的体魄和意志,以摧枯拉朽之力,破坏合纵之技,可是,毕竟是身体的极限,在强大的攻势之下,韦金刚被震得心血澎湃,一个忍不住,大口的鲜血喷射而出。 方不惑正欲向前帮忙,就见韦金刚落魄地退到方不惑身旁,像是神疲力竭的战士一样瞪了他一眼,抱怨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是来看我笑话的?哼!你别误会,这是我今早贪喝的葡萄酒,吐出一口,送这小子一些,不碍事。”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不要逞强了,命是自己的,如果不行,就先退出。” 韦金刚擦干嘴角的血迹,大大咧咧地说道:“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别急,现在少了独孤辰打头阵,那四个小子不足为惧,群龙无首,正是好机会。你稍作休息,还是让我来顶。” 方不惑皱眉说道:“就算没有合纵之技,以一打四,还是有些棘手,你有把握吗?” 韦金刚轻咳一声,微笑说道:“刚才我故意去试探了一下,除了独孤辰那小子有点名堂,其余四人虽然有着不菲的修为,但是在剑法上没有太大的造诣,说白了,都是花花架子,多来几个都不怕。” 方不惑这才放下心来,点头同意。 说干就干。 韦金刚掰着指头,发出“咯咯”的声音,直面四人说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我过来一个个击破?”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纵身一跃,跳出混战区域。 韦金刚微一愕然,苦笑说道:“这几个小鬼,合着出场表个演,然后光荣离场呢。” 虞江承看在眼里,心里疑云重重。 首先,独孤辰几人上台肯定是为了把方不惑打下台的,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正面攻击方不惑,如果说,他们的打算先将韦金刚打下去,让方不惑少一个帮手,随后再正面攻击方不惑,以多欺少,不是不可能。可是,细想之下,又不像是这么一回事。 总觉得独孤辰上台是为了专门拿韦金刚来试合纵之技。再转念又想,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他们出场呢? 说不准,这次仙林大会,是他们隐世四大家族串通好的,是有某项计划的。 这时,又闯进一人。 韦金刚嗤之以鼻地说道:“慕容文,你来这里不是欺负人么?” 慕容文可是地阶五等的实力,和李绍辛的修为相当,在慕容家族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方不惑客气地说道:“前辈,你在修真界沉浸上百年,是我们的楷模,然而这次是新秀的比试,您出面,似乎不合情理。” 慕容文轻笑说道:“有什么合不合情理的,受人所托,出来热热身而已。” 方不惑大致能够猜测到是谁指使的,或许独孤辰等人的上台,幕后也是同一人。 那就是柳士宗。 慕容文负手而立,眼里泛着淡淡的凶光,说道:“不惑,你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莽撞,胆大,不知好歹。。。” 方不惑耸肩说道:“我们年龄差不了多少,你何必要倚老卖老呢?” 实际上,慕容文的年龄大了方不惑一个世纪。 慕容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有件事情是肯定的,此战之后,你的名声将会在修真界水涨船高,这对你日后在修真界行走,有很大的帮助。” 方不惑仍是不解,说道:“有何用?这次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慕容文淡淡说道:“打赢我就告诉你!” 言罢,幻出一柄金色的长枪,洒然说道:“话不多说,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 方不惑精神一振,天晶剑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剑拔弩张,说道:“如你所愿!” 他虽然不好斗,但是深知只有击败眼前的慕容文,才能封了悠悠众人之口,更是能够镇压那些蠢蠢欲动的捣乱者。 为了自己和柳荫梅的幸福,他豁出去了。 总算要施展蝶影剑诀了。 虞江承相当期待方不惑的剑法到底增进了多少。 慕容文又将目光落在韦金刚身上,说道:“金刚,你是要跟我过招,还是乖乖地呆在原地?放心,你说一声,我绝对不会对你出手。” 韦金刚的眼珠子转了转,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你们俩慢慢打,我可没力气哩。” 他现在确实是强弩之末,根本就经受不住慕容文的随手一击,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坐着休息,只要给他足够的休息时间,末了还能够帮衬方不惑一把。 那些所谓的誓言在他眼里,都是狗屁。打赢了才是王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方不惑整个人像是发亮似的,瞬间激射出四道剑影,从四面八方朝着慕容文扑去。 独孤雁哑然说道:“这家伙,把蝶影剑诀吃透了。”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独孤雁皱眉说道:“你可知道蝶影剑诀的奥秘所在吗?” 虞江承苦笑说道:“有那么深奥?” 独孤雁咽了咽口水,解释说道:“当然。蝶影剑诀讲究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说白了,就是分裂剑招。可是,你看方不惑一上来就是四道剑影,直接从四生八开始。。。” 虞江承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说道:“这有什么关联么?我也可以做到直接施展几十道剑影。” 独孤雁就当他这话是在吹牛,没有拆穿说道:“差别当然大了,你能够分裂出几道剑影,这个只是形像,但是意不像。蝶影剑诀可是形意相容,威力可是几何倍数增涨的。我们在做个设想,一个人若是只能够分裂四次,那么一生二只能分出十六道剑影。然而方不惑这样,四次分裂,就有六十四道剑影。是不是给敌人的压迫感就不一样了?” 形意相容? 虞江承的脑袋像是被某个重物锤了一下,灵光乍现。 原来我一直误解了蝶影剑诀,还以为蝶影剑诀的意义在于如何施展出更多的剑影,原来并非如此,重点而是在于如何分裂更多的剑影。 施展和分裂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 一生二,二生四。。。这才是极致的道法。 独孤雁刚想说什么,就见虞江承闭眼一动不动,心想难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打击到他了? 是的,肯定是自己刚才无意间戳穿了他的牛皮,现在不高兴了。 哼!真是小气。 其实,虞江承哪里是故意不理他,而是入定了。 和慕容文的交手,方不惑明显感受到自己在修为和剑意上的不足。虽说蝶影剑诀是数一数二的攻伐绝技,但是想要跨好几个修为等级挑战高手,还是有些乏力。 如今方不惑能够分裂出一百二十八道剑影,几乎是到了铺天盖地的程度,再加上殷三刀的绝学,可是即便如此,慕容文依旧是游刃有余。 反观慕容文亦是惊叹不已,能够将蝶影剑诀发挥到如此骇人的地步,方不惑算是第一人。 他想起昨夜岳不曲专门找自己谈心,顺便拜托自己能够出场挑战方不惑。 一开始他是拒绝的,认为自己这么做,就是在以大欺小,赢了都不光彩,还丢了颜面。 但是,岳不曲以培养未来门主的想法请求慕容文出手,又以三件珍宝为补偿,他才勉强答应下来。如今战斗到这个程度,他算是明白岳不曲的用心良苦。 方不惑确实是个难得的可塑之才。 几十个回合下来,方不惑似乎掌控着全局,施展的剑影能够很好地以刁钻的角度对着慕容文发起攻击。 慕容文果然没有辜负岳不曲所托,从侧面上慢慢地指点方不惑。 这个时候,虞江承清醒了。 苏醒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战局发展如何了。 孤独雁推了推虞江承问道:“你和方不惑,谁更厉害一些?”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你是故意激化我们的友情?我们俩有什么好比较的。” 独孤雁苦笑说道:“没有的事。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我在想如果方不惑更甚一筹,你应该不会出面了吧?” 虞江承两眼紧紧地盯着场内的激战,脱口而出说道:“你若是把我当兄弟,待会儿就和我一起出场,以我们三人之力,或许能够打赢慕容文。” 他是居高临下,自然是将慕容文的招数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地心叹慕容文的枪法太刁钻,飘忽若神,难以捉摸。 独孤雁皱眉说道:“你是真心要把我拉下水。”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有强者做帮手,何乐而不为呢?” 独孤雁苦笑说道:“你以为挑战慕容文,是人数上占优就可以的吗?别忘了,独孤辰他们是怎么败的。”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说道:“我们又不是独孤辰,这么弱的人,有什么好比较的。” 独孤雁暗忖你的实力还不如独孤辰吧? 交谈间,异端事发,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慕容文身后,紧接着就是一个破风的拳芒扑面而去。 原来韦金刚一边养精蓄锐,一边观察着整个战局,只等一个最佳的时机。而且他知道,慕容文绝对不会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慕容文千算万算都没意料到韦金刚会在这关键时刻偷袭自己,慌乱之下,抽枪抵御韦金刚的拳芒。 同一时间,数道剑影深深地插在他的腰部、背部和腿部,鲜血顿时从伤口出流淌出来,瞬间,整个人被染成了血人。 慕容文浑身剧震,体内也是一阵翻江倒海,颤栗不止,下一秒,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了出来。 他气急败坏地怒斥道:“金刚,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韦金刚的拳头被震得发麻,甩了甩手,油然说道:“前辈,虽然你的赢面比较大,但是我也不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不惑可是拿出珍藏多年的美酒来贿赂我的,我怎么能食言呢?哦,对了,刚才哪个家伙说我受贿的,好像确实这么一回事。哈哈!” 慕容文瞪着他说道:“金刚,你真是冥顽不灵!” 方不惑大叫不妙,原来慕容文虚晃一招,竟然抽身往韦金刚追去。 此时韦金刚就算有心里准备,奈何抵不住慕容文凛冽的破天一枪。 方不惑虽竭力控制剑影追击,终是慢了一步, 破风呼啸奏响,韦金刚怪叫一声,跌落到场外。 显然伤势不轻。 场外同时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不是送给慕容文的,而是给败出的韦金刚。 这两日,韦金刚的表现实在是太惊艳了。 第六章 兄弟齐心 慕容文调转枪头指着方不惑,淡淡说道:“现在没有帮手了,你是选择自己下去,还是让我打下去?前者可以让你体面一些,后者可就说不清楚的。” 方不惑强行把怒火按下来,平静地说道:“前辈武艺超绝,晚辈佩服。不过。。。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二字。” 慕容文的眼里激射出凌冽的煞气,沉声道:“好。。。很好!不愧是岳不曲看中的弟子,胆识过人,是个好汉。只可惜啊,你不该任性,放着好端端的未来门主不做,非要搞什么儿女情长,误了正途。” 方不惑先是愕然,旋又哑然失笑说道:“何为正途?难道盲目修行,就是正途?前辈,你有多久没有感受过儿女情长了?” 慕容文叹道:“我和莲儿。。。嘿,休想套我的话。没错,我曾经也是拥有过,可惜,我们的寿命太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老去,最后死在自己的怀里。。。那几年。。。我活得太痛苦了。不惑,修真之路是孤独的,是无奈的,是没有尽头的。” 方不惑微笑道:“既然修真那么痛苦,前辈为何不放弃呢?” 慕容文色变道:“你是在给我说教吗?” 方不惑摊手表示无奈地说道:“不敢,不敢!” 慕容文摇头叹道:“也罢,该说的我都说了,如何抉择,是你的事。眼下,我们还是手上见招。” 他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不是说教,而是锻炼方不惑。 不等方不惑开口,慕容文晃了一晃,顿时长枪现出一阵阵波浪般的纹路,接着便是五道枪影,狂风暴雨般地朝着方不惑的脸门蹿去。 之前他都是被动防守,此刻由守转攻,明显是要动真格的。 眼尖的人早就看出慕容文是拿出看家的本领,被戏称为“游龙打狗”的枪法。枪法变化多端,柔中带钢,令人防不胜防。 方不惑将剑影都护在身前,意图抵抗慕容文的攻势。 “蓬!蓬!蓬!” 眼花缭乱的三枪,虽然被方不惑竭力拦了下来,但是每一枪内涵狂暴之力,震得方不惑连连后退。 慕容文嘴角逸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淡淡说道:“虽然你的剑诀造诣很深,可惜掌控力太差,而且相当地脆弱。看枪!” 说话间,又是挥出惊天动地的一枪。 “游龙戏珠!” 一阵白光冲过,整齐划一的剑影顿时被击得七零八落,如同玻璃一般碎了一地。 “锵!” 方不惑用天晶剑截下一枪,顾不上手掌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反手横扫出一记长江大河般的剑芒,直取慕容文的眉心。 慕容文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往后飘飞,忽然改变方向,凌空倾泻出几道无与伦比枪芒,疾取他下腹重要的部位。 方不惑临危不惧,操控着剑影激射向慕容文逼近的方向。 隆隆大作! 惨烈程度好比战场上千军万马的生死厮杀。 但是。。。 一切都是徒劳的。 眼见着剑影被四分五裂,形势不容乐观。 不消片刻,方不惑露出疲惫之色,生出的剑影被慕容文彻底劈散。 方不惑心有不甘,暗叹难道没有一点机会了吗? 不愧是拥有压倒式修为等级差的二人,纵使方不惑使出浑身解数,依旧破不开眼前的窘境。 胜负马上分晓。 忽然他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方大哥,小心身后。” 方不惑全身心地投入到和慕容文的厮杀之中,哪里会想到会有人闯进来偷袭自己。 但是,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此时,容不得他再思量太多,挑开慕容文猛烈的一枪后,方不惑回身急劈数剑,一时间剑气横飞,逼迫偷袭者往外退开。 慕容文瞅准时机,长枪就像是毒蛇一般往方不惑的胸口点去。 避无可避,方不惑暗叹天要亡我。 岂料,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慕容文身前,一道璀璨的光华径直攻向慕容文。 “蓬!”的一声,十分精妙地将慕容文的一击轻松地拦了下来。 光华乍现。 剑气横飞。 慕容文在半空凝滞身体,上下打量着说道:“你是谁?” 虞江承有意将后背留给慕容文,冲着身后的方不惑招手说道:“方大哥,好久不见!” 方不惑哈哈大笑道:“江承,你可算出现了。我还以为你这小子不会来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你和嫂子的喜酒,我肯定要来喝的呀。话不多说,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言罢,忽然身形一闪,出现在偷袭者身后,重重地划出一刀,准确无误地劈在偷袭者后腰上。 顿时偷袭者的后腰鲜血如柱,惨叫一声,跌落到场外。 虞江承故意狠狠地瞪着受伤的偷袭者,冷冷说道:“竖子!这次饶你一命,要是有下次,我这一刀可就直接往你心脏抹去!” 场外顿时哗然一片。 好大的口气! 虞江承凌冽的攻击手段,鬼魅的身法,瞬间将场外蠢蠢欲动的人都震慑住了。 “这小子是什么人?” “太嚣张了!李一,你忍得住?” “张三,你有本事你自己上,不要把我拖下水。” 。。。。。。 众人遂有怨言,但是理智的他们还是选择观战,因为现在出手,没有任何好处。 虞江承再次闪现到方不惑身旁,低声说道:“方大哥,两年不见,可是有大大的进步。” 方不惑就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心情瞬间舒展许多,笑道:“你不也是?还有你这身法是哪里学来的,如此了得。”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还记得虚无幻境的那位高人么?” 方不惑点头说道:“你小子真是走运,被豫让前辈所青睐,传授独门的心法。” 虞江承一惊,不可思议地说道:“方大哥怎么会如此熟悉?不会是偷偷派人调查小弟吧?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只要大哥说一声,我掏心掏肺地给你讲一晚上都没事。” 方不惑笑骂道:“去你的。我是那么闲的人,专门请人去调查你?还有,家里还好吧?” 虞江承轻吁一口气,说道:“一切安好。” 说话间,慕容文相当不识趣地提枪而来,气势如虹。 因为想到了司马沛珊,虞江承心里又生出一丝悔恨。现在见到慕容文没有安好心地攻来,更是伤上加怒,犹如火上浇油,怒不可遏,登时发出一声如同惊雷的暴喝,人影一闪,迅即无比地朝着慕容文扑出。 瞬间,两人交战在一起。 枪芒剑芒四处乱射,看得独孤雁目瞪口呆,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家伙,原来这小子这么厉害,真是看走了眼。” 方不惑没有犹豫,一个箭步也冲进了战圈。 瞬间劲气横飞,光华四射! 原本慕容文以为凭借着自己的修为,以一敌二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虞江承刁钻的攻击手法以及方不惑密不透风的剑影,让他生出一种会落败的假象。 随着时间的流逝,方不惑和虞江承反而是越战越有心得,开始从被动转为主动。 别看慕容文的修为高出一大截,竟然隐隐有被压制的感觉。 难道我会输? 慕容文竭力甩掉这个奇怪的想法,调整好心态,不再一味地主动攻击,而是采用迂回的战术。 这样一来,战斗立马转为僵持状态。 看台上一个瘦子突然怪叫一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这家伙是什么人了。原来他是在拍卖会把李绍辛打得鼻青脸肿,又将魔门等人一一打败的神秘高手。” 他哪来想到李绍辛就在身旁,这样的言语,李绍辛瞬间就失去了理智,一把将瘦子举了起来,沉声说道:“小鬼,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瘦子这才注意到李绍辛的存在,连连歉意说道:“李前辈,小的多嘴,饶了小的一回吧。” 李绍辛松开手,不屑地说道:“口气不小,原来只是个孬种。” 瘦子哪里敢去顶嘴,恨不得立马逃离现场。 李绍辛看着场内的激烈的战斗,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小子怎么像是换了个人,比之前又锐利几分。嘿。。。距离上次见面,好像没过多久哇。” “那你对我推荐虞江承去鬼岭的想法,还有意见吗?” 李绍辛回过身来,尴尬一笑说道:“大哥说笑了。” “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刀神--李绍元。” 人群忽然就骚乱起来。 李绍元长年驻守在无极岛上,很少露面,能够一睹他的风采之人,少之又少。 尤其是使刀之人,更是将李绍元拜为偶像,是自己究其一生奋斗的目标。 隐世李家是唯一没有老祖护佑的,因此,所有的压力都是需要现任家主去扛,李绍元就是在这种压力下成长起来的。他缓缓走到李绍辛身旁,坐了下来,淡淡说道:“绍辛,遇人一定要先知心,后交心,不可随着性子,胡来!遇事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不然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可就亏大发咯。” 他这般敲打李绍辛,有种要把家主之位传给他的意思。 李绍辛一怔,苦笑说道:“大哥教训的对,我虚心接受教导,不过,你传位的想法,还是不要落在我身上。” 李绍元看着白热化的战斗,说道:“我们李家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家,除了我们这代人还能在修真界站稳脚跟,后面的新人呢?你试试从这些年轻一辈之中拉出一人能够让我看得上眼的?能够让我安心把位置传给他的?” 李绍辛沉思片刻,说道:“年轻一辈有实力者确实不多,我目前比较看好的还是跃腾。” 李绍元长叹一口气,说道:“你还是太年轻,这么随意就将想法透露出来,要是给外人听了去,是不是会对跃腾有想法。说不定你的这句话,会间接伤害到跃腾。藏锋剑锐,秘而不宣,不然,以后肯定会在这方面吃亏的。” 毕竟这里人多嘴杂,说多了会被外人听了去。 旋又故意转移话题说道:“我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李绍辛笑了笑,说道:“兄弟俩还有什么可说可不说的。” 李绍元凑到李绍辛耳畔低声说道:“我想出面,把慕容的家事摆平了。” 李绍辛心中一惊,骇然说道:“这上百年的恩怨,大哥你有信心?” 他说的自然是慕容世家和隐世慕容之间的恩怨。 李绍元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说起恩怨,事实上,他们的恩怨又小到微不足道,只不过两方都各执一念,不肯退让罢了。当然,以我的颜面还不够,我会拉上独孤烈和古南絮一同前往。” 李绍辛似乎嗅到了一丝危机,说道:“仅仅是因为虞江承那小子?还是,修真界即将发生什么大事?” 李绍元微微点头,转过身来,继续看着战斗。 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听说跃腾和虞江承有一些过节?” 李绍辛老实交代说道:“是的,幸亏只是小打小闹,算不上多大的恩怨,搬不上台面的。大哥若是有什么想法,尽管吩咐我去办。” 李绍元默然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抽空你找跃腾谈下,做个中间人,消除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家主,这件小事你说一声便是,我们不敢有任何怨言的。” 人未到,声先至。 李木谨带着李跃腾来到李绍元跟前,先是恭敬地鞠了个躬,接着说道:“我们上次去拜访慕容世家,两方的关系其实已经缓和了。” 李绍元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是那次下挑战书的事?虞江承后来到无极岛求药的?幸亏他手下留情,否则,你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李木谨不满地说道:“家主这是拿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虞江承再厉害,还能蹦上天不成?” 李绍元登时头皮发麻,心想:李绍辛是个武痴,不懂人情世故,没有远见卓识也就算了,你李木谨可是李家的外交官,怎么也这般糊涂? 李木谨没有看到李绍元紧锁着眉头,继续说道:“我承认跃腾在实力上不如虞江承,但是他也是有勇有谋,气魄和阅历上丝毫不逊色于虞江承,只要给跃腾更多的时间成长,肯定能够超越他的。” 李绍元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木谨坚定地说道:“外人再有实力又怎样?难不成我们还要去求虞江承?他和我们非亲非故,凭什么帮我们?凭什么照顾我们的后人?” 李绍元皱眉说道:“就不能有其它办法?比如联姻什么的?” 相互比较之下,李绍元更多的还是倾向于虞江承。 一个世家背后靠山的重要性,比一个家主还要重要。未来一旦自己驾鹤归去,留下的后人又该由谁来保护呢? 李绍元一语惊醒梦中人。 李木谨重重地拍了拍额头,羞愧地说道:“瞧我这脑子。。。家主眼光长远,考虑周全,晚辈佩服。” 李绍元没好气地说道:“照你的意思,是有合适的人选咯?” 李木谨看向李跃腾,说道:“跃腾的妹妹,李洛。” 李绍元心里琢磨一番,说道:“此事可行。不过,千万不要强行撮合。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是我们那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都没用。” 李木谨点头说道:“晚辈知晓的。” 虞江承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出场就无缘无故得到了一个媳妇。 此刻,他正酣战淋漓,打得慕容文连连败退。 慕容文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实力如此了得。 有种和独孤烈对战时的感觉。 他本身虽骄傲自负,但对虞江承的实力非常看重。战略性退到一边,淡淡说道:“小子,你师出何门何派?” 虞江承说道:“孤家寡人,无门无派,不过你可听好了,老子可是来自慕容世家。” 通过和方不惑的窃窃私语,他已经知道面前的强者来自隐世慕容,所谓冤家相见,分外眼红。 眼下,若是能够击败慕容文,可是大大鼓舞自家的士气。 慕容文的眼里射出惊异之色,说道:“原来你就是三番四次阻扰我们的人。”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能得到你们的重视,我反倒很欣慰。看来,我还是挺有知名度的。” 慕容文感慨说道:“一群活了几十年的人,却不如一个十多岁的小毛孩。” 决战变成了舌战。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狡黠的神色,说道:“你若是输了,也是很难看的。” 慕容文冷哼一声说道:“我还没有使力哩。” 虞江承笑道:“打了这么久,难道是配合我们演戏不成?既然如此,你就勉为其难,继续配我们演戏到底呗,时间一到,我们手拉手,一起去喝酒。” 慕容文嗤之以鼻地说道:“都说你伶牙俐齿,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哦,我还想再问一句,李绍辛是真的败在你手上的?” 虞江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道:“当然不是,那个是谣言。” 慕容文吁出一口浊气,说道:“我就说,李绍辛怎么会输给你这小子。” 这下他心里有了一丝底气,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坦然说道:“来吧,这次我不会再放水的。” 话犹未尽,提着长枪呼啸而来。 两方一触即发。 “蓬!” 连过数招,虞江承看他表面上全无防备,破绽百出,实则无懈可击,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以柔驾驭长枪舞出的片片黄芒,竟然攻守兼备。 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方寸自如的。 就在虞江承走神之际,慕容文忽然来到他的身后,迅即无比地劈出数道枪芒,目标正是虞江承的后腰。 本是平平无奇的招式,但是从慕容文的手里施展出来,却是另外一番风味。不说别的,枪芒看似轻飘飘地扑面而来,给人的感觉却是如同重达千斤的岩石砸向自己。 这是慕容文最引以为傲的绝技--敛月清辉。即便是和他实力相当的李绍辛,都难以破解这个绝技。 敛月清辉最特殊的一点就是给人一种举轻若重的感觉。 果然,虞江承在此等诡异的招数下,毫无招架之力,虽然竭力闪避,依然被恶狠狠地刺上一枪。 顿时鲜血直流。 然而,慕容文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回过身来,再次施展敛月清辉。 方不惑及时赶到,一把将虞江承扯到了安全区域。正欲开口,就见虞江承整个人一动不动,闭眼休息去了。 心中登时升起不安的念头:这小子不会在关键时刻入定了吧? 事实确实如此,虞江承感受到敛月清辉的魅力,竟然毫无顾忌地入定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种决斗并非生死相搏,就算虞江承缴械投降,慕容文亦是不会赶尽杀绝。 接连两次入定,虞江承的悟性堪比天人。 眼下,没有虞江承的协助,想要击败慕容文,可是比登天还难。 然而,祸不单行,本就是劣势的情况下,从场外又闯进五人,实力皆是地阶初期水准,目标皆是一致地对着方不惑。 方不惑长叹道:“这些年只知道纸醉金迷,还真的没有用心去建立人脉。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凑一脚,真是让人反感。” 第七章 心照不宣 慕容文绽出笑容,说道:“不惑,现在实力悬殊,你还有取胜的机会吗?”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身后飘来两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天道宫的两名弟子,雷味子和段明子。 方不惑感激地说道:“师兄,师弟,多谢。” 雷味子从容一笑,说道:“客气什么?如果只让江承出力,外人会不会觉得我们天道宫是自私的,是好欺负的?” 正说间,又来一个盟友,竟然是独孤雁。 雷味子和段明子本就是师兄弟,帮助自己很正常,可是独孤雁的出现,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毕竟独孤世家刚才还派出五名弟子攻击自己,现在又派了独孤雁来协助自己,这就有点让人蒙圈,不懂独孤烈的用意。 独孤雁表面立场,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其实我是违背家主的意思的。现在出场,完全是看在江承的面子上,省的日后他在外人面前损我没有义气。” 雷味子笑道:“只是这么简单?” 独孤雁举手投降说道:“需不需要我发誓?” 雷味子故意使坏说道:“这个还是需要的,万一你临时倒戈,背后砍我一剑怎么办?” 独孤雁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去你奶奶的。闲话少说,开战了!” 这三人都是地阶修为,一下子将两方的实力差距缩小了不少。 雷味子分析目前的战局,饶有计划地说道:“我和不惑对付慕容文,明子和独孤雁对付剩下五人。尽量分开,免得慕容文来阴招。” 独孤雁气定神闲地说道:“那五人交给我便是,明子你抽空照顾好江承。” 既然他有如此信心,雷味子不好再说什么,提剑和不惑朝着慕容文方向攻去。 同一时间,独孤雁叱喝一声,化成一道剑芒激射向那五人。 “轰隆。。。” 随着碎石尘土飞扬,两方势力被巨大的光团包围其中,人影闪现,剑气横飞。 独孤雁面对五人围攻,仍然是一副潇洒自如的样子,忽然换守为攻,大开杀戒,忽然又伺机而退,长攻远取,叫人捉摸不透。 反观五人毕竟是临时组建的,相互间没有很好的默契,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被独孤雁欺压得死死的。 而雷味子和方不惑默契十足,将慕容文的枪招防守得密不透风,时不时还能做出相应的反击。 看台上的观众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提着武器冲进来厮杀两下。 孤独烈看在眼里,轻声说道:“萧儿,你怎么看?” 独孤萧愤愤不平地说道:“独孤雁骄傲自满,不听从安排,回头我一定会教训一顿。”他以为独孤烈在责怪独孤雁的行为。 独孤烈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说道:“老夫不是指这件事。” 独孤萧不解地问道:“老祖。。。” 独孤烈缓缓说道:“我们独孤世家世世代代修习独孤剑决,为了能够将剑意提升到最高境界,反而放弃了修行,因此,几代人对于剑诀的施展都能够达到相当高的境界。可是,这么一来,几百年来,都未曾有人能够突破到地阶。雁儿反其道而行,注重心法,而忽视功法,剑意虽然没有提升多高,可是修为上去了。所以,你认为是修为重要,还是功法重要?” 独孤萧想了想,说道:“即便是老祖只有玄阶的修为,却依旧能够和岳不曲这种地阶高手战个平手,所以,我认为修为和功法都很重要,但是以我们独孤世家来说,独孤剑诀更为重要。” 他是个聪明人,没有正面回答独孤烈的问题,但是又恰恰回答了独孤烈的问题。 独孤烈皱眉说道:“不得不说,你这心思,太适合做家主。” 独孤萧摇头说道:“都是老祖教的好。” 独孤烈仰天发出一串震天长笑,说道:“老夫可不敢贪这个功劳。对了,慕容宇在藏经阁还好吗?” 独孤萧说道:“老祖请放心,您出山这段时间,慕容宇身上携带的玉佩还存在,应该没有发生大麻烦。” 原来慕容宇进去前,独孤萧就给了一枚可以保命的护肤,这是独孤烈将自身的剑气点化进玉佩的做法,关键时刻可以释放出相当于独孤烈五成的功力,从而让慕容宇转危为安的保命护肤。 这个点化能力只有剑意达到返璞归真的地步,方能使用。 作为家主的独孤萧拥有感知玉佩的能力,因此慕容宇是否安全,他最先知晓。 这样的玉佩并不多见,基本上都是独孤世家的精锐才有幸得到。 可见慕容宇在独孤世家的地位,非同一般。 独孤烈微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个入定的小子是慕容宇的结拜兄弟,等比武结束,记得带上我们的诚意。” 独孤萧暗忖当初就不该出面去震慑慕容信,这下可好了,还要低头哈腰地去赔礼道歉。 当然,独孤萧心里这么想,当面可不会做这种伤自尊的事。 他们俩的眼光相当敏锐,知道虞江承背后有不少高人撑腰,所以想借此机会拉拢虞江承,这也是拉拢他背后高人的手段。 况且独孤世家和慕容世家成为亲家,两两联手,日后在修真界绝对能够占得更高得份额。 而且,他们想借此机会能够和柳家平起平坐,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就在这二人心照不宣地筹划着独孤世家的未来时,远处的虞江承身上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薄雾。 他的丹田处,小小的内丹有点膨胀的迹象。 独孤烈一眼就看出端倪,站起身来大叹道:“这小子,关键时刻,竟然要突破了。” 独孤萧轻声说道:“是不是跟古南絮商量下,先暂停比武?” 独孤烈望着战局,说道:“算了,不必了,眼下最强者慕容文不会傻愣愣地去攻击江承的,其余五人在雁儿的攻击下,根本就抽不出手来再去攻击江承,而且,江承有段明子保护,暂时没有大碍。不过,我们还是要做万全的准备。这样吧,你点名几个能打的小辈,若是再有人贸然闯进混战区域,让这几个小辈进去阻拦一阵子。实在不行,老夫可就出手了。” 独孤萧心中一惊,苦笑说道:“老祖,这订下的规矩,您出手,好像不太合适吧。” 独孤烈冷哼一声说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眼下绝对不能让人伤害江承。” 独孤萧见他心意已决,自己再多说无益,连忙调头去紧急调派人手。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让独孤辰他们出面,现在眼下无人可用,独孤萧一时间急得焦头烂额。 独孤烈心中暗喜:让你小子不听劝,非要让辰儿他们失去了竞争机会,现在老夫看你从哪里再去调人。 玩闹归玩闹,孤独烈还是将目光移向远处的古南絮。 两人目光相交,纷纷道出了对方的用意。 古南絮跟身旁的林木森嘀咕两句,就见林木森起身往后方走去。 显然是去喊帮手了。 不一会儿,林木森又回到座位上去,并且轻声细语地和古南絮交代着什么。 此时的虞江承浑然不知外面发生的一切,因为他感到丹田处火热得快要爆炸了,虽然知道自己这是要突破了,但是之前从未有过如此反常得状况。不仅丹田出现异样,就连经络都有爆裂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走火入魔了? 但是,心门处依旧是平静得如同一湖宁静的清水,毫无波澜。 这可不是入魔的迹象。 既然无法预知未来的走向,虞江承干脆就不想了,静静地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可喜的是,当他把一切杂念都排出脑外,进入一种“无我”的境界,竟然会有周身的环境一丝不漏地掌握寸心之间的感觉。 以往他时常会这样的错觉,然而此刻,尤为明显。 这种狂态下,他的思路特别清晰,好像所有的功法,所有的招数路数,在他眼里都成了一连串可以解读的代码。 仿佛自己的脑海和心都跟这个世界连在一起。 全场看着虞江承身上泛着的淡蓝的气焰都惊呆了,似乎都忘记了呼吸。 只有古南絮和柳叔方最为清楚,虞江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古南絮刚想起身,就感觉身后的空气一阵波动,头也不回地说道:“老柳,你不是闭关了么。怎么会有空跑这里来?” 林木森见到来着,连忙起身让位说道:“前辈请。” 柳叔方倒是不客气地坐在林木森的位置,轻声说道:“这不是出现好玩的事情,所以来凑个热闹。哦,小骨头,你什么时候突破呵?” 古南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渡劫的事再说吧,我还不打算离开这里。另外,我这是古风的古,不是骨头的骨,你这个糟老头,坏的很。” 古南絮其实早些年就渡劫过一次,而且完全可以成功地抵御住第九天雷,但是关键时刻,他心爱的女人走了出来,让他有了一丝留下来的心。毕竟渡劫成功就要去仙界。这一去就不知是几年几载,何年何月了。 而他确实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 因此,他放弃抵抗,被第九天雷狠狠地劈在毫无防备的脆弱的身躯上,结果可想而知,不仅伤了经络,更是伤了塑造的元婴,要知道,元婴乃是地阶的象征,若是元婴损坏,轻者无法施展功法,重则可能失去修真的机会。幸亏上天眷顾,只是轻伤,不过纵使如此,古南絮十年才得以恢复。 就因为此事,古南絮才被冠以“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称号。 柳叔方呵呵笑道:“差不多,你忘了当年是谁把你骨头接起来的?” 古南絮自然不会忘当年的知遇之恩,感激地说道:“柳老当年出手相救,小子不敢忘怀。” 就连称呼都变了,可见柳叔方在古南絮的心里,拥有不朽的尊贵地位。 柳叔方哈哈大笑说道:“你能放心上就好。还以为你这小子没良心,早就忘了呢。” 他可完全不顾外人感受,爽然的笑声在竞技场回荡。事实上,在场哪个人敢说柳叔方的坏话?他可是修真界的第一人。 旋又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这小子灵气外泄,但是又泄而不散,环绕身周,明显是灵气护住的表现。若不是知晓这小子只有玄阶修为,还真会让人误会他是要渡劫了。” 古南絮点头说道:“应该没有能够从玄阶直接渡劫的案例吧?” 柳叔方的嘴角飘出一丝笑意,说道:“你还妄称自己是地阶第一人呢,怎么会问这么离谱的问题。” 古南絮苦笑说道:“这小子身上有很多秘密,不能按照常理来判断。” 柳叔方赞同说道:“即便如此,修真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哪能一步登天的?嘿,真有如此,修真界还不乱套了。” 古南絮哑然失笑说道:“老柳说的是。” 他还是喜欢叫柳叔方老柳,更为亲切。 柳叔方习以为常,想了想,说道:“不过,你可曾了解过,先祖们真有一下子突破好几层的案例。说不定这小子,也有这样的运气。” 古南絮愕然地望着柳叔方,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说这小子可能会从玄阶直接突破到地阶?” 柳叔方点了点头,说道:“世事无绝对。不是不可能。” 古南絮双目电闪,似乎有什么想法在心里萌生。 柳叔方看破不点破,说道:“不管结果如何,这小子我要定了。” 古南絮没料到柳叔方会当面抢人,皱眉说道:“江承可是我们影宗的人。” 柳叔方说道:“这可不行!别说我倚老卖老,你拿出证据证明江承是你影宗的人,那我就不争。” 古南絮暗叫真是老狐狸,幸亏我留了一手。故作讶然地说道:“老柳,难道你不知道,江承可是豫让点名要我们影宗照顾的人么?” 通过后来的一系列调查,他总算查到豫让的身份。 幸亏豫让不参与修真界之事,不然以他的实力,没人敢不听从的。 当然,他也不敢太乱来,毕竟隐世四大家族的先祖们,可是在仙界混得不错的。真是涉及到家族的存亡,他们肯定是会出面的。 而豫让在修真界很强,但是在仙界可不能横着走。 柳叔方可是怕了豫让,谁叫他打不过豫让呢?敢怒不敢言,憋屈地说道:“这家伙平日里就没有让人省心的,就知道捣乱。嘿,好端端的不守着他的虚无幻境,非要跑回修真界。” 古南絮说道:“我听说他找到了继承人,不会就是江承吧?” 柳叔方坚定地说道:“不是不可能。哦,对了,你真的要把这小子派去鬼岭?” 古南絮吁出一口气,说道:“鬼岭的重要性,大家都很清楚。只是我们都没有资格前往,不然。。。” 柳叔方笑了笑,说道:“你就不怕这小子会出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豫让肯定会找上门来,找你麻烦的。” 古南絮一对虎目亮了起来,说道:“我们把重要的珍宝都送给这小子,足够他保护自己的。如果万一。。。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林木森赠送虞江承仙灵金甲,倒是帮了古南絮一个忙。 柳叔方不悦地说道:“这么好的人才,豫让怎么会让给你呢?真是便宜了你小子。” 古南絮笑道:“你还担心什么呢?难道你不知道,你们柳家下一任家主柳茵梅的相好,可是江承的结义大哥。” 柳叔方一怔,骇然说道:“有这等事情?士宗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古南絮暗忖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道:“我估计他还蒙在鼓里呢。其实,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柳叔方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现在虞江承这个香饽饽,可是各家势力都要争抢名花。 柳叔方接着说道:“但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古南絮问道:“何事?” 柳叔方一字一句地说道:“魔门的创始人。” 古南絮皱眉说道:“你指的是杜儒生?” 柳叔方点头轻声说道:“听说那个家伙从仙界回来了。杜儒生这人最喜欢背后使坏,我担心这群孩子去鬼岭,凶多吉少。” 古南絮沉思片刻,说道:“如果只是魔门弟子倒还好,就算是杜阴娘,也不敢轻易破坏我们的协议。可是杜儒生性情暴虐,似乎跟所有人都是血海深仇一样,毫无人性,动不动就犯下杀戮。哎。。。我可不想这群孩子接触到杜儒生。” 柳叔方拍拍古南絮的肩头,说道:“小骨头放心,若是杜儒生真的没安好心,我们就想办法约他出来喝茶。只要他不离开我们的视线,就不会有机会出来作恶。” 古南絮十分赞同柳叔方的想法,说道:“那就这么定了。” 两人交谈了很久。 不知过去多久,虞江承终于从入定中苏醒。 这次入定最大的收获就是感官上得以极大地提升。 可惜,虞江承没有如同古南絮所期望的直接突破到地阶,而是达到了玄阶的巅峰,一层之差,也是差之千里。 古南絮遗憾地说道:“可惜,可惜。” 柳叔方瞪了他一眼,说道:“可惜个球!都跳了好几层了,还想怎么着?偷着乐呗,这种表情,让人看了难受。” 其实,虞江承的内丹有了裂变的迹象,内丹化作元婴,也是不长久的事情。 古南絮尴尬一笑,说道:“我有这个意思么?” 林木森轻咳一声,说道:“宗主,你刚才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你的想法。” 古南絮一怔,长笑道:“是我急功近利了,该反省,该反省。” 第八章 参透合纵 看台上虽然风平浪静,不过混战区域可是兵器交击声此起彼伏,混乱的如同天塌下来。 虞江承不清楚为何多了好些人,不过,能够看到独孤雁的身影,而且是站在自己这方,心里倒是多了一分欣慰。 这种朋友,确实值得结交。 现在,有了虞江承的加入,原本和独孤雁打得难舍难分的五人,瞬间就落了下风,没几分钟,就被虞江承一一逐出混战区域。 一会儿功夫,慕容文就成了光棍司令。 独孤雁身上挂了几处伤痕,有些疲惫地冲着虞江承做了个告辞的动作,缓缓地飘出混战区域。 其实不是他不能打,而是不敢再继续呆下去,深怕会受到独孤萧的责罚。 再一次面对慕容文,虞江承没有一丁点儿的畏惧,对着雷味子低声说道:“雷兄,你和明子先到一旁休息下,这里就交给我和方大哥便是。” 雷味子没有任何犹豫,一个箭步退到明子身旁。 虞江承飘到慕容文身前,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岳不屈暗中派来磨练方大哥的吗?” 慕容文显然是大感愕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虞江承长笑说道:“这么长的时间,你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可以安心下去了。” 慕容文深深地看着他,微笑道:“你倒是挺聪明的。没错,原本我想试探下方不惑,完成任务就好。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虞江承,我很想看看你这咄咄逼人的眼神下,到底增添了几分实力。” 虞江承欣然接受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好吧,如你所愿。” 方不惑愕然说道:“江承,你现在的实力,是越来越深不见底哩。” 虞江承啼笑皆非地说道:“方大哥,我都还没动手嘞,怎么知道我进步了?嘿,你这迷之自信的态度,可是会让我骄傲自满的。哦,认真些,慕容文杀过来了。” 慕容文再一次横枪作势,枪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朝着方不惑和虞江承电射而去。 “蓬!蓬!”几声,虞江承感到意外的,竟然会十分轻松地破了慕容文的招数。 而且,慕容文的动作似乎慢了许多。 其实不是慕容文的动作慢了,而是虞江承的感官领域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 这让慕容文的心底不由地生出了一丝恐慌。 能够正面硬对慕容文的敛月清辉,虞江承的心里涌起了强大无比的斗志。 忽然间,像是灵光一闪,又像是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虞江承大笑说道:“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合纵的关键在于心有灵犀。我做游鱼,你做飞鸟,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方不惑的身躯在半空明显一滞,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可以说的简单点吗?” 虞江承说道:“我也说不出来。就是。。。出剑的时候,把自己的招数,融入对方的招数里面。直白一点,相当于把我的力量施加给你,前提是我必须熟悉你的招数。” 方不惑点头说道:“好像是这个道理。” 虞江承抓了下头,说道:“不知道将阴阳融合进去,会如何。一寒一热,一阴一阳。顺逆。。。虚空。。。混沌。。。生死,好家伙,我岂不是要天下无敌了。” 他似乎抓住了星芒后面几个境界的意思。 方不惑给他说的越来越糊涂,皱了皱眉头说道:“刚才我还能听懂,现在我更加不明白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眼下,我们协力将慕容文打出局先。” 他的心里开始萌生出一个很有趣的想法。 方不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似乎还没出力,就预知结果?” 虞江承微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方不惑不解问道:“如何试?”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你尽管像平时那样,使出蝶影剑诀,我配合你发力。” 方不惑虽然疑云重重,不过既然虞江承如此有信心,他就不再有所顾虑,携着蓄满威势的攻击,凌冽无比,一瞬间,剑海惊涛,落向慕容文。 虞江承一声长笑,如影附形,化身为剑,似乎能够融入方不惑的剑影。 蝶影剑诀在方不惑手里原本只有一百二十八道,但是此刻,这一百二十八道剑影竟然一分为二,如同滔天骇浪,怒不可挡! 合纵之技! 全场哗然失声。 最为惊讶的当属独孤烈。 合纵之技可是自己历经数年才参透的绝技,可是,在这小子的几眼下,就学了过去。 世上最难的不是学,而是悟,从无到有,绝对是一大鸿沟。 因此,独孤烈既兴奋,又惊叹,更多的是苦恼。兴奋的是竟然有后人能够在没有自己点拨的情况下学到真传,惊叹的是虞江承的悟性实在是高,苦恼的是自己费劲千辛万苦,却成了别人的嫁衣裳。 但是,得得失失,又何必介怀那么多呢? 独孤烈很快就释然了。 慕容文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密密麻麻的剑影朝着自己蜂拥而来,避无可避,瞬间就失了方寸。 当他触碰到第一支飞来的剑影时,气势就减弱三分。就好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底。 如此奇异的招式,他尚是首次碰到。 立时就从进攻的姿态转为防守。 事实上,慕容文的防守本就比较薄弱,反而更擅长进攻,如今,竟然会一昧地防守。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在修为悬殊的前提下,能让慕容文临时改攻为守的,估计就此先例了。 轰鸣声此起彼伏,全场满是暴烈的起浪翻滚不止。 “噗通!” 长枪滑离慕容文的双手,跌落下战台。 胜负已分。 此刻慕容文脸色惨白,是那种近乎病态的惨白。 一阵摇晃之后,慕容文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气。 紧接着,两道身影从看台上冲了出来,最后停在慕容文身旁。 虞江承看着眼前的二人,怪笑一声,说道:“李木谨,李跃腾,你们俩来凑什么热闹?” 李木谨长叹一口气,说道:“虞江承,你果然好本事。” 虞江承欣然笑道:“难不成你也要来跟我画两拳?” 李木谨满脸寒霜,瞪了虞江承一眼,说道:“我技不如人,不想丢人现眼。” 旋又关心慕容文说道:“太祖,你可安好。” 慕容文吁出一口浊气,惨笑说道:“让小辈看笑话了。咳。。。咳。。。” 原来隐世慕容家和隐世李家上百年来有着联姻的关系,轮辈分,慕容文可是李木谨外太祖,难怪李木谨会如此重视。 李木谨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就好。” 虞江承目送三人离场后,和方不惑打了声招呼,自管自地坐在地上调息起来。 毕竟是还有一天半的时间,随时都要保持足够的体能和灵气。 不过,就连慕容文都败了,场上已经很难再有重量级的人物。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消耗着。 日落星升,皎洁的月光洒下,混战区域显得格外耀眼。 期间,来了几个不知好歹的挑战者,都是被方不惑用凌冽的手段踢出战圈。 虞江承起身得意洋洋地说道:“方大哥,我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去休息下,接下来由我来应战。” 方不惑略显疲惫,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道:“有劳江承。” 他随意而坐,瞬间进入深沉的冥思之中。这种超负荷的战斗方式,让方不惑能够急快速地成长。 虞江承将破天剑深深插在地上,抱胸坐在地上,不停地环顾四周。 颇有君临天下的豪气。 这招果然奏效,还真没有人敢出面迎战。 星落日升,一夜相安无事。 到了第三日,挑战者开始纷纷入场,场面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以虞江承这种惊人恢复力的人都有些手忙脚乱,更别提方不惑了。 幸亏雷味子和段明子保持着惊人的毅力坚持下来,有了他们的轮换,这让二人松了一口气。 不过,出现了一个人,让这战局变得扑朔迷离。 这人就是影宗的堂主唐浩然。 唐浩然的修为可是地阶8等,接近地阶巅峰的实力,完全是碾压虞江承等人。 雷味子和唐浩然有些交情,说道:“浩然兄,你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也掺合进来,似乎不太公平吧?” 唐浩然从容一笑,说道:“今日一战,无论输赢,都没有赢家。雷味子,你们打累了,也玩够了,下去吧。” 雷味子和独孤雁相互间看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的无奈之色,随后同时将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见虞江承点了点头,于是毫不犹豫地跳出了混战区域。 留下来也是多余的。 而且,没有人会认为虞江承能够在唐浩然的手下坚持到最后。 唐浩然颇有王者风范,说道:“我的目标就是你,虞江承。这回你没有退缩的机会,更不会有人出面相帮。我只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不要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之后,我们才能放心地进行最早拟定的计划。” 虞江承感受到唐浩然漫不经心的几句话里面,似乎另有暗语,但是又捉摸不透到底是何意。 方不惑说道:“浩然前辈,无论如何,我们自当竭尽全力,只是,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 虞江承摆了摆手,笑道:“既然身为棋子,哪有资格盘问。咳。。。咳。。。反正,打赢了再说。” 唐浩然虽然身材并不魁梧,但是他所惯用的武器竟然是斧钺,名为破魂。 修真界有句话:破魂一出,谁能争锋?讲的就是唐浩然的实力。 虞江承看着唐浩然手里的破魂,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方大哥,我们不必再去试探对方的实力,直接出绝招吧!” 方不惑点头说道:“正有此意。” 两人再一次施展合纵之技,明显威力比之前要更甚一筹,表面二人的默契程度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然而,唐浩然不屑地看了一眼,说道:“雕虫小技,” 破魂的身上散发出黝黑的光辉,让人不寒而栗。 竟然还是把暗特性的兵器。 黑暗能够吞噬一切。就像是黑洞那般,任何的光辉都无法遁形。 密密麻麻的剑影就像是被淋上寒冷的冰水,瞬间熄灭。 果然实力的悬殊,一切的花里胡哨的招数都是徒劳,方不惑和虞江承的合纵之技在唐浩然身上,根本就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只见他抬手一挥,两道黑影从天而降,重重地击在二人身上。 “轰”的一声,仿佛连地面都震荡了起来。 一种阴冷的奇怪之感,在身上乱窜,似乎体内的灵气都要被抽出体外。仅仅一招,二人就浑身汗流浃背,差点握不住手上的兵器。 不过二人还未真正脱险,因为唐浩然的攻击尚有一线威能犹如银蛇一般钻入二人的体内,一时间使得他们俩全身麻痹,经络剧痛,难以做出有效的反击。 紧接着,又是两道黑影遁着迂回曲折的路线,疾射向二人。 凛冽的劲风,卷得碎石飞溅,黑压压地如同魑魅魍魉过境。 虞江承的脸庞坚定得如同磐石,轻轻抿了抿嘴唇,笑道:“我现在能够感受到什么是战意。” 唐浩然虽然厉害,但是他总有种能够与之抗衡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坚定了信念,认为自己尚有一拼之力。 方不惑却是另外一种状态,心神感官看似要被对方的招数给击溃了。 看台上有几人开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出手保护虞江承和方不惑。 “轰!” 在众目睽睽之下,虞江承竟然以一人之力破开唐浩然的攻势。 先是以雷怒麻痹对手,再以排山倒海之势击溃对手,这是唐浩然一贯的路数。 只可惜,碰到了不要命的虞江承。 浓烟散去,只见虞江承浑身冒着黑气,衣衫破损,相当狼狈。 虽然虞江承没有倒下,可是谁都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就在唐浩然感叹错失良机之时,方不惑忽然收了手里的天晶剑,淡然笑道:“我们输了!” “慢!”虞江承出手阻止说道,“方大哥,你暂且退去,我还有一些余力,想和前辈切磋切磋。” 唐浩然立时来了兴趣,笑道:“好说,有什么绝活,都一股脑地使出来,毕竟这种机会,是相当难得的。而且,你放宽心,我不会下重手的。” 虞江承和李绍元这中地阶巅峰的大佬比试过,自然有一些心得,不能说赢,只能说不想输的太难看。 方不惑下去后,时间已经来到第三日正午。 虞江承猛一咬牙,手里的破天剑化作数道蓝汪汪的剑芒,把唐浩然连人带斧笼罩其中,其剑法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以唐浩然的才智和经验,亦是难以解释虞江承的攻伐为何会变得如此厉害。 其实他原本就想好策略,想以雷霆之势攻克虞江承的防御,或者在第一次兵刃相交之时,以敏锐的身法频频换招,让他防不甚防。 可是,虞江承是什么人,岂会让他如愿以偿? 最有趣的是虞江承的想法竟然和唐浩然不谋而合。 都说天下武功,为快不破,虞江承此刻就是借用星芒追云带来的类似开挂那般的身法,缠上唐浩然,让他颓于应对而露出破绽。 其实虞江承耍了个阴招,因为他知道唐浩然最大的弱点是不会下重手,所以敢以身躯来试险,以命换命的招数,从而减弱唐浩然的锋芒。 事实上,唐浩然被他这个玩命的打法搞得有点心神不宁,无法发挥他正常的水准。 “蓬!” 斧剑交击,火光四射。 唐浩然忽然感到手上传来麻痹之感,连忙退缩几步,险些搅得血脉逆流。 虞江承乐呵呵地看着唐浩然的囧样,微笑道:“前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不好受吧?” 唐浩然的眼里寒芒闪烁,喃喃说道:“真是小瞧了这小子。打架跟变戏法似的,毫无规律可言。。。不过,这样打架还挺厉害,差点着了道,丢了老脸。” 原来虞江承使出了唐浩然想要做的事,结果反而被虞江承学了过去。 他心胸如同海乃百川,深知兵不厌诈的道理,怪得不虞江承,欣然说道:“好小子,现学现用啊。” 虞江承摆了摆手,说道:“能够让前辈吃瘪一次,小子心里舒坦多了。” 言罢,手腕一震,破天剑立时迸射出黑色烟雾和淡蓝色的雷光,相互交叉,流光轮转,所有的动作都是混合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气势如虹地激射向唐浩然。 唐浩然目光如炬,正色地说道:“小子,有几把刷子。” 他不在坐以待毙,破魂劈出一道犹如天马行空的波纹,波纹相当诡异,就像是水中的游鱼,看似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危险,可是一旦附近的水域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声响,都能够迅速做出反应。 这种静中暗藏强烈的杀意,就算虞江承拥有敏锐的洞察力都大感头疼。 “铛!” 虞江承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也只能迎头而上。果然,唐浩然神乎其神的攻击杀得虞江承一筹莫展,没有几个回合之下,虞江承就连人带剑踉跄地疾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差一步就要滚落下战台。 唐浩然从天而降俯瞰虞江承,目光中似乎有奇光在闪烁。 好一会儿后,他的脸上露出冷酷的神色,淡淡说道:“你身上的珍宝呢?” 虞江承一错愕,说道:“你说仙灵金甲?哦,送人了。” 唐浩然一字一字地说道:“这么重要的珍宝,你怎么可以轻易送人?幸亏我刚才收了一些力道,不然你现在都可能成为一具尸体。” 虞江承没有之前那副侃侃而谈的轻松写意,眼神变得犀利,淡淡说道:“前辈,希望你能够认真一回。不管我有没有金甲保护,都不是你放水的借口。” 唐浩然呵呵大笑,催动着自身的灵气,破魂绽放出耀眼的光华,排山倒海般激射向虞江承。 巨大的破魂斧在唐浩然的手里,既像是重达千钧,又似乎轻如羽毛,让人无法看透。 霹雳声响彻天际。 “轰”的一声,天地都要为之色变。 可是,浓烟散去,虞江承却是毫发无损。 第九章 虚幻之境 仔细看去,就好像虞江承的身躯变成一层薄雾,晶莹剔透,任何事物都可以轻松地穿过去。 唐浩然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招数?” 虞江承面色流露出一丝傲然神色,兴奋地自言自语说道:“终于,给我突破了!” 正是星芒的第四境界--魂魄。 虽然在天池地宫,已经隐隐把握到第四境界的奥义,但是此刻,才是真正感悟到第四境界的真谛。 原来所谓魂魄,并非字面上的意思。 魂和魄,并非所谓的三魂七魄,而是使用一些手段将自身的招数或者是任何可以展现的东西,转有形为无形。准确来说,应该是任何方式下都能有形转无形。 这正是虚幻之境! 比如微风,虽然是无形之物,但是能够切身感受到微风拂面,心旷神怡。 若是以这种方式,将攻击无形化,那么是不是可以让对手毫无察觉,从而准确地且毫无防备地攻克对方的防线。 想到这里,虞江承迫不及待地开始用实践去验证理论。 果然如他所愿,施展出的破天一剑,先是一副势不饶人,水银泻地般往唐浩然攻去,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间消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唐浩然心生戒备,虽然不知道虞江承在搞什么鬼,但是谨慎的他还是唤出一道护盾,企图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 就在众人不知所云之时,“蓬!”的一声,唐浩然身前的屏障突然支离破碎,化成碎末倾倒而下。 幸亏他做了万全准备,否则,这一剑足以重伤他。 虞江承长长吁出一口浊气,暗忖地阶的强者攻守兼备,能够施展灵气化盾,果然难对付,不过,纵使如此,只要自己不停地施展破天一剑,总能创造出伤到本体的机会。 毕竟想要全方位地防备隐形的攻击,是很难的。 唐浩然还未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就感觉一道凌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蓬!” 这次的火花更为耀眼。 虽然有效地拦截下虞江承突如其来的一击,唐浩然依旧吃力地后退了几步,脸上血色尽退,双目直勾勾地瞧往虞江承所处的方向,陷入沉思。 这小子,攻击如此凶残,最精妙的地方是每一次蓄力攻击,中间的间隔时间极短,有种可以无限施展的幻觉。而且,这招数的隐形化,无形而有实的攻击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幸亏这小子还只是玄阶,不然,我这颜面可就保不住了。 原本是来历练虞江承的,差点成了被历练的对象。 唐浩然自认为是蒙受了极大的侮辱,双目神光电闪,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枪出游龙,就像是狂潮巨浪,宣泄而出。 虞江承感受到一座巍峨的大山扑面而来,庞大无比的气焰仿佛要将自己吞噬一般。 这正是唐浩然最引以为傲的绝技--叱咤洪荒。 此时,容不得虞江承多思,立时转进攻为防守,破天剑斩出七彩的光辉,直挺挺地迎头而上。 然而,纵使如此,虞江承自信满满的挡招就像是碰到了坚固无比的壁垒,只是一个碰面,就被轻松弹开。 唐浩然凌冽势如破竹的攻击如同瀑布一般罩向虞江承。 “轰。。。”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虞江承闷哼一声,踉跄跌退,猛地张口,喷出一嘴的鲜血,模样甚是狼狈不堪。 远处观战的方不惑差点要冲进战圈,幸亏被独孤雁及时拦下。 独孤雁安慰说道:“不惑,唐浩然修为远超江承,下手还是有分寸的,我们无需惊慌,安静地观看便是。” 方不惑只好坐回原位,长叹说道:“江承的性格我很清楚,他是未到绝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独孤雁欣然说道:“那更是求之不得了!” 方不惑略带怒意,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雁一愣,连忙解释说道:“你误会我的话了。你想啊,唐浩然的处境其实比江承更不好受。首先,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战胜江承,可是他又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攻势,否则一旦重伤江承,不用等我们出手。。。我想想。。。最先发难的绝对是影宗的宗主,古南絮。其次,江承的功法诡异多端,出其不意,唐浩然虽然修为远超于他,但是不得不去防备,否则,一个不小心,被偷袭成功,失了颜面,可就得不偿失了。因此,总体来说,唐浩然如果胜出,那是理所当然之事,若是败了,可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咯。现在,你还担心江承吗?当然,你现在贸然冲进去,不会给江承任何帮助,反而给了唐浩然收拾残局的借口和机会。” 顿了顿,又说道:“江承在这里和他周旋得越久,对唐浩然来说,就越是不利。如果换做是你,会如何解决眼下的难题?” 有一点其实他说得不对,唐浩然想要轻而易举地击败虞江承,还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方不惑沉默片刻,吐出了四个字:“进退两难!” 方不惑本就是聪明人,只不过心系虞江承的安全,所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现在有了独孤雁的指点,顿时豁然开朗。 独孤雁点头说道:“所以,唐浩然在这层压力之下,就算有心出力,那结果也是大打折扣。” 方不惑一愣,说道:“你说的很对。” 孤独眼微笑说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况且,江承最善于伐谋,我反而担心起唐浩然哩。” 闲谈间,唐浩然再一次发起攻势,枪芒如同雨点般罩向虞江承。 “轰。。。” 无尽的劲气就像是波纹,一圈一圈地向着四周扩散。 虞江承现在不愧是一名合格的高手,在唐浩然如此惊人的攻击下,仍勉强撑住而屹立不倒。 同时,唐浩然也是相当地惊讶,自己引以为傲的绝技,竟然只达到这种程度的伤害。 几个回合过后,唐浩然不甘地收了功法,退出五米开外,摇头叹道:“虞江承,你真是让我很惊讶。” 虞江承稳住身形,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故意挑衅地说道:“如果这只是你的全部实力的话,那真是太遗憾了。” 唐浩然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早就听说你最善用嘴皮子伤人,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假。嘿,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威风凛凛的一面,都是装出来的。” 虞江承暗叫一声是哪个王八羔子,把老子的底都透露得一干二净。 他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算了,摊牌了,我不装了,我要拼命了!” 言罢,虎目微闭,双手持剑,缓缓地调动体内大部分的灵气,一副拼命的样子。 在狂风中,衣袂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一头凌乱的无比夸张的怒发,仿佛一只狂暴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唐浩然的心底生出一丝被猛兽窥探的念头,虎躯一震,一言不发地闪身飘向虞江承,试图在虞江承出招之时做出有效地破招。 虞江承早就猜到了唐浩然的意图,嘴角逸出一丝神秘的笑意,忽然拔剑而起,璀璨的光华在他身上绽放。 接着,整齐划一的剑芒在半空回旋,气势磅礴。 没了湛卢的火属性,用破天剑施展的炽焱剑诀在感官上确实要逊色不少。 当然,这个招数对于唐浩然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是,下一秒,剑芒突然消失不见,换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漫天杀气。 唐浩然当然不会认为剑芒是彻底消失了,有了前车之鉴的他在身前唤出一道护盾,好整以待,随时准备应付铺天盖地的隐形的剑芒。 整个混战区域突然寂静下来,仿佛大家都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没过多久,一阵相当有力的铿锵声打破了寂静。 紧接着,五光十色的火光在唐浩然身前不远处宣泄开来,就像是一个个火药桶爆裂开来。 绚烂的光华将整个混战区域照得如同烈日一般。 场外的观众被如此震撼的场面惊得合不拢嘴,就连柳叔方这种修真界第一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 虞江承真是个人才! 唐浩然的护盾破了再造,造了又破,周而复始地抵挡虞江承的攻击,完全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很明显,现在就是在比拼谁的耐性更足。 轰鸣之声起伏不止。。。 众人看得更是目瞪口呆,拍案叫绝,完全忘记这两位可是实力相当悬殊的。 就在唐浩然一筹莫展之际,一切突然安静了下来。 原来虞江承这种招数是相当耗费灵气和体力的,尽管他迫切希望在有限的条件下,击溃唐浩然,可惜,事与愿违,终究他还是败给了自己。 只听“扑通”一声,虞江承笔挺挺地后仰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此刻,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 好一会儿后,唐浩然才回复体能,走到虞江承身前看了一眼,突然看向远方的严常朗说道:“今日的闹剧应该可以结束了吧?” 严常朗飘进混战区域,确定虞江承不能再战后,连忙宣布活动结束。 现在众人的兴致都被调动起来,恨不得能够掺和上一脚。而且唐浩然的加入,本来就是违规操作,若是众人都有模学样,接下来肯定会很混乱,场面难以掌控。 没有人能够想到,仙林大会会以为这种措不及防的方式落下帷幕。 对于虞江承的表现,没人敢生出质疑。 只是可惜最后竟然以体力不支而落败,事实上,唐浩然的叱咤洪荒已经重伤虞江承,而后虞江承才会做出奋力一搏的决定。 当然,对于唐浩然的强悍,众人皆是有目共睹,生出无限的敬仰之情。 很多不知情之人还以为虞江承不仅赢得荣耀,更是抱的美人归,结果到最后,柳茵梅之事都没有再被提起。 看来,柳叔方在事后做了调整和解释,对于这种结果,就算有人心存不满也是不敢再去提起的。 这就是强者的骄傲和任性。 等虞江承清醒之时,已然过去三日。 当他第一眼看到方不惑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起身抓着他的手说道:“方大哥,小弟没能坚持到最后。。。” 方不惑哑然失笑说道:“什么坚持不坚持的,其实我们都着了柳叔方的道了。”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柳叔方怎么阴我们了?” 方不惑把事情的缘由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虞江承听后直摇头说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层面的利害关系。既然是选拔去鬼岭的精英,那又何必把柳茵梅的婚事拿出来激励大家呢?这事对他来说,只有坏处,没有任何好处。总不至于他为了顾全大局,甘愿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吧?” 柳叔方的做法确实大家都难以理解,或许只有他当事人才能解释清楚吧。 虞江承像是中了毒一般,又瘫了下去,皱眉说道:“行吧,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们也没有必要去纠结。哦,柳茵。。。嫂子有来吗?” 方不惑笑了笑,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不要那么早下定论。小梅闭关去了,一时半会儿,你是见不上面的。” 虞江承一怔,说道:“她还真是厉害,先前闭关了几十年,这次又去闭关。。。哎,不会又是几十年吧?” 方不惑坚定地说道:“怕什么,我可以等的。”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修真这玩意,如果太沉迷,也不行,容易错过身边的人和物。嘿,你们俩的感情也太波折,不会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一世来偿还吧?” 方不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去你的!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倒不如好好想想鬼岭这趟,该如何应对。” 虞江承若无其事地说道:“有什么好准备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只要魔门不要暗地里使坏,我们还能出什么问题?” 方不惑点头说道:“说的也是。鬼岭虽然危机四伏,但毕竟是魔门的根据地,对我们来说很陌生,可是对于魔门来说,可就是轻车熟路的事。而且,这次有魔门的门主杜阴娘亲自带队,想必不会出现什么乱子。哦。。。所谓富贵险中求,有挑战,才有惊喜,听说之前去过鬼岭安全归来的,都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提升修为。显然在鬼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这样也好,说不定等柳茵梅出关的时候,整个修真界已经没有人能够拆散你们了。” 方不惑疑惑地说道:“我不懂。” 虞江承以一种信心十足的口吻说道:“难道等她出关的时候,我们的实力就不能再精进一步么?给小弟一点时间,问鼎地阶那也不是梦啊。” 方不惑赞同说道:“这话我喜欢。人生在世数十年,数百年,总要有点追求,否则,活着和咸鱼一般,还不如一了百了。” 虞江承举双手赞成,说道:“方大哥豪气冲天,令小弟佩服,佩服。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犹如江河之水,连绵不绝。。。” 方不惑连忙阻止他继续胡诌下去,说道:“你不要来嘲笑我。哦,对了,你快跟我说说,合纵之技你是如何施展出来的,我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另外,你是如何让攻击隐形化的?” 虞江承再一次坐起身来,说道:“大哥,合纵之技我还可以跟你分享下心得。就是攻击隐形化,涉及到一个秘密,恕小弟无法相告哦。” 方不惑直接说道:“是豫让的招数吧?好像是一个叫星芒的心法。” 他在回归天道宫之后,询问过岳不曲才知道,虚无幻境原来有这层关系。 显然修真界很多秘密只有强者才能接触到。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是的,他的心法很特别,感觉是凌驾在整个修真界之上的。就好比如,我们还在学走路的时候,他的内容已经是教我们如何去开飞机。其实,合纵之技的感悟,我也是通过豫让的心法,琢磨出来的。” 顿了顿,又说道:“简单来说,合纵之技的前提就是对自身招数的熟悉程度要很高,就好比你的蝶影剑诀,我不敢说对蝶影剑诀的认知,有着返璞归真的地步,最起码也是登峰造极的境界,毕竟我的炽焱剑诀就是从蝶影剑诀里引申出来的。因此,当你施展蝶影剑诀的时候,我的心底也会产生共鸣。你别小瞧这个共鸣,就是因为共鸣的产生,我才能有这样的意识,让招数融合的意识。还记得当日我说到的一句话,你做飞鸟,我做游鱼,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方不惑哑然失笑说道:“我现在算是有点明白,但是,仅限于一点点,想要施展出来,估计很难。哎,你的悟性,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或许,你的出现,就是这个世界量身定制的呢。” 他认为虞江承的境遇,会比柳叔方更特殊,造化也更高。 虞江承抓头说道:“话不能说太满,低调,低调,否则,走路容易闪到腰。” 方不惑的眼眸里激射出一道神秘之色,爽然笑道:“你这次在仙林大会上表现出众,大放光彩,以后想低调都不行。” 虞江承仰头躺了下去,说道:“做人难呐,做高手更难。如果天天有人找我比试,岂不是烦都要被烦死。” 方不惑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大家都很忙,天天找人单挑的吗?” 虞江承挑了挑眉头,说道:“难道不是吗?你看武侠小说里面,经常要比来比去,争个第一第二的。” 方不惑默默一笑,摇头说道。“你想太多了,毕竟只是小说而已,现实里大家都要忙着修行,忙着赚钱,哪有闲工夫。” 虞江承开玩笑说道:“就算是修真者,也会被五量斗米所控制呵。” 方不惑有感而发地说道:“现在已经不错了,要是放在早些年,那个人吃人的社会,就算是修真者,都可能沦落为别人的盘中餐。” 虞江承心中一凛,不可思议地说道:“真有这事?” 方不惑默然片刻,说道:“千真万确。所以在那个时代,每一个修真者都拼了命地修行,唯恐遇到比自己更强的而惨遭不幸,因此,那个时期出现不少顶级高手,但是又出现了断崖式的差异,强者愈强,却寥寥无几,弱者愈弱,暗中苟活,中间层就基本不存在了。现在不仅有了制度,更有影宗和隐世四大家族管控着制度,以至于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 虞江承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环境是决定修真的最大因素。” 第十章 捡回小命 方不惑先是摇了摇头,旋又点了点头,欣然说道:“你说的倒是有些通透。” 虞江承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淡然说道:“方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整个修真界似乎被一双遮天的巨手所掌控着。” 方不惑皱眉说道:“你说的可是隐世四大家族?” 虞江承摇头说道:“非也!一开始我以为能够左右修真界命脉的就是隐世四大家族。但是,经过这次间接的接触,我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能耐。细想之下,号称修真界第一人的柳叔方也是没有通天的本领。都说他为了维护修真界的安宁,保护柳家的长治久安,没有去仙界发展,而是选择留在这里,其实我认为,他是受人指使,在这里埋下生根发芽的种子,为的是日后有一线退路。” 方不惑一脸茫然地说道:“去仙界不是应该更能兼顾这里吗?” 虞江承皱眉说道:“或许仙界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美好呢?我们想一想,有多少年没有人能够渡劫成功,顺利去仙界了?” 方不惑微笑道:“并非不愿意去仙界,而是确实没有人能到达到渡劫的地步。想来有三百多年了吧。” 虞江承思索片刻,说道:“就算悟性再差,或者说现在身处的环境大大不如从前,灵气稀薄,但是三百多年,不说多的,足以成就一两个吧?现在再去想想独孤威说的那番话,反倒十分在理。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们去仙界只能沦落为阶下囚,任人宰割的下等生物,你还会有去仙界的冲动吗?” 方不惑被虞江承这番话所打断,不知不觉陷入到深思之中。 莫非三百年前,仙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以至于修真界的格局也发生了变化? 所谓成王败寇,仙界或许出现了可以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虞江承看着窗外逐渐黯淡的风景,琢磨着未来该何去何从。 在修真界呆久了,已经忽视了人与人之间充斥着利益、欺骗和阶层的关系。 一旦有人贪婪权力,那么,在权力的驱使下,就会涌现出一批不折手段,利益熏心的家伙。 事出反常必有妖,修真界的太平说不准只是表面而已。 好一会儿后,两人同时回过神来,方不惑和虞江承相互间交换了个眼色,自嘲说道:“修为都还没到巅峰,就开始胡思乱想,杞人忧天,太不应该了。” 虞江承推了他一把,怪笑道:“提升修为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么?你看小弟我才用了几年,就到这境界,再过几年,估计就能圆满了,到时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别提有多豪气。” 方不惑竖起大拇指说道:“看你每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修行的速度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正好现在也是闲着,不如分享下你的秘诀如何?” 虞江承在心里琢磨一番,反问道:“方大哥,你可有想过,花非花,雾非雾,水中望月,雾里看花?” 方不惑细细品味一番,苦笑说道:“这些都是虚无缥缈之物?”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你想尽办法,让这一切都变得真实呢?” 方不惑楞了楞神,说道:“请恕大哥我迟钝,既然是虚无缥缈之物,又如何让它们变得真实呢?” 虞江承在空中比划几下,说道:“比如水中望月,本身月亮是真实存在的,可是我们从水里望去,又是被水面扭曲了形状和颜色,真假难分。但是,我们试着往水里丢一块石头,这个时候,月影就成了一道道的涟漪。就像是我们看待修行这件事,其实,我们都是浮在表面,而没有了解真正的本质。我们现在就是需要一个外力。” 方不惑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要我去打破一种。。。额。。。一种我们习惯的定律?” 虞江承点头说道:“是的,试着往里面丢一块石头,或许,你就能找到一条捷径。” 方不惑沉默片刻,忽然一对眼睛亮了起来,说道:“你仍未说得够透彻,不过,你说的很对,或许我把条条框框都打破了,就能够拼凑出一个新的见地。哦,我现在明白为何你能够使出合众之技,因为你把功法和心法分解得如同涟漪一般。方是方,圆是圆,嘿,你这家伙,真是个天才。” 虞江承趾高气扬地说道:“有时候,我们要从侧面分析问题。” 忽然,他想到既然对仙界有着莫名的未知感,光靠一腔热血是没用的,何不从侧面分析,找到信得过的人一探究竟呢? 首先,他想到了柳叔方和古南絮,但是很快又把这个想法给抛弃了,因为自己和柳叔方等人不过是表面上的交情,十有八九是不可能会实情相告。 其次,他想到了天道宫的门主岳不曲,或许通过方不惑的身份可以拿到一些信息。 再次,他想到了豫让,这个有着空间法则能力的怪才,又经常出入仙界,肯定是知晓内情的。而且这次帮了豫让一个忙,该是还个人情的。这点小事,想必他不会拒绝吧? 很快,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和豫让还有着师徒层面的关系,再加上虚无幻境还需要靠自己来接手,所以豫让很有可能会故意隐瞒。 这家伙要是装疯卖傻,胡言乱语,我可是一点都分辨不出来真假。 这时,虞江承想到了商均,这位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历经千年的老怪物。 若是连商均都不知道,虞江承绝对不会再去深究,因为这事足以证明背后之人的厉害关系。 虞江承想到此前商均总是遮遮掩掩,深怕会被什么人窥探。包括上古秘术,还有那些所谓的禁忌,这从侧面可以看出,未知敌人的强大和恐怖。 不过,这么些天过去了,不知商均是否解开封印,顺利摆脱时戒的束缚。 现在这枚时戒,他是根本就不敢去触碰,生怕会影响到商均的逃生大计。 方不惑又推了推虞江承,疑惑地问道:“江承,你在想什么?” 虞江承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方大哥,我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额,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捋一捋。” 方不惑打趣说道:“想你家的女人了?放心,只要你康复,绝对不留你在这里。” 虞江承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说道:“挂念我的婆娘这么多,我有什么好想的?况且,我说想走,还没有人能够留得住我呢!” 方不惑感慨说道:“是啊。你这多情的种子随便撒一撒,就会有无数仰慕你的萌妹子对你死心塌地,甚至是为你献身。。。哈哈,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先去师傅那边报道。” 虞江承这次是一战成名,除了获得无数宗门抛来的橄榄枝,更是获得无数芳心少女的青睐,难怪方不惑会如此调侃。 方不惑哈哈一笑,洒然离去,留下虞江承一人独自发呆。 这时,屋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溅落的水声给人一种十分惬意的感觉。 然而,在这安宁的气氛下,却是有一个危机临近。 虞江承的听觉随着境界的提升,达到了新的高度,只要他愿意,百米以内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躲过他的感官。因此,他只是侧身听了听,很清晰地感受到屋外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气息隐藏得很深,要是换成其它人,恐怕很难会察觉出来。 就在虞江承猜测是敌是友,是男是女之时,突然破门声响起,“轰”的一声,一个黑影就像是一道闪电般,在碎木尘土的掩盖下,朝着虞江承射去。 虞江承只感到一阵炫目的白光扑面而来。 “蓬!” 原本虞江承所躺的木床被劈成两截。 “咦。。。小子,原来你已经苏醒了。。。” 若非提早知道有外人出现,早早做了准备,否则,此时被偷袭成功,至少也是伤筋动骨的结果。 不过,这人不是一般人,偷袭不成,能够立时展开下一次的攻击,毫不拖泥带水。 “叮!” 破天剑精妙绝伦地架在偷袭者兵器的锋锐处,登时火花四射。 虽然有惊无险地挑开对方的攻击,但是虞江承的周身忽然生出无数雷芒,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轰。。。” 雷芒就像是一个个威力十足的炸药,顷刻间在屋内爆炸开来。 虞江承首次见识到原来兵器的特性还可以这样运用的。 千钧一发之际,虞江承借着爆炸的冲击力,硬生生地将自己推出到屋外,以一个王八落地的姿势跌落到草丛里。虽然模样相当地狼狈不堪,但是总归是避开了正面的冲击波,没有伤到本体。 这一连串的攻击,偷袭者可是施展过多次,屡试不爽,然而,此次,却计划落空,未曾伤虞江承任何分毫。 最不利的是现在虞江承身处在广阔的地方,自己不易隐藏身形,从而很难实施强有力的偷袭。 正面攻击,很难让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不过,此刻容不得他再去深思。 偷袭者暗叫一声糟糕,连忙追击而至。 然而,迎接他的是漫天的剑雨。 “哼!雕虫小技!” 炽焱剑诀可是连唐浩然这种高手都不敢轻视的绝技,然而却是被偷袭者一招就给震得支离破碎了。 这样的结果可是让虞江承大跌眼镜,毕竟在这么多次的交手中,他可是从未体会到这般的无力感。 偷袭者低沉说道:“虞江承,我只是略施小计,你就被吓得不敢动手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真是看走了眼。” 这还真给他说中了,虞江承此刻内心深处生出了一丝不安和挫败感,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接下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困境。 逃跑?该往何处逃?这个偷袭者在黑暗中似乎有着更为敏锐的身法,说不定自己还未做出有效的对策,偷袭者已经抢先封锁所有的退路。 原来只要实力允许的情况下,对方根本就不会给你任何出招和逃逸的机会。现在,虞江承才真正明白,在绝对实力差距下,任何招数都只是花架子。 可是,他到底是谁?又跟自己有何深仇大恨,非要在这强者如云的影学院刺杀自己。 即便虞江承想破脑汁,都猜测不到对方的身份。 他现在一面想方设法拖住敌人,另一方面期盼着有强者能够来及时给予援手。 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迟早会有人发觉的。 现在的关键不是如何战胜对手,而是全身而退,明哲保身。 偷袭者则是相反的想法,速战速决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利刃出击,发出一下清脆的激响,随后,破空之声响彻天际。 偷袭者的的攻击手法相当独特,不仅有着捉摸不透的进攻方式,更是有种让人整个人陷入到的泥塘里面无法自拔的能力。 “铛!” 破天剑虽然歪打正着地点在利刃的锋芒出,可是下一秒,利刃被震得四分五裂,像是一条九弯十曲的长蛇,以一种非常不合常理的方式激射向虞江承。 “蓬。。。” 虞江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整个人往身后跌飞而去。 幸亏虞江承躲闪及时,利刃只是划破表皮,擦身而过。 不过,鲜血还是瞬间染红了虞江承的衣衫。 “嘶。。。” 虞江承生平首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更是首次领略到有人会以伤人而不惜折损兵器。要知道,上等的兵器可遇而不可求。 异端突变。 偷袭者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一把泛着紫光的长剑,一道尖细的剑气,正朝着他的下腹激射而去。 驭器术原来还可以这样使用? 电光火石之间,虞江承扭身侧劈,时机掌握得相当精妙,不仅有效地躲避偷袭者的攻击,更是在绝境中,给偷袭者一个出其不意的反击。 岂料,人影一闪,破天剑扑了个空,只是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纹。 虽然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但是虞江承已经竭尽所能,为保全自己的小命而奋战到底。 身后忽然寒光一闪,无数剑芒呼啸着朝着虞江承扑来,瞬间将他完全笼罩在杀气之内。 “靠。。。这家伙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而且,每一次换招都没有时间空隙,难道不需要调息运气的吗?” 虞江承这种内含灵蕴之人,有着充盈的灵气,依然需要留有短暂的调息时间。 “蓬。。。” 虞江承虽然竭力所能,尽力逼开对方的锋芒,然而,对方的攻势实在是太过于刁钻和猛烈,不一会儿的功夫,身上又多了十几道伤痕。 呼。。。呼。。。 莫非我要死在这里不成? 求生欲望极强的虞江承已然顾不上许多,把身上藏着的保命的珍宝都使了出来,以摆脱偷袭者的穷追不舍。 这些保命的珍宝可是自己软磨硬泡,从豫让和商均的手里哄骗来得,还没捂热多日,就被自己用光了。 即便如此,这些珍宝也就束缚偷袭者数十秒。 实在是太肉疼了,这些可是自己准备着用来最后渡劫用的,现在全部用完了,却是拦不住偷袭者的进攻步伐。 偷袭者有意停顿了一下,冷哼一声说道:“小鬼,本事不大,身上的好东西倒是不少。哦!现在没有招了吧?领死吧!” 虞江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老子就算死,也要刮你一层皮!” 他的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手里的破天剑登时光芒大放,紧接着,一柄巨剑从天而降,怒海滔天般斩向偷袭者。 正是破天一剑。 偷袭者冷酷地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虞江承痛苦地说道:“绝望?呵呵。。。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偷袭者眼里激射出一道杀意,淡淡说道:“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很可惜,你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只见偷袭者猛提一口气,剑指苍穹,突然,紫光冲天,声势凌厉之极,瞬间就将破天一剑撞成粉末。 虞江承满脸的绝望和不甘,偷袭者看在眼里,笑道:“绝望吗?还有更绝望的!看剑!” 接着倏地前冲,幻出千重剑影,罩向虞江承的周身。 虞江承知道大势已去,茫然地挥舞着破天剑,已经没有任何章法。 看来,一切都要结束了。。。 突然,破天剑抖动两下,一道夹杂着黑色条纹的蓝光将虞江承笼罩起来,形成一道强有力的护罩。 “蓬。。。” 无数剑影撞在护罩上,一时间竟然无法攻克。 铿锵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两人以一道护罩相隔,不过半米的距离。 虞江承绝境逢生,心态瞬间从绝望转到留有希望。 偷袭者十分不解,为何虞江承连地阶都未达到的人,是如何幻出护罩的? “小鬼,你又从那里讨来的珍宝,好生厉害。” 虞江承杵在原地,任由对方无情地劈砍着,心里倒是乐开了花。 偷袭者越打越心惊,眼见着火花四溅,却奈何无法击溃眼前的护罩。 “蓬。。。” 一连串的攻击施展下来,护罩依旧是纹丝不动。 虞江承吁出一口浊气,笑道:“原来你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偷袭者把所有的招数都试了一遍,长叹说道:“你有种!” 虞江承故作愕然地说道:“你就这么走了吗?不留下来继续切磋两下?” 也不知是护盾的时间到了,还是上天跟他开了个玩笑,就在虞江承开始挑衅偷袭者之时,护盾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虞江承原地打了个寒颤。 偷袭者见状,以为虞江承体内的灵气耗尽,无法再维持护盾,哪敢错过如此良机,心中大喜,连忙化作一道红芒,朝着虞江承身上砍去。 虞江承蓄力而发,硬着头皮迎上偷袭者的锋芒。 “铛!” 两剑相击。 两人都不由地地跌退两步。 虞江承是因为无法正面硬刚偷袭者的威能,不敌,被硬生生地击退。 而偷袭者是纯粹认为虞江承没有灵力,无法再有任何招架之力,因此只发挥出了五成的功力。 其实,他是故意留一手,以防柳叔方会突然杀到。 就因为他的错误判断,反倒被虞江承占了便宜,迫使自己受到了一部分的反噬。 一丝鲜血从偷袭者的嘴角逸了出来。 虞江承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可是他初战唯一一次伤到偷袭者的机会。 忽然,远处传来浑厚的声音:“贼子,休要放肆!” 以偷袭者之能,竟然无法在这种情况之下斩杀虞江承,同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心中暗叹:这小子不愧是天选之子,竟然能够三番五次地抵抗自己所有的杀招,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 临走时不忘再施展杀招。 “铛!铛!铛!” 虞江承有惊无险地避开偷袭者的攻击,虽然最后一剑劈在自己的后背,庆幸是偷袭者出招过于仓促,最后一击就连三成的威力都没有,只是在虞江承后背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死里逃生之下,虞江承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第十一章 商均归来 最先出现是古南絮,他见虞江承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坐在地上,还以为有了性命之忧,连忙向虞江承走去。 同一时间,虞江承原本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说道:“我说老古,你这里可真不太平,光天化日的,竟然混进不知名的杀手。幸亏我福大命大,死里逃生,否则,今日可是要交代在这里。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古南絮没有正面回答虞江承的问题,反问道:“江承,你近日可有得罪什么人?” 虞江承苦笑说道:“我这个人行得端,坐得正,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怎么可能会有来路不明的仇家。” 他一开始以为是隐世慕容家派出的杀手,但是转念又想,这个想法不成立。 首先,这里可是影宗的地盘,除非隐世慕容家族都脑子秀逗了,选择这么一个相当不适宜的时机来暗杀自己。这个事情一旦败露,古南絮肯定会第一个到隐世慕容家族讨要说法。 不过细想一下,自从上次下战书赢了之后,不管是隐世李家,还是隐世慕容家,都似乎安分许多,不再对慕容世家产生多大的敌意。 其次,就算是慕容伐和慕容飞雪前来,也未必能够这般顺利地击杀自己。虞江承和李绍元这种地阶巅峰的强者对过招,心里很明白地阶巅峰的实力是如何的。虽然很强,但是自己未必毫无招架之力。今晚这个偷袭者,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说不定实力还在他们之上。 地阶之上,还能有谁? 古南絮叹道:“幸亏你有自保的能力,否则,等我们赶到,你都成了冰冷的尸体了。放心,柳叔方已经去追了,一定会把凶手给你掳回来。我到时要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们影宗的地盘杀人。哦,你没事吧?” 他说着雄心壮志的言辞之时,见虞江承吐出一口老血,立时改了口风。 虞江承故意扮出强压下痛楚的微妙表情,摇头说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古南絮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交到虞江承手里,说道:“在我这里,怎么能让你受伤?一点心意,只要今晚服下,明日绝对生龙活虎。” 虞江承细细地嗅了一把,说道:“竟然是保心丹。。。不知道是多少品质的。” 古南絮一呆,哑然失笑说道:“江承,仅靠闻就能知道是什么丹药,莫非你学过炼丹术?”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我现在还只是个刚入门的小菜鸟,根本就不懂什么炼丹术。” 古南絮摇头说道:“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谦虚了,如果只是小菜鸟,那你让那些炼丹师该如何活呢?要知道,就算是中位级别的炼丹师,未必能够闻药香,识丹名,而你。。。可教我大开眼界。” 虞江承有段时间都泡在时戒内了解丹药和草药,再加上有商均这种大佬传授知识,认知上确实要比一般的炼丹师要强一些。只不过商均一直不认同他去学习炼丹术,所以他对于炼丹这个技能,可是一窍不通的。 虞江承哈哈一笑,胡诌说道:“我确实不会炼丹,至于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玉瓶里面的丹药是保心丹,那是因为此前我也得到过这个丹药。可能有过接触后,丹药的色、香、味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 古南絮不免心中一惊,说道:“你说不定有作为炼丹师的潜质,不妨下次到丹药世家去测试下?” 虞江承摇头说道:“有这想法,就是一直没时间。哦,方大哥,你来了。” 方不惑一脸的闷闷不乐,懊恼地说道:“早知道会出这等大事,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房内。” 虞江承笑道:“幸亏你走的早,不然我们两个肯定要死一个。” 方不惑不解地说道:“难道两个人还没有一个人用处大吗?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虞江承知道他误解了自己,连忙解释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个家伙最善于伪装和偷袭,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话,肯定会想着去保护对方,到时候反而中了敌人的圈套。” 方不惑一点就通,说道:“也对。真不知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 古南絮的目光眺望远方,说道:“等老柳回来,一切就见分晓。” 三人有的没的扯着家常,闲谈间,又来了几位好友。 这群人之中,唯独雷味子最淡定,打趣说道:“虞兄弟,你可是好福气啊。” 虞江承听得一脸雾水,诧异说道:“我命都要没了,哪来的福气呢?” 雷味子说道:“你不是说过,人一旦到了最危机的时刻,就会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的潜能都发挥出来。你这次可是名副其实的生死局,是不是经历这一次,修为又要突飞猛进了?” 在天池地宫的时候,他是见证虞江承的快速成长的,所以才有这次的调侃。 虞江承抓头笑道:“理是这个理,不过,还是尽量不要拿性命去豪赌,万一没赌赢,人财两空,也就划不来哦。” 雷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说道:“我还是比较看好你的。或者,在我的潜意识里,你拥有无限的可能,会有我们无法预估的潜能。顺带说一句,你真的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吗?毕竟,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怪胎。” 虞江承心中一惊,暗忖雷味子可真是不语则已,一语惊人啊。 没过多久,柳叔方折返回来,气急败坏地说道:“竟然被那贼子跑掉了。” 古南絮眯了眯眼,说道:“老柳,以你的身手,谁能从你眼皮底下逃脱呢?不会你是故意放跑的吧。。。” 柳叔方虎目生寒,淡淡说道:“你休要污蔑我!要是知道你会是这副嘴脸,就该让你去追那贼子。” 说着一掌拍在石桌上,“轰”的一声,石桌登时四分五裂。碎石激飞。 这可把众人吓得半死。 天阶的威能,果然名不虚传。 古南絮轻咳一声,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也就开了个玩笑,你那么认真作甚?可惜了我这白玉石桌,这可是林大师最新的作品,价值可不菲呢。。。” 柳叔方回复一向的冷静,淡淡说道:“少在我面前哭穷。你这么富裕,重新买个石桌出来不是轻而易举的?难道还要我赔偿给你?” 古南絮轻声笑道:“我的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都是辛苦钱。” 柳叔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你的钱是血汗钱,我们的都是偷来抢来的不成?” 古南絮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你如果是不打自招,我也就认了。” 柳叔方气得直跺脚说道:“你。。。” 虞江承和方不惑生出既荒诞又好笑的想法。 没想到人人敬仰的顶级强者,竟然还有这般滑稽的一面。 柳叔方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好整以暇地说道:“不和你扯皮了,说正事。那贼子身法相当古怪,不仅能够很好地隐藏气息,就连沿途都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迹。在这修真界应该不会出现这等厉害的高手,我猜测这人是从仙界过来的。” 古南絮骇然说道:“仙界?这怎么可能!” 谁都知道仙界之人是不能随便回到修真界,不然修真界肯定是要乱套的。 柳叔方沉思片刻,说道:“你难道忘了,后山的密道内。。。” 古南絮做了个禁言的动作,轻声说道:“你指的是乾坤大阵?” 柳叔方谨慎地扫了一圈四周一脸茫然的人群,挥手说道:“江承既然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柳叔方显然在这群人之中是最有地位的,既然他开口了,其它人自然不会有任何怨言,纷纷关心虞江承几句,直接离开了。 众人走后,柳叔方收敛笑容,说道:“乾坤大阵可是修真界的命脉。若是乾坤大阵无法封闭仙界和修真界的通道,那么。。。” 古南絮来了精神,说道:“那里不是驻守着隐世四大家族派来的强者么,难道他们出事了?” 柳叔方想了想,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古南絮没有过多地逗留,领着柳叔方朝后山走去。 方不惑和虞江承目送二人离开后,前者安慰说道:“现在有两位大佬出面,这种事情不会再次发生的,放心。哦,我看你流了不少血,需不需要给你请玉仙子过来?” 虞江承笑呵呵地说道:“方大哥,我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事的。不过,可喜可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晚我可是收获颇多,仿佛是在心田里又开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方不惑暗忖雷味子说的真准,江承每逢绝境中都能领悟到高深的修真真谛。疑惑地问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虞江承兴奋地说道:“我想到了第五层境界,顺逆的意思。” 方不惑生出了兴趣,说道:“既然是顺,何来逆呢?这不是自相矛盾的事情?”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一开始我和你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自从和那个杀我的人交手后,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顺逆其实是可以相互推动的。” 方不惑说道:“你这话太过于抽象,能不能具体点?” 虞江承解释说道:“就像五行一样,既会相克,也会相生。” 方不惑不解地打断说道:“两种元素若是相克,就不会相生。” 虞江承微微一笑,一副高人自有妙计的模样,说道:“非也,非也。方大哥,不如你设想下,老鼠如何去吃猫呢?” 方不惑一怔,突然笑道:“老鼠应该不能吃猫吧?常识都知道猫是吃老鼠的。所以,你这个算是悖论。”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理论上来说,肯定是行不通的。但是,大象很怕老鼠的吧?” 方不惑愕然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虞江承说道:“那么,狮子很怕大象吧?” 方不惑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虞江承说道:“那么,我们把这些动物都连贯起来,老鼠可以欺负大象,大象可以欺负狮子,狮子可以欺负猫,若是将中间的因素都除去,不就是老鼠可以吃猫呢?当然,实际上,猫是肯定能吃老鼠的。因此,这种顺逆本来是不能成立的,但是在中间加入某些元素之后,结果是出人意料的。” 方不惑愕然片刻,摇头说道:“江承,你的思维太超前,我还是很难将这种思维下放到修行上。” 虞江承的眼眸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辉,缓缓说道:“我们不妨再把这个思想放到五行上,举个例子,水是克火的对吧?” 方不惑点了点头。 虞江承继续说道:“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简单来说,是不是水能生火?” 方不惑说道:“你说的这个道理,虽然有点矛盾,但又不是百分百的错误。” 虞江承说道:“因为水生火的中间,多了一个木。” 方不惑皱眉说道:“这么说来,你从这里又得到什么心得呢?” 虞江承两手朝天说道:“可惜,现在我还只是理论,未曾找到突破口呢。” 方不惑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说道:“要不,我让你一个人再静一静?” 虞江承尴尬说道:“算了,我还是呆在人多的地方,不然再来个杀我的人,打又打不过,烦都要烦死我的呢。” 就在一刹那,虞江承却是感应到突破口,只不过他担心偷袭者又会折返回来,还是有高手能够保护自己,这样才可以专心致志地钻研修行之道。 况且大丈夫能屈能伸,龟缩一阵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方不惑笑道:“也好,那我们去教学楼找高手去。” 突然,虞江承感应到时戒起了反应,连忙说道:“方大哥,我先回房间,后面的事情,等明日再说。” 方不惑一呆,说道:“欸。。。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和大家呆在一起,现在变卦得可真快呢。” 没等他说完,虞江承风一样地窜回了房间。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方不惑猜想虞江承肯定是悟到了什么,所以着急回去冥思去了。此时人群都已经散去,若是单独留虞江承一人在房内,深怕又会有偷袭者出现。 想到这里,方不惑索性就在附近的小凉亭里坐了下来。 一来可以保护虞江承,二来可以阻止其他人打搅到虞江承。 虞江承将房门紧闭,接着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屋外,见方不惑一个人待在凉亭内,才放下防备说道:“商均大大,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一道强烈的白光过后,四周的空间扭曲起来,就像是一块七彩的帘布被缓缓掀开。 一个身影先是若隐若现,慢慢地,开始实体化,很快,商均大大方方地站在虞江承面前,微笑说道:“托你的福,我总算出来了。” 虞江承兴奋地手舞足蹈地说道:“快来感觉下,外面的环境怎么样?” 商均朝天嗅了一口气,说道:“嗯,虽然污染很严重,但是整体还是不错的。咦,这里的灵气还挺多,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虞江承说道:“这里可是一处灵境,当然比其它地方的灵气要醇厚一些。” 商均上下打量着虞江承,说道:“几日不见,你。。。哈,你怎么受伤了?” 虞江承把被偷袭者刺杀的事情讲诉了一遍,商均听到后面怒地拍案而起,沉声说道:“别让我抓到那贼子,不然,一定要让他断子绝孙。” 虞江承一怔,笑道:“你这断子绝孙的做法是不是忒恶毒了一些?” 商均冷哼一声,说道:“伤我兄弟者,给他这样的教训已经算轻的了。不过,我当初怎么教你的,打不过就跑,你竟然选择跟那人交手了?” 虞江承苦笑说道:“你以为我不想跑呢?只不过那家伙身法了得,我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哦,对了,那个人应该是从仙界来的高手。” 商均心中一怔,说道:“仙界?这不可能。” 虞江承单手指天,忍不住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以前你不也是仙界和修真界两地跑的么?嘿,我记得豫让最近也做过这事。” 商均摇头说道:“这不一样,我们比较特殊。” 虞江承皱眉说道:“有什么特殊的?”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我们俩都熟悉空间法则,所以才能做这种超乎常理之事。”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空间法则这么厉害?” 商均说道:“一时半会儿,我和你说不清楚,对了,我打算先去玉苍山,试试能否打开屏障。” 虞江承提了个建议说道:“你不先适应几日再去?等我把这里的琐碎事情处理好,一同前往?” 商均一下子就接受他的建议,点头说道:“也好。正好这里是灵境之地,我可以在这里恢复一些实力。” 虞江承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原本跌落的实力,还可以恢复的?” 商均坚定地说道:“可以的,就是比较缓慢。别忘了,我可是拥有元神的人。” 虞江承心中一动,说道:“想要恢复最初的实力,需要多长的时间?” 商均要是能够恢复修为,对他来说,可真是如虎添翼,美得很! 商均做了个思索的动作,说道:“这可说不准,快者几个月,慢着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庆幸的是这里的灵气比其它地方要高很多,我有把握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到最初天阶的实力。” 虞江承大吃一惊说道:“那你岂不是又经历一次渡劫?” 商均说道:“这倒不必。只有第一次突破才会历经九重雷劫。” 虞江承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商均沉思片刻,说道:“若是能够顺利见到二哥,我打算暂且先留在他那里。至于以后何去何从,我可没有什么计划。之前因为有任务在身,所以没有觉得有多无聊,现在,反而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虞江承双眉上扬,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先跟我去游山玩水吧。过段时间,我们要去鬼岭,听说那里有一处天然形成的湖泊,凡是到达那里的人都能够获得一次参透修真真谛的机会。” 商均动容说道:“有那么神奇的地方?” 虞江承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所以,你有兴趣不?” 商均直接说道:“恐怕你是想我一同前往,好有个照应吧?” 虞江承故意做了个惊讶的表情,说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第十二章 乾坤大阵 商均颇有意气风发地说道:“你也不仔细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有着千年学识的老怪物。” 虞江承竖了竖大拇指说道:“老怪物,现在,我有个难题,需要你来解释下。” 商均说道:“但说无妨。” 虞江承把刚才自己对于顺逆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讲述给商均。后者先是垂头冥想,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想法很有新意。这就和我们常说的羁绊是类似的。值得一提的是你如何将这些生中有克,克中有生,相辅相成,相互为用的关系结合起来。” 虞江承苦恼说道:“我这不是能力有限,才找你帮忙的。你现在又这么含糊地把问题重新丢给了我。” 商均点了点了旁边的桦木八仙桌说道:“我们坐下再说吧。” 二人相对而坐,商均习惯性地端起茶壶想要倒一杯清茶,岂料里面空空如也,只好尴尬地把茶壶又放了回去。 虞江承说道:“这里毕竟不是我的住所,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你的。要不,我让人给你沏一壶?” 商均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们言归正传。其实你已经隐隐参悟要领,只不过,之所以认为有个困惑难以解开,那是因为你把自己绕进去了。”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怎么说呢?” 商均微微一笑,缓缓说道:“顺逆并非是绝对的相反,所以,你不能单纯地认为以一种方式进行下去,就是正确的。这就好比我们的固定思维就是认为猫吃老鼠。可是,老鼠一旦强大起来,难道就不能吃猫吗?答案是肯定的。而现在,你的想法是老鼠永远都不能强大到能够战胜猫,所以才有了一系列的中间环节。当然,这个想法也是正确的。然后,以这两种方式,我们引用到修行上。自然而然,就出现了目前相对笼统的两个派系。一个是主流派系,讲究以修为的差距来碾压对手,而事实上,在绝大部分的情况下,修为的高低确实是衡量实力差距的标准。另外一个流派叫技术流,他们全部的心思不会放在提升修为上,而是功法或者珍宝上,甚至是阵法上,这类人修为虽然不会太高,但是综合实力上,却要比同等级亦或是更高的等级的修真者要强很多。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独孤烈。但是,这类人自身的要求也很高,首先,他们的悟性和天赋要优于常人,其次,他们的背景要很好,再次,他们的机缘也要很好。以上三点,缺一不可。这种偏门的流派,要嘛成为佼佼者,要嘛最终只是平平无奇,甚至重新更换流派。但是,我们知道,自己的寿命是有限的,不可能两者兼顾。”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现在,我们重新回到这个话题。一方面,不断地提升自我,也就是不断地打造根基,最大限度地培养根基。打个比方,如果一个人一直处于黄阶,可是他自身的根基已经达到了地阶水平,那么他接下来的练功修法,是不是会比其他人快很多?这就和强大的老鼠一个道理。另外一个方面,我们将不同的心法结合起来,产生一种自下而上的阶梯,以一种互补的方式,将心法最大化地链接起来,这样,我们在面对顺逆这种难题时,是不是就有解决的途径?” 虞江承似懂非懂地说道:“你的意思,我要找到合适的心法,将星芒的心法串起来?” 商均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整个修真界所存在的心法数不胜数,首先,你所去做的,就是如何获取这些心法。要知道,心法对于各大宗派世家,都是十分重要的,他们肯定是不会轻易将心法拱手相送的。” 虞江承皱眉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这条路不就又被堵上了吗?” 商均含笑说道:“未必。” 虞江承愕然说道:“你刚才还说不会拱手相送,现在。。。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商均十分豪气地说道:“不会拱手相送,难道就不能靠抢吗?” 虞江承苦笑说道:“你这想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靠抢?难道你不怕得罪众多的宗派和世家吗?到时候被各大宗派世家追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商均笑了笑,说道:“既然硬的不行,那你就软磨硬泡,靠各种手段去骗过来。”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那我觉得还是靠抢比较实际一些。” 商均打趣说道:“当然,还有第三条路。” 虞江承立刻来了兴致,说道:“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快说来听听。” 商均徐徐说道:“事实上,我们修行所感悟的内容并非是实质性的,也并非固化的。就比如星辰与皓月,某一天,你可能看到漫天的星辰,然后顿悟了。又是某一天,你看到皎洁的皓月,顿悟了。这一系列的参悟没有任何因果关系,纯粹是因为你的一个念头,或者是一个莫名的感应。而我们对这些的参悟,并非是实质化的。可能是流云蔽月,有了顿悟,也可能是水中倒月,有了顿悟,所以,我们在修行上,不要一味地去追求因果关系,而是随缘。” 虞江承思索片刻,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我不要太刻意去理解里面的深层意思,而是随缘?” 商均点头说道:“是的,就是随缘。” 虞江承心里琢磨着,难道这就是一种放下便是自在的无为境界?可是。。。随缘说白了就是听天由命的做法。我可不甘心! 虞江承自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绝对不会坐以待毙,靠天去搏命。 商均有意在桦木八仙桌上画了两个圈,说道:“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肯定会很纠结,那是因为你现在站在一个新的高度,有很多的想法,进退两难,就像是顺逆,如何正确地看待它呢?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你大可以用我刚才提到的几点,去尝试下。” 虞江承心想:商均虽然没有直接把疑惑给解答,而是让自己去尝试,其实是一种打磨自己的手段,所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既然不能靠随缘,那就将各家的心法串起来,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当然,这事情做起来,可是相当困难的,除非,自己能够成为修真界的佼佼者,就和柳叔方那样,拥有绝对的实力,才有无上的话语权。 至于商均在桌上画的两个圈圈是何意,虞江承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商均开玩笑说道:“我有个捷径,你愿不愿意走?” 虞江承知道他准没好心,有意试探说道:“这等好事怎么能藏着掖着呢?快快说来。” 商均笑呵呵地说道:“隐世四大家占据着修真界的半壁江山,你只需牺牲点色相,和他们联姻不就行了?况且,以你现在的名声和实力,只要开口,他们绝对会排着队来和你谈婚论嫁。” 虞江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亏你想得出来,我是那种为达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吗?” 商均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看像。” 虞江承抗议说道:“你这是污蔑,纯粹地污蔑。我虞江承,可是用情专一的好男儿。” 商均反问道:“我可知道你有不少红颜知己,怎么,难道再多几位就不行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这不一样,我们都是两情相悦,并非参杂任何交易的因素,若是我带着目的去讨得美人归,就算成了,也是遗憾。尤其是带着利益的爱情,是没有好结果的。” 他大概忘了之前是怎么骗到潘雨燕的。 商均说道:“这倒是实话。嗯,你还算有点良知。算了,这事情你慢慢琢磨,我可不想费力讨好又被人嫌弃。哦,我们还是说些有营养的话题,比如,你刚才提到暗杀你的人来自仙界,有什么证据吗?” 虞江承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那个家伙真的很厉害,我把身上能用的珍宝都挥霍干净,才保住了这条老命。对了,柳叔方还提到了乾坤大阵。” 商均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说道:“乾坤大阵?是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虞江承不解地说道:“乾坤大阵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商均做了几秒钟的思索后,好整以暇地说道:“这个还得从乾坤大阵的由来说起。相传这个乾坤大阵是修真第一人姚喾渡劫飞身到了仙界之后,因为想念这里的妻女,就用自己的神力创造出一个链接仙界和修真界的通道。可是,等他回到修真界之时,妻女都因为寿终而离世。他懊悔不已,就一直留在修真界。后来,仙界之人知道这条通道后,利用这条通道,纷纷踏足修真界,给修真界造成极大的破坏。姚喾出世将这些闯入之人剿灭后,又铺设了一个大阵,用来封闭这条通道,这个大阵就是乾坤大阵。”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仙界那边也是有人的吗?” 商均笑道:“你可以把仙界当成是一个新的区域,只不过那边因为自然条件等因素,修行的速度要比我们快。而且,那边的小娃一出生就是地阶的修为,你说可怕不可怕?” 虞江承骇然说道:“这也太不公平了,我们这里苦苦修行,可能还打不过别人的小娃。” 商均说道:“你这么说也没错。本来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 虞江承分析说道:“那么我们渡劫到仙界的意义何在?不就是从一个老地方换到一个新地方,而且这个新地方高手如云,我们又是属于底层的那类人。嘿,难怪柳叔方不愿意去仙界呢。” 商均说道:“这事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完全看个人的意愿吧。毕竟想要寿命永恒,就要不停地突破境界。修真者一旦突破到天阶,是很难留在修真界的。” 虞江承问道:“为什么呢?” 商均说道:“我该怎么描述呢。。。你可以把我们的身体当作是一个气球,而修真界就是我们所处的外界环境。当我们修为不断提升,气球就会越来越大,当外界的环境无法再压抑我们膨胀的时候,我们就会爆裂而亡。因此,为了防止我们出现意外,就需要换一个更为适合的外界环境,而仙界就是最好的选择。” 虞江承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 商均说道:“柳叔方之所以能够在这里逗留那么多年,说明他的背后有高人指点,或者拥有什么了不起的珍宝,不然,早就死上几百遍了。”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那些仙人来这里,难道不会爆体而亡吗?” 商均解释说道:“当然会,所以,他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的。另外,仙界那边还有一种药材,服用后可以相当长地适应这里的环境。” 虞江承的双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道:“难怪那个杀手那么迫切要速战速决,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商均说道:“原本在仙界土生土长的人之所以来修真界,完全是出于好奇之心,来凑个热闹罢了。事实上,眼下会对我们修真界造成伤害的,反倒是曾经从我们这里过去的先辈们。” 虞江承皱眉说道:“这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商均说道:“你设想下,如果你去仙界那么多年,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宗门或者世家被灭,是不是会复仇?再换个念头,就算宗门还在,但是却沦落为不入流的宗门,而那些曾经不被看好的宗门如今却是蒸蒸日上,这种落差,是不是会让你生出憎恨感?” 虞江承深吸一口气说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商均说道:“人性本恶,没有人能够做到宽容大度,大公无私的。所以,乾坤大阵一旦被毁,仙界和修真界之间就再无鸿沟,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出。” 虞江承抓头说道:“这么说来,是不是乾坤大阵出了状况,那些仙界之人就可以悠闲地闯到我们修真界了?” 商均说道:“这是自然。” 修真界和仙界之间的整体实力太过于悬殊,一旦开战,毫无胜算可言。 若是仙界这边动了杀念,修真界将再无安宁。 正说间,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二人身旁。 虞江承本能地抽出破天剑,商均伸手阻止说道:“等一下。原来是你!”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龙九幽。 九幽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商均,问道:“兄台,我们认识吗?” 商均笑吟吟地说道:“何止认识,我们还打过好几次架呢。” 九幽摇头说道:“我怎么在印象里没有你这么一号人呢?” 虞江承断然说道:“现在就不要卖关子了,这位是我的好友,商均。” 九幽先是在心里琢磨一番,忽然哑然失声说道:“什么,你是商均。。。商均战神?我说怎么那么面熟呢,就是想不起来。” 商均摆了摆手,说道:“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恐怕,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 九幽吁出一口浊气,说道:“果然是你!江承,我的好兄弟,你竟然认识这么顶尖的大人物。” 虞江承心中一惊,暗忖就连青龙九幽都对商均毕恭毕敬,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商均。 商均故意凑到虞江承耳畔,轻声说道:“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对我如此恭敬,因为,他虽然是我的劲敌,可是,从未赢过我。最主要一点,他身上被人施下的诅咒,还是我帮他解除的。” 虞江承暗地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眼神里满是敬仰之色。 商均眨了眨眼,表示收到。 九幽说道:“商均战神,你一直居住在附近?可是,我的神识怎么无法识别到你。” 商均和虞江承对望一眼,笑道:“是的。之所以你的神识无法捕捉到我,那是因为我摆了个阵法,将自身的气息和四周隔绝开来。另外,你叫我商均就行,战神二字,太耀眼,容易引起他人的不满。” 九幽笑嘻嘻地说道:“以你的实力,谁敢对你有异言?” 商均长叹一口气,说道:“哦。。。都是过去的事情哩。对了,你不老老实实在天池地宫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商均是明知故问,毕竟教唆他出来的可是他自己本人,虞江承不过是传话者和执行者。 虞江承凑到他耳畔说道:“你当初让我把他请出来,现在又故意装作完全不知情。你。。。这是唱得哪一出戏?” 商均默默地笑了笑,说道:“你就在这里静看好戏就成,别说话。” 九幽长叹一声,说道:“我在地宫呆了几百年,腻了,出来透透气,顺便找找漂亮的女人谈谈感情。” 虞江承忍不住又轻声说了一句:“忘了告诉你了,这次是九幽他自己要跟出来的,我可没有使出坑蒙拐骗的招数。” 商均心中一惊,说道:“很明显,九幽是带着目的的,说不定是看上你这个人哩。” 他本想顺藤摸瓜,了解虞江承是如何将九幽请出来的。 虞江承乍舌说道:“有些话一定要说得具体一些,不然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 商均深深地看了一眼九幽,说道:“九幽,你什么时候转性子了?以前都没见你会因为女人而出山,哈,我知道了,老实交代,江承是哪一点让你瞧上眼的?” 他这看似东扯一句,西搭一句,没有逻辑可言,其实一句话里面就把九幽能够想到的借口和退路都说了出来。 九幽暗忖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悠悠地说道:“不瞒你说,我是因为江承的身份。” 简单的一句话让商均的脑海里满是问号,问道:“江承什么身份?我怎么不知道。” 九幽将食指指向虞江承,说道:“这事你得问他。” 虞江承不解地说道:“问我?” 他心里想着难不成自己穿越的身份都能被九幽发现? 九幽若无其事地说道:“你不知道自己得身世很正常,因为你失忆了。” 虞江承感到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失忆? 自己什么时候失忆过? 还有,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让九幽如何重视自己? 九幽的脸上露出悠闲的神情,说道:“日后你就会慢慢知晓,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我有义务保护好你。” 虞江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保护好我?拜托,我刚才差点被杀了。” 九幽冷哼一声,说道:“放心吧,我刚才一直在暗处,那个家伙一旦对你的生命造成威胁,我肯定会出手相救的。” 虞江承一怔,说道:“那我和商均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九幽脸色大囧地说道:“这里一直被某种力量挡着,我的神识无法延申进来。这不,时间太久了,我不放心,这才贸然闯进来的。哦,我明白了,这肯定又是商均的杰作。” 第十三章 九梵灵珠 虞江承也猜到这个神秘的力量肯定是商均所为,说道:“既然如此,你知道那个偷袭我之人是谁?” 九幽欣然说道:“那是自然,哦,我也不打哑谜了,那人是仙界海天门的一个弟子。好像是叫什么齐佑的。” 虞江承不解地说道:“海天门?奇怪,我和海天门可是一点瓜葛都没有,他们为何要杀我?而且,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修真界杀我。” 九幽皱眉说道:“我也是很奇怪,按道理,海天门作为仙界四大宗门之一,有着无上的尊荣和地位,不应该会冒着破坏规矩的风险,来这里杀你。除非。。。” 虞江承一怔,问道:“除非什么?” 九幽坦白说道:“除非你的实力让他们感到惧怕。” 一向以来,虞江承做事都不会很高调,更不爱肃立劲敌,因此,若不是这次的仙林大会,估计整个修真界都少有认识他的。 虞江承哈哈大笑说道:“就我这个玄阶的实力?这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九幽想了想,说道:“那就是另外一个原因,你是身份暴露了。而海天门,是你的仇敌。”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虞江承心中一惊,说道:“我的天!我是何德何能,竟然跟这么强大的宗门扯上仇敌关系?九幽,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地交代。” 海天门他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仇敌呢?况且,自己现在的实力,何德何能? 商均叹了一口气,说道:“九幽,海天门虽然实力雄厚,但是,仙界毕竟有执法官维持秩序,怎么会容忍这等事情发生呢?还有,怎么连我都不知道虞江承有另外一个身份的?” 他掌管时空隧道,知道虞江承本就从另外个时空穿越到这里的,所以,不可能在这里有另外个身份,除非。。。 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时空的虞江承是存在另外一个身份的,但是被眼前这个虞江承给替换了。 这也就解释了所谓的失忆。 若是如此,自己似乎做了一件相当不明智的事。 可是,转念又想,同一个虞江承,他的经历虽然不同,但是身世这东西可是不会变的,为何眼前的虞江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九幽看着发呆的商均,说道:“我想他们是等不及了,就怕江承发展起来,会找他们复仇。” 虞江承心中一惊,说道:“复仇?” 九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说道:“江承,恕我无法相告,若是我泄露秘密,那个女人会要了我的命的。” 虞江承和商均异口同声地说道:“女人?” 九幽连忙捂住嘴巴,好一会儿后才说道:“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商均忽然正容问道:“九幽,是不是你之前那个诅咒就是这个女人所为?” 九幽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商均大人可真是料事如神,料事如神呐!” 商均打趣说道:“你怎么招惹这个女人的?以至于。。。在你身上埋下如此重的诅咒。” 九幽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苦笑说道:“我也就是在她面前开了个玩笑而已。没想到那个婆娘。。。额。。。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商均知道他是忌惮女人,不敢再乱开口,连忙换了个话题说道:“现在从你的预感来看,海天门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为今之计,是要修复乾坤大阵,不能让乾坤大阵再出任何状况。一旦乾坤大阵失灵,那么江承未来面对的,就是海天门无休止的骚扰。” 他的内心里开始萌生出一些小计划。 虞江承点头说道:“只要乾坤大阵还启动,我最起码还能够窝在这片三分宝地,颐养天年。” 商均吁出一口浊气,说道:“这个不是长久之计,你毕竟还是要渡劫到仙界的。” 虞江承仰天长叹说道:“那我这般用心修行为了什么呢?就算能够渡劫去了仙界,还不是要被劲敌追杀。” 九幽拍了拍他那厚重的肩膀,说道:“这事你可以放心,仙界那边还有盟友的。” 虞江承眼睛亮了起来,说道:“真的?” 九幽连连点头,说道:“真的,比珍珠还真。” 虞江承开始有了兴趣,说道:“那我的盟友厉害吗?” 九幽挨到他身旁,贴着他的肩头,说道:“还行吧,跟海天门有的一拼。” 商均看了九幽一眼,说道:“你说的不会是幻音阁吧?” 九幽笑了笑,说道:“没错,就是幻音阁。” 商均说道:“幻音阁的整体实力虽然比海天门要逊色一些,不过,发起怒来,倒是会让海天门伤筋动骨的。所以,海天门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幻音阁。而且我在幻音阁有不少好友,相信他们会帮助江承的。”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这我就放心多了。现在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后山看看乾坤大阵。” 毕竟那是仙界的事,日子还长着呢。 临走前,九幽不忘说道:“打铁还需自身硬,所以,江承,你自己要好好修行,努力超越这些会给你带来威胁的敌人,只要成为一方霸主,就没人敢对你虎视眈眈,也就就无后顾之忧了。” 虞江承坚定地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当然,你如果愿意把我的身世告诉我,我可能会更加有斗志的。” 九幽犹豫了一下,说道:“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说不定你去了仙界,那个女人就会来找你的。” 虞江承重新回复自尊和信心说道:“哎,横竖我都要去仙界的,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变强的理由吧。” 九幽微笑道:“你这想法我很喜欢。” 说话间,地面突然无征兆地摇晃起来。 商均骇然说道:“走吧,事情似乎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三人说走就走,离开之时不忘将屋外的方不惑喊上。 方不惑虽然不知道虞江承的屋内为何突然多了两个人,但是他见三人风风火火的模样,也就打消了追问的念头。 九幽他是认识的,商均可就面生的很。而且,他感觉商均的实力也就地阶中期左右,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面对一个杀神那般。 是了,这就是师傅常说的天威! 天威本是天阶强者无时无刻释放的威能,可是,一个地阶的高手是如何做到的? 虞江承边走说道:“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商均。另外一位,呵,九幽你是认识的,我就不多说了。方不惑,也是我的好兄弟。” 后面那句话是对着商均说的。其实,商均早就认识方不惑。 方不惑和商均没有说话,互相间送了个尊重的眼神。 九幽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男人之间也会有惺惺相惜的感情成分。” 虞江承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怪叫一声,说道:“九幽,你真是语出惊人呐,我之前吃进去的食物差点吐出来了。” 九幽正要说话,虞江承和商均突然停止了步伐,朝着山顶望去。 整片区域的地面再一次无缘无故地颤抖起来,这次比之前要更为猛烈一些。 “轰隆。。。” 原本平静的山顶突然冒起了滚滚浓烟,无数道璀璨的光辉在半空中闪耀。 商均吓了一跳,大叫道:“不好,乾坤大阵被破了。” 九幽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乾坤大阵可是上古秘术,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个能力破了大阵!” 商均双目杀机大盛,说道:“不管了,先过去看看情况。哼,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来这里闹事!” 四人以最快地速度来到山顶。 山顶上原本是一潭巨大的天然湖泊,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湖泊上面的水都不见了。 虞江承露出骇然之色,说道:“刚才是什么力量,竟然将湖泊的水都蒸发了。” 商均说道:“这里的湖水其实是一个阵眼,现在阵法被破,阵眼自然就跟着消失了。你瞧,那里有一条密道,就是通往仙界的通道。嘿,现在这个情形,反倒是方便我们行事了。” 虞江承说道:“你还真是渊博。” 商均哈哈一笑,说道:“客气,客气。” 四人进入密道,因为密道内没有火光,所以虞江承和方不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两眼摸黑地往前走着。 而且这里的漆黑不像是平日里那种,而是没有任何的光元素,真正地漆黑不见五指。 虞江承在虚无幻境有过这种经历,所以很快就适应了,不过方不惑可就没有那么幸运,虽然紧紧跟在十年后,但是难免磕磕碰碰好几次。九幽见到此状,默默地笑了笑,不过,他倒是有点良心,释放出一道青色的火焰为大家照明。 兜兜转转,走了十分钟,总算是看到前方的亮光。 出了密道,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内凉爽宜人,熠熠生辉的钟乳石,无数怪异形状的石笋,晶莹剔透的石幔,从洞顶垂下,仿佛是置身于一个神奇的世界。 不远处,几个人影闪过,同时狂暴的气焰在他们四周肆虐。 九幽的眼眸里激射出一道杀气,说道:“果然是乾坤大阵被破,仙界那边闯进了不少高手,嘿,柳叔方他们有点危险。” 柳叔方虽然是天阶强者,但也招架不住五人的围攻。 古南絮、岳不曲、柳士宗等人皆是地阶巅峰高手,但是和天阶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就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依旧难以给敌人造成任何的伤害。反倒是他们自己,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伤势。 虞江承一怔,说道:“那你还不去帮忙?” 九幽应声说道:“对付这几个小杂碎还是很简单的,只不过,我担心时间久了,仙界那边会出现更为强劲的敌人。商均,你可有办法修补乾坤大阵?” 商均说道:“我尽量去试试。不过眼下,你还是要先把那几个人给控制住,千万不要让他们来打搅我。” “霍”的一声,九幽幻化出一柄黑色的长剑,登时寒光四射,阴森之际。 “这活简单。你们照顾好自己,我去会会那些人。” 九幽闪电横移,眨眼间人影就出现在最前方。 虞江承心中一怔,暗忖九幽的实力可比李家的李绍元强太多了,自己竟然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商均将虞江承丢在原地,说道:“那些人有九幽应付,绰绰有余,你们俩就在这里静观其变,我去看下乾坤大阵。” 商均离开后,虞江承和方不惑相互间交换了个眼神,皆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撼。 尤其是对于商均的实力,虞江承以为商均还处于地阶的修为,满打满算也就是李绍元那种实力,但是,当他施展功法之时,身上猛然间传来的澎湃之气竟然丝毫不逊色于九幽。 应该是修为的原因,商均所爆发出来的强大气息相当短暂。 方不惑最为惊讶,一来他是震惊二人的实力,二来是诧异虞江承怎么会结识商均这号人物的,三来是不解商均的实力最起码也是地阶巅峰,为何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也许。。。 他虽然有想法,但是不敢再想下去。 虞江承目视前方,淡淡说道:“放心吧,他们是我的好友,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威胁的。” 方不惑感慨说道:“江承,你真是好福气,结交这么多强者。”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就像我有福气能够结识你这么一位优秀的大哥。” 方不惑洒然说道:“可惜,我和他们无法想比。”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兄弟情义,不是拿实力可以衡量的,你是我患难兄弟,就是我江承最好的兄弟。一世两兄弟!” 方不惑似乎被他的华语给感染,正色说道:“说得好!一世两兄弟。” 此时要是有酒,他一定要跟虞江承来个一醉方休。 不一会儿,商均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叹气说道:“乾坤大阵最重要的核心部件被人夺走了,江承,你先随我来,助我一臂之力。” 虞江承心中一震,问道:“我能做什么?” 商均苦笑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先用你体内的灵气来补充乾坤大阵的能量。” 虞江承头皮发麻,说道:“我家上有老,下有娇滴滴的夫人,你可不要拿我的命开玩笑。” 商均瞪了他一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开玩笑。放心,最多抽走你体内一半的灵气。” 方不惑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抽走我体内的灵气。” 商均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惜,这活谁都不能干,唯独江承可以。” 方不惑不解地问道:“我和他有什么不同?” 商均想了想,说道:“这么说吧,他的灵气要醇厚一些,更适合作为乾坤大阵的能量。” 他还不打算暴露虞江承灵蕴的体质。 方不惑对于这样的解释只能是信得一半,不过他知道商均不是有意隐瞒,如果可以,他肯定会取走自己体内的灵气。 现在,虞江承的神秘值,又加深不少。 三人来到最偏僻的角落,只见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泛着淡淡柔光的石碑。 这座石碑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宽度最少也有十多米长。 就像是一座大山横在众人面前。 不过,虞江承站在这里,很清晰地感受到无穷无尽的灵气在空中飘荡,不解地说道:“你们感觉到了吗,这里的灵气竟然相当地醇厚,我有种随时要突破的错觉。” 方不惑点头说道:“我也感受到了。如果在这里修行,肯定能够事半功倍。” 商均就像是看两个怪胎那般瞅了两眼,说道:“因为这里可是仙界的领域。” 虞江承和方不惑骇然说道:“这里就是仙界?” 商均说道:“没错。本来乾坤大阵启动,这里会有一道坚固的屏障,现在屏障消失了,我们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来到仙界之地。” 商均将二人带到石碑的左下角,指了指石碑上的镂空图案,说道:“这里是整个乾坤大阵的核心区域,本来这里镶嵌着一件珍宝,叫做九梵灵珠,只可惜,现在被人盗走了。” 虞江承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难道这里之所以被称为灵境,是因为那颗九梵灵珠?” 商均点头说道:“没错,九梵灵珠可以说是姚喾集一身灵气所锻造的珍宝,是件不足不扣的宇品珍宝。不过,想要取走九梵灵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年姚喾为了防止外人取走九梵灵珠,就在这件珍宝的四周埋了好几道阵法,如果没有破除阵法而去触碰九梵灵珠,可是会遭受阵法的攻击。怪哉,怪哉,那人是怎么做到的?” 虞江承心中一动,说道:“会不会是姚喾本人所为?” 商均连连摇头,说道:“这不可能,姚喾现在被关在仙牢,怎么可能重返这里。” 仙牢,顾名思义,就是仙界之中关押罪犯的地方。 虞江承心中一怔,追问道:“姚喾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被关在仙牢?” 商均说道:“你先将自身的灵气引入到这里,我再慢慢和你诉说。” 幸亏虞江承为了医治慕容轩的病情,没少调动自身的灵气,因此,对于这个路数可是颇有经验。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体内的灵气井然有序地进入到石碑里。 石碑的表面原本只是苍白的余光,登时闪耀着淡蓝色的光辉,就像是植物有个生机一般。 第十四章 七彩甲虫 商均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姚喾开辟的这条通道,被几个仙界之人无意间发现了。他们通过这条通道来到修真界,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在修真界为所欲为,后来被姚喾所杀。本来,这个事情不会引起多大的麻烦。只是,这几个人的后台相当强硬,之后姚喾被抓回仙界,关在了仙牢内。” 商均讲的很简单,不过,虞江承猜想姚喾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虞江承说道:“既然姚喾摆了个乾坤大阵封锁了通道,那些人是如何进来的?” 最开始肯定是要有一个人能够进入到这里,取走九梵灵珠,破坏乾坤大阵,后面的人才能够顺利进入到修真界。 所以,这个人很关键。 商均直接说道:“只要是拥有空间法则之人,就可以做到。” 虞江承说道:“莫非是你。。。” 商均轻咳一声,说道:“你看我像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不辨是非之人吗?” 虞江承故意挖苦说道:“我看很像。” 商均说道:“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海天门是个鱼龙混杂的宗门,宗主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你可要多加防范。” 虞江承苦笑说道:“所以,抓走姚喾之人就是海天门?” 商均叹道:“是的。” 虞江承心中一动,问道:“那个宗主的实力和九幽想比,哪个更厉害一些?” 商均感慨说道:“九幽虽然是一条。。。咳。。。咳。。。” 他的胸口毫无防备地被虞江承的胳膊,冷不丁地肘了一下,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不悦地说道:“你三番四次地挑衅,我快要忍不住啦。等下找个地方,我要拿你发泄压抑在内心几十年的怨气!” 虞江承说道:“求之不得!” 方不惑还以为他们俩真的要打起来,连忙阻止说道:“有话好好说,何必要动武呢?” 虞江承微笑说道:“方大哥,你别担心,我们这是闹着玩呢。” 商均说道:“和你说正经的。这次乾坤大阵被破,十有八九是海天门所为。” 虞江承疑惑地说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商均顿了顿,缓缓说道:“首先,来刺杀你的人是海天门的弟子齐佑。其次,既然来刺杀你,必然是有所准备,不然,你以为齐佑的能力,可以来到我们修真界?因此,我敢打包票,海天门的门主就是这次的谋划者。哦,你可要记好了,海天门的门主叫邱无睚,你们迟早会碰上的。” 虞江承说道:“真是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邱无睚是吧,好的,我记下来了。” 商均说道:“你别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老实告诉你,邱无睚的实力可比九幽强太多了。” 虞江承心中一凛,说道:“他这么厉害?” 商均正色说道:“你现在怕了是吗?” 虞江承豪气地说道:“又何惧的?我劝他最好是乖一点,不然等我找上门来,定然教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商均挥起大拇指赞许说道:“有种!”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我有个疑点。既然邱无睚也是懂得空间法则,为何他本人不直接来到修真界刺杀我呢?何必绕了个弯,又是破坏乾坤大阵,又是派弟子过来的,这么做不麻烦吗?” 商均说道:“还记得我和你提到的仙界执法官吗?她可是随时随地都在关注空间的变化。” 虞江承乘机说道:“那我就想不通了,既然邱无睚都来这里盗取九梵灵珠了,难道仙界执法官没有注意到?” 商均同意他的看法,说道:“这就是我难以想通的地方。不然,以邱无睚这种做法,估计还没来得及盗走九梵灵珠,就被仙界执法官抓个现行了。” 虞江承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我们没必要纠结在这里。接下来我该怎么做,难道一直在这里传输灵气吗?” 商均说道:“不然呢?你以为现在才多少?嘿,我估量下,以目前的进度,你还要传输一个多时辰。” 方不惑和虞江承同时大吃一惊,失声齐道:“什么?”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才这么一点时间你就忍不住了?别忘了,你可是要把邱无睚按在地上摩擦的人呐。” 虞江承不悦地说道:“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靠,这个乾坤大阵,还真是个无底洞啊,难怪姚喾需要用一身的灵气去炼制珍宝,以此来启动乾坤大阵。” 商均打趣说道:“庞大的阵法都是需要庞大的灵气去支撑的。哈哈,说不定邱无睚就是担心你的体质会对他造成威胁吧。”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威胁个球啊,我都不认识他!” 方不惑在一旁安慰说道:“其实,不妨换个角度去想,就连堂堂海天门的门主都惦记着你,说明你的前途无量啊。所以,你应该偷着乐的。” 虞江承的好奇心又被提了起来,说道:“弱弱地问一句,邱无睚的修为是多少?” 商均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也不怕打击你。邱无睚的修为是天阶巅峰。” 虞江承惨叫一声:“靠!这等人物,还斗个毛啊,直接投降得了。” 要知道,天阶以上,每一个等级的差距,都是几何倍数的。 虞江承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了。 方不惑吁出一口浊气,说道:“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商均叉腰说道:“这还真不算什么。不妨再透露点给你们,其实还有凌驾于天阶之上的。” 此刻虞江承已经陷入沉思,方不惑反倒是兴趣浓厚地说道:“你见过天阶之上的强者吗?” 商均说道:“当然见过。还记得我刚才提到的仙界执法官吗?她的实力就是天阶之上。再给你们科普一下,天阶之上名为混元。如果说天阶的巅峰叫做天人合一,那么混元的境界就叫做归一。想要达到混元的境界,至少也要万年了吧。” 修真竟然如此漫长。 虞江承回过神来,难得认真地说道:“一个人能够沉淀上万年,意志和心态要多么地强大!我很佩服那个人,有机会,你一定要带我见见他。” 商均说道:“这个还真要看缘分,毕竟那位神人可是四处游历,居无定所的。” 虞江承感叹说道:“我现在是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不知修真的路程如此漫长。” 商均陪笑说道:“你还记得三年前你是如何看待修真的么?或者说,你修行的目的是什么。” 虞江承沉思片刻,洒然笑道:“当然记得,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商均看向方不惑,说道:“那你呢?” 方不惑直接说道:“当然是傲立群雄之巅。” 商均送了个大拇指说道:“你的目标可真远大。我认为,终归于一点,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终于在虞江承支撑不住之时,石碑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下一秒,一道薄雾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出现。 最让虞江承感到新奇的是这道薄雾竟然长了一双巨大的眼睛。 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从四面八分传来:“呵,是谁打搅我的清梦?” 商均似乎习以为常,恭敬地说道:“蒲神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哦,原来是你这小鬼。好端端的不呆在时戒,跑出来做什么?” 方不惑一头雾水,虞江承满是惊讶,商均诚恳地说道:“不怕蒲神大人笑话,我是有点贪玩,想出来找点乐子。” “也对,是老夫也会乏了。哦,小朋友,这是你的杰作吗?” 商均推了虞江承一把,后者连忙说道:“蒲神大人,没错,是小子做的。” “你可比姚喾厉害多了。” 虞江承谦虚地说道:“小子哪敢跟姚喾大仙攀比。”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商均,你可要好好带带他。” 商均说道:“小子定当从命。” “行吧,老夫也就不唠叨了,有几个女人要找老夫下棋,失陪了。” 说完,原本悬在四周的威压瞬间消失不见。 三人就像是从水里上岸了一般,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虞江承压低声音问道:“那位叫蒲神的,又是什么人?” 商均一本正经地说道:“包括蒲神和仙界执法官,他们都是仙界最高的统治者,而且,他们都是拥有混元境界的人。” 虞江承转过身来,对着方不惑说道:“方大哥,你要不来掐掐我的脸,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哎哟。。。你还真的掐啊,痛死我了。” 方不惑乐呵呵地说道:“我这不是如你所愿么。” 虞江承感叹说道:“修真竟然如此有趣。” 他说的有趣自然不是什么好玩和乐趣,而是萌生的一种向往强者。 商均点头同意说道:“当你到了一定的高度,眼界和思维就不一样了,升华了。” 虞江承感叹说道:“是啊,我突然感觉天地都变得不一样了,自己又是如此渺小。” 商均说道:“哦,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三人穿过薄雾回到修真界,没过多久,一阵雷鸣之后,那颗大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虞江承说道:“我们现在只能算是暂时开启乾坤大阵吧?而且没有阵法保护,大阵是不是随时都可能被人破坏了?” 商均点头说道:“邱无睚虽然破坏乾坤大阵,但是我相信他也受到不小的反噬,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对乾坤大阵动手。” 虞江承安下心来说道:“那就好。我们现在去看看九幽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三人回到原处,就见九幽相当暴力地对着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拳打脚踢,还不停地谩骂着什么。 不过此刻不见了古南絮和柳叔方等人,虞江承问道:“剩下的人都回去了?” 九幽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说小柳他们?受了点伤,回去疗养了。” 虞江承关心说道:“没有大碍吧?” 九幽轻描淡写地说道:“放心,死不了。倒是这几个家伙,让我越想越气,恨不得把他们大卸八块!哼!哼!”说着又补充了几脚。 虞江承说道:“九幽,把他们驱逐回去就是了,多大的仇怨,你需要发那么大的火气?” 九幽“呸”了一声,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把仙界的七彩甲虫给带来了。” 虞江承颇有兴趣地说道:“七彩甲虫是什么玩意?” 九幽没有什么耐性,说道:“在仙界,这些七彩甲虫确实不是什么玩意,可是到了修真界可就不一样了。可以说,这里根本就没有它们的天敌。” 虞江承说道:“小小昆虫而已,捏死就是了,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九幽冷笑说道:“你倒是捏一个给我瞧瞧,哦,忘了告诉你了,七彩甲虫的实力相当于地阶中期。” 虞江承心中一怔,尴尬地说道:“给你这么一提醒,确实是一件很严肃的问题。” 九幽说道:“你们这几个,笑什么笑。快说,丢了几只七彩甲虫?” 有个脸黑得跟木炭似的男人,说道:“不多,也就三只,至于它们在哪里,你自己找。” 九幽怒气冲冲地低沉说道:“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们。” 别看他整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关心起修真界的安危,比谁都要上心。虞江承看在眼里,不由地生出了一丝好感。 黑炭男人别过头来,说道:“有本事你就动手,不要在我们面前哔哔,大不了和你们玉石俱焚。” 此言一出,九幽反倒没了办法。 应对了那句老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商均计上心头,说道:“忘了提醒你们,通道已经被我们封住,你们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的。” 黑炭男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怒意,说道:“你们还真是有些本事。” 商均爽然笑道:“几只小虫子而已,你以为我们就没办法了吗?反倒是你们,通道被封,就永远都回不去仙界。哦,我可听说,你们在修真界呆的时间太长的话,会爆体而亡。嘿,活着不好吗?” 男人和他的同伙使了个眼色,放低姿态说道:“罢了,我们去回收七彩甲虫,你们放我们回去。” 商均怒瞪了他一眼,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这个人的耐性有限,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不能顺利将七彩甲虫抓回来,我会多加一些调料给你们尝尝。” 男人感受到商均身上传来的杀气,不由地打了个寒蝉,说道:“不用半个时辰。阿又,你还不去把七彩甲虫回收了。” 那个叫阿又的男人起身往洞外走去。 商均冷酷说道:“这还差不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把头一歪,说道:“霹雳手。。。任纪秀。” 商均接着问道:“你出自哪个宗门?” 任纪秀不悦地说道:“问得那么详细作甚?莫非你还想到我们宗门兴师问罪?” 商均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宗门,毕竟能破坏乾坤大阵之人可不是一般人。” 任纪秀的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说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阵法,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用不到我们的宗主亲自出马。” 商均心里恨不得给他两个嘴巴子,说道:“九幽,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下邱无睚,毕竟破坏乾坤大阵之人必然要受到阵法的反噬,估计这个时候他应该躲在哪个角落独自疗伤了吧。” 九幽说道:“那是应该的,要不提个果篮去慰问下?好像也不妥,万一打搅他的疗伤,反而加重他的病情,岂不是罪孽深重?” 任纪秀立时愣住,双目里满是凶光闪烁。 商均脸色大变,冷哼一声,说道:“邱无睚现在都自身难保,你还有胆量在这里跟我趾高气昂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杀到海天门,搅得你们海天门鸡犬不宁!” 任纪秀性情如烈火,眉头一皱,说道:“小小的地阶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九幽正要亮出他的拿手绝活,商均笑了笑,阻止说道:“我若是连这种小场面都震不住,岂不是白活了上千年?任纪秀,你可见过这个玩意?” 说话间,掌心出现一团银白的火焰。 任纪秀感受到四周的空气都要灼烧起来,而且是那种阴冷的灼烧感,登时心虚说道:“这。。。莫非是北冥幽火?” 商均若无其事地将银白的火焰收了起来,说道:“算你识货。” 任纪秀恭敬地说道:“就凭北冥幽火,足以让我死上数百次。我为之前的冒昧和冲动道歉。” 他的歉意并非真诚的,而是迫于无奈,商均自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得一清二楚,说道:“我本无意和你们为敌,只不过你们海天门惹了不该惹的人,回去告诉邱无睚,江承是我的人,让他想清楚再动手。还有,那个叫齐佑的,是不是回去了?” 任纪秀说道:“是的,我们是和齐佑一同过来的,原本也没打算进入到修真界,只不过,他没有完成任务,所以,我们只好闯进来了。” 第十五章 痴情豫让 过了一会儿,阿又回来了。不过,他的脸上满是伤痕,显然是经过了一场不易的战斗。 任纪秀没有正脸看阿又,说道:“既然你交代的事情我们完成了,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们?” 商均指了指阿又说道:“那你得问他,是不是把七彩甲虫都回收了。” 任纪秀不耐烦地说道:“三只七彩甲虫,那么简单的事情,还会。。。” 阿又迎上任纪秀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收了一只,另外两只下落不明了。还别说,修真界的土壤真是脆弱,七彩甲虫轻而易举就钻进去了。我使出浑身解数才抓到一只。另外两只钻进地底不见了。这里地势纵横交错,我担心会毁坏山体而引发不必要的灾难。因此,没敢再挖掘下去。” 任纪秀皱眉说道:“三只虫子你都搞不定!真是个废物。” 商均淡淡说道:“七彩甲虫繁殖力惊人,且又是自体繁殖,你们要是不能早早将七彩甲虫回收,要不了多久,七彩甲虫就会在修真界泛滥。而且,七彩甲虫的战斗力在修真界,可是少有敌手。你们现在不把七彩甲虫回收,恐怕修真界要经历一场浩劫。这个责任,你承担的起吗?” 任纪秀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说道:“你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会将那两只七彩甲虫给抓回来。” 商均想了想,摆手说道:“算了,你们在仙界横行惯了,这里可是修真界,你们下手肯定没大没小,不知道分寸,折腾不起,剩下的事情还是我们来处理,你们回去吧。” 任纪秀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商均冷哼一声,说道:“比珍珠还真。不过现在通道已经封闭,没有我的指引,你们是回不去的。算咯,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再辛苦走一趟,帮你们最后一次。” 任纪秀欣然说道:“多谢。”这次他可是相当地真诚。 商均皱眉说道:“感谢的话多说也是无意,不如下次我们去仙界,好好招待我们便是。” 任纪秀苦笑说道:“那是一定。时间不早了,现在我们就走吧。”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现在又怕死了呗?” 任纪秀尴尬地笑了笑,带着手下,默默地跟在商均身后往通道走去。 几人走后,虞江承问道:“九幽,商均在仙界的影响力真的那么大吗?” 九幽解释说道:“商均的影响力不完全在于实力,而是仙术、炼丹和阵法。” 虞江承不解地说道:“仙界那边不都是以拳头讲话,怎么这些旁门左道,也如此吃香?” 九幽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说炼丹,仙界虽然崇尚武力,可是他们也是很怕死的,一旦受伤,是不是需要那些丹药之类地复原。所以,能够炼丹之人都会被各大宗门拜为贵宾。再说阵法,就拿我们眼前的乾坤大阵来讲,本来这是姚喾摆设的,可是商均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关键之处,重新将阵法又启动起来,是不是很牛叉?而且,阵法在大型的战争里面,有着重中之重的作用。换句话说,一个强大的阵法,或许会改变整个战局。最后说说说仙术,这玩意我也懂一些,就是没有商均那般娴熟,等你到了天阶,就会慢慢接触到。” 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类似商均这种异类人才,可是各大宗门都渴望拉拢的对象。不管是仙术、炼丹和阵法,商均都是佼佼者,这就是他如此受欢迎的原因。” 虞江承心想所谓的仙术估计就是将攻击虚拟化的表现,比如自己之前利用星芒第四境界的功法,将攻击有形转无形。 这类招数是很难模仿的,也就很难普及。 因此,炼丹和阵法,是自己日后能够在仙界站稳脚跟的关键。 心不在焉地说道:“原来如此。” 九幽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成为一名普通的炼丹师并不难,可是,想要成为商均这种炼丹师可就不简单了。首先,你的命要好,就像商均这种人,天生就是好命,因为他是个完美的火体,炼丹的成功率就是比别人高。你说,这种事情让你羡慕不羡慕,嫉妒不嫉妒?后来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又得到了北冥幽火,可谓是如虎添翼,羡煞旁人阿。” 虞江承忍不住问道:“北冥幽火是什么东西?好像刚才那伙人很害怕这个。” 九幽舔了舔嘴唇,说道:“炼丹除了自身的条件,还可以借助外界的天材地宝,提高炼丹的成功率。北冥幽火就是其中一种。最重要的一点,有些特殊的丹药必须借助天材地宝才能炼制,而且在仙界拥有天材地宝的人不多,所以,可想而知,商均有多么受人欢迎了。哦。。。扯远了,北冥幽火有着煅烧魂体的功能,你说别人怕不怕?” “什么人在我背后嚼舌头呢!” 九幽回过身来,笑道:“我们在讨论你的丰功伟绩呢。” 商均摆手说道:“都是过去式,有什么好聊的。九幽,我们先去抓七彩甲虫,你们俩就自行回去吧。” 虞江承见事情都已经处理完,自己再留下来也帮不上忙,于是和方不惑欣然离开。 两人走后,九幽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是不是故意打发那几个人离开,而有意将七彩甲虫留下来?” 商均淡淡一笑,说道:“知我者,九幽也。没错,七彩甲虫可是一味很好的炼丹材料,这在修真界可找不到。既然对方拱手相送,哪有拒绝的道理。而且,你瞧刚才那几个,还感谢我们呢!” 九幽打趣说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论阅历和心机,你绝对算是他们的祖师爷。” 商均客气地说道:“一般一般,论心机,我还要和你多学习。” 九幽傻傻地笑了笑,说道:“你还在记仇呢?” 商均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不我们现在把旧账算一算?” 九幽苦笑说道:“有什么好算的?我把三周鼎还你便是。” 商均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反正三周鼎在你手里发挥不出它的功效,实属浪费。” 九幽把一个黑乎乎的小鼎交给商均,说道:“这玩意我替你保管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你倒是好,没有一点补偿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地挖苦,是不是太过分了?哎。。。算了,谁让我这么好说话呢!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三周鼎的厉害之处,你比我更清楚,所以。。。” 商均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找到禁锢三周鼎的诅咒的阵法了。” 九幽大吃一惊,说道:“这个阵法你没少花时间研究吧?另外,是不是你还要带着三周鼎去兴师问罪了?” 商均将三周鼎收了起来,说道:“哎,我花了一百多年才彻底破解三周鼎,又花了一百多年才研究出禁锢三周鼎诅咒的办法,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九幽无奈地说道:“你们哥俩的事情我不想去掺和,不过,作为局外人,我希望你能够冷静地处理这件事。” 商均坦然说道:“如果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九幽想了想,说道:“我可能做的比你还绝!” 商均淡然说道:“那不就对了?我其实没有太过分是吧?” 九幽苦恼地说道:“你只要不要让我难做人就行。切记下手轻一点,你们这两个人要是玩起火来,还不把整个人域都拆了。” 商均没好气地说道:“安了,安了,真是啰嗦。我们点到为止。” 九幽欣然说道:“这还差不多,走,我们先去抓虫子。” 一段风波就这样被九幽和商均轻松化解。 虞江承在影学院又呆了五日,期间,各方势力登门谈心,目的相当直接和明确,就是有意和虞江承攀上关系。 这让他片刻都不能安宁。 虞江承真正体会到修真界的这帮老东西为了达到目的,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些送奇珍异宝的都不算什么,送媳妇的也算是正常操作,甚至有人认为虞江承没有子嗣,是自身能力不行,进而提出送义子的。 这让虞江承是哭笑不得。 不过最有价值的是慕容茂出面和谈了关于隐世慕容家和慕容世家之间的矛盾,慕容信在位期间,如愿以偿地将自己这系脉络重新划入了族谱。 几百年的纷争因为虞江承的出现而成功地化解了。 五天后,虞江承打算直接找姜秀宗索要珍宝分水,然后离开影学院,但是架不住林木森等人的热情挽留。 当晚,宴会厅高朋满座,古南絮作为东道主,自然是由他来为虞江承做引荐。虞江承不摆任何架子,有礼而亲和地跟各家高手打着招呼。 就连一项冷艳的慕容琴,都一改往日冰霜的冷面,对他使了不少的媚眼。 简单地寒暄之后,古南絮回到自己的位置,和他身旁的柳叔方谈论着什么。 虞江承闲来无事,就随意走走,不巧地迎面碰到一个喝多了的男人。 他心想宴会才开始没多久,就喝多了,酒量可真不咋地。正想躲开,对面的男人说道:“别走,你是不是叫虞江承?” 虞江承有点麻木地说道:“小子正是,敢问高手。。。” 男人笑了笑,说道:“你不是找过我几次么。” 虞江承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说道:“你是。。。” 男人说道:“我叫姜秀忠。” 虞江承苦笑说道:“原来是秀忠老前辈,小子刚才失礼了。” 姜秀忠开门进山地说道:“我们素未谋面,你找我何事?” 虞江承直接说道:“是我师傅豫让派我找的您。” 既然是来借珍宝,还是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比较重要,这样对方也会认可自己。 姜秀忠心中一惊,连忙说道:“豫让师尊不是已经死了么,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没想到姜秀忠还是豫让的弟子。 他基本上的时间都呆在房内修行,所以,外界的事情那是一点都不关心。再加上他古怪的性格,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相处和交谈。所以,豫让的回归,那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当初豫让为了在虚无幻境没有顾虑,以假死的方式离开修真界,包括逍遥门的弟子在内,不知情者皆是以为他已经死了。 虞江承潇洒地摊手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豫让已经回到逍遥门了吗?” 姜秀忠忍不住说道:“师尊骗得我好苦阿!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回来也不来找我呢?” 虞江承一时间糊涂了,说道:“你们俩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不然,他何必要让我代劳呢?” 姜秀忠黯然说道:“其实,没脸见他的是我。” 顿了顿,说道:“是我对不起他。” 虞江承挠了挠头,说道:“要不,你来讲讲两人发生的事,让我好明白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准,还能帮到你们。” 姜秀忠先是低头寻思片刻,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抬头缓缓说道:“我是师尊的关门弟子,也是星芒的继承者。” 虞江承心中一怔,皱眉说道:“那你对虚无幻境的事情都完全知情咯?” 姜秀忠笑道:“是的。不过现在不是有你了么。” 虞江承皱眉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修习了星芒?” 姜秀忠的眼里泛着智慧的精光,说道:“修习星芒必须要有特定的体质。我和你一样。所以相互间会有一种感应。” 旋又问道:“你的星芒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此前之所以豫让会看上虞江承,原来也是因为相同体质间的感应。 虞江承老实说道:“还在第五层境界徘徊,一直没有突破的迹象。” 姜秀忠骇然说道:“什么?你已经到了第五层境界了?不是。。。我怎么看你才二十出头。难道。。。是我看走了眼?” 这一刺激让他的酒立马醒了一半。 虞江承说道:“是的,小子今年才十八岁。” 姜秀忠的内心震撼无比,神光呼啸而出,说道:“我的乖乖,这么说来,你接触星芒并不长久。” 虞江承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三年。” 姜秀忠摇头无奈说道:“难怪老古他们说你天赋异禀,在修真界已经无人能比。一开始我还不相信,现在一见,果然如此。” 虞江承说道:“后来你为何放弃星芒了?” 姜秀忠将后背贴在墙上,仰头说道:“我并非放弃,而是一开始就没有接受。就算后来突破了两重境界,我依旧没有接纳星芒,更不想因为承担保护虚无幻境的重担而失去自由。” 显然他和虞江承一开始的处境是一样的,并非自愿去接受。不过,现在虞江承已经对星芒有了深厚的感情,无法割舍。 虞江承说道:“维系虚无幻境的意义重大,我觉得你不该逃避。难道你希望眼睁睁地看着虚无幻境被毁,最后导致人域被毁?哼!你实在是太自私了!” 姜秀忠说道:“我只是个普通平凡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承担那么多呢?而且当初我连自己都顾不上,连最基本的需求,最简单的目标都达不到,何来的大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原则,以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对方,确实不对。 虞江承感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儿过分,歉意地说道:“我尊重你的想法。后来呢?难道就因为这件事,你们闹得不愉快?” 姜秀忠说道:“其实师尊也没有逼我的意思,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导致我们俩彻底决裂。”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能够让两个男人决裂的,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女人了。所以,我猜测到,你们是爱上了同一个人?” 姜秀忠垂头丧气地说道:“是的。” 虞江承一拍大腿说道:“难怪。。。我知道了,因为这件事,豫让才会装死而去了虚无幻境。” 姜秀忠一下子就捕捉到虞江承的意思,说道:“你说师尊诈死就是为了成全我们?”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说道:“以我对豫让的了解,他很有可能会为了成全你们,而选择牺牲自己。” 姜秀忠长叹一口气,说道:“师尊何必要做那么大的牺牲!” 虞江承撞了他一把,说道:“他若是不这么做,你应该会一直处在自责之中无法自拔。一方面是你尊敬的师尊,另一方面,你又深深地爱着那个女人。左右为难之下,豫让担心你会做傻事。” 姜秀忠一拍额头,说道:“师尊既然如此豁达,为何当初要不辞而别,难道,他其实一直在恨我?” 虞江承苦笑说道:“你这想法只能算是自作多情。豫让既然成全你们,肯定不会再去恨你们。” 姜秀忠说道:“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好的消息。我想萱儿地下有知,也会瞑目了。” 虞江承一惊,说道:“你们的。。。已经过世了?” 姜秀忠苦笑说道:“萱儿的修为不高,再加上不愿意服用灵丹妙药,所以二十多年前就过世了。” 虞江承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伤痛和孤独感,说道:“我很抱歉。” 姜秀忠摇了摇头,尽力甩掉伤痛,说道:“人的寿命不是无限的,总会有到头的一天,如果在有生之年,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哦,对了,你说师尊让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也是小事情,就是想找你借用下珍宝分水。” 姜秀忠暗忖看来师尊打算对他动手了。说道:“这个简单,明日你来我的住所取吧。” 虞江承说道:“好的。” 姜秀忠沉沉地打了个哈欠,说道:“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喝点酒就醉了。” 说着,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虞江承笑道:“纵观整个修真界,你的年纪可不大呢!咦。。。竟然坐着睡着了。” 他是了了一桩心事,高兴过了头。 第十六章 天理难容 他找了个人照顾姜秀忠,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林木森端着酒杯来到虞江承身旁,先是紧紧地抱了他一把,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恭喜虞兄,在仙林大会上大放光彩,如今,要拉拢虞兄的,可是排着长队呢。” 虞江承的出色可不是在于修为,毕竟修为比他高的比比皆是。不过,他的流派和独孤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独孤烈也才玄阶,但是孤独家族在他的手里百年之久,从未衰落。 现在的虞江承尚且年轻,只要给个三、五十年的时间,迟早会成为独孤烈这种强者。 因此,现在和虞江承建立牢固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自己的家族未来百年基业创立可靠的根本。 有种得虞江承者可得天下的感觉。 虞江承轻咳一声,说道:“林堂主,快松开你的手,我要被你的温柔给掐断气啦。” 林木森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说道:“好小子,如果知道你这么厉害,我那天就该把你招进我们影宗。” 虞江承说道:“是不是顺便把你们家的小师妹玲玲许配给我?” 林木森眉头紧锁说道:“江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实交代,之前你是不是故意隐藏实力的?” 张玲玲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哪会舍得哦。 原本林木森对于虞江承的照顾,最初是因为他的胆识,之后又是出于豫让的威慑。如今,他是真心实意地将虞江承当成是自己的好兄弟,毕竟虞江承修行不过三年,这等机缘和天赋,恐怕千百年来,都无人能够匹及的。 虞江承推脱说道:“这还是要多亏了前辈们手下留情,不然我早就下台了。” 对于虞江承没有挡下唐浩然扭转战局的一击,反而让自己受了重伤,林木森感到十分困惑,怪异地问道:“我不是给了你仙灵金甲,你怎么没有使用呢?” 那个时候虞江承拿出仙灵金甲,绝对会给唐浩然一个出其不意的反击。说不准,借这机会,还能从唐浩然身上占点优势来。 虞江承装模做样地叹气说道:“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浩然前辈给击溃了。” 林木森摇头说道:“幸亏唐师兄手下留情,否则你都不能如此安稳地站在我们面前。” 唐浩然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摆了摆手,说道:“我一开始就说过,不会下重手的。。。还有,金甲。。。” 他一开始没有使出全力就是为了提防虞江承手里的金甲仙衣,要知道这件珍宝可是能够完美抵挡地阶攻击的,若是当时自己的奋力一击被金甲仙衣化解,虞江承就可以趁机给自己一个出其不意的反击,或许就能借此重伤自己。但是,到了最后,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想到这里,他现在有点心虚了。 林木森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还真不要胡扯,你刚才的最后一招,差不多用了七成的力量了吧?仅仅是对付个玄阶中期的人,说出去也不怕丢人现眼!还有,门主只是让你试探下江承的实力,得手后就自觉离开,你反倒越打越兴奋,没有一点高手的矜持。哼!另外,把方不惑给逼下战圈,是不是柳士宗暗地里给你好处了?” 唐浩然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像是那种人么?方不惑可是自己认输的,我万万没有强迫的意思。” 方不惑苦笑说道:“前辈的意思,你只是来过个场,并非有意刁难我们?” 唐浩然冷哼说道:“你们这群小辈比武招亲,我一个老人家凑什么热闹。哎。。。要不是门主有令,我还真不想趟这滩浑水。” 虞江承疑惑地问道:“前辈说的浑水是什么意思?” 唐浩然感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寒意,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子,你肯定是幻听了。。。”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应该是酒喝多了,把吹过的风声当作人语咯。” 唐浩然陪笑说道:“是的,是的。” 虞江承故意将林木森拉到一旁,问道:“刚才浩然前辈提到了柳士宗,莫非柳士宗有意要刁难方不惑?为的是不让他接近柳茵梅?” 林木森沉默一下,他明白虞江承的意思。其实方不惑和柳茵梅之间的关系,放在整个修真界都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天道宫的宫主岳不曲都已经出面撮合,就连柳家的老祖宗柳叔方都很赞同这门亲事,柳士宗没有道理会这么强硬。 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 虞江承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算了,毕竟是柳家的事,我们瞎掺和什么!” 林木森如同小鸡啄米那般点个不停地说道:“说的有道理,说的有道理。来,我们兄弟几个再喝几杯。” 期间来了不少陌生人来搭讪,都被他敷衍几句,打发走了。 到了宴会的尾声,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虞江承抬起头来,见到来者的模样,微笑说道:“玲玲,你不是闭关修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玲玲坐在他旁边,轻声说道:“我确实是去闭关了,不过,只花了三天,就突破出关。” 虞江承露出讶色,说道:“你现在是地阶了吧?按道理闭关都要个把月的,怎么到你这里,就不管用了呢?看来,你也是个不简单的大人物。” 张玲玲娇笑一声,说道:“我这个大人物哪有你出名呢?” 虞江承得意一笑说道:“真的吗?” 张玲玲徐徐说道:“当然是真的,现在整个修真界都在讨论你的光荣事迹。仙林大会,以玄阶之能,力挫地阶强者,你可真是了不起,” 虞江承从容一笑说道:“那些都是虚名,没有好处不说。人呐,还是低调些好,过分地暴露自己的实力,反而给人增添不少的麻烦。” 张玲玲不解地问道:“出名不好吗?” 虞江承目光扫了一圈,说道:“当然不好,人怕出名猪怕壮,纵观整个修真界,高手如云,地阶强者比比皆是,而我这种不过玄阶中期,真的拼起命来,想要取胜,真的太难了。而我现在顶着这么一个高帽,容易被有心之人设局。” 张玲玲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是轻看了自己呢。你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剑意却很强,和独孤烈老前辈很相似,这种流派,从来都是不看修为的呢。” 虞江承说道:“那倒也是。玲玲小姐,你现在是练站功吗?明明我身旁有个位置,你不愿意坐下来?” 张玲玲微笑道:“我这不是怕被你的红颜知己看到了,要吃醋呢。” 虞江承故意试探说道:“难道你不算我的红颜知己么?” 张玲玲心中一怔,脸上流露出难以掩盖的羞愧表情,轻声地说道:“你又来逗我了。” 虞江承正色地说道:“玲玲小姐,我说的是真心话。” 张玲玲面露笑意,说道:“我知道你有不少红颜知己,当然,我也不介意,不过。。。” 张玲玲对于这方面还真是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不过想想也是,修真界的强者妻妾成群的不在少数。 原因很简单,强者的子嗣很大程度都会遗传父母的优良基因,先天天赋和根基都会优于常人。 虞江承松了一口气,问道:“不过什么?” 张玲玲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说道:“不过,你必须赢了我,我才会考虑你的请求。” 虞江承大喜,说道:“这还不简单,我们现在就去外面较量一下。你且放心,我会为了自己的幸福,用尽全力的。” 张玲玲点头说道:“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是我给你的唯一机会,没有第二次。当然,这次仙林大会你出力最多,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如你一段时间后再来找我,我希望我们能够堂堂正正地比一次。” 虞江承说道:“当然没问题。接下来我们要去鬼岭,等回来后我去找你。” 张玲玲那对能够让人着迷的秀眸射出锐利得似乎能够洞察虞江承肺腑的采芒,说道:“给你提个醒,我虽然修为没有浩然师兄高,但是,我战斗的方式会很不同,就连浩然师兄都吃过亏,因此,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虞江承点头说道:“我会全力以赴的。哦,刚才酒喝多了,玲玲小姐,愿意陪小子出去透透气么?” 张玲玲嗪首说道:“正好我有私事想找你谈谈。” 虞江承说道:“也再好不过。” 两人走出宴会厅,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古南絮来到柳叔方身旁,讨了一杯烈酒,说道:“老柳,这次鬼岭的名单我已经拟好了,你要不要过目?” 说着就将一份文件递到柳叔方跟前,后者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你做主就行。之前多次的鬼岭之行都没有出意外,我相信你的判断。” 古南絮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杜阴娘只是在中间穿针引线,没有恶意,毕竟我们的人过去可是对她们也是有好处的。没出意外是因为我和杜阴娘打过招呼,只是这次比较特殊,听说杜儒生回来了。” 柳叔方剑眉紧缩,说道:“杜儒生再怎么无耻,也不会拿这些小辈们出气。” 古南絮说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心里稳了不少。还有一事,我有点担心江承,因为吴智必然会找江承麻烦。” 柳叔方疑惑地说道:“杜阴娘肯定会管好吴智的。况且,他有什么理由会对江承动手?” 古南絮惨笑说道:“因为。。。江承杀了吴智的爱徒。。。朱昆。” 柳叔方一怔,说道:“这事属实?朱昆可是魔门的四大护法之一,实力可不一般呢。” 古南絮点头说道:“千真万确。” 柳叔方追问道:“这事什么时候发生的?江承和朱昆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古南絮解释说道:“两人倒是没有什么仇恨,只不过天池地宫之行,朱昆对江承起了杀心,结果被江承所杀。。。原本这件事被我封锁起来,结果。。。派内出了个魔门的细作,将消息带了回去。” 柳叔方没有做出强烈的反应,反倒挖苦古南絮说道:“小古,你自命不凡,最为骄傲的就是自己创建的宗门,没想到啊,没想到,却连自己的弟子都管不住。哦。。。你急眼了,哈哈。。。” 古南絮面露难色地说道:“老柳,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是在说宗门的事嘛?吴智这人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在这节骨眼上,我能不担心吗?而且,江承的重要性,你我都很清楚。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放人到仙界,仙界那边迟早会来这里要人的。” 柳叔方深深地吐出一口酒气,说道:“眼下只要扶持江承,我们这群老东西就可以安心去仙界。哦。。。失言了。。。那你有什么安排?” 古南絮无奈地双手朝天说道:“我要是就办法,就不会在这里干着急。这不,来找你商量来着。” 他确实没了主意,只能长叹一声。 柳叔方笑道:“既然你要防着吴智,为何不找孤独娇谈谈?” 古南絮呆住半晌,苦笑说道:“若不是老柳提点,恐怕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透其中的关键之处。没错,关键之处,还是在于独孤娇。” 柳叔方说道:“独孤娇在实力上虽然不如吴智,但是她在魔门的地位,可是仅次于杜阴娘,可以说,没有独孤娇,就有没现在的魔门。” 古南絮点了点头,赞同说道:“我应该有些头绪,回头好好谋划一番。” 柳叔方明眸瞧着他说道:“或许,你可以找独孤烈谈谈。” 古南絮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道:“独孤娇被独孤家族扫出家门,才会入了魔门,而且,在这件事上面,独孤烈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现在,你让我去找独孤烈,难道还妄想他能够拉下脸来去见独孤娇不成?哎,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柳叔方说道:“独孤烈满脑子都是练功修法,对于亲情实在是太淡薄了。不然以为他的本事,怎么会让独孤娇在外面折损家族的颜面呢?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江承在修真界的影响力如日中天,独孤烈应该要去权衡下面子重要,还是大局重要。另外,江承的结义兄弟也在独孤家族,听说待遇相当地高。独孤烈是个聪明人,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古南絮说道:“你不会有意想让独孤娇重返正途吧?” 柳叔方忽然问道:“你认为正邪的本质是什么?” 古南絮没有多少犹豫地说道:“说白了,归根结底还是利益的趋势。” 柳叔方轻笑一声,说道:“是的。只有利益不同,没有所谓真正的正邪,若是魔门能够归顺我们正派,这样修真界就不再有任何纷争,我们也就没有任何顾虑。” 他的野心可真大! 古南絮说道:“想要做到这点,太难了。正邪两派的纷争,起源于个人间的矛盾,但是已经发展到宗门间的矛盾,非我等能够调协的。” 柳叔方的眼里泛着灼灼的精光,说道:“既然不能调协,就只能扶持一人占有它,再分化它!” 古南絮心中一惊,说道:“你说是孤独娇?” 柳叔方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第二日,虞江承就和方不惑等人一一道别,暂时回到世俗之中。 不过,鬼岭一行就在下个月的十五,所以几人很快就会再次相见。 回到学校,已经是傍晚时分,三位室友正欢快地点着鼠标,玩的是一款叫魔兽争霸的游戏。 这个游戏在这个时代可是相当地火爆。 寿春祥感受到身后多了一个人,故意吹了个口哨,头也不抬地说道:“老三,这十几日你去哪里潇洒了?还以为你被人拐了,差点要去报警呢。嘿,老四,你那边的怪最多了,快要挤到老家了,赶紧清一清。” 毛校俊哭丧着脸说道:“老大,我可是辅助,打个怪都要老半天了。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知道我这里怪多,还不快来帮忙。” 寿春祥冷哼一声,说道:“一开始就让你搬法师,你又不肯,现在不要在这里叫穷,说好的一人一路的,我们俩可顾不上你。哦,老三,要不要一起啊?四个人玩,正好守四条路。” 虞江承呵呵一笑,说道:“我就看看,以前还是很喜欢玩的,现在戒了。” 寿春祥不悦地说道:“吹吧你,这个地图才出来一天,你怎么可能玩过。” 事实上,虞江承确实玩过,而且还是为了通关地图,三天三夜不起身的那种。不过,虞江承深有感触,通关后随之而来的那种失落感,萎靡感,让人很容易就一蹶不振。 这就是游戏的后遗症。 章程话虽然最少,技术是最硬的,收了一波怪物的经济后,舒了一口气说道:“老四,实在不行,你来我这里守着,我帮你把怪物清一清。对了,老三,辅导员让我们碰到你,跟你说一声,让你抽空去找下他。” 虞江承努力回想着辅导员的长相和名字,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冷不丁地问道:“我们的辅导员是哪位?” 章程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虞江承,苦笑说道:“你这小子,我看你是准备玩个四年,混个文凭的吧?” 谁都知道,想要在大学有所建树,那是一定要跟辅导员打好关系的。毕业后出去找工作,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现在辅导员主动找虞江承,虞江承反而一副我辈清高的姿态,事不关己,高高挂旗,让人忍不住直摇头。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不是还没进入状态,就被人喊出去办事了么。好了,不要卖关子,辅导员的联系方式是多少,我现在就去找他。” 章程说道:“稍等一下,等我们通关这个地图,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 虞江承看了一眼屏幕,说道:“这波怪物清完,你去这个道具商店处买一个名叫骁勇的护甲。” 章程不解地说道:“这个护甲防御就一点,买来占地方吗?而且这个护甲很贵啊,我身上好不容易存起来的经济,可不能乱用。” 虞江承点头说道:“你听我的,准没错。啊对,就是这件护甲,然后去这里,把护甲送给这个叫清远的商人。” 章程虽然不明白虞江承的用意,但是还是听取他的意见,将护甲送给了商人。 下一秒,他的道具栏多了一件攻击为1的白色武器。 章程眉头一皱,说道:“江承,你可不能玩我们啊,我们可是打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这里。” 第十七章 兄弟有难 虞江承接着说道:“然后你把这件武器再带给这个坐标上的,名叫乱魔的侠客。” 章程心里满是疑惑,不过既然能够从商人这里换到奇怪的武器,那么接下来肯定也是谜之操作了。 很快,他控制的英雄来到侠客身旁,将白色武器丢给侠客后,道具栏上出现一件白色的鞋子。 上面的属性还是一点敏捷,不过在详情最下边多了一行文字:这是一件可以任意传送的法器。 随之而来的是英雄身上多了一个闪现的技能。 虞江承搓了搓手,说道:“接下来你开启鞋子的传送功能,然后鼠标点下这个地方。” 章程没有犹豫,很快英雄来到一个从未踏足的地方,这是个冰天雪地的山巅。 然后在这里,章程看到地图上有一件巨大的兵器横在这里,连忙伸手点了一下。 果然是可以拾取的武器。然后在道具栏里面,多了一件橙色的武器。 章程看了一眼,突然大叫起来:“老三,你怎么知道这个隐藏事件的?天呐,这属性,啧啧啧。。。” 寿春祥刚想撇过脸来,就见章程控制的英雄飞到了自己面前,只是抬一抬手,面前的怪物瞬间灰飞烟灭。 虞江承笑道:“感觉如何?” 章程诧异地说道:“老三,我怀疑你偷偷去找攻略了。” 寿春祥苦笑说道:“攻略不攻略的,都不重要,可是,老二,你这样,我们完全没有游戏的体验感啊。” 章程长叹一口气,说道:“老大,我和你有着一样的同感。哎哟,boos来了也就一下,太没劲了。” 虞江承说道:“你们不是要通关么,现在没有什么怪能阻拦你们的征途了。嘿,还有更好玩的。你把这件武器给老四,可以触发隐藏技能。” 章程半信半疑地将武器丢给毛校俊的英雄,突然风卷残云,冰雪漫天。 然后。。。 原本满地图拥挤的怪物群突然消失不见了。。。紧接着,“通关”二字显示在屏幕上。 寿春祥就像是奄了的萝卜,瘫在座位上,不悦地说道:“天理难容啊,天理难容,这可是号称最难通关的地图,结果。。。老三,我怀疑你真的玩过这个游戏。” 虞江承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这个游戏我玩过。” 寿春祥愤愤不平地说道:“行吧,我谁都不服,就服你。哦,老三,我有个疑惑,你是怎么做到在外面鬼混好几日,都不会被老师点名的?你不知道,这几日班主任可是勤快地很,隔三岔五来教室和寝室视察呢。” 虞江承笑了笑,洒然地说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的后台很硬的!” “切。。。” 章程当他的话是在吹牛,说道:“辅导员的联系方式我已经发给你了。哥几个,大中午了,饭都还没着落,要不一起?” 虞江承举手赞成说道:“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的。我决定了,今天中午我请客,谁都不能跟我抢。” 现场顿时一阵欢呼。 四人来到食堂,迎面碰到正在排队领餐的陈雅静。 陈雅静对于虞江承的不辞而别早就习以为常,笑眯眯地说道:“大侠,又去哪里行侠仗义啦?” 虞江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屁孩少关心。” 陈雅静撒娇说道:“人家也是个大人了呢。” 就这亲密的举动,本来两个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在外人眼里,就变成另外一个味道。 其中一人愤愤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敢对我们的班花动手动脚。” 虞江承凑到陈雅静的耳垂旁,说道:“哦?什么时候荣升班花了?” 陈雅静吐了吐舌头,微笑说道:“这是他们取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虞江承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看那几个人,眼神里都要喷出火来了。哦,你是一个人来的?” 他可没有心思去理会别人的感受。 陈雅静说道:“当然不是,我们寝室四个人一起的。诺,她们在那边打菜,要不,一起?” 虞江承点头说道:“那是必须。等下买单的时候刷我的卡。” 在几双富有敌意的目光下,虞江承和陈雅静有说有笑,并肩走到座位上,全然无视那些人的存在。 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能耐,说又说不过,说得好听是护花使者,说得难听就是舔狗。看虞江承的体型,孔武有力,打又打不过,只好颇为识趣地离开了。 陈雅静的室友很早就知道有虞江承这号人物,如今亲眼所见,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尤其这几年虞江承修行后,不仅身材塑造得更加饱满,隐隐之间,身上还会散发出一种飘飘如仙的味道。 其中一位比较娇小的女孩子说道:“雅静,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情郎?难怪会让你日思夜想,此刻,就连我都要痴迷得不行。”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现在的女孩子都那么会开玩笑的吗?” 女孩子打趣说道:“帅哥,介不介意做我的男朋友?” 当然,这是她的玩笑话,虞江承配合地做了个夸张的动作,说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雅静,你看这事成不成?” 陈雅静掩嘴笑道:“瞧你能耐的。” 女孩子接话笑道:“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呐。帅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虞江承刚要说话,寿春祥说道:“老三,你这样可不厚道。” 虞江承皱了下眉头,说道:“为什么呢?” 寿春祥面庞激动地说道:“你看我们老四还单身呢,你不要只想着自己左拥右抱,而不关心关心自己的室友。我们可是卧躺同一块地,仰望同一片天呐。有福还是要同享滴。” 虞江承连忙说道:“老四,你想要怎样的女孩子,说一句话,我们给你牵头。小美女,要不你帮忙介绍个?我们家老四,可是出了名的三好男人。” 女孩子兴奋地说道:“有哪三好?我可要把把关,看你家老四符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虞江承伸出左手掰着说道:“这个第一好,就是脾气好,只要女朋友说的话,不敢有任何怨言,言听计从,绝对不会反驳。第二好,就是记性好,什么生日啦,纪念日啦,绝对不会忘记。这个第三好么,就是身体好。” 女孩子不解地说道:“前面两个可以说的优点,这个身体好,我就有点不明白了。” 虞江承大大咧咧地说道:“身体好,自然床上功夫了得。。。” 在场的几个女孩子顿时脸色大红,陈雅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前面说的好好的,后面就开始讲胡话了,找打!” 说着小粉拳不依不饶地锤在虞江承身上。 她修功练法一段时间了,虽然不会有效地控制自己的灵气,施展功法,但是每一次捶打都能下意识地带动功法,威力竟然不逊色于玄阶的修真者。 虞江承可是玄阶高手,但是被陈雅静这么简单地捶打几下,身上竟然留下两处瘀伤。 用商均的话来讲,这就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能。 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好事,所以虞江承习以为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几人愉快地用完餐,突发奇想地要去操场走走。 寿春祥等人有说有笑地走在最前面,尤其是那个活泼的女孩子,赫然成为几人的焦点。 显然爱说爱笑的女孩子特别受欢迎,而且,从毛校俊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个女孩子颇有好感。 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虞江承和陈雅静并排走在最后面。 虞江承见陈雅静有点心事重重的模样,关心地问道:“你有什么事想要对我说吗?” 陈雅静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以前没有你在的时候,还有雨燕姐姐陪我消磨时光,可是她现在基本都在忙着工作和学习,就不好意思再去打搅。然后。。。我一个人的时候,就特别地想念你。” 虞江承温柔地抚着她的玉脸,温柔地说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确实有些疏忽你了。不过你放心,等我把宗门创立好后,就可以做甩手掌柜,到时候陪你们周游列国,尝遍天下美食。” 陈雅静沮丧地说道:“我反倒是希望你还是跟从前那样,虽然日子简单一些,最起码人家可以很方便地见到你。可是现在你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甚至连个通讯的机会都没有,就好像你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呢,虽然很相信你,可是,你能感受到那种莫名的焦虑么?” 虞江承颇有深意地看着陈雅静说道:“给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过分了。不行,不行,今晚要大干三百回合,好弥补我此前的疏忽!” 陈雅静的俏脸拂过一道红霞,说道:“每次讲到重点你就胡说八道。哼!不理你了啦。” 虞江承捧起她的脸庞,温柔地说道:“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你都存在我的心里。” 陈雅静笑了笑,如晨星般的秀眸里倒影着一抹流光,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对我的真心可是不变的哦!” 虞江承郑重其事地说道:“那是自然。” 一阵风吹过,陈雅静不由地缩了缩脖子,说道:“有点凉了,我们回去吧。” 几人回到宿舍,正要道别的时候,忽然从宿舍楼里走出两个熟悉的人。 虞江承连忙挥舞着右手,说道:“绍捷,逸阳,我在这里。” 罗逸阳兴冲冲地跑到虞江承身旁,气喘吁吁地说道:“老大,总算见到了你。” 虞江承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笑道:“既然来了也不提早打个电话,我好出去接你们。” 罗逸阳咬着牙,红着鼻尖说道:“老大,这些天一直打你电话都没接,我和绍捷只好来这里碰碰运气了。” 虞江承暗忖我只是离开几天,怎么感觉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样。说道:“这几天确实有事,我也是今天刚回来。至于手机。。。我好像落在家里了。” 带着手机总觉得会被人惦记,尤其在修功练法的时候,如果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搅到,可能会功亏于溃,甚至会走火入魔。所以现在虞江承很少将手机带身上。 罗逸阳说道:“难怪。。。呼呼。。。” 气氛似乎凝滞了片刻,王绍捷吐出一口气,说道:“老大,可仕出事了。” 虞江承心头一震,说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件事非同一般,他们俩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若是连虞江承都没法解决,那就是一个死局了。 罗逸阳点了点头,王绍捷才继续说道:“可仕让一帮家伙骗了,还被抓到了邮轮上,说是。。。哎呀,那帮家伙太可恶了!本来说好的两百万,结果现在又要我们拿出两千万。老大,这笔钱我们不担心,就是害怕我们俩钱送过去后,对方还要撕票。” 随着他的语音一句句地落下,虞江承的脸庞上的怒意渐渐地涌现出来。 两百万,两千万? 一行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么巨大的金额,他们是无法想象的。 虞江承看着寿春祥他们有些恍惚的脸容,淡淡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先去解决个小麻烦。” 寿春祥果断地说道:“如果是绑架的话,要不要报警?” 虞江承说道:“不必了,我亲自出马就行了。” 寿春祥还想说什么,见虞江承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只好作罢。 陈雅静说道:“虽然我很想出力,不过,想了想,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不要添乱比较好。那我和室友先回去,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记得通知我。” 虞江承点了点头,拉着王绍捷和罗逸阳往大门走去。 边走边用罗逸阳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们的面前,开车的竟然是陈子欣。 “三少,好久不见。”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子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明明让大哥随便找个司机的呢。” 陈子欣说道:“先上车再说。” 一阵轰鸣声,轿车朝着目的地急速地驶去。 虞江承打趣地说道:“我第一次见过开车如此凶猛的女人。” 陈子欣说道:“三少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 虞江承乐呵呵地说道:“当然是夸你。嘿,你和晓斌不是去了dl,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陈子欣有些自豪地说道:“三少交代的事情,我们怎么能拖拉呢?放心吧,宗门的事情,已经搞定了。其实,我也是今天刚到这里。” 虞江承洒然笑道:“那就好。本来回来应该给你们放几天假的,没想到今天被我拉出去干苦力。其实这种开车的小事,让手下来干就行。” 陈子欣温和地笑道:“能为三少办事,是我子欣的荣幸。哦,这两位是。。。” 虞江承介绍道:“这两位是我高中的好友,逸阳和绍捷。哦,这位大美女是敬德大哥的得力爱将,子欣,以后会是我宗门的首席大弟子。” 陈子欣说道:“三少客气了。” 罗逸阳怪异地看着他们俩,轻声说道:“这年头还有宗门的么?” 虞江承微微点头说道:“当然有啦,只不过你们很难接触罢了。好了,你们说说可仕的情况,我们先提前做个准备。” 罗逸阳咽了咽口水,缓缓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三人原本是出席本季度的商业活动,结果这次的商业活动被一群恐怖分子盯上了,包括我们在内的数十名精英都被绑架到邮轮上。后来,因为要去筹备赎金,我们俩才被放出来的。” 虞江承和罗逸阳对视了一眼,说道:“逸阳,我们是十多年的好友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非常熟悉。当然,我知道你们俩是有难言之隐,但是在我这里,希望你们能够坦诚。那群恐怖分子应该没有理由会放你们出来筹备赎金的,我想想哈,其实他们是想见我,所以让你们俩来找我对吧?嘿,既然带了窃听器,不如我们到了后,当面再谈吧!” 后面那句话明显是说给幕后黑手听的。 罗逸阳正要说什么,虞江承一把揪掉藏在他衣领上的窃听器,应声捏成粉碎,旋又说道:“逸阳,其实我们之间没必要隐瞒,该说就说,有事我会替你们担着。” 王绍捷心里悬着的重物落了下来,轻松地说道:“老大,原来你都知道了。” 虞江承微微笑道:“一群宵小之徒,你们担心个鬼呵!” 罗逸阳的眼眶泛着泪花,差点要趴在虞江承身上痛哭一场。 这种背叛兄弟的做法,太折磨人了。 王绍捷和罗逸阳实在是没脸面对虞江承。 虞江承有意调节气氛说道:“到时候我把那群人痛扁一顿,你们再去补上几脚,就当是发泄这些天压抑在你们心中的委屈。” 虞江承明明知道前方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可是拼拼要以身试险,这让王绍捷和罗逸阳无比钦佩。深吸一口气,异口同声地说道:“老大,我们听你的。”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港口,找到接头人。 接头人是个瞎子。 别看他眼睛看不见,可是这里的一切他都相当熟悉。 接头人一言不发地将四人带到一艘锈迹斑斑的小船上,然后船老大开了一个小时,停靠到一艘巨大的邮轮前。 单纯看这艘邮轮的外部规模,价值绝对不菲。 四人上了邮轮,就有一个面容粗糙的男人走过来,说道:“你就是天鸿集团的三少?哟,还带了个这么标志的女人,真是好福气!” 说着习惯性地将手伸向陈子欣的脸蛋。 陈子欣刚要动手,男人的手就被虞江承给擎住,后者冷冷地说道:“拿开你的贼手!不然。。。” 男人不愉快地甩掉虞江承的手掌,沉沉地说道:“有点胆识,来吧,我们少主要见你。” 幸亏他没有再做过分的事情,不然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四人跟着男人来到邮轮的第二层,这里是个巨大的赌场。 虞江承对于赌场可是有着非同寻常的亲切感,可以说,他人生的改变,或者说是修真的开端,都是源于赌场。 穿过喧闹的赌场,走到赌场的尽头,再登上一小段的楼梯,几人来到一个小房间前。 这里应该就是整片赌场的监控室。 男人推开房门说道:“少主就在会客室,我就在门口候着,有事喊一声。” 会客室的红色沙发上摊坐着一个男人,这个人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白的如同纸片一般,双目深邃,宛如一头没有感情的野兽,乍看之下,就像是吸食了很多毒品的瘾君子。 虞江承首先开口说道:“是你挟持我的兄弟?” 男人吃力地站起身来,不急不慢地说道:“三少大驾光临,是我的荣幸。” 第十八章 邮轮之战 虞江承冷漠地看着他,说道:“你既然是来找我,就到慕容府来找我,何必要挟持我的兄弟?” 男人淡然一笑,说道:“原本我是派人去慕容府请三少的,只不过没有机会进府上,被两个女人拦在门外,哎。。。惭愧,十几个大男人竟然连两个女人都打不过,说出去都丢不起这个脸。后来也巧,这几个人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你的三个兄弟,他们琢磨着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来邀请你,所以。。。咳。。。咳。。。几个大老粗,做事情确实有些欠考虑。” 他虽然这样说,可是虞江承一点都不相信,毕竟没有他的授权,手下绝对不敢乱来的。 虞江承“哦”了一声,说道:“说说你的目的吧,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不想浪费在你身上。” 男人慢悠悠地说道:“先自我介绍,我叫宫本瓯,来自落霞岛。” 他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很轻,再加上每个字都要停顿很久,让人容易生出莫名的厌恶之感。 虞江承暗忖难怪普通话说起来那么蹩脚,原来是可恶的落霞人,说道:“你找我何事?” 宫本瓯点了点旁边的茶桌,说道:“三少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边喝茶边聊,当然,我会派人把你的兄弟接来的。” 虞江承冲着罗逸阳说道:“这里的娱乐设施还是不错的,你们四处玩玩吧,赢的钱算你们的,输的就算我的。子欣,你陪着他们。待会儿可仕来了,和我说一声。” 陈子欣说道:“可是。。。”她是担心宫本瓯会对虞江承不利。 虞江承摆了摆手,随手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一言而尽地说道:“还不错。你们落霞人对于我们国家的茶文化,学得倒是有模有样的。” 完全把陈子欣晾在一旁。 陈子欣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谁让你是我们的门主呢。两个小鬼,笑什么呢,走啦!” 三人刚出了会客室,就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当然,这种美女是入不了虞江承的法眼的。因为,她的身上充满一股风尘之味。 美女坐到虞江承对面,认真地为他沏茶。 宫本瓯则是坐在虞江承左边,落座后才缓缓说道:“三少,这次其实并非是我个人的想法,而是我们的王上想要见你。只不过我们的王上不能离开落霞岛,所以才派我来找你。” 接过美女沏的茶,虞江承竟然喝出了另外一种味道,果然不同人对茶的认知,都有独特的见解。 尤其女人泡的茶,有种清新的余香。 虞江承意犹未尽地又喝了一口,舒服地说道:“宫本瓯,你可真会享受。这么好的茶,怎么能够独享呢?” 宫本瓯对于虞江承的夸奖,满怀欣喜地接受道:“三少若是喜欢,我命人送一些到府上。” 说着挥了挥手,一个靓丽的女人走到他的身旁。 接着,他附在女人的耳垂旁轻声说了一些话。这个女人先是露出诧异之色,旋又满脸通红地点着头。 虞江承掰掰脚指都能知道宫本瓯对那个女人说了什么。不过,这种事情虞江承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是对方的好意,索性默许下来。 女人走后,虞江承双目微眯了一下,淡淡说道:“我可不认识你们的王上。而且,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他当然是指挟持郑可仕等人的事。 宫本瓯面不改色地说道:“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望三少多体谅,毕竟这是我们的王上下达的命令,我们不敢有所怨言。”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把责任都推到强大的人身上。 而且他相信虞江承绝对不敢对那个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毕竟那个人的实力,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无敌的存在。 虞江承忍不住怒笑起来,难道邀请不成就可以用强势的手段?你们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小小的落霞人,岂敢与日月争辉! 一念至此,虞江承故意用力地点了点茶桌,在茶桌上留下几个深深的指印,说道:“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这里可不是你们落霞岛,若是一意孤行,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既然我来了,你就把他们都放了。” 他指的是那些一同被抓来的富商。 宫本瓯犹豫片刻,说道:“三少既然开口,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大崩,你去把那些人都放了。” 虞江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那我们说说正事吧,你们的王上找我做什么?” 宫本瓯认真地说道:“我们的王上希望三少能够从鬼岭替他带回一个东西。” 虞江承皱眉说道:“又是鬼岭?他怎么会知道我会去鬼岭?” 去鬼岭的名单都还没公布,就连虞江承都不知道这次随行的人会是谁,对方是如何第一时间知情的。 宫本瓯自豪地说道:“我们的王上有着通天的本领。世间任何的举动都逃不过我们王上的法眼。” 虞江承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那么厉害,为何不自己去取呢?” 宫本瓯尴尬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们的王上不能离开落霞岛。” 虞江承淡淡说道:“行吧,你们的王上要我去鬼岭取什么?” 宫本瓯说道:“有件名为镇海珠的珍宝藏在鬼岭的望月湖底,希望三少能够取来。” 虞江承有意将珍宝的名字记了下来,说道:“你们说的可真是轻巧,首先我不知道那件珍宝长得什么样子,就算我知道,想要从湖底找到这件珍宝,就像是海底捞针。” 宫本瓯深吸一口气,细长的手指揉两人揉眉心,说道:“这事三少请放心,我们既然提出这个请求,肯定也有找到珍宝的手段。” 虞江承眼神平淡地直视宫本瓯,说道:“你们想要我帮你做事,总要拿出诚意的。” 宫本瓯深深地看了一眼美女,说道:“三少如果有兴趣,今晚华野舞子就是三少的人。” 华野舞子听到这话,欣然地冲着虞江承露出甜甜的笑靥。 虞江承淡淡说道:“看来你在道上的消息不够灵通,我对女人是没有兴趣。” 宫本瓯说道:“既然如此,不妨三少提出你的要求。” 虞江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你们王上身上的一张鳞片。” 宫本瓯骇然地起身说道:“三少,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八荒难道没有交代你们,该如何招待我的吗?这条破火龙,好好地待着不好吗,非要出来闹事!” 他大致能够猜测到八荒要这个珍宝的用途,十有八九就是为了破除禁锢,从而离开落霞岛。 只不过这件事并不难,为何宫本瓯不让其他人帮忙呢?至少在这几百年的光景里,去鬼岭的人不计其数。况且,他也可以找魔门中人帮忙。 事出反常必有妖,虞江承不得不留个心眼。 宫本瓯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翻涌的情绪,说道:“原来三少认识我们的王上。” 虞江承不屑地说道:“抱歉,我们从未碰面过。” 宫本瓯说道:“那。。。” 虞江承说道:“不过,他的。。。”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响起喧闹声。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声音响起,大门被撞成碎片,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门外跌飞进来。 “哐当”一声,重重地摔在墙壁上,瞬间砸出一个破洞。 很快,那人带虞江承过来的男人闯进来说道:“少主,来了一群狠人。” 宫本瓯倏地起身,正色说道:“我们过去看看。三少,你先在这里喝茶,等我处理完事情再来和你商谈。华野舞子,招待好我的贵客。” 华野舞子微微地点了点头。 虞江承慢悠悠地起身说道:“一个人在这里喝茶多没劲,还不如跟着你们去凑热闹。” 几人出了会客室,只见原本整齐的赌场大厅已经被破坏的支离破碎。赌客们也是不见了踪影。 通过了解知道罗逸阳等人已经去了附近的包厢里,安全得很。 此刻,十几个人手持兵器,虎视眈眈地望着宫本瓯。 宫本瓯阴沉地说道:“你们是谁,敢来我这里闹事!” 其中一人将大锤重重地砸在船板上,顿时木屑横飞。 那人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说道:“老子叫木岑,你就是这里的管事?阿呸,竟然是个小白脸!” 宫本瓯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冰冷地说道:“是又如何,你们这群人目中无人,难道是活腻了?” 木岑哈哈大笑说道:“老子活到现在,还不知道活腻的滋味。怎么,小白脸,你想让我们见识下?哈,不要到时候把小腰板子给弄折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同伴的哗然之声。 宫本瓯的脸色沉了下来,瞳孔猛然一缩,说道:“这是你们咎由自取的,一群不要命的家伙,飞蛾扑火,活着难道不好吗?” 说着,幻出一条长枪朝着木岑扑去。 木岑还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心里大叫一声来得正好。手里的大锤画出一道凛冽的杀气,如同汹涌的波涛席卷向宫本瓯。 “蓬!” 木岑虽然看似身材魁梧,可是在宫本瓯的枪芒下,根本就没有反手之力。 高手过招,就知有没有。 只是几个回合,木岑就显露出了疲惫之色。 两人又正面交换了一招,宫本瓯抓住时机,一枪穿透了木岑的下腹。 “阿。。。呵。。。” 木岑捂着下腹,极速地跌退到同伴的身前,其中一人拿出一颗丹药喂到木岑的嘴里,没好气地说道:“就这点本事,真是给大师兄丢脸。” 木岑苦笑说道:“大师兄,是我大意了。” 男人摇头说道:“你和他的实力,差距太大,再给你练上几年,都不是他的对手。” 宫本瓯说道:“你倒是有点眼力。” 男人剑指宫本瓯,眼神里透露着一股豪气,说道:“不过,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在我这里可不顶用。哦,对了,在下段正钧,到时候想要来复仇,记得来我们桃花坞。” 对于这种自报家门的习惯,虞江承可是相当反感,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这随意的一句话,可能会让整个宗门陷入纷争之中。 转念又想,似乎这些修真者,特别喜欢自报家门。 可能都是相信自己的宗门能够起到震慑对方的作用吧。 也不知这种盲目自信的勇气是哪来的! 宫本瓯潇洒地抖了抖肩膀说道:“不必了,因为你根本就赢不来我。” 段正钧迈出一步,迸射出凌冽的杀气,顿时连空气都似乎灼烧起来,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虞江承心想:这个人倒是有点本事,地阶初期,难怪敢夸下海口呢。不过,在修为上可不如宫本瓯。能否赢,可是要看整体发挥了。 这种情况,睨视灵瞳可是相当地好用。 宫本瓯手里的长枪爆发出澎湃的枪芒,旋即手掌一抬,无数道红芒迅即无匹地朝着段正钧扑去。 段正钧暗叫一声来得正好,同时再踏出一步,漆黑的剑芒带着冰冷的寒意迎头而上。 “铛!铛!铛!” 璀璨的光辉在此刻绽放,同时爆破之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 十几招过后,两人心中皆是暗暗吃惊。 宫本瓯暗忖这家伙明明修为不如自己,可是剑法刁钻,无孔不入,捉摸不透,不得不防。 段正钧本有信心稳胜这个小白脸,但是刚才交手几招,竟然不能连消带打,抢得先机,便知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 他心中生出凛然之感。 正因如此,二人之战,谁胜谁败,仍然是个未知之数。 长剑在空中一抖,段正钧生出一往无前的气势,凌冽的剑芒,瞬间将宫本瓯笼罩起来。 可是宫本瓯枪锋异动,舞出密不透风的枪影,没有任何空隙让段正钧有机可图。 虞江承从细微的角度察觉到宫本瓯的枪法有一种独特的、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技艺,大感惊喜。 虽然他对宫本瓯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修真是无国界的,一个落霞人能够有如此建树,真是不简单。 他想到了火龙八荒,应该是这个家伙指点宫本瓯的,不然以落霞人独尊的忍术,怎么会有心思放在剑法枪法这些技艺上呢?要知道,相对于忍术,剑法枪法这些技艺是最消耗时间、磨练意志的。 所以,段正钧想要在这方面超越宫本瓯,是不太可能了。 “铛!” 此时,段正钧抵挡着宫本瓯的攻势到了极限,突然,宫本瓯的身影化作一个残影,从眼前消失。 段正钧困惑之时,忽然感到一股杀意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慌忙之下,将长剑横在自己胸前。 “蓬!” 只是一个照面,段正钧手里的长剑被宫本瓯斩成两段。 “好锋锐的武器!” 段正钧明眸瞧着他手里的武器,说道:“我倒是小瞧了你。” 他们可是被雇佣来这里救人的,现在人没救到,反而成了敌人的阶下囚,那才真是丢脸丢大了。 宫本瓯没有趁机拿下胜局,而是立在原地说道:“我的武器可是特殊材质制成的,削铁如泥,非一般兵器能够正面硬刚的。你还是换一把强韧点的武器。” 段正钧有些心虚地说道:“一把武器而已,看你能耐的。周鲍,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跟我一同出手吗?” 周鲍淡淡说道:“要我出手,可以。不过,酬劳。。。我要多一份。” 段正钧的眼里流转着寒光,说道:“我可有言在先,若是成功救出那些富豪,我才答应给你多一份的酬劳。” 看来他们因为酬金分配不均而闹了矛盾。 周鲍淡淡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我身上有件珍宝,可助你提升兵器的韧度。” 段正钧不悦地说道:“早点拿出来不行么?看我惯用的武器都碎了,还拿什么出来拼命?” 周鲍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说道:“这好办。我这里还有一件长剑,只不过没有点化,你将就用用。” 段正钧心里舒服了一些,说道:“你倒是有心了。” 不过周鲍的下一句话差点让段正钧的气没背过来。 “不过,这把长剑可是我珍藏已久的好兵器,朋友一场,就卖你一百万好了。” 这种乘火打劫的本事,虞江承看得直叫过瘾。 看来段正钧找了个非常不靠谱的帮手。而且从站位可以看出,段正钧和周鲍带来的人手是相同的。 这就让段正钧有些左右为难了。答应吧,可是白白地损失了一笔钱。不答应吧,周鲍这伙人不参与,基本上是没有胜算了。 段正钧苦笑一声,他其实不想周鲍和他的师兄弟出手,所以一开始才会放任自己的师弟出头的。 现在,反而落入周鲍的圈套。 木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怒意,说道:“你们青云门就是这样落井下石的吗?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俘?别忘了,我大师兄的实力和你们相当,若是我们败了,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鲍看向宫本瓯,说道:“少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段正钧等人心底一阵寒意。 包括虞江承在内,谁都没有想过落霞人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融入修真界。 青云门?看来要让老古去好好调查一番。 段正钧苦笑一声,沉声说道:“周鲍,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宫本瓯双目眯了一下,面庞上抹过一丝冷意,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易把我们的宗门底细给暴露出来。” 周鲍语气平缓地说道:“放心吧,这几个家伙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 宫本瓯皱眉说道:“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今天我这里有贵客到访,莫非你还想对我的贵客动手?” 周鲍显然没有注意到虞江承的存在,沉默片刻,说道:“少主说笑了,既然是贵客,哪有动手的可能。况且,既然是贵客,肯定不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的。至于段正钧,本来想留你们一条生路的,只可惜你们知道了青云门的秘密,所以。。。你们还不动手?” 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段正钧等人身上,还真是不要脸。 一声令下,原本同路的一行人临阵倒戈,纷纷朝着身旁的敌人挥刀砍去。 一时间混乱的如同天塌下来。 第十九章 商均身世 陈子欣轻声说道:“三少,我们不出手帮忙下吗?” 虞江承露出笑容,摇头说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帮谁比较合适?” 陈子欣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宫本瓯毕竟是落霞人,与我们不合,我们不是应该帮另外一派?” 虞江承环顾四周说道:“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你帮了他们,他们不但不会感谢,可能反过来捅我们一刀。人心呢,是个很复杂的东西,除非对方恳求我们的帮助,不然,我不会轻易出手的。” 他是找不出要帮忙的理由。 两方人马的人数差不多,而且实力也差不多,一时间竟然没有分出胜负。 宫本瓯擎出长枪,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真是一群废物,白花了那么多钱养着你们。哼!三少,要不你先进去休息,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来找你?” 虞江承笑了笑,周鲍等人相互厮杀,他可以不管,但是,宫本瓯的掺和可不一样,毕竟非我同类,有种赤裸裸的侵略感。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冷漠之色,淡淡说道:“如果你闲的无聊,我们可以去另外一边比划几下,你觉得意下如何?” 宫本瓯一下子就明白虞江承的言外之意,感叹一声,说道:“周鲍,让他们离开。” 周鲍一怔,急切地说道:“可是,少主。。。” 宫本瓯没有遮遮掩掩,很直接地说道:“没有可是,青云门的秘密就算公布于世,我相信,也是没有人敢轻易找我们宗门麻烦的。另外,你要相信这些人,是群守口如瓶的君子。” 他的话里有话,段正钧等人自然明白,连连说道:“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们肯定藏在肚子里的。” 宫本瓯的眼神平淡地直视段正钧等人,说道:“这还差不多。走吧!” 段正钧二话不说,带着跟随而来的人跳出船舱,借助着珍宝逃离邮轮。 虞江承打趣说道:“实力一般,珍宝倒是不错。” 能够带人飞行的珍宝可不常见。 宫本瓯微笑说道:“这是他们宗门的特色。虽然能够带人飞行,不过消耗的灵气很大,因此,飞行的距离并不远。” 这和神行飞剑相比,可算是小巫见大巫。 一行人重新回到会客室,宫本瓯说道:“一场闹剧,让三少看笑话了。” 虞江承摆手说道:“算了,就当是开胃小菜。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千方百计把人掳来,现在又轻而易举地放人,这个可不符合你们的作风。” 宫本瓯长叹一口气说道:“不瞒三少,其实这是王上的意思。不然,那群人怎么会这般轻松地离开我的地盘。” 言外之意,他确实不会轻易饶恕段正钧等人的行为。 敢来这里捣乱,就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虞江承淡然一笑说道:“能屈能伸,这点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 宫本瓯瞧向虞江承,说道:“三少,我若是不这么做,你是不是会出手阻止我?” 虞江承爽然笑道:“我可没有决定别人生死的能力。哎呀,刚才怎么不向他们要点补偿呢,你看这里被破坏成什么样子了。嘿,可仕,你的脸怎么了?” 郑可仕小跑到虞江承面前,说道:“刚才听到老大过来了,太兴奋,不小心摔了一跤,哈哈。” 虞江承长笑说道:“不是他们打的就行。” 宫本瓯连忙解释说道:“三少的朋友,我们哪敢动手。” 看到郑可仕安然无恙,虞江承悬着的心也是落了下来,抿了一口茶,说道:“看在你们安分守己的面子上,八荒的忙我帮了。至于寻宝的细节,抽空发消息给我便是。” 宫本瓯感激地说道:“和三少合作,就是愉快。过两天,我会派人把寻宝的道具和手册送到府上,届时三少按照手册上面的步骤操作即可。当然,我们王上叮嘱过,事成后,必定有重赏。” 虞江承微笑道:“八荒倒是挺仗义,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宫本瓯给后面的男人使了个眼色,说道:“招待不周,还望三少多体谅。豪猪,把三少和他的朋友安全送回。” 虞江承说道:“客气,以后有机会还会再见面的。” 跟着代号叫豪猪的男人回到陆地后,陈子欣说道:“三少,我们现在去哪?” 虞江承看了看时间,说道:“先回家吧。你们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郑可仕茫然地说道:“逸阳,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罗逸阳苦笑说道:“可仕,我和你一样!就好像到了武侠,不,是仙侠的世界。” 虞江承淡淡一笑,说道:“以前我和你们提过这个事情。现在,也算是一个良机,回头我让老爷子整点简单的心法给你们练练手。” 罗逸阳苦笑说道:“江承,真的有人可以腾云驾雾,日行千里嘛?”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不是不可能,不过,想要做到腾云驾雾,日行千里,可是要很高的修为的。包括我,在不借助珍宝的情况下,也很难做到。” 罗逸阳拍腿说道:“你不是开宗立派了嘛?要不,我们哥几个也去捧场?哈,以后你就是我们的门主。子欣姐就是我们的大师姐。” 此言一出,立时得到郑可仕和王绍捷的一致认同。 几人刚走了一段路,迎面就走来熟悉的人。 正是段正钧等人。 虞江承明白,来者不善,说道:“段正钧,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你现在拦住我们的去路,是何意?” 段正钧瞪了虞江承等人一眼,低沉说道:“竟然和落霞人狼狈为奸,可耻!” 虞江承看了眼陈子欣说道:“怎么样,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做人呢,还是不要太善心。” 陈子欣摇头说道:“就算如此,我还是认为能帮就帮的。” 虞江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呀,就是太善良。段正钧,我们本就互不相识,你有什么想法是你的事情,但是,千万不要来诋毁我们,更不要来得罪我们。” 虽然他不想惹事,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要给对方一点忠告,毕竟有些自以为是的人,总会拿着一些无礼之由当利剑,去重伤别人。 段正钧的虎目闪过一丝杀意,说道:“现在没有那人相助,你们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么?哼!一群人最高修为不过玄阶中期,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说着,他丢出一个黑色的物品,显然是一个结界。 看来,他是要动真格的了。 虞江承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可没有得罪你们,而你,似乎对我们有很大的敌意。” 段正钧说道:“刚才在宫本瓯那里丢掉的尊严,现在要从你们身上拿回来。木岑,给你打头阵的机会。” 木岑乐呵呵地说道:“这个小活哪里轮到大师兄出马呢?交给师弟就行。” 说着,将大锤轮到面前的地上,瞬间砸出一个深坑。 陈子欣下意识地退了半步,说道:“三少,现在该怎么办?” 虞江承做了个苦恼的表情,说道:“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陈子欣似乎做了个艰难的抉择,说道:“那就让我来吧,看看魔鬼训练后的成果如何。”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那行吧。不过,你可要尽全力,不然连出手的机会都会没了。” 陈子欣深吸一口气,不乐意地说道:“还没开始就知道我一定会败吗?三少,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鼓励吗?” 虞江承对此只能苦笑一声,说道:“一切尽在不言中!加油!” 陈子欣幻出一条褐色的长鞭,正色说道:“来吧,让老娘看看,是你的嘴皮子厉害,还是手上功夫厉害。” 虞江承心想:哦?竟然携带了一个空间珍宝,看来大哥在宗门上面没少花钱。 木岑缓缓地走向前,边走边说道:“臭娘们,发火的模样可真对老子胃口。” 陈子欣轻撵着长鞭转了几圈,突然用力一甩,长鞭就像是变魔术那般倏地笔直地冲上头顶,就像是一根两丈多长的褐色长棍。 让人无法相信眼前的长棍本应该是一条长鞭。这奇特的功法,让虞江承不由地刮目相看。 不过,黄阶初期的陈子欣迎战玄阶后期的木岑,纯粹是鸡蛋碰石头,所以,虞江承做好随时援助的准备。 木岑哈哈大笑说道:“有点门道,不过在老子面前都是没有用处的花架子。看大锤!” 接着突然迅速移动,宛如流水那般朝着陈子欣迫近。 这身法在虞江承眼里当然不算什么,可是陈子欣和木岑的实力相差十多个等级,自然是给陈子欣不小的压力的。 好在她的定力不错,慌乱之下依然能够将挺在半空的长鞭盘旋数圈后,顺势移到胸前,再一圈接着一圈地往木岑攻击的方向挥去,竟然有神佛不可挡的气势。 虞江承想到她的鞭法高明,却没料到会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让人眼前不由地一亮。 木岑的大锤原本是直挺挺地攻向陈子欣,可是在鞭圈的干扰之下,威力竟然被削弱了不少,真正到陈子欣眼前时,攻势少了一大半。 这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不过,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大喝一声,锤子挥出星光点点的寒光扑向陈子欣。 “蓬。。。” 陈子欣此刻已经是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防线被一点点地击溃,很快,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铛!” 危急关头,虞江承还是出手了。 他轻松地挑开木岑的大锤,轻笑一声,说道:“子欣,你一个黄阶初期的修为,能有如此表现,真是不错。” 陈子欣脸庞没有丝毫血色,眉头微皱道:“三少,你怎么不趁机逃走呢!” 虞江承恍然大悟,原来陈子欣是拼了老命给自己创造逃跑的时机,难怪会有视死如归的感觉。 这女人倒是有心了。 木岑嘲讽说道:“你可总算肯出头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在女人后面呢。”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身后青云门弟子的哄堂大笑。 虞江承淡淡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存心想找死阿!” 段正钧的身影出现在木岑的前方,面带笑容,狭长的眼睛有着刀锋般锐利,说道:“木岑已经累了,你的对手是我。” 他知道木岑的修为和虞江承的修为相当,而且木岑之前和宫本瓯战斗的时候还受过伤,因此没打算让木岑再冒这个险。 虞江承大感意外,说道:“其实你们一起上,我也是可以的。” 段正钧的神色比刚才要凌冽许多,沉声说道:“小子,嚣张也是要有本钱的。等下,希望你还能够站着和我说话。” 虞江承哑然失笑说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还差不多。哦,我还没说完,就开始了吗?” 段正钧弹离原地,化作一道黄芒,笔直朝着虞江承射去。 他拿着别人的兵器,看起来有点不顺手的样子。 再加上没有兵器的特性,威力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来得正好!” 随着段正钧喝声落下,虞江承的四周立时充斥着一道道暴戾的杀气。 地阶之威,果然不可小觑。 地面被震得颤栗不止,清晰可见的剑芒在虞江承四周肆虐,并且一步步地向着虞江承的本体逼近。 嘿!还真是有点本事! “轰!” 地阶的实力可不是那些普通修真者可以抗衡的,包括木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然而,硝烟过后,虞江承竟然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段正钧惊愕无比的眼神扫视着虞江承,接着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你身上竟然携带着抵消地阶攻击的珍宝?” 数息之后,他的瞳孔忽然放大,面庞上呈现出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说道:“你。。。竟然懂得利用灵气制造护盾。你,到底是什么人?” 段正钧的心脏猛地颤动一下,一股让他浑身颤抖的惊慌之感涌现出来。 这人难道利用什么办法或者珍宝掩盖了真实的修为?兴许他的修为比自己还高。 活脱脱的扮猪吃老虎。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招数挺好看,就是没有什么威力阿!刚才已经让你先出手的,现在该轮到我了。” 他从容自若地挥出几道剑芒,动作完美并且以至乎极点的速度奔袭而去。 段正钧还未看清楚虞江承出招的路线,强大无匹的杀气扑面而来。 一眨眼的功夫,他四周的空间好似塌陷了一样,让人生出无处着力的感觉。 当然,以虞江承目前的实力,是不可能让空间塌陷的。 “蓬!” 一个照面,段正钧立时感到手腕有种裂开的感觉,不但所有的招数都使不出来,最要命的是虞江承还不断地送来一道道骇人的剑芒,让他除了不断地抵御,根本就没有反攻的机会。 在这里,没有人比虞江承更懂剑法! “蓬!” 段正钧踉跄跌退,闷哼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仅仅半盏茶的功夫,段正钧就败下阵来,虞江承直呼一点都不过瘾。 木岑显然没有意料到自己的大师兄竟然会败给玄阶之人,而且还是输的那么彻底。 段正钧这才明白为何虞江承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丝怯意,原来真正的小丑是自己。 虞江承摆出一副王者风范,说道:“你们服气了吗?” 段正钧抹去嘴角的血丝,长叹一声说道:“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虞江承将破天剑收了回去,说道:“那好,你们可以走了。” 段正钧脸色苍白,有些艰难地说道:“我可不会感谢你的好意。木岑,我们走!” 陈子欣欢欣雀跃地说道:“三少,原来你的本领这么强。” 虞江承做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动作,说道:“这么说,你是要爱上我咯?” 陈子欣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三少难道不知道我是有家世的人么?” 虞江承露出夸张的神色,说道:“真遗憾,真可惜。是哪个男人那么好命哦。” 陈子欣莞尔笑道:“这个男人你认识的。” 虞江承一怔,长叹一口气说道:“平日里看他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没想到是个情圣阿!” 遥远的一个房间里,一个男人背靠着墙壁,突然打了个喷嚏,说道:“是哪个家伙在说我的坏话!” 玉秀峰。 连绵雄伟的山脉此起彼伏,宛如巨龙伸展着庞大的身躯,首尾相连,又像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大转盘。 云雾缭绕,隐约可见山上有数条银色的瀑布倾泻而下,美不胜收。 这里就是当地最出名的朝圣之地。 商均来到玉秀峰的中部一处偏僻的狭小之处,再往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他伸手隔空摸了摸面前的空气,只感觉这里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拦在面前。 轻轻地触碰一下透明的屏障,感受屏障传来的温热的触感。 原来如此! 他将需要的道具一股脑地从储藏空间里搬了出来。 摆好阵法,静观其变。 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时间来到第三日深夜,阵法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 “咻”的一声,屏障如同水汽一般蒸发掉了。 商均十分轻松地穿过屏障,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蜿蜒的小径,小径两旁种着高矮不一翠绿的竹子,这些竹子虽然并不粗壮,但是从竹节上可以看出,都是年过百岁的老竹子。 很快,一间很普通的茅草屋出现在商均的面前。 当看到这间茅草屋的时候,商均想起了童年时期的点点滴滴。 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家伙,倒是有心了。” 原来这间茅草屋的外观和商均当初的村落是一样的,明显丹承也有同样对故乡的执念。 走进茅草屋,就见一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从他身上厚厚的尘土可以知道,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四周的环境很简陋,除了日常用品,没有任何装饰的摆件。 修真者到了一定程度,确实会断了任何世俗的牵绊。 不过,当他走近的时候,那人的身体忽然微微地动了动,一大片的尘土从他的身上滑落下来。 商均安静地走到他不远处的木凳上坐了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又不知过去多久,那人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 当他看到眼前之人,先是疑惑,后是欣喜,一个翻跃跳到商均跟前,握着他的手说道:“三弟?是三弟!原来你还活着。” 久别的兄弟再次相见,本该是大喜的事,可是商均一副面无表情,心头却是一沉,淡淡说道:“二哥,别来无恙。” 之前想到能够见到丹承,商均可是兴奋得都快睡不着觉。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忧伤涌上心头。 这人正是商均口中常常提起的二哥,丹承。 丹承微微笑道:“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难道见到我不高兴吗?快和二哥说说,你是如何复活的。” 第二十章 烟消云散 商均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丹承感慨说道:“原来如此。所以,三周鼎夺走了你的魂魄,也阴差阳错地保存了你的魂魄,让你有了起死回生的机会。后来呢?” 商均陷入沉思,半晌后才说道:“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等我醒来之时,就在仙界了。那你呢?等我重新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已经在这里了。” 丹承微微一笑,说道:“凌波城的最后一战,我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却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东西。那日之后,我将一切事务都交给柳苏苏后,便独自来到这座玉秀峰。一待就是上千年之久。现在,外面应该大变天了吧。” 商均说道:“是的。不过柳苏苏的后人确实不错,把家族延续了下来。” 柳苏苏就是柳家的创始人,不过柳家在后来的一百多年里,由盛转衰,差点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庆幸的是后来出现了一位由灵兽幻化而来的大人物,名叫柳飘絮,是她接管柳家,真正将柳家发扬光大,然后一直延续到今日。所以后人里面能够知道柳苏苏的寥寥无几,基本上就是把柳飘絮默认为柳家的创始人。 丹承长叹一口气,说道:“哎,故人已逝,时过境迁,再去故地重游,难免会睹物思人,只会平添忧思和烦恼,倒不如待在这个三分之地,享受修行的快乐。不过,现在你来了,正好给我做个伴。” 丹承伸了伸懒腰,右手挥了一下,四周顿时焕然一新。 真是神乎其技。 商均摇了摇头,说道:“外面还有人在等我,所以,我不会留在这里的。” 他深深地看着商均,说道:“这样啊,如果外面呆腻了,记得回来。哦,你这次来没有给二哥带点土特产么?” 商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眼神无比坚定地注视着丹承,说道:“没有,不过,我这次带来了杀意!” 丹承像是一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说道:“杀意?你是要来杀我吗?是因为什么要来杀我呢?是为了谁报仇,为你自己吗?还是说为了黎民苍生?我似乎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吧?” 商均心中一怔,暗忖自己到底为了谁复仇呢?那个时候认为丹承入了魔,才最终走到了对立面。然而这些年过去了,他也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原来这一切都是三周鼎搞的鬼。 按道理应该是要释然的,为何这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又感觉心里堵了一个很坚固的结节,不吐不快。 此刻,他只想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 丹承见他默不作声,说道:“如果你只是不服输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再打一次。” 他太了解眼前这个和他同甘共苦的结义三弟了。 商均终于找到了一战的理由,没错,就是为了自己,就是想要赢一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道:“那就动手吧!” 丹承内心汹涌澎湃,然而面上确实平静如一汪清水,说道:“三弟,最后一战,我侥幸赢了你。如今,似乎用不着那个运气,我依旧能够战胜你!” 就在这一刻,商均感受到一股熟悉到血液和灵魂深处的威压,渐渐地浮现在面前。 “你可不要盲目自信,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变了,可不是单纯地依靠拳头的。” 丹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道:“你指的是仙术和阵法吗?确实,在这两个方面我不如你。嗯。。。这里的地方不够大,很难施展,我提个意见,不如我们去外面耍耍。” 商均简单地回答道:“可以。” 两人走出屋舍,来到广阔的地方。 丹承十分期待地看着他,说道:“来吧,看你去了仙界,到底增长了多少。” 闲谈的功夫,商均其实暗地里启动了好几个阵法,只听他大喊一声:“起!” 他的四周绽放出耀眼的五彩光辉,一道道令人心惊肉跳的毁灭力量从他的体内迸射出来。 丹承上上下下大量一番,说道:“原来阵法还可以这样使用的。让我猜猜,蓝色为五行水,是为你提供紧急的伤势治愈;绿色为五行木,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黄色为五行土,为你创造一堵坚不可摧的壁垒,保驾护航;红色为五行火,为你提升战力;只是。。。怎么少个一个颜色,金色的五行金呢?” 商均长笑说道:“因为我的身体就是那个五行金!” 丹承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是真正掌握了道的奥义,才能借助五行之力。那我就不再保留哩。” 言罢,幻出一柄黑漆漆如同墨般的长剑,仿佛任何星辰的光线照到这柄长剑上都会瞬间失去光辉。 然而,这柄怪异的长剑却给人一种祥和之感,很是怪异,有种想要被这把武器砍伤的冲动和错觉。 商均把眼睛停留在长剑上,说道:“你还留着大哥的佩剑呢?” 丹承皱眉说道:“大哥的天子剑我一直留着,因为我永远忘不了大哥死的样子。三弟,虽然现在那个人很强大,但是,大哥的仇我们不会忘,也不敢忘。” 商均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会饶了那个家伙?” 丹承的脸上弥漫着肃杀之气,冷酷笑道:“这还差不多。好了,闲话不多说,让你见识下我刚领悟的绝技!” 战斗一触即发。 虽然对面是自己的结义兄弟,但是丹承没有丝毫放水的意思,尤其是他手里的天子剑,感受到主人的杀意,发出“锵锵”的颤栗之声。 下一刻,好似黑龙破空,无数道洪流从他的身上奔流而出,直接与商均的光辉重重地相撞。 “轰。。。” 每一次的碰撞都能够撞击出璀璨的火花,而且每一次的碰撞比之前都要更为猛烈,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可是附近的空间好像被巨力撕扯开来,露出黑漆漆的斑点。那些残余的劲气都被这些斑点所吸收,化为无声无息的残渣。 幸亏这里有着强大的阵法支撑着,不然早就崩塌了。 “轰。。。” 这片天地陷入到无休止的璀璨光辉的海洋之中。 两人战了一天一夜,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两强对立的局面开始出现了一些变化。 商均虽然利用阵法和珍宝上的优势,占的一些先机,可是,这些都是消耗品,丹承根本不会给他补充的机会。 所以,角逐到最后,商均没了阵法和珍宝上的加持,五行之力逐渐被削弱,暴露了两者实力上的差距。 丹承瞅准破绽,迅即无匹地闪到商均身后,将银枪点在他的肩头,笑道:“看来还是二哥我更甚一筹!” 商均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这几百年呆在时戒内,被吸收了大量的灵气,我怎么可能输的这么惨。” 丹承说道:“既然如此,要不给你再补充一下,我们再战?” 商均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修为,给我几百年都跟不上,有什么好折腾的。既然是个死局,我认输就是了。” 丹承微微一笑,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的性格,可比当年强多了。” 商均说道:“人都是会变得,更何况是我这种胆小怕事之人。话又说回来,你是我二哥,我还能怎么着你?” 丹承不悦地说道:“这才像句人话,不像一开始那么气势汹汹,一副要将我大卸八块的模样。?” 商均沉默片刻,说道:“不管如何,婉儿是我最中意的女人,而且又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丹承一怔,冷笑一声,说道:“是我对不起婉儿。更对不起你。当年我确实不知道你对婉儿的心意,才会做出横刀夺爱的行为。你恨我,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你还记得三周鼎吗?” 商均的眼眸里激射出一道精光,说道:“当然记得。正是因为三周鼎的出现,才会让你一步步地走向深渊。” 丹承说道:“你说的对,但是又不完全正确。三周鼎虽然能够蛊惑我的心智,但是,终究还是我个人的行为。” 商均心中一凛,说道:“对婉儿动手是你主观的想法??” 丹承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其实是婉儿逼我动手的。” 商均心中一怔,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不可能!” 丹承长叹一口气,说道:“因为婉儿的心智被三周鼎吞噬了。也就是在意识清醒之际,她让我动手杀了她,因为她不想成为三周鼎的傀儡。” 四周瞬间沉默了下来。 那段时间,丹承发现自己周围的亲朋好友几乎如同棋子一般,被三周鼎任意操弄。 商均的眼角泛着泪花,哽咽说道:“我当时也猜到了,但是,我无法去相信这个事实。” 丹承苦笑说道:“所以,你还恨我吗?” 商均出奇地平静说道:“这些年我在时戒,早就放下了。” 丹承皱眉说道:“那你还一副兴师动众的模样。哦,我知道了,莫非你想要赢我一次才肯罢手?” 商均苦笑说道:“你该知道,我这个人就是不认输。不过,好像我还是赢不了你。” 丹承乐呵呵地说道:“想要赢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商均皱眉说道:“你不要高兴地太早,虽然我没有能力赢你,但是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赢你的人?” 丹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是谁?” 商均笑了笑,说道:“我先卖个关子,等日后你肯定会见到他。哦,对了,我把三周鼎带来了。” 说着,一个黑漆漆的小鼎出现在丹承的面前。 丹承不可思议地挠头说道:“我们被这玩意祸害得还不够吗?是我早就把它埋到地底了。我很好奇,以你的能耐,为何不将三周鼎炼了?” 商均把玩了一下,又收入储藏珍宝内,说道:“三周鼎已经被我炼了,内部的怨念和诅咒都被我一一抹去,只剩下一个完美的胚体。并且,我还布置了阵法封印三周鼎,双重保护,定然不会让它重蹈覆辙。之所以我会留着它,是因为这个东西是那小子问鼎仙界的关键之处。” 丹承沉思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得到了五大至宝?” 商均心中一惊,苦笑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二哥的慧眼。” 丹承皱眉说道:“想要将五大至宝和三周鼎融合,属实太冒险了。你有几成的把握?” 商均诚恳地说道:“原本只有一成,现在有你的加入,起码有六成。” 丹承淡然一笑,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帮你的?嘿,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商均说道:“咱们可是结拜的兄弟,一世两兄弟,你怎么会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小弟吃苦头呢?” 丹承连连摇头,毕竟商均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将珍宝和上古秘宝融合,这在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壮举,稍有不测,就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可是,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真有成功之法? “所以,你把我们的期望寄托在那个小子身上?” 商均郑重其事地说道:“二哥,说实话,千百年来,我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天赋和机运的人。若是这次我们不能抓住机会,以后想要翻身,想要杀了那个家伙,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了。搞不好这辈子,我们都做不到!” 丹承皱眉说道:“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可是,作为兄弟,我必须相信你。哎。。。天阶九等的修为,已经是站在万仙的山巅了。” 就连现在的自己,别说与他一战,就连正眼都不敢瞧上一次。 商均笑了笑,说道:“其实最初连我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可是这两年我是看着这小子成长的,所以,我还是有信心的。” 丹承感慨说道:“有信心就好。最起码,与他为敌,也是活着的动力。” 商均豪情壮志地仰着头说道:“不然呢?凭什么所有人的命运都要掌握在他的手里?难道,就因为他被称作为帝?” 丹承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虞江承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这几日虞江承过回了普通的学生生活。 不过,他现在上课学习完全是为了找回当年那种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至于能够学到多少知识,他已经无所谓了。 陈雅静在虞江承亲手指导下,修为竟然突飞猛进,短短几日,从原本的黄阶三直接升到黄阶五等,似乎提升的速度比虞江承还要快。 这让虞江承自己都羡慕不已,要知道他当年修行的时候,可是相当刻苦的,再加上一些机缘才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后来和方不惑的交流中,他才明白陈雅静的改变并非因为这几天自己的指导,而是源于之前不断地积累,蓄而后发,才会一次性提升了两个等级。 从某种意义上说,陈雅静和潘雨燕的体质和珍宝附灵玉十分相似了,都是能够将天地之灵被动地吸收到体内,从而转换成自身的灵气。 虽然她们俩的这种逆天的本事让虞江承也是颇为羡慕,可是转念一想,若是不能够很好地运用这个技能,是不是会存在体内留存太多的灵气而发生爆体的危险呢? 正是因为对于这个问题的探究,虞江承反倒是研究出一套很有特色的心法,取名为“韶华流殇”。 从某种意义上说,虞江承也算是一名合格的宗师。 这套心法最典型的特征有两点:第一,只适合女性。第二,与人双修可以提升修攻练法的速度。 他将这个心法分享给纱希美奈子和苓芸,并非也用实验去证实过,确实有这样的效果。 当然,这二人最终没能逃脱虞江承的魔掌而成了他的女人。可能是因为和她们二人双修的缘故,虞江承的修为竟然破天荒地提升了一个等级。 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去鬼岭的日子。 这次来鬼岭总共十二人,除了虞江承和方不惑,还有隐世慕容世家的慕容云臻,隐世李家的李跃腾,天仙派、天道宫、凌波城、影宗以及几个不入流的小宗门也派了几位出众的弟子。 李跃腾虽然和虞江承针锋相对过几次,但是他的心性还是善良的,所以两人并没有特别的矛盾,这一路上反而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当得知司马沛珊从天池地宫回来后,为了修复家族的先祖谋而香消玉殒,李跃腾心里满是五味杂陈,痛苦得想要落泪。 当日若是没有让司马沛珊骗走天池地宫的地图,她是不是就去不了天池地宫,从而逃过这一劫难呢? 转念一想,司马沛珊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就算一计不成,肯定还会生出无数个计谋,只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 李跃腾本想继续追问先祖谋的事,但是见虞江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就停了追问的念头。 哎。。。司马沛珊和虞江承才是天生的一对,自己又算什么呢? 慕容云臻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李跃腾自嘲地说道:“我在想这次来鬼岭,应该会收获不少吧。” 慕容云臻微笑道:“你且安心,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他还以为李跃腾是对鬼岭的恐惧。 虞江承面容转暖,说道:“我们这次有高人护航,安全的很!你说是吧,商均兄弟?” 对于商均能够一同前来,虞江承感到十分意外,通过交谈才知道原来是九幽之前在禁地救了柳叔方等人,柳叔方等人欠了他一个人情。九幽就借此拿商均一同跟随作为人情,让柳叔方开了后门,前提商均只有在危机关头才能出手。 当然,商均出现在这个队伍,绝对有利而无害。 不过,虞江承听到商均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将修为恢复到地阶巅峰,感到不可思议。 十二人风尘仆仆地来到鬼岭,就见鬼岭的入口早就等候着不少人。 不过少了独孤娇等人的踪影,经过交谈才知道,原来独孤娇等人从拍卖会回来之后,受到了太大的打击,静心修行去了。 其中一人长得妖艳超绝。身姿曼妙,面容娇艳如花,一双眸子十分灵动,精致的五官,就像是被精心雕琢,美的让人窒息。不过她穿白色素服,让人很难生出什么敌意来。 但是,虞江承从她身上感受到极度的寒意,是那种说上几句话,连吐出的空气都要被冻结的感觉。 慕容云臻的实力虽然在众人之中并不出众,但是人脉很广,恭敬地说道:“杜掌门,上次一别,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今日再次见到你,依旧是春风拂面,美艳动人呐!” 这位就是魔门的门主杜阴娘。 商均轻声提醒说道:“你别看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是一个蛇蝎美人,浑身上下都是刺。” 方不惑说道:“杜阴娘虽然几百岁的人,可是容颜和身材确看似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这和她的心法有很大的关系。类似于返老还童的效果。” 第一章 鬼岭之行 杜阴娘微笑道:“云臻,慕容茂身体可好?” 慕容云臻拱手说道:“多谢杜掌门关心,老祖身体一直都很健朗。” 杜阴娘没头没尾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慕容茂怎么还没渡劫?” 慕容云臻说道:“老祖说了,杜掌门不渡劫,他就不渡劫。” 这句话是慕容茂的原话,给人一种颇有暧昧之味。 杜阴娘掩嘴笑道:“那个老顽固的性格可是一点都没变。托我带句话,这次鬼岭的事情完成后,我就会安心修行,若是一切顺利,明年的元宵节,就是我强行攻克雷劫之时,希望他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嗯。。。你就告诉他,元宵节那天,我会在老地方等他。” 慕容云臻暗忖雷劫可不是闹着玩的,杜阴娘怎么就那么确定老祖会来吗?明显两人的交情非同一般。面上客气地说道:“我会帮杜掌门把话带到的。” 他还在琢磨慕容茂和杜阴娘的关系时,杜阴娘扫了一眼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问道:“你就是虞江承?” 虞江承说道:“杜门主眼光毒辣,正是在下。” 杜阴娘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听说你接触修行不过三载?” 虞江承暗忖你身处在鬼岭,竟然对自己的一切了解那么多,不会暗地里预谋着什么小心思吧?说道:“杜掌门似乎对小子特别关心?” 杜阴娘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影宗拍卖会那次,你把我的几个堂主都欺负了一遍,回来后对你颇有怨言,因此我才派人去调查你的底细。” 虞江承开玩笑说道:“总不会把我们领进去,然后找机会开涮吧?小子这点本事,放在你这里可掀不起一丁点的浪花。” 杜阴娘冷冷地说道:“放心,既然定了规矩,我们肯定不会暗地里对你们使坏的。好了,客套话就说这些。这个是进入鬼岭的丹药,你们每人服用一颗。” 虞江承大方地接过丹药,没有丝毫犹豫,大口含进了嘴里。 其他人见虞江承如此干脆,也就没有多想,纷纷将丹药送进口中。 顿时一股腐朽的味道从口腔里弥漫开来,让人有种作呕的感觉。 这是他们生平第一次吃过这么难吃的丹药,要不是被杜阴娘盯着,估计有几个人都想把丹药给吐出来。 杜阴娘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你们几个的胆子够大,不像之前那些人,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嘻嘻,难道你们不怕我给的是毒药么?” 虞江承颇有风度地说道:“堂堂地阶巅峰的强者,犯不着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害人吧?我们还是很相信你的。” 杜阴娘说道:“这话我爱听。鬼岭之所以你们不能随意踏入,是因为这里弥漫着毒气,而这丹药就是专门化解此毒的。当然,这个丹药的持续时间只有五日。好了,丹药已经融入你们的血液,产生了抗毒性。你们可以进去了。” 虞江承点了点头,说道:“美女开口了,大家安心地进去吧。” 一声令下,一伙人毫不犹豫地进入到鬼岭之境。 虞江承的修为虽然是队伍里最低的,但是综合实力却是最强的,于是名正言顺地成了整个队伍的核心。 进入鬼岭,原本灼热的阳光顿时失去了光辉,空气变得阴冷潮湿。 里面和外面就像是两个世界,呼啸而来的黑风,带着寒气,仿佛要将人冰封了一般。 虞江承缩了缩脖子,说道:“不愧是鬼岭,阴气十足,我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杜阴娘得意地说道:“或许对你们来说这里环境很恶劣,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里可是一块风水宝地。” 虞江承说道:“没有那么简单吧?” 杜阴娘一怔,说道:“你又知道些什么?” 虞江承故意装作犯迷糊地说道:“我可听说这里有一个上古遗留下来的秘宝,能够源源不断地释放的灵气,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了一处灵境,成了修真者梦寐以求的修真宝地。因此,你们逗留在鬼岭,可是实打实地享受秘宝带来的福利。” 杜阴娘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确实有这么一个说法。不过,我在这里生活了数百年,都没有见过那个秘宝,所以,你就不要费尽心思了。” 她还以为虞江承是有备而来呢,专门是冲着秘宝的。 不管是否存在秘宝,她都不会承认的,毕竟灵境之地,乃是修真界必争的地盘,一旦秘宝之事坐实,之后肯定会引来无数贪婪的人。 魔门本就口碑不佳,再加上这些年结下的仇怨,某些有心之人就会打着各种幌子来侵犯鬼岭,让人防不甚防。 其实她忽略了一件事,毕竟鬼岭有毒气护佑,不然早就被人给踏平了。 虞江承长笑说道:“秘宝虽好,那也要有命拿。不要学那个朱昆,宝物没抢到,把命给搭那里了。” 杜阴娘一怔,说道:“朱昆被你所杀?难怪…你真是了不起。” 她这看似称赞的话,反而让人听出了警告的味道。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是他咎由自取,吃饱了撑的,非要追杀我们,结果被我反杀了。” 杜阴娘身影一动,出现在虞江承身前,低声说道:“这话在我这里说便是,千万不要让吴智知道。” 虞江承说道:“为什么?” 他很好奇,朱昆可是魔门的堂主,现在被自己所杀,为何杜阴娘没有一点动气的样子。 杜阴娘淡淡说道:“朱昆可是吴智的得意弟子。要是让吴智知道他的爱徒是被你所杀,你认为他会饶过你么?” 虞江承说道:“原来如此。呵,安分守己便是,若是吴智想不开,非要趟这个浑水,那就教他有来无回。” 不过,在天池地宫的时候吴智也追杀过他们,虞江承又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因此,吴智早就被他列为头号击杀对象。 方不惑很疑惑,虞江承向来行事低调,这次怎么会如此反常。杜阴娘虽然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但是,隔墙有耳,难免会出现有心之人将这件事给宣扬出去,传到吴智耳朵里那是迟早的事。 难道他不害怕吴智会找上门来吗? 其实魔门中人早就知道这件事,包括杜阴娘。所以刚才杜阴娘的那一席话,摆明着是有意引出虞江承的心里话,从而旁敲侧击,了解虞江承是如何解决此次的危机的。 可是从虞江承的话语里,杜阴娘根本就听不出任何敬畏之意,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洒脱。 若是吴智真的对这小子动手,我是该帮还是不帮? 虞江承这么做很简单,就是将吴智吸引出来。 他可没有能耐能够制服吴智,而是眼下有商均在,足以和吴智相抗衡。 只要吴智一死,就可以消除了后顾之忧和心头之恨。 杜阴娘说道:“修为一般,口气倒不小。你难道不知道,吴智在我们魔门的地位吗?” 虞江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你若是向着他,早就和我当面翻脸,现在看来,吴智在魔门并不收欢迎。” 杜阴娘皱眉说道:“你倒是挺精明。好了,闲话不多说,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你们只需到在望月湖前冥思就好。”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杜阴娘有些无语地说道:“简单吗?你认为参悟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在离开之前,你能够顺利参悟,就不错了。” 方不惑说道:“话不多说,现在就带我们过去吧。” 一行人来到目的地,也是鬼岭唯一一处有水的地方 望月湖其实一个干盐湖,湖面略成椭圆形,一年之中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干枯的,只有在潮湿的季节,也就是这段时间,才有短暂性的表面卤水。 就是这并不深的盐湖,就像是一面镜子,将整片天空都倒影在湖面上,仿佛天水都融成一体,美不可言。 杜阴娘简单地扫了一眼众人,说道:“这里就是你们此行的目的地,现在,你们只需将体内的灵气都调动起来,感受望月湖带来的神秘力量。” 虞江承半信半疑地调动起灵气,但是很快,体内的灵气竟然无比活跃,仿佛要跟四周的一切都融合在一起。 紧接着,他的心沉了下来,一股难以察觉的变化正由灵气、血脉和肉身过渡。 杜阴娘单手一挥,一股冰寒的气体从她的手掌心窜出来,然后就像是一个透明的罩子将众人罩在底下。 很快,十一人陷入到无穷无尽的冥思乐趣之中。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商均,问道:“你不去参悟吗?” 商均说道:“我来这里只是凑凑热闹,并非来参悟。现在他们都已经进入状态,我就在这里保护他们吧。” 杜阴娘点头说道:“也行。本来我会留下几名弟子来照顾他们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商均摇头说道:“最好是留下几名弟子,我等江承顿悟后,再四处走走。” 杜阴娘冷笑一声,说道:“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他是自负,你是轻狂,还真是绝配。” 商均笑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们。算了,多说无益,我们就在这里静等他们的佳音吧。” 杜阴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感觉这里最强者就属你,可是我却没办法探测到你的修为,而且,你这个人,我怎么从未听起过。” 商均说道:“这很正常,我在修真界闯荡的时候,你还未出生呢。” 杜阴娘心中一惊,连连说道:“你到底是何人?” 商均乐呵呵地说道:“我就随口说说,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 杜阴娘的秀眸闪过高深莫测的异芒,说道:“我会想办法调查出你的身份的。” 商均心安理得地说道:“随便你去调查。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背景。” 杜阴娘说道:“好了,我要走哩,若是正如你所言,这小子有着极高的悟性,那么明日的此时,他应该苏醒过来的。我届时再来看看。” “等一下!”商均一本正经地说道,“给你一个忠告。你若是想顺利渡劫,最好带上九转还魂丹。” 杜阴娘不解地说道:“你是认为我抵抗不住九重雷劫?” 商均说道:“是的。” 杜阴娘说道:“去你娘的毒舌,小鬼,我都还没去渡劫,你就在这里说丧气话,真晦气。” 商均道:“信不信由你。” 他的话显然是说到了杜阴娘的心坎上,只见她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口来。 商均继续说道:“你是极寒之体,会带动四周的空气凝结成水气,而水可以助雷威,正好给九重雷劫增幅。所以,你的渡劫要比别人更难一些。” 杜阴娘骇然说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高的学识。你的这番言论很合我的胃口。没错,我也是有这种顾虑,才找人帮忙的。” 商均淡淡地说道:“你不管找谁帮忙都没用,九重雷劫只会针对渡劫之人。除非。。。” 杜阴娘追问道:“除非什么?” 商均做了个停顿,接着说道:“除非帮你的人也参与渡劫,这样两人就会将九重雷劫分担掉,到时候怒雷降落在每个人身上的威力就会小很多。” 杜阴娘苦笑说道:“还可以这样的?” 商均说道:“当然。” 杜阴娘满脸震撼之色,好奇地问道:“是谁教你这些的?” 商均慵懒地伸了伸懒腰,说道:“你是查户口呢?问的这么详细。之所以我让你带上九转还魂丹,并不是让你在危机的时候使用,而是一开始就去服用。九转还魂丹虽然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不过,对你而言,还有一层更为重要的作用,那就是九转还魂丹可以将你的极寒之体暂时瓦解。” 杜阴娘一怔,说道:“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商均笑道:“我没有必要骗你。” 杜阴娘呆了一呆,说道:“不管如何,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九转还魂丹,我正好有一枚。” 商均说道:“这么稀有的丹药你都有,真是不简单。记得,一定要是九转还魂丹,少一转都不行。” 杜阴娘说道:“知道啦。” 这会她可真象是个小姑娘。 杜阴娘走后,留下来的都是男弟子,商均可提不起什么兴趣,索性坐在离虞江承不远处的岩石上,闭目养神,消磨时光。 傍晚时分的余晖,洒在望月湖上,格外通红。 商均感叹一声,说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诌帝,你的好日子,快要结束了!” 顿时虎目里迸射出凶光,一股凌冽的杀气漫天弥漫。 好一会儿后,他恢复到原本的模样,双眼微闭,渐渐地陷入到无穷无尽的回忆之中。 “我子虞。” “我丹承。” “我。。。商均。” “愿皆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黄天厚土为证,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 “丹承,自从大哥去世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让我很陌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弟,若是有朝一日我丢了理智,请你一定要杀了我。” “你是我二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的。” 。。。 “丹承,明明你知道我爱的是婉儿,为什么你要狠心从我面前夺走?” “很简单,因为你不配!” 。。。 不知过去多久,商均感到身旁多了一个人的气息,猛地睁开眼,见是虞江承那张欠抽的笑脸,说道:“什么时辰了?” 虞江承连连摇头说道:“你在做什么梦呢,杀气那么重,周围一米之地,片草不生阿。这里可是鬼岭,难得有植物生长,你倒好,一过来就在这里搞破坏。” 商均这才发现以自己为中心的两米直径内,皆是一片废墟,尴尬地说道:“我好像差点被心魔夺了心智。” 虞江承说道:“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不管如何,我奉劝你一句话,仇恨只会蒙蔽你的双眼。” 商均淡淡一笑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能忍,这一时,难道还忍不了?” “当然,若是十恶不赦之人,该杀还是要杀的。” 虞江承暗忖商均肯定是栽在一个很强大的敌人手上,所以才会忍气吞声,势必提升自己的实力,从而有力战的可能。既然他不愿意说,应该是不想连累自己。转移话题说道:“为什么他们还杵在那里?” 商均说道:“因为他们还没有参悟阿。咦,才半天的时间,你就参悟了?” 杜阴娘明明说起最快也要明日的傍晚时分,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虞江承就清醒了? 这个时候,天际开始泛白,朝阳开始缓缓升起,冰冷的鬼岭才有了一丝暖意。 虞江承苦笑一声,说道:“有什么参悟不参悟的,我就是一开始有点感觉,后来就像是睡觉一样,然后。。。时间到了就醒了呗。说来也是奇怪,我竟然没有做梦。” 商均轻笑说道:“那你感悟到什么没有?”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感觉这就是骗人的玩意,横看竖看,我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商均淡然说道:“没有改变,就是最大的改变。” 第二章 破坏阵法 虞江承说到:“你这句话很哲学,但是,和那些垃圾话一样,说了等于白说。” 商均说道:“鬼岭这一路上过来,我发现这里并不是我们所看到那么凄凉,其实,在这荒凉的表面下,暗藏着一个至高无上的道义。尤其是在这望月湖上。” 虞江承好奇地说道:“你是如何判断的?” 商均指了指天上,说道:“你若是漂浮到半空往下面看,就会发现望月湖其实是个巨大的阵眼。这片山川的弧度,正好是个扇形,组合起来有点类似八卦阵。可是,八卦阵是有两个阵眼的,但是这里却只有一个。我忽然有个设想,是不是有个阵眼被什么东西隐藏起来了。” 虞江承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其它阵法,只不过和八卦阵有点相似罢了。” 商均摇头说道:“我研究阵法那么多年,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没有哪个阵法是我不熟悉的。我猜测这里十有八九就是八卦阵。八卦阵本就是阴阳两极,可是现在阳极之气消失了,只留下阴极之气,所以鬼岭这个极寒的天气,很有可能是这个八卦阵造成的。哦,我懂了,之所以望月湖能够让新人很好地参悟,就是因为这里的阵法释放的某种物质,能够提升修真者的领悟力。只是,世间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虞江承苦笑说道:“我们还是不要用平常人的观念和思维去考虑这件事。任何事物的存在,总是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商均说道:“每个阵法都有它独有的特性和作用,只有让阵法重新发挥它全部的功效,我们才能够直观地感受阵法的作用,从而准确地验证我的想法。” 虞江承一惊,说道:“难道你想修复这里的阵法?” 商均说道:“我确实有这个想法。若真的是八卦阵,我们修复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过眼下还是要先找到另外个阵眼,才能找出解决的方法。” 虞江承压低声音说道:“既然要找阵眼,要不你顺便替我再查探下,这个湖底有什么宝贝藏着么?” 商均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虞江承附到他的耳畔轻声说道:“其实我是受人所托,来这里偷宝的。” 被他这么一说,商均顿时来了兴趣,说道:“还有这好事?到底是何宝贝?是谁告诉你的?” 虞江承惊奇说道:“商均,你一向对珍宝没有多大兴趣,为何这次却如此积极?这可一点都不符合你的性格。” 商均欣然说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人会指示你来这里盗宝,因此我才很好奇。到底是谁呢,到底是何等宝物呢?不瞒你说,刚才我闲着无聊,用神识在这片区域探测过的,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珍宝。”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你激将我也没用,反正那家伙并没有让我保守秘密。是这样的,有位大人物让我来取湖底的镇海珠。” 商均疑惑地问道:“镇海珠?” 虞江承喜出望外地说道:“嘿,原来你也不知道这玩意。” 他认为商均活了那么长久,肯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其实商均当然知道镇海珠的用途,只不过镇海珠的用途不大,所以没有当一回事。 商均一脸淡漠,不为所动地说道:“镇海珠是用来解除某些封印的,只是你说的那个人要镇海珠做什么?而且,他是怎么知道镇海珠在这里的?就算镇海珠确实在这里,现在连我的神识都无法探测到,你打算怎么做?” 虞江承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说道:“这个影蛊是专门探测珍宝的。等下我们到了湖底,先默念启动的口诀,再把灵气传输到影蛊上,只要方圆两米存在珍宝,影蛊就会发出红光。当然,这种方法相当落后,只是眼下我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商均笑道:“这还叫落后的办法?这么有趣的珍宝,你应该早点拿出来。不过我很好奇,这玩意的原理是什么呢?” 虞江承想了想,说道:“他们没有说起。当然,这个问题难不倒我。制造珍宝的材料都是相似的,这玩意就是识别这种特殊的材料吧。不过,等下我们要把自己的珍宝都收起来,不然影蛊就判断不出来了。” 商均失笑说道:“你说得很对,和雷达的功效差不多。行吧,事不宜迟,我们下水呗。” 他丢出一个蓝色的瓶子,顿时一个白色的护盾将二人包裹起来。 “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碰水了。” 虞江承打趣说道:“你的阵法可真是无所不能,比某些珍宝还好用。是不是附加在任何物品上都可以吗?” 商均道:“理论上是的。不过实际上,我还是有选择的。” 虞江承追问道:“这怎么说呢?” 商均缓缓说道:“阵法讲究五行,阴阳,奇门,太乙。媒介虽然起到承载的作用,但是媒介往往又是能够给阵法增添有益的东西,并且弥补阵法的缺陷,比如提升阵法的效果,相辅相成,尤其是高阶的阵法,最看重媒介的搭配。再加上时间因素,人为因素,空间因素和不可知神秘因素,才能将阵法发挥到极致。” 虞江承吁出一口凉气,只是听了这几句话,便可知阵法复杂到何等程度了。 此刻,商均开始给虞江承灌输阵法的知识,明显是看到了他的成长,也认可他的能力。 两人很快就来到湖底,放眼望去,整个湖床都是白茫茫的盐粒,在晨光之下,泛着刺眼的光辉。 虞江承倒吸了一口凉气,搓了搓手,说道:“你有没发现,这里的温度比湖面还要低。” 他每说一句话,都能呼出一层薄薄的寒气。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这很正常,阵眼的最深处,是天地灵气最足的地方,这里本是阴门,自然是最冷的地方。我们开始吧,尽快找到镇海珠,离开这里。这种极寒之地,体内的灵气是很容易流失的,呆久了会对体魄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虞江承微微点头说道:“现在我要启动珍宝的功能了,千万不要眨眼。” 他有模有样地念了口诀。 口诀还有点长,商均耐心地等待他念完。 足足念了两分钟。影蛊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 两人呆站着一会儿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商均问道:“你确定这个管用?” 虞江承挠头说道:“宫本瓯没道理会拿这事来戏耍我。望月湖这么大,我们先绕一圈看看。” 才走了半圈,影蛊还真的发出了一阵微弱的红光。 虞江承兴奋地说道:“看到没,宫本瓯果然没有欺骗我。现在看来,镇海珠就在我们不远处了。” 商均满意地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往下挖呗。” 说干就干,两人各持一柄铁锹,使出浑身解数,竭力往下推进。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找到了镇海珠所在之处。 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将镇海珠四周的泥沙都推到旁边,镇海珠的全貌瞬间就展现在二人的面前。 镇海珠就像是一个翠绿的琉璃球,放置在一个整体外形类似贝壳的石雕上。 这个石雕可不简单,它的每一段凸起处都泛着黑色的电光,时不时地发出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个声音就像是来自深渊,低沉而萧瑟,虞江承不自觉地战栗一下,说道:“商均,你听到什么没?” 商均眉头紧锁说道:“这应该是阴魂的声音,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阴魂。。。让人感到不安和不自在,哎。。。没办法,还是先让我研究一下。” 说着,蹲在镇海珠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虞江承首次听到“阴魂”这个字眼,本想刨根问底,但见商均相当认真地研究着面前的东西,只好把问题咽回肚子里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虞江承竟然感到身体有些发冷。自从修真以来,他从未犯过病,更不会有异常的反应。但是此刻,身体的发冷让他有种虚弱的感觉。 反正闲来也是无事,虞江承干脆盘坐在商均身旁,静静地感受着湖里那层微微的波动。 他发现,这里营造的氛围比在外面还要强烈。 渐渐地,陷入到深沉的冥思之中。 不知过去多久,湖边人影闪动,正是来探班的杜阴娘。 “好小子,还真的提早参悟了!不过,他们俩去哪了?” “这个。。。” 杜阴娘冷声说道:“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说道:“门主,我们琢磨着反正有人替我们把守,就离开了一会儿,哪里会想到这小子会苏醒过来的。” 杜阴娘冷冷说道:“你们似乎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男人心中一凛,知道杜阴娘这种语气的含义是什么,连忙跪地求饶说道:“门主,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现在就去把这两个人找回来。” 杜阴娘饱含杀意的目光在这几人身上流转,淡淡说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找!” 几人连忙祭出珍宝,往不同的方向飞去。 杜阴娘看着虞江承原本杵着的地方,自言自语说道:“希望这两个家伙不要乱跑,若是遇到吴智可就麻烦了!哎。。。这么多年下来,最快参悟的也要三天时间,这小子怎么一天的时间都不到,就结束了呢?算了,想那么多作甚。吴智好像去了西山,我还去往那边去瞧瞧。” 杜阴娘仔细地看了其他人的状态,确定没有任何大碍后,风一般地离开了此地。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天际已然布满繁星。 虞江承的身躯动了动,逐渐苏醒过来。 “商均这小子,还没研究完?” 他抬头望着璀璨的星海,总算是明白了来这里的意义了。 以往都是水中望月,此时待在水中,更能体会到什么叫镜花水月。 人活着其实很简单,饥饿了就会去吃饭,困乏了就会去睡觉,修功练法也是如此,需要的时候用心去感悟道法,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即心即道,也是非心非道,既不是心,也不是道,所以才会有吃饭不是吃饭,修道不是修道的怪异想法。 至此,虞江承的修行迈入了一个新的境界,既非道。 他将星芒保持在顺逆的境界,然后顺其发展。 这个时候,他的身躯开始变得有些透明不实,有种和镇海珠所处的阵法融合的错觉。 渐渐地,这股力量从融合转换为对抗。 刹那间,虞江承的身体发出弱弱的赤光。 紧接着,身上的赤光升腾而起,竟然和黑色的电光彼此发生碰撞和侵蚀。 商均还在沉思之中,突然看到这个怪异的现象,差点从地上蹦了起来,怪叫道:“臭小子,你想对八卦阵做什么?” 正因为虞江承的这个举动,商均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我明白了,镇海珠留在这里并非是提升阵法强度的,而是用来镇压阵法的。怪哉,怪哉,八卦阵可是能够辅助周围的人,对修真者有着无可估量的裨益,可以提升修行的进度,可是一件大好事。怎么会有人有意将八卦阵给破坏了呢?咦,不对。。。” 他无意识地摸着下巴,喃喃说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虞江承的思绪被商均打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呗,我们过来可是办正事的,研究阵法的事情还是留到以后有空闲了再慢慢琢磨。嘶。。。好冷,你快取了镇海珠吧。” 商均做了个苏展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有所不知,阵法的各个节点都是环环相扣的,到这一层,我已经完全有眉目了。可是,怎么说清楚呢?” 虞江承哼哼说道:“你研究得那么投入,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到头来给我来这么一个含糊不清的结果?” 商均突然重重地敲了下手心,愕然说道:“这个。。。竟然是元阴阵。嘿,难怪我找不到另外一个阵眼。元阴阵和八卦阵是两者性质截然相反的阵法,八卦阵讲究的是阴阳调和,顺势而为,而元阴阵却是断阳补阴,颠倒五行!看来有人利用这个阵法,来获得阴魂的力量。哈,我说阴魂哪来的呢,原来都是这玩意搞的鬼。” 虞江承一惊,不解地说道:“你是说这个阵法能够获得阴魂的力量?那岂不是和附灵玉那样可以吸收天地灵气。哦,对了,阴魂是什么?” 商均暗忖前面那句话说得头头是道,原来什么都不懂。 耐心解释说道:“阴魂其实就是修真者死后,残留在修真界的神识片段,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神识片段也会逐渐消失。但是,这个元阴阵能够在阴魂消失前,将这些阴魂吸收进来,聚集在阵法内。不过,和你说的附灵玉倒是有那么点异曲同工之处。” 虞江承说道:“那么这个人整出这么一个阵法,有什么用意呢?总不会是恶心人用的吧?” 商均说道:“施阵之人能够从元阴阵内提取阴魂为自己所用。怎么解释好呢,对了,就和噬魂那个功法差不多。只不过噬魂吸收的是对方的修为,而元阴阵吸收的是亡者的神识片段。从字面上看,好像噬魂更为恶劣,事实上,这个阵法更为歹毒。这么跟你说吧,神识是残留主人的意识和记忆的,也就是说,吸收了神识片段,也就拿到了那个人少部分的记忆。” 虞江承的后背惊出一道冷汗,说道:“我大致听懂你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吸收别人的阴魂后,可以得到别人的记忆。靠!我的乖乖,那他岂不是拥有很多人的记忆?啧啧啧,说句难听的,这个人一旦抓到亡者的把柄,岂不是可以操控其他人的行为,为所欲为?” 商均郑重其事地说道:“正是如此,所以这个阵法已经被封存了,没有再流出去,怎么还会有人知道这个?怪哉!” 虞江承沉思片刻,说道:“我想到了更为毒辣的事情,会不会正邪两派的斗争,都是这人一手造成的。如果真是这样,实在是太可恶了。” 只要发动大规模的流血事件,就会产生更多的阴魂。几百年来,正邪在这鬼岭交汇之处,发生过无数次的战斗,死伤不计其数,正好成为元阴阵的食粮。 商均动容说道:“现在我们还无法下这个定论,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是对的。这个人绝非善类。” 虞江承反问道:“你认为是谁做的?杜阴娘?” 商均说道:“不可能是她,以她的能耐,想要布阵都不容易,更不可能布置这么复杂的阵法。我反倒是想到了一个人。只是现在,我们还惹不起。” 虞江承苦笑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似乎放任这个情况不管不顾,有点不厚道。” 商均摇头说道:“不管如何,我们都要破坏这个元阴阵。” 虞江承坚定地说道:“需要我怎么帮你?” 商均笑了笑,说道:“挺仗义,知道我会找你帮忙。” 虞江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用脚趾甲想想就知道你准没安好心。行了,废话不多说,需要我割肉放血的,尽管开口,我眼睛绝对不会眨一下。” 商均爽然地笑道:“臭小子,就知道信口开河。行吧,你把体内的灵蕴引出来,记住,一定要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而且,我也会和你一样,把自己所有的灵气都释放出来,只要结合我们的力量,肯定能够制造出足够庞大的威力。” 虞江承不解地问道:“这么做和破坏阵法有什么关联?” 商均说道:“本来我们只需取出这颗镇海珠,就可以破坏元阴阵。只可惜,这颗镇海珠已经深深地嵌入到元阴阵内,想要取出来太难了。现在我能够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将这颗镇海珠撑爆。一旦镇海珠被破坏掉,元阴阵也就不攻自破了。” 虞江承说道:“用我们灵气的力量将镇海珠撑爆?我的天呐,这可是一件珍宝,可是天地之灵孕育而成。现在用我们的力量将珍宝撑爆,似乎有些不自量力了。难道我们就不能直接破坏镇海珠?” 商均连连摇头说道:“直接从表面上破坏镇海珠,可能会引起阵法的连锁反应,最坏的结果就是发生巨大的爆炸,这样会连累附近所有的人。你可知道,珍宝一旦发生爆炸,其威力可比地阶巅峰还要恐怖。因此,最安全,最稳妥的方式就是从内部瓦解。” 虞江承皱眉说道:“我只是担心,我们体内灵气抽干了,镇海珠还是纹丝不动呢!” 商均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虞江承说道:“平时都见你十分谨慎,这次可真是够疯狂的。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望月湖底,处在阵法的中心地带,万一我们把体内的灵气耗尽,就无法抵挡阵法带来的负面伤害,结果就有可能死在这里哦。” 当他说到“死”字,心底忽然咯噔了一下,似乎这两年修行都相当顺利,所以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人总是会死的。 他是根本不会去想自己也会死。 第三章 最强之敌 商均不以为然地说道:“就这点小问题也想难倒我们,实在是太小瞧我们了。” 他心念一动,顿时一股强大的灵气喷涌而出,整片月牙湖水都震荡起来,并且爆发出类似低沉的雷鸣之声。 紧接着,灵气如同水柱那般喷射向镇海珠。 虞江承不甘示弱,引出体内的灵蕴注入到镇海珠内。 一个较为温和,一个更为粗犷。 相比之下,商均的灵气给人一种霸道曲张有力,而虞江承的灵蕴虽然柔和得如同一条小溪,可是有着源源不断的持续力。 镇海珠就像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吸吮着平白无故送来的灵气美食。 过了一会儿,镇海珠依旧持续不断地吸收灵气。可是虞江承明显露出了一些疲惫之色。 他是首次如此不留余地将体内的灵气调动出来,就算和别人战斗时,都是有意无意地保留一些。 要不是商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虞江承早点想放弃了。 好一会儿后,镇海珠依旧吸吮着,没有任何破裂的征兆。 虞江承感到一种无力的虚脱感遍布浑身上下。 商均深吸一口气,大声厉喝道:“坚持住!” 就在虞江承感到万念俱灰的时候,“咔嚓”一声,镇海珠坚固的厚壁上出现了一道无规则的龟裂。 接着,又是一阵清脆的声响,那道龟裂沿着厚壁蔓延开来,一条分为两条,两条分为四条。。。 “蓬。”的一声,镇海珠碎成一堆烂渣。 结果果然如同商均所言,镇海珠的就算是碎成渣,也没有产生任何的副作用。 原本暗淡的石雕忽然发出五彩斑斓的霞光,旋又缓缓地暗淡下去。 商均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说道:“总算没有让我白费力气。江承老弟,我们终于成功了。” 虞江承开玩笑说道:“这堆碎片还能不能像积木一样重新拼凑起来?不然,我还怎么去交差呢?”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任务失败了呗。还能怎么着,难道要你的命不成?” 虞江承说道:“说不定会吧!” 商均一怔,说道:“我还没问你,是谁让你来这里取镇海珠的呢。这个人如果想要你的命,至少也要掂量下自己的实力。” 虞江承心中一动,说道:“我没说过吗?好像是的。。。是火龙八荒让我来取的。” 他既然认识九幽,那么作为龙族的王室八荒肯定也是熟悉的。 商均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说道:“难怪。。。他不是在落霞岛待着好好的,还想出来折腾整个人域吗?嘿,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虞江承眉头一挑,说道:“他是想借镇海珠之力,破开自己的封印?” 商均的嘴角逸出一道苦涩的笑意,说道:“这不是很清楚明白的事。镇海珠的作用就是解开封印。不然你以为他会安什么好心么?不过这件事情我倒是很疑惑,八荒怎么会找你帮忙的?或者说,我并不知道你们的交情其实很深。”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没办法,谁叫我在修真界名气那么大呢!” 商均白了他一眼,想说的话硬是没有说出来。 虞江承这段时间确实风头出尽,但是,仅靠这一点,还不足以让八荒如此重视,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做,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一个不小心,会让消息泄露,从而让仙界执法者察觉此事,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这次要不是有商均帮忙,虞江承肯定是取不出镇海珠的。 虞江承忽然问道:“我很好奇,八荒为什么会被困在落霞岛?” 商均叹息一声,说道:“这都是因为他咎由自取。一开始的时候,八荒在人域还是很安分守己的,后来,还建立了人域最强的宗门,叫什么‘天下宗’,名字倒是挺霸气。不过,好景不长,派内的弟子和横空出世的魔门不知发生了什么纠纷,本来只是小打小闹,但是后来出现了大片伤亡,矛盾就愈演愈烈,甚至到了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虞江承抓头说道:“等等。。。所以,正邪两派的纷争就是从那年开始的?” 商均想了想,说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咦。。。我可能和你想到一块去了。” 虞江承的眼眸里激射出一道精光,说道:“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十有八九就是施展这个元阴阵的幕后黑手。” 商均说道:“幸亏最后隐世四大家族及时出面,才平息了这场浩劫。你不知道,当年八荒正好闭关修行,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出关后发现自己的宗门弟子十去七八,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提着兵器找魔门泄愤去了。结果被毒雾拦在了鬼岭之外,让魔门逃过了这一劫难。” 虞江承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八荒这条火龙挺仗义的。” 商均说道:“我又没说他不好。只不过他的脾气太火爆,容易冲动做错事。明白着这是有人设的局,让他没头没尾地往里钻。” 虞江承问道:“后来呢?” 商均说道:“后来八荒就守在鬼岭交界处,你也知道八荒有着天阶的实力,凡是抱着侥幸心理的魔门弟子跑出鬼岭,都成了他的刀下魂。事情再次愈演愈烈,就连隐世四大家族和几大宗门前来劝说,都于事无补。更过分的是那些魔门的弟子仗着毒气的护佑,开始调侃起其它宗门弟子,结果两方人马厮杀在了一起。最终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幸亏仙界执法官下界后将他收服,并且封印在落霞岛,才平息了这场浩劫。不过,正邪两方的恩怨算是彻底结下了,持续了几百年。” 修真界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虞江承说道:“你对他倒是挺了解的。” 商均说道:“毕竟这件事在当年还是相当出名的。所以,这家伙可是很记仇的,你现在把他唯一解困的镇海珠给毁了,小心他会拿你出气哦。” 虞江承冷哼一声说道:“毁坏镇海珠又不是我一人所为,你才是罪魁祸首。” 商均笑了笑,说道:“聪明人肯定拿软柿子捏,你认为他敢对我动手?而你,才是那个软柿子。” 虞江承想不出用任何方法去应付眼前的窘境,伸了伸懒腰,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他被封印在落霞岛出不来,我怕他个软蛋子?” 商均微笑说道:“龙族可是上古妖兽的王者,而八荒又是龙族的王室,他就算出不来,也可以喊族人来帮忙的。嘿,我讲了那么多,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虞江承眉头轻挑,洒然说道:“要不是我结识了九幽,差点就要信了你的鬼话。八荒虽然流淌着王室的血脉,可是他那桀骜不驯,高人一等的性格,明显在龙族不受人待见。不然他被困在落霞岛这么多年,都不见族人去救他。” 商均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你这家伙。。。” 两人出了望月湖,重新回到陆地上。 商均环顾四周,又把目光从方不惑等人的身上扫了一圈,说道:“杜阴娘说的没错,他们参悟最起码要五天时间。嘿,那几个混小子怎么不见了,说好的给他们护法的。果然魔门之人的话不可信!幸亏我提早在这里丢了个防御阵法。”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他们最起码需要五天时间?” 商均大方地说道:“凭感觉。这活你学不来的。” 虞江承苦笑说道:“你就不想指点一二?” 商均说道:“因为你还没到地阶,没有生成元婴,神识还不完善,无法洞察别人身上灵气的波动。” 虞江承说道:“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行吧,你说几天就几天。既然时间还早,我们不妨在鬼岭逛逛?” 商均说道:“正有此意。” 两人随意选了个方向,慢悠悠地闲逛着。 鬼岭这里只有茫茫的黑土地,不见任何的花草树木,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地方,无尽的萧瑟和苍茫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荒凉到极点的黑色画卷。 最要命的是这里会时不时刮起漫天的风沙,黑压压地一片,让人睁不开眼。 生存在这种环境下,那的需要多大的勇气? 当然,这一切可难不倒商均。 略施一个阵法,就将风沙隔绝在身周两米之外。 虞江承问道:“仙界执法官又是什么人,好像你们对他都很恭敬的样子。” 商均无奈摇头说道:“我们和那个女人打过几次,可以说是毫无胜算,就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恐怕,整个仙界都无人是他的敌手,包括诌帝那个家伙。至于她是什么人,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虞江承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皱眉说道:“仙界执法官是个女的?会不会是上古时期的大人物?” 商均说道:“应该不是。上古时期能够叫得出名的大人物,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而且,我翻阅过很多上古宝籍,都找不到关于她的记载。她的行踪飘忽不定,没有任何背景,对修真界和仙界没有恶意,因此我们索性将这个谜烂在肚子里。正因为她维持修真界和仙界的秩序,才有了仙界执法官的称号。” 虞江承苦笑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仙界执法官是谁取的?真够难听的。” 商均两手心朝天,无奈说道:“反正不是我。” 虞江承没头没尾地问道:“诌帝又是何人?” 商均的眼眸里闪烁着杀意,淡淡说道:“仙界的最强者,天阶巅峰的修为。自少在我看来,他已经是无限接近大圆满的强者了,目前没有能够和他齐平的对手。” 虞江承暗忖原来你的最强之敌是他,当真是遥不可及阿! 天阶虽然只有九个等级,但是每一个等级都是山峰般的跨越,提升一个等级随随便便都要耗费上百年的时间。 所以到达天阶巅峰,悟性再强,也是千年老妖了。 他没有继续追问商均和诌帝之间存在多大的仇恨,因为他知道,时候还未到。 虞江承说道:“大圆满就是最强了吗?不对,你此前不是跟我说过天阶之上还有叫混元的么?” 商均说道:“是的,其实混元是我们对修为境界的一个补充,自少在仙界执法官出现以前,我们的认知观就是天阶已经是顶峰了。后来,和仙界执法官交手之后,我们才意识到,天阶之上还有一层境界。因为不知道这层境界的涵义,我们才取名为混元。只可惜,我们没有更高层的心法,无法再步入混元之境。” 顿了顿,旋又接着说道:“混元也是有混沌的意思,混沌是明暗之间生出的空洞,空洞之内又生出太无,太无再延申出层次分明的三气,三气交错,互融共生,便能虚生自然。。。” 虞江承忽然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等等,你刚才那句话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商均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三气交错,互融共生,便能虚生自然?” 虞江承重重地跺了下脚,说道:“是了,我总算是明白了。” 商均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虞江承整理好思绪,说道:“你刚才提到无法揣测混元之境是哪来的,我现在倒是有个想法。其实我们的灵气是可以三等分的,比如分成上气、中气和下气,上气在于心肺之上,我可以称之为始气;中气在于心肺和脾胃之间,我可以称之为闲气;脾胃之下,我可以称之为朴气。正因为三气存在于三个不同的区域,所以我修行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围绕着三气所存在的区域做循环,而不是之前那样从头到尾走一遍算是一个周期。因为三气由混沌而生,那么混沌应该也是由三气而生,毕竟万物相生本就没有始末,生者也可以是被生者。” 商均皱眉说道:“你这理解方式,我第一次听说,但是,又好像是正确的。天呐,江承,你可真是个天才!我现在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下。” 虞江承说道:“我的想法毕竟只是理论,只有实践才能得出是否有价值。择日不如撞日,你的经验比我老道,现在由我给你护法,你可以在这里试试看。集合我们两个人的智慧,说不定能开拓出另外一条修行之道呢。” 商均点头说道:“我相信一定能成的。” 言罢,他盘坐着,按照虞江承的想法,将体内的灵气分为三个小循环,缓慢地在体内流转。 遥远的山巅,一个老者骇然起身说道:“混账!有人将我的元阴阵给破坏了。” 他每吐出一个字,身旁的空间都会无意识地扯开一个裂缝。 这等撕裂空间的能力,显然是上位的强者。 一位坐在他面前的绝美妇人娇笑一声,说道:“诌帝,这么多年来,元阴阵为你提供持续不断的魂元,你应该感到满足了。哎。。。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件事却不去阻止你,是不是间接性地,成了你的帮凶?” 这人便是商均口中最强之敌--诌帝。 诌帝皱眉说道:“本帝有意扶持魔门,再让魔门和其它宗门发生冲突,花费那么多精力和时间,为的就是让他们厮杀,从而让元阴阵吸收阴魂为本帝所用,可是,现在元阴阵被毁,可就断了本帝的香火。” 妇人淡淡说道:“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如此残害生灵,难道不会感到愧疚吗?” 诌帝哈哈一笑,说道:“你说得对,但是又不完全对。首先,这些人的死并非本帝一手造成的,而是他们的执念和贪婪。其次,他们既然死了,阴魂迟早也是会散去的,与其白白地浪费掉,倒不如成为的修行的食粮。最主要一点,我们到了这个境界,单纯靠自己的修行已然很难再有增进,只能通过一些手段来弥补。这么多年来,修真者的整体实力越来越弱,几乎没有能够渡劫到我们这里的,没有了新鲜的血液,就断了混元丹的来源。所以,本帝只能另辟蹊径,拿修真界微薄的力量开刀。再说了,修真者的寿命都比较长,久而久之,人域的修真者越来越多,消耗的天地灵气越来越大,根本就是恶性循环,迟早有一天,人域的天地之灵会干涸的。本帝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减少人域的修真者,从而让更多有价值的人留下来。这么看来,本帝是不是在变相帮助他们?” 妇人闻言一笑,说道:“大道理我说不过你。现在元阴阵被毁,你是不是又要踏足人域?” 诌帝做了个沉思的动作,说道:“本帝都忘了上回去人域是什么时候了。应该有几百年了吧?” 妇人说道:“何止阿,最少也是十几个世纪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不准再踏足人域。” 诌帝苦笑说道:“你这算是关心本帝咯?” 妇人惆怅地说道:“难道你忘了,那次差一点就把命落在那里了。” 诌帝无奈地说道:“本帝当然记得。所以这次本帝不会亲自过去。” 妇人语调转冷说道:“杜儒生这次回去,是你指使的吧?那个老东西的品行,我可不喜欢。” 诌帝耸肩说道:“没错,这些年修真界太和平了,本帝得制造点纷争。现在正好,让杜儒生再处理下元阴阵的事。” 妇人的美目落在他身上,说道:“你难道不怕仙界执法官来查你么?” 诌帝冷哼一声,说道:“那个女人占着自己的实力,隔三岔五来找本帝说教,真是够烦的!等本帝突破这层枷锁,就把之前的忍辱偷生都一次性还回去。” 妇人摇头说道:“你以为她是一个人的?你错了,大错特错,她的身后肯定有一个强大的背景,可不是你一人能够抗衡的。” 诌帝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如何消灭一个比自己强大百倍的敌人吗?” 妇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 诌帝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弥漫出来,缓缓说道:“想要毁灭一个强大的敌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内部瓦解。现在他们都不把本帝放在眼里,只因为本帝还没达到那个高度,不能平起平坐,自然没有话语权。” 妇人大讶说道:“今日你找我来,不会是因为这事吧?” 诌帝诚恳地说道:“只要这次杜儒生能够顺利完成本帝交代的事,再修复好元阴阵,那么接下来的元阴阵吸收的阴魂,足够本帝这次突破之用。所以,鱼儿,我希望你能够再帮我一次。” 妇人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已经猜到你会说这事。放心吧,只要你能够突破成功,我会毫无余地地帮助你的。” 诌帝感慨说道:“谢谢。明帝真是好服气。” 妇人不悦地说道:“不许你说这种话。” 诌帝黯然说道:“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太沉迷修行,以至于失去我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 妇人沉吟说道:“这话你已经说过上百遍了,也不嫌累?好了,明帝唤我回去了。” 诌帝突然说道:“如果有一天,明帝死了,你会不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妇人愣在那里,旋又低头平静地说道:“不会。”说完,携着一阵风出去了。 诌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底翻滚的不甘之意,久久不能平息。 好一会儿后,诌帝轻声自语说道:“时候马上要到了。” 第四章 天黑风高 过了三日,商均从冥思中苏醒过来。 虞江承问道:“可有什么进展?” 商均皱眉说道:“你这方法果然奏效,我现在体内的灵气比之前要更为活跃。不过,有点遗憾,三气没有能够很好地衔接在一起,效果可就大打折扣。因此,鬼岭回去后,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好好琢磨其中的微妙变化和互通的办法。” 虞江承说道:“那可要靠你多费心咯。” 商均正色说道:“荣幸之至。” 对于那些能够提升自身实力的任何途径,他都是义不容辞的,毕竟在他心底,还存在着一个强大的敌人。 况且虞江承的思路,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若是可行,那就是打破了传统的修真,创造出了迥然不同的修行方式。 正说间,身后飘了一个声音:“原来你们在这里,呸呸,这该死的风沙,都飘到我嘴里了。”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方大哥,你也醒了阿。” 方不惑钻进他们的阵法内,顿时感到空气无比清新,赞叹说道:“还是你们会享受,不像我,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沙石,现在喉咙里还堵着一小口。呸,呸!江承,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虞江承说道:“三天前。” 方不惑羡慕地说道:“我自认为自己的天赋异禀,没想到和你一比,真如活在井底的青蛙,不知天高地厚。” 他这个盲目的自信心和虞江承相比真是不分上下,如出一辙。 虞江承微笑道:“方大哥,这次参悟有什么心得没?” 方不惑说道:“当然有。只不过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没有骗你。怎么表达好呢,就是有种有人在背后推你一把的错觉,这种错觉让我感到自己的心智都清澈了,对修行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莫非。。。你也感悟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虞江承说道:“我们目前还在斟酌,如果有结论,一定会和你分享。有意思,这个望月湖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商均,我有点想不通,望月湖能够参悟的原理是什么?” 商均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猜测应该跟元阴阵还是有一定关系的。我说过,元阴阵是可以吸收周围的阴魂,而这些阴魂能够释放某种灵能,能够对我们的精神层面产生一定的推动作用。” 方不惑插嘴说道:“打住!你们说的这些,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虞江承颇有耐心地将自己的发现讲诉给方不惑,后者听后连连摇头,沉声说道:“那个诌帝可真不是人,简直是禽兽不如。若是有机会落到我手里,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为那些死去的冤魂报仇。” 虞江承和商均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地说道:“诌帝可是天阶巅峰的强者,你确定有这个实力可以将他大卸八块?” 方不惑心中一惊,尴尬地说道:“这家伙那么厉害的?好像。。。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日后能否做出这种壮举,就交给命运吧。” 天阶都已经是如此遥远,更别提天阶巅峰了。 真不知道这些强者是如何修行上去的。 难道说,都是靠时间去堆积吗? 方不惑说道:“我是没机会的,但是,你不一样。你可是天选之子,既然上天派你来,肯定是有道理的。很有可能,你就是那个叫诌帝的克星。” 虞江承点头说道:“你这么说倒是没有任何毛病。我欣然接受了。接下来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这里除了山,还是山,感觉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去看的。” 方不惑压低说道:“当然要继续走了。因为前面有一个很出名的景观。庆幸的是,今天正好没有云挡着,可以欣赏到全貌。” 虞江承笑嘻嘻地说道:“你可别骗我,这么个破地方,还能有好看的景色?” 方不惑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据我所知,应该是离这里不远了。” 虞江承说道:“反正也是闲着,就去见识下吧。” 三人走了半炷香的时间,来到一处悬崖峭壁旁。 远远望去,崇山峻岭,连绵起伏,气势伟岸磅礴,犹如长江之滚滚东逝。 虞江承点着脚尖眺望道:“不就是一些光秃秃的山么,有什么好稀奇的。” 方不惑神秘一笑,说道:“快了。” 忽然天空一阵雷鸣而过,紧接着无数道紫色的电光在漆黑的苍穹上划过。 “轰隆!” 可见一缕缕毫无规则的电光在半空中扭动、咆哮,仿佛是破空的万丈剑光,将这里压抑和沉寂刺破。 “轰隆!” 仿佛又是一朵朵绽放的圣莲,带着无法抗拒而又圣洁的力量,让人害怕而又着迷。 “轰隆。。。” 看得三人直呼过瘾。 商均说道:“原来如此。这里竟然是时空裂纹形成的闪电,你别看它只发生了几分钟。可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产生的能量足以让一个城市毁灭。只是可惜这些能量不能沉淀成灵气,否则,我们如此广阔的人域,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些修真者呢?” 虞江承问道:“能量还能沉淀成灵气的吗?” 商均解释说道:“万物皆是可以相互转换,只不过都是需要一定的条件。若是你能够找出两者间转换的条件,就可以将这二者随意转换。就和水遇冷则结冰,水遇热则成气,是一样的道理。” 虞江承恍然说道:“我一直认为存在便是固化,就是一成不变,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歪门邪道!” 他说的歪门邪道自然是玩笑话。 商均笑道:“五行的相生相克,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虞江承顿时醒悟。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概指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很多不理解的东西,瞬间就豁然开朗,就像是拨云见日,清晰通透。 他简单地说了句:“我明白了。” 忽然间,他的脑海里闯入了一种迥然不同的神秘不凡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已经准备好的,就等着他自己将这扇窗户打开。 方不惑苦笑说道:“江承入定了。这下我们又要在这里干瞪眼了!” 商均颇为感慨地说道:“修行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忽然间的顿悟,在这期间,获得的感悟力是最多的。” 方不惑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这种事情我可学不来。哦,对了,按照江承这个进度,过不了多久,肯定是要突破到地阶,在这塑造元婴的过程中,必然会有心魔作祟。可惜上次去虚无幻境的时候,没能服用神灵丸。。。现在这心魔之事,该如何解决?” 他要是知道虞江承修为提升如此之快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为他弄到神灵丸。 商均说道:“这事好办,再去一趟虚无幻境不就可以了?” 方不惑笑道:“虚无幻境几十年才开放一次,可不是想进就进的。” 商均哈哈一笑,说道:“你可真糊涂,豫让不是在逍遥门么?” 方不惑说道:“我打听过,豫让已经去了仙界,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吧。” 商均的双眼里流露出一丝神秘的精光,说道:“对于豫让来说,到哪都一样。” 方不惑一怔,说道:“这是何意?” 商均笑了笑,说道:“此乃天机,不可说,不可说。” 方不惑转移话题说道:“我听江承说起过,你对炼丹术颇有研究,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事。。。” 【温澜山庄】 独孤萧等人在藏经阁前已经站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藏经阁有规定,除了被选中的人,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进入,独孤萧早就破门而入了。 独孤烈吁出一口浊气,说道:“萧儿,你消停一下。” 独孤萧苦笑说道:“慕容宇可是我的女婿,也是修真界炙手可热的虞江承的结义兄弟,我怎么能不担心?” 独孤烈摇头叹道:“不久前我们还和慕容信发生冲突,现在你又将他们捧上天,真是将不要脸发挥得淋漓尽致。” 要不是稀里糊涂订下的娃娃亲,隐世孤独世家和慕容世家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独孤萧脸色大囧,乐呵呵地说道:“这是上天赐福,我收的心安理得。只是慕容宇这家伙,怎么会那么让人不省心呢?” 说完这话,又开始在大门前徘徊。 独孤烈皱了皱眉头,说道:“难道你多走几步,慕容宇就能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夫走上三天三夜,都是心甘情愿地。” 独孤萧一愣,尴尬地说道:“老祖宗教训的是,小子这就去旁边反省去。” 别看独孤萧老大不小了,可是在独孤烈眼里,就是个玩世不恭的混小子。 独孤语澜轻巧地走到独孤烈身旁,细声细语地说道:“老祖宗,不是说进藏经阁至少要三五年,怎么慕容宇进去没多久,就可以出来了?” 独孤烈摇头说道:“老夫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过,藏经阁门上的那颗明珠失去了往日的光芒,这是有人要出阁的征兆。错不了的。” 独孤语澜苦恼地问道:“是不是慕容宇失败了?那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独孤烈微笑说道:“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 独孤燕在一旁安慰道:“小妹,慕容宇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的。” 独孤语澜垂下嗪首,点头说道:“但愿如此!” 忽然,藏经阁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衣衫破损,满是伤痕的男人走了出来。 “慕容宇!” “宇。。。” 他冲着众人笑了笑,然后昏厥在地上。 。。。 此刻,虞江承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这时,周围的风声更加凶猛,仿佛要将这里的山体都要吹翻了似的。 虞江承想到了风高月黑杀人夜。 方不惑感受到虞江承的步伐忽然变得缓慢,关心地问道:“江承,是哪里感到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先停下来休息下?” 虞江承说道:“我没事的。” 又走了一会儿,他突然骤然停下脚步,朝着不远处的山体喊道:“吴智,跟了这么久,要不出来聊一会儿?” 商均没头没尾地说道:“算你这小子还有点防备之心。” 虞江承轻声说道:“商均,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们在欣赏雷光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之所以他没有着急动手,估计是想等你落单。” 黑暗里走出一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吴智。 吴智二话不说,化作一道长虹杀向虞江承。 原本他打算等到虞江承独处的时候,再偷袭,但是跟了那么久,虞江承都没有离开商均和方不惑身边半步,吴智实在是等不住。 方不惑好整以待,正要祭出天晶剑与吴智厮杀。虞江承做了个阻拦的动作,轻声说道:“这家伙交给我来。之前差点被杀了,这次我要让他如数地归还!” 之前要不是木青衣及时出现,他们还真的要命丧天池地宫。 言罢,破天剑光芒四射,瞬间剑气横飞,让人眼花缭乱。 吴智轻蔑一笑说道:“雕虫小技!” 他是不知道虞江承的厉害之处,所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岂料第一次接触就落了下风。 无情的剑气轻而易举地破开他的护盾,并且在他的身躯上留下几道伤痕。 虞江承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应该啊,堂堂地阶巅峰高手,怎么会如此不中用?” 话音刚落,吴智整个人被剑气劈得四分五裂。虞江承心里有数,说道:“吴智,拿一个傀儡出来戏弄人呢?” 他忽然感到脊梁一阵寒意,想都不想地点地跳出五米开外,顿时一阵火光四溅,爆破声连连。 原来的地方出现一个半米高的深坑。 吴智终于露出他的本体,只见他脚踏一只巨大的幻彩蝙蝠,横空而立,说道:“小子,有两把刷子。” 虞江承暗忖幸亏纱希美奈子把吴智的能力都说了一遍,让自己提前有了心里准备,不然谁能想到吴智会以傀儡做掩护,从而在暗处实施更为强大的咒术。 他长笑说道:“都说你吴智胆小怕事,我还不相信,今日再见,果然如此。明明实力高出我那么多,还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当日在天池地宫是如何放出狠话的?哼!怎么,现在成缩头乌龟?就知道搞偷袭,没有胆量正面交手。” 吴智的眼眸里激射出冰冷的杀意,沉声说道:“想要我拔枪,你不配!” 虞江承大笑说道:“那我就打到你心服口服。” 他知道吴智有着惊人的恢复力,各种奇特的咒术功法让人眼花缭乱,所以速战速决是击败吴智最佳手段。 因此,既然吴智的本体出现在面前,那就没有多余时间去耗费口舌,尽量在有限的时间里给与致命一击。 只见他脊背孟挺,登时生出一股力拔山河的气魄来,手里的破天剑亦是同样地兴奋,颤抖着,发出刺耳的“嗡嗡”之声。 破天一剑! 一股傲然的剑气从天而降,像是洪水决堤一般飞射向吴智,并且准确无误地击在他的身上。 其实他是可以躲开的,只不过,高傲的他选择直面硬接虞江承的攻击。 他想要用事实来警告虞江承,这种杀伤力对他而言都是鸿毛微雨,不值得一提。 强大如斯的自己是无法被撼动的! “轰!” 然而,吴智当即就被剑气撞飞数米,衣衫破碎,惨不忍睹。 那只幻彩蝙蝠像是断了线的傀儡,飘落在他所处位置的不远处。 方不惑当初被愣住了。 吴智心中暗道:有没有搞错?不过是蓄力一击,就让自己栽了个跟斗,玄阶实力,怎么会如此强悍? 难道之前他没有使出全力? 对于这样的结果,虞江承感到相当意外,笑嘻嘻地说道:“吴智老贼,看来连老天要亡你!” 众人都没有察觉到,破天一剑劈在吴智身上,溅射而出的残灵并没有在空中消散,而是被破天剑给吸收了。 在饱吸了一顿残灵之后,破天剑身上发出淡淡的黑气。 吴智眯起眼睛,预感到自己修炼咒术的身躯是被这小子所克制,稍有不慎,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想到这里,他不再有所保留,全力以赴,祭出银枪,行云流水那般朝着虞江承斩去。 虞江承好整以暇,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但是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兴奋感。 因为他知道,若是能够将吴智击杀,那么在修真界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 一股杀气从虞江承的身上冲天而起,刹那间,数道剑影仿若是一片绵密的带网封锁吴智的进攻路线。 “破!” 吴智单手一挥,瞬间将面前的剑影破散。 然而,紧接着是成倍的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小子的剑法怎么又增进了不少!” 再一次破开剑影,吴智的银枪像是闪电那般,在扬起的黑土助威下,朝着虞江承激射而去。 在刹那间,虞江承感觉到面前只有晃眼的白光,什么都看不见了。 而且枪芒产生的压力感,也是顿时消失不见,可是,尖锐的啸声表示吴智的攻击没有停歇。 第五章 手刃吴智 这种若隐若现的攻击方式,和虞江承星芒第五境界--顺逆颇为相似。 要不是他之前和吴智有过一次交手,了解其中的虚实,否则,换了任何人,都会感到惊慌失措。 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 哼!雕虫小技。 虞江承迅疾退却两步,同时手里的破天剑光芒大照,一阵滔天骇浪的光芒迸射而出。 刹那间,漫天的剑影齐刷刷地朝着吴智飞去。 吴智骇然止步,变了脸色惊呼道:“一百二十八道剑影!这小子,怎么有种岳不曲附身的感觉。” 堂堂天道宫的宫主,使出蝶影剑诀也不过是六十四道剑影。 掌握剑影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其一,需要充足的灵气去施展剑影,换句话说,灵气越充足,施展的剑影数量越多;其二,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去控制剑影,不然,即便能够施展出足够多的剑影,但是无力去控制,也是徒劳。 这剑影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而且还是自创的剑法。 他能够清晰感受到虞江承的剑诀和蝶影剑诀有着很微妙的区别,蝶影剑诀在于变幻无穷,而虞江承的剑诀讲究快、准、狠,没有过多的花招,唯有尽全力在极短的时间里,让对手饱受摧残的痛楚。 玄阶的修为是如何驾驭如此繁多的剑影的? 吴智知道蝶影剑诀的最高奥义就是一千零二十四道剑影,说不定这小子也能办到。 只可惜,这小子是自己的敌人,不可能让他如此顺利地成长起来的。 “铛!铛!铛!” 密密麻麻的剑影,就像是漫天飞舞的蝗虫,吴智竭力挥舞着银枪,只能做防守之用,毫无反击的机会。 地阶巅峰的强者竟然被虞江承如此戏耍,日后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吴智心头一冷,眸子里闪烁着异芒,已然愤怒到了极点。 “轰隆。。。” 吴智的身上忽然冒出浓浓黑烟,黑烟凝聚成一道囚笼,将所有的剑影都拦截在外围。 黑烟牢不可破,这的确是虞江承意料不及的变数。 方不惑见识过吴智的这招,担心地问道:“我们当真不出手帮下江承?”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出手是肯定的,吴智可是地阶巅峰的强者,若是连江承都打不过,那他还真是白活了大半辈子了。不过呢,现在还不需要,让江承再玩玩。” 既然他这样说了,方不惑就不好再说什么。 黑烟巨人凭借着超强的防御力,根本就不畏惧漫天的剑影,直接朝着虞江承扑去。 “找打!” 虞江承的自信超然,仿佛是面对一个很寻常的对手。 “蓬!” 破天剑深深地刺入黑烟巨人的身躯,而观虞江承被强大的震力反弹跌飞出去。 庆幸的是虞江承早就留了退路,被震飞后还是能够稳稳地飘落在地上而毫发无损。 吴智高傲地俯视虞江承,说道:“蝼蚁岂敢与皓月争辉!虞江承,你连兵器都没了,还能拿什么和我斗?” 虞江承的神情有些凝重,黑烟巨人的防御力实在是太强了,自己的奋力一击却不能够给它任何伤害。 而且,破天剑刺入黑烟巨人的身体,就像是被枷锁牢牢地锁住一样,任由他如何使出驭器术,都无法再将破天剑召唤回来。 现在没了兵器在手,就很难再去施展任何剑招,难道要走回老路,用拳头定输赢不成? 这时,黑烟巨人的身躯忽然缩减了一圈。 吴智睁大了双目,不可思议地望着黑烟巨人,后又将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说道:“你做了什么?” 虞江承一脸茫然地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哦。” 交谈间,黑烟巨人的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减。 “呵呵。。。哈哈哈!” 最终,黑烟巨人缩成了一阵烟被狂风吹散了。 虞江承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没了黑烟巨人的抵挡,他和吴智还是有的一搏的。 可能是因为吴智主攻方向是咒术,所以他在枪法上的境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尤其是和李绍元这种能够将兵器发挥到极致的高手相比,吴智的枪法就显得格外虚弱。 商均和方不惑同时露出震惊之色,因为黑烟巨人的消失竟然是破天剑所为。 此刻,破天剑发出一阵蜂鸣之声,然后自主地飘回到虞江承身旁。 虞江承好奇地问道:“老伙计,这是你干的好事?” 破天剑像是听懂虞江承的话语,兴奋地在他的身旁转了一圈。 这么多年来,吴智的召唤术从未失手过,可是这次却栽在虞江承手里。 准确来说,破天剑的特性实在是太克制吴智了。 商均不由地陷入到沉思,忽然猛然抬头,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说道:“这把破天剑,莫非是应龙的四法青云剑?” 方不惑疑惑地看着他,说道:“应龙?四法青云剑?” 商均解释说道:“应龙可是上古时期集创世、造物和灭世三位为一体的战神,他惯用的四法青云剑可是连蚩尤都惧怕的仙器。只是。。。四法青云剑能够施展地、暗、雷和火四种元素,怎么到了江承手里似乎只有地元素,难道它还没有彻底解开封印么?是了,四法青云剑应该是剑身碧绿通透,可是眼前的只是一个漆黑的铁剑。明显是地元素太过于强势,将其它三个元素都压制下去。” 是不是将其它三个元素都发掘出来,就能够发挥四法青云剑的全部功效呢? 他不知道的是四法青云剑的雷元素也是苏醒已久,只是不太适合对付吴智,所以虞江承没有召唤出来。 现在四法青云剑是认虞江承为主,也就是只有虞江承本人才能够让它重现辉煌! 方不惑哑然说道:“我虽然听不懂你的意思,不过。。。似乎江承捡到了一个大宝贝。” 商均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此时,被四法青云剑所鼓舞之下,虞江承的气势又凌冽了一些,如同厉剑出鞘,眼眸里透射着七彩光辉,化作一道灼热的红芒,长驱直入,挥剑朝着吴智扑去。 所过之处,似乎连空间都要被撕裂。 显然,虞江承距离下一个境界,不会太遥远了。 “轰隆!” 一剑之下,天崩地裂。 吴智变了脸色,手里的银枪幻化出无尽的锐芒,从四面八方向虞江承激射而去。 “小小的玄阶,还能变天不成?” 虞江承冷冷说道:“变天?哈哈,太可笑了,我不需要变天,因为我就是天!” 这不是狂妄,而是一种信仰。 方不惑知道他所谓的天,并非真正的天,真正的天下之主,其实是要成为修真界的最强者,是让其他修真者都感到恐惧的王者。 四法青云剑的剑身上亮起了一道蓝色的符箓,猛然间幻出一面雷霆大印,“轰”的一声光芒四射,粉碎所有对虞江承造成威胁的枪芒。 这是何等的威能? 商均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笑道:“原来雷元素也是如此耀眼阿。” 方不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吴智的枪法再怎么不济,毕竟是地阶巅峰的修为发动的,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最郁闷的还属吴智,这可是凝聚了他三层的灵气,却是连虞江承的衣襟都没有碰到,就化成了虚无。 他忽然想到了独孤烈,以及独孤家族的独孤剑诀。 以玄阶之能,力战各大地阶高手,或许这么多年来,也就独孤烈有如此壮举。 “莫非他得到了独孤烈的真传?” 这不可能,就算真的得到独孤烈的真传,但是,在这基础上,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时间的沉淀。 独孤烈可是在玄阶待了上百年了。换句话说,没有时间的沉淀,仅靠几年时间的修行,绝对不可能如此逆天的剑意! 那么,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把武器的特殊功效。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把这一切的功劳都归于四法青云剑,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多年的付出,不如一个刚出道的混小子,现在,一切事实都已经毫无意义。 就在他为自己的劣势找借口之事,虞江承的下一轮攻击已经发动,炫耀的光芒在天际闪过,似乎有着让天地毁灭的力量。 “咻咻。。。” 他猛然间一震四法青云剑,漫天的剑影忽然变换了方向,不断转换,不断接近,打个吴智措手不及。 齐刷刷的剑影险些就要将吴智戳成刺猬,只可惜运气不佳,只带动他的头发扬起来。 虽然没有伤到吴智,但是,这赤裸裸的讽刺和侮辱,比伤了他还难受。 吴智咆哮着,眼里的火光似乎要将虞江承给吞灭。 “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而,即便他如此不甘心,奋力挣扎,还是被几道剑影伤了身。 其中有一道最为强势,眨眼间就将他的右臂削去。 如此操控力,确实让人感到恐惧。 方不惑看在眼里,满是敬仰之色。 不过,吴智有着超高的咒术。 在咒术的催动之下,原本断了的右臂再一次生出了筋骨和血肉,不一会儿功夫,右臂又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他的目光冷如冰霜,恨不得将虞江承抽筋扒皮。 “小子,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不错的对手。只可惜,你选错了人。你的这些招数对我毫无作用。你瞧,被你断了的右臂还不是恢复过来了。不妨再告诉你个秘密,就算你把我的头颅割去,我还是能够粘回去。所以,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虞江承心中一震,暗忖吴智的恢复力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认知。 真当是和妖孽无异。 若是如此,吴智岂不是永远都死不掉了? 不过,细想之下,再强大的高手都有致命的弱点,或许,吴智的咒术是需要庞大的灵气去支撑的,所以,只要将他的灵气耗尽,就再无自愈能力。 想到这里,虞江承不再犹豫,再一次剑气出击,向着吴智电闪而去。 这一次,威力有增无减。 吴智当然不会坐以待毙,银枪扫出片片枪花,企图扰乱虞江承的攻击节奏。 “咻。。。咻。。。” 几个鬼魅的闪身,四法青云剑手起剑落,将吴智的右腿削去。 “阿。。。” 吴智忽然连续三个急旋,飘到了五丈之外。 “铛!” 四法青云剑从他的身后偷袭成功,由上往下劈去,差点将他的身躯一分为二。 不过,此刻的吴智相当地狼狈,上腹之上被砍出一道巨大的缺口,在风中飘摇,仿佛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吴智骇然,惨叫一声,奋力逃离。 虞江承穷追而去。 “铛!” 这次他有所准备,银枪出击,正好点在四法青云剑的剑身上。 接着又是一震狂轰滥炸的剑影。 火花四溅,铿锵声不绝入耳。 吴智一怔,暗忖这小子是如何预判自己的动作的?就好像自己肚子的蛔虫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杜阴娘说的没错,这家伙真的是难缠的狠角色。 频频失利,让吴智恼羞成怒,急切地想要通过一次有效的进攻,来扳回一局,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看来,那个玩意还是要使出来了。原本是用来对付豫让的。” 凌厉的黑风吹得吴智的衣衫后拂,猎猎作响。 吴智低沉地说道:“原本打算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去,不过,我不得不改变这个想法,也罢,就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痛苦滋味。” 一枚黑色的小球在他的面前浮现,快速旋转。。。 虞江承感觉自己被吴智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锁定了一样,就算自己借助敏捷的身法都是于事无补。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地上奔跑的兔子被翱翔在天际的雄鹰锐利地盯上。 “蓬!” 一条黑色的裂纹在虞江承的面前闪过,紧接着,裂纹里激射出无数道白色的光线,同时周遭响起了尖锐又仿佛无力的呼啸声,似乎是鬼声咻咻。 虞江承知道这是吴智的绝招“渡魂”,厉害之处在于能够制造令人无法揣测的进攻路线,不断变化,出其不意,而且,这些白光可是一种精神攻击,一旦中招,顷刻间就能让一个正常人失去意识,成为被掌控的傀儡。 若是自己不多加谨慎,随时都会被吴智给抹杀了! 危机关头,虞江承借助着神行飞剑不断地左右闪躲,利用空间上的跳跃,试图避开吴智的锁定。 形势立变。 就连在他后方观望的商均都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果然在整个修真界的强者之中,唯独吴智是最让人出其不意的。 虞江承很快就适应了这快节奏的攻击方式,忍不住吐槽说道:“吴智,很可惜,你这个渡魂也是伤不到我。” 吴智的脸容变得像是冷硬的山岩,皱眉说道:“神行飞剑?原来如此,是豫让给你的?” 虞江承一惊,微笑说道:“哎呀,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吴智的双目射出摄人的光芒,淡淡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豫让在搞鬼,我说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会有如此能耐。快说,豫让在哪里?让他不要再躲了。” 他环顾四周,可是没有看到豫让的身影。 虞江承大笑一声,像是清风一般吹到吴智面前,蓄力而动,瞬间又斩出数道剑芒。 声势惊人至极点。 “轰。。。” 吴智如若触电,被击退数米,险些吐血。 他的脸色一青一白,心想:我为什么要害怕豫让?我这上百年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牺牲,不就是为了杀死豫让吗?现在豫让就在附近,只要我杀了眼前这个小子,他必然会现身。 想到这里,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冷声说道:“小子,死在我的杰作之下,你应该感到自豪。” 言罢,他的躯体不断地抽搐着。。。 商均皱眉说道:“很不对劲,我怎么突然感觉不到吴智的气息。” 方不惑慌了神,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帮江承一把。” “扑哧” 从他的胸口射出一个褐色的形状如同三角锥子的石头。 这颗石头一出场,整片天地都好似颤抖起来。 一道道黑色的雾气蔓延开来,瞬间就覆盖整片鬼岭。 虞江承乍舌说道:“这是何物?” 吴智仰天长笑一声,说道:“就你这般眼力,怎么会知晓魔晴子?” 方不惑的面色变得相当难看,说道:“难道这就是法器排行榜稳居第一的魔晴子?不是说这玩意已经无人能够炼制了么!吴智怎么会。。。” 商均长叹一口气说道:“可怜那么多冤死的妖兽。” 他很清楚魔晴子的出现意味着有无数生灵的牺牲。 吴智的眼里激射出澎湃的杀意,冷冷说道:“江承,你应该感到自豪才是,能够死在我用无数妖兽的尸体炼化而成的法器上,不枉费在这世间走一遭。” 原来吴智将虚无幻境内的妖兽抓来,就是为了炼制这件法器。 若是让豫让知道此事,肯定要对吴智大发雷霆。 他只是动了动手指,魔晴子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疾射向虞江承。 “铛!” 四法青云剑的剑尖准确无误地点在魔晴子身上,可是,换来的却是凌冽的反震力,震得虞江承的虎口开裂,差点连着手筋都被震碎。 “嘶。。。” 这玩意根本就没法硬接。 他选择避开魔晴子的锋芒,可是魔晴子很快就追了上来。 “蓬!” 四法青云剑重重地劈在魔晴子上,火光四射,可是根本就破坏不了魔晴子。 正因为他这次的鲁莽行动,右手的骨头被震得粉碎,同时,手里的四法青云剑跌落下山谷,不见踪影。 “扑哧。。。” 虞江承感到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翻身逃到了另外一个山头。 吴智总算是扬眉吐气一把,兴奋地说道:“小子,魔晴子的滋味好受吗?” 虞江承苦笑说道:“你的良心长成了这颗坚不可摧的法器,难怪杀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吴智冷冷地说道:“你放心,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虞江承很清楚地知道吴智的魔晴子不将自己的身躯击穿,粘染上血,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这玩意就跟长了一双眼睛似的,根本就摆脱不了。 再加上还要时不时地提防吴智的渡魂,一心两用,心神憔悴,有种支撑不住的感觉。 此等危机之下,方不惑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到虞江承身前,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商均根本就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你还是不是江承的兄弟?” 商均笑了笑,说道:“放心,时候还未到。” 方不惑不解地问道:“都这种情况了,你还认为时机不对?” 商均说道:“你知道吗,江承就是在这种一次次垂死挣扎中快速成长的。今日之后,我们会见到一个全新的江承。所以,你听我的,不要贸然过去,这样会影响到他的蜕变。” 方不惑感叹一声,只好静静地观望着。 此时,筋疲力尽之下,虞江承被穷追不舍的魔晴子撞个正着。 “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