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曹昂,开局神武系统》 第1章 神武赫然系统,原来你是这样的 曹昂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他被一团团软糯的给拥抱包围了,自己的脑袋、脸颊都被紧紧挤压触碰着。馥郁芳香充斥着鼻尖,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甜甜的、香香软软的……啪……啪啪…… “叮,神武赫然系统触发……” “选中执行人:曹昂……” “绑定程序中……” “……宿主融合完毕!” “欢迎来到三国的历史数据世界!” 曹昂惊诧不已,自己原来叫肖明,被外力因素影响从而穿越来到历史中的三国时期,莫名其妙成为曹操的长子曹昂。 他内心激动不已,自己摇身一变为曹操的嫡长子。那代表着他将拥有这一切,锦绣江山、妖娆美人。他全都要! 虽然曹昂后面杀身成仁,造成之后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因此原世曹昂的所有遗憾,这辈子都将由他来弥补。 可是,原本好好的穿越者们不都会有什么牛气轰轰、吊炸天的随身系统吗?什么召唤陨石啦、一指禅啦、一个个的力能扛鼎啦等等不胜枚举,反而到了自己这边,穿越已经几个月了,什么惊世骇俗的金手指都没有捞到。 “咦,为什么这次又莫名其妙触发了这个什么‘神武赫然’系统啊?” 一阵疼痛感从脸颊传来,曹昂猛地惊坐起来,环顾周围环境,映入眼帘的便是从旁坐起的一绝美女子。 她慢悠悠地拢好右衽开边的素色袖衫,手上做着琐事,而灵动的眼神却一直在曹昂这边。 曹昂这才想起,这位貌美异常的妙龄女郎叫洛鸯。自己本来想借着那个便宜“爹地”躺平人生,这才追着盛名在外的优伶“洛鸯”姑娘给自己唱歌,没想到怎么唱着就唱到床上去了! “呃,这个洛姑娘,如若发生有损姑娘清誉的事,在下定会负责到底,坚决不做惹人唾弃、万人嫌的渣男”,曹昂右手指天,郑重其事以示明志。 洛鸯以手掩住小嘴,噗嗤一笑道:“曹公子瞎想什么呢?卿并未对我轻薄,刚刚啊,咱们只是小睡了一会儿!” “啊,藕……正是,正是如此,我竟全然忘记此事,奇了怪哉!”曹昂大大咧咧笑着说,但是一边却想着此女子刚才还在整理亵衣,现在却说我秋毫无犯,这也太假了,这是骗鬼呢吧!而最让他疑惑的是为什么自己却完全不记得此间发生过的事情? “我去,不会是“仙人跳”吧,这也能被我碰到,而且还是在将近两千年前的东汉王朝!!”曹昂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是仙人…跳…” “嗯,说得大意便是洛姑娘祖先冥冥之中降临于此,我才有幸一亲芳泽!”曹昂一边胡诌,一边对自己那还没出生的小老弟曹子建倍感抱歉。 “噗呲…曹公子真是个妙人儿,那为何不早来见妾身?”洛鸯一边娇笑着,一边又用纤手扶着曹昂胳膊,探着玲珑身子埋入他怀中。 温香软玉抱满怀,曹昂这个准确来说还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哪受得了这种级别的单方面碾压!快救救孩子吧!这具躯体确实意志勃发,生机盎然啊! “洛姐姐,我想起家父寻我还有要事交代,需尽快回府。这便告辞,多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曹昂本想尽快起身,可怀中的女子好像不想轻饶他,更是双手环腰抱住曹昂。 洛鸯在他怀里闷闷地说着:“不准乱动,还差一点…就好。” 曹昂莫名其妙地注视在他身下的美艳女子,大约是十七八岁的女郎,比他要年长一些。是这伎馆清竹雅苑头号歌姬,也是其头牌。今天也算是莫名其妙的一天,曹昂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高冷女神怎么就盯上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二人浓情蜜意相拥踌躇时,室外却传来了非常不和谐的吵闹声? 只是这个时候的曹昂明显感到怀中的洛鸯放过了他,她抬起头,笑吟吟地说:“去吧,看看外面发生什么!” 曹昂反而不急,他用力抓着洛鸯的手,恶狠狠地说:“洛姐姐到底要怎样?耍我好玩吗!今天不讲个明白,我就给洛姐姐暖床、陪睡!” “莫闹,出去看看,姐姐害怕!” “那洛姐姐陪我一起。”说完也不等洛鸯反应,曹昂直接横抱起这位绝色女郎。下床,之后便是“砰”地一声踹开木门,朝外大喊道:“究竟是他吗谁打扰本大爷雅兴!不要命了!” 院子里的莺莺燕燕、男男女女都盯着这高大少年郎怀里抱着他们的女神,疯狂、抓狂抱怨中。 “汝何人,快把你的脏手拿开……” “小子,找死吗?!” “啊……我的洛仙子,为何堕落至此啊……”(噗噗噗,吐了一升血) “洛鸯,为何不等我,哪怕一弹指也好啊……” 曹昂丝毫不理他们的埋怨,他轻轻放下洛鸯,搂着她,“汝等又如何?” “放开你的狗爪子,曹昂,狗贼,汝要对洛鸯姑娘做什么!”一个脸色蜡黄的瘦弱青年冲了过来。 “原来是袁毅啊,你不跟着你家叔父到这里来闹什么?!”曹昂认出了他,这是袁术的侄子,汝南袁家人。 “曹贼,阉宦之后,吾乃四世三公名门袁家之后,安敢在此犬吠!”袁毅跳脚大骂,自己心仪的女子沦为他人之宾,怎么想怎么气人。 曹昂只觉得有些滑稽,他转头看着怀中的女子,狠狠捏了一下洛鸯柳腰,“你看,又有一个伤心人呢?真是个祸水啊!” 洛鸯蹙眉娇嗔,“曹公子……轻点,妾身……承受不住。”她十分夸张的扭动细腰,更加倚靠近曹昂怀里。 处于吃瓜的众人都震惊不已,众目睽睽之下又被羞辱,袁毅更是涨红了脸,忍不住挥拳打向曹昂。 曹昂盯着袁毅,一股气力突然席卷脑海,隐隐浮现几个词语。 “叮……咚哒……” “目标人物袁毅……” “神武赫然系统数据分析中……” “数据提取完毕……展现五维数据框……” “个人特征:袁毅” “统率:27” “武力:43” “智力:37” “政治:18” “魅力:22” “相性:袁术” “定义:未达到标准评价范围值,鉴定为废物品级。” …… 看着脑中浮现的这一切有关人物的数据层面的个人分析,这让曹昂激动不已,前世所玩的三国诸多游戏展现了出来。 所见英雄人物(废物也罢)均可数据化,这不就是历史穿越者必备的“最大作弊神器”嘛! “砰”地一声,一阵阵呻吟声就在不远处响了起来,袁毅,刚刚还在动手挑衅曹昂的公子哥已经被击飞到十几米远,双手捂着肚子正在痛苦哀嚎。 …… “叮,系统又来啦……”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5,0\/100” “武力:78,10\/100” “智力:86,0\/100” “政治:77,0\/100” “魅力:79,30\/100” “相性:曹操” “定义:击破纨绔,武力经验+10,魅力经验+30” “奖励:‘血路退敌’特殊技能,即使战败队亡,同部队武将永不会被俘虏” …… 曹昂收起拳头,看着意识里不断浮现的各项数据,他不禁发出一声声惊叹,原来这便是我征服天下的力量! 第2章 阿姊,那曹昂有什么好的 刚刚还闹哄哄的现场,现在倒是鸦雀无声。 “啊,那个,李兄,我想起来家中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快,小红,带我去你香闺,你我二人研讨一番诗词歌赋。” “曹兄弟壮哉,便不打扰二位了,我这就走。” “死鬼,别看了,有我还不够,你也想躺地下?!” 大家各顾各的,都一哄而散了,好像已经无视了那位依然大大咧咧站在中央的罪魁祸首。 曹昂满意的点点头回到洛鸯身边,他牵着女郎的手进入房间内室。 “个人特征:洛鸯” “统率:8” “武力:7” “智力:78” “政治:65” “魅力:90” “相性:群雄” “定义:魅惑,能使男人迷失心智。” 曹昂看着这位巧笑嫣然的女子,心中叹道原来真是一个“弱女子”呢。他心中欢喜,手又不老实起来,紧紧抱着女子。 “好啦,曹公子,那袁毅可不会就这样吃闷亏哦!” 怀中闷闷的声音,曹昂便松开双手,“我想他也不敢怎么样,这类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只能仗着家势欺负老百姓罢了,洛姐姐,我自有应对之法!” “那曹公子不也是公子哥?汝与那袁毅可有分别?”洛鸯说着便笑了。 我那老爹现在还没起势呢,你要真是看着之后的发展,你会更加震惊吧!曹昂心中还是很奇怪为什么整件事情都透着诡异!他正想解释时,这屋门却被敲响了。 “大公子,大公子,小的有要事禀报。” “是我家奴婢,尹大目”,曹昂放开洛鸯,“洛姐姐相信我,我和那些纨绔是有本质区别的,在不久的将来,我会证明这点”。 “那奴家便等着公子证明,公子快去吧!”洛鸯拍了拍曹昂肩膀,做出送客的手势。 …… 曹昂打开屋门,看着自家从小豢养的曹氏家奴尹大目,这时,“神武赫然”系统又自行发动了。 “个人特征:尹先” “统率:4” “武力:9” “智力:33” “政治:51” “魅力:48” “相性:曹操” “定义:未达到标准评价范围值,鉴定为废物品级。” 无视了尹先(字大目)的“废物”数据,曹昂想着的却是其他事情,因为这个又擅自发动的系统就感到头疼,怕不是见一个人就来这么一次吧,那我得劳心劳力多累人啊,还有什么隐藏的特殊功能呢。于是曹昂静心凝气,进入“神武系统”异空间的神识区,打开了控制面板。 “选择设置,一重、二重、三重……阿……找到了” 神识清除选项:系统作用范围——所有可见人员。 神识点亮选项:系统作用范围——宿主意识人员。 曹昂明白这肯定就是这个系统的人物筛选的不同点了! “公子,公子……”尹大目疑惑地看着自家公子发愣地侧身看着屋子,他明白这个伎馆清竹雅苑头号歌姬“洛鸯”的姑娘多么“红颜祸水”,瞧把自家大公子迷成啥样子! “大目,何事啊?” “家主着小人前来寻找公子,说有要事相商。” 曹昂点点头,这便回了。 …… 洛鸯闺房。 梳妆台上陈列着首饰、脂粉盒,汉凳上坐着的女子正在梳理发式。 “你先别急,不是说好的,再打探几日消息,汝再这样,我可要……”洛鸯语气有些生气,但这话明显是对着正站在她面前的女郎说的。 “你就这样勾引那登徒子,要是我不在此屋,堇姊怕不是要自荐枕席嘛!” 同样恼怒说话的女郎约莫十五六岁,但却英气逼人,肤白的小脸蛋一脸傲人,略微上翘的棱形小嘴倾诉着不甘。 “e=(′o`*)))唉,小洋,姊姊怎么跟汝说的,行大事者务必静心沉气,吾辈诸多行事都只是谋略的施展而已,汝勿虑也!” “不行,反正我看着姊姊卖弄风情的样子很不舒服,那曹昂,不就是一纨绔吗,与那袁毅有什么区别!阿姊,咱们非要这样行事吗?”名为“小洋”的年轻女郎身材颀长,细腰柔韧,她迈着步伐坐到床上,明熙的脸蛋一片傲娇,但语气上却已经“服软”。 “所以阿姊就说嘛,我家小洋还是小女郎呢……” “堇姊,那你说,那曹昂有改变大势的能力咯,说说嘛,说说……”撒娇的“小洋”跑着埋进了洛鸯的鼓囊囊的胸怀,和阿姊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觉得阿姊就像自己的母亲,虽然她从来也没见过阿母。 “以后阿姊会与汝细说,但现在汝得听阿姊安排,就今晚……”说着洛鸯俯低身子,埋在“小洋”耳边细细声说着什么! 怀里的“小洋”懵懵地不时点点头。 …… 陈留郡,陈留县。 没错,专门为“嬗代”而生的神奇郡邑! 张邈治下的陈留还算是一派欣欣向荣的大城,也就是那个与阿父为知己,未来会“垂泣相对”陈留郡守。 曹府在城西北,坐落在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角落。阿父美其名曰“曹氏发家之地”。 曹昂进入大门之后,尹大目就牵着马转个拐角去后门拴马。 在后庭的拱门前,曹昂看见一少妇正抱着一幼儿,手边还牵着一幼童。她看见曹昂便带着两娃走过来,招呼说:“子修回来了,汝阿父正寻汝呢!” “姨娘,刚从前门回来,我这就去……”曹昂看着哄着怀中幼儿的少妇,这就是出身倡家的卞氏,也称卞夫人。 “阿兄不知羞,找优伶姊姊去咯。”那抱着卞氏大腿的幼童伸着小舌头,做出“小鬼脸”的样子。 “子桓,阿兄几天没打你了,信不信阿兄在把你丢河里去……”曹昂夸张地挥舞着手臂,“恶狠狠”地狞笑着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胞弟。 “娘亲……娘亲……阿兄又要打我啦……”曹丕使劲往自己阿母的腿后钻,小小的身体略显激动。 “汝定要听阿兄的话,如若不然,阿母亲手打你……”卞氏回头又对曹昂说,“汝快去寻你阿父吧,汝阿父、叔父们应该都等急了,就别逗这小子了。” “那姨娘,子修先告辞了……” 曹昂告辞卞氏,他走到内室主屋,刚到门口,几声洪亮的议论声便钻进耳中。他听出了其中一个声音来源是他在这一世的父亲——曹操,因此他激动地踏过门去…… 第3章 汝也想学汝阿父不成 主位上坐着的那个细眼长髯的大汉就是曹操,敦实的身体四平八稳的靠坐在木椅子上,曹昂满怀激动的心情上前行礼。 “子修,给汝二位叔父行礼!”曹操低沉的嗓音,但没有丝毫的无力感。 曹昂看向分别坐在两旁位置上的夏侯惇、夏侯渊二位叔父们,也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 “子修,壮实了不少啊,叔父我在你这个年龄已经……”说这话的是夏侯惇,这个时候他还是俊朗的大胡子时期,两眼炯炯有神。 曹昂见他做了个手刀抹脖子的动作,便知道是元让叔父以烈气而闻名“杀辱师者”的事件。正好,他开启神识,启动神武赫然系统的选择项,依稀的一些数据马上就映入脑中。 “个人特征:夏侯惇” “统率:89” “武力:90” “智力:58” “政治:70” “魅力:81” “相性:曹操” “定义:铁骑,骑兵作战,主功方部队武力加持20%。” 曹昂看着这些数据面板顿时觉得很有意思,这位元让叔父的“智力”可能不如他表现的这么轻松写意啊。 “大哥,别吓着孩子了,哈哈哈,子修,看起来确实和前几年不一样啊!”在曹昂右手边区域上的长须胡子大汉爽朗笑着说。 曹昂看过去,这是自己的妙才叔父夏侯渊,面部紧实,红光满面,看上去颇为友善。 “个人特征:夏侯渊” “统率:87” “武力:91” “智力:54” “政治:61” “魅力:80” “相性:曹操” “定义:急袭,行军作战,能够出其不意。” 曹昂看着夏侯兄弟的面板,发现二人统武基本上相当,智魅也是同等级别的程度,只有政治上的差别比较大,这才想起,他这个元让叔父相比行军打仗,其实更擅长坐镇后方,调配后勤物资、运粮屯田吧! 猛地发觉,曹昂发现自己的神识没有发出自己父亲曹操的数值面板,很奇怪啊,难道父亲没有能力?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连自己家奴都有数据,更别说英明神武的曹操了,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所以才识别不出来,还是父亲太强大了,自己没有相应级别的能力去发动系统识别! 算了,算了,神武赫然系统,你可别掉链子啊!我还等着你这神级系统一统天下,坐上那天子宝座的呢! 当然,这些事情只能以后来慢慢探究发现了,现在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个系统的脾气,不能妄下定论。 “阿父,找孩儿来是为何事呢,也请诸位叔父赐教!”曹昂提出的疑问。 “子修,为父想着你也年余十五,也是该跟着家族里长辈们做事的时候了,明日起你便先去营里历练历练,找你子孝叔讨份差事,不日便要出征东郡,你也随军左右。”为首的曹操摸着胡子比划着,看着自己成长的长子,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子修,好好干,黄巾叛贼之后又是董卓乱政,现在的天下更需要咱们来匡扶大道!”夏侯惇也接着在曹操之后发表了看法。 “长兄,大哥,说的都对,哈哈哈!”夏侯渊也来插句嘴。 看着这些一唱一和的家族长辈们,曹昂心里也有些感触,甚至可以说是温馨,他立马抱拳说到:“谨遵父亲大人教诲,叔父的指导,子修定不负诸位的期许!” 看谈完了事情,夏侯两兄弟也都向上位的曹操抱拳行礼告退了。 主事厅也只剩下父子二人,曹操垂手走下台阶,看着庭院里纷纷扰扰的落花。 曹昂在身侧有些忐忑,他试探性地发问。“阿父,那袁家人……” “无妨,此等纨绔小辈而已!” “袁毅那小子倒是不足为惧,就是他后面的那位肯定不会容忍。” “你小子,还没说你,竟为一优伶大打出手……”曹操想着,不禁也笑道,“当年,你卞姨也发生过类似的经历!” “父亲,孩儿知错了!” “也罢,迟早和他老袁家算总账,不是什么大事,别放在心上,但要注意提防小人的阴谋,可明白?”曹操说完,还不忘提醒曹昂,“汝阿母也想你了!”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那孩儿现在便去向阿母请安?” …… 曹昂一边去后院,一边心里想着事,自己是刘氏所生,但生母早亡,现在他日常所称谓的“阿母”是曹操正室丁氏,由其抚养长大。 后院,丁氏庭院。 曹昂走进里屋,看着一肤白少妇正在织布,与此同时,女子也转头看向走进来的高大身影。 “吾儿,回来了,还知道回来,汝是要上天吗……”丁氏嘴上责备曹昂,走了过来,眼神里却饱含母爱,哪有什么威严母亲的架子。“有没有伤到自个儿,那尹大目都说了,汝也真是……居为一“娼妓”争风吃醋,汝也想学汝阿父不成!” “阿母……”曹昂撒娇抱着母亲的胳膊,“那是卖艺不卖身的……阿母别误会人家。” “有汝说的这么好,在那种地方,还能由得性子来……”丁氏又不啻加了一句。“这种人可不能上我家门楣,都已经有一位,可不能再胡来了。” “阿母都想哪去了,好了好了,不说了,子行呢,怎么不见人影。”曹昂在和家庭相处间也不得不感慨,从小到大,养母是真当自己亲儿子抚养成人的。 “喏,这不是来了吗!”丁氏随手一指院门,果然见一少年儿郎快步走来。 曹昂看向年轻人,原来是自己亲二弟曹铄曹子行。 “长兄,刚刚门口有一奴仆举止行为看着奇怪,我便上前搭话询问于他,谁知他掏出一封无名书信给我后便转身离去。只留下‘给曹子修’的话!”曹铄疑惑着又说到,“长兄可得罪于某人……” 曹昂无话,只是接过信札,只见封面的“子修亲启”。 难道是那袁家人气不过,投递一无名信件来骂我吗?那他老袁家好歹四世三公的贵族门阀,这种胆小如鼠的暗信也太逊了!但又看着不像,这几个娟秀小字分明是出自女子之手,曹昂缓缓抚摸着,如果不是母弟都在此,他都想拿到鼻端闻闻那依然记忆于心的馥郁芳香。 于是,曹昂拆开信封,若无其事的看着灰白色浆纸信件。 不一会儿,对于纸上的内容,曹昂便感到震惊,甚至可以说是离谱…… 第4章 你说的是父亲那里有危险 曹昂本以为小小的信札上应该是袁毅那张怒骂小人的嘴脸,但是确实没有想到是更加严重的生死提醒。 “小心刺客”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娟秀小字,到底蕴含着什么阴谋! 洛鸯那个大美人到底是在说什么呢,曹昂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清竹雅苑的洛鸯发出的告诫。此事可大可小,但是现在势力还在发育中的阿父曹操还很弱小,曹昂觉得自己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必须重视起来。他立刻向母弟告别,说有要事要出门办理。 回到前庭,曹昂找到尹大目一起出发清竹雅苑,问了跑堂的小厮才发现洛鸯居然不在了。 曹昂给了几文小钱询问洛鸯的去处,可小厮唯唯诺诺一问三不知,弄的站在旁边的尹大目一阵火气,说小厮拿钱不办事,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曹昂罢手说别为难下人,讨口生活都不容易。 “那少爷,那洛小姐还找不找得着呢,您说怎么办?” “先回吧,从长计议,容我考虑考虑!” “是是,少爷说的是,咱这就回……”尹大目点头哈腰的,在自己主人面前一点都不会觉得丢脸。因为在尹大目心中,从小豢养在曹家,当真是“生是曹氏的人,死是曹氏的鬼”。 在路上,纵马飞驰间,曹昂心中远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惬意轻松,他悠悠想着这个时代的大背景,自己父亲曹操现在基本上是漂泊不定的状态,也就是说董卓之乱后,靠着讨董联盟起家的曹操忙了一大圈之后还没有任何的根据地,没有基本盘对于任何想要建功立业的大势力来说都是首要问题。 “大目,今年是何年头啊?” “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年已是初平二年了!” “哦,那河北那边有什么消息没?就黄河以北那边……” “河北,可指的是幽州或者冀州,少爷,我也不是太清楚呢!” “无事,咱们先回府吧,明天我要去校场同叔父们演练,汝也一同前来!” “是,小的一定紧跟少爷身边,鞍前马后伺候着。”尹大目骑着马也不忘献殷勤。 “我不是要你伺候,你也得操练操练,加强锻炼身体,要不然以后上战阵难道要本少爷来保护你吗?” “啊啊啊……少爷……我也要上战场吗?!!” “哈哈哈,行了,别‘啊’了,先回府。”曹昂脸上笑着,心里却埋上阴影,可能就在今晚,如果不设防,那就没以后的事了! 初平年间,基本上曹魏势力还是在苟着的状态,曹昂依稀记得几件大事在这几年将要发生,但他确实不是太记得时间,作为“过来人”,他还是懊悔以前怎么就不好好读读《三国志》、不好好学下历史呢!《三国演义》什么的倒是看过几遍,但是都是囫囵吞枣,而且还是孩童时代的消遣为主,再说我懂刘关张三兄弟有什么用,现在那三个还不知道在哪里打工呢! 没错,先回家,跟在阿父身边,看看局势再说! 曹府,前庭。 树荫下,搭着几个帐篷似的小屋子,里面摆放着不少的刀器用具,曹操随意挑了一把刀在慢慢比划着。 曹昂站在旁边,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时有奴婢出入后院口,但是他们家由于是起步阶段,确实也没有任何闲钱能够雇佣多余的奴仆来侍候。仅剩的几个奴仆婢子都是知根知底的从老家谯县带来的。所以不存在渗透而入的可能。 “汝杵着这儿作甚,来,阿父同汝练练!”身高仅仅一百六十八公分的曹操看着气魄动人,他眉宇间尽是慑人的气质。 曹昂只得抱拳,他走到兵器铺子观察,看着花样百出的诸多兵器,他也学着阿父的样子挑了一把腰刀。 来到沙地,曹操看着儿子摆好姿势,才不紧不慢地说:“双方对垒,首要的便是气势,其次才是武功、技能、气力、环境等其余条件。汝先来,用汝全身力气来攻击我!” 曹昂双手紧握着大刀,他呼出一口气,向着曹操方向狂奔,在接近目标时,高举刀刃,斜着向下劈砍过去。 曹操一个轻巧的侧身,先是手中刀横档着“叮”的声音卸掉曹昂刀锋,紧接着侧弓着身体撞击曹昂容易被攻击的腰腹。 曹昂感到自己被一股冲撞力推翻而出,摔落在沙地上。阿父走过来扶着他起来,拍着他肩膀询问怎么样。 曹昂笑着说没事,还要再来! 于是,两父子在这个下午时光,度过了同台竞技的难忘回忆! 而在另一个平行时空,晚年的他,是不是就没有这样的遗憾了!没有那伤感的对话了! …… 晚间,曹昂回到自己房间,他怎么想都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有想清楚究竟是从哪里下手的! 曹昂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月光洒落的光景,灰黑的主基调是这个时代的晚间特色,不可能像另一个人生自己的那个时代一样光辉璀璨。但是在这个时代,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可以做的更多,因为他会拥有更多的资源,更多的人力、土地来完成某种壮举,某种能够让后世铭记的壮举! “系统啊,给我出路吧!你什么时候给我干活啊!在我脑子里租借费都没有!” “叮叮叮,宿主大人,宿主势力将要遭受侵害……宿主势力将要遭受侵害,请尽快解除危害,请尽快解除危害……” 曹昂本来没有抱着系统回答的希望,只是借机发泄自己的情绪罢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系统真给回应了! 曹昂冲出卧室,向大脑系统发出指令,“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宿主资源根基所在有危害……宿主资源根基所在有危害!” “狗日的,就这一句话有什么用,等等,是……你说的是父亲那里有危险!” 曹昂拔命奔向后院母亲大人的庭院,跑了没有多久,他又折返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没错,卞氏的庭院。 应该就在那里,果然,在斜侧的入口处,曹昂看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伏在杂草后打量着主室那边。 曹昂不动声色的伏低身子慢慢迂回靠近过去。他在心中预想擒拿方案,而且不能惊动卧室内的父亲他们,自己必须悄无声息的进入,不动声色的离去。 曹昂在那身影斜对面不足五米的距离轻捻手脚,由于这个家伙太专注前面,自己这么靠近居然毫无发觉! 突然,那个一身黑衣刺客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在慢慢回头间看到了一个手掌飞速移动过来,转而便被蒙住了口鼻…… 第5章 登徒子,汝给我放开 曹昂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被手刀打晕的刺客在自己的怀里居然满含馨香,他下意识的把手往下伸去,触手可及的是一片柔软。 原来是女刺客,刺激啊,我的法克哟,居然还有意外收获。乖乖的,自己得赶紧回庭院里不能被发现了,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 不一会儿,曹昂便扛着女刺客谨慎赶回了自己庭院,他十分小心地打开房门又轻轻合上,把女人从肩膀上卸下来让她躺平在床上,借着又去衣柜里拿出了一卷麻绳。 曹昂拿着麻绳先是把女刺客白皙的手给绑在一起,然后推着她翻了个身体从前面绕了两圈到腰部,最后在绷直的绳索尾端把肤色白皙的脚也给连着绑紧。 做好了一堆琐事,曹昂又把女刺客推着面部侧向朝着床外,自己搬来一把凳子放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自己两手正好能够控制的范围内,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揭下了刺客的面纱…… 转眼间,肤白貌美的玉容便呈现在曹昂眼前,只见该女子黛眉如远山,秀气略微上翘的棱形小嘴倾诉着丝丝傲娇,额头两侧的几缕发丝绕卷着更添可爱。 神识开启,神武赫然系统准入,数据搬入脑海…… “个人特征:卢洋” “统率:69” “武力:82” “智力:71” “政治:58” “魅力:93” “相性:群雄” “定义:一心,自方部队受到攻击时士气不易下降。隐藏特技:一旦宣誓效忠,将永不背叛。” 曹昂看着这个夸张甚至可以说是离谱的的数据模板,心中波澜大震,顶级的大美女还能上阵杀敌,我去,这是什么好心人给我送来的逆天礼物吗。 就在曹昂陷入思考中时,一阵响动传来,他看到床上的女郎已经苏醒,正在挣扎中,嘴里被塞了她自己的鞋袜(刚才曹昂看着秀气小脚丫时不忍脱去了女郎的小白袜)只能发出呜呜呜的乱叫声。 “别出声,我现在可以取了这东西,但汝不能胡乱喊叫,下人来了不好收场,汝也很可能被送入官府……”曹昂低声伏在女郎的耳边,只闻到丝丝馨香传来,“还有,汝听明白了就给我轻轻合眼!” 女郎只得闭上那好看的杏仁大眼,然后眼睛又盯着曹昂,明显有泪痕的小脸上一脸委屈! 曹昂伸手取下她口中的一团白袜,就听到女子轻轻的咳嗽声,只见她低声说到:“汝……汝到底要干什么?” 好家伙,我还没问你呢,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什么纨绔子弟猥亵良家小女郎呢! 额嗯,声音很动听,又是个加分项,姓卢的女子。曹昂便想着这个时代卢氏一族都有哪些人,哦,想起来了,有个最出名的卢植,好像是东汉末的大儒,因为教了两个好徒弟刘备和公孙瓒而闻名天下。但是,这显然两个陌生人之间被强行定义联系的话就很侥幸。 “汝是谁,汝在我家后院鬼鬼祟祟的是要做什么,想刺杀……曹操……”曹昂也不顾什么礼仪尊卑,就这样直呼其父亲名讳。 “汝胡说八道什么,哼,恶人!” “不说吗,我也有办法的,最好还是不要到那种地步,否则……嘿嘿!”曹昂故作一脸猥琐的笑声,他肆无忌惮的扫描着这具青春勃发的身体,这小女郎可能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身材规模却远没有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稚嫩。 “不不,不要这样……”卢洋发出了一声声哭腔,这也是她至今以来最为委屈屈辱的时刻,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登徒子已经这么明目张胆的打量自己的身体。“登徒子,汝给我放开……曹子修,求求汝……” 正在好整以暇感受某种触觉的曹昂突然在那双大长腿上停止了探索,看来不用这些猛料是真不会说了,这小女郎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曹昂正色说到:“袁毅派你来的?为什么,汝是他婢子,还是死士?” “什么袁毅,我才不认识,你坐到椅子上去,我和汝好好说便是!” 曹昂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大床,正襟危坐到椅子上,他双臂抱拳说:“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是山匪,山上没有活路,被大王赶下山,看曹家庭院大便想着偷窃几两碎银子,不成想便被……” “汝是不是把我当傻子,看样子不给你些惩罚,你是真不说啊!”曹昂看着倔强女郎愤懑的表情,居然连编个瞎话都不会,先不说你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么诱人!山大王这一点就不能通过,东汉末年,朝廷日乱,时不时有各地起义,但是陈留是重镇,这里有许多氏族的家家都奉养自己的军队,可以说是一点滋养土匪的环境都没有呢! 哎,算了,曹昂起身,他没有再想如何折磨这个小脸上依然有泪痕的小女郎,只是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封信,缓步走来! “汝看看,这是什么……你的人都出卖汝了,你居然还要为他们保守机密,我真是为你不值啊!” 卢洋看着浆纸上的四个娟秀小字明显震惊,她心里感到一阵恐慌,小脸上一片煞白。 “不,不,不会的,堇姊不会告密的……这……这是误会!”虽然这字迹明显就是来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李堇,她那个总是叫她小洋的温婉女子。 “堇姊,这个堇姊是谁?难道是——洛鸯。”曹昂紧紧抓着突破口不松手,这是个关键人物啊,怪不得自己遇上这些怪事总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卢洋面如死灰地轻轻点头,她也看着曹昂充满着各种各样的疑问,按理来说堇姊是不会先行告密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呢? 曹昂看着卢洋一脸迷茫,她是不是也感受到了被同伴抛弃的无力、无助和巨大绝望的心情。这个女子难道是被利用了? “也就是说汝这个姊姊派汝来杀我阿父,汝姊肯定不是单单结怨与我曹家,而是,你们是朝廷的人!!”敏锐的曹昂几乎查到了事实真相,这真是好大一条布局,可谓煞费苦心,用心良苦呢!也正是因为现今的朝廷主事人是董卓,没错,东汉末年的大魔王,搅乱这个世界一切的所在。 自己阿父曹操是讨董联盟军中最积极、参与感十足的一位联盟军将领,奋武将军嘛,甚至几次涉险差点丢掉性命。所以曹操自然成为董卓心中势必要除去的绊脚石。因此,刺杀事件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曹昂纵观全局,还有一个疑问,也是最大的破绽,为什么作为执行刺杀事件谋划全局的洛鸯会事先告密警示于自己呢?! 这真的想不通啊!非常不合理!到底是哪里又出了差池? 就在曹昂陷入头脑风暴当中时,传来了一丝生无可恋的叹气声,紧接着那娇媚动听的话语便飘入耳中。 “汝杀了我吧……” 第6章 曹子修,汝盯着人家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虽然在初平元年讨董联盟军让董卓大受挫折。因为当时联盟军声势浩大,可以说是睥睨天下。但是联盟军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各自为战不说,而且互相间勾心斗角!自己阿父曹操就说过“持疑而不进,失天下之望,窃为诸君耻之”的名言警句! 曹昂心里想着自古以来城堡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转而不满一年的初平二年(191年),董卓退居长安后也就有力量来分化瓦解联盟军了,现在更是各个击破了吧,他突然想到孙坚也是这年身死的,难道也是另有隐情,会不会同样的中枢派出的刺客,就像曹操这样,那各大联盟军首领的“秋后算账”也会紧接着来了吧! “汝放心,我不会让汝死的!”曹昂想着事情,此女子应该是被人当做替罪羊了,但深究事情经过,她也只是被出卖的一枚棋子罢了,于是他上前解开绑在卢洋脚上的麻绳,“汝只是被朝廷戏耍了而已,别再为朝廷效力了!” “堇姊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卢洋一脸的迷茫,也正如她此刻的混沌内心,看着手脚都已经解除束缚,她活动着手腕,坐在了床边。 “汝的堇姊,也就是我认识的洛鸯,应该就是你们组织这次的行刺策划人吧。”曹昂不紧不慢地解释,手上也没停下动作,接连松绑着卢洋侧腹部几处绳索。 “汝至于吗,对付一弱女子也要这么五花大绑的,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卢洋愤愤地说,看着他在自己腰上忙乎着,也不禁感到丝丝羞意!“我只是奉命堇姊交代的事情,到曹将军庭院来观察,我没想杀汝阿父,汝定要相信我!” 你可不是弱女子,武力值比我还高的女子,会是“弱”女子?曹昂心里想着这也是她被洛鸯派来的原因吧!但是,他却没有说出来,这是自己所拥有的系统的秘密,他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最强法则,无论发生何事,无论何时、何地,这都是仅有的最为强悍的保命措施! “我知道你不是来这边行刺的,因为我没在你身上搜到武器。”曹昂深知自己失言了,搜身的前提是要检查全身,他知道这个时代比较看重那方面的事,男女触碰更是大忌。 一边做着琐事,曹昂一边观察着卢洋,不知不觉便被她那欣长的身材所吸引,她那髋部的弧线把本就可怜的夜行服绷得紧紧的,笔直的纤腰柔韧异常,抚摸上去肯定香滑柔软,白皙的颈项,小巧而要饱满的耳垂,也更衬托出一张玉容嫣然如花般绽放。 他居然看呆了,人生若只如初见! “曹子修,汝盯着人家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卢洋脸上一片红晕,真是登徒子,难道他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自己又被看又被摸的,什么都给他了,越想越羞愤! 曹昂自觉自己失态了,这具年轻人的身体确实防御力低得可怜呢?他悻悻将手上缠着麻绳随意丢到一边,又不动声色地坐到卢洋旁边,闻着身边女郎身上若有若无的女体香,自己竟也沉静了下来。 深夜主卧之内,不远处木桌上的一缕丝丝烛光,好像衬托着这个本就不大的卧室变得更加温馨。 同床而坐的年轻男女此刻的内心都在蹦蹦乱跳,两人都好像才意识到什么,因为氛围的转变过于诡异。前一刻他们二人还都是打打杀杀、暗杀行刺的血腥事件,转眼间就已经相对同床而坐了,而最先受不了的是卢洋。 “你,能不能坐到对面椅子上,我不习惯男人靠我这么近!” “不能,你得适应。”曹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侧脸,“还有,以后你也没地方去了,留在我身边干份差事吧!” “谁要留在你身边?你想得美,我马上就走。”卢洋低着头,脑袋都要埋到胸上去了,“那……你会放过我吗?” “如果你发誓不再为伪朝廷效力,我就放过你,现在就可以放你走,” “你胡说什么,什么伪朝廷,我阿父他……恩……你别再这没说了。”卢洋情急之下悉知自己说漏了嘴,她借着昏暗的烛光,小心翼翼观察着身边男子的脸,还好他若无其事的没有再追究。 要不然卢洋真不知道自己还会说出多少事情,他就好像总是能透视她一样,搞得自己完全没有秘密可言。她依稀想起当初堇姊几次拒绝她作为组织的一员,说她没有秘密,只是武功很好,可以作为外援加入,但必须跟在自己身边。 “好吧,祝你好运……”曹昂情知留不住她,而自己更不会强留别人,他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心甘情愿为他效力的,即使是女子,也是一样。 但是,卢洋的秘密确实更加需要谨慎对待,自己作为曹昂曹氏一族的继承人,在这个时代,理应为家族事业尽心尽力,这也是其应该承担的责任罢了。 曹昂只是内心有些惆怅,如果放过了她呢,自己的后果会是什么!细想了一下,之后他还是站了起来,走过屏风打开了木门,伸手向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床上坐着的女郎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她走到曹昂身边停住了,“我真的没有想要杀汝阿父!” 轻语之后,便是一阵残留的微风,飘过鼻端的香气。 曹昂关上木门,他颓然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今天晚上真是耗费心神的半天呢! 自己也该着手为曹氏一族的未来构想蓝图框架了,天下本该就在曹魏一族的辅佐下重新焕然一新。 至于洛鸯那娘们也需要慢慢来探查真相,还有诸多的势力杂乱无章,这都是目前要搞清楚的地方。 至于现在最大的强敌,依然是董卓的伪朝廷,好在这种无力情况的距离彻底解除的时间不会太远了。 …… 曹昂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美梦。 他在梦中被两轮圆月给包围着,忽明忽暗的月光好像在洗刷着他那脆弱的心境。 曹昂先是如履平地,好整以暇地亲密抚摸着着月光柔和的泛影;但是马上影子们不配合了,把他提了起来,曹昂瞬间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感到恐慌,因为自己好像被压扁了,继而被狠狠地丢向地面! “啊”的一声,曹昂突然惊醒了,意识到什么之后他立马转头看向主卧的木门那边,只见一个身影站在黑暗中。 那声音开口了,“吵醒你了吗?” 第7章 哼,男人啊 曹昂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便立刻放下戒备心,他起身摸着火折子点燃了桌旁的蜡烛,果然映入眼帘的是卢洋俏生生站在门口那边。 她慢慢走过来看起来有些伤感,“我找不到堇姊,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失踪了?” 曹昂看着这个有点可怜的女郎,幽幽叹气道:“你还没发现吗,你口中的洛姐姐或者你的堇姊已经把你卖了,那不跑路还留在那艺伎馆难道给你伤春悲秋说不是有意的,让你回心转意吗!” “你说的话很难听,可是堇姊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我身边照顾我,其中定有蹊跷,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好吧,那你今后的打算呢,你想怎么吧。总不会去长安回归你的组织吧,如果你回去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曹昂在慢慢设个迷局,就像把卢洋自己在走入他的计划中,这个女郎目前是打破洛鸯唯一的钥匙,至少对于长安朝廷董卓当政下的密探机构能够多少有个了解,不至于在暗杀的时候还没有清晰的定位。 再说呢,把卢洋留在身边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至于留个危险人物,上一秒还是刺客这样不可控制的存在,下一秒就陪在身边当保镖;曹昂也是没有办法,现在他所知道的线索真是太少了。而且,危机与机遇总是并存的,这个风险他愿意冒。 卢洋呆呆站在曹昂旁边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好看的杏眼中充满着伤感,显得很无助。 “我之前说的话现在依然有效用,但是我要亲自听你说,你应该明白吧!” 曹昂小心翼翼观察着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你……你能收留我一段时间吗?”卢洋还是老老实实地落入圈套,显得很委屈,哼,男人啊! “收留你倒是也可以!”曹昂单手摸着下巴,沉思着,虽然他心里很愉悦,但是毕竟还是不能表现得太出格,“e=(′o`*)))唉,你能不能不要这个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似得,你以为留在我身边是件很容易的事嘛?” “好,那我走……”卢洋悲愤地羞红了脸,这个家伙竟然还给我装上了,真是登徒子,我……我恨不得一剑刺死你! “慢着,你激动个什么,你这是在求人吗!”曹昂叫着都觉得自己太大声了,他走到卢洋旁边,苦口婆心地又说:“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自持身份这个意思,而是你留在这里,为了不掩人耳目,总得有个清晰的身份吧,你作为间谍,应该明白吧!” “你是说我在你身边出入见人时是以什么样的名义!”卢洋细想着,原来自己误会他了。 “对滴,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尤其是朝廷密探,你现在其实很危险。刚刚叛离不久的刺客,你觉得你的组织会怎么对你!”曹昂一边分析,一边也在暗暗设想她的身份是哪种程度才会安全呢! “我不知道,即使他们来抹杀我,我也甘愿赴死!”卢洋颓丧地坐到椅子上。 “你也是愚忠,说你糊涂我都不稀罕说,说你愚蠢吗我又觉得评价一个女郎过于狠辣!”曹昂看着卢洋瞪了他一眼后及时闭嘴,忙转移话题说:“不过,我会保护好你的,你以后也要保护好我,我们休戚与共,福祸相依,怎么样!” 卢洋听着这肉麻的话,一个从没有感情经历的女孩也是深受其害,她掩着嘴“噗嗤”一笑:“你这人,真是不知羞。” “我说的话虽然很直接,但是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你懂得。” “我明白,只要你……不负我,我……我……会尽到自己的责任……”卢洋晕红着一张脸,用蚊子扇着翅膀的声音说着如此羞耻的话语。 曹昂觉得也就是自己听力好,要不然绝对错过这个洗耳恭听的时刻。但他也不好再刺激这个清纯且青春气息十足的小女郎,在他那个年代,卢洋就应该在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吧,一个挥挥手就可以引得少男少女们尖叫的魅力校花! “咳咳,嗯,如此,便可以了。”曹昂故作深沉,“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能够把你安插在身边的一个合理身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当然,我先告诫你,某种程度上,我会牺牲的更多!” 哎,我那青春啊,这个幼稚的年轻人的身体究竟得要被挥霍成什么样子啊! “是什么,你给我说说,只要不违背公序良德,我便愿意尝试的。”卢洋大眼睛里闪着好奇的目光,说真的,她确实挺期待的。 “女扮男装。”曹昂炯炯有神的打量着卢洋,已经在心中设想她穿上男装的衣着效果了。 “以什么身份?” “家丁护卫……”曹昂想着这件事还是颇为大胆的,因为这个身份很有可能会走歪(弯)了,一看卢洋这姣好的容颜,扮上男装之后跟在自己身边出入随侍左右,大概率会被人误会为“娈童”,“曹氏子修喜好男同之风”,对于一个笔直地不能再直的钢铁男儿来说,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卢洋却颇为轻松地点着头,因为之前有过几次任务,她对于假扮男装这件事其实已经多次尝试了,在外抛头露面的确实以男人的身份更加合理。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曹昂看着她悻然同意的表情就明白这个小娘们没有想到那么多,还是说太小了完全不懂的,按理说在东汉这个时候的她也已经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这会不懂? 曹昂只能本着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历史责任感,着眼大事,不顾眼前小弊。哎,没办法,谁叫我以天下为己任的呢! “我困了,我要睡了,你要不要也来,放心!”曹昂丝毫没有亵渎之意,其实他只是麻痹卢洋,“江湖儿女应不计小节,一人睡一边?” 卢洋看着曹昂大大咧咧侧躺在床的里铺,一天忙碌再加上心力憔悴的,其实她也很疲劳困顿,但是碍于男女大防:“我趴在桌子上睡便可以。” 曹昂也没有管她,在这个未知的过去,事情真是越来越繁杂了,自己真的能处理好吗?他有心,但没底。 一夜无话。 第二天,嘎吱一声,曹昂打开门房,展开双手伸伸懒腰,做做健康体操。 卢洋即使身扮男装,但娇美的身材却没有被遮掩,她好奇地注视着这个男人做的奇怪动作,眼里不由地有一丝笑意。 “少爷……少爷,今天可是要去校场演练,小的这就来了,嘻嘻!”尹大目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侧头用余光打量着少爷门口那奇怪的年轻少年,总觉得他长得过于女性化,就像……嗯,太“娘”了。 不好,尹大目貌似想到什么,都说贵族喜好的和咱们贫民不一样,难道少爷也有那方面的特殊喜好。他心里想,也完全没有任何掩饰一脸地吃惊看着自家大少爷。 “大目,再瞪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曹昂“恶狠狠”地说道,就知道这小子想歪了……啊……人生啊…… 第8章 不愧为曹魏的坚盾 对于像“面首”一类的形容,曹昂向来是不会承认的,再说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如此新颖的词汇。 “大目啊,这是我新招的护卫,贴身侍奉保护于我,你勿要胡思乱想。”曹昂打好一套形体拳,凝气静心。 “少爷,小的不敢,少爷教训的是。”尹大目看着那“儿郎”走过来,才惊觉好像真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远看到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在面前才会发现这其实好像一女郎的面相,而且容貌娇美,屏气凝神间尽是妩媚姿色。 “备马,咱们现在去校场。”曹昂看着大目下去准备出行后,回头瞄着卢洋,“你会骑马吗?” “当然,这个你不用担心!”卢洋冷冷地回答。 曹昂发觉此女现在的气质居然变了不少了,短短的一晚时间,装扮上男装的卢洋更显英气十足,又像翩翩玉公子,还真是养眼。 “叮,系统识别认知奖励来啦……”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5,0\/100” “武力:78,10\/100” “智力:87,0\/100” “政治:77,0\/100” “魅力:80,30\/100” “相性:曹操” “定义:招降卢洋,智力经验+100,魅力经验+100” “奖励:招降贤良,对于俘虏更容易被劝降投诚。” 曹昂看着自己的面板,好家伙,一下子有了不少提升,现在除了血路退敌,又加入了招降纳叛的特技。既有人才资源,又有跑路必备的保命特技。 “喂,呆呆地做什么,你不是要去前院牵马吗!”卢洋看着明显落后她一个身位的“主人”说道。 “啊,嗯,我刚刚在想些谋划。”曹昂紧跟上去,还不忘提醒道,“在外面要注意你的身份,不能再像现在这么叫我,得称呼主公或者主人,你可明白?” 卢洋:“……” …… 做好准备之后,三匹乘马者便向北城口离去,沿着驿路一路飞驰。 位于东汉十三刺史部的豫州陈留郡,而其治所陈留县便是是在开封下方,杞县上方,因为又靠近黄河,素有兵家要地之称。 曹家兵马的一个分部在城外不远的崤头山山下,驻扎着曹仁曹子孝的军队,这也是曹仁一直在管理训练的军队。 曹昂此行的目的便是向比自己大九岁的叔父取取经,谈谈感情,这应该也是其父亲曹操指派给自己的人物。 在给营寨外的卫兵检查过渡关文书之后他们便被允许进入,三人分别牵着自己的马相继走进卫所。 不远处便有一票军士正在操练喊叫,整齐划一的冲刺杀喊声,三三两两的互相对抗,无一不在诉说着这座营地井然有序而又热烈非凡的气氛。 通过亲卫的禀报,曹昂一行三人很快便被带引到中军大帐。 只见坐在上位的椅子上的大汉敦实有力,浓密的络腮胡布满整个下颌,他看到曹昂后便放下手中的兵书,爽朗大笑着走过来拍着小侄子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子修,壮实了不少呢,长兄都和我说了,这次得好好练练你啊!” “阿叔说笑了,还请阿叔手下留情啊!”曹昂被这双坚实有力的大手当即拍的一阵儿一阵儿的,曹子孝虽然仅仅身长七尺,但是身体却孔武有力,怪不得被人称为“天人”啊! “你放心,我先带你去演练场看看,你子和叔也在那里训练新兵,你们二人可以相互切磋切磋,讨教讨教经验嘛。”曹仁顿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忙道:“正好多加训练,才能充分备战,随时出击!长兄说冀州那边好像大局已定,那袁绍都已经快成为州牧了,而咱们现在连立锥之地都没有,还是寄宿他人的地盘,哎,我想想就来气啊!” “叔父无忧,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会有割据的州域,而且是更大更辽阔,我将会和叔父们一同战斗!” “哈哈哈,你小子说的好,叔父的实力你也无需担忧,我们会为曹家打下稳固的地盘。” 行,那正好来得巧,现在容我来看看这个小叔叔的实力如何吧!是不是真如史实描写的那样恐怖呢! “个人特征:曹仁” “统率:89” “武力:92” “智力:73” “政治:66” “魅力:76” “相性:曹操” “定义:铁壁,州域内重镇大将。” 看着这个基本上可以说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数据了,果然不愧为曹魏的“坚盾”的美称。 曹昂想着这曹家确实人才济济,不过现在阶段上可以说是武力鼎盛,但是文智稀有;所以谋略上反而不如汝南袁氏这种四世三公的儒学出身的氏族代表,据说那袁绍高祖父门生故吏遍及天下,不得不再次感慨几代的政治积累才能达到如此的“做事丝毫不费工夫”。 所以说,人才的政治资源以后我可以去解决,现今阶段也只能慢慢累积,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也不能操之过急。对于曹昂来说“快就是慢,而慢才是快”。 “叔父,那咱们现在去演练场上去看看?”曹昂也有些跃跃欲试了。 曹仁笑着,满脸的胡子也只能看着嘴巴在动,此举确实也颇为滑稽。 而随声侍立在侧的卢洋和尹大目两人没有丝毫搭话的机会,因为这些下人如若不是主人发话的话是没有资格插嘴的。他们看着叔侄两人结伴而去,也只能默默跟上。 演练场,北区。 数十名壮汉围了一个大圆圈,而在中央部位的是两个正在徒手比武的壮士,其中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他的嘴上只有两撇小胡子,没有这个年代喜闻乐见的大胡子,整张脸看上去就像儒士一样整洁清爽。 而另外一个,肌肉扎结,身躯高大厚实,看上去十分强壮凶悍。 “来吧,用出你的全部招式来打倒我。”小胡子年轻人微微侧身,双手横举在胸前,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手,对方自己还壮实,所以他必须一击击倒,以小力博大力。 对面的战士终于开始动了,他施展全身的力量飞奔而来,在靠近那个年轻人时蓄力拳头,全速挥了出去。 而小胡子年轻人看清拳头来路居然用侧臂迎了上去,一个卷腹缩身,翻转身体之后握紧拳头一个回头扫荡,对方便被击飞出去…… 只留下捂着手臂的小胡子年轻人,他好像皱着眉,仿佛有一丝痛苦之色。 围观的众军士都愕然了,因为这种自伤手法过于激烈,而且这只是在演练中,如果在战场上,这种不顾一切击倒对方而自己也受的搭上性命的结果。 啪啪啪,只听见一阵掌声传来,人群中分开一道通路,一位看上去颇为年轻俊秀的少年儿郎正在拍着掌走来。 “子和叔这种不顾一切的勇猛,小侄看着叹为观止,当真不如……当真不如啊!” 第9章 阿叔,您看我这子侄当的 曹昂一边鼓掌,一边走过人群,他看着自己的子和叔父,没错,那位小胡子年轻人便是曹纯,曹仁的亲弟,自己的又一个曹氏宗亲叔父,而且只比自己小七岁的同龄人! 曹昂怎么觉得作曹操儿子在辈分上如此吃亏,还有不得不感叹老曹家是真能生,宗室各个都是好汉啊! 就在曹昂胡思乱想间,这时系统又来数据推了,紧接着一连串的能力数值便窜进他的脑海! “个人特征:曹纯” “统率:75” “武力:71” “智力:70” “政治:60” “魅力:72” “相性:曹操” “定义:骁锐,精锐骑兵统帅。” 曹昂看着曹纯的数据栏面板,不得不感慨子和叔叔的这平衡性,五维保持70上下,没有比较狭窄的短板,而且还是统帅骑兵的标杆大将。 果真,曹氏出铁骑,说的真是一点都不假! “我当是谁呢,竟然在军营里这么肆无忌惮的拍掌,原来是子修啊,快过来,为叔看看你现在武功是否精进了!”曹纯拍着曹昂胳膊,眼里满是笑意,他看到自己大哥也来了,便又说道:“大哥,子修还真是壮了不少,看来长兄大人还是没有任何懈怠呢!” “那是,子修是长兄长子,理应承担这份责任,曹氏一族还得看年轻后辈们!”曹仁也走过来,三人相对站立着诉说内心情绪。 “二位叔父就别奉承我了,正有道是能者居之,我这花拳绣腿的,真正到了战场,还真不定抱着二位叔父的大腿求救呢?”曹昂十分谦虚的抱拳,他觉得自己应该有自己小辈的觉悟,作为“后来人”,在那个时代已经锻炼加持成“大师级别”的世故能力了。 “这样,子和,你和子修练练怎么样,过过小招,让子修体验一下格斗技巧便是。”曹仁一脸期待的说,又不忘继续提醒,“二位点到为止,勿伤了对方,之后咱们再去大帐喝喝茶、商量机密……” “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子修愿否?”曹纯倒是一脸坦然,可能他也是比较想试一试这个侄子的能力吧! “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子和叔父连战两场,况且阿叔的肩膀那……”曹昂倒是不想乘人之危,他也担心地看向曹纯之前“赌博式”手法的右臂,毕竟有胜之不武的嫌疑。 “子修说笑了,阿叔我还没有这么脆弱,请赐教。”曹纯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曹昂也不再坚持拒绝,他也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回应着。 …… 演练场,北区,沙场。 在这个风和丽日的上午时段,战士们围绕着小小沙场里三层外三层,他们无不群情激昂,在这个平常的日子里,只有真正的徒手互斗才能激起军士们内心的涟漪,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闲暇之余的消遣! 卢洋扮着男装,她和尹大目倒是选了一个离沙场中心位置比较远的高台站在那,她看着沙场边时不时的呼喊、激动的大叫,自己身边这个叫做“大目”的男子也是动不动就“加油,少爷!”;她对这些格斗技巧向来不是太在意,因为真正刺杀杀敌都是一击致命的,根本不会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的互相缠斗。 就像现在这沙场上两个男子之间的试探性攻击那样,曹昂和曹纯的顶级徒手格斗正在如火如荼的上演着! 在试探性伸手推搡之后,曹昂觉得自己必须要主动上前攻击自己的叔父了,没错,现在正是时候了。而这边的曹纯似乎也察觉到曹昂的心思,迅速转变身体姿态。 两人的身体几乎同时跃起,就像两只杀红眼的猛虎那样对撞冲击。叔侄俩拳脚交替出击,他们的每一次出拳,每一次的踢脚,都带有巨大的力量和速度。 场下的小伙伴们无不都震惊了! “还能这样对战吗,老徐,你见过这样的打法?!” “你是年轻,没有见过,老子当兵早,那时候在虎牢关看过那人……和这二位差不多…………” “我靠,怪不得刚才曹校尉没怎么发力,感情是压根没在意!”(第一次和曹纯对冲的壮汉) “这个年轻人真是不错呢,居然和曹校尉打得有来有回,前程不可限量啊!” “我还是觉得曹校尉会赢,毕竟他时常训练备战有优势!” “拉倒吧,老李,你还没看出来吗,那个年轻公子是留着力的,现在好像占上风了……” 就在众人你说我骂的杂乱讨论声中,沙场中心的两个主人公之间也快决出胜负,因为两人都已经到了最后的竭力阶段,务必要分出胜负了。 但是,这次是曹纯先行出动了,他佯装后撤想要留出空间。曹昂也抓着间隙用身体迅速欺上,不给他后手驱动的优势。而曹纯没有扩大战果的耐心,再加上手臂传来阵阵隐痛,他也不能在拖延时间了! 曹昂观察着整个互搏流程,这个叔父还真是聪明的一逼啊,虽然他没有身体和速度优势,但是他却总是能够用忽远忽近的细节技术操作来弥补战力之间的差距。 于是,曹昂看见阿叔的一个后摆的直拳迎面招呼而来,他照着来拳略微侧身,并用全身力量发动一个前臂摆拳,瞬间便贯穿了曹纯左侧的防守漏洞! 拳头直直地命中曹纯面门,他立刻被击飞而出! 曹纯率先被击倒在地! …… 沙场上鸦雀无声,众人都愕然张大嘴巴,这场战斗无不惊颤了他们的小心脏。 卢洋站在较远处,她看着曹昂那俊俏的侧脸居然心生好奇,她想了解现在他内心的想法,她想知道他此刻对于此景有什么自己独到的见解。而旁边的尹大目早已大声欢呼,蹦蹦跳跳的好不欢心呢! 中心人物的曹昂反倒有些歉意,他赶紧跑向曹纯并扶起自己的阿叔。 “叮叮,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根据宿主战斗流程勘验经验程序!”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5,0\/100” “武力:79(+1),0\/100” “智力:87,50\/100” “政治:77,0\/100” “魅力:81(+1),0\/100” “相性:曹操” “定义:武斗胜利,武力经验+90,智力经验+50,魅力经验+70。” “奖励:徒手格斗技,互搏状态下,容易看透漏洞。” 曹昂看着系统奖励的升值数字,感到这场互搏还是非常值得的,但是他现在表现的一脸谦逊,扶着曹纯满脸歉意,丝毫没有把内心如此激动的心情表现在脸上…… 曹昂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阿叔,您看我这子侄当的?!e=(′o`*)))唉!!!” 第10章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 曹昂其实还真应该感谢上一场自己能够有幸旁观最后的决胜时刻,自己叔父曹纯的不顾一切的反击。因此他只是现学现卖同样的技能点,别看自己的武力值比曹纯高了七、八点,但是到了真实的战场上,还真不一定会占到什么便宜,这还都是自己叔父“言传身教”的好啊! 而曹昂也依然觉得曹纯的后撤步的直拳非常有力量,即使他在右臂先战一场有小伤的状态下依然挥出了惊人的战力,这点着实不一般,甚至现在自己的侧脸还隐隐阵痛。而自己确实占了不少的便宜,在欺身而上的那瞬间的漏洞上,他抓住了,并予以反击。 “你小子,真是可以的,你真应该到这军营里多加历练,只是基本功有些差,跟着叔父我啊,保准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精英战士出来!”曹纯倒是真心佩服这小侄子,绝对是当兵的好苗子,如果多加培育,曹昂的前途确实不可限量的。 “哈哈哈,都是好样的,我就说嘛,咱们曹家的种,没有孬种!”曹仁直挺地站在一边,他手捋着大胡子,就像呵护一件精心的宝物一般,也对自己曹家后辈多加赞誉之语。 曹昂没有对这些夸张的说法太在意,他也知道两位叔父的褒奖肯定也是要激励于他,但是现在自己也没有做出任何贡献,主要对曹氏宗室来说,他要走的路还有许多的准备。 “二位叔父就别‘言过其实’了,子修占了前面那位壮士的光,又乘虚而入,这才借着力量优势,子和叔父也是承让于我,我愧不敢当!” “来来,不说了,咱们去中军大帐,休息休息,哈哈哈!”曹仁一左一右挎着弟弟和侄子的肩膀,大大咧咧地拥着二人离开。 围观的众军士慌忙让出了一条通路,留下的人还在津津有味的回忆着刚才那动人心魄的对战画面。 “这一场真是长见识了啊!原来沙场对战还能这么来……” “可不是吗!双方都没有藏着掖着,都是速战派,竭尽全力呗!” “此二位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李,你不是说见过那位‘神人’吗,比之如何?” “过了挺久的,早都忘了,因为整个场面太可怕了,都不愿想起来……我记性又不太好……” …… 这边的卢洋倒是一直注视着三人进入大帐之中,她倒是不想去掺和,反正即使自己进入内里也听不懂什么军机议事。再说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曹府下人仆从,哪有资格进入中军大帐呢!还不如在外面走走看看,而且她对那陈列兵器的地方倒是挺感兴趣的。 主要是曹昂也一直再三强调的是要她务必低调行事,绝对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不必要的麻烦绝对不能惹上他曹昂。 哼,假惺惺的样子,说什么都是为了我的安全,我看呀,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们曹家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旁边的尹大目,卢洋侧着头,好奇说道:“你不进去跟着伺候着?” “卢公子,小的奉命跟在公子身边。”尹先一脸诚恳,即使他早就知道她绝美的容貌,不可能是男儿身。但是早先大公子便交代过他,务必不要让卢公子闯祸,跟在身边照顾着。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在监视我吗?!是你家公子说的?!”卢洋气不打一处来,说的义愤填膺,这个登徒子,还是不相信自己! “卢公子不要生气,你误会大公子的好意了,在这军营规矩颇多,再加上你是女儿身,自是和男儿军士相处不太妥当,所以大公子才安排我随侍左右,顾问应对而已!”尹先也是大无语事件,这个看起来很好看的女郎还真是直性子,说的不合她意便要发火,要不是自己在曹府历练多时,自己或许还真会怕了她一小娘子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你……曹子修告诉你的?”卢洋脸上有丝羞意,果然,这个装扮可能问题上比想象的要大呢! “卢姑娘勿要担心,我是曹氏家仆,不会乱说话的!”尹先小心翼翼地说,他还不忘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你倒是对曹家忠心耿耿,你可是从小便被卖入曹府的?”卢洋对于这个贼眉鼠眼的下人一开始是没有任何好感的,因为是“恨屋及乌”,他曹昂的家仆,能有什么品德!不过这半天相处下来,总觉得这小奴仆绝对是曹家忠心的一员,她作为她那组织的成员,也是要求忠心第一,其余能力上到还是其次的。 “如若卢公子愿意听些陈年旧事,那小仆便说说。”尹先似乎立刻就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之中,在那个年代那个时候,有许多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缓缓说道:“当时,黄巾之乱后,只记得到处都是死尸,再加上老家谯县那年闹饥荒,父母都饿死了,我抱着妹妹坐在路边,怀里只有几岁的小妹妹也是奄奄一息!” “就在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也要死了。不久路上就响起几匹马叫声,那是老爷和大公子正好路过我们村附近,我看着他们几人靠近,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做出反应!” “大公子走过来伸手探着我妹妹的鼻子,对着我摇了摇头,之后他便转身对老爷说收留我,老爷也同意了。呵呵,就是这样我成为了曹家的仆从,专门跟在大公子身边!” 卢洋点点头,她居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言语,她觉得自己是个残忍的人! 想了一会儿,她还是说话了:“不好意思,前面对你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唉,小的怎么敢生卢公子的气,您真是多虑了,再说大公子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我怎敢不照办!” 尹先又变回了那个谄媚仆人的嘴脸看的卢洋一愣愣的,刚才那个连气质都变得悲伤的男子去哪了?! “那你妹子可还……”卢洋出口之后就后悔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无从收回了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听到悠悠地叹气声。 “没了……都没了……” 第11章 现在为叔愁的,胡子都快掉光了 曹家三个叔侄坐在中军搭帐篷里,曹仁坐于上位的首座,曹纯坐在靠右的位置上,而曹昂则坐在左侧。 这次议事,不仅是闲暇之余的家长里短,还有机密军事,关于组建骑兵部队的军队建设问题。 黄巾之乱,都是一群农民反叛军,因此在战力方面不足为惧,仅仅用大汉朝廷的正规军便可一扫而空。 曹操也是因此起家被朝廷重用作为前线平叛指挥官的。 但是问题来了,在讨伐董卓的关东联盟军时,曹氏一族的武将们在面对朝廷军队时吃过很多亏,他们在对战国家正规军时显得滑稽无力,这也是曹操多次涉险几乎毙命的主要原因——他们太弱了。 因此,曹家军队必须要变革,主要是从组建一支强而有力的机动部队开始,这样曹仁二话不说,接过了曹操的命令,着手骑兵部队的军用革新。 “所以,每当长兄常常和我说起这件事时,我都不忍拒绝,这些年我们确实吃过不少暗亏,多次遭受灭顶之灾。”曹仁摇摇头叹息着,“当真是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啊!” “大哥勿忧,小弟愿着手组建骑兵队,训练将士……”曹纯向曹仁抱拳,他略微有些激动,这也是作为曹家一员该尽责任的一份大事。 “不急,现在只是拿出想法参谋参谋,以至于倒是不会太慌张罢了,子修,你有什么意见?”曹仁先是对着自家亲弟弟摆摆手,之后又抓头看向曹昂,因为自己长兄好似在有意无意地要让自己的长子开始历练军队事务了。 “二位叔父,现如今朝廷的骑兵,重装铁骑尤为突出,身披重甲,背有劲弩,而且还能够远攻近战,这是我们联盟军多次吃亏的原因。”曹昂一边分析,一边阐述自己的见解,“每次敌方开始骑兵冲锋时我们几乎毫无招架之力,所以也务必要有自己的长枪兵来抵御对方的强势冲锋……” “骑兵的主要武器是弓、箭、戟、矛、刀和剑,配备有马鞍、盾牌与铁铠甲。当初武帝(刘彻)多次北征匈奴,动用骑兵共达数十万人,因此国家在北部、西部牧区置“苑”养马,还设置有专门放牧、调教、管理马匹的机构。” “因此,我们如果要重视骑兵,马匹资源是第一要务,我建议大力施行和奖励民间养马,当然这个基础上是有我们自己的稳固的根据地……” “至于训练调教重装骑兵的人选,子修也愿意同子和叔父一起承担军建任务……” 曹昂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他这真是把自己前世所有的记忆要点都说出来,没有任何余货了。 说来也怪,早前自己没有任何印象的无聊资料,现在竟然轻易地脱口而出! 但这些话对于这个时代背景来说是很应景的。 曹仁直接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侄儿想了这么多,他不禁感慨道或许叫子修来议事还真是请对了。 曹纯也饶有兴致的思考着什么,对于曹昂的话他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认同的。 “如果说怎么组建类似朝廷骑兵那样的重装攻击部队,那是不是还要一支重心在移动性能的骑兵队来补充重装骑兵的笨重!” “没错,子和叔果然善骑射,这也是必要的组合搭配。”曹昂点头,他先是称赞一番自己的小叔父,又不忘继续分析,“重装骑兵是在攻击力上最强劲的部队,尤其是在整个骑兵军队开始冲锋起来时,但如此队伍的机动性能势必就不足了,因为在增加攻击性的同时务必会减少机动性……” “而作为长枪兵,可以先建设地垒硬墙来抵抗重装骑兵的强力冲锋,而失去冲锋能力的骑兵部队便成为敌军待宰的羔羊了……” “所以,一支轻量级别骑兵部队可以迂回支援弥补重装骑兵较差的移动力,我姑且称之为轻装骑兵吧!” “二者之间互补支援攻击解围,在阵场上是必不可少的,当然,目前我们也是有心无力。”曹昂举着手,做抱歉姿势,“毕竟一支军事素质极高、攻击强悍的骑兵部队,不仅在人员素质,还是资源储备方面,我们现在依然都没有任何实力可以说能够建设!” 那是要花钱的,曹昂除了这句话没说以外,什么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二位惊诧的叔父。 再说这个时代的马镫也是一个问题,据说东汉末才渐渐发明了单边马镫,骑兵作战更多的注意力会分散到保持马上的平衡力上。 但是曹魏历史,骑兵是其最重要的攻击部队。 而且随着战术体系的逐渐完备,在武器装备方面,配置的骑兵兵种质量得到大幅提升,成本也大幅下降。 “啪”地一声,坐在上位的曹仁突然猛地拍着大腿,他激动说道:“子修,你真是让阿叔我大开眼界了,找你来还真是找对人了,你不知道,现在为叔愁的……胡子都快掉光了……” 曹昂:“……” “子修,你的想法建议都很好,不过也让阿叔我见识到一支骑兵部队的重要性,虽然咱们现在没钱、没人来组建新骑兵,但是我还是非常期待的……哈哈……就像大哥说的,真是找对人了!”曹纯也是满含期待看着曹昂。 曹昂看着大胡子开怀的笑脸,倒是没有见到嘴再动,但是也丝毫不影响自己现在的心情。 被二位叔父认可总是一件愉悦的事情,即使二位叔父比他都大不了多少,当然,同龄人之间的肯定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鞭策吧。 “二位叔父,现在咱们先不谈什么建设之类的具体问题,只是这个骑兵部队的番号……额,就是骑兵军队名号,该起个什么为好呢?” 曹昂提出了这个问题,虽然他没有多想什么,但是他冥冥之中好像自己也在走入历史的循环中。 “是啊,名号得取对,而且还要有气势,这支部队就会更强悍。”曹仁捋着自己的大胡子,难得地沉思了一回。 “当初,长兄做过灵帝的西园八校尉,那咱们要不要就叫做“骁骑营”!”曹纯也发出了自己的见解,与此同时,他也一脸期待看着曹昂。 曹昂:“……” “这样吧,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名称,不知二位叔父意见如何?还请赐教?” “子修,快快道来!” “别卖关子了,子修,快说!” 前面的这么多的精彩铺垫,现在二位叔父一脸期待,都恨不得掐着他胳膊的情况下,曹昂终于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虎……豹……骑…!!!” 第12章 难道是集体发疯了不成 曹昂这种可谓“历史门外汉”都知道的曹魏最高战力——虎豹骑,也是不足为奇的。 首先虎豹骑的统领历来都是曹氏将领,非宗亲不可得之,曹魏宗室的股肱部队。 正因为是精锐部队,选拔困难,而且三国时期骑兵是很昂贵的兵种,组建这样的精锐骑兵,战力尚且不说,其花费应该更为可观,因此数量不会很多。 “打的就是精锐嘛!”曹昂不禁脱口而出前世的名言。 “虎豹骑,倒是很有气势,且威慑力十足,子修啊,甚好甚好啊!”曹仁捋着大胡子,一脸激动的表情,他看着这个小侄,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真可谓‘名可震于天下’为之‘虎、豹者也’,哈哈,子修,真是文武双全……”曹纯也是一脸佩服,他真是觉得这个长兄的长子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二位叔父,其实这其中还有说法。”曹昂现在对二位叔父的赞誉完全可以免疫了,他迫不及待又接着说道:“虎者,威猛者也,乃是重装骑兵;而豹者,迅捷者也,当是轻装骑兵;此二者,可以分为两部,虎骑、豹骑。” “你的意思是两部分兵作战,同力协出?”曹仁一脸恍然地点头,略有所思。 “大哥,我和子修可各自分统一部,作为曹氏精锐骑兵。”曹纯也是信心十足,如果军事建设问题解决的话,那么这支部队的战力基本上是可预见的。 “哈哈,二位勿虑也,容我再多想想,这下也有得忙活了!”曹仁看着自己激动地弟弟,又转头看向曹昂说:“我还要同长兄商量,商讨一番,不过,这虎豹骑的想法非常有见地,确实值得一试!” 当然要试,而且说不定还能试出个机会来,一统天下的机会。 曹昂也是心潮澎湃,按理说这骑兵建设问题,以现在的曹氏家族能力来说还是为时过早。 但是自己的到来,稀里糊涂地又把进度提前了,这或许也是他的历史使命吧! 曹昂无耻地想着,他却一本正经地说:“本该如此,特殊兵种建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见功效的,小侄愧对叔父的劳神劳力了!” “e=(′o`*)))唉,子修勿虑也,曹家就是咱们姓曹的都不出力,那还能指望外人?” 曹昂想着事情聊得七七八八了,差不多该带那两个人回去了,他起身向二位叔父告辞说:“那晚辈便先行告辞,二位叔父明日见!” …… 曹昂走出中军大帐,心里完全不像表面的那么平静。 明天肯定还是要来的,但是军营距离县城太远了,现在回去都要个半天,他也不想赶夜路。而且曹昂总觉得今天自己眼皮直跳,这也是为什么他拒绝二位叔父的宴席邀请,难道又有事情发生!? 曹昂穿梭了几个帐篷,不远处,便看见卢洋和尹先分别拿着武器正在对练。他看着好奇,卢洋的身姿轻柔,几个来回就把尹先的大刀打离了手。 “不来了,不来了,小的完全就不是卢公子的对手。”尹大目大喘着气,使劲摇手,按理说自己这几年好歹在府上也时不时会练个两下子,怎么到了这女郎手中几个回合都抵不过。 “大目啊,本公子就说要你多练练嘛,你看,你连一小娘子都打不过了。”曹昂慢悠悠走过来,还没走近二人就在不远处大声说教着,但是他心里却是在想,别说你打不过,连我都不一定打得过卢洋,这娘们武力值比我高啊! “那你来,我教你用刀法,怎么样?”卢洋好整以暇地看着曹昂,是该教训教训这个登徒子的时候了。 “你这小妞,是不是欠‘揍’?行啊,这次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了……”曹昂走进卢洋身边,“恶狠狠”地靠近她耳边说道,时不时飘动的秀发也撩拨搭在他的脸上,闻着馨香,他都呆住了。 卢洋却使劲推了曹昂一把,她羞红着脸,侧身说到:“你,你先挑把趁手兵器,到时别怪我欺负人。” “得,还得我啊亲自来,大目,本公子就要你手上的那把。”曹昂大大咧咧地伸出一只手,向后摊开手掌。 尹先嬉皮笑脸地赶忙递上长刀。他拿着锋刃处,好让自己的主人拿稳刀柄,还不忘说:“少爷,加油啊!” “来吧……小娘……e=(′o`*)))唉……不按套路出牌。”曹昂本来想着再摆个英俊潇洒的姿势迎战的,没想到这卢洋不讲武德,直接欺身上前一个挥砍动作,吓得他赶紧用腰腹发力一个侧身的扭转来避开刀锋。 “在战场上谁给你按套路出牌?真刀真枪一决胜负的事情,别叽叽歪歪像个娘们!”卢洋嗤笑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几个挥劈横砍一气呵成,潇洒飘逸。 曹昂一开始还能用巧劲对付着抵挡几下,但是到十几回合之后,他的气力居然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个少年的身体还真是羸弱啊。 对比自己武力值高的对手,看样子很难达到势均力敌的态势,必须得找着漏洞才行。 可之前这个神武系统对战是徒手格斗的奖励,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卢洋这女郎耍得一手好刀法。 再加上有武器加持,那不更是…… 不对,没错,把她武器打掉了不就可以发动徒手格斗的漏洞技能战法了吗! 怎么办呢?曹昂急中生智,甚至有些无耻地说道:“卢洋,你快看,你的堇姊好像就在沙场那边……” 曹昂突然一个急停,他丢下了大刀,用手指着卢洋的反方向,煞有介事地一本正经的样子。 卢洋正好一个前劈刚要砍到曹昂时急忙一个腰身回转,她轻轻“呃”地一声失去了平衡摔落在沙地上。 曹昂看着她一手捂着腰,蹙着黛眉一脸痛苦表情,就知道自己“干坏事”了。他慌忙跑到卢洋身边,蹲着扶着她腰部,满脸歉意说:“不好意思,我,我只是开个玩笑……” “曹子修,你是不是神经啊,你知道刚才那一刀如果我不避开会怎么样吗!?”卢洋非常生气,而且现在自己腰部好像是扭伤了,又痛又苦的样子,这个傻子一样的人,在我蓄力全力攻击的时候还要开玩笑。 “抱歉,我的错。”曹昂低着头,他都不敢看卢洋的眼睛,只能在余光里慢慢观察这个眼中蓄满泪花的绝美女郎。 “你把手拿开啊,先扶着我站起来。”卢洋把头撇着向一边,感受到腰间曹昂的大手又不禁羞红了脸,刚刚自己在生气还不觉得,现在静下心来才觉得氛围好似不一样。 卢洋侧身依靠着曹昂,他的大手环抱托着她那纤腰,甚至手中热烘烘的热量都传进了卢洋的心坎里。 让她不禁身子一缩一缩地轻轻颤抖! 只是两人才发现站在旁边的尹大目正在愣愣地地看着不远处的人群,若有所思。 两人回首望去,那些军士大兵们都在用一种极为奇怪的表情看着曹昂和卢洋,但当时的曹昂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三人一行牵马出了军营后,曹昂才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开始愣愣地盯着卢洋,也是一种极为奇怪甚至委屈的表情…… 卢洋羞愤,但她还是没有看透其中玄妙,只是在想他们这些“奇人”到底要干嘛,难道是集体发疯了不成!!? 第13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曹昂其实还是挺郁闷的,他对于自己被误解的情况虽然之前也是早有预料,但是真正让自己体会其中感受上还是很委屈的。 这个“心理准备”他没做好啊! 但是在这个事情之前,现在有一件更为棘手的难事,就是卢洋的腰扭伤了,她骑不了马! “这样吧,我与你共乘一匹,江湖儿女,出门在外应不计小节,你是相信我的人品的吧!”曹昂大言不惭地说,还不忘加了一句,“除非你和大目一起共乘!?” 尹先在旁边点头哈腰,对着自己大公子说:“公子说笑了,嘿嘿。” 曹昂想着心事,这小子倒是给我先装上了。 卢洋则是一脸郁闷,她手扶着腰,要不是真是痛的难受,自己是死也要上马骑的。 但是现在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对于曹昂的小计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哼,男人! “那你把那黑马先牵过来,你先上马,我坐你后面。”卢洋羞红着小脸,她若无其事地说。 曹昂也是无语了,这小女郎现在还矜持上了,她是真不知道腰伤的原理吗? “你别不好意思,如果你坐后面,没几步路你就会被马颠下去,你难道不知道你腰上是发不了力的吗?”曹昂一本正经地说,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是非常耐心的,毕竟要弘扬绅士行为,自己绝对会照顾好身体不适的美丽女士。 “那你说怎么办?!”卢洋一脸羞愤,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也就是在马上的位置,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局。 “当然是坐前面啊,我坐你后面,固定住你的……腰部……懂吗!?”曹昂循循善诱,当然,他的先入为主在此时起到了关键作用。 其实,本身解决这个问题还有另一个方法,就是卢洋坐后面抱着曹昂。 但是,曹昂觉得自己是男人,他要做好表率,务必“绅士”! “你……你是不是早就想好的……”卢洋马上反驳,这个登徒子真是想尽一切办法和她亲近。 “又胡思乱想了不是?我是真没想到把你扭伤的,对于之前的事我再次抱歉!”曹昂站在卢洋身边,他早就把那匹黑马牵了过来,又提醒她说:“快点吧,回去还得给你敷药,无论伤筋动骨还是跌打损伤,都需要尽快治疗才对。” 卢洋看他说地诚恳也就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纠缠,她上前牵着黑马缰绳,脚勾着一边蹬,忽然只觉得身体一轻,腰部传来了热量,原来是曹昂两手分别按着她的腰身,用力扶她上马的。 卢洋便晕红着脸,扭扭捏捏在马上玩着缰绳。 曹昂看着她女儿姿态,眼里不由有丝笑意。 此情此景,很温馨。 他二话不说,脚踩马镫,也翻身上马。 于是,在尹先眼中,位于他前侧身的一骑,是这样的画面。 大公子双手从卢姑娘侧身穿过,正好环抱着,应该说是固定住卢姑娘受伤的腰部吧,公子骑着马牵着缰绳,把卢姑娘整个身姿都搂进了怀中… 公子表面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而卢姑娘居然也是一脸坦然、若无其事。 只是卢姑娘脸上为什么这么红呢…… 难道是感了伤寒?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腰扭伤也能感伤寒!? …… 在赶回陈留城的邑路还算是坦途一片,但是无奈城池离军营也过于遥远了。 曹昂觉得自己阿父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主要是因为保密,因为军队建设本身就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陈留是个大县,人多眼杂,如果在县城较近处,那眼线能够有多少,保密措施能够做到什么程度都是不清楚的。 于是,为了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损失暗斗,这或许就选到了崤头山这个位置了。 曹昂一边心里想着事,纵马飞驰间,卢洋的发丝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着他,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分散注意力的原因。 这具娇美身躯真是太有活力,太有吸引力了。 曹昂整个身体基本上都在笼罩着卢洋,与此同时,卢洋的大半娇躯都被这个登徒子抱紧抱进怀中,还美其名说是为了她的腰部受力,叫她别乱动,一切都交给他。 卢洋想着,如果自己现在手里有把利剑,一定会先……刺死……他的。 “曹子修,我与你说件事。”卢洋却是没有动弹,“我想了下,还是应该回归组织,不管怎么样,这些事都应该谢谢你!” 曹昂听得话语,这其中的离别愁绪,他用力拉扯缰绳,黑马立刻叫着乖乖停在邑路上。 他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照常搂着卢洋,声音有些大:“为什么,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怎么现在你又突然变卦了!?” 尹先,这个曹家仆从,看着自家主人好像和卢姑娘的氛围不一样,他不动声色地慢慢溜达进路边的树林,假装看风景! “曹子修,你别生气,我感觉上我还是不适应在……”卢洋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曹昂给打断了。 “如果我说不同意,你是不是还是想走,或者等我不注意的时候溜走!?” “子修,你、我不是同路人,真的!”卢洋感到很伤心,为什么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自己心里这么痛苦。 曹昂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字,就像还没开始,便要结束的这一切! “先回去吧,我抄近道走小路回北城,至少先把你的伤医疗好。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曹昂挥动缰绳,他转头也不忘了提醒尹先,“大目,走了。” 尹先招呼着,也骑上马赶过来。 又是一路无话,气氛和先前的旖旎心情完全不一样了,这也是为什么曹昂执着地要先回城的原因。 他的下意识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 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像当初的卢洋“刺杀”时那样,这个“神武赫然”系统的强力预警呢? 先进城,得马上进城就好! “叮,系统预报警备上线中,系统预报警备上线中……” “宿主大人危险情景预知,宿主大人危险情景预知……” “请及时避险,请及时避险,请及时避险……” wtf,你倒是说清楚是什么事情啊,说具体点…… 回答他的是系统的一贯沉默。 此时,在岔路口的正前方,有一位全身黑衣的高壮身影牵着马,停在不远处。 与此同时,曹昂一行三人勒马停驻,而旁边的灌木丛中开始摇动晃着人影,不久之后便有多个骑着马的黑色夜行衣的人从中钻出。 妈的,该来的还是来了……曹昂心想着。 第14章 除了你,谁还能要我生气 曹昂手上不由自主地抱紧怀里的卢洋,他一边看着对方的人马,一边在脑中思考对策。 首先,这不可能是打劫的,对方七八个人全副武装带着长刀,脸部都是用黑布蒙着只是露出了两双眼睛。 分明是早有预谋的,他脑中不由想到了前几天的那个怂货,感情还真是应该是他。 基本上符合一切前提,只是曹昂依然有一个疑问,如果自己一行走大路而不是抄这近道,那是不是就碰不到他们了!? “待会你老老实实地待在马上,别乱动,听清楚了吗!?”曹昂一边观察着周边地形,一边在打量着陆续下马提刀靠近的黑衣贼们,与此同时,他对着怀里的卢洋轻轻说。 “你先别慌,这些人应该不是朝廷派来的!”卢洋也是蹙眉,如果自己腰部还没有受伤的话,这些人应该不是对手,但是她依然不忘提醒曹昂:“找准机会逃跑,这里不宜缠斗。” 我也正有此意,曹昂打量着来路,他侧着头对旁边紧张的尹大目说:“大目,别怕,听我说,你按照过来的路骑回去,从邑路那边进北城门,我们二人寻机脱身就行。” “告诉父亲,阿父会派人来支援的。” “可是,大公子,小的……”尹先还想着留下来能够拖住这些贼人,让大公子先脱身的。 “别废话了,如果今天你我栽在这里,那真是后悔莫及的!?” “是,小的……大公子保重!” 这小子在马上抱拳作揖,之后紧握着缰绳一冲而出,几个贼人完全没有防备,倒是被这一骑吓得乱了阵脚。 曹昂也发动马匹,紧跟其后,好在冲出了一条通道,只听见黑衣贼们慌忙上马的声音,还有那最后的大个子叫骂的喊声。 不久之后,尹先便率先消失在丛林中。 曹昂从侧边上坡来到另一片密林,他依稀记得这条小路上的丛林也是一个不错的隐密藏身处。 为今之计只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再等待后援,况且这些贼子们好像脑子不太灵光。 目前不是硬拼的时候。 天色也是越来越暗,而在这片林子中,加上遮天蔽日的树荫,好像视线里的参照物们都显得模糊不清了。 曹昂骑着马缓缓移动到一棵大树的旁边,他轻轻“吁”了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扶着卢洋下马,之后便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事急从权,现在咱们保命要紧,卢姑娘不介意吧!”曹昂靠近卢洋耳边,小声细语。 卢洋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她只能羞红着脸轻轻摇头。 好在林子太黑,曹昂只当她是沉默地默许了。 曹昂渐渐适应周围环境,他先抱着怀中的女子慢跑起来,同时还不忘观察身后的动静。 果然,不久之后,便有个两到三个黑衣贼骑马过来了,他们发现了曹昂的那匹黑马,留下两个人守在原地也不进入林子。 其中剩下的那人返程禀报去了。 曹昂想到这些人是要集中人马来抓他,免得被自己各个击破,也是,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我在这个世界是神灵般的人物。 “叮,发动特技识别情况,发动特技识别情况。” “血路退敌,依靠无惧生死的特性。” “即使战败队亡,同部队武将永不会被俘虏。” “进程加载当中……请宿主勿急……” 曹昂选到一个大树,看着这根不错的粗壮树干,他叫怀中的卢洋搂着自己腰部,几个闪转腾挪的动作,便隐藏在树顶的茂密枝叶中。 他背靠着主干道坐了下来,双手横托着卢洋,这个女子现如今也是老老实实坐到他怀里,居然没有任何怨言。 “如果不是我扭伤,你也不用这么辛苦躲藏。”卢洋倒是先开口了,年轻男女之间的氛围烘得自己直犯迷糊。 “这不怪你,是我松懈了,要是这样,确实太危险了。”曹昂怎么想着自己都是以前世的意识来看待这个世界,导致他势必在某种程度的判断上一定会有失偏颇。 现在自己只是个反对派头目的儿子而已,还不是之后的“魏王”嫡长子啊! “再等一会,我就帮你把他们揍扁,让你出口恶气!”曹昂一边温香软玉抱满怀,一边警惕地看着树下几个慢慢搜寻的身影。 “哼,能够惹我生气的人不都是你嘛!除了你,谁还能要我生气!”卢洋这打情骂俏的语气一说出口,她就意识到好似不妥,只是话一说出,她还能收回不成! 连覆水都难收的! 曹昂倒是很自觉地直接过滤掉这些小女生的埋怨,他看着树下不断扩大的搜寻范围,想着确实也差不多了,差不多该给这些黑衣贼们收尸了。 他轻轻把怀中的女子放到树干边,拍着对方的手臂说:“你坐这里,千万别乱动,稍等我一会儿!” 卢洋倒是一把抓住他,十分担忧地说:“太危险了,不是说好的等待你阿父的援军吗?” “先不说他们在没在邑路上设伏,如果大目安然无恙地进入曹府,阿父还要时间来召集家丁护院,再说我家府上是没有军士的,这几个贼子分明不是一般的奴仆装扮的,看他们的样子,至少也是老手,甚至很可能是山匪出身!” “如果他们有同伙,那就更麻烦了,邑路那边的贼人要不然就抓住了大目;要不然看到这么久没有人出现肯定会过来这边查看,到时两股人马一会合,那真是想逃都逃不了了!” “现在趁他们人少,我还能借着地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子修,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别逞能,听到没?!”卢洋使劲抓着曹昂的手,真是掰都掰不开啊! 曹昂无奈,看着这张玉容,他突然想到在叔父军营的事情,为了调节气氛,他不动声色地说:“你知道刚刚在军营中,那些军士们为什么都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们两个吗?” 卢洋也纳闷,突然被曹昂这么一打岔,她也不由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军营里不准男女搂抱呢?” 说完,她便羞红了玉颊。 这个傻姑娘,真是太可爱了啊!曹昂笑着摇了摇头。 被你打败了! “你看你穿着什么……”话音未说完,“倏”地一声,曹昂便迅速消失在密林中。 …… 卢洋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很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这个登徒子……哼…… 第15章 击杀敌贼,恶鬼来临 针对这些黑衣人的战术方法,曹昂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先做一个谋划,他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各个击破。 刚才在树干上观察这些人时,他就发现,他们三三两两地成队伍建制地在呈现扇形搜索。 乘着夜色以及茂密丛林的不可视角度,曹昂像幽灵一样靠近一个落单的黑衣贼,那个蒙着面部的大汉正在大大咧咧地用刀把敲着面前的大树。 曹昂找准位置,瞧准空间距离之后猛地坠下树来,在黑衣人后脑勺部位来了一个手刀,那人便轻“呃”地一身瘫软下去。 曹昂连忙扶着大汉,以免他摔落地时发出的响声。紧接着,他又在其身上摸索,果然,一把小匕首落了出来。 他抽出匕首,对着贼子,默念拜拜,挥匕刺入…… 之后曹昂又很有耐心的把尸体拖入灌木丛,用树枝落叶掩盖着,在事发地上他也没有放过遮掩血迹。 不一会儿,又有响声传了过来,曹昂迅速隐蔽,循着声音的方位搜寻而去。 这次是三人,也就是说基本上不需要隐藏踪迹,因为以曹昂现在的身手做不到一击“毙三口”。 于是,曹昂观察着三人之间的空间距离,以及站立的位置远近等客观因素,他至少要悄无声息地先解决一人。之后再以最快的速度一对二,趁着贼人援军到来之前解决战斗,再消失踪迹。 三人小队中的一个汉子大大咧咧地说:“刚刚那小子怀里抱着的可是一俊俏男娃,嘻嘻嘻……” 其中一个说道:“俺听说有钱人家的贵族公子都好这一口呢!” 最后一个声音说:“世道不古,有伤风化,当真是有伤风化啊!” “我伤你妈的头!”曹昂伏低身体,从那最后一人的斜下方冲出,一个箭步飞跃,“噗嗤”一声后,那黑衣贼连忙捂着脖子,之后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另外二人面面相觑,不久后他们两个才反应过来,要找的就是这个正一脸挑衅地站在他们面前的小子。 “啊啊啊……来人……来人阿拉……”其中一个黑衣贼果然就大喊大叫起来。 不过在人数的对战之上,黑衣贼们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们有数量的优势。 此人务必击杀,这是上峰交给他们的秘密指令。 曹昂看着那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便提着大刀,一个飞跃过来就要挥砍而下,曹昂看着刀锋侧身前移来闪避开,紧接着用小匕首挡下另一个黑衣贼的横砍。 曹昂一边抵挡二人的刀锋劈砍,一边测算着三人之间的方位距离,自己手里的这把匕首还是不太行,几个抵挡下来好像刀刃都钝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在闪转间避开要害的原因。 现在不能拖延时间,自己必须尽快击杀一人,才有余地争取到时间。 曹昂接连抵挡下几个回合的劈砍,在一个回身闪躲黑衣贼的间隙,他瞄着其中一个空间差距,欺身而上来到黑衣贼的侧后方,这是他们二人唯一的攻击漏洞了,两面都不能顾忌的位置。 于是他手腕转向匕首,内握匕柄,照着黑衣贼的脖子,一个激力突刺,就嵌入进去,之后的黑衣贼便“呃呃”叫的倒了下去。 另一个贼人慌忙跳开,与曹昂拉开了空间,好像是看到同伴惨状之后不想自己也会像这样死去吧! 曹昂看着剩余那贼子的动作,不禁发笑,并摇了摇头,他俯下身去捡起那把掉落在地的大刀,这已经是把无主之刀了。 “你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刚才那把间隙是最好的攻击时间,可能连我都要撘上命的那二指间隙,你居然闪开了!e=(′o`*)))唉,真是可惜呢!”曹昂甩了几下手上的大刀,锋刃还行,他慢悠悠想着,并且很自信地说:“来吧,你的最后一击,给这个世界做个告别……” 那贼人好像是受了轻视的羞辱一样,他大睁着眼睛,嘴里大叫着挥刀砍了过来。 曹昂一个箭步飞跃,手里的大刀也照着来人斜劈了下去。 …… 再解决一个。 可是刚想休息一会儿的曹昂马上听到了脚步声,看样子支援又来了,自己已经逃无可逃了。 这次又是三个人,其中之一是那壮汉,那个原先站在路中央的“头目”男人。 “小子,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本大爷大刀无情!”那头目说到,又大言不惭地补充说:“刚刚那小男童可是你小相好……哈哈哈……你小子可真是个搅屎棍……” 曹昂也没有任何愤怒,他一脸沉默地说:“乖乖就擒,是本大爷的说辞,别抢我台词,袁毅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要不惜命给他送死啊?!” “胡说什么,你们两个给我上,不要惜力,直接下死手!”黑衣头目先怒了,对着手下下指令。 那两个黑衣贼提着刀相互支援地呈扇形攻了过来,曹昂倒是没有想到,此二人确实配合有度,比之前那三人又强劲合理了不少,战术素养还是高的嘛! 但是曹昂现在手里拿的可是大刀了,不再是小匕首的他已经可以开启全力攻击了啊! “叮叮叮,血路退敌,血路退敌……模式完成,请试用……” 哈哈哈,正好,来吧,小老弟!!! 曹昂提着刀,一个飞速奔跑,他照着来人,先是一个轻描淡写地横抹。然后抽出空间,避开刀锋,一个锁喉之后把刀刃也插入余下的一个黑衣贼的腹部。 “啪嗒”一声。两人几乎同时倒地…… 最后一个头目。 曹昂听见那人吞咽了一口唾沫,分明看见那人提着刀的手在不停颤抖,然后缓缓后退。 “误会……都是误会……曹公子,别别……”小头目以为这些柔弱的公子哥可能就比小娘们有气力,平常捏起来就像小鸡仔一样,怎么这次碰到了个阎王,自己难道要栽在这里了? 黑衣头目正踌躇不定,想要要逃跑时…… 突然,树上“倏”地一声,曹昂只见一个轻巧身影落了下来,那个“她”一跃而下,在即将落地时拍击黑衣头目的肩膀,吓得小头目连忙转身,之后便被锋利的小匕首照着脖子左右连刺三下。 黑衣头目完全没有任何痛苦,走得很安详。 而她,也就是卢洋,先是潇洒落地。之后她便丢掉匕首,捂着自己腰部“哎呦”一声便要瘫软于地了。 曹昂眼疾手快,飞身扶住卢洋,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曹昂叹着气。 逞能的娘们! 这时,他们二人身后却响起了不一样的亢奋声音,一个低沉嘶哑犹如恶鬼的音调…… “嘻嘻嘻,俺来晚了啊……” 第16章 古之恶来典韦 浓密的夜色阴影之下,一个身形巨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曹昂紧张地扶起卢洋站了起来,如果情况不对他现在还能选择路线逃跑。 卢洋靠着曹昂的搀扶也是一脸担忧着,她刚才在树上听到这边的打斗声音,不想曹昂孤军奋战,她便忍着痛苦摸索着过来,正好看见曹昂以一敌二漂亮利索的解决战斗。 因此最后的这个猎物她是不会放过的。 忍着腰伤也要击杀,这就是她的信念。 只是没想到事情还没完全解决,这个身影,就像恶鬼一样,到底是谁?! “大公子,别来无恙啊!怎么,不认识俺了?!”来人嘶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之后的他走出了树荫,站在月光底下。 是你!?居然是你!? 曹昂看清了来人,瞬间便放下了戒备,这下终于安全了! 这个几乎两米的巨大汉子,形貌魁梧地身形就像一堵城墙,阿父曹操身边的贴身护卫。 真正的猛士——典韦。 曹昂发现卢洋疑惑地望着自己,于是便向她解释道:“典将军,是自己人。” “大公子,俺们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其余人,就是听到这里有响动,俺便一个人先过来,其余的人都在林子入口那边。” 典韦扛着铁戟随意搭在粗壮的肩膀上,红色的头巾下是一张凶悍的圆脸,颌下的大胡子绕了一圈,显得又憨又猛。 这个能让敌人做噩梦的外表,此时在曹昂看来是多么亲切、有型、帅气。 “典大哥,这里都被我解决了,没事了,我们走吧。”曹昂扶着卢洋,慢慢走到典韦身边,又不忘询问道:“父亲等急了吧?!” “公子现在令俺佩服呢,过几日俺也想讨教公子几招。”典韦一脸兴奋,然后思索着又说:“主公在邑路那边搜索,这边倒是被我带来的护院在看着。俺们现在赶去汇合便是。” 曹昂额头上一阵黑线,几只乌鸦好像“嘎嘎嘎”地飞过。他心里想到,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被你这么来几下还得了,不立刻散架就算我命硬了! 卢洋看着曹昂吃瘪,忍不住“噗嗤”一笑,之后又很不好意思,咬着薄唇羞红了脸。 典韦走在二人旁边,他也好奇地转头看向卢洋,只觉得这个仆人有点奇怪,但是至于哪里奇怪他倒是没发现。 曹昂轻轻捏了捏卢洋腰间的肌肤,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软糯,心里不免又是一荡。 他示意卢洋不要多事,现在自己的主要注意力都放在这个素有威名的大汉身上。 典韦,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有大志气节,性格任侠。记得初平元年还是作为陈留太守张邈的军士被征用的,开始是隶属于司马赵宠的卫队。 看来随着讨董联盟的分裂,各方势力军镇武将都被重新洗牌,典韦与阿父多次接触得到了其认可,之后就脱离了张邈,加入曹魏阵营。 曹昂又想到了卫兹,阿父起兵时便资助过一大笔钱财的密友,在帮助阿父于荥阳汴水一战中力战身亡。 这些无畏的猛士,或多或少都是联盟军的一员,可见其实这个时代也不缺乏如此忠勇之人,只不过是否愿意为彼此献身罢了! 曹昂陷入到思绪的旋涡中,他不禁抬头看着典韦肉肉的侧脸,这个壮士是否之后也是力战身亡呢!? 至少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他们二人虽没有“同生”,但却“同死”过!! 于是,曹昂不会让那个错误再次发生,这个时代必须是我来做主,披荆斩棘,扭转乾坤! …… 对了,现在来探查探查这位威猛远扬的典韦个人数据,看看其究竟是不是如史所述的那样。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典韦” “统率:56” “武力:95” “智力:35” “政治:29” “魅力:58” “相性:曹操” “定义:古之恶来,大力士。” 曹昂终于看到迄今为止武力值最高的武将了,虽然其余四个维度堪比“尹大目”,但是,这绝对是特殊人才,是能够以“特招生”的资格进入曹魏阵营的。 而且看着这个特技,大力士,好家伙,果然是阿父曹操身边的护卫,力气不大,也不能关键时刻扛着曹操逃跑吧! 就在曹昂头脑风暴时,卢洋也是一脸奇怪地望着他。 她心里很别扭,为什么曹昂如此“深情”地注视在这个壮汉典韦身上,本身就很奇怪啊,哪里出问题,自己不漂亮啦?! “怎么了,皱着眉头,就快到入口了。”曹昂关切地回应卢洋的“眼神”询问,“这个林子确实很深呢,看来刚刚逃跑的时候还是在很隐蔽的位置。” “没事,走吧!”卢洋摇着头,与此同时,她瞬间便记起曹昂离开时说的小故事,那些“军士大兵们狐疑的眼神”。 不会的,不会的,曹昂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 不,也不对,曹昂本来就不是人。 …… 三人一行慢慢走着,主要是卢洋腰伤在旁,所以都不得不迁就她,刻意放缓了行进步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丛林里枝叶也越来越稀疏,月光变得明了起来,视线里的可见度回来了。 曹昂看到不远处几个烛光闪亮的光影,还有一些火把在人影的头顶忽闪忽现,这已经表明他们已经走出了这片密林。 “典大哥,过几日咱们去军营里练练,怎么样!?”曹昂一脸怅然的表情,这种“死里逃生”的愉悦感真不是瞎说的,他确实有些嘚瑟了,“咱们哥俩大战个三百回合。” “行,俺绝对不会留情的,公子尽管放马过来!”典韦一脸坦然,他很认真地在说。 我靠,不是吧,你这么严肃认真,搞得我很为难啊! 好家伙,典大将军给我来真的了! “典大哥,那你平时的惯用发力是哪只手,我得好好……”曹昂想着套些典韦的身手秘密出来,先做个防备也不是不行。 可是,就在曹昂话都还没说完,林子那边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熟悉亲切而又魄力十足。 “快给老子滚出来,我现在就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曹昂:“……” 第17章 阿父最为后怕阿母 从路口出来,曹昂他们一行三人便看到在灯火的簇拥下,众家丁护院围绕着中心人物,他那个阿父曹操便在其中。 尹大目也牵着黑马站在路口旁边,望着自家大公子便一溜烟跑了过来。 不知为何,在不远处还有一顶轿子,四个彪形大汉分别站在轿旁,难道是有人坐轿子来的? 曹昂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放开卢洋,交代她先站着别动,自己快步走过去行礼,说到:“阿父,这事我没料到那厮竟如此狠辣!” “没受伤?”曹操看着儿子活蹦乱跳,心里其实还是很欣慰的,面对敌人围攻,还能如此从容不迫的一一退敌。当真是跟着为父的血脉了。 曹昂爽快的摇摇头,他说:“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不足为惧!” “哈哈,你小子别自大,先回吧,你阿母都急死了,我们走邑路大道那边!”曹操用手指了指方向,便要动身。 “阿父,那顶轿子?是谁在里面吗?”曹昂不禁看着右侧方的轿子疑问,难道是空轿子? “是空轿子,我们以为你会受伤,你阿母非要抬过来,说不用骑马免得颠簸!”曹操立刻回答了自己大儿子的疑问,又不禁看着他后方说道:“那位是?!” 意思就是说也不引荐引荐! 曹昂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卢洋,他走回卢洋身边扶着她回到曹操这边。 “这是我挑选的护卫,方才受伤了,腰部扭伤……”曹昂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又接着说:“阿父,还是让她坐轿子吧,毕竟也是为我所伤!” 卢洋低着头,弯着腰,抱拳行礼,她尽量不让自己的面目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实则已经毫无保留了。 曹操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儿子,他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女扮男装的“护卫”,还想诓骗你阿父我?! “无妨!”曹操大方地对着卢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按理说,在这个时代,别说为主人受伤的护卫了,就算是不惜命为主人赴死都是平平常常的,如果都来坐轿子,那尊卑顺序何在! 曹操同时也叹道,陈留哪里突然冒出个这么娇媚的女郎了,自己得去打听打听。 他一边想着,一边从手上奴仆那里接过缰绳,骑马率先离去,典韦带着几个贴身护卫立刻跟了上去。 而曹昂一手搂着卢洋腰部,一手掀开轿帘子,看着她侧脸,不禁说道:“能行吗,小心些!” 卢洋乖乖点头,忍着疼痛,缓缓进入轿子,她呼出一口气后,便瘫软在坐凳上。 尹大目站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大公子。 曹昂示意抬脚的护院们平稳些走动,然后才上马带着尹大目一起离去。 …… 陈留,北城外邑道。 曹昂骑着马跟在曹操旁边,落后了半个身位。 曹操指着这条路,对自己儿子说道:“原先家里预备不足,我便叫典韦先带着数十人和大目先赶了过去,我之后再带着剩余的家丁们在邑路上搜寻!” “大目是否在邑路上遇到了贼子们?”曹昂不禁疑问,他又说道:“按理说不应该只是单方面设伏,因为他们不可能预料到我必定会走小路,这是我临时改道的主意?” “按照大目的说法,他确实在邑路上的马道边看到好几个身影。不过,你一行三人,我想着,贼子们应该是判断失误了,先入为主的以为大目一人不是目标。” 曹昂深以为然,毕竟这些黑衣刺客们脑子好像确实不太灵光。 “大目,把你看到的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曹昂对着后方大部队的尹大目说道。 尹大目现在和后面的家丁护院们一起在慢跑,本来就没有多少匹马,作为下人,当然是供应给主人骑着。 他赶紧跑了过来,对着曹昂气喘吁吁说道:“大公子,原先在这条路上确实看到过不少黑影,好似都躲藏在邑道旁,但是我一骑加速奔驰,可能他们以为我是‘独客’吧,完全没有任何阻拦,我这便侥幸加速回城了!” “但是,说来也奇怪,来时那些在邑路上的身影全部消失了,不知道是寻着同伙进入林子那边,还是怎么样?!” 曹昂点点头,他和阿父曹操基本上是在遛马,除了极少数的贴身护卫有资格乘骑马匹,毕竟大家都在后面跑步,他们也不好纵马飞驰,因此他们的行程很慢。 但是对于刺客们擅自逃离,或者发现不对劲时的自保行为,曹昂还是鄙视了一通。 如果一有不对,再对林子那边的队伍进行武力支援,那很可能自己今天就走不出那密林了。 自己将会和卢洋成为“苦命鸳鸯”,那片林子将成为他们二人的“葬身之地”! “阿父,那袁家……”曹昂这边有丝疑问,袁家一族目前来说还是挺棘手的。 “现如今加紧护卫便是,你若以后出行离城,便带着典韦!”曹操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摸着山羊胡,又说道:“主要是袁本初那边不好说理,好在他们兄弟不睦,因此此事可大可小!” “那袁绍已经自领冀州牧,不日朝廷也会下发敕令。” “朝廷就当真这样由着他袁家这么搞,上令下效,秩序何在!” “你到说的轻巧,但是理就是这么个理,他袁绍四世三公的底气在,朝廷大员,疆域州牧,都不敢得罪袁家。”曹操悠悠惆怅,又奇怪说:“但那韩馥也当真是胆小怕事的人,毫无州牧的担当。” “阿父,袁本初之流,这些人都不足畏惧,怕就怕那些‘屡败屡战’的不屈坚毅之人,务必要防备妥当……” “‘屡败屡战’……哈哈哈,你这说法倒是新奇。”曹操看着自己儿子笑着说,立马又说到正事,立即严肃起来:“听说东郡那边黑山贼子们好像又在打家劫舍了,王肱有些抵挡不住了,因为这些原本都是土匪头目的臭鱼烂虾已经发展壮大!” “这几日你便加紧训练,来日同阿父一起出征,肃清匪患。” 曹昂当然明白这些匪徒其实是不足为惧的,只是后面的原因他也不好明说,但阿父也很明白,所以说法便被冠以“冠冕堂皇”的“匪患”来的大义! 他们确实很需要这些匪徒的“肆无忌惮”,与此同时,他们也很需要地盘割据。 所以,这一切都找到了理由。 出兵剿匪便等于割据地盘!! …… 渐渐地,行进队伍进入北城门。 大晚上的,其实之前曹操也打点过这里的城门守卫,要不然一大帮人哄哄热闹的出城,那不还违制了吗! 行经到曹府的坊区,曹操不禁提醒道:“你阿母啊,好像很生气,如果我不把你带回来,她便要同我‘相离’,你说这事闹的!” “曹家全府都知道,阿父最为后怕阿母了,哈哈哈!” “臭小子,还说风凉话,自己惹的祸,自己兜着。阿父跟你说啊,在阿母那里撒撒娇,此事便了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也最怕阿母了……”曹昂一脸苦相,世上最怕的那个女人,好像出府门跑向了他。 曹昂只听见一声吼叫,但异常绵软轻柔。 “曹子修,你还知道回来……” 第18章 毒死弘农王的那个李儒 曹昂从马上下来之后便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阿母紧紧抱着,他看着自己的阿母一脸担忧,肤白的玉脸上尤有泪痕,心里不禁也难受起来。 自己孤身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说是“孤家寡人”的“浪子”,竟然也在慢慢融入这个大环境中,不由不说任何个体几乎都脱离不了环境而单独存在。 曹昂也渐渐被这股温情所感动,他缓缓拍着阿母丁氏的后背,小心说道:“阿母,这不是回来了吗!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看着呢!?” “你怕什么,我自己儿子。”丁氏瞪了曹昂一眼,眼里不禁又有丝笑意。 这个半大孩子还是怕羞的,曹昂想着也是,其实这个时代的规则难有这么“放肆”的,但是母亲大人在整个曹府是出了名的“难相与”,对于母亲对儿子的“管教”行为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没有受伤,给我好好看看?”丁氏连忙放开怀抱,“摆正”好曹昂后左看右看,这里摸摸,那里抓抓,一个劲自己在那忙活。 “没有没有,阿母,我武力高强的很。”曹昂被丁氏摸得痒痒的,一边忍住笑意,一边转头向自己阿父求救。 “强你个头啊……那打架是你该干的事情吗?”丁氏依然是一脸严肃教育的表情,虽然她也很清楚曹家那些事情,但是到了自己儿子这里确是心里总是过不去。 “行了,你就让子修好好休息吧,都忙活大半夜了。”曹操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夫人说道,他其实也挺犯愁的,母子关系太好,这往后但凡曹昂受个伤什么的她还能消停得了?! “那你好好歇着,大目,扶着点啊……”丁氏完全没有看曹操那边,自顾心疼自己儿子,还不忘叫尹大目过来搀扶,她疑惑地转头看向轿子。 那尹先居然在搀扶一小仆从那顶轿子里下来,只是丁氏已经被夫君曹操拉着走进府邸,便也没有顾上这一切。 随着家丁护院分别散去,曹昂也赶忙走过去搀扶着卢洋,他先是示意尹先离去休息。 偌大的前院转瞬便没有人迹踪影,趁着无人注意,曹昂弯腰迅速抱起卢洋,紧跟着一溜烟跑入自己庭院当中。 进入主室,曹昂还没有点火折子,就听到怀里卢洋那闷闷的声音,“你阿母对你真好……” 曹昂迟疑了一下,才慢慢把她轻放在椅凳上,他也不搭话,只是抽出火折子点燃桌子上的蜡烛,又走到门口关上木门。 一盏油灯照亮着卢洋那俊俏的小脸,幽冥暗淡的烛光中渐隐渐现的一抹风情,曹昂都看呆了! “阿母她其实是我养母。”曹昂缓缓答道,他坐到卢洋旁边的椅凳上,看着卢洋疑惑的表情之后便又解释道:“生母刘氏在妹妹出世不到一年便逝世了,这样,阿父把咱们三个都交给丁氏,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养母,她成为了我们的母亲。” “阿母对曹府任何人都可谓苛刻,唯独对我们兄弟妹三人宠爱有加,这么多年都是无微不至,有时候我都嫌烦……”曹昂看着卢洋的俏脸诉说往事,这个一直刻在他这具身体里的“记忆”。 “有阿母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感受!”卢洋低声说,又感到很失落,无助地看向曹昂。 曹昂:“……” 这也就是为什么卢洋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原因吧。曹昂看着这个可怜的女郎,她眼中的那丝丝孤寂感,可能也是由此而出的。 “你阿母早逝?还是丢下你不管?”曹昂询问着,他也好奇,说不定这是撬动卢洋内心的思绪突破口,可以预见并完全掌握她的心理。 “不知道,从记事起就完全不记得了……”卢洋立即陷入悲伤的回忆中,“阿父,他也从来不曾提起过,似乎本身就没有这个人!” 你也是苦命,没有母爱呵护长大的女子,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多么无助呢?!! 但是曹昂不会这么直白地揭露卢洋的心伤,他只能寻找问题慢慢迂回“作战”! “也许你的母亲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吧。”曹昂安慰道,“天下间哪有阿母不爱自己孩子的呢。” 卢洋沉默不语,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曹昂见状,决定换个话题,“说说你堇姊吧,她是你亲姊姊吗?” “堇姊姓李。”卢洋摇着头,她眼里好似又浮现了挣扎,“我从小便被堇姊收养,一起长大的,在组织里接受训练,但是堇姊的养父是‘侍风’的主人,因此我们被授予很高的期望,不像低级别的暗探那样整天要遭受打骂。”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相信会被堇姊出卖的原因,我实在是没有任何重要性的小人物,我都是依靠堇姊才能立足,如果堇姊要我这条命,我说不定都会给她!” 曹昂吃了一惊,看样子这个卢洋是开始对他敞开心扉了,当然,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你能不能别做出这种表情,你要问什么,你想知道的,只要我了解的,我都会告诉你!”卢洋呼出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决定不再对曹昂隐瞒任何事情。 “‘侍风’是朝廷的组织?还是李堇养父的名讳,你的堇姊养父叫什么名字。”曹昂觉得自己思绪突然很乱,现在完全不了解任何隐密的朝廷构造,也就是自己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只能乱撞来探寻真相。 “我不清楚‘侍风’到底是不是朝廷的组织,但李堇的养父名讳为李儒,我只是听堇姊说过一次。” 曹昂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董卓那条线上的,怪不得,这样就目前的遭受的经历来说,这一切都匹配上了。 李儒,曹昂细想着这人的经历,董卓身边的谋士,好像是毒死弘农王刘辩的罪魁祸首。 “此人是否是毒死弘农王的那个李儒?”曹昂为了稳妥起见,他不禁又疑问了,如果是同姓同名呢?! 要知道,在汉末三国这个时期,同名同姓的人很普遍,因为大家都是单字加姓氏,这样就造成姓名上的同文字。 在之后很可能有一个叫李丰的,这个人物在三个不同势力都会出现,只是因为同名而已! “我不清楚,堇姊从来没提过她养父的事情,只是她偶尔说过他的名讳!”卢洋摇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曹昂。 “也就是说你们受雇于‘侍风’,从孩童抓起,但凡有什么任务需要探查资料,或者说是暗杀事件什么的,你们就会被唤醒,然后执行任务!” 曹昂说着激动,因此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一边思考,一边在桌旁缓缓踱步。 “那你们的受训人都有谁啊,还有,同期或者认识的刺客暗探应该清楚吧,当然,朝廷那边在陈留的密探分布你可知道??!!” 卢洋憋红了小脸,一脸茫然,这她哪里知道?! “好吧,你阿父名讳总知道吧?”曹昂耐着心,一边整理思路,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卢洋家世。 一阵沉默,没有任何回答。 就在曹昂以为她是不知道自己父亲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她说出了口。 “卢植。” 曹昂:“……” 第19章 那今天可以同床共寝了吧 原先优哉游哉在慢慢踱步的曹昂一个趔趄,你这小娘子以后能不能别突然袭击,小心脏受不了啊!! 曹昂原先还设想过卢洋的家世,大概是底层平民一类的出身,实在是令他没想到这是“海内大儒”的女儿。 等等,还有个漏洞,不会是同名的人吧?! “那你阿父可是那位原尚书卢植,讨伐黄巾的那个北中郎将?”曹昂一边搜索仅存有限的前世知识,一边重新坐回椅凳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卢洋。 “彭伯说阿父是‘海内大儒,天下之望’!”卢洋点点头,一脸平静地与曹昂对望。 “那你阿父现居何处,是否在京都洛阳,居于何职?”曹昂一边想着历史的走向,一边又思考脑中的回忆。 “阿父现在被董卓软禁在长安,我已经很久没有阿父的任何消息了。”卢洋低下头,一脸悲伤。 “别怕,我迟早会救出你阿父,这也是我对你要尽的义务……之一!”曹昂轻拍着卢洋肩膀,深情说道。 卢洋只觉得犯“恶心”,她羞恼地瞪了曹昂一眼,又不禁“噗嗤”一笑,便转头不理他。 美人的嫣然一笑当真是令曹昂色与魂授。 但是曹昂依然还在想着卢洋的腰伤,他一本正经地说:“还有,你的腰伤……这样,我这里有几瓶上好的跌打损伤药膏,我给你涂抹些便是!” “你给我涂?!我……我……我自己来吧!”卢洋一脸晕红娇媚,她也是实在没想到,这登徒子是不是完全没有“男女大防”的禁忌。 “你别怕,我手法很好的,再加上这精良药膏,听说还是从京都带来的,保准你明日便可下地走路,与往常一样行动自如。”曹昂急着起身,自顾自地去衣柜那边搜寻,他其实是不给卢洋的反应拒绝时间。 “你先别急,我……我我,我!!”卢洋马上便慌不择路,这就是完全进入曹子修的套路里了。 “我什么我,来,乖乖地,趴到我卧铺上,把衣服上摆撩起来,我涂抹片刻就成,很快的!”曹昂一副大义凛然、理所当然的嘴脸,卢洋却是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翻江倒海。 只觉得这翩翩贵公子,好像也是正人君子似得,完全没有那副“登徒子”状态。 她便放下一丝戒心,但依然扭扭捏捏地起身,缓缓走到曹昂的床边,她突然转过身,又是警告跟在身后的男子说:“你绝对不能偷看,也不能乱摸,听明白没有啊!?” 曹昂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坚定地说:“你放心,我曹子修保证,以我阿父曹操的信誉!” 卢洋一副狐疑的表情看着曹昂,听他话语觉得哪里奇怪,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 片刻之后。 卢洋便全身趴在原先还是曹昂的床上,她把自己右侧衣服的上摆轻轻撩起,露出一片光滑肌肤,在昏暗的烛光照射下依然可以感受到此处的嫩滑。 曹昂一边做着琐事,手上不停;一边感慨万千,果然习武之人,柔韧度自是不必多说。 “曹子修,我可以收回之前的那些话吗?!”卢洋双手趴伏,乖乖地放在脑袋之下,从腰部的触觉来说真是令她羞愧。但是与此同时,轻柔的温暖也一丝丝传入她的内心,就像她现在纷繁复杂的思绪一样,她闷闷的说道。 “什么话?” “就是我想寻找组织,从你……陈留离开的话。” “那你现在是可怜我?!所以愿意留下了吗?!”曹昂赌气地说。 卢洋分明感受到腰部加重的摩擦,知道他还是生气了,于是她便在一次解释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心里太慌乱了,你知道吧!” “我……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这次刺杀事件,在那棵大树上,从曹子修的那次离去,她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他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再也离不开他了。 曹昂坐在床边,一手轻轻抚动着卢洋腰部,心里也是幽幽叹气,这个女郎究竟遭受了多少事,以至于她的安全感这么低!? “那本公子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谁叫我如此怜香惜玉呢?!”曹昂大言不惭地说,又不忘郑重提醒,“还有啊,如若再犯,那我下次可不会轻饶你了!” “怎么说?”卢洋倒是好奇地侧头用余光瞄着曹昂。 “脱裤子,打屁屁!!”曹昂故作一副奸笑的样子。 “你讨厌!”卢洋气笑,她下意识地伸手朝着曹昂腰部来了一拳。 只听见一声“闷哼”,卢洋便看见曹昂手扶着腰部,弓成了一团,很痛苦的样子皱着眉头。 “你受伤了?!!”卢洋大概清楚不会是自己这轻轻一拳造成的,那便是刚才的刺杀,这曹子修竟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很令她生气,“你又要逞能,都这样了,我看看伤啊!” “没什么大事,轻微的皮肉划伤……是我大意了,没有闪。”曹昂看着卢洋扑了过来,她慌张的样子,自己别提多爽了,哪里还有什么伤痛的样子。 卢洋掀开曹昂侧腹部,果然见一斜着的血色裂口,卢洋心疼地用手抽打着曹昂的肩膀,“伤口倒是不深,但是裂口却很长,肯定是你逞能对拼时留下的锋刃划伤……” “你小点声啊,姑奶奶,如果惹到我阿母,这觉都别睡了!”曹昂也是一边看着自己侧腹部的划伤,一边思考着肯定是在与最后的那个黑衣贼对刀时大意了,为了一击毙命的效果,自己松懈了防守侧位。 “是那黑衣人的斜刀划伤的,这不是为了尽快解决他们吗,所以便没有顾及到这里!” “你要在这样胡来,我看你也不用再为我尽义务了,直接去长安刺杀那董卓,不还来的快速?!”卢洋说着气话,手上却是好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个白色小瓶子。“这里的药膏可以治伤口,刀伤、剑伤之类的……” 这倒是方便,和前世某药厂的出品原理应该是相同的吧! 曹昂只觉得一只白皙玉手在自己腰部伤口位置缓缓涂抹,轻轻触觉间是少男少女热烈的情愫氛围。 “有绷带没啊?”卢洋红着脸,不禁又提醒这登徒子。 “这小伤口,无甚大碍,让它敞开吧。明天就能结痂了。” “随你便。” “我看啊,时间不早了,那今天差不多可以同床共寝了吧!?”曹昂目不斜视地说,又不忘补充,“咱们现在可都是伤员!” “你……哼!”卢洋羞愤,但是却乖乖转身,侧着身体卧倒到里铺去了,她脸部对着里间,闷闷地的声音传来,“曹子修,你一定要老实点,要不然,明天我就给你划个对称的伤口!” 曹昂:“……” 第20章 典韦之力 曹昂果然只能老老实实地侧躺在卢洋身边,他看着她那腰臀曲线看得入迷,不知不觉便也睡着。 一夜无话,二人相敬如宾。 这样才在第二天,卢洋居然还想陪同曹昂出发训练,曹昂郑重拒绝,并且千叮嘱要她静养,不日出征在即,她也是自己的不可或缺的即战力,卢洋只能作罢。 出门之后,曹昂特意嘱咐尹先照顾好卢洋,他也不必跟着自己一起去军营。 在前院找到马匹,出来府门,曹昂便看到典韦一行五六骑已经在门口等待他,他立刻向典将军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众人出城。 依旧是北城门,曹昂一行人纵马飞驰在宽广的邑路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昂在上午早间便抵达了曹氏兄弟的军营,在曹仁的接待之下,曹昂与典韦在中军大帐休息。 “叔父,子和叔不在吗?”曹昂环顾左右,略显孤寂的大帐篷里只有曹仁、典韦与自己。 曹仁摸着大胡子,正饶有兴致打量着典韦,这时听到自己侄子的问话,便立即转过头来说:“你子和叔去筹粮草了,长兄下发的命令,这不是没几日便要出征了吗!?” 曹昂点点头,所谓的“筹粮草”,不仅是多方探寻富户、商人,还有大势力、老财主,在军力的威逼之下,方才能割到“韭菜”。当然,对于本地最大的势力,自己阿父的好友张邈来说,他也是要出一个份子钱的。 现在曹魏势力还没有发展到大后期,那时会出现的一个策略——屯田,现在也是无计可施。 如果粮草都不够,也只能缩减兵力,甚至速战速决了。 “这次机会,俺也是忍耐多时,终于有机会上阵仗,真刀真枪干个痛快了!”典韦使劲挥着拳头,他那背上40斤的铁戟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抖动着。 “典兄还是老样子,看着你这身腱子肉,好像比之前又高壮不少啊!”曹仁倒是对于长兄身边这个出入自由的贴身护卫很感兴趣的样子,他又不忘提醒道:“咦,典兄今日可是只带了一铁戟?” “哈哈哈,曹司马谬赞了,如果再带那只铁戟,俺怕把马压垮了哈哈哈哈……” “典大哥,那铁戟当真有40斤重?!”曹昂一脸难以置信,虽然总是见过典韦带着,但是看他的样子就同自己拿个把武器刀具一样轻松,难怪方才子孝叔一脸艳羡,原来是佩服典韦的气力。 一般来说一个武将力气大有多大,都会说这个人武器有多重,比如关羽的大刀有八十二斤,水浒传中鲁智深的禅杖有六十二斤。可这都是曹昂在前世的演义小说和民间传说中听来的。 而典韦的武器则是一对重八十斤的大戟。 在正史中,典韦是唯一一个被记录武器重量的。 由此可见,典韦这八十斤的大戟是真材实料,并非和关羽大刀一样的民间传说。 “大公子来瞧瞧?!” 典韦随意向后伸手一抓,就把那把巨型铁器玩具取了出来,他拿着武器放到曹仁面前的桌案上,只听到“咚咚”的几声,桌子好像都压弯了。 曹昂与曹仁都站起来过来瞧着,与其说这把武器像“戟”类长兵器中的“片”戟,也不是太像“卜”字戟,反而更像是横枝前伸为刺的钩戟。 曹昂下意识上前握住戟柄,使出全身力气,都拿不起来这把“怪物”铁具,他摇着头笑道:“典大哥真乃神力也!” 曹仁也是呼出一口气,他两手握拳,鼓着青筋,双手举起铁戟到了半空,看得出来他也是很困难的样子,但是比曹昂那小力倒是强劲不少了。 曹仁放下铁戟,不禁又称赞典韦:“若有典兄护卫左右,我长兄无虑也!” 典韦上前轻松一提,便无比轻松的拿起铁戟,他斜插到后背的戟钩子中,又向这叔侄俩抱拳说道:“诸位谬赞了,此乃典某分内之事,有俺在一天,必保主公无忧!” 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响动,士兵们好像都在熙熙攘攘地吵闹着什么! 曹仁一行便出来帐篷外,招了一个传令兵前去看看情况,不久之后回报。 原来是为了预备不久之后的出征,重新制作的牙门旗又长又重,在军营哨口,十几个人都抬不起来,军士们都在挨个尝试中。 牙门旗,曹昂想到,在古代,这是帝王出巡或将帅出征时作为仪仗或标识的大旗。 怪不得,众人到了哨口,热热闹闹的一大群人围在那儿,大家七嘴八舌地在那里出主意,有的就说不应该做出这么笨重的长旗;也有的说得借着势,来拉动这门旗杆;还有的说要不然就还是用以前的旧旗吧! “弟兄们,都给俺让开,俺来试试!”典韦上前朝着人群大声吼叫着。 大家看着这个壮汉,不由地分出了一条通路,此时人群鸦雀无声,众人都在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典韦,这个近乎两米的巨人说不定真能举起来。 只见典韦上前合抱住巨木底端,他“啊”地一声,肌肉扎结的双臂整个暴鼓了起来,长身的笨重木杆竟然一下子便被他给举了起来,他甚至轻松地转了个圈,便把旗杆树立在哨口预定的位置。 众军士瞬间便在场下响起了欢呼声,众人都大声称赞,典韦则挠着头,被士兵们簇拥着好像不好意思似得。 “这典韦,真是一大战力啊,不可多得之才啊!”曹仁也是叹为观止,他对着身边的曹昂说道。 “叔父这是爱才了?”曹昂仰着头,观察着典韦,“可惜了,非将才也;但突破攻坚,着实是一把利刃啊!” “子修,你也意识到了,不愧是我曹子孝的大侄子哈哈哈哈……”曹仁摸着大胡子,一脸骄傲。 曹昂:“……” …… 整个下午,在军营吃过午饭,直到傍晚时分,曹昂都在沙场与典韦对练。 当然,下场都是败北,可对于没有使用“系统”的曹昂来说,他对自己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 之后一行人便告别曹仁,平安无恙的回到曹府。 曹昂刚走进自己的院落,便听到几声轻言细语的讨论声,以及时不时发出的娇笑声。他感到奇怪,便蹑手蹑脚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只见房门半合间,屋内的脂粉香倒是传入了鼻尖。 还有一句杀伤力一点不比典韦四十斤重戟轻的话语也传了过来。 “子修啊,四岁孩提时还尿裤子呢!!!” 第21章 我这儿啊挺难伺候的 曹昂怎么也不会想到,推开门之后,他看到卢洋和阿母丁氏正相谈甚欢。 曹昂就知道,自己娘亲是不会闲着的,昨天一时疏忽的之下,今天便来探探底子了。 卢洋看到曹昂进入后立马起身,她红着脸,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丁氏则是埋怨他说:“怎么到如此晚归,吃过饭没?” “吃过了,和典大哥在军营里和叔父们一起吃的。”曹昂先是向丁氏行礼,之后也是坐到阿母身边的椅凳上。 “你吓到小洋了,来,小洋过来坐!”丁氏瞪了一眼自己儿子,招呼这个漂亮女郎坐到自己身边来,“咱们两个正在讨论你的光辉事迹呢?!” “讨论我四岁还尿床……”曹昂额头上一脸黑线,果然是亲阿母呢,亲的。 “怎么,你觉得丢你脸面了?”丁氏笑着望向自己大儿子,又对着卢洋嬉笑道:“脾性倒是跟了他阿父,都是死要面子……” 卢洋点点头,夫人这话倒是不假,但她也没有再“火上浇油”,等惹毛了曹子修,他又要用“登徒子”行为惩罚自己呢! “丁夫人,曹公子秉性纯良,与那些贵室公子们不同!” “我真是谢谢你啊!”曹昂看着这一副“睁着眼说瞎话”的女郎,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丁氏倒是轻轻拍了自己儿子的肩膀,笑意盈盈地说:“你别这么说小洋,你也是,这么晚回来,就留人家女郎一个人在家苦等你!” “她昨日腰部扭伤,我不是叫尹先照顾着吗?!”曹昂一脸疑惑。 “一个大男人能照顾什么,你自己的事情以后你自己来做。“丁氏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视着自己儿子,还不忘补充说:”要不我明日叫小翠来照顾小洋饮食起居?!” 这小翠是阿母的贴身丫鬟之一,曹昂不动神色地示意卢洋,因为这样还了得,以后事情做不做了?! 卢洋也在默默观察着曹昂的举动,他们这时可谓是“心有灵犀”。 “夫人,我不日也要随着公子出征。”卢洋慢慢敲打着词句,有一点倒是切实击倒了丁氏“要害”,“在公子身边照顾他饮食起居,如有一女婢相随,恐怕多有不便之处!” “如此这般啊,那便罢了,如果小洋应付不过来,你再和我说,成不成?”丁氏也是豁然表情,但是还不忘继续说:“我这儿啊,挺难伺候的,要求特高呢!?” “阿母,天色不早了,你儿子我要休息了啊!”曹昂无语道,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要“撒娇”来取悦母亲,“阿母也是闲的,我这便送你您回屋。” “好好好,走了,走了,小洋你坐啊,别送了!”丁氏拒绝了卢洋的相送,和自己儿子一起离开。 曹昂挽着阿母送出门,然后在陪着她走到后院门口,这才独自返回。 在他慢慢回屋的过程中,心中则是思考着这次事情的发展,如果卢洋的定位是丁氏眼中的好儿媳,那卢洋以后的“作用”势必受限。 曹昂倒是不觉得娶一个漂亮老婆来坐镇大后方有什么不妥,而且卢洋那娇美的玉容他也很满意,只是单纯浪费了卢洋的“资源”他觉着有些可惜罢了。 他现在有一股冲动,一股想要向她透露这一切的冲动。 冷静啊,曹子修,你是不是被女郎给迷晕了?!! …… 回到屋内,卢洋依然坐在桌子边,她看到曹昂回来便起身相迎。 “你阿母是晚间来的,我也是不知情。”卢洋小心翼翼地跟在曹昂身边,看他坐在椅凳上,她便也坐到他旁边。 曹昂微笑着,很有耐心地说:“没事,我只是有些担心,我怕你在阿母的心中分量越重,反而行为空间会越少,所以我才一直尽力避免你过度招摇!” 毕竟你这张脸本身就不是能够让人“平静”的。 当然,曹昂现在的情况,自己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我明白,所以我必须跟在你身边,这反倒是不容易引起外人注意的办法,你说是不是?”卢洋俏脸一直盯着曹昂的眼睛,怕他误会自己而不高兴。 曹昂点点头,他还不忘关心她说:“腰部怎么样,要不明日你还是与我同去营地!这样也好,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卢洋立即颔首,她眼中浸着笑意:“好很多了,你那药着实不错。” “那也不能麻痹大意呢,来吧,本少爷勉为其难,再次为你敷药,你明日便可正常行动!” 卢洋:“……” 登徒子,本来温馨旖旎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曹昂这一本正经的话语给打破了。 小洋又落进曹子修的“套路”当中。 …… 南阳郡,宛城。 东汉时,刘秀起兵的老家,因此之后南阳郡被封南都,也被尊为帝乡。 这个郡治所宛县的北区,是整个郡县的管理中枢,其中错落有致的府邸衙门夹杂其间。 在其中一座高门庭院中,门前的匾额上分明写着“袁府”两个金色大字。 那前庭宽敞的会客厅上,有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主位上,他穿着一身紫色华服,那笔直垂落的山羊胡,一看就是经常打理的缘故。 该男子手捧着甜枣蜜浆,正饶有兴致地用调羹轻轻搅动,时不时张着嘴吹着热气。 “那曹昂便打死我那些奴仆,跟着他阿父曹操大摇大摆地走了,那厮因在林子口,听到动静,但是不敢进去,这才免了遭受一死。” 这句话是跪在下首的一个年轻人说的,以话语间的尖细音调,分明是那曹昂的“宿敌”袁毅。 “你就没有暴露出身份?”上位的男子说话了,异常低沉的音调。 “叔父,小侄怎该如此‘痴傻’,我用中间人来引线的。”袁毅倒是骄傲着说。 “白痴,你早就暴露自己了,你不知道他曹操的机敏?尽为一艺伎争风吃醋,这次刺杀不成,更是把为叔给捅出去了!” “那……那怎么办啊,阿叔……我……我没想那么多。”袁毅一脸苦相,他十分委屈地说。 “怎么办都是‘死局’,为今之计,你先别再搞事了,沉静段时间再说!”那上位男子又提醒道,“以后和他老曹家总得算个总账!” “是是……叔父说的在理哩,那曹昂我都恨不得扒他皮,挫骨扬灰……” “还有,那回来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袁毅先是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他赶紧抱拳说道:“小侄谨遵叔父教诲!” 刚才做出“手刀斜劈”姿势的上位男子姓袁,名术,字公路。 第22章 鲍信何许人也 接下来好几天的时间里,曹昂与卢洋每天都会到曹氏兄弟的军营里训练战备,因此他美其名曰“点卯”。 而曹昂也乐得在这个时候多学些行军布阵的知识,在这个主要以冷兵器为主的打仗时代,这些当然都是必不可少的。 曹昂也从自己叔父曹纯那里学到了不少骑兵战法的原理。 这个时期流行“八阵”,分别是方阵、圆阵、牡阵、牝阵、冲阵、轮阵、浮沮阵和雁行阵。 听说大汉先朝“飞将军”李广,以四千骑兵与匈奴的四万骑兵对阵,就使用的圆阵,并且加上弓弩兵,竟然抵抗了两天,这才支持到救兵的到来。 曹昂听着这些闻所未闻的英烈事迹,也不得不感叹这个战乱时代的一抹激情。 曹纯看曹昂听得感兴趣,便展开讲解,他又分别介绍在以“步对骑”的战斗中,所列阵型通常是“前行持戟盾,后行持弓弩”,也是种防御阵型。而进攻阵型,则常是步兵居中,骑兵两翼,便于包抄。 通过这几天的补习知识,曹昂倒是对这个时代骑兵作战的兵书和实战阵型有了初步了解。 …… 这天傍晚,他们一行人再次从军营回城,还没有到曹府前,从远处便听到熙熙攘攘的谈话声。 等到曹昂一行人驱马来到曹府的城区,府前街整条邑路都被人群兵马围得水泄不通,看上去足有几百名之多,曹昂几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惊呆了。 不久,曹昂便看到尹先在门口吆喝,他正在大门那边一蹦一跳,手舞足蹈地向曹昂这边打招呼。 曹昂也看明白了尹先的意思,他带着卢洋、典韦等一行人离开前院的大门,绕了一个街区,从后院的独栋小门那边入府。 果然,尹先已经在那里候着了,他赶忙点头哈腰的小跑过来,接过曹昂手上的缰绳,关心地说:“公子可等急了吗?前门那些大汉拥堵于此,我怕他们没轻没重碰到大公子哩,所以这才招呼大公子从后门而入!” “大目,这都是谁的兵马,这么多人?”曹昂一脸疑惑,他走在后院的最前方,侧着身体,问询位于半个身位之后的尹先。 尹先牵着大公子的马匹,耐心地回答:“是鲍将军的步军与骑军,听说是700骑军,1000千步军;大公子,这还都已经是疏通过的了,陆续有好几百军士已去了城外扎营,现在也在慢慢分批出城,不久府前大门便可清理出道路!” “鲍将军?鲍信。” “大公子,正是此人。” “现在人在何处?” “还在与老爷议事呢!” “我现在去前厅,你把卢公子照顾好,不用跟着我了。”曹昂转头示意后方的卢洋,她也从曹昂的眼中也发现了某种讯息。 …… 曹府,前厅。 曹昂到时会议厅内还在讨论的二人便立即住了嘴,除了自己阿父曹操,位于下首的男子约莫看上去四十岁,圆形的大脸,下巴上的胡子和上嘴唇的胡子倒是连在了一起,像个圆形圈似得。 只见他站立了起来,笑着看向曹昂,叹道:“这才一年未见,子修好像又长高壮了不少啊!” 曹昂也是躬身行礼,抱拳笑道:“鲍叔,多日不见,子修也想叔叔了!” 鲍信走了过来,他拍着曹昂肩膀,向曹操惊叹道:“着实已长成一男子汉了!” “这段时间,是与他叔父们训练备战来着,确实精进不少。”曹操也走下位置,站在二人身边,又向鲍信说:“大哥也可以带着他历练历练!” “孟德,可舍得?”鲍信一脸嬉笑道。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什么无价传家宝……”曹操看着自己儿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曹昂:“……” 鲍信却摇摇头,说道:“贤弟口是心非,此子乃曹氏传家宝也!哈哈哈!” 曹昂看着二位“老人”在打哑谜,头上一脸黑线,他忍不住问道:“鲍叔,门外那些军马可是您带来的?” “正是,不日将要出征。你鲍叔着我书信,便前来相投。”曹操率先解答自己儿子的疑问。 “子修,可愿加入我军中,鲍叔带你上阵杀敌,斩奸除恶……”鲍信一脸自得,自己这些精良军马操练多时,早已是一支精锐部队,他又不忘补充道:“可给你一部骑军指挥带练。” 曹昂笑着,这几天刚刚上手接受骑兵知识,现在立马就有现成的部队指挥查看效果。 但是曹昂还没有发昏,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斤两,还不能太傲慢骄纵。 于是他一脸为难地看向自己阿父曹操,后者直接打乱了语气氛围,说道:“瞧大哥说的,我们曹家兵马也不是孬种!再说,子修还无甚战阵经验,你现在委他兵马,不是叫他犯错吗!?” 鲍信不无遗憾的点点头,他看着曹昂,也是欢喜的紧。 “也罢,来日方长,子修,曹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啊!” “大哥,坐吧,咱们继续说事。”曹操也转身对着曹昂说道:“要是想听,你也找个位置听听。” 曹昂点点头,立刻找到鲍信的下首位置坐入。 鲍信对着曹操说道:“当今世道,奸臣董卓乘机出来颠覆皇室,各路英雄豪杰愤然对抗,而天下响应的原因,是因为大义所在,所以袁绍才能当上这个盟主的位置!” “但是袁某人他非但不用自己的威信和势力铲奸除恶,反而利用权利为己谋私,韩馥便是在这个关键的时机上栽了跟头,偏信他袁绍的为人,反被其取代。” “当今天下将要发生变乱,看来另一个董卓就要产生了。可叹、可悲啊!” 曹操深以为然,幽幽说道:“可惜我现今尚不能对抗他,着实是力不从心;如果与他同流合污,我又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鲍信点着头,他希翼地对曹操说道:“不如现在待在黄河以南,静观其变。为兄我听说濮阳那边黑山贼猖獗,此乃一绝佳机会,孟德可万万勿要错过!” 曹操大笑道:“这次书信大哥前来便是为了此事,不日便将出征,剿平黑山一众匪患。” 鲍信捋着小圆胡子,也是哈哈笑道:“如此,甚好、甚好啊!” 说完事,曹操这时倒是开始打量起自己儿子了,他思考着,一边语气坚定地说:“要不然,你还是到你鲍叔的骑军队伍去历练历练!” 鲍信:“哈哈哈……甚好、甚好啊!” 曹昂:“……” 第23章 这样的鲍家武将们 第二日一大早,曹昂就带着女扮男装打扮的卢洋跟着鲍信与其护卫兵一起出城,鲍家部众的军营在城东的荒地那边。 这样一股人马将成为此次出征的强力支援。 与此同时,鲍家也将会成为曹家、夏侯家之后的第三大组团家族,这是一个势力,也是一个联盟。 在城里,由于不能纵马飞奔,曹昂便一边和鲍信搭话,一边用“神武赫然”系统的鉴别能力,于是他启动神识来探究这个武将的能力。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鲍信” “统率:77” “武力:67” “智力:81” “政治:73” “魅力:78” “相性:曹操” “定义:辅佐,部队支援攻击提升30%即战力。” 除了武力值稍微偏低,其余的四个维度都是强力的数据,再说武力值在这个行军布阵的时代,显然不是衡量一个统帅的必要条件。 很多威名远扬的大将都是坐镇后方,才在前线指挥部队的能力上有突出的表现。 不愧是阿父密友,当真是文武全才了。 “鲍叔,此次北征,我便随鲍叔一同出行,也让小侄多多学习鲍叔行军指挥的本事。”曹昂在马上抱拳,他看着鲍信一脸激动。 如果能够在鲍家这边深耕下去,在前期还是很不错的发展方向了啊,这是曹昂的想法,因为这个部队的能力而使他稍微改变了之前的态度。 不是说曹昂对于本家曹氏部队的嫌弃,只是曹家现在本身军力匮乏,现在曹家、夏侯家也只能出动两个部队,满打满算的两千军士,人员繁杂,内部机构也是稀松平常。 而鲍信一人便聚集乡勇一千余人,再加上连讨黄巾,加入讨董卓联盟的历练,又增加了700骑兵,这弥足珍贵的“骑军”,统帅真是有一手。 “甚好,子修,这次军营中我便介绍几位部众与你,好熟悉军务。”鲍信摸着圆胡子,大笑说道。 这时,卢洋倒是在曹昂侧边观察着他,他再与那位鲍将军相谈甚欢,却是以叔侄相称。 昨日晚间,曹昂也是与她谈起这位鲍将军的经历,和自己阿父曹操是密友,因为比阿父大三岁,所以每次阿父便尊称“大哥”。 从黄巾起义就结识的战友,再加上讨董联盟时的倾力合作,甚至他的亲弟都临阵战死在荥阳之战,和他曹家是过命的交情。 这样的人物和曹家却是紧密合作的状态,如果这种人物都相继抱团,朝廷那边当真能够阻止的上吗? 卢洋心中的疑问,她不禁想到从前…… 曹昂一行人出了东城,便看见不远处的一大片军帐篷,这就是鲍家营地了,于是他们加速疾驰中军大帐位置。 鲍信在路上就对身边的传令兵说召集军司马去军帐议事。 曹昂带着卢洋等护卫跟着鲍信到中军大帐,不一会儿,果然便看见时不时有武将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他便一一抱拳与他们行礼。 鲍信站在桌案前,两手插着腰部,背挺的笔直。 等到来人都差不多时,曹昂便被鲍信提醒。 “来,子修,我来给你介绍咱们军营的将领们,也好先打个招呼,以后好安排人事,熟悉军情等!”鲍信举着手,指着几位武将。 “曹昂,曹子修,孟德贤弟的长子,这次随军出征,也独领一军。” 曹昂赶忙抱拳道:“曹子修请诸位大哥、兄长多多指教!” 众将领也是相继回应,抱拳回礼。 “这是王朗,暂领第二骑军的司马,也是我的军谋士。”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王朗” “统率:66” “武力:57” “智力:73” “政治:71” “魅力:68” “相性:鲍信” “定义:军谋掾,军师属性。” 曹昂看向这个小胡子的白面书生,明显的儒装打扮,但是绝对不是那个‘被诸葛亮骂死’的王朗,只是同名罢了。 “鲍邵,鲍叔长子。步军的司马,主领大部队。” “个人特征:鲍邵” “统率:71” “武力:70” “智力:69” “政治:58” “魅力:65” “相性:鲍信” “定义:步军支援,步军支援能力即战力提高20%。” 曹昂看着这位比自己大的武将也是礼敬称呼鲍大哥,他面上的胡子也是小圆弧,倒是与其父亲鲍信挺像的。 “鲍勋,鲍叔次子。也是营地的文书、主簿一职。” “个人特征:鲍勋” “统率:62” “武力:61” “智力:70” “政治:64” “魅力:68” “相性:鲍信” “定义:军谋掾,军师属性。” 曹昂的一声“鲍二哥”令在场的大将们都是哈哈大笑,这位倒是和儒士一样,与鲍家父兄的外貌有些差异。 “鲍虎,鲍叔侄子。第一骑军司马,比你大一二岁。” “个人特征:鲍虎” “统率:66” “武力:74” “智力:59” “政治:44” “魅力:61” “相性:鲍信” “定义:骑援,骑军部队支援攻击即战力提高30%。” 这是与曹昂同龄的年轻人,他看着曹昂抱拳只是随意一挥手。 鲍虎大大咧咧地说:“曹子修,骑军的军司马可不是好当的,你可得注意啊?!” 曹昂看着这个明显是要找事的“小傲娇”一脸平静,他不动声色的虚心讨教,抱拳说道:“曹子修请鲍兄赐教。” 鲍信倒是立马插嘴打断了此间的氛围,“虎子,这是贵客,不得无礼,以后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叔父说的是,只是小侄对此有丝疑惑罢了?” “想说什么就说吧!” “按理说军司马执掌一军的军政要务,需要过人的军事素质要求,和与此相当的个人武功。”鲍虎摆摆手,又不忘补充道:“难道就因为是至交好友,就把第二骑军交给这个贵族小公子?!” 对于这种“不服”的态度,曹昂此前其实也是早有预料,他刚想发话,就被一声掀开帐篷的将领打断了。 “谁要第二骑军的司马指挥?!” 刚刚还闹哄哄的热闹场面此时鸦雀无声,起哄的将领们瞬间便安静下来。 只见来人是消瘦的脸庞,他那满嘴的胡子形成了一个半圆形曲面,精亮的眼神投注在曹昂身上。 “此人叫于禁,字文则,第二骑军都伯,暂领副司马,掌军务演练。” …… 第24章 于禁才是难相与的 曹昂看着这个素有威严的男子,这便是赫赫大名的于禁于文则了吗!?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于禁” “统率:84” “武力:78” “智力:73” “政治:57” “魅力:53” “相性:鲍信” “定义:军规戒律,带军严肃庄重,军令整齐。” 好家伙,这妥妥就是一个治军的奇才了,作为后世人,曹昂当然知道于禁在曹魏阵营的重要性,这可是“五子良将”之一啊! 正在曹昂绞尽脑汁想着办法要把于禁怎么收入帐下时。 于禁却率先走过来,他先是向鲍信抱拳行礼说明迟到的缘由,原来是在训练新兵时有人做逃兵,他亲自上阵执军法这才来迟。 然后,于禁便再向曹昂打招呼说:“于某来迟一步,还望曹公子海涵。” 曹昂也是行礼回应他说:“于将军军务繁忙,子修这般多有叨扰!” 鲍信也是走到两人旁边,他对着于禁说道:“文则,以后子修便领第二骑军司马,你要多加辅佐才是啊,多多带他演练军务、熟悉军情。” 于禁赶忙回礼,一丝不苟地说道:“主公说的是,卑职领命!” “行,现在开始议事,大家都坐!”然后鲍信便走到上位坐下。 各个部将军司马也分批找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到,曹昂也是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卢洋等扈从在他身后不远处。 鲍信看着下首的一众部下都安静下来,翘首以盼地望向自己,他便幽幽开口说道:“现如今,朝廷紊乱,奸臣窃命,各地上行下效,盗贼蜂拥而起。” “正值这多事之秋,黑山军于毒、白绕、眭固等率万余人攻打魏郡、东郡,听说东郡太守王肱不能够抵御,只是坚壁清野,独自坚守濮阳而已。” “我与孟德贤弟商量过,此事事急从权,不日便两军同合一处,共率大军增援王肱,消灭匪患。” 坐在帐下的军谋掾王朗,那个白面书生的儒士抱拳行礼说:“主公,如若没有朝廷调令,贸然出征,恐怕有擅自领兵跨郡,有违军法之嫌。 “呃,伯贤勿虑也,出兵是大事,如若现在向朝廷征集敕令,那更待何年何月了,那王肱却已早被攻破了吧。”鲍信一边摸着自己的圆胡子,一边不忘补充说:“此事万急,可相机从事嘛!” 那王朗便点点头,已无话可说。 其实曹昂明白此间的机密,如果没有袁绍的密信暗示,自己阿父曹操是万万不敢这么玩的,他小小的一个杂牌“奋武将军”,也当不住调军潜行的杀头律法。 当然,现在“日衰”的朝廷也是没有能力管理地方上的军政事务了,再加上堂堂新任冀州牧袁绍的担保,这才给其阿父一个强力定心丸。 所以才召集鲍信等众,一起出兵,争取拿下自己的第一个根据地。 “阿父,那黑山一众贼子居然有如此战力,朝廷官军居然不能抵御?” “大哥,他们人多呗,这些贼人,一般均是以量取胜,官军能有几个人!” 说这些话的是鲍氏兄弟二人,曹昂看着那个文弱书生打扮的鲍勋,好似正在有意无意地打量自己,曹昂不禁一阵恶汗。 “叔父,当务之急便是快速解决战斗的时候,着我第一骑军,便可率先飞奔濮阳,为叔父打头阵!”那鲍虎一脸傲慢,还不忘对曹昂嘲讽说:“曹公子也可同等前来嘛!” 意思就是说他曹昂从来没有领过军、作过战吗?! 曹昂倒是一脸平静,好整以暇地说:“多谢虎兄美意,我还是谨遵鲍叔军令而行!” 曹昂对这种小年轻其实没什么看法,他两世为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时,端端正正坐在下首位置的于禁倒是开口了,他面无表情地说:“主公,黑山贼众都不足为惧,但是介于他们人多势众,且在前期的档口,这时务必削弱其战斗意志。” “可与骑军部队从平丘县,长垣县直扑濮阳,此时为时间上争取最大斡旋余地。” “之后主公便可率领大部队的步军沿燕县、白马直赶而上,防止贼众进入河东平原。” 鲍信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不禁点头,一脸赞许地看着于禁说:“不愧是治军严明的文则哩,我和孟德贤弟已经谋划好战略要点,大差不离,都被你说中了。” “主公谬赞!”于禁立马抱拳,还是面无表情。 鲍信直接站了起来,对着下首的官属们说到:“诸位,骑军与曹家骑军合军一处,从平丘、长垣直接疾驰至濮阳城。我亲自统帅骑军部队。” “邵儿,步军整军与曹家步军合整,夏侯家也是一起,大部队由孟德贤弟统帅,从燕县、白马赶上,防止侧击逃离的黑山余众。” “诸位,胜败兴衰,在此一战;望众同僚齐心协力、勠力同心!” 众将立刻起身,向着上位的鲍信抱拳,众人都大声说道:“谨遵主公军令!” 曹昂在此刻也是期待着,就好像来到这个时代,终于还是有一线机会来实现自我的价值。 于是鲍信便解散议事,先让旧部们留下还在一一交代着军务,以及注意事项,后备人员的战力储蓄等问题。 晚间,曹昂带着卢洋等一众护卫离开军营,进城回府。 在马上,走在前面的两骑,其中卢洋忍不住问曹昂:“子修,那鲍将军的子侄为何处处与你作对,此子你定要多加小心啊。” 曹昂转头看着卢洋的俏脸,她一脸的义愤填膺。 曹昂确实耐心解答她的疑问,缓缓说道:“那鲍虎其实只是个心直口快的冲动年轻人,反而不足为虑,这我完全不担心,你家公子我的魅力不日便可将其降服,小洋你信不信!” “你……我现在同你在说正事,曹子修,别口花花好吗!”卢洋羞愤的娇声说道。 曹昂看着这个晕红着小脸的女郎,忍不住就叹息,这个时代仅有的温情,自己一定会牢牢抓住的。 “你知道吗,真正‘难相与’的其实是那于文则!” “于将军?我看不会啊,此人态度端正,不苟言笑;甚至行军作战、谋略安排上,颇有见识呢!?”卢洋回想着在军帐里所看见的一切,还不忘说道:“你不是见他彬彬有礼的样子吗?!” “因为于禁遵循一切的基础,那就是军令,法制而已。”曹昂摇着头,他回头看向曹家府邸的方向,轻轻说道:“真正的需要是经历、时间、人品、魅力等积淀的,那类人都是这样……” 卢洋不是太好理解曹昂的话语,她只是仔细观察着他的侧脸。 落日余晖之下,在他那俊俏的面部肌肤上染上一层橘色光晕…… 第25章 曹家长子好男风啊啊啊 初平二年(191)秋,曹家联合军开始北征,讨伐黑山贼。 但是在大军出发濮阳的前几天,营地、城里好像时不时传出了一些“谣言”,而对于谣言的内容,曹昂才是更觉得憋屈无从发泄。 先是阿父曹操到了他的房间确认卢洋“身份”。 然后阿母丁氏找上门美其名曰帮他收拾行李,也不忘确认卢洋“身份”。 之后又是自己的那个小老弟曹子桓上门说要看漂亮小姐姐,然后一个几岁大的小屁孩盯着卢洋发呆,小嘴中的涎水都流了出来,曹昂看的烦,就一脚给“踢”出了门。 “大公子喜好男风,e=(′o`*)))唉,真是可惜!” “我就说那卢公子怎的,居然日常出入公子卧房。” “可不是嘛,上次小翠说要为卢公子单领一间独院,都被大公子拒绝了。” “额嗯嗯,我也听到了,还说叫她别多事。” 几个女婢在窃窃私语,他们看到尹先走过来,便一哄而散了。 尹先忙找到大公子,说最近城里好像正在疯传公子的“谣言”。 曹昂看着这个仆从,说什么谣言。 尹先神秘兮兮地说大公子喜好男同之风。 卢洋这时也憋红了一张小脸,她走过来,眼神示意曹昂。 妈的,还是被误传了,唉,这也是没办法,有舍有得吧!曹昂使劲摇着头,驱散心中的雾霾,于是他一本正经地对尹先说:“大目啊,都是谣言,大家闲得无趣罢了。勿要偏信、偏听。” 尹先忙点头哈腰的称是。 曹昂随手关上房门,他好像又觉得不妥,又给半开门,之后摇着头又给关上了。 卢洋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想笑,但又很不好意思,毕竟此事因她而起,自己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要不要我出去和大家澄清事实,毕竟这事有毁你声誉之嫌。”卢洋询问着曹昂的意愿。 “没办法的事,之前我早有预料,这种事,多解释反而无益!”曹昂看着卢洋,他心里确实想到若要解释卢洋的身份,反倒是落了下风,只是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流传了出来。 “会不会是上次在你叔父的营地里那些天。”卢洋回想着记忆,那次的刺杀事件之前的“奇遇”。 “有这个可能,而且还有一种可能性。”曹昂点着头,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他补充说:“你还记得袁毅那小子吗?” “你是说是他!”卢洋一脸吃惊地说。 “上次有漏网之鱼,这小子就为了自己的这么点私欲,我还真是不能高看了他!”曹昂分析道,而且还不忘说:“百姓不会为了这点事就‘牵肠挂肚’的。他们为了生活的‘苟且’,怎么会关心贵室公子的那些特殊‘癖好’,所以这是刻意营造的,说明谣言有人蓄意而谋。” “有这个能力的,除了他袁家还能有谁?!” 卢洋点点头,她很赞同曹昂的分析,也很喜欢听他诉说其中的原委。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凉拌,还能怎么办?!但至少我即将远离这是非中心之地,所以不用太担心……” “原来如此,这我便放心了!”卢洋听罢心里也是一松。 “不过我现在心情很不爽,能不能奖励我一下?!!” “什么意思?”卢洋一脸警惕地看着曹昂,这登徒子,她双臂抱胸,很无辜。 “让我抱抱……” “滚啊……” “啪嗒”一声巨响,从曹昂的卧房内传出。 曹家奴仆们面面相觑,纷纷感叹这世道。 “人心不古啊!” “世风日下啊!” “颜面何存啊!” …… “阿丘”地一声,曹昂打了一个喷嚏,他现在坐在马上,跟着骑军队伍在出征濮阳城的路上。 身旁的曹纯赶了上来,忙问他说:“子修,你那“好看”的护卫呢?!” 曹昂:“……” 曹纯哈哈哈大笑,摸着他那小胡子,一脸八卦地说:“阿叔我也是好奇,那些天我也是经常听属下议论。你别介意,别介意哈!” “子和叔,没有的事,都是以讹传讹,大家误会了呢!”曹昂严肃地说,他不是不想解释,只是问题大家不需要解释太多吧。 “阿叔我啊,当时其实也是没有太在意,只是后面我看到你对那侍从过于关心照料了,我一时还分不清楚究竟谁是谁的护卫啊?!” “‘他’是女郎,阿叔,我就直接告诉你吧,请子和叔勿要声张!” 曹纯张着大嘴,能够塞进一个小鸡蛋了,还有他那标志性的小胡子一下子耷拉在下巴上。 “阿叔,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发觉?!”曹昂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按理说不应该啊,前段时间自己和卢洋不是经常出入军营吗。再说卢洋毕竟是女性,她也做不到完全不能展现破绽的能力。 曹子修以为,到他阿叔这种识别军士的鉴别能力上,卢洋应该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啊! 连那尹大目也是细心观察之后就明白其中真伪了。 曹昂摇着头笑了笑,自己这个阿叔真是一心扑在了军队行伍之上了,别的当真就完全不关心啊! 曹纯一脸无辜,缓缓说道:“阿叔怎会一直盯人家侍卫看,也不好啊!” “子和叔,只是你不在意而已,心不在此。”曹昂转头看着前方的浩浩荡荡的部队,他轻轻地又补充说:“因为阿叔想的更多的是军事问题,所以不在意这些琐事罢了。” “阿叔这次可是倾家荡产了,曹家所有的三百骑都在这里了,子修,这次咱们可要大干一场了啊!” 曹昂瞬间便振奋起来,说道:“子和叔说得在理哩,曹家胜败兴衰,在此一战啊!” 曹纯笑着点头,便告辞回到自己的军阵队伍中去了。 之后陆续又过来几位高级将领来打招呼。 曹昂觉得比较烦躁,是的,他恨不得与他们一决胜负,也决生死! 鲍虎骑着马过来,他脸上都要笑烂了,阴阳怪气地说:“曹公子,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鲍虎‘有眼不识泰山’了,请原谅则个!” 之后是王朗,那个白面儒士,他搓着手,嘻嘻笑道:“曹公子,那城中所传之事可是当真?!” 最后是那鲍勋,鲍家次子,那文弱书生的军队主簿,他骑马在曹昂身旁,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曹昂。 曹昂只感觉身上一阵恶汗。 最后他听到了一句话。 “曹子修,能不能重新认识一下……” 曹昂:“……” 第26章 这世道无好坏之分 按照事前的预定计划,出征濮阳的骑军部队由鲍信主持,直插北上的东郡。 东郡因地处中原,又是古黄河军事交通要道,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这次作为先锋部队的前军共一千余骑兵,包括了鲍家的第一、第二两部骑军共七百骑,以及曹家曹纯的三百余骑兵,目的就是为了迅捷猛烈地直捣黑山贼众。 而曹操本家的步军部队,再加上夏侯家的步军一共有2000多人,他们也在沿着河东平原那里加速前进。 这天傍晚,曹昂等前军来到平丘县外围安营扎寨,少部分传令兵以及辎重队去县城里采购物资。 部队在井然有序地安排各自的辖区防卫,夜间放哨的栅栏也要一一制作。 于是,曹昂便带着卢洋去县城里看看,尹先等护卫随从也赶紧跟上。 残破低矮的城门口就有不少的流浪乞讨者,他们靠在城墙边,身上破破烂烂的发着恶臭,两眼无神地呆视前方。 其实这一路上不少的流民,他们携家带口的南下陈留郡,曹昂他们已经看到了不少类似场景。 在这种乱世,不说人命如草芥,都已经是仁慈了。 事实上比之强韧小草更为不同的是人命的低廉。 卢洋走到墙壁边,那里有一个耷拉着小脑袋,一脸呆滞的小女孩。 卢洋蹲下身,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博饼,放进小女孩黑污污的小手中。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食物,就使劲往嘴里塞,鼓着脏兮兮的小脸,强忍吞咽着。 “慢点吃,不急,姐姐这里还有的……”卢洋看着狼吞虎咽就要噎着的小女孩,关心地说。 曹昂一行人站在后边,其实他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抵触的感觉,只是这事说来也很正常。 这个时候,旁边那些流浪者似乎都发现了卢洋这个慷慨的“施舍者”,纷纷上前乞讨。 卢洋也是下意识把手中的食物一一分发出去,可是不久之后她手中的食物就全部分送出去了,她没办法,因为那些流浪者还在围着自己,于是她便向曹昂发出求救的眼神。 曹昂摇着头,转身示意站在旁边的尹先,大目得到“不用言声”的指令,心有灵犀的主仆二人,他瞬间便明白了。 尹先快步赶过去,朝着人群使劲拍手大叫道:“来来来,大家都来这边,这里有大饼子啊,能够吃饱的大饼子,都过来,都来啊!” 然后尹先一边把怀里的包袱取出来,拿出博饼,一边使劲摇着,众人一下子就被尹先吸引了注意力,纷纷跟了上去,马上就解围了卢洋的窘境。 曹昂走上前去扶着女郎,关心地询问:“没事吗,这么不小心,你不知道这些流民的厉害?!”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就想帮帮她!”卢洋心有余悸,她看着那小女孩也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同情心泛滥吗,当真是人美心善?曹昂认为有些道理,也有些无趣。 “要不要回营,这天也晚了?!” “子修,我还想进城里看看,能不能晚些再回去,你陪着我好吗?”卢洋破天荒地“撒起娇来”,可能她也是觉得有曹昂在,会更加稳妥和安全吧。 女人啊,你那脆弱的安全感啊,曹昂笑意吟吟的盯着卢洋,看的她脸上就是一红。 卢洋倒是没有回避曹昂的目光,她也是倔强的与他对视着,即使两人周围站满了扈从。 曹昂也不忍再逗女郎了,随后便带“摆脱”追逐尹先以及护卫们入城。 小小的县城也是断壁残垣,处处充满着破落地腐朽气息。 像这种小城,本身就不可能与那些着名的大城池相比,百姓看到他们当兵的打扮都敬而远之。 这个时候,曹昂突然听到一个妇人的尖叫声,卢洋赶忙望向他,他回头说道:“在前面,去看看!” 一行人赶到一处民宅前,大门被胡乱打开,门口站着几个散兵在嬉笑着,屋内有个大汉正被绑在顶梁柱边,他嘴里塞着布条,其中有一个兵士正拿着马鞭,使劲抽打着。 旁边的侧屋紧闭着,正是这里发出来女子的尖叫声。 曹昂带着人直接闯进大门,门口的几个散兵立即被曹家扈从给控制,里面的兵士被突然闯入的曹昂吓了一跳,看着他带着人冲了进来,明显是骑军的一个大官,随后几人立即被控制住蹲在地上,尹先解开被绑大汉的扣绳。 曹昂则是直接走到紧闭的厕屋,他一脚便将门房给踢开。 只见一个衣冠不整的小将慌忙走了出来,他看到曹昂先是一愣,随即反应道:“你是何人,竟敢……哎啊……” 卢洋一个侧摔,直接把这个军士小头目给一脚抽踢在地。她脚踩住小头目的手,拔剑用剑尖抵住了他的颈子。吓得小头目惊慌失措,连连大声求饶。 这时刚刚绑在柱子上的大汉从屋里带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媳妇出来,二人一起跪在曹昂与卢洋身边,磕头感激。 “是谁在此地喧哗,不是叫你们尽快回营吗?!” 这时一个男声怒吼着,曹昂转头便看到一个全身披甲胄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不是那鲍虎还能是谁! 鲍虎看到整个屋子的阵仗,转身看向随从,他的一个兵士立即走向被控制的那个小兵。 落实消息的兵士立即回到鲍虎身边伏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什么。 于是鲍虎走向曹昂,抱拳说道:“是我管教不严,曹公子大人大量,可尽数交给我处理,我鲍某定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曹昂示意卢洋,这小娘得到曹昂的眼神示意居然还使劲踩了一脚,才依依不舍的收回剑锋。 鲍虎斜瞄了一眼地上的小伍长,轻轻说道:“自己去执法队领三十军棍,如果明天不能随军,那便死在这里,别给老子糟蹋军营粮草!” 小将唯唯诺诺,慌忙点头,心如死灰。 鲍虎向着曹昂再次抱拳告辞,转身向着颓然坐在地上的那名小伍长使劲踢了一脚,后者直接被摔出了门槛。 …… 回营的路上,在小夫妇千恩万谢的时候,曹昂说了一句不是太理解的话语,他告诉他们能搬家就尽快搬家吧! 卢洋在返回营地时情绪很消沉,曹昂关心地看着走在身边的女郎,情不自禁地牵起了她的小手。 卢洋先是一愣,然后嫣然一笑地看着曹昂摇了摇头。 “这样,好吗?!” “这世道便是如此,无好坏之分……” 第27章 濮阳城破之日 早在曹鲍联军如火如荼地出征北上时,濮阳城的东郡太守王肱却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此时的王肱在府邸缓缓踱步,他现在已经完全没心情去衙门安排防务了,那些黑山贼在城外大肆叫嚣,围城已过一旬。 而他,这个濮阳大城的东郡治所,堂堂郡守早在半月之前便向自己的恩人兼上司刘岱发出了求援信! 刘岱是汉室宗亲之后,太尉刘宠(非陈王)的侄子,与弟弟刘繇并称“二龙”,兄弟俩都有很高的名声。 这厮,不会不管我了吧?! 王肱很害怕,因为早已“石沉大海”大海的书信也在暗示着他,令他不得不相信刘岱的无意支援! “使君,咱们不是给冀州牧袁绍发出过援助信吗!?”站在王肱旁边的太史赵谦看着主公一脸为难的样子,忙提醒道:“再说,那袁本初不是欣然答应了使君的要求吗!” “只是他袁绍何曾发过兵呢,这已过月余,怕是真的就算来了,这濮阳都已落入贼人之手了?!”王肱摇着头,一脸遗憾,他继续慌慌张张地踱步。 “那袁绍确实信誓旦旦地说会发兵增援东郡,那他袁家四世三公,也不至于这样诓骗我们吧。”赵谦守摸着山羊胡,一边分析,一边思考对策,“再说,这几乎无甚益处!” “唉,别想了……别想了!”王肱死气沉沉的脸上看不到光明,“那刘岱是肯定不会管我们死活了,唉,当初着我继任这郡守之职,他费了多少口舌,怎能如此残忍!何苦陷我于如此绝境也啊!?” 赵谦看着自家主公“疯疯癫癫”地低语,他也明白此境已无力回天! 处于困境中的围城,每天都有叛逃的百姓与兵士,被攻破只是迟早的事。 我赵谦明白,他王肱也明白! 于是,赵谦告辞王太守,他走出府邸,在大街上立刻就看到满眼的狼藉、破败! 空寂的落针可闻的大街上早已没有昔日的热闹人气,时不时的几队兵士仓促奔跑,前去城防换岗。 流浪汉们耷拉着脑袋,无神地凝视着大街,眼中没有焦点。 赵谦悠悠叹气,即使黑山贼们破城而入也不会拿这些流浪汉怎么样的。 谁会主动搭理蝼蚁呢? 因此讽刺的是他们反而成为了最佳的旁观者! 旁观破城之后的“表演”,匪众成为主角们的“表演”。 赵谦摇着头,挥去脑中的遐想,他转身进入巷道,抄近路赶着回家。 在一间普通的民房前,敲门之后赵谦立即进入,之后他回身瞄着昏暗的夜色,抬手紧紧关闭了门房。 一个约莫二十余岁的白嫩少妇怀里抱着一孩童站在一旁。 赵谦这大概两三岁的儿子伸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央求阿父的怀抱。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娃,赵谦只觉得这世上好像还有那么一丝温情可言! “夫君,那王使君可曾有解这围城之法?”赵谦的妻子李氏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把自家夫君迎进门。 回到堂屋,她便把男童轻轻放进摇椅中,回身给坐在椅子上丈夫倒了一杯凉茶! “谈何容易!这王使君也是无甚办法,怕是不久就是破城之日唉!”赵谦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茶水,对着自己小娇妻诉说着实情。 李氏一听到夫君的真相,原先擦着脂粉的脸上现在更是惨白,她还自以为这濮阳大城,任他们几个匪众也奈何不了! “怎会如此?!之前夫君还说有援军呢?!” “不会来了,这些世家大族的话全当放屁!”向来儒雅的赵谦也忍不住爆粗口,他握紧妻子的小手,又说道:“如今真是内无强兵,外无援军哩!” “夫君!”李氏也使劲握着丈夫的手,眼中泫然欲泣。 因为他们都明白,城破之日,意味着什么! 只有那还在咿咿呀呀学语的小男童,用力撑着小手,从竹摇篮中探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阿父、阿母在那里深情对视! 他那幼小的心灵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濮阳城外,黑山军,营地。 在中军大帐里,有三个高级武将分别坐在议事桌前,他们喝着大碗的酒水,桌上多有肉食,点心供应。 实则物资是从这几十天纷纷从城里逃难的人士“捐赠”的。 其中一个武将有着浓而密的眉毛,他那满脸的胡子绕了下巴一圈,看上去非常凶恶。 他左手捧着大碗,右手拿着猪脚,时不时对着另外两将说:“听说这濮阳城富得流油,那些富商家眷都贵不可言,俺还没尝过官家小姐的滋味呢!?嘻嘻嘻……” “按照事前所说,俺包城东,白兄去城西,大哥是城北与城南,怎么样,很公平吧!?” “二位兄弟,于兄、眭兄,当真要劫掠这里?如果不是粮草紧缺,我看还是袭得军粮物资便撤离此地,草民百姓毕竟无辜啊?!” 说这话的是白绕,他是圆脸胡子,瞪着双眼,但脾性上却与面貌有极大的反差。 白绕是黑山“三大将”之一,他与另外两人颇为不同的是此人是后加入的,原先虽也是黑山旧部,但与于毒、眭固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这次的“劫城”大事,能多一份帮手就是多一份即战力,于毒便亲自去劝解白绕,邀请他同时起兵侵入东郡。 “白兄,俺看你真是……菩萨心肠……这次营地的兄弟们,就除了你们营向来是这里不抢,那里不杀的,俺们弟兄看着你们都觉得丢脸子!” “好了,白兔,你不理解白兄的本意,就别胡扯八道!?”这话出自上位的于毒,黑山贼的头目,他梳理着发丝打了个白头巾,整齐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看上去颇为整洁,与那眭白兔着实不同。 “是,大哥,俺听你的!”听到于毒的言语,眭固立马就闭嘴了,只是嘴上不停,依旧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哎,二位兄弟,我只是觉得平头百姓与我们毫无瓜葛,咱们只劫军粮已够维持部众消耗的粮草,何苦再作践无辜百姓?!” “白兄,这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你也知道,兄弟们现在都杀疯了眼,如果此时反倒去约束他们,你让拼杀在前线的兄弟们颜面何存、情义何在呢?弄得不好,直接哗变,这就不是你、我可以收场的事了啊?!” “就是,大哥说的在理哩,俺那什长都说憋疯了,城破之日,得好好发泄发泄!那小子……哈哈哈哈!” “唉……” …… 凌晨。 准确的说是第二日清晨。 濮阳城被攻破。 第28章 剿黑山军前奏 曹昂等北征军在出征的第三天中午到达长垣县,他们将要在这里休整一天。 安营扎扎寨的同时,鲍信召集所有部将在中军大帐内议事,讨论这次行军进攻的主方向,以及各营调度问题。 于是,他们在第四天清晨再度行军,这次不久将会抵达濮阳外围的郊区,只可胜利不可失败的讨伐战即在眼前。 曹昂在行军中倒是渐渐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北征军过了长垣县之后,邑路上的流民却越来越多。 他们大多携家带口,衣衫褴褛,看到曹鲍联合军就像看到豺狼虎豹,纷纷避让逃跑。 曹昂着亲兵抓到几个流浪的贫民带过来,居然要向他们问话。 卢洋也好奇曹昂的举动,她紧跟在曹子修旁边,生怕突然窜出的流民给他来这么一刀,那自己还当个什么护卫呢?! “大叔,你别怕,我们是来打黑山贼的,大家都是为了濮阳的老百姓啊!”曹昂一脸诚恳地说,这边四位平头百姓好像是一家人,中年男女夫妻,带着几岁的幼子以及幼女。 那脸上黑不溜秋的“大叔”一脸惊恐,慌忙摇着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位于男人身后的女人,紧紧搂着抱住怀里的幼子以及幼女。 两个孩儿也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曹昂一行人。 曹昂见他们警惕心如此之重,便散去亲兵护卫,与卢洋单独走过去。 他从怀里掏出小包,里面是口粮薄饼,这是疏通关系最好的工具了。 至少在这个时代,在现今这个氛围之下,确是如此。 曹昂把手中的仅剩几块薄饼一一分发给男人一家。 老男人拿着薄饼,一并手抖着,与妻子便面面相觑。 下一刻,两人直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喊着“恩公恩公”! 卢洋鼻头一酸,她急忙侧头,不忍见此一幕。 曹昂也是俯身扶起两夫妻,示意他们先填饱肚子,和孩子们一起吃,如果不够,他这里还有。 没过片刻,两人对曹昂的问答那真是有问必回,虽然也是磕磕绊绊,但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木讷了。 “也就是说,你们逃出来时,黑山贼就已经在围城了,濮阳现在的具体情况你们也无从得知!”曹昂一手摸着下巴,他那里本来是没什么胡子的,但是在这个时代,没有胡子不仅仅意味着太监,往往还会给人一种“不可靠”的感觉,所以早在随军出征之前他就开始蓄须了。 现在的曹昂有着极短的小胡子,但是一点不娘气,饱经军事的洗礼使得面部线条更加硬朗。 卢洋站在旁边,她说实话非常喜欢曹子修这样沉浸于思考中的样子,给人一种安稳妥帖之感,对,十足的安全感。 对于缺乏安全感至极点的卢洋来说,他简直就是自己的“灵丹妙药”! “回军爷,正是哩,俺们带着一家人在路上时,很多人都在一起的。”男子嘴里塞满着饼屑,鼓着嘴巴,一边使劲吞咽,一边还要回答曹昂的提问。 “什么意思,你是说很多人现在不在了?”曹昂疑惑着,他瞬间便抓住了男人话中隐藏的信息。 “是哩,都被抢了,抓走了哩!!”那女人看到丈夫只忙于吃食物,不顾恩公的答话,便抢口而出,她还不忘补充道:“这是俺儿子哩,这是俺侄女,她父母都没跑出来哩!” “被抢、抓走?!是黑山军所为吗?!”曹昂紧接着问,这是为什么他之前不管不顾的原因,这个额外收获可能才是他最想要的答案。 “不是哩,是附近的流民组成的山贼,说是抓壮丁去前线打黑山贼!”男人吞下最后一块干薄饼,才满嘴饼屑地回答着曹昂,他又义愤填膺地说:“俺家所有钱财都被他们搜刮去哩,这才逃得小命出来!” 曹昂点点头,其实他很明白了,在任何时代,都有这种发“国难财”的“人渣”现世。 “子修,怎么办?”卢洋站在一边,她也是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我要出兵先去剿灭这股势力!”曹昂异常坚决地说道。 于是接下来,曹昂又问了几个关键的情报问题,这才满意地点着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随后曹昂又吩咐尹先把剩下的薄饼都给了这一家子,又把身上的仅存的几两碎银全部赠送给了夫妻俩。 在两夫妻千恩万谢之下曹昂便带着随从们离开了。 卢洋看着曹昂离去,她也是走到夫妻俩面前,打开包袱,把身上的几两碎银“依葫芦画瓢”似得也都给了夫妻俩,然后便转身离去。 夫妇二人看到瞬间多出来的银两热泪盈眶,他们扒在地上,朝着曹昂与卢洋离去的地方使劲磕着头。 …… 曹昂带着卢洋以及尹先等亲卫回到中军行辕,他立马便向鲍信诉说请求,希望分第二骑军作为先锋部队,让他带领剿灭盘踞在濮阳周边的流民匪患。 鲍信一开始还是很犹豫的,毕竟这强行分出一部分精锐骑兵出去,到时战力就会明显不足。 这还没到战场呢,就被分出一大部分军队,那还了得! 曹昂也看出了鲍信的顾虑,因此他变相妥协说只带百余精骑,着都伯于禁一将,便可瞬发前行。 其实这时曹昂的预料之中的事情,先入为主的概念之下,鲍信也只能“择优录取”。 旁边卢洋倒是白了曹子修一眼,因为她完全清楚这个登徒子当时就是这么对付她的。 还有一点是鲍信也不能拒绝的理由,那就是为大部队扫清沿途“障碍”! 于是话都说到这里了,鲍信便满口答应了曹昂的要求,并要他谨慎行事,万勿打草惊蛇。 可是,就在曹昂即将出发时,那鲍虎骑着快马走过来要与曹公子一起作为先锋部队出征。 鲍信看着自家侄子一脸为难,你这小子,我还要你出大力的啊,你走了谁来指挥部队?! 鲍虎也学着曹昂的说法只领百余骑,还大言不惭地说曹公子初次出征,就让他作为先头部队清理沿途,着实有些为难,且曹家公子是贵室公子,孟德叔之长子,自己领军在身侧护卫,也好给人交代! 这不仅是让鲍信会被说服的话术,就连曹昂都挺佩服这个鲍虎的了。 鲍信挥挥手,行吧,同去,互相照应着,切勿莽撞行事,凡事都商量着来! 二人随即各领军而去。 第29章 对曹昂完全改观的鲍虎 曹昂对鲍虎这种小年轻向来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他两世为人,什么样子的人没见到过!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只是曹昂没想到这个鲍虎对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迅速。 这才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你想问什么?就说吧!鲍某有问必答!”鲍虎观察着曹昂,看到他沉思的样子,以为是在思考自己的事情。 其实果真被他给猜中了。 曹昂笑着摇摇头,缓缓说道:“鲍兄何必趟这趟苦水,前锋营向来是讨不到巧的!” “一来我确实是为了护着曹家大公子,如若你出了好歹,我那叔父得受多大的冤屈?!”鲍虎倒是诚恳地说,“二来嘛,鲍某觉得曹兄也与他人不同,我便想跟在身边看个清楚……” “当然,我和我那堂哥的初衷是不一样的!” 曹昂:“……” “鲍某便直说了吧,我都看到了,曹兄和那些流民的对话,虽然具体内容我不甚清楚,但之前我那伍长之事才让我了解到曹兄的为人,之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曹兄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说完,鲍虎直接在奔驰的骏马上向曹昂抱拳,曹昂点头,报以温暖一笑,他心里却是在想,你这骑术可以乱来,如果我还还礼的话,我得飞出去啊! “这群流民组成的匪患定不是空穴来风,甚至极有可能是黑山贼们的城外眼线,而且是以另一种形式的‘搜刮钱财’,目的就是与城里的贼子们达到里应外合的作用。” “所以,这次剿匪,务必要全歼敌军,再有一个就是得尽快搜集情报,一切关于濮阳城池以及黑山军的信息,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曹昂说了一大堆,这是关系到首战是否能胜利的重要信息资源共享,他也不得不尽量说的浅显易懂,生怕这些大兵勇士们听不明白。 而骑行在身侧的卢洋倒是观察到了全程,她之前还以为曹昂只是单纯的要为‘流民大叔一家’报仇而已,看来是自己想得太浅了。 这个曹子修真是太可怕了,坏人……坏蛋……登徒子! 与此同时,卢洋也是目睹了之前与子修作对并且很不服气的鲍虎,他居然主动服软示好。 果然还真是像曹昂说的那样“降服”了鲍虎! “曹兄真是才思敏捷之人,鲍某谨遵曹兄指示,之后便交给我打头阵即可,必定全歼贼敌!”了解到实情的鲍虎大声说道,又使劲挥动缰绳,纵马飞驰。 鲍虎带着所部飞驰而出,先于部队的大前方,快马加鞭的赶路。 曹昂摇着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呢?! 旁边的卢洋看到曹昂“故作老成”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她急忙用小手遮住嘴巴。 曹昂听到来声,立即转头盯着这女郎,“恶狠狠”地说:“竟然敢取笑主人,入城之后,打你屁屁!” “曹子修,如果不是在马上,我便一剑……刺死你!”卢洋红着一张玉容,娇羞十足的“女儿态”。 “打完屁屁之后再刺……” 卢洋:“……” 这个死流氓……变态啊…… …… 不到半日,便在官道上看到一群设置栅栏的兵丁模样的流民。 因为实在是很奇怪,如果要说他们是兵士的话,也未免太邋遢脏污了。 虽然说行军打仗,咱们当兵的不顾小节而已,但是这也太有损军威了,简直就是冒牌货嘛! 可要说他们是流民,其实曹昂本身也不信。 这些人身上基本上都配着刀具武器,残破不堪可谓是“铠甲”的衣服随意搭在肩膀上,趾高气昂地对着来往行人商车进行盘查。 必定是这伙人了! 曹昂立马示意着鲍虎,收到指令的鲍虎立即率着本部骑军往前冲。 这些黑山贼们看到突然冲出的骑兵都愣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直到鲍虎杀到眼前,手起刀落间,就把他们的一个小队长的头颅劈砍了下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真是要取他们狗命的,兄弟们,快逃啊! 可是鲍虎已经带着人马杀入贼子们中央,见贼人就挥刀砍杀。 “鲍兄,留几个活口啊!”曹昂看着鲍虎就像进入羊群的大灰狼,杀得那叫一个欢,这货别坏我大事啊,所以这才立即提醒他。 不一会儿,鲍虎便带着几个被捆绑住的“活口”来了,他们全部跪在地上,看到曹昂好像是这个组织的老大,一个劲儿地求饶! “诸位,别激动,别慌张嘛!我啊,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呢!?”曹昂和声细语,一脸“善意”的笑容,看得身旁的卢洋就是一个轻颤。 “你们是黑山军?” “我我,小的们不知道……什……” 曹昂举手示意鲍虎,鲍虎嘿嘿点着头,一个劈砍,那人便头身分离。 “鲍将军,别这么粗鲁嘛,都吓坏了他们了,轻点啊!?”曹昂走到另一个贼人身边,还不忘“埋怨”鲍虎。 鲍虎还是抱拳大笑道:“谨遵曹兄指示……” “来吧,小老弟,你说……” “我是……是啊……黑山……黑山军!” 都学会抢答了,曹昂满意地点着头,长长地“嗯”了一声,之后便说道:“你们这里的头目在哪里,我是说……嗯……比你们人多、指挥多的那种老大哦!?” “在那侧边的林子里,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后山,”此刻这黑山贼一脸惊恐地看着“慈眉善目”的曹昂,居然一点都不结巴了,“我……我可以带路啊……求求军爷饶小的一命啊……” “行吧,带路。”曹昂看着不远处的后山,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得入山步战了,当然对于自己的部队,曹昂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只是没有马骑的骑兵算什么样子的?! 鲍虎上前轻声询问:“那剩余的那几人如何处置,要不要……”说完之后他做出了一个手刀挥砍的姿势。 曹昂看着鲍虎这个年轻人有些恍惚,他沉默着,摇了摇头说:“鲍兄,我们已经拿到我们所需要的情报,手段也只是为了完成目的罢了,都带着吧!” 鲍虎抱拳道:“曹兄,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我懂!” 于是,两队军士下马进入林子,转小路去后山。 曹昂也留着一小队人马看管马群装备。 而且他还不忘招呼一个骑兵小将,带着自己的口信驱马飞报大部队所在的鲍信本部。 卢洋看着交代完一切琐事的曹昂,不禁感觉到他好像更加成熟有魅力了,她热着脸慌忙跟了上去! 第30章 轻而易举的剿匪行动 曹昂一行人果然在进入密林不久后便看到一条很浅被枝叶覆盖的小径。 曹昂观察着周围环境,他立刻招来鲍虎,交代他让兵士们保持安静,把刚刚一起带进来的这些俘虏全部用布条塞住嘴巴。 “在林子入口处也要安排人员驻守,以防后路及警戒。”曹昂对着鲍虎认真地说,一边查看军士的人员配置,“鲍兄,此役定要听我安排,兄弟们可不能莫名其妙的折损在这里!” 鲍虎看曹昂说得很郑重,立即抱拳道:“请曹兄放心,鲍某是服你的,你尽管吩咐在下便是!” 曹昂点点头,没错,他想要以最小的代价来结束这场战斗,因此他极为小心谨慎。 卢洋看到曹昂的严肃心情,也紧紧跟在他身边,自己必定会护他安全。 不到半个时辰时,按照“向导”的方位指路,曹昂等一众部队找到了通往后山的路。 曹昂立刻分批交代行军路线,他与鲍虎押着俘虏走在最前方,这样也方便随时可以观察地形,以及发现一些难以预料的事。 在半山腰上,他们终于看到黑山贼众们分部的老巢了。 远远看上去,曹昂发现这些黑山余众简陋的营寨搭建就大失所望,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其中三三两两的“兵士”,随意坐在地上,要不然就是靠在树干旁喝着酒,如此松懈的姿态,确实没有一点儿军事素养。 那个正坐在上位的木椅子上的大汉应该就是这群匪众的头目了,他满嘴的大胡子看不清脸,只是不断举着大号酒杯,和部下欢庆喝酒。 大胡子头目的旁边,坐在下首位置上的几个小队长也是稀稀拉拉,坐没坐相歪着身子,举着酒杯互相呼应着。 “鲍兄,带着弟兄摸过去,搞个突然袭击,先肃清外围的几个放哨的!”曹昂直接就俯身到鲍虎耳边低语。“还好没有制高点,这样也容易让敌军措手不及,然后再控制住那几个头目,把我的人也都带上!” 从曹昂的位置直接慢慢接近目标可能需要个百十米的距离,由于是水平面的平视,他不好判断到底会有多少实际上的误差。 “不行,曹兄,这些兵士兄弟们必定要保护好你的,老弟但且放心,愚兄我点五十精壮弟兄便可一举擒下这些酒囊饭袋之徒!” 鲍虎确实是一脸自信,他只觉得曹老弟当真是小心过头了。 曹昂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吩咐他小心,自己会带着大部队紧跟上的。 不一会儿,鲍虎便点理好了50个身背大刀,腰环弓弩的“突袭队”,堪称东汉末版本的“特种”部队。 这个队伍背靠山势的一处摸着路就探了过去,在接近目标时,那鲍虎也当真是了得,直接站起身张弓搭箭,一个利索的“嗦”地一身,那2多米外的外围放哨的就被放倒了。 紧接着立即有队员射出身边的利箭,黑山贼众便不断有人应声倒下。 曹昂看到鲍虎拿着大刀,单人疾驰冲进敌寨,一个飞踢就把那栅栏给侧翻了出去,随后的特种队纷纷从中涌入,见人就砍。 于是,他便对着后面的大部队说:“兄弟们,鲍校尉已经肃清外围,我们现在要紧跟上了,报效杀敌,就在此时。” “弟兄们,冲啊!!!” 后面几个小队长听到曹昂的军令,也是嘶吼怒叫着,提着刀带着人就冲了上去。 因此,瞬间激起的战斗在那么一瞬间之后,又迅速被平息了。 …… 在正规军面前,局面可以说是轻松便被控制住了。 鲍虎押着这些黑山头目就是一个个的脚踢蹬踹。 突如其来的一群人,莫名其妙的就上来杀着他的人,大胡子头目也是一脸懵逼的被踢翻在地,毫无招架之力。 “老弟,怎么样,愚兄我武力还不错吧?!”鲍虎这时候倒是骄傲起来。 好家伙,直接就老弟称呼了! 大哥,这只是一群土匪啊,咱们可是正规军啊!? 但是曹昂不会这么说,他笑着点点头,对着这个鲍兄说老弟果真见识到鲍兄的威猛,鲍兄堪称天人也! 鲍虎哈哈大笑,又对着伏在地上装死的那个大胡子头目使劲踹了几脚,大声怒斥道:“起来,肥猪,别tm装死,给我兄弟磕几个头啊!” 只能单方面接受殴打的大胡子头目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曹昂抬手后,鲍虎很识相的就住了手。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定要好好回答,否则没有你好果子吃的,你可明白!?”曹昂直接蹲下身子,在佝偻蜷缩着身子的大胡子头目那里轻轻说道。 “嗯嗯,俺说哩,都说哩,军爷求求,放了俺吧!?”大胡子头目听到曹昂的问话,灰头土脸地说。 “你们在濮阳城里一共有多少人?”曹昂立即问出自己想要的问题,他还不忘补充道:“我已经知道你们是黑山贼在城外的哨点了,你别骗我,要不然我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 “俺听他们说没多少人哩,大家劫了几天城,都忙着把物资运到山里去哩!” “你是说你们的人都撤离了濮阳,北回了?!” “是哩,兄弟们都会带口信给我哩!” “你怎么不撤离?!”曹昂隐约意识到一丝危险气息,但他确实想不透这不安是在何地。 “俺这里日子好着哩,俺不想走,俺……那……”大胡子头目突然就不说话了,曹昂立即疑惑地观察着他。 就在这时,卢洋不知道从哪里靠近曹昂,只听见她说:“在后崖那边发现了十几个被他们囚禁起来的男男女女,其中女的都被关在一起,没……没着衣物;男的也关在另一处,也是同样衣不蔽体,好像在修理物件!” 曹昂恍然地点着头,他对着大胡子头目说:“你志向不小,想当山大王!?” “俺如果回去,定会被他们分账,俺在这里,俺能做主哩!”大胡子头目有问必答的回应令曹昂很满意。 “老弟,也就是说濮阳现在是一座空城,愚兄现在便带着这‘突袭队’下山入城,控制好城池四门,为大军进驻濮阳做准备哈哈哈哈!” “呃……鲍兄,现在还是不清楚状况,贸然前行过于危险啊!”曹昂本来还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军安排,直接就被鲍虎这莽小子给打断了,他反应过来就直接拒绝鲍虎的提议。 可是已为时过晚,他们依然带着人下山去了。 虽然说他们人少,但是毕竟濮阳的贼众已经撤离北上了,倒是不应该存在什么安全问题! 卢洋站在曹昂旁边,她看见他满脸谨慎的神色,就询问他:“你觉得濮阳不安全?” 曹昂摇着头,回应着卢洋说道:“倒不是什么安不安全,只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一时卡住了!” 于是,他晃了晃脑袋,继续对着伏在地上的那头目说:“你的兄弟,就是那些报信的手下,都在哪里,叫他们过来,我要问话?” “不见哩。” 曹昂立即蹙眉,略显激动地说:“去了哪里,也北撤了?!” “没几天时间,便总有兄弟过来说撤军哩,俺其实也奇怪,他们撤离也忒慢了些!!” 曹昂直接“倏”地站了起来,他后背冒着冷汗,全身都在轻轻颤抖。 卢洋刚忙过来扶住曹昂,担心地说:“子修,怎么了?” 曹昂也紧紧抓着卢洋的小手,他使劲吞了一口口水,幽幽说道:“中计了,鲍虎危矣!!” 第31章 置之死地,向死而生 鲍虎带着突袭队的50号精壮兄弟纵马飞驰,这是不得不抓住的绝好机会。 他鲍家一脉忠贞为国,自己父亲鲍韬在荥阳汴水之战中奋战而死,他鲍虎也憋着一肚子闷气,只觉得这世道好不公平,为什么保家卫国的阿父要被贼人杀死! 这就是为什么他鲍虎如此痛恨起兵叛乱的黑山贼,美其名曰是说吃不饱饭,没办法才拿起武器与朝廷政府作对,但是只有那些被蒙蔽了双眼的人才会被他们哄骗。 这些贼子们所行所为的一切,所到之处皆是狼藉雾霾,所残戮的对象大部分依然是平民百姓。 他们只会拿起武器残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 鲍虎对此事真是深恶痛绝! 他痛恨董卓乱政,痛恨无能的政府军队,痛恨烧杀劫掠的黑山贼子。 所以,他握紧了缰绳,加快了骏马奔驰的步伐。 用了几乎半天,这支突袭队的战友们终于看到濮阳城池的轮廓了。 鲍虎对着后边的众人大声说道:“弟兄们,如果有反抗的余敌,不用手下留情,直接屠戮便是!” “是!”大家异口同声,整支队伍的士气在此时达到了顶点。 …… 濮阳城外,南城。 远远看上去城门洞开,时不时有几个衣衫破烂的贫民在走动,更远处的城内倒是看不太清楚。 鲍虎心里一喜,这真是天助他也! 于是,他便带着突袭队,飞奔就要入城,一众人走过吊桥,迈过护城河。 就在这时,鲍虎身先士卒地进入城池中,他用余光瞄到两侧的石阶上左右分别有两个小队跑下来,他们都是作兵士装备的打扮,手里拿着武器。 不好,中计了,鲍虎心里就是一沉,仿佛坠入深渊。 “都下马,乘乐,你着第一队护住城门,黄真,二队呈拱形防御阵型护住我身侧。”鲍虎其实都是下意识的反应,说实在的他小小年纪却是已经“身经百战”了,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退路。 还好没有深入城内,要不然被完全包了饺子,自己就真的得折在这里了。 果然,这些黑山贼子们半包围住了鲍虎等人,城外这时也不断有贼人从城侧面拿着兵器围着 其中有一个大汉骑着一匹马在城门入口内,他哈哈大笑着,很鄙夷地说:“还真是像白兄说的那样呢,或许有轻视敌情的人会中伏击!你们这群傻蛋!!” 此人正是眭固,眭白兔,早先白绕只劫掠了军粮,就带着本部人马回到北黄河那边去了,走时还不忘留下交代呢,说什么可以打个伏击,这也是为什么很可能有敌军会轻视我们的缘故! 他眭某人向来是不爽他白绕的,装的与什么冰清玉洁的佳人一样,好像他的人最是庄严高洁,什么都不要?! 那为何还要作“贼”? 朝廷叫他们是“贼人”、“山贼”,其实他眭固也承认,俺们就是“贼”啊,不做“贼”能吃饱饭,能有女人伺候着?! 但是反倒是他那大哥于毒觉得很有道理,这才让他带着人马在此地伏击,能打则打,不能打就逃跑便是。 于是他看着这群只有几十号人马的“傻蛋”跳入了陷阱,这才觉得那白绕确实有些东西! “少说废话,要打便打,鲍某奉陪便是!”鲍虎举着长刀,他现在倒是平静了下来,一脸坦然。 果真还是得听从曹老弟的建议啊,他曹子修还真是足智多谋之人,还好这样的人才在我方阵中,他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作为对手,这得多么可怕! 而且自己这次真是冲动鲁莽,e=(′o`*)))唉!悔不该当初啊! 但是,他也已经做好了觉悟! 杀身成仁便是! 同阿父那样! “哼,嘴倒是硬,弟兄们,全部杀了!”眭固坐在马上,把马鞭朝空中使劲一挥。 接到命令的黑山兵士们拿着刀戟奋力前冲,这边的突袭队也顶在城门两边,分别突击袭扰。 鲍虎紧握着大刀,奋力劈砍,几个手起刀落间,就有黑山军兵士的脑袋掉落在地上。 两边的侧击护卫们也在拿着武器奋力抵抗,只是他们都察觉到了,这次的黑山一众好像比方才的那群“匪众”更能打了。 应该这时此壮汉的私兵武将,分明是受过不同程度的军事训练才能到达的地步,鲍虎一边抵抗着敌军,一边细心想着。 由于贼军人多势众,不间断地总是有贼人加入,鲍虎这边的兄弟们也相继被敌军的长戟刺中,痛苦呻吟地倒在身旁。 那些倒在地上的突袭队战士们,被贼军拉着脚拖了出去,之后便被乱刀砍死。 这种情形下,眼看扇形防御阵型的纵深越来越短、越来越薄。 鲍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脸色铁青,挥刀直砍步步紧逼的敌军方阵,也只能缓缓向后撤,弥补缺失兵士造成阵型的不足。 “鲍校尉,俺们快顶不住了!贼人太多了,请校尉大人尽快撤离!”说这话的是第一队队长乘乐,他带队顶在城门口的外围,正焦急地大声疾呼着鲍虎。 鲍虎转头看向城门后方,地上早已铺满了尸体,弟兄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冰冷的地上,面目狰狞,有些则是被砍去半边脑袋,只露出那不甘心的眼神。 兄弟们都战死在此地,他还能有脸独自撤离苟活,他鲍虎怎可能做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行为! “乘乐,你带几个弟兄快快撤离,把这里的战况告诉曹校尉,他会增援的!”鲍虎似乎做好了着某种觉悟,他一脸惨笑着看向乘队长。 “鲍哥……不走,俺也不走哩!”乘乐看着这个兄长般的校尉长,年轻的脸上也在笑,他想起自己在流浪时被就被鲍哥收留,这么几年间不断跟在鲍哥身边,就像现在这样。 但,这次好像再也不能走了吧…… 嗯,可以带着鲍哥去找爹、娘和妹妹了,自己要告诉他们这些年都是托鲍哥的收留照顾呢…… 而此时的鲍虎也想着,他回过头,握紧着刀柄,这把陪在身边多年的老伙计——长刀,现在也是残缺不全了。 老伙计,鲍某现在便带你去寻我那阿父,他可是个大英雄哩…… …… 可是,之前转瞬而逝的好运气,现在好像又回来了! 突然,城外传来一声声喧哗的声音,分明是叫嚣着什么! 等到这股声音靠近之后,众人才听清楚了话语的意思! “朝廷大军在此……朝廷大军在此……” “贼人还不速速投降……贼人还不速速投降……” “放下武器……不杀……不杀……放下武器……不杀……不杀……” 不远处轰隆声一片巨响,像是大批军队正在急速靠近的样子。 眭固立马呆愣着,他回过身,赶忙叫扈从去城楼上看情况。 那侍从之后连滚带爬地跑下来,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惨叫着大声说:“朝廷兵……很多朝廷兵……” 眭固:“……” 第32章 智谋百出的曹昂 曹昂带领剩余的150人骑军总计第一、二骑分部从来路往山下赶。 途中他还不忘交代尹先把后山的那些抓来的流民放了,给适当盘缠让他们回家。 在山下,又叫传令兵快马飞报大本营这里发生的事情,并且让尹先带着一小队人马把那些黑山余贼看牢等待后方鲍信的大部队来。 看向官道直通前方的濮阳,这就是必经之路了。 于是,曹昂跨上马匹,带着卢洋与众将士飞奔前行。 在路上,卢洋好奇地询问他是从哪里看出来这是陷阱的?! “整起事件都是事先策划好的,就连这小头目都不知道,反而成为其中重要的一环,就看来人上不上当了!”曹昂骑着马,一边转头给卢洋解释,现在他的马术倒是精湛了不少,甚至还有余力来聊天分心。 “这就是无差别的‘碰运气’,前期让一些小队长之类的角色在城外进行‘抢劫’,来迷惑援军!” “甚至他们也在不同的道路上设伏安插了这些‘山匪’,只要有一处可以收网捞到鱼,就可以继续施展这种方法!” 卢洋蹙着眉头,她一脸沉思的样子,缓缓说道:“你是说他们黑山贼们广撒网,只是碰不碰得上就属于运气因素了吗!” “准确地说应该是‘幸存者偏差’……呃,你可能不懂,大致意思就是他们只会说我们想听到的内容而已。或者说人们只看到经过某种筛选而产生的结果,而没有意识到筛选的过程,因此忽略了被筛选掉的关键信息。”曹昂也在一边思考,这说明敌军中也有一位谋略非常不错的人才呢,至少在计略方面不像这些黑山贼众这样纯属酒囊饭袋。 卢洋不置可否,但她眼中闪着笑意,微微点头。 “我是不是说多了,还是很无趣?!”曹昂及时住了嘴,他觉得对卢洋自己就不知不觉的话就多了,难道自己也是碎嘴子的男人! “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从你那里总是能听到‘新奇’的见闻,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类似的话语!”卢洋红着脸,她觉得曹子修与别人真是很不同,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总是希望可以领略到他那不同的见解,喜欢听他说话的原因。 曹昂点着头,他马上又陷入了思虑中,因为马上可想而知,此计略的最终完成阶段是“捕获猎物”。 现在正好有一猎物陷入进去了,而他们正在营救鲍虎的路上。 针对鲍虎的生死,就目前来说还是很有必要去竭力挽留的,鲍家不仅是自己阿父的密友,更是这个大团体的一份子。 如果同伴陷入困境,而同僚不去尽力拯救,那这个势力本身就是毫无希望的。 在快要看到濮阳城大概轮廓时,曹昂分出几个斥候,要他们先去濮阳城周边查探地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谨慎行事,毕竟还有150骑兵兄弟的性命在他手中。 不管自己怎么着急,都不能让这些优质骑兵队伍身陷囹圄。 很快其中有几个斥候便探查到鲍虎的消息了,就在城南的城门口里,貌似正在与敌军进行激烈的肉搏刀战。 “城门口附近地形如何?”曹昂看似是问些细枝末节,但是该队伍都很信服曹昂作为统帅的素质。 “确有密林,灌木丛等掩体,曹校尉是否要打伏击战!”该军士一脸激动,他似乎非常想要看到曹昂的计划。 但是曹昂却神秘地摇摇头,不置可否,沉思一会儿之后,他对着几个司马队长说道:“兄弟们,接下来行动的一切命令,务必要听从我的指挥,我便可瞬间解除鲍兄之围!” 三四个队长级的精壮汉子一齐抱拳道:“谨遵曹校尉军令行事。” 曹昂满意地点点头,他摸着下巴,开始做出安排:“李达,你领鲍兄的第一骑军的50兄弟在林子里骑着马,纵马来回飞奔,记住要造出声势,如雷霆万钧之状。也可拿着刀具劈砍树木,最好是能够引出鸟儿们北飞的噪声。” “姜上、胡罃、陈铎,你们三人带着剩下的100多名弟兄跟着曹某,咱们一起去营救鲍兄,切记,要疾驰出击,而且记住以下的话语,让弟兄们到时在马上就大喊出去!” 之后,卢洋便看到一幅很滑稽的画面,四五个男人蹲在地上,用着树枝涂涂抹抹的,曹昂分别伏在他们耳边说着什么密语,交代着的样子,令她不禁会心一笑。 于是,众人按照谋划,分军出击。 …… 而在濮阳城这边,刚刚还要殉节的鲍虎仿佛看到了生还的希望。他重新命令余下的弟兄扎堆在一起,这次将重点放在了城池外,这也是他们现在的生命通路。 小将乘乐、黄真分别护在鲍虎左右,援军的来到也给了他们两个无比强大的信心,以及现场仅剩的十几个弟兄们。 看着满地的尸体残骸,鲍虎眼眶里泪光闪闪,都是因为他的错误指挥,导致弟兄们惨死异乡。 鲍虎不禁怒吼一声,他从地上挑了一把锋刃较为完好的腰刀,提着刀就只身杀入城内的敌军中,手起刀落,瞬间便挥砍下几个黑山贼军的头颅。 眭固惊恐地看着奋起拼搏的鲍虎,只能命令好几十个私兵家将挡在他身前,这疯子明显是要来杀俺啊! 身边那幕僚立即劝说他现在外有援军,内有强敌,不若撤军,以图大志! 眭固一脸失望不甘的表情,只能带着余部撤出战斗,从北城出城而去。 鲍虎看着城内的敌军渐渐撤退,在击杀几名贼将后,也只能恨恨地把腰刀往地上摔去。 但是城外的贼军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不仅先是被城里的突袭队拖住脚步,又被之后赶上来的曹昂铁骑一冲击溃,几乎全部被击杀。 曹昂下马,搜寻着人群,他快步跑向蹲在地上正在痛哭的鲍虎那里,只见鲍虎伏在一个死去的队友身上,却泣不成声。 曹昂心中不禁想起,这鲍虎也仅仅是十六七岁的儿郎啊!? “鲍兄,敌人们?鲍兄可安好?”曹昂此时也不知道问什么,他唯一确信的是务必要那群黑山贼们“血债血偿”,于是他补充说道:“鲍兄尽可交付于我,我带兄弟们为鲍兄出这口恶气!” 鲍虎呆滞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回头看向曹昂,指着北城方向,痛恨地说:“愚兄与曹老弟一同前去!” 说完,鲍虎便要站起身来,可是没一会儿,似乎是由于体力不支,加上身体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击伤,他竟然要跌倒下去。 曹昂眼疾手快地立马扶住鲍虎,紧接着他缓缓说道:“鲍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老弟我吧,必不会‘侮辱’突袭队的弟兄们!” 鲍虎无力地点着头,露出惨然一笑。 第33章 我要亲自手刃眭固 濮阳离黄河北非常近,如果敌军渡过黄河,再往北上,那么曹昂这股军队必定追击不上他们! 曹昂骑在战马上,他一边耐心听着身边斥候来回的探马禀报,一边思考着即将到来的战略安排。 敌军已经剩余300多人,几乎全部是步兵。 曹昂于是立即命令下去,全军加快行军,争取在黄河以南全歼这股敌军。 主要他们的主将是眭固,如果把此贼击杀于此,那不得不说还是一件不小的功绩。 因为曹昂是知道这货是很喜欢搞事情的,在他那里早已声名狼藉! 早早结束他的生命历程,这也算是自己为这个时代的一丝贡献吧! 旁边的卢洋看到曹昂一脸决绝的样子,以为他心中犯难,就劝说他道:“子修,还在担心那股贼军吗?” 曹昂回头看着卢洋,他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可担心的,只不过咱们现在是长途行军,只怕弟兄们撑不住!” 还有一点,曹昂没有说,就是这才是他正儿八经的第一次战斗,100骑兵对阵300步军,由于对冲关系,他虽然不会太担心结果,但是第一次总是那么令人自我怀疑啊! “你别怕,我会在你身边保护好你!”卢洋红着脸,不禁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哈哈哈!如果此战胜利,你定要亲我一口?!”曹昂看着卢洋娇媚的玉容,色与魂授的样子。 登徒子,哼╭(╯^╰)╮,没刺你一剑就算本姑娘留情了! 卢洋也只是晕红着脸转头,不再看他。 “优势在我,真的,别担心,这次我要给那些逝去的战友们报仇!”曹昂又轻轻说道,他很感谢此时卢洋的那份“善解人意”,令他心情畅怀了不少。 不知不觉,曹昂一行部队出了北城门,沿途的风景他们也无暇他顾,只是想要尽快追踪到敌军的身影。 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 在黄河平原的南岸,这里的上坡之下,有一股敌军还正在悠哉悠哉地缓慢行军中,看那前方的领头人不是那眭固还能是谁?! “姜上、胡罃,你们各带本部弟兄,姜队长,等我命令后你先率领第一小队弟兄们冲锋,从坡侧斜后方冲阵;胡队长,你带领第二小队从正后发冲杀敌军!”曹昂下马拿着木棍在那里比划着,他相信这种简单直白所带来的好处,这些大兵勇夫们可最大程度接受的形象,他还不忘警示二人:“不用恋战,冲击之后远离步军部队,重新集结,以首作尾,尾作首,听我命令再次冲锋,直到彻底击溃敌军!” 两个小队长也是蹲在一旁,他们认真地听着曹昂的统帅命令,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如此信服他的一个原因,因为这个年纪轻轻的贵族公子能够带领他们打胜仗! “二位大哥,此战非同小可,此役务必要全歼贼军,为鲍将军与兄弟们报此血仇!”曹昂一脸感慨,他也顾不上什么上下级别的尊卑,再说就年龄上他确实也该称呼这些大哥哥们一声“兄长”! 那两个姜队和胡队也是急忙抱拳行礼,各自带着本部去准备了。 曹昂站在坡上,这里是一个缓坡,正好可以看清战场的形势。 卢洋只能也带着亲兵护卫在一旁,她看着曹昂紧张的侧脸,轻轻说道:“尽人事,听天命!” “但愿是个好结果!”曹昂回头笑笑,此时微风吹过缓坡,他头上几缕发丝拂面,飘然如仙人。 …… 眭固只觉得今天眼皮直跳,他不禁心里想到,妈的,这真是倒霉的一天,好不容易守株待兔逮住一个“傻蛋”,因此自己带着亲兵急速赶进城池,想杀他个痛快。 没想到敌军立马便来了支援,差点被反包了饺子,还被那大汉吓了一跳,几乎命丧此地。 眭固也有一丝庆幸,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情,还好他没有恋战,赶紧逃命了事……不,撤离战场而已。 他还记得上次那个巫师对他说的话:“将军表字里含有‘兔’字,不宜过河摄食,容易被逮杀于岸边!” 当时,自己一怒之下便斩杀了此子,因为他太殇自己士气了,妈的,老子的命运还是你能安排的?! 就在眭固沉浸在思虑中时,不知不觉的丝丝痛苦呻吟之声,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他回过神,立马朝着侧后方看去。 这一看过去,竟是令他头皮一麻。不禁颤抖着脚,打起了摆子! 只见一股骑兵正在冲锋着黑山军的侧后方,没有任何防备的黑山步军瞬间便被冲垮,纷纷被击倒于地。 人群可谓是极度混乱,相互撵踏,队形早已溃散不堪。 但是也有几个队长模样的黑山贼正在大声喊叫,好似是组织阵型防御侧方的骑兵冲击。 可那些贼兵现在哪里还会搭理这些个指令,争相向着外围的空隙地域逃跑,足可见骑兵冲锋的可怕之处! 即使有几队尚且完好的队伍,他们紧紧挨着貌似奋力抵抗,但是紧接着的曹昂的第二轮骑兵从大后方的冲击,便也是没有承接一个回合作鸟兽散了。 对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敌军骑兵,这边的黑山军真是没有一丝防备,这也是为什么战场形势瞬间便被改写的原因。 虽然步兵在与骑兵作战且缺乏己方骑兵有支援时,那么会很大的概率陷入死地。 但是骑兵要硬莽那些组织严密且有壕沟、拒马、车垒、长枪的步兵阵地,也是颇为困难的。 曹昂想着自己只是抓到了这些黑山贼麻痹大意的调子,来了个剑走偏锋而已。 当然,如果对方的主将有着极高的军事素养,他还是不会行此冒险的招数。 “富贵险中求”,现在他也是没有办法! 难道非要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贼子们,从他眼皮子底下大大咧咧地渡河而去?! …… 还没到两轮冲锋,看样子他们就抵不住了,曹昂站在坡上,会心一笑,他转头对着卢洋说:“胜负已分!咱们也下去。” “既然我军已胜,子修就别再下去涉险了?”卢洋一脸担忧地看着曹昂,这毕竟是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生怕他被敌方暗算,得不偿失。 “我知道,但我这次……要手刃眭固!” 第34章 我不想和死人再聊什么 曹昂骑着马带着卢洋以及亲卫从缓坡上迂回过来,这个战场上的残敌已经肃清的差不多了。 黑山贼众们已经无力招架,要么是丢下武器向着黄河河道那边慌忙逃跑,要么是双手高举向着第二骑军的铁骑们投降,这也是为什么曹昂要跑向山下自家军队们。 因为现在这里需要人来主持大局。 而不是继续混乱的战场再延续下去。 随着曹昂来到战场上,那之前的两个参将立即过来,静候着接下来的指令。 “姜队长、胡队长,干的真不错呢!二位大哥真是勇猛有力啊哈哈哈!”曹昂一边夸奖着局部战场的两位指挥,一边打量着正在收降敌军的部队。 姜上与胡罃立即抱拳,姜上是个年轻汉子,倒也是和曹昂开着玩笑:“都是曹校尉指挥得当,智谋双全也!” 胡罃是一脸胡子的大汉,他也憨憨笑道:“俺都亏了曹公子的命令哩,哈哈哈哈,这仗干的真是痛快!!” 骑兵冲锋击打毫无防备的步兵能不痛快吗?! 曹昂点着头,立即严肃起来,他郑重说道:“二位将军,现在正是击杀那贼头眭固的最好时机,胡大哥,留下二三十余骑兄弟押着俘虏回濮阳城,其余人马全部跟着我追眭固。” 二人立即异口同声地接受军令。 随即曹昂便带着一行人沿着路北直接向前,因为刚刚见势不妙的眭固早已领着十几个亲兵护卫赶去黄河边了。 要是被他们渡过黄河那就晚了,所以,曹昂想着务必要在黄河以南击杀眭固。 还好,正如曹昂所预料的那样,在没到黄河边的沙地上,就被他们赶上了。 其中十几个人正在慌忙地拉起半抛锚的几艘小船。 曹昂看清了其中之一的船上便有那眭固,他在骏马的奔驰中,立即张弓搭箭。 只听见“嗖”地一声,那将要划桨的黑山军士被射中额头,直挺挺倒入了水中。 眭固看到自己人入了水,也不去营救,反而回头看到这边的追兵,骂骂咧咧地就要接替划桨军士。 “所有人,截停这几艘小破船,船上贼众全部击杀,一个不留!”曹昂急停下马,快步奔袭向沿岸,现在这些船只还没有完全入水,如果速度够快,他们完全有可能直接遏制住贼军想要用船渡河的想法。 只是如此迅猛的曹昂吓着了卢洋,她紧随其后,不禁握紧了手中的腰刀。 其余的骑兵兵士看到主将如此激动,仿佛被感染一样,所有的部将也都迅速下马向着岸边奔袭。 眭固见到那在最前方的迅捷小子,也是吃了一惊,妈的,一个个跟吃枪药一样,和老子什么仇什么怨?! 眭固倒是从来没见过那领头的将领,但是他现在也无暇他顾了,他随手抓起一把长刀,跳下了船,直接淌着水,向着岸边的上游跑去。 曹昂循着人影,看到那眭固调转方向,毫无顾忌的向着上游方向狂奔,难道那里有浮桥吗?! 紧跟着不久,果然见前面的上游位置隐隐浮现出一座桥梁。 绝对不能让你冲过去! 曹昂一边加速,一边陷入意识旋涡中,在识海中,他找到那个寄宿系统,就是那叫做“神武赫然”的系统。 “小老弟,得该给我些房租了吧?!可不能太小气了啊!!!” “小神武启动神识分享中……小神武启动神识分享中……” “加载宿主大人背景意识识别……加载宿主大人背景意识识别……” “叮叮叮……启动‘迅捷奔袭’……启动‘迅捷奔袭’……” “短时间内加速度到极点,可尽力阻止前方在逃目标!” 曹昂瞬间便如有神助,几个闪转腾挪、阔步奔袭间就赶上了那贼头眭固。 于是,他跳起后一个飞踹就把前面的眭固摔了一个‘狗吭泥’。 “眭固,可识得我曹某人,今天便取你狗命!”曹昂也站定,举着大刀直直的向着那贼头。 那眭固一脸疑惑加震惊,刚刚明明这小子离自己还很远,怎么转瞬间便跑到自己身边了,难道是飞过来的。 他无力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提着刀,全神贯注地盯着曹昂。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眭固” “统率:63” “武力:71” “智力:38” “政治:7” “魅力:33” “相性:于毒” “定义:强取豪夺,所过之处,民不聊生。” 曹昂看着这贼头眭固的各项数据,不禁讶然一笑,尤其是那特殊技能上,看来真是不能放过你了啊! 这时,对面倒是先发话了。 “曹将军,何故如此苦苦相逼,俺哪里得罪过将军?”那眭固一脸慌张,还不忘说:“若能放过俺一场,俺可抬着那银两钱财来都送与将军哩!” 曹昂面无表情地看向眭固,缓缓说道:“我不想和死人再聊什么!” 说完话,他便举起刀,一个箭步跨出了一个飞跃的姿势,在空中劈砍向眭固。 那眭固看到来人也不客气了,双手紧握着大刀横抬抵挡。 “叮”的一声两边的锋刃就这样第一次碰撞。 之后眭固便被曹昂的大力击退而出,这种力量怎么会在这么一个年轻武将上被使用出,他完全被震惊了。 “别发呆了,来,这次由你先出手!”曹昂倒是好整以暇起来,只要这货不跑,自己便多想同他玩玩。 眭固被轻视后也燃起来火气,他“啊”地大叫,一个飞奔朝着曹昂的腰部袭来,在近前位置时,使力横劈而来。 曹昂直接来了一个大幅度的后仰,在撇着锋刃擦边而出时,迅捷地转身一个抬脚使劲踢在眭固的小腿上。 眭固发出好几声痛苦的呻吟,侧身跪着面向了那座木桥。 曹昂紧接着有左手一个手刀便卸掉眭固的大刀,后者“叮”地一声后掉落在沙地上。 之后,曹昂便右手提着刀,轻轻抵在眭固勃颈上,后者立即噤声支吾着。 卢洋这时也跟了上来,她看到曹昂脚踩在眭固的小腿肚上,手上的腰刀也抵在眭固脖子上,而那眭固则面向木桥那边跪着。 这样的一幅画面很奇怪,就好像要行刑的现场! 但是不久后卢洋被更加震惊的状况所震慑了! “子修,你快看桥对面!” 曹昂抬起头看向桥对面! 因为木桥那一头,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好几千的黑山贼众,他们正在集结中。 为首的,正是那黑山头目——于毒。 两人对视间,曹昂笑了笑。 随后他挥下了刀刃…… 第35章 全场都震惊了 全场都震惊了!!! 不管是于毒以及他的黑山军,几千人站在木桥那头,全部人都停止了思考! 刚刚还在热烈集结的黑山军队伍转瞬便安静了下来,可谓是落针可闻。 而曹昂的部众们也是这样! 姜上与胡罃二将迅速解决了水船那边的眭固家将,之后就带着兵士第一时间赶到曹昂这边。 他们入眼看到的就是曹昂“行刑”的画面。 这样震撼的场景! 据说很多年之后,早已成为军中砥柱的二人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宛如昨日的回忆。 …… 落日余晖之下,曹昂脚踩在眭固腿上,腰刀则是抵在眭固脖颈上! 对面木桥那边几千人的黑山余孽,如“虎威”般环视着这边! 眭固跪伏在曹昂身下,乞怜求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哥于毒,泪光闪闪! 曹昂对着于毒一笑,手起刀落间,眭固的脑袋滚落在地! …… “曹校尉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不得不令老朽佩服啊!” “可不是,这也太潇洒了啊!阵斩敌军大将,神人也!” “就是有些不管不顾,毕竟太年轻了,e=(′o`*)))唉!” “不年轻,怎么叫气盛?那他眭固杀我们多少兄弟,咱们能忍下这口气?” “好歹曹校尉是为死去弟兄们报仇,如果俺们也战死了,俺也希望有人能像曹校尉这样为俺报仇哩!” “就是俺们要苦哩,对方这么多人,得护好曹校尉哩!” 曹昂的第二骑军的百余骑兵停驻在不远处,这里的情景他们也是一览无余。 但对于曹昂,他们没有任何怨言,即使招致而来的那“巨大的报复”,他们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要保护曹昂! …… 卢洋倒是赶紧跑到曹昂身边,她看着他转头一笑。 “对不起,又连累你了,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曹昂轻轻地说。 他当时的情况便是这样,不管是一腔热血,还是冲动行事,在那一刻,他把身心完全交给了意识。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卢洋此时却异常坚定。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勇敢,不像以前的暗探刺客那样总是掩藏自己,能够和他一起站在阳光之下,她无比幸福! “小洋,如果这次能存活,我们便在一起吧!”曹昂一丝不苟的盯着卢洋,他此时非常想要她的答案! “说什么呢?过了这一关再说吧!别动不动就说生说死的,以后我都不准你这么说!”卢洋则是晕红着脸,一脸羞愤的表情。 “嘻嘻……有感而发嘛……哈哈哈!?”曹昂摸着头,紧紧站到了卢洋旁边,他不动声色地瞥着对岸的黑山军们! 到底是战?!是走?! 总得给个交代!!! …… 河对岸。 于毒部众。 这里是一片喧哗热闹,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小子欺人太甚了!众目睽睽之下,眭大将就这样被枭首,也太不把弟兄们放在眼里了?!” “没办法啊,眭大将不听俺们老大的指示,事先带着很少的兄弟兴冲冲地去濮阳,都没把老大的话语放在心上!” “就是,那眭固平常是怎么样的人你们难道不知道,目中无人惯了的?谁敢不听他的话,便一刀解决!” “e=(′o`*)))唉,今天也让他尝尝被人砍头的滋味,报应……报应啊……” “可他毕竟是咱们的头头,也不能让这些官军就这么欺负我们吧!” “别说了……别说了,听老大的,就看老大怎么说!” 于是,几个小头目与一众弟兄们看向了独自一骑站在最前方的那人。 黑山军的最高统帅——于毒。 此时,他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 于毒其实此时没有想那么复杂的事情。 他只是想知道,那白兔临死前心中所想。 他会不会痛恨自己的大哥为什么不立马救他?! 会不会说我为甚来得这么迟?! 他于毒与眭固在十几岁的儿郎时便一起加入了黄巾军。 那黄巾起义,来的快去的也快,唯一的欣慰之处便是相识到自己义弟眭固! 后来,两人听说在冀州的黑山那边(太行山脉)做义军能够有口饭吃! 于是他们兄弟二人便投奔了那张牛角。 没几年那张牛角被朝廷军杀死之后,群人又推举了张飞燕来做老大。 他们觉得没什么意思,之后便自己出来单干! 聚众起义。 他于毒义军的宗旨只有一个。 那就是“反抗官兵,打富济贫,保护农民”。 他们军纪严明,作战勇敢,能够使“郡县莫能制,朝廷不能讨”。 可为什么如今还是弟兄惨死在眼前?! 吃一口包饭就那么难吗?! …… 就在于毒陷入沉思中时。 河对岸的曹昂部众这边倒是集结完毕,所有骑兵队列都整齐划一的冲锋姿态! 就在此时,曹昂忽然听到身后一片嘈杂的行军声音,他回头看去。 心中不禁安稳了下来,忽然觉得此役又有了一大助力。 众兵士眼中也是激生了生还的希望,他们大声欢呼,喜迎援军兄弟们! 那于禁带着百余骑到来了,勒马停驻间,他赶忙向着曹昂抱拳说道:“于某救驾来迟,请曹校尉责罚!” “文则兄来的正是时候,敌军在对岸,但是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攻过来,因此我便叫弟兄们先呈攻击阵型!”曹昂也抱拳行礼,分析自己现在的战略部署。 情报共享,以及战略思想,这是治军统帅最为必要的经历! “末将谨遵曹校尉军令,只是敌军人多势众,如果……曹校尉可先行撤军,我来殿后!”于禁看着河对岸的敌军,脸上没什么表情,依然是一脸的威严。 “多一份人马便是多一份助力,如果先行撤军,我怎能够使文则兄陷入绝境?!”曹昂摇着头,又不禁提问道:“鲍叔的本部人马都进城了?” “主公听到曹校尉的口令之后,便急行军,现在已入城,着我带着弟兄们先来支援!”于禁点着头,他其实也不得不佩服曹昂了,这个年轻人,临危不惧,居然丝毫不怯场! 曹昂也笑了笑,不置可否,他转头看向河对岸! 那就看看他们怎么抉择了?! …… 于毒终于还是发话了。 他沙哑的口音,异常沉重,就像多年没有说过话的人。 他的部众们能够听到的话语! “全军……回撤!” 第36章 神武系统一气呵成的奖励 对岸的黑山军正在撤退。 曹昂倒是对此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而其他的人则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卢洋疑惑地看向曹昂,这个时候不发动致命一击,为了他义兄弟报仇,还能做什么?这就撤退了? “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也就是说他眭固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继续发动攻击,反倒是落了下风,徒劳无功罢了!”曹昂在回城的邑路上回答着卢洋的疑惑,他也不禁夸赞道:“不过这于毒我还真是挺佩服的!” “怎么说?!”卢洋好奇地反问,她倒是没看出来,只是觉得黑山军们好像是怕了一样! “能够沉着冷静思考,不被愤怒取代行动、鲁莽行事,这个黑山首领的气度确实不一般啊!”曹昂一边缓缓说道,一边还在回想当时的场景,如果于毒不顾及掣肘悍然发动攻击,那么自己又有何方法能够破解?! 确实惊险异常啊!! 回想起来,曹昂才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自己当时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曹校尉,以后万勿如此莽撞行事,置自己安危于不顾!!”于禁听完了属下报告整件事情的起因,因此这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是看他表情确是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可能也是心有余悸吧! “子修谨遵文则大哥教诲,不过,这于毒之事……其实我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我才敢试试这个风险!”曹昂想着,一边叹道,可不是了解嘛,我不仅了解他,我还了解你于禁呢! 于文则,可谓是“人生崩塌”,一生所积累的声誉因为那一场战役而毁灭殆尽! 不仅晚年凄惨,颠沛流离,还要遭受莫名的羞辱! 从曹魏的外姓第一大将沦为“三姓家奴”!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也会后悔如果不顾军士性命,自己死战到底,那么自己的结局又是如何?! 与这于毒的选择,又孰优孰劣呢!? 曹昂摇着头,驱散脑中的遐想,他不动声色地对着于禁说道:“于大哥,放心吧,以后都不会再那样了!” 于禁看着这个年轻的顶头上司,好像现在才重新认识曹昂一样! 说不明白为什么! 他只能下意识地点着头。 …… 突然,曹昂脑海中的所有意识都被占据,那个“神武赫然系统”终于要下发奖励了! 你这小子,原来还记得你有多少东西没有给我吗?! 曹昂“恶狠狠”地想着,他对这个一点都不善解人意的系统还是有很大怨言的。 “不急,不急……小神武这就来……小神武这就来……” “叮叮,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 “根据宿主解救无辜百姓评估奖励等级……根据宿主解救无辜百姓评估奖励等级……”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5,0\/100” “武力:79,40\/100” “智力:87,70\/100” “政治:77,0\/100” “魅力:82(+1),0\/100” “相性:曹操” “定义:解救贫民,武力经验+20,智力经验+20,魅力经验+30。” “奖励: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时,个人能力将被无限制放大。” 曹昂笑着,虽然所增加的经验没多少,但是这“怪里怪气”的特殊技能还真是太值了!哈哈哈~! 不一会儿,那“小家伙”又来了! “叮叮,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 “根据宿主捐赠贫民评估奖励等级……根据宿主捐赠贫民评估奖励等级……”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5,0\/100” “武力:79,40\/100” “智力:87,90\/100” “政治:77,20\/100” “魅力:82,50\/100” “相性:曹操” “定义:捐赠贫民,智力经验+20,政治经验+20,魅力经验+50。” “奖励:悲天悯人,怜悯人民的疾苦,增兵数可提高50%。” 之后,曹昂又懵逼了! “叮叮,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 “根据宿主击破土匪黑山余贼评估奖励等级……根据宿主击破土匪黑山余贼评估奖励等级……”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5,50\/100” “武力:79,40\/100” “智力:88(+1),40\/100” “政治:77,20\/100” “魅力:83(+1),0\/100” “相性:曹操” “定义:击破土匪黑山余贼,统率经验+50,智力经验+50,魅力经验+50。” “奖励:察觉,除自己外,解除范围内同势力队伍的中计状态。” 这些黑山叛军的下场也不是很好呢,曹昂一边想着,那系统又来了! “叮叮,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 “根据宿主击杀黑山头目眭固评估奖励等级……根据宿主击杀黑山头目眭固评估奖励等级……”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5,50\/100” “武力:79,90\/100” “智力:88,50\/100” “政治:77,20\/100” “魅力:83,50\/100” “相性:曹操” “定义:击杀黑山头目眭固,武力经验+50,智力经验+10,魅力经验+50。” “奖励:士气昂扬,击破敌人后,恢复自身军队的士气。隐藏功能:所属部队士气提高20%,不容易被击溃。” 曹昂一脸惊诧表情,呆愣愣的坐在马背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军队其实已经入城了。 卢洋观察着曹昂,只是觉得他可能受到这次的“打击”,方才醒悟过来! 于禁正和城门侍卫说着什么,这才走过来,向着曹昂说道:“主公交代咱们,回城后直接去县衙议事!” 曹昂这才反应过来,他咳嗽一声,理了理嗓子说道:“这便去。” 其实他是尽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狂喜! 因为距离自己统治这个战乱时代! 仿佛又近了一步! 第37章 想我了吗 濮阳城。 东郡治所,本是大县城池,繁华富足。 但如今,所见之处都是脏污狼藉、断壁残垣! 遍地的哀嚎呻吟之声! 只见到处都是尸体,有的已经被烧黑了;而有的只有四肢,却没有脑袋。 “他们”被杂乱无章的伏在地上,毫无人性可言! 曹昂一行人正走在去县衙的路上,他注意到身边的卢洋惨白着小脸,正专注看着一个方位,他也不禁转头看去! 旁边的侧前方,一个孩童被钉死在一个斜塌的门板上,而那披头散发没着衣物的年轻妇人匍匐在地惨声哭喊! 曹昂立即眼神示意尹先。 尹大目赶紧指挥几个随从赶了上去,还不忘补充道:“快,去找身衣裳过来!” 卢洋回过神,忧伤地看向曹昂,后者一脸平静地说:“我先去议事,之后再来找你!” 卢洋点点头,也赶上尹先去处理那些“污事”! 城北的县衙府邸。 府前路上,早已有一大群兵丁侍从在放哨护卫。 门前已经设置好了栅栏哨口,来人都要经过层层检查才能进入。 但曹昂他们却是不用,在简单的与哨兵侍卫们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们便被带着入府,在前厅的议事堂,一大群武将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看着曹昂一行人入内都立刻起身相迎,众人都是一脸恭敬的样子,与之前的桀骜表情大为不同了! 曹昂纷纷和这些武将们抱拳行礼,心中也不禁感慨道,果然,对于武将来说,还是得“打服”他们,要不然即使个人说得再天花乱坠,都是无用的! 上位的鲍信欣慰的笑着,他走过前厅,握着曹昂肩膀说道:“好小子,真是‘虎父无犬子’,智勇双全也;这次行军,还好带着你啊!哈哈哈哈!!” 鲍信从先行侍卫的报告中就听取了前方的消息,他高兴的同时也不禁为曹昂捏了一把汗! 这种不管不顾的冲劲,还真是和那孟德贤弟有的一拼啊! 想当年,那曹操也是这样,即使不可为而为之! 自己就是这样被他折服的吧! “鲍叔,这次是我逞能了!不顾及众将士的安危,意气用事,毫无统帅责任,请鲍叔军法严惩!”曹昂却是露出了自责的表情,鲍信如此夸赞,他也不能不识相的找台阶下。 这时,站在曹昂身边的鲍虎被包扎着伤口,后者已经被曹昂的言行彻底折服了,首先解围道:“叔父,这次如果不是子修临危不惧,小侄怕也是死在此地,众将士可能也都战死沙场了!” “子修临阵杀敌,当真是我的英雄……吾辈楷模呢!”那主簿的白脸书生鲍勋一脸崇拜,眼中都露出了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看的曹昂一阵打颤,又冒着冷汗! “子修,可是身体不适,受伤否?!”儒士王朗说道,他也是赞许的表情。 此子如此年轻,便有这等魄力和胆识,再加上临危不乱的智谋,假以时日,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难道真是大汉王朝的“救世主”!? “无事,伯贤兄,我只是刚从外面的日晒到这阴凉的内厅有些眩晕罢了!”曹昂悠哉地解释道,不敢看鲍勋那里。 鲍信点着头,对着众将士大声说道:“尔等放心,子修这次阵斩敌将,隆我军威,这入驻濮阳的头等军功便授予曹昂!” 曹昂急忙抱拳行礼,想必自己那阿父曹操也不会介意! “行了,这城池是打下了,但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以及黑山军的反扑行动,都是棘手的大事情!”鲍信转身环顾左右,便又对着大家说道:“诸位都坐,咱们现在商量军务!” 众将士各回各座,曹昂找到下首的一个位置入座,左右两边就立即被鲍勋、鲍虎两堂兄弟占据着! 好家伙,你们是真的一点都不掩饰掩饰啊!!! 我曹某人情何以堪啊!!! 原来魅力太大,也是一种困扰!!! 鲍信无视了这些“小娃娃”们的玩闹,郑重说道:“前方探马来报,以及刚才收到孟德贤弟的书信,步军大军们将于明日上午到达濮阳,我们得清理下外城,好让军队就地驻扎!” “主公,现在濮阳堪称一座“溃城”,是否要先行收容难民,重新建设房屋公室!”军谋掾王朗先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伯贤说的是,但咱们毕竟还是要和孟达贤弟的大军会合,之后再一起商讨战后重建事宜!”鲍信对着自己幕僚慢慢说道,“毕竟当务之急,那黑山贼子们依然有卷土重来的实力!” “鲍叔说得是,只有彻底解决边患贼祸,才能有余力谈建设!”曹昂对此深以为然,又不忘补充道:“为今之计,先是加强四城门守卫,以及修缮城门工事,矮墙坍塌处也要立即命人修理加固。” “在阿父大军入驻濮阳之前,应以防御为主,切莫出城擅自寻敌!” “鲍叔,我建议到晚间为止,全城戒严,关闭四城门,不得军令者,不可擅自出入濮阳!” 鲍信点着头,赞许道:“子修说得对,如此甚妥!” 来人,传令下去,四城戒严,有违军法者,就地处决! 侍从立即领命而去…… 议事完毕。 曹昂便出了前厅,松懈之下,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才感到一阵劳累! 之前精神紧绷之下反倒是精力盎然! 转过侧门,曹昂抬首便看见那卢洋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她站在那里,两条大长腿笔直地立着,身子微向前倾着,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力量! 曹昂缓步靠近过去,像那天一样,他如蛰伏的“猛虎”般扑向了她! 当然,敏捷的卢洋没有再犯上次的错误,她本来想给后方的这个“刺客”来个侧踢摔。 但听到一声熟悉的“是我”之后,便即时收住了脚。 然后就是曹昂就把如玉美人抱了个满怀,馥郁芳香立即充斥着他的鼻尖! 曹昂幽幽说道:“如果我不出声,是不是会摔个狗吭泥!” “嗯,算你有自知之明,哪里会摔个狗啃泥,我直接要你小命!”卢洋被这个登徒子紧紧抱着,不禁后跟踩了一脚曹昂。 曹昂只得把卢洋转过身,早已羞红了脸的女郎,面对面环抱在怀中,放肆地说:“想我了?!” “想你个头,只是……只是,有个官员想要见你!”怀中的卢洋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 她现在早就不再抵触与这登徒子的肢体接触了,只是自己有些羞涩,还不是太适应呢! “不见,现在,我要去找院落休息一下!”曹昂嬉笑着,大大咧咧地抱着卢洋一溜烟朝后院跑去! 第38章 曹公子大义 曹昂问过下人,这府邸有一间厢房是提前分配给他的。 而卢洋被被抱进屋子时内心是怦怦乱跳的,她也不知道这登徒子要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曹子修,现在还为时过早,切勿莽撞行事!”卢洋一边劝解这个年轻人,一边老气横秋的做出严肃表情,实则一张小脸上已满是红晕! 她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竟坐到床上来了。 一旁的曹昂松开了卢洋,随后“啊啊”的一声声颇为解乏的样子,他直接张开双臂,斜躺在床上。 这一天天的,真是太累了! 卢洋则是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刚才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累着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这便出去不打扰你了!”卢洋说着要起身时,却被那双大手拦腰抱住,那曹子修直接就把头放在自己大腿上。 曹昂惬意十足的枕着玉腿,可怜的卢洋瞬间绷直了身子,不敢动弹! “陪我一会儿好吗!?”曹昂在卢洋怀里轻轻说道,“这行军打仗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你没注意到那些军士都怎么看你的吗?大家都很崇拜你!”卢洋看着怀中的男子一脸疲惫,不由自主地为他轻轻捏起了肩膀。 “只有不断的胜利才能获得这些大头兵的信赖!我这难道不是在逼着自己吗?!”曹昂眯着眼睛,享受着柔软的触觉,肩膀上轻柔的按压,给他此刻的身心一个凌驾于胜利上的喜悦! “你……诡计多端,反正任何人都斗不过你,什么人啊的狗啊都被你一眼识破!”卢洋一边“恨恨地”地说,一边忍不住“噗嗤”一笑。 曹昂把脸突然侧身向着卢洋腰身部位,使劲往里钻,被挠着痒痒的卢洋受不了之后拍了曹昂肩膀几下。 “别胡闹了,好吗!?我与你说正事,刚刚那可怜的女人,安葬好孩子后实在无地可去,男人被杀死,家里也被烧毁,我才叫大目把她安置在后院!” 曹昂听到此事便停住了手上动作,他坐了起来,与卢洋对视着,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女子长的如何?” 卢洋则是一脸警惕地蹙眉,之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激动说道:“什么意思,你如此还要趁人之危?!曹昂,你还是人吗?!!”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我给别人找个好归宿怎么……就错了吗!!”曹昂举着双手,他也很奇怪,这小娘子是不是又想歪了。 刚刚还旖旎的氛围现在却荡然无存! “小洋,你是不是想岔了,我的意思是大目也老大不小了,这么多年在曹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给他找良家女子成个家有什么错?!” “你,你……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错了!”卢洋红着一张脸,闹了个小别扭。 原来这登徒子是这么个意思,自己还真是误会他了呢! “来,错了,只是认错可不行,还得接受惩罚不是!?”曹昂手托着下巴,严肃说道:“看你在初犯的面子上,我就打一下吧,来来,脱了裤子,打屁屁!!!” “胡闹什么,没完了还,曹子修,信不信我会真动手了?!” 卢洋慌忙拍下曹昂那想要伸向她的双手,跳下了床,双臂环胸,红着脸警告这登徒子! “唉,也罢也罢,那你说说具体什么情况?”曹昂悻悻收手,坐直了身子。 卢洋点着头,看他收起了玩笑,这才开口解释说:“那女子倒是生的肤白貌美,实是良家少妇,家里男人是濮阳卫所的兵士,黑山军破了城池后,她的男人便战死在城门附近。” “她带着男娃躲在家中不敢声张,后来还是被这些贼人发现了……他们……唉……看到这样的女子怎能放过!” “她被一个黑山的小头目给奸污了,之后孩子也被杀死,被他们嘻嘻哈哈地先是扔来扔去,后来就被长枪钉死在门板上,她万念俱灰之下跳井自尽!” “好在那口枯井没有多深,她生还了,我们的人救了她上来,只见她疯疯癫癫的就没有管她!” 曹昂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苦命人,你叫尹先多加照顾她,毕竟殇子……不……毁家之痛,很不容易走出来,只希望她能振作起来吧!” 卢洋点点头,不置可否。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个什么官员想要见我吗?”曹昂则是忽然想起刚刚的事情。 卢洋则是白了曹昂一眼,她埋怨说道:“被你玩闹都忘了此事了?!那人姓赵,名谦,字良佑,原是郡守王肱的太史,在衙门外面!刚刚回府时看到他一直在大门口徘徊,我便过去询问了他!” “那现在咱们过去,可能是有什么事?!” 曹昂带着卢洋出了府门,果然见到一长衫儒士站在府邸对面。 那赵谦见到来人,好像意识到什么,他赶忙小跑过来直接跪在曹昂面前,以头抢地。 曹昂见到这赵谦这样的举动也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在一边! 此男子三十余岁的样子,可是前额的丝丝白发绝不是什么营养不良,只能是近期遭受过巨大变故造成! 身旁的卢洋则是提醒着曹昂,他这才反应过来,便急忙伸手扶着赵谦起来。 “先生,为何这般,折煞曹某人啊!”曹昂看着这个男子疑惑地说。 “曹公子大义,为民除害,斩奸除恶,实乃濮阳百姓之福!”赵谦激动地看着曹昂,眼中居然有泪光闪动,“拙荆与幼子都被那……唉……曹公子仁义,阵斩那睢固于黄河畔,满城皆惊,赵某佩服之至,故乃俯首于地,感谢曹公子恩义也!” 曹昂忽然有一种想要痛哭的冲动,因为在此情景之下,好像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值得的! 至少为某些人! 值得! …… 第二天的正午时刻,曹操的3000步军正式进驻濮阳城。 与此同时的,还有朝廷,冀州牧袁绍的上表敕令一并到达。 敕封——“曹操为东郡太守”! 而曹操还带来了一个有关那“黑山军”的秘密! 第39章 围桥打援 奔波劳累的曹操没有休息,便立刻召开了全军会议。 这次战事议题只有一个——偷袭黑山贼家眷营! 台下坐的诸位将领,包括了鲍信一族的家将与谋臣部众,曹家的曹昂、曹仁、曹纯,以及夏侯家的夏侯惇、夏侯渊,可谓众星云集! 再加上濮阳现在驻扎在城外的3千步军以及内城的1千骑军。 这也是目前曹操所能拿出的最强即战力! “愚兄可带着本部人马渡河直导黑山军驻地,贤弟可坐镇濮阳,等待愚兄消息!”鲍信首先开口了,他对着上位的曹操抱拳道。 鲍信如果不先开这个口,其他众将士其实是不好说话的,这也是为什么鲍信先出了一个主意! 但是曹操却另有疑问,于是他就分析道:“大哥如果直入贼军营所,那军势压力太大了,而且容易会被反包围!” “阿父、鲍叔,何不分军,来个奇袭设伏!”曹昂看着二位长辈分别为难的样子,他也就直接明说了事,这也怪不得他托大! “如何设伏,你细细道来!”曹操满含笑意地看着自己长子,他之前便从堂弟曹纯那里听说了曹昂的事迹,他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这个儿子还真是随了为父的性子,哈哈哈! “鲍叔可带本部军马渡河直插黄河北的黑山家眷营,并沿路大造声势,故意引起敌军注意!” 曹昂一手托着下巴,一边缓缓分析战略,“阿父可于……还记得那木桥吗,可直通黄河北岸的那小木桥,此处可做个伏兵,我想那黑山贼们不可能会放过这次机会?!” “我方大军倾巢而出,大本营濮阳守军势必不足,黑山军见此机会,不会放过偷袭大本营!” “阿父、叔父们便可先伏兵于木桥两岸,待贼军入桥过半,咱们可烧毁木桥,伏兵尽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孩儿事先也已探查,那两岸的地形,有密林灌木遮盖大军痕迹,可谓隐形的最好伏击地点!” 曹操思考片刻,疑心生起,他提问道:“这会不会太过于显眼了,毕竟敌军也不总是蠢货!” “无妨,阿父,即使敌将会预料到伏击,但我想他还是必定会跳入此间!”曹昂想着心中的预留,他还是不忘分析道。 “因为那黑山贼首领于毒的怒气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他急需发泄出来,已经无所顾忌了!?” “即使他遣将分军来袭,也不敢违抗他军令!” “所以,这次伏击,必中,只是能够击贼数多少的问题!” 曹昂说完后,这时,坐在下首的鲍虎合掌道:“甚妙,此计甚妙啊!” 一众将领便都纷纷附和,说此计谋可行! 鲍信也赞同道:“子修此法甚妥,既能打击黑山贼根基家眷营,又能设伏击打回援的敌军,可谓一石二鸟之计也!” “孟德,如此便这般,愚兄带着本部人马奇袭黑山贼,贤弟坐镇濮阳指挥大军设伏,如何!?” 曹操笑着对鲍信说:“如此可行,鲍兄可带着曹纯的骑军一起出征……子和,此战你为鲍将军军令从事,切不可怠误了军机!” 曹纯抱拳说道:“谨遵兄长军令,鲍将军!”说完又不忘向鲍信行礼。 鲍信也立即回了一礼。 曹操点了点头,他站了起来,对着下位的诸将郑重说道:“诸位,明日清晨分军出击;这濮阳根基之战,望众同僚齐心协力、勠力同心!” 众将立刻起身,向着上位的曹操抱拳,都大声说道:“谨遵主公军令!” 曹昂解散之后拉着曹操与鲍信说了一些细节问题,以及这次战役自己的归属! 晚间,便回到别院休息。 明日的大战,确实是这东郡,未来能够平静与否的最重要的一次决战了! 身为东郡太守的曹操保境安民,义不容辞! 曹昂打开屋门,便看到卢洋已经坐在椅凳上,正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她回过神,起身给曹昂倒了一杯茶水,递进他手中。 曹昂一边慢慢喝着茶水,一边整理思路,缓缓说道:“明天,我们便要出征了,这次要来个‘围桥打援’,而鲍家众将要过河袭击黑山军大本营!” “那我们要跟着鲍家渡河作战?”卢洋盯着曹昂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他还是这样安静的时候,更加有稳重的气质。 “不用,这次咱们跟着阿父的曹家军队,在木桥两岸设伏,打个黑山军支援的伏击!”曹昂摇了摇头,又说道:“之前会议结束之后,我便向鲍叔与阿父说明了这次我的归属问题,因为这次设伏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北征的将士们的安危,所以只能胜利,而且是大胜!” 卢洋点着头,笑着说:“我明白了,我跟着你便是,其实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 曹昂恍然,不动声色地说:“我只是觉得你在我身边,至少,我想要你有足够的参与感。” 卢洋红着脸,低着头说:“我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曹昂上前抱住了她,伏在她耳边说:“不仅重要,而且是唯一!” “登徒子……”卢洋在曹昂怀里闷闷地说。 突然,她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竟是被曹昂给抱了起来! “今天好累啊,该休息了!” “不行……不能!!” “不行就不行,只休息?” “只休息!” …… 第二日清晨,鲍家本部的众军一大早就出了北城! 鲍家的1千步军与700骑军、以及曹纯的300精骑一共2千人马,沿着邑路迅速北上。 没有过多久,第二波兵士们又出了濮阳城。 这是曹操带着本部人马2千步军直扑北黄河木桥。 而夏侯惇带着老弱残兵坐镇几乎空虚的濮阳城! 在那木桥两岸,曹操命令夏侯渊带着部众伏击桥北,自己则带着曹昂、曹仁等伏在桥南。 风平浪静的河面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万事俱备,只待黑山“援军”! 但一个上午过去,依然没有见到黑山贼的任何身影! 就在曹昂以为难道是自己计略有失时?! 在接近正午时分,远处突然泛起烟尘! 是那黑山军终于大摇大摆的出现了…… 第40章 哥果然是魅力十足啊 远处的尘土被大军的踏步声扬起! 黑山“三大将”之一的白绕带着本部的2千黑山军来了! 白绕骑在马上,他摸着自己的大胡子,不禁想到前几天的消息。 那眭固被朝廷军给阵斩,他心中居然有一丝快意,就是那厮太作恶多端,实在是报应如此! 白绕身边的众多部将发表着看法。 “老大,俺们为甚要听那于毒的来攻击濮阳啊?俺听说那濮阳已经有不少驻军哩?” “那于毒一大早便送信过来,说这濮阳空虚,俺们老大也不得不叫兄弟们一起来啊!” 这时白绕发声了,显得有一丝无力,他缓缓说道:“没办法,濮阳那大军出动去劫于毒的大本营,这次咱们也是为了还那厮一个人情,至于攻不攻得下濮阳倒是另说!” “俺听说那眭固被阵斩时,他那义兄于毒却丝毫没有反应呢!?” “是哩,俺也听说哩,是当着那于毒本人的面给砍了脑袋!” “诸位,勿在人背后嚼舌根了,此役颇为重要,我们只要解了于毒的围便可撤军!叫弟兄们都打起信心!”白绕不愿再听自己下属们像个长舌妇那样议论旧事。 众将只得听令,并且纷纷勒马交代而去! 白绕牵着缰绳,那于毒这次的书信中可谓是极度谦卑,求他率兵直扑濮阳,解除他大本营被围困的危难! 其实他白绕的部众基本上与于毒、眭固他们是不相干的,虽然他们都是“黑山起义”出身,但白绕信奉的则是与民秋毫无犯! 他旁观过那眭固是怎么无恶不作地“洗劫”濮阳城的,那罪恶的行径,有时不得不令白绕自己也思考,是不是自己也是十恶不赦的贼子,所以朝廷官军才会痛心疾首地要剿灭他们! 于是他会严格约束部下,不得对城里的百姓任何“作恶”行为,只劫军粮而去。 想着想着,沉浸于思虑中的白绕一众,他们行军即将到那木桥的一边。 那眭固的死地。 在那河对岸! 会不会有伏兵,白绕第一个就是想到这,他勒住马,传令整军原地待命。 木桥两岸的茂密丛林现在则是引起了白绕的注意,这几乎是伏兵的最好藏身处,但是这里咱们还有两千人,听说那濮阳大军已倾巢而出。 如果敌军要给他来个包围战,那确实得看他们人数上占不占优势了?! 白绕此时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自信,他叫着自己的亲卫200骑兵,先与自己过桥,去对岸查看地形! 后方的步兵分纵队为2列,跑步立即跟上! 白绕自己一马当先,率精兵过桥。 没一会儿,白绕便踏上了河对岸的这片松软的沙地。他立即示意传令兵,这边收到命令的部众这才整队引兵纷纷过桥而去! 就在此时,大部队还在如火如荼的过桥,突然,“嗖嗖”地划破空气的声音,天上不知为何飞来了许多箭矢! 随即,白绕军中便有士卒捂着伤口呻吟倒地,看着那些在地上打滚的兵士,火势迅速蔓延! “是火箭,中计了!!”白绕看着后方木桥上混乱的部队,心中不禁一颤。 两岸的伏兵冲杀而出,白绕只能立即组织已渡过木桥的部下形成防御阵型抵挡! 两方都是步军,短兵相接间,争得是一股气势! 但是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木桥尚在,如果抵御住敌人一波进攻,那么自己这边就依然可以有退路! 曹家这边的大军均是由曹仁、曹昂指挥应对,曹操本部则位于后方的林子里。 河对岸的夏侯渊部也在强攻还没上木桥的黑山余贼! 曹昂指挥着后方的“火箭军”,加大了“猛料”! 因为,他也想到了白绕的侥幸,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破幻想,使这一部分黑山军能够接受现实! 得到前方信号的火箭纷纷射向木桥,黑山军在桥上的士兵也落河而死,越来越强烈的火势,不仅把木桥燃起大火,而且不久就从中间断塌了。 “轰隆隆”间,木桥从中间断裂,分别向着河两边垂落而下,那桥上的黑山军战士纷纷落水,被巨大的水流湍急而去,不知所踪! “子修,你看,还在抵抗呢?!”曹仁指着前方的敌将那白绕,对着曹昂说道:“要不要就全部消灭吧!” “阿叔,别急,那白绕其实有两下子,如果就这样死了,确实有些可惜了!”曹昂幽幽叹气,他确实生出了一股“爱才”想法,“叔父,就交给我吧!” 曹昂单骑而出,身后的卢洋想要跟随,但是被他给拒绝了! 白绕等众数十人阵型紧挨着对抗曹军,现在看到敌军大将单骑而出也是一愣,双方此时都停止了攻击!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白绕” “统率:73” “武力:72” “智力:75” “政治:61” “魅力:72” “相性:黑山军” “定义:临危不乱,危机时能够使部众效死力。” 曹昂看着这黑山首领白绕的各项数据,不禁讶然一笑,尤其是那特殊技能上,看来真是一个将才啊! 这时,对面倒是先发话了。 “来者何人?!”白绕大声喊道。 “白首领,我就是曹昂,那阵斩眭固的人!”曹昂也是大叫回应道。 黑山一众纷纷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都开始慢慢议论起来。 “我清楚白首领的为人,在那濮阳城破之时,毫无欺压百姓之举!”曹昂慷慨激昂地说道:“与此同时,我也很痛惜,为何白首领会与那‘恶贯满盈’的眭固同伙,如此高洁之人居然落入‘污秽’之中,我怎么不深加遗憾呢!?” “俺们老大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做得多,说的少!”这是白绕的一个家将说话。 “你闭嘴……曹昂,我们这些部众都是贫苦吃不上饭的人,希望你能够饶恕他们,我一人承担此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白绕瞪视自己那个“多话”的下属,独自走出军阵,与曹昂都是一人一骑相对。 之后,白绕下马,就要跪在曹昂马下。 而曹昂单腿跨过马背,一个潇洒落地,马上扶起白绕,深情地说:“白兄折煞老弟了!” 他甚至还开启玩笑:“当日,还真是多亏了白兄的‘空城计’也,要不然,他眭固可能现在还活蹦乱跳呢!!” “曹将军智勇双全,白绕惭愧,惭愧矣!”白绕一副“愧不敢当”的表情,深表后悔之意。 “不不,白兄,当时咱们各为其主罢了,以后兄弟一同共事,还怕不能互相效力?!” “正是,正是如此啊……” “叮叮,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 “根据宿主降服黑山头目白绕评估奖励等级……根据宿主降服黑山头目白绕评估奖励等级……”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6(+1),0\/100” “武力:79,90\/100” “智力:89(+1),0\/100” “政治:77,50\/100” “魅力:84(+1),0\/100” “相性:曹操” “定义:降服黑山头目白绕,统率经验+50,智力经验+50,政治经验+30,魅力经验+50。” “奖励:名声,威名远扬,高魅,更易降服将领。” 好家伙…… 啧啧啧,哥果然是魅力十足啊!!! 第41章 在这个世界我就是他们的神 木桥之战可谓是迅速被平息了! 随着黑山主将白绕放下武器,率部投降! 曹操从驻地带着典韦等扈从们也来探望白绕所部,他拉着后者的手亲切问候。 曹昂则立即示意左右侍从,给对岸放出了信号。 河对岸的夏侯渊部,才对着被围困的黑山后续没有渡河的部队,开始收拢包围网,劝降大家,并收缴武器,正式接受他们的投降! 但与此同时,由于木桥被毁,曹操又命传令兵从上游征调民船,来协助对岸的兵士们过河。 “阿父,稍等片刻还是得扩大搜索范围,多多征调民用船只,毕竟鲍叔他们还没有渡河,我建议在两岸分批驻扎两队军马,以接应鲍叔所部!” “子修说的在理,俺留下,长兄勿虑也!”曹仁一边看着河对岸便立即说道。 曹操则是点点头,慢慢说道:“那我们先回濮阳,子孝留下接应鲍兄!” 于是大部队整装回军,那些黑山军俘虏们也是稀稀拉拉跟在曹军的后方,几乎没怎么管他们! 白绕倒是与曹昂并肩骑行,有说有笑的,这也是为什么曹昂建议曹操不用管这些流民组成的军队。 因为不仅他们曹家军队本身就少,现在还是黑山的首领主动投降。 而且曹昂相信白绕的人品,这是一个有些骨气的战将,即使他出身不好,但曹昂也是爱才之人。 所以,之后他便对阿父曹操说要把白绕所部的千余人马归到自己名下,作为自己的亲卫部队! 曹操不禁好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早就打这主意了?! 曹昂则是挠着头,打哈哈说能有个效死力的本部人马,他确实很佩服白将军! 曹操点头不置可否,只是提醒自己儿子,随军左右,须多顾虑为将之才! 曹昂忙称是,孩儿受教了! 其实,曹昂完全不担心白绕不服自己,更不会忧心他是否会背叛自己! 因为他有系统! 在这个世界我就是他们的“神”! …… 傍晚时分。 鲍信本部也带来了好消息,他们全歼黄河北的黑山于毒部一千余人,收缴辎重粮草三千石,以及家眷营、兵士共一千多名俘虏。 正在渡河而来,曹操带着本家军队,亲自出城相迎! 远远的尘土飞滚间,曹昂等一众随行人员便看到鲍信部的兄弟们,从地平线上缓缓移动而来。 恢弘而又悠长的行军队伍中,那鲍信单骑走在最前方,他好像也看清楚了城门口的阵势! 鲍信便勒紧缰绳,快速向这边奔袭而来! 曹昂转头也看见自己阿父曹操单骑纵马奔向鲍信,两人在空地碰面后都翻身下马,相对而望,并且紧紧抓着对方的手!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不不不……走错“片场”了啊! 曹昂使劲摇着头,驱散心中的遐想。 应是——“心心相惜是英雄,相互鼓励成长的温暖!” 嗯嗯……嗯,没错,是这样的! 卢洋看着这神游天外的曹昂,那一副痴傻的样子也是惊呆了,她好奇地说:“有什么问题?” “奥,没有,无事,见此情景……就是瞬间有感而发罢了!”曹昂回首看向一脸好奇宝宝样子的卢洋,这才大言不惭地说。 没想到卢洋倒是郑重其事地点着头,幽幽说道:“确实很感人,曹公与鲍公当真是生死之交!” 曹昂:“……” “我说错话了?!” “没有,我很赞同你的这个说法!” 而此时,那曹操牵着鲍信的手一起向这边走了过来,曹昂见状,也下马步行过去迎接! “鲍叔,此战威武勇猛,恭喜鲍叔大捷而归!”曹昂抱拳行礼,又向着鲍信郑重其事地作揖! “哈哈哈……此役多亏了子修这声东击西之计啊,这才捣毁了那黑山贼子们的老巢,这首功必定是子修谋划妥当矣!” “诶,大哥多虑了,如若不是我等上阵迎敌,那子修就算有方法,还不是要大家兄弟们一起上阵杀敌嘛!”曹操这时悠哉地捋着胡子,虽然他心里也是因为这个大儿子而骄傲,但是这表面上还是务必谦虚的好! “正是如此,犹如阿父所说,任何计略,都是需要人力来完成执行的,如果不是鲍叔与阿父的军士们奋勇杀敌,就算再‘天花乱坠’的计谋,都只是‘无计可施’罢了!” “哈哈哈……你们父子啊,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哈哈哈……”鲍信此时发自内心的欢乐,但是他依然不忘提醒道:“就是那贼首于毒还是跑了,趁着军队混乱,我们也无暇顾及!” “无妨,大哥,这次深入敌营,捣毁他们的大本营,饶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人再来搞事了!”曹操倒是宽心,他又拉着鲍信的肩膀一起入城。 鲍信还不忘说道:“这倒也是,就是有些憋屈……就差那么一点人,可惜了!” 曹昂站在原地,目送着二人在一大群扈从的簇拥下进城。 不久,后方的大军也是一一分批入城! 迎面骑来几个军士模样的将领。 而那鲍虎骑在马上直接向着曹昂抱拳,曹昂笑着回礼,只听见他说:“曹老弟,这仗打的真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啊!” “子修,可否受伤了?!”鲍勋骑在马上也是一脸深情地注视着曹昂。 曹昂一本正经的目不斜视地说:“多谢鲍兄关心,我并未上阵杀敌,还有侍卫兄弟们保护,这才安然无 恙啊!” “如若子修受伤,我……我便可亲自涂抹药膏,都是祖传的外敷好药!”鲍勋又是轻轻说道。 “无妨……哈哈哈……当真无事啊哈哈哈……”曹昂打哈哈地笑着,脸都要笑烂了。 而那鲍虎只觉得今天曹老弟好像有些“问题”,他忽然想到,对对对,就像那木偶戏中的“假人”,难道算计别人太多次了,这都要遭报应吗!!! 倒是卢洋,她俏生生站在曹昂身边,一脸敌视地蹙眉看着鲍勋! …… 又过了一旬。 袁绍那边传来了消息。 那胆大包天的于毒竟然对袁绍的根据地——邺城,展开袭击! 曹操:“……” 鲍信:“……” 曹昂:“……” 第42章 主公可识得荀彧 当然,袁绍家大业大的,也不需要“暗弱”的曹操跑个大老远去拯救! 四世三公的袁家文臣猛将无算,士卒精兵、兵强马壮的冀州牧袁绍更是号称“控弦百万”! 只是他寄来的书信颇有微词而已,责备他曹孟德干“瞎事”,不仅没有彻底消灭黑山军这股势力,还让其残部逃到黄河北来“搞事”! 曹操对着袁绍的“无理取闹”直接就是置之不理,或者当没发生过,他拍着桌子说:“袁本初就是这样,一旦事不成,总是责怪旁人。他也不想想,我这才多少军队,能够在这东郡自保,都已经算是我等武力鼎盛啊!” “孟德无虑也,当务之急就别管那袁绍了,现如今正是修建濮阳,整理内务的最好时机。”鲍信摸着“甜甜圈”一般的小圆胡子,又不忘提醒道:“现在扰乱的黑山军已经清除,外无强敌,内必有近忧,得把这东郡加紧治理起来,方才是头等大事啊孟德!” “可是那袁本初在信里分明也说了,这濮阳残破,离邺城不仅隔着黄河,而且过于遥远!不若移治东武阳,可与邺城形成‘掎角之势’,共御外敌!”曹操觉得现在自己还很“孱弱”,不宜正面违背袁绍的意思,所以这个顾虑还是要说出来,“毕竟那袁本初把妻、子都给刘岱做担保(人质)了,我这东郡太守之职,是这豫州牧刘岱的默许之下才得来的啊!” 曹昂倒是恍然地点点头,这也就是史实上为什么曹操在上任东郡太守时移治的原因。 以及袁绍与刘岱暗地里的政治博弈、妥协的诸多因素! 此时,正厅中的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曹操、鲍信、曹昂,三人,俨然成为了曹家军事决策机构的最高级的决策人,指挥着曹家军政一体的所有行动! “阿父,移治可以。当然,我们如今还是寄人篱下,那袁绍也需要我们驻扎在黄河边,来抵御北上的军队,所以,在自主权上可以争取到最大的自由!”曹昂摸着下巴,一边分析周边形势。 “这是一点,大哥,我已向朝廷表你为济北相,你我兄弟二人分管一郡,互成支援,岂不妙哉!”曹操看向鲍信,此战多亏了鲍家部众的奋力杀敌,这才真正控制住了东郡的混乱。 “若是如此,那愚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鲍信也很开心,他竟站起来抱拳,恭敬弯腰道。 曹操赶忙起身相扶说:“大哥,我曹孟德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你也知道。这次真正赖以大哥的奋力相援,这才使我有这立锥之地!” 曹昂倒是在一边亲眼目睹了曹操“收买人心”的整个流程! 鲍信作为异姓兄弟般的挚友,虽然他自己认为帮助曹操是责无旁贷的。 但是曹操却主动用实际行动来褒奖他的所做所行! 这也是为什么阿父一直都能够使得部下竭尽全力的理由! 在用情感支配控制的同时,也不惜满足对方的物质需求! 以达到对方精神与物质上的双重满足! 这样的曹老板,当真是无敌的存在啊! “济北国在东郡以南,紧邻相依,若如此这般,鲍叔就任济北相,那在政治、军事上我等势力都已不容小觑。”曹昂则是对着二位长辈分析战略前景。 曹昂记得这济北国原来是东汉宗室刘寿的封国,传到现在也不知道那现任济北王是谁! 当然这些都无从轻重,因为就东汉制度来说,郡国里第一阶层主要管理者分别是郡守以及国相。 那些汉室宗室都只是蛀虫而已,享用封国里的税金、田赋才是头等大事,是没有行政权的! 曹操先是点点头,又轻松说道:“这次剿灭那黑山军,倒是收缴了不少武器辎重,以及兵员,我准备扩军整编队伍,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鲍信也是很赞同地说:“这次的黑山俘虏千余人,军马、粮草无算,所以那黑山余贼才跑到袁绍的地盘上去‘打劫’啊哈哈哈!” 曹昂也是觉得好笑,多多少少自己这边都有些不厚道! 于是,曹操接下来把设想的扩军阵容告诉了二人,他们也都一致同意决策! 之后的便是军队退出濮阳的时间安排,以及维持秩序的任务。 鲍信所部不用渡河,可直接沿着黄河边向东行军到达济北国。 而曹家众人则分军分批次的出城渡河,往东北方向行至东武阳。 这城池即将成为东郡的治所所在。 …… 议事完毕之后,曹昂看到阿父与鲍叔还在说着什么,于是他便知趣地告退! 在回到自己的庭院时,他居然看到卢洋正拿把剑在挥挥打打! 曹昂便饶有兴致地驻足观看,也不惊扰她,只是心中不停地感慨这优美的身姿! “怎么了,还在痴傻的样子,议事不顺利?!”卢洋却是先发觉了站在侧后方的曹昂,她便收起动作,微微歪着脑袋看向他。 曹昂反应过来,缓缓摇头说:“不是,很顺利,只是过几天我们就要搬家了!!” “又搬?去哪?”卢洋好奇地走向曹昂,她那闪闪发光的眸子里充满着疑问! “东武阳,咱们之后要以那为根据地了,没办法!”曹昂仔细观察卢洋,她侧耳的发丝缠绕着,给他发现那贤淑端庄的气质,“是不是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就又要离去,投入陌生的环境?!” “我无差啊,你去哪,我便跟到哪里;以前我……也是这么跟着堇姊的!” 曹昂点点头,依然不忘宽慰卢洋说道:“你放心,不久之后我便会去长安寻你那洛姐姐,看看他们究竟要搞什么鬼!”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就在这时,那内侍管理的尹先低着头小跑了过来。 “少爷,白将军在前厅,说有要事求见!” “白绕?!” “正是此人。” 曹昂想着这白绕可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很可能真有急事呢?! “我知道了,我现在便去。”曹昂说完立马动身,卢洋看他有事情也跟了上来! 前厅,白绕在那站着。 他看见曹昂进来后,立即过来躬身行礼,直接脱口而出:“主公,可识得荀文若?!” 第43章 你有时让我感到很陌生 曹昂直接被震惊了一下,他回过神来才问道:“荀彧?!颍川荀氏那荀文若?!” 白绕使劲点头道:“正是,正是此人!” 曹昂点点头,伸出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白兄,请坐,大目,去给客人倒杯茶水。” “你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曹、白二人分主客在位子上坐下,卢洋站在曹昂的侧后方,也是一脸好奇地旁观整个对话。 “说来也是巧合,我原先的旧部在黄河北岸驻扎,因为我投于使君旗下,因此前几日我便派人着我亲笔信去劝降那支残军!” “昨日,那黑山……我那残部的小头目带着人马投奔而来,他倒是对我说起了一件事情!?” “那小将说在他军中有一颍川荀氏族人,说着什么他家主南下时被困在顿丘县,可否请兵救援该地?!” “我便询问他家主是何人,他就说了是这荀彧,荀文若之人!” “我怕此中有什么蹊跷之处,这才来告知主公,可识得这荀彧之人?” 曹昂“噔”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荀彧,而且可谓是相当了解! 对曹魏势力来说,此子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白绕不禁感叹道此人究竟是何人,为何自家主公如此失态! 即使在战场上都异常冷静的曹昂,为什么现在只是听到了一个人名就这么不淡定了!? “白兄,带我去见见那荀氏族人,我有话要当面询问!” “此人现在便在府门外,主公可命一家丁护院去前院带他过来!” 曹昂立即投出对白绕欣赏的眼神,果然,这人做事稳妥有条理,不是那些行伍“莽汉”能够相比的。 于是,曹昂马上叫来尹大目去府邸外邀请人家,不一会儿,那尹先便带着一年轻人来到前厅。 白绕立即起身引见道:“此乃我家主公,曹子修,曹校尉,曹公长子,你可尽述此中原委!” 那年轻人果然立即上前拜倒:“曹公,请救援我家家主啊!” 曹昂额头上倒是一脸黑线,我这年纪轻轻的,就被称呼“曹公”了?! “请勿称我为曹公,我父亲你倒是可以这么说,但我吧,你可称我一声‘将军’便可!” “是,将……曹将军,我那家主荀文若本想南下投奔曹公,可走到那顿丘县,却忽然被软禁起来,便着我下东郡,请曹公支援协助族人脱困!” “是那袁本初派的人马?!” “正是,袁绍本来想家主为其效力,荀家在邺城时便被待之上宾;再者友若兄(荀谌)和同郡辛评、郭图都在袁绍手下,家主以为那袁绍有匡扶天下之志!” “可是,几旬相处下来,家主终认为袁绍不能成大事,正好此时听说曹公大破黑山军,有伟略雄才,便离官南下濮阳,带着族人投奔曹公!” “恰逢行至顿丘县,休整几日之后却被那袁遗带着兵士给拦住了,于是我等被困在顿丘,家主便交代我单独南下濮阳,请曹公代为支援救理!” 曹昂坐在主位上也不搭话,但他时不时点头也表明自己正在用心倾听。 顿丘县属东郡辖域,他那父亲曹操还当过该县县令,那袁家人擅自带兵入东郡,本身名义上就不合适。 而且此事可大可小,在袁家的威逼之下,为了荀氏族人是否是值得的?! 当然,以他过来人的想法,荀彧确实很值得冒这一次险。 曹昂恍然,义愤填膺地说:“早闻荀先生大义为先,每每有匡正汉室之心。今日虽未见其人,但我曹某人竟已经感受到先生之义理!” “正是如此,家主说那曹公能够击溃黑山军,就意识到曹公敢为天下先的处世之道!这才令我南下东郡,将悉上发生的事都告知阁下!” “我明白了,那袁家竟如此蛮横无理!岂有此理!”曹昂故意这样同仇敌忾,果然收到了奇效。 因为他以侧面回应表明了态度,毕竟前期曹、袁穿了一条裤子,是天下皆知的! 那荀家人立即俯身跪下,向着曹昂使劲磕头道:“曹将军,我被困于黑山……黑山军士们营中已有月余,现在更是不清楚家主安危,请将军尽速发兵救援啊!” “荀家全族上下定会为曹公尽人事、效死力!” 曹昂也是一脸“慌忙”地从位子上起身,走来扶起那荀氏年轻人,拉着他的手动情说道:“言重,言重了,兄弟,其实我曹某甚佩服荀先生为人,但请放心,曹、荀两家,我一定会把荀家当自己曹家人这样亲近!” 之后那荀氏年轻人又是千恩万谢,曹昂这才笑着请白绕带着他离去,并交代下人务必好生款待! 随着前厅里的人相继离去,曹昂立即沉下了面孔,他面无表情地坐回到椅凳上。 仅剩在旁的卢洋观察着曹昂那犹如变脸般的技能,不禁心生忌惮! 这普天之下,若有人想要与你曹子修敌对,那当真难以想象对方有多凄惨的下场!? “怎么?呆呆傻傻站在那里,怕了?!”曹昂也不忘细心观察这娇俏女郎。 “才没有!只是觉得……你,你……有时让我感到很陌生!”卢洋先是娇叱他,之后又走到他附近的椅凳上坐下。 “没办法,这人就是这样,其实很脆弱的,你得给他希望!”曹昂笑了笑,没有直接回应卢洋的话! 卢洋对着这些“深奥”的话语着实不懂,但她还是忍不住询问道:“那你要怎么办?!总不能哄骗了那荀家人吧!” “我对他说的是实话,荀彧我是肯定会救的,只是还要处理好袁家那边,尺度就不好掌握了!”曹昂想着某种方法,可以最大程度解决荀彧问题以及梳理曹、袁两家关系。 虽然棘手,但是他似乎已经有些想法了?! 曹昂起身对着卢洋说道:“你先回后院,我找阿父去商量此事!” 卢洋点着头便乖乖离去。 曹昂出了前厅,那院落上,刺眼的阳光照射下,他不禁抬手遮挡。 让他不禁回想,这些日光的目的地,是不是也像人那样漂泊不定…… 第44章 王佐之才的荀彧 第二日清晨,曹昂带着白绕等直属部队就出发了,200轻骑兵。 这次轻装简行,以拉练队伍为主要借口的方法,实际上是曹昂事先便与阿父商量的结果! 昨日,阿父一听到这荀彧的事情就立马坐不住了,都想亲自上阵领兵援救! 但是曹昂立即告诫其父,若您亲自出场,那这次援救荀家人目的性就太强了,与袁绍的关系会冲突起来! 而若由他小辈出马,再加以虚名为由,这样可不动声色地处理曹、袁两家的微妙关系。 曹操便收起激动的心情,他冷静下来后,叮嘱曹昂务必带着荀先生及其家眷族人平安归来! 这次援救事件,主要还是全赖曹昂的临场应变能力! 在路上,曹昂停驻休息时,他又找来那荀氏族人,问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傍晚时分,大部队就进入顿丘这县城的外围,曹昂便让这些军士们直接安营,自己和卢洋等一行人乔装入城。 荀家一族人都被安置在城北,荀彧作为这个大家族的族长,自然有最好的空间资源,他领着直系亲族在一处大宅院子里。 曹昂奇怪的是,这一路上竟是风平浪静,那府门口连一个盯梢的人都没有。 自己一行人大大咧咧的就从正门而入。 在下人的通报后直接便在前厅见到了那个男子,那位叫做荀文若的人。 荀彧作一身儒士打扮,身材欣长,外貌俊雅。 他看到曹昂进来便上前作揖行礼,举止优雅有度,声音轻缓道:“可是曹公子?” 曹昂倒是先被惊到了,居然认识他?! 只看这荀彧三十岁左右,却生得一张娃娃脸,那下巴上的山羊胡一看就是经常打理的,不禁令曹昂遐想,这荀先生果然是风雅之人! 回过神来,曹昂立即作揖回礼道:“在下曹昂,曹子修,曹孟德之子,家父久仰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小子果被先生威仪所撼动!” 荀彧笑着摇了摇头,并做出请坐的手势,说道:“曹公子就别听信那些虚言了,在下也是久闻令尊之威名,特别想要拜见一番!” 果然,长得漂亮的人说话也好听。 待下人上茶之后,荀彧便让那些奴仆、婢子们都下去,不用在场侍候。 心有灵犀的曹昂也纷纷令扈从在门外看守,只留下卢洋一人而已。 曹昂直接向着荀彧抱拳道:“家父已知先生所请,特命我前来搭救先生早日南下,不知先生有何顾虑?” 荀彧点点头,俯身低问道:“曹公子带了多少人马,是否在外城?!” “仅仅两百轻骑,此事不宜人多,我怕会生误会!曹、袁两家此时尚不能生出嫌隙……”曹昂倒是一凝重的表情。 “正该如此,袁绍对曹公来说尚需要稳妥经营,曹公子年纪轻轻,见识当真令荀某佩服!”荀彧现在还有心情夸奖曹昂,他摸着胡子,一脸欣赏的看着曹昂。 “荀先生就别折煞我了,这两百轻骑兵我是巧借拉练名义来顿丘的,不知那袁遗会否放行荀家族人。”曹昂直接说出了最坏的打算,“如若不行,我便带荀先生亲族强行出城。” “公子切莫冲动,那袁遗只是叫我小心叛乱的贼子,这才驻兵把守此地,但相处日久,秋毫无犯,吃、穿用度皆为他管理,明日我亲自登门拜访,可解此围!”荀彧倒是颇为自信地说。 曹昂看着这位有些太轻松随意的荀文若,难道被绑架、软禁也能如此沉着!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神武赫然系统,该交房租费了啊!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荀彧” “统率:54” “武力:14” “智力:95” “政治:99” “魅力:94” “相性:曹操” “定义:王佐之才,提升智力与“奇谋”,使主公阵营建设、招揽、运营能力、势力上迅速上升。” 曹昂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果然,能力才是决定自信的唯一原因。 这面板数据,你真要我帮忙我可能都不相信,曹昂心中不禁想到。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挫败感! “时辰不早了,公子可与府上歇脚。”荀彧观察着曹昂,见他不说话了,眼眸中尽显疲惫,可能旅途劳顿,因此便下意识提醒他! “荀先生不用费神安排了,众将士都在城外扎营,若我一主帅在这深宅庭院享福,成何体统?!”曹昂反应过来后便起身告辞,“这我便出城,我人马在外面,若事情有变,荀先生可随意差人来我营中。” 荀彧倒是一脸坦然,他郑重其事地送曹昂一行人出府,在门口久久注视着他们早已离去的方向! 这少年儿郎看起来却是小心谨慎,与那阵斩敌军大将竟然是同一人,当真眼拙,深不可测啊深不可测啊! 荀彧驱散心中所遐想的,转身慢悠悠地回府! 但曹昂在回营地的路上,他的头脑里却在风暴中,既然荀彧自己就有脱身之法,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找我们来白费力气?! 自抬身价?!还是无理取闹?!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卢洋骑马跟在曹昂旁边,她望着一脸疑惑表情的曹昂,不禁说道:“那荀先生当真这么厉害吗?” “厉害?何止厉害!南阳名士何颙,他见到荀彧第一眼便大为惊异,对人说王佐才也!”曹昂笑着对着卢洋进一步解释,“其祖父荀淑知名当世,号为神君。荀淑有八子,号称八龙。父亲荀绲曾任济南相,叔父荀爽曾任司空。” “颍川荀氏,这政治上的含金量,任其效力谁,都是座上宾,都得小心翼翼服侍!” “至于吗!不就是……祖上有威名吗?!”卢洋撅着嘴,一脸不情愿,他觉得曹昂也太过于夸张了! “谁说不是呢?!”曹操摇了摇头,转身面向前方,但是他没有加上后面一句话。 但他荀彧可不是单纯靠祖上的。 …… 在城门口,曹昂大老远便看见那尹先在焦急等候着,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尹大目在见到自家公子后赶忙奔了过来,慌张说道:“公子,不好了,咱们……咱们军营被扣了!” 第45章 缓的不行,那就来猛的 曹昂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被扣押围困的这军营自然是自己的白绕部,那带来的200轻骑兵。 他们先前驻扎在城外的密林中,曹昂也是吩咐过白绕要他低调谨慎行事,切勿在这顿丘惹事生非! 而白绕的脾性他是知道的,在这里肯定是不会主动惹祸的,所以是有事找上他了! 曹昂立刻骑上马与旁边的尹先说:“那是袁遗的人马,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不知道,好像不是城里的袁家一系的将领,他们倒是没有动粗,那校尉只是说找主事的人说话,我便和白司马商量,这便来找少爷您回去主理!”尹先忙回答道。 曹昂点着头,理了一下思路,这样子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如果是那袁遗部众,那曹昂他们就暴露了,所以也不得不重新寻找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果然,在营地那里白绕部的所有兵士将领们都被软禁隔离在栅栏里面。 只见外围一大圈拿刀持枪的军士在严阵以待! 想必便是尹大目所说的那“校尉”的人马! 好家伙,曹昂摇着头苦笑,自己还叭叭的去救别人,没想到他现在也处在这么个尴尬的局面! “来者何人,过来说话!!”一声吼叫突然从旁边传过来,曹昂一行人循着声音方向停住了。 只见入眼处有一队兵士簇拥着中间的壮汉走了过来。 此时的晚间,在这密林中,夜色也很灰暗。 来人都举着火把,曹昂还正在适应环境中。 走到近前,倒是那壮汉先开口了,他激动说道:“哈哈哈,俺当是谁啊!原来是子修啊,月余不见,壮实不少啊!” 曹昂也觉得这声音耳熟,待彻底适应了光照,他才认出了来人。 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乐进,字文谦。 曹昂直接跑上前,一把扑上乐进肩头,高兴说道:“谦叔,你去了哪里,怎么都不见你身影啊!?” “哎呦……哎呦,真是壮实不少,也长高了,叔这都抱不住了!”乐进也是笑哈哈地,放下了曹昂,看着对方一脸欣慰的样子。 “谦叔,这些兵士都是你的人喽?”曹昂指着那营地外围的一大票人群,他也嬉笑道,竟然如此轻松。 旁边的卢洋看到一愣一愣的,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互动也太热乎了吧! “俺不是奉主公之令回老家召集募兵嘛,这些时间募得千多人,这便回程了,后来在沿路听说那濮阳被主公攻陷了,这才沿着顿丘而来,想要从此地南下呗!” “谦叔,不用回濮阳了,现在咱们移治东武阳,以后那便是东郡治所,也不用渡黄河,着实方便了不少呢!” 当然,乐进是不明白这其中为什么移治所的“弯弯绕绕”,他也不需要明白,只要听从主公安排便是,他摸着大胡子,笑道:“明白,你叔俺听着便是!” 曹昂也笑着点头,说道:“不过,我还是得尽快修书一封,明日便带去东武阳,给阿父通报过目。” 此时,那曹家大军应该也早已启程去东武阳了,再说鲍家部众在曹昂来顿丘前一天便已动身去了济北国。 所以,算上时日,差不多正好是可以向东武阳传令的时间。 于是,“叔侄”两并肩走向中军大帐,乐进立即吩咐家将撤掉包围网,都是自家人! 他还不忘询问曹昂说:“这都是你的部下,可以啊,这些兵士训练有素,一看就都是精壮汉子!” “前身是黑山军,这不,被我收服了呗,哈哈哈!” “你小子可以啊,谦叔都不得不佩服了啊!” “谦叔就别说这些虚言了,那之前是这些人惹到叔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呢!?” “误会……都是误会,俺还说,本来想在这顿丘外围歇脚,明日便南下濮阳,找着地点扎营时,没想到这么多鬼鬼祟祟的军士驻扎此地,俺瞧着可疑,便叫人围着,莫不是盗贼之属!” 乐进又不忘补充道:“俺与那姓白的什么校尉说话,他先是说自己是曹家军队,但又支支吾吾不说主事的人是谁,这才彻底被俺们扣了!” 曹昂点点头,分析道:“确实是误会了,那白绕原来是黑山军一首领,此时效力于我,是我直属部队!这才瞒着您,大概是维护军事指令,不愿暴露我的身份,谦叔,勿要怪罪便是!” “执行军令是军人之天职,俺怎会怪罪于他,再说俺与那白兄弟可都是曹家同僚啊哈哈哈!” 曹昂连忙笑着称是,又不禁提醒道:“这是我带来援助那荀家人的队伍……” “荀家人?!”乐进疑惑地说。 “正是,我这次是带着阿父的军令来的,援助颍川荀氏这个大家族,那家主便是荀彧!” 正好此时到了中军大帐,曹昂便掀开围帘,邀请乐进入帐,二人分主宾坐下。 在火把以及灯光的照射下,曹昂看清了乐进的外貌。 乐进是三十余岁的汉子,身材不是很高大的类型,但是人却很精壮,他那胡子拉碴的脸上流露着坚毅的表情,一看就是长期风餐露宿的“不归人”。 与此同时,曹昂启动了神武赫然系统……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乐进” “统率:80” “武力:84” “智力:53” “政治:51” “魅力:65” “相性:曹操” “定义:摧城拔寨,对城市、设施、建设物建筑伤害大。” 曹昂不禁佩服这才是真正的“陷阵”人才啊,这也是为什么阿父如此器重乐进的原因了吧! 之后,曹昂便把此件事情原委都告诉了乐进,后者也是蹙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样子!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在二人倾心交谈间,乐进也是时不时说着自己的想法! 有自己人在,曹昂的信心也增加了一大截。 貌似转机就在眼前,他实在是不想脱手,务必抓住! 于是,曹昂也在整理思路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 …… 晚间,曹昂送走了乐进。 卢洋这时也走进帐篷里,她看到曹昂一个人静静坐在圆凳上,便走过来轻轻说道:“此人你称为‘谦叔’的武将貌似与你很亲近呢?” 曹昂回过神,抬眼看着卢洋,点头说道:“谦叔是阿父起兵时最早投奔的那一批人,我还记得当时他卷着铺盖席子,邋里邋遢的就来报名参军,还说能不能招他,不招他就走,因为有好几次地方参军都被拒绝了!” “那些人说他长得又矮又丑,有损军容,这才流浪到己吾县,但当时阿父却直接接受了他!” “因此阿父叫他管理护卫在侧,一名帐下吏,负责传令、管理文书、侍从护卫这些职务!” “我那时小,经常出入阿父军帐,因此和谦叔很熟悉,他也是经常与我嬉戏玩闹!” 卢洋恍然,她也不禁感慨道:“乐将军现今也是一军之统帅了啊!” “这都是谦叔在战场上‘挣来的’!”曹昂看着女郎一脸“八卦”的样子,忍不住上前牵着她的手说道:“你别看他长得其貌不扬,但上阵杀敌必为先登冲锋,是以骁果显名的,阿父也称他‘有胆烈’!” “阿父之后便给他银两物资,叫他回老家招兵,这才领着千余名好汉,与咱们在这顿丘相遇!”曹昂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所以,这次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呢?!” 卢洋疑惑地望着曹昂,但脸上又明显有着红晕,小手指甲抓挠着“登徒子”的手心,轻轻说道:“子修,你想怎么做?!” “缓的不行,那就来猛的……” 第46章 袁遗的心理斗争 就在曹昂一行人热烈搭救荀家众人时,那山阳太守袁遗现在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此时的袁遗在府邸缓缓踱步,昨夜内侍禀报过一股不明来源的兵马在城外驻扎,后面他便差兵士去探明原来是荀彧府上的客人。 难道是和荀彧一族有关系,这荀家人被自己巧言说服强行呆在这顿丘小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初,袁遗和荀彧同在邺城,他作为袁绍的堂兄,待在邺城等着去山阳郡赴任,正好在这期间结识荀彧并与其深交,着实是非常佩服这荀文若的眼界与才情。 后来荀彧非但没有为袁本初效力,还拖家带口的南下东郡,袁毅似乎便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那荀彧要投奔曹操?! 于是他也没有办法,带着自己的人马就着急忙慌地赶去山阳郡赴任太守一职,实则是追赶荀家人。 失去这荀彧之才,对于时刻想要帮助袁绍的袁遗来说,简直是绝对痛苦的事情! 目前,虽然袁遗达到了目的。 但是自己寄去邺城的书信至今都没有回音,他也实在不知自己那堂弟是怎么想的?! 这时,那仆从打断了袁遗的思路。 “禀报老爷,那荀彧,荀文若求见!” 袁遗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道:“快……快请到前厅来!” 不一会儿,那荀彧果然来了。 袁遗走下台阶作揖行礼,说道:“荀先生大驾光临,袁某人真是欢喜之至啊!” 荀彧笑着还礼,一脸高深地说:“袁兄想必也在等着文若上门吧?!” “e=(′o`*)))唉,先生这是何意,袁某才疏学浅,还请先生赐教!” “袁兄不必如此,我们入座,容我与袁兄慢慢道来。” 袁遗吩咐下人备茶,把荀彧请进了院厅,二人分主客坐下。 待来人上了茶水,荀彧依然是慢悠悠的动作,居然缓缓品起了茶来! 袁遗这时却先坐不住了,他坐姿前移,一脸担忧地说:“先生昨晚府上那名客人是谁?可是那曹家人马?” 这顿丘是东郡管辖,再加上前些时日,这东郡太守曹操这么个大动作,剿匪灭贼的,谁不知道他老曹家是这里的最大地头蛇! 荀彧放下茶杯,也不再逗弄这袁遗,他正色道:“正是,曹昂,曹孟德长子。” 袁遗忽然使劲拍着大腿,一脸恍然的表情,这也是为什么他先前猜测的结果应验了! 那现在事态变得更加严重了,袁、曹两家为了荀彧,已经是公然争夺开来! 而自己当初的这一点小小私心,现在弄巧成拙就要造成袁、曹两家的分裂隔阂吗?! 荀彧不动声色地时刻观察着袁遗,“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这事情误会的,本来是好事,现在却因诸多差池,反倒是成他人口实了……哎……遗憾……憾事也!” 袁遗呆愣着,他反问道:“先生此意何解?不若尽速道来,袁某请荀先生赐教!” 说完话,袁遗直接站了起来,垂下头颅,躬身作揖。 刚才还慢吞吞的荀彧,眼疾手快地立刻扶住袁遗,说道:“袁兄折煞荀彧,我这白身之人怎可使堂堂郡守大人一拜!?” “先生知我并非那意思,现在袁、曹两家断不能有隔阂,如若因我一人之故,那我袁遗才是罪该万死矣!” “袁兄言重,真言重啊……此事很好解答,只需一“借口”便行!”荀彧也不敢在逗弄这胆小的袁伯业。 “借口,什么借口,请先生直言!”袁遗期盼着荀彧不要卖关子,尽快解决此心头大事! 就在此时,那下人仆从带着一军士模样的将领奔来了前厅,后者一脸慌张的样子。 袁遗就知道情况不妙了,这是自己心腹家将,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可能就是出事了! “何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没看到我在面见客人?!”袁遗虽然了解到什么不祥的氛围,但是明面上他还是尽力想维持住家主的气度! 那家将立即跪倒在地,含哭带泪说:“主公,兄弟们都被扣押,那曹家人,他们人实在太多,卑职失职,罪该万死!” 而那家将后面一句都要震惊地那袁遗将要昏倒在地了! “整个府邸都被包围了,如若不交出荀彧,那他们就要攻进来了啊!” 袁遗两眼一抹黑,便要向后倒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曹孟德的儿子竟然有如此胆识,这人就直接上抢啊?! 荀彧忙站起身扶着袁遗后腰,稳住后者身体,说道:“待我出府,化解了这场滑稽争端!” 那些袁家仆从也纷纷扶着自家老爷,袁遗清醒过来后说道:“文若先生,我也同你一起前往,这曹家公子当真如此蛮横无理嘛!” 荀彧倒是白了他一眼,你这要是当初不多事,现今怎会陷入如此被动局面?! 在去府门的路上,其实荀彧也是完全没有料到,那曹子修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果然,在大门口,那府邸上的袁家仆从们分别拿着长棍、木棒在与曹家的军士们对峙着。 曹昂那边的兵士把这袁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曹昂在扈从侍卫的簇拥下站在军队的中央,卢洋则是紧紧跟在他身旁。 而那容貌短小的精壮汉子乐进正在部队大前方指挥着,只听见“嘎吱”一声厚重的木门开启声! 曹昂便看到荀彧走了出来,以及身后正在被仆从搀扶着的袁遗。 曹昂疑惑地想,奇了怪,这是什么组合?! 昨晚,正是因为有乐进的强力加盟,这才使得曹昂想出来这么个强攻的办法! 既然你喜欢软禁,那我就来个反软禁,把你的人马都扣了,我看你还敢阻挡老子吗!? 直接扣了你的人,缴了武器、辎重,带走荀彧一族人,我看你袁遗怎么办?! 本来,这种方法是按照他的预期,平稳而有序地进行。 只是,在整个施行过程中,还是出现了差池。 那就是荀彧不在府邸,他突然不见了! 问过荀家仆从后才知道,原来他是去了袁遗府上! 于是,曹昂就直捣“老巢”来了! 没曾想到! 那荀彧上前抱拳道:“曹公子,事情都已解决,我们现在便出发!” 曹昂:“……” 第47章 根据宿主施救荀彧评估奖励等级 虽然荀彧满口答应了曹昂问题已经解决,可以东迁东武阳治所。 但是荀家一个宗族的人口迁徙也是大事,得需要好几天的准备,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曹昂与部众们都在城外扎营。 曹昂也乐得带着卢洋游山玩水地逛了好几天,领略了黄河两岸的诸多自然风貌,原始风光。 这天傍晚,曹昂等一行人回到营地,就立即有兵士禀报午间那荀府家仆从来到营地,但将军不在,便告知他们可以明日启程。 曹昂恍然,与此同时,又有一快马传令兵带着阿父曹操的书信来了。 曹昂立即接过信札,抽出信纸,上面的内容,除了要曹昂细心护送荀彧等家族成员安全归来之外,还有一件令曹昂颇为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着令乐进部驻扎顿丘,等待他军令为止! 曹昂便立即叫来乐进,把信纸交给他看。 乐进看了好一会儿,说道:“俺明白了,这是要换防顿丘县的县衙府兵!” 曹昂也点着头,分析道:“阿父是要彻底掌握这顿丘啊,经过这袁遗的带兵勒索事件,阿父也不得不考虑驻兵郡县的重要性!” “哈哈哈,说来也是好笑,那袁遗第二天便灰溜溜走了……此等人能成何事?!”乐进摸着杂乱的大胡子,开怀地笑道。 “因为袁伯业名不正言不顺罢了,他也是心虚不好在做绝了……再说他还要上任山阳郡守职位,这都耽搁多久了!”曹昂招呼着乐进就坐,自己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子修,你说袁遗做这等事情是不是那袁绍的意思?!”乐进接过茶杯,“咕噜咕噜”一口吞下,看得曹昂就是一笑。 “大概率不是,袁遗擅自做主的……但至于有没有事后与袁绍通通气,这就不得而知了!”曹昂回应着乐进的疑问,又说道:“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理亏,也正因为曹、袁两家现在是通力合作的关系,所以双方都保持着一种默契,这种事……谁都不愿先来打破!” 乐进恍然点头,若有所思、 “如此,明日,子修便告辞,还望谦叔劳苦御城!” “好说,好说,这也是俺的职责,子修勿虑也……” …… 于是,第二天的清晨,乐进的部众便早早入城,换防卫所兵,彻底控制这座县城。 曹昂带着本部人马也在城门口迎接着荀彧宗族,看着这些贵族拉着十几辆大型马车的包裹,几百的族人有步行的、骑马的、坐马车的,甚至还有坐轿子的。 荀彧看到曹昂的惊诧,也是好笑道:“没办法,大家都舍不得那些朝夕相伴的旧物,把能带的都带上了!” “无妨,只是别耽误了行程,荀先生,咱们这就出发?”曹昂摇着头,直接含笑回望着荀彧。 荀彧在马上抱拳道:“全凭曹将军做主!” 如此,浩浩荡荡的大部队这便出发了! 当然也好在曹操移了治所到东武阳,路程上与原先的濮阳缩短了不少,还不需要渡过黄河,简直是最佳的安排。 在路上,曹昂与荀彧分别单骑走在在前面,荀彧转头看着曹昂,不禁说道:“子修公子,可曾料到袁伯业的手段,这才强行势逼,迫得他不得不放弃!?” “那荀先生是否也是待价而沽,看我曹家究竟是如何对待先生,诚意是否满足先生期许?!”曹昂也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这也是为什么这荀彧百般扭捏的原因吧! 荀彧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公子多虑,我荀彧再怎样清高自傲,可也不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实乃亲族……哎……不得而为之!” 曹昂恍然,他这才想起荀彧从颍川投奔原先是前任冀州牧韩馥,之后冀州被袁绍抢夺,当他拖家带口地来到冀州时就只能侍奉袁绍名下。 之后又是举族迁徙南下,几次被掣肘不得进退! 原来这一切都被宗亲给拖累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与这些周围的“敌人”尽力周旋的原因,因为荀彧要保护整个宗族! “文若先生,是我想的粗鄙了,还望先生大谅,原谅则个!”曹昂在马上抱拳着道歉,自己确实没有想到这层面。 荀彧摸着小胡子,一脸坦然,他摆手道:“不不不……子修公子才思敏捷,能文能武,当真是令在下佩服!” “如若我一人在世,什么都好说,只想着能够尽快做成自己的事情便可,无从顾忌他人。可宗亲乡老们伴随左右,我荀文若也不是铁石心肠,怎能抛弃他们于不顾!这才多施计谋,以最稳妥的方式缓解曹、袁两家的冲突!” 曹昂深以为然,但是他不禁又问道:“荀先生如何知道那袁遗会放了您族人,还是此中另有蹊跷?!” “我了解伯业的为人,他是不会为难我的!”荀彧坦然说道,“再说,我也是实在没想到公子的这“强兵奇袭”之计,竟加速了袁伯业舍弃荀氏一族的决心!想来也是滑稽哈哈哈哈……” “哎,如若知道先生早有谋划,我也不至于如此……哈哈!”曹昂摸着头,打着哈哈,他当时情急之下,想到的只有武力来解决这个问题! 相谈甚欢的语调不时地从二人口中发出。 卢洋骑马缓缓跟在曹昂侧后方,也是眼含笑意! 这样,开怀的行程,即将结束。 两天之后的傍晚时刻,曹昂等一行人终于能够看到东武阳城池的轮廓了。 …… 曹操带着一大帮文臣武将矗立在城门口附近,翘首以盼等待着荀彧。 忽见远处沙尘弥天,不是那曹昂等众还能是谁? 曹操策马扬鞭地急奔过去,走到近前,翻身下马,他动情地走向同样站在马下的荀彧! 曹操双手握住荀彧,感慨道:“先生,旅途劳顿否?!我命亲族将领在此迎接先生多时!” “荀彧一介白身,岂敢承奉曹公如此大礼,请曹公受荀彧一拜!” 曹操急忙扶着荀彧,对着曹昂等左右开怀说道:“这是我的子房啊(张良)!” 之后,曹昂忽地一愣…… “叮叮,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 “根据宿主施救荀彧评估奖励等级……根据宿主施救荀彧评估奖励等级……”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6,50\/100” “武力:79,90\/100” “智力:89,50\/100” “政治:78(+1),0\/100” “魅力:84,50\/100” “相性:曹操” “定义:施救荀彧,统率经验+50,智力经验+50,政治经验+50,魅力经验+50。” “奖励:眼力,能够100%发现城市在野人才。” 曹昂心中大笑,恨不得手舞足蹈起来…… 第48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荀彧及其家族这便安顿在东武阳县城,曹操也特意在城北,划归了几个区坊给荀氏家族安家! 而荀彧本人也立即被任命为司马,随军左右。 这天晚上,曹昂也带着卢洋以及一大帮扈从,找到了位于城东的曹府。 这东武阳的中枢机构、官僚机构、诸多官员的郡守府邸也在不远的对面街道。 还没进入前厅多久,丁氏就带着一大群奴婢风风火火来到前院。 她看到曹昂便是眼前一亮,但又不禁担忧说道:“子修,你怎么这么晚回来,这几天忙坏了吧?!累不累?!要不要阿母给你炖些羹汤,调理调理身子?!” “阿母请放心,孩儿才不会累呢!太晚了,阿母也该休息了吧!”曹昂一边挽着丁氏的手,一边眨眼示意卢洋支援。 但是,后者全当无视,气的曹昂心中怒骂,小娘子,等会儿再收拾你! “还不累?!这几天风餐露宿的,你阿父也真是的,把你都当成他那些武将叔叔们一样使唤!”丁氏看着明显疲劳的儿子,她满脸的心疼,这里摸摸,那里抓抓,还不忘补充道:“没缺胳膊,少腿吧?” “没有,没有,您都想哪里去了……我才是能够得到阿父的锤炼,是孩儿已经长大的标志……”曹昂扭扭捏捏地拒绝着丁氏的揉捏,在母亲身边,这时才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儿郎! “什么长大,你在阿母心中永远都是一小顽皮孩子,在阿母这里,你不可能长大……”丁氏埋怨说道,她又不忘转头与卢洋搭话,免得冷落了这个小美人,“小洋,这些时日,真是有劳你在子修身边侍候,他这人……没让你受委屈吧?” “夫人,没有的事,公子彬彬有礼、待人友善、处事稳妥,实在是我等为奴婢的最好主人。”卢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 曹昂额头上一阵黑线,这也太假了吧! 太公式化了啊! 丁氏也是哈哈地笑着,一边不忘悄悄拍打儿子的肩膀! 仿佛在示意对方,你看你干的好事,别人姑娘家都有意见了啊! 只是曹昂实在待不下去了,他上前“强行”牵着卢洋的小手,对着丁氏说:“阿母,我和小洋都累了,要休息,这便告辞!” 说完,带着她一溜烟跑去后院! 紧接着丁氏的话语也传了过来,“小洋,后院有几个独院,可以找下人给你独领一间哦!” “阿母,快回去休息吧!别忙活了啊!”这是曹昂向着前厅方向上的吼叫,声嘶力竭! 只留下丁氏“哈哈哈”捧腹大笑着,这大儿子真是个“可人”! 回到后院,曹昂带着卢洋进屋,放开手后转身关好了木门。 漆黑的屋内,只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卢洋则是双臂环胸,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曹子修,你说过的……不做我不喜欢的事!” “嘻嘻嘻……美人,本公子今日就要……哎呀……什么!”曹昂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所以“恶狠狠”摸黑扑向原本站在旁边的卢洋。 但是,她一个侧身带着腰部的扭力,直接把曹昂又推向了木门边,后者直接“咣当”一声撞在门上。 卢洋这时恢复了神色,她从口袋里摸出打火石,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微弱的灯光瞬间便点燃了室内。 “子修,别闹了,我刚刚是装的,你还看不出来,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也是装的,谁又不是呢?” 曹昂拍了拍衣物上的尘土,立住身子走到桌边一屁股坐到椅凳上,非常不满地说:“你对自家少爷出手也太重了吧,小娘子,悠着点啊!?” “我便是轻轻一挥,你就飞出去了,你才是‘娘’子啊!”卢洋忍住笑,她也坐到曹昂对面,那星眸眼中却满含笑意。 曹昂摇着头,心疼地看着这个女郎,忽地轻轻说道:“现在有没有舒服一些了?!” 卢洋惨然一笑,回答道:“谢谢你,子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很简单,触景生情罢了!”曹昂深情地又说:“再说,我们说好的互相扶持,你忘了?!” “我才没忘呢,你别忘了才好!”卢洋低着头,红着一张俏脸。 之后,她又说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曹子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曹昂听到这话后,脸上都在微微抽搐,继而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才发现!” “难道这段时间,呆在我身边都没有任何察觉吗?!” “我……我不是,只是没有听你……明确说出口啊!” 在这内室的烛光下,少男少女都在红着脸争吵,彼此之间,自己可不能落一次下风! “e=(′o`*)))唉,好吧,那你是怎么想的,如若我娶你为妻,你可愿答应?!!” 曹昂忍不住了,倒不是说他胡搅蛮缠,只是现在需要确认心意,他觉得得加些“猛料”! “我不会答应!” 卢洋斩钉截铁地回答,令曹昂的内心犹如冰霜结冻般寒冷,他“倏”地站了起来,椅凳都被猛烈的后坐力给摔落于地。 卢洋倒是吓了一跳,这登徒子,如果自己不答应他,是不是还要吃了自己! “你先别激动,我这里,我得把父亲、堇姊的事情解决好,之后,再谈我们的事,好吗?” 曹昂听到满意的解释,便放松下来,他朝身后拿起凳子重新坐下,打哈哈地说:“刚才凳子上有个小蟑螂,吓我一跳,这才慌张地起身,把它摔倒了!” 卢洋娇媚地白了曹昂一眼,睁眼说瞎话。 “我们同进退,我帮你一起解决,小洋!”这时,曹昂倒是郑重其事地说。 卢洋点点头,轻轻一“嗯”,便不再理他。 “那么,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才不,我去找小翠要独院!” “不是吧,这么晚了,就别打扰人家了啊!” “夫人亲口答应的!” “你这……” “曹子修,你看,那是什么” “啪”的一声,屋内发出来巨大响动。 曹昂:“(?`?Д?′)!!” …… 没过几日,曹操便引兵去顿丘训练,与乐进部会合。 这时,那黑山贼于毒又来了! 他认为曹家主力部队在外,便连结匈奴于扶罗部。 发动了对东武阳的猛攻!!! 第49章 我马上就要这于夫罗死 次日一大早,曹昂在府邸便从仆从那里听到了黑山军围攻的消息,他找到卢洋一并出府去了街对面的府衙,这东武阳的中枢管理机构。 这时,那黑山于毒打了个好算盘,他正是趁着阿父曹操在外行军拉练的机会围攻这东武阳。 阿父一共带走了曹仁、曹纯等二千精兵,现在城里的兵士除了夏侯家兄弟的二千人马,再加上曹昂的部众千余人,满打满算也才三千人。 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军处于守城的优势中,即使兵力甚微,也有着城防的防御加持! 曹昂此时正在脑中疯狂思考中,那夏侯兄弟会怎样打这场“围攻战”呢? 在前厅正院附近,便听到自己夏侯叔父郑重的交代,“任何闲杂人等不能靠近城门,如有违军令者,依法从事!” 看来四大城门均已紧闭戒严当中。 果然,进入内厅,曹昂便看到自己元让叔父、妙才叔父站在室内,旁边站着不少幕僚、官员、传令兵等人员。 夏侯惇看到曹昂进来眼前一亮,很激动地说道:“子修,这黑山余贼反而复攻,这东武阳外围已被包围,他们哪里那么多的兵员?” 曹昂向着夏侯惇、夏侯渊二位叔父躬身行礼,之后才回答道:“想必是那匈奴援兵,于夫罗部!” “于夫罗,此子不是袁绍部众吗,俺记得这厮前几年闹得很凶啊?!”夏侯渊倒是先问话。 “应该已经叛离袁本初了,是被麴义给击溃的,现在反而纠结黑山军,企图在这东郡谋个掠夺财物的机会!”曹昂放松地笑了笑,又补充道:“此人倒是不足为惧!” 他当然很清楚,这于扶罗的身份。 南匈奴羌渠单于之子,流落中原,各地劫掠为生! 其后代也是“乱华”的“罪魁”之一! 此人必杀! “子修有何退敌之良策,但说无妨,为叔斟酌考虑便是!”夏侯惇摸着大胡子,听到曹昂这么说,也是有意无意放松下来。 这曹昂的事迹,夏侯两兄弟早已听说过,阵斩敌军大将、反计黑山部众,收降纳叛,又带回了颍川荀氏一族的人。 在他们心中,这个“小侄子”早已成长为可与他们并列的统帅。 这东武阳的防御战,能否牢固根据地建设,关乎曹氏大本营的安危,极其重要! “叔父,小侄带着本部骑兵,先出城与贼军较量试试深浅,看看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曹昂想着计划,他也不是非要这么逞能,实则是一些事情需要亲自去确认为好。 夏侯惇点点头,也在思索曹昂的本意,但是他却没忘记给曹昂一些援助,说道:“子修,你与妙才叔父一同出击!两人互相也有个照应!” “但听大哥吩咐!” “谨遵叔父指令!” 于是,曹昂与夏侯渊各去领兵往东城而去,这里是敌军驻扎在城外的大本营所在。 曹昂先是站在城墙上观望形势,只见贼众依然是稀稀拉拉的一大片杵在城外,不远处林立的帐篷营地也没有什么威严可讲! 他们没有强行攻城,也没有任何器械辅助,这倒是令曹昂犯了难?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黑山军吃错药了吧?! 这时,夏侯惇等本部武将们也登上了城墙,他眺望着远处,心里也是狐疑,不禁说道:“难道他们只是想围住东武阳,困死我们?” “叔父无忧,我先冲杀黑山军一回,便可见分晓,他们究竟是何缘故?”曹昂抱拳后便领兵下城,只见那白绕部众都已经上马就位。 曹昂带着300骑兵,开城迎敌! 弥漫的烟尘之下,曹家骑兵将士们倾巢而出,不远处的那一队的黑山军见状,立刻集结阵型应对骑兵冲锋。 但是,曹昂甚至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单骑直接冲锋在最前,后面的白绕等骑兵立刻跟上! 骑兵主打的就是一个——迅猛! 快速战斗,快速结束,这就是骑兵最强的特点! 双方短兵相接,不时就有一大片痛苦哀嚎声响起,随着黑山步军方阵的崩溃瓦解,敌军纷纷后撤逃命。 而曹昂的骑兵突击着手里的长枪,黑山军仓皇逃离时不得不把背后空虚暴露出来,那犹如“砍瓜切菜”般便轻松结束了这小型战斗! 曹昂带着骑兵返回城门口附近,整理队列,列阵进行第二轮冲锋。 他看着众将士脸上高昂的战意,几乎零损伤的兵员,也给了曹昂很大的信心! 就在此时,前方也响起来一阵阵杂乱的马蹄声,曹昂抬眼看去,与中原甲士不同,这群士卒威猛高大,看上去就很勇猛给力,他们的梳理着奇怪的头饰,前额的发丝全部被刻意剃光了! 这是匈奴骑兵! 对面的嘈杂的踢踏声中,有一骑独自而出,那匈奴人颧骨高,所以脸看起来似乎宽一些。 曹昂发现对方的脸部特征,眉粗眼小且正额相对窄。 鼻梁稍比汉人长。 这难道就是那匈奴首领——于夫罗?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于夫罗” “统率:71” “武力:68” “智力:22” “政治:38” “魅力:51” “相性:匈奴” “定义:匈奴之魂,在矮山、中山、高山、山道时,自部队的全能力上升,效果量1:10%。” 曹昂沉浸在思索中时,对面倒是先大声喊话起来,于夫罗粗犷的嗓音说道:“对面……将领……是谁,俺,刀……不斩……无名小辈!” 听着结结巴巴的汉话,曹昂笑着摇头,他举起刀遥视于夫罗,也大声说道:“我,曹昂,你的爸爸!” 虽然于夫罗汉话说不太清楚,但是自然也知道,这种羞辱的语言,他立刻愤怒着举刀,对着身后的匈奴兵士们“唧唧咋咋”地说着什么,貌似很激动! 那些匈奴部众也瞬间“群情激愤”! 之后,便是对方集合阵型的冲锋! 随身护卫在身侧的卢洋见此情景,便低声提醒曹昂,她担心说道:“子修,你何故激怒他,现在他们明显势头很高,咱们这时会吃亏的啊?” “你放心,我就是要故意刺激他的!”曹昂悠哉悠哉地晃着腰刀。 “为……为什么?” “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 第50章 系统,该交房租了 曹昂并不是单纯要逞口舌之快发泄情绪,而是在彻底激怒对方之后,让其失去理智。 这才是他这次冲锋的真正本意! 曹昂示意白绕,后者严肃点头,他便率先冲锋起来! 随着匈奴兵们吆喝冲刺而来,曹军铁骑也在开始慢慢踏步,随后借着速度冲锋开来! 两方骑兵不一会儿就照面接触上,随着刀剑互劈、互砍之间,先锋前排的骑士们也是纷纷落马,双方死的死、伤的伤,地上一片哀嚎呻吟声! 而曹昂也闪避开那于夫罗迎面奔袭而来的一记重劈,侧身之后回敬了一刀向后者腰腹横砍,也被其挡出卸力。 卢洋紧随在曹昂左侧方,她一面紧盯注意那匈奴首领于夫罗对曹昂的攻击,一面又要挥动手中钢刀侧斩身边冲锋而过的匈奴兵! 确实很忙呢?! 白绕等将领也是马上作战使用武器的好手,纷纷效死力! 于是,就在这互有伤亡的间隙,两方骑兵军阵已经调了个方向,与之前双方的位置进行了互换! 将要来的,是第二轮交锋…… 曹昂先是回头查看了一圈自家骑兵,大家虽然略显疲态,但是激动亢奋的神色依然高涨着,求战意识爆表啊! 而不远的那匈奴首领于夫罗又在叽叽喳喳不知道对下属说着什么,他们很快又奔跑了起来。 “弟兄们,经此一战,是我曹军铁骑的力战之日,我军锋芒,所向披靡!”曹昂拿着腰刀,高高举向头顶,便率先奔驰起来! 随后,部众们也紧跟着冲锋,他们受到曹昂的鼓舞,纷纷激动说:“我军锋芒,所向披靡!” 两军对阵,最为重要的是气势! 双方兵刃的交锋,不断传来武器的碰撞声,以及刀刃劈砍到盔甲的声音,组成了战场上“声临其境”的背景环境。 曹昂这次很主动的找到了于夫罗,从后方倾斜着挥刀直劈向后者。 于夫罗慌忙用刀刃横向格挡,使劲推离着曹昂的劲力。 曹昂微笑着,竟然把刀刃再次推回了于夫罗面前,后者咬着牙,心里不禁想到,自己身经百战,在此竟还没有一少年气力来的大! 眼看马上要脱力,于夫罗暗道不妙,好在战阵经验非常丰富的他,双脚拍击胯下战马的侧腹,那马儿好像有灵性一样,来了个侧向跳跃,居然直接脱离了战场。 曹昂哑然,看着已经跑到敌军方阵中的于夫罗,这马可以啊,他双眼里闪着星光! 于是,双方又回到最初对阵的方向。 曹昂这次发现,自己部队折损的将士已经不少,而对方匈奴兵倒真是马上的好手。 这接下来的第三次冲锋将是决战! 此次冲击务必要击杀于夫罗,才能彻底击溃敌军的气势! 而那匈奴兵们似乎也体会到了兵力差距,纷纷在马上“大呼小叫”起来,分明是在嘲讽曹军的软弱不堪! 那于夫罗又是在叽叽歪歪指着曹昂向部下说着什么,而那些匈奴兵就更加呼呼呵呵地呼喊起来! 神像某些物种! 曹昂看着有些烦躁,他举起腰刀,将要进行第三次冲锋! 忽地,一声熟悉的呐喊声从城门口那边传来,“子修,勿虑也,叔父在此!” 这是夏侯渊终于集结好了军队,带着队伍快马奔袭而来! 曹昂松了一口气,这叔父召集骑兵这么久,才有这么一个像样的骑兵阵容,让他更加坚定要组建骑兵军团的想法! 光是白绕部的二、三百人肯定不够,而且训练上也不得章法,平时看上去有模有样,号称“无敌手”! 可一对上这匈奴骑兵,这些真正被称为“在马背上长大”的专业骑兵部队,就捉襟见肘了! 曹昂收回思考,立即投入到战阵中,他回头对白绕说道:“白绕,你带着弟兄们下去休息,这次我与叔父的骑兵部队一起冲锋。” “主公,弟兄们不累,再说我怎可丢弃主公独自下场休息!?”白绕抱拳直接拒绝。 “听令行事,这是我的命令!”曹昂倒是一脸严肃。 他现在只是需要能够执行军令为天职的将领! 而不是违背自己意愿,看似是想要帮助他,却是自我感动的将领! 白绕深知不可伪令行事,无可奈何之下,还是叮嘱曹昂说道:“主公万勿小心从事,白绕这便带兄弟们下去!” 曹昂转头看向这边的卢洋,没想到后者似乎是感应到他要说的话,立刻回绝道:“你可别想着要我离开,要不然,我现在就直接打昏你,带着你一起下场!” 曹昂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想说……这种时刻,有你陪伴在身边,真好!” 这登徒子,卢洋则是晕红着脸,翘首看着前方去了。 就在此时,那夏侯渊勒马赶了上来,说道:“俺没来迟吧?” “妙才叔父很及时,哈哈哈……”曹昂一边说,一边回身看向后方正在迅速调换的两股骑兵部队。 得到骑兵兵员的补充,曹昂这边仿佛又是恢复了战斗力一样。 因为在骑兵人数上自己好像又处于上风了,而那些匈奴兵们依然在叽叽喳喳不知所谓地说着什么。 好像是在向那于夫罗解释这边为什么两支骑兵部队调转轮换的事情! 于是,第三轮交锋正式拉开帷幕! “于夫罗,爸爸在这里,乖乖受死啊!” 又是无能的挑衅,匈奴首领于夫罗被彻底激怒了! 他单骑策马而出,高举腰刀,想要亲自手刃这“小人”! 而这边,曹昂依旧是单骑疾驰而出! 很好,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 他一边加速马匹,一边陷入意识旋涡中,在识海中,他找到那个寄宿系统,就是那叫做“神武赫然”的系统。 “小老弟,得该给我些房租了吧?!可不能太小气了啊!!!” “小神武启动神识分享中……小神武启动神识分享中……” “加载宿主大人背景意识识别……加载宿主大人背景意识识别……” “叮叮叮……启动‘一骑’……启动‘一骑’……” “容易发生单挑,在单挑时获得优势;效果量1:30%。” 曹昂瞬间便如有神助,脚下骏马阔步奔袭间,就正面对接上那匈奴首领于夫罗。 两人几乎同时手起刀落,挥劈砍向对方…… “叮”地一声锋刃对撞的声音,比往常听起来更加沉闷! 两方骑兵军阵的部队都懵了,跑到半路的两支队伍纷纷勒马停住,惊呆在场! 只见那于夫罗的头颅,就像从身体上被剥离的西瓜那样。 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射线…… 第51章 强势突进的铁骑 这时,敌方的匈奴兵们倒是全部停在原地,不再向前靠近。 他们叽叽喳喳仿佛都在议论着什么,兵士的脸上都露出来惊恐的神色。 曹昂一边观察匈奴兵士们的动向,一边使劲甩着手中的腰刀,把溅在刀刃上的鲜血给清理干净。 身后的一大群曹军铁骑也驱马纷纷迎在他左右,只听见夏侯渊说道:“子修,好样的,没有受伤吧?” “叔父,无碍!”曹昂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就是这些贼子,还要清理!兄弟们,随我冲锋!” 曹昂现在也管不了修整与否,不能停下来,这种气势绝对不能萎蔫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阵斩敌军大将,借着势,还可以无限扩大战果! 随即他举起战刀,率着众多骑兵向着敌军奔袭! 那些匈奴兵们主将被杀,现在立马群龙无首,每个人脸上都闪现着恐慌,看着越来越逼近的曹军们,战斗士气瞬间便崩溃了! 因为他们,已经有人在悄悄后撤了,在阵型后方的兵士也在调转马头! 随着这种士气低落的影响,蔓延到了整个匈奴铁骑,他们全部的战士纷纷向后逃命开来! 曹昂一众看到那些匈奴兵们不顾碾压己方队列大肆后撤逃命的场景,心中不禁更加急于上前杀敌! 在接近敌军侧后方时,曹昂一马当先冲进敌部队挥刀砍杀一名匈奴兵,后者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削掉了脑袋! 而自己身后不断涌现进入战阵的兵士们,也都在奋勇挥砍贼敌。 那些后撤的匈奴兵们被曹家将士们反包围了。 于是,上演了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夏侯渊的骑兵是新上阵的老兵,实力上都是经过战场检验的威猛战士。 再加上体力方面的充盈,不是这些已经冲锋过几次的匈奴兵可以比较的! “叔父,从侧后方迂回,侧面冲击敌军!”曹昂转头大声向着夏侯渊说道。 那夏侯渊听到侄子的话之后,也立刻回应说:“俺明白,第一骑队,跟着俺来!” 说完,便带着一大群铁骑从阵营的侧后方离开,在行进到逃散匈奴兵的侧面冲击敌阵。 那些暂时后撤的匈奴兵眼看形势不对,纷纷驻停在原地,只能硬着头皮抵抗。 两军交锋见,武器交刃的一阵阵响动传出,像一曲不知音调的弦乐曲,弥漫进每个战士的内心! 就像之前的小段插曲一样,溃败又重新在匈奴兵士眼前上演着。 本就没有多少战意的外雇部队,现在不仅折损主将,而且还被敌军切割包围,这更加扰乱了这些匈奴战士的内心! 那副将终于忍不住了,他对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部属叽叽喳喳说着话,然后带着少量兵士想要突围包围圈! 曹昂也发觉到敌军那唯一的指挥副将想要逃跑,他立刻驱动身下战马,手中不停调动缰绳把握方向,冲入敌阵拦在那群匈奴兵面前! 那副将看到这“疯子”一样的敌首,也是心里一沉,这人阵斩他们的首领,现在又要取自己性命! 于是,他指挥着身边的所有骑兵上前迎敌,自己反而从侧方奔逃而出。 曹昂被那一群护卫纠缠住,没有余力注意那副将的动态,就在他以为这漏网之鱼就要逃离时,却听见不远处的一声“呻吟哀嚎”之声响起! 原来是那副将被斩杀于马下,正在痛苦的捂着脖子,没挣扎几下便一命呜呼! 曹昂定睛看去,是卢洋,她此时正骑在那马上,回头看向曹昂。 曹昂便报以温软一笑,卢洋也轻轻点头。 与此同时,战场已经趋于结束。 对方的500骑兵在夏侯渊的死攻之下,仅仅有少量的骑兵潜逃进敌营,大部都被歼灭。 这是一场堪称完美的战争,在这黑山同伙被强势打击下,对于整个围城的缓解起到不可估量的重要作用! 之后,曹昂忽地一愣…… “叮叮,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 “根据宿主斩杀于夫罗评估奖励等级……根据宿主斩杀于夫罗估奖励等级……”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6,50\/100” “武力:80(+1),40\/100” “智力:89,50\/100” “政治:78,0\/100” “魅力:85(+1),0\/100” “相性:曹操” “定义:斩杀于夫罗,武力经验+50,魅力经验+50。” “奖励:一骑,容易发生单挑,在单挑时获得优势;效果量1:30%。” 曹昂也是不禁发现这单挑之技能,好像也是之前系统下发的一个奖励,原来这个系统竟然可以先行透支技能。 就在他沉浸思考中时…… 系统又来了! “叮叮,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神武赫然系统奖励下发状态……” “根据宿主指挥战斗评估奖励等级……根据宿主指挥战斗估奖励等级……” “宿主大人:曹昂” “统率:77(+1),0\/100” “武力:80,40\/100” “智力:89,80\/100” “政治:78,0\/100” “魅力:85,30\/100” “相性:曹操” “定义:指挥战斗,统率经验+50,智力经验+30,魅力经验+30。” “奖励:胆力,一定兵数下,自部队的全能力上升。” 曹昂很满意自己的表现,现在自己的能力不断上升之后,反而在指挥作战方面更加得心应手! 但是,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因为对方的围城还没有完全解除。 再说那黑山大军的主力部队依然健在,那些营地里的于毒的步军才是曹昂的真正忌惮的地方! 而我方军队也只是打了一个小胜仗而已,缓解了部分的危机! 曹昂也是找到叔父夏侯渊,提醒对方说:“叔父,现在立即清理战场,防止敌人进行第二次袭扰!” 夏侯渊点着头,立刻吩咐左右传令下去,众将士也分别行动起来! 满地的敌军尸体,踢踏声却没有主人的战马,无助的呻吟嚎叫,组成了这战场的样子! 这里弥漫的硝烟,希望在不远的将来便可平息! 曹昂无视了这些,看向了远处敌军的军寨…… 第52章 当真想要做这缩头乌龟 夏侯惇站在城池上亲眼目睹了曹昂的英勇果敢,确实对这贤侄赞誉有加。 他带着同僚属官亲自到城门内迎接,拍着曹昂肩膀对着左右激动说道:“此吾家虎子也!” “承蒙叔父谬赞,小子愧不敢担!”曹昂抱拳嬉笑道,他现在心情着实不错,在打退敌人的气势下,仿佛也减轻了被围城的事实。 “大哥,俺跟着子修在旁杀敌,别提多痛快了,那匈奴兵不是号称天下无敌吗,俺手起刀落,敌人的人头啊就跟那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夏侯渊站在一旁,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战阵的经历。 这一场真是痛快的速战! “行了行了,人家子修都没有居功自傲,你这反倒激动个什么,还没你子侄稳重!”夏侯惇说着弟弟的不是,但是眼里也是满含笑意! “二位叔父,此战仅是缓解了敌人围城的部分压力,但敌军主力于毒部依然在城外,切不可虚心大意,还是得做好各城门的防御措施,加强警卫防护!” 曹昂向着二位叔父提醒,这里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任务依然多艰! 夏侯惇点点头,他郑重地对曹昂说道:“这是自然,现在远还没有到庆祝的时候!这样吧,我征调了附近几间民房作为中军哨所,咱们接下来的防御计划以及休憩日常都在这城门附近,不用在长远跑去府邸衙门耽误了军机!” “正是如此,曹昂谨遵叔父军令!” “大哥想的周到哩!” 于是,众军士分批入城,在那城门外,黑山军们依然只是站在外围,围而不攻! 而留给黑山军将士们的时间,却是不多了! 黑山军,中军大帐。 于毒坐在最高位上,黑山的其他高级将领们也是分开两列坐在下首位置。 现在这些部将们也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先前匈奴兵一众被击溃的战斗! “俺先前就说了,此战不能硬来,那曹操虽然远在顿丘,但是他那儿子曹昂也实在是很难对付的!一点都不比那曹孟德好搞!” “我也是之前从那白饶部侥幸逃脱,亲眼见识过那曹昂的厉害,上阵杀敌,谋略机智,样样精通, 这不,原先我那主将白饶都屈服投降了,真是……e=(′o`*)))唉……” “谁说不是呢,先前斩杀睢大将,现在匈奴首领都被干死,此子真是勇猛难当,俺们还不如入山回寨得了!” “你别长他人志气,这东武阳内部空虚,俺们大将倾巢而出,就是为了一雪前耻,把这曹昂击杀于此罢了,再说,那曹家骑兵也差不多被匈奴蛮子兵给消耗差不多了,俺们现在有优势!” “就是不知那于夫罗旧部肯不肯善罢甘休了?他那弟弟可是在城南……如果听到消息……” 众参将激烈地议论中,于毒坐在上首倒是没有说话,他沉着一张脸,思绪忧重的样子。 看来他把这场原本以为轻而易举的围攻想简单了。 之前他想着积蓄能量之后看看能否打动邺城的城防,虽然自己的部将们不如袁绍那些精兵们,他们被击败了。 但是有来有回的战斗之时给了他莫名的自信。 在转辗黑山招兵买马的时日,他又听到那曹家搬移了治所到这东武阳来了,于是他命人监视这座城池的一举一动! 果然,没出几日,曹操治军顿丘。 这东武阳就成为群龙无首的空城,他这才领着大军,召集了同被袁绍击溃的匈奴首领于夫罗,一起劫掠这东武阳! 就在此时,军帐外的一阵嘈杂声打破了于毒的沉思,他皱着眉头,对着身边扈从缓缓说道:“怎么回事,去看看?” 那侍卫便疾走向门帘处,没想到那门帘却被外力给掀飞开,从中冲进来一个小个子壮汉,看着他那标志性的凸发,显然是那于夫罗的弟弟呼厨泉。 门外的侍卫居然挡不住这一个看起来容貌短小之人,其后那几个于毒侍卫也冲进来想要驱离他。 “于大将,俺哥哥战死前军,你不营救也罢,现在连攻势都不发动了,究竟意欲何为?”这个呼厨泉显然汉话比他哥哥于夫罗熟练很多,或许是长期生活在中原,与汉人接触,这便入乡随俗了吧! 于毒摆摆手,示意那几个侍卫下去,他一练平静起身,走到呼厨泉身边握着对方的手说:“对于令兄阵亡沙场我感到很抱歉,我愿与弟兄们一起送归于夫罗兄的遗骸,葬于你们圣地龙城!还望呼兄弟节哀!” “大将,俺哥哥死不足惜啊!恳请大帅助我一千步军,俺这便找那贼子算账!”呼厨泉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好强求,但是好歹自己哥哥是为他于毒战死的,难道这点人都不舍得了!? “兄弟莫急,我也正在设想办法,尽快夺下这东武阳!” “可大将身居此地,却不发一兵一卒出去攻城,怎么可能打下城池?” 就在于毒与呼厨泉二人相互推磨,打发对方时,于毒的参将们坐不住了。 他们纷纷站起指责呼厨泉,怒骂他不顾军机要地,岂是意气用事便可强行攻城的吗?! 而那呼厨泉也开始害怕,怕在这中军大帐之内被这群武夫砍死,那真是双手难敌四拳了啊,于是唯唯诺诺假装答应了于毒稳住军阵,不要贸然出击的要求,退出了军帐! 于毒看到后者悻然离去,也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便对着众部将说道:“吩咐下去,没有我的指令,切勿擅自出击敌军,有违军令者,斩!” “属下谨遵大将号令!” …… 可是,距离发送号令没有多久。 时隔第三天下午,曹昂又来前门营寨叫阵,叫嚣黑山军这群酒囊饭袋,成不了气候! 虽然于毒部众严令属下切勿上当受了贼军的引诱! 可是,那呼厨泉的匈奴兵们却是义愤填膺,想要为他们的首领于夫罗报仇,不理大部队的安排。 呼厨泉也是强行带着骑兵们主动找到曹昂部进行冲锋攻击,这时曹昂没有用骑兵强力还击。 而是带来了夏侯惇的枪兵,摆好阵势,在阵地战上大破匈奴骑兵。 之后埋伏而出的白饶部紧追着砍杀匈奴余部,只剩得那呼厨泉单骑身免,狼狈逃离进了黑山营寨! 自此,二军在城外相持一旬有余,那黑山军却再也不敢发动任何攻势了! 曹昂想着奇怪,这黑山贼子们当真想要做这缩头乌龟不成? 第53章 跟着曹子修能打胜仗 这天清晨,曹昂在征调的民房那里听到守城将士禀报,那黑山军撤军了! 之后,夏侯惇立即叫来官署、同僚议事开会,所谋的就是这黑山贼子们的奇怪动向——撤军! 这次所有参会人员都自然而然的来到府衙,毕竟那黑山军已经撤离,所以当初的城门口附近的民房作用就没有了! 夏侯惇坐在上首位置,捋着大胡子,看上去颇为轻松的样子。 或许外围的撤军,给了他一个非常惬意的外部环境! “值此之际,这东武阳算是守卫下来了,也不枉长兄临走时的重托,诸位共勉矣!” 那夏侯渊也是哈哈大笑,然后洪亮的说道:“俺还说这群乌合之众,还想着攻城陷地,当真是无稽之谈啊哈哈哈!” 曹昂坐在下首的位置,他看上去没有与二位夏侯叔父那样,把黑山军的撤离归咎为能力问题,而是思前想后的分析其中的遗漏处,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没有猜到的关键信息! 夏侯惇倒是发现了曹昂的顾虑,于是便询问这侄子,现在曹昂在他们家族心中的分量那是一点儿都不低的! “子修,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曹昂马上从思绪中分离出来,他向着上首抱拳道:“叔父,这贼子们后退撤军想必定是大后方被袭扰,这才不得不引军西撤!” “哦……从何处得知?子修但说无妨!”此时夏侯惇倒是立刻感兴趣起来。 曹昂先前也是没有这么大胆的推测,他开始仍然是以为这些黑山军粮草撑不住了。因此他们内部的矛盾太大,肯定分别有想要撤军,与想要围城的两派意见;与此同时,那匈奴兵绝对也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毕竟击杀了他们的首领,再加上连吃败仗! 但是,于毒还是以大局为重的人,这是早前几次与曹昂交锋后,后者很明显意识到的事情! 也就是,在现有平衡的环境下,是有突发事件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黑山军们根据地被敌军偷袭,或者有什么强力敌军正在往这里赶,无非是这两个原因。 不管是哪一种,现在曹军都可以夸大战果,那就是配合援军,反围剿黑山军! “叔父,我也是猜测罢了,不过很有可能可以打个伏击,甚至全歼敌军!”曹昂直接起身,继续说道:“叔父,请准我领着本部人马去设伏敌军!” 夏侯渊看到还有仗可打,他可不会管什么谋略上的事情,这边也激动向着大哥夏侯惇请命,说道:“大哥,既然子修要出征,俺便也带人跟着,多一份兵员也多一份助力不是?” 夏侯惇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是太清楚曹昂真实的想法,但听到他亲自请令的迫切,对于这个子侄的能力,他还是充满信心的。 曹昂说有用,他便很想试试! “准了,但是行军在外,二位务必协调一致,莫给了贼军可乘之机!”夏侯惇还是依然小心叮嘱,“如若找不到贼军踪影,可尽速回城,不要意气用事!” “谨遵叔父军令!” “俺明白哩!” 于是,二人各自领军而去。 …… 正午时刻,曹昂带着卢洋、白绕等部众千余兵士。 与夏侯渊的千余亲兵,一起向西方奔着黑山军的老巢黑山(太行山脉)而去。 事前,曹昂也预想着行军方向,他本能上就想到了西面那黑山主力的根据地。 他立刻与叔父夏侯渊说着这些目的,但是后者挠着脑袋笑哈哈地说一切行动听贤侄安排,他尽管上阵杀敌便是! 曹昂也是笑了笑,他其实也乐得简单,无需应对这些虚礼。 能带你们打胜仗就行了吧! 这也是我与他们的期许! 就像之前那几次战役一样! 而关于具体的目的地,曹昂想到的唯一地点——内黄。 因为,随着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这先前的援军肯定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阿父曹操,那屯军顿丘的曹家军队。 而顿丘西北的内黄县,是黑山军撤退途中必经之地,在这里打个伏击是最合适的地点。 呈斜面三角形的顿丘、东武阳、内黄必将是三个县城彼此之间起到互援、互相支持的重要地形。 “叔父,咱们现在急行军去内黄县,这里想必会发生一场大仗,如若胜利,之后这东郡就彻底无虑了!” “俺都听子修的,子修怎么说,俺就怎么做哩!” “好,这便带着叔父打个大胜仗!哈哈哈!” “这敢情好,哈哈哈哈!” …… 而之前的黑山营地,确实没有料到的事情。 于毒本想亲自领兵攻击这东武阳,挫挫敌军锐气。 但是那天下午来了一个斥候,这些人是早些便奉于毒军命在顿丘紧盯曹操兵马动向的。 据他报告,曹军忽然开始向西行军,可谓是倾巢而出! 于毒便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大本营——黑山根据地。 这里是他的家眷、财物、武器、辎重等所有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物资所在,他心中最为不可侵扰之地! 什么痛苦他都能忍受,唯独这攻袭本屯触犯了自己的逆鳞! 于毒在屏退斥候后,马上召集了所有参将来中军议事,他把这些情报告诉了他们! 那些家将们也纷纷一脸慌张,都在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而那呼厨泉,现在暂领匈奴首领,立即感受到这不同寻常的氛围,这黑山于毒想要撤军?! 他心里忽地窜起一股无名火气,自己大哥为他们战死,不仅没有报仇继续出兵,没现在反而要随着撤军! 天下难有这种道理?! “大帅,俺们,这是要撤军?”呼厨泉跪了下来,他声泪俱下,“这几天死了多少兄弟,他们为黑山弟兄们战死在这,竟没有任何回报,得到的只能是冰冷的尸体!大帅怎能弃我兄弟们于不顾啊!” 于毒也是莫名生气,这匈奴人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众将士也是说开来了,都在指责匈奴兵士不懂规矩,否则怎会折损那么多骑兵! 于毒挥手制止属下们的挑衅,他站起身来,立场坚定地说道:“我意已决,撤军!” 第54章 一波三折的阻击战 曹操早在半月之前便接到东武阳的求救信,但是信里的内容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焦急! 于是他立即找来了曹仁、曹纯以及家将乐进等商议援助东武阳事宜。 曹家两兄弟倒是义愤填膺,说那黑山军好大的胆子,竟然趁着他们主力出征在外的时机搞偷袭。 曹仁抱拳建议长兄带着部队撤回东武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曹纯则是说愿作为前锋,先行疾驰东武阳。 曹操则是不置可否,他笑着看向乐进,乐进只是说但凭主公差遣! 此时,曹家兄弟坐不住了,他们看到长兄曹操会心一笑,但是却没有说任何话,都急得要死。 曹仁使劲摸着大胡子,脸上焦急说道:“长兄,倒是给个主意啊!这东武阳此时正垂危,若不尽速发兵,怕是城破人亡了!” 曹纯则是仿佛看出来曹操的平静,一脸狐疑地说:“大哥,想必长兄已经有法子,你就别聒噪了!” 曹操看着这几位家将,双手平举着,示意他们坐下,气定神闲地说道:“子孝、子和,勿虑也!你们认为那黑山军首领于毒比之元让、妙才、子修如何?” 曹家兄弟二人听到曹操的问题反倒是一头雾水,他们面面相觑后,曹仁却是不解道:“这自然是比不过的,先不说夏侯家二位大哥了,那于毒却是子修手下败将,哦……长兄的意思,有子修坐镇东武阳,必然不会吃亏!” “到不说是全是,但是大半就是了。”曹操点点头,又补充道:“子修深谙黑山军主将于毒的个人特点,再加上有元让和妙才坐镇,实则上东武阳很牢靠,可以说我是很放心的!” 曹纯也摸着小山羊胡子,恍然道:“长兄的意思是说,这东武阳必不会被黑山军给轻易攻下来,所以我们不必急于回援!” 曹操很满意自家兄弟的反应,点着头说道:“正是如此,我等可以扩大战果,而不是死板回援,可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长兄且明说,俺们奉命从事便是!”曹仁也是期待的眼神看向曹操,这就是为什么弟兄们都很服气长兄的原因。 “先遣一支部队攻击黑山军本屯,黑山首领于毒首尾不能相顾,必回援营救,咱们便可在黑山军必经回程的内黄县设伏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曹仁、曹纯这才终于都明白过来,只见他们脸上都已喜笑颜开。 曹仁赶紧说道:“长兄,俺带着兄弟们去内黄打伏击,这黑山首领于毒的主力部队,得让俺来痛宰一顿哩!” “大哥别光顾着自己痛快,我也带着骑军与大哥同去,助大哥一臂之力!”曹纯看着自己早已情不自禁的亲兄弟,也是一脸无奈,大哥就是这样的人,一听到打仗,全身心就好像变了个人! 而曹操看向曹纯直接说道:“子和,你另有安排,这黑山于毒本次袭击东武阳几乎是倾巢而出,所以本屯防务空虚,你带着骑军直奔黑山老巢,无需强攻,以袭扰为主,而且要大造声势!” 曹纯虽然不能与长兄、大哥上阵杀黑山主力有些遗憾,但也是理解回应说:“谨遵长兄指令!” “子孝、文谦,同我率大部队直奔内黄,此战是以后能否立足东郡的最好的检验,望诸位勠力同心、沉着应对!” “谨遵长兄指令!” “但听主公吩咐!” 于是,众将各自领命而去。 曹纯带着500骑军直接沿着西北攻击黑山根据地。 曹操则带着曹仁、乐进等几乎全部的二千五百兵士疾驰内黄县,在这个小县城,将要经历一场它本不会经历的战事! 内黄城,残破的城墙昭示着这里空虚的城防。 曹操根据地形率先布置伏兵与伏击点,在那城北的边缘还有不少的茂密丛林,如若黑山贼们在此歇脚,那也是一个不错的伏击点! 之后,曹操特意找来了乐进,对着他郑重说道:“文谦,这次你的部队作为主攻,望多加小心!” 乐进赶紧抱拳,激动说道:“能得主公的信任,是俺的福气,请主公放心,俺必不折辱主公威严!” 曹操满意点头,又接着对曹仁说道:“子孝带着本部跟着文谦之后发动攻击,务必牵扯住敌军,不能让其漏网!” 曹仁也是立即答应下来,于是二位将军都下去部署军令去了。 只留下曹操站在缓坡上,平静地看着前方! …… 但黑山军比想象的还要来的早。 三天过去的正午时刻,远处浓烟滚滚,那黑山大军终于熙熙攘攘的到来了! 看样子曹纯那边已经取得一定的战果! 曹操立即吩咐下去,乐进进入前沿指挥所,对着几个参将严正说明阵前指令。 在发动奇袭之后,事情必不可能逆转,所以务必要在事先交代清楚! 没过多久,就在那黑山军进入伏击网之后,乐进瞧准时机,便带着亲卫亲自先登而出! 黑山军们对于突然杀出的军队顿时慌作一团,他们的大帅于毒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立刻也命令那些随军小将组织人手反击! 但是对于毫无防备,军心涣散的黑山军来说,这哪里还能组织起来像样子的防守! 于毒也在到处观望,看向这股部队的漏洞之处,准备带着部分人马迂回而出。 这时,曹军的曹仁眼看于毒要逃跑,便带着众将士直接杀出,震慑黑山军。 那于毒坐在马上,心中早已沉到谷底,自己难道要栽在这里了吗?! 那黑山副将也是一脸焦急,慌张地对着于毒说道:“大帅,这内黄看样子是过不去了,只能强行突围了,从东北方向绕路回本屯啊!” “本该如此,来人,你带着众兄弟们顶住!容我回屯救援!”于毒赶紧勒马扬鞭,转了个方向。 虽然前面黑山一众被偷袭吃了个闷亏,但是好在人多势众,他们竟然有五千人之多,想必这黑山军真是倾巢而出啊! 所以,现在抵抗曹军的间隙也能愤然抗住攻势。 而战场上整个形势正在悄然逆转中。 曹操看着自家部队明显上人数的劣势,内省也不禁焦躁起来,自己带来的人还是有些托大! 之前他就把本部人马全部交于曹仁指挥,现在在这山坡之上只有典韦等十几个亲卫扈从而已。 就在于毒带着一帮人马向着东北方向几乎突围而出时,那边的密林中却出来了一声声怒吼! 是曹昂,曹子修带着本部兵马与夏侯渊部一起飞驰而出…… “阿父勿虑,曹子修来也!” 第55章 包围或者反包围,这是个问题 曹昂循着邑路与夏侯渊部飞奔去内黄县,早在县城附近,他就看到远处飞鸟振翅南飞。 看来战事已经开启了! “叔父,此战已经开始,我们务必要迅速加入,回援阿父!”曹昂立即向着旁边紧跟着的夏侯渊说明。 那夏侯渊也不废话,使劲挥鞭着缰绳,回答说:“好的,俺这便带着弟兄们先上,子修放心吧!” “阿叔,这次非同小可,不可贸然独自出击,我与阿叔一同上阵杀敌,这才是现在当务之急最应该做!”曹昂说着自己的战略部署,又不忘补充道:“务必兵合一处,突然杀出,趁着敌军来不及反应,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扩大战果才是!” 于是,夏侯渊也是点头称是,这是这支部队必须要由曹昂指挥的最重要的方式! 一切行动听从指挥,这才是曹昂最需要的作战方式! 之后,便有了先前那一幕,曹昂带着部队直接杀出,阻截于毒想要逃离的计划! 随着强势加入,战场形势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曹昂与夏侯渊的部众刚入战局,兵士们个个都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乐进与曹仁一看到曹昂的加入,内心也是更有信心,这场战役的天平仿佛又要倾斜了! 众多曹军发现自己竟然有援军之后,也是瞬间提起来士气,这是弥足珍贵的战斗“武器”! 兄弟们都在拼着全力对抗着敌军! 而曹操站在缓坡之上,看向那股正在强势冲击敌阵的曹昂部与夏侯渊部,脸上也是出现笑意! 之前焦急的情势反而缓解下来了! 该战的把握更大了,曹军的包围圈已是逐渐成型! 而黑山军们直接乱了阵脚,本来他们的人多,形势也趋向明朗,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至少能够使主力撤离! 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加入的曹军援兵,反倒是形势上急转直下,立刻被包围! 于毒终于发现,这股莫名加入的部队指挥者又是那曹昂,他骑在马上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冲杀过去削去对方的脑袋! “大帅,这里哪来的援军?怎么办?”于毒那副将看到这曹昂的部队也是一阵惊恐,他是见识过那曹操长子的厉害的,打的那匈奴铁骑几近覆灭,只剩下十几个残部而已! “都慌个球,容我想想,之后再说安排!”于毒倒是立刻冷静下来,他现在反而不急了,因为他知道这危难之际,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黑山军的阵势逐渐被瓦解,那交锋的边缘地带都在缩小,也就是无心恋战的黑山战士们相继倒下死去。 于毒沉着脸,他却是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的!? 但是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自己务必要脱出重围,即使这些弟兄们死战到底! 于毒重新振奋了起来,他使劲挥舞着马鞭,用力抽打,使自己身下的战马高高嘶鸣着,加速向着漏洞而去! 就是那曹昂军与乐进军那还没有形成口子的包围点,那条出路,现在是自己唯一的逃生路口! 而曹昂也在军团后边奋力劈杀中,他没想到于毒这些亲卫依然有着护主的声势! 在曹军强力合围之下依然没有乱了阵脚,还在拼杀抵抗中,这难道才是黑山精锐的真实战斗力吗? 纵观整个战局,现在黑山军们已被分割为三部! 乐进的先发制人,从黑山军的大部队被包围其中。 曹仁也从敌军的侧面分割开一部分。 最后就是于毒的亲卫多达近千名老兵,深谙战场杀敌之道,军士素质不是一般黑山余贼可比的! 再加上于毒这边有密林灌木的掩挡优势,曹昂与夏侯渊的兵力施展不开! 看起来围剿进度被强行放缓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曹昂现在首要思考的地方,因为那于毒好像要逃跑啊! 本来曹昂直接思考而出的方法就是斩杀黑山军首领于毒,那这场战役便可立即平息! 这于毒可绝对不能让他逃了?! 曹昂也立即加速,从队伍的边缘单骑而出,绕着整条防线,迂回从侧后方包抄过去! 卢洋看着曹昂不要命的样子,也紧紧跟着护卫在身侧,她有些恼怒说道:“曹子修,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身为主帅,单独脱离队伍不说,还擅自自己追赶敌军,这样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早些时候,卢洋就已经单骑护卫跟随在曹昂身旁,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位主公,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变化。 因为卢洋深知此次大战的危险性,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马虎。 她甚至担心曹昂会因为一时疏忽而遭受暗箭的袭击,或者被那些突然涌起的贼兵趁虚而入给予致命一击! 所以她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并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情况。 在卢洋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护好曹昂的安全! 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代价也在所不惜! 曹昂转头望向卢洋,却笑着说道:“不是有你在身边吗!”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卢洋倒是翻了个娇媚的白眼,她有些好笑,也反问道:“有我在旁就这么不惜命,那你还是不要在我这里的好,看的烦啊!” “小洋,这于毒,是这场战役的关键,他们黑山军的当家首领,如果能够击杀此人,那么这战斗可速胜!”曹昂只好解释道,“所以,现在他要逃跑,我可不能让他得逞!” 卢洋这才恍然大悟,她也终于明白曹昂为什么这么急切追赶敌军! 确实,她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十几个骑兵亲卫拼死护着于毒,好像正要突围而出! 于毒也回望着曹昂这边,似乎也发现了后者急迫的心情!他对着左右说着什么,那些亲兵护卫回头看过来,也立刻纷纷围拢过来! 曹昂不禁嗤笑,就连你们都以为能挡住我吗!? 谁给你们的自信?! 曹昂高举腰刀,直接冲入十几个骑兵的包围圈,一阵挥刀劈砍,有如神助! 没过多久,此处的黑山骑兵便被他悉数斩于马下,遍地是哀嚎的呻吟声! 曹昂回身与于毒遥视,马上就要取你项上人头了,等着我! 就在这时,忽地一声暴怒响起,只听见侧后方杀出一支匈奴骑兵队伍。 那领头的匈奴壮汉嘶喊道:“曹昂,杀我长兄,纳命来!!!” 第56章 阵斩呼厨泉,劝降黑山军 曹昂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什么时候又冒出匈奴兵来,这些异族竟然这么卖力气?! 他是怎么也想不通的,差不多就得了吧! 还在这里搞事干什么?! 难道还要把匈奴全家的命都给搭进去! 但是,当曹昂听到对方话中的意思之后,便瞬间明白过来! 这个匈奴首领,竟是那于夫罗的弟弟! 看着这个容貌短小,却异常精壮的汉子,曹昂也不禁苦笑道:“对于令兄的遭遇,曹某实在是惋惜,却也不用把罪责怪罪到我头上啊!” “曹昂,你杀了我兄,我不找你找谁,这次总算是让我碰上了!我必不会饶于你!”呼厨泉声嘶力竭地大喊,把本该平息下去的怒气,一个点燃就爆发而出! 那就没办法了,小兄弟!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呼厨泉” “统率:65” “武力:66” “智力:48” “政治:40” “魅力:57” “相性:匈奴” “定义:匈奴之魂,在矮山、中山、高山、山道时,自部队的全能力上升,效果量1:10%。” 曹昂沉浸在思索中时,对面倒是先大声喊话起来,呼厨泉粗声粗气地说道:“曹昂,受死,为我长兄报仇!” 说完,这匈奴代首领便高举着腰刀,冲刺着战马飞奔而来! 曹昂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举着刀,驱动战马,便去与那匈奴呼厨泉对刀! 很可惜啊,本来可以活命的为什么非要来找死呢?! 一个闪现之后,两骑非常快速地各自分离而去! 曹昂同样地使劲甩着刀刃上的大量血迹,一边缓缓说出早就说嘛,偏偏不听的话语;一边悠闲看向那群匈奴小队。 只见后者们的脸上布满了惊恐神色! 因为他们的首领呼厨泉的头颅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正从空中跌落在地,还弹了几下才不再动弹! 而那匹战马上的尸身也是急坠下马,嘭地一声掉在地上。 当然,这群匈奴兵哪还有什么战意,纷纷调转马头,四散逃命去了! 看着这群四散奔逃的雇佣兵,曹昂也完全没有在意,他主要是盯紧那黑山首领于毒的方向! 被这该死的呼厨泉耽误了十几分钟,那于毒早早便带着亲卫突围了包围圈,领着十几骑逃窜而去! 就在这时,卢洋走了过来,她忧心道:“要不然我去刺杀此贼,必不会放他回黑山!” 曹昂摇了摇头,欣然安慰她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若受伤的话,我会很自责的!” 就这样算了! 反正现在黑山大部都被围困住,那于毒再也不敢轻易挑起事端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收尾,现在这些黑山贼投降的话,还是很大一部分战力的,自己这边又能补充兵源!” 曹昂对着卢洋说着,一边驱动马匹从那对战的锋线一直纵马飞奔。 那些正在负隅顽抗的黑山军渐渐听到敌军叫喊他们投降的话语。 曹昂骑回大部队后面,现在战阵相对刚才已经提前了不少,但是这样平白无故消耗战力也不是办法! 再说黑山贼的首领于毒早已逃之夭夭,现在还在为他卖命的话就太愚蠢了吧! 曹昂找来白绕,对着他说:“白将军,你带几个信得过的黑山兄弟朝对面喊话,叫他们别再抵抗了,他们首领于毒已经临阵脱逃,再为其卖命实属浪费,我曹军自会收容黑山兄弟,如白将军部众故事!” 白绕抱拳领命而去,他走到黑山与众军士之间,朝着内里大声喊叫,大意便是按照曹昂所述的那样先理清关系,再把于毒逃遁,并且自己属于黑山旧部的事迹一并告知对方。 而那些黑山军听到这话后,果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停止了他们凶猛无比的攻势。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惊讶之色。 紧接着,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热烈地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俺听说过哩,白绕大将是于大帅好友,之前也是于大帅叫着白大将一起攻的濮阳!” “我也听说过,这个白将军与大帅、眭……眭大将并称黑山三大将呢,原来竟已投靠了曹军!” “管他是什么军,现在人家能撇着脸面求俺们投降,不往死里杀俺们,就是天大的仁慈哩!” “俺们这群土匪,只要能有个活路,有个饭吃,为谁效力不是效力!还管是姓于还是姓曹啊!” “就是……就是,能够有这条小命保住,俺就不亏哩,俺先来,曹家兄弟们,这刀俺放下哩!” 这劝降的效果确实出奇地好。 这边的黑山士卒们争先恐后地放下了手中紧握的武器,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井然有序地接受着曹军的检查。 每个人都显得格外配合,似乎早已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曹昂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战争的厌倦和对和平的渴望。 这些黑山士卒们或许曾经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但此刻,他们选择放下武器,寻求一条新的出路。 无论是何种原因,这种投降行为都为双方带来了一定程度的缓和与和解的可能。 于是,曹昂又命令白绕部带着众人赶往被分割开来的乐进部、曹仁部,分别继续劝降剩余的黑山军士们! 在白绕部士兵们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黑山军士开始动摇了。 他们逐渐认识到抵抗已经没有意义,而且投降曹操军也并不一定意味着失去自由和尊严。 相反,如果能够加入曹操军,或许还能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和待遇。 就这样,投降的速度犹如翻腾的浪潮一般席卷了内黄县整个外围战场,黑山部众们纷纷放下手中武器,表达不再为于大帅效力的决心! 曹昂也不禁回想,如果那于毒看到现在投降的场景,那原本令他感到骄傲的黑山兵士们,他的样子会是怎么样的? 恼羞成怒?!还是义愤填膺?! 亦或是无能咒骂他曹昂的卑鄙?! 这些都已无从知晓,因为他看不到这些! 而他也看不到他的样子! 第57章 还不由的这个坏蛋揩油 从武阳之战到内黄歼灭战的完整战局来看,基本上都是以曹军的完胜而告终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曹昂此时异常兴奋的原因,现在他们曹家可谓是真正立足东郡这块地方了! 曹操也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在这个时机,能够真正在这乱世之中站稳脚跟,有了自己的地盘,当真是弥足珍贵的! 众人高层首领们都进入内黄县城的府衙议事,这里还好没有受到黑山军的袭扰。 曹操坐到上首位置,四平八稳地高高抬头,沉稳地说道:“此战有赖诸位奋力杀敌,实乃我军威武之气,想必那黑山军再也组织不了什么像样的攻击了!” 众将也都是一脸轻松,他们大笑吆喝着,曹仁率先抱拳道:“都是长兄指挥得当,运筹帷幄,俺们这才杀的痛快哩!再说,妙才大哥、子修来的也是相当及时,要不然这黑山余贼肯定会悉数逃离!” “叔父谬赞了,这是小侄应做的本分!曹昂十分谦虚地抱拳,又不忘商业互吹:“再说都是叔父与谦叔的大力鏖战,才使得贼子们乱了分寸!” “哈哈哈,子孝、子修,你们就都别推诿了,要俺说嘛,都是出大力的人!哈哈哈哈!”夏侯渊摸着大胡子,虽然他不清楚这些措辞中的弯弯绕绕,但是不妨碍他称赞这曹家同僚! 乐进也是点点头,满含笑意,他也是向着曹操说道:“主公,此战俘得黑山军二千余人,战马更是数不胜数,各项武器、辎重多如牛毛啊!” “我们这次大胜而归,想必那东郡百姓们也会深感欣慰,保土安民,实乃我辈之职啊!”曹操笑着说,“这些黑山贼子们,平日对穷苦百姓便多有袭扰,现在我等只是为民除害,斩奸除恶罢了!” 这就是名义,在出兵原则上最高的道义,曹操此时也没有得意忘形,为民请命,为民讨贼,他还是很分得清的! “阿父,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收降黑山军士们,在整编扩充军队,这样便可彻底壮大我军队伍!”曹昂也想着这黑山军们强大的势力,他好像有些记忆,这于毒部可能还不是最大的首领。 但是,这群残部现在也是够他们吃一个饱的了! 曹操深以为然,缓缓说道:“子修说的对,得尽快收降纳叛,咱们在这内黄多休整几日,整编扩军队伍!” “再者,子孝,派出斥候沿途侦查,西北方向,如若发现子和部,便尽快叫他回程,毕竟这黑山老巢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俺明白哩,俺这就找人去叫俺那老弟回来哩!” 众人起身抱拳领命,之后夏侯渊、曹仁相伴离去,时不时哥俩发出一阵阵开怀笑声,好不欢乐啊! 乐进走在后面,看到曹家、夏侯家两兄弟高兴的样子也是会心一笑! 只有曹昂留了下来,曹操先前叫住他说有事要与他说。 只见阿父走下位置,来到他面前,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欣慰地说:“好样的,子修,不愧是我曹孟德的儿子!” 这句话实际上不仅仅是指这场内黄歼灭战,而是同时指代的武阳之战以及袭纳荀彧家族事件。 曹操当时听到部众的描述,都不禁为曹昂捏了把汗,因为都太惊险了! 虽然在担心他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这个儿子竟然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帅才了啊! 曹昂也笑着回望着曹操,直接颤声道:“多日不见阿父,孩儿也甚是想念!” “以后这曹家的担子会越来越重,我也不求你都要一肩挑,但是在我这里,想必不会让你太舒服的!可听明白阿父的期许?” 曹昂立即正色,严肃地说:“孩儿必不负阿父重托!” 但是他心里实则是一丝波澜都没有,在这个时代,战乱才是主题,所以一切事务的前提都是军事问题! 能不能打胜仗,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真正的刚需! “这次收编会给你扩充队伍,你那黑山旧部叫什么白什么的,看上去是个果敢勇猛的将才,再说你也相对比较熟悉黑山将士们,这次便先由着你部全力整编黑山降军!” 自己阿父曹操原来是这么想的,曹昂点着头,他倒是无所谓,自己部队是不是黑山军士组成! 反正后面他会指令白绕领着人来扩编,这倒是不是什么难事! “阿父放心,这些黑山军的脾气我还是很相熟的,孩儿会尽快整编好部队,尽速给他们上战力!” “如此甚好,你也先下去休息吧,这几天都累坏了吧!” “孩儿告辞。” …… 曹昂一边思考,一边跟着下人来到后院。 说是说后院,其实就是在这府衙的旁院找了几个空屋子,暂时借住而已! 他推开门房,果然看见卢洋正在清扫屋子,她正在细心地打理着床铺。 曹昂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蹑手蹑脚,待到近前,他便举着双手,想要扑过去! 这时,卢洋分明早已察觉到身后的细微响动,她迅速侧身,照着来人就是一个横扫腿! 那大长腿便结结实实击打在曹昂的侧腹部,令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呦,哎呦”叫了几声后,就痛苦蹲下了身! 这小娘们给我来真的?! 卢洋慌忙跳到床边,扶着这登徒子,一脸担忧地说:“不是叫你别乱来吗,还搞偷袭,真是该打!!” 曹昂被卢洋搀扶坐到床上,使全身依偎进她怀里,腆着脸说:“你这是要谋杀本公子啊,是不是平日待你有意见了,公报私仇了啊!” “话说的真难听,这不是下意识的反应吗?!你下次如若再来,我还会揍你啊!”卢洋看着这坏蛋借着受伤之名,使劲往她怀里靠着,就是脸上一红。 她刚刚那脚力量其实是收住了的,哪有曹昂表现得这么夸张?! 但是,现在卢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是理亏在前,还不由的这个坏蛋揩油?! “e=(′o`*)))唉……”卢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曹昂:“……” …… 没过几天,曹纯带着一众黑山俘虏们大胜而归! 与此同时,他还带回了一个从长安到来的消息! 那专断朝政、位极人臣的董卓突然死了! 第58章 董卓之死(上) 董卓自从上次的伍孚行刺事件后便加强了守卫,自己身边的所有亲卫,祖上三辈都被清查过。 以及各个幕僚平日往来交友的人员,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应付起来! 起初,以何颙、郑泰这些人作为代表的幕僚们,对于董卓心怀不满之情。他们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最终决定采取荀攸所提出的计策。 经过精心策划和安排,他们选定了一个看似完美的方案:让董卓最为亲近且信赖的越骑校尉伍孚来充当这一关键角色——刺客! 这个计划充满了冒险与策略性,如果能够成功实施,或许将彻底改变当前局势。 那日,伍孚像往常一样穿着常服,腰间地塞着一把锋利无比的佩刀。他面色凝重,眼神坚定,步伐沉稳地走向董卓的府邸。 府邸门口的守卫看到伍孚前来,并未阻拦,因为他们知道伍孚是董卓的亲信之一。 伍孚顺利地进入府邸,见到了正在书房中的董卓。 董卓见到伍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亲切地招呼他坐下。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董卓开始询问一些事情,伍孚则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过了一会儿,会见结束了。董卓站起身来,亲自为伍孚送行。他们一起走出书房,来到了阁道之中。 董卓一边走,一边还搂着伍孚的肩膀,显得十分亲密。 然而,就在这时,伍孚突然抽出了佩刀,猛地刺向了董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董卓大吃一惊,但他毕竟身经百战,反应极其迅速。只见他身形一闪,连退几步,避开了伍孚的致命一击。同时,他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呼唤周围的卫兵前来援助。 听到董卓的呼喊,附近的卫兵们立刻冲了过来,将伍孚团团围住。 伍孚虽然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卫兵们制服了。 董卓脸色阴沉至极,他恶狠狠地盯着伍孚,眼中闪烁着怒火。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如此信任的人竟然会背叛自己。 …… “啪”地一声巨响,董卓面前的桌案被敲得晃动了好几下,站在下首的李儒心里就是一颤,生怕惹怒了这个汉室大魔王! “岂有此理,本相平日待他们不薄吧,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文优,到底有哪些人,给本相查清楚!?” 原来是董卓在怒吼着,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对这些人都是以礼相待,给他们高官厚禄,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对老子?! 就这么想杀我,这天下还有秩序可言?! “主公,那何颙、荀攸已经下狱看押等待查办,就是郑泰、华歆等人逃亡投奔袁公路去了。”李儒俯身垂首,小声却很平稳的语调。 “跑得倒是快!你那‘侍风’倒是跟得上吗?这些乱臣贼子们务必不能留着活口,要不然朝廷里的那些儒士重臣会更加肆无忌惮?!”董卓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李儒,好像后者已经变成了自己的猎物一样! “主公,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就是以后随行侍卫,得重点把关才是,就请让吕布随侍左右吧!”李儒也是出谋划策地保护董卓的身家性命,毕竟自己身为他的主要谋士,在这利害关系上二者之间其实是一致的! “如此甚妥,奉先威名赫赫,想必那朝中贼子们再也不敢以下犯上了哈哈哈!”董桌则是摸着杂乱的胡须,脸上露出了嗤笑,嘲讽那些文士酸儒,就知道搞这些暗地里的勾当! 他董卓发家之时,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送走李儒后,董卓便直接向着后院去了。 在那院门口,那小妾于氏便从旁扑了上来,董卓笑嘻嘻地搂着对方,说着还敢搞偷袭,是不是要本相打屁股了?! 于氏娇声娇气地撒着娇,嗔怪着说老爷,那些凡夫俗子,怎能伤的了老爷这金贵玉体! 董卓则是弯腰一把抱起了这个小娇妻,开怀道:“那这就来看看谁的身体更如美玉一般!” 那于氏更是把整个身体挤着董卓,小嘴打趣道:“老爷,慢着点,奴家可遭受不住!” “来来来,你这小娘子不就是在等着本相吗?!现在反倒是扭捏什么?”董卓倒是没有多想什么,他抱着如玉美人,几个箭步就跑向后院的厅室。 “老爷真讨厌,怎么不去找小婵了,又来烦奴家做什么?!”于氏撅着一张小嘴,但是眉宇间尽是开怀笑意。 “e=(′o`*)))唉,这不是不方便吗?嘻嘻嘻……你懂得,快到房院了,再忍耐一下!” 于氏便闭着眼睛,俏首埋入董卓怀中…… 当然,早已走出相府的李儒,自然不知道后面所发生的这些事。 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得先找到吕布,商议商议主公的个人安保问题。 毕竟,后者一人的安全系他们全部部众的荣辱,对于他们来说,可是福祸相依的! 说来,吕布的府邸就在董相府的不远处,其实都是位于一个街区。 这就是有利于方便侧位保护了吧! 与门口的家将招呼之后,李儒便收着宽袖,站在那里静静等候。 不一会儿,那里面好像走出来一人,穿着灰色袍服,定睛看去,李儒才发现这人不是很相熟,但肯定在哪里见过! 竟一时记不起对方的名讳。 那人走过府邸门槛,朝着李儒这边看了看,便点了点头,抱拳拱手。 李儒也赶忙弯腰拱手回礼,在对方离去露出后背身影时,他才猛地记起了这个人的身份! 好像是叫做李肃,与奉先老弟是同乡,上次在相府宴席上倒是见过几面,果然,现在一时自己竟还没反应过来! 就在李儒完全沉浸于思考中时,那吕府的府门又被打开了。 “文优兄莫不直接入府,你我兄弟相称,还需下人禀报作甚!?” 只听见一爽朗笑声传入耳中,李儒抬眼看去。 来人约莫三十余岁,丰神俊朗,那噙满笑意的脸上使人如沐春风,他虽然高大威猛,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彬彬有礼。 举止有度这一点深得李儒欣赏!现在即是如此! 这来人,不是那吕布、吕奉先还能是谁! 第59章 董卓之死(下) 吕布走到李儒身前拱手作揖,爽朗大笑地说道:“文优兄别来无恙啊,这便快请进吧!” “奉先怎么亲自出府相迎,折煞李某了啊!”李儒也是俯身回礼,这才略显慌张地说道。 吕布则是大大咧咧地牵着李儒的手,拉着后者进府,仿佛这庭院幽深,生怕他会走失了一样! “文忧兄亲临,奉先可不能怠慢了兄台,听到那仆从禀报,我这便赶忙奔了过来!”吕布在前边引路,一边向着后面的李儒笑着说,“再说文优兄如若无事,可不会特意来登我这府邸的。今日大驾光临,我可要尽尽这地主之谊啊!” “贤弟言重了啊,言重,我这不还是为了董相国的安保事务吗!”李儒忧愁地点着头,心事重重地说道。 吕布恍然,却不置可否。 这时,二人相继走入前院正厅,分主宾坐下后,待下人上茶离去后。 吕布这才仔细观察着李儒,不禁狐疑地说道:“看文优兄脸色布满愁容,那伍孚不是被当场乱刀砍死了吗!还有其同党也是相继被捕捉看押,逃亡的逃亡,相国那里还有甚么安保问题容兄台操劳?” “那群士人多有不服董相,相国安危系天下苍生百姓之安危,愚兄还是怕有士人狗急跳墙,群起相攻。”李儒忧心重重地说,还不忘说出了此行目的,“这不,今日找贤弟前来,商议随侍相国左右,安保护卫,凭兄弟之能,我相信那些乱臣贼子们必不敢再轻易发动谋刺!” 吕布深以为然,他看向李儒的眼色耐人寻味,但一瞬间便被他给隐藏起来! 于是,他缓缓喝着茶水,时不时眉头深皱,时不时又豁然开朗,这才对着李儒坚定说道:“文优兄当真看得起在下,在下不过一军吏主簿出身,奈何能随侍相国贵体,吕某也是与有荣焉!” “非也,非也,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奉先之威名!”李儒期许地望着吕布,也是颇为激动,“将军之骁勇,方能制衡那群不轨之人,保董相人身之安危也!” “哎呀……真是谬赞了啊,也罢,既是如此,那吕某便当仁不让,拿得这亲卫之职,必保相国安危,文优兄无虑也!哈哈哈!”吕布也是拍着自己大腿,打定了主意,信誓旦旦地说。 李儒见到吕布满口自信答应,自然也是非常高兴,他还在依然想着朝廷里那些企图行刺董相国的奸臣,现在肯定是举目无亲,算无对策了吧! 可是令他倏然无知的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引子,已经悄然被埋下了! …… 这月辛巳日。 司徒王允为了祝贺汉帝病愈,特地向着百官召集朝贺,满朝文武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都欣然接受邀请! 董相国,府邸。 “哎呀……老爷,人家很累的啊!再陪陪人家啊,别起了吧!”于氏扑在董卓怀里撒着娇。 她那纤细的双手,柔韧的腰肢,都紧紧攀附在董相国粗壮肥胖的身躯里,不肯分离丝毫间隙。 在这长安董相国府邸,这小妾于氏是近段时间董卓纳的新人。 他的那些莺莺燕燕的旧人都还在郿坞,为了耳根清净些,就没让她们跟着一起过来! 再说,这于氏也不是个会消停的美人,也很会来事,有时让董卓都觉得吃不消。 要不是他现在年岁大了,多少有些力不从心,如果是自己年轻那会儿,哪还由得这小小玉人如此“放肆”! “今日陛下大病初愈,满朝官员都争相庆贺。要不是没有这个好时机的话,我也不会今日也上朝的啊!”董卓一边说着话,一边挪动着他那肥硕的身躯,想要把依附在他怀中的小美人给“摘下来”! “不行,人家就不依,这才几个时辰,这么早就要上朝了吗?”于氏柔软的腰身轻扭着,身体依然纠缠着董卓,使得后者喘着粗气,也是不再动弹。 “好了,差不多得了,朝廷大事,岂是你一介妇孺可知!”董卓不禁泛起一丝怒气,这小美人怎么就没有一点眼力见呢! “老爷,好了啦……奴家听着便是,还不是人家想要多亲近亲近老爷,这才情不自禁……那你亲亲人家嘛!” 于氏自然也是知道不能太过触怒自家老爷,她还是非常聪明知道进退的,这才转变方式方法,从侧面迂回出击! 董卓这才满意地使劲亲了一口于氏那娇俏小嘴,之后便大声叫来侍奉的丫鬟婢女,服侍他更衣上朝。 在前厅,侍卫禀报吕布已经到了前院,侍卫扈从已经安排妥当,可以立即出发! 董卓点了点头,准备上马出府。 这时侍从牵来的马匹也停在一旁,时不时打个响鼻,就好像表示自己也做好了准备一样! 于是,董卓上前,紧紧抓着缰绳,就要登鞍上马。 可今天不知为什么,就在他俯身抬腿时,那平常温顺乖巧的马儿仿佛是受了惊吓般,竟然把自己给震下来了! 董卓被反作用力给摔进泥地里,身上的朝服都立刻沾满了污渍。 那些随侍们都慌忙上前扶起董卓。 董卓也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上一身污秽的泥巴,这下不得不要换衣服了啊! 真是tm晦气! 在随着婢女搀扶进后院时,他留下了话语,是对着那些侍从们说的。 “把这马杀了,大家分肉食吃!” “是……”众人只得领命而行。 后院中,于氏看到不久才出行的老爷怎么又回来了? 那些丫鬟婢女向于氏说明原因,于氏也慌忙进入正室,向着董卓述说道:“老爷,马儿受惊,这可不是无缘无故的道理,今日必定是有事发生,故特生此预兆!” “能有什么事情,这世上只有我对别人才是有事发生,而不是别人对我行事!”董卓嗤笑着,妇人之见罢了,一边欣然享用婢女服侍重新披上新衣。 “老爷,奴家今天早间眼皮便直跳,要不还是别上朝了吧!”但是于氏却依然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慌张! “放肆,上不上朝是你一妇人便可指示的!?”董卓则是已经一脸怒气,别给脸不要脸,还真当自己是董府的女主人了?! “老爷,这预兆都不是无缘无故便可发生的呀,老爷……老爷,三思啊!”于氏满眼含泪,曼妙的身子伏在董卓鞋子上,抱着他的大腿,一副娇弱的可怜样子。 若是平时,董卓早已忍耐不住,便好好与其温存一番了。 但现在,他只觉得厌恶,重重地掰开于氏的小手,把后者摔在地上,看都不看地便离去出府! 在行进宫中的官道上,董卓的随驾车行旁有吕布护卫! 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 果然是妇人之见识,短薄可笑! 不久之后,众人一行便来到宫前的北掖门,就在董卓即将松了一口气,放下戒心时! 忽然,从斜对城墙那里跑出一队人马纷纷持着长戟,向着董卓座驾冲来! 后者如梦初醒,这才惊觉当真有人敢行刺自己! 于是,那冲在最前方的李肃,他挥舞着长戟把董卓刺下车来。 幸运的是董卓竟然在内里穿着坚固的铠甲,并未击中他的要害部位。 董卓心急如焚,怒声高呼:“吕布何在?!” 就在这时,吕布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诏书,高声喊道:“有诏讨贼臣!” 董卓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和愤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为信任的部将竟然会背叛自己。 他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庸狗竟敢如此!” 吕布毫不畏惧,率领众人径直向前,将董卓团团围住。 在一片混乱之中,吕布手起刀落,当场将董卓斩杀。 太师府主簿田景及仆人上前抱住董卓的尸体,吕布又将他们杀死! 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整个场面异常惨烈…… 第60章 长安,老子要来啦 曹昂吃惊的同时,也不忘询问子和叔父有关那董卓身死的细节。 虽然他内心比谁都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不知为什么,来到这个时代,自己也深深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一份子! 所以,有时自己也是感同身受。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什么细节,只是听到那些南下逃难的流民说,那董卓是被吕布给砍死的。”曹纯凭借着回忆,不忘补充道,“当时天气很热,董卓肥胖的尸体流出脂肪,守尸吏在董卓肚脐中点火,竟然‘光明达曙,如是积日’,你们说这奇不奇怪哈哈哈!” “既然董卓已经身死,那便无须在议论其身后事,自有朝廷诸公禀断!”坐在上首的曹操也是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倒是对这董卓之死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只是,现今要派出更多人员去调查长安的消息了?以备朝廷不时之需!” “阿父,我愿带着几名亲卫深入长安调查,顺便联络公卿大臣,通通气!看是否能打通朝廷的沟通渠道。”曹昂赶紧抱拳,现在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时机,再说那董卓已经身死,外界的恶劣环境也已经解除,是时候该去长安调查一番了! “不行!我不同意!”曹操洪亮的嗓音直接便拒绝了! 曹昂也没有想到,这平日里对自己言行可谓是言听计从的“慈善”阿父,这时却第一个拒绝了他的意见! 或许他有时会忘记的,曹操即是他的上司主公以外,仍然是他的父亲,他这具躯体的直系老爹! 现在,父亲大人不允许自己的长子,独自前往凶险异常的长安。 “是啊,子修,此行前途多艰辛,再说这长安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实际用处,而且朝廷重归秩序,你独身前往,实在太冒险了!”曹仁这个曹家的一份子也是紧跟着长兄的意见,对于曹家这个足智多谋的长子,他也不希望曹昂去涉险。 “不要想这些事情了,子修,再说,想要调查清楚长安现状的话,应该多派遣出斥候前去探明情况就好!”夏侯渊也是当仁不让地赞同曹仁的意见,对于这个曹家贤侄来说,他也是百般欢喜,觉得曹昂以后也一定是曹家的领军人物!“你是曹家长子,可不能随意使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下!” “是啊,大哥与妙才兄长都说的很清楚了,子修,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望你牢记为好!”就连曹曹纯都响应者诸位兄长、大哥的号令,这也使得曹昂更加尴尬了啊! 这群曹家、夏侯家的兄弟们,当真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吗?! 下首的这次议事,只有乐进、荀彧等一干文臣武将不好说话,毕竟这是曹家私事,他们作为臣子来说确实不好发表什么不利于团结的话。 再说,之前曹操已经定了基调,在场的都是人精似的人物,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阿父,其实这次不是我冲动的想法,实则是此次之行务必是我曹昂——曹家长子的身份才能胜任,如若我不是这样,那连那些公卿大臣的门楣可能都敲不响!” “其次,朝廷与阿父之间需要沟通渠道,这也是为什么名正言顺的道理,阿父初得东郡,实际上也是要做表率给朝廷看看!” “在次,我有护卫在侧,实在不行跑路便是,我也不是硬来的作风,阿父应该理解孩儿吧!” 曹昂一边理清自己的思路,一边用眼神示意坐在他身旁的荀彧,希望他倒是帮帮忙啊! 自己费尽精力去援救他们全家,现在反倒是对自己的诉求不管了是吧! 荀彧倒是面无表情,不过也在听到曹昂的诸多想法之后被劝服,他起身向着上首的曹操拜道:“主公,既然董卓身死,帝室幼弱,现在当务之急确实如大公子所言,应与朝廷建立联系,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背道而驰!” “当然,大公子是否亲身涉险独往长安是一种态度,也就是主公的决心,是否能达到的某种程度罢了!” 曹昂也是想着对方的说辞,这么说了和没说不是一个样?! 现在倒是难题又回到阿父手中了! 这时,乐进也站起来说话了,他缓缓说道:“主公,要不然俺便随着公子去长安,护卫左右,必保大公子安全!” “那俺也去,护着公子?!”站在曹操身旁的“一堵墙”般的典韦也说话了,实际上一直都只是曹操的贴身扈从,还从没有给过别人保卫的任务! 曹操无奈地白了一眼典韦,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行了,诸位,你们都先下去,我自有计较!”曹操摆了摆手,请着这些家将亲人们去休息,自己紧跟着曹昂说道:“子修,你留下!” 随着众人一行人相继出屋子,曹操这才走下台阶,向着自己儿子幽幽说道:“有把握吗?那长安毕竟不在阿父的管辖范围,这次是凶多吉少呢,你还是我曹孟德的大儿子!” “父亲,我的本事您应该也有所了解,我又不是鲁莽之人,再说我会随着形势的发展而采取行动的!”曹昂听着阿父的意思,看来还是有机会的,只不过阿父此时确实是父子亲情占了上风罢了!“一旦,朝廷诸位大臣相熟阿父的政见名声,那阿父之后在陛下那里的意见也会越来越畅通!请阿父就答应孩儿吧,孩儿定会给阿父一个满意的结果!” 曹操却是忽然一把抱住了曹昂,拍着后者的肩膀说道:“我只要你能平安归来!” 曹昂:“……” …… 后院中,曹昂刚一回来,便把要去长安的消息告诉卢洋。 卢洋也是一脸惊喜,毕竟那里有着她所熟悉的一切,包括他那父亲卢植。 “这次出行人宜少不宜多,万勿惹人注意,我带着你和大目两个人去就行!”曹昂坐在椅凳上,一边思考着随行人员,一边缓缓喝着卢洋事前泡好的茶水。 就是安保属实弱了些,这尹先完全就是个废物不说,但是好在头脑机灵,在外的临机应变上是个好手。 卢洋虽是武功高强,但是与人相处多是没什么防备,只身在外容易吃亏! 自己嘛,折中,什么都强! 六边形战士! 大汉的半人半神——曹子修!! 第61章 早去,早回 卢洋内心也不禁泛起激动的心情,自己去长安之后便可与父亲尽早相遇。 但与此同时,她又担忧地说:“只有我等3人,护卫太少,子修,你的安全无法保证?!” “没事,在外只有谨慎行事,小心相处便可,不用担心我!”曹昂则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再说,你家公子我有神灵护体,几次危难都化险为夷,你是知道的吧!” 卢洋直接白了曹昂一眼,缓缓说道:“你别逞能,这长安可不是东郡之地,可以由你乱来,你到了京都之后,切勿胡乱从事,惹是生非啊!” “我这小小郡守的儿子,哪里能入得了那些大人物的眼睛,想惹事都不够格啊!”曹昂笑着摇头,他站起来直接向着床铺躺去,又大大咧咧地说:“那些不可一世的京都大臣,现在应该还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吧!” 他后面一句话倒是把卢洋说的愣愣地,不解其意,她也反问道:“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些!” “没事,我胡乱说的,这不是太困了,容易犯迷糊吗!”曹昂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 接下来几天收拾行装,交代几声部众的安排便可以北上出发了。 先去陈留,在沿途进入河内郡,从弘农那里入京兆尹,最后是此行的目的地——京都长安。 三天后的下午,曹家的家将、幕僚、属官都来送别曹家大军返回东武阳治所! 整备了半个多月,这些先前还是黑山兵士们也都相继加入,成为了曹军阵营的一股新鲜血液! 曹昂也带着卢洋等亲卫站在城门口附近,他也正在叮嘱着白绕部,这毕竟是自己的直属部队,现在暂时交由阿父曹操管理,而日常军务等问题白绕自行解决便是! “主公,那属下便在东武阳等待主公得胜归来的喜讯了!”白绕向着曹昂躬身抱拳。 曹昂笑着点点头,说道:“白将军只需按照日常操练部队便行,新兵员们也需要慢慢适应军队,不要太急,可以多些耐心和鼓励嘛!” “白绕谨遵主公指令!” 现在曹昂所部吸收了黑山军部众,已经达到了可怕的步骑2000兵士,是曹军的中坚战力。 当然,对于新加入的兵士们,曹昂倒是无需太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因为白绕是非常了解治军的一员战将。 自己当初想要收服他也是看重了这一点原因,而且后者人品、能耐都是经过了自己检验的。 眼力,在这一方面,曹昂还是很有信心的! 白绕部作为先锋兵团,先行出发东武阳。 之后,几位叔父的马匹部队也是相继开出城来。 曹仁、曹纯等曹家亲属过来与曹昂打着离别的招呼。 “子修,万事多加小心,本来俺是不同意的,俺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兄竟然答应你小子,但是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还是要注意啊!”曹仁语重心长地对着自家侄子交代大事,这也是其表达感情的一种强烈方式罢了! 曹纯看着大哥的一声声的小心叮嘱,也不禁受到此时氛围的感染,不忘说道:“也是啊,子修,这次出行切勿莽撞行事,这是叔父们最为担心的事情,在外没有曹家军队的支持,还望一切事宜,小心谨慎对待!” 说来话长,远门出行,长辈们的谆谆交代肯定是少不了的! 就在这时,那夏侯渊也带着队列出城,看到这边的几个叔侄站着有说有笑,便也想来凑个热闹、找找趣味。 “二位贤弟在与子修说着什么啊,竟如此欢乐?!” 曹家两兄弟见到夏侯渊到来,也都是抱拳行礼,曹仁先开口说:“妙才兄,子修不是要去长安了吗,这总得交代几句,要不然还不是不放心吗!” “是啊,子修,遇事还需谨慎,以保护自己安危为重,可听明白!”夏侯妙才也不禁代入自己作为叔父的职责! 曹昂笑着看向自己这些“亲人”,有时候,他或许也不得不感慨,好像自己确实是这个时代的一份子! 于是,他弯腰对着众位叔父们拱手作揖,郑重地说道:“子修谨遵诸位叔父教诲,我辈一切行事以保证自己性命为前提,也请诸位放心!” 众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悻然离去。 卢洋站在曹昂身侧,直接目睹了此事的整个过程,不无羡慕地说:“你的叔父们待你真好!”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卢洋一脸狐疑,她转头看着曹昂,只见他仿佛视线投注在前方,而眼中却没有任何焦点! 而曹昂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纷乱的思绪,他回过神来赶忙说道:“这是我自家的长辈们,嘱咐后辈子侄也很正常啊!” 他说着便也想到,这娇俏女郎是没有任何亲人在身边的,这时应该是感同身受,羡慕坏了吧! 饶是铁石心肠的曹昂也不禁出口安慰说:“这不是这个档口吗,大家都要分离的时候,诉诉家常也是人之常情,再说,我也是很快便可带你去京都与你父亲相见,无需泛此愁绪!” 卢洋倒是娇媚地白了后者一眼,幽幽地说道:“不解风情的坏蛋……” 之后的乐进、典韦也相继过来告别,曹昂抱着谦叔使劲拍了拍后背,感慨道:“谦叔,这便远离,还请多在阿父身边分担分担,多帮帮忙!” “这还需你小子说的,放心吧!”乐进放开了曹昂,又不禁告诫道:“出门在外的,身家安全第一,务必牢记!” “明白的,哈哈哈!”曹昂笑哈哈地打岔,这些话语,他这个下午不知听到多少了,已经能够免疫了啊! 而且,曹昂还不忘与典韦招呼,“典将军,下次等我回来,咱们再来几次决斗啊!” “嘻嘻嘻,那敢情好,俺便等着大公子哩!” 荀彧此时骑着一匹快马也恰逢出城,他看到这曹家大公子在与那帮军士们说话,也过来告别! “荀先生,这便告辞,还请多多辅佐父亲大人,先生之才,我曹子修可是深表佩服的!” “公子眼中,荀某这便告辞,还请公子路上一切小心!” 最后,是阿父的直属部队。 曹操骑在马上,望向那正朝自己躬身抱拳,站在马下的大儿子。 只有轻轻一句话。 “早去,早回!” 第62章 宁睡荒坟,不宿破庙 就在曹家大军全部离开之后的第二天清晨,曹昂带着卢洋与尹先也出发了! 这就是内黄这座小县城没有多少驻军的缘故,只留下很少的牙兵驻扎,毕竟这里不是什么交通要地,城池也是破破烂烂的,毫无驻军的优势! “少爷,这里距离陈留还有很长一段路程呢,要不要请沿途的卫所兵士们提供保护支持?”三匹快马,沿着邑路南下,那尹大目便率先骑在马上问询着自己少爷。 “这次出行一切从简,没看到我们现在都是商人打扮吗!”曹昂伸着宽袖,示意自己等人的一身行头,这也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乔装是进入长安的商人,以及随从等身份。 “是,小的这就明白哩。” 于是,曹昂便转头去询问卢洋心情,打趣道:“卢公子可真是英俊潇洒,文质彬彬的一介儒士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呐!” 卢洋倒是白了曹昂一眼,她骑在马上,也是一脸不快,愤愤地说道:“为什么我要打扮成书童模样,我也要穿着那商人服饰也行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本公子是商人,也就是进入长安做交易的有钱人。而大目是我的仆从,跟随侍候左右。而你嘛,就是书童,照料本公子起居生活!” 虽说书童是后世科举考试的时候才有的新鲜玩意儿,几乎都是供士子书生苦读生涯的“消遣”,这样,曹昂便提早跟上行程。 把卢洋假扮成为唇红齿白的俏书童。 “不过,卢公子穿着这一身行头,确实更像是那些风流的儒士样貌啊!不得不说少爷真是好眼光啊!”尹大目先是一口称赞自家少爷,还不忘发表自己的观点来赞叹卢洋,也真是难为他了啊! “呸,你家少爷反正被人误会惯了,这再加上这么一些也无伤大雅!”卢洋倒是记起了之前曹昂的优秀事迹。 曹昂也是一脸恍然,他现在才记住,自己的特殊癖好,好像就是已经传开了! 曹子修好男同之风! “没办法,这不是下意识的保护自己吗,这些乔装倒是无所谓,我这不是还没报名讳吗?谁能知道我是谁啊?”曹昂不紧不慢地分析道,这才是问题关键,因为现在没人了解他的身份呢! 就在三人聊天说着趣事时,天气陡然阴沉下来,看样子不久之后就会下起风雨! 曹昂便带着一行人沿着邑路找着能够遮雨有掩体的地方! “少爷,前面好像有家民房!”尹先急忙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间残破屋子说道。 曹昂点着头,向着两人说道:“咱们先过去,避避雨!这天气骑马赶路也不甚方便!” 刚一说完,这天空就像变脸一样迅速下起暴雨! 大颗大颗的雨滴像锋利的剑尖,砸向大地! 残破的屋子只有前院的一口深井,旁边的墙体则是被灌木丛生的杂草给爬满,那木门歪歪斜斜地挂靠在门槛上,如果说还有人能够认识出这是一栋房屋的话! 尹先把门搬离之后横着搁在门槛里边,聊胜于无地用来遮挡风雨。 这也是现在他唯一想到最好的方法! 曹昂与卢洋则是站在屋里拍打着身上的雨滴,这内室更是家徒四壁,屋顶的砖瓦也已经被掀离了一大半,只有通向里家的小小储藏室,还有比较完整的屋顶可以遮挡大雨! 于是,三人便聚集到这片空地上,屋外是大型暴雨,屋内则是半边被小雨刮着,半边是干燥躲雨地。 而且,之前的那些马匹则是随意拴在外面的几棵大树下,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 “风雨太大,咱们今天便先在这里避避,马上这天便要黑了,正好在这歇脚一晚!”曹昂看到那小小储藏室竟然有不少木头,这真是天助我也啊! 随后,他便拿起这些干柴,招呼尹大目生火取暖,可不能浪费了这些原材料呢! 尹先便在那储藏室的大片连接处升起一团柴火,众人循着火光分别坐下烤火,卢洋也是从布袋子里拿出博饼干粮分给曹昂与尹先。 曹昂接过饼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看来他似乎也是饿了,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想来这座屋子便是专门为我们打造的一样,荒郊野岭的,一座空房子正好供我们歇脚!” “子修,你快别这么说,怪渗人的!”卢洋小口小口吃着博饼,听到曹昂的怪异话语,不禁打了个冷颤! 因为对于她来说,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那些鬼神之说! 小女郎原来是怕这个,哈哈哈哈,曹昂内心无不狡黠地想着! “卢公子,少爷只是分析哩,再说,有少爷在,什么污秽妖怪敢近身!”尹先也是大口吃着饼,用力咀嚼。 “你们听说过‘宁睡荒坟,不宿破庙’的说法吗?”曹昂倒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开来,现在他只觉得这种意境非常符合当下的氛围,有点前世讲述“灯下鬼故事”的幼年回忆! 卢洋倒是先不干了,她粗着眉头,抿着薄唇,脸色微白地说道:“曹子修,你又要说什么古怪的话,能不能别危言耸听啊!” 尹先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曹昂,希望自家少爷能够解惑答疑! “小洋,其实这里没有你想的这么可怕!”曹昂看着那卢洋害怕的样子,也是暗笑,但是依然耐心解释说:“破庙常常因为鲜有人问津,成为一些无路可去之人的避难所,或者说朝廷通缉犯吧!” “所以当一个带着粮食进入破庙的人,遇到一个走投无路的通缉犯,结局往往是这些可怜的过路人被抢了粮食不说,还会命丧于此。” “而荒坟呢?一般人都是相信善有善报的,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做过亏心事,往往不敢经过荒坟,所以这里也就成了善良人群的避难所。” 尹大目一脸恍然,原来如此。 卢洋也是深以为然,但看着曹昂的样子怪怪的,不禁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你是不是也不敢睡荒坟?!” 所以我做过“亏心事”?! 曹昂一脸疑惑地指着自己,做出无辜的样子! 当然,他做没做过亏心事,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晚他做了一个怪梦。 他莫名其妙的,梦到了洛鸯那娘们! 正巧笑嫣然地看着他呢! 第63章 曹家长子重游陈留故地 昨天半夜这大雨便停了,但是,三人由于太过劳累,也都相继靠着墙壁而睡! 对于这天午夜自己做过的怪梦,那梦里洛鸯那女子一张玉容正在对着他发笑,就是很奇怪。 虽然曹昂也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但现在大清早的,他还是很心有余悸的! “大目,收拾收拾,咱们这便出发吧!” “是,少爷。” 住的这一晚倒是没有发生什么较大的诡异事情,曹昂对此还是颇为满意的。 曹昂与卢洋先起身出屋,他望向早已晴空万里的室外风光,便觉得今天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这个时间出游果然是不错的选择! “小洋, 昨夜我梦到你的堇姊了,她盯着我笑,是不是很奇怪?!”曹昂看着身边的俏丽女郎,一边拨开灌木丛,一边向着拴马点附近走去! 卢洋紧跟在曹昂身后,她也是一脸疑惑地说道:“堇姊?她怎么会出现在你梦中,还……还对你笑?!” “这就不知道了,我还奇怪呢?” “我看你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吧!”卢洋的声调听起来有一丝愤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双颊泛起一阵红晕! “瞧你说的,我这就要去长安,探究一番你前组织的身世,可不得想想洛鸯的底细身家吗?情有可原啊!”曹昂回头看向卢洋,只觉得后者好像吃醋起来,他的心里倒是暖洋洋的!“就是不知道,此事是福是祸?!” “你别瞎想了,等到长安,我便带着你直接去找堇姊,我有联系她的渠道线索!” 这时,曹昂终于开始解开拴在树干上的缰绳,几匹马看到主人过来,都不约而同地打了几个响鼻。 以示抱怨,仿佛是在斥责曹昂还知道来解绳,把他们随意丢了一晚上,还要淋着细雨,正在出声埋怨呢! 那尹先也收拾完毕,赶忙小跑了过来,于是三人便一起向着官道的方向走去! “嘻嘻,少爷,昨夜可睡的安稳哩?!” “倒还是不错的,这里可能也与下雨有关系,本少爷一旦下雨天,就能够深睡,完全不被打搅!” “少爷说的是,小的昨夜也睡着很好哩!” 卢洋撇撇嘴,她倒是不置可否,幽幽说道:“你们倒是睡得好,可我一夜几乎就没怎么合眼,看着这荒郊野岭的,就很害怕好不好?!” 曹昂转头观察卢洋,果然,后者那好看的杏眼上生出细微的黑色眼圈,眉宇间的疲劳挥之不去! “今天日间,咱们加紧赶路,争取在夜晚之前到达陈留县城,找一个客栈好好休息休息!” 曹昂果断的决策,卢洋与尹先都欣然同意,就这样,三人开始登马赶路。 说来,三人这一天倒是非常顺利,只在午间休憩片刻,这天黄昏时刻,他们便快速行进到陈留县近郊! 看到陈留的外围县城轮廓,一行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纷纷快马加鞭,争取早早抵达城中! 城门口附近,曹昂远远地便看到依稀有几个兵士正在例行检查。 他们也下马步行,加入检阅的百姓队伍! 曹昂转头望着卢洋,不知不觉地盯视着后者。 卢洋察觉到曹昂的目光,好奇发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事,我只是想想,嗯,好像这陈留故地,是有一个故事传说还没有证实!”曹昂故弄玄虚,一嘴胡诌道。 卢洋则是蹙着眉头,一脸疑惑。 果然,那几个懒散的兵士在看到曹昂三人时,瞬间便露出贪婪之色。 那小队长模样的军士擦了擦眼睛,仔细打量着曹昂。 这明细是富贵商人打扮的曹昂,一身华服,就连那仆从小厮都是一身清装打扮,这可不是那些浑身肮脏,衣履残破,沾满着污渍的贫民可以比较的! 但是,随着转移视线,他看到卢洋,内心就是一个震动,这是什么打扮! 只见那富商青年牵着一个娟秀玉面书生般的“书童”! 这真是活久见啊! 那身边的几个兵士也凑在一起讨论,他们也都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 老李问着老张:“老张,你见多识广,这是什么阵势啊,清楚否?” 老张回答老李:“什么阵势?不就是有钱富人玩的那套东西吗!好男同之风呗!” 小周问着老张:“张哥,看这儒士打扮的书童还真是俏丽的很呐!” 老李斥责小周:“小东西别管这些,毛都还没长齐呢吧!好好站你的岗去!” 过来近前,卢洋羞红着小脸,她发觉到不同方向投射而来的异样目光,不禁急忙挣脱曹昂正牵着她的大手。 曹昂无奈,牵着卢洋小手的打算落空了,但是好在达到的效果也是差不多! 那小队长果然便派人来拦下他们,拐弯抹角地问他一介富商在城外瞎溜达啥,就带着两个随从,都是一看就很文弱的白面书生,以及羸弱无用的仆从。 “要不本官便加派几位大兵兄弟护送你们入城吧,至于价钱方面,好商量,看你是初来乍到,你就看着给呗!” “弟兄们,好说,好说,但是我还是认识各位的,毕竟这陈留县城,本公子还是非常熟悉的!”曹昂一脸和善。 果然如此,但也人之常情! “哦,敢问阁下姓名,是何出身啊!”那小队长终究还是有一丝敏锐嗅觉的。 毕竟,当个城门小官还是不容易的啊,不仅平日要察言观色,看清关卡来路的各色人员。 不说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就说那可不可以捞好处,可以捞多少,怎么捞,都是一门门不可外传的学问! 根据不同人员工的不同外貌体征,从他们言谈举止,气质相性来说,这都仿佛是不同的商品,有着不同类型的适用程度! 曹昂一本正经地点着头,缓缓说道:“是的,这位兵士大哥,说的正是呢!” “鄙人姓曹,名昂,字子修,是那曹孟德之长子!” 小队长渐渐张大嘴巴,露出一股吃惊状态! 老李张着嘴,与上同理! 老张张着嘴,与上同理! 小周张着嘴,也学着他们的样子! 曹昂温和地微笑,他很满意现场诸位的表情! 于是,他又牵起了“卢公子”那白皙的玉手! 第64章 如临大敌的俏丽女郎 这些大兵们都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曹家大公子! “曹家长子好男风”! 当时只闻其声,不识其人! 如今他们亲眼相见! 果然名不虚传啊! 那小队长的脸都要笑脱相了,赶忙也不管什么过路费之类的讹诈项目了。 只能好颜悦色地请曹公子入城,那东郡太守之长子是他们这些小兵参将可以惹的? 曹昂也笑着向众位将士抱拳,也没有忘记示意尹先把带着的一些碎银子塞入那小队长手中,口里倒是很客气说:“给兄弟们喝喝茶水!都不容易!” 那小队长忙躬身弯腰接着,一本正经地说道:“曹公子大气哩,本将多谢!” 于是,曹昂便带着卢洋、尹大目走过哨卡,进入陈留城,只留下那错愕的一群大头兵! 卢洋在街边时不时还回头看那城门口,有些奇怪地询问曹昂说:“那些人竟然都认识你,你一说名讳,他们就立马放行!” “不是我的名字好使,是我父亲曹操的名声震耳罢了!他们见我是那郡守的儿子,这才不敢招惹!”曹昂一边牵着马,一边转身望着卢洋的俏脸说着。 卢洋深以为然,她缓缓点头,说道:“这倒也是,那就很说的通了!” 但是,不知道卢洋又想到什么想法,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略显激动地说:“你看到那些军士们怪异的眼神了吗?那传闻是不是已经在陈留传开了?连那些过路人都可能略有耳闻呢?” 曹昂也是非常无语,这时代,类似的绯闻秘事由人群口口相传,所以传播范围的广度非常大,不是后世的两三个新闻的几天曝光量可以相比的! “没办法,这重游故地怎么地都要付出些代价!好在真正认识我的人不多,咱们先找家客栈落脚吧!”曹昂把缰绳拿给尹先,由后者牵着马,与卢洋并排而行! 在那中街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立马多了起来,这座重镇这时才有了那丝丝人气! 商贾、吃食的小商贩们争相叫卖着,引导来路的行人驻足观看,街上的穿梭的游人百姓看着热闹,走走停停! 曹昂也是循着人声,以便查看沿路的住宿客栈。 就在那前方不远处,果然有家叫做“悦客”的客栈。 曹昂进入大厅,立刻便有小厮打扮模样的男子循着他们招呼开来。 尹大目先是由那下人引导去后院拴马。 曹昂也是被带到柜台那边向掌柜说着开一间上好的套房,而这时旁边站着的卢洋倒是扭扭捏捏地说着再开一间! 曹昂疑惑转头看着后者,只见这女郎现在通红着小脸,他哪里还会不知道后者所为何处! 但是,这些时日,这卢洋不都是和自己朝夕相处吗?怎么今天还害羞起来了啊? 其实,曹昂觉得出门在外,现在不是招摇的时候,所以他为了保险起见,这才独开一间套房,免得多生事端! 他笑着摇了摇头,与那也是好奇的掌柜说道再开一间。 于是,他们领着钥匙,由那小厮带路,后者提着热水壶子,一起上到客栈的三楼最高处,这个地点是整栋楼最清幽处,没有什么噪音杂声! 两间紧挨着的左右两边的套房,曹昂打开了一间便走了进去,卢洋则没有开另一间,也是跟着曹昂进入。 那小厮离去之后,卢洋也是松了一口气,她直接坐到桌子边,倒着茶水。 曹昂慢慢悠悠地坐下,轻声问道:“难道是因为大目在,所以你要避险?” “不是,你别瞎想!”卢洋倒是白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忘记给曹昂也来了一杯茶水,亲自给到他面前。 曹昂一脸疑惑,问道:“那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们这次行动,还是主要谨慎从事!江湖儿女,不应计较此事吧!” “你别问了好吗,我住单间,你们两个男人住这间!”卢洋则是渐渐低着头,小口轻轻抿着茶水。 曹昂彻底被勾起了好奇心,他起身坐到女郎旁边,紧紧挨着,说道:“你……难道……” “哎呀……好了,我说……”卢洋先是投降,撅着小嘴,一脸不情愿,小声说道:“我……我,那个来了……” 曹昂恍然,他点点头,没有什么过度的表情变幻,也是关心道:“这确实是,不过,好生休息,别喝这些茶水了,我给你去买买红糖,泡泡红糖水喝!” “先别,等我过去之后,你再买吧!现在我有些饿了(⊙o⊙)……”卢洋很诚实地表达了食欲,这一下子就引起了曹昂的笑意。 他眼神含着温柔,笑着说道:“等大目回来,咱们便下楼先吃饭,我刚刚看到这家客栈也贩卖酒食!” 不过曹昂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疑惑地说:“那你这几天……我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啊?” “那几天没事,现在是……嗯,人家不知道呢!”卢洋羞着一张玉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呢! “嗯,好吧,顺便再买几条布料……方便嘛!”曹昂挠着下巴,回想着所有的施救措施,可能也有些难为情! 倒是卢洋,听到后“噗嗤”一笑,娇媚地白了曹子修一眼,转过头不再看他了。 与此同时,门房被推开了,那尹大目走了进来,看到自家少爷与卢公子坐在那里好似发呆…… 难道两人又吵架了?! “大目啊,卢公子单独一间厢房,就是旁边那间,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下去吃饭!”曹昂看到大目走进房门后便站起身,他本想要来搀扶卢洋,倒是被后者一手给摆脱了,率先出门。 尹先也是很奇怪少爷与卢公子之间的气氛,怎么地好像又剑拔弩张起来! 在楼下,靠着窗边,曹昂吩咐着那小二的一些吃食,后者领着赏钱,欣然下去安排! 曹昂坐下后便看到卢洋询问的眼光,解释道:“这些都是小钱,别人可以开开心心做事,这些小厮也都不容易!” 尹大目则是分别倒着茶水给曹昂与卢洋,嘴上也是受教说:“少爷便是这样的贵人哩,平日从不苛责小的们,府上的奴婢家仆都是很服少爷的啊!” 卢洋也是笑着摇摇头,她倒是不置可否。 之后,便是上菜,三人就着餐食,间隙时不时也说着笑,席间的氛围好不热闹! 曹昂慢慢品着小杯子里的清酒,看着窗外的灰暗夜景,一脸惬意。 就在这时,那对面不知是服饰作坊还是食品店的转角处,有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走进深巷,曹昂就是一愣。 这娘们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识! 窈窕风情的身姿,不是那洛鸯还能是谁! 第65章 曹公子,奴家都等急了 卢洋也是发现了曹昂的脸色凝重,她回首望向黑漆漆的街道,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洛鸯,你堇姊,刚才我亲眼所见!”曹昂站起身,直接解答了后者的疑问。 卢洋也是恍然,也是立刻焦急地说道:“我与你同去,这次才不能让堇姊再逃了!”说完就要站起来。 可是,卢洋突然轻轻呻吟一声,随即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蹙着黛眉,分明是那症状复发了啊! 曹昂赶忙蹲下搀扶起后者,小心地说道:“你今晚还是先休息为主,你的堇姊我会去追赶,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一次逃走的!” 卢洋虚弱地摇摇头,她实在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自己身体不适,能不拖累曹昂行动才是首要的! “那我还是回房间休息,子修,至于对方到底是不是堇姊,还是以自身安全为主!保护好自己!”卢洋惨白着一张俏脸,她可不想子修因单纯追击堇姊而受到任何伤害! 曹昂郑重地点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大目,你去后厨找找热水,送到卢公子房间!”曹昂看到卢洋小步小步地艰难向后移动,非常不忍。 他交代完尹先的事情后,就直接走到卢洋身边,一个弯腰横抱着对方,惹得怀里的玉人娇呼一声,自己则是大踏步上楼! “我还是把你送入房间为好,现在也不是赶这一时半会儿的时间,之后,可以循着踪迹查探到洛鸯!”曹昂温香软玉抱满怀,上到三楼,直接推开房门,径直进入正厅,他走向床铺,把卢洋轻轻放下。 后者一脸红晕的随意由着曹昂摆弄,倒是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在盖好棉被之后,那房门却被推开,尹先提着热水壶走进来,向着曹昂说道:“少爷,这里的热水打好了,放在桌子上吗?” 曹昂起身亲自倒了一杯热水,端向卢洋,她双手接过木杯捧着。 “多喝热水!” 卢洋:“……” …… 曹昂出了客栈,循着那条街巷往里走,在那交接的拐角,他停了下来。 按理说,之前的洛鸯那身影,确实是在经过这个街角后才消失的。 现在,曹昂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完全是没有任何头绪! 现在怎么办呢? 这真是一个问题? 不,才不是! 因为我有真正的“神武赫然”系统! “小神武,小神武,在吗?在吗?” “小老弟,得该给我些房租了吧?!可不能太小气了啊!!!” “小神武启动神识分享中……小神武启动神识分享中……” “加载宿主大人背景意识识别……加载宿主大人背景意识识别……” “叮叮叮……启动‘循踪魅影’……启动‘循踪魅影’……” “容易追踪目标对象,在追赶人员时获得优势。” 曹昂瞬间便如有神助,脑中不自觉地便浮现出洛鸯那女子的身影。 仿佛全息影像技术的投影再现,他立马跟随着意识出发。 站在第三方视角的曹昂,非常清晰地就可以发现那洛鸯的身影,她在一间民房前停了下来。 于是,曹昂便根据画面,参照着附近的房屋格局,缓缓地向着目标点移动。 经过几个拐角,不同的街景相继变换,拐了几个街区之后,曹昂终于发现了那个目标房子。 就在这个不算是宽敞的庭院中,隐约有着人声传出,前后屋子的间距也已足够容下一个成年男子! 曹昂攀附着石墙,一个纵身飞跃,便很轻松地趴在那高墙之上。 他在幽暗的环境中,先是适应着眼睛的光线,然后仔细观察起来,这里竟然有着两间房屋,格局倒是前后错落着,在那边缘地带有向下伸出的几个篱笆。 随手握着石墙的边缘地带,曹昂发着力,从上轻盈跳下,在落地的瞬间,他收起脚后跟,由前脚掌缓冲减震,可谓是小心谨慎到了极致。 随后,曹昂便悄无声息地匍匐来到前座屋子,他侧向靠着门窗,仔细凝听屋内的动静。 果然听见屋内的几个声响,是有人在热烈的谈话声! “主人都很久没有与我们发送消息了,这难道是遇到什么不测了吗?” “你总是这样喜欢瞎想,俺觉得可能是为了谨慎起见,怕是不想被暴露身份吧!” “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啊,你也不想想那董卓都已伏诛,咱们的主人难道还逃得了?!” “董卓是董卓,俺家主人是多么聪明的,你们也不会不知道吧?!” “就是现在,咱们完不成任务,也没有上面指示的命令,就连队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哩!” “没办法,如今也只能在这里先苟着了,我倒是没有什么忧心的,能够天天看到队长的玉容,我就满足了哈哈哈!” “你小子没有媳妇,没成家,天下哪里不可以浪?俺那口子还在长安等着俺回去养娃呢!” 窗子外的曹昂听到屋里这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差不多也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董卓身死之后,这李儒下落不明,“侍风”组织失去了领头羊,导致这些散落在外的棋子们茫然不知所措,甚至没有办法再运营下去! 就是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队长”是不是就是洛鸯! 看样子,这间谍机构现在已经是完全处于半瘫痪状态。 但是,他们的价值依然存在,也就是没有决策人导致上下人员的内心很不安稳! 曹昂摇摇头,先是挥去心中思绪,他慢慢回过身,离开接着检查第二间屋子。 这间屋子倒是比前院的那屋小的很多。 曹昂依然是缓缓靠近,侧耳倾听,可屋内倒是毫无动静! 当时,脑中的回忆是,那洛鸯分明就是到达了这间屋所,没有离去,甚至离开整个院子半步! 曹昂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屋确认是否那洛鸯就是在此。 于是,他走到门口,从怀中拿出短匕首,用剑尖伸进屋子内的门锁处,轻轻挑着锁木,没一会儿那门便被悄声打开了。 曹昂便轻声跨过门槛,回身还不忘轻轻关起门房! 可谁知,黑暗中的一道魅影便立即从旁窜出,曹昂本想着提刀束缚住来人。 但是那熟悉的幽香立马便唤醒了他的记忆。 所以任由那狐媚的洛鸯紧紧扑入怀中,双手不禁也环绕着后者玲珑的娇躯! 温香暖玉抱满怀时,曹昂便听到那伏在自己身前的俏影幽幽说道:“曹公子,怎的才来,奴家都等急了呢!” 第66章 洛鸯还是李堇,这是个问题 难道是“请君入瓮”,曹昂下意识地看向门外,只见紧紧闭合着的门房倒是毫无动静! 虽然他不是没有想过现在这种境况,但是怀里的的温软他也不想舍弃,于是曹昂紧搂着洛鸯,俯身到她耳边缓缓开口道:“那本公子是该叫你洛姐,还是堇姊呢?” “哟,都知道了,还要打趣人家,你要抱着姐姐到什么时候啊,坏家伙?!”洛鸯也是在曹昂怀里闷闷地说道。 “洛姐,先让子修好好抱一会儿,子修很想念着姊姊呢!”曹昂一边胡诌,一边却是在慢慢思考对策。 洛鸯倒是先抬起头,在这屋内的黑暗中,她借着细微的月光,朝着曹昂的轮廓说道:“e=(′o`*)))唉,姐姐这么久也很想公子呢,就是不知道公子会对人家怎么样,吓得人家都不敢靠近呢?” “今宵正是难得,那咱们此刻便好好温存一番,叙叙旧情才是啊,洛姐!”曹昂则是怀抱着美人,一个弯腰直接便横抱着,向着里间的床铺大步走去! 吓得洛鸯急忙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噗嗤”一笑地娇声笑骂道:“小坏蛋,瞧你给急的,奴家不是把个大美人送到你这小坏蛋身边吗,难道你还没……” 曹昂听到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他走到床边,便放手把后者移到床铺上,自己则是转回身想要去桌子上点蜡烛照明。 可是,洛鸯却像个不忍与情郎分开的多情女子,对着曹昂便欺身而上,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到他怀中,双手交叠搂着后者的脖子腻声说道:“别点,晚间,前面的那间房,有我的几个下属,看到了不好!” 曹昂也只得环抱住她这玲珑的身子,俯身到后者颈项间狠狠吸着幽香,是洛鸯独属的魅惑气息! 不久之后,曹昂便是一个激灵,他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在出着冷汗! 因为自己差点就着了这个狐媚子的道!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洛鸯” “统率:8” “武力:7” “智力:78” “政治:65” “魅力:90” “相性:群雄” “定义:魅惑,能使男人迷失心智。” 怪不得从刚才进屋开始,自己就在有意无意地落入这娇柔女子的“情欲”陷阱! 此时,洛鸯倒是开始扭动她那柔韧的细腰,侧着身体紧紧靠着曹昂的胸怀,两双修长玉腿也在缓缓摆动,嘴里撒着娇:“怎么了,不说话了,到底有没有想着人家?!” 镇定,镇定,曹子修,你可不要被这种手段给击败了啊! 经过了脑中的一系列思想斗争! 曹昂这才慢慢开口说道:“洛姐,为何会在这陈留县?而且还知道我会来,故意引我上钩吧?” 洛鸯则是掩着嘴“噗嗤”娇笑,她枕着曹昂的宽厚肩膀,俏首斜乜着他,这才解释道:“说的如此难听,你又不是鱼,我哪里来的竹竿要刁你啊!子修,多日不见,好像比以前更口花花了哦!” 洛鸯这时才发现,原来靠坐在男人怀里竟是这么舒服的,这才是要多多享受的好事啊! 她不禁又是发出一阵“嘻嘻”笑声,又扭动腰身,替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 曹昂没有理会怀中的狐媚女子的“情趣”,只是心中想到,自己问了半天,现在竟还是一个问题都没有得到回答! “洛姐当真还是什么都不说吗?那你找我来作甚?”曹昂“恶狠狠”地说道:“董卓身死,那董家势力瞬间便土崩瓦解,洛姐那义父李儒也是不知所踪,‘侍风’组织群龙无首,各地部众不知所措,身为该组织的二号人物的洛姐现在想必也是焦头烂额了吧!” “哈哈,真是聪明呢!果然不愧是我选中的男人,洛姐就直接和你说吧,现在咱们确实遇上了大麻烦!” 此时,在他怀中的洛鸯也是直起身子,一脸忧愁。 “我如今南下便是早前义父交代的任务,暗杀那些背叛图谋行刺董相国的人,可就在我们走到陈留后,却失去了组织往返长安的任何消息。” “后来,我们多方打听,这才知道董相被那吕布给杀死了,义父不知所踪,组织便彻底瘫痪、无法运转了!” “现在朝廷完全是由王允掌控,我怀疑义父可能已经遇害了,甚至整个‘侍风’组织的人员也都会被调查暗杀!” “所以,在这陈留,我只能带着这几个下属潜藏起来,先看看时局再做打算!” 洛鸯说了一大堆话,倒是逻辑清晰明了,似乎说的累了,她便又转身回靠着曹昂,舒服地翻了一个身子! 曹昂则是内心颇为触动,这是真正自上而下的土崩瓦解,董卓一人的生死,决定了他其下的所有利益关系的生死。 不管是个人,还是庞大的利益集团,真是说灭就灭! “那洛姐是怎么在这陈留发现我的?”曹昂也是不由自主地紧紧抱着怀中玉人,希望给她一丝丝安慰之情吧! “说来也是好笑,你嘛!他们都说你是……”洛鸯这女子现在也是一脸狐疑,她内心其实也很好奇,按理说她是非常清楚曹子修的取向的,当初毕竟自己也亲身践行过。 但是,她又不得不对那流传甚广的说法感到有趣,甚至是丝丝兴奋之情! 于是,曹昂明显感到怀中的女子很激动,她扶着他的肩膀起身,然后使劲趴到他那腿上,用力把自己推向床铺里。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曹昂瞪大了双眼,他平躺在床上,侧目望去,黑暗中这幽灵般的俏丽美人,正伏在他身子上,双手缓缓触摸着后者的躯体。 “别乱动,人家要确认一件事情!搞得不好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很生气的那种呢!” 曹昂顿时一个激灵,他此刻内心也是波澜万状! 因为这个女人竟然……居然在……探究他的……下身部位!!! “这才是你找我来这儿的根本原因吧!!!” 第67章 与奴家抱一个 曹昂也是无奈,看样子不给洛鸯检验的话,自己今天会真的没好下场! 但是,机体的快感,也似有似无地传达到脑中,这年轻人的躯体果然是生机盎然啊! 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洛鸯沦陷其中,还是自己沉沦下去! 就是这样的旖旎氛围中,时间在飞逝! …… “差不多了吧,洛姐,这样还不能说明吗?”曹昂板着一张脸,虽然他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可周围的陌生环境还是使得他心有余悸! 洛鸯这才抬起脑袋,显然也是一脸疑惑,她幽幽说道:“不行,这才哪到哪,再说……那个,原来谣言真的是谣言呢!” 曹昂白了后者一眼,即使洛鸯在黑暗中是看不到的! 他手撑着床铺,抬起了上半身,靠在床里的档位置上,之后又把洛鸯拉回怀中,好让后者舒服地趴坐着! 自己则是悄无声地拉起亵裤。 洛鸯无视了曹昂的小动作,嗤嗤笑道:“那为什么这陈留传的沸沸扬扬的,你知道吗,你今天傍晚进城时,我便得知了消息,就是在那些碎嘴子的少妇媳妇们听来的哈哈哈!” “e=(′o`*)))唉,本公子玉树临风,这是伤了多少女子的心啊,求而不得啊求而不得!洛姐也得抓紧机会才是啊!” 洛鸯听到曹昂的故作长叹声,也是“噗嗤”一笑,她整个身子都压向他,后者立刻便感受到这具娇躯的温软多情! “嘻嘻,曹公子如今也是个小大人啦,都知道取笑姐姐了哦,那姐姐现在便好好疼疼曹公子!?” 曹昂倒是没有什么芥蒂之类的顾虑,只是如今还有要事询问于洛鸯,所以他这才使劲箍着后者玲珑的身子,不让她再“作妖”! “洛姐,咱们说会儿正事吧,现在天也不早了,等会儿我还得回去呢!” 洛鸯也是听他说的正经,便也不再动弹,只得轻轻说道:“难道这些趣事,在小坏蛋眼中竟都不值一提呢!” “怎的,回去还要侍候小洋!?” 曹昂没理后者这些碎碎念,他其实总算是明白了,不管和这狐媚女郎说什么,她都能把他带引到情欲那方面。 所以,现在务必要把这些事情说清楚! “洛姐今后有何打算,是和这‘侍风’一起潜伏下去,还是重新出山?!”曹昂于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这也是他今日之行的目的。 侍风,用现代话来说就是个间谍暗杀机构,其实它的价值本身不会随着使用者的变化而变化! 再说,这个组织看起来,已经非常完整,有着自己的内部情报机构,全部的信息来源可以自产自销! 于是,曹昂就是想做这个“接盘侠”! 之后,自己可以引导这个组织的机构成员,用来为自己的势力探查情报,而且还可以做些不能明面上做的事情! “人家才不知道呢?曹公子可以给人家做主吗?”洛鸯深埋着俏首,在曹昂怀中闷闷地说着,“还是说,人家可以做曹公子的小丫鬟,侍候公子左右呢!哈哈,与小洋一起服侍你个小坏蛋!” 曹昂无语,要你这个暗杀刺客在身边服侍? 我还想多活几年好不好! “那长安的大本营,你们有多少人在那里?这陈留,想必也有不少间谍吧?” “哪有那么多,都是单独行动的,具体人数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倒是可以找到这些人,有秘密渠道,曹公子要作甚?”洛鸯也直起身子,娇声回答。 “洛姐,我曹家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如果可以,我希望洛姐好好考虑考虑!”曹昂则是诚恳地说道。 洛鸯眼含笑意,也是难得正经表情,缓缓说道:“子修,你能做主吗?” 其实,她也早料到,这曹子修今日的目的,但也无差,都是讲究一个愿打愿挨! 就像她在徘徊不定的时候,上天又安排了曹昂同自己相见一样,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而她洛鸯只是随着潮流顺势而为罢了! 曹昂则是恍然,他也已明白这洛鸯的用意,于是俯身在后者耳边悄声说道:“父亲那边交给我便是!” 洛鸯耳边被吹得痒痒的,又情不自禁地坐直身子,压着曹昂的胸膛,两手环抱他的脑袋,把他拉进自己鼓囊囊的胸怀中! 曹昂在一片黑暗中享受着馥郁幽香与温热柔软的触感。 “那奴家为了报答恩公的收留之恩,只能以身相许了,还请恩公不要嫌弃奴家!” 在一阵窒息感中,曹昂听到那狐媚的洛鸯又要搞事,他这才强打起精神,抓着后者肩膀,用力分开彼此。 现在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自己还得尽速回去才行! 最重要的是,曹昂也不放心卢洋,单独一个人在客栈,虽然还有大目在场,可是后者确实武力上太弱。 “洛姐,我要回了。还请珍重!”曹昂便想把洛鸯搬离自己身前,于是双手不自主地摸向后者的腰部。 惹得后者一个激灵,娇喘无力地伏在他耳边诉苦说:“坏家伙,这就要回去了吗?是想起了小洋了吧?不行,你这可不能厚此薄彼,人家也需要你来抚慰啊!” “问题不是这个,是……那卢洋月事来了,很不方便,这我不放心独留她在客栈!”曹昂一脸无奈,现在如果不好好解释,或许这晚他都出不了这个门。 “原来如此,你这小坏蛋,若不是人家这般逼迫,想必都得不到你一丝一毫的真意!”洛鸯翘着小嘴,委屈的样子也是惹人怜惜。 她倒不再纠缠曹昂,跨过身子从旁边站了起来,随后也是急忙说道:“我同你一起去,你一个男子,哪会侍候这些事?!” 曹昂点点头,也是很欣慰,站起来说道:“好,那咱们早去早回!你的那些人……就不要再叫醒他们了!” 洛鸯完全没在意她自己那些手下,自顾自地去开门,轻轻走了出去。 两人一路无话,曹昂也是悄悄观察着她。 洛鸯微微蹙着黛眉,俏丽的脸上娴静恬淡,现在这娇俏女郎才散发着那丝丝的文静气质! 没过多久,曹昂便带着洛鸯进入客栈,那小厮正好在整理门板,刚要合上。 上到三楼,他们一同走进还未熄灯休息的卢洋房间。 突然,只听见那洛鸯来了这么一句惊人的话! “哇,好俊俏的年轻公子呢,来……与奴家抱一个!!!” 第68章 堇姊不是不要我了吗 卢洋本来心中很担心曹昂,之后自己便坐不住,睡不着的。 再加上好像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她便起身下床,在那桌旁缓缓踱步,若有所思。 本来还沉浸在思虑中,她也是被突然打开的门房给吓了一跳,然后便有一女子走进房间。 看到对方的一刹那,卢洋发现竟然是堇姊! 然后就被对方给紧紧抱入怀中! 对方这才放开自己,然后对着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抓抓,询问着自己的近况! 卢洋只觉得现在自己是否是在梦中,那个曾经抛弃自己的堇姊,现在俏生生地站在身边! “怎么,不认识姊姊了吗?” 看着卢洋呆呆傻傻地站在眼前,却是一副痴儿模样,洛鸯不禁好笑地捏起后者的小脸。 卢洋则是立刻甩开后者的白皙玉指,掉转回身子,生气地说:“堇姊不是不要我了吗?现在到这里作甚?” 洛鸯也是一个叹气,她回首看向曹昂,向后者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并且带上门房。 曹昂笑着摇摇头,只能任凭两姊妹诉诉情绪,自己在反而显得不自在。 然后,他便退出房间,随手悄声合上屋门! “堇姊怎么会不要我的小洋呢?小洋可是从小与堇姊相依为伴长大的呢?”洛鸯拉着卢洋的小手,走到床边坐下,然后脱着后者的鞋袜,让她上床好休息! 卢洋也是被堇姊熟悉地照顾着,就像多年以来,二者之间相依为命的日常时段,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她现在没有直接躺倒在床上,而是背靠着,拉着堇姊的手不放! “之前,我想要把你交给曹子修是已经做好的决定,而且子修我是事先考察过很久的。” 洛鸯也是握着卢洋的小手,解释这段时日的所有事情。 “这个组织我实在是不希望你牵扯过深,当初,你也知道姊姊是不同意你加入的,只是碍于义父的要求,我才没有办法!” “那你就把我丢给曹子修,就不怕他会把我泄愤杀害?”卢洋现在则是红着脸,翘着一张小嘴说道。 洛鸯也是坐向床头,与卢洋肩并着肩,两姊妹就这样一问一答,你一句我一句! “我不是说了吗,姊姊暗中考察过曹子修很长时间的!” “我当然清楚,你们确实幽会过不少次呢?!” 洛鸯听到后者的抱怨,也是嗤笑着说:“哈哈,小洋这是嫉妒了吗?你放心,姐姐不会与你抢的!” 卢洋则是蹙着秀眉,把头靠在堇姊的肩膀上,慌张地说:“才没有,我嫉妒他干嘛,吃饱了没事干嘛!” “不过,你这少年儿郎打扮确实俊秀呢?刚才把姊姊就是看得眼前一亮哦!还以为那曹子修真是好男风一样的哈哈哈!”洛鸯一边说这话,一边把手绕到卢洋肩旁环着,让后者伏低身子好靠近她怀中! 卢洋于是便很舒服地枕着洛鸯鼓囊囊的胸脯,就像多年之前的那些时日,记忆中的温馨桥段,一一浮现了出来! “阿姊,这是曹子修想的法子,以便我能够更好的呆在他身边,不会引人注意!” “嗯,我已经知道了,之前子修也是与我说过,所以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我这才能够打听到你们的消息啊!” “那以后阿姊怎么办呢,那董卓好像都已被伏诛,组织上下都被外敌切断攻击,阿姊想到了如何自处吗?” “还没到那种地步吧,现在只是人人自危而已,再说阿姊自有安排!呦呦喂,小洋,现在都会为阿姊考虑安排今后的事情了吗?那问问你那情郎,怎么安排阿姊啊哈哈哈!!” “阿姊,瞎说什么啊,那曹子修只是我现在的主公而已!江湖儿女,出门在外,无需过多计较罢了!” “哈哈哈,我还没说你那情郎是曹子修啊,你就忙着解释啦啊!哈哈哈,你现在也是学的他的样子,一套一套的!”洛鸯低着头,看着怀中那晕红着小脸的丫头,当初还是瘦弱的小女娃,现今真是成长为一个玲珑有致的大美人了啊!“看来,当时把你阴差阳错托付给曹昂才是正确的,这才是你需要的人生,而不是打打杀杀,作为别人的一只鹰犬!” “阿姊,你还会不要小洋吗?是不是还想丢下人家?”卢洋感受到自己堇姊那话语中的不舍,生怕后者给她再来一个弃之不顾! “才不会,现在阿姊才要求着你们夫妇二人收留呢?这不,阿姊彻底投靠二位来了?” “阿姊,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夫妇,人家还是……才没有呢!” “好好好,没有便没有嘛,还不是而已……” 洛鸯突然想到一事,急忙扶起卢洋的身子,轻轻俯身在后者耳边说道:“那个,现在没有不舒服吗?是不是好一些了?” 卢洋点着头,一脸疑惑地说:“刚才那会儿还有些痛,现在好像又完全好了,不知道为何?” “别大意了,这种一般都会持续些时间,你只要平日里多多注意,便可以无事,这不是还有你阿姊我在吗!” “嗯嗯,有阿姊真好啊!” 卢洋说完便又伏身到洛鸯怀中,悄悄闭上了双眼。 后者轻轻拍着她的削肩,也是一脸恬静! …… 曹昂走出门房时,自然不知道后面所发生的这一系列谈话。 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只见尹大目正坐在桌旁,回头看到自家少爷进门,忙赶了过来。 “少爷,您可回来啦,小的真是感到一阵后怕哩!”尹先对着曹昂就是激动,看到少爷完好的回来更是感谢苍天。 曹昂坐到桌旁,举着茶杯倒着水,满满灌了一大口。 “慌什么,本公子的本事你还没见过吗?” “是是是,小的,主人是文武双全的一等奇才!” “行了,早点睡吧,明日咱们还要赶路,好好休息!” “好的,少爷,您先上铺位,我都给您铺好床具了!” 曹昂走到床边,就是一愣,缓缓说道:“你不上来睡?” 按理说,这房间没有多余的床铺,只能两人挤着一张床位。 虽说大目是下人,但是,曹昂却没有真以下人的态度对待他! “少爷,小的就不用床铺了,刚才找那小厮又借了一床铺盖,小的便打地铺!” 曹昂点点头,倒是也行! “只是那小厮颇让我生气呢!说什么都是男人,一张床,不是无所谓吗?” 曹昂:“……” 第69章 戒严的长安城 第二日清晨,洛鸯便离开客栈,只留下一封书信给曹昂。 曹昂疑惑地从卢洋手中接过一瞧,才清楚洛鸯是要打理好属下的安排,之后便会随行而来! “那她怎么会知道我们走哪条路线,没有和她说啊?”曹昂询问卢洋,后者也是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算了,我们也要赶路了,差不多应该是碰的上的,毕竟目的地都是长安,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呗!” 卢洋点点头,还不忘提醒道:“阿姊走前好像也说过叫我们别管她,别耽误了行程!” 这时,那尹大目也拿着行李过来,曹昂便带着一行人出了客栈,去后院取马出发! 接下来半月的时间,他们要横穿过整个河内郡,从邑路的北道上直插进司隶校尉部,然后经过洛阳,西进到达目的地京都长安! 在这次旅程中,一路上基本是平安无事,曹昂一行三人也都是风平浪静。 就是经过洛阳时,那满目疮痍的城池,倒是给了他们三人最震撼的感受。 这座残破的废墟之城,无数的房屋损坏,到处是流离失所的灾民,满地狼藉中痛苦呻吟声也是接连起伏。 卢洋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对乞讨的母子,于心不忍,把剩下的口粮薄饼都分发给她们。 曹昂对着她说道:“你这样的话,不是就像上次,我们在那小城中,那批灾民围困的时候?” 卢洋叹着气,无奈道:“没办法,我就是看到这些无辜流民很不舒服!子修,你说这天下,都是如此吗?” “就目前的形势来说,汉室衰败,群雄纷纷划地割据,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而对于这些平头百姓来说,才是最为致命的,就是他们命如草芥一般任人宰割!” “那是否可以结束战乱,达到与民休憩的程度?” 曹昂思考之后,也是略有深思,他望向卢洋,缓缓说道:“不是没有可能,黄巾之乱后,可以说大汉的整个国运被彻底改变了,这场揭竿而起的农民起义军,也导致各地的势力不再由朝廷操控!” “于是,与其由着各地豪强空耗势力,不如由一方独大,吞并归属趋于完整统一的过程,这也是最好的安排,对于这些流离失所的无辜百姓来说!” “生活在较为稳定的强权之下,反而才是这些灾民的最好选择,至少不会被随意兵临的战乱给祸害致死!” 卢洋蹙着黛眉,也是一脸深思,回身对着曹昂说道:“子修,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倒是很清奇的回答,不过好像真是如此呢!” “因为百姓是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的,那还不如就替他们来决定,让他们躲过灾荒,以最为安稳的生活方式来度过余生!” “这就需要一个能够统一全国的势力,来达到这种平衡,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如此鼓励父亲举兵,并加入到与天下群雄的争夺战中!” 边说着话,曹昂一边示意跟随在旁边的尹大目,把他身上的吃食一并交给那些早已蜂拥而至的流民。 尹先倒是难为地说道:“少爷,我们的口粮本身就不多啊,那就把小的薄饼给他们便是,少爷的就先留着吧!” “咱们已经离长安不远了,这些随身携带着的食物,没关系,送给这些需要它的人,这才是我等到这里来的人需要做的,放心,本少爷不饿!” 卢洋也是佩服地看向曹昂,她原本还在设想他那惊人的答案,现在同时被他的另一种爱心所折服。 “那好吧,小的这就去!”尹大目无奈,领着命令就走到那群流民面前,把所剩不多的粮食一一分发给众人。 没一会儿,他便双手空空地回来。 曹昂于是领着众人出城,在这洛阳的意义已经不大了,之后一行人还是在外露营的好。 在西城郊外,一片平原中没有什么遮蔽物,于是他们三人便向着前方继续探究,随着天色慢慢昏暗下来。 曹昂这才发现前面所见是一片密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场所,茂密的植被是一种不错的伪装,也是可以保护他们不用暴露在野外环境中的最好庇护所! “咱们在这林子里休息吧,现在找不到房屋,也就只能将就一晚,明日便可进入长安。”曹昂先是开口,为他们做出的决定来施行。 两人都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随后,一行三人便在那附近的林子斜坡处停马,搭起一个简陋的帐篷,多多少少可以遮蔽些风雨。 曹昂更是美其名曰“遮风侯”! 但是,今晚没有了口粮,于是众人只能小口小口喝着水,用以充饥,聊胜于无呗! “这次进入长安,首要任务便是找寻你阿父的消息!”曹昂当然不是仅仅只是寻找卢植,便只身来这么遥远的长安城。 他还有其它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 卢洋忐忑的点点头,她也不是很清楚阿父卢植的下落。 但是,现在已经身处这京都长安,这次一定要救出父亲。 于是,三人纷纷斜靠着后方的树干,侧坐着休息。 尹大目时不时响起的呼声中,曹昂与卢洋倒是相视而笑。 在这静静地午夜,他们之间长久对视,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曹昂使劲拍着大目的屁股,把后者叫醒收拾东西要出发了! 于是,三人之后便牵过马匹,纵马飞驰,不久之后便可清晰地看到长安城的轮廓了! 曹昂带着两人从西城门入城,城门上肃穆兵士拿着武器严阵以待。 他就是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这座城已经发生什么事吗? 当然不是董卓身死之后的余波,因为这都过了多少时间,按理说风波也早应平静下来才是! 三人倒是没有经过任何检查,就直接进入城内。 与此同时,不时飞奔而过的军队也是引人注目。 城中的百姓纷纷避让,正在曹昂疑惑间,他突然听到几声“呼喊”! 一队大兵敲锣打鼓地开道而来,有几个羽林军打扮的校尉正朝着街道旁喊话! “城门戒严,城门戒严,不得军令者,擅自进出城门者——斩!” 第70章 夜里被敲响的房门 倒不是不清楚此时发生的什么事情,曹昂看到这种严阵以待的架势,孤身处于陌生的地点,多少还是会心有余悸! 卢洋也是满脸疑惑着,她望向曹昂问道:“长安戒严,是不是有敌情?这董卓已经身死,京都现在应该是太平无恙才对吧!” “不全是这样,那董卓本人虽然已经枭首,但是他的那些部下却是不会善罢甘休!” 曹昂回想着前世那依稀不牢固的记忆,一边盘算着可能时间也正好到了吧! “哪个部下?” 曹昂不置可否,他向前快速走了几步,回头对着卢洋说道:“等会儿……” 正在路上避乱的几个百姓也站在前方的人群中,曹昂走进先是拱手,然后忙问道:“几位大哥,可知官府这阵仗是所为何事啊?”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伯看到曹昂这年轻后生懂礼貌,便也欣然回答道:“那李傕、郭汜从那凉州攻过来了呗!整个长安都在戒严了啊!” “谁说不是呢?!要俺说啊,就是司徒大人逼得太甚……”另一个壮汉也是摸着胡子在旁插嘴。 “别说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京畿重地,由得我们说三道四吗还?”这是另一个后生说的话。 曹昂点点头,抱拳道:“多有叨扰,这便告辞!” 回到卢洋与尹大目这边,两人也从刚才的对话中得知此事的缘由。 “那西凉兵还能抵得过朝廷正规军?”卢洋跟到曹昂面前,满怀质疑着。 曹昂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这么回事,这类事情还是要看能不能有决心做成,那西凉众军士现在已是最后一搏的架势!” “搞成功了便可入主长安,高官厚禄,挟天子以令诸侯;即使失败,也可重回凉州,休养生息,以待时日!” “其实,这些主要还是王允逼迫的太紧了,这才导致西凉一众现在反倒是众志成城,一心向外!” “本来一盘散沙,可分部瓦解,现在确是朝廷吃了个暗亏,而且多半他们还以为西凉兵没有什么大不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才是呢!” 卢洋闪着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笑着说道:“子修,仅凭着这点微末消息,便可知朝廷之间遇到的麻烦,还能分析其中缘故,是否想要为汉室效力啦?” 尹大目也是一脸夸张地表示道:“少爷真乃神人也!” “哈哈哈,你们快别这么说,我只是思索其中的关联,每件事物都是这样,并不是独立存在于世间!”曹昂回答着,其实他还是知道大致的历史走向的,就是不清楚现在那个人在哪里! 当然,现在距离他们逃离京都还有不少时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落脚点,住处为主啊! “那咱们现在先去找客栈?”曹昂询问着卢洋。 后者笑了笑,说完一句“跟我来”之后,便带着曹昂穿街走巷。 果然,三人缓缓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卢洋才在外城北面的一间民房前面停了下来! 她先是侧身伏在门面上,然后轻轻敲击门房五下,门内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卢洋倒是没有在敲门,而是走到木门的另一边与砖瓦相接处,用手伸到那空隙间,在掏着什么东西? 之后,曹昂看到她手中立刻多了一把钥匙,这难道就是这所房屋的门板锁上的钥匙? 卢洋果真打开了门锁上的钥匙扣,开了门当先进入其中,曹昂与尹大目也立刻跟了进去! “这里只有我与堇姊知道的秘密据点,其余人都不知道,所以安全问题无需担忧!”卢洋似乎是回答曹昂的疑惑,但是没有等对方问询便直接作答。 “其实刚刚敲门只是为了试探里面的动静,看看是否有人在此地逗留,这是我事先与堇姊说好的暗号!” 曹昂恍然,说道:“明白,很聪明的办法!” 三人进入院落才发现,这里竟然不小呢,三间房屋错落有致,前院的庭院甚至还有块小菜地。 “当初堇姊是为了在这里好好生活,说什么颐养天年时的落脚地,所以特意打理的很好。”卢洋看着旧日时光的场景,也是不禁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堇姊现在何处,是否还记得当初我们之间的约定!” 曹昂看到伤感的卢洋也是倍感心疼,他走过来扶着后者的背部,轻轻拍着,嘴里也是安慰道:“你放心,洛姐应该是料理杂事,我相信不久她便会来与你团聚于此的!” 卢洋摇摇头,驱散心中的忧思,指着三间错落有致的房子说道:“那边的最小的房子是杂物房,也有床铺被单等物件;这边两件都是上好的套房,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 尹大目听到后立刻说道:“我这便去收拾收拾,少爷,行李就交给小的吧!” 曹昂便把包袱给了尹先,后者直接去杂物间整理床具去了! “如果知道洛姐会在这里安家,那咱们还真的多来看看她啊哈哈哈!”曹昂笑着打趣道。 卢洋却是白了他一眼,说道:“如果堇姊要在这里安家,那我便也会过来与她同住,怎么还会来看望她呢?” “这……嗯,不是,我们的关系难道就不会进展吗?你不会还是想跟着你的堇姊闯荡江湖吧?”曹昂也是一脸惊讶,现在这女郎看到自己的熟悉的朋友,就难道要把我给忘了? “哎呀……我不知道,烦死了啊!”卢洋跺跺脚,直接快步离去,进入一间厢房。 只留下独自唏嘘不已的曹子修! 这时,那尹大目也是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对着曹昂招呼道:“少爷,这间厢房真是什么都有呢,不用置办其余的物件,少爷便在此间歇脚吧?” 曹昂晃晃脑袋,立马走进了那豪华厢房,果然是一间大屋子,外面有案桌等物,里边同样有个暖阁,用屏风遮着,睡觉就在暖阁里边。 在路上辗转一个多月,确实有些累了。 就在他们都以为这晚将是静谧温馨的一夜时。 突然,那幽暗的月色中,响起了一阵诡异的敲门声! 是那门房被敲响了…… 第71章 你们竟然分房睡啊 曹昂就是一个激灵,他立马起身穿衣,这个时候的不速之客究竟是谁? 从厢房出来后,他便看到那卢洋好像已经在院子门口那边,正站着向后面张望着。 曹昂不解,他慢慢走过去,俯身在后者耳边悄悄说道:“是谁啊?” 卢洋也是一脸疑惑地摇摇头,只听见那敲门声响了大概五声之后便归于平静! 然后是淅淅索索地声响,卢洋恍然,直接走过去打开了门闩,木门应声而开。 洛鸯便俏生生地站立在门后! 后者看到这两个站在前面,但是还不给自己开门,反而要自己先试探,就是一阵来气! “看什么看,知道是姐姐我还不来开门?”随即风情白了曹昂一眼。 卢洋则是吐了吐舌头,小声解释道:“堇姊,我钥匙忘记放回去了。” 曹昂略显尴尬,哪里会知道,你这狐媚恰好在这深更半夜来的! 洛鸯跨过门槛,没说什么,转身也不忘关紧门,然后走到庭院,看到两间主屋里分别闪着烛光。 这种事情当然不好明说什么,但是洛鸯就是这种性子,也玩笑惯了,不管是对于曹昂来说,还是卢洋,她都可谓“无所畏惧”! 于是,这个女子张开嘴巴,做出一脸惊愕状,说道:“你们竟然分房睡啊!” 卢洋红着一张小脸,悄声说道:“堇姊,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同房睡过!” 曹昂则是翻着白眼,倒是对于卢洋的小谎言没有当场揭穿,他们确实同房睡过,但是也不是洛鸯所想象的那样就是了! “滋滋,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那,行了,都进来吧,我今日在这京都查到了几件大事,我们先商议商议!”洛鸯娇声说道,自己却径直进入卢洋的房间,看到周围的布置家具,满意地点着头。 曹昂也是走入卢洋闺房,这里的布局其实与他那间的布置差不多的样子,都是一些基本的物件与一些手工家具。 三人便相继进入暖阁入座,这时房间的水也是冷冷的,在这夜里实在是太晚了,也不好再叫尹先烧开水之类的话。 那尹大目却还是在深深入眠,曹昂也是不禁尴尬,之前这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吵醒他啊! 睡相这么好,难怪能够平安无事一辈子! 洛鸯坐下之后,率先发话,把她这几日的所见所闻都给曹昂、卢洋二位听者说了出来。 “今日晚间,在我入城之前,城门便已经被封禁,我便托了一些关系进城并打探了一些情况!” “才发现,那董卓的西凉旧部李傕、郭汜已经带着人马南下抄掠,即将奔赴长安而来。” “现在到处传言,说王允要杀掉所有凉州人,一时之间,整个凉州人心惶惶,一片惊慌。” “不好收场之后,前几日,王允这便又派董卓旧部徐荣与胡轸迎击李傕、郭汜去了……就是不知道近况如何?能不能阻挡住李、郭等人的攻势?” 曹昂摇着头,笑道:“这群西凉铁骑,已经是要造反来求生的亡命之徒,怎么可能凭借三言两语的劝降就会放下兵权,现在反倒是朝廷这方面骑虎难下了吧!” “正是如此,现在朝廷那边确实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本来可以皆大欢喜的,现在把人家逼迫自死,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为止啊哈哈哈哈!” 洛鸯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大笑着仿佛这件事是大仇得报。 “那你父亲李……大人,现今怎么样了?”曹昂这才记起,这洛鸯好像是因为朝廷的麻烦事而正在开怀高兴一般。 “死了。” 洛鸯倒是非常平静,就像说着宇宙毫无关系的一件事情一样,她缓缓又说道:“董卓死后,阿父便一直卧病在家,闭门不见客,所有事务都不再过问,包括‘侍风’。直到后来,朝廷发诏令,缉拿看押董卓‘旧党余孽’,阿父这才被朝廷官兵们捉进诏狱,他不忍受辱,便在狱中服毒自尽了!” “李叔竟然随身带着毒药?”卢洋此时则是非常吃惊,这种事情现在以她的思虑来说是极其伤心的。 倒不是没有这种说法,曹昂只觉得李儒怎么死的都不会太令他惊讶! 李儒作为东汉末年几乎是首位崭露头角的谋士,而且为董卓效力…… 他作为董卓的亲信与首席智囊,决定了只要董卓身死,那就没有他这个人的活路,是迟早的事情。 他自己本身就很清楚,所以预先准备好了毒药,至少对于这个间谍暗杀机构的负责人来说,弄个毒药把自己搞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现在‘侍风’彻底没了主人,难怪子修早已预料到这一幕了吧!说什么合作共赢,还不是想把我们当做自己的下属?” “洛姐,这话瞧你说的,我不过是为了方便曹家的俗世军务更加条理清晰,再说,这‘侍风’的所有内部人员安排以及筹划全部由洛姐负责,就像以前一样,曹家可以出资金,名义上作为保护者,洛姐只管广布范围来布局分化各郡组织便好!” “至于我嘛,只是连接洛姐与曹家的沟通渠道罢了,‘侍风’的真正主人永远都是是洛姐你而已!” 洛鸯娇声媚笑,捂着小嘴撒娇道:“曹公子这张巧嘴真是能说会道呢,哄得人家这心里啊一阵阵直颤哦!” “如果真如子修所言,那‘侍风’或许真能继续存活下去!”卢洋先是白了堇姊一眼,之后则是立即反应过来,那自己也能重新回到侍风! “正是如此,两家合作,可以获利颇多,就是不知道洛姐在侍风内部的威信如何,是否可以彻底掌握属下一众人员!”曹昂不禁提出问题,现在这个反而成为他最为担心的一项。 如果洛鸯不能完全命令这些属下部众们,那说什么互惠共利都是白扯! 他们曹家可不需要没有用处的话事人! 就像他曹昂一样,是凭借真本事才令那些曹家叔父们心服口服的! “这个小坏蛋放心便是,一线人员都是我亲自安排的,除了义父之外,侍风没有哪个人比得上我的威信!” 曹昂满意地点点头,并示意洛鸯继续说下去…… 于是她就再说出了‘打听’而来的第二件事情! 那卢洋的父亲——卢植已经出狱了! 第72章 姊姊,你终于回来啦 这个消息最为高兴的就是卢洋,自己生父能够平安从牢狱里出来,那董卓还真是死的很及时呢! 当然,曹昂也是没想到这卢尚书竟然熬过了诏狱的酷刑,对一个年龄颇大,而且还是儒士出身的大儒来说的确不容易便是! 洛鸯似乎也看看出了曹昂的疑问,于是欣然解释道:“原先没被董卓残害致死,据说是依靠着蔡邕蔡大人的极力斡旋,这才是仅仅关在牢中,而这董卓身死之后,便自然被放出!” “所以,小洋明日便可与卢尚书相见!” 卢洋点着头,她总算是放心下来了,阿父只要身体安然无恙,那这次长安之行便足矣! 两女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但是曹昂却想到了更多的一些地方,就是那蔡中郎——蔡邕。 被董卓奉为座上客,上宾的这么一个人,现在身处极其危险之中。 再说,他那鼎鼎大名的女儿,蔡文姬,蔡琰也是曹昂此行的一个目的。 因为不久的战乱,会给她也带来许多的悲剧后果。 更是与曹昂悉数斩杀的匈奴首领有关。 但是蝴蝶效应依然还在! 他还不能停下! “我还听说,蔡大人好像反而被关入收押,交给廷尉治罪了,还是与王司徒有关,据说在宴席上惹恼了对方!” 果然,曹昂恍然,蔡邕本是董卓最为器重的朝廷大臣,当时王允失势,不被待见。 现在二人则是立马换了个位置。 董卓身死之后,作为诛杀国贼的首要功臣,王允自然少不了朝廷的嘉赏和广大人民的称赞。 而当初作为首席重臣的蔡邕,则被王允作为董卓的残余势力打压处理。 “那怎么办呢?”曹昂不禁询问洛鸯。 她也是平举双手,做无辜状,说道:“那能怎么办,诸位朝中同僚都相继劝过王允,但是后者就是不听劝啊,现在都还没被放出来啊!” 曹昂倒是平静说道:“这已经不是放不放出来的问题了,而是作为政敌,那蔡邕可能都必死罢了!” “子修是说,那王允会杀他,那蔡邕在朝中的威望可是很高的呢?王司徒有这个胆子?”洛鸯一脸狐疑。 曹昂摇着头,笑道:“朝中大事,什么都有可能,那王允已经到了这份上了,还管个什么威望不威望。” “不过,那牢狱可有咱们组织里的眼线,咱们可以救下这蔡大人吗?” 洛鸯翻了个白眼,对着后者嬉笑道:“曹公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侍风了,这可是朝廷诏狱,谈何容易!” 曹昂深以为然,难道那蔡邕就是必死无疑了吗? “现在朝廷紊乱,天子幼弱,外有强敌,内有分歧,众人各持己见,都是没有强人出来主持局面的后果!” “洛姐,找找侍风的人,就以那王允与西凉李傕、郭汜已结盟要瓜分汉室的由头,大造声势,在这长安城中谣传起来,可以为蔡大人争取一些时间。” 洛鸯忙问道:“你真想救这蔡邕吗?” “只能先做一些事情,至少不能让王允杀得这么轻松吧!”曹昂也是有些无力,如果是军队问题,那他还能上阵解决,现在反倒是只身在外,没有任何兵员造成他的孤立无援之感。 洛鸯答应了下来,即使失败,也是必须得一试的方法! 于是,众人又说了一会话,曹昂便借口要休息,好让这两姊妹好好享受团聚的时光! 回到自己房间,曹昂就是直接大大咧咧横躺倒床铺里,说来也是疲倦异常,没一会儿便悄然入眠。 第二日清晨,众人吃过早饭便开始分头行动! 只留下茫然的尹大目留守庭院,坐镇后方。 而且他对于一大早便多出了的一个美女,好像是那馨竹雅苑的头牌歌姬洛鸯的出现,也是十分奇怪! 当他看到后者从卢洋的房间里出来时,还以为卢洋是不是会变脸?!! 曹昂与卢洋先去了位于北区的卢植卢府,这个街区离着卢洋等住的地方有一些路程,于是二人便相继为伴,一路逛逛停停,走着并且也是无视路上一直进进出出的羽林卫兵士们。 在这个特殊场合,现在正是平时豢养这些兵士作用的时候,难不成还把他们供起来不成?! 终于,穿过了一条中心长街之后,露出了一个牌坊,名字叫忠廉坊,在那十字口的交叉道路上,曹昂跟随着卢洋进入了一条街道,那卢府的府邸便在其中之一。 那府邸口前,有着几个小孩子好像正在玩耍着什么,似乎是一种角色扮演游戏。 曹昂带着卢洋走近,不时便听到其中的几个小男孩稚嫩的吵声。 “好了,我是大将军,你是太尉,你就叫做司徒,而你是司空。”其中一个小胖子面红耳赤,好像正在极力规劝这群小伙伴要听从自己的意见。 而那个被称为“太尉”的瘦子男孩却是一脸不服气,忙说:“凭啥你作大将军,我也要做大将军,你才是太尉呢!” 余下的几个小孩子也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纷纷指出自己要做的官职。 曹昂感觉有趣,边走了过来,他忙安抚诸位小孩哥,大声说道:“诸位诸位,听我说说,我来参谋一下,看看各位所需,如何?” 这些小孩子看到比自己大几岁的大哥哥模样的少年加入,也都愣愣地点着头。 平时他们倒是没有与“这么大”的人玩过,因此此时小小脑袋中都是疑问?! “嗯,这位小胖……嗯,小朋友比较威武,你们看这个小肚子啊,一定是有些东西的!要我说啊,将军肚子就是这样的将军肚啊!所以,这个男娃可作为大将军,统帅天下诸军事!” 曹昂与这些小朋友一个个比喻,说得他们都是一脸鄙夷,总觉得是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他。 只有那个被称为“大将军”的小胖子男孩深以为然,信誓旦旦地点着头,觉得这少年二郎当真是一个慧眼识精的好汉,有“眼力”,可堪比郑玄!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后方注视着曹昂与这群小孩哥“疯玩”的卢洋开口了。 “子家,又在胡闹什么?今天有没有温习功课啊?!” 那小胖子朝着喊声看过去,然后眼前一亮,并像一枚小炮弹一般飞奔过去! 曹昂也是愣在原地,朝后看去。 他分明听到那胖子男孩喊着:“姊姊,你终于回来啦!” 第73章 卢洋与其父卢植 卢洋看到满头大汗的小胖弟弟就是温暖一笑,摸着他的头发,又给他擦汗,说道:“累不累,成天就知道玩乐,阿父在家吗?” 小胖子男孩,那个被卢洋称为“子家”的孩子,笑道:“不累,姊姊,你终于回来了啊!” 这个曹昂也是没有想到,他走回到两姊弟身边,问道:“这是你弟弟,亲的?” “嗯,卢毓,字子家,我小弟。”卢洋先是把这男孩的基本信息告诉曹昂,然后不忘招呼弟弟对着曹昂说道:“你可以称呼这位小哥哥为子修哥哥!” 卢毓便“小大人”似的躬身行礼,严肃说道:“小弟卢子家,在此见过子修大哥,还请大哥往后多加提点提点!” “好说,好说,小家伙,我还说怎么一个将军肚的小胖娃如此面善,原来都是亲人啊哈哈哈哈!”曹昂大笑着活跃气氛,还好刚才跟随着下意识来安排这“小舅子”,完美规避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小家伙重重点着头,使劲“嗯”了一声。 后面他的那些小伙伴倒是全部跑了过来,听到这边笑哈哈的氛围,也都是好奇的表情。 之前的那个瘦子男孩也是赶忙说道:“子家,你还要不要玩啊!不要玩我们去那边了哦!” 卢毓则是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姊姊,后者笑骂道:“想去玩便去,看我做什么?” 于是,卢毓便和孩子们撒欢似的跑了! 留下的曹昂便与卢洋相视而笑,之后,两人便直接进入卢府。 那守门的小吏早就听到这边动静,看到自家小姐竟然安然无恙回来,连忙打开府邸门楣,躬身相迎! 在前院,管家老王急忙迎着卢洋与曹昂,然后也不忘交代婢女去告知老爷。 经过府上的仆从禀报,卢植便从后院来到了会客厅,果然看到一男一女的二位年轻人,其中的女子自然是自己的女儿卢洋! 曹昂见到一五十余岁的儒衫男子,面部白净,那蓄着山羊胡柔顺异常,一看就是经常打理,他头戴着灰色头巾,整个人看上去简洁大方,头发上有不少的白丝,眼睛炯炯明亮,这与卢洋同款的眼神,也隐约昭示着他本身就极其不平静的内心! 于是,曹昂开始屏气凝神,专注意识的施展!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卢植” “统率:86” “武力:63” “智力:82” “政治:85” “魅力:85” “相性:汉室” “定义:指导之魂,在战斗中同队的武将可以获得双倍的兵科经验和属性经验。” 曹昂内心都不禁感慨,这几乎又是一个全能怪,这才是现在卢指导的最好用处,果然不愧是“海内大儒”啊! 卢洋先小跑迎向自己阿父,然后躬身行礼,依旧是一丝不苟,这可能与卢家的家教有关系。 “你还知道回家?这么些年,是不是已经忘了为父啊?” 卢植先开口,虽然听起来是责备的语气,但是眼神对着这个女儿却满是疼惜! 卢洋也低着头,哽咽哭泣道:“阿父,不能侍候在阿父身边,是孩儿不孝!” 卢植听到女儿的自我责备,也是心疼,他举着手轻轻拍击着卢洋的肩膀,以示安慰! “行了行了,既然回家了,那就好好的与家人团聚便是,无需自责了!” 说完,卢植其实也是早已注意到那曹昂,之前进来庭院时,便看到这少年儿郎欣然站立在卢洋身旁。 这么多年,自己这女儿也是有难言之苦,他作为政治上敏锐嗅觉的强人,自然多多少少是明白一些的! 现在那董卓身死族灭,也就再也没有势力可以桎梏住女儿了,所以他现在反倒是对女儿的未来憧憬起来! 卢植便放开了卢洋,一脸好奇地望向曹昂,对着后者缓缓说道:“这位公子是?!” 曹昂一个踏步上前,忙躬身作揖道:“在下曹昂,字子修,东郡太守曹操,曹孟德长子!久闻卢先生之大名,今日一见,先生之风韵,果然名不虚传!” 卢植也是作揖还礼,说道:“曹公子谬赞了,都是虚名,何足挂齿。” 这时,下人仆从分别上茶,三人便按照主宾各自入座。 卢植慢慢揭着茶盖,小口小口地抿着,然后才说:“曹公子怎么会与小女一起结伴,是否遇到什么事情?” 卢植这话的意思也是变相想要搞清楚,这曹昂与卢洋的关系,这曹家怎么会与自己女儿扯上关系,是肯定是要查清楚的? 那曹家家主曹操之前他也是见过的,这时的东郡太守,领一郡之地的重臣,不得不重视起来! 曹昂便把与卢洋在陈留相识的经过阐述了起来,不过这卢洋倒是红着脸,颇为尴尬。 因为曹昂自然不会说出真相,只是编了一个不同版本的故事,与卢洋相遇是非常偶然的宿命。 然后二人一起经历了黑山军洗劫濮阳,以及之后连溃黑山余贼的经历倒是如实所说! 最后听说了董卓身死,然后便结伴相行的来到这京都长安,想要确保卢先生的安危。 卢植恍然,他这才发现,自己小女原来这段时间经历了如此之多! 而且之后卢植更是站起来向着曹昂弯腰抱拳,感慨道:“承蒙公子多方照料,卢某代小女谢过子修!” 曹昂怎接受得了让堂堂卢尚书的奉承,他也是赶忙扶着后者说:“先生真是折煞子修,这不过举手之劳,而且贵女也曾几次帮助我涉险逃难!” “哦,还有这等事?”卢植一脸疑惑,重新坐了下来。 于是曹昂便把那袁家人的刺杀事件,以及之后的假扮侍卫保护也都一并说了出来! 卢植则是时不时点头,一边听着曹昂讲述的经历,一边观察着自己的女儿,好似都要重新认识一样! 卢洋羞红着一张玉容不敢看自己的阿父,低着头,在那里独自玩着茶杯! 第74章 奴家这便为小坏蛋暖床 曹昂看到羞怯不已的卢洋总有一种,丈夫在向岳父大人介绍自己妻子,那不为人知的一面似得!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都要交代清楚,至少对于卢洋的父亲的角度,曹昂觉得对方有权利知道这些,尽管自己也是根据事实添油加醋过! 卢植一边仔细听着曹昂口中的经过,一边也是观察女儿的神态。可以看出,这个曹家公子现在还是非常令自己满意的,不管是在事务叙述的条理性上,还是在一直照顾女儿的关怀备至。 曹昂也是缓缓说着前因后果,像这类事情,在这个时刻,几乎就是卢洋的位置最为尴尬罢了! “于是,我们便入得城来,恰好适逢城门戒严,后来一打听,这才发现是那李、郭二将带人将要攻来长安!” 卢植也是义愤填膺,他摇着头,严肃说道:“正是如此,那董卓被诛灭之后,王司徒没有赦免凉州旧部,反而要解散凉州兵,现在则是人心惶惶,搞得那西凉诸部纷纷发动叛乱!” 曹昂也是点头同意,分析道:“李、郭也是趁着此次大好时机,打着这清理王允的旗号,纠结董卓余部,不管是不是真是董氏家臣,如今都纷纷造反响应起来,看来如今这种局面已是相当不好收场了!” 卢植则是轻抿了一口热茶,反倒是询问起曹昂说道:“子修,对此事有何看法,可有退敌之策?!” 两个男人,现在正是对国家机器、政治暗战最为感兴趣的事情,彼此间理论机锋碰撞,这就让身处其中的卢洋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人! 曹昂缓缓摇头,没有故弄玄虚,便直接说道:“现在这事已经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就算那李傕、郭汜想要朝廷招安,他们那些虎狼般的部众也都害怕秋日算账,肯定也不会让他们放弃,甚至即使杀掉主帅也是在所不惜!” 卢植会意,深以为然,确实如此啊! 曹昂便接着继续说道:“而且,攻击这京都长安的利益太多,诱惑力太大,实在是不容他们半点妥协就可以放弃目前的局势的!” “我料定,这长安城,必定会被西凉军攻破!” 卢植蹙着眉,也是沉浸在思虑中,仿佛从中找出解救长安的方法出来。 但是现在真是无计可施了,毕竟大势已去,真正无能为力啊! “长安一旦被攻破,那长安百姓就永无宁日哎!”卢植长叹一声,他自然清楚这些西凉虎狼之师所想。 “所以,先生还请尽快收拾行软,与家中亲友商议,是否可南下东郡,阿父在那边苦心经营,深感先生之威名,如若得先生相助,那才真是如虎添翼啊!” 就是不知道这样操作起来是否行得通,曹昂不禁想到,按理来说,人数上越少越好,只是看成事的人是否可靠了。 卢洋这时却是悄悄说道:“阿父在京都没有什么亲属,我原本那两位兄长,都已经在黄巾之乱时战死沙场,阿母生下子家没几年也是含恨而死。” 曹昂恍然,怪不得,他刚刚走进这座大宅子,却不见什么人影,本身就很奇怪。 原来还以为卢植高风亮节,因此便没有招摇的寻找仆从下人。 “老夫淡泊惯了,除了管家老王,是从老家跟过来的,府上都是在长安找的三、四个奴仆,没什么家眷,更别提什么财产了,老夫视之如粪土!” 曹昂也是佩服,难道这世道还真有这种淡泊名利的人? 但是就他来说,自己是不可能与金钱划开的,因为要做成事情,很多都需要金钱的扶持。 卢植好像没怎么在意这些细节末节,发倒是问起曹昂说:“曹公当真需要我这一老朽辅助,老夫老矣,唯恐坏了曹公谋划?” “先生,我等钦佩之人,我阿父正在收集天下俊才,这次长安之行,已经叮嘱我务必要保证好先生之安危,让先生平安到达东郡才是头等大事!” 卢植没想到,自己这戴罪之人,反而在千里之外的东郡,被其太守争相惦念! “子修,此事咱们再议,今日便到这里吧!老夫这府邸还有许多空房,今晚可在府邸歇脚!!” 曹昂见到对方不再过多牵扯这事,便也不再提起,毕竟第一天就要别人搬家也是有些强人所难! 之后再慢慢持续攻势吧,如果卢植不想走,那他架都要架走! “我那奴仆还在外城,我这便不打扰先生,那我这便告辞,先生不用送了!”曹昂直接拒绝这卢植相送,但是卢洋却是跟着一起出来。 路上两人前后缓缓步行,卢洋与父亲久别重逢,今晚自然是睡在卢府了事,而曹昂却是要回外城居住,这无名无分的第一次上门哪能就胡来住在别人女方家。 这个分寸曹昂还是懂得! “知道回去的路吗?今晚我就住在这儿了,我有些话还要与父亲交代比较好!”卢洋走在前面,缓缓说道。 曹昂一直紧紧跟随在后,独自欣赏后者那俏丽的身影,恍若仙姿! “啊……嗯嗯,好好,好的,你就先呆在这卢府吧!这几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只身前往比较好办事!” 卢洋疑惑转身,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办的,真不需要我来保护吗?” “没事,真的。”曹昂耐心解释道,“再说,你同卢先生久别重逢,父女两个,哦,还有小弟子家,一起好好重温家庭团圆之乐啊!” 卢洋轻轻“呸”了一声,说什么这里那里的,还不是不要我陪着,坏了你好事?! 但是,她却没有说出口,而是喏喏答应了曹昂。 两人出的府门,正好撞见卢毓回家,虎头虎脑的小胖娃扑进姊姊怀中,后者忙站稳这才接住小型炮弹! 曹昂笑着招呼一声便离去! 按照来时的记忆,回想着去路,也真是苦了曹昂,幸好自己天生机智聪慧,这才兜兜转转。 两个时辰之后,曹昂才正式到达根据点。 尹先迎着少爷进门,然后便服侍喝茶端水清洗。 曹昂于是呼出一口气,这才累瘫到椅子里,耷拉地完全背靠进椅垫上! “公子,那卢公子去哪里……咦,人怎么不在了哦!”尹大目夸张地向着后看。 曹昂嗤笑着,说道:“别看了,别人回家去了,今日……嗯,那洛姑娘还没有回来吗?” 后者摇摇头,一脸不解。 这洛鸯这娘们,一天都不见人影,到底跑哪里去了?! 就在这个晚上,曹昂在厢房中正睡得香甜,哪知道在那黑暗中,一个身影悄悄地俯身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 被惊醒之后,只听见那身影这才幽幽开口道:“子修,独守空房,奴家这便为小坏蛋暖床嘻嘻!!!” 第75章 对人家竟然这么冷淡 没想到这个洛鸯现在反倒是潜入曹昂房间,正压在后者身上锁死中,只留得一阵馥郁芳香萦绕着曹昂! “别这么紧抱,我都喘不过气来了啊,走开!”曹昂于是便抓着后者的纤腰,把洛鸯从中自己身上移开。 洛鸯娇嗔说道:“讨厌,人家累了一天了啊,现在对人家竟然这么冷淡!” 曹昂只是把洛鸯抱到侧身,搂紧怀中轻轻拍着她肩膀,俯身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这不是为你在放松吗!来,我给你按摩按摩先,今天都干什么去了啊,一天都不见人影?” “还不是你,要我去散布消息,人家走偏了长安城,见过许多人了呢!” “那便再等几天,看看百姓的反应了!这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的事情,在这偌大的长安城,我只有你这一个强力的合作者啊!” “就算这种舆论可以大范围传开,只是如果那王司徒非要杀蔡尚书,也是没有办法吧,还能让他停手?” “舆情只是一方面,现在主要还是外敌施压,就看王允会不会顾及,不过,我想他还是有芥蒂的,不会太轻易由着性子来!” 洛鸯娇声笑道:“小家伙,你这都知道,还知道什么呀,一并与姐姐说说呗?” 曹昂回答:“这王允是政治上的人精,在这朝廷上下几十年的做官,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再说设计刺杀董卓,还不是他的谋划,目前来说,朝廷支持者都非常乐意看到的局面!” “就是这西凉旧部似乎出乎了其意料,可能没想到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以为董卓身死,他们就会害怕到偃旗息鼓,不敢东进的程度!” “可那董卓的部下也都是人,不可能被逼到死亡的地步,还不会站起来反抗?这是朝廷决策最大的失误,也是王允最臭的一步棋!” 怀中一直侧卧的洛鸯好奇地说道:“那这种势力之间的关系,现在长安来说应该是最危险的时候,为什么大家还是要相互倾轧,而不是一致对抗外敌呢?” “没那么容易的,这长安一直都是政治旋涡的中心区域,全国上下百姓,所有的决策以及制定都是由这中枢机构发出,不管是在哪里的什么地方!” “这样,也就造成,在这京都长安,只要夺得话语权,那么就可以总百揆、施令全国。这可不仅是巨大声誉,同时对于任何官员来说都是极致的诱惑!” “之前董卓当政,弑杀了少帝与何太后,专断朝政,威震天下,在朝野内外都广布亲信,僭用近似天子的服饰及车驾,官至太师、相国,封郿侯,位极人臣。” “而那蔡邕是董氏的座上宾,也有着令后者都要敬仰的名气,在这种时刻是很多人都支持的对象人物!而那王允,便被冷落忽视,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后者的内心会产生一种病态感的极致落差!” “那现在王允当政,总览朝廷政务,第一个要除去的便是这心头大患蔡邕了!” “只是碍于外敌,并且朝中大臣们的多次规劝,才只是押入牢狱,没有到处死的地步!” 洛鸯恍然,但是也是无辜说道:“那这时候,我们是不是也要选好后路了呢?毕竟你之前便说过这西凉兵迟早会攻下长安。” 曹昂摇摇头,轻声说道:“这个之后再说,我还没想好,现在还没紧迫到这种地步,我们还要些时间!” 不知这怀中女子又想到什么好笑处,不禁一阵嘻嘻笑声,曹昂疑惑,拉着后者小声说道:“怎么了?这是想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们今天去卢尚书府上,是不是也有什么趣事啊?” “倒是没有什么奇异处,只是卢先生刚刚出狱,所以在精神层面,依旧是面有愁容。小洋与父亲初次团聚,这才住在卢府,没有出来,哦,她还有个弟弟,也是几岁的孩儿般大小!” “哦,那个小胖子吧,我以前倒是见过几面,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是很胖吗?哈哈哈!” 曹昂也笑道:“像头小蛮牛,之前还和他那群小伙伴玩耍,要当大将军呢!然后我好奇,也是走上前去想着逗弄他们一番,便与其一起玩乐起来!” “哈哈哈,你也真是,连与那些孩童都能玩在一起,说明子修你还是保持着一份童心未泯的,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当时只是觉得有趣,这才走了过去,不过也就那么回事!之后我们两人便进入府邸,与那卢尚书会面!” “嗯嗯……哎,那你这个新女婿怎么不住在准岳丈家中呢?还跑出来,到这穷乡僻壤间住?” 曹昂也是无语,这洛鸯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他与卢洋八字还没一撇,说这种话还为时尚早吧! 见到后者不说话了,洛鸯可能也觉得自己好像说的太过火了,于是解释道:“姐姐这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吗,你这两人互相扶持,日久生情,郎才女貌的多般配啊!” 曹昂急忙插话打断这女子,问道:“洛姐,当初你把卢洋骗到我身边来,就真不怕我杀了她?” 洛鸯也是陷入回忆,好像这仿佛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我考虑了很久,说白了,考察了你这曹家长子很多事情,这才放心把小洋放到你身边。也是为了让她过过正常生活,不用与组织一起过现在这种日子!毕竟什么人都不想过得像个逃亡犯一样!?” 暗中观察?! 曹昂听到话,也不禁搂紧了怀中女郎,双手侧面抚摸着她的秀发,俯身缓缓说道:“谢谢你,洛姐,认识你们真好!” “小坏蛋,这才知道姐姐的好了吧!” 说完,妩媚女子终于俏丽的抬起头,在黑暗中深情注视彼此! 循着小坏蛋的嘴巴,印上了自己的唇! …… 第二日,神清气爽的曹昂早早便找到尹先。 让后者要去办些事情,他千叮嘱万交代,在这长安的陌生之地,务必要谨慎行事! 大目领着任务便急匆匆地走了…… 第76章 长安城中曹家公子的名声 很简单,曹昂昨晚的闲暇之余,一直在思考这蔡邕的府邸在哪。 于是,第二日他便交代尹大目,把蔡家的府邸打听出来,并且在门口蹲守,看是否那蔡家小姐会出行? 曹昂的目的直接了当,就是联络这蔡琰,作为沟通蔡家的渠道。 之后,曹昂看到那柴房在庭院的侧面,门口有几捆菜随意摆放着,他就走进里厢想要找些吃食。 这房子内部是一个灶台占据着主要空间,其余的随意家具散乱于地,几乎没有任何空间闲暇下来! 曹昂撸起袖子,这便从门口先一件一件把家具慢慢搬了出来,之后再把他们挨个摆放在庭院中,清理出了一个杂物房。 这时,那娇嗔在身后响了起来,只听到洛鸯说道:“你在做什么啊?这是要干嘛,谁叫你把这些东西都搬出来的啊?” 曹昂也是被吓了一跳,之后他便转过身子,看到那洛鸯正站在房门口,双手插着腰,撅着小嘴,一副要找他决定的样子。 “敢情你家所有杂物都放进柴房的吗?我之前还奇怪呢,为什么这些房间所有陈设都这么干净利落?”曹昂就是一个摇头,这女郎也真是随性,不忘补充道:“原来你都把杂物放到这一个厨房里来了!我之前还以为是杂物房……” 洛鸯翻了一个白眼,就是笑道:“哈哈,你以为我这等一年也到不了几次的地方,我会特意派人来收拾房屋?还是我有这个空闲时间,来这远隔千里之外的地方打扫清理!” 曹昂走过来就是无语,他对着后者摇头,说道:“那也不能随意就把房间里的东西放到这厨房里啊,之前我还以为你这里是没有烧饭做菜的地方的吗?” “你这是要下厨?”洛鸯直接揉着额头,做出一副痛苦状。 “我想熬些粥汤,你不多睡会儿吗?这么早起来,不要紧吗?” “没事哦……你那下人呢?怎么没看到?”说完洛鸯便左顾右盼起来,好像那尹大目的行踪也是很重要一样。 “我把他打发出去办事了,那蔡府至少得需要自己人盯着吧!” “他一个人干得了几个人的事情?” 曹昂本想说着什么,但是张开嘴之后才惊觉,让尹先一个人盯梢确实是自己疏忽了,他有点过于想当然了! 果然,在这方面还是需要专业的密探来干专业的事。 “你意思是可以安排侍风的内部人员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遇事,至少要先与我商量吧!我们不是说好的统筹共济的吗?这才睡一晚上就忘了?”洛鸯冷冷道,这是为数不多她真的生气的时候! 曹昂觉得自己现在成了理亏的一方,毕竟这也是自己当初承诺给洛鸯的诺言。 “这次是我没考虑清楚,只是我想先叫大目过去打个前哨,这不是之前看你睡觉,不忍心打搅你吗!?” “下次定要牢记,我们是盟友,互帮互助,省的某人还觉得会亏欠我一样……” 曹昂嬉笑着,走过来一把搂抱着洛鸯,后者直接被让他给拥进怀中。 她闷闷地抱怨说道:“就知道用这种美男计,就知道我吃这口是吧,曹子修!!” 好在这种时候,曹昂只能哑巴吃黄连,缓缓说道:“好啦,洛姐,等那大目回来,看看他打探到什么消息,再说呗?反正我们想在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还有啊,那要不要整理那厨室?” “还整理什么呀,我们出去找家酒楼便是,现在哪有心思在家做饭!”洛鸯就是一个回绝,手上也不忘掐着后者的腰部软肉。 曹昂放开她,看到满眼中的笑意,哪还有前面故作生气的模样。 “好好,洛姐,咱们这就去逛逛这长安城!” “等一下,我要乔装打扮一下,等等人家。” 说完,女郎立即从曹昂身边跑回厢房,关上木门。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曹昂想要过去敲门时,那房门终于开了。 只见到一年轻贵公子缓步走出,原来是女扮男装的洛鸯嫣然一笑。 “怎么样,与你们这些少年儿郎,有什么区别?” 曹昂看的一呆,这俏丽风情是遮掩不住的,即使是男装扮相,对于曹昂来说,依旧是不小的负担! 洛鸯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立马询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妥吗?” 说完,还很潇洒地转了一个圈! “没有,就是之前那小洋也是,差不多与你这打扮相仿,我就是觉得似曾相识罢了!”曹昂当然没有说出下一层深意。 但是,洛鸯却是突然“噗嗤”一笑,她赶紧手厌着嘴,哈哈大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担心与我一起,在这长安城也会传出你曹家长子的‘名声’吧,哈哈哈哈!!!” “差不多行了,洛姐,别笑了啊!别怪本公子对你动粗哦!”曹昂恶狠狠地说道。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这好男风的名声已经在陈留传开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更不要在这长安重蹈覆辙呢! 如果这次在这京都长安城,曹家长子好男风的传闻再一次席卷上下的话! 曹昂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个世上! 而那洛鸯现在已是笑弯了腰,两只小手倒是捂着肚子,好似不能承受一样! 曹昂无奈,摇着头走了过去,他直接把对方抱进怀中,俯身封住了后者的小嘴。 …… 与此同时,那庭院的木门却是被敲开,那先前出去的尹大目焦急地跑了进来! 然后他便看到自家少爷正抱着一个翩翩玉公子在那……那……亲……嘴儿!!! 尹大目“噗通”一个跪了下来,原来传说中少爷好男风传闻是真的啊! 自己一直竟然在服侍一个男同,他不禁菊花一紧! “大目,你跪在那儿作甚!这么着急忙慌回来,是发现了什么吗?” 曹昂发觉尹先跑回就是惊天一跪之后,也是连忙松开了洛鸯,后者红着脸也是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少……少爷,那……那,蔡家小姐出门了!!!” 曹昂反应过来,忙问道:“可是蔡琰?!” 第77章 蔡家小姐姐 只见尹大目小心走过来,却是摇头说道:“不知道呢,只是问过旁边的茶水铺子的老板,说是蔡家小姐!” 与此同时,待走到近前,那尹先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那洛鸯姑娘! 他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轻松地呼出一口气。 曹昂看到尹先这略微有些夸张的动作,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连自己的内侍都无法轻易分辨,那说明这扮装之相可能还真是一种秘密方法! “行了,咱们现在便过去,洛姐,这就走吧!”曹昂也不废话了,现在是一心要联系那蔡琰商谈搭救其父的方法。 洛鸯点点头,但还是不忘叮嘱曹昂说道:“这长安不比东郡,一切事情都要小心从事,切勿鲁莽冲动!” 曹昂奇怪,难道自己在这洛姐心中,是个冲动的少年郎? 于是,三人相继出发,由尹先带路,转过好几个弄巷,在这外城的那片商业街。 果然,曹昂便看到那胭脂铺里的俏丽少妇,好似正在挑选饰品。 曹昂转头看向洛鸯,与后者相视一笑,便知道对方打算。 两人便留下尹先在外望风,这才相继踏入商铺内。 那老板娘看到进来的两名贵公子先是一愣,但多年的经商经验使她立即笑着迎了上去,娇声说道:“两位公子,可是来买胭脂水粉还是珠宝首饰,小店都有令客人满意的品类呢!” 曹昂也是笑着打招呼,之后再说道:“哦……嗯,我家那娘子喜爱首饰,这我便来挑选一番,作为礼物相送!不知贵店能否拿出令本少爷心仪的手镯呢?” 洛鸯倒是一直站在旁边,也是满含笑意地打量着四周柜台。 曹昂都觉得这娘们是不是正打算亲自挑选几件用来装饰了! “哎呀,公子还是好相公哩,好说好说,这里,公子请这边,这里是我们这次新出的品种,都是由巧匠精工细作的美物,公子先挑挑,不满意的再找我来嘻嘻!”说完,这老板娘又回头招呼那男装打扮的洛鸯去了。 曹昂点点头,随意地走向那手镯柜台,其实这是他之前便已预料好的路线,因为那蔡琰似的女子正带着侍女挑着手镯! 好吧,这就由我来看看,你这女郎到底是不是那蔡琰?! “启动神识,叮叮,人物数据加载……” “扫描中,请勿切断视线……” “加载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个人特征:蔡琰” “统率:12” “武力:11” “智力:76” “政治:80” “魅力:85” “相性:群雄” “定义:诗想,能够加强周围人精气神辨识度。” 这原来就是蔡琰,曹昂一边脑中回想着这不知为何的特技,一边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走到近前,他才不经意假装挑选着手镯! 只听到那女婢对着蔡琰说道:“小姐,这水蓝色的玉翠看起来多好啊,与小姐很相配呢?” “小莲,这蓝颜色有些过于浮夸,还是看这玉白镯子,唉……算了,我们这便回府吧!”蔡琰显然很没有精神,虽然她明眸皓齿,但是容颜上略显疲惫。 自从老爷下狱,毕竟小姐一旦回府,也是整日茶饭不思的发呆,今天好不容易带着她出来散心。 那小莲的婢女刚想拒绝小姐的请求,便听到旁边的一个男声响起来。 “正是如此,白玉具有纯洁无瑕的特性,象征着清白的心灵和高贵的护身品格!以这位姐姐的气质,正该这个白玉镯子相得益彰啊!” 曹昂温柔笑着,一边非常虔诚地回应着蔡家主仆二人,后者被这个突入其中的少年给搞懵逼了。 但是,素有教养的蔡琰听出来曹昂其中的恭维之意,忙附身施礼,缓缓说道:“这位公子谬赞了,小女子当不得这种高言,公子请随意挑选!” 说完主动让出了柜台边的主要客位,便想要离开这里。 曹昂于是立刻挡在她的身侧,闻到这位蔡姐姐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禁心旷神怡,但是也不忘轻轻说道:“姐姐父亲蔡尚书已囚禁多时,蔡小姐还想不想你父脱离牢狱呢?” 蔡琰一听就是一愣,立刻便站在原地,她颤抖着转过身,一脸疑惑地看向曹昂。 这时,曹昂才清楚看到,这女郎额头圆润饱满,俏丽的双眼犹如如杏子形状,她穿着长袖的襦裙,确实身材欣长,非常具有邻家姐姐的气质。 “姐姐跟我来便是,相信我!”曹昂说着不自禁牵起蔡琰的小手。 但是那奴婢立即警觉,也是拦在自家小姐面前,瞪着双眼警告道:“你……你要作甚,这可是京都长安,你这登徒子的……” “小莲,切莫声张,住嘴!” 这时,因为这边不小的动静,那蔡琰也是感受到周围的注视的目光,于是强制镇定下来。 她刚才听到这年轻儿郎的话语便非常激动,怎么会不想救自己的父亲呢? 这难道不是自己成天整日思索的问题吗? “公子也请放心,我这便还要再看看,请先放手吧!”轻声细语间,令曹昂不自觉地松开了她的手。 方才紧张的局势,一瞬间仿佛就被蔡琰化解了,曹昂忙记起那个她的那个特殊技能! “姐姐的门外有好几个家丁护院,此事不宜声张,我怕另有泄露,姐姐可跟我来吗?”曹昂也是一边观察着屋外,一边回看那洛鸯,后者接到信号后立即拉着老板娘在那说着什么! 蔡琰看向曹昂侧脸,轻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好吧,公子请便,屋外是我护院家丁,不知从哪里……” 就在她话还没说完全,这曹昂看到洛鸯的手势,便手拉着蔡琰一句“姐姐跟我来”之后,走进这铺子后帘。 那小莲看到自家主人被“强行”带走,也是慌不择路地紧紧跟了上去,倒是没有惊动外面的守卫家丁们! 进入帘子后是一个小庭院,曹昂便跟着洛鸯走在她身旁,然后手拉着蔡琰,一直到一个木门前。 洛鸯这才向着他说道:“就是这里了,你先带着她们去那里,外面有我的人接应,我先去前面稳稳,顺便叫大目回去。” 曹昂郑重点头,出门后果然看见路旁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一个马夫站在那里,似乎在打量着这边。 于是,他便带着蔡家主仆上了车,出发外城根据地。 那女婢小莲倒是轻轻咒骂起来:“登徒子,你想要把小姐怎么样?!” 第78章 茶水凉凉 有马车就是巡视,这来时的大路,没一会儿便出了外城,拐了几个街区后便到了那秘密据点。 曹昂首先下马,之后看到那小丫鬟牵着小姐的手也跳了下来,他与那马夫打过招呼之后便进门。 蔡琰素白着张玉脸,踌躇地站在门口,似乎犹豫不决! 她想着,当时是不是自己还是太冲动了,毕竟这还没搞清楚整件事情,就突然被一个少年郎带到这异地。让自己有种上当的感觉! 等那马车调转马头,缓缓行驶走了之后,曹昂这才过来,问道:“怎么了,这庭院离着你那府邸是有些远,但是好在僻静,没有市井那样人多眼杂,姐姐不要担心,之后我会专程护送你回去的!” 蔡琰轻轻点着头,曹昂这才开门做出了“请”的姿势,这主仆二人才踏进院落。 果然,进入庭院,虽然之前的外部格局比较残破败露,但是内部的房屋布局确实一看就是经过了比较细致的筹划。 曹昂请二位上到他那正厅的案桌前,看到那蔡琰坐下,小丫鬟倒是侍立在一旁,然后转身去尹先的房间找水壶烧烧水来泡茶叶。 蔡琰看到他进进出出,忙个不停,便说道:“别忙了,咱们说正事吧!” “没事,蔡姐,我这马上就好。”曹昂拿着茶叶便又回到那小厅中,然后再端着托盘摆放着两杯茶水来了。 分别上茶,然后自己才坐在椅凳上,缓缓开口说道:“之前我便听说蔡大人不顾自身安危,与那王允在宴席上发生口角,这才被找到由头,下了牢狱,可是如此?” 蔡琰点点头,悲伤地说道:“阿父是哀叹那董氏时被王司徒找到借口,这才借机将阿父收押交给廷尉治罪。” 曹昂深以为然,对于同朝为官的政敌之间来说,是不是借口什么的都无从重要,只要可以是名正言顺的理由便行,这也是蔡邕无可避免的一次灾祸,因为除非他远离政治中心的漩涡,否则不管怎么样他都必将会遭受到强烈的政治辗轧。 “阿父已经递上辞表道歉,请求受到“黥首刖足”的刑罚,以求继续完成汉史,但那王允却无动于衷。” “实在不知该怎样营救父亲于水火,听说公子可以从中援救阿父,这便义无反顾跟着公子前来,切莫诓骗于我,否则,定要叫公子好看呢?!”蔡琰也是一个俏丽瞪眼,倒是对着这个年轻儿郎的话语比较有抵触。 曹昂愕然,笑着解释道:“蔡姐姐,别急,容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曹昂,字子修,家父曹孟德,现已是东郡郡守,这次我西行长安的其中一件大事就是为了营救蔡尚书。” 蔡琰听到那曹操的名声立即陷入沉思,她思考了片刻这才说道:“曹公名号我倒是听说过,曹家不惧权贵,秉公执法的传闻我也是略有耳闻,就是不知道曹公子前来此事,究竟想要怎样营救我父?” 这倒是再对他的身份一事没有任何疑问,因为就算他哄骗自己,蔡琰也实在想不出他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了,这次这种事情,我其实也是第一次处理,之前我都没在这京都待过,所以也是不知情,就在这长安城有哪些不同分布的组织,以及作为蔡尚书平日交好的官员大人都有哪些,可否从中获得某些不易察觉到的消息!”曹昂也是逐个分析,希望作为蔡邕亲女的蔡琰多少能够提供些小道消息。 蔡琰凝重地摇头说道:“到时没有听说阿父什么异常,在董卓身死之后,阿父便没有像以前那样受到朝廷贵戚般的待遇,只是多时在家长吁短叹,说什么空度时光,没有任何其他的特殊异常之处!” 曹昂听到后有些失望,显然,这种方法在现今时局已完全没有用了。 也就是说,难道真要自己强来?! 趁着外兵混乱之时,强行营救蔡尚书于牢狱之中,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我已和朋友在这长安散布谣言,说那王允是与李傕、郭汜之流同盟,密谋瓜分长安,虽然这种时局不知道该计策效果如何?但是好过普通的劝谏,现在最为稳妥的方法就是拖延王允谋害蔡尚书的时间!”曹昂说的很详细,以及这次谣言的传播细节都被他一口气说了出来,最后他还没忘记说:“只要等到西凉兵围城,我就能趁机带着蔡尚书逃脱!” 蔡琰好看的眉目一直注视着曹昂,似乎从后者眼中看到一丝希望,这时不禁让她的内心都泛起一丝涟漪,多日以来的担忧、无助、恐惧仿佛在这一瞬间便土崩瓦解,至少现在有另一个人来分担自己的痛楚! 于是,曹昂便看到蔡琰从椅凳上站了起来,走到他旁边,直接跪倒下去,哭腔说道:“文姬多谢曹公子的大力援助,阿父若能侥幸脱困,我可以为公子做任何的事情!?” 蔡文姬的趴伏让曹昂顿感亚历山大,这个后世非常有名的女子,现在是声泪俱下,动情不已,她削肩颤抖着不知道是看到希望,还是能够得到无私的帮助而落泪。 曹昂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赶紧去搀扶起蔡家姐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姐姐的如此大礼我这小子可受不住,蔡姐姐只管放心,我曹子修定不负姐姐厚望,必定救出蔡尚书,使你们父女同聚,” 蔡琰脸上挂着晶莹的泪花,如同梨花带雨一般,惹人怜爱。 当她看到曹昂那副慌张无措的模样时,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不自觉地凝视着曹昂,目光中充满了温柔。 恰好,这时,那女扮男装的洛鸯进得屋内,竟然看到这“情深对视”的场景,她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洛鸯走到桌旁,大大咧咧地坐着,拿起曹昂那杯茶水就是喝了一口,“咕咕咕”地大声漱口,幽幽说道:“嗯……茶水有些凉,人……心也是……” 第79章 吃醋的洛鸯 曹昂整个就大无语事件,他可是很清楚这洛鸯这么阴阳怪气的表现,是为了什么。 但这里,他也不好忤逆她。 于是,他轻轻过去说道:“回来了,那,大目呢,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吧?” 说到尹先,那尹先倒是在关闭那院门,也是正在进入庭院当中,然后走进房间,看到满屋子的人就是一愣! “少爷,小的回来哩!”尹先忙着开口,看到桌上的茶壶与水杯,便也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解渴。 “那蔡家家丁护院们没有怀疑你们吧?”曹昂反正从洛姐那里没得到答案,正生着闷气呢! 当然还是自家仆从那里比较可靠,至少后者不会找他撒娇呢! 蔡家小姐蔡文姬对此也是颇为关心,她也是立刻好奇看向那尹大目。 尹先灌了一大口茶水,使劲摇头道:“没呢,那几个家丁稍后看到铺子里没了蔡小姐人影,便争相上前查看,这时洛姑娘便从前门出来,找到小的,一起回来了!” 曹昂恍然,还好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虽说只能拖延一些时间,但之后搞得满城皆知就不太好了。 毕竟,那蔡家小姐莫名其妙地失踪,给她家人的感观就是不好。 洛鸯“嘭”地一声把那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然后双手交叠枕着脑袋,看着这边的蔡琰嬉笑道:“蔡小姐现在是否觉得曹公子乃是知己般的人物,援救你父犹如自己救亲父那般,这是几世可修来的福分!?” 蔡琰明显察觉到这男装扮相的绝美女子不是善茬,与这曹家公子肯定有着绝不一般的关系,所以她也是谨慎起来,认真说道:“这位公子……想必也是女子,文姬自是非常感谢曹公子能够搭救父亲,如果公子有何差遣,文姬定当遵守约定,但请吩咐!” 洛鸯轻轻“切”了一声,她本以为这蔡琰会说什么呢?还不是这些虚言! 曹昂看到剑拔弩张的两女,做和事佬说道:“哎,无需这么说,蔡姐深明大义,定会知道我等艰辛,再说那蔡尚书,是朝廷股肱大臣,全朝官员无不信服,我等营救也是与有荣焉啊!” 眼看这洛鸯无故搅局,再加上那蔡家府邸上下现在怕是闹个不可开交,毕竟蔡家大小姐突然失踪。 多说已无益,好在之前预定的交好蔡琰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之后只要定期联络信息共享便可。 “这下,那咱们便说到这里,以后那蔡府对面的那家茶馆,我会经常叫大目或者别的属下在那里盯梢,蔡姐姐一旦有什么消息可以找人通传,这也是目前一条不错的联系方式!”曹昂细心交代蔡琰这些不得不记住的情况,也是为了情报共享的便利,同时,也可以顾及自身安危! 蔡琰郑重地点着头,她倒是记清楚了这些事情,也明白援救阿父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之后的每一步都很关键就是了! “我明白了,这便告辞,这里虽说什么感谢之言都是无用,但我还是先谢过子修!”蔡琰于是弯腰躬身行礼,并且鞠躬到底,这才又向坐在那椅子上的洛鸯也是躬身行礼。 后者摆了摆手,不置可否。 曹昂回礼之后,对着站在门口的尹先说道:“大目,备好马车,送这蔡小姐主仆二人回去!” 尹先赶忙领命而去,方才他回来时赶着的马车正好就停在门外。 曹昂则是一直送到门口,与蔡琰相对注目,之后后者便登上马车,缓缓驶出! 回到厢房,看到那洛鸯依旧是坐在那里,他转身关上屋门,走到后者旁边,这才说道:“怎么回事,对别人说的这么尖酸,不像你的风格啊!” 洛鸯“嗤笑”一声,转头对着曹昂说:“风格,我什么风格啊?你说说!” 曹昂摇了摇头,平静说道:“平常看你挺大气的,也有不错的处事格局,为啥今天却是显得小家子气!” “我是被你这小坏蛋气懵的,你们那含情脉脉的想要干什么啊?是不是当这里的其他人都是空气吗?”洛鸯白了曹昂一眼,冷冷地说道。 “这也是情绪价值的一环……嗯,就是说,正讲到关键时刻,我与蔡姐之间撞出了情感火花!”曹昂胡咧咧,说得那洛鸯就是想打他,于是整个身子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曹昂自然知道洛鸯来者不善,手握着对方腰肢,紧紧箍进怀中,使劲固定这女郎玲珑的身姿。 但是,洛鸯也不是好惹的,她歪着头,张嘴咬向曹昂肩膀,后者疼的轻呼了一声。 “洛姐,你是属狗的吗?”但是他也没有用力挣扎,生怕碰坏了这女郎的牙齿。 那洛鸯却是放开了他,闷闷说道:“是不是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了?洛姐是在教你非礼勿视呢!还有,属狗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姑娘是条狗吗?” 曹昂抱着这么一个女人也是很费力,所以他不得不坐到椅子上,把洛鸯手腿交合到一起,这样后者便全部身子都埋入他怀中了。 “洛姐,我知道你是吃醋了,这里已经是怪酸的,至于我是什么样的人,洛姐难道还不知道吗?” 洛鸯就是轻轻喘着气,这小坏蛋在缓缓抚摸着她那细腰,她使劲扭着身子,愤愤道:“我怎么知道你这坏家伙,平时看上去翩翩君子,实则道貌岸然,就是专门拐骗女子身心的登徒子!” 曹昂手上动作不停,色与魂授间亲着洛鸯的侧脸,俯在她耳边说:“哈哈,洛姐真是我的知己,本少爷就是这么一个人,还当是洛姐有眼光,一语道破我的秘密!” “好了,那你准备怎么办啊,不是说要与你那蔡姐长期保持联系吗?”洛鸯倒是停止了挣扎,憋红着一张小脸,那丝丝秀发垂下,正挡住了她眉宇间的秀丽风情。 但是曹昂好像不急于回答,现在说这些多么大煞风景,他还是善解人意的男人。 “不行,我得验证验证啊?!” “什么验证,验证什么啊小坏蛋?” 还不等洛鸯说完,那曹昂便直接抱着怀中佳人,跑向床铺。 “洛姐不是累了吗,这正好我给姐姐好好按摩按摩呗!” “(o_o)??” “才不要……坏蛋……” 第80章 能见献帝吗 那尹大目回来时,看到自家少爷与洛姑娘坐在主屋的桌子前喝着茶水,一看就是非常惬意的样子。 他不禁疑惑起来,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场景难道是自己做梦了吗?! “大目,回来了,挺晚的啊?!”曹昂放下茶杯,转头看向自家仆从。 大目赶紧上前躬身,忙答道:“那路途中间,小的迷路了,所以多绕了几个路口,之后在那丫鬟指点下才把蔡小姐安全送达!” 洛鸯也是恍然,说道:“怪不得呢!” 与此同时,她又不忘再次询问曹昂:“接下来怎么安排,还需要做什么事吗?” 曹昂点点头,郑重说道:“你这边组织里多找几个好手,就轮流换班在那蔡府门前蹲点。” “还有吗?”洛鸯再次询问,她当然知道,不仅仅只是如此。 “那王允的府邸也要派人去盯梢,至少了解王司徒每天的行程。” “怎么说,那王允也需要探查?” 曹昂慢慢说道:“这只是一个保险,至少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还是不太想鱼死网破!” 洛鸯与尹大目二人听到他这话,都是一头雾水,没弄明白他究竟有何深意! 曹昂确实不想就这样,仅凭以武力来解决所有这些事情,但是往往他那些预定的计划,还都是最后阶段总是以暴力冲突来完成。 这都是最后的底牌,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揭晓。 “听我安排便是,明日我还要去卢府,找找卢尚书。”曹昂也是起身,伸了个懒腰,大踏步走出房门。 洛鸯看到后,也走出去陪着后者一起站在门口,没想到,这曹昂在院子里舞起拳来。 虎虎生风,看上去颇有章法。 “你这是要提炼武力,还是上阵杀敌的路数?我看着不像那武功啊!”洛鸯歪着头,脑子里都是问号! 曹昂依旧不停手,双手抱球形状,一边回答她说:“这是太极拳,不是杀人技,是一种颐养性情、强身健体的拳术。” 看到他做的动作,洛鸯也是满含笑意,她可爱地蹦跳到曹昂身边,有样学样,也跟着他的样子伸手摆动挥拳。 依葫芦画瓢,曹昂做着动作,一边用余光观察洛鸯的姿势,别说,她还真是挺有天赋的,动作姿势还真像那么回事! 就是比较娇憨可爱,这才是现在她那原本的心性吗? 还有那家仆尹先,看到自家少爷与洛姑娘正在一起做着那怪动作,好奇地也是上前,站在最末的位置跟着动作起来。 于是,这主仆再加个洛鸯三人一起打着太极拳,在这宽敞的午后庭院里,别提有多怪异! 打了一阵太极拳,曹昂便停下来休息,洛鸯也是双手插腰,轻轻呼气,仿佛沉浸在那拳意氛围中。 曹昂望向她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身子轻盈不少,这就是太极两仪的学问之所在。” 洛鸯开心笑道:“还真是,全身轻松不少呢!” “这呼吸吐纳结合拳法,可以做到这点,时常练练,多对身心有益!”曹昂对着洛鸯缓缓说道,一边用手轻轻擦拭着她额头上细微的汗珠。 洛鸯红着一张小脸,默默承受着曹昂细致的关怀,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两个年轻男女的情愫,正在这么热烈的氛围中悄然升腾。 曹昂看向红晕着脸色的洛鸯,哪有刚才那种泼辣味道,还是那咬着他肩膀,在他怀里如泣如诉的女郎吗? …… 第二日,曹昂坐着马车,由尹先驾车,循着大路就要赶去卢府,今天还是要办一件大事。 这中枢根据地就暂时由洛鸯镇守,她那侍风组织也需要安排人员盯梢,还要定期汇报情况。 毕竟没人在这里的话,信息就可能没人收集,可不能贻误时机,这些才是头等大事! 又是要进到内城的一大片街区,明显这次有了马车的帮助,在曹昂的指引下, 他们很快地便到达卢府。 这次倒是没有一大群孩童在府邸外玩耍,曹昂下了马车,带着尹大目上前通报那护院。 护院得知情况后便叫了一个前门仆从去禀报老爷。 曹昂与尹大目便站在大门口等着通传,没过一会儿,但是有人过来了,可不是那原先的禀报仆从。 而是卢洋一个人俏生生地站在门里,她跨过门槛,笑着说道:“来了,都进来吧,还傻站着作甚?!” 曹昂疑惑,他刚刚明明和那仆从说过是与卢植通报,怎么的人都还没回呢,卢洋却是先来人了呢? 卢洋也是看出曹昂的疑问,便解释道:“刚刚我正好在前厅,半路看到那小仆便问询于他,这才得知你们二人登门求见!” 曹昂恍然,笑着说道:“这几日在家里,与家人相亲相爱,是否体会到那种滋味!” 卢洋白了他一眼,摇头笑道:“你想说什么,自家人难道还会有什么隔阂吗?是我这么多年不孝,阿父和小弟都很好,我很感激这一切!” 曹昂也是深情注视着卢洋,看到她明显心情好似不会那么沉重,也是觉得让她与家人呆在一起是个明智选择! 果然,三人行进到府门前院时,那卢植竟然亲自过来迎接曹昂,他躬身行礼说:“曹公子有事登门,还请恕罪老夫不能亲迎!” 曹昂连忙还了一礼,正色道:“卢尚书,言重了,小子这次多有叨扰,还请见谅则个!” 这时,那卢洋的弟弟卢毓也是“吨吨吨”地跑了过来,小胖娃学着自家父亲的样子躬身作揖,也是郑重说道:“子家见过曹大哥,多日不见,甚是思念!” 曹昂看到他“小大人”的样子也是不禁一笑,扶起后者说道:“子家贤弟,今日有没有做‘大将军’啊?!” 那卢毓果然笑着一张小胖脸,重重点头道:“今天子家还是做大将军呢,曹大哥,下次我就领军出征了呢!” 那卢氏父女看到这里也都是会心一笑,卢植这便带着曹昂进入正厅,吩咐奴婢上茶。 主客分别坐下,只有尹大目恭敬地站在曹昂身侧。 曹昂直抒胸臆,径直说道:“我吧,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托,能不能见见……献帝?!” 第81章 轻浮的贵族 曹昂一说出口便知道他说错话了,这个所谓的“献帝”,应该是谥号,而不是称谓,对于还处在帝位的刘协,不可能是说谥号出来。 毕竟刘协的皇位现在还是很稳固,并且之后也要继续当20多年皇帝。 于是,他立刻改口说道:“我听说陛下是圣主,现在若能代替阿父见上一见,我想对于现在朝廷格局有一定裨益。” 这个好处怕不是只对老曹家有吧,再说,曹昂确实是以先入为主的一种观点来阐述自己的见闻。 那卢植也是愕然,他完全没想到,这曹家大公子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胆量要见皇帝陛下。 那皇帝陛下是说见人便可以见得? 他们曹家远离京都长安,除了祖上是在这中枢发达起来的,之后自从曹操与董卓闹翻之后,便与京都行辕再无任何瓜葛。 现在他们又要做什么呢? 但是卢植也不好拒绝曹昂,毕竟之前说好的要还他个人情,只是颇为为难说道:“虽然陛下居于宫中,但是难度颇大,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曹昂听见那王允意见中有松动之感,便立即补充道:“只要能见到陛下说上两句话,我便无负此行!还请卢先生成全。”说完,他便是起身一拜。 卢植赶忙扶起曹昂,拍着他的手说道:“朝廷近期依旧会出兵西凉,阻扰那李傕、郭汜部,所以不管怎么说,都会有一场誓师大会,到时你便跟在我身边,单独面见时,我自会向陛下引荐你。” 曹昂连忙道谢,这倒是一个不容有失的机会,想来这事情还是有希望的! 之后,他便把侍风在卢府外围的布置安排都给卢植说了出来,叮嘱他如果有事,可以在这些据点通知他的人。 曹昂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便要告辞卢植结束拜访。 在前院出来之后,卢洋倒是也一直跟在身后,曹昂回头好奇问道:“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卢洋走在身侧,轻轻说道:“这次我跟着你回去。”已经在卢府住了好几日,显然所有亲情似乎已经温习完毕。 曹昂疑惑道:“你可以多待几日,不用这么急着赶回去的!” “我不放心你们独自在外城,即使堇姊在那里,我还是担心!”卢洋摇着头,一直随着曹昂出府门,又不忘说道:“昨日我就已经和阿父说好了,如果你今天没上门,我也是会回外城找你们的。” 一行三人出得卢府大门,就被后面那小跑而来的一阵脚步声所惊扰,他们站在马车边,回头看过去。 只见那卢毓迈着小短腿,“吨吨吨”地跑了出来,看到自己阿姊就要离开,“哇”地一声就痛哭了出来。 卢洋没办法,她向着弟弟招招手。 然后那小胖子委屈地扑向阿姊的修长双腿,两只小手使劲抱着阿姊。 “阿姊,你还会回来吗?”卢毓似乎也曾深切体会到与姐姐分离的长久日子,在其幼小的心灵下已经种下烙印。 卢洋抚摸着小胖墩的头发,也不禁哽咽,但是却是没有什么伤感,因为她知道之后她们全家是不会在分开了。 “没事,姊姊只是去到外城,这几天有事情要去办,那以后阿姊会来接阿父与子家。”卢洋俯在弟弟耳边悄悄说着,这里是大路,人来人往,什么话都不好说太大声,“姊姊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吗,以后我们全家便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卢子家终于放开了自己姐姐,小孩子敏感的内心似乎也体会到与以前不同的气氛, 他重重点头,使劲“嗯”了一声。 但是卢洋依然不忘交代对方,这几日就不要出门玩耍了,好好待在家中,如果姊姊来接你的时候不在的话,那姊姊就不要你喽! 卢毓也是终于喜笑颜开,小胖脸也舒展开,信誓旦旦地说:“请姊姊放心,我与阿父会在家等待姊姊回来,姊姊定要早些回来啊!” 说完,卢洋便从府邸那叫出一名仆从,带着小少爷回府,现在毕竟是非常时刻,按理来说平常那卢毓整天进进出出,府上的家丁护院们谁敢拦他。 所以,方才这卢洋才万般叮嘱卢毓,只希望在这个特殊阶段,他能够听进姊姊的话吧! 小胖子就这样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被仆人牵入了府邸。 卢洋这才转身回到曹昂身旁,后者看到她过来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句“上车”。 这辆小马车便正式出发了,那尹大目依旧是在前面做驾车的马夫,车架里是曹昂与紧挨着坐到一起的卢洋。 由于这辆车子的内部构造,实在是可谓空间逼仄,那长方体的凳子紧紧嵌入车端两旁,使曹昂与卢洋必须肩并肩紧紧相依。 曹昂闻到旁边俏丽的卢洋身上那隐隐幽香,内心就是稳不住了,他在抓耳挠腮前,手就不动声色地向旁边伸了过去,随之轻轻搭在后者那柔韧的腰肢上。 卢洋立即有了反应,她瞪着眼,使劲推搡着曹昂无耻的双手,可是在这狭窄的马车内部,平日里潇洒英气,武功高强的女侠却是施展不开身手! 那曹昂就像贴敷在她身上的膏药一般,竟然全身欺上,丝毫不给她任何斡旋的空间! “登徒子,你要干什么啊?” 曹昂一边手部动作不停,一边喘着粗气回答她说:“不干什么,就是多日不见,本公子甚是思念,不知小洋在这自己家里伙食怎么样啊?” 卢洋却是不清楚这登徒子的话语是什么用意,问道:“什么意思?” “是变胖了,还是变瘦了,这不是我要好好检查检查吗?” 听到这么流里流气的回答,卢洋也是染晕了双颊,不自禁间便扬手扇了曹昂一巴掌。 曹昂被打得一愣,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不知为何,他却再也不敢动了。 刚才看到这多日未见的佳人,实则他还是尽量忍耐的,但奈何他与卢洋实在是太亲密了,两人之间经过的事情太多,有时候也给了他一种错觉,好似她可以轻易被降服! 卢洋仔细观察着曹昂,看他低着头不说话了,以为自己惹怒了他,内心也是很忐忑,小心翼翼地说:“你别这样,像那些贵族公子衙内这般轻浮,现在我们无名无分,我实在是做不到那个样子!” 曹昂捂着脸,无耻地说道:“我脸很疼的啊,你给我吹吹……” 第82章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女 两人在车里打情骂俏,坐在那马车前端正在专心驾车的尹大目全然不知。 车轮转动间带着整个车厢摇摆,仿佛在波涛巨浪中的一缕扁舟。 卢洋为了这个曹家大公子不要动气,也不得不屈尊去吹拂着他那侧脸,只是后者闻着那香甜的气息忍不住就封住了卢洋的小嘴。 正好被这个登徒子抓住了机会,这才导致全部的时间都被他钳制住。 不知过了多久,那尹大目敲了敲门板,大声说道:“少爷,咱们到了!” 这车厢里,卢洋才慌忙挣脱开来,率先从曹昂双腿上站起身,开着木板帘子出去。 曹昂也是整理一番这才下马车,看到那家奴大目正在车旁点头哈腰,不禁疑惑道:“怎么这么快?” 大目一脸疑惑,这都行车了大半个上午了,哪里快的哩? 就是不知道自家少爷是怎么想的?! 洛鸯已经先他们回来,正在屋子里等着他们,看到曹昂进来,她便立刻把盯梢的事情都与他交代清楚。 曹昂也是大力夸赞洛鸯的办事效率高,这下就只要等待各方势力的进展情况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非常担忧,因为实在不知道这西凉兵到底将于何时打进长安? 按理说李傕、郭汜部对于这长安的贵族部队们是碾压般的战绩。再加上余恨等心理因素,可谓“虎狼之师”! 这些具体的事情现在基本完全没有明白,若那大兵们突然攻下这长安,倒是城内纵兵劫掠,那可再想要设法逃出长安,就什么都已经太迟了啊! “可想过怎么出城,现在是戒严,但是如果那西凉兵围城的话,可该怎么办?” 洛鸯翻了个白眼,娇嗔说道:“现在总算是要想后路了,这些天在这城里走走停停、到处瞎逛,也不见你这么慌张啊?!” “不是,前面这些事情都要去布置,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只是觉得还是要与你先商量商量!”曹昂一口喝着茶水,一边坐到椅凳上。 卢洋先是和洛鸯打了个招呼,也是坐到后者身边,缓缓倒着茶水。 洛鸯倒是没理曹昂的问话,转头和卢洋说着悄悄话。 这两个俏丽风情的女郎交头接耳,不时地嬉笑看到曹昂心里发痒。 但他也不急,这种温馨时刻毕竟不多,同时,也在思考侍风组织,是否在这其中可以起到的作用。 按理说,这个间谍组织主要任务是执行密探暗杀,如果让他们设计逃离这里,也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再说这次曹昂可不是独身逃亡,而且还携家带口的一大帮人,这难度就非常之高了。 目标太大的话就是累赘。 洛鸯用余光观察着曹昂,看到他皱眉深思间,不禁一笑,回头说道:“你别急,真正到那个时候我自有法子,可以送大家出城。” 曹昂愣了愣,看向洛鸯问道:“什么法子,难道是里应外合?” 敏锐的嗅觉让曹昂似乎察觉到什么,但是此时话中的意思不能说的太明白而已! “你别问了,放心吧,那东城……我有人!”洛鸯还是不忍心看到他思虑过重,只能说个大概,他这么聪明的一人,应该是明白的吧! 曹昂点点头,既然洛鸯不想说地太显眼,那他也不至于逼迫她。 只是觉得如果从城门而出,确实是个比较好的方法,就是倒时具体步骤安排上太考验能力了。 “只要能安排上人员撤离就行,其实我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只是现在外部势力的威压太重,咱们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从事!” 洛鸯轻松呼出一口气,转头又对着卢洋说:“行了,小洋这几天在家里待着感受如何?说来听听!” 卢洋轻轻看了曹昂一眼,便向着洛鸯说:“能有什么感受,不就是在家可以时常与阿父说说话,还有子家一起走走逛逛,到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 “嗯,有没有想念着曹子修,曹大公子?!”洛鸯娇笑着,不禁说出了一个令在座的各位沉默的话题。 曹昂就是无语了,他端起杯子喝着茶水,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卢洋却是红着一张小脸,慌忙说道:“什么啊,堇姊,你就别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啊!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啊!” “呦呦,都害羞了还,我就说嘛,小小女郎,芳心暗许,郎情妾意,哈哈哈!”洛鸯更是对卢洋的娇羞无动于衷,任然大肆宣传,说得那侍立在旁的尹大目都听清楚了。 后者恍然大悟,然后在自家少爷身上瞧瞧,又转目注视着卢公子,也是会心一笑。 曹昂看到“鬼鬼祟祟”的大目,把后者赶去杂屋烧水,这才关上门,重新坐下。 这次他便是先开口说道:“卢家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人丁稀薄,若带离他们还是有把握的。就是不知蔡家余众有多少人员?如果数目庞大,那就很难办了!哎,我身边没有军队,做什么事都被顾虑掣肘!” 洛鸯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蔡家是京门大户,家族势力应该也是盘根错节,我也是觉得他们人数应该不会少!” “要不然下次问问蔡家小姐,看看她怎么说,还是是否就呆在这长安,毕竟如果蔡邕无恙,董卓的曾经座上宾,那李、郭想必也不会对蔡家怎么样吧!” 曹昂听到洛鸯的再一次回答,觉得自己还是要给个保险措施,他作为后来人,深知蔡琰的命运轨迹,说实在的,他绝对不会再让蔡琰呆在这长安,即使单独带着她离开都好啊! 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子,该是吃了多少苦痛的经历?!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女!! “但愿,容我再想想,还有,过得几日,会有个誓师大会,皇帝陛下会亲临北门,到时我会亲自被陛下召见,我会与皇帝先沟通沟通!” “什么,你见皇帝作甚?!”洛鸯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卢洋也是期待的样子,似乎正在等待曹昂的回答! “挟天子……”曹昂话说到一半才紧忙住嘴。 第83章 以拳促情 曹昂当然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么“大逆不道”话的时候,自己曹家现在还没到那个时机。 但是,两个女子却都是非常好奇地看向他,这也使得他变得颇为紧张! “就是……嗯,我想和陛下谈谈,毕竟阿父刚刚升任东郡太守一职,与朝廷沟通一二事件,聊表敬意!” 卢洋却不这么觉得,她是知道的,那曹公好像与袁绍结盟,是这冀州牧上表的郡守之职位,和这汉室朝廷好像几乎没有任何关系啊! “这和小皇帝能搭上什么关系,你家父亲不是凭借着那袁绍上位的太守吗?朝廷难道有诏令?”洛鸯直接明着说,虽然她早就探查清楚这地方上的任命缘由。 对于直白的洛鸯,曹昂还是有些尴尬,毕竟这不是能大谈论的话题,而且在这柔弱的汉室朝廷,郡守各自为战,董卓在世都几乎不承认中央机构的存在。 “不是这个因素,我就是觉得,在这个时机,顺便见见皇帝还是有好处的,毕竟我阿父位居郡守高位,和朝廷通通气,了解了解彼此,多些舆论导向,还是好的。” 曹昂瞎说一通,他当然不会把这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前奏打好基调,合理的借势,以收天下人心。 于是,洛鸯白了曹昂一眼,也觉得曹昂好像没说实话,可她似乎也不在乎,站起身,直接拉着卢洋回屋了! 卢洋悄悄低着头,斜睨了曹昂一眼,也乖乖跟着堇姊走了。 此时的曹昂有些百无聊赖,于是便走到了庭院之中,继续练习起了拳法。 只见他动作行云流水、刚柔并济,每一拳都虎虎生风,气势十足。 突然,曹昂看到了大目正站在那扇破旧的木门前,手中拿着一把扫帚,认真地清扫着地上的灰尘和落叶。 曹昂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挥洒拳意,手肘大开大合间犹如老仙抱树,又时不时变换收缩,实在是形神兼备。 这时那边厢房打开了,洛鸯与卢洋倒是换好了女装,这曹昂才反应过来,原来两女是为了换衣服啊! 毕竟这里没有外人在场,还是变换回女生更加自在吧! 曹昂笑道:“来,跟我练拳呗,就这样站在我身后,我教你们!”说完大大咧咧地摆好姿势,转头看向两女。 卢洋倒是完全没有见过这曹昂的形体拳,但也是满含笑意看着他那滑稽的动作。 洛鸯又是愣了愣,难道又来,昨天不是打了这套拳法吗? “小洋没有试过,小洋去,练练呗,感受感受!” 卢洋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曹昂好似也挺搞笑,这便带着女装的打扮,直接站到曹昂侧后方,根据他的动作摆好姿势,一本正经地比划起来! 这曹昂流畅地打了几套动作,行云流水,那卢洋也是学着这套动作不时地紧紧跟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仙家流派创立的拳法? 因为卢洋是有武力功底的,所以至少在她看来,这套动作非常怪异的拳法符合拳理,具有技击性。 两人站定,收气放松躯体,曹昂与卢洋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那尹先之前在旁边观望,现在也是拎着茶壶,手举放着茶杯的托盘小跑了过来,给少爷与卢公子倒水呢! 曹昂饶有兴致地看着卢洋,她那红彤彤的小脸上也是噙着细汗,笑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挺舒服的?!” 卢洋小手轻轻擦拭着脸,从尹先手中接过茶水后,轻抿了一小口,点头说道:“嗯,这套拳形法乖张,动作柔和、速度较慢、拳式并不难学,但我却觉得深入之后,反倒是松沉柔顺、圆活畅通。这叫什么拳法?” “太极拳,《周易》里说的“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便是这太极之理!”曹昂回想着这太极拳的拳理,慢慢说道,生怕这卢洋没有听清楚! 卢洋毕竟有武功,身手本身就挺不错的,所以对这拳法颇感兴趣,而洛鸯那娇气女子便没有理会过此中深意。 “是武功,还是修炼的基本功,亦或是强身健体之职!”卢洋确实很感兴趣。 曹昂也喝下大目端过来的茶水,回答她说:“可以颐养性情、强身健体以及技击对抗,但是至于究竟到何种地步,这也只能凭自己修炼到什么程度!” 卢洋突然疑问道:“这能实战对抗?” “能,只是我现在还没练到家,甚至可能还没入门,所以至少还是花架子,但高人我那……时曾见过几名,是集大成者。”曹昂便把自己前世的回忆大略讲述一遍。 太极拳是一门最讲求省力打人的艺术,所以借力打人、引进落空是太极拳最本质的特点。 能因敌变化,“引进落空,四两拨千斤”之技,才能出神入化。 虽然卢洋听不太懂,却一直耐心细致地听着这曹昂的讲解,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曹子修在这个时候所讲述的这些大道理,完全没有一丁点厌烦的感觉! “行了,差不多得了,真当我和大目是空气啊?”洛鸯坐在那石阶上,看到这两人真就像旁若无人般的卿卿我我,真是受不了,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啊! 曹昂瞪了瞪洛鸯,这个女子也太不懂风情了,还是说她是吃味了呢?所以现在才这样要报复他? 卢洋也是憋红着一张小脸,悄悄走到堇姊旁边轻轻踢她。 洛鸯白了卢洋一眼,嘴上不饶人说:“呦,心疼了,我就这么一说,是不是就讨厌姊姊了?” 卢洋没办法了,蹲下双手挽着堇姊撒娇说:“堇姊,说什么呢?在阿父那几日都没怎么活动。我这不是和子修锻炼锻炼吗?” “呵呵,我只是叫你们别这么腻歪,没说其他什么啊!你这么敏感作甚,小洋啊,还子修呢,嘻嘻!” 曹昂无语,他也走过来,站在那里,四处张望,好像正在找着什么东西似得! 洛鸯直视着曹昂,嬉笑道:“干脆啊,你娶她得了!!” 卢洋:“e=(′o`*)))” 曹昂:“……” 第84章 名为吕布的男人 第二日一早,洛鸯便收到线报,那司徒王允纠结一众军士正前往诏狱。 曹昂听到消息,也是颇为震惊,这是要开始开干了吗? “这次我得尽快赶过去,至少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得手,你给我派几个人来,我们一起乘马出发!” 洛鸯此时确实镇静下来,虽然刚才她也是一听到这王司徒的突然袭击,之后也是被吓了一跳。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也是说不清楚究竟该不该随着这曹昂胡闹! 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有劫持法场,与朝廷正规军当场对峙不成? “子修,你先冷静下来,现在你是想公然与那王司徒对着干,还是什么其他办法,你先与我沟通,然后我才能找到方法来应对啊!”洛鸯于是焦急询问他,这也不是办法,现在务必要上下齐心。 曹昂是非常明白自己的能力的,所以这件事情不可能说的过于直白,尤其是别担心,因为我有系统?! “你放心,我是有分寸的,给我找几匹快马!” 洛鸯只能无奈点点头,便出院子去安排人手了,那卢洋也是担心他说道:“这次我与你一起去,看是否能救出蔡尚书?!” 这卢洋显然理解错误曹昂的心思,她仍然以为曹昂会安排众人去动手来个鱼死网破。 竟然做出了一个必定效死力的娇憨表情。 曹昂直接无语,幽幽叹息道:“我是不是在你们眼中就是个完全乱来,行事鲁莽之人!” “难道不是吗?”卢洋疑问道。 曹昂:“我的发……” 那尹大目也走到自家少爷旁问道是否需要一同前去,好多个照应。 当然是拒绝,曹昂依旧是叫着尹大目镇守在这里,随时收集情报,提供消息。 没过一会儿,洛鸯便带回几个青壮男子,看来是侍风的佼佼者们,曹昂和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向他们说明来意,并叮嘱美人不用意气用事,紧跟着自己按照他的命令来就行! 当然,随之而来的几匹快马也相继停在屋外,曹昂也不废话了,带着人就出门。 这洛鸯与尹大目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满眼都是担忧的神情。 沿着邑道飞驰,曹昂一行人很快便进入内城,但是这里是不能骑马的,所以只能独身入内。 几个人在内城走了不久依然被人接引过去,这些都是侍风的内应,由着他们带领到各自暗探的街区。 果然走几个路口,就在那街坊看到一群士卒,簇拥着那当朝百官魁首王允王司徒,在走去诏狱的路上。 那几个人连忙对着曹昂说道:“曹大人,这些就是之前的王司徒一众,现在他们却不是去诏狱的路,好像是通往前太师……董卓的府邸那片区域去了!” 曹昂恍然大悟,这才对了,即使他们这么迅速进来,纵马飞奔,但是在这内城还恰恰赶上这王允,只能说王允绕了路,去接近外城的原丞相府,这里僻静清幽,没有什么人会打扰,所以当初董卓特意选址在此。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王允不去诏狱,去丞相府作甚?! 难道另有隐情? 曹昂等不及,对着跟在身边的几人说道:“弟兄们,原来的暗哨不变,现在咱们分头行动,大家分散着来,不要被他们发现咯!” 这不是让他们跟着自己不安全,而是自己在单独行事的时候更为机动,便宜行事。 毕竟曹昂身负“神武赫然”系统,说什么都是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得秘密。 这种人前显圣的事情他肯定不能做,所以支开所有人,他也好尽情发挥自己的最大bug能力! 嘻嘻嘻,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我是不能做到的吗! 曹昂热烈而又猥琐地想着。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卢洋却是更来了啊! “你怎么跟来了?我没叫你待在家吗?”曹昂看到其他人速速离去,之后才发现卢洋一直跟着自己在身后走着。 卢洋摇摇头,严肃说:“你说了吗?我怎么没听见?再说,我想来便来,不想来就走!” 曹昂不想在这里争吵惊动那些人,所以没有阻止卢洋,只是吩咐她务必保持安静,不要说与之不相干的内容。 现在也是叫她闭嘴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眼看前方那王允又带着人转了个街区,曹昂便也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身,慢悠悠闲逛着从远处观察。 那几个人来到一座府邸,不是那原丞相董卓府上,而是离着董府不远的府邸,那招牌上分明写着——吕府。 曹昂心里一个咯噔,自己没注意到的那个男人——吕布,吕奉先,才是那王司徒的亲密战友啊! 果然,王允当初想要行刺董卓,才暗中示意吕布,并与之交好。 董卓身死,王允掌握朝廷内外大权,与之同谋的吕布也被拜为奋威将军,假节,仪比三司,进封温侯。 曹昂观察着那府邸前门,不久之后,果然见一身高体长的精壮男子亲迎出门,与那王允把臂言欢。 曹昂看着那身影,不禁想着那就是吕布吗? 那吕氏把王允与一众军士迎入府邸,随即便重新关上了大门。 曹昂站在原地观察着那吕府的四周格局,若有所思。 卢洋见他一副思索的样子,也不禁问道:“你想作甚?” “潜入吕府!”曹昂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对着卢洋回答。 卢洋皱眉说:“这府邸可是护卫兵士的重地,你真想好了?” 曹昂摇摇头,一脸淡定说:“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如果不直接进去打听,我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毕竟这王允与吕布这么行事谨慎的人,都不顾及耳目也要见面,我猜想必定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商量!” 卢洋恍然,原来他却是想的这么深,我怎么就没想过呢?当然,她也立刻同意。 就是要选好入府的地点,要不然被人当场抓住,那可就不好逃脱了! 曹昂深以为然,于是二人绕着这不大不小的吕府转悠个不停,前前后后,可能在接近前院的会客正厅的位置。 他们两人分别爬上了墙面…… 第85章 西凉悍匪 吕布作为东汉末武力值最高的武将,曹昂自然是非常了解对方,不管是从对方的能力上,还是从他个人的事迹上。 这都是自己作为后来人的优势,也是其最为作弊的辅助器,与他的神武系统一起是自己最大的臂膀。 曹昂与卢洋一起伏在那宽厚的府墙上,缓缓爬动,正在此时,那吕布与王允正好走进前厅的院子俩俩,之后两人结伴而行,那王允那些兵士护院倒是没有跟着上来,可能是被他命令待着前门那边吧! 毕竟,这吕府重地,不仅拥有重兵戍守,而且吕布本身就是最高战力,这府邸上下都明白,自家主公的超强武力,也正是他们所最为依仗的存在。 曹昂转头用眼神示意卢洋,后者轻轻颔首,然后两人匍匐压低身子一直沿着墙壁上沿慢慢移动。 就在吕布与王允进入到正厅的那一刻,曹昂与卢洋放轻身子跳下来,他们也正是趁着现在那侍女仆从都不在这里侍奉的时候! 这样,他们两个躬身弯腰走到那庭院的大柱子后边去,然后借着柱子的遮挡,曹昂这才与卢洋分别靠坐在一起。 那吕布与王允已经彻底进入内室,视野中完全不见了身影,曹昂便观察着周围环境,一看就是正室非常庞大的庭院,而且有着假山、水池缓缓流动,穿过整个庭院,那上面的小桥纵横其间,顿时他便心生一计! “我潜入进去,你在那假山之间接应,之后我们在同时离去,千万别惊动这里的侍从,你看那座木桥,它的连接处深深埋进那假山石缝,你先待在那里,最后等我来接!” 卢洋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然后也不废话,率先动身跳起,就是一个轻盈的飞跃,稳稳当当便停驻在那木桥头,然后循着假山缝隙消失而去。 曹昂看到卢洋安全离去,也回头分别打量着周围,听到那洞门好似有脚步声过来,他便抓住木柱,一个双脚倒立着像蝎子一般,从正面那里躲到柱子北面不可见之处。 是两个侍女,分别端着茶水与杯子,正在往那前面不远的正厅走去。 曹昂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抓着木柱,之后等着那两个小侍女走到北面时,立即转向从北面往南面转移,始终把自己处于一个躲避视野的空间夹角处。 曹昂看清她们进入内室之后,瞧准机会,纵身飞跃,就是一个横跳,从那木屋檐上直接轻轻卸力,站立在那里,然后他便蹲下身子,乘着瓦片间隙看清楚在那主厅中分主客做下的两人。 吕布与王允分坐其中,待得侍女分别上茶之后,两人好似才默契开始交谈,之前可能大家都还在叙旧。 这种官场人精,之间是默契十足的大员。 “贤兄但说无妨,愚弟定然谨遵指示!”吕布端着茶杯,只是稍微抿了一小口,这才缓缓说道。 曹昂趴伏在屋顶,都听到那吕布异常洪亮粗壮的声音,这才是东汉最强战力的本尊啊! 他似乎有些激动,这吕奉先可是真正名留青史的,虽然名声不太好。 但是就演义来说是过分贬低他了,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自己能够真正看着这个实实在在的大人物。 那王允则是没有直接回答吕布的问话,倒是开始慢悠悠品茶,轻轻吹拂着茶水,仿佛太热烈滚烫一般。 饶是那吕布也只能耐心等待,他也并不急于一时片刻,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王司徒。 那王允约莫五六十余岁,须发皆白,但是精气神确实看上去非常慑人,有着与那些羸弱文官不同的气质,就是不知道这是在这汉室朝廷养成的修为,还是凭借击杀权臣董卓才另加上的气势。 他终于还是放下茶杯! 王允缓缓说道:“奉先贤弟,是否准备束手就擒呢?” 吕布一脸疑惑,忙问道:“司徒大人此言何意,奉先实在是不明白?可否展开一说?!” 王允也是立即严肃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新丰大败,徐荣战死,胡轸率众投敌,哎,朝廷已分身乏术,实属无力回天矣!” 曹昂才忙回忆起,看来那李、郭两部西凉旧部已经离长安不远了啊! 现在的局势越来越恶劣了,朝廷也是骑虎难下,不知所以了! 吕布倒是震惊了不少时间,他这才拍着双腿,“哎呀”一声后才说道:“这下西凉兵们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可能会更快进攻了啊,王大人,这事怎办才好啊?” 这吕布直接就按照姓氏称呼王允了,还管什么兄弟相称,曹昂看着颇为搞笑,甚是滑稽! 王允深思,手上摸着自己那发白发亮的胡子,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与此同时,这是他第一时间找到吕布的原因! 就是要问他这些问题啊? “贤弟是不是可带兵出征,迎战那西凉部众,老夫只有指望贤弟之武艺了啊!”王允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询问的问题,这就是他到这里的目的。 他曾亲眼见识过这吕奉先之威武雄壮的功力的,所以特此请求也是人之常情吧! 可吕布却是不这么想,你这老头,现在对那些雄兵铁将没办法了,找我来挡住这些气头上的叛贼,倒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妈的,之前多次劝谏你别一意孤行,放过那些西凉旧部,赦免他们,你就是不听! 现在,知道找老子来抵住这些大兵了? 谁理你喽! 但是吕布表面却一脸为难的样子,看来他是知道大势已去了,所以就算当这马前卒,也是完全没用! “司徒大人,可是还想发兵阻拦敌军?” 王允点点头,也是暗淡说道:“我已建言陛下举行誓师大会,不日便举兵相迎,再做这一次对敌之策!” 吕布恍然,但是也为这群送死的兵丁们无话可说,他只能转移方向说:“那这主将人选难道就是派我去吗?” “如果贤弟百般为难,老夫便当仁不让!”王允竟然直接站了起来,手握着茶杯,明显非常激动,“老夫提着三尺剑,还怕那西凉蛮子们!?” 第86章 其实我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曹昂一直趴伏在殿上,他也被王允的气节所震慑,心里不禁想到原来这个重臣还真是有胆烈的! 那王允现在是一腔怒气没处发,所以也是没控制住情绪失态了。 吕布这个壮硕的大将也是愕然,赶忙起身安抚王司徒,劝说道:“司徒大人实在是言重了,哎,说来也是无用,那我便带着人去阻截西凉兵,给朝廷争取时间!” 王允见到这吕布的承诺,也是松了一口气,现在正是存亡危急之秋,实在是将兵无所出,要不然他可能真会亲自上阵杀敌,以报国恩! “那既是如此,我便上禀陛下定夺,不日便可出师,老夫恭祝奉先得胜归来!”王允站起来深深鞠躬。 吕布也走上前扶着王允,然后又是邀请其喝茶,这时放下事情的两人都异常轻松。 曹昂无语,他额头上已经冒着冷汗,难道这两货都不出去了吗? 没过多久,那王司徒终于想着告辞出发了,于是吕布一直在旁相送,两人便直出正厅。 曹昂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小心翼翼调整自己的身子,借着巧力跳下屋顶,这才观察起周围的动静。 还好主宾二人都已离开,这里的侍从仆人也相继离去。 曹昂找到卢洋,按照原来的路线,翻墙出府。回到巷子里,这才与卢洋一起回去。 按理说这吕布是不会这么轻松答应王允的,可能现在的局势真是到了最差的地步,这才不得不主动挂印迎战,但纵使吕奉先个人能力有多强,也是樯弩之末,朝廷大势已去罢了! 回到内城的落脚点,那几个暗探也都前后进入,纷纷禀报这王允的线路,曹昂也是分别交代众人,之后才一一感谢过去,并说道多亏了诸位勠力同心,这才安然无恙从吕府出入,实乃是情报非常妥帖详细,让他与卢洋感慨万千。 那些侍风成员们也都是很惊诧,因为基本上没有任何其他的首领,会这么客气地对着他们说这些话。尤其这位年轻的贵公子,他们也是立刻展示了惶恐,也是奉承起曹昂。 于是就像表演一般,众人都在话语中结束了此处的会晤。 曹昂与卢洋按照原来的马车,驶离内城。 到那外城之后,也不再骑马,便由着马夫驾车直奔那根据地庭院。这两人也在车上分析所遇所见。 “子修,你说这吕布出兵能阻挡得了这西凉兵啊?”卢洋娇俏地询问。 曹昂摇头,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当然不会,朝廷大势已去,说明白了就是现在什么都阻止不了这西凉虎狼之师。那李傕、郭汜是发着狠来的,这长安不久就会遭受一场屠戮了,哎,只是可怜了无辜百姓!” 卢洋也是小脸煞白,很失望地说:“原来是这样,凉州军当真会洗劫长安?” “憋了一肚子气,成功之后还不是要大肆发泄,难道还当圣人来教育城中庶民。自古以来,兵士征战都是如此,没有特例,纵然有贤明的将领或者统帅约束下属,也或多或少发生一些不和谐的事情。” 曹昂说的好像确实是这样的理由,但是任何事情如果没有奖赏机制,那就得不到延续和发展。 卢洋闷在那里,不说话了。 随着马车的颠簸,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犹如刚才的话题般异常沉重。 到了住所,马夫拉着车自行离去。 洛鸯看到两人无精打采的回来,忙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曹昂站在庭院中便直接把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她,然后把自己等人的想法也都说了出来。 洛鸯听了之后,脸色也是凝重,她说道:“这就是王司徒的主意?这么要紧关头,不投降,还要拼死一搏?” 曹昂摇摇头,回答道:“王允那么高傲一人,怎么会自己降低身份,投降敌军,这不得遭受朝廷上下大臣们的取笑!” “可即使是吕布这最后一击,也是没什么用处啊,再说,他们必定对吕布恨之入骨吧!”洛鸯摇着头,一脸疑惑。 这就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就吕布的事迹来说,杀董卓之仇,西凉军士是绝对要报的! 所以之后他才去找阿父麻烦? 曹昂驱散心中阴霾,这吕奉先还真是到哪里,哪里便不得安宁。而且他个人还经常不安于现状,貌似内心有不少的想法,到处搞事,到处留祸端,最后众叛亲离,枭首而亡! “行了,这些都无所谓,当下咱们务必要盯紧王允,这厮是一切事情的中枢要点,只要控住他,那所有事情还都有回旋的余地!” 曹昂叫洛鸯与卢洋进屋,说出此次誓师会议的具体细则,这当然也是刚刚从那王允与吕布密探中得来的。 “到时,我会趁乱,配合卢尚书见皇帝,你们在外围切记保持冷静,不要声张。”曹昂眼线投视在两个女子身上,一个不停地叮嘱。 洛鸯翻了一个白眼,一脸都是“老娘是干暗探出身,还要你说”的表情! 卢洋也担忧说:“子修,定要当心!如果实在是难以见到陛下,便退出就是。” 她很不放心,这朝廷上下之中,肯定会有人想要谋害这个郡守的儿子。 当然,曹昂到了如此危机的时刻,全力的最后一搏,怎能让这么大好的机会便消失在身边! “你们放心,我不会太鲁莽,说到底,其实我是个十分谨慎的人!真的……你们难道不信!”曹昂十分夸张地举手向着自己。 洛鸯笑着摇头,卢洋也是冷冷看着他。 曹昂很无语,借着喝茶的间隙掩饰尴尬,然后便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开始构思行动安排! 洛鸯见他不说话,便站起身出去先交代去了。 卢洋则是走了过来,脸上都是紧张,如果曹昂胡来,那自己怎么阻止,打晕带走?! “当日,要不要我跟在你身边!”她说道。 “干嘛?” “护着你啊!” “不需要!” “为什么?” “我怕长安也传出曹子修好男风的光辉事迹!” “……” 第87章 大声密谋 没过几天,誓师大会便如期举行,事先那卢植也特意提前通知侍风的密探,探员们则是立刻告知洛鸯。 洛鸯接到情报,立刻部署人员,找到曹昂一同前去卢府。 当然卢洋也是一起出发,回到自家的感受,也让她感受到温馨。 卢植作为主人把曹昂一行迎入府邸,这才开始招待众人。 主客之间分主副坐下,待侍女上茶水之后,曹昂才没有忍住问道:“那子家没有在府上吗?” 卢植摸着山羊胡子,说道:“在内院呢,这几天常听到他提起曹公子,说什么要和姐姐一直在一起呢!” 卢晕红着双颊,也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轻轻抿着。 洛鸯倒是对这席间愉悦的气氛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率先开口说:“诸位,家常什么的就下次再说吧!现在我们还有好多重要事情商量啊?难道我们聚在一起是要聊天的!” 卢尚书这才缓缓开始,说道:“上午陛下召见诸位同僚大臣,这才说出明日要举行誓师大会,这次将有吕布吕奉先亲自挂帅批阵,上前线杀敌,也就是阻挡凉州军南下。据说对方势如破竹,已经阵斩徐荣,纳降胡轸。” 曹昂点点头,这些内幕其实之前便从策划者们口中听到的消息,现在这些人也是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而那卢植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接着说:“听他们说这事完全是由王允策划的,我事先竟然完全不知情,现在突然来的这么一下搞得我也是很尴尬,毕竟现在朝廷上下均是以王司徒马首是瞻。” “之后,那奋威将军吕布也是当场大力支持,并且还向陛下承诺愿担此重任!说什么不把这群西凉逆贼赶出京都,则是誓死不归!” 曹昂听着发笑,摇摇头说:“这吕奉先还真是敢说,现在也就他能逞能来硬的,但是真真上阵时我觉得他还是扛不住的!” 卢植疑惑问道:“这吕布号神力,城中军士无一不颔首而叹过,子修这话是何意思?难道那吕布当真敌不过李、郭二将!” 曹昂解释道:“这吕布武力确实高超,有无双之勇,但是双方军力对阵,可不是单打斗狠的莽夫行为。” 洛鸯也是对着卢尚书解答说:“卢大人,子修的意思是说这吕布单枪匹马,即使武力再高,但是面对一群亡命徒(西凉铁骑)也是无济于事,败阵是迟早的事,现在我们来是为了选择更好的时机见到陛下,还请卢大人先把陛下的行程安排告知于我!” 卢植其实早在洛阳时便认识这女子,是自己女儿的好友,当时自家丫头成天就跟着这个堇姊跑东跑西的。 于是卢植便把听到的皇帝行辕车驾安排告诉了洛鸯,这才特意交代曹昂明日跟着自己身边就行,他会想办法特意安排与天子一见! 所以今晚只能住在卢府上,他们也害怕这一行人如果住外城实在是来不及,再说也不排除外城需要戒严的可能! 说了一会话之后,卢植便去后院休息了,他说自从上了年纪之后,精气神便大不如前,交代管家老王务必招待好诸位贵客。 曹昂连忙起身恭送卢尚书,这很有可能与那次牢狱之灾有关,关过监狱之后应该是受了不少的伤病吧! 待主人走后,那管家老王也是客气地引导几位,如果有事交代便尽管吩咐! 剩下的三人分别坐在桌子旁,时不时喝着水,也都在担忧明日那高度紧张的场合,是否能按照计划进行! “子修,明日我假扮男装跟在你身边,就和上次一样作为书童陪伴左右,你别想着拒绝我,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单独现身。”卢洋微微蹙眉,也太娇憨可爱了。 洛鸯则是很夸张地笑道:“我说你们啊,真是绝了,什么时候谈情说爱不好,非要这个讨论问题的时候啊?” 曹昂无语,但是也不得不驳斥洛鸯说道:“瞎胡闹什么,这是小洋担心我才会这么关心我啊,当然,我觉得可以,你还是按照原来的样子作为陪侍书童!” 卢洋点点头,很满意地微微一笑。 洛鸯则是娇声说道:“人家也要装扮成为丫鬟,贴身的那种陪睡侍女,哈哈哈!” 曹昂一个白眼,然后赶忙岔开话题,说道:“别闹了,说不是明天侍风怎么安排,见圣之后最好还是要盯紧王允,我是生怕这厮一个措手不及,便把蔡邕给嘎了啊!” 洛鸯听到一个陌生的话,问他什么意思,“嘎”什么啊! 曹昂说道:“就是杀了蔡邕,反正还有时间,最后狗急跳墙,不管不顾了呗。” 洛鸯疑惑道:“王允会这么没有风度?毕竟他现在还是当朝首辅,西凉可能还得招降他吧!” “西凉谁都有可能饶命,但是唯独王允必死,要不然他们出个什么兵,还不如束手就擒,等着王司徒来杀啊?” 这王允在这政治上不可谓不用心,但是就政客来说还是不及格的,本来是大好的局势,自己非要作死,现在竟把自己逼迫到如此尴尬境地,说什么无辜的话都是没有用的! 洛鸯则是神色凝重地说道:“那我们是否应该考虑好退路了?西凉兵可不是善茬,到时被封住城门,那是想逃都逃不了啊!” “先别急,等我见过皇帝之后再说,这也不是朝夕便能解决的事情。”曹昂也是陷入思绪中,退路确实是一个大问题,而且这么多人,到底怎么解决? 卢洋看到他们焦急,自己也是忧虑,忙转换心情说道:“我先给你们找厢房,带你们去看看,是否合心意!” 洛鸯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开心说道:“走走,带我去,我要个大间,很宽敞的那种哦!” “包堇姊满意啊哈哈!”卢洋也起身,向着外面走去,看到曹昂依旧坐在原位,也是催声提醒他。 曹昂也仿佛受到两女的感染,也很配合地相随离去。 只不过他脑海中仍有一个疑问。 他见到皇帝该说些什么呢? 第88章 少年皇帝刘协 第二天清晨,这卢府没了往日的消沉,大家都在颇为严肃的肃杀气氛中聚到一起。 曹昂呼出一口气,伸展双肢舒展身体,这也是他做好准备的一种方式。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一个重大的日子。 与此同时,卢洋也是换好了一身的男装打扮,洛鸯竟是也束装收腰,给人感觉上非常干练。 而那卢植这时也是换好官服,从那正门进入,看到大家都在厅堂里等他,也是上来互相拜见! 曹昂也赶忙上前与卢尚书行礼,随后众人相互面见了然,分别结伴出发。 曹昂、卢植、卢洋一路沿着中轴大道,骑马去北城门,而洛鸯则暗中分部暗探间谍,散落在人群中作为眼线,随时观察局势。 城内规定不能纵马,但是可以坐在马上缓慢移动,于是三人干脆下马步行,等到出外城时在上马,反正现在时间还是很早。 曹昂便问卢先生,是否那百官同僚都会去,倒是具体是如何安排行程的。 他是知道的,现在还是小皇帝的刘协,应该只是十几岁的小儿郎罢了,还是读初中的年龄! “今日陛下会先在主观台那边亲迎出征将士,命令王司徒代为训话,交兵符给吕奉先,然后便会回到中军仪仗处略微休息,最后返回宫中。”卢植牵着马,走在曹昂与卢洋中间,然后就是轻声细语给曹昂讲述面见事宜,“倒是我会亲自面圣说有要事要与陛下商量,陛下会给老臣的我一丝薄面,让我能有一见的资格!子修便与我同行,我之后会出来召见你,你这便可与皇帝陛下亲身相谈便是!” 卢洋也是一脸好奇,她仔细听着阿父与曹昂的面授事宜,然后就是一面思考自己究竟应该作何应对。 “阿父,那我怎么办,是否要跟着子修一起进入?” 卢植确实蹙眉,然后生气说道:“胡闹,没有圣旨还想见圣?现在可不是不通传就可以随意行事的时候!” 卢洋被阿父“狠狠”批评了一段之后,也是翘起了小嘴,一脸幽怨。 曹昂想着刚才那卢植的话,一边思考难道他是指董卓时期,随意进出宫门的那个权臣? 但听到卢洋也是受到委屈,他也解围说:“要不然就还是让卢洋与我一起进去吧,还是有人也可以照看的话应该也是没事?” “哎,算了,随你们吧,毕竟陛下也是非常亲民的,还有赖以年纪轻轻,就深谙为帝之道!一些虚礼,他也不在乎!” 卢植无奈,也是由得他们去折腾,这朝廷礼崩乐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过多久,他们便到了内外城结合处,于是三人都骑上高头大马,纵马向着城门口飞奔。 这飞驰骑马自然是比悠闲骑乘要快很多,曹昂估计他们已经接近外城口了,因为远远看上去,那映现的城门附近已经有很多人影矗立着。 曹昂找了个地点先拴好马,然后与卢植一同前去会和,毕竟这里都是朝廷重臣,也是东汉最高权力机构的代表。 待到他们走近,更是看到城外那一群群兵士组成的长体方阵,将士们昂着头,众目都注视在城楼上,因为那里将会是黄帝陛下誓师的现场,他们将接受帝室的祝福,领兵出征。 卢植站在大臣们之间,然后转头示意后面的曹昂与卢洋,跟在他之后,站到侍从位置上。 这样就是为了他俩不会太招人眼球,也是秘密保护自己的一种最好方式。 曹昂选了个地点站好,然后紧紧抓住卢洋,让她紧挨着自己,不让她随意走动。 果然,时间上正好在他们站定好之后,那驿道上一阵浓烟,便听到此起彼伏的马蹄声飞奔而来,是那吕布带着亲卫随驾而来啦! 吕奉先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盔甲战士般的全身笼罩在铁具之下,也好似像个铁人一样,给人以无比强烈的压迫感,现场他带来的亲兵侍从也都是穿戴整齐的闪亮盔甲,俨然一副精兵阵容。 他们保护在正中间的自然是当朝皇帝,汉室的希望——刘协。 四驾马匹拉的宽敞篷车把整个驰道都几乎遮住,在羽林骑兵的簇拥之下,那马车终于停在中轴线的尽头,这北城门的所有官员立即按照品级的大小分列两排。 然后静等皇帝陛下亲临。 曹昂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帮文臣武将们,都是怎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争吵的。 但是等到那少年皇帝下车之后,他们便立刻乖乖闭嘴。 然后齐身跪迎,那个十几岁的少年,略微稚嫩的桑营喊了一声“众卿平身”,然后大家就都起身。 曹昂从旁观察,只见这汉献帝刘协生的真是一表人才,他那白皙的面孔颇为英气,虽然面貌俊秀,五官端正,但是额间时不时的略微蹙眉也使得这个小皇帝,可能不像想象的那般轻松惬意。 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城楼,站在高台之上,然后司徒王允从旁而出,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回身看着楼下城门口附近的众列出征兵士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西凉叛兵李傕、郭汜率军来犯,罔顾朝廷恩义,朕不忍黎民受其欺辱,择兵振旅,躬秉武节,特此置奋威将军吕布,领三千羽林军,将巡北上,阻克杀敌。钦此!” 然后是司仪班上去唱颂出征礼,早站在城门附近的兵士们便先行走出队列,按照排兵布阵的秩序开始行军,那吕布也正是这个时候骑着马率部前行。 那皇帝也被一众羽林护卫包围在中间,这便要走向下台的中军仪仗休息了。 这时,曹昂转头便看到卢植向他发送的眼神信号,于是他快步走了过去,而卢洋也是紧跟在侧。 只见黄帝行辕进入到门楼的一间屋子里,然后护卫匆匆抱住了整个屋子外围。 那卢植正在与门前侍立着的太监说着什么,后来又出来了一个太监,卢尚书就立马被传召进去了。 过了半炷香时间,那卢尚书出来立马向着曹昂召唤,曹昂便按照事先说好的带着卢洋进去。 在那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果然见一少年郎坐在舒适宽敞的躺椅上,正在悠闲吃着糕点,里面有三三两两的太监,分别恭敬站在左右,又有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侍女,正在轻轻揉捏着黄帝的肩膀。 刘协看上去真是太放松了。 曹昂进来后侍立在一旁,卢洋跟在他身侧。 感觉到有人进来之后,那原来闭目养神的刘协睁开了眼,然后瞪大了双眼看着曹昂——身后的卢洋! 他发出了一声惊叹:“好漂亮的小哥哥!?” 第89章 请陛下冷静 好在皇帝陛下还算冷静,只见他挥手推开那正专心按摩的俏丽侍女,站起身走了过来,好整以暇地观察起了卢洋,原来刚刚惊鸿一瞥的是位绝美女郎! 刘协早年被董卓软禁在皇宫内院,不管是在洛阳还是长安,他都要小心翼翼看着那权臣脸色行事,生怕自己不小心惹恼了董相,被其泄愤杀害! 他那兄长刘辩就是前车之鉴,不仅被董卓废黜,而且最后还被毒杀! 他倒是不怪董卓杀他兄长,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其实与自己没什么感情。他也是听那些平日里乱嚼舌头宫女太监私下里说过,据说他生母王美人便是何太后(刘辩生母)所害,他出世还不到十天,母亲就被人迫不及待的杀害了! 他见过母亲的画像,是个温良漂亮的女子,这样的善良无害的女子必定会成为宫闱斗争的牺牲品吧! 今天似乎他又看到了她——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无数个睡梦中出现的样子! “这位漂亮的姐姐,可叫什么名字啊?”刘协恍恍惚惚地说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在想着什么事! 曹昂非常警惕注视着少年皇帝,按照礼仪他是不能这么直勾勾盯着看的,但是他没有办法,这小皇帝难道要搞什么事吗?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拉着卢洋小手,施力把她拖拽至自己侧身后。 这分明就是阻止刘协的动作,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他插着腰疑问道:“你是谁?” 曹昂随意拜了一拜,说道:“在下曹昂,家父曹孟德。” 曹操自然是鼎鼎大名的东郡太守,早年发家的事迹自今都在都城流传。前些时日闹得沸沸扬扬黑山东郡之战,就是出自曹操军。 刘协也立刻认真起来,说道:“曹公子来见朕有何事啊?朕可不是谁想要便可一见的?”边说边往后走,终于重新坐回了躺椅上。 那刘协也翘首以待望着曹昂身后的卢洋,还不忘询问道:“这位男装扮相的姐姐是谁?快快说来!” 曹昂于是放开卢洋,说道:“回陛下,这是府上侍从,自小就习枪弄棒,武艺高强,这次京都之行,特意进见!” 他没想说什么其它的事,是为了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皇帝好像是因为正处在对女性有着好奇心的少年阶段! 卢洋倒是大大方方地见礼,她拜道:“草民见过陛下,陛下圣寿无疆!” 刘协点点头,横躺身子,两边的侍女又连忙上去按摩侍奉,他慢悠悠问道:“说吧,什么事?” “陛下,还请望保重,我与阿父甚是感念朝廷大恩,固每每思索陛下大难当前,恨不能举兵对敌相抗,曹家可举全族之力奉命讨贼!”曹昂先是试探一番,毕竟话分两边,不好说的太开。 刘协自从上位之后,这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但被那些大臣裹挟,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反正你们想折腾是吧?那好,就由着你们折腾! “曹昂,你们曹家远在兖州,这李、郭不如就将要攻来长安,现在说这些还有甚用,你不会没搞清楚局势吧?” 那侍女用小木筷子夹了一个糕点,端着手遮住,喂给了皇帝。 刘协张大嘴巴,使劲“嗯”了一口缓缓咀嚼起来。 曹昂看到这皇帝懒散到这个样子,真是先帝的精髓都被他学来了! “臣自是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但西凉叛贼必定不会对着陛下怎么样,陛下也宜韬光养晦,以待来日可期。”曹昂很认真说,虽然这个小皇帝政治嗅觉还是很敏锐的,就是缺乏一丝做事情的干练。 当然他也深知,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就开开心心,藏拙为好! “曹昂,你回去禀告你阿父,就说朕知道了,很感谢曹家的一份忠心,曹家不愧为忠宦之家!待朕平息叛乱分子,朕会念着曹家的好!” 刘协其实没什么心思,都这个节骨眼上,朕以后能活着见到那曹孟德,都可以归为朕的福气喽! 这西凉叛贼们也真是太强悍了,朝廷养的这些公子将士,怎么可能抵挡得了那些亡命徒,所以这次出兵所谓的誓师大会,也就是让他登登台面,做个样子来激励出征将士们。 让他们心无旁骛地去送死吧了! “挨,你说这次出兵能挡住那些叛贼们吗?”刘协还是忍不住吐槽,不知是否想要从旁人那里安慰道自己。 曹昂凝视着他,只是轻轻说道:“陛下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刘协:“呵呵……” “你还真挺有意思,你这道吗?其实董卓当政时也是这么总是找朕商量事情。他还说一切事物均取决于朕,还有他也只是奉朕命安排庶务!哈哈哈,你说慌不慌唐,就好像说你该这样做、那样做,然后说我听你的。哈哈哈!” 刘协似乎很激动,半躺在那毯子丝绸铺盖的椅子上笑的一阵乱颤,就连旁边一直按摩着的侍女都连忙停止了动作。 曹昂看着他,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再忍一段时日,没有多久了,我相信陛下贵为大汉天子,那些乱臣贼子不会乱行杀戮!” “没意思,回宫!”刘协吐了一口嘴里的残余食物到杯盘上,然后作势想要起身,这些宦官宫女听到皇帝下的命令,哪敢怠慢,立刻回应安排出驾。 曹昂急忙上前阻拦,这小子气性还挺大,说两声不高兴就任性而为,当然,人家是皇帝,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微臣还有一事,还请陛下恩准?”这都已经见到皇帝了,说什么都要救那人。 “什么事啊?你就不能一下说出来?”刘协蹙眉,不耐烦地撅着嘴巴,倒像是生气的小孩子。 曹昂呼出一口气,快速而又平稳地说道:“那蔡邕蔡尚书是三朝重臣,旷世逸才且忠孝素着,现在以莫须有之名给他判罪,恐怕有失众望,不得人心,还望陛下明察!” 刘协也是略微惊讶看着他,但是没等刘协开口,那侍奉的奴婢便打开了门,从那门后进来一大臣。 不是那王允还能是谁?! 第90章 渗透了的组织 曹昂没想到这王允正好在他想要谈论蔡邕时走进来,那小皇帝刘协也赶忙住了嘴,可能也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背地里议论此事感官不好。 王允看见陛下将要出行,走过来行礼拜见,然后恭敬说道:“陛下,车驾已经备好,可随时出发回宫!” 刘协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回答,径直就出了室内,然后在屋外的一大群羽林护卫的簇拥下离开。 王允则是看着侧身的曹昂若有所思,但他也没有停下脚步特意过来打声招呼,然后也在刘协之后离开。 偌大的房间只留下曹昂与卢洋两人,曹昂示意卢洋也一起出去,到了门外两人便看到皇帝车驾行辕正在缓缓而出。 “怎么办,蔡尚书的事还没说完吧?!”卢洋转头看着曹昂,满脸都是担忧。 曹昂摇了摇头,还没等他回答,便看到那卢植走过来说该回去了,因为现在人多,别走散了。 于是三人便一起走回去牵马,那卢植尚书也是一脸凝重,他见过这次出征将士分明是凶多吉少,但是也无能为力,毕竟在这节骨眼上,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正在出发的军阵。 曹昂在路上,牵着马,走在路中央,那皇帝刘协的行辕马上就沿着大路往北走,然后就是一大群侍卫靠着车驾,纷纷围在中间,看样子似乎是铁桶一般,就是不知道那刘协是怎么想的,这次确实很遗憾,就差一点儿,如果能得到皇帝的首肯,那蔡邕还是有很大概率可以释放出来的。 很快随着皇帝陛下消失在地平线上,这边的众人才逐渐开始散去,也正是因为这无聊的誓师,才导致许多无关的百姓也争相看热闹,大街上维持纪律的兵士们分列两排,等着路上纷纷驾车离开的内廷大臣们,这才收起队列,然后全员离去。 现在曹昂与卢植、卢洋父女才能有空隙牵着马进入内城,他们沿着中轴大道缓缓步行,之后倒是曹昂率先发现位于侧前方的一辆马车,那马夫分明是之前认识过的侍风内部人员。 那马夫似乎也是发现了曹昂这一行三人,他忙举起手轻轻摇摆,拉着马车到了大路旁边,等待他们过来。 没想到,洛鸯似乎另有安排,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出乎意料的? 曹昂走近,轻声说道:“老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在这里作甚?” 老乔连忙压低帽檐,然后低头说道:“曹公子,这次是主人吩咐我在这里接应大家的,说坐马车过去下一个站点会合,这不,安排小的在这里。” 老乔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精壮汉子,之前好几次曹昂都是坐他的马车在城里穿梭,然后安然无恙地回到外城根据点。 这时他被洛鸯突然安排到这里,曹昂也没有异议,如果洛鸯想要卖了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卢尚书,咱们先上车,坐这马车也比骑马舒服多了,小洋,扶着你阿父一起坐上去,我去把三匹马给老乔,看他有没有法子叫人来牵走!”曹昂说完就不顾两人,找老乔商量去了。 老乔听到来意之后,马上向着那旁边的陋巷招呼,似乎是把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哨声,然后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年轻儿郎过来牵马沿着来路往回走。 曹昂一下子就懂了,别说这侍风还真是方便,反正在这京都,眼线布置竟然也是毫无顾忌,别说这里了,他觉得是不是这个神秘组织在全国都有安排。 最后他也上了马车,这个车子一直都还挺宽敞,卢氏父女分别背靠着侧面车厢,他也相对二人而坐。 “堇姊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啊?”卢洋看到曹昂上车,便出声询问,她似乎心里有一丝小忐忑。 曹昂摇着头,缓缓说道:“不管是哪里,应该是有事发生,还是说那王允有什么秘密情报吧,再加上卢尚书在,这总不好把我们一起送到外城,太远了,两趟来回光在路上就废了大半时间!” 果然,在走了还不到两个街区,那老乔就敲响了门板,闷声说到了。 待到曹昂下车来,转眼便发现这里是一个客栈的后院,那马车旁边的老乔指着阁楼说上去就行。 于是一行三人沿着这石板路,分别上到庭院的高处,那屋门之间紧挨着,这里的格局似乎非常仓促,竟没有多余的空间。 “嘎吱”一声之后,那门房被打开,洛鸯俏生生的玉容便出现在门边,她晃了晃脑袋,示意他们往这边走。 “这里是我之前的落脚点,这客栈本身就是组织的财产,所以用来建设作为据点之一,倒也是恰如其分!”待到众人进入房间,洛鸯关上门,主动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堇姊,这个据点好像连我都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卢洋一脸疑惑地说道,之前她也是在长安落脚的,可从来没见过这个客栈作为据点的。 “这里是把你丢给曹子修的时候再开发的,没有多久的时间,所以一切都没有几人知道!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之前我都不知道来这躲避多少次了!”洛鸯一边回答卢洋的问题,一边招呼卢尚书入座,先喝杯茶水。 卢植很客气地接受了洛鸯的照顾,坐在这上座,倒是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到底该怎么做了。 卢洋也是红着脸,坐到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她这才记起,原来这里的布局是在她到东郡之后的事了。 曹昂站在桌子前,环顾四周,这屋内实在是普通不过的内室,一边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同皇帝说蔡邕的事,那王允就到门口,陛下似乎也是有口难言,之后行辕驶离回宫!” 洛鸯似乎想起某件事情,一脸凝重,然后说道:“不用说了,那皇帝也是没时间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曹昂听到这话瞬间警惕起来,在今天这种日子里,这不是他第一次充满戒备了! “王允可能要先下手了!” 曹昂:“……” 第91章 劫法场 王允可能是作为最后的时间无望,因此狗急跳墙作出最后一搏,在这吕布军北上的日子里来把自己的政敌搞死才行! 那蔡邕这才会被单方面杀害,即使满朝文武争相求救也是于事无补,怪不得那马日磾曾力劝王允收手,然后还以尚书编撰史书为例,让他出狱后还可以搞文学创作罢官了事。 曹昂原先设想的援救方式看样子都不再可能见效! 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怀疑,只是向洛鸯说:“你是从你部下那里探听到的吗?还是别的其他渠道?” 洛鸯继续说道:“确实是那线人所报,我手下还有在王府当差的护院,据说这几天王允非常焦虑,在家的脾气很大,总是打骂家仆,平常他不是这样的,前夜时,那王允正好在与下属商谈,他恰好经过那屋子,便藏了起来,随之听他们说道等誓师大会开始后,便要命那亲信去牢狱杀死蔡邕。” 曹昂本来还是很震撼的,这侍风组织竟然扎根如此之深,他不由想到后世那个朝代中的厂卫体系,都是相同的宗旨,可能也只是表现形式略微不同罢了! “我带几个人去劫诏狱,上次你不是说在那有内线,想必里面不会有太多兵士,现在把握很大。”曹昂直接站了起来,现在比较危急,鬼知道那王允什么时候会派出刺客暗杀。 现在也就只能这么办理了吧,毕竟曹昂的所有心思现在都在这蔡尚书的安危上,没有顾及其他事情是为了保持自己的专注,就算之前皇帝下令,可能都已经来不及了! 洛鸯也是皱眉深思,不动声色地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可是到了劫持牢狱的程度问题就很大了啊,这都是皇家尊严问题?” 卢洋看到曹昂紧急的蹙眉,也是立刻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助力!” 曹昂点点头,向着洛鸯说:“现在正是最为危险的时候,我们现在出发,你找人把卢尚书安全送到府上去。” 话还没说完全,就见那卢植起身,看到这些奋力营救同僚的年轻人颇多感慨,他便也捋着胡子说道:“不知老夫可否前去为大家尽一臂之力,有用的上老夫的事情,各位尽管开口便是!” 曹昂婉言谢绝,毕竟马上要去用武力,卢植先生一介风雅儒士,别到时候上场伤到了自己。 于是洛鸯出去叫来几个壮汉,乘马车护送卢植先生回府。 余下的曹昂等人去位于城西的诏狱,根据密探的汇报,看看那边的情况。 没过多久,几匹快马就奔袭到那附近,这牢狱的一侧是比较荒凉的外城区,周边都是破旧的房屋,而且没有什么人影。因为大家走不走这边,按理说越热闹的地点人流量才越大,街道的各项设施才会越齐全。 曹昂把马匹牵到那狱寺斜对面的陋巷,这里正好可以观察着牢狱大门的进出点。那洛鸯与卢洋也是紧紧跟在他身边,按照他样子学着他的动作照做。 “你看,侍卫把守严密,毕竟是朝廷诏狱,要想进去搞事其实相对来说是挺难的,就算是王允,我感觉都不一定有那种气魄。”曹昂蹲下身子,竟然分析的头头是道,分明是调查好这里的阵势格局之后。 洛鸯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那怎么办啊,现在如果不进去,那蔡尚书会不会已经遇害了,咱们站在这里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卢洋则是提醒道:“要不还是我潜入进去,看看内部具体情况怎么样,蔡尚书如果真死了,那咱们所有的心思全都被废了。” “先等等,我那线人还在里面,等他出来看情况再说,我们先往后挪挪位子,在这里太扎眼了。”洛鸯则是伸手朝后面指了指,看到那里的一大片空地,大家便听从她的命令分别走了过去。 果然,在等了没一会儿,一个狱卒打扮的大汉偷偷摸摸溜了过来,那人看到洛鸯就是眼前一亮,快步跑过来说:“见过主人,这蔡尚书还在狱房内,今天早上便接到命令,下午会有人来接走蔡尚书,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何身份,那狱头已经按照流程签押,就等人来交接了!” “可是那卢植的家将,那这下还好,至少咱们还没到无能为力的地步。”洛鸯本来还想问他,就是开口之后才发现他一狱卒,哪里会知道上面的政治博弈。 曹昂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王司徒多少还是顾忌朝廷颜面的,不敢就这样公然在庭狱内行凶杀人!” 那狱卒说了情报便按照来路回去,这样也不易引起内部怀疑,曹昂与洛鸯相对而视,仿佛已经想出了方法。 卢洋这时悄声道:“那咱们就在外面紧跟着这些王允手下,看清机会后再发动奇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啊!” 曹昂点点头,说道:“就是不知道他们多久会来,也不清楚有多少人,一切都再看看呗!” 众人等啊等,快到黄昏时刻,就在他们以为王司徒是不是怕了,妥协的时候。 那边邑路上开始来了十几个护院般的汉子,为首的好像就是王允那亲卫,他三十多岁的容貌,膘肥体壮,看上去就是孔武有力的壮汉。 只见那为首的壮汉先是与门口的几个守卫通报了一声,待那守卫去而复返,还跟着一个书佐般的文士出来,两人见面招呼了几声,那壮汉就带着几个随从一起进入狱内。 曹昂看到剩余几个待在外面的那些同伙,说道:“天要黑了,到时候咱们不能骑马,洛鸯不会武力,只有我与小洋一起上,可是那十几二十多人就怕反应过来反而把蔡大人押着跑路,那就成大问题了。” 这场地上的十人,再加上刚刚进去押送的无人,满打满算一共十五人,十五个大汉,其实还是挺难解决的,毕竟曹昂再加上卢洋也才两个人,他想要全部打倒他们,而且不能浪费时间,如果有漏网之鱼,那就非常麻烦,因此他才下定决心要一个不留。 就在众人相继讨论时,那牢狱的大门又被打开了,那几个原先进入内部的大汉们终于出来了,为首的是那首领壮汉,之后是四个大汉押送着一个穿着灰色袍服的老头,只见他被那两个大汉左右箍着,完全是由着他们拖动着身体。 曹昂疑惑道:“这位难道就是蔡尚书?” 第92章 神武系统的一掌之力 至于接下来的行动就很明确了,曹昂三人便紧紧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往哪里去。 那些大汉在这已经完全天黑的夜间,也都是小心翼翼无声的移动,后面押着的蔡邕也是闭口不言,他应该也是察觉到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只见转了几个街区,曹昂便看到这伙人进入一间民宅,很有可能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原来那王允还是不想在自己府上搞这些事,甚至人都不能死在他那干净的司徒府邸。 曹昂就是一悦,如果在外面可以把这些麻烦解决,那么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也啊!说白了,这几十个大汉自己也不是不能搞定,就是需要一定时间罢了! “洛姐,你先回去叫些人来,这里人多,就是不知道他们屋内还有多少?现在咱们得尽快解决他们,小洋,我们先从那边围墙上去看看情况!”曹昂直接下了指令。 因为洛鸯没有武力,纯粹一弱女子,所以现在她也不反对,反正自己在这里也是无用,还不如去叫人来。于是她二话不说,立马回身隐入巷末。 曹昂眼神示意卢洋,后者与他真是心有灵犀,两人都是不约而同地往这边墙上翻身,这墙体还是挺厚实,但是略矮,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丝毫难度,上得异常轻松。 曹昂挨身上墙之后,尽量伏低身体,转头对着卢洋轻轻说道:“这里就两间瓦房,嗯,那边人多的地方,看到没,可能就是关押蔡邕的地点,这里我都可以解决,你埋伏在这里别乱动,之后我下去救尚书大人” 卢洋一脸慌张,忙拉着他手,焦急说道:“这么多人啊,你一个人怎么打得过,还是我和你一起吧,别逞能,你总是这样!” “我是真的可以,哎,你相信我好吗,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再说多了,那蔡尚书可能都要遇害了。”曹昂也是仔细观察着那屋子里的动静,一边说着话,当然,他也不能把自己的能力说出来。 “等等堇姊带人来不行吗,这里的那些人看样子不会急于对着蔡尚书行凶,咱们还是等等!”卢洋似乎依然在安慰自己,就是不知道这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但曹昂可是等不及再来这么一下担惊受怕,这几天都他的心情都是高度紧绷,难得今天可以一下子解决这些,还怕个什么,一阵微风刮来,他瞬间便不见了人影! 卢洋一愣,听到风中的留下的一丝声响,“乖乖待在上面,本少爷来解决他们!” 跳下围墙,曹昂伏低身体,沿着那阴暗遮蔽处潜行,这两间相对的房间似乎闪动着不少人影。他停下先观察着前后房屋格局,通过绕到那间略微靠近内侧的房子,从边缘攀爬上去,然后在屋顶通过瓦砾间隙,朝着房内看去。 就是这里,那蔡邕被绑在一张椅凳上,周围站满了那些大汉,貌似是他们首领的壮汉大大咧咧地坐在那旁边的椅凳上,正在向着蔡邕询问着什么,后者一脸茫然地摇着头。 曹昂奇怪地打量着屋内的人数,至少有八九个人,屋外可能也有六到七人之多。 突然,下面开始热闹起来,那几个人纷纷大叫着什么,然后只见一个大汉从门板那边取过来一把包裹,全部都是黑布缠绕着的,长长方方的形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 然后那大汉首领接过,把布帘拿开,原来是一把大刀,这难道就是用来“行刑”的武器?! 看来,这些人要动手了,曹昂看着也是激动,总算是来了! “小老弟,得该给我些房租了吧?!可不能太小气了啊!!!” “小神武启动神识分享中……小神武启动神识分享中……” “加载宿主大人背景意识识别……加载宿主大人背景意识识别……” “叮叮叮……启动‘神武’……启动‘神武’……” “如有神助,所视一切,均可以武力制胜。” 曹昂径直冲破房顶,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蹬蹬”一个地动山摇,便站稳在那地面上。 他环顾左右,周围都是一片吃惊的表情,那大汉也是惊得大张着嘴巴,一脸都是匪夷所思。 那些大汉似乎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是一个年轻人立在这里,之后他们便看到这家伙竟然在摆架势,就要打他们一样,哈哈哈,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儿郎,还真是个“小可爱”! 那壮汉首领,率先回过神,惊讶说:“你是谁,为何在此地?” 曹昂完全不回答他,摆好姿势,双手乘势半举向空中,他张着手指,把整个巴掌摊开。 众人看到这怪异的动作,都是愕然,只有那壮汉似乎意识到不妙,马上叫着手下弟兄攻过去,擒住这小子。 但是还没等他完全说出口,自己就被一股从脚底奔流来的气力给打昏了。 那壮汉以及他的一众兄弟全部都被震飞出去,形成围绕的一个圈子,每个人直到摔倒在墙面上才被弹回到地上,全部被击晕过去。 曹昂收拾好手中的掌气,然后转身解开蔡邕身上的绳索,说道:“蔡尚书,我是来救你的人,咱们现在先出去再说!” “小兄弟武力当真了得,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竟完全没见识过这等气力,可是师承哪位高人?”蔡邕看上去完全不慌的样子,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问曹昂功夫的事。 曹昂就是无语,我师承何人?我有个系统啊,当然他不能这么说! “蔡尚书,现在先不管这些,我来这里就是救你出去的,咱们先出去再说。”曹昂说完也解开了绳子,丢到地上,然后便搀扶起蔡邕。 可能也是年纪大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总是在监狱中,身体羸弱的可以,直接起身时他一个跌扑在地上。 曹昂赶紧俯身拉起来,然后担忧地说:“尚书大人,可否还撑得住,要不然你还是先坐在这里吧!等我去解决剩下的人再回来带你走!” 与此同时,那木门被大力撞开了,那些余下的大汉们冲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狼藉,也都仇视着曹昂! 似乎要把他撕碎! 曹昂悠哉悠哉拍了拍手,缓缓说道:“正好,省得我到处找!” 第93章 求活还是死亡 这时冲进来的大汉们自然都是之前在屋子外围放哨的那群,他们听到屋内的异常响动,全部都招呼过来,大家一起踢破门板,果然见那门后的兄弟们倒了一地,老大也是不省人事,而那罪魁祸首般的少年站在屋子中间,似乎还正在为那人质解除捆绑! 曹昂看到这伙人全部冲进屋内,说完“还好没让我久等”之后,本来是准备动身了,只听见一声轻呼,那从斜面飞出的矫捷身影一个踹踢,那站在门边的大汉就被强烈外力给摔了出去。 原来是卢洋,她一直担心地注视着屋内的动静,只是听见几声惨烈的哀嚎之外,看到门外的这些大汉全部围拢过去,也忍不住跳下墙壁,奔袭过来为曹昂解围。 这时屋内可谓非常惨绝的人群,那十几个平日里耀武扬威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大汉们,正在被单方面蹂躏,转眼间这里便被两人给收拾干净。 曹昂搀扶起蔡邕,然后便与卢洋一起离开,没想到正好在院外碰到一大群气势汹汹的男人,问到他们才知道,原来是洛鸯派人来的,这些应该是侍风里几个最能打的。 其中那马夫老乔带着这些人向曹昂打招呼,之后问道:“曹公子,我们都已经备好马车,咱们现在先撤离还是怎么样,全凭公子做主?” 曹昂点着头,然后以主人的模样命令道:“老乔,你带几个兄弟先扶着蔡先生上车,这里就别让太多人注意便是,出行之后绕道到你们的那家客栈,其余的弟兄从这里分散撤离,不用跟着我,之后我会去找你们。” 那老乔哪里能不同意,早就点头应允而去,顺道叫了几个机灵的好手,一起扶着蔡尚书随着来路走到那幽暗的后巷,那里正停着几辆马车,是他们来的路上特意安排的。 曹昂转身回到那庭院,看到满地的哀声痛嚎,他循着人群终于找到了目标,便是那首领头目壮汉,那个此时正安心睡在地上。 卢洋看到这一幕很奇怪,曹昂竟然直接走过去好像是要拍醒对方,他这是要做什么? 曹昂看到那首领迷糊地撑开了眼皮,似乎懵逼的样子,他就用力打了几巴掌,好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那首领被抽痛的“哎呦”几声,看到曹昂后才终于反应过来,晕倒前所有的回忆全部记起来,脸上便闪着恐慌,忙求饶道:“大侠,大侠啊饶命啊,俺家上有老下有下,俺可不能死在这里哩!” “我问你几句话,你要老实回答,如若不然,你就永远别想见你家老小,可听明白了?”曹昂揪着他的衣领,整个人都被半提起身。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大侠尽管问,俺知道的便都会说哩!”那首领听到似乎自己小命还能保住,眼中也露出了生的希望。 曹昂很满意地点着头,手上也是放开,然后拿着那把椅子坐了上去,翘着个腿,缓缓问道:“你是何人派来的?这很重要,记住你之前的话,我希望你如实回答!” “是是,小的知道哩,俺前几天就接到一个单子,大侠应该也知道,俺们是这里……嗯……为人解决仇事的,接人钱财与人消灾,而且这次只是说杀一人便足矣,还不用我们做什么安排,只是去诏狱领一人,之后的事就是大侠都看到的这些!” 果然,如曹昂所料,王允连自己手都不想被弄脏,还专门找人从中代理处理这件事,没想到我突然杀出哈哈直接制止这场草菅人命的勾当。 “也就是说,你不清楚谁叫你来做这事情的?” 那壮汉一脸疑惑,摇头说:“不知道,当时只记得好像是三四十余岁的男人,已经付了定金,事成之后会把剩余的钱给俺们!还说叫俺们多带几个人,俺瞧着对方很大方,便也没有多想,这不就按照他的安排,做这事了嘛!” 卢洋站在旁边,直接听到了全部的对话,她转头问曹昂:“那会是王允?” 曹昂摇着头,回答道:“应该就是他那手下,他找个中间商,就是这群人,处理这事!” 原来如此, 卢洋恍然,难怪这些人偷偷摸摸了,就是为了不声张出去,掩人耳目,悄悄把人杀了,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你们最好还是尽快躲起来,至少躲一阵子,你如果被抓住,你的项上人头可是不保了哦!”曹昂恐吓道,其实他也完全没有说谎,这王司徒可是真干的出来的。 这群人分明是失败了,就算成功了,他也不敢保证这些人可以放心拿到,总得来说,不管是如何的结果,他们这些参与者都会不得好死! 那壮汉也是一脸慌张,他跪地使劲磕了几个头,抱着曹昂的小腿哭喊道:“大侠,大侠,求求给俺们兄弟指条明路啊,这也不怪俺们啊,大侠!” 曹昂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腿上迈开步子,把这汉子的手踢开,对着后面说道:“你们这么多人,言多嘴杂,我想必有一失,如果你记得你们兄弟的好,那便陪他们收尸,如果真正想要求活,那还不如独自隐藏起来!” “选择哪条路,只能由你自己决定不是吗?!” 卢洋紧跟着一头不回的曹昂,回问道:“你是想要他自己单独求活?” 曹昂出来后立即转了向,往那黑暗的街巷走去,他回头也不忘回着话:“那可不归我管,选择权都在他,我只不过是给他说清了两条路罢了!” “你想逼他来选,就是独活的路子,这才是你的目的!”卢洋冷冷地说道。 曹昂回身观察着她,脚上也不由放慢了脚步,他停下身,说道:“人本来就是求死很难,如果突然有一条活路放在眼前,那几乎是不计成本想方设法地要遵循这条活路。我只是善意去提醒一下,因为他内心也早就想好了选择!” 卢洋也停下来,悲伤地望着曹昂,幽幽说道:“如果我有这么一天,你也会来给我做选择吗?” 第94章 只能躲起来 这长安城的格局非常像一个倒“凸”字形,而那外城则是在突出部位,现在曹昂要带着卢洋全凭脚力去到内城,在这大半夜的郊外,甚至有些阴凉诡异。 “先回去再说吧,蔡邕现在不容有失,要不然我们前面的所有准备就都白费了?”曹昂走回去牵着卢洋的小手,还特意观察四周情况。 卢洋不置可否,但是也乖乖跟随在曹昂身后,自然是知道现在不宜说这些矫情的话。 二人一路无话,倒是很快便走到了内城附近,只见在不远处竟有一马车停在路边,那马夫见到曹卢两人便赶了过来,说是奉命前来迎接曹公子,主公已经在客栈等候。 曹昂点点头,倒是认出了是洛鸯的一个下属,就是不知道名字暗号,这就带着卢洋上车,毕竟走路什么的真是太费精力了啊。 “我们现在怎么安顿蔡邕才是首要安排,至于那蔡府,更加不能惊动!”曹昂坐到马车上舒服地靠坐在门板上,开始缓缓布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就是不知道在这里,那王司徒有多大的号召力,如果全城戒严搜捕之下,自己是否还能隐藏好蔡邕! 会不会连带侍风全部被连根拔起,这都是很大的问题啊! 卢洋坐到他身边,悄声回答道:“和堇姊商量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秘密据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彻底躲过这王司徒的追捕。” 就在二人时不时说几句话之后,那马车前面的面板被敲响了,原来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还是那间客栈,后门很快被打开,曹昂则伏地身子进入,果然门后站了几个男子,其中老乔正好在,他看到曹昂也是赶忙上前迎接,然后找来一个后生把两人带向屋子后方,这次倒不是径直去阁楼了啊。 那后生小声说这里的地下室,有暗道可以直通,主人特意交代我们候着曹公子,直接带到地下室。 通过一个后院的厢房,这屋子的橱柜,那后生进屋后也不说明,握住侧边柜台直接用力向旁推,果然见一石板在门后,其上明显的缝隙一看就是没有安全镶嵌进墙里。 打开石板,一个幽深黑暗的通道便浮现在曹昂与卢洋面前,两人面面相觑,竟是一时都没有反应。 那后生看到似乎这个曹家公子不愿意下去,忙说道:“曹公子,这便下去吧,主人已在下面就等二位了!” 曹昂刚刚还不觉得奇怪,但是现在反而是越来越担心这货是不是有什么埋伏。 这时,那甬道似乎上来一人,从暗中影现的身姿是洛鸯,只见后者娇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要害你,这么小心谨慎可是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哦!” 曹昂这么小心不用说还是受了先入为主的记忆的驱使,要不是有先例,他至于这么紧张吗? “洛姐,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在你的地盘,我还担心什么。”曹昂笑着抱歉,还不忘解释:“我只是从小怕黑而已,这不,现在也不是害怕这种事的时候,哈哈哈!” 洛鸯娇媚白了他一眼,挥手叫着二人,说道:“快下来吧,蔡大人就在下面,已经就剩你们二位尊客了!” 果然,这地下室内纵横交错,竟然有不少的空间用来铺设屋子,其中在一个石室内,除了添置了额外的家具,竟然还有床铺、日常用品以及屏风、遮帘等一应俱全的设施。 那蔡邕坐在一张四方桌前,正大快朵颐吃着糕点,想必在牢狱内的伙食确实不咋样!他抬头看到曹昂一行人入内,忙放下手中吃食,站起来作揖行礼。 曹昂扶住蔡邕,对着他说道:“蔡大人就别客气了,那王允知道蔡先生逃离,一定会派人到处搜捕阁下,现在很可能正在商议捉拿您呢?” “老夫给各位带来麻烦,真是深表歉意,王允这厮真是心狠手辣,竟想暗地里害老夫,哎,老夫看他平日与人和睦,朝廷重臣,居然也是阴谋行事的小人之道。”蔡邕现在倒是一脸怒意,当时在那壮汉看押之下完全没有现在的气势。 “蔡先生为今之计是只能先躲藏在这里,那王允的时间想必不多了,我们现在反而不能急躁!”曹昂迎着三人分别坐下,见到茶水也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喝。 洛鸯也是点头赞同,缓缓说道:“子修说得对,蔡先生如今先安心待在此地,更加不宜露面现身,外围还有不少王司徒密探,如果发现您与家人联系,反倒是不利于您自身安全。” 蔡邕舒缓了口气,也是深以为然,他说道:“那这次老夫就全拜托各位了,就是不知我可与我那小女文姬可否一见?” 曹昂与洛鸯相视,这蔡邕还算是鼎力配合了,要不然如果他大义凛然的说什么不怕之类的,反倒是会让他们不好办这事。 那蔡琰倒不是不必要见,只是这局势太紧张,这一面或许就关乎蔡邕的姓名啊! 于是,曹昂建议道:“先生可以交我委托此事,实乃外面的局势太危急,否则我等不敢打扰蔡先生父女相见,也望蔡先生明白在下的良苦用心!” “老夫明白了,果然还是太牵强了啊!如此便这般,这位公子……可是,能否告知身份,这一夜的救命之恩,老夫竟还不知恩公真名!”蔡邕说着才意识到自己甚至还不清楚这年轻人的身份。 曹昂站起身,抱拳说道:“小辈曹昂,字子修,家父东郡曹操,能和蔡先生一见,实属荣幸!” 他也是忙了一整晚,现在才自报家门,还是这老夫子问得好啊! 蔡邕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前段时间热热闹闹的东郡之战,他在之前洛阳朝廷就见过那曹孟德,没想到其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果然是名门之后,老夫还真是得幸于子修啊!”蔡邕也是站起身躬身回礼。 “不敢,不敢,蔡先生快坐,现在先生可以委托于我了吧!文姬小姐我已相识,这便就代劳为先生沟通一番!” “既是如此,甚好……甚好啊!哈哈哈!” 第95章 乱局 于是众人再商议了一番细节,就都走出密室,当然蔡邕还是饶有兴致地继续在这地下室住着,他甚至还向屋子主人洛鸯借了几本书用来阅读作乐。 “这蔡先生,还真是入乡随俗啊,现在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了。之后的安排。”曹昂走在阶梯上时一边想着,一边回头说话。 洛鸯听到神情凝重,她也觉得目前为止事态可谓紧急,许多这样的时刻不得不先埋下预期计划。 “我们上去再说,那有我的独立休息室。” 在这客栈的第三层,最里面的独间,确实有一间在这里时常没有人光临的厢房,那是侍风的主人洛鸯的禁地,一般无事不敢有人上来打扰。 屋内的摆设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曹昂进来之后环视了一圈,他们之前待过的那间屋子都比这里更大,似乎这里被刻意造小了! 洛鸯径直走到一幅仕女图的画像边,推开画框,那里面居然藏着一把黑色钥匙,她拿着边走向衣柜,小心摸索着什么,只听见细微的“啪嗒”声,那柜子自动横向平移,露出了后面一个小型密室。 卢洋惊呼一声,小手捂着嘴笑道:“堇姊,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被你想出来了啊!” 曹昂也是拍手,很夸张地说:“没有洛姐想不到的事,也没有洛姐办不成的事!” 洛鸯娇媚白了曹昂一眼,拉着卢洋小手就攥了进去,笑骂道:“你们两个就别一唱一和了,真是的,快进来啊!” 三人相继走入这小小的封闭空间,这里石室内倒是没有多余的物件占用地盘,虽然较为逼仄,到好在挤下三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曹昂、洛鸯、卢洋三个盘腿而坐,膝盖碰着膝盖,非常像后世的某种奇怪仪式。 “不管后来怎么样,现在王允怕不是急的满城找蔡先生,为今之计蔡邕只能待在这里,好在今晚我们没有泄露踪迹,不管是王司徒的人还是其他朝廷的大臣,我想在王允身死之前,蔡邕不能露面!” 卢洋听到曹昂一大群话不禁诧异道:“那王允会死,这从何说起?” 这里的话都不能向外说的,所以在这密闭的空间,曹昂既有兴奋,又很大胆,这两女子是他在这世界上最为信任的人,对他们说这些话倒也是无妨。 洛鸯倒是领悟了曹昂的本意,她也是解释道:“那西凉兵们必不会放过他,攻进城后迟早都是死,他们恨死王允了!” 曹昂点点头,接着说下去:“明天我还要去见一见蔡文姬,把她父亲得救的消息告诉她,让她心里也好受些!” “这是自然,还有我们需要另做打算,小洋, 明天你回卢府,交代你的父亲咱们随时可能撤离,叫他们做好准备。”洛鸯想着最后的阶段,可不能出现哪怕一丝差错。 卢洋立即想到父亲和弟弟,连忙道:“好的堇姊,我一定会好好和他们说的。” 曹昂手放到下巴上思索着什么,然后才缓缓道:“洛姐,我们人数庞大,现在不比之前的两三个人,我还是建议分批出城,洛姐,卢尚书一家务必要先行撤离,不要到时候被西凉兵围城时反倒走不了。” “有道理,我那城门小队长是侍风的成员,到时让他晚间可以打开一丝城门口,只容几人同行便可;那你怎么办,这可不是玩笑,也不能总是找他,如果他被上头发觉,下场可会很惨的。”洛鸯不禁提醒曹昂,她可不想让自己人都陷入绝境。 曹昂放宽心回答道:“洛姐放心,我自有脱困方法,我曹家还是有些底子的。出城之后,诸位就在附近的驿站等我,我会第一时间来与大家汇合。” 曹家在长安还有个鬼底子,但是曹昂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给他们一丝宽心,这事不得不说得慌! 因为他想在这最后一步去皇宫见见刘协,最后赌一把。 如果自己能够劫持走刘协这个皇帝到东郡,光是想想都觉得过瘾! 但是目前他都不能透露哪怕一点消息。 就这样,三人商量完毕,这才走出密室分别休息去了。 曹昂跟着一个随从找到自己的临时房间,洛鸯与卢洋则是两人结伴在那她那小厢房。 关闭了门房之后,曹昂直接张开双臂躺倒在床铺上,这几天是真累了,他思考整件事情前前后后的安排,自然是觉得没有什么漏洞的地方,至于临场发挥的时机还是要靠人的机动性。 不知不觉,想着心中的问题他便也渐渐入眠,睡了一个好梦。 第二日,曹昂在一阵敲门声中惊醒,原来是洛鸯来叫他吃早饭了。 到她那房间时,桌子上摆满了早点甜品之类的食物,他回顾左右,问道:“卢洋呢,还在睡?” 洛鸯坐到原先的位置上,抓了一个包子吃着,白了他一眼,说道:“就你睡,人家早赶回家了,这里离内城有些距离,她说早点出发比较好。” 曹昂笑着摇头说道:“昨天可能太累了,在这睡得还真是香,我也是好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洛鸯也是微笑地看着曹昂,她倒是觉得现在这少年才是真长大了不少,那时初到陈留时见到的他还是纨绔气息更重,现在成稳内敛,确实是大男儿了。 吃过早饭,那尹先站在马车旁在楼下等着,曹昂直接上车出发。 主仆二人绕着几个街区不停走动,以防止有跟踪的眼线,这才调转方向之后向着内城的蔡府前进。 在那蔡府的前门茶摊处,通过侍风的眼线,向曹昂禀报了一件重要的情况。 那王允今早接走了蔡家小姐! 曹昂就是一惊,这王允想必昨晚已经知晓蔡邕逃离,现在不知是否想要进一步调查他是否逃回蔡府,所以这才劫走蔡琰? 不不不,按理说,如果蔡琰知道父亲回府,怎么可能再出府邸还是与王允见面?她难道不知道这始作俑者就是王司徒吗? 或许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只见那侍风的汉子又说:“跟踪王家小姐的马车,他们一直都在盯着的!” “那还等什么,这就带路吧!”曹昂大手一挥,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第96章 纷扰 现今纷繁复杂的局面下简直状况百出,曹昂也不禁头疼,这蔡文姬可能非常危险,自己一定要救下此女子。 他坐在车厢里,那尹先在前面驾车,跟在眼线身后,一起奔赴王允带离蔡琰的路上。 那王允带走蔡琰,想必也是实在不清楚蔡邕如今躲藏在哪里,这才引诱蔡琰,肯定是假意友善要放她父亲,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好话,最后再旁敲侧击探听蔡邕的下落。 而蔡文姬救父心切,根本来不及知道自己父亲其实已经被救出,听到王司徒软言安慰,或许还高兴父亲能够得救呢? 妈的,这就是信息差的误会,反倒是徒生不必要的麻烦。 曹昂悔不当初,如果早点来,或者提前通知蔡琰,现在可能压根不会是这种被动局势。 还好没过多久,那尹先似乎停下了马车,随即打开木板说:“少爷,到了,前面那位弟兄说就是这里。” 曹昂点点头,拉开窗帘一看,果然他们把马车停在一个街巷的侧面,那汉子走过来指了指前面一座非常不起眼的茶楼。 待曹昂下了马车,他才小心靠耳过来沉声说道:“就是前面那茶楼,下面有不少护卫巡视,弟兄们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了。” “你们做得很好,确实谨慎点才行!”曹昂从远处看到这个简陋茶楼,那独栋的楼房只有两层,门口有三三两两的护卫站在那里,也不进去,似乎在望风。 “看样子里面还有人守着,没事,我们作为茶客进去喝喝茶,他们总不好硬赶吧!”曹昂说着便和尹先换了一身衣裳,都是百信普通居家服饰。 两人装扮成茶客,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进入,那门口的护卫果然没有瞧出什么破绽,任由二人进入。 曹昂想着看来王允那厮肯定是事前交代过这些护院不要声张,以免坏了大事。 大厅里装潢着新颖的灰白颜料,一看就是才不久装修完成的新店,曹昂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这里是王允的新据点,或者后面的真正主人就是王司徒。 两层的上下楼梯格局,上面共有四间厢房雅间,那小二看到有客人进来,忙跑过来招呼,说道:“贵客两人,公子,这里可以入座,小的这就先去给二位沏口热茶!” 曹昂笑着摇头,手中拿着一块小碎银子交到后者衣袖中,说道:“我们上楼开个雅间,劳烦带带路!” 那端茶小二摸着手里的银锭,眼中一亮,喜不自胜地说道:“公子爷,这边请,小的这个给您看看这上等雅间,俺们这里新开张,所有器具都是最新研制,保管让您满意!” 曹昂带着尹先跟着上楼,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原来在这二楼还有一间客座茶房,坐位于最里间的侧面,果然门外便有四个壮汉守着那门口。 这就是那第五间房子了,看来那蔡琰应该是在这里了。 那小厮领着曹昂两人进入雅间后,便让他们稍等片刻,自己满心欢喜地下楼沏茶去了。 曹昂等门关上之后,立刻走到窗边打开,探首出去查看街面的情况。 尹先也走过来,好奇问道:“少爷,现在咋办,您这是看什么哩?” “没什么,我就是随意看看这里的房屋格局罢了。”曹昂一边回答尹先,一边关好门窗,之前他确实是为了观察地形,这侧面的厢房隔了一座雅间,也就是说,那蔡琰所在的屋子正好处于前大街的正面。 这座茶楼的二楼是呈现倒“u”字型格局,而且开口很大,后面的凹槽反而比较小,那凹陷下去的地方正好是那最里间、布满侍卫的王允与蔡琰议事的屋子。 而他与尹先则是靠近开口的最外面那间,所以现在需要一点智取,他可不想强行扰乱这里的社会秩序。 不仅不能惊动这些重臣的注意,还有一点是务必要做到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大目,先前交代给你的那黑色颜料拿给我,还有,等下按照我的吩咐,你就先待在这里,最后会有人进来,按照他给你交代的事情办就行,不管见到什么都不要慌张,可听明白了?”曹昂坐到椅凳上,慢悠悠交代逐个事项。 尹先内心就是巨大震荡,他忐忑发文道:“公子要作甚?” “你过来,我说给你听。”曹昂食指勾了勾,那尹大目便附耳过来听着自家少爷吩咐的事情。 果然,尹先瞪圆了双眼,一脸吃惊地看着曹昂,最后露出了喜色,才郑重地点头说道:“少爷放心吧,小的保证办好咯!” 这时,那端茶小二敲响了门房,尹先走过来打开,迎着那小二入内。 小二点头哈腰地端着托盘放到桌子上,然后招呼曹昂喝茶,就转身离去,不巧正好撞到了站在他正后方的尹先,他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之后的曹昂一个手刀,给劈昏了过去,轻轻“呃”地一声就要倒下去。 曹昂连忙扶着他,让他缓缓坐倒在地上。 曹昂与尹先对视,点了点头,后者立刻开始扒这小二的衣服,而曹昂本人也开始脱衣服。 曹昂接过那小二的服饰就打开穿上,他之前就是想装扮成这店家小厮的身份进去那雅间探查一番,以免打草惊蛇,这才不得不委屈了小二哥! “没人进来之前绝对不能让他醒着,你把那几块布绢塞住他嘴巴,别出声!”曹昂穿好衣服,帽檐压低,确实有几分那小厮的样子。 尹先赶紧点头,招呼少爷小心便去捆绑那小二。 于是,曹昂端起桌上的托盘,把茶水都摆正好,走到门边,呼出一口气就打开离去。 当然,他没有直接过去那边,先下楼绕了几圈,然后再沿着门楼的阶梯上到二楼,镇定地走向那壮汉把守着的最里间。 “俺们掌柜赠送的最新香茗,劳烦诸位放行,尊客想必不容错过哩!”曹昂弓着身子,一番恭敬地说道。 那守门的大汉也没有任何怀疑,直接从鼻腔里“嗯”的一声,轻轻推开一丝门缝,示意曹昂入内。 曹昂小心地闪身而入,也是轻轻关上了木门,这间房间果然很大,他迈步走进里间,立刻被眼前的场景所震动! 只见王允王司徒一个人趴在桌子上! 而那蔡琰蔡家小姐,站在不远处的窗台前,惊恐而慌乱地眼神注视着曹昂! 第97章 破局 曹昂自从进屋后,就觉得现在的现场状况已经完全出乎预料,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悬疑。 之前他原本设想的是把自己装成这小二,然后入内伺机而动,最好在王允松懈时间里能够击昏他,在与蔡琰偷梁换柱的调换身份,帮助她脱困的整个计划! 但是,现在王允倒是如期昏倒在桌子上,就是不知道是死是活,而那蔡家小姐似乎也认出了曹昂,之前惊恐的神色不禁露出一丝喜色,她快步走来,略显激动地抓着曹昂的手说:“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跟着我来的吗?” 对于突然出现的曹昂,蔡琰自然是喜不自胜,因为就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这黑暗中的一道光适时的出现在眼前,让她心中暖暖的,无比惬意,似乎之前的恐惧无助都消失了,仿佛焕发了新生! “蔡小姐,现在不宜多说,之后脱困再聊,现在你给我脱衣服!”曹昂对于蔡琰的举动也是有些惊讶,按理说这种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平日里应该是贤良淑德的举止仪态,看来这蔡小姐怕是已经吓坏了。 蔡琰听到立即羞红了脸,她慌张地低着头,又立刻偷偷瞧着曹昂,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曹公子说的什么胡话,在这种地方你也有这等……”蔡琰一脸羞愤,冷冷地说道。 她虽然是嫁过人的少妇,但是曹昂的话对于目前的她来说还是过于孟浪! 以曹昂的角度,这本来是一句再为正常不过的话,但是可能这女子还是误会了。他拍着额头,忙解释道:“蔡小姐,是曹某唐突了,我没有说清楚,你看我这身打扮,可瞧出了什么端倪?” 蔡琰这才发现原来曹昂一身打扮分明是店家小二的衣服,就是刚才给他们上茶的那小厮,她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曹昂从她眼中就可以发现这蔡琰这么聪慧,想必已经发现其中的奥秘,便催促道:“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那赶紧换衣服,等下你装成这小二出门,下楼绕个几圈,再回到二层的最右边的隔间,那里有我的仆从接应,你们见过面,听他的安排,会很快脱困的。” 他一边轻轻说话,一边脱起衣服,其实两人现在都是急速的轻语,也就是很快就完成了一系列谈话。 蔡琰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道:“我如果出去了,那你怎么办,外面都是王允的人,你独自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我自有方法,无须担心,哦,还有一点,蔡先生已经救出来了,还请你放心!”曹昂把一摊衣服交到蔡琰手中,后者听过之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直接瘫软于地。 她无声哭泣,不禁对着曹昂千言万谢。 而曹昂自然知道这险峻之时已经不容有失,先拉起蔡琰,缓缓抚其后背,然后催促她这里不是温情言谈的时候,出去之后再说,蔡小姐还请顾全大局! 蔡琰这才红着脸开始脱衣服,她也不扭捏矫情,直接把外面的浅红色衣裙脱去,穿上这店家小厮的衣服,她本身的身材便是高挑类型,穿上这男子衣服后没有什么异常,就是脸有些白嫩。 对于这事曹昂早已准备多时,他从袖带里拿出一包黑色敷料,细心地给蔡琰覆着淡淡颜料,一边解释道:“事急从权,蔡小姐原谅则个!” 蔡琰点着头,倒也是大方地任由曹昂涂抹脸色,原本白嫩的玉容被他一番精心修饰过后,还真变成一位端茶跑堂的小厮那菜色墨黑的男子形象。 最后,曹昂还不忘把那小帽给她戴在头上,说道:“压着点,别太露出面相,身子别笔挺挺的,弓着身子出去。”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上的托盘茶杯递送给蔡琰,后者郑重接过,认真注视着曹昂,这才转身开门离去。 曹昂立刻轻声走到那门边,仔细听着动静,如果不能成功那他只能硬来了。 好在事情果然如预料的那般,这里的侍卫们似乎不会对于这样一个侍奉的下人戒备什么,隐隐约约地看见那“小二”下楼去了。 那之后就是自己脱困了,曹昂转回那桌前,探手到王允的鼻子前,感受手上余温,还好,还有气。 他走到窗前,观察着外面大街上热闹的场面,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分明是长安市井最为普通不过的场景。 …… 可刚走出房屋的蔡琰却没有曹昂那般雅致平和的心境,现在她内心就像是有人不顾一切地敲着鼓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二十余年的岁月中,她还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紧张时刻,即使是与前夫成婚时,也都是相敬如宾,没有行什么大逆不道、羞耻的人伦行为。 但是先夫的早逝,还是给她带来无比的痛苦,以及不了解实情人的羞辱,周遭的不解眼神。 这些都给她孱弱的心里留下过不同程度的创伤! 蔡琰此刻竟然有种突破成见的快感,非常刺激、感同身受。 但是她依然没有停下过脚步,她记着曹昂的话语,下楼之后还绕了两圈,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之后她如常地端着托盘上到这二楼,打开了那右边最外面的一间厢房。 寂静的屋子内仿佛没有任何人在,她走进里间才看到,那曹昂的贴身侍从好像正在焦急等候着她的到来。 “蔡小姐,您总算是来了,少爷交代我在这里等着小姐,现在您赶紧换上少爷的衣服吧,咱们之后同出,楼下有我们的人接应!” 蔡琰毫无顾忌地便开始脱衣服,接过尹先手中的“曹公子”的衣服,红着脸快速穿上,之后和尹先开门下楼。 整个过程可谓是畅通无阻,楼下的那些王府侍从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他们上到马车之后便钻巷离去。 最后还是楼上的一个扈从发现了异样,他向旁边的一个小队长说:“大哥,到那间屋子里的小二还没出来啊?哈哈!怕不是睡着了?” 这里二楼雅间,没有其他人光临,所以在斜对面的角度来看,这里进出的人数其实是很明显的。 那位壮汉队长一愣,喊道:“不好,中计了!”他话还没说完,便推开护着的木门冲了进去…… 第98章 声色 房内只有那昏倒在桌子上的王司徒,哪还有什么多余的人,这群侍卫连忙过去探查,跑上跑下的叫人来医治王允,整个茶楼鸡飞狗跳,简直是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早已脱身的曹昂自然是不知道后面发生的场面,他刚才是从那外窗的屋檐跳了下来,沿着后门离开的,走了几个街区,果然便有一辆马车停驻在道旁,那车驾上的车夫不是尹先还能是谁! 这里的几人都在马车上等候着他,按照事情所料想的发展,他们一行人先要躲避这王允的手下追寻,然后再一起乘车往秘密据点,也就是那客栈进发,至少先让蔡氏父女见个面以叙衷情。 “大目,开车。”上到车厢内,曹昂拍着前面的木板隔间,一边对着尹先说话,一边观察着蔡琰,这女子果然穿着他之前的衣服,稍显宽大,但是由于她身材高挑,竟然颇为俊秀,像位玉面小郎君! “蔡小姐,蔡先生已经在我们那据点安置妥当,就等你同去相会了,那王允是怎么诱骗你的?”曹昂坐下,终于可以有个时间来好好说说这些话,毕竟之前确实太紧张危急,若出个差池,所有人都将深陷绝境。 蔡琰于是心有余悸,这时突然脱身危局反而紧张不已,缓缓说道:“之前我在府邸日夜担忧父亲安危,我每日命人注意茶摊动向,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为了不暴露行踪,我也不敢叫人询问,都是这样可能耽误了一些时间!” “这次王司徒登门拜访,说我父亲那里有转机,可以先让我们父女见面,我这才随着他出门的,但我其实心中一直也很担心是不是有诈,因此拿了几包迷药,派丫鬟通知茶摊的密探。” “后面在茶楼我才发现,这王司徒好像一直旁敲侧击地问询我家父亲的情况,我心中狐疑又很害怕,已知此事必有蹊跷,就趁着他离桌交代事情的间隙投下迷药,这才有了之后与你相见的一幕!” 曹昂恍然,这女子果然是个非常有智慧,真是名不虚传,在这东汉末年的历史中,她确实值得令人铭记于心! “王允还好没有太肆无忌惮,现在我们还有时间,之前我们连夜救出蔡先生,就预料过那王允会找上你,只是我还是迟了一步,好在没有酿成大错,有惊无险!” 说着话间,那马车很快把众人运到这客栈,一行三人进入,那洛鸯也是早就迎在门口等候。 洛鸯眼神示意曹昂,颇有一种询问之意,二人配合默契,其实早有一种心灵伴侣的意思。 曹昂便解释道:“之前被王允带走了,我用了一个小计便救出,这才一同回来。” “蔡小姐这边请,随我来,蔡先生已经安全,请放心!”洛鸯一边听着曹昂的回话,一边向着蔡琰带路。 随后又交代了一个成员把守好前院,如有风吹草动,立即禀报。 那王允指不定会疯成什么样子呢?! 在那间密室,父女相见至是一派温馨动人场面,二人抱头痛哭,连一向温文尔雅的蔡邕也是老泪纵横。 曹昂与洛鸯不动声色地退出石室,后者把曹昂带进了一间二楼厢房。 “现在指不定那王允会作甚么事呢?这蔡家小姐也不能离开这里了,如果回府,可能就真再也见不到了啊!”洛鸯一脸玩味地望向曹昂,后者也是沉思,说的确实是,无论怎么,至少也应该挺过这段时间。 曹昂坐到椅凳上,也是一脸疲劳,说道:“就是不知道那西凉兵什么时候能够攻过来啊?现在时间挺紧迫的!” 洛鸯听得好笑,现在她依然有情绪,一丝丝不可闻的“醋意”。她走到曹昂身边,一个轻轻转身,臂弯勾着他脖颈,就直接坐到在他腿上,弯身伏进他怀中,闷闷说道:“还说呢?就是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呢?” 曹昂闻着怀中的馨香温软,手也不由自主搂在洛鸯纤纤细腰上,轻轻拍着说道:“没有的事,那蔡琰哪是个忘恩负义的女子,我看你是多想了!” 洛鸯话中的醋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曹昂自然是敏感体质的人,早就听出了怀中美人的娇嗔,扶手入怀探索着,弄得她娇喘连连,扭动身姿求饶。 “坏蛋,就知道这样欺负人家,才不依你呢!”洛鸯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晕,又要分心阻止身上的那双“坏手”攻城略地,实在是分身乏术啊分身乏术! “不知是谁现在吃醋呢,这屋子里都飘荡着股酸味啊哈哈!”曹昂手上不停,取笑着怀中女郎。 洛鸯看到曹昂与蔡琰同进同出本来就是心有不甘,没想到他还舍身相救,这里就更是醋意漫天,就连她都还没有这待遇呢,怎么现在对着别家女子这么大献殷勤,还是个死了丈夫婆家都不要的寡妇,难道就因为对方是朝廷重臣之后?! “讨厌,谁吃醋了,吃谁的醋,人家才没有呢?”但是口是心非的话她还是要说的,也不能太惯着这曹昂了,现在她是教诲他要疼惜女子。 曹昂实在忍不住,这么风情美人在怀中撒娇扭动身子,饶是石头人也扛不住啊! 还没等洛鸯说完,曹昂便低头堵住洛鸯的小嘴,深埋进对方鼓囊囊的胸怀中,大口吸着馨香,仿佛能让人为之不惜舍命拼搏的美物。 就是这样洛鸯先是受不了曹昂的挞伐,幽幽说道:“坏东西,你要这人家的地盘欺负人家吗?那些侍风队员能撕烂你哦,这么欺辱他们的主人!” 曹昂抬头,也是停下了动作,确实感官上不是太好,如果泄露风声,那下边人还不定怎么看我曹昂为人呢! 但是,此时,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他睁着一双侵略十足的眼神,抱起怀中的娇躯,奔向大床…… 洛鸯一脸媚态,伏在他怀中,双臂搂住,娇声呼喊:“坏家伙,你又要干什么呀?” 第99章 说辞 曹昂把玉人抱着伏在自己腿上,坐在床边,仔细观察着她害羞的娇容。 “开个玩笑,现在我哪里还有那闲情雅致,明天你们就尽快撤离这长安,我预计没有多少时间了,别到时候此城被围,想出都出不去!”曹昂的话语也是再一次提醒着洛鸯,她头埋进后者怀中,深以为然。 “明白,我们这里基本上准备好了,就只要等小洋那边的消息,卢先生一家能早些过来,我们随时能够出发!”洛鸯笑了笑,然后又问道:“那蔡氏父女也带走吗?” 曹昂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搭话。 洛鸯感到奇怪,睁开双眼乜了他一眼,幽幽说道:“哦,是舍不得蔡文姬了吧?可是别人家大业大的,在这中枢可是有很多牵挂的哦!可不会像卢先生一家那么淡泊清明。” “蔡琰也得跟着走,蔡先生就让他一直安顿在这里,直到那李、郭掌控了长安之后,他们不会对这蔡邕有什么仇恨的,相反还会奉为上宾!”曹昂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带上蔡文姬是最好安排,毕竟他不想再一次让她受辱,自己总得做些什么。 “那蔡琰会放弃大家族名媛的身份和你走?你真是想得美啊,我看你是被美色给晕昏了头了,哈哈哈!”洛鸯娇嗔,明显是嫉妒那蔡氏。 曹昂却是认真分析道:“这蔡家小姐如果还在长安,对于她的名声反而不利,她说白了是个死了夫君的寡妇,在这里也没人敢迎娶,如果我带着去东郡,这蔡家反而是我在长安插入了一把有利楔子,蔡邕顾忌女儿,又是一个政治盟友,我们也是相救的大恩,他怎么可能不领情,再顺水推舟给我们一个恩情!” 洛鸯白了曹昂一眼,倒不是说自己在意这些事,也不用解释的这么清楚啊! “你说这么多作甚,我还不知道你那心思?” 曹昂直接大无语,忙道:“我有什么心思,你是不是想多了啊,我是真的……” “好了,好啦啊,我不想说了,哈哈哈,你说这么多,可还是留着精力对付蔡小姐吧,你别以为能说服人家跟着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可是非常有难度的哦!”洛鸯娇笑着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又是风情回转说道:“我还要去交代一下,而且必须派人通知小洋那边,抓紧行程!” 曹昂点点头,手中还留有余香的脂粉味道,心中所想的确实应该怎么能够说服蔡琰,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回东郡。 当然,这东郡肯定是比不了长安这京都的规模,但是好在至少安全,自己这边可以全力掌握的地方,可不是比这西凉蛮兵攻下的长安安全太多!? 说干就干,曹昂也需要尽快敲定行程,所以他走出门房,朝那地下室走去。 灰暗的石室还有有颇多的烛光照着两端,要不然即使是在这大中午的日子,这里也是暗无天日,就像深度的午夜一般。 蔡氏父女两人分别坐在椅凳上,好像也正在谈着家事,桌子上的茶水倒是完全没有喝,曹昂走进敲了敲那形同虚设的门板,三人分别见礼打招呼,这才慢悠悠都坐会位子上。 “蔡小姐,我想同你单独谈谈,可否借地一叙!”曹昂开门见山,本来他想先同这蔡家父女一起说的,可是细细思索一番之后还是觉得先和蔡琰单独说为好,不仅是尊重,而且可以先探探她口风! 蔡琰果然很乖巧地同意,随即别过其阿父,然后跟随着曹昂出了密室,来到上面的庭院。 两人站在偌大的院子里,看着飘散的落叶,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真是风景感人还是人在风景的衬托下显得怅然若失。 “我想着,这京都局势烦乱,文姬久负盛名,在外自是危机十足,所以不知你可否跟着我去东郡,可以护着你安全!”曹昂直男式地告白,竟然直接说了出来,他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还藏着掖着。 蔡文姬确实比较惊讶,她瞪大了双眼,似乎想从曹昂脸上找出答案。 自己是嫁过人的少妇,甚至可以直接称为寡妇的女人,为什么还能得到曹家少年公子的倾慕,对于她来说,简直是羞到极点了。 曹昂见她晕红着一张脸,以为她实在是无法开口,又立即解释道:“蔡先生根基是在中枢,而且西凉兵众不会对他老人家下手,早在董氏当政时,蔡先生便是奉为上宾,想必之后也会如此;所以那王家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蔡小姐留在这里确实颇多危险,我看还是与我一起南下,方能保证小姐安危!” 蔡文姬埋着头,只能缓缓说道:“在这京都真的有这么危险吗?子……子修,莫不是诓骗于我?!” 曹昂听得激动起来,忙说道:“那是当然,现在谁也不清楚以后的危局会怎么发展,就是像卢……嗯,卢植卢尚书你可听过,他们一家也会随着我这次南下东郡,这中枢长安早烂透了,汉室孱弱,天下纷争,群雄割据,哪里还有什么太平日子?!” 听到曹昂越来越胡说,蔡琰忙立刻阻止说:“莫要胡说,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也不怕泄露,以后牢记不要当着其他人说这些话!” 曹昂愣愣点着头,觉得自己就像被姐姐教训的小弟弟,口无遮拦时的一顿训话。 “那……那,究竟怎么说?!” “我同意,但我还需要与阿父商量一番,这毕竟不是小事。”蔡琰恢复了之前云淡风轻的外貌,只是她内心依然不是太稳定,自己好像一摊死水,突然有了可以期望流动的方向。 于是,二人立刻返回地下室,来到那蔡邕的居所。 曹昂沉浸一番,思考着说法,然后才慢慢开口说道:“蔡先生,想必您也知道现今长安的局势,李、郭等部众攻下这京都长安是时间迟早的问题,我吗,想带着蔡小姐一同下东郡,主要是为了保护蔡小姐的人身安全。再说……” 曹昂脑子里想了一通说辞,没想到还没完全说完,蔡邕笑嘻嘻竟然满口答应了下来,还说什么既然如此,那只能这么办了! 蔡文姬:“……” 曹昂:“……” 第100章 潜伏 曹昂完全没有预料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可谓是远超预期,主要蔡邕表态太快了,他跟不上节奏罢了! 既然如此,那这蔡家小姐的命运就交到曹昂手中,他心中狂喜,立刻对蔡琰交代了几句,是否还有什么事情要办的,或者是贵重东西带离。 蔡琰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倒是我那丫鬟小莲,跟了我好几年,就是不知可不可以……” “没问题,我叫我那仆从大目去贵府把小莲接过来,但是二位就不能露面了,请见谅。”曹昂满口答应下来,没有任何推辞。 蔡琰也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曹昂派人先安排蔡琰的住所,就在二楼的里间厢房,这里比较清幽安静。 洛鸯没一会儿也过来了,她嬉笑着招呼着蔡琰,两个女子在房中说着悄悄话,曹昂看到那蔡琰有洛鸯作陪,那他便退了出来。 在后门的院子里,曹昂找到尹大目,交代了几句,后者便离开办事去了。 傍晚时分,卢洋带着家人坐两辆马车赶了过来,一行人有卢植、卢毓和那老管家,拎着大包小包的,确实像那么投奔的样子。 曹昂也在外院接待大家,这里的空间比较宽大,卢尚书全家最值钱的东西都装在行李里了吧,看到他们大小包袱背在肩上,一脸慎重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啊! “卢先生别来无恙,事态紧急,我们安排明天就出城,故特此匆忙。”曹昂躬身作揖,然后才解释,确实没办法,本来何至于此呢! “无妨,洋儿回来通知我等时,我们早已准备好各种行礼,交代了下人几声后就来了。”卢植回礼之后回想着,先前在府邸,突然下人来报小姐回来了,他第一时间就已经预想到时间不多了。 那小胖子卢毓也是跑到曹昂身前,昂着大脑袋,一脸专注地望着他。曹昂摸了摸卢子家,笑着说道:“要搬家了,与以前的小伙伴们分离,有什么想说的?” 小胖子使劲摇了摇头,稚声道:“只要能和阿父、姊姊和大哥哥在一起,子家就很开心!” 这时洛鸯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见到这小胖墩就是一笑,说道:“哟,这卢家小子可长的憨厚可爱呢!” 卢子家夸张地瞪大了双眼,大声说道:“哇,好漂亮的小姐姐,和我阿姊一样好看哩!” “哈哈哈,小家伙真会说话,可比你姐姐实诚!”洛鸯蹲下身子轻轻抚着卢毓的脑袋,宠溺说道。 一直站在旁边不搭话的卢洋直接无语,她看着这孩子觉得还是不要弟弟的好,嗯,就是这样。 洛鸯起身后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先上楼,今天我们还需休整,先安排房间供各位休息。”说完她便招呼几个女婢带着这些客人上楼。 然后留在院落中的两人曹昂与洛鸯,后者缓缓说道:“明天午夜我们就先行离开,卢家、蔡家两家人,得有个两辆马车挤下,我再带上几个扈从好手,先南下,这里留着老乔、钟大管理着,有什么要吩咐办的事情就和他们两个人说!” 曹昂点点头,凝重说道:“那就这么办,路上不要声张,我办完事就马上赶过来。” “那你尽快够来,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要你这种危急时刻还不放弃,我可掌控不了大局哦,倒是这几大家子人,出个好歹那真是追悔莫及呢?”洛鸯的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只是曹子修如果不在她作为一女人不好做主。 曹昂轻拍着她手臂,笑笑说道:“我知道,放心吧,我会很快来的,先由你照顾大家,之后交给我!” 洛鸯白了他一眼,挣脱开来,娇媚说道:“在外面呢?没轻没重的?成何体统!!” 曹昂果然乖乖放开了她,就在这时,那门房又被敲响了,侍卫得到洛鸯的眼神示意后上前开门,然后便看到那尹大目带着一个丫鬟进来。 那小莲拿着包袱,也是个机灵的女子,看到这熟悉的曹昂立刻过来见礼,恭敬说道:“奴婢小莲,见过曹公子!” 曹昂虚扶,客气说:“你家小姐在楼上等着,现在就过去吧!” 在这古人时候,与女子肌肤相亲实在是大忌,所以你想扶起女子只能虚扶,不能挨着别人身子,即使有衣物阻隔也是万万不行的。 “小莲这就去见小姐,奴婢告辞。”小莲低着头,轻声说道。 “快,大目,带着人家去蔡小姐厢房。”曹昂招呼身侧的尹大目。 二人相继离去,曹昂也在盯着他们身后,不禁发问道:“这蔡琰不要金银、首饰珠宝,只求我带来这小丫鬟陪侍在身边,莫不是在外还是熟悉的人来的安全,这也是你刚才的意思吧!” 洛鸯深以为然,笑了笑,畅然说道:“原来如此,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好多了,哈哈!” “晚上我先离开,之后你们按照计划行事,别等我!” 曹昂自然是知道事态紧急,他预感这几天可能将会被西凉兵围城,也是出城最为危险的时候,甚至连出城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现在他们要抓住这最后的时间,争相逃离这困城,不要让自己再陷入危机之中。 “那你自己要小心,现在不比平时,你放心办事,我自然会安全带大家出城!”洛鸯细心叮嘱,生怕他一个鲁莽折在这长安,那还要他们走东郡去干嘛。 之后分头行动,那洛鸯一大帮人自然还有不少时间休息整顿,毕竟半夜凌晨开始逃难行动,再者说这帮团队里有老人、女人、小孩子,对于他们的身体不仅仅是吃得消还是吃不消的程度。 曹昂又叫来尹大目,吩咐后者跟随大部队一起出发,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去办,就不用跟在身边了。 那尹先一听却急了,忙说道:“少爷,您有事要去办我怎么好自个先撤啊?” “听话,这是本公子交代你的重要任务,把大家安全带到东郡,这便是你随大部队出发的价值,听到没有?” 曹安直接拒绝了尹先的跟随,其实是多有不便之处,自己一人可以随性发挥,如果还有这个跟屁虫在身后,难免要分心照顾他,实在是太费时间和精力了。 尹大目听到自家少爷坚决地态度也就不再强求,他无奈说道:“好吧, 少爷可要当心啊,老爷还在东郡等着少爷哩!” “废话就是多,啰里吧嗦的,去吧。”曹昂驱赶着,也忍不住提醒道:“出城之后的大路就按我们那时入城的线路走,你也可以与洛鸯、卢洋商量着办,尽量稳妥些便可。” “少爷尽管放心,都交给小的办吧!我记着哩!”尹大目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曹昂于是不管他了,先进入客栈,回房间收拾一下,等晚些时候,就可以出发了。 他带的东西倒是没有什么,只有几把小武器而已! 这次他的目标很直接,潜行皇宫,再见刘协一面! “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忘记我啊!?” 第101章 神助 这天入夜,曹昂最后找了一次卢洋,和她也交代了几句,说道:“今晚我还有事情另需处理,你和洛鸯他们走就是了,我办完事会马上赶过来和你们汇合。” 卢洋一脸疑惑地说道:“什么事还要现在去办啊,这天都黑了,你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大家也都有个照应!” “我会很快的,放心吧,你按照来时的路引导大家,这里马上就不太平,所以今晚我们才计划第一时间撤离。”曹昂也是解释,希望她乖乖听话。 “洛姐和我说过了,她说没时间了,今天凌晨就出城。”卢洋也是点点头,意识到现在正是危急时刻。 曹昂告别她直接下到院子里,那里倒是站了几个护院的侍卫, 这些人都是从侍风调离过来的人。 当初曹昂也很纳闷,这么庞大的组织,联结各地的密探,想必开销本身就不是一笔小的支出,他还特意问过洛鸯那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后者倒也回答的很干脆,说董卓董相特意支助的一大帮援助金,她猜想很可能是劫掠洛阳时的资产,从中攥取之后给了我们一部分吧。 所以金钱的问题暂时是没有任何麻烦,这样才在这京都长安广布眼线,几近满城都是密探的程度。 曹昂边想着,边走动,他估摸着如果侍风按照自己的规划,应该是大有可为的,在这个时代,这种软间谍属性的组织那威力可太重要了,搞不好是战役取胜的关键,而且他还有另一种想法需要侍风。 在这夜间,除了宵禁之外的几声打更声,就没有任何杂音,偶尔有一队巡逻兵走动,他们也是按照既定路线,没有出格的举动。 曹昂隐匿在黑暗当中潜行,他要经过一段武库的外围校场,然后才能从未央宫的高墙进入皇宫寝殿,偌大的宫室也不知道这小皇帝在哪里睡觉的? 是不是还有妃嫔侍寝,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曹昂依旧是潜藏在黑夜的庇护中,绕过整个校场之后,他加快了移动速度,从前方不远的地方果然依稀可见高深的宫墙矗立在那。 他站在墙底,看到这巍峨雄壮的汉代城池,也不禁感叹先辈们的艺术造诣与强烈的氛围感,这就是皇室的殊荣,只有天子才能住的地方。 于是他集中思维,闭眼发散脑中的意识,深入到那海洋涡旋中…… “小老弟,得该给我些房租了吧?!可不能太小气了啊!!!” “小神武启动神识分享中……小神武启动神识分享中……” “加载宿主大人背景意识识别……加载宿主大人背景意识识别……” “叮叮叮……启动‘跃升荆棘’……启动‘跃升荆棘’……” “如有神助,所视一切,均可以飞跃跳离。” 曹昂径直冲上围墙,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蹬蹬”一个地动山摇,便站稳在那地面上。 然后他又是轻轻一个点触,地面仿佛给他那双脚安上了弹簧振动器,几个瞬移的时间内,曹昂已经深入到后宫寝殿附近,他不得不停下身体,伏低弯腰在一个宫殿后门,这小皇帝会在哪里呢? 要是这样,早知道先前应该问清楚卢植的,至少他懂礼仪,知道皇帝陛下是在哪里睡觉的吧! 先不管了,只能看看合适的房子一栋一栋去找,哎,那座大殿看起来比较大,就从那里入手。 曹昂想到这种地方竟然没什么护卫,想必都在宫墙那边驻守吧,这后宫之地应该也就只有太监、女婢、嫔妃等。 只见宫殿门口那里有几个小太监把守着,曹昂恍然大悟,看样子这里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他抬头看向殿上的一缕缕青砖瓦砾,从侧面果断上墙,趴伏在那重檐之上仔细观察格局。 这时,从不远处的小路上走来两个小太监,那守门的几个上前检查,然后被放行了,之后这宫殿门被打开,曹昂瞧准机会,一个凌空飞跃,瞬移进入了暗格,他连忙起身藏在那顶梁柱上趴伏着。 原来这群小太监是来吹灭蜡烛的,由于宫殿偌大,加上空间疏散开来,所以要派人分别到不同方向上熄灭。不一会儿,原来光亮的室内立刻变得黑暗,曹昂倒也很耐心,静静地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儿细微声响。 那群小太监吹熄了蜡烛之后又都静悄悄出门然后关闭,全程都是无声状态,看到他们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曹昂心中已经自觉这物件主人的身份了。 于是,他缓缓移动下身,轻轻落到地面上,黑暗的视野其实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到曹昂的步伐,他稳健行动脚步,这宫殿中央的果然是庞大的纱帐挂在其中,隐隐约约有身影趴伏在那龙床之上,瞧着身形,不是那刘协还能是谁! 曹昂转身从那后面的纱布口进入,还好,小皇帝是自己一个人睡的,要不然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风险。 这小子的睡相还真是符合他那小孩子的心性,只见刘协大大咧咧地呈“大字”仰躺着,双腿大开,把被子都踢到床下,整个上身处于裸露之下,那金龙睡袍似乎也被其蹂躏的不成样子,皱巴巴地搭在后者的腰腹位置。 好像这就是说快来打我吧?! 曹昂没有乱动,他反而走出了纱帐,仔细观察起那宫殿门口的方向,最后才满意地点点头,重新进入纱帐内部。他站到刘协的侧面,俯身低头,用手直接捂住刘协的口鼻,后者突然一个醒悟过来,只见黑暗中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神望向自己。 曹昂也不着急,轻轻松开了一些空间,别搞出什么意外把这小皇帝给憋死了那就不好了哈哈哈! 他无耻地想着,心中也大致理清了方向,靠近刘协耳边,缓缓说道:“我是曹昂,上次我们见过,陛下可清楚,明白就眨一下眼睛。乱动惊扰到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那刘协果然立即眨眼个,还真是兴冲冲的小屁孩。 只见曹昂又说道:“这次来,我正是来救陛下的……” 第102章 预言 刘协那眼神中充满着疑惑不解,同时也有着不少畏惧,自然是非常明白自己性命已经操之他人之手。 但是也是毫无办法,对于他现在所处的地位,从来都是别人服侍敬畏自己,哪会有人这么对待他。 曹昂接着又耐心地说道:“陛下,我如果放开你,可千万不要声张,搞得人尽皆知,那岂不是成为笑柄了?!” 那刘协果然又乖乖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是配合的态度,曹昂很满意,他也不管这小皇帝是不是真心配合,只要他敢乱来,自己也可以快速击杀,弑君的称号他也不是害怕,只是得考虑一下是否值得罢了! 在黑暗中看到此景,曹昂便轻轻放开手掌,自从脱离了口鼻间的窒息后,那刘协抚着脖颈沉闷地咳嗽了好几声,然后又是大口喘息,俨然一副历经生死的面貌。 就在这时,殿门外的那群小太监似乎听出了异样,敲了几声这沉重的宫门,只见回音传进了整个大殿。 “陛下,陛下,可是醒着了?!”其中的当值小太监俯在门板上,静静听着内里的动静。 曹昂皱着眉头,立刻看向刘协,还没等他示意过去。 那刘协倒是先开口了,他竟然非常配合地朝着门外说道:“无事,你们退下吧!” 那群小太监果然便不再招呼,应该是离开了门边。 “好啦,这下你可以信任朕了吧,嗯?是叫曹子修吧!”那刘协似乎又很镇静地说道。 曹昂心中也是佩服不已,这小皇帝别说还真有个九五至尊的威严,不管他是不是装成熟,现在临危不惧的确实像个皇帝样子。 “陛下,我马上就要离开长安,特意前来告别,并有几句话需要交代给陛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曹昂直接摸着床沿坐了下来,他双手靠在自己的腿上,一副悠然自得的动作。 刘协在黑暗中也渐渐适应起来,也很快就察觉到曹子修非常无礼,可谓是完全没有恭敬地态度,但是他现在也不好发作,且暂时听听他究竟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念你忠心,说吧,朕听着!”刘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意兴阑珊地说道。 这深更半夜的被惊醒也是实在为难这个小子了,曹昂缓缓思考心中的腹稿,一边也在仔细观察刘协的神态,如果发现他不对劲,那自己还有时间来应付处理。 “西凉李傕、郭汜之众野蛮残暴,而凉州铁骑天下闻名,就目前朝廷所发派的军队实在难以抵抗,与羊入虎口无异,长安危城,破城之日也是早晚的事,陛下可知?”曹昂直抒胸臆,率先把疑问给皇帝抛出来。 刘协听得诧异,疑惑道:“朕可是敕令吕奉先所带羽林卫去,这吕布之勇,想必阁下也是听说过吧!” 曹昂无语,吕布的勇猛确实很难得,可是这带兵打仗可不是个人勇武就无敌的啊,这货怕不是玩多了某游戏以一敌万的武将扮演类动作游戏吗?好在这个世界还没有这么夸张,但是个人勇武确实也被大家提到了更高的位置。 “陛下,可看过蚂蚁搬家,觉得这群小蚂蚁的力量大不大?”曹昂脱口而出,得给这个小皇帝讲讲真理了啊! 刘协翻了个白眼,这个曹子修还真自己是小孩子了吗?但是他也是耐心回答说:“自然是看过,虽然它们力量很微弱,但是小蚂蚁们齐心协力,可搬山填海!” 曹昂满意点头,笑着说道:“正是如此,那小蚂蚁就是一群西凉兵,现在即使是吕布之勇,但是他们齐心协力也能撼动朝廷诸军。” 刘协也是恍然,难道那吕奉先都挡不住这群蛮子兵,这可如何是好?他在洛阳时就曾亲眼见识过西凉兵的野蛮无礼,把好好一个洛阳城都给破坏残害殆尽。 看到刘协眼神中惊恐的神色,曹昂不忍再逗他,又是劝道:“陛下只要沉心静气,他们没有道义也没有名义来威胁到陛下的安危,还请放心,不管是谁入主长安,陛下的皇位都可保万无一失!” 刘协颓丧着脸色暗淡了下来,缓缓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无用,让他们随意拿捏。” “这也不是陛下的错,先帝积贫积弱,这才把烂摊子交到陛下手中。”曹昂一不留神,又有些大逆不道,但他还是忙住了嘴,安慰说道:“李、郭对陛下不敢动粗,陛下无虑,而那王允必定会被他们抓来作为这次发兵的惩戒对象,我先和陛下说这个,陛下也好有个心里预期。” “然后便是打家劫舍,在长安横行无度,他们内部也会因利益出现裂痕,互相倾轧,这些陛下只要心里知道就行,切勿声张告诉第二人所知,可听明白了?” “之后,即使这段时间再难以忍受,也都要忍着,假以时日,便会脱身其中,陛下尽管放心。” 曹昂无视了刘协惊讶的表情,好似预言师一样陈述了一些细枝末节的史实,然后再让他回答,好一一核对是否真正记住了这些信息。 他不知道这小皇帝是不是真心记住,但是聊胜于无,至少以他这个年龄段需要一些提醒,也好过自己亲身无知的体会,别造成太大的心理扭曲才好。 “这……这,可都是真的,你从何处得知,莫不是占卜所得?”刘协实在是过于震撼了,对于他十几年的岁月中,预知未来可不是这个意识范畴之内的事情。 曹昂摇摇头,拒绝再一次的解释,只是幽幽说道:“陛下,请听我说,此事极为重要,谁都不能透露,要想保住你小命,就乖乖蛰伏好,这是对陛下唯一的要求!” 刘协压根没有注意到曹昂说辞中的不敬,依然处于呆滞的思考中,他见曹昂似乎要走了,这才拉着他手臂忙说道:“要不,你就留下来护着朕呗,朕给你加个侍卫将军衔,曹家我也会另加封赏!” 曹昂把他手从臂膀上拿下去,双手躬身行礼,然后说道:“草民告退!陛下圣寿无疆!” 你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奖赏我曹家,连江山都给我们了!现在也不急于一时! 曹昂转身离去,心中如是想着! 第103章 溃败 曹昂潜出未央宫的南宫门之后直奔西安门,那里是离着他最近的城门,京都长安一共十二门,这西安门便处于安门、覆盎门的最西边(虽有西字,却是长安的南城门)。 西安门是最重要的一座城门,因为它是南边的城门且正对皇宫未央宫,所以也建得最为雄伟。好吧,这就是曹昂目前要领略一番的风景,在那城墙头吹着傍晚的冷风,俯瞰黑夜中的长安风光,属实是无聊哈哈哈!!! 曹昂也没有再管小皇帝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反正让他适应一下也好,再说之后大家还要长期相处,这里就先打个样彼此熟悉熟悉。 几个闪转腾挪,避开了城墙守卫,那些兵士们三三两两无精打采地斜靠在城墙上,明显都是一脸倦容。 出了外墙,天空也是灰蒙蒙一片,曹昂不由看向东方,那清晨的朝阳似乎也在慢慢抬升,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一夜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沙尘漫天飞舞,分明是有一队兵马快速向城门这边奔袭而来,曹昂连忙再次闪近城墙,躲在一个墙垛边向下观察着。 “快开城门……快快开城,前方羽林军回城,速速开城……吕将军军令在此……”那骑马在最前方的斥候手中拿着一张军令书帛,焦急大喊着。 然后紧跟而来的有是三三两两的马军,丢盔卸甲,一脸狼狈的样子,他们这群人一看就是打了败仗的逃兵。 曹昂心中没有感到任何疑惑,果然还是如自己所料,没有任何惊喜的,这些吕布出征抵抗军确实不是西凉兵的对手。 那城门校尉听着手下报告带着一队人马快步赶来,他也不敢托大,令手下将士放下吊篮把那斥候先接上来查询一番。 那斥候跪在地上,把手中印信交给那满嘴大胡子的将军,只见后者举着手中书帛,左看右看,然后同身后的书佐商量了一下,这才确定果真是吕布军,他们战败了! 那跪伏在地的斥候又焦急说:“吕将军的大部队就快过来了,请将军速开城门,后面仍有追兵,吕将军的意思是先入城防御,之后在全城戒严,以观后效!” 那大胡子将军点点头,然后回身朝着手下的兵士说道:“打开城门,让兄弟们入城。” “是。”接到军令的小将跑到城门口,朝着内衬的阶梯上喊道:“将军令,开城门。” 然后又是一声传一声的军令接连往下传递,到了这边城门口时,那守城将士也是按照程序先放下吊桥,然后才“嘎吱嘎吱”地打开城门,后面那些散兵也是慌忙逃进城中。 曹昂尽量伏地身体,这个躲藏地倒是与那些城墙下的兵士们比较近,还能听到后者们说的话。 只见那些率先逃进来的兵士们直接丢掉兵器,或躺倒或坐倒在地上,完全没有任何军容威仪,俨然是一副败军之相。 时不时传出声声的呻吟声,也在昭示着这场大败的惨烈! 那大胡子将军也循着城墙这边过来,他带着部众从阶梯上走下来,看到这一地的士兵窝囊样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斥责说道:“都给老子站起来,懒散溃败成这样,成何体统,你们就这这样当兵的,所有人给我列阵!” 曹昂这才发现这胡子将军那依稀发白的头发,以及白胡茬都垂落到脸上,刚才视线太远他还没怎么仔细发现。 这城门校尉,难道是他?! 可是那群溃败兵士仍旧是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好像压根没有把大胡子将军的话放在耳中。只见那小队长模样的带头人物走过来躬身说道:“将军,弟兄们都太累了,就让他们先休息一会儿,我会催着他们走的!” 那将军摸着胡子,一脸鄙夷说道:“怕不是逃命逃得太快了吧!尔等奉旨出京,现在这才几日,便丢盔弃甲,毫无军容败仗下来,这也是号称精锐的羽林军?” 那小队长脸色更是难堪,只能唯唯诺诺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陆陆续续的一直都有兵士败退京城,远处一阵剧烈的马蹄声接踵而来,那将军立刻出了城门向远处了望! 这时走过来一年轻将领,向着后者耳语道:“是吕布的直系亲兵!” 那将军点点头,面无表情。 曹昂觉得这些军队其实就他们的战力来说,还真是一群少爷兵,平日享福惯了的,哪能上阵杀敌。之后他听到那隐约的吕布这名字传出来,这才确信这股军队果真是吕布带领的那些羽林卫。 吕奉先带着亲兵过来,在他身后才是更多的部队,都是溃败的队伍,毫无军仪可言,不知道的,真可能以为他们是逃难而来的灾民。 那胡子将军迎接上去,抱拳说道:“崔某早前便接到吕将军军令,这是……” 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吕布也没有下马,随意握了握拳头晃了两下,缓缓说道:“前方战事吃紧,吕某觉得还是固守本城方是首要。” 曹昂恍然,这白胡子将军可能就是崔烈了吧,应该是刚从牢狱中放出不久吧!难怪吕布看不起他,连正眼都没给,实在是后者买官的传闻太不好听了。 那崔烈沉着脸,也没有发怒,说道:“吕将军快进城吧!还是要先禀报圣上,由众位同僚合计出谋划策的好!” “这是自然,不由崔校尉操心了!”吕布轻轻踢着马腹,牵着缰绳,带着部众入城。在内城那边,他一进去便看到伏地的兵士们,也是大声叫道:“都给我起来,列阵!” 那群熙熙攘攘的部队看到主将来了,慌张地站起身找寻着自己的队列。 崔烈带着亲兵站在城门口那里,旁边的那年轻将领也在他身边说着什么,一脸凝重的表情。 “哦,还有一件事,等兄弟们都进来后,崔校尉还是得尽快关闭城门啊,那西凉兵一直紧跟着我们,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了!”吕布想起了什么,这才不慌不忙地转头朝着崔烈说道。 第104章 围城 与此同时,吕、崔两人之间的细微矛盾暂且不表,而曹昂抓住时机,趁着军队混乱的间隙逃离出城。 从吕布的话中可知,马上这长安城将会是一座围城,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曹昂离开长安的这天黄昏时候,那西凉军队果真便行进抵达京都长安。 李傕沿途收集部队,到达长安时已有号称“十余万人”,他即刻下令部队四面围城,不得放过任何一个人出城。 …… 长安城外,西凉兵中军大帐。 李傕带着亲兵进入帐篷内,这里早已坐着众位凉州部将,都是这次讨伐长安的股肱战力。 那郭汜站起身,这哥们明明是杀人见血的武将,可是喜欢留着儒士的山羊胡须,而且上嘴唇分别向两边撇着,看着有些滑稽。 “大帅,咱们现在兵威正盛,士卒将士无不勠力同心,正当乘势攻城时,怎的,这还修整起来了!” 而李傕自顾自走上主位,他胡茬稀疏,脸部横肉突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模样,实则上非常有耐心,缓缓说道:“郭将军且万勿心急,弟兄们走了不远的路,一路上又是严阵以待讨伐各路伪军,我们也需要修整,这长安还能插翅膀飞走不成?!” 底下那群恶狼将领们立刻哈哈大笑,举着酒碗,相互奉承起来,也时不时在拍着桌案大声斥责。 郭汜阴沉着脸色,只得坐向自己位子,一言不发。 李、郭两人其实一直都是互相看不惯,只是这次由于外部势力逼压的太强烈,这才团结起来共同御敌。 但碍于形势的合作必定不会长远,在座的各位莽将都没什么人看出来,只有坐在下首的贾诩很明白其中的奥秘。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弯腰向着李傕说道:“大帅,此时正是攻围战的关键时刻,尚可修整两日,但不宜松懈麻痹,恐有援军支援长安生出异端,尽早入主长安,挟汉帝,方是如今最主要之策!” “哦,贾先生之意是这周边有援军伏击?是哪股部队?”李傕显然对贾诩极为尊重,对于他的意见,李傕基本上都是洗耳倾听的。 那右侧位置上还坐着一个壮汉,一副羌人打扮,面庞却颇为俊秀威严,他听到贾诩表态,也是立即附和道:“伏兵还能被吓着不成,贾先生无虑,哪里有援军,我们就去哪里设防埋伏便是!” 他叫张济,有个被称为“国色”的妻子邹氏。 贾诩摇头郑重说道:“李大帅、张将军,‘兵久则变生,事苦则虑易’,众位将士思家心切,贾某只是觉得应速断决策,还请大帅定夺!” 最边上坐着一个满嘴大胡子的莽汉,他大口吃着肉食,一边端着酒碗猛灌狂喝,听着这些谈话也闷声闷气地说道:“要俺说,你们就是想得太多哩,俺们兄弟们多勇猛各位难道不知?那些兵士们见到俺们哪个不是屁滚尿流的跑掉哈哈哈!!!” “樊将军,说的也有道理,呵呵!”贾诩随意敷衍一下,显然不想与这莽汉过多纠缠,他在这个团体中实则是非常小心谨慎行事的,以他的性子,出谋划策第二,安护自身第一。 就拿这次直攻长安来说,也是生怕受到董卓牵连,才不得不力劝李傕起兵,反正横竖都是死,如果起兵成功了呢?! 所以不得不干的就是务必直接攻下长安,最好是第一时间控制住皇帝,这样他们的自身安危才能得到最好的保障。 这时,底下在座的中层校尉将领们也都在哄声讨论起来,一时真是热闹的场面。 “啪”的一声,李傕使劲拍击着桌案,把上面放着的酒碗都震动摔在地上,酒水被倾泻了一地,怒道:“别吵了,明日修整一天,后日正式攻城!” 众部众也都吓了一跳,都站起身看向上首。 那李傕也站起来,从侍者手中接过新碗,然后重新倒了一杯酒水,接着严肃道:“咱们从老家出来不易,弟兄们干着杀头的差事,这次,只剩这最后的一座京都长安,还请诸位协同作战,勠力同心!” “我李傕保证,除了宫城务必严加约束将士,之外的内、外两城,且由着各位纵情放肆吧!哈哈哈哈!!!”说完李傕喝干了手中的酒碗,就往地下一摔,啪嗒一声,碎成了几片。 那樊稠原本还喝着闷酒,听到这里,似乎也是一脸“你要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也喝尽杯中酒水,有样学样,狠狠把碗摔下。 众部将也都跟着照做,他们无不都是兴奋异常,终于可以打打牙祭了,这么多些日子,他们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和尚了!! 只有下位的贾诩不动声色地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出了帐篷,张济率先走回自己的营帐,在入口处,就看到自己的侄子站在门口焦急等待。 那张绣面目清俊,看到叔父连忙赶过来说道:“叔父,议事说了什么,是否要攻城了?” “明日休息一天,后日正式攻城,阿绣你有何想法?”张济迎着侄子,两人走向大帐。 张绣思索着,不禁疑道:“看来大帅还是挺急的嘛!就是不知道这长安有多少兵士,咱们能不能尽快攻下。” 张济也是点点头,然后吩咐他说道:“你先去点理军士,看看咱们各营还剩多少人,叫外围营寨的弟兄们加强巡视,这两天可不能出差错!” “遵命,孩儿这就去!”张绣领命而去。 张济满意地点头,目光中透露着赞许,他这个侄子素来被评为“凉州豪杰”,从小就是张家的希望,这么多年带在身边历练,也是上阵杀敌、出谋划策,简直是文武双全的奇才。 想着想着,张济便走入大帐,门外有两个亲兵站岗。他掀开帘子,走进内帐,突然的,一个散发着娇香的身影扑进怀中。 伏在耳边的轻言细语,幽幽传来,“夫君,人家想你啦……” 第105章 携美 张济心里一荡,不由环抱住怀中女子,说道:“原先叫你别来,非得来趟这趟浑水,这下好了,军中多有不便,委屈娘子了!” 这美人自然是张济的小娇妻——邹氏,这次也是她胡闹地非要跟着部队出征,侍候左右。 那女子抬头嫣然一笑,离开张济怀中,站在他身旁优雅地转了几个圈儿,撒娇说道:“人家这不是都女扮男装了吗,是不是也像个俊俏小郎君哩嘻嘻!” “嗯,倒是有那么点儿意思,后日我部正式攻城,你别到处乱走动,叫阿绣派亲兵保护。”张济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自己这小娇妻不就是这闪闪发亮的“玉璧”吗? “好啦,我自是知道夫君的意思,妾身会小心的,来,喝杯水……”那邹氏也不矫情,自是扭着纤腰风情款款去倒茶水,这张济跟在身旁,也是暗中观察起来,她虽然男装打扮,但是美眸中娇柔自是有着魅惑的吸引力。 张济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双手从身后箍着身前娇美玉人的腰身,就要去脱后者那下摆衣服,但是这男服却是从身前打开的衣带,一时找不清楚开口在哪儿! “啊……夫君,哎呀,坏家伙,这都什么时候啦,还想着那事,外面可还有你不少手下哦!”邹氏伏在身后丈夫宽阔的胸膛内,也丝毫没有挣扎,反而用背部紧贴后者,只是小嘴里幽幽说着话。 张济一时失神,也很快反应过来,把邹氏转过身子,埋头轻吻着后者那娇艳欲滴的小嘴儿,手上也不停,感受着怀中玉人的婀娜身姿。 可邹氏娇喘连连,抱着自家夫君的熊腰,不知所措的揉抚着,忙挣脱开来,娇声埋怨道:“坏蛋,你要在这样人家可真忍不住了啊!” 张济也是紧紧抱住邹氏,重重喘息说道:“确实此时实在是很不合时宜,等我攻下长安,寻一大宅院,在好好伺候伺候你!” 怀中玉人噗嗤一笑,打趣道:“夫君把人家看成淫1妇了吗?就只知道那事儿,是也不是?!” “才没有,你陪伴在我身边多时,觉得亏待了你,只是多想报答你,娘子可是多疑了啊!” 邹氏忙却道:“我又不是那些妒妇,忙着与自家男人争宠惯了的,我自是知道夫君现在局势甚大,当以战事为主,儿女情长就先放在一边,可不会耽误夫君建功立业。” 张济心里一暖,温柔说道:“有你陪着真好!!” 这张济自是有那“国色”的邹氏相伴,而那吕布吕奉先在这个清晨也是埋进怀中娇娃的胸脯上,正做着缠绵的美梦,硬朗的脸上笑呵呵的! 那女子也是玩心大起,不禁捏着后者鼻翼,吕布果然立刻便体验到一阵窒息感,慌张的感觉侵袭心头,让他马上惊醒过来,咳嗽出声。 这女子“咯咯”娇笑,然后趴在吕布宽厚的胸膛上说道:“将军真是的,折磨了人家一天一夜,人家身子都散架了,将军竟还睡得这么安稳!” 吕布自从回城以后,便什么事情都没有管,连皇帝陛下召见都没有去觐见,一回来就与这歌伎缠绵,简直是日夜宣淫行欢。 她原本是王允司徒府邸上的绝代歌伎,由王允进献给吕布,但是被董卓强取豪夺而去。 吕布看不过去,便在董府与之强行作乐行欢,后被董卓打将而出。 自此董卓不再信任吕布,而后又是因为董卓接连被凶客刺杀,因此才又有幕僚建议召回吕奉先,着他侍卫左右,戴罪立功! 吕布没有办法,只能暗地里潜伏下去,伺机搞死董卓,收回美人。 之后与王允通力合作,刺死这董卓,他第一时间就是急奔向董相府邸,径直闯入后院,这才找回这绝美红颜,不惜搏得美人一笑,一时在长安传为佳话! 该女子姓名叫任红婵,当真长的是国色天香,有倾国倾城之貌,自小便被义父王允收入府邸,请乐师歌姬教授传习各项技艺乐曲,全方位培养的六边形“名媛”。 那王司徒想必就是等着后者待价而沽的那天吧! “红婵,一见着你,吕某就好似迷了心智,完全无法振作思索,只想下榻作乐!”早已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吕布确实是如他所说的。 自从颓败进城之后,他便不理世事,回府闭门谢客,只在这红婵的小院颠鸾倒凤,似是追寻那最后的一丝安慰,极力寻欢作乐。 那任红婵掩着小嘴儿娇笑,然后又是风情地瞪了吕布一眼,幽幽说道:“府邸上的奴婢们都说妾身是妖孽呢,只知道把将军紧紧箍在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谁有那胆子,是不想活了吗,是谁,你叫几个家仆轰走便是,与那些小婢子置气什么!红婵,别生气了美人!”说完吕布便把怀中玉肤嫩滑的美人抱紧,封住她的小嘴儿,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 红婵挣脱开来,媚眼如丝,娇声说道:“什么呀,嘴都是长在人家身上,将军还能把全府奴仆都赶走吗?妾身的意思是将军也可多陪陪夫人,省的他们背后嚼舌根,烦都烦死了!” “唉,红婵可是不知,这长安可是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我吕布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都和你在一起,其他事我都不想再管了!”吕布想的前方溃败的战事,就是心里一酸,自暴自弃间只想与美人共度良宵。 任红婵听得吕将军话中凄迷的神色,心里也是颇为感动,她其实是挺在乎吕布的,是真把他当做自己男人对待的,自己腆着脸侍奉他,什么都给他了,难道还不是真心爱他吗? 于是,她献上自己热烈的亲吻,之后两人又是耳鬓厮磨,她这才缓缓说道:“城破之日,将军可另寻出路逃走,妾身不会辱没了将军的名声。” 吕布忙俯身观察红婵,听她说得决绝,自是知道她要自杀不让自己遭受到那些蛮兵的侮辱。 他心中一痛,坚决说道:“不行,红婵我不会离开你的,到时我着亲卫护着你,随我杀将出城,天下之大,我不信还有我吕奉先没法去的地方!” “将军……好好爱妾身!”任红婵心中一喜,其实她也不想死,非常不甘心就这样去死,听吕布说得感动一塌糊涂,直接贴身而上,自是要奉献出自己的胴体。 可是,运势已经不再作美了。 不时的喊声、叫骂声从远处袭来,吕府上下鸡飞狗跳,那群奴仆乱作一团。 两人没时间再行鱼水之欢,吕布慌忙起身穿衣,那任红婵的贴身丫鬟赶忙进来慌张说:“老爷,那西凉蛮子攻破城了……” 第106章 破城 清晨的那太阳还没完全探出头来,这边如火如荼的攻城战就开始了…… 李、郭两部的主力军外城墙那边狠劲攀爬,军士们纷纷上云梯斜攻城内守军,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坚船利炮,攻城战对于守备一方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再加上长安四面开阔,只有蚁覆围攻城墙才是最好的方法,西凉兵士们纷纷效死力,他们各部的主帅早在昨天就对各军下达了军令,率先攻入城中者,封侯赏千斤。 所谓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就是这么个道理,还有各部也都传言,先入京都者可以纵情劫掠,不会加以约束! 这群虎狼之师更是震动不已,早就摩拳擦掌,急等着攻城了。 天亮的时候,薄雾的空气中,湿漉漉的,都闻得着血腥味。长安城外遍野的尸体,述说着战况的惨烈。 官军全部冲出西安门,因守城官兵觉得留他们就是送死的,纷纷擅离职守,导致长安城破,官军没了退路,只得在城外死战,奋力向东。一直到天亮,战斗仍在进行。 抬眼望去,长安城外,人山人海,比现在的人才市场还要拥挤,地上的死人和半死不活的人,被人轮番践踏,最后都要变成死人。 李傕带着军中一众高层将领站在高地看了一会,回头说道:“是时候了,全军出击。” 余下的将军们急忙抱拳说道:“谨遵大帅军令!”然后纷纷回到本部布置去。 这才城门那边终于松动下来,官军也渐渐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在加上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守军也早已丧失斗志。 只有那依然站在城头的城门校尉崔烈,看着城外源源不断的贼军,心中一凉,看来守是守不住了。 站在旁边的射声校尉沮儁,也时不时观察着外围战况,他那年轻却颇具威严的脸上也是皱成一团,显然对这场长安保卫战不容乐观。 “崔大人,看来贼军们也是发动主力攻击了,我看您还是先撤入城中吧!”沮儁满脸失落,我方堪称为朝廷精锐,竟然连这群蛮贼都扛不住。 崔烈冷冷瞥了一眼这年轻将校,怒道:“胡说,老夫乃京都城门校尉,誓与城池同在,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沮儁听得崔校尉激昂的话,仿佛也是深受鼓舞,再说他其实早做好了心里准备,抱拳郑重说道:“沮家世受皇恩,沮儁也不敢不效死力,我带着亲卫出城杀敌,将军珍重!” “沮……哎……”崔烈举在半空的手还没完全伸出去,那沮儁就兴冲冲地下了城门楼,带着一群甲士奔向城门。 崔烈士完全没想到战局恶化的如此之快,他手中拿着一把利剑,锋刃中绽放着寒芒,他转头看向围在身边的那群护卫,朗声说道:“皇恩浩荡,大家报效陛下的时候到了!” 那群卫士也都个个激奋,硬朗的脸上写满了战斗的意志,也都拿着刀枪随着崔烈下楼迎战。 与此同时,城外的西凉兵们一波接着一波不断的增援部队,他们手中砍杀声震天,那外墙的墙垛边也都攀附上不少兄弟,大家都杀红了眼,就等着急攻入城中抢人抢粮呢! 没想到城下倒是听到一阵阵“嘎吱嘎吱”声后,城门却先被打开了,从中涌杀出一片朝廷官军,那沮儁一马当先迎敌,几个砍杀劈刀就把这城门口的贼子们杀翻在地。 他身后的亲卫也都是奋力围拢在周边,那西凉兵众们看到城门大开,都激动冲了过来,随着像浪潮般疯狂涌入其中,沮儁人数少,根本就抵挡不住这兵势凶猛的冲锋。 刚下来城门楼的崔烈看到乱兵疯狂涌入,愤怒对着左右说道:“组织他们,杀啊!”率先加入到战团。 后面一众亲卫忙说道:“保护大人,保护大人!”然后也跟着杀入到汹涌的人潮。 但是这西凉蛮兵可不会带给你什么礼仪约束,看到竟然有不知死活的来送死,他们还是很乐意效劳的,那年迈的崔烈提着剑,照着来人使劲挥砍而下,但是后者明显是正值壮年的巅峰蛮兵,一个横道,便撤去了崔烈的锋刃。 旁边也争相上前挥着刀刃的贼子们,看到这花白胡子的老头好似是个当官的,那还得了,不可能再放过他了啊! 好在那群崔氏亲卫来的及时,纷纷护在崔大人左右,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密集刀刃,但也竭尽全力,才堪堪稳住了浪潮的推进。 “就是他们,这是个当官的,杀了他们!杀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群蛮兵似乎找到了目标,一大群蛮兵围杀着这十几个崔氏将领亲卫,崔烈大怒,推开护卫人群,提着剑刃杀将出去,那不就是羊入虎口还能是什么,只听见几声“啊啊”乱叫之后,崔烈竟被乱刀砍死在现场! 然后紧接着这群护卫也瞬间被冲垮防御阵型,战死。 随着战事推进,李傕、郭汜、张济、樊稠也纷纷带着本部人马聚在这城门口,看到那附近一列官军竟然还在奋力杀敌,正打的不可开交。 “此子是谁,谁能擒住他,本帅有重赏。”李傕指着那一直在冲杀的沮儁说道。 樊稠笑道:“何需大帅奖赏,只需一弓弩便可激射他,来人,拿我弓来!”扈从赶忙递上强弓。 那樊稠也不托大,直接下马落地,张弓搭箭,“嗖”的一身便激射而出,只听见那沮儁闷哼一声,被这弓箭射中右大腿,跪倒在地! 旁边的蛮兵直接摁住他,把后者的背部压弯,几个人使劲从后面压着,这才被彻底制服。 主要是李傕刚才口令不得伤他性命,这才没有直接杀了他,李傕先是嘉奖了一番樊稠的武力,然后才带着部众走过来,对着沮儁说道:“城门都被攻破,本帅看你忠勇,可免你一死呼?” 沮儁“呸”了一声吐着口中的血水,对着李傕冷笑道:“你们这些恶贼,胆敢逼迫天子,致使公卿遇害,乱臣贼子,未有此也!!” 李傕摇摇头,对着那群部将向下挥了挥手,便径直入城去了。 …… 初平三年(193)六月戊午,董卓部曲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反,陷长安城,太常种拂、太仆鲁旭、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并战殁,吏民死者万余人。 傕等放兵略长安老少,杀之悉尽,死者狼籍。 诛杀卓者,尸王允于市。 第107章 相逢 曹昂与大部队汇合是在接下来几天,在走到荥阳城时,突然从路旁冲过来一小乞丐撞向他,那曹昂是什么机灵的人,自然率先察觉到异样,侧身闪避开来,结果就是那小子摔了个狗吃屎,哇哇在地上大哭起来。 曹昂觉得好笑,也没有声张开来,这人一看就是带着任务来的,从那双稚嫩的眼神中完全没有看到慌乱,他走过去蹲下,装作生气道:“好你个臭小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用你这脏污的身体碰着本大爷!” 周围的一众百姓也是凑过来看热闹,有好事者还在起哄说着什么送官,还有大爷劝曹昂放过这不知道规矩的小乞丐。 曹昂为了掩人耳目,装作大声斥责,然后又悄声说道:“找我什么事,谁派你来的?” 那小乞丐眼中闪露着惊恐,这么快就被识破身份让他也是一阵汗颜,他忙扶着腰做痛苦呻吟,一边趁人不注意回答道:“俺家主人叫我带着曹公子去一个秘密据点。” 曹昂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然后又是对着周边的民众大声说道:“没事,没事,本少爷好人做到底,带着这小乞丐去医馆治疗一番!” 这下两人便迅速脱离人群,转身进入前面的街区,又拐了好几个转角,这才走到栋破烂的民房前,说它破烂至少不会和之前曹昂住过的豪宅能够相比的,但是比之平民的房子中,也算是间宽敞的大屋子了。 那小乞丐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便有人打开,后者探出头看了看他,让到一边,彻底开门放曹昂两人进来。 这独栋房子的坐落在前面,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子站在面前,不是那洛鸯还能是谁! 曹昂一看到亲近人微笑道:“本来还不知道这里,原来在这异地你们都有布置啊!” 洛鸯也是一笑,示意那退到一边的小乞丐和那仆人,缓缓说道:“这二人是荥阳的密探,侍风的外围谍子,一直在城门口打望,今天你才来,我也是刚接到线报,这才赶了过来。” “这小子看起来才才十一二岁吧,这么小都收?”曹昂回顾着小乞丐,面黄肌瘦的样子,这也太嫩了! “曹公子,俺都十五哩,俺是借着乞讨隐藏身份,其实俺才不穷呢!上头按时发饷,隔三差五还有特殊奖励,俺们过得可好了!”那小乞丐不服地说道。 曹昂明显是吃了一惊,你就比我小两岁,我的发可,什么鬼! 但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些贫民本身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却没有营养摄入,发育的时间就那么几年,可惜错过了! 洛鸯看出曹昂的疑惑,也是“噗嗤”笑骂道:“你以为谁都跟你长得那样高大威猛吗,穷苦人家的孩子多半是这样,这有啥好问的?快进来吧,喝口茶歇息歇息!” 曹昂不再疑问,确实也是这么个理,不是谁出生都有优渥的生活条件的,在这个时代,差不多是那种基因突变,就像典韦、许褚之流,可能真是需要不少的先天天赋,才能长成那种程度吧! 进到里屋,才发现原来房子却是被收拾的整洁明了,内屋的格局一目了然,倒是很符合洛鸯的行事风格。 两人坐到木桌边,洛鸯给曹昂倒了一杯茶水,后者也不矫情,接过便一口喝掉,然后迫不及待问道:“大家呢,都去哪里了?” 他的意思自然是大部队的一干随行人员,洛鸯点点头,说道:“都安排好了,南边有我的一间大院子,卢、蔡两家都安置在那边,卢洋也在那保护大家安全,还有我几个部众跟随着,放心吧,我在这里找你是想同你商量接下来的计划安排!” “人数太多了,你们出城确实很不容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了,洛姐,我很感激!”曹昂是真心的,也是发自肺腑的,这个女人的本事是真大,令他惊讶与钦佩。“接下来交给我,现在暂时还是在这荥阳多休整一番。” “哼,现在咱们的曹公子倒还客气上了,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做什么啊!?”洛鸯风情的瞪了曹昂一眼,同时也是心有余悸,因为这次出逃确实很不容易。“那你之后要怎么办,说说,姐姐我给你参谋参谋!” “我先叫大目回去带兵过来,都是我的直系部队,想来一路上不会再出什么差池,有军队护送,也无需小心翼翼看人眼色!”曹昂一边说道,一边忍不住回想,自己与军队在一起才有安全感,这次的长安之行,想必之后不会再这么冲动行事了,这类事情有且只有这么一次就好! “你既然是肯召集军士护送,肯定是更好的,一路上我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从半路杀出个劫匪贼军,还好也有不少人,这才加速行进到这里!”洛鸯在强权的威压下也是感到心安,她可是太知道这些地方势力官方豢养军队的强悍了,比朝廷那些少爷兵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曹昂深以为然,孤立无援的处境他也是不想再来这么一遭,忙道:“洛姐,事不宜迟,带我去大家那里吧。” 洛鸯无语,说出发就出发,就是她的行事风格,也是曹昂的独断专行,反正是左右分不清楚! 那院落的仆从听到主人的吩咐,立即从陋巷里牵出一辆马车,载着二人到城南去见大家。 车上的两人简直是没有任何抵触,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久别重逢的男女,两人浓情蜜意间,先是互相痴情地望着对方,情愫欲望在沸腾煎熬,洛鸯坐在曹昂腿上,双臂环着他的头抚摸着,两人互相热吻着对方,抵死缠绵…… 这荥阳的城市格局似乎也没有想像的那么庞大,所以两人的车马确实很快就走进到附近,那马车夫敲了敲木板,应该是示意二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这曹昂才放过怀中娇喘连连的美人,埋怨道:“这城也太小了,真的是……” “哈哈哈……”洛鸯也是伏在后者怀中咯咯娇笑。 第108章 信死 这位于城南的院落果然非常宽敞,格局可比之前的那所房子大了不少,只见三间屋子前后错落,矗立在整个偌大的庭院里。 曹昂看见尹大目热泪盈眶地站在旁边,略显激动的样子,才说道:“你看,本公子不是安然无恙吗?” 尹先先拍着马屁,反正这自己是十足钦佩少爷的,说道:“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怎么说都是曹家祖灵庇佑,小的真是感动如斯!” 曹昂听他越说越离谱,就是心里好笑,这曹家祖宗还都是“莫能审其生出本末”的,祖灵又在哪? 他便笑骂道:“行了,我可不用你来奉承,对了,本少爷有个事要你去办!” 见曹昂招了招手,那尹大目忙上前附耳恭听,然后郑重点头说:“少爷,保证办妥哩!”说完便出门准备去了。 曹昂有转头不忘交代洛鸯说道:“你找几个身手不错、机灵的手下护着大目,别出差池!” 洛鸯自是明白,她找来仆从也交代了几声,然后转回身说道:“放心吧,我先带你看看大家!” 曹昂与洛鸯进来之后便走向主屋,洛鸯一边介绍说道:“蔡家只有蔡小姐主仆二人,便领了一间厢房,而卢尚书便和小儿子卢毓同住一间房,最后剩下的一间就是我与卢洋的。” 在那最前面的那间房门口果然看见卢洋,她回头发现院子里曹昂进来,忙走了过来,询问道:“怎的,现在才过来,路上安全吗?” 曹昂笑着说:“很安全,我这身手你还不放心吗?你们呢,大家情况怎么样?”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小胖子卢毓从侧门冲了过来,嘴里“哇哇”大叫着曹大哥,像枚小炮弹撞入他怀中。 曹昂堪堪接住,然后把卢毓摆正身体,这才摸着孩子的脑袋说道:“好像又长壮了,你以后要是想当了大将军,可不能在这么胖下去啊!” 这小子撅着嘴巴,故作严肃的样子说:“子家会好好锻炼身体,以符合大将军威仪。” 与此同时,最后走在一边的卢植也进了屋子,曹昂不敢托大,赶忙过来见礼,两人行礼之后才先后坐下。 曹昂这才把之前的遭遇向着所有在坐的各位说,他在走之前,便已经亲眼看到吕布带着溃兵入城,和城门守兵互不搭理,在路上似乎也听到留言这长安以被李、郭攻破。 洛鸯点头说道:“前几日我就接到线报,长安确实被破城了,西凉军令三天不封刀!”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曹昂顿时心生怒气,愤然道:“早知我便在城里多住几日,也好杀几个蛮兵出出气!” 他自然是说的气话,只是一瞬间便觉得自己很没用,这难道就是战争的残酷吗? 就这事的危险程度,其实在政治上的影响反倒很小。 虽然现在曹家还很孱弱,他们的势力在京都也都完全施展不开,就这样目前也只能先苟着。 “我在那边的明哨、暗哨也都相继撤离了,现在我们完全不知道朝廷局势,还有重新洗牌的战后格局,只能先等等再看了。”洛鸯俏首高昂着,似乎这样才显得她在这个群体里不凡的地位。 那尚书卢植也凭借着多年的政治经验,缓缓分析道:“朝廷新势力入主,犹如昔日董氏强行废帝一般,都是面临着大量新武将、官职的梳理,这些事本就不是一夕之力,这李、郭只是另一个董卓罢了!” 曹昂接着卢植的话说道:“王司徒凶多吉少,这西凉兵的头号政敌就是他,当初反对董氏的一干人等也都会被清算,安插心腹、设置百僚,这都是战后的安排,至于百姓,只能是最为残忍的!” “天下纷争不断,地方豪强割据,百姓走投无路,也就纷纷反叛朝廷,哎,桓、灵以来,民不聊生,可悲、可叹啊!”卢植很激动,他虽有救国图存之心,但是也于事无补,自己个人小小的能力实在是无法撼动根深蒂固的顽疾。 曹昂回应道:“家父曹孟德心怀天下,更是对诸位像卢先生的高节人士有着十足敬佩之心,希望能够一起整治天下苍生,还万民于安!” 卢植也是应声附和,他似乎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为曹操效力,最后的晚年时光里再拼搏一下! 两人高谈阔论,搞得旁边坐着的洛鸯很无语,还真是当这里是茶馆闲聊着不成?忙说道:“先住下吧,那里有间柴房,原本是大目住的,现在正好交给你!” 曹昂一愣,意思是人都安排好了,没有我住的地方了呗,这也是……他突然反应过来,他至今也没有住过什么柴房啊! “嗯,我和卢尚书大人、子家一屋,这总是可以的吧!” 洛鸯慌忙回应道:“不行,这颇为不妥……”至于什么不妥她也不好明说,支支吾吾地拒绝了。 那就没办法了,两人出来前院,走向柴房,果然这间屋子已经被尹大目收拾的整洁干净,除了墙边有几捆木柴之外,其余的地方倒也是不错的房屋,至少睡个觉是没问题的。 曹昂便不动声色地关上门,然后抱紧在他面前还一直介绍的洛鸯,是想再续前缘吧! “坏蛋,你干嘛?光天化日的……”洛鸯红着脸,被一双大手从后搂抱着,她身体不由地就是一软。 曹昂伏在她耳边说道:“洛姐不诚实呗,你坚持叫我住这里不就是好让我们可以幽会吗?还装个什么……”这女人说一不是一,说二不是二的,口是心非,莫过于此啊! 洛鸯娇声道:“胡说八道,人家才没有呢,你要和一老一少挤一间屋子那现在就去啊,人家才不会管你的死活呢!” 曹昂转过她的身体,上下其手,嘴里也是娇喘连连,洛鸯情动不已,但是她至少知道现在可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只是其中滋味很难把控罢了。 就像那毒药一样,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自此,旖旎风光暂且不表。 几天后,尹大目带来了白绕军步、骑共两千余人。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震惊的消息! 鲍信死了…… 第109章 拦截 曹昂听到消息后心中悲痛,但这是亲信将领白绕带回来的消息,一定不会错的。 “青州黄巾军侵入兖州,事实上鲍将军先是劝诫刘刺史(刘岱,时任兖州刺史)冷静处置,贼兵势头正盛,不宜强行出兵;待贼军势离散之时再选精锐将士,据其要害,可破贼军!”白绕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杯,又忍不住说道:“没想到刘刺史却是完全没有听从,强行与青州兵交锋,果为所杀!” 此处前厅所有人都已经回屋,这个屋子里就只剩曹昂与白绕,后者的军队由于人太多,不宜进城扰民,曹昂便叫他们驻扎城外作为营地。 白绕带着2000人都来了,这目前是曹昂的直系部队,所有军士都是严格精选出来的精兵。 曹昂接过空杯子,也给他倒满了茶水,移到白绕面前,冷静说道:“你别急,慢慢说。” “谢主公,之后鲍信带着部众以迎曹将军入主兖州,领兖州牧,与黄巾贼众们大战于寿张县东,就是这次大战,鲍将军身殒……哎……”白绕说罢,也是不住摇头叹息,对此也是颇为悲痛。 鲍信是阿父的最强同盟军,这堪称夏侯家的支柱盟友,这鲍家带头人物一死,那鲍氏部众肯定也会紧跟在曹家左右,曹家必定会吸收完全这些鲍家部将,这也是扩张军事实力的大好处。 虽然他现在想的这些阴暗事情不是太有人情味,但是就目前最利于曹家的形势来说,当此之时,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日子依旧要过,生活的时间也就也会飞逝。 “那鲍将军的几个儿子们是否还是在前线,现如今战局怎么样了,阿父也是在一起吗?”曹昂也不禁发问,这青州之贼对于曹家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白绕忙说道:“州牧大人正在收容部队,在我走之前好像也打了一个大胜仗,就是不知道现在战局如何,这青州贼子们太多了,地方军完全抵抗不了!” 别人都是以身死的代价来造反的,哪里能和咱们这些吃军饷的兵士可以比的,而且这些所谓的“贼军”,不就是一群吃不饱饭的人吗? “明日休整一天,咱们后天正式出发,这次召你前来,也是为了派兵护送这蔡、卢两家,路上要确保万无一失!”曹昂这才说到目前的问题上,之前一直都是问这问那了解情况。 “主公但请放心,卑职一定竭尽全力护着各位的安全,若有闪失,提头来见!”白绕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艰巨的任务,现在才明白原来就仅仅是护卫啊! 送走白绕后,曹昂思考了半天,觉得还是得尽快赶回去,不仅是要参加战局,而且对于鲍家武将,也得尽快安抚收拢。 但是这里同样也很重要,所以目前还是需要按部就班的来,只要阿父在,前线是出不了大乱子的。 只要占据兖州,这中原四战之地,对于蚕食天下的这个基本盘也就稳了,之后就是多方出兵剿灭余众,达到缓缓统一天下的形势。 第二日,曹昂出城视察营地,只见那营寨口打着曹军的旗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曹”字,也是曹昂作为主帅的帅旗。 于是他也是在中军大帐接见了不少中级将校,分别都嘘寒问暖,聊表心意,这些将领见到主帅迎接着也是受宠若惊的样子,曹昂的主力还是黑山降部,现在反倒是招安,成为了官军的一股强而有力的杀伤部队。 之后他又是交代了白绕几句,然后便带着尹大目等侍从回到城中,遇到洛鸯正好女扮男装从外面回来,两人便一起进入院子。 曹昂不禁疑问道:“这是去了哪里?” “明天就走了,我出去交代几句,你是去营地了?”洛鸯一看就是他们从早上就出城了,不是去军营还能去哪里。 曹昂回到屋子里,然后叮嘱了大目带着人去休息,不用留守,便一把抱住洛鸯,后者惊呼一声,像条鱼儿般从中挣脱开来。 洛鸯娇媚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想乱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快说,你这部队是来护着我们的!”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这里的目的,难道你还不清楚?!”曹昂举着双手无奈说道,不仅如此,其他的什么原因有这么重要吗! “我们这么些人,你就要调动两千人马,而且从荥阳入陈留之后即可北上东郡,在那东郡本身就是你们曹家的地盘,所以就更是多此一举了!”洛阳敏锐的嗅觉还是察觉到了曹子修是否隐瞒了什么目的。 曹昂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这女子有如此犀利的直觉,但是现在他也不能确定,是否会真正发生,所以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我只是为了确保万一,不管你信不信!相比较天下大势格局,你们的安全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洛鸯也是听得他敷衍的话,不禁莞尔一笑道:“哟,小嘴甜的,是不是要奴家好好侍奉曹公子了啊?” 曹昂傻傻地点着头,然后痴相显露,打趣道:“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快来,本公子在这里呢!” 本来洛鸯为了避开这个登徒子就是隔得老远,现在更是娇声大笑,笑骂道:“坏家伙,我不管你是打什么主意,你都必须要想稳妥了!” “我办事,你就放心吧!”曹昂不禁回身看向窗外,似乎若有所思。 …… 加上部队的全程护送,确实给了诸位无比的安稳,出发前曹昂便交代白绕,多派斥候上前查看,附近的几个方向也都要查弄清楚。 白绕领命而去,只是觉得主公似乎太小心谨慎了,他们来之前的路上,可是畅通无阻的,谁tm有这个胆子敢拦截官府的正规军。 曹昂这才看向自己的大部队,蔡家小姐一个马车,卢家是卢植与卢毓同乘一车,而洛鸯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是独乘一车,好在他们财力雄厚,什么人马都有,这些物资自是不在话下。 曹昂自然是想着一路能够平安,然后他们安全抵达东武阳,可是,不久好像就天不遂人愿了! 这时官道上那先前派出的斥候返回,他跳下马,抱拳向着曹昂焦急说道:“大人,前方有一股不明的部队,拦截在官道上……” 第110章 诡林 曹昂心里不禁犯难,刚才自己还在想会不会有胆大包天的来堵截军队,这下子,竟然应验了,哎,自己这乌鸦嘴哈哈哈! “你们密切盯着对方,等主力部队上前再说,切勿轻举妄动!”曹昂想归想,但是也立马冷静下来布置,正好试试这批队伍的军事实力。 斥候领命而去,曹昂又专门派了一个骑兵小队去保护后面的蔡、卢两家人员,最后找来白绕,先与他商量一下作战方略。 “我带500骑兵自行打退他们便是,主公坐镇这边指挥作战?!”白绕立即提出方略,很容易想到的是这股来路不明的军士不是善茬。 曹昂摇摇头,拒绝道:“对方明显是来者不善,这可不是单纯打家劫舍的土匪,我们带1000骑军过去,留着步军主力在这里保护大家,到现场在随机应变吧!” 曹昂毕竟不了解实际状况,这些都要临阵布置,他也怕轻敌造成不好的结果,打仗不是过家家,任何的决策都有可能带来无比沉痛的失误,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这种时候也就正好找到后面的洛鸯说明情况,然后再出发省的他们担心,失了主心骨,就立刻吩咐白绕点兵准备。 洛鸯皱着眉头,分析道:“可是你仇家?按理来说在这官道上,咱们又有大军守护,沿路都相安无事,不会是劫匪这么简单的?” 这个女人的内心果然非常敏锐,说的真是一针见血,就算是曹昂也不得不佩服万分。 “不管是谁,都要亲临现场去看看再说,你们等在这里,我派主力部队在外围保护,放心吧!”一边说,曹昂一边看向后方的马车,那卢洋正好从车窗内探出脑袋,也急忙说道:“我与你同去!” 曹昂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他也似乎习惯了临阵时卢洋陪在身边的感受。 于是,众人便分兵行动,各自安排出发。 实际上曹昂军队的军士素养从来都是优质强悍的,一个是与平时的军事训练有关,再一个就是主将本人的赏罚分明,众将士上下同心,效力时完全不惜力! 果然,带着这股骑兵,骑士们踩踏着官道上立马尘土飞扬,漫天风沙,就单论气势上可真是“雄关漫道真如铁”! 金甲绽放着寒芒,骑士们出征在即! 跟着斥候所指示的方向,确实在那邑路上看到一股军队正横亘在前方不远处,但是这支军队有些诡异,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旗帜。 熙熙攘攘的一大圈士卒兵丁围在道路两边,还有不少的游弋在外围的骑兵跑来跑去,这是啥?曹昂不禁疑惑。 然后对方终于有了反应,似乎现在看到曹昂部的铁骑来到,那边似乎有个主将的人员这才骂骂咧咧对着他的将士布置阵型,这群兵士这才慢悠悠找着自己队伍。 “白将军,不管那么多,先快速冲杀一阵!”曹昂眼看他们还都是稀松散乱的敌军,也是马上发现了战机,能冲垮最好,不能冲垮也能大伤对方气势! 白绕抱拳领命而去,他率先骑马奔驰到部队前方,全军成突击阵型,骑士们也都握紧手中的长枪,樱花箭头那里闪耀着精芒! 这骑兵自然有着速度上绝对的优势,随着双方短兵相接的阵线激战在一起,那群还来不及整队便仓促迎战的敌军瞬间就发生了内讧。 似乎军令都没有统一,只有后面的那个主将还在大声嘶吼着,叫着后面的军士们上压抵抗。 但是随着彼此战力的悬殊,前线尽是被白绕部当反面的碾压,怎样的军容都无法再保持阵型,何况是这么一群杂兵乱将! 先前第一股骑军的势头终于消失了,那骑在马上的士卒们听到白绕的命令,立即从侧面脱离战场,然后随着而来的便是第二股骑军冲击,在这一次之后,敌军的防线终于再也抵挡不住了! “看到没有,骑兵冲锋的威势,说真的在战阵上锐不可当!”曹昂指着前方的军阵,对着身旁的卢洋说道:“还有啊,等下你别跟着冲了,敌方的军事素养不太行,都是些无足轻重的杂兵!” 卢洋乖乖的很听话,她悦耳动听地说道:“我都听你的!” 曹昂明显一愣,然后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才幽幽开口说:“真乖啊!” 卢洋被他说的晕红了小脸,然后白了曹昂一眼,这才娇声说:“不好,敌人这是要逃了?” 曹昂赶紧转头查看战阵,然后大声叫着传令兵说:“敌人似乎要从后面撤退,先把两股骑兵从锋线上撤下来,剩余的骑士从两边包抄围拢在左右,要快,叫白绕别恋战!” 那传令兵领命而去,那敌军主战场上似乎真的已经扛不住了,因此对方的主将这才着令全军向后撤,目的也是为了不被这股骑兵钳制,主动放弃锋线。 看来对方还是有比较明智的决策者? 但是敌军败势已经很明显,在这关键时刻,曹昂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巨大的疏漏,他带着亲兵上前仔细观察时刻变化的战场形势,关注战场动态,这也是一个合格的主帅必要的素质。 白绕部谨遵曹昂军令撤出了鏖战,整理骑兵分军从后面缓缓包抄,他们也不着急,跟在这股敌军的屁股后面,紧随其后! 敌军完全暴露在身后,白绕部可谓是单方面的歼灭战,左右外围的逼近,尾部独留一只骑兵队伍的收尾杀降,那刀锋劈砍在身上都是无一不绽放着血雾,逃在尾部的敌军被屠杀殆尽! 从后面的方向来看,敌军还真是在拼命逃跑,正在远离官道,向着远处的一段密林逃窜,曹昂皱着眉头,难道他们还有伏兵? 曹昂沉静思考了一阵,叫着传令兵立刻命令白绕全军停驻原地,切勿深入那林子里,放他们进去! 没过多久,那群溃兵丢盔弃甲的奔入树林中,似乎在竭尽全力寻求着庇护所,白绕听着传令也不敢不遵守,这才整理队伍,按照军令行事! “白将军,本将不是不想让你杀个痛快,那个树林确实很诡异!?我不想冒险?!”曹昂如是说道。 第111章 溃军 其实事实是,在这个不知名的树林子里还真是潜藏了一股部队,一支本来设想为伏兵的奇袭军队。 那群兵卒纷纷拿着武器,趴着伏向地面,有些年轻士卒的脸上满布着汗水,这林间飞虫时不时游荡来去蜇的皮肤发痒难耐,但是也没办法,这是上峰下达的命令。 没过一会儿,果然前方的大路出现了动静,这里的主将秦翊不禁露出了喜色,难道真如自己预料的那样设伏成功吗? 可是他看向那群溃逃兵士,这也太逼真了,当初和刘将军商量一番,由他去引诱敌人上钩,自己在这边设伏兵狠狠回击,事成之后再另行禀报上去交差了事! 但是溃败的颓势是无法伪装的,那群败兵熙熙攘攘地退入密林深处,掉头逃窜分明是毫无顾忌的逃命行径,哪里会是预谋好的“装败”! 秦翊也坐不住了,他焦急左右踱步,然后命令周围的亲兵去节制那群溃兵,自己也大步流星地上前盘问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刘将军在哪里?”秦翊抓着一个逃兵询问着,他实在是非常愤怒。 本来计划得好好的,这个刘详却不听号令,擅自打乱计划。 那小卒支支吾吾,哭喊说:“刘将军在后面,这不,在那里呢?!” 只见那刘详骑着马飞奔入了林子,在他那些亲卫的搀扶下,颓然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秦翊迈着大步赶过去,怒道:“不是叫你别恋战,切勿和敌军纠缠吗?那曹家骑兵的威力难道你不知道?” 刘详自知理亏,但是碍于左右手下都在身边,他也不能太怂了,只好犟嘴说道:“俺只是想先试试敌军深浅,打不过再跑就是,打赢了还有的赚,就是被他们咬住了,脱不了身不是,秦将军急甚?!” “你还在嘴硬,这这军势一溃,什么军阵都是白搭,哎,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刘详,平常你不是挺机灵一人,怎的上阵反而如此莽撞!”秦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们相当于同僚相处,两个大将带兵堵截,竟然还内讧那还不会被人笑死?! “那俺也没办法哩,那曹军拼了命冲上来就是一顿砍杀,根本就撤不出去,俺也只得命令将士还击,否则现在都逃不出来!”刘详很无语,那曹军完全没有按照套路出牌,连试探性攻击都没有,妈的上来就是玩命来的,俺们哪里扛得住这些!! “哎,糊涂啊,真是竖子不足与谋,现在得尽快撤军!”秦翊皱着眉头,看向林子外围,敌军果然没有进入,因为他们已经预料到这里有股伏兵。 “老秦,咋的了,现在就走,公子怪罪下来怎么办?”刘详缩了缩脑袋,一脸都是疑惑,他们这不是还能打伏击吗?怎的就放弃了? 秦翊摇摇头,手也下意识摸向胡子,这才缓缓说道:“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已经暴露了,说真的,他们也不会傻到上当!” “那咋办,老秦,你要拿主意啊,现在咱们这么回去,还不得被众将士鄙视死,俺才不走哩!”刘详焦急地转来转去,郁闷说。 秦翊愤慨道:“不是你打乱计划,我们至于现在这进退两难啊?你还有脸说?” 刘详也不敢再搭话了,自己理亏不是?他也是毫无办法,现在都得听秦翊的安排! 林子里乱哄哄的一片热闹场面,林子外的曹家骑兵却是井然有序地列阵原地休息待命,那骑兵主将白绕回到曹昂身边,抱拳询问道:“主公怎料到树林中有埋伏的?” 曹昂一直凝视着前方,他们站在一个歪脖子树下,作为简陋的中军仪仗,指着面前的密林说道:“咱们来路从官道上,而这群贼兵正好逃奔那林子里,交锋没几下就立马溃散,打不能打,逃不能逃的;这群士卒上下指令不一,分明是被咱们铁骑陷住,现在就算是那里有埋伏,他们也知道目前是暴露的!” 果然,那密林深处已经探头探脑地现身了好几个士卒,都是与之前交锋过的兵士一样的着装,但这几个明显没有交过阵,衣服上比较干净,确实是另一股敌军。 白绕马上倾慕说道:“主公神机妙算,真是令在下佩服,实在是敬佩之至!” 曹昂笑着摇摇头,打趣道:“白大哥现在也是学着官腔一套套的了,哈哈哈哈!” 两人笑了一阵,那白绕又问道:“主公,现在咱们怎么做,是不是要进入林子探索!” “全军撤回!”曹昂悠哉悠哉地拍了两下大腿,从树桩底下站了起来,然后转回身就要往回走。 这下不仅白绕一头雾水,就连旁边一直站着保护曹昂的卢洋也是充满着疑惑,愣愣地待在原地。 曹昂也立刻察觉到属下们的疑问,又转过身回头说道:“咱们主要骑兵作战,不可擅自进入林中,这是极不负责的;敌军也不敢出来,之前的溃败他们还心有余悸呢,你看那些鬼鬼祟祟的几个小兵;咱们在这里空度光阴,还不如尽早赶路,走到东郡地界就不由得他们了!” 卢洋恍然,先去牵马,然后走回到曹昂身边把缰绳递给他,这才上马先走了。 曹昂又是一次下发军令,说道:“回军,令将士们快速回撤到大本营,咱们在按照原路去东郡!” “谨遵主公号令”白绕领着命令而去,没一会儿功夫,这整齐的骑兵方阵就迅速移动起来,铁蹄震颤着大地一阵响动,像排山倒海的浪潮由近及远…… 曹昂很满意他对这股强力军队的掌控力,主帅对军事单位的调动与否,很大程度上确实是决定战役导向的一大利器! 回到原地,再次整装出发,曹昂与洛鸯沟通了几声,她也不置可否,只要能击退敌军,那便是很不错了! 现在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大家平安到达曹家地盘,那东郡根据地! 可是,似乎敌军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战果,那斥候又禀报曹昂说:“后面那股敌军一直紧紧跟随着……” 第112章 游戏 曹昂顿时觉得这支敌军非常幽默,他们打又打不过,还不敢放走我们,所以这就想学猫捉老鼠来个“尾随”吗?! 于是曹昂也立刻重新调整布置军阵,他对着身边的白绕说道:“前军骑兵出列,作为后军殿后,我们去会会他们!” 白绕领命也是不敢怠慢,立刻交接军令而去,没一会儿,这边的步军便相继出行如故,依旧是维护着辎重、人员安全撤离。 曹昂就这样带着骑兵部队向后奔袭,他们的目标很简单,找到这股不请自来的敌军队伍,然后击溃他们! “加紧派斥候在周边巡视,包括主力营,一有风吹草动立马禀报!”曹昂环顾四周地形,交代白绕说道。 白绕点点头,然后吩咐手下亲兵下去通传号令,他又疑问道:“这股敌军真是咬着咱们不放,主公,他们难道真敢打我们?” “现在还说不清楚,你看,前面来人了,快,所有骑队,列阵……列阵,做好冲锋准备!!”曹昂本来还想回应白绕的问题,没想到误打误撞地前方路上就走出几个兵甲小队,不是那秦、刘联军还能是谁! 白绕立即拍马上前朝着四周军校大叫着军令,曹军队伍素质极高,所以对于战阵指令方面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这股骑军立刻便整装待发,呈冲锋姿态! 但是,就在曹昂马上将要下达命令时,那敌军的前锋小部队竟然撒丫子往后跑了,这还没交锋就狂奔起来,这难道又是什么陷阱等着他们来钻? “妈的,这都是什么情况?”白绕骂骂咧咧地回到曹昂这边,然后又是请示道:“主公,这可如何是好,他们见我们主力上阵,分明就是开始避战了!” 曹昂冷笑道:“既然他们想玩这‘猫鼠游戏’,那咱们就陪他们玩玩,我们无需被其牵制,分一部分骑军去前方迎合大部队,剩下的殿后掩护,我就不信了,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还能翻天!” 白绕非常倾慕的眼神,他加入曹家军团的决定非常明智,尤其是在曹昂麾下,总是这么胸有成竹,能打胜仗的主将,谁不敢效死力呢? “是,主公,末将领命,可是,如果分兵,主公这里会不会有危险,在下恳请主公与大部队会合,我来守着后卫的殿后指令!” 曹昂摇头拒绝说:“我留在后面是能够相机行事,如果你殿后仍需要请示,那不就会失去战机,一来一回,反而耽误时间,白大哥,听我军令行事,别担心,一有事我会立刻派人通知你!” 他也不是在逞能,战场上稍纵即逝的战机往往就那么一瞬间出现,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 白绕也不再废话,他郑重在马上抱拳弯腰,然后便带着余部大部分骑军队列回程赶上大部队! 铁蹄阵阵声中,风中似乎都飘荡着军阵的尘烟,久久不能挥散! 曹昂与卢洋这边仅有区区数百骑兵,正在慢悠悠地行进着呢。 卢洋这时担心地说道:“子修,咱们就这几百人,要不要多叫些人过来,你还把白将军撤回去?” 两人骑着马被曹昂的亲兵护卫在中间,带着队伍行进,时不时有斥候过来交接报告前方状况,而后有领着后卫的情况禀报前军大本营,已达到信息共享的目的。 “这已经是很多人了,我这两百骑兵,可是能敌两千军士的存在!”曹昂会刻意隔一段时间就回头看看,然后再一次说道:“这不仅是为了前面的主力安全,还是一招引蛇出洞的策略,就看对方敢不敢赌一把了?哈哈!” 至于后者会不会上当,就目前来说,他们确实没有这个胆量,看来主将还是比较胆小的,或许是之前那场短暂交锋被吓破了胆,哎,真是无语! 曹昂无耻地笑道:“再说,没看到刚才那股敌军小队,应该是前锋部队吧,看到我们停下来准备冲锋的时候,立马回撤。他们是不敢交锋的,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卢洋深以为然,然后忙说道:“那他们就全军回撤了?” 就在卢洋话还没说完的时候,那后面派出去的斥候回禀说:“主公,后面又有一支敌军小队在跟着我们……” 曹昂与卢洋两人相视而笑,这下是真知道对方的心思了。 曹昂吩咐下去密切紧跟对方的行踪,再探再报! …… 傍晚时分,曹昂传令前军扎营休息。 那白绕便立刻带着人过来与曹昂交接,曹昂这才领着卢洋等亲卫与之互换,并叮嘱他务必广派斥候,然后多方了解敌军动向。 去大本营的路上,卢洋看到后方军士们也是开锅造饭,回头问道:“这支小队就留在后面,咱们不一起回营地吗?” “留支机动部队在外面,是对敌军的一种威慑,而且又有白绕在,我很放心!”曹昂头也不回地说道,“今天太累了,得好好休息休息……” 至于敌军会不会袭营他不清楚,曹昂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准备完毕就只待来军。 与此同时,秦翊与刘详确实是焦头烂额,两人隔着几里地也令军队休整,没有命令,切勿与敌军放生缠斗。 “秦老哥,你倒是发句话啊,咱们都跟了一整天了,你可是清楚的,这里已经离着东郡不远了,是战是和,全凭老哥做主!”这刘详之前打了败仗,似乎极力想要找回颜面,也是在有意无意地暗示秦翊主战。 秦翊自然非常清楚这刘详打着什么主意,但是他可不能轻易被带歪了,现在他倒是彻底冷静下来,要不然也不会跟踪曹军一天,硬生生压制内心的求战欲,按兵不动! 因为秦翊知道自己这些人完全就是上去白白送死的,与对方军士素质相差太大了,将士们都不容易,他更是不想冒险! 他秦翊真是左右为难,怒骂道:“别他妈的给老子废话,咱们现在就一直跟着,只要找到破绽,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第113章 分歧 一夜都是相安无事,曹昂也完全没有预料到,甚至昨夜入睡前还刻意叮嘱卢洋,万一战事开启,如果自己没睡醒就一定要叫起他! 他伸了个懒腰,坐在架子床上看着身边的卢洋忙来忙去,然后便起身掀开帐帘走出去,周围是大批军士嘈杂地收拾营地,把昨夜的行军装备纷纷套上马匹。 这时,曹昂的亲兵看到主将醒了,也是开始拆帐篷,那卢洋收拾停当后从内里出来,上前跟他说道:“看来他们是不会攻击了!” “他们”自然是指这群敌军,而昨夜这么好打伏击的机会竟然被他们错过了,今天半天脚程就可以安全到达东郡,想必他们就更加不会来了。 但是曹昂却不以为然,他摇了摇头,笑着说:“你放心,今天肯定会打一场!” 卢洋立刻皱着眉,疑惑问道:“怎么说?” 曹昂却故作神秘道:“不急,之后便知道了,咱们先出发,也不用等白绕小队,叫他们直接上前,不用做垫后工作了!” 随即他招来传令兵,交代对方几句,那士卒接到军令立刻骑马奔驰去了。 没一会儿,这边的车驾刚刚整理好,大家正在出发的时候,那白绕部倒是迅速赶来,他勒住马,与曹昂说道:“主公,这次咱们不用后卫保护大本营了吗?” “没有必要,越接近东郡,他们就越急,我们此时要尽力集中兵力,切勿分散!”曹昂悠哉悠哉骑在马上,与白绕并驾在队伍中段,利于前后军的斥候禀报战况。 白绕也是满脸惊异,赶忙说道:“主公的意思是敌军会悍然发动攻击?” “你们可知道‘赌徒心理’,可以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拥有这样的心理。”曹昂回顾卢洋,然后又说道:“输了还想再把输掉的赢回来,赢了还想继续赢下去,使自己的占有欲得到进一步的满足,我料定他们会在最后的时间发动一次攻击,着令骑军做好战斗准备!” 白绕若有所思,但是刻不容缓,立刻下去传令,只是卢洋好奇说道:“他们真敢这么硬来,明知道咱们的骑军有很大优势呢?” “只想碰运气,敢于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曹昂骑着高头大马,分析道:“这两股部队虽说尚不清楚他们身份阵营,我猜想他们还是会赌上这一把的。” 卢洋娇声笑道:“和你曹子修做对手,可真是倒霉,碰上了只有凄惨二字!” “哼,是他们故意招惹我,我平时还是平易近人的哈哈!”曹昂笑着回道,确实很和善。 那两家大姓的车驾位于队伍中前段,也是整个军队保护之所在,就在看似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 下午时段,就可以进入东郡地界,曹昂接到了尾随的斥候禀报的即时情况,那敌军正在向我部奔袭而来。 “通知骑军,队列整装而出,在阵前集合。”曹昂立即对于骑在旁边的白绕下达军令,然后又指向前军,“步军先头部队按照原路前进东郡,待我部击溃敌军再与之汇合!” “属下遵命!”白绕转身骑着马而出,沿路都大声喊道:“全军听令,步军按照邑路前进,骑兵整装队列,准备迎敌!” 曹昂带着骑兵营在这边以逸待劳的等了一阵,果然,前方尘土飞扬,烟雾漫天,这敌军终于开来了。 双方对阵,根本就无需讲究什么“绅士礼仪”,这又不是春秋时期打个仗还得双方站好了队形,然后在互相来个大型对攻,最后是阖家欢乐的各回各家,各找各个主人。 依旧是老样子,不能等着被动的局势,曹昂举着手,向己方阵营的队列大声说道:“弟兄们,对方是一群乌合之众,咱们大汉铁骑,所向披靡,兄弟们,大家冲吧!” 白绕也是立刻高声嘶吼道:“全军冲击!全军出击!” 骑兵的冲锋姿态是很恐怖的,凛冽长枪举在手中,乘着快马的冲力,威猛的冲击,瞬间就把敌军前军的阵列冲垮了,那些士卒有的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就被锋刃穿体而过! 随之而来的是又一列骑兵的二次冲锋,本就稀稀散散的敌军还没整好列队,就再一次崩溃逃散。 那些还没来得及撤离的战士也都满身是伤口,被划破的肚皮里肠子都流了出来,还有一些年轻将士抓着断臂,正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冷兵器时代就是这么残酷,战场上不仅能够闻到空气中血雾漫天的腥味道,还有无尽铁蹄践踏敌军的踢踏声! 曹昂眼看着这敌方的崩溃,立刻朝着前方指挥战事的白绕大喊道:“白大哥,直接派一营骑兵抓对方主将!” 白绕在远处抱拳颔首,然后便招呼周围的军士,马上组织了不少人马,脱离战场奔袭向对方营地。 那边营地一阵忙乱,这边溃兵也都是纷纷向着大后方撤离,导致两边互相杂乱,也踩踏了不少自己人,逃命的逃命,投降的投降,可谓是热闹非凡! 秦翊此时正在中军大帐中焦急踱步,完全对于瞬间溃败的兵势感到无可奈何,这也不是自己设想到的样子。 而同样焦头烂额的还有刘详,他慌张地站在帐帘那里往外看,回头急道:“敌军都在攻击本营了,秦老哥倒是拿个主意啊?” 秦翊摸着胡子,也是灰心道:“哪里还能容得下我等,营外到处都是敌军,突围也已经慢了!哎,叫弟兄们都降了吧!” “老秦,你说什么啊!我刘详誓死不降!”那刘将军大怒道,“我就不信了,我要突围,还有机会!” 话还没说完,那刘详便直接掀开门帘蹿了出去,对着周围一众将士大叫道:“尔等跟我来,随本将突围!兄弟们,冲啊!” 那秦翊也是赶忙出来,他想要劝住刘详,忙说道:“刘老弟,想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那曹家也是大势力,你即使回去……那袁家能够绕过你!兄弟,听为兄一句劝吧!” 刘详此时已经上了马背,听得秦翊犹在耳边的话语,不禁怒骂道:“你要给曹家当狗,兄弟多年的交情,从此断绝,我自带着本部人马突围,主公对我等的恩情无以为报,大不了一死了之……” 说是快那时迟,刘详正带着冲锋部队做最后搏命一击,白绕却带着援军赶来了,那白绕将军真是一员猛将,直接拿着长戟,左右挥舞虎虎生风,摔打着周遭敌军哎呀惨叫,他那群亲卫也是不要命的死命往里冲…… 刘详看到如此迅猛的主将也是狂冒着冷汗,他咒骂一声,带着队伍硬生生上前抗住崩溃的防线,举着长刀就往白绕那里冲,只要杀了这个武将,对方的军势就会不击而溃! 刘详是这样想的,他此时还在抱怨那想要投降的秦翊,这么多年的交情怎的在这危急时刻说没就没了,平常他总是以兄长之礼相待于对方,为何两者想法却迥然相异!! 刘详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其中奥秘,但此时他也无需多想了,再也不用多想了…… 白绕眼中迎着对方冲阵而来的那刘字旗主将,躲避了其一横刀锋刃,随即朝着对方的脖子,挥下自己的长戟! 刘详的头颅应声摔在了地面之上…… 后方的各个士卒眼看主将被阵斩,都是一脸惊颤,他们待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而最后面的那秦翊秦将军朝着这边白绕部大叫道:“投降……我们投降,别打了,我们全部降了!!” 第114章 曹家 随着主帅的制约,这边倒是非常之快的稳住了局势,曹军对投降的兵士一一清点在册,然后把他们的身上的装备等物资全部都先拿干净! 在这中军大帐,曹昂带着亲卫昂首阔步地走进来,他刚坐上主座位,就对白绕说道:“把秦翊带进来吧!” 白绕抱拳躬身,然后领命而去。 没过一会儿,早就在帐外等候多时的秦翊便被人按着进入,他双手向后被捆绑住,身上其余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伤痕之类的,看来他并没受到什么“皮肉之苦”! “哎,你们怎么这么对待秦将军,快快……还不给秦将军松绑。”曹昂直接从位子上夸张地窜了起来,快步走过来。 那两军士便手忙脚乱的在后面解着绳扣,得到解脱的秦翊愣在原地,完全是不知所措起来。 曹昂走到秦翊对面,握着对方的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那袁公路简直是窝藏祸心,让将军涉入如此险境,将军实非本愿,我曹子修必定会优待将军,将军还请放心!” 秦翊羞愧低下头,然后叹了一声,说道:“败军之将,阁下抬爱,请让秦某就戮!” 你要死早就可以赴死了,何必还投降呢?不过也很正常,这些指挥兵士的大将,都好面子,都需要台阶而下呗!曹昂心里感到无比有趣,但能够收降对方已是最好的结果! “秦将军何出此言?”曹昂握着对方手,拉过一张椅子,请示对方坐下。“将军当且放心,我曹家是怎么对待有恩于我等,我就会怎么对待秦将军!” 秦翊先是百般推辞,然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半边凳子,正襟危坐地说道:“曹公子怎知我等是袁……袁家将领,我等都没有打任何旌旗标识啊?” 曹昂在这里唯一的仇人是谁,他能不知道?再说,他凭借着敏锐的嗅觉也可以闻到老袁家“至死方休”的家风! 不是这样子难道还能凭空变出一支军队!恰好遇到曹昂,然后举着武器,众人大兵相对! “呵呵……猜的……”曹昂也接过白绕端来的椅子,坐到秦翊对面,现在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所以他还是比较有耐心的,“秦将军就放心吧,跟着曹某人能打胜仗,也能建功立业不是?反观袁家,只会暗里来这些阴损招数!实非光明磊落之人!” 没想到秦翊直接跪伏在地上,哽咽道:“秦某敢不为曹公子效死力!” 曹昂也是连忙扶起对方,回顾左右大笑道:“我曹某今日又加入一员猛将!” 白绕等人也是抱拳恭贺主公,纷纷赞叹秦将军之义举世无双! 做足官场政治上的这一套之后曹昂便下达军令,即时启程赶上大本营,然后又对着秦翊说道:“秦将军先去节制本部人马,跟在我大军之后,随我到达东郡,我自会与家父相商,再把将军编入我军阵!” 秦翊也是遵命而去,众人都在外围重新整理队列,曹昂先带着亲兵与白绕部率先骑马而出,白绕本人带着几队骑兵跟着秦翊一起殿后。 至于那些降兵也都没有再行看管,毕竟都即将会是自己人了,现在还分兵管个什么?! 众人追上大部队的脚步,与之会合之后,这才相继进入东郡,路过内黄,曹昂命令大军短暂休息片刻,然后再次启程出发。 于傍晚时分,开进东武阳驻地,随着迎接而来的竟是曹昂的大叔父夏侯惇,后者无比兴奋,牵着自己大侄子的手久久不放! 众目睽睽之下,曹昂也是有些窘迫,小声提醒道:“阿叔,有点过了啊!!周围的将军叔伯们还都看着哩!” “我管个软蛋,你这混小子走了这么久,我都还以为你这小子贪恋京都繁华,不肯回来了……哈哈……”夏侯惇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还特意说大声些,左右的将军校尉们也是纷纷附和开启了曹昂的玩笑。 曹昂自小就是在军营中长大,不管是在曹家本营,还是在夏侯家的主营,自阿父曹操起兵以来,还没有不认识这小家伙的将领,众将都像看自家小子长大一副欣慰表情! “韩叔,呃……你也笑得太大声了吧!”曹昂对着阿叔旁边一大汉翻着白眼,那大汉就是韩浩。 后者也是收住笑容,郑重其事地说道:“嗯……子修长大了,好面子了,诸位可不能折了子修颜面……”说罢又有意无意地看着曹昂身边的俏丽卢洋。 卢洋被众人盯着晕红了玉颊,羞得躲进曹昂身后,搞得曹昂也闹了个大红脸,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大家自然都是懂得,说完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其中一小儿郎伏在自家阿父怀中也是学着大人们“哈哈”大笑。 曹昂转头看过去,“恶狠狠”地对着小孩儿说道:“伯仁啊,长兄很久都没有教育你功课了,是不是想着长兄的渊博难见的知识了?!” 那夏侯伯仁立刻瞪大了双眼,自然是“深恶痛绝”地明白曹子修的整人手段,又是“哇哇大哭”地说道:“阿父,长兄好可怕呀e=e=e=(#>д<)?!!”两只小胖手紧紧抱着自家阿父。 “行了,子修,吓唬一孩儿做什么!这次有惊无险地回来,当真是成长了不少呢!晒黑了,也变壮实了!” 曹昂看到来人说的话,是一大汉,捋着胡子,笑着说道。 “公刘叔,多日不见,哈哈,子修可还想着与您切磋切磋呢?”曹昂抱拳激动说道,他十分尊重的这男子就是史涣,原先是阿父身边的门客,可以说自小就认识对方。 “好说,好说,你回来自是多的是时间啊!”史涣也是扶起曹昂,又不禁担忧说道:“前方战事吃紧,明日我等要去支援主公哩,这段时间恐怕没什么空闲!” “是否那青州兵还能反抗?我同公刘叔同去,我还有要事与阿父商量一番!”曹昂说到战争的事态,立刻就严肃认真起来。 夏侯惇皱着眉头,似乎也被愁绪笼罩着,忙说道:“别在这里说,咱们进去慢慢聊,诸位,请……” 第115章 地狱 休整了还不到一天,曹昂与阿母兄弟们短暂的互诉亲情之后,第二天便整军出发了。 战争时代的主旋律只有战事,无他! 这次作为支援前线曹军的主要部队是史涣的部曲,以及曹昂的大力自谏,于是两股人马便整军疾驰济北。 济北本是东汉的一个封国,养着刘姓的宗室王爷,但是却在自己的辖地没有任何行政权,但作为王室的封地,食邑却是白白可以拿到的。 而原本济北真正做主的是济北相鲍信,但是身陨道消,自己阿父曹操担任兖州牧,已经是兵临济北亲自剿灭黄巾余党的大好机会。 史涣带了1000本部军队,曹昂也还是带着白绕骑兵1000人随军,满打满算的2000人马浩浩荡荡地便这样直奔济北。 根据阿父之前传来的消息,这次敌军已经收缩防御,退回了济北以北的林区,只要曹军逼压他们,贼众们就退入青州,搞得曹军也不好到别人的地盘上围剿。 就这样反复的来回横跳,虽然敌军被灭大部,但也给曹军吃了不少苦头,主要是心理劳累,太tm憋屈了! 因此,这才命令史涣带着本部人马前来支援,两处分别掐住敌军脖子,尽力消灭这股贼军为止! 曹昂此时骑在马背上,饶有兴致地与史涣搭话,史将军的部队多步军,少见骑兵,因此主要是单兵方阵;而曹昂主骑兵,部曲牵着马在史军后也跟着不行。 这战马可是精贵着,平日来说不打仗的话,兵士们都不会乱骑的;那些马匹,与自己是亲密的战友,百般爱惜呵护都来不及呢! “子修,听说你之前屡立战功,这部队军容可谓是令我也为之一叹啊!”史涣拉着缰绳,坐在马背上时不时回头张望,满脸羡艳的表情。 这时曹昂回头也看过去,笑着回答说道:“我这些人都是之前的黑山军,收了个不错的战将,这才训练地整齐有素!” 史涣点头说道:“之前听诸位同僚说你的事情,我当时也是一脸懵,现在看来子修果然是治军有方,足智多谋的帅才啊!” “公刘叔就别打趣我了,说真的,现在我部应多派斥候去前方打探一番,看看敌情了解些情况为好!”曹昂说着,一边也意识到斥候的重要性,这是之前与袁家部队交手时得出的经验,时刻掌握对手的动向,真是太关键了。 史涣便立即同意,这是主公的长子,文武双全,治军有方,又是曹家寄予厚望的继承人,说什么都应该要听从吧! 于是曹昂便叫来白绕,派人下去打探情况,争取早日找到敌军踪影。 没过一会儿,前方大路上就时不时跑来一两个流民百姓,衣衫褴褛,又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曹昂立即叫人拦住他们,然后纷纷询问所谓何事? 之后,曹昂才明白原来前面有黄巾军,这群难民是前面一个小村落的村民,被贼众给打家劫舍无家可归,这才疯狂逃出来,否则大家命都没了啊! 史涣与曹昂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了战机,双方又是一拍即合,便立即对部队下达了作战命令! 曹昂作为先锋去整军备战,而且不忘多派斥候按照村民所说的地点探查敌情,史涣部的大部队作为后方主力随后跟上! 白绕骑马,回到后方的军阵中,向着部队大喊道:“全军上马,前面有敌情,所有骑军向前追击!!” 听到军令,那些骑兵士卒立刻飞身跳上马背,与自己的战友亲密无间的马匹兄弟合为一体,战马与士卒组成的骑兵,所有骑兵组成的骑军。 在规律整齐的踢踏声中从队列中分离出来,大家在道旁整军,然后便整齐划一的奔驰开来!! 就在这样的军容面前,史涣再一次感慨道:“有此军阵,我大军何愁不克日胜敌!” 曹昂便率先带着本部骑兵部队离队,走在大路上,他们也看到不少难民正在往这边迁徙。 这些灾民的脸上无一不都是惶恐害怕,几个赤身裸体没有任何衣服穿的小孩子也是紧紧跟随在大人身边,寻求着那微弱可怜的庇护,汉末遭扰乱,所有的帝国出现崩溃前的预兆都是如此,这般凄惨吧! 一直也紧紧护在曹昂身旁的卢洋露出悲伤的脸色,她于心不忍,对着曹昂说道:“子修,咱们还有多少口粮,能不能叫战士们先接济一下!” “这是在行军打仗啊,将士们本就要分心作战,怎么我们还要克扣别人的军粮吗?”曹昂实在是很为难,这女人又是同情心泛滥了,但是他也没再说什么刻薄的话,只是沉吟道:“把我和你的口粮分给他们吧!现在咱们没办法,不可能用军士们的粮食完全分给他们吃!” 尽管分给这群难民解了燃眉之急,但是之后又来了一大批灾民,曹昂实在是没办法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加紧行军了! 与此同时,按照目标前进了不多时间,斥候终于回来禀报说敌军正是在前方小村子里休整,看样子有不下千人!而且敌军似乎发现了咱们这股斥候,正在缓缓退出村子整队! 曹昂一激灵,妈的,如此战机可不能失去,他立刻叫来白绕,大声说道:“白大哥,你令500骑加速冲锋,先捣毁敌军的列阵!” 白绕郑重抱拳领命,带着亲兵分别下去传令,然后立马先行出发! 那群黄巾军还没怎么整齐列队,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渐渐的马蹄声,地动山摇间,好似有猛兽亲临! 他们来不及做出反应,也没等他们做出反应,那股骑兵竟然就冲到眼前,展开了厮杀! 黄巾军们仓促迎战,他们慌张地拿起刀刃,对着呼啸而来的骑兵迎了过去! 随之而来的是遍地的哀嚎声、呻吟声,人体、尸首不断堆叠,断手的断手,断脚的断脚,还有肠子被捅出肚子的,脸部被砍了半边的,额头被整齐的削平的…… 无一而足,可谓是地狱再现…… 第116章 决定 张岱坐在一间民房中,美其名曰是征召而来,可谁知道这家是哪个村民的,反正下面人把这里的原主人赶走,就让他住了进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手下是怎么对待这里的房主的? 管不了那么多,本来他们黄巾就是一盘散沙,命令下去之后全部靠奖励引诱,好比这里的小村子,如果不是答应他们可以纵情劫掠,怕不是早就人心都散了! 他张岱从起义军的底层干起,几年时间就已经做了管着几百号人的都头,之后朝廷加大力度围剿,而且他原先的主公张宝兵败身死,没办法,他只能隐姓埋名回了青州老家。 转辗多年,这次青州闹了蝗灾,张岱看准时机,重操旧业,并且趁机煽动饥民起义,数月间便席卷了州郡府邸衙门,响应者不计其数。 带着几万人的大队伍,张岱把青州劫了一个遍,之后无处可去,大家才又商量去兖州找食吃、抢官府! 没想到兖州也是一样,见到了起义军都是不堪一击,他们甚至亲手杀死了前任兖州刺史刘岱,把整个兖州北部席卷抄掠了一通! 本来想到要不要再进行深入南侵时,那东郡太守曹操领着大部队来围剿义军! 之前他们对此都是非常不屑的,毕竟义军号称“无敌军”,最初战况也都是如同张岱预料的那样,曹军连连败退,义军连战连捷,他们甚至还击杀了原济北相鲍信! 但是几经鏖战之后,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反转,这次曹操吸取了教训,不顾黄巾的劝降书,设奇伏,昼夜会战,黄巾这才终于扛不住了,连忙往北败退! 之后他们在济北到处辗转逃离捕杀,分兵几路分别找出路,他带着残部先是蛰伏在济北的林区反复横跳躲避追击! 最后也是没办法,青州那边也开始戒严扫荡义军,于是张岱便留着大部队依旧在原地涡旋两股官军,自己反而带着亲兵往西南方突围,路中找到了这个小村子,这才作为歇脚的驿站整理部队! 可是他还没住满一天时间,竟然就又被一股骑兵袭击了,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军队? 张岱没料到这股官军竟如此生猛,现在连暂且休息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再这么下去,自己队伍难道真的会被消灭完全吗? “大帅,咋办啊?他们都杀得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俺们实在顶不住了啊!!”旁边那刚从村口拼了老命逃进村子里的副将满脸都是冷汗,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昭示着之前的凄惨经历。 张岱沉着脸色,冷冷道:“慌什么?现叫弟兄们撤下来,在村口、村尾戒严,不是骑兵吗?料他们也不敢进村,再把周围的路口派人驻守,给我封死了,别让敌人进来!” 那副将连忙点头,似乎有人做主之后的胆子也大了不少,颤声说道:“是是,卑职遵命!!” “待我出去亲自看看,你叫上人一起来!”张岱也是按捺不住,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威力! 还没完全走到村口的位置,那边就有不少人站在附近,大家仿佛都是一副逃出生天,心有余悸的表情,各个汉子的脸上不仅是血污涂抹着,身子也在颤抖不止。 这次有几个人都举着长枪,站在村口附近与那群骑兵对峙,后者也没有再次主动攻击,他们留着一些骑兵下马戒严,反而是留着不少人开始打扫战场! 与此同时,对面的敌人倒是开始向这边喊话了,说的大家都是你看你,我看我的,一脸唏嘘! “黄巾的弟兄们,俺们知道你们的日子不好过,都降了吧!” “我们这边有吃食,弟兄们都是长身体的儿郎,都过来呀,放下武器,向曹将军投降,就可以吃饱了啊!” “弟兄们可千万别再做贼人了,咱们可以边吃边入伍,咱们曹将军最是体恤将士,投了就可以加入曹家营所!” 这边的副将破口大骂,因为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正是最为薄弱的时候,最致命的确实是饥饿感! 张岱蹙着眉头,这招“攻心计”真是釜底抽薪啊,找来那副将,他沉声说道:“晚上要你的亲兵严加看守,切勿让众将士当逃兵,还有小心哗变!” “大帅且放心,包在俺身上哩!”那叫做陈大锤的副将大大咧咧的叫嚷着,满脸的胡子,连嘴巴都看不太清楚! 张岱若有所思的点头便带着人走了! 留下的陈大锤站在原地看着后者背影愣愣出神,没一会儿,他便驱散心中遐想,大叫道:“兄弟们,大家都给老子好好坚守,明儿咱们就有援军哩,到时在一起痛打落水狗,杀个敌军片甲不留!” 所有的士卒仿佛看到希望,甚至就连大锤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仿佛都相信是真话,可是只有他知道这也只是缓兵之计! 他陈大锤别看外貌凶猛异常,而且老成持重,又显老,但是他才20出头的年岁,行伍几年好几次奋不顾身上阵杀敌,真是从刀口上硬生生熬过来的! 原本他希望黄巾是救苦救难的援救者,可以帮助灾民重整家园,但是现实总是非常残酷的,就像设想也多半是美好无比的! 这几年间同僚士卒对待百姓的样子,大都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自己的队伍和土匪无异,大锤也对自己的初衷产生了怀疑,他们到底是拯救者还是破坏者? 这时几个亲卫围在陈大锤旁边,似乎正在等待其发号指令,以及夜晚戍卫的安排。 陈大锤收回思绪,便认真开始巡视村口附近地形,然后分别按照兵力部署人员驻守,又事无巨细地交代他们防卫事项。 之后几个随从跟着自己走回了营地,一所破烂的杂物间,这里当做自己几个卫士的居所,也是自己这个小组织驻所。 其中一个汉子关上门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说道:“陈将军,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就看您的了!” 城大锤一愣,周围几个亲兵也都是翘首以盼地望向自己,他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所期待的“事情”? “胡闹!变节?你们把陈某想成什么人了?!”陈大锤自然是下意识严深拒绝,他自己也不好说此时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那亲兵又激动说道:“陈将军,俺们自然知道将军义薄云天,但是兄弟们都饿了多少天哩,俺们听说曹军主帅是曹昂,曹家大公子,待降军着实不错!” “俺也听说过,那黑山贼降了的士卒,立即就注册加入曹军,领曹家军粮,当官兵哩!”其中一个亲兵也连忙附和道。 “将军,决定吧!俺们都听您的!”另一个亲卫也表态了。 陈大锤一脸严肃的坐上椅凳上,他双手支撑在大腿上,又不禁环顾周围打量着他的战友,缓缓说道:“没办法了,实在不是我等忘恩负义,乃是天时不在黄巾……” 众人这才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都松了一口气!!! 第117章 倾慕 临近黄昏,曹昂命令士卒收兵扎营,这边刚刚开始干活,那史涣便带着大部队的人马汇合而来。 两人又是商量了一阵,为了不让敌军有逃脱的机会,分兵驻守村头、村尾,在整个村子外围设置哨所,让斥候轮流值班,昼夜观察敌军动向。 这群黄巾贼就如瓮中之鳖,怎么都不可能逃离此专门设置的牢笼! 曹昂又带着亲兵在外围巡视了两圈,预想着明天便可以大举进攻了,先前与这队黄巾的短暂交锋太过于轻松,对方实在是毫无招架之力。 要不是他确实太疼惜这股嫡系骑兵,他都想让骑军下马入村围剿贼人了;但是碍于骑兵在地形促狭的村子里施展不开,反而会让对手抓住机会打反击,因此得不偿失的战略意图立即又被他否决了。 曹昂宁愿稳扎稳打,等待史涣的大部队步军来协助围剿,再说,也得给人家一些功绩不是,战场如官场,往往又胜于官场,他也不好做的太过了! 这时,骑马跟随在曹昂身边的白绕问道:“主公,何时发动总攻,刚才那一场兄弟们都打的很憋屈,刚一接触没交锋几轮,对方就一片哄散退入村子,要不是主公严令下属约束部队,兄弟们都要进村开干了!” 曹昂笑了笑,他自然非常理解战士们求功心切的心理,于是忙说道:“叫兄弟们别急,明日,咱们就可以同对方决战,望时还要白大哥与弟兄们协力杀敌了啊!” “属下谨遵军令……”白绕在马上抱拳激动说,他早就急不可耐了,自从他的主公曹昂去了京都,他都多久没打一个痛快战了! 随后曹昂便回到中军行辕,他进入大帐,便看到翘首以待的卢洋跪坐着在收拾着衣着,他心中一软,悄悄走过去,从卢洋后方抱住对方的娇躯,依着惯性摔倒在行军床上。 卢洋自然是知道曹昂的袭击,她晕红着双颊,想要从后者怀中挣脱,手脚并用间似乎也是有心无力,被这坏家伙上下其手,整个身子都绵软无力、任凭摆布! “行了,这里是军营,外面还有一大群卫士呢?你别乱来啊!!” 温香软玉抱满怀,时不时手上揉捏的手感也是令曹昂一副猪哥样,要真不是顾忌到这里是军营,他早就把这卢洋就地正法了啊! “别说话,我这不是就给你按按摩吗,辛苦一天,你们女子随军打仗自然是非常不容易,本公子给你解解乏!” 卢洋与曹昂面对面,既要担心他上面的动作,又要防备他两只手胡乱地摸索,真是好不辛苦啊!! 但她也不忘白了男人一眼,笑骂道:“有你这么按摩的吗?” “这是全身解乏解困的,现在是不是很舒服了,可以松口气了!”曹昂大言不惭地说道,一脸都是问心无愧的严肃样子。 卢洋以面额与曹昂相抵,面色潮红,两眼中尽显迷离情欲,小嘴喘着粗气,已经是任君采撷完全陷入动情的欲望中。 曹昂不再忍耐,张开口就亲吻了上去,他封住卢洋嘴巴,极力吮吸起来。 两人浓情蜜意,正待摆开阵势互相迎战时,被一声不和谐的“军报”给打断了。 曹昂迅速拉过旁边的薄毯遮盖住卢洋的娇躯,然后自行整理了一番,这才从隔间走出来,对着门帘叫了声“进来”,那传令兵进来禀报说晚间有大量敌军前来投降。 曹昂一愣,就立即明白了,果然,黄巾内部却不是铁板一块,人心各异间,都在想着各自的出路! “带本将过去!”曹昂不敢耽误,现在能不打就不打,战争也往往是最后不得已的手段,他也不想落个“凶残无情”的名声。 卢洋收拾了一阵,从里面走出来,也忙说道:“我也去……” 曹昂回头观察了一阵,他没想到现在这“小女子”“恢复”的如此之快,关心问道:“没事吗?你还是在这里多多休息吧!出不了什么大事?” 卢洋玉容上虽然仍有一丝丝潮红,但是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可谓是容光焕发了已经,摇头说道:“放心,我没事了,我还得保护你的呢!” 曹昂便不再纠结,跟着传令小兵一起来到那群降卒的位置! 果然,在军营前方一大片空地上都有不少黄巾降军蹲伏在地上,白绕带着人在周围警戒,严加看管余众,带着人一个一个挨个点名注册起来。 曹昂到达之后,白绕立即把手边的工作交给下属,然后便跑了过来,激动说道:“主公,降卒接近百余人,据说是这贼军的先锋部!” 见曹昂了然于胸的表情,白绕又是对着身后的兵士说道:“把那降将带过来!” 曹昂便看见一壮汉被两个士兵押了上来,也没有被绑,毕竟人家主动招降的,明面上还是要客气一番才是! 白绕对着他说道:“这是我家主公,曹昂曹子修,你可与我家主人交代你等情况!” 那壮汉睁着一双虎目,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神立刻注入了活力,随即跪下叩首激动说道:“将军就是曹昂?俺叫陈大锤,俺老早就听过将军威名,俺想跟着将军效力,这便降了!” 曹昂也是急忙扶起陈大锤,他抓着对方的手,也是笑道:“陈将军,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一切都好说,好说……哈哈哈哈……” 众人也都哈哈一笑,原本降军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转眼间便被逆转了…… “俺听将军的大名,不敢怠慢,跟着弟兄们一起来的,还望将军给弟兄们一个出路,俺也不忘把他们带出老家来哩!”陈大锤说的尽兴,见到这东郡争夺战而闻名的曹昂,又不忘说道:“俺听说曹将军打的黑山军无力招架,尽复东郡旧土,当真神人也!!” 白绕听得脸上黑线,敢情你们这投降原来是奔着这方面来的。 曹昂笑着说道:“都是将士上下协力的结果,这位陈大哥,尔等放心,跟着我曹子修,能打胜仗哩……哈哈哈………” 那陈大锤连连点头称是,眼中尽是倾慕的神色…… 第118章 劝降 曹昂带着陈大锤进入中军大帐,现在有这么多降军过来,对方的士气打击可想而知,明日就可围歼这股黄巾残军。 但是在此之前,他仍然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以及对方主帅的相关信息,因此再来询问作为副将身份的这个壮汉,可谓一目了然。 经过一番问询,曹昂才彻底了解对方主帅张岱的个人底细,看来还是一个造反大户出身,有着叛乱的传统,当此之时他不禁生出惜才爱将的心理! “张岱可会降我?”曹昂问着陈大锤。 陈大锤疑惑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俺就不知道了,不过,俺愿去试一试?!” 曹昂眼中一亮,这大汉如果真的可以招降敌帅,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避免流血白白牺牲战士姓名,这是作为他们主帅的最大职责! “陈将军这次如果能够立下大功,我一定招入尔等作为我亲卫营,并告诉父亲为你讨功!”曹昂拍着陈大锤的肩膀,动容的说道。 那陈大锤也似乎被曹昂给感染了,他满脸激动,跪下抱拳说道:“主公在上,俺陈大锤定不负主公期望,敢不勠力效命!” “哈哈哈,好说,好说,陈大哥,这次好好干,你是何时可出发?”曹昂心下叹道又收服一员猛将,好在他也没有忘情庆祝,立刻便放出问题。 陈大锤马上答道:“俺带着几个人立刻出发,天亮反而不好明着摸进去,现在大帅……嗯,俺们之前叫张岱都是称呼其为‘大帅’!” “如此甚好!我排小队送你过去!”曹昂附议说,之后还不忘提醒陈大锤,“张将军愿意降我曹昂可以保留自己的独立部队,在我麾下,担保无虞!” “俺知道哩!放心吧,主公,俺如不办妥此事,俺提着头来见你!”陈大锤使劲拍着胸脯保证道,似乎不敢再耽误时间,之后便与白绕一同出营了。 一直站在曹昂身旁没有吭声的卢洋轻轻问道:“你相信他?” 曹昂看着依旧在微微晃动的帐帘缓缓说道:“我信!” 与此同时,相比较曹军的热闹非凡,那黄巾的总部现如今也是鸡飞狗跳,张岱本来好不容易睡下来,都好几天没有怎么合眼的他,现今又被吵醒了。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吵,叫人进来!”张岱闷头闷脑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就要下床,那边木门打开,有传令兵急着走进。 原来是侍卫拦着他,但是如此军情紧急的时候,他不愿贻误军情,这才在外面大吵大闹。 “大帅,不好了,那陈将……陈大锤带着士卒投降敌军去了!”那小个子传令兵的“军”字还没说出来时,他就意识到好像对方已经成为敌人了,不能这么称呼! “什么?你说陈大锤降了?”张岱瞪着一双大眼,他其实还不到三十岁,但是满经风霜的脸上早已刻满了疲态,所以整个人非常显老。 似乎对这事实还没有理清楚,张岱再一次问道:“你是说我副将……陈……”然后他才反应过来,毕竟如果陈大锤在的话,凭他那活跃的状态是不可能半天还没见到他的。 “是啊!就是原先的陈将军,他带着亲兵,路上还有不少兄弟们都降……降了啊!大帅,咋办呢?”那传令兵哭丧着脸,站在那里了无生趣。 张岱此时的心情犹如夏天的正午时刻却被人浇了一盘冰水一样,说不出究竟是“炎热”还是“深寒”,亦或是夹杂都夹杂其间! 他总觉得为什么会走到如此的地步上,可谓是众叛亲离,手下不信任的话,还想着干些什么事都是空谈! 张岱颓然地一挥手,那传令兵一愣,但是还是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门口的两个亲兵也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见他们看到大帅正在屋子里焦急踱步起来,也只好轻轻合上了院门! 就在张岱焦头烂额不知办法的时候,那陈大锤给他带来了最后的“这将是绝杀”的办法! 那去而复返的小个子传令兵“三狗子”又来了,门口的两个卫士也不拦,任由其敲开,扑通跪在地上,向着张岱禀报:“那陈大锤回来了!!” 张岱回身怒骂道:“混账玩意儿,他还回来作甚?莫不是来劝降的?” 也是多年的战争经验导致的,这里的张岱确实有着非常丰富的打仗经验,自从他跟着张宝开始,从冲锋的前营兵卒做起,然后到一队之统帅,最后直接是大兵团的发起人,这么多年以来,可谓是积攒了无数的明里、暗里的斗争经验! 话都还没说完,那陈大锤径直带着几个亲卫走到了门口,由于陈大锤一直都是军营内部的陷阵大将,因此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威信,所以进村时别人也都不敢阻拦他! 只有门口那戍卫的几个张岱亲兵正战战兢兢举起刀,与陈大锤他们几个人对峙。 “大帅,俺有话要说,就让俺进去吧!”那陈大锤抱拳直接跪在地上,那双炯炯大眼也仿佛露出丝丝悲戚。 张岱看到门口的场景,也不禁动容,但还是大骂道:“你还来作甚?不享你的荣华富贵去?就当我张岱不识人,毁在你这忘恩负义之徒上!!” 陈大锤小时候是饥民出身,无父无母,在黄巾席卷过的村子里开始加入他们,至少还能吃饱饭不是! 后来因缘际会,在战场上威猛异常,被恰被当时的先锋将军张岱所识,收为亲兵队长,随身护卫左右。 多年以后,一直跟随在身边冲锋陷阵,后来张岱回到青州老家,很多旧部从此解散,唯有陈大锤等几人还相伴左右,至此结为心腹肱骨! 没想到他竟然叛变了,这让张岱实在是接受不了! 陈大锤也不管这些个护卫了,跪着用膝盖跨过门槛,那些卫士也不敢阻拦,主要是陈大锤的亲兵也在后面虎视眈眈盯着,现在他们也意识到似乎还有另一种不错的结果也说不定! “大哥,俺从小就跟着义军,鞍前马后的效力,自从跟在大哥身边,也是勠力杀敌,不敢有丝毫懈怠,俺陈大锤的为人,大哥难道还不清楚吗?”陈大锤泪流满面,直接按照私下里的“情同兄弟”来称呼张岱。 张岱果然被这一声声“大哥”说的心软起来,幽幽说道:“可你竟然给敌人充当说客,他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陈大锤使劲摇头道:“俺个人的身死没有什么,可是俺知道大哥的抱负定然非常遗憾,大哥真当愿意死在这等破落村子里……” “你,你……哎……”张岱指着陈大锤本来还想骂几句,但是最后还是颓然放手,泄气一般坐倒在椅凳上。 陈大锤再接再厉:“那曹昂想必大哥也知道是何许人物了?昨日一照面就杀得我等丢盔卸甲的骑兵,原先大部竟然是黑山军降兵,而且在曹家军队里的战力可谓是主力,俺还和那原先作为降将的白绕说了几句,他就提到跟着曹昂定不负兄弟们所托!” 张岱也是立即“哦”了一声,后来似乎这大锤是作为说客的,自己也不好太上赶着迎合他,所以又是闭嘴,但是眉宇间动容的表情骗不了胆大心细的陈大锤,他知道大哥心动了! “曹昂保证,大哥的原部依旧由大哥全权指挥,不再另设将军、校尉等插足军权,但需由曹昂作为新军的最高领导;曹家可提供人员、马匹、技术扶持各项支出,以及人员招募情况,备战等也都悉数由曹家提供!而大哥主要带好队伍便是,无需应酬其他繁杂交际!” 陈大锤说了一通,似乎还没说尽兴,又不禁提醒道:“那白绕现在可是曹家众将眼中的红人,想想别人原先还是黑山军出身,反倒是摇身一变成为官军武将,这买卖可是不赔的啊!大哥莫不是觉得自己不及那白绕!” 张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放肆!不要以为你投降了官军,便在大哥这里能无法无天了啊!” 门外的卫士听到里面“嘭嘭”乱响,急的推开门,就要闯将进来…… 但是又被张岱给骂出去了,这边的众将们只觉得大帅越来越难伺候了! 同时,陈大锤露出了会心一笑,他可谓是完成了任务,他陈大锤想必也会有辉煌发达的那一天了啊!!! 第119章 鼠窜 曹昂接到黄巾投降消息的时候还在吃着早饭,旁边坐着的卢洋也是满脸不可置信,她倒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竟然如此便投降了。 而曹昂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碗里的米糊糊,其实这食物大部分都是水分,只有可怜的十几粒米煮的,好在曹昂本身要求不高,行军打仗本就没有那么讲究! “走,我去看看!”他径直起身,对着旁边卢洋说。 两人出来大帐,只见营地门口热热闹闹的一大群黄巾军正在走着投降流程,排着队列,一个个丢下手中武器,不远处还站着几个武将,似乎是黄巾的头头,被士卫看押着。 这时,那陈大锤看到曹昂出现,立马跑过来行礼,然后说道:“主公,俺带着张将军来降哩!” 其中一个面相宽额,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经过陈大锤介绍,曹昂知道他就是这批黄巾军的主帅张岱。 曹昂表想的很友好,就像自家的武将一样热情待客,表情宽厚但却很有威严,就这样他扶起跪拜在地上的张岱笑道:“张将军,快快请其,我曹昂又得一员猛将了啊!黄巾军的将士们,以后咱们都是官军,都为了朝廷效力!” 说罢一阵哈哈大笑之后,在场的文官武将无一不是配合起来,也难怪,自己这次收的都是叛军出身,就只有秦翊那货是投靠过来的正规军,其余的要不是叛军、就是饥民出身,还真是杂牌军中的王牌啊! 这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不得不总是交代自己的这一个特殊性,没想到还真是在招降纳叛方面更容易使降兵放下戒心,因为白绕的黑山旧部就是最好的例子! 张岱也是松了一口气,忙表忠说:“承蒙主公不弃,我张岱怎敢不效死力!!” 至于具体的建军分配细节,想必陈大锤都已经和张岱说过,曹昂就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次强调,于是特意邀请张岱去大帐就食。 张岱也不矫情,直接跟着曹昂进了中军大帐,看着桌面上那略显寒酸的几样食物,他也是一愣,难道这曹军主帅吃的东西就是这种糟糠。 曹昂看出了后者的疑惑,坐下椅凳,邀请他坐下说道:“张将军见笑了,我军就是如此,士卒吃什么,主帅便吃什么,与将士们无异!” “主公高风亮节之人,我等自愧不如,张某实在是佩服之至!”张岱也坐下,立即有卫士端着食盘进来分给他一份吃食! 说完两人便开始大吃特吃起来,时不时说着话,曹昂也才终于完全了解了张岱的身世,以及他多年“从军造反”的经历,说实在的,还真是一个会搞事的主哈哈哈! 曹昂不禁好笑,又忙说道:“张将军以后将由我直系领导,一切相关事宜均如白绕白将军部一样的标准,还望将军大力辅佐曹某建功立业了啊!” 张岱也是立马表态,抱拳说道:“还请主公放心,我张岱一定竭尽全力为主公而战!” 曹昂很高兴,端着破碗,和张岱碰了一个,说道:“这次以米汤代酒,张大哥真是豪爽之人!哈哈哈!” …… 之后诸多的降军编队问题自是应该回东郡之后的事情,曹昂又与史涣商量了一下,说着要派人把这批降军给带回东郡,后者于是同意分出一批小队带着人走。 然后那张岱死活不同意先回东郡,说带着亲兵可以沿路招降黄巾兄弟,大家如果有出路,谁愿意去干掉脑袋的活儿。 曹昂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这不就是移动的最好招降大将吗?于是改变了原先让张岱率领本部人马回营地的打算,让他带着亲兵几十个骑马也跟着曹昂的部队继续北上。 与此同时,在济北国的山野中,正在上演着一出猫捉老鼠的好戏,只不过这只老鼠太过于狡猾,几经逃忙在团灭的边缘地带,上蹿下跳的好不热乎! 曹操把中军行营设在茌县,这里位处于泰山的山岭地带,当时还叫做太山,这群黄巾余孽可谓是嚣张至极! 几次横跳逾越州郡,黄巾看到有官军追袭便隐入山林,往青州地界的济南国奔逃;据说这兖州、青州中济北、济南两个王国名号的由来均是由济水来划分的上下游位置。 济水上游则为兖州的济北国,而相应的济水下游为青州的济南国,这两个都是汉室宗亲的封邑,又以此来作为王国名称! 当然横跨两地的泰山也是分隔开济北、济南的一个原因,按照济水的流通方向,泰山以北的区域是济北,泰山以南则是济南,可谓是非常复杂繁乱的地形。 由此而来的,黄巾军们也是看重了这块地方非常利于部队隐藏逃脱的地理形势,因此该地立马便被黄巾大帅看重,进可攻、退可守,而且往东方走又可以进入泰山郡,在嬴县还可以沿着汶水,翻过原山,逃回青州。 曹操此时也是无奈,只能把中军行辕设置于茌县,扼控位于青州的祝阿,往东还可以控制泰山以东,争取在最后这片丘陵中消灭黄巾的残余势力! “诸位都说说看,咱们现在可以是否彻底击溃敌军?”曹操坐在上位,看着曹家的众位将领,也想听听各位的不同意见! 夏侯渊、曹仁、曹纯、乐进,甚至还有曹洪都来了,文官中除了程昱带着,夏侯惇坐镇大后方东郡,荀彧也辅佐其管理后勤运输;以及鲍信鲍家的诸位亲近将领,自从鲍信阵亡之后,鲍家众将便由鲍信长子鲍邵统领,鲍勋、鲍虎等为辅;原是鲍氏家将的于禁更是直接被曹操提拔为陷陈都尉,吸收到曹操本部去了,这次大破黄巾军,其出力颇大! 曹洪摸着小山羊胡子,闷声道:“大哥何不遣人去贼营招降,看来对方也已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降其必来!” “不可,贼军势大,降之不易!而其贼人兵眷混杂,贼军中也没有辎重粮草,不如让部队养精蓄锐,先采取坚守,其势必然离散而去,然后选拔精锐士卒,就能打败他们了!”说这话的是坐在下首位置的程昱,只见他一身青袍服,五十多岁,但依然精神矍铄(古代三十多就可以称老朽),仪表非凡! 曹操疑问道:“仲德,可我们连对方的大本营设在哪里都还没找到,暂且也不好直入青州搜查,这太山地界还真是山沟深陷,难以行军迈步啊!” 程昱忙道:“主公,咱们现在守住茌县,可以控制祝阿,东北方(相对于茌县的济水下游以南方向)当是无虑,可领一将军沿着太山南绕道泰山郡,控制嬴县,以防敌军沿着汶水谷地,从而翻过原山过来攻击主军!” 曹操思索再三,觉得还是程昱的策略比较稳妥,他本就不是个拖拉的人,因此立即拍板说道:“子孝、子和,你等领着本部人马沿着太山赶去嬴县,大家剩下的人马开始向祝阿方向全力搜索!” 众将全部起身,朝着上位的曹操抱拳遵命,各自布置而去…… 第120章 战事 曹昂部从卢县出征后,翻山越岭,陆续击溃了几股人数较少的黄巾军残余部,然后又是接连招降了不少降卒,所到之处如风卷残云般清扫一通! 但是山区里的路真是越来越不好走了,骑军只能下马牵着缰绳,走在前面试探性质地带路,后面的史涣的大部分步军也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掉进深山的壕沟深坑里,在这个地方摔死,可不是个好归处! 要不然就只能耐着性子,分多批军队同向而行,可以增加部队的行军速度,也有利于扩大探查范围。 “白绕,派几队斥候去前面探查一番,我总觉得临近敌方大军范围,稳妥些!”曹昂指着前方的山岭,望向身侧的白绕说道。 白绕也不废话,立即领命而去。 看到他做出安排,曹昂也回到后营的大部队处,找到史涣,向其说明自己的忧虑:“公刘叔,丘陵灌木不利于骑兵展开阵型,反而成为拖累,我认为步军可暂作前军,最好也要派出一队先锋营在最前方接受敌情!” 其实到目前为止,曹昂才真正明白他的部队还都是以骑兵作战方式为主,这次长途奔袭也都只带了白绕部的骑兵,骑兵虽然在战场上有其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在这山区立刻就成为了负担,战马的受限确实是一大问题。 这令他不禁想到,回去之后还得重整军队,得多练练步军了,多位面、多维度的协同作战,才是步、骑军的主要途径,为打造一支能征善战部队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史涣也是早先看出了问题,骑兵在前明显拖慢了行军速度,立刻同意曹昂的建议,对着下属军官说调离军队前锋营去前面带路,然后把指挥权交给曹昂。 曹昂谢过之后又带着亲兵追上前军,与白绕部对调一番,这样整支队伍就从曹昂部、中军的史涣部,后军的白绕骑兵,沿着山路缓缓摸索前进! 没过一会儿,曹昂正走在最前方了望周边地形时,刚才派出去的一个斥候回禀说:“报告将军,前方不足五里处有大股军队正在交战!” 曹昂想着这地方是不是离着青州已经很近了,之前他们从卢县出发,走了几天几夜,虽然是消灭了几股叛军,但都是溃败下来的敌军,基本上没有战斗力。 原来今天才被发现这股逃军的来源,他没有在胡思乱想,曹昂立即整军,然后叫人通知后面的史涣以及白绕部队,自己先带着200步军赶过去! 战机不可遗漏,对于曹昂来说,这就是最大的策略。 说来也是奇怪,曹昂带着先锋营翻过一座山头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蜿蜒绕行的河流,从不远处就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果然在下游位置有不少人,其中有军士模样的兵卒,正是曹军,与敌人在进行械斗。 曹昂找来队中的几个参将,立即下令,说道:“全军听令,咱们沿着河岸靠过去,拿着武器,对着黄巾贼们杀!!” 这股临时抽调的先锋营原本不是曹昂的嫡系部队,但是现在他也是没办法,只能赌一把史涣治军的本事了,全当自己人来用! 参将们立刻抱拳,全力听从曹昂的军令行事。 部队也是陆续调转方向,调整好阵形之后开始跑步前进,沿着河岸,到时很快进入双方的交战区。 这边河岸杂草丛生,茂密的灌木丛不利于军士展开,曹昂也是观察着此刻的地形,前面不远处有一大块凸岩平地,他立即命人抢占制高点。 留一小队人马在此看守,并且作为引导后续大部队的向导! 前方杀声震天,两股军队交战正是难舍难分,其中嘶吼声夹杂着呻吟,刀枪、剑戟的“铿锵”碰撞,不远处的河水的“哗哗”声音,简直汇成了一首异常扰乱的曲谱。 曹昂带着人冲到近前才发现,那军旗中绣着鲍字,在看到乱军中杀得正欢的那主将的身影,不是鲍虎还能是谁! 这就是相逢的缘分啊,眼看鲍虎深陷重围,似乎贼军看到此将最为勇猛,不惜死力调兵过去合围,曹昂大声朝着那边喊道:“鲍兄勿虑也,曹子修来援,兄弟们,给我冲啊!!” 鲍虎趁着劈杀一个贼军后,循着方向看了过来,果然见到一支军队冲杀过来,正在从侧后方猛烈攻击敌军。 曹军占了偷袭的优势,立即展开了全部锋线,直接杀得敌军不得不调转方向,奔溃着向后方跑去。 由于大军呈现的是合围姿态,纵使逃过了前军,但是后面反而又露出了破绽,被鲍家部队抓住了反击的机会,正开始大开杀将起来! 曹昂对着一股小部队直冲鲍虎方位,那几个参将见到曹昂竟然冲到最前面挥刀杀敌人,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之前史涣就百般交代过,一定要保护好主公曹昂,否者直接提头来见! 这几个参将就赶忙带人护在曹昂左右,生怕一个不小心使他被人偷袭,其中一个大胡子将领高声大喊道:“兄弟们,建功立业之时就在今日,给我杀啊!” 士卒们也才反应过来,主公亲身杀入敌阵,以身作为表率,更是极大地鼓舞了军方的士气! 个个都是奋不顾身,勇猛直前的冲杀敌阵,其中一个敌军见到这边锐不可当,就要向后方撤退,但是敌军后方也是人挤人,大家互不想让,后面的看见前面势头不对劲,也想着往后撤,于是溃败的像潮水侵蚀一般席卷了整个黄巾军,那边的主帅也不能节制褚营,丢盔卸甲地哗啦啦一阵向后逃跑,就在这边撤不出站阵上的敌人只得各自为战,被官军分离聚歼! 曹昂终于杀到鲍虎身边,与其相会,那鲍虎也是狠狠吐了一口血水,是敌人沾染上的,然后激动拍着曹昂肩膀说道:“子修,你终于来了,俺还说你是不是到了京都之后便忘记兄弟了!” 曹昂甩了一把腰刀上残留的血迹,笑骂道:“胡说,我会忘记你鲍虎!这不是来救你了吗?” “可是,你怎么才带着这么些人?没有其他来援的将领们吗?”鲍虎自然是不相信曹昂仅有区区这几百人,所以有些疑惑。 曹昂也握紧刀柄,挥着手中刀刃一砍,就击杀了冲他而来的一个敌军,然后才说道:“之后我再细说,现在先解决这里,敌军有溃败的趋势,扩大战果,冲吧!” 鲍虎拿着长枪嗤笑道:“瞧瞧你能的!我也正有此意啊!哈哈哈!!!” 说完二人合军,继续向前冲杀起来…… 果然不多时,那黄巾军见到主帅已逃,毫无斗志,也都是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宣告这场战役的正式终结! 第121章 鲍家 就在不久之前,曹操军在茌县分别派遣两路人马,一路沿着官道向北面的青州祝阿县行军,一路沿着太山脚分别绕道向着泰山郡的嬴县控制汶水谷地。 夏侯渊带着鲍氏将领沿着山路摸索过来,竟然很凑巧的是在兖、青交界处探得不少敌军,最后派出斥候多加搜索才立刻得知,这群黄巾军是家眷营的先头部队,其家眷辎重都在济水南岸,离着祝阿不远! 夏侯渊就是一喜,他立即找到鲍家三子,商量行军剿匪的计划,鲍邵有些犹豫,只能建议夏侯渊先派出传令兵去中军让曹操决断。 但是夏侯渊和鲍虎都表示战机稍纵即逝,正好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容不得再犹豫不前。反而是鲍勋完全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能跟着大家的决议! 于是鲍虎作为先锋击贼,夏侯渊作为中军带着人紧随而上,最后鲍邵不放心,在行军途中还不忘给仍旧驻扎在卢县的曹军本部禀报此地情况! 鲍虎早就对于战斗的行进迫不及待了,从军以来,每次作战必为先登,当真是可谓“鲍家第一猛将”,素有“鲍氏猛虎”之称! 带着先锋营,果然在岔路口子上见到不少敌军,鲍虎举着长枪,一马当先就冲杀过去,手中挥动着枪刃,那敌军便被刺死划过脖颈,接连几个黄巾贼看到这边的情形不对,再加上鲍虎凶猛异常,待后方黄巾军源源不断支援上来,便开始合围他,双方展开激烈的缠斗! 双方军队一接触,整条锋线就被厮杀声笼罩,大军在这济水两岸其实是施展不开的,夏侯渊一面调兵遣将,一面督促北面的探查队另寻出路,他可不想堵在这个小口子上,夏侯渊的目的也是很简单,只要把辎重、家眷营给击破,那么这群济北的黄巾军将士全部都会不战而降了。 于是,鲍邵建议绕过这里,从太山西北往济水赶,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祝阿,然后再率兵或支援鲍虎,或沿着济水调查两岸,可快速确定敌军家眷营所在。 夏侯渊以为然,便继续向鲍虎调兵之后按照既定路线出发,往西北走! 因此这才独留鲍虎军被困在这里与黄巾贼众们战斗,本来还是势均力敌的战场形势在曹昂的加入后瞬间便被打乱了,胜利的天平立即向着曹军倾斜,两股军队合力终于拿下这场战斗的胜利。 曹昂让人先整理战场,然后才和鲍虎说道:“究竟怎么回事?这里的残兵是哪里来的?” 鲍虎坐到石头上大口喘着气,很是疲惫,缓缓说道:“之前咱们兵分两路,夏侯妙才将军先追踪家眷营去了!” 鲍虎这才将己方曹操的决断,兵分两路的行军目的;以及夏侯渊带着的鲍家诸军,北上祝阿的袭营计划,以及再次鏖战的经过都详细与曹昂讲述出来。 曹昂时不时点点头,表明自己一直都在用心倾听,他倒是彻底明白了整个策略实施计划,只觉得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只是过程有些劳累罢了! 如果让他来谋划整个战略目标,以这次山区的地形上来看,他是不会这么分兵围歼敌军的,一来是因为分兵势不能彻底形成人数优势,如果不能围歼敌军,有被敌军反包围的可能;二是多条战线开打,非常考验各部主帅的战阵经验以及临场调度指挥能力! 当然他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是阿父以及战略决策层的全体建议,曹昂只是在想着进军是否会朝着预定的目标发生! 曹昂建议鲍虎原地修整,他带着余部还要沿着济水北上,找着夏侯叔父队伍然后再一起劫营地,但是鲍虎立刻就拒绝了,他要一起行军。 曹昂只觉得鲍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正需要休息的时候,就不许他胡闹,说什么都不同意他再一起出发! 这时,鲍虎倒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轻轻说道:“子修,我叔父死了,你说鲍家之后如何打算?” 曹昂自然是听出了鲍虎话中的悲伤,一直以来的家主鲍信战死,这些鲍氏家族的残余子弟们没有了主心骨,是在给自己找出路呢? “我阿父不会亏待你们的,鲍兄,你还不相信我们曹家吗?”曹昂说的倒是试探的话,他其实也不确定这些鲍家武将究竟会不会心甘情愿加入曹军! 鲍虎白了曹昂一眼,然后又补充道:“我当然清楚曹公会收留鲍家人,但是我鲍虎与你是过命的交情,你还不知道我想要的吗?” 曹昂疑惑,tmd我哪知道你想要什么,如果这句话是由鲍勋说出来反而是令他起一身鸡皮疙瘩,会觉得恶心,可他知道鲍虎的意思肯定不是这里! “你的想法是想加入我部?”曹昂瞬间恍然大悟,用手指向自己。 鲍虎松了一口气,想到这小子终于想到了,接着便郑重地点头,以示肯定! 曹昂这时鬼使神差地说:“那……鲍勋……也想加入?” 鲍虎“恶狠狠”地回道:“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曹昂:“……” 鲍虎嗤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他?哈哈哈!” 曹昂也是无语,你是真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还是假不知道,哎,没办法,他只能听天由命! “算了,之后再说……不过鲍兄如此热忱,我也不好拒绝,以后多多合作了呗!”曹昂说着伸出手,迎向坐在地上的鲍虎。 鲍虎也是挥掌并与之相握! “我没啥特殊要求,你以后只要待我向你那麾下参将白绕一样就行,我听你的指挥,能打胜仗!” 曹昂直接笑咧开了嘴巴,竖着大拇指,啧啧赞叹道:“觉悟真高!令在下佩服佩服!” “瞧把你能的?真是搞笑!要不咱们现在出发,算着时间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啊!”鲍虎无语,然后也见缝插针似的岔开话题! 曹昂正想说着什么,突然,远处快马禀报说史涣部带着中军赶来了。 曹昂与鲍虎立即面面相觑,一个想法又从他那脑中蹦跳了出来……· 第122章 回援 曹昂终于放下心来,这下有了后援,自己就不用被掣肘去祝阿了,他立即找到史涣把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 这次他原本还想着先随着夏侯渊剿灭黄巾的家眷营,现在有史涣部代替自己北上支援,那他就可以放心去茌县见见阿父了,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其禀报! 曹昂与史涣讲清楚这边的鲍虎阻击敌军先头部队的原因,然后又告诉他那妙才已经先行北上去祝阿袭营,他建议公刘叔带着本部人马支援,自己则是先去茌县。 史涣皱着眉头,担忧道:“此地去茌县还有十几里山路要走,你部骑兵阵型也完全施展不开,何不先与我去同妙才汇合击溃贼军然后再一同返程!” 曹昂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只得转移话题说:“不走山路了,这次我打算沿着山脚的小路上赶去茌县,虽然有些绕路,但是骑兵速度很快,鲍虎就拜托公刘叔照顾了!” 史涣没办法,既然曹昂已经下定决心要奔赴茌县,那也只能任他去,说道:“放心吧,鲍将军以及他的部队我都会照看好,子修,事不宜迟,咱们现在便各自开拔行军!” 曹昂之后还是先与鲍虎交代了几声事宜,有告诫他紧随着史涣部行进,切勿再单独涉险深入敌营,等战事平息之后再整编他的队伍。 鲍虎也是没有在意曹昂为什么要单独出军,只是回道叫他放心去吧! 曹昂点点头,立即叫来白绕整顿骑军队伍,带着卢洋出发茌县。 这里到茌县是要绕道的,虽然比较远,但是这小路上好歹还能骑马,这样他们的脚程也就快了不少,即使山路离着茌县非常近,但是没有马骑的士卒实在是太慢了,又不像步兵那样没有任何钳制! 卢洋骑在马上跟在身旁,不禁问道:“此地是远路,离着茌县非常偏僻的小道,咱们这多人通过,我看还是小心为妙!” 曹昂以为然,立刻着令白绕加派斥候沿途探查环境,这里多山的地区来来回回确实比较平原地区来说更加费时间,只能从斥候数量上取胜,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 部队行进的速度其实很快,到了中午,曹昂找了一块空地先修整一下,他预估以此行程的话在傍晚时分就能到达茌县,好在一路上都是平安无事,难道这边的黄巾已被阿父大举歼灭了? 就在他陷入思虑中焦急时,卢洋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块薄饼,这是军士们的口粮,虽然口感不好,但好在能充饥! 曹昂接过使劲咬了一口,吃的脸上都有小碎渣,可能是过于分心,他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卢洋一直也坐在旁边仔细观察着他的微表情,看到他专注神游天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异样,不禁笑道:“都成花猫了啊……”说完伸手轻轻揩着他的脸庞,清理掉那些杂物! 曹昂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小手,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我只是比较奇怪这里相距卢、茌两县不短的地方竟然没有贼军作乱,之前就连在县城里咱们都还看到不少贼军!” “会不会都已经被曹公给清理平定了?”卢洋红着脸收回手,又娇媚地瞪了曹昂一眼。 曹昂意兴阑珊,继续啃着饼子,缓缓摇头道:“不清楚,现在一切都是猜测,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只能见到阿父时再问吧!” 就在此时,两人听到不远处一匹快马奔袭而来,是之前派出去的斥候回禀说道:“曹将军,前方发现有贼军驻扎,东南五里左右!” 曹昂拍了拍双手,然后咽下最后一口饼子,站起身寻找白绕,只见后者也赶忙跑过来听令。 “白将军,咱们启程,消灭这股敌军!” 白绕立刻抱拳说道:“属下谨遵军令!”然后再去安排出行队伍,曹昂也是跳上马匹,与卢洋并行,快马加鞭带着亲兵出发! 果然沿着斥候带领的路线上,在一个林子里,有一股稀稀拉拉的黄巾军正随意坐在其中休息,他们似乎也立马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此刻也是纷纷戒备起来! 就在他们走出林子的时候,只见不知从哪里闪出来的一大群骑兵,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们,这群骑兵便在后者们瞪大的双眼中挥出了武器,长枪、大刀、棱剑、长戟等拼命向着他们头颅刺来! “啊”一阵阵呻吟声不动声色地响彻在这片密林中,本来原本就比较稀松的灌木丛似乎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从中跑出了不少的四肢小动物,昭示着这场屠杀的序幕正式拉开! 而那些挥动武器的骑兵来了两个分队,大部分还都是停驻在不远的山坡上看着这出“好戏”,曹昂当然也在其中,而他的位置又是最佳,对于这场强弱分明的战斗无动于衷! 出来的不少黄巾军立刻意识到自身危险异常的处境,这才慌忙赶回道林子里去禀报李将军的情况,现在他们就像吃惊了的小兔子,一点风吹草动的状况就能要了他们的小心肝! 那号称为“将军”李姓大汉一脸无语,妈的,好不容易逃过曹军的追杀,这里又是哪里出了问题,按理说不应该啊,还能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了! “将军,咱们怎么办呢?现在是说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曹军?没见他们有旗子表明踪迹啊!”那死命逃回来的先锋官一脸沮丧,他们刚冒出个头就被敌人给袭击了,不少兄弟都是这样被硬生生砍断了脑袋! 李将军斥责道:“慌个什么?都听俺说的,现在大家都别出林子了啊!如果谁敢擅自出去,别怪本将没有提醒你们!” 那先锋官也是直接向四周大喊着,叫道:“听到没有,你们这群孬货,都别给老子出林子,是生是死,全由你们自己选择!” 众军士也都是一脸沮丧,那些捡回一条命的幸存者还被吓得瘫倒在树旁,或者直接跪伏在地上双手合并做祈祷状,这次终于是再也不敢冒然出击了! 李将军看着兄弟们的颓丧军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虽然他也是被吓了个不轻,但是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是主帅了,顾忌到自己在对方属下眼中的形象! 他也不得不强装镇定,鼓舞士气,大声说道:“都别灰心,他们骑兵进不了林子,咱们现在从里面找出路,相对而行!” 先锋官也是连声附和起来,叫骂道:“别他妈躺着了,要想活命,就得听将军的话……给老子起来……妈的……” 众人这时仿佛又看到了活着的希望,纷纷站起来跟着主帅向密林深处走去…… 第123章 围剿 曹昂一直都是站在山坡山看着敌军的任何动静,现在他感觉敌人可能要逃走了,因为之前的一次小型冲锋,已经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绝不敢再生起互斗之心。 “白将军,你带着两队骑兵在外围的林子边上巡逻,沿着山脚的边缘,别进入密林中就行!”曹昂立即下达军令,这里不是平原,谁知道这林子的出口又是在哪里。 不过现在倒是管不了这么多,先让骑兵在外围的边沿处巡视,找到敌人的破绽再开始进攻,然后他又安排陈大锤的的亲兵队伍进入密林搜捕敌军。 白绕领命而去,但是陈大锤倒是有异议,他不禁说道:“主人,俺们去林子里,这边没有护卫的人,俺不放心呢!” 曹昂之前觉得这陈大锤确实挺好用的,人长得高大威猛,武力值高,而且还有些谋略,敢拼命做得成事,他也是深得其阿父曹操的真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迅速把大锤安排任命为自己的亲兵队长! “放心,你带好人去搜索,白将军率领骑兵在外围掩护你,把护卫都调过去!”曹昂倒是非常大方的拒绝了陈大锤的好意,没办法,现在人少,但是这股吓破胆子的黄巾贼也没那能耐不是! 陈大锤也不再多话,抱拳领命而去。一直站在旁边的降将张岱称赞道:“主公用兵不拘一格,堪称是韩信在世,张某佩服之至啊!” 韩信是什么下场,也敢与我并驾,当然他不会这么说,这刚招的降将,也是很有用的,沉声道:“张将军谬赞,只是这林中黄巾军与将军可否相识?” 张岱明显愣了一下,他先是还没反应过来,之后见曹昂又指了指正在下山坡,找人传指令的陈大锤身影,这时帐岱才躬身说道:“主公放心,我这就去办!” 曹昂点点头,很满意张岱的反应,毕竟他也不想过多流血牺牲,只是还不忘提醒道:“张大哥小心为上,招不招得了都行,尽力而为罢了!” “属下遵命!”张岱说完便径直下山去了! 只剩一直站在曹昂身旁的卢洋一脸迷糊,两个人打哑谜似的说的她听不太懂的话,忙问:“什么意思!张将军也是要去林子里探查详情吗?” 曹昂笑着说:“没什么,就是看他认不认识敌军主帅,试试招降对方!咱们现在这不是有现成的将领张岱嘛!” 只是希望他们不得不快些行动了,这时间不能耽搁太久…… 与此同时,整支黄巾军正在飞速向着林子侧面的山区奔去,他们也在灌木中看到敌军的骑兵快速调动,就是现在只顾逃命,根本就想不起来怎么摆脱他们! 那之前一直跑在主帅李将军身侧的先锋官,慌神地时不时看向侧后方紧跟着的骑兵,焦急说道:“将军,这些阴魂不散的骑兵跟着,甩不掉,可是很大的麻烦!” 李将军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回头发现先锋官一直等着自己说话,这也往后看了一眼,那些骑兵的踢踏声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不禁说道:“没办法,咱们现在还能上哪去,只能奔着前面的山区上山为妥!” 先锋官又是提醒道:“将军,前面的山区咱们可能会被截停,相对的,林子里还会安全不少啊!” 那李将军听到也是停了下来,他伸手立即命令部队停止行动,回身对着先锋官说:“你先带着几人去前面看看,回来再告诉我!咱们确实不能这么瞎转悠!耽误事啊!” 说完先锋官带着人去前面探路,大家跑的累的,留在原地休息,李将军依然是心有余悸,四周张望起来,不能在这个地方折了自己啊!要不然自己也死的太憋屈了! 就在这时,在另一侧的的人群开始纷哄乱吵了起来,只见一个小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跪下哭诉道:“将军,不好哩,那边敌军进来了!正向这边过来!” 李将军心脏直接“咯噔”一下,慌忙问道:“敌人多少人马?可有骑兵跟着?” 那小兵满脸惊恐,哪还顾得上数人数,但是记忆中敌军好像确实不多,于是便说道:“没多少人,都是步军,骑兵没跟着!” 李将军眼中露出了一丝希冀,他拍着手向着周围的兄弟们说道:“弟兄们,后面咱们有敌军追赶,前面探查路径仍需时间,大家随着我把这小队击溃,咱们再走不迟!” 众军士无奈,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便马上听从了主将的军令,纷纷站起身拿着武器跟了过去。 李将军带着人,先是匍匐缓缓行进,待听到前方声音传来,立刻压低身体,扒开灌木丛看过去,果然,只见敌人人数上确实不多,可能就只有五六十人左右,俺们这里可是几百号弟兄,怕个软子! 李将军计上心头,他觉得自己这场终于可以找回之前的失落,能够将双方军势彻底扭转过来,站起来举着刀大声说道:“兄弟们,随着我冲啊!” 一窝蜂的黄巾军,见状,纷纷从林中大喊而出,一片喊杀声把此刻停歇在树上的鸟儿都惊吓的扑闪着翅膀飞走,那边的曹昂亲卫也是一脸错愕!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敌人?! 陈大锤正思索着去哪里搜索敌人呢? 嘿嘿,这下倒好了,他们还直接找上门来,那俺就笑纳了啊哈哈哈! 陈大锤一脸激动,举起钢刀,先狂奔冲了过去,还不忘朝身后说:“建功立业就在今日,给俺杀啊兄弟们!” 那群亲卫果然见队长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也是纷纷拔刀迎敌而上,就这样,双方交手之后立刻厮杀起来。 可刚刚还在冲刺的李将军,在带头吸引了大家冲锋之后,便慢慢缩着脚步往后缓缓而走,他心中想的是谁会现在拼命啊,傻啦吧唧的! 没过多久,前方一片“铿锵”的交火声,让李将军清晰地意识到敌人纵然人数少,可确实战力相差太多,咱们这群溃兵,能够有啥本事,他正想着逃命的法子! 可随着那群黄巾军却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原来是张岱来了,他立刻制止了双方械斗,诚恳招降起来,黄巾军士们本就无心战斗,这下更是借势而降! 李将军也是认出了张岱,他也是情绪激动地叫着“兄弟们投降,不打了”之类的话…… 第124章 俺们来世再做兄弟 陈大锤本来还想花费好大劲才能平息,没想到张岱一来就给他解决掉这里的许多麻烦事情,不禁笑道:“还是大哥管用啊!俺还没杀够呢?你瞧他们,也太弱了啊!” 张岱白了兄弟一眼,说出来的话却是建议他:“我奉主公军令前来招降叛军,怎么的,还不乐意了?” 陈大锤吹着口气,哈哈大笑道:“乐意……乐意哩,俺还有啥说的,既然是主公军令,俺接着办就是哩!” 张岱不再管他,先是交代了几声,把武器摆在地上就行,然后命令身边的传令兵前去通知白绕部,派遣一部分骑兵在林子口接受降军。 这里的人少,不仅不够这么多黄巾降军的接收,也怕引起哗变,造成再叛就不好了! 说完这些事,那几个士卒分头去办,张岱便径直走到被缴械的李将军身边去了,后者看到张岱过来,不敢托大,先行上前打招呼行礼道:“愚兄这等下场,哎……真不知该从如何说起!” 张岱确实认识这不同分部的黄巾主帅,姓李,单字一个胜字,是早先从黄巾起家的青州人,开始也是迅速组织了一股队伍,但是相比较自己来说,他的人数比较少,战斗意志也不太行。 李胜不喜欢别人叫他大帅,相类似的黄巾统帅一样,比如张岱,就给自己取名威灵大帅,听起来就很玄乎,显得神秘威严,属下就更是待之如神灵一般。 但李胜说这些头衔都是虚的,他要和朝廷一样的武将官职,譬如什么将军之类的,于是给自己取了个奋威将军。 因此,他的手下们都叫他将军、将军的称呼,便是由此而来! 曹昂饶是不在此地,如果他听到李胜的奋威将军头衔,怕不会直接拿刀砍了李胜,因为他的阿父曹操就曾被关东联军拜为奋武将军! 张岱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自己也是一介降将的身份,至少为今还没做出什么有利于主公的功绩,只能回道:“李兄如果能投诚过来,我相信主公定能冰释前嫌,得李兄这员虎将,效力沙场,建功立业啊!” 李胜听得脸上一喜,他本来就不想死,更不想这么平白无故地去死,自己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的头领身份,怎么可能让自己匆匆去死呢? “这次多亏了贤弟的教导,愚兄说什么感谢的话就是虚的,我相信弟弟肯定是有大好前程的,以后但凡需要兄弟我出力的,贤弟尽管来提便是!” 张岱故作生气道:“看李兄也太见外了,怎么说都是一路的兄弟,以后相互照应定是必然的,李哥就别在这么客气了!” “那是,那是,兄弟心宽,我也不能小家子气呗!”李胜说着话,点头哈腰起来,又不忘接着说道:“这里的兄弟降了的,还有林子深处的几百号兄弟,我这就叫他们全部过来受降!” “好说,好说,兄弟便在这里等着李兄捷报!”张岱便立即放行,而且同意李胜带着几个心腹亲卫一起去招降剩下的黄巾兄弟! 这边张岱倒是不怕这李胜带着人逃跑,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即使跑了,又能做些什么,还来造反不成,也不想想,他们做黄巾的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还不是整天提心吊胆的,只知道劫掠而后逃命! 这时陈大锤走过来,小声惊异道:“就让他们这么大摇大摆回去,不怕跑了?” 张岱摆了摆手,笑道:“放心,跑不了,你先把这里的兄弟引导出林子,按照时间那白将军应该也带人来了,叫人去林外接应一下!” 陈大锤点点头,又朝着人群叫嚷起来,说实在的,那陈大锤的声音还真是洪亮异常,隔着这茂密的灌木,都被震的簌簌直响! 一批紧挨着一批的降军被相继送出密林,曹昂等人早就接到陈大锤的报告,立即带着人直接站在林子边接收俘虏,而且紧急抽调人手过来,好在白绕部的千余人马在人数上足够。 但是曹昂依然不忘留着小部分继续在外围巡逻,因为他听到似乎还有一部分落单的敌军正在另一侧,这才是真正不敢松懈下来。 “叫陈大锤赶紧收容降军,现在时间还早,但是要加快速度,还有一点,着令张岱节制降军、以及对方主将,加他征降校尉号,来把这里的降军聚拢,统筹招降事宜!” 白绕上前忙说道:“主公是否想要赶路去茌县,既然敌人已经投降,那这里可交给张将军,我收拢人马,随主公出发便是!” 曹昂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回答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这次受降,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就是说不清楚,我再等等吧!” 他其实不安的理由很简单,这曹军接收的两波降军真是太快了,还没整理,大部分依然是黄巾军旧部,说不定张岱与对方主将还都是旧相识,这叫他怎么能够安心呢? 万一两股降军相投意合,在此打起原地起兵反叛的意图,那他不是全部白忙活了吗? 在曹昂这里,一贯秉承的宗旨就是“降将不可怕,但是他绝不接受投降两次的叛将!” 说什么都不能发生,因为他只会给一次机会! 这次自己隐约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对于这降将确实太过于信任,没有任何前期磨合就拿来用,当然,其实风险很大,可如果按照预期的话,回报是不会小的,对于之后的收降余党也都是大好处! 卢洋似乎也看出曹昂的心神不宁,轻声安慰道:“别急,子修,等着降军出来就好了!” 曹昂没办法,只能静待事情按照自己设想的来吧,但愿结果不会太差,他回身坐到树桩下,开始盘算整个事情始末破绽之处! 与此同时,之前在另一侧探查树林周边环境的先锋官牛广可实在不轻松,没想到自己一回来,不仅主将李胜不在了,还有大部分兄弟都不见了身影! 牛广环视着周围,怒吼道:“怎么回事儿?将军和弟兄们呢?怎么就剩你们这些人了?” 有一个老卒扶着木棍,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说:“李将军带着兄弟们去袭击进入林子里的敌军了,不在这里……” 虽说李胜带了大部分健康的黄巾将士去阻止敌人,但其实剩下的人还有那么百十号人马,除了老弱病残之外,就是一些平日里懒里懒气、游手好闲的青皮无赖,年轻人里怕死的,都留在这里了! 牛广嗤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左右,指着对方好笑道:“老丈,你这么大岁数也来起义呢?咱们奔袭几百里,你身子骨可还真是硬朗啊!” 那老卒也不生气,只是平静说道:“俺跟着义军有饭吃,有衣穿,身子骨还硬朗着哩,俺不跟着义军,俺跟着谁!” “瞧瞧,这就是咱们黄巾起义军的道义,老丈,放心,只等将军回来,俺带着你们出去。”牛广确实在前面的岔路口的一个小悬崖发现了一个出口,直接穿过隧道就能到达的山下的小河边,沿着河走就可以径直逃出这里! 当时两个亲卫劝他直接走就是了,还回去作甚,反倒是有来无回,太危险了! 但是牛广怒骂道:“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我舍得丢下他们不管吗?李将军是我大哥,我更不能弃之不顾,谁要是在敢乱说话,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探路队的众人无奈,只能跟着牛广硬生生返回,但是路途也有好几个叛徒直接掉头就跑,甚至还摔死两个掉进了悬崖! 好在大部分兄弟都比较听话,毕竟谁都不希望如果自己遭受这危难,主帅也丢下自己不管! 大家都是打心里佩服牛广的为人! 众人听说牛先锋找到了出路,也都是仿佛看到了生还的希望,纷纷大赞其英勇无比,是义军的活仙师! 就在众人沉浸在兴奋的氛围中时,那不远处有个人影慌张赶了过来,他扒开茂密的丛林,只身冲进这片空旷区,环顾四周,朝着牛先锋跪倒在地说道:“不好了,牛先锋,那李将……李胜降了敌军……正往这边赶来呢!” 牛广愣住了,站起身,惊讶道:“李将军降了曹军,你亲眼看到的?” 那士卒沮丧点头:“不会有错的,小的亲眼目睹了,他带着兄弟们都降了,正向这边赶来,说是招降俺们来的哩!” “妈的”,牛广一股无名火气从脑门就窜了起来,他此刻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说好的同进退、同甘共苦呢?老子这才走多久,他就降了?俺还傻乎乎回来想要高高兴兴把密道告诉他,他这都等不及就先投降? 那士卒见牛广阴沉着脸,不说完,便识趣地退到一旁,而牛广周围的几个亲兵立刻提醒他说:“这是李胜不顾兄弟们死活,还望牛先锋早做打算,俺们赶紧从密道走吧!” 牛广心里很乱,他似乎还接受不了主将投降的事实,站在原地,愣愣看着深处的林子! 那林子此时似乎也号召着他,从旁闪开,有一队兵士从中探出头来,看到这里的人员,才放心走出来,不是那李胜还能是谁! 李胜看到牛广站在那里,很高兴,他带着人立刻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跨步走到牛广面前,朗声道:“兄弟,愚兄觉得我们这么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反正那曹家也是官军,我们降了,还能做官军不是……为了兄弟们的前程,我们干脆投了便是,这便来通知你,大家一起做官军,共享荣华富贵!哈哈哈……” 牛广似乎不为所动,瞪着一双大眼,无神地说道:“大哥这就降了!?” “愚兄……哎……也要顾忌着兄弟们不是?再说我们吃着、穿得,都有来路了,放心,那曹家会善待我们的!”李胜看着面无表情正盯着自己的牛广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他蹙眉环视着周围,只见兄弟们表情都挺怪异的! “大哥,对不住了!?俺们来世再做兄弟!?”牛广突然伸手抓住李胜肩膀,举起刀径直捅向他的侧腹部,只听见“噗嗤”沉闷声,刀刃尽速插入后者体内! 李胜瞪圆了双眼,双手扒抓着牛广,还没来得及反应,牛广又进进出出补了好几刀。 李胜终于明白这些兄弟是不会跟着自己回去了,还有一点就是他自己也回不去了,低着脑袋看向自己大量出血的腰部,渐渐失去了意识…… 现场跟随着李胜来到的旧部立刻向四周疯跑起来,牛广朝着先锋队怒吼道:“还等什么呢……是想让敌人发现我们在这里吗?” 牛广的部众这才都反应过来,纷纷拿着武器加入到屠杀的行列。 也正是因为李胜之前的受降仪式,没有佩戴任何武器防身,面对这里全副武装的“自己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第125章 祖父还在琅琊 这边的陈大锤依然没有等到他想要等待的那些人,正心中疑惑时,张岱从外围走了进来,说道:“主公命你带着人进去搜寻一番,最好别打草惊蛇,那李胜恐已有失!” 陈大锤也是满心疑问,按理说咱们这边降俘都已经清理出林外,正要整军出发了,这边林里的李胜却了无音信,难道他已经逃走了? 但是不应该啊,单就不说外围的曹军还在追捕他们,李胜还想着重新做回被官方通缉的黄巾军?居无定所到处抢劫流浪吗? 主公曹昂以礼相待,反而是唯一且最好的选择,那白绕就是明证,别人如今混的多好,还都是与自己等人一样的降军出身,都做过“贼”,找到了好主人,别人照样是声名显赫、彻底翻身成为官军的大将! 他陈大锤也是看中了这点,这才紧跟着曹昂,人生才有了盼头啊! 那李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官不做,奈何做贼? 所以陈大锤心中又想到事实可能没有那么轻松,他突然想到,黄巾内部的意见不统一? 他的部众原先也是反对声很大的,但是自己平日的威德厚重,张岱又是抚恤将士的明主,因此众人这才达成一致,率军投降! 如果李胜不能约束部下、令行禁止的话,想想那后果确实很严重! 陈大锤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当然为今之计是能够快速找到李胜,看看其究竟是何原因?他加快脚步,找了几个之前李胜降军作为向导,让他带着自己的人去原先的停驻地探查。 就在这时,刚才深入的林子内部地区,陈大锤便闻到空气中隐约的丝丝血腥味,他心中不禁一惊,朝着左右的士卒说道:“不好,似乎有过战斗,李胜危矣,咱们快点过去!” 众兵士也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跟随着陈大锤朝着密林深处进发……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陈大锤掰开灌木丛的遮挡,映入眼帘的场景便是那李胜惨死躺在血泊中,以及跟随他进入林子里的手无寸铁的旧部,全部都是被武器砍杀或者刺死的,死状极其惨烈! 陈大锤赶紧跑过去伸手搭在李胜鼻前,已经没有了呼吸,妈的,还是来晚了! “兄弟们在周边找找敌人,恐怕是李胜原先的旧部,都别隔着太远了,互相照应着些,咱们人少!”陈大锤也朝着一个方向开始探索起来,但是毫无收获。 这时有个士兵赶回来禀报,在后面那一路上有黄巾军遗留在地上的武器,以及一些财物家当,几枚瓶瓶罐罐,陈大锤深感忧虑,带着众人全部赶过去,果然有一条路通往另外一侧。 陈大锤怒道:“妈的,杀了自己人,现在都跑了……没办法,兄弟们,回撤!” 那小将问道:“陈哥,俺们不追吗?” 陈大锤挥手叹道:“追什么追,早就跑远了,这些丢下的东西就是证明他们加快速度逃跑,而且那些尸身都冷冰冰的至少一个时辰以上,先回去禀报主公再说!” 说完他带着众人返回,也不可能在管这些黄巾军的尸体,虽然他们原来同属一脉义军。 与此同时的,那边白绕的几百骑兵在山谷这头倒是发现了端倪,他们看到在远处的山坳中竟然穿梭着不少人,那校尉赶紧派个骑兵回军报告情况。 曹昂的人也是等在原地久候着,他站起身,临近傍晚时分,看着那昏暗的天空沉思。 这边突然从林中传出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果然没过多久,陈大锤带着人走了出来,说那李胜等人都在林中被杀死了,而且还在后面的侧面林中找到一条通路,似乎是敌军窜逃的方向! 曹昂点点头,似乎早已预料到如今的局面,从那李胜久等不回上就发现了这后果,还是失算了啊! 然后白绕赶了过来,忙道:“主公,我留在后面的小队禀报说在那边林子的山谷下,据说有股队伍正在跋涉;结合陈将军所言,想必就是那些溃兵了,他们杀了自己的主将,誓死不降,然后逃走!”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张岱也是一脸凝重,他也是完全没想到这些溃兵居然有这个胆子,面对朝廷官军的招降,还敢临阵弑杀主将,虽然他们都是一群亡命徒,但好在他不滥杀,也总是尽力维护兄弟们!因此他很愤怒,这些忘恩负义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张岱便向曹昂抱拳说道:“主公,我可带人去追杀这群叛兵,让他们见识我等军威!” 陈大锤也不甘示弱说道:“俺也一起去!” 白绕等着曹昂命令,不置可否。 卢洋也是好奇打量着曹昂,觉得他还有什么顾虑呢? 曹昂摇头,看着大家笑道:“不管这些人,咱们出发茌县!” 张岱与陈大锤面面相觑,一脸不解,好在他还是问道:“主公,咱们真不管这些贼子了?” “确实也没有必要,这股黄巾军大部都已经投降,虽然主将阵亡,但是张将军你可以统筹调度他们,咱们先回茌县,容后再议!” 虽然事情发展的比较诡异,甚至曹昂依然不清楚当时密林深处发生过什么,但他也没有闲情去追究,可不能为了这群小逃兵再费劲折腾! 实在是投资与回报太不对等了! 正是在这个时候,曹昂可不希望再次冒险,他的主要目标仍然是茌县与曹操汇合,而不是在这里空秀武力! 众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曹昂是主公,这支队伍都是听令于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开拔不久,曹昂带着卢洋、陈大锤等亲卫先出发,然后白绕命人把那边的驻防小队叫回来,然后是张岱领着征降校尉的头衔命令黄巾军出发,现在他们都改头换面变成了曹昂的嫡系部队,名为曹军! 这将曹昂的所有部队继续扩大化,以后的日子他仍需要慢慢整编他们,以达到现有白绕部的战力! 虽然这很不轻松,但是曹昂却是很有信心! 之后的路途再也没有发生什么类似的奇遇,黄巾余众似乎就此消失一半,一路坦途! 天黑之前,曹昂整支军队到达茌县外围,被守军发现,他亮明身份之后很快就被放入大营,因为曹操的中军行辕没有设在村子里,反而是在村外找了片空地安营扎寨! 这时那边的传令兵禀报曹操,只见曹操行动迅速地奔出了大帐,看到自己的大儿子站在一众将领那边有说有笑,便迫不及待跑过去喊道:“子修,阿父在这里啊!你怎么会过来的!!” 曹昂迎了上去,笑道:“阿父,我带着兄弟们找来的,史将军去援助妙才叔父了,我是径直找来中军的!路上倒是碰到了一支降军,都收编过来了!” 曹操随着儿子所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不少人站在外围开始布置营垒,他自然非常清楚自己大儿子的本事,现在更是一代将才,难能可贵啊! “走,咱们去大帐说事!累了吧!”曹操拉着儿子的手,一起走进中军大帐,这才不顾站在身边满营的将军校尉。 曹昂边走边说道:“子孝、子和叔父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两人进入军帐,曹昂坐在椅凳上,曹操这才开口解释道:“你这二位叔父被我派到嬴县去了!之前我计划的就是兵分二路,分别围着太山周边建立营垒处所,让黄巾无路可逃!” 曹昂若有所思,看来是时候去协助二位叔父了,于是他忙说道:“阿父,明日我率本部去支援二位叔父,阿父请看地图!” 这边的桌上正好有张粗略地图,曹昂站起来指着其中的方位,大概是青、兖两州交界处,缓缓说道:“阿父你看这里,卢县、茌县、祝阿三地成为掎角之势,此太山以北的黄巾已经没有势力地盘,后续只需按部就班个个歼灭即可,甚至妙才叔父直捣其家眷营之后,战事会更快平息,阿父只需收黄巾精锐将士,可组成为一军,干脆就叫青州兵吧!” “太山以南的汶水上游平原地区,则是接下来黄巾参与重点撤退的方向,正是阿父之前所料的,穿过嬴县沿着汶水谷地,翻过原山就可安全回到青州,所以嬴县这个‘闸口’的控制,对我军可谓是重中之重!” “再说泰山郡的治所奉高县,会是黄巾军劫掠的重点,这时候大部分敌军撤退首选的便是嬴县以北,他们更不会往我们这边绕路走!可见子孝、子和二位叔父的压力之大!恳请阿父允许我带着本部人马前去支援!” 果然,曹操凝视着泰山郡的地形图,周边大部分都被山区环绕,只有奉高治所位于泰山郡平原的北部中心位置,黄巾军的选择绝对是行军更近、更靠近北方的嬴县,而不是在这绕原路,又被太山阻挡的西北方向! “子修,你带了多少人吗?” 曹昂赶忙回答:“白绕部千骑!” 曹操点点头,他本就不是个犹豫的人,立刻下令道:“今晚你部休整,明日清晨便出发!我再调乐进、于禁共2000步骑军随你指挥!” 曹昂马上抱拳道:“儿子遵命!” 曹操一脸欣慰地看着大儿子,在曹昂走出来的时候,他回头问了一句与战事不搭的话:“祖父还在琅琊?”(东汉改琅琊郡为琅琊国) “为父已派应仲瑗(应劭)前往迎接,子修有何说法?”曹操疑惑地对着儿子说道。 曹昂摇头笑着,告辞说道:“无事,阿父好生休息!子修告退!” 曹操:“……” 第126章 二位将军真乃我曹家股肱 曹昂回到驻军地休息了一晚,早上便去先和乐进、于禁两位大将商量一番,然后各自带着本部人马先后出营,曹昂正是此次出征的军事主帅,乐、于两将都要受到其节制! 对于这个年轻人执掌军中大权,乐进与于禁都没有任何意见,相反的是他们倒是很乐意曹昂能够发挥自己的能力,毕竟他真的是非常能打胜仗,军中有能者居之,是自古以来的的规矩! 于是曹昂这次浩浩荡荡的大军三千余人,一齐进发嬴县,他预想的路线依旧是沿着太山谷地先到汶水,然后在沿着汶水流域往下游走,穿过奉高后直抵嬴县! 而现在太山郡平原腹地都在这汶水附近,想来便是黄巾军大肆劫掠之所,在那平原之地,也没有任何山势能够阻碍其行军方式,这次曹昂带着这些主力兵种都是军中肱骨战力,他单凭这点就比较安心! 走了没有多久,还真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汶水支流,曹昂命令全军修整,同时加派斥候沿着两岸向前方探查,看其主流的汶水在哪里,一路上倒是没有看到任何敌军,但也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松懈不管。 乐进此时走了过来,他领着后卫本来是跟在最后的队伍,对着曹昂说道:“子修,前面的河水沿岸淤泥积地,我猜测到西南方就是这汶水的主流,咱们可沿着这条小河往西南方向走走,绝对就能发现大河。” 曹昂明显是一愣,这乐文谦还有这个本事,不禁笑道:“文谦叔可是还会水文地理,子修当真是佩服万千!” 乐进笑了笑,摇头说道:“之前在老家,大河小溪颇多,这些主干支流之间有关联,看多了便了解这些,无甚佩服之处!” 曹昂只当是乐进谦虚,那么多住在黄河沿岸的百姓,怎么的就你能够发现这些规律,别人就只能望河兴叹吗? 于是,曹昂便又派遣几个斥候沿着激流处往西南方向探查,果然没过多久,那些斥候返回说前面有汶水大河,看来果然就找到了主河道! 不过这里的事情还不好说,至少是不是那条汶水,还是得去看个明白! 曹昂命令白绕部的先锋营先去前方的路途搜索,如果是主干河道,便叫人回来禀明情况;如果不是,那就全军返回,不用耽搁时间! 半个时辰之后,这次白绕很快叫了人回来,白绕问了居住在沿岸的零散船家,确实是汶水的主河,往东北方向半天就可到达奉高。 于是曹昂下令全军出发,之后与先锋营汇合,然后大军循着汶水沿岸向奉高县进发,可就在曹军还在路途中行进时,就碰到了不少敌军,本来还是稀稀散散的敌军,没几下就被先锋营冲垮了。 而就在他们到达奉高境内时,越来越多的敌人出现,曹昂等将领不胜其扰,因此他找来乐进、于禁,与他们商量分军出击,能歼灭多少是多少! 二人也都是早就忍得不耐烦,好在这次终于可以在这泰山郡之地满足心愿,几次打的都很憋屈,这股黄巾军总是逃跑,生怕自己会把命给折在当地似得! 那么怕死还出来早饭?这不是找罪受吗? “文谦叔,于将军,兵分三路,这次咱们放开干,把奉高外围的黄巾残余彻底击溃,如果敌人太多,二位也可便宜从事!”曹昂指着三人之间的空隙位置,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先清除黄巾兵,然后再赶去嬴县包围! 于禁摸着胡子,叹了一口气道:“可算是能打个痛快了,之前鲍将军……哎……身死之后,咱们接连几次重创敌军,他们便开始躲躲藏藏起来!” 乐进也是惋惜道:“就是鲍将军身死之后,竟然连遗体都没找到,可恶的黄巾贼子!” 众人不再多话,虽然他们也只是抱怨一下,毕竟鲍家的家主便是死于黄巾贼人之手,死无全尸,他们最后也只能找木头刻上鲍信的模样然后再安葬他,官军的愤怒都发泄到了黄巾军上,尤其是鲍家军队,更是百战必胜、勇猛无比,堪称是这次剿匪的第一大战力! 决定之后,乐进、于禁分别先带着人散开去寻找敌人踪迹,曹昂也是带着本部白绕骑兵,直奔奉高县城,在这黄巾席卷而过的破落治所,自然又是见到了不少凄惨景象,而就在他们临近城门那边时,那门楼外竟然集结了不少兵马,看他们的打扮系着黄巾,在那里正式列阵以待他们的到来。 曹昂心想,好家伙,我没有找你们,你们反倒是自己碰上来,想罢,他转头望着白绕说道:“先锋营在前,后部紧随其上,互相支援攻击……切勿恋战!” 曹昂交代了几句,说着也注意到敌人的人数优势,可能有四、五千人,他这不到一千的骑兵貌似兵少,但好在都是精锐战力,自己的嫡系部队。 白绕抱拳领命而去,便使队伍呈现冲锋姿态,他这两百先锋营可是战阵的冲锋利器,建制到今天,可谓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白绕这才有着治军的本事,这也是他在曹昂手下为将的基本盘,最佳能力,这股骑兵部队原先便都是由黑山军出身,择其中精锐,命名为曹昂骑军营,是曹军新建战力中的不可多得的重要军队! “全营呈突击队阵型,一队主攻,二队、三队护两侧,兄弟们,为主公建立功业的时候就在现在!冲啊!!”白绕单手举着大刀,一手紧握住缰绳,一马当先地在踢踏声中冲了出去! 先锋营跟着冲锋,他们全部举起武器,奔驰向敌军方阵,双方接触的一线,挥下的大刀长枪朝着敌军劈砍,那些黄巾军没有见过这种架势,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利刃兵器砍翻在地,然后紧着先锋一队之后的二队冲进斜面的阵营,三队紧跟着最后收割敌兵,倒地而死的敌军无算,还有不少见形势不对,向后逃离的黄巾众。 那在最后的两千黄巾军没有动作,把溃兵收回营之后开拔进了城池,然后城门紧闭,似乎无心再战! 还没来得及进城的黄巾只能就地投降,曹昂于是命令前锋营停止追击,收编俘虏看押,安营扎寨! 曹昂主要还是想到自己这边骑兵不比步兵,再说现在手上完全没有任何攻城兵器,难道让他们骑着战马去城底下叫嚷,这还得了! 先等那乐、于二位将军过来,在一起商量攻城安排,也不知道他们扫清了没有外围的黄巾残余? 城南的档口,好在有大片空地,这边离着东南方的汶水没有多远,军中的水源问题也立马可以解决,剩下的问题只有攻城难度上,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受到现场热闹的气氛影响,曹昂甚至觉得他们也不是完全打不下来这座城池! 傍晚时分,于、乐二位将军分别到达曹昂营寨,他们也立刻吩咐下去于曹昂两侧设立军寨,三人在大帐中诉说各自的进展! 原来乐进沿着汶水沿岸没甚收获,只遇到两次逃奔的敌军,想必是那城中守军溃败之后不知道方向,这才往那边跑。 而于禁却找到了一个七、八百人的队伍一沮歼灭,探听到这座奉高县城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仅仅还有五千人,而曹昂击溃、收降的差不多三千人,逃进城中还剩两千余人,满打满算刚好五千人! “这群贼兵没有粮草、各自为战,军力有大都萎靡不堪,剿灭之只是时间问题!于某明日便可攻城,二位可作为后援掩护我军!”于禁先是坐在旁边的位置,他是踌躇满志。 乐进也是附和道:“说真的,这里的残兵所剩无几,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强拿着这城池,几乎无甚益处,攻下奉高,咱们别耽搁,应该尽速直扑嬴县……就是不知道子孝、子和是否也正在遭受敌军围攻了?” 曹昂坐在上首位置,虽然他最为年轻,但是确实这支整编队伍的主帅,他也是缓缓答道:“自是如此,咱们明日攻城,于将军主攻北门,因为我曾绕行过这四面城墙,北城门那里非常薄弱,似乎是之前黄巾军同城时留下的残垣!我与乐将军作为后援,督战掩护大军!” 三人正要密议细节时,那边突然有卫士禀报,南面城墙从里面被打开了,有大量黄巾军出来受降! 这三个主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异,不约而同都起身出了大帐,只见不远处火光照耀下,大批头系黄巾的士卒正在慢悠悠扔着武器,向这边营寨走来,而曹军外围的将士纷纷举着火把,列阵收降敌军, “果然文则兄说对了,敌人反倒是先扛不住了!”曹昂笑着,同时命令白绕带着本部人马过去收降。 于禁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说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乐进笑道:“哈哈哈,这下好了,兄弟们也不用见血了,但是我还是建议分军看押,待天亮之后咱们再进入城中!” 曹昂深以为然,有这战阵经验丰富的两大将在身边,确实少了不少麻烦事情,说道:“自是如此……二位将军真乃我曹家股肱,我定会如实禀报家父,为二位请功!” 乐、于二位先是谦虚表态,又是连忙互相奉承一番,三人这才满意而回…… 第127章 子修,别胡闹了 第二天天亮之后,曹昂领着众人分批入城接手城防工事,再行剿灭剩余的黄巾军。 入得城内,大家都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城内是断壁残垣,尸殍遍地,这之前所遭受的灾难可见一斑。 几个军官级别的大将都是义愤填膺,怒气冲冲说道:“要为这些百姓做主,直接坑杀了那群黄巾贼子,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他们!” 曹昂当然也很痛恨这些惨绝人道的黄巾军,可是他身为这次作战的主帅,确实不能意气用事,这才强忍着怒气,缓缓说道:“诸位稍安勿躁,黄巾降军既已向我军放下武器投降,如果我们再行杀害,那与他们之前的匪众行径有何区;听令,众将接收奉高修整,如若再遇顽抗不从的敌军,尽可全力歼灭……敌军投降,不可擅自杀俘,如有违抗,军法从事!” 众将听到主帅的决定也不再有意见,当务之急是尽力约束部下,整顿军寮,筑城修整! 曹昂也不是不想管这些事,实在是管不过来,战争本就是无情的,烽烟燃烧之处,本就是家毁人亡的平民百姓最是受伤! 这同时也包括了他们性命! 由于外城的降军还得单独分一军看押,所以之前于禁直接向曹昂请命留在城外驻守,顺便修整那些坍塌的城墙,后者没有任何异议,同意他的主张。 曹昂与乐进的本部人马分别进城,乐进奉命令驻守奉高北门,分别驻守北城内外营地。 这下派出了两大将出去,曹昂只能带着本部人马在城内的官所驻防,他叫白绕带着兄弟们就地休息扎营,千万别饶命! 尽管如今这座城池压根就没有什么民众,但他就是得坚持下令,严防意外发生! 这是之前的命令生效时刻,说什么都是要遵守的,不能仅仅为了一时之快,就枉顾曹军以后发展的限制! 因为一支没有军纪的部队是走不长远的! 曹昂吃过晚饭,他的亲卫在这县所给他找了一所房子,以供其休息! 卢洋也收拾一番,然后在身旁提醒他说:“晚上危险,我也在这屋子打地铺!护着你……” 曹昂自然是很乐意,可他似乎还是很冷静,毕竟不好明着说什么,也就旁敲侧击说:“这天凉,地上太过阴冷,如果你着凉,还拿什么保护我?还不如咱们一起睡床,像以前那样……各不侵犯……” 卢洋红着一张小脸,自然是知道他想要做的事,不禁娇嗔道:“这可是行军中,你可不能做出什么有违风化的举动,你知道吗?” “你就放心吧,我又能做什么呢?”曹昂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小手走向床铺,“快些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吧!” 卢洋打开他的手,先上床里躺好,那双好看的眼睛也是警惕瞧着曹昂,她双手抱胸,两腿紧紧闭拢,全身似乎都是“高度戒备”起来! 曹昂有些好笑,他也上床拉开被子,一本正经地问道:“怎么了,你这样紧张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来,放轻松!要着凉的……” 卢洋白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小声说道:“就这样就行了,我也不冷,你盖着吧!” 曹昂没打算放过这美人,掀开被子直接来了一个“饿虎扑食”,随之那床被子掉落之后便盖住两人,双方眼中立刻陷入黑暗之中。 曹昂这下就直接采取行动起来,这要不是借着有利环境他根本就不敢太乖张的! 他双手环绕着卢洋的细腰,轻轻把她整个娇躯揽在怀中,顿时感受到胸前的一阵柔软紧紧贴着,曹昂似乎是受到了身体的某种召唤,忍不住低头轻吻着卢洋的小嘴。 卢洋被偷袭之后,也是象征性地往后退,奈何曹昂早就封住了她的退路,手上托着她的头不再退让分毫,另一只手也是预谋好的那样向着她的胸脯袭击,本来还在拼命抵抗的卢洋也是渐渐迷失了自己…… 曹昂此时已经彻底放开了,而怀中的卢洋趁着他换气的时候这才终于避开了那霸道的索吻,娇嗔道:“不行……就这样……不可以再来啦……子修,别胡闹了……” “这才哪到哪儿……别怕,小洋,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情感!”曹昂耍赖道,他实在是不愿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下一次同床共枕的日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卢洋还是拒绝道:“不行,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 这一连串的质问倒是非常有效的打断了曹昂的欲望,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他也立刻冷静了下来,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停止了! 男人在这种关头确实有些不管不顾,而女人恰恰相反,虽然她依然是爱着你的,但是也需要大义、名义等类似的条件来约束自己,尽管两人早已都是干柴烈火般的状态! 这也没办法,女性的天性就是自我保护,她们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心仪男人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卢洋也不例外! “我刚才冲动了,没想到那么多,在等一段时间好吗?等到我曹家彻底掌握兖州时,我就去向卢尚书提亲……”曹昂自然是放过了蹂躏卢洋身前的美茹,但是双手依旧是环着她的腰身,只是开始轻轻爱抚起来! 卢洋听到爱人的承诺,满心欢喜地埋入他怀中,闭着眼睛,轻声说道:“我并不是非要在意那些名分,我只是希望在你心中能够有一个分量,一个待着的位置,你可明白?” 这还不是在意这些东西,曹昂觉得好笑,但是他也故作严肃道:“我知道,咱们是真情共患难,我之前也是太过忙乱,这才总是没有顾及到你的想法,这下说清楚,你自然也是明白我的心意!” 卢洋静静地“嗯”了一声便没有在说话,没有过多久,便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曹昂心下有疑问,俯下头,这女郎竟然就这么香甜的睡了过去! 曹昂实在无语,他怀中的女郎娇躯喷香扑鼻,可是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吃,只剩下他忍着下面十分艰难的感受,硬是熬了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睡着…… 第二日清晨,曹昂托着疲惫的身体醒转过来,由于昨晚没有睡好,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儿,“嘎吱”一声后,那木门被推开,卢洋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吃食放到桌子上! “快来吃早饭吧,刚才看到你一直在睡,白将军过来一次问什么时候出发,我就说等你醒来再说!”卢洋看到曹昂依旧是闷闷的,以为他生病了,又小心观察道:“是生病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军医看看?” 曹昂终于还是回过神来,就像前世熬了一夜,第二天虽说是整个身体都仿佛一阵酸疼,但是依旧要准时上班打卡。 “没事,先吃饭吧,吃完咱们再出发!就是还得留一军照看奉高,以防黄巾重新夺取这座重镇!”曹昂坐到桌子上,一边喝着稀米汤,一边咀嚼粗饼。 泰山郡可谓是被群山环绕的地方,而位于西北的郡治所奉高县几乎是控扼整个泰山郡平原,它东北以及东面被山脉环绕,南部还有蒙山横亘毗邻琅琊国。 本就少的可怜的平原第一大重镇就是奉高,只要奉高不失,可以说整个西北的泰山郡就处于安全的环境。 就算是泰山郡其他县被敌人夺取,意义也不大,就整个泰山郡来说,自古以来都是兵家不争之地,可谓是毫无战略意义的郡县,在兖州也是个奇葩的存在! 吃完早饭,曹昂便嘱咐卢洋收拾行装开始转移地点,本来是应该尽快出发才好,但由于自己睡过了,现在也是只能多赶路,争取在行程中弥补时间。 白绕带着部队在城外集结,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沙尘,正是之前战马骑行出来后马蹄踏出来的灰尘,浓烟滚滚,马蹄声声中,似乎也在昭示着新一轮战事正在酝酿当中…… “于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其他县城不必管,这奉高还请将军一定守住!”曹昂站在城北的门楼那边,望着城墙下正行进出城的骑军,对着身侧的于禁说道。 于禁那面无表情地脸上依旧是看不出喜乐,但是从他字里行间曹昂还是能够感受到他对此没有异议,曹昂点点头,三人互相告辞,满意地带着乐进下城楼。 “公刘叔,咱们得疾驰过去了,我骑兵比较快,公刘领着大部队在后,我作先锋,如何?”曹昂走下阶梯时,看向那乐进说道。 乐进十分爽快地答应了,甚至另行抽调200轻骑兵给曹昂,由其调遣,曹昂欣然笑纳,这已是乐进部为数不多的全部骑兵家当了! “我带着步兵在后,子修尽管去嬴县,如果战事焦灼,还需等待我北上支援你们才是!切勿莽撞行事!”乐进摸着胡子,依旧是以自家人心态叮嘱曹昂。 曹昂正色道:“公刘叔但请放心,子修一定竭力照看好全军!”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废话,只是把照看好全军不代表他会装怂作战! 于是,曹昂带着卢洋、陈大锤等一众亲卫跟上前面的骑兵队伍。 看到成列阵型的骑兵营,武器装备一应俱全,铮铮儿郎将赴战场,使他不自觉想到了辛弃疾一句诗词,不禁开口念了出来:“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众人听到主将镇定开口的潇洒姿态,都是欢呼起来,那陈大锤说了一句“好诗,好诗!” 又惹得众亲卫一阵哄笑…… 第128章 全军出击 沿着汶水岸边一路北上,到时非常迅速地就可以到达嬴县,这次没有什么波折,甚至都没遇见任何黄金残余队伍,因此众军将士都是一路高歌猛进! 就在大家以为这次能够轻松解除嬴县的危急时,这天扎营后,有个传令兵骑着快马奔入了营地,曹昂看他衣着,显然是曹军部众,就是不知道是谁的人罢了! 之后对方回答说:“既然是曹昂大人,那卑职便是找对了人了,卑职是曹仁将军部士卒,奉将军令,南下求援的!” 曹昂赶忙说道:“是何事?是否子孝叔已经被黄巾合围了?” 那士卒哭丧着抱拳痛哭道:“曹仁大人被万余黄巾贼子围困在嬴县城中,事后才得知是黄巾主将的兵马,这泰山郡的所有黄巾势力都在猛攻嬴城,请曹昂大人速发兵救援!” “我明白了,子孝叔有多少兵力?”曹昂越是在这关键时刻,脑中就越是冷静,他自然知道此危机是急不得的,但是只有平复别人的心情,这才有利于稳定众将的军心! 那人答道:“曹仁、曹纯二位将军不足3000兵力,曹纯将军带着骑兵几次出城冲击贼子们,贼众倒是没有什么招架之力,但是他们也没有逃,只是依旧围城,困住城内的俺们!” 乐进站在旁边,听到整个事件过程,向曹昂说道:“这泰山郡的所有黄巾贼都纷纷涌到嬴县,看来他们是打算困死子孝、子和部,然后再往北沿着汶水下游,翻过原山谷地,再逃入青州!” 曹昂也是点头称是,轻声道:“我还说这一路上难道黄巾贼们绝迹了,不想都奔着嬴县那控遏之地去了,看来妙才叔攻下他们的家眷营,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顿了顿立即决定道:“事不宜迟,公刘叔,咱们得快些出发,不知道在这战斗还来不来得及,至少骑兵务必先行北上,公刘叔领着余部2000人作为大部队从后跟来!” 曹昂也不敢托大,现在确实是非常关键时刻,甚至曹仁、曹纯有被包围分割消灭的预兆,他们带着人长途奔袭,如果到这里都还不能救下他们,曹昂实在是不好与曹操交代! “就这么办,我手底下的500骑兵也跟着你一起,受你节制,子修定要救出子孝、子和二位叔父为紧要!”乐进自然是也不希望同僚被戮杀,当此之时,仅能以脚程最快的骑兵作为先锋主力部队。 这才是最为稳妥的安排,至少现在这种时刻,他们得一致对外,现在正是最后的危急时刻,容不得他们再分散兵力! 曹昂深以为然,连夜赶路过去,已经不能想着再休整队伍以应付敌军了,兵贵神速,抢时间赶路才是重点! 就在大家相继讨论了一阵,白绕走了过来,低声附耳在曹昂身边说道:“主公,军马都已经整顿完毕,可马上出发!由于夜间路途不好行军,我建议先派小股骑兵队先去前方探路,可稳妥不会造成中军迷路失去方向!” 曹昂同意白绕的安排,这才告辞乐进,又吩咐刚才那曹仁部的传令兵,去先锋营地带路,骑兵部分批出发! 白绕所部倒是依旧是整装待发,一副大军亲临的高昂样貌,但是曹昂却在行军到大半夜的时候命令部队休整,全军就地下马休息! 他的想法很简单,咱们这是去打仗的,不可能真正不让将士们得到充分的休整,至少在大战前夜,曹昂实在不愿第二天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上阵场,这种情况下,士卒们的战力都会大打折扣,还营救个什么鬼? 这时,将士们也都是忙活了大半夜,今天从奉高出发,一整天持续到半夜都在赶路,全军除了几次小型休息之后便再也没有得到空闲时间,这次他们终于可以睡一觉缓解疲劳了吧! 白绕过来说话了,他摸着头,揩着汗水说:“我已经安排好了盯梢的人,还有几队斥候都在四周外围警戒,想必今晚大家必定可以安心歇脚!” 曹昂很满意白将军的布置,跟了自己这么久,白绕真是越来越合他的脾气了! 黑夜中总是给人置身于一种危险之中,这可能就是基因中带来的,所以人是一种群居动物,只能找到同类,在大家相聚的时刻温存那可怜的安全感! 卢洋也是一起平卧在旁边,她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天上那闪亮发光的繁星,皱着眉头问道:“咱们这次会有大战吧?我看你一直都挺紧张的!” 曹昂靠着一棵大树,之前便安排了辎重队给他铺了干草,但是他说要与士卒平等,不要这些将官待遇,因此撤走给卢洋安置在那里! “只是叔父们被敌军强行围困,之前说什么我都不相信的,只是这次黄巾势大,却是不得不显得犹疑!” “我看那黄巾虽号称是救治苍生的义军,可做的都是土匪的勾当,是不得人心之众,曹军定能击破他们!”卢洋安慰着他,也没有说谎,因为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她那黄巾做过的诸事都是如何残忍! 曹昂自然是没把那些黄巾贼看在眼中, 只是多次碍于战场形势,由于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不得不谨慎对待罢了! “只要我到嬴城,我定能击溃敌军,这可不是我曹某自夸,我看那些叛军也是多有钳制,毕竟叛乱其实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很多敌军士卒也都是走投无路,如果他们有口饭吃,甚至都能立即投降!”曹昂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世道,谁愿意生来就当叛军的,还不是汉室日乱所逼,人都吃不上饭了,反正都是死,那就造反吧,说不定还有活路。 “所以,咱们这次出征还是主要招降他们,这不是给敌人可乘之机吗?”卢洋好奇地问道,她其实不懂这些事情,只是想要曹昂多说说罢了! 曹昂点点头,不容置疑地说道:“战争是国家对外的一大利器,但是就像这些黄巾军,说到底都还是内斗,自己人与自己人都有什么好处?受伤的还不都是华夏文明!都是我大汉的子民,都是大汉的土地、粮食,所以招降为主,作战反倒是次要的!” 次日清晨,曹昂在一阵嘈杂的收拾行李的声音中被惊醒,他猛地爬了起来,睁眼正好看到营地里众将士忙碌的身影,而旁边的卢洋不知去向。 这时,白绕走进禀报说道:“主公,先锋营已经收拾好行装,即刻便可出发!” 曹昂点点头,然后说道:“先派斥候,今日大军一起出行,切勿分散兵力!我等人马可是精贵,如被敌人打断分割击破,那就大为不妙了!” 白绕抱拳道:“是,属下遵命,这就去安排!” 曹昂又叫住他说道:“白将军,可见卢洋去哪里了?” 白绕摇摇头,再要四周搜寻她身影时,便看到卢洋从那边不只是哪里走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纱布包着什么,她走过来对着曹昂笑道:“这里不远处,有野果子,昨日我看到便记下来,刚刚过去摘些回来……白将军,吃些吧!”说完还不忘递给白绕。 只见纱布包裹着其中的是一些红嫩的小果子,娇艳欲滴确实馋人! 白绕谢过卢洋好意,自是去安排行军,而曹昂看着她手中的一堆细果,伸手吃了一个,没想到还真是有丝丝甜味,倒是令他想起前世在乡下采摘野果的经历。 “怎么样?还行吧?这种食物可是不容易找着,也就是这泰山郡河流密布、山岭环绕的的地方比较多……”卢洋见到曹昂饶有兴致地又拿了几颗,也是很开心地说。 曹昂悠哉说道:“确实很不错,丝丝甜甜酸酸的!嗯……哎,行军了,先上马,你也吃啊!” 卢洋看到周围的士兵已经纷纷坐上战马,一部都已经先行出发,也赶忙包好她一大早的战利品,从树旁解开缰绳,递给曹昂之后,自己先跨上马背,说道:“之前我就吃过了,我先收着,你之后在吃些……” 曹昂同意,于是二人带着亲兵跟上大部队,此时官道上浓烟滚滚,似乎是战事即将大力展开的序幕,从此间便要拉开似的…… 果然,众军都是骑兵,在这路途上就像装甲的铁兽,自然是风驰电掣,快马杀到,差不多已经是进入嬴县的县境,时不时见到一股股不少的敌军,那些黄巾军看到这群整装待发的官军依旧是照头就跑,压根就没有迎战的能力。 随着邑路在两边的视线延展开来,不远处的县城高耸入云的门楼都可以清晰看见,这不就是他们朝思夜想的泰山郡北面唯一的闸口,扼控周边大山林立的县城门户,东北方向果然有条河流经过城南,想必就是那绕山而过的汶水,这泰山郡的母亲河! 没过多久,前面的杀喊声震天响彻起来,从西北那边的城池外墙涌过来不少敌军…… 曹昂不怒反笑道:“哈哈哈……本将不找你们……他们发到自己撞上来!” 白绕等将领都期待着看着曹昂,似乎是倾听后者的军令。 只见曹昂说道:“众将听令,全军出击。” 第129章 嬴县大战 这些黄巾发现一窝蜂的不知是从哪里变出来的骑兵部队,那满脸震惊的敌军主将一看到这些装备精良,明显都是军容威武的骑兵战士就害怕。 两方肯定不是一个量级的,这也难怪,这不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吗? “快快快……妈的,还在那瞎磨叽什么?没看到他们人少吗?给俺冲啊!”严凯骑着一匹瘦弱的小马上朝着自己阵地上的黄巾军士怒吼,他挥舞着手中仅存的大戟。 那些士卒同样都是一脸不解回看自家主将,难道不是要他们的小命吗?这怎么可能上去送死,虽然他们也是造反的,可又不是傻子,其中的得失哪会看不清楚? 严凯看到他们竟然不听从号令,怒道:“他奶奶的,你们是反了不成,你们以为逃得过今天,敌人就会放过你们吗?大家都是在乡里被记书册的叛军士卒,等着他们拿着名册点你名号,天下之大,哪里还容得下你等……今天一搏,击败敌人,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 众人这才稍解心中疑问,他们都是叛军,是反朝廷的乱党分子,确实不可能给活路……难道就这样上去送死? 他们也不甘心! 这时,一直紧紧跟随在严凯身侧的副将桓虎大喊道:“各位,咱们就别犹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围困这小小的嬴城几天之内还无法攻下,这里正好有敌人送上门来,咱们可不能不领情,到手的肥肉也不能让他跑了不是?” 这确实是极富煽动性的话,比起口嗨的口号来说简直是天差地别,将士们确实都非常饥饿,这泰山郡能吃的能占领的的地盘都被他们洗劫过了,就只差攻下这嬴县然后再扬长而去,回青州老家躲着去…… 可是这嬴城竟然抗住了他们半个多月的强攻,弟兄们死伤不计其数,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整支队伍的士气,就在众人想要南下寻找机会放弃这条路线时,没想到敌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桓虎观察众人脸色,无一不是义愤填膺,他不禁心中一喜,与严凯互通眼神,又大声鼓舞道:“他们人少,咱们人多,击溃敌军,抢粮、抢钱,弟兄们,更待何时啊?随着老子冲啊!!” 说完一马当先,毫无惧色地单骑而出,众黄巾军士也受到了鼓舞,一时真是抛头颅洒热血,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与敌军骑兵正面冲杀! 这边浓烟滚滚中,那边的白绕在前面看到这群不要命径直冲来的叛军,几乎是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他们这是要上来送死的吗? 没有任何护甲兵器的贼军也想着与装备精良、军事素质高昂的骑兵正面冲锋,一对一,这是敌军疯了吗? 但是他没有在奇怪,因为眼看敌人就要冲击到面前,白绕举起手中长枪,向着身侧的众将士说道:“兄弟们,敌人已冲在前面,我们给他们一个教训,冲杀……杀啊!” “冲!冲!冲!”每个先锋营的将士都卯着劲儿,骑着马冲过去,眼看敌人就跑到身前,但是马匹高大异常,贼军无法兼顾,注意力都被战马的冲锋吸引,而曹军抓到他们的弱点,转瞬间手捅刀落,把各式各样的长短武器径直送入敌军的身体里,不时便听到遍地的呻吟嚎叫声…… 这便是敌我强弱之分,不是人数就可以单纯弥补的! 恐怖压抑的战场氛围就像病毒一样向四周扩散开来,之前还斗志昂扬的黄巾众人似乎才接受了己方太弱了,此时正在单方面被屠杀的下场,不只是内圈处于战区的黄巾军众,还有那些外围正要投入战阵中的黄巾士卒…… 外围的黄巾士卒已经受不了前方惨烈的被官军屠戮的现状,有一个放下武器,往后逃命,接二连三的受到其影响的士卒也蜂拥跟着,溃败就这样急速传染起来。 不管这次是多久的时间,还是敌人竟然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撑到,主力部队在后方的曹昂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毕竟在这外围战场上,他们号称几万大军的主将与一大堆围城人员,怎么的也应该是黄巾军的最强战力才是啊! “咱们也全部都上,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兄弟们,给我冲!”曹昂把所有的后方原本作为预备役的部队都派上去,敌人溃势已经显露,正是该全力扩展战果的时机了! 话还未说完,曹昂竟然先行骑战马冲杀上去,卢洋一直跟紧着他,而背后的亲兵队长陈大锤见状赶忙护在左右,余众也紧随其上,所有的骑兵全部冲杀投入战场。 只见到现场到处都是敌军在乱跑、乱窜的场景,少部分的外围黄巾将士扔掉武器投降,还有些向着纵深的西北方向跑(正是他们出军的地方)。 就在此时,那边似乎正在逃跑的敌军竟然正在往回跑,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返回,就像是那边有什么东西在驱赶他们一样,曹昂定睛看过去,果见敌军身后杀出一支曹军,那为首的主将不是曹仁还能是谁! 曹昂看到两军合围之处敌军早就死伤大半了,正是内外夹击的好处,于是命令四散逃亡的敌军扔下兵器投降,而自己的骑兵队列也四处招降黄巾军! 与此同时,那曹仁也向着曹昂这边靠过来,两把大刀在身侧劈杀着黄巾贼,他自然是知道曹昂所率麾下众将的厉害,大声喊道:“子修,哈哈哈……这场战斗真是杀得痛快,贤侄当真解围太及时了啊!” 曹昂也是笑道:“叔父以兵力悬殊竟能坚守此小城长达月余,真是令小侄佩服!” “哈哈……子修,这群叛贼毫无章法,只能围困、袭扰,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兵势压力,说不定完全还能反杀他们!”曹仁带着亲兵彻底赶到曹昂这边,又不忘提醒道:“就是城中粮草所剩无几,要不然我们是真不会如此着急向长兄求支援!” 曹昂立刻指着前面不远处正在往河中逃命的黄巾军,忙说道:“阿叔,此地不宜久战,应尽速招降余众,我等分兵前进。”说完带着人奔向南面,说不定就在那里还能歼灭大股叛军。 “就地投降者,放下武器,不杀不杀……不杀不杀!给我放下武器!!!”到处都是类似的宣传口号,这是曹昂早就吩咐军士记住的战场招降话术,他甚至还想了不同的话语来搭配使用! 确实,效果非常明显,那些黄巾士卒多半还是惜命的,这不,听着这些话语很受用,也很听话的丢掉兵器,就好像拿着烫手的柴火棍似得,匆忙丢弃…… 曹昂带着队伍奔到河流沿岸,看到大股黄巾溃兵似乎不要命一样往水里猛扎,争先恐后,而那些不会游泳的士兵也被身后的战士裹挟,一起被迫扑入到水中,冰冷刺骨的河水立刻吞噬着众人的身影。 这边曹军马上大声嚷嚷起来,照样是把原来的投降话术搬出来,而且在外围的包围网那里连番向内部呐喊,果然受到奇效,那边士卒先是就地乱扔武器的,还有跪下哭爹喊娘的,还有庆幸获得重生的,可谓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曹昂环顾四周战场,城南的河岸基本上都在有序受降中,西北也陆续开始投降,之前伏击点,也正处在黄巾军奔过来的阻击点也是一样,都在大面积受降黄巾。 看来,这嬴县算是保下来了…… 卢洋骑着马跟过来,朝着城南门指道:“子修,城门开了!” 曹昂立即率亲卫上前进城,半路与曹仁汇合,后者捋着胡子一脸都是笑意,说道:“哈哈哈,子修,这总算是完成长兄交代的守住嬴县了吧!” 曹昂与他并驾齐驱,也是笑道;“那是当然,阿叔仅用2000余人便守住近万人攻势,防止敌军北窜,钳制敌人,当真是我军‘坚盾’啊!我这次定会为阿叔请功,阿叔看着吧!哈哈哈!” 曹仁虽然脸都要笑烂了,但是他依然是谦虚起来,慢慢说道:“哎,全军将士上下协力罢了,咱们做主将的,只有拼了命身先士卒上阵就是!” “正是如此啊,不知子和叔父在哪里?”曹昂还没完全说完,就看见前面城门口涌过来一群骑兵,其中领头的不正是曹纯嘛! “子修,你小子真是的,我和你叔父这次又被你震惊一回,我就说嘛,当时怎的突然就冒出来一股骑兵啊哈哈哈!”曹纯依旧是山羊胡子,面貌相对粗犷的曹仁算是非常清秀了,只是脸上略显疲态。 曹昂抱拳行礼说道:“阿叔们坚持如此之久,可真是不容易,令小侄也感动万分!子孝、子和二位叔父,真乃我曹军股肱!” “哈哈哈,大哥,你看,他还谦虚上了……哈哈哈哈!”曹纯指着曹昂,对着笑意满满的大哥曹仁打趣道。 三人便又是哄笑了一阵,相互招呼起来,曹氏叔侄几人手把着对方,共迎入城。 第130章 南下讨贼 这嬴城县确实是一座小城池,连那城门外地护城河都比较小型,坑内水量别说要渡过去了,被那些黄巾贼们踩踏很容易就能冲破第一道防线! 在这平原空旷之地,别说是要坚守月余,就连几天的时间,面对上万的敌军,只有这两千余人的守军,士卒上下效力,不惜死力,便可以看出曹仁、曹纯作为主将平日里的治军之严谨。 虽说众将士也都是各部区分属不同主将,所带之人必定是自己亲自所选的精兵,但能够临危不乱这点,却颇有曹军派系部队的特点。 城墙之上,只见众将士都是灰头土脸的满是疲惫神色,还有不少的敌我双方的尸体,以及兵器盔甲等武器辎重,丢乱了一地,足见当时黄巾军竟然已经攻上城墙,好在将士们几次顽强打击,这才没有造成更大、更严重的伤亡! 曹纯脸上露出悲痛,看着那断壁残垣的斑驳墙面说道:“我军本来有战术优势,几次击败周边的顽固敌军,可是之后不知为什么敌军却是越打越多,轻微的迎阵已经不能再打击破坏他们的围堵,大哥与我商量一番,这才全军退居城内防御,只能派人通知长兄请求援军!” 曹昂直接把自己心中所想的通通告诉二位叔父,缓缓解释道:“泰山郡北部的袭扰是因为平原地带的所有溃军,这群贼兵就是想从汶水打通嬴县通路,北进翻过原山逃入青州,要不是二位叔父领兵镇卫此城,怕不是早就被他们逃走了,祸害其他州郡去了!” “哦,先前我只是以为所置嬴县,只是围堵窜逃翻山的小股敌军,没想到却恰好赶上了这黄巾主力了啊!我等只是奉长兄之命配合截堵援军!”曹仁摸着大胡子,也感到了一阵后怕。 “先前没有预料到这里也很正常,妙才叔攻下黄巾军的辎重、家眷营,黄巾余众自然是不会再强行往西北走了,路途遥远暂且不说,而且有大军堵截出口,再说太山便横亘在旁边,地势更为不利,还有茌县的阿父主力大军震慑其中。”曹昂一边说,一边观察二位叔父的脸色,见到他们一脸期待的表情,他自然接着说下去,“而走这嬴县就完全无需考虑这些危险,反倒是平原之地一路坦途无阻,仅仅是打下这小小嬴县便可率众沿着水路进山,这不是更加能拖延追兵的脚程吗,因此他们确实是有恃无恐,这才召集全部大军猛攻这嬴城!” “听子修这么说还真是这样,大哥,我就说嘛,这次敌人不像之前那样一触即溃,原来是抱着必须打下来的决心!”曹纯若有所思,仍然是心有余悸。 曹仁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倒是比较镇静,只是叹了一声道:“哎……早知道如此,当时我就该与长兄多要些人,也不至于托大自于如此险境,万一咱们没守住,不是就愧对长兄大人的信任?” 曹昂不再说这些后事如何如何的,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主要的结果是他们守住了城池,完成了阻击敌人的目的。 “二位叔父,所以我才说这次战役多赖二位居功至伟的守住险地,实则是一点夸张虚假都没有,叔父们确实当得起如此声誉!”他又是立刻表态,曹昂也是颇为感动,这曹家氏族都是家族作战,在这个时代,自己人办事效率确实很高。 当然也不是完全自己族人就都是信任的,还是要区别其个人家族的人品,以及宗族的名声,族长的影响力等多方面的因素,这这个乱世,必不可少的软、硬实力有很多项,但是曹昂觉得忠臣与信任往往是其中最为关键的! 这才是导致乱世纷起时诸侯征战的诸多人为因素,往往有时候就得“任人唯亲”! 三人绕着城墙边走边谈,又是讲回到先前增援部队的问题,曹昂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似乎有股军队正向这边进发,这才忙道:“我是这次营救叔父的先锋部队,还有二位将军在后,乐进将军紧跟着我,于禁将军则是率部在奉高镇守阻敌后路,这支部队就是乐将军的队伍!” 果然没过多久,那前哨兵士手中的令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乐”字,他提前骑马来到城下,通知城防守军,然后后者告诉他主将地点,这才赶忙奔上城墙向曹昂禀报说:“乐将军所部到达,已经在汶水以南受降不少逃窜的敌军,正循着敌人踪影往西北追赶,特来禀明主帅!” 曹昂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回乐将军,不用追击太远,还请他便宜行事,无需事事禀报!” 那传令兵立刻领命而去,曹家两兄弟邀请曹昂去城内衙门休息,这骤然奔袭了几个昼夜,再强的年轻身体也遭不住啊! 曹昂没有拒绝,只说要先下去交代两声,二位叔父先请回便是。 他没有到处走,叫卢洋去找个亲卫叫那白绕过来,几人就直接在城下等待。 很快的,白绕骑着马过来,下马走到曹昂身边沉声道:“主公有何事?” “兄弟们情况怎么样?嗯……我是说能达到平日里正常行军作战的标准!”曹昂轻声说道。 白绕又是回答道:“折损两成,一部分伤兵,但是大部分都是即战力!主公可是有任务,兄弟们士气都很高昂,但听吩咐!” 曹昂点点头,又开始交代起来,缓缓说道:“贵在精不在多,你亲自挑选500个尚且战力无伤的兄弟,明日随我出发,我有事情要去做!” 白绕领命而去,一直站在身旁听着的卢洋虽有疑问,但是她倒是没有问出来。 曹昂似乎看出了后者一脸的狐疑,于是解释道:“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去解决,涉及到几十万百姓苍生的安危,不得不谨慎以待!” 卢洋确实没有想多了,之前她只是以为曹昂可能是有新的阻击黄巾军的命令,只是他现在又说什么百姓安危,还十几万之众,这就不得不引起她的强烈好奇心了! “什么……你就不能说清楚些吗?”她也是白了曹昂一眼,实在是太故弄玄虚了。 曹昂没有搭理,只是说:“我们先去县衙休息吃些东西,以后你自然就清楚了……” 说完,跟着那小兵一起前行,指明方向后,曹昂与卢洋、陈大锤等亲卫浩浩荡荡地向城内开拔而去。 府前街的小小县衙也是普普通通的小屋子搭建的,倒是与重镇的府衙朝堂相比也过于破旧,也是在这种乱世,说不定这种生产方式下仅存的唯一素有威严之地了。 叔父曹纯已经早早等在门口,看见小侄曹昂带着人马骑来笑意吟吟地上前招呼,把曹昂领进门埋怨道:“你阿叔都等久了,怎的这么晚?” 曹昂打哈哈道“有件重要的事情我还需要提前告知二位叔父,进去再说,子和叔!” 曹纯于是挽着曹昂胳膊,一起走进院子,那些侍卫自然也有招待他们的人,卢洋也跟着曹昂一起进入,这两位亲人自然是知道这女郎是曹昂身边重要的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曹昂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有没有正当的名分! 曹昂与卢洋到了屋内时,曹仁确实没在,之后才匆匆赶来说道:“刚才去交代一番城防换防事宜,现在虽然没有贼子,但是残军还是不少,所以我还是不想大意!” 曹昂深以为然,实在是也赞同曹仁的谨慎,便附和道:“子孝叔说的正是这样,这黄巾贼众可谓是无处不在,我刚刚也是从属下那里探听到一个消息,那敌军主将似乎已经往南部逃离,说着可能正从奉高南下,走洙水翻蒙山进入徐州,所以我布置了一番!” 曹仁连拿着酒杯的手都不禁停在空中,也是好奇道:“哦,还有这等事,子修,你打算怎么做?” 曹昂也是沉声道:“明日我带人南下擒杀贼首!” 曹纯一惊,忙说道:“既然敌军已不成势,便无足挂怀,来日休整好咱们可分兵去擒拿,子修,何须如此着急,还是多休息几日吧!” “二位叔父,这些成单溃逃的黄巾贼首务必要尽快扑灭,否则假以时日,他们必定又会重操刀戈,再度反叛,此次我轻装简行,只带500轻骑,10天口粮,可速灭之!” 曹昂依旧是从战略层面来解释,其实他内心的真正想法却是没告诉任何人,这群黄巾军管他个鬼事,他才不怕这群乌合之众重新东山再起,再剿灭就是,还有,起义造反可没说的那么简单,什么振臂一呼,响应者无算,都是骗人的把戏! 提着脑袋做事,谁不到山穷水尽、无可奈何的地步才会如此作为! 他只是怕中途泄露了,反而得不偿失,因此以匪首作为出兵的借口,毕竟他单独领一军就急匆匆出发,这边几个军事将领也不好交代! 曹仁、曹纯二位军镇大将也不好在阻拦他,他们还要等待曹操的军令,之后是走是留,才能决定! 曹昂也是细心交代一些部署,自己伤兵可随着中军一道返回,收降俘兵当是首要任务,可与乐进部协商处理。 第二日清晨,曹昂告别二位叔父,便带着卢洋、陈大锤等亲兵,白绕部的500轻骑兵南下“讨贼”…… 第131章 把我当细作对待 这次大军的轻装简行非常简单,可谓是速度加满,都是一应俱全的骑兵装备,除了必备的武器以及十天整的口粮,其余拖累行军速度的设施一概不准带,白绕甚至还玩笑道:“咱们是真正的轻骑兵!” 按照曹昂的预定目标,他们的人马将翻过洙水,循着武水沿岸进入泰山郡的南部山区,然后再从蒙山山脚横亘径直穿过南武阳县、费国,穿越兖州边界,最后进入徐州地界,迎接自己祖父大人曹嵩。 他依稀记得那件惨剧是发生在华、费之间,事实上究竟在哪里曹昂倒是真不知道地点,反正大概位置还是好确认的,毕竟从开阳沿着武水往上游地界进入兖州泰山郡还是轻而易举地,这也是必经之路! 这次曹昂的主要目的就是带兵南下接他祖父曹嵩,那个原本应该要死在徐州山野之间的前太尉祖父,而他要拯救的,却是徐州十几万的父老乡亲! 也正是因为曹操的冲冠一怒为“先父”,导致连锁反应,上演着一系列“屠戮”徐州各城的“光辉历史”,“泗水为之不流”的人间惨剧! 曹昂也自恃自己没有那么伟大,他很多时候,只是冷静地思考事物的本性,尤其是人心,对他来说更加没有好恶之分,甚至敌人只要你诚信投降,为我尽心效力,他都会委任重用! 因为这个异界,历史的重任才是最为重要的,他一统天下的的责任不能忘记,为了之后能更加轻易和平的“接收徐州”,这才是他此行的最主要目的,这是说什么都不为过的。 从绕过洙水后,这次傍晚的黄昏,曹昂指示众将搭建营地休息,带着众将开了一次会议,除了白绕、陈大锤,还有几个年轻将校,以及形影不离的卢洋,都是自己的亲信,他招呼诸位就座。 曹昂坐在上首,环视左右,接着慢慢说道:“诸位跟着我南下长途奔袭,行军到此地,我已不好再说什么,感谢各位对我的信任,我曹昂不会忘记大家!” 众将疑惑地面面相觑,不知道主将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曹昂知道,这次是为了自己家人的私事,他便又说道:“阿父交给我一个秘密任务,听说那徐州刺史陶谦不顾令法,擅自派兵从徐州入境泰山郡南,目的是收降黄巾余贼,已达到强化陶军,并且分化兖州的险恶用心!” 陈大锤听得吹胡子瞪眼道:“主公,陶刺史过于险恶,收降叛军,那他有何用处?”说完他自己也不好思思似地挠挠头,这才想起自己似乎也是黄巾叛将出身! “徐州武备孱弱,收纳黄巾不仅能壮大自身实力,而且还起到了广增声誉,不滥杀的美名,身逢乱世,名声可是黄金都买不来的高昂奢侈品!”曹昂故作神秘的解释起来。 白绕这时听出了曹昂的意思,于是沉声道:“主公的目的是阻截这股徐州兵,防止其进入兖州地界扰乱边郡!” “知我者,白绕也!”曹昂大笑着,现场的氛围立刻欢快起来,之前还严肃的议事场所气氛抖转。 而且众将没有什么阻碍的道理,他们都是曹昂部嫡系军士,所做的无非就是听从曹昂军令行事,而且好在主将还真是能打胜仗,可以带领他们取得军事胜利,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打胜仗拿奖赏,取得相应的荣耀地位,这不正是作为一个武将心心念念的东西吗! 下边位置上的几个参将连忙附和道:“但凭主公调遣!” 白绕也立即表态说道:“主公你做主吧,怎么走?” 曹昂点点头,一本正经说:“具体敌军在哪里我也不好探明,咱们先屯兵边界,至于入不入徐州,还是得临阵决定!至此,明日咱们沿着武水向费国进发,最后在祊亭驻扎,退可回军,进可入徐州,又是接近临沂,离开阳也不远,可视战事实际行事,再做安排!” 众将一致同意,便开始各自忙碌交代而去…… 只有卢洋不仅要照顾曹昂的随身衣食,还要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所以全身心都关注着他,俨然是既当爹又当妈。 卢洋也是发现了之前会议的疏忽的问题,忙问道:“如果黄巾军们逃出了泰山郡,我们还怎么追,咱们要公然进入徐州追捕?” 卢洋自然是不知道这次曹昂是主要阻断陶谦军截杀祖父的阴谋,但是此时细心的女子还是发现了其中的隐密之处,就是如果敌人在徐州就击杀曹嵩等一干人,那他们还怎么阻截? 相反的,黄巾军逃入徐州,曹军便没有截击的理由;而曹嵩在琅琊就被杀的话,那他也没有跨郡进入的理由啊! “事已至此,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陈兵边界,即使敌军逃入徐州,我们都要跨郡掩杀!”曹昂可谓是坚决,一点不容妥协的语气! 卢洋更是嗅出了不同,不就是一帮黄巾残军吗?天下黄巾之众多如牛毛,曹子修为何对他们如此执着,其中或许有我不解的详情? 卢洋越想越是不对劲,她蹙着黛眉,冷冷道:“曹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 曹昂听得不禁发出一个冷颤,每当卢洋生气的时候,她都是直呼其名的,已是不容他不认真应对了! “什么意思?”曹昂一脸无语地望着生气的女郎,简直是别有风情,他贱兮兮地想着,这小妞生起气来都是这么好看! 卢洋冷静片刻,压着声音说:“这黄巾贼怕不是你的目的吧!究竟是为了什么?” 曹昂靠近卢洋身边,轻轻说道:“我祖父从琅琊回归兖州,我怕遭受不测,便预先伏兵解围!就是这些,我可都告诉你了啊!” 卢洋倒是没有错怪他派兵解决私事,这毕竟是他曹家豢养的部队,无可厚非! 她只是怪他竟然没有提前告知自己,还当她会被泄密吗?这么不信任自己?枉费自己尽心尽力陪侍在他身侧照应? 非常痛恨这登徒子,简直太“渣”了! “你竟然没有告诉我,还真是把我当细作对待?” 曹昂忙陪笑道:“没有,当然没有,我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种不到最后一刻,不是军心不稳吗?再说,我本想开完会再告诉你的!”自己心里也是疑惑道,按理说卢洋已是自己最亲密的人,而且也清楚她的为人,觉得不会乱说话,更加谈不上泄露机密的地步,究竟是为什么?自己难道对最亲密的人都不信任吗? 他其实连自己都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还是不信任我呗!只是把我当做护卫是吧?”卢洋语调里不无伤心的成分,虽然她知道不是任性的时候,但是那丝丝阵痛还是侵袭着她的心! 曹昂看着夜幕下不远处的嘈杂扎营的背景,不禁唏嘘道:“我真没有想那么多,我往往都是下意识的决定,与你我的情谊无关!我们相知、相爱,与这事也无关啊!” “别说了,我明白了,你早点休息,明日不是还要阻击敌军……不……接你祖父吗?我没什么想说的了!”卢洋说完便径直走出敞开门帘的军帐。 曹昂忙侧着头大呼:“你今晚不住这里了吗?” “你别管!!” 卢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面可冷啊!” 依旧是没有回答,曹昂拍着额头,没想到这件小事对于卢洋的反应这么大,难道非要他说我是穿越过来的,对于你们古人没有信任感? e=(′o`*)))唉,真是头疼! …… 令人头疼的不只有曹昂,还有徐州刺史部都尉张闿! 张闿满脸都是胡子,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生人勿近的嘴脸,倒不是说他犹如怪兽那样张牙舞爪,最令旁人心惊的是他那脸上两片斜刀疤痕,实在是有碍观瞻! 这是他做土匪时留下的“战绩”,当时据着山头火拼,被另一伙敌人划过的刀痕,还好命大,就是脸上留下了不可挽回的印记! 张闿原本是阙宣旧部,草莽出身,本来陶谦与阙宣是合作关系,可不知为什么,之后阙宣反而被陶谦所害,吞并其众。 张闿这才带着旧部投到陶谦帐下,他在阙宣那里也不是太受到待见,妈的,那阙宣也是土匪出身,却对于文士官员非常看重,自是唯他们所利用,不顾兄弟们的劝解,最后果然为陶谦所杀! 张闿加入徐州刺史陶谦手下时自然是尽职尽责,希望能够得到“伯乐知音”那样的传说中的事迹一样,能够找到好的主公,效力疆场,有所作为! 可是这次,那陶谦又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叫老子来这里护着什么兖州牧的父亲去兖州,这才带着二百骑兵过来, “大哥,这陶刺史到底是什么用意啊?他难道忘了咱们也劫掠过泰山郡,当初老大在的时候,咱们不都抢了一通华、费吗?(华县、费国,泰山郡南部)” “他妈的,你特么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张都尉听得不爽,就马上咒骂起来。 那副将忙点头哈腰,道歉说:“是,是,是,小的错了,小的知罪……” 第132章 贼匪就该半道截击 张闿其实他也没有想明白陶谦怎么就叫他护着老曹家的人,按理说双方早就是剑拔弩张,要分个胜负不可了! 再说别人的安危关个他什么事,要他着急忙慌着赶过去作甚? 这陶谦莫不是老糊涂了,而且自己还是阙宣老属下,虽说老大早就死了,难道对咱们也要一网打尽,不愿给我们机会! 张闿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此事异常蹊跷,于是他向着旁边那小弟说道:“俺也迷糊,不知道这陶刺史究竟是怎么想的?” 即使他刚才骂过对方, 可是副将依然是笑脸相迎,回道:“大哥,俺们还有二百弟兄,咱们也不用怕的,就算到时有什么危险,俺们就回军,他陶老儿还能强杀了俺们不成!” “别慌,现在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先迎着曹家人再说,看他们是什么意思!”张闿沉着脸,他黑黑的脸庞,由于不苟言笑,确实异常凶悍! 琅琊是臧霸、孙观的地盘,事先已打过招呼,于是他带着骑兵军队从沂水沿岸走,刚到即丘县休整,就有兵士禀报曹先生来了。 副将问道:“难道曹嵩自己找来了?没听过他们曹家人竟然是这么急事的人!” 张闿心中也是疑问,这曹家人还自己找上门来了,只是说道:“引到官所大厅,我即刻便来。” …… 来人自然不是什么曹嵩,再说他不仅不知道徐州刺史陶谦怎么想的,而且也不了解张闿会带人来“保护”自己! 现在的老曹家人正乐呵呵地带着家丁仆从从开阳县出发,沿着沂水要去泰山郡投奔曹操而来。 早在半月前,那大儿子曹操就来书告诉其父搬家来兖州,现在他已是兖州牧,叫曹嵩来安度晚年! 曹嵩自然是非常高兴,自己那不成器的大儿子有了出息,做老父亲的当然是为他高兴,即使孟德小时候是真闹腾,家里没人管得了他! 之后曹嵩也开始安排人手收拾家当,曹家在这琅琊的所有辎重家产,还有临行出发时不少当地官员送的礼品、礼金等财物,曹嵩也很清楚他们是看到曹操的面子上才送的,所以都是完全笑纳,一概收入囊中! 以至于辎重物资竟然装了五辆牛车来运输,那曹兖劝阻曹嵩说道:“祖父,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路途之遥,恐生变故啊!” 这曹兖便是曹德之子,字安民。 而曹德是曹嵩的小儿子,也是曹操的小弟弟。 “安民,何事如此慌张,泰山应劭会来护卫,还有几箱物什没装呢!”曹嵩摸着花白的胡须,完全没有在意孙子的言语,只是仍在嘱咐家丁等装车时小心别碰伤了他那些古玩宝贝! “哎……”曹兖叹了一声,径直走出前门,正好遇到回来的父亲曹德正踉踉跄跄走来,急忙抓着后者的手说道:“现在祖父就知道装车他那些宝贝,到时山路遥远,路程千里,不仅拖累行程,而且咱们怀璧其罪,如若碰到歹人,那还怎么安身!” 曹德乜了儿子一眼,他刚刚应酬完,喝的醉醺醺,也正式告别了倚翠楼的小相好,整个人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还壁其罪”、“歹人”之类的话,就推开儿子,径直去后院了! 其实要不说是人微言轻,曹兖也是才只十四、五岁的儿郎,见到曹昂也得称呼一声堂哥。 而老曹家的见识可能也是隔代传的,这曹德与他父亲曹嵩一样,都是爱玩乐的主,不过一个是爱财,一个是好色罢了!实在是无甚分别! 倒是把曹安民急的团团转,他早就在这琅琊听说过大伯与堂哥的丰功伟绩,心里也是由衷佩服。 年轻人见到征战沙场,报效国家的自家人总是会多一层无缘无故的好感,心向往之,要像他们一样建立功勋,而不是学祖父与父亲两个只知道“财”、“色”的庸人! 曹安民也只能回到前院,叫了几个平日里信得过的家奴,嘱咐他们沿着武水上游去泰山,见到应劭等便快速相邀过来,他怕路上有什么变故! 家仆们应声而去,但是曹安民依旧是心中烦乱,要是有堂哥在就好了…… 几天之后,队伍终于启程,曹家的牛车们满载着琳琅物品,家仆奴婢也大部分跟随,还有曹嵩、曹德的妻妾十几号人坐在队伍中的几辆马车上,可谓是“壮观盛景”! 行程过半,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曹兖独自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就在他以为似乎也已经没有什么祸事的时候,只要走进泰山郡,在兖州范围之内,就没有什么再怕的了。 这天下午,突然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曹兖瞬间戒备起来,他连忙叫来一个家仆去前面的山坡上看看发生了何事,那股队伍是哪路人马? 那曹家奴仆回来禀报说似乎是应劭所部,曹兖心下一喜,应劭是奉着大伯之命而来的,看来离泰山郡已是不远了。 没过多久,果然见到前方百余骑兵队列,其中一士卒手中拿着旗子,正是那应劭的本部人马。 只见一个三十余岁的长脸男子穿着便装,带着几个骑兵而来,站在马上抱拳道:“可是曹嵩大人的辎重队,在下应劭,特奉曹使君前来迎接护卫!” 曹兖终于放下心来,客气抱拳道:“我等正是曹家队伍,在下曹兖,祖父在队伍中段,应府君随我来,我与祖父、阿父禀明!” 应劭虽是堂堂郡守,对这白身的曹嵩也是热情以礼相待,谁叫别人儿子是州牧呢! 众人相继热情招呼,队伍便再次出发,应劭分散兵力在队伍末尾,自己则带着人在先锋开路。 曹兖独自骑着马到应劭那边,对此行进的路程似乎十分感兴趣,不禁问道:“应府君见过我等曹家奴仆吗?我特意修书几封,前去禀明状况!” 应劭却是充满疑惑,回道:“这倒是没有遇见,我带着人沿岸赶来,没见到曹家奴仆,小兄弟可是派了几位出来?” 曹兖此时倒是好奇,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迷路了?还是被暗杀了? “无妨,呵呵,既然府君已经接到了人,我等已然安全!”曹兖大方笑道,但为什么自己心中还是不踏实! 应劭点点头,指着前方的山坳说道:“翻过前面一座山,咱们就到祊亭了,那里是泰山郡界,但请放心!” 针对这泰山郡一地,他应劭还是了如指掌的,治理泰山已经五、六年时间,他自是郡县分部如数家珍。 兖、徐两州接壤处大部分都是群山沟壑,倒是这泰山与琅琊两郡国少有的平原地带,行程上也有利于两地交换经济生产的方式。 这边刚到祊亭小县城,这里残破低矮的城墙完全没有抵御能力,应劭便安排众人在城外休整一下,下午便能费国,到时大家再好好休息,那边算得上是泰山郡以南的腹地,城高墙坚,才能护卫大家! 曹兖回到曹家的队伍,通知大家吃些食物,这便众人开始忙活起来,就在这时,那外围的斥候禀报应劭说有股军队正往这边赶来,不知是谁的部属! 应劭心下吃了一惊,忙问道:“是否是头扎黄丝巾的黄巾军?” 曹兖听到这边似乎有什么情况,立刻也走过来,听到那小军士说的什么“不像,是正规军队,也不像是咱们的人,从西南来的!” 曹兖赶紧上前,询问道:“应府君,可是有敌情?” 应劭临机决断来者不善,忙对着曹兖说道:“快,通知你祖父,赶快上马车走,轻装简行,别要那些财物辎重了,拖累不说,又慢又笨重,说不定还能侥幸逃脱,我带人上去会会他们!” 说完上马,应劭又不禁提醒道:“沿着武水岸边,可以先去费国,路上别停!我派一半人马护卫你们!” 曹兖对着应郡守抱拳,赶忙向着后方辎重队伍过去,向着祖父、阿父讲明厉害,他们倒是也清楚究竟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只能忍痛割爱了,曹嵩灰头土脸地上了一辆马车,曹德也是一场沮丧,那些妻妾莺莺燕燕地抱怨着世道,一边紧随着二曹的脚步抢上马车,只有那些家丁奴仆茫然不知所措,主人们安全离去,他们该往哪里走呢? 曹兖很无奈,他没办法做到那么绝情,只能说道:“你们能跑的便跑就是,也可以入前面的祊亭县,想必这些人不会拿你们奴婢怎么样的!牛车上的财物,你们也可尽拿了去,就当在我曹家鞍前马后,辛苦的这些年了,曹安民这里告歉众位了!” 说完曹兖带着几辆马车出发,其余装备全部丢弃,他在前面驾车,留下后面反应过来,从而哄抢起来的人群,而那应劭留下的部众,根本就不管什么护卫了,都看着琳琅满目的钱财黄金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这些大兵完全没有顾及,甚至提着刀驱赶起来那些曹家奴仆们,想要把这里的财宝据为己有,后者也是不敢当面抱怨,只能默默怨声载道地跑向后方的小县城…… 第133章 何谓人间地狱 张闿正带着人马狂奔,目标当然就是曹嵩一行人,那些号称“黄金无算”的财宝辎重,如今的他心情也是很激动,甚至说是有些迫不及待,但他依旧是阴沉着脸色,那刀疤痕印记尤显得异常恐怖。 副将于静驾着马紧紧跟随在侧,小心说道:“大哥,咱们真要去截杀曹嵩?他那儿子可是兖州牧曹操,事后恐无栖身之地!陶刺史可也护不住咱们兄弟啊!” 张闿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说:“没事,陶刺史已经答应把东海郡兰陵县分给我等,咱们在他手下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什么得到什么重用,现在只是截杀曹嵩一干人等,就可以给兄弟们一个栖身之地,何乐而不为?” 就在前几日,张闿在即丘县见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陶谦的心腹幕僚曹宏,张闿沉浸在陶谦阵营多年,自然非常清楚这曹宏是何许人也?陶刺史最为信任的人就是这曹宏,几乎是对其建言言听计从。 当时徐州名士赵昱担任陶谦的别驾从事,为人高洁廉正,由于其不愿委身交好曹宏,反被曹宏所污,最后下去广陵任太守去了! 曹宏此行不为别的,只是笑着说:“张都尉久侍府君多年,可于战事尚无建树,可想过自己何因所在?” 张闿正是为此事发愁,忙问道:“但求先生指点?张某定会厚谢!” 张都尉在外人眼中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在这曹宏面前也要点头哈腰的装孙子,完全是与平时大相径庭! 曹宏见到这五大三粗的武人,尤其是他脸上的疤痕,不笑的时候还是挺有威仪的,可一旦笑起来就很猥琐,甚至有些恐怖。 曹宏忍着不适,缓缓地装逼说道:“张都尉别着急,主公不是叫你护送曹嵩吗?你可知道其中深意?” 妈的,老子要知道还要听你说这些废话?张闿虽然心中恼怒,但是还得陪着笑脸,小心问道:“不是叫我等护着曹嵩去兖州,与曹孟德交好吗?先生,可是如此?” 曹宏摇摇头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又慢慢端起茶杯,轻轻拂动着杯盖,口中缓缓吹着气,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简直是把这公堂当做自己家里那般悠闲! 张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还好这厅堂早就遣散了下人奴仆,自是不会有泄露机密的事情!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哎……算了,本官就与你说了吧,主公确实是命令你‘护着’曹嵩去往兖州,可临机决断、相机从事,主公为何派张都尉担任这巡护之任,难道还不明白吗?” “先生的意思是,咱们在路上……”张闿也是听出了玄机,坐在椅子上的身子都前倾了,做了一个手刀斜劈的姿势! 曹宏摇摇手,接着忽悠道:“主公与曹操几次结怨,之前还曾经与阙宣攻占过泰山以南,其中玄妙,张都尉可自行琢磨,对了,这可是张都尉自己决定的,以后你可没见过我,还有主公的命令可仍然是叫你‘悉心护送’啊!” 张闿听到他们竟然要自己当替罪羊,心下正是暗暗气愤,但是他有什么办法,自己不做自是有人去做,而且他也要承担拒绝的风险,人身安全都没有了,还想要出人头地?! “那曹先生,那个,张某想问问,事成之后,咱们可是与曹操结下死仇了,弟兄们多年也是不容易,我带着他们做这种事情,我也不想被他们咒骂不是?” 曹宏白了张闿一眼,不就是想要之后的安全保证吗?于是劝解道:“这个你自然是放心,主公划出了东海郡兰陵、丞县两地专门驻守你等兵士,你等可升任县令、县尉,依旧是在徐州门下嘛,纵是勿虑也!” 张闿心中暗想,妈的,这两地不是徐州前沿哨地,与兖州相隔也太近了,这不是拿他们当炮灰还是怎么样!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也无甚不妥之处,毕竟如果曹宏许诺什么郡守或者是富裕的大县城,反倒会令他怀疑其中的可信度! “行吧!我们干了!只是成事之后,还请主公派人保护我等安然去兰陵,否则我怕兖州派兵从中阻截!” 曹宏点点头,拍了一下手,起身说道:“你可放心,琅琊的臧太守会领兵接应你们!行了,老夫先告辞了!” 张闿笑脸相送出屋门,在那院门口,他又听到曹宏轻声说道的一句话“听说那曹嵩带了不少家产,你不是正好缺钱财吗,到时在兰陵振臂一呼,招兵买马,还怕主公不重用尔等”! 这可能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哥……大哥……想什么呢!” 一声声喊叫将张闿拉回到了现实,他回道:“没啥,咱们这次虽有些冒险,但有陶谦给咱们撑腰,还怕个什么,杀了人,拿到财物,便直驱兰陵,终于是有块地盘栖身了!” 于静也是放松道:“兄弟们也会高兴的,哈哈哈!” 张闿虽然也是笑着,但他怎么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自己得提高警惕了,得手之后立刻得撤回…… 就在赶了一阵路途,他们的骑兵速度很快,几天时间也是不敢大意,晚上就地休整,白天疯狂奔袭。 张闿令斥候四散开来,搜寻目标,他预感队伍可能很接近曹嵩等人,既然他们有大批辎重,想必是非常惹眼的,也就无从藏身! 果然没过多久,一骑从前方山坳的转角处奔驰而来,正是张闿队的斥候,后者见到主将,跳下马抱拳说道:“启禀张将军,曹嵩等人正在祊亭城郊,疑似正在休整!还有百余骑马队,似乎是泰山郡所的人马!” “哦,传令下去,全军上马备战!”张闿神色凝重,总算是碰上了。 于静再次说道:“大哥,这祊亭县是泰山境内,咱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杀曹家,他们可还有官军?” 张闿没有异议,只是沉声道:“这次到这种地步,说什么都晚了,咱们还能怎样?兄弟们奔袭了几天,连夜赶路,就算是皇帝陛下在此,这曹嵩都要抢定了!” “兄弟们,曹嵩家财宝无数,咱们辛苦了几天,可不能什么都没捞到就灰溜溜回去,那不还得被徐州的同僚们取笑?”张闿接连煽动起整支队伍,又高喊道,“杀人,夺宝,利刃在手,财帛自有!” 那群土匪一般的张闿部众,都已经忍耐了几天,正是郁闷的当头上,听到主将的承诺,顿时全营上下无不欢腾起来,纷纷叫嚷着,“杀人,夺宝”、“杀人,夺宝”! 这次副将于静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叫喊,然后率众急速靠近曹嵩等人的辎重队伍。 在转角处,山坳那边先跑过来不少的骑兵,张闿定睛一看,都是泰山郡卫兵,一面旗子上写着“应”字,看来人数也就只有四五十人。 张闿不禁讪笑道:“尔等何人,安敢拦路,我等奉命护着曹老车驾,快快让开道路,饶你们不死!” 应劭看着这群来者不善的敌人没好气,冷冷道:“我乃泰山郡守应劭,你们竟然擅闯边境,不顾律法,还不速速离去!” 应劭?张闿心里一个咯噔,这是泰山郡守?妈的,这时已经是不容再多考虑!他害怕事迟生变,立刻大叫道:“大胆贼子!竟敢冒认朝廷命官,安敢在此犬吠!兄弟们,他们劫掠了曹嵩大人的家财,现在又来堵截咱们的通路,全军给老子冲,杀了他们!” 张闿部早就义愤填膺了,张闿下令之后便一窝蜂冲锋厮喊过来,借着冲击力度,还有心中的不愤,那边应劭部马上势头就不对了,不仅当场被杀了几个官兵,而且还有崩溃的迹象,再说他的人马本来就少,现在更是一触即溃! 应劭怒骂道:“尔等乱贼,必有天谴!”还没说完,他也不敢托大,调转马头向后率先跑路! 这还得了,主将一走,应劭军的将士哪还有心思与敌人交手,都疯狂向后逃跑,更是惹得张闿部又骂又笑地展开屠杀,刀刃锋矢无一不命中转身把后背暴露在身侧的敌人…… 应劭沿着前方远处的河道跑远,根本就没有回祊亭的意思,张闿立即命令众将士停止追击,带着人快速翻过小山头,奔到祊亭县外围,一看场景,那些还剩下的应劭部似乎正在分赃,虽然不见曹嵩等人,但是无大碍,这里的彩宝首饰、金银器玉简直是令他们瞪圆了眼睛,众人口水都留下来了! 就连一向冷静的副将于静也是发愣的状态! 张闿眼中直接是闪动着疯狂,他高举战刀,嘶吼道:“杀光他们,抢走财物,咱们立刻走!” 张闿部众听得号令,开始纵马奔驰而来,口中嚷嚷道:“杀人,夺宝!杀人,夺宝!” 那边应劭余部见到这群疯子骑兵,毫无招架之力,一些人还在迷愣的往自己怀中装金银子,然后就被从战马劈下的利刃刺穿了背部,一命呜呼;还有一些人拿着财宝,向着不远的县城狂奔,仍然被尾随其后的骑兵长枪给洞穿而过,来了个透心凉…… 此件事,可谓人间地狱! 第134章 该放手时终须放 兖、徐两州交界的平原中发生了一场凄惨厮杀,可是远在费国南部的曹昂一众依旧像是赶路的旅人,他们已经是好几天没有正常休息,整天都在骑马奔袭,因为就算他们的路程途径地点,比从徐州以北往兖州泰山郡以南更加遥远。 所以曹昂非常快速,执行力十足地命令全军加快行程,还好这些嫡系部队深谙曹昂的使令,也都非常顽强地服从下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下午,曹昂部众刚要从武水绕行时,前方邑路上风尘滚滚,似乎是一队马车正向这里快速赶来,曹昂马上命令全军停止行动,他下了马,好奇盯着前方依稀的人影。 卢洋一直跟随在身侧,她虽然生气了好几天,曹昂也是连声安抚了好几天,这才在之后的肌肤相亲、男欢女爱的热烈气氛中舒缓过来,没再给曹子修过多的责备,欣然接受其诚挚的爱意。 和好如初之后,她又像以前那样安心陪在曹昂身侧,只是苦了曹昂,他深知女人脾气确实总有古怪、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奈何谁叫卢洋漂亮呢? 只是以后得把心思多放在她身边一些,要不然哪一天突然“飞走”了,他给谁说理去? “主公,这些人怕不是军士,要不要派几个兄弟过去拦截住问问!”白绕也下马询问。 曹昂不置可否,但也依然点点头,接到命令,白绕指着几个亲卫过去截住他们,瞧瞧是哪里来的? 可那边马车上的几个人似乎有些行为奇怪,见到这边的军队非但没有停止行进,反而调转车头,想要绕过去,从这边的谷地穿过,曹昂心中一惊,立刻命令白绕说道:“快,白绕,带人截停他们!” 卢洋忙惊呼道:“子修,先上马,车速太快了很危险,避乱为紧!” 曹昂深以为然,慌忙跳上马背,握紧缰绳,呼着马儿从旁边等陈大锤的护卫下溜到战团中,这才虚惊一场。 就这样,白绕的人一旦多了之后那些马车也就没有了威胁,他们甚至在看到这边人头众多之后就没有冲击过来的打算,冲锋力度一旦下降,马势就瞬间终止了。白绕乘着间隙从两旁接近,轻骑兵分别从马车尾端与前端的分割开来,后面几两马车上的车夫立刻叫停了马儿,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求饶“军爷,俺们都是小民,别杀俺们……别杀俺们……”! 只有那当前一辆马车上的车夫依旧是架着马车,没有要停止的势头,依旧是吆喝着两匹辕马来了个急转弯,想要径直绕过曹昂这边的簇拥在一起的战团。 曹昂立刻便对这驾车的马夫感兴趣起来,那有条不紊的操作还真是令人惊叹,他定睛看过去,竟然是一少年儿郎在驾车,而且看上去还十分眼熟! 曹昂眼看对方就要从旁边穿过,他急忙大声喊道:“在下兖州牧曹操之子曹昂,小儿郎要到哪里去啊?!”虽然他说出话时马车还仅仅是在右侧,但是话音未落急速行进当中的车头早已经走远。 众人都不以为意,都认为该马车就要逃离他们的追捕时,那马儿在几次“吁”声之后停止了步伐,似乎对于少年突然的急刹很恼火,踢踏踢踏声中马蹄凿着大地,马头呼哧呼哧喷着响鼻…… 马车行辕上那少年一转头,从车厢中露出来,然后飞奔下车跑了过来,手舞足蹈地大声喊道:“堂兄,子修堂兄,是我,我……安民啊!” 曹昂心中大惊,从扈从身边走出,也是相迎走进,问道:“你是曹兖?” 曹兖先是侧着身整理了一番衣冠,这才正过身子,郑重躬身行礼道:“在下曹安民,见过子修堂兄大人!” 曹昂一笑,立即扶起曹兖,虽然他早就忘记家族中这个后辈的长相,但是后者的大名他还是如雷贯耳的,“遇害三人帮”之一! “原来是安民啊!小弟这驾车技术,还真是个老司机啊!” 曹安民一脸懵逼,实在是不明白堂兄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安民在乡时曾多次操练马车,这次后方有敌军,故由此驾车!” 曹昂也正要了解详情,这时那边的白绕似乎与一个中年人一起走过来,在他身后的几辆马车上下来不少“女子”,这是什么情况? “子修吗,我是你叔父啊!”那曹德看到儿子和曹昂已经站在一起谈话,便也是热情过来招呼,他可是非常了解这有出息的侄子是个人物了! 曹兖也是向堂兄介绍道:“堂兄,这是我阿父!” 啊!曹昂恍然大悟!史书上记载的“弟子安民”,原来出处是这里,难怪了! 其中当然不是“师傅”与“弟子”的关系,而是指曹操弟弟的儿子叫安民的,所以按规则来说是曹兖的“字”安民,名“兖”。 而且这曹德明显是一脸纵欲过度的疲惫,曹昂心里就是一个小型鄙视! 就是不知道这曹嵩在哪里,是否安然无恙,这可是此行目的的最关键人物! “叔父大人,子修在这里问安!”曹昂先是客套一番,然后环顾左右,不禁问道,“祖父大人现今何处?不会有危险吧?” 还不等曹德、曹兖父子回答,曹昂便从身后听到一声虚弱回声“老朽在此,哎呀,安民啊,祖父这身老骨头都被你撞散架了!” 曹氏叔侄转身看过去,那曹嵩在被妻妾从马车上搀扶而下,刚才想必这最激烈冲刺的马车里就坐着曹嵩。 曹昂迎上去行礼问候道:“子修见过祖父大人!” 曹嵩灾后重生,一脸欣慰,忙说道:“好好……子修,来的正是时候,就是不知道能否帮祖父讨回财物……我等只要能找回十之四、五就知足了!” 还在惦记着您那财宝呢?曹昂一脸无语,但是也是客气回道:“子修定会拼尽全力!望祖父切勿挂怀!” 然后曹昂又与曹兖谈乱了应劭部接应,以及在祊亭县遭到伏击,然后兵分两路的情况,曹兖甚至要求充当向导,给堂兄部众将士们指路! 曹昂也没有拒绝,他对这个异常稳重的少年有着天生的好感,难道这就是“共死过”奇妙亲切感! 于是不久,曹昂令陈大锤率领两百余骑兵护着马车队伍去往费国休整,等待他们回程,自己带着剩余人马奔袭祊亭,就看他们是否能赶上敌军了。 接近祊亭境内,郊区外围,满地的尸体匍匐在地,曹昂也没多管,立即命令全军继续加速前行! 走过县境,倒是风平浪静,曹昂又令全军翻山,从山坳谷地翻过去,就在前方不远的林子边,张闿的队伍正稀稀拉拉地运送着牛车,上面满是金银财宝与血污。 总算是找到了! “白绕,冲锋备战!径直击杀敌军!别管财物!”曹昂说着命令,没有任何犹豫! 白绕抱拳,中气十足说道:“卑职领命!” 三百余众骑兵呈现冲锋姿态,开始踢踏声只有正常的踏步而行,然后马儿们被召唤着加速起来,原本杂乱的踢踏声立刻整齐地“咯噔,咯噔”起来,整齐划一,最前方的骑士们已经手举长枪,借着锋矢阵型的利箭属性。 在贼兵相接处,立刻便捅刺进敌军的身体内,只能听到“噗嗤、噗嗤”,冷兵器与血肉疯狂击撞的声音! 许多敌人甚至还依然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他们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冲出一股敌军,而这些骑兵也肯定不是之前的应劭部! 张闿铁青着脸,立即纠集人马抵抗,在外围的部众还好,比较及时可以增援过来,可在牛车周边的士兵们就没那心思了,正在疯狂跳入到牛车旁捡拾着金子、银子、器皿等财宝! “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财物,都他么的给老子打上去!”张闿怒哄着,眼看到手的宝贝们,他也是心疼! 于静骑着马,忙说道:“之前曹大人不是说琅琊臧霸会带兵支援我等?咱们可速去求援,先别管这里的财物了!大哥,早做打算啊!” 张闿注视前方的战阵就快要顶不住了,自己真是大冤种,好不容易打劫这么多财物,眼看就不行了吗? “妈的,撤,撤,给老子撤走!”张闿甩动马鞭,使劲挥击着,调转马头向后逃跑。 其余人看到也是一窝蜂逃,但仍然有不少要钱不要命的,还围在牛车边向衣服里塞金块,当然,这些贪婪的人最后都被曹昂部击杀! 张闿逃出生天之后向武水方向靠拢,他们直奔开阳,希望在这道路上碰到臧霸的援军,那么他们还能打回去!还有时间重新夺回那些财物! 还真是老天也似乎感应到张闿的心理,在张闿行进中真有一支部队向这边赶来,那迎风招展的旗子上写着“孙”字,张闿不禁疑问,他走到停止的队伍前方,朝着他们大喊道:“我乃陶府君麾下都尉张闿,敢问是臧霸骑都尉的人马吗?” 对面其中一将单列而出,用长戟指着张闿说道:“我是孙观,臧霸是我大哥!” 张闿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焦急说道:“前方有敌军,但是仍旧没有走远,孙都尉可与我一起剿贼!”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贼军了!”孙观简直是老神在在,他把铁戟扛在肩头,架着双臂向后伸了个懒腰。 张闿愣一愣,沉声道:“孙将军这是何意?” “既然张将军不清楚,那我老孙就教教你!”孙观高举起铁戟,指向张闿一众,对着甲士列阵的己方部队说道,“兄弟们,张闿叛离徐州,我等刚接到陶府君手令,擒杀叛将张闿!给老子杀啊!” 那边铁骑阵阵,开始猛冲过来…… 张闿依旧处于震惊之中,说不出话来,只得“你……你……你……”地叫嚷个不停! 副将于静已经深知陶谦抛弃了他们,慌张道:“大哥,怎么办啊!快拿主意啊!” “陶谦、曹宏,我日你老娘!!!” 第135章 德与虎 曹昂骑在马上悠哉看着战局一边倒,他没有想到这张闿部如此不经打,好歹也是官军出身,但与自己嫡系骑兵差距可谓是云泥之别! 白绕骑着马跑来,询问道:“主公,现场财物是否都要带走!” 曹昂也是一阵无语,那里七八辆牛车可谓是满车装载,就连自己的战士们看到都是一阵恍惚! 这也不怪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哪里见过这小山般堆在一起的财物珠宝金银器玉呢! “都带走,一个别留,但我们动作得快些,我怕对方带人重新回来抢劫!”曹昂大手一挥,他心中就有一个主意,要是这些财物用来招揽将士,那自己不是又能扩充人马了吗! 这便宜祖父,到时分他一半,哈哈哈,老曹真是对不住了哈!!! 曹昂心中恶狠狠地想着,眼见众人押着牛车往回走,自己便驻马朝着大后方远眺,似乎想要看出那张闿部的踪影! 事实上按照前世的记忆,这貌似罪魁祸首的张闿甚至没有被强杀的记录,“自己”死的时候,别人可能都还活得好好的。 他愣愣发着呆,平原中吹拂过得微风飘荡着他的鬓发,卢洋观察着曹昂,轻轻在旁提醒道:“子修,大家都走了,咱们也该回了!” 曹昂回过神来,只见白绕带着人亲自押运牛车队伍已经走远,只剩下自己这边的几十个亲兵骑着马护卫身侧,他点点头,调转马头向后奔袭,众人也都紧随其后。 进入泰山郡境内之后,危急形势基本上就完全缓和下来,众军绕过祊亭县,没有过多停留,便径直北上费国,没想到在半路上,前方不远处突然杀出一股步骑兵,正急速向这边靠近! 曹昂勒马停驻,命令全军停止行军,全部人员列阵做战斗阵型,没过多久,前方人马倒是主动退让在道旁,后军甚至还护送着几辆马车,曹昂看着有些熟悉,咦,这不是祖父曹嵩的车驾吗? “堂兄,这是阿祖的车驾!”跟在曹昂身边的曹兖立刻提醒道,又不禁惊呼说,“最前面那人便是泰山郡守应劭,之前多亏了他抵挡敌贼攻势,我等才有幸逃脱!” 曹昂恍然,只见其中一四十多岁的男子,嘴唇上下有两撇小胡子,梳着发髻,身穿麻布长袍,倒是一派文士打扮,完全没看出官家的派头! 应劭骑着马过来,直接下马,站于地上,向着曹昂抱拳行礼道:“泰山应劭,曹公子,幸会,幸会!” 曹昂也翻身下马,以礼相待,笑着说:“久闻应府君文采风流,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应劭也是奉承起曹昂来,说道:“应某也是早闻曹公子少年英雄,英姿勃发,为曹使君建立不朽功勋!” “哈哈哈,咱们在这里相互奉承,可是旁边将士们也是无聊地紧啊!” “哈哈哈,应某无妨,只是曹公子别嫌烦闷!” 曹昂自然知道应劭如此客气的真正原因,不过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不是阿父曹操,别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两人骑上马,带着两股军队一起往费国走,应劭便先声明,说道:“之前我带着人不敌那张闿部,哎,说来也是惭愧,然后我走到费国重整军士,带着援军过来希望不晚吧,没想到却是在半道上碰到曹嵩大人等人,听说道公子在这边独自出兵抵御敌军,于是便直接护着他们过来,这才有这半路相逢的时机,没想到曹公子竟已经把敌人尽速赶走,还夺回财物辎重,应某真是惭愧!” “府君还是直呼我子修吧,晚辈真当不起一介郡守尊称!”曹昂在马上弯腰行了一礼,又忙说:“原来如此,曹家人深感府君援救之恩,阿父也会记住府君大义凛然的搭救!” 应劭心中大喜,有曹昂这个曹家长子承诺,那他以后的仕途真是一片光明了呢!再说至少在曹操军下效力,也不用被下绊子了! 与此同时,他也是十分庆幸,还好这曹嵩没事,安然无恙地从敌人手中逃脱,如若不然,那自己在这兖州几无栖身之地也! 曹昂见到应劭发着愣,也明白他或许是想到自己的前途之事,看到其文弱书生般的打扮,不禁问道:“府君,在这泰山郡地界深耕多年,可是了解当地的文化风仪?” “啊啊,在下任官多年,不满子修笑话,应某确实在收集泰山郡各县志史料,打算编撰成书简,老时拜读一二,聊表心中惬意!”应劭大大方方地说自己的目的,一是抒发心中所想,确实对这方面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二则是他只想做个闲情雅趣的官当当,不想也不会卷入政治暗斗,尽管对他个人放一百个心。 曹昂也是深知应劭这自保的心思,笑了笑说道:“应府君成书之日,子修定会登门观阅,期待府君大作完成之日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就是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时间来着述了!”应劭朗声笑道,一边又心虚失落起来,“现今民不聊生,各地反叛贼子不计其数,这泰山郡也是连年遭受饥荒、贼乱,加之老朽身体每况愈下,实在不知何时能梳理其中……” 曹昂忙安慰道:“应府君定要保重好身体,这黄巾军叛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相信,随着剿灭力度的加大,咱们官军会尽快平息余众的。” “哎……没法了,只能苟活着,不过啊,这黄巾叛乱的形势倒是令老朽想起一件逸闻!”应劭摸着撇胡须,饶有兴致地看着曹昂说,“就是不知道子修愿否听听?” “子修愿闻其详,还请府君大人示下!”曹昂也是比较尊重这应劭的,不知为什么,他也想改变他的命运,不至于后者竟到晚年都还要颠沛流离,逃亡失所! “据说武帝时名臣宋均,任九江太守,而九江郡多虎,他到任之后施德政,则群虎渡江,虎患遂绝!”应劭缓缓说道,似乎是在质疑,“都说这些虎东渡,可是谁又真正看见过?如若宋均做了三公,德被四海,那老虎们岂不是要扶老携幼,跑到殊方绝域去了吗?” “噗嗤”一声,卢洋不禁笑出了声,她赶忙红着脸捂着自己嘴巴,一手牵动缰绳,轻轻踢着马腹,放缓速度,似乎不想因为自己打扰到二位的倾谈! 曹昂倒是完全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他蹙着眉头,思考应劭说这些话的深意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会就只是单纯讲故事吧? 这宋均难道不就是最早的环保人士吗?那到底真相是为了什么? 广施仁政,老虎就耐着野性,不残害百姓,直接跑了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老虎到底代表着什么? 而事实到底如何? 为今都已无从考证,只能在留下的这些史籍资料里看到记载所传承下来的,不也是想要让我们看到的吗? 应邵发现曹昂陷入思绪中,立即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是感慨道:“真希望这些叛贼也能像群虎那样消失于山野啊!” “子修明白应府君的意思了,群虎只是一个象征,甚至有没有这个‘虎’都无关紧要,最主要的还是之前的‘德政’,只要有广施仁政,就不怕这些个‘虎’了!”曹昂再次向骑马跟随在身侧的应劭抱拳,他这次是真有些佩服应太守大人了! 应劭摸着胡须感慨道:“曹公子天赋异禀,实乃不敢想象,子修会成为如何能够影响曹家大局的人物!” “子修尚且年轻,理念、经验等各方面不足,正需向应府君等志士学习,为今能够得府君指教,晚辈真是幸运!”曹昂没有托大,但是究竟是不是“德”才能治天下,他在心中是抱着深刻的怀疑的,没有武力征伐,哪有什么“德政”施展的机会,直接就被别人举兵消灭了! 两人相谈甚欢,对于行军路程没有知觉,这时白绕骑着马过来说道:“主公,邑路上有一骑传令兵正急速赶过来!” 曹昂“哦”了一声,抬眼看向不远处尘土飞扬的道路,果见一兵士骑马狂奔了过来。 “这是费国的县兵,我去搬的救兵大部都是费国县兵,不知发生了何事?”应劭也是举目远眺过去。 那年轻士卒看到这边的郡守大人,便赶忙向他们靠近,下马飞奔过来,焦急大喊道:“不好了,府君,黄巾贼们正强攻费国,得来求府君支援!” 应劭怒道:“黄巾贼子们不是被消灭了?哪里还来得黄巾贼?” 他带着人过来,反倒是城内空虚,现在反而促成了黄巾贼子攻势的时候!应劭的怒气也是情有可原! 曹昂反而异常冷静,他现在对于战争、战事的理解更加深刻,往往没有什么能够直接影响到自己心情,他正在保持一颗平常心来对待世间万物! “子修,怎么办?”应劭看到完全不慌的曹昂,心里也有了主心骨,也敬佩起这年轻人的养气功夫! 曹昂望着前方寂寥的荒原,下意识想到,难道是那群兵马? 第136章 苍天还是黄天,或者雨天 费国,原本是春秋末期兴起的小国,为鲁国季孙氏据其采邑费所立。 两面环水,整条武水绕过城南从城西斜穿而出,就像被水河母亲半包围在怀中一样,孕育着此间无穷无尽的生命! 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县制大小,当此之时,由于城内被应劭抽调了大部分兵士去支援曹嵩,现在却是被黄巾军抓住战机,于城外开始猛攻! 这次主导的黄巾头目便是严凯,是扰乱泰山郡的“黄巾八健将”之一,当时八大主力黄巾同时举兵,百万入兖州,那是何等的威风,其中曹昂在卢县之战收服的张岱也是“八健将”之一! 严凯看向不甚明朗的外围战局,异常担心,他们本身就没有什么重型攻城武器,像什么冲车、井栏之类的,只能拿些破旧云梯,用蚁附强攻的最笨方法。 因此对于黄巾战士的死伤过大,官军虽然人数较少,但是碍于城高墙坚,竟也是打的来来回回,丝毫不落下风! “不能再如此闷着头攻城,兄弟们伤亡太大了,咱们收集这些余部也不容易,可不能全部折损在这破地方!”严凯叫嚷着,十分不满,这段日子真是诸事不顺! 本来自己大军就可以一举攻占整个兖州,甚至阵斩汉室宗亲刘岱,其实力一度达到最高的“八健将”之首,当时他甚至设想照这样发展下去,这天下简直是我严凯所掌控的。 没想到的是后来出面控制他们的反而是东郡太守曹操,虽说前期战役依旧是完胜,即使曹操也曾被打的丢盔弃甲,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曹贼犹如神助般带着兵马几次三番击败他们! 战役的形势转瞬即下,后来不得不向北方逃走,一度只能进入青州休整,重整旗鼓之后,却又被曹操锁住在泰山郡,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能,导致双线作战,极度困难时军队主力被收割殆尽! 在奉高县劫掠一番之后,他留下一些番众抵挡后续的敌军,而自己则带着主力北上强攻嬴县,可是嬴县包围网原本一切都按照他的布置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次主要打破他计划的除了坚守之盾曹仁,还有那天杀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曹昂,妈的,这叔侄两简直是我的克星! 这次费国攻略战,严凯是收拢了泰山郡几乎所有溃兵,一路南逃的途中,不停地接收乱兵,都是黄巾军被打散的单兵! “大帅,咱们不攻击可是没办法,现在城内人少,这可是最好的时候,等援军到了,不是更不能打了!”副手桓虎大声道,他的嗓音本来就比较嘶哑,听起来就像怪兽的怒吼,但恰恰相反,桓虎算是比较稳重的副将。 严凯之所以能取得不小的成就,除了冲锋陷阵时以身作则,勇猛无比之外,还与这副将桓虎的多次献计调和各部有关。 严凯疑惑问道:“城外不是有援军吗?如若他们回来时,我们何不在附近设伏击,打他们措手不及!” 桓虎劝阻道:“咱们现在已经失去先机,外围的敌人肯定知道我等正在攻城,回援途中更加会小心应对,再说现在如果分兵去伏击敌军,不一定成功不说,还容易被打散,本来兄弟们过来攻城也都是因为城内空虚,如果还要拉他们去干仗,属下担心有哗变的可能!” “有这么严重吗?”严凯听得桓虎说的话如此惊讶问道,平时他是比较我行我素的,整个队伍都要听从自己的命令,自从嬴县攻略战大败之后,他就把桓虎作为自己的谋士! 一路上的招降纳叛的计谋就是桓虎提出的,不管是土匪还是黄巾,甚至官军降兵,咱们都可以收容,人多势众、力量大,何时、何地都是人力最重要! 严凯虚心接受,也在学着克制自己的暴脾气,尽量做到与众同乐的程度。 “实在不好打,武水沿岸几乎没有掩体藏军队,那才是真正活靶子!得不偿失啊,大帅!”桓虎看着远处一个个倒在城下摔死的黄巾兄弟们,也是非常悲苦,这偌大的天下竟没有我等栖身之地! 严凯这次更是异常绝望,不禁恼怒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这里不行?那里不行?你给老子出个法子,咱们可不能死在这里。” 桓虎也是无奈,黄巾奋起时,当时朝廷应接不暇而且没有任何战力,那是辉煌迭起的年头,兄弟们手持武器,揭竿而起都能撼动州府,天下无不响应,百姓争道欢迎! 何等的愿景啊! 可惜! 现在都不复存在了! 如今,他们势单力薄,官府极力镇压,百姓也不再相信他们,认为他们都是祸害! 兄弟们东拼西走,到头来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这是何等的凄惨! “天公将军啊!给兄弟们指条明路吧?”桓虎越想越悲愤,越无助,潸然泪下,他直接双膝跪地,双手举向天空,就像在接受天神的指引! 严凯本来气着脑子发昏中,倒是被桓虎吓得一愣一愣的,他赶忙看向天空,晴空万里的天哪里会有什么昭示,这桓虎莫不是脑子给气坏了吧? 身边几个护卫也都用手遮着额头,抬头望天,都是一脸懵逼…… 一开始大家都是不屑地,更是鄙夷桓虎,本来把你当军师,没想你也不当人? 他们这群战阵上打出来的人,都是真刀真枪与敌人肉搏见真章的,根本就不相信那些鬼玩意儿? 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可是,世事就是如此诡异。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之后投降曹昂、又接连南征北战到太平盛世的一个现场亲卫。他一直记在脑中,五十多年的余生里都难以忘怀! 当时本来异常闷热的烈日下,陡然风云变幻,原本晴空耀眼的老天爷似乎突然变了脸色,转而乌云密布起来,燥热的大地上刮起阵阵狂风,吹得人东倒西歪,眼睛一时都睁不开了! 只有桓虎,眼神清澈,望着那天际尽头,一脸虔诚,“轰隆隆”一声中,刺目的闪电劈开浓雾,划过天空指向远方! 桓虎突然阵阵窒息过后,“呃”地一声颤抖了一下,似乎灵魂归窍,他望着双手发呆,然后便是喜笑颜开,当着众人惊恐的面庞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大风也渐渐平息,只是天上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了。 严凯与亲兵面面相觑,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现在却是真怕啊!尤其是害怕这神神叨叨的桓虎!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怪事? “阿虎,阿虎,你别吓唬大哥了,大哥虽然平时对你打骂,也是为了你好啊,大哥没有坏心思的!”但是严凯毕竟是主帅,八方主帅之一,关键时刻不能退缩。 桓虎回顾起四周,循着严凯身影,朗声笑道:“大帅,我找着安全之地了!” 严凯:“……” …… “啊切”,曹昂捂着鼻子皱眉看向天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下起雨水?他对应劭与白绕说道:“咱们得快些了,我感觉有事要来!” 于是众人加速前进,没想到就在半道上,果然便看见前方浩浩荡荡一大股军队向这边奔来,看到对方头扎着黄丝巾,不是那黄巾军还能是谁? 这时的道路是一个“丫”字型,不过是侧着身体横躺下来,曹昂的部队在那一竖上,而黄巾军则是在右撇之上的角落位置。 很耐人寻味的站位! “白绕,列阵,准备冲锋!”曹昂令部队暂停前进,应劭部暂时是指挥不动,但是自己还有500嫡系骑兵,尚可一战。 白绕走过来悄声说道:“主公,这次贼人有些多啊!” 应劭也望着敌军出神,提醒曹昂说道:“我那还有800步骑兵,可尽予子修调遣参战。” 曹昂心中也是焦虑,这队黄巾看来就是围城费国的部队,也许就是从当初嬴县逃离南下的那股军队,他还记得当时找降卒问过他们的大帅叫什么……严凯的逃走了! 莫不就是这支队伍,可见他们一路上也是收降了不少余众啊!少说得有四五千人,我们这边尽管还有应劭部800人马,但是别人的兵,究竟是什么底色也不清楚?更何况在这战阵上临阵投敌的多的是先例。 也就只有自己500骑兵是主要战斗力,可是要打10:1的战斗比,曹昂现在也有些虚,自己部队转战百里,千辛万苦已是强弩之末,对此真能拼杀过吗? “先等等,这路上湿地已是不利于骑兵冲锋,咱们看看对方究竟要干什么?”曹昂把手高高举起,显然是制止正待冲锋的骑兵,“应府君,步兵现在前方列阵,那边还隔着浅滩,不用太过害怕!” 应劭有曹昂这句话也是立即踏实下来,赶忙传令调转部队,轮换步军上前列着阵型…… 情形又一次变换了,这边步骑兵刚刚就位,那黄巾军转向了,全体往前方的山坳中行进。 也就是进入“丫”字左上角的撇处,从那边的凹口谷地穿行。 曹昂一头雾水,这是不打了?撤军了?可为何往山坳里钻呢? 第137章 丧家之犬的盟友 犹如‘丧家之犬’的不仅有严凯、桓虎的黄巾军,还有被同僚背弃的张闿、于静部,他们被泰山五虎之一(其余分别是臧霸、吴敦、尹礼、昌豨)的孙观部众追杀,好不容易借着手下军势逃出生天。 孙观其实也是没有死追,事前义兄弟大哥臧霸就交代过他,自己不好出面,只能由他来代劳,这是陶谦的使令,虽说是要杀死张闿就行,但是臧霸另行吩咐他说道只要追出琅琊就行,其余的不用下死力! 孙观虽不解其意,但是却非常听从大哥臧霸的话,早年二人都是泰山郡匪寇,那时兄弟之情就已经升华在二人之间,多年以来,更是并肩作战,从无到有,而且加入陶谦阵营后,更是摇身一变成为官军! 可这就苦了张、于部众,他们不知道其中原因,现在反倒要为陶谦的阴谋做替罪羊,张闿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说道:“妈的,干脆杀进徐州,宰了那陶谦老儿,才能消解老子心头之恨!” “大哥,琅琊仍有臧霸、孙观驻守,切勿冲动啊,咱们现在最好的法子还是走泰山郡,从兖州过去方能逃出陶谦的追击!”于静骑在马上,看向后方确实已经没有追兵了,但是他们仍然不可掉以轻心,甚至也不能在这徐州境内待着。 张闿愣了一下,问道:“你不是说往南逃,从缯国去豫州吗?” 于静回道:“当时是这样想的,咱们只顾逃命,没有理清其中缘由,陶谦不容我等,可再也不能走徐州了,还得绕过徐州,从兖州的泰山郡、鲁国进豫州,方是安稳之地啊,大哥!” “算了,你说走哪就走哪吧,老子现在气头上,根本想不出法子,走一步看一步,先逃了咱再说!”张闿完全是一副死气沉沉的,阴着脸被陶谦太过戏耍的耻辱,到现在竟然还没完全舒缓过来! 于静不禁松了口气,只要张闿听他的,他就有信心把兄弟们活着带出徐州。 所以一路上开始行程又从武水沿着岸边往兖州赶路,进入泰山郡之后,他们再一次路过祊亭县,张闿重回伤心之地,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他们曾在这里获得金银珠宝无算;也正是因为这些黄白之物招惹杀身之祸。 张闿越想越气,看到前方有百姓进进出出的小县城,心下恼怒道:“兄弟们,这里可是咱们窝囊之地,先给老子拿回些财物,容弟兄们屠略一番,也未必不可,给老子冲杀进去!” 手下们本来还沮丧的心情立即布满了喜色,众军都大呼起来,骑着快马,吆喝而上,进到内城就是一阵砍杀手无寸铁的县民,那门口的守城将士看见不少骑马的土匪一样的军马往这边赶,连忙向着城墙上当值的校尉大喊道:“快关城门,快关城门,有寇匪袭击,有寇匪袭击!” 这时候哪里还来得及,眼看张闿部骑兵打头阵,最前方的那参将手举大刀,照着城门兵卒的面门劈砍而过,后者立刻就被大刀打穿了头骨,连一声喊叫都没有便硬挺挺摔倒在地上。 这边的骑兵更是相继而上,照着人就砍,此地更是一片哀嚎声响起,那骑兵纵马进城,纷纷举起刀刃,大肆屠掠起来。 祊亭这座小县城,正遭受着匪贼般的侵劫,如今毫无招架之力…… 于静从城门口走回来,向着一直坐在外面大石头上的张闿说道:“大哥,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现在咱们得快些赶路,好在兄弟们也都拿到些口粮,再耽误时间恐怕事迟生变!” 张闿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现在他心绪倒是平复了不少,也不知是为什么,抢劫一番就能使自己的内心安静下来,难道他就是天生的土匪? 张闿驱散内心焦虑,缓缓说道:“下令,启程!” 众将听令整理队伍,还有不少衣冠不整的士兵从居民房中出来,听到号令开始整军了,他们也是很急,不少人都是三三两两草草了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猥琐样子,自然也是了解彼此究竟干了什么! “兄弟们,咱们出发,都快些入队,这次我等要从前面的武水浅滩处跨进山坳,从谷地往南城走,再到鲁国藩县,从公丘进入豫州,这就是我的计划,带兄弟们逃出生天!”于静大手一挥,高声喊道,现在他们非常需要士气,这也是为什么张闿纵兵劫掠时他没有阻止的原因。 果然,这类似的口号十分有效,众人立刻哄哄闹闹起来,大家有说有笑,热烈非凡。可以说不仅为这支队伍接下来的行军目标制定了前进方向,还又透露出了一路上相继出现城池的奖励,那不就是可以放肆搜刮一番吗? 可是好景不长,虽说队伍很快便从武水翻过浅滩,然后从侧面进入大山,山坳一路上都是平安无事,没有任何军情和追兵。 但就在南城县东北方向山脉的连绵谷地,他们碰上了一支庞大的队伍,看对方的装扮行头,不是那黄巾贼还能是谁! 虽然说称呼对方为贼有些不厚道,因为张闿部本身也是土匪出身,在这个世道,没办法,只要是与朝廷作对,那肯定就是官军的对立面,不是贼子还能是谁? 当然也有被招安的贼子们,例如泰山余寇臧霸、孙观等部众,别人现在正是陶谦的心腹,镇守徐州北大门琅琊郡,摇身一变从土匪成为朝廷官军,不得不说可谓是时运大发! “大哥,敌人有些多啊!这黄巾军不去泰山郡腹地,怎地跑到这偏僻山谷里来了?”于静看着占领前方大部分区域的敌军,也是比较害怕的,他们人多啊,咱们才多少人,路上还被打散不少! 张闿此时却是异乎寻常的冷静,说道:“没关系,咱们都是贼,害怕个什么!我过去与他们首领交谈一二,看看究竟能不能让个道!” 那边似乎也发现了张闿部的人马,开始重新整理起来队伍,其中一大群骑着马或者步兵跑过来,内里簇拥着一个骑在马上的精壮大汉,朝着这边嚷嚷道:“对面的兄弟是哪部的?我是严凯!” 张闿朝着他大声说道:“严兄,我本是徐州陶谦手下都尉,奈何被陶谦暗算,这才没办法,只能带着兄弟们从兖州借道去豫州谋生!” “哦”,严凯惊异地问道:“如若张都尉相信我严凯,可否下马一叙,相识一番,便是朋友,道上好相见!” 要不说严凯还真是黄巾军的八健将之一,这招揽部众的意识不可谓不强大,和黄巾起义鼎盛时的格局有点类似之处! 张闿心中大喜,他早就想扩充队伍,现今他这支孤军,到底走不走得到南城都还是问题,恰好现在有这严凯的部众出现,不是帮助他们逃离险境的最佳时机吗? 张闿二话不说,直接跳下战马,挤开扈从,单人向着地方阵营走过去,看得于静冒了一身冷汗,但是他现在也是没办法,不让大哥诚意去试一试,那他们才是真没救了! 与此同时,严凯倒是饶有兴致地望着那张闿走进马前,然后便也下马待在原地,后者上前抱拳行礼,自己也是立刻回应,说道:“张兄弟怎么遭此劫难,我看你部众都是无精打采的?” 张闿心中鄙视一番,就你这群匪兵,也好意思说我,但是他却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能沉痛说:“我等为那陶谦鞍前马后的侍奉,他陶老儿不仅不领情,还设计害我!我纵是食其肉都不为过!” 于是,接下来,两将坐在杂石堆上,张闿说着进来的遭遇,严凯也是露出义愤填膺,荣辱与共的表情,咒骂道:“陶谦不做人,枉他贵为一介刺史,兄弟既然已经如此,何不与我等同去南城,也有个互相照应!” 张闿一听,果然有门路,双手拍击一下,露齿笑道:“啊呀,即是严兄如此厚待,我等也正是要去南城,先过兖州,进入豫州再做打算的!严兄也是要同去豫州?” “我等只是先去南城,还未计划借道去豫州,只是之前围攻费国毫无进展,我副将算出来南城正是脱身之地,因此前来,如若张兄不弃,何不两军合为一处,共赴豫州谋生!”严凯也是云开见雾,说不定那兖州南城还真是自己脱困的地方,不是正好跟着这些叛军去豫州,还能扩大地盘? 张闿深以为然,有严凯的加入,他们也就不怕官军的追袭了,能够尽早离开这鬼地方,笑道:“张某正有此意,严兄不介意,那我等就回去集合队伍,快速出发吧!” “就这么办!”严凯站起身,也手拉起张闿,两人挥手碰触手掌心,以此作为盟友的见证! 两军之前,大家都是以兄弟家人见面般互相煽情! 当然现在,大环境需要他们结盟共御外敌…… 就是不知道这盟友的可靠性究竟如何了? 第138章 权威之争 下邳的府君官所,前院议客厅。 徐州刺史陶谦的治中从事王朗、太史令曹宏、下邳国国相笮融都相聚在厅中。 此时上位的首座空空,年龄苍老起来的陶刺史总是姗姗来迟,本来都是三人议论一阵,才禀报陶谦,尤其定夺。 当然不是大事也不会凑齐这些幕僚,他们几乎是陶谦管理徐州的智囊团了! 只见王朗坐在厅中闭目养神,他倒是没有跟着曹宏与笮融打招呼,后者也没有要见礼的样子,他们两个人热情喝着茶,时不时聊着最近的发生的趣事。 王朗听他们聊得火热,气不打一处来,他“哼”了一声,几乎是从鼻音发出的,然后缓缓说道:“臭味相投!” 本来不说话还好,各自安安静静不会发生什么! 但曹宏一听到这非常不敬的话还得了,就是跳起来怒骂道:“王老头,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曹某忍你很久了!” 笮融赶紧站出来安抚曹宏说:“太史大人息怒啊,这,哎,王治中,咱们又惹到你哪里去了!” 从这极其简短的对话就可以看出,陶谦幕僚的两派阵营,王朗与曹宏、笮融的互相对弈。 本来还有一位王朗的盟友,就是之前被贬责下放的王昱,原徐州刺史陶谦的别驾从事史,后被曹宏以“失德于同僚,众相埋怨,即可任广陵郡守,以解众心”为由头,下放走了,自此遭到陶谦疏远。 每每想到这里,王朗就更加生气了,咒骂道:“打击同僚,铲除异己,这就是你曹宏干的好事!” “王朗,老家伙,真是不知好歹……”曹宏撸起宽袍袖子,作势要过来打他,被旁边的笮融直接抱住,公堂斗殴,还是同朝为官,实在是太不雅了,说出去不得笑掉同僚大牙! “哎……王治中你就少说两句吧!”笮融一边应付挣扎的曹宏,一边还要望着仍旧坐在椅凳上老神在在的王朗。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王朗半眯着眼睛,眼中似乎望着这边纠缠在一起的曹、笮二人,一边思维神游天外。 就在这时,那边厅堂门口终于禀报有刺史大人来了,这边三人才赶忙都站了起来,分列两边。 没过多久,徐州刺史陶谦进来了,被其大儿子陶商扶着进来的,陶谦缓缓走上上首公座,坐到宽大木椅上后便对着儿子说道:“你先回吧,把奴婢都叫下去!” “是,父亲大人。”陶商应声道,就像平常的议事一样,流程几乎都是如此,不得外人在场。 陶商走回厅堂,与在场的三人一一互相见礼,然后亲自把厅中的屋门关上。 椅子上的陶谦已经六十多岁,满头的白发,但是看上去其精气神依旧矍铄,两眼闪动着精芒。 “嗯……又吵起来了,哎,你们总是这样,都是同僚,原本应该互为礼敬才是!”陶谦摸着同样是白色的胡须,那一撇长胡子都要挂到胸口去了。 王朗双手搭在后腰,昂着头,不屑道:“与这等奸佞小人没有礼!” 曹宏愕然,手指对方向着陶谦说道:“府君,你看,这可是他亲口说的,在府君面前都毫不知礼节!” 陶谦自然深知王景兴的人格脾性严谨慷慨、嫉恶如仇,要不然早年也不会举荐他为茂才,收为己用。 上位的陶谦意兴阑珊地挥挥手,他又是重重“哎”了一声,幽幽说道:“算了,说正事,今天我找诸位过来就是想谈谈这朝廷指令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在场的每个人当然很清楚这件大事,“诏令拜谦徐州牧,加安东将军,封溧阳侯”,也正是公孙瓒上书的奏章。 一说到正事,王朗就严肃起来,沉声道:“府君,我认为不可接受,此朝廷陛下受制于李傕、郭汜等控制,而且公孙瓒分明是有求于府君,万不可迈入险境!” 曹宏一脸鄙夷,嗤笑道:“府君,王朗胆子小,咱们可不能被他蒙蔽,公孙瓒离咱们远隔几千里之遥,能对我们求什么?再说朝廷百官虽受制于李、郭二人,但是朝廷敕令,亲拜府君牧伯之任,当下更加名正言顺,徐州百姓也都翘首以盼,况且府君治下百姓富足,谷米屯满了粮仓,徐州之大治,都是府君之功也!” 伯者,主一州之长;牧者,言牧养下民。 “一方之长”,这是多么诱人的地位,陶谦都六十余岁了,本来在中枢就是等死了时候,最多给个荣誉的三公之职,就已经算是光宗耀祖,名眛家乡了! 后来倒是出任徐州刺史,剿灭黄巾时出过名声渐起,这才有这徐州安身之地,小心经营多年,稳定下来之后,才觉得仿佛少了些什么! 那就是“刺史”二字,太过于刺眼,哪有那些汉室宗亲的“州牧”好听,例如刘虞(幽州牧)、刘焉(益州牧)。 他本来是没有所求的,时日无多之下,找个继任者草草了事(两个儿子都没有出仕),身死之后照样是传颂其威名! 是人都会有欲望,尤其是官位,简直是最符合人性的安排。 陶谦也是如此,他缓缓对着曹宏问道:“莫不是朝廷对我有戒心,这下下敕令安抚?还是另有说法啊?” 曹宏一听就更乐了,他明白了府君是有这个意思的,那就都好办了,立刻抱拳说道:“府君恩威着于四海,黄巾之乱以来,四方流民纷纷逃到徐州,正是主公广施德政,百姓也必不会反对主公承此重任!” 陶谦红光满面,确实早就被说动了,或者说没开始议论时就下意识答应了。 王朗见势不妙,这曹宏还真是小人,唇舌之厉,简直是无人出其右,他王朗最讨厌的就是逞口舌之快的人。 “府君,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啊,徐州一直远离中原纷争,偏居一隅,如此既不奉朝廷,又与诸侯等相离,这才造就徐州一方乐土啊!”王朗激动上前几步,“如若与各方势力远交近攻,那徐州优势之处便荡然无存,还谈什么庇护四方流民百姓,像曹宏这等卑鄙小人,扰乱主公视听,其罪可诛!” 曹宏听得怒骂道:“王朗,沃特玛哪里惹到你了,老子与你拼了……”说完飞奔上前。 王朗也不甘示弱,挥拳与曹宏扭打起来! 笮融错愕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两人竟在公堂之上就互殴起来! “好了,好了,公堂之上,成何体统,哎,你们……”陶谦气的指指点点,当然他年纪大,不可能亲自下堂拉架的,只能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拉开……” 堂门被拉开后,一群府上的女婢仆从赶忙跑进来拉架,分开两人后,那王朗与曹宏还在拳打脚踢对方,二人都是鼻青脸肿,袍服撕扯破损,简直是小孩子摔跤斗殴一样。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陶谦气的在儿子的搀扶下走出厅堂,看都没再看一眼他那两个幕僚的窘迫。 曹宏气愤地回到曹府,那管家老余开门跟随在身侧,看到主人面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惊呼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青皮无赖劫道?” “妈的,今天诸事不顺,咦,你上次说的王朗妻生了一儿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曹宏被管家迎进院门,在奴婢服侍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水。 老余低声道:“好像就是上月,我之前还在街上碰到了他那管家老钱,说是去换货!” “换货,换的什么货?”曹宏放下茶杯,正色道。 “那王家穷苦,本来王朗就以清流自居,自婚姻中表礼金无所受,还经常用自己的财物周济他人之困急,所以家无余财,虽贵为治中从事,连那管家都穿着打补丁袍服,这里一块那里一块补子满身啊!那老钱还说他老爷王朗与妻李氏经常为此吵架呢!”老余说的兴起,简直是眉飞色舞。 曹宏好笑地看着老余,呦呵一声道:“你还打听得这么清楚?你不知道你家老爷我与王老头是对立的?” 老余点头哈腰地说道:“老爷息怒,为小的生气可不值当,这老奴只是多想了解了解老爷对手,上次那王昱不是就这么着了道嘛!” 曹宏不置可否,但是他心中还是挺受用这老管家的,平常做事就非常有章法,更是懂得看脸色行事,上次还真是多亏了这管家老余的多方打听,这才找到对手的弱点,给予致命打击! 这不,发配广陵去了,虽说一郡太守也是大官了,但是总算是不用再在曹宏眼前晃悠了,看到他王昱就烦的心慌! “老余,你这样,你把笮融叫到府上,就说我有要事找他!”曹宏轻轻叮嘱附耳到他身边的老余说道。 曹宏看着管家离开后,便又悠哉悠哉地端起茶杯吹拂飘荡其上的茶叶,轻轻抿了抿,只觉得顿时芳香四溢…… 这时,曹宏更是体会到不同的心境,连之前郁闷憋屈的感受都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愉悦与舒心! 第139章 未曾清平难成人 王府,后院。 堂堂徐州刺史陶谦,或者说之后会成为徐州牧的陶谦,他那治中从事史王朗这些天的日子也是不太好过。 王朗那少妻李氏指着他骂道:“家里本来就不宽裕,你还成天就知道接济你那些朋友,你是要我们娘俩出去要饭吗?我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你这窝囊废,我还不如死了去了事!” 王朗自然非常恼怒,被一个介女流辱骂,说什么都平息不了火气,但每当看到小娇妻抱着儿子细心呵护的母性模样,自己那内心的躁动仿佛又被无形的水给浇灭了。 “我等都是互相扶持的学友,君子之交淡如水,与那黄白之物搭上关系可不就是太侮辱人了吗?你以后切勿说些这样的话!给人听到像什么样子!” 李氏虽然闹着别扭,也深知夫君的品德,恭俭节约,可如今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自己以前可以忍忍都不会相逼,可现在怀中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奶水不充足,难道孩子出生就得饿死? “你只知道你那几个穷儒朋友,你说,你还要不要管管儿子的死活了,王景兴,如果子雍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王朗听到妻子竟然说的这么身死之话,蹙眉轻轻哼了一声便走出后院,根本就不想待在她身边安慰什么。 本来这家院子就狭小,管家老钱基本上每天都要听到类似的争吵声,他也很犯难,恰好看到老爷走出庭院,连忙赶上去去说:“老爷,家中困难,要不然老朽还是出去想想办法!” 王朗听得好笑,就好像这老家奴可以搞到钱一样,问道:“你能想到什么办法?” “总得试试不是?这样下去,夫人与小少爷那方面也熬不住啊?老爷您放心吧!我会看着办的!”老钱是真想尽快为王朗解决财物问题,为了府上的和谐,自己要出尽全力。 王朗不置可否,只能说道:“可不能做有违律法的事?” 老钱忙承诺会好好查清楚,不会有伤老爷道义,王朗这才满意点头,又是悠哉悠哉出门去了! 老钱看着老爷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不禁心中一叹,在老家老爷就曾经死过一子一女,这小夫人李氏是二次娶的妻,就是不知道这次小少爷能熬过多久? 老钱出门之后向着前府大街走去,他绕过几个街区,这边的屋子格局都是有钱或者徐州大官所在的府邸,王朗由于家无余财,虽贵为治中从事史,只能在偏远的地区购置房产,可见其日子过得相当寒酸! 老钱心中沮丧想到,家里已经遣散了不少奴婢,自己跟了老爷十几年了,难道最后还落得被赶出去的下场! 说什么都不能发生这些! 穿过陋巷之后,老钱终于找到了那处茶摊位置,国见那老余正在喝着茶水,老钱急忙走过去招呼道:“老余,你上次说的借贷可还算数,有门路吗?” 这老余四平八稳地坐在木凳子上,没错,这老余是曹宏的管家,他轻轻放下茶杯,故作惊讶道:“哦,想通了,这可是不好办啊!上次就说了,可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毕竟人家的财物流通快,官府又查得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就能办到的!” 老钱坐下来急的满头大汗,都不顾店家小二的邀客,搞得老余挥了挥手,后者才极不情愿地离开,还抱怨一句“喝不起就别来坐俺们的凳子”! “老余,你可要帮帮我啊,度过这次难关,说什么我都会报答你的!”老钱顾不得小二的埋怨,只是一个劲儿与曹宏管家表忠心。 老余笑着点点头,大方说道:“好说,好说,哎,咱们都是为了官宦家做差事,可不得抱团相互帮衬着吗?” 老钱几乎是露出了激动地热泪,看得老余都不禁心中一阵惭愧…… 于是,在老余的“调节”之下,老钱很快就见到那边的中介,中介没有表现得过多热情,只是缓缓说道:“看你这等架势,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什,要不然如果你是真心想要借银,可以酌情考虑以地契(卖地契据)抵押!” 连管家都是身着补丁的衣服,这些成精的借贷商,怎么可能轻易出钱! 老钱一阵为难,连连叹气,不禁说道:“这,恐怕我要同老爷说说,我只是府上小管家,还不能做主!” “这是自然,想明白了再来,咱们都在这里的客栈,不会乱走的!”中介喝着茶,一副送客的样子。 老钱点点头,打开房门从屋子里出来,门外的老余赶紧走了过来,询问道:“借成了?” “我等回去先和老爷商量商量,我这就走!”老钱心事重重地下楼。 老余看着后者的背影,虚眯起眼来,转身进入屋内。只见刚才还主人般坐在椅凳上的中介,现在却垂着双手,恭恭敬敬地站在身旁,而他那原本座位被一大汉坐着,不是那下邳相笮融还能是谁! 老余也小跑过去,点头哈腰说道:“笮相,可还满意?” 笮融嗤笑一声,手中竟拿着一串佛珠,缓缓转动,轻声道:“可不是我要不要满意的意思,而是你老爷要求办成的事儿,你可是明白了?” “是是,小的知道,咱们接下来……”老爷正要交代一番,却被笮融制止了。 “稍安勿躁,别急,一切按照章程办!”笮融一说,那分列两边的人都是立刻应承。 这笮融其实就是借贷商幕后的大当家! 自从投奔陶谦后,笮融反而发迹起来,现在更是督管下邳、彭城、广陵三郡运漕。将其中大量物资占为己有累积财力,遂在徐州一带大规模崇佛,修建豪华佛寺,铸造金铜大佛,衣以锦彩,并举行浴佛节,招揽信徒万余人。 如此杀人不眨眼,干过无数见不得人勾当的人居然信佛! 这才是世界的疯狂! 而这种疯狂,老钱自然是没有体会到,他还陷入在自我的烦躁心绪中,他想着,此事决不能与老爷说,高洁清廉的王朗绝对不会答应的,要先与夫人李氏商量一番,看看究竟如何再做打算! 想清其中利害关系,老钱在前厅当中找到李氏,径直把今天的事情相告于她。 李氏怀抱儿子,也是担忧说道:“可地契都是老爷拿着的,我怎好拿将过来,再说这地契给别人,咱们住哪?” 老钱解释道:“他们说了,只是暂时押着,等我们有钱了,可以赎回去!老奴想着先救救急,之后老爷别施舍于人,咱们储蓄些本金,不就可以拿回地契了吗?”说完还不忘看了看丁氏怀中的孩子。 李氏也知道现在家境困难,最关键的是还有怀中嗷嗷待哺的这个小祖宗,便咬着牙说:“交给我!明天你过来取!”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后院。 那一张薄薄的纸张,李氏记得是放在卧房的橱柜中,她推开房门又赶紧回身关上,打开柜门蹲下身子从里面开始翻找起来,果然不久便摸到一张纸据,拿出一看,李氏心中一喜,攒进兜中,站起身就要开门出去。 这时,没想到屋门却被打开了,王朗从外进入,看到李氏一个人正站在桌旁,不禁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子雍呢?” 李氏被突然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如果让自家老爷知道自己擅自偷拿地契,那一生正派的王朗还不得马上休掉自己,她硬着头皮轻轻跳了过去,把身子埋进王朗怀中,撒娇道:“哎呀,老爷,妾身看到你整天愁眉苦脸的,于是把子雍交给小翠看着,妾身不是想来……想……安慰安慰老爷吗?”说完紧紧抱着王朗腰,仰头亲了一口自家男人。 王朗慌忙躲避,斥责到:“荒唐,光天化日之下,这等羞事你也做的出来……” 是了,这就是王朗的脾性,即使是夫妻,也要遵循那永无止境的儒家道义。 李氏故作生气地放开王朗,哼了一声出了屋,其实她内心却是在蹦蹦直跳,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第二天,管家老钱拿着李氏交给他的地契,径直找到了那中介,一手交钱一手交物,但是老钱似乎心有余悸,一直攥着地契没有完全给那人。 中介怒道:“你到底要不要借款,这可是五斤黄金,想明白了?” 老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个时代,连皇帝赏赐了十斤黄金都要被写进史书中,更别提穷苦百姓看到如此巨额疙瘩了。 确实是个大疙瘩,只见还是原石的黄灿灿的金子,圆滚滚的无比可爱,一下子就控制了老钱的心脏! “他妈的,老家伙你是哑巴了?”那汉子借贷商直接怒了,就要收拾起金子。 没想到突然屋门被外力给撞开,其中几个巡值的士卒闯将进来,其中一个大喊道:“有人检举,你们进行借贷换货,有违朝廷律法,来啊,给我拿下!” 好端端的怎地突然冒出一股官兵,老钱被吓懵了,但是他知道怀中的地契可决不能交出来,要不然一向大义凛然的老爷还不得被气死! 打定主意,老钱看到那桌子上的五斤黄金闪动着精芒,竟飞快奔过去,抢到怀中,看准靠近右手边的推拉窗,一个飞跳,就从二楼的窗户中摔下去…… 第140章 何苦在此虚耗时光 “噗通”一声,老钱从窗口挂着的布巾条子上缓冲了一下,然后再侧身摔向地面,楼下那些商贩见到天上掉下个人吓了一跳,都哄哄拿着叫卖的东西逃跑。 老钱起身来回看向自己的四肢、躯干,完好无损,他大喜之下又掂量起怀中的宝贝金子,趁着人群吵乱中加入人流快步离去…… 这边二楼窗户上几个士卒在那边打量起街道上疯跑的人群,无动于衷。 …… 没过几天,陶谦那边突然收到了公孙瓒的求援,陶谦大惊失色,连忙叫仆人通知幕僚共商大事! 就这样,徐州治中从事史王朗、太史曹宏、下邳相笮融三人又是相聚一堂,这次他们看到主位上端坐的陶谦都相继问安行礼。 陶谦拿着手中帛书,示意分发下去查看,曹宏急忙躬身接过,展开细心看起来,不禁眉头一皱,然后交给在身边的笮融,后者凝神细看,那手腕上还绑着一串佛珠。 王朗是最后拿到的,他越看越恼怒,对着陶谦毫不客气说道:“府君,我就说吧,那公孙瓒打个好算盘,咱们要是接受州牧之名,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来求兵马,府君,如此简单的利益交换,哎,被人掌控,徐州难矣!” 陶谦听得王朗的直白也是很不舒服,但是他又不好发作,只觉得这王景兴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但是曹宏却不会容忍王朗,怒怼道:“你说的倒是容易,朝廷明文诏令,我等岂能不遵守号令,亏你还是一介汉室官吏,如此无礼,不知进退,妄为治中从事!” “你说什么,曹宏,你有种在给我说一遍,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脸!”王朗怒气冲冲,撸着袖子就要过来干架,哪知被笮融先拦下来,众人又是一顿争执起来。 陶谦完全目睹了厅堂上的闹剧,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使劲拍了一下几案,骂道:“都住嘴,还当我是你等上官,要不要这椅子来给你们坐,老朽反正也是半截棺材入土的人,你们就这么等不及要气死我吗?” 这话自然是非常严重了,只能说堂下三人都被震慑住,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再动手动脚! 说起来,陶谦还真是老而弥坚,要不是年岁大起来,当时年轻时也是提着三尺宝剑,仗剑天涯的主! “府君,王某惭愧。”王朗率先站回到原地,曹宏也紧接着离开回到位置上,笮融跟着呼出一口气,他总是一副和事佬的角色,其实众人都心知肚明,他是曹宏的人。 “行了,商量在正事,这牧伯之任就不要再拿出来议论了,不管是否如何,徐州牧之职不可不受,谨防朝廷小人议论我妄自尊大。”陶谦挥挥手,意兴阑珊地接着说道:“主要是这次公孙伯圭请求徐州出兵的事情,这次可不是小事,而是对付那曹操,都给我说说,其中利弊如何!” 曹宏先向上位的陶谦发表自己的意见,沉声道;“咱们需要出兵,以做表率!” “哦,你继续说下去。”陶谦若有所思地问道,只有王朗是冷着眼看曹宏,一脸鄙夷。 曹宏完全没当回事儿,又是缓缓解析道:“我等本就与曹操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主公,阙宣在时,咱们借着他的名号可不少北侵泰山郡,曾最远打到南武阳,占据泰山尽三分之一领土,虽然后面撤军奉还,可与兖州的旧怨以结;刘岱身死,曹操新任兖州牧,其除了剿灭州郡的黄巾为主要之任,紧接之后的必定是讨伐徐州,与徐州对敌一是为了报仇,二则是徐州控地千里,百姓富足安康,粮草储备辎重更是不计其数!得徐州者,可安天下!” 要不说这王朗说曹宏就是一个唇舌之利的小人,有时候“往往最了解你的人反而是你的敌人”那句话,此时的陶谦确实被说的心中激荡,尤其是曹宏最后一句话,真是深得陶谦欢心! 这时王朗看到陶谦老眼中的小星星闪闪的,就是心中暗暗叹气,说道:“府君,切勿参与周边势力的相互征伐之中,徐州本就应逢迎王道,置身事外,自有天下大同的时日到来,可勿要听信谗言小人的引诱啊!” 陶谦都有些生气了,这王景兴还真是太过于迂腐了,不知时事变通之道,枉费我一贯对其栽培呵护,老夫好不容易高兴一会儿,太没眼力见了! 就在曹宏想要发难时,突然,门外仆从禀报说臧霸差人过来报信,陶谦立即叫人进来,忙问道:“事办妥了?” 那士卒跪倒在地上,说道:“臧都尉着小的禀报府君,张闿往泰山那边逃了,咱们的人不好跨界搜捕,特来相告!” “什么!臧霸误事矣!”曹宏先是跳脚大叫,那传令兵一脸懵逼,最后被笮融挥手离去。 陶谦沉着脸色,坐在上首没有回话。 曹宏立刻惊惧道:“主公,这张闿部追杀曹嵩不成,反倒是成为曹操借口兴师征伐的名头,请主公速速整顿军机,咱们要先下手为强啊!” 王朗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众人的对话,这时也是愕然道:“曹宏,你又给主公出了什么馊主意?曹嵩,他不是曹操的父亲,府君啊,这次可是受制于人,如果截住张闿还好,可是放虎归山,哎,请主公立即处决曹宏,此乱臣贼子,莫不是敌军奸细!” 曹宏也是立刻回骂道:“说我是小人,我看啊,某人道貌岸然,平日里号称君子自居,可是干得勾当却见不得人啊!” 王朗回敬道:“曹宏,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容的有你胡说!” 曹宏一脸幸灾乐祸的脸色,呵呵一声说道:“回去问问您那老管家,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老子懒得给你费口舌!” 这次议论之声又是在王、曹的争吵声中不欢而散,王朗回到府邸,越想越不对劲儿,那些府门外的不知是谁的地痞、流氓又出现了。 他径直回到前厅,找到管家老钱,怒道:“你上次突然说找到活事儿干,然后发了一笔横财,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有违道义的事儿?” 老钱瞪着双眼,急忙跪倒在地上,哭道:“老爷,老奴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去找人借了高利贷,没想到当场被抓,然后老奴便冒险拿金子走了,门外那些人想必是借贷商的打手!老爷,老爷,老奴不是故意的啊!” “胡闹,你这……你让我以后如何自处,啊!平日里怎么管教你们的?”王朗听得脑中嗡嗡的,完全气昏了头脑。 这时李氏抱着孩子冲了过来,也跪下来求情道:“老爷,这里也有妾身的意思,家里都什么样了,穷的连孩子都吃不饱,咱们……虽贵为州府枫治中从事史,你就别怪老钱了,他也是希望家里能有稳定的财路不是?要怪就怪我,非要给孩子弄吃食,竟然被奸人陷害,落人口实。老爷,您责罚我吧!” 王朗一听到孩子的话,瞬间气性便消失了一大半,实在是无可奈何,也怪自己没本事,连家都养不起! 这时,一个小女婢战战兢兢走过来,埋头道:“老爷,华先生来了!” “快,快带子鱼先生去庭院,我这就来。”王朗回身又是叮嘱道,“你们都起来吧,哎,我也不是非要怪罪你们,尔等做事毫无章法,反倒成为别人的把柄,受制于人!哎!” 王朗走到庭院时,果然见到华歆坐在那里喝着茶水,跑了过去笑道:“子鱼,哈哈,你说,刚想你就来了!” 华歆起身,揖了一礼,笑问道:“诶,可别想我,怕你那小娇妻吃醋啊!” 说到妻子李氏,王朗不禁叹了一口气,二人分别坐下后,这才幽幽道来,把最近的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华歆面带笑意,完全没有插嘴,只见王朗一个劲儿埋头说,最后才虚脱般自嘲道:“你看,就这些事儿,还真是把我耗光了元气,真不如当初与子鱼你泛舟江河,品略山水风光得好啊!” “景兴你可是有心胸壮志之人,哪能和我这无所事事之人相比。”华歆摸着山羊胡须,笑着说。 王朗挥手道:“众人都知道你华子鱼之才,只要你想入仕,谋个朝廷中枢官职那些重臣不是上赶着的吗?” “景兴啊,勿要说这些废话了,我有一个建议,可解你困境!”华歆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外任……其中那曹宏你是斗不过的,何苦在此虚耗时光!” 王朗也是神色凝重起来,但他依然不忘抱拳礼敬华歆。 …… 第二日,王朗一大早就去了陶谦府邸,他在内里还看到了正商量在一旁的曹宏,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当即向陶谦提出想要外调任县令育管地方。 陶谦惊异道:“景兴何故如此!” 王朗回道:“卑职感叹治理之才尤为不足,特此领调地方,苦心学习治理,方能安民康乐!” “哎,如此也罢,景兴勿要丧失信心,老夫是看好你之才能的!但是小小县令可不能屈尊景兴。”陶谦摸着花白的胡须,又回道,“我已与扬州刺史张温打了招呼,你可去会稽郡,担任郡守一职。保境安民,建设地方,还望景兴勿要让老夫失望!” 王朗径直跪倒在地上说道:“卑职感谢府君栽培之恩!再次拜谢!!” “行了,去吧。”陶谦挥挥手,也不是他绝情,实在是放在身边不好掌控,但是补偿王朗太守一职,也是对他们这么多年关系的一种肯定吧! 王朗离开后,曹宏这才拍马屁说道:“主公英明,这下再也不用听他啰里啰嗦那些大道理了!” 陶谦蹙眉道:“你也赶快把别人家门口那些人撤走,朝廷命官被挟制,成何体统。” 曹宏立即躬身道:“这个自然,主公还请放心!最初不是怕他领会不到那层意思吗!那,主公,咱们这次是否要发兵呢?还请主公示下!” “发兵,咱们也不能惯着曹操。”陶谦点点头,“你和底下的人商量一番,看看武将人选以及兵卒队伍,再报上来给我过目!” 曹宏忙道:“是,属下遵命,那属下告退!” “咦,等等,我还有一事要问问你?上次说的代替赵昱担任别驾从事之人可选定了?”陶谦缓缓问道,别看他一把年纪,其实心中记住的事儿倒是一个都没落下。 曹宏赶忙回过身,恭敬道:“是,府君,其人叫糜竺,字子仲,可任之徐州别驾。” “收了别人不少钱财吧?”陶谦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曹宏的脸色。 曹宏肉疼,却是大方笑道:“对那人来说无非是九牛一毛,小的即刻呈送进献到府君府上!” 陶谦摸着胡子,脸都要笑烂了,说:“好说……好说……” 第141章 惠姨的魅力 曹昂等人一直在费县休整了多日,之前遭受叛军的多次攻击,城防都趋于崩溃,因此东郡太守应劭亲自带着人修缮城墙,加固防御工事,建设墙垛等基础设施。 于是曹昂也临时决定本部人马在费县帮忙,与应劭的郡守兵一起忙活儿起来。 这天,回到驻地,在城南的不少空地上都有曹昂部队驻扎的营地,一是此段城墙最为残破,曹昂与应劭大致说了下自己的主意,如果敌人要强攻这最为薄弱之处,自己可以率队立即赶到阻击敌军,还能稳固这边的城防。 二嘛,按照之前那群奇怪的黄巾军的走向,大概是往南部的山区跑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军队在此也可以给敌军一个警告,做到防患于未然。 应劭深以为然,更是激动地把全城防务体系都交给曹昂安排,曹昂闹了个大无语事件,只是说道我等不过是为了休整,可不是来这里扎根的,应府君也是哈哈笑着回应了几声! 营所的门口,站岗的士卒纹丝不动地挺直着身子,曹昂便看到旁边的卢洋正翘首以待看着这边,他走上去问道:“谈妥了?” 卢洋为难地摇着头,恨恨地说:“你阿祖真是头犟牛,还非要等你回来再谈!谁的话都不听!” 原来在入城那会儿,曹嵩就开始闹脾气,非要曹昂告诉曹操要求派一支军队来特意保护他的家产,曹昂当时在检修军队以及处理修缮城墙的事情,就没怎么关注这件事。 只是叫卢洋先去劝说几句,可是事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曹嵩依然是有恃无恐,还说什么就算是曹操在这里,他也会同意的! “我亲自过去,这祖父,还真是没有消停的日子!”曹昂笑道,只是觉得曹嵩活的倒是自在,了无拘束。 卢洋白了一眼,说:“也就是你祖父这样的人儿是这样,你看他那些金银财宝,入城的时候别家百姓的眼神都变了!” 曹昂明显轻轻“嗯”了一下,不置可否,现在曹嵩那几辆辎重牛车是由自己的亲兵队伍在保护! 这曹嵩的休息帐篷之外站在岗哨,他们见到主将曹昂立即挺直腰背,其中一个卫士掀开帘门,曹昂进去之后看到堂弟曹兖正在桌子边劝说曹嵩起来,“祖父,堂兄本就不容易,你还要扰烦他,堂兄手下骑兵将士千人,还不够护着你那些器玉珠宝吗?” 曹嵩骂道:“小崽子,你什么意思,是嫌弃阿祖我贪财喽,我不收紧这些财物,你们等我死了之后,哪来分给你们?” 曹兖无语,只是说道:“祖父,瞧您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 “安民!”曹昂喊了一声,便径直走过去,两人本来都是背对着这边营帐门口,现在都住了嘴,曹兖起身笑着作揖,说道:“堂兄,你看这……哎,我真是无能,说不动祖父。” 曹昂拍了拍曹兖的肩膀,示意没事,别担心等等安慰的话,就坐上椅凳上,对着曹嵩说:“祖父啊,我当然知道钱财的好,这不是为了行军能够快些吗?您说是不是?咱们在这耽搁多久了?再等阿父派遣军队过来,不是更要花些时间吗?而且应太守说了,也会派大量官军保护我们!” 曹嵩盯着大孙子犟道:“能花多少时间,那么多辎重金银,你这些人够?没看到这次乱贼的劫持,官军更是一触即溃,简直是……难道这就是你们吃军饷的战士?连乱贼都打不过!” 卢洋“噗嗤”捂着嘴巴娇笑,看着曹昂吃瘪别提有多欢乐,但是后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卢洋也是娇媚的回敬反瞪过去! 曹嵩察觉到两人打情骂俏,也是一脸不爽,自己好歹是曹子修祖父,他在这里就是最大,这些小辈还在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祖父也不是没见过我本部的军容,可都如此雄壮人马,护卫区区几辆财物是小事儿,祖父何须担心这些小节,咱们快速进发,方是重中之任!”曹昂还是不想大费周章地调用泰山郡剩余的兵马,一是他毕竟还不知道现在阿父曹操的诸多安排;二是如果他征调附近兵马,打乱了守军驻守地方的任务,现在正是消灭黄巾军的关键时刻,难道就因为自己家人一己之私,就无顾地方郡县的稳定与和平? 曹嵩转头看着虚空,无赖道:“我不管,你军是你军,我还要再来孟德的一军,咱们这才可安然无恙,老朽才就不怕了!” 曹昂也是有些生气,无礼回答道:“你再这样很难办啊?祖父,想到过别军将士竟然为你等财宝送命吗?如果此事传将出去,要阿父如何自处,手下官僚将士、当初奋战疆场的同僚,会怎么看阿父!?您想过吗?!” “你,你,哼……”曹嵩吹胡子瞪眼,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立刻爬上了隔间的床铺上,生气地盖着头部的被子,就像一个正在置气的小孩子! 曹昂无奈地说道:“那祖父,子修告退,您好好休息喽!”与这边的卢洋、曹兖一起出了军帐。 曹兖苦着脸,问道:“兄长,祖父如若一直这样,可是耽误咱们行军。” “嗯,确实有些小麻烦,这老家……嗯……老家的将士们都各司其职,不好调离驻地,倒是强行将祖父绑也要绑走!”曹昂本想失言说曹嵩是“老家伙”一词,还好及时刹住了车,毕竟对方还是自己长辈! 但卢洋与曹兖还都是一脸古怪地看着他,曹昂心中疑惑道:“莫不是……哦……哎,我也说的是气话,不到最后,咱们还是以劝抚为主!” 卢洋好奇说:“那就没有办法了?咱们只能出发的时候来强的,好在你祖父还有妻妾可以照顾他,应该不至于有大碍!” 曹昂“咦”了一声,忙对曹兖说:“安民,祖父那些妻妾中是否能够有劝阻他的人,就是平日里比较听顺她的话!” “吹枕边风”,这可是自古以来非常重要的一个谋略,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其中的深度和广度,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 曹兖冥思苦想道:“确实有一位,嗯,就是惠姨,祖父说是自己的知己,于是一起带来的。” 知己,床上知己吧?曹昂心中对曹嵩鄙视了一把,但也是接口道:“这样,你叫这惠姨到我营帐中,诶,不行,我去她营帐中,咦,也不行!这样,小洋,你过去,与她说说!” 卢洋都被他一连串话给直接整无语了,白了曹昂一眼,又记住后者交代的话,去找那个称为“惠姨”的人。 其实惠姨才三十多岁,自然是长得肤白貌美,孱弱的气质,更是添加了其娇柔的魅力,她听到同样乖巧漂亮的卢洋说这事儿后,便一口答应下来,还承诺尽管交给她去办。 这不,惠姨这扭着水蛇腰,骄里娇气进了曹嵩的营帐。 曹嵩老儿还在床上生着气,以为他们这些小辈又要来劝说自己,闷声闷气地说:“你们还要来作甚?没看到老夫休息?真是群不着眼力见的小娃!” 以曹嵩的年纪,自然是对于孙辈来说,他们不就是小娃娃!惠姨用那纤纤玉指捂着嘴娇笑,不动声色地说:“你说谁是小娃娃!老家伙!” 曹嵩就是一惊,他自然是听出了声音,立刻翻过身子坐起来,惊喜道:“小惠,你怎的来了?” “哎呀,冤家,你慢点,都一把老骨头了,还不注意自己身子!”被曹嵩搂着腰肢的惠姨大大方方地靠坐在他怀中,轻轻拍击着曹嵩的胸膛,“还当自己是年轻儿郎?你搂这么紧作甚?妾身跟你说,外面还有不少侍卫呢?” 曹嵩闻到清幽的香气,柔软的美人娇躯,喜道:“小惠,你终于肯理我了!我还怕你不再搭理我呢!你莫不是来做曹子修的说客的吧?” 惠姨心中好笑,他们老曹家这种机智还真是一脉相承,但是脸色却是埋怨他道:“怎么,我就不能来说说,你是不是不顾大家的死活,硬要赖在这苦地方不走了!” 曹嵩一脸为难,这曹子修竟然派来自己的软肋来,还得了,自己是要被这个女人给吃得死死的。 虽然他很气愤,但是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回答说:“我也不是非要不知礼节,你知道我的,除了这些三三两两的财物,我哪里还不都有着他们折腾,不就是要孟德再派遣些私兵吗?” 惠姨娇喘吁吁,轻声伏在曹嵩怀中说道:“坏东西,你的手真坏。我跟你说啊,这曹子修我看他不是庸碌之辈,以后,你想想,子承父业,你这些财产还不都是由着他继任,现在他会不诚心保着?再说,他兵士军纪肃正,打那些土匪叛贼无敌手,你这还担心什么?自己的大孙还不放心,你这老家伙,要妾身说你什么好呀!” 曹嵩其实也被说动了,关键是手上确实是动力十足,这把老骨头也是极力调动着自己的全身心,服务着缠缠绵绵的土地…… 第142章 大孙可是少年英雄 眼看在费县已经完成了军备整顿,从泰山郡的各县也抽调了兵卒来此驻守,作为泰山郡最前线的桥头堡、主阵地,泰山郡以南祊亭之后就是费县,控制长廊平原之地最为主要的县城,应劭也是不得不重视起来! 再说祊亭又是几乎没有防御力的小县,以此更加看重扼控南北的费县,这也是曹昂在此地完善城池防御体系的主要原因。 由于自己祖父曹嵩那边的妥协,曹昂也加快整备进程,与应劭部商量行军北上,沿着武河,途径南武阳到卞县,出城时,看到浩浩荡荡的牛车队伍,曹昂好笑地对卢洋说道:“我看啊,这次惠姨帮了大忙的,以后你多多照看一些,省的别人以为我是不懂事的。” 卢洋莞尔一笑,说道:“你阿祖的脾性,倒是与你们老曹家血脉一样,不愧是曹子修的祖父啊!” “还好这次主要是救下他,要不然以我阿父的个性,徐州百姓恐要遭殃!”曹昂至今心有余悸,但好在诸事都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曹嵩的命保住了,徐州百姓的生死也算是定下来了。 卢洋问道:“可陶谦派人拦截你阿祖,曹公或许也不会放过此事,说不定还是要打过来的!” 曹昂一脸轻松,骑着马走到前头,那里是曹家的马车队伍,其中曹氏亲属就好几辆马车牵动着,他又说道:“打肯定还要打,但也不至于再残害无辜,名义上的理由会减轻很多!也不用泄愤,至少我会控制!” 卢洋听不太懂他之后的几句话,只是依稀觉得曹昂似乎想要改变些什么。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者自己能够走进他的内心,探究一番! 这时曹昂骑着马跟在曹嵩的马车旁边,那曹嵩打开车帘子,探出头来,看到大孙曹昂,忙问道:“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见到孟德?” 曹昂笑道:“祖父,还早呢,先去东郡,前几天我已经将此地发生过的事情都传递出去,差不多阿父也接到信息了,应该也有准备,祖父就安心休息,不日就到了!” “都交给你吧,我一把老骨头,也只能靠着儿孙不是吗!”曹嵩放下帘子,坐到马车里打着哈欠。 那驾车的曹兖倒是精气神充沛,他自从跟在堂兄身边便整个人都处于高昂中,这时也开心问道:“兄长,以后我能不能跟在你身边做事,我不会拖累兄长的,就是想长长见识。” 曹昂竟然立即答应下来,还说道:“我看你是可造之才,我才同意的,你要相信自己。” 曹兖有模有样地抱拳道:“是,主公,属下遵命!” 两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卢洋是好奇曹昂承诺轻易地答应曹兖。 在官道上速度很快,应劭部在尾部的传令兵过来通知曹昂休息,然后大家全军就地休整,没一会儿应劭便带着骑兵跑过来,说道:“按照我们的脚程,天黑之前就可以到达南武阳。” 曹昂回顾左右环境,回道:“还真是快啊,这平原之地果然不像山区那样完全没法正常行军马,应府君,前面的东武阳咱们是不是就要分道了。” 应劭笑呵呵地点头,怅然若失地说道:“这几日与子修相处,收获颇丰,竟让我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哈哈,我才是,承蒙府君指点,深知个人学识之浅薄,实在惭愧!”曹昂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两人商业互吹,简直是煞羡旁人。 应劭摆摆手,示意曹昂过谦,又不禁提醒道:“泰山郡久地环山,也正是此险境,不仅容易滋生贼寇,而且县制之见难以及时传递咨询,我等实在是苦于为继,再说应某也年迈跨入天命之年,恐实在有心无力,德不配位,还望子修与曹公禀明,调任有才之能人替我。” 曹昂安慰道:“应公但且放心,阿父自然知道府君之难,但也不会强逼府君之意,我定会禀报府君此次大义之举,危急时刻千里支援,还请府君切勿再说这些请辞的话了。” 应劭摇摇头,不置可否。 曹昂自然非常清楚,这应劭想要离官,主要原因归咎于他不是曹操派系,如果死皮赖脸等着别人裁撤走,还不如自己直接请辞,既有名声,还不容易落人口实。 这些文儒想得问题真是深远,但是曹昂同时也尽力安抚,不仅是口头上的承诺,而且阿父刚刚初任州牧,还需要稳定地方,内部倾轧过快可不是解决问题之道。 二人又是浅浅聊了会儿,便整军继续赶路,此地已是武水中段河岸,曹昂继续先锋开路,马车与辎重队伍在中间,应劭部尾端殿后。 这时,前方突传有敌情,是之前派出去开路的斥候,打探回来说有黄巾叛贼在路口设置栅栏,收取过路行人通行费。 好家伙,曹昂直接看着东北方向的群山,反而问应劭一个不相干的话题说:“府君,那座山脉叫什么名字?” “子修,你是否是指那座山名?那是蒙山。”应劭疑惑道。 沂蒙山区,在后世也是响当当的旅游度假圣地,还是革命老区,以蒙山山系和沂河流域为地质坐标的地理区域,曹昂不禁讶异道,原来这武水是沂水下游的一个支流(临沂就是沂水两个支流的交汇点)。 山脉可滋生盗匪、叛贼,难怪青州黄巾不断侵入泰山郡,此地有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剿匪重任仍需勉励啊! “白绕,你带200先锋营将士,驱逐这些匪患,我等在此地等待,别拖太长时间!”曹昂转头看向白绕,这种小匪徒,更不就无需大军大动干戈。 白绕抱拳即刻道:“属下领命!” 随即带着一群骑兵战士与那带路的斥候赶赴现场,大部队这边只好再次就地休整,还好这边河岸比较开阔,应该之前就是武水支流的河床,没想到干涸之后反而增加了邑路的宽度,可以让军队横向展开不少幅度。 这边就地扎营所之后,那边曹嵩走下马车,颤颤巍巍道:“子修啊,又是出何事了,难道前面又有截道的山匪还是叛军?” 曹昂看着伏在祖父身边的女子,三十余岁的样子,确实风韵犹存,她同样也是笑着向曹昂点点头。 曹昂便先招呼起来,笑着作揖道:“晚辈拜见惠……夫人……” 惠氏掩着嘴娇笑道:“曹公子可与其他人一样叫妾身惠姨,不用如此拘谨!” “是,惠姨。”说完又看回到祖父身上,缓缓说道。“之前我等还是先在此等候,前面可能是黄巾残部,我已经派人尽快过去剿平,祖父无忧。” 曹嵩还没回答上,就听到惠氏俯身在曹嵩耳边轻轻说:“看到没有,我就说嘛,你这大孙可是少年英雄,谨慎安排的明白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曹嵩笑呵呵地点头,曹昂也是向惠氏投去感激的眼神,那惠氏也是俏皮地轻轻眨了眨眼,曹昂心中就是一荡。 回到队伍中,曹昂回身看到曹嵩消失在马车上,便“呼”出一口浊气。卢洋看向他问道:“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曹昂回应道:“没事,就看白绕的,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小股溃军几乎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轻松击败。只要把路障清理,咱们只是加紧赶路就好,其他别管!” 但是事实却没有按照曹昂预想的那样发展,中军等了大半天时间,却还没等回白绕。 不至于吧!就设置路障的土匪而已,自己那可是200骑兵战士啊? 曹昂正心中疑惑,那边应劭也有些奇怪,走过来问道:“白将军怎地到现在还没回来?子修,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曹昂深知到了临机决断的时候,他立刻说道:“府君,我带亲自带着人马过去瞧瞧,其余人都留守待命!这里就麻烦府君照看着了!” 哪知道应劭直接拒绝说:“子修,莫冲动行事,此地众军身家性命都维系你一人之身,你要是走了,如果是中了敌军调虎离山之计,咱们怎么办?” 曹昂心中暗道,这应劭是怕我走了,自己没能力指挥好军队,如若遭受埋伏,好不容易逃出来,反而得不偿失吧! 曹昂又是好笑道:“应府君放心,我只带百余骑兵亲卫过去瞧个明白,其余兄弟铁骑都可在此护住外围,你们只需要安心待在阵中,定安然无恙,等我回来,好吗!” 说完他又回头对着卢洋说道:“你也留下,保护我祖父,不用跟着我!”卢洋虽然蹙着秀气的黛眉,但是却没有出声反对,曹昂就不再管应劭了,直接去与陈大锤传令。 骑上战马,曹昂回头看到一脸担忧的应劭,又是不忍心,这堂堂应府君天命之年,整天处在担惊受怕的心绪里,还真是难为他了,或者之后给他一个告老还乡,专心着书的机会,说不定才是真正善待他! 于是他骑着马过来又叮嘱道:“府君如若等不到我等,可后撤回费县,依托城池据守,等待阿父援军到来!”说完便径直骑着快马走了。 本来不说还好,现在反倒是听得应劭瑟瑟发抖! 他矗立在寒风中,不知所措…… 第143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边曹昂的探路军还没走出2里地,便遇到从前方正在返回的白绕部先锋营,曹昂忙问道:“前面可是有叛军驻扎?” 白绕解释道:“主公,之前那设置路障的小股军队正是南武阳黄巾贼子的分部,而后我等又直驱南武阳,果然被黄巾占领,当我军士不好强攻,我看情况还是径直返回由主公定夺,于是就怠慢了行程,还望主公责罚!” 曹昂简直是怒从心中起,这些黄巾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是不是要抓着这泰山郡的肥羊薅羊毛到底了啊? 但是他还是尽量克制自己的心情,现在曹昂是一介主帅,他也不想把自己的焦虑烦恼表现在脸上,于是点点头,同时安慰道:“你做得对,咱们在不了解敌情的时候,肯定的首选就是探清敌情,这也是你等骑兵的优势!这样,咱们先回去,我再想想下一步计划!”说完众人一齐调转马头,就往后方奔去。 一路上曹昂都在心里想着办法,要他说这群叛贼还真是胆子太大了,比之前的严凯还放肆,那后者知道自己没有实力便果断放弃攻城,倒是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可是这群黄巾直接就攻占了一座城池,还是靠着依托着周边沂蒙山区的地势,曹昂心下咯噔一下,难道说敌军人多势众?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对方人多的话,那自己就更加不能强攻。 “那里的路障看来是个幌子,只是被敌军施放在城外的前哨所,如果被端了,他们城内也会立刻得到消息!”曹昂恍然大悟,这里的敌人已经比想象会用兵了。 白绕也是不禁叹道:“怪不得当时出击的时候,敌军毫不抵抗,还有上马就往后跑的,说什么通知大帅,然后我们便一路跟随着残军,看见他们冲进了城池,最后紧闭城门。” 曹昂因此就更加确信了,他们的意图已经暴露,路上自己这股敌军已经被盯上了,虽然没有什么大碍,敌人也不会冒险派出大军围剿,可是他们想要行进到南武阳的目的却是不好轻易实现了。 回到那片干涸的河床,主营依然是设在这里,曹昂下马时,看到自己祖父曹嵩正站在路边,走上前来忙问道:“子修,究竟是怎么了?我听府君大人说你赶去接应部众,是否有敌军!” 应劭此时也是小跑过来,同样担忧地看着曹昂,问道:“你部也回来了,难道真是有叛贼挡道?” 曹昂回顾四周,将士们大都是就地坐着或躺着,有的还三三两两靠着木桩、石头睡觉的,那边曹嵩的马车队伍前,卢洋正在与惠姨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这是什么情况? “事情比想象的更加严重了,前面的大县南武阳已经被黄巾贼攻占了,我设想敌军有大量队伍兵卒,否则一个县城他们是攻不下来的!”曹昂还是把所知道的情报都给二人透露出来。 果然见到二位的神色惊慌,曹嵩更是吓得颤抖起来,曹昂急忙走过去扶住祖父,他不用想也知道阿祖是又担心起那些宝贝财物了。 曹昂向后方的惠姨眼神示意,后者也是小跑过来,结果手后扶住曹嵩,曹昂对着惠姨说:“把祖父扶进马车休息,惠姨,请照看好我祖父大人。” “子修放心,你不用挂心这些!妾身自然会稳妥安排!”惠姨轻声细语地说,声音轻柔、舒缓。 “阿祖,你放心,有我在呢!”曹昂还在鼓励曹嵩。 曹嵩也似乎不想管任何事了,惨白的脸庞,被惠姨搀扶着向马车走去。 应劭急忙问道:“既是如此,我却没有收到前方城池失守的情报,可是否其中有误?” 曹昂摇头道:“可能是去了奉高,毕竟治所在那里,或者说还没来得及传递出讯息,那兵卒就被……当然,还有可能,传令兵根本就找不到府君大人。” 应劭深以为然,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泰山以南这边转悠个不停,就算是错过了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再次询问道:“那咱们这些人要去……攻城?” 以曹昂的性格,应府君是知道的,所以还是“大胆”的提出问题,如果对方肯定的回答,他绝对将会严词拒绝。 没想到此时的曹昂却一反常态,回答道:“南武阳现在的情报一无所知,我不能冒险,咱们当务之急先退回费县,一是能据城以守,二是免遭敌军在野外侵扰,之后再做打算!” 应邵放心似得呼出一口浊气,回答说:“正该如此,咱们从长计议!” 曹昂点头,立即传令下去前军作后军,后军作前军,返回费县,军士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稀稀拉拉地起来,那边应劭也回到后营,现在他倒是要先开拔了。 等大军回到费县时已经接近黄昏,那天边的落日照耀过来,本来奔劳一天,却反复在原地踏步,这不,又回来了,曹昂只觉得非常讽刺! 进入内城,曹昂又安排起众军的辎重粮草等后勤事宜,这才能空暇的时间与应劭等商量目前的处境! 应劭的临时官所之内,两人分别坐下,曹昂径直说道:“这南武阳城高墙坚,当时我过来时还是没怎么注意,只想着赶路,现在回忆起来好像还真是一座大城,具体是什么情况?府君大人可知?” 应劭点点头,然后又是一阵凝神深思,曹昂也不再逼问,由得应劭慢慢想,如果这一地郡守对于辖下的治所毫不了解,那才是太差劲儿了。 “南武阳,因位居武山之阳而得名。”应劭缓缓说道,“是控制武水通路的最上游城池,可以说,如果被贼军驻守在此地,那么泰山郡以南的所有地方都将被分割成两半,要是说这费县是泰山郡南部的咽喉,那南武阳便是控扼此地的心脏,可谓是重中之重。” 曹昂没想到问题居然这么严重,于是说道:“那不就是蒙山以南的地区几乎是无险可守了吗?” 应劭也是吓出一声冷汗,自己难道在这晚年还要遭受被侵地的危机,忙活了大半辈子,所有的劳苦都将不复存在! “那泰山郡的三分之一领土将尽失,还请子修搭救泰山百姓啊!”应劭说的激动点竟然直接跪下。 曹昂急忙扶起他来两声说道:“应府君,使不得,使不得,你放心,我曹子修必定帮你拿下这南武阳!” 应劭仍旧是满脸沮丧,这几天的惊吓早就让他精神崩溃了,想想他只是一介文弱儒士,何曾受过这些军旅之苦,这次南下搭救曹嵩,还不都是奉了曹操的命令行事! 曹昂回到军营中也是黑夜,今天折腾了一整天,还真是白费力气,早知道先派斥候去前面开路,南武阳被占了直接就不去了呗! 曹昂突然想到,如果绕道是不是就可以避开黄巾军了吗?但是他又想到应劭那张欲哭无泪的老脸,叹了一口气,想到还是得帮助他解决了这些黄巾叛贼,反正放着还是阿父的事情,干脆一起解决倒也省事! 想着想着便走到营帐旁,还没等曹昂进去,这边卢洋跑过来,娇声说道:“你那阿祖又犯愁不吃食了,还要你过去!你说,怎么办?” 曹昂无奈,这老曹家还真是一群人才啊! “我过去看看,走吧!”曹昂摇摇头笑了笑。 卢洋无语道:“你还有心思笑呢?” 不笑难道还哭吗,但他却哭不出来! 曹昂不置可否,走向曹嵩营帐掀开进入,印入眼中的人除了曹兖、惠姨,连那曹德都在曹嵩身边安慰着,说道:“父亲,您可不能拖垮了身子啊!你这要大哥怎么想呢?他远隔千里,务必是要我等照料好父亲的啊!” 曹嵩不搭话,耷拉着脑袋,坐在床头上,瞥见曹昂进来,就是眼前一亮,忙说道:“子修,怎么说,你和应府君商量的怎么样了?” “祖父,怎的不吃饭食,身子要是不舒服,您就直说。”曹昂蹲下身子,摸着老人两只蜡黄的手,心中也不是滋味,这人竟然是我在这个时代的亲人,说什么都不能让前世的悲剧再次重演。 曹嵩抿了抿下塌的嘴唇,说道:“吃不下,老夫并不是纯心赌气,只是确实没心情吃饭食,等我饿了,自然会吃的。”说完便又不说话,发呆去了。 曹昂站起身,那边惠姨走过来轻声说:“子修,你就别忙在这了,我自是会照顾好你阿祖的,你且放下心,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曹昂向她作了一揖:“有劳惠姨!”说完便转身而出,其间还不忘眼神示意一直站在旁边的曹兖。 后者心领神会,紧接着曹昂走出大帐,卢洋也马上跟了出来。 曹昂在外面站定,手上交迭,开始在外面踱步思考,不禁想到:自己确实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这曹嵩如果还不能尽早回到大本营,那老人的心态将濒临崩溃,主要是财物牵挂着心中,又多了一份掣肘,几次遭遇伏击掩杀的恐怖故事,饶是阿父在此心态也绷不住啊!不过后者的区别是大开杀戒,宁愿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他的! 曹兖走出来后慢慢说道:“兄长,有何吩咐,尽管交给安民去办!” 曹昂点点头,沉声道:“咱们一起去南武阳!” 曹兖:“(⊙o⊙)……” 卢洋:“(′o`*)……” 第144章 细作与刺探 面对两人疑惑的的表情,曹昂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乔装打扮,混入城中,做细作去探查一番敌军虚实,此去颇多危险,安民,可否与堂兄同往?!” 曹兖马上表态道:“能够与兄长并肩上阵,安民可是等待多时了啊!” 曹昂笑着点头说道:“你先去准备吧,咱们连夜出发,先骑马到外围,然后明早混进城中!” 送走曹兖,卢洋有迫不及待说:“我与你同去,你们太过冒险,如果出意外怎么办!想过没有?” 她觉得现在曹子修真的是越来越胡闹了,不光亲卫都不带,而且自己只身赴险,简直是拿着人头给敌人送上门的啊! “你这漂亮女郎不适合去,那些黄巾贼们什么事情的都做得出来,再说两人最便宜行事,我只是去城内刺探,不是去做危险的事,你放心!”曹昂边走边说,去到自己营帐时,他特意吩咐一直守卫在帐外的陈大锤去拿两套合身的脏衣服过来,越破越好! 这次真是得牺牲一下自我形象了,也是为了此次提高行动概率。 卢洋没出声,只是静静站在旁边随他胡闹。 曹昂回头看过去,又是一阵轻声叮嘱说:“我不是非要这么做,只是现今时局走到这地步,而且由我亲自探查,更是可以临机决断,重新布置起来!放心吧,等我回来,我定能找到击溃敌军之法!” 卢洋沉默了一阵,提醒他道:“在外切勿与人争端,可是没有护卫能保着你了!” 曹昂好笑道:“还把我当孩子了啊哈哈!” 卢洋却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没过一会儿,曹兖与陈大锤都一起进来了,陈大锤手上拿了两套旧衣裳,不过还好,倒不是太残破,但也不是富贵人家的成衣,就像这个时代穷苦百姓的补丁衣服。 曹昂手中接过,拿出一件较短的给曹兖,说:“咱们先穿上,融入百姓家。” 曹兖笑了一声,不过他们换装后确实像个那些个流民,不就是曹昂的气质却不符合平头百姓的风度,一看上去就是有些身份的人。 曹昂又从军帐中搜出一捧黑泥,分别给自己与曹兖涂抹上,手上还有露出脚踝的部位,只要是能见度的皮肤,都要来上一抹。这是之前装扮蔡琰女扮男装时用过的黑色淤泥,可以蒙混一下,聊胜于无吧! 又是忙活了一阵,随即曹昂便叫来白绕,带着先锋营出发,不过他走前交代了一番卢洋说:“不要与祖父、应劭说我去哪里了,就说我去想办法了,让部众们安心待在这费县,切勿乱自行动,再说,我等出城之后,可以广派斥候打探周边环境,城池四门保持戒严,只进不出!” 卢洋郑重地答应下来,曹昂便与曹兖,白绕部队一起,带着200先锋营部众,从北门驻地飞驰而出…… 一路无话,众人也都是神色凝重,毕竟这次主帅亲身赴险,他们也都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情激荡着心间。 凌晨时分,快要出费县境内时,曹昂便叫回了一半人马;下半夜,在路程过半时,大底上已经到了南武阳界内,曹昂吩咐大家就地休息,众人睡了将接近一个时辰,曹昂醒了之后又叫来白绕,说道:“你们先回去吧,留下两匹快马,其余人等沿着刚才的来路回程!” 白绕担心说道:“此去还有十几里地,万一路上不太平,主公还是让弟兄们跟着吧!” 曹昂无语,虽说他们是好心,但是这一大轰轰的人群,想不被发现都不行了,于是拒绝道:“主要咱们的人太多了,目标太大,一看就露出破绽,也不能提前暴露啊?要不然我们还这么忙活个什么,你说是不是?” 白绕深思片刻,沉声道:“要不然这样,主公,叫弟兄们先回去,白绕想再送主公一程!” 曹昂无奈,手底下人保着他,他也不能完全拒绝别人好意, 点点头说:“就这么办!” 先锋营的部分将士全部由副校尉带离,曹昂、曹兖、白绕三人上马继续前行,又是花了小半个时辰,天快亮了,不远处都可以朦朦胧胧地看见南武阳城池的轮廓。 曹昂等人立刻下马,他们走到这东北的一片密林中,这里也算是属于武山沿脉的展开地区,还是很好隐蔽的的。 曹昂与曹兖分别把缰绳绑上树干,轻拍马头,以示安抚,马儿们喷了几次响鼻,踢踏声以作回应。 曹昂转身说道:“白绕,快回去吧!” 白绕抱拳道:“主公保重!”便骑着骏马离去。 曹兖也是颇为紧张,他吞了口唾沫,颤声道:“长兄,咱们现在入城吗?” 曹昂拍了拍他肩膀,轻松道:“别紧张,跟着长兄就是了,咱们在外就以亲兄弟的关系相称,我叫你弟,你叫我兄。” 曹兖郑重点头,虽然有些奇怪,心中不禁想到,可他们本来就是兄弟关系啊! 这南武阳不愧贵为泰山郡南部心脏要城,城门口也是非常忙碌,三三两两的外村百姓似乎挑着扁担去城中叫卖,而这门口的几个黄巾军有模有样的检查起来。 曹昂心中也是惊奇,这里的黄巾没有据城以守,反而是大开城门,俨然是一副朝廷官军的做派! 看来其渠帅还真是不容小觑了,曹昂心中遐想间,二人也来到门口登记处,被兵卒拦住问道:“做什么的?去城里干甚?” “这位大哥,我们是乡下的散户,去城北找亲戚的!这不,刚闹饥荒,乡里都活不了!没办法哩,蒙着各位高抬贵手,大人大量!”曹昂忙陪笑道,手中也不忘递上一块铜钱,要说金银他也有,可是对着这么个关卡就来这个,反倒会惹一身麻烦,平民百姓会有金银子? 那守城的小头目,偷偷接过,心中一喜,但是碍于身边的部众,流程还是要继续问下去:“哪里的哪户人家啊?说明白点儿!” 曹昂一愣,妈的,我哪里知道哪户人家,但是他脸上倒是不慌,依旧是和气笑道:“就城北的,二丫家的,他是我小侄女,呵呵,麻烦守城大哥通融一下!” 那小头目眼睛瞥了一下旁边的站岗士兵,忙问道:“二丫是哪户人家的?” 那士兵也是纳闷,我tm哪里知道二丫是谁的人家?忙摇头道:“卑职不知!” 那小头目蹙眉头,神色紧锁道:“哎呀,那你这个事儿就不好办哩,你也说不清楚?我等颇为难啊!” 曹昂突然恍然大悟,再次不动声色地把五枚铜板递给这小头目,忙说道:“您看我这记性,不就是李二狗家的女儿吗?唉,我那二哥,已多时未见,我竟忘了个精光,您谯我这记性,唉真是……耽误事儿啊……” 那头目也是喜笑颜开说:“就说嘛,这不城北的二狗家的嘛!我还说呢!行了,过去吧!下一位……” 曹昂便弓身带着曹兖离去,只留下那旁边的站岗守卫再一次疑惑,心中想到;城北有李二狗家?! 曹兖紧跟着长兄进入城内,小声咒骂道:“狗东西,当街欺压百姓!” 曹昂面无表情说:“见怪不怪,他们现在不捞钱,更待何时?其实都一样,官府军也不见得就清正廉明!” 曹兖再次轻叹一声,深感世上的昏暗,实在是又一次刷新了他的眼界。 曹昂转头四顾起来,走到一处茶摊前,招呼那边的老板,后者见到客人,连忙端茶送水。 曹昂笑着随意问道老板说:“老板啊,我等投奔亲戚来的,怎么,这县城上次我们来还是官军治理,今天门口却多了黄巾军啊?” 那茶摊老板也是面色一白,小声呼道:“二位还不知啊?这几天之前有股黄巾打进来了,守城将校不堪一击,竟直接便被攻破了城门,他们满满当当进城来的!” “哦,我看街市上商铺都是正常开业,也没有足不出户的迹象,可是为何?”曹昂看着不远处正自顾忙活起来的老板,确实与以前叛贼所见到的氛围十分不同。 老板端着托盘,把杯子,茶壶放到在桌子上,这才又小心翼翼说道:“还真别说,这次的黄巾军就是不一样,咱们要说吧,以前也遭受过几次灾,可哪一次不是被他们残害的躲得躲、逃的逃,但这股黄巾军完全不同,对百姓分毫不取,没听说过他们抢财物,进城的当天还出了一个安民榜,说叫我们按照原来的生活作息,对百姓秋毫不犯!” 曹昂笑了笑,分别给自己与曹兖倒水,轻轻抿了几口再次问道:“哦,那却没有想到啊?看来他们是来收服人心的啦!” “这哪里能知道?俺们也不是不知道官军哪天回来收回去哩?”那老板挥挥手,也是无奈,只要对方不抢自己点点吃饭家伙,那谁管不是管?有个什么区别? 曹昂举着茶杯,沉思想这黄巾主帅不简单啊? 没过多久,曹昂起身结账,不经意间又问道:“那黄巾渠帅还真是了得啊,不知姓甚名谁?” “听他们手下都叫他刘大帅,好像是单名一个‘辟’字!” 曹昂心中咯噔一下,是那……刘辟! “森神”?! 第145章 小环与讨债鬼 曹昂这明显一愣之下,对方茶摊老板也只是以为他被黄巾大帅的名头给吓住了,不疑有他。 而小堂弟曹兖出来之后,忙问道:“长兄,那黄巾大帅有什么问题吗?是否是兵力很多啊?” 曹昂走出茶摊,摇头道:“只是这人听着有些渊源,看着有些耳熟!不过不一定是他,咱们先走走看,我等还要去四周城墙看看城防布置再做打算!” 曹昂自然不可能直接把前世的一些冷知识告诉曹兖,只是想到那时有些旧事比较惊奇,一时之间不好接受! 尤其是一些个人特性与五维数据,但是对于这刘辟的史实,他瞬间便想起来其个人的相关细节,这货将会“降而复叛”! 与其让他再次叛乱,不如尽早根除,以绝后患! 两人之后去了南武阳的东城门,这边的城墙没有之前那南城门那般高大,倒是低矮不少,而且还有一些黄巾士卒正在修缮。 曹昂默不作声地坐到城墙边的角落中,曹兖也跟着坐到身侧,此地属于军事要地,没过多久,就有头扎黄巾的兵丁过来驱赶他们,以为他们是闲杂人等! 曹昂忙带着曹兖起身走开,路上默默说:“城东这边杂草丛生,而且一片开阔空地,那边居民房屋残破不堪,与咱们进来的城南繁华程度不可相比,想必此处是个突破口。” “长兄说的是,那咱们得赶紧出去,与大本营会和了吗?”曹兖看着后面那群欺善怕恶的贼徒,就是心中一阵恼怒,如果自己在军中,等到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的。 曹昂带着他走进陋巷中,又一边回头说:“别急,咱们在观察一些时间,还有事儿要处理!” 话还没完全说完,前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追逐声,在这紧窄的陋巷中,只要是穿梭其中,从巷子口进入,就很难避让开,必须全身转个方向侧移,才能让出身为给别人通过。 而对方可不是单单一个人,曹昂看见那跑在最前方是一个穿着补丁旧衣服惊慌失措的小女孩,可能有十几岁,小脸面色蜡黄,明显是营养不良;一直紧紧跑在她身后的是两个壮汉,额头上扎着黄色丝布,不是那黄巾军还能是谁! “你们别跟着我啊,我说不去就不去啊,你们还要作甚?”小女孩自顾自往前跑,一边回头害怕惊恐表情,她没想到是大概自己怎么走进这死胡同里来了。 “小娘们,谁说的,俺们可没听见,俺劝你乖乖地听话,回去接着干活儿,否则俺们绝饶不了你这小东西!”后面一直尾随的大汉怒骂道。 小女孩哭腔道:“我才不要,你们……你们这群坏蛋……”她边哭着边说,回过头来后,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就看到前方的曹昂两人,倒是脚下步子却没有减速,仍旧一个劲儿闷头跑, 那边紧随其后的黄巾士卒,他们同样也看到曹昂正堵在巷子那边,忙大声喝道:“前面的两个,识相点儿就给老子拦住这小妞,要不然俺们给你好看!” 面对如此热情邀请,曹昂当然是不会惯着的,就在小女孩跑到尽前时,曹昂与曹兖连忙侧身让过通道,容的小女孩轻易跑过去,惹得后者连连回头看过来,小脸上都是一片煞白,她连累了两个小阿哥! 曹昂他们看到小姑娘通过后,直接又相继出来堵在路上,这次是完完全全挡在正路上,不留一丝缝隙。 那其中一个大汉咒骂到:“他妈的,老子就说今天眼皮直跳,原来是碰到这两个不要命的小杂种了,小子,有种啊!” 另一个也是连忙附和道:“大哥,别管他们,先打趴下再说,咱们可还要追回那小娘啊!”说完撸起袖子就要来干架。 那大哥点头道::“一起上,把这两小子的胳膊大腿都给俺拎下来,给他们长长见识,省的没有眼力见!” 曹昂看到两人气势汹汹跑上前来,不禁问曹兖说:“安民,你打过架?” 曹兖一练兴奋,回道:“长兄但且放心,我在老家经常找武师练习技艺,对付这一两个无礼家伙还是能应对的。” 曹昂点点头,他放心下来,身子直接动了,留下一句话“那边另一个就交给你了”,而他径直奔向了那位“大哥”! 后面的那大哥慌忙中便看到曹昂的一阵残影飞奔而来,他心中正在疑惑中,这是什么动作,竟如此迅速,难道今天这才是自己眼皮跳灾的原因? 没容他细想起来,那曹昂的一个重拳出击,打砸在黄巾壮汉的面门,后者直接被巨大的惯性力量击飞而出,“咯噔”撞击在墙面上,低垂着头颅,歪倒在一边,昏死过去。 这边转瞬即逝的交手,那边还正处于焦灼的缠斗中,曹兖逐渐占据着上风,这边的大哥被打倒,那边剩下的黄巾兵也是势气衰败下来,连连后退,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 最后是曹兖抓住了一个对手后退时的弱点,拳部击打到那小弟的侧脸,后者便呜呜一声跪倒在地,开始求饶起来! 两人先是把他们押在一起,正踌躇间,难道要径直杀死对方吗? 曹昂有些犯难,如果是在战阵上,他是毫不犹疑地会下死手,可是在这地方,自己还有事情没办,更是不想过早惹人注目,反而暴露出自己! 这时,后面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曹昂转身便看到那小女孩走过来,小声说道:“这两人不能杀死,要不然他们会找人来搜索的!大哥哥,还是别杀他们,先把他们都绑了吧!” “你是怎么得罪他们的?他们还非要拉你回去?”曹昂深以为然,吩咐曹兖从他们裤腰带上解下绑在一起,顺便撕下头上的黄色布条塞在他们嘴里,一边回头问道这小姑娘。 只见这小娘十二三岁的模样,小脸蜡黄中透着清秀,还有两道泪痕流淌在面部,确实挺可怜的。 她小手指着那两个黄巾贼,才细声细气说道:“我是在城中渠帅的府邸上做事,这次逃出来,他们是厨房的奴仆,非要拉着我回去……我才不要去那地方,他们……他们手脚不干净,对我……总是动手动脚的。” 曹昂点头又问道:“那他们怎么一副兵士打扮,这分明是黄巾的头扎吧?” “黄巾与普通百姓没甚区别,战时军士,休时便也做起杂事!”小姑娘慢条斯理地说着话,一边也在偷偷打量着曹昂,只见对方虽然脸色都是黑泥,可是他那风度的气质一看就不是常人,与自己在府邸上碰到的那些贼子区别很大。 “兼职”,这时曹昂脑中蹦出的想法,还真是半即时战力啊!他又是笑道:“虽然说这两人不是啥多大麻烦,但是两个人在白日里消失,可是会引起对方注意的啊!” 小姑娘忙说:“大哥哥,要不把他们看押到我家里来吧,就在附近,这里人来人往的,我怕……嗯有人看到就麻烦了。” 曹昂示意曹兖,后者立即拉着两人起来,缓缓走来,曹昂不禁问小女孩说:“小姑娘,你叫做什么名字?你叫我曹大哥就行!” 那小姑娘连连点头,说道:“我叫小环,没有名字,阿母没取过呢!” 一路上,曹昂又是接连问了小环不少话,这才知道原来他父亲早年也是被黄巾军杀死的朝廷官军,现在则是与自己母亲相依为命,也正因为他父亲为国家战死,这才有份差事儿,早前是在县令府上做厨房杂事儿的小奴婢。 没想到这次黄巾直接攻破了城池,衙门里的管事的县令、县尉都被拉出去砍了脑袋,刘辟刘大帅公然就住进了府衙,这些原来的仆从奴婢就也没有更换,继续接着为黄巾效力了呗! 众人转过一个墙角,小环指着前方的矮屋说那就是自己的家,曹昂只见残破的庭院,门口那破败的木门嘎吱打开,一个女人就呵斥道:“现在不是上工的时间,你怎的就回来了?” 这女人同样是瘦成皮包骨,全身有气无力,大约是三四十岁,正是小环的母亲,一间院子里来了这么多人,害怕的拽紧了女儿,手上用力使劲儿扭着小环胳膊,轻声又埋怨道:“你这是……带了这些人来作甚,不干活了?” 小环轻轻痛呼一声儿,又是被母亲吓得一哆嗦,然后战战兢兢地说:“那两个大哥哥是在路上帮助我的好人,他们,他们……要绑我,大哥哥救了我……” “死讨债鬼,你又不去上工,还让外人来绑着官爷?”小环阿母连声咒骂着亲女,手上都开始动手动脚的了。 “您放心,咱们只是借住贵地一时,不会多加叨扰,更不会白住!”曹昂抱拳晃了晃,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碎金子。 那环母立眼中立即闪动着精芒,她活到现在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啊! “那也不是不行,但是,不会让你们久住……”话都还没说完,环母径直上前抢过曹昂递上的金子,就攥着小环的手拉进了主屋中。 曹昂一直在身边观察总算是旁敲侧击知道了一些事情,这两个壮汉看样子,对于小环母亲来说是知道的,甚至相熟,也就是经常绑架小环的罪魁祸首! 但是没办法,曹昂先是示意曹兖押着两人去拆房,这小院子,就两间屋子,主屋以及侧面的偏室,那正是烧火做饭的屋子。 曹昂本来跟着进入柴屋,没想到那主屋中传出小环阵阵痛苦的呻吟,曹昂大惊,连忙跑向那屋门口,抬起脚使劲儿踢开,震得房梁都一阵阵微微颤动…… 只见小环趴在小木凳上,脱光下身,撅着小屁股,正在被母亲拿着木板殴打着,已经是红彤彤地皮开肉绽了,还有之前不少旧伤痕,包着新伤,可谓是凄惨至极! 那环母看到曹昂闯将进来,也是害怕地退到一边,慌张说道:“你要作甚!这……这疯丫头,不去上工,还打伤军爷,如果他们报复咱们怎么办,俺们咱们活?” 曹昂皱着眉头,上前推开环母,蹲下身子抱起小环,不忘把她裤子给轻轻提起来,沉声道:“你急个什么,自己女儿也要这样虐待……还有,至于小环要不要上工,我来决定!” 他实在是强忍着要把她爆头的冲动走出了屋子…… 第146张 曹大哥真好 抱着怀中的小小身子,曹昂甚至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份量,骨瘦如柴的小姑娘,不仅遭受的母亲的虐待还要忍受生活上的负担,他不忍问道:“一定很疼吧?我那里有些药,先给你敷一敷?别留下疤痕……” 曹昂说出口就觉得不妥,这孩子全身小胳膊、小细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当他把小环放在杂物房间的小凳子上,从曹兖那里接过一个白色瓶子,是军队行伍里常见的跌打药膏,涂抹外伤用的。 把跟过来的曹兖都吓了一跳,这小娘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伤痕累累间昭示着她这些年过着什么样子的生活! 这间杂物间是平常烧火做饭的地方,那边灶台上还有黏糊糊不知是何物的吃食,角落中跪坐着原先那两个黄巾兵,曹昂示意曹兖过去把他们两个给击昏,不让他们偷听到自己的对话。 惹得后者连连求饶,跪地磕起头来,曹兖也是干脆利落的来了两个手刀,那两位壮汉就软软地倒伏在一起了。 曹昂便不再管他们,放下手中抱着的小环,先是让她趴在椅凳上,这残破的家中就这一张还算是能坐的椅子,小姑娘支支吾吾还有些害羞,开始不肯脱裤子,小手都使劲攥着那条可怜的破裤子。 曹昂很耐心,说道:“不敷药膏可是会烂烂的,屁股开了花!小环是想要屁股开花吗?” 小环红着脸慌张摇头,于是很乖的俯下小身子,把小屁屁撅起来,让曹昂涂抹。 只见小环受伤的皮肤上血丝相连,还有夹杂其间的淤青旧伤痕,与一些结痂的不旧不新的伤叠加在一起,构成了这个单薄的可怜娃娃,甚至裤子拉到大腿以及到脚踝位置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曹兖站在旁边惊奇道:“这小娘简直了,你……这……莫不是你后母?” 小环趴伏着,瓮声瓮气地说:“阿母以前可好了!阿父死后,才变得可怕。我想要之前的阿母……” 曹昂与曹兖面面相觑,曹昂甚至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孩子,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上的错!那小环就会问,为什么世上会错?曹昂怎么答?最后说时代如此吗?这不就是废话吗? 大致都涂抹上了药膏,曹昂也不想让小姑娘羞耻地光着屁股太久,便轻声提醒道:“好了,可以拉起裤子,但尽量慢些。” 小环急忙站起转身,她红着小脸缓缓提着裤子,竟然直接把前面暴露了出来! 而曹兖立刻侧身避开视线,曹昂也是无语,这小姑娘只是想着保护后面的部位,可是全然没发现前面的部位露出来,还真是单纯可爱的孩子啊! 曹昂也是转头看向窗外残破的房屋,心中轻叹不仅是这个时代的错误,还有民众的选择,自己一定要为他们创造和平安康的环境,不能让如孱弱的女孩子过早承担那原本不应该属于她的生活艰辛。 “多谢两位大哥哥救我,曹大哥,你饿了吗?”此时小环收拾一会儿,走到灶台边,盛了两碗不知道所为何物的米糊糊,就是之前那口黑色锅里的泛着青绿色的东西! 曹昂下意识接过,手中端着破碗,碗里盛放着“黑暗料理”,可这是小环好心给的最为丰盛的餐食,自己怎么忍心拒绝? “扑哧”一声,原来是旁边的曹兖,从口中吐出了抿了一口的怪玩意儿,他眼神惭愧,对着小环连声抱歉起来。 小环耷拉着小脑袋,也是羞耻道:“没事,大哥,家里没米的,只能吃些这熬了又熬的浑汤。” 曹昂放下碗直接对着她说:“你不是经常在县吏府邸做事,没有工钱吗?” “发了工钱也都给阿母了,我也不知道,只能每月拿些例钱买些米粒!”小环眨着大眼睛,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曹昂摇摇头,不置可否起来,真是傻丫头! “你以后少和你阿母接触,简直是你豢养着她啊!”曹兖倒是义愤填膺,他做曹家小少爷自然没见过这等事情,这不,对他来说,简直可以算是不可思议! 小环皱起一张小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曹昂环顾起四周,这残破的小院子只有两座破屋,其中这杂物间就是灶台厨房,那边干柴铺满了地面。 “小环,曹大哥给你提个要求好不好,你可是要答应曹大哥的。”曹昂正视着小环,转头又不经意间看到瘫卧在地的那两个黄巾贼。 小环使劲儿点头,郑重说道:“曹大哥你说,小环一定会办的。” 曹昂盯着小环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沉声道:“曹大哥想要小环一起去上工!” 小环立刻颤抖起小身体,她那小手紧紧握拳,垂落在腰腹,抿着小嘴,一脸煞白! 旁边直观整个场面的曹兖也是暗暗吃惊,他也是焦头烂额地想着堂兄为何这般,不会是故意的,一定是另有隐情!想通之后,反而表情放松起来。 曹昂肯定不是要故意刺激这小姑娘,他确实需要小环的身份掩护,否则他怎么会去县吏府邸,直接从城门出去不是更好咯! “小环可以。只要曹大哥要小环去上工,那么小环就乖乖听话!”小环一副“下定决心赴死”的表情,惹得恶趣味重生的曹昂都是一阵心疼。 他赶忙解释道:“不是,你还是误会了,小环,曹大哥只是先要你带着我去县里,我帮你去做杂事,上工干活呗!” 小环点点头,同时也是疑问道:“曹大哥为什么也要去上工做事?”同时还不忘看着曹昂身上的补丁,眼中恍然。 曹昂也是无需多说,只是轻轻叹道:“哎,曹大哥也要过活不是,现在这种年月,曹大哥也想工作奋斗996啊!” 听得曹昂明显乱调的胡言乱语,曹兖与小环都是惊奇望着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曹昂打着哈哈,笑道:“就这样吧,你先收拾收拾,咱们下午过去,我替你上工,你给带个路,引荐一下便是。”说着拍拍泥土站起身,两手张开伸了个懒腰。 小环回过身去继续喝着那绿深绿色的米糊糊,小口小口啜起,“夯嗤夯嗤”地吃了起来。 曹兖过来问堂兄道:“兄长,这时所谓何意,安民要怎么做?” 聪明的曹兖自然知道兄长不仅是替小环上工这么简单,一定是他另有打算。 曹昂拒绝说:“安民,你就安心待在这里,照看这两个匪众,要不然我不放心!” 曹兖忙劝导:“长兄,还是让我跟着你吧!这两人打昏了又被绑了起来,也不用人守着,我在你身边还有个帮村的人不是?” “不是说他们没事儿,我是说小环,你也要照看着,别让她接触到她母亲,而且没人守在这,她娘亲可能会把那两个人放了,一旦被放,可是很危险的。”曹昂轻声在曹兖耳边说。 曹兖这才深以为然,然后又建议道:“不如我干脆把他们杀了了事,倒省去了麻烦!” 曹昂一阵无语,劝阻说:“别鲁莽,你杀了他们,那小环母亲明显认识这两个人,可是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这两个黄巾贼子与小环母亲,正好处于一个平衡之中,你还是得多多学些东西啊,安民!” 因为他们主要也不能对环母做出过分的事儿,譬如一块全杀了!但是碍于小环,曹昂怎么忍心这善良的小姑娘痛苦一生的! “我明白了,安民谨遵长兄吩咐!长兄放心,这里有我,还请保重自个儿!”曹兖抱拳躬身行礼。 曹昂扶起堂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对小环说:“咱们可以走了吗?哎,别吃那些了,走,我给你上街市上买些吃食!” 小环鼓着腮帮,圆滚滚的小脸还是清轻瘦瘦的,她摆摆手,放下碗筷,轻声说道:“不用不用,曹大哥,您还要上工赚钱,我怎的还能花你钱哩?” 曹昂哭笑不得,真是个单纯的傻姑娘啊! 两人出门,左拐右拐了几个街区才走上主干道,这巷弄还真是幽深无尽啊!如果不是当地人,肯定要迷路很长时间! 终于人烟渐渐多了起来,全城的双行马道纵横四门成为了一个单“井”字,也是为了战时能够迅速调兵支援的因素,为了直通城门口,可是在这个时代最为主要的设计! 大街上果然非常热闹,卖的各式各样东西的商铺直接沿着街道边缘展开,而这谁又能想到这里此时此地却是黄巾渠帅所攻占的城池。 虽说之前小环说过不要他买东西吃,可是小姑娘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吃食,那双大眼睛同样是闪动着光彩,紧抿着的小嘴时不时伸出一截小舌头,舔舐着下嘴唇! 曹昂也看过去,不过就是一个卖薄饼的小摊贩,于是问道:“你想吃吗?” 小环慌忙摇头,手上也是左右摇摆,颤声道:“不用,不用,曹大哥,咱们走吧!就快到了!”说完想要快步往前,却没想到被一宽厚的手掌按住了。 曹昂直接给小姑娘提了转了个方向,带着她走到那商贩前,直接要了三块薄饼,然后递给小环,俯身按着她那瘦弱的肩膀,笑道:“想吃就说,曹大哥这种吃食还是买得起的!” 偌大的街市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身着残破旧衣的小姑娘与气质非凡的少年郎,只有映照在时光的回想中,能够捕捉到那一丝丝了无痕迹的影子…… 小环没有接,低垂着小脑袋,竟然在默默流泪,轻声说道:“曹大哥……真好!” 曹昂蹲下身,细心地给她揩干那苦兮兮的小脸,幽幽说道:“都成小花猫了哦!” 第147章 谁是刘辟 路上人来人往的目标太过于显眼,曹昂也招呼小环走到别人墙角边蹲着,这里倒是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就这样看着街道上的人海风景。 一大一小蹲在屋檐之下,两双眼睛,滴溜溜转动着,曹昂回头看向比自己矮一头的小环,只见一只拿着薄饼的小手伸了过来,于是他回道:“我不吃……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的,咱们不急!” 小环于是把那单独的一块薄饼放回竹夹中,忙着解决手边的两大饼子,只见她张开小嘴狠狠咬了一大口,幸福的滋味瞬间涌入那双大眼中,接着便鼓着腮帮“嘎吱嘎吱”细细咀嚼起来。 曹昂好笑道:“怎么,那个不吃还是留着晚上吃!” “给阿母留的!”小环狼吞虎咽,声音都因为食物的填充更加俏皮。 曹昂回过头来,看向大街,沉默了好一阵,才又说道:“你阿母对你很重要吧!”他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如今自己的废话真是越来越多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感情确实越来越淡漠了,不管是对着卢洋还是谁,总有着达成目的务必要热情搭理的矛盾,实在他也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是目的行动派,还是行动目的派? “因为是阿母啊!”小环快速解决了一个饼子,把剩下的一块也放进了竹夹中,还不忘说道:“曹大哥!我饱了,这块我也给你留着!” 小环作为一个单纯的孩子没有任何顾虑,只是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曹昂拒绝道:“你把我这块也吃了吧!我不饿,真的,留给你了!” 小环笑着摇摇头说吃不下了,刚才那一大碗米糊糊已经饱了,再吃了个薄饼,就更加饱饱的了,说完还很夸张地拍了拍肚子。 曹昂也不再强逼她,于是两人再次启程去刘辟的驻地,他再次提醒道:“我进去之后你就自己回家去,我已经记住路线了,之后我自己回来就行,你就不用再来了,小环,听到没有?” 小环点着头使劲“嗯”了一声,但是依旧不忘交代曹昂说:“府邸里只要干自己的活儿就行,平常那些怪大叔们非常讨厌,总是动手动脚的,我很害怕,就不想在那里待着……曹大哥好好做事,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曹昂看向小环那干瘪的身子,还是没发育完全的半大娃娃,就是脸庞颇为清秀,如果养的好说不定身姿、容貌还能再上一个段位! 走着走着就进入到府前街,那边正中颇为气派的黑色梁木建筑物便是目的地了,刘辟的公府到了。 没想到这小小的南武阳还有这等建筑,与曹昂之前看到的无数破败房屋简直是没法相比,他本想上前却见到旁边的小环无动于衷,而且还在好奇地盯着自己瞧! 曹昂愣愣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没有啊!”说话间还不忘摸了几下自己的脸部。 小环也摇了摇头,轻声说:“曹大哥,我们是奴婢,是不可以从前门进入的!咱们要走后门那边,得绕道前面转角,从最里面有道门可以进去公府!”一边说,她一边用小手指着前方的方向,果然见到那边有个小胡同,应该也是单独建设时为了方便奴仆们进出。 曹昂不得不感叹术业有专攻,自己做少爷久了还真是不懂这些,于是又跟着小环转身进入小巷弄,没走多久果然看见一个木门镶在那边,这里与前面正门的外部完全不能比,小环上前敲起门来,还不忘解释道:“李伯是后边守门的,他人很好,不管是多晚他都会放人进去的,也不会管你是谁,是什么身份!” 曹昂点点头,之后确实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干瘦老人开了门,虚眯着小眼,打量起他来,小环赶紧说;“李伯,这是我乡下来的表哥,今天我不舒服,就让他给我接替个一天!” 李伯干枯的身子没有搭话,但是依然放开了入口的门缝,曹昂进入之前轻轻向着后面的小环颔首,后者眨巴着大眼,也使劲儿“嗯”了一声。 然后门关闭,曹昂终于进入了这后门的内院。 沿着小环事先交代过的路线,曹昂轻易地便行进入那最边上的厨房,这时很多仆从在里面忙活着,他则是慢慢打量起四周的环境,这里还仍然是后院的杂物院子,如果还是要混入前厅或者后院的休息区,才能找到刘辟啊! 恰好此时,有个小管事的看着曹昂鬼鬼祟祟地乱转,急忙呵斥着骂道:“那个谁啊,在这乱转悠什么?哪个房间的仆役?问你呢?” 曹昂对着他指向自己,这才走来笑呵呵道:“小的今天刚来,我是小环表哥,她人不舒服,这不,叫我来替一天!” “哦,还有这事儿,还表哥呢?莫不是情哥哥!呵呵!”小管事摸着山羊胡,一脸奸笑道。 曹昂忍着怒气,怪不得善良的小环忍受不了这里的环境,每天尽是这样骚扰别人,搞职场霸凌,没打断他们狗腿都算是轻饶了! 但是这小管事也没深究,只要有人来干活,还管个你什么是谁,和谁有关系? “行了,前面正好缺个侍奉的人,你去给大帅送瓶酒,几碟小菜,来,把那边的那瓶酒壶拿上,这可是上好的好酒!”小管事还不嫌多,又是嚷嚷道,“来来,你们两个,与他一起,把这壶烈酒也一并抬过去!” 小管事招呼几个人过来,其中有两个人也放下手中的活事儿,与曹昂一共三人一起抬着两台酒,还有端着下酒菜托盘的一个小丫鬟。 众人提着酒,步履蹒跚地上前穿过回廊,进入内院的休息区,可能也是黄巾主帅们歇脚的地方! 曹昂手上忙活着,突然想起来,那刘辟他不认识啊? 事前竟然完全忘记问小环那刘辟长什么样子的? 想着这最后一步了,可谓是百密一疏,怎么的也都要尽力想办法。 于是曹昂不动声色地说:“哎,两位兄弟,这大帅酒量真是海量啊!” 其中一个仆役马上说道:“可不是嘛!你看看大帅那威武的身子,喝这些酒还不是轻轻松松,酒量大的惊人哩!” 另一个马上也是惊道:“上次,我也是来送酒,直接就看到大帅光着膀子,那肌肉扎结,对着酒坛就猛喝!” 曹昂点点头,也是赶紧附和了几句,实则心下已经是了然,这必然是威猛雄壮的刘辟了! 跟着他们找到人,再击杀此贼,我也算是为大本营清除障碍了! 穿过庭院的侧边,众人便立即进入主厅的前院,曹昂跟着他们来到一座敞开的屋子前,果然看见一个壮汉坐在那里屋阳台的木椅上,原来这里是前后都开口的庭院,有些像后世的落地窗前的宽阔台面。 曹昂等人埋头把酒放下,他仍旧仔细观察着周遭环境,那刘辟正四平八稳地坐着,看到这些仆从之后,挥了挥手,仿佛似在驱赶着众人! 他们出来后也都不禁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曹昂默默跟在最后,走过拐角的回廊,他手突然按在肚子上大叫起来,然后又忍不住剧痛匍匐在地。 看到这凄惨状况大家都是一惊,其中之前那仆役忙说道:“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等啊!” 曹昂冷汗直流,轻颤道:“今天吃了不少米糊,可能是胀坏了肚子,我实在是走不了了,得先找茅厕解决一下!” 仆役哪敢还留他,纷纷给他指了一个方向,曹昂便顺着他们所指示的地方“逃窜”过去,众人这才安心离去! 曹昂在飞奔进转角后立即放下了伪装,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腿上的灰尘,轻轻收着脚步,向前方的转角处移动。 他循着过来的路线,轻而易举地便找到刘辟的所在,只见后者还在大大咧咧端着酒水坛子猛灌入口中,而且还光着膀子,就像之前那人所说的一样! 就是他了,刘辟,今天你必须得死! 曹昂穿过屋门,快速走到里间,这里相隔前厅正好有个隔间,实在是不容易被发现。 但是他刚进来就被刘辟给察觉到了,刘辟端着酒坛怒骂道:“不长眼的狗奴婢,你进来作甚,我不是叫你等别来打扰本将吗?” 曹昂双手站定背到身后,微微笑了笑,走过去躬身道:“小的是来侍奉大帅的!这不,那后院管事给小的下达的命令啊!” “下达什么命令?妈的,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刘辟又是怒骂道,现在他面红耳赤,脸上都是醉醺醺的酒气,全身摇头晃脑地斜躺在木椅上。 曹昂捡起地上的黄色头巾,拉了拉尺度,试了试松紧,很好,看来很耐磨啊! “取你狗命啊!”曹昂说完之后便一个跨步到刘辟身后,把丝巾穿过刘辟脖子,从身后使劲儿勒住,那刘辟立刻摔掉了手中的酒坛,“哐嘡”一声,酒坛便四分五裂散乱开来,还有那剩余的酒水洒落了一地! 但是曹昂丝毫不为所动,加紧手上的力量,刘辟那粗壮的脖子骤然红得发紫,被勒住强烈窒息感涌上心头,他开始把手拼命往后挣扎,想要抓住曹昂的身体,把对方翻转过来。 这也早在曹昂的预料之中,先前他就观察到了这把宽大的木头躺椅上那弧线流畅的头部设计,正好是向下的纵深非常宽大,刘辟的手被使劲儿抓绕着躺椅上部,却无法触碰到紧紧贴身躲在椅后的曹昂。 就在曹昂使着吃奶的劲儿要结束这刘辟的性命时,后者也堪称熊力,竟然来了一个侧踢在地,通过借助地板上的回弹硬生生从躺椅侧面翻过声来,便使曹昂的勒死计划转瞬即逝。 可曹昂也不会放弃,因为他还有预备方案,接着从脚腕上抽出一把短匕首,顺着刘辟的逃离方向斜着突刺过去,“噗嗤”一声中,是那利刃穿过皮肤刺入腹部的划破声,刘辟痛呼一声,最后拼命挥开曹昂。 曹昂被他大力震摔在地,他又一次捡起掉落在身旁的带血匕首,直接用力掷出正好飞速的移动刺中了刘辟那后颈。 刘辟双手捂着脖子,跪倒在地,面向着庭院那入口“呃呃”叫着,似乎正好有个人影出现在那儿,只听见刘辟正张着满血的嘴,沙哑说道:“刘……刘……辟兄……” 曹昂愕然,定睛看向院中那人儿…… 第148章 善恶终有报 妈的,杀错了人!? 刘辟另有其人! 这就是曹昂的第一反应!但是他脚下没停,那就再杀一次好了! 那庭院中的人影还呆愣愣站在那儿,他似乎从曹昂翻过前门才反应过来,急忙往前院逃跑。 匆匆一瞥,曹昂一边快速往前赶,一边回想刚才那个人影儿,对方与刚才杀倒在地的“刘辟”身材相比简直是又矮又小,完全没有任何黄巾主帅的气势,而且身穿灰袍,倒像个穷酸先生! 这tm才是刘辟!!! 曹昂急速奔跑间忽然大喊道:“刘辟!” 那前方不远处的身影竟然站住了,他没有再往前疯跑,而是缓缓回过身来,面向曹昂笑道:“哈哈!你这刺客,好无礼,杀我阵上大将龚都,兄弟们,给我杀了他!” 曹昂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不跑了,就在这时,听得号令,周围出现了一大群戴甲兵士,正是府邸上的守卫,听到那之前的缠斗声音赶过来的吧! 而之前他们在后院,难怪这刘辟往这前院逃跑,因为后院调兵不利,基本上亲兵都是驻守在前院,后面是不让人进入的男主人休息区! 那群披甲护院的战士,头上不仅扎着黄巾,而且还是阵上最为优秀斗狠的勇士,每人都是与虎豹驱力,被严格选为亲兵可是要求都很高的,不是随意的任何兵卒都有这个资格! 曹昂现在正是手无寸铁,面对这群虎狼亲卫,只能眼中微笑,他的意识陷入神识中,无尽无话的虚空之中,他想要找到那许久不再露面的“神武系统”! 刘辟此时正在亲卫的防护之下,他也是轻松了一大口气,心中暗暗想到;没想到啊,倒是有人来刺杀我,显然倒霉蛋龚都替我上了死门,老龚啊,下辈子我一定会把你当亲兄弟对待! 同时他又觉得很可惜,这龚都的战力不容小觑,居然直接就被干死了,一定是与这刺客的暗算有关,他倒是不相信有人能面对面地与龚都决斗致死! “杀了他,给龚大帅报仇雪恨!”这边的刘辟大声嘶吼道。 众黄巾护卫则是义愤填膺,从曹昂站位的四面围拢过来,手中举着兵刃,想要砍杀曹昂。 曹昂终于睁开眼了,一双炯炯神目透露出阵阵寒芒,他大喝一声,先是侧着身躲过离他最近的一名亲兵的劈砍,然后伸手挥拳向他腹部使劲砸了过去,“呃”了一声后,那兵士捂着铁甲覆盖的肚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但是,完全不是……曹昂心中预想的那样……与之前重重迹象那种……非常强力的猛摔出去大相径庭啊! 什么鬼?系统啊……你tm是睡着了吗?给我醒过来啊?这可是危急存亡之时!现在老子真是危险啦! 曹昂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之前多次击溃敌人的那种神力似乎不见了,系统也是了无音信,为什么?难道自己真是要折在这里了? 那些黄巾兵本来还严阵以待,以为这杀害龚大帅的刺客有什么天生神力的,没想到也是故弄玄虚,还装逼呢!他们哈哈笑了起来,正是分头迎面向曹昂扑了过来…… 曹昂听着他们的怒吼,总算是回过神来,转身向后边的薄弱地方跑去,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总不能死在这种鬼地方不是! “放箭,给老子放箭啊!”那边的刘辟看势头不对,这刺客要跑了,赶忙向周边身背弓箭的黄巾兵士喊道。 那几个背了箭夹的听令号令,也是张弓搭箭向曹昂的身后瞄准,“嗖嗖”几声,锋矢卷席着划破空气的声音,向着曹昂飞扑过去。 曹昂正在前院的后方与几名兵士战斗,打倒对方后,只见他闷哼一声,身上,腿上都似乎中了两箭矢,不过还好都是擦伤,划过皮肤淤血便横流出来! 曹昂大怒,但是他也不会没脑子到冲过来把这些人怎么样,那不正是自投罗网了吗? 他只能继续往后院那边的入口冲击,逐渐靠近前院的回廊,正在准备合围过来的两名黄巾护卫被曹昂一左一右踢向对方腿弯,被他给打跪在地,曹昂也不再搭理他们,直接冲入后院中。 刘辟咒骂了一声,带着众人相继飞奔进入,一路上都是鸡飞狗跳,曹昂一个人非常容易躲避,可是那些大头兵士正在后院中直冲横撞,惹得仆役奴婢都是怨声载道,有些饥渴难耐的壮汉见到那些模样俊俏的小丫鬟竟直接猥亵起来,那还顾得上什么追捕曹昂,先享受了再说! 这黄巾可不管什么军纪之类的,作为叛贼本来就没有任何上的道德负担,都反叛的“无君无父”了,还管什么儒家那套礼仪道德的管控。 只是这样不仅加速了曹昂的躲藏,还把刘辟动了真火,怒骂道:“一群不知廉耻的家伙!”非要手提利剑斩杀其中一个破坏了规矩的黄巾兵。 那兵士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泪俱下道:“大帅,俺们跟着您打城县,也得有个盼头不是?咱们进入这南武阳,这里不让杀,那里不准抢,兄弟们都憋死了啊!大帅,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兄弟这一回儿吧!” 刘辟收住怒气,按理说自己不应该再残杀自己的将士,奈何如此下去,怎么立威,百姓会怎么想我等?与贼匪何异? 其实刘辟一直都有一个非常伟大的理想,那就是全天下的受苦百姓都能够安家乐业,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困苦,众人都是一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不分彼此! “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刘辟还是镇定下来,他丢掉手中的大剑,众人也都是沉默起来,可有几个胆子大的小队长也是纷纷抱怨道:“自己好多兄弟都死在城墙上,很多年轻人到死都还只是半大孩子!兄弟们忍受不了也是正常的,大帅,咱们可不能先寒了弟兄们的心啊!” “大帅,卑职提议,这里侵扰仆役者,打三十军棍,补偿损失,奴仆不得再把府邸上的旧事重提,如何?”有一个小校尉提出自己的意见,立刻便被刘辟采纳,此时不是深究这些鸟事儿的时候。 忙活了大半时间,突然刘辟怒骂道:“妈的,不知那刺客逃到何处去了?快,老田,你令侍卫队全城搜捕,让第一步军协调你们一起捉贼!”那个人领命走了。 这边就接着继续在府邸上搜捕,临近黄昏,确实越来越多人加入到其中…… 曹昂其实还在后院中,不过是在后院的杂务厨房那边,他现在正忍着剧痛,手包上白条,腿上也是做了轻微的处理,然后若无其事地与下人仆役开始做活起来。 “你听人说了吗,听说后院那边有刺客?”一个小仆役一边忙着,一边与另一个仆役交头接耳。 “前院刚过来的小燕说了,刺客竟杀了龚大帅,还给跑掉了!” “我甚至还听到那边的堂役跑过来,全部仆役都吓得发抖,现在还是傻傻的,他看到刘大帅带着人过来哩!” “有刘大帅保护,他们还怕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敢问太多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的小管家默默走了过来,呵斥道:“一天天就知道在人背后嚼舌根,我看你们真是活的腻歪了,是想死吗?还是想被刺客也捅刀子?” 曹昂听到大部分消息,也不便再此停留,就要默不作声地退出里屋,可是,瞬间,那小管事就注意到了曹昂,蹙着眉头大喊道:“站住,咦,你不是刚才去后院送酒坛的吗?怎的,你们刚才见过那刺客了?” 曹昂只能躬身回道:“小的倒是没见到,当时我等只是放下酒坛,然后龚大帅便叫我们一起出来了,这才没有与刺客打照面!” 小管事恍然,便点了点头,曹昂这才有惊无险地退出房间,向那边的杂物区疾步走过去。 小管事也要走出此屋时,耳中又传来那些仆役的轻声细语; “刚才那小兄弟之前不是闹肚子了吗?” “是啊,就是不知道怎么样了?看来年轻人身子骨厚实,本来没什么大碍的,一看就痊愈了!” “俺们当时怕他一个人到处乱窜呢?还好没与刺客相碰,倒是捡回一条小命哩!” 小管事猛地回头怒斥道:“他刚才送酒后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那几个杂役都小心地点头,不知道哪里又惹得管事不高兴了? “你们……你们tmd……误事啊……”小管事抱怨着,一溜烟跑出了门。 …… 黄昏的时间开始下雨了,路上的泥泞搅合着路人烦躁的内心,街道两旁的路人都是乱哄哄地避雨回家! 刘辟,公府后院的杂物区,这里却是寥无人烟, 曹昂隐蔽着身子,急行穿过杂物间,眼看前面就是后门的所在,只要通过那里,就可以出到府门外了。 没过一会儿,那边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打乱了曹昂的心扉,他连忙缩身躲进旁边的杂物堆积处,不动声色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还好只有三人,两个黄巾兵,第三个人竟然是那小管事,妈的,此子真是竟然看出了我的破绽。 曹昂低身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左手握着一根实木棍子,他伏低身子探出头来,靠向就近在身侧的一个黄巾兵,把左手边的木块往他们中间一扔,那些蠢货立刻被木头敲击地面的身影吸引过去。 曹昂动如猛虎般欺身而上,使劲儿挥动着手中的实木棍子,对着来人的头颅就是致命一击,撞击而过的棍子竟也被从中敲断! 另一个黄巾兵也是即刻挥动着大刀朝着曹昂头上砍来,曹昂眼疾手快间拾起地上的兵刃横刀不及,震得虎口发麻,被利刃刺入左胸,他“呃”地一声痛呼,抬起左脚勾向那黄巾大汉,后者被拖倒在地,曹昂顺势挥刀砍向他脖子! 曹昂捂着伤口,眼睛凶狠地看向那早就吓破了胆子的小管事,现在他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连声“求饶”、“大侠饶命”等话! 曹昂拖着大刀,站在对方面前,幽幽说道:“本来你不管这事儿,我便饶过你这等小人,没想到你倒是不知足啊……你去下面,向着你之前做的那些惨死的无辜冤魂说‘饶命’去吧,我叫曹昂,如果做鬼就直接来找我!哈哈哈!” 曹昂劈刀砍向小管事…… “啊啊”的一声声惊叫,曹昂向前方看过去,此时那看门李老伯见到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径直跪倒在地上,两眼愣神间,双手撑在地上,向曹昂磕着头! 曹昂吐出一口血水,眼神狠厉地向李老伯走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杀红了眼! 那李老伯依旧是磕着头,额头上都磕破了皮肤,血水、雨水夹着血红流淌进砖石上的地缝里…… 曹昂忍受着寒气的浸湿,伤口也都在流着血水,隐隐阵痛,他现在连刀都提不起来了,全身虚弱无力,缓缓走动到李老伯身前。 老头儿终于抬起头看向他,本身就小的眼睛也是被雨水掩挡住视线,只见那小伙子丢下了大刀,转身离去了。 因为曹昂刚才莫名想起来小环的那句话; “李伯是后边守门的,他人很好!” 第149章 鬼魅夜行 傍晚时分,刘辟公府整个院落上上下下炸开了锅,那后院中的莫名多出来的三具尸体同样非常惹人注意。 没过一会儿,刘辟接到后院的报告,便带着人群急匆匆赶过来,这个时间,本来是府邸上人最多、最繁杂的时候,没想到在雨幕中,躺倒在地的明显有两个是黄巾将士,另一个好像是仆役管事打扮。 “大帅,还有个活口,问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儿只知道说‘不知道,不知道’的!”那小校尉眼神示意旁边的一干守卫,那群人便押着李老头过来,摔在地上的积水里。 李老头呆呆愣愣地,额头上流着血水,混着雨水一起流淌滴落,他只顾自说道:“不知道,不知道!” 刘辟忙问道:“找个后院的仆役过来,认认这人。”他自然是不清楚这守门的李老头是何许人?甚至他们接管这府邸时,全府上下的杂役、婢女都基本上没动过位置,原来是怎么样,他们入住后还怎么样? 那士兵传令过去,没一会儿,有个小仆从便跟着过来,跪在湿地上,先是向刘辟磕了几个头,然后战战兢兢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辟站在这边的屋檐下,沉声道:“起来吧,你说说,这老人家是谁?可是府上的杂役?” 那仆役转头望向一边仍在默默念叨的李老头,这才小心答道:“回大帅,这是李伯,俺不知道他叫啥,大家都叫他李伯,是守后门的!” “哦”了一声,刘辟转头不动声色望向那边的门房,正是这后门的前面小院子。他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但是为什么这“李伯”没事呢? 这刺客简直是非常狠厉的,武力高强,身手了得,令刘辟都不得不加以佩服,而且行事果断,几乎都是一击毙命,更不像是会留活口把柄的人。 到底为何这“李伯”就能逃过一劫?还留条活路? 这么孱弱的人,为什么还能活着? 之前的那小校尉见到主帅一脸疑惑,他在后院围捕刺客时曾数次建言,都被刘辟采纳,俨然是刘大帅心腹自居,现在更加是出头立功的时机,他走进忙说道:“大帅,要不要我们把这李伯拖下去拷问一番?我就不信了,还能问不出来?” 刘辟没好气道:“你不知道他已经失心疯了?还拷问什么?你还能问出什么来?” 小校尉转头看向李伯,后者仍然跪坐在地上,轻声默念道:“不知道,不知道”,他低下头自责说:“卑职愚钝,还望大帅恕罪!” “行了,你叫那侍卫队老田加大搜捕力度,不惜任何代价,务必给老子查出来,究竟是谁在这里放肆?”刘辟摆了摆手,便带着人径直走回后院。 小校尉赶紧附和道:“是,属下遵命,这就去办!大帅慢走!” 阴暗的夜空,接连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那边门房平静的氛围下也昭示着风暴即将席卷向城内…… 曹昂从那小巷弄出来后,便隐身藏躲在幽暗的夜色里,循着了无踪迹的街道向着那边小环的居所赶过去。 时不时一队队人马飞驰而过,曹昂便立即俯身进低矮的房屋拐角处躲藏。 不远处传来居民百姓被强行进入搜捕的声响,那些黄巾军也正是因此找到了发泄的途径,兽欲依然在进行,也将继续下去…… 曹昂也在忍着剧痛,天空中飘散的小雨打在身上,虽说雨点不大,但是一旦牵扯到伤口就是一阵阵钻心疼,他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流了多少血水! 腿上、后腰、前胸,到处都是划痕伤口,尤其是致命的前胸部分,几乎是被那边的横刀斜插入的,裂口更是很深,如果不及时消毒,曹昂真怕自己撑不住多少时间! 不知道走了多久,曹昂以为自己都好像是要迷路了,竟然找不到方位感,脑子里也是昏昏沉沉的,就在这时,从街道旁边突然窜出了一个身影正好与曹昂撞了个满怀! 曹昂痛呼一声,按住自己胸部的伤口,手中仍不放松一把揪住来人的后领子,只听到对方“哎呀”轻呼声,他顿时一愣,便撤出手中力道。 因为这怀中的小人儿明明就是小环,她怎的半夜跑到这里来了? 小环懵懵地从怀中看向曹昂,双眼中立即闪动着喜悦,忙哭喊道:“曹大哥,小环终于找到你啦!”说完就抱向曹昂腿部。 现在曹昂别说别人碰到了,就是轻轻一按着伤口都受不了,此时也是痛呼道:“小环乖,曹大哥受了一点小伤,别挨着这里哦!” 小环果然立刻放开他,然后委屈道:“曹大哥,怎么受伤了啊,w(?Д?)w,阿母那边……还有小曹大哥,他们都……”说完豆大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曹昂心中就是一个“咯噔”,小环这么晚来找自己,肯定是家里出事了! 要不然不至于如此的境地,但显然现在、在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曹昂拉过小环的手,轻声说道:“先不要说,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去哪里啊,曹大哥!”小环一个半大孩子,这深更半夜的自然是非常害怕,他紧紧环着曹昂的腰部,像个无尾熊一样跟在身侧。 曹昂神秘一笑,但是又被扯到了伤口,脸上都露出了惨白的诡异笑容,缓缓说道:“咱们现在继续去刘辟公府!” 小环心中不解,但是没有异议,只要跟着曹大哥就非常安全,心中更是幸福感满满。 还是那条巷弄,那所门房,曹昂轻声推开,竟然没有上锁,果然,一切都仍旧是如他预料的那样! 曹昂与小环走进杂物间,此时那三具尸体已经被彻底清除干净,李老头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只留下斑驳的地砖上那些还没来得及被雨水冲刷掉的丝丝血迹! 曹昂紧紧拉着小环的小手,推开了一道侧门,这里都是堆放干草的地方,随即他又轻轻合上门缝,还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确定安全之后,才带着小环绕道繁密的杂草堆里,用干草盖住两个人。 小环一路上也都是很紧张,生怕自己耽误了曹大哥的要事,因此大气都不敢喘。 曹昂这时才轻松下来,两人现在正蹲坐在干草堆上,他问道:“是不是黄巾军去你家搜捕了?曹兖……嗯,就是小曹大哥怎么了?” 小环使劲儿点着头,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小声抽泣道:“快到晚上时,突然有几个阿叔闯进来,他们见人就抓,小曹大哥忙护着我从后院翻墙走,娘亲还在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后来他们追了出来,小曹大哥说叫我去找曹大哥,自己上前去与那些阿叔缠斗在一起了!都是我,害了小曹大哥!还有娘亲!”小姑娘越说越痛苦,眼泪更是止不住向下流。 曹昂大概是清楚了整件事情的脉络,拍着小女孩的肩膀,忙宽慰道:“没事了,这不怪你的,这里的……嗯,希望你娘和曹兖会没事儿的!” 虽说他话中是安慰性质的,但也给小姑娘莫大的信心,还真使得对方安静下来,默默低着头不再说话! 曹昂身体上受伤,心里现在也很受伤,早知道就带着曹兖了,哎,让他深陷重围,莫种意义上来说还是“重蹈”了前世的“覆辙”! 现今更是不知道是生是死? “安民啊!阿兄对不住你!”曹昂也轻声说了一句,那边小环昂起头来,小脸上满是不解! 曹昂缓缓摸着小环的头,又提醒道:“你做的很好,如果小环不及时出来碰见我,你曹大哥我可能都已经被抓了!你说是不是!” 小环瞪着大眼睛,“嗯嗯”地点着头,本来小姑娘还想说什么的! 但就在这时,曹昂急忙俯身掩住小环的嘴巴,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小环立即会意。 因为不远处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在这深更半夜中,就如鬼魅夜行一样…… 第150章 媾和的代价 寂寥无人的午夜时分,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到这种地方来! 曹昂心中暗暗想到;难道被人发现了?可是,之前沿路进来,自己都是非常小心谨慎的,总不至于在此关键时刻出差错,也都是确保了周围环境是绝对无人跟踪过!究竟是谁? 小环的小身体一直在旁边,现在她更是悄无声地向曹昂靠拢,还在轻微颤抖,无疑是幽暗的环境以及恐怖的脚步声让小姑娘害怕了! 曹昂放开了小环嘴巴处的手,然后轻轻俯身到她耳边说:“别怕,曹大哥在这里,只要别发出声音,就不用害怕!”说完还不忘宽慰似得摸着她的头。 小环松了一口气,在黑暗的干草中点着头,心情也似乎平静了下来。 于是曹昂又是拉着小环的小手凭借着干草躲到了更深处,他身体虽然正在牵扯伤口时仍旧是剧痛,但是生死攸关之际,绝对不能在此地暴露,要不然他们才真是没救了啊! 曹昂倒是不担心来者是什么鬼魂之说,毕竟自己也是辩证唯物主义的拥趸者,而且往往人比“鬼”还可怕,因为前者才会伤及你的性命! 两人这边刚刚藏好起身子,那边的木门“嘎吱”一声就被推开了,在这寂寥的午夜,别提有多渗人,小环紧挨着曹昂就是一个抖动,曹昂赶忙轻轻环着她,以示安慰。 没想到那边却传来几声“压抑的娇喘”,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中,显得如此突兀。 曹昂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对男女搂抱亲吻进来,那男的正紧紧抱着一女子,嘴上也是不停歇的,手上更是用力抚弄起来,惹得怀中女子娇吟连连, 那女子即使承受不住身子的伐挞,但还不忘手环男人胸膛,埋怨道:“冤家,还不关门来!这大半夜的,就知道折腾人家!” 男人一阵发颤,激动道:“小美人,是不是等不及了啊……乖啊,俺这就来侍候你!嘿嘿!”说完用后手绕到门那边又是一声“嘎吱”关闭起来。 两人便颠鸾倒凤地躺倒在前面那一大片干草堆上,欢欢乐乐地就做起那种事儿! 曹昂直接就是大无语,心中叹息道;妈的,你这些人难道就不能去开房吗?能不能有些公德心?他旁边还有一株幼苗呢? 想到“幼苗”,曹昂赶忙转过头去看小环,只见小姑娘正瞪着大眼睛,一闪不闪地紧紧盯着前方的“动态春宫图”,小脸上哪还有刚才哪怕是一丝丝的害怕心情! 曹昂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轻轻用手掌心遮挡着小环的眼睛,默默想到;少儿不宜! 小姑娘被遮住风景先是小手要掰开曹昂的大手,但是没办法,实在是手上的力量不够,小孩子家家能够有多少力气,最后也就只能撅着小嘴任由曹昂覆着! 而那边依旧是在进行某种远古的仪式,与此同时,男的急促说道:“玉儿,把这个脱了吧,省的碍事哩!” “不行,这可不敢全脱了的。这种地方,李哥,你还来不来?不要人家要走了!”玉儿轻声嗔道,又不忘带着哭腔说,“人家全都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莫要学那张管事,人都死了,还有那么多结了情的女子上门讨债的!” 李哥的迫不及待,粗声粗气地说:“哎呀,俺怎么会是那种人的,张管事那是该死,平常日子俺们吃了他不少苦头,俺还真是感谢这刺客的哩!” 玉儿忙伸手按住情郎的嘴巴,小声埋怨道:“可不能说这种话,听到没有,尤其是对外人,要是别人发现了,还不被人打死!”虽然身体被男人压着,但是心中仍是向着自家男人的,尤其是身心都给了对方! 此时便是休戚相关,荣辱与共! 李哥忙解释道:“放心,玉儿,俺都听你的哩!快,还是脱了吧,穿着隔得慌,来,俺帮你脱!” 玉儿也没办法,只能任由心上人脱去最后的那一丝“自尊”,晕红着脸,由着对方使劲儿放肆折腾起来…… 这个时候,曹昂也是义愤填膺,默默忍受着蚀骨的折磨,但是依然不忘把右手覆上小环的耳朵,尽管也只能挡着一右耳,但也聊胜于无! “你这坏家伙,轻点啊,这种地方,你也敢带人家来,真是坏死了……”玉儿沉醉其中,像小时候乘船回老家一样,悠悠飘荡于湖心,又像沉醉于湖底,仿佛整个碧幽环境都将自己包围了! 李哥只是埋头苦干,像一台不知停歇的机器那般运作起来,被玉儿捏了一把腰肉,才忙回道:“俺也不知,不就是死了几个人了吗?那几个人听说都被刘大帅给放到城外乱葬岗哩,现在这后院就更没人来哩!” “你快点儿吧!人家还是有些害怕,咱们完事儿也早些回去吧!”玉儿带着哭腔,仍旧是心有余悸,虽说一边很舒服,但是却总是安心不下来! 李哥颤颤巍巍的,压抑说道:“嗯,玉儿,俺听你的,不过,这刺客还是逃走了,确实还不能太放心哩!呃……”打了个响屁之后,两人都安安静静下来…… 玉儿也是舒了一口气,在娇声发出“重死了”后,推开了李哥,忙起身收拾起来。 李哥舒缓了一阵,又是把穿戴整齐的玉儿抱紧怀中,显然是仍有弹药,欲需再战,但是玉儿却很担忧,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细声说道:“好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人家还不会给你吗?咱们快走吧,这里瘆得慌!” 李哥无奈,只能唯唯诺诺点头,拉着玉儿便轻手轻脚出门离去。 曹昂这边也是放开了小环的手,小姑娘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小脸上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曹昂也不敢再耽搁,他生怕还有什么人回来,现在知道这种地方也不是什么好隐蔽的地点,于是也得再另寻他处。 “咱们也得走了,小环,起来吧!”曹昂拉着小环,推开周身的干草堆,悄悄起身,先是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从藏身地走到门口那边。 曹昂只觉得脚上似乎踩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他疑惑地捡起来,一看愣道;是亵衣,女子的,刚刚那? 可还没容得下他多想,那边廊道上又传来脚步声,这次竟然是急促的小跑声,曹昂看着手中的布料,瞬间了然,他忙丢到地上,拉着小环又忘那藏身处躲过去。 之前还好的没行动,所以曹昂身上渐渐也适应了伤口,可是现在他快步跑起来,又牵扯到伤口竟然流起大量鲜血,时不时滴落在地上…… “曹大哥,你在流血!?”小环惊呼道。 曹昂食指放在嘴边,做“嘘”状!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这边刚藏好身体,那边的木门便被推开了,是那刚才出门去的玉儿,倒是那李哥没有结伴过来,因为玉儿是来取亵衣的,都怪李哥,着急忙慌地非要脱她这里的衣物。 玉儿提着灯笼,没一会儿便俯身找到了那块布料,她拿到手后竟然是直接穿戴起来。 玉儿是先把灯笼放在地上,这才安心解开衣物,然后有条理地脱去外衫,一件一件重新穿回身。 可就在这慢条斯理的穿戴中,玉儿便是呆愣住了,她原先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睛,于是她蹲下身定睛细看,那地上黑色黏糊糊的,不是血水吗?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星子,然后轻轻提着灯笼,竟然循着血水,慢慢看向了那边干草覆盖的大草堆中…… 隔着草料,“六目相对”,曹昂叹了一口气,直说道:“真是个傻姑娘!” 话还没说完,曹昂边忍着伤口上发出的剧痛警告,动如脱兔般从草堆中闪现而出,在玉儿慌张想要尖叫中一个手刀,打昏了过去! 小环也是飞奔过来,忙说道:“曹大哥,这小姐姐……” 曹昂喘着气,拉着小环的手出门,轻声说:“不用管她,咱们先走!” 就在曹昂想着是不是再换个地儿藏起来,于是他们往后院的休息区走去…… 可是那边李哥等着玉儿久不见回来,心中疑惑,便走回到那间干草房,旋即看见玉儿倒在地上,他惊叫地抱起玉儿,使劲儿拍着玉儿的脸,玉儿悠悠醒转之后,看到李哥忙哭道:“刺客……刺客,李哥,有刺客……” 于是,府邸上又炸开了锅,全府上上下下,仆役兵卫全部出动,甚至公府外围也是非常热闹,大量的骑、步军接连调动起来,势必搞得整个南武阳城池都颤动不已! 曹昂见势头发展不对,也只能埋着头,牵着小环的小手,在她的指路下向杂物区这边靠近,因为那里可以从后门方向出去! 可是这边的后门之处,也站着好几个事先接到命令的兵士防卫这边,曹昂与小环跑过来时,正好与这里的几人面面相觑,几乎是撞个正着! 曹昂使劲咧了咧嘴,笑道:“小环,站在后面,等着曹大哥,会很快的!” 确实很快,曹昂几乎是用出了毕生所学,竭尽全力,肝肠寸断地才把这几个护卫给一个个或者打晕在地,或者呻吟求饶! 可曹昂却成为了血人,全身上下先不说伤口是新伤还是旧伤,全身困乏无力,头脑晕眩,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他回头时,甚至看到卢洋那女郎竟然来了! 难道是自己想她了吗? 还是自己要死了,老天给自己的补偿,最后在幻想中见她一面! 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曹昂眼睛闭上,昏死过去…… 第151章 虚幻与现实 曹昂仿佛神游进入一个梦境中,在这个梦里,他回忆起前世的种种场景…… 十七岁时的叛逆青春期,那里充满了尘土飞扬的马路、游戏厅里的喧嚣,还有“第七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一二三四”的男、女中音。 但在尘埃飞散的一刻,善心也好魔鬼也罢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曹昂映入眼前的则是一道虚空,他抬脚迈进其中才发现“自己”竟然从另一边的白色幕布中走了出来。 竟然有两个自己,两个曹昂,这是什么鬼? 曹昂盯着他,他也盯着曹昂! 曹昂举起右手触碰对方脸颊,那家伙也同样举起右手触碰曹昂脸颊,两边的动作都是同时、同样地发生,简直就像对方是自己的镜像现场。 曹昂忍受着奇妙而又无语的环境氛围,实在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难道身处地狱之中…… 遥想着自己自然不可能上得了天堂,但是地狱与想象中的场所相差太大,还是说自己进入了时光隧道,即将又会穿越到其他的时代! 曹昂的念头一发动就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啊? 他回想“死掉”之前还曾经肉搏大战,正是那次体力不支,所以才…… 就在这时,一道异常的响声闪过脑海中,竟然是那“神武赫然系统”! 曹昂直接怒骂道:“你是什么狗屁系统,别人都能穿越大放异彩,你个bi系统屁用没有,还把老子搞死了,我要你何用?” 那对面的曹昂竟然直接发话了,没错,就是曹昂对面的“曹昂”说道:“宿主大人,系统升级中,请稍安勿躁,系统升级中,请稍安勿躁……” 曹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喊道:“老子都死了,还tm什么稍安……什么勿躁……” “曹昂”又是开口,依旧是机械式十足的语调,接连开口说:“宿主大人没死,宿主大人还没死呢,请耐心等待系统升级,请稍安勿躁!” 曹昂总算是彻底无语了,但是唯一的好消息是自己还没死啊!就是不知道被谁救过去了! 虽然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曹昂决定还是等待片刻,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都应该稍等一会儿了! 就在曹昂准备双手抱胸仔细观察起“自己”时,那个“自己”笑了笑,一个侧身蓄力,突然挥动拳头向曹昂打过来。曹昂慌忙转身躲避,使对方的架势落空,挥出的拳头打到了空气中…… 曹昂顿时愕然,怒道:“你疯了吗?是不是脑子升级给升坏了!” 那个“曹昂”站定,淡淡说道:“宿主大人已经升级完成,可以检验成果;宿主大人已经升级完成,可以检验成果!” 他话音刚落,曹昂便听到侧后方一个“咔嚓”响动起来,他转身看过去,那边的空间竟然在扭动,实则是空间扭曲了! 曹昂瞪大了眼睛,一脸都是难以置信。 这时,那边的“曹昂”又说话了,缓缓而又机械式地说:“这是‘气体波动,神武玄功’,需要使用时,只需要心意一动,立即血气运转全身,调集全身气劲攻击一点,无坚不摧”! 曹昂立即惊道:“就刚刚你那一拳?就发动了如此什么‘玄功’?还真是神功莫测啊,你早不拿出来,我也不用这么费力被人搞死了啊!” “曹昂”回道:“宿主大人还没死!神武系统中的,神武玄功,只要通过锻炼,就可以提高身体内血气的运行速度和聚集数量,平日里精神血气深藏在丹田腹部,还望宿主大人你好自为之!宿主大人可先试一试调动身心,是否能够转动气力?” 曹昂便静下心来,突然,他发现自己不过才是心意一转,全身的血气竟然迅捷无比的已经运转到了自己的手掌和眼睛上,而那手掌上隐约传来的血气充盈的胀痛感,与耳骨波动如在耳边跳动的心跳声,这种奇特的感觉让曹昂彻底确认了自己的高武。 这时,“自己”飞奔过来闪出一拳,曹昂“噔”地一下视野开阔起来,手中直接凝聚气力,转身朝着“自己”挥动过去,果然,那个“自己”被曹昂推动的空气炸了给震飞了出去,摔倒在虚空之中。 曹昂“呼”出一口浊气,不禁看向自己的手掌心,竟然有这等威力,这真是我的能力吗? 那个“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向曹昂点点头,便原地消失,惹得曹昂径直跑过去抓向虚空,毫无所获…… 曹昂站在原地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他稳住身体想要坐到地上,可是就在他一闪念头的时候,四面的环境瞬时变化,自己也仿佛要抓紧着什么,但是反倒是什么都没捞到…… 曹昂又是立刻感到一阵失重的眩晕,他“啊啊”大叫了两声,惊坐了起来! “你醒了?总是说梦话,叫又叫不醒你!”这个悦耳的女声是卢洋的,她坐到床铺边上,小心地给曹昂擦揩着冷汗。 曹昂愣愣地看向卢洋,没有任何回答,他回看身体,只见自己全身包扎着白布条,像个大粽子一样! 卢洋见他呆呆愣愣的样子,白了一眼,埋怨道:“就知道逞能,这下好了,以后要老实了吧!还好我来了,要不然你这小命啊!哼,你以后定要听从我的话,知道了吗?” 曹昂被卢洋扶着躺了回去,他又是开口干涩地说:“小环呢?那个小女孩……” 就在他还没说完,小环的小脸立刻从床边钻出来,嘴巴里还鼓鼓的,她脆生生说道:“曹大哥,我还在吃东西呢?是小洋姊姊买的哦!” 卢洋于是把自己单独入城,而且前夜晚上在城内看到大股黄巾军向公府府邸那边调动,然后便一直跟着过来,前门可谓是人头攒动,于是想要绕道后门进入,这才恰逢看到曹昂的“英雄”一幕,最后把一大一小带回了这里! “这里是‘侍风’在南武阳唯一的据点,离着城内的中心位置很远,是南武阳的东北区,算是人烟稀少之地!”卢洋完全摸透了曹昂的心思,几乎都是不等他提问,便自己都主动说出来。 曹昂很欣慰,张着嘴,轻声说:“口渴,水,有吗?” 卢洋起身去端水杯过来,慢慢给他用汤勺滋润滋润干裂的嘴唇,然后轻轻对着嘴巴注入,还不忘提醒道:“你嘴巴太干了,先别喝的太猛了,慢点……” 曹昂喝过水,才发觉自己好多了,就是不知道刚才的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转头看向周边,只见这里是一座小木屋,旁边一张简陋的小桌子,小环正晃动着两条小腿,坐在上面两只小手正扒拉着一张张大饼啃着,简直是欢乐的很! “城里没有搜捕这里吗?我已经睡了两天了,想必南武阳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了吧!”曹昂说着,在卢洋的搀扶下背靠着坐起来,虽然伤口众多,但是他却全然没感觉到任何伤痛,这可能也是一大疑点! 卢洋坐在旁边,点头慢慢说道:“你闹得动静儿这么大,他们会轻饶过你吗?也不想想,这所据点早年间就没人打理了,说白了,这里是废弃的小屋,而且还靠近东北,离着内城中心相隔又远,他们不找城内繁华地带,还跑到这边旮旯里找?而且我入城时,就看见那些黄巾军正在打家劫舍,一家一家,挨家挨户地去抢劫,烧杀淫掠简直是无恶不作!” 曹昂心下恍然,沉声道:“看来我们是彻底安全了,这黄巾余众占据南武阳时反倒是克制军士劫掠城内,现在众军正好借着搜捕刺客的名义来大大方方劫掠百姓,哎,真是歪打正着啊!他们哪还会搜捕正在的刺客,巴不得刺客永远没找着,至少别那么快找着!” 卢洋被这一分析才完全明白过来,是民众被蒙蔽了,她叹道:“我是强忍着,才没有动手暴露自己,要不然我早就把那些贼兵大卸八块了?” 曹昂非常了解疾恶如仇的卢洋会做出什么来,他拉着卢洋的手安慰道:“真是难为你了?咦,你这次出来,费县那边都还好吧?” 卢洋点头道:“这些你不用担心,应太守按照你的要求召集军士戒严四门,只进不能出,在我来之前,到处都是军士巡逻,而且也没有什么贼军敢进攻费城!哦,对了,我出来之前,应太守接到了曹公的军令,据说是加派了于将军带领2000步骑军从奉高县南下。曹老爷子也是每天都乐呵呵的!倒是全然没有之前那种丧气样子。” 曹昂这才舒心下来,却幽幽叹气道:“有大军增援就好办了,就是……哎,我把安民给弄丢了!” 卢洋也是立即沉默下来,她自然是听小环说起过,知道其中缘由,忙宽慰道:“别担心,等攻下这里,咱们多加派人手大力搜查,定能找出你堂弟的!” 曹昂摸着卢洋白皙的玉手,只能缓缓点头…… 第152章 以后你就叫曹环 曹昂在这据点休养的这几天,他开始运转全身的气脉经络,发现自己当时还真不是做的梦。果然是这“神武系统” 升级,自己拥有一套“玄功”体系;就是提高周身的气血,凝聚空间波动,不仅可以用来战斗,而且还可以调养自身体质。 曹昂已经把原本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一样的白布条都拆解开,每天站在破落的院子里头运气调整。那时他面部通红,全身冒着热气,卢洋甚至几次都以为他是气急攻心,经络不调了! 这天清晨,曹昂照样是在院落中运气梳理功法,他们住的屋子只有一间,也就是之前他住的地方,那个南武阳唯一的无人打理的据点,听说前任管事早在青州百万黄巾军侵入兖州时,就带人去城墙上奋战守城去了,之后便不知去向,大概率也是死在那城门中了吧。 院落周围的泥巴院墙也都是塌落的散乱一地,还有无人修缮的地缝墙砖都是坑坑洼洼的,曹昂远眺南面,那边正好是一处处茂密的小树林,怪不得选址在此地建设据点,的确不容易暴露。 曹昂悠悠哉悠哉开始去林子里散步,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他环顾四周,看到侧后方的一株大树,便紧抓树干,用了一丝气力便直线上升飞到那棵高大树干中。 曹昂定睛远方,原来是卢洋,她正带着小环回来了,曹昂立即向树下招呼道:“回来了,我出来看看!” 卢洋听到曹昂的声音,本来跑过去的马儿立即被她叫停在原地,似乎也是非常不爽,喷着响鼻埋怨这个女主人。 “你怎么擅自过来了,不是叫你别乱跑吗?”卢洋依旧坐在马上牵着缰绳,曹昂翻身下树,缓缓走过来,就看见她身后的小环那大眼睛流着泪水。 曹昂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小环?” 小环默默低着头,也不答话,只是小脸垂泪,哭戚戚的样子! “先回去再说吧!”卢洋轻轻挥动着马鞭,率先带着小环穿过密林下路,曹昂只得在后面小跑回去,出了林子,便看到卢洋都已经拴好了马儿,小环仍旧孤零零站在院子里发呆! 曹昂急忙走过去,俯身拍了拍小环肩膀,小环先绷不住了,哭丧道:“阿母死掉了!” 卢洋这时也走过来解释道:“我在城北劫了那黄巾军的马匹,就带着小环按照她指的线路去了她家,没想到小环母亲被……嗯,衣服都被撕碎了,光着身体,死在床上……其余的人都没看到!” 卢洋说完蹲下身轻轻把小环抱进怀中,接着望向曹昂说:“我直接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小环母亲给埋了!” 曹昂轻轻叹了一口气,但以现在的时局,这种事情竟然不是个例,而且还是非常普遍的! 小环这时伏在卢洋怀中,“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似乎才找到了那一丝丝的发泄通道,就是这个十几岁的小女郎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曹昂轻声安慰道:“小环,别怕,你阿母想到你在曹大哥这里,定会安心的……以后你就跟在曹大哥身边,好吗?” 小环从卢洋怀中探出身子,使劲儿点头,伤心地说道:“曹大哥不会也不要小环吧?” 曹昂摸着小环的脑袋,沉声道:“放心,你以后做我义妹吧,叫曹环,怎么样?好听不?” 这是多大的泼天富贵,可是小环却红着脸摇头,支支吾吾地说:“才不要,小环……小环给曹大哥当奴婢,一直侍候曹大哥就行……” 卢洋也是被惊道了,她仿佛发现了什么,又是瞪向了曹昂,而粗线条的曹昂不知道好端端地这女郎怎的又生气了,不过他也是连忙点头,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还说随便你,但是曹环这个名字你是一定要收的,惹得卢洋白了曹昂一眼! 三人进屋后,小环在小架子上躺倒昏昏沉沉睡过去了,曹昂与卢洋对视一眼,都没有在与她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儿,小姑娘有时也需要自己的时间,去慢慢消化这人世间的悲欢! 反倒是曹昂与卢洋两人坐到大床上,这几天时间,都是两个荷尔蒙正浓的年轻男女睡在床上,因为当日小环就说过自己有个架子睡就行,曹大哥与洋姊姊睡床,在小姑娘心里,还想总是觉得他们两个是一对夫妇一样。 卢洋没办法,只能任由曹昂乐呵呵去院子里那些残破木头来当做小环的小床,不过都是清理的非常干净的木料,在一般家庭里,可别想有这等上好木材来当家具的! “城内局势如何了?外部咱们的人有什么动静没有?”曹昂慢悠悠将视线从小环那边转过来,不动声色地摸向卢洋放在大腿上的光洁玉手。 卢洋冷笑着打开那“侵袭”而来的“猪蹄”,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 曹昂于是才老老实实、正襟危坐起来,听着卢洋娓娓道来,她说:“城内倒是还是正搜捕你这刺客,不过就程度来说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可就是加强了不少戒备,街市道路上时不时便有黄巾军的巡逻队,我也是把马丢在远离商铺口的外围,才与小环进去找她家的!” “那安民?”曹昂忙问道。 卢洋失落地摇头道:“没看到!不过也……没发现你堂弟的……尸首!” 曹昂一愣,才轻轻“哼”了一声,心下暗想到;我真是谢谢你啊! 不过他只是沉声思索道:“看来,已经延缓了抓捕刺客,或许是外部条件的压力已经来了,所以他们这才只能先放下!” 卢洋深以为然,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知道于禁将军的援军,这才带着人去加固城墙守卫,放松了内城的搜捕?” “差不多吧,现在如果再加一把火,那这里的黄巾军可能就更加扛不住了啊!”曹昂眼中闪动着光辉,这是他一贯在想计策时,下意识展现出来的习惯。 卢洋深知,有人要倒霉了,不就是这里的不长眼的黄巾军吗! 不过曹昂又是马上担忧道:“现在咱们出不了城门,四门戒严之后,守军会越来越多,这南武阳恐怕很难逃出去啊?” 就在这时,那边的小环忽然翻了个身,大眼睛滴溜溜转向这边,忙说道:“我知道东边那里有个地洞,有些人从地洞那边运些好东西出去,就是从那里过去的,知道的人没有多少,曹大哥要去吗?” 曹昂惊喜道:“当真?”小环使劲儿点头。 这下还真是一个防守弱点,如果官府不知道,在这里派人来里应外合,打开城门,那这南武阳不是就很容易被攻破了? 不过就是就是时间早晚的事情,他也不敢再耽搁,便说道:“咱们今晚就出城。小环,到时带我们过去,你来指路!” 小环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神色凝重地答应下来。 而卢洋则是说道:“会不会急了点,你身体完全恢复了?” 曹昂自信一笑,故作神秘地说:“放心,我已无大碍!”只差没说,他现在简直是精力充沛,身轻如燕啊!! 卢洋白了他一眼,算了吧,还是这货本来就是整天都上蹦下跳的,哪里会联想到他几天前还是身受重伤! “小环,你先睡会儿,咱们晚上在行动,现在还有好几个时辰呢?”曹昂带着卢洋出去,留下小环安心入睡。 临近中午,这时外面院子里静谧的空气,仿佛也昭示着大家此时的心境,危机过后的生活依旧是热烈激情的! “你们这里的选址地还真是考究,确实像个秘密细作机构的水准。”曹昂走出院子,看着不远处拴着的马匹,在林子边缘处散步。 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事情,卢洋正奇怪的,随口接上说:“这里有人打理都还好,就是无人看管之后,便破败至此,之后这个据点也就没有了作用!” “你说,你们在这的细作都有几个人,都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不可能只是干细作打听的事吧?”曹昂来到那匹马儿边,轻轻抚摸着骏马的鬓发,惹得马儿一阵欢快的踢踏声。 卢洋没好气说:“我怎的知道,我又不是负责这边的人!再说,现在他们都不在了,还怎么打听?”女郎看着他还有心思在这里摸摸马儿,散步一副悠哉闲情逸致的样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咱们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说的明白点就是在逃亡,这厮竟还有时间来如此打发! 曹昂继续抚摸着黑马的鬃毛,疑惑道:“你是从城北哪里截获这匹马的?” 卢洋接话道:“黄巾军!” 曹昂继续问:“打死了?” “我没下重手!” “什么?!” 就在这时,林子深处传来一片密集的马蹄声,浓烟滚滚地都逼着飞鸟到处乱窜,整片林子里像沸腾的开水…… 曹昂与卢洋面面相觑,有敌军?! 第153章 神武玄功初成 不知道是不是这匹马的主人找来的,还是卢洋个人的漏洞,反正现在那些黄巾军现在是追来了! 曹昂把缰绳从树干上解下,递送给卢洋,说道:“你先带小环走,我上去堵住一阵,稍后我会跟上来,放心吧!这些人还不算是什么对手!” 卢洋也没有矫情,现在更不是耽误时间的情景,于是她连忙说道:“那你快些来,我先走了!”说完便疾步跑进内院的屋子里,把小环抱了出来,蒙头蒙脑还正在睡觉中的小姑娘悠悠转醒,就看到洋姊姊那好看的玉容! 小环打了个哈切,问道:“洋姊,咱们这是去哪儿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卢洋抱在怀中,忙喊道:“洋姊,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的!” 卢洋哪里还管得了小姑娘,走出院子后那曹昂早就不见了身影,她牵过屋外的马儿,把小环平放了上去,自己也跳上骏马,娇声说道:“小环,还记得城东的那处洞口吗?咱们现在就过去!抱稳咯!驾!” 快马席卷着尘土,纵是不情愿也得被脑海中的意识驱使着快速奔跑起来…… 这边曹昂先前早就隐蔽在丛林中,他再确认了卢洋两人跑远了后,这才循着马蹄阵阵的踢踏声,摸着路在树上接连几个纵深跳跃,当他站在高达灌木丛中观察时。 那边姗姗来迟的十几个人的黄巾小队映入了眼帘,曹昂大大咧咧走出来,张开双臂,径直拦在了路中间! 这边急停的小队队长,一个三十余岁的满脸痘疤的大汉,怒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为何挡道!妈的,给老子滚!” 曹昂好笑道:“是你们给我滚吧!我给你们三个弹指,速速离开此地,要不然本少爷绝不轻饶你等!” 那边几个黄巾手下都哄堂大笑起来,有些甚至怒声道:“妈的,哪里来的野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大哥,俺来,把这小子的皮扒了!” 最前面的小队长点点头,摆手让着两个牵着缰绳,率先走出来的黄巾兵教训这挡路的小子。 曹昂大大方方地挥挥手,竟然是示意对方放马过来的意思,那便两个粗壮大汉一看这怒气攻心,挥动马鞭开始疾驰过来,曹昂静心凝气,站在原地甚至都纹丝不动,就在两匹快马将要席卷击杀过来时,曹昂翻身了,他突然御气从地上弹了起来,闪现到那奔袭过来的两壮汉中间,分别握紧他们的武器,然后运力使后者交叉互相捅杀到对方的腰腹部,两人同时痛呼呻吟,坠下马屁。 这边的众人全都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曹昂,他们实在是不清楚,这半大小子,哪里来的如此神力,简直是惊为天人! “老大,这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一个杂兵摸着额头上的冷汗,颤声说道。 “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人不就是会些杂耍动作吗?俺们官军都打过,还怕他?”另一个年长些的杂兵忙怒喝伙伴,切不可长他人志气,灭己方威风啊! 这时,前面的队长,那横肉的痘疤汉子不甘心,他回头说:“别骑马上了,来几个人下马合围他!老子就不信了!” 大家一听,又觉得非常有道理,确实他们人数多,纵然是这小子有些戏耍把戏,但是双拳都难敌四手,一起上还不把他给撂下了! 曹昂意兴阑珊,叉着腰站在原地,指着这边用手画了一个圈,说道:“你们别耽误时间了,全部一起上啊!我奉陪到底便是,快些啊!我都要赶不上同伴了!” 黄巾余众又是一阵大怒,那头领带着怒火,大喝道:“你……你,你们,都上,杀了这臭小子!” 于是,十几个黄巾兵围拢过来,纷纷扬着手中的刀枪、棍棒,似乎要把曹昂给大卸八块了才解心头之气。 曹昂依旧是老神在在站在原地,双手向自己挥动着,示意他们朝着脑袋上砍,这样才会有效啊! 就在众人朝着指示,还真就朝着他脑袋上冲击过来时,曹昂终于动了,迎面朝着最前方的一人,快速夺下他的大刀,俯身到后者身侧把他给抹了脖子;然后曹昂又是接连用相同手法,夺刃划脖子的招数,这里前面的所有贼军相继死去。 余下来从后面包围过来的黄巾军都是心有余悸,他们甚至是在如此逼近的地方,亲眼目睹了曹昂的残忍击杀,割破颈动脉的震撼,那飙出的鲜血无比粘稠,纷纷粘在他们惨白的脸上。 “行了,差不多到时间了,就陪你们玩到这里!”曹昂拍了拍手,开始运转周身的空气,只见浓郁的小型空间波浪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纷纷朝着身后的敌人一个个奔涌过去。 他直接面向前方,似乎毫不在意暴露在身后的黄巾贼们,然后,好几声闷哼之后,那些大汉握着喉咙,激射而出的鲜血早已浸湿了双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是于事无补…… 曹昂不用回头就知道他们的脖子已经被刺穿了,就是这种空气利刃,高速扭转凝结的气体,是任何血肉都无法抗衡的! 只是,那边原先站在最前面的痘疤队长早就不见了身影,只有身后的几人还在呆呆愣愣地看着曹昂,似乎才有几个人反应过来,大叫着开始向后方逃去…… 曹昂好笑,不可能放过你们,他心中暗想到,要是被你们知道了行踪,我这技能也就白给了! 再说,自己之前也不会说什么同伙之类的话,于是他径直御气飞在了半空,急速追杀这群剩余黄巾。 一路上,从上方扔了几个空气炸弹,敌人就像麦穗被风吹倒地一样强行被曹昂收割,他们或者是捂着脑袋,掐着喉管,挠着后胸、后背,都是被空气刺穿了身体,这种死法其实非常恐惧。 因为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伤,等痛苦侵袭而来时才会加倍切身感受到这种窒息感! 曹昂飞在半空中一路驰骋,终于还是发现了前方仍旧在一直拼命逃跑的痘疤队长,那人不时惊恐看向半空中的曹昂,一时间压根不知道方向,只是在灌木丛中横冲直撞,最后被那粗大的树桩给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曹昂站在地上,笑骂道:“叫你别tm乱跑,非不听,现在好了吧!” 那队长慌张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道:“大侠饶命……神人饶了我吧,小的不知天人驾到,惊扰了天人,还请天人阁下不记小人过,给俺条活路啊!” 曹昂目无表情地看向跪趴在地的男人,挥动了手中凝结的真气弹,击穿而过他的身体,只听见对方“呃”的一声,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趴死在了地上。 曹昂沉声道:“我本来是不想杀你的,奈何被你等看到了我的技能,没法子,可我也没给你任何痛苦不是!好好长眠吧!” 曹昂也不再耽误时间,他回去找了一匹看上去还算是矫健的快马,按着树林中的道路,朝着城东驶去。 还没多久,曹昂便看到路跑的驿道上,有一大一小的两个女郎在等着,正是卢洋与小环。 曹昂驱马上前,问道:“你们在等我?” 卢洋也娇声道:“小环非要等你这曹大哥,要不然还就不走了!” 小环很高兴,曹大哥出现了,果然没有骗自己,原来是之前卢洋说你的曹大哥还有要事,要我们先去外围,等他解决之后便会自行过来与她们汇合! 小环则是一脸拒绝,非要在这里等待,于是卢洋跑了大半路,便在此地之间的位置停了下来。 曹昂微微笑道:“那咱们一起走吧!来,小环,你来带路,曹大哥抱着你!” 小环小跑过来,曹昂翻身下马,然后抱着她的小腰,放在马背前端,自己再跳上马背双手绕过小姑娘的后腰,握紧缰绳开始跑路,只惹得卢洋一阵无语…… 按照小环的指示,曹昂等很快就在城东的路上发现了那洞口位置,他们把马匹拴在了路边的大树旁,没办法,这也带不走啊! 于是三人分别走入地道,曹昂在最前面引路,他手中打着火折子照亮着周围的环境,小环则是被卢洋护在中间,走了近半个时辰,他们三人这才相继走了出来。 只见出城的地方是一栋破庙的香灰几案之下,那残破的庙宇也早就没有往昔络绎不绝的上香游客,曹昂拉着小环、卢洋从中出来之后,他才发现这里倒是城池外的一片郊区! 曹昂仍旧记得在东南方有自己的马匹,不过几天了,就是不知道它们是否还在,可如果在这外面单单用脚力来走,那可确实太折磨人了。 于是他建议道:“城东南方向我在林子里栓了两匹马,当时曹兖也有一匹,现在咱们过去取了,正好也有回去的工具!” 卢洋点点头,深以为然,忙回道:“正是如此,咱们快些过去,应该还是在的!毕竟这里被黄巾贼占据,百姓就更不敢靠近了!” 三人边走又是边说说笑笑,曹昂也是不禁伤感,这曹安民是否真的死了? 自己的到来不说完全改变了局势,反而是加速了他的死亡进程,难道这就是天命不可违! 那林子边缘时,曹昂依然听到马匹的响鼻声,曹昂大喜,疾步进入密林,果然还是见到了两匹快马安然无恙地在那儿,似乎正在埋怨自己的主人为何丢弃了它们? 曹昂走过去抚摸着他们的鬃毛,解下缰绳交给卢洋,然后道:“咱们现在赶回去!” 卢洋正要答话,却听见不远处一阵阵撕裂大地的轰轰声传了过来…… 曹昂心下咯噔一颤,难道又是敌军?! 第154章 军势一泻千里 曹昂单骑快马先奔出林子,卢洋与小环坐一骑紧随其后,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间,一大股军队正向曹昂这里开进,他疑惑道:“这不就是于禁部?” 卢洋远眺过去,也是惊异道:“看军旗确实是于将军的,我们要不要靠拢过去!” “先别急,等他们过来,我们把路先让开!”曹昂调转马头,还不忘提醒道,“别被当做敌人给先搞死?那不是冤得慌?” 卢洋白了他一眼,也乖乖照做起来,只是觉得他也太小心了点。 小环在卢洋身后,两只小手害怕的紧紧抓住卢洋的腰,卢洋回头安慰道:“没事的,这都是曹大哥的同僚伙伴,大家可都是认识的哦!”小环这才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不怕的。 曹昂没有搭理大小女郎的默默谈话,只觉得这于禁是想自己攻城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过来,应该也有小2000人,步骑军完整编制,装备精良,可能这就是于禁从奉高县收编过的黄巾军,再加上自己混成的本部,才有这威严的军容! 前军戍容整齐地经过他们三人,此时他们也只是静静看着军队过去,反观这支队伍,也完全没有扰民的迹象,对于曹昂三人完全是熟视无睹! 曹昂这才点点头,非常满意于禁治军的成果,他轻轻牵动马绳,从路旁窜了出来,这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就立即引起了军士们的注意力,马上便有一个小队围拢过来。 曹昂禀明了身份,没一会儿,于禁就在亲兵的簇拥下骑着马儿过来,素有威严之称的于禁也是下马行礼,站在一旁,惊得周围的一大圈兵士瞪大了双眼。 这平日里来都是不苟言笑,傲气十足的主将,哪里见过他这副下位者姿态,不为别的,竟然是这一介年轻的不像话的少年儿郎! “这就是咱们曹家大公子,于将军效力的曹公长子!”一个大头兵士朝着身边的小个子兵说道。 那小个子兵恍然大悟,叹道:“咦,就是之前接连教训黄巾军的曹大公子,曹昂啊!” “你tm能不能小点声,你是想要我等丢这脸吗?”这边的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轻声咒骂道,原来他是投降而来的黄巾军。 这边的大头兵赶忙打起了圆场,说道:“别,都别吵了,现在都是自家兄弟,谁还没个难处,是吧!” 众将士又是七嘴八舌地热闹议论了一阵,但丝毫没有影响到曹昂的心情,只见他爽朗一笑,翻身下马,亲手扶起于禁,还握着对方的双手颤声道:“于将军,太过客气了,子修愧不敢当啊!” 卢洋牵着小环的手,一直站在最后面看着这里的一切,没来由心中暗暗想到,你要是都“愧不敢当”,那还骑在马上等对方行完礼才下来?! 于禁也是接连客气招呼,嘘寒问暖,而且还把曹昂请到大军中,一起去城南,听说那边城墙损毁严重,可以用来作为攻击要地! 曹昂直接建议道:“将军尚有2000步骑军,可谓一战之力,我也有千余骑兵,还有应劭郡守的千余人,满打满算再加上费县的小千人,总计五千余人,已是能够攻击此城最为稳妥的方法!” 于禁深以为然,竟立刻同意道:“于某听从号令!” 曹昂讶异道:“于将军,我也只是建言,一切行军指战安排仍需将军做主啊!” 没想到于禁直接摇头道:“子修尚且不知,这次我等调兵南下还是主公之军令,主公现下驻兵鄄城,‘全军听从曹昂节制’,这可是主公来信中亲口说的,我等怎可忤逆了主公本意?” “哦”了一声,这次倒是由着曹昂好笑,这阿父还真是看得起自己,没办法,勉为其难地上任吧!这次就拿这南武阳的黄巾军开刀,我就不相信了,这次整治不了你等! “既是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于禁听令,着你部依靠密林就近扎营,让出邑路,分批次沿着林子边缘设立军寨!”曹昂转头看向那片茂密繁盛的丛林,他还是想着下一步计划,便紧接着又说道,“于将军,咱们得快马传令费县的大本营了,通知他们即刻北上,向南武阳这边靠拢,我部会等着他们!” 于禁马上领命安排,整支队伍从外围的骑兵先行出阵,步军战士就地取材伐木来设置栅栏、军事设施安营扎寨! 这边斥候也点了几个将领,让他们沿着武水河岸,快速南下费县,通知城池内的众军。 中军大帐建成后,曹昂径直坐在主位上,于禁站在下首,也是追问道:“是否仍需要将主力步军都安排到前营,以防对方趁着夜色偷袭?” 曹昂站起身,踱步道:“不用,按照我之前交代的‘避战示弱’,可一战而溃之,而且对方不敢夜袭,我想明日清晨,对方或许会发动一次攻击!咱们正好用此来检验对方的耐心!” 于禁虽然心有戚戚,但是也没办法,谁叫曹大公子现在是主帅呢? “那我就收拢余众了,即使对方袭营,咱们其实都不怕!”于禁走出帐篷先去前营安排诸事。 这里留下的曹昂也是若有所思,黄巾军本就不会夜战,不是说他们舍不得夜战,而是必须要冒着风险来先攻,一旦夺得城池控制权的黄巾军们,想必这正是他们最为掣肘的地方,这反之也是曹军现在化被动为主动的优势点! 第二日,那南武阳城内的黄巾军果然来袭。 其实黄巾大帅刘辟早在昨日便探析敌情,于禁率领本部人马进入南武阳县境,驻扎于城东南边的林子那边。 刘辟正独自纳闷不思其解,他们不攻城,反而开始就地扎营所,这是要干耗的节奏啊! 部众们也都力劝他出兵先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刘辟也是很焦急,因此大手一挥,领着2000兵士前来,就在于禁本部的营所之外叫阵! 刘辟怒骂道:“娘的,软蛋于禁,不敢与我等对战,当真要当这缩头乌龟喽!”说完,都惹得黄巾众将士一阵哄笑。 这边营寨里将士们也都是义愤填膺,于禁本部的几个参将也都是请战,看着个个高昂求战欲的参将,曹昂笑而不语,只是严令道:“没我军令,谁要是敢擅自出战,军法从事!” 大家无奈,只能看着对方每天的骂爹骂娘的毒咒,忍着内心的焦躁,漫无目的的等待着。 就连卢洋也是来劝道:“咱们尚有步、骑军两千,还怕他们那些杂兵,都是一些劫匪惯盗,咱们精兵强将,可有不战之理?” 曹昂摇摇头,直白回道:“还不到时候,我知道将士们的难处,也同样深知敌人的攻心之计,无非就是惹我等上钩,我们可不能在这种地步就献上自己的人头,只要一战,一战就够了,我便可彻底击溃黄巾军势!” 卢洋也知道曹昂的脾性,认定的事情从不妥协,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信奉的教条…… 曹昂越是缓慢设想,越是想的非常清楚,这次的黄巾军差不多没耐心了,而白绕部也已经快到地儿了,他心中暗笑,一切都在平稳进行啊! 过了几天,刘辟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召集了所有旧部的参将,以及原来龚都的一众将领,大家全部怒骂这些官军都是胆小如鼠的家伙,根本就不足为惧! “还以为于禁是什么治军颇有章法的大将,没想到却也是空有其表的一介窝囊废,也就是吹得厉害罢了!”一个参将大大咧咧地笑道。 刘辟虽然沉着脸色,也是颇为悠哉的,这次的援军甚至还不如之前守城军队,他们也是费了一番苦力才攻下这南武阳的! 三天之后的一大早,刘辟点齐了4千主力部队,分批出城,径直朝着于禁军寨过去,在那外围的营寨设置的藩篱、栅栏外部猛攻起来。 倒是这次官军似乎没有再次避战,反而从侧方调出一大股步军侵袭过来,刘辟更是放下心来,不怕官军不来,就怕他们避战退缩,那才简直是难熬啊! 可是好像又是哪里不对劲儿,刘辟眼皮直跳,他愣了愣神,怎么后方又突然杀出一股敌军,妈的,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他们只有2000人吗? 刘辟越来越害怕,他仿佛发现了什么,他转身便带着亲兵本能地向后退缩,可就在这时,早就埋伏在附近的白绕部骤然杀出,斜着冲击整片黄巾军阵营! 原来前天他们便昼夜行进抵达了这里,曹昂也是立即命令白绕带着人马全部栖身隐藏在右后方的树林子里,不到最后命令出击时不得擅自调兵! 而且刘辟那几天的攻击之下,其实都在白绕部众的视线中,可是曹昂下达的死令,他们实在是不敢不从! “兄弟们,为主公报效死战的时候到了,给我杀啊啊啊!”白绕一马当先,就像锋矢的箭尖,所向披靡! 白绕部此时犹如一把尖刀,径直插入敌军,黄巾众将士惊恐的表情就像见到神鬼下凡一样,军势一泻千里! 第155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曹昂和于禁两人站在军寨前的高台上,两人都是大饱眼福,从战端开始便目睹了整个战场的形势! 于禁不得不叹息道:“是我误会了子修,之前我还以为你是避战空耗敌人粮草!” 曹昂望着白绕部直插黄巾军后方,心下也是十分暗爽,回道:“子修倒是先领略于将军治军严谨,军士肃容整齐,没有你部牵扯住黄巾军,白绕绝对没这么容易穿插敌人!” 于禁一笑,无奈道:“我事先竟然毫不察觉到你用兵之意,也是惭愧,这黄巾主将恐怕难逃了,怎么左右两翼已经形成包抄,锁紧了后路,就看白将军究竟有多能吃了,饱不饱了?” 曹昂也是会心一笑,于禁的军事嗅觉自然是顶级的,两人也都看出了此时战阵形势空间上的变化! “白绕已经忍耐多时,早就饥渴难耐了!”曹昂继续观察敌军,黄巾军基本上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屠杀已经成为了必然。 就在这战场之上,曹军白绕部骑兵营千余名兵士,纵横交错分割了贼军好几部分,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曹昂又是命令道:“于将军,把你那些预备队一起派上去,咱们把他们投降的人开始收拢,别管营地了,有剩余的队伍都让他们出击,全军出击!” 战场上黄巾军可谓是凄惨地被曹军单方面屠戮,原先的龚都旧部诸位参将们,在看到那刘辟大帅自行退却后都露出了怒色,而且还没带领他们逃出去,眼看队伍中大家都是毫无战欲,众军士分别从旁绕路都要往后面逃离,更别说在最前面抵挡的人。 而身处战局最前方的黄巾军,显然都惊恐地望向身后那些该死的同伴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他们其实也想逃跑,可是人压着人,被后面推上来的先锋营完全没有任何能力能够抵抗得了如此大军! 于禁部的军士原先也都不是什么强力兵种,甚至之前还是奉高黄巾的降兵,只见战场形势一边倒,明眼人都知道敌军已经快要撑不住了,难得打一次胜仗的他们心中也是按耐不住激动心情,纷纷举着兵刃,充满斗志,不仅砍杀敌人有力节奏,而且还主动招降起来黄巾余众,“兄弟们,俺们原来也是黄巾哩,现在你们看,俺们也都穿上官服哩!”、“兄弟们,只要投降,俺们都能加入曹家军队,都能跟着曹昂将军打胜仗哩!”、“兄弟们,降了吧,咱们一起做官军!” 络绎不绝的招降声响起,黄巾军的心理防线一瞬间便崩溃了,只见一个黄巾士卒丢下了手中的长刀,跪在地上,哭喊道:“不打了,不打了,俺降俺降啊!!” 只要有一个主动投降的兵士,那便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来紧跟着投降,不到最后一刻,投降者永不消亡! “我也不打了,主帅都跑了,我们还为啥卖命啊!” “俺也投了,这刘辟妈的,就知道逃!” “投降、投降,俺们没办法,这才跟着他造官军的反啊……” “我也投降,兄弟们,别杀我啊!快快,老齐,别打了!” 那个叫老齐的大汉还举着刀,愣愣看着周遭的一切,以为大家都在搞笑吗?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战场为什么现在竟然直接就降了,他实在是想不通,怎么的,大家就突然不打了啊!当时都是怎么说的,不是说要一起同生死吗? “不,不不,谁允许你们投降了,老子绝不!”老齐怒吼着,他依旧拿着大刀,直奔最近的一名曹军,而那兵士看到老齐直愣愣冲过来,一个不慎,胸部就被捅了一刀,浸满鲜血的刀刃从那兵士的侧腹穿刺而出,大片大片滚落的血污染红了大地! 曹军战士捂着奔涌鲜血的伤口倒在地上,身体还一颤一颤地抽搐着,实在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曹军这边的战士都是愤怒奔向老齐,要把他大卸八块! 老齐丢下刀,也不再挣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凄冷的声音回荡在战阵上,紧接着老齐被各式武器穿透了一整个身体,直接来了个“透心凉”,他嘴里喷涌着血水,仍旧凄厉道:“老子绝不……降……” 曹昂一直在看台上注视着这边,他实则面无表情,对于这位“黄巾战士”的气节没有过多的感觉,反而是满心想到;投降,是否有意义! 他看着大片大片正在丢下武器的黄巾军,一脸忧愁…… 而此时,同样忧心的不止曹昂一人,黄巾渠帅刘辟也正是懊悔、害怕、恐惧等各种心绪缠绕,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仗打着如此惨败! 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刘辟带着身边的几人回到了城门口,他朝着城墙上头大喊道:“牛广,牛广呢,给我开门!” 那牛广校尉从城门上方探出脑袋,盯着刘辟左看右看,也不说话。 刘辟皱着眉头怒骂道:“tm的老子都不认得了?给老子快开城门!” 牛广这才忍着怒火,陪笑道:“是刘大帅,快,快,给大帅开城门!” 下面的兵士这才拿下城门上巨大的木头横杠,需要三四个壮汉抬着,一共有两根,分批次放在门口附近! 刘辟阴沉着脸色,直奔进城内,带着众人径直向公府驶去! 一直站在城墙门楼上的牛广凝神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说了句:“这是要降了啊?” 旁边站岗守卫的军士问道:“牛校尉,哪里要降了,兄弟们都还没回来呢?”眼看主将竟然都回来了,为啥兄弟们还不回来? 牛广白了那年轻守卫一眼,怒骂道:“好好看你的门,该管的不该管的还不清楚吗?” 守卫支支吾吾连忙点头,只见牛广校尉一溜烟就跑了,他俯身往城楼下看去,咦,牛校尉怎么骑马进城了哩?奇了怪呢? …… 牛校尉叫牛广,原来是青州“黄巾八大帅”之一李胜的先锋官,担任副参将一职。 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实在忍无可忍,竟亲手杀了自己主帅李胜,带着余部弟兄逃离了曹昂的追捕。 牛广自从山岭密道中逃走后,自卢县一直南下,在梁父山一带正好碰上了南下溃逃的刘辟、龚都部众,自然而来的,都是黄巾的同僚,相乘一脉,因此加入了刘辟军担任校尉一职。 而牛广,原来在李胜那边就是出类拔萃的先锋营的长官,先登冲阵必定有他奋战在前的身影。 所以这次南武阳攻城时,牛广也是身先士卒,率先登上城墙拼杀,整个刘辟军就是以他开辟的南城门攻击进入内城的,堪称此次攻防战的首功。 正因此次战功,刘辟美其名曰应升城门校尉一职,但是实际上牛广很清楚,他还是被其排挤在心腹部众之外了,自己依然没有得到任何重用的地方,也就是每天守着这残破的城墙,聊表空虚寂寞吗? 牛广也非常清楚,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任何一个举动都将是致命的,就像他之前选择杀死李胜那样,这次他也决定击杀刘辟,拿着他的头颅率众军向官军投降! 总得有人来做这些事儿,不是别人,那就只能是自己!不管他想不想做?喜不喜欢做? 牛广骑着快马去了内城城东北方向的营所,这边都是他从山里生生死死带过来的兄弟,他径直入门后,大家看到牛广回来,都忙赶来询问缘由,牛广叹了一声气,直接说出自己想要干的“大事”! 众人即刻回答:“由大哥决定,俺们都干!” 牛广也动情道:“好兄弟,大家都知道我的为人,只要我牛广有活路,大家跟着我就一定也有活路,牛广绝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因此一干人全部再次抱团,人多力量大,就像之前他们反叛李胜那样,击杀同僚求活,这次无非是再来重演一番罢了! 牛广怒从心中起,一路上,他先是想到了李胜,如果不是他,自己何至于此!又想到了刘辟,虽说有些机智,可此子难成气候,完全没有容他人之胸怀! 他们乘着快马,一路驰骋来到府前街,那边正是刘辟公府的所在,只见前门上的木梁旁停着好几匹快马,想必便是之前的那些残部十几人吧! 牛广也不管这些,上到门边,手下兄弟直接大力敲着门,那边慢悠悠的老管事打开门,皱着眉头说道:“尔等没有大帅军令所为何事?” 牛广部下直接举着刀捅了过去,还笑骂道:“老家伙,送你去死!” 管事“呃呃”几声便俯倒在地上,死的透透的。 牛广跨入院门后提醒道:“都跟我来,府上的仆役别管了,直接杀了刘辟!”众人一窝蜂地往里面冲。 此时刘辟正好在前厅与心腹商量兵败后事,没想到听到闹哄哄的军士甲胄的脚步声,他马上看到牛广那厮与一大群兵士跑进来,他站起身,怒喝道:“放肆,披甲执锐到此,尔等要做甚?还不给我速速退下!” 牛广的手下部众拿着兵刃纷纷控制住刘辟那些参将、幕僚,局势被瞬间控制住! 而牛广则拿着大刀,什么都不说,径直冲向站在主位边的刘辟,一刀砍向他脖子,刘辟慌忙往后逃,刀刃斜砍到他后背上,被其大力给摔倒在地上,牛广便俯身蹲着抓着他的头发使劲用刀捅着腰腹,“噗嗤噗嗤”了四、五刀之后,刘辟就像个血人一样匍匐在地,双眼慢慢暗淡了下去…… 牛广又忙活了一阵,拎着刘辟的头颅起身,面无表情地对现场众人说:“刘大帅,对不住了,我也没办法……” 第156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曹昂整顿大军在城外打扫战场,现在那边的兵士们都忙着清理战友以及敌人的尸体,在这种大量死尸的情况下,只能尽早收拾以免爆发瘟疫等病毒传染! 这时,白绕骑着战马跑过来,下马禀报道:“主公,那边城南门开门投降了!城门校尉杀了刘辟!” 曹昂点点头,无悲无喜,他完全是预料中的事,南武阳迟早会降,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不过他预期刘辟会跑路,反而被自己人给干死! 于禁也走过来,听说了南门校尉献城投降的事迹,特意嘱咐道:“我等带着部众先去接收四面城墙,子修暂且不要进内城。” “正是如此,于将军,拜托了,那南门校尉,我去见见面看看!”曹昂骑着马,带着护卫与于禁等人一起出发。 城南门口,这时是相当热闹的,于禁先率兵本部人马开拔进入城内,分批驻守四大城门,全部换上自己人,为了不被暗算,众军士沿着两条匡阔的马道都是直奔东、西、北三门,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曹昂看着城南偏东方向的一大群黄巾军,他们此时正在有序的接收曹军的缴械,一个一个卸下铠甲从路途上的甬道走到城下,四门不同的黄巾守军仍旧在依照秩序投降! 白绕指着左前方跪倒于地上的一群黄巾将士说道:“主公,那边的就是南门校尉牛广,以及他的心腹部众们,都是他们先击杀了主帅刘辟以及控制了黄巾高层的参将、幕僚等核心人员!” 曹昂看着跪拜在地上的一众降军,缓缓说道:“大家都起来吧!你们有功,让众将士少流血,不做无谓的抵抗,你就叫牛广吗?” 牛广心中暗喜,只要曹军主将曹昂记住自己的名字,他相信自己一定就可以得到重用,听他们说曹昂做事不拘泥常规,即使是降军,那都是委以重用,不仅仅黑山军的白绕,就连黄巾贼的陈大锤这号人物都直接坐到了曹昂亲卫队长的位置。 他自然是知道陈大锤的原主人张岱,还是与自己原先的大哥李胜齐名的青州“黄巾八大帅”之一! 好在他们现在也不认识自己,除了知道自己背景的心腹部众,就没人清楚自己的底细了,牛广急忙逢迎道:“曹将军用兵如神,咱们都是慑服于曹将军天人之姿,庶人怎敢与天神争端!?还请小的作为曹将军帐下小吏,鞍前马后为将军先驱,但请将军调遣!” 曹昂这边的大伙可都是愕然看着牛广,这厮简直是马屁都吹上了天,如此厚颜无耻、真是羞与他为伍,陈大锤也是一脸鄙夷地轻蔑着。 曹昂简直要笑花了脸,指着牛广大笑道:“牛将军真乃忠勇义士,还请牛将军放心,我定会据实禀明阿父,为牛将军请功!” 牛广放下心来,径直走过来为曹昂牵马,曹昂也乐得将缰绳交给他,坐在马上悠哉悠哉的入城。 这南武阳的城内此时一片狼藉,曹昂坐在马上沉声道:“这里可是被黄巾众劫掠过?”虽说他知道很可能是找刺客的理由,但是也没想到竟然如此凄惨,城内到处都是尸体,老、弱,妇女儿童的,房屋损毁大半,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子被标枪刺穿着身体钉在了门板上,女人也都是衣不蔽体,暴露出“脏污”的下半生,趴跪在地上死去的惨景! 自己人刚进来,所以并不都是了解事情,而只有这黄巾旧部的牛广可以介绍一二,只见他回道:“回曹将军话!这是刘辟部众干的,据我属下探明,是说有刺客杀了龚都,所以他们才全城搜捕的!其实那龚都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不是调戏奸淫良家女子,就是殴打将士部众,长的像个阎罗,实际上做事也蛮横无礼!大伙听说他被杀,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还都挺解气的!” 曹昂深以为然,没想到自己的误杀倒还是为民请命?他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一支牵着马引路的牛广,倒是不至于他会想要干什么。现在城里到处都是自己人,还怕他们反吗? “牛将军,你没参与吗?!”曹昂接着聊,眼看前面就是刘辟公府了,他还是不禁问道。 牛广嗤笑一声,回头答道:“这等‘好事’怎么会让我们去做,肯定是找自己人来捞油水啊!当时我等都是在外围城墙内巡视,早就远离刘辟核心部众了!再说,我与兄弟们也不屑做这等‘天谴’之事!” 曹昂轻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实则心中暗自想到;还好你没做这种事,要不然我对你的感观会下降一大截! 众人一行很快到了南武阳公府前门,甚至之前的那几匹快马还在此地,曹昂矫健地翻身下马,牛广忙退到一旁让道给曹昂的部众。 曹昂观察起这里的门楣,想到前门的气派,以及后门的残破,不禁想到前几日的旧事,于是他笑了笑,回头对着牛广说:“忘了告诉你,龚都是我杀的!” 曹昂带着众人径直走进府邸,只留下牛广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这里的前后院与曹昂之前来过的地方没有区别,他很熟悉地走进前厅,就看到那公座旁的无头男尸,联想到之前城门口那出现过的刘辟头,这就是他的尸体了。 白绕径直招呼两个亲兵,搬走了尸体,曹昂也不坐上他的位置,随意找了个下首的椅子坐下,环顾四周,对着进来的牛广继续说道:“你抓到的那些刘辟参将等不在这里了?” 牛广一脸尴尬,无奈道:“都被……都被小的叫属下杀了,咱们要提着刘辟头去南门开城,我怕耽误事情,这才没有顾得上!还望将军恕罪!” 曹昂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中暗想道;这牛广还真是狠辣之辈,当得起杀伐果断。不过曹昂也很明白,有些事还真就得有些人来干!别人还真干不了类似的! 牛广见曹昂一脸凝重,恐怕自己在曹昂心中没有分量,急忙跪拜于地,磕头求饶道:“还请曹将军恕罪,小的也是没办法,几次都没得到这刘辟的重用,南武阳之南门便是小的带着亲兵攻下的,可那刘辟不仅不领情,还排挤我们。可小的愿意为曹将军先驱效死力,绝不敢再有二心!” 曹昂眼看火候正好,这才慢悠悠下椅扶起牛广,安慰道:“哎,瞧牛将军说的!我曹昂是怎样的人部众都清楚!我也没有要怪罪牛将军的意思,几个叛将而已,杀了就杀了!” 叛将当然可以杀,但是他言下之意是究竟杀谁的叛将,叛谁的将这些区别! 只要是曹昂自己人,这些都好办!究竟是杀谁,杀几人,自己也根本不在意! 这是曹昂不仅是说给牛广听得,还是说给现场的众将士听得,大家自然懂的都懂! 这时一干高层也是急忙附和曹昂,于是他又是径直说道:“这样吧,牛广,你以后便作为我部的直系前锋营,先登校尉,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真正收为嫡系将领了,牛广双眼闪动着精芒,即刻跪倒在地,颤声道:“牛广敢不为主公拼死效力!” “牛将军快起来吧,行了,你等也是劳累多时,这还请下去休整,切勿再担心前途之事,咱们曹家绝不会辜负众将士的苦心!”曹昂同样也是对着在场的大家一起表态,这就是收买人心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来了一波心理输出! 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现在无关人员可以去忙了,得留下心腹再商量大事了!牛广等也心领神会,高高兴兴地退出公府!总算是有个着落,也给他们吃了个定心丸! 人有时确实很复杂,没有栖身之地时,总想找个容身之处;而在有了地方歇脚时,又会想找个更好、更高的地方待着,这可能就是人性吧! 那复杂的玩意儿? 曹昂带着几名心腹走入后院,此地外围早被陈大锤命人清理了一番,远处时不时都能看见巡逻警戒的亲兵。 在这原先击杀龚都的屋子里,曹昂随意指着那边的躺椅说:“那里我曾经和龚都战斗过得地方!” 卢洋双眸注视过去,虽然她没有参与过,但是却心有余悸,暗想到下次再也不能让他这么胡闹了? 白绕则是双手抱拳,佩服道:“主公神勇!” 陈大锤站在门边上,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心中也是暗叹;主公真乃天人啊!他作为原“黄巾八大帅”之一张岱的参将,自然也是见过龚都的面,知道他威猛高大,武力非常高,堪称是一小霸王! “都是凭借巧力罢了,现在想来,我也确实比较胡来!”曹昂愣愣地看着那把躺椅发呆,口中说着,心中又是想到之前的场景。 这时,外屋一阵匆匆脚步声传来,于禁终于赶来了,他进入屋子后招呼了曹昂,后者点点头,示意他先坐,还叹息道于将军辛苦! 于禁赶忙谦虚礼让,周围一众都是自己人,马上问曹昂有何大事要吩咐? 曹昂“嗯”了一声,然后说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这黄巾余众,我准备杀俘!?” 第157章 大义凛然地杀俘 众人也都是一愣,其实在场的决策人仅只有曹昂一人,他想说这些事情给你提,也是通知他们,压根就谈不上什么沟通! 白绕面色冷峻,担忧道:“就怕杀俘对主公有影响!” 于禁摸着胡子,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凳上,面无表情地说:“也不是不行,黄巾贼人从中平开年就一直是朝廷大患,官面上没人能够指责我等,不过一时的舆情恐怕……” 曹昂暗自点头,白绕、陈大锤都是降军出身,到时别人都说为什么他们就能安然无恙,我们就得受死? 所以他得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能够堵住别人嘴巴的至理! 那就是大义——民意! 曹昂环顾四周,缓缓说道:“南武阳官军与百姓守城拒贼人,黄巾贼子昼夜苦攻,才堪堪破城,城池被攻陷后,黄巾贼人怒不可遏,闯入百姓居所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自此,城中义士勇于刺杀贼匪首领龚都,义士被缚,贼子大怒,遂分尸之,不解气,再大肆屠戮城中百姓,南武阳一片废墟,尸首断肢盈满驰道,骇人之处,乌鸦三日不悬停!” 卢洋、于禁、白绕,连在门边戍卫的陈大锤都是一脸惊诧,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就连一向沉稳内敛的于禁都面色红润,嘴巴张得能吞下一枚鸡子(鸡蛋),仿佛找到了高兴开怀的一件大事! 曹昂看着众人,憋着笑,继续说道:“曹昂军奉旨剿匪,停驻守在城外立栅,警告贼匪放出城中百姓,勿伤百姓一人!黄巾贼子不听,接连几次苦攻,毫无收获;曹军忍无可忍,便设计擒杀黄巾大帅刘辟,招降其众,可敌人诈降反倒偷袭我军,造成我军大量无辜军士死亡,我部在也无可忍让,就地击破之;入城,百姓尸体涂满于道,曹昂大怒,纷纷擒杀黄巾余众以消民怨!南武阳民众无不称颂官军,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曹昂很满意他们的表情,也就是自己的这种转移方法是行得通的,只要大义在此,那这次降叛而杀就不存在有悖于他之前的行为!曹昂就依然是那个曹昂!舆情反而会得到高度提升! 而且这里他所叙述的所有事情,几乎都是事实,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无可驳辩! 这就是阳谋的最高战略向的定义,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击它,只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于禁使劲儿拍着手,激动道:“此计甚妙,不存在什么或降、或叛的事情。我等完全是替民众消灭之。” “正是如此!”曹昂点头,他们之前就是陷入了降叛的误区,导致一直围绕着这里说事儿,完全被名义上的降纳给钳制了。 如今曹昂直接绕过这点,从民意上来重新立意,这样就完全不存在降纳的问题了,“杀之”则成为了名正而言顺! 白绕也是抱拳道:“主公,属下可以去办!再者我仍将主公上述言论在城中大肆宣传,定可万无一失!” 曹昂还是注意到一个问题,他问道:“黄巾降军有多少?” 白绕回道:“尚有2000余人!” “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人,我军粮草也不够了,还得从泰山郡就食,而且阿父现在不用昌邑作为郡治,而是以鄄城作为治所,咱们还得远途奔袭啊!”曹昂站起身,踱了几步,又提醒道,“后山的岩崖边有处坑洼之地,你可带领他们过去,就说城内需要修缮,急需人力输送岩料,于凹底自上而下,弓弩杀之!” 就在这时,边上的陈大锤立即向着门外喝道:“做什么的?主公正在忙,你就在这里说!” 那兵士只得说道:“应太守带着曹老快到了!” 曹昂走出屋门,果然见到一个传令兵正在门口那边,他问道:“还有多远?” “已到了城南武水岸,应府君着小的来禀报!” “你去吧,我知道了!”曹昂打发走了传令兵,又对着身边的白绕说:“行,就这些事,白将军,拜托了!” 白绕立即点头,领命而去。 这边于禁也相继告辞,还得请他主持南武阳公府,自己便带着余众去南门出城,迎接城南现在才来的祖父曹嵩。 武水北岸,曹昂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看见不远处尘土飞扬的车驾,正是应劭以及曹嵩等人来了。 之前曹昂只是秘密急调自己的嫡系白绕部来参与会战,说实在的应劭人马他是实在不敢用,这才让他们就地驻扎,等待战事情况之后再动身,现在局势稳定下来,也就可以叫他们回来了。 曹昂下马,前面的应劭也停马奔来,攥着曹昂的手,眼中隐含泪光说:“子修啊,你啊……真是大才啊!” 应该是听说了曹昂歼灭匪众的事情,曹昂笑道:“应府君吃苦头了,子修只怕不能尽早消灭贼人!” “不提了,不提了,咱们现在不是安安全全在这里吗?难道还有什么错呢?”应劭忙向后指示道,“快,你也去后面看看你祖父,老人家也担惊了一阵啊!” 曹昂向着后方过去,前面的一大群牛车拉载的财物辎重,他也是好笑,对于这个祖父,这次自己总算是领略了一番“乐趣”啊! 曹嵩在惠姨的搀扶着下了马车,便看到大孙子曹昂站在身边也是扶着他,老脸上笑道:“有孙如此,我已得如愿!” “你现在是信了吧,妾身不是早说了,子修是做大事的人儿!”惠姨一脸讨好的喜色,他脸上略施粉黛,倒是颇为端庄起来,没有初见时的媚气! 曹昂有些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阿祖,这次……我,安民不知所踪!”说完曹嵩抓握着他的手就是一紧。 那边曹德在后面原先想来打招呼,乐呵呵地,红光满面,叫了一声“什么”后便晕倒进妾室的怀中,身后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惠姨无语地看着,回头耐心地说道:“可寻过安民,还是在哪里失踪的,城内?还是……” 曹昂点头道:“是在城内,当日情势危急,我等失散了,正要搜遍全城找到安民!还请祖父安心,旅途劳顿,先入城休息!” 曹嵩深以为然,他倒不是没有为孙子伤心,他真是老了,而且他还有那么多孙子,虽说安民也是一直侍奉左右,可现在还得先查找一番再做决定啊! 曹昂回头示意卢洋,把家眷都交给她去安排,后者轻轻“嗯”了一声,带着人过来接受了护卫,大家分批次入城。 曹嵩自然是去公府居住,这小小的南武阳公府,都已经换了不止一波主人了! 曹昂仍在城外逗留,没有随大家一起进入,他带着亲兵去了林子后延的山崖,那边此时正进行着一场屠杀…… 当他登上这边的山峰时,不远处的山坳那边的情形一目了然。白绕正指挥着弓队站在拗口之上,比他们第一层级的凹口上是铁甲枪兵严阵以待,只要敢攀登而上,迎接他们的就是枪出如龙的穿刺! 而他们的对象则是刚不久才投降的黄巾军,那些拼死往上攀登的降军,此时怨声载道,怒骂着曹军,不讲信义,但是岩上的战士面无表情,他们只是执行着山峰的军令而已! 白绕一声令下,“放箭”,弓箭犹如密布于天空的乌云那般,积压着灰烬,呼啸着卷席侵入山凹处的人群,“噗嗤”声声中,穿过单衣的黄巾军早就没有了战甲,只能变成了一具具穿透肉体的箭靶,纷纷痛苦倒下! 有些还在奋力拼搏的外围黄巾贼,用满是血污糜烂的双手攀爬着岩壁,即使登上的凹口处,他们也依然会被钢冷的铁枪捅死。 一个黄巾兵被长枪穿刺而过时,从最嘴中喷洒的血污弥漫到空气中,血腥味因此四散而开,那人竟还不倒下,双手紧紧抓住枪杆尖端,大喝一声,就要把这里的兵士给挑起来,那边上的几个枪兵立即支援过去,奋力捅进后者的身体,黄巾兵终于熬不住了,“呃呃”了几声后跪在地上,原本还受到惊吓的枪兵怒从心中起,使劲儿抬脚去蹿黄巾军的头,后者“噗噗噗”地直喷血,引得这兵士一阵讪笑,就在兵士要离去时,脚好像被拉住了,地上的黄巾军歪着脑袋,向后纵身一滚,连带着这枪兵一起滚落进山坳里,周边怒气冲天的黄巾军就一齐扑上去撕咬那枪兵! 整个山坳依旧在厮杀,锋矢不停地激射而出,这里犹如人间地狱…… 曹昂面无表情地望着单方面的屠戮,缓缓出口道:“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想的……别怪我……” 那旁边的陈大锤以为主公在与自己说话,只能闷闷道:“他们与主公作对,就该死哩!” 曹昂平静地转头看着陈大锤,眼里有丝笑意,别看这陈大锤完全是一介莽夫,可是心思却精准的吓人! 陈大锤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摸着大头,憨憨道:“俺说错话了!嘻嘻!” 曹昂不再理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下山回城,城内倒是井然有序起来,百姓见到这股官军不抢不杀的,就也都相继走出屋子,帮助大家修缮屋所! 曹昂进入前厅时,他正想要去后院在安慰安慰祖父,这时,前厅的奴仆禀报说:“有个乞丐要见曹将军!” 陈大锤随侍在曹昂身旁,怒骂道:“胡闹,咱们主公是乞丐想见就见的?” 曹昂便想径直去后院了,可没想到那仆役又说道:“可他说是将军堂弟?我就说乞丐怎么可能认识曹将军,俺这就打发他去!” 曹昂一激灵,没想到比这仆役还快速地飞奔向前门…… 第158章 自是吹起枕头风 南武阳公府大门口。 曹昂焦急跑过时,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全身黑乎乎的人儿蹲在石阶上,那人咧着嘴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就像黑漆漆夜空中撕裂的一道横向白光一般。 曹昂疾步走过去抱紧对方,拍着对方的肩膀,叹道:“安民,你受苦了!” 曹兖终于还是痛哭起来,抓着堂兄的手臂,从后者怀中直起身,边哭边说:“我当时护着小环逃跑,贼人追的很急。没办法,就叫小环先跑,我过去拖些时间,可是他们人很多,我被打昏过去,醒来之后身上的钱财都没了。没办法,就只能在城内流浪,暗地里寻找长兄的踪迹!” 就在这时,卢洋与小环也忙追了出来,小环看着脏污不堪的曹兖,惊到:“小曹大哥,真是你吗?” 曹兖尴尬地挠挠头,笑道:“小环,好久不见!” 卢洋走过来一脸愕然地望着曹昂的这个小堂弟,指着对方说道:“先去清理一番,好好休息,你长兄整日都念着你呢!” 曹昂一愣,似有深意地看向卢洋,后者俨然成为了女主人的架势啊,简直是兄嫂大人自居! 曹昂自然也是乐意的,配合卢洋,附和道:“听你洋姊的,先去洗浴,换身干净衣裳,很累了吧,看你眼中血丝都有,在外劳苦,自是不能与家里相比,是为兄委屈你了 !” 曹兖自小就是曹家少爷的身份,虽说不能相比大伯一家,但是在地方上也是不缺钱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曹家公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曹兖却没有丝毫的责备,高声说道:“安民是自愿跟着长兄来的,这段时日,安民深知百姓人家的疾苦,对于我来说,真是颇为怀旧之日,只恨不能早跟在长兄身边,学学做人做事的道理!” 又一个小马屁虫,曹昂笑骂道:“你这小子,还夸上我了,行了,小环,带他去后院,让仆役们给他烧水洗浴!” 小环乖乖点头,带着曹兖先去庭院,她现在已然是服侍曹昂的小小婢女,但是府邸上谁都不敢欺负小环 ,这可是曹公子的义妹啊!小姑娘平日里也都是乐呵呵的,见了谁都是笑脸相迎,很好相处,大家也都很喜欢她! 曹昂站在身后看着堂弟的身影,贱兮兮地对着旁边的卢洋笑道:“兄嫂大人,咱们也进去吧!” 卢洋白了曹昂一眼,轻哼了一声,俏丽地走进府邸,留下曹昂顶着她曲线身材发呆。 就在这时,曹昂听到府前街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回头望去,正是白绕等人回来了,因此他便耐心等在门口。 白绕下马,立即过来禀报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尸首也都埋在后山,曹昂点点头,又嘱咐道:“你们把军寨安置在城北,内外城都宜设置,此离着公府最近,而且城高墙坚,是守备最佳之所,进退自如!” 白绕领命,还小声问了一句,说:“过来时,碰到应府君,他着我禀报主公他的那些人怎么安排?” 曹昂“哦”了一声,看来这次还是有意外收获的,就是应劭的投奔;别看曹操现在贵为兖州牧,其实真正除了几个城池是自己人之外,还真是一盘散沙,短时间内不能集权,很多都不是阿父的部众出身,就更加怀有二心,而且还到处穿插着袁绍的派系将领,什么山阳郡的袁遗,济阴郡的袁叙,陈留郡张邈,基本上都不是曹操嫡系部将。 而阿父这次移至鄄城,也基本上是宣告了自愿放弃黄河以北的东郡地盘,让给了袁绍作为防卫邺城的东线屏障。他们曹家忍受的颇为不堪啊! 而泰山郡这种大地方,能够有赏识曹家的郡守治理,或者至少在关键时刻不会暗地里偷袭来这么一下子,那曹昂简直就是感激涕零了! 他想着想着,越来越感到得尽快解决吕布的事情,而袁术不足为虑! 白绕还等着曹昂的军令,这时好奇地看着他发呆,不禁出声提醒道:“主公可是有疑虑?” 曹昂这才反应过来,摇头道:“没什么,既然府君有求,那咱们便代劳就是,你派人去与府兵沟通,让他们驻守城南内外!” 白绕这才安心离去了,曹昂完事后直接进入府邸,只见前厅的曹兖正在被曹家一众亲人围绕,嘘寒问暖,大家都是抓着清理沐浴过的曹兖问东问西,尤其是曹德,终于没再和他那些形影不离的妻妾在一起,望着儿子也是一阵热泪盈眶! 这时大家知道曹昂进来,纷纷站在旁边,期待着他说些什么,现在这群人把曹昂的话语已经当做一家之主了! 曹昂无奈,只得缓缓叹气说:“先让安民休息啊,吃了没有,吃完了就去后院挑个屋子睡觉,别在这里杵着了!” 曹兖笑着说:“长兄,我已经吃过了,本来想着先去睡睡,可又十分想念祖父、阿父,就来看看大家,我这就去休息!”他梳洗一番,除了肤色仍旧比较暗黄之外,脸上神色憔悴,其余的倒是和初见时没什么两样! 曹昂颌首,又对着这边的阿祖说道:“祖父,此公府甚是清幽,您那辎重车由我亲兵看守,您就放心吧。” 曹嵩老脸闪出喜悦,又忙问道:“老朽想看看去?” “这有甚看头儿,都封存打包好了的,还不相信您孙我?”曹昂很无语,这笔钱才真是老爷子的心头肉啊,要不是实在无可奈何,他怕不是会直接睡在那些金银器玉里?于是曹昂给惠姨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即心领神会。 原本曹嵩还想支支吾吾说些什么,惠姨俯身到他耳前,幽幽埋怨道:“子修可是你长孙,他说安排好那便是安排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曹嵩便乖乖地在惠姨的搀扶下回后院,可一路上曹嵩暗自越想越不服气,似乎自己被大孙子愚弄了! 进入屋子里,曹嵩生着闷气,坐到椅子上,口不择言道:“你不过是一伶人,你到底拿了他小子什么好处,总是阻止我说话!” 惠氏微微蹙着黛眉,也不生气,坐到床铺上去了,冷哼一声后,这才灰心意冷地说:“是啊,妾身毕竟只是一介优伶罢了,人微言轻,贫贱无知之女子,与你这朝廷大员,前任太尉如云泥之别,妾身这就收拾家当,回我那贱籍所在!不绕太尉大人清静!”说完还真就收拾手头上的衣服起来,然后就移步到家柜边收拾行囊。 曹嵩本来也就是一阵气话,发泄了事便完了,看着她冷着脸收拾行装,心中也是非常难过,轻叹了一声,忙走过来,陪笑道:“唉,老夫不就是说说而已嘛!你这还当真了?快别收拾了,我收回之前的话!”说完手上赶忙捂住惠氏的小手,想要把她抱进怀中。 可是惠氏这次这次似乎很是生气,挣脱开曹嵩的老迈手掌,从旁边俏丽地闪过,眼中竟然已含热泪,娇声骂道:“是,妾身就是贱人,跟着你这老头子就来这无所依的陌生地方,随身衣食受制于人,也不敢动怒发泄,这曹子修毕竟是曹家继承人,我若得罪于他,怕是你死后我就更死无葬身之地!你说,我敢不为他说话?你也考虑过我的处境吗?” 曹嵩没想到惠氏竟这么生气,但是他却很高兴,说明这女子已经在融入他曹家了,平时都是冷若冰霜,想当初追求她时,可是动用了不少身份势力,强压了她那心上人几头,这才抱得美人归的! “老夫给你赔罪,你想的甚是长远哩,老夫都还没想过那些事儿……再说,老夫几个儿子都是至孝之人,孟德更加是曹家顶梁柱,虽说小时候比较耍赖顽皮,但是现今也是一方牧伯;子修你也看到了,是一个少年英雄,这等继承人,怎会与你斗气呢!”曹嵩看着惠氏婀娜身姿回到床铺边,闷着气坐在那边,这又是笑脸迎了过去。 “所以你别让妾身做恶人,我宁愿在你这边忍受你骂我,我都不想让你那些子孙厌恶,你是明白了吧!再说,你这……你子孙如此厉害,你还怕那些钱财做什么?真不知道你这老头子是怎么想的?”惠氏眼看曹嵩服软,其实也不再接着“表演”了,得给他一个台阶下,自己今天也是赌了一把才来这么试探他,要不然,可能之后他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 曹嵩握着惠氏玉手,一手搂着纤腰,谄媚道:“美人说得都对,老夫还是欠考虑了,这不,老夫给你放松放松?” 惠氏白了曹嵩一眼,好整以暇地靠进他怀里,双手绕到曹嵩脸部缓缓抚摸,扭了扭纤腰,这才媚声媚气道:“老家伙受的了吗?可别又要吊人家……” 曹嵩更是一下子就被这惠氏点燃了欲火,喘着粗气,开始解衣服起来,又是一阵胡言乱语道:“我这才觉得小惠特别有韵味,就好像……嗯,好像曹家的女主人一样……快快,把这也脱了吧!” 惠姨也是轻声轻气,闷哼道:“别急呀,忙里忙慌的,人家还能跑了不成……你慢点,都不看自己岁数多大了吗?” 刚才还剑拔弩张,双方对峙的氛围转瞬间便热烈旖旎起来…… 第159章 烟视媚行的惠姨 经过多日休整,曹昂时不时视察城外各处营地,对着众将士也都是一番激励士气,无非是升职、钱财、土地的保证,跟在曹家的旗号下,大家也都能有个目标明确的前程可以达到! 然后全军上下便开始收拾行囊装备,准备临近出发回程,曹昂也是特意交代过,于禁、应劭、临时抽调的南武阳守军,全部返回各自营寨等待号令。 曹昂回到府邸公所,就立即有人禀报说前厅牛广校尉求见,因为曹昂出去了,所以只能先请他进来等着。 曹昂点点头,迈步向着大厅走去,心中也是不禁疑惑地想着,这牛广来此是何意? 曹昂走上台阶的木制回廊时,抬首就看到前厅中牛广焦急走动的身影,他好像很是焦虑啊! 曹昂于是不动声色地快步进入大厅,招呼道:“牛校尉突然前来,我是去城外巡营去了,咦,牛校尉坐吧,怎么没上茶水,这些不知深浅的奴婢!来人!” 牛广看到曹昂出现,也是立刻迎了上来,忙道谢一声后说:“是卑职不让他们上茶的,还请主公勿怪!” 曹昂笑了笑,伸手请牛广入座,自己朝着上首坐下,这才缓缓开口道:“但也无妨,想必牛校尉不是为了喝口公府的茶水的,校尉此所谓何事啊?” 牛广尴尬一笑,随即跪倒在地,拜了曹昂一头,凄苦说道:“牛某本不想来打扰主公,可是我那些弟兄们实在难堪,非要我来给主公问个话,牛某自是与兄弟们情同手足,不得不为他们讨教,请主公垂怜!” 曹昂下座扶起牛广,装作不高兴道:“牛校尉,就别动不动跪我了,我还小,可当不起你这等大礼啊!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还能欺瞒你不成?” 牛广直起身,看到曹昂一脸真诚,这就放下心来,问道:“前几日,就是主公入城那日,我听说……白将军奉命去……嗯,杀俘,我那些弟兄哥们很害怕,我其实觉得主公良善,对我等尚且不薄,便拒绝兄弟们胡乱猜疑。可是他们没见过世面之人,疑心重,弟兄们都是饱受背凌欺辱的乡人,主公还请别怪罪他们,因此我这才犹豫要不要前来问询一番!” 曹昂恍然,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牛将军和兄弟们这几日过得如何啊?”他完全没有在意那些什么‘杀俘’的问话,而是旁敲侧击起来。 牛广不明缘由,只能照实说:“弟兄们自然过得很好,府上也立马向他们调拨了钱粮,我在校尉营所也给他们安排了职务!” 曹昂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起来,牛广在这才恍然大悟,立即抱拳沉声道:“是小的不识抬举了,还请主公降罪!” 曹昂扶住他双手,丝毫不在意,而且还鼓励说道:“牛将军以后如若还有疑问,径直来问我便是,我觉得这样很好,大家都把话说清楚、讲明白,那很多误会就能迎刃而解,不需要造成不可挽回的麻烦不是?” 牛广连忙附和,还真是犹如他所说的,自己属于当局者迷,没有认清其中门道。 曹昂又是给了他一个定心丸,慢慢说让他听清楚:“牛校尉还请放下戒心,你已是我曹昂先锋营校尉,在兖州,有我在,那便保你无事!” 牛广又是激动跪倒在地,实在是曹昂‘给的太多了’,几次三番把他心中积郁已久的漂泊不定感受,彻底冲灭,才使他内心那偌大的差距,无以宣泄! 曹昂这才正式受了他一拜,又是扶起来,好生劝慰了几句,亲自相送到回廊上,看着后者退出前院,这才返回后院…… 正好在入口处碰到卢洋,她俏生生站在那里,曹昂走过去,沉声道:“惠姨在哪?你把她叫到你的房间,我不好在自己房内见面。毕竟她好几次帮过我忙,上次又是她劝阻祖父,我去感谢一声!” 卢洋好笑道:“你还矫情上了?看不出来啊,曹子修!” 曹昂无奈,只能搭着女郎纤腰,靠近别人耳边,立即闻到丝丝幽香,又是色与魂授说:“这等事情可要注意把控,我在外的名声还是需要多方培育,小心些总不会错!” 卢洋轻轻踢了他一脚,揩着耳朵上的口水,娇声道:“烦死了,到我房里等着!” 曹昂急忙逃也似地走了,卢洋咬着薄唇,也悄声往惠氏房间走去。 其实曹嵩和惠氏明面上似乎是一对,可到底惠氏还是自矜身份,在早前就嘱咐过曹嵩,对外只能以红颜自居,不可菲薄轻贱她的身份,曹嵩当时也是无语,他们都那样了,还顾着别人眼中的虚名做甚!实在是不理解女人的脑回路! 惠氏也是生气道说如果他想纳她,那他们就此分手,自己再也不会搭理他!曹嵩急忙好言相劝,这才勉为其难地应承下来!所以二人这才以一种非常奇怪的身份相处的…… 卢洋在惠氏房内见礼后,她先是说明了来意,惠氏果然很识趣,自然也随着卢洋回到她的院落,到了卢洋房间,只见曹昂已在内屋等待多时! 曹昂走来躬身行礼,笑道:“子修听说惠姨喜欢玉石,小小心意,还请惠姨笑纳!”说完竟从手中变出一块质地圆润、古朴的原石出来。 惠氏果然眼前一亮,她闪动着扑闪的大眼睛,眼中布满笑意,掩着嘴接过玉料,惊喜道:“当真是好料,这小小玉石,子修是从哪里采摘的?” 曹昂故作神秘地说:“这可是秘密,惠姨,如果您有雅兴,可以猜一猜?” 惠氏一个媚眼,娇嗔道:“坏小子,嗯,那就是百姓家?” 惠氏自然是指城中搜刮而出的。 曹昂缓缓摇头,回道:“子修怎可扰民,在惠姨心中,子修竟是这等人?那子修可要伤心了!” 惠氏故作难为情,这才幽幽叹道:“妾身很清楚子修为人,唉……就是不知,子修在民众心中也是否是这等人?” 卢洋在他们身后,越听越是犯迷糊,到底是甚意思?两人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些吗? 曹昂思索一番,这才回到正题,沉声道:“子修定会证明自己是那等人,之前多次劳烦惠姨从中搭解祖父疑心,子修再次拜谢!”他说完就便向惠氏行了躬身礼。 惠氏温温柔柔的眼神注视着曹昂,上前虚扶起他,埋怨他说:“可别再行如此大礼,你要我如何自处,惠姨记着子修的好便是!” 曹昂点点头,有些为难地望着卢洋,示意她出去等待一会儿,卢洋也是双眼警惕回瞪着曹昂,自然是非常不理解他们要独处是为何? 曹昂无语,只能若无其事地说:“我与惠姨仍有要事要说,小洋,你先回避下!” 卢洋这才扭扭捏捏退了出去,轻声一句“你们快些”后就轻轻合上了门! 曹昂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惠氏这才跟着他分别坐向圆桌,只见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惠氏,惠氏接过,不知是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了曹昂的手指,更是惹得她轻轻一颤。 惠氏红着脸慢慢品茶,曹昂只得假意“咳嗽”一声,这才说出本意:“这次仍需要一事拜托惠姨,还请惠姨从中斡旋一二!” 惠氏抬起头,风情媚眼直视着曹昂,娇声道:“子修但说无妨,惠姨会竭尽所能,只怕我人微言轻,误了子修大事就不好了!” 曹昂摇摇头,接着说:“这事还就只能惠姨出马,别人甚至是我阿父都无能为力!”说完他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惠氏立即就反应过来,是曹嵩,她多聪明的人儿,自己这微薄之力也就只能用在曹嵩身上了! “是你祖父?可是为何?”惠氏慢悠悠地说,没有一丝丝的惊讶。 曹昂点头,直接回道:“祖父之财产,我想要一半,从中招兵买马,作为直系部队的军粮!” 惠姨一个捂着嘴巴,久久不能出声,她自然是知道爱财如命的曹嵩,别说要分他一半钱财了,就连这次北上时途中的几次护卫波折都险些要了他的老命!连自己孙子保护的金银器玉都满怀疑心?对于此事,还真是颇为艰辛! 曹昂看着惠氏难堪的神色,也是解释道:“子修也知道此事非常艰难,所以我才要惠姨不用着急,需要从长计议,还请是不是要劝说祖父,我等自然是为了曹家势力,而不是为了这些钱财!惠姨应该是知道我曹昂的品性!” 惠姨咬着嘴唇,眼神时不时投注在曹昂脸上,似乎也在下着某种决心! 曹昂再次起身抱拳道:“只要惠姨答应从中斡旋,我曹子修以后便当惠姨为母,孝顺膝前,为您送……”他本来是想说‘送终’的,可是话到嘴边,觉得太过于不敬,这才忙住嘴。 惠氏倒是掩着嘴巴“噗嗤”一笑,她心里有了数,婀娜的身姿走过来,扶着曹昂的拳头轻轻把后者抬了起来,安慰道:“子修勿急,惠姨什么都答应你,这还不行吗?” 曹昂只能红着脸傻愣愣地点头…… 第160章 也想来个‘暗度陈仓\’ 这天清晨时分,曹家大军终于要整装出发,沿着武水先到达鲁国卞县,再经过泗水沿岸往鲁县西行,最后出鲁国。 本来是沿着西北穿过东平国,进入的黄河沿岸,在渡河进入东武阳,现在由于曹操直接放弃了黄河以北的东郡地盘,也就是与袁绍达成的默契。 曹昂直接可以往西横穿东平国,进入济阴郡的往西北绕过‘大野泽’,去到阿父移治后的鄄城。 曹昂带着大军从南武阳北城出发,经过卞县后,应劭便会带着府兵北上,回到泰山郡治所奉高,于是曹昂又是与应劭深切道别,应府君抓着曹昂的手,老泪纵横,这次能活着回来,确实是十分不容易! 尤其是只要曹昂明白,应劭是硬生生被改变了生命轨迹,他也不知道如此是福是祸?可能晚年会好受不少吧! 曹军一众人没有在卞县过多停留,又是横向穿过豫州的鲁国境内,西行直接往鲁县走,这鲁国还好也没有什么意外,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就连山上的匪盗都没看到! 鲁国原本是刘氏宗亲的封国——北海靖王刘兴。但早在东汉建武年间就已经国除,因被改封北海国,后裔刘焉、刘璋父子。现在则是隶属于豫州刺史部,以方位上来说,鲁国就像一把插入兖州的匕首,正好‘利刃’的位置分隔开了泰山郡与兖州东部,独独留着济北国走廊可通向兖州腹地! 这局势当初势力版图划分时,也是考虑到了不能留着各个州郡独大的策略,也就形成了相互制约、掣肘的方法。 曹昂此时正听着前方沿途斥候的禀报,泗水平原的两岸看起来路途非常平坦,这是自从泰山郡群山环绕的特点尤为不同,路自从好走了不少,他们的行程也就迅速起来…… 傍晚时分,曹昂率部进鲁县城池,那边的鲁相陈礼早已带着鲁县等一干公职人员站在城外等候,陈礼虽说贵为与郡守相当的国相,但也是对曹昂礼遇交加,毕竟这新晋兖州牧曹家的长公子。 曹昂也忙下马作揖行礼,笑道:“陈公,怎扰您亲自接待我等,曹昂在此拜谢阁下款待之恩!” 这位陈礼是陈逸族弟,据说也是继任陈逸之职位,而陈逸的父亲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前任太尉陈藩,党锢之祸中被杀害,在士大夫眼中名声很高! 陈礼摸着花白的胡须回礼,然后热情道:“曹公子借道,我等怎可自矜身份,公子先入城吧!” 满脸褶子的陈礼率先在前领着路,曹昂也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这老头子还真是比较顽固,他又是非要先站在前面‘请’曹昂等人入城, 这下曹昂总算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当先入城,还时不时与陈礼交谈世事! 一大家子曹家众人,都被安排在陈礼的公府前院休息,这天也是晚了下来,自然是不会再赶时间上路,休整一天明日还能尽早出发! 而在陈礼的内院中,曹昂竟然直接被请入内廷,还叫着自己的几个子侄出来见客,陈礼两个儿子,一个侄子,全部恭敬招呼比他们都小的曹昂,非常热情,曹昂也是冒着虚汗,这陈老头是要干啥! “老夫已经年迈,作古之日不期而来,不仅在这乱世之中难以自持,而且有赖家族荫蔽这才求得一官半职!虽说我还能尚且顾着陈家,但也是心力不足,这等事情也不可强求,只能恳请曹公子多在曹公面前说说,把陈家人看着点,老夫就算是立即身死,也还是心意如愿了!”陈礼慢悠悠地说了一大通,可谓是非常直接了,恳求之气跃然纸上,不仅是为了家族着想,还是为了自己子孙后代谋福利! 曹昂更是完全无语了,他还没见过如此拖家带口嘱托人的,更加没见识过这么直白不分场合的! 那边陈礼的大儿子,三十多岁的陈修忙劝住父亲,埋怨道:“阿父,你都说了些什么啊?曹公子旅途劳顿,还请阿父让人家下去休息,怎好托着贵客交代家事?” 陈礼恍恍惚惚,坐在主位上完全没有老态,只是说自己儿子:“小子,插什么嘴,没看到你阿父在讲话?一边待着去,给老子住嘴!” 曹昂好笑,但也不得不表态,抱拳说道:“陈公言重了,曹子修人微言轻,虽说不好承诺什么,但是定会禀明阿父陈公之意,陈公尽管放心,我等会保证鲁国太平!” 陈礼终于笑着点头,只要鲁国无兵争之意,那么他们陈家在这里就是一言九鼎所在,完全不用在意豫州是谁出来执政。 “曹公子,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老夫也不是什么不知恩德的人,前几日,徐州那边有人托着朝廷名义借道鲁境?”陈礼老眼直视着庭院,后面的这几个陈家子侄,都很明理地退出了后庭,只留下曹昂与陈礼单独留在内室中洽谈。 曹昂听到了消息,心下虽说起疑,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很可能是事实,问道:“陈公告诉子修这事是为何?” 陈礼径直回道:“我自然清楚曹公,也了解曹公子之为人,说出这等事情,也只是为了陈家能够多有一个支援,就像我希望托付家人给曹公一样,还望他护着周全!” “阿父其实势力不大,就连这兖州都不一定有多少地方能够控制?陈公,您还真是……心急啊!”曹昂真是觉得这老头子有些意思。 陈礼马上笑呵呵地说:“老朽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心急,不知为什么,和你这半大孩子说事,老朽还愿意说实话!” 曹昂忙帮着陈礼解析道:“陶刺史想穿过鲁国去济北国?不仅仅是想要进攻济北吧?”按理说陶谦没有这么傻,他和阿父曹操之争只是摆在台面上的两个筹码而已,真正的幕后玩家还不是他们背后的主人? 虽然曹昂有些不放心,但也是仅仅不放心罢了! 陈礼这时却是说道:“陶刺史,不……现在应该要称其为徐州牧了。陶谦要想攻击兖州直接去鄄城,或者袭扰泰山郡都好,反而从鲁国这里向北途径济北,老夫想着这便是不太明确了!” 曹昂思索片刻,他马上就灵光闪现出来,济北没有战略意义,无非是通往青州之地,而青州是与徐州接壤的州郡,自然没有必要绕这么远的一个通路,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如果不是青州,那过去不就是东郡了,东郡以北的领地,不是才刚刚交给袁绍吗? 袁绍?曹昂一个激灵,是tm袁绍,这陶谦的目标! 东郡是邺城东面唯一的屏障,邺城周边一路平原,无城可据! 陶谦胆子竟然大到偷袭冀州牧袁绍? 陈礼虚眯着眼,观察着曹昂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想通了,这便不再留着他说话,只能轻轻提醒道:“是走是留,如何裁决,还请公子定夺,老朽那小侄对这鲁地尚是清楚,老朽累了,来人……” 曹昂站起身,告辞说:“承蒙陈公点拨迷津,曹昂受教了!” 陈礼在下人搀扶下站起身,慢悠悠往门口行进,对着曹昂一笑道:“不打紧,年轻人嘛?不是那年龄,很多事都是这样,老朽也是过来人啊!那时我可没有子修这般少年英雄!” 曹昂回到前院,立即把白绕叫过来,吩咐道:“明日早咱们带着本部先出发,还有事情要做!你叫大家今晚好好休息,等彻底回到鄄城,我亲自给大家发十倍饷银!” 白绕一个惊讶,倒不是说明日另有行程安排,而是曹昂大大咧咧地承担着如此巨额的金钱! 曹昂看到属下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笑道:“你们跟着我不容易,行程劳顿还要打胜仗,从荥阳那边过来也都没有补充过兵源,你叫大家好好干!我曹昂不会亏待了自己人!” 白绕即刻领命而去,曹昂也不耽搁,找来于禁,特意与对方交代,说道:“明日我带本部人马离队,还望于将军率领大家去鄄城大本营。” 于禁疑问道:“子修可是有何要事,非要此时脱离队伍,可以告知与我,也好相互商议再说!” 曹昂于是把自己在陈礼公府所闻之事进相告知,于禁也是诧异道:“子修谨防有诈!” 曹昂不疑有他,摇头道:“不会是假的,陶谦的目的其实比较好掌握,再加上他与阿父的旧怨,一切都说得通!我只领着本部人马,于将军带领人马即奔赴鄄城,到了最后那时候,就别在路上过多休整了,沿路都是兖州腹地,相信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于禁面无表情地地点头,只是一再嘱咐曹昂多加小心,路上可随时与他通报等等…… 曹昂回到屋所,已经看到卢洋在外面等候着,他笑道:“怎么的,要暖床啊!也行,进来吧”说完打开门进入。 卢洋白了他一眼,也是紧随着他入屋,娇声道:“暖你个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161章 疾行战,优势在我 曹昂坐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回头说道:“别傻站着了,过来坐啊!” 卢洋本来就有事情找他,这才说道:“刚才门口那边我看到白将军急匆匆出府邸,我就叫住他,让他告诉我军情,你不要怪他!” 曹昂‘哦’了一声,给卢洋先倒了一杯水,嗤笑一声道:“他倒是什么都给你说?” 白绕多么人精的人儿,自然是了解卢洋在曹昂心中的份量,要不然曹昂的军令他可是谁都不会说的! 当然,曹昂也没有将细节告诉于他,便也明白类似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的话,很难说清楚! 卢洋双手轻握着杯身,只是轻抿着嘴唇,担忧道:“你又要作甚?还嫌没闹够吗?” 曹昂直接回道:“我是要去阻截陶谦军,你明日与祖父等一起去鄄城,就别跟着我了。” 卢洋微微蹙眉,盯着曹昂说:“你那些人够?你祖父也没有危险,你放心,我自是会保护于他!” 曹昂径直说:“这次是在兖州北阻拦敌人,非凡没有危险,不及也不成问题,就地取材,你们回道鄄城,更是与阿父地盘上,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卢洋没好气说道:“你哪次不是身处危险之中,还总是大话说什么天人护佑,我看你才是瞎说谎话的骗人精!” 曹昂哈哈大笑,起身怀抱着女郎,埋首到她耳边,幽幽说:“等事情都安顿下来,我就向卢公提亲,娶你入曹家!” 卢洋眼前一亮,内心也是早就扑通扑通地响个不停,但是她依然是装个冷冷的样子,忙说道:“谁同意要嫁入你们曹家了?我允许了吗?你就擅自做主!” 曹昂从她好闻的玉颈中抬起头来,把怀中的卢洋给摆正了过来,看到对方一张玉容都晕红了双颊,曹昂这才又把她搂紧,缓缓说道:“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自然是比一般夫妻更懂得长远!” 卢洋急忙从曹昂怀中挣脱开来,立即颤声道:“不知羞,才不要听你胡说八道!我走了……”说完一溜烟就跑走了! 曹昂装作要扑过去擒住对方,沉声道:“哪里跑……明天还送不送我啊……” 卢洋像只小兔子奔飞奔出屋门,只留下一句娇声“谁要送你啦”后,便消失在夜色里! 只留下曹昂望着门口独自发呆…… 第二日清晨,曹昂直系部队趁着早上的浓雾,出城向北进发,回过头时,他仍旧看到远处城墙上那一抹倩影,俏生生站在那里,曹昂使劲向她挥了挥手! 整支军队沿着鲁国平原,跨过泗水的支流,向着北面移动,虽然之前曹昂便拒绝了陈礼要派送自己侄子过来送人,可还是在最后关头,还是强行塞了一个年轻人过来当向导指路。 曹昂只能笑纳,并在年轻人的指引下,顺利到达鲁国北境汶阳,环绕汶水而过之后便是济北国境内。 于是,曹昂继续向着济北国的蛇丘进发,他思索着心中的区域位面,思考接下来的地图位置,临时决定不再向济北延伸的长廊行进,而是向西北方向转道,斜插入东平国,渡过黄河到达北东郡。 属下都没有异议,曹昂也乐得独自决断,便在当天中午正式行军抵达富成县,富成虽然有个‘富’字,可是却一点儿都不富有,城墙断壁残垣完全没有任何防御力,城内屋所也尽是残破狼藉,百姓饿殍遍地,时不时就有两眼无神的行人朝着前方漫无目的地走着…… 曹昂哑然,他找来县令,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是遭了黄巾军的洗劫,泰山郡的黄巾军,最后抵达的地方,也在这里设立了军寨防卫兖州那边的官军,几次轮番攻守之下,这里就更加没有完好的片砖只瓦了! 曹昂没办法,现在他的目的还不是这里,更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没过多久,全军继续向北开拔,这时邑路上奔回来的斥候终于探明了敌军的动向,曹昂大喜,忙问道:“在何处?” 那斥候答道:“绕过那片山脉的谷城,主公!” 曹昂恍然,果然他们也是想着从东平那边被渡黄河,去临邑,走茌平,而且背靠青州,更加万无一失了! 他终于还是彻底弄清楚了敌军的动向。 白绕忙问道:“主公,咱们等尽速翻山,要不然很难赶上敌人的脚步!” 曹昂摇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站在沙地上向着周身的参将画图,说道:“茌平、临邑、谷城,这是个向东北方向的三角形……嗯,应该是说呈掎角之势,三城互相照应,谷城、临邑都在东郡境内,而茌平所处济北国辖境,正好处于济北长廊的最终端,控制着黄河上游。咱们现在要去谷城截住敌人,需要翻过这片山脉,不仅费时费力,而且咱们大部还都是骑军,路程上来来往往会耽搁更久;何不绕道济北国,从济水渡河,直接在临邑堵截住敌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画着,众将士也听得尤为感兴趣,都觉得曹昂画的实在是太过于清晰,不自觉地便被其代入到环境中。 “当然,咱们要快,现在我们都在富成,敌人在谷城,我们仍需要快速穿越济北平原比敌人要多走将近一半路程,否则追袭不上,就只能看着敌军大摇大摆渡过黄河进入东郡了!”曹昂再一次鼓励大家,行军打仗,除了打胜仗,这次的行军也是主要目的,咱们之前几次急行军都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一支军事素养完备、敢拼敢做的优秀队伍!曹昂也是再次保证,回到鄄城,论功行赏,大家升官发财! 经过这么一个思想口号,众将士都嚷嚷起来,求战欲十足,曹昂即刻命令全军出发,众军马不停蹄地再次进入济北平原,一路上都有情报互探敌军行程。 半路上,斥候回禀说,那谷城的敌军已经出发! 曹昂点头,率领全队火速奔袭,到了济水沿岸,曹昂再次广布斥候向着上游探寻,没过多久,斥候回禀说,敌军正在上游强渡! 曹昂心中暗喜,他又是看到了战机,这半渡而击之,便可一次性溃败敌军! 这时又有斥候回禀,西北方向的山谷中有大量敌军靠近。曹昂恍然,不再强行派遣军队袭击敌营,这陶军是要打伏击,可能也是探明了自己这股部队的行踪,这也没办法,他们大张旗鼓的阻截,可不就容易暴露自己? 曹昂即令白绕道:“全军背水布阵,先剿灭山谷来的敌军,别管上游强行轮渡的!怎么着在这里也要杀杀他们的锐气,竟然进入我兖州这么放肆!” 白绕抱拳沉声道:“属下遵命,全军备战,锋矢攻击阵型!” 分属的各个参将领命到了自己的部队中,带着人站好位置,手中举起武器,这次他们没带多少步军,只能先在外围当做第一屏障! 这时,从山谷中缓缓而来的敌人,正紧密向着曹军靠近,曹昂骑在马上,看向远方密密麻麻的敌人,想到;如果这次攻击没有成功,想必也就不用再追上游的那些敌军了! “兄弟们,杀敌报国之时,我曹昂与你们同在!”曹昂单骑而出,骑在队列的旁边军阵巡视各个营所,众兵士看到主将也都是心潮澎湃,纷纷怒吼起来,像极了一支嗷嗷待哺的虎狼之师! 那边的前营,陶谦军依然在靠近,当他们在外围与曹军接触上时,大家都傻眼了,没见过这么拼了老命的官军! 曹军的枪阵抵御着前方的陶谦军骑兵,都是咬着牙使劲儿扛着的,后排的刀盾手瞧准时机,从马匹冲锋抵消过的冲力上拉下来骑士,刀斧手立刻奋不顾身地上前劈砍,纵是不少穿戴完整战甲的陶谦军仍旧不敌对方,被捅穿身体,血污、内脏洒遍了大地,热血也同样挥洒向众人…… 而陶谦军赶上来的枪阵营也不甘示弱,同样挥击穿刺过来,与曹军这边对捅,实在是运气不好的拿着大盾完全使不上力,就被迎面击来的枪锋捅了个血窟窿,很多倒地呻吟的战士,他们痛苦的叫声也同样影响着周边的人群! 就在这时,战斗依旧在进行,不会以战士的意志而转移,即使他们实在是不愿意打仗,不愿意拿武器杀别人,也不愿意别人杀他们! 但这就是战争! 突然,从斜侧方冲杀出的一股曹军,径直穿插进陶谦军的后方阵营,这股突袭的部队犹如一支血影锋矢,从布满荆棘的倒刺中横冲直撞,把敌人营所瞬间冲垮,后面的敌人已经在外围奋力向后跑去,前面的敌人也不知道后面为何闹哄哄的,反而没有任何战力了,他们惊恐地转头向后看过去,眼见这边敌人松懈,长枪兵们也是立即抓住战机,借着势,纷纷怒吼向前推进…… 曹昂骑着马在大后方,向着旁边的陈大锤问道:“那是谁的人马?很不错!” 陈大锤夸张地把手放在额前,又挠了挠脑袋,摇头道:“俺不知道哩,主公!” 曹昂笑骂道:“不知道,还看得那么认真!你也是绝了!” 这时,白绕骑着快马从前线退下来,双手抱拳说道:“主公,先登校尉牛广,率先冲散敌军,特来禀报!” 曹昂使劲“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牛广!” 第162章 临战怯场可不行 济水上游的北段,徐州牧陶谦部将曹豹,正是此次北征的主帅,他带着3000人马从东海郡奉命借道鲁国,浩浩荡荡地杀向袁绍,其最后的目的地就是东郡的发干县! 与高唐刘备、平原单经成犄角之势,兵锋威压冀州牧袁绍。 曹豹骑在马上,沿岸征调来的船支都被他用来装军队渡河,这边的沿岸最是浅薄,就算涉水也能通过,大军的战马分批次入船,而兵士们则是游泳渡河,只有不会水性的才能载在船上! 这时,斥候回禀说道:“曹将军,下游的敌人击溃了步骑营,正在向这边急速赶过来!” 曹豹一听怒道:“给他们击败了?要你等有何用?”他也实在没想到这股莫名追袭的敌军竟然这么厉害! 旁边的参将立即建议道:“将军,咱们不可恋战,只需尽快到达发干,大部已经渡过河,即可尽速出发!” 这边的另一个校尉也劝道:“曹将军,李参将说的是,先控制临邑,再夺取茌平北渡黄河方是上道!” 曹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蹙着眉头,幽幽说道:“你们的意思就是不管这里的敌人?” 众将都是神情凝重地点头,纷纷力劝曹豹尽速出发临邑,曹豹只能应承下来,众军千里袭击,根本就不想打,似乎也只有这样向着公孙瓒表个态度而已! 曹豹便带着部队继续出发,不再过多停留,上得岸边的兵士还没歇脚,便又要启程赶路,虽然也偶有抱怨,但他们都忍着没有发作。 到了临邑也很快,就在近前,城东就有不少防卫的县兵熙熙攘攘地向东跑,曹豹号令大家进城,这临邑也是不费丝毫的力气便攻占! 曹豹本来想休整一会儿继续向着茌平县进发,没想到半路上根本就跑不远,如果在这里被伏击,那士气莫名就会被强行打击下来! 这时一个小兵禀报他说内城的大家正在到处劫掠,根本就召集不来人,就连不少参将都加入到抢掠百姓的家中! 曹豹大怒,提着剑就要斩杀部将,这时身边的几个心腹部将立即劝阻道:“将军,兄弟们长途远奔,都已经忍耐多时,如果不给大家这些好处,担心他们会哗变啊!” 曹豹听着也是沉默了下来,内心似乎也冷静下来,冷冷道:“这一路上动不动就烧杀劫掠,要是走到发干还要多久,耗费多少时间,现在敌人穷追不舍,我等危矣!” 那参将接着细声说道:“这兖州之地怎可被我们当做阻拦将士们的借口,咱们先劫掠一番也就是了,再说淘使君也不会怪罪曹大人的,前面的城县是茌平,最后咱们再北渡黄河,不就可以要求兄弟们出征了吗?” 曹豹点点头,深以为然,他放下剑柄,坐回到公府的石阶上,周边都是自己的心腹部众,大家七嘴八舌地又是一通商议,这时,斥候回禀说敌军追来了,正在城外不足3里之地。 曹豹起身,对着周边的众将说道:“全家集合,上城门固守,要不然别说这临邑抢来的东西,就是命都得搭在这里!”众将慌忙离去传令。 曹豹看着不远处的烟尘,颓丧地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这股敌人,确实是曹昂部,他们在济水下游击溃了伏兵,立即马不停蹄地渡过河岸,朝着临邑急奔而来,从降兵那里打探到,俨然已经知道徐州牧的下邳相曹豹,他便是此次北征的最高主帅! 傍晚时分的临邑城,就在两股势力的交锋中屹立在昏暗的天空中,曹昂命令部队就地扎营,离着南门的东南方向,广派斥候向周边打探延伸,以防止敌军夜袭! 他坐在中军大帐中,听几个将领布置夜间口令,以及防务情况。 曹昂时不时点头,心中则是暗想,自己人数还是少了,这次回去,说什么都要积极扩军,整编部队,自己现在的人马满打满算还有1000余人;好在敌人人数也不多,下午那次作战少说也歼灭了其几百人。 白绕进来禀报说:“那时不时就有逃回来的残兵进入临邑,敌人尚有2000多人,主公,咱们不好对付啊,如果他们占据城池据守,咱们短期根本就无法攻城,不仅没有攻城武器,兄弟们都是骑兵为主,步军带着太少,还请主公定夺!” 曹昂思索了一会,笑道:“他们不会据守的,放心吧,可能明天,曹豹就要带兵走了,别担心,今晚做好防护,明日咱们便与敌人决战!” 白绕不禁疑问道:“他们尚有2千余人,还可一战,怎会弃城而逃?” 曹昂摇摇头,倒不是生白绕的气,而是故作神秘地说:“他们此行目的不就是威逼袁绍吗?那这样还不简单吗,其中的尺度就可以完全由着他们自己决定,即可能奋战至死,还可能到处跳脱避战,也总得给公孙瓒表个态度,袁术那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白绕被曹昂如此点拨一番,直白地说:“这袁术还真是个祸害!” 曹昂大大咧咧背靠着椅子,听到手下将领义愤填膺,也是笑道:“不仅如此,袁家人总喜欢搞事,而且还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勇气!” 白绕明白曹昂揶揄他们袁氏兄弟,明显其中有大袁在,袁绍现在还是曹操的盟友,他作为一介部下将领,实在不好再说什么! 曹昂停顿了片刻,似乎仍旧在想着什么,“咦”了一声道:“你叫牛广过来!我有事要说!” 白绕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牛广便掀开营帐,躬身进入。 曹昂直接拿着茶杯,里面已经斟满了茶水,笑道:“牛将军,你今天立了大功啊!来,干了这杯水,咱们行军在外,不好饮酒,这便以水代酒,哈哈!” 牛广神色一喜,垂手接过,激动道:“都是主公运筹帷幄,咱们身先士卒才能拼杀效力,别提有多痛快了,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表情,兄弟们也是忍了很久!” 曹昂与他碰杯痛饮,又是解释道:“沙场之上,其实真正能冲锋先登之人很少,牛校尉简直是我军前驱将领中一大臂膀,是我曹昂的左膀右臂啊!” 牛广红光满面地跪倒在地,抱拳说道:“只要主公指令,我牛广敢不效力,还请主公示下!” 曹昂也是连忙扶起牛广,接着说:“回道鄄城之后,我会扩编军队,到时你独领一营,编制不变,还叫先登营,你任先登校尉,给你扩编千人,你可有信心接着!” 牛广两只牛眼瞪得圆通通的,看着曹昂就像自己的再生父母,垂泪说:“主公待我不薄,只要牛广在世一天,便时刻不忘主公厚恩!” 曹昂很高兴他的表态,不过不管是在乎还是对于自己的恩德之类的,只要他们跟着自己有奔头,就绝不会轻易背叛自己,这也是曹昂一直信奉的教条,人这种主观能动性的动物,可总是将利益摆在第一位的啊! 好好送走牛广,曹昂也亲自出营帐附近开始巡视,这边倒是不少有夜间的巡逻队,他们看到主帅后即刻站定,目视着曹昂,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打扰正在工作当中的巡逻兵士! 白绕此时也在身旁亲自陪同,不禁疑问道:“城南也有敌人过来投降的,还有渡河过来的残兵,虽说一部分进入内城,还是有相当的与主队伍走散的兵士来降!” 曹昂轻轻‘嗯’了一声,看向北面时不时的黑色人影,这营寨前开了一个小口子,众将士站在后边,等着对方钻进来投降。 曹昂便笑道:“哈哈,这也是蛮有意思的,是谁发明的?” 白绕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说:“是卑职以防止敌人诈降袭营,这才不得不为之!” 曹昂摇摇头,郑重说道:“你做得很好,今后的骑军营还是由你兼任,我打算再整编两千骑军,白将军可愿承担其任啊?” 白绕是曹昂的心腹中的心腹,这些时日的相处,两人也算是同场患难,不仅作为主仆,更多时候都是一心协力的同僚合作者;而且白绕做事稳重,不会乱搞,心里有尺度,正是统帅的稳健之才。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他作为原属黑山军大将出身,除了曹昂重用,别人可能还真不一定会用到何种地步! 这个情况曹昂知道,他白绕自然也十分清楚! 白绕心中也是很激动,但是他却不会像牛广那样什么都表现在脸色上,只见白绕抱拳道:“白绕谨奉主公军令,定会竭尽全力治军,不忘主公托付之恩!” 曹昂笑道:“哈哈,好说,好说!”有白绕这句话就行了,他也是暗暗想着。 “明日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能分出胜负了吧!”曹昂回过神,看到远处幽暗的城池,不禁喃喃自语。 白绕看着他也情不自禁地望向远处那座临邑城,不置可否! 第二日,清晨,浓雾散去。 曹昂接到兵士禀报,就像预料之中的那样,那曹豹军要逃?! 第163章 刘备是谁 曹昂马上命令全军进城,这边城外的曹家都在有序地整理军备,牛广的先锋营先一步控制早就城门大开的临邑南门。 等着曹昂入城之后,白绕趋近过来,禀报说:“他们从北城跑了!” 看来曹豹还真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下一站就是茌平,曹昂立即回道:“不能在这再耽搁下去,全军向城北去茌平,如果他们渡过黄河,咱们可就不好去东郡北了。” 毕竟现在这黄河以北的东郡地盘彻底让给了袁绍,自己更加不妥当,难道带兵进入其中,让袁绍不是有借口了? 而且茌平作为济北国长廊地带最后的城池,也是此地的门户,是连接黄河以北东郡之地的通道! 进可入军东郡,退可回撤济北,还可以往东北方向的青州一带撤军,沿着黄河沿岸往那边走,高唐县可是不远了。 白绕领命而去,曹昂也马不停蹄地穿过城中,只见这临邑被敌军洗劫了一番,到处是尸体残肢,熊熊大火还在燃烧着公府,时不时仍有救火的灾民,他实在是恼怒起来,曹昂忍着心中不忿,不再看过去。 曹家全部从城北而出,沿着邑路疾驰追赶,中午,他们走到一处隘口,这时斥候再次禀报说:“曹豹军久攻茌平不能下,往东北方向,沿着黄河河岸撤离了!” 曹昂心下咯噔直跳,这曹豹还真是要往青州方向逃跑! 青州属于公孙瓒的势力范围,那他们可就很难再追了啊! 不过,曹昂想着自己的情况还不坏,至少尚且是阻止了敌人北袭东郡的计划! 白绕也在旁等待着,他建议道:“不若我等前去追截敌人,在济北境内就解决他们!” 曹昂没有同意,他摇头道:“不用这么急,先去茌平,敌人攻不下,也不代表他们不会反攻!” 白绕点头,这支队伍确实完全交由曹昂统率,曹昂既然说去茌平,那他们就只能奉命去茌平! 于是,曹军没有在沿着黄河向东北方进发,而是仍旧沿着官道向茌平方向赶过去,在下午时分,正式到达茌平县,县令等早就等候在外城迎接曹昂。 曹昂也没有拖延任何时间,命令全军抓紧时间进城,控制四个城门,那边县令也是赶忙吆喝城防上的守军让出通路给官军,自家的队伍至少名义上还是由曹家掌控的。 曹昂一边进城,一边回首叹道:“李县令守城不失,我会如实禀报李县令之责,还望县令大人继续发扬下去啊!” “不敢,不敢,曹将军亲临,还好敌军不敢久留,这才容的卑职据守可待官军!”李县令已是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本来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经受什么风浪了,没想到前几天突然接到临邑的求救信,然后时不时还有灾民向着茌平逃亡,问了才明白,原来是徐州牧陶谦的军队突然出现在济北国境,这还了得,听说他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更是把临邑整个城池毁了一遍。 于是,李县令昭告全县的百姓、军士,贼人一旦夺城,大家都别想安居于此,不是死还是死,他们可是杀人如麻的盗匪,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大家众志成城,纷纷走上墙头守城,十分卖力,就连七、八岁的孩童都学着父母的样子,搬着石头上城墙! 曹昂听后十分感动,他甚至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也很少有如此动容的触动,不禁叹道:“茌平百姓,是我兖州百姓之楷模啊!” 李县令也是老泪纵横,痛哭道:“城内已经誓死效忠在此,李某更是不敢擅自脱离职守,同样深感大家不易,还望曹将军在曹公面前阐明茌平军民的一心!” 曹昂点头,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我定会如实禀报阿父,相信他定会妥善处置城中百姓!” 曹昂自然深知他们官军总是会走的,这茌平也不过就是济北过北境的一个城镇而已,而这次他们可算是与青州公孙家族结下了死仇,而且青州离着这里快马加鞭半天的来回,整日都处于公孙瓒的威胁之下,等官军一走,公孙瓒随便找个由头南下,时不时欺凌一下茌平城,那他们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这是李县令在求一个保护啊! 不过这茌平还真是正好处于三郡的夹角处,实则是非常尴尬!原本茌平就隶属于济北国,却紧挨着东郡地界,又是扼控黄河沿岸的重镇,黄河以北则是划分给了袁绍的东郡,而南边就是曹家势力范围的南东郡前沿,离着东阿县也是不远;东北方向的青州高唐县,由公孙瓒控制的地盘,沿着黄河南岸就可以快速南下直插其地,简直是三家势力在各自辖区角逐的纷争之地! 曹昂自然要放宽李县令的孱弱内心,所以保证他会好好处置,会增派重兵守城,自己这次也是亲临! 回到公府,曹昂被安置在前院里休息,陈大锤等亲卫一通检查房间屋所,仆役都委屈站在一旁,生怕惹恼了这些大兵! 曹昂摇摇头,回道:“都下去吧,没事,我休息会儿!” 陈大锤领命而去,带着人都离开了。 曹昂一个人站在房中踱着步,他正在慢慢思考着曹豹甚至是公孙瓒的下一步行动。 这公孙瓒与袁绍有旧怨,而袁绍的兄弟袁术与他也有怨气,这就两个人合起伙来想暗地里搞死袁绍,至少也要让其不舒服。 而袁绍有忠实比较能打的小弟,也就是自己阿父曹操,至少目前为止,阿父是以袁绍马首是瞻的! 陶谦这次本来应该置身事外的,没想到也参入战局,实则是走了一步臭棋,他那些人又能干些什么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公孙瓒是青州之主,威逼陶谦派军威胁袁绍的主城邺城以东,这都是目前为止明面上的势力分布! 公孙瓒!公孙瓒!都有些什么人呢? 曹昂慢慢定住,他抬头缓缓看向窗外,暗叹道;公孙瓒是刘备师兄啊! 在这个乱世,刘备显然威名不显,但曹昂深知刘玄德才是最大的麻烦!曹操毕生的对手! 曹昂正想着心事,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手中本来拿着茶杯,被这一惊扰,茶水都晃动到手中,曹昂忙问道:“是谁!” “主公,俺!”原来是陈大锤,他接着又说,“斥候回禀,据说夏侯将军、曹将军领着军马来了,就快到城外了!” 曹昂“哦”了一声,打开了门,看着陈大锤又问道:“哪个夏侯、哪个曹将军,随我出城!”他那么多夏侯叔父、曹叔父的,还不是都是“诸夏侯曹”! 陈大锤又是挠挠头,一阵不知所措。曹昂没办法,便不再搭理他,大步向着府门走过去! 前厅,白绕也是赶了过来,忙说道:“有夏侯、曹将军来支援,想必这次敌人可没处在逃跑了!” 曹昂笑道:“但愿吧!你去整理军队,不久就要出发,我们还是要追上一追才好!”他还是放心不下,有援军自然是可以不用顾忌太多。 “属下遵命!”白绕领命而去。 曹昂带着陈大锤等一众亲卫从府门往南城那边赶,骑着马上也是很快就达到南门口,出了城门,只见不远处一阵阵浓烟滚滚,正是夏侯、曹家的大军来援。 原来是夏侯渊与曹纯! 曹昂看着最前面的两大将单骑而出,这也忙吆喝着战马迎了上去,大叫道:“妙才叔、子和叔,子修见过二位叔父!” 夏侯渊与曹纯,一个威猛高大,颇具威仪;一个长身而立,有儒雅气。都是曹家宗室股肱之才,两人见过曹昂也是招呼,夏侯渊在直接说道:“子修多日不见,现在俨然是一方统军帅才了!啊哈哈哈!” 曹纯也是笑道:“子修,都黑了、廋了,叔父也是想你啊,你这小子成天就知道在外面疯,也不知道家里人念着你!” 曹昂一阵尬笑,他后面是自己的亲卫兵士,平常哪里见过这样的主人! 而曹昂本人也才察觉到,自己终究不过是亲人眼中十几岁的小儿郎。 “二位叔父是否需要休整两日?”曹昂却径直回到正事的话题上,不搭理两位叔父的其余事情。 夏侯渊是急脾气,激动道:“还休息啥?你说,敌军哪去了,咱们现在就去追!我还怕不能杀个痛快呢?” 曹纯在一旁很无语,但是也没有阻止夏侯渊,而曹昂也很乐意直接领兵过去,他是怕耽误事被曹豹逃脱! “咱们现在过去,沿着黄河向东北方向追击,还有可能截住!”曹昂点着头,用手指着东北方向,于是众人不再多话,说干就干! 夏侯渊直接命令身后的一个军司马,全军调转方向,朝着东北方向急行军! 曹昂也带着亲兵回到城门那边,正好碰到了白绕领着部队出来,大家一阵汇合之后,三千带甲战士全力奔袭,向着黄河沿岸进军! 而在不远的黄河北岸边,在这日的夕阳西下时。 曹昂等人不仅看到了曹豹的大军,还有一支军队的身影,而那领军将军汇合掩护着曹豹部脱离黄河东岸,两队人马隔着黄河互相对峙。 这时,那边人头攒动,隐约中的将领喊话道:“高唐刘备在此,诸位怎跨过青州边境,意欲为何?!” 曹昂:“……” 第164章 恼怒的阿母与阿妹 曹昂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黄河沿岸,就这么不起眼的位置,能够与刘备相遇,说实在的,他的心中有些激动,极目远眺过去,河那边乌泱泱一大群人马,其中就有一个是刘玄德啊! 这时,曹军这边三将都骑着骏马站在最前方,其中夏侯惇宽厚的胸背,有些轻视笑道:“刘备,是何人啊?子和、子修,你们听说过吗?” 曹纯也是一脸狐疑,摇摇头道:“倒是完全没有听过啊!” 曹昂不置可否,现在的刘备还是公孙瓒的小弟,就像曹操还是袁绍的小弟一样,但是就名气上来说,曹操的祖传基业还是声名远扬的,也难怪政敌会时不时给他们安插个“阉宦之后”! 声名不显的刘备自然是无人问津,但是曹昂却深知刘玄德的厉害之处,这里带来的震撼其实不亚于你往往心中所想的人物,当他们还处在草根阶段的时候,自己便已经获知天机,才能对比他们尤为不同的差距。 看来双方现在都是没有要打的计划,也就是从局面上来说,基本是这样。 因为河对岸那边的部队正在缓缓向后撤退,曹豹部就这样不得不放弃对他们的围剿计划! 曹昂虽说有丝遗憾,不是对于曹豹的追击,而是没有看到刘备的身姿,也完全无法目睹其风采。 于是众将只好带人退回城内,在这傍晚时分,众军士都是各自回城,貌似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没有上演任何相对应的激烈场面! 全军回撤之后,曹昂命令白绕部引领去城内,而夏侯渊、曹纯则分别置兵于城外扎营,实在是小小茌平放不下这么多军队。 曹昂便带着两位叔父径直进入城内的公府歇脚,李县令得到大军驻扎在外围,自然是非常安心,他特意安排了一场酒宴以款待曹家诸将! 酒至半程,李县令借口不胜酒力,要先下去回后院休息,容得他们自己人继续吃喝,招呼周围的仆役侍候好将军们。 曹昂笑着点头,亲自礼送李县令出得厅门,这才返回,大大咧咧坐到在椅凳上,举着杯酒也不喝,问道:“二位叔父可是从哪里得知我部正在追击敌人?” 夏侯渊东倒西歪的酒醉状态比较嗨,听到大侄子的问话,闷闷地说:“兄长着我们过来,他还要带人赶袁术去啊!” 曹纯是在场的三个自家人中最为得体的,他不像曹昂慢悠悠地进入酔憨状态,也不像夏侯渊直接半躺半坐着,这时才慢慢说:“还是于将军带着阿伯(曹嵩)回来说的,袁术屯兵封丘,袭扰周边县境,兄长带着众将前去剿贼,我和妙才兄便被派来协助你来阻击陶谦部,这次也总算是袁术与袁绍救援新仇,再加上公孙瓒还有刘表两人协同参进来,我等也是没料到陶谦竟有这等野心,不仅率众跨过州郡,还敢挟持阿伯,兄长说了,来日定会好好收拾陶谦!” 曹昂点着头,其实他面容上给人一种酒憨正浓的错觉,实则上心中一点儿都没有醉,正是头脑转数灵敏,非常清晰的时候,他接着说:“袁术之流不足为患,呃,恰逢此时,不知那吕布现居何处!” “据说前段时间给袁绍做事,不知现今何为?”曹纯回道,不忘接着说,“听说袁绍地盘上的残余黑山军就是吕布剿灭的!你那部众不是很多还是黑山出身的?” 曹昂这才笑道:“现在他们都是曹军啊哈哈!”实际上他心中仍在思索,吕布在袁绍那里也待不长久,不久就会再一次流浪起来! 想到吕布的踪迹,从西到东,整个中原腹地,都途经过他的身影,曹昂也是不禁唏嘘,能够与之相比的,除了阿父曹操,也就刘备了吧! 但是吕布必须要除去,此人举棋不定,堪称是为乱的最佳人选! 曹昂又是与二位叔父一阵热聊,把酒言欢…… 由于城防任务彻底交给夏侯渊与曹纯,还有不少的茌平县兵,再说曹豹等行动早就暴露在外,听说东郡黄河北岸的东郡已有臧洪接任派兵驻守,此地茌平已算是安然无恙,威胁不到西面邺城的风险! 曹昂于是整理军队先回鄄城,单独留下夏侯渊、曹纯在此地与青州公孙瓒斡旋。 整支队伍沿着瓠子河向西南方向行军,不久抵达东阿县,曹昂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率部继续沿着瓠子河沿岸南下,中午时分抵达范县,全军略微补给了一些吃食,然后即刻出发,紧接着朝着鄄城行进! 这天下午,终于抵达鄄城,兖州治所,阿父的根据地,荀彧早已在城外等候,曹昂大笑着下马与荀彧招呼道:“荀先生好久不见了啊!” 荀彧确实是温润如玉的君子,也是笑道:“公子大驾而归,荀某特来接驾!还请进……” 曹昂也想着对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才双人一同进入,城外的大军则是分批入城,还有不少只能在城外扎营,根本就放不下这小小的鄄城。 鄄城之所以成为曹操的兖州治所,还都是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优势,不仅背靠东郡,离着袁绍也很近,而且可以控制黄河沿岸以南的广大地区,正处于兖州北偏中部,是扼守要道的城县! 而荀彧亲自来接见,也算是对于曹昂的认可,毕竟这长公子在曹操心中的份量那是一日比一日重,今后究竟会成什么样子?还不是时间上的问题! 曹昂告别荀彧,在仆人的带领下回到了曹府,看着宽大厚重的府门,他回头对着陈大锤说道:“你们别跟着了!回去吧!” 陈大锤挠着脑袋,一脸尴尬,这时,曹昂才明白过来,这陈大锤是没家的?黄巾出身,从青州到兖州西部,早就无家可归了。 于是曹昂转身,他暗中想到,得在府上给自己亲兵找个地方落脚,到时可以随时护卫在身旁,而且还让他们有个地方可以呆着。他便好言说道:“先去城外找白绕吧,你让他先安排你们在营外驻扎!” 陈大锤这才抱拳领命而去,曹昂便进入府邸,在前院碰到迎过来的曹铄,后者跑过来一把抱住曹昂,笑道:“兄长,你回来了啊!” 曹铄是曹昂的同母弟弟,如果曹昂没有阵亡,那曹铄就是曹操的嫡次子,可惜的是,他的母兄皆早亡,所以曹铄的一生因此改变了! 这时曹昂看着自己弟弟发呆,曹铄忙晃了晃手,招呼自己阿兄! “阿弟,府上没有什么事情吧!”曹昂反应过来,搂着曹铄的腰,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倒是长结实了不少啊! 曹铄摇着脑袋,然后恍然道:“阿母念叨着兄长哩!每天都要说上一说!兄长得小心啦!” “小心”?什么意思,曹昂完全没有听明白阿弟的意思,虽说自己阿母肯定会整天念叨自己,但是好在自己这不是回来了吗?女人嘛!得多哄哄!作为儿子的母亲,也不例外! 两个兄弟回到后院,在院门那边,曹昂细细眯着眼睛,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阿母飞奔而来的身影,不禁向旁边小弟问道:“子行,阿母为何提着木棒啊?小鸳怎么也跟在旁边?” 曹铄一脸懵逼地摇头,说道:“我就说阿兄得小心啊!至于阿姊为何跟来,我就不知道啦!” 曹昂一脸无奈,眼看着阿母丁夫人就要跑过来,他径直就往后狂奔,向着前院跑去…… 这时,丁氏望着大儿子一溜烟向后跑,就是大叫道:“曹子修,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天天不着家,啊!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阿母有多想你知道吗?!” 紧随着丁氏的是一个小姑娘,圆乎乎的小娘,她瞪了曹铄一眼,埋怨道:“都是你先和大哥说的,现在还不跟过来,发什么呆呢?帮阿母追上去!” 曹铄“哦”了一声,这才往曹昂那边追过去,一路上还在劝解丁氏别打大哥了! 丁氏白了小儿子一眼,冷冷道:“都被你大哥给惯得!” 曹昂在前院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在一个转角埋伏好身子,就在丁氏转身追来时,一个虎扑过去,双手紧紧抱住阿母,这才让其手中的短木棍毫无用武之地! 娇小玲珑的丁氏被儿子抱住,使劲儿挣扎起来,娇声骂道:“小混蛋现在还知道忤逆阿母了啊!真是翅膀都硬了,就没想过家?”说着说着竟带着哭腔。 曹昂也是有些心酸,忙安慰道:“阿母,儿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说,儿现在就在眼前啊!”手中也是夺下木棍,丢向地面,忙轻轻拍着丁氏的后背说着好话哄着她。 曹鸳(清河长公主)与曹铄赶过来,曹鸳翘着小嘴,撒娇道:“大哥还没抱人家哩?” 曹昂这便放开一只手,把妹妹也搂进怀中,惹得后者一阵阵咯咯娇笑…… 丁氏则是没好气对女儿说道:“你又瞎掺和什么?不知道你大哥刚回来,正累着呢!” 曹昂心中释然,原来这就是我曹家的亲人…… 第165章 麻绳专挑细处断 曹昂在曹府上的悠闲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由于曹操远征袁术在外,这府邸上的主人也就是曹家大公子曹昂决定了。 曹昂只记得袁术似乎是一败再败,最后好像是逼退回淮南去了,因此他倒是没想过是否去支援阿父。 就在这时,曹昂正在后院的堂屋前躺在摇椅上,曹环,也就是他在南武阳结识的少女小环,正在站在旁边给曹昂剥着葡萄,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润果实,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吃上的东西! “曹大哥,你也吃呗!”小环站在旁边,时不时拿眼神望过去,嘴里也是鼓着腮帮,小脸上红彤彤的。 曹昂笑着,摇头道:“我饱了,来,你吃了,再把这些都吃了!”他把一颗葡萄塞进小环的嘴中,看着就是非常满足了! 小环嘟着嘴巴,生气道:“曹大哥都不吃的,还在给人家吃,这里可都是人家吃的啊!”显然嘴巴里到处都是丰盈的果浆,显得小环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曹昂很开心地看着少女,小环比之前在南武阳那黑瘦黑瘦的丫头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在曹府上不仅吃得好、睡得好,整个人都抽条了不少,可能还长高了。 曹昂看着前方小溪假山附近的鸟儿飞起来,这边的院门就被打开了,他那奴仆尹大目急匆匆走了进来,躬身回道:“少爷,众位将军都到了,小的把他们都领到前厅喝茶!” 曹昂点点头,从椅凳上起身,还不忘吩咐小环说:“把这一盆都吃了!这是曹大哥的命令!”说完笑着离开。 小环也是很乖地慢慢吃起来,她可不敢不听曹大哥的话…… 曹府前厅的堂屋中,此时分别坐着一干武将,都是曹昂的人,有白绕、张岱、秦翊、牛广,甚至还有刚刚赶过来的鲍虎,他正大大咧咧坐在一张椅凳上。 曹昂带着陈大锤等亲卫进入时,这里的武将全部起身迎接,就连一向都看任何人都不爽的鲍虎都站起身向曹昂抱拳行礼。 曹昂大方地对着众将笑道:“大家都坐,今天找尔等前来,不为别的,就是想和大家商量商量,给各位在我军中也谋个差事!” 众将果然都是一脸期待,毕竟在座的都是曹昂的核心决策层,跟着这前途非常宽阔的主公,可不就是他们所有人期待的样子吗? 但曹昂当即先泼了一盆冷水,缓缓说道:“你们也知道,现在阿父力量尚小。虽说是兖州牧伯之任,可事实上这兖州之地,派系林立,各个郡守心怀异志,咱们的时控地盘也就几个县城罢了!而我本人满打满算也才只是阿父帐下一军司马,入则作为使君参谋,出也才领一军!” 其实曹昂的意思很容易明白,就是真正有正规编制的仅仅是白绕部,这时隶属于曹昂的嫡系武将。其余人等,只有军马部众,还没有名义上的番号,名不正而言不顺! “当然,诸位其实也不必担心,各位之才我曹昂有目共睹,我都会安排清楚,至少目前来说,可能有些委屈,但是假以时日,我相信诸位同僚都能得到我军最为公平的待遇!”曹昂一边安抚他们的内心,一边也环视着他们,看着他们的眼神中的期待,也是暗自里划分归属。 白绕是直系武将,曹昂与之合作多时,自是用的非常习惯;张岱、秦翊均是投降过来的主将,一个是黄巾军、一个是袁术军,但是相比早期便投靠的黑山军白绕,则是显得有些尴尬了。如果两人领着旧部合为一军,互相钳制,尚能安排一下;鲍虎是鲍家本系将领,而鲍家与曹家也有着密不可分的亲密关联,再说鲍虎作战勇猛,但是与一般人实难沟通,为人过于傲气,暂且曹昂还能压住他,可是归于别人就很难说,也需要独领一军;牛广,几乎是最晚投奔曹昂的,但却是曹昂觉得最好用的,他之前也答应过牛广,给他扩军的,这也得独领一军。 而曹昂身边昂首挺立的陈大锤自是不必多说,与张岱有着亲密关系,是前任直系上下从属的黄巾军出身,当任自己的亲兵队长一职,非常尽责,人看起来虽说比较憨憨的,可是脑子很清楚,知道轻重厉害! 泰山郡的郡守应劭也与自己有患难交情,相比较而言,还是可以作为后援的。 洛鸯一脉的“侍风”组织,是这个时代的细作探察情报的延伸机构,也是一大来源支柱! 蔡邕与其女蔡琰,得多联络感情,蔡邕的威望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最后是卢洋,自己要迎娶的女郎,身后的卢植也有着在士林中的巨大名声,还有小舅子卢毓,胖胖的,也挺可爱的哈哈…… 众将听到他说的诚恳,也都是极力表态,甚至还说为曹昂马首是瞻,这是有些忤逆的话了,不听曹昂阿父的,反而为小子曹昂话语为重!但曹昂没有任何怪罪他们,反而是听得津津有味! 众人又是相谈了一阵,曹昂也是一一送走自己的嫡系武将们,他立即回屋做了几个官职报告,着快马送去百里之外的曹操驻地,尤其批阵任命自己的家将安排! 曹操接着自己大儿子有些白话的书信不禁讪笑起来,对着周围的一群军中将领笑骂道:“小子也敢捞功了啊!” 大家还能怎么的?还不是忙陪笑起来,好在战事进展非常顺利,曹操欢喜得给儿子来个奖励,都大笔一挥,准许了事! 而曹昂也正是抓住了袁术被阿父打的鸡飞狗跳到处逃命的情况,这才抓住了时机,如果战事吃紧甚至不相上下,他曹昂也是不敢在那时触动曹操的逆鳞的,即使他是曹操的长子! 鄄城这边的热热闹闹,与府邸上的诸多官员也是心生诧异,荀彧作为留守的最高决策者,也是悉数照办了下去。 当然,一些人能够成功上位,也意味着另一些人将会被冷落甚至贬谪下去,官职、官员只能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并不能完全由着自己决定,还不是靠着决策者的信任,分清阵营敌我! 这天,从事中郎许汜下值回到家中,那边可人的少妻张氏抱着儿子迎了上来,吩咐女婢给老爷倒茶添水,看着自家老爷闷闷不乐的样子,忙问道:“老爷呀,是出了何事?” 许汜狂吞着茶水,使劲拍向桌子,“嘭噔”一声巨响,虽然没有把桌子给怎么样,但是张氏怀中的男娃娃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无名怒火,马上“哇哇”哭了起来! 许汜听得烦躁,不由脱口怒骂:“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要这小子何用!” 张氏抱紧怀中的儿子哄着,一边埋怨地哭腔说道:“你作贱孩子又做什么?我们娘俩招你惹你了!” 许汜倒是没有道歉,反而冷哼一声,留下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便急匆匆出门了。 张氏泪眼朦胧地呆在原地,抱着儿子痛哭起来! 许汜心中烦闷,实在是无从发泄,虽然他也是无心才向着妻子发泄心中怒火,可是终究要找个办法解决事情! 许汜一直都是富有远大抱负的男人,别人称其为“国士”,他也一直是以此自居。师傅杨虑(杨仪哥哥,就是佼诏杀魏延的那位)死前,还握着自己的手要自己秉承“德行”,可是自己怎么越活越没法声张德行了啊! 许汜发着愣,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名士,同为从事郎中的陈宫家门前。 许汜回过神来,经过晚间的微风这么一经吹拂,不由打了个冷颤,他正准备按照来路回去。 可是鬼使神差间,又上的前门敲响了起来,没一会儿,小厮开了门,许汜报上身份,小厮便入院回禀,当即被请进了前厅! 陈宫出现时,许汜仍旧在内厅发着呆,他走过去只身行礼,忙问道:“伯清,如此晚间造访,可是有急事啊?” 许汜忙起身回礼,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就是出来走动、散心,没想到便不由来到公台府前,你说,我这便厚着脸上门讨要杯茶水解渴呗!” 陈宫不动声色地看向桌上纹丝未动的茶杯,本就性情刚直的他,也是请许汜入座,才说道:“看来伯清不是为了茶水而来的啊!这是有心事需要人来宽慰啊!” “公台,你我相交多年,我许汜是什么人,怎样的脾性,公台能不了解?”许汜凝神看向灰暗的屋外,此时屋内尚且有着蜡烛的照亮,许汜又是一阵无力说,“就怕公台已无当初之志,不知尚且是否能全身相托了?” 陈宫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啊,说这说那的,十分不痛快,要他说啊,世上可没有人比自己再刚直壮烈的人了! 于是陈宫还是劝解道:“不就是那些事儿吗?我自然深知伯清之心,还怕你不来呢?” 许汜大大地“哦”了一声,他很明白陈宫的机智,少时便与海内知名之士互相结交,他许汜也是唯独佩服的人! “公台,是怎想的?”许汜十分热烈地盯着陈宫说道。 陈宫:“……” 第166章 美人一笑解千愁 曹昂在鄄城府邸上的日子还是很悠闲的,除了每天会去城外营所巡视,与众参将、校尉谈谈感情,在沙场上看着训练的将士们挥汗如雨精气神迸发,他便觉得好像这样也不错! 曹昂这天回到府邸,才找来尹先问道:“那洛鸯是住在何地?” 尹大目忙恭敬回道:“洛姑娘在城北收拾一座宅院,时不时便叫小的们去打扫清理一番。仆带少爷过去吧!” 曹昂点点头,在扈从的跟随下上了马车,现在陈大锤等亲兵都被安排在前院的几间屋子那里,作为他们轮岗轮哨的休息区。 曹昂一边坐在马车上思考着得让洛鸯的组织运行下去,至少目前来说还需要慢慢恢复机构管控地方,像那泰山郡的南武阳,就非常有必要重建情报据点! 没过一会儿,那马车前门的小木门就被拍响了,尹大目叫着“少爷,咱们到了”后,曹昂就把门给打开,从车上跳下来,这座府邸还属于是一座庭院。 门外的看守也都是曹家护卫,他们看到自家公子自然是任其出入,曹昂也很不客气地径直进入后院,院后全部的男仆、跟随的亲卫便被留在门后不得进入。 曹昂一进到后院,就看到一条环绕其间,并侧面向着院墙外流淌的小溪,暗暗想到;这洛鸯,还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嘛! 这边突兀地有男人进入,那边几个女婢看到这里的曹昂,都是被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曹昂笑着过去打招呼,并问道:“嗯……你家主人在哪?可否带我前去!” 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的丫鬟们完全是支支吾吾不作答,这时,只听见一声‘嘎吱’地开门声,便传过来悦耳动听的娇吟:“你问人家做什么?还不上来!” 曹昂转头看向阁楼的二层,那里早已没有了洛鸯的身影,他笑了笑,又回头对着侍女们说:“行了,你们忙吧!”大家也都是一哄而散! 曹昂上到二楼,这里的屋子处于阁楼的二层,周围的环境简直是一目了然,他正好往来时的道路上看过去,更是一览无余,原来自从他进入内院时,洛鸯姑娘就知道了他的行踪! 转身进屋,只见洛鸯站在宽大的高窗前,吹拂着凉风,曹昂都看呆了,真是一副人间绝色!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本就狭小的阁楼高台上,还有一张小型精致的木床,正隔着窗前正面对着屋外。 “找我何事?你的行踪可是不难发现啊!”洛鸯回身冷冷地道。 曹昂尴尬地抱了抱拳,然后道歉道:“我这回来没多久,便处理正事军务,手下的人也都要安排安排,也不能让他们跟着居无定所不是?所以这才没有赶着见上一面洛姊……嗯,不对,应该叫堇姊了吧!堇姊可是在怪罪我?” 洛鸯娇媚地瞪了曹昂一眼,回身竟然坐到了小木床上,绷直的后背曲线盈盈一握,髋部的娇柔挪动简直是要压碎曹昂的小心脏,惹得曹昂一阵心跳加快,呼吸沉重起来。 他记得这洛鸯的勾人的能力,简直是人神共愤啊! 曹昂没得到她的回答,走过去也靠坐在洛鸯身旁,笑着再次要抱过去,可是轻轻巧巧的洛鸯脱离了其中,娇声道:“坏家伙,别胡来,再说喽,我怎敢怪罪曹大公子,可不是太没眼力见了不是?” 曹昂心中明了,原来是怪罪他没眼力见啊! 曹昂沉着脸,故作生气地说:“我在外长途奔袭,纵横南北,与黄巾贼们交战多日,命都抵在外头,不顾生死已!今日我真是来看看你的,堇姊,你还在别扭什么!那好!既然你不愿意见我,我这就走,行了吧!”说完也不停留,头也不回地向着屋外走去。 洛鸯倒是完全没见过曹昂生她的气,听得也是一脸慌张,急忙站起来大叫道:“站住,曹子修,你,你……” 曹昂也是一个急停,只是他背对着洛鸯,事实上脸上都要笑烂了,但是他依旧沉住气,闷闷说道:“你还要说甚?都一口气说出来吧!以后咱们便不再见面了!” 洛鸯疑惑地站在原地,她是多聪明的人儿,似乎也是立即想到了什么,抿着嘴巴,忍着笑走过来说道:“你这人,好好,我怕了你还不行吗?人家撒个娇,你这也……都不愿意安慰安慰人家!” 曹昂急匆匆地转身,把洛鸯抱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才欠身道:“洛姊,我真是太忙了,整天都是一些人事安排,军中的将校安插人选,可不是轻松的活!今天,就是来看看你的!没有其他事情!” 洛鸯撅着嘴巴,使劲掐向曹昂的腰部,埋怨道:“就知道你是装的!人家是女子,你都这么狠心,真是讨人嫌啊!” 曹昂痛呼一声,急忙挣脱开洛鸯的手部动作,只能抱着她的身子向着小木床走过去,她修长玉腿被曹昂一只手紧紧箍着,就连脚上的小棉鞋都被扑腾乱踢掉在地上。 洛鸯急忙护在身前的挺拔部位,晕红着双颊,娇羞无限的美人眸子害怕地望着曹昂,轻声说道:“你这是要作甚?才不要哦,你要是乱来,我就告诉小洋,让她给姊姊我啊主持公道!” 玉人绝美的容颜,双臂环胸抱在身前,玲珑有致的身材,任人可欺的娇弱神色;曹昂很清楚,这都是洛鸯的伪装罢了,她实在是太了解男人了!还是更了解曹昂他,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曹昂扑在洛鸯身体上,两人的身体虽说是紧挨着,但是他的一双手却是很老实的环着洛鸯那纤细的腰肢,如弱柳扶风一般! 曹昂幽幽叹气说道:“如果洛姊和小洋能够永远这么呆在我身边,那我此生是了无遗憾的!” 洛鸯轻轻刮了一下曹昂挺立的鼻子,笑骂道:“小无赖,你就这些志向!我的男人可是要当这天下的雄主!你可知道了?” 说着洛鸯从曹昂身旁侧躺出来,一手侧弯扶着额头,一手缓缓抚摸着就势平躺在床上的曹昂小肚子。 曹昂乐得她说这说那,只能答道:“你要这样说,我阿父可也算是天下的雄主,是否能入得了你法眼啊!” 洛鸯听他说得轻佻,又是掐向他手臂,怒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啊!你这,信不信我抽你啊!” 曹昂这才理解洛鸯是真生气了,果然这种玩笑还是开不得的,忙道歉说:“我的不是,说错话了。还有啊,最好是别见我阿父!” 洛鸯就更气了,说到底曹昂还是不信任她,这也怪不得自己,气恼地咬向他耳朵,轻轻撕咬…… 曹昂心中呻吟一声,真是肌肤上的触碰简直比洛鸯那销魂小嘴还厉害,就在他伸手要反抱住洛鸯时,她恰好停住了“侵犯”,转过身子冷哼一声就不再说话! “我不是不相信你,实在是我那父亲……嗯,你可能不信,但你要记住我的话便是。而且你毕竟也是只属于我的侍风主人,我也有权保护好你!”曹昂搂着洛鸯,把她环抱在胸前。 正好侧卧着的洛鸯只觉得自己深陷入一个宽阔的胸膛中,便十分安稳地向后靠着,任由曹子修摸摸抓抓地,但她也不禁说:“你还知道我是侍风的主人,我还以为你真当我是花魁了!” 曹昂手上不停,心中想到;她的意思是自己能自保?还是说自己不需要我的帮助? “好了,别闹了,烦不烦啊!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洛鸯红着脸色,忍受身体上的不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还能信你的话?不是有事,怕连人家在哪都不会介意吧!” 曹昂忙轻咳一声,缓缓把洛鸯的身子摆正,两人平躺在各自的位置,这才转头对着她说道:“我这几天安排了不少将领,以及一些兵士军阵的轮换,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因为我那些部众多部分是降将出身,什么黄巾军、黑山军、袁术的人咯,反正很复杂,当然,我不是不放心他们啊!只是借用下你的组织,能否暗中查探一番,就是看看他们平时接触待人的一些事情,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洛鸯转身没好气道:“那你这还不是不放心他们?说的倒是好听!你把他们将校的名册给我,我让人暗中盯着!” 曹昂如释重负,竟然立即从手袋中拿出一叠书帛道:“这里,多谢洛姐了嘻嘻!” 洛鸯又是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貌似某人之前还说自己是专程来看我的啊!咦,到底是谁说的呢?” 曹昂冷汗直流,忙好言安慰道:“哈哈,公务也不耽误嘛!我整天都想着这事儿,这不是,就只能随身带着心中才安稳!洛姐,你是不是胖了些?” 洛鸯听得心慌,激动说:“哪里胖了?你说我哪儿?” 听得曹昂哈哈一笑,说:“没有没有,就是该胖的位置胖了,倒是无伤大雅,你看,这儿不就是……” 洛鸯红着脸埋进他怀中,羞羞地笑骂道:“坏家伙……” 第167章 若要人不知 这段时间由于曹昂的整军,诸多军士、将校被安插进队伍,整个公府机构被强行运作起来,人人都是忙进忙出的,尤其是王楷,他更是累得昏天地暗! 王楷是曹操的从事中郎,作为跟着陈宫迎立曹操的最早一批人,与许汜的交情颇深,他本来还幻想着能够在迎接兖州新主人之后焕发一春,但是不管是刘岱还是曹操,他王楷仍旧是州从事中郎,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这天下值归来,王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府邸,只见到管家老李早就在前院张望着,看到自家老爷,疾步跑了过来。 王楷蹙着眉头,疑问道:“他又来了?” 老李沮丧地点着头,尴尬道:“都几次了,还是非要老爷说哩,否则定不会说什么实话!” “不就是给安个职务吗?可他是要大公子直属的队伍,而那将校名册里也没有他不是?”王楷摇了摇头,径直迈步进了前厅,端着奴婢送上的茶杯,轻轻抿了几口。 老李一脸八卦地跟了进来,忙躬身帮王楷添水,小心翼翼道:“就是不知道此人牢靠否?如果老爷能给个现官,咱们也总是办了便是,那小子送了不少金子哩!” “哪有那么好办?你就收了钱了?”王楷放下茶杯,微微一怒道。 老李急的跪下,哭丧着脸道:“老奴本来还想请示老爷,前几次都忍着,可是今天恰好被夫人看到,她来到厅中,就给应承下来了!老奴也是无奈啊老爷!” 王楷心下暗恼,这败家娘儿们!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看得老李身子不住颤抖! 王楷虚眯了地上的管家一眼,叹了一声道:“你起来吧!下次可别这样了!这收了别人好处,不是给人授之以柄吗?” 老李点头如捣蒜,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的虚汗。又是心有余悸地说:“老爷,那咱现在怎么办哩?” 王楷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都收别人黄金了,不得想想法子!这样,你叫他明日过来,就说我还要考校考校他!” 老李弯腰应承下来,王楷只觉得无趣,自己好歹是以名士自居,现在竟然要到为人牟利的地步,想想自己还真是做的什么官? 王楷便起身去了后院,其实要说他还真是繁忙的,他是专门管理官职委任的从事,所有兖州大小官职、将校的任免都要经过他的手,不管上头是什么意思,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照办下去。 所以不知情的人还真就以为他王楷有着巨大的权柄不成?说什么安插个小参将进去不是小意思吗? 王楷心中暗暗想到;你们是觉得小意思,可是这曹家管的事多严苛的,所有人还不是都要经过他曹昂的同意,或者说都是他曹家人心腹,自己这些小人物不就是别人手中的工具而已吗? 可这些武将怎么就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呢? 王楷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缓缓移步到了后院,走过回廊后打开了屋门,就看见自己的正妻陈氏正伏在床上“咯咯”娇笑。 听到开门声,陈氏忙向着屋口问道:“是谁?!” “我!”王楷一边叹气,一边合上门锁,轻声走了过去。 那陈氏听到自家老爷的声音,小跑向这边,抓着老爷的手就往里面请,王楷被妻子抱着手臂,他被推到床前时,总算是知道妻子为何发笑了! 只见床铺上满满的金子,就连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王楷,看着这些金灿灿的财物都呆呆愣愣住! “老爷,怎么样啊,妾身做的对是不对?”陈氏望着王楷的眼神心中好笑,抱托着王楷的手臂,把自己埋进他怀中,还亲昵地蹭了蹭后者胸膛上的衣料。 王楷把妻子径直拨开,坐到床前,犹如宝贝般抚摸着黄金,笑骂道:“这次暂且饶了你,下不为例!过来,老爷还要惩罚你,谁让你忤逆老爷的意思不是?” 陈氏看着王楷眼中闪出的精芒,心里自然是欢喜异常,她掩着嘴娇笑道:“讨厌的老爷,妾身这就过来……” 第二日,王楷还是下值回来,管家老李直接在大门口等着自家老爷了。 王楷问道:“来了?” 老李点头哈腰地说:“在前厅喝着茶呢!” 王楷点点头,不急不缓地步入庭院,他抬头往那边看过去,果然是一个正值壮年的武将。 那大汉见到王楷走进屋子,立即迎上来热情行礼,然后才好声说:“在下杨廉,在此恭候王从事,还望从事多多提拔卑职!” 王楷轻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这些武将还真是直接得很啊,上来就说事,连一点事前的铺垫都不给,当然,他王楷也比较同意这么直接来,反正以后大家都不见面的。 收了别人的东西,这不就是理亏了? 在老李慢悠悠侍候老爷入座后,王楷这才问道:“你为何非要加入牛广营所,其余副职营所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一二,可是这牛广是曹公子亲点的一批人,可是麻烦啊!” 杨廉听到王楷推辞,心中暗恼,可知道自己的深浅,却硬生生忍了下来,只得说:“杨某之前是黄巾降军,本来就是李胜……嗯,李将军已经身死,我等已被张校尉收编,但杨某不是忘恩之人,而牛广校尉是我等亲卫老上峰,我便想还是在牛校尉营中谋个一官半职,再续同僚恩义!” 王楷脸上时不时点点头,心中却是一个鄙夷,你们黄巾也有同僚之义,岂不笑掉大牙! 当然,王楷还是抓住了这话中不一般的信息,他沉声道:“你说你原先是牛校尉的亲卫,是他还在黄巾……时期的?” 杨廉急肯定道:“确实如此,杨某如若还能呆在牛校尉身边担任副职,杨某也算是如愿了!” “可是牛校尉的亲卫都是在他那先登营所啊!你如果是他亲卫,怎的不见你在花名册上!”王楷也是这段时间被那奇形怪状的营所番号搞糊涂了,但是他毕竟作为管理这方面的从事中郎,还是很了解军营机构的运转的! 那些将、校的名册,便是曹昂委任在各个直系部队的自己人,所以这杨廉压根不是,而牛广的先锋营所,更是重中之重,所以其中的排查筛选非常严格,王楷十分确定没有这个叫杨廉的! 杨廉无奈道:“我当时被张将军收降了,所以无法跟在牛校尉身边,自然没有在他那些心腹将校中!” 王楷真是越听越觉得蹊跷,甚至有些诡异,他们两个人好像在说着两件事情! 这件事到现在为止终于彻底引起了王楷的注意! 王楷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他眼神示意一直站在身旁察言观色的老李,后者也是跟了他多年,立即反应过来,把那边侍奉的两个奴婢挥出门,然后也退出堂屋,并关上门! “你原先是牛广亲卫之一,而你的意思是张岱将军收降了你部!可牛校尉的亲卫仍旧跟着他走了,没降?这是为何?”王楷还真是找出了其中最为关键的地方。 “牛校尉好像是逃了吧!那李将军……李胜不就是牛校尉杀得嘛!他是在南武阳降得哩!我等是在卢县,这才两地分开了!”杨廉生怕这王楷不相信,接着说:“我们回来的兄弟才知道,李胜死的时候,牛校尉带着亲卫跑了的,不知道为何又在南武阳降了曹……曹公子哩,当时不就是曹公子要我们降的吗?牛将军跑来跑去的,也不嫌麻烦!” 王楷虚眯着眼睛,语调可谓是轻佻的“哦”了一个长声,然后还好心替杨廉梳理道:“卢县时,你们本来要降曹公子,但是牛校尉不同意,杀了李胜,而你们却先投降了!所以在南武阳,曹公子依然不计前嫌要招降牛校尉,是不是这等意思?!” 但是接下来杨廉的一句话,把王楷正准备拿起手中的茶杯,一个不小心给碰翻在地,‘哐当’一声,杯身瞬间便摔得四分五裂,碎片“叮叮叮”在地上划得到处都是。 门外的管家老李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推开门就是扑将进来,给地上的碎片绊倒摔了个狗啃泥!还有不少府上的杂役仆从也冲进来,都以为自家老爷怎么样了? 王楷大怒,双眼瞪得老圆,指着仆役们咒骂道:“tmd,谁叫你们进来的,还有没有点眼力见,没看到老子在忙!” 众人又是支支吾吾都退了出去,只听见老爷又是一声怒吼:“给老子把门关上”! 老李又是躬身去紧闭屋门! 这时,王楷回头和颜悦色地说:“杨副尉,你接着说,刚才那句话老夫没太听清!” 杨廉看了这么一出闹剧,也是没什么心气了,都觉得还不如就回去躺平算了,管他做谁的副将,于是缓缓说:“杨某不是说了嘛!曹公子在南武阳招降之前,根本就不认识牛校尉啊!” 王楷摸着胡须,笑嘻嘻地点着头…… 第168章 何奇内乱 这天清晨,曹昂带着人在鄄城外迎接南下返程的夏侯渊、曹纯两将,由于后面公孙瓒受不了幽州被袁绍袭击,因此返回大后方主持大局去了,这青州兵力也都撤离的一干二净! 茌平已经没有任何战事的威胁,还有黄河北岸的东郡已由太守臧洪镇守东武阳,更是铁板一块。 曹昂站在鄄城外,看到不远处一大票人马从浓烟滚滚的尘土中飞奔而来,便是知道两位叔父是正要到了,他骑上马带领陈大锤等亲卫亲自前去迎接。 夏侯渊与曹曹纯没想到这次倒是毫无收获,敌人可谓是不攻自破,东北方向的高唐竟然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派遣斥候探明了守军都撤离了。 如此两队人马就只能也撤军,好在臧洪临时从东郡调了一些粮草过来,要不然他们都可能早就没粮可吃了。 曹昂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二位叔父,眼中似有笑意,行礼问道:“二位叔父,舟车劳顿啊,那公孙瓒之流也是被震住了!” 夏侯渊哈哈大笑,指着曹昂对着曹纯说道:“子和,你看这小子多会说话!啊!哈哈哈!” 曹纯一脸欣慰,这大侄子是个人才,什么场面都能应付,这可不是简单的小事,以后他作为长兄的继任者,能够镇住大家自然也名正言顺! 曹昂见到两位叔父看着自己在笑,不由地摸向自己的脸,疑惑道:“阿叔,可是我失仪了?” 曹纯摇摇头,回道:“这就回城吧!哈哈,子修带路!” 夏侯渊更是单骑疾驰进城,城外的一大群官僚本来还等着嘘寒问暖地笼络几句,奈何他根本就没给大家任何机会! 曹昂无奈,这夏侯妙才还真是急性子,只能和曹纯下马,在城门口那里接着和将校们招呼见面! 两部大军都是依照建制在城外扎营,曹昂便在曹府继续宴请二位叔父,这就热热闹闹地闹了大半宿,曹昂送走夏侯渊、曹纯,由着他们的仆从分别把人护送走! 曹昂拖着踉踉跄跄的身子回到自己所在的庭院,开了门来,只见黑暗中竟然站着一个人影,他脑海中的酒气瞬间便被驱散,整个人被门外给灌进来的冷风吹了个寒颤! 曹昂手中不由凝结真气波,他很有信心在这个距离、这种角度下,强行单杀对方。 但是那人也转过身,出口的声音立即暴露了自己,只见她说道:“还不把门关上!” 曹昂乐得回头关上木门,然后才转身摸着黑向那身影移动,没错,她是卢洋。 只是卢洋依旧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嗤笑道:“屋里黑漆漆地,你不添烛?” 曹昂不置可否,站在卢洋身前,绕到她纤腰上,就要合抱住时,被她一个躬身护在后侧,擒拿住曹昂,他痛叫一声,急忙求饶说:“与你玩笑一会儿,何必如此待人!” “谁与你这般轻佻了,你要是在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卢洋自己桌子上点起蜡烛,坐在椅凳上冰冷地望着曹昂。 曹昂也老老实实站了过去,低声道:“我这几日不见你,你就急不可耐地过来找我来的?” 卢洋白了他一眼,娇声道:“谁要来找你了?我这不是……不是有事情要通知你啊!否则,我才懒得见你!” 曹昂于是好好坐下来不再逗她,忙问道:“有何事?莫不是……我不是说了等我阿父回来,我再亲自向其提起……莫要着急啊!” 卢洋顿时羞红了玉颊,埋怨道:“谁说我要说那事儿的?你这……讨厌的人儿!” 曹昂使劲“哦”了一声,然后再接着说:“嘿嘿,我不是怕你急的慌吗?” 卢洋嗤笑一声,冷冷道:“是谁急了,这些时日连人影都没看到!是堇姊的情报,她本来要亲自来的,可是好像说的什么你不让她随意抛头露面,但是找别人也不好泄露机密,这就特意找我来给你送达!” 曹昂尴尬地笑了笑,果然还是之前的理由把洛鸯给惹生气了,但是听到事情有进展,他还是很高兴,不禁问道:“是将校造册人选有人被发现了?” 卢洋忙说道:“阿姊说册子上的人都仿佛没有什么疑点,就是那从事中郎王楷,似乎连日里见过一个将校多次,不知为何?” 曹昂立即反应过来,王楷正是掌管将校职位任理的名单官员,是专门分管这方面的从事郎中,不知为何总是见到没在册子上的人。 可就算是在造册上的人也有很大怀疑,这分管之事本就不应该他过问的事情,全部由我决定就行! “他这是要吃回扣?”曹昂托着自己下巴,望着卢洋的小脸,问道。 卢洋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因为信息太少了,除非抓住那个叫做杨廉的参将询问一二,否则也是不好妄加猜测!” 曹昂思索了片刻,这才回道:“杨廉,就是这个人?是谁的部众?” “只知道是张岱将军的一个参将,我们也没惊动他们!”卢洋也是神色凝重地解释道。 曹昂马上回道:“嗯,你们做得很对,我再想想。此事定有蹊跷之处!”说完他便站起身,慢慢在桌子边踱步,一边思索这两人到底要干什么? 按理说王楷是翻不了什么天的,根本就成不了气候,他不过就是一个掌管委任职务的从事中郎,而具体安排无非都是自己的主意,他王楷也是想必比谁都清楚! 可是,为何这校尉参将杨廉还要上赶着与他谈交情呢?两人究竟在议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曹昂只觉得眼皮直跳,甚至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也很慌! 卢洋看着他呆呆地走来走去,有些心疼,忙起身站了过去,并悄声道:“你别急,现在事情也才刚刚发生,这杨廉也是接连几天上门这才被组里的人盯住,说不定也就是平常的买官而已!” 曹昂似乎正在寻找出一条赖以维系线索,可是从此事上仍需要自己谨慎一些,现在阿父尚且在外打仗,家里可不能出了内乱! 内乱? 曹昂心中“咯噔”一下,他似乎猛地想到了些什么! 第169章 扑朔迷离的发展 卢洋疑惑着小脸看着曹昂,她倒是不清楚他那阴晴不定的脸上代表着什么,只是多多少少有些让自己害怕!别看他平时对着自己千依百顺的样子,可是每当关键时刻,能够做主的,并且主导自己行动的,往往都还是曹昂! 曹昂也是豁然开朗起来,总算是有些头绪了,至少接下来可以按照如此慢慢找到源头。 他想罢了,便不再游移不定,曹昂便是想透了事情,便可稳定心情,于是说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你和洛姐说说,继续盯着,别惊动他们就行!” 卢洋轻轻“嗯”了一声,俏生生站着不说话! 曹昂愣了一下,回头笑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如果没有,那我送你回去?” 卢洋冷着脸色,幽幽说道:“不打扰你休息!我自己能走!” 曹昂倒是憋着笑意,走到她身边,牵起卢洋的小手,缓缓说:“是不是冷落你了?你别看现在我们曹家风风光光的,似乎堂堂一介牧伯,虽贵为兖州牧,可是暗地里的局势一点都不明朗。可以说是危机四伏!所以我现在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外围的军事构建上,只有真正的征伐才能消除众人心中的怨气!” 卢洋也是轻叹一声,摇摇头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必这样!我先走了,你多注意防范小人暗杀!” 曹昂拉住她的小手,问道:“不是待在我身边吗?还走什么?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卢公找到居所,你们住在哪里?” 卢洋这才没好气说道:“看看,还说关心我呢?现在反倒是要问我住的地方,你也就是嘴上说得好听!”说完忍不住扭着曹昂腰间软肉。 他痛呼一声,紧紧抱住卢洋的娇躯,这时后者倒是没有任何挣扎,乖乖伏在曹昂怀中…… 只见卢洋缓缓道:“大目是知道的,那时府邸上的奴婢还都是从这里调派过去的,就在城北附近,离着堇姊那院子不远!” 曹昂恍然,说道:“怪不得我就说这伏低上的奴婢怎么三天两头往外跑,看来还真是轮换着上值啊!等过一段时间,我给你们选几个奴婢放在府邸常驻,也不用来来回回的麻烦!” “你对他们倒是好的啊!哈哈!”卢洋离开他的紧贴,自己身体都有些燥热,再加上这曹子修摸得她浑身发软,又是轻叱道:“好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还没成亲,我与你这样本就不合礼治,我先走了!” 白卢洋小跑开,曹昂只能无语,他强忍着欲望,亲自送她出府,甚至叫了陈大锤着一队亲兵护送卢洋回程,卢洋也不拒绝,乖乖上了马车,车夫启程开动,周围的一大群兵丁骑在马上跟随在左右,看上去确实威风十足啊! 曹昂独自回到屋内,他坐到椅凳上,犹自寻思着诸多暗地里的勾当,不禁心中叹道;这兖州,还真是很不太平啊,你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当然,别人也不清楚你所想的,如果不是自己直属派系的将领,那就会出现很多无法掌控的事情,甚至有时候往往是生命的代价! 第二日,曹昂在前院练了一身气力,还暗地里激发了一波“神武玄功”,只见手中的凝结气体,恍若蛋卵大小的空气圈悬浮在他手中,这威力可是惊人就可轻易洞穿人的血肉! 环绕着那空气圈的周边,漂浮的嗤嗤劲气,简直是令曹昂都心生震撼! 此功法真是太妙了! 就在这时,庭院的门口,尹大目躬身低头走了进来,曹昂不动声色地撤去劲气,转过身说道:“张将军来了?” 尹大目点头道:“正是,正在堂屋喝着茶哩,少爷,这就去吗?” 曹昂脚步不停,点头道:“走,现在去!” 前堂的屋子里,一大早就被曹昂找来的张岱还正纳闷呢?这几天虽说总是看见曹昂在演练场、营所等地出现慰问军士,可是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被请到他的府邸上,也就是曹家的前厅,这可不是有人有资格来的地方。 张岱受宠若惊,而且仿佛有一种感觉,他的主公曹昂似乎是找他有事情要说! 曹昂进入大堂,正看到张岱蹙着眉头,一脸深思的表情,他便笑道:“张将军,可是想到了什么,亦或是兄弟们的粮饷没有按时发放,否则还有什么容得下将军深思的?” 张岱看见曹昂进来,忙站起身行礼,这才抱拳说道:“主公说笑了,自从跟随主公之后,将士们完全不用担心衣食问题,甚至在看到白兄……骑军营的待遇后,还纷纷叫我给主公请个差事,求战欲十足啊!” 曹昂请着张岱入座,自己也坐入上首,哈哈笑道:“那还不是将军在部下身边替我美言诸事,曹某还真是感谢将军的盛赞啊!” 现在曹昂军中传颂的诸多事迹,不仅让众将士们纷纷心潮澎湃,而且那边白绕部正因为也是战功最多,所以获益颇丰,只要是白绕的人,那他那些将士就总是夸耀自己在曹大公子身边多么南征北战,什么纵横疆场了,诸如此类,简直是不胜枚举。 全军上下不仅将士在传,而且将领们也为了激发自己军中的气势,纷纷要将士们多加训练,有朝一日定会上阵建功! 张岱慌忙摇头叹道:“哪里是我等在说虚言,这可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实,曹将军那犹如天人一般的计略,真是令在下佩服!” 曹昂脸都要笑烂了,但是依旧客气地邀请张岱喝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哎,本来我也不想在张将军如此繁忙的时候请到府邸,实则是有一件疑事需要张将军来解惑!还望将军如若略知一二,万望告知则个!” 张岱忙正色道:“张某如果知道,定会详细尽述主公知晓,切不敢隐瞒!” 曹昂点点头,非常满意张岱的诚恳,于是说道:“如此,甚好……甚好啊!” 他正要说事的时候,这时,那尹大目急忙慌地跑进来…… 按理说大目是不会这么打扰自己的,曹昂忍着疑问耐心道:“何事?” 尹大目点头道:“牛广,牛校尉上门啦!说有要事要呈报少爷!” 曹昂:“……” 第170章 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曹昂于是不得不按下话头,实在不清楚牛广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他便对着张岱说道:“这凑巧的,还请张将军去旁边的侧屋休息一会儿,容后再议!” 张岱忙起身抱拳说:“如此也好,在下暂避!”说完就在尹大目的引导下被带离进那间侧房! 这边曹昂坐在主位上等着仆人带牛广过来,没过一会儿,牛广托着沉重的身体小跑上台阶,曹昂就好像望见一头蛮牛从屋门那里冲进来,没想到的是,牛广却径直跪伏在地上! “牛广特来请罪,还请主公降罪责罚。我那些弟兄们都是受我胁迫,恳请主公大人大量,放他们一命,一切罪责牛广都愿意承担!”牛广一进来就扑通在地属实是把曹昂吓了一跳。 曹昂只是觉得这牛广都已经跪过自己好几次了,说实在的,这个时代还是不兴跪拜的,尤其是跪天地、跪君父,他曹昂又不是皇帝,容得别人这么跪拜自己? 曹昂起身走过来,搀扶起牛广,他感觉到这厮手臂上的肌肉还真是宽厚,怪不得当初先锋营所的先登之任打头的就是他啊! “牛校尉何必如此,纵是有什么大事也不用这样,请坐!”牛广亲自拍了拍他膝盖那里的灰尘,回身伸手请他入座。 可是牛广心中有事,哪里还肯再耽误时间,沮丧着脸色,忙说道:“主公,卑职深知主公之信任,这才日思夜想中也要把此事原委告诉主公!” 曹昂眼中满是疑惑,沉声道:“究竟是何事?你说说看!” 牛广点点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沮丧道:“主公还记得卢县山岭中的那一役吗?原青州黄巾的‘八大帅’之一李胜?是……是我前大帅!” 曹昂恍然,不禁又是问道:“那你没有投降,我记得李胜……最后是被后林子里的叛军给杀了,我等也没找到他们!” “就是……卑职干的!”牛广看着曹昂眼中的精芒,吓了一个哆嗦,又是下意识跪倒在地上。 曹昂听得脸色煞白,怒道:“你杀了你主将李胜?然后逃了?!”他确实记起来那件事情,当时还记得自己非常生气,但是却无可奈何! 牛广使劲磕着头,额头上的皮肤都瞬时鲜血淋漓,声泪俱下道:“卑职知错了,卑职当时脑子昏头,主公是杀是刮我都毫无怨言,但兄弟们都是卑职逼迫的,还请主公看在他们誓死杀敌的份上绕他们一命!” 曹昂向来不是根据喜好来评定人才的,他根本就不想把牛广怎么样?即使他都这样弑杀主将!现在自己也正是招揽人才时候!还不能动自己人! 但是他嘴上却是不能轻易饶恕他,低声道:“你先起来,你现在的命都卖给我了,是生是死由我说了算,还有,为何今日才说出原委?可是出了何事?” 曹昂心中暗自想到,你本来要是不说,我也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牛广显然是受到外部压力了,究竟是谁在胁迫他? 牛广摸着额头上直流滴落的鲜血,一只手捂着,样子也是颇为滑稽。 曹昂叫来女婢拿些纱布来随意给牛广包扎了一下,额头上一阵突兀的白纱,反而让本来就严肃的环境变得搞笑起来! 曹昂也不忍看到牛广心中有芥蒂,慢慢说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我的人,还请放心,我曹昂对待自己人,就看看白绕吧!我是怎么对待他的!” 牛广郑重地点头,这才凝神细说道:“昨日,属下军中原来有个亲卫是心腹……嗯,是在黄巾时期,后来他降了主公,我等逃走了!也正是主公上次那卢县之战!” 说完,牛广特意停下来望了曹昂一眼,只见他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才放下心来接着说:“上次投降他正是被安顿进张代将军营中,他昨天下午找上我来,希望到我营中担任副职,可是,这小子明明还先去找了从事中郎王楷,还贿赂他,并将一切告知于他!” 曹昂不动声色地踱着步,眼神示意牛广继续说下去! 牛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他越想越不对劲儿!似乎王楷有意打听我杀李胜的细节,出了府门,他觉得自己装不下这么大的事儿,因此便找到我告诉了全部实情!我想了一晚上,还是认为应该与主公讲明!我怕小人从中做梗搞阴谋,这才抓紧赶过来与主公尽诉详情!” 曹昂心中翻江倒海,可谓是抓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他只觉得还真是有事儿就让我碰上了啊! 于是曹昂鼓励道:“你做的很好,上次出征先登冲锋,被这次隐瞒不报杀将的事情抵消。我还任你为我部的先锋营,你还当你的先登校尉,你可愿意!” 牛广一愣,接着是心中大喜道:“属下,唉,属下怎能得主公如此厚爱!属下定会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他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还竟能当回校尉,按照他原来设想的,能够保住一条命就是曹昂大人大量了! 曹昂看着对方笑道:“不就是一个副职吗!你那参将叫什么名字,我调拨给你便是,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牛广急忙应承下来说道:“杨廉,现在属张将军!” 曹昂“哦”了一声,这不就是洛鸯那探查到的人吗?然后他喊来尹大目去把张岱叫回来,不一会儿,张岱回到了前厅,正好与额头上包扎着纱布的牛广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大大的疑问同时在张岱与牛广脑中回响着! 曹昂则是径直说:“张将军,你那营中有一个校官我要调配一下,不知张将军可愿忍痛割爱啊?” 张岱犹疑一声,然后忙抱拳说道:“主公还请吩咐!”别说是不是他心腹了,曹昂亲自下达的命令,还能不让不成? “杨廉,原先是牛校尉旧部,你以后就让他到先锋营去当值吧!”曹昂指了一下牛广,牛广也是反应过来与张岱热情招呼起来,毕竟你要别人的人,那还不得客气一些! 张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甚至都还没听过这叫做杨廉的参将是他属下,并不是他心腹,很可能是投降过来的! 第171章 草蛇灰线 曹昂送走了张岱与牛广,回来便叫上尹大目安排车驾赶去洛鸯院子! 坐在马车上,曹昂正好梳理出整件事情的所有脉络,牛广这次不惜泄露自己隐藏起来的秘密!虽说一定程度上确实给自己带来了一些困扰,但是好在他还愿意先坦白说出来,如果真是被他单独查获这件事,那曹昂当真不会轻饶了他! 牛广原是李胜旧部,当时曹军在卢县山林中接受其部众投降,而牛广则是率着亲卫逃奔到密林深处。李胜被张岱派去劝降手下,却被牛广反杀从而逃走!而杨廉被张岱部招降,南武阳攻占过程中牛广杀刘辟投降,获得信任,授予先登校尉的美誉! 曹昂冷冷地想到,这牛广还真是弑主的习惯,不由地心中有想杀他的想法!难怪他反应那么大,又是跪拜,又是磕头的,还真是算准了自己内心! 但是如今天下初定,随意杀将名声不好,再说这人现在还有用处,何不多给他些时间来立功,之后除了曹昂哪个还敢用他! 而牛广那投降张岱的旧部也是会搞事的,偏偏找上了王楷,这王楷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 想着心事儿,曹昂便很快便被车夫大目叫回过神来,他打开车门走下,转头对着一众亲卫说道:“你们都不用再跟着了,就在外面等着!”说完径直进入内院。 曹昂刚到内院门口,就听到洛鸯那悦耳动听的声音,似乎正在……教训人? “不是和你说了么,我难受的紧,吃不下,你怎的就是不停!”洛鸯娇媚的声线中还有一丝丝的慵懒。 女婢回道:“夫人,这些稀粥,可以趁热喝些,肚子里也不能完全没食啊,您昨天就不吃不喝了!” 洛鸯埋怨道:“罢了罢了,我的话是不听了是吧!还是说你要不干脆就回去,回曹府去!” 女婢哭腔道:“夫人,您还是吃些吧!我……我!” 曹昂不动声色地走上阁楼,他记得这里风景可是非常幽静雅致。洛鸯似乎察觉到有人上来,忙止住花头,她一看到曹昂进来,便娇斥道:“你来做甚,上次我不是把情报都告诉小洋了?” 曹昂叫婢女下去,直愣愣地盯着横躺在卧着的洛鸯,玲珑曲线毕露,他说道:“生病了?”边说边向着床铺走过去。 洛鸯看着曹昂那色眯眯的眼睛不禁笑骂道:“瞎看什么啊你!我不……就是来了月事!这个你也要探听?” 曹昂恍然,他坐到在床沿,关心道:“那你要多喝些热水吧!” 洛鸯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好笑道:“就知道热水,我偏不……我连东西都不吃了,管那么多!” “呃,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那个,还有件事儿要拜托洛姐!”曹昂比较尴尬,虽说别人还正在病愈中,可是自己这边确实也比较着急,谁知道当此之时那些人正在酝酿什么事! 洛鸯似乎早就猜透他的真实想法,不仅没有介意,反而还主动问道:“说吧!什么事?没事你可是不会轻易上门的!包在姊姊身上呗!” 曹昂只能爽快答道:“从事中郎王楷还请洛姊增派些人手,暗中摸索他的人际关系网!” 洛鸯疑问道:“上次那个参将不用管了吗?” 曹昂回道:“不用管杨廉了。只要看住王楷就行,他后面才有大鱼!” 洛鸯觉得曹昂有事瞒着自己,蹙着黛眉问道:“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还是不能说的?” 曹昂也比较为难,不是说不信任洛鸯,而是他也不好明说:难道说自己看透了天机,已经了解到有人要叛乱? 曹昂看到对方一脸纠结的样子,于心不忍便说:“算了,不愿说就当我没问。” 曹昂摇了摇头,咬牙道:“有人要叛乱!” “什么?你,你……说,叛乱!”洛鸯原本侧卧着的娇躯,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紧曹昂! 曹昂急忙扶住她那颤颤巍巍的身体,由于一直没进食,可能洛鸯还有些低血糖发昏,也只能任由他扶靠在一起! “不是叫你吃些东西吗?你怎的,虚弱成了这样!”曹昂轻声责备洛鸯,把她的身体轻轻靠入怀中,双手也老老实实环抱住她! 洛鸯闻着曹昂身上的男人味,笑道:“实在是难受,完全没有食欲哦!就这样抱着人家,好多了!咦……你还没有回道我呢?” 曹昂看着对方一脸都是八卦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凝神说道:“之前其实我有股预感,有些人别看在明面上对曹家恭恭敬敬,可是暗地里实在是瞧不起我等!” 洛鸯点点头,埋在曹昂宽阔的胸怀中,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曹昂只能忍受触摸到的激动,接着回答:“这次我携胜而归,对于军中诸营又是强力推荐、改革自己的部曲,这样一些人的不满又将会再一次狂飙,有人上位意味着有人下去,这也很正常!” 曹昂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奖惩机制还得更加普遍性一些,也能让大家都参与进来,但是就目前为止,只能在自己嫡系将领中施展,否则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但是当大家的牢骚聚集汇合到一起后,那种势力可是很巨大的!而现在,就是这种人群聚合在一起的时候,所以我定要严加防范!”曹昂看着洛鸯那明晰透亮的眼眸,对着她就是一阵出神。 洛鸯点点头,缓缓分析道:“所以,你才让我监视王楷,而这王楷就是目前为止那群人中的汇流者之一!” 曹昂笑道:“洛姐真是聪明才智之人,我恨不得找你做幕僚。也省的我老是跑来跑去寻你!” 洛鸯嗤笑一声,撒娇道:“想得美!你来求我办事,跑跑怎么了?这难道不是你该有的姿态?” 曹昂“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起来! 而洛鸯反倒是面红耳赤,娇声道:“好了,我帮你看着他就是,哎呀……你别,别乱摸了……坏人!” 曹昂嬉笑道:“姊姊大病未愈,我给你松松骨,释放筋脉,疏通穴道啊……” 洛鸯:“e=e=e=(#>д<)?” 第172章 午夜中的密室 这几天兖州从事中郎王楷一脸疲惫,虽说心中藏着事情,或许不知他为何如此紧张。 这天傍晚,从公府衙门出来,他沿着长街走到许汜府上,被后者接待在堂屋中。 许汜沉声问道:“我已经令人散布消息出去,不日这鄄城便会闹的满城风雨,我看他们曹家如何收场!” 王楷战战兢兢,颤抖着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却把杯中的水渍都溢出到袖口上,把上衣的袍服都打湿了,开口说道:“我等本来不必如此地步,如若真闹到绝境,可当真就不能再回头了啊!” 许汜鄙夷地看了王楷一眼,要不是这次他从中说出来的消息,按照了解对方的软糯性格来说,他是万万不会容许对方参与进来的! 他们两人早年间便同为刘岱帐下从事中郎,相处多年,引为至交好友! 牛广杀主将之事,王楷当时听得心中震荡,但他也算是无法做主,这不,便找到好友许汜,希望他能从中发现些端倪。 而许汜也没有让其失望,从中撺掇片刻后便单身前往陈宫府邸,找陈宫商量去了,甚至家中妻子李氏一夜未见夫君回来,第二天清晨,才看见许汜顶着一双黑眼圈的眼睛回家,还惹得她埋怨了好一阵! 许汜反应过来,冷冷道:“都当了这种时候,王老弟还想着脱困吗?我等大丈夫是也,不想着另寻明主,整日哀愁叹气,算得什么志士!” 王楷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中不禁哀叹道;你们是志士,可老夫也只想安度晚年罢了!不过他不能明着说,倒是显得自己太过软弱! “许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陈中郎可有计策应对!” 许汜郑重点头,伏低身子,凑到王楷耳边道:“陈中郎已经想好了稳妥的法子,这不,就等我等前去商议一番,咱们现在不好出门,等晚些,再从我那后院的后门出去!” 王楷听得更是心惊胆战,他何时见过这种阵仗,搞得和秘密细作一样!这不是更加让他害怕吗?王楷都想先逃走了事! 与此同时,王楷其实也没有这个胆子,毕竟自己身边的许汜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别看他平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其实,真正的狠人就是他!这个素有远大抱负志向的人,当时与之结交也是为了博得自己高洁的名声!没想到这次真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许汜站起来踱着步伐,时不时望向不远处天际已经在昏暗下来的天空,这才轻声一叹道:“唉!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们怎么会无奈去做这种事儿!此乃天意,非我等之罪也!” 王楷点点头,也是幽幽说道:“如此我等便都是一个阵营内的人了!可切勿再心生悔意!” 许汜神情凝重,径直道:“这是自然,还望王老弟也不要再三心二意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许汜的管家从门房那边过来,走进许汜耳边耳语了几句话! 许汜知晓之后,回身道:“马车已经安排在后院,咱们现在就过去!” 王楷连忙紧跟着许汜出了堂屋,走向回廊,从后院的中轴线穿了过去,来到后门的内院,他们两人分别上了马车,那老管家才坐到车架上赶着马车从后门出来! 一路无话,可是王楷的颤抖更甚,许汜只觉得或许自己让他参与进来反而不是好事,王楷似乎也发现了许汜眼中的懊悔,忙说道:“无事,我这身子骨就是这样,没见过大事情,许兄见笑了!” 许汜轻轻点着头,不置可否! 没过一会儿,两人的车驾从陈宫的街道上跑过去,他们没有从前门进入,而是绕道从后门进去,就像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对方的事情一样,陈宫家的后门在许汜管家禀报之后便自动打开让他们进入! 许汜与王楷下了马车,旁边等候的仆役上来招呼着,两人跟着他一路进到前院,穿过几间堂屋,在一间密室中见到了陈宫,兖州从事中郎! 陈宫热情招呼两人入座,这里是一间石室,前后左右只有正前方的一间小门可以打开,以防窃听,正是密议要事的重要场所! 王楷明显颤抖着的双手,陈宫一见面之后,就紧握着对方,感叹道:“王从事,久为同僚之谊,我陈某还请多多见谅!” 王楷原先是不认识陈宫的,还真是多亏了许汜从中介绍互相认识,这才双方通过这次的合作,关系不一般起来,以后更是紧紧捆绑的利益关系。 王楷摇摇头,苦着脸强笑道:“久仰陈先生高明,我等自是愿为君效力!” 许汜也在一边苦笑,不由说道:“这是王老弟的老毛病了,不足为虑!” 陈宫听到许汜亲自解释,也不好再深究,当此之时,怀疑同谋者可是大忌!事情都还没办好,决不能在如此关键时刻被任何漏洞给蒙蔽双眼! 陈宫笑道:“二位就都请坐吧!我陈宫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二位都知道,论事不论人,此次确实到了最后一搏时!” 三人分别席卧坐到了蒲团上,因为此地完全没有任何装饰物,整个石室除了几盏颤巍巍的烛光,那真是没有任何东西了! 因此显得三人就好像是在黑暗中的幽灵,更显得异常恐怖! 陈宫看到二人端坐着,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已与陈留太守张邈暗中传书,今天兖州城里的军队西征袁术,城内空虚,吕布是位骁将,善于打仗,勇往直前,如果暂且将他迎来,共同占据兖州,静观形势,相机行事,这样或许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 许汜摸着灰白胡子,若有所思,立即问道:“我听说曹昂还在城内,他还有不少部队驻扎城外啊!” 陈宫点头道:“这是自然,却也不与我等计策冲突,这兖州岂止是鄄城一城不成?咱们兴兵四起,我就看那曹家长子还能怎么办?” 王楷也是低声谏言道:“张太守可会同意支持吕布入主兖州!” 陈宫再一次完美解释道:“张太守与袁绍有嫌隙这是众人皆知的,袁本初甚至还曾暗中示意曹孟德私下杀死张邈,张邈更是惊弓之鸟;而且吕布在离开袁绍时,与张邈深交多时,立下誓言,多方互援!此中正是关键!” 许汜深以为然,要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们能够做到的结果便也有很大的提升。他疑问道:“不知吕布现居何处?我等从哪里去寻他?” 陈宫这才缓缓说道:“吕奉先已经被朝廷表为颍川太守,不日赴任,咱们通过陈留去迎立!不知二位还有何疑问,尽速道来!” 许汜与王楷面面相觑,二人都不得不佩服这陈宫的消息之俱全,简直是他们所不能比拟的!真是身在家中坐,事从脑中知啊! 陈宫见他们不再多言,便沉声道:“二位不用惭愧,不是我等不知尽忠为人之本分,实在是曹操不拿我们当回事儿,与刘岱在时有何异处,不是更加无所事事!” 许汜深以为然,也是埋怨道:“枉我等当初去东郡迎立他!还希望能够在他身上实现抱负,真是无益之情唉!” 王楷也点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敲响了,屋内的三人都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们这里本来就是善良秘事的地方,突然被外力给介入,本来就凝重诡异的氛围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惊恐! 陈宫好歹还比较威严,他强忍住内心激荡,沉声道:“何人?” “老爷,是老奴!”原来是陈宫的管家,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只听见管家又说:“张府君来了!” 第173章 阴谋意味着破绽 陈宫站起身,走到门口,又不忘回头提醒二人说:“二位在此但且安心,陈某稍后便来!” 许汜与王楷都起身应和,之后二人这才对着幽暗的火烛发着呆,王楷颤声问许汜说:“这张府君莫不就是张邈太守?竟然连夜造访,还是从远在陈留跑来?” 许汜摇头道:“这就不知了,不过只能等陈公回来再问问啦!” 王楷深以为然,坐在原地发起呆来,主要悲叹自己现在被他们两人裹挟谋事,不好半道下车,万一惹恼了这两个素有壮志的同僚,他怕自己连全尸都难保啊! 许汜不知道王楷内心戏份有这么重,但是他下意识觉得陈公不像是见张邈,可是除了‘张府君’有可能是张邈之外,还能有哪个称为张府君的? 当然,陈宫出来后沿着廊道疾走,到了前院的一间偏屋,而那张府君便在里面等候着! 陈公一见到对方,也是立即笑脸相迎,上前握着对方的双手嘘寒问暖。 这个‘张府君’自然不是张邈,而是张邈的弟弟张超,前任徐州广陵太守张超是也! 张超睁着大眼,看到陈宫出进来后也是非常激动,双方入座,小声说:“阿兄的信件已经阅览过,承蒙陈公信得过我,定不负陈公相托!” 陈宫笑着点头,然后缓缓说道:“我等已经为此事做好了万全准备,自然深知此中不易的事情,还请张府君切勿菲薄,往事会记住府君之恩德!” 张家兄弟,两地太守,一个兖州陈留郡,一个徐州广陵郡,还真是在仕途上风光无限。 这次张超正是带着陈宫的信件联络哥哥张邈,作为中间人,带回来张邈亲口答应下来接应吕布,逢迎其兖州牧的重任。 陈宫又是连忙说道:“我那内院中,还有两位郎官同僚,我可引见三位认识!” 张超笑着应承下来,便跟在陈宫身后,走到了石室内部, 许汜与王楷见到陈宫领着一个人进来都直起身,陈宫便向着二人介绍张超身份,而张超也在陈宫的引见下与许汜、王楷互相问候见礼! 四人分别坐到地上的蒲团上,张超率先发话了,他说:“久仰各位之名,张氏兄弟在此谢过诸位鼎力相助!”以他内心的想法来说,自己哥哥得罪了袁绍,袁本初那厮竟然直接叫曹操搞死他哥,曹操虽然拒绝了,但是现下也不太平,谁知道哪一天他为了收回陈留土地,对其哥哥痛下杀手! 张超所以才对着帮助自己的三人很热心,觉得他们才是志士,是能够委托重任的。 许汜也是客气说:“张府君之声名我等早就听说过一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王楷也是应承道:“张府君在此,我等也是喜得一大助力!此事定会万全无恙!” 众人于是又是秘议了一阵,这才分别告辞,陈宫在后门迎来送往,把他们都送出府邸,才走回院落…… 这次商议,虽然他们百般小心,但是外围的盯梢没有松懈,至少知道陈宫在接连私下面见了不少人,而且大半还是在夜晚! 曹昂很快得知线报,他来到洛鸯的小院,洛鸯依旧是懒懒散散侧躺在木质床上,只能向着急匆匆赶来的他问:“现在该怎么办?很明显陈宫就是在秘密筹划着什么,就与你所说的那样,他们可能要叛离徐州!” 曹昂摇头道:“不只是单纯的叛离,而且还将会是领兵入侵,趁着阿父出征在外的时刻,逢迎吕布入主徐州,这是多么好的时机啊!” 洛鸯无语了,这人说得好像不是自己家事一样,还给别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疑问说:“那现在究竟怎么办?把他们都抓起来吗?” 曹昂摇头说:“先不用,还是暗中监视,毕竟他们现在还没露出马脚不是!咱们也没有证据,不好直接捉拿朝廷郎官!” 洛鸯点头道:“那就先这么办吧,等我们之后再直接杀上门,抓他们现行!” 曹昂想到,按照说对方不至于这么快就来拼个鱼死网破,怎么的也得先慢慢布置,起兵叛乱可不是一个小事,是真拿着全族性命扛着上阵的,稍有不慎,那就是“夷族”! 可是事情似乎也没有完全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发展下去,几天之后,曹昂接到部下的禀报,从事中郎王楷死在家中! 曹昂大怒,带着人马亲自来到王楷府邸,王府的堂屋内,倒在血泊中的那人不正是从事中郎王楷吗! 旁边一群奴仆声泪俱下的痛哭,他们那惨死的老爷,后续的相关处理,都牵动着他们之后漂泊无定的生活。 曹昂低着头又看向平躺在地上的尸体,其心脏部位插着一把尖刀,看来是先前刺客用过的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没看到你家老爷怎么被刺客杀死的?”曹昂走到那群仆役面前,其中一个老头向着他跪拜,“你起来,是否看见了刺客?” 老头声泪俱下,扑倒在地大哭道:“老爷,小的原先是本家一个管家,今天早上,我本来在前院安排人员跟随老爷出值,而后就去前院叫老爷,然后在门口便听到老爷一声惨叫!等我跑过来时,根本就没见到任何人呢!” 曹昂频频点头,说实在的是,难道这是蓄意暗杀,还是王楷那些同谋,要杀人灭口,或者王楷临时变卦不想再继续进行下去! 还真是问题啊! 陈大锤走过来沉声问道:“主公,此事怎么办?” 曹昂想都没想便说:“交给李县城,由头通报决曹掾,按流程来!” 陈大锤领命在手下挑了几人在现场维持秩序,并交代上报官府,然后便与曹昂出了王府,径直回到曹府。 还没进入前厅,尹大目便兴冲冲从回廊走过来,曹昂站在原地等待,他知道这个奴仆是有事情了! 果然,尹大目跑到曹昂面前,说到:“少爷,牛广校尉上门了,还带着一个壮士,正在堂屋内。” 曹昂心中疑惑渐生,心中不禁暗暗想到:他来干什么?是又发生了何事啊? 曹昂点点头,进入堂屋院子,远远便看到牛广站在厅中,而身边跪在地上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大汉。 曹昂心中‘咯噔’一下,他仿佛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牛广眼中看到曹昂进入堂屋,立即上前行礼,然后对着身边跪在地上的那大汉说道:“你都做了些什么,还不快与主公尽速道来!” 曹昂直接坐到上首的座位,对着地上的大汉说道:“你先起来说!” 那大汉战战兢兢起身,这才慌张地说:“那王楷是卑职所杀!” 曹昂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你就是杨廉?”差不多整件事情都被自己理顺了! 牛广与杨廉面面相觑,不知道曹昂什么情况,为何完全不急不躁的! 杨廉急忙答道:“属下正是杨廉,今日清晨,我翻墙进入王楷府邸,击杀此贼!” 曹昂冷冷问道:“为什么?本来此事已了,你又为何又新生事端!” 杨廉悲愤道:“我后来与牛哥说了此事,他说是主公坐的主让我加入先锋营,根本与这王楷无甚关系,可此子竟然收了我不少黄金,我越想越气,这才上府讨要,没想到这厮拒不承认,我一怒之下便刺死他!还请主公降罪!” 牛广也在旁边解释道:“今日他击杀王楷后便找到卑职,卑职还是劝住他先来主公这里通通气,否则我等难以预料此事会如何演变下去!” 曹昂面无表情地说道:“怕不是这么简单吧!你说慌了?!” 第174章 忙中必出错 曹昂本来是不会这么多疑的,相反,只要自己的一般认定的东西都不太容易被推翻,实在是因为他认为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有规律可循! 现在的情境下也是如此,那就是这位杨廉没有说出实话! 曹昂一直对着自己人都是很宽容友善的,如果自己的真心没有被部众的真心所待,他是绝对不会轻饶放过对方,即使是自己人,都不行! 杨廉也是听到曹昂的话之后,脸色煞白,可谓是十分难看,就连旁边的牛广都察觉出这小子竟然向主公撒谎了! 牛广愤怒抬起一脚,就是一个霹雳踢向杨廉,后者被摔了个狗啃泥!紧接着说道:“妈的,连主公都骗,给老子说清楚!” 曹昂冷冷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并不阻止他们。 杨廉连滚带爬地四脚着地,哭丧着脸,凄然道:“非小的有意隐瞒主公,实则是小的咽不下这口恶气!” 曹昂点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杨廉只得又说:“那天,我出了王楷府邸就非常后悔,我怕会被人利用,大哥以前待我们不薄。所以那几天,几次我暗中跟着王楷,看那厮会不会把这等丑事向别人传达,没想到他还真去了陈宫府邸,有时甚至与另一个人同进同出,那人我也不认识!我以为他们在说我的事情,我一时恼怒,恨不得杀了王楷……这才……哎……” 牛广站在旁边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向曹昂抱拳道:“主公,此子当真是乱来,还不如交给卑职来管教,定不轻饶他!” 牛广这么兴冲冲说出来显然是害怕杨廉被带走调查,那不是剥层皮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就连命都可能保不住! 曹昂也明白牛广疼惜下属,其实他也没打算为难杨廉,毕竟他也算是自己人的,而且还阴差阳错杀了王楷,差不多代替自己完成了使命! 曹昂于是好言说道:“你们放心,此事定不会被决曹掾查到是你杨廉所为,你以后还做你大哥牛广的副将,怎么样?” 牛广心中大喜,这曹昂要是这么说,那肯定不会在害怕哩,他也是跪倒在地上,沉声说:“多谢主公救命之恩,我牛广不能报万一!” 杨廉也是向曹昂磕头激动说:“杨廉定与大哥一起报效主公救命恩情!” 曹昂这才走下椅子,扶起两个壮汉,对着他们笑道:“诸位只要忠心于我,你们尽管安心上阵杀敌,我曹昂什么事都会为你等摆平!” 两人再次热聊了几句,只见牛广又说道:“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样?” 曹昂神情凝重,他自然非常清楚指的是哪些人?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出对方的窘迫焦急,现在是不是正商议怎么对付自己了? 而那些人现在也是非常紧迫害怕,焦虑的心情可是很难体会,像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的许汜,今天一天在公府办公时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下值后,他率先去了陈宫府邸。 陈宫很快就在堂屋接见了许汜,许汜一脸按耐不住的表情,焦急道:“陈公,此事可是何为?那王楷怎会突然暴毙!” 陈宫也是从管家那里听到从事中郎王楷被人当场刺杀于府邸,当时他就是一个哆嗦,似乎被刺杀的王楷,刀刃是径直插入自己的胸膛一般! “别急,咱们先去密室交谈!”陈宫压低声音,又是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四周。 这密室显然就是他那后院侧面回廊的石室,陈宫带着许汜又是一阵沉默行进,到了门口,两人栖身而入,最后由管家从外拢好了门,站在旁边守着! 陈宫与许汜两人站在里面,甚至连坐下慢慢交谈的心情都没有了。 此刻事态紧急,所以两人也都没有什么相应的礼节,都在等着对方互换情报,从中找出脱离危机的方法! “此事也许没有我等想的那么严重!你今日不是上值了吗?公府内部可有什么异常之处?”陈宫摸着胡子,一脸忧愁。 许汜摇了摇头,疑惑道:“倒是没有异常啊,与平日无异,可就是今天王楷又死了,我才一阵后怕啊!难道不是被人泄密了?或者公府知道了些什么?” 陈宫开始缓缓踱步,理清脑内思路,他望着石室内的墙壁,说道:“要不然就是巧合,或者王楷死于他法,必定不是与我们的谋划有关,要不然你我怎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说话?” 许汜听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今日确实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但是与此同时他又很害怕,就好像如果哪一天突然袭击,是不是自己就必死无疑了啊! “可是我等难道就这样一直待在这里,如果,我们现在就出逃,会是如何?”许汜越想越担心,今天没事,可他不代表明天还没事,还有后天呢?整天这样提心吊胆下去,他一定会疯癫了不可! 陈宫只得好心劝道:“如果我们现在逃跑,那不就是给了他们借口吗?一联想到王楷身死,说不定还会诬陷我们是杀害他的元凶首恶!” 按照陈宫原来的设想,是陈留的太守张邈带着吕布的队伍杀向鄄城,而且有张邈引路,这不就是稳妥万分? 可是现在,大好时机有可能濒临破碎,甚至一切也可能是徒劳,他们还会被夷族沦为笑柄! 但是许汜不是这样想的,今天他不像之前那样沉稳霸气,自从王楷真正死在府邸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所想的那样坚韧!而且一想到王楷死讯,他就处于痛苦挣扎的焦虑中无法自拔。 许汜坚定说道:“如果王楷安然,则此事尚有回旋余地,可是一旦他身死,那就不是你我能够决定事情发展的?公台兄,你可要多多深思啊!” 陈宫蹙着眉头,望着这平日里沉稳内敛的许汜,仿佛不认识对方的表情。 陈宫也回应道:“许兄啊,此事定要慎重,之前我们所说的不就是想让张太守发起号令,响应者必定不在少数,这样我等才有先机,可以作为内应策划起事啊!” 许汜冷冷地说道:“现在我等已是徒劳,城内曹氏必定严加看管,惊弓之鸟,我等危矣!公台兄,万勿拘泥于此,我们先是逃走,再给张郡守先行禀报这里的危机,早做打算才是啊!” 然后许汜又是加了一句话“别到时城门戒严,哪里都出去不了,这可才是万事休矣!” 陈宫心中一个咯噔,这时才意识到事情好像真是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他看着许汜焦急的神色,后者希望他能够拿出担当,做出一次真正的主意!他是如此信任自己啊! 陈宫咬着牙,虽然不情愿,可还真是别无他法,缓缓说道:“咱们今晚走,西门城门校尉与我是故交,他会打开门来接应我们出城……哎……原先我是想把他作为攻城内应的!也罢,也罢,现今还是有用的!” 许汜心中大喜,总算是陈宫答应,他见识多,朋友也多,因此能够得到他的保证,那自己确实能够安然出逃了! 陈宫定下心后,仍旧是十分小心,他忙说道:“今日午夜二更,咱们再碰面,什么都别带着,就我两人,去城西!” 许汜使劲儿点头,然后说道:“公台兄,许某先告辞了!” 陈宫立即应和道:“管家,送许中郎出府!” 许汜从石室先行走出,只留下陈宫依旧站在原地思索,不知道他还在想什么…… 第175章 从杀人偿命到伸张正义 从事中郎的身死不是一件小事,决曹掾也很紧张,生怕自己没有理清其中缘由,被人给下套子,这不决曹掾陈言与李县城两人现在更是焦头烂额! 李县城在左右踱步,时不时回头问陈言是否是刺客行凶,还是仇杀,或者其他什么单纯的谋划,毕竟兖州也就两个从事中郎,确实此事要把握好分寸,否则他们这些小兵蟹将怎么能抗住舆论的压力! “你说这王楷是否与何人有仇啊?”县令李亨狐疑道,显然是询问站在下首的陈言。 那陈言三十余岁的年貌,他也是颇为痛苦,听说是大公子曹昂亲自下达的军令,这才不顾头尾的径直来找县令,希望揣摩一下上面的心思,毕竟要曹昂亲自过问的事情,那可不是小事不是? “没听过啊,平时据说他一向是与人为善,处于公府品信通达的郎官!”陈言思索片刻后立即肯定道。 李亨点点头,回过身,盯着陈言神秘兮兮地说:“你方才说大公子亲自找我等,希望我们能结案?” 陈言郑重点头,也是凑到李县城身前,轻声说道:“不仅如此,而且事发之后,第一个上王楷府邸的就是曹大公子!还在当场询问一二,有王府的奴仆佐证!” 李亨使劲“哦”了一声,他悄悄转头看向敞开的门房,没有人,于是又想着心事,不置可否起来! “这是为何?一个中郎而已,他大公子竟要亲自上门叨扰!”李亨越想越不对劲儿,似乎其中有什么难以理清楚的关联。 陈言也是充满了不解,又是不得不回答县令之问题,只能继续说:“这真是不清楚,公子行事,必定不会无缘由,所以卑职才特意前来找您,望从中指点一二,我等也有个度不是?” 李县令一脸鄙夷,这厮还不是怕别事儿没办成,自己最后给栽进去,那时和谁说理去?! “这事我怎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控制现场,先按照流程来办,咱们不仅是曹家的官吏,也是大汉百姓之官吏,总之先不用太殷勤揣摩曹家意思,应该不会出错!”李县令附耳在陈言那边,后者直愣愣地点头应允! 陈言出了县令府邸,回到公府堂屋,立即有小厮禀报说有上官来见,陈言心中大惊,但是脸上的红晕倒是没有隐藏住,连忙说:“快请,安排在何处,我亲自过去!” 二人又是一阵忙乎回到堂屋侧面的小屋,只见屋内有两个壮汉在等着,陈言一进入内里,便忙说道:“二位久等,可是有事找在下?” 其实这两位大汉分别就是牛广与杨廉,他们正是按照曹昂交代的过来自首的。 牛广抱拳回答:“在下牛广,正是先锋营的先登校尉,这是在下下属杨廉,刺杀王楷的,便是他,还请陈决曹掾明断!” 陈言没想到事情竟然是按照这样发展来的,凶手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 震惊! 陈言回应道:“此事可有何缘由,二位可以给陈某个指示,毕竟这不是小事,而且二位背负军职,还请见谅!” 陈言自然是非常聪明,他自然不会大声声张什么惩戒凶手,还被谋害者一个公道,或者杀人偿命,伸张正义! 这先锋营可是曹昂的嫡系部队,他们杀个人那还不是小事儿,至于什么郎官一类的,只要不把自己卷入其中,主要还是看上面的态度,尤其是曹昂,怪不得他会亲自打好招呼,原来是自己人啊! 牛广虚眯着双眼,他确实比较无语,按理来说曹昂吩咐他们过来自首,是要把事情按照原先杨廉的理由来澄清,就是从结怨的方式上说下去,但是他又不好明说,于是便试探一番道:“陈兄可查到了什么?我等也好做个明证!” 陈言心中笃定,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陈某只是小小曹掾吏,又能查到些什么呢?现场那些仆从没有人看到有刺客行凶,只是闻其声,不知其人!” 牛广点点头,这才回道:“既是如此,我这下属带来,自是答疑解惑而来,杨廉,还不给陈兄尽速道来!” 杨廉向着陈言抱拳说:“陈兄,王楷与我结怨正是从贿赂而来,我本想转职进先锋营,但是他收了我的黄金却不办事,我这才怒从心中起,去了王府捅死于堂屋!” 陈言恍然大悟,摸着胡须说:“原来是如此,陈某定会妥善处置!那二位,咱们按照程序来?” 牛广点点头,不再回答。 有了牛广的同意,陈言这才怒声道:“来人,把这杨廉押入地牢,严加看管!” 立即有两人进来把杨廉押走,陈言这才放松下来,忙走到牛广身边,小声说道:“大公子这是何意?小的实在是不知啊!” 牛广恢复了那狂傲之气,慢悠悠答道:“你不知便不知,只要想清楚其中案情即可,但我那兄弟你可不能用刑!”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陈言还是懂得,还望牛校尉多多在大公子面前美言几句,也算是小的辛苦做事了!”陈言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伸手进袖袋里拿出一锭黄金给牛广。 牛广没有拿,佯装怒道:“我等都是为曹家效力,可是在乎这些黄白之物?”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屋。 陈言忙在身后点头哈腰招呼着,在牛广离去后,这才站起身来,揩去额头上冒出的虚汗…… 牛广出来后便直接进入曹府,向曹昂禀报这里的情况,曹昂坐在椅子上淡淡地问道:“陈言怎么说?” 牛广回道:“还能怎么说?不正是按照主公给的缘由来,哦,这厮在我走之前还塞给我金子!” 曹昂一愣,笑道:“你倒是完全不避讳,直接就和我说?” 牛广摇摇头,径直说到:“我等知道主公为人,这才知无不答,而且我对金钱财物确实不上心,只要能上阵沙场,效力杀敌,建功立业,牛广就身心如愿了!” 曹昂深以为然,缓缓说道:“通过此事,你我也算是互相了解了,牛校尉放心吧,马上就可以尽情杀敌了!可要检验你的部队实训了!” 牛广听得瞪大了双眼,他那眼珠子确实很大,还真是人如其名,“牛牛牛”的眼睛! “主公还请放心,卑职已经练就了弟兄们一阵时间,现在能马上拉出去打仗,牛广定不会负了主公知遇之恩!”牛广抱拳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曹昂起身走过来,拍击着后者的臂膀,淡然道:“好说,好说,跟着我的弟兄,我都不会让他埋没。这次事情只是我等给官府一个明示,毕竟人确实是杨廉所杀;而且还不能打草惊蛇;过几日你便去把杨廉捞出来,到你营中做副将,我也放心!” 清理了一个不定的因素,这才是曹昂真实想法! 牛广沉声道:“卑职明白,主公为属下们着想,属下真是不知该怎么报答主公!” 曹昂笑道:“如你所说的,上阵杀敌,这便是最好的报答啊!哈哈哈!” 就像做某些事情,如果不能尽情施展,可是会坏事的! 不仅别人没有了激情,还容易降低自身奖惩机制,最后无人问津的地步! 曹昂亲自送牛广出了府邸大门,他还是想把自己的部众拧成一团的,像钢铁意志一样,就算别人怎么想他,他都不管,直系部众的忠诚度才是最为重要的! 所以曹昂,现在都在慢慢铺垫中,为了解决他们无后顾之忧的事情,这样别人才会把生命交给自己啊! 第176章 吕布的脑袋很值钱 可是,似乎事情没有按照曹昂预想的那样发展。 午夜时分,自己内屋的门口就被人从外进入,那人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曹昂猛地从床铺上坐起,正好看见卢洋的身影。 卢洋回过头来,沉声道:“陈宫、许汜夜间从西门逃了,那西门校尉是他们的人!” 曹昂倒是一点都不慌张,他心中虽然也有些小波动,但却对自己的内心充满了强大的气魄,任何事都不能动摇他! “你们是第一时间知道敌人行踪,怎么不阻止他们?”曹昂站起身,走到卢洋身边,打了个哈切,“虽然我等没有完全对四门换上自己人,可这次确实是疏忽了!” 卢洋奇怪他竟然这么冷静,不禁问道:“你不想追他们?还在这里慢悠悠的!” 曹昂故作神秘地说:“我自然知道他们会去哪儿,再说,这大晚上的,我还追个什么!”说完又是重新躺倒在床上。 卢洋气道:“你还睡得着?” 曹昂掀开被子,一脸疑惑,笑道:“我不睡觉还干嘛?你也要来?” 卢洋白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冷冷地坐到椅凳上,幽幽说道:“堇姊问你怎么处理这件事?” 曹昂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回道:“不作处理,明日整军,过几日我亲自出征,还想叛我的乱,真是不知道我曹昂的实力啊!” 卢洋却没有再多话下去,她心里有数了,这才要离开好给洛鸯带去消息。 曹昂意兴阑珊地望着卢洋出门离开,这才思路回转到这件事情上面,陈宫,还真是个棘手的人物啊! 陈宫等一大批兖州士族早前迎立曹操,目的不过是能够得到其重用,或者在集团内部占据一席之地,可是曹操不仅没怎么任用他们,反而大肆重用自己的嫡系武将,还有颍川士族为首的荀彧等人,这样在陈宫内心深处,在曹操这里没有得到相迎的回报,兖州士族忍气吞声下来,这次终于借着机会重新想要洗牌,再次逢迎一位资深的战力派,而且根基不深,会为他们重用的代言人! 曹昂一瞬间便想到了那个男人——吕布! 吕布的即战力与陈宫的人的谋略不相而合,而且两人的适配性比较出众,也就是很合得来! 曹昂已经想到了出征的时日,不禁也是懊悔,早知道一开始就直接把陈宫等人全部拿下算了,还省的现在多此一举,费时费力地,真是失算了! 曹昂起身,现在他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脑中越想越热,精神头也是充沛十足,分明是要上阵杀敌前的战争状态! 于是他走到自己院子里,双手不由自主运起神武功法来加持训练,这可是一段时间没有再演练过的,现在呢? 只见曹昂手中的空气球体形状在手中滋生炫动,慢慢凝成了一阵气体球,他轻轻扔进湖中,只见周身的湖水都被“碰碰”在炸裂开来。 曹昂心中大喜,现在自己的这种战力可谓是超过了这个时代了! 那吕布之流又何足惧哉?! 天明之后,全城便哄闹了起来,据说西门校尉大开城门叛逃了,曹昂带着一队人马径直去了西城门,此地现在也是早就被巡检人马围住,纷纷对着留守当地的人马问话! 曹昂也让陈大锤过去大厅一会儿,虽说自己不是管理城防这边的主将,但是身为曹家大公子过问一些细节还是可以的。 陈大锤紧急询问一番后回禀,城门校尉陈涉昨夜打开城门,击杀了一些守城兵丁,余者也有士兵叛逃而出,其余人等不敢阻拦。 曹昂点点头,这个陈涉不就是陈宫的族子吗?妈的,还真是一窝蜂的走了啊! 看来是早有预谋想好了退路的,实在不清楚他们竟然早就如此布局了吗? 回到公府,曹昂便有士卒上前提醒他夏侯将军已经到了前院,正在召集大家商议,特此来寻公子前去! 曹昂没想到夏侯惇竟然亲自回到鄄城主持大局, 原来在夏侯惇听说后,竟是从濮阳赶了过来,他本来是北镇濮阳,防御兖州北大门。 自从东郡的黄河以北地区划给了袁绍后,夏侯惇这曹操亲密的战友便立即被提拔为东郡太守,正式就任东郡黄河以南的地区太守之职,治所便是设立在濮阳县! 夏侯惇一大早便听到人来告知鄄城有人出逃,紧急赶来鄄城,立即召集了将校商议此事! 曹操出门在外,本来的核心便是他夏侯惇了,因此他非常重视长兄的主城,忙问道:“子修呢,子修何在?” 夏侯渊瞪红了眼睛,也是一脸激动,他知道肯定这次有仗要打了!正是迫不及待的时候。 来人立刻禀报说:“曹将军到!” 曹昂大踏步进来,回顾了一眼,什么夏侯家两兄弟、曹纯,还有一些参将,除此之外,他还看见了一个生面孔,至少是这位后世来到这里发现的生面孔,曹洪! 曹子廉那就穿的一个豪奢,其余人等都没什么戴盔甲,只有他是满身佩戴整齐的硬铠盔甲,脸上的山羊胡子打理的非常整洁,满面红光, 曹洪看到曹昂也是笑脸相迎,与其他人等都是嘘寒问暖,曹昂这才向夏侯惇告知,“是陈宫的族子陈涉开了城门,与陈宫、许汜一起叛逃了。依我之见,他们会去陈留找张邈!” 夏侯惇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他是非常明白张邈与兄长曹操的关系,可谓是至交好友,要说他会背叛曹操,定是奸人的反间计! 但是他同样深知自己大侄子曹昂的能力,只要是他说的话,那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当然,夏侯惇还需要写理由,至少发兵的理由,问道:“可是张邈也没有轻易叛逃,他真会保护陈宫、许汜?这两个外逃人员?” “如果追逃人员中还有张超呢!他张邈是不是就会包庇他们了?”曹昂在第一时间内就派人查看了张超旧府,果然也是人去楼空,而且府上的仆役并不知道主人去了哪里! 张超自然是张邈的亲弟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众人也在一阵惊讶,就连张邈都要背叛了? 曹昂又是接着说:“陈宫与张超密议多时,我已有细作查出这几人暗中联系张邈,准备联络颍川的吕布暗中谋划,在陈留兵变起事,然后趁着阿父远征袁术在外的时机,向兖州给地发布叛乱檄文!”曹昂对于大家的表情非常满意,同时也很清楚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出兵的理由罢了,那现在自己便给他们这个借口! 夏侯惇站在上首踱步,一边思索着信息中的真实性,一边也在筹划如何剿灭他们,事实上他心中也早就做好了出兵的准备,只是这将领人选确实不好来当。 自己是坐镇这鄄城的,毕竟不能亲自领兵前去,而且作为诸夏侯曹的主将,如果让族弟们上阵,毕竟对方还没有任何动作,有些太过于大动干戈了,如果万一别人没有背叛,那会弄得双方非常难堪! 可是,曹昂都帮助其想好了解决方法,那就是有着自己亲自上阵,只带着自己的嫡系部众! “叔父,我带着本部三千人足矣,这次就用吕奉先的头颅来警告他们!胆敢背叛曹家,那就只有死!”曹昂表情很淡然,仿佛桌案上已经摆放好了吕布血淋淋的头颅。 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夏侯惇,都吞了一口口水,忙说道:“子修可勿要妄言!那可是吕布!” 曹昂咧嘴笑道:“就是他吕布的头,才值钱啊!!!” 第177章 曹昂的五虎上将 吕布是谁都知道,这边曹昂肯定不会大意,虽说他嘴上说得好像与自己的实力有关,可是他那些叔叔伯伯们毕竟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能力。 但是这次曹昂率先请缨,确实也给夏侯惇减轻了不少负担,曹昂这个曹家大公子出面是再好不过的! 因此夏侯惇做了最后的决断,由曹昂带领部曲前往陈留,彻底查清楚张邈等人谋划,争取早日查明禀报,他也希望此事是个误会,只要顾忌到双方脸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开战! 曹昂回到公府,立即叫陈大锤去城外请各校尉参见到府邸上,但是他转头一想,还是认为现今不应该声张,关系到军事行动的保密性,于是又叫回来陈大锤,附耳在他身边说着什么,陈大锤又是一阵点头连忙离开! 曹昂便在前厅的堂屋缓缓踱步走动,时不时脑中想着心中的预想,主要还是吕布与袁术的格局,如果能早些解决他们两人的事情,曹家也会愈加显得从容淡定。 而现在,曹昂脑中的记忆,那些前世的回忆,不知是否是自己来到了这个时间,所有的历史进程仿佛都提前了,就像这次的陈宫之叛,他明显记得当时是曹操出征徐州之后才发生的事啊! 所以,曹昂决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或者在这个进程中,主要是扮演的角色,他得为曹家铺平道路,为今之计就是先解决吕布,之后才是袁氏兄弟…… 没过一会儿,陈大锤便带着曹昂那些嫡系将领进入伏低,分别有鲍虎、白绕、张岱、秦翊与牛广,简直是曹昂的“五虎上将”! 但是曹昂现在倒是没觉得他们有这个能力,还得再锻炼几年,或许能达到“五子良将”的地步就已经算是满足他的期许了。 众人纷纷在厅堂就坐,由于这个堂屋只有上首的两把椅凳,下面也就只摆放着四张椅子,因此牛广就只能站在末尾,他官职最低,加入最晚,而他自己也很有眼力见,笑呵呵地没说什么! 曹昂非常大方说:“咱们可不能寒了先登校尉的忠心啊,大目,给牛校尉端把椅子来!” 尹大目原先就在门口等候少爷呼唤,这下就急匆匆从侧屋端来椅子,放到了牛广身前,牛广也是对着尹大目连连道谢,他可不敢小瞧这位随侍曹昂身边的家奴! 曹昂待牛广坐定,这才环顾左右,对着大家说:“今日我与叔父商议,决定先发我部入陈留,探一探张邈虚实!诸位以为如何?” 大家眼中虽有一些不同感受,可是很快就平息下来,甚至完全没有任何异议,都一致同意出兵! 曹昂有些好笑,虽然他对于自己的部曲掌握其中,一言堂什么的也不在乎,但是也不想完全这样由着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想听听大家的真实心声! “你们也别只顾着附和我!我是真想听听诸位的意见!甚至希望与你等商议,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大家就别客气了,但说无妨!”曹昂环顾左右,最后把视线落在鲍虎身上,希望他能先发言做个表率! 鲍虎这才懒洋洋地从椅凳上直起身子,朝着不甚熟悉的各位同僚说道:“想必大家也都是被子修魅力所折服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被这小子收入帐下效力!” 鲍虎是鲍家武将出身,而与曹昂感情颇深,也同时象征着曹操与鲍信的二代关系重现。所以说起话来一贯都是没大没小,尤其是对于曹昂来说,但是曹昂本人也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无礼,即使对方虽说是号称为自己下属! “大家自然都是子修部众,就像子修刚才所说,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我们也都是把你当兄弟的,听你的便是!”鲍虎最后把视线返回到曹昂眼中,说的也都是一腔热血。 肝胆相照的弟兄,谁又能不爱呢!? 白绕也是站起身附和道:“白绕誓死效忠主公,还请主公示下,上阵杀敌,绝不犹豫!” 又是惹得张岱、秦翊、牛广连连表态效忠,就连站在门边守卫的陈大锤都说了声“俺也一样”! 曹昂直接被大家整的好奇好笑,当然他心中仍然有股暖意,仿佛冬日里的骄阳! 曹昂起身接连走过去挨个把对方抱拳行礼的双手拍击,以示交心。 回到椅凳上,曹昂示意大家都坐下说话,这才缓缓又说:“虽说我们都是兄弟,做兄弟的就不能再欺骗大家,咱们这次很有可能会与吕布交手,你们可知吕布之勇!” 鲍虎则是满脸兴奋,一副“你要是说这些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径直站起来,激动道:“就是那在京都号称‘飞将’之人?哎呀……我恨不得现在就与他较量一番!” 鲍虎是鲍家最猛的战将,虽说比曹昂大了几岁,有时曹昂甚至觉得这兄弟肯定比自己还幼小,听到与人搏斗好像是看见好吃东西的顽童一般! 张岱这时也出口说道:“吕布只是一人之勇,咱们到时方法多的是,主要还是依靠军阵取胜!” 牛广双手撑着膝盖,直起上半身说道:“我也想试试这吕布,听说这吕布杀死董卓后,威震夷狄!” 曹昂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轻声提醒道:“是否与吕布交战还需看前线的战况,诸位在营中也切勿泄露这条机密!” 众将一齐起身,抱拳应和曹昂,曹昂点点头,这才又是与诸位战将商量了一番行军准备,然后他们就接连告辞,最后是曹昂单独叫住了秦翊,与他说说话! 秦翊原先便是袁术旧部出身,按理来说可谓是真正的军人,比这些叛军份子出道的白绕、张岱、牛广来说,军事素质会更高,可是曹昂没见到秦翊主动发表过自己的看法,这才有些疑惑,是否后者内心的顾虑比较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秦将军对此我军状况有何看法?”曹昂站在前厅的庭院中,一直缓缓步送着他。 秦翊小心回到:“主公神勇,想必那些叛乱才是不知深浅,秦某没有任何怀疑过主公!” 曹昂看着他仍旧顾虑自己的身份,这才不急不缓地说:“你现在已是我部众,我曹昂不会亏待自己人,秦将军不需要有什么钳制,可明白?” 秦翊忙再次向着曹昂行礼,表忠心! 曹昂也深知此事或许还得从长计议,甚至在袁术这件事情彻底平息之前,秦翊可能还都有所顾忌,于是很为他着想地说:“秦将军,你本来是与张岱合军的,先安排在张岱手下做副将辅助他,可会亏待了秦将军吗?” 果然秦翊这次是真正表达了感谢,是发自内心的,他再次拜道:“多谢主公成全!秦某真不知说什么好!” “言重,言重了!”曹昂扶起秦翊的手,亲自送其出了府邸。 回到内厅,尹大目躬身走过来,说道:“少爷,鲍将军求见!” 曹昂一愣,这鲍虎不是刚走,怎的又来了? 第178章 家里人都不要分开 原来来人并不是鲍虎,而是鲍勋,鲍信次子,而这位鲍家次子,有龙阳之好! 曹昂一个头大,这时见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他站在原地踌躇时,那边的鲍勋却是先看到了曹昂在这庭院的入口,这才忙疾步小跑过来! 曹昂看到那“娘气”十足的步态,愣在原地,只得听到身后的尹先提醒道:“少爷,便是鲍将军求见!” 鲍勋这时才过来,直接责备曹昂说:“你呆呆地站在这里作甚?” 曹昂“啊”了一声,仿佛灵魂才回过神来,引路道:“走,咱们去前厅用茶!” 鲍勋这才跟着曹昂回到堂屋,双方分主客入座。 “叔业有何事需要上门前来,给仆役传个话便是!”曹昂正襟危坐,也达到了目不斜视的地步。 鲍勋则是看着他好笑道:“至于那么麻烦,还需传来传去的费时费力,不如我亲自来一趟说得清楚!” 曹昂点点头,希望他接着说下去,可别看他面无表情,实则是内心波澜壮阔,他面对鲍勋总是处于弱势,这是世上唯一能制住自己的人! 鲍勋笑了笑,径直说:“这次西征陈留,我也要去!” 曹昂一惊,没想到是这事,他问道:“我们这可是去行军作战,不是轻松的事!你可莫要说笑了!” 鲍家与曹家的关系非常紧密,甚至有时候与夏侯家一样,都是有着非常亲密的盟友关系。 因此曹昂对待鲍家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然都不好相处,而且很尴尬,尤其是鲍勋,他对自己的倾慕之情还真是麻烦啊! 鲍勋则是微微恼道:“我当然知道,可不正是跟在你身边出谋划策辅佐于你?难道你还不能保护我?再说了,小虎都来了,我就不能来?” “鲍虎是正儿八经的武将啊,你不就只是做过主簿的官职,这次无需去军中,就待在鄄城为好啊!叔业,咱们正是自己人,我这才考虑着不让你去涉险的!”曹昂不知道这鲍勋又是有什么目的,只能尽力阻止他。 鲍勋则是笑道:“你是怕了吧,怕我?哼,我是有那些粗犷大汉般丑陋吗?你要这样防着我?” 只见鲍勋像个小玉面郎君,模样俊俏,如果他真不是男的,曹昂也就不介意了! 可是自己毕竟是直男啊!这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吗? 想当初在陈留,自己的名声基本上也是消耗殆尽,‘曹家长子好男风’,难道也要在这里传开? 但是,说起来,如果拒绝了,是不是问题会更严重? 曹昂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小声道:“你看你说的,压根就没有的事儿?我还能哄骗你?哎……也罢,说好了的,只是做新军主簿,管理后勤,不能插手其余事务!” 鲍勋见曹昂答应下来,也是放下心来,承诺道:“那是当然了,我不正是做这个的!嘻嘻!” 曹昂放下心来,便不再纠结,把之后的出征时间都告诉了鲍勋,两人又是多聊了些细节,便让尹大目送出了府邸! 曹昂回到内院中,准备向着后院的阿母请安,走到门口,便听到曹鸳那娇娇俏俏的告密声:“大哥说了,叫他们做好准备,说着‘不日便将出征,望各位勠力同心,齐心协力’!” 曹鸳还装模作样地学着曹昂的语调,掐着喉咙很夸张地说。 曹昂忍着笑意,推开了屋门,只见阿母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听着妹妹的禀报,便故作生气地说:“我还说府邸上会不会有细作,这不,被大哥抓了个现行!” 曹鸳听到大哥的声音突兀传来,吓了一个大跳,连忙跑到丁氏怀中,闷声闷气道:“大哥别打我,我可是奉了阿母之命,这才去探查一二的!” 丁氏看到大儿子进来,也是推开了女儿,娇声道:“好啊,一看到你大哥,就把阿母给卖了,你还真是阿母的好女儿啊!” 曹昂当然不会对妹妹做什么,只能先向丁氏请安,一阵嘘寒问暖。 丁氏没想到这曹昂刚才回来没多久,这又是要出门在外,远游千里! “怎么还要你出征,曹家就没人了?你元让叔说的?”丁氏摸着儿子的额头,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的,生怕他一个不闪失,伤到了自己! 曹昂把丁氏的手拨开,把她扶坐在椅凳上,缓缓说道:“阿母,这都是儿子的主意,这是咱们曹家扩充地盘的绝佳时机,而且张邈也有叛心,正好一举荡灭后患!” 丁氏娇声骂道:“还用你来效力他们老曹家?哼,你阿父也是,整天不着家,你也一样!” 曹昂知道阿母的怨气从何而来,丁氏往往很多时候就只像个小女人,非常重视家庭,她只知道自己儿子、丈夫常年在外,久失亲情之下的某种发泄! 曹昂又是抓着妹子的小手,与曹鸳一起哄闹着丁氏,这才使丁氏稍解火气! 曹昂后来从屋子里退了出来,与妹妹曹鸳一边走一边说话,她问道:“大哥这次又要出征,能不能快些回来,阿母会想着你的!” 曹昂牵着曹鸳的小手,从容道:“放心吧,妹你也要照顾好阿母,没几年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家里人都不用再分开了!” 曹昂如是说,小曹鸳也重重“嗯”了一声! 第179章 吕奉先 风尘仆仆的吕奉先早就接到张邈的密信,正从颍川郡带着部曲昼夜星辰不停回赶! 吕布这次只带了三千人,从阳翟出发,经过长社县后直达尉氏。 他那硬朗的脸上尤有一阵红光展现,这不仅是喜悦的面容,而且还是志向得以施展的病态红晕! 入主兖州,成为一州牧伯! 多少男子汉梦寐以求的雄心抱负,这次总不能就这样放过,这是吕布此时内心深处的声音,也是其踌躇满志的时刻! 三千人的长队浩浩荡荡出发,吕布是打算跨过河南尹的林乡亭,在往陈留郡的尉氏行军,最后渡过浪汤渠直达陈留县,与张邈会师。 虽说自己人现在多半还是从老家带出来的旧部,但仍旧还有不少是一路招降纳叛加入的兄弟,现在都是为他吕布效力。 下午,他们的大军正式抵达林乡亭,县令带着县尉、县丞早就在城外等候,这里确实属于小城,吕布下马,只身扶起老县令,笑道:“令君切勿客气,我们走了不少路程,兄弟们想在这里歇歇脚,还望令君给城外运送些辎重粮草,我等明日便出发!” 吕布这偌大健壮的身体,与老县令苍老瘦小的身子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惹得身后的众将都是一阵呵呵笑声! 这边站在吕布身旁、身侧的几个大将,其中位于最前方名叫成廉,他指着后方的将士说道:“传令下去,众军就地扎营!我等先入城交代一二!” 吕布这才听到后边的不小动静,回过身来说道:“外面就交给郝萌安排,成廉、魏越你们跟着我进去!” 成廉:“是,府君!” 魏越也是一名精壮汉子,但是他却是回道:“是,大哥!” 老县令在公府特意安排了一场酒宴,招待颍川郡太守吕布,酒席间自然是宾主尽欢,双方都非常尽兴! 酒足饭饱之后,吕布虽说脸上红晕醉态十足,但是他脑中还是非常冷静,他捂着酒杯说道:“不能再喝了!令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只管说吧!我吕布爱憎分明,你等如此热心招待,吕某定会领情报答!” 老县令尴尬地端着酒壶,不知所以,口中叹息道:“吕府君真是明理,我必是瞒不住这些,就是不知府君是从哪里看出来我等困境?” “外面都遍地饿殍,令君还有闲情特意搬出如此盛宴来招待我等,必定不会是真把我吕布奉为神灵吧!”吕布其实早就在城外发现了端倪,城墙残破不堪,简直是没有任何防御力,城内的屋所设施基本上也是破坏殆尽,想想就知道是受了某种外力导致的! 这时,那边的县丞就是怒骂道:“那些贼人嗜杀成性,百姓遭殃被屠戮,是我等力不能所怠!e=(′o`*)))唉!” 那边端坐着的成廉忙问道:“到底是何人?莫不是土匪强盗之类的叛民洗劫了此地!” 魏越狂喝着酒,大大咧咧地说:“有甚事说便是,我们大哥神勇乃当今第一人,我等也是不孬,我魏越帮你们摆平便是!” “魏越勿要胡闹!”吕布放下酒杯,轻声呵斥着他,这又是转头好言劝道,“但说无妨,吕布定为阁下解决此事!” 老县令叹了一声,这才娓娓道来:“他们是附近鳌山上的一股匪军,原先是剿灭黄巾的义军出身,后面没了粮草接济,本来老夫这小城小户的还能给些余粮,但是黄巾贼子被剿灭的剿灭,收降的收降,再加上今日收成不好,哪里还有余粮给他们!而且他们人多,都到了近万人,听说官军混着匪,这不,时不时下山打劫。我等……哎……实在是拿他们没办法哩!” 吕布点点头,只要是有所求,那他才不怕什么是多难为人的事情,他吕奉先最怕的反而是无事献殷勤之徒,这才是自己心中的禁区! 吕布马上问道:“鳌山在哪?” 老县令看着吕布非常干脆,眼中也是充满了感激,还没等他说话,这座位下首的县尉倒是先说道:“这些贼人有近万兵马,从到处搜刮的武器辎重更是数不胜数,府君还望慎重!” 魏越喷了一口酒水,顿时吐到了桌子上笑呵呵道:“哈哈哈,县尉你可是不知我等部众是谁吗?你放心,都不需要我大哥出马,我便给你摆平这些土匪劫盗!大哥,咱们明日便去会会他们!” 就在这时,成廉不动声色地附耳在吕布边小声道:“主公,张府君还在等着我们支援呢!我怕行程耽搁会误事!” 成廉自然是知道敌人不是少数人,而是近上万人,先不谈能不能打败他们,就单论在这里停留过久,完全是得不偿失,张邈毕竟还在等待他们前去支援! 吕布缓缓拍击着成廉的肩膀,示意他没事,这才回头对着那县尉说道:“不用担心,我吕布还不信了,不能由着这群土匪乱来!令君,明日给我一向导,我带着人马亲自过去!还请放心,不日便擒住贼首,给县城百姓一个交代!” 老县令双眼立刻炯炯闪亮,使劲儿点头,大声称赞吕布道:“府君高洁,我等必定竭尽全力辅佐府君剿匪,还请府君放心,众军士的粮草就由老夫来调配!” 吕布笑着点头,哈哈说道:“好说,好说!” 就在众人相谈甚欢,准备撤宴休息时,门外快速跑来一个军士,他颤颤巍巍地说道:“不好了,主公,城外有人袭营!郝将军正在收拢部队以待反击!” 老县令、县丞、县尉仿佛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什么! 而成廉与魏越心里也是一惊,刚到了这才多久?怎么好端端的就有人送死来了? 吕布‘蹬蹬’地站起来,高大威猛的身子就像在屋所中长出的一棵参天大树,好笑道:“哈哈,是谁的人马?罢了,待我出城会会他们!” 成廉、魏越立即收拾行装、盔甲、武器,与吕布一起出府邸,带着亲卫直扑南门,那里正是郝萌的营地…… 第180章 当世第一战力 黄昏时刻,吕布带着人马疾驰奔赴现场,只见城外的营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到处是厮杀呐喊声,头顶上的箭矢不断飞舞。 小队小队的敌我双方军士,时不时来上一两次兵器的碰撞接触,这还只是营所外围,而那边前后营地出入口都已经被敌人大肆包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毫无缝隙余地! 吕布骑在马上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指着对方,大笑道:“这等也叫兵士?怕不是草狗成精,装模做样啊哈哈哈!” 成廉、魏越领着本部亲兵不到百余人,紧跟在吕布身后,只听见吕布迎风说道:“成廉,你带着亲兵从左侧迂回出击;魏越,你也带着人马从右边包抄;我作为主公,必须要为你们解围,所以只能从正中冲杀进去,谁叫我是头呢?!” 成廉与魏越也都是一阵无语,这就是他们的主公,一直都是身先士卒、单枪匹马上阵的,不仅不顾自身安危,而且那叫杀得一个欢乐,别人打仗杀敌都是苦大仇深,而吕布却是越杀越开心,有时候甚至在战阵上哈哈大笑,这才表示他非常兴奋! 成廉只能抱拳叹道:“主公还请万勿小心,别等我们还没到陈留,可别没人带领队伍!成廉奉命先去战场了!”说完吆喝一声,便带着亲卫从左后方包抄过去,那边少说也都有一两千人,就自己这几十个亲卫,还真是让他有些虚! 魏越倒是完全相反的神情,他也是激动道:“大哥,小弟先去了,咱们看谁先到营口,兄弟们,跟我来啊!”这边也是带着余下的人从右边合围过去。 吕布继续骑在马上,他身后仅剩十几人,这些都是吕布亲卫中的亲卫,精英中的精英,他吕奉先走南闯北,历经无数战端,所到之处无人不服,都是倚赖自己的武力与家将的拼命! 吕布这时才举起手中紧握着的大长戟,率先疾驰飞奔,胯下骏马犹如飞龙直插敌阵尾部,而那些兵士早就预料到了身后的一股小型骑兵,虽说没有引起敌军主将的注意,但是在场的人员还是感受到了一阵无形的压迫感! 然后就是被兵器搅动飞旋而出的同僚,只见敌军的军阵从尾部别被分割为二,一个锋矢的尖端犹如利剑一般拼命向前突袭,而那最前方的就是吕布,神勇无敌的天神一般挥动长戟,扫到之处尽是被直接送上了命的敌军! 敌军哪里见过这等恶魔,简直是杀人的战争机器,推动者身后的敌人,争相向后逃跑,一路上更是哭爹喊娘,咒骂声、求饶声、痛哭声混为一谈,真是战阵众生相! 吕布冲阵到尾端,竟然还不过瘾,又是调转马头,看到成廉那边的兵力比较多,挥动缰绳又是命令部众往他那边冲锋,马蹄卷席着大地的余灰,踢踏踢踏,阵阵传动的声音就像敲响在敌人耳中的丧钟。 只见吕布冲杀一路,长戟突刺进那敌军的胸膛,鲜血瞬间便狂喷而出,染红了他洁白的战袍,吕布完全不在意! 一层又一层的敌人包围了过来,马势所带来的冲力被抵消殆尽,吕布便翻身下马,身后的亲卫也是三三两两下到地上,分列吕布身后,护在后翼。 吕布犹如神柱一般笔挺站在原地,手中的长戟挥扫出去,就是带动了一串血污飞洒而出,前方一排的敌人相继捂着脖颈、头脸、胸口倒了下去,后面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些身后敌军也是被完全震慑到了,都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手中拿着的武器发抖,有些年轻兵士甚至直接吓尿了,跪扑在地,瑟瑟发抖!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爽啊!”吕布使劲儿呼出一口浊气,举起手,大笑道,“兄弟们,冲啊,杀啊!” 身后的亲卫也都是激动昂扬,纷纷四散开来,冲入眼前的战阵,一杀一个准,简直是狼入羊群,敌人被吓破了胆子,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 敌军阵营彻底被冲垮了,成廉与魏越借着势也都相继冲杀而出,三人又在尾端汇合,那边的郝萌见到敌人主力被冲散,也带着人从营地杀出,争取扩大战果! 这边的敌军确实没有什么能力组织两路攻击,纷纷向着东北方向撤离,而这边的吕布也叫停了追击,魏越杀得正欢,不知何故,问道;“大哥为何停止进军,兄弟们士气正浓!” 吕布白了他一眼,这小弟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但有时却过于没脑子!不得不解释道:“天将要黑了,咱们不宜夜间行军,敌人肯定对附近地形十分熟稔,咱们人又少,恐有埋伏!你就还没杀够吗?” 魏越挠了挠头,哈哈一笑掩饰起来! 成廉也是忙笑道:“魏将军一到阵上就忘了军略,可真是我军中‘战痴’啊!” 魏越眼前一亮,忙附和道:“哎,这个名称好,多谢成兄赐名啊哈哈哈!” 吕布摇摇头不在管他们,把武器丢给身后的亲兵,他回头正好看到郝萌向这边跑过来,后者见到吕布径直抱拳道:“主公,属下先前怕军阵有失,这才合军不战!等待主公前来定夺!还请主公降罪!” 吕布不在意地说道:“无事,你这次做的好!毕竟你也不了解对方,还是谨慎些好啊!” 吕布虽然是在宽慰郝萌,但是他也是知道这郝将军性子比较胆小怕事,回顾左右,缓缓道:“先整理尸首,行装辎重等也相继运出城外,明日我们还有事情去做!” 众将又是一阵相继抱拳应承下来,吕布先是往营所走去,不到半路又回来问郝萌说:“刚才那军士是谁传的令?” 郝萌也正纳闷呢?他还以为主公安顿好了出城来见他们呢?难道是有人通报了?当时营地里不是谁都出不了吗? 搞得郝萌很尴尬,不知作何回答! 这时,郝萌身后一参将站了出来,向着吕布行礼道:“回府君,是在下派的人!” 那壮汉的络腮胡长满了下颌,后背上还背着一夹箭矢,吕布满意地点点头,问道:“这次你做得很好,壮士姓甚名谁啊?” 那壮汉答道:“在下叫曹性!是郝校尉参将!在下当时在营口作战,这才有机会派出斥候禀报府君,我点了十几个斥候出去!不知兄弟们如何?” 吕布动容道:“就一个抵达了公府,禀明了我!” 曹性再次躬身,不置可否! 吕布这才正色道:“临危不乱,布置有方,曹参军真是我军健儿啊!” 第181章 本姑娘要嫁大英雄 此时溃军已经形成,相继败亡逃跑,他们的主将叫做侯成,这个五大三粗大汉现在也是冷汗连连,没有一丝一毫交战前的威风! 西北的郊野还有一支部队正一直注视着侯成军,而后者的溃军也都是奔向这边,侯成骑在马上当先冲了过来,朝着这边外围的士卒怒吼道:“他娘的,你们为什不支援老子?是谁指挥的?给老子站出来?” 后面的兵士簇拥着一位武将走了过来,只见那人梳理着整齐的山羊胡须,一脸凝重道:“三弟,是我叫他们别乱出击的,别怪他们!” 侯成一惊,翻身下马快步奔了过来,问道:“二哥怎的来了?哎……这支队伍与我等之前碰到的人完全不一样,勇猛异常……” 那位叫做“二哥”的将领走上前,拍了一拍三弟的肩膀,两人一同走向身后搭建的简陋营寨,好在敌人没有派兵来追,夜空渐渐变深,他们这也就不急着回程。 “大哥不放心你,上次也是你把县城洗劫一空,百姓怨声载道……这次原本是派我来监督你的,可是却看到这败军之像哈哈!”这二哥大名叫宋宪,而他们的大哥正是魏续,三人本来是地方豪杰,后来为了镇压黄巾贼子,这才纷纷筹钱粮骑兵做义军,后来有不少官府军加入阵营,再彻底镇压黄巾军之后他们又是上山落草为寇,到处劫掠县城为生! 但是魏续和宋宪还是一直注意着自己的操守,说什么‘拿民之财,不能尽取,宜此消彼长,方是长远之道’! 但是老三侯成却总是有自己的形式标准,他一直奉行的是‘尽取’策略,所到之处‘赃污狼藉’,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侯成今天却没有如愿,他本想来打个秋风,再搞些东西回去,没想到硬生生吃了个暗亏!这才沮丧道:“二哥,咱们这次是碰到硬茬子了!我打了半天,对方的主将简直了,我那些人吓得都毫无战心!不得不撤下来!” 宋宪点点头,然后对着侯成分析道:“你可见过对方主将外貌,或者报上过名讳?敌人没有多少人马,而且我粗略围观了一下,他们大部分军士被挤在营地里是也不是?” 侯成回想了一下,忙道:“嗯,就对方大部确实没有参战,我本来就是想借势围攻对方,没成想到,全部都被敌军主将给破阵了!” 宋宪在营帐中缓缓踱步,他叹了一口气,回道:“这次不宜久战,明日我等便撤军回山,等快些向大哥表明这里的情况!三弟,切勿再莽撞行事,晚上的站岗部队先安排我的人马!” 侯成无精打采地垂坐在椅凳上,一脸都是愁容,似乎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战败还没完全接受…… 第二日,宋宪、侯成部在大清早的晨雾当中北撤而去,虽说敌人仍旧扎营在城外,但是他们已经无力再去与对方鏖战! 还没过半天,两部人马都已经到达鳌山地界,这里的外围哨所立即发现了他们,就有小兵开了营寨大门,这搭建在半山腰上的半军事营地,是魏续、宋宪、侯成的根据地,也是其大本营! 魏续本来正襟危坐在大厅中,等着两位好兄弟进来,他一看到他们两个愁眉苦脸的表情,就知道此事的情况颇为不顺了! 魏续长的完全与宋宪、侯成大相径庭,侯成是标准大胡子脸的武将,而宋宪可能更加居于二位兄——弟的中间样貌,山羊胡须下有着粗犷的面容! 最后的魏续,直接是白面书生型的儒士打扮,本来是三人中最为孱弱,而且还最是年轻的后生,却是坐到了宋宪、侯成的长兄,也就是异姓大哥! 他们正是结义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魏续本来是不想加入这些草寇分子的,毕竟自己好歹是受过儒家典籍熏陶成长下的一代优良青年! 现在怎么反而成为打家劫舍的土匪贼寇呢?那他只能怪罪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只是帮他们想想对策,出出计谋,这群义军(魏续是不会承认自己等人是贼寇的)便越来越壮大! 还别说,正是魏续有些本事,这才接二连三的为整支队伍打下这近万余人的大型团伙,虽说他们以此来对外的说辞,但是常驻训练,能够上阵的部队也有着近三千多人! 魏续看到二位义兄弟进来,也站起身过来相迎,疑惑道:“看来二弟、三弟是遇到困难了啊!” 宋宪苦笑道:“大哥,就让三弟说吧!”说完走到一边的桌子便端起茶壶一饮而尽! 侯成苦兮兮说道:“大哥,我部本来想着再对林乡亭劫掠一番。没想到城外某名驻扎了一批军队,我原来设想的是先把对方全员拿下,本来按照计划是堵住了他们的出营口,后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百余骑兵,这些人可是厉害,杀得我部丢盔弃甲,还好有二哥,我这才逃了回来!” 宋宪这时才慢悠悠过来补充说道:“对方主将堪称神勇,犹如天人一般,进退自如!我看三弟是吃瘪也在情理中!” “哦,居然有如此壮士,可知那人名讳?”魏续盯着二弟、三弟,眼中也是闪出精芒,他对着这等勇武之人瞬间便提起收降之心!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就是魏续团队不断壮大的原因,他总是包容着先期与之为敌的对方,之后都被他的个人魅力感动,诸将无不是诚心降服! 魏续想着心事,这才不急不缓,没想到侯成又是怒骂道:“他娘的,老子怎么想都觉得憋屈,大哥,再给我两千人马,我这次定不轻饶他!” 魏续白了三弟一眼,实则是心中想到要不要现在就去一会,正好目睹一番对方的风采,也好叫他们心甘情愿加入自己队伍! 拉起一个山头可是不容易啊! 宋宪却是在一旁提醒道:“咱们可能是误打误撞碰上敌人的,他们不会在林乡亭扎营太久,或许不日里便会离开,我等不宜轻易再下山!”他自然是非常了解自己大哥魏续的脾性,一看到魏续眼中闪着光亮的双眸,就知道他一定是又想收降别人! 但这次他们碰上的本不就是善茬,宋宪远远观望对方的时候,虽说没认出对方是谁?可是也分明感受到了对方主将,那高大威猛的死神一般的天人,不是他们可以染指的存在! 就在这时,从门外一阵吵闹,魏续心中一惊,难道敌人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凝神等待着兵士通报,没过一会儿,兵士倒是没有上来,反而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牵着一个男人的领子,跨过门槛,狠狠摔向了地上,扑腾一声,那男人痛苦地嚎叫出来! 女子气定神闲地向地上的男人丢了一个血污惨白的肢体东西,魏续定睛一看,好家伙,是一截手指头! 原来伏地的男人嚎叫声不是被摔疼了,而是被割了手指! 此女子大大咧咧站在堂屋中,一脸傲娇,冷冷道:“兄长,你可要为我做主!这厮不分缓急,就想非礼我!” 魏续一脸尴尬,他望着地上的年轻男人,这位正是他准妹夫,也就是自己亲妹妹魏红英的丈夫,虽然还没正式拜堂成亲! “胡闹,哎,你看看,你怎么把延益都伤弄成这样啊!”魏续赶忙扶起妹夫于谦,这是自己相中的年轻儿郎之一,而且之前的几次不是身亡、就是残废,都是他平日里太娇宠妹子了! 于谦的右手食指被赵红英割掉了,赵红英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兄长如果还想给我找男人,我还要这样行事!” 而一直站在身后的宋宪和侯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自然是知道这娘们的泼辣,二人交换了眼神之后便相继告辞! 最后魏续也是无奈,叫二弟、三弟扶着应该也是做不成妹夫的于谦一起下去疗伤!这才无奈道:“你这都多大了,啊!还嫁不出去,你到底要做甚?这都是第几个了,为兄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赵红英在自家阿兄面前倒是恢复了女儿态,噘着嘴撒娇道:“这些唯唯诺诺的男人本姑娘才看不上呢?阿兄,我可是要嫁给大英雄的!” 嗯?!大英雄?! 魏续踌躇着摸了摸下巴,又是陷入了一阵思索中…… 第182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鳌山位于林乡亭东北方向,因为整座山体从远处看活像一只鳌鱼,当地人就把这座山脉连成的群山称之为鳌山! 这时,老县令一边指着方向,一边慢悠悠地向吕布诉说当地的风土分布,而吕布一边耐心听着,一边也在看着部众排列阵型,他们正在准备出发向鳌山进军! “敌人的首领叫做魏续,听说是郎官出身,与宋宪、侯成是异姓兄弟,兵众家眷营近万余人,还请府君要小心些,别着了贼人的道!”老县令年迈的声音就像与小辈交代一样,满眼都是忧虑。 吕布只能答应下来务必会谨慎小心应对敌人! 整支队伍相继出发,吕布这边也就只有三千人嫡系部队,分别是成廉、魏越、郝萌各领一军,再加上吕布的直系亲兵三百骑兵,是这次北上陈留的所有部众。 当然,作为阳翟的大本营,他仍旧是停留了不少防御卫队,高顺便是奉命镇守阳翟,保卫着吕布的退路以及家眷营,兵士们的亲属等辎重! 吕布爽朗笑道:“令君,你等先回城去,待我们回来时再与君共述详情,吕某先告辞了!”他已经答应了县令要把鳌山的匪众剿灭,就务必要干他们! 众军分成两队,前军由魏越组成,作为先锋部队先行铲除敌人外围的阻拦,而且这也是魏越的特点,冲锋不要命的特别强劲儿! 整齐的队伍逐渐出发,吕布这才带着亲卫陆续跟了上去,他还回头向后方张望了一眼,老县令仍旧直愣愣地站在城门口翘首以盼…… 魏越的部众夹杂着骑兵与步兵,他倒是没有在意兵种之间的差距,因为他魏越向来是不依靠这些来上阵的,他有的只有勇猛强力的冲锋罢了! 中午时分,前锋营就与敌人的外围部队接触上了,吕布这边赶得到传令兵的通报,成廉就骑着战马过来,询问道:“主公,让魏越单独过去,会不会有失,何不我也前去支援一下,争取最快解决外围的敌人!” “不用,魏越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再说昨天他不是还没杀够吗?今天就让他过过瘾吧!我们在后面慢慢逼近,自然有你出战的时候!”吕布挺直了脊背,坐在战马上,这匹健硕的黑马随着他走南闯北立下过非常多的战功,很多时候犹如挚友一般相伴在身边,他这时也是轻抚着马背。 成廉不疑有他,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他便按照指令行事吧! 没过多久儿,果然就见到另一骑兵快马跑了过来,是魏越的人,那人翻身下马,忙道:“启禀主公,魏将军已经清理完山脚的敌军,原地待命,还请主公下令!” 吕布点点头,对着左右说道:“看着没,魏越这些事儿还是明白的,他不会那么蛮劲只知道一个冲锋了事哈哈!” 属下也都是一阵附和起来,他们对于吕布的个人魅力还是非常推崇的,只觉得吕布确实有吸引他们的东西! 待吕布的大部队抵达山地,魏越已经扎好营寨,他人还在山那边布置围攻事宜! 吕布忙派人叫回他问了几件事情,魏越一一作答起来,疑惑道:“敌人确实没甚实力,刚到时我部就击溃了不少山脚的伏兵,简直是一触即溃,本来我还想径直杀上山了事,可是我记得大哥的嘱咐,这才按耐住士卒,先让他们合围这出口!” 吕布与成廉面面相觑,还好这厮忍住了脾气,要不然这不就是妥妥的伏击吗?敌人还在山上埋伏打个反击? 成廉还是有些疑惑,说道:“按照敌人有近万士卒争锋,就算魏将军暂时抵达,可人数上处于劣势,怎的对方直接就逃了!伏击不成,难道就不会再反击吗?” 吕布也是有些不明白,当他遇到了不能完全解决的事情时,他先是会征求其余人的意见,然后再从中找到解决的方法! “先分兵,这里的敌人可能也只是小型试探,如果我们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的话,我相信敌人呢可能也会立即发动攻击!”吕布挥了挥手,叫郝萌把队伍安排住进魏越所搭建的营寨中,这边自己和成廉的人先后退,借着右侧的密林隐藏起来! 虽说众人也不知道敌人会否会上当,可是也只能听吕布的计略,就在这时,本来还很安静的山林中,顿时轰轰隆隆一阵军士嘈杂声传来,吕布急忙勒住战马的躁动,向着山腰看过去,只见一大片敌人正在急速下山,向着山脚的这边营地赶来! 成廉立即呼喝道:“全军备战,不用再后撤了!外围步军站在列阵的月型阵站好!”他是怕敌人的骑兵如果从山势高处直线俯冲过来,那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冲散了各营,还有一大帮士卒没有进入营地呢? 但是这闹哄哄的山上人群好像不是来打仗的,反而是来看热闹一般,众人一阵疑惑,只见敌人奔到了山脚却并不发动攻击,还在大声嚷嚷道:“吕将军、吕府君,我等是山中义勇人士,君于宫闱击杀懂贼,我等甚为钦佩,可否结交一二!” 吕布眼前一亮,当即分开了众人,单马向那边奔袭过去。 成廉虽然也很疑惑,但是却紧跟在吕布身边,提醒道:“主公当心有诈?” 吕布爽朗一笑,指着对方的表情说,他纵马前行到附近,已经看到对方脸上都是热烈期盼的眼神。 那边站在最前方的人果然是魏续,他梳理了一番,虽然他本身就比较像一个文士,但是现在却夹杂着希冀,一个能够建功立业的想法! 所以之前的伏兵他确实没有尽出,因为他打听到对方的主将是吕布,那个曾经叱咤京都的天神,顿时就被后者强烈的魅力所折服,他有了投靠之意! 魏续看到高头大马的吕布径直上前,跪倒在地上,双手抱拳道:“魏某能够在此地见到吕将军真容,真乃三生有幸!魏某有死足矣!” 吕布赶忙翻身下马,扶起来魏续,激动道:“魏贤士过奖了,吕某听说魏贤士在此地落草为寇,就是不知可否加入我军,为国家效力呢?” 魏续激动说道:“主公在上,受魏续一拜,魏续敢不效死力!” 吕布也是笑道:“你我已是兄弟,如不介意,我有个将士称我为大哥,魏老弟可也如此称呼!我吕布军中皆是如此哈哈!” 魏续当然也是立即应承下来,这不后面又接连介绍军中参将宋宪、侯成给吕布相识,此时此刻,人群中还有一女子,正是魏续妹妹魏红英,她也是好奇连连地注视着吕布,这个颇有名声的吕将军! 高大俊朗的吕布与魏续部众当即在山脚开启了酒宴,众人把酒言欢,正是相逢恨晚,魏续晕红着双颊,借着酒劲儿说道:“大哥,我等再次落草也是无奈啊,本想投奔官军,可是兄弟们怕不受待见,这才劫掠各地,希望能吃口饭不是?” 吕布深以为然,他也是经历过那些漂泊不定的日子,因此感触颇深,不禁回道:“以后有我吕布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兄弟们,来啊,大家一起,干了这杯!” 众将又是一顿灌酒,喝的是东倒西歪,山上山下一片和乐氛围! 吕布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心中却是难以抑制住心潮澎湃! 有了魏、宋、侯三大将领所属部队的加入,吕布的军事实力又得到了进一步加强,他心中更是踌躇满志,而那兖州也是志在必得了! 第183章 军争之利先给我探查情报 鄄城城内这几天都相当热闹,公府诏令宣发而出: “从事中郎陈宫、许汜、王楷互相勾结,预发动兖州叛乱与陈留太守张邈、前广陵太守张超勾结,煽动叛乱者,一概杀无赦!” “不日由奋武将军曹昂挥师剿灭,兖州牧曹操手书!” 众百姓 也都满怀着好奇心,纷纷上街头打量着官府的指令,不仅有人义愤填膺,咒骂陈宫、张邈等人吃里扒外,不忠不孝。 曹昂等大军准备好出征的时候,还特意向山阳郡全郡征集调令,招募有识之士同征陈留,他是把这次作战当做决定兖州命运归属之战的! 而且还有不少汉子参军入伍,他们哪管什么叛不叛乱,只知道有仗打就能升官发财,竞相报名起来! 因此很多人先前并不知道曹昂为何如此重视张邈,都以为他是拖延时间,但是曹昂却完全不这么认为,他是深刻明白整件事情身后的关键还是吕布军,这才是后患啊! 诏令是完全避重就轻的,而且真到了临阵上场的时候哪还顾得上那些东西。 为了击破吕奉先,曹昂务必要做好万全的战备! 一边军方正在加急通知各营所,曹昂也没有闲着,他在这天的傍晚时分叫着小环一起出了府邸,正好去洛鸯那里说件事儿,在门口恰巧碰见上门的卢洋。 小环脆生生地叫了声“洋姊”,扑进了后者怀中,卢洋则是笑着抚摸小丫头的头发,用手势比划了一下,娇声说:“小环,长高了呢?都是小大人了!” 小环从卢洋怀中抬起头来,害羞地站回身,低声说:“才没有呢?小环那……那里还没洋姊长的好看啊!”说完又是红着脸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卢洋。 卢洋只觉得是小女孩的小情调,因此没有放在心上,望向了身后的曹昂说:“要出门吗?去哪儿?我正有事情要找你!” 曹昂点点头,附耳在卢洋额间,神秘兮兮地说:“去找你堇姊,要不就一起去!” 卢洋好笑地看着他,脸上一红,不禁笑骂道:“就知道作妖,我才刚从堇姊那里回来,我在你屋子等你回来再说吧!” 曹昂一脸都是“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别别扭扭说:“要不咱们先回屋说事儿吧!我不急的!” 卢洋白了他一眼,小声骂道:“滚!” 曹昂“嗯”一声这才老老实实出门,身后的卢洋又是轻飘飘过来一句“我等你回来”! 曹昂在上马车前挥了挥手,小环也是告别了洋姊一起坐上了曹昂的车驾,这小姑娘现在对于这些事务可熟悉了! 陈大锤等亲卫望着曹昂上车后,便纷纷上马,护在周围;尹大目拉动缰绳,马车随身而动。 曹昂坐在马车上思索刚才卢洋所为何事? 小环也是面对面坐在曹昂眼前,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怎么,我脸上有花?”曹昂用手戳着脸,疑问道。 小环连忙摇头,轻声说:“卢洋姊姊喜欢曹大哥啊!” “这都被你发现了,不行……嗯,这么明显!”曹昂有些好笑,这小姑娘 简直是后知后,单不论他们三个从南武阳曾经一起生活过,在鄄城也待过不少时间,就连他那儿一向神经大条的妹妹曹鸳都知道的事情,小环竟然才发现?! 曹昂心中生起一股玩心,因此故作生气说:“嗯,曹大哥得灭口呢?” 小环呆愣愣地,慌忙反应过来,使劲摇手道:“没有没有,小环才没发现!曹大哥别费心了啊!”说完噗嗤一笑,忍不住前仰后倒! 小环自然是明白曹昂与他开玩笑的,曹大哥保护了自己这么久,他才舍不得杀死人家呢! 两人又是一阵嘻嘻闹闹,曹昂这才在尹大目的提醒下回过神来。 洛鸯府前依旧是站了一排奴仆,正恭迎曹昂光临,这些原来就是曹家奴仆出身,反正两头跑,还能吃双份月钱,这边则是由洛鸯出钱打理他的府邸! 曹昂便径直带着小环来到后院,那洛鸯也正在与一个女婢蹲在花卉边,竟然在浇花! “小莲啊,这朵杂草怎么不长花瓣出来?” “夫人,这就是杂草啊!我还要拔了它的,免得妨碍菜色的滋长!” “啊 ……你这么残忍,竟然要强拔小草,他们那么可怜!” “夫人啊,这就是小草,没什么用的啦……” “才不要……不准你乱拔他们……” 曹昂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一阵无语,他在两人身后“咳嗽”一声,那边洛鸯立即转头回看,这才不慌不忙地走过来。 洛鸯堪称是小跑了过来,抓着小环的小脸就是一顿蹂躏,好笑道:“呀,小黑丫头长高了不少呢?肤色也俏白了许多,小环,变漂亮了哦!” 小环嘟着小脸,她直愣愣地盯着洛鸯壮观的胸脯,简直是呆住了,虽然她是知道洛鸯姊姊那里是比洋姊那里略微大了一些,可是正是都比自己好看啊! 曹昂好笑,直接说道:“我有事找洛姐,咱们上楼还是先说事儿?” “就知道你有事才会过来,哼,就在这里说吧!周边没人的!”洛鸯这才放开了小环,让她去找花卉边的小莲玩。 曹昂看着远处两个小丫鬟一起蹲在花边窃窃私语,这才看着洛鸯说道:“这次出征陈留,我记得你们好像在城内有不少眼线的吧!” 洛鸯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不紧不慢地回答:“如果他们封锁了情报交接渠道,那我们就很难传出消息;当然,这也需要很大的实力!” “你觉得张邈有这种能力?我上次与你说过,他张家确实经营陈留多年,可张邈带兵能力稀碎,不是什么将才!”曹昂很鄙视地说了出来,当时还需要自己阿父庇佑的太守,整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那袁绍会害自己的懦夫? 洛鸯点点头,这才欣然道:“我当然是希望他没有消除陈留细作的能力,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打通线索了,到时我会安排人员在你身边通报的!” 曹昂只觉得洛鸯非常贴心,这功劳簿有她重要的位置,因此悄默声说:“事成之后我会特别奖赏你!” 洛鸯娇媚地瞪了曹昂一眼,假模假式地回绝说:“才不要,人家怕得呀!” 曹昂:“……” 第184章 谁叫你不带人家 从洛鸯府邸返程之后,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曹昂兴冲冲跑向自己的院子,正好在他上了台阶后门被从里面打开,卢洋正俏生生站在那里! 曹昂看着她蹙着眉头不高兴的神色,缓缓走近说道:“怎么了,我这应该没多久吧?”说完还不忘关上了门,一把搂过她的纤腰! 温软的身体扑进怀中,曹昂热烈的眼神与卢洋对视着,只觉得今天这冷冰冰的女郎好像改了性子,怎的如此温驯,平时还不剁了他的手? 卢洋娇娇悄悄,摸着曹昂的额头,对方脸上的细密汗珠都看得见,关心道:“累不累,不是叫你别跑吗?我又不会逃走!说等你就等你!你急什么?” 曹昂傻愣愣地摇头,被卢洋的丝丝风情感染的一塌糊涂,呆呆地说:“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嗯……不是那个吧?” 卢洋眼含笑意,伏在他怀中轻声道:“不行吗?我看你是明知故问!” 曹昂无语,原来是卢洋……果然如此令他心动的原因,还不就是因为有求于他,这个时候的她总是娇媚可人! “不是我不想,我自然乐意漂亮女郎常伴左右,可是战争过于危险,这次不同于往日,我等可是要与吕布交战,你可明白!”曹昂抱着卢洋的娇躯,坐到椅凳上,又不禁痛呼道,“哎呀……你慢点,别掐了,都红了!” 卢洋听得生气,所以手上的动作毫不留情,可谓是辣手摧花,摧地却是曹昂这朵“狡花”! 曹昂拿开卢洋在自己腰上拧抓的小手,嬉皮笑脸地说:“就这么舍不得我啊,天天看着才放心……是吧!” “哼,我还不是怕某人头脑一热,上阵就好像变了个人,上次南武阳你都荒唐到那种地步了,我怎么放心,啊,你说!”卢洋想起这件事仍心有余悸,冷冷地对着曹昂骂道。 上次南武阳之战,虽说过程确实比较艰辛痛苦,但是好在结果是圆满的,当然,就当时的曹昂来说,他的心境也仿佛锐变了一般,心智坚实强健了不少! 按理说曹昂孤身入敌阵,作为一军主将,很鲁莽!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只是那时候的无奈之举!”曹昂语气松软了下来,点点头说,“但现在我不会再做出那等决定了,你放心吧!” 卢洋摇头说:“我还不知道你,没人监督在身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犯浑,我一路相随,不仅能照顾你,还能帮助你识别城内‘侍风’的信息,我还能害你不成?” 曹昂一听,果然不再多话,他还真是有些被说动了,这卢洋不仅仅是心上人,往往他更在乎卢洋的人身安全,行军作战中,刀枪毕竟不长眼;可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啊,侍风的高层,这可是稀缺资源! 卢洋悄悄观察曹昂,见到他一脸深思起来,又是将翘首埋进他怀里说:“再说了,我先前不是去了堇姊府上吗?那可就是说着这件事,倒是陈留的下线布置,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曹昂一愣,把卢洋拉了起来,伤心道:“好家伙,在这里等着我呢!我还说洛鸯怎么一副预知我要上门的态度!原来是你设的局!”说完手中佯装怒道:“不行,我要惩罚你,不知道我曹子修的厉害了是吧!” 卢洋被他摸着忍气吞声,任他处置的娇媚女郎,曹昂简直是灵魂都要出窍了,嘴巴都要忍不住亲过去! 卢洋却是竖着食指抵在他唇边,细声细气说道:“还有啊!人家怕你了嘛,所以还与夫人通气哩,现在应该正在赶过来,好像快到了哦!” 曹昂没想到卢洋这小妮子简直是双重对付自己,全部的线索都清晰地摆在了眼前,卢洋先是与洛鸯打好了招呼,因此在秘密情报上自己务必要给她一个位置,然后又是先与丁氏商量好,作为最为强力的外援,自己不可能不会答应阿母丁氏的要求! 怪不得她刚才在府邸门口说在曹昂院子里等他,原来是先去找丁氏先密谋敲定此事! 没过一会儿,就在曹昂思索其中缘由时,门便被敲响了,只听见丁夫人轻声说道:“子修啊,阿母在外面,你和小洋先停停……你出来和阿母说说!” 曹昂就在卢洋十分不好意思的眼色中打开了屋门,两人整装出来,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儿子在与…… 曹昂无语道:“阿母又是为何而来啊?” 丁夫人白了曹昂一眼,她不动声色地望着身后的卢洋,这才摇头道:“唉,我听说你不日出征,这不是来看看我儿子吗!” 原来是卢洋在后面给丁氏提眼色,丁氏恍然,自然是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不用自己再多生事端! “阿母,咱们每天都见面的啊!难道我是给空气人偶请安!”曹昂忍着,时不时回看一本正经站在门边的卢洋,又不禁疑惑,“你们是不是撺掇好的?!” 丁氏忍着笑意,无奈道 :“瞧你这孩子说的!阿母还不是关心你吗!疑心这么重,和你阿父一样!行了,阿母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啊!” 没等曹昂回答,后面的卢洋却大声说:“我送夫人出院门!”说完疾步走过去挽住丁氏的手臂。 丁氏也很自然的与卢洋有说有笑,两人径直出了院门。 曹昂满腹疑惑,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自己在府中时怎么就没发现过? 等了没多久,卢洋这才慢悠悠回来,看到曹昂双手抱胸,盯着自己,吓她一跳,深知自己今日做的有些过火了,但是不这么强来,他曹子修哪里会答应自己吗? “好了啊,我知道自己做的过头,出去后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卢洋紧抿着双唇,小心翼翼地站在他面前! 曹昂幽幽道:“古怪……有古怪!!!” 第185章 行军先探路 全军上下一心之后,自然是很快就达成了战前动员令,大范围的整军备战已经充分完成,曹昂又是与夏侯兄弟商量了一下守备事宜。 夏侯惇也就不再回濮阳,在曹昂军远征陈留期间坐镇鄄城,达到稳定大后方的作用,因为在曹操出征在外之际,只有夏侯惇在军中甚高的威望能够胜任后方重镇大将的职位! 除了他的资历,没有其余武将能够承担,尤其是诸夏侯曹中的嫡系将领中! 这天上午,鄄城的南门早就大开大合,正在欢送着军队远征,曹昂牵着马在城墙下目送将士们分列出城,他身后的一大群军中高层将领,侧身的陈大锤;后面各自军阵的将校鲍虎、白绕、张岱以及秦翊,先登校尉牛广则是领着副将杨廉先行出发! 没过多久,夏侯惇等一众亲属纷纷来与曹昂话别,夏侯惇拉着曹昂的手动情说道 :“子修,这次远征陈留,所行、所思还望小心谨慎,众军承认于你一人之手,阿叔我就坐镇后方等着你了啊!我也已经传报给兄长,他也会在前线能够尽量配合于你!” 曹昂郑重地点头道:“阿叔放心吧,子修定会好好带领大家直捣陈留,争取尽速回归!鄄城一切大小事宜就拜托阿叔主持大局了!” 夏侯惇倒是很满意曹昂的回答,他乐呵呵地摸着胡子,拍了拍大侄子的肩膀说道:“好说,有阿叔在此看着,没有人敢来捣乱!” 曹昂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又忍不住提醒道:“阿叔,北方的那边还是需要注意一下,我怕泰山郡与济北国等地有人会滋事生乱!” 夏侯惇确实不以为意,忙说道:“公孙瓒好似已经被袁绍赶回幽州,无暇南下,而且我也已经派遣程昱镇守东阿县,监控着茌平、临邑两地,免防北方的骚扰!” 茌平、临邑分别是黄河南岸镇守要地,是青州过来军马的必经之处,此地守住,那么北方的军队就无法南下滋扰边境! 而东阿正好是扼控两地的最前线要地,守住东阿的控制权,也就保证了临邑、茌平的安全! 曹昂自然清楚明白程昱的本事,因此也不再强说下去,这才与一众曹氏家将挥手告别,上马离去。 当然整个过程卢洋都细心陪在曹昂身边,她现在也是一副仆从打扮,但是曹家的几个重要叔伯们都知道这是女郎! 卢洋骑在马上望着后方与曹昂说道:“你看,那边有一骑过来啊!” 曹昂也是疑惑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匹快马从城门口附近纵身而出,他认出了对方,马上之人正是自己堂弟曹安民! 曹昂等人立刻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曹兖过来后热情与曹昂打招呼说:“堂兄,我这次也要与阿兄一起出征!” 自从上次把曹兖丢在南武阳遗失之后,曹昂也是非常悔恨,恨不得早知道就不带着他了,毕竟对方也是叔父曹德唯一的子嗣,当时他都是心有余悸! 差一点儿害得叔父断子绝孙了,这可是大过错啊! “胡闹,为兄这次可是上前线杀敌的!上次的苦难还没尝够吗?你若再次有个好歹,我怎与阿叔交代!”曹昂对着这堂弟还是非常有感情的,小声又说,“你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曹兖一脸尴尬,他挠着头不好意思说:“呵呵,还是瞒不过阿兄啊!我这,阿父忙着找姨娘去了,我就偷摸跑出来,阿兄你看,我行装包袱都带来了!”说完还不忘把背后的行李露出来给曹昂看。 卢洋听着噗嗤一笑,急忙掩住小嘴,瞪着曹子修,仿佛正在提醒对方这曹家一脉的真传! 曹昂也是一阵无语,只得回道:“你这小子,还真是胡闹,也罢,唉!跟着我在中军,别到处瞎跑,你要是再出个什么事儿!我可担待不起叔父的责问!” 曹兖立即笑道:“都听阿兄的哩!” 曹昂也是吩咐手下亲兵,给府上的曹德带去消息,别到是他儿子不见了,还以为是失踪了闹出笑话!他是深知这叔父曹德对待女子上可是比对待儿子勤快的! 经过这一小段插曲,曹昂大军完全没有任何阻隔,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在这兖州的腹地,曹家就是真正的唯一军方管理者! 曹军绕过雷泽之后,没有在成阳县停留过多时间,曹昂迅速下令全军奔赴句阳县,再渡过濮水,往冤句县方向赶路! 这也是之前曹昂一直深思的路线图,以最快速度插入陈留中段,分割陈留郡县的目的。再说张邈可能还没反应过来,陈留县就有可能出城投降了! 但是曹昂也想到了另一个进程,那就是吕布接手城防,坚壁清野,自己的部队无从下手,他还是非常希望吕奉先能够拿出男儿的气概,与自己在平原野战,一战定乾坤的! 就在这时,一直望着平原地带观察地形,前方的传令兵回禀说道:“牛校尉部已经抵达句阳,正在收罗船支,以备大军渡河!” 曹昂点点头,他们这才刚从成阳县出来,牛广前锋营就已经按照事前部署妥当到达句阳,他这才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回禀牛广,按照计划从事!” 传令兵下去之后,曹昂等人继续行军,白绕这时骑着马走过来,不禁问道:“主公,濮水之前我曾来过,其实军士支身涉水都可以趟过去,为了不延误时辰,卑职可率领先锋营找到水流平缓处渡河!” 曹昂只依稀记得这濮水是从大野泽发端的一个支流,而白绕当初作为黑山军纵横东郡之地,应该也是很清楚当地的风土山川地形的,因此这才放心他去办这件事儿! 曹昂这才立即做出部署,他本就不是迟疑之人,忙说道:“白将军,你便带着亲卫急行去找牛广,安排大本营渡河事宜!” 白绕立即抱拳领命下去,曹昂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平原旧地,不禁叹道:大好河山也!!! 第186章 渡河涉水疑兵出 白绕找到牛广部时,他们正在句阳县寻找木材造船,以及征调附近百姓打渔船来调兵。 牛广虽说没有什么船只经验,但是却也知道渡河时务必要载人才能过去,在卫兵的通传下,牛广放下手边俗务,去与白绕会面。 这个主公身边的心腹,他可是不敢消极怠慢,南城外,只见白绕站在那边看着进进出出伐木而来的兵士,牛广迎了上去说道:“白兄,怎的先到我军中,可是主公有事要安排?” 白绕亲自前来自然是非同小可,应该是有特殊交代他去办的事。白绕这才回身向着牛广抱拳说道:“牛老弟,我是奉了主公指令,前来与老弟商议渡河事宜,我当初知道些渡口,那边的水流比较平缓,可以安排人员趟渡,至少能够节省船只的压力!” 牛广听着也是心中一喜,他也是被船只事宜搞得焦头烂额,这先锋营的任务可是不好当的,不仅是打仗,往往还是梳理前沿障碍的唯一部队,可谓是累活儿、杂活儿一起干! 牛广大拍了一下双手,合十道:“哎呀,白老哥真是我等兄长啊,我正被这征调船只给搞得蒙了,老哥就出现解救我了哈哈!” 白绕也是笑道:“无妨,我等都是为了主公效力,纵是应该为他解忧,主公少了烦恼,我们也能够乐心效力疆场不是?” “是的……是的,老哥当真是理解的透彻,小弟如有老哥建议,那还不是没有后顾之忧了啊!”牛广与白绕进行商业互吹,也是根本不耽搁两人加深各自的交情。 白绕惊讶于牛广的厚脸皮,而牛广则是赞叹于白绕的贴心相助! 牛广即刻下令,当然已经征调而来的船只与船夫也可以使用,待大军到来,中军的曹昂等亲卫肯定还是要通过船只押运的,要不然让主将去淌水过河,这不还是笑掉大牙! 可也不再征集民船,牛广则是带着亲兵跟随着白绕去河岸边选择渡口,这濮水貌似也没有那么湍急,白绕则是按照脑中印象在最前方带路,幽暗的沙子路上水流慢慢平缓而来,在前方不远处河流向两边开展延伸过去,只见河岸的淤泥质地松软,湖对岸茂密的丛林遮掩着不少水流汇集,这个濮水的支流会口果然非常低浅,白绕这才缓缓点头,指着河岸向牛广说道:“老弟啊,这就是之前我带人经常往返的地方,这里沿着上流支线可直达濮阳城的外围,当时我还是……嗯,黑山军时就是从此地北略东郡的!” 牛广恍然大悟,他自然非常了解白绕的出身以及发迹的过程,他可谓是一众将领的模板,又是曹昂嫡系将领收编人才的招牌! 牛广这才收着脸上的神色,看向身后的亲兵,指着前方大声喊道:“兄弟们,白将军已经为我等指好了明路,我们可不能辜负了白将军的好意,给我涉水渡河!” 牛广部的副将杨廉也是朝着身后的一众兄弟大喊,下马率先撸起裤管,淌水过河,只见身后的许多兵士脸上也是很坚决地执行着军令。 而一马当先的杨廉也是奋不顾身,他现在作为牛广的副将、参军等职务,说实在的都是曹昂赐予的,他自然很是感激,而且想要急切立功,帮助大哥在曹氏部众中占据一席之地,大哥对他不薄了! 没过多久,牛广部亲卫都相继渡过了河岸,这边的白绕与牛广也是身先士卒,后面的白绕部众也都是一一照做,水流果然没有任何急速流淌,都只是湿了下半身,连腰部的位置都没到,众人这才放心,理解了这里才是渡口渡过的地方! 但是白绕却仍旧还有一些情况要去确认,因此对着牛广说道:“牛老弟,我们虽然渡过了濮水,但是还得向上游找邑路,万一是北侧的支流,那咱们不还是回去了吗?” 牛广深以为然,他对着这白绕还真是佩服起来,作为曹昂部的第一统帅将领,还是黑山贼子降将出身,不得不说还真是稳啊! “一切听老哥吩咐!杨廉,让大家别乱脱衣服了,还要四处探路,三三成行!”牛广对着身后的杨廉凝重说道,后者也是立刻带着人分散沿岸搜索起来! 这边白绕也是探望各处的支流交汇处,一边和牛广说着什么笑笑呵呵的,众将士也有站在原地休息的,有四处站岗护卫的,不一而足。 没过一会儿,前线的路探回禀说前方不足两里有邑路沿着河岸,也就是有路通往冤句县。 白绕这才放下心来,与牛广交代了一两句,二人正准备回去做好与大本营的沟通。 又有一个士兵快步跑过来,慌张地说:“牛校尉,西南处有敌人接近,少说也有百余人!” “胡说,这兖州山阳郡腹地,除了咱们的人,哪里会有敌军?”牛广一听就有问题,按理说难道陈留的张邈还敢私自来犯山阳郡,那不是正好给他们找好了借口吗!授之以柄啊?张邈有这么傻? 白绕疑惑问道:“敌人装备如何?会不会是山匪之类的?”而白绕非常清楚这匪徒的装扮,他是贼子出身,也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里! 那小兵士摇摇头,一脸懵逼,回道:“好似不是山匪,还有,人群中都穿戴整齐,似有规格一般!” 白绕与牛广面面相觑,那难道就是军队啦? 可是他们现在的各自亲兵才多少人,根本就挡不住近百余人的军队强攻,但是两人也都是没什么慌张,他们都是从战阵中锻炼出来的统帅大将,一切事情还都没到那种时候! 牛广这才缓缓说道:“白老哥,要不然我们先撤回对岸去?咱们人数少,先叫人来?您看?” 白绕摇摇头,提议道:“咱们是曹家官军?老弟可是清楚?” 牛广这才恍然,他还真是做叛贼做久了,第一时间就想着后路,从黄巾军的发迹到覆灭,总是伴随着逃亡,在这一方面,牛广的觉悟确实没有白绕高明! 白绕这才满意牛广理清其中的关系厉害,于是悠悠说道:“咱们要战他!” 第187章 墙角撬到曹操头上 白绕与牛广达成了一致意见,随即招呼手下全部集合,分好队列前进,争取在敌人形成包围圈之前阻止他们。 牛广也是身先士卒加入前方战斗小队,这边的白绕站在最后督战,毕竟人少而且还都是双方主将的亲兵,战斗力还是有保证的! 尤其是牛广部众,这些都是原本青州黄巾的老部下,兄弟们一直跟随着他经过卢县山岭的逃亡、南武阳的披荆斩棘杀入城内,以及茌平冲锋杀敌,可谓是无往不利! 没过一会儿,只见山林中杀出一支部队,他们手中拿着长刀,头戴盔甲护具,俨然是素质高、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不是乌合之众能够相比的! 牛广站在外围,手中也是举起长戟做好战斗准备,众人也都是捏紧手中兵器,排列成半圆阵型站在那里逼近敌人。 就在这时双方都在相互试探对方,这边的山林中的不知名部队中走出一小将,大喊道:“前方来者何人挡道?报上姓名!” 牛广听得不自觉望向在身后众将士护卫下的白绕,白绕也是给他发出眼神,并且轻微点点头。牛广这才收住兵器,大声回答:“我等乃兖州牧曹公部将,奋武将军曹昂手下家将!不知贵军到此意欲何为?” 没想到那人却是立即叫停了部众包围之势,惊讶道:“您等便是曹将军部众吗?哎呀,真是……我们是李氏族人,特奉主人在此等候将军啊!”说完那年轻小将拨开人群,径直走了过来,完全没有在意这边任就举着武器的亲兵。 白绕这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禁心中暗自想到:李氏,难道是乘氏县的那个李氏? 小将与牛广互相在前方招呼彼此,这才笑道:“都是自家人,我等主公与曹公远征袁术去了,只留下主人在此扎营,这不,主人正好也等着曹将军号召呢!” 白绕也是走到他对面,小心问道:“是乘氏县李氏族人?” 小将点点头,向着白绕抱拳道:“正是,我主人乃李典,正是家主李乾族子!” 白绕与牛广这才恍然,李氏算是很早就投靠曹家的兖州豪族,于是双方互相道明了来意,最后的结果是白绕得回程知会曹昂这里发生的诸事,牛广则是留下控制这条浅滩,对方的李氏族将也叫人赶回去与主人说明这里的情报! 而等到曹昂带着大本营奔赴句阳后,正好碰到回来的白绕说明前方李氏族人的事情,曹昂欣然道:“尔等立了大功,哈哈,走,就按照你的路线渡河!” 白绕抱拳应承下来,曹昂也不做停留,立即带着亲兵赶到现场,果然已经看见对方的李家一大票人马分别停驻在河对岸,牛广也是严阵以待站在这边让士兵们对峙,牛广本来以为对方会好好过来招呼自己,没想到之后他们来了这么多人搞得自己很尴尬,少说也有好几百人,那主将李典只是说等着曹昂过来再行叙旧,还是很谨慎的啊! 曹昂听到牛广的话之后,立即渡河,现在河道上也架好了一座粗糙的浮桥,曹昂可以与几人行走在上,那边的李典看到这里的一个年轻将领也是下了马来,上前试探问道:“可是曹昂公子?” 曹昂站在远处就是招呼道:“曼成兄,我正是曹昂啊!不知贵兄为何到此地啊?咱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呢?哈哈!”曹昂边走边说,那边的李典也只身过来。 李典倒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曹公长子如此好说话吗?也是笑道:“在下听到公府发出的征集令,这才带着几百家将赶过来奉诏讨贼,本来是想在煮枣城迎接贵军,但是等了多时,我却有些担心,这才分派斥候沿路查探贵军消息,这不,今天正好等来了曹公子!” 曹昂走进时,仔细观察起李典,印象中对方是比自己大上三、岁的样子,剑眉星目,脸上却颇经风霜,下巴上的胡子绕了一整圈,却不显得杂乱,显然平日里也是打理过! 曹昂握着对方的手笑道:“曼成兄就别叫我什么公子了,还是直接称呼我子修吧!我可是仰慕曼成兄多时啦!” 李典心中诧异,自己难道很出名吗?显然不是啊,莫非是这曹昂有意拉拢自己,这才言过其实地胡乱说话? 但是他被人奉承也是满心欢喜,没有人不喜欢被人称赞啊! “子修,唉,可万勿如此说!我等还没建功立业,尚需多加考验上阵杀敌,报效皇室才是啊!”李典也是点头道,虽是有些言不由衷,汉室早就糜烂的透底了,说白了,李氏族人都还不是他们曹家家将身份! 曹昂作为“过来人”,自然是非常了解他们李家,尤其是族长李乾对曹操雪中送炭时的帮助,简直是恩人一般也是不为过! “曼成兄族叔不是随着阿父南征袁术去了吗?可是没有跟随前往?”曹昂疑问道,这时他这边的亲兵也是相继渡过河来,分列护卫在身侧,曹昂忙扯开他们,说别挡着他与李兄说话! 李典看着心中一暖,这是人家信任自己,他也不能拒绝别人好意! 李典决议了,效忠曹昂,他也听说过这曹操长子的能力,于是慢慢说道:“之前叔父、堂兄随着曹公远征出发,让我留守乘氏,本来是没什么事情,但是我接到了公府的号召,这才点兵八百,沿着济水一路南下,却久久没碰上贵军,所以在前方的煮枣城休整,今天巡哨的兵士碰到了白校尉、牛校尉,我便立即赶过来!我想跟着子修讨伐陈留张邈,不知可否共赴沙场?” 曹昂使劲儿拍手,“哎呀”一声,又是激动说道:“谯李兄说的,曹某自然是愧不敢当,但又忍不住要李兄并肩上阵!你说,得李兄我军如虎添翼也!” 李典了然,两人一拍即合,双方的合作正式达成! 曹昂心中暗暗想到;不知道以后阿父知道自己撬了他的墙角会作何感想?!! 第188章 先锋军务必要稳住 曹昂军这才在李典的带领护卫下过河,先往西南前导小城煮枣城休整,作为去冤句县的最后一站,又可以随时进入陈留迎战,与张邈之间的接触马上就可以上演重要的一幕! 接近下午,这边总算是全部渡过濮水沿岸,曹昂即刻领军与李典出发,两人一路上也是齐头并进,随便谈了一些行军作战的经验,曹昂也感知这李典还是有些水准的! 没过多久儿,接近黄昏时刻,曹昂部这才全军顺利抵达煮枣城,这是一座非常小的县城,外面的城墙塌方,里面的无所也是破破烂烂的,李典看到此景也是颇多感慨道:“之前我从乘氏县出发,沿路城池败落的地方不在少数,但见到这里,还是不能相比较的。地处陈留与山阳双郡的边界处,除了前方的重镇冤句还有些防御高墙,这里的煮枣城也只是先前作为粮草辎重的落脚点!” 曹昂点点头,挥师与白绕交代全军在城外扎营,不得入城扰民,这才与李典说道:“曼成兄说的是,汉室扰乱,黄巾迭起,阿父信任州牧,这边到处叛乱四起,可谓是民不聊生!不过我等有匡扶社稷之心,还望曼成兄辅助曹家,曹家定不忘记李氏的功劳!”他话中的意思自然是指李乾、李整父子带领李家豪族率先投靠曹操的英明之举,也是提醒李典,希望他也虔诚效力,自己肯定会作为心腹爱将出任重要之职务! 李典郑重道;‘这是自然,叔父与大哥也交代我效力曹公,当时我有要务要保护好家里的族人,现在任凭子修驱驰!’ 曹昂下马来,与李典一起往城内走去,一边说道:“好说,曼成兄请,咱们入城再叙,大锤,叫各部参将都来城内商议军务!” 陈大锤立即抱拳离去,这边的曹昂身边除了亲兵还有女扮男装的卢洋、风尘仆仆,略有些疲惫的曹兖,曹兖现在不就只是在吃苦了吗?正好满足他那癖好! 城内的断壁残垣,很多平民直接在外面的街道上乞讨,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这只是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无可奈何之举! 曹昂不忍直视,对着扑上来求粮的流民安慰道:“大家别急啊!我曹家的军队不扰民,不屠杀百姓,咱们给粮吃,曹兖,命令辎重队拿些粮食出来!” 曹兖身为管理后勤的重要职务是曹昂特意安排的,这不仅是自家人要有心腹才能上任的要职,而且可以先期作为锻炼他的行军运输的一种方法! 曹兖马上出城去安排下发粮草,这边的曹昂耽搁了不少时间,与一众赶来的部众开始去公府商议军情,以及接下来的作战安排! 而公府门口几位小吏早就站在那里等候曹昂,他们一看到曹昂为首过来,纷纷鞠躬致意,曹昂笑着一一扶起对方并与他们攀谈起来。 这是必要的一种礼节,这也是阿父之前一直交代过的重要事项,为一军之长,可不能只注重行军事宜,其余的琐事也都必须要兼顾起来! 曹昂交代完一番在进入堂屋,他率先在上首入座,其余将领分列两旁,除了新加入的李典之外,曹昂的嫡系武将鲍虎、白绕、张岱、秦翊、牛广,因为李典部的800勇士营(新任命),现在他的兵员已经达到4千多人,可谓是强军了! 卢洋也是站到了曹昂身后,她双手抱胸,也是饶有兴致地望着曹昂,看看他会说出什么安排内容! 陈大锤也是依旧带着人马把堂屋外围布置兵士护卫,他个人则是站在门口守卫,大锤就像一堵墙一样挡在那里! 曹昂回顾左右,这才缓缓说道:“诸位,我军很顺利便到达山阳郡边界,咱们过了冤句县也就是正式进入陈留郡届了!张邈一党不足为惧,以各位的能力,只要辎重齐备,我相信大家都能随时剿灭他!就像我出征之前与大家交代的那样,张邈的背后不仅是陈留的利益集团,还有吕布!吕布军部署的位置安排怎么现在不慎清楚,当时咱们出征之际我就已经接到了情报,听说了吕布已经带领部众大摇大摆地进入陈留!” 这时曹昂停顿了下来,果见底下的众将纷纷看向你们,一脸恍然的样子,这就是情报共享的优势啊! 这个时代,只要细作能够搭配好作战军事,可谓是无往不利!所以曹昂深深明白洛鸯的“侍风”组织是多么重要的! “主公,牛广愿为先锋,为大本营的各位兄弟军做好探查的目的!”牛广的位置依然在最后,但是他在曹昂环视的时候领会了一些主公眼中的期许,这才果决的站起来率先表态! 曹昂确实很满意牛广的机灵,但是他依然不动声色地说:“牛校尉已经为我军榜样,之前一路行军各地,坐到了所到之处不扰民、不乱劫掠、不杀流民的几个章法,我甚为欣慰,诸将也要多多向牛将军参悟经验!” 众将也都是纷纷应允下来,鲍虎这次径直站起来说道:“鲍某愿意担任先锋,与牛校尉同去!” 曹昂没有答应,他想了一下便说:“鲍兄别急,这样,你作为我军左翼紧跟着大本营,我另有任用!白绕,你去与牛广合力担任下次行军队的先锋主将,节制牛广部,率先进入陈留,先拿下济阳县。诸位,咱们的目标很简单,稳扎稳打,望各位勠力同心!” 这样安排是曹昂还是担心牛广冲杀太强,进入敌营太深有被切断后路各个击破的风险,这才让白绕部握住指挥权,前线事宜由更加慎重行事的白绕统领大局,这才让他比较放心! 众将士一齐起身道:“谨遵主公军令!” 他们退出来时,曹昂特意叫住了鲍虎,毕竟是好兄弟,还是得宽慰宽慰他的心理,说道:“我不是不愿把指挥权交予你,只是有更好的时机让你上场冲杀,鲍兄,你可明白我的安排?” 鲍虎白了曹昂一眼,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我不高兴,我就不听你的话了?” 曹昂故意惊讶道:“难道不是吗?” 鲍虎:“滚啊……(⊙o⊙)…” 第189章 消灭敌军有生力量 第二日清晨,众军拔营启程,兵分两路出击,曹昂领着大本营众将士奔赴冤句县,作为全军的大后方;而白绕与牛广部直接跨过山阳郡界,直扑济阳城,这是陈留郡的前哨站,务必要先行攻下! 没想到的是曹昂前脚刚抵达冤句县城,白绕的书信就正式抵达营中,卢洋接过后递给他,曹昂一看到内容也是比较欣慰的,他转身把信件递给在场的将领,后者们立即高兴议论起来! 曹昂面无表情,现在仍不是放松的时候啊,这才缓缓说道:“济阳县令开城投降,这没什么!咱们这只是初到陈留的一件小礼物,往后有更加艰巨的战事要我等攻略,大家现在各自回营中准备,咱们即刻启程入济阳!” “是,主公!”众将纷纷抱拳之后走出屋子,曹昂这边刚入城,在这冤句公府的椅子都还没坐热,现在又要立即走人! 卢洋却是看他发着愣,不禁提醒道:“张邈不会没有任何准备吧?咱们出来的时间也不早了,前期的军备更是耽搁了很久,就算是张邈再不介意,可是也应该略知一二!” 曹昂回过神来,说道:“你说的很对,不管他是不是清楚我等行军过来的时间,看样子他不想把战线拉的过长!应该是想收缩防御争取打个一、两场的胜仗,让我军先泄气,然后选择撤退。” “你是说张邈故意放了济阳城,让我等进占!”卢洋想到这陈留还有些侍风的人员,可以安排一下,便又是说道:“我们的眼线在陈留应该还能铺开,不知道前方探查的怎么样了?就是太远了,现在尚不清楚!” 曹昂笑道:“不急,我们先去济阳看看,再做决定,我预估啊,大战不会远了啊!”说完在身后的亲兵护卫下先出了公府! 全军又是没有歇多久立刻启程,战机不容有失,也是作为一军统帅必备的军事素质! 没过多久儿,相继从邑路上疾驰过来的几路斥候,回禀曹昂说白绕与牛广部已经停止进军,现在正在济阳城外围扎营等待主力前去汇合! 济水之南号为济阳,这便是济阳城的由来,也是陈留最离冤句最近的城池,曹昂虽说已经预料过对方是不会陈重兵在此地驻扎的,但也完全没有想到该城竟然不攻自破。 远处的轮廓尽显,曹昂率领大军终于正式抵达陈留境内,这便是自己等部众威吓下的首城。 白绕与牛广等参将看到一马当先的曹昂,骑着高头大马,英姿勃发的俊俏统帅,也是心生激荡,两人同时过来见礼,曹昂也是下马扶起他们说道:“二位将军快快请起!你们立了大功啊!”说完还不忘看向了城门前方扑跪在地的一大群县令、县丞、县尉等官僚,这应该都是陈留郡济阳县的治安官了。 曹昂倒也没有再为难他们,对着众人说道:“大家都起来吧,我曹军赏罚分明,更加不会为难有功于我们的同僚,大家都是阿父治下的同僚啊!” 这么说既为了表明互相的政治立场,而且也有利于接下来的招降纳叛,曹昂一直都不是以武力来倾轧对方的,不到万不得已,只要敌人能够见识到两者之间的差距,意识到自己实在是无能与之对抗,最终都会给你投降的机会! 这也是曹家的传统,即使张绣那种杀了曹操长子的叛军首领,曹操最后都给封侯的高位,如此可见一斑! 这下一众县官这才放下心来,有这曹昂的保证,他们对于自己做出的选择还是很满意的,那边的县令与几人小声商议了一下,这才走过来对着曹昂说道:“曹将军,大将商量了一下,我等都以为应该奉曹公为主,这才开门纳降,只是陈留张郡守也发过榜前来知会我们,可是久不见援军,可见已经放弃我等,哎!城内百姓无虞,我等也是尽人事了!” 这县令五十上下,已经是垂垂老矣,曹昂忙宽慰道:“你做的很对,说实在的,令君有气魄,有担当,我曹家定不会亏待尔等!”曹昂一边说,一边把这里的官员召集,这才一一慰问过去。 全军分了一部分接下城防,然后又是分兵驻守在各个城池门口,这才让曹家军队有从容入城,老县令也是忧心忡忡,自古以来,投降都是不好听的,但是他也很无奈,打又打不过,还不能降别人? 曹昂又叫陈大锤去安排众将士来公府集合,需要进行接下来的步骤安排一下了,事情发展的太过迅速,现在仍有时间来布置! 全员到齐后,曹昂便直接站在桌子边展开了一张地图,说是地图可是非常简略,只有城池的地点,长长的、弯弯绕绕的河流分布,没有比例尺,只能靠印象中的大概来解析。 好在现场在座的各位都是打过仗的行家,自然也是清楚地图的样貌,就连黄巾军当时也是主将人手一张州郡当地的地图。 曹昂看着大家聚精会神的样子,非常满意他们的表现,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我粗略绘制的陈留郡地图,咱们现在地处济阳县,也已经打开了陈留郡东面的大门,咱们当务之急得尽快入主陈留,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众将士一一点头,鲍虎率先说道:“按照你说的,那济阳他们没有防备我们,接下来就会派兵来了?” 曹昂点点头,用手指着地图上陈留县其余外围两县,说道:“东昏、外黄,与陈留县治互成夹角,三方可以互相支援彼此,也就是说,我猜想张邈必定是在这两地安排了重兵防守!” 果然,白绕也是深以为然,说道:“确实如主公所料,这图上所置必定会在两县安插重兵阻止我等西进,主公是要打哪所县城?” 曹昂摇头道:“县不县城对我等没有什么意义,我的初衷没有改变,那就是咱们不是来攻占地盘的,而是消灭敌军有生力量的,望诸位切记啊!” 众将瞪大了双眼,吃惊地望向曹昂…… 第190章 先给我骑军冲阵 曹昂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他笑道:“诸位可别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张邈纯粹无军可用,他手下部众更是与我等不是一合之敌!” 众将士这才恍然,牛广大声道:“我们是来杀吕布的,只要吕布在陈留,咱们就一定要把他留在这里!” 曹昂点点头,很满意牛广的表现,这人简直是能够体会自己心意的爱将啊! “正是如此,吕布军,咱们一定要在陈留解决他,此地东昏、外黄两县,大概率是由其镇守,明天派一支先锋前去试探东昏,可有哪位将军愿意打这个头阵啊?”曹昂指向地图上位于济阳县西北处的城池,东昏之地。 牛广依旧是率先请命,其余人等这才纷纷上前求战,可谓是热热闹闹,曹昂斟酌一番,觉得还是得加派一支部队跟着一起支援前线。 可就在这时,守岗的陈大锤敲响了门,“哐当哐当”地直响,曹昂叫他进来,陈大锤慌忙禀报说:“斥候探马回禀,城北方向突然来了一支敌军,已不足五里地,望主公周知!” “呵呵,大家看,现在他们比我们还急,全军出城备战!牛广部作为先锋营,率先迎敌!”曹昂径直站了起来。 牛广抱拳领命而去,诸将也都紧跟着他走了出来,纷纷下去安排! 曹昂也带着人从公府出来,来到北城门,刚才他们是从东城进入的,由于调兵的位置不是太好,所以还得由着他们把军马从城外直接调派过来! 当曹昂站在城门楼上,果然看见不远处烟尘滚滚,似是有一股庞然大物向这边卷席而来,但是他非常清楚,这不过就是一支军队的侵袭罢了! 这难道是张邈的部队,看上去不太像! 没过一会儿,这边的牛广部从城东调任过来,正在城下集结中,牛广也是上到城墙上向曹昂禀报,曹昂点头挥手指向前方说:“就在那里,牛校尉要用几成力解决他们啊?” 牛广凝重地说:“有十成之力卑职便用十成之力,如果只有一成之力卑职便倾尽全力!主公还请看好我部众们的战力!” 曹昂讶异这牛广的决心竟然有如此巨大,便笑道:“好……曹某便等着牛校尉得胜而回!” 牛广即刻下去准备,只见城下的先锋营战士握紧手中的武器,整支部队先由前锋队长抽离,一步接着一步慢慢进敌军而去! 敌人似乎也发现了城门这边紧闭着的曹军,也是试探性派遣了一支部队往这边收拢。 这可不是单对单,将领杀个来回然后各自就收兵的‘演义’场面,一切谋略、政治的施行还得看向战阵上的敌我表现,是真正的实力见真章! 曹昂只见牛广部的骑兵径直从侧翼冲向了对方,而那股四、五百人的先头部队也是战战兢兢地迎向他们! 牛广副将杨廉正带领着这股小范围的骑兵,约莫三百骑踏马疾驰冲击过去,这可都是大哥省吃俭用多方拼凑的骑兵啊(曹昂只给了牛广五百编制兵员,其余人马等按照自己的能力召集,统属权归召集将领,号称部曲)! 杨廉心中暗想,来之不易,可不能挥霍了大家的努力! 杨廉感受到战场上波动不已的喘息声,都是紧邻着的兄弟的呼吸声以及战马发出的鼻息音,他大叫道:“兄弟们,咱们经此一战,有多方兄弟军阵都看着哩,我们先给他们做个表率,给老子冲杀啊!” 骑兵们听得队长的怒吼声,纷纷举起手中长枪,迎风突刺进那群敌军,只听见“噗嗤噗嗤”的冷兵器传统血肉的沉闷声,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呻吟以及悔恨咒骂声! 这就是战阵真实的情况,除了挥舞着武器与敌人拼杀,还有不同语调的撞击,构成了打仗这幅‘动’人的图景! 这边的敌军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对方冲杀起来简直是不要命的,他们之前也都还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啊!他们本以为打仗不就是拼人多吗?难道这边先锋部队就这样被打死了? 没错,这里的敌军全部是吕布新收的部众,侯成的部曲,原本还是只会欺负欺负老百姓的土匪而已! 侯成军最外层的方阵俨然被杨廉部击溃,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完全是无济于事!被那冲锋而来又有动力的骑兵长枪这么一挑,穿刺进入身体,血雾瞬间弥漫向着空中狂喷! 而身后临时拼凑的兵众看到这副场景,吓得屁滚尿流往后退,如果不是有身后大喊大叫的督战队还在维持阵型,他们的方阵早就自己解体了啊! 不远处的侯成本部,他正骑在马上,向着身边的一众将校咒骂道:“妈的,这里的部队是哪里来的,这么不怕死!老子都给大哥信誓旦旦保证要击溃曹昂部,你们就知道给老子丢脸!” 其中一参将也是沮丧道:“三哥,可不能怪咱们,兄弟们一拉上来就要对敌朝廷正规军,咱们可是扛不住啊!要不然让弟兄们退下来得了!凭啥要我们去送死!他吕布在后面吃香喝辣的!” 侯成也是大怒道:“胡说,我们不是奉了大哥的军令来的,关他吕布什么事儿?” 侯成其实一直对大哥投降吕布的事情耿耿于怀,早前就是他的部队与吕布直接交过手,被击杀了一大半主战力,现在与曹军交锋的都是重新收集整合的贼匪,都怪那吕奉先,把我主力杀穿,我踏马还打个鬼仗! 侯成心中暗暗想到;大哥、二哥都是被那吕布给蒙混了,他们的部众完好无损,凭啥非要让我这残阵过来迎敌,妈的,真是倒了血霉! 另一个参将也是忙帮腔道:“咱们上次吃了多大的亏,大哥说降就降了,可想过我部的情况,兄弟们一下子就死透透的了,那吕布杀了人,什么事都没管,事后还要我们赔礼道歉,你说,三哥,有这么处事的主公吗?” 自从全军投降了吕布后,他正式成为了魏续、宋宪、侯成的主公,为其效力! 侯成此战来济阳城外围,正是接受了大哥魏续的军令从驻守的东昏县赶过来的。 侯成心里很烦闷,大声道:“都特么别嚷嚷了,败阵后谁都别想好,都给老子上阵,把这股骑兵废了!” 众将这才不情不愿地上马,纷纷带着余部,呈攻击队列迎着曹军骑兵包围过去…… 第191章 ‘斩首\’冲阵 杨廉部在侯成军外围已经逐渐占据优势,由骑兵撕裂的口子正变得越来越大,敌军即将处于崩溃的边缘。 正好在这时,不知是从后方派来的增援部队,还是从哪里抽调过来的军队,杨廉抬眼望去,敌人的军势变了,锋线压了上来,而己方失去了骑兵冲锋的优势后力所不能逮。 一轮轮军士绞杀中,那边的侯成部果然大军压上,本来打开的缺口正在被其顽强补上,侯成也是骑着马上在最后督阵,大声叫嚷道:“都给老子压上去,这场败了的话,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侯成的部众也似乎受到了主将的威严影响,确实表现出了之前不同的战力,而且新来的军士比之前的溃军好太多了,杨廉见状,他看到那边敌人的主将,心中暗想,莫不直接摸过去杀了敌阵主将,他们军心自然溃散。 杨廉见状,往周边的几个扈从发去眼神,他们都是跟着牛广起事的老人,平日里非常亲近,有义兄弟之实,自然能够迅速领会杨廉的意思,大家都是郑重地点头,眼神坚定地跟着他从战队脱离而出,迂回包抄,从敌阵的侧后方袭扰过去! 就在双方军势不相上下,曹军还处于劣势时,侯成看着前压的军阵笑道:“看到没有,这股敌军马上就要被我等围死这此地哩!” 众将也是轻松大笑,纷纷附和侯成的军事指挥能力,侯成也是很满意,他只觉得在这里自己已经击溃了曹军主力! 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会儿,从侧后方似乎滚滚浓烟中有股军队正在熙熙攘攘的响动,侯成回过头去看到正是曹军的一股小型部队,只见这股骑兵异常勇猛,左劈右砍间就要压到身前,他这才反应过来,曹军是冲着他来的! 侯成慌张叫道:“怎么回事儿?竟让他们如此轻易冲入大后方,还愣着干嘛?赶快阻止他们啊?!” 侯成部左右参将这才赶忙提着人马上前分别阻击杨廉部,杨廉的这群兵士杀红了眼,身上到处都是敌人鲜血染红的战甲,他们紧跟着杨廉,分布左右护在他身侧以及后翼,能够让杨廉直接在最前方冲杀过来。 新加入战团队侯成参将两个分别举着大刀长戟的,左右披挡挥砍,杨廉被卷席进敌人方阵之中,单身独骑冲入敌军阵营,后方的众将士一阵慌乱,可千万不能让杨副将折损在这里,大家见状纷纷不在保持队型上的优势,分列成两个纵队,也都是径直杀入敌阵支援杨廉! 杨廉得到后部的支持,可以尽情只身朝前杀砍,不用在分心护着左右,撕开的一个口子,他又是对着身后的骑兵说道:“兄弟们,敌人主将近在眼前,咱们经此一战,主公必定重重有赏,都给我冲,杀了贼首!” 他身后的一众兄弟果然“轰轰”的大喊,勒紧了缰绳,踏马前行! 侯成正是慌了,他完全没想到,这tm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为什么这些人总和自己过不去!不仅是吕布,而且还有曹军,就不能让老子好过些吗? 但是他也不再敢多想,毕竟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侯成调转马头,朝着左右将领咒骂道:“都给老子上啊,挡着他们,要是我死了,你们还能独活?”那些参将左看看右看看,倒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鏖战阻挡敌人冲锋! 他们只是没能力,但不是傻!自然都了解这种时候,还拼什么命啊! 其中一个校尉焦急道:“侯将军,咱们退回东昏县,避其锋芒啊!” 侯成脸上无光,本来是大哥让他来守城的,当初他交代侯成只要守住东昏,曹军主力在袁术那边缠斗,无暇顾及陈留这里,曹昂的部队人本就少,只要据城而守,万勿出去野战,就能为我军抓住时间上的优势,他们必定熬不住会退兵的! 侯成越想越后怕,自己擅自做主,原本想打个曹军立足不稳,现在反而被当头一棒给敲麻了脑袋,这次是真失算了! 那些将校见侯成阴着脸没有回答,也都很急迫,只见到那不要命的曹军‘斩首’队越来越近了,又有一个小将大喊道:“侯将军,这生死之时,咱们还能退城据守,事不宜迟,请将军立即决断啊!” 对啊,老子还能守城啊? 侯成终于从懊悔、自责中醒悟过来,一切都还不迟,他还能重新整理军队再战,不急于一时! 眼看杨廉部众将要冲杀过来,侯成大手一挥,边往后退一边交代左右参将说:“全军撤,咱们退回东昏城暂作休整!” 众将也都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生怕这侯成犯了倔脾气,非要熬死在这里不可! 他们的主将真是太难带了啊! 杨廉所部没闹明白,本来还算是包围有序的敌人不知为何却撤退了?杨廉带着亲兵骑兵不想错过时机,纷纷叫嚷冲上去捡人头。 侯成部另一边的军阵听到身后参将的撤退号令,不可置信地看向后方,没注意前方一直在对阵拼杀的曹军,更是被他们捡了漏洞,杀的屁滚尿流,鲜血飞溅! 人挤人,人压人,来不及退出战阵的士兵只能被曹军单方面屠戮,他们嚎叫着、痛苦呻吟着、不知哪里才是人生的归途? 杨廉眼看侯成溜之大吉,反杀也追不上去,而且自己人少,这“斩首”行动只要敌人有所察觉,那出其不意的优势也就不存在了,当时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削弱敌人的军势,毕竟战阵之上要真想把敌人主帅挥砍刃下,还真是挺难得! 这可不是“演义”中的双方主将对战了事,谁死谁败! 如果都能那么简单解决战斗,那双方还打个屁啊!大家坐在一起,直接喝茶聊天,就看主将搏斗不更欢乐吗? 战争本来就是凭借着军势,双方的必争之处,除了各种明里暗里的斗争,最简单粗暴的就是摆上兵力,进行肉搏战,这是自古以来行军作战的最主要手段! 第192章 自我攻略的诸将 曹昂是一直饶有兴致地站在城墙门楼那边看着,之前开战没多久,牛广竟然也上来站在身侧抱拳说道:“主公,卑职已经尽速交代下去,可与主公一同观看战阵局势!” 曹昂不禁疑问道:“牛校尉不亲自下场,你若不在,可会有失?” 曹昂没想到牛广胆子也是很大,作为先锋营校尉,竟然只身单独脱离队伍,还说与自己观察战局? 牛广这才郑重地点头说:“我下去一同出阵也是多余,正好试一试招收的三百骑兵队,由杨廉带领,卑职相信他,定不辱使命!” “你倒是信心十足啊,牛校尉,杨廉?哦,就是上次要死要活跟着你的那位壮汉吧!”曹昂这才恍然,似乎也在心中回想起来杨廉的身形相貌。 牛广再次说道:“主公明鉴,这三百骑军是杨廉训练而成,而且主公的五百建制的先锋营也正在城门下,我还暂时没有出阵,先试一试骑军的效果,杨廉那小子练练骑兵还是有章法的!” 曹昂回头望向正在远处嚷嚷的骑兵部队,杨廉部已经正在接近对手的外围,两军一触而战! 这时后方的几个军中参将也都登上了门楼,来看牛广的先锋营军队的作战安排,他们一看到牛广也站在此地好整以暇地远眺战局,鲍虎却是笑骂道:“牛校尉不下去带队,怎的自己偷懒跑上城池来啊?” 牛广向着鲍虎抱拳,虽说后者说的挺过分的,但是他也不敢对鲍氏武将说什么埋怨的话,谁叫他的位置很尴尬呢不是? 曹昂也是看出了牛广的为难,主公为其解围道:“是我的意思,先试一试骑军营!看看试训的效果!” 白绕、张岱、秦翊也都站在曹昂身侧,远远望过去,只见杨廉部已经洞穿了敌军的外围的军阵,秦翊感慨道:“此冲锋骑军不容小视啊,敌人军势已然处于劣势!” 曹昂笑着回看了一眼秦翊,果然还是正规军将领出身有些门道,其他的这些叛将出身,原本都还是农民的白绕、张岱、牛广等在军事素质上自然不能相比,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好处,就是曹昂能够激发他们的优势,视曹昂为主心骨,作战勇猛,冲杀也奋不顾身,这也是秦翊这类掣肘比较多、顾虑较深的正规军事武将所不能比的! “秦将军说的是,但是好戏还在后头,这……对了,对方是谁的人马?可探查清楚了?”曹昂回头示意牛广,让他表个态。 牛广立即抱拳说道:“主公,各位同僚兄弟,对方是叫侯成的指挥者!倒是完全没有听说过!卑职猜测大概是张邈部众!” 曹昂听到这熟悉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堪称古怪,好在一众将领不可能盯着主公的脸部特征瞧个没完!但是一直站在曹昂身边的卢洋倒是细心观察出来,与其看战场士卒拼杀,她还是觉得曹昂比较耐看,看不厌的那种! “嗯,侯成……成功嘛!好名字啊!哈哈……哈哈哈!”曹昂一边说一边笑,实则心中也是不再担心战阵局势了。 只是留在现场的一众参将搞得一头雾水,他们实在不知道主公为何发笑呢?就算是现在战阵形式上有利于我军,但不是还没见分晓吗?而且曹昂一向都是冷静睿智的,他们非常了解,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帅! 嗯,主公定是有什么深层次的谋划! 他们如是想到! 没过一会儿战局果然如预想到的的发展,锋线的敌人已经在缓缓分开,白绕却是突然叫道:“不好,主公,您看后面的敌军余部全部压上来了!我军人数本来就少,不知能抵挡住?”说罢他又下意识看向牛广,只见后者也是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曹昂没有回头看他的那些参将脸部动人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勿慌,我相信牛校尉的用兵之道,大家都别急!” 牛广也是冷汗直冒,现在他冷静想来,今天确实有些托大,但是这是事前自己与杨廉一起商量出来的办法,自己不能总靠着人多势众来打仗,还得用出其不意的猛招,要想在曹昂军中占据一席之地,这场战阵非常关键! 牛广在杨廉上阵之前拉着对方的手激动说:“愚兄等着贤弟凯旋而回!”话意不言自明,必须要胜利! 杨廉也是郑重点头,上马坚定地冲锋起来…… 就像现在这般,杨廉带着亲兵单独从骑兵队列中脱离,迂回包抄到敌军主将后方冲杀过去! 张岱抓住城墙上的灰土,紧张地说:“诸位快看,我部似乎想要绕道敌人主将那里,没错,敌人主将就在那里集结参将了啊!” 曹昂这才缓缓点头,又是一阵风轻云淡,说道:“杨廉此战为我军首功,我定会亲自为他向阿父请功!” 牛广满脸红光,这局势虽然还不好说,但是有曹昂这句话的基调,那事情就彻底定下来了!牛广赶紧激动说:“能为主公解忧,是我等职责所在,杨廉也会诚心感谢主公恩义!” 白绕、张岱、秦翊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不是还没决出胜负吗?主公就争相庆功了? 哦……他们几乎同时反应过来,这里的战事,主公定然已经了如指掌,说不定先前特意安排牛广部众也是如此! 想着心中疑惑顿解,大家都眼中满含钦佩望着曹昂孤站在墙头的身影,这就是他们誓死效力的主公啊! 曹昂正在用心观察战阵变化,倒是完全没有注意来自身后的目光,也没有预想到自己的诸位参将都在对他自觉地‘自我攻略’中! 但是异常敏感体质的卢洋却是‘感觉到’了,她虽然没有转身看过去,但是心中仍是想到了那种场景!于是她忍受着来自身后、身侧那些异样的眼神,实在是不了解,为何男子也能有如此钟情的眼色,这不由让她想到了鲍勋,因此卢洋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如芒在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