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瘸腿的我》 第1章 陛下，请叫我太子 头痛，一种宿醉的头疼让李程前头头痛欲裂。 李程前努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超大的罗汉床上，或许不该叫罗汉床，反而应该叫塌，毕竟没有谁家的罗汉床会做到2米x2米的规格的。。 自己不是和几个战友一起在酒把喝酒么，这里可不像是酒吧。 难道是自己喝醉后，战友为自己提供的后场安排？自己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金三角什么还有这种格调的店了？自己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平时经常刷视频，经常看到那些up主在在说什么国风天下第一，席卷世界，难道这股风已经开始冲击东南亚夜场文化了？ 所以才有了这番布置。 不怪李程前这么想，睁开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可不是什么酒店包房，而是一个全木搭建的宫殿，至少他没看出来哪里有非木制的地方。 而且环视整个大殿，拐角连接的地方也没有看到任何铁钉之类的固定物。 自己身上还穿着一身白色丝绸的类似袍子一样的。。这是”睡衣“？ 李程前一个冷颤，还真有点冷，看向离床不远处，还有几个火炉烧得旺旺的炭火。 几个铜质的火炉看上去也很有年代感，半镂空的炉璧上还有小火苗窜出来。 不对啊，金三角什么时候有冷的时候，还用烧炭取暖?难道烧木头比空调更省钱？ 脖子也不大舒服，用手揉了一下，肌肉还是僵硬的，枕头的触觉也不对，硬邦邦的，微微撇头一看， 枕头还是玉石的，很细节，但也真的硬，自己感觉有点落枕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奢侈感就没有毕要复刻了吧，没有继续感慨，因为胸口好像被什么压着，有点喘不过气来，低头一看。 自己怀里还有一个长发”女子“伏在自己胸前，那“女子”的手还不老实的按在自己身下，李程前有点不习惯。 刀口舔血的日子过久了，自己和战友都难免会借男女之事放松一下紧绷得神经。 但是他和别的雇佣兵一样，都有个铁打不动的原则，绝不会让女人在身边过夜，毕竟在混乱的金三角，谁知道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被不知来路的女人给半夜宰了。 在这个不讲法律的地方找生活，想一直活下去，靠的是小心，而不是侥幸。 用力推开身上的”女子“，发现自己身上力气小了许多，一把竟然没推开。 也不知道是喝了太多，还是昨晚太放纵，全身乏力。 那”女子“被李程前的动作惊醒，松开了手，跪坐起来。 李程前一看，战友也没坑自己，安排的妹子质量在水平线之上啊，眉眼如画，又纯又欲的，还真是个让人放下原则的尤物。 可下一刻李程前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那”女子“开口了”殿下，您醒啦，称心为您更衣。“赫然是男人的声音，虽然极力压低了声线，但是还是能听出来。 李程前朝”女子“的咽喉处定睛一看，有喉结，顿时忍不了了，一脚把自称称心的男人踹开。 心里狂骂，那几个龟孙子，真他娘的不是人，以前自己不过好奇泰国的人妖为什么那么吃香。 现在他们居然给自己安排也不知道是人妖还是伪娘给自己，太坑爹了。 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难上加难”，身上汗毛倒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程前站起来想打这个人一顿，特别是想到。。。。。更是生气。 可一站起来，居然没站稳，凌空踢了踢右的腿，发现不怎么用得上劲，不信邪的他再次抖了抖自己的右腿，真用不上劲，还有些不自然的弯曲，自己的腿被压瘸了？ 踢腿的时候还发现自己内裤没了，赶紧又夹紧腿，什么场子，玩换装就算了，起码给条一次性内裤啊。 他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一点也想不起来。 脑中停留的画面还是定格在昨夜和战友畅饮时。 没等他混沌的脑子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所在大殿的门被一个手提利剑的中年男人一脚踹开。 李程前看向来人，留着长须，身高大概一米九的中年大汉，身穿圆领黄色长袍，头上用一根头巾绑住了头发，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古代大将军的体型。 手里提着剑，一身杀意缭绕，身为在金三角雇佣兵的李程前顿时紧张起来，自己手边连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再对比双方的体型，优势不在啊。 但是他敏锐的感觉到，那个杀意不是针对自己的，略微让他轻松了少许。 他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没有说话，只是尽量挪了几步，背靠墙壁安静的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来人看着衣冠不整的李程前和称心，大声怒吼’你这个孽障，孔颖达几次和朕说你荒废学业，不思进取，整日和乐人厮混，朕不愿伤你颜面，只是让张阿难提点你，亲妃子，远小人，可你怎么做的，对太子妃皇太孙不管不顾，整日和这妖人厮混，现在还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李世民身后跪满了东宫的太监宫女，都在瑟瑟发抖，今日让皇帝看到了这一幕，太子殿下或许无恙，他们可能都难逃一死。 称心更是抖得厉害，生怕下一秒皇帝手中的剑就插进自己身体，虽然被太子x过，可不代表他不怕皇帝拿剑插他。 就在李程前一脸疑问，还在思考目前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脑子里突然一阵记忆涌入，那记忆就如同突然爆发的洪水一路奔涌而下，而自己的脑子就像桃花源记里的入口，被疾驰而来的洪水轻而易举的撕裂了所有挡住入口的遮挡，灌入脑中。 ”啊啊啊。。。“李程前痛苦的抱着头嘶吼，倒在了地上上打滚。 李世民的第一反应是太子装的，企图装病，逃避现在的局面。 可走近一看，太子面色苍白，汗水不停的从苍白的脸上冒出，犹如有个人在他的头上浇水，看着不像是假的。 ”太医，快传太医。“李世民高喊，顿时门外一个身着绿袍的宦官快步离开。 太子妃苏玫儿在皇帝来东宫的时候得到消息了，虽然李世民让宫人不得声张通报自己的到来，但是她还是紧赶慢赶的想跑来先通知太子避祸，倒不是想包庇太子和称心，只是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陛下对太子已经颇为不满，时常申斥，要是再让陛下亲眼看到。。。。后果不堪设想，只是还是来晚一步。 她心里也是恨死了称心，对李承乾也是颇有怨念，看到李世民提剑闯入太子寝宫，她心里高兴得都乐开了花，最好一剑把称心插死，至于为什么不担心会伤到太子，那是因为她比谁都了解自己这个父皇是多宠爱太子。 只是太子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太子因为陛下心里只有魏王，没有他，从隋朝杨勇开始，一直到当朝的李建成，哪个太子当上了皇帝，太子不过是给未来皇帝当垫脚石的。 听到李承乾的痛苦嚎叫，苏玫儿什么都顾不得了，冲进了太子寝宫，太子瘸了以后就开始性情大变，对她是日益冷淡。 太子就是她的天，天家无情，太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和她的孩子又该何去何从，或许连活下去都是奢望。 “太子，你怎么了太子。”苏玫儿冲到床边，路过称心时还给了他一脚，看着称心愤恨又带着祈求的表情，苏玫儿心里没有一丝丝怜悯，反而畅快极了。 这个称心仗着太子的喜爱，居然都敢对自己指手画脚了，自己实在气不过找太子作主的时候，太子还责怪自己，没有太子妃的气度，容不下一个乐人，气得她。。。要不是她不会巫蛊之术，不然高低得整个小人，把称心轧个脖子以下半身不遂。 苏枚抱起李程前的脑袋，拿出手绢为李程前擦起了汗。 本来也想上前察看的李世民看到这一幕，心里欣慰不少，也停下了脚步，只是看着。 没多久，太医就跟随张阿难来到了太子床前，为太子把起了脉。 “太子这是怎么了。”李世民看到太医收回了把脉的手，急忙开口问道。 太医心中忐忑，根据脉象来看，很正常啊，除了有点肾气不足，没别的毛病啊，可李程前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装病。 不过太医看李世民还提着剑，杀气腾腾的样子，也是心慌，不敢打马虎眼，还是决定照实说“太子脉象平和，并没有什么不妥，或许是下官学艺不精，未能探查出太子殿下的真正的病因。” “并无不妥？你没看到太子现在的模样？你和我说太子并无不妥？学艺不精你是怎么当上太医的，也是使了钱进宫的？”李世民指着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还汗流不止的李程前，大怒吼道，手里的剑还跟随李世民的动作摇晃着。 “太子这个情况我以前也没有遇到过，或有头疾，非是外物造成，我猜或许是受到惊吓造成。”太医小心翼翼向后轻挪几步，试图远离李世民，声音颤抖的说。 “太子此病是否会伤及身体？” “不知，我可以为太子殿下施针缓解一点痛苦，等太子殿下恢复过来，我再为太子殿下把脉，或许能诊断处太子到底是何病症。” 李世民没有说话，看了张阿难一眼，张阿难把跟来的太监和金吾卫都驱赶至太子寝宫几十米外的地方，既能最大限度保证皇帝的安全，又能杜绝他们听到不该听的话。 称心也想趁机溜走，但是路过李世民身边时被李世民一脚踹翻在地，称心赶紧匍匐在地，大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闭嘴，不然现在我就剐了你。”李世民对这个妖人是恨之入骨，没第一时间动手，也是想知道太子到底是选皇位，还是选这个妖人。 只是太子突然发病，让他愤怒发不出来，反而是忧心忡忡。 称心不敢再叫，只是趴在地上，不过他身上不停的发抖，表明他的心情是多么的害怕。 李世民转过头，又看向了李程前，心里动了一个念头。 李高明，你要是选皇位，那就拿出当朝太子的气魄来，自己动手杀了这妖人，以正视听。 如若你连皇位都不在乎，选了这个妖人，那就让别怪当父皇心太狠了。。 纷乱的记忆涌入了李程前脑子里，让他脑子混乱而又茫然，甚至有点迷失在记忆里的错觉，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大唐太子李承乾，还是21世纪在金三角当雇佣兵的李程前了。 现在是贞观十六年正月，现在的身体是大唐太子李承乾，现年23岁，有老婆，苏玫，有两个儿子，十二岁的大儿子李象，四岁的小儿子李厥。 庶长子李象是侧妃所生，而嫡长子李厥则是和太子妃苏枚所生。 开局娘死爹还在，比前世孤儿的天崩开局好太多了，虽然好像目前的情况也没有好太多。 对自己好的娘亲皇后长孙无垢，生了自己最小的亲妹妹新城公主后，没多久就离世了。 对自己不好的父亲皇帝李世民，不但活着，还不停的cpu自己，这就很难受。 当爹的不光偏心别的兄弟，打压自己，别的兄弟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原身和宫里人玩闹都要要被举报，被呵斥，想在东宫修建个凉亭，也被自己的老师举报，然后被爹申斥，奢靡成风，不知节俭，一点道理都不讲。 好像自己不是亲生的，而是捡来的一样。 这就好比一个大的家族企业，自己兢兢业业的当代ceo，辛辛苦苦的维系公司的发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不过放松一下自己，喝喝小酒，洗洗脚，就被那些小董事抓着不放，去告自己黑状，让老董事长把自己的骂得狗血淋头。 反而家族里另外几个顺位继承人，非但不用操心企业的事，还可以肆意挥霍家族产业，嫩模包月，游艇别墅买了一样又一样，没钱了就去找当董事长的老爹苦穷一番，当爹的心一软，大手一挥，随便买，钱不够再问我拿，这谁能忍。 就连给自己找的老师都是些沽名钓誉的犬儒，至少太子李承乾的记忆是这样的，何时出恭要管，何时进食要管，就连想和太子妃玩耍，都想来指导指导。 不过李程前一想这个爹是李世民，又没那么难受了，毕竟是过来人， 历史还是有一点点了解的，历史中的李承乾与其说是被自己作死的，不如说是被逼死的。 当儿子的想问当爹的要一个公平，就已经是失败了，手指五根还不同长短呢，拥有十多个儿子的李世民会平分所有的父爱给每个儿子？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历史里的李承乾没想明白一个道理，他的父皇李世民为了不再让自己下一代重演兄弟迷墙的惨剧，只要他不做出造反这种事，肯定不会无故做出废长立幼的事。 因为玄武门之变后，李渊对自己唯一活着的儿子留下了最恶毒的诅咒，这个诅咒无时无刻的浸染着李世民的内心，让他忧思不已，他永远忘不了李渊的那句”汝之子孙亦要遭此报！“ 只要自己不造反，无论如何李世民再不喜欢自己，都不会把自己废了的，后代人能看清的事，李承乾却被自己的嫉妒心和李泰的挑衅蒙蔽了双眼，从小独享娘亲宠爱的他，受不了李世民这种反差的高压教育。 让李承乾下定决心谋反的，恰恰是李世民的一句话，当初有人上书李世民直谏李泰，“三品以下大臣，遇一品王侯需要下马行礼，不符合礼法.\"李世民知道后，怒斥那人，”岂敢如此妄言，岂知他日公非尔等主尔。“ 简单来说，有大臣对李世民说，朝中三品以下的大臣，遇到同朝为官的一品王侯，还要下马行礼，同为臣子，这个不合规矩，但是李世民却骂那大臣，你怎么知道以后他以后不会更进一步，难道就不会有天他是你的主人吗。 （其实现代人的思维是很难理解李承乾的思维的，李世民是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后逼迫李渊让位自己即位的。 他如何不担心有天深得父亲喜爱的李泰也像李世民一样，有天找机会杀了自己自己这个亲哥哥当皇帝。 李泰也是李世民的嫡亲儿子，又是嫡二子，和李世民的遭遇何其相像，由不得李承乾不怕。 而且李世民对李承乾的打压，和对李泰的宽容，不说皇家，就是世家大族嫡长子都忍受不了。 只是身为当事人的李承乾错估了一点，当时李世民能成功，是因为他有着赫赫战功，有一群同样能打敢打的部下，这才让李建成忌惮不已，而李泰有什么，只有一身肥肉和几个捧他臭脚的文官，君不见后世李承乾被废黜，李泰也没当上皇帝。） 关于其他的记忆，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拼不出一个完整的记忆。 “要你有何用，太子为何没有任何好转。” “回陛下，臣当初学是医科，针科不是臣最拿手的，再稍等片刻。”太医已经在太子头上插了五六根针了。 看到满头是汗的太子，还有一旁还提着剑的陛下，他感觉陛下随时都会给自己一剑。 太医咬了咬牙，直接一针就往太阳穴上轧，这是缓解头痛最有效果的穴位，只是风险大，不是紧要时候，一般不敢如此施针，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被暴怒的陛下直接捅死，还是赌一把大不了和太子一起死，他选择了后者。 至于万一弄死太子会不会牵连他的家族，这时候他是真没时间多想了。 不过显然他赌赢了，一针下去，没多会李程前张开了眼。 李程前一眼就看到了一脸关切的苏玫和李世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现在自己不知道这个情况，这到底是一个梦，还是自己穿越了，如果是穿越了，还能不能回去， 那当前是不是该先先稳住这个马甲，苟一波，再做打算。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要叫声爹，缓解一下尴尬的时候， “高明，你这是怎么样，好点没有，要不要再让太医给你看看。” 李世民虽然现在很生气，但看到自己亲大儿”病发“，担心的心情占据了心绪，压住了怒气，努力尽量轻柔的问 “陛下，请叫我太子，孤无恙，无需太医费心。陛下今日大张旗鼓的提剑前来东宫，是准备告知天下，要废了了孤这个太子，好把太子之位给您亲爱的雀儿吗?”李程前正想自己该用什么口吻和自己的便宜老爹说话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那句让他此时头皮发麻的话脱口而出。 好像有谁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说出了这句话，就像有人按住了静音键，空荡的大殿鸦雀无声。 第2章 就由我李程前扮演你李承乾的吧 李程前头疼，李承乾记忆里的怨念也太歹毒了，是想拉着自己一起死？ 现在的自己虽然拥有后世的记忆，笃定号称“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的皇帝陛下，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不会因为自己顶一句嘴就废了自己或者弄死自己，但不给自己好脸色还是小事，要是把自己打个半死，那多冤枉啊。 他后世的记忆里，可是记得，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唐太子李承乾被发现谋反，贬为庶人，流放黔州的。 只是上辈子对历史不敏感，他 也不记得确定的历史时间和脉络。 他努力压制住情绪，不让自己再胡乱开口，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看向李世民，企图装傻把这事蒙混过去。 “好一个太子，好一个孤，在朕面前称孤道寡，朕看你不只是不忠不孝，还对兄弟还多有猜疑，无德无无义。朕今天只问你，他为何会在你的寝宫？”李世民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很平静，但是能感觉到平静之下是暴风雨般的前奏。 张阿难跟了李世民那么多年，听到这说话的语气，哪里还不懂之后会发生什么，连忙把门外的太监和金吾卫支开，让他们退远些，里面还有两个他的徒孙，要是今天的事不能善了，陛下为了保住太子的名声，徒孙也被连累清理了，未免太可惜，现在宫里机灵的人儿越来越少了。 李世民对张阿难的安排，不置可否。 那个太医看到张阿难的举动，不停的对着张阿难眨眼，企图这位大总管也救自己一命让自己也退出大殿，可张阿难却像没看见一样，没有任何回应，根本不看太医。 太医心里急得直骂娘，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太他娘的坑人了。 李程前看着剑指称心的李世民，感觉不说些什么过不了关，但是关于这称心的记忆，还真没有多少，只能硬着头皮道 “我昨夜在此酒宴，他一个乐童为我吹箫助兴很合理吧。”李程前小心翼翼坐起身来，轻轻的推开了抱着他的太子妃苏枚，李承乾的记忆影响着他，硬是把李程前想说的奏乐二字改成吹箫，让他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心里鬼火直冒，亲近一个乐童，却万般嫌弃亲近他的太子妃。 好在李世民不混基圈，没有听懂这个话里的调侃，只是压抑着怒火，把问题丢了回去“吹箫助兴？教坊里那么多能歌善舞，乐理精通的女人你不挑，挑个娈童，不知廉耻，要是此事传出去，大唐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朕今天只问你，你知不知罪。” 李程前现在这局面太尴尬了，现在先认怂吧，把这关过了再说 ”我认。“ “朕现在问你，这妖人祸乱东宫是该当何罪？” 李世民还是给他留了面子，没有说出淫乱东宫几个字。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称心慌得一批，祸乱东宫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什么时候他配的上那么高端的罪名了，看来皇帝今天看来是铁了心要弄死自己啊。 啪啪，张阿难看到李世民脸上出现烦躁恶心的表情，立即懂事的上去就给了称心两个大逼兜，还威胁道 ”再多嘴，杂家现在就把你的牙全拔了。“ 称心瑟瑟发抖，只是不停磕头，不敢再出声。 太医看着这场面也跟着发抖，为什么今天轮到我当值，真是怕死的遇见送葬的，倒霉透了。 李程前头疼，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这个罪名的处罚方式阿，自己该说什么？ 看着称心把头都磕出了血，内心又出现一股不属于他李程前的情绪，那股情绪里充满了对称心伤势的关心，这让他这直男癌有了种脑子脏了的感觉。 “要不把他阉了？”李程前说道，毕竟在他看来，这对于男人来说，已经是除死以外最严厉的惩罚了，就当是为了弥补以前李承乾，出言保他一命吧。 李世民气得拿剑身拍打在李程前的脸上，一道红印顿时印在李程前的脸上，疼的他龇牙咧嘴，顿时握紧拳头想上去给李世民两皮佗，毕竟来自后世的李程前可没有被人打不还手的习惯，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影响他的还有李承乾的记忆，对李世民不满的情绪。 “怎么，你还想对朕动手。”李世民的声音比这正月里的天更冷。 “父皇息怒，太子头脑还不清醒，但是太子绝无此意。”太子妃一听，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跪下，手贴着地头挨着手，为李程前求饶。 “陛下息怒。”张阿难看着太子妃都跪了，自己也站不住了，一起跪下。 李程前收起心中的暴戾，缓缓吐了口气，如果自己真的动手，不说之后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就李承乾这瘸腿，又肾虚的身体，说不定现在就会被一米九的李世民当场把自己屎都给打出来，没穿裤衩子的他，兜都兜不住。 不过心里也很生气，李承乾搞的基，又不是我搞的，我一醒就看见那个叼毛趴窝身上，还拿捏我的。。。 不能继续想，再想下去脑子更脏了。 要不是前身的情绪作怪，我才懒得说话，你爱杀不杀，白被拍了几下脸。 ”儿臣不敢。” 李世民看李程前不情不愿的样子，那股气就下不去。 “朕再问你一次，如何处置他？” \"不是都说了，把他阉了，还要怎么样！“ “阉了他，更方便他留在东宫陪你嬉戏玩耍？“李世民眼中杀意不再掩饰，愈来愈烈，好像下一刻李程前的回答他不满意，就要把他阉了一样。 \"一个大活人，杀了可惜了，要不发配岭南，去那开荒，也算物尽其用了。”李程前做最后的努力，这话不止说给李世民听，也是李承乾的不甘听。 称心一听，心里直冒冷气，发配岭南，这和现在被杀比起来，有什么区别？真发配岭南，自己走不到半道都死了。 “祸乱东宫，死不足惜，你和朕说可惜？你自己动手，还是朕动手？”李世民不再掩饰怒火，直接怒吼道，口水都飞溅到李程前的脸上。 李程前才刚来唐朝第一天，谁知道一开眼就要见血，看来自己真是逃脱不了宿命啊，就没命过正常人的生活。 ”那就请父皇动手吧，不过拉出去再动手，我今天不想在自己寝宫里见血。“李程前无奈，反正自己尽力了，保不住自己也没有办法，问心无愧就好。 李世民反而疑惑，于志宁，孔颖达可是多次上表，说太子与这妖人称心食同席，寝同榻，宠爱有加，恨不得和称心穿一条裤子，甚至完全冷落了太子妃。 如果只是冷落了太子妃，李世民也能理解，反正已经有了儿子，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管不住自己，一点不收敛。 反而让那些大儒都知道了，娈童之好，历朝历代不是没有。 但是这个事不能发生在太子身上，确切的说不能让世人知道。 当朝的太子有这癖好，传出去皇家脸面何存。 这是于志宁等人骗了朕，太子并没有于志宁等人说得那般不堪，还是分得清楚利弊的。 没有再想，他决定再给太子一个机会，毕竟是自己亲儿子，哪怕是心灰意冷，也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这贱婢，也配朕亲自动手，朕怕脏了朕的手，既然是你的人你亲自动手吧。“李世民把宝剑扔到了李程前脚下，眼里还满是审视，不像看自己的儿子，反而像看训不熟的狼。 李程前捡起宝剑，走到称心面前，“起来吧。” “太子救我，太子救我，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饶奴婢一命吧。”称心保住了李程前的腿，哭的眼泪鼻涕横流，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就算被张阿难拔光自己的牙，自己也要开口求李承乾为自己保住性命。 “起来吧，跟我走，没事的。”李程前看着一阵恶心，但不想和称心纠缠，随手丢下了宝剑，放松了称心的戒心，拍了拍称心的脑袋。 称心一见宝剑丢在自己身旁，还心想太子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了，连忙起身跟上。 李世民看着李程前把宝剑丢下，也听到了太子说的话，眼睛微眯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定定的注视两人走出寝宫。 太子妃听到李世民要处死称心，心里畅快极了。 她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太子侧妃她从来没有为难过。 但是自己身为太子妃，太子被一个男人迷住，此事传了出去，对皇家是耻辱，但是对她来说是更是奇耻大辱，宫里宫外的妃子夫人，说不定暗地里会怎么编排她。 她心里给称心安排了无数死法，什么千刀万剐，万箭穿心。。。。。数不胜数，只是软弱如她一直不敢而已。 当她看到太子扔下宝剑，心里顿感悲哀，难道都这样了，太子还想着保住那个称心么。 来到门外的李程前让称心背过身，站到自己身前，他强忍着恶心，从背后贴近了称心，在称心耳边轻语：“你真的喜欢孤吗？” 称心心里一颤，不知道太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了活命，连忙以退为进表忠心，他在赌，赌太子舍不得他，会想办法救他。“我对太子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如果殿下真要奴婢去死，奴婢也愿意死在殿下手上。” “李承乾知道一定很开心吧。”李程前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话，感受到身体了暴躁情绪的开始消退，他知道他赌赢了，”你就去陪他吧。“ 称心摸不着头脑，太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刻，头就被李程前双手抱住，刚刚想提醒太子，现在这场合可不能亲热，皇帝陛下还在呢，这不是找死吗？ 没等他想太多，头就被李程前一下扭断了，没有痛呼，没有流血，没有挣扎，称心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李程前手中，只是那瞪得大大的眼睛述说着他的不可置信。 李程前放开尸体，感受到最后一丝不属于自己情绪，还在不甘的翻涌，叹了一口气，无声的呢呐，我已经尽力了，只能做到这里，至少我让他去陪你了不是吗。 不知道是说给称心听，还是说给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波动听。 感受到那股情绪仍旧不满，彷佛想脱离无形的控制，重新控制这具身体。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还能不能回去的李程前为了不被这股情绪继续干扰，无声的道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在我脑子里， 但我既然占了你的身体，以后的路就由我来走，你以后就再想干扰我的思想，不过你放心，汝妻子吾养之，勿虑也。 那股情绪好像突然壮大了许多，波动得更加厉害，彷佛是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李程前更迷惑了，难道帮你照顾老婆孩子还不对了？ 顿时联想到李承乾生前的所作所为，继续无声的和虚无中的李承乾对白，既然你生在造反世家，我定完成你完成不了的愿望，帮你造反，帮你夺得李世民的位子。 让你李承乾的名字书写在历史的帝皇榜上，而不是埋没在历史里，只留下一个背负一个废太子的名头。 李程前耳边隐约听到一声叹息，脑海里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平息了不少。 以后，就由我李程前扮演你李承乾的吧，来当这个大唐太子吧， 以后不再有什么李程前了，只剩下大唐太子李承乾。 他蹲下身子，把称心的眼睛合上，嘴上微动，无声的一句”对不起“也不知道是说给李承乾听，还是说给称心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张阿难给太医使了个眼神，太医如蒙大赦，赶紧上去摸了下称心的脖子，又把李承乾合上的眼睛给摊开了看了看，，确定称心真的死了，随即对张阿难点了点头。 大总管叫来围在旁边的太监，两个自己徒孙，把称心的尸体拖走了，太医连忙跟上脚步，心里还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总算逃离这个修罗场了。 李承乾走回床榻边 ，对着李世民行礼“陛下，祸乱东宫之人已经伏法，不知陛下还要儿臣做点什么么？” 看着李承乾干净利落的杀了称心，没有犹豫，没有失落，甚至面色都没有改变，心里又打鼓了。 自己当初玩鸟，正好魏征有事启奏，为了不被他发现，来闹腾自己，只得把鸟儿藏进怀中，直到魏征离开，自己才把鸟儿从怀里拿出，那是鸟儿已经闷死了，自己为此还难过了许久。 太子和这称心真的如同于志宁所说那般亲密么？为何眼中没有一丝的留恋和惋惜之情？也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如果是假的还好，说明太子只是贪玩，没有于志宁等人说得如此卑劣。 如果是真的，那太子的心是不是太狠了，他对喜爱的宠臣能如此冷血，自己百年之后对自己兄弟会不会也。。。。 又或者是他真的知道了自己做错了，决定痛改前非，所以才如此这般行动果决？ 李世民甩了甩头，不愿意再多想，最后冷声道“太子禁足东宫一月，闭门思过，不得离开东宫半步。” 说完没有再看李承乾一眼直接走了。 张阿难在李世民身后高声喊道“起驾，回宫。” 走时还面色复杂的看了李承乾一眼。 第3章 金手指到账 李承乾看到李世民已经离开，松了一口气，让原本被张阿难驱赶到一边的东宫的宫人们别靠近，自己又回到床榻上躺了下来。 虽然床榻不久前还和他躺在一起的人，刚刚才死，但是他一点没有感觉，前世还在尸堆上躺过，根本没什么所谓。 反正上辈子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既然穿越了，又答应了那看不到的李承乾，那自己就代替他活一次又如何。 上辈子的自己原本是一个孤儿，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入警校，后又保留了学籍去当兵了，退伍完成学业后当上了一个光荣的缉毒警察。 一次围捕坤沙集团的缉毒任务中，因为情报失误，错估了毒贩的火力，他的师傅为了掩护他撤离，主动殿后，更是在最后关头，为了救下因为同事倒下而冲动上头的他，帮他挡了两枪当场身亡。 他从那天起，发誓一定要为师傅报仇，经过几年的努力，终于在金三角诱捕了当年那个枪击了他师傅的毒贩头目，就在押运回来种花家的途中。 他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语气亢奋的问了那个头目”你有想到过你也有今天了，只要过了国境线，知道你将面临的是什么吗？“ 那个头目没有他想象中的后悔害怕，甚至没有像之前一些被抓的毒贩那样，许出许多好处，以求能放他逃走，只是不屑的回答”怕，有什么可怕的，最差的结果不过一死，不过你确定你们一定能把我送回国？“ 那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让他心里莫名的感觉他说的话是真的，可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有逃脱的可能，他突然联想到自己师傅牺牲那次。 还没等他提醒同事，两辆车就遭到了伏击，一轮枪战下来，七名同事一死一轻伤，那个头目反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嘲笑”每个月那点钱，玩什么命，死得好，死得妙啊。可惜没有把你们全干掉” 他陷入了深深的怀疑，每年牺牲那么多同事，按照这样防守式的策略，真的有用吗，再回忆起那次和师傅一起的行动，真的是情报失误吗？还是。。。。。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同时他做了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决定。 临近国境线时，已经能看到接应的同事，他让开车的同事停下了车，把头目拉下车，一脚把双手被手铐铐住的头目踢倒在地，同事不明所以，只是以为他想教训一下这头目发泄一下，所以也没有制止。 来到后备箱，取出缴获的枪支，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弹药，枪口对准了那个头目。 头目顿时慌了，如果他被押送回国，外面有人为他运作的话，还有希望逃过一死。 ”你别乱来，我知道，你们是有纪律的，你不能冲动行事，不然以后你的前途就没有了，为了我不值得。“ 前来接应的同事还以为是他们车子出现了故障，正过来，可看到这一幕，都大叫起来，但是看李程前眼睛血红，也不敢上前。 “李程前，别干傻事，他自有法律制裁，我们是执法者，不是行刑人，为了这种人不值得，想想对你的家人，想想你还牵挂的人。” 他没有停手，把头目的头踩在地上，苦笑着回应“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唯一对我好的师傅，为了救我也牺牲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亲手为他报仇，我心不安，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认了。” 说完他就开枪了，头目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以前的同事都举着枪对着他，但是没有人开枪，同事们也曾无数次想过把这些人给突突了，但是都是有家庭的人，都只是想想，没有像李程前这般狠辣。 他把自己的警官证扔到了车里，想了想，又把自己的配枪也扔到了车里。 李程前完成了他对自己的交代，站在原地伸出了双手束手就擒。 没有人走过去逮捕他，只有队长张正国愤怒的吐了一口唾沫，随后平静的说了一声，”李程前同志追捕犯人时牺牲了，没有条件收敛遗体，嫌疑人被前来营救的罪犯误伤击毙，收拾东西收队。“ 张正国直接转身走进了车里，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 剩下的同事面面相觑，片刻后把地上的头目尸体抬上了车，沉默的开着车离开了，只有原来和他一个小队女同事蓝莹莹离开前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抽出所有现金都扔在了地上，金三角什么钱都收，保罗万象。 李程前看着离开的同事，苦笑起来，原本以为。。。。。。捡起地上的纸币，毅然的转身往金三角走去。 凭借以前在金三角卧底的时对金三角的了解，他加入了一个雇佣兵组织，能获得生活资源的同时，还能接触到更多不为人知的情报。 每当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一个人伪装成独狼，开始了对坤沙集团进行疯狂报复行为，坤沙集团彻底覆灭，里面有多少他的功劳，外人不得而知。 就此种花家少了一个优秀的缉毒警察，多了对毒贩一个手段狠辣又神出鬼没的影子。 失去报复目标的他，才开始放松下来，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不像之前，没有任务的时候独来独往打击贩毒集团，慢慢也开始和队友熟络起来，休假的时候也开始和队友一起喝酒泡k。 生活没有目标的时候，必然会松懈许多。 可谁知道不喝还好，一喝就喝到这来了。 不过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嘛，来都来了。 前世的自己是个孤儿，为师傅报仇后，心里没有了牵挂，也没有羁绊，每天活着也没个什么长期目标，就那样没有目标的活着。 现在有爹， 有老婆孩子，还都是两个，还要什么自行车。 现在新目标有了，那就慢慢来呗，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首要任务就是收集情报，团结一切能团结的武装力量。 才能延续李家的家风，造了他李世民的反，夺了他的皇位，让他也去住大安宫。 大唐，我李程前来了，以后我就是大唐太子李承乾，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们都以此目标重活一次吧。 李承乾回忆起了上辈子了解的唐朝历史，虽然没有正经读过史书，但他是谁，可是看过（武则天传）（大唐往事）（唐朝野史）的男人，根据不完全可靠的剧情。 太子李承乾就是今年或者明年被废，具体的剧情自己不记得了，但是记得一个关键的点，是一个四字名字的外族手下为了自保，告发了自己要谋反的计划。 看来要先把自己的班底轮番招来，筛选一次，把那个告发自己的小卡拉米提前嘎了。 那现在的太子之位就算稳住了。 然后在找个机会撺掇李世民御驾亲征，等到李世民热血上头去亲征高句丽，到时候肯定还是象以前一样安排自己监国，那时再造反，不是so easy，又或者。。。。。。。。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太子，你没事吧。”苏枚担心太子，一直没走，看着没有搭理自己的李承乾回到床榻上半坐半躺。 先是表情呆滞，又忽然发笑的李承乾，太子难道刚刚无所谓的样子都是装的，现在已经承受不住打击，疯魔了？ 难道这个称心在太子心里真的那么重要，苏枚心里凄苦无比，自己为他生了一个孩子，自己死的时候太子会为自己疯魔吗？自己没有答案，但是大概率是不会吧。 “没事，我。。孤肚子肚子饿了，弄些吃食来。”李承乾被太子妃打断了思绪，刚好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随即学着前身的语气吩咐道 “要不移驾承恩殿？”苏枚想着太子刚刚在这光天殿门口弄死了称心，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也担心太子会不会触景生情，吃不下。 “不用，在这就行，让他们快点。”李承乾看见苏枚眼睛盯着称心被处决的地方，不在意的说道，自己原来在战场，遍地残肢，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哪里来的什么忌讳。 “好，我马上叫他们安排，殿下很久没有见到象儿和厥儿了吧，是不是让象儿和厥儿过来，陪夫君一起用膳。他们也好久没见夫君了。”太子妃看太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放下心来，接着假装随意的问，但是眼中闪过希冀的恳求，很难让人拒绝。 “行吧，一起叫过来吧。”李承乾看着面前也不过十八九岁的苏枚楚楚可怜的样子，随口答应了下来，自己也想看看两个儿子是什么样子的，得教育好了，不然以后自己当上了皇帝，他们也造自己反，丢人。 苏枚开心的跑出了寝宫，才出门就吩咐起宫人传膳，自己跑去叫两个儿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交代了一个宫女，去宜秋殿把侧妃王氏叫来。 “一身反骨系统复苏中。。。。“ 李承乾脑中响起了一阵悦耳的女声。 系统？是他想的那种系统吗？ ”一身反骨系统复苏成功，宿主每次脱离（拒绝）别人的安排（要求）将按照事件对当前历史造成影响获得奖励，不定期发放任务，完成任务获得丰厚奖励。“ 李承乾眼睛一亮，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么，不过这个一身反骨系统。。。听着就有点怪怪的， 系统复苏成功？复苏这个词很值得商榷啊。 不是绑定，按照以前网文的经验都是绑定宿主，这个复苏说明了什么？ 难道以前的李承乾也有？只是他挂了，所以自己这是继承了系统？难道这就是李承乾当了太子还要造反的真实原因? 但是如果有系统，李承乾还怎么把牌打得稀烂的，说不过去啊。 不过无所谓，别的古代穿越都没有金手指，只靠卖香皂卖卖白糖，自己直接外挂，这不是地狱难度秒变简单程度？ ”系统任务发放中，召集东宫属官，今日子时，召集部下从玄武门杀入皇宫，博杀李泰，生擒李世民，让李世民荣登太上皇宝座，任务奖励：好腿一条。“ 什么破系统，什么破任务。 难道李承乾就是这样被忽悠死的？ 忽悠死了上个宿主，还想把自己也忽悠死， 想得美，反正自己是打定主意等李二凤出征以后，先把大后方控制住，不管他打不打得赢高句丽，长安城都是他的了，到时候要不李世民有本事在粮草不济的情况打回来，要不就直接退位让贤，就这个计划，谁劝都不好使，系统也不行。 再不济自己也可以控制东宫六率兵马，以后世练兵的蓝本训练出一支特种兵，再谈这事，现在自己做这个任务，那不是茅坑打灯笼，找死吗？“ ”什么狗屁系统任务，我今天就是这条腿断了，没了，瘸一辈子，这任务我也不接受。“ ”拒接系统任务成功，奖励农场空间拐杖一根，由于宿主拒绝接受系统任务，以后系统不再颁发系统任务。“ 随着系统播报结束，一根银晃晃的金属拐杖从虚空中掉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李承乾半张开的手中。 真是秦淮茹钻被窝，给大茂爷整笑了，这系统还真是诚实可爱小郎君阿，拒绝了它真给奖励，哪怕是系统任务都可以拒绝，不过这个不再发布系统任务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难不成这个系统变成一次性的了？ 李承乾把玩着着拐杖，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分量不算重，有三斤左右的样子，就算以他现在的体质拿着也不算重。 用手指弹了一下拐杖，铛铛的声音传来，里面居然是空心的。 把拐杖放在那条瘸腿上，用腿使劲一顶，拐杖没有任何变弯的迹象，不错很坚固的样子。 别问为什么不用好腿顶着，因为站不稳。 如果敲人脑袋上，刚好达到懵逼不伤脑的效果。 把手的位置有一层不知名皮料包裹，握着很舒服，表面雕刻了九条龙的浮雕，栩栩如生，看着很是气派，只是不知道这雕龙画风的，有没有逾越品级。 拐杖既然有九条龙，以后就叫九龙杖吧。 不给好腿，给了个可以当腿的玩意，聊胜于无吧。 放弃了继续胡思乱想，李承乾脑海里沟通系统”农场空间在哪里？“ ”反骨系统：请心中默念登录即可，即可进入农场空间。” “登录。” 李承乾默念过后，眼前出现了一个登录页面，赫然是洋柿子账号登陆页面，两行空白格，空白格前分别有两个字，是账号和密码。“ 李承乾一脸黑线，自己哪里来的账号密码，这不是玩呢么，自己唯一记得的号码就只有自己上辈子的警号，自己又不写书哪里来的洋柿子账号。 想也不想，李承乾直接反手一个拒绝。 ”反骨系统：拒绝输入空间密钥，奖励获得免登录空间权限。“ 。。。。。李承乾无语，这个系统不对劲，很不对劲，怎么感觉这个系统在套路自己呢？ 第4章 李象和李厥的骚操作 李承乾再次默念登录，身体消失不见，九龙杖失去支撑，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面。 李承乾整个人消失在寝宫，进入了空间里，一进入空间，就发现空间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农田，为什么能看出是农田，因为李承乾在金山角多年，也是见过金三角地区附近肃清毒品后，罂粟收割后没有作物的农田是什么样子的。 他站立的位置，在农田的正中央，虽然看不到边际，但是他感觉他所在地方就是中央。 身后有一个木头搭建的小房子，从外面看，大概有几个平方的样子，小房子门上还有块小木板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仓库。 他推开这个写着仓库的小房子，发现里面空间远比从外面看的大得多，起码有几万个平方。 感叹一声，不愧是系统出品，这手空间之力用得奇妙啊。 一进得仓库，就发现门口有上千个小竹篓，每个竹篓里都装着不同的农作物和水果，但是都不多。 有大米，有麦子，有豆子，有萝卜，有南瓜，有苹果，有西瓜各种各样，他认得出的，认不出的谷物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系统这些是我的库存吗?可以拿出去吃么？” 反骨系统：这是种子，不是给你造的，成熟后的果实可以带出去，但是空间出产作物失去生物成长活性。 失去生物成长活性代表农场里的东西可以拿出去吃，但是没有种子的效果了，这要记一下，看来让人打造船只出海找高产量的作物种子这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默念播种，空间会自动播种，每种作物收获时间最少两个小时，最长十二个小时，成熟后自动收获存放仓库，但下次播种，仍然需要人工操作。 李承乾听了系统介绍，莫名的熟悉感，这不是秋秋农场吗？ 想不到自己都当上太子了，居然还要种田？ 他选择种下了他喜欢吃的水果，无他，千金难买爷乐意。 看到仓库里的种子飞出，他居然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李承乾感叹，这该死的刻在骨子里的种田基因啊。 农田上显示收获倒计时，十二个小时收获一次。 做完一切的李承乾离开了空间，回到自己的寝宫，他还试图的把身边的物体收入空间，但是却没有反应，看来这个空间除了自己能进去以外，别的东西只收不进去，属于单向空间。 太子妃还没回来，也没人送饭来，之前的东宫的宫人驱赶到了殿外不得进，之后看到称心的尸体被抬了走。 太子妃没回来之前，谁也不敢靠近太子寝宫，毕竟整个东宫，谁不知道太子对称心有多宠爱，生怕自己喘气大声，太子一个不顺眼，把自己杖毙了消消气。 李承乾正兴致勃勃把玩九龙杖时，太子妃带着一个容貌美艳的少妇和两个小孩走了进来，她们身后还跟着端菜的宫人。 \"阿耶，抱抱。” 才四岁的李厥看到李承乾后直接埋头冲过来。 李象站在少妇身边，老老实实，不敢上前，只是行了一礼，喊了一声阿耶，就没有了别的动作。 作为李承乾的嫡子，李厥很得李承乾喜爱的，而且年纪还小所以他才不像李象那样规规矩矩板正的行礼，反而的上来就要抱抱。 “不要抱抱。”李承乾用拐棍顶住了李厥，没有让他近身。 李厥看上去白白净净，但是鼻子里的鼻涕呼吸间一伸一缩，要掉不掉的，他有点嫌弃。 李象倒还还好，除了胖点，其他倒是还好。 他通过接收的记忆知道两个都说是这是他这具身体的亲儿子，但是情感上他对两个小孩一时也亲近不起来，这与他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有关系，反正就是不怎么喜欢小孩。 系统：拒绝了亲儿子的拥抱，奖励棒棒糖两根。 李厥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阿耶，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呜呜，阿耶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吗？“ 李承乾一脸无奈，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独来独往，不喜欢和别的小孩玩，主要是里面人员流动太大，曾经的还算熟悉的伙伴离开后，不停的被迫接受失去朋友的痛苦，让他逐渐封闭自己的内心，不愿意再在孤儿院里交朋友了。 成年后也没谈过恋爱，对女人的经验只限于娱乐场所的爱情买卖，一下多出两个儿子，实在有些不习惯。 李承乾假装伸手进袖子，实际是从九龙杖的空间里掏出了棒棒糖，一根香蕉味，一根榴莲味。 想了想扒掉了那根香蕉味棒棒糖外面的糖纸，塞进了李厥的嘴里，还特意嘱咐道”这根棍子不能吃哟。“ 李厥顿时收住了眼泪，砸吧起了嘴，拍着手，笑了起来”好甜，好香，是蕉蕉的味道，比蕉蕉更甜，阿耶你真好。“ 唐朝是有香蕉的，只是还没有无籽的品种，拿来作为药材使用。 海南有进贡过食用的香蕉，但是食用口感不佳，只是后来李世民就此贡品运输不易，劳民伤财当借口，剥夺了香蕉的贡品身份。 李厥身为太子嫡子，自然也是见过吃过香蕉的，虽然香蕉不好吃，但是那个气味他是记得的。 他注意到自己阿耶刚才拨开的糖纸上面有图画，还很精致，上前撒娇，要过了塑料的包装纸，还炫耀的拿给自己哥哥看，指着糖纸上的香蕉，”大哥，你看，上面画的好漂亮啊。“ 小孩子就是那么天真，一根棒棒糖就让他收起了所有的不开心，古人没说错啊，小孩就是要一个巴掌，一颗糖，才好带啊，这样带出来的小孩，听话。 李承乾看着李厥，心里暗想，看来系统的奖励是和拒绝的人和事对当前的影响来衡定的，但是拒绝自己儿子只得了两根棒棒糖，不是很合理啊，按照身份来说，李厥和李象好歹也是当今太子的儿子，那么没有牌面的吗？ 李象看着李厥的样子，脸上满是羡慕的神情，眼巴巴的看着李承乾手中的另一根棒棒糖。 那美艳少妇正是李象的生母太子侧妃王氏，王氏看着自己儿子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娇滴滴的开口了，”夫君，象儿也想吃呢，你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说完，看向了李承乾手上的另一根棒棒糖。 王氏比太子妃进府早很多年，也比李承乾大了七八岁，李承乾十二岁时王氏就已经为他生下了大儿子李象，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比太子妃和李承乾的关系更好，毕竟姐弟恋，多多少少要得宠一点。 要不然，也不敢当着太子妃的面，说什么厚赐薄彼。 难道东宫还会缺一颗糖？她想要的是一个态度，一个让李象看到太子公平对待庶子嫡子的态度。 虽然她知道以后能接替位子的注定只有嫡子，她只是不想李象小的时候，就让自己儿子感觉被自己阿耶区别对待而已，虽然说嫡庶有别，但是太子如今也只有两个孩子，两个小孩也相处融洽，目前也不存在什么嫡庶之争。 李象没成年之前，她希望李象能生活得快乐一点。 李承乾突然想到了什么，拒绝道”不给，马上吃饭了，吃什么糖，吃了糖该吃不下饭了“ 系统：拒绝了王氏的请求，奖励香水一瓶。 果然，王氏的影响力比李厥的要高，但是还是有疑问，历史没有留名的王氏，为什么会比历史有记载的李厥影响力更大呢？难道是因为年纪？还是拒绝的事情带来的影响？还是和李承乾亲近的程度？看来只有多拒绝几次，才能知道影响奖励的主要因素是什么。 不过一旁的王氏却是心中黯然，心凉了半截，看来那个该死的称心是真该死啊，太子已经对自己没有兴趣了吗？自己以前无往不利的撒娇居然都没用了。 叹了一口气，转身环抱住了李象，安慰道”你阿耶说得对，马上吃饭了，我们不吃糖了，吃饭。“ 太子妃有点不忍心，刚想说什么，就见李承乾掏出了刚刚获得得香水对王氏勾手道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好宝贝。“ 王氏拉着李象的手走上前来，李承乾拉过王氏的手，在王氏的手腕处喷了两下香水， 然后问道”喜欢吗？“ 王氏先是感受到手腕一阵冰凉，然后空气中传来着一股香气，王氏把自己的手腕靠近嘴鼻子，嗅了嗅小巧可爱的琼鼻，随即连连点头 ”喜欢，好喜欢，好香啊，一股牡丹的香气，这是何物，为何香气如此浓郁，比西域献进宫的香料做的香薰味道更为浓烈且清新。“ ”这叫香水，喜欢吗？” “喜欢，喜欢。”王氏又是一阵小鸡吃米似的连连点头。 “既然喜欢就送你了。“李承乾像丢垃圾一样，随意的把玻璃瓶子朝王氏扔去，王氏看到李承乾随手丢来的香水瓶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摔地上坏了。 手忙脚乱的接过，一个没注意动作太大，反而一屁股跟在自己身后李象顶翻，李象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时的王氏化身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女孩，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孩子的妈了，都没有再看自己被顶翻在地的儿子一眼，欣喜无比的打量着方形的香水瓶子，爱不释手，假装嗔怒道”郎君，如此珍贵的无色琉璃瓶子，你怎么能就这么扔过来呢，万一摔坏了，那多可惜。“ 王氏把玩着香水，学着李承乾的样子，轻轻按了一下瓶子上凸出来的那个喷嘴，又是一阵香气扑面而来，开心得不得了。 一旁的李象和太子妃看到这幕，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李象心酸，自己娘亲就这样把自己忘记了吗，以前不小心打个趔趄，娘亲都紧张得不得了，现在自己都被她摔地上了，娘亲也不说来扶自己一把。 太子妃则是打翻醋瓶子的酸，太子的口味一点没变，果然还是喜欢容貌艳丽的，无论是侧妃还是称心，都更讨太子欢心。 那么好的东西不给自己这个太子妃，居然给了侧妃王氏，以前不管皇帝赏赐了什么东西，都是自己先选的，朝中大臣进献东宫的礼物也是自己选完了，才轮到王氏挑选。 苏枚不开心。 李承乾这时对着坐在地上的李象问道 ”没事吧。“ 李象忍着委屈，爬起来走到李承乾面前，像个被遗弃的小胖橘，可怜兮兮的瘪嘴“阿耶，我无事。” “无事就起来，地上不凉吗?\" 李象看自己母亲捧着香水满心雀跃，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自己爬起来了。 ”你想吃吗？“李承乾举起了手中的棒棒糖问李象。 “想。”李象心里一阵雀跃，自己也有份吗？阿耶还是阿耶的好大儿，阿耶果然不会真的那么偏心。 “想吃为什么你自己不问我，反而等着你阿母问我。” “我。。我不敢。” 不怪李象这么回答，嫡庶有别，在贵族家中都是一样，哪怕是皇家也是一般，嫡子有什么都是应该的，庶子可以羡慕，但是不能争，不然很容易引得太子妃不高兴，从小母亲就这样教过他。 所以自从李厥出生后，在王氏的耳提面命下，他收敛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在阿耶面前撒娇了。 \"有什么不敢，我是你爹，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我怕阿耶不高兴。“李象声音小得可能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不过李承乾还是听见了。 李象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近来几年，李世民越发宠爱李泰，让李承乾的脾气变得越发的喜怒无常，甚至还有些暴戾，李象不止一次看到李承乾被李世民呵斥后回东宫后，暴怒的让人杖毙了惹他眼的宫人。 最近一次，自己阿耶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气，一个宫人只是打了个哈欠，就被掌嘴打掉了一嘴牙，发配到了掖庭。 虽然自己惹了阿耶生气，肯定不会被打掉一嘴牙，但是如果自己惹阿耶生气，牵连身边的小宫女被打掉一嘴牙，发配掖庭，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是我儿子，怎么能那么怯懦，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取，争才有机会，不争你就什么都没有。知道吗？“ 李象没有想到太多，反而王氏听到后一脸担心，生怕太子的话让太子妃多想。 太子妃则有点恐慌，太子的这个争是说给李象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虽然不知道太子前段时间谋划什么，但是太子几次秘密召集东宫从属议事，整个东宫戒严气氛都压抑得不行，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阿耶，我也想要吃糖，和厥弟一样的糖。“李象鼓起了勇气，伸手向李承乾要糖。 ”今天阿耶给你上一课，你要记住，不是所有的争取都有结果的，所以没糖吃。“ 李象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感觉随时会掉下来的样子，心里只觉得阿耶太欺负人了。 系统：拒绝李象的请求，奖励两颗两块月饼。 和李厥一样没有牌面的家伙出现了，根据奖励看来拒绝人获得的奖励跟年纪有一定的关系，和李承乾关系深厚程度也有关系，虽然原来的李承乾更喜欢李厥，但是李象比李厥生得早了8年，很难说李象就比李厥和李承乾父子情少。 所以拒绝李象的获得的比拒绝李厥获得奖励价值高，又比拒绝王氏获得的奖励价值低。 “你看你，男子汉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阿耶再给你上一课，有勇气迈出第一步，就是只要努力，就一定有回报，这糖奖励你了，当阿耶给你的奖励，” 李象接过棒棒糖的李象，用袖子擦掉了没有落下的眼泪，学着李承乾的样子剥开了糖纸，然后也把好看的糖纸收了起来。 可刚想塞进嘴里，棒棒糖上传来的气味，又让他有点怀疑，自己阿耶是不是作弄自己，弟弟的糖就没这种气味，阿耶给自己的这根，怎么好像糖里掺了屎，才拿近就臭得不行。 难道阿耶又捉弄自己。 看着拿着糖却不吃，一脸扭曲的李象，李承乾笑了，直接抓着他拿糖的手，把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糟糕，没控制好力度，杵得有点深，李象一阵干呕， 不过没关系，自己儿子，没人敢说自己虐待儿童。 李象干呕后，生气得本来想把糖吐了，可嘴里传来的一阵甜到心里发慌的甜味，又让李象舍不得了，美滋滋的嘬了一口，然后拿出来，慢慢的舔了起来，好吃的不要一次吃完，他还是很有头脑的。 李厥看着李象的棒棒糖和自己棒棒糖颜色不一样的，吵着要吃一口，王氏和太子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人理会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经过几轮友好磋商后，甚至互相交换着棒棒糖舔了起来，看得李承乾直犯恶心，虽然是两兄弟，亲的，但是那个画面真是。。。辣眼睛。 李承乾拿出奖励的月饼一看，纸包装，没有防腐剂，系统出品果然靠谱。 随即叫来两个换糖舔得小吃货，一人分了一个，叫来两个宫女带着他们去别的地方吃，反正别让自己看见他们吃糖的样子。 主要因为看见他们舔了几口，又再次交换手中的棒棒糖，两人还煞有介事的分析起来这臭臭又甜甜的糖到底是什么味时，李承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两个小东西拿着以前没见过的吃食，高兴得一蹦一跳的和宫女就出去了。 第5章 绿茶王氏 “吃饭吧，我饿了。” 看到宫人们已经把膳食摆满了桌子后退出了大殿，李承乾开口拉回了苏枚和王氏的思绪。 王氏小心翼翼的把香水交给了她的贴身侍女，还特意叮嘱 “拿好了，要是摔了，看我不打死你。” 王氏的贴身侍女如画原名叫画眉，进宫了才改名如画，很小的时候就卖身王家，5岁的时候就跟在王氏身边，王氏嫁到东宫当侧妃，她也跟着王氏一起进宫了，所以没有别的宫女那么唯唯诺诺，只是笑着应“放心吧小姐，就是把我自己摔了，也不会把太子爷赏赐的宝贝摔了。” 不开心的太子妃苏枚这时板起了脸呵斥 “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东宫，不是王家，以后在宫里要叫娘娘。”不是苏枚小气，她现在也就二十不到的年纪，藏不住心里的不高兴。 ”太子妃见谅，这丫头叫习惯了，我以后会多加管教的，还不快和太子妃认错。“王氏还是很有眼力劲的，平日里太子妃也不是不知道如画叫自己小姐，也没有发过什么脾气，今天估计是自己得了太子爷赏赐，她心里不高兴呢。 “奴婢知错，太子妃饶了我吧。”如画连忙跪下磕头，她知道东宫除了太子，太子妃绝对是有权力处置她的人，还是自己家小姐保不住自己那种。 “算了，一点小事，何必小题大做，快吃饭。”李承乾到底是穿越来的现代人，又是直男一个，看不得这种后宫磋磨人的戏码。 “既然今日殿下说算了那就算了，起来吧，以后别再犯了，”苏枚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本来也就不爽借故呵斥一下，也没准备把如画怎么样，索性就借坡下驴了。 ”谢太子妃，谢殿下。“如画连忙告罪起身，老老实实的站在王氏身后，不敢再多嘴。 太子妃身边的侍女如意下嘴唇包着上嘴唇，无声的对着如画嘲讽”叫你得瑟。“ 如画倒是看懂了如意的意思，不过刚刚被教训的她可不敢再多嘴了。 李承乾肚子也实在是饿了，框框干饭，一点没有所谓的太子威严，没几下，桌上十几个小菜就着两张大饼都被吃得七零八落了。 要不是饿，他还真吃不下，十几个菜，有十个是蔬菜，不是煮的就是炖的。 只有几个是肉菜，一个煮的小羊腿肉，一个去骨的炖羊排肉，一个小盘生羊肉，所幸刀工不错，切得薄薄的，呈透明状，也勉强能下口，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烤肉。 这也就算了，分量还不大。 唐朝的太子就这待遇？搞得还以为自己吃不起，现在长安大食人，突厥人，西域人可不少，要是让这些人知道，泱泱大国的脸面何在。 看着正在剔牙的李承乾，太子妃和王氏都一脸不解，难道今天的膳食很美味？ 二人也用筷子夹起剩下的剩菜尝了一下，和平时的膳食也没什么区别啊，难道因为称心的死，太子是化悲愤为食欲？ 太子妃给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鼓起勇气小心的问“太子今日胃口很好啊。” 来之前已经和王氏说过称心伏法的消息，之所以把王氏也叫来，就是害怕太子迁怒自己，让她也过来，关键时刻给自己挡灾的，所以王氏也是尽量能少开口就少开口。 王氏也是看李承乾心情好，才敢开口开口，不然就算打死她，她也要装死当个鸵鸟 不过看到王氏得了一瓶香水，苏枚心里还是有点小羡慕，自己堂堂太子妃都没有这等稀罕物，你一个侧妃倒是捡了漏了。 所以现在你不上谁上？ “该吃吃该喝喝，难道还要饿着自己。”李承乾有点奇怪，自己才吃了多少，换做以前，这点菜都不够自己吃的，得出一个结论这身体不大行啊， “还有皇宫的厨子就这水平？真是很让我失望啊。这个馕，不是，这个饼子梆梆硬，隔夜的吧，下次弄点米饭馒头，我比较喜欢吃那个。” 王氏却是撇了撇嘴，不好吃也不见你留点给我们吃，一个人全干完了，等下还是再让人送到自己宫里吧。 “殿下，什么是馒头？”王氏一脸好奇的问。 “嗯，就是用面粉把揉成团，然后放进蒸屉里面蒸。” “哦，不就是蒸饼嘛，殿下还起了个怪名。” “太子是不是没有吃饱，我让家令寺在做一些送来。”苏枚和王氏的风格不同，年纪虽比王氏小，但是却更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了，没胃口。”李承乾摆了摆手淡淡的说。 倒不是对苏枚有意见，而是在他看来，这两个老婆是李承乾的，又不是自己的，之前提到帮李承乾照顾妻子，也只是子面意思上的照顾，绝对不是曹丞相的那种照顾。 而对王氏更温柔一些，也只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常年混迹在金三角的平平无奇的普通男人。 普通男人的通病，会对“妖艳贱货”类型的女人更青睐些，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爱五官哪里有兴趣了解你的三观不是。 而反观苏枚，长得并不算难看的类型，小家碧玉的长相，也是后世众多萝莉控宅男喜欢的类型。 可能会有让人产生保护欲望的感觉，但是不会有冲动的感觉。 但是容貌上，苏枚和王氏相比，就可谓是平平无奇了，至少李承乾是这样觉得的，毕竟在他眼里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无是处。 李世民为太子选太子妃，第一个选择的务必就是家世清白书香门第有大家风范的，至于样貌，反而没有那么严格，毕竟太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而容貌这个选项在李世民看来，反而不值一提。 苏枚有点失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称心的事，太子埋怨自己不提前报信，所以才对自己这般。 系统：拒绝太子妃苏枚的安排，奖励口红一支。 嗯？李承乾取出口红，陷入了深思，这个奖励又有点看不懂了，他以前没正经的交过女朋友，他也分不清口红和香水的价值，孰高孰低，但是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拒绝别人请求是获得的东西，怎么都是适合对方使用的，这系统奖励怎么看怎么像个套路。 太子妃看到李承乾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小块闪闪发亮的物件，在手里把玩着，难道又是什么稀罕物，她心想这个总轮到她了吧，刚刚太子不是说了嘛，想要就要争取，所以她直接开口问 ”夫君，你拿着的是什么？是给我的吗？“ ”你想要？“李承乾把口红举到了苏枚视线齐平的高度， 光线照在口红的包装上，这一刻口红在苏枚的眼中闪耀着七彩的光芒。 “嗯。” 看苏枚期待的样子，李承乾突然恶趣迸发，一脸怪叔叔带你去看金鱼的笑容对着对苏枚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给你看。“ 苏枚看着李承乾的样子，有亿点点期待，还有些许羞涩。 称心没进宫前，太子心情不好又没去王氏那里的时候。 太子每次让自己侍寝，太子就是这般表情，看着是在笑，但是又那般的邪恶。 每次夜里都严禁宫人靠近，防止自己的癖好被别人看见。 这举动让她又羞耻又害怕，羞耻的是，太子就如同大人打小孩一样，打自己屁股，害怕的是真的有点疼，每次都打好久，屁股都打肿了，一坐下就生疼，虽然她怕，但是还是很喜欢的，毕竟就算这样，太子也不是经常让自己侍寝，太子还是更喜欢留宿在王氏的宜秋宫。 “要不先让她们出去？”苏枚小声的提议，隐晦的看了一眼王氏，她可不想让王氏知道她和太子的这个秘密，哪怕王氏也是太子的妃子。 “不用，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系统：拒绝太子妃的请求，奖励维密走秀内衣一套。 看到系统奖励，李承乾越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拒绝对方获得的都是对方内心深处想要或者喜欢的。 李承乾打量了一翻苏枚的身材，难道苏枚那么有料的吗？ 又想到自己要是拒绝李世民，会获得什么呢，很期待啊，要是奖励一支军队，那自己不是省去了好多功夫？ 自从太子府迎娶苏枚以后，王氏三天才和太子请安一次，没有太子主动召见，自己很少来太子面前刷存在感，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去争的，基本属于带着李象过自己的小日子，太子来了她欢喜，太子不来，她也无所谓。 好在身为太子妃的苏枚宽厚，没有为难过自己，所以才能让她没有变成那种深宫里一样，表明上畏畏缩缩但是私下里又满是算计的风格。 她的风格注定让她没有机会体验过太子妃的待遇，也不知道太子妃和太子之间发生的事。 所以这时候听到太子妃的话，反而撒娇抗议起来“太子妃，太子手里的好东西一看就是女儿家用的，肯定是要给你的，太子妃难道连看都不舍得给我看一眼吗？” 苏枚面色不愉，瞪了一眼王氏，这个大傻子，净出来捣乱。 想什么呢，等着吧，看以后我不找个机会让太子把你屁股打肿了算你姓王的屁股大。 不过想着大白天的，太子应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苏枚一步一停的走到了李承乾面前，但是却紧张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她可不敢保住太子会不会做出那种荒唐事，毕竟连称心太子都。。。。 “头抬起来些。” 李承乾一把拉过苏枚，用手托起苏枚的下巴，打开口红的盖子，旋转了一圈，就帮苏枚涂了起来。 苏枚被动的仰起了头，一眼就看见李承乾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还在自己嘴唇上摩挲了起来，苏枚脸红了起来，回忆起了初嫁进太子府，那天清晨，太子让如意走开，亲自为自己描眉的场景。 要是能一直都如此这样该多好啊。她的思绪飞远了。。。飞回了那个早晨。 李承乾看着被自己画成香肠嘴的苏枚，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的王氏，脑袋也凑过来，看到了画成血盆大口的苏枚，顿时捂住了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夫君，这是什么，画出的颜色如此鲜艳亮丽。“王氏看着苏枚艳红的香肠唇，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嘴。 ”口红，嗯，这个时候应该叫口脂。“李承乾想了想，确定了口红在这个时代的叫法。 ”郎君，你画得真丑，让我来。“王氏用手绢把苏枚唇线外的口红轻轻的一点点擦拭掉，又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铜镜，递到了苏枚面前”太子妃你看，好漂亮啊。“ 苏枚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脸色上出现的一点红唇，让整个人的气色都好看起来，自己也莫名的欢喜起来。 李承乾抢过王氏手中的镜子，对着自己照了起来，一直到这个时候这才有机会看到现在自己的样子，宽额头，中间有个美人尖，眼部轮廓清晰，轮廓微微向上倾斜，骨相丰满，角度略圆，眼睛颜色从铜镜中看不出来， 但是面色苍白，不知道天生的还是气血亏空造成的，嘴唇上有短须，两边脸颊也有淡淡的胡子印，总体来说，比上辈的李程前还帅上几个度。 “太子英伟非常，哪里还用照镜子。” 李承乾暗暗点头，自己这个”大老婆“嘴巴就是甜的嘛，就是不知道有多甜，李承乾看着王氏，舔了下嘴唇，随即把口红递给了王氏，”画得不错，既然你画得好这么好，都说宝剑赠英雄，那这个口脂就送给小美人你了了。“ ”真的吗？真的给我吗？“王氏兴奋得不得了，还顺手拿过李承乾手里的铜镜，对着铜镜，轻轻的在自己嘴上抹了一点，然后抿了抿嘴，立马出现了和苏枚嘴上一样的鲜红。 好东西啊，平时画唇，都是用的口脂，要先拿水化开，然后用一张棉布沁润，再一点点的抹在嘴唇上，麻烦不说，还容易掉色。 太子赏赐的这个口脂，轻轻一抹，就上了色，试探的用手摸了一下，没有掉色，也不知道是谁献给太子的，不过肯定是个没婚配的，不然这等好东西，如何能躲过家里夫人，拿出来送人。 王氏想了想，还是依依不舍的把口红还给了李承乾，”此物还是给太子妃吧，我今日已经得了太子赏赐的香水了，妾身不敢贪心。“ ”真不要？“李承乾眼神玩味的看着王氏，轻轻一转，口红延申出来的部分旋转着收进了底部，盖子一盖，简直就是一个工艺品，至少在王氏看来是这样的。 王氏看着面色有些失望的苏枚，还是拼命的按下了那份喜爱，不再看太子手中的口红，下定了必死的决心般道”不要。“ 王氏真是太让人喜欢了，女人之所以痛恨绿茶，是因为觉得绿茶太会装了，可如果这个绿茶是自己的女人，那感觉不要太棒了。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无论多么刁钻的角度，都能找出来并夸奖你的女人呢。 特别还是这种永远不会也不敢背叛自己的女人，这哪里是普通绿茶，简直是完美顶级绿茶。 男人可遇不可求的珍品。 ”我给的，不要也要要，拿去。“李承乾把手中的口红像扔香水一样，扔了过去。 系统”拒绝了王氏的拒绝，奖励功夫茶具一套。 李承乾摸了摸下巴，暗想这个茶具是什么意思？印象里王氏不像个喜欢喝茶的人啊。 这是鼓励自己品茶？ 还是系统是知道我想什么了，特意在这点我呢？ 王氏再次手忙脚乱的接过，心疼的埋怨“怎么乱扔呢，要是坏了，多可惜呀。” 说罢，小心的抚摸着口红，爱不释手。 苏枚听着李承乾霸道的话，再憋不住了，给王氏又是香熏，又是口脂，到自己什么都没有。 “妾身乏了，妾身告退，太子早些歇息。”太子妃没有表情的行了一礼，就直接离开了。 看得李承乾一愣，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不过苏枚那气鼓鼓的样子，还挺耐看。 “她是怎么了。” “殿下，你给娘娘东西，却一样没给太子妃，太子妃她生气了。”如画这小丫头进宫时间和王氏一样，对李承乾不像一般宫女那般畏惧。 “要你多嘴，掌嘴。”王氏假装生气的呵斥了如画一句。 如画见太子妃一已经走了，装模作样的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又笑嘻嘻的。 “太子妃或许是身体不适，妾身去看看吧。”王氏生怕李承乾生气，行了一礼后赶紧拉着如画就走。 “去吧。”李承乾摆手。 回宜秋殿的路上， “小姐，我又没说错，你干嘛要我掌嘴。”如画不解，她和王氏一起进宫，以前住秦王府，后来入了东宫，不知道是接触的宫人还是太少，还是王氏把她保护太好，天真得不像宫里人，一点脑子不爱动。 “还叫小姐，你怎么就不带脑子，今天那是太子妃仁厚，不计较。但是你可知在东宫擅议太子妃，还是太子当面，你知道该当何罪，真要计较起来你的狗头砍十次都不够。”王氏听到如画的话，气得直用手指头连连戳在如画的脑门上。 如画被王氏的指甲戳得生疼，抱着脑袋疯狂逃窜“娘娘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知道王氏真生气了，还知道喊娘娘了。 “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你给我滚回来。” 如画闻言，害怕王氏生气又老老实实的跑回来了。 王氏把口红拿出来，递给了如画，郑重得交代道”把香水和这口脂都给太子妃送去，记得恭谨些，如果太子妃选一样，你把另一样带回来，如果都拿了，你也别吭声，如果都不要，那就全留下，明白了吗？“ ”明白了。不过这不是太子赏给娘娘你的吗，挑一样送给太子妃不就行了。“如画虽然憨直，但是看到自己小姐那么认真得样子，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只是习惯性的抱怨了一句，她也喜欢上了香水的味道，要是太子妃拿了香水，她就没机会闻了。 王氏傻吗？一点也不傻，不然太子也不会就娶她一个侧妃，虽然当年也是指婚，但是那个男人不好色，无论太子娶苏枚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在纳妃了。 绿茶吗，看上去挺绿茶的，但是她的绿茶只表现给太子看，毕竟男人就爱吃那套，只对一个男人绿茶，那就是男人心中的白莲花。 但是反过来啊说，如果在太子妃面前绿茶，不等太子妃收拾她，得知消息宫里宫外的贵妇人们为了给太子妃卖好都会找理由收拾她，正妻位子的合法性和权威是不容挑拨的，哪怕她是太子的女人，侧妃说得再好听也是个妾，和正妻永远比不了的。 王氏把太子赏赐的东西送给太子妃，不是示威，是服软，能在皇宫里生活的女人哪里会真是没有脑子的。 她相信太子妃能理解她的意思。 就在王氏扭着小腰往回自己的宜秋殿时， 一个小太监急冲冲往这边跑来，王氏叫住了小太监 “何事如此匆忙，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像什么样子”王氏学着往日苏枚的样子，教训起了毛手毛脚的小太监，心里还挺爽，原来教训人那么有意思，难怪太子妃经常教训人， ”回娘娘，魏王求见。“ 王氏一听，连忙走人，魏王和太子势如水火，这时候肯定没好事的，自己还是快点走，别看太子今天看着心情挺好，一点没有因为称心的死发脾气，可见了魏王就不一定了。 ”你去禀报殿下吧，我先走了。“ ”恭送娘娘。“小太监虽然躬身，但是面向地面的脸上，却是翻起了白眼，还以为有个接锅的人出现呢，谁知道跑那么快，要是太子妃在就好了，太子妃肯定会代替自己去禀报太子。 第6章 暴打李泰 李泰今天收到宫里耳目的汇报，自己的亲大哥不知因为何事，惹得父皇震怒，责令禁足东宫一月， 兴奋得连连拍掌称赞父皇圣明。 高兴过后，想起了上个月被人刺杀之事，心中猜测定是自己这个好大哥指使，忍不下这口气的他，直接招呼下人，摆架东宫。 ”殿下，魏王来访。“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子殿下才被皇上禁足，这时魏王来访，摆明了是来找不痛快的，他生怕心情不好的太子让人把自己乱棍打死。 太子对魏王不满，东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魏王去年献上《括地志》，李世民龙心大悦，让李泰搬进了武德殿，与东宫相邻，且更靠近两仪殿。 太子得知此事，当日杖毙宫人不下十人，小太监如何不怕，如何不惊。 ”让他进来吧。“没有发生小太监担心的那一幕，李承乾语气平静，就好像来的不是魏王，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李承乾拄起拐杖，在寝宫里来回溜达了一下，感受自己瘸的那只腿活动能力到底如何。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李承乾听到了李泰志得意满的声音。 李泰太肥了，随意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李世民还专门下旨，让他在宫中可以乘轿通行。 就连乘坐轿子这一会的功夫，李泰都出了满头大汗，要知道现在可是正月。 “大哥又如何惹得父皇生气了，居然被禁足一月。”李泰的声音倒很有辨识度，抑扬顿挫加上小语气，还挺有点播音范的。 才踏入门中，就看到李承乾拄着一根银色的拐棍看着自己，心里更是一乐，往日为了维持太子的威严，一瘸一拐的还不让人扶，现在终于是不装了。 “大哥这是认命了？要我说，实在是走不了，可以禀告父皇，让你也乘轿出行。” 李承乾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的走到李泰面前，围着李泰转了半圈，来到了李泰的身后 突然就一脚踹向李泰的腿弯处，李泰直接被踢得单膝跪地，心里一惊， 抬头就喵见李承乾整个人扑了上来，连忙呼喊“护驾，来人，护驾，把这死瘸子拉走。” 光天殿外的抬轿的太监，护卫的金吾卫听到动静，都冲进了门，一看太子正在暴打魏王，顿时都懵了，什么时候皇子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亲自下场的时候了？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谁也惹不起，只能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李泰别看胖，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但是肥肉就意味这力量的， 才想反击，又被压制了， 李承乾上辈子是什么人，在金三角混迹了近十年的雇佣兵，拳脚功夫还是很精湛的，每每下手都是人身上很痛，但又不会留下多少伤的地方。 李泰根本挣扎不开李承乾的钳制，被打得嗷嗷的叫，还挺有美声的练声范。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魏王殿下体弱，不能动手，不能动手哇。”唯有魏王的贴身太监王虎跪在两人不远处，连连为魏王磕头求饶，就几下磕得血流满面。 他后悔啊，怎么就不劝住魏王呢。 现在两个皇子打架，皇上肯定不会处罚他们，但是身边的太监可就遭了老罪了。 ”于公，孤是太子，你是亲王，于私，我是兄，你是弟，你进我东宫。不行礼，是为不忠，当面敢说我身体有恙，是为无德，都说长兄如父，母亲走得早，父皇又忙于国事，今天我就代阿耶好好教训教训你。“听到李承乾的话，李泰肺都气炸了，动手打自己就算了，还给自己扣上一个不忠无德的名头，欺人太甚。 没走多远的苏枚，担心李象和李厥没有用膳，又从宜春宫折返回来，没走几步，一个宫女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就跪倒在地 “太子妃，你。。。你快去啊，太子要打死魏王了。” 苏枚脑子都乱了，什么玩意，太子不是被禁足了，怎么去打魏王，就不怕皇上生气。 “太子去找魏王了？” “是魏王来找太子。” 苏枚更是疑惑，魏王都多久没来过东宫了，上一次还是给李厥过一岁生辰，魏王陪着皇上来过一次，满打满算都已经三年了。 苏枚没管那个宫女，疾步向光天殿跑去， 还没到光天殿呢，就听到魏王的惨叫和砰砰的磕头声，吓得殿外的苏枚脸都白了，这是下死手了，把魏王的头当球拍了？ 不怪苏枚害怕，李世民有多喜欢这个魏王，满朝皆知，封王不就藩，还能在宫里住，这已经不只是宠爱了，是溺爱啊。 唯一还能媲美这份溺爱的，只有晋阳公主李明达了。 苏枚心里除了怕，还有恨，因为一个称心，甚至不惜暴打皇帝最喜爱的儿子，自己的亲弟弟来出气？ 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千万别把魏王打坏了，不然说不定真如自己担心的那样，万劫不复。 推开跪了一地的金吾卫和太监，苏枚挤了进去，就看到了李承乾骑在李泰身上不停输出的场景， 李泰都服软了，眼泪鼻涕横流”我服了，我服了，别打了，大哥饶命。“ 不是李泰懦弱，真是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李承乾又专门找那种打上去特别疼的地方下手，实在是扛不住了，只能嘴上先投降，等自己逃脱了，定要让他好看。 李承乾却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边打，边喊”就不，我就要打。“ 系统：拒绝李泰的请求，获得。。。。。。。 还在动手的李承乾没有注意奖励什么，注意力全在李泰身上。 苏枚冲上去用力的抱住了太子，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太子继续施暴，还哭喊着“太子，不要再打了，要是把魏王殿下打坏了，陛下定会大发雷霆 的，如果是因为称心的事，您还心烦，要打，您就打我吧。” 害怕伤到苏枚，李承乾没有继续动手，但是还是身出瘸脚，最后给了李泰一脚，还假模假样的喊了一声”我就要打他。“ 李承乾看着系统再次给出奖励，再次陷入了深思。 打李泰时候，李泰求饶，自己不同意，奖励了造纸的工艺流程，这他能理解，毕竟李泰的文名出众，这种能提升仕林名望的东西，必然是他渴求的。 不过到了自己手里，那就是自己积蓄造反基金的第一桶金了。 谁叫每个月自己只有两千两的例钱，而这个死胖子却是格外得李世民恩宠，想用多少就支取多少。 以前的李承乾就想不明白，都是一个娘生的，难道就因为他身上肉多么。 不就是有点文名吗，有个什么鸟用，只是觉得自己父皇就是单纯的偏心而已。 为什么他看不起李泰的文名，还不是因为文名在他看来屁都不算，李家的天下是马上打下来的，那些酸儒腐儒在他眼里和太监没什么区别，都是天家养的狗，你李泰在狗圈出名很有面子吗？很值得骄傲吗？ （并非个人杜撰，看过正史，也看过野史，李承乾派人除了派人刺杀过李泰，还派人刺杀过几个教导他读书的大儒，只是没有成功，例如于志宁之流，唯一尊敬的只有号称太子杀手的李纲，李纲是他唯一认可的有学问，而又不酸腐的文人。） 还有一个原来李承乾没了解的东西，那就是文名的作用是能收拢文官的心，朝中五姓七望的人何其多，虽然在李世民刻意的安排下，都没有很高的职位，最高也只是四品官殿中侍御史崔仁师，但是架不住联姻啊，除了李靖和已经不在世的秦琼，朝中哪个大臣不是娶了五姓七望家的女子。 一个氏族志，已经让世家大族开始蠢蠢欲动了，这就体现出李泰的作用了。 李泰的作用就是安抚那些世家大族，表明李世民一个态度，打天下他行，治理天下还是延续李渊的士大夫公治天下的理念。 至于怎么安抚？没有丁点战功，凭借文名得到李世民宠爱这个理由还不够吗?毕竟这个年头在长安的读书人，可没有什么寒门子弟。李世民的态度就是给世家大族一个信号，天下太平，我更喜欢读书人，天下哪里读书人最多，那还用问，肯定是门阀大族。 可李承乾拒绝了苏枚的请求，又给李泰那一脚，奖励的却是一根粉红色的皮鞭？？？ 不对劲，很不对劲。 顿时，李承乾看苏枚的眼神变得怪怪的，苏枚这样一个可可爱爱的，会有反差？ 第7章 万恶的封建主义 李泰抱着大脑袋，正嚎呢，听到苏枚的声音后，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也停了下来，正准备反击呢，又被一脚放翻在地。 回过神，确定李承乾打不到自己了，爬起来就放狠话 ”李高明，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禀告父皇，参你枉顾亲情，殴打兄弟之罪，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还想告状，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李承乾拖着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苏枚，向李泰一步步走了过去。 李泰吓了一跳，高喊”拦住他，给我拦住他。“边喊边拉起王虎，指望王虎挡住李承乾，自己则往门外跑，灵活得一点不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 ”哼，胖雀儿，你要是敢去告状，你看我还打不打你就完了。“李承乾放了句狠话，感觉有意思极了，这就是搞得原身惴惴不安的皇位竞争者？ 魏王一行人鸡飞狗跳的离开了，李泰离开大殿，还生气的踹了几下随身保护他的金吾卫，临近出东宫，不解气还给了东宫守门金吾卫一巴掌，骂道”这东宫，就没一个好东西。“ 守门金吾卫委屈的捂着自己被打出五指山的脸，何其无辜。 ”你不是说乏了，怎么又回来了。“李承乾逗弄着苏枚，用手理顺因为奔跑汗水粘连在脸颊两边的发梢。 ”妾身担心两个孩儿没吃饱，回来找他们的。“苏枚也不知道怎么了，晃着脑袋企图躲开李承乾的手。 李承乾突然肚子一阵翻滚，一把推了苏枚，捂住了屁股问”卫生间在哪，我要上卫生间。“ ”卫生间？“苏枚不解的问，但是看到李承乾捂住屁股的动作，明白了过来。 不过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叫来两个小太监为太子拿来了恭桶，自己去寻那两个皇孙了。 看到两个太监提了个镶金边的马桶走了进来，李承乾也是无语，难道堂堂东宫还没修个厕所？ 人有三急，现在想修也来不及了，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不过这马桶镶金边的操作，也太骚气了，万恶的封建主义。 赶走两个太监，李承乾连忙坐上了金马桶。 一阵舒畅过后，李承乾喊了一声”纸来。“ 一旁等候服侍的太监不解，低声问”太子可是诗兴大发想写诗？“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太监是不是有病，自己又不是假浅浅，拉屎的时候还诗兴大发。 ”你这么会说话，以后就少说点，我要擦屁股的纸。“ ”殿下千金之躯，怎么能用纸呢，奴婢为太子净腚。“太监叭叭的说着，就上前来准备为李承乾擦屁股。 李承乾连连拒绝，他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帮自己擦屁股，哪怕是个太监也不行。 ”我自己来。“ 太监没敢多说，双手捧着一叠巴掌那么大的丝绸举过头顶，呈现在李承乾的面前。 拿过丝绸，李承乾感叹，那么奢侈的吗？不是说古时候的布都能当成钱来用的吗，何况是丝绸，这哪是擦屁股的纸，简直是拿钱来擦屁股啊。 难怪李世民多次削减东宫的用度，看来也是有道理的。 自己用一张，另外一个太监就收集一张，放到了一个小口袋里，他有点不适了“这个难道洗了继续用？” “不敢。”太监闻言连忙跪了下去，磕起了头。 “那你不把这个扔了，收起来干嘛。” 那太监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之前说为李承乾擦屁股的那个太监开口了 “这都是上好的蜀绸，洗干净拿出宫去，还是很多人买的，拿来做丁布，可是上好的东西，此事太子妃也是知晓，非奴婢们自作主张。“ 这话听得李承乾直犯恶心，不过看样子，这个应该是他们潜在的收入，就没有再说话。 看到李承乾嫌弃的表情，那个回话的太监心里感叹，你倒是嫌弃恶心了，这一张布能换几十文钱，够普通人家吃好多天的了。 ”你叫什么。“对于这个敢和自己说真话，还不动不动就磕头的太监，有点特别，他很感兴趣。 “奴婢没叫啊。” “孤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婢叫张北北。” “哦，姓张？你和张阿难什么关系？” 不奇怪李承乾奇怪，很多太监宫人只有名，不配没有姓的，即便进宫前有自己的名字，也不能用，多是宫里贵人给赐名，能有姓的不是有功劳的，就是认了干亲被赐姓的，至于谁会认太监当亲人，除了太监也没别人了。 “张总管是奴婢的爷爷。“ ”既然是张总管的孙子，为何领了这差事。“李承乾有些不解，以张阿难的权势，他干儿子起码也能在宫里领个官职，起码是有油水那种。 ”回殿下，能来东宫伺候殿下已经是奴婢天大的福分了，不敢奢求太多。“张北北做出感恩戴德的模样。 ”对了，你们平时如厕用什么擦屁股。“李承乾连续几张，才擦干净，无他，太滑了。 ”回殿下，用厕筹。“张北北心想今天太子是怎么了，还关心我们用什么擦屁股。 一想到用竹子刮菊花的酸爽，李承乾疯狂摇头把那个画面摇出脑子里。 看来造纸大业要早日开始才行，还是软绵绵的卫生纸比较好用，不仅好用还便宜。 一时无话，场面安静了下来。 李承乾感觉累了，让张北北领着自己换了个地方，再补补觉，出了光天殿没多远，又一座宫殿出现在眼前，抬头一看匾额，丽正殿。 李承乾是真的困了，穿越过来，先是杀了称心，又打了李泰，一躺回塌上，没多久就呼呼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被一个小孩的哭声吵醒了。 “殿下，太子殿下睡下了，可不能吵到太子殿下。”除了小孩的哭声，还有一个声音，正是张北北的声音。 “怎么了，吵得我脑壳疼。” “阿耶，你要帮我报仇啊，今天阿耶给我的胡饼被人抢走啦，她还扭我耳朵，呜呜呜。“听到李承乾的声音，门口的太监不敢再拦着李厥，一进门李厥就开始了告状。 ”什么？皇宫里有人敢抢你的东西？是不是你吃完了，还想吃，骗你阿耶呢。“李承乾表示不信。 敢抢皇孙东西的，除了还住皇宫里的皇子和公主，没有别人了，自己身为太子，哪个皇子皇女敢得罪自己，上赶着巴结自己都来不及，面对嫡皇孙送吃送喝还来不及呢，怎么去可能抢他一个月饼。 难道是李泰那个不要脸的，被自己打了，抢自己儿子月饼，还打自己儿子报仇？ “是小姑姑，那个臭兕子，还说以后我有好吃的不孝敬她，她还要扭我耳朵。”李厥气呼呼的。 虱子？姑姑？ 李承乾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十岁小姑娘的身影。 长孙皇后总共7个孩子，三个男孩分别是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皇子李治，四个女儿分别是长乐公主李丽质，城阳公主李丽丹，晋阳公主李明达，新城公主李明槐。（史书没有城阳公主和新城公主名字的具体记载，属于杜撰。） 其中最得李世民喜爱的儿子是魏王李泰，最得宠爱的公主则是晋阳公主李明达，光听乳名就知道李世民喜爱的程度了，一个叫青雀，一个叫兕子。 古时候为了孩子能顺利长大，都会起个贱名，比如李治的乳名就叫稚奴，小野鸡的意思。 而李泰和李明达的乳名却是代表茁壮的胖家雀和犀牛，一样是寓意孩子能顺利成长，但是少了许多卑贱的味道。 ”你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曾经的警察生涯，让李承乾感觉得李厥是不是撒谎了。 ”他。。他和姑姑在一起。“李厥有点不高兴。 ”嗯？为什么他会和兕子在一起，他和兕子一起欺负你了？“ ”没。。。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我说清楚，要是你骗我，以后都不给你糖吃了。“李承乾看着李厥不老实的样子，威胁道 ”我们在外面玩，遇到了姑姑，我们好心分给她一块了，她吃完了她还把我的胡饼整个都抢走了，我的胡饼还一口没吃呢。她不讲道理，这是我阿耶给我的，她要吃怎么不去找他阿耶我阿翁要，太不讲理了，呜呜呜。“ 听出不对劲的李承乾鄙视的继续问”你说你们吃胡饼，又说你的胡饼一口没吃，你是不是撒谎了？“ 李厥双眼望天，不敢直视李承乾的眼睛\"我们分的是大哥的胡饼，我的还没吃，被臭兕子抢走了，一点没给我留啊。其实我想过了，我的那块等臭兕子走了我们在一起吃。谁知道大哥傻乎乎的，我的胡饼被抢走了，他还跟着臭兕子一起走了。“ 李承乾明白了，李厥仗着自己小，把自己的月饼扣下了，怂恿李象把自己的月饼分来吃了。 而李明达应该是发现两个小家伙在吃饼，仗着姑姑身份，分了一份。 但是吃完以后，发现李厥手里还有块没吃的整块月饼，就直接抢走了.。 李象估计自己再和李厥一起回来，反正已经没得月饼吃了，索性还不如和李明达混着，说不定小姑姑吃的时候还能分给他一块。 第8章 兕子 “父皇，你要为我做主啊。儿臣心里苦啊。”李泰来到立政殿，没有行礼直接冲到李世民面前，抱住李世民的大腿就嚎了起来。 “还不起来，都封王的人了，还这般作态。”李世民有些嫌弃，兕子带着李象正为自己献上吃食呢，他这个叔叔还在妹妹和侄子面前哭唧唧的，让李世民有些不高兴。 但是看到哭得稀里哗啦的李泰，也有点心疼，轻轻拍了拍李泰的头，劝慰道“快起来，怎么了，难道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 李世民没猜到李泰被打了，李承乾动手很有分寸，没有往李泰脸上招呼，下手的地方都是很疼又不怎么容易留下伤痕的地方。 而且皇宫之中有谁敢对李泰不利？ \"四哥，真不害羞，那么大的人还哭鼻子，我三岁以后都不哭了。“一旁的李明达半个屁股坐在龙榻上，露在榻边的小短腿晃晃悠悠。 李象站在李明达旁边，跟着小声应和，”就是，我三岁以后也不哭了。“ 原来李明达在大吉殿附近遇到了李象和李厥两兄弟，本来没想搭理的，但是看到两个人嘴里还咬着一根小棍子，就好奇的凑了上去，一问才知道今天太子哥哥给他们吃了用棍子穿着的水果味的糖。 李明达表示不相信，根本没有糖是水果味的，她吃过那么多糖，就没有吃过水果味的，肯定是他们两个吹牛。 李厥不干了，张开了嘴，对着李明达哈气，说不信的话就闻闻，李明达靠近一闻，无比嫌弃”厥卿，你们两个是不是偷偷吃屎了？“ 李象不干了，他的那颗糖是臭的，但是吃起来甜滋滋的，再说，小姑姑怎么能说自己吃屎呢，可糖又吃完了，不然还可以让她舔一口，但是说他吃屎，他接受不了，旋即拿出了月饼证明，他们太子府的人手里有好东西，才不会去吃便便，”哼，我阿耶不止给了我们那种甜甜的糖，还给了。。月饼，闻着可香了。“ 李象在李明达怀疑的神色中，从袖子里掏出了油纸包裹的月饼，小心的打开了油纸，一股香味散发出来，黄澄澄的面皮，烤制得看上去就有食欲。 轻轻掰开，里面满是干果仁，认得出来的有瓜子仁，核桃仁，杏仁，还有一些看不出来的东西。 ”给我尝尝。“李明达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李象突然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虚荣呢，被小姑姑笑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无奈的分了一小半给李明达，剩下的自己打算拿回去也给娘尝尝，虽然今天娘亲把自己一腚拱翻，还不扶自己起来，但是他还是很爱自己娘亲的。 李厥就没有这种打算，上前把李象手里的月饼又掰下一块，啪嗒啪嗒的吃了起来，还点评起来”嗯，嚎吃，嚎吃。“ 李象看着还剩四分之一的月饼，欲哭无泪，自己还没吃呢，要不先尝尝，反正回去娘亲也会叫自己先吃，一个没注意，就吃完了。 李明达舔了舔手指上的残渣，眼里亮晶晶的问”还有吗？\"李象也意犹未尽，看向了李厥。 抢到最多的李厥没注意李象的动作，还后知后觉的吃着呢，他才四岁，吃东西的速度可没有两个大孩子那么快。 等他吃完，打了个饱嗝，心想自己还有一个，等晚上躲开了大哥，自己能吃一整个。 甩了甩手上的碎屑，才发现虎视眈眈看着他的哥哥和姑姑，“你们看我作什么。” “厥卿，交出来吧。\" \"什么交出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李厥说着，还捂住了自己怀里放月饼的地方。 “嘿嘿，不打自招。”李明达直接上手搜身了，李厥想跑又跑不过，力气也没有李明达大，喊了起来，“大哥，快来帮我。” 李象双眼望天，好像天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没听到的样子。 “来福，过来帮我。”看大哥装傻，李厥又急又气，只能转换目标，叫起了服侍自己的太监。 那叫来福的太监哪里敢动，东宫的太监，谁能不认识李明达，唯一一个李世民带在身边的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主。 他别说动手了，就是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连连劝道“公主殿下，慢点慢点，别伤到太孙。” 李明达听到李厥的话，却是得寸进尺，直接指挥起了跟着她的太监“常威，帮我把他抓牢了，小东西动来动去的还挺难弄。“ 李厥的月饼就这样被收缴了，本来就委屈得不行，李明达还揪住了他的耳朵，“以后有好吃的先来孝敬姑姑我，知道不？” 他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哭喊着往东宫跑，边跑还边回头放狠话”臭兕子，你给我等着，我让我阿耶打你屁股。“ ”略略略，你去叫，大哥要是敢来，我让我阿耶打他屁股。“李明达做鬼脸反击。 李厥更生气了，跑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李明达不愧是李世民最宠爱的公主，有好吃的马上想到了自己的父皇，拿着缴获的月饼就去找李世民了，李象也还想吃，对月饼的渴望压制住了见李世民的害怕之情，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这不，李明达才拿出月饼，李泰就来了。 ”到底怎么了？“李世民看着干嚎的李泰，无奈的又问。 \"我不是听说大哥又惹父皇生气了嘛，被禁足东宫，我就想着去劝劝他，父皇每日殚精竭虑，已经够劳神伤身了，不要再惹父皇生气了，可大哥一句话不说，对我就是咣咣一顿打阿，我波棱盖儿啊，我的腰间盘啊，我的尾巴骨啊，都要被他打散啦。“李泰先是试探，看到李世民没有生气，开始编造起来，并隐瞒了李承乾打他时说的话，企图让李世民重重的惩罚太子。 ”四哥骗人，我看你进来，明明一点事没有。“李明达一点不喜欢李泰，她觉得李泰那么大个人了，还经常和自己一样，撒娇博取父皇的眼球，直接揭穿了他。 ”什么叫一点事没有，那是因为我肉多，扛住了，不然哪里还有命来见父皇。“李泰那个委屈啊，好像被凌辱过的妇人般。 ”哼，四哥和李厥一样，告状精。“李明达不屑，那么大个人，还和四岁的侄子一样，真丢人。 李明达虽然与李承乾和李泰一母同胞，但是年纪相差大，没有多少亲近之情，反而和自己九哥李治关系很好。 第9章 月饼纷争 ”兕子，你。。你怎么能拿四哥和李厥那小子相提并论？“李泰听到李明达拿自己和李厥比，顿时不高兴了，这不是说他堂堂魏王，和四岁黄口小儿一般？ ”刚才厥卿才说要去和太子哥哥告状，打我屁股呢，现在你又来找父皇告状，难道你们不一样吗？“李明达有理有据。 听到李明达的话，李世民没有继续关注李泰的问题，反而问起了李明达‘你欺负厥卿了？“ ”这胡饼就是我从他那里拿来的，我是他姑姑，拿他东西是给他面子，他居然还不想孝敬我，哼。“李明达根本不慌。 李泰憋屈极了，不是说自己被太子殴打的事么，怎么又扯到李厥身上了，”父皇，你要为我做主啊。“ 李世民不高兴了，他对李泰的喜爱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对李泰的亏欠，自己的四弟当初没有孩子，李渊当初强硬的把李泰过继给了李玄霸，玄武门之变后，才把李泰给要了回来，一直觉得自己对李泰有所亏欠。 剩下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这个儿子才学极好，自己被那些世家大族暗讽是泥腿子皇帝，李泰的出现，给自己涨了大脸的， 不过当涉及太子的时候，他还是不会那么偏帮李泰的，李承乾已经被自己禁足了，在多加惩罚，有些人该胡思乱想了。 “放肆，于家，他是你大哥，于国，他是太子，你是魏王，你用什么身份去教训他了。”李世民面色冷了几分，他不是不懂李泰的心思，只是实在舍不得让他去就藩。 “冤枉啊，父皇，我只是去。。劝解，可没有没有教训的一说啊。好歹是亲兄弟，可大哥。。那是往死里打我啊，他没把我当亲弟弟啊，呜呜呜。“李泰又开始了的表演。 李明达表示没眼看，她觉得自己这个四哥一点不像父皇，唯一像的地方，就是爱哭。 ”行啦行啦，别哭了，你不是一直想要那幅《八骏图》吗？赏你了。“李世民无奈，还是决定给自己儿子一个甜枣，把这事揭过吧。 ”真的吗，谢父皇赏赐。“李泰美得鼻涕泡直冒，站起身来。 这个《八骏图》自己求了好久了，今天父皇终于还是松口了，自己被这一顿打，不算吃亏，还有点小赚。 看到四哥不闹了，李明达过去拉着李世民，来到桌前，”父皇，快来，快尝尝我这胡饼。\" 李象小声说“我阿耶说了，是月饼。” 李世民看着平平无奇的月饼，没什么表情，反而是溺爱的笑着夸奖李明达“还是我兕子疼我，有好吃的知道先让我尝尝。” 张阿难很有眼色的拿过一个小碟子，把月饼放在了里面，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小弯刀，就把月饼切成了八块，没等李世民说话，自己先拿了一块，就要放入了嘴里。 李世民嫌弃到”难道朕的兕子还会给朕下毒？你真是多事。“ ”陛下，不知道公主哪里来的吃食，以防万一不是，再说，连公主都说好吃的吃食，老奴也想尝尝味道。“张阿难没有一点害怕，反而玩笑一样的道，直接把一小块月饼丢入嘴里。 ”你这混不吝的，朕的兕子给朕的好东西，都被你糟蹋了，怎么样，好不好吃？“李世民笑骂， ”嗯，比御膳房做的糕点更甜美，清香而不腻，这黄黄的咸咸的好像是蛋？也不知如何做成这般形状，但也是滑嫩流油，美味，美味。”张阿难闭上眼，回味了一阵，给出了回答。 “哦，连你嘴那么叼的人，都说好吃，那朕还真要好好尝尝。” 皇帝吃饭之前，都会有一个试菜太监，这个工作大多数时间都是常伴李世民身边的张阿难来做的，可以说皇帝吃什么，他就能吃到什么。 李世民拿过一块，放入嘴里，果然如张阿难所说，这胡饼的外皮烤制得很香，里面的包裹的馅清香软甜，是莲子的清香，被分割成三角形的月饼中间有一小块黄黄的，是咸蛋，一口咬下去，满嘴咸香，甜和咸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李明达看到分开的月饼，愣住了，怎么和刚刚自己吃的那个不一样，连忙上前也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嗯，也好好吃。 李象看到这一幕，也悄悄的移动脚步，趁众人没注意，偷偷拿了一块，塞入嘴中，李厥的这个饼感觉比自己那块更好吃，心里嘀咕阿耶还是偏心弟弟。 “你不是吃过了么，还那么馋，要是想吃，再去问你太子哥哥要不就是了。”李世民溺爱的看着李明达，没有再吃，他不是很喜欢吃甜得，尝尝味就够了。 “我刚刚吃的不是这种口味的，这种的我还没吃过呢，父皇你吃。”李明达小嘴里塞得满满的，还抓起一块递给了李世民。 “甜了一点，父皇不喜欢吃太甜的，兕子你吃。”李世民摇头拒绝，把李明达的手推了回去。 李泰看见兕子的样子，也很好奇，这个胡饼真那么好吃，伸过手去，要拿一块尝尝，却被兕子把装月饼的碟子给端起来，躲过了李泰的手。 “四哥，刚刚还说太子哥哥才打你，他的东西你也吃得下？”兕子不想给李泰吃，出言嘲讽。 李泰气得想拂袖而去，但是当着李世民的面，他又不愿意做出那么小家子气的样子。 “你个小兕子，真小气，快给你四哥吃一个。”李世民拍了拍李明达的后背，示意她大方点。 “好吧，你只能吃一块哟。”李明达不情不愿的把手中的碟子拿到李泰面前。 李象趁李泰拿月饼的时候，再次伸过手拿了一块，丢入嘴里，很满意自己的决定，看来跟小姑姑一起来是对的，这不就吃到了？要是和弟弟一起回去，不是白瞎了这饼。 李泰根本不理会李明达的话，胖手一伸把剩余的两块一起拿了起来，丢入了嘴里，品尝起来，果然美味，为什么自己宫里就没有如此手艺的厨子，李泰酷爱甜食，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味道。 李明达看着空空如也的碟子，一脸懵，气得话都说不清了“你。。你“，看小姑姑说不出话，李象在一边小声逼逼”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对，你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李泰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抽了，幼稚的扮了个鬼脸，靠近兕子，反击“就不剩，就让你没得吃，略略略。”趁着兕子没注意，一口把兕子手里仅剩的那块给一口吞了，随即就往门外跑。 李明达呆呆的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指，破防了，追着李泰一起跑了。 ”你还我饼来，还我饼。“ 门外传来李泰的声音”父皇，我先回去了。“ 李世民看到这几个小的吵闹的样子，心里的气都消了许多，要是一直如此，该多好。 “张阿难，这个胡饼是尚食局新研制的？” “回陛下，应该不是，尚食局有什么新的吃食，肯定先呈给陛下。” “去查查，太子哪里得的此物。还有魏王刚刚所说之事，也给我查查。” “是，陛下。” 不怪李世民多心，不久前就有密报，太子偷偷接见了突厥人，虽然当初自己质问太子，他没有承认，但是他还是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不管是今天得胡饼，还是李泰被打，都让李世民心里不满，只是当着几个儿孙的面，不好发作罢了。 第10章 初遇周亨 东宫丽正殿 ”那你想怎么样？“李承乾好奇的问李厥。 ”阿耶你去把臭兕子抓来，让她还我饼。“李厥握紧拳头，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李承乾放弃了，这个小家伙看来傻不拉叽的，”你阿耶我都被禁足了，抓个屁。“ 兕子比李泰还受宠，为了一个月饼让自己去抓兕子，李厥是疯了吧，嫌弃自己老爹凉不够快，像早点把自己老爹送去四川？ ”那阿耶再给我一个饼，我还想吃。“ ”不给。“李承乾干脆的回答，系统的羊毛这不就薅起来了。 等了片刻，没有奖励，李承乾怒了，沟通系统：我的奖励呢，是不是被你吃了。 系统：无效拒绝没有奖励。 无效拒绝是什么？ 系统：完全办不到的拒绝就是无效拒绝。 比如？ 系统：李厥的请求，需要一个月饼，宿主并没有一个月饼，本身无法办到的事，就属于无效拒绝。 李承乾明白了，他能办到，不去办，或者他有，他不给，这种情况才会获得奖励。 “阿耶，你不爱我了。”李厥失落极了，被姑姑欺负，被大哥抛弃，还被阿耶拒绝，小小的脑袋浮现一个词，今日诸事不顺。 看着失落的李厥，李承乾想起自己答应过要照顾原身妻儿的诺言，温柔的说道“我给你弄点好吃的吧。” 真*唐太子*李承乾:我并没有同意让你立这种sh。 “比那胡饼好吃吗？”李厥期待的问。 “那个不叫胡饼，叫月饼。” “为什么叫月饼？不是胡饼吗？” “一个月才能吃一次，所以叫月饼。”李承乾忽悠着。”你阿耶做的吃的，必是精品，肯定好吃。“ ”好，我要吃，我要吃，阿耶快给弄。\" 张北北两人为李承乾换了上太子的常服，但这身服侍让李承乾有点奇怪，不像自己印象中的唐朝服侍，反而像少数民族的服侍，但是也没有的多想，毕竟李世民也有少数民族血统，原身可能也偏爱这种服侍吧。 “走吧。\"李承乾拒绝了太监的跟随，一手拄九龙杖，带着李厥往外走去。 拒绝太监还获得了一百片成人尿不湿，让李承乾哭笑不得。 李承乾拄着拐带着李厥刚走到永春门，就被门口的金吾卫拦住了，一个身深绿色袍子的太监行了一礼后开口了 “拜见太子殿下，陛下有旨，太子禁足东宫一月，不得离开东宫半步。” 金吾卫在宫中特权，无论官职大小当值期间，除了皇帝，可以见人不拜，所以守门的两个金吾卫没有一个人行礼。 李承乾目光闪烁，身穿这种服饰的太监是专为皇帝监察百官的机构察事听的成员，就和明朝的锦衣卫一个性质。 李世民居然让他们来守自己的门，难道自己预估的形势错了，李世民已经收到自己谋反的消息，派人监视自己了？ 其实是李承乾误会了，因为他打了李泰一顿，李世民让张阿难询问过后。 特意让察事听的人守住了东宫的各个大门，不止是永春门，重明门，广运门，通训门，甚至直通宫外的轩徽门，都有人把守，只是为了防止头脑发热的李泰再去挑衅李承乾。 “我今天要是就要出这个门呢。”李承乾语气强硬。 “求殿下不要为难奴婢，不然奴婢只有去禀报陛下了。”那个太监跪了下去，看到从来一向忌讳自己瘸腿的太子今天都拄拐了，心里慌到不行。 “我只是去家令寺弄点吃食，不会让你为难的，难道家令寺不是我东宫所属？“ 家令寺与太子率更寺、太子仆寺并号东宫三寺，分别掌管东宫的膳食，刑狱，奴婢诸务。 东宫可以说是皇宫里的小皇宫，配套齐全。 只是东宫三寺虽然都是在皇宫里，但是并没有在东宫之内，中间隔了宽约一公里的横街。 横街长约9公里，几乎等于整个皇宫的总长度，毕竟皇宫全长也就14公里左右。 ”太子殿下需要什么，奴婢差人送来便是，何许太子殿下亲自去取。“ ”别废话，我要亲自去看了，才知道自己要什么，想要告状你就去，我不拦着你。“李承乾看了太监一眼，推开了他往永春门外走去。 系统：拒绝周亨的建议，奖励成人尿不湿片。。。。 听到两人对话的金吾卫，把门打开了，反正真有事，不是还有察事听的人顶着嘛，自己何必找那不痛快。 那察事听的太监一听，心里苦阿，自己专门挑的最偏僻的一个门，心想可以偷偷懒，偏偏就遇到了太子殿下，不报告嘛，陛下知道了，自己小命保不保得住一说，报告嘛，现在得罪了储君，以后自己还有没有命就两说了。 只能先硬着头皮，跟上太子殿下，大不了晚些时候再回报陛下，自己也好有个说辞。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精盐十斤。 听到这个声音，李承乾眼睛一亮，又退回了永春门，然后又走出来，意料中的奖励没有再次到来，李承乾有点失望，没卡到bug，如果可以，他愿意在永春门反复横跳一万次。 不过为什么奖励的是精盐，东西是好东西，这个时代的精盐一两精盐换一两白银一点问题没有，不过强如李二凤，拒绝他一次也就十斤精盐这点牌面，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察事听的太监见太子往回走了，心里一喜，太子迷途知返了，是好事，只要不从自己把守的这个门出去，自己就高兴。 谁知道太子才走出去，又回来了，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李承乾再次越过太监，往家令寺走去，谁知道系统奖励又来了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精盐二十斤。。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精盐三十斤。。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精盐四十斤。。 每走出一步，奖励的精盐就多十斤，不说远的，就是走遍皇宫，今天起码能得个几吨精盐。 这可是他以后造反的本钱啊， 他被李世民要求勤俭节约，每个月东宫用度除了额外赏赐，也就两千两，能干什么？ 现在有了精盐兜底，底气都足了许多。 造纸术也能带来收益，但是从开始造纸到造出纸来，还需要时间，哪里有盐巴这等可以直接换钱来得快。 正当李承乾高兴的沿着横街走起z字形时，那太监憋不住了，紧跟几步，”殿下，可是才用这身外之物，不习惯，要不要奴婢扶您？“ “走开，我不用人扶。”李承乾思绪被打断，一脸不高兴。 ”系统：拒绝周亨的请求，奖励黄金一斤。 看着一脸卑微的太监，李承乾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回太子殿下，奴婢叫周亨。” 看来又发现一个系统的用法，可以探查出陌生人的名字。，不过看这奖励，这个太监很贪财啊。 “你进宫多久了，怎么进的察事听？” “回殿下话，奴婢进武德九年进的秦王府，入宫已有十七年。”周亨回答了李承乾第一个问题，对察事听的事却是没有回答，他进察事听后的第一个要求，只忠于陛下一人，关于察事听的事，不能和任何说起，太子殿下问这个问题犯忌讳了。 “看你年纪也不大嘛。” “奴婢七岁净身就进了秦王府。” “你运气很不错嘛，察事听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李承乾后半句话，声音小了些。 周亨看了眼离得不算很远的金吾卫，又看了眼跟在李承乾身边的李厥，没有说话。 李承乾明白了他的意思，直直朝着家令寺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后道“你放心，我是太子，我儿子以后也会是太子，你明白我的意思？” “奴婢当年虽然年幼，可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也曾提刀在秦王府门前守护秦王府贵人们的安全。” 李承乾明白了，这是也算有拥立之功了，虽然聊胜于无。 “给我说说察事听里的事。”以前的李承乾不敢也不会去问这种问题，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惹得李世民不高兴，所以对察事听也只是听过名头，没有什么接触，毕竟察事听处理的都是犯事的宫人和妃子，皇子公主犯错了也轮不到他们动手，自然有宗正寺来处理，故而他也没有太过关注。 “殿下想知道什么？”周亨决定赌一把，十七年前内仆局分配时，自己选了秦王府，没有选大家都趋之若鹜的太子府，自己赌赢了，今天他决定再赌一把。 “随便说说，捡能说的说。”李承乾随意的态度，又让周亨有点犹豫起来，太子殿下是想知道什么？ “奴婢不知殿下想知道什么，请殿下明示。” “比如察事听在哪办公，人多不多，谁是你们的头，宫外的事你们又是如何监察的，诸如此类。” 听到太子问的都不是什么特别犯忌讳的，周亨还松了一口气。 ”回殿下，察事听没有专门办公的地方，不过一般无事时，我们都在内侍省待着，具体有多少人，奴婢还真不清楚，这个只有陛下和张总管才知道，张总管就是我们的头。“ ”张阿难？“ ”就是张阿难张总管，宫外的话，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自然有百骑司负责。“ ”原来如此，你很不错，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孤。“李承乾试探着看能不能安个钉子。 看到太子心情大好，周亨试探的道”太子殿下，奴婢现在就有个事，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帮奴婢一把。“ ”你说。“ ”重明门离得也不是太远，要不劳烦殿下多走几步，回个头，从那个门出？“周亨小心翼翼的，生怕太子突然生气。 李承乾停下脚步，看着周亨，真是个人才，大手一挥，带着李厥往回走，反正往哪走不是走，奖励一样拿。 反倒是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就要有来有往，你帮我，我帮你才有来往，不过几步路的事。 当然也就是他，换成以前的李承乾，瘸着个腿，你让他多走走，绝对不可能。 临近永春门时，李承乾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布袋，扔给了周亨。 第11章 皇宫不能夜宿男人，你是不是也 周亨恭送李承乾进了东宫，松了一口气，终于不会被责罚了。 一旁的金吾卫看到周亨把太子劝回来了，很是好奇，小声问”周公公，您是怎么把殿下劝回去的？“ ”不该问的别问。“周亨没有两个守大门的金吾卫多聊的心思，有权势的贵族子弟荫官金吾卫的不少，第一等的自然是太极殿当值，次一等的也在两仪殿，哪怕有点关系的也能在甘露殿，到分东宫守外门的，，这弟位。。。不言而喻。 不是说分到东宫不好，而是陛下正值壮年，太子继位还不知要多久，在皇帝面前当值露脸和太子面前露脸，那个更有前途，不言而喻。 至于周亨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看看太子赏了自己什么东西。 周亨和金吾卫打了个招呼，转身找到一个角落，从怀里掏出布袋，打开一看，居然是白花花的盐，伸手进袋子里沾了一点，刷在牙齿上，舔了舔，没有一点苦味，纯纯的上等盐。 这种上等盐极为稀少，每每出现在市场上，都是有价无市，不出一刻钟就会被大户人家买去。 现在市面上的盐多是粗盐，有青色的岩盐，黑色的井盐，黄色的海盐，紫色的矿盐，少量的精炼过的白盐，那是顶级贵族的奢侈品。 一两黄金=10两白银，1两白银=1贯（吊）钱，而一斤粗盐已经卖到二十文钱，而提取过一次杂质的好盐要卖到二百文，而一石粮食也才一百文钱。 唐时十升等于一斗，十斗等于一石，一升粮食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750克，换算来一石粮食相当现在的150斤粮食，由此看来唐时钱币的购买力是很高的，如此就能知道盐巴的价值了。 就是稍微宽裕的人家，每次买个二三两已经是很阔绰了，贫苦人家根本吃不起盐巴，调味只能用醋布或者晒干的梅子。 而太子赏赐的这盐巴，比市面上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掂量了一下，这口袋起码有两斤，就手里这精盐拿到东市，少说能卖两百两。 至于为什么会拿到东市，还不是高官贵族都住在东市附近，像什么平康坊，宣阳坊，崇仁坊，胜业坊，都挨着这东市呢。 以前还听到传闻说陛下对太子殿下严苛，月前都极少，赏赐远不如魏王大方，现在看来，传闻不实啊。 李承乾带着李厥回了东宫，往重明门走去。 “阿耶，我累，抱抱。”李厥撒娇。 \"不抱，你爹我还想要人抱呢。“李承乾带李厥出来时，把太监都支走了，自己还瘸着，自己抱他，谁报自己，看着想耍赖的李厥，李承乾威胁”你要是敢坐地上哭，我就回去睡觉，不给你弄好东西吃了。“ 系统:拒绝李厥的请求，奖励泡泡糖两颗。 一个人的同一个要求，奖励不一样，看来这系统奖励还有很大的随机性啊。 李厥听到这话，才揉了揉小腿，认命的跟着李承乾继续走，没办法，美食当前，累点就累点吧，李厥安慰着自己。 重明门 ”太子殿下，陛下下旨。。。“一样的金吾卫，一样的话术，不一样的太监。 ”让开，你现在可以去我父皇告状了，不过你要是再拦路别怪我不客气。“李承乾用拐杖敲了敲地上的青砖，发出咄咄的声响。 那太监，一脸无奈，也和周亨一样打算，选择跟在了李承乾身边，看太子去哪了，事后回报也好有个交代。 系统：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白糖一百斤。。。 李承乾又迈出一步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白糖二百斤。。。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白糖三百斤。。。 和出永春门的奖励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奖励由盐巴换成了白糖，贩卖价值孰高孰低还真不好判断，但是是不是可以推论，从不同的门出去，会获得不同的奖励？ 同样通往横街的还有一个广运门，通往太极殿的通训门，能出皇宫的玄徽门。 反正禁足一个月，大把的时间，有的是机会去获得奖励。 不过白糖的战略价值可比盐巴更高，行军打仗时，可以快速补充能量，没有酒精的年代，高浓度的糖水还能代替酒精作为作为消毒液，何况是唐朝这个没有酒精的年代。如果白糖混合硝锰酸钾，还能。。。。。 李承乾没有直接往家令寺走，反而往永春门走。 ”拜见太子殿下，殿下这是？“回到永春门继续守门的周亨正喜滋滋的盘算到底是把盐卖了，还是送给宫里贵人打点一番时，看到太子回来了，人都愣了。 ”你不是说怕不好交代嘛，让我去别的门，现在我是从重明门出来的，这下你放心了吧，我也什么事，就是来和你打个招呼。“李承乾好像真就是来说一句话的，没等周亨说什么，转头就走了。 因为发现只要不走回头路，没走过的路径都能获得奖励，李承乾才饶这么一圈，不然一直走z字，有点奇怪。 周亨感受到了跟在太子殿下身后的同僚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哭笑不得。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既然从别的门出来了，要去家令寺你就去呗，还专门过来说一声，还带着尾巴，太子的赏赐还真是有点烫手啊。 周亨连连对着跟在太子身后的太监拱手作揖，那人却是指了指周亨，气呼呼的比了个割喉的手势，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周亨站直身体，对着那太监张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一个三，那个太监无声的做出一个呵呸的动作，周亨看到也没生气，又双手食指交叉，比了一个十，那个太监满意的点了点头，快步跟上了李承乾。 一旁的金吾卫不解，”周公公，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周亨正因为被同僚割肉生气呢，面对撞上枪口的金吾卫，周亨面色不佳阴森森的看着那金吾卫，”怎么，你想打听我们察事听怎么办事的？“ 顿时，金吾卫连忙道”不敢，不敢。“就不再吭声了。 ”你和周亨很熟？你叫什么“ 虽然没有看到周亨两人的互动，但是他看出了周亨的脸色变化。 ”回殿下，不算很熟，只是一般同僚关系。奴婢叫大宝。“ ”哦。“李承乾没有多问，只是催促着李厥跟上。没有姓的太监，意味着没有关系，值不值得拉拢，还要再看看。 进了令家寺，李承乾发现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原来以为的画面应该是三五个宫女或太监在洗菜打杂，两三个做菜的御厨在忙碌的做着饭菜。 可实际上，只有两个厨娘脑袋凑在一起嗑着瓜子，还不时低声轻笑。一个白净的胖子中年人靠在灶边的一个长凳上睡觉，怎么感觉和后世的食堂午休没什么区别。 里里外外甚至都没有一点戒备，难道不怕食材被人偷了？ 其实也是李承乾想多了，皇宫里的宫人谁会来偷食材，要偷也是偷能拿出宫卖钱的金银首饰，偷些菜，还没地方煮，那不是纯纯的傻么。 ”太子殿下到，尔等还不。。“大宝才喊，李承乾就拦住了他。 不过厨房里的三人还是听到了，连忙过来跪迎。 ”免礼。“李承乾随意的挥了挥手，就参观了起来。 四个灶台，其中三个灶台上有一个大锅，是镶嵌在灶台上不能移动的，有一个灶台上没有锅，但周边满是油渍。 厨房里菜的种类也不多，大白菜，菠菜，还有几种没见过的青菜，肉类也不多，有些挂在梁上，有些泡在水里，那条带腿的肉，他倒是认识，羊肉，还有一块肉色暗红，但是又不算大的排骨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牛肉？不对，有股腥味，羊肉？也不对，没有羊肉的那种骚味。 ”这是什么肉?'' \"回殿下，这是鹿肉，今天才尚食局领回来的。“那个胖子厨师站了起来，给李承乾介绍起来。 “怎么就这点东西？”李承乾有点怀疑，这不就是一个一般人家都能有的东西吗？东宫的私人厨房就这点家当，是不是这个胖子贪污了。 “回殿下，就这些。”胖子有点不解，但是听到李承乾语气不好，也不敢多说话，少说少错嘛。 “你在糊弄我？”李承乾怀疑起来了， “小的不敢，敢问殿下何处有疑惑？“胖子又跪了下去。 ”要是我想吃些山珍海味，珍馐美食，就这点东西。。。。“ 胖子吐了一口气，放松了少许，又站了起来。 ”家令寺只能做些日常菜品，要是殿下想要吃稀奇糕点羹汤，只管派人和小人说，小人自会去尚食局为殿下取来。“ ”尚食局？“李承乾获得的记忆有些纷乱，有些部门都记不大清楚，可能也是因为他还没彻底融入这个时代，有些名字感觉自己听过，但是不记得职能了。 ”就是皇宫专门做饭的地方。\"大宝看出了李承乾疑惑的地方，出言解惑。 ”怎么只有你们几人，我看你们装扮，不像宫里人，你们平日能出宫？“ \"回殿下，小的叫苏无计，以前是苏家家仆，是太子妃的陪嫁，和太子妃一同入宫的，太子妃习惯小的手艺，就让小的留在了家令寺，暂代领食官一职，但也不能随意出宫，每半月休沐一次，一次两天。“ ”她们也是？“ ”他们是掖庭宫分配来的。” ”那为何她们是这般穿着。“ 据李承乾的记忆，掖庭宫里都是犯了错的宫女和妃子发配的地方，不该是这样打扮才是。 ”她们不是宫里人，是罪臣家眷，都是带罪之身，又做些低级杂务，所以不着宫装。“ ”你们是哪家的？‘李承乾看向两个一直跪着不敢动的厨娘。 两个厨娘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殿下问你们话。“大宝这时候帮李承乾发声了。 ”回殿下，我们是前齐王府的人。“ ”齐王？齐王不是叫李佑么？“李承乾疑惑，原来的记忆里，齐王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小时候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就藩以后多次给自己写信说支持自己起兵造反，他必定响应，在封地起兵，牵扯朝廷的注意，为自己在发动宫变提供机会。难道自己的到来，让时间线乱了？他已经反了？ 随后又摇头，关于这个弟弟，他还是有印象的，文不成武不就，吃喝玩乐倒是精通，为人还残暴，对下人非打即骂，就他这样的人，估计造反都没人跟随。 ”殿下，不是现在的齐王，前齐王说的是您的四叔。“大宝看李承乾疑惑，轻声提醒。 李承乾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厨娘那么害怕了，当年原身大伯李建成的家眷被屠戮殆尽，鸡犬不留，而李元吉除了直属家眷赐死，府中人倒是不少逃过一劫，现在哪里敢主动提起，生怕太子一个疑心，把她们给。。。 没有再理会这两个厨娘，李承乾又问苏无计。 “不是说皇宫不能夜宿男人，你是不是也。”李承乾盯着胖子的裤裆，疑惑。 “这。这。太子殿下饶了小的，也没人和小的说过皇宫做菜还要去势啊”胖子一时慌了，又跪了下去。 他来了这么久，也没听过这规矩啊，难道今天太子殿下哪里听到什么消息，今天是专门来让我净身的？ 也不怪他那么惊慌，他来到家令寺，除了寺丞当初勉励过他几句，也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事啊，连教他宫里规矩的都没有，索性以前在苏家还是待了多年，他知道见了贵人就磕头，准不会错。 一旁的大宝看到苏无计害怕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然后道 ”殿下有所不知，皇宫男子无旨不得留宿不假，但是说的是内宫，横街之外可不算内宫，沿着家令寺一直往北走，那里还有殿中省，门下外省，中书外省，左卫和右卫，中书省的大人们要是公务繁忙，晚上不回府都是在门下外省歇息，城门监的大人和不回家的金吾卫也都在那歇息。所以他这样的，不算坏了规矩。“ ”谢公公解惑。“苏无计感谢连连，他是真怕太子让人把自己给阉了。 “殿下来此，是想？”大宝看李承乾不说话了，遂开口问 第12章 殿下想做什么美食? “我来找点玉米。”李承乾来答应李厥的时候就想到了做什么。 “殿下，玉米是何物？”苏无计疑惑，难道是尚食局新研究出来的菜式？ “你不知道玉米？”李承乾虽然在原来的记忆中没有找到关于玉米的记忆，但是在自己的印象里，中国不是很早就有玉米了么。 他不知道的是，玉米和红薯一直到明朝才传入中国。 “就是一根粗粗的，黄黄的，食用部分一颗颗长在棒子上的。”李承乾连说带比划的形容给苏无计。 苏无计和两个厨娘面面相觑，一脸茫然，还有如此奇特长相的东西？ 李承乾确定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想只能韭菜成熟了再种下玉米了，看着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李厥，思考起来要弄点什么给他吃了。 旋即，他又想到了一个后世很受小孩喜欢的食物。 “有没有糯米？” “糯米又是何物？”苏无计还有疑惑，他的认知了，还真没听过糯米一说。 五谷分别是麻、黍、稷、麦、稻。 麻说的是织布的麻，但种子可以吃，黍说的是黄米，煮熟以后比小米更粘稠，稷又称栗，有白、红、黄、黑、橙、紫各种颜色的小米，说的“粟有五彩”就是它了，麦就和现代的麦子相差不多，只是分为大麦和小麦，至于稻，就是水稻了，不过北方没有，基本都是南方种植。 “就是煮米饭的一种米，但是煮出来以后很黏稠的那种。” 苏无计还是一脸茫然，不过一旁的一个厨娘倒是说话了 ”殿下说的这个我知道，我以前在尚食局帮忙的时候看到过。\" \"去给我弄些来。“ ”是，殿下。“苏无计领命，往永安门走去，他有令牌，可以从永安门进，在转到通明门，到尚食局。 就在李承乾等着苏无计的时候，李厥有点不耐烦了”阿耶，你要给我做什么吃的，那么麻烦。“ ”你没听过，好吃的都是需要等待的吗？“李承乾教育了起来 ”没有，我只知道每次别人让阿耶等得太久，阿耶就会发脾气，就要打人。“李厥斜眼看着李承乾，一脸不受教。 要是李象，不敢不耐烦的催李承乾，也不敢和李承乾说这样的话，没办法，家庭弟位太低。 就在李承乾和李厥两父子斗嘴的时候 李泰出宫了，回到了自己的魏王府，还让人把阎立本和岑文本给请到了府里。 两人见到了正在观摩《八骏图》的李泰 ”拜见殿下。“ ”拜见殿下。“ ”恭喜殿下，得偿所愿。“阎立本也上前去观摩起来。 “这不是陛下不是一直很喜欢的《八骏图》么，看来陛下越发喜爱殿下了。”岑文本摸着胡子笑道。 ”喜爱个屁，说起这《八骏图》我就来气，李高明那个死瘸子，今天本王好心好意去看他，他居然打了我一顿，我去让父皇给我做主，父皇还教训我，这《八骏图》也是给我个甜枣罢了。“李泰愤慨无比，继续欣赏《八骏图》的心思都没有了。 ”殿下慎言。“王珪看了眼侍奉在周围的太监，低声道 ”无妨，都是跟着我多年的老人，不会多嘴的。“李泰开始大大咧咧，但是看到岑文本的不喜的表情，挥了挥手，让侍奉的人都退下了。 李泰明面上的三位铁杆支持者，阎立本是他岳父，时任工部尚书，岑文本官拜中书舍人，御史大夫韦挺。 韦挺身份敏感，这个关头不适合让他过来，所以他才把另两位招来王府分析今天之事。 \"不知殿下在东宫内发生何事？“阎立本收回了放在《八骏图》的目光，问道 李泰就把今天去东宫后发生的事情给二人说了一遍，最后为了保存颜面，还放了狠话。 “今天也就是孤没有防备，要不然那个死瘸子能伤到我!\" ”殿下可有哪里受伤？“阎立本作为李泰的岳父，更关心李泰的身体，毕竟他和李泰利益早已经纠缠在一起，岑文本和韦挺还有撇开的可能，他是不可能的。 \"我没事，区区小伤。”李泰输人不输阵。 ”殿下，您糊涂啊，太子殿下近年来昏招频出，刺杀于志宁，孔颖达之事，虽然陛下命人严查，后来也是不了了之，殿下之前遇刺，不也有证据表明是东宫所为？可陛下还是装聋作哑，轻拿轻放，没有让百骑司继续查下去。 现在传闻太子东宫私会突厥人，甚至口出悖言，大唐皇位又如何，还不如去当突厥的可汗。 殿下如今不能也不该去刺激太子，只等他不断犯错，陛下总有一天会将他废黜，那时大统之位定落入殿下之手。何必此时去刺激他呢。\"岑文本叹息。 \"孤没有想刺激他，只是初闻父皇让他禁足一月，我只是想去打探一下消息，谁知道他会暴起伤人。”李泰有点心虚的道。 “王殿下万万不可再贸然行事，不然适得其反，又要多出许多事端，得不偿失啊。\"岑文本规劝道。 “孤知道了。”李泰闷闷的答到，不过片刻后兴致又高了起来“我那大哥现在被禁足东宫，我们要不要在他私会突厥人这事上添把火？” \"殿下，难道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吗？“岑文本心累，队友太菜，难带。 也不怪岑文本这么想，只是李泰实在太顺了，李世民也太放纵了。 \"行吧，就这样吧。你二人好好看看，这八骏图中的技法，有何特殊。“才一转眼，李泰又兴致勃勃起来。 岑文本嘴都张开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阎立本倒也是兴致勃勃凑了上去，讨论起来。 ······················· 苏无计扛着一个口袋回来了，大冷天的，苏无计一脑门的汗，看来还不少，一进来就邀功起来 ”殿下，尚食局听说是东宫要的，全部都给我装回来了。” “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殿下做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随即在李承乾的指挥下，几人淘米把糯米全给装锅煮了。 煮好糯米饭以后，用一个干净木桶装了起来备用，李厥以为好东西就是糯米饭，指挥厨娘给他舀了一小碗，一边吹，一边吃，才吃了两口，就不乐意了“阿耶，这个一点不好吃。” 李承乾白了他一眼，”废话，这才哪到哪，这才是第一步。“ 李承乾又吩咐苏无计找大臼，用来杵糯米，可发现根本没有，只有用来捣蒜的小臼，只能将就用木桶为容器，让大宝去左千牛卫借了一个流行锤用来杵糯米。 不光李厥看不懂，几个大人也看不懂，米饭而已，难道把它打烂了就能好吃了？都表示了疑问，殿下想做什么美食？ 第13章 此物名叫打胖子 苏无计和两个厨娘轮番上阵，李承乾则心里不住的为他们配音”八十，八十，八十。“ 半个小时过去，糯米饭已经看不出米粒的样子了。 李承乾没让他们停下，只是把苏无计解放出来，去找来一小袋芝麻，杵成粉，然后烘干。 还让苏无计找来黄豆，让大宝在一个大锅里翻炒。 整个厨房，就剩李承乾和李厥两个闲人。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两个厨娘手都抬不起来了，本来在厨房就不用做什么重活，突然让做这种强度的工作，很是吃力，而且杵糯米工具还是十斤左右的流星锤。 ”殿下，实在是杵不动了。“ 李承乾上前从大大的面团子上扣出来一点，尝了一下，粘稠度已经足够了，就等苏无计的配料了。 李厥小孩心性上来了，最是受不了等待，不满的催促苏无计”你倒是快点，还要让我等多久。“ 苏无计手上动作不停，小心的赔不是”小殿下，这个烤制急不得，火小了烘不出香味，火大了要烘焦了，很快就好了，你再等等，再等等。“ 李承乾把之前苏无计杵芝麻的小臼拿来，掩人耳目的从袖口放出空间里的白糖进那小臼里，李厥在旁边看的一愣，差不多放满的时候，李承乾停了下来，李厥看了看小臼里的白糖，用手指捻了一点放进嘴里，眼睛一亮”这是霜糖？“ ”嗯。” “有霜糖阿耶你早点拿出来给我吃不就好了，还浪费时间跑那么远。”李厥埋怨的嘟囔，还不停的用手指捻起白糖放进嘴里，还摇头晃脑的说好吃好吃。 李承乾给了他一个暴栗，”这霜糖是原料，不是让你这么吃的，你来动手，把这糖给杵碎了。“ ”这个还不够碎么，再杵可就成粉了。“李厥不理解，自己阿耶想什么，再杵下去自己还怎么吃，舔么。 ”你还想不想吃好吃的了，如果你觉得这糖算好吃的了，那你就吃这些糖吧，我可回去了。“李承乾做出要走的样子。 李厥急了，他承认霜糖好吃，可是和那满是干果仁的胡饼可比不了，拉住李承乾的袖子，表示自己会杵的。 好不容易把小臼里的白糖给杵成粉末，李承乾把粉末倒进一个碗里，又从袖子里放出一臼的白糖，好多霜糖还落到了臼子旁边，撒了出来。 把李厥都看傻了，先是用手指沾着掉在外面的霜糖，再把手指塞进嘴里。 李承乾不过去了，“掉了就不要了，掉灶台旁边都脏了。” 一点白糖至于么，这时候白糖再珍贵还能少了你一个太子嫡子的份？ 其实还真是，霜糖属于贡品，每次进攻后，东宫也能分到一些，但是并不多，每次分到，没几天都被李厥和李象当零食吃完了。 李厥闻言去扒李承乾的袖子，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阿耶是怎么从袖子里倒出那么多白糖的，可是注定没有结果，他什么都没摸到。 在李承乾不关我事的眼神下，李厥又开始拿起小杵杵了起来。 大宝也为之侧目，察事听里还有人传陛下不待见太子，吃喝用度一向要求节俭。 可这价值不菲的霜糖，就这么随意的浪费，怕是魏王都没有如此奢侈吧，看来传闻有误啊。 ”殿下，芝麻已经烘好了。“ 苏无计手艺很不错，整个厨房都是芝麻的香味。 ”大宝，炒的黄豆怎么样了。“ 大宝闻言，停下锅铲，手伸进锅里，拿起一颗尝了起来，随即问道”殿下，已经熟了，不知这黄豆作何用途，要炒至什么程度才算合格。\" 说出去谁信啊，察事听的二等察事现在居然沦落到炒豆子了。 “炒到嘎嘣脆的程度，用杵子能杵成粉末。” “奴婢不知道什么样子才算嘎嘣脆啊？”大宝无奈 苏无计倒是听明白了，接过大宝手里的大铲，“公公，这个我熟，我来吧，您旁边歇着就行。” 大宝乐得清闲，站到了一边，他又不是东宫的人，犯不上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马屁。 两个厨娘恢复了不少，也接过了李厥的工作，不多时苏无计的黄豆也炒够了火候，一起交给厨娘杵成粉末。 李厥却是像闲不住一样，不停的翻找李承乾的袖子，发誓找出剩下的霜糖，但是依然没有结果。 当李承乾又一次从袖口掏出白糖的时候，李厥目光呆滞了，完全陷入了迷茫。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等待，一切就绪。 只见李承乾把糖粉，豆粉和芝麻粉混到了一起，然后用手从大的糯米团上扯下一小块，丢入三粉合一的料粉里，然后又用一双筷子让糯米团子在料粉里翻滚，白白的糯米团子表面瞬间被黑的黄的粉末包裹，李承乾用筷子一插，递到了李厥面前，“尝尝。” 李厥看着奇形怪状的糯米团子有些怀疑，自己阿耶弄的这个东西真的好吃么，不过一想到里面混了那么多霜糖还有芝麻，直接就一口咬了下去。 只要咀嚼了一下，李厥就被征服了，表面的料粉的滋味一下就在嘴里爆开了，芝麻的香，黄豆的绵密，霜糖的甜，然后是糯米团子的有软又糯的口感，李厥一边吃，一边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让围观的几人都十分期待自己动手做出来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想尝就都尝尝。”看到一个厨娘眼泪都从嘴角流出来了，李承乾大方的表示。 大宝动作最快，上去就是用手抓了一大团糯米团子，然后放在料粉里滚了一圈，然后放入嘴里，表情出卖了他的想法，这东西也不怎么样嘛，就刚入口还不错，香甜可口，但是料粉化了以后没什么味道，就年黏黏糊糊的，沾牙。 苏无计看到这一幕，心里鄙视，这玩意值得吃的都在料粉上，弄那么大一团，才沾多少粉，里面全是没有味道的饭团，只见他抓起糯米团，慢慢的拉长，然后拿出一把割肉的小刀，在拉长的糯米团上挥舞了几下，分成小块的糯米团就掉到了料粉里，也不用筷子，拿起装料粉的碗就开始摇晃，没几下，那几块小面团就沾满了料粉。 ”殿下，您先尝尝。“ 不得不说，能跟着陪嫁来的人，是真有几分本事的，会拍马屁，技术也过硬。 李承乾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吃，苏无计用筷子给两个厨娘一人分了一块，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阿耶，这个吃食叫什么。“李厥吞下了口中的糯米团，问道。 ”这个叫打胖子。“李承乾微笑回答。 ”打胖子？“李厥重复了一遍，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 大宝倒是听懂了，暗暗心惊，太子已经连掩饰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吗？ 苏无计倒是又拍起了马屁，“殿下此名取得甚妙，这糯米杵成米团，沾在一起，制作过程可不是打胖子嘛。” ”留下一点给东宫，剩下的看着量分出来，给还在宫里皇子公主都送去一份，青雀那里也不要忘了，青雀就由大宝你去送，记住，务必告诉青雀儿我发明的这糕点叫什么。“ 大宝心里一苦，自己怎么就跟过来了呢，知道是这个结果，太子出东宫的时候，自己就该直接去禀告陛下。 事已至此，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太子殿下大才，做出此等美味吃食，不给陛下送一份吗？” 要是先给陛下送，然后再从陛下那里去魏王那里，自己或许不会受魏王的责罚了 “我不是还禁足吗，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大宝心里直嘀咕您还知道您被禁足呢，那您还跑出来，现在自己真的是被架火上烤了。 ~~~~~~~~~~~~~~~~~~~~~~~~· 李泰经过芩文本的劝说，又和阎立本讨论了一番绘画的技巧，心情大好的回到了宫里，才到武德殿，就看到一个穿着察事听服侍的太监给自己送来一个食盒，眉头一皱，询问道 “你们察事听的人，还干尚食局的活？” 大宝硬着头皮，躬身呈上食盒，“回魏王，这是太子殿新发明的糕点，奴婢只是恰逢其会，被太子殿下叫来送糕点给魏王殿下。” 大宝极力的撇清关系，千万别让魏王以为自己是太子派来找麻烦的。 “他会有这么好心，别不是在里面下毒了吧？”李泰意味深长的看着大宝，大宝吓得肝疼。 “回魏王，绝对没有，奴婢是在家令寺看着殿下教人做的。” “你不是说和太子只是恰逢其会？”李泰发现了话里的漏洞，追问道 “这。。这。。。”大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心慌得不行。 听到大宝的话，李泰想到了今天兕子献给父皇的胡饼，即便对李承乾不满，但口腹之欲还是战胜了对李承乾的不满，直接道“算了，呈上来吧。” 大宝呼出了一口气，只要魏王没发火就是好事。 李泰身边的王虎接过大宝递来的食盒，打开后放在了李泰面前的小桌子上。 看到食盒里黑黄的团子，顿时不满，”怎么不是胡饼，这是什么鬼东西，看着就不干净，这是能吃的？“ 大宝心麻了，本来还打算送了食盒就走，谁知道魏王还真开口问了，看来不说不行了 “能吃，奴婢也吃了，尚算可口。” 李泰眼神示意王虎，王虎没用筷子，怀里掏出一块手绢，包了一块丢入口中，过了好一会，才点头表示无毒。 李泰才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嗯，不错，我那太子哥哥也就合适操持些贱业，想当皇帝嘛，他还差些。” 大宝人麻了，这话是自己能听的吗？坑人啊，回报上去，自己今天和太子一起，有不少人看到，说不得被人认为是投靠了太子，诋毁魏王，不回报，如果有别人回报了今天的事，他又背上知情不报的罪名。 “此物叫什么？\"李泰 随口问了一句。 ”回殿下，这叫。。叫。。“但是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叫什么，你倒是说啊。“李泰有点不耐烦了。 第14章 孤还要造反呢 ”太子殿下被此物取名为’打胖子‘“大宝说完就埋下了头，不敢再看魏王一眼，心慌啊， 要是别的皇子他倒是不怕，可这位，可是除了晋阳公主外罪宠爱的皇子，得罪不起啊，哪怕他是察事听的人。 ”你这狗才，是看我李泰好欺负吗？欺人太甚，我这就去禀告父皇。“李泰肺都要气炸了，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殿下息怒，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我也是被太子指名过来的，无法推脱，奴婢绝不敢有轻视魏王之心。“大宝给自己打了打气，努力的站了起来，继续试图撇清和太子的关系。 太监是没有资格选边站的，想中立除非到了张阿难那种程度，既然到了这地步，还是尽量选择两边都不得罪才是上上之策。 王虎看到了大宝投来求救的眼神，还有身侧伸出的两根手指，心领神会，上前劝说 ”殿下，宫里谁人不知道陛下对您的爱护，就算是察事听的人，也不敢擅作主张前来羞辱你，定是太子殿下胁迫这位公公。“ 听到额头红肿的王虎的劝解，李泰压下了火气， “食盒我收到了，你滚吧。” “谢殿下饶恕，奴婢告退。”大宝背退着慢慢往后，直到离开了武德殿，飞奔往内侍省，心想定要换班，东宫守门的差事自己这个月都不会去了，心里激动得都忘记了刚刚答应王虎的好处。 王虎见李泰心情不好，也告罪退出了武德殿，出来一看，大宝人没了，心里暗骂，该死的直娘贼，答应的钱都不给就跑了，以后不要落我手里，不然要你好看。 `````````````````````````` \"陛下，百骑司传来消息，郑国公病情再次加重，恐难熬过这个冬天。“张阿难和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人在立政殿门口交谈一番后，回来禀告了李世民。 ”太医院如何说的。“ ”无能为力，郑国公已经派人找回乡下的嫡子回府，想必是要交代后事了。” “摆驾郑国公府，朕去看看他。”李世民心中一阵苦楚，一想到魏征快死了，他心中感觉空落落的，“等等，把太子一同叫上，这羊鼻公好歹也是太子少师，身为学生，老师卧病在床，岂能不闻不问。” “是，陛下。” 传旨太监在东宫转了一圈，最后在明德殿找到了李承乾，他正斜躺在床榻之上，李厥趴在他身边，呼呼大睡。 “陛下有口谕，请殿下接旨。”太监高声喊号。 “宣旨吧。”李承乾甚至都懒得站起来，就那样懒洋洋的躺着。 “殿下，这不合规矩。”太监还是入宫时间太短，就没想过为什么陛下殿前几个小黄门都不来传旨，偏偏把他叫来。 “规矩，你还想教我规矩？在东宫我的规矩就是规矩。”李承乾的话渐冷，下意识的以为这个太监还想让他跪下接旨，心里极度不爽。 小太监冷汗都流出来了，连声说不敢，然后磕磕巴巴的宣读了李世民的口谕“郑国公病重，让太子随朕一同前往探望。” “不去，你去回禀陛下，孤正在禁足期间，此时不能出宫，也不想出宫。” 李承乾现在挺想去见识一下这个历史里能言善谏，名留千古的魏铜镜的风采的， 而且在他原来的记忆里，魏征为了他地位的稳固，多次上书让李泰去就藩，而且从来没有像那些犬儒一样，告自己黑状过。 但是一想到奖励，还是拒绝了。 实在想去，可以自己去嘛，抗旨奖励不香吗? 果然，系统奖励接踵而来 系统：拒绝李世民的旨意，奖励青霉素50支，注射器50个。 盐和糖属于战略物资，奖励的量也很符合李世民的身份，但是这个青霉素是怎么个说法？看到这个奖励，李承乾有点有点看不懂了，李世民需要这个东西? “殿下这是要抗旨？”那个太监还傻乎乎的问了一嘴。 “孤还要造反呢，你现在可以回去禀告陛下了。”李承乾无所谓的摆手，让他快走。 那太监满脸惊诧，急冲冲的跑回去复命了。 张阿难看着独自一人回来复命的传旨太监，疑惑的问“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为什么不跟随太子一起过来。” “回总管大人，太子。。太子殿下。说。。” “说什么，快说，我现在可没心情听你给我卖关子。”张阿难语气凌冽，不耐烦的道 “太子殿下说他被禁足，他不能出宫，也不想出宫，还说，，，还说” 张阿难直接一个嘴巴打的那太监原地转了一圈，“一次说完，再啰啰嗦嗦，，，，”、 “太子殿下说他要造反。”那太监还是把李承乾的话说出口了。 张阿难左右左右张望，确定李世民没有听到太监的话，又是一巴掌把那太监打倒在地，还喊来了金吾卫 “堵住他的嘴，送到察事听去。”这等蠢货，也不知道进宫多久了，这都没死。 无辜的传旨太监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这就是皇宫，傻点的，不愿意动脑子的，随时有人请你赴死。 “高明还没来。”李世民听到了那个传旨太监被拉走的动静，但是没有在意，张阿难处理一个宫人，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无关内宫妃嫔或者是皇子公主的事，他一般不会过问。 “回陛下，太子殿下身体不适，不能和陛下一同前往。” “狗屁的身体不适，就为了一个’娈童‘，现在居然连朕的话都不听了？魏征怎么说也是他老师，为了他没少给朕上折子，他就是这么尊师重道的？”李世民很生气，但是为了李承乾的名声，还是压低了声音。 “陛下，今天您在东宫不是也看到了嘛，太子殿下确实身体有恙，太子纯孝，断不因为那事违背陛下心意。” 张阿难也算看着李承乾长大的，虽然皇后娘娘走后，日渐狂悖，他还是愿意为李承乾说上几句好话的，感情会慢慢消失，但不会一下就完全断绝。 “不用你个老东西为他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察事听有人禀告今天朕走后，他还去了家令寺。” “陛下，太子殿下也是为了给太孙做吃食，才去的家令寺，而且还给各位皇子公主都送了一份，此乃大善，且家令寺也是东宫三庙不是，不算抗旨，再说了，民间不都说了，为了儿子顶撞老子，不算不孝。”张阿难嬉皮笑脸的。 “怎么不见那夯货给朕送来。” “怕是殿下怕陛下还生气，所以不敢差人送来吧。” “罢了罢了，随朕起驾骑郑国公府。”李世民意兴阑珊，走在了前面。 张阿难心里叹了口气，太子啊太子，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可不要再惹陛下生气了，不然。。。。。 第15章 属下卑贱，也不会做那舞枪弄棒之人 ”太子殿下，有人送来密信。“张北北递过来一个小纸条。 “怎么是你，哥拉翰呢。”李承乾想起来，自己有个贴身太监的，跟了自己好多年了，怎么穿来了这么久，都没见过他。 “回殿下，哥公公前几日劝解您，陛下知道称心大人的事了，恐会惹怒陛下，让您把称心大人送出宫去，被您杖毙了。”张北北说完，不敢抬头，生怕自己也步了哥拉翰的后尘。 好家伙，原身也是个薄情寡义的，哥拉翰跟了原身近十年，居然为了一个称心劝说几句，就给活活打死了？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没个跑腿传话的也不方便，这个张北北看起来挺机灵的，再有就是这个张北北是张阿难的干儿子，以后有大用。 “谢殿下，奴婢定会为殿下尽心办事。” 李承乾没有因为张北北的一句话就下什么结论，只是点了点头。 ”呈上来吧。“ ”郑国公病危，时日无多。“ 看着熟悉的笔迹，李承乾知道了是谁送来的密信。 李安俨，李承乾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片刻之后，在繁杂的记忆里找到了属于该人的所有记忆，上一个唐朝的太子，自己大伯李建成的太子属官，誓死保护李建成，李世民欣赏他的勇猛和忠诚，李建成伏诛后，和魏征一样，为数不多躲过制裁还能为朝廷所用的人。 现任职百骑司，是自己唯一在百骑司搭上的内应。 \"把李德謇，尉迟宝琪，程俊，杜荷，赵节，给我叫来。“李承乾吩咐下去。 “是，殿下。”张北北退出明德殿，快步离去。 李承乾像撸猫一样，摸着自己小儿子李厥的头，思考着之后的动作。 李厥虽然睡着了，但是时不时的李承乾揉搓自己耳朵的时候还是本能的摇头摆脱李承乾做怪的手。 先过来的是李德謇和尉迟宝琪，两人都在金吾卫任职，今日正好当值，过来得很快。 “参见殿下。” “参见殿下。” 两人同时行礼，然后就没有了动作。 自从李承乾迷上称心后，李德謇和尉迟宝琪就更是很少过来和太子请安了。 他们都是家中嫡子，李世民为了稳住朝中大臣摇摆不定的心，特意让几个心腹武勋将领家中下一代在东宫挂了个属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李德謇和尉迟宝琪原来还是很乐意亲近当今的太子殿下的，但是自从太子频频密会突厥人，后又亲近称心这等娈童，他们心里颇为不屑，都是家中嫡子，很是有些矜持的，又不是太子的心腹之人，所以对太子就开始疏远起来。 李承乾走近两人，仔细打量起了两人，李德謇是李靖之子，相貌堂堂，生的眉清目秀，体格匀称，气质拔然出众，一看就知道是将门之后。 不过太过白净，也不知道上了战场能不能打，不过他爹是李靖，言传身教之下，领兵作战应该是个好手。 反观尉迟宝琪，和他爹一样，年纪不大，满脸的络腮胡子，又高又壮，皮肤还黑，有张飞之资，应该是个阵前杀敌的猛将。 尉迟宝琪被李承乾盯得心里发毛，本身性格就大大咧咧藏不住话，直接开口“殿下，您不和称心玩耍，叫我们过来何事。” 称心被杀之事，还没有传开，两人并不知道称心已死。 李德謇心里一惊，暗骂这黑狗熊什么话都敢说，就不怕得罪了太子，有些话背后抱怨可以，但是怎么能说出口，踢了尉迟宝琪一脚，抱拳行礼“殿下恕罪，这黑胖子口味遮拦，还望殿下息怒。” 李德謇在李靖的言传身教之下，时刻小心谨慎，牢牢记住李靖的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要掺和朝里的事，也不要和谁拉帮结派。 要不是和尉迟家关系莫逆，又是从小一起长大，他此刻一句话都不会说。 “无妨，称心已经被我亲手杀了。”李承乾意味不明的说着，还慢慢走近二人，随后用手捏了捏尉迟宝琪的手臂和胸肌。 暗道：真结实，果然是个猛将。 尉迟宝琪心里发毛，自己最多嘴上说几句，太子怎么生气也不敢把自己杀了，最多打个十几军棍，但是现在太子这满意的表情和眼里放光的样子，让他想到了不好的东西，特别太子还说了把称心杀了，难道太子这是看上自己了？口味换得那么突然，那么冒昧的嘛？ “不错，真不错。”李承乾边摸还边发出感叹。 “太子殿下，小的。。小的错了。。我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做不来那等伺候人的事啊。”尉迟宝琪声音都颤抖了，他虽然敢拿话刺太子，可不代表他敢顶撞太子啊，如果太子一定要顶撞他，他又不敢对太子动手，急得他连连给李德謇使眼色。 “怎么，跟着我很委屈？”李承乾没听出尉迟宝琪话里的意思，但是有些不高兴了。 皇帝打压，兄弟背刺就算了，连皇帝指名道姓派来辅佐自己人，都敢明目张胆的和自己唱反调，看来原身真的很不得民心啊。 “属下不敢，即使。。即使。”尉迟宝琪结结巴巴，又不敢说出来，毕竟有些事，大家都知道，但是不能明说。 李德謇没想到那一层，毕竟称心的容貌他是知道的，妖艳动人，如果是个女人，说不定真能艳压群芳。所以没有说话，只是在想，太子殿下今天是怎么了？现在才想着收买人心了? “即使什么，我记得你是家中二子，袭爵也轮不到你吧，就这样，你都不愿和我同心？”李承乾瞟了眼李德謇后，又问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和李德謇不同，他虽然也是嫡子，但是是老二，以后袭爵也轮不到他，不像李德謇，家里就一个嫡子，注定承爵卫国公。 “即使属下卑贱，也不会做那舞枪弄棒之人。”尉迟宝琪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表达自己心意，又不伤及太子颜面的话。 这下李德謇听懂尉迟宝琪的话了，心里直想笑，但是他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会轻易笑出声，因为怕自己笑出声，没敢开口，只得狠狠的掐住自己大腿外侧的肉。 李承乾却没听懂，“就你个熊样，不在战场舞枪弄棒，难道你舞文弄墨当个文官不成？” “殿下不是想让我代替称心啊？”尉迟宝琪后知后觉的问了出来。 第16章 属下其实也是姿色平平 李承乾肺都要气炸了，原来这黑狗熊以为自己是想和他搞基。。 “原来在你眼里，孤是这等人。”李承乾幽幽的话，让尉迟宝琪心里一凉，会错意了 只见尉迟宝琪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殿下恕罪，我该死，我不该胡乱揣摩上意。” “哈哈哈。”李承乾看着尉迟宝琪的委屈又可怜巴巴的样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你这熊样，我都看不上，太子殿下会看上你。”李德謇也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 看到太子没有生气，尉迟宝琪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听到李德謇的话，李承乾脸色又不好了，难道自己在这两个货的眼里就这形象？ “也是，论姿色，还是李德謇你更胜一筹啊。” 闻听这话，又察觉李承乾暧昧的目光看在自己身上，李德謇整个人都不好了，也想学着尉迟宝琪给自己几巴掌。 “属下，，，属下其实也是。。。。姿色平平，当不得殿下如此夸奖。”这下轮到李德謇结结巴巴了，扭捏起来。 “哈哈哈。”李承乾看着李德謇和刚刚尉迟宝琪一个样，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次轮到尉迟宝琪跟着笑了。 不多时，张北北来禀告，程俊和杜荷也到了，赵节没找到人。 ”让他们进来。\" “参见殿下。” “参见殿下。” 程俊和杜菏进行礼后，奇怪的看着李德謇和尉迟宝琪，不明白殿下把那两个货叫来干嘛。 程俊是程咬金庶子，注定没有承袭家业的可能，全心全意跟着太子为自己谋条通天大道的。 本来李世民下旨让每个武勋家都要送个嫡子来东宫任职的，但是程咬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说两个嫡子莽撞，不合适陪伴太子，最后让程俊补了这个东宫的缺。 至于杜荷，今年娶城阳公主，是李承乾的亲妹夫，虽然不是嫡长子，但也是嫡二子。 以前在秦王府没起事的时候就和李承乾相交莫逆，杜如晦死后，更是和李承乾走得更近，他打心底认为，当前朝中皆是昏庸老臣，老迈昏庸，哪怕是房玄龄，也远远不如自己父亲。 只有紧跟李承乾，他才有机会登上朝堂，重现他杜家风光。 得李世民的令，封他为东宫长史后，他更是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李承乾的身上。 “你们来干什么，吾等几次相请，尔等不是不屑来往，今日什么风把你们吹到了殿下这里。”程俊虽是程咬金庶子，但没有继承程咬金得基因，生的五大三粗，反而看着很是白净，身形和李德謇相似，不过身形却更为高大，眼睛明亮很有文人气质，虽然一身儒袍被肌肉撑得满满当当看着有些违和。 程俊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以前太子也没有很看重李德謇和尉迟宝琪，毕竟不是自己的心腹，但是杜荷总是劝太子要团结所有能团结的力量，程俊同是武勋出身，更方便和李德謇和尉迟宝琪联络，但是这两个货，开始还好，也会应邀而来，可后来称心入宫后，这两个货面对程俊邀约，三番两次推脱，如非太子下令，根本不来东宫一步。 “怎么，你个婢生子来得，我和李兄就来不得，这是太子东宫，不是你程府。”尉迟宝琪面对程俊的讽刺，一点不惯着，武将家的将门子，就是这般，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明嘲暗讽，上来就是刚。 程俊脸涨得通红，婢生子这种骂人话，本来就不好听，何况他还真是小娘生的庶子，算是踩他痛脚上了。 杜荷连忙拦住了暴怒的程俊，用手掐了一下程俊的手背，看他冷静下来，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冲动，向李德謇和尉迟宝琪拱手道”大家都是东宫属官，宝琪何故口出恶言，真要闹起来不是给外人看我们东宫的笑话么。“ ”又不是我先起的头，你这话该对小俊子讲，而不是对我说。“尉迟宝琪不屑的看着程俊，趾高气扬的，嫡子看不起庶子，这个是高门大户的通病，鄙视链不限于自己府内，而是全大唐都如此。 ”你。。。“程俊被尉迟宝琪的态度刺激到了，白净的脸都红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我今天招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李承乾中断了他们继续争吵的心思，“今天能来的都是孤的兄弟，以后别在孤面前提什么嫡庶之别，不然休怪孤不讲情面。” 几人看到李承乾面色变冷，都闭上了嘴，就连嘴上没把门的尉迟宝琪和程俊都不敢再争论。 一阵沉默过后，杜荷率先开口”不知今日太子相召，所为何事。“ 自从称心入宫后，除了于志宁和孔颖达奉命每日来东宫教习，哪怕被太子拒拒之门外，仍然上门外， 他和程俊求见也不被太子同意入东宫了。 今日太子突然相召，他和程俊很是高兴。 ”孤之前做了很多错事，也很荒唐，更是把你们劝解的话当耳边风，今日才大梦初醒，方知我是我，只是不知道你们还愿不愿意继续辅助于孤？“李承乾努力模仿着原身的气势，“先别急着回答我，我只想听实话，毕竟我之后要做的事，成了俯视天下，要是不成，便是魂归地府。“ ”臣愿意。” ”臣愿意。” 程俊和杜荷没有任何犹豫，一口答应， 李德謇和尉迟宝琪两人却是没有开口，显然在思索。 除了称心的原因，他们也不愿意过多与东宫沾染过深，去年太子相邀所有属臣饮酒做乐，席间太子出言狂悖，对陛下多有不敬，潞国公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说得话让他们两个心惊肉跳，要不是太子一直对他们没什么要求，还赏赐不断，且态度亲善，从不在他们面前摆架子，只怕他们两个早就称病在家，借此脱离东宫从属了。 现在太子说这话，是下定决心听从潞国公的话，要反了？ 他们可是家中嫡子，要是失败，当今陛下可不相信是他们自己的意思，必然会牵连到整个家族，现在这档口如何敢接下太子的话。 可太子话都说得那么明朗了，要是说不，动了造反心思的太子会不会直接让人把他们给。。。。 “你们几个意思，太子何时薄待于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太子殿下的，莫不是你们早有其他打算。”程俊看两人态度模糊，久久不言，直接骂道。 杜荷也有点摸不准太子的心思，这话就这样说出来，不怕两人转头就告诉陛下么，之前多番拉拢，两人也是一直含糊其词，每每说到关键时候，就退席离开，但此时他不得不开口了“两位不用急着回答， 殿下也说了，给我们时间考虑，同为东宫属官，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也是说不清楚”说完还望了李承乾一眼，看到李承乾没有反对，心里松了一口气，生怕太子听了程俊的话，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 不怪他这么想，以前的太子聪明好学，待人极为和善，深得陛下和朝中大臣认可。可自从皇后娘娘不在以后，殿下整个人都阴郁了许多，后来腿摔断以后，更是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做出许多荒唐怪诞的举动。 他早就被打上了太子一脉的烙印，除了和太子一条路走到黑，没有别的出路。 除了太子的几个老师，就属他劝谏太子最多，哪怕也惹得太子不满，他也没有后悔过。 第17章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孤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孤说过了，孤不是以前那个行事无端的太子了，孤会给你们足够的时间思考。不过今天招你们前来，不只是因为这事，孤是想知道，目前东宫的属官有几个是外族人。”李承乾说出了今天找他们来的目的。 殿下几人面面相觑，太子这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到底是想干什么。 还是尉迟宝琪没有想太多，\"回殿下，东宫没有外族属官，虽我大唐不会歧视外族，外族之人也多有占据朝堂高位，那些都是战功赫赫之辈，但是东宫所属，未来是竑骨之臣，怎么可能让外族占此便宜。“ ”一个都没有？“李承乾怀疑，难道自己看的电视剧是按照野史拍的的？ 杜荷奇怪，太子从小心思敏捷，记忆力出众，东宫无论是属官，还是东宫六率，还有太子不记得的人？ ”殿下，何有此问？“ ”孤梦到自己被外族人所伤，但梦里却看不清面容，只记得他善使弯刀，醒来后心中甚是不安，心神不宁。“李承乾找了个借口，掩饰了过去。 唐朝不止信佛，对道家也颇为推崇，解梦一道也很是盛行，听到太子的话，几人没有怀疑。 程俊想了想，轻声说道”左庶子于志宁便有鲜卑血统。“ 在尉迟宝琪看来，鲜卑血统不算外族，毕竟当今陛下都有鲜卑血统，你敢说陛下是外族人？ 于志宁，李承乾的老师之一，也是最热衷劝谏他的人，但是他不像杜荷，只对自己劝谏，还经常去皇帝面前告状，让原身颇为不喜。 ”不是他，还有没有别人。“李承乾记得此人刚正不阿，不会是像告发自己的人，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杜荷听到程俊的话，几步上前凑到了太子耳边，道”殿下的坤卫首领纥干承基也是鲜卑族人，血统纯正。“ 纥干承基这个名字一出口，就让李承乾眼中一亮，上辈的《武则天传》没白看，他回忆起了电视剧的内容，就是这个人告发了原身，让原身被废，他的此举拨动武则天命运的齿轮，这才让武则天有机会等到李治上位，从感业寺回到皇宫，最终能以女人身当上了皇帝。 但是为什么自己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呢，还取名坤卫？取的什么破名字，一股红灯区打手的既视感。 ”这个纥干承基何在？“李承乾叫来张北北，张北北表示不知，出殿而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回殿下，纥干承基现在被关在率更寺呢。可要把他提来此地。“张北北拱手回复，还很有主意的多问了一嘴。 “他为何会在率更寺？”李承乾没有找到最近的记忆，只能继续询问。 “回殿下，奴婢不知，只听率更寺寺丞说关押他是殿下您亲自下的令，没说原因。”张北北如实回答。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等你们想好自己的答案了再告诉孤，但是记得，我i只要真话，结果如何孤都能接受。”李承乾看到杜荷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但是表情犹犹豫豫的，直接让两个骑墙仔先走了。 “殿下，下官告辞。\" “殿下，下官告辞。\" 说吧，这个纥干承基怎么回事？“看到两个骑墙仔走远，李承乾看向杜荷。 ”殿下，您真不记得了？\"杜荷有点琢磨不透李承乾的想法，当初太子派人刺杀于志宁自己得知后劝谏过，于志宁为陛下钦点为太子授课，此举只会惹来陛下不满，太子没理会做了，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后来刺杀未成，他害怕此事败露惹怒陛下，又谏言让太子把纥干承基杀了，以绝后患，太子还是没理会，只是关入率更寺，还说什么此人心存善念，未尝不可一用。当时自己心里还直膈应，太子你自己杖杀了多少宫人，你当时的善念又在哪里？ 为了不被杜荷看出自己的异样，李承乾只得装作不满的沉声道”到底是孤问你，还是你问孤？“ 看了一眼，除了程俊还有张北北，仍然犹豫， 李承乾开口”张北北，你出去候着。“张北北闻言明白自己还不得太子信任，低头退了出去，还自觉的离大殿远点。 杜荷看张北北也走了，随即开口”殿下，您之前派他去刺杀于志宁，他回来禀告您说他到了于家，看到那于志宁家徒四壁，身无长物，就连睡觉都没有个枕头，以土为枕，想必于志宁劝谏殿下都是公心，没有死心，所以他于心不忍，未能下杀手，后来您就把他下狱了。“ 程俊有点吃惊，他不知道此事。 蠢货，十足的蠢货，李承乾心里不停暗骂原身，你不死谁死，事以密成，语以泄败的道理都不懂？ 一个不能完成机密任务的杀手，既然知道了机密，不能完成任务，那只有那就是死一条路，连他这个后世雇佣兵都知道的道理，他这多个名师教导的太子不懂？该狠不狠，对个柔弱书生，要下杀手，对一个完成不了自己任务还找理由的手下心软，真是输得一点都不冤枉，就这种组织性，这种纪律性，还想造反？当造反是过家家呢。 想起历史的走向，纥干承基为了活命，告发自己，这样一个事做不成，还不忠诚的人，自己断然没有留他性命的可能了，他不是嗜杀之人，但是无论是称心还是纥干承基都是威胁到他人身安全的人，他绝对不会手软，上一世当雇佣兵的时候，他深深明白，杀人有时不要去思考谁无辜不无辜，道德和生命安全相比不值一提。道德婊子的看法和想法，一点都影响不到他。 “张北北。”李承乾朝门外大喊一声，张北北迅速响应，小跑着进了殿内。 ”给纥干承基赐鸩酒。“ 张北北先是一愣，然后应了个是，就直接出门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那个倒霉的纥干承基怎么惹到了太子殿下，没有征兆，就是赐死，干爹说的话一点没错，跟着皇家讨口饭吃，一定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别以为皇家之人对自己好一点，就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那是取死之道。 ”殿下，您这是？“杜荷有点看不懂，之前自己劝了几次都没有结果，今天太子是怎么就变得杀伐果断起来？ “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不是以前的我了。”面对两个毫不犹豫表态的支持者，他没有再拿架子，态度都温和了许多，“之前的我做错太多，也没有认清到底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以后不会了，不过你们真的愿意跟随我吗？哪怕最后与整个大唐为敌？” 两人没有说话，愣在了原地，太子今天怎么，玩起煽情了，还很书生(中二)气，难道是病了？ ”殿下，您今日是怎么了“程俊觉得太子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 ”今日我把称心杀了。“李承乾放出一个震惊二人的消息。 杜荷很高兴，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名声有污点呢，这个祸害早就该杀了，要不是自己不能带武器入东宫，说不得就要找机会把称心给刺杀了，他相信自己在太子心里的地位，不在称心之下。 ”虽然是我阿耶下得令。“李承乾断句时间有点长。 杜荷高兴得起飞的心，又沉入了谷底，思考着这事对太子的影响，难道真要如侯君集提议那样？不行，绝对不行，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贸然行动只有死路一条，不对，太子看着心情不错，没有那种被陛下惩罚后的愤怒，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点后悔没有时刻关注东宫的动态，搞得现在自己两眼一抹黑。 ”陛下对我的所作所为失望无比，还下令让我禁足东宫一月，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李泰那个胖鸟就会从武德殿，搬进东宫，现在你们还愿意站我这边吗？“ ”殿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就算您不当这个太子，我也愿意和您一起去封地。“程俊可不会想太多，反正没回头路，想那么多干嘛。 ”如果有天我连去封地的机会都没有呢？“李承乾说出了历史中原身的下场，语气忧伤。 ”说句不吉利的话，就算和殿下一同赴死，我也没有一句怨言。“程俊斩钉截铁的道，没有犹豫。 ”殿下无需试探，我和程俊既入了东宫，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转投他人。“杜荷也连忙表态，毕竟因为这事，给太子留下心结，可不值当。 ”好，听到你们的话，我就放心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造反李二凤的反。“李承乾豪情四溢的对两人道。 程俊有些不解，自从魏王搬进武德殿，殿下不是每次饮酒后，都一直都念叨着要学陛下夺位么，但是每次清醒，对此事都讳莫如深，今天怎么还没喝怎么就醉了。 不怪程俊这么想，在他的认知里，和魏王的斗争越来越激烈，明争暗斗肯定免不了要见血，但他认为，那也是和魏王的斗争，怎么就扯到陛下身上了。 ”殿下不可，如今时机未到啊，贸然行动是取死之道啊。“杜荷头疼，难道死了一个称心，让太子殿下丧失心智了么。 ”我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我现在欠缺的不是时间，而是根基。“ 杜荷眼里满是激动，太子终于开窍了，终于不再是那个因为魏王得到陛下赏赐就头脑发热的太子了。 当初陛下能成功夺嫡，还不是因为陛下战功无双，秦王府除了能攻善战的猛将，还有闻名天下的十八学士么。 ”殿下可是心中已有计划？“ ”计划谈不上，但是有个契机。“ ”敢问殿下，是何契机？“ ”高句丽。“李承乾轻轻吐气。 杜荷想了片刻，拍起了手”妙，真是妙。“ ”高句丽？“程俊没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他虽然一身书生打扮，但是骨子里还是武将思维，学文也是因为他一个庶子，深知没有机会门荫入朝，还不如学文，将来在文道上有些成就，也能让自己父亲高看一眼。只是后来李世民下旨让功勋家族都送一个子嗣入宫，程咬金看李世民态度模糊，为了不掺和进去，才撒泼耍混的把他丢了进来。 至于李靖和尉迟敬德，实在是没有庶子，只能听命行事，李靖老老实实，直接让嫡长子来了，尉迟恭反而耍了个小心眼，让嫡二子过来。 其中唯一没有奉命的只有秦琼一人，长期卧床在家养病的秦琼，只有一子，也在金吾卫当值，面对旨意，秦琼拖着伤病之身入宫，和李世民陈情，自己也好，自己儿子也好，永远忠于大唐，无论最后谁当了皇帝，都始终如一。 本来让功勋子弟入东宫，就是为了安朝中大臣的心，表明自己喜欢李泰只是父亲的疼爱，并没有换太子的心思。 再听到秦琼情真意切的请求，一言一语皆是为了子嗣，李世民心软了，之说之后再议，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最积极的就是侯君集，说稚子年幼，无法为陛下效力，但自己愿意亲入东宫，为太子站台，虽然被李世民拒绝了，但是他经常往东宫跑，李世民也没有责怪。 剩余的名将，要不就是已经死了，影响力变小了，要么就是儿子在外为官了。 所以谋略没人教导，只知道学习之乎者也的程俊猜不出也联想不到高句丽和殿下的计划能有什么关系。 ”对，就是高句丽。“ ”杜荷，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一个小小的高句丽能帮殿下什么？“程俊指了指天，意指天子之位。 ”知我者，杜荷也。“李承乾却是笑了起来，不愧是李世民都称赞的房谋杜断杜如晦的儿子，只是提一句话，就能闻弦知意。 ”还望殿下解惑。“程俊虽然没想通，不过还是很好学，当即问了起来。 李承乾不想多说话，”问杜荷。“ 杜荷却是笑而不语，但是被程俊摇晃着肩膀，整个人都不好了，没好气的道”陛下最喜欢干什么事？“ ”玩新罗婢？“陈俊贫瘠的脑子里只联想到了新罗婢和高句丽有联系。 ”你这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玩意，卢国公怎么就把你这玩意送来我东宫。“李承乾一拐杖敲在程俊头上，力度把握得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第18章 脱裤解之，俯身照之 一脸无辜的程俊摸了摸自己脑袋被打的地方，问道“殿下，敢问何为黄色废料？” 李承乾懒得理他，怕自己忍不了再给他一棍。 杜荷看到程俊挨打，一旁偷笑。 没有得到李承乾的回答，程俊把矛头转向了杜荷“你笑什么。” “笑你可笑。” “我有什么可笑的。” “脱裤解之，俯身照之，自有答案。“杜荷虽然还在笑，但是也认真的回答了 念叨了几句才明白过来的程俊大怒”好你个叔毗，如此辱我。“ ”有吗？我看没有吧，陛下文治武功天下闻名，征战天下，立下赫赫战功，未登大宝之时更是被太上皇封为天策上将，问你陛下最喜欢什么，你说新罗婢，殿下说你满脑子黄色肥料，一点没错，你说你可笑不可笑。“ ”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是黄色肥料呢。“程俊的脑回路还是异于常人。 \"黄色我虽然不解何意，至于废料，则是字面上的意思，料自然是指真材实料，至于废字，还用我解释，通俗的说，你就是满脑子装满无用才学的废物材料。不知我这番解释，可是殿下意思。\"杜荷说完，还问了李承乾一嘴。 \"差不多，没什么出入了。“李承乾对杜荷的总结能力表示肯定。 ”我。我怎么就废料了，我也是饱读四书五经的。“程俊颇为不服气，感觉自己苦读多年的努力受到了侮辱。 杜荷没有理会程俊，”殿下，那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他心里的对太子的建议是暂时约束自身，让所有风波都平息下来，安安静静的等候时机，但是作为臣子的本分，还是先听听太子的想法，再加以引导，毕竟他的印象里，太子还是那个独断专行一意孤行的人，只能做引导，不能做主导。 “听闻郑国公病重，我打算去看望他。” “陛下不是下旨殿下禁足东宫，现在抗旨是不是会引来陛下不快。”杜荷思考着利弊。 “郑国公为太子少师，如今病重，孤身为学生，前去探望，想必父皇不会责怪于我，而且今日父皇也传了口谕让我一同前往，只不过被孤找了理由，被禁足期间，不能离宫。”李承乾想到了获得的青霉素，笑了起来。 程俊不解“殿下，陛下下旨让你同去，您不去，现在又要自己去，连续抗旨两次，不是更惹得陛下不快？” 杜荷却是反驳“殿下如此，反而有好处。” “哦，说来听听。”李承乾好奇了，他这样决定只是因为有奖励，别的他还真没想太多。 “陛下对殿下的看法不会轻易改变，没有下圣旨，只是口谕，对别人来说算抗旨，对殿下来说，无关紧要，和陛下一同去探望郑国公，旁人看来，也不过是殿下被陛下拉着一同前往，体现不出殿下对郑国公的关爱之情。而独身前往，才更显得诚意十足，虽然会惹得陛下不快，但师长病重，学生上门探望，虽然晚了一点，但想必陛下不会因此怪罪，反而会认为殿下有情有义，殿下可是这番考量。”杜荷一顿分析，感觉太子就是这样想的。 杜荷不愧是杜如晦的儿子，才思敏捷，一通分析下来，李承乾居然也觉得颇有道理，”杜荷，你说得很有道理。“ 程俊想不明白，虽然感觉有点道理，但好像又没什么道理，但下一刻，他脑子一抽，脱口而出“有什么道理，这不是犟驴嘛，拉着不走，打着倒退。” 忍不了，这真忍不了，这货除了忠心以外，找不到别的优点了，这不会说话还硬要说话的毛病，一定要帮他改了。 李承乾上去就给了一棍，打得程俊嗷嗷叫，程俊又不敢还手，只得像今天的李泰一样，抱头蹲在地上，保护自己的脑袋，毕竟读书人，脑袋最是重要，只求太子快点打累了，放过自己。 “禀殿下，纥干承基已经伏诛。”张北北门外大声禀告。 “尸体拖过来，我看看。”李承乾还是有点不放心，以前的雇佣兵生涯告诉他，做事一定要稳，经自己手的活，一定要有确定的结果。 “是，殿下。”张北北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还要看尸体，但是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胆量。 没一会，尸体被带到殿外，李承乾叫上杜荷，一起出去了，至于程俊，还在地上揉着自己被打的地方呢。 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应该就是纥干承基的尸体了，李承乾示意张北北撩开挡住脸部的头发，凑近一看，面色青紫，双目睁大，天色已经擦黑，配合着这尸体看着挺吓人。 李承乾看了几眼，没有什么记忆，低声问杜荷“如何，确定是纥干承基吗？” 杜荷虽然不解虽然这纥干承基死状恐怖，但是以前经常跟随太子殿下的侍卫首领，太子认不出，有点奇怪吧，不过没有继续多想，看了几眼，点了点头“是他。” “拖下去埋了，”李承乾没有说什么厚待其家人的废话，一个叛徒，没有斩草除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张北北指挥着几个侍卫，把人又抬走了。 “殿下，我们何时去郑国公府？” “等。” “等?”杜荷不解。 “等陛下回宫。” 杜荷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等陛下回宫以后再去。 “程俊，别装了，起来吧，我使了多大劲我不知道？“ ”是，殿下。“程俊委屈巴巴的站起了身，自己怎么就管不住嘴，白挨一顿打。 ”辞了你右监门的差事，以后你就是我坤卫的首领了。”说到坤卫，李承乾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羞耻的感觉。 “殿下，我是个读书人，不是像尉迟宝琪那种莽夫。”程俊语气激动，感觉自己好像被轻视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着急，我考考你，之前杜荷所说脱裤解之，俯身照之是何意？” “哼，他是说让我撒泡尿照照自己。”程俊眼色埋怨的看着杜荷。 “既然知道，那还啰嗦什么。”李承乾给了程俊一个白眼，其中意味只能让程俊自己体会了。 程俊最终还是接受了，主要是他觉得太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再生气也是惩罚宫人，现在已经开始亲自动手打自己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第19章 俯仰之间，不愧天地，不愧百姓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等来李世民回宫的消息，倒是等来了太子妃苏枚。 “拜见太子妃。”x2.程俊和杜荷给苏枚行了一礼。 ”无须多礼。“苏枚点了点头，走向李承乾。 ”你过来干什么。“ ”厥儿该回去歇息了。“苏枚没有让身边宫女动手，自己抱起了李厥。 李厥吃饱以后，靠着李承乾就睡着了，连程俊被李承乾打得嗷嗷叫，都没醒。 ”你们先出去崇文殿候着。“ 看到太子似乎和太子妃有话要说，二人告退一声，离开了。 ”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给她东西，没给你。“ 苏枚听出来了，那个她是王氏。 ”没有，妾身不敢。“ ”不敢，就是有咯，放心，我不是那种只疼大老婆，忘记小老婆的人。“ ”妾身才是大老婆，王氏才是小老婆。“ 唐朝已经有了，老婆这个词，隋末唐初，有个叫麦爱新的书生，年少贫苦时娶了贤惠的才女为妻，二人曾患难与共，伉俪情深。 可当多年科考当上大官时，妻子已经年老色衰，于是他有了换个门阀更高的年轻女子为妻的念头，但是又不好意思直说，就写了一副上联放在床头。 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 他妻子看到了这个上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就是嫌我老了如败荷残莲，你要纳年轻漂亮的新娘吗？ 他妻子愤然写出下联也放在床头。 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 麦爱新看到下联，羞愧难当，即是敬佩妻子的才华，又是回忆起妻子多年对自己的付出，当面和妻子认错，表示自己永不再动此心思。 他妻子见他回心转意，认错诚恳，提笔写下一联表扬丈夫：老公十分公道。 麦爱新看到妻子原谅了自己，十分开心，也提笔补了下联感谢妻子：老婆一篇婆心。 从此，市井多有用老公老婆代替丈夫妻子的叫法。 ”不是她先嫁进来吗？“李承乾现代人的思维让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很多。 ”妾身才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她先进门也只是妾，是小老婆。“苏枚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像个小河豚，端的可爱。 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妻子，抱着自己年方四岁的儿子和自己撒娇，这副画面，让李承乾有点意动，但是片刻后，还是把脑海里的东西甩了出去，自己安抚苏枚，是为了自己实施计划的时候，不会出现后院失火的情况，可不是贪恋人家美色的。 主要李承乾还是没有完全带入原身的角色中，毕竟上辈的他可没老婆孩子，苏枚也好，王氏也好，两个儿子也好，他对他们有中说不上来的陌生感，虽然有记忆，但是没有感情基础，一时带入不了。 李承乾从苏枚怀里抱过李厥，让跟在苏枚身后的宫女抱了过去，示意让她先把皇子带回去，那宫女哪敢违抗太子的命令，抱着李厥就往宜春宫走去。 ”殿下，你要干嘛？“苏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涩涩的东西，声音娇柔的问。 李承乾很想说“干”，但是想到这个年代的人应该听不懂这个梗，还是算了。 “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两个礼物。” “真的吗？”苏枚眼里满是小星星，和后世知道要收到礼物的小女孩也没什么两样。 看着李承乾先拿出来的维密内衣，苏枚好奇，“殿下，这是何物？” “这是穿身上的，你自己回去琢磨琢磨。”李承乾没好意思说，又拿出了小皮鞭递给苏枚。 这下苏枚一看就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顿时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根本不接递过来得小皮鞭，只是拿着内衣，往宫殿外跑去，“殿下留着用吧，妾身就不拿了。” 李承乾啊的一声，不是奖励的都是拒绝的人想要的吗?难道她是想。。。。。赶紧摇头，心里默念，魏武遗风，曹贼之心，都是要被关小黑屋的。 郑国公府 一个双颊消瘦满头白发的老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即使这样，也没有给老人带来温暖，不时的咳嗽声和控制不住鼻子流下的水鼻涕，都在预示着老人生命之火逐渐衰弱，床上之人，正是大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郑国公魏征。 “魏爱卿，朕来看你了。“李世民没有嫌弃魏征病中狼狈带来的污秽，上前握住了魏征的手。 ”望陛下恕罪，臣。。未能给陛下行礼之罪。“魏征先是想挣扎起来，但身体确实是没有办法支撑自己起来，只能半躺着靠在了床榻之上。 ”都这个样子了，还管什么行礼，朕在你眼里难道就是那等迂腐守旧不能变通之人？“ ”非也，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礼不可废重心亦重行，此乃安国之道矣，咳咳咳。“魏征又开始了他的念念叨叨，多年的谏议大夫职业生涯，让他时刻都把劝谏皇帝作为他的习惯。 ”阿耶，您怎么啦。“一旁的魏叔瑜挤上前来拍了拍魏征的后背，还给他擦去了流出来的清鼻涕。 ”我和陛下说话，你上来作甚，我还没到动不了那天呢，还有没有规矩。“魏征呵斥，还把他推到了一边。 ”无妨，思瑾也是关心他阿耶，你这羊鼻公怎么一点不通人情世故，你儿不也是为你好，你怎的好意思责骂他。“李世民对魏征二子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百骑回报，魏叔瑜在魏征卧床养病期间，一直勤勤恳恳的守在床前尽孝，是个孝子。 ”唉，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撑到我大儿回来那天。“魏征满脸惆怅，宴情恳切的望向李世民。”还望陛下在臣薨了以后，照拂魏家一二。“ ”别说丧气话，朕要郑公你再活二十年，继续做我的镜子，让我明得失，我们君臣共勉，再创一段佳话。“李世民听到魏征临终托孤的话，握住了魏征的手，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一旁的魏叔瑜和张阿难等人，也不知道是共情他们君臣的感情，还是念及失去亲人的痛苦，都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郑国公内，一片哀声阵阵。 ”陛下，太子殿下今日可曾和您一同前来，虽我受陛下恩赐太子少师之职，但实在是身体有恙，未曾有时间真正教导于殿下，也不知我还能活多久，但还是有些话想和太子殿下交代一二。“魏征的眼睛在李世民带来的人里寻找着李承乾的身影。 李世民一时语塞，面对魏征，有些不好意思，他怎么开得了口，说自己儿子连尊师重道都做不到，不愿意和自己一起来看望他名义上的老师。 ”郑国公，殿下被陛下禁足东宫，无法前来看望您，有什么话，杂家也可为国公代传。“张阿难上前道。 ”既然如此，就不必了，老臣时日无多，关于太子殿下老臣有些话也想敞开心扉的和陛下聊聊，不知陛下可还愿意听老臣啰嗦几句。\"魏征声音有些落寞。 “你们退下。”李世民开口了，张阿难和众人都退了下去，但是魏叔瑜被魏征开口要求，留了下来，李世民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陛下，您既然知道以人为镜能知得失，必也知道以古为镜知兴替，自古以来，嫡庶有别，长幼有别，既已经立了太子，该让魏王殿下就藩了,不可因为对魏王的宠爱再犹豫不决，不可再重蹈覆辙阿。\"魏征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李世民心里很生气，杀气四溢。重蹈覆辙四字，深深刺痛他的内心，他从来不认为是自己要谋朝篡位，都是被大哥李建成逼的，自己造反，只是为了活命。 魏征是在暗示李承乾和他大伯一样容不下兄弟，还是暗示李泰会和自己一样不甘等死。 但是看到魏征人之将死，这番话或许并没有讽刺自己的意思，是真正在为自己考虑，气也就散了许多。 也就魏征，感觉自己没多少活头了，要是换了别人，谁敢和自己提起此事，可能健康状态的魏征也不敢和自己说这话吧。 魏叔瑜在一旁听得牙齿打颤，心里暗暗叫苦，阿耶啊阿耶，这是能说的话么，就算要说，为什么留我在这，我不想听，也不敢听啊。 缓过气的魏征，看了眼自己的二儿子，又开口了”思瑾，这话我不是专门说给陛下听的，也是说给你听的，当年你大哥被送回曲阳老家，也是吃了不少苦的，家中他是长子，你是老二，你母亲那边以后自会照顾你，万不可和你大兄起了龌龊，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听到魏征的话，魏叔瑜反而松了一口气，感觉因为父亲告诫自己的一番话，让陛下的目光里少了许多杀气。 ”阿耶放心，我定会按照阿耶教诲，和大哥兄友弟恭，相互扶持，绝不动不该动的心思。“ ”你说你也是，你当年还在我大哥府中时，就把叔玉送回曲阳老家，你以为朕不知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你快不行了，是不是都不准备让他回来。你还是不相信朕，怕朕放不下过去的芥蒂杀了你，你就这么小看朕的胸怀？“李世民平复心情后，和魏征开起了玩笑。 ”嘿嘿，陛下也知道，老臣生性胆小，生怕有天陛下被我的劝谏惹怒，把我全家都杀咯，曲阳毕竟偏远，只盼陛下念及我们君臣旧情，后悔之时，还有时间下一道圣旨，能给我魏家留一个后不是。“魏征少有的和李世民开起了玩笑。 ”那你在朝上还敢大放厥词，生怕朕不生气砍你脑袋。“李世民翻了个白眼，对魏征的话不置可否。 ”陛下，为臣者，如若只顾惜己身，对陛下尽是阿谀奉承，曲意献媚，那是奸臣所为，臣下就算做不了忠臣，也绝不会做那等奸臣，佞臣。“魏征神色又恢复了原来的正气。 ”那你想做什么，做个孤臣？百骑司回报，你病重期间，除了褚遂良，没一个同袍来探望你，你可知道孤臣一般都没有好下场。“李世民神色探究，想知道魏征是否为此后悔过。 ”孤臣？孤臣又如何，史上没有好下场的孤臣皆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贤明的主君，但臣的主君可是号称天可汗的陛下您，怎么会昏庸，所以臣不怕会步他们后尘。臣只愿做个良臣，俯仰之间，不愧天地，不愧百姓“ ”什么时候你这个羊鼻公都会拍马屁了，你别说，同样的马屁你怕起来就是比别人拍得让朕心里舒坦，你这个良臣，朕准了。“李世民笑了起来。”你放心，朕答应你，以后照拂魏家，魏叔玉回来，朕下旨赐婚你儿新城公主。“ ”谢陛下恩典，老臣替儿子谢恩。“魏征挣开被子，在床榻上给李世民行礼，被李世民拦下，颇为动情的安慰 ”无需多礼，只希望你能多活几年，活到他们成婚。“ 魏征眼中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语气凝噎”老臣必定努力多活几年，为陛下，为江山社稷万死不辞。“ 见证李世民和魏征君臣交心的这一幕，魏叔瑜在一旁泣不成声，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嫉妒的。 回皇宫的路上，李世民在马车里问张阿难，”你说我是不是该让青雀去就藩？“ ”陛下，这是陛下家事，老奴不该也不敢妄言。“ ”你个老滑头，让你说你就说，朕不会因为此事迁怒于你。“ ”那老奴可就说了？“ ”要说就说，少跟我卖关子。“ ”魏王殿下才学过人，去就藩是不是未免可惜他一身才华？“ ”嗯，朕也如此认为。“ ”可是魏王一日不去就藩，朝中始终有人会动心思巴结魏王。“ ”不过是些文臣，无关紧要。“ ”太子殿下近年所为，老奴看来，多是陛下对魏王宽厚，陛下对魏王越是赏赐，太子殿下越是行事荒唐。“ 李世民这下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片刻后语气听不出情绪的道 ”所以你是说该让魏王去就藩？“ ”陛下，此事该如何，自当陛下圣心独断，老奴没有如此说过。再说，民间家族，不都希望家中儿孙满堂，承欢膝下么，留下魏王在身边也无不可。“ ”你真是个老滑头，说了一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既然陛下想听不一样的话，那老奴斗胆就说说？“ ”现在又不怕了？“ ”怕，但还是想说。“张阿难做了一个违背自己原则的决定，他一直知道自己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还和秦王府时一样，管家，管理整个秦王府的管家，只不过现在是管理的是皇宫内的事。 李世民需要的是一个懂他心中所想，但不能左右李世民思想的执行人。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多干，少问，少说。 ”说吧，朕说不会因言获罪，就不会怪罪你，你就那么不相信朕？“ ”那老奴可就说了，陛下可曾想过立魏王为太子？“ 李世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轻敲马车的窗沿。 ”陛下对魏王的荣宠比之太子，可谓天差地别，难道陛下没察觉吗？“ ”连你也这么想？朕对青雀好是因为朕想立青雀为太子？荒谬，若是朕以心中喜爱立太子，朕成什么人了，难道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的道理，朕不知道吗，朕。。。“李世民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自己的父皇倒是立长了，不过被自己给抢了皇位，说这话底气有些不足。 “难道朕这些年为高明做得少了吗？青雀拉拢文臣当朕不知道吗？可朕是如何做的，那些开国武勋，哪家我没让他们把家中嫡子安排到东宫，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让他安心，文臣再势大，能和武勋比吗？” ”奴婢自然知道陛下为太子做了多少，可太子不理解，太子年纪尚幼，难以体会陛下的良苦用心。” “高明已经及冠三年，何来年幼之说，他未来是要继承这个天下的，还要等多少年他才能理解朕的苦心，才能有一个太子的样子？” “陛下。。” “别说了，不想听了。” 第20章 小人的嘴比裤腰带还紧 “殿下，陛下回宫了。”张北北来到崇文殿禀告。 程俊已经靠在矮桌上睡着了，只有杜荷还精神十足的和李承乾聊着。 “知道了，去备车，孤要出宫，记得从广运门走。”还惦记着不同奖励的李承乾特意交代。 “你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娘说睡不够长不高的。”程俊被杜荷摇醒，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东宫，都囊起来。 “早死三年何愁睡，快起来，殿下要出宫办事，要睡你滚回家去睡，这东宫也是你想睡就能睡的地方，让你在崇文殿小憩片刻已经是殿下仁德，你不要不知好歹。”杜荷无语，程俊忠诚是足够的，就是脑子好像还没他爹好使。 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要大张旗鼓的从广运门走，但是既然殿下吩咐了，他也只能乖乖照办。 张北北此刻心里先是惶恐不安，而后又开始兴奋起来 先是刺探陛下行踪， 现在又抗旨出宫， 太子这是要搞事情啊。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开元通宝十贯。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开元通宝二十贯。 才出广运门，奖励声就不绝于耳， 李承乾就知道，又是李世民现在想要的东西， 不过盐巴和白糖还理解，缺钱这个事，对一个皇帝来说，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李承乾不知道的是，唐朝门阀众多，农业商业大多都被门阀所垄断，不管是国库还是李世民内廷，钱都没有门阀士族的多。 门阀为了谋利，囤积铜钱，市井中铜贵而物贱，在铜钱价值到达一个顶峰时，又拿出大量铜钱，收割市场，一来一回，换回物资土地无数，过了几年再次循环往复，没有家底的底层百姓，苦不堪言。 当马车驶出承天门，李承乾又是一喜。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开元通宝五千贯。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开元通宝六千贯。 奖励大幅度上涨了，看来只是出东宫，奖励和出皇宫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啊。 要是自己一直跑到突厥的地盘，得到的铜钱，是不是可以把大唐买下来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李承乾侍卫都没带，只带了张北北和程俊杜荷三人，程俊一边赶车，一边问 ”殿下，我们去哪？没有侍卫跟随会不会有危险？” “你怕了？” 好像收到了侮辱，程俊脖子到脸上到涨红了，张北北看得一清二楚 “殿下怕是在说笑，我程俊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君子六艺无一不通，杜荷这样的，我能打二十个。” “噗哧”张北北没忍住，笑出声来。 程俊不乐意了，一个太监，也敢嘲笑自己 ”你个阉竖，笑什么，我的话很好笑吗？“ 张北北也不生气，只是低声回话“不敢，奴婢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是忍不住，一般不笑。” ”程俊，如果真有人会对孤不利，怎么也不会派和杜荷这样的人出来行不轨之事，我好奇你为何拿杜荷来作比？是因为你看不起他吗？\" “哼，别说我看不起他，我让他两只脚，一只手，对付他，也是手拿把掐。”程俊没听出李承乾话的调侃。 杜荷本来没想那么多，听李承乾一说，不高兴了，男人被说不行，不能忍，无论说这话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唐初，武勋地位超绝，但绝不是说开国初的文臣门真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相反，也是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提笔的全能人才。 “是吗，哪天我们比划比划，我倒也想看看，你是怎么让我两只脚，一只手，还手拿把掐的。” “算了，要是伤到了你，那多不好。”程俊还一副为你好的语气。 李承乾看着杜荷想出马车和程俊大战八百回合的样子，很是好笑。 记忆里好像就有朝中大臣议事时吵起来，最后还动手的画面，看来下一代也是如此，不是该讲谋略的么， 怎么也是这么虎。 李承乾拦住了杜荷，掀开车帘，用九龙杖捅了程俊的腰子一下，“好好赶你的车，废什么话。” 马车没多久来到了永兴坊，马车停下了，坊门紧闭。 长安城除了每月正月14.15.16三天，解除宵禁，可以彻夜狂欢，而宵禁的时间则是晚上的八点到第二天凌晨的四点左右。 别的日子，一听到宵禁的锣声传来，每个坊的坊正就会关闭坊门，禁止通行。 马车一路行了，没有遇到巡夜的金吾卫，没有遇到不良人，反而在这被拦住了。 “几位贵人，净街锣已经敲过两遍了，不能通行，还请各位贵人明日再来。”永兴坊的坊正从门上开的一个小窗对外面道。 张北北拿出代表东宫行走的令牌，递给了坊正，“认识此物吗？” 坊正接过一看，连忙递了回来，不多时，坊门开到了足够马车进出的宽度，随即到马车前行礼\"不知车上可是太子殿下。“ ”哦，你是怎么知道车上是孤的。“李承乾有点好奇，掀开车帘，看着这个坊正。 附近几个坊，都是达官贵人居住地，坊正也是有见识的，不然也轮不到他们来守门。 “殿下，我们永兴坊住着的贵人只有郑国公，郑国公病重，坊中百姓也多戚然，值得贵人此时前来的，必然是郑国公，今日早些时候，陛下还前来探望郑国公，这个时候看到东宫令牌，还在宵禁过后，除了殿下，小的想没有谁敢在这时候出行了。” “很机灵，当赏。”李承乾嘴角含笑地看着坊正，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见他装作伸手去掏袖子，实际上却从空间里拿出一贯钱来，然后轻轻一抛，将其丢到了坊正面前的地上。其实并非他不想直接扔到坊正怀中，而是一贯钱着实有些分量，难以扔得那么远罢了。坊正见状，赶忙跪地谢恩道：“谢殿下赏赐！” “起来吧。”李承乾挥了挥手，示意坊正起身。接着，他看向坊正问道：“可要小的前面带路？” 坊正连忙摇头摆手，表示不敢。李承乾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杜荷说：“咱们自己去就行，今天我们来过这里的事情，你可得管住自己的嘴巴。” 杜荷明白李承乾的意思，于是向坊正叮嘱道：“记住了，不要多嘴。” 坊正连连点头称是，并保证道：“请太子殿下和这位大人放心，小人的嘴比裤腰带还紧呢。” 坊正心中暗自揣测着，能与太子一同乘坐马车的人，身份必定不简单。因此，他决定紧闭双唇，绝不多言半句。毕竟，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坊正看着向坊内驶去的马车，心中感到十分诧异，太子殿下出行竟然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带吗？他不禁摸了摸怀中沉甸甸的一贯钱，仍然觉得这一切似乎不太真实。通常情况下，其他的贵族们赏赐的都是碎银子或者金叶子，但太子却直接甩给他一整贯钱，虽然两者之间的实际价值相差并不大，但这种直接丢来一贯钱的行为实在令他错愕不已。 而此时坐在马车上的杜荷，也如同李厥一般好奇地摸索着李承乾的衣袖。他仔细检查一番后并未发现任何机关或特殊设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您究竟是如何将那么大的一贯钱放入袖子中的呢？” 他心中充满疑惑，因为太子唯一与以往不同的地方就是拄着拐杖行走，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大变化。他们一同出宫，一同登上马车，一路上他都没有察觉到太子身上有携带一贯钱的迹象。 第21章 到时候你可就没爹了 ”老爷，太子殿下来看您了。“管家大奎进了房中禀报。 ”太子殿下？来看我？“魏征想不通。 张阿难说的太子被禁足，他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能禁足太子的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陛下那么看重名声的一个人，看望自己，带上身为自己学生的太子，这才合常理，而太子没来，说明太子不想来。 可陛下相召太子都不来，现在陛下走了，太子避开陛下来了，说里面没有猫腻，他一万个不信。 魏征沉思发愣，可魏叔瑜可没想那么多，只感觉太子根本不像别人传的那般不敬师长，行事越发张狂。 之前张阿难说，太子被禁足的事，他是听到了的，他此时只觉得太子重情重义，哪怕被禁足，也冒着惹陛下不快，坚持出宫看望自己父亲。 ”阿耶，你且躺好，我去迎接殿下。“ ”不用那么麻烦。“李承乾已经进来了，走到魏征床前。 ”见过郑国公。“x2，程俊和杜荷也上前行了一礼 至于说通报?只是打个招呼好不好，张北北一句太子殿下到，门房的下人已经跪在地方行礼了，李承乾往里走，哪个有胆子敢拦。 ”殿下，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了，你怎么还出宫了，身为太子，置律法不顾事小，万一有个闪失，国本动摇，社稷动荡，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行事。。。。。“魏征一上来就是劝谏李世民那一套，巴拉巴拉个不停，不止是个性使然，还有对李承乾的爱护关心在里面。“你的一举一动不止是代表了你一个人，还牵动着整个国家的安危，魏王身边一众文臣，都在摩拳擦掌对付你，你这时候就应该听陛下的，老老实实在东宫禁足，不能再起事端了。” 李承乾只是微笑的看着魏征，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听着魏征说话之余，还吩咐张北北去倒了一杯水。 ”郑国公，说那么久了，口渴了吧，喝点水。“魏征被李承乾的这番操作搞懵了，不过也只得接过水一口喝了个干净。 ”原来魏师傅是这等人物。“李承乾感叹了一声，还特意的点明了他们的关系。 ”太子又不是第一次见老臣，何出此言。“ ”以前一叶障目，孤那点小心思都放在了那胖雀儿的身上，还真没有好好的关注了解过过朝中大臣们，今日单独见魏师傅感觉和在朝堂上也大不相同。“ 魏征听到李承乾用胖雀儿形容李泰，先是一愣，又微笑起来，太子身为魏王亲大哥，叫一声胖雀儿不算违礼，还显得亲切，至少比以前叫死胖子好多了。 再者，能心平气和的说出这话，不说内心完全放下，至少是没有了那种和魏王闹得剑拔弩张的紧张感了。 ”哦，那老臣敢问殿下，你看我和朝堂上有几分不同？咳咳咳，“魏征把被子递给魏叔瑜，虽然每次说话，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但还是好奇太子会说出什么来，随即探究的问道。 ”魏师傅真想听？” “那当然，老臣也想知道臣在殿下心里是个什么人物。” “我看啊，还是等魏师傅的病好了再说吧，不然孤只怕魏师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听了孤的话，会被气死，让父皇知道了，可就不是禁我的足了，说不定会废了我的太子之位了。” “殿下以后万不可如今天这般妄言，储君之道，老重持成方合陛下心意。至于我的病，咳咳。。太医也都看过不知多少回了，药石无医，能活多久，就看我的命有多硬了。临死前能得知太子殿下如何评价我这羊鼻公，也算一件幸事。”魏征颇为洒脱。 “如果孤说，你的病孤能治呢。” “什么！殿下不是说笑？“魏叔瑜听到李承乾的话，忍不住了。 程俊和杜荷都傻了，程俊是不知道李承乾来的目的，杜荷则是认为太子来看望魏征是刷声望的，现在听太子说这话，难道是得到了什么灵丹妙药？ ”殿下无需安慰老臣，臣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也不是那等妄图苟且长生之人，为了延寿病急乱投医之人。“魏征根本不信太医都无法医治的病，太子会有能力治好，只是觉得太子是想看自己听到有能活命的消息时，苟延残喘的丑态。 ”要不要打个赌，如果孤有办法治好你的病，以后郑国公就不能老是对孤说教了，一切事宜要以孤马首是瞻。“ ”要是不行呢。“魏叔瑜比谁都不希望魏征死。 “你给我闭嘴，不行你爹就死去呗，没脑子。”魏征呵斥魏叔瑜，然后转问李承乾 \"既然是打赌，不知殿下的赌注是什么？“ ”当然是救你命的灵药，赌赢了，以后你是我的人，赌输了，我损失灵药，郑国公左右是不亏的，就是不知道魏师傅愿不愿意陪我赌一把了。”李承乾先后用你，郑国公，和魏师傅三个称呼来提醒魏征，意思是提醒魏征，如果他能治好魏征的病，那以后魏征不管在公在私什么身份以后都要忠于自己。 魏征有点怀疑，李承乾是不是李世民派来试探自己的了，毕竟他心里一点不相信太子真能拿出什么灵药治好自己的病，要是陛下就说不定了，天下奇人异事何其多。 “陛下可知此事。” “不知。” “阿耶，还需要考虑什么，太子殿下必是有把握才会有此一言。”魏叔瑜看着打哑谜的两人，着急起来，太子的话都说那么明白了，还考虑什么。 “还是多考虑一下的好，我这灵药也只有一半的机会，说不定用了灵药，直接暴毙也说不定，到时候你可就真没爹了。”李承乾无所谓的道。 李承乾的一番话反而让魏征燃起了生的希望，他是听过重病当用狠药的，但是随即又犹豫起来 “殿下，我答应了，但是能不能等我家叔玉到长安再用药？” “不能。”李承乾很干脆的回答，魏征这是风寒入体，引发的肺炎，他的灵药就是从系统获得的青霉素，再拖下去，他也不知道青霉素还有没有用，至于他说的又一半机会会暴毙，那是他不知道魏征会不会青霉素过敏。 “还请殿下先回陛一二，我再考虑一下。” “无妨，但是最好快点，每多拖一晌，治好的机会就小一点。”李承乾带着两个跟班，往外走去。 “殿下，小的带您到老爷书房歇息片刻。”管家大奎很有眼色的跑到前面引路。 “把你娘和三弟叫来。”魏征吩咐，魏叔瑜应声出门。 第22章 郑国公，你也忒埋汰了，比我大兄还不讲卫生 张北北守在魏征的书房门前，冷得打抖，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现在还不得太子信任，要想能时刻跟着太子身边还得熬。 书房里 “殿下，您真有把握治好郑国公的病？万一把郑国公治死了，陛下知道是殿下献药，必然震怒啊。”杜荷有点着急了，他本来以为来看郑国公只是为了刷刷尊师重道的名声。 “我不是说了，一半机会么？”李承乾倒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反正如果自己治不好，那说明魏征命该如此，如果治好了，皆大欢喜，至于会不会惹李世民生气，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程俊倒是没有想太多，反而贱兮兮的打听起来，“殿下，你的灵丹妙药在哪呢，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李承乾再次掏袖子，这下不光是杜荷，程俊也盯着他的袖子看去。 “你们干嘛？” ”看您掏宝贝啊。“ 李承乾突然恶趣味上来了，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没有动静，”嗯，去哪了，怎么找不到了。“ 急得两人抓耳挠腮，恨不得上来帮李承乾搜身。 李承乾忽然伸手往身后摸索了一下，拿出了青霉素和注射器，看得两人一呆，这是从哪掏出来的？ ”殿下，你这神药藏在。。藏在。。。\"程俊张大了嘴，但是没敢问出口他的想法。 “你猜。”李承乾只给了他这个回答。 杜荷倒是恢复，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虽然他也很想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殿下，这神药居然用如此透亮又轻薄的无色琉璃盛放，必然是珍贵无比吧。” “可以这么说，这东西可以除了可以治风寒，还可以有效治疗伤口感染。” “伤口感染是何意？” 李承乾思考了一下，用杜荷能理解的话回答道“就是刀伤箭伤引起的肿疡、 溃疡。” “当真有此神效？”杜荷吃惊不已，得了肿疡、 溃疡之人，存活几率十不存一，能生存下去都是看命。 本来想问殿下此物从何而来，能否推广开来，但是一想到盛装药物的容器都是珍贵的无色琉璃，而且能将药物封存在琉璃之中，这成本，这技术，估计无法实现，也就压下了心中的问题。 只有程俊这没脑子的货，直接兴奋的喊出声来，“如果此物能在军中推广开来了，不知道能挽回多少将士的命，此功劳比魏王那《括地志》强上百倍不止。” 李承乾听到这话，也幻想了起来，要是有无限的青霉素，能救回多少受伤将士，或许大唐的版图能再扩大一倍都有可能，当然至于守不守得住那是另外一回事。 ”这也是我偶然得来，没有办法在军中推广。“ 程俊眼中的亢奋的光渐渐熄灭了，没有再说话。 ”此物该如何使用？“杜荷看到程俊的样子，有些心烦，这货怎么就一点脑子都不愿意动呢？直接转移了话题。 ”等下你们可以旁观，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咄咄，几声敲门声过后，魏征管家大奎才在张北北的示意下得进书房，一进书房立马跪在了地上，磕起了头。 ”太子殿下，我家老爷已经和夫人公子交代好了，请您动手为他医治，求求殿下，定要救活我家公爷，小的给您磕头了。“ ”放心，只要不是命中注定他今日若是不死，必然能活。“李承乾大步走出书房，还特意绕了一下，选自己没走过的地方，毕竟从进魏府以后每一步都是几万贯。 也不知道要是这些铜钱流入民间，会不会搞得钱贱物贵，不过没事，丝绸之路的贸易，可以消化掉一大部分铜钱。 之前西域商人来长安，金银还好，没有什么限制，但是所售出货物换得铜钱都不能带出长安，只能在长安采买货物带回西域，以后可以取消这种限制了，让大唐通宝流通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才是最佳选择。 ”若是不死，必然能活？“大奎听了太子一席话，感觉真是白听了。 走在魏府书房通向魏征卧室的回廊时，被一个黑衣汉子拦了下来。 ”参见殿下，属下有事和殿下说。“ 来人正是李世民安排在魏征府上的百骑司中郎将李安俨，也是原身唯一收买到的百骑司的人。 百骑司是从李世民手下最精锐的部队，史上以九百骑破十万敌的玄甲军中抽调而来，百骑司并非是只有百人，而是百骑破十万的战力闻名天下，故而取百骑之名。 百骑司的人都是原来玄甲军的军中精锐斥候组成，只忠于皇帝李世民一人，李世民率领玄甲军打败王世充后，哪怕李渊在位时，都不能调动玄甲军分毫，玄武门之变，也是李世民率领玄甲军完成的。 李安俨之所以能入百骑司，也是因为他曾是李建成手下，玄武门前夕背叛了李建成投入李世民麾下，不但让他逃过一死，还得以进入百骑司中，但是原来百骑司中都是战功赫赫之辈，对他这个“关系户”并不感冒。 郁郁不得志的李安俨觉得自己也算有从龙之功的功臣，赏赐实在太少，这才有了投靠东宫的举动，希望能再搏一次，换个泼天富贵。 挥手让程俊和杜荷在原地等待，他跟着李安俨走到了僻静处。 ”何事？“ ”殿下这是何苦，太医已经断定郑国公活不过月末，要是郑国公死在殿下手中，对殿下，万分不利啊。“作为皇帝派来魏府的百骑，他可不只是关注与魏征往来的官员，还负责禀报魏征的身体状况。 太子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了，但是身份原因，他没有出来相见，但是听到魏府里的议论声后，他坐不住了，他不知道太子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他不相信太子身怀医术，还比太医更高明，可以为魏征治病，难道是怕魏征扛过来，提前把这个太子少师给弄死？ 为什么他这么想，因为太子有前科，之前想杀于志宁的时候，也告诉过他这件事，只是他身份特殊，不能轻易动用，才让纥干承基去下手的。 ”你是在教孤做事？”李承乾的口气不好，除了程俊和杜荷这种死忠，别的手下，好像都很喜欢质疑自己，这种感觉很不好。 以前当雇佣兵时，根据任务目标和任务地点不同，为了任务更好的完成，在谁熟悉的战场谁就当临时队长，制定作战计划，大家都遵守一个原则，一个任务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临时队长的声音。 现在自己好歹也是大唐名义上排名第二的二把手，自己的话被手下质疑，让他很不高兴。 “属下不敢。”李安俨连忙跪下，心中满是后悔，这太子和隐太子怎么一个样，听不得人劝，之前刺杀于志宁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难不成自己还要找个机会改投魏王？ “下去吧，以后没有孤的指示，不要联络自作主张联络东宫，你的位置很特殊，在你身上的目光，不比在孤身上的少，明白？” “属下明白，以后不会再鲁莽行事。” “今日孤来魏府之事，你如实禀告即可，不用隐瞒。” 李安俨嘴吧苦，我倒是想隐瞒，可殿下你大张旗鼓的来，还说什么能给魏征治病，满府皆知，要是真隐瞒，说不定明天自己就人头落地，毕竟谁知道魏府李世民是不是只派了他一个人来。 看着李承乾一步步离开，李安俨隐入了黑暗中。 来到魏征床前，李承乾笑着问“魏师傅，可真决定好了，用了药可就生死由天了。” 看向还在房里的魏征夫人，儿子，李承乾眼神中有问询之意，毕竟别等下魏征同意了，他们又跑出来制止，自己又不是正牌医生，可没有什么医德，自己可不保证被人阻止，不会发脾气。 “来吧，如无把握，老臣相信聪慧如太子殿万下不会拿自己名声来换老臣这所剩无多的命，臣愿意陪殿下赌这一回。”魏征故作轻松的道，话是这样说，可要说他不紧张那才是假的，毕竟还没见到魏叔玉回来，他还是不甘心。 “不知道殿下准备何种灵药？” “诺，就这个。”李承乾拿出青霉素递给魏征，就好像后世的护士，给病人确认药品一般。 魏征接过装青霉素的小瓶，叹为观止“外形如此装精妙，颜色如此透亮没有杂质的琉璃，闻所未闻，这如何能治病？” “注入体内。”李承乾摆弄着注射器，在思考是肌肉注射还是静脉注射，不过撕开包装，看到粗大的针头，他还是决定肌肉注射，毕竟那么粗的针头，他可弄不来静脉注射。 ”殿下，注入体内何解？难道是把此物。。。“魏征的角度没看到李承乾手里的注射器，只是看着手里前尖后圆的小瓶子，自己年轻当道士时，也曾看过的张仲景医书，里面记载一法，如果病人年老，恐其不能承受猛药的药力，可用灌肠法疗之，不伤老人之根本。 也不怪魏征这么想，时间过去太久，他只记得疗法，却不记得病例，人家书里写的只是老人便秘多日，苦不堪言，身体却又虚弱不已，已经经受不起泻药的药力了，所以只能将蜂蜜烤干，然后塞入后门，老人顺利排便得救，他的情况和病历里的老人可不是一个情况。 没有得到李承乾回答的魏征，把屋里的夫人和儿子赶了出去，他不想被人看见那羞耻的一幕，哪怕是枕边人。 只是看着一旁聚精会神盯着李承乾动作的程俊和杜荷，心里不爽，这两个小货怎么一点眼力劲没有，难道还要自己开口才行？ 李承乾拦住了魏叔瑜，“你去取点酒来，要烈酒，越烈约好。” 魏叔瑜都想哭了，都什么时候了殿下居然还想喝酒，太不把他阿耶的命当回事了。 “殿下，是否能为我阿耶治好之后再饮酒，小就算跑遍全长安也定为殿下寻来最烈最美的酒，” “说什么呢，酒是给你爹治病用的，记住，不求口感，只求最烈，还有，烧一盆水，要滚的那种，别啰嗦，快去。” 魏叔瑜听闻，连忙跑了出去，还吩咐大奎带上几个人，分别去坊里别家询问，谁家有烈酒，烧热水的事，魏征夫人裴雅琴带着一个丫鬟操持去了。 “魏师傅，把袴脱了吧。”李承乾把魏征身上的被子掀开。 唐时也是有裤子的，像魏征这样的大臣，外面穿的称常服，里面穿的内衣也是分开的，上衣叫缺胯衫，裤子叫袴或者裈，袴是套穿在外，裆不缝合的外裤，裈则是穿在袴内，合裆贴身的里裤，只是大唐尚武，喜欢胡服骑射，大多数的人都不怎么喜欢穿裈。 魏征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委婉的提议”他们二人在这也没什么用处，不然殿下先让他们出去？“ ”他们想看我怎么救你的，我答应他们了。\"李承乾没有理会魏征的请求。 “殿下可要轻一点，老臣年纪大，受不了太粗暴的。” 李承乾心里一乐，他怎么知道自己太粗暴的，其实也不能说是粗暴。 当雇佣兵时，也是有医用急救包的，不管是自救，还是救人，都是抓紧时间，以活命为第一前提。 肌肉注射时，哪里会像医院的护士一样，先选定位置，避开坐股神经和股动脉，慢慢用酒精和碘伏在位置上各消毒一遍，如果碰到年纪小的，还会按摩安慰一下，让肌肉放松，才一针扎下去，为了病人没那么疼痛，还是慢慢的推针管。 反观他以前在战场，哪有那么多弯弯道道，上来就是一针，能一秒打完，绝不拖到两秒。 酒没有来，但是裴夫人的热水先端上来了，看着魏征慢吞吞的解裤子，李承乾催促道”快点的，又不是小娘子，再拖把你拖死了，可别赖我头上。“ 裴夫人听见太子殿下的话，急了起来，上去就要扒魏征的裤子，魏征急了，怎么能让太子看到这种有辱斯文的情景呢，死死抓住自己裤子不松手，连声呵斥”“岂有此理，你还有没有妇道人家的矜持，出去，让丫鬟都出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摆你的臭架子，环儿你出去。”裴夫人这时候哪里还管那么多，拼命的扒裤子，不过还是让端着盆的丫鬟出去了。 看着两人僵持不下，李承乾给了程俊一个颜色，程俊这时候很机灵，一下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嘿嘿一笑，上前就把魏征的裤子给撕了下来，对就是撕。 不怪程俊太暴力，有机会能扒当朝国公的裤子，想想都刺激，哪里还管的住手里的力道。 魏征气得不行，直接把脸埋在下面，当起了鸵鸟。 不见人送酒来，李承乾也懒得等了，让裴夫人把热水分成两盆，先第一盆用来清洁毛巾，为魏征擦洗再用第二盆水，以保证消毒效果。 裴夫人把毛巾放到了盆里，发现水太烫，她平日里哪里做过什么粗活，手伸到盆里被烫得龇牙咧嘴的，毛巾拿都拿不起来。 李承乾叫住了裴夫人，让程俊先清洁了双手，然后让他来，程俊倒是皮糙肉厚，洗好手以后，直接伸手进滚烫的盆子里，就把毛巾捞了起来，一把扭干，就在李承乾的指示下帮魏征清洁了起来。 李承乾看着卖力的程俊不由感叹，这家伙要是在后世，混澡堂子，高低是个头牌。 再看到魏征被程俊搓下来的死皮，又有点膈应，还魏铜镜呢，看着一点不光滑。 “郑国公，你也忒埋汰了，比我大兄还不讲卫生。”程俊一边搓一边发表自己的意见。 第23章 殿下的七八九被狗吃了 毁灭吧，活不活的已经没有多少意思了。 想不到我魏征最后的名声，毁在了程知节这匹夫儿子的手里，魏征一动不动的埋头床榻，好像没气了一样。 “你个夯货，你轻点，别把郑国公给擦死了。”杜荷看到魏征不动了，还以为是程俊手太重，伤到了魏征，死于风寒，和死在程俊手里，那可是两回事。 杜荷的话吓到了裴夫人，她上前用手摸了下魏征的脉搏，确定没死，松了一口气。 “说什么呢，我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我告诉你，在程府，我们几兄弟一起洗澡，都是我给他们搓澡，没有一个不佩服我的手艺的。”程俊颇为自傲，对杜荷的指责不屑一顾，“不是我说你，郑国公你洗澡也太敷衍了，让忍不住想给你好好搓个澡啊。” 原来程俊按照要求，只擦了李承乾准备肌肉注射的那一边，看着两边颜色不一的瓜，程俊有点犯强迫症，真想给他两边都搓白咯。 “不过殿下，这给郑国公擦洗这。。有何作用？” 魏征听到，耳朵也是微微动了起来，显然是在偷听，心想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然也不用程俊这般骚操作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可说。“李承乾卖了个关子。 “酒来了，酒来了。”魏叔瑜和大奎每人抱着两小坛子酒进来了。 李承乾伸手进每一个坛子里尝了一口，感觉度数都很低，好像不怎么有用，里面还掺杂着葡萄酒。 ”殿下，可是口味不合适？“魏叔瑜看李承乾皱眉，连忙问道”实在是时间不够，坊门又已关闭来不及，不然我定去平康坊为殿下寻酒。“ ”不用了，就用这个吧。”李承乾选了其中他感觉度数最高的一坛酒。 程俊在李承乾的指挥下，把酒倒在了毛巾上，在魏征的臀大肌上擦了起来，冷热交替的触感，魏征一下憋不住了 “殿下，要治病就治病，何必折腾我。” ”这叫消毒，以防病毒入体。“ ”消毒？病毒是什么？“魏叔瑜很好学。 ”说了你也不懂，教你也学不会，带你去又太远，大人的事别瞎问。“李承乾拿出了针头，安装在了针筒上，然后拿起青霉素的小瓶子，找了个角度，轻轻一弹，瓶口碎裂，药水都散落了一些，不过他没有在意，针头伸进瓶子里，抽出了药水。 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魏征还是没压住自己的好奇心，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可随后身体就颤抖起来，吞了一口唾沫，声音战栗的问 ”殿下，您手中之物不会是要拿来为我针灸的吧。“ ”对也不对，你看。“李承乾把针拿到魏征面前，”这个针是空心的，孤刚刚把灵药从那瓶子里抽出来，然后用这个针，打进你身体里。“ 看着和之前见过细若牛毛的银针不同，太子手中的针，那是真的粗啊，要是轧下去，不是一轧一个血洞？ ”殿下，要不还是算了，老臣自感时日无多，还是不要连累殿下的名声了，不值当。“ ”你不相信我？“ ”不是。“ ”我药都抽出来了，你说不治了，你玩我?\"李承乾语气变得冰冷起来，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魏征。 \"实在是老臣看到这。。针，心慌，头昏，还有点想吐。“魏征被众人看得有点心里发毛，不停的后退，缩到了靠墙的位置，加上他裤子还没穿，老婆还在身边，有点妇前犯的味道了。 李承乾一听就明白了，魏征晕针。 “没事哒，没事哒，你闭上眼不看不就好了。”李承乾像哄小孩一样哄着魏征，抓住了魏征没来得及缩回去的脚， 裴夫人知道了自己丈夫有生的希望，哪里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很有主见的上前把魏征脱了出来，还用手把他的眼睛蒙了起来，“殿下，不用管他您尽管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快放开我。”魏征无能狂怒，挣扎起来，只是久病，没有多大的力气。 “你们一起，帮我按住他，别让他乱动。”为了不出幺蛾子，李承乾让身边几人一起动手。 程俊和杜荷一起上前，魏叔瑜没想上去，父亲严厉的模样已经刻入他的心里，但是看到母亲把父亲的眼睛蒙起来了，心一横，也上去按住了父亲一只手。 就这样，魏征整个人又被翻了过来，眼睛被夫人蒙住，四肢被几人分别按住，程俊按着两条腿，魏叔瑜跳上床按了一只手，杜荷也在床边按了一只手。 李承乾还感叹“不愧是国公，比过年要杀的猪还难按。” 魏征听闻，屈辱充满了内心，太子居然把自己比作豚，真是，真是有辱斯文，流下悔恨的泪水，不再挣扎。 感受到捂住自己丈夫的手，湿润了起来，裴夫人还是没放手，只是催促，“太子殿下请快些动手。” 李承乾上前，拍了拍魏征的臀大肌，魏征顿时不自觉的肌肉紧绷起来，“放松，放松，不然治好了风寒，腿也像我一样瘸了可不值得哦。” 魏征一听，努力放松自己的肌肉。 “这就对了嘛，我数到十就要动手咯。”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十。”突然的跳数，李承乾一针就轧了下去，推起了注射器。 “嗷，，嗷，轻点轻点，痛死我了。” 李承乾本来推的速度就比较快，会很痛，加上魏征被自己夫人剥夺了视觉，整个人的注意力又放在臀大肌上，痛苦不自觉的放大了好几倍。 “殿下为何不守承诺，不是说数到十的吗？”打了针以后，魏征在裴夫人的服侍下，换好了干净的衣裳和裤子，没办法，刚才一番折腾，魏征没少出汗。 ”孤没数到十吗？你就说孤十不是数到十才给你打的针吗？“ ”殿下的七八九被狗吃了？” “酒在你屁股上，几把我留着有用。” 李承乾看了大概二十分钟，见魏征没有过敏反应，放下心来，“今晚孤不回东宫了，安排个地方给孤休息。“ ”殿下，这就行了？“魏征见太子就是往自己屁股上轧了一针，也没别的动作了。又看太子没走，就在那坐着看着自己，现在又说要给他安排地方休息，疑惑道 李承乾不回去的原因就是不知道青霉素对魏征起多大作用，准备观察观察。 \"当然不行，如果明天没有好转，那孤就再给你来一针，一直到你好为止。“李承乾笑嘻嘻的。 ”殿下请跟我来。“魏叔瑜前面殷勤的带路，把李承乾安排到了后院，反正今夜母亲肯定会陪着父亲，家里又没有姐姐妹妹。 第24章 你居然尿床 ”陛下，昨日太子召见了李德謇，尉迟宝琪，程俊，杜荷进宫，李德謇，尉迟宝琪没待多久离开了东宫，程俊，杜荷一直呆在东宫没有离开，昨日您从郑国公府回宫以后，太子又带着程俊和杜荷去了郑国公府，据李安俨报，太子是去为郑国公治病，后留宿郑国公府，至今未归。” 张阿难在朝会后，在李世民的要求下禀报着察事听和百骑司回报的关于东宫的消息。 李世民喜欢李泰不假，但是对李承乾的要求一直没放松过，他是真正的把李承乾当下一任大唐接班人来培养的，只是要求比较高，他做不到的，他想象中的完美皇帝的品质和德行，他希望李承乾都有。 “这个逆子，他以为他是谁，还敢为魏征治病，太医都没有办法的事，他能作什么，不务正业，哗众取宠，不知所谓，朕让他陪朕一同前往，他敢抗旨，说他被禁足，朕回来了，他倒是去了，要是他把郑国公治出给好歹，看朕怎么收拾他，当真以为这太子非他不可了。传朕口谕，把他给我叫回来，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李世民怒火中烧，如同现代被叛逆少年气得想杀人的老父亲， 太子如果把魏征治好，那当然是皆大欢喜。 但是一联想到这些太子的荒唐举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有医术能医治魏征的，如果把魏征给治死了，天下悠悠众口，一个谋害老师的名声传下去，这种污点李承乾在不在乎他不知道，但是他是不允许的。 “陛下息怒，老奴亲自去。”张阿难慢慢的背退着走出了甘露殿，看到李世民暴怒的样子，他也不敢劝只是心里也颇为着急，李世民连太子不是非他不可这种话都说了，难以善了啊。 太子阿太子，前有私会突厥，后有称心，现在又是头脑一热去给魏征治病，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嘛？只盼着你能学学魏王，抱爹腿，撒大娇，才容易逃过这一劫啊。 李承乾睡得很安稳，连系统提示收菜的提醒都没把他吵醒，一觉到天亮。 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空间内的香料水果全收了，又再次种下新的作物。 门外的魏叔瑜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但是又不敢打扰太子休息，只是在门外转来转去。 昨夜太子给父亲用药后，后半夜父亲睡得极好，没有同往日一样，又是喊冷，又是咳嗽了，他只等太子起来，再给父亲用些灵药，说不定真能把父亲治好。 凭借记忆，李承乾好不容易穿好了昨天的衣服，才走出房门，就看到了魏叔瑜和杜荷，但是没有看见程俊。 ”殿下，您醒啦，还请快去看看我阿耶。“魏叔瑜满脸恭谨，无论是太子的身份和昨晚的医治之情，都让他真心示意的拜服。 ”怎么了，病情加重了？“李承乾看着满脸着急的魏叔瑜，疑惑道。 ”没有，没有，我阿耶昨日经过殿下医治，已经好了很多，殿下是不是在给我阿耶用些灵药，让他早日康复。“ ”急什么，既然有好转，那就不用再给你爹扎针了，熟话说，是药三分毒，灵药也是一样。先让我洗漱一番，吃了早膳再说。“李承乾摆手，大清早的，还没解决个人问题，他又不是生产队的驴。 ”程俊呢，怎么没见他？“ ”回殿下，他还没醒。“顶着黑眼圈的杜荷嘴角微抽。 魏征是后封的国公，并不是原来有府邸赐给他的，所以并没有别的国公府那般气派，也只是普通的五进的宅子。 昨天他们两个睡一个房，昨天程俊打了一个晚上的呼噜，他应是没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生物钟又在辰时把他弄醒了，屋子里的程俊还在打着呼噜，让他心里烦躁，索性就直接来太子殿下门外等待了。 ”走，我们去把他叫起来。“李承乾把自己带入程俊的位子，以后自己的侍卫统领，那就是当兵的人，既然是当兵的人，睡懒觉？这是严重的渎职。 来到左右杜荷他们休息的房间，李承乾拦住了准备去叫醒程俊的杜荷，又叫来个魏府下人，拿来一小盆热水。 不一会，热水拿来了，不过正月天，热水烧滚，用铜盆装到房里，已经变得没那么烫手了，李承乾把房里水壶的冷水倒了进去，用手试了试，和人体温差不多。 示意杜荷轻点掀开被子，自己把暖水倒在了小程俊处，倒完水后，又示意杜荷放下被子。 做完一切，李承乾在程俊耳旁大喊一声，”吃早饭啦。“ 程俊一下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眼睛还没看全，就嚷嚷”今日可有牛肉，我可记得今天的牛蛋轮到我了。“ 程俊是家中最小的，生下来时身体瘦弱，不得程咬金喜欢，医生说是先天不足，阳气太弱，需要多补补，于是程咬金根据以形补形的朴实道理，每次杀牛，牛蛋都是他的，以前还嫌弃腥臊，后来吃得太多，反而喜欢上了牛蛋的味道，十二岁的时候，虽然白净不似程咬金，但是身形却比几个大哥一般，总结下来，应该是牛蛋的功劳，从此，牛蛋就不再是程俊的专属了，需要排队。 ”朝廷律法，无故杀牛吃肉者，仗五十，罚钱二十五贯，屡教屡犯不改者，流放三千里。“杜荷没好气道。 ”跟我说不着，有本事你去和我阿耶说去。“程俊不以为意，以前牛少时候程咬金还颇为收敛，十天半月农庄的牛才病死一只，自从突厥被打散后，草原上的零散部落进贡牛羊无数，程咬金哪里还会顾及，从此三天两头程咬金的农庄的牛摔下山的，病死的，连殉情自杀的都有了。 \"你居然尿床？”李承乾装做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还用手捂住了嘴，不捂不行，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程俊听闻，一看自己的挡下，才发现果然凉嗖嗖的，连忙捂住了裆部，跳到了床上。 第25章 可就不好洗被子了 ”殿下，你。。。你听我给你。。解释。“程俊记得满头大汗，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多少年都没尿过床了，今天怎么就。。殿下会不会看不起自己。 ”说吧，我听你狡辩。“李承乾挑了挑眉头。 ”殿下，我四岁。。以后就没有尿床过了，我。。我。“程俊摸到被子里的温热，也怀疑起来，说话一点不硬气。 程俊抓耳挠腮的样子还挺好笑，李承乾让他过来， \"我帮你看看，帮你把把脉，看你是出了什么毛病。“ 抓住程俊的手腕，李承乾时不时摇头，又时不时叹息，看得旁边的程俊脸色发白，俗话说不怕医生要价，就怕医生不说话。 ”你的病很麻烦啊，估计你没什么救了。“李承乾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殿下，您可一定要救我啊，我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能看着我死啊。“程俊昨日是看见魏征那么严重，太子都能医治，自己应该不会比那个屁股都洗不干净老家伙病还严重吧。 ”我看昨日还剩不少灵药，要不殿下给他也轧一针？“杜荷一脸坏笑。 程俊想起魏征被扎针时的惨叫，心里一个纠结，但是和小命相比，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杜荷，我可擦不到自己屁股，等下还要麻烦你帮帮我。“程俊一脸认真的对着杜荷道。 ”哈哈哈哈。“李承乾忍不住了，笑了出来，片刻后，努力的压住了笑意，”你的病是睡懒觉造成的，如果以后还睡懒觉，命不久矣。“ ”不会吧，我休沐在家时，也是睡到自然醒，为何没事？我怀疑殿下在骗我，虽然我没有证据。“程俊看着太子的表情，戏谑居多，自然不信，加上一旁的杜荷一脸幸灾乐祸。 ”证据，你这个证据还不够明显么？”李承乾指向那一片湿漉。 “那也没殿下说得这么严重吧，不就尿个床，我就不信了，还把我尿死在床上？” 你可知道有些病是有潜伏期的，以前你也有病，只是没有发作，现在症状明显，已经开始发作了，现在只是尿床，之后要是尿血，可就。。。。“李承乾故意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就什么？“面对生命之危，程俊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更是浑沌。 ”可就不好洗被子了。“杜荷最后实在忍不住， 点破了此事。 我命都要没了，你跟我说洗被子，我再怎么说，也是卢国公家小公子，我用洗被子？不过看着太子和杜荷笑得像两个傻子的样子，一阵灵光闪现，摸了摸裤子上的水迹，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没有气味，终于明白自己是被耍了， ”杜荷你这坏种，我跟你没完。“程俊也不顾自己裤子上得痕迹，上去一个锁喉，把杜荷挤在自己胳肢窝一阵摩擦。 ”行了，以后你搬到左晓卫营房去住，日常训练演武也不可懈怠，还方便我随时找你。“李承乾给程俊先安排了地方，毕竟之后让他当自己的侍卫首领，不能随叫随到可不方便。 “我呢，殿下。”杜荷心里也火热起来，他只挂在詹事府挂着一个同知詹事院事的闲职，还没有资格留宿皇宫。 “你不用，多留点时间陪陪我妹挺好。”杜荷emo了 李承乾走出昨天杜荷他们休息的房间，有侍女端过一个托盘拿来洗漱用品， 他才发现原来唐朝已经有了牙刷，只是工艺看着有些粗糙，上面的毛层次不齐，整个把手都是木头制作的，他拿起牙刷靠近鼻子一闻，还有股子奇怪的气味，他有点犹豫不决，他可接受不了用别人用过的。 ”为什么只有一把，这是让我们轮流用？“ ”回殿下，那是给您用的，我们用这个。“杜荷拿起了一小节泡在水里的树枝，咬了起来，没多久，就把树枝的一头咬得散开花了，像个小拖把的样子，又用手捻了点托盘上小碟子装的青色的颗粒，再嘴里又咬又刷的。 程俊也是如此，把树枝咬开后，用手指裹了一点另一个小碗里的黑色药膏，涂在门牙上，然后刷了起来。 ”回殿下，这是库房里新拿出来的，没有人用过。“看到李承乾纠结的样子，侍女连忙解释。 ”程俊，你用的那是什么？“ 杜荷用的是盐，他倒是看出来了，但是程俊用的那个，他就没看出来。 ”殿下，这是茯苓膏，清热解毒，好用。“程俊三下两下就刷完了牙，和三岁小孩应付父母时一个样。 听到是新牙刷，李承乾好奇的用水清洁了 一下，然后也裹上了点茯苓膏，然后刷了起来，苦，涩，还有点酸，不过清洁效果还不错，刷牙后感觉清爽了许多。 担心魏征身体的魏叔瑜又过来了，”殿下，饿不饿，要不要吃早饭。“ 看着明明很着急，又装作很平静的魏叔瑜强颜欢笑的面容，李承乾问道 ”难道今天你没有请太医为你父亲看看，有没有好转？“ ”看过了，太医说症状好了许多，但是还未曾知晓是好是坏，担心会不会是回光返照，殿下能不能。。。“魏叔瑜的意思很明确了，太子你为我父看过病后，我们也是请太医再看过了，只是太医也不确定属于什么情况，所以还是想要让太子过去看看。 ”行吧，先去看看郑国公吧。“李承乾很是善解人意。 ”谢谢殿下大恩大德，叔瑜感激不尽。“魏叔瑜连忙作揖，腰弯成了90度。 才走到魏征的房外，就听到房里传来的呵斥声，”如果夫人信不过老朽，大可以和陛下明言，怎么可以随意让不相干的人来为郑国公医治，要是出了什么事，下官的脑袋小，可担不起那么大的锅。“ 李承乾听明白了，是宫里的太医，知道了有人为魏征看病，虽然不知得用了什么方法，魏征症状减轻了，但是之前在他心里已经给魏征下了病危通知书了，不管医不医得好，但是如果现在能有机会甩锅，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太子殿下的行踪魏府没人敢透露出去，早上早早就赶来的太医王仲镰也是不知道，只是听魏征夫人说了一嘴，知道昨夜有人为郑国公医治了，虽然早上他看到魏征时，面色不错，肺音也小了不少，不咳嗽了，睡得很安祥，他第一反应时不时魏征走了。 经过确认，有人稳住了魏征的病情，但是用了什么方子，是什么人治的，魏征夫人又不愿意说，他生怕是江湖游医用了什么虎狼之药，如果魏征突然出了什么事，他会受牵连，但未尝没有窥探昨夜之人手段的想法。 第26章 也给你见识见识孤在医道上的手段 “王太医，不是不和你说，实在是对方贵不可言，不能多言啊。”裴夫人语气有些卑微。 “贵不可言，笑话，我在宫里当值，贵人见的还少吗？能贵过皇宫里的贵人？我也不问你药方，不问你是谁给国公治病了，反正已经有人能治国公的病，那何必还留老朽在在府里，就让老朽回去太医署复命吧。” 吱呀 门被程俊拉开了。 ”你对孤怎么医治郑国公很好奇？“ 太医王仲镰听到年轻的声音，头都没回”大言不惭，我岂会好奇旁门左道之术。“ 完全没有注意李承乾的自称。 ”哦，旁门左道，就因为孤能治，你治不了，就说是旁门左道？“ 这时王仲镰才发现来人居然敢称孤道寡，连忙回头，就看见了程俊身后的李承乾，连忙起身行礼，“拜见太子殿下，下官不知道是殿下驾到，还请恕罪。” “不知者无罪，你不是想知道谁帮郑国公医治的么，现在我来了，有什么不懂的想知道的，你可以问了。“李承乾心里是有点不高兴的，在他的认知里，医生不是应该对能治疗疑难重症的方法报求真的心态，争取学会，挽救更多人的生命，造福人类的么? 可这个太医说话为什么一种敌视对立的感觉在里面。 这就是认知差，古代的医生也是讲究传承的，真有什么独门配方或者是独有的医疗手段也都会藏着掖着，留给自己家族传承，以期望家族经久不衰，哪怕是收的徒弟，有时也会留上一手，除非真是没有子嗣，才会再生命快终结的时候才会传下。 至于说什么救更多人，造福人类，那是扯淡，这也是古代神医不少，但是为何到后世只有几个医道大能流传后世的原因，毕竟在这种大环境下，如张仲景，华佗，孙思邈，李时珍这样不为个人荣辱为重的医道圣手才是特殊且稀少的。 ”下官，下官不敢妄言。“王仲镰吓得结结巴巴，起先裴夫人说为郑国公医治之人，贵不可言，是一点没骗自己啊，自己这是妄图窥视太子的手段，让他很是忐忑。 他是不相信太子有本事医治郑国公的，如果太子会医术，皇后当初也是体弱，连生几位皇子后风寒入体，真有这本事为何不自己医治？ 定是最近收罗了什么奇人异士擅长此症，而自己刚才对裴夫人的逼宫之言太子也定是听到了，这是在怪罪自己手伸得太长了，一想到这王仲镰腿都有点软了，自己就是太医署内的一个医博士而已，太子要收拾自己，那不是简简单单？ 太医署属九寺中的太常寺管辖，太医署设太医令两名，太医丞两名，医监四名，医正八人，医学博士数名， 太医令是太医署的头，可以理解为现代私人医院的院长，太医丞则是副院长，他们虽然是行政人员，但是由于是专业性强的部门，太医令和太医丞也是当代知名大医，可不是后世某些医院，甚至没有行医资格证，关系到位，一样能当上院长。 毕竟这时候的太医令可不是后世某些院长，只需要拍拍领导马屁，搞搞同事关系，敲敲医疗代表，就能换来几亿的收入。 现在的太医令也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的佼佼者，太医令不好做地方在于，皇宫里都是贵人，当得了什么棘手的病以后会诊时，同去诊断的几个医博士意见不一，难以统一时，就需要太医令决定，用谁的方子，承担最终责任。 所以虽然太医令是六品官，也不是每个太医都想当的，说能保证自己一次错不犯，有时候一次错就要掉脑袋的。 太医丞也类似，只是官阶小了一等，只是七品。 医正则相当于现代的科事主任，每个麾下都有几个和自己一样擅长同一领域的医博士，而医正还兼有教导医学生的事务。 至于医监，则是为太医院负责做些行政事务，相当于后勤科。 太医院还分几个不同的科目，有医科，有针科，按摩科，咒禁科。两名太医令擅长医科，两名太医丞分别擅长针科和按摩科。 咒禁科只有一名医博士，通常只有确认完全没有医治可能后，才是咒禁科出手，企图用咒语的方式挽救生命，成功者皆是患者意志力坚强，自己逃过鬼门关的，但是千中有一，也让这个偏向神话力量的咒禁科得以保存，虽然并不得太医署看重。 王仲镰也只是医科的一个医博士，从九品的官职。 ”不敢？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郑国公夫人说出医方的？难道你现在不想知道如何孤是如何医治郑国公的？“李承乾心里不爽，这个太医不是应该看到自己束手无策的病人，被自己一针就让魏征病情好转惊为天人，不说哭着喊着纳头便拜要拜自己为师，也应该大义凛然的请求自己把这种神人手段公布出来造福大唐百姓才对。 王仲镰被李承乾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太子殿饶命。“ 就在李承乾不知道这番闹剧该怎么结束时，张阿难来了 ”传陛下口谕。“ 屋里一群人也和王仲镰一起跪在了地上，唯有李承乾和魏征没动，魏征还没醒，李承乾则只是对着张阿难点头。 张阿难叹息，太子殿下又来了，难道连起身见礼都不愿意么，自己现在代表的是陛下，要是被人知道，又要被人弹劾了。 ”传陛下口谕：李高明，你给朕滚回来，再胡作非为，就不是禁足一月那么简单了。“ 李承乾面上mmp，心里喜滋滋，禁足好啊，最好时间更长一点，自己奖励领到手软，在屯个一段时间，说不定打到非洲的物资都有了。 ”张总管，陛下就是专门让你来找我，让我回宫的？“ ”殿下，陛下得知您昨夜私自出宫，还大言不惭为郑国公治病，大发雷霆啊。“ ”没事，反正都出来了，也给你见识见识孤在医道上的手段。“ 第27章 殿下，你是不是扎错地方了 ”殿下，不可再胡来，您难道不知陛下对郑国公的倚重，不出事则还罢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交代不了啊。“张阿难紧张得要死，自己没来，出了什么事，还可以推脱是太子自作主张，要死当自己面，魏征出了什么事，他就解释不清了。 “什么叫胡来，不信你问这位，，你叫什么？” “回殿下，下官叫王仲镰。” “对，问这位王太医，魏征经过孤的治疗，是不是大为好转。” 张阿难听闻，看向了王仲镰， “王太医，可有此事？” “回张总管，郑国公确实比前几日状态要好些，但是下官也不敢肯定是好是坏？” “怎么说？” “张总管，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阿难疑惑的走出了房间，王仲镰这才跟上，小声的道 “郑国公之证难以医治，并非无药可救，问题在于郑国公年迈，身体太过虚弱，药物平和了根本无用，可要是用了虎狼之药那后果不是下官敢做主的，但目前就下官看来，郑国公此时到底是好是坏还两说，下官只怕是殿下用了五石散之类的禁药，缓解郑国公病痛而已，并没有根治，但后患无穷啊，下官才疏学浅，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意思很明确，王仲镰只表达一个意思，魏征看上去比前几日安详了点，但是不表示病好了，太子有可能给魏征吃了迷幻神经之类的药物。 耳朵很灵的李承乾听到了王仲镰的话，气得冲出房门给了他一脚， “你这庸医，难道不知道吃了五石散人是什么状态么，你从哪看出郑国公有服用了五石散的症状。” 不怪李承乾生气，五石散是什么，说是这个时代的毒品，一点问题没有。 他上辈干的就是扫du的事，对毒品那是深恶痛绝，现在居然有人当他的面背后诬赖他，他给别人喂毒品，他怎么能忍。 至于穿越而来的李承乾为什么了解五石散，那是因为他们以前在警校作培训的时候，有说起过毒品的发展历史，里面就提过五石散这个东西。 相传自秦朝起，此物就已经出现，最初相传是为秦始皇炼丹的方士无意中炼出，人吃了以后燥热绘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让一些贵族很是喜爱，因为用的原料是丹砂、雄黄、白矾、曾青、磁石等原料，成品又为粉末状，所以得名五石散。 此物到了魏晋南北朝发展到了顶峰，不仅仅是贵族，连许多文人雅客也是沉迷此物，不乏许多历史名人因为此物瘫痪甚至死亡。 一直到了当初，孙思邈发现了此物的巨大危害，曾在遇到李世民时，特别告诫李世民此物危害，言说“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至此，五石散被列为禁药，市面不再有此物流通。 除了门阀大族，一般人也只是听闻，不再得以见过。 “下官该死，下官不该口无遮拦，望殿下息怒。”王仲镰自然知道魏征没有用五石散，服用了五石散的人的气色和状态都和魏征不一样。 但是他怕啊，魏征时日无多是板上钉钉的，他怕最后李世民因为魏征的死一时头脑发热，让他陪葬，那他多冤，现在有个甩锅回太医院的机会。 毕竟他心底还是不相信太子有办法医治好魏征的。 他宁愿当小人也要趁这个机会回太医院，只是没想到太子耳朵这么灵，枉做小人了。 上头的李承乾也不管魏征还需不需要再打青霉素了，抱着反正没过敏反应，多打一针巩固一下也挺好的想法，大声道 “今日我也还非让你们看看现代科技的手段。” 现代科技？张阿难和王仲镰都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知道，太子还要给魏征治疗。 “殿下不可。” “殿下不可。” 张阿难是真怕太子把魏征治死了。 王仲镰是想着要治也等他走了的，不然治死了魏征，陛下要保全太子的名声，说不定拿自己来填坑。 李承乾指示杜荷和魏叔瑜拦住两人，至于为什么不叫程俊，是因为还要程俊帮魏征消毒呢。 系统：拒绝张阿难的建议，奖励。。。。。 系统：拒绝王仲镰的哀求，奖励。。。。。 一片吵闹声中，李承乾都没听清楚奖励了什么东西，也不说给个字幕，都是语音播报。 ”水来。“程俊已经熟悉流程了，直接捞起袖口喊道。 冬天早上起来，都是要热水洗漱的，所以热水来得很快，众人又看了一遍程俊化身澡堂大师傅为魏征洁腚。 ”为何郑国公一边白一边黑？“王仲镰好奇，不过没一会他看到两边都白了就明白了什么原因。 张阿难武艺在身，凭借杜荷和魏叔瑜是拦不住他的，但是他看到魏叔瑜身为魏征的儿子都愿意太子为魏征治疗，他也就没有再多说，只是摇头叹息，安静下来看太子手段。 ”夫人，别闹，先等为夫病好了，让你在上面。“被程俊服务的魏征，睡意正浓，以为是自己夫人，张口就来。 魏征的话一出口，除了程俊这傻憨憨还不知疲倦的继续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裴夫人，目光里满是探究之色。 裴夫人脑子嗡的一下，裴夫人是高门大户出身不假，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不假，唐朝女子作风彪悍不假。 但是这种场合，自己夫君说出这种话，要是房里这些人嘴和程俊一样松，那自己还用不用在长安的贵妇人圈子混了，丢死个人。 羞得直想把魏征的狗头扭下来，脖子一直红到耳朵上，呸的一声跑了出去。 清醒过来的魏征也是一愣，老脸也红了起来，什么情况，上一秒还在梦里和夫人行周公之礼，下一秒睁眼就看到床边满屋大汉。 “魏师傅，我父皇不相信我能给你治病，特意让张总管叫我回去，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再给你来一针灵药。” “不要，殿下，我发现我已经好了许多，就不用再浪费珍贵的灵药了。” 李承乾没说话呢，程俊倒是说话了，“水不够热，再换一盆水来，都给郑国公冷出鸡皮了。” “ntm是不是傻，我那是冷吗，我是被殿下的针吓的。”魏征这才发现压在自己双腿上给自己清洁的程俊，破口大骂，企图让屋里人别想起刚才他的梦话。 “阿耶，你就不要怕浪费了，殿下也是为了你好。”魏叔瑜见张阿难等人没有继续阻止的意思了，拿起了房里昨夜李承乾用过的那坛酒，边递给程俊边道。 李承乾拿出了新的注射器操作起来。 王仲镰看到李承乾熟练的样子，不想是闹着玩，是真有点东西在里面的， 抱着反正现在走不了，不如多看看的心态，不要脸的凑了上来，“殿下手中的医具很是新颖，下官从未见过，不知如何使用？” “你觉得呢？” “看器具前是铁针模样，难道是针灸，不对不对，如此粗的针，扎到穴位上，必然流血不止，恐还有性命之危，此针中空，还能抽取。。抽取。” “这是专门治魏师傅病的灵药。”李承乾没给他科普青霉素是什么，认知差异问题，解释不清楚，干脆一个灵药代替，反正这个时代，青霉素担得起灵药的名头。 “对，抽取灵药，难道是要注入魏公体内？”王仲镰没来得及好奇灵药是什么药制作而成，只好奇这种新颖的治疗手段是怎么完成的。 “嗯，猜测得很准确，还有呢，还猜到什么？” “我还猜到，此针是要往那轧。”王仲镰指向了魏征菊花。 “你怎么猜到的？”李承乾反而好奇了。 “殿下让那傻大个擦魏公臀部，这不是晴天下大雪，明明白白的吗？” 李承乾哑然失笑，对啊，这么简单的逻辑问题，自己真是把人家当傻子了。 王仲镰其实很好奇，魏公病在肺腑，为何殿下的治疗手段却是要从谷道下手，不说见不见效，殿下不怕恶心的吗？ 对，王仲镰也如昨夜的魏征一样，想差了，肌肉注射能被人体吸收这种西医理念，他又不知道。 “按住咯，孤来了。”李承乾走到床边，让他们像昨天一样各司其职。 不过现在没有裴夫人，没有人捂住魏征的眼睛。 “王太医，你捂住魏师傅的眼睛，他晕针。”看到魏征又发抖起来，李承乾道。 “好的殿下。”王仲镰听话的捂住了魏征的眼睛，还认真的伸长脖子，准备看太子怎么操作。 李承乾这次没有数数，而是选好地方直接一针下去， 魏征只是闷闷的啊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李承乾见魏征不吵不闹，这次推注射器都慢了许多。 “殿下，你是不是扎错地方了？”只有王仲镰一个人好奇，不该是往谷道么，怎么轧肉上了。 第28章 只要殿下有所求，小人万死不惜 “扎错了？”李承乾推针的速度更慢了。 ”难道不是应该。。。“王仲镰的目光看向魏征的菊花，他刚才还以为是，，， 李承乾一脸黑线，这个太医是不是有病，哪里能轧吗？又不是痔疮手术打麻药，真往那轧，别看魏征瘦瘦弱弱，疼起来程俊估计都要被他掀翻。 李承乾没有理会王仲镰，啥也不懂，就瞎猜，一点也不严谨。 ”殿下，这个灵药以这种方式打到魏公身体里，能有作用吗？“王仲镰理解不了，中医看病讲究表里，讲五行，讲七经八脉，这种直接往肉里打药的方式，颠覆了他的认知。 ”把吗字去掉，你真看不出魏师傅有没有好转？还是别有用心。“李承乾愁眉。 这下轮到王仲镰不说话了，他的私心很多，但是除了想借助此事逃离魏府这事可以摆在明面，剩下的都是不能说的。 此时只能灿灿的转移话题，“下官哪里敢动什么坏心，不过殿下此法，闻所未闻，不知殿下何处学来此等神术？” 王仲镰根本不承认李承乾的这是医术的，说是巫术又怕引来太子不快，只能称神术了。 “不是告诉过你们了，这就是现代科技，知识的力量。” 现代科技这四个字，现代好理解，现在，科技是什么学派？难道是华佗一脉的传承？ 华佗开创了手术的先例，也一度被当时医道大家斥责，重技不重术，异想天开将人开颅破肚，那人还能活嘛，此等邪术必将受天谴。 直到后来不完整的青囊经拓本流传出来，后世不少医术圣手阅览过后，才不得不承认，华佗对外科的研究早已经超过他们不知道多少。 王仲镰心里又火热起来，”下官请问殿下，为何魏公病在肺腑，却用灵药捅。。轧魏公腚上。“说到一半，还斟酌了一下用词。 ”药物从上而下，才能到达病灶，殿下反其道而行下官也能理解，可药用在腚上，如何能作用于病灶，还请殿下解惑。“ ”之前孤就觉得你不对劲，遇到有人抢过你的工作医治病人，你大发雷霆很正常，毕竟你能当上太医，本事自然是有的，脾气也如本事一样大的，孤理解。但是你知道是孤给魏公治病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关注魏公身体状况，反而借着张总管到来，想借机出魏府，你是谁家的细作？还是受了谁家的指示，让魏师傅早点归天？“ 王仲镰像被谁打了一拳，面色惨白，”殿下明鉴啊，下官只是一个普通太医，不是谁的细作，也没有受谁的指使，只是害怕魏公病情加重，牵连下官，下官忠心耿耿，没有二心啊。“ 感受到来自张阿难的目光审视，王仲镰冷汗都流下来了，被这位盯上，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现在你来给孤的魏师傅好好看看，他的病是好了还是更严重了，毕竟我也要给我父皇一个交代。“李承乾拔出针头，让开了位置，他只知道青霉素能消炎，对魏征这种类似肺炎的病症应该是很有用的，但是后续的治疗，就不是他的长项了。 程俊贴心的为魏征穿上了裤子，只是动作没有那么温柔，没等到魏征的感谢，只收到了魏征的白眼，他也不以为意，去一旁的水盆洗起了手。 王仲镰闻言，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他只以为这是李承乾对他的考验。 老老实实为魏征把起了脉，又让魏征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还用手指顶开魏征的鼻孔看了看，一番有的没的操作下来，王仲镰佩服的开口了”殿下果然手段不同凡响，魏公风寒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安心修养，不出数日也能恢复如初，要是想让魏公快些痊愈，哪怕随意找个熟读千金方的普通医士按方索冀也绰绰有余。” 只是说完这些，整个人还是有些落寞，魏征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病好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朝中很多人都想魏征死，这些人多是以前秦王府旧部。 魏征某些方面代表着李建成旧臣的身份，他的存在阻碍了很多人的利益，加上他为人正直，行事一切都以国为重，投诚李世民后，对秦王旧部的拉拢不屑一顾，对以前李渊还在朝堂的旧部拉拢也装聋麦哑。 但是没有谁敢动手，无他，李世民对魏征的倚重让那些人都不敢下手，连招死士刺杀的手段都不敢用。 魏征病重，让这些人都欢呼雀跃起来，特别是魏征病重前，李世民还给了魏征一个太子少师的名头，此等重要的职位，魏征不想要但是别的人可想要得不得了，特别是那些地位还不稳固的大臣。 来魏府为魏征看过病的太医不知凡几，最后也只是王仲镰一人专门为魏征治疗，那些人也是动了不少手脚的，不求速速弄死魏征，只需要温水煮青蛙，让魏征好不起来就足够了。 自己当初怎么就胆子那么小，要是早些时候给魏征多开点”补药“，那自己不是早早就脱离这个漩涡了么。 王仲镰想到长孙无忌的暗示，又想到柴绍的话里话外对自己的明示，他有点绷不住了。 现在去哪找个大腿抱才能躲过那些人的清算呢？ 魏征？不行，他不是那种会因为自己玩弄权力的人，帮不了自己，自己曾经暗示过，魏征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无所谓，只是和自己说顺其自然就好，无需强求。 和李世民坦白？ 那是找死，陛下是信他，还是信赵国公，谯国公的话，还是信自己这个小小医博士的话。 太子，如果自己保住太子的大腿呢，赵国公也好，谯国公也好，应该没有谁还敢动自己了吧。 “殿下医术神鬼莫测，小人向往不已，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收小的当个学生想法，小人愿意为殿下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只求殿下高兴之余，哪怕传一点点医术给小人，小的就感激不尽了。”王仲镰把自己放得很低，一下跪在太子面前，连下官都不称了，直接就是自称小人，显得很是卑微。 李承乾好奇，这个王仲镰怎么了，之前和裴夫人说话还趾高气昂的，张阿难来的时候又想跑，现在知道魏征病没有危险了，没有借机会邀功，反而想向自己拜师了？ 不合逻辑啊。 “放肆，你还有没有点规矩，太子殿下何其忙碌，哪里有时间教你。”张阿难怒喝一声，他之前听李承乾的话，也对王仲镰有了怀疑，现在他这个举动显然是想借拜师太子，躲过自己准备对他的探查。 李承乾摆手阻止了张阿难。 ”想攀附孤的人何其多，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孤收你为徒？“ ”小人别的没有，只有一片忠心，只要殿下有所求，小人万死不惜。“王仲镰放下尊严后，越来越卑微，以前说不出口的话，那是一句接一句，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第29章 长安小温侯这个诨名，魏师傅可背得起 李承乾有点看不懂了，王仲镰到底想干什么？攀附自己，还是谋划什么失败了，想找个保命符？ “让孤看看你的诚意。” “殿下只管说，只要小人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也绝对不眨一下眼。” “当真？”李承乾表示不信，一个二五仔，改投旗帜那么快。 “比真金还真。” “哪怕是死？” “为太子殿下效死，小人荣幸之至。”王仲镰很光棍，没有任何犹豫。 更看不懂了，这是临时下决心的当个死间，还是觉得只有自己能保他，豁出去了？ “你给孤在这等着。”李承乾说直接往昨日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杜荷好奇，也跟了上去。 李承乾来到昨日休息的房里，杜荷还没注意，李承乾就已经掏出了今天早上收获的榴莲。 杜荷一脸问号，这个大的一个武器，形态如此怪异，也不知道是该如何使用，也不见有个手握的地方，太子又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圆形，表面满是刺，杜荷觉得是武器一点不奇怪。 “殿下，这个和何物。” 李承乾也懒得慢慢开榴莲，直接用九龙杖砸在了榴莲上，榴莲直接被打得裂了开来。 ”这个是一种水果，叫榴莲。是孤准备拿来试试那个太医是不是真心投靠于我的东西。“ 榴莲的气味和李承乾的话同时传来，杜荷眼皮一跳， ”难道此物可以辨人心？“ ”不能，但是能辫忠心。“ ？？？？？ 李承乾没有继续和杜荷解释，掰开了榴莲，用茶壶里的水清洁了一下手，然后伸手开始淘起了果肉。 杜荷捂住鼻子，“殿下，此物。。此榴莲既然是水果，为何如此的臭？莫不是已经坏了，不能吃了？” “就是这个味道，很纯正。”李承乾说罢，还深吸了一口气，很是陶醉的模样。 以前的李程前在金三角的时候，对这种热带水果就很是痴迷，加上在离产地近，价格并不贵，不出任务的时候，他都会买来吃。 李承乾挖出一块，丢进了嘴里，享受的闭上了眼睛，甜，真甜，系统出品的果然是好货。 杜荷看到李承乾直接用手挖出一坨黄黄的果肉就往嘴里送，还一脸满足的笑容，他有点绷不住，也就是他看到李承乾是从这榴莲里挖出来的，要是没看见李承乾开果的过程，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吐出来了。 “你也尝尝，这可是好东西，要是拿出去卖，一个怎么说也要卖个几贯钱。”李承乾又挖了一块递了过来。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拒绝都很委婉，”此物如此珍贵，气味又如此独特，我福薄享受不来，殿下自己吃吧。“ 杜荷还没有见过奇臭无比的水果会好吃的，很是抗拒。 李承乾就是见不得这种人，你可以说不好吃，至少你要尝过，没见过没吃过，怎么就下结论了，和后世那些砖家有什么区别，他是一点不惯着。 ”张嘴。“ 杜荷无奈的闭上眼，却张开了嘴，一副我是忠臣为了殿下愿意牺牲的样子。 下一刻李承乾就把一小块榴莲塞进了杜荷的嘴里。 ”如何。“李承乾就像个有好吃的小朋友，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小伙伴，很是期待小伙伴的评价。 杜荷闭着气，咀嚼起来，片刻后面色舒缓，闭上的眼也睁开了，眼神里满是小星星 “此榴莲甚是甜美，果然当得起殿下的赞美。” 唐时缺糖得很，对甜味的食物，那都是很热衷的，可以说无糖不欢，这也是西域的果酒能在长安城里盛行的原因之一，无他，果酒的甜味让人沉迷。 “那当然，本太子的东西，能差了吗？走，去试试那个太医。”李承乾很得意，和现代那些分享自己得意的东西，得到同伴夸奖的小朋友没两样。 杜荷没理解，“殿下准备如何试，如果让他吃，不是就是赏赐他吗？” “哦，那我刚刚叫你吃，你为何那么抗拒。” 杜荷一时愣住了，随后看见李承乾把挖出来的果肉在手里抓了几下，顿时圆圆的果肉在太子手里变成了条状，杜荷心里大概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王仲镰还在想，殿下准备怎么考验他，难道是想让自己交个投名状？还是。。。。。没想出个究竟，李承乾已经带着一身臭气回到了魏征的卧室。 “吃了它，就能通过孤的考验，给你个机会跟随我。”李承乾示意杜荷把盘子递到了王仲镰面前。 王仲镰一看，盘子上摆着几根黄黄的条状物，观其表面纹理，结构绵密，一看就是经过一番挤压成型的产物，还有压制不住的臭气扑鼻而来，说明刚刚面世不久。 ”殿下当真要如此辱我？“王仲镰有点吃不准殿下只是试试他，还是真要让他吃了。。。。 一旁的张阿难都呆了，还以为太子经过称心一事，已经改变了往日的荒唐，把魏征治好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可一转眼，又恢复了以前的荒诞行为，不过他并不准备说话，他也很好奇王仲镰会不会吃。。。 ”辱你？你也配我辱你，这个拜入孤门下最简单法子，你连这都不敢吃，还说敢愿意为了孤效死？那不是天大的笑话？“ 王仲镰上下嘴唇抖得跟装了小马达似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本来又昏昏欲睡的魏征都被榴莲那股气味熏醒了，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了 ”殿下，王太医好歹也是读书人，你拿人中黄这般辱他，还不如让他去死，好歹不会被后世人耻笑。“ ”魏师傅，您可记得我们的赌约？“李承乾不爽了，又没叫你吃，你这个时候出来拆什么台。 ”我当然记得。“ ”那好，孤今天立下规矩，以后入孤门下，都要有此仪式。“ 魏征急了，怎么还把自己搭上了”老臣身居秘书监兼太子少师，是殿下的老师，不是太子的门客。“ ”这我不管，赌约说的是魏师傅以后就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都是这个规矩。明日我就帮魏师傅上折子，辞了你朝中的职务，以后就安安心心的跟着孤，东宫也缺面镜子。“ 魏征愣住了，这太子说得什么话，越来越不像话了，李世民可以拿自己比作铜镜，那是因为李世民是皇帝，你一个太子说这话，难道是想....? 他虽然正直，但也不是没有政治头脑的人，不然为何能在玄武门之变后逃脱，官职还一升再升，其中是有李世民的赏识，但更多的是他能很好的摆正自己的位置。 不由的看了看张阿难，想看看这老太监的表情，心里盘算该说什么，不会让张阿难觉得太子没有别的心思，不然如果张阿难把今天的话传到李世民耳朵里，说不清楚了。 ”殿下。。“ ”不要废话，魏师傅你就说你吃不吃吧。“ ”不可能，我堂堂郑国公，怎么可能吃这等腌臜之物。“ ”魏师傅不讲信用，那就别怪太子为郑国公宣扬了。“ 魏征不屑，难道我还怕你李承乾把这个赌约宣传出去？别人最多也就把这话当个笑谈而已。 看魏征不以为意，李承乾笑了“不知道长安小温侯这个诨名，魏师傅可背得起？\" 第30章 我连我爹都没舍得给他吃，先让您享受 魏征一时没有明白李承乾的意思，虽然大唐未立国前，自己也常年在战场上，但是自己怎么也没有吕温侯的战力吧。 ”我一个文臣没什么战功，当不得太子赞誉。“ ”哦，魏师傅认为这是夸耀？“李承乾嫌弃的看着魏征，听不出自己话里的嘲讽？ ”难道不是？“ ”吕布也就跟过三个义父，魏师傅呢，我数数，元宝藏，李密，我皇爷爷，徐世积，哦不，该说是英国公李积，然后到谁了，对了窦建德，还要我继续说么？“李承乾笑嘻嘻的说出了让魏征咬牙切齿的话。 看魏征不说话，李承乾又继续 ”我知道了，定是魏师傅觉得小温侯这个名号配不上您，刚刚是我失言了，魏师傅心怀天下怎么能吕布那货相提并论，没关系，我再想想，对了，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魏师傅一路走来，不停的识时务，不如以后就改名字叫魏俊杰吧。“李承乾不禁为自己的点子拍手叫好。 哈哈哈哈，程俊笑出声来，看到怒目而视的魏征，又猛掐自己大腿，憋了回去。 但是他忍得了，别的人忍不了，不过都是掩嘴而笑，没有那么张狂。 魏征气得直想骂娘，但是一想到故去的皇后娘娘为自己说了那么多好话，还是咬牙把“汝母婢也”的脏话吞了下去，直接两眼一翻，假装昏迷。 程俊急了，上前就去掐魏征的人中，还大呼”殿下不好了，郑国公被你气晕了。“ 魏征：卢国公我炸了你家祖坟了？你要生这个这玩意来折磨我。 李承乾当然看出了魏征是假装的，毕竟魏征紧紧握拳的手，表示魏征此时并不是没有意识了，上前给了程俊一杖，”“王太医不是还在这的么，用得着你大呼小叫，还不快放手，你要是把孤的魏师傅弄死了，孤就弄死你。” 王仲镰显然也看到了魏征的手，只得开口，“这位大人，还请放开郑国公，郑国公只是年纪大了，倒头就睡很正常。“ 王仲镰有点生气，魏征阿魏征你这就不行了？现在压力又回到我这边了，要是你先吃了，我再吃，估计也没人关注到我身上了，毕竟一个国公吃xx和一个太医吃xx，关注度完全不一样不是。 就如王仲镰所想，李承乾的目光又投到了他身上，“王太医，还等什么呢？还是你说的话是骗孤的？” ”就是，快吃快吃，我还没见过这场面呢。“ 听到程俊的话，王仲镰心里直骂程俊不当人子，随后报复的问道 “太子殿下，下官敢问这是所有东宫门下都要有的进门仪式，还是殿下专门对小人的考验。” “当然不是所有东宫门下都要有此一吃，只有孤信得过的人，才有此待遇。” 王仲镰看着程俊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抱着要死一起死，要吃一起吃的心态， “小人愿意吃，不过敢问殿下，这个小大人是否是殿下心腹？” “当然。” “那能否请这位小大人给小人打个样，不然小人总觉得殿下并无把小人收入门下之心，只是在戏耍小人。” “放肆，你一个小小太医，也值得太子花心思戏耍于你，你不是要看吗，我吃给你看。” 程俊本来还担心太子真让自己吃呢，下一秒，就看到杜荷上前拿起一条，直接塞到了嘴里，没有想象中的痛苦，抗拒的表情，还不停的咀嚼起来，甚至还有点享受的感觉。 他忍不住干呕起来，连忙上前想阻止杜荷，把他嘴里的东西扒出来。 可谁知道杜荷动作极快，几口就已经吃完了，推开靠过来的程俊，来到王仲镰面前，张开了嘴让王仲镰看，嘴里没有东西，已经吞了，“如何，现在相信太子没有骗人了？” 王仲镰不认识程俊，但是对杜如晦的二儿子还是很熟悉的。 面对杜荷的口气攻击，王仲镰也想通了，连杜如晦二子都不在意这些虚名，如此维护太子，自己就是吃了又如何，自己又不是没吃过，只是没有吃过新鲜的而已，今天就当回神农，试试这新鲜的人中黄药性如何。 （干的粑粑就是人中黄，也是药材。） 疯了疯了，太子现在做事是一点章法都不讲了，杜荷也疯了，陪着太子瞎胡闹，程俊有点犹豫了，如果太子让他 也表表忠心，自己是像杜荷一样嚼呢还是直接吞呢？好纠结。 \"算了，既然你那么勉强，就不要勉强了。” “殿下，小人不勉强。”话是这样说，但是王仲镰确实没有再准备伸手拿榴莲。 “孤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既然接受不了，那就算了。” “别，小人愿意。”王仲镰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走向了杜荷面前的托盘。 ”孤说不用了，你放心，今日之事孤自会安排，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不信你问张总管你觉得孤的话在长安城内可还有用？“ ”太子殿下开口，那肯定是有用的，等下你和我们一起回宫，没人敢再找你麻烦。” 得到张阿难的保证，王仲镰松了一口气。 李承乾上前掰开魏征的眼皮,坏笑起来 \"魏师傅，别装了，你今日是选择吃了榴莲站我这边，还是要孤明日为魏师傅宣传魏俊杰的大名呢。“ 见躲不过去了，魏征看向张阿难，也没有在意李承乾说的榴莲二字， ”张总管，你不管管？“ ”郑国公说笑了，虽然不知道您和殿下有什么协议，但是愿赌服输的道理，杂家还是懂的，你们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张阿难没帮魏征说话，对魏征谈不上喜恶，只是大唐民风如此，赖账还是很让人看不起的，当然如果能见郑国公吃xx，他还是乐见其成的。 ”能不能换一个？“魏征又把目光转向了李承乾。 ”为什么要换呢？这是好东西，我连我爹都没舍得给他吃，先让您享受，您还推三阻四的，很伤我的心啊。“ 张阿难：太子真是个大孝子，要是陛下在此，不知道太子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 “是啊，魏公，这可是好东西，别浪费了。”一旁的杜荷很是赞同。 第31章 那如果是二百万贯呢 魏征又战术性昏迷了，，，任凭李承乾怎么扒他的眼皮都没扒开。 魏叔瑜看不下去了，自己父亲什么人，那是极为爱面子的一个人，无论是吃粑粑还是被太子传父亲的新名号”魏俊杰“，都是父亲不能接受的结果。 “太子殿下，父亲病才稍微好转，怕是吃不下这个。。。” ”这个叫榴莲，好东西。“杜荷在一旁说道，对魏征的不配合感到失望。 “对，榴莲，家父的状态怕是吃了不了这个榴莲，不如让我来代替父亲吃吧。” 魏叔瑜觉得自己终于认识到了太子风评差的原因了，粑粑都要起个专门的名字。 ”随意吧，既然魏公不愿意吃，那就算了。“ ”我就知道太子殿是个尊师重道的，肯定下不会为难我。“魏征又苏醒了过来， ”没事，魏俊杰师傅，弟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魏征心里一戈登，看来这个事过不去了，认命的坐了起来， ”拿来吧，不过老夫先说好，如果今天以后有人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别怪老夫翻脸。“ 全部的人都望向了程俊， ”怎么了，难道在你们眼里，我是那种长舌妇人吗？“ 除了张阿难，剩余人都点了点头。 ”哼。“程俊傲娇的背过身子，\"我发誓，如果我传出去，一辈子吃不到牛蛋。” 魏征拿过了榴莲，放进了嘴里，现场各人反应各不相同，李承乾和杜荷一脸期待，期待魏征发现榴莲的甜美后的反转。 程俊和魏叔瑜则是准备见证一个国公（父亲）在自己面前吃xx的历史时刻，张阿难则已经准备好，怎么和李世民说今天的所见所闻，至于会不会传出去，反正他又没有发誓。 魏征紧闭双眼，咬了一口，本来准备直接吞下去，可舌头上的味蕾先一步把甜味传到了脑子里，顿时不自觉张开了眼睛，慢慢的嚼了起来。 “魏师傅，味道如何？”李承乾看到魏征的动作，笑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道理也能套用在此物身上也很应景，看来是我狭隘了。” “郑国公，此物当真如此美味？”张阿难见魏征一脸享受，很是好奇。 \"除了以前陛下赏赐的荔枝，此榴莲当是我吃过最甜之物,张总管要不要尝尝？“ 张阿难连连摆手，虽然很好奇，但是那形状实在让他没有心思尝试， ”陛下下旨让太子回宫呢，现在可否动身回宫？“ ”他不就是怕我把魏师傅给治死吗，现在你也看到了，魏师傅没事，你回去和父皇说，我还有事暂时不能回去。“ ”殿下，您现在还在禁足期间呢。“ ”孤这个太子不听话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父皇不应该早就习惯了？\" \"殿下，您这样陛下会很生气的。“张阿难着急了，他情感上是想帮李承乾的，李世民气头还没消失呢，这个时候忤逆可不会什么好结果。 “孤今天还有事，你帮我和父皇说，晚上孤会回宫的，有什么事等孤回去再说。”李承乾倒不是故意想和李世民对着干，但是他现在正想着刷奖励呢。 “殿下。。这。。”张阿难为难，以前的李承乾可不敢明目张胆的抗命，李承乾不愿意和他回去，身份又在这摆着，他又不能直接把李承乾绑回去。 “听孤的没事，你就和他说，孤要做的事，能缓解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张阿难一直跟在李世民身边，现在陛下最头疼的无非是铜钱荒和高句丽的问题，这两个问题哪个也不像是太子有办法能解决的。 解决铜钱钱？太子除了两个皇庄能有多少收入，月例钱2000两还是宫里发的，就这点钱有什么用，他能有什么办法解决？ 至于解决高句丽？这个更是扯蛋，一场战争涉及物资调配，人员调动，后勤运输方方面面，太子能有什么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陛下御驾亲征时监国，保证后方稳定已经是最大的作用了。 见张阿难久久没有表态，李承乾也懒得装了，直接从袖口连续掏出整贯的铜钱丢到了张阿难脚下。 一贯，两贯，三贯，四贯，丢到第五贯的时候，程俊没忍住好奇心，上来摸李承乾的袖子了。 ”你干嘛？‘ 只摸到空荡荡袖子的程俊理解不了， ”殿下，你这是什么戏法，好神奇阿。“ ”大人的事你少打听。”李承乾嫌弃的把程俊让过一边，这个货和自己小儿子有什么区别。 “张总管，现在相信了孤的话了么？” 张阿难捡起了地上的铜钱，看了起来，有磨损，有使用痕迹，铜钱不是新铸造的。 “太子殿下您知道如此大唐的铜钱缺口有多大么，就算是殿下这一手不是戏法，真能每日凭空变出铜钱，每日又能变出多少？五贯？十贯？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的，听老奴的劝，和老奴一起回宫吧。” “如果是五万贯呢？” 张阿难思考了片刻 ”长安每日流动的铜钱都不止五万贯，不堪大用。“ ”那如果五十万贯呢？“ ”此事都是世家大族在搞鬼，他们大肆收购囤积铜钱，私自把铜钱熔为铜器，让市面上铜钱紧缺，五十万贯也不过能稍稍能缓解而已。“ 张阿难知道，此事的根源是在世家，而不是在铜钱上，除非市面上的钱多到让世家大族换都换不完，不然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那如果是二百万贯呢？“李承乾不断的加码，也想从张阿难这里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能起多大的作用。 他从皇宫来到魏征这里以后，已经积累到了一百三十多万贯铜钱了，到时候长安城转一圈，几百万贯铜钱一点问题没有，只是突然之间凭空出现的大量铜钱出现在民间也不见得是好事，还需要好好操作一番才行。 ”如果有二百万贯，只要操作得当，今年都不会再有钱荒出现。“张阿难呼吸都急促起来，不过片刻后又皱眉，二百万贯，这个数量得铜钱，哪怕是现在有那么多铜矿，要全部铸造成铜钱都需要最少两个月，那时候估计菜都凉了，随即又好像想到什么，语气有些责怪 ”殿下难道是想自己去找世家谈判?此事万万不可，陛下如果知道，必然震怒。\" 第32章 奖励长孙皇后真人规格照片一张 “张总管多心了，怎么还会沦落到因为些许钱财去找世家低头祈和。” “难道殿下是准备找长孙大人？” “呵呵，孤那舅舅可不是什么好人。”李承乾的话里充满了调侃。 “殿下慎言。”魏征开口了。 “无妨，孤娘亲离世前就交代过孤，外戚不可干权，于国无益，孤是一直记得的，不亲近我那舅舅是遵母之言，疏远舅舅只是为了避嫌，不是魏师傅所想那般薄情寡义之人。” “殿下心里既然明白，是老臣小人之心多言了。”魏征很满意李承乾的答案，为君者道德品质不能让人诟病。 至于李世民？杀出来的皇位，要兵有兵，要将有将，有再多的吐糟也最多只敢私下议论，谁敢拿品德来计较李世民上位的，那是嫌弃祖宗十八代保佑你太多了。 “殿下真有办法拿出如此数量的铜钱？”张阿难想不通，不找世家，不找长孙无忌，李承乾可以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钱。 长孙无忌虽然没有在朝中担任实权官职，但是李世民还是给了他从一品地开府仪同三司的规制，让长孙无忌享受高官厚禄但不管事。 可实际上，民间的盐铁专营权都在他的手中，和关东世家大族来往甚密，属于半个世家的代表人。 要说钱财，长孙无忌手中的家财，比积累了百年的五姓七望可能有所不如，但是说当今长安首富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你只管回去复命就是，只是一天而已，就算不成，又能有什么损失，要是成了，功劳也有张总管一份不是？” 张阿难见自己劝不动没有再说话，叫来门外一个随从小太监搬起地上的铜钱，也算给李世民一个交代，不过临走前还是交代了一队跟随的百骑司远远保护太子，至于交代远远跟着，除了不想太子以为他让人监视，也想知道太子到底会去找谁来解决那么大一笔钱。 系统：违抗李世民的口谕，奖励长孙皇后真人规格照片一张。 果然，系统奖励的都是被拒绝人心里最想要的东西，可是这个时代出现照片，好像有哪里不合理，不过一想到青霉素都有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虽然他现在很想拿出照片来看看，但考虑现在的情况不合适拿出来，也就作罢了。 “魏师傅，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殿下，陛下对您只是期望过高，您不可辜负了陛下的心意，行事前多斟酌，不可再行差踏错了。”魏征还是忍不住提醒李承乾，毕竟他的命算是李承乾救回来的。 “魏师傅放心，孤不是以前那个天真到看到父皇对兄弟亲近一点就急得方寸大乱的太子了。” “善，大善，太子有此一言，储君之位必不会有旁落的可能了。” ~~~~~~~魏王府 “让你们给舅舅传信有事相商，怎么现在还没有来。” 李泰对着王虎大发雷霆 “殿下，赵国公言说。。。” “说什么，吞吞吐吐的。” “言说最近身体不适，等身体好些了再说。” 李泰气得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目光狰狞。 ”这个墙头草，给李高明捧臭脚他积极得很，我那大哥不亲近他了，他才转向我这边，我搬进武德殿时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定会支持我，就因为我被李高明打了一顿，父皇没有责罚，他是不是又起了什么别的心思了。“ ”奴婢不知道，但是听闻长孙冲大人和长乐公主近日频频进宫，带着几个皇子公主在御花园玩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找皇子公主玩耍有什么奇怪，我那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身体本来就不好，为长孙冲生了个痴儿后，日日郁郁寡欢，不想呆在国公府很正常，回宫里有弟弟妹妹陪着，心情好了，身体才好。“ ”每次他们都会叫上晋王殿下。“ ”稚奴是我们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叫上他有何奇怪？“ ”晋王今年已经封王，但是陛下没有通知宗亲府为晋王开府。“王虎就说了那么多，他相信魏王会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魏王一直没把晋王放在眼里而已。 ”你是想说我舅舅又把宝压到了李治的身上？“ ”奴婢不敢妄言，但是不得不防阿。“ ”准备准备，晚上我亲自去赵国公府，我倒是要问问舅舅，是不是准备改换门庭了。“ ”殿下，如此行事是否太过直白，会不会引得赵国公不快。“ ”我还当他是我舅舅我才会去问，要不然。。再见时就是敌人了。“ ~~~~~~~~~~~· ”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东市都转了一个遍了。“已经在长安城里走了许久的程俊发起了牢骚。 ”闭嘴，殿下万金之躯，腿脚不便都没有喊困，你发什么牢骚。“杜荷不满道。 ”那你倒是下来一起走啊，你和殿下坐马车上，有本事你下来走走？“ 杜荷没有理他，放下车帘睡了起来，没办法实在太累了，昨夜程俊的呼噜硬是一个晚上没停过，太子看他精神萎靡，就让他在跟着的马车上补觉。 \"店家，你这饼怎么卖？“ 没在魏征家里用餐，他们就直接出来了，逛了两个时辰了，他闻到了路边传来羊肉汤的味道。 ”这位贵人，小店羊肉汤两个大钱一碗，胡饼一个大钱三个。“ ”看着跟着我的人，按着人数上，吃完算钱。“ ”好嘞，一，二，三。“那店家看到跟着李承乾的也就程俊和张北北，心里有些失落，怎么这贵人才带这两个人，出门都不多带点随从，看衣着服饰也该是豪门子弟，那么不怕死的么？期待中的一笔大生意没有了。 ”门外还有，诺，那个，那个，还有那几个都是，都给安排上，放心，有钱。“ 李承乾指出了几个跟着自己的百骑司的人，又拿出一贯钱摆在桌子上。 百骑司的跟踪不能说不到位，只是架不住以前的李程前也是干这行的，没跟多久就发现了。 几个百骑司的遥遥向李承乾拱手，表示感谢，但是都没有不识趣的靠近。 那店家乐得腿都合不拢，忙前忙后的给上吃的。 所有人的吃食都上了以后，李承乾和店家聊了起来 ”嗯，怎么这吃食这般便宜？“ ”贵人想来是少有出来在外面吃食，哪里有人会嫌弃卖得便宜的？“ 第33章 太子遇刺 “倒不是嫌弃卖得便宜，只是好奇，就你卖的这价格，难道你就不想赚钱？”李承乾好奇店家的说法。 “贵人说什么笑话，小人如何不想，我倒是想一碗羊汤卖个十文，一个胡饼卖一文，也要有人吃不是？”店家说着还沉浸在自己提出的设想里，乐了起来，不过随即又感叹起来“也就现在市面上铜钱越来越少，东西越卖越便宜了，不然的话我的羊汤像以前卖个三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也好，现在粮价便宜，以前还要十文一升粮，现在8文就能买一升粮，还是有得赚，只是赚得越来越少了。” “怎么说？“ ”以前十文一升粮，街面上哪里都能买到粮食，也不知道怎么了好些大的粮商八文就卖粮了，但是只收铜钱，不收金银，不过我们也没有那些黄白之物不是，后来铜钱越来越少，原来感觉很便宜八文的粮食，现在去买都感觉变贵了。“ 店家不明白那些粮商图的什么，只是感觉到明明世道太平，也没哪里打仗，为什么钱反而更难赚了。 李承乾却是很明白，现在世家大族联手制造粮荒，导致物贱钱贵，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突然释放出大量的铜钱，必然会导致物贵钱贱，到时收割一大批中小手工业和农业的劳动所得。 自己还不能直接凭白拿出大量铜钱投放市场，不然也会导致一样的结果，无非是加快了这个过程，可能还会引来世家大族的反扑，让本来就没有多少家底的百姓被收割得更厉害。 喝了一口店家端上来得羊汤，倒是没有什么腥臊的味道，只是感觉好像缺了什么，有点寡淡，随即叫店家拿来一个小碗，在程俊惊异的目光里，从袖子里倒出来盐巴，差不多大半碗的样子。 店家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这盐巴看着就是精贵货，随身带着不奇怪，只是心里暗暗感叹果然是贵人，居然吃得起那么洁白精细的盐，也不知道吃不吃得完，要是还剩点就好了，做了二十多年的羊汤还没吃过那么纯的盐呢。 程俊再次化身李厥，靠过来翻着李承乾的袖子，被李承乾一脚踹了回去，但是嘴没停， “殿下，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学会了什么仙法了？” 李承乾懒得理他，用筷子挑了些盐进碗里，喝了起来，这下味道对了，鲜美。 程俊见李承乾没理他，也自己动手倒了不少盐进自己碗里，一喝，双眼紧闭，齁咸，不过想到是可遇不可求的雪花盐，家里一年也吃不上几次，都是他爹享用了，所以也没舍得倒，还是咬着牙继续喝，咸点算什么，他爹都没条件这么吃雪花盐。 李承乾看见，哭笑不得，”你不会让店家给你再添些汤么？“ 呲牙咧嘴已经快把羊汤喝到底的程俊闻言，呆愣当场，对啊，为什么不让店家给自己加上汤呢，后悔得直拍大腿。 不过看着碗底还没化完，沉积在碗底的盐巴，他果断的让店家再来了一碗。 李承乾让店家把盐给几个百骑司的送去，几个百骑司的人看到店家端到面前的盐后，先是一愣，随即又起身朝李承乾的方向行了一礼，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各自挑了一些放进碗里。 吃饱以后，李承乾也懒得算账，直接让店家自己从桌子上拿钱，店家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的苍蝇搓手，”贵人，钱小的就不要了。“ ”你把我们当成是什么人，还会少了你一顿饭钱？还是你有所求？” “嘿嘿，贵人当真是贵人，小人的心思是一点都瞒不过贵人，您看这盐都沾到汤水了，想必贵人也不会再要了，能不能留给小人。”店家说话还颇为不好意思的指着那个李承乾让他拿来装盐巴的小碗，小碗也没剩多少，还沾上了羊汤，不再是原本洁白的颜色。 本来盐碗是挺干净的，还是后来程俊让店家加羊汤，又用他那沾了羊汤的筷子来加盐，搞得不干不净的，不过不是店家的盐，只是涂呼可惜。 店家之所以敢这样问，先是因为李承乾没有架子，很好说话，再就是店家知道，像这种吃得起如此品相的盐巴的人，不会在乎剩下的这些“不干净”的盐，自己一开口，说不定真能送给自己了。 “这盐能顶饭钱？”李承乾虽然知道精盐有价值，之前还送了两斤给察事听的太监周亨，但是心底对这盐的价值还是没有一个具体的判断。 “能，怎么不能，也就是这盐沾了汤水，小的也想尝尝精盐的味道，如果就按贵人刚刚拿出来那么多盐，换个几贯钱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李承乾感叹，原来自己得到的盐是那么值钱，又让店家拿来一个小碗。 店家高兴坏了，难道。。。。。 李承乾接过店家的小碗，又从袖口里倒出了白糖，和之前倒出的盐数量差不多。 程俊看得眼睛都直了，此刻的太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从主公转变成活神仙了。 “你看看，这个值不值钱。” 店家接过碗，观察了起来，碗里一颗颗透明的小方块，宛如艺术品一般，眼里出现一抹异样。 “贵人，我能不能尝尝？\" 看到李承乾点头，店家捻了一点点放进嘴里，顿时表情精彩极了，”这是霜糖！！“ 店家完全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糖，现在的糖要么是麦芽做成的饴糖，还有存量不多的蔗糖，但是都没有这位贵人拿出的这雪白如霜的糖清甜可口。 和当初。。。。。。。。。。 ”对，是糖，不知道这个糖如果在市面上，能售几何？“ ”贵人，您也太看得起小人了，这等品相的糖，必定珍贵无比，实不是小人能揣度的。“ \"但说无妨。” 店家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他认为的价格”这糖价格应该比之贵人拿出来的雪花盐更贵，毕竟盐也这只是做菜用，但是我朝人无论贩夫走卒还是王公大臣，都普遍爱吃甜品，这霜糖要是和雪花盐一同出现在市场上，必定比雪花盐更受欢迎。”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给钱了，这糖赏你了。“李承乾起身把那贯铜钱扔给了程俊，走向马车。 程俊有点二，问道“殿下，你不收回去？” “那么重，你确定让我拿？” “之前不是一直在您身上嘛，也没见您说重，难道真是您变出来的？”程俊心里好像有只猫在抓，特别想知道太子这袖里乾坤的法术是怎么个回事，只是李承乾懒得理他。 那么大一贯铜钱还有有点重的，程俊没有放自己袖子里，塞到了裤腰带上吊着。 看着店家碗里的白糖，他心念一动，没见过那么洁白的糖，心里痒痒的，乘着店家感谢的功夫，突然伸手在店家手里的碗里抓了一把，塞进了嘴里，连连赞叹”甜，真甜。“ 那店家生气极了，怒瞪程俊，心里暗骂怎么这个贵人的随从那么不讲规矩，你家主人赏我的吃食，你也敢抢。 程俊看店家敢瞪他，又准备伸手抢白糖吃，那店家连忙端碗就往店里跑，程俊还骂咧咧的”剩点盐给你，你都赚多少了，吃你点糖，还敢瞪我，信不信等下我进去把你的碗都给你舔干净娄。“ 下一秒，程俊又被李承乾从车窗伸出来的懵逼不伤脑杖打了一下脑袋，”你个二货，丢不丢人。“ 程俊无辜道”殿下，下次有问题问我，我也能告诉你，你的糖直接给我就是，一半我只要刚才你给你店家的一半就行。“ ”卢国公府，还差你点糖吃？丢人现眼。“ ”没吃过那么甜，那么干净的。再说，就是我家有也轮不到我，我那几个哥哥都吃完了。“ 程俊这话倒是没说谎，制糖业还不成熟，不管是蔗糖还是饴糖，里面都有些杂质，而且本身两种糖都是自带颜色的，不如白糖看起来干净漂亮。 咻咻，就在程俊爬到张北北旁边准备赶马车时，两支利箭不知道从哪穿过车帘射进了马车里。 ”有刺客，护驾，快来人护驾。“程俊朝刚刚李承乾点出来的那几个百骑司大喊，也没有拉开帘布看太子有没有受伤，挡在了车帘前，抽出了随身短刀，以防还有冷箭袭来。 第34章 店家援手 张北北虽然也是有身手的，但此刻也是吓得魂不附体，身为随行太监，今天要是太子有什么损伤，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是太子。。那他只有陪葬而已。 他也不敢掀开车帘，百骑司的人已经动了起来，去察看刺客动静，他深怕露出马车里的视野，让不知道身在何地的刺客有机可乘。 “哎哟，我的屁股。”车里传来惨叫，一时让张北北和程俊心都提起来了。 ”殿下，您没事吧。\"张北北声音都在发抖，生怕太子伤得严重。 \"我倒没事，不过杜荷不大好，有点皮外伤。“马车里传出来的李承乾的声音，张北北松了一口气，只要太子没事，杜荷就算死了也怪不到他头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程俊在赶车的位置警戒，闻言也是心里安定不少。 李承乾掀开车帘，探出个头，“刺客呢，抓到了么？” “殿下，刺客还没抓到，不过百骑司的已经跟上了，跑不了，您还是先到车里躲避，如果那刺客还有同伙，伤到您可如何是好。” “也就是只会放冷箭的鼠辈，要是堂堂正正的来打上一架，看我不把他们砍个十块八块的。” “你特么的乌鸦嘴，不说话会死阿。” 程俊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又有十几个蒙面人从街头袭来，之前保护李承乾的五个百骑司，有三个去追刺客了，还有两个围在马车边戒备，现在相当于他们五个对十几个，局面很不利，而且只有百骑司的带着武器，程俊只有一把短刀，杜荷受伤没什么战力，当然原本他也没有什么战力，张北北没有武器，李承乾只有他的拐杖，及其及其不妙。 百骑司两人也退到了李承乾的马车旁边戒备起来。 不过李承乾倒是不怎么怕，反正实在不行就躲空间里，只是这样自己的秘密就暴露了，不大值得。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围杀我们？“ ”别浪费跟他们废话，杀。“ ”杀。“ ”杀。“一群刺客气势看着还挺吓人。 “张北北，你趁机逃出去，引来京兆府巡捕或者金吾卫，再不济引来些不良人也行。“看着包围过来的刺客还没完全形成包围圈，李承乾低声道。 ”殿下，我不走，本来人就不多，我再走了，连个为您挡刀的人都没有，就算死我也死你前面。“张北北心里明白得很，就算自己能跑出包围圈求救，太子如果坚持不住，自己也难逃一死，还不如留在这里拼命，只要不死，自己也算和太子同生共死过了。 ”挡个屁的刀，把人引来这才有活路。\"李承乾有些郁闷，这个时候陪自己死算什么忠心，去叫人来救自己才有活路都不懂？自己现在这身体状态还不行，腿还瘸了一条，要不然哪里用那么被动。 见张北北无动于衷，李承乾抓过程俊吊在腰上的铜钱，甩到了刚才那个店家的屋子里，高喊“店家，去帮报官，这里的钱都是你的，事后令有厚谢。“ 这个时候，只能充分利用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才能有机会熬到救援，保住程俊他们的命。 那店家在刚刚发生骚乱的时候已经缩回了店里，不敢露头，听到喊声犹豫不决，那个贵公子出手大方，面相还贵不可言，但是一想到敢对这样人物下杀手的，岂能是简单人物，这要惹到了他们，他们要是对付自己这种人，那是一点心里压力也没有的，没有任何忌惮。 虽然自己不是怕了他们，但是好不容才带着女儿安定下来，实在是不想再因为一个没有交集的公子哥导致自己行踪泄露，又去过那四处流浪的生活，在他看来得不偿失。 一个刺客瞟了一眼店家，只是冷笑一声”老老实实待着，妄动者死。“ 看店家不敢动，那刺客也没理会，朝着李承乾他们包围过去。 店家没有动静，但是店家的女儿却是说话了。 ”阿耶，钱，好多钱。“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姑娘指着掉落在不远的铜钱对扯着店家的衣角轻声道。 ”烟儿，这些人我们惹不起，那钱拿了我怕我们没命花。“ ”阿耶，要是那些叔叔在死在我们店铺门口，我们也要被牵连的，除非我们现在丢下这摊子直接跑，但是现在跑，我们不是也变得有嫌疑了么“小姑娘看着很稚嫩，但是所想所说显得得极为老辣。 ”这，，这。。“店家很是犹豫，觉得自己女儿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还是难以下定决心。 ”阿耶，就算你害怕对方得报复，但是你救下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对你不闻不问的。“小姑娘继续劝道，”而且阿耶真的甘心在这卖一辈子的羊汤吗?俗话说得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可是你怎么办？等下要是他们迁怒于我，对你不利，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和你娘的在天之灵交代。”对于女儿时不时说的怪话店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全。 小姑娘看不得自己阿耶磨磨蹭蹭的样子，看到李承乾几人已经进入了白刃战，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出去捡起铜钱就往回跑，“阿耶，剩下的交给你了。” “那你千万躲好了，别让人给揪出来，不然。。” “行了爹，我会钻狗洞跑的，你快去吧，注意安全哟。” 店家无奈，脚一踢就把门后的一根长棍弹到自己手中，拦住了向自己女儿追来的刺客。 李承乾几人本来都陷入了困境，但是下一秒，一个身影直接被打飞撞破了包围圈，正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店家出手，一根齐眉短棍，舞得虎虎生风，借着被打得倒飞进包围圈的刺客的空隙强势突入包围圈。 ”找死。“刺客头领暴喝一声，抛开了被他砍伤手的程俊，顶住了那个店家，”我来挡住这个人，不要再磨蹭，再磨蹭下去，他们的援兵要来了。“ 那店家也不言语，一棍比一棍重，一棍比一棍刁钻，硬是缠住了刺客头目和另外两个刺客。 好在百骑司的人身着内甲，奋不顾身，顶住了大部分的压力，至于张北北也毫不逊色，但凡有突进到李承乾面前的，都给他打退了，程俊因为被刺客头目伤到了握刀的手，只能拿左手胡乱挥舞抵挡，不过就是这完全没有章法的挥舞，还让他稳住了当前的局面。 那个小姑娘把钱捡回来后，就盯着打斗的场景，一点都不害怕，看得津津有味的。 第35章 ?柳品如?柳如烟? 去追放冷箭的三个百骑司被刺客甩掉后，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连忙又掉头回来 。 三个身经百战的百骑司加入救援队伍，刺客再难以抵挡，边走边退， 最后留下三具尸体以后，剩下的刺客分散逃过了百骑司的追杀，不过担心还有别的刺客埋伏，百骑司不敢再离开李承乾身边。 没办法，百骑司的人的内甲在对战中太过变态了，生死相搏时以命换命百骑司占尽了便宜。 还好有那个卖羊汤得店家大发神威，挡住了刺客，不然今天几个负责保护李承乾的百骑司成员，没有一个人能逃过张阿难的责罚。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都怪我大意了，中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请殿下责罚。”百骑司小队首领很光棍的跪下请罪，毕竟他的失误有目共睹。 “你们没学过如何保护人的么？”李承乾语气不好，毕竟在他看来，哪里有保镖发现敌袭，不保护任务目标，先去找刺客的，作为特殊兵种的百骑司，这是故意的，还是本身作战素养只有这么高？ 那百骑司首领没有说话，只是反复念叨“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李承乾懒得多说什么，等回宫了好好问问张阿难。 上辈子被追杀，刺杀的经历多了去了，他并没有放心上，只是现在的身份，还有人敢在长安城动手，看来当太子果然是高危职业啊，自己这条腿是不是也是有人安排的，他开始怀疑起来。 一旁的店家嘴张得老大，这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这么巧的吗？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女儿倒是很知趣，连忙跑过来，拉着店家就一起跪下“民女拜见太子殿下。” 店家无奈的只能和女儿一起见礼“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这才扫了一眼店家女儿，虽然看上去还很青涩，但是已经有长开了的迹象，瓜子脸，圆杏眼，高鼻梁，樱桃嘴，眉骨深邃，组合起来还有点西域美人的味道，不过无论是上辈子的李承乾还是现在的李程前，都见过太多的美人，心里也只是赞叹一声漂亮，没有多余的想法。 “你很不错，本来只想让你去帮报官，想不到你的武艺这般了得，可愿意来我东宫，做孤的随从？如果想要钱财也是可以的。”李承乾觉得一切好像太巧合，但是又没什么证据证明这店家是和那帮刺客一伙的，只能先试探一番。 “草民。。。”店家还没说完，被身边的女儿捂住了嘴，店家女儿连忙抢过话头，“不用不用，殿下刚刚已经给过钱财了，虽然比起殿下的命来说，一贯钱不算什么，但是我们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入宫就算了，我们两父女相依为命多年，实在不忍分开，还望殿下见谅。当然如果殿下能帮名民女一个小小的忙，那民女感激不尽。” 李承乾眼睛微微眯起，虽然刚才很混乱，但他还是看到这小姑娘做主拿了钱，才让店家出手的，而且他也听到了小姑娘劝说他爹的话，应该是很想找个有权势的依靠的，知道自己是太子后却拒绝了自己的招揽，有问题但问题不大，至少确认了他们不是想通过苦肉计接近自己，不过还是不能放松。 “算起来，你们也是孤的救命恩人，还不知道这位店家和你女儿的名讳，可否告之？”李承乾装作随意的问。 “草民柳六留，小女柳如烟。”柳六留看女儿不说话，他开口了。 “666？”李承乾下意识的唱了起来黑猫警长的前奏，名字起得那么秀的吗？还有这个柳如烟，为什么感觉名字那么熟悉，莫名的一个念头出现在脑中“此名有大帝之姿”，不过随即甩甩脑袋，好像是要把这想法甩出脑袋。 “柳树的柳，排行老六的六，留下的留。小女如烟，取自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这句诗中的如烟。” 李承乾心里更是疑惑了，他确定他前世的记忆里没有这首诗的记忆，但在他后世的记忆里这首诗是后唐诗人温庭筠写的。 “孤怎么没听过这首诗，不知哪位诗人所作？” “是小女不喜欢原来的名字，几年前她娘不在的以后，小女日日以泪洗面，也不和人说话，反而喜爱上了读书写字，后来也不知道哪里听来此诗，甚是喜爱，让求草民给她改的名字，至于那位诗人，草民也不知。”柳六留又是难过又是骄傲的道。 “哦，原来如此，不知道你女儿原来叫什么名字让她如此嫌弃？” “柳品如。”店家恭敬的回答，只是好奇，怎么讨论到自己女儿身上了，难道殿下看上了自己女儿？不禁回头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就眼睛大点，鼻子高点，嘴小点，头发多点么，应该。。应该是看不上吧。 “阿耶，你怎么又扯到我以前的名字了，都说我不喜欢。”柳如烟不高兴了。 品如？ 李承乾突然觉得这个柳如烟有问题，但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小姑娘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李承乾知道柳六留是个女儿奴，干脆直接问柳如烟，如果不是女儿奴，哪里会因为女儿喜欢就帮改名字的，要知道现在这年代去改户籍不是一般的麻烦。 “今日殿下赏给我父亲的那个霜糖，我们老家也有，想从老家运送到长安城贩卖，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给打个招呼？” “朝廷盐铁专卖，糖可不在此列，你尽管运来贩卖就是，何需要孤打招呼。”李承乾实锤了，这柳如烟有问题，这个年代真有技术能弄出白糖？ “殿下说笑了，这霜糖获利颇丰，如果只是民女和父亲，可做不来这买卖，只怕卖完第一批货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这生意民女愿意让利给太子殿下七成，不知殿下是否同意。”柳如烟感叹。 “这么说，你不愿让你父亲跟着我，但是又想找本太子做个背后靠山？” “殿下万金之躯，如果父亲跟随太子殿下，民女再做霜糖生意，不免会让朝中大臣弹劾太子殿下操持贱业，与民争利，实为不美，若太子殿下只是在我们遇到麻烦时稍微透露一点点风声，让别家忌惮，就行了，既不会坏了殿下名声，殿下还能白白得利七分，岂不两全其美？” 柳如烟的一番话有理有据，如果不是李承乾是穿越的，说不定被她忽悠了。 一个刚成年的民间小姑娘会知道朝堂上可能会发生的事，还分析得头头是道，不奇怪么，但是他也没露出奇怪的神色，只是淡淡的答道“孤答应你了，不过你说让利于孤就不必了，本太子还没沦落到要你那几个翻山越岭贩糖的小钱。” “谢殿下，殿下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柳如烟高兴得吧啦吧哩的说了一大堆，让李承乾面色变得更古怪了。 “就这样吧，孤要回宫了，给块令牌给她，如果有人打你们得主意，差人去东宫找孤，孤给你做主。”前半句是说给张北北听的，后半句是说给柳如烟听的。 要不是杜荷还在马车上嗷嗷的叫，李承乾还想再套套柳如烟的话，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杜荷的伤他检查过了，都插在屁股肉多的地方，只要不拔箭不会流多少血，不算很严重，但是和其他几人一比，他还是算伤得最重的，毕竟连路都走不了。 临走前百骑司小队首领神情严肃的和店家道谢，“今日感谢柳兄出手相助了，以后能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说，在下绝不推辞。” 李承乾上了马车，还听到柳如烟在和百骑司首领套近乎的声音 “不知道这位大叔怎么称呼，平时在哪里任职，如果要找你该去哪里？殿下的令牌能随时出入皇宫吗？出入皇宫有没有什么禁忌？ ”在下丁秋水，现在还要护送殿下回宫，改日再来拜访，日后再聊。“丁球水赶紧报上名字，跟上马车。 ”丁叔叔你记得来啊，还有好多事要请教你呢。“柳如烟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已经走了快20米，马车上的李承乾还能听到柳如烟的声音。 李承乾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时代分割线 2035年华夏 京都郊外一个别墅内， 一个身穿睡衣的女孩脱了下头戴式的vr头盔，从自己粉红的大床上坐了起来，兴奋的拨打了闺蜜的电话，连续拨打了几次，对面才接通了电话。 “小姬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猜我今天在大唐荣耀又有什么奇遇了，你肯定猜不到我在游戏里见到谁了。”一接通，女孩就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要不叫我姬哥，要不叫我无双，或者叫我全名姬无双，但是别叫我小姬姬，我大着呢。再说，就你那品如的名字，你也好意思叽叽歪歪。就你这灰姑娘的开局，说不定还和你那个爹流浪的吧，不会是遇到土匪被抓去当压寨夫人了？” 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嗓音，先是气急败坏，说着说着又带上了调侃。 “哼，我告诉你，我在游戏里已经成功改回自己的名字了。还有，以后不要老看那些古早的电视剧，真low。” 柳如烟忿忿不平，知道自己游戏里的名字后，也不知道姬无双哪里找来几十年前的电视剧，还专门diss自己看。 “吹牛吧你，这游戏里没有改名字的功能，你骗谁呢。”电话那头根本不信。 “那是你对游戏探索度太低了，要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把名字改了的。”柳如烟傲娇的道。 “真的吗，你不是骗我的吧。” “我发誓要是我骗你，我以后的人生就和品如一样，被别的女人穿自己的衣服。” “好歹毒的誓言，相信你了，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改名字吧。” “那你先把你游戏里的名字告诉我，我才告诉你怎么改名字。” “反正都要改名字了，没这必要了吧。” “不行，当初你就骗我，我告诉你我的游戏名字，你却不告诉我，一点不公平，你还笑了我那么久。” “我游戏里叫姬发。”电话那头很快就给了答案。 “切，以为我没看过封神榜是吧，你发誓如果你说了假话，以后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有必要发这种毒誓么？\"被叫做小姬姬的姬无双倒吸一口凉气，对自己狠的女人，对别人更狠。 “看来你还是准备骗我？” ”好吧，我游戏里叫姬泰美。。。“ 对面沉默了几秒，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只要能把户籍改了，就能改变自己名字，游戏里别人认可的名字。“停下狂笑的柳如烟把她能改名字的办法说了出来。 ”啊，这么坑爹的吗？“姬无双傻眼了。 ”你不是说你在游戏里是豪门公子么，要改个户籍不是洒洒水那么简单。“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 “喂喂，怎么不说话了。”柳如烟见对面没有了声音，她挂了电话，打开电脑，继续查起了关于唐朝的历史，这样才能在游戏里找到彩蛋。 她之所以喜欢玩这个游戏，是因为她居然能从游戏里的柳六留身上感觉到久违的父爱，npc父亲真实得就像一个真人，为了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不像自己的爸爸，除了问她钱不够够用外，根本不会关心她过得怎么样，像个野爹。 《大唐荣耀》这个游戏是去年才发行的，和别的游戏不一样，不能充值，也没有商城，号称全免费。 但是免费的就是最贵的，进入游戏的头盔一个卖一百万，而且一个头盔只能绑定一个人物，这个价格拦住了99%以上的玩家，而且如果游戏里面的人物死亡，就需要重新购买头盔，这个坑爹的设定又劝退了不少游戏玩家。 而且这个游戏不支持直播，也断绝了那些大主播以此游戏赚钱的机会，所以在游戏界也没什么消息了。 好在游戏没有疼痛度的模拟只有20%，不然肯定要被那些玩过游戏玩家骂的狗血淋头， 游戏开服第一次资料片的时候，还是隋到唐的战争期间，人命贱如草说的不止是老百姓，玩家也是一样。 好多有钱人都在这折戟沉沙，没有技能，没有特殊能力的玩家，进入游戏附身在普通人家的人身上，除了原本有些武术功底的人，完全是那些npc军队当经验刷了。 渐渐的玩的人更少了，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体验古代生活的噱头很好，那也只限于身在豪门世家，每天青楼勾栏饮酒作乐指点江山，但是绝不包含每天饥不果腹当个屁民。 就像那些向往民国浪漫或是魏晋风骨的绿茶白莲花们，要是让她们回到那个年代体验一下普通民众的真实生活，怕是会直接自杀求个解脱。 毕竟那时候可没有现代的直播做托底，只能。。。。。。。。 柳如烟圈子里，还在玩这个游戏的只有她和她“闺蜜”姬无双。 柳如烟进游戏的时候，已经过了内测，不再是隋朝末年，正式来了到贞观盛世了。 不过这游戏公司也很奇怪，除了发行的时候，大张旗鼓的推广后，之后几乎不做宣传了，玩家流失也丝毫不在乎，死过一次的玩家，随后还想再花钱买头盔，想重新进入的时候，游戏公司不再出售了。 这游戏和别的游戏不只是进入门槛高，就连玩的模式都很烧脑，游戏里最经典的设定主线支线任务都没有，也没有随身背包，更没有什么打怪升级，游戏里的npc格外真实，互动起来参与度极高，不会出现那种没有任务，就连续重复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吗的尴尬对白。 唯一在如此逼真的游戏里确定自己是玩家，是因为游戏为他们提供了个人面板，上面只显示了名字，年龄，性别还有健康状况，饱食度，别的统统没有，倒是有游戏好友功能，不过姬无双一直没有告诉她，他游戏里的名字，导致这个唯一的功能也没用上。 电话那头的姬无双两眼无神，他在游戏里死过几次了，有遇到乱民暴动被当靶子杀了泄愤的，还有和族中子弟争取家族继承人的位子，还没搞清楚状况被人下毒毒死的。 反正每次死了之后又花钱重新购买头盔继续浪，他死去的身份里有清河崔家庶子，有太原王家嫡子。 他对游戏没什么归属感，就当花钱买个乐子了陪闺蜜柳如烟娱乐了，情况直到他投身在了一个隐世的姬家之后才发生改变，他在游戏里也像柳如烟一样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很享受族里的氛围。 不像现实里，家族里都是算计。 他对游戏改名尝试做了很多次了，但是都没有用，哪怕他用糖果贿赂了族中几个同辈和小辈叫自己姬无双，但是他的面板还是没有变化，姓名一栏还是姬泰美。。。。 他内心很怀疑是不是游戏出现了bug，古代人真会起这样的名字么。 对柳如烟说的话，他倒是相信，但是他想不通，该怎么让隐世家族的人去改户籍名字，他连家族的人有没有户籍都还持怀疑态度。 要不是他知道游戏公司都不再出售游戏头盔，换不了身份，要不然高低他得在游戏里再死一次，换个好名字。 ~~~~~~~~~~~~~~~~~~~~~~~~~~~~~~~~ 穿越文化游戏公司总部 一个面积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大夏顶层空间， 顶部吊下来十几个显示屏，下面是一帮不停敲击键盘的程序员，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报告今天运行情况。“ ”部长，大商荣耀一切正常。“ ”部长，大周荣耀一切正常。“ ”部长，大秦荣耀一切正常。“ ”部长，三国荣耀一切正常。“ ”部长，大元荣耀一切正常。“ ”部长，大明荣耀一切正常。“ ”部长，大清荣耀一切正常。“ 一个个声音响应着那个发号施令的部长，听到没有异常，部长松了一口气，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 “部长，大唐荣耀信号波动异常。”一个声音弱弱的道。 “什么情况？”部长皱起了眉头。 “检测到异常信号源接入，但是后台查找不到来源，并且。。”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 “并且主脑算力消耗能源达到游戏最大峰值，已经逼近总值30%。” \"你特么不早说，关闭其他通道，全部人接入大唐荣耀系统，争取锁定异常信号源。“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部长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走回自己办公室，拨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大唐荣耀疑似发现改朝人。“ ”持续关注，主脑算力消耗超过50%，锁定启动预案，屏蔽除了总部外所有信号源，等待命令。“ ”收到。“ 另一头接到电话的老板才放下电话，又拨打了一个号码。 “主任，唐朝链接虫洞发现在异常，请求核验现实世界是否受到影响。” “知道了。”对面只传来三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第36章 世家门阀 太子遇刺，丁秋水为了保证回皇宫路上的安全，，给百骑司传了信，京兆府和刑部都动起来了，警戒的警戒，拉尸体的拉尸体，追查刺客的追查刺客，李承乾还没回到皇宫，太子被刺杀一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要是说这背后没有推手，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先说谁安排的刺杀，自己从皇宫出来的事，知道的人极多，排除不了那些得到消息，但是自己到魏征家，知道的应该就不多了，李世民，张阿难，魏家人，程俊，杜荷，张北北，李安俨，王仲镰，丁秋水，人也还不少，知道自己离开魏家的也是这些人。 其中李世民和魏征肯定可以排除了，剩下的都有嫌疑，哪怕是杜荷和程俊。 那就从太子被刺杀既得利益者来看，李泰？不应该，自己才打过他没两天，他不敢这时候动手，那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上头了，不管不顾了，来个反其道而行，以此来混肴事听。 不对，自己在东市逛了几个小时，有心人还是能打听到的，但是临时起意安排组织一场刺杀，还不管中途发生意外有刺客被抓，说明都是没有身份的家生子死士，这个人在长安的势力和能量很大。 能有此安排和手段的，首先可以排除武勋们了，为什么，当朝禁止圈养门客，玄武门过后，李世民对这事容忍度很低，武将们基本没有哪个敢犯这个忌讳。 反观文官和世家门好像是知道李世民所想，倒是不怎么怕，私下里门客死士没少养。 毕竟李世民可不怕文官带领死士冲皇宫，如果有，李世民还是很高兴有机会来一次玄武门保卫战的。 当朝最有话语权的世家 陇西李氏，祖地在后世的gs，李世民宗族 赵郡李氏，祖地在后世的hb，赵将武安君李牧之后。 清河崔氏，祖地在后世的hb，源自姜姓，后因以封地崔邑而受姓崔氏，先祖崔业 博陵崔氏，祖地在后世的hb，源自姜姓，后因以封地崔邑而受姓崔氏，先祖崔仲牟 范阳卢氏，祖地在后世的hb，源自姜姓，因封地卢邑而受姓卢氏，先祖 卢植 荥阳郑氏，祖地在后世的hn，西汉时大司农郑当时之后 太原王氏，祖地在后世的sx，王氏先祖可追溯至东汉司徒王允 剩余名声没有那么大的山东世家还有前北周邢氏，前北齐魏氏，昌黎韩氏，琅琊颜氏，渤海高氏等，但是也都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只是没落了不如上五家罢了。 还有就是权贵第一人赵国公长孙无忌， 有条件实施的也就这些人，陇西李氏可以排除，皇室宗亲，没有可能，他们最大的靠山就是李世民，就算支持别的皇子和自己争位，不可能也不敢用这种手段。 剩下的七个都有可能，但是好像这些世家目前也没理由对自己动手啊，没有明显的利益冲突，没有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殿下，为何不等百骑司招来护卫我们再走，现在人人带伤，万一再有刺客来，危矣。“程俊撕下杜荷衣襟下摆的一块布，自己包扎起伤口来。 被扯动衣服，碰到伤口的杜荷疼的冷汗直流，也顾不得李承乾还在旁边，破口大骂，”程小黑，ntm的要死啊，你是猪脑子吗，没见我屁股上的伤吗。等百骑司来，我血都流干了。“ 程俊反而贱贱的又弹了一下还没拔出来的箭矢，”也没见多少血啊。“ 李承乾用手捏住了了一下程俊手上的伤口，程俊顿时也和杜荷一样呲牙咧嘴起来，”殿下放手，疼，疼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只是伤口，都喊疼，杜荷伤口上还有箭，他不比你痛？“李承乾对程俊大大咧咧的性格并不讨厌，以前当雇佣兵时候也有这种类型的战友。 但是对他这种没有边界感的愚蠢行为很是不爽，杜荷不是武将，身体本来就孱弱，看样子也是第一次受这种伤，受伤时能忍住没有呼天喊地，已经是顽强了，程俊这种玩笑开得过分了。 程俊这才发现杜荷痛苦的样子，不好意思的道歉”杜荷，对不起我错了。“ ”算了，无事。“杜荷咬着牙勉强的回应。 ~~~~~~~~~~~~~ ”老爷，行动失败了，折了三个人。“ ”无妨，成功了固然好，没成功也无所谓，尾巴留下了么？“ \"留下了，但是这么做会不会太明显了，漏洞太大？” “你把李承乾当什么人了，要是他真有脑子有城府，这些年会做那么多荒唐事？他是太子，可不是什么大族庶子，还用装什么隐忍。有漏洞才好，真的一点漏洞没有，我还怕他找不到人报仇呢。” “那接下来？” “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放茶多泡一会才会味道。” ······················· 刑部 得知太子遇刺，尚书张亮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只说身体不适，回家休养了，此事交由侍郎处理 两个侍郎，一个年老在家等待年纪到了告老回家，事情就丢到了另一个侍郎卢云轩手上。 “查到刺客来历了吗？”刑部侍郎卢云轩请喝一口茶，才慢悠悠开口问道，好像太子遇刺一案，在他眼里和普通案件也没什么两样。 \"经京兆府查办核实，三具尸体，都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物品或者标记，但是其中有一具尸体有问题。“比部员外郎王怀德没有把话说完，留了一半。 ”有什么问题就说，磨磨蹭蹭干什么，说了多少次，我们刑部是干实事的地方，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卢云轩放下茶杯，不满道。 卢云轩是范阳卢氏的，是门荫入仕的，年纪不大，真本事没有多少，但是谱很大，平时特别喜爱模仿张尚书的行为举止，还爱对属下指手画脚，要不是他官职大，又背靠范阳卢家，说不得要被那帮老油条下黑手了，如今尚书装病在回，整个刑部衙门他最大，摆的架子更大了。 ”有具尸体生前是以前魏王府的小厮，叫李四，根据情报得知，这小厮曾失手打碎了魏王的端州砚，被魏王亲自下令驱逐去府了。“王怀德一口气说完了他知道的信息，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这下卢云轩坐不住了，如果刺客身份什么都查不出，他就把案件移交百骑司处理就完事了，现在查出有关联的人，还是当前朝堂上呼声最高的魏王，要是一不小心卷进这种争嫡的事里，不符合家族的利益，也不是他这个位子能继续查的，卢云轩心烦的在他的公廨里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 ”王员外郎，你看这事是刑部继续查办，还是转给大理寺？或是转给宗亲府？“卢云轩 王怀德没有因为卢云轩的行为焦虑，在其位谋其政，他对这个没什么本事只会夸夸其谈的卢氏子弟一点好感没有，根本懒得参合，哪里愿意为他出什么主意。 ”一切卢侍郎做主，下官一个小小员外郎，可不敢妄言。“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是侍郎，你会如何做，大胆说，只是我们讨论，不碍事的。“卢云轩换了个说法，语气也亲近了许多，“毕竟你在刑部也待了十几年了，经验怎么也比我多些，集思广益总不会错嘛。” 王怀德心里暗骂，你这个草包，尚书都跑了，你不跑，现在锅掉头上了才知道急，不过他不准备给卢云轩出主意，只是打着马虎眼。 “假如下官是侍郎，知道这案子的时候已经突然病发，回家休养了。” “对啊，本官现在身体不适，需要回家休养。”卢云轩说完，就准备离开。 \"卢大人，你确定这时候你能走，不怕陛下知道，治你个稽误文书、应奏不奏、贻误公事的罪？“王怀德都快笑出声了，如果没有世家兜底，那么天真的人，在官场能活过一个月？要不是怕事后牵连到自己，他连提醒都懒得提醒。 他不否认世家有能人，但是当今陛下整治世家的力度很大，很多曾经身处高位的世家中人都被放逐或者给个散官，基本没有多大的权势，放逐后留下的位子，也都让那些年轻的世家子顶了上来，不过位置很考究，都是四品或者四品以下，而且顶头上司还多是武勋权贵，基本没有什么话语权那种。 ”员外郎，现在此事经你我之手，我要是。。。。“ 第37章 你区区一个侍郎如何敢和我家王爷这般说话 ”员外郎，现在此事经你我之手，我要是被陛下问罪，你以为你就能独善其身“卢云轩见王怀德装模做样，懒得说软话了，直接硬气起来，世家子弟虽然实务能力不强，但是官场手段还是玩得溜顺的。 王怀德知道这事不好糊弄了，直接说出了如果是他的话，他的解决方法， ”此事涉及魏王，卢大人何不派人去找魏王核实此事？“ ”找魏王？他岂会承认此事，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事恶我。“卢云轩摇头，认为王怀德在害他。 ”如果这事却是魏王所为，他才会怪大人，如若不是魏王殿下呢。“王怀德心累，猪队友真难带，以前官场前辈不是一直都说话留三分么，可这个蠢货，难道一定要自己把话说透他才能理解？ ”不是魏王的话，贸然去找他，那不更是得罪他了。“ 看来真的只有嚼碎了再吐到他嘴里他才能吃啊，真是恶心，为什么世家会送这种一点脑子也不愿意多动动的人来做官，就不能选个靠谱的？ ”卢大人，下官敢问为何不直接把此案转到大理寺或者宗亲府，反而问下官？“ ”自然是担心卷入其中，要是真涉及魏王，那可是谋嫡案，要是处理不好陛下震怒，哪怕我背后的卢家也包不住啊。“卢云轩心里鄙视，果然是寒门出身的，这都看不清，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既然如此，把线索告知魏王，是不是他的手段，他都会先行入宫找陛下陈情，您只需要暂时按下此事，等陛下下旨，陛下让如何办，您就如何办，到时候就不是您主导，而是听命行事，无论查出什么结果都伤不到大人丝毫。“ 王怀德无奈的只能把话揉碎了再吐给卢云轩，不然他真是听不懂。 ”妙啊，本官怎么就没想到，王大人，不愧是刑部智多星。“卢云轩连连称赞，”那还请王大人去趟魏王府？“ 王怀德被卢云轩的话气得五官乱飞，这个世家蠢虫，自己出了主意，还要让自己跑腿，魏王也不是个好说话，本来还想小坑一下卢云轩，现在又坑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随即冷静了下来，王怀德调整好情绪后开口了，”卢大人，下官这便去，不过下官提醒多嘴提醒一句，此事还是您亲自去的好，下官去魏王府告知此事，显不出您的诚意不说，还可能会让魏王误会了身为此案主官的大人轻满了于他，实为不美。“ 卢云轩拦住了王怀德，咳嗽了两声，\"员外郎说得有理，那王员外郎去忙吧，本官现在就亲自去魏王府告密，，” “是查案。” “对，查案。” 王怀德无语，感觉好像让卢云轩去也不是个好主意啊，不过还没等他再交代几句，卢云轩已经快步离开了公廨，都没给他阻止的机会。 魏王府 “殿下，刑部侍郎卢云轩求见。”王虎走入书房对正欣赏八骏图的李泰道。 “卢云轩？他来干什么，不见。” 李泰知道李世民对世家的态度，不承诺，不拒绝，不亲近，李渊说士大夫共治天下在他看来就是屁话，当了皇帝还要看世家脸色，那还是帝王该受的委屈？所以他对世家之人不怎么感冒，门下招揽的读书学子也多是寒门子弟。 “听闻今日太子在东市遇刺，不知和此事有没有关系。” “遇刺？他不是被禁足了吗？居然敢偷偷出宫，看回头我不参他一本，不遵旨意。对了，李高明腿瘸跑不快，也不知道死了没有？难道卢云轩是借机给我传递消息，讨我欢心？”李泰顿时来了兴致。 \"小的不知，要不见见？“王虎很是无奈，哪一句都不敢接，只得转移话题。 ”让他来书房。“ ”来书房？不妥吧。。“ 王虎有点犹豫，一般客人是不会请到书房相见的，书房属于主人的私密空间，不是信得过或者心腹，基本不会让客人到书房见面。 ”没什么不妥，快去，也让他品鉴品鉴父皇赏我的八骏图。“ 李泰自从得了八骏图，这两日晚上都睡在了书房。 李泰这个人好吃，好丹青，好华服，好泛谈，唯独对美色没有太多的欲望。 为了稳住阎立德，李泰连个侧妃都没有娶，只娶了阎婉一个王妃，哪怕一直没有为自己生下孩子，也没有再娶的想法，只是把之前和侍妾所生的儿子李欣让她抚养，后来皇后长孙娘娘担心不是阎婉薄待了李欣，李欣四岁时就接到了宫里，一直到现在还住在宫里，和李治同住。 没多时，卢云轩被领到了书房， ”参见魏王殿下。“卢云轩行了一礼。 ”免礼，正好前几日父皇赏赐八骏图，卢大人莫非得到消息，也想来品鉴一番。” 李泰话里的潜台词卢云轩听懂了。 他也是家里嫡子，不过不是老大，才得以出来做官，嫡长子可是要继承家业在老家当族长的。 普通老百姓可能难以理解，当个族长和在朝中当官，怎么看都是当官好，何况是朝中四品官员，一个族长之位怎么能比，那是因为普通老板姓看不懂世家大族在地方的统治力，说句不好听的话，门阀贵族在祖地，那和土皇帝没有什么区别，有后台的刺史或者还能勉强做到政令通达，没后台的刺史，命令都一定内出刺史府衙， 李泰的话是和他炫耀他现在得宠呢，要是今天来的是王怀德，可能听不出这层意思，毕竟不在一个圈子，理解不了，王怀德家里可没有什么嫡庶之分，毕竟他爹那代只取了一个老婆，只生了他一个男丁。 卢云轩现在哪里有心情听李泰的”废话“，连忙说出来意。 ”殿下，不知今日太子殿下遇刺之事，魏王知否？“ ”哦，我大哥如何了，有没有伤到哪里？我大哥真是让人不省心啊，没事出宫干什么，父皇都禁他足了，还不安安心心待在他的东宫，去东市瞎晃悠什么。“李泰装作很吃惊又紧张的样子。 卢云轩心里一阵鄙视，装都装得那么假，都快要笑出来了，也就是得陛下宠爱，不然就他这样的演技，在自己家族里，活不到成年。 见卢云轩不说话，李泰更兴奋了，”难道大哥他遇刺身亡了？“ 只是明显李泰想多了，如果当真李承乾遇刺身亡，恐怕现在整个长安都已经被金吾卫给控制起来戒严了，哪里还会有人有心思胆敢来找他，这叫什么行为，这叫企图结党谋嫡。 ”殿下如何得知太子遇刺，还是在东市？“卢云轩抓住了李泰话里的漏洞刨根问底，还不自觉的端起了刑部审问犯人的腔调。 能当上刑部侍郎，要说一点本事都没有，那是假的，只是官场手段还稚嫩一点。 李泰一下被问住了，没有说话。 但是忠心耿耿的王虎不干了，一个侍郎也敢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自己家王爷， “你区区一个侍郎如何敢和我家王爷这般说话。” 第38章 父皇的话，还真是灵验啊 卢云轩被王虎一吼，也发现了自己刚才语气不对，又想起了王怀德和自己说的话，暗骂自己糊涂，是不是魏王派的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次来是甩锅的，不是来得罪魏王的。 “魏王恕罪，下官没有审问殿下的意思，今日前来，也是有事要禀告王爷，太子遇刺后，京兆府把伏诛的刺客尸体送到了刑部，经查，其中有一个刺客，是以前王府小厮。” 李泰有点摸不到头脑，怎么还扯到自己身上来了，自己可不会用这种手段去争，于自己文名不利。 收到李泰眼色的王虎问“那人姓甚名谁，卢大人可不要被奸人蒙蔽了，我们王府哪里会有如此胆大妄为之辈，别平白的坏了我们王爷的名声。” “那人叫李四，不知这位王爷可有印象？听闻此人还是王爷亲自赶出王府的。” 李泰想起来了，李四原名小四儿，个子矮小，却天资聪颖，却是很会说话，很讨自己喜欢，是除了马夫和账房以外，不用净身还能留在王府的随从。 当初还是因为得自己喜爱，才赐姓李。 要不是那日如厕无意撞破李四和马夫的奸情，也不会下令把他赶出府去，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没有责罚他们二人，对外只说他打破了自己心爱的端州砚，魏王震怒，赶出府去，末了还让王虎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出府也能谋个营生。 现在这个李四居然去刺杀李承乾，李泰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以前经常在自己面前说乖话，说为了李泰他可以舍去性命绝不犹豫，哪怕是最后赶他出府，他仍在府前磕头，言说有生之年必会报答殿下的大恩大德。 今日之事，到底是受别人指使，还是他自作主张，李泰也不确定，毕竟以前他喝醉没有少在李四面前说要是太子死了就好了，天子怎么能是个瘸子呢。 “王爷，王爷，卢大人还在这呢。”王虎看李泰发呆，出言提醒，不知道这个卢侍郎今天来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希望千万别把自家王爷牵扯进去，还是先把这个侍郎搪塞走再说。 “咳咳，几年前已经被本王赶出府了，他做什么和魏王府可没有瓜葛。”李泰轻咳一声，“莫不是卢侍郎是怀疑本王，现在是想来捉拿本王的？” “下官不敢，只是此事与魏王府有关，刑部倒是不能继续查案了，恐怕要转到大理寺审理，下官只是过来告诉殿下一声，莫要到时候慌了阵脚。”卢云轩看李泰的表现，有点琢磨不透了，如果真是魏王下的手，知道事情败露，为何还那么淡定，因为刺客已经死了，所以没有顾忌吗？ 如果不是，那魏王刚刚流露出来的丝丝悲伤又从何说起，毕竟只是一个小厮，而且还是因为打坏了端州砚被赶出府去的，不打死他已经算仁慈了，为何还会有悲伤的情绪。 一块普通的端州砚市面上卖个几十两黄金那也令众多文人趋之若鹜，而魏王所用端州砚，想必更是端州砚中的精品，那个价值不可估算。 反正换成是卢云轩，他的随从或者小厮如果弄坏如此珍贵的东西，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怎么可能还会放过他。 \"本王知道了，如果无事，本王要休息了，王虎送客。“李泰说完没有再理会卢云轩，只是又看起了八骏图。 ”下官告辞。“ 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他也没准备讨好李泰，世家子的骨气他还是有的，王爷又怎么样，当不了太子，以后还不是要去封地就藩，自己还能留在长安快活呢。 才出书房不远，王虎拉住了卢云轩，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刚才奴婢得罪了，还望大人恕罪。“ ”王少监客气了，王少监一心为主，本官也是看在眼里的，不知还有何事。“ ”卢大人，此事确实与我家王爷无关，还请大人暂时按下此事，别急着转交大理寺，留些时间让奴婢去好好查查，不然陛下怪罪下来，魏王府白白受此冤屈，实在冤枉啊。“ ”可以，不过最迟到明天，你也知道发生如此大案，本官压不了多久的。“ ”即是如此，奴婢就替王爷谢谢卢大人了。“ ~~~~~~~~~~~~~~~· 立政殿 李世民把手里的茶杯砸得稀巴烂，随后双拳紧握，声音悲戚又辛酸 ”刺客中当真有以前魏王旧部？“ ”陛下，也不是什么旧部，只是一个被赶出府的小厮。“ \"之前高明就派人刺杀过雀儿朕知道，只是朕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才让雀儿搬进武德殿，时时在朕身边，杜绝他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高明更暴戾，更容不下他的弟弟。前日高明才动手打了青雀，所以这事是雀儿的报复了，你说是这样吗？” “之前魏王遇刺，都是突厥人，不一定是太子殿下指使的，太子东宫私会突厥人，听闻只是殿下向往草原风情，唤来突厥人，听他们说些突厥轶事罢了。至于报复，那更是无稽之谈，魏王一心都在文坛，万不会做出如此错事。”张阿难心里其实也觉得是李泰安排人刺杀李承乾的，但是这个节骨眼，他哪里敢附和李世民的话，何况还是在立政殿。 皇后长孙娘娘和李世民感情极好，长孙娘娘生前，不像其他妃嫔住在后宫，一直都是住在立政殿，可以想象何等的亲密。 皇后崩天之前，特意交代李世民，一定不要让两个儿子因为皇位之事起了嫌隙，如果真有那一天，也一定要保住他们的性命，哪怕是圈禁一辈子都行。 李渊的话，对皇后来说，也是诅咒般的存在，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公公的话应验。 “父皇的话，还真是灵验啊，他的昨日就是朕的今日，哈哈哈哈，真是灵验啊。”李世民如发疯一般狂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一时还真让张阿难分不清李世民是被气笑了，还是悲极反笑了，或许没什么区别。 第39章 高句丽这等猪狗一般的蛆虫 “陛下，此事说不定还真不关魏王的事。”张阿难连忙劝道， 李世民用龙袍袖子擦干了眼底残存的眼泪，慢慢冷静了下来， “那你给朕说说，还有谁敢对太子出手，不怕朕灭了他满门？” “陛下如今不是在筹备攻打高句丽么？”张阿难给了一个风牛马不及的回答。 “你是想说高句丽潜伏在长安的探子策划的此事，以此拖延朕攻打他们的时机,不对，要说突厥谋划此事朕或许还相信，突厥人能打敢打，为了恢复他们草原的地位，他们真敢奋不顾死刺杀我儿。可是高句丽这等猪狗一般的蛆虫，反复无常，苟且无礼，他们没有这等谋略和胆识做出此事。”李世民对高句丽不屑之至，在他眼里，高句丽于大唐来说无非是牛皮癣一样的顽疾，不痛不痒，就是看着恶心。 说着说着李世民反应了过来，眼神变得肃杀起来，”你是想说是那帮世家在搞鬼？“ ”陛下，区区高句丽小国，为何前隋那般强盛，还是几次三番铩羽而归，其中缘由陛下不是清楚得很么？\" “当年就是那些世家背后勾结高句丽，偷偷给高句丽送粮食，送武器，还三番几次的偷取军中情报送给高句丽，后来隋炀帝得知消息大发雷霆，每有一战，必然抽调世家子弟上战场，后来才有世家发檄文，声讨隋炀帝骄奢淫逸，好大喜功，，残暴无比，鼓动地方势力造反。 正因为我父皇得到了世家的帮助，最后得到了天下，但是也看到了世家可怕的影响力，这才会当上皇帝后和世家保证以后”与士大夫共天下“，共牧天下之民。 朕这个天子，除了氏族志一事，稍微下了点他们面子以外，还不够宽待他们？哪怕是攻打高句丽，朕也没有想过让他们出钱出人，他们还想怎么样，怎么敢派人刺杀朕的儿子。” 李世民话里带着疑问，也带着愤怒，他心里不信世家有这胆子，但是又希望张阿难说的是真的，至少证明了他儿子没有自相残杀，这个真相他更愿意接受。 “陛下，当初您在朝堂提出要攻打高句丽，没过半月，长安城里就闹了钱荒，就是给您下绊子呢，刺客一事，奴婢看来，也大有可能是世家的手笔。”张阿难才不管是不是世家的主意，反正这时候把锅都丢给世家就对了，只要先让陛下消气就是好事。 “高明为什么不奉旨回宫？还在长安城瞎跑？他伤得重不重。”李世民这才想起关心李承乾伤势。 “太子没有受伤身体无恙，据百骑司回报，有一位卖羊汤胡饼的店家救了殿下，没有接受殿下招揽，也没有要殿下赏赐，只求殿下为他们以后的小买卖站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是他真出什么事，我该怎么和观音婢交代。”李世民看向立政殿里长孙皇后的画像，心里堵得慌，眼泪又上头了，不过李世民就是李世民，不多会，再次调整好失落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给那店家赏黄金百两，救了朕的儿子，一点赏赐没有，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朕薄情寡恩。” ”还没来得及禀告陛下，太子殿下说有办法解决钱荒之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走漏了风声，所以才让世家狗急跳墙。”张阿难虽然不知道李承乾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时候给李世民说点好消息，能让陛下高兴一下算一下。 ”高明说他能解决钱荒，好大的口气，他之前还闹着让朕拨钱给他修东宫，他拿什么来解决钱荒，真是越来越荒唐，这次回宫，你给把他看住了，不能在离开皇宫半步。“李世民压根不相信李承乾的话，说得比唱得好听，他知道要解决钱荒需要多少铜钱吗，他就吹牛，除非他能撒豆成钱，不然现在就是铸造局一直造钱都来不及。 ”陛下何不等太子回宫了问问，说不定能成呢，之前几位太医不都说魏公的病已经药石无医了么，可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难道太子还把那个田舍翁给治好了。“李世民没好气的道。 ”嘿，您别说，今日到郑国公府召太子回宫，奴婢亲眼所见，太子用那么粗的针，还有一个竹筒似的医具给魏公朝屁股上一轧。“张阿难比划学着太子的样子。 “那么粗的针，不是给魏征屁股上开了眼？”张阿难比划针筒的样子让李世民误会成了针头的直径，让李世民很是好奇，又为魏征难过，自己这个儿子这种时候还去折磨魏征。 “太子没给魏公屁股上开眼，倒是给奴婢 开了眼，还真给魏公治好了。”张阿难老脸笑得像朵向日葵。 \"你就帮着高明逗朕开心吧，你都说了几位太医说治不了，高明在魏征屁股上轧一下就好了？“李世民对于张阿难的话还是抱怀疑态度。 ”奴婢可不敢骗陛下，派去郑国公府的王太医私下告诉奴婢了，魏公的病不是不能治，只是魏公年纪大了，如果用狠药，怕魏公身体受不了，万一魏公用了他们的药死了，候陛下怪罪他们，所以宁愿少做不做只求吊住魏公的命，也不愿意冒险。太子为魏公治疗后，那王太医也诊断过了，魏公病情好了许多，无大碍了。“张阿难耐心的为李世民解释。 李世民听那些太医如此态度有些生气，又想到当初长孙皇后也是风寒入体离世，那帮太医是不是也收着劲，没有用心诊治，不过想到孙思邈老神仙在皇后弥留之际也为皇后诊治过，确实无能为力了，他心里又才释怀。 确定张阿难说魏征没死，他又高兴起来，虽然很多时候他恨魏征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他还是希望身边能有一个人对自己犯颜直谏的，毕竟能办事的能臣好找，无时无刻为君王着想不惜自身的良臣不好找阿。 ”当真？“ ”千真万确。“ ”好，好，好，看来上天都不忍大唐失此良臣。“李世民开怀大笑起来，这个消息是他这几天听到唯一的好消息了。 第40章 用烧红的烙铁把伤口烫一下，效果好很多 李承乾一行人回到了东宫，得到消息的太子妃苏枚和王氏都着急的跑过来摸索李承乾的身上，李承乾很不习惯，但是身子短暂的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想把两个女人退开，但是看到两个明显已经哭过一次的女人，还是任由她们了。 或许在这个世界，能说生死与共的也只有她们了，如果有个亲密度排行，这两个女一定比李世民对自己的亲密度更高， “没事哒，没事哒，孩子们还看着呢。”李承乾轻轻拍着两个女人的头安抚道。 “没事的阿耶，你抱着娘亲们，我们不吃醋的，大哥你说是不是。”李厥在一旁认真的问李象。 “嗯，我们不吃醋。”李象也认真的点头。 扑哧一声，两小的童言无忌，惹得两位王妃忍俊不禁， 王氏点了点两个小孩的额头，娇嗔“谁教你们的，还吃醋，你们知道什么叫吃醋么。” “当然知道，就是一个人想要霸占另一个人，哪怕去死，哪怕喝完一坛子醋，也绝对不要不让别人碰自己要霸占的人。”李厥很得意的说道，这个故事可是他皇爷爷和他说的。 被人扶着进来的杜荷也笑出声了，这个不就是当年房相夫人的笑话嘛，想不到已经广为流传到几岁小孩都知道了，不过笑声引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眼泪都疼得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李象看到杜荷的样子，对着杜荷唱起了姑姑教他的顺口溜，“又哭又笑，黄狗撒尿。” 程俊听到，大笑起来，也学着李象，在杜荷耳边念叨起来，“黄狗撒尿，黄狗撒尿。” 李象不高兴了，撇了撇嘴，对程俊道”跟到别个学，吃别个的臭jo。“ 李承乾发现了，其实李象也很活泼，只是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比较拘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以前的记忆里，也没打过骂过他啊，问题出在哪里了。 很快，几个太医就过来为受伤的几人治疗，苏枚和王氏带着两个孩子避嫌的离开了大殿。 不过李承乾好奇现在的医疗技术是怎么处理伤口的，没走也在一旁看着，李象也不害怕，挣开王氏的手，跑回了大殿，也要留下来看，李承乾没有拒绝，李厥本来也想来，但是看到血，有点晕，于是很尊重自己的没有勉强自己跟着大哥一起。 当看到一个太医用小刀划开伤口，直接把箭拔出来，在滋滋冒血的伤口上直接倒上了金疮药，然后从药箱拿出一块纱布就准备给杜荷包扎时， 李承乾忍不住拦住了要动手的太医，”这布消毒过了吗就直接包上去，要是感染了怎么办？伤口不做处理吗？“ ”殿下，消毒是何意，感染又是何意，这位大人的伤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也就是太医知道太子才遭遇刺杀，生怕迁怒自己，态度温和得不得了，换个人这种态度，他才懒得一一解释。 李承乾听到他的话，明白自己的用词这个太医应该不理解，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这个纱布看起来不是很干净，你们有没有处理过，还有就这样包起来，不怕伤口发脓，引起热病吗？” “这个纱布没人用过的，是新的，很干净，至于伤口确实有发脓的风险，最好的办法应该像军中那般，用烧红的烙铁把伤口烫一下，效果好很多，可这位大人怕是承受不住啊。如果得了热病，只能熬了，这位大人也还年轻，熬得住。没得热病的话，十天半月就好得差不多了。” 听到解释，李承乾明白这个时代对外伤的的医疗手段也就这样了，不过该说不说，太医用的金疮药确实是好东西，几秒不到，伤口就止血了。 \"还是我来吧，万一他熬不住，不是白死了？” 那太医很生气，太子说的什么话，自己是太医，又不是庸医，说的什么话。 要不是陛下有旨，这么多人用得着干巴巴的来帮个小辈治箭伤?现在还嫌弃上自己的手段了，他赌气的也想看看太子要是把人医死了，会是什么心理，会不会内疚。 ”遵殿下旨意。“ “去让人烧些热水端过来，你让人把针线也找来。”李承乾指挥着门外的苏枚和王氏，让她们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拿来。 随着太子妃的命令，安排了两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去准备太子需要的东西。 ”阿耶，您让人拿针线来干嘛，难道您还要帮姑父把衣裳补起来？如画的手艺不错的，要不让她来缝比较好。“李象很是积极的想帮自己阿耶出出主意，发表一下他的看法。 上次李承乾和他说的话他听进去了，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取，至于什么结果不重要，现在他就想自己阿耶多关注自己。 周围的人也是同样的疑问，也等着太子的答案，可太子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说“别急，等下你就知道了。” 李世民还是放心不下，没有大张旗鼓的乘轿而来，只是带着张阿难来到了东宫，看到一群人围在明得殿，也就直接过来了，抬手示意看到他的太子妃等人不要声张，让一个矮小的宫人挡在自己面前，就准备看看里面再干什么。 耳边传来张阿难压低的声音，“陛下，就是殿下手上拿的东西，就是那个东西治好了魏公。” 李世民凝睛看去，只见李承乾手里拿着针筒在杜荷得屁股上比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怒气滋生，杜荷都伤成那样了，不让太医诊治，他要干什么，想到张阿难说高明手上的东西治好了魏征，又按下心里怒气，静静的摸起了玉石编制而成的腰带，但是如果他敢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热水来了。” “针线来了。”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李世民的身后响起，李世民周围的人都让了开来，就李世民站在门口没让开。 急冲冲跑来的太监差点想开口骂人，端的水因为急停，往回撒出来了一些，溅到了自己的手上，烫的他手都红了，一抬眼，就看到陛下在自己面前，吓得他脸色一青，脏话又吞了回去，暗道好险，这次脑子比嘴快。 正要行礼，被李世民拦住了，眼神示意他该干嘛干嘛。 第41章 慢性支气管炎治疗大礼包 李承乾让程俊再次兼职了一次搓澡工，程俊倒是没有什么排斥的情绪。 反倒有股自豪的情绪，就目前的趋势看，以后大唐谁的屁股是他摸不得！ 程俊用毛巾沾了热水，就准备帮杜荷擦伤口，被李承乾拦了下来“你想让他死啊，擦那边。” ”哦。“他还是很听劝的。 本来服用了麻沸散有点昏昏欲睡的杜荷，被程俊野蛮的动作哦给弄醒了，”您个夯货，轻点轻点。“ 程俊根本不理，一心投入他的”搓澡“事业中，他一心只想知道，能不能也把杜荷的屁股搓得像魏征一样白。 害怕杜荷伤口拖久了不利恢复，李承乾在程俊准备搓洗毛巾给杜荷擦第三次的时候让他停了下来，随后找准位置，一针打了下去，没有心理准备的杜荷哎哟一声。 ”殿下，你干嘛呢，我又没有风寒，你给我打这针干嘛？“ ”这药不仅能治风寒，对刀剑伤外伤的防止化脓的预防和有预后有奇效。“ \"哦。” 连魏征那等重病都能起作用，他哪里还有意见，心里还感动太子一点没把他当外人。 门口的李世民看到李承乾确实是为杜荷治病，而不是他所想的那种事，心里舒服不少。 但是李承乾接下来的话，让他心理又起涟漪，对刀剑伤外伤的防止化脓有奇效，要是有了这药，那战事再起时，是不是能救回许多人，还有那句能治风寒，他的心又绞痛起来，为什么魏征风寒要死了，你拿出来这个药，你亲娘风寒病重的时候你却没有？ “无事，接下来我要帮你把伤口缝起来，这样的话，最多十天，你就能下床活动了。” 李承乾的话，直接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把伤口缝起来，震惊程度就和西医得知中医仅靠银针就能治病救人一样震惊，感觉像是在开玩笑。 “殿下，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休息久点也没关系。”杜荷怂了，拿针把伤口缝起来，这是人话吗？太反人类了。 ”现在这种时候，你确定你想休息久点？“李承乾话语玩味的问。 杜荷张了张嘴，却口干舌燥说不出话，跟程俊要了一条毛巾，咬在嘴里。 李承乾又让宫人拿来一根蜡烛，点燃后用针在火上烧了起来，然后在杜荷嘴边的毛巾上擦了擦，焦黑留在了毛巾上，杜荷本来还睁着眼，但是看到李承乾擦针的动作，憋不住了，直接闭上了眼。 ”难道高明学的是巫医之术？“李世民见惯了大风大浪，但是看着这种场景，心理也有点不舒服，就像普通人杀鸡杀鸭心理不会有什么压力，但是让普通人才兔子解剖，就不一定能下得去手了。 ”奴婢看着不像，以前打突厥时候奴婢见过得巫医可不会这一手，他们更擅长跳大神驱病，和咒禁科的人倒是挺像。“ 几分钟时间，李承乾就已经完成了操作，以前雇佣兵生涯，战场急救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完事以后洗了洗手，问身边的李象，”怕吗？“ 李象摇了摇头，“不怕，只是这样用针缝起来，姑父的伤就能好吗？” “嗯，对。” “下官斗胆请问殿下，这用针把伤口缝起来有何说法？“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看上去年纪很大的老太医趁着太子给李象解释的时候发问了。 ”如果不缝针，他的伤口太大，容易引起发脓的情况，从而感染引发热病。“李承乾用这个太医能听懂的话来解释。 ”看殿下动手颇为利索，可是经常为人缝针？想必皇宫中没多少受刀伤的人吧，太子殿下是如何练得这般熟练的技艺的，太子这番手段又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个太医和王仲镰完全不一样，王仲镰看到李承乾的手段很是冷静，没有求知欲，但是他不是，现在的他眼里有一种狂热甚至是偏执，李承乾从他身上居然看到了学校里严厉老师的影子。 李承乾只是上前摸了摸太医的额头，低声说了一句也没病啊，这个太医把自己当什么人了，那么大的胆子突然敢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 太医不理解，后退几步又开口”太子殿下莫要动手动脚，为何不回答下官？“ ”你什么身份，什么时候除了当今陛下，还有人能东宫质问孤了？是谁给你的胆子，还是背后有谁指使你？欺孤不受宠就得寸进尺？“李承乾其实已经发现了李世民，不过他假装没看见，顺便为他打李泰的事做个交代，至于这个说法李世民接受不接受他可管不了。 太医被李承乾大声质问后，突然从刚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自己口口声声责问的殿下是太子，不是太医署的学生，只是刚刚太子娴熟的操作一时让他没反应过来，这时也只是拱手”下官甄权，只是太过好奇太子殿下的医术，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出言无状，太子恕罪。“ ”行了行了，甄权甄太医也是见猎心喜，才有此一问，不说身份，甄太医那么大的年纪，也算是人瑞了，问你几句难道还不行吗？快给甄太医道歉。“李世民站不住了，甄权可不是一般的太医，这是集针灸，食疗于大成的名医，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留在了太医署的，可不能把他气走了。 天下有名气的医生不少，但是当代能以医术冠绝大唐的，也就二人，一就是这甄权，还有一个就是孙思邈，只是孙神医无意仕途功名，认为做高官太过世故，不能随意，坚决不接受，一心致力于医学。 至于甄权前隋时已经是官至秘书省正字，只是后来一心向医，遂称病辞官，知道李世民上位，才又找人多方疏通把他请了回来，他所撰写《针经钞》《针方》《脉诀赋》《药性论》皆是当世医学着作。 就算不说医学上的成就，单说年纪，孙思邈见了甄权都要尊称一声前辈的存在，医生这门学问虽然也是达者为先，但是年纪大的优势就在于见过的病例更多，经验更多，年纪也是衡量一个医生医术的标准，虽然医者对这个标准不是完全认可，可是病人是认可的。 ”错不在孤，既然要请教，那就拿出请教的态度，孤是太子，不是他的学生，所以休想让我道歉。“ 系统：拒绝李世民的要求，奖励慢性支气管炎治疗大礼包 ???? 第42章 连父皇的逆都学不会，怎么配当父皇您的儿子 ”逆子，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逆子。“李世民气得又想抽出腰带了，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太子居然敢这么不给朕面子。 ”逆子？不都说子类父么，三弟和稚奴长得类您，青雀虽然无类您之处，但就是得您偏爱，孤这个长相不似您，又不是得您喜爱的儿子，如果最后连父皇的逆都学不会，怎么配当父皇您的儿子，又怎么有脸面继续当这个太子呢。“李承乾每次面对李世民，都会情绪翻涌，不受控制的贴脸开大，让他自己也很是无奈。 李世民被李承乾的话激得双眼一黑，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 张阿难连忙上前扶住了李世民，”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滚，都给朕滚出去，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能进这里半步。” 太子妃连忙挥手让殿内的众人都出去，太子说的这话，简直就是挑战李世民心理底线，也不知道今天的话传出去，还不知道明日的朝堂，太子会受什么样的诘难呢，有多少大臣会上书弹劾呢。 苏枚心里也在祈祷，太子你可千万别逞能，要是陛下收不住手，那不是白白捞顿打么。 李世民缓了一会，眼中又恢复了神采，看到大殿里只剩下李承乾和张阿难，就连原来趴在软榻上的杜荷都被人抬走了。 ”拿朕的马鞭来。“李世民的声音冷酷无比，比之前来东宫杀称心那天更冷。 ”陛下息怒，太子殿下也是遭遇刺客，虽然没受伤，但是想来心里必是委屈的，您可别生太子的气。“张阿难还企图打圆场，劝过这一茬。 但是李世民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不接受任何人的劝解，一脚把张阿难踢倒在地，”叫你拿，你就去拿，再废话你就滚去掖庭养老。“ 张阿难也不敢劝了，李世民以前再生气都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这话，只得一步一步慢慢的后退，还对着李承乾眨了几下眼睛，希望李承乾能趁着时间赶紧服软。 谁知道李承乾一点不怕，还对他说，”张总管。你快去，孤今天还就不信了，今天他能打死我？“ 张阿难心下一横，懒得管了，管不了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太子今天是硬要疯一回，自己反正是拦不住了，索性也就不管了，或许被教训了一次就老实了，而且打的也不是自己儿子，皇帝都不急，自己这个太监再急也没用。 倒不是李承乾飘了，而是现在这情况，说软话一点用没有，还不如保持到底，还显得自己有点骨气，而且他突然想到了他有护身符，所以干脆继续激怒李世民，等到了李世民情绪临界点，再拿出护身符，以后他也没那么容易被自己激怒了。 李承乾很干脆的直接放下拐杖，坐在了地上，一点礼仪都不讲，然后就和李世民大眼瞪小眼的对视。 李世民上下打量他的眼神，一点不遮掩，就是再考虑等下要往哪里下鞭子。 李承乾则无所谓，他知道他护身符的威力有多大，只要不是提着李泰的人头送到李世民面前，应该都能护住自己，不过也就是这次，下次要换个护身符了。 不多时，张阿难走进殿里，弯着腰，马鞭双手高高捧起放到了李世民的面前，”陛下，马鞭在此。“ 李世民拿过马鞭，声音里竟有种对仇人报复的扭曲快感，”还有什么要说的就一起说完喽，不然朕的鞭子等下抽起来不爽利。“ ”让他们都出去，孤怕等下他们看到父皇你哭鼻子，丢了颜面。“李承乾解开了腰带，捞起两边袖子，准备干架的样子。 李世民听了这话又看到李承乾的样子，气极反笑，难道这个逆子还准备和自己动手，也好，就让他知道知道当年自己为什么会被封为天策上将的，让他知道知道只带三千玄甲军破十万大军的首领是什么成色。 ”你滚出去，今日朕要亲自教教朕这满身逆骨的太子。“ 张阿难没有再说话，小跑着出去了，临了还关上了殿门，又像上次一样把宫人们都赶得远远的。 苏枚看到张阿难出来，赶紧上前拦住张阿难，”张总管，救救太子吧，太子本来身子就弱，今天又遭遇刺客袭杀，陛下要是没收住火气，把太子打坏了怎么办？“ 张阿难无奈摇头”太子妃，不是奴婢不想帮太子殿下，实在是今天太子的话太伤陛下的心了，实在是劝不住哇，陛下就算再生气，手上也有章法的，太医不是也还在么。“ 苏枚听到这话哭得梨花带雨的，又帮不上忙。 “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说完朕给你个痛快。” “要不让张阿难再拿碗水来沾着水打，不然打起来不够畅快。”李承乾原身的情绪又开始上头了，让他有点真心慌了，别到时候东西没掏出来，白挨一顿打。 “希望等下高明你的骨气还是那么硬。”李世民马鞭朝空气挥舞了一下，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殿。 这声吓了李承乾一跳，连忙拿起拐杖，“等等。” “现在求情，晚了。”李世民以为李承乾想跑，一鞭子抽过来，抽在李承乾脚边。 “要打可以，等我盏茶功夫，要是你还能下得去手，你想打多久就打多久。”李承乾连忙收敛情绪，说完自己想说的话。 李世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行，朕就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李承乾走到书架旁，从书架上拉下一个平时用来勾画的小钩子，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了那张皇后娘娘的真人等高照片，挂了上去，扑通一声直接对着相片跪了下来，不再压抑情绪，任由发挥。 “打吧，当着娘的面把我打死吧，我一个瘸腿的儿子哪里配得上太子的位置，把我打死在这东宫，刚好换上您心仪的儿子来当太子吧。”李承乾转头对着李世民喊。 “就让这个偏心眼子的爹把我打死吧，我今日刚好下来陪你了，我好想你啊。为什么当初你扔下我不带走我，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啊，没人再疼我了，也没有人再我当儿子了，我好苦啊，爹要杀我，青雀要杀我，连亲舅舅都想要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孩儿这就下来陪你吧。”没有李承乾束缚的情绪彻底爆发开来，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句句诛李世民的心。 第43章 就请父皇退位，当您的太上皇，让我来当这个皇帝 开始李世民看到李承乾的动作还不以为意，但是当李承乾拿出相片的那一刻，已经呆在了当场，好像全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和声音，只剩下不远处的皇后的照片。 在李世民的视角里，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像，把心里思念多年的观音婢的音容笑貌完美的展现出来了，没有哪位画师能把画画得如此逼真，连神韵都分毫不差。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闪过，这不是画，是他的观音婢被封印在了这幅画里，他要把他的观音婢从画里放出来。 李承乾陷入了思念母亲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李世民丢下马鞭冲到照片前，前一刻，他还想着把这画毁了，把他的观音婢放出来，后一刻，他又害怕的缩回手，他怕他把画毁了，他的观音婢也和画一起被毁了怎么办？ 他轻轻的抚摸着照片，眼里满是回忆和不舍，下一刻，他泪如雨下，他也想和李承乾一样放声痛哭一场，可是喉头轻颤，除了哽咽声，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良久过后，李世民终于缓过神， “这是你的依仗？不过看在观音婢的面子上，朕饶你这次。”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李承乾被李世民一激，情绪又上来了，了”依仗？原来娘在你眼里只是我的依仗，也对，自从娘走以后，我确实没有了依仗了，今日不用你饶，今日当着娘亲面前，要打要杀随你，不用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真以为当着观音婢的面，朕就会触景生情不舍得打你？“李世民对李承乾的幼稚忍无可忍，给了台阶不下，那就别怪朕心狠了。 ”哈哈哈，一个杀兄囚父的人心中居然会说不舍得？不舍得？真是天大的笑话。“李承乾原来身体的怨念爆炸般的复苏，让李程前完全压不住了，生生被剥夺了控制身体的能力，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两父子，不知道李世民会不会恼羞成怒玩不起，真把李承乾给嘎了。 ”杀兄囚父，天下谁人都能以此事非议朕，唯独你们几兄弟不行，要不是为了你们，为了保住你们的命，朕用的着顶着这天下骂名，夺了这皇帝之位？你的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 “哈哈哈，为了权力就是为了权力，何必说那么冠冕堂皇的话，如果父皇真如自己说得那么伟大，真是为了我们几兄弟，那现在就请父皇退位，当您的太上皇，让我来当这个皇帝，您放心，我当上了皇帝，我必然不会如父皇那般杀了所有兄弟，我会善待他们，不会让你也像皇爷爷一样人到知天命之年遭受丧子之痛，您看如何？”李承乾的声音满满的嘲讽和鄙夷。 “你这是当着朕的面就想造朕的反？”李世民反而不再生气了，眼神闪烁的看着李承乾。 “呵，呵，呵，造反，父皇怎么会如此想，我可不是父皇口中”此子类父“的儿子，哪里做得出那等类父之事，只是一片拳拳之心，只求能为父皇分忧，只是父皇对我误会太深而已。” “说得好听，行事龌龊，在朕面前口口声声说会善待兄弟，你派人刺杀青雀的事又作何解释。”李世民还是没忍住，道破了这事。 “我不想解释，我只问父皇，他死了么？父皇是觉得东宫招揽不来有本事的游侠，还是培养不出优秀的死士，我只是给青雀一个教训。 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不用总撺掇那些狗屁不是的文官来弹劾我，没用，精神消灭一个人太难，远不如一把匕首插在心上，肉体湮灭，再多的谋划也只能飞灰湮灭。 您看，他不是长了教训了，这半年来弹劾我的折子是不是少了许多，现在连以牙还牙都学会了。” 李承乾对李泰的不屑溢于言表。 “一派胡言，当着你娘的面，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李世民不相信李承乾说只是给李泰一个教训，只当他是见事情败露的借口和自我安慰。 听完李世民的话，李承乾的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点破了谎言无话可说，平息了下来。 “有何说不出口，一个狗屁不是的死胖子，就你把他当个宝，能做什么实事，我也用得着忌惮他？要不是看在一母同胞，就他那么跳，我早捶死他了，还会忍到现在？”李程前终于拿回身体控制权，好整以暇的发表起自己的见解。 “狗屁不是，口气大得没边，同样是名师教导，青雀书画皆是出众，又深得士林大儒赞叹，你呢，左右庶子三番几次何朕告状，你是如何荒唐厌学，如何骄奢淫易的，还几次三番派人刺杀教育你的老师，这就是你的本事？”李世民面上失望神情越来越浓，他可以接受他的太子是个瘸子，但不能接受他的太子是狂妄自大，连一点谏言也听不得，这样的太子以后即位，怕是会成为隋炀帝一样的人物，自己辛苦打造的大唐盛世怕也是二世而亡。 “你宁愿相信外人，都不相信你的儿子，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就来吧，反正我做这个太子也做累了。”李程前被李承乾原身的情绪执念侵染心神，明白了李承乾最深的执念并不是要造反当上皇帝，反而是想得到李世民的关注，他也想像李泰一样得到李世民的夸奖，只是被压抑得太狠，逆反心理而已。 李程前感叹，别看李承乾已经二十三岁了，但是自从皇后死后，他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了，越是讨好的想让李世民关注，越是没有回应，反而是不断的做荒唐事，反而能引来李世民的关注，哪怕是斥责，也是关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想要的是父亲的肯定，而不是父亲屁股下的龙椅。 李承乾，难道你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李世民以你为荣，以你为骄傲吗？ 感受到了冥冥中的回应，李承乾儿时所有关于皇后生前的记忆再次灌入脑中，第一次记忆塞进脑子的痛苦再一次袭来，他没撑住，又抱头倒在了地上。 李世民见状，连忙上前查看，上次也是这样，难道高明也是和观音婢一样的隐疾，只是太医没有诊断出来，心像被人用手使劲抓了一下，喘不过气来。 丽质如此，兕子如此，难道高明也如此？ 李承乾的记忆清晰又混乱，清晰的是发生的事件，混乱的是时间线。 十六岁的李承乾在长孙皇后的病床前握着长孙皇后的手，长孙皇后虚弱到已经不能自己坐起来了，只能由李丽质扶着后背才勉强的靠在李丽质。 “高明，以后娘不在了，你要照顾好弟弟妹妹，要听你阿耶的话，你阿耶这辈子很苦，不要惹得他不开心，咳咳咳。” 没等李丽质递来手帕，皇后已经咳出了血，出血量很大，害怕孩子担心的皇后甚至都没能如愿吞下，血顺着嘴角直接流了下来，染得胸脯前的白衣一片血迹。 吓得身后的李丽质手忙脚乱的为皇后擦嘴，擦衣襟前的血迹，擦着擦着眼泪也忍不住的一直流，一旁的李泰和李治也是不停的擦眼泪，气氛压抑又悲伤。 “娘，我不让你走，我会听阿耶的话，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不要走，不要走，如果要走你就把我一起带走吧，我舍不得你。”少年的李承乾泪流满面，心里闷得发慌，他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都没有娘了，他该怎么办，“娘你带我走吧，儿子陪你一起，要不然你一个人多孤单。”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是大唐的储君，未来的皇帝，怎么能说这种话，以后不能再说了。”皇后虽然虚弱，但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我不当储君了，不当太子了，我只想和娘在一起，太子让青雀当，让稚奴当，我要陪你一起。”李承乾顾不上擦眼泪，也不顾皇后的呵斥，倔强的道。 ~~~~~~~~~ ”娘，为什么我们住在这？这里这么小。“六岁的李承乾问长孙皇后，他知道皇爷爷让位给父亲了，以后他也住皇宫了，他以前也进过皇宫的，知道皇帝的妻子是要住在后宫的，为什么母亲却是住在两仪殿不远的立政殿，这不是书房吗？自己和青雀的小床都没地方放，阿耶一来，就让自己和青雀一起去偏殿睡，不能和母亲一起睡一点都不开心。 ”难道你不想天天都见你阿耶吗？“长孙皇后没有回答为什么住在这，反而是问他想不想天天见李世民。 ”想，以前阿耶经常领兵作战，好多日都不得见一次，现在阿耶当皇帝了，是不是可以经常见到他了？‘ \"当然能，所以住这里好不好？“笑吟吟的长孙皇后点了点李承乾的额头，一旁的李泰倒是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一个人在一边吃着点心。 ”好。“少年李承乾开心的点头。 ~~~~~~~~~~~~~~~~~~~ “高明你带好青雀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要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开门，懂吗？”一身短打胡服的长孙无垢对着面前的小男孩道。 “知道了娘，发生什么事了？”小男孩问， 长孙无垢拿出腰间的褡裢，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小男孩，”要是今天进来的不是府里人，你把这毒药和弟弟分了吃了，你敢么？“ 已经明白许多事的小男孩没有犹豫接过瓶子，”敢，秦王府之人只有站着死的，没有投降的孬种。“ ”不愧是我的乖大儿，真棒。“长孙无垢旁若无人的大笑，附身亲了小男孩一口，留下一句看好你的弟弟，就毅然出了房门。 ~~~~~~~~~~~~~~~~~~~~~ “高明，高明。”已经开始神智模糊的长孙皇后喊着李承乾的乳名，好像知道到了自己的弥留之际，最牵挂的不是李世民，还是自己的大儿子。 “我在，我在。”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沐浴更衣守在病榻前的李承乾听到母亲的声音，连忙回应。 “把你阿耶叫来，我有些话想交代他。” “去请父皇，快去。”李承乾转过头，急促的催促身边的宫人， 没几分钟，李世民回到了立政殿，自从皇后病重，他就一直在紧靠立政殿的万春殿办公，生怕见不到皇后的最后一面。 ”惠儿，我好难受“长孙皇后虚弱的撒娇起来。 李世民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上前拉开李承乾就把长孙皇后连同被子一起抱着了怀里，一点没有嫌弃长孙皇后枯槁的面容和一身的药味，”观音婢，我在，我在，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 李世民轻轻拨开刚刚抱起皇后时散发在前额的发丝，帮她撩到耳边，还轻吻了一下皇后的额头，克制不住的眼泪如线珠般滴落在皇后的脸颊，还有几滴落在皇后的嘴唇上。 ”高明还在呢。“长孙皇后沉浸在李世民的怀里，很温暖，但是还是不愿在李承乾面前失了母亲的端庄。 ”惠儿，不要哭了，你的眼泪太苦，我现在不想再吃苦了。“皇后咂吧了一下嘴，开玩笑般道。 还从被子里抽出已经没有多少肉的手，为李世民擦去眼泪，只是这番话和皇后的动作，反而让李世民的眼泪掉得更多，忍不住抽泣起来，还用力的抱着长孙皇后，好像这样就能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能永远不分离了。 ”我透不过气了，“长孙皇后轻拍了一下李世民的后背，李世民松了松抱着长孙皇后的手，长孙皇后接着道”陛下，妾身深感时日无多，最后求你最后一件事，你答应我好不好。“ ”别说丧气话，我答应你，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千件，我都答应你。“ ”以后多关心些高明，他虽是储君，但毕竟年幼，如果做了错事，也不要过于苛责，不要过于严厉，毕竟他也还尚未及冠，稚奴还小就罢了，青雀该让他封地就藩了，千万别如同。。。咳咳咳。“长孙皇后又开始咳血了。 李世民顿时慌了手脚，直接用袖子给长孙皇后擦拭血渍，“别说了，别说了，太医，传太医来。”对着门外的张阿难喊道，张阿难连忙往太医院跑，不是不能叫身边的宫人太监去，而是他怕那些奴婢跑得慢，耽误了皇后。 长孙皇后摇头，视线开始有点模糊了，不过还是提起一口气继续道“高明，你过来。” 李承乾跪在塌前，“母亲，我在这，我在这。” “以后离你舅舅远些，不可太过倚重，如果有天你阿耶不在了，你压不住他的，我不想看到有天你们舅侄反目，能做到么？”长孙皇后声音越来越小，但是话却说得很坚定。 ”孩儿谨记，孩儿能做到，娘你别说了，太医马上就到了。“ “还有就是看好你的弟弟，别让人伤害他们，也别伤害他们，就当娘最后求你一次，好吗？\"长孙皇后努力的伸出手想抚摸李承乾的脸，才抬起来，又落了下去。 没有等到儿子答案的她，走了，走得很匆忙。 但是或许她心里也是幸福的，她离开这个世界的前一刻，还在爱人的怀里，只是没有听到大儿子的答案，稍显遗憾。 “观音婢，观音婢，你怎么了，传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来，都想死吗，要是。。要是。。”李世民面面目狰狞，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个死字。 太医来得很及时，但是没用，长孙皇后长期患病，平时吃喝少了许多，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无法挽回了。 “陛下，皇后崩了。” 李世民听到太医的话，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就躺在了他心爱的观音婢身边，两人并排，却已经天人相隔。 “我没娘了，我以后没娘了。”李承乾念叨了几句后，也是两眼一黑，直挺挺倒下了。 立政殿里一阵手忙脚乱。。。 这次的记忆比上次更庞大，持续的时间也更久，李程前醒来时已经在床榻上了，应该是李世民把他抱过来的，而李世民正痴痴的看着长孙皇后的相片发呆。 李程前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李程前还是李承乾了，两个人的记忆混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有那真实的情感反馈，他再抬眼看像长孙皇后的相片时，没有了之前的淡定，眼睛像被人用洋葱水泡过一样，泪水奔流而下。 甚至有种他就是李承乾，李程前不过是他的一场梦的感觉，毕竟梦与现实，都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突然还有点迷茫了，之前的计划在现在看来，可笑之极，李承乾想要的只是来自父亲的关注，而不是皇位，既然前世报了仇，没有遗憾了，那这一世就当来还愿吧，让李世民知道，他的太子到底有多优秀，多耀眼。 “今日看你旧病复发，朕就不罚你了，以后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朕言之不预，当真废了你太子的位子。”李世民听到李承乾下床的声音，淡淡的道，“这幅画，朕就当你的孝心了。” 也不管李承乾什么反应，拿下相片，小心翼翼的卷起来， 明德殿外，除了开始的那声马鞭空抽的声响，只能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咆哮声，张阿难也好，苏枚也好，都不敢靠近听听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在门外干着急。 临近傍晚，李世民才从明德殿里出来，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敢问发生了什么，不过好像没有如同大家猜测的那样父子翻脸，因为李世民嘴角怎么都压不住，想来发生了什么，让陛下很高兴。 太子妃等李世民一走，急吼吼的冲进明德殿给李承乾检查身体，发现李承乾一点被马鞭教训过的痕迹都没有，才松了一口气。 第44章 你爹，你哥，你弟，你妹，都被你弄死了? 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正和褚遂良下着棋，管家前来通报 ”老爷，小少爷风寒了加重了，您看要不还是去请个太医来给小少爷看看吧。“ ”不是说已经好了么，怎么病了？”长孙无忌皱眉问道。 “本来已经好了许多，小少爷趁嬷嬷没注意，光着脚又跑了院子里去看他的鱼，所以才。。” “废物，两个大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长孙无忌面色阴沉，随即又放下手中的棋子，拱手和褚遂良致歉， “褚兄见谅，今日怕不能继续手谈，我要去看看我那孙儿。“ ”无妨，同去，我也很久没见到延儿了。“ “好，同去。”长孙无忌心里有些不安，没有再说客气话，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 褚遂良和长孙无忌关系极好，他是长孙无忌还担任吏部尚书时提拔上来的。 褚遂良的父亲褚亮也是当年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褚遂良书法初学虞世南，后取法王羲之，与欧阳询、虞世南、薛稷并称“初唐四大家”。 褚遂良家兄弟三人，因为李世民也酷爱王羲之书法，褚遂良对王羲之书法见解极深，能识别王羲之真迹，得长孙无忌推荐，进入了李世民的眼中。 可以说长孙无忌对他有知遇之恩也不为过，加上他和长孙无忌年纪相差不大，长孙无忌在长孙皇后离世后，没有除了挂着一个赵州刺史的官阶，没有在朝中担任实权官职了，所以平日里交往也不担心李世民忌惮。 两人来到长孙延的房间外，就听到了李丽质的哭声，一抽一抽的，吓得长孙无忌连忙加快了脚步。 ”丽质，别哭，你的身体可不兴哭阿，延儿这里我定会找最好的医生，要是你伤到了身体，我可怎么和你娘交代阿。“长孙无忌一进房间，没有先去看长孙延的情况，反而先安慰起李丽质。 近亲结婚的原因，长孙延的智力有缺陷，比别的小孩迟钝了许多，虽然是长孙家嫡孙，家族的疼爱是少不了的，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长孙无忌是没有的。 ”舅父，延儿。。延儿他烫得跟炉子一样，叫他也不应我，该怎么办啊，“李丽质哭得不行，根本停不下来，她十二岁嫁入长孙家，十六岁生下长孙延，太医为她诊断过身体，不能再生育，不让恐怕性命不保，所以哪怕长孙延脑子不好，她也是疼爱得不得了。 前几日天突然转冷，她也病了，所以才没有亲自照顾长孙延，谁知道，就几日她的延儿现在一副垂死的模样，她怎么不难受，怎么不伤心。 ”延儿情况怎么样？“长孙无忌没有慌张，只是问了一旁为长孙延诊治的康太医。 这个康大夫也是太医，李丽质和李明达一样遗传长孙皇后的支气管炎，身体一直不好，李丽质嫁入长孙家时，李世民专门让他出宫住到了长孙家，方便照顾李丽质的。 ”小少爷风寒入体，本来已经好转了许多，但是病没好利索，又被冻到了，汤药喝下去又呕出来，风寒施针也无太大效果，很是棘手。“康大夫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按照实情陈述，他今年也有六十岁了，又是医生见过太多的生死了。 别说什么医者仁心悬壶济世，这个年代早夭的孩子不知道多少，真能无视金钱利禄一心为病人的话，他也不会进宫来当太医了，而是像孙思邈那样，游医天下了。 再说长孙延又不是他孙子，他可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哪里会因为长孙延病重有什么难受的情绪，相反，他其实还是很有医德的，哪怕不喜欢长孙延，也认真的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倒不是因为长孙延的智力问题厌恶，而是本来他在太医院待得好好的，无事还可以和同僚讨论讨论各自的医学心得，每个人专攻的方向不一样，谁也不会把自己的独家医术告知，但就是很多小细节，小习惯，也让他觉得受益匪浅。 就因为李丽质嫁入长孙家，他被当成”嫁妆“打包到了赵国公府，虽然官身还在太医署，但是感觉少了很多东西，还不如辞官去民间开个医馆自在。 ”那该如何是好，宫里可有哪位太医专精治疗此病的？老夫去宫里请去。“ ”风寒本身不是什么大病，谁来医治区别都不大。只是小少爷年纪小，喂不进药，才导致病情得不到抑制，反而愈加重了，只能在房里多生炉火，多熬些药，不管小少爷怎么吐都要坚持喂，总能吸收些。“康太医心里不爽得很，当着面质疑他得医术，要是长孙延得了什么疑难杂症难他束手无策，长孙无忌这样说，他倒无所谓，现在这话是当面质疑他的水平。 不过想到李世民对李丽质和长孙延的疼爱，还有长孙无忌的地位，他是不敢炸刺的。 李丽质止住了哭声，但是眼泪?簌簌直流抚摸着长孙延的红彤彤的脸呢呐，“?延儿，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娘该怎么办啊。” 李丽质突然没有预兆的就晕倒在了长孙延的床边，吓得康太医亡魂大冒，连忙上去把脉，随后吐了一口气，没有请示长孙无忌直接吩咐李丽质的贴身侍女把李丽质扶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长孙无忌面色阴沉，思考了很多东西，现在他妹妹不在了。 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傻，真听自己妹妹的话，现在与他几乎已经不怎么来往了。 魏王与他又是虚与委蛇，表面尊重，实际上背地里把自己这个舅舅当臣子，也是离心离德。 不知道以后的局势会如何，谁最后会当上皇帝，就算最后是太子登基，虽然和太子的关系现在处于冰点，但是念在舅侄的关系在，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以后肯定会把长孙家的权力都拿了。 至于魏王，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对待他该应付就应付过去，实在不行就放下自己的舅舅身份，不拿捏长辈身份了，就君臣相处呗。 但是长孙无忌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李治，李治虽然现在还小得很，但是对他言听计从，相比李世民，更愿意亲近他，而且现在太子越来越肆无忌惮，腿又瘸了，在他看来这样下去被废黜是迟早的事。 魏王虽然机会也大，但是太过天真，太相信那些酸儒的话，以文治天下，对武勋家族不屑一顾，认真算起来，现在唐也就二代，那些武勋的影响力还在巅峰时期呢。 李丽质和长孙延出事，他相信李世民虽然会伤心，但是不会迁怒于他，但是太子就说不定了，自己妹妹生的几个孩子，李承乾独宠李丽质，甚至比李世民更甚，而李丽质也是同样，要不是长孙无忌让她多和李治亲近，说什么李治还小，需要她这当姐姐的多照看，恐怕每次李丽质进宫，除了和李世民问安外，都会泡在东宫。 这个时候真不能和太子有间隙，在他看来，太子的行事作风越来越癫狂，要是因为这个，让两家关系更差，那真是无妄之灾。 “照顾好公主和小少爷，要是谁再敢疏忽行事，我也只有去京兆府交罚铜了。” 屋里长孙家的奴仆纷纷跪下，大呼“公爷放心，奴婢们定不敢再大意。” 唐朝律法有言，主人也不能随意打杀家奴，不过就算了杀了自家的奴隶，民不举官不理，没人处理。 就算被人告发了，也就是罚铜而已，一个有卖身契的家奴，就算杀了，也就是罚铜二千文，哪怕是没有卖身契的家仆，无非也就是罚铜再多些而已，对长孙无忌这个手握盐铁的赵国公来说，算得了什么。，别说杀几个，就是他们家族绑一起杀，罚的铜对他这个国公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长孙无忌之所以说罚铜，就是提醒这些家奴。 长孙无忌当年和房玄龄受李世民的旨意，主导编写了《贞观律》，赵国公府里的下人也比普通人对律法了解要深，一听长孙无忌说罚铜，心里那是明明白白。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又回到了刚才下棋的正厅，却没有了继续的心情。 “说到风寒，我有一个主意可以给辅机兄参考参考，或许对小少爷的病有帮助。” “登善刚刚为何不说，有什么办法，可是你识得儿科圣手？”长孙无忌有些责怪，不过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又摆正了态度连忙催促。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是听到小道消息，不知道是否属实，辅机兄可听闻魏大夫病重之事。”褚遂良说到魏征心情好了许多，面带笑意。 褚遂良知道长孙无忌对魏征有意见，所以没有叫郑国公，也没有叫玄成，反而是叫魏大夫，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 “登善不是同魏征那田舍翁相交甚欢，他病得要死不活，为何你这般开心。”长孙无忌疑虑，这个褚遂良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啊。 “辅机兄还不知？早间郑国公府上派人告知，魏大夫以然是挺过去了，我本来还不信，太医署那么多太医都没有办法，只通知魏大夫准备身后事，我前几日也是去看望过的，确实是难熬到夏天，后来叫住了那个送信的家仆，才知道是太子夜访魏府，才一日时间，就把魏大夫治好了，你说神不神？”褚遂良像一个市井好八卦的妇人一般，眉飞色舞的。 “太子何时精通岐黄之术了，我怎么不知道，这种谣言你也信？” “信与不信，辅机兄自己判断，反正也就是进趟宫的功夫，难不成以太子殿下与公主的情谊，还会对自己亲亲侄儿见死不救？就算太子没有办法，他想办法不比辅机兄一人想办法强？”褚遂良的话已经很明了了，不用讨论太子会不会医术，多条太子的门路，对长孙延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褚遂良的话没有问题，长孙无忌再有权势，也不会比太子的权势大，名医好药，他有钱不一定能请到买来，出了长安人家也不一定卖他面子，但是太子下旨或是求陛下下旨，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 “好，我等下就更衣进宫，那就先失陪了。” “那我也告辞了。”褚遂良起身行礼，随即离开大厅。 就在长孙无忌准备回去换衣服的时候，管家走了进来 “老爷，书房有客到。” 管家的话让长孙无忌先是一愣， “书房？看来我那好侄儿急了，架子都不端着了。”长孙无忌自嘲的笑了起来,\"没人看到他入府吧。“ ”没有，他只带了一个随从两个侍卫，很是低调，没人看到。“ 不用通报，直接到自己书房等他的人，除了李泰也没别人了，只是李泰封了魏王以后，都是让自己去魏王府找他，看来李承乾遇刺一事，让他慌了手脚，又和以前一样，来找他问计了。 “行吧，你下去吧。”长孙无忌摆手让管家离开，自己独自来到了书房。 长孙无忌一进书房，就看到了李泰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一卷书看了起来，李泰听到动静放下了书卷，起身迎接 “舅舅，最近忙什么呢，几次差人找您，您府上都回话说您没有空，侄儿只好来寻您了。” 长孙无忌嘴角微抽，这个时候知道叫舅舅了，侄子有事总是叫舅舅去你家找你，尊重呢尊重在哪里，一个王爷，又不是太子，摆什么架子，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语气平淡的双手抱拳施礼，“见过魏王殿下。” 李泰上前把长孙无忌行礼的手拉开，不高兴的埋怨道”都说娘亲舅大，现在娘不在了，我就只有您一个亲人了，舅舅怎么这么见外，可是不想认我这个侄儿了。“ 长孙无忌心里吐槽：死胖子，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叫只有我一个亲人了，你爹，你哥，你弟，你妹，都被你弄死了？ 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情理会李泰，只想快点进宫，”青雀，你有什么要紧事吗，我还有事要进宫，有什么事等我出宫后再说吧。“ ”舅舅进宫所为何事，要不我同你一起去？“李泰没有把自己来的目的说出来，试探道。 ”我准备去找高明。\"长孙无忌没有隐瞒，也想看看李泰的反应。 李泰很不高兴，以前自己遇刺，长孙无忌也就让长孙冲去看看自己，现在李承乾那个瘸子遇刺，他居然亲自去，果然，什么亲情都是假的，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东西。 ”可是大哥遇刺，让舅舅担心了？“李泰话里不阴不阳。 ”啊，什么，高明遇刺了，我怎么不知道，他要不要紧？“长孙无忌吃惊的样子又让李泰吃不准了。 ”舅舅不知道？大哥今日遇刺之事？“ ”不知道。“ ”那您进宫是？“ ”你侄儿病重，听闻高明能治，所以我才准备去寻高明。“ ”舅舅不想说实话不回答也可，何必编出这等话来骗我，就李承乾那种不学无术的德行，他还会医术，舅舅莫不是把我当你家延儿了。“ ”殿下信与不信都是如此。“长孙无忌很生气，别人私下偷偷议论他没办法，但是这个侄儿的贴脸开大，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看着面色不好的长孙无忌，李泰也发现他的话有点过分了，但是也没有道歉的打算，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此行的木目的”刑部今日来人，说刺杀大哥的刺客有三人伏诛身死，其中的一具刺客尸首，是以前我府上的人，刑部卢云轩说要把这案子转交大理寺，我想问问舅舅，我该如何是好？“ ”当真是你派的人？“长孙无忌没心情和他绕弯弯，直截了当的问。 ”那自然不是，我又不是李承乾那种不要脸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毫无人伦的事。“李泰义正言辞，声调都高了许多。 长孙无忌脸皮不知觉的抽动了几下， ”哦，当年高明狩猎，他的马突然惊了，事发当日，东宫一个马父，一个御马监皆是自尽于东宫，不知道青雀你觉得他们和这事有没有联系？“充满讽刺的话语，其中不屑溢于言表，他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会因为那个自己并不喜爱的嫡孙生气。 ”舅舅说起这事是何意？“李泰心里有一瞬间的慌张，但是很快就平息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自己还害怕个什么劲，该死的人都死完了。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他们爱怎么查就怎么查，君子坦荡荡，有什么可害怕的。“ “但那人当初真是从我府里出去的，虽然是赶出去的，不是我指使的，可不是怕别人有心攀扯，硬是扯到我身上，那不白白背个黑锅嘛。” “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想那么多，这事多做多错，只要不是你安排的，就不要多做，既然今日刑部去了你府上，想必你让他们按下此事，你先自查此事，对吧，听我一句劝，如果真不是你安排的，马上派人去刑部，让他们把案子转交大理寺，你什么都不要做，不然再别人眼里，就是你按下此事，让人毁灭证据，如果到时候什么线索都查不到，你就是最可疑的，不是你也是你了。” “可是舅舅。。” 没等李泰说完，长孙无忌直接向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你侄儿病重，长乐公主也心力交瘁病倒了，你去看看他们吧，光明正大的也无妨，哥哥看看妹妹天经地义。” “还是改日吧，今日来得匆忙，也没带礼物，下次给妹妹和侄儿准备好礼物再来。我先处理好眼下之事，才是当务之急。” 还没出书房的长孙无忌也是听到了这句话，不过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第45章 我的嘴比高阳公主的裤带系得还要严 东宫内院不能让男人留宿，甄权为了观察太子为缝针后的杜荷之后效果怎么样，没让程俊把杜荷送回莱国公府，而是叫了几个东宫的太监把杜荷送到了太医署，美名其曰：万一太子把杜荷医坏了，他还能随时补救，把杜荷救回来。 程俊想起李承乾让自己当坤卫的首领，但是又想到还没有任命书，准备去和太子说一声，可才到明德殿门口，刚想让殿门口的宫女通报，就听到里面太子妃的哭声，叹了口气，没有打扰，径直出宫去了。 苏枚扑在李承乾的怀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李承乾安慰都安慰不住，“哭什么，我不是没事么。” “太子，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惹得陛下生气了，你不知道，今天妾的心就像那个马球，飞来飞去，一刻都没有落下来过。” “是吗？来让孤看看，你的心有没有事。”李承乾完全接受了原身的记忆后，对苏枚少了许多陌生感，他抱起了苏枚，假装要为苏枚诊断一下心率。 苏枚脸上一红，挣脱了开来，揉搓着自己的衣角，“还以为殿下会因为称心的事，继续生我的气呢。” 李承乾没有什么表情，李承乾干的事，与我李程前有什么关系，就算现在我就是李承乾，我也不认，“过去的事就不要多说了。” “那妾身回宜春宫准备准备，殿下晚些再过来，过来帮妾身看看心。”苏枚红扑扑的脸感觉都快渗出水来。 这下到李承乾呆住了，刚刚只是嘴炮，谁知道苏枚认真了，这下有点玩火了，自己是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但是不代表他全盘接受原身的遗产，至少现在还不能。 苏枚没等李承乾回应，已经离开了明德殿。 ~~~~~~~~~~~~~~~~~~~~~~~~~~~~~~~ 长孙无忌带着管家已经走到门房了，看着还在套马的马夫，他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冲儿呢，怎么不见他。” “老爷，大公子今日有人吃请，还未回来。” ”家里孩子病重，他还有心情去吃喝，今日又是哪家请的他。“长孙无忌面无表情，很是生气，要是说当值，他还没那么生气，居然是出去吃喝玩乐，要是庶子生病，他如此没关系，可生病的是他的嫡子，还是公主生的嫡子，他如何不生气，表面功夫都做不好。 现在还没有驸马不能入朝为官的规定，长孙冲现在还挂着宗正少卿的官职，虽然不是朝中要职，只是管理皇室宗亲的职务，但是河间王李孝恭死后，宗正卿由江夏王李道宗兼任，李道宗很少管理实际事务，事务多是落到了长孙冲的身上，这也就导致了很多皇室成员都会积极的讨好他。 ”回老爷，是高阳公主的驸马。“管家小心的回应。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派人去把他叫回来，守着延儿，要是我回宫他还没有回来，哼。“长孙无忌看到马车已经套好，直接上了马车。 长孙冲要是和陇西李氏那些宗亲亲近他还没那么生气，偏偏是和房玄龄的这个儿子，他是气不打一处来。 房玄龄一家的立场很是玄妙，房玄龄坚定的站在李承乾这边，虽然没有明面上的表态，但是每次太子被弹劾，被处罚，他都会上来搅局，始终贯彻一个理念，太子乃是大唐国本，纵行事不妥，也不可过分苛责，稍稍训斥即可。 而他的儿子房遗爱，又是一个坚定的魏王党，魏王头号狗腿子，很多时候他都想不通，为什么李泰这样文学出众的人，会和房遗爱这种不学无术的人玩到一起，要说是想借此绑定房家，也不成立，毕竟房遗爱是嫡二子，代表不了房家。 ”是，老爷，我这就去梁国公府叫大公子回来。“管家说完，直接在马厩里牵了一匹马，直接打马离开，他怕让别人去，叫不动大公子。 高阳公主是下嫁，不是房遗爱尚公主，所以也是住在梁国公府里。 ”好妹夫啊，你是不知道啊，我的命苦啊，同样是娶公主，为什么我的命就那么苦，黄连都没有我的心里苦啊。“房遗爱喝醉了，拉着长孙冲的胳膊泪眼摩梭的抱怨，车轮子话说来又说去，重点突出一个无奈和心酸。 长孙冲见怪不怪，每次喝醉房遗爱都来这一出，不过同为驸马，他还是很乐意跟房遗爱一起玩，无他，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房遗爱被高阳公主压得死死的，就连同个房都要看高阳的心情，这就算了，对他还非打即骂，他还不能还嘴还手，可谁叫人家是公主呢，只能生生受着。 最过分的是，那么多年，一儿半女也没有给他生一个，还在府里养了个俊美的和尚，说是一心向佛，但是里面的弯弯道道，宗亲们知道的不少，这事让他受尽了白眼，在驸马圈子里头都抬不起来。 看看长孙冲，娶了长乐公主，生了一个儿子，虽然脑子不行，但是后来太医诊断，不能再生孩子，不然会有生命危险，为了百年以后长孙延有兄弟帮村，转头就给着给他纳了妾，再看看自己，别说纳妾了，偷偷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才发现有了身子，不知道怎么的被高阳知道了，安排人把他的外室给杀了。 更过分的是，还把已经成型的孩子装在盘子上让他看，他的心崩成不知道多少片了。 ”房兄，慎言，小心隔墙有耳，要是高阳公主知道，那后果。。。“长孙冲是知道怎么拿捏房遗爱的，他虽然看不起房遗爱，但是不会直接嘲笑他，不然下次他不找自己喝酒了，他也是自己获得情报的好“探子”之一。 房遗爱听到高阳公主几个字，打了个冷战，酒都醒了几分，本来都成盘腿的身子都跪坐直了，用手轻轻的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喝醉了，我喝醉了，这话可不能让高阳知道。” “放心，我的嘴比高阳公主的裤带系得还要严。”长孙冲和他保证道，毕竟房遗爱一年都不一定能进高阳的房里一次，在驸马圈里都传为笑柄了。 房遗爱心里膈应，但是又不好发作，高阳的裤带只对他严，对别人那可一点紧不起来，一想到这，更心酸了。 只是房遗爱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妹夫，嘴也只对他严，他外室的事，就是长孙冲告诉高阳公主的。 过年前房玄龄就上奏朝廷，提议以后盐铁由朝廷专营，以充盈国库，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虽然后来李世民没有接受房玄龄的建议， 但还是让长孙冲就恨上了房玄龄，盐铁由他家把持经营多年，其中获利说日进斗金都是说小了，这个提议哪怕房玄龄是出于公心，但是老话说得好，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个仇不报，他心里可过不去。 弄不了你房玄龄，还弄不了你儿子这种蠢货么，他又掌管宗正府，皇室宗亲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他不知道，每家都会知道别家的苟且，经常就在酒桌之间，把别家的苟且当笑话说给他听，只图一乐。 房遗爱养外室的事就是这样听来的的，至于外室之死，就是他的报复，只是他也没猜到，高阳那恶妇如此歹毒。 ”长孙驸马，您家管家求见。“一个下人在外面敲了两声门，在门外说道。 ”知道了，让他进来。“长孙冲有点不高兴，觉得房家真是一帮不会说话的，叫自己少卿，小公爷不行？叫什么驸马，自己可不是房遗爱这种没有身份的家伙。 没多会，长孙家管家进来了，和房遗爱行了个礼，就凑到长孙冲耳边轻语了几句。 长孙冲面色有些不好看，起身和房遗爱拱手，“房兄，家中有事，我要回去了，改日再聚。” “哦，你去吧，我不胜酒力，就不送你了。”房遗爱没起身，直接躺了下去。 长孙冲出门后，不屑的对着房遗爱所在方向淬了一口，废物。 第46章 来陛下这里请旨，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东宫 行色匆匆的长孙无忌没有等金吾卫行完礼，开口问道“太子殿下可回来了。” ”回赵国公，殿下已经回来了。“ ”我要去见太子。“长孙无忌拿出他的令牌，直接就想往东宫里走。 “赵国公还请稍等，卑职为赵国公通报。”一个金吾卫拦住了长孙无忌，语气坚决。 今日李泰过来被太子一顿打，他们都吃了瓜落，谁知道太子会不会打他的亲舅舅，还是走完流程，别让自己背锅的好。 “不用，我有急事。” “赵国公稍等，还是奴婢给国公带路吧，国公这般着急想必也是有急事的，国公又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哪里，胡乱转悠冲撞了女倦事小，耽误了国公要事可就不好了。”来人正是张北北，手里还提着几个袋子，每个袋子都满满当当的。 长孙无忌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带路吧。” “还请国公稍等片刻。”张北北说了一句，然后和一个金吾卫交代道， “这些是食材，每个袋子上都写了名称，你看好了，这是殿下给的菜谱，让家令寺的厨子按照要求把菜给做了。” 张北北说完也不管金吾卫的反应，转头对着长孙无忌笑道“国公，这边走，奴婢给你带路。” 那个被塞了一手口袋的金吾卫欲言又止，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和他一起当值的同僚，提着口袋往家令寺走去。 长孙无忌心中冷笑，愈发觉得自己投资李治的主意好，太子现在是越来越荒唐了，以前还派人刺杀兄弟，刺杀老师，私会突厥，狎玩乐童，现在居然沦落到专注口舌之欲了。 “殿下，赵国公求见。”张北北到了殿门口就唱起诺来。 长孙无忌没有在殿外等候，直接走了进去，本想唤一声高明，可思索了一下，还是拱手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一看是长孙无忌，心里好奇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不过感受到了话里的疏离，他也懒得和长孙无忌客气，毕竟长孙无忌也是刺杀他的幕后嫌疑者之一。 “国公客气了，这个时候来找孤，可是有事？” “殿下现在连一声舅舅也不愿意叫了么。”长孙无忌心里还是有些心酸，哪怕太子不愿意亲近自己，但是每次见自己还是愿意叫一声舅舅的，现在一声国公，让他心里很难受，哪怕他已经在算计自己这个亲外甥了，也还是难受。 听到长孙无忌的话还有那便秘的表情，李承乾反而有点看不懂他了，既然看不懂，那就先虚与委蛇，看看他准备干什么。 “舅舅说笑了，舅舅一进来就和我行君臣之礼，我还以为舅舅心里不认我这个外甥了，只把青雀和稚奴当外甥。” 长孙无忌眼睛微眯，心里打起鼓，但面上却没有流露出别的表情，反而假装生气。“高明说的什么话，你和雀儿还有稚奴永远是我的亲外甥，我都一视同仁，永远不会变。” “好一个一视同仁，舅舅是认为谁当这个太子都是应该的？是不是孤其实都可以？”李承乾语气变得阴冷，没有任何感情。 瞄了眼站在门口的张北北，长孙无忌有口难言，这种话怎么能就这样草率的说出来呢？难道以前孔颖达，于志宁都没教过太子城府为何物？这个问题让自己如何回答。 说是，自己不是和太子闹崩了？怎么能说出口，说不是，明日太子让人宣传自己入夜来访东宫，坚定的选择站在太子一边，自己后续的动作还怎么继续。 自己来访东宫这个事看到的人不少，如果太子一宣扬，实在是不好解释，也不敢解释，不然李世民会如何看自己，只有表明自己中立的态度才是最优解。 “为何不说话，还是舅舅心底就认为青雀或者稚奴更合适当这个太子？”李承乾步步紧逼。 “殿下此言不妥，太子之位是陛下亲定，早已经公布天下，岂是老臣可以置缘的，而且老臣的意见没那么重要。” 李承乾冷笑，后世的历史告诉他，原来的李承乾被废黜后，太子之位的选择，还真跟长孙无忌有很大关系，要不是他和李世民进言，又挑拨李泰说蠢话，说不定李泰很有可能得偿所愿。 “舅舅这样说，是认定孤以后也必定能荣登大宝了？” “殿下，陛下还健在，你这话可是大不敬。” “大不敬又如何，难道还能诛我九族不成。”李承乾说完，自己都笑出声了。 长孙无忌听闻，一头黑线，颖达和于志宁等人是真该死啊，虽然把李承乾教废了符合他的利益，但是他们真不怕太子这样和李世民说话，太子九族肯定是没问题的，他们的九族怕是要遭老罪了。 长孙无忌的沉默让李承乾不耐烦了，他一点不喜欢和这些老油条打交道，有事说事，没事就走，偏偏要玩欲擒故纵，美其名曰什么官场手段，自己现在是太子，唯一还需要看脸色的只有皇帝李世民，别的人根本没有和他博弈的资本，至少李程前的观念是这样认为的。 “赵国公今日来找孤到底何事，如果无事就请回吧。”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高明，听闻你昨夜去魏征府上，用灵药治好了他的风寒？”长孙无忌没有一丝尴尬，收敛了心神，又打起来感情牌。 “嗯，是有这么回事，怎么，难道治好了魏征这个太子少师，让舅舅心里不安了？” 长孙无忌哪里可能忍下这口黑锅，连忙道“高明说的什么话，难道在你心里舅舅就是这种人？” “嗯，舅舅就是这种人。”李承乾一脸认真的看着长孙无忌道。 长孙无忌有种想抓住李承乾打几下屁股的冲动，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又消散了，太子已经不是那个经常缠着自己要自己带着去狩猎的李高明了，也不是那个一受委屈就找自己倾述的乖外甥了。 没有继续和李承乾纠缠，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老臣的孙子染上了风寒，很严重，想请太子赐药救救延儿。” “孤的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宫里那么多太医，以国公的颜面，请上几个，不是大问题吧。”李承乾倒不是舍不得一点青霉素，只是感冒发烧也分不同种类的，他可不确定长孙延和魏征是不是一样的，魏征不治就会死，治了还有机会，他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但是长孙延这个外甥，他不是很想介入。 “高明，好歹延儿也是长乐公主所生，不看我这个舅舅的面子，看在长乐的面子上，能不能救救延儿，算舅舅求你了。”长孙无忌以为是李承乾故意的，想以此来和自己谈条件，但是他什么条件都不想答应，只想白嫖，看李承乾沉思的样子，又加重了筹码，“长乐今日因为延儿的事，已经病倒了，你也知道，丽质的身体和你娘一样，若是神伤，及难恢复，你真的忍心她们娘两这样病着么。” ”孤已经被父皇禁足东宫，不能外出，你把她们送到东宫来，我自会帮他们医治。“说到长乐公主，让他一阵心疼，李丽质是他记忆里承认的在这个世界唯一剩下的亲人了，当年他腿受伤，李丽质哭得一点不比皇后走时少，为了让他没那么难过，时时陪着他，和苏枚王氏几人轮番在房里照顾他，安慰他，在他心里，李丽质在心里地位甚至比李厥和李象优先级更高。 ”她们病重，实在不适合来回走动，不如你把药给我。。“长孙无忌根本不信李承乾的说法，要是真那么听话，今日的刺杀怎么说。 ”想她们好快点，就送他们来东宫，无需多言，如果不愿意，那就罢了，张北北送客。“李承乾咬了咬牙，哪怕心里还是担心李丽质，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立政殿 “陛下，要不还是先吃些东西吧，皇后娘娘的画像放在这也跑不了，晚膳您都没用，别把身子饿坏了。”张阿难鼓起勇气开口。 李世民自打从东宫出来，就把从太子那里得来的皇后娘娘的画作挂在了大殿的屏风之后，已经看了一个时辰了，期间也不说话，就是那样静静的看着，时不时的流眼泪，又时不时的嘴里不知道念叨点什么，他也不敢靠近去听。 张阿难以前就是秦王府的老人，对皇后娘娘也是很熟悉的，看着宛若真人一样的皇后相片，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恍惚了好一会，画里的皇后娘娘一如当年在秦王府里时一样年轻，朝气蓬勃，穿着一身红色冕服，端庄大气，笑靥如花。 如此逼真传神的画作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家所画，就算是展子虔，阎立本之流的当世大家，也难望其项背。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自己叫了李世民一声，还被李世民呵斥闭嘴，但是天都黑完了，李世民还是痴迷的看着画，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哪怕被骂，也要提醒陛下。 李世民没有回应，张阿难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一个小黄门进来禀告，”陛下，赵国公求见。“ 李世民眼中顿时耳聪目明起来，他之前没有理会张阿难，是因为他不愿挪开眼睛，要继续看着这个离开世间的妻子。 但是现在，他太想让长孙无忌也看看这画作了， 他想知道平日养气功夫极好的长孙无忌，看到画作时，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失态。 都没有考虑长孙无忌这时候来见自己会是有什么事。 ”宣他觐见。“ ”陛下，要不把晚膳送来，让赵国公陪您吃点。“ ”好。“ 长孙无忌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夜里去东宫，难免会有人说闲话，至于会传成什么样，他也不知道，所以准备走时见一见李世民，把他去东宫的原因说一下，避免后续许多的麻烦事。 而且他也有个小心思，太子说陛下下旨让你禁足东宫，那我就来陛下这里请旨，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参见陛下。“长孙无忌心不在焉的。 ”辅机，你来看，这是谁？“李世民绕过书桌，拉起长孙无忌，手指向了屏风的位置。 ”陛下可是又得了什么奇珍异宝？“长孙无忌开始还敷衍的笑着，但是当他 抬眼看到长孙皇后的相片时，整个人愣住了。 他揉起了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相片，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时隔七年，他又看到了自己那个一生要强的妹妹，那个从小和自己一起被赶出家门的妹妹，在投奔舅舅路上，饥肠辘辘也不哭不闹的妹妹，在玄武门之变时为秦王府八百壮士擂鼓的妹妹，在弥留之际仍告诫自己外戚干权于家族没有好处的妹妹。 李世民上前拍了拍长孙无忌的后背，还递给他一块之前张阿难给自己准备的手绢，安慰道”是不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观音婢，朕也没有想到，都是高明的功劳，不知道哪里寻来的丹青妙手，把朕的观音婢画得如此传神，高明虽然平日多有胡闹，可这孝心还是很让朕感动啊。“ 长孙无忌接过手绢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的道”陛下，不知可否让臣带回家，让冲儿和长乐也看看，他们也很久没见过他们的姑姑和母亲了。“ 李世民随即转身，把相片拿下来，卷了起来。 正当长孙无忌满心欢喜以为李世民同意时，李世民把相片直接放到了自己身后，用腰带把相片固定住了， “你长得不如朕美，想得倒是比朕美，想也不要想，要是他们想看，就让他们进宫来看，想拿走朕的宝贝，哼。” 对于长孙无忌，李世民防了一手，他可不敢保证长孙无忌不敢偷偷取走观音婢的画像，毕竟多年的情谊，又为自己登基立下不世之功，如果长孙无忌真的偷走了皇后画像，自己还能杀了他不成。 如果被他拿回赵国公府，交给李丽质，自己又怎么忍心强迫她拿回来，还不如从源头就掐断长孙无忌的念想。 “陛下真是小气，又不是不还你。”长孙无忌说话颇为随便，皇后故去后，他也卸下了实权官职，除了李世民点名让他参加的大朝会，平日里都不用上朝，闲散人加上大舅哥的身份，反而不像以前那么拘谨。 “这么晚了你进宫做什么？”李世民现在才想起问他来干什么。 长孙无忌眼睛顿时红了，顺势跪了下来。”还请陛下下旨，让高明救救延儿。“ ”怎么又扯到延儿身上了？“李世民也急了，他最喜欢的两个女儿就是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对长孙延那是爱屋及乌。 ”延儿前几日偶感风寒，昨日刚好，下人们一个没看住，延儿赤脚出门玩耍，这下病得更严重了，然延儿不知何故所喂汤药皆是吐了出来，太医也是没有办法。微臣听闻太子昨日拿出灵药为郑国公治好了风寒，特来求高明为延儿救治，可高明说陛下令他禁足东宫，所以特意前来请旨。“长孙无忌一口气说完，期待的看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没有如同长孙无忌所想，一口答应下来，反而疑惑的问”高明真如此说的？他难道一点不顾忌和长乐的兄妹之情？“ ”太子说让微臣把延儿和长乐送到东宫，他自会出手。“长孙无忌没有隐瞒，毕竟也瞒不了。 ”长乐怎么了？“李世民听到李丽质，顿时紧张起来。 ”公主忧心成疾，也病倒了。“ ”胡闹，已经如此严重，你为何不早说，还张罗着和朕讨要画作。“李世民很生气长孙无忌的反应，你的孙子重要，我的女儿就不重要了？ ”陛下息怒，长乐公主没事，微臣来时已经吩咐府里好生照顾，只是延儿的病一日不好，公主也会跟着伤心伤神啊陛下，短时还好，要是拖多几日，后果不堪设想。“长孙无忌下起了猛药。 ”真是一刻也不让朕省心，张阿难，过来。“ ”陛下，老奴在这。“ ”下旨让。。。“突然想到今天李承乾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又犹豫了， ”陛下，下什么旨意？\"张阿难见李世民呆愣在当场，轻声询问 ”你退下吧，催膳食快些。“ 这把长孙无忌搞懵了，什么意思？ ”辅机，你还是如太子所说，把长乐和延儿一同送到东宫让他诊治吧，不然倒是显得朕朝令夕改了。“ 长孙无忌鄙视，你朝令夕改得还少吗？ 不过也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意味，以前太子在李世民这里可没有什么牌面，动辄呵斥，现在怎么还维护上了，是因为太子送的妹妹的画像起了效果，还是。。。。 ”是陛下，那微臣现在就回府把她们送到东宫。“ 长孙无忌说完看到了送膳食的太监拿着食盒走了进来，感觉自己也有点饿了，”要不还是陪陛下吃完了微臣再回去吧。“ ”吃什么吃，延儿病重，你个当公爷的还有心情吃，快回吧，张阿难，交代宫人，今日晚间公主回宫，留着门禁。“ ”是，陛下.\" 长孙无忌无奈的行礼告退。 第47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今天本来想问问太子怎么治好魏征的，还想问问他说能解决钱荒的事的办法，怎么就一下就闹成那样了。张阿难，你说是不是朕平日对高明太过严厉了，所以他对才朕那么多怨恨，怨朕对他的不公？宠子未有不骄，骄子没有不败，他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 李世民吃了两口饼，喝了一口汤，叹起气来。 “爱其子而不教，犹为不爱也；教而不以善，犹为不教也，陛下都是为了太子好，可能只是太子没能理解陛下的用心良苦。”张阿难应和。 “所以说朕没有错。”李世民用肯定句的语气问了句疑问句。 “可书中曰：为父者须详察此，子幼必待以严，子壮无薄其爱。” 李世民听明白了张阿难的意思，孩子小的时候一定要严格管教，孩子成年后对孩子的关爱同样不能少。 “什么时候你也和那些夫子一样喜欢咬文嚼字了，难道朕对高明还不好吗？吃喝用度哪里少了他的，就算是严厉了些，也是为了他好，他是储君，怎么还想朕对兕子那般，岂不是矫揉造作。” “陛下英明神武，自有考量，都是奴婢多嘴，陛下多吃些，不可饿着身子。”张阿难看到李世民不高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说兕子公主，那您对魏王如何的你自己不清楚吗？真是一个孩子一个标准。 李世民却是不干了，“有什么就说，连田舍翁的话，朕都能受着，还听不得你说几句真话了？” “既是如此，那奴婢说几句您不爱听的话，陛下可千万别生气。” “都说忠言逆耳，你都说了是朕不爱听的话，那必然是忠言，朕就爱听忠言。” 看到张阿难看向侍奉的小太监们，李世民让别的人都退了下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这些人不都是你管着的，你担心个什么劲。” “有些话陛下能听，他们可不能听。” “就你事多，我告诉你，可不要说些面汤话糊弄朕。” “陛下对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话有何见解。” ”你还考起朕来了，这话出自《 论语·季氏篇 》，意思是不担心贫穷，而担心财富分配不均，不担心人口稀少，而担心社会不安定。“ ”奴婢想说的就是这第一句。“ 李世民生气了，这话简直是对他的污蔑，“哪里不公平了，高明已经是太子了，身份之尊贵说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为过，让青雀住到武德殿，也是因为编写括地志有功，朕哪里就不公平了？” ”奴婢恰恰想说的和陛下刚好相反，太子是储君，也是自称孤的，孤寡，既是孤寡那他又怎么能忍受陛下的公平呢。” 李世民陷入了沉默，当年也是这般，大哥文治出众，自己武功盖世。 李渊也是一碗水尽可能的端平了，结果。。。。。 两个能力出众的人要夺嫡，那必然有一个会死。 张阿难的话是提醒他，既然立了太子，那就只能寡，一寡到底。 张阿难没有在说话了，李世民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欲望，只是又拿起一个胡饼吃了起来，空旷的立政殿只剩下李世民咀嚼的声音。 ~~~~~~~~~~~~~~~~~~~~~~~~ 拿到金吾卫送来的食材和太子送来的”菜谱“，苏无计很是为难，不认识字没关系，两个厨娘认识，可是这都没见过的食材该怎么弄，一点头绪也没有。 还有殿下所说的清炒土豆丝，土豆丝他能理解，就是把那个袋子上写着土豆的切成丝，但是清炒是个什么做法，真叫他头疼。 还有鸡蛋炒韭菜，也不知道太子哪里弄来的如此新鲜翠绿的韭菜，不过为什么要用鸡蛋一起搭配这韭菜呢，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相比起市面上也有的韭菜，太子给的香料可就让苏无计很吃惊了，他作为厨师，怎么会没见过香料，但是都是磨成粉末的。 一般的香料用来做菜的不是很多，但是大多都是用来煮茶，所以磨成粉末的反而比较多。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新鲜的香料，至于为什么知道是香料。哪怕他没讲香料原本的样子，但是他能闻出来阿，八角，胡椒，还有一种红色的，一根手指长的，辛辣扑鼻，他就不知道是什么香料了，也不见有香味。 太子妃所在苏府虽然不是门阀世家，但也是曾经显赫一时的存在，苏无计能在苏府混出个名堂，也是有些真本事的，羹、炙、脍、濯、脯、羹、馔、饵，烤他会的不少，但是还是被炒这个技法难住了。 “苏家令，要不先弄这个，这个写着烤红薯，烤制想必难不倒苏家令。”一个厨娘把一个口袋里的红薯拿了出来。 \"行吧，先弄这个。”苏无计点头同意。 思索许久，苏无计实在是没有搞懂炒是如何弄，直接用水煮了一个土豆，煮熟后尝了尝，得出了他认为的土豆的最佳吃法。 他就没有把土豆切丝，反而把土豆切块，然后和鹿肉一起炖了起来，对于他认不出来的辣椒他没敢放，只放了胡椒和八角，在从太子给的一个小口袋了拿出盐，放了进去，虽然没等羊肉熟透，一股没有闻到过的香味率先传入了他的鼻子。 是烤红薯的香气传了出来，那气味让厨房里的三人都流下了口水，从香气里甚至还能闻出一丝丝的甜味。 李承乾种出来的红薯都是长条状的红心红薯，很容易就烤熟了。 一个厨娘小心翼翼的说“苏大哥，殿下拿来的这个。。。” 她一下没记住名字，“红薯。”另一个厨娘出声道。 “对，红薯，也没人吃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毒性，要不我们先帮殿下试试？” 苏无计扒开火堆，把红薯都拿了出来，数量很多，有十几个，心里很是纠结，想尝尝，但是他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没有数。 ”苏大哥，要么拿一个小的尝尝，看这红薯也不像是什么了不得的贡品，想来也不过是谁献给殿下的食材，太子那等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会在意区区一点吃食，应该不会发现的。“ 苏无计内心动摇了，也是，如果是珍贵的食材，也不该是金吾卫拿过来，要说珍贵，还是殿下拿来的盐珍贵，那么白，还咸。 ”行吧，那我们三人就分一个尝尝，就当先为殿下试毒了，但是先说好了，只能吃一个，这事谁也不能往外说，不然小心脑袋不保。“ 两个厨娘连连点头，随后三人像仓鼠一样，每人捧着一小截烤红薯吃了起来。 ”好吃。“ ”真香。“ ”真甜。“ 可能会有人说，宫里的人会那么贪吃，为了一个红薯，冒这种险，这就是认知的问题。 人生在世，赚几两碎银无非求个衣食住行，身处皇宫，又是掖庭出来的厨娘，平时巴不得有多素穿多素，根本不敢吸引别人主意，住在家令寺，也就这条件，也改变不了了，总比掖庭强，她们的身份注定没机会出宫，也没机会找到更好的出路了，同样的道理，她们除了家令寺一亩三分地，哪里都不去。 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追求了，那就是吃，所以她们鼓动苏无计偷吃红薯一点都不奇怪。 说到这肯定又有人问了，难道她们就不追求爱情吗？ 可笑，爱情这种奢侈品，是她们的身份能觊觎的？ 皇宫里的女人只有皇帝能碰，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宫女年满三十方可经过总管太监核查没有破身后，方可出宫婚嫁。 如果发现破身，却是没有记录被皇帝临幸过的宫女，奸夫有关系的，宫女被赐一杯毒酒了事，奸夫没有关系打点的，双双被缉拿，奸夫被处死，宫女打入掖庭，如果宫女是怀了孩子的，孩子只能在掖庭出生，没有户籍一辈子在掖庭当个奴隶。 而她们这种罪人，是没机会出宫的，只能老死在宫里，运气好的才像她们这样，能找个没那么累的差事，以前在掖庭的时候，不是洗衣服就是打扫卫生要么就是给老太监倒夜壶，那才是苦不堪言。 所以她们对吃这件事，有着极大的执念。 第48章 来福你可真没用比不过常威就算了，现在看连我大哥都不如 李承乾看着端上来的膳食，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是烦躁 “怎么又是煮的，我不是写了菜谱么，炒菜炒菜，这都是什么鬼。” “殿下，小人不知道这个炒菜是何种烹饪技法，特意来求教殿下。”苏无计恭敬拱手。 “苏无计你到底是不是厨师，我现在很怀疑你的身份啊，说，你是怎么混进苏府，又如何瞒过苏府混进东宫的。看来孤的东宫真是个大漏子，什么人都能混进来了。” 苏无计懵了，太子什么意思，自己无非就是不会太子说的那个什么炒菜的技法，听着太子的意思，已经把自己当成奸细了？ ”冤枉啊殿下，小人只是学艺不精，真的不是奸细啊，天地可鉴，如果小人是奸细，日后必将天打五雷轰，生孩子没有py。“ 其实还真是李承乾误会他了，唐朝时候可没有炒菜这一说法，虽然早在汉朝时候，已经有了炒菜的概念，但是因为生产力的原因，油脂的获取并不容易，这就导致了炒菜的发展进程。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铁器的铸造工艺的问题，自周以来，平民百姓是用不起铁器的，都是以陶制炊具为主，只有贵族富户才会用铜来制作饮食用具，鼎食钟鸣一词就是形容当时贵族饮食标准的。 至于铁，那是战略物资，基本是不会拿来做厨具的，而且现在的厨具多为鼎和釜，锅除了烧水以外很少使用。这就导致了炒菜不是主流方向，而且现在调料没有后世那般丰富，炒出来菜口味会偏清淡，和当下的饮食习惯不契合，所以基本没有炒菜发展的空间。 所以苏无计不会炒菜其实很正常，谁会专门研究没人喜欢的做菜方法。 ”锅里放油，然后油烧热了之后，把菜放进去炒熟，这都不会？“看到苏无计着急自证的样子或许还真不是自己想的奸细，毕竟他在苏府也有些年头了，当年谁又知道他会被当做嫁妆送到东宫来，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于是无奈的解释起炒菜是怎么做的。 苏无计又陷入了沉思，殿下说的莫不是用油把菜炸熟,那该多油腻啊，李承乾的话让苏无计又陷入了一个误区，因为放油做菜这个说法，他只想到了炸。 油炸这个做法还是张骞出使西域后引进回来的，民间食肆多以此做些小吃，但是终究是上不了贵族食谱的台面。 ”如此做法太油腻了吧，殿下真的要这么吃？“ 李承乾看着端上来的土豆炖鹿肉，上面飘着一层油花，让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闻到红薯香气的李厥和李象又来混饭了，平日他们都是和太子妃或者王氏一起吃的，很少和李承乾一起吃饭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太子妃说不舒服，让他们两个去王氏那里用膳，他们远远就被烤红薯霸道的香味吸引住了，小孩子哪里能抵御香甜的东西。 李承乾兴致缺缺的吃了两个烤红薯，喝了些鹿汤就吃不下了，他还是觉得鹿肉太腥，不是很饿的时候真不怎么吃得下去。 李厥和李象倒是吃得很开心，为了能吃多点，甚至拒绝了服侍自己的太监为自己剥去红薯皮，毕竟看到他们粗鲁的把红薯的皮连肉撕下一大块，他们心里不停的浮现一个他们不属于他们身份里会在意的词——浪费。 李厥和李象吃饱后并没有离开，反而缠着李承乾陪他们玩，这是以前没有过的，都说小孩的心思是最敏锐的，一点没错，他们感觉自己阿耶变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但是就是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阿耶，陪我们玩。“ “以后别叫阿耶，叫前哥。“和李承乾有执念一样，他来了这里以后也有，就还是被两个孩子叫阿耶，虽然现在他的身体是这两个孩子生理上的亲爹，但是他的内在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两个小孩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不该听阿耶的，要是被阿耶的老师听到，要打自己屁股的。 左右庶子可不只是教导太子，也身负教导太子子嗣的责任，他们两个身为太子子嗣，不像别的皇子要去弘文馆念书，而是接受左右庶子的教育。 他们见过太子都因为犯错被庶子打手板的样子，要是自己唤自己阿耶做乾哥，被老师知道了，打手板的滋味可不好受。 “怎么，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阿耶，要是。。”李厥很是为难，撒娇的希望能唤起李承乾的父爱。 “嗯？”李承乾斜眼看李厥，一脸不高兴。 “乾哥。”李象很是自然的直接叫了出来，身为庶子，节操这东西要灵活，反正现在又没有别人知道，反正当着别人的面不叫就是了，何必因为这个惹得阿耶不高兴，自己可不像弟弟那么得宠。 “这就对了，诺这个给你。”李承乾摸了摸李象的头，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大西瓜，递给了李象。 “寒瓜，居然是寒瓜。” 李象都呆住了，阿耶是怎么从那么小的袖口里拿出那么大的一个寒瓜，难道阿耶是会变法术？而且这寒冬腊月的，阿耶是从哪里搞来的寒瓜。 寒瓜是从西域引进来的，但是这时候还没有广泛种植，夏季时候当成贡品进献而来的，他长那么大，也就吃过三次而已。 李厥倒是没有很吃惊，他之前就见识过李承乾从袖子里不停的掏出东西来，习惯了，而且因为年纪小，反而没有因为那么大寒瓜怎么可以从那么小的袖口里掏出来，这个季节为什么会有寒瓜而苦恼。 “乾哥，乾哥，乾哥。”李厥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像个小泰迪一样，上前拉住了李承乾的袖子摇晃起来。 李承乾笑了，小孩果然就是好糊弄。 这次他没有掏出西瓜来，让李厥把衣服下摆撩起来，袖子里哗啦啦的就放出没有枝桠的荔枝来。 李厥兴奋的叫了起来”多点多点再多点。“ 李承乾一点没有吝啬，一直到李厥的衣服下摆都装不下了，不停掉落荔枝以后才停下来。 ”出去吃去吧。“ 两个小家伙得了吃的，也不闹着李承乾陪他们玩了，李象把西瓜交给了他的跟班太监，低头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荔枝，李厥看到连忙叫道”来福，快捡快捡，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那个叫来福的太监也连忙捡了起来，但是不敢太过放肆，很多掉落在李承乾脚边的，他就不敢去捡，只能捡滚到旁边的，急得李厥心急火燎的恨不得亲自上场，可是怀里的荔枝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继续旁边干焦急 ”来福，你可真没用，比不过常威就算了，现在看连我大哥都不如。“ 第49章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黑火药 李承乾好奇的问了气鼓鼓的李厥一个问题， ”你的荔枝难道不准备分给你哥哥吃么？” “阿耶。。” “嗯？” “乾哥。” “嗯。” “乾哥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小气的人，哪里会是个吃独食的人，肯定是要分给大哥吃的。” “那让你哥捡不就完了，何必还骂来福呢？” “不一样，给我的就是我的，我可以分给大哥，那是我给的，但是他不能捡，哪怕是掉地上的，也是我的，他自己捡那就是抢，而且他得了个大寒瓜，我连抢的机会都没有。” 李承乾听了李厥的话，叹了一口气，皇室子弟的生存之道真是从小就刻在了骨子里的，我的我给你可以，但是不是你的，你不能抢。 李厥说的是荔枝，但是又何尝不是他身为嫡子的面子和身份，现在还小，不会因此迁怒到兄弟身上，可是如果有一天他长大了呢。 看来自己原来还觉得原来的李承乾太偏激，真是自己太天真了。 身为有资格继承皇帝之位的太子，对有同样有资格但是目前没名分的兄弟，放任自流不争的下场，可不像两兄弟分水果，谁吃多吃少的问题那么简单，现在两兄弟还小，还能讲兄弟之情。 但有一天兄弟两人都长大了，都各自顶门立户了，身边都有一群围绕着自己的班底，自己少吃点可以忍受，但是自己手下的人吃不到，除非其中一个豁达，有多少吃多少，还能安抚住自己的班底，不然到了临界点，那就是你死我活了。 李世民当初也是如此，他被逼到了墙角是真，但是最后让他下定决心发动玄武门之变的还是手下的将领的拱火，你不动，那我们要么离开你，要么转头投向对面能给他们吃饱的人。 让李世民这个上桌吃惯了的人，下桌等人家吃完，自己吃剩下的，肯定接受不了。 打发走了两个小家伙，他叫张北北给自己找个代步工具，准备在皇宫里面转转，继续刷刷奖励，看还能刷出来什么。 因为除了他走过的的重明门，永春门还有玄徽门，奖励了糖，盐和铜钱，他还有广运门和通训门没有走过，有些期待能刷出什么奖励来。 “殿下，陛下交代了您还在禁足，不能出东宫。”张北北谨小慎微的道。 “没事，要是他不禁孤的足，孤还懒得出去呢。” “可是金吾卫那里都得了张总管交代，不能放殿下离开东宫半步，难不成我们还要强闯？要是闹到陛下哪里？” “孤都不怕，你怕什么，要是闹起来，还能杀了孤不成，大不了再禁足几个月，别废话了，快去准备。”李承乾想着就觉得好笑，就怕李世民突然不禁自己足了，反而刷不到奖励了。 “殿下是想去哪？”张北北试探的问了一句。 “在皇宫里逛逛，这么多年，还没有好好的逛过皇宫呢。” 一脸愁色张北北领命出去了，觉得这是太子就是一个大坑，当初干爷爷让自己到东宫，不过是想让自己在这混个一年半载，有了资历，再调回内务省，舒舒服服，那天怎么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走到了太子面前。 跟随太子多年的内侍不过劝太子远离称心，都被杀了，自己现在跟着太子，本来就心惊肉跳的，现在看太子的样子是执意要和陛下作对，到时候陛下震怒，不舍得教训太子，还不是自己这些阉人代他受过，最后太子还不见得领情，毕竟在皇宫阉人多得是，或许在太子看来，能替他受过，还是自己的福分呢。 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让人去通知他的干爷爷太子准备夜游皇宫的事，反正被陛下知道了，自己也有劝说过，无过还有功呢。 李承乾等得不耐烦了，张北北才带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抬着肩舆过来了，肩舆也是轿子的一种，不过不是那种四面用布围起来的那种轿子，而是像现代收费抬人上山的滑杆，两根鞣制过的长竿在正中间的部分放着一个用软布包裹的座椅。 之所以让张北北找代步工具，是因为昨天去魏征家的时候，他坐在马车上也是有奖励的，现在一条腿不方便，他也懒得走路了，虽然他也不是很习惯让人抬着，但是老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他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当李承乾穿过通训门后，张北北冷汗都下来了，几番欲言又止，因为太子和金吾卫说的是，陛下召见，他要去面见陛下，这不是妥妥的假传圣旨么。 张北北心里一直安慰自己没事哒没事哒，或许太子殿下没有说谎，准备先去拜见陛下了以后才会去夜逛皇宫。 李承乾没有理会张北北怪异的举动，因为他的心思都在系统奖励上了，这回的奖励让他底气十足。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黑火药十斤。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黑火药二十斤。 系统：拒绝李世民禁足东宫的安排，奖励黑火药三十斤。 “殿下，我们现在是去给陛下问安吗？” ”不去，问什么安，往掖庭方向走，以前还没有仔细逛过掖庭呢。“ ”掖庭都是罪人和如奴婢一样的卑贱之人所在，殿下身份尊贵无比，去那里有损殿下威严。“ ”都是人，谁又能比谁尊贵，不必多说了。“ ”殿下，实在。。“ ”怎么，你也想操控孤？” 张北北连忙跪下，口呼”殿下恕罪奴婢不敢，奴婢绝无此意，只是担心殿下会被责罚。“ 直到李承乾远离张北北才叹着气站起来跟了上去。 在肩舆上的李承乾感叹，要是自己当初不是到了李承乾的身上，而是到了太监之流的身上，自己会不会因为不向人下跪，被弄死。 或许也不会，自己应该也会入乡随俗，该跪就跪吧，毕竟从孤儿院到警校，再到杀了毒贩去当雇佣兵，尊严相比生存，跪下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第50章 叔祖母你到底几岁了 “殿下，过了这通明门，就是掖庭了。“ 张北北为了化解之前的尴尬，一路为李承乾讲解起来，虽然奴仆为主人讲解对方的家里的设施有点奇怪，但是以前没有怎么逛过夜挺的李承乾对这里确实也不太了解，也就由着他了。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是内务省，每隔半月，宫里的大太监少监们都要来这点卯。从这右拐过就是尚食局，再然后就是浣衣房，再往里面走就是奇艺台，宫里乐师舞者们居住的地方，奇艺台旁还有专门搭建了一个帐篷，您猜是为何?” “这个还用你说，孤身为太子，难道还不知道孤那父皇的恶趣味，不就是专门为曾经逼迫父皇签订渭水之盟的咄苾修建的嘛，不杀他，反而每年国宴都要让他舞上一曲，不就是显示他的大度，又让那些外邦使臣看看和大唐作对的国家最后有什么下场吗？国主沦为舞者，比宣扬武力更加的震撼人心。” “殿下英明。” 又走过了几个宫殿，李承乾却是看到掖庭最角落有一个很大的宫殿里灯火通明，和别的宫殿晦暗不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身处角落，却像是整个掖庭的中心一样，而且还有太监宫女在殿外侍奉，比自己东宫的人员配置也是不少，顿时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地方？母后生前一直倡导宫里要节省用度，为什么这里的灯火比之两仪殿还要明亮许多，当真是灯下黑，节俭这个说法只是要皇室的人例行，而身住掖庭的人却是可以铺张浪费且还有那么多人服侍，里面住着什么人，比孤这个太子的规制还高。” 听到李承乾的话，张北北有些为难，从太子的口气中也听不出喜怒，顿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从进了掖庭你的嘴就没停过，现在哑巴了？” “那里是萧皇后居住的景阳宫。” 李承乾暴戾凶狠的情绪腾的冒了上来，面上表情狰狞，恶狠狠的拿起放在竹竿上的九龙杖就打到了张北北的肩膀上，把张北北打了个趔趄。 “孤看你这阉竖是在找死，大唐只有两位皇后，一位是孤的祖母，太穆皇后，一位是孤的母亲，文德皇后。什么时候大唐出了一个箫皇后。”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是奴婢一时嘴快，绝对无心冒犯殿下，冒犯两位天后，这位萧皇后是前隋的萧皇后，不是本朝的皇后。”张北北又跪下了，心里忐忑不已，自己这张嘴怎么就学不乖，干爷爷说得对，自己要是管不住嘴，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那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皇后？李承乾搜刮起以前关于她的记忆，这是个颇带传奇色彩的女人，幼年时时任钦天监监正袁天罡未见其面前用她的生辰八字为其占卜，得出八字评语，”母仪天下，命带桃花“。 她以前梁朝公主身份嫁给了当时的晋王杨广，又为杨广出谋划策，让隋文帝废黜了太子杨勇，助杨广夺得帝位，后来宇文化及发动江都之变，她先后落于宇文化及、窦建德之手，跟随义成公主前往东突厥，又分别被西突厥处罗可汗达漫和东突厥颉利可汗咄苾收入帐中，甚至还在颉利可汗咄苾的支持下，拥立自己的孙子杨政道建立了后隋政权。 直到颉利可汗咄苾被李靖生擒，东突厥覆灭，萧皇后被迎回长安。 她是个手段及其了得的女人，前隋正统血脉杨政道，按理说，为了扑灭一切可能存在的不安定种子，就算路上没有死于非命，到了长安也会被安排死于意外，但是都在她的周旋下，不仅没有被处死，还被封了尚衣奉御的官，专门负责督造皇家冕服，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能经常陪伴在她左右。 能让那么六位帝皇，枭雄都痴迷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何风采。 贞观四年萧皇后才被迎回长安，那时李承乾才十一岁，那时的他还跟在长孙皇后身边，没有机会见过萧皇后。 ”随孤去见见这位萧皇后。“ 李承乾有点好奇了，他看过《隋唐英雄传》，里面说萧皇后和瓦帮寨的李密有一腿，还和李世民也有一腿，虽然是小说，但是后世不是都说，正史不一定真，但是野史一定够野么，演义小说大多都是根据民间野史书写的，难保就不是真的。 ”殿下不可，陛下下过旨，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景阳宫。“张北北站起来，低声的劝着李承乾，生怕太子做了什么傻事，毕竟刚刚太子发火的样子很是吓人。 ”你过来。” 张北北老老实实的走近李承乾旁边，却被李承乾居高临下的抓住了衣领。 “你好好看看孤，脸上是不是有写着闲杂两个字，是不是觉得孤是个闲杂太子，可以随便糊弄。” “殿下息怒。。。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只是怕太子被陛下责罚，太子殿下明鉴。”张北北被抓住衣领，也不敢反抗，生怕自己挣扎弄伤了太子的手，还特意踮起些脚尖，让李承乾好发力些。 张北北最终还是屈服在李承乾的淫威之下，先上前去通报了，不过李承乾却没有等宫人的回报，直接让四个太监放下肩舆就跟着上去了。 “娘娘，太子殿下拜见。”一个老嬷嬷靠近一个内穿黑色亵衣，外披白色薄纱的中年美妇人，低声向她禀告。 “怎么就不长记性，说了多少次了，这里是大唐太极宫，你是想道儿和本宫一起死在这里么。”那中年美妇人一巴掌打在了老嬷嬷的脸上，颇为愤怒和失望。 这个老嬷嬷也是跟了自己多年了，说过多少次，不能再用以前的称呼，这才改过来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又叫上了殿下，还加个太子，是生怕李世民不绝了杨家的种么。 老嬷嬷委屈的捂着脸，还没等她解释。 咄，咄，咄，咄 一阵拐杖敲在地面上的声音，打断了中年美妇和老嬷嬷的思绪。 ”拜见叔祖母，您的侍女没有口误，正是本太子来看叔祖母。“李承乾行了一个晚辈礼。 李承乾的叫法没有错，李渊和杨广是表兄弟，李渊的娘是独孤皇后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们算是姻亲，李世民要叫杨广一声叔父，和萧皇后虽然不沾亲，但跟着杨广的辈分称一声叔娘也是合理的，所以李承乾叫萧皇后叔祖母一点问题没有。 中年美妇定睛一看，果然不是自己的道儿，反而是个风神俊朗的年轻人，手拿一根拐杖，她虽然没有见过李承乾，但是身居皇宫，还是知道李承乾是个瘸子的，只是没想到，他会来拜见自己。 萧皇后看着李承乾的时候，李承乾也在观察萧皇后，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只有头上的参杂白发的青丝表明了她的年纪绝不是他猜想的年纪，但是保养得当，皮肤依然紧致，眼角一点皱纹没有，一双狭长的凤眼看着人的时候，就让人有种欲拒还迎的拉扯感，哪怕身上没有锦衣华服，但就是那简单的黑白配色，也让自己都有些挪不开眼睛了，真不愧是袁天罡评价“面带桃花”的女人。 要知道，不管是李程前还是李承乾，虽然不是好色之人，但是有过的女人都不在少数。 或许是李承乾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让萧皇后受不了了。 ”老身一介罪人，受不起太子殿下的礼。“萧皇后起身回了一礼，随后才开口问道 ”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没事，就是被陛下禁足东宫，反正闲来无事，就到处逛逛。“ 李承乾的话引起了萧皇后的好奇，被李世民禁足东宫，还要出来逛逛？ ”这掖庭可隔着一个太极宫，殿下来这里难道不怕陛下责罚？“ ”恰恰相反，我不但不怕他罚我，我就怕他不责罚。“李承乾无所谓的道，知道了前身的执念就是要引起李世民的关注，至于是好的还是坏的，他才不在意。 说完又开始目光灼灼的打量起了萧皇后。 萧皇后发现自己看不懂李承乾所来何事，但是李承乾的目光让她很不喜欢，比李世民看她时更加的直接和霸道，更加的不知收敛，姓李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李渊是，李世民是，这个太子也是。 “如今夜已深，老身要休息了，太子殿下既然无事，那就请回吧。” “不急，不急，反正也闲来无事，我们聊聊家常也好。“ 听到李承乾的话，萧皇后更不高兴了。 家常?李渊和杨广是表兄弟不假，可是当初他们夫妻二人对李渊是多么的信任和优待，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大隋支离破碎之时，李渊非但没有站出来匡扶社稷，挽大厦之将倾，反而带头起兵，瓜分大隋疆土，最后自立为皇。 李世民更是无耻，为了一己之私，杀兄囚父，迎回自己不过是为了得到传国玉玺，得到玉玺后又反悔了，把自己锁在了这掖庭之中，明明自己是他叔母，却恬不知耻的叫自己箫美娘。 反正在她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李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她自觉没什么家常话和李承乾好说。 “聊什么，难道是想和老身聊聊如何防止你的弟弟李泰搞小动作，好保住你的太子之位。”萧皇后眼中尽是不屑。 她虽然困于掖庭，但是一些朝野发生的事，她也是略有耳闻的，何况还是李泰和李承乾这种差不多已经把矛盾放到了表面上的。 “所言差矣，那胖雀儿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何须叔祖母操心，我观叔祖母年纪最多也就不惑之年，何故叔祖母一直自称老身？还望姑祖母告知。” 萧皇后被李承乾的问题闪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承乾会跳过她的话题，问出这种问题， 再看李承乾的眼神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哪怕她可以说已经阅尽人间百态，此时还是嗔怒不已。 “老身听闻陛下特意为殿下招来于志宁，孔颖达等大儒教习殿下，难道他们没有告知殿下打听妇道人家年纪最为失礼，不是君子所为？不过转头回想，这些世家大儒，嘴上说着忠君为国，私下里皆是苟且营私之辈，教不好殿下也是正常。”萧皇后话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当年要不是世家为了保持海运走私的利益和稳固自己在当地的地位，频繁拖杨广的后腿，撬大隋的墙根，大隋怎么会和昔年的大秦一般二世而亡。 ”说得好，说得妙，想不到叔祖母一个女流之辈，对那些犬儒的看法竟然和我如出一辙，此路无知己，明珠莫暗投，今日想不到能见到叔祖母这知己，不痛饮三百杯，如何对得起知己二字，张北北去备酒，今日孤要和叔祖母一醉方休。“ 萧皇后呆愣当场，嘴里念叨着”此路无知己，明珠莫暗投“这句话不是对她前半生经历的写照么。 回想当年杨广日渐沉迷酒色，自己多番用心良苦的劝解却全无成效，之后的宇文化及这种生死仇敌就不说了，如果不是为了保住唯一的亲孙子杨政道，说不定自己也自刎追随杨广了，但是窦建德，西突厥处罗可汗达漫等人，要是当初愿意听从些自己的建议，又怎么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至于东突厥颉利可汗咄苾更是可悲，沦为李世民的”舞姬“。 世人误解自己水性杨花，为了求得活命不停委身他人，可谁知道她的苦楚。 用一句明珠暗投形容她的一生或许真是没有丝毫偏差，李世民或许算个明主，但自己终究年华已老，她不愿意再做那以色娱人的花瓶了，不愿意再让道儿看到自己不愿回首的那一面。 萧皇后没有动静，张北北也没用动静，李承乾不高兴了， ”怎么，孤还吩咐不了你了？“ ”殿下，来这景阳宫已是不妥，要是还要在这饮酒，怕陛下。。。“ ”孤都不怕，你怕什么，一点用没有的东西。“或许是融合了李承乾原本的记忆，他很是受不了属下忤逆自己。 ”春泥，你去拿酒来，我今天就陪太子这个知己痛饮三百杯。“ 萧皇后吩咐一旁的老嬷嬷，那老嬷嬷没有犹豫，应了一声是，就下去准备了。 张北北等人都被赶出了景阳殿外，连个侍奉的人都没留下。 酒过三旬，两人也是很快热络起来，无论是萧皇后对世家的看法，还是李承乾对历史的剖析，都让两人生起对对方的欣赏。 萧皇后看着突然欲言又止的李承乾，为李承乾满上了一杯酒，打趣道“太子这是怎么了，为何又不说话了，可是担心被陛下知道，害怕陛下的责罚了。” “开玩笑，我会怕他，只是有句话，一直困在嘴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怎么突然婆婆妈妈起来了，和你之前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可不搭。“萧皇后捂嘴笑了起来，这突然的娇羞又让李承乾一阵恍惚，他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位枭雄打赢了战争，一定要把她掳走了。 ”那我可就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说，我还能被你个小屁孩气着？“萧皇后放松了许多，也不自称老身了。 ”叔祖母你到底几岁了。“李承乾还是没忍住，继续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第51章 两个小蜜蜂阿，飞到花丛中呀。mua啊 怪不得李承乾不好奇，前隋被灭现在已经过去快二十多年了，她的孙子杨政道也有二十多岁了，就算古代女人生孩子比较早，那也该有五六十岁了，但是萧皇后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一点的样子。 出乎李承乾的意料，萧皇后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怎么，难道太子对老身，也有非分之想？“ 李承乾酒都醒了几分，这不就吃到瓜了，这个也字表明了有人觊觎她的美色，而有胆子和能力的人只有李渊和李世民，会是谁呢。 萧皇后贞观三年回到长安的，李渊是贞观八年死的，所以两个人都有可能，不过李渊一直被困在大安宫，应该没机会在皇宫见过萧皇后，那答案只剩一个。 李承乾也不是初哥了，哪里会轻易被萧皇后拿捏住。 “叔祖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先告诉我你几岁了，我才告诉你，我是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 “你这个小滑头，一点亏都不愿意吃，那就扯平了，一人欠一个问题，谁也别问谁，就当谁都没问过，来，喝酒。” 李承乾无奈的举起酒杯，心想看来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不愿意男人知道自己的年纪。 李承乾不知道的是，萧皇后之所以不说年龄，是因为没有把他当子侄，而是当成了一个能平等交流的男人，要不然也不会隐瞒，哪怕已经过来大半个世纪，她虽然厌倦了作为男人的附庸，但还是享受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围着自己转的感觉。 很多人会觉得矛盾，但是这就是现实，很多人吐槽的公主病，那是因为没有公主的命，也没有公主的爹，只有公主的架子，那是真矫情，真的病。 但是萧皇后是什么人，父亲是前梁朝皇帝，母亲是皇后，嫁的人是王爷，后来也当了皇帝，哪怕后来身若浮萍，被迫辗转在几个男人之间，但是哪一个不是待她如珍宝。 她厌倦的是没有自由被男人圈禁的生活，但是不代表她就不喜欢被男人疼爱关心。 要说她与杨广之间的爱情，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古代女子，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在嫁给杨广之前，也没有见过杨广，只是遵从嫁夫从夫的三从四德的妇德而已，为了丈夫谋划皇位，尽心尽力，但是最终她又得到了什么，无非是杨广对她年华老去的嫌弃。 但是之后无论是宇文化及，还是窦建德，哪怕是两任突厥可汗，对待阶下之囚的自己，说是疼爱有加一点没有水分，只是那些人的胸怀和气魄，连杨广都不如，自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如同一件战利品到下一个人的手上。 如果当年杨广如李世民一样能听得进自己皇后得话，自己可能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 “什么，太子没在东宫？你们也不知道太子去哪里了？”长孙无忌失态的咆哮起来，宫里他也没资格骑马坐轿子，进了承天门，他就一直抱着长孙延一路小跑，没有停顿的跑到东宫，口口声声说被禁足不能离开东宫的太子出去了，还不知道去哪了。 “赵国公，我们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去哪了，不过他让张内侍找了肩舆抬着的，好像说是要逛逛皇宫，至于去了哪里，卑职不知。”守门的金吾卫被喷了一脸口水，也不敢去擦。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怎么敢如此戏弄于我。“长孙无忌裹紧了包着长孙延的厚袍子，往太极殿的方向走去。 ”陛下，赵国公求见。“ ”让他进来。“李世民头都没抬，继续阅览着奏折，时不时还写下几句批语。 ”陛下，救救我孙儿，您的外孙啊。“长孙无忌一进来就先声夺人，一脸悲苦模样。 ”高明不是答应为延儿医治了吗？你不去东宫，跑来朕这干嘛。“ ”守卫东宫门户的金吾卫说，太子夜游皇宫了，他们也不知道太子现在在哪，还请陛下快些找回太子，为延儿诊治。“长孙无忌边说，还边看李世民的反应，之前就是你说太子被禁足东宫的，现在怎么样，打脸了吧，就看你准备怎么说。 你李世民是没有朝令夕改，但是现在李承乾直接把你的话你的旨意当个屁，一点不在乎，倒要看看你怎么说。 ”胡闹，简直胡闹。“李世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疼，手中批改奏折的毛笔直接丢到了张阿难身上，”把那逆子给朕找回来，看朕不，，看朕不好好教训教训他。” 张阿难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毛笔，先后和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行礼后，退出了立政殿，找太子去了，他倒是接到了张北北的信，知道太子在掖庭。 长孙无忌心里忖道，时机还未到啊，看来高明献上的妹妹的画像，确实挽回了不少陛下的爱子之心，居然连句狠话都没舍得骂。 “谢陛下。”长孙无忌面无表情的向了李世民道了一声谢。 “延儿现在怎么了，要不让宫里的太医先来看看，莫要耽误了。”李世民绕过书桌，走上前来摸了摸长孙延的脸，“丽质呢，为何没有一起和你进宫？” “不用了，延儿这病康太医已经看过了，只是喝不下药，让别的太医来看应该也是一样，想来只要等太子来，用了给魏征用的那种灵药，应该会药到病除。公主已经歇下了，陛下也只当公主的身体不宜劳累，微臣想着还是等明日再让她进宫比较好，冲儿在家中陪着她呢，陛下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张阿难到景阳殿的时候，萧皇后正和李承乾已经喝多了，正和李承乾玩着李承乾才教她的游戏。 ”两个小蜜蜂阿，飞到花丛中呀，mua啊“ ”两个小蜜蜂阿，飞到花丛中呀。mua啊“ 张阿难听mua啊，头皮发麻，太子不会是。。。 好在进来一看，两人分别坐在桌子两边，在行酒令，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下，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太子和萧皇后。。。。也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理。 第52章 太子这个物种，不能用以常理度之 萧皇后坐在正对殿门的位置，先发现了张阿难，随即心思一转，起了捉弄李承乾的心思，故意大声招呼，”张总管，你怎么来了，莫不是陛下来了？“ 她还想看看李承乾听到李世民来了惊慌失措的样子呢，她倒是想看这个自认老子天下第一的侄孙是不是像他自己说的表现一样，谁知道李承乾真就连头都懒得回，反而叫了起来 ”叔祖母，谁来也没用，你可别别想赖酒，先把你的这杯酒喝完再说。“ 李承乾的表现让萧皇后不敢置信，李承乾这个太子居然真的不怕李世民这个皇帝，她想过李承乾得知李世民来了，有可能硬着头皮准备为自己解释几句，也有可能仗着皇帝宠爱撒娇混过去。 但是他居然一点不在乎李世民来没来，连坐姿都没有改变。 隋朝时她见过杨勇当太子时的样子，也见过杨广当太子时的样子，甚至颉利可汗咄苾没当上可汗时的样子，没有谁敢以太子之身，直面皇帝的威严的。 果然太子这个物种，不能用以常理度之。 ”回娘娘，老奴是来找太子殿下的。“ 在皇宫，其实萧皇后的地位很特殊，前朝的皇后，在今朝自然不能叫皇后，她又不是李世民的妃子，名义上还是当今陛下的姑母，最后也只能叫娘娘。 这时李承乾才回过头，“张总管，你找我做什么？孤还要陪叔祖母大战三百回合呢。” “太子殿下别喝了，您不是答应了赵国公为长孙延治病么，怎么还跑到这喝起酒来了，都给赵国公急坏了，要不是巡逻的金吾卫告知，奴婢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殿下呢。”张阿难一番话，把来的目的说清楚了，还把张北北偷偷报信的痕迹都抹了。 “你还会杏林之术？”萧皇后又吃惊又难以置信的的神情让李承乾很是得意，那种小女孩的娇羞实在很难让他相信面前的女人是他的姑祖母，一个实际年龄远超他想象的女人，萧皇后让他回忆起了后世那个年过六十还能演十八的小qing阿姨。 “很奇怪么？” “奇怪，难道陛下还为你请了医学圣手给你讲学？” “那倒没有，只是巧合。” “巧合？巧合能让当朝国公找你治病？难道宫里那么多太医都不如你的巧合？”萧皇后嘟起了嘴，一脸别看我年纪大，你就象骗我的做派。 “殿下，娘娘，陛下和赵国公还等着呢。”张阿难看不下去了，连忙打断二人的互动，自己真不想看到这一幕啊，回去该不该和陛下禀报此事，真是头疼啊。 “这酒就记下了，等改日我有空了再来和叔祖母痛饮。” “你喝了那么多，还能为人治病么，别逞能害了别人。” “放心，就这种酒，我真能喝上三百杯，没吹牛。”李承乾豪气的拍起了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和萧皇后一起喝酒聊天，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真不是李承乾要在萧皇后面前表现才这么说。 而是现在的酒还是纯粮食的酿造酒，其中又以黄酒为主，度数并不高，口感却很是醇厚甜美，不容易喝醉。 古中国的黄酒和古巴比伦的啤酒、西域葡萄酒，并列为“世界三大酿造酒”，口感和口味都不是现代那些不被世界酒友认可的工业垃圾的白酒可以媲美的。 白酒作为蒸馏酒也是舶来品，一直到元朝时候才出现在华夏大地，但是口感差，度数高，除了远在东北的游牧民族为了抵御严寒比较青睐以外，几乎没有谁喜欢喝那种东西，后来因为造价便宜，才让很多喜欢喝一口却没有余粮的底层百姓所接受。 白酒作为一种饮品，除了辛辣呛鼻，容易醉，就没有任何口感上的优点，怎么可能会被大众所喜欢，那些认为蒸馏酒就能收获一大批拥趸的想法，在这个时代根本行不通。 当然如果白酒的价格足够便宜，底层老百姓还是会买些回来兑水过过酒瘾的。 无脑吹捧白酒天下第一的，都是资本操控的劣币驱逐良币的谎言而已。 而能受宫中贵人喜爱的酒，更是讲究口感，度数根本也高不到哪里去。 李承乾前后也不过喝了一斤左右，只能说热身了而已，远远没有到醉的程度。 “太子，快走吧，陛下和赵国公真的等急了。”张阿难担心李世民责怪，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直接上手拉起李承乾就往外走。 “孤的拐杖。” “我帮您拿着。”张北北顶着张阿难的白眼进来拿了李承乾放在桌上的九龙杖。 “叔祖母，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喝酒。”李承乾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你个缺心眼的玩意，殿下今日来这，你怎么不拦着？”张阿难和张北北落后李承乾的肩舆几个身位，在后面窃窃私语。 “爷爷，殿下之说要来走走，我也拦不住啊，谁知道就闯到这了。”张北北无辜的辩解。 “拦不住，掖庭那么大，你就不会走前头，往那些没紧要的地方去？偏偏带到这来？” “爷爷冤枉啊，我倒是想带路来着，可殿下不理我啊，胡乱的指方向让我们走啊。” “不过还好你今天机灵，知道提前来告诉我太子往哪去了，不然陛下一时找不到太子，怕是要惹出大麻烦。” “小的好歹也跟了爷爷几年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张北北小声的陪笑。 “在宫里，有眼力是好事，但是小心思不能太多，不然有天你这颗心保不保得住可说不定。”张阿难伸手点了一下张北北的胸口。 “干爷爷，这是哪里的话？” “那日魏王去东宫。”张阿难只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下去。 “那日小的可没有参合，躲得远远的。”张北北马上表态，自己是那种绝不惹事的。 “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还请爷爷明示。” “那日魏王身边的那个王虎临走前和你说了什么，魏王一走，你就马上凑到了太子身边，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张阿难看张北北的眼神充满了玩味。 “爷爷冤枉啊，那王虎就是和我打听了一下称心的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身在东宫，分内事我还是知道的。”张北北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呼吸都困难了许多，”至于跟在太子身边纯属巧合，小的不敢有任何对太子不利的心思，也没有生出攀附之心。“ “最好是没有那些有的没的心思，要不然到时候别说爷爷我不保你，还有，以后有人的时候称职务，别叫爷爷。”张阿难撇下他，上前催促抬着太子的肩舆再快些。 “是，张总管。”张北北停在原地行礼，片刻后才紧跟而上。 第53章 天下百姓皆是刍狗 李承乾才走进立政殿，就看到一个奏折扔向了自己，他直接一个标准的棒球挥杆姿势，用九龙杖把奏折抽飞了，奏折的封皮和里面的纸张被打散，掉落一地。 ”你干什么？“果不其然，李承乾的行为马上迎来了李世民的咆哮。 ”今天刚刚遇到刺杀，突然看到有东西飞过来，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准备用暗器偷袭我呢，谁知道原来是父皇你，这奏折是大臣和你汇报国家大事的，你怎么能随意拿来砸人呢，说轻了，是你教训儿子一时手误，重里说，那就是怠政。“李程前自从全盘接受李承乾的记忆，再加上他自以为对历史和电视剧的分析，现在根本不把李世民发火当一回事，要打就打，要骂就骂，但是绝不会和以前一样唯唯诺诺了，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听到李承乾说起刺杀，李世民心里一酸，反而忍住了火气， ”朕下令让你禁足东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旨，莫不是以为朕真不会废了你太子的位子？“ ”还请父皇下旨吧，废了我这个太子，给青雀或者稚奴腾出位置。今日娘虽然不在了，不过没关系，，舅舅这个娘家人在这当个见证，你就当着舅舅的面，下圣旨废了我这个太子吧，也算给娘一个交代。不是我没有做到答应娘的事情，是你这个当爹的反悔了。“李承乾说完，直接走到李世民批阅奏折的书桌上研起了磨。 长孙无忌面上着急，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高明啊高明，原来我心里还有一丝犹豫，现在看来，我的决定一点错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假惺惺的劝了起来，”高明，你怎么能这么和陛下说话，还不快和陛下道歉。“说完还偷偷的看了李世民一眼，往日李世民对李承乾有多严厉他是知道的，他还在想，等下李世民如果要动手的话，自己还是要拦一拦，不然李世民会如何看他， 李承乾的叛逆李世民今天在东宫已经是领教过了，所以李世民并没有长孙无忌想象中那么愤怒，更多的是恨李承乾不争气。 是的，没看错，就是不争气，他觉得李承乾太过轻贱自己，堂堂储君，却自贬身价去刺杀自己的臣子，私会突厥人，还大言不惭说哪怕去草原大漠当个王也比当太子痛快，还狎玩乐人称心，这里哪一条拿出来是一个太子该做的? ”在你眼里这个太子的位置，就那么轻贱，于私，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于公，太子说说立就立，说废就废的？太子乃是国本，事关江山社稷，不是拿来供你取乐的。往日你胡闹朕多番忍让，你却越发的放肆了。“ ”父皇这是说的什么笑话，当初太子是我求着您立的？不是吧，那是因为祖宗礼法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这位子是娘给我的，不是我自己去争的。” “这不是你放肆的理由。” “好，那我问您，太子和亲王，谁尊谁卑？” “自然是太子。”李世民声音很坚定的回答。 “既然我是，李泰身为亲王，屡次挑衅于我，您不仅没有责备过他，还让他住进武德殿，尊卑不分，我教训他算放肆吗？” 李世民张嘴想说青雀是你弟弟，你连自己胞弟都容不下么， 李承乾猜到了李世民想说的话，不屑的又道 “是不是想说他是我一母同胞的把胞弟，我该多让让他。” “难道不是吗？” “难道大伯和四叔不是您一母同胞的兄弟？”李承乾一点顾忌都没有，只要弄不死我，我就要说。 “混账。”李世民感觉在东宫和他说的话都白说了，他怎么敢再次提起这个事，手又不自觉的放到了腰带上。 长孙无忌看到这一幕，不禁的后退，李世民腰带上缠金包玉，自己别站太近，万一李世民一时收不住脾气0帧起手，打到自己，那就白打了。 “哦，原来父皇杀了兄弟都不算放肆，我不过教训了青雀一下就算放肆了？是不是当年皇爷爷也是如此评说您，所以您从皇爷爷那里学来这话，用来评说我的？”李承乾的话像刀一样插进李世民的胸口，撕开了他一直尽力保护的伤口，他最后的不是发动玄武门之变，因为那时他不动手，死的就是他，但是说到李渊，他却是没办法反驳。 因为当初李渊骂他的话可没有放肆那么轻描淡写，他放在 “我再问您，我于于志宁，孔颖达之流，谁尊谁卑。” “自然是你，但是天地君亲师，虽然君在前，但是既然他们当你师傅，他们教育你难道不应该？你怀恨他们和朕禀告你的恶行，派人行刺，这你有什么话说。” “除了李纲李少师，还有魏征少师，别的酸臭腐儒，哪一个有资格教导于我，学问暂且不说，但是他们对我有何不满，当面不敢向我直言，却是背后向您告状，师德何在，我教训他们算放肆吗？” “他们哪一个不是名满天下之辈，到了你嘴里怎么就变成酸臭腐儒了，就算朕的眼光不好，天下人的眼也都皆尽瞎了？” “哈哈哈哈，天下人，天下百姓皆是刍狗，天下人的看法重要么？当年大隋支离破碎之际，是皇爷爷晋阳起刀兵打下了天下，靠的是手中的刀兵，可不是什么天下百姓，他们的眼要是不瞎，如何被世家奴役那么多年，如何出不了一个像皇爷爷这般的人物，横扫天下。您的眼不瞎，难道看不出青雀的心思？还是您就是在养蛊，等我和青雀分个你死我活，留下最后活下去的蛊王，执掌大唐？” “牙尖嘴利，称心那妖人，你又如何解释。”上头的李世民此时也没有在意长孙无忌在场，直接把李承乾的丑事说了出来。 “哦，您都说他是妖人了，您年纪那么大，都经常眼瞎，我和您的年纪比起来，尚且算是年幼，被妖人用妖法蒙骗一两次，不是很正常么？”李承乾一脸无辜的摊手道。 “你。。你。。”李世民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结巴起来。 要不说张阿难能在宫里待那么多年，荣宠不断呢，马上接上了话 “陛下息怒，现在赵国公家的小公子还等着太子医治呢。” “是啊，陛下，还请太子先帮延儿诊治了再说。” ”朕命你马上帮长孙延医治，要是耽搁了，朕要你好看。“ ”现在治不了。“李承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李世民开始解腰带了。 ”高明别置气，就算舅舅求求你了，延儿是丽质的孩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长孙无忌看着情况不对，害怕李承乾是因为和李世民吵架而不愿意为自己孙儿施以援手，连忙哀求。 第54章 你我今日谋划让阿耶退位之事可不能让我阿耶知道 “这没药，带着延儿和我回东宫吧。” 李承乾对长孙无忌说完，又对李世民拱手， “父皇现在要是不准备动手，我就先回东宫了。” ”滚，给朕滚回你的东宫。“李世民越想越来气，每次都被李承乾气个半死，却又总是草草的收场，一点发泄的机会都没给他。 ”把孤当什么了，孤是太子，不是太医署那帮呼来唤去的太医。就不滚，孤今天还就要在这治了。“ ”逆子，逆子。“李世民在长孙无忌恳求的眼光中，放下几句狠话，离开了立政殿，眼不见心不烦。 系统：拒绝李世民的无理要求，奖励行书字帖全集一本。 李承乾听到系统的奖励播报声，就知道又是李世民喜欢的东西，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看到李世民已经离开，他也懒得继续留在立政殿了，招呼着长孙无忌跟自己回东宫。 长孙无忌看着这两父子，还真是搞不懂了，现在李承乾一反常态的表现，他还能理解，被压迫得太狠了，但是李世民的容忍度是不是也太高了，看来自己得选择道阻且长呀。 来到两仪殿的李世民，才刚坐下，就问张阿难 ”太子去了哪？“ ”回陛下，去了掖庭。“ ”他去那里干什么？“ 张阿难犹豫了片刻， ”奴婢不知。“ 察觉到张阿难语气有些有些异样，不禁诈问 “只是去了掖庭？没有什么隐瞒的？” “太子去了景阳殿。”张阿难声音很小，好像自己的声音小就能把这个话题蒙混过去。 但是李世民是谁，哪里可能被张阿难这点小伎俩混弄过去,只是听到这个答案，他表情也不是很自然。 “他去哪里做什么？” “他去找那位喝酒了，奴婢去的时候，他们还在行酒令。”张阿难据实回答，只是那个行酒令的方式，他没敢说出来。 “他。。。他对美娘可有不敬之处。” “那。。。那倒是应该没有没有吧，奴婢到时太子殿下和那位相谈甚欢，一口一声的姑祖母叫得也是亲切，并无不敬之处。”张阿难心想，那个muamua应该不算不敬吧。 “逆子，这个逆子是故意去找美娘的，他是知道了朕的心思，还故意叫美娘姑祖母了，他到底想干什么？”李世民手又痒了，手又搭上了腰带上。 张阿难没有敢接话，这个事太敏感了，不是他有资格多嘴参与讨论的，连忙转移话题。 “陛下今夜去哪位娘娘那里歇息？\" ”去武才人那吧，朕今天累了，武才人的按摩手法比太医署的太医也是不差，刚好放放松放松。“ 李世民在长孙皇后死后，没有再封后，宫里韦贵妃、杨淑妃、阴德妃、燕德妃、郑贤妃、杨妃年纪都大了，并不是很得李世民宠爱。 萧皇后他倒是不嫌弃年纪大，但是人家不给他机会。 现在宫中比较得李世民欢心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应国公之女，武媚娘武才人，年方十八，颇会讨李世民欢心。 另一个是唐沂果二州刺史徐孝德长女徐惠徐才人，但八岁就能使拟《离骚》作《小山篇》，诗文才情名满大唐，十三岁时就被李世民收入宫中，现在也不过十五岁而已，李世民对她也很是喜爱。 甚至于还把她的妹妹赐婚给自己的儿子李治，连朝中众臣反对都不管不顾，对徐惠得荣宠可见一斑。 东宫 ”夜深了，舅舅回去休息吧，让延儿留在东宫就行，我会找太医来照看他的。“ ”高明，就这样轧一下就行了？“长孙无忌看到李承乾就是让宫女用热水擦拭了延儿的屁股，又拿出一个他没见过的器具在延儿屁股上扎了一下，没有诊脉，也没有察看病情，就是摸了摸延儿的额头，就扎一下就完了？折腾自己忙那么半天，就那么一哆嗦？ ”舅舅不信我？“ ”不是舅舅不信你，只是高明你就这么给延儿扎了一下，就说行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他可是你的亲侄儿，不能因为和陛下吵了几句就草草了事。“ ”舅舅，有些事呢，不是做得多，就有结果的，也不是做得少，就没有结果的，您说呢。“李承乾似笑非笑的看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若有所思，却也不认同”就拿农夫来说，如果都不去耕种田地，难道就能等着粮食落到仓里吗？“ ”舅舅莫不是在说笑，世家大族把持土地，大族子孙什么都不做，还不是源源不绝的粮食运入他们的仓库之中，就拿我来说，我就什么都不用做，就比青雀和稚奴早生几年，太子之位不就直接落我头上了？“ “高明这话说得偏颇，大唐只有一位皇帝，也只有一位太子，不是什么人都如你这般地位尊贵，天生什么都有的。“ ”对啊，皇帝只能有一位，那太上皇是不是也只有一位，现在皇爷爷不在了，太上皇的位置也空着呢。” “太子殿下，老臣i家中还有要事，就此告辞。”长孙无忌直接拱手，慌里慌张的逃出东宫，长孙延都顾不上了。 “舅舅慢走，记得保密，你我今日谋划让阿耶退位之事可不能让我阿耶知道。”李承乾在背后还喊了一声，长孙无忌跑得更快了。 长孙无忌心里翻江倒海，李承乾到底想干什么，被刺杀一次，吓疯了？什么疯话都敢说，当着陛下的面说那些话，他心里本来还挺高兴他作死的，但是现在只有他和太子的场合，说这种话不是把他放火上烤吗？ “殿下，太子妃让奴婢来问您，今夜可要去宜春宫歇息。” ”告诉太子妃，今日孤要照顾侄儿，就不过去了。“ ”殿下，奴婢告退。“苏枚的侍女如意福了一礼，准备离开，心里暗暗为太子妃鸣不平，赏赐了侧妃那么多好东西，都没给太子妃，侧妃还故意让如画把太子赏赐的东西送来给太子妃，故意恶心谁呢，也就太子妃心好，不计较，现在称心那妖人都死了，太子还不愿亲近太子妃，亏得今天太子妃又是让她们打扫床榻，又是沐浴焚香的。 系统：拒绝太子妃苏枚的邀约，奖励义乌小饰品二十斤。 小饰品？二十斤？义乌他是知道的，全球最大的小商品集散中心，不过这奖励都是按斤算的？还真是豪横啊。 ”你等等，张北北你去找个箱子来。“李承乾叫住了要走的如意，吩咐了在一旁的张北北。 张北北原来还在发呆，正想着今天太子和赵国公的话，自己要不要和张阿难汇报呢。 “张北北，你发什么呆？” “殿下，我在呢。”张北北回过神，连忙躬身。 ”去找个箱子过来，大概这么大的。“李承乾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是如意能抱走的大小。 ”是殿下。“张北北领命出去了。 如意在一旁不敢出声，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等着。 第55章 妹妹想着姐姐我，姐姐心里美得很呢 没多久，张北北拿来一个梨花木打造的小箱子过来。 李承乾接过箱子，也没有避讳两人的意思，直接从系统空间里把小饰品倒进了箱子里，可还没放出来一半，箱子就满了。 李承乾拿起其中几个看了起来，别看在后世这些小饰品在义乌按斤卖，但是现代的工艺做出来的这种朴灵朴灵的小首饰，苏枚应该会喜欢吧。 ”给太子妃送去。“李承乾合上箱子，示意如意拿走。 箱子的盖子挡住了李承乾的动作，两人只知道太子把什么东西放进了箱子，但是具体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是，殿下。“如意慌忙上前要抱起箱子，一下没抱动，箱子里面的小饰品和箱子加一起快有三十斤了，箱子本身就有二十斤这样，如意小胳膊小腿的，还真抱不动，随后一脸无辜得看着李承乾。 ”张北北，你帮太子妃送过去，顺便通知太医署，叫一个太医来看着长孙延，还有让人烧水送来，孤要好好洗个澡。“ ”是，殿下。“ ”殿下，太子妃今日沐浴焚香等您，现在宜春宫还有热水，不用烧，过去就能沐浴。“如意最后为太子妃争取一下。 ”嗯？“ 如意连忙告罪，不敢再多嘴，跟着张北北的步伐离开了。 李承乾放松了身体，躺在了床榻的另一边，没一会，睡着了。 “殿下已经好久没有去太子妃那里了，太子妃今日肯定又要伤心了。”如意和张北北不算很熟，但她知道现在张北北跟在太子身边，也就多说了几句。 “主人的事，你也敢插嘴，不要命了？”张北北斜眼看了如意一眼，警告道 “就我们两个人，我随便说说而已，怎么？难道你还要和太子告状。”如意觉得她和张北北的地位相差无几，被张北北这样一说，有点不高兴了。 “你以为你很特别，别忘了，之前哥少监是怎么死的。” 如意想起了曾经一直陪着太子的那个太监，顿时不敢说话了。 宜春宫 太子妃没有等来太子，却是见如意和张北北抱着一个箱子进来。 ”太子呢？“苏枚失望的看着两人，目光还往外面瞟。 ”娘娘，太子说今日要照顾长孙延少爷，不来了。“如意为太子妃感到委屈。 ”娘娘，太子让奴婢送来了礼物，奴婢告退了。“张北北连忙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太子就没有带什么话给我？“ ”会娘娘，没有。“ ”你退下吧。“ 张北北拱手，离开了宜春宫就往太医署走去。 “娘娘，您不看看太子送您什么吗？”如意好奇的打量箱子，想打开看看，但又不敢动手，就旁敲侧击的问太子妃。 \"你想看就看，太子没来，再多的礼物有什么用。“ ”难道娘娘真不喜欢太子赏赐的礼物，今天那口脂和香薰，我看娘娘就很喜欢，为何最后一样没留，如画都说了，侧妃说让娘娘先选的。“ ”我要的，我自己会去争，不靠别人施舍，懂吗？“ ”不懂，所以我只能是丫鬟，娘娘才是娘娘。“ ”你啊。“太子妃用手指点了点如意的脑袋，”想看就打开看吧。“ ”真的？那我打开啦。“ ”这么大一个箱子，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两人把箱子打开，顿时都愣住了，在烛火的照耀下里面的东西都快闪瞎两人的眼睛了，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各种各样由人造水晶宝石做成的小首饰，什么蝴蝶结，发钗，手链，项链一应俱全。 唐朝人人喜华服，喜戴饰品，西域每年进贡和贩运到长安的宝石器皿不止几何，苏枚也是见过市面的，但是还是被太子的大手笔震惊了，饰品工艺算不上顶级，连上等都算不上，但是饰品上点缀的宝石水晶都是如此的晶莹剔透，数量还如此之多，价值就不可估量。 “发财了发财了。”如意高兴的叫出了声。 “没见过世面的，喊什么喊。”太子妃虽然责备如意，但是她脸上的笑一点也压抑不住。 苏枚指挥着如意和另一个侍女一起把箱子抬到床榻上，把里面的饰品都倒了出来，在里面挑挑拣拣，半个小时后，已经把她特别喜欢的都挑了出来，在如意不解的目光中又把剩下的都装进了箱子里。 “我们去宜秋殿。” “娘娘这是？” “今日那个香薰，我甚是喜欢，白白拿她的，显得我小气容不下她不说，还平白让她看轻了我，现在我拿这些让她挑几样来换，这样才显当家主母的风范。” “娘娘圣明。”如意在一旁拍起了马屁，眼睛却是盯着箱子里的一个发钗。 苏枚轻笑出声，拿起如意眼睛盯着的那个发钗问道，“喜欢这个？” 如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是太子给娘娘的，不敢动私心。\" “给，赏你了。”苏枚大方的把发钗递给了如意， “这可是太子赏赐给娘娘的，这能行吗？” “太子赏我，就是我的了，我怎么处置我说得算，再说，这么多，我也戴不了。” “谢娘娘赏，谢娘娘赏。”如意接过发钗，爱不释手，不舍得戴，放进怀里又怕别人看不见，就这样拿着。 \"走，摆驾宜秋宫。“苏枚意气风发的一马当先，如意要和另一个侍女抱箱子，只能小心的把发钗收入了怀里。 ”小姐，今日宜春宫又是打扫，又是焚香的，太子妃还派如意去请太子了，太子都没去，你说好笑不好笑。“ 王氏心累，直接呵斥如画“自己掌嘴。” “小姐，我又怎么了？”如画还委屈巴巴的。 见如画不听话，王氏直接把如画拉到自己怀里，啪啪啪的几个大巴掌打在如画的屁股上，一点没留手，直接把如画的眼泪打出来了。 “还改不了你的习惯，在宫里要叫我什么？” “叫娘娘，可是现在不是没别人嘛，叫声小姐怎么了。”如画又委屈上了。 “以后改不改？”王氏又给了她一巴掌，感觉还挺好，以前没嫁人时，就看到阿耶这样打弟弟，可生了孩子以后，孩子身份尊贵，哪怕犯了错，自己也没机会像阿耶那样打孩子屁股，今天一试，这感觉还挺过瘾。 “我改，我改。” “今日让你去给太子妃送东西，你为什么又都拿回来了，我的话你也不听了？”王氏又是打了一巴掌，心里一阵畅快。 “冤枉啊，太子妃说，太子赏赐之物，岂能随意转赠，把太子至于何地，呵斥我，让我都拿回来了。” “真的？” “真的，不敢骗小姐。” 王氏又是一巴掌下去，声音清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娘娘我错了，饶了我吧。” “大晚上的姐姐这里还挺热闹？”苏枚人没到，声音先传进来了。 王氏连忙松开了如画，站起身来 “参见太子妃。” “姐姐无须多礼，刚刚姐姐在干什么呢？” “嗨，还不是如画这丫头不听话，我教训她呢。\" 苏枚看着一旁揉屁股不敢作声的如画，在联想起之前听到的响声，脸上居然红了起来。 ”太子妃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 ”今日太子赏赐的香薰，我很是喜欢，所以还是厚颜来和姐姐讨要。“ 如画心里暗骂，真无耻，之前送到宜春宫都不要，说什么太子赏赐的不能随意转赠，现在又来讨要，真是人话鬼话你一人说完了。 “太子妃要，直接派如意过来取就是，何必专门过来一趟，如画，去把太子赏赐的香水拿来。” “哦。”如画不情不愿的往梳妆台走去。 苏枚自然也是看出了如画的不满，也不生气， ”如意，箱子抬过来。“ 箱子被放到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今日也不占姐姐便宜，刚才太子差人送来一箱首饰，用太子赏赐的礼物交换，想来太子也不会介意的，姐姐随意从里面挑选些，当做香水的补偿。“ ”太子妃说笑了，那香水要是喜欢，拿去便是，说什么补偿，那不是见外了嘛。“王氏还当苏枚说客气话，没有当真。 ”侧妃当真不要吗？“如意有点不敢相信，王氏真的那么豁达。 ”我家娘娘难道还是那说话不算话的人？“如画一点不收着嘴。 苏枚也不生气，只是用眼神暗示如意把箱子打开了，”姐姐不要，那只当是妹妹自作多情了。“ 如意打开箱子的那刻，王氏和如画也和之前苏枚两主仆的表情一样，嘴都可以塞进一个小孩拳头了。 苏枚用手把箱子关上，”既然姐姐看不上，那妹妹就回去了。“ 王氏的心神也随着箱子的合上收了回来，连忙阻止，”妹妹说的哪里话，妹妹想着姐姐我，姐姐心里美得很呢。“ 一旁得如意对着如画嗤笑一声，如画脸都憋红了，硬是没有想出一句反驳的话。 第56章 原来父皇在你眼里也只是个莽夫? ”这个好看，这个也好看。“如画最后还是没有守住自己的底线，和王氏两人在箱子里翻找起好看的首饰来。 ”好妹妹，我能挑几个？“ ”随便挑，只要喜欢的，都可以拿。“苏枚无所谓的道。 ”真的，可要是我都喜欢。。。“ ”那就都留给姐姐也无妨，如意，拿上香薰，回宜春宫。“ 王氏连忙拉住了苏枚，“妹妹说的什么话，在你眼里，姐姐就真是那么贪心的人么。”几番拉扯，王氏也不叫太子妃了，一个劲的妹妹妹妹的叫。 “那也要先看姐姐说的什么话，妹妹就是那么小气的人？”苏媚撇嘴，一脸的不开心，虽然自己确实已经把自己喜欢的都挑出来留下了，但是被王氏这样问，心里就是不得劲。 王氏反应过来了，太子妃是嫌弃自己刚刚试探的问要是自己都喜欢，太子妃会不会舍不得。 “你们先出去。”王氏对着如画和如意道。 如意没有像如画那样直接离开，反而看了一眼苏枚，看到苏枚点头后，才转身离开。 ”妹妹怎么还生气了，姐姐不是开玩笑的嘛。“ ”姐姐开玩笑，可我当真了。“苏枚可没有那么好哄，除非那个人是太子。 也不知道王氏和苏枚说了什么，不多时，房间里传来两人嘻笑的声音。 ~~~~~~~~~~~~~~~~~~~~~~~~~~~~~~· 翌日 ”为何那么吵？“ 李承乾睁眼一看外面，天都还没亮，就有人敲鼓了，睡都睡不安稳。 一旁伺候的宫人闻声，进得房里禀报 ”殿下，是敲晨钟了。“ ”晨钟？“李承乾一时没反应过来。 ”殿下忘了？今日是年后第一个大朝会，这钟声是通知大臣们，宫门开了，可以进内廷了。“ 李承乾一听，马上来精神了，“孤要洗漱，把孤的朝服也准备好，孤今天爷要去上朝。” “是，殿下。”宫人马上出去准备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李承乾洗漱完毕，本来还准备自己穿衣服，但是无论是原本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不会穿现在的这一身朝服，原本的他，都是有专门为他更衣，哪里轮得到自己动手，后来的他，也不知道看上去那么繁复的朝服该怎么穿，后来还是在宫人的服侍下换好了朝服。 “殿下，还要不要叫肩舆？”闻讯而来的张北北没有赶上太子换衣服，等太子换好衣服的时候，他才出声询问。 “不用，我是瘸了，又不是残了，昨天是因为累了，今天孤要自己走着去。”李承乾说完，拿起自己的拐杖出发了。 唐朝的早朝并不像明清两朝那么反人类，半夜寅时就要在宫门等候，在皇帝起床准备好后，卯时前开始朝会。 唐朝的早朝，一般常参官临近巳时前在宫门等待，在辰时开始朝会。 元日的第一次朝会，才能叫大朝会，有点类似新年君臣大团建的意思，所有在京任职的九品官以上的都会参加。 中书令为各个州的刺史宣读新年奏表，类似新年祝福的意思。 黄门侍郎上奏国内出现的祥瑞，意太子仁德，将天降祥瑞。 户部尚书奏诸州贡献，阐明诸州去年为国家带来了多少税收，类似对去年的年终总结。 礼部尚书奏诸蕃贡献，其中内容繁多，其中既有夸奖，也有敲打，全看皇帝心意。 大朝会过后，还会有宴会歌舞，君臣同乐。 每次大朝会后的宴席，颉利可汗咄苾的热舞，都是必不可少的项目，是李世民的报复，也是对附属小国的震慑，突厥可汗这样的雄主如今都只能为当今皇帝热舞，尔等小国，还敢动歪心思? 而除了大朝会，还有朔望朝参和常参两种朝会。 朔望朝参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召开，七品官以上都要参加，和皇帝汇报每半月的工作进程。 常参则比较简单了，不如大朝会和朔望朝参，每次上朝前，不需要陈列议仗，没有太多拘束的礼制，参早朝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可以理解为皇帝召集国家大臣每日开的小会。 大朝会是在太极殿召开的，每年这个最隆重的日子，早早就有太监打扫承天门到太极殿的道路，保证干干净净，金吾卫也早早的列队位于通道两边，进宫的顺序并不是按照官职大小，反而是勋贵武将在前，文臣在后，两边臣子先后宫后，泾渭分明的分站两边，直到宫中力士喊号，才按照自己官职大小，按顺序同时入太极殿中。 大朝会这个重要的日子，就连平时告病在家的文臣和尽量收敛锋芒不愿参加常参的武将，今日都会进宫，哪怕不发表政见，也要来和李世民打个招呼，以示尊重。 李承乾来到太极门时，朝中大臣们还陆续走来。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看到李承乾上前得大臣们纷纷和李承乾行礼，李承乾一路说免礼，都说得口干舌燥。 李承乾看到了李泰，阎立本和芩文本两人正围着李泰窃窃私语。 看到李承乾向自己走来，李泰嘴角都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不过还是忍不住开口嘲讽 ”父皇让太子禁足，期限还没到，大哥就不怕父皇生气。” 李泰可以仗着自己身份无礼，芩文本和阎立本可不敢，拱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x2 ”免礼，孤有事和魏王说。“李承乾淡淡的说了句，就歪着头定定的看着李泰，不再说话。 阎立本心里暗暗叫苦，大朝会还没开始，两人就对上了，这可如何是好，他有心想留下，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时着急起来。 芩文本倒是很光棍，这种场合，不是他们有办法搅合的，还是让魏王自己看着办吧，拉起阎立本就往旁边走，阎立本本来还不情愿，不过最后还是被拉走了。 一时之间大臣都关注起两兄弟来，虽然离得远听不到，但是也想听听两兄弟会说些什么，本来说话寒暄的场景都安静了不少。 ”青雀，你的老丈人是不是害怕孤在这打你，所以才不肯走啊？“ 李泰一听，应激的后跳一步，“我警告你，今天可是大朝会，要是你敢在这里动手，父皇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就不是禁足了，说不定褫夺了你的太子位置也说不定。” “你怕了？所以开始口不择言了？你自小也是饱读诗书，褫夺这个词可不能这么用。” “怕，我会怕你，真是笑话。” 自从李承乾对他动手以后，他看不懂自己这个大哥了，以前哪怕闹到水火不容，都派人行刺了，但是也没有到亲自下场动手的地步，现在李承乾打破了这个原则，让他反而束手束脚，因为哪天之后他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真打不过这个瘸子，虽然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但是这事对他威望有损啊。 在他看来，他已经占了上风，要是被李承乾这种不要脸的玩法，自己怎么都是吃亏。 “哦，既然不怕，那今天我们来练练，大唐本就是父皇用刀兵打下来的，我们才是第二代，文治虽然重要，但武功荒废了可不好，也让文武大臣看看李家儿郎的风采。” 李泰一听，这还得了，大唐本就尚武。 这李承乾不要脸，谋略比不过自己要玩脏的，要是自己今天再文武百官面前被打，那慕名投靠他的人看到了，他还有什么面子，无论他文采多么出众，被一个瘸子暴打，那些人哪怕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比这死瘸子还不如。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和你这等莽夫可不一样。“ ”莽夫？原来父皇在你眼里也只是个莽夫？“ ”你别偷换概念，我说的是你。“李泰文思敏捷，根本不踩李承乾话里的陷阱。 第57章 小黑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你都说我是莽夫了，那莽夫闲来无事打打弟弟，是不是很合理？李承乾把九龙杖插到了后背的腰带上，捞起了袖子。 “我警告你，今日来的可不止大臣，还有外国友邦使节，要是你让父皇丢了面子，你可没有好下场。”李泰开始后退了，眼睛还四处瞄，看往哪跑比较好。 “是父皇丢了面子，还是你丢了面子，孤都不在乎，那天打你还没打尽兴呢。”李承乾向李泰逼近过来。 李泰哪里还管什么威严，直接向武勋队列跑去，别看他胖，跑起来瘸了一只腿李承乾硬是没追上。 不同文臣的哗然，武勋队列的人却是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而更远处被太监领着的外国使臣们，看到这一幕都是一脸吃到瓜的表情。 能进太极殿参加盛唐的朝会的，都是自己国家的能人，也都认识李泰和李承乾的，大唐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深莫测啊，皇位的争夺就那么红裸裸的？天可汗陛下也不管管？ ”李师傅，帮孤把那胖子抓住。“ 李承乾看到李泰跑到了李靖的身边，连忙喊道， 李泰一听，又往另一边跑， 李靖在李承乾小的时候，也被李世民安排过教导过李承乾兵法的，只是李承乾不认真学，后来他也就和李世民告罪，不再教李承乾了。 说对他心里对李承乾没意见那是假的，自己被称为大唐军神，没见侯君集为了求他教导兵法，都告到李世民那里了，只不过自己看不上侯君集不愿意教。 可太子呢，不认真学就罢了，还总是缠着自己说以前和红拂女的江湖轶事，让他一点喜欢不起来。 以前红拂女和皇后也是情投意合，差点就义结金兰了，关系那是好得不得了，凭着这层关系，自己也该是天然站李承乾这边的，但是皇后过世后，李承乾对李靖也冷淡了许多，反而越发的信任和拉拢侯君集，所以他后来才和李世民请辞，不再教导李承乾兵法谋略。 反正李承乾和李泰都是李世民的嫡子，至于他们怎么争，自己一点不想掺和。 ”殿下不可胡来。“李靖没有听李承乾的话抓李泰，也没有拦住李承乾，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又在旁边看戏了。 ”老黑叔，帮我抓住他。“李承乾这一喊，挡在李泰身前的两个黑脸大汉都一头黑线。 一个是尉迟敬德，另一个是程咬金。 李承乾叫的正是尉迟恭，以前在秦王府的时候，他就叫尉迟恭黑子叔，这时候也顺嘴喊出来了。 尉迟恭不满的道 “殿下怎么能如此无礼。” ”哈哈，老黑，真贴切。“程咬金大笑起来。 ”小黑子叔别笑了，老黑叔不动手，你帮我抓住他。“ ”小黑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哈哈哈。“尉迟恭笑得比程咬金更大声。 这次到程咬金不爽了，不过说这话的是李承乾，他能有什么办法，看来回去要揍程俊一顿出出气才行。 李泰是发现了，这帮武将，没一个好东西，居然没一个动手拦住李承乾的，都是想看自己出丑呢，他还注意到这个瘸子的头号狗腿子侯君集在一边蠢蠢欲动， 不再犹豫，绕了程咬金二人一圈，钻了李承乾的空档，直接往文臣队列那边跑。 李承乾一脸埋怨的看着那帮武将，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武将看到李承乾的表情，又都双眼看天，不和他有眼神接触。 李泰跑到文臣这边，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救星， ”殿下，今日乃是大朝会，身为储君怎么能如此胡闹，于礼不合事小，让别国使臣看到，会如何看待我等天朝上国？“出来制止李承乾的不是李泰的拥趸，反而是李承乾的右庶子孔颖达。 ”不忠不义之辈，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孔颖达脸色涨红，”殿下何故无端血口喷人，下官如何不忠不义。“ ”昨夜孤梦到孔家后人千年之后，为了苟活于世，屡次修降表，投靠外族，难道此不是不忠不义？“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议论不止。 唯有文臣队末的一位大臣，听闻李承乾的话，掐指推算起来，片刻后，很是诧异的看向了太子。 “李监正，您这是算出了什么？”这位大臣身边的一位臣工看到他的举动，好奇的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李淳风收回了目光，摇头道。 ”简直荒谬，怎可因为梦境，如此辱吾门楣，难道就因为臣因为教学对殿下严厉，就故意口出恶言，如此行径，有辱太子德行。“ 面对李承乾的这种指控，孔颖达怎么能忍受，他一直以孔氏为荣，太子的话简直是插他心窝，要不是李承乾是太子，现在他都要和李承乾以死相搏了。 李承乾倒是忘记了，孔氏世修降表那也是元代的事了，现在的孔氏子孙还没有堕落到那般田地。 武将这边也是议论起来，比文臣这边更加的肆无忌惮。 “世家大族投降的还少吗？” “那些望族不会吧，异族不都是他们豢养的狼狗吗？人还能和狗投降？” “太子这话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侮辱 孔圣人一族。” “我倒觉得太子说得有可能，除了颜家，孔家也不一定不会投降。” 武将这边说什么的都有。 “就算之前孤失言了，但你身为太子右庶子，不帮孤的忙就是不忠，当众指责君上，是为不义，孤哪里说错了。”李承乾收拢心神后，慢悠悠道 “殿下此言差矣，臣先是国子祭酒，才是太子试读，臣忠的是陛下，太子当众污蔑臣家族子孙后世叛族，臣今日若是不反驳殿下的话，任由殿下污蔑，将来臣死后又如何有脸能面对先辈祖先。” 孔颖达一字一顿，话语里满是狠戾。 李泰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李承乾这是自绝于士林啊，当众污蔑孔圣后人，以后还会有那个读书人愿意依附于他。 “文武百官进殿。”力士的一声大喊，打断了这场闹剧。 李承乾没有再和孔颖达纠缠，直接走到武将队列前面，率先进殿。 孔颖达气鼓鼓的跟随文臣队伍进入太极殿。 第58章 不行王道反行霸道，于国不利，于民不利 李世民看到李承乾也进殿时，心里本来还有些恼怒，自己下的禁足令成什么了，放屁么？ 但是一想到大朝会一年一次，太子不到场，朝中大臣们还指不定会怎么想。 不过李承乾的表现，又让他气不顺了。 李承乾有点后悔参加大朝会了，大臣按照职位轮番出列，按照自己写好或者背诵好的折子，念了起来，叨叨叨叨，两个小时都没有结束，看这架势，再两个小时，也不知道能不能完。 他心里顿时生出，当皇帝也挺累的想法。 李泰本来和文官一起进来，看到李世民坐定后，他一脸贱样凑到了李承乾的身边，心里期待李承乾不知好歹对自己动手，如果他要是在父皇面前动手，他可就不躲了，看他太子的位子还坐不坐得稳。 李承乾自然是懂李泰的想法，根本不搭理他。 大朝会时间比较长，李世民还特意为身体不好又立有大功的老臣准备了休息的墩子。 殿上的三个墩子，有一个是魏征的，但魏征今日没来，也还是为他准备了一个，李承乾站得累了，也不理会别人，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空着的墩子上。 ”太子，你在干什么。“李世民打断了下面民部尚书戴胄的奏禀，呵斥出声。 ”回父皇，站累了，坐会。“ “那是为年迈的肱骨重臣设的座，你有什么资格坐？” 其实李世民倒不是气李承乾坐下来，只是别人都是跪坐或者盘腿坐，李承乾倒好，直接两腿岔开，直接坐下去，比乡野村夫都不如，让别人如何看他，平白落了皇家威仪。 “我虽不年高，但是腿不好，十二岁起便代父皇监国，如何当不起起肱骨二字，身为太子，难道还不算重臣？“ 父子两个在大殿之上就这么杠上了，一时殿里大臣都不敢作声，眼观鼻鼻观心。 ”太子此言差矣，大朝会设座乃是照顾那些年迈老臣，太子年纪轻轻虽然腿有微恙，就算体力不支需要休息，可是如此不堪的坐姿，实在是有失皇家体面。还请太子自重。“御史大夫韦挺站出来打破了沉默。 李世民没有表态，他心里是生气，出言时已经有些后悔，昨日和太子的一番”交流“后，他也在思考自己之前是不是对太子太严苛了，现在自己不过训斥了太子一句，就有人跳出来指责太子，他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不过站出来的是御史大夫，本来就有谏言之责，他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知道孤是太子，太子和陛下说话的时候，你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插嘴。“ ”吾乃御史大夫，司掌纠察殿堂和朝廷供奉仪节，检查朝班时百官的仪态行履，维护朝廷秩序和皇帝威严，如今太子德行有差，如何说不得。太子如今还是储君，就如此霸道，连一句谏言也听不得，如何令百官拜服。“ ”笑话，我大唐得天下乃民心所向，靠得是手中的刀兵，靠得是我身后万千浴血奋战的将士。至于皇室体面，那是父皇一刀一枪打下来的，难道会因为孤今日坐姿不雅就丢了？简直一派胡言。礼由天定，而不是由你们这些读书人定。孤今日还就要问问各位叔伯，可会就孤今日所行之事，对孤不服？“李承乾一手乾坤大挪移偷换概念，把这事引到了另一边。 ”不会，太子想怎么坐就怎么坐，理那些酸儒作甚。想坐就坐，臣服你。“程咬金本来也站得烦躁，开口起哄。 \"太子就是皇室体面，谁再敢胡言太子不体面，我送他去体面。”侯君集手下将领也纷纷出声声援。 “尔等武夫，可知何为纲礼伦常，在此大言不惭。”又一个御史站出来和武将对喷。 “太子不尊礼法，不行王道反行霸道，于国不利，于民不利。”阎立本也下场了，能踩太子的机会，一个也不放过。 ”王道，行王道的大周都被你们这些儒生玩死了。“ 房玄龄，长孙无忌和高士廉，李靖等老臣纷纷闭目养神，一点不掺和。 但是其他文武大臣纷纷下场骂声一片，一点没有高官的体面。 “够了，都给朕闭嘴。”李世民忍不住了，大朝会被李承乾几句话搞得乌烟瘴气，让那些在角落观礼的外国使臣如何看待唐廷。 殿下顿时一静，臣工们纷纷回到自己队列。 “太子既然累了，就退下吧。” 李世民语气不满的对李承乾道， 李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李承乾啊李承乾，现在你是破罐子破摔了吗，知道自己太子之位不保，越来越不知道收敛本性，开始胡作非为了。 李承乾这次没有想着刷奖励，很痛快的答应了，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太无聊了。 看着李承乾拄着拐一步一步的从百官之间走出大殿，行色落寞的样子。 李泰有些疑惑，今天自己这个大哥是怎么了，大朝会被赶出去，就没有怨言，这么干脆？ 不过耐不住他脑补，或许是李承乾的那个娈童被杀，心灰意冷了，他心里暗自窃喜，甚至已经联想到父皇失望的对太子说“既然当太子累了，就退位吧。”李承乾也是这般干脆的让出位子。 大殿里的朝会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耽搁太久，继续进行着。 李承乾才回到东宫，一个俏丽的身影就扑到了自己的怀里，他一时没站稳，差点被扑倒。 ”呜呜，大兄，多亏了有你，要不然还不知道延儿要病到什么时候。“ 李承乾一时没反应过来，浑身僵硬，本来还以为是苏枚，不过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是李丽质。 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用没拿拐的手轻揉着对方的脑袋，轻声安慰 “傻妹子，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撒娇呢。“ ”谢谢你，大兄。“ ”我们兄妹之间谢什么，难道当舅舅的还会对侄儿见死不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李承乾的妹妹不少，但是唯一真心疼爱的就是李丽质，年纪相差少，以前一直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转，也就是后来当了太子，李世民请了好几个教习教他，才少有时间和弟弟妹妹们玩耍，他和年纪再小的弟弟妹妹感情就浅了许多。 以前李泰和他也很是亲近的，只是后来长孙皇后不在了，李世民对他越来越严厉，对李泰越来越宠爱，后来他的腿断了瘸了，在有心人的撺掇下，李泰心里也滋生出了不该属于他的野心，和他不对付起来，多番挑衅他才导致他心里开始扭曲，和李泰开始对立起来。 “大兄这是去朝会了，朝会不是没结束没，大哥怎么回来了？” “先放开，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别人看到像什么话？” 李丽质闻言，这才脸红的放开了李承乾，喵了一眼在旁边的苏枚道 “你是我大兄，又不是外人，再说也没人看到，这里只有嫂嫂，难不成嫂嫂还会吃我的醋不成。” 苏枚笑得有些勉强，“自然不会，你们兄妹情深，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吃醋。” 倒不是她吃醋了，而是她也想像李丽质一样保住自己的夫君，奈何她的脸皮太薄，做不到李丽质这般。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听舅舅说你昨日也发病了？” “没事，老毛病了，休养了一个晚上，好了许多。” 第59章 你就是七老八十儿孙满堂了，你也是我妹妹 ”长孙冲对你好不好？“ ”还算好吧。“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叫算好？“ \"他公务繁忙，经常需要在外应酬，没那么多时间陪我。” “一个驸马给他脸了，回头我就让父皇把他的官给辞了，让他天天陪着你。” ”大兄不要，要是他知道了，又要怪我了，现在其实也挺好。“ ”好个屁，好的话你现在会这般消瘦？“ ”这几日都是延儿病了，我太担心了，才犯病了显得憔悴些。别看他忙，每次我进宫看稚奴他都陪着呢。“ ”看老八，就不能顺路过来看看大兄？” “舅父说。。。”李丽质有点结巴。 李承乾挑了挑眉，“说什么了？” “说我既然已经嫁进了长孙府，一言一行都代表长孙家的态度，你和四哥现在争得厉害，我要是来你这里，外面的人怕是误会长孙家。。”李丽质看李承乾脸色变得不好，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在你的眼里，我这个大兄也不配当太子？”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那么想呢。” “那就是舅舅认为我这个太子的位置难以坐稳，想坐山观虎斗，看看哪个侄儿才值得他效忠？” “大兄为何这么想呢，当年娘走的时候就说过，外戚干政，弊大于利，何况是皇家的家事，父皇一日不表态，舅父哪里敢多话，舅父这么做，也是避嫌。”李丽质有些着急起来，长孙家是她的婆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是她大兄生气，她也不能不维护。 “你都说是家事，他是我们的舅舅，不是普通的臣工，难道他不知道他的话，在父皇那里有多少分量，我看他就是别有用心，每次你进宫只去看稚奴，不来我这东宫，我看舅舅是想奇货可居，不看好我和青雀，而是看上了稚奴吧。” “大兄，你。。。。咳咳咳。“李丽质急得咳了起来，止都止不住。 李承乾并不是针对李丽质，只是听了李丽质的话，结合他熟知后世的历史，分析出了长孙无忌的算计，有些忿忿不平。 一旁的苏枚连忙吩咐如意喊太医，自己则不停的为李丽质抚背，想让她好受些，对这个小姑子，她还是很疼爱的，以前没嫁长孙冲的时候，经常带着兕子来找自己玩，只是命不好，嫁了长孙冲，生了个痴儿。 李承乾看到李丽质发病痛苦的样子，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获得的治疗慢性支气管炎的药，连忙每样拿出一份来。 有药丸，有糖浆，有胶囊，他拆开包装，简单看了一眼说明书，每样都给李丽质灌了点下去，还没等太医来，李丽质已经缓解了许多。 “大兄，你刚刚喂我吃了什么，甜丝丝的，感觉一下就舒服了，都不想咳嗽了。“ ”药呗，还能是什么。“ ”那为什么是甜的？“ ”谁告诉你糖就不能是甜的？“ ”你从哪里弄来的药，那么灵验，是不是专门为我找的。“ ”对，就是专门为你和兕子找的，以后只要你呆在东宫，就不会发病了。“ 李丽质闻言，先是感动，然后又撒娇道 ”大兄，我都嫁为人妇了，待在你东宫算怎么回事，别人要说闲话的。“ ”说什么闲话，你就是七老八十儿孙满堂了，你也是我妹妹，哥哥养着妹妹，谁能说个不是。“李承乾语气坚定不容拒绝的道。 不是他故意想让李丽质夫妻分离，而是他已经预感到和长孙无忌之间会有一场没有硝烟的硬仗，不想李丽质夹在中间为难，干脆把李丽质留在东宫，不管出了什么事，他还能护住李丽质。 ”大兄。“李丽质摇起了李承乾的胳膊。 李承乾拿开李丽质的手，直接从袖子里把上次没有倒完的小饰品从袖子里全倒了出来，叮叮当当的落满了桌子上。 ”留在东宫，这里都是你的。“ 李丽质看得眼睛一亮，她现在也不过二十岁，哪里能抵御这些来自后代的小饰品，眼都看花了。 一个小黄耗子窜了进来，一边翻检桌上的小饰品，一边喊道”太子哥哥，大姐不要，我要，以后我就住太子哥哥这里了。“ 来人正是兕子李明达，李丽质看着时不时悄悄把小饰品收入怀里的兕子，也不阻止，反而笑骂”藏什么藏，我都看到了。“ ”看到也没用，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大姐都嫁人了，是别人家的人了，给她不是白给了嘛，太子哥哥，我还没嫁人呢，这些全部留给我做嫁妆可好。“兕子很是自然的用双手圈住了桌子上的小饰品，眨着卡姿兰大眼望着李承乾道。 ”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嫁不嫁人我都姓李，我看是父皇太宠你了，无法无天，现在敢和姐姐我抢东西了。“李丽质伸手扭了兕子的耳朵。 ”哼，大姐坏，进宫都不看我，只知道去八哥那里，我看你是不想要我这个妹妹了。“兕子被扭着耳朵，却是一点不怕，她知道自己大姐可舍不得用力。 ”说得好，兕子你真的愿意来我这东宫住，我有好礼物送你。“ ”真的，比给大姐的这些还好？“ ”当然。“李承乾并不打算留下兕子在东宫，兕子一直是跟着李世民的，现在还住在立政殿，比李丽质没出嫁还得宠。\"你闭上眼，张开手。” 李明达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伸出了自己的手，比这些不灵不灵的还要好的东西，会是什么宝贝呢。 李承乾拿出来行书字帖，心里暗笑，看你还想不想要了。 出乎李承乾的意料，兕子睁开眼睛看到字帖后，先是不以为意，打开字帖后却是欣喜若狂，把字帖收进怀里，然后边跑边喊，”太子哥哥，我去收拾东西，今天就搬过来。“ 李承乾懵了，现在的小孩看到字帖居然会这么高兴？不合常理啊，不应该是生气得几天都不理自己的么。 这也是李承乾不了解李明达，李明达受宠可不单单是因为年纪小，还因为她从小就深得李世民书法真传，一手飞白写得李世民都赞不绝口，小小年纪书法造诣可以说把李泰都一点不差。 李明达翻开字帖发现，里面居然有不下十位书法大家的作品，见猎心喜，她能认出的就有草圣张芝的《终年帖》，王羲之的《游目帖》，王献之的《中秋帖》，还有好多她没见过的大师作品。 其中很多字的写法都让她耳目一新，别有一番滋味，对于她来说，这份礼物确实比那些小饰品更吸引她。 第60章 兵曹参军席君买 “大兄，你的袖子是怎么装下那么多好东西的？“李丽质也和李厥一样，好奇的翻起了李承乾的袖子。 李承乾无奈的任由李丽质翻着自己袖子， 李丽质摸了许久才不甘心的放下了手， “大兄，你到底把东西放在哪里了。” ”别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你看延儿醒了。“李承乾突然指了指长孙延躺着的位置，趁李丽质分神，扯回了自己的袖子。 ”大兄，你又骗人。“ ”你大兄惯会骗人。“一旁的苏苏枚一脸幽怨的插嘴道。 李承乾岔开话题，”怎么样，要不要留在东宫？“ 李丽质知道这话是问她的，长孙延现在也没完全好，自己就在东宫住个几日也无妨，等过几日再回去便是，”好吧，大兄，不过这些都是我的，你没骗人吧。“ ”孤可是太子，还会骗你一个小女人？“ ”哼，我们还是公主呢，太子哥哥骗我骗少了吗？“李明达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小包袱的嬷嬷。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哼，太子哥哥说带我去逛长安城，一次都没带我去过，还说不骗人？” “行吧，今日我就带你出去逛逛长安城，免得你说我骗你。” 李承乾上次本想好好逛逛长安城的，可惜被行刺了，打断了他之后的行程，反正今天大朝会，也没自己什么事，干脆再出去逛逛。 “真的吗？”李明达眼中流露兴奋的光，她也是出过宫的，以前陪李世民视察昭陵修建的时候一起去过，但是没有能在长安城里逛过，也曾在过年时和李世民一起登上宫墙，远眺长安的繁华盛世，心里很是向往。 “夫君不可，刺客之事还未查清，谁知道还有哪些党羽没有伏法，现如今太子又被陛下禁足，不可出宫啊。” 还没等李明达欢呼，苏枚着急的阻止。 “要不还是不去了，万一遇到刺客，太子哥哥你腿瘸，跑不掉就完了，我力气小，还不一定有太子哥哥跑得快呢。”李明达有点犹豫， “什么，大兄被刺客行刺?什么时候的事，大兄没有受伤吧。”李丽质却是一脸担心。 果然妹妹和妹妹都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行的，带多点人就是了，孤是太子，还能被一些鼠辈吓到？”李承乾无所谓的道。 ”太子哥哥，你说的鼠辈，是说刺客，还是说阿耶？“ 李丽质听得李明达的话，哭笑不得，弹了李明达的额头一下，”你个臭兕子，说的什么话，要不要我说给父皇听，你居然敢说他是鼠辈，看父皇打不打你屁股。“ ”哼，我听话着呢，父皇才不会打我呢，要打也是打不听话的太子哥哥。“李明达不忿的想反击，但是个子太小，打不过。 ”好啊，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兕子，既然如此，我还是自己出宫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不带拖油瓶了。“ 李承乾痛心疾首的指着李明达， ”不要嘛，太子哥哥，我错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 “不然我就去父皇那里告状，让你出不了皇宫,哼。” 最终苏枚还是没能阻止李承乾带着李明达出宫，但是担心李承乾安危，还是态度强硬的招来东宫六率的的兵曹参军席君买带着一队人跟着。 李丽质本来也想跟着，毕竟她嫁人后就住在宫外，对宫外比李承乾熟悉许多，但是被李承乾以长孙延需要照顾为由，强行留在了东宫。 席君买等护卫在李承乾的要求下都换上了骑射胡服，要不然一身东宫仪仗出宫，去到哪，都有人净街，还有什么可逛的。 在席君买他们换衣服的时候，他还让人找来一些的竹筒，手动制作了不少的简易炸药。 一旁的李明达也有样学样的帮李承乾弄了几个。 考虑到从通训门出去所得的黑火药是他在这个时代立身的根本，他们一行人硬是绕了一圈走通训门才出的承天门。 “太子哥哥，往这走，你不怕阿耶知道？” “阿耶知道就知道，难道我还怕他？不过出了皇宫，就不能叫我太子哥哥了，不然就暴露身份了。” “哦，那叫什么？” “叫大兄，叫什么，真傻。” “你才傻呢，阿耶说我最聪明，比四哥都聪明。” “行了，傻牛。” “不许叫我傻牛，我叫兕子，不是牛。” “你就说犀牛是不是牛吧。” 李明达想了想，有点不知如何反驳，却还是嘴硬”此牛非彼牛，不能叫我傻牛。“ \"好的，傻牛。” “你还叫，我顶死你。”李明达低下头，向着李承乾冲撞而来，别看李承乾腿瘸，但是也比李明达腿长，李明达始终落后李承乾两步，一直没顶到。 席君买在后面看着两兄妹，心里暗自吐槽，未来的皇帝就是这样的成色？自己前途真是一言难尽啊。 当年吐谷浑丞相宣王得知唐朝下嫁弘化公主，与吐谷浑联姻，担心公主的到来，让他大权旁落，他不敢对弘化公主动手，就提前把吐谷浑国王诺曷钵劫持，投奔吐蕃，来一手挟天子以令诸侯，让吐蕃有机会出兵吐谷浑，吞并吐谷浑，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当吐谷浑的王。 那时正值果毅都尉席君买驻守西域，得知此消息，连同护送公主的慕容宝一同出军，讨伐吐谷浑丞相宣王，他带着一百二十个军中勇士，就杀得吐谷浑丞相宣王几千人人仰马翻，还把宣王几兄弟当场斩首，从此名扬西域。 一年前，回长安城中述职，深得李世民喜爱，随后被调到了东宫任职，属于明贬暗升。 说到这，不能不说席君买原来果毅都尉的职务了， 唐朝的和别的朝代不一样，不是募兵制，而是府兵制，可以理解为某种特殊的雇佣兵，战时打仗，闲事种地。 每个地方都有个小型的军事聚集地，叫折冲府。 折冲府对应所在州也分为上、中、下三种等级，上等折冲府编制1200人，中等折冲府编制1000人，下等折冲府编制800人。折冲府的主官为折冲都尉，副主官为果毅都尉。 上等折冲府的折冲都尉是正四品上，中等折冲府的折冲都尉是从四品下，下等折冲府的折冲都尉是正五品上。上等折冲府的果毅都尉是从五品下，中等折冲府的果毅都尉是正六品上，下等折冲府的果毅都尉是从六品下。 当年席君买所在就是上等折冲府，官从五品下，而来到东宫做个兵曹参军，也只是七品官，但是长安城的七品官，又是东宫的七品官，可不就是明贬暗升，可以说一步走进了中枢的视野里。 但相比在东宫做个兵曹参军清闲有面，但他还是向往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建功立业。 来东宫两年了，建功立业是一点没有，太子的荒唐事听了不少，他心里感觉 憋屈。 “殿下，真不用多带些人么？” 临近承天门，席君买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嘴。 “席参军怕死？” ”下官不怕，只是怕真有危险，人太少不能护住太子，下官万死莫辞。“ ”放心，长安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哪里来的危险？放宽心。“李承乾倒是无所谓得很，现在自己有火药了，要是还有不怕死的敢来挑衅他，呵呵，那就试试。 至于什么闹市炸药会误伤，根本不再李承乾的考虑范围，保命才是第一要务，至于无辜伤亡的人，他们的死都算到对手的头上，到时候，每死一个无辜的人，自己就赏他们家族一个炸药。 第61章 整个延康坊都是魏王府的? ”殿下为何来这里？这里鱼龙混杂，怕会有人冲撞了殿下。“席君买再次扭断了一个想靠过来摸包的小贼的手，上前和李承乾道。 ”出来就不要叫殿下了，叫公子。“ ”是，公子，公子如若是想买些什么，为何不去东市，那里什么都有，何必来这西市，脏乱差不说，东西也少了许多。“ ”谁和你说我是来买东西的？“ ”那来这西市是？“ ”今日就是带傻牛出来逛逛的，东市周围多是达官贵人府邸，比这西市少了许多烟火气，要逛肯定逛这些贴近百姓生活的地方，是不是傻牛。” “哼，懒得理你。”手里拿着刚刚买到的糕点的李明达正吃得兴起，没有和李承乾继续较量的心思。 太极宫处于整个长安城的正中间，以朱雀大街为中轴线，把长安108坊平均的分为两半，西边为长安县，管辖54坊和西市；东边为万年县，管辖54坊和东市。 长安县多为平民百姓居住，万年县多为高官富商居住， 如果说东市是高档商场，西市就是农贸市场，这不是单纯的贬低，而是牛羊马交易，都是放在西市的，无他，就因为牲畜气味太大，东市的老爷们很不喜欢。 正在观察着街道和建筑的李承乾，还在感叹，果然穷人和有钱人的区别无论什么年代都是那么显着，他去魏征家时路过平康坊和胜业坊，透过常年不关的朱门，能看到里面的院落房间，基本都是瓦房，像魏征这样廉洁的人，家里房子也是青砖铺地，假山鱼池一样不少。 而这西市，有院子的房子少之又少，还有很多房子直接就是茅草屋，让他感觉很是违和。 “席参军，为什么长安城里还会用茅草屋？” “殿。。。公子，天下哪里都有穷人，长安城亦是如此，能有落脚之地已是不易，哪里还能要求更多。”席君买对李承乾的这种问题很是无语，茅草房有什么奇怪，长安城里没房的人多了去了。 “听你的意思，有茅草房的人，都算过得不差的？”李承乾有些不敢相信，后世所传的贞观盛世，就这？长安作为都城，还有类似贫民窟的地方。 其实这也是李承乾想差了，后世都还有城中村呢，长安作为都城，和后世的城市没什么区别，不可能说是发达城市就全部是高楼大厦的。 “可以如此说。”席君买看不懂李承乾眼里的不理解，只当是太子从小在皇宫长大，不了解民间疾苦罢了。 “不逛了，去东市。”李承乾的心情突然不那么好了，原身的情绪让他心里阵阵烦躁，原身一直以为大唐治下百姓，都是仓廪实而知礼节的，但是现在看来，还差得很远，繁华只是表面的，富的只是他认识的那些人而已。后世的记忆也让他失望，大唐作为这个时代世界的中心，居然没做到人人有房？ 席君买不解，太子这是怎么了，突然生的哪门子气，难道也和妇人一样，总有几天心情起伏不定？ “大兄，你怎么了？”李明达却是没有这种顾忌，感觉到李承乾心情突然变差，直接问道。 “唉，没什么。” 李明达听出了李承乾话里的落寞，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理解，她也在阿耶那里听到过同样的叹息声。 “大兄，给你吃，吃了心情会好点。”李明达像之前安慰李世民一样安慰李承乾，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递到了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看着讨好自己的李明达，心里泛起一股怜爱，这也是自己的妹妹，只是由于年纪相差大，李明达又一直跟在母亲和父亲身边，和自己没有那么亲近，他对李明达的感情并不如李丽质那么深，母亲去世后，原身还一度嫉妒李明达能得到李世民的宠爱，对她的厌恶程度只比李泰少一些。 由此可见，原身的心眼，着实不怎么大。 李承乾摸了摸李明达的双丫髻，”大兄不吃，你自己吃，大兄等下带你去听书去。“ ”好耶，好耶。“李明达高兴得不得了，她早就听姐姐说过，长安城里有说书的，说的都是民间故事，可有意思了，她却从来没听过。 走过一条街道，突然发现周围居然行人少了许多，整条街道都空旷了起来，李承乾心里一紧，手摸上了腰带后面装满了火药的竹筒， “保护好公主。” 席君买愣了一下，连忙打了几个手势，不远处跟着的护卫连忙围了上来，不过好一会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 “大兄，怎么了？”李明达有些害怕，也有些兴奋，难道真碰上刺客了？ \"殿下，怎么了？“席君买和几个护卫围住李承乾，确定就算有暗箭袭来，也伤不到身后的太子和公主后，才开口询问。 ”你们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突然间行人都少了许多。“ 李承乾的问题，不但让席君买放松了下来，也让他疑惑起来 ”殿下不知这里是延康坊？“ ”延康坊？这里不让人走？“ ”不是不让人走，而是这整个延康坊都是魏王府的，所以一般没有人会在周围闲逛，要是被王府巡逻的甲士盯上，难逃一个窥视王府的罪名。“ ”什么，整个延康坊都是魏王府的？他一个王府要建那么大？“ ”回殿下，正是如此。“席君买很奇怪，魏王府前年扩建，买下了整个延康坊，因为此事还被朝中几位大臣上书魏王规制僭越，劳民伤财。太子不是知道么？怎么才两年就忘记了？ 不怪李承乾吃惊，长安一百零八坊，面积大小相差并不多，每个坊南北长在500-838米之间，东西宽在550-1125米之间。每座坊的四周都筑有围墙，大坊一般开四门，内设十字街，小坊则开东西二门，设一横街，街宽都在十五米左右。皇城正南方最小的四列坊有28-41公顷，而宫城和皇城两侧是最大的坊，每坊都是准确的93公顷。 而延康坊是大坊，满大满的九十三公顷，李泰一个人占那么大一片地建王府？比自己东宫都不差了。 第62章 现在阿耶还没死呢，你就说这话，信不信我告诉阿耶去 “四哥在宫外那么霸道的吗，附近街道都不让人走？”李明达有些不相信，四哥会那么霸道。 “不敢欺瞒公主，事实确是如此。” “走，我们去四哥府上做客怎么样？” “今天大朝会么，四哥肯定进宫了，大兄你是不是想做坏事。” “会不会说话，他不在怎么了，我是他大兄，你是他妹妹，去他府里坐坐，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做坏事了。”李承乾轻轻扯了一下李明达的耳朵。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你还打了他，他去给父皇告状，我和李象都听到了。“ ”什么叫打他，没听过长兄如父，我那是代替阿耶教育他。“ ”呸呸呸，别以为我没读过书，阿耶死了，才有长兄 如父的说法，现在阿耶还没死呢，你就说这话，信不信我告诉阿耶去。“李明达张牙舞爪的道。 ”既然这样，我现在就送你回宫，让你去和父皇告状，不过某人是听不到说书先生说书娄。“ ”太子哥哥，你看你，一点玩笑都开不了，我也好久没见李欣了，我也想去找李欣玩。“ 不愧是李世民最宠爱的公主，小小年纪脸皮比李泰厚多了。 他们沿着墙边一直走到朱雀大街，才来到王府正门，朱红的大门紧锁着，门前有大概九级的台阶，台阶的两旁矗立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子，两个身穿盔甲手拿长矛的甲士站在台阶之上的门柱旁。 李承乾可没有什么通报的想法，直接就往大门走去。 ”来者止步。“ ”你们是何人，想要求见魏王，需先拜上门帖，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两个甲士拦住了他们，长矛相交，表明此路不通。 也就是看席君买等人气质不凡，不像是普通家奴，要不然他们可没有那么客气，换做普通人敢直接走台阶往正门闯的，少不了先打一顿。 魏王文采出众，也偏爱读书学子。很多慕名的士林中人，前来拜会都会先投帖。 老老实实的走正门旁边的小门，把拜帖从小门上开的小窗上递过门帖，王府门房拿着他们的名帖交给管家后，管家筛选一次名帖后再由管家，管家再筛选一次后交给王虎，王虎再从里面选择李泰有可能感兴趣的名士名帖，这才到李泰手里，李泰选择见与不见。 如果是李泰的熟人则不用那么麻烦，可以直接通报门房，就可以入偏厅等待接见，但是见不见也看李泰的心情，但是至少不用在王府门口干等着。 但是这帮人也太没有规矩了，竟然敢走正门台阶，那是他们能走的？就连当今工部尚书，魏王殿下的岳父，虽然不用那么麻烦递拜帖，可也是老老实实的走侧门。 这个带着几个护卫还带着一个小女孩的年轻人，一脸傲气，不递拜帖，没等通报，带着人就直直往王府闯，这不是视他们两个为无物吗？ 能走这正门的，除了当今陛下太子，就是崔卢郑王几个大族的族长之流，这个年纪轻轻的瘸子年轻人，也配？ ”放肆，你们竟敢用兵锋对着当今太子殿下？把他们缴械了。“席君买看见两个甲士抽出武器，直接上前几步，挡在李承乾和李明达面前，还示意身后几个护卫直接上前把两个甲士的长矛给下了，两两一组，把甲士都压到地上，动弹不得。 也就是魏王府前，他收敛了许多，要是换别的地方，他直接就让人把两个甲士的武器给宰了，他身为东宫参军，任何在太子面前动刀兵的，他把人宰了也不能说他一个错字，至于什么不知者无罪，那是给面子的场面话而已。不给面子，也就一句话，谁叫你不长眼，活该。 魏王和太子的斗争，他的层级还不够，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他最大的尺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席君买的话，他们没听清，其中一个甲士挣扎起来，怒吼道“尔等狂徒，竟敢和在王府门口行凶，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要造反。” 另一个则是有点懵逼，虽然他没见过太子，但是已经李泰出门时，他也曾护卫在左右，也听到过魏王骂太子死瘸子的话，眼前这个拄着拐的年轻人，虽是一身胡服打扮，但是气宇轩昂，眉眼颇有英气，难不成真是太子殿下，想到这，他直接把头埋在地上，不说话了。 甲士的喊声惊动了门房，门房从小窗口伸出个头看见门口甲士居然被人制服了，铛的一下把小窗子关上，往王府里面跑去，临走还不忘把大门的门栓栓上，要是被贼人闯进王府，冲撞了贵人，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你们敢对王府的人动手，等下府里弟兄们出来，你们可跑不掉了，现在放开我，我还能帮你们说几句好话，保住你们的狗命。” “口出狂言。”席君买对这甲士一点好感没有，比他还狂，敢把太子说成狗？ 一脚踩在了那个甲士的脸上，用力碾了碾，让他发不出声音。 “大兄，他们不认识你吗？” 李明达好奇，因为在宫里，就没有那个侍卫或者太监宫女不认识她的，以前跟着四哥的人，见到自己都会和自己行礼，由此推断，她以为四哥府上当差的人，就算认不出自己，也不可能不认识大哥吧，毕竟他们争得那么厉害。 这也是她的思维惯性，年纪太小，不懂不是所有侍卫都见过皇室中人的，能进宫的都是李泰亲近的人，不是这些还要守门的甲士能比的。 她虽然还不理解大兄和四哥争夺皇位的凶险，但是她看他们每次见面，都是阴阳怪气的，她还是能感觉出来他们关系不好，但在她看来，也只是小矛盾，她不也经常和八哥争东西吃么，也就那样。 ”他们又不在宫里当差，怎么可能认识我，再说我们这身打扮，不认识也正常。“ 王府的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一行甲士从侧门冲了出来，手持各种奇门武器把他们包围在中间，席君买的几个手下放开了那两个甲士，两人手握抢来的长矛把太子和公主护持在中间，另外的人也抽出各自的武器，对持起来。 当朝不是没有制式武器，但那朝廷只为精锐甲士配给。 之前已经说了，唐朝是府兵制，征募来的士兵，都是自备武器装备的，每个人习惯用的武器装备也不一样，所以王府的甲士用的武器乱七八糟也很正常，要是要求一定让他们都用一种武器。。。。 只能说不是王府配不起，而是战斗力更有性价比。 至于守门两个甲士都用长矛，也不是他们擅用长矛，而是他们使不动马塑，用长矛来代替的。 ”竟然还有人敢在王府前逞凶，现在还敢亮兵器，是不是活得。。。。“甲士们形成包围圈后，侧门里走出一人，阴恻恻的说道，只是等他看清被围在中间的人时，耳朵嗡的一声，剩下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王少监，要不要拿下这些贼人，关到府狱里，兄弟们好好炮制一番，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等殿下回来了，再送道宗正府，治他们大不敬之罪”那个之前被压在地上还呼救的甲士兴奋不已，也没回头直接开口询问。 刚刚他只是一时不察，才被放倒的，还被那个大汉“侮辱”现在自己的人都来了，他又硬气起来了，不报仇不行。 为什么不是送到京兆府，因为涉及皇亲国戚，送到京兆府，他们不一定敢受理，送到宗正府，正好对口。 王虎看着站在台阶中间的李承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一下还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王少监？”那个甲士回头看了眼王虎，略带请示的问。 “王少监要不还要拿下孤去宗正府领赏啊，孤现在还被陛下禁足东宫呢，如今抗旨出门游长安，你把孤拿了，说不定还能去陛下哪里领赏呢。”李承乾此时也开口了。 “拜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来访，奴婢们唐突，还望殿下恕罪。”王虎干脆利落的跪下了。 在心里不停暗骂：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在王府当差你就敢拿下太子，要是让你当个头目，你不是要把陛下给拿了。 今天不是大朝会么，太子怎么就出宫了？还抓他去宗正府，自己可不是魏王，再说魏王被太子亲自殴打都没受罚，自己算什么东西，敢去抓太子。 围着的甲士也反应了过来，纷纷丢下手中武器跪倒，现在不是战时，他们又只是魏王府的亲兵，可没有见贵人不跪的理由，“不知太子殿下当面，还望太子恕罪。” 那个口出狂言的甲士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次他是听清楚了，太子，这个小白脸，还瘸腿拄拐的是太子？我命休矣。 第63章 喜欢就拿去，我作主，送你了 “见过太子殿下，婉儿不知道太子殿下驾到，还望恕罪。”魏王妃阎婉儿收到消息，飞奔来到了门口，给李承乾行了一礼。 “免礼，都是自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李承乾打量了一下阎婉儿，和苏枚是一个类型的女人。 阎婉儿和苏枚一样，说不上很好看，但是行事作风让人很是舒服，这也是皇家会选择大家闺秀当正妃的原因，一言一行都不会落了皇室的脸面。 “殿下，可是他们不知太子身份，冲撞了太子，看在妾身的面子上还望太子饶了他们。要是殿下心里不痛快，过后妾身必定让玩王爷狠狠责罚他们。” 阎婉儿顺了顺气，才慢声细语的道。 刚刚也恰好是她准备回家去看看她母亲，平日里父亲就轻易不让她回府，说什么现在身份不同了，老是回府，凭白让旁人多心，她知道今日是大朝会，父亲必然不在家中，谁知道才到前厅，就听到了门外的喧哗，这才连忙跑出府来。 要不然，等她从正厅到门口，都不知道最后该怎么收场。 “这话说得，我又不是老四，有那么小心眼，还会揪着这点事不放？算了，算了。“ ”不知殿下今日这是？“阎婉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今天大朝会，太子不在宫里，反而来了魏王府，阎婉儿觉得里面有阴谋。 ”带兕子出来逛逛，她说还没来过老四宅子，想来看看。“ 一旁的李明达气鼓鼓的瞪着李承乾，这个大哥，又骗人，但是她和阎婉儿也不熟，也就懒得拆穿李承乾的谎话了。 这时阎婉儿才发现被李承乾等人挡在身后的李明达，笑吟吟的和李明达行礼打招呼，”见过晋阳公主殿下。“ ”嫂嫂无需多礼。“李明达也规规矩矩的回了个礼。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莫不是青雀交代了魏王府不欢迎我来兕子来做客？“ ”太子说的哪里话，怎么可能不欢迎，太子能来夫君知道了开心还来不及呢，快快请进。“ 李承乾却是拉住了准备跟着的李明达，开口问到 ”怎么？魏王妃认为孤连个你魏王府正门都走不得？“ 阎婉儿拍了拍脑袋，再次行礼 ”看我，平日里都是在内宅，少有接待贵客，一时忘了礼数，太子莫怪。还不快把大门打开。“后半句是和王虎说的。 李承乾没有纠结阎婉儿是故意的还是真忘了，等待大门完全打开才抬腿往王府里走去。 王府的房屋修建得很是密集，院子里的空间也很少有留白，不是假山就是池塘，李承乾走得很慢，不停的打量着周围。 ”大兄，走快点嘛。“李明达有点不耐烦了，这有什么好看的，慢慢吞吞的，她还等着去东市呢，赶紧看看该走了。 ”急什么，我腿不是不方便嘛。“ \"又骗人，之前我看你不走得好好得，你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呢？”李明达小声的道。 “别瞎说，我没有。” “太子今日没有参加大朝会？”阎婉儿好奇的问。 “参加了，被父皇赶出来了。”李承乾一脸无所谓 “赶出来了？”阎婉儿一脸错愕，大朝会被赶出来了还这么高兴，是受刺激了？ “是不是很高兴？”李承乾看着有些心不在焉，脸色变幻的阎婉儿笑着问。 “是有点。“阎婉儿说完就后悔了，刚刚就为李泰高兴了，怎么就说出口了，又连忙道”太子别误会，我是想说太子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嗯？孤又不是父皇那种喜欢弟妹的人，你高兴什么？“ 李承乾的话一出口，在场的王虎和席君买等人，皆是默默后退几步，只当听不见。 ”大兄你居然敢说父皇坏话，信不信我告诉父皇听，看父皇打不打你板子。“李明达最受李世民宠爱，哪里听得李承乾说李世民的坏话，父皇怎么会是那种太子哥哥说的那种人。 阎婉儿闹了个大红脸，李承乾的话她听懂了，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后，霸占了李元吉的妃子，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在她看来，李承乾这是在调戏自己，“太子请自重，这话传到陛下耳朵里，对谁都不好。” “不是你说你很高兴的嘛，孤还以为。。。” “太子还请住嘴。”饶是阎婉儿的好脾气也忍不住生气了。 “行吧，不说了。” 来到李泰平时待客的正厅，阎婉儿让人上了茶点后，没有继续和李承乾交谈的欲望，只是和李明达聊天，李明达心不在焉的吃着糕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阎婉儿说话，她的心早就飞到了说书先生那里了，一点也坐不住。 “公主怎么了，可是糕点不合胃口?\" ”我想去听说书，大兄非要来你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李明达怨气满满的，直接把李承乾卖了。 被出卖的李承乾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哪怕阎婉儿一脸考究的看着他。 “咳咳，孤听说青雀有许多孤本藏品，所以才想来看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夫君不在，妾身实在不敢好为夫君作主，要是夫君回来怪罪，我怕是不好交代。“阎婉儿直接拒绝，没搞清楚太子来的目的 ”没事，我和青雀两是亲兄弟，他不会怪你的，走带我去他书房。“ ”这。。。“阎婉儿犹豫不决， ”王虎，你带孤去。“李承乾直接走到王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虎求救的看着阎婉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李承乾这么强势，阎婉儿知道凭她是阻止不了李承乾了，只是摆了摆手让王虎带李承乾去，等李承乾一行人出了正厅，她连忙派人去宫里告知，李承乾来魏王府了，至于李泰怎么处置，也只有等李泰回来再说了。 李明达不情不愿的被李承乾拉着一起去了，还不停的抱怨，但是当她看到李泰的收藏时，只剩下了惊叹 ”哇，好漂亮的琉璃马，这种品质的端州砚四哥都有三个，也不见他送我一块，真是抠门。“ 李明达从小在李世民身边长大，也是写一手好飞白，这也是为什么李承乾送她字帖时她那么开心的原因，看到琉璃马她还只是感叹，但是对于一个喜欢写字的人来说，一块好的砚台就不一样了。 ”喜欢就拿去，我做主，送你了。“李承乾大方的道。 ”真的吗？真的送我了，四哥不会生气吧？“李明达假装得客气了一声，直接把砚台交给了席君买，还特意交代，小心保管，不要搞坏了。 ？？？？ 一旁的王虎嘴张得老大，心里暗暗着急 是你的吗你就送人，要是王爷回来了看到自己喜欢的砚台被送人，还不得气死。 第64章 怎么也这般不爽利，一点没有当家大妇的风范 ”这是不是不妥？魏王没回来，太子殿下不告而取。。。“王虎没敢把偷字说出来。 ”有什么不妥，兕子是他胞妹，拿他块砚台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说孤偷他的东西？“李承乾手里把玩着李泰放在桌子上的玉扳指。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王虎看着李承乾把李泰心爱的玉扳指上下抛飞，他的心都跟着玉扳指一上一下，生怕太子不小心摔了，那他可怎么和李泰交代啊，心里也暗暗责怪起王妃来，怎么就不坚持坚持，真让太子进了书房。 ”不敢就闭上嘴，影响孤欣赏青雀的藏品。“ 王虎真想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又怕太子自己作主送出去什么，到时候李泰回来清点宝物对不上数，自己该怎么交代。 “大兄，来四哥这里我才发现你好穷啊。”李明达又拿起一尊镶嵌满宝石和珍珠的鎏金三足杯，感叹起来。 李承乾直接从李泰书房中休息的矮塌上拿过一床薄被，摊开在书桌上，然后把鎏金三足杯放到了薄被里， “难得出来一次，喜欢什么尽管拿，我相信青雀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王虎急得直冒汗，魏王喜欢的砚台，喜欢的扳指，就连平日里最喜欢用来喝水的杯子都要拿，这不是偷家了，这是明抢啊。 “殿下，够了够了，给我们王爷留点家当吧。” 王虎看到李承乾还一直往薄被里装东西，他顾不得会不会冒犯太子了，上前阻拦。 “这才几个钱，青雀缺这点东西？”李承乾停下手，没有生气只是面色古怪的看着王虎。 ”这都是王爷千辛万苦才收集来的宝物，就太子拿的这些，最少就值十万贯钱，要是随意拿上几样，妾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如今太子这般贪婪，过分了。要是这事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阎婉儿收到王虎的派人来告，太子正扫荡魏王书房，又急冲冲的赶来了。 ”青雀小家子气，你也是工部尚书之女，怎么也这般不爽利，一点没有当家大妇的风范。十万贯钱是吧，晚些时候孤让东宫给你们送来。” “太子殿下当真，要是诓骗妾身，夫君回来，妾身可让夫君禀明陛下的，当朝太子到臣子家中洗劫财物，怕太子也不愿意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吧。”阎婉儿根本不信李承乾的话，她知道宫里一向节俭，东宫每月例钱不过两千两，太子又大手大脚的，东宫能有多少结余，十万贯可以换十万两了，她可不相信太子能一次拿出那么多钱。 “你这样说孤可就不乐意了，看不起孤是吧，这个值多少？” 李承乾又拿起一旁的黄铜雕龙熏香炉问。 “五千贯。”阎婉儿咬牙道， “记上，这个呢？“李承乾又把那香炉放到薄被里，又拿起一个物件问道。 最后在阎婉儿和王虎惊怒交加的目光中，李承乾写下一张欠条，上面写着太子李承乾今日来魏王府买了二十五万贯的货物，正月十六前，将货款全部交付。 上面还罗列了”货物“清单，每样货物价值几何。 李承乾按下了手印，还让阎婉儿也按下手印，表明这事是双方认可的。 阎婉儿不情不愿收下了欠条，李承乾带着大包小包的席君买等人离开了魏王府。 “娘娘，您糊涂啊，这条子您不该按手印啊，到时候这事掰扯到陛下面前，就说不清楚了。” “不收，就让太子拿走，到时候还回来，少了东西，夫君怪罪，算谁的？” ”娘娘，要是太子真拿出这些钱，可换不了那些东西，那些都是殿下费心收集的。“ ”放心，太子没那么多钱，陛下可不会拿出那么多钱让太子胡闹。“ 第65章 我还剩五千两银子都借你，只是那块端州砚能不能留给我。 ”大兄，你来四哥这，就是为了抢他东西？“李明达好奇的问。 ”什么叫抢他东西，没听到我和魏王妃都说好了么，这是买，买知道吗？我出钱，她出货。“ ”你还真准备给钱啊？“李明达惊讶。 ”废话，既然是买，怎么可能不给钱。“ “你有钱吗？要不要我借你点。” 李明达虽然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但是她每个月也有八百两的例钱，她也是知道宫里每月例钱发放的，太子东宫每月也就两千两，虽然看着比自己的两倍还多，但是东宫那么多人，自己一个人，根本不一样。 虽然东宫的宫人不用太子发俸禄，但是赏赐不能少，李明达的例钱都是用来打赏太监宫女的。 要说李承乾能拿出几十万贯钱，她是如何都不相信的。 不过她跟在李世民身边，耳濡目染，就算打赏也还是很节省的，每月能省下不少钱。 “你借我，你居然这么好心？”李承乾笑了，李明达讨李世民喜欢，真是有道理的，小小年纪会体谅人。 “嗯，我还剩五千两银子都借你，只是那块端州砚能不能留给我。”李明达图穷见匕，说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哈哈哈，就凭你愿意帮我，端州砚一定是你的。” “好耶，大兄真够意思。”李明达很是高兴。 “殿下，这些财物要不要先送回东宫，要是路上磕着碰着，卑职担待不起。” 席君买今天也是涨见识了，原来不只是当兵的才有匪气，皇家也有。 “让人找巡街的金吾卫，护送回去就行。”李承乾倒是无所谓得很，宝物？在他看来一点都不重要。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承乾就看见了带着一行巡街金吾卫，领头的还是尉迟宝琪，这不是巧了。 “尉迟宝，尉迟宝琪，这边。” 尉迟宝琪听到有人叫自己，左右张望，朱雀大街人属实是很多，当看到李承乾挥舞拐杖才发现李承乾一行人的踪迹。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您这是？” 尉迟宝琪望着便衣出行的李承乾，还带着晋阳公主，还有身后几个背着包袱的侍卫，他居然生出了太子是不是准备拐带晋阳公主跑路的荒谬想法。 “安排几个人帮孤把东西送回东宫。”李承乾对尉迟宝琪没有过多的热情，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继续拉拢尉迟宝琪的打算，所以也懒得装了。 尉迟宝琪有些郁闷，太子属狗的，前几日在东宫还热情得不得了，现在怎么冷冰冰的。 “是，下官领命。”尉迟宝琪接过太子身边护卫的包袱，分给手下甲士。 包袱并不重，还咣当的响，像是财物，太子这是哪里搞来这么多东西的。 “轻点，轻点，里面还有我的宝贝呢。”李明达害怕自己的端州砚被弄坏了，急忙出言提醒。 “是，公主。”尉迟宝琪手上动作都轻了许多。 尉迟宝琪担心财物安全，亲自护送回东宫，临走前还让剩下的金吾卫保护太子，不过被太子拒绝了。 第66章 此酒名为宫廷玉液酒，你猜多少钱一杯? 李承乾突然想起了那日帮过自己的卖胡饼的店家，还有那个有秘密的柳如烟，随即交代了席君买去买坛子子酒，来到了那个店家的店铺前。 只是有些奇怪，店铺门前那个支着的汤锅也不见了。 “店家，店家.\" ”小人的店铺改营生了，客官如果如果想吃汤饼，还请往前再走上几十步，上马家娘子家去吃。“店铺里传来柳六留的声音。 ”故人来访，柳老板也不来一见么？“ 店铺里的柳六留听到故人来访，声音还有点耳熟，走出来一看，居然是太子。 “草民柳六留拜见太。。。” 李承乾不想张扬，连忙扶住了柳六留，没有让他躬身，“你曾经救过我，以后无须多礼，今日我是微服出宫，不要张扬。” “草民明白，草民明白。”柳六留连忙应声，还四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放下心来。 “怎么不卖汤饼了？” “蒙太子的福，前日陛下派人赏赐了百金，嘿嘿嘿。”柳六留笑得极为开心。 “这么说你们是准备直接退休养老了？” “退休养老？”柳六留疑惑，养老他能理解，老了干不动了，那不叫养老叫什么，可这个退休是个什么意思？ 现在当官的到了年纪退休叫致仕，也叫致政，休致，而主动要求退休则叫请老，归养，乞骸骨。 普通老百姓是没有退休这个说法的。 “就是不再做买卖，在家享福。” “这怎么能行，我还年轻，还要给我女儿攒嫁妆呢，还早，还早。”说到自己的女儿，柳六留嘿嘿傻笑。 “今天怎么没见你女儿，她不是说要做霜糖生意么，难道她一个人去岭南进货了？” 柳六留面色有些古怪，他心里清楚自己女儿的霜糖是怎么来的，哪里用去岭南，但是又不能说，不然不成了骗太子了。 “小女去了东市，说要看看现在的糖卖的什么价钱，至于岭南已经写信让亲戚那边贩运过来，倒不用小女去。” “爹，我回来了，今日又收了一车红糖，不愁没有霜糖了。”说话间，屋外传来了柳如烟的兴奋的叫声。 李承乾一脸古怪，心中的猜测越来越来接近事实了。 “咳咳咳。”柳六留迎了上去，对着才进门的柳如烟，一个劲的咳嗽，还不停的眨眼睛。 “爹你怎么了，中风啦，还是眼睛进沙了。”柳如烟后知后觉，还没有发现屋里的李承乾等人。 “柳小娘别来无恙啊。”李承乾也懒得拆穿她们。 “原来是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啊，今日是专门来看我们的吗？”柳如烟明白了自己老爹为什么会眨眼睛了，但是她可不担心，这个时代的人能猜到她能用红糖提取出白糖。 “今日带幼妹出宫游玩，路过你们这里，顺便过来看看，这不，还为柳老板带了宫里的好酒。” 席君买面无表情，但是心里鄙视，他从几人的对话中听出来了，这个原来卖汤饼的店家救过太子，但是太子却让自己随意买一坛酒来感谢人家，还吹牛是什么宫里的好酒。 “哦，宫里的好酒，我还没喝过呢，不知道是什么酒。” “此酒名为宫廷玉液酒，你猜多少钱一杯？”李承乾说完就盯着柳如烟。 第67章 你是白云，那我是谁? “宫廷玉液酒？这酒都没有名字的么，难道太子是准备把这个酒拿出来让我帮卖么？”柳如烟的回答出乎了李承乾的意料。 “你没听过宫廷玉液酒？不觉得很熟悉？” “我只知道三勒浆，绿蚁酒，烧春酒，腔酒，马朗酒，九酿酒，若下酒，西域葡萄酒，没听过宫廷玉液酒。”柳如烟一脸天真的看着李承乾，有些为自己的无知感到不好意思。 “你觉得这宫廷玉液酒，多少钱一杯？” “我不知道，我不爱喝酒，要么让我阿耶喝点，再给殿下估个价?\" 李承乾看柳如烟的表情好像真不知道这个梗，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还是在装傻？ 他没有继续，起身告辞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看一旁的李明达开始不耐烦了，嘴巴撅得老高，反正柳如烟要在长安贩卖白糖，以后大把时间试探她。 “宫里的酒只能喝，不能卖，这酒送你们了，兕子我们走。” “殿下，我送送您。” 柳如烟知道太子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现在有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跑了太子，她也是有野望的，这个游戏太真实了，真实到每个npc都有自己的逻辑有自己的个性，她参考了很多关于唐朝的史书，她觉得她也有机会在这游戏里做个女皇。 但是她的选择可不是模仿大周女帝武则天的路数，她准备先借李承乾的势和她后世的各种知识积攒金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就揭竿而起，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用手里的钱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实现她的计划。 所以现在她要尽可能的和太子李承乾借势，不殷勤不行。 ”小妹妹，你真漂亮。“ ”一般一般，宫里第三。“ ”妹妹说话真有意思。“ ”叫谁妹妹呢，叫公主。“不知道为什么李明达一点也不喜欢柳如烟，不是李明达势力看不起普通人家的小娘子，就是看见她，心里不舒服。 ”不知道是公主殿下，小女子唐突了，还望恕罪。“柳如烟一点不生气，只当李明达小孩子脾气，道歉归道歉，还是喋喋不休的说着。 一直到李明达都嫌她嘴巴多，不理她了。 ”太子殿下，过几日我的店铺第一批糖就运来了，您看能不能派个人来帮小店剪彩？不用来什么大官，就那天那个姓丁的大叔就行。“柳如烟又来和李承乾搭话。 “可以。” “殿下，您给我的令牌能进宫，那我可以不可以进宫卖东西？” “嗯？”李承乾斜眼看着柳如烟，这么不怕死的？想进宫卖东西？准备去皇宫摆地摊吗？ 这倒不是柳如烟瞎问，她可是翻阅了不知多少野史，里面就说了，也不记得哪个朝代，就有一个商贩捡了一个侍卫的腰牌，进皇宫里面卖馒头，直接发家了，她觉得侍卫的腰牌都能进皇宫卖东西，她拿太子的腰牌肯定也可以。 那个卖馒头的都发了，自己要是能进宫卖白糖，那不是发得更快？ ”行了，别跟着我了，回去吧，孤说过在长安保你做生意，就一定会保你，不用担心孤出尔反尔。但是进宫卖东西这事你想也别想，被发现了，我可不保你。“李承乾虽然打定主意和李世民对着干，但是这种事吃力不讨好，根本入不了李世民的眼，只会让李世民看不起他。 柳如烟看到李承乾不耐烦语气生硬，担心坏了李承乾的心情，只能悻悻离开。 可还没走远，又听到李承乾叫她 ”等等，你回来。“ ”殿下有什么吩咐。“柳如烟又颠颠的跑了过来。 ”父皇老说我没有个娘子的样子，我看她才更像个野丫头。“李明达看到柳如烟双手抓着裙子就跑过来的样子，不屑的撇嘴道。 李承乾等柳如烟站定，走到了柳如烟面前，离得极近，呼吸都能吐到对方脸上的那种近。 柳如烟有点不习惯，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但是被李承乾抓住了手。 柳如烟心理活动此刻极其丰富，难道我的美貌还是没办法被我的才华遮挡吗？还是被发现了呢。 这是要上演霸道太子爱上卖糖女的戏码？如果太子要是用强，自己是反抗呢，还是享受呢？ 不行，我是要当白手起家的大唐女帝的，绝不能走上宫斗女主的路子。 话说这个太子腿是瘸了，但是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小胡子留得还挺性感。 不过要是自己也上演一次“真环传”，“如意传”，“金枝欲孽”好像也不是不行，开放世界嘛，肯定要开放起来，目标和底线不就是拿来更改的嘛。 不行，不行，他是有老婆的，我柳如烟已经改名了，已经不叫品如了，不能这么堕落。 要是他吻自己怎么办，自己的初吻还在呢，听别人说男人接吻爱伸舌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20%的触觉是不是对初吻的不尊重？ 李承乾看着柳如烟不断变幻的表情，有些无语，这是太激动了，柳如烟最后居然闭上眼睛，嘴还撅起来了，像极了曾经和战友在湄公河吊上来的翘嘴。 ”你干什么呢？” 被喊醒的柳如烟第一次在李承乾面前红了脸，说话都文绉绉起来。 ”殿下叫吾作甚。“ ”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题，啊，哦，殿下请问。“柳如烟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好不容易才回过神。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白云，那我是谁？” 柳如烟懵了，什么鬼，表白吗？这么土的表白？不过她还是准备接上，不能让话掉地上，显得她不专业。 “我是白云，那您就是太阳。” “怎么说。”李承乾再一次的试探，没有得到黑土这个答案，开始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不过也想知道她会说什么。 “殿下没听过拨云见日吗？” “走，走，走。今天不想再看见你。”李承乾拨开柳如云的脑袋，牵着李明达的手走了。 李明达还回头和柳如烟吐了吐舌头。 第68章 等我登基，朕封你做一字并肩王。 柳如烟满怀心思回到了自己家的店铺，柳六留看自己女儿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有些担心 “烟儿，你这是怎么了？” “爹没事，对了，等下顾家糖铺送来红糖，我们就开始熬糖吧。” “直接在店铺里熬，不要紧？这个气味那么大，要是被别人发现？” “不用害怕了，现在我们也是有靠山的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就好，那就好。”柳六留很是相信自己女儿的话，没有多想，就回到店铺后宅忙去了。 也不知道这个太子能不能熬过今年，虽然自己刚才有些花痴的表现，但是并不影响她现在的焦虑。 她玩游戏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游戏高度还原了历史，根据历史的走向，李承乾就是今年到明年之间造反消息败露，被贬为庶人。 自己现在的身份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抓紧时间，趁李承乾还没倒台，多赚点钱。 但是她又有点不甘心，游戏名字是《大唐荣耀》，那身为大唐太子的李承乾算不算里面重要的npc呢，应该是算吧，既然是全开放的游戏，凭什么自己就不能改变这个游戏的走向。 只是自己现在这个身份也难有作为啊，怎么办呢？ 对了，找小姬姬。 说干就干，柳如烟退出了游戏，回到现实，拨打了姬无双的电话。 “大清早不睡觉干嘛呢？”才接电话，那头就传来浓浓的抱怨声。 “我有事和你说，重要的事。” “切，有什么事比我睡觉重要。” “我在游戏里遇到太子了。” “太子？你就吹吧你，太子是不能出宫的，就你游戏里那个卖小吃的身份，也能见太子，你是不是没睡醒。再说了，这个破游戏我是不想继续玩了，忒无聊，都没有点什么新意，触觉也才20%，还不如现实里畅快。“ ”唉，我还以为男人都是喜欢战略游戏的，没想到你居然不喜欢。“ ”什么战略游戏，这就是个模拟人生游戏好不好，哪里来的战略？“ ”太子造反，到时候肯定会有场内乱，你想办法拉出人马，到时候我们劫走太子，是不是就有由头造反了。” \"你脑子坏掉了，到现在为止我连自己名字都改不了，还拉出人马？游戏里我毛都没有，要是现实我倒是随时能搞出几亿来。再说了，你把李世民当什么了，在他巅峰时期造他的反？”姬无双很是不忿，他在游戏里的侍女都被家族派要走了，派了两个大汉来当他的书童，说什么他整天沉迷女色，不认真读书，又不去当官，又不用种地，读书干什么，他一点接受不了。 “呸，真恶心，你不是说你游戏里是什么隐士家族的人么，都没有点实力？一个游戏都不敢造反，是不是个男人。” “你是不是看仙侠看多了，你以为隐士家族里都有金丹老祖，不想踏足红尘？之所以隐士那是因为到处都是兵荒马乱，不得不逃进山里避祸的，那些手里有人有枪的世家哪个会当什么隐士家族，都在外面享乐呢。”姬无双在游戏里死亡过，之前他就在崔家待过，里面的门门道道很清楚。 “我有钱，你想办法找人来就行。” “你有钱？你有多少？“ ”很多很多。“ ”你哪里弄来的钱？\" \"卖白糖啊。“ 姬无双来了兴趣，“你哪来的白糖，别以为我不知道，游戏里可没有白糖。” “不会拿红糖提取吗，你别告诉我你不会？” “我看了网上的教程，但是根本做不出来好不好。”姬无双也起过这个念头，只是在游戏里操作了几次，没成功，他觉得肯定是游戏不够真实，所以才没成功，后来也就懒得再试了。 “你是不是傻，难道不会找会做的人手把手教你做一遍，然后进游戏里复刻?那才多少钱，你堂堂姬家大少爷，这点钱都不愿意出？\"柳如烟很是鄙视。 不过这也是柳如烟不了解男人，进入游戏的男人，基本身份都是有钱人家，都把这游戏当模拟人生类游戏来玩，更热衷于体验生活，哪里会专门花时间想赚钱的门路，那不是牛马吗，没班找班硬上。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要是把白糖的方子交给家族，那是不是我就有机会走出家族，到外面闯闯了。“姬无双眼睛一亮，兴奋起来。 ”那到底搞不搞？“ ”搞，必须搞，把大唐搞下去，让我姬无双再复大周余光。“ ”不是你说李世民巅峰时期不好惹吗？“柳如烟搞不懂这个狗男人的脑洞了，开口讽刺。 ”哼，不好惹不代表不能惹，钱能通神，你是不是没看过唐朝之前隋朝得历史，杨广难道就不牛逼，还不是被原来那些世家给拖死了，他们能搞，我也能搞。” “哦。” “等我登基，朕封你做一字并肩王。” 柳如烟无语，男人，真tm的幼稚。 哼，要是我当女帝，封你个姨妈不来王。 第69章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李承乾带着李明达来到了平康坊的茶楼里，喝茶听书。 本来他还想先到东市再逛逛的，但是架不住李明达的小脾气，就先来茶楼了。 ”几位贵人，楼上雅座请。“ 店小二看到李承乾等人虽然面生，但是看排场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在长安这个满地都是贵人的地方，得罪了哪个都是要命的事。 李明达看着楼下还有空位，好奇的问”这不是还有位置吗？“ 店小二陪笑，”几位一看就是身份尊贵之人，楼上更合适几位贵人。“ 李明达不干了，她一进门就看到茶楼中央的台上，一个说书先生正在上面说书呢，她直接小跑到离说书先生最近的空桌子上坐下了。 要说那个说书先生也是有些本事，没听到开头的李明达，才几句话功夫，就被吸引住了。 ”不用去楼上了，就那吧。“李承乾直接坐到了李明达旁边。 ”这几位是贵人的护卫吧？“店小二开口询问。 “怎么了，来你们茶楼不能带护卫？” “贵人 误会了，您看是不是让他们坐下，他们这样。。。” 李承乾明白店小二的意思了，嫌弃席君买和手下挡住了人家看说书先生说书，随后吩咐几人在周围找了空桌子坐下。 ”贵人，需要上些什么茶和点心？“ ”看着上，把你们店里好吃的都上一份，让我妹子好好尝尝。“ ”贵人，店里招牌小吃可不少，怕是贵人家的小娘子吃不了那么多，浪费了。“店小二人还怪好的，怕李承乾浪费钱。 ”看到他们没？“李承乾指着席君买他们。 ”看到了贵人。“店小二没理解李承乾的意思。 ”他们个个身强体壮，浪费不了。“ ”原来如此，小的唐突了，小的这就去准备。“ 店小二没想到李承乾居然会这么说，因为长安城里的贵人都有些坏毛病，就算自己吃剩下，扔了也不会给下人吃，因为他们觉得下人不配和自己吃同样的食物，平白低了自己的身份。 这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真实写照。 店小二心中对李承乾等一行人的评价都降了不少，不去楼上雅座，和下人同食，应该只是普通有钱人家的公子而已。 李承乾和李明达倒是没有这种想法，原来长孙皇后在时，就厉行节约，自己吃不完赏给宫人稀松平常。 说书先生今天说的是”补江总白猿“，正说到欧阳纥进入山洞找到了他妻子的布鞋。 年纪还小的李明达对这种神话志怪类的故事特别痴迷，听得津津有味。 正当她听到描述那白猿身如金铁，刀枪不入，在为欧阳纥担心时， 二楼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这白猿传都说了多少次了，换个‘瓶外传’，小爷就喜欢听那个。“ 伴随话语，还有一小块银粒丢到了说书先生的说书台上。 说书先生被打断了，也没有生气，也没有捡起脚边的赏银，不是他有骨气，而是这个钱烫手，拿不得。 ‘瓶外传’不是不会说，不过这种曲目一般都是在平康坊南曲，中曲的娼馆才会说，在这种当街的大茶楼，他是万万不愿意说这种艳情话本的。被同行知道，他以后还怎在说书界立足。 要知道当朝的户籍分上分等级，分别是官人，良人，贱人， 按照家底也分等级，每个不同等级的家庭，需要缴纳的赋税也不同。 天下户立三等，未尽升降，置为九等，说的就是这个。 他独孤方虽然家族落寞，但他好歹也是良家子，夜里偷偷去南曲说说倒无妨，可要让他在这人来人往的茶楼说这种书，他是万万不答应的。 ”楼上的公子，小人惭愧，才疏学浅，说不了瓶外传，当不得公子赏。“说书先生把脚边的银子捡起来，把自己收赏钱的盘子里的铜钱倒了出来，把银子放到了盘子里，让自己的助手，他的孙子端着盘子，把银子送回了二楼。 ”给脸不要脸的家伙，以为我不知道，你夜里就在环采阁里说这书，怎么，现在出了环采阁，就说不了了？“ 楼上的声音不依不饶，还传来一个巴掌声，是那个送银子上去的小孩子被打了耳光。 第70章 别吹牛，难不成万年县县衙是你家开的? 李明达本来听得起劲，被楼上的人打断，开始不高兴了。 ”大兄，你不管管吗？“ ”管什么？“李承乾有点好笑，这种事也用他管，能在这地段开茶楼的，能没有点关系？ ”楼上的人仗势欺人，你不管管？“ ”我又不是他爹，怎么管？’ 李承乾和李明达就该不该管这事，展开了讨论， 李承乾拉过店小二问，“这瓶外传是什么故事，为什么那个说书老翁不愿意说？” “公子看着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翩翩君子，所以才不知晓这瓶外传，这个瓶外传啊，是一年之前卢家的一个世子写的艳情话本，只用了半年时间，便在大唐传遍了，这短时间已经消停了许多，要是半年前，烟花酒地之处，都没人听曲，都是去听瓶外传的。” “去青楼听说书人说话本?” “是啊，可惜我没钱，不然我也想去听听。“店小二一脸向往，还砸吧砸吧嘴。 李承乾看着一脸青春痘的店小二，都懒得戳穿他，你这是想去听说书吗？我看是想去。。。。吧。 “瓶外传说的什么故事，那么吸引人，你都说了热度过去了，还有人赏银子来找人说？” “小的也没听过，但是听掌柜的说过，说的是一个男人娶了七个婆娘的故事。” 一个男人娶了七个婆娘？李承乾想了一下，难道是鹿鼎记，不应该啊，那不是金庸写的书么，难道.... \"娶了七个老婆，艳情话本，这话本就叫瓶外传？” ”原来不是这个名，原来的名叫jpm。“ 李承乾一下愣了，这个确实艳情，但是还是不对，这个也不应该是这个时代出现的书吧。 “你刚刚说是谁写的这书?卢家世子，范阳卢家？“ ”对。“ ”你可知道什么人才能叫世子，只有亲王子嗣才能叫世子，他卢家何来王位。“ ”公子甚少出门吧。“店小二一副看穿了李承乾的样子。 ”嗯，一般不怎么出门。我出不出门和这事有关系么。“ ”公子既然能说出范阳卢家，想来也是知道五望七姓的，却疑惑为何他们家子嗣敢称世子，我想应该也是公子甚少出门，不然听多了听习惯了，也不会如此疑惑了。“ 李承乾第一次直接感受到五望七姓的软实力，难道百姓也默认他们是无冕之王了？ 另一边，独孤方听到孙子哭喊的声音，急忙上楼去，不过他也没有和楼上客人吵闹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道歉，不是他骨头软，而是他真的需要这份营生养活自己和孙子。 他怕得罪的是茶楼掌柜，而不是面前几个公子哥，得罪了公子哥，最多是骂自己一顿，谅他们也不敢对自己如何，而得罪了茶楼掌柜，他以后的营生就艰难许多了，虽然还可以去南曲说书，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里的人喜欢听艳情话本不假，但也是少数，更多的还是喜欢听淫词艳曲。 “还望公子见谅，这里实在不是说那瓶外传的地方，还请各位公子今日高抬贵手。”独孤方态度很是卑微，一是不愿意惹事，二是他的孙子还被那 公子哥的随从抓着呢，他怕孙子受伤害。 “算了，人家不愿意说就不说，何必为难他。”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出言劝解。 “小人给公子赔个不是，还请公子放了我孙儿。” “不行，这长安城里还没有谁敢不给我长孙康面子的，让你说是看得起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然。。哼哼。”之前朝楼下丢银子的公子哥一点没有得礼饶人的意思，还走到独孤方的孙子旁边，给了他孙子一巴掌。 ”公子，无故殴打良民，有违律法，就不怕老儿告到万年县县衙？“ ”笑话，你是良民吗，我看你是贱民，打你怎么了？万年县的律法又能奈我何，不相信有本事你去告告。“长孙康一点都不怕，他的大哥长孙安就是万年县县丞，自己的二伯是当今国舅长孙无忌。 虽然长孙无忌不是很喜欢他们兄弟俩，但也给他大哥安排了差事，万年县可比长安县富饶多了，也是个油水不错的位置。 只是没有给自己也安排一个位置，他心里有些埋怨，所以整天出来和那些同窗学子饮酒作乐。 李明达听到楼上的动静，心里很是不岔，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呢，见李承乾也没有打算多管闲事，气不过的她直接朝楼上喊 “别吹牛，难不成万年县县衙是你家开的？” 第71章 我还没见过长安城里有比我大兄更狂的人 随着李明达的话出口，整个茶楼安静了下来， 长孙康扶在栏杆上往楼下看，看到李明达一个小娘子，却是笑了， 李明达的衣着打扮和身上配饰，一看就不像长安城里的高官家眷。 长孙康心里有了计较，李明达面带稚气，身着胡服，也没有穿戴金银首饰，身边只有一个年轻人，想来应该是和家里兄长出来游历长安的，又坐在楼下楼下，想来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不然如何能忍受楼下那些泥腿子的穷酸。 看她为个说书的打抱不平，就感觉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毕竟哪个有身份的会放低身价去帮一个说书先生。 不过长孙康还是觉得稳一手，先探探底细。 楼下之人万一要真是哪家后人，闹到最后，无论谁对谁错都不好看，倒不是怕，只是为这种破事劳烦大哥，肯定又要数落自己，麻烦。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家里人没教过你，在外面不要多嘴的规矩？“ ”你管我是哪家的，看不惯我就要说，关你屁事。“李明达气势一点不弱，在宫里年纪小的几个公主和侄子，没人吵得过她，何况还有大兄在旁边呢。 ”难道你兄长没教过你祸从口出？这位兄台不管管你妹妹，不怕给你家族招来祸事？“长孙康说话间，却是看着李承乾。 一般这种时候，就是两边报上名头的环节，哪家势弱，哪家服软，这是纨绔之间的潜规则，毕竟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用介绍。 李承乾却没有理长孙康，他根本没把长孙康放在眼里，一个在茶楼显摆的小人物，没有让他说话的欲望，他还和店小二聊天呢。 “这瓶外传这么红，那这话本作者现在岂不是赚了很多钱？“ 店小二没有继续搭话了，长孙康是店里熟客，他可不敢得罪。 “公子，楼上长孙公子和您说话呢。”店小二隐晦的用手指悄悄的比划向楼上。 李承乾见店小二不敢说话，也没勉强，只是淡淡交代了席君买一句 “让他下来说话，我不喜欢抬头看人。” 席君买二话不说，直接上楼就把长孙康揪了下来，期间长孙康的两个护卫上前阻拦，直接被席君买放翻了。 跟长孙康一起的几个同窗好友也想阻止，但是看席君买的身板，又不敢动手，只是一路说着“有话好说，别动手。”也跟着被擒拿的长孙康一起下楼。 “去叫找我大兄。”长孙康对着其中一个同窗道。 那个同窗下楼后直接跑出了茶楼，席君买倒是听到了，但是看李承乾没有动作，他也就没有阻止，任由那个学子跑出去。 “祸从口出，口气不小，说吧，你哪家的？我还没见过长安城里有比我大兄更狂的人。”李明达看到长孙康衣冠不整的被席君买扯着衣领下来按在了桌上，当即猖狂上前嘲讽。 她大兄可是连四哥家都“洗劫”一遍的狠人，连自己兄弟都不放过的大兄，这个纨绔子弟的哥哥比自己大兄还要狠？她不信。 \"无理，无礼至极，在长安城你们居然敢纵奴行凶，就不怕事闹大了最后圆不了场面。“长孙康在平康坊也算一号人物，只是层级不高，没见过李承乾和李明达，自然也不认识。 不过席君买的武力让他忌惮，两个护卫一个照面就被放翻了，不像普通护卫，难不成他们是哪个勋贵家的公子小姐，才有如此身手的护卫保护周全。 但是住在平康坊周围坊市的勋贵家，他都认识，没有这号人物，难不成是外地回来履职的武将家眷。 现在又被按在桌上，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说些软话。 他那些同窗也一同下楼在旁边看着，他虽然说软话，但是也不求饶。 茶楼掌柜看到这场面，又不想自己出头，忙让店小二去报京兆府衙门，虽然他也是有靠山的，不怕长孙康，但是也不想惹事。 按理说应该报万年县县衙的，但是长孙康的大哥是万年县县丞，他看李明达这个小姑娘也是为了自己店里的说书先生出头，他不想李明达一行人吃亏。 京兆府的人来了，他们不会太吃亏，只是最后也要看他们背后的关系硬不硬了，要是不硬，他也没有办法了。 自己则躲到了厨房的，不然打起来伤到自己，那就白挨了。 “阿翁，好痛啊，呜呜呜”楼上被打了几个耳光的小孩没有了长孙康护卫的钳制，一直没哭的他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向了独孤方。 “别怕，阿翁在呢。”独孤方安慰着自己的孙子。 “阿翁，趁没人注意我们，我们快走吧。” “不能走，楼下的贵人帮了我们，要是我们一走了之，等下衙门的人来，没人帮他们作证，他们要吃亏的。”独孤方虽然不知道长孙康的背景，但是就看那个嚣张的样子，应该不是一般人家。 他不知道李承乾一行人的底细，但心中不愿意帮了他的人吃亏，如果一走了之，良心过意不去。 “这位贵人，还请放了这位公子吧，事情都因我们翁孙而起，老朽愿意给这个公子赔罪，化干戈为玉帛。”独孤方带着孙子同李承乾作揖。 ”听见没有，识相的现在把我放开，再给我赔礼，要是不然，等下我的人来了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哼，叫你狂。“李明达拿起糕点塞住了长孙康的鼻孔，让他只能嘴巴呼吸，说不出话来。 李明达满意的放下手，在宫里，这手绝技一出，那些被她教训的小孩，没一个还能继续和她放狠话的。 第72章 按贞观律，纵奴伤人，主奴同罪。 李承乾看李明达又是拿糕点塞长孙康鼻孔，又是扯长孙康耳朵，不由好笑 ，人人都说晋城公主乖巧可爱，可作弄起人来手段一点不少。 独孤方看到这一幕，心里惊疑不定，李明达敢那么嚣张，想必家里也是背景深厚的，但是李明达的做派又让他觉得不像高门贵女。 ”这位小娘子，莫要动手了，不然等下有理也变无理了。“ ”我才不怕呢，老先生，你继续给我说书，说说那个欧阳纥是怎么降伏那个白猿的。“ 独孤方哪里还有心情说，求助的看向李承乾。 ”看我做什么，我妹子让你说，你就说，放心，今天我保你无事。“ 独孤方看李承乾气定神闲的样子，可能真是胸有成竹，索性也就听天由命了，上了说书台继续说起了书。 长孙康气得想骂娘，自己被反剪双手按在桌子上，那小娘子也实在可恨，每当自己用力喷出鼻子里的糕点时，她又拿起新的糕点塞到自己鼻子里，粗暴得狠，几次过后，他也放弃挣扎了，用嘴呼吸起来。 但是心里暗暗发狠，这次可不是自己惹事在先，自己是被别人欺负了，定要让大哥为自己出气，就算大哥压不住对方，不还有舅舅嘛，虽然舅舅不待见自己，但是长孙家的颜面丢不得，肯定会出手相助的，自己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个讨厌的小娘子，要是真是惹不起的存在还则罢了，还是家世不如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也让她尝尝鼻孔吃饭。 独孤方直到说完了白猿传，都不见有官府的人来，心里还嘀咕，难道这个打了自己孙子的公子哥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要不然为何那么久都没有人来，要知道万年县衙在亲仁坊，离这里不过一坊之隔，可不远。 直到李承乾看独孤方说完，对席君买点头示意，席君买放开了长孙康，朝外吆喝了一声，才见两伙公廨中人进来。 来的一伙是万年县的，一伙是京兆府的，他们到了有一会了，但是都被席君买带来的手下和一直在外面候命的金吾卫拦了下来。 起初万年县的衙役还挺嚣张的，他们以为金吾卫是对方的人叫来撑场面的，呵斥让金吾卫的人让开。 各位肯定就要问了，县衙的衙役敢和金吾卫叫板，是脑子坏掉了？ 其实金吾卫也分等级的，就像守太极殿的金吾卫和守东宫的金吾卫，都是金吾卫，但是地位不一样。 其中像没有在皇宫任职，比在皇宫当差的又低一等。 没有在皇宫任职的金吾卫中又分几等，第一等是守城门的，油水多，认识的人也多，有钱有面。等二等，护卫各种官衙的，官衙有自己的衙役，他们属于护卫力量，钱少事更少，唐朝除了李世民，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冲撞官衙的，所以也算过的去。 第三等就是巡街的金吾卫，钱少事多，还要每日到卫所报到，根本没什么好处捞。 至于为什么尉迟敬德要巡街，那是因为今日是大朝会，身上有官阶的金吾卫，今日都要抓阄，有些则巡视皇宫，有的领命巡视城中。 所以在万年县的衙役看来，对方的后手就是这些巡街的金吾卫，那和长孙公子是比不了的，长孙康的哥哥可是万年县丞，背后靠着长孙无忌呢。 ”批身甲就因为自己很牛逼，也不看看能不能压得住，乌龟还批甲呢。“万年县的县尉开口就是老阴阳人。 今天来万年县县衙叫人的是长孙康的同窗，进了万年县衙就说长孙康长孙公子在茶楼被打了，他是来求救的。 这可是个好机会， 茶楼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扎堆的地方，能有什么大人物，而且大唐尚武，长孙康肯定是和别人起了口角，被人教训了，这时候不就是他卖人情的好时候么，等长孙安高升了，说不定会推荐他来做这个县丞呢。 所以今天到了茶楼，看见金吾卫，他也不虚，不是一个部门的，对方的帮手金吾卫还只是巡街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这狗腿子好生嘴臭，怕是来时吃了屎吧。“金吾卫的人还没说话呢，席君买带来的手下不爽了，他们可是东宫的人，还是小统领，好歹也是八品官，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九品县尉对他们出言不逊了。 ”你们巡街，不穿甲胄，我自会禀明县丞，参你们一个玩忽职守。“县尉被骂很生气，但是也不敢动手，谁先动手谁吃亏，只能打嘴炮。 ”他们可不是金吾卫。“一个金吾卫插嘴，他家是永宁坊的，认识其中一个差役，怕对方最后被牵连吃大亏，隐晦的提醒了一句，但也只是隐晦的提醒一句，宝琪首领离开时可是说了，不得透露太子身份，他才不会因为一个认识又不熟的差役犯错误。 ”不是金吾卫还敢那么嚣张，阻拦官差办案，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县尉听到金吾卫的话，更来劲了，被金吾卫拦着没办法，你们这些家奴也敢那么狂？ ”不得动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金吾卫是领命前来保护太子的，哪里肯让衙役动太子手下的人。 京兆府的人到来，才止住了双方的冲突，京兆府是万年县和长安县的上级，万年县自然要给面子，而金吾卫这边可是知道李承乾身份的，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万年县也好，京兆府也好，面子不够。 “这是怎么回事？”京兆府是接到茶楼店小二报案，说有人在茶楼闹事，这才赶来的。 传言这茶楼背后是清河公主，这事京兆府的人门清，根本没有的事，这茶楼背后的东家是清河崔氏，专门用来收集民间消息的，只是人传人，传到后面清河崔氏变成了清河公主。 一听到是茶楼有人闹事，他们也没有耽搁，直接过来了，只是京兆府府衙比万年县远，才慢了一步。 “在下领命驻守在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等是官差，什么时候成闲杂人等了？你们又是领谁的命。\"京兆府来人也是准备先摸摸底，好确定这件事接下来处理的态度。 ”无可奉告。“ ”你们。。。。“京兆府来人见金吾卫的人那么有恃无恐，反而有些琢磨不透了。 ”王通判，我看他们就是准备包庇恶人，太子脚下岂能容歹人作恶，您下令吧，把他们绑了。“ ”曲县尉，你是在教我做事？“王通判被金吾卫说得本来就心里不爽，现在一个县尉都想指挥自己了？ ”下官不敢，只是。。。“曲县尉放低了声音”只是里面的人是长孙家的公子，要是不赶紧进去，怕事后你我都落不了好。“ ”长孙家公子？”王通判知道是谁了，不就是长孙安的弟弟嘛，那个大事不惹却小事不断的长孙康嘛。 难怪这个曲县尉那么积极，为了讨好上官，还说得那么清奇。 再说，自己会怕长孙安？自己的官职和长孙安平级， 自己又是琅琊王氏分支，难道用看长孙安的脸色做事？还用给长孙安卖好?这个曲县尉看来也只能坐到这个县尉的位置了，一点分寸没有。 “你们进来吧。”席君买在门口吆喝了一声，又走进茶楼。 “长孙公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要不要紧。”曲县尉很是殷勤的上前对长孙康嘘寒问暖。 “有人报案，茶楼里有人斗殴，可有此事。”王通判没有想着偏袒谁，现在局势不明，还是公事公办好。 不过他也没有挑明茶楼掌柜的小手段，事发万年县境内，又没有出人命，不报万年县却报到了京兆府。 ”对，这个用鼻孔吃东西的家伙，打了上面的说书先生的孙子。“李明达直接站出来，指证了长孙康。 大家看向说书先生旁边的小孩，脸上还有几个巴掌印呢。 ”一个说书匠而已，乃是贱籍，冒充什么先生，他孙子出言不逊我教训他怎么了，最多也就是罚铜，我认罚，但是你门兄妹两个纵奴伤人，曲县尉你说该当如何？“ ”按贞观律，纵奴伤人，主奴同罪。“曲平虏一字一句的道。 席君买听到曲平虏的话，一口老痰吐到了曲平虏的脚边。 “你找死。”曲平虏后退一步，恶狠狠的瞪着席君买。 第73章 本官正是万年县县尉曲平虏 “所以呢？”李承乾微笑，等待对方的回答。 “你们是老实跟我回县衙还是让我们动手？” “你是县尉？\" \"怎么，刚来长安城，不认识官府的官服？本官正是万年县县尉曲平虏。” “名字是好名字，就是做官不怎么样，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就听他一面之词，都不准备问问我们？就准备拿我们？ ”李承乾有些生气了，执法机关看人下菜碟他能理解，但是现在茶楼里还有那么多围观的人，这个县尉连装都懒得装，都不考虑一下影响的吗? “长孙公子乃是我们县丞的弟弟，难道他还会诬赖你们不成？” ”你的意思律法无用，谁的身份高，谁的话就有用？我也不是没人的。”李承乾指着金吾卫对他道。 曲县尉也笑了，对方说的话那么天真，看来真没什么大背景，以为和金吾卫的人有点关系，就能撒野。 “你以为认识金吾卫的人就能高枕无忧了？金吾卫可管不到我们万年县办案，劝你让你的人放弃抵抗，乖乖随我回县丞，不然动起手来，后果就不是几个金吾卫能担得住的了。” 一旁的王通判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反正有万年县的人出头，他也乐得看热闹，只是李承乾没有漏掉他。 “你呢，看你的官服，该比他的官大吧，你怎么说。” “本官京兆府通判王通神，这里是万县县管辖，又只是区区殴斗小事，曲县尉处理便可，本官不便多说。” 王通判摸不清对方的跟脚，也不急表态，反正对方真有后台，也牵扯不到他身上。 “如何，乖乖跟我们走吧。”曲县尉得意洋洋，对方看上去就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的雏，以长孙县丞的身份和手段，还不是随意磋磨他们。 \"抓住她，我也要让她尝尝被塞鼻孔的滋味。“长孙康见自己的人来了，对方不敢玩横的了，还讲起了道理，马上跳出来了。 \"你来啊，你来啊。”李明达闻言，跑到了自己大兄的背后，用手指顶住了鼻子，做了个猪样嘲讽起长孙康。 “动手啊，你们还等什么？”长孙康气得鼻孔都大了几分，对那些万年县的衙役喊道。 席君买带来的属下挡在了李承乾的面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你们想阻拦官差办案？”曲县尉狞笑起来，本来没多大的事，闹大了他更开心，长孙县丞更得记住自己一个人情了。 “兕子，来都来了，要不我们去县衙玩玩？”李承乾低头问李明达。 “好玩吗?\" \"肯定好玩。” “真的？” “肯定是真的。” “那走。” “前头带路，我们跟你走。”李承乾朗声道 “你们以为这是在玩闹？给我上绳索。” “我看谁敢。”席君买不知道太子准备做什么，但是身为东宫属官，要是真让人把太子绑了，他还有脸在东宫待着么。 门外待命的金吾卫也是头疼，您一个太子，直接亮明身份不就完了，非要折腾这一出事，是要干什么，那个什么长孙康，不也是你家亲戚，难道还准备借这个机会弄死他？不过里面闹起来，他们也不得不进去。 第74章 南衙十六卫所，北衙十军 “王通判，你可看到了，是他们拒捕在前，我们动手可合情合理。”曲县尉没有直接动手，反而很有规矩的问了王通判一句。 王通神见李承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也有点来气了，哪怕你家里真有权势，我也是京兆府的通判，我可以卖你面子，但你不能不把我的脸面当回事。 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以为你爹是李世民啊。 不过他还是不准备亲自下场，只是淡淡的道 \"你们万年县办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本官就不越俎代庖干预了。” 得到王通神的话，曲县尉没有再等待，直接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曲平虏家中只是落魄寒门，能当上县尉也全靠自己岳父家的权势，他老婆是京兆韦氏的旁支庶女，韦氏现在人丁单薄，所以虽然他老婆只是旁支还是个庶女，但是蛋糕大啊，也还是分到了一个县尉。 他在县尉的位置一待就是快十年，期间也兢兢业业，但没什么用，老县丞告老后，空降了五六个县丞，一个比一个年轻，个个做了一两年后就高升了，但是他一直原地不动。 他知道想再往上走，任凭自己工作再认真，再努力也没用，而背后的韦氏也使不上多大的劲了。 那就只能走上层路线了，再上面的人他也不认识，那就巴结好现在的县丞，万一他高升了，愿意提携自己一把呢？ 曲平虏本人也算勇武之人，不然也干不了缉凶的县尉，但是他和席君买比起来，那真是初入江湖的菜鸟和丛横江湖的老鸟的差距，还没等他亮出兵器，就被席君买近身一个抱摔，直接摔地上了，根本起不来，疼得直叫唤。 万年县的差役都愣了，平时曲县尉也经常组织他们训练，曲县尉一人空手能打他们三个，现在他连人家手下一个回合都走不过去。 他们哪里还敢继续上，一个月才领二百钱，拼什么命啊。 ”阁下是军中之人？“ 王通神看席君买的架势，就察觉出了不对，不是普通的家仆护卫。 ”是。“ ”阁下就不怕此事闹大，收场不了？“ 唐朝是募兵制，战时为兵，闲时务农，而一直待在长安城里的军人，所属只会是南衙十六卫所的， 分别是左右卫，左右晓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左右金吾卫，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分别护卫整个皇城周边，只是金吾卫势大，卫所又多是武勋家族子孙门荫入仕，所以基本都称金吾卫。 除了南衙十六卫所，还有北衙十军，护卫长安城不受外敌所侵。 北衙十军分别是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左右神策军，左右神威军。 李世民当年八百玄甲军大破王世充五千军，玄甲军就是从左右神策军中的抽调出来的悍卒，只是那时候还不叫神策军，而是叫陇右铁骑。 王通神的话就是提醒席君买，无论是禁卫还是禁军，在城里惹事，都没好果子吃。 第75章 金三角李氏 席君买没有回答王通神的话，反而看向李承乾，等待李承乾的吩咐，在他看来，一个不知死活，惹到太子的人，有什么好在意的，至于王通神，要是知道太子的身份，还有胆子继续说话的话，那还值得他搭理。 ”怎么，现在万年县的人处理不了我，换你京兆府的人上？” 王通神有点坐蜡了，在京兆府这种左右不讨好的位置，不管是府尹还是通判，都坚持一个理念，不得罪人，长安城里大部分经常在街面上晃荡的门阀家眷他都认识，突然出现一个面生的，底气还那么足，自己实在是不敢做决定。 长孙康看曲县尉都被打倒了，这个王通判也犹豫起来，他也有点心虚了，这伙人打县尉毫不手软，外人看来他们兄弟背靠长孙无忌牛叉得很，可他心里清楚，他舅舅并不喜欢他们，谁叫当年父亲和叔叔把为了争家产把 ”你可敢报上家门。“ ”怎么，这就准备拼家世了？“ ”同在长安生活，听你口音也不是长安本地人，说不定我们还沾着亲戚呢，最后自家人打自家人，岂不是可笑.\" 除了京兆韦杜这些本地世家，别的豪门贵族都是靠着军中在长安立足的，没有长安口音很正常。 \"行吧，既然是你提起的，你先说说看，你凭什么敢在长安城那么狂？就凭你姓长孙？不够吧。“李承乾倒是对这个长孙康有点兴趣了。 这时候认怂，不像纨绔子弟的作风啊，现在都放开他了，没有刀架脖子，纨绔子弟不是只要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被欺负了就不停叫人的吗，这个不行，再找下一个，什么曾祖，高祖，天祖，烈祖，太祖，远祖，鼻祖全来一遍才合理啊。 ”哼，你给我听好了，我复姓长孙，但名一个康字，我大哥正是万年县县丞长孙安。” \"县丞是多大的官？“李明达问李承乾。 “八品，但是万年县没有县令，同归京兆府管辖，能算个从七品。”席君买给出了答案。 ”你哥哥不行啊，比我大兄差远了。“ 长孙康疑惑的看向李承乾，难道他也是当官的？ ”小娘子别吹牛，你大兄在哪里任职，又是几品官。“ 李明达也好奇了，她还真不知道太子算几品，抬头问李承乾“大兄你算几品？” “我，应该算无品吧。” 品级都是臣子的等级，王爷公主也会有品级，但是独独太子没品。 “我还以为你真是什么大官呢，连品级都没有，区区一个个小吏，也敢跟我放肆，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 “你怎么就知道我家里人没大官，说不定还真吓你一跳。” “吹牛谁不会，我倒是想听听你家里有什么人物敢那么狂。” “家父李二凤。” 名字很陌生，朝中李姓大臣多得很，他也没听过这名字啊，长孙康朝王通神看了一眼，王通神摇头，表示没听过这个名号。 李二凤也是后世人调侃居多，现在的人可没谁能联想到李世民身上。 反倒是李明达联想到了，踩了一下李承乾的脚，低声威胁，“回去看我不和父皇告状，你敢给他起诨号。” 李二凤，还不是因为父皇做了一首《威凤赋》，在赋中自比为“凤凰”，再加上父皇是家中的次子，二凤二凤，虽然对父皇不敬，但也颇为贴切。 ”赵郡李氏？“长孙康试探的问。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是陇西李氏的，那是因为长孙冲偶尔也会带长孙康两兄弟见见世面，皇族的人他们还算都熟悉，基本同龄的皇室成员他都见过，就连魏王李泰，吴王李恪、蜀王李愔;齐王李佑;越王李贞、江王李嚣，纪王李慎;赵王他也是见过的，唯独没见过的只有从不出宫的太子李承乾和才封王没有就藩的晋王李治。 ”金三角李氏。” 李承乾对姓氏的归属感可不强，再说，他又不是陇西李氏的主脉，他们只是一支支脉而已，他宁愿自己单开一页族谱。 他前身是个孤儿，鬼知道籍贯是哪里的，恰好自己上辈子混迹在金三角，说是金三角李氏好像也不是不行。 第76章 衙门不是大兄你自己要来的吗? “大兄，金三角是哪里？”李明达疑惑的问。 长孙康听到李明达的话，生气了，这个小白脸是耍自己呢，他的妹妹都不知道金三角在哪，还不能证明吗？ “竟然还敢耍我，王通判，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就此揭过，实在是他们太嚣张了，跟脚都不愿意露，看来只能麻烦王通判了。\" “这位公子，长孙公子背后可不只是长孙安大人，还有赵国公，你确定还跟着去县衙？” 王通神还是提醒了一句，在京兆府什么没学会，不粘锅可是使得忒溜。 \"我又没说不和你们走，不是你一直叽叽歪歪说要亮一下家世吗，说了你又不满意，怪我嘛？”李承乾摊手。 ”既然这样，那就跟本官一起走一趟吧。“ “不用上绳索了？” “既然公子胸有成竹，上不上绳索又要什么紧。” 王通判看出来了，面前这人是一点都不怕，自己也就懒得操心了。 “自然不用，还没人给公子定罪，既然愿意配合，不用上绳索。” “走，还没去过衙门呢。”李承乾拉着李明达就走在了前面，他是真没见过这个时代的衙门，前身也没出过宫，也没见过，现在刚刚好见识见识。 “哼，等下看你们还笑得出来嘛。” 长孙康觉得今天脸面丢大了，等下非让兄长帮自己出出气不可，他也跟了上去，根本不管还爬不起来得曲平虏。 王通判叹了口气，过去扶起曲县尉，“你这是何必呢，官吏升迁在吏部手中，现在赵国公已经不是吏部尚书了。你看你今天做的这事，一点好没落着。” “王大人身居高位，自然体会不到我这小小县尉的难处，不上心，别说升迁，保不保得住现在的位子都说不定。”曲平虏无奈的揉着后背，刚才那下摔得是真结实。 王通神根本不信他的鬼话，他夫人娘家可是韦氏，虽然只是旁支，那也是韦氏女，说升不上去，他信，说会被长孙安拿捏，他不信。 “什么身居高位，虽我品级比你高上两级，但还不是个跑腿的。” “等下回到县衙，看我不好好出口恶气。” “我劝你啊，还是别出头的好。” “怎么，难道那个公子哥和那个小娘子真是什么大人物，您认出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倒不是认出来是谁，只是有个猜想，但愿不是真的。”王通神盯着李承乾的拐杖道。 曲平虏顺着王通神的视线看去，没什么特别的啊，瘸腿。。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总是想不起来。 万年县衙 李承乾来到抬头看向大堂上的正大光明四个字，突然笑了。 “大兄，你笑什么？” “只是笑这字可笑。” “这字是虞世南所写，字写得大气磅礴，哪里可笑了？” “你觉得今天你做错了吗？” “当然没有。”李明达觉得自己今天是路见不平，哪里有错。 “没错那我们为什么被抓来衙门。” “衙门不是大兄你自己要来的吗？” 李承乾转过头，懒得和李明达说话了，一点也说不下去。 第77章 长孙康你倒是说说我行了什么凶? “大兄，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因为没话说了吗？” “大兄，。。。。。。。。” “大。。。” 李承乾自动忽视了李明达的话，一点也不想听。 县衙的人反而还比他们慢了一步，李承乾身边有金吾卫跟着，不然也不能没有阻拦的进入县衙。 长孙康直接往县衙后宅跑，他要先把这行人的冲突和长孙安说了，让长孙安心里先有个准备。 长孙安在李承乾一行到县衙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但是他没有直接出面，李承乾一行人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他猜不透，而且县衙的差役被曲县尉带出去大半，万一那些人在县衙惩凶，那不是把自己放在了危险之下，所以只是交代等县尉带着人回来再说。 长安城那么多高官显贵，谁能保证没有哪家从小养在主家的跋扈子弟初来长安，作风不改就敢胆大包天的在县衙行凶，虽然自己背后有长孙无忌，但是如果最后结果双方言和，那自己不是白被打一顿。 “你又惹了什么事。” 长孙安看到长孙康就有点烦，每次不是敲寡妇门，就是去平康坊急岬妓闹事，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就不能找些没背景的？ 就说敲寡妇门这事，敲到谯国公的公子柴令武的奶娘家，柴令武还专门派媒人上门来问，他的奶娘守寡多年，如果长孙康真有意思，可以上门提亲，如果没有这心思，长孙康还敢去打扰他奶娘，那就别怪他不给赵国公的面子。 这不是笑话吗？他怎么可能让长孙康娶一个接近四十岁的奶奶。 而且这种事要是让长孙无忌知道，那还得了。 ”我今天真没闹事，就茶楼听人说书，那个说书的不给我面子，我不过教训了几句，外面的那帮人就动手打我，我冤枉得很啊，兄长要为我作主啊。“ 长孙康的话，长孙安一句都不信，不过和长孙康一起回来的曲县尉却是说话了 “县丞，那帮人目无法纪，我们接到长孙康公子报信，让他们和我回公廨，他们居然敢对我们公廨的人动手，如此放肆的狂徒，不能轻饶。” ”他们是什么人，没问问身份？“ ”那个领头的说他是什么金三角李氏，一听就是编的，糊弄人呢。“长孙康马上跳出来说道。 长孙安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又问 “听说京兆府的王通判也在，他没跟着来？” “不知道谁去京兆府报的案，王通判也过去了，只是临了半路说京兆府有事，他说人既然已经愿意来县衙了，反正也只是小事，我们万年县自己处理就好，他就不来了。” “真是一点麻烦不想沾啊，走，出去看看什么人那么狂。” 长孙安换上官服，从后宅来到公廨大堂，就看到了对大堂格局点评的李承乾明达二人。 “堂下是何人，当街行凶，还殴打前去的公差，难道不怕本官拿你们下狱？” 长孙安看下面两人都面生，一个身材不算魁梧的拄拐青年，一个年纪不大的娇小娘子，进了公廨一点没有慌张的表情，还有心思东张西望，看来家里不是普通人家，难道是住长安县那边的贵族子弟？ 长安城里也不是所有的豪门世家都住在万年县的，住在这边多因为这边繁华，而且当初李世民赏赐的国公府大多都在这边，治安相较长安要好很多，有钱的富商在长安也多愿意在这边购置房产。 但是有些老牌家族还有那么多朝中大官，不是每个都有幸得李世民赏赐宅院的，而且万年这边的房价也不是那些清流文官买得起的。 别小看那些清流文官，勋贵仗势欺人，也不过强取豪夺，可那些清流文官发起狠来可是让你满门皆休的。 不由得长孙安不小心，长孙无忌愿意保他们两兄弟一个富贵，不过是还念在都姓长孙，要是真有什么不对劲，长孙无忌可不会死保他们。 而且跟着他们一同前来的几个大汉，站的位置也及其讲究，分布四周却是有说法的，是标准的军队护卫阵型，一看就是有些来头的，让长孙安不敢轻举妄动。 “当街行凶？长孙康你倒是说说我行了什么凶？”李明达不乐意了，怎么能无赖她，她只是教训那个长孙康，鼻孔里塞吃的，能叫行凶？ 第78章 对当值县尉动手，形同谋反 ”行凶暂且不说，你们殴打公差事实确凿，你们认不认。“ 长孙安没有纠结行凶的事，反而扯到了李承乾他们打曲县尉的事上。 ”行凶都不说清楚，殴打公差怎么就扯到殴打公差了？我们要是没有行凶，你们万年县的人凭什么抓我们，难道就凭他穿身官服?还是这位长孙大人认为穿着官服就能为所欲为？” 李承乾拦住了李明达，又慢条斯理的道 “县尉而已，当街无故想抢劫民女，我们打他怎么了？” “放屁，我会抢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曲平虏瞥了李明达一眼没忍住， 以为他是长孙康那种傻子么，自己要抢也是抢教坊的姑娘，那才叫一个美，这种小丫头，抢回去有什么用。 “你毛多，你毛厚，你个全身毛的大马喽。”李明达破防了，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说自己。 长孙康在一旁没忍住笑了起来，曲平虏一脸络腮胡子，汗毛极重，他觉得李明达形容得很形象。 曲平虏青筋暴起，这个长孙康，自己帮他出头，他拆自己的台。 “这么说你们是承认动手伤了，既然承认了就好，对当值县尉动手，形同谋反，不过念在你们年幼，想来也是不知道此事的严重，今日本官也不计较了，让你们家里人来领你们回去，好好管教吧。” 长孙安看不透李承乾的来历，干脆让他们叫人，如果来人是他惹不起的，那这事就算了，如果只是虚张声势的，那就不好意思了，他就要’公事公办‘了。 “原来你头顶的正大光明是这么个由来，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李承乾话里充满了嘲讽，光明正大的走关系，什么是非对错，那是笑话，谁关系厚，谁就有理。 ”这里没意思，我们走。“ 李承乾拉着李明达的手，就往外走。 装逼打脸？没意思，亮出太子身份，还不把他们吓尿。 整顿吏治？现在还不是时候，今天的事太小，弄起来不得劲。 ”我万年县衙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他们给我拿下。“长孙安高声喝道。 给他们机会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领情还说怪话，当真以为他长孙安就是软柿子？ 今天就让他们这样离开，下面的人怎么看他。 县衙公差得令，围了上来，跟着李承乾一同前来的金吾卫原本是在县衙外等候，看到里面动静不对，直接冲进来也和县衙的人对峙上了。 “真要让我家里来领人？”李承乾似笑非笑的回头问。 “念你今日没有酿成大错，让你家里人过来，此事还能善了，不然。。哼。”长孙安也有点坐蜡了，金吾卫的人怎么也掺和进来了，刚刚怎么没人和自己说起这事。 “行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让人回家叫人过来吧，不让你难做不是。” 李承乾说完看向李明达，意思是让她回去搬救兵。 李明达不高兴了，不满的低声问”大兄你干嘛，直接亮出身份，他难道还敢拦我们，为什么还要我回去，我还想在长安城里再逛逛呢。“ 第79章 难道钱到了四哥手上，四哥就不能为父皇分忧了 “你想不想搞点钱花花？”李承乾低声诱惑。 “搞钱做什么，我又不缺钱，再说了，我回宫跟搞钱有什么联系？” “联系大了，要是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会不会和我们道歉？既然道歉，不赔点礼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你想敲诈？” 李明达没有兴趣，她在宫里，没什么地方用钱，每月的例钱也就用来打赏而已，用不了多少，所以她对钱也没什么兴趣。 但是她觉得太子哥哥今天带她出来的目的一点不单纯，说是带她出来长安游玩，可除了去茶楼，没有一个的地方是她想去的，太子哥哥还专门去四哥家‘进货’了，太子哥哥不会是想被这些事都弄到她头上吧。 “什么叫敲诈，说得那么难听，这叫给他一个机会为父皇分忧的机会。” “为父皇分忧？你就扯吧，你敲诈官员和为父皇分忧有什么关系？”李明达一点不带信的，太子哥哥的话根本说不通。 “现在长安城闹钱荒，你知道吧。” “知道，父皇为此也是生气，那铜钱又不能吃，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没有了，父皇说肯定又是那些世家在扯他后腿。”李明达一直跟在李世民身边，基本朝中发生什么事，她都知道，只是她没什么兴趣了解内情而已，毕竟她也帮不上忙。 “可这和敲诈他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县丞能有多少钱，别到时候捞不到钱，还被父皇训斥，不值得。“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姓什么？“ ”长孙啊，那个长孙康不是自爆家门了么？“ ”长孙这个姓你就没联想到什么?“ ”舅舅？“ ”对喽。“ ”难道你最终目的是想敲诈舅舅？“李明达长大了嘴，太子哥哥的心不是一般黑啊，亲戚都要弄。 ”都是亲戚，他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外甥花点舅舅的钱，有问题吗？“李承乾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不合适吧?\"李明达有点犹豫，长孙无忌对她还是很好的，经常收罗些小玩意让李丽质带给她。 “有什么不合适，你就说去不去吧，要是没有钱，到时候给不了你四哥钱，以他那小气的性子，可是会拿着货单找你拿回那块端州砚的哦。” 李承乾看之前李明达对那块端州砚那么上心，直接抛出了杀手锏，不信李明达不妥协。 “你个骗子，你还不承认你就是想敲诈，你就是没钱给四哥，想从这里找回来，还扯什么为父皇分忧的幌子，真无耻。\" 李明达直翻白眼，算盘珠都打到她脸上了，还以为她好骗呢。 ”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钱到了四哥手上，四哥就不能为父皇分忧了？这种让父皇开心的事就不能让你四哥也沾沾光？“ ”啊！“李明达发现她还是小看了李承乾的无耻，这是准备让四哥钱货两空啊，敲诈几十万贯钱换四哥府上的宝贝，然后又把四哥有那么多钱的消息透露给父皇，四哥为了讨父皇开心，到时候肯定拿钱出来给父皇，让父皇缓解钱荒，以四哥的个性，肯定不会放过任何讨好父皇的机会，这是连环计啊。 第80章 关入大牢 ”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长孙安看堂下两人咬了半天耳朵，养不住气了，心想要是他们的背景不过关的话，看到时候怎么收拾他们。 李明达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了长孙安一眼，就带着护卫离开了，在李承乾的要求下，门外的金吾卫也一同护卫李明达回宫，只留下一个席君买陪着他。 县衙中人没有人阻拦，习惯了，有家世的人家，谁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反正有长孙县丞作主，他们只需要执行命令就是。 不过长孙安还是留了个心眼，让长史裴检叔跟上了李明达的，看他们到底是谁家的，自己好随时调整自己的安排，不至于让自己太被动。 ”这位长孙县丞，用不用我们先去大牢待着，不然你怕是该威风扫地了。“ 李承乾指着县衙外围着的人群道，他还没见过这个时代的监牢是什么样子的，他想看一眼。 平康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县衙去抓人，县尉都被打了，人被押回县衙，还完好无损的出去了，里面肯定有猫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纨绔子弟那么狂。 门口看热闹的，有市井百姓，也有世家大族的探子，专门为家族收集长安城里小道消息的。 听到李承乾满是讽刺的话，心里也打起鼓，确实是这样，动了他县衙的人，一点惩罚都没有，外面该传出什么话来，要是那些御史风闻奏事，还不参他一个徇私枉法，攀附权贵。 要是真有大背景也就算了，自然有人帮他背书，要是这个自称金三角李氏的年轻人框自己，那自己就真成笑话了。 他真是烦透了这些惹是生非的公子哥，包括他的亲弟弟。 ”想不到你还挺识趣，曲县尉，带他们下大牢。“ 曲平虏这个没眼力的，以为李承乾这是服软了，刚才在茶楼，对方人太多，吃了大亏，现在李承乾身边就一人，他还怕个屁，要是敢反抗，县衙里那么多人，一拥而上，刚好借此收拾他们一顿。 他给身边两个衙役打了个眼色，就上前就想动手拿住李承乾，押入大牢。 谁知道席君买直接越过李承乾，如虎入羊群连续几个抱摔把他和两个手下都干脆利落的放倒在地，看得门外看热闹的人呼声高涨。 大唐尚武不是吹的，门外还有人点评起来， ”刚刚那个抱摔利落啊，一气呵成，没有一点凝滞，有老夫当年八成风采了。“ ”闵屠夫你就吹吧，就你也看得懂摔技，那个沾衣摔才是精髓，仅仅是拉住腰带，就放倒两人。“ ”你们懂个屁，什么摔技，那就是力气大。“ 曲平虏真想把门外几个大呼小叫的破落户打一顿，但是现在实在没办法，起不来了。 长孙安心里责怪曲平虏，平时这个曲平虏不是很机灵么，今天怎么净是搞些幺蛾子，人家都配合了，你就做做样子带他们去牢房，等他们的救兵来了再说，现在又出丑，何必呢。 给一个耆长使了一个眼色，那个耆长上前对李承乾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领路了。 李承乾跟着那个耆长往大牢方向走去。 “大兄，就这样？”长孙康看不懂，什么狗屁金三角李氏，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上来就该用刑，用大刑，才解他心头之恨。 “你想怎么样，他们就算不是长安望族，但有金吾卫跟着，也不是普通人物，不搞清楚他们身份让我给他们上刑，真惹出祸事，三叔把我们赶出长安你就高兴了？” 长孙安语气不好，本来心里就不高兴，自己这个弟弟又惹出这种破事。 今天是大朝会，按理说自己这个实际上的万年县一把手，也是有资格参加的，可就因为是京兆府统领长安万年两县，自己被卡在了参会的门槛之外。 门外的百姓见没有热闹看了，纷纷离开了，至于县衙里有人动武，还屁事没有，他们一点也不惊讶。 今天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去年不还有博陵崔氏的四公子在长安城纵马伤人么，一死两伤，有一个伤者还是御史的远房亲戚。 那御史含恨上书朝廷要求严惩，李世民都知道此事。 可事情的走向并没有因为得到李世民的关注而严惩了凶手。 大理寺推给刑部，刑部推给京兆府，京兆府又以事发万年县推到了万年县衙。 万年县的人推无可推，只能硬着头皮前去崔府拿人，最后连崔家的大门都进不了。 明面上崔家出钱伤者每家赔五两银子，死者家赔了十五两银子，官面上此事就算私了了。 那御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如当初那般坚决了，不了了之。 可百姓看不到里面的弯弯道道，只是心中更坚信一个道理，官官相互，只要有钱有家世，贞观律这种东西和平康坊里的妓子没有区别，有钱的随便玩，有权的换着花样玩。 如果是没钱没权的可不行，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子，你要是动手。。呵呵。 “这位公子，这边请。”那位耆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那么客气，你不怕你们县丞不高兴？”李承乾好奇这个耆长的态度，难道不怕被长孙安穿小鞋? \"这位公子说笑了，我老胳膊老腿了，可不像曲县尉那么经摔，县丞要是不高兴，怎么也不见他下令让差役动手，你身边的好汉身手不错，力气也大。但是县衙内那么多差役一拥而上，也不见得拿不下他，县丞还没摸清楚公子的背景，不会轻易动手的，既然他都不急，我一个耆长可不会像曲县尉那样傻乎乎的出头。“耆长话里话外都是对曲平虏的轻视。 \"你和曲县尉不和？\" \"呵呵。“耆长没有接话，只是笑了一声，就一直在前面带路了。 李承乾和这位耆长一直走到了关押犯人的牢房，那耆长走到守护牢房的差役旁说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带着李承乾往牢房里面走去。 第81章 看来你们的牢房条件还挺好 牢房里面和李承乾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密密麻麻的牢房，整个牢房一眼望去，能看到的只有八个用木头围成的单间。 每间牢房大概只有5个平方左右的大小，除了大门没有对外的窗户，显得很是逼仄而且压抑。 每个牢房的角落还有一个便桶，本来就不通风的牢房，更是充满了一股屎尿发酵的臭味。 耆长看李承乾表情如常，脸上丝毫没有因为空气的味道露出厌恶嫌弃的表情，心里也开始猜测起这位公子的身份了。 ”公子没闻到臭味么？“耆长没忍住问出了口。 ”闻到了，怎么，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捂住鼻子？” 那耆长捂着鼻子点头道，“我虽然不经常来，但每次下来，还是觉得这里的气味臭不可闻。” “那是因为你是自由的，所以才这么厌恶这里的气味，而我已经习惯了，” 自由的？习惯的？连在一起怎么听不懂，难道这个公子一直被家族关在家牢里，现在才放出来？耆长想不通。 而李承乾以前在金三角，什么恶劣条件的地方没待过，臭而已，还真没什么不可忍受的。 ”看来你们的牢房条件还挺好。“ 耆长顺着李承乾的目光，看向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那个牢房不同于其他牢房，干净不少，还有一张破床，一个小矮桌，床上还有被褥，不像别的牢房都是干草铺地，一个马桶。 那个牢房里的小桌子上还有吃剩的饭菜，和一个酒瓶。 别的牢房里都是关押着好几个犯人，就这个牢房里只关着一人。 只是这个牢房里的犯人虽然是背对着他们在睡觉，但还是能看到犯人脚上的镣铐。 ”他啊，也是个苦命人。” “住得好，吃得好，苦命是怎么个说法？” “他是个杀人犯，今年秋后问斩，其中内情我不便多说。”耆长看向那间牢房眼睛中透露着同情。 “万年县那么大，就这几间牢房？”李承乾也没有深究，又问出了他心里的不解。 “万年县关押的都是些泼皮无赖，关几天就放出去了，要真是犯了重罪，要转运到刑部或者大理寺的监牢的。” “你不是说他是杀人犯么？难道这还不是重罪？” “这。。这其中有隐情，实在不便于公子多说。”耆长还是没有正面的回应李承乾的问题。 “我们就选这间，别的牢房太臭，待不了。”李承乾示意耆长打开牢房的门。 耆长犹豫，他对牢房里的犯人其实还挺同情的，他不愿意让人打扰他。 “我看得出来，公子说来牢房不过是个幌子，为我们县丞留点脸面，没必要真在这牢房里待着，不如随我去我平时休息的屋子小憩片刻，等公子家人来走个过场就是，何必。。。” “别废话。”李承乾直接喝止，从袖子里甩出一贯铜钱到耆长的手里。 手忙脚乱的接过钱，耆长一怔，先是惊觉这个公子怎么把那么多铜钱袖子里的，然后又是有点嫌弃，就不能直接赏银子么，那么大贯钱，自己都不好收入囊中，看来等要分出去一部分了，毕竟自己进来时候空着手，出去的时候，这么大一贯钱想不让人看出来，很难。 第82章 害怕亮出身份被刺客盯上，所以才派公主回来报信 那裴检叔远远跟着李明达一行人，一直跟到了承天门，看到李明达带着那几个岁随从进了皇宫，他才感觉事情不对劲。 他看到那几个跟着的金吾卫没有跟着进皇宫，反而在城门口和守门的城门卫聊了起来，他心里觉得今天的事，估计难善了了。 今日大朝会，现在才晌午过几刻，达官贵人肯定还在宫里，那她进宫找家中长辈很合理。 能让那小姑娘进宫找的肯定不是县丞那种品级不够的小官，但是问题不大，毕竟县丞后台赵国公也不是吃素的。 而小姑娘只是和城门卫打了个招呼就进皇宫了，说明她很熟悉皇宫，经常来皇宫，不然人家怎么可能轻易让她进去。 说不定和宫里的女眷关系很好，那就有点不好搞了。 他连忙回去和长孙安复命，然而他忽略了几个重要的问题， 李明达不是自己进宫的，她的随从也都跟着一起进宫了，进宫都是一人一腰牌，怎么可能随便带人进宫。 还有就是李明达进宫的时候，根本没人检查令牌和身份，李明达就像回自己家一样进了皇宫。 裴检叔急忙回去找长孙安复命了，让长孙安有个心理准备。 太极殿的正事已经结束了，李世民已经邀请大臣还有使臣都到了偏殿百福殿里吃喝欣赏歌舞了。 李明达也没有什么忌讳，直接从百福殿的后门溜到了李世民身边 ”兕子来了，你怎么来了。“ 正式的宴会后宫女子是不能出面的，除了皇后，但长孙皇后已经过世好多年了，皇后的位子也一直空着。 后宫女子不止说得是皇帝的妃子，也包括皇帝的女儿，不过兕子年幼，李世民也没有责备。 李明达凑到李世民的耳边轻轻的说道“阿耶，太子哥哥被抓了。” “什么！！”李世民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殿下的众臣和歌姬们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么了，为何突然生气。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明达，显然是突然到来的李明达和皇帝说了什么，才让皇帝那么生气。 “无事，接着奏乐接着舞。”李世民知道李承乾现在一点不老实，他可不想让下面的人听到什么李承乾的荒唐事。 下面的大臣歌姬舞姬见李世民开口了，又继续推杯换盏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李世民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今天我和太子哥哥去茶楼听说书，有个纨绔子弟欺负人，我仗义出手，但是那个纨绔子仗势欺人，仗着他哥哥是县丞，就派人把我们押到县衙去了，太子哥哥让我回来求救。”李明达在自己的立场看，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 “你们就没有亮明身份？”李世民很生气，一天干点什么荒唐事，亮出身份，一个县丞敢乱来？ “陛下，说不定是前日太子殿下被刺杀，害怕亮出身份被刺客盯上，所以才派公主回来报信。” 这个理由李世民是一点不信，李承乾什么时候会隐藏自己太子身份不敢亮，连朕，他都要让称他太子，分明就是让兕子回来气自己，狗东西。 第83章 我在大唐重写jpm一书封神 “万年县县丞是谁？”李世民可记不得所有底层官员的身份来历。 “长孙安，是赵国公的子侄。”张阿难在一旁道。 长安城里的官员姓名来历，都能信口拈来，身为察事听的总管这点本事还有有的。 “让长孙无忌去处理这事，都是他的子侄，他知道分寸。”李世民一点不担心李承乾会吃亏，那狗东西就不是吃这种亏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是，陛下。” ”我也要去。“李明达听到，也闹着要一起去。 ”胡闹，今天就跟在阿耶身边，看歌舞，哪里也不许去，下次你要是还敢偷偷出宫，看阿耶不教训你。“李世民拉着李明达的小手不让她跟着，还假装生气。 ”哼，不去就不去。“李明达嘴上应承，心里却想下次还要跟太子哥哥一起去，她还有好多故事没听过呢。 张阿难来到了长孙无忌的身后，把李明达和李世民的话转达了一遍，然后继续道 “赵国公，太子殿下那里就拜托您了。” “张总管说得什么话，当初长孙安就是我举荐入仕途的，现在惹下如此大祸，陛下让我去，也是照顾我的面子，我这就去。” “唉赵国公，没那么严重，都是小辈打闹，让冲公子去处理就好，马上就到咄苾献舞了，赵国公此刻离席，不合适。” 每年东突厥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为李世民献舞是固定节目，是每年重大宴会都不能少的助兴节目，是李世民最喜欢的保留项目。 每年李世民都会在阿史那氏咄苾的舞蹈中，收获满满的复仇快感。 他对阿史那咄苾的怨恨不止是当年逼迫他结下渭水之盟，还有他们父子两霸占箫美娘十二年，美人能有多少个十二年。 每当阿史那咄苾扭着肥胖的身躯在台上跳着胡舞时，朝中大臣的蔑视，和使臣们的恐惧，都让他心里满足万分，再听那些外臣高呼自己天可汗，李世民觉得畅快极了，每次这个时候，他都要拉上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人畅饮忆往昔。 别说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性质不一样，此时的李世民这叫指点江山，任我其谁。 张阿难对李世民很了解，所以才给了长孙无忌出主意，让长孙冲去。 “谢张总管提醒。” “无事，无事。”张阿难得到长孙无忌的回答，才又慢悠悠的回到李世民的身边。 长孙无忌离席，走到长孙冲身边后从长孙冲身后轻踢了一下长孙冲的脚底，就继续往殿门外走去。 长孙冲秒懂，和身边同席的几人告罪一声，就往长孙无忌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唉，你们说陛下又给长孙大人安排了什么重要差事？” “重不重要也轮不到你，人家是皇亲国戚，肯定要比我们更得陛下信任。” “我看不然，皇后娘娘不在后，赵国公身上官职都卸了个干净，哪里像得陛下信任的样子。” “谁说的，赵国公不是还是赵州刺史么。” “算了吧，也就是说说而已，哪个刺史在长安城办公的？” 原来围在长孙冲旁边的几人看长孙冲离席，一点顾忌没有，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起来。 他们都是卢家，崔家，郑家的人，明目张胆的说着自己的观点，根本在乎自己的话会不会传到长孙无忌的耳朵里。 “你去趟万年县县衙，带太子回宫。” “万年县衙？太子怎么会在那里？” 大朝会时发生的事，长孙冲也都看在眼里的，又是追着泰王揍，又是殿前失仪的，太子不是已经被陛下赶回东宫了么，怎么会在万年县县衙。 长孙无忌懒得复述李明达的传话，“让你去就去，别问那么多。” \"是，父亲，我这就去。“ 看着长孙冲离去的背影，长孙无忌站在百福殿前摸着下巴的胡子久久没有回到殿里。 李承乾阿李承乾，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就真以为陛下会一直容忍你的胡作非为，直到他老死那天吗？ ~~~~~~~~~~~~~~~~~~~~~~~~~~~~~~ ”小姬姬，我游戏上不去了，你呢。“柳如烟在电话的一头抱怨。 ”俺也一样，听说是出了系统更新呢。我才研究完你发给我的视频，才做出来，还没进游戏里实践呢。“ ”希望别更新太久，上次更新一次，游戏里直接过了两年时间，要是这次还这样，我的开业典礼就黄了。说不定那时候太子都死球了，那可太冤枉了。“ ”你不会打个电话问问客服？“ ”我问过了，说一切游戏更新情况以官方公告为主，其他都是流言无可奉告，气死我了。\" “投诉电话呢，你没试试？”姬无双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 “也试过了，上班时间一直忙线，下班时间没人接。”柳如烟很是愤慨的职责。 “嗯。。。这风格不像游戏公司，倒是像。。。像”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你又不是女人，干脆一点快说到底像什么？”柳如烟受不了拉一截，夹断一截的说话方式。 “xx部门。” “耶，你一说，我感觉还真有点像唉。”柳如烟附和道。 “不用担心，只要我走出姬家祖地，就不用发愁钱的问题了，我现在待的这个姬家，和崔，卢，王，郑几家往上几代都是一家，还是最正统的主脉，到时候我振臂一呼，嘿嘿嘿嘿。”姬无双傻笑起来。 “到时候你振臂一呼，李世民的几路大军收倒信息就过来把你五马分尸是吧。”柳如烟就不爱听姬无双吹牛逼，个个以为自己回到古代就是一代雄主，称霸一方。 她现在还记得当初游戏论坛还热闹的时候，置顶的帖子前十都是些例如“如何巧妙运用古诗词青楼白piao”，“青楼花魁排行榜”“我在大唐重写jpm一书封神”的二逼帖子，哪里有什么战略战术的影子。 第84章 监牢里的故事 牢房锁链的锁打开的声音吵醒了牢房里那个犯人，但是那人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继续闭上眼睡觉了，但是眼神里没有任何情感，不像个活生生的人，反而更像个机器人。 “他是帮人顶罪的？” 李承乾看到那个犯人的反应，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被关入牢房，每天有酒有肉，不吵不闹的人 ，除了是帮人顶罪的，他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会让里面的人那么平静。 “是，也不全是。” 那个耆长解开穿铜钱的绳子，把铜钱分散开，在身上藏钱呢，靴子里放点，怀里放点，袖子里放点，心思都在怎么藏好钱，不被外面的同僚知道自己到底拿了多少，随口回答着。 “说来听听。” “这。。。”耆长已经把钱藏得差不多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在县衙里不算秘密，但是要是被外人得知，县丞知道是他泄密，他虽然不怕县丞，可因为这事背地里给自己穿小鞋，好像不值当。 “行了，你出去吧，我就在这等着你们县丞了。”李承乾懒得为难一个小小的耆长。 那耆长看李承乾真打算在这待着，想着回去和县丞汇报，让县丞做决定算了，自己懒得管了。 耆长出牢房后，甚至没有把牢房的锁链锁上，就准备回去复命。 “你不锁上？”李承乾好奇耆长的操作，开口问了一嘴。 “我相信公子肯定不会跑的，没必要。” “那他呢，你也不怕他跑了？” “他也不会跑，当初要不是。。。。反正他不会跑，公子就不用操这闲心了，安心等待你家里人来接你吧。”耆长没有说明犯人不会跑的原因，还隐晦的给旁边牢房的犯人挑了挑眉毛。 李承乾没有勉强，摆手示意耆长可以走了。 耆长临走，还给守在门口的狱卒塞了些铜钱，席君买目测，不超过三十文。 李承乾看耆长走远，他让席君买把那犯人拉了起来，站在床边。 那犯人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也没有质问席君买想干什么，被拎起来后，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他本来就是站在那里一样。 “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席君买知道李承乾的好奇，直接开口询问。 那人一言不发。 “我问你话呢。”席君买大手抓住了那犯人的肩膀，手掌逐渐开始用力捏起来，可那人根本不买账，既不回答，也不喊疼，好像席君买捏的不是他的肉，一点反应不给。 “贵人，我知道，我知道。” 牢房之间并没有墙壁阻拦，都是木头隔出来的栅栏，从李承乾进来，到耆长离开，这些牢房的犯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个贵人，来这里玩耍的呢。 他们比不上那个牢房的犯人犯了重罪，他们有些是街头地痞，有些是流氓被抓来顶些小罪的。 看到李承乾一抬手就给了耆长一贯钱，那可是一千文啊，大手笔啊。 他们在外面打打杀杀，每月也就赚个一二百钱，就算帮人到这里面顶罪也就二百五十文，看到耆长走了，他们直接就动了心思。 别以为在牢房里就不用花钱，牢房里每日就供应两个胡饼，还是那种隔夜的，硬得能敲死狗，别说汤了，水都限量，别的更是一律没有，别说想吃点好的，就算想吃饱，还要孝敬看守牢房的牢头。 外面卖一文两个的胡饼，这里面都要三文才能多要一个。 隔壁牢房的犯人也没指望李承乾赏他钱，只是想搭上话，让李承乾把那个犯人吃剩的饭菜给他弄点来，他就很满足了，毕竟被关在里面，几乎每个人都便秘了，只想捞点油水吃吃，能好好释放一下。 ”你不怕被那些人知道？“李承乾好奇的用拐杖指了指狱卒的方向。 ”这里的人都是周耆长管，他既然拿了贵人的钱财，又没有警告我们，那肯定是能说的。“旁边牢房的犯人嬉皮笑脸的道。 ”那你说说，他是什么情况。“ ”这个。。。“搭话的那个犯人没有说，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承乾所在牢房小桌子上的剩饭剩菜。 李承乾哑然失笑，居然还有讨剩饭的，摆了摆手，让席君买把那个桌子抬到了靠近旁边牢房的木墙旁边。 旁边牢房的犯人从木墙的缝隙伸手过去，抓起剩菜就吃了起来，一点不嫌弃手上脏不脏，吃得汁水横流。 看得李承乾有点犯恶心， 手指甲黢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手了，也不知道大肠杆菌超标多少倍，真不怕拉死他。 那犯人把仅剩的一点酒也倒进了嘴，打了个饱嗝才满意的停手。 和他一个牢房的那些犯人见他不再吃了，才纷纷上前来拿起空碗空盘子舔了起来，这都是油水，不能浪费。 “说说吧。” \"这事吧，说来话长。“那犯人见李承乾好说话，心想是不是自己也能捞点钱花花。 ”那就长话短说。“席君买放开手里的那个犯人，上前一脚就把小桌子踢了个四分五裂。 吓得那些还舔碗舔盘子的瑟瑟发抖。 那个说来话长的犯人面色一紧，看来自己走眼了，人家不是好拿捏，只是人家看不上自己，连气都懒得生而已。 但是他的手下就不那么豁达了，一言不合就动手，一看就是打手的货色。 ”他姓崔，叫什么名字不知道，自称什么兰陵笑笑生，听说是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下毒毒死了几个陪他过夜的歌姬，第二天有人送午饭时发现的，青楼的老鸨把他告发了。” “毒死歌姬？他和那些歌姬有仇?”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倒是有个小道消息，不知道贵人想不想听。“那个犯人远离了牢房的木墙，他不相信那个打手还能打穿木墙过来抓自己打一顿，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赌了。 李承乾乐了，这个犯人有些意思，想把自己的消息卖给自己，开口就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你叫什么，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小人叫宇文焕，是帮人顶罪进来的。“宇文焕倒是一点不怕，直接说出自己怎么进来的。 ”顶的什么罪？“ ”郑家有个佃户腿摔断了，年底交不上粮，郑家五公子让佃户家的小娘子卖身进郑府，那家的当家不同意，郑家五公子打死了那个佃户家的男人，让小人顶罪。“宇文焕话里有些同情，但是不多。 \"交不上粮就要杀人？杀人可是死罪，难道你不怕？“ ”没事，郑家疏通过了，判了个斗杀，郑家帮我除赎铜，关了一年半载就出来了。“ ”他们给你多少钱？“ ”没多少，也就五贯钱。“宇文焕颇为得意，自己在外面每月最多也就赚个一百五十文，一年才一贯多点，现在两年不到赚接近十年的钱，很是划算。 这个活，要不是自己认识县衙里的人，还轮不上他呢。 至于问他良心不会痛吗？那可问不到他，他不来，也会有别人来，郑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家五公子受到惩罚的。 而且郑家还算讲规矩的了，给自己五贯钱顶罪，还赔了那佃户家五贯钱，让那佃户一家闭紧嘴，不然。。 换了别家，说不定佃户全家都会被弄死，最后民不举官不究，这件事不了了之。 李承乾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佃户一家最多种三十到五十亩地，哪怕上等田一年亩产也不过二石，就算五十亩，能出一百石粮食，按照世家的给佃户比例，每年上交八成，也就八十石，也就八贯钱左右。 封建皇朝的人命是没有尊严的，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想不到世家就算杀人，也能安排得明明白白，一点找不到让别人攻讦的借口，凶手，赔偿，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关于他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一个沦落到需要帮人顶罪的人，消息怕是也不准确吧。 ”瞧您说的，你也不想想，要是和县衙里的人不熟，这顶罪的活轮得到我吗？\"宇文焕的话有点骄傲，又有点心痛。 自己顶罪得的五贯，被曲县尉那狗日的分走了一贯，这牢里的狱卒的牢头也分了三百钱。 不分不行，得罪不起曲县尉，至于牢头，不给钱，饭都吃不饱，给了牢头三百钱，自己每顿多得两个胡饼，拉长时间来看，一年三百多天，不亏，还小赚。 “郑家的人杀佃户都没事，他一个崔家的人，毒死几个贱籍的歌姬反而要偿命？根本说不通。” “贵人怎么知道他是崔家人，小人只说了他姓崔，可没说他是崔家人。” “除了崔家人，普通人家能去青楼，而且还同时点几个歌姬？你当我傻？” 宇文焕发现这个公子哥不好糊弄，这才靠近木墙轻声道 “就是崔家的人要弄他的，至于详情。。“宇文焕搓了搓手指，暗示着消息有，但是要钱。 第85章 冒充当朝太子，其心当诛。 席君买一把抓住宇文焕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拉得贴到了木墙上。 席君买看不起这种人，有手有脚不去做工营生，反而做这种助纣为虐的事，他才懒得惯着这种人，想要钱，问没问过自己砂锅大的拳头 ”给你三分颜料你还准备开染坊，你到底说不说。“ 宇文焕认命一样的闭上眼，就是不说话，赌输了最多给打几拳，赌赢了有钱拿，既然都决定下场赌了，哪里有半路弃牌的道理。 ”唉，不值当。“ 李承乾开口阻止了席君买，钱嘛，他多得是，空间里的铜钱多到用不完，没有必要因为黄白之物生气。 不过他对宇文焕的感观也不好，以前他不是没有接触过线人，都是先说情报再拿钱的，哪里有给钱了再拿情报的道理，他再次通过袖子从空间里拿出一贯钱， ”钱，我多得是，但是要看你的消息值多少。“ 这下不止宇文焕，他牢房里的几个犯人都眼睛发光，就连那个还守着门的狱卒都蠢蠢欲动。 钱谁不喜欢，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不错。 席君买沉默了，殿下到底是怎么把那么大的几贯钱放身上的。 茶楼里甩一贯，给那个耆长一贯，现在又掏出来一贯。 难道殿下练成了袖里乾坤的神通，莫非陛下所言不假，他们祖上真是老子李耳的，给他们留下神仙秘法？ 宇文焕舔了舔嘴唇，“这都是给我的？” “说了要看你的消息值多少，要是我感兴趣，说不定还能给你更多。”李承乾直接把铜钱扔在了脚边，好像丢垃圾一样。 宇文焕看了一眼守门的狱卒，那个狱卒嘴角上扬，伸出手掌指了指自己，比了一个八的手势，意思是说，他们的人要分八成。 不是狱卒贪心，这钱不可能只是他和宇文焕两个人分，今天的事，看见的犯人不少，谁敢保证每一个嘴都那么严，吃独食会噎死自己的，这八成要拿给牢头，由牢头来分配。 反正这事泄露出去也是宇文焕这小子多嘴，追究不到他们头上，这钱拿也就白拿了。 “他就是写了那个瓶外传话本的读书人，瓶外传在青楼坊市流传，被那些读书人指责是禁书，伤风败俗，崔家主脉知道书是他写的，召他回祖地，他一直在犹豫，主脉碍于支脉的在长安的影响力，才找了这个理由，要让他屈服，如果他不回去，今年秋后，就要问斩。所以哪怕他被关在牢里，也是好吃好喝的。” “这样他都不愿意走？” 李承乾觉得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不止他一个，那个柳如烟就很值得怀疑，但是经过他的试探又没有露出破绽。 心里还疑惑，难道这个柳如烟是湾湾穿越来的，所以不知道那些梗？ “那几个歌姬有两个是他的相好，他答应了要娶回家当妾室。” “这么说还挺痴情，里面的详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崔府的管事每五日就来劝说他一次，里面知道的人不少。” “他一进来就这鬼样子？” “这倒不是，今早还好好的，又是傻笑，又是写诗的，还念叨着什么跟老子耍心眼，就看你们的头硬还是李二凤的刀子硬了。“ 席君买瞳孔一缩，李二凤，这是太子私自给陛下起的诨号，想不到居然还有人知道。 ”没看到这里有纸笔啊。“ ”没有纸笔，他用石头在墙上划的，就在你们旁边的那墙上。“ 跟随宇文焕的手指方向，李承乾看到了一旁墙上不是很清晰的字迹。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承乾确定了这个崔家人绝对后是后世穿越来的，无论是之前的瓶外传，还是黄巢的这首《不第后赋菊》，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难道这个崔家人和自己一样，也是回来找自己家老头报仇的？ 不对，这人是崔家人，虽然不知道是清河崔氏还是博陵崔氏，但应该是不缺钱花的，既然还有心思写jpm，他的目的会不会是寻找这个世界和他有一样遭遇的人呢。 只是这个遭遇有点惨，喜欢的女人被家族派的人弄死了，还嫁祸到他身上以此来逼迫他就范。 看来出身高贵也不见得一定能过得舒心，物质的享受可以有，但是家族要求的事却是不能不做，不然下场不一定比那些平民好到哪里去，不让你死，却让你生不如死。 ”嘿嘿，听得到吗？“李承乾上前在那个写出黄巢诗句的崔家人打了几个响指，但是那人只是跟着声音转头看着他，没有别的任何反应。 ”他这是怎么 了？“ ”不知道，你们来了他就这样了。“宇文焕摇头。 李承乾没有心情继续待着等李明达回来了，他让席君买把那个姓崔的扛在肩膀上，就要走。 “贵人，钱钱。”宇文焕指着牢房里那贯钱叫喊着，李承乾理都懒得理。 守门那个狱卒根本不拦李承乾两人，直接走到李承乾刚刚待的牢房把钱揣到了怀里。 周耆长带来的人，追责追不到自己头上，自己假装看不到就完了。 宇文焕还对那狱卒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那狱卒一口唾沫吐他手上，“是你的钱吗，你就伸手。” 宇文焕气得直咬牙，又不敢和狱卒对骂，心里只想着到时候牢头来了，和牢头告状，虽然牢头不见得会分给自己钱，但要是这个狱卒敢自己把这贯钱贪了，哼，就等着唉收拾吧。 曲平虏被席君买摔得七荤八素的，万事还被长孙安叫到后宅训了一顿，还在气头上呢，正准备到公廨里他们办公的地方休息一下，又看到了李承乾带着席君买出来，席君买肩膀上还扛着那个姓崔的，心想机会这不是来了，一个劫狱的罪名你是跑不了了吧。 不管是哪家的人，现在人赃并获，借着这个机会收拾一顿，也是合情合理的。 “站住，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前面假意认罪伏法，实则是想进来劫狱的，来人啊，有人劫狱，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 听到曲平虏的呼喊声，县衙里的衙役都跑了出来，以为真有什么狠人进来劫狱，才一会个个手拿长刀身穿皮甲就从房子里冲了出来，把李承乾三人团团围住。 场面一下紧张了起来。 席君买见状放下那个姓崔的，挡在李承乾的身前，放低声音询问道， “殿下，他们人太多，还拿着武器，我一个怕是护不住您，要不别带着这个人了，过后在找机会?” 李承乾也发现现在要是短兵相接，自己这边真占不了好处，正考虑是不是要亮出身份。 出来里的人中，那个带他们进牢房的周耆长也在，毕竟收了李承乾的好处，他不得不站出来为李承乾说话 “曲县尉，等我先问个清楚，一看就是个误会，大家伙别急，兄弟们，先把刀放下。” 周耆长的官职虽然没有曲平虏的高，但是他的话比曲平虏还好使，一大半的衙役把武器放到身下，不再对着李承乾他们。 “怎么老周，你想包庇他们？” 曲平虏看到除了平时总跟着自己的几个衙役外，大多数人都听话的放低了武器，心中怒火中烧，一个小小的耆长，敢博他的面子。 “谈不上吧曲县尉，你也知道崔公子这事崔家也一直盯着呢，说劫狱，说不过去吧。” “这我不管，县丞一天没说他无罪，他就是下毒杀人的杀人犯，不能离开牢房，要是你一意孤行，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一起拿了。” 周耆长看懂曲平虏眼里的不爽，毕竟名义上曲平虏也是他的上司，他最多也就站出来为李承乾说句话，多的就不合适了，以后还要再县衙里混呢，这种时候只能帮亲不帮理，何况李承乾他们还真没占着理。 口上说给长孙县丞面子，来牢房里待着，自己带他到牢房，门没关锁没上，完全当他是客人招待，可把别的犯人从牢里带出去，就说不过去了。 “公子，你怎么还把他带出来了，这事闹成这样就不好看了。” 周耆长语气也开始不好了。 李承乾看事情到这个地步，不亮身份不行了，虽然知道那个曲平虏还不敢杀自己，但是看自己身边只有一个人，想借现在的事收拾自己，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东宫办事，什么时候要和你们交代了。” “呸，就你，还是东宫的人，你怎么不说你是当朝太子呢。” 曲平虏根本不信，这个谎扯得太假，东宫的人他虽然没接触过，但是他和长安县的县尉喝过酒，那个县尉可是和他说过魏王府在长安是有多跋扈的，整个延康坊附近，唉着坊墙边走太近的狗都要被巡视的甲士踹上两脚。 东宫比魏王府要霸道多了，会乖乖的跟着他们几人回县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你这人，看上去蠢是蠢点，不过猜得挺准的，不如去了势，以后跟着我身边吧，我身边还缺个像你这种没脑子就是敢冲的人。” “王八羔子，我看你是找死。”曲平虏大怒，随即高声喝道“兄弟们给我上，拿下这个狂徒，冒充当朝太子，其心当诛。” 第86章 先打断长孙康那个惹祸精的两条腿 另一头，长史裴叔检刚回到县衙门口，就和打马前来的长孙冲在县衙门口相遇了，因为裴叔检是步行，反而和长孙冲同时到达县衙门口。 ”长孙少卿这是？“ 裴叔检当然不会不认识自己县丞的堂弟。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太子也敢抓？“长孙冲没好脸色，在宴会上和吃吃喝喝正畅快呢，被父亲叫出来处理这破事，他可没好心情。 “太子？长孙少卿说笑了吧，我们哪里敢。。。。”突然裴叔检的脸色变了，今天曲县尉带回来的那个年轻人，同行的小娘子进了皇宫。 长孙冲都懒得看到裴叔检的表情，他现在只希望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堂哥放聪明点，不然以太子的性子，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今天大朝会放飞自我追着魏王打。 后来还被陛下赶出大朝会，今天要是处理不好，说不定自己都要被牵连，虽然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但是被太子打一顿，那还不是白打。 长孙冲跳下马就往县衙里走，路过裴叔检身边没好气的道 “还愣着干什么，太子在哪，快带我去。” 裴叔检也不知道太子现在在哪，李明达出县衙后他就一直跟着，看到李明达进了皇宫，他才回来，现在他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下官不知，要不还是先去找县丞问问。” 长孙安训斥过长孙康后，就回到书房看起书来，但是不知道怎么，眼皮老是跳，跳得他心神不宁，一点都看不下去。 “公子，少卿来了。“长孙安的书童没敲门就跑进来喊道。 “他来干什么？”长孙安心里不解，不过还是整理了下衣衫，准备去迎接。 长孙冲对长孙安长孙康两兄弟可不亲近，他听自己娘亲说过，当初二人的父亲他的大伯，就为了不给父亲和姑姑分家产，爷爷去世后第二天就把父亲和姑姑赶出了家门，一分钱财都没让父亲他们带出家门。 要不是舅爷高士廉垂怜，父亲和姑姑活路都没有。 长孙冲知道父亲不计前嫌的给长孙安他们安排官职，是为了能笼络长孙家族的族人，毕竟长孙安他们是嫡出长房。 但是不代表他会理解，庶出怎么了，当今陛下还不是陇西李氏的支脉，那又怎么样，现在陇西李氏还不是要听陛下的。 “今天不是大朝会么，堂弟身为宗正府少卿，没去参加？”长孙安才出后宅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长孙冲。 “参加个屁，今天你们抓的人呢？”长孙冲都懒得和长孙安说什么场面话，上来就直奔主题。 长孙安心里不爽，但是也不敢生气，谁叫是人家爹现在是自己的靠山呢。 ”原来那人是堂弟的人，大可放心我做事一向有分寸，没有动刑，我这就让人带他出来。“ ”没有动刑？算你命大，保住狗命了。“长孙冲冷笑一声。 长孙安面色涨红，什么叫狗命，都姓长孙，我是狗，你还不是一样。 裴叔检见县丞不说话，连忙靠过去在长孙安耳边说了几句话，长孙安心都沉到底了，长孙冲说这话还真不算过分。 ”县丞，那个公子自称是太子，曲县尉说他冒充太子，围在了大牢前，您看怎么处理。“周耆长别看年纪大，但是跑得一点不慢。 长孙冲和长孙安对视一眼，都没有继续哔哔的心情了，长孙冲越过长孙安，直接发号施令 ”前面带路，快点。“ 任凭曲平虏呼喊，周围衙役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太子的名头可太吓人了，会有人在长安城里冒充太子，是嫌弃自己活太久么。 就连刚才听他话没有放低武器的衙役都没上前。 ”你看，你的手下都比聪明，说你蠢没有冤枉你吧。“ 周耆长听到李承乾报出名号，直接往长孙安的后宅报信去了，太吓人了，这公子居然说自己是太子，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还是让县丞来决断吧，官职高要承受的压力自然也高。 曲平虏今天连续被嘲讽侮辱了多次，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愤怒所淹没了。 ”你们这帮没脑子的孬种，他要是太子，今天还能跟我们回县衙，还服软去牢里待着等家人来救?“ \"不然呢？我该怎么做，才符合太子的身份？”李承乾好奇了，他想知道在曲平虏的眼中，自己这个太子被冒犯会怎么做。 “你要是太子，当时在茶楼里，少说要先打断长孙康那个惹祸精的两条腿。\" 曲平虏见众人不相信自己的话，按照自己的想法给衙役们分析起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长孙安和长孙冲已经到了他们身后的回廊，都听到了曲平虏的发言。 两人心情不一，长孙冲明白了，又是那个傻乎乎的长孙康惹出的祸事。 长孙安则心头不舒服了，好你个曲平虏，惹事精这词不能说不中肯，但是打断两条腿，看不出你还挺腹黑的。 第87章 就此揭过? ”然后呢？“ 李承乾看到长孙冲和长孙安来到外围了，继续给曲平虏挖坑。 ”然后，然后。。。“曲平虏还真没想过有什么然后，要他真是太子，当时说不定自己两条腿也要被打断喽。 “然后肯定是把长孙县丞的官给罢免了，纵容弟弟胡作非为，招惹太子，那是茅坑点灯，找死。罢免了他的官职不过分吧，你说对吗曲县尉？” 曲平虏没注意到形成包围圈的衙役，有一个衙役正好站在他的对面，看到了长孙安的到来，正疯狂对他使眼色呢。 “罢免了你们县丞？那万年县不是没有县丞了，排资论辈，你是不是也有机会进步？” 李承乾又是蛊惑的继续道。 曲平虏真就顺着李承乾的话联想了起来，是喔，面前这个公子哥真是太子，罢免了长孙安那个货，裴叔检一个没背景的长史肯定上不了，自己背后有韦氏，说不定真的能。。。 想着想着，曲平虏居然傻笑起来。 长孙冲瞟了一旁的长孙安一眼，真是废物，一个县丞都被经营得四处漏风，一个县尉都敢想取而代之。 鄙视归鄙视，也不耽误他挤开人群。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长孙冲来到李承乾面前，拱手行礼。 长孙安知道躲不过去了，也上前过来行礼。 长孙安的话证实了李承乾的身份，包围着李承乾的衙役哗啦啦的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了下来， \"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扫了长孙冲一眼，又看了长孙安一眼，没理他们，只是继续看着曲平虏。 之前包围李承乾的人，只剩下曲平虏还站着。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是不是要我让人先把长孙康的腿打断，还是我现在把长孙安的官位给罢免了，你才相信？“ 曲平虏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直接跪下，一边喊，一边抽自己嘴巴子。 ”拜见太子殿下。下官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金镶玉，太子身姿矫健，英姿勃发，下官是被鬼蒙了眼，硬是没看出来，太子恕罪。“ 抽自己嘴巴子的时候，悄悄抬头看了眼太子，还好没发怒的迹象，但是一旁的长孙安，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给生吞了。 完了完了，长孙县丞肯定听到了，就算过了太子这一关，长孙县丞也要整自己了。 ”怎么是你来，兕子呢。“ 李承乾这时候看向长孙冲。 ”公主被陛下留在宫里，陛下让微臣来处理此事，太子他们可有伤到您？‘长孙冲见李承乾没有受伤，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长孙安这小子还是挺懂规矩，要是太子伤到哪，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 “那倒是没有。” “不知殿下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你认为呢？“李承乾歪着脑袋，一脸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呢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殿下身份有所冒犯，老话说，不知者不罪，我看此事就此揭过？”长孙冲小心翼翼的道。 自从魏王搬进了武德殿，太子变得喜怒无常，派刺客刺杀魏王和于志宁的事，他有所耳闻的，他觉得现在的太子已经变得疯狂了，他看不懂也理解不了。 但是长孙安他不能不保，不关乎血缘和感情，只因为这是他父亲交代的，他要按照父亲的话行事。 “就此揭过？” 第88章 以后飞黄腾达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兄弟啊。 “殿下的意思？” “孤已经告诉他们孤的身份了，只是他们不相信，不能说不知者不罪吧。对了，按贞观律，对太子亮兵器，是算谋反呢还是算造反呢？” 长孙冲有些担心，太子喜怒无常，这种罪名扣下来难道想把这里的人都给杀了？ 曲平虏听到谋反两个字，身上直打颤，连忙拉住长孙安的袍服下摆，”县丞救命，县丞救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长孙安不等曲平虏说完，把他踹到了一边。 自己都岌岌可危，哪里有心情管他，而且这个货满嘴喷粪，死了才好，省下自己收拾他。 ”殿下，不至于，我们可是血亲啊。“长孙安咬牙，这个时候还不搬出靠山，还等什么时候。 ”哦，你是想搬出孤的舅舅压孤？\" 李承乾玩味的笑了，正合他的意，既然扯到了长孙无忌身上，反正是亲戚，弄点钱花合情合理。 长孙安豁出去了，也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误会，微臣不敢，已逝的长孙娘娘是微臣的亲姑姑啊，我们身上都留着长孙氏的血脉啊。” 李承乾听见长孙安说起长孙皇后，表情阴郁起来。 “这么说我还要叫你声表兄了？” “不敢，微臣当不起太子如此称呼。” 长孙冲看到李承乾的表情，心里暗暗叫苦，姑姑还活着时就几次三番的和陛下进言，长孙一族身为皇亲国戚，不可授予权柄，安安分分当富家翁就好。 哪怕陛下万分信任，可父亲都自觉避嫌的卸下了吏部尚书，尚书右仆射的官职。 这个长孙安的脑子坏掉了吗？ 是不知道自己父亲以前做过什么事了么，现在敢用去世姑姑的名头来刺激太子。 ”你这县丞是门荫入仕，还是考科举的？“ 李承乾思维跳跃，问了一个他们都没想到的问题。 ”回殿下，微臣是长孙无忌大人举荐。“ ”我也不为难你了，拿出三十万贯钱，此事作罢，你看如何？“ 李承乾这话是对着长孙安说的，但是眼睛看着长孙冲。 长孙冲有些无语，怎么就扯到要钱了？不过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不过太子胃口不小，三十万贯钱，可是三十万两白银，难道太子是想用钱继续收买刺客弄死魏王？ 看到长孙冲点头，李承乾又说了 “记得，只要铜钱，不要银子，明天给我送到魏王府，就说东宫还他的钱。” 这下长孙冲更懵了，难道太子是想用钱来收买魏王，说不通啊，魏王每年的赏赐不知道比东宫多多少，给魏王送钱不是肉包子打狗么。 长孙安送了一口气，看来这关是过去了。 李承乾走时还拍了拍曲平虏的肩膀， ”别扇了，孤说的话你考虑考虑，孤的话一直有效。” 曲平虏这才停下手，以头伏地，”谢太子，谢仁慈。“ 李承乾没有继续多说什么，留下懵逼的众人，李承乾带着席君买和崔姓犯人就直接走了，这次整个县衙没有敢多问一句，那个姓崔的犯人就这样走，合不合规矩。 长孙冲和长孙安一路陪同护送着送他们出了县衙。 曲平虏在几个衙役的搀扶下堪堪站起来，就听到一个衙役有些兴奋问他 “曲头，你走大运了，太子的意思是不是让你以后跟着他？以后飞黄腾达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兄弟啊。“ 周围剩下的衙役也跟着起哄。 曲平虏一瞪眼，骂道”去去去，去你吗个个头，你个驴日的想当太监你就去，我可是我曲家的独苗，不可能曲当太监，没事还围着干嘛，该忙什么忙去，老子没死，不用你们围着上坟。“ 曲平虏回到他的专属休息室，周耆长进来了。 ”好你个老周，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太子的身份，故意坑我的，现在来看我笑话了？“曲平虏用毛巾泡水后敷着自己的脸，有些愤愤不平。 ”瞧你说那话，要是早知道，你对太子抽刀的时候，我肯定直接干掉你，你信不信？“ 曲平虏不说话了，老周这缺德玩意干得出来这事。 ”你这脸皮就该多打，不够厚容易吃亏，你看今天自己扇了一顿巴掌，是不是好多了？“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不想听你说话。“ ”你真不准备搭上太子，我看太子对你挺赏识的。“ “赏识个屁，让我做太监是赏识，亏你说得出口。”曲平虏感觉周耆长是在阴阳自己。 “别说什么曲家单传，你不是有儿子了嘛，再说你又不行，每次盏茶功夫都不到，闺房小趣换远大前程，不亏。” “谁说我盏茶功夫不到的，哪个造老子的谣？”曲平虏啪的一下把手上的毛巾拍在桌子上。 “谁说的不重要，我过来就是想提前恭喜曲县尉，以后也别忘了照顾照顾老兄弟。” 曲平虏直接拿过自己的兵器，作势要给周耆长来上几刀，周耆长一看曲平虏急了，直接跑了。 第89章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曲平虏把刀收回刀鞘，开始思考起来。 太子的话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4 老周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爱情诚可贵，官途价更高， 几分钟的爱情和后辈子的官运，到底选哪个呢。 看看自己连寒门都算不上，娶了韦家的庶女，当上一个县尉已经是极限了。 人啊，不得不相信命运。 老话说得好，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命格排在第一位，这是无可争议的，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马，命格决定不了不了上限，但是只要不是一心作死的人，最下限的层级也是别人一辈子摸不到的上限。 有人出生就是皇亲贵胄，哪怕什么都不做，混吃等死也能山珍海味一辈子。 而有些人出生就是奴隶，出生到死，都没有机会吃上三顿饭。 运格为什么能排在第二位，这不得不说说偶然性的强大了，作为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运气是能最大程度影响命格的东西。 两军对垒，本来势均力敌的双方，一个利于我方的风向或是一场大雨，就能直接反转一场战争的胜利。 又或者同是一母同胞生出来的双生子，哪个先从母亲的肚子出来，谁就是长子，谁就能继承家业，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能说他无用么。 三风水，这里的风水可不是后世的风水玄学，而是说的实实在在的地理位置，古代达官贵人死后都选择会埋在风水好的地方，这里的风水指的就是家族靠山，常言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这就是风水最直观的表现。 四积阴德也是有说法的，可能有人会说修桥铺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 积德有什么用，这个积阴德可不是造福别人的积德，而是修养自身的德行品性。 一个人的德行往往能决定他在当前社会圈子里的地位。 至于五读书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抛开别的因素，这是唯一努力也不一定有回报，但是还算是机会的机会了。 种田要你家有田，经商要你家有本钱，想当兵还要你不是贱籍，只有读书，什么都不要求，只要脸皮厚，就有机会去读书学习。 肯定有人问了，古代为什么世家能垄断上升通道，除了势力大以外，不就是因为书籍宝贵，普通人家连书都买不起，谈什么读书。 那就小看了那些为读书改变命运放弃一切的田家子了，私塾蹭课，入高门当书童，没有机会，他们也会自己创造机会。 只是上限也高不到哪里去，毕竟官场不是说么，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单单凭借读书，想挤入官场上层，可能需要几代甚至是几十代的功夫。 曲平虏内心动摇了，但是那几分钟的快乐，还是很难割舍啊。 ~~~~~~~~~~~~~~~~~~~~~~~~~~~~~~~~ ”报告，经查实，h省，z省两个铜厂少了八百吨铜矿，l省，s省数十个烟花厂原料莫名失窃，目前数量不明。g省一个盐场一个糖厂也报告产品被盗上千吨，目前地方上报的消息就这些。“ 一个中年女秘书正在向一个肩膀上带着两杠四星肩章的将官报告，只是奇怪的是肩章的底色，不是大众熟知的红蓝黑三色，而是白色的。 “g省的那帮蛀虫，是想借这个机会平账呢，上千吨，他们还真敢报。” 女秘书没说话，她工作风格稳健，才被上面调来这个秘密基地，签了保密协议的，所以不该问的问题，哪怕再好奇，她也不会问。 ”看来穿越公司的人报告的不假，那边又出变故了，召回来基地所有培训过的队员。“师长揉了揉眉头，显然对发生的情况很了解。 ”师长，所有吗？“女秘书有些疑惑，她有资格查阅一定的资料的。 这个基地建立了6年时间，每年都会从每个部队里抽调优秀战士过来培训，每年名额大概600人，前前后后都培训了快5000人了，都过来的话，基地不都得塞满人，还能训练吗？ ”对所有。“ ”好的。“女秘书点头，没有多说，毕竟领导知道的秘密肯定比自己多，自己一个秘书可没有资格质疑领导的决策，但她也没离开，她感觉师长还有话没说话。 ”算了，你出去吧。“师长本还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让秘书出去了。 等女秘书离开办公室，师长拨打了一个电话。 “领导，再次发生虫洞交互现实，物质流逝的情况，我已经发布二级戒备，召回所有队员回基地，您看什么时候让游戏公司的人过来安装投射设备？” “已经安排穿越公司的人加急生产投射设备，这一次不能像之前一样，只是单纯的扑杀目标，而是想办法搞清楚虫洞吞噬现实物质的规律和原因，想办法一劳永逸，不能次次都是用战士的命去填。” “一定按领导指示完成任务。“师长在电话里这头行了个军礼。 第90章 以后这规矩改了，孤的规矩就是规矩，孤说能回就能回 长孙冲把自己骑来的马留在了县衙，让县衙的人晚些时候送回赵国公府。 自己则陪着李承乾一同步行。 “太子，你今天这是闹得哪一出？” 长孙冲实在不理解李承乾的举动，那个犯人痴痴傻傻的，有什么地方值得太子看重的。 \"孤闹了吗?不是你的堂兄弟闹事，孤现在还陪兕子听书呢，问责你该问你的那两个堂兄弟，而不是问孤。“ 长孙冲的语气让李承乾不舒服，论身份，自己是太子，你是臣，论亲戚关系，自己是大舅子，你是妹夫，还闹哪一出？什么身份，什么资格这么和自己说话。 长孙冲被李承乾噎了一下，也不生气，只是继续道 “微臣与太子不止是表兄弟，还是姻亲，都是一家人，微臣也是担心太子安危，并没有别的意思，太子莫怪。” “哼，有那个时间关心孤，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关心关心延儿和丽质，我怎么听说她们娘俩生病，你还在外面饮酒作乐呢，你就是这么关心家人的？” 李承乾停下脚步直视长孙冲，盯着他的眼睛。 长孙冲原本还想反驳几句，但是李承乾突然转身看着自己，表情严肃，满是审视，让他脑子一下没转起来，原来推诿的话说不出口了，只是有些结巴的道 ”都是同僚宴请，虽然身为少卿，好些时候实在不好推脱，不是故意冷落长乐和延儿。“ ”既然长孙大人那么忙，没时间陪伴她们，那丽质和延儿以后就在东宫休养，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去，孤的妹妹孤自己疼。“ 李承乾转身继续走在前面，没有在意长孙冲的回答，他只是通知。 ”太子，这不合规矩。“长孙冲当然不答应，李丽质回皇宫住几天当然没问题，但是去东宫住，不行，爹的谋划他是知道的，这事要是魏王得知，又要横生枝节。 魏王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哪怕魏王也知道太子疼爱李丽质，但是架不住他多想。 而且他心里也不舒服，心中猜测太子是不是在赵国公府安插了探子，不然如何得知自己冷落了李丽质和延儿。 看来回去要梳理一下府中的人了，不然哪天被太子发现自己家和魏王暗中来往不断，又是一堆麻烦事。 至于会不会是李丽质告状，他是一点没考虑过，延儿痴傻，李丽质为了能让大房一脉延续，都愿意为他纳妾，这么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的正妻，怎么可能会和太子告这种让自己难堪的状。 ”规矩，你和孤说规矩？“李承乾又停下脚步，回头用拐杖顶住了长孙冲的胸口。 ”殿下。。“ ”跟孤好好说道说道，什么狗屁规矩说嫁出去的妹妹不能回娘家住的。“ ”长乐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娘子，她是公主，按例，公主出嫁后无故不得留宿皇宫。我身为宗正府少卿，不能带头坏了规矩。“ 长孙冲被李承乾的拐杖顶得胸口生疼，但还是咬牙坚持自己的话，虽然不想和太子发生冲突，但现在太子要”没收“他的正妻了，他可不能认怂，不说他爹的安排，他的面子也过不去。 “以后这规矩改了，孤的规矩就是规矩，孤说能回就能回。” “太子殿下，宗正府的宗族家法例行千年，岂是说改就改的。要是太子一意孤行，罔顾人伦，那微臣只能禀告陛下，求陛下主持公道了。” “好，好得很，孤等着你，别让孤看不起你。” 李承乾巴不得继续和李世民刚一刚，无他，不刚哪里来的奖励。 第91章 铁打的皇朝，流水的太子 宴会还在继续，屁股上有伤的杜荷也带病参加了，不过现在他坐不住了，太子早上先是追打魏王，又是无视礼仪大朝会上四仰八叉的坐在为老臣安排的马凳上，被陛下从大朝会赶走，他心里那个着急啊。 不是说好了等陛下出征高句丽，然后在。。。。 那现在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苟住啊，继续这样胡闹，陛下到时候会放心把监国的事交给他吗？ 席间他一瘸一拐的离席去了趟东宫，东宫那边说太子带晋阳公主出宫游玩了。 他心里苦涩无比，难道不怕刺客还不死心，继续出手吗？ 不过好在这次太子还是靠谱了许多，带上了兵曹参军席君买，这是个狠人，应该能保护太子的安全吧。 这个时代的刺客大多都是死士，除非他们都死了，不然一般不会停手的，死士都是各家养在城外的，很多死士甚至不知道自己主家是谁，现在这个时代又没什么通讯工具，主家交代任务过后，不管任务成功失败，都会切断联系，以保全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大人物被刺客刺杀后，都会大张旗鼓的查到底的原因，查不查得出主家不是关键，关键是要确定这一次出手的刺客都死绝了，他们才放心，毕竟只有一日防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拖着伤体回到宴会的杜荷才小心的避着屁股上的伤口斜坐下，又看到了晋阳公主，居然出现在了陛下身边，但是没有看见太子。 杜荷一直盯着晋阳公主，只见晋阳公主在陛下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不一会，见张阿难在陛下旁边频频点头，然后张阿难又去找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又找了长孙冲，然后长孙冲就直接离席了。 有问题，这里面有问题，他敢确定长孙冲离开，肯定是得了陛下的旨意去找太子了，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是长孙冲? 同是李承乾铁杆的程俊就不同了，他可不像杜荷有资格进大殿吃席，正苦哈哈的守在门外，不过他也不老实正伸着脖子往百福殿里看舞姬跳舞呢。 杜荷之前也看到程俊了，但是程俊现在当值，不能随意走动，不然他一定要让程俊跟上长孙冲，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边，萧皇后也收到了今天太子在大朝会所作所为的消息，她叹息一声，难得有个说得上话的孩子。 李承乾给她的感觉，悠然自得，一点都不担心李泰取而代之。 和她之前得到的消息截然相反，她在宫里消息不算畅通，掖庭的人身份低微，都是干些打杂的活，得到到的都是不知道传了几手的消息了。 但她也能从这些消息里分析出，现在的太子和魏王以然水火不容了。 凭借她以往的经验分析，太子被废黜是肯定的。 原因呢也很简单，李承乾的腿瘸了，历代皇帝，除了那些傀儡皇帝，继承者身体不能残缺这是默认的，毕竟皇帝代表一个国家的脸面。 而且从传来的消息看，李世民对李承乾向来只有苛责，没有宽容，而对魏王李泰则是荣宠不断，这是一种深度的服从性测试，一旦太子忍受不了，等待的就是废黜，当年杨勇也不就是这样没的，虽然杨勇被废黜有自己的功劳，但是如果不是杨勇自持是嫡长子不会被废，依然我行我素，她说和独孤皇后说再多杨勇的坏话也没用。 现在的李承乾和当初的杨勇何其相像，李承乾唯一比杨勇强的是，长孙无垢死得早，不会和李世民谏言把他废黜了，不像杨勇那么倒霉。 但是情况也不容乐观，李世民对李泰的喜爱，比当初杨坚对杨广的喜爱，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承乾想保住位子，难。 之前李世民玄武门夺嫡的时候，可是血洗了不少人，其中可不只是李建成和李元吉派系的人，连李渊的人也是被李世民借机收拾了不老少。 要是再发生一次夺嫡的戏码，会不会波及到她和道儿呢，毕竟皇宫就那么大，跑也跑不了。 所以她心底不希望李承乾就这样被废黜，但她现在的身份什么都做不了，除了静观其变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不，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她愿意放下身段的话，也能在李世民那里说上话，但是值得么，她问自己。 “娘娘，可是这茶不合口味？”服侍萧皇后的老嬷嬷见萧皇后捧着茶杯，半晌都没有喝一口，关心的问道。 “老了，不喜欢咸味太重的茶，下次换清淡些。”萧皇后没有和这老嬷嬷说她心里的担忧。 “这次奴婢少放些香料，多加些甜枣。”老嬷嬷接过萧皇后手里的茶杯，重新去煮茶了。 唐朝的茶和现代的茶不一样，茶流行起来还是因为佛教的原因。 唐朝佛教盛行，信众极多，佛教很多高僧人为了兴禅教，钻研禅务，为此，他们的所有时间几乎都被他们用在禅务上了。 那些高僧为了得到更多的时间，他们选择不吃东西、不睡觉。但是僧人也是普通人，他们和普通人一样需要解渴、需要充饥，为了解决身为人的生理问题，如困倦、饥饿问题，他们选择了饮茶。 他们的茶，不是像现代的茶叶，直接冲泡，而是把茶叶烘烤到干甚至是脆的程度，然后碾碎，得到碎茶叶，再用一个小筛子把里面的茶沫分离出来，也就是后世的抹茶的前身。 然后在用水把茶沫加上盐，胡椒等香料，甚至加上炒香的干果也是有的。 后来传到民间，各种各样的吃法都有，但是都离不开一个字，煮。 所以之前不叫喝茶，都叫吃茶。 女人和男人们喝的茶也有区别，妇人们更喜欢在茶里加上新鲜的水果，或者晾干的花瓣。 男人们则更喜欢添加辛辣提神的香料，都有不同。 第92章 妄议太子，我看你是脖子痒了，不想要脑袋了 李承乾才回到皇宫门口，就那些陪同李明达的金吾卫正被尉迟宝琪训斥呢。 原来那几个金吾卫见公主没有出来，就陪着守城门的守卫军闲聊呢。 没有接到公主的命令，他们也乐得清闲偷懒，只是被从东宫出来的尉迟宝琪看到了，尉迟宝琪哪里不知道这帮货色的企图，逮着就是一顿骂。 “怎么了这是？”李承乾很满意这些金吾卫的表现，不多嘴，不多事。 “他们几个夯货，送公主回宫了也不知道继续去巡街，就在这偷懒。” “今天表现不错，当赏！\"李承乾从袖子里连续掏出近十贯钱，全部扔到到了金吾卫的面前的地面上，不是不尊重人，而是真的重，他又懒得一个个的分。 李承乾的举动惊呆了承天门的金吾卫们，那么多铜钱太子就那么水灵灵的从袖子里掏出来了？ 别说十贯，就是两贯，太子的袖子里也装不下，太子这是修成道法了？ ”怎么，觉得少了？“ 李承乾看金吾卫没有反应，开口询问。 尉迟宝琪听到太子这么说，对那几个刚刚跟着他巡街的金吾卫道 “太子赏赐，还不快谢恩。” 那几个金吾卫才笑嘻嘻的上前捡起铜钱，还纷纷拱手 “谢太子殿下赏。” “谢太子殿下赏。” 除去尉迟宝琪，他们一共8个人，尉迟宝琪肯定看不上这点钱的，但是他们看得上啊，他们每月月钱不过800文，收入算得上不错的了，现在每人能分一贯多，比一个月月钱还多了。 尉迟宝琪看席君买还拉着一个蓬头垢面带着脚镣的人，还好奇太子这是去哪搞来这么一个犯人。 “殿下，这个是？” “东宫的事不想掺和之前，就别问不该问的。” 尉迟宝琪之前犹犹豫豫的，让李承乾看不上眼了，现在李承乾也懒得应付他。 碰了软钉子的尉迟宝琪欲言又止，最后没有多说什么，和李承乾抱拳行礼后招呼那几个金吾卫继续去巡街了。 太子身后不远处还跟着的长孙冲，尉迟宝琪看见了，但连招呼都懒得打，直接擦身而过。 长孙冲心事重重，想着等下该怎么和陛下说此事，也没有在意到刚刚发生的事。 走入承天门，来到皇宫外城和皇宫内城的横街，席君买问道 “殿下，这个人怎么处置？” 东宫里面不能有男人过夜，席君买自然要问清楚怎么安置太子让带回来的这个犯人。 “先关到率更寺去，好吃好喝养着，我有大用。” 李承乾看出来了，这个姓崔的，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能和自己一样是从未来来到这里的，只是不清楚为什么现在痴痴傻傻的，但总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吧。 虽然自己也没打算回到未来，但是有个“同伴”，或许自己不会再那么孤单吧。 “是，殿下。” ~~~~~~~~~~~ “头，你说太子刚刚这钱是怎么弄出来的，难道太子还学过变戏法？” 尉迟宝琪身后的那个金吾卫好奇的问道，问话时还尝试也把铜钱在自己手臂上比划，虽然他穿的是紧身的内袍，但是整串铜钱有多占地方，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太子哪里有什么时间学戏法，每日几个先生教书都学不过来，还学戏法。”尉迟宝琪没好气的道。 “那殿下今天这是仙法，还是妖法？“ ”闭嘴吧你，妄议太子，我看你是脖子痒了，不想要脑袋了。“ ”头，就问问你，我又不往外说，吓唬我干嘛。“ “今天的事，都烂在肚子里，别让外面知道，今天的事是从你们嘴里传出去的。” “头，今天这事可不止我们知道，看见的人那么多，而且太子自己都没当回事，你着什么急啊。” 尉迟宝琪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了。 见尉迟宝琪没有怪罪的意思，中途找了个茶摊吃茶的功夫，几人把钱给分了，只是有个人特别兴奋，好像分到手的不止是一贯多钱，而是十几贯钱一样。 “钱老三，你兴奋个什么劲，不就一贯钱嘛，瞧你那死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捡了十两银子呢。” 那个叫钱三的也不恼，只是傻乐。 别人都不知道，钱三是专门为世家收集情报的人，像他这样的人，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但是他每次有什么消息，只要把收集到的消息传递上去，他就有好处拿。 至于消息能换多少钱，反正是不少，上次他下值回家，看到房驸马偷偷摸摸的进了一个小院，上报之后，就得了五十两赏钱，这次事关太子，说不得有一百两。 第93章 女儿就是宝贝，儿子就是野草? 夜色降临，百福殿的宴会还在继续。 李承乾也想见识一下东突厥可汗阿史那咄苾的舞姿，就和长孙冲一起往百福殿走去。 李承乾拄的九龙杖咄咄的敲在地砖上，就那么直愣愣的走进了百福殿， 百福殿内的歌舞姬还在卖力的表演，最先发现李承乾进来的是排在末席的那些臣子，纷纷站起来对李承乾行礼，像传染病一样，李承乾走到哪，臣工们就站起来到哪。 李承乾一路走，一路摆手示意臣工坐下，一直走到李世民下首跟前。 心情不错的李世民看到李承乾的做派，表情阴郁下来，今天他心情好，不想被李承乾扰了他的雅兴。 ”你来干什么？“ ”难道孤不能来？还是陛下准备好把孤贬为庶人，所以孤不能参加宴饮了？“李承乾每次遇到听到李世民带责备或嫌弃的语气时，就会不自觉的顶嘴。 ”你胡说八道什么，身体不适就回你东宫休息，别在这里发疯，别逼朕在高兴的时候抽你。“ 李世民又被气到了，把手中的酒杯砸了下来，酒杯碎了一地，碎片散落在李承乾面前，还在表演的歌舞姬都被吓的跪了下来，殿里的群臣也没了声响，都安静的看着殿上的事态发展。 李泰心里一喜，脸上却是装得着急的模样，站了出来假惺惺的说，”皇兄，你身体不适就快回去休息，不要惹父皇不高兴了。“ 李承乾见李泰站出来，却是不屑的斜眼看他， ”孤和父皇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还有，收收你嘴角的笑，嘴巴都咧到耳根了，看到孤被训斥，你就那么高兴？就算你想当太子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现在你连演都懒得演了吗？” 李泰闻言，察觉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他还以为自己真是控制不住笑了，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李世民身旁的李明达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四哥真傻，太子哥哥骗你呢。” 李泰才知道自己上了李承乾的当了，随即怨毒的盯着李承乾。 “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李世民发现不能让李承乾继续说下去，不然还不知道他准备说出什么来。 “孤想干什么，孤想干什么陛下都答应吗？” 李世民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这太子是越来越疯了，他不敢保证李承乾会不会把昨日在东宫和自己说的话，在这个大殿上再说一遍，要是那样，该怎么收场，那样的话，就只有两个办法才能收场了，一是废了太子，二是自己退位让太子即位。 两个办法都不是他现在能接受的，废太子他于心不忍，让他退位，不可能，除非他死。 “陛下，太子殿下醉了，微臣扶太子回东宫休息，还望陛下恩准。”侯君集这时候站了出来，他不得不站出来了 侯君集已经把宝都压在了李承乾的身上，不能让事态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 他前些日子才领兵灭了高昌国，就马不停蹄的赶回长安。 他在东宫当差的女婿贺兰楚石写信告诉他太子近段时间的荒唐事不断，他担心太子把自己给玩没了。 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李世民不知可否，对着侯君集摆摆手，示意同意了。 李承乾看都不看侯君集，反而对着台阶上李世民的方向高声道 “兕子，随我回东宫，夜深了小孩不能太晚休息。” 众人一下没明白，太子这是想干什么？谁不知道晋阳公主深受陛下疼爱，一直陪在李世民身边的。 太子单纯想找陛下的不痛快？ 李世民也转头看向了李明达，李明达有点坐蜡了，她本来已经收拾好行礼都搬到东宫了，但是她还没和李世民说呢。 “父皇，我。。。。”李明达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眼李承乾，但是看到李承乾嘴唇微动，无声的说端州砚三字时，她还是决定先跟太子哥哥走，毕竟父皇不会因为这事生气不疼她，但是太子哥哥就不一样，真会把她的端州砚台给黑下来。 “今天大姐也去东宫照顾延儿，我怕大姐累着，我也去帮忙，等过几日延儿好了，我再回来陪父皇可好。”李明达和李世民撒娇。 李世民最疼李明达，看到李明达撒娇的样子，满脸慈爱，“行吧，不过你要听话，可不要欺负厥卿和象儿。” “放心，只要他们有好东西知道孝敬我，我是不会欺负他们的。”李明达连连点头，小跑着跑下台阶往李承乾那里跑。 李承乾心里泛酸，心里暗骂双标狗不得好死。 女儿就是宝贝，儿子就是野草？ 对女儿那是千依百顺，对儿子那是横竖不顺眼。 也不对，也有例外，那就是李泰，别的那个亲王不是年纪马上就藩，一日都不让拖。 李承乾临走还不忘对李泰道 “让魏王妃把欠条收好，明天有人拿钱到你府上去取回欠条，到时要是欠条不见了，别怪孤不认账。” 李泰一头雾水， 李承乾又对长孙冲道“记得孤今日说的话，还有欠条给孤拿回来，要是明日里欠条没拿回东宫，别怪孤不讲情面了。” 长孙冲虽然也不明白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却是叫苦，坏了，自己被太子算计了。 李世民也听到了李承乾他们的对话，转头对张阿难道“查查，今天太子都干什么去了。” 李承乾威胁李泰和长孙冲的话，让李世民颇为不喜。 第94章 你是说太子准备勒索那些世家 从百福殿出来，李承乾转头对跟着的侯君集道 “侯将军回吧，宴会还没结束呢。” “殿下。。。“ ”现在不是谈论的时候。“ 李承乾摸了摸李明达的脑袋。 ”哼，还怕我告密，我还不想知道呢。“李明达傲娇的翻了个白眼，自己蹦跶着在前面走着，和两人分开了距离。 ”现在惹陛下不快，对太子没有好处。“ 侯君集斟酌了一下用词， ”好处？孤不需要什么好处，随其自然就是，潞国公，人生在世，钱财并不是越多越好的，欲成大事的人如果连克制自己的欲望都做不到，是不会成功的。“ 李承乾的话没头没脑，但是侯君集听懂了，太子是说他攻打高昌国贪墨战利品的事。 \"殿下，欲成大事，不可拘泥小节。” “好一个不拘小节，你知道为什么李靖师傅看不上你吗？” “请太子赐教。” 侯君集还是很在意李靖对自己的评价的，虽然他听风言风语说是李靖对李世民说他有反骨，所以才不愿意传授自己兵法，但他不相信就那么简单。 要说反骨，李世民的反骨不比他的反骨更突出更硬？ 侯君集对李靖的崇拜是一点不掺假的，不过话说回来，有哪个将军又不崇拜李靖，军神的称号是打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因为你不懂节制，欲壑难填。人有野心没毛病，但是不能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表露。李靖师傅看不上你是因为你身为将军，却不能收拢部队，严明军纪，身为人臣，不知进退，不知感恩。孤说再多也无用，明日自己和陛下请罪，孤也会想办法为你周旋，要是听不懂孤今天的话，以后不用在来东宫了。” 侯君集心中一惊，是太子的手已经伸到自己军中了，知道自己在高昌的所作所为了。 还是有不知死活的御史收到什么消息弹劾了自己，李世民把奏折给太子看了？太子这是敲打自己？ ”殿下，我那都是为了殿下好，日后起事，需要的钱财可不是一星半点，不早做准备。。” “哦，潞国公的意思是钱财都是为孤准备的？过后潞国公把财物全部清点一番都送到东宫，孤来统筹安排。” “殿下，这。。。”侯君集一想到自己从高昌后罗到的财物，犹豫了起来。 “不舍得也无妨，但是以后别用那种为孤好的语气说话，也别打着孤的名头胡作非为。” 李承乾没有再理会侯君集，拄着拐快步往东宫走，同时还大声喊 “兕子，等等我。” 留在原地的侯君集陷入了沉思。 宴会结束，长孙无忌父子同坐马车回府 ”今天的事怎么解决的。” “太子要了三十万两，而且要求全部都要铜钱。“长孙冲没有说更多，因为他知道父亲不想听。 ”铜钱？难道今天的事是陛下安排的？“ 长孙无忌想到了最近的铜钱荒，他在想是不是陛下的安排，如果这样的话 ，他要敲打一下那些世家了，之后行事要再小心些了，李世民还好说，不会明刀明枪的动手，但是被太子开刀，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这倒不是，太子让我明日把钱都送到魏王府。“ ”怎么回事？“ ”回到宴席，听太子的意思，他欠了魏王的钱，还让我帮拿回给魏王写的欠条。“ 长孙无忌没搞懂里面的弯弯道道，但是这事自己家能不介入最好还是不要介入。 ”明日找几辆车把铜钱拉到魏王府门前，你明日先去东宫，让丽质叫东宫的人自己出面拿欠条，别扯上我们。“ 长孙无忌给出了明日的安排。 “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样魏王就是怪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了。” 长孙冲拍手叫好，父子两人都只是介意这事会不会让李泰误会，反而对三十万两一点不在乎。 “父亲，太子说以后让长乐和延儿都待在东宫，您看这事？” “延儿当时病重，去东宫是求太子医治的，丽质去也是照顾延儿，延儿好了她们自然会回府。” “父亲，太子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让丽质以后都住在东宫，让我们夫妻分离。” 长孙冲有些着急， “哼，延儿病重时，你还在外面饮酒作乐，现在知道着急了？” “那不是公务繁忙嘛。” “宗正府什么公务忙到半夜，吃酒就吃酒，借口也不找个高明点的。” ~~~~~~~~~~~~ 躺在龙床上的李世民正享受着，一旁的徐惠正为他按摩头部。 “惠娘，你的手法越发娴熟了。每次饮酒后头疼，让你按按，舒服许多。” 李世民闭眼称赞道， “陛下，平日里妾身也有看些医书，只是还学得不够好。” 徐惠没有骄傲，反而很是谦虚。 张阿难这时走了进来， “陛下。” “说。” “今日太子先是去魏王府拿了一堆宝贝，还给魏王妃打了个欠条，说是买的。后来在万年县衙让长孙少卿拿三十万两，还从万年县衙带回来一个姓崔的犯人，现在关在了东宫率更寺。” “不像话，抢劫胞弟，勒索臣子，他想干什么？” 李世民睁开了眼，满脸怒容，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老奴不知，只是听说今日是因为晋阳公主看上了魏王的端州砚，太子作主送给了公主，期间魏王妃见是魏王殿下的心爱物，一时心急，说的话不怎么好听，太子才放言，值多少钱，他给，才有了这欠条，老奴想这不算抢劫吧。” 张阿难还算客观的讲述了探子回报的话。 “那勒索长孙冲又是什么由头。” “万年县县丞长孙安是赵国公举荐的，太子的意思应该是。。” “是什么？” “是让赵国公府破财消灾。” “长孙无忌是他舅舅，长孙冲是他妹夫，破财消灾？亏你这老东西说得出口。” “陛下，在县衙太子为带出那个犯人，已经亮了身份，可县衙的人非但不信，还对太子亮了兵器，按律，对当朝太子不敬，理当处斩，这事太子做得不算过份。” 张阿难边说边看李世民的表情，一旦李世民面色不对，他绝对会闭口不言，不再继续说下去。 ”他就一点不顾亲戚之情？“李世民的考量和张阿难不同。 张阿难没有再说，他觉得太子也有点过分了。 “陛下，太子问舅舅要些钱财花花，有何不可,何必动怒。”一旁的徐惠开口了。 “他是普通人家吗，他是太子，和臣工要钱，传出去成何体统。” “也不能这么说，要不是那个长孙安，长孙大人又怎么同意给这三十万两，你情我愿，陛下与长孙家又是姻亲，那这就是家事，传出去也无伤大雅。” 徐惠不亏是才学出众，看问题的角度都不一样。 “对了陛下，太子今天在宴席上说，明日让长孙少卿拉着钱去魏王府去换回今日他写的欠条，还特意交代了要铜钱，不要银子。之前就听说太子说过，他有办法解决钱荒，莫不是这就是太子的办法？” “什么狗屁办法，就算这三十万贯铜钱收到国库，又有多大用处，而且难道还要朕和自己儿子拿钱不成？” 徐惠却是有不同意见， “陛下，如果今日的事再发生几次，而且对方不是长孙家，而是那些世家中人呢？” “惠娘，你怎么会这么想？” “陛下，太子殿下今日不是还带回来一个犯人么，而且还姓崔，陛下不觉得奇怪？太子派公主回来都没有亮明身份，可为了那个犯人，却是不惜亮出身份，陛下不觉得太子此举有深意吗？” “你是说太子准备勒索那些世家？” 李世民吃了一惊，这种事他想过，但他不敢那么干，世家那些狗东西在朝中虽然没有多少高位的大臣，但是四品一下还是不少，要是被他们传扬出去，天家的脸面怎么办。 第95章 高明阿高明，你到底想做什么 ”陛下，也不能说勒索，世家不法之事多如牛毛，太子如果找到合适的由头，收拾他们一番，也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 李世民对徐惠的话表示怀疑，世家做的破烂事察事听上奏了不少，但都不是什么大罪，根本不好借这些事拿世家开刀。 李世民理解的重罪和贞观律里的重罪不是一个概念， 在李世民的观念里，什么强抢民女，杀人放火，逼良为娼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是李世民容忍度高，而是这些罪状，真要揭开来的话，世家无非也就是推出几个替死鬼糊弄过去，伤不到他们的根基。 李世民想抓的是真正能把他们连根拔起的重罪，比如勾结外邦，走私盐铁，密谋造反之类的罪名，能有理有据让他们满门抄斩的罪名。 用那些小罪名想把世家拿下，非但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反而会迫使他们抱团，联合起来控诉自己薄情寡义，卸磨杀驴。 皇帝是万人之上不错，但是也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除非是在长安城这种皇帝拥有绝对兵权的地方，圣旨才是最大的，无人敢赌自己脖子比皇帝的屠刀硬。 但是如果圣旨内容涉及对付一个世家，一道圣旨下来，从皇帝到高官，从高官到小吏，层层传递下去，最后执行的结果往往达不到皇帝的预期。 自古皇权不下乡，不是一句空话。 世家在自家祖地，那才是真正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就比如李世民没有确定的证据，仅凭心情无故说某某世家如何如何，发下一道圣旨，要把某某世家全部缉拿归案。 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和世家深度联姻的朝中大臣们，他们会纷纷跳出来阻止李世民，面对往日为自己打下天下的大臣，李世民不能没有一个交代。 有人要问了，当了皇帝难道还不能为所欲为？ 当然不是，除了开国皇帝，当然可以，不但可以为所欲为，还能独断乾坤。 但是后果就是朝中大臣离心离德，最后众叛亲离。 除非开国皇帝之后选的帝王，也是能力拔群之辈，不然也难逃此例外。 强如始皇，身死后帝国短短三年，整个帝国就分崩离析。 当然胡亥的无能有一定关系，但是就只是因为胡亥的无能就导致了秦朝灭亡吗？ 宋朝无能的皇帝何其多，为何宋朝被打得分崩离析，南北朝还能绵延三百一十九年。 就是因为一个皇朝能延续，靠的就是朝中的大臣为国家修修补补。 如果朝中的大臣都对皇帝失望，不再忠心效命，再强大的帝国都要分崩离析。 摆在李世民前面的隋炀帝就是前车之鉴，杨广虽不是开国皇帝，但亦能称为一代霸主，之所以后来也难逃国炀，还不是因为他一意孤行修运河，打高句丽。 所以李世民对待世家和打高句丽的问题上，都是和大臣们不断商议，互相妥协拉扯，而不是一意孤行。 就算李世民说服了朝中大臣，同意对世家动手，就在他们商议的时候，这个消息也早早就传到世家的耳中，抱团的世家为了自救，联合外邦小国，起兵造反那是常规操作。 后世清兵入关，不就是晋商们为了对抗李自成等叛军的手段，只是他们自己也没想到，明廷无能至此，最后没挡住农民起义军，反而被请军夺了天下。 当年李渊能夺得天下，那些世家功不可没，当年世家压的宝可不止李渊一家，而是很多家都压了宝的，只是李渊从一堆军阀中杀了出来，最后还把剩余的势力都吞下了。 李世民深知世家的能量，所以在世家的问题上，是谨慎又谨慎。 ”太子是太子，陛下是陛下，就算最后闹出什么事，妾身不信那些世家还敢让陛下把太子推出来给个交代？“徐惠继续分析道。 一旁的张阿难确实脸色阴晴不定，他有些看不穿徐惠说这些话的意图了，到底是看好太子，还是借这个机会给太子下套。 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是仔细想想，要是太子做得太过，世家反弹，陛下能如何处理，处置太子？该如何处置？杀了，还是废黜？ 好像对太子都没有什么好处。 ”怕就怕太子不是想动世家，而是想。。。“ ”哼，他想什么，难道高明还想收买世家为他所用?“ 李世民的语气不满，用手拨开徐惠为他按摩头部的手。 徐惠连忙噤声，不敢说话了。 “兕子那里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张阿难 “听察事听回报，是太子送了公主一本字帖，公主就回来收拾行李了。” “字帖？什么字帖能让兕子愿意搬去东宫？” “老奴不知。” “通知东宫，太子不用再禁足了。” “是，陛下。” “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李世民顿觉索然无味，把徐惠和张阿难都支走了。 自己走到桌上拿起着侯君集监军发来的密报， 侯君集私分站战利品，不上报直接发配战俘，克扣军饷。 “高明阿高明，希望你别让你娘失望。” 第96章 当年太上皇的死忠旧部陛下是如何处置的你忘了 深夜 潞国公府 侯君集让人把贺兰楚石招了过来， “拜见岳丈。” “一家人无需多礼，最近太子到底怎么了？今日大朝会，我观太子好像有意疏离我。” 侯君集对太子今日的表现很是不舒服，以前太子对他不说恭恭敬敬，也是礼遇有加，可今天的表现却是一反常态，他看不懂，看不透。 “太子最近。。最近。\" \"怎么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以遮掩的。“ ”太子的宠臣称心被陛下下令杀了。“ 宠臣，什么宠臣，不过是个会乐理的娈童，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值得说的， ”就这事？\" “陛下下令让太子亲自动手的，之后太子就像变了一个人。”贺兰楚石言之凿凿。 “怎么说？” 侯君集有点感兴趣了，他今天就有这种感觉。 “昨日，太子和陛下在东宫大吵一架，听闻，太子直言让陛下退位当太上皇，让他继位。” “消息准确吗？” “准确，我过后问了几个当时在场的东宫宫人，虽然他们听得都不是很清楚，但是几个人的话拼凑起来，差不多。” “太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话也是能说的？后来呢，陛下没有生气？“ ”没有，据说陛下离开时，面上还隐隐带着高兴。“ ”怪了，怪了，怎么可能。“ 侯君集不理解，怎么事情的发展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太子对他态度冷淡，不，应该说冷漠了。 太子之前拉拢他，就是因为魏王得宠，他怕有一天魏王取而代之，才拉拢自己以图在朝廷上和魏王的文官集团分庭抗礼。 之后越发的乱了心神，甚至还暗示自己派人暗杀魏王。 但是魏王命大，连续损失了十多个死士后，魏王加强了护卫力量，他们也不得不放弃。 侯君集一想到当初玄武门之变的功臣，都身具一二品高位，只有他，三品尚书，三品金紫光禄大夫，他心里不服气， 细数之前的功臣，长孙无忌之前就是尚书右仆射从二品，房玄龄尚书左仆射从二品，李靖封上柱国，他自认比不上这些天子近臣和功勋重臣。 但是尉迟敬德程咬金那两个黑厮一个封了个楚国公，一个封了卢国公，但是他却只能封个潞国公，凭什么，自己当年也和李世民一起在玄武门拼杀，就凭那黑厮杀了隐太子李建成？就凭程咬金那撒泼耍混？ 自己武功文治哪点比他们差了？ ”岳丈，出了什么事么？“ ”太子今日对我颇为不满，我担心事有变故。“ ”岳丈，小胥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怎么又来这套，都说了一家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太子性格羸弱，现在又变得让人琢磨不透，岳丈已经位极人臣，以身入局参合其中，殊为不智啊。“ 之前侯君集和太子密谋时，他作为穿针引线的中间人，两人也没有避讳他，他是知道其中内情的，但是知道越多，他就越担心。 李世民和李渊可不是一类人，李承乾和李世民也不是一类人。 李世民于李渊，那不只是虎父无犬子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是李承乾于李世民，那就是小家雀比海冬青了。 岳丈和太子想走李世民当年的路子，在他看来是照猫画虎，难成大事。 李世民当初的秦王府十八谋士，哪一个不是有经天纬地之材的治世的能人， 反观太子呢，手下除了自己，都是些什么酒囊饭袋，程俊，插标卖首之徒，杜荷，名不副实之徒。 唯一有能力又忠心他的太监哥拉翰就因为劝解他几句，被活活打死了。 如果当初自己知道岳丈的心那么野，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做这中间人。 说来这事也怪魏征，说什么岳丈有宰相之才，不然岳丈也不会内心那么膨胀，那么不甘人下了。 ”你懂什么，谋士以身入局，方有机会胜天半子，你看卫国公，当初就是犹豫不定，现在呢，整日闭门谢客，为什么，还不是一时犹豫，才落得今天这局面。“ 贺兰楚石心里不屑，但是面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人家卫国公李靖是因为当初犹豫不定所以现在才闭门谢客的吗？人家都功劳太多，赏无可赏，军中威望又高，卫国公居安思危，这才闭门谢客，不想引起陛下的猜疑。 你还谋士以身入局，倒向是母猪逗公虎，送猪入虎口。 自己得早想退路，如果危急时刻，向陛下告密，也不失为保住性命的法子。 ”岳丈当下准备如何了？“ 贺兰楚石准备搞清楚侯君集的每一步动作，不然到时候和陛下告密，没有实际的证据和足够多的内情，可保不住他的命。 ”城外的禁军已经差不多肃清了，只是我出征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动，不过想来问题不大，只要太子控制了皇宫大门，一切大有可为。“ 贺兰楚石心中有数了，侯君集已经策反了城外的禁军，只等太子动作了。 只是贺兰楚石心里还有疑虑，若是城中那些勋贵出马，不知道侯君集又是有什么安排。 “如若中途卫国公等人勤王，该如何是好。” “当年太上皇的死忠旧部陛下是如何处置的你忘了？”侯君集冷笑。 贺兰楚石心下一惊，岳丈好狠的心，竟然准备连那些国公重臣一网打尽。 “那些人军中威望甚高，岳丈就不怕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怕，有什么好怕的，不成功便成仁，前怕狼后怕虎还起什么事。当然，要是他们老实点，我也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毕竟太子也是要人帮他打理朝纲的，我一人可忙不过来。” 侯君集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第97章 奴婢可以安排让苏无计净身，以后就到典膳厨为殿下做膳 李承乾和李明达两人才到东宫，李明达就直接撇开李承乾去找李丽质了。 留李承乾一人在后头走，不过张北北倒是很称职，李承乾才进东宫没几步，他就迎了上来。 “拜见殿下。” “免礼，你耳目倒是灵通，孤一回来你就找来了。” 李承乾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调侃了一句。 张北北没有解释，只是跟上李承乾，在身后有些忐忑的问 ”可是殿下嫌弃奴婢碍事，所以出宫都不愿意带上奴婢？“ ”怎么，你是领了谁的命来监视孤的？现在跟孤问罪的？“ 李承乾听这话有些别扭，你一个太监，又不是我老婆，怎么敢说这种话，你也不嫌恶心我还嫌弃恶心呢。 ”殿下息怒，奴婢绝无此意，只是之前殿下说过，让我顶哥少监的位置，所以奴婢才多嘴问一句。奴婢绝不敢监视殿下。“ 张北北听到李承乾生气的质问连忙躬身，不敢抬头。 他是真怕啊，哥拉翰估计还没投胎呢，他可不像太子一怒之下把他送走。 太子的脾气他是一点琢磨不透，他跟才两日不到，就挨了一顿打了，说话不小心不行。 “今日东宫可有什么事？” “回太子，东宫一切安好。” 李承乾突然肚子叫了起来，今天就在茶楼吃了几个糕点，回皇宫没能混上一顿，肚子都饿了。 ”殿下，奴婢这就让人送上膳食。“ 张北北识趣的道，得到李承乾的回复后，也不交代别的宫人，自己就亲自去了，他感觉太子现在对他感官不好，还是少在太子面前晃荡了。 李承乾回到光天殿，等了好久才等来膳食，边吃边问 ”东宫那么大的地方，就不能找近点的地方做饭，送来的饭菜都有些凉了。“ ”回殿下，之前典膳厨也是能做饭的，但是做饭的老嬷嬷不在了，后来也就都由家令寺那边做饭送来。“ ”做饭的老嬷嬷不在了，不是还有苏无计？“ ”殿下， 东宫除了巡逻金吾卫，别的男人不能常待，要是殿下嫌弃膳食送来变凉，奴婢可以安排让苏无计净身，以后就到典膳厨为殿下做膳。“ 李承乾抬头看了张北北一眼，好家伙，自己淋过雨，别人也别想撑伞，人家进宫做饭是因为当初被当嫁妆送到宫里的，为的是照顾太子妃的饮食，你倒好，直接想帮人家安排了，你问过人家乐意吗？ ”算了，他是太子妃带来了，胡乱处置不好。“ ”殿下，既然来了东宫，就是太子的人，让他伺候太子是他的福分，怎么能说是处置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福分。“ 张北北确实不同意李承乾的看法，了却烦恼根，得太子赏识，那是荣幸。 ”算了，此事不用再提，明日让人把典膳厨打扫打扫，我自由安排。“ ”是殿下。“ 李承乾准备在东宫里教人炒菜，以后就不用再吃煮菜了，不能说苏无计的手艺差，实在是不喜欢，他更喜欢有烟火气的炒菜。 第98章 那里的工匠无一不是心灵手巧之辈 一夜无话 李承乾终于是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大天亮，张北北老早就在门外候着了，察觉李承乾醒来，连忙让宫女端上洗漱用品伺候李承乾更衣起床，还吩咐马上准备吃食。 待李承乾洗漱完，换好衣服，吃的也上来了。 李承乾看着面前的死面馍馍陷入了沉思，为什么穿越过来后，吃得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是什么鬼？” “殿下，不是您说您喜欢吃蒸饼吗？专门为您做的。” 李承乾才想起来，自己和说过王氏自己想吃馒头米饭，可这个能叫馒头吗？ 咬了一口，又黏牙又松散，一点也不好吃， 难道现在都没有酵母吗? \"殿下，可是不合胃口?\"张北北关切的问道。 \"将就吧。“李承乾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还是皱着眉头就吃完了‘蒸饼’。 不过苏无计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羊汤炖的很有滋味，一口汤一口饼，也吃得下去。 见李承乾吃完用手绢擦嘴，张北北这时才开口了 “殿下，今早赵国公府来人了，说钱准备好了，让东宫派个人跟着同去魏王府，奴婢不知道是何事，特来禀告殿下。” “赵国公府的人呢？\" \"还在明德门候着呢。” 长孙冲这是害怕魏王误会他和自己是一伙的，送钱还要特意让东宫去个人，这是想撇清关系，哼，那可就打错了算盘了。 李承乾吩咐张北北叫赵国公府的人继续等着，然后他就去找李丽质了。 ”延儿的病好些没有？“ ”大兄，你来啦，延儿的病好多了，要不是大兄你我真不知道延儿的病什么时候才好。“ ”一家人尽说两家话，是不是嫁人了，就不把我当亲大哥了？“ 李承乾板起脸，假装生气。 ”哪里有，大兄尽说怪话。“李丽质见状上来就拉李承乾的衣袖撒娇。 ”哟哟哟，尽说怪话，我看大姐的话才更怪，都嫁人了，还学小娘子撒娇呢，也不害羞。“ 李明达昨夜和李丽质住在一起，她早早起来了，听到李丽质的话，她阴阳怪气的晓学着李丽质的话。 ”你这烦人精，敢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李丽质被李明达的话说得俏脸一红，追着李明达就要教训她。 李明达多精啊，李丽质一动，她也动了起来，直接往门外跑， ”略略略，追不上，追不上。” 李丽质才追着李明达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起来， 看得李承乾有些担心，李丽质的身体居然虚弱到这种程度了吗，看来让她待在东宫养病的决定正确无比。 ”别追了，别等下又发病了，昨日给你的药你今天没吃？” “我不知道用量，不敢乱吃。” 李丽质有些不好意思，昨日大兄拿出一堆的药喂自己，自己当时难受，也没注意自己吃了多少。 李承乾让李丽质把昨天给她吃的药都拿了出来，一一指导李丽质，哪种药每次吃多少，哪种空腹吃，哪种饭后吃，认真的和李丽质讲解。 听着李承乾认真又关切的和自己讲解，渐渐的李丽质眼泪蓄满了整个眼眶。 ”都清楚没有？“ 李承乾没听到李丽质的回应，抬起头才看到李丽质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的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娘去了以后，再没有人关心我了，再没人关心我了。大兄，你今天的样子让我想起 了娘，以前娘也像大兄一样叮嘱我吃药。要是娘还在该多好啊“ 李丽质说着说着，内心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一头扑进了李承乾的怀里，不再压抑哭出了声来。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没有阻止李丽质，只是轻轻的抚摸李丽质的头发，念叨着 ”不哭，不哭，娘不在，不是还有大兄嘛，以后大兄疼你，没人再能欺负你。“ 李明达领着李厥和李象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自己大姐的哭声和委屈的心声，她也眼睛模糊起来，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对娘亲没有什么印象，娘亲在她还没记事就走了，她对娘亲的印象只存在于娘亲的画像。 她一直跟在父皇身边长大，但是哪个小孩会不想要娘亲的。 一直没娘的孩子等到关于自己娘的消息，实在是扎心。 ”姑姑，你怎么哭了？你别怕，我不让阿耶打你屁股了。“ 李厥本来正睡懒觉正做美梦呢，被李明达强硬的拉起床，一肚子怨气。 一路都在叨叨等下要自己阿耶帮自己报仇，但是现在看到拉着自己的小姑姑哭了，他又心软了。 姑姑虽然可恶，但是娘都说了，男子汉要让着小娘子，姑姑也算小娘子吧，既然她都哭了，自己就不赶尽杀绝让阿耶打她屁股了。 李象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傻弟弟，年纪小就是天真，是那么回事么。 “别哭了，等下被兕子看到又要取笑你了。” “她敢，看我不收拾她。” 话虽然这么说，但李丽质还是止住了抽泣。 “哼，臭大姐赖哭包，还想收拾我，信不信我让李象打你儿子。” 门口的李明达听见自己大姐的嚣杂发言，她不干了。 李丽质和李承乾听了李明达的话，都看向了李象。 李象头皮发麻，自己是来凑数的，现在这情况怎么自己好像成了坏人了？ “别听小姑姑瞎说，我是好孩子，从不动手打人。” 李丽质发号施令，“象儿，给我把你小姑姑抓住了。” 李象陷入两难，两个姑姑他都不想得罪，一时没有反应。 李厥却是兴奋起来，完全忘了刚刚自己的话，直接抱住了李明达的腿，一个屁股蹲坐下了， \"大姑姑，我帮你抓住小姑姑了，快收拾她。“ 别看李厥只有四岁，力气还不小，李明达看到李丽质往她这边走来，死活没甩掉抱着自己大腿的李厥。 李丽质揪李明达耳朵，李明达揪李厥耳朵，只有李象置身事外看得津津有味。 ”行了，别闹了。“ 李承乾叫停了他们的打闹，然后对李丽质道 ”我帮你照看延儿，你去帮我办件事。“ ”我能帮大兄办什么事？“李丽质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大兄居然还能有事需要她去办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跟着我的人一起去就行，就露个面，别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露个面?\"李丽质搞不懂大兄到底想干什么？ 露个面无非就是要让自己为什么事出头，但是自己的名头还能比太子的更有用？至于大兄会不会坑自己，她没想过。 \"怎么，这点小忙都不愿意？‘''李承乾表情幽怨。 \"大兄说的什么话，就是大兄要妹妹的命，妹妹也不会含糊的。“李丽质坚定的回道。 “是这样，我欠你四哥钱，现在钱已经拉到你四哥府上了，我不是担心青雀不愿意收钱，反倒拿着欠条和父皇告状嘛，所以你去帮我拿回欠条。” “大兄缺钱为何我和我说，我还有不少私己钱。” “唉，说什么呢，我堂堂太子还能问自己妹妹要钱花？传出去我还要不要面子了。”李承乾一脸正气回应。 “不过四哥怎么可能借给你钱，大兄你不是骗我的吧。”李丽质还是表示怀疑，四哥和大哥这些年闹成什么样她是知道的，她也劝过，只是没有用，大哥和四哥都让自己别管。 “你就说帮不帮我这个忙吧。” “帮，我帮还不行嘛。” 李承乾叫来张北北，耳语了几句，确定张北北听明白了。 才让人准备好轿子给李丽质，就让张北北带着李丽质一起出发了。 长孙府的人还在明德门这里打转，也不知道东宫会不会派人跟他一起去。 好在东宫也不是不讲道理，他看到张北北跟在一个轿子身边过来，他知道自己完成任务了，至于东宫派了什么人，和他没关系。 不过能在宫中乘轿的，想来应该是太子妃或者侧妃吧。 打死他，他都猜不到，轿子里的是他的当家主母李丽质。 李明达看目送李丽质离开的李承乾在桀桀桀的阴笑， 她忍不住问”大兄，你让大姐去干嘛了？“ ”你猜？“ ”我怎么猜得到？“ ”昨天我们去哪了？’ \"去听说书啦。“李明达都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昨天印象深刻的就是听说书。 ”兕子姑姑，什么叫说书？“ 李厥是个好奇宝宝，不懂就要问。 李明达生气刚刚李厥居然敢背刺自己，没好气的道“我不和叛徒说话。” 李厥在对付兕子上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吃亏的，但是他知道兕子的弱点是什么，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他把昨天没吃完的荔枝拿出来一颗，拿着荔枝的小手在在兕子面前晃了晃 “本来还想请姑姑吃荔枝呢，谁知道姑姑原来不喜欢我，看来只能自己吃了。” “嘿嘿，乖儿子，姑姑是跟你开玩笑呢。”李明达伸手抢过李厥手里的荔枝，美滋滋的就剥开吃了起来，还感叹道“太子哥哥这里就是好，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有。” “那可是我给你的，不是阿耶给你的。”李厥不服气，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姑姑居然说阿耶的好话，不识好歹。 “别闹了，忘记昨天你拿的端州砚了？” 李明达一听才想起，昨天他们出门还去了四哥那里搜刮了一番。 “你是骗大姐去帮你拿回欠条？“李明达深感疑惑，太子哥哥那么无耻的么。 ”什么叫骗，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让你大姐去赎回欠条。“ ”你哪来的钱，几十万贯呢？难不成是长孙安两兄赔钱了？“ ”他们有个屁的钱，我让长孙冲拿的钱。“ ”啊，大兄你。。。你 。“李明达深受震撼，她还是低估了太子哥哥的无耻，刚刚口口声声说不会用大姐的钱，实际反手就掏了大姐夫家的钱，还让大姐去帮他拿欠条。 这次四哥看来是栽在大哥手上了。 ”我什么我，带着他们两个去你嫂子那，看昨天拿回来的东西，有什么喜欢的，自己分了。“ 李承乾的话让李明达雀跃不已， 李明达拍了拍两个侄的脑袋，大吼一声，”跟我冲，打地主，分财宝。“ 李厥像个狗腿子，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李象倒是没什么兴趣，站在原地没走。 ”你怎么不跟着兕子一起去。“ ”我想多陪陪阿耶。“李象倒是很实在。 李承乾盯着李象的眼睛，发现李象的眼神很清澈，没撒谎。 ”行吧，今天你就跟着我。” 李承乾想起今天还要做铁锅，就带着李象往将作监走。 但是今天出了东宫，系统的奖励却没有如约而至，李承乾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心里默念 \"系统，我的奖励呢。” 但是没有得到回应，李承乾不信邪，又带着李象往东宫的另外几个门走去，发现也没有奖励。 不过他在走永春门的时候，又看见了周亨。 “你过来。”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周亨很是热情，太子赏赐太多，他的热情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因为身份。 李承乾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是禁足令取消了？不过既然禁足令取消了，这个周亨怎么还在这？他试探的问道 ”陛下不是取消了孤的禁足令了，你怎么还守在这？“ “有吗？小的不知道啊，还没收到旨意。”周亨却是一脸茫然，真不知道这事，不过他也吐槽，禁足令对太子来说有用嘛，还不是该进进，该出出，没有得陛下手谕的禁军，谁真敢拦您啊。 李承乾没有继续纠结，”带我去将作监。“ 皇宫那么大，很多地方李承乾之前却是没去过。 ”殿下，这边请。“周亨此时的表现不像宫人，反而像皇宫外的店小二。 ”阿耶，去将作监做什么?\"被李承乾带着绕了不少路的李象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考考你，你知不知道江作监是做什么的？” “知道，将作监不就是修房子的嘛？\" “周亨，将作监只是修房子的？”李承乾也有点不确定了，他昨夜问过张北北，要打造铁锅，要找谁。 张北北就说了要去讲作监。 \"殿下，将作监可不只是修房子的，宫里文玩宝贝，宫中贵人的绫罗绸服，都是将作监负责制作的呢。那里的工匠无一不是心灵手巧之辈。” 周亨解释道。 第99章 这长安城还有人敢找魏王的麻烦? 李承乾来到将作监，发现和他内心中认为的工坊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里干净整洁，一个大殿被不到半人高的屏风隔成了七八个区域，有些像后世公司的格子间。 将作监里的匠人都是年近半百的老人，除了将作监的少监年轻些，只有四十出头，剩下的没一个年轻人。 而且都各自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没人过来行礼，也没有过来问候。 只是当值的将作监监听到人通报，才出来迎接。 “拜见太子殿下。” “为何他们？” 李承乾看着面前的‘老年人’有些不知道怎么措辞。 “殿下是好奇为何他们的年纪。” 年轻的将作监少监听出了李承乾话里的疑惑。 “嗯。” “殿下有所不知，他们都是前隋朝时皇宫的匠人，手艺绝伦，那在民间都是赫赫有名的。” 将作监少监对着坐在中间位子上的一位满头白发老妇人行了一礼，那老妇人也只是点了点头，又继续手中的工作，都没有见到上官打个招呼的意思。 “例如这位，宇文慈大家，宫中所有的衮服制作都是由她负责管理，绣活堪称天下绣娘仰望的存在，陛下的衮服就由她一人绣制。” “再如这位，方绝山大家，雕功他说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陛下的最喜爱的兕角酒杯就出自他手。” 那个被将作监少监介绍的老头比宇文慈更专注，也更倨傲，听到将作监监正的话，只是瞟了一眼，连点头意思一下的表示都没有。 “这位。。。。。” 将作监少监一路为李承乾介绍着里面匠人拿手的绝活和各自负责的工作。 看了一圈的李承乾最后没发现有做铁匠活的，忍不住开口询问 \"就没有能打铁器的？“ ”铁器？殿下是想打兵器？那来这可就找错地方了，殿下得去军器监。我们这里没有明火，也没有铁料。更关键的是也没有会打铁的匠人。“ 将作监有些无语，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将作监是干嘛的？ ”孤不打兵器，只是想打口锅？“ ”打锅？做菜的锅？“少监感觉脑子不够用了，他联想不到太子和锅能有什么联系。 ”对，就是做菜的锅。“ ”殿下要打锅做什么？“监正没忍住好奇心，问出了口。 ”你是不是傻，做菜的锅当然是做菜，这还用问，你是不是傻。“ 一旁的李象也没忍住，来的时候阿耶说了，要打一口锅给他做好吃的，现在锅还没有着落，这个人一直在这啰嗦。 ”微臣多嘴，殿下勿怪，下官这就带殿下去少府监。“ 将作监少监小心的陪着不是，还提出了带太子去少府监，至于少府监那帮人会不会打锅，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刚刚你不是还是要去军器监，现在怎么又去少府监了？” “殿下有所不知，军器监是生产兵器的，要是生活用品，还是得到少府监，微臣给殿下带路？”将作监少监点头哈腰的，主要是刚刚李象的态度不好，太子也没怎么表态，他怕惹得太子不高兴。 ”不用了，周亨知道路，不用你带路。“ 李承乾婉拒了那少监，没有磨蹭叫上周亨就往少府监走。 看李承乾走远，将作监的少监才松了一口气，刚刚一直没露面的监正这时才慢悠悠从公廨里出来。 ”监正大人，为何你刚刚不出来见太子？反而让我来？” 少监有些看不懂监正，太子来了躲一边，太子走了反而出来了。 ”多少人想见太子都见不到，怎么，让你在太子面前露露脸，你不高兴？“ 将作监监正轻笑一声反问。 ”监正此言差矣，监正对下官的栽培下官感激不尽，哪里敢有半分怨言。“ 少监对自己顶头上司不敢怠慢，毕竟在将作监这种讲究子承父业的部门，他官位的尽头就就是监正，将作监三个少监，谁能坐上监正的位子，除非陛下钦点，老监正的话能一言定乾坤。 可陛下怎么会关注一个小小将作监监正的人选，还不是老监正推荐谁，谁就能升官。 “我老喽，以后的将作监都是你们做主了，现在将作监里又都是老家伙，反倒是你说话好听，不让你来，让谁来？” 看那少监傻乎乎的傻乐，监正无声一笑，转头回到他的房间休息了。 现在宫里的局势他也看不清，他们这种手艺人，可没有什么选边的权力，与其出头被人盯上，不如做个缩头乌龟，什么都不管，这样才能活得久。 他就是凭借坚持这个准则才能从前隋活到现在，还滋滋润润的。 少监见监正离开，也收起了脸上的傻笑，一口老痰吐地上， 这老东西，还不是知道太子最近被禁足了，不想和太子有牵连，才把老子推出来，真以为自己不知道。 ~~~~~~~~~~~~~~~~~~~~~~~~~~~~~~~~~~~~~~~~ “你怎么没和我说，这里打不了锅？” 在去少府监的路上，李承乾问周亨。 “殿下，您也没说你要打锅啊，要是早说。。。” 周亨感觉自己很无辜。 “要是早说你就怎么样？” “那肯定早就带您往这边来了不是。” \"尽说废话，这两天察事听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李承乾不经意的问， 周亨心没有马上回答，犹豫了起来， “怎么，不能说？还有什么事是孤这太子也不能知道的，没事，孤不逼你，捡能说的说。” 李承乾故意这么说，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他的教官和他说过 突破一个人的心里防线，就同和女人谈恋爱一样，要渐进式的推进，每次都给对方一个错觉，只是这样，应该没关系吧，慢慢的到，都这样了，再过分点也可以吧，最后就到了，反正都那样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宫里倒是没什么事，倒是百骑司那边说了些宫外有些趣事，不知道殿下想不想听？” “说来听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李承乾心中冷笑，都一样，以为不说宫里的情报，只说宫外的情报，就能糊弄过去，没事，慢慢的就什么都会说了。 “房驸马的外室被人弄死了，听说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造孽哟。” “房驸马？高阳的驸马？“ 李承乾的记忆里，房遗爱就是绿帽王，现在居然还有胆子养外室，他倒是来了兴趣。 ”可不就是嘛。“ ”听你这话里面有事？“ ”这，，小人不敢说。\" 周亨假模假样的犹豫，。 “说都说了，现在说不敢说，等着要好处呢。” 李承乾笑了，上钩了，议论皇家是非，就这事，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拿捏他。 虽然周亨生死他也可以一言定之，但那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单纯威逼，可能最后为了保命，他会和张阿难说起此事。 李承乾祭出通行证，一贯钱丢在周亨怀里， “说吧，别磨蹭。” 周亨茫然的接过钱，太子怎么变小气了？ 上次也没说什么不能说的事了，太子都赏了两斤盐，这次说的可是皇家秘闻，怎么就变一贯钱了？ 赏钱就赏钱吧，难道就不能赏自己银子？ 这么一大贯，拿着多不方便。 李象也想听八卦，看周亨的磨磨蹭蹭的，着急了，踢了不说话的周亨一下。 “急死我了，你快说啊，等什么呢？“ 周亨被李象踢了一下，反而更犹豫了，自己怎么就没注意李象也在呢，把这事传出去，要是查到自己头上，李象肯定没事，最后肯定还是拿自己填坑。 ”把你的心放你肚子里，孤的儿子嘴比你严。“ 李承乾心知肚明周亨担心什么，直接给他挑破了。 ”那小的就说了，殿下和小殿下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你把孤和象儿当什么人了？再说，钱也拿了，不说事，是不是真当孤的钱那么好拿的？” “殿下，我现在还您钱，您看还来得及么？” 周亨回头弯腰把那贯钱捧到李承乾面前。 “你说呢。” 李承乾似笑非笑，站在原地也不走了，用拐杖一下一下敲在皇宫的地砖上， 敲击声像鼓槌一样敲在他的心上，心都提起来了。 太子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 “殿下，这事啊，还要从高阳公主说起。” 周亨说话间还看着太子的表情，要是太子生气，自己立马住嘴。 “说啊，看我干嘛，孤的妹妹那么多，高阳算个屁。” 周亨听到李承乾的话，顿时心里有数了，高阳不是长乐，并不得太子关心，这事可以说。 “房驸马不是尚公主，是高阳公主下嫁，所以陛下没有为公主修建公主府，高阳公主还是住在梁国公府，但是高阳公主不喜房驸马，轻易不与驸马敦伦。” “阿耶，什么叫敦伦？” 李象不懂就问，很有探索心。 李承乾看着才12岁的李象，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了，虽然自己11岁就有了李象，但不代表现在的他接受他这个生物学上的儿子年纪小小的也。。。。。只能打哈哈了。 ”大人的事，小孩别问。“ ”哦。“李象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心想别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等下回去就问娘去。 ”你继续。“ 李承乾又催促起周亨。 ”公主不与驸马敦。。。“ ”嗯。“李承乾瞪了周亨一眼。 周亨把敦伦的伦字吞了回去，咳嗽了一声，又继续道 ”公主不与驸马那个啥，所以成婚几年一直无所出，后来房驸马就偷偷找了外室，但是后来不知道此事怎么就被高阳公主知道了，公主派人把外室给杀了。“ ”这高阳还挺歹毒，驸马不能有外室，她这么做很像她的风格，不过孤听说高阳在外面也不老实，是否有此事？“ 对于高阳的作为，李承乾没有对那个外室的遭遇感到同情，从古到今，当外室的特别是当那种家里母老虎有权力的外室，收益和风险是不成正比的，被抓奸社会性死亡事小，让你在社会物理性消失才最为致命。 想起房遗爱的绿帽由来，也不知道现在他绿帽戴上头没有，李承乾对这个比较好奇。 ”听闻高阳公主好佛。“ 周亨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 ”辩机和尚？“ 李承乾吐出一个名字。 周亨愣住了，殿下知道，殿下都知道，殿下刚才只是在试探自己？那自己对殿下说的这些，殿下也是一早就猜到了吗？ 看到周亨不再说话，却是脸色变得苍白，李承乾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宫外发生的事情应该很多，周亨为什么偏偏选择房遗爱的事和自己说，按照宫里太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不应该找这种比他们不利的话题才对。 那今天周亨的话，就是有人想让他知道，但是房遗爱的事，自己知道也就当个八卦听听，自己和高阳关系也不好，这里面就算爆出来，头疼的也是李世民，又轮不到自己难做，想不通。 “你怎么不说话了？”李承乾决定装傻，再套套周亨的话。 “殿下从何处得知辩机这个法号？” 周亨也是一样的心思。 “怎么？你觉得察事听就你一人敢和孤做买卖，别人都不敢？” “没有没有，奴婢不敢这么想。” “还有没有别的消息？别拿那种是个人就知道的消息糊弄我。” “殿下知道什么？” 周亨又问出了第一次见李承乾时的那个问题，再次陷入了李承乾的节奏里。 “没什么特别想知道的，也没什么不想听的，你自己看着办。” 周亨听到李承乾回答，面色发苦，殿下真是不好忽悠。 ~~~~~~~~~~~~~~~~~~~~~~~~~~~ 张北北和李丽质到魏王府门前时， 门外已经聚集了十几辆驴车，每辆驴车上都用布裹着，但是从驴子吃力的程度和布包裹的弧度看得出，拉的都是重货。 王府大门紧闭，周围围着一大群围观的百姓，还都在议论这一队驴车的故事。 “你们说又是哪家给魏王送礼，瞧这架势，这礼不轻啊。” “我看不像送礼，哪有送礼堵人门口的，我看像来找事的。” “你说话动脑子么，这长安城还有人敢找魏王的麻烦，谁不知道当今圣人最喜爱魏王，找事，活腻歪了吧。” 被说活腻歪的那人不服气了，梗着脖子道 “那可说不准，太子就。。。” 可惜话没说完，就被认识的人给捂住嘴，拉出了人群。 第100章 科考六科 两个书生拉扯着就远离了魏王府大门， ”柳长风，你捂我嘴干嘛。” ”颜宝宝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什么话都敢往外冒，刚刚人那么多也不怕你的话被有心人听去，平白招灾。“ “当今圣人开明，怎么可能引言获罪，再说我也没说什么。。”颜宝宝听闻柳长风的话，有些后怕，声音小了许多，但是还在嘴硬。 “圣人开明不假，但是你敢保证如果你的话传到魏王那里，魏王也不会牵罪于你？” 柳长风恨铁不成钢的道，他和颜宝宝都是来参加今年科举的学子， 两人没有家世背景，都是寒门子弟。 去年就早早来到长安备考，说是备考，其实还有提前找些朝中贵人纳行卷，打点一番的意思在里面。 他们在江南本地，也算名震一方的学子，只是来到了长安，在同是本地骄子的众多学子中，一对比之下才显得才名不显。 天才才是每年会试的入场券，自忖才学过人算不了什么，只有来碰一碰，才能检验出谁才是真正的金子。 唐朝春闱科考，随前隋制，明经、进士二科，后增置秀才、明法、明字、明算，并前为六科。 此六科为大类，其中又细分为五十多小科，如明经科又分为五经、三经、二经。 其中秀才科考主要考察国家大政方针，非有才华卓绝有宰相之才之人，不会在此科有成绩，武德年间，秀才科中举之人也就六人，到贞观十六年，李世民钦点秀才科的学子也就5人，可见考秀才科的难度。 进士科是除了秀才科唐朝最为重要的科目，毕竟和秀才科的难度相比，进士科才是一步登天的坦途，进士科考帖经，杂文，策问，考察对国家政策的了解和时政事务的对策。 明经科主要考儒、道经义，将经书分为正经和杂经，正经又分为九经，明经科与普通考试不同之处在于，明经科考试有点类似于闯关，只有你闯过第一关才能参加下一关考试，考察理论联系实际能力。 明法科主要考察法律知识，选拔司法人才，一般会在此科有出色表现得都是家中有人在司法部门工作的官员家庭，毕竟普通百姓没有办法搞来律法书籍。 .明字科主要考察文字理论和书法水平。 明算科主要考察数学和天文学知识。 他们早就听说魏王文采出众，对有真才实学文人学子颇为看重，且只看才华，不看出身，所以他们今日也是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机会投拜帖。 谁知道今日才到魏王府，就看到门口的一溜驴车。 “长风兄，你说今日这架势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来者不善啊。”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曾子曰：’君子思不出其位。‘，颜宝宝，论语这两句你如何看？” “怎么。考我呢，第一句，是孔夫子说：“不在个职位上，就不去谋划那个职位上的政事。”后一句，曾夫子说：“君子所思虑的不越出他的职权范围。我说这注解可合意？” ”既然知道你还废话那么多，书都白读了？“ 第101章 太子是她哥哥，难道魏王就不是她哥哥 ”王妃，有人拉来了十几辆驴车的铜钱，就停在王府外，东宫的人也来了，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让他们把太子的欠条拿回去?\" 王虎着急的像阎婉儿禀告。 ”太子哪来的钱？\" \"看那个领头的，是赵国公府的二管家。“ ”赵国公府？怎么扯到他们身上了？“ 阎婉儿这才有些着急了，她原来是笃定太子没钱，现在有钱可就不是原来的说法了，太子拿走的东西都是魏王喜欢的物件，要是魏王回来看到自己的书房被洗劫的样子，那不得气炸了。 “你没去通知王爷？” “去了，没见着。” “没见着？怎么可能没见着？王爷不在宫里？” 阎婉儿不满，怎么办事的，难道皇宫还有人敢阻拦找魏王的。 “昨夜王爷高兴，多喝了点，现在还没醒，偏偏太子又派人守住了伍德殿门口，不让我进去，说魏王要休息。奴婢又不敢在皇宫闹事，所以。” 王虎很是委屈，真不是自己不尽心，实在是他也没办法。 伍德殿殿门到大殿里面有些距离，不叫大声魏王说不定还真听不到，可是太子让人守在武德殿门口，要是自己大喊大叫，被太子的人以皇宫喧哗的罪名，自己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关上门，别理他们就是，等王爷回来了再说。“ 阎婉儿想了片刻，吩咐道。 ”王妃，怕是不行，东宫来的人是长乐公主，东宫新任少监张北北说了，钱给拉来了，要是不还欠条，她就要去宗正府找长孙冲大人主持公道了。“ ”欺人太甚，太子是她哥哥，难道魏王就不是她哥哥？“ 阎婉儿急归急，但衡量着利弊，她倒不在意李丽质的话，只是这个事闹到宗正府，那这事所有的陇西李氏都知道了，魏王那么要面子的人，肯定也不高兴。 她心里最佳的处理方式还是等魏王回来，魏王亲自拿着 欠条进宫找太子理论，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长乐公主还托奴婢带了句话。“ ”什么话，怎么不早说。“ ”公主说，欠债还欠天经地义，既然如今太子还钱，如果王妃推诿不要，过后传出去说太子抢占兄弟财产，伤了太子名声，她会禀告陛下，求一个公道。“ ”你去迎公主进府，我和公主说道说道。“ 阎婉儿听到王虎的话，心里计较了一下，想着也打打感情牌，说清楚这是太子和魏王两兄弟之间的事，别人不该插手，哪怕是她这个妹妹， “公主已经猜到王妃会请她进府了，提前说过今日时间紧，不会进府，等今日事了，改天再来拜会。” ”那你说该怎么办？“ 阎婉儿有些气急，李丽质和李承乾真是亲兄妹，都是那么无赖。 ”要不先让府里的人点钱，王妃想办法进宫找王爷回来处理此事？“ 王虎出了一个主意。 阎婉儿听懂了，这王虎是想让她进宫找魏王，太子的人敢拦王虎，可不见得敢拦她这个王妃。 不过不得不说，王虎的话有道理，几十万贯钱，要点清楚，是要花些时间的。 说干就干，阎婉儿让王虎去门口清点铜钱，自己点了几个护卫就进宫了。 第102章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怎么，就这些？没有别的什么事了？“ 李承乾听周亨又说了不少事，但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听说太子殿下昨日带回来个崔家人？“ ”哦，你知道此人？“ ”小的知道一些，此事牵扯到世家的事，陛下也曾下旨百骑司查过，不过后来实在没什么发现别的，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哦，说来听听。“李承乾来了兴趣，他确认那个姓崔的可能和他一样，是穿越来的，但是现在傻乎乎的，问不出什么，现在知道李世民也曾经对这事感兴趣，能不了解了解? \"此事要从前隋说起，当时陛下攻打西秦薛举，浅水源一战，那薛举帐下有一个奇人，竟制出了一种如天雷般的神物，一种冒着烟的小铁罐，丢入冲锋的军中，你猜怎么着？“ 李象听得滋滋有味，很配合得问 ”怎么着了？“ “轰的一声，那满地都是残垣断臂，就凭着这神物。硬生生打退了陛下几次进攻，后来还是那薛举病死，薛举儿子薛仁果继位，逼迫那能人交出神物的制作方法，后来那奇人也是刚烈，在重重包围中，用神物自戕而亡，据说薛仁果派去包围奇人的军武，无一人存活。” 周亨说起这事，感叹不已。 ”怎么听着象是炮竹？“ 李象瞬间联想到这个，他和李厥以前也经常玩，不过后来去御花园炸葡萄，后来被兕子告状给李世民，被李世民狠狠的申斥了一翻，他们后来才没怎么玩过了炮竹了。 ”炮竹算得了什么，要想达成那种效果，那炮竹不得做得像轿子那么大才成，可听见过的军士说，就只是一个小铁罐罐，还没有尿壶大呢。“ 李承乾听明白了，就是炸弹，还是有引信的那种。 唐朝有火药了，但是用途一般都是用来做炮竹或者是挖矿开山所用，现在还没有运用到战场，发展成武器。 ”后来呢？“ ”后来陛下打下西秦，才知道那人来历，多方协查，才发现那人以前就是一个田舍翁，问过他以前的乡里邻居，以前都没有离开过本地，后来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夜之间能识字了，还问是什么朝代，还说他要去找陛下。那能人的里正和上官报告了这事，薛举招他相见，问他为何要找陛下，他说隋唐相接，现在隋亡了，要到唐了，所以他要找唐皇，混个大官当当。“ ”这人倒是有眼光，在皇爷爷还没登基就猜到皇爷爷必然继位，不愧是奇人。“ 李象听了周亨的话，称赞不已。 ”奇的还在后面，那薛举问他，隋后为何不能是他的西秦，你猜他如何说？“ ”如何说？“ ”他说他都没有听过什么西秦。“ ”哈哈哈，说得好，薛举一介匹夫，也陪称秦。“李象拍手叫好，不过又疑惑的问“难道他这么说那薛举都没杀了他？” “不止没有杀他，还和他彻夜长谈了好几日，后来此人更是拜他为宰相，后来在浅水源一战才真正入了陛下的法眼。只是可惜那神物的制造方法也和他一同消失了。“ 周亨有些惋惜，不知道是惋惜自己没见过神物的风采，还是惋惜这神物就此消失在历史里。 ”这事跟那个姓崔的有什么关系？“ 李承乾一下就问道了重点。 ”那几年间，世家里也出现了很多那样的人，一夜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通晓算学，虽这些人不如之前那个奇人那般，但是也能制出各种各样的奇物，有能提高农耕的犁头，有能酿出烈酒的法子。“ ”为什么孤从来没听说过这事？“ 有几个问题他想不通，那些人如果真发明这么多跨时代的东西，不是应该很出名吗？为什么自己一点没有听说过，再一个，那些人和他最大的不同，那些人没有以前身体的记忆。 ”殿下，那些人早早就被世家人’保护‘起来了，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制作出能左右战场的神物，哪里可能让他们名传天下，就是您带回来的那个姓崔的，就是写了瓶外传禁书的崔家人，就因为身出长安，崔家人怕陛下察觉，才用那几个舞姬的死来威胁他，只是崔家人怎么也没想到，陛下早就知道，只是一直引而不发，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那些世家把那些人都交出来。“ 周亨有些骄傲的道，察事听是什么，那就是陛下的顺风耳，还有什么事是能瞒过他们的。 虽然是为李世民服务的，但是传递消息的过程中，能窥破秘密得快感还是让他很着谜。 “你说如果那个崔家人我卖给崔家，他们能出多少钱？’ 这个问题有点让周亨宕机了，卖人？卖给崔家？ ”奴婢不知。” “既然你能知道宫外的消息，那说明你也是有路子的，派人联系崔家，问问他们愿意出多少钱买人。” “殿下，要是陛下知道？” 周亨为难，自己之前的话还不够清楚吗？陛下留着这人也是拿来钓鱼的，太子怎么还拆台呢。 “你就不会不让陛下知道？到时候卖的钱分你一成。” 李承乾没有来虚的，还是拿钱开路，太监无儿无女，自己手上没权力的时候，除了钱，还有什么能让太监死心塌地跟着的？ “万一陛下知道，奴婢小命不保啊。” 周亨这话没说错，身为察事听的人，背后偷偷联系世家的人，被知晓了，肯定会被张总管三刀六洞，扒皮示众。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你鸟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一死，这选择难道比当初选择净身更难？” 周亨有些被说动了，没钱没势的在宫里，过得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哪怕他是察事听的人，也就比别人知道多点秘密，但又能如何，还不能跟人说，有规矩。 但今天没有节制和太子说了这些，他还觉得挺畅快的，一种不需要节制的倾诉的快感。 第103章 陛下，和魏王一比，太子还真不算无赖 “果然没种了就是怂，既然那么怕，那就算了。” 李承乾见周亨有些意动，开始激将法。 “殿下莫要看不起人，只是奴婢无理由不得出宫，实在没办法帮殿下分忧，可不是奴婢没种。” “你的消息哪里听来的，不就是百骑司，难道你在百骑司没有相熟的人？我做主，事成之后多分给你半成，你来安排。” “殿下，不是钱的事，奴婢和百骑司的人可没好到那程度，只怕到时候弄巧成拙，把殿下扯出来，奴婢万死莫辞啊。” 李承乾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周亨开始动摇了，但是还在给自己找理由，无非是心里恐惧让他犹豫，而且一成半的收益还没冲昏他的头脑。 ”少府监还有多远？“ ”前面再过两个大殿就到了。“李承乾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周亨送了一口气。 魏王妃阎婉儿这时也进宫了，正往武德殿赶，今天这事只有王爷出面才能解决，要快快叫王爷回王府才行。 在武德殿外守着的东宫的人，远远见到阎婉儿的身影，直接就遁走了，他可不敢拦魏王妃，而且也拦不住魏王妃。 “王爷，王爷快醒醒。” 阎婉儿摇晃起李泰熟睡时耷拉在塌外的胖胖手臂。 “别闹，我累。” 李泰微微睁开了一丝眼缝，看到是阎婉儿，又嘟囊着翻身继续睡。 “王爷，王府招贼了，快起来吧。” “招贼就报京兆府，难道我还会抓贼不成。” 阎婉儿见李泰还半梦半醒的，直接祭出了杀手锏。 “王爷，你的八骏图没了。” “没了就没了，有什么。。。。。什么，哪来的小贼敢动本王的八骏图，不知道那是父皇御赐的宝贝，想被五马分尸吗？” 李泰一下弹坐了起来，动作利落得和以前判若两人，像极了成精的鲇鱼精。 “你是怎么看家的，书房两队护卫轮流巡逻那小贼是怎么得手的？有没有报官？有没有查过府里护卫，是不是有内贼？” \"王爷莫急，八骏图还在，我不这样说，你能起来吗?\"阎婉儿边说边给李泰倒了一杯清茶，用作漱口。 李泰听到阎婉儿的话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八骏图被盗，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这般冲忙的来寻我，府里出了什么事了？” 李泰接过阎婉儿递过来的清茶咕噜噜的清洁着口腔， “昨日太子被府里的宝贝都拿走了，留下了一张欠条，妾身原以为太子手头没有那么多现钱，想着等王爷回府，在去找太子拿回来，可今日太子真让人把钱送到府门口了，妾身不敢作主，只能来找王爷回去主持大局。” 没等阎婉儿让婢女把小盆拿过来，李泰已经把口中的茶吐到了地板上？ \"都被拿走，李高明拿了我什么？’ \"三块端州砚，五彩琉璃盏。。。。。。“ 随着阎婉儿拿出那张李承乾签下的欠条读了起来，李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欺人太甚，你怎么就让他拿走了？“ ”他是太子，我怎么敢拦，而且他还留下了欠条，妾身本来想等王爷回来再处理，谁知道今天长乐就带着钱来拿欠条了，要是没了欠条，王爷的宝贝就拿不回去了。“ ”丽质不好好在舅舅家待着，怎么还帮起李高明了？“ ”公主和太子关系多好，王爷又不是不知道。“ ”那钱呢？也是丽质送来的？她就这么偏帮李高明？“ 李泰面色阴郁，李丽质的亲哥，当初她大婚，自己还送了二十抬的嫁妆，她就这么回报自己的? 他甚至都没想想，李承乾也是李丽质的亲哥，比他更亲。 ”钱是赵国公府里出的，是不是公主体己，就不知道了。“ ”走，跟我去找父皇，我还不信了，李高明还能明抢了。“ 不过让他没有彻底爆发的原因是李高明那混蛋只拿了那些黄白之物，如八骏图，中秋赏月图，王献之书帖等他心爱的大家之作李高明没有拿。 不过也不能忍，他叫上阎婉儿就往殿外走，拦下两个太监，确定了李世民现在在甘露殿，直奔甘露殿。 他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找李世民，要是他现在和阎婉儿回王府，和李丽质掰扯，凭白让别家看了笑话，而李世民出面，才是最稳妥的解决方式。 ”陛下，魏王求见。“ ”青雀啊，昨夜喝那么多酒，难为他还能起得来请安。“李世民失笑，正准备吩咐张阿难宣李泰。 没等李世民召见，李泰已经冲进甘露殿， 一进来就保住李世民的大腿，哭嚎起来，只是嚎声大，眼泪没见一滴。 ”父皇，你要为我作主啊，太子他昨日把儿臣府中一阵洗劫，儿臣多年积攒的宝贝都被他洗劫一空了，儿臣苦啊。“ 跟在后面的张阿难倒是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反应，但是阎婉儿好像第一次见到李泰的‘撒娇’方式，小嘴张得老大，还是在张阿难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行礼。 ”青雀，好好说话，你说高明怎么了，什么洗劫一空，他去你王府抄家了？“ 李泰的话让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 ”父皇，太子倒是没有抄我的家，但是他昨日去我府上，把我多年收集的珍品宝物搜刮一空啊，儿臣心里苦啊。唔唔呜呜。“ 李世民叹口气，轻轻揉了揉李泰的头， \"你先起来，好好和父皇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为你作主。” 李世民昨天晚上就听张阿难汇报过这事了，他昨夜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该怎么解决，现在李泰又来找他主持公道，他还真是为难。 让李承乾把东西还给魏王，按这两天李承乾的表现看，绝对不可能，说不定还要和自己呲牙呢，不管吧，李泰能抱着他的腿嚎一个下午。 ”宣太子觐见。“ 李世民最后还是决定叫李承乾过来，搞清楚李承乾到底想干什么。 ”行了，别叫了，也不怕在你王妃面前丢人。“ 李世民喜欢李泰不假，但是李泰现在的表现，让他有些动摇，青雀除了腿脚完好，才学过人。 其他方面好像真的不如高明，以前的高明性子性格软弱阴狠，行事没有光明磊落之风，让自己百般看不起，这样的性格撑不起一个帝国的担子。 现在的高明虽然还是阴狠，但是没有了往日的软弱怯懦，连自己都敢顶撞了，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在父皇面前，儿臣不怕丢人。“ 李泰倒是理直气壮，得宠的皇子就是没有什么面子负担，难道谁还敢非议自己？ 阎婉儿暗暗称奇，王爷就是王爷，不愧能申能屈大丈夫。 才到少府监的李承乾正和工匠说明自己要的铁锅尺寸和大小，就被张阿难找到了 ”太子，陛下召见。“ ”张总管，我父皇找我什么事，他不是不想见我么。“ ”殿下慎言，是魏王找到陛下那里，陛下让您过去。“ 张阿难只是点了一句魏王，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承乾一听到魏王，就知道和李泰的第一次交锋开始了。 李承乾对着李象耳语几句，然后就让周亨把李象送回去，自己跟着张阿难去见李世民。 李承乾一进甘露殿，李世民就直接冷冰冰的问 “太子，你可知罪？” 李承乾冷笑，都懒得行礼，直接硬邦邦的回应 ”不知道孤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你昨日去了哪？“ ”昨日不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在东宫修养身体嘛，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放屁，昨日你出宫闹事，还是长孙冲把你从县衙捞出来的，现在当着父皇的面你还敢撒谎，你无信无德，大逆不道“ 李泰忍不了，这个李高明，明明昨天就不在东宫，今天居然敢名目张胆的撒谎，根本忍不了一点，直接站出来揭穿他。 “你说去就去了？你哪只眼看到了？你构陷太子，意图谋反。” ”别吵了，吵得朕头疼，高明朕问你，你昨日可是到青雀府上了？“ 李世民见他们两兄弟当着自己面就开始互相攻讦，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持了，眉角直跳。 “我去了吗？我不记得了。“ ”少装蒜，昨天去我府上弄来的宝贝呢，快还我。“ 李泰见李承乾耍无赖，那是一点忍不了，几步走到阎婉儿身边，从阎婉儿那里拿出借条，怼到李承乾的面前，，怒声道 ”你看看，这是你昨日写的欠条，谁稀罕要你的钱，欠条在这，你把我宝贝还来。“ 出乎大殿里所有人的意料，李承乾直接抢过欠条，几下就撕碎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大殿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谁也没料到李承乾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就连李世民都被干沉默了。 ”父皇，你看他，他毁灭证据，你要为我作主啊，呜呜呜呜。” 李泰再次冲到李世民的身边，抱起李世民的大腿哀嚎起来。 “李高明，你干什么？” 李世民没有安慰抱着自己大腿的李泰，只是盯着李承乾 “没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啊。” 李承乾直接耍无赖，好像刚刚那个吞了欠条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是太子，想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要去青雀府上。。。拿东西。” 李世民说不出洗劫两个字，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是吗？此话当真?\" 李承乾戏谑的问。 李世民看到李承乾这个表情，联想起了当时在东宫时李承乾对他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顿时腻歪起来。 ”滚，你给朕滚出去。“ ”滚就滚。“ 李承乾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留恋。 李泰傻眼了，就这？就这？不让李高明把自己的宝贝吐出来不说，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父皇？您不为儿臣作主了？“ ”他不是给你送钱了？你把钱收了，有钱什么宝贝买不到。“ 李世民心累，没有了安抚自己这个最宠爱的儿子的心情。 ”父皇。。。“李泰不依不饶，摇晃起李世民的大腿。 李世民一抖腿，直接把李泰的手抖开 “朕乏了，退下吧。” ”父皇，你偏心，你处事不公。“ 李泰直接在大殿打滚耍赖，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四哥，你在干什么？” 李泰可以在李世民面前耍脾气，但是被小自己那么多的李明达看着就拉不下面子了，顿时咳嗽了一声，爬起来道 “没干什么，我刚刚肚子疼，现在好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四哥和李厥一样，没有赏赐就找父皇耍无赖呢。” 李明达的话让李泰脑门突突的，什么叫和李厥一样，看不起谁呢。 “兕子，你来干什么？” “刚刚太子哥哥让李象找我，说四嫂昨天答应的事反悔了，让我前来做证的，太子哥哥哪去了。” 李世民觉得自己小看高明了，真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青雀拿出 欠条在高明眼前晃悠，高明把欠条吃了，说不定高明还有多少后手等着青雀呢。 “高明回去了，这也没你的事了，去陪长乐去吧。” “哦，那我回东宫了，父皇放心，等延儿好了，我就回来陪您。” 李明达见父皇居然赶自己走，觉得不能让四哥一人专宠，连忙表忠心。 “嗯，父皇没有白疼你。” “四哥，四嫂答应过的，你可不能耍赖皮哟，” 李明达临走还对李泰认真的小声道，气的李泰直想给这臭兕子一拳，起码让她哭到明天他才解恨，一个两个的都站在李高明那边，没一个妹妹省心的。 看李明达走远，李泰又想故技重施，再耍无赖让李世民收回成命，可只等来李世民一句 “你还不走，等什么。” 李泰见李世民态度坚决，无奈的和阎婉儿告退离开。 “张阿难你说高明现在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陛下，老奴不知。“ 张阿难在摸不清李世民的心思时，轻易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现在那么有恃无恐，是不是朕太过宽容了？” “太子是储君，做事洒脱些也无不可。”张阿难斟酌着用词。 “洒脱，那叫洒脱，那叫无赖。” “陛下，和魏王一比，太子还真不算无赖。” 听了张阿难的回答，李世民反而笑了。 第104章 你真当我是那种读书读傻的书呆子?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李高明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李泰出了甘露殿一路骂骂咧咧的，紧紧跟在他身后的阎婉儿也不知道该不该接李泰的话， “对，我也觉得他卑鄙无耻。” 李承乾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无声无息的跟在了李泰身边，说了这句话后还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对阎婉儿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阎婉儿有心想提醒李泰，可却见李承乾又比了个割喉的动作，表情冰冷又残忍，阎婉儿被吓到了，不敢作声。 “怎么当初就摔断腿，不摔死他。”李泰情绪在爆发边缘，丝毫没有注意到和他对话的正是他口中卑鄙无耻的家伙。 “要是摔死了，王爷是不是就当上太子了，真是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我早晚得弄死他。” “那王爷可要小心了，太子知道你早晚弄死他，他今天中午就得先弄死你。” 李承乾的话让李泰不满的转过头，什么人，敢说弄死我。 可一回头看到的居然是李承乾，他突然有些害怕了，李高明这狗东西居然没走，不会是想趁这里没人对自己不利吧。 李泰疯狂给阎婉儿使眼色，想让阎婉儿去搬救兵，只见阎婉儿对着李泰坚定的点了点头就慢慢后退了，李泰放下心来，如果李承乾动手刚好合适，等下父皇来了，不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李泰不知道的是，阎婉儿没理解他的意思，只以为他有话要和太子单独说，不想让她听见，所以让她走远点。 ”李高明，你想怎么样？“ 李泰被突然发现的李承乾吓了一跳，连连退了几步。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不是你说你早晚要弄死我么，难道还不许我先下手为强？“ “我告诉你，这离甘露殿可不远，要是你敢动手，父皇拍马就到。” “闭嘴吧你，内宫里哪来的马，还拍马就到，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李承乾用拐杖捅了一下李泰身上的肥肉，李泰很是敏感，被捅一下，弹到了另一边。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想不想当太子？”李承乾突然语气温柔起来。 “哼，关你屁事。” 李泰不知道李承乾到底想怎么样，但是在救兵来人之前，只要不挨揍，他只能硬头皮和李承乾周旋下去。 “当然关我的事，什么都是有价格的，你府里的宝贝我能出钱买，我屁股下面的位置你也可以出钱买，怎么样，开个合适的价钱，太子我让给你当？” 李承乾的话在李泰看来虽然像个笑话，但是描绘的结果，李泰还是很向往的。 “呸，你的太子之位是父皇钦点的，哪怕真要换人，也要拿到大朝会上，和群臣商议，你以为也可以像今天这事一样，父皇为你遮掩遮掩就过去了？李高明你是不是当太子当傻了。” “现在朝中重臣，哪个不是当初秦王府一脉的，父皇的意思他们敢忤逆？” “说得简单，不说别人，就说魏征，他肯定就不能同意。” 李泰见李承乾不动手，也乐得和李承乾拉扯，同时也分析起李承乾话里的可行性。 “这简单，他是我师傅，他那里我能解决。” “舅舅呢，舅舅肯定不会同意。” “他会同意的，不然今天为什么他会帮我出钱拉到你府里。” ”潞国公呢，我不信他会不站你那边。“ ”我的人，我自然能掌控。“ “说得好听，既然他们都站你那边，你会甘心让出太子的位置，你图什么？” 李泰对李承乾的话一点不信，他觉得李承乾是在炫耀他在朝里的势力。 “昨日我梦到娘了，她说让我照顾好你，你知道的，我最听娘的话。” 李承乾知道李泰没那么容易相信他，随即撒了一个谎， 李泰沉默了，他心里一万个不相信李高明这个‘死敌’的话，但是说道娘亲，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李高明对娘的感情那是真没有什么能指责的。 当初娘仙逝后，李高明确实是伤心得几度昏厥，做不了假。 反观他，对长孙皇后得感情就没有那么深。 他自小被过继给三叔，玄武门事变前夕才被接回秦王府，和长孙皇后始终有些隔阂，没有那么亲。 后来李世民夺嫡上位，他们住进了皇宫， 但无论什么好东西都是李高明的，什么好东西都是李高明先选，吃食，玩具，侍女，他心里就是不服气。 凭什么，他也是阿耶的儿子，就因为他晚生了几年？ 李高明被封了太子，搬进了东宫，长孙皇后又生下了李治，他始终不是最受宠的那个。 不过老天有眼，父皇宠爱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甚至成年后几次大臣上书让自己就藩，父皇都驳回了。 可别的皇子一到成年就直接到封地就藩了，一天都没多留。 他那时就在想，或许父皇属意的就是自己，李高明只是因为长子身份才捡了便宜。 可老二怎么了，老二就不能当皇帝，父皇就是老二，不一样当皇帝，父皇能，自己也能。 （老二的顺序是按长孙皇后所出的算。）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了和太子的明争暗斗，那位子能者居之，感情和皇位比起来，不值一提。 “就因为梦里娘的一句话，你就舍得把太子的位子让出来？你真当我是那种读书读傻的书呆子？” 第105章 握手，代表契约结成 “当然不只是因为娘的一句话，我也有所求，刚刚不是说了嘛，我要钱，要足够买下太子位子的钱。” ”你东宫就那么缺钱？“ 李泰虽然知道李承乾不比自己受李世民宠爱，吃穿用度都卡得挺死的，但是也不至于为了黄白之物把太子之位拱手相让吧。 ”别那么多废话，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你想要多少？“ 李泰见李承乾好像在说真的，犹豫的试探 ”不是我想要多少，而是你愿意出多少，也就是现在稚奴还小，又没开府建衙，不然这生意可能都轮不到你头上。“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李泰疑惑，难道李高明这死瘸子，准备搞当初父皇那一手，圈养死士，再搞次玄武门之变？不过说不通，这不是凭白找麻烦嘛。 ”还会有人嫌钱烫手的？你去问问父皇，他缺不缺钱，既然皇帝都缺钱，我一个太子缺钱不是很正常？\" \"一百万两？“ 李泰小声的报了个价。 ”姓李的可不少，要不我派人去封地问问李恪、李愔他们，虽然不是嫡子，但是运作一翻，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说不定他们出价更高？“ 李承乾被李泰的小气气笑了，虽然一百万两很多，但是和太子的位子比起来。。。。 ”别，别，要不再加一百万两？“ 李泰听到李承乾的话，有些着急了，肉要烂在自己锅里，那些小婢生的怎么有资格和自己竞争。 ”别急，我先问你个问题。“ ”你说。”李泰有些不高兴了，谈价好好的，怎么又扯别的了。 “钱重要还是太子的位置重要？” 这个问题，李泰表示他也想问李承乾，不过这时他还是按照内心回答。 “当然是太子之位，当上储君，还能缺钱？” “呵呵，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钱？” 李泰开始思考起来，父皇一贯对李承乾的苛刻，到底是对李承乾个人的要求苛刻，还是对太子的要求苛刻？ 要是自己当了太子，会不会也和李承乾一样，缺钱缺到要卖。。。 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生活简朴点算得了什么?等父皇殡天后，还有谁能管自己，那时候不是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 “你开个价吧。” “八百万两，我还要你的魏王府所有的东西。” “魏王府可以给你，但是八百万两太多了，我没有。” 李泰对魏王府没有什么留恋，当了太子当然要搬进东宫，一个王府算得了什么。 不过钱他还真没有那么多。 “可以写欠条，九分利。” 李承乾的声音在李泰的耳中充满了诱惑，欠条，真是好东西。 自己要是当上了太子，以后当了皇帝，李承乾还敢和自己收账？ 大不了自己也学李承乾今天的操作，把欠条吃了，看他能怎么办。 而且自己也是心善之辈，不会把同室操戈，让他去岭南养老，挺好。 “要是你拿了钱不办事，我不是吃哑巴亏。” “不会，当然是事成之后，我才收钱，到时候让父皇封我个雍王，不然我也没理由拿你府邸不是。” 李泰倒吸一口气，李承乾真不是个东西，雍王？长安都在他封地，这是正经封王吗？ 到时候本太子继位，定封你个琼王，给我滚得远远的去就藩。 “那就说定了。” 李承乾伸出右手， 李泰有些不明白李承乾是什么意思。 ”握手，代表契约结成。“ 李泰有些无语的伸出手和李承乾握了一下，心里还吐槽，此时应该击掌，不学无术的东西，击掌为誓的典故都不懂，白当那么多年太子。 “先把你现在有的钱送到东宫，剩下的写条子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还没当上太子呢，万一你不认账，我找谁去？” “你还一点亏不能吃。” “彼此彼此。” 两人面笑肉不笑的对视。 ~~~~~~~~~~~~~~~~~ ”王爷，太子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马车里阎婉儿问李泰。 “哼，他说想把太子之位卖给我。” “卖。。卖给你？\" 李泰的回答冲击着阎婉儿的价值观，太子的位置也是能卖的？这话还是太子说的。 ”王爷，妾身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王爷是答应他了？“ ”这还用你说，我答应了，如果不答应他，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想骗我写欠条，然后用夺嫡的罪名对付我，不过我也不蠢，可不会上他的当。“ ”妾身有些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见招拆招，他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 见魏王夫妇回到王府，王虎可算把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吐出来了。 ”王爷，钱已经全部点够了，该如何处置？“ ”收下吧，存到府库。“ 李泰没有王虎想象中的暴怒，反而很是平静，难道以前对书房那些宝贝的喜爱都是假装的。 ”王爷，就这么算了？那些宝贝。。。。“ ”怎么，本王做什么还要你教？” 本来还没什么表情的李泰突然给了王虎一嘴巴，本来李泰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这狗东西又来戳自己心窝，很难不生气。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被打了一巴掌的王虎嘴上求饶，但是心里的石头却是放下了，还是那个王爷，还是熟悉的脾气。 第106章 叔祖母，他是? 李丽质最终还是没有和李泰打照面，她心里对李泰有一丢丢的愧疚。 事情很顺利，四哥没有计较，让府里的人把钱收了，她乘轿跟着张北北回东宫了。 不过国公府那个送钱来的管家看到她露面后，终于找到机会找李丽质诉苦。 ”公主，您今天不该来啊。“ ”怎么，我来不得？“ ”今天这事就是国公交代的，让东宫来人，不让魏王多心迁怒国公府，可谁想是公主您来了，这下小的说不清楚了。“ 管家一脸苦涩，也是因为李丽质脾气好好说话，他才敢说上几句 要是换了别的公主，一个管家敢这么说话，舌头都给你割了。 管家说这些话也不是抱怨，而是想和李丽质表达，长孙无忌今天交代自己来的任务，但是被李丽质破坏了，不关他的事，他想让李丽质帮他说些好话。 国公府三个管家，一个大总管，统领所有国公府下人，一个庄园总管，负责国公府所有的庄园收成，还有就是他这个外务总管，长安城里上上下下打点都是他出面。 下面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的位子，他可不愿意丢了这个总管的位置。 “行了，回去和舅父说，今日是太子让我来的，别的话不用多嘴，明白？”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管家喜笑颜开，公主这是把事揽过去了，他安全了。 ~~~~~~~~~~~~~~ 李承乾只身一人又来到了掖庭 “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掖庭每个看见李承乾的人都纷纷跪下行礼， 主要是李承乾的特征太明显了， 年轻，拄拐，亮色黄袍， 想认不出都很难。 按说一般是见到贵人是不行跪礼的，但谁叫掖庭都是罪人，礼多人不怪，生怕惹太子不顺眼把自己嘎了，每个人都规规矩矩认真跪下行礼，直到李承乾走远才敢站起来。 “叔祖母可在？” 李承乾才到景阳宫门口就大声喊了起来。 “叔祖母可在？” “谁那么不知道规矩，在殿外大声喧哗。” 一个同样年轻的声音从殿里传来。 李承乾皱了皱眉，直接往殿里走去，居然有男人？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你是何人，怎么敢闯祖母住处。“ 之前出言的那个年轻男人挡在了李承乾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李承乾。 ”我是你爷爷。“ 李承乾没有好脸色，直接怼了过去。 ”你找死。“ 那年轻男人双目瞬间通红，直接一拳就往李承乾面门招呼过来。 之前自己和祖母一路漂泊，颠沛流离。 祖母为了保护自己，数次‘受辱’， 他一直忘不了，现在面前的男人大言不惭的说出他最不能接受的称呼，他破防了。 李承乾见面前年轻男人沉肩扭腰，就直接做出了反应，身子一矮，躲过朝自己袭来的拳头，放开拐杖，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臂，用那条好腿为支撑，直接给年轻男人来了一个教科书式的过肩摔。 砰的一声，年轻男人结结实实的被摔在地上，一时间没能起身。 ”道儿，你怎么了道儿。“ 闻声出来的萧皇后看到这一幕，连忙跑过来搀扶年轻男人。 ”叔祖母，他是？“ 第107章 我就是喜欢和叔祖母聊天，一语中的，看人真准。 那年轻男人却是气急败坏的嘶吼 “来人，快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还是不是男人，打不过就叫人，是不是毛没长齐呢?现在说几句好话，我就饶了你。” 李承乾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年轻男人。 ”太子殿下莫怪，道儿年幼无礼，不知是殿下来访，还望恕罪。“ 萧皇后无奈的求和，李承乾这小子那只瘸脚踩在道儿的手上，还来回晃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趣味。 “太子殿下？”被踩住手的杨政道听到了祖母特意加重的称呼，明白了来人是谁，隋朝已经没了，能被祖母称太子殿下的肯定不是自己，而是当今的唐皇嫡长子李承乾了。 杨政道顿时换了张脸，没有了刚刚的桀骜不驯，立马识相的求饶了。 “下官杨政道唐突太子，还望太子高抬贵手。” 李承乾有些差矣这个叫杨政道的反应，好歹也是杨广的孙子，自己脚上也没使多大劲啊，这就求饶了，不过一想现在他们的性命都在李世民一念间，他没有多想。 ”原来是表弟，都是误会，误会。“ 李承乾挪开自己的脚，杨政道爬起来后，他还拍了拍杨政道的肩膀， ”不错，都长那么大了，真结实。“ 杨政道心里隐约觉得怪怪的，这太子一副长辈的口吻和自己说话是什么鬼意思，难道这小狗贼。。。 没等杨政道多想，李承乾好像回到自己住处一样，直接走进了萧皇后的闺房，还吩咐着景阳宫的宫人，”备酒，今日孤要和叔祖母畅饮三百杯。“ ”祖母，这是？” “道儿，你先下去吧，祖母和太子有话要谈。” “可。。。” 杨政道还想说些什么，可被萧皇后摆手叫停了“是不是不听祖母的话了？” 杨政道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拱手行礼离开了景阳宫。 萧皇后挥退了宫人，径直向闺房走去。 “太子殿下今日怎么又有空看望老身？” “老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不是想您了嘛，就过来看看。” “殿下这话是不是太轻佻了，老身可是殿下的叔祖母。” 萧皇后轻笑一声，她对李承乾这种毛头小子的口花花，顿时觉得好笑，她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种场面只是小儿科。 “叔祖母这话多见外，皇室里辈分算得了什么？我父皇还霸占了四叔的妃子呢，当今天下谁又敢多嘴。皇家的事关起门来，谁也管不着。” 李承乾对萧皇后的话不知可否，不过话里的意思却让萧皇后不喜。 她能接受别人对自己的觊觎，但是不代表她心里对谁都能接受，以前的颠沛流离是因为要护住道儿，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回到长安也是大势已去，没有选择，但是李世民也顾忌天下悠悠众口，始终没有逼迫自己做些什么，但是李承乾的出现好像要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衡。 “老身观殿下，不像是色令智昏之人，这里又没有旁人，殿下何必如此伪装自己。” “我就是喜欢和叔祖母聊天，一语中的，看人真准。” “老身也喜欢殿下的直爽，口无遮拦，不管不顾。” 第108章 别说太子之位，就是皇帝的宝座，不也一样是有价格的 ”殿下还没说今日来此为何呢。“ ”就是做成了一笔买卖，心里开心，来找叔祖母讨点酒喝。“ ”天底下除了皇位，还有值得太子去经营的生意？\" “嘿，要不说是叔祖母，一猜就中，酒呢，快上酒，当浮一大白。” 萧皇后也来了兴趣，对着房外喊了一声“上酒。” 已经备好酒的老嬷嬷正站在房外呢，听到娘娘的声音，端着酒和几个小菜就进房摆了起来。 等老嬷嬷摆放好后，萧皇后摆手让她离开了，她怕有别人在，太子有话藏着说。 她给李承乾和自己面前都倒了一杯酒， ”来殿下，共饮此杯。“ ”叔祖母，不要那么见外，以后叫我高明就好。“ ”万万不可，老身不敢逾越。” “哼，那以后我也不叫叔祖母了，我也学父皇叫叔祖母美娘喽。” 李世民叫萧皇后箫美娘这个事，是从周亨嘴里问出来的，他还暗暗吐槽李世民也难逃男人的好色。 李承乾一脸坏笑的盯着萧皇后，萧皇后被李承乾盯着居然破天荒的脸红了。 李承乾的眼神里有她看不清的意味，说是情欲，但偏偏很坦荡，没有侵略性，说尊重，又很敷衍，不像对长辈，反而像对待同辈。 让萧皇后看不懂李承乾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高。。高明。”萧皇后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后小声的叫了一声。 “这就对了嘛，敬叔祖母的逾越一杯。” 李承乾端起酒杯和萧皇后放在桌上的酒杯就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萧皇后哑然失笑， “敬高明的无礼一杯。” 说罢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 “高明，你说的生意是和谁做的？” 萧皇后有意无意的又扯回这个话题。 “还能有谁，不就是青雀那个胖子。” 李承乾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想法，这事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萧皇后不知其中隐情，只能靠猜，她觉得是不是太子抓住了李泰的痛脚，李泰彻底放弃了争夺皇位。 ”那老身提前祝太子一杯，贺殿下皇位永固，武运昌隆。\" \"叔祖母又来了，都说叫我高明，怎么又开始生分了，这杯我不喝，叔祖母自己喝。“ 萧皇后一听，苦笑着自己喝了自己杯中的酒，然后又倒了一杯，准备和李承乾共饮， ”高明，这一杯该喝了吧。“ ”这一杯还是不能喝。“ ”为何？“ ”因为姑祖母猜错了。“ ”猜错了？何解？” “因为我把太子之位卖给李泰了。叔祖母猜错了，这杯你还是要自己喝。“ ”什么？“ 萧皇后听到李承乾的话，直接宕机了，失神之下手中的酒杯没拿稳，不过就在酒杯往下掉的时候，李承乾下意识的接住掉落的酒杯。 ”叔祖母这是怎么了，为我担心么？“ ”把太子之位卖了？这也是能当成生意做买卖的？“ 萧皇后联想以前帮杨广谋划太子之位时做的努力，她不敢相信，这个位子也是能卖的？ ”万物皆有价，别说太子之位，就是皇帝的宝座，不也一样是有价格的？“ 第109章 只要让李二凤不畅快，我心里就畅快 ”高明你卖了什么价？“ 萧皇后稳了稳心神，没有关注李承乾是怎么卖的，反而关心起他卖了多少。 ”一座魏王府外加八百万两，怎么样值得吧。“ ”糊涂，你真是糊涂，就因为这点钱？你。。你” 萧皇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居然是为了钱财和一座府邸，看来宫里传说太子荒唐，真不是瞎传的，是真荒唐。 “这点钱叔祖母怕是不知道每年国库赋税是多少吧，拢计也就八百万两，其中还包括实物的收缴，现银的实际收缴也不过五百万两多一点。八百万两还少吗？”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你可知道前隋每年税收有多少吗？两千万两，还不包括实物收缴。” \"叔祖母的意思是？“ 李承乾没有理解萧皇后想表达的意思。 ”没什么意思，如今天下初定，税收比不上前朝很正常，但以后必定越来越多。你就为了区区八百万两，把皇位拱手相让，只顾现在的蝇头小利而放弃日后的大好河山，值得吗？“ ”原来叔祖母是这个意思？不过叔祖母是不是忘了，前朝到当朝，历经几代人，头一个当太子的都没有当上皇帝的？“ 李承乾的话让萧皇后陷入了回忆。 第一代，杨坚立杨勇为太子，后来被杨广取而代之， 第二代，李渊立李建文为太子，被李世民取而代之。 第三代，到了李承乾了，和李泰的争夺也进入了白热化，皇位落在谁手，尚不可知。 但是之前没有哪一个太子是愿意束手就擒的，李承乾这是怕了？所以提前谋划后路？ ”难道你就不担心魏王当上皇帝以后对你下手？“ 萧皇后一脑子浆糊，跟不上李承乾的脑回路了。 ”我当太子当不了皇帝，他当太子就能当皇帝了?\" 李承乾反问， “你是想反其道而行？\" 萧皇后想到的是李承乾想让李泰成为靶子，毕竟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废立太子本来就不是小事，李泰得位不正，肯定会被攻击，到时候李承乾重回太子之位才更合理. 不过他就不怕玩脱了，废太子后，还想重新夺回太子之位，那个难度更是难上加难。 \"为什么就不能是暗度陈仓？\" \"何解？” “当初我父皇怎么上位的？” 李承乾的话让萧皇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世民是怎么上位的，自然是把李渊有资格当皇帝的嫡子都杀了，没有竞争对手，自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你阿耶和你阿翁可不是一类人，你就那么有把握？放着通天坦途你不走，却要行此险着，高明你图什么？“ 萧皇后的怀疑很正常，按部就班的做好分内事，李泰不可能学当初李世民那样夺嫡，没有资本。 而李承乾让出太子之位，再走李世民的路，同样是一个结局，不可能成功的。 ”我不在乎，什么皇位，我一点不在乎，只要让李二凤不畅快，我心里就畅快，哈哈哈哈。“ 李承乾的笑声格外猖狂。 第110章 史书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历史，但一定是后人评价先人的根据 ”太子殿下，你醉了。“ 萧皇后声音冷冰冰的，李二凤，别人不知道李二凤是谁，她这么聪明的女人能猜不到？ 萧皇后知道，李世民的人一直在关注着景阳宫，她虽然不明白李承乾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她害怕李世民觉得是她蛊惑李承乾变成这样的。 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她怕李世民迁怒到道儿身上。 自己数次委身于人，不就是为了保全杨家的血脉吗，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长安，不用在以色娱人，怎么可能因为李承乾坏了她那么多年的委曲求全。 ”美娘，我没醉，才喝了两杯，怎么可能醉，我都不怕李二凤，你怕什么？“ 李承乾见萧皇后又开始叫太子，他也不叫叔祖母了。 ”太子殿下请自重，非议陛下可是大罪，送客。“ 萧皇后声音愈加冰冷，这景阳宫除了贴身服侍自己的老嬷嬷是自己人，别的都是张阿难派来服侍的人，宫殿那么大，谁知道有没有谁躲在暗处偷听他们说话。 ”大罪，能有多大？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得罪他。“ 李承乾没有理会进来的老嬷嬷，再次举起酒杯耍起了无赖。 ”美娘，今天说喝三百杯，就喝三百杯，什么时候喝完，我什么时候走，你看着办。“ 老嬷嬷不说能不能拉走李承乾，她也不敢拉阿，只能求救的看向萧皇后。 萧皇后见李承乾的样子，冷笑一声， “去找张总管要上一些美酒酒，我陪太子喝。“ 说是找张总管，其实就是提醒李承乾，她要通知李世民了， 李承乾一听，非但没有任何害怕的神情，反而更兴奋了， ”通知张总管，多拿些美酒，不然喝不过瘾。” 这下把萧皇后搞抑郁了，太子看样子是真的不怕李世民，太子是真疯了。 萧皇后沉默的陪着李承乾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了酒，等待着李世民的回应。 另一边老嬷嬷才出景阳宫，一个从察事听派来的太监不等老嬷嬷开口，就问道 “可是要小的通知张总管？” 老嬷嬷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接到察事听太监传来消息的张阿难犯了难，这事该怎么禀告李世民， 如实禀告嘛，太子估计又要被一顿训斥， 不如实禀告，他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编？ 思忖片刻后，他觉得只说结果，不说过程，这样风险最小。 ”陛下，太子又景阳宫找那位饮酒了，那位还派人让老奴送些酒。“ 李世民听完没有想太多，只是皱眉道 “荒唐，大白天不思进学，反而去饮酒作乐，这区区酒水之事，还值得专门通知你？他这太子是越来越猖狂了。” “是那位派人来通知老奴的。” 张阿难见李世民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又说了一遍。 “美娘?“ 李世民放下上手的奏折，就想往掖庭去，不过却被张阿难拦住了 ”现在去掖庭，怕有心人要作陛下文章啊。“ 张阿难的话让李世民停下了脚步。 每个皇帝的风格都不一样，但是但凡有雄心壮志的帝王，都比较注重自己的名声。 对萧皇后的小心思能动，但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做，不然后世史书能把他写死写臭。 而且史书这种东西，永远是人为操控的，史书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历史，但一定是后人评价先人的根据，所以他还真的怕。 第111章 老身观太子殿下不是没有纲礼伦常之人，何故如此 李世民烦躁的在殿内来回走动， 安静的大殿只有李世民的踱步声。 ”你说他是不是。。。“李世民自己也开不了口问出那个问题。 ”老奴不知。“ 张阿难回答极快，没有一点思考和犹豫的间歇。 “下旨。太子不得留宿掖庭。“ 李世民想了许久后，也只是给出了这个指示。 ”陛下的意思？‘ 张阿难有些搞不懂李世民的心思，这是妥协了，居然没有处置太子，不像陛下的个性啊。 “你是不是觉得朕很荒唐？\"李世民见张阿难错愕的神情，问了一句 \"老奴不敢。” “高明和朕越来越像了。”李世民感叹一声，居然还有些释然。 张阿难却是满头雾水，陛下这是怎么了， 难道同样好色，喜欢妇人也值得感慨欣慰？ 可这道旨意的意义在哪？ \"还不去传旨？“李世民见张阿难还在愣神，声音冷冷的。 ”是，老奴这就去。“ 张阿难拱手，缓缓后退退出大殿，直到出了殿门才转身直行。 ”高明阿高明，朕真想看看你能胡闹到什么地步。\"李世民独自一人在大殿自言自语。 ~~~~~~~~~~~~~~~~~~~~ ”陛下口谕，太子不得留宿掖庭。“张阿难来到 景阳宫宣读旨意。 萧皇后和景阳宫的宫人都跪下听旨，唯独李承乾一脸无所谓的坐在胡凳上。 张阿难也没有纠结李承乾的无礼，留下带来的两坛美酒，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美娘，如何？“ ”高明，叫我叔祖母。“萧皇后翻了个白眼。 ”我不，李二凤叫得，我李高明叫不得？我就要叫美娘。“李承乾任性的扬起头，直视萧皇后。 ”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萧皇后有些忐忑了，太子之前还算收敛，称李世民父皇，今天一口一个李二凤的直叫唤，让她眼皮直跳。 \"不是和你说过了么，就图让李二凤不痛快，他不痛快，我就痛快。“ ”你是想借我来让陛下废了你太子的位子？“ 萧皇后联想许久，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如果是因为她，李世民废黜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会用这个理由公之于众，反而会找别的借口，或许这是被废黜后果最轻的一种。 ”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还望太子解惑。“ 萧皇后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手放在桌上撑着脑袋，就那么水灵灵的盯着李承乾。 ”好说，美娘，先给我满上，不然口渴，不想说。“ 李承乾指了指自己的酒杯。 萧皇后无奈，起身为李承乾倒起了酒。 不过李承乾突然就揽过萧皇后的腰肢，一把把萧皇后抱到了怀里。 萧皇后一惊，手里的酒壶都洒落在桌上，还打湿了两人的衣衫下摆。 不过萧皇后对于这种场面，经历了不知多少回，她没有生气，也没有惊慌，只是声音变得陌生且强硬。 ”老身观太子殿下不是没有纲理伦常之人，何故如此？\" \"美娘可听闻’称心‘这个名字？“ 李承乾没有回答萧皇后的问题，反问萧皇后。 ”自然听说过，不就是太子的宠臣嘛，前些日子被陛下处死了，宫里谁人不知。不过如果殿下把老身当作那等贱婢，可就想错了。“ 萧皇后语气自然，没有什么起伏，手却已经从头上取下前端尖锐的发钗。 “称心的是，说东宫谁人不知，我信，但是说宫里人人都知道，却是言过其实了吧。美娘是在东宫里安插了眼睛，还是在我那父皇随行的人中安插了眼睛。” 李承乾说话间，用手背轻触了一下萧皇后的脸颊。 萧皇后也不知道是被李承乾的动作，还是被李承乾的话吓到，抓着发钗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第112章 现在我问的是你 “美娘是在装傻？张总管可还没走远，要不要我让他去查查？” 李承乾把手背反转，用指肚轻轻的揉搓萧皇后的下巴。 润，滑，嫩，柔。 所有可以用于形容少女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之前李承乾就萧皇后的年龄问过周亨，得到的答案让他震惊不已， 如果周亨没有说假话的话，萧皇后现年七十二岁了，名副其实的奶奶辈了。 不过李承乾心里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女人吸引他的地方是五官和三观。 年龄这种东西只要不体现在外表，他觉得就算女人到一百岁他也是能欣赏的。 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红颜易老，年老色衰。 可如果一个女人如果能一直不老呢？ 年龄还是衡量女人的标准吗？ 不过这个年纪都绝经了吧，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李二凤到底想什么呢，武媚娘都不在乎，反而对萧皇后念念不忘。 “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皇后深吸一口气，把发钗又插回了发髻上。 宫里为她传递消息的，都是前隋就在宫里的老人，每一个都是对她忠心耿耿的，而且她已经没有了别的心思，只求道儿能平平安安。 有这些以前的老人，万一皇宫里真有什么祸事，道儿也能及时收到消息，避开劫难。 ”美娘放心，我不是个好色之人，我只想让美娘陪我演场戏，如何？“ ”哼，要是高明你假戏真做，我不是亏死了。“ ”切，谁亏还说不定呢，你老都古稀之年了，我才刚刚及冠几年，真要算起来，那是老牛吃嫩草。“ 噗呲 李承乾的俏皮话打破了原本还有些生硬的交流， 萧皇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老牛吃嫩草，好有趣的比喻。 她感觉得出来，李承乾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份，也不在乎她的美貌，真是平等如朋友般的交流。 ”你才是老牛，你全家都是老牛。“ ”美娘说错了，我祖父才是老牛，李二凤是壮牛，我只算小牛，小牛牙口不好，嚼不动老草。“ 李承乾把手摊开，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话让萧皇后有些破防，居然把她称为老草， 她此刻下意识的忽略了彼此的身份和现在的处境，反而有些揶揄的扭动了一下屁股。 ”是吗，那这小牛在干什么？“ 李承乾却没有尴尬，只是干笑 ”嘿嘿，美娘如此尤物，我都能坐怀不乱，引而不发，难道还不说明我的正直吗?'' \"还真挺直的。“ 萧皇后又翻了个白眼，就连翻白眼都能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直接让李承乾失了神。 在箫美娘面前，武媚娘根本不值一提。 ”这么说美娘是答应了？“ ”不然呢，我还有得选吗？不过希望高明答应我一件事。“ 萧皇后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承乾的眼睛， ”先说来听听。“ 李承乾没有被美色迷惑一口答应， ”无论你以后想作什么，都别牵扯到道儿，保他一生平安，可否？“ ”这个话你应该和李二凤也说过吧，他没答应你吗？“ ”现在我问的是你。“萧皇后突然用手环住了李承乾的脖子，吐气如兰，黄酒的气息混杂着呼吸的热力，让李承乾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 这下真让李承乾有些把持不住了， 第113章 他是太子，不是皇帝，您真的就不要脸面了吗? ”叔祖母，你这是做什么，一把年纪了还撒娇，也不嫌丢人。“ 李承乾用手把萧皇后的头拨到一边，嫌弃的说道 ”咯咯咯咯，你害羞了。“ 萧皇后见李承乾的表现，笑得极为放肆。 ”祖母，道儿给您请安。“ 原来是杨政道见太子进了景阳宫，久久不出来，他担心萧皇后，特地又回来了。 不过他看到眼前的一幕，让他脑门青筋直冒，心里直骂，李家的畜生，老的小的都是畜生，居然敢这么对待祖母。 看到进来得杨政道，萧皇后的身手和年龄极度不符合，敏捷得像只小兔子一样，一下就跳了下来。 萧皇后收起刚刚的活泼面孔，深吸一口气，勉强的笑着 ”道儿，我和太子还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吧。“ ”祖母有什么话要爬到太子殿下腿上说，还是说祖母还要走以前的老路。“ 杨政道之前光速服软是因为和李承乾动手了，他理亏，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这是抓奸，底气都足了许多。 他是前朝皇室血脉，地位不能和李承乾比，但是他和祖母是代表前隋彻底臣服大唐，身份也算超然。 如果今日萧皇后是坐李世民腿上，他屁都不敢放，但是那个人是李承乾，他忍不了。 在联想刚刚冲突的起因，也是因为他问李承乾是谁，李承乾张口就说是他爷爷， 他更是怒火直冒，更何况从他的角度看，还是祖母主动，更是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道儿，你胡说什么。“ 萧皇后被杨政道的话伤到了，爬这个字把她形容得一文不值。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是太子，不是皇帝，您真的就不要脸面了吗？“ 杨政道没有往日的怯懦，和萧皇后针锋相对。 以前杨政道和萧皇后漂泊在不同国度的时候，他的身份不说一文不值，但也确实没有影响力，毕竟隋朝都亡了，人家都自立为皇了，没有人需要举前隋的旗帜了。 反而都是依靠着萧皇后的美貌，才能立住脚跟。 但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已经回到了长安，已经对李世民俯首称臣了，他们是臣子的身份，不再是俘虏的身份了，为什么还要卖弄色相。 ”没说错，一点没说错，所以你可以离开了，来人，把他给孤拖下去。“ 李承乾朗声大喊 ，殿外的宫人进来了四人，不过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看看李承乾，又看看萧皇后，也不知道等些什么。 ”我看谁敢！“杨政道用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进来的那些宫人。 李承乾也玩味的看着进来的四个太监，再次命令”把他给孤带走。“ 那四人没有动作，反而直接看向萧皇后。 僵持了不久，萧皇后还是叹气，微微点了点头，那些宫人收到示意，每人一只手一只脚，硬把杨政道给抬走了。 ”祖母，祖母，你不能这样。放下，你们这帮蠢虫，把我放下来。“杨政道不停挣扎，但是丝毫没有作用，景阳宫的宫人都是张阿难精挑细选过的，个个身强体壮。 ”你这是何必呢！“萧皇后见杨政道被抬走，无奈的叹气。 ”作戏要做全套，没有他这一闹，怎么能让李二凤相信呢。那些人是李二凤专门派来保护你的?“ \"宫里宫外见不得我们还活着的人不少，陛下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宫里想让你死的人我倒是能猜到有哪些人，宫外的我还真想不到有谁？“ \"还能有谁，殿下真猜不到谁最想我们死么？” 隋朝已经彻底覆灭，杨政道这个前朝血脉还有什么威胁？王公大臣和前朝血脉还能有什么恩怨纠葛？ “世家？“ ”殿下不是一下就猜到了。” ”世家不足畏。“ ”太子这话，是不是太自大了。“ 萧皇后好奇李承乾的底气在哪里。 ”不，并不是自大，而是你们都没有把握住世家的脉门。所以才觉得世家的力量太强，一味的去妥协。“ ”脉门？“ 萧皇后来了兴趣，之前杨广为了遏制世家，暗地使了不知道多少手段，可最后还是没有压住世家，反而被世家扶持的军阀给瓜分了天下。 ”想知道？想知道就过来给我按摩。“ 李承乾说完，就直接躺到了萧皇后的床榻上。 整个床榻满是香味，一种熟透的蜜桃般的香味，不清新也不提神，反而引人沉醉，让李承乾躺下后有种不想起来就在这睡了也挺好的错觉。 萧皇后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心中暗骂：这个小屁孩，居然让姑奶奶我帮你按摩，也不怕折寿死床上。 见萧皇后没有动静，李承乾又催促”按不按，你不按我可帮你按了。“ 萧皇后不情不愿的坐到了床边，两只手胡乱的敲打在李承乾的瘸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现在可以说了吧。“ ”世家为什么能屹立多年不倒？“ ”世家从嫡系到旁支，人员众多，还拥有大量土地，家族中的女儿和当朝的皇宫贵族也多有通婚，关系复杂。科考中录取的也多是世家中人。。。。“ 萧皇后列举了一堆世家能传承多年的理由。 ”都不对。“ ”那你说是什么？“ 第114章 哦，叔祖母可听过察事听? “难道不是他们投降投得快吗？\" 李承乾的一句话让萧皇后一怔，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跟着念叨了一句 ”投降投得快。“ ”美娘觉得没道理？“ 李承乾见萧皇后不说话，反问道 ”高明你不懂，世家是臣子不假，但是他们不仅仅是臣子，也是国家的基石，如不能让世家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那是皇帝的问题，不是世家的问题，天下世家何其多，不能万海归心，问题可能出在皇帝身上，而不是世家身上。“ 箫美娘对李承乾的话并不认可，当年的杨广对世家那是一点不手软，也就是因为手段太过狠厉，让世家离心离德，最后才失道寡助，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站在不同角度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世家从东汉一直传承至今，可不是靠着简简单单的投降就能延续至今的，世家在箫美娘的角度看来，是帝国最坚固的基石，如果单纯把他们当成敌人，那是不成熟的。 杨广是想把这些基石打磨成自己的形状，只是可惜玩脱了，最后被现实教训了。 ”美娘为什么觉得世家是基石？那百姓在你眼里算什么？“ ”别叫我美娘，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叔祖母？“ ”现在让我改回去，晚了。“ 箫美娘闻言在李承乾的大腿内侧掐了一把，这一下力度不大， 本来只是箫美娘下意识的动作，但是这一手在这氛围下多少带着些情人间的暧昧，让李承乾有些把持不住，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掩饰着什么。 箫美娘自然也看到了李承乾的动作，但是看破不说破。 “百姓只是散沙，他们愚昧，他们麻木，他们只在乎能不能填饱肚子，他们不在乎也不关心谁是皇帝。” “你错了，你没听过孟子的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承乾觉得箫美娘思想狭隘，殊不知箫美娘却是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还想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汉祖高帝，这种人千年也出不了一个。“ 李承乾没有反驳，确实，像刘邦这样草莽最后登临皇位的，也只在几百年后才有一个老朱。 但是不代表他认可萧皇后的话，毕竟千年之后的伟人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只要团结起劳动人民，没有什么能阻挡前进的步伐。 “怎么不说话了？没话说了？” 箫美娘见李承乾不说话，以为他词穷了，又开始调笑起来 “看来陛下为你找的先生应该是寒门出生吧，把你教得太过天真了。” 李承乾被箫美娘的话一激，反问了一句 ”世家之所以如美娘所说这般，无非就因为皇权不下乡，政令到不了地方，或者到了地方已经不是原本的意思了，如果能改变这种现状呢，你说世家还能蹦跶多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萧美娘直接就否定了李承乾的说法，执行皇帝命令的官员从上到下，哪怕世家不能渗透到每一级官员，但是最基层的那些，都是被世家牢牢把控的，就算皇帝有心，天下那么大，又能管得到多少地方，李承乾的想法可以说是根本不切实际。 “哦，叔祖母可听过察事听？” 第115章 丽景门，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有什么典故吗 “自然是听过，不止听过，我还知道它的来历。现在叫叔祖母了，是想从我这套话？” 箫美娘淡淡的回应，话里还透露着些许对察事听的鄙视。 “说来听听嘛，我只是想知道叔祖母眼里的察事听是什么样的。” “察事听，名字取得倒是贴切，不过只在这深宫内院里行事，能打听到多少事，不过是陛下用来监察内宫的手段罢了，略显小气。” 李承乾从箫美娘的话里听出来了， 她知道察事听这个部门，但是不知道察事听的人员架构，只是认为察事听是李世民留在宫里的耳目，并不知道百骑司的存在。 看来箫美娘在宫里能收到消息，但是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得到的消息有限。 ”以前隋朝也有这种部门？“ ”当然有，前隋的丽景门可不是察事听这种阉人掌管的阉割部门能比的。“ 箫美娘的话里话外对前隋充满了自豪。 ”丽景门，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有什么典故吗？“ ”东都皇城西面有两门，南曰丽景门，北曰宣辉门。丽景门内朝廷诸省办公皆在其中，取丽景门这名字，正有监察百官，搜罗天下情报之意。察事听里也有不少以前丽景门的老人，只是现在都被冷落了“ 李承乾撇嘴，对箫美娘的话觉得好笑，那个情报机构会完全任用以前的组织架构，那不是笑话嘛。 ”搜罗天下消息，有意思，可最后好像并没有起什么用处，不然隋炀帝也不会被暗算。“ 杨广当年被宇文化及所杀，要是丽景门的人真有本事，不会洞察不到宇文化及的阴谋，杨广也就不会在巡视江都被杀。 “时间长了，什么人都会被钱财权力所迷惑，忠诚只是背叛的砝码不够，当砝码足够多的时候，忠心只是一个玩笑，当年隋帝对你们李家难道还不够好？又是姻亲，但是和皇位比起来，忠诚算得了什么。” 箫美娘心底是不认同杨广隋炀帝的谥号的，杨广在她心里还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 “那只是因为你们只把他们当工具，当狗，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当然会背叛，如果他们效忠的不是皇帝，而是信仰呢？” 李承乾的话轻飘飘的，但落在箫美娘耳朵里，脑子里闪过一阵灵光，但是又抓不住。 “信仰，信仰。” “对，没错，就是信仰，就如同信奉佛教那样，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就愿意为之前赴后继的付出代价，哪怕是生命。” “不可能，没人能够做到，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这种事历代君王都在做，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玉玺上都刻着既寿永昌，受命于天了。 可没用，百姓再愚昧也只是因为没钱读书，不能出远门，但只能说他们见识少，蠢，容易被人忽悠，但是他们不傻，皇帝还真是天的儿子，还会来人间受苦？在天上不香吗？ 就如李世民，改写族谱，把自己和老子李耳扯上关系，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一样。 唯一收获的，就是百姓议论皇帝时，尊称一声圣人，别的那是一点没有。 如果说皇帝是有什么能让他们信服的，那就是武力，战无不胜的武力，打得四邦臣服的武力。 第116章 李承乾，你敢!你还是不是男人 “美娘你的话太过绝对了，隋炀帝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大隋三世而亡，代表不了所有人。” “闭嘴，都说了别叫我美娘，我是你叔祖母。” 箫美娘对李承乾三番几次的称杨广做隋炀帝，心里烦躁不已。 “都一样，祖母美娘。” 箫美娘对李承乾的无赖有些无语了，滚刀肉这是。 “难道你能做到？而且别忘了你还不是皇帝呢。” “是吗？如果我能做到呢？” 李承乾似笑非笑的坐起身子，盯着箫美娘的眼睛。 “如果你能做到，你想如何就如何。” 箫美娘觉得李承乾天真，无以伦比的天真，一个永不背叛的组织，那不是玩笑话么， 这种赌约在她看来，就是小孩子没撞过南墙前的热情 所以箫美娘准备逗逗他，用一根手指刮了刮李承乾的下巴，做出小女子任君采摘的模样。 “那现在我就先收利息了。” 李承乾一把把箫美娘放倒在床榻上，然后用被褥把她包裹了两圈，又用床榻边垂吊下来的帷幔把箫美娘捆了起来，就好像抱粽子一样。 打包完毕后，直接扛起来往门外走。 “高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箫美娘被李承乾这突然的举动搞得有些不知道所措了，但是想挣扎已经晚了。 听到箫美娘叫声的后小脚疾步狂奔进来的老嬷嬷也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太子这是架势，是想把娘娘。。。她都不敢往深处想。 但是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两父子为娘娘反目成仇，血溅宫廷的戏码了。 李承乾一手拄拐，一手扛着箫美娘就走出了景阳宫，那场面还真有些怪诞。 之前那四个把杨政道抬走的太监拦住了李承乾。 “让开。” “殿下，陛下交代过，娘娘哪里都不能去。” 领头的太监说话不卑不亢，很是硬气。 “信不信孤杀了你们，父皇也不会把孤如何。” 李承乾这几日见到的太监，除了张阿难对自己没有畏惧，剩下的不是拍马屁的，就是唯唯诺诺的，这个太监明显不一样。 “奴婢相信，但是陛下的命令奴婢不敢违抗，太子殿下要把娘娘带走，除非斩杀我等，不然奴婢不会让路。” 那个太监面无表情，根本没有任何畏惧的神情，好像生死对他来说，并算不得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多宝。“ ”你也是察事听的？“ ”是。“ 见李承乾没有发怒，多宝太监反而惜字如金起来。 ”美娘你看，这不就是察事听培养得很成功的例子，领了命令，性命都不在乎。“ 箫美娘却是冷笑一声，虽然被被褥包裹着，但是丝毫遮挡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屑。 “这算得了什么，有时候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多宝听到箫美娘的话，直接打了一个哆嗦，一旁的李承乾也看到了，他突然理解了箫美娘话里的意思。 如果不放自己过去，要么被自己弄死，要么不了了之， 但是放自己过去，就是违抗了李世民的命令，那他回到察事听受到得惩罚，可能真是生不如死。 李承乾身上还留着一个出宫前和席君买一起制作的大号炸药，见他们拦着，硬闯肯定是不合适了， 自己又不是滥杀之人，真把这些人杀了，不是他的风格。 随即对着那个老嬷嬷吩咐，把景阳宫里的人都叫出来。 虽然不知道太子想做什么，但是那老嬷嬷还是听话的把还在景阳宫里面的人都叫出来了。 李承乾和老嬷嬷确认了宫殿里面没人后，又让老嬷嬷拿来一个火折子。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点燃了炸药就往宫殿里面扔，扔出炸药后，不顾箫美娘的抗议上前扛着箫美娘就跑。 本来几个太监也搞不懂太子想干嘛，但是太子一跑，他们以为太子在和他们玩声东击西，也跑着要去拦截太子。 就当他们准备拦住太子时， 轰 一声巨响在他们身后响起，爆炸后的热浪袭来，让他们心肝都跟着颤抖起来，转头看向已经冒着浓浓黑烟的宫殿呆若木鸡。 箫美娘也被这巨大的声响惊住了，一直骂咧咧的嘴张得老大。 因为包裹炸药的只是竹筒，声响很大，但是实际威力并没有那么大，至少宫殿并没有在爆炸声中坍塌，不过却是引燃了宫殿内的易燃物，开始燃烧起来。 掖庭里听到动静的宫人纷纷过来围观，还有几队金吾卫也纷纷赶到了现场。 李承乾直接吆喝起来， ”还看什么热闹，没看到走水了吗?快去救火。“ 听到李承乾的话，场面乱成一团，宫人到处找工具救火。 赶过来的金吾卫中有一队正好是李德謇带队，李承乾直接把他叫到跟前。 ”我怀疑他们几个是就是放火的贼人，把他们抓起来，让张总管处置。“ 李承乾指着多宝几人。 多宝等人都懵了，这是明目张胆的嫁祸啊。 ”殿下，明明是您放的火。。。“ ”放你的狗臭屁，把他们嘴给堵上。“ 李德謇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还是让手下把多宝几人嘴巴堵上，然后捆了起来。 宫里的事情很多时候是没有对错的，但是不能没有立场，他身兼东宫属官，虽然是陛下指派的，但也是天然的立场，在李承乾和李泰的争斗中，他或许会想办法把自己摘出来，但是不代表他会因为几个太监和太子唱反调。 ”你们分出来几个人，帮我把她扛回东宫。“ ”李承乾，你敢！你还是不是男人。“ 箫美娘忍不了了，破口大骂。 她什么身份，说难听点现在是大唐的阶下囚也不算错， 可她之前哪怕辗转多个男人身边，她也是以皇后的身份。 现在让几个男人把自己扛到东宫，那她的脸面不是彻底被丢在地上摩擦了？ 第117章 那位被太子带回东宫了，是否.. ”叔祖母，我还是个孩子。“ 李承乾的回应很是俏皮，不过却根本不在乎箫美娘的态度。 厚厚的被子包裹着，金吾卫就算扛着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至于箫美娘会不会丢人，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就是要让皇宫的人都看见，不然他把箫美娘带回东宫这事怎么传到李世民耳朵里。 李承乾放的响声音很大，在中书省，门下省办公的官员们都听到了声响，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出来看热闹。 但是除了看到一队队金吾卫往掖庭跑，也没看出别的什么名堂。 一些老成的官员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干起了工作。 只有几个年轻些的官员还伸长脖子在张望讨论。 还真让他们等到了热闹， 他们看见太子领着四个金吾卫，顶着顺流而去的金吾卫逆流走入内宫。 那四个金吾卫还把一个包裹得像蚕的女人举过头顶，往东宫方向行进。 也不能说是举，每个金吾卫都是高大魁梧之辈，每个人抓着包裹女人的被褥的一个角，就那样用力抻着崩过头顶。 只是隔得有些远，看不到那个女人得长相。 等看不到李承乾的身影后，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当值官员门纷纷议论起来， 可皇宫里的耳目何其多，这消息已经开始由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向宫外传播。 有传递掖庭发生爆炸信息的，有传递太子去掖庭带回女人信息的，有传递掖庭走水信息的。 不同的耳朵，发回的信息都不一样，传递的对象也不一样。 至于收到信息的准确性，就要看收到信息的人有多少探子，能不能从不同位置的探子那里拼凑出整个事件了。 有一个眼尖机灵又知道箫美娘的太监看到包裹的人，撒丫子就跑去给张阿难报信了。 不多时，李世民也知道了此事。 ”你说刚刚掖庭的声响是高明搞得鬼？“ ”是。“ ”你说高明搞出来的东西和之前我们遇到的是一个东西吗？“ ”老奴不知，像又不像。“ 张阿难可不是简单的宦官，以前也是陪在李世民身边出生入死的近卫，同李世民打过不少硬仗狠仗，后来李世民登基，他才由武职转文职的，当上了皇宫的大内总管。 他知道李世民说的东西是什么。 ”别和我打马虎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陛下，据下面的儿郎回报，太子丢出的那东西只是声比较响，威力比那东西远远不如，所以老奴也不敢断定。“ ”高明才把那个姓崔的带回东宫，就拿出此物，你觉得其中是否有关联？“ 李世民提点了一句。 张阿难闻玹知意，”陛下是说那些世家不顾代价要收拢的那些族人有问题？“ ”一夜之间如同换了一人，这和当初那奇人何其相像，以前还以为是个例，但是现在看来不是。“ ”陛下的意思？“ ”把那个姓崔提到察事听。“ ”是，老奴这就去。“ 张阿难没有问李世民太子要是不同意该怎么办，察事听领陛下口谕拿人，不用通知任何人。 不过领命后见李世民没有谈及箫美娘，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那位被太子带回东宫了，是否..\" 李世民久久不言，张阿难也不敢催，就这样僵持着，李世民不知道李承乾掌握了多少东西，他在思考其中的得失。 第118章 你的后手就是你刚刚丢的那个东西? “今日之事，内宫任何人不得谈论，如发现私下议论者，斩。” 李世民思索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捂盖子。 按理说，和皇帝抢女人，那是找死，就连皇帝的儿子也不行。 但箫美娘这事不能挑开了， 当初李世民强纳杨妃的时候朝中就一片反对声， 还是下杜如晦和房玄龄等下人的周旋下才压下了朝中反对的声音。 杨妃是杨广的女儿，前隋血统，杨妃得宠。 以前那些帮助李渊夺得天下的世家，对这事那是如鲠在喉。 而且杨妃所生李恪长相又神似李世民， 身兼前隋血统，深受前隋老臣看好，明里暗里都还撺掇过李世民立李恪为太子的念头，更让五望七姓的世家恨不得李恪直接暴毙。 连杨妃这样被边缘的前隋公主都让朝中大臣忌惮，何况是前隋帝的女人箫皇后。 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被朝中大臣联合起来弹劾。 远的不说，就说魏征，要是魏征知道，还不得在朝堂上喷他两个时辰。 至于李承乾，他现在充满了无力感，荒唐吗？和称心那事一比，好像这种事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老奴领旨。” 张阿难退出大殿，往掖庭走去，这些事还是要到内务省召集察事听的人来执行，要是都靠他一人，传令都传不过来。 ~~~~~~~~~~~~~~~~~~~~~~~~~~~~~~~~~~~~~ 李承乾把箫美娘带回东宫后，就把她安置在了承恩殿。 承恩殿在宜春宫和宜秋宫中间夹着，女眷都聚集在这边，也方便他让人看守。 箫美娘被李承乾解开后，就面无表情的低头定定坐着，也不不说话。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让她想起了以前城破被王世充掳走的时候，也是这样被被褥包裹着送到床榻上，也是她第一次被别的男人占有。 要不是为了还没出生的道儿，她那时恐怕已经追随先帝去了。 哪怕后来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每每联想起第一次，那种屈辱感还是让她难受到无法呼吸。 ”美娘，这是生气了？“ 李承乾坐在箫美娘的对面，笑着问。 但是箫美娘一点反应都不给，主打非暴力不合作。 “无妨，等父皇知道此事，肯定会亲自来东宫下旨废黜我的太子之位，到时候你又恢复之前的自由了。” 箫美娘听到这话，抬头盯着李承乾， 自由，多么遥远的词，自从前隋四分五裂，她何时拥有过自由这种飘渺无踪的东西。 就算李世民，也不会给她自由，只是把她和道儿供起来，当作诱饵，当作定心丸，甚至当作玩物。 ”选我做借口没问题，可是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么。你就不怕陛下把你彻底打入尘埃?“ ”有什么区别，最多就是贬为庶人，反正都是要造他的反，什么身份没什么区别。“ 李承乾说这些话时，没有任何担忧和恐惧，更让箫美娘看不懂。 ”你的后手就是你刚刚丢的那个东西？“ 第117章 那妇人怕是有四十了，太子妃何必担心。 “后手?或许吧。\" 李承乾不知可否，炸药在这个时代不是没有，但是一直没用办法运用到战场上，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匠人地位不高，被儒家视为旁门左道。 得不到重视的匠人可不会傻傻的拿命去实验炸药作为武器的可行性，也没有实验的条件。 但在李承乾看来，还真不算，他没有什么真正意义的后手，至少现在还没有，他无所畏惧的原因是他心底笃定李世民不会杀他，既然不会杀他，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时刻调动撩拨李世民的神经，让李世民生气得想刀了他，但又不得忍住的感觉，就像冬天吃冰棍，通透。 “难道不是吗？我就不信你真会坐以待毙，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敢这么做。” 箫美娘信誓旦旦，她觉得太子这是本着撕破脸皮去挑战李世民的底线。 “美娘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身份，也太低估本太子的地位。” 李承乾的话没有带着情绪，就那么轻飘飘的， 但是箫美娘还是从里面听出了李承乾话里的意思。 她什么身份，前朝皇后，可改朝换代后，算得了什么，如果不是李世民的对她还有念想，或许在回长安的当天悄无声息的死去，才是她的归宿。 李承乾呢，是大唐这个新兴帝国的太子，尊贵程度无与伦比。 箫美娘无言反驳，场面一度安静下来，不过一道声音从殿外传来。 ”太子，他们说皇宫走水了，你没事吧。“ 苏枚听到宫人回报李承乾带了个女人回东宫，听说还是用被褥抱着扛回来的，所以连忙拉上王氏过来看看怎么个事。 不是吃醋责怪，反而是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子还是喜欢女人的。 李承乾见苏枚和王氏行礼后就直直的盯着箫美娘看，两人眼睛骨碌碌直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吭声了，怎么有种被大房带着二房来抓小三的既视感。 ”夫君，这位是？“ 苏枚和王氏就没出过宫了，连回家省亲都没有过。 在皇宫里除了和有子嗣的几位妃子有些来往外，普通的妃子她们也不怎接触的，所以对宫里的人还真认不全。 箫美娘一看就不是像是普通人，虽然身穿素缟，就头上插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发钗，身上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首饰， 撇开年纪大点不说， 那长相，撇开箫美娘眉眼间的细微鱼尾纹，王氏那种夜店女王的长相都略逊一筹， 那气质，苏枚和她一比都只能说是小家碧玉。 那仪态，连见过长孙皇后的认，都不得不承认，箫美娘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苏枚和王氏对萧皇后，也只是听过名号， 但是从来没见过本人，一时之间，她们还真没有联想到前朝萧皇后身上。 “你们叫她美娘就好，以后她就住在这里了，你们照顾照顾她。” 李承乾念叨照顾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少许，不过苏枚也好，王氏也好，都没听明白是几个意思？ 不过苏枚对王氏挑挑眉毛使了个眼色，王氏无奈的开口，不过她也故意试探起箫美娘。 ”太子，在这住是不是不方便，要不让这位美娘婶。。姐姐妾身的宜秋殿去住。“ 听王氏想叫箫美娘婶婶，李承乾忍不住笑了，王氏还是太保守，根本猜不到按辈分该叫美娘奶奶了。 不过箫美娘还沉浸在之后自己就这样被太子带回东宫算怎么回事， 对王氏的话，只是扯了扯嘴角来了个假笑回应，却没有开口说话。 跟在王氏身后的如画见箫美娘的样子忍不住了，太子妃和娘娘都站着，她居然就那么坐着，也不过来行礼，那么拿乔， “你懂不懂规矩，我们娘娘和你说话呢。” 如画是比较莽，但是也不是一点脑子没有， 太子介绍得那么简单，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有身份背景的，这时候正是她表忠心的好时候。 “如画，不可无礼，还不像这位姐姐赔礼。”王氏嘴上责备，但是眼睛一直盯着李承乾， 她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太子生气，就借口收拾如画，赶紧撤退，如果太子不在意，那就再看看。 李承乾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箫美娘微笑，很想看看箫美娘面对这种局面是怎么应对的。 箫美娘见李承乾把她挂起来，也没有任何恼怒的想法， 起身对着苏枚和王氏福身行了一礼，柔声道“见过两位太子妃，老身箫真真有礼了。” 李承乾这才知道原来箫美娘的名字叫箫真真，他听闻李世民叫箫皇后箫美娘，还以为萧皇后的名字就是箫美娘呢，不过转念一想，武则天还叫武媚娘呢，看来这个美和媚是李世民专门为女人起的，娘应该就是小娘子的意思。 不由感慨李世民还挺会。 “这位箫姐姐是从掖庭来？”苏枚听到箫真真说自己姓箫，不由的联想到了什么，不过没有直接说破，只是继续试探。 “正是，太子盛情邀请，老身推脱不掉，只能暂住于此，还望太子妃见谅。” 箫真真点头，见苏枚的表情就知道苏枚知道自己身份了，不过她话里话外都强调一点，不是我要来的，是被太子弄来的。 “姐。。。。姐姐说笑了，既然你和太子还有事商量，我就先告辞了。”苏枚说完轻踢王氏一脚，就往外走 王氏懵懵懂懂的，不过见苏枚走了还给自己信号，她也连忙行礼跟上苏枚。 “太子妃，你是怎么了，好像你很怕那人？” “不是怕，是不想招惹，今夜你定要拖住太子，想办法让太子答应把她送走。” “那妇人怕是有四十了，太子妃何必担心。” 王氏有些不理解太子妃怕什么，肯定是称心的事让太子妃变得杯弓蛇影了，一见容貌艳丽的人就担心太子会沉迷。 第118章 因为东宫只需要一个聪明人，懂了吗 苏枚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王氏，蹙眉问 “你以为我担心什么?'' 王氏感觉到了苏枚语气的变化，小意的回了句 ”太子妃难道不是担心太子对她？“ 王氏说完还对着承恩殿的方向努了努嘴。 苏枚都快被王氏蠢哭了，不过又不好直说，只好让身后的如意和如画离得远些,在王氏的不解中，苏枚又开口了 “你是不是傻？宫里那个年纪的一般都是什么人。” ”什么人？“王氏都懒得思考，一脸好奇的反问。 ”到底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苏枚有些绷不住了，沉声咬牙。 王氏平时不是很机灵的么，今天怎么脑子被糊住了？ 王氏嘟嘴，不明白苏枚为什么突然生气，一个老女人，值得生那么大的气么。 宫里的老女人除了皇妃，就是皇妃身边的贴身侍女。 普通的宫女到了三十岁，就会给一笔银子被安排送出宫去。 宫里这个年纪的皇妃王氏基本也都见过的，没有这号人物， 说是侍女也不像，就说气质就不像，比杨妃都还有气场。 宫里论仪态尊贵，杨妃说第二，就别的妃子敢说第一了，就连前皇后长孙无垢都略逊一筹。 仪态随着位置能慢慢改变，但是有些东西天生是变不了，也学不会的，那就是与生俱来的骄傲。 无论在哪里，面对什么人，都有种独立于世的割裂感，让人一眼就看出特别来。 见王氏不吭声，苏枚幽幽的道 ”她姓箫。“ 苏枚的话还是没给王氏带来任何启发。 ”姓萧怎么了，我还姓王呢。“ ”萧衍的箫！\" \"萧衍是谁？“ “你。。。算了，当我没说。” 对于王氏的蠢萌，苏枚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感觉心累，摇头苦恼，没一个省心的，东宫要是没有自己，早晚要完。 借口要去看李厥和李象功课，直接离开了。 ”小姐，太子妃刚刚和你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如意快步跟上苏枚走后，如画上来就打探，一点没有身为侍女的自觉。 ”太子妃问我萧衍是谁？“ ”萧衍是谁？“如画也疑惑的问。 ”南梁武帝萧衍，以后多读点书，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子。”王氏敲了如画的脑袋一下，不过想到刚刚苏枚看自己的眼神，应该和自己现在看如画一样，哑然失笑。 “小姐那么厉害，什么都知道，我有不懂的问小姐就行，才不要读书，书里的字认识我，我又不认识它们。可我怎么看太子妃不高兴的样子？” 如画假装吃痛摸着自己的脑袋， “因为刚刚我的回答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如画没明白自家小姐话里的意思。 “因为我也问太子妃萧衍是谁，她也觉得我和你一样。” 王氏知道自己这个小侍女的个性，对什么事情好奇不搞清楚，绝对能烦她一天。 “那小姐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装不知道？\"王氏的话非但没有为如画解惑，反而又引发了新的问题。 ”因为东宫只需要一个聪明人，懂了吗？” “不懂，我。。。唔唔” 如画的话头被王氏拦住了，物理方式。 第119章 殿下何故不愿见下官?下官教导太子功课，是陛下的旨意 承恩殿 ”你东宫的规矩那么宽松的吗?\" “宽松？” 李承乾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箫真真指的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两个妃子没把你当回事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妃子尚且如此，我很怀疑你的御下手段啊。” “既然知道她们是妃子，怎么能和臣子比较。家是家，国是国，不能混为一谈，说了你也不懂。” “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后宫不得干政，有什么好扫的，规矩是人定的，讲不讲规矩也分人的。” 李承乾觉得箫美娘不安好心，这就想挑拨离间了？ ”刚刚哪个是你正妃？“ ”长得像小孩那个，漂亮的那个是我侧妃。“ 对于李承乾的形容，箫真真觉得有些好笑。 像小孩？漂亮那个？介绍得那么潦草的么？ ”哦，不过你的侧妃比你的正妃更聪明。” “我也这么觉得。” 李承乾深以为然，倒是让箫真真有点愕然。 箫真真觉得王氏聪明，是因为她介绍自己的时候，苏枚和王氏看她时都瞳孔一缩，但是王氏很快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苏枚却是掩盖不住自己吃惊的表情，而且立马告辞了。 “你看出来了？” “看？不用看，漂亮的女人惯会骗人，蠢女人骗不了人，你说呢美娘。” 又听到李承乾叫自己美娘，箫真真觉得很不自在，直接下逐客令了 ”老身累了，想休息了。\" “我的按摩手艺也是一绝，要不要。。。” “滚。” 回应李承乾的是一个扔来的小茶杯。 李承乾一伸手接过茶杯，又放到了桌子上，没有继续纠缠，嘴里念叨着不识好人心，拄着拐离开了。 箫真真是真看不懂李承乾想干什么了，像个神经病，做事一点章法前兆没有，让自己看不透。 李承乾一个人到丽正殿休息，脑中却是充满了疑惑。 从昨天开始，自己好像拒绝了许多人的请求和要求，但是系统的播报声一次都没有响起。 查看空间也没有任何的奖励，什么原因。 自己呼唤系统，系统也没有回应， 难道系统也开始耍脾气了？ ”殿下，左庶子求见。“ 左庶子于志宁，早上就到了东宫，等待给太子授课了，已经在东宫崇文馆等了挺长时间了， 按理说，大朝会才结束，官员还能休沐到正月十五，但是于志宁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不对了，要来刷刷存在感。 每隔一个时辰就让宫人去通报太子，只是宫人一直都回复他太子未在东宫。 本来于志宁都准备放弃了，可掖庭发生的声响让宫里金吾卫调动频繁，也惊动了崇文馆里看书的于志宁。 于志宁看到了李承乾带着金吾卫扛人回来的行踪，这不马上又让人来请太子。 可宫人多鸡贼啊，太子不喜欢读书，整个东宫谁不知道，太子自己来崇文馆还好，让他们去请太子，那不是找不痛快嘛。 都在装着找不到太子，于志宁见这些阉竖如此表现，只能自己过来了。 ”不见。“ 李承乾对于志宁一点好感没有，见都不想见。 ”殿下何故不愿见下官？下官教导太子功课，是陛下的旨意。\" 于志宁也是脑壳硬，上来就是质问加威胁。。 第120章 孤想当皇帝，如就孤父皇一样当皇帝。 ”你就是这样为人臣子的？“ 李承乾看着于志宁，阴恻恻的。 ”殿下此话何意？\" 于志宁有些错愕，太子哪怕对自己恨之入骨，都派人来行刺自己了。 但是见面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的，无他，就是怕自己去陛下面前奏他一笔，今天这个态度这是怎么了？\" \"孤是君，你是臣，天地君亲师，君在前，师在后，学堂之上孤敬你，但这可不是学堂，你莫不是忘了臣子本分。“ 于志宁听闻，暗道失策，自己今天怎么了，随即拱手行礼 “下官于志宁，拜见太子。” “免礼，于师傅有何事？” 李承乾没有纠结抓着这事不放， “请殿下到崇文馆，下官为殿下授课解惑。” 见太子没有在行礼的事纠缠，于志宁放下心来，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为太子授课后，再去陛下那里刷一刷存在感，才能让陛下看到自己尽心尽力的一面。 “不用了，以后就不劳烦于师傅了。” “殿下何意？” 于志宁半是疑惑，半是欣喜的问。 “你们学识太差，狗肉上不了席面，父皇为了重新找了师傅，所以以后不用你们悉心教导孤了。” “殿下何故如此辱我，不知陛下为殿下找了哪位良师。” 于志宁这下疑惑和欣喜都没有了，只剩下愤怒。 之前的欣喜是如果太子是不想读书，自己就据理力争和太子讲道理， 太子听不听都无所谓，但是过后马上就能以此去禀告陛下，陛下定能看到他的用心良苦。 但是现在太子的话就不是那个味道了，自己也好，孔颖达也好，都是当世有口皆碑的大儒，学识那是得到天下人，得到陛下认可的。 唐朝盛行礼佛，狗肉在佛教眼里是不洁的象征，甚至李渊都颁布过《禁屠诏令》，不得杀狗吃狗。 太子一句狗肉上不了席面的形容，简直就是把他的脸面踩在了地上。 这和骂他们是狗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首先想到的还是太子说的师傅是谁，敢说比他们强，文人相轻，他还真不怎么服气。 “父皇下旨命郑国公为太子少师，难道于师傅不知道？” 于志宁听到李承乾的话，反而面色古怪。 魏征任太子少师，是陛下为了稳定朝中对太子不利的风潮，以示自己没有废黜太子的意思。 而且太子少师是头衔，又不是单指教导太子读书的职务。 而且郑国公不久人世，这消息都传遍长安城了。 ”东宫左庶子亦有教导太子读书之责，恕下官不能答应太子，不然下官只能禀告陛下，下官无能，才学不足教导太子。“ 于志宁以退为进，只要自己一提到陛下，不信太子不乖乖就范，太子的秉性他太清楚了，只要一提到陛下，立马就的乖乖的老实听话。 以前没摸清楚陛下的脉搏，陛下询问太子功课时，他们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说太子一句坏话，陛下每次听完，只是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是有次李世民闲暇查看李承乾课业，发现李承乾课业不精，孔颖达表面请罪，实则隐晦表示太子贪玩，喜骑马围猎才耽误功课，居然得了李世民看重赏赐，还言孔颖达忠心可嘉。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几位派去教导李承乾的大儒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只要太子有一点松懈，马上找借口就来和李世民汇报，那赏赐就跟流水一样。 于志宁倒是不图赏赐，但是他图名声啊，陛下的表彰，更让他名声显赫。 读书人，不图钱者，必求名也。 他还指望着打太子小报告名留千古呢。 ”说得好，说得妙。于师傅教导孤多年，孤现在才发现于师傅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于志宁被李承乾的话噎住了，不过他没有辩驳，太子这些年越加顽劣，荒唐事数不胜数，和李世民举报太子，举报多了，一般小事都得不到李世民赏赐和夸赞了。 年前还和李世民启奏过太子宠信乐童称心，今日来崇文馆，也打听到了称心已死，以为太子应该知道怕了，应该能静下心听自己讲课了。 谁知道现在更加的肆无忌惮。 ”殿下当真不怕下官禀告陛下?\" \"你不是有东宫令牌，能宫中行走嘛，又没人拦着你。“ 李承乾的话太过直白，让于志宁有些坐蜡了， 本来现在就是休沐，名不正言不顺的让太子上课，要是去告知李世民，好像也不大合适。 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自己不是更没面子了? 不过要说是读书人，能屈能伸。 ”下官可以问问殿下，为何不愿下官为太子授课?\" 见于志宁问这话，李承乾倒是感觉意外，这是变相的说软话了？ “你教孤的课业有何用？\" \"治国安邦，经世济民，强国富民。” 于志宁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书生空谈，无用之学。” 李承乾冷笑一声，不屑至极。 “不知道下官的话有何可笑之处。”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你的技艺，在我这卖不上价。” 于志宁突然抬头看着李承乾，他觉得今日的李承乾好像变了一个人，不止丝毫不担心自己和陛下告状，反而还很期待的样子。 现在李承乾的话让他感觉很像一个人，像卫国公李靖，为人很低调，说话很平静，但说的话很有力度。 而且李承乾的话也勾起了于志宁的兴趣。 ”不知下官能否请教殿下想学的是什么？“ ”孤想当皇帝，如就孤父皇一样当皇帝。“ 听到前半句，于志宁还想着怎么说服太子，自己就是来教他怎么当好皇帝的，可后半句让他不敢接话，冷汗直冒了。 ”太子，此话大不敬，不可再说。“ 于志宁的举动出乎了李承乾的意料，他没有任何听到消息要去告状举动。 反而放低了声音，脸上也带着哀求的神色。 第121章 孤只怕世家的骨头没有孤想象中那么硬。 “你这是关心孤的处境，还是怕孤的话传到我父皇耳朵里连累你?\" 李承乾玩味的看着于志宁，一点没留情面的问 “太子乃是储君，国之栋梁，岂可如此言语失据，放荡不羁，殊为不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太子不可辜负陛下一片良苦用心。臣不怕死，就怕殿下误入歧途。” 于志宁不复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反而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 一时之间还真让李承乾怀疑起前身对于志宁为人的判断了。 他不是单纯为了沽名钓誉去讨好李世民，是真心想教导好自己？ ”依你所言，我该如何？“ 见李承乾好像听进了自己的话，于志宁暗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了老话重提。 “殿下应用功。。。。” “闭嘴，孤不想听废话。” 李承乾不想再听于志宁的车轮子话，直接打断 “忠言逆耳利于行，殿下已经荒废学业久矣，前朝杨勇前车之鉴，难道太子就没有一点警醒吗？” 于志宁的话不可谓不重，甚至是指着李承乾鼻子问，是不是也想和杨勇一样被废黜。 “呵呵。” 李承乾只是轻蔑一笑。 “太子何故发笑？” \"李师已故，不会再有人能动摇孤的气运了。” 李承乾自嘲的一笑。 于志宁听闻，却是物伤其类，李纲的成就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哪怕改朝换代，都深受帝王信任，稳坐太子少师之位。 唯一的受人诟病的就是教导的几任太子，没有都是横死，没有一个登临帝位，号称太子终结者。 以前李承乾对李纲那是敬重有加，现在李纲已经不在了，却拿李纲来开玩笑，让于志宁感到李承乾的‘恶劣’。 ”太子什么时候开始信奉气运学说了。“ “怎么，你不信？” “不信，气运一说飘渺空洞，实属无稽之谈，子不语怪力乱神，臣是半点不信的。” “是吗？不知道于师傅可读史？” “这是自然，臣不敢说通读历代全史，但春秋左传还有隋书，还是颇有研究。” “那不知胡运不过百年，皇朝气运不过三百，于师傅可曾听过？” 于志宁闻言思考了起来。 先秦国运十五年， 汉朝加起来国运倒是有四百多年，可汉朝又分东汉，西汉，分属也就二百余年。 晋朝国运一百一十六年， 之后南北朝也不过两百五十年之数。 再之后一直到前隋，甚至没有超过五十年的。 ”不知殿下从何人口中得知这两句谶语？“ 于志宁不相信这两句是太子自己发现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是怎么都不像是太子能总结的。 ”重要吗？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 李承乾的话搞得于志宁有些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说重要也重要，如果能堪破这两句话，大唐王朝何须操心不能千秋万代，说不重要也不要中，毕竟谶语多少马后炮的意思。 “是有些道理。”于志宁没办法反驳，毕竟历史做不得假。 “那气运之说有没有道理？” ”太子不可迷信谶语，皇朝衰落皆是因帝王德不配位，骄奢淫逸，才导致国家走向破败，气运之说只是戏言？所以太子还是要奋发勤学，方为大道。“ ”那你说说那为何之前皇朝未能有过三百载？“ ”这有何难，之前皇朝未有三百年之数，不代表未来没有，到时候谶语一改时间，一样能继续流传下去。“ ”之前皇朝未能超过三百年，以于师傅高见，是何缘故？单单只是因为皇帝昏庸？东汉西汉昏庸帝王不知几何，为何又能长盛不衰？“ ”这。。。这。“ 于志宁一时词穷，不知道如何反驳，在他看来，帝国衰落的主因都是因为皇帝的不作为，只要帝王强势，一切外因都不是问题。 这就是寒门入士的官员的通病，太过理想化，认为只要帝王贤明，皇朝就能经久不衰。 ”我倒是有些浅见，不知于师傅有没有兴趣听听。” “还望殿下解惑。” 于志宁拱手行礼，请教的态度摆得很端正，让李承乾对他感官好了许多。 “为何历朝历代，唯大汉国运最长，于师傅可有想过？\" 李承乾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答案，反而是提问式的提示。 于志宁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深思熟虑了一翻才缓缓答道 “强汉每逢衰落，必有雄主降临，挽救苍生于水火，延续国祚?” “呵呵，枉你寒窗苦读，却只是学的酸儒腐义。” 于志宁虽然有心反驳，但是还是忍住了，他想听李承乾能说出点什么名堂，自己才好反驳。 所以仍是保持谦卑“臣才疏学浅，愿闻其详。” “门阀壮大，分裂天下，天下每次分崩离析，世家门阀首罪也。” 于志宁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李承乾，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太子话里话外隐隐都是世家为皇朝隐患，大有除而后快的意思。 “怕了？怕了就和我父皇请辞，不要在浪费孤的时间。” 李承乾见于志宁的表现，就知道他猜到自己所思所想了。 “殿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是高祖定下的治国之策。” 于志宁挣扎的回了一句。 “就因为孤的皇爷爷当断不断，所以才会被父皇逼得退位让贤。” 说到李渊，于志宁不敢接话了，这话李承乾能说，他不能接。 不过他还是按照李承乾的假设，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若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当如何处之？”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一个皇朝只能有一个声音，” 李承乾霸道的宣言让于志宁咂舌。 “殿下就不怕。。” 李承乾强势的打断了于志宁的话 “孤只怕世家的骨头没有孤想象中那么硬。“ ”殿下，王道才是正道，霸道非明君所为。“ 于志宁还在做最后的争取，企图让太子走上‘正途’。 ”退下吧，也就是你出身寒门，不然孤一句话都懒得同你多说，既然你和孤不是同路中人，去和父皇请辞吧，我们缘尽于此。“ 于志宁本还想再劝几句，但是见李承乾不再理他，他无奈对着李承乾的背影行了一礼，退出了大殿。 第122章 来长安都快十年了，连座宅子都没置办下来，图什么啊。 穿越游戏公司秘密基地 基地位于一个被掏空的大山里， 被掏空的山洞，光顶高就有三十米，山洞里的面积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 山洞里如同罗马斗兽场，中间是一大块的平地，山洞离地面十米左右的地方山体部分，又开凿出一个个小山洞，就像兽兽场的观众席一样。 每个小山洞之间相隔也不远，每个山洞都打造得和阳台一样，不过都是全封闭的，用玻璃封着，能看到山洞中央训练场的全貌，但是又被物理方式隔开。 十个五十人的方阵整齐的列队在空旷的基地训练场里 五百人的方阵里安静整齐，除了整齐队列时的脚步声，之后除了呼吸声，再没有多余的声音。 ”作战人员全部到齐，请此次任务的指挥首长指示训话，大家欢迎。“ 一个严肃的女声，通过喇叭，响彻了整个训练场。 话音落下，每个方阵都有人带头鼓掌， 短短几秒，整个训练场方阵响起拍掌声，如海浪一般，起此彼伏，一阵一阵的。 “收。” 又是那个女声，不算尖锐的声音却能在巴掌的浪潮声中传入在场人的耳中。 顿时训练场又很快安静下来了。 ”大家好，我叫赵有鹏，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很高兴在这里认识大家。” “我在这里声明，这次任务和以往训练不一样，危险系数很高，大家如果有顾虑的，现在可以选择退出项目。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要是不想执行这次任务的，自己出列，现在开始，计时开始。” 喇叭里的人的人声落在下面方阵队员队员耳朵里，让队员都翻起了白眼，当初被来这里学习培训都要签保密协议，现在被召集回来也是一样，又是签保密协议，又是强制征召。 现在倒是学婊子立牌坊，说什么可以自由选择参加不参加。 谁知道任务要执行多长时间，要是一年半载，就算想退出，还不得像坐牢一样在这基地里等任务结束才能离开。 训练场里方阵成员没人动弹，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十分钟过去， “好，很好，既然没人选择退出，那我宣布，‘正轨’计划正式开始。” ~~~~~~~~~~~~~~~ 于志宁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坐在自己看上去破败但收拾得还算干净的小院石墩上发呆了良久。 于志宁身为太子左庶子，又肩负教导太子课业的差事，李世民赏赐的财物不算少。 但在长安城里也没有置办起家业， 连住的地方也在远离皇城靠近长安城城门的大安坊。 而且只有一个小小院落，小院拢归只有三个屋子，一个书房，一个卧室，还有一间是照顾自己的老奴住着。 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个五品官员的住所。 “少爷，今儿是怎么了？” 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头见自家少爷回家，没像往常一样进书房读书，反而一反常态的在院子里坐着。 院子很小，甚至没有一个专门的厨房，照顾于志宁的老奴，以前都是在院子里那个随意搭建的灶台上做饭的。 平日里于志宁鲜少在院子里待着，除了吃饭时间，都是在自己书房看书。 老头做好汤饼端到于志宁石墩前的石桌上，呼唤了一声。 “少爷？”老头见于志宁久久不答，伸手在于志宁面前晃了晃。 于志宁的此时的状态很不好，老头从来没见过于志宁如此，心里担心不已。 老头的举动把于志宁的心神拉了回来。 “刘伯，可是饭食做好了？” 于志宁见面前的汤饼后随口应了一声。 “嗯，已经做好了。少爷今日可是有心事？“ ”连你都看出来了？“ ”老奴从没见过少爷这般模样。“ 于志宁麻木的吃着面前的汤饼，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是才吃一口，就觉得汤饼和往日的不同。 ”今日为何有肉吃？“ 于志宁的俸禄不算低，毕竟是五品京官，但也说不上高，不然也不至于住在大安坊，还是租的院子。 他每月俸禄四百多石，折合现钱也有四十两银子。 但每月刨开租院子的三两钱，人情往来十余二十两，每月购置些书墨纸等用品，剩下也就几两用于吃喝。 长安居不易，十多两如果是普通人家，那是过得还算滋润的，但在于志宁这种官阶，就显得很寒酸了，所以如果不是什么节日，连肉都不会买来吃。 这也是于志宁会问老奴刘伯的原因。 “这肉是东宫送来的？” 刘伯见于志宁动筷，也蹲在简易搭建的灶台旁吸溜着碗里的汤饼，只是他的碗里没见什么肉。 听到于志宁的话，头都没抬的回话。 “东宫？刘伯你是看我长大的，一向老实本分，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撒谎了。” 于志宁深深怀疑起刘伯的话，什么时候东宫会有赏赐到他头上了。 “少爷，真是东宫的人送来的，他腰间有东宫的令牌，只是和少爷令牌颜色的不一样，但我没认错，就是东宫属官令牌。” 刘伯照顾于志宁的生活起居，于志宁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没见过的，每日少爷进宫前都要检查随身物品，令牌更是必带得，他见过很多次，还拿在手上把玩过，虽然他不认字，但是形状和材质还是认得很清楚，所以回答得很是确定。 “来人可留姓名？” “不曾。” “以后别人送来的东西我不在时，不能收。” 于志宁语气有些生硬，但心里没有责怪刘伯的意思，刘伯照顾超过了三十年，他心里早已经把刘伯当成了亲人。 “我记得少爷的交代，只是来人是东宫，我以为是东宫的赏赐，所以才没有推辞。” 刘伯放下手中的碗，有些拘谨。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于志宁见刘伯委屈的样子，又轻声安慰道。 ”少爷，宫里的赏赐你都寄回家族族学，一点都未曾留下，只留俸禄过活，来长安都快十年了，连座宅子都没置办下来，图什么啊。“ 刘伯也不知道怎么了，很突兀的发起了牢骚。 第123章 我当年也是秦王府十八学士 “是不是又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少爷。。” 刘伯欲言又止，思索良久正当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于志宁挥手，率先开口 “当年我弃官而去，追随当今陛下，你问我为什么，你可还记得我如何回答你的？“ ”少爷说，天下将乱，择良主而栖方能有机会一展所学才华。“ ”是啊，择良主而栖。“ 刘伯没听明白于志宁感叹的意思， ”少爷现在贵为东宫左庶子，东宫詹事，为何还要这般谨小慎微。“ ”我当年也是秦王府十八学士，现如今，十八学士里还在世的，还剩房公，褚学士，颜相时参军，孔颖达孔兄，盖文达，许敬宗，加上我拢归七人，虽自认谋略不及房杜二公，但也自负才学不弱他们二人。“ 刘伯似懂非懂，这是感叹自己命不好，没和房玄龄杜如晦一样当上大官？ 于志宁见刘伯疑惑不解也不再解释，只是轻轻叹口气“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志不在此，如果你实在过不惯，下月发了俸禄，我给你盘缠，你回祖宅代我为阿娘守灵吧。” 去年于志宁的母亲就病逝了，于志宁本要回去守孝三年，李世民夺情起复，把他留下继续教导太子。 “少爷，不行，要是我走了，谁来照顾你，我不说了，以后我都不说了。” 刘伯觉得少爷是因为自己多嘴，要赶自己走，连忙辩驳。 “罢了，罢了。”于志宁连吃完那碗汤饼的心情都没有，起身回到了卧室。 人与人之间的了解并不因为时间的长短而加深，反而会因为距离太近而看不清对方的真实意图。 正如现在的李世民也看不懂李承乾一样。 自从那天逼着把称心杀了以后，变得更加荒唐了， 但是隐约又和之前的作风不一样，以前是肆意妄为，只为取乐。 可现在所作所为更像专门和自己作对，只要自己不开心，他就开心。 反观魏王李泰这边，也是如此。 他坐在自己空了不少宝贝的书房里发着呆，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和李承乾一母同胞，他自认对李承乾很了解，但是现在他也猜不透了。 他不相信李承乾会那么乖乖认输，但是偏偏李承乾又那么做了， 李承乾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可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能从其中获得什么好处呢。 他从昨日大朝会开始复盘，狗日的李承乾上来就要和自己干架，图什么？单单想教训自己？按照他以往的性格看不合理。 朝会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惹得父皇不高兴也无所谓，还抽着空来自己王府把自己王府的东西洗劫了一遍，是想激怒自己也出昏招？ 可后来又让舅舅家出了点血，把钱送到自己府上了，说亏也不亏。 最后在甘露殿外拦着自己，说把太子之位卖给自己，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个位子要是能卖，怕另外几个兄弟拼了命也会从封地赶回来和他讨价还价。 李泰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李承乾到底想干什么，政治斗争求的就是一个利益，但他从李承乾做的事里，看不出利益在哪，要真说利益，无非也就是下了自己的面子，还有就是从自己这里和舅舅那里分别敲了一笔，得了点小钱。 可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对皇室来说，最缺的是钱，最没用的也是钱。 实在想得头昏的他，叫上王虎，又乔装打扮了一番，往赵国公府找长孙无忌了。 第124章 青雀要是喜欢我这的东西，想要什么就拿回去，舅舅送你了 ”父亲，魏王来了，在您书房等您。“ 长孙冲见到管家急冲冲的跑着，多嘴了问了怎么回事后，亲自找到长孙无忌的禀告。 ”他又来干什么。“长孙无忌皱眉，他现在可不想见李泰。 ”或许是今日长乐代表东宫去给他送钱了，他不高兴了“长孙冲有些迟疑，自己和父亲都商量好的事，被长乐给破坏了，他有种办事不利的不好意思。 “长乐？代表东宫？什么时候长乐能代表东宫了？” 长孙无忌拿起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向桌子，语气烦躁，看向长孙冲的眼色也带着不满。 “都是太子的意思，我也没想到太子那么鸡贼，长乐也是的，这种事也去搅和，都不动动脑子想想。。” “闭嘴，这事长乐能做，你却不能说，长乐是下嫁不错，可不要忘了公主就是公主，别找不痛快。” 长孙无忌打断了长孙冲的牢骚， 可长孙冲根本不当回事，长乐不是高阳，自己也不是房老二，自己怎么就不能说了。 见长孙冲没当回事，长孙无忌又耐着性子继续道 “长乐出面就出面了，说到底他们也是兄妹，此事不要再提。” 长孙冲张了张嘴，没说话了，生气也是你，说算了也是你，合着什么都没做，我反倒错了？ 见儿子不服气的样子，长孙无忌还是开口提点了一句 “长乐身子不好，你不多陪陪她，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传出去陛下该怎么看你？” “什么花天酒地，我都是有公务。” “屁的公务，宗正府有那么多公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外面干什么。” 长孙无忌呵斥了长孙冲后，往书房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让长孙安两兄弟眼睛睁大点，别再给我惹麻烦。“ 留长孙冲在原地张口却没机会辩驳， 当初父亲和姑姑被长孙家的人赶出家门，何必还为了名声去帮他们谋差事， 现在那两兄弟惹了祸，又怪到自己头上了，又不是自己给长孙安安排的差事。 ”青雀，怎么有空来看舅舅？“ 长孙无忌一进书房就换上了笑脸，再没有刚刚烦躁的表情。 ”今日来是有事请教舅舅？望舅舅解惑。“ 李泰起身对长孙无忌拱手行礼。 ”这是干什么，怎么这般客气。” 长孙无忌连忙上前扶住李泰的手， 以前有事就招呼自己到魏王府议事，现在不止亲自上门，还开始行礼了，长孙无忌一时还真不习惯。 “不得不如此啊，舅舅为了讨李承乾开心，都给他送钱了，我这不是提前来见见舅舅，希望以后舅舅多在高明面前为我美言几句，以后他日太子荣登大统，别太难为我。” 李泰皮笑肉不笑的，这表情放在一张胖脸上，看得长孙无忌好笑。 又是李承乾，又是高明，又是太子的，是真害怕自己站李承乾，心慌的胡言乱语了。 “青雀，不要误会，今日给你府上送钱，可不是送给太子的，是国公府给太子赔罪的。。。。。” 长孙无忌把来龙去脉和李泰说了一遍，其实李泰也打听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但就是要过来逼长孙无忌给他解释一遍，不是幼稚，而是想借这个机会，’敲打‘长孙无忌，至少李泰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泰听着长孙无忌的话，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青雀就是专门因为这事向老夫问罪的？” 长孙无忌半认真半开玩笑的。 “舅舅说得哪里话，我怎么敢问罪于舅舅，就是一想到同是母后的儿子，舅舅偏心李高明，却对我不闻不问，我心里憋屈。” 看着李泰假得不能再假的伤心难过表情，长孙无忌简直没眼睛看。 一点演技都没有，还跟自己在这演。 “那青雀你的意思？” “看舅舅书房瑰宝无数，回想我书房被李高明那王八蛋洗劫一空，心里就难过啊。” 长孙无忌算搞懂了，李泰是想借机会来他这里打秋风的，李承乾从自己这里弄了三十万贯，李泰嘴上说理解，都是假的，就是也要从自己这里弄钱，心里才平衡。 本来李泰是想和长孙无忌问计的，想让长孙无忌分析分析李承乾和自己说的卖太子这事有什么蹊跷。 可是见长孙无忌只想糊弄自己,东拉西扯的，他决定先从长孙无忌这里弄钱。 “青雀要是喜欢我这的东西，想要什么就拿回去，舅舅送你了。” 长孙无忌也在装，怎么，老大才弄老夫三十万两，你也想要三十万两，我是你舅舅，又不是你爹，经不起这么造。 第125章 当然是我们王府好，又大又宽敞 “舅舅说的什么话，难道在舅舅眼里，我和李高明一样，都是喜欢夺人所爱之人？” “舅舅不是那个意思。。。” “别说了舅舅，母亲说她走以后，舅舅会照顾我的。可谁知道舅舅只把李高明当亲人，把我当打秋风的，终究是我错付了，青雀这就告辞，以后不敢再来叨扰舅舅。” 李泰说完眼泪没有任何征兆就流了下，起身就要离开， 长孙无忌被李泰突如其来的表演给搞懵了，特别是李泰说起长孙无垢，让长孙无忌一阵恍惚。 他上前抓住李泰的胳膊，把李泰按在了椅子上，动情的安慰 ”青雀，你说什么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今天要是这么走了，以后到了地下，我还怎么有脸见观音婢。“ ”哼，高明久在深宫，偏偏就昨日出宫，偏偏就和那长孙安起了冲突，舅舅就是把我当傻子逗弄。“ 长孙无忌算是看懂了，李泰不从他这里搞到钱，这事过不去。 ”你给舅舅坐好，在这等着。“ 长孙无忌出了书房交代了管家，去账房准备三万两黄金。 听到门外长孙无忌的声音，李泰笑容有重新回到了脸上。 长孙无忌重新回到书房，关好了房门，见李泰笑眯眯的样子，知道这事算过去了。 不过他也很久没有见李泰和他露出这种像孩子的一面，他突然觉得这钱花得也不冤枉。 ”现在高兴啦。“ ”舅舅说什么呢，青雀又不是上门来找舅舅要钱的，是真的有事想找舅舅商量。“ ”那我让账房不用准备落。” “别，舅舅怎么还和我一个孩子较真呢。” 看着李泰快二百斤的吨位，实在联想不到孩子两个字上。 见长孙无忌一脸古怪，李泰也说不下去了，随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的问 ”舅舅觉得高明会不会退位让贤，把太子的位子让出来？“ 长孙无忌眉毛一挑，退位让贤？这位子是能让的，哪个太子被废黜后能活过一年的？ 杨勇被废不过半年，就被杨广一杯鸩酒赐死。 李建成更惨，直接太子任上直接被李世民杀了，当场超度。 看李泰这磨样，要是李承乾被废，估计也活不了多久，难道李承乾自己不知道？ ”青雀，此话从何说起？“ ”今日李高明说要把太子的位子卖给我，八百万两，外加我的王府，舅舅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荒唐，他荒唐你也跟着荒唐，太子之位岂是能买卖的？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你也要跟着受责罚。“ 长孙无忌心累，这两兄弟的斗争怎么越斗越玄乎，卖爵位都搞出来了。 ”我也这么觉得，可李高明说要是什么时候成了什么时候给钱，这买卖好像也不是不能做。“ 李泰说完，看着长孙无忌的脸，希望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端倪来。 ”青雀，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当上太子了，你能留高明一命吗？“ 长孙无忌说完也认真的盯着李泰的眼睛，想从李泰的表情看看他的答案有几分真实 “当然，我们一母同胞，难道我还不能容下他。。。。” 本来李泰还夸夸奇谈，但是被长孙无忌的眼睛盯着，声音越来越小。 “你到底要怎么做，无需和我说，问心无愧就好。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长孙无忌见李泰声音越来越小，明白了李泰真实的心意。 突然有些索然无味，拍了李泰的肩膀一下，起身往外走 “黄金明日会送到王府，没事多去看看稚奴，他一个人在宫里挺孤单的。” 长孙无忌离开书房许久，李泰都没有说话，守在廊桥角落等待的王虎见长孙无忌离开了许久，还不见自家王爷出来，走进了书房。 见自家王爷心不在焉的坐着，不由开口询问 “王爷，是不是该回了？” ”你说东宫好还是我的王府好。“ ”当然是我们王府好，又大又宽敞。“ 王虎不清楚李泰的心理活动，但是他会拍马屁啊。 第126章 大哥才是哥，二哥不算哥 承恩殿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箫真真一人，还真让她有种逃脱樊笼的错觉。 以前景阳宫外，总是守着好些个太监，明面上说是保护她的安全，可实际却是除了不让她离开景阳宫外，还有就是挡住那些不知深浅的人接近。 “娘娘，老奴来晚了。”之前哪个一直跟随箫真真的老嬷嬷在张北北的带领下来到了承恩殿。 \"拜见娘娘。“老嬷嬷身后的张北北也跟着行礼。 张北北今天也是一刻不得停，也长见识了。 早上奉太子命令带着长乐公主去了魏王府解决还钱的事，魏王开始还不同意要钱，后来还是公主出面，魏王府的管家才让人开始清点铜钱，问题是几十辆车，硬生生点到晚上都没点完，后来还是魏王发话，才把没点完数的铜钱给收了。 期间公主还问魏王拿太子的欠条， 魏王说已经还给太子了，长乐公主不依不饶，硬是让魏王给打了个收条。 气得魏王妃直掉眼泪，魏王妃是看到李承乾把欠条抢走吃掉的。 现在李丽质的所作所为，好像是和李承乾商量好了，来羞辱他们一样。 李泰倒是沉得住气，只是在假装可怜的在李丽质面前诉苦。 大哥才是哥，二哥不算哥。 自己妹妹带着夫家联合大哥欺负自己这个二哥。 惹得李丽质在魏王府又是哭了一场，让李泰后悔得大腿都拍青了，直说自己说错话了，好哄赖哄才安抚好李丽质。 李丽质和长孙皇后一样，也有支气管炎，一旦心绪波动大，哭起来，很容易就发病。 李泰见李丽质哭得一抽一抽的时候，虽然有些心疼，但是更多的是害怕，要是李丽质在自己府上出了什么事，自己和舅舅交代不了，更和父皇 交代不了。 了却了魏王府的事，张北北才回东宫复命，又被太子吩咐，承恩殿住进来个箫美娘，让他把那个照顾箫美娘的老嬷嬷带过来。 听到太子称呼萧皇后作箫美娘的时候，张北北又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太子殿下也太能作了，居然把这位带回东宫。 他心里再害怕，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又往掖庭跑。 长乐公主是乘轿出行，回到东宫都直喊累，回丽正殿休息了。 张北北可是腿了一整天，更是累得不行。 把老嬷嬷送到这，他觉得任务完成，就连忙告辞行礼离开。 “道儿没事吧。” 箫真真担心的问老嬷嬷 “少爷他没事，本来他还想找陛下禀报，奴婢给他拦下了，说一切自有娘娘作主，少爷还是很听劝的。” 箫真真对老嬷嬷的话不知可否，反而摸了一下老嬷嬷的脸， “听劝，就是这么个听劝法？” 老嬷嬷的脸上赫然有着一个巴掌印，从大小看，是个成年男子的手笔。 “少爷也是担心娘娘，一时激动。” “很痛吧。” 箫真真轻轻按压了一下老嬷嬷被扇得红肿的脸。 “不痛，不痛。” 老嬷嬷被压得嘴角抽了一下，但是嘴上却是很坚强。 “现在我只是笼中鸟，他是个尚衣局的少卿，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他怎么还看不明白。” 箫真真的话不是危言耸听，杨政道为了自己祖母，情急心切固然能理解。 但是面对陛下和太子这类人，不要试图去相信他们的同理心，不然会死人的。 皇宫说大不大，有些事让别人知道了，传来传去意思就变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娘娘，太子把您。。请到东宫，是什么打算？” 老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请字，她本来想说虏的，但是想到娘娘时常让她们谨言慎行，又改了口。 “什么打算，打算拿我来和陛下唱对台戏。” 箫真真冷笑一声。 “这可如何是好。”箫真真不急，可把老嬷嬷急坏了。 陛下对娘娘什么意思，她是知道的，但是从她角度看，太子不像对娘娘有非分之想的意思。 那这个对台戏。。。。。 “急什么，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我们的处境？担心有什么用，只要道儿不受牵连，其他的，无所谓了。你找机会联系以前丽景门的老人，要是真打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让道儿早做安排。” ”真到了这一步吗？\" 老嬷嬷又患得患失起来，她从江都之祸开始就跟着娘娘身边，也算行遍了大唐版图，好不容易一切都结束了，现在又。。。。 “事关夺嫡，我现在被牵扯进来，已经没办法破局了，陛下留下我们祖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们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李家的人可不会心慈手软。” 最后一句话，箫真真说得很轻。 夺嫡两字一出，老嬷嬷心漏了一拍，她可记得当年陛下和杨勇太子的斗争，无时不刻的死人，只是没在明面上，都在水面下。 “娘娘放心，宫里老人都忠心耿耿，就算真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一定会想办法把少爷送出宫。” “嗯，隐名埋名远走高飞挺好，至少不用每日都提心吊胆的生活。” “娘娘。。。” 老嬷嬷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太子可是对您。。” 箫真真杏眼圆睁瞪着老嬷嬷，抬手想给老嬷嬷另一边脸上也来一巴掌，可片刻后，还是放下了手 “你下去吧。” 老嬷嬷见箫真真抬手，都闭眼准备好接受这巴掌了，可等了片刻巴掌并没有落到脸上，面上一脸坚定的道 “娘娘，要是心里难受你就打奴婢出出气，别憋坏了身子。奴婢陪着娘娘也是六十余哉，现在娘娘出了景阳宫，看守并不算严密，娘娘要是真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奴婢和以前的老人就是拼了命，也把您和少爷送出宫。” “以后休要再提，我一把老骨头，生死已经无所谓了，宫里老人也就那么几个了，让他们保住道儿就好。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箫真真找了个借口，把老嬷嬷支走了，陪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丫鬟，哪怕话说得过分，但也真是为了自己好。 第127章 崔家议事 长安城崔府 崔仁师官居御史大夫，虽然只是四品官，可已经是世家目前官位最高的了。 没办法，崔氏，卢氏等家族影响下编写的氏族志，让李世民对世家好感度趋近于无， 所以哉关键岗位已经把世家的人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边边角角没有实权的官位。 不是李世民卸磨杀驴，就算这样，世家的影响力还是大得让李世民接受不了。 世家哪怕在朝中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可是架不住亲戚多啊，光是攀关系就能做成许多宰相都不一定能做的事。 世家哪怕在朝中没有身居高位的，但是朝中除了李靖，哪位重臣没有世家的姻亲。 赵国公长孙无忌，从小被舅舅高士廉抚养长大，既代表陇西长孙一脉，又代表渤海高氏， 卢国公程咬金的继室夫人，清河崔氏的。 郑国公魏征的夫人，河东裴氏的。 梁国公赵国公的夫人，范阳卢氏的。 莱国公杜如晦，本身就是京兆杜氏的。 。。。。。。。。。。。。等等等等。 这些和李世民一起打天下的重臣本身都不是氏族嫡系出身，也和李世民一样，是家族里的旁支，所以依然能身居高位。 每当李世民的政令在朝堂上颁布，真正执行落地变成什么结果，还是世家决定的。 李渊当初提出与士大夫公天下真不是感激才这么说的，是他看清楚了没有这些氏族，他一时很真坐不稳屁股下的皇位。 此时五望七姓在长安的世家话事人和京兆一些有势力的世家话事人都齐聚崔家。 他们都围在一张大圆桌上看着下人泡茶。 世家明里暗里有两个话事人，明面上的话事人是世家在长安城官职最高的，负责与长安城内别家联络，算是明面上的，一般的决议他们就能决定。 可暗里的话事人才是幕后决策者，他们都是世家嫡系一脉的主家家主，他们的权力大到外人根本想象不到，‘土皇帝’这词可不是讽刺，而是最为贴切的形容，哪怕那些家主没有任何缘由任何解释的让在长安城里的族人辞官回家，那些族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今日宫里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崔仁师作为碰头会的发起人，率先开口了。 “听说了。” “我也听说了。” “那么大动静能不知道嘛。” 崔仁师可不是简单的问这些人知不知道宫里发现的事，而是在试探，要是那家来人问宫里发现了什么事，那马上就能知道这家人在宫里连个‘舌头’都没有，那又需要重新评估这家在长安城的利益分配了。 “你们崔家弄出来这茶叶，清新宜人，饮后略带回甘，且做法简单，真是好东西啊，卖到草原和西域不少赚吧。” 卢云轩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称赞道。 崔家招待众人的不是以往放着香料熬煮的茶，而是和后世一样茶汤透亮的炒茶。 “这点蝇头小利算得了什么，你们卢家的提炼的精盐才是真正赚钱的行当，怎么全往海口和西域走，也不见在长安城里卖卖，搞得我府上想吃细盐，还得从海边买回来。” 崔仁师也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回答。 “那精盐居然是你们卢家的买卖，你们嘴巴可真紧。” 京兆韦氏的韦华集惊叹道。 京兆韦氏虽然没有五望七姓那么高的知名度，但是也不可小觑。 他们无论嫡系旁支，都是辈有大才出现。 嫡系两支连同旁系七支族人都有封侯拜公之辈， 西眷、东眷、逍遥公房、郧公房、南皮公房、驸马房、龙门公房、小逍遥公房、京兆诸房韦氏合称为韦氏定着九房。 韦华集正是南皮公房这一脉的家主。 现领了一个金吾卫左卫中郎将的职。 “我们这算不了什么，真要论赚钱，还得是王兄家的霜糖，那才是真正赚钱的好买卖，同时一斗糖，可比我们家的一斗盐精贵多了。” “卢兄说笑了，我们只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 太原王家的王琼只是谦逊的回了一句，就不再多言。 这王琼六七十岁的年纪，一身锦衣华服，鹤发童颜面上无须，但谁要是小看了他，怠慢了他，那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别看王琼没有入朝为官，只是在长安管理在长安城的产业， 但是哪怕身为郑国公的魏征见了他，也得和颜悦色的称上一声王翁。 就是这个牌面。 “咳咳，太子前脚把我们崔家那人带走，后脚就拿出那东西，你们怎么想。” 崔仁师打断了屋里众人的试探和交锋，直接点明了今天这个碰头会的主题。 “那还用说，肯定是要把他弄出来。” 卢云轩脱口而出，思考都懒得思考。 “说得简单，怎么弄，难不成你准备攻打东宫？” 荥阳郑氏的郑贞和卢云轩年纪差不多大，一直和卢云轩不对付，刚刚的寒暄他没有说话，但是听到卢云轩大言不惭，他直接出言讽刺。 郑贞是大理寺少卿，和卢云轩同一品阶，但是大理寺都是处理官员的地方，他自认比卢云轩这种刑部混子要高级。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你有办法你倒是说，净扯闲蛋。” 卢云轩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一言不合就是对骂。 ”好了好了，今天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还是说说到底该怎么办吧。“ 崔仁师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崔大夫确定今日太子闹的动静是你们那个旁支崔家人弄出来的？“ 王琼直接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近几年来，陆续有家族中人突然性情大变，连家中父母都不认识了。 起初还以为是这些人中邪了，但是随后却发现这些人思维敏捷，和他们说话他们也对答如流，还常有天马行空的想法。 本来也没怎么当回事，世家家大业大，这些人又不是要继承家业的嫡系，只是养着他们又能怎么样。 真正在乎的只有这些人父母而已。 可就是这些人的一些小举动，改变了整个家族对他们的看法。 第128章 崔家议事二 先是范阳卢家卢彤，一个不起眼的旁支子弟，原本也是个老实读书的， 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似的， 可不知怎么就突然性格大变， 书也不读了，家也待不住了，天天往外面跑。 不过他父母也没当回事，以前木讷的性子都让他们着急，现在这样也挺好。 可架不住他爱折腾， 花钱如流水，可他旁系出身，能有多少钱让他挥霍。 为了能拿下那个让他神魂颠倒才艺双绝的清倌人孤独姝， 他找到了搞钱的门路，提纯现在颜色不一，带着苦味的各种盐。 经他提纯过的食盐，雪白细腻， 而且没有一点苦味， 要是用食指蘸上一点盐，从门牙刷到大牙，再用舌头一舔，纯，很纯，除了咸味一点苦味都没有了。 那个叫卢彤的卢家子弟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手提纯代表了多大的财富，但是他父亲知道啊。 他父亲卢远桥被家族分配来打理产业，没有眼光可捞不着这肥差。 每个家族的影响力来自他们兼并的大片土地，但是就算靠着连绵万里的土地的收成，也不足以让根系逐渐繁密的世家过上土皇帝般的生活。 嫡系子弟才学过人之辈安排门荫入仕，如果实在草包一个，也无所谓，一个家族嫡系才多少人，养得起。 但是旁系子弟不同，如果科考有好成绩，家族为了家族影响力还会帮村着，为其在官场疏通疏通。 次一等没有才学的，但有经商头脑的，家族也会分出一些产业让其管理，每月有家族派来账房先生过来算账收账，管事的旁支能留下半成作为收入。 别小看这半成收益，庞大的基数下，也能让旁支管事吃得满肚肥肠了。 但如果身为旁系子弟，还不学无术，那就没那么好过了。 成年后，从家族领最后一笔钱后，就出去单过了， 他们以后不能自称自己是某地某家的某某某了。 寒门就是这些人的新身份。 卢远桥连夜带着卢彤和提炼好的盐回到了祖地，把这事和主脉的家主说了。 那天之后，卢家的产业里多了条贩盐。 不像以前那种小打小闹了。 以前卢家是看不上这样的‘小生意’， 毕竟他们做不到全国范围的做，只能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做，赚不了多少钱。 而且还会因为这个事说不好会和盐铁专营的长孙家起龌龊，不值当。 但是这完全不同的雪花盐给了卢家新的思路， 世家能长盛不衰，走私也是让他们家族‘永葆青春’的一个原因。 大唐周边那么多小国，还有西域诸国。 对大唐的瓷器，茶叶，盐巴，粮食，铁器等，那是有多少就要多少，交换的形式也千奇百怪，银子，金子，奴隶，牛羊，美酒。 其中以草原对盐巴的需求最大，以前的粗盐，别家也有往草原上卖，所以市场并不算大。 草原上能吃到盐的，买得起盐的，也是贵族，所以这个数量从某些方面说是恒定的。 普通牧民的那种小生意，世家是不屑做的。 可现在这种盐，让卢家看到了新的商机，贵族就讲一个排场，也是吃喝玩乐更加奢侈。 所以卢家把卢彤一家人召回了祖地，还让主脉的一个长辈过继了卢彤父亲，卢彤一家人也由旁支变成主脉了，哪怕以后什么都不做，也能好吃好喝混吃等死一辈子了。 要不说世家深沉，大把大把的雪花盐提炼出来，他们为了不让朝廷和长孙无忌知道，硬是没有往长安城卖出一两，都往草原和西域卖。 结果朝廷是不知道，但是同为世家的崔家王家郑家却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他们的很快锁定了卢彤，卢彤的生平资料都摆到了各家家主的案头。 也让他们联想起当初李世民打薛举时，薛举麾下的那个奇人。 最后卢彤被他心心念赎身回家的独孤姝杀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卢家都没往深里查，就已经从独孤姝身上扯出了王家，崔家的痕迹。 但是这事没有实际证据，而且提纯的法子也没被别家学去，一个死人，是不值得他们之间爆发冲突的。 后来崔家的茶叶炒制，王家的霜糖制作法，都是一个套路。 世家都从这些突然生性大变的族人身上得了大好处，可那些献上法子的族人却都没有一个能活过一年。 都被别家的人找机会阴死了。 后来还是清河崔家的牵头，同各家的家主研究了一天一夜。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但是以后家族里还有这样的人出现，一定不能再互相拆台，由他们共同监管。 因为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出一个如薛举军中那种会做爆炸神物的奇人。 李世民不愿意和世家共治天下，世家人也是如此，只是李世民手上兵强马壮，他们不得不表面老实。 世家理想中的格局是如春秋战国那样，他们想当诸侯王。 可以表面上尊李世民为皇，但是他们要在自己祖地的绝对统治权。 而今天下初定，他们也知道可能性很小了，还要继续蛰伏等待机会。 但是突然出现的人才，又让他们心痒痒的。 就在这种氛围下，各家是既互相拆台，又互相合作，只为了自己也能在这里面分一杯羹。 只是这一两年间，各家都没有再出现这种人了。 好不容易再出现一个，还是崔家旁支那个写颜色话本的小子。 他们不敢肯定那小子会不会，因为之前那些人，好些个也是不学无术的，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能想出那些精妙绝伦的赚钱法子。 崔仁师环视在座的这些各家代表，沉稳的点头， “如若不错，我们崔家那个旁支子弟就是我们在等的那个人。” 第129章 崔府议事三 “今日崔大夫让我们来，想必已经胸有成竹了，吾等洗耳恭听了。” 王琼见屋里的几人都在思考没有说话，打破了沉默。 “我哪里有什么办法，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如今还望各家也伸把手。” 当初那个崔家子弟不愿意听从家族召唤，世家又怕逼迫过甚，万一他真会制作神物，直接转投李世民麾下，那他们的所有谋划都成了一场空。 所以为了不引起李世民的注意，各家都巧妙的出了一点点力，在没有暴露各家的情况下，设计把他关入了万年县的大牢。 今天太子在掖庭的作为，确实坐实了他们的猜想。 现在局面变成了他们被动，虽然不知道李世民到底有没有关注到那个崔家旁系，但是他们还是想赌李世民不知道，然后找机会把那人给弄出来，撬开他的嘴。 “卢兄不是刑部的嘛，那人既然已经判刑，本来该送到刑部，当初关在万年县衙本就是权宜之策，现在卢兄去和太子陈情，把他要回刑部大牢，不是合情合理嘛。” 郑贞玩味的对卢云轩道。 “要是当初直接让我把他关在刑部大牢，还会有现在这破烂事？我区区一个刑部侍郎可惹不起太子，我看郑兄你去比较合适，我回刑部出道公文，让大理寺重审此案，你也有借口了不是。” 卢云轩对这个对头的话就当放屁一样，直接怼了回去。 卢云轩和郑贞的算起来还沾着亲戚关系，毕竟几家也是联姻频繁。 但两人都是自己家族年轻一辈的领头羊，都有自己的傲气，都认为对方是仗着家族助力才得以上位的，一个看不起一个。 最初的时候没有交集，矛盾还没爆发，见面还能保持一份克制。 可两人官职都是司法部门，三司会审的大案要案都要他们协助合作。 那种被点名三司会审的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犯事的都是权贵子弟。 都是李世民不愿意当那个’坏人‘，才让他们来处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吃力不讨好背锅的。 处理不狠，李世民要弄他们，处理狠了，背后的那些权贵又记恨他们。 所以这些案子除非李世民点名，不然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是不会接手的，反而都丢给他们。 就在这一桩桩案子后，他们越来越针锋相对。 哪怕没有会审的案子，他们抓到和对方有牵连的人，也是下狠手处置。 你卢家子纵马伤人，撞死良家子，事后还霸占人家妻女，当杀。 你郑家子强抢民女，逼死对方父母，最后还把人家卖到青楼，当杀。 不得不说，他们的针锋相对，让长安城那些爱惹是生非，但背景并没有那么硬的纨绔子弟收敛了不少，害怕自己被他们当成了博弈的棋子。 毕竟距离上一个被杀的，还没过去一个月呢。 “废物，只知道推卸责任。” “你不是废物，你倒是上啊。” 两人本来还算克制，可说着说着就开始人身攻击，对骂起来了。 “尔母婢也。” “尔妻婢也。” 见两人越说越离谱，崔仁师不得不出来阻止两人的争吵。 “都给我闭嘴，今日是来议事的，不是来听你们两个吵架的，出了我崔家大门，随便你们怎么吵，我绝对不多说一句。” 两人撇过头，不看对方，拿起茶杯喝起了茶。 韦华集轻咳一声，见所有人看向他，他才不徐不急开口道 ”我倒是有个消息，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听听？“ 他的话一下吸引了屋里几人的注意，要说对宫里消息最灵通的，必然是韦华集。 他门荫入仕，挂名中郎将，却是一直借口有疾，从不上值，李世民也是知道的，也很满意他的识时务。 一个家族不能有太多能人，京兆韦氏势力已经深入很多角落了。 朝中有一个韦挺已经够了，他不能再冒头，不然李世民该多想了。 虽然他不上值，但是宫里的消息自由手下的人偷偷给他汇报。 哪怕一些察事听的差事，他都能打听到。 没办法，谁叫他舍得呢，每月的那点俸禄他根本看不上，都是轻手下吃酒了，还隔三岔五的给赏钱，虽然没明说，但他的那些手下却是’知趣‘的经常和他说宫里听到的’新鲜事‘。 ”惠然请说。“ 惠然是韦华集的字。 崔仁师是这几家里面最着急的，因为那个是崔家人，如果真有秘密，他们崔家最先受益。 所以他很殷切。 韦华集却是扫视了一眼四周，又低下头喝起了茶。 崔仁师见状，明白了韦华集的意思，必然是宫中秘事，不然不会那么谨慎，随即他挥手让屋里伺候倒茶的丫鬟退下了。 见屋里只剩各家话事人，韦华集开口了 ”太子今日和魏王说，他要把太子之位卖给魏王。“ ”韦兄莫不是把我们当三岁稚童了，尽说些笑话。\" 卢云轩没等韦华集说后面的话，直接出言讽刺。 “呵呵，虽然卢兄胸无点墨，品德亦是没有，但是此话说得还算有些道理。” 郑贞轻笑一声，附和着卢云轩，只是这话非但没让卢云轩认可，反而又激怒了卢云轩。 韦华集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崔仁师，意思是还听不听，不听我也懒得说了。 “你们两个闭嘴，要是不想听就出去。” 这次是王琼开口了，他对两个‘毛头小子’的作法也心烦。 虽然不是在他王府，但是不得不开口，在长安城里，几家人就他辈分最高，年纪最大，他不想浪费时间听几人争吵。 见王琼镇住了局面，韦华集再次开口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是消息我能确保是真的，太子让魏王出八百万两，他让出太子之位，这话是他亲口说的，当然，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戏耍魏王，又或者是给魏王下什么套。“ 这话点明了，太子确实说过这种话，但是说这种话的动机，他不清楚。 ”惠然此话是想？“ 崔仁师一下子没有想明白韦华集突然说这种消息是什么意思，完全摸不到头脑。 ”善。“反倒是王琼眼睛一亮。 韦华集笑了，再次端起没有茶水的茶杯假装喝起了茶。 卢云轩和郑贞大眼瞪小眼，一时也没明白。 王琼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些队友那么迟钝，不过还是开口解惑 “既然太子有所求，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投其所好？” 第130章 崔府议事四 “您是说用钱和太子换人?不过我怎么觉得太子和魏王说的话更像戏言。\" 崔仁师一点就透，不过他对消息来源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老夫的看法就是如此，行与不行，你们看着办。” 王琼态度很是随便，那个姓崔的是崔家人，就算救出来，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攥在自己手里，还不如不出来。 卢云轩也和王琼想一块去了，如果崔仁师不给个承诺，他们是不会出大力的。 \"我也觉得王兄的主意不错。” 王琼眼睛微眯，看了一眼卢云轩。 “崔兄怎么说？” 郑贞见崔仁师不说话，忍不住开口催促。 “你们觉得这事该谁去找太子谈？有官身的，怕是不方便，” 崔仁师直接把问题抛了回来。 明面上，那个崔家人身上还背着命案， 暗地里，现在又给太子交出了那能爆炸的神物的方子， 太子不可能不知道那人代表了什么东西，肯不肯交出人， 如果交，又准备要开多少钱的价钱。 去找太子的人，不能是为官的，不然明面上交代不过去，到时就不是谈了，是被宰。 不为官，但是又要有身份，能和太子谈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崔仁师的话看似在问他们，实际已经是在锚定目标。 一时之间，众人都看向王琼。 王琼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崔大夫抬爱了，不过老夫怕不能担此重任，我看卢兄年少有为，又是刑部的少卿，去找太子要人，合情合理，合理合法，卢兄你说呢。“ ”王翁说的哪里话，在下后进末学能力有限，当不起王翁如此称赞，实在是没本事和太子周旋提人。“ 卢云轩算了听出来了，这王老头小心眼记仇，不就是刚刚称自己卢兄，自己没有反驳嘛，现在给自己挖坑呢。 ”卢兄这是怕了？“ 郑贞一点能打击卢云轩的机会都不放过， ”对，我怕了，怎么郑兄准备毛遂自荐？我看行，以郑兄的手腕，这事肯定手到擒来。“ 卢云轩这时可不在意郑贞说什么，反而捧了郑贞一手，把锅提到他那边。 ”咳咳，我大理寺的人，可不好插手在你们刑部的案子。“郑贞又借用王琼的说法，刑部的犯人，就该刑部的人去沟通。 ”没事，明儿一早，我就拟公文，把他的案子转到大理寺去，包郑兄有理有据。“ ”你当你是刑部尚书，说转就转，你问过我们尚书大人同意收吗？ “既然不敢做事，那你就少哔哔。” “就哔哔怎么着，你咬我？婢生子。” “#%……￥&……” 事实证明，世家的人吵起架，和市井的人也没什么区别，并不高雅到哪里去。 崔仁师头疼，现在长安城里世家只有他职位最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人要不是有家族兜底，怕是连一官半职都混不上，一点城府没有。 “别吵了，今日就这样吧，改日再议。” 崔仁师起身离开，走出门示意管家送客。 虽然这举动很无理，但是没人说什么。 卢云轩和郑贞对骂着离开了崔府。 第131章 钱财才是家族立本的根基 王琼和韦华集还有一个中年男人都没有离开， 仍然老神在在的喝茶， 不多时，管家送那两个对头离开后，前来请三位到书房议事。 四人重新在书房坐定，管家为四人上了茶后，就起身出了书房，还贴心的把房门关好，门外还听到管家让人都走远点的吩咐声。 ”表兄，你觉得此事怎么个章程。“ 崔仁师这次是问那个中年男人的。 中年男人是清河崔氏的，没有官职，刚刚一直没有说话，存在感极低。 ”此事我去吧，不过先说好，如果你们王家和韦家要是想分一杯羹，财物你们也要出一份。“ ”这是当然。“王琼都没有思考，直接答应下来。 ”要是人弄出来了，不能带 出长安。“韦华集也提了自己的条件。 ”韦兄，这。。。“ 崔仁师有些不能接受，如果不能把人带离长安，怕是随时都有被李世民察觉的可能，风险太大。 ”可以。“那个被崔仁师叫表兄的中年人直接答应下来，都不等崔仁师话说完。 ”表兄，是不是该。。“崔仁师还想和中年人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那中年人眼睛也看着他皱眉，他的话憋回去了。 王琼也看出了他们的猫腻，却没有表露，反而一口把还颇为滚烫的茶水喝完笑着告辞 “既然这样，老夫就先告辞了，下次再来府上品茗了。” 说完还给韦华集使了个眼色，韦华集也站起身拱手告辞。 崔仁师没有起身送客，只是叫管家送二人出门。 “表兄，你怎么能答应韦华集的要求呢，如果不把他送回家族，在长安城，还怎么逼他说出秘密。” 崔仁师的话不无道理，他们是知道李世民对那个姓崔的同族也是关注过的，所以才不敢声张把人掳走逼问秘密，反而还绕了几个圈子陷害他，就是为了能把他送回祖地，好逼出秘密。 中年人低头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道 ”人弄出来了，我们怎么做，他们的意见还重要吗？“ ”他可是中郎将，他要是时刻关注，人出不了城。“ 崔仁师倒是不认可中年人的意见， ”一个挂职中郎将，还能翻天不成，你胆子怎么那么小了。“ 中年人玩味的看着崔仁师，好像在说你是不是当个御史把脑子当傻了。 “那之后怎么和他们交代。” “交代？我们崔家什么时候用和他们交代了。卢家，王家，郑家，他们的糖和盐和我们交代了么，我们眼馋又能怎么样，在谁手里，就是谁的，谁也不敢轻易翻脸。” “这不一样，这次是能改变天下格局的利器，和那种只能赚取黄白之物的方子不一样，哪怕他们能赚再多，也伤不到我们的根基，但是这个。。” 崔仁师知道自己这个表兄有本事，玩弄人心是个好手， 但是他觉得这事不能这么办。 “有什么不一样，你还看不起黄白之物了，钱财才是家族立本的根基，土地算得了什么，真要是我们得到了那个秘密，天下纷争一起，只要手中钱财够多，要人有人，要马有马，天下土地还不是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世家可以是如今的五望七姓闻名天下，也可以如强汉那般，天下千百姓，独尊崔家，更可以如当今李家一样，重订氏族志，得天下者扬自己名。” 中年人的话是在嘲讽崔仁师的老派观点，觉得世家的根基在土地，钱财这东西，多或少根本无所谓，反正花不完，反而他更看重钱财，只要钱财够多，撬动一个国家的经济都没有问题。 他觉得崔仁师看不懂经济，看不懂什么才是根本。 土地是死的，种出来的是粮食，但是钱是活的，哪怕没有土地，只要有钱，江南那么多粮商，粮食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中年人的话让崔仁师骇然，不知道这是自己表兄的意思，还是家族的意思。 难道已经准备着。。。。 第132章 王韦暗盟 王琼和韦华集出了崔府并没有分道扬镳，在管家的目送下出了崔府关上大门以后。 两人都上了王琼的马车， “王翁马车好是华美。”韦华集一上马车就开始啧啧称奇。 王琼的马车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里面别有一番布置。 马车里面铺着厚厚的动物皮毛，赫然是一整张的熊皮，坐上去柔软舒适，相比皮毛下面还垫着东西，只是不知道是皮毛还是棉絮。 很少有人用熊皮装饰或者是做垫褥，因为熊皮上的气味很重，很难清除，可王琼马车上的熊皮却是一点异味没有，显然是经过多道道理的。 马车里的装饰也是精美无比，车窗和内部都满是雕刻精美的木纹， 反正林林总总，给韦华集的就一个感觉，奢华。 “韦兄说笑了，小玩意而已。” 王琼对韦华集的称赞很是受用，嘴上客气，脸上的得意却是藏不住的。 不是王琼就那么肤浅，而是他代表王家在长安的牌面，要是牌面差了，丢的是王家的脸。 “在下可当不起王翁一声韦兄，我们韦家也就在京兆还有些薄名，比不上王家和卢家名闻天下。” 韦华集这里也是diss了一下刚才卢云轩，又再捧了一下王家。 卢云轩无论是年纪还是辈分，都当不起王琼叫上一声卢兄，人家可以叫，那是人家客气不摆架子。 但是人家叫了，你当真了，在别人看来，就是狂妄和自大了。 “韦兄这话可就睁眼说瞎话了，城南韦杜，去天五尺，韦家盛名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花花轿子众人抬，王琼能被王家专门安排长安城活动，场面话那不是张口就来，都不用思考的，绝对不会让话掉地上。 “王翁找我可是有事？” 韦华集没有再和王琼互相吹捧，直奔主题。 本来他准备去找自己藏在永安坊的外室快活快活，可王琼出崔家大门时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这才有这次会面。 “韦兄当真觉得崔家会信守承诺？” “博陵崔家难道还敢戏耍我们几家?\" \"可没几家，就我们两家，卢家和郑家都被撇开了，虽然清河崔家和博陵崔家看似两家，但他们都同宗同源，不得不防啊。” “王翁的意思是把卢家和征家拉回来？” “此言差矣，只有一家有的才叫秘密，要是每家都有，就不算秘密了。” 王琼此时不像在崔府时候那么慈眉善目了，反正在韦华集眼中，只剩老谋深算的狡猾脸。 ”王翁可有计较？‘ \"近水楼台先得月，太子求钱财而已，难道我们两家还缺钱么？“ ”王翁还真高看韦家了，我韦家可没有王家霜糖那种日进斗金的买卖，还真是有些缺钱。不过我从中周旋倒还是可以的。“ 韦华集听出王琼的意思了，要撇开崔家，联合自己家去找太子，但是看样子是要自己从中搭桥牵线，但自己家还要出一份钱，这就不合适了。 王琼也听出来了，面皮跳动，这个韦华集是不像出钱白漂啊。 还从中周旋，自己又不是没有渠道去结识太子。 普通老百姓别说想结识太子，就是见一面都千难万难， 可他是什么人，王家在长安城的代言人，找关系进皇宫见太子还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 韦华集也看出了王琼的犹豫，随即又放出自己的筹码 ”王翁你猜太子知不知道那人的重要性，再猜猜太子要钱要干什么？“ 王琼听完韦华集的话，沉默了，韦华集的话指向性太明确了，他不敢相信 ”要是太子真有此心，不敢也不会在皇宫用那东西。“ ”这谁说得准，或许是太子下的套，又或者是陛下下的套，谁知道呢。“ 这话更是让王琼冷汗直冒，之前崔家做那么多动作，他们为什么也在暗中打掩护，不就是想先于李世民得到那东西嘛，韦华集的话让他开始担心起来。 他们的小动作很隐秘，他不担心李世民查出来，但是如果这是一次钓鱼行动，那就要好好斟酌了。 \"韦兄难道不怕？” “怕什么，这事从头到尾，我们韦家可没参与，也不像你们几家都得了好处，王翁以前吃肉不想着我，现在硬骨头来了倒是想起我了。” 韦华集的话里一副不想参与的样子，王琼是一点不信的。 当初他们几家的赚钱法子，都是被韦家揭穿的，才被各家都知晓。 至于为什么会被韦家知晓，韦家从西汉起就有数位宰相，根系繁杂，虽然在民间没有那么’出名‘，可是一直以来的关系网就没断过，从长安城辐射出去，就没有韦家触碰不到的角落。 所以几家无论是什么方式的走私，都被韦家人摸得清清楚楚。 所以最后知道几家人中都出了’奇人‘，而且还有一个在长安城，韦家这才参合了进来。 而且刚刚在崔府，崔仁师的表兄崔护提议几家出钱的时候，他可没有犹豫，只是提了个人不能出长安的条件而已。 ”钱我们王家出了，不过这协商事宜，可能只能由韦兄出面了。“ 王琼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钱可以出，但是王家就得在暗处了，明面上的事，就得由韦家来干。 ”王翁大气。“ ”韦兄倒是坦然。“ 两人相视一眼，都轻笑起来。 第133章 卢郑暗盟 从崔府一路争吵骂娘的卢云轩和郑贞二人，在前来送客的崔府管家目送中，在崔府大门口分道扬镳。 可是不久之后两人的马车又在兴庆湖边相遇了。 两辆马车车头与车尾相对而停，马车车窗相距不过半尺。 马车停好后，两人的车夫对视一眼，微微互相点了个头后，同时远离了马车，正好保持了一个听不到两人说话的距离，并在周围警戒起来。 “这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我坐着看，我站着看。” “现在又没别人，不用在这跟我抬杠。” “习惯了，习惯了。那帮老家伙失心疯了，真当陛下和太子是傻子，还想用钱去宫里赎人，什么馊主意都敢想。“ ”我也觉得是馊主意，之前还在长安联合我们搞钱荒，陛下知道是我们搞得鬼也没办法，只能忍了，要是现在突然冷不丁拿钱出来，这不是明摆着打陛下的脸么。“ ”你觉得韦华集的话有几分可信？“ ”一半一半吧。“ ”怎么说？“ \"前几日太子被刺杀，有个伏诛的刺客检查尸体被人指认是魏王府的人，说是打坏了魏王的宝贝被赶出王府的。为此我去过魏王府探查，魏王不知情的样子，傲气极了。就差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了。不过我临走的时候他的少监反而很紧张，特意让我‘查明真相’，千万不能让魏王蒙冤。” “这说明什么？” \"以前只有太子找人动手杀人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派人杀太子了，难道你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我上哪注意去，就算有刺客刺杀太子，也没人和我说一声啊。” “能不能别抬杠。” “不好意思，听到你声音，就是忍不住。\" \"我猜太子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揽财。” “揽魏王的财?在你眼里太子和魏王都是傻子？” “所以我才说一半的一半，太子需要钱，但是又拿出那么个借口吊着魏王，确保自身安全。” “这次我们动不动？” “动，怎么不动，明日我就派人去东宫提人。” “你能怎么办？就算你豁出去了，也不见得太子会放人的。” “我要的又不是太子放人，你可别忘了那崔家人可是判了秋后问斩的。” “你是想弄死他？” “你觉得人要弄出来了，崔家会和我们分享秘密？” “只要攥在我们手里，我们不用看崔家脸色。” “名不正言不顺，人弄出来，盯着我们的就不只是崔家了，既然我们得不到，干脆大家都别念叨了，这样才符合家族的利益。” “既然你都想好了，好和我商量什么。” “这事我一家背不动，不拉上你们郑家，我不安心。” “只要你不是想吃独食，弄死就弄死了，谁能把你怎么样？” “你在和我装傻，要不是有人制衡，我当初就不会同意崔家把人继续关在万年县，直接就把人提到刑部找个借口弄死了。” “张亮是他们的人？” “难道你还不了解家族的手段，想要一个人办事，一定要他们是自己人？‘ \"你要我做什么？”郑贞没想太久，想来是同意了卢云轩的提议。 “弄出点动静，把水搅浑。” “多大的动静？” “有多大弄多大。” “行。” 简短的交流过后，这两个在明面上的’对头‘就商量好了之后两人要做的事。 “还有个事问你。”卢云轩假装不经意的问。 “什么？” “你们家里弄到的方子是什么。” 长久的沉默， “不能说？” “嗯。” “那算了，我等你消息。”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自己怼对方，郑贞之后回答都很简洁了。 第134章 寺庙侵田 翌日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张阿难的一声唱诺开始了今天的朝参。 坐在高台上的李世民用手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 昨夜他很晚才休息， 不停思考当初把箫真真留在宫里是好事还是坏事。 ”陛下，臣有本奏。“ 民部尚书戴谓出列，走到中间的位置朗声道 “禀陛下，铜钱荒愈演愈烈，已经开始出现以物换物，东西两市税收近日越发混乱，市署官已经收不上收税了。” 又听到这个事，李世民也是烦躁起来，这个问题没两年就来一次，每次都是世家搞的鬼，但是又没办法直接拿世家开刀，他也是无奈。 ”朕知道了，稍后再议。“ ”陛下，此事不能再拖了，不然又如前年那般，后患无穷啊。“ 戴谓说的前年，也是因为铜钱荒，市面上铜钱匮乏，物价越来越低了。 世家突然一个收网，大批铜钱涌入，市面上的粮食布匹被收购一空，铜钱回流，物价又恢复正常， 一来一去，很多家里没有余粮靠打工生存的老百姓直接被掏空了家底。 长安城生活八十余万人， 很多都是家里没有田地，靠做工生活的家庭一下就萎靡了，为了生存，卖儿卖女的都不在少数。 一时之间，长安城里治安都混乱了许多。 杀人放火偷盗的事件屡出不穷，长安城里甚至还有圣人已老，长安不宁的话流传开来。 ”太子今日怎么没上朝？“李世民问张阿难。 ”老奴不知。“ ”把他给我叫来。“ 张阿难知道李世民为什么要叫太子，因为太子之前说过自己有办法解决铜荒。 “等太子来了再议，谁还有本奏？” 李世民的这句话让下面众臣不顾御史会不会参自己殿前失仪，开始交换眼神了， 以前太子也不是每次都来上朝，也没见陛下专门叫太子上朝，今天这是怎么了，风向又变了? 要是换做平日可能还不会这么敏感，可前日大朝会，李世民才把李承乾赶出大朝会，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臣有本奏。” 郑贞这时候站了出来， “准。” “有人状告金身寺敛财无度，强占良田。” 郑贞的话比刚刚戴谓的话更让大臣们震惊，铜荒每几年都有一次，见怪不怪了。 可有人状告佛家寺庙还是告到大理寺，这就新鲜了。 李世民自己就深信佛教，将佛教奉为国教。 每次皇宫里有谁病重，药石难医时，李世民都会让那些僧人祈福，都成固定节目了。 可想而知，此时佛门的地位。 上行下效，现在大臣们没有哪家是不信佛，不理佛的，就算不信，家里也是供奉着佛像，每到斋日都会去寺庙祈福上香。 形式主意做得到位得很，就连只信道教不信佛教，平时不上朝天天在家修仙的尉迟恭家里都专门设置了一个佛堂。 李世民对待佛教僧人的态度也是宽容无比，佛教寺院不用缴税的，僧人不事劳作，只用一心参禅即可。 哪里能赚钱，哪里就有漏洞钻，哪怕是佛门圣地，一样会被钱财腐蚀。 “金身寺的和尚都没有几个，怎么抢占良田，抢了良田又有何用？难道那些僧人还自己去种地不成？” 长安城内有寺庙四百余座，每个坊内都有三到五座，城外的寺庙反而少了许多。 这个金身寺李世民是知道的，在青龙坊内，住持加上沙弥都不到十人，又在城内，去哪抢占人家的良田。 “陛下，按唐律，每位僧人授田三十亩，微臣调查，现在金身寺僧人共九名，名下田产理当是二百七十亩，可实际金身寺的田产数目达到了惊人的三千亩。” 郑贞的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朝中大臣谁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僧人是不用交税的，很多世家都把买来的土地以捐赠的形式挂靠在寺庙名下，以此躲避田税，然后和寺庙分成。 地被交易了几手，可种地的人还是同一拨，只是每年的收成越来越少。 整个唐朝的税收都是以田税为主，人丁税为辅，商税收得并不多。 所以郑贞的话，引起了李世民的注意。 以前李世民并不是很关注这个问题，普通百姓尚能分到二十亩口分田，八十亩永业田。 僧人才区区二十亩，能占得了多少。 可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了。 郑贞也是世家中人，此时把这事捅破，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一时大殿里开始有了议论声。 “陛下，我国信奉佛教者甚多，他们捐赠土地为佛门奉上香火修筑金身，并无不可。以臣之见，定是有刁民为了侵占佛门土地所以才有此诬告\" 长孙无忌站了出来，事关世家，他不能不出头，作为世家明面上的代表，他代表世家在长安城的利益，他不能不作声。 说完，他还瞪了郑贞一眼。 不过郑贞并没有理会，反而从袖口掏出一份奏折，举过头顶。 张阿难过来把奏折拿走，呈给了李世民阅览。 李世民一看，心惊肉跳，这上面可不只是金身寺的土地问题，还有青龙寺，灵隐寺，白马寺等大寺庙的土地情况，看到最后，拢共合计这些寺庙在长安城附近名下的田产达到了三十万亩，几乎占了京畿地区的一半土地。 这里就算是田税都有多少了，李世民抬头看着郑贞，又扫眼看向下面的大臣。 看着奏折的纸张陈旧程度，是早早就有统计过了，只是一直没有上奏，现在郑贞突然拿出这份奏折，目的不是要点出寺庙的侵占问题那么简单。 第135章 孤现在只问你孤能不能当上这个皇帝，有没有资格当皇帝 李世民看到这份奏折，都不用想太多，就能知道里面的猫腻。 李世民以前也是陇西李氏家的人，这种操作他太清楚了，避税嘛。 可这个关头，郑贞丢出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 这是要党争，还是因为铜荒的事，丢出来的烟雾弹。 要说党争，这种东西可扳不倒谁，因为铜荒，那不是因小失大？ 相比钱物，世家更看重土地。 高台上的李世民沉默不语，下面的大臣窃窃私语，那高台通向下面的阶梯就像一道天鉴，把两个阵营分割开来。 皇权和士族的暗中博弈。 咄，咄，咄，咄 李承乾的拐杖敲击声，吸引了大殿里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向李承乾行注目礼，就连李世民也收回思绪，盯着李承乾看。 他一直走到武将队列的最前面，才停下脚步，也不行礼，全身松弛的懒洋洋拄拐站在那里。 张阿难看了看李承乾的站姿，又转头看李世民的脸色，见李世民没有生气，也松了一口气。 ”太子，为何今日不来上朝？“ ”太子规定每日都要上朝吗，等什么时候父皇退位了，孤当了皇帝自然会每日都来。“ 李泰听到李承乾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就是狂喜，李承乾啊李承乾，你还真是不怕死，用这种态度和父皇说话，是怕他不废了你吗？ 不过转念一想李承乾和他的约定，他反倒是有些佩服李承乾了，真讲信用啊。 不过都没等李世民表态，孔颖达倒是先出来请罪了 “陛下，臣有罪，还望陛下治罪。” “你何罪之有？” 李世民本想呵斥李承乾几句算了，反正更过分的话都听过了，他有些免疫了。 太子的话是有些悖逆，但是自己的亲儿子，生气也要背后教育，他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落他面子。 “臣奉旨教导太子读书，但是微臣才疏学浅力有不逮，没能教导好太子，如今太子出言狂悖，无君无父，都是臣的错，臣请罪。” 本来只是有些生气的李世民被孔颖达的话架住了，怕不处罚李承乾是不行了。 “太子，你可知罪。” “孤有什么罪？“ “违逆君上，大不敬之罪。”李泰这时候很识趣的捧了个哏。 李承乾看着他翻了个白眼，随即拄着拐慢悠悠的走到孔颖达身边，边敲拐杖边问 ”孔师傅，孤问你，太子是不是储君，以后能不能当皇帝，有没有资格当皇帝？” “太子既然知道自己是储君，就当明事理，尊君上。。。。。” “别跟孤扯什么嘛道理说什么废话，孤现在只问你孤能不能当上这个皇帝，有没有资格当皇帝。” 李承乾厉声喝道。 一时大殿内除了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孔颖达更是冷汗都流出来了，太子现在胆子真肥，以前光是和陛下告他状，他都担心害怕得不行，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听自己摆布。 现在居然当着陛下都敢这么狂悖了，陛下也不出言训斥。 现在还看热闹的不出声为自己解围，这种问题他该怎么答，他敢答吗？ 第136章 臣敢问太子殿下，眼中可有君父? “孔师傅，孔祭酒，孔大儒，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天生不爱说话吗？还是一紧张就说不出话？还是。。。” 此时的李承乾像个话痨，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边说还边围着孔颖达转圈圈，真有点老师训学生的架势。 “殿下，身为储。。。”孔颖达做了不少心理建设才开口，又被李承乾打断了。 “闭嘴，我问你的是我当不当得这个皇帝。” 整个大殿的人看着这出’闹剧‘，反应各不相同。 武将队列今日来上朝的，官职最高就侯君集， 李靖，尉迟恭，程咬金，李积这些大将今日都没有来上朝。 一般不是李世民下旨让他们来议事，他们基本都偷懒’告病‘在家休息。 才想议论的武将们被侯君集微眯的双眼扫了一眼后，都低下脑袋不做声了。 文臣队列里就没那么讲究了，虽然没人说话，但是都像一群猎狗蠢蠢欲动， 就等着李世民开口，他们随时扑上去撕咬。 陛下正值壮年，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 区区太子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正是犯颜直谏，从中博取名声的好机会。 可等来等去没等到李世民开口，不应该啊。 李世民看重文臣，只要是有利的，再难听的再逆耳的忠言，都能虚心听取， 这是种品德在文臣中是有口皆碑的， 连魏征这样的二五仔都混出头了，自认才学不弱魏征的文臣可不甘落后。 而且魏征拜太子少师，这时候参太子也是打击魏征， 魏征在文臣中口碑毁誉参半，但真不受人待见， 还在朝堂的李渊李建成旧部看不起他， 李世民嫡系也看不上他。 文臣里除了褚遂良，就没有朋友了。 这种时候文臣如何不疯狂，直接和魏征这个大喷子对线，他们还有些心虚，但是现在就太子一人，他们如何不疯狂，青史留名就在今朝。 李泰余光扫到韦挺蠢蠢欲动，顿时不镇定了，他不确定这时候自己人对李承乾攻讦，会不会引起李承乾的反弹。 他先一步站了出来，有些话他来说，比臣子说要合适得多。 \"依本王看，虽然大哥言语及行事荒唐了些，但，，其身为嫡长子，自古储君之位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贤明仁德那些东西都不重要，遵守礼法才是儒家正统，所以我认为太子当得。。。“ 李泰话里最后的停顿留白是什么意思，殿里的人都听明白了。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明确， 先是踩了一顿李承乾，指出了李承乾是嫡长子才立为太子的。 又委婉的表明了当初立太子只是因为身份，不是因为德才。 “说得好，青雀不愧是朝野称赞的大唐贤王，分析问题一针见血。不过孤这个大哥得说你几句，储君要是不贤明，日后登基如何带领大唐走向强盛，这个太子孤觉得你比我合适。” 李承乾不理孔颖达，反而走到李泰身边，拍着李泰的肩膀大声称赞，把李泰拍得呲牙咧嘴的。 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捧了李泰一手。 侯君集听到李承乾的疯言疯语，脸上的惊愕简直无以言表。 “太子，储君之位岂是儿戏，你如此这般。。。” 孔颖达见李承乾没有纠结之前的问题了，他就放心开口了 “闭嘴，立储君是陛下的权力，立谁为储君也是陛下的权力，这是皇家的事，关你屁事，有你说话的份么，你就敢张嘴。” 李承乾算是把地主家儿子不爱学习专门顶撞老师的形象给表演得淋漓尽致了。 李世民之前一直反思于志宁和孔颖达对李承乾的’挑刺‘和他的’严厉‘是不是做错了，所以现在李承乾这种可以算是很无礼的举动，他也没有开口呵斥。 “陛下，天家无小事，皇家无私事，我为太学博士，国子监祭酒，不知可能在此事上发表意见？” 孔颖达不理会李承乾，反而反问李世民。 “自然是可以。”李世民点头认可。 得到李世民肯定的孔颖达回头看向了李承乾，那种得意，就和当初第一次向李世民禀报李承乾学业不认真，李承乾被李世民当着他面训斥时一样，就是那种你看我能不能治你的阴暗表情。 给权贵世家当私塾先生可不好当，更何况是给天下最尊贵的太子当老师，更是不好当。 教好了名扬天下，教不好或者没法教，就是混个不堪大用的评语。 李纲就是前者里的里程碑，虽然教导几任太子都没有当上皇帝，但是教学成功啊，每个他教过的太子都听他的话，都有一翻作为。 所以一任接一任的太子少师皇帝都都指名让他来，他一直在这个位置老死任上。 所幸李世民不是那种无脑宠儿子的人，对自己儿子教育工作还是很看重的，对于儿子老师不能打骂儿子这个问题，他就只是提出，有问题找他，他来打他来骂的原则。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孔颖达每次和李世民打李承乾小报告时，那种感觉都升级了。 他享受太子那种被自己操控的快感，虽然这种操纵感很间接，但带来的愉悦也比李世民给他赏赐时更开心。 ”臣敢问太子殿下，眼中可有君父？“ 孔颖达上来就挥舞起他惯用的道得大棒，一套组合已经等着李承乾了，只要顺着他的话，说着儒家礼法，他能用这大棒把李承乾屎给打出来。 第137章 知子莫若父，还真有 ”没有。“ 李承乾回答得飞快，无赖又随性。 ”既然知道君父在上。。“ 孔颖达刚说了一句，却被缺德得李泰上来扯着袖子打断了。 ”孔祭酒，太子说他眼里无君无父。“ ”你说什么？“孔颖达错愕。 ”我说，太子说他眼里没有君父。“ 李泰认真的回答孔颖达，还小心的用余光扫向龙椅上的李世民。 心里也做好了打算，只要李世民没生气，他就继续拱火。 ”太子可知目无君父，该当何罪?\" 孔颖达一套组合拳都没机会打出来，就被李承乾躺地板上无赖的躲开了，他一时也不知怎么弄了，只能无奈嘴硬。 “该当何罪？这孤还真不知道，孔师傅只教了孤圣人曰，没教孤贞观律，孤不知道啊，不过这罪名那么大，是该诛九族还是夷三族啊？青雀，你怕不怕，你可是孤的亲弟弟，孤犯了如此大罪，你也跑不了哟。” 李承乾现在就相当于给孔颖达打了套趟地王八拳，没有章法，就是乱来。 “你，，你。。” 孔颖达都被气得结巴了，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换了普通人，一个目无君父的罪名，虽然不至于判诛九族夷三族这种惩罚，但是流放三千里，抄家充公还是没问题的。 可现在这个人是太子，能那么判吗？又有谁能判，谁敢判？ “陛下是孤父皇，孤对父皇的尊重都放在心里。你给孤胡乱套罪名，是想挑拨离间？” “陛下明鉴，臣一心为太子着想，绝无挑拨之心。” 孔颖达连忙为自己申辩，今天朝堂上的对话必然会传出去，任何不利他的话，都不能置之不理，要一一小心对答，不能留下话柄。 李世民已经完全不会因为李承乾的话生气了，从李泰开始拱火，他就已经让张阿难给他上了茶，也把自己当一个看客了。 ”殿下，您身为太子，罔顾人伦，实属不孝，可有辩驳。“ 孔颖达不行了，不代表他那一系的人也不行了，一个老者出列了，不能让他们这一系的人面子里子都掉了。 ”你又是哪位？“ 李承乾只觉得老者眼熟，但是一下硬是没有想起来他是谁。 ”老臣中书侍郎颜师古。“ 颜师古没有任何尴尬的神情，神色平淡，没有任何被轻视后的恼怒。 一听到姓颜，李承乾张狂的神色都收敛了许多，唯二能让他认可的儒家正统。 孔圣一脉在他眼里不算，后代蝇营狗苟，嘴上忠君爱国，行事没一个有风骨的，哪怕分了南北两脉，在他看来也是世家常玩的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策略而已。 但是颜家不同，那是真正践行儒家规矩和礼法的家族，真正做到儒家可杀不可辱的。 至于另一个。。 ”原来是颜侍郎，孤失礼了。“ 李承乾很郑重的给颜师古行了一礼。 颜师古也没有摆架子，只是面色古怪的拱手回礼，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对他和对孔颖达的态度截然不同。 “不知颜侍郎所说罔顾人伦这罪名从何说起。” ”陛下龙虎之年，太子所言所语皆是直指九五至尊之位，是居心不良还是暗有所指？置陛下于何地？“ 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颜侍郎，孤问你，为何要立储君。“ 颜师古有些跟不上李承乾的节奏 ，不过还是认真回答 ”储君乃是国之根本，镇压社稷之重器。国无储君，民心动荡，山河不稳。“ ”孤再问你，先皇退位，储君登基，合礼法呼？“ 李承乾的话把颜师古给逼到墙角了，也不说话了。 让他怎么说，说合礼法，那不是啪啪打自己脸？ 说不合礼法，上面那位就是那么登基的，怎么说。 一众文臣都被李承乾的问题给问住了，小声讨论了起来，但没人敢继续站出来和太子对线了， 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扯亲情，你和他扯亲情，他给你说他爹事迹。 李泰好像受到了李承乾的启发，才知道原来道理可以这么讲的。 ”肃静。“ 张阿难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 殿下又恢复了安静。 ”太子，说说你解决铜荒之法。“ 李世民的声音听不出态度， ”我这种无君无父之徒，能有什么好办法，没什么可说的。” 李承乾又开始试探系统有没有恢复，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奖励，他就知道系统还是处于罢工中。 ”你想如何？“ 李世民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李承乾。 ”要么父皇退位，我来当皇帝，区区铜荒不在话下，要么。。。“ 李承乾和李世民目光相交，毫不退让。 ”要么如何？“ ”要么让我和青雀换个位置，让他当太子，我当王爷。“ 李承乾的话又一次刺激到了殿里的臣工，今天不是普通朝会么，怎么就扯到废立太子的事情上了？ ”你就那么想坐朕屁股下这张龙椅？“ 李世民的声音冷冽，让本来还悄悄偷看李世民表情的臣工全都把头埋到了胸口，生怕自己引起李世民注意，惹来无妄之灾。 ”我无所谓，看您，您不舍得皇位，让我当个王爷，我也能帮你把事情办了。“ 李承乾以前对李世民打骂过多少回了，现在的他和李世民一样，免疫了对方的手段。 ”为什么？给朕一个理由。“ ”久陷深宫，手段施展不开。“ ”出了皇宫你就能施展手脚了？“ ”当年您不是就在宫外才能一举夺得天下的？“ 珰，挡，挡 连续好几个大臣吓得手里的朝板掉到了地上，那几个手里不稳的大臣心里直骂李承乾，这种话为什么要在这说，为什么要吓他们。 这几个大臣都是以前和李建成有关系，但是又没有被清算的，一听闻这话，心绪大乱。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人都没有发表意见，他们也搞不懂太子是怎么了，但是陛下今天没暴怒生气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所以他们也闭口不言。 风向不对的时候千万不能乱说话，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李世民专门给他们演的一场戏。 位高权重的国公宰相们不说话，他们身后派系的人也不敢做出头鸟，都安静的‘看戏’了。 ”你什么时候和青雀商量好的？“ 李泰吓了一跳，连忙道 ”父皇，儿臣没有和太子商量过此事，还望父皇明察。“ 这种事他不敢承认，不然一个’谋嫡‘的罪名下来，不仅当不上太子，还要吃瓜咯。 李世民看了李泰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李承乾 ”你还有什么条件，一起说了。“ 李世民不相信李承乾就那么单纯，肯定还有什么后手等着。 ”都说知子莫若父，还真有。“ ”说。“ 李承乾伸出三根手指， “我要青雀宫外的宅子。” 说完收回了一根手指， 李世民看了眼低着头，但是藏不住笑的李泰，再次吐出一个字 ”准。“ ”我要雍王的封号。“ 这个要求着实让李世民皱眉了，这是把长安城都当封地了？不过看到李泰居然没什么反应，还在低头傻乐，他更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两个儿子商量好了。 ”准。“ \"陛下。。”长孙无忌才开口，就被李承乾李世民和李泰父子三人同时盯上了，好像三头猛兽都盯上了自己。 李承乾的眼神是玩味，李世民的眼神是疑惑，李泰的眼神是愤怒，但三人眼神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传达了一个意思，别多管闲事。 “赵国公有话说？\" 李承乾说话间用还抻着的那根手指由对着李世民转换目标对准了长孙无忌，让长孙无忌隐隐有些不舒服。 因为李承乾没收回去的是中指。 第138章 老臣唐俭有话说 “臣。。臣。”长孙无忌被李世民父子三人看得心里都有些发慌，一时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不过长孙无忌的身后却是传来一个声音 “老臣唐俭有话说。” “准。” 唐俭是老臣，昔年年轻时就和李渊相识，在隋朝时就在同为宫中禁卫，后隋朝乱象丛生，他就和李渊建言，可取天下，后在李氏王朝夺取天下时屡建奇功，后还任天策将军府长史，勉强算得上李世民的嫡系。 当年秦王府十八学士，是因为跟随李世民的时间早， 但是十八学士中除了房杜二人，还真没有谁现在的官职比唐俭高的，也侧面说明了唐俭现在的分量，他是有大才之人。 在他看来，现在陛下和太子讨论的问题，简直就是胡闹。 别说什么换太子这种荒谬的说法，就是李世民和太子商议这事都是‘无礼’胡闹的表现。 他见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一言不发，也有些摸不准其中的脉络，想再看看。 可他见长孙无忌站出来后，就忍不住了，可谁知道长孙无忌那么怂，话还没说，又缩回来了。 “太子废立乃是国策？陛下岂能如此儿戏对待，此举使得礼乐崩坏，朝纲动荡？不可再议。” ”什么时候太子的人选我父皇不能定了？” 李承乾的话让所有大臣都面色古怪起来，他的中指也随之转动，对着唐俭，让唐俭也有种和刚刚长孙无忌一样的感觉。 自古以来，太子之位确实是皇帝选的，但是皇帝也不是靠着心中喜好来选太子的，要考虑方方面面。 当初李世民不是没有动过立李恪为太子的念头， 只是考虑到长孙皇后的感受和世家的反扑， 他才打消了那个念头。 太子的位子也是经过多方周旋，李世民明里暗里的听取各方面的反馈后才定下来的。 太子的位置代表以后各方面的利益，轻易不会更换，无论哪个朝代太子的更换，伴随而来的都是朝廷的动荡。 唐俭没有理会李承乾，再次对着李世民道 ”还望陛下三思而行，不可凭心意行事。“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侯君集也不知道想什么，在他的带头下，武将们也纷纷的高喊附议。 这就让李承乾神情阴郁，自己在侯君集的心里，自己到底是个跳板还是靠山。 看不出自己想干什么不要紧，但是身为‘自己人’，来拆自己的台，这就不正常了，何况自己还敲打过他。 “朕只是和太子问策而已，你们紧张什么？” 李世民说话间却是一直盯着侯君集，彷佛他脸上有花一样，只是没有表情，让人猜不出他想什么。 “承乾，还有一个条件是什么，一并说了吧。”李世民又把话头拉了回来。 “东宫里我的人，我都要带走。” 李承乾说完便收回了中指， 除了李世民和张阿难，没人知道太子最后的要求有什么意义？ 东宫里除了宫女就是太监，也值得专门提出来讲条件？ 可是落在世家官员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太子这是得到了秘密，准备躲出宫去，暗自积蓄力量准备效仿陛下当年了。 第139章 真让我感动阿，我的好弟弟。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崔仁师怕事情有变赶紧站了出来。 他虽然不知道郑贞今天发什么疯，怎么把寺庙扯了进来，但是现在不能再等了。 突兀的声音让李世民挑了下眉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准。” 张阿难长长的尾音让李承乾觉得这份工作不简单。 “区区铜荒何须劳烦太子殿下，臣有一计，能解决铜荒之事。” “那为何刚刚不说。” 李世民不满的质问。 “臣也是听闻太子与陛下谈论，才想到此计。” “哦，这倒是让朕有些好奇了，太子和朕谈条件，还让你有启发了，说来听听。” “如今市面上流通都是铜钱，出现铜荒的原因也是百姓私偷偷下把铜钱融了铸造铜器。如果颁布诏令，鼓励民间使用白银交易，铜荒不日自然化解。” 崔仁师是把太子比作白银，把王爷比做铜钱，正是应和了李承乾之前的和李泰换位置的提议。 “荒谬，民间百姓手里哪里有什么银子，简直一派胡言。” 阎立本也被今日朝堂上的事搞得一头雾水，事情朝着李泰有利的方向进行着，还暗暗高兴。 可崔仁师出来搅一棍子，让他也有些不满了。 又见李泰满脸着急，想辩驳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他直接开口了，李泰不了解民间动态，他一个工部尚书还不了解，直接抓住崔仁师话里的漏洞就是一翻训斥。 崔仁师能不知道民间百姓没有白银，只是个托词。 造成铜荒的根源就是世家的敛财手段，他身为崔家人，说这个话，可以说是表明了态度，铜荒的事，他们世家愿意出来擦屁股。 他相信李世民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世家愿意妥协，结束这次的铜荒。 但是他没有意料到的是，李世民对反复用铜荒事件来逼自己妥协早就不满了，这次他没有那么容易妥协。 “太子，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不如何，要是换了我来处理这事，定会一劳永逸，让以后大唐永远不再出现铜荒。” 李承乾的’大话‘说得太大了，反而让李世民都怀疑起李承乾到底是吹牛还是真有办法了。 “不知道太子有何办法，能让我大唐铜荒永不出现？\" 房玄龄忍不住开口询问，每次的铜荒，都不是一两个世家能操控的，都是世家联合起来一起行动的，他很好奇李承乾哪里来的自信，能自己对抗那么多世家的。 \"不可说，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 面对房玄龄这个宰相，他没有出言不逊，只是打马虎眼。 “魏王，你觉得太子的话是真是假？\" 李世民之前一直都是叫的李泰小名，现在突然叫他魏王，让李泰心里一紧，父皇这是真被李高明说动了？ ”儿臣以为大哥必是胸有成竹方才这么说的，我相信大哥的话。“ 李泰没有傻傻的去说对错，而是取巧的以一个弟弟的身份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真让我感动啊，我的好弟弟。“ 第140章 魏征病已经好转，他思虑深远，不如陛下问问他 ”大哥说得哪里话，我们是亲兄弟，怎么还那么见外。“ 李泰还特意走到李承乾身边，做亲近的样子抓住了李承乾的手， 李承乾也欣慰的拍着李泰的肩膀，拍得啪啪响，满脸感动。 李承乾两兄弟的油腻表演让殿里所有人看得直翻白眼， 唯有李世民一人露出欣慰的表情， 消化了一下感动， ”承乾，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自然都是真话。“ ”青雀你呢。“ ”儿臣全听父皇的。“李泰就和相亲后看中对方的害羞女孩一样，明明高兴得要死，但还是扭扭捏捏。 李世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朝张阿难抬了抬下巴。 张阿难又再次唱喏， “今日可还有事奏，无事退朝。” 李泰有些错愕，刚才李世民那样问他，他还以为大事已定，不过转念一想，也合乎情理，父皇肯定还要和大臣商议，不会就这么草草决断。 今日的朝会开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 “陛下有令，房大人，长孙大人，高大人，崔大人，郑大人，褚大人留下，甘露殿议事。” 张阿难在李世民的耳语下，高声叫住了几人。 留下的人组合起来有些奇怪，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还有高士廉是嫡系，崔仁师和郑贞是世家人，褚遂良是降将。 李泰满怀心事，快步离开，阎立本还想叫住他，问问今天是怎么回事，就是矜持人太多耽误了一下，李泰都走出殿外了。 相比阎立本，侯君集就直接多了，见李世民离开，就直接叫住了李承乾。 “太子殿下，臣有话问您。” “有什么事就说吧。” 李承乾和侯君集走到两仪殿外的角落围栏处，侯君集思考了很久才开口 “太子今日此举是何意？\" \"你的耳朵落在府里了？听不到孤的话？” 侯君集对李承乾话里的讽刺毫不在意， “臣能否问问太子为何如此？” “看来前几日孤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去阿。之后你要是喜欢和太子问为什么，魏王想必是个合格的太子，他会回答你的。” 李承乾说完转身就要走， “殿下！” 侯君集有些激动，伸手拦住了李承乾 “怎么，想和我动手？\" 李承乾声音凛冽 \"臣不敢。” 侯君集连忙让开身子，躬身表示歉意。 李承乾没有搭理他，直接离开往东宫走去。 甘露殿 “崔爱卿，你和朕说说如果让你解决铜荒，几日能解？” 李世民一上来就先问了崔仁师。 “回禀陛下，按臣的说法，最多十五日可解。” “如十五日未解，当如何？” “臣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刚刚朝会你可不是那么说的。” “臣刚刚仔细想了一下，在朝会上思虑不周，忽略了很多问题，所以怕力有不逮，按臣的办法十五日应该起效果，但是不敢保证能完全解决。” 崔仁师之前开口，也是为了打断太子和李世民的交流，只要现在李世民还没答应李承乾的要求，他就有时间去和李承乾商量要人，他才不会做什么保证，钱荒又不是自己一家搞得鬼，他现在出头是吃力不讨好。 “郑爱卿，你今日上奏之事，是个什么章程？” “陛下，此事牵连甚广，微臣不知如何决断，还望陛下圣裁。” 郑贞上奏的事，是昨日和卢云轩商量好的，丢出个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才有机会和太子要人，或者找机会杀了那个崔家人。 可今日太子提起的事比这劲爆多了，倒是显得自己提起寺庙的事不算什么了。 他都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白白惹人憎恨了。 “玄龄，你有什么看法。” “僧众不事生产却衣食皆上等，长此以往，未必是好事，但民间礼佛之人众多，不宜大动干戈。” 房玄龄表明自己态度，他对寺庙的做法也不满，但是不能高调处理，不然会被民间百姓非议。 “辅机，你说说看。” 李世民问长孙无忌就不是问看法了，长孙无忌昔年编篡贞观律，现在是问他处理方法了。 以前都说房谋杜断，现在杜如晦不在了，李世民习惯性的把长孙无忌代入了杜如晦的位置。 “臣觉得房公说得有道理，此事或许不是寺庙所为，只是寺中某个人所为，让那个侵占良田之人伏法，此案就此了结。” 李世民觉得长孙无忌的办法挺好，现在拿佛教开刀，不是一个好办法，他还在筹备攻打高句丽，不能因为佛教让民间动荡。 “郑爱卿，就按长孙大人的说法办。” “臣领旨。” “高爱卿，今日承乾所说，你有什么看法。” \"望陛下恕罪，太老臣年纪大了，刚刚大殿之上走神了，没注意听，还请陛下告之。“ 高士廉打了个哈哈，只要我装傻够快，你就不能分黑锅给我背。 大殿上两父子一来一去，他是看明白了。 按照正常的发展，当李承乾说出那句‘等什么时候父皇退位了，孤当了皇帝自然会每日都来’，他就该被李世民押下去，一退朝就打个半死才是。 可事实呢，两父子像唱双簧一样，你来我往，把这事说得像谈判一样，有鼻子有眼的三个条件都出来了。 如果陛下真动了这心思，而且真把这旨意下了，那今天被李世民留下来的几人都有责任，定会被儒家的那帮人骂得狗血淋头。 现在李世民还第一个问他，他更是要装傻，把自己给择出来。 ”登善，朕看你眼睛瞪得老大，你肯定没走神，你来说说。“ 褚遂良欲哭无泪，怎么一个拐弯肘，又砸到自己脸上了。 本来留下几人，褚遂良就感觉今天没有什么好事，进了甘露殿就一直低着头， 他见李世民问高士廉，他对高士廉会怎么化解这种局面很好奇，所以才抬头盯着高士廉，学习高士廉的对答。 现在高士廉是装过去了，自己被将住了。 ”魏征病已经好转，他思虑深远，不如陛下问问他？“ 殿里同站在下首的四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褚遂良，心里暗暗为魏征不值。 他肯定想不到就这样被自己引为知己的褚遂良给卖了。 第141章 陛下，高明尚年幼。。 “朕还是第一次听到褚爱卿直呼羊鼻公的名字。” 李世民的调笑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陛下，玄成乃是太子少师，又深得太子尊重，想必他对太子想法了如指掌，臣实在是看不透，就不多言了。“ ”朕是问你对此事的看法，不是问太子的想法。“ ”立储之事，正如太子所说，只能由陛下一言决之，臣不敢妄议。“ 褚遂良说完却是看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示意李世民那两个才是有资格对储君之事发表言论的人，他不是。 长孙无忌见褚遂良这么没担当，生气的回瞪了他一眼。 房玄龄倒是没有反应，闭嘴不言。 “承乾腿有疾，恐有损皇室威严，既然高明不愿意当太子，又力荐青雀，朕看此事可行，你们说呢？” 李世民抛砖引玉丢出了一个李承乾不适合当太子的理由，又提到了魏王。 李承乾都瘸了那么久了，以前都不说，现在拿这个事出来说，是真决定换太子了？ ”陛下，只凭高明一时戏言就做此决定，是否儿戏了些？不过既然陛下心中有了计较，臣都支持。“ 长孙无忌在李泰和李治两边都下了注，现在的局面对他是有利的， 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他都能接受。 不是他不想让李治上位，而是现在时机不合适。 但是他要先表明自己的态度，李世民的决定他都无条件附和。 ”陛下三思。“ 房玄龄见李世民看着他，他只说了一句。 他不知道李世民到底心里怎么想的，如果真的已经有了决断，那自己何必做个恶人，让李泰记恨。 李世民这时候特别想念杜如晦，怀念杜如晦的直言善断和不绕弯的个性。 崔仁师和郑贞倒是想劝几句，但是联想到会适得其反，就没有张口。 “今日就到此吧，辅机你留下。” 除了长孙无忌，别的人都对着李世民行礼后退出了甘露殿，他们知道，这事还没完，李世民留长孙无忌还是要继续商量。 “张阿难，你也出去，没有朕的 旨意，任何人不能进来。” “是，陛下。” 不但是大殿角落候命的太监们被叫走，就连甘露殿门口守着的金吾卫都被张阿难支走远离门口。 “陛下，您这是？” “现在没有外人了，辅机你还准备藏着掖着？” “陛下，高明今天这是唱得哪一出？” “可能是朕以前对他太苛刻了，他或许是怕了。” “怕了，陛下何出此言？” 长孙无忌对李世民的判断表示怀疑，李承乾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怕的样子，反而是无所顾忌为所欲为好不好。 “陛下有决断了？” “既然他都不怕丢了太子的位置，如此胡闹，难道还想朕求他？你没听到今日他说什么，要是他当了皇帝，肯定日日上朝，要不是这几日朕已经听了太多他的疯话，今日在殿上怕是就忍不住要拿马鞭叫教训他了。” ”陛下，高明尚年幼。。“ ”还年幼，朕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打破王世充，剿灭窦建德了，要是当初朕和他一样，能有今天这局面，早被吃干抹净了。“ 李世民听到长孙无忌拿年纪来搪塞自己，顿时破口大骂 ”多少年天下才出陛下一个天可汗，陛下乃不世大才，太子和您比，比不了。“ 李世民对长孙无忌的吹捧很是受用，自得的抚须点头。 ”昨日掖庭的事，你听说了没有。“ ”昨日 掖庭发生何事？“ 长孙无忌装傻，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 他在宫里自然也是有耳目的，但是这时候肯定要装傻，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今日连崔仁师他们都冒出来了，你难道比他们还不如？” 长孙无忌哪里会承认，就算李世民把宫里他的耳目抓出来，他也要说一声污蔑。 第142章 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不用行此大礼 “你怕什么，观音婢走后，你就是朕最信任的人，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也没有猜忌过你。” 李世民情真意切的看着长孙无忌，让长孙无忌有些感动。 事实却是如此，长孙无垢还在世时，就三番五次用汉朝举例，和李世民陈说国戚做大的危害，让李世民给长孙无忌只封虚职，不封实官。 但是李世民还是无视了长孙无垢的看法，他相信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比他的亲兄弟还值得他信任。 后来还是长孙无忌自己上书辞了左仆射和吏部尚书的官职，放下了手中的权力。 “高明也好青雀也好，都是你亲外甥，你无需担心什么。” “嫡，长，贤三字，青雀占着一个贤，也无不可。”长孙无忌沉吟半晌，只给出了这个回答。 这个回答是回应李世民，如果要推李泰上位的理由。 ”平心而论，你更想让谁当太子？“ 李世民虽然是轻轻柔柔的问话，但是长孙无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问题答还是不答，要是李承乾和李泰都废了，他毫不犹豫就会说李治，但是现在情况不明了，他开口就是站队，所以他不想回答，无论嘴里的人选是谁都不能说。 “辅机，今日你别把我当皇帝，还把我当以前的二郎，给我说说你的心里话。” 李世民见长孙无忌沉默，他为了拉近关系，放下了皇帝的架子。 现在能和他交心，敢和他交心的没有多少人了。 房玄龄一贯是说话滴水不漏，你要问计，他有一堆，但是都是有好有坏，最后还让你自己选。 李靖就不说了，之前玄武门就装聋作哑就是只想自保，后来更是生怕自己功高盖主被李世民猜忌，落个狡兔死猎狗烹的下场，更是轻易不发表意见，李世民叫打哪他打哪，什么夺嫡之类的皇家家务事，那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一点边都不掺和。 尉迟恭那老货也是一样，当年为了自污自保，杀了李建成夺得头功之后，还抢了李建成的两个妃子回府，之后论功行赏算是功过相抵，彻底的淡出权力中心，更是把自己喜修道，好华服的人设经营得有声有色，给人一种人老了只知道享受的感觉，也算和李靖之举有异曲同工之妙，有事别问我，要问我，我得回去卜卦测测再说，至于什么时候卜完，那肯定是事情有结果以后了。 程咬金就更不用说了，老滑头一个，看似鲁莽粗犷，实际精明得要死，什么麻烦事能甩就甩，绝对不沾边，要是逼急了，就一句话，俺家牛死了，俺要回家去看看。 魏征倒是愿意出谋划策，但是太过迂腐，不知变通，听他说话，噎死个人，李世民不是万不得已，都不想问他的意见。 高士廉值得信任，但是年纪大了，一心只想给自家保个前程，问他也不会有答案。 至于更年轻的官员，都是留给以后‘太子’的班底，现在问他们意见，那就不合帝王之道了。 例如褚遂良，马周，侯君集，杜正伦等人。 ”高明占嫡占长，但身体有疾，青雀占嫡占贤，但文人气太重，稚奴占嫡，但是尚年幼，尚需要历练。\"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是一定要他给个答案，他又开始说着车轱辘话，每个儿子都有理由，选哪个还是陛下你自己决定，他只提可能性，确定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稚奴？” 李世民好像被长孙无忌打开了思路，跟着念了一声。 年纪小算什么，李承乾不也是十二岁就当了太子，有什么不会的就学，自己完全等得到那天，而且李治性格温和，待人和煦，是个谦谦君子，可当一用。 “不知二郎心底属意谁。” 长孙无忌也不叫陛下了，直接以自己大舅哥的身份称呼李世民为二郎。 \"青雀，他年幼时就不在我身边长大，长大后勤学孝顺，我打心底里更喜欢青雀。可是这几日我又开始动摇了，高明好像也还行。“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说话就没有什么顾忌的地方，有什么说什么。 这就是屁股坐得高的好处，可以不用思考自己的话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就算说的是错的，下面的人也会自动解读成正确的并实施下去。 东宫 来来往往的宫人在李承乾的吩咐下，都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其实东宫没有多少财物可以收的，但是宫人还是显得很忙碌。 因为太子回来就说了，要出宫去住， 张北北在李世民的示意下，巧妙的表达了太子要‘退位让贤’的举动， 但是会带走一部分人， 东宫里的宫人这才装起样子，希望太子看在他们勤科的样子上，带上他们。 如果魏王当了太子，他们又没能跟随前太子出宫，魏王大概率会把他们发配去掖庭，东宫的宫人全部换一遍。 如画没心没肺倒是很高兴，在宫外住自由多了，她陪嫁王氏进了东宫，到长安城都没得去逛过街，这次出宫，那不是随时都可以在长安城随意逛。 如意则是愁眉惨淡的帮苏枚收拾着东西，心里略有迟疑 ”娘娘，太子真那么任性，说不当太子就不当太子了？” “我看你是和如画待久了，什么话都敢说了。”苏枚敲了一下如意的脑门。 如意捂住脑门，没敢说话了，继续收拾起了东西。 苏枚没看如意收拾东西，满怀心事的去找李承乾。 ”今日东宫什么情况，人走来走去的。“ 箫真真坐在窗边，看着来往的人问道 ”回娘娘，说是太子准备搬出东宫了，让人收拾东西。“ ”搬出东宫？搬去哪？“ ”听闻是太子今日在朝会上说不想当这个太子了，要和魏王换，他当王爷，让魏王当太子。\" \"哪听来的消息？“ ”听说是少监张北北说的，该是不假，娘娘我们要不要收拾收拾。“ “李承乾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他就真舍得？我们又不是东宫的人，难道他还能把我带出宫？\" 老嬷嬷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没敢接话。 李承乾回到东宫就让张北北通知东宫的人收拾东西，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杜荷就被程俊背了进来。 ”殿下，您到底是想闹哪样？我们不是商量过了，等陛下御驾亲征吗？“ 杜荷还没等程俊把他放下来就开始追问起来。 ”没闹什么，就是觉得那样等太久了，没意思。“ 李承乾无所谓的回答，让杜荷头都大了。 ”殿下您要是搬出去宫住，以后就方便我天天都能来找你了。“ 程俊倒是显得很高兴，脸笑得像个倭瓜。 ”你个傻子，要是魏王当上太子，他会放过殿下，会放过我们吗？“ 杜荷破口大骂，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方便？ ”你懂什么，殿下肯定有安排了，用你瞎操心，殿下你说是不是。“ 李承乾点头称赞，“还是程俊懂我。” “殿下难道是想效仿当年陛下？”杜荷一想到李承乾说的等太久，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这就是作死，就现在他们的准备，在东宫发动宫变突袭，成功率尚且不高，更何况是要效仿当年陛下，从皇宫外打进来，哪里来的精兵强将？ “你脑子太僵化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朝堂也是一样，能当上皇帝的不一定是太子。” “能当上皇帝的不是太子？不得吧，不当太子能当上皇帝？“ 程俊茫然的眨眼。 ”嗯！那你说说看。“ 李承乾好奇程俊脑子想什么。 ”隋炀帝杨广是不是当了太子才当上皇帝的？“ ”这倒是。“李承乾点头认可。 ”陛下当年是不是当了太子才。。。“ 李承乾一想，还真是，李世民发动玄武门夺嫡后，确实是被封了太子的，程俊的脑子的构造真是特别。 ”那是关键吗？关键是搬出东宫，以后一步慢步步慢啊殿下，魏王为了住进武德殿，做了多少事，殿下你不是不知道，您能保证您也能如魏王一般？“ 杜荷的话有些不客气了，就差指着李承乾鼻子说人家魏王本来就得陛下宠爱，又是修书又是修史，才住进武德殿，能时刻掌控宫中动态，你没了太子位置搬出宫，还有什么影响力。 ”你们两个，愿意的话，可以继续跟着我，不愿意的话，你们在东宫的位子不变，我那弟弟应该很乐意拉拢你们的。“ 李承乾没有心情和杜荷解释什么，直接询问他们的打算。 ”殿下，您去哪，我就去哪，我跟着您。“ 程俊就和那个晚上一样，没有任何犹豫表忠心。 ”殿下何必试探我，程俊这傻子都不会背叛，我又岂会背叛您。“ ”杜荷，你才是傻子。“ 程俊说完，直接用手戳上了杜荷的伤口上， ”啊，。，你这畜生。“杜荷被程俊戳到伤口，惨叫一声，往前一弹，直接跪到了李承乾的面前。 ”行了，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不用行此大礼。“ 李承乾扶起杜荷，跟程俊一样傻笑起来。 第143章 大兄，你真不当太子了 除了杜荷和程俊，收到消息李明达也随后跟着来打听情况了。只见李明达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红彤彤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大兄，你真不当太子了？”李明达喘着气问道。 看着李明达跑得如此匆忙，李承乾忍不住偷笑：“怎么，你有想法？公主可当不了太子。” 李明达瞪大眼睛，着急地说道：“说什么呢！什么想法，我只是想问要是四哥当了太子，他会不会让我还他砚台？” 听到李明达的幼稚发言，李承乾无奈地拍了拍脑袋，笑着回答道：“胖雀在你心里，就这么小气吗？他好歹是魏王，抢妹妹这种没牌面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难道不是吗？”李明达怀疑地看着李承乾，心中充满疑惑。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如今竟然会为对方说好话。 “你不是大兄，你到底是谁？”李明达突然反应过来，警惕地盯着李承乾。 李明达的话也引起了杜荷的怀疑，他皱起眉头，仔细端详着李承乾，回忆起往日的太子和现在的太子有什么区别。 太子这几日的行事作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 称心的死对太子打击太大，导致太子性情大变？但仔细想想，好像又不太像……性格可以改变，可行事风格很难改变啊！ 别的暂且不提，单说太子拄拐这件事就很奇怪。太子自从瘸了之后，一直忌讳别人看他的瘸腿。哪怕有人不小心打量一下，他都会发火，更何况拄拐这种事呢？但现在，太子却偏偏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面前，仿佛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还有，太子居然打了魏王！ 皇家子弟即使再愤怒，也不会轻易动手。 这不单单是能不能打得过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们担心此举会引起李世民的注意，害怕在父亲心中留下“兄弟相残”的印象。然而，太子却偏偏这么做了，而且还做得如此决绝。 ”对，我不是你大兄李承乾，我是李程前。“ 这话落到在场人耳朵里，都被各自衍生了不同的想法。 李明达觉得自己大兄生气了，所以他是他，但不是她大兄了。 杜荷倒听到的反而是想要谋夺大位，就不能讲什么兄弟情分，自己就是自己，什么兄弟姐妹都要放到一边。 程俊二傻子的问了一句，”有什么区别？“ 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理他。 ~~~~~~~~~~~~~~~~~~~~~~~~~~~~~~~ 长孙延已经康复了，正和李厥两人玩手指呢。 李象觉得他们太幼稚，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在一旁无聊的看着。 李丽质也知道朝会发生的事和现在东宫的骚动了，但是她没和李明达一样去找李承乾问为什么。 谁当太子对她来说不重要，大哥和四哥不争了，她反而有些高兴。 以前她最担心的就是大哥和四哥彻底决裂，皇家的争斗都是胜者为王，失败最好的结果就是就藩，最差的结果就是身死道消，连软禁苟活的机会都没有。 ”姑姑，要是我们搬出东宫，是不是以后长安城里随便逛了？“李象没话找话的和李丽质搭腔。”这要问你阿耶，让不让你随便逛。“李丽质笑着回答道。 \"阿耶找人做的锅还没做好呢，现在搬出皇宫，也不知道人家还帮不帮他做了。”李象有些惆怅地说。今早她就听李象和她说，嫌弃吃食，专门带着他去找人做锅的事，现在再提起，她不由笑了，”傻大象，你阿耶再怎么也是大皇子，宫里谁敢糊弄他。“ ”傻大象，哈哈。“李厥被李丽质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拍手取笑起来，长孙延也跟着拍手附和”傻大象，傻大象。“岂料李象斜了一眼，不屑的回了一句”傻厥，傻延。“顿时三小只互相’攻击‘了起来，顿时傻大象，傻厥，傻延的喊声不绝于耳，李丽质后悔的拍了拍自己的嘴。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会引起孩子们之间的争吵，但看着他们天真无邪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纯真的童趣让人感到无比温暖，仿佛世间都变得美好起来。 要是以后大兄真搬出宫了，那以后延儿也有人陪他一起玩了。 第144章 玩家介入 基地 “所有人都有，大声告诉我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高台上的中年人通过扩音器向训练场地的方队训话。 “报告首长，我们准备好了！” 训练场多个方队几百人，声音却不显纷乱，反而很是统一。 “这次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唐史贞观十年到贞观十九年的资料你们应该都熟悉了，现在我再强调一次你们的任务目标。 根据历史进程，把一切不符合历史轨迹的人物都抹除，严禁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能不能做到？“ ”能！！“ ”如果发现历史变动超过了你们的处理能力，那就找到源头，抹杀根源，能不能做到！“ ”能！！“ ”不要以为不会真正死亡，就把这次任务当成一个游戏， 你们每人有三次机会，每复活一次，神经感应系统就会加强一次，第一次的时候，感官神经接驳只有20%，第二次，达到50%，而第三次，将会达到100%，在里面死亡，有很大概率让你们的脑子判定你们真的死了，到时候你们就真的死了，你们都是各个军区派来的优秀种子，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损失，你们明白？“ 赵有鹏这次的讲话太长，他说完以后，还带着一点点回声，回声结束后，下面的方阵再次大声回应。 ”明白！“ ”解散，各自小队做最后整备，中午十二点，到达启动点准时开始任务。“ 赵有鹏说完，转身走回他的临时办公室。 十个方队都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整齐的列队走回营地。 ”队长，我们小队的要不要有个单独的暗号？“ 一个队员问自己的队长， ”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这次是统一联合任务，所有人只有一个目标，还单独暗号，你想干什么？“ 那队长皱眉疑惑的看着那个队员。 ”我不是考虑我们小队磨合那么久了，到时候一起行动，配合更方便不是。“那队员灿灿的道。 ”少来那套，所有人都是一起训练的，训练的也都是一样的项目，现在的小队也只是方便管理才划分的，不是让你搞小山头的，收起你的小心思。“ 队长声音严厉，来基地的第一天，首长就和他们十个队长强调过。 这次的任务非常特殊且危险，对于行动人员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良好的心态。 如果有人因为恐惧或紧张而失去冷静，那么整个团队可能都会陷入危机之中。 因此，队长必须格外谨慎地处理这个问题。那位被队长训斥的队员，尽管心中不服，但面对队长的严厉指责，他还是不敢再开口反驳。 他低下头，默默地接受着批评，表示愿意改正错误。 然而，队长并没有继续责备下去。 毕竟，能够进入这个队伍的成员，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严格审查的优秀战士。 队长相信这名队员会自行调整心态，并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 随后，队长再次强调：“记住，一旦我们成功登陆，就要立刻向长安城进发！时间紧迫，不容丝毫拖延。如果遇到无法移动的困境，要想尽办法传递信息给队友寻求帮助。实在无计可施时，那就选择自杀重生重来一次！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队员们齐声回答道。尽管队长的指示与赵有鹏之前的话语存在一些冲突， 但他们仍然决定坚定地服从队长的命令。作为一名战士，完成任务始终是他们的首要目标。至于珍惜生命这一点，自从他们签署保密协议并踏入基地那一刻起，就已经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时间很快来到了十一点四十分， 所有作战人员纷纷在队长的带领下，纷纷到澡堂洗澡。 队员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任务前要洗澡，但是没有人问为什么。 等所有人都洗好以后，队长要求他们不用穿上衣服，就那么赤条条的直接穿过了澡堂依次来到一个消毒通道， 经过一翻消毒，他们来到了准备开始任务的场地门口。 不同于他们之前训练时的感应头盔，这次等待他们的是一个个类似太空仓的舱体。 五百个舱体密密麻麻的在一个空间了，就像一个钢铁组成的墓地， 让进入到此地的所有队员都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 在各自队长带领下，队员们分别站到了舱体前，等待最终的命令。 十一点五十八分，赵有鹏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 “进入实验仓，做最后准备。” 所有队员都依次进入了实验仓，所有人都进入后，营养仓里开始从仓部顶端灌入不明液体。 液体灌入极快，队员们还没来的反应，液体已经灌满了实验仓，队员们都在液体的麻醉效果下，昏睡过去。 “检测所有人员体数据，启动程序，开始搭建批量传输，实时反馈数据。” “无人员产生排斥反应，一切正常。” “意识接入稳定，一切正常。“ ”数据传输平稳，无异常波动，一切正常。“ “保持检测。” 赵有鹏说完，就盯着观察室内的大屏幕抿着嘴唇，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第145章 别以为你不开口这事就能了结! 大理寺内，气氛紧张异常。 孙伏伽一脸怒容地坐在案前，对着郑贞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今日之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为何这件事本官一无所知，你就是这样糊弄上官的吗？” 郑贞站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却一言不发，似乎完全不在意孙伏伽的责骂。这种唾面自干的态度让孙伏伽更加恼火。 孙伏伽出身寒门，学识过人，是大唐首次科考中的首位状元郎。他以忠直诚恳、敢于直言上谏而闻名，连李世民都曾称赞他为“小魏征”。 然而，此刻他的愤怒并非仅仅源于郑贞上奏寺庙侵占良田一事，更多的是对郑贞不懂事的责备。作为大理寺少卿，郑贞应该清楚，若由他上书此事，旁人自然会认为这是孙伏伽的暗示，事关世家的利益，他不得不慎重。 孙伏伽见郑贞始终沉默不语，心中愈发恼怒，斥责道：“别以为你不开口这事就能了结！” 面对孙伏伽的怒火，郑贞终于开口解释：“孙大人，此事由我来上奏远比我告之您，让您亲自出马更为妥当。我如此行事，皆是为了大人您考虑。今日未能事先与大人通气，确实是我的过错。” 郑贞认错态度良好，没有丝毫端一点架子。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也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是有什么事再越过我直接上书陛下，别怪我不讲情面。“ 孙伏伽对权力有很深的执念，倒不是贪恋权力，而是他就吃过这些世家子弟的亏。 昔年他任刑部尚书时，就被世家子弟背刺，因此背锅，被连降两级，所以不允许自己的地盘还有背着他搞小动作。 ”大人要是没事我就先下去了？“郑贞骂骂也被骂了，见孙伏伽没有其他的话要说，就准备开溜了，毕竟谁又喜欢唉骂。 但孙伏伽又叫住了他。”郑少卿，不说别家，就你郑家在寺庙挂靠的田产也不少，难道你就不怕引火烧身？“ 孙伏伽目光如炬地盯着郑贞，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郑贞心中一惊，但表面上却强装镇定：“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心为国分忧，绝无他意。” 孙伏伽冷笑一声：“如今你突然挑破此事此事，必然是为了掩盖更大的事。” ”现在天下太平，能有什么事发生，孙大人你多虑了。还有家族是家族，我是我，不管是不是我家族的人以前和孙大人有什么嫌隙，但我和孙大人您都不是敌人，您的门第之见太重了，看人总是有偏见。“ 郑贞没有回答孙伏伽的问题，反而道破了孙伏伽今日发火的根源。 ”本官没有什么偏见，只是你今日上奏之事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时政积弊难反，你现在把事挑破拿到明面上来说，损己不利人，没有任何好处，下不为例。“ 孙伏伽语气平静了许多，他不是不知道寺庙屯田的危害，但是现在不能说，也不能是他或者他手下的人说，以前被世家背刺的后果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官要先对得起自己，再说对得起国家，保全不了自身，还谈什么家国情怀，那都是扯淡。 自古以来，为什么世家能把持朝堂百年，还不是因为他们暗中联手，从方方面面打压不配合他们的人。 这种打压是上下并行的，他的官位也高居三品，可又有什么用，当年还不是被世家小小的手段就弄得被降官丢爵，要不是他状元郎的名号，说不定官位都丢了。 他深深的明白，世家才是真正的’官‘，像他这种官，只能说是高级些的’吏‘而已。 第146章 你我相约操持商贾贱业，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郑贞离开孙伏伽的公廨的时候，原本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表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自己的公廨房间，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真是恭喜郑大人了。\" 同为大理寺少卿的杜文川突然出现，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和郑贞打招呼。 \"杜大人何出此言，我喜从何来啊？\" \"郑大人何必装傻，今天朝堂上大出风头，向陛下痛陈时弊，说不定陛下不日就会下令让郑大人彻查寺庙侵占田产的问题，郑大人升官想来指日可待了。到时候郑大人可要多多关照小弟才是。\" 杜文川来自京兆杜家，他们家族的田地在长安城周边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寺庙田产帮助世家隐匿田产，而杜家则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两家无缘无故、无怨无仇，郑贞今日却将这件事情捅了出来，这让杜文川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他想打探一下郑贞到底想搞什么鬼，另一方面也是想知道到底是郑贞的意思，还是孙伏伽授意的。 “杜兄错怪我了，实在是那金身寺僧人太过分，为了抢占良田，逼死了好些家农户，那些都是良家子，我也是看不过眼，有心帮那些苦命人一把，又恐无故清查佛门圣地引来骚乱，不得已这才出此下策。” 郑贞看着杜文川，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他心中暗自叹气，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但没想到杜文川反应如此之大。他深知此事一旦闹大，对自己的仕途可能会产生影响，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郑贞准备好了用这件事情搅动风云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可能带来的后遗症。 但他别无选择，手中能够呈上的案子并不多。并非没有更恶劣的案件，只是这些案件无法引起朝堂的关注，朝堂上的那些大人物可不会关注升斗小民的死活，哪怕再恶劣的案件也难以勾起他们的兴趣，也就难以达成他的目的。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竟然横插一手，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如果他当初等待太子到来，听从太子的意见，或许就不必呈上这份倒霉的折子了。 当然，郑贞的话，杜文川是一个字都不信的，郑家逼良为娼的事做少了？ 要不是郑家和卢家后辈都是些不着调的主，他们背后两家也不会把他们安排进刑部和大理寺，还不是想能方便给家族那些为非作歹的擦屁股么。 “呵，呵呵，最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也不知道真假，想请教一下郑兄，不知道郑兄能否为我解惑？” 杜文川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不再称呼郑贞为郑大人，而是改为郑兄。 然而，他的话语却突然变得轻佻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杜兄请问，小弟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贞没有计较杜文川的态度，反而很诚恳的回答。 世家之间就是这样，牵扯到利益就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没必要得罪，该修补关系时就该修补关系。 “我得到的小道消息，你们郑家在京畿道，河南道，河北道连番大动作，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买卖，能不能也让我分一杯羹？” 郑贞闻言，瞳孔突然紧缩，抬头死死的盯着杜文川， 不过片刻之间又醒悟过来，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他不知道杜文川到底知道了多少，但是他相信家族，那些产业都是家族信得过的直系人过去操持的，不会那么容易被别家知晓，说不定只是杜文川框他的。 “杜兄说笑了，你我相约操持商贾贱业，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见郑贞不露口风还在装傻，杜文川又再度加码。 “河南道，河北道什么情况我不知，但是京畿道杜家眼皮子底下是瞒不住的。” “还请杜兄明史。”郑贞不甘心，做最后的试探。 “自立国起，盐铁就是长孙家把持，你们就不怕赵国公知道，借这由头，再拿你们开刀？” 这下郑贞彻底沉默了，那天从崔家出来后，卢云轩就问过他，他们郑家得了什么好处，他当时没吭声，因为他们得到的不是能马上变现的方子，而是华夏大地所有铁矿的分布图。 这是能让他们郑家将来有机会登上巅峰的根本。 朝廷禁止私人开采矿山，无论是铜铁金都是如此。 长孙家的铁矿专营，指的是有权力发放采矿文书让人采矿，但是矿产收购全是由他们一家完成，至于买家，只面对朝廷。 朝廷收购回来的铁矿，又分别会按比例分到将作监，军器监和工部，由各个部门自己安排使用。 民间需要的铁器，都由铁匠铺老板，每月凭着朝廷发放的文书能到工部买到固定的铁矿石，自己炼铁打造农具或者铁器。 所以民间打造出来的多是生铁器具，平时劳作还勉强可以，如果用来拼杀就力有不逮了，这也是为什么常常有人拿着自己家的锄头菜刀到铁匠铺修理的原因。 “杜兄的意思是？” 郑贞见杜文川都明说了，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不过他做不了任何决定，只能试探杜文川的意思，回禀家族。 第147章 妥协 “郑兄确定要在这说?\" 杜文川见郑贞松口，抬眼扫了一圈周围。 郑贞才反应过来，虽然他们两个在这谈话，大理寺里的其他官员见状都自动避让不靠近，但是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去我屋里说吧。“ 郑贞说完先一步向自己公廨走去，杜文川紧跟其后。 整个大理寺拥有单独办公地点的不超过五人，分别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大理寺丞，大理寺正。 其余人都在一起办公。 来到郑贞屋里，杜文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郑家三道出产收益，我杜家要五成。” ”杜兄怕是疯了，五成，就算去找赵国公，我们能留下的都不止五成。“ 郑贞翻了个白眼，杜文川怎么敢开这个口，真以为他们郑家是没有跟脚的肥羊，谁提把刀都能随便宰杀？ 不过郑贞还真是误会杜文川了，要真当他们是肥羊，还谈什么分成，早就亲自下场并把他们踢出局了。 ”你们瞒的是赵国公么，我看你们真正想瞒的人是陛下吧。这五成看似很多，其实也不算少，用来堵我们杜家的嘴，堪堪好。“ 杜文川笑嘻嘻的，和刚刚堵住郑贞声讨时简直就像两个人。 原本杜文川也只是隐约收到消息，荥阳郑氏在京畿道大肆收购土地。 可收购土地以后，既不请佃户耕种，还派人圈定了好些地方不让人靠近，这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郑贞的态度，可当他提起那几道地名时，郑贞的反应让他直接联想到了矿产。 世家对土地的需求首先是收获粮食，更重要的是通过土地巩固他们的影响力。 京畿道可不是郑家的地盘，他们把手都伸到这边来了，图的是什么还很难猜吗？ 至于为什么一下猜到是铁矿，也很简单， 要是铜矿或者金矿，按照郑家的德性会按捺那么久都没动静，不去开采那不可能。 剩下唯一的选项只有铁矿了。 谁知道歪打正着，还真让他蒙到了。 ”以杜兄的头脑和口才，当初不为家族操持商贾之事，反而来做这个大理寺少卿，我是不同意的，看来我当初看法没错，杜兄真是屈才了。大理寺都没有杜兄施展才华的地方，真是可惜了。“ 杜文川的狮子大开口，让郑贞气得差点把持不住道心，要不是身处大理寺，他都想把杜文川给干掉了，不过不能动手，嘴上还是不客气得很。 杜文川对郑贞的无能狂怒口出恶言，此时倒是没有生气，反而颇有兴致谈论起来。 ”哈哈哈，郑兄真乃我知己，我就觉得我该去民部，可惜家族不允，我也没办法不是。“ ”此等大事，我现在给不了答复，一切等我回禀家主后再谈吧。“ ”希望郑兄不要敷衍我才好，要是陛下知道此事龙颜一怒，首先遭殃的可还是郑兄你，你们家主远在开封，说不定到时你都拖不到他来救你。“ 杜文川知道郑贞所言不虚，但是谁叫郑贞今日在朝堂上上奏寺庙侵占田地，所以他才这么咄咄逼人。 ”杜大人是在威胁我？\" \"你当成劝告也好，当成好心也罢，但是谈不上威胁，郑兄是聪明人，对吗？“ ”你等信吧，最多十日，我会给你答复。“ ”成嘞，那就这么着，哦，对了，既然郑兄今日忙金身寺侵占田地的案子，那芙蓉园的案子就交给我吧，不知郑兄意下如何？“ 杜文川口中的芙蓉园，是位于长安城东南角的一个园林。 早年是皇家园林，后来陛下赏给了蜀王李愔，李愔就藩去封地后也没人打理，就此荒废下来。 但芙蓉园风景极美，又是在长安城内， 芙蓉园没人管束后，城里躁动的年轻男女常常相约到此处游玩。 也算是难得的不用远行的踏青圣地了。 而被杜文川提起的案子，就是芙蓉园发生的一起命案。 一个官家小姐与丫鬟游玩时，被一个纨绔子弟给盯上了。 那位管家小姐被侮辱，丫鬟为了救自家小姐被那纨绔子弟给打死了。 诺大的长安城居住了八十多万，发生命案并不奇怪，之所以案子由大理寺接手，不是京兆府和刑部，就是因为其中受害者是当朝官员的家眷。 而此案的犯人就是杜家人，只是那犯案的杜家人不是直系，只是一个旁支。 对于杜家来说，救与不救对杜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之前杜文川也没有专门和郑贞打招呼通融。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权力不用就作废了。 ”去找张文书要卷宗吧，我会通知他和你交接的。“ 郑贞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杜文川的要求，家族大事不同意，部门里的小事就没必要和他纠缠了。 ”那就等郑大人的好消息了，本官告辞。“ 第148章 通融?从何说起啊?孤可不插手你们刑部办案。 就在李承乾和杜荷等人嘻嘻哈哈的时候，张北北进来通报了 ”殿下，刑部侍郎卢云轩求见。“ ”这个时候来找我烧冷灶？有意思，让他进来吧。“ 等了大概一刻钟，卢云轩才来到李承乾跟前 ”参见太子殿下。“ ”你找孤何事啊.\" 李承乾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差，一副懒洋洋做派，把耷拉着那条瘸腿塔在好腿上，晃啊晃的。 “下官有公务要禀告殿下。” 卢云轩说着还扫了一眼杜荷和程俊等人，虽然没明说，但是意思很明显，他要说的话有些私密，不想让外人听到。 \"孤又不掌管刑部，你有什么公务和孤禀报的？“ 见李承乾没有支开杜荷等人的意思，他也没有办法， “殿下前几日遇刺，几个刺客都已经伏诛，虽然没能留下活口，但是其中有一人，经过指认，是以前魏王府的人，是以前魏王的书童。” “所以你今天来是想来和孤说，那次刺客是青雀指示的？” “下官不敢断下妄言，此案疑点重重，还未曾有定论，下官还是觉得该亲自禀告殿下，让殿下多加小心。” “这事你和陛下禀告过没有？” “已经呈送陛下了。” 卢云轩是想借着这事拉近和李承乾的关系，但是好像没什么作用，太子反应平淡，平淡得有些过分了。 自己预想中的歇斯底里，暴怒不止，叫嚣反击，通通没有。 “父皇对孤遇刺一案可有批示？” “未曾。” “呵。呵，呵。父皇都把这事压住了，你倒是想来挑拨，你是不是真不怕死？” 李承乾的话让卢云轩肝都颤了， 难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陛下对这事是没有批示，留中不发，但是让百骑司接手了此事的调查。 难道已经查到了什么，所以才有太子今日在朝堂上主动让位的举动。 这让他联想到一个可能，太子遇刺是假，栽赃魏王是真。 陛下不愿意让太子背负被废黜的恶名，所以今日演了一场戏给所有人看？ “殿下误会了，下官一直仰慕太子殿下，害怕殿下遭奸人所害，所以才特意前来提醒殿下多加提防，绝无二心。” ”行了，没事你就退下吧。“ 李承乾摆手，示意张北北送客。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李承乾对世家子弟都不来电，无论是原身，还是现在的他。 他结交拉拢的都是开国靠武勋封侯拜公的武将子弟，对世家人都没有拉拢的心思。 ”下官还有一事请殿下通融。“ 卢云轩见张北北过来请他离开，憋不住开口。 ”通融?从何说起啊？孤可不插手你们刑部办案。“ ”殿下前几日从万年县提出一人犯，是否能让下官带回刑部大牢？“ 杜荷和程俊皆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承乾，不知道太子又玩什么很新奇的东西。 虽然好奇，但是没有惊讶，因为李承乾做过的荒唐事简直数不过来，提个人犯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李承乾也来了兴趣，卢云轩是为了那个浑浑噩噩的崔家人来的。 按那个监牢里的‘线人’告诉他消息，是崔家人给那个姓崔的下的套，现在这个卢云轩来要人，是崔家的意思，还是世家的意思。 第149章 你卢侍郎代表你们卢家要和孤讲律法! “那人孤知道，是个死囚，不过孤很好奇什么时候区区一个死囚也能劳烦刑部侍郎亲自来东宫要人了，你最好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别人还以为孤太好说话了。” 李承乾态度温和，说话也是笑眯眯的， 话说得没什么烟火气，但是话里面的不满让卢云轩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太子先点明了那个崔家人的死囚身份，说明太子知道内情，隐瞒无用。 又强调了一遍他的身份，刑部侍郎，刑部的二把手，插手这种‘小案件’不合理。 最后一句疑问来东宫要人，更是把卢云轩架住了。 什么叫东宫，东宫是中国古代宫殿之称，因方位得名。 因为居住东宫的是储君，因“东”时属春，色属“青”，故又称“春宫”、“青宫”，国储所居，故又曰“储宫”。 东宫在皇宫里面，配备有家令、率更令、仆三卿。 省詹事，设门下坊、典书坊、左右卫等。 詹事府统家令等三寺，左右率等六府。 甚至还有东宫图书馆，崇文馆。 可以说是照搬朝廷配置的‘小朝廷’。 如果卢云轩以个人身份请求李承乾要个人还好，但是以官方身份找李承乾要人，代表的意义就不同了。 就算公对公，刑部和东宫，也是不对等的。 ”此人所犯恶行，骇人听闻，罪行累累，罪不容恕。下官是担心殿下被此人蒙蔽。。。“ ”等等，你和孤详细说说案情，他犯了什么事，配的上你说的罪不容恕？“ ”他。。他。。他犯了杀人罪。“ 卢云轩卡壳了，他对崔家当时给那人设的套的全部内情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弄死了几个娼妓嫁祸于他。 他都没有认真看过卷宗了解全部内情，今日突发的变故太多，他一下朝就急匆匆来了。 谁曾想太子居然还会问细节，失策了。 ”杀了谁，什么时间杀的，在哪杀的，杀了多少个？“ 李承乾步步紧逼，丢出一堆问题， 卢云轩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卢侍郎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孤的太子之位快坐不住了吗？连区区一个人犯都无权处置了，所以你就敢来东宫抖抖你们刑部的威风？还是说，你卢侍郎代表你们卢家要和孤讲律法！” 李承乾脸色一沉，语气变得不善起来，他突如其来的变脸让卢云轩始料未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虽然李承乾的话语显得十分霸道，但却让人无法指责。 毕竟，在大唐这个封建社会，法律对于皇家来说，仅仅只是一种维系社会秩序的手段罢了。 而如今，卢云轩竟然拿着律法与李承乾讲道理，这无疑是对太子权威的藐视。 “殿下，下官不敢，下官只是。。“ ”只是什么？“ 面对李承乾的步步紧逼，卢云轩开始胡编乱造 ”微臣绝无冒犯太子殿下的威严，此人所杀之人是下官的知己，今日来求殿下要人，是想为知己讨回公道，都是一片私心，还望殿下恕罪。“ 李承乾面色古怪的看着卢云轩，编出这种蹩脚的借口看上去有理有据，但又显得荒谬可笑。 什么时候世家子报仇还需要通过律法了。 第150章 既然是仇人，为什么当初卢大人不直接手刃了此人? ”既然是仇人，为什么当初卢大人不直接手刃了此人？” 卢云轩想演戏，但是杜荷身为李承乾的‘头马’，直接开口指出其中的漏洞。 “殿下，下官承蒙陛下信任，忝为刑部侍郎，乃是朝廷命官，又岂能因为一介私情罔顾国法，对人犯妄动私刑。” 卢云轩不看杜荷，反而对李承乾拱手作答， 他一脸正气，配上世家子弟的好相貌，要是不清楚内情的人看到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既然如此，为何当初不把此人押回刑部大牢，反而滞留在万年县衙，你最好想好了再说，储君也是君，一个欺君之罪，孤能让你今日出不了东宫。” 李承乾这话算是把卢云轩问住了， 为什么当初不押到刑部大牢，还不是因为刑部崔家插不上手，担心出了纰漏，才把人留在万年县衙嘛。 现在卢云轩真想不到怎么圆自己撒的谎了， 太子太会扣帽子了，而且太子为人虽然说不上残暴，但是是真荒唐啊，要是太子脑子一抽，真把自己给。。那还不冤死。 一念至此，卢云轩汗流浃背。 程俊这厮此前一直没开口，现在倒是二百五的为卢云轩解围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他肯定是想行刑之日偷梁换柱，把人带回去折磨，又觉得押回刑部大牢不好动手脚，才故意把人留在万年县衙方便。。” “你闭嘴。” 一旁的杜荷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什么对卢云轩步步紧逼，但想来肯定是有原因的，见程俊多嘴，照着程俊就是一肘子，不过就程俊的大身板，这一肘子不痛不痒，好在也算打断了程俊的话。 不过这也算为卢云轩解了围， “程兄弟说的是，下官惭愧，正是有此打算。” 程俊虽然不是陈咬金嫡子，但她母亲程咬金的继室，又是清河崔家崔信一脉的嫡长女， 程俊也算半个世家人，卢云轩叫这声兄弟很是自然。 世家与世家之间也是多有通婚，亲戚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但是如程处默，程处亮等程咬金的原配孙夫人所生的嫡子，就和世家子尿不到一个壶子里。 世家子弟的高傲来自血脉的自豪，他们认同的只有血脉，至于嫡庶身份，还要排到后面。 “这么说你是想报仇？” “对，对，对。” 见太子说话，卢云轩连忙应声。 李承乾不知道是崔家人让卢云轩来要人的，还是这卢云轩真与那人有仇，但是现在他都不准备把人交出去，至少不把那人的来历弄清楚解除他心里的疑问之前是不可能的。 但不妨碍他搞清楚那人在世家眼里值多少钱。 “孤也不是个不近人情之人，但凡事都有价格，不知卢侍郎愿意为死去的知己付出什么？ “只要殿下愿意让下官亲自报仇，以后下官为殿下马首是瞻。\" 卢云轩以为李承乾是想拉拢他，直接纳头便拜表忠心。 以前不是没想过投太子门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太子对世家出身的官员都报以冷淡的态度，不接近，不疏远，保维持表面的客气，只对武勋出身的武将亲近。 所以卢云轩此时还庆幸今天有意外收获，太子一直都是他们想拉拢的目标，只是一直未得其门，现在有机会肯定要抓住。 李世民对世家一直是既拉拢又打压的状态，需要世家来稳固他的权威，又见不得世家隐隐放在皇权之上的行为和态度。 李世民心里他才是大唐的唯一统治者，而世家骨子里认为他们才是大唐的统治者，李世民只是他们选出来的首领，首领可有有权威，但是李世民拥有的权威不能也不该左右他们发展和走向。 卢云轩正幻想打入太子人马的内部，之后家族能借此机会更加壮大时， 可马上就被得到李承乾示意的张北北给扶了起来。 第151章 我看卢云轩对那个勾栏女子肯定是爱得极深 ”孤很快就不是太子了，拉拢朝臣对孤没有好处。“ 李承乾的话让卢云轩摸不清楚脉络，虽然李承乾朝会上说不做太子了，让位给魏王，可没有谁把这话当真了。 为了皇位手足相残的事，历朝历代屡次发生，朝臣没有谁认为李承乾会退缩，心里都认为其中有诈，只是搞不清楚李承乾的后手。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卢云轩思索一翻小心的开口问道， 岂料李承乾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既然孤不准备争皇位了，那你觉得当个富贵闲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争不抢当个闲人？” 程俊略带疑惑的抢答。 李承乾听到，顿时哭笑不得，勾了勾手指让程俊近前，程俊走近，因为身高问题李承乾又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程俊以为李承乾要和他说悄悄话，连忙俯身低头凑了过去。 谁知道李承乾扯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吼道 “你个二傻子，富贵闲人肯定要富贵，不然能叫闲人吗，没权了还没钱，那叫庶人。” 程俊不敢挣脱李承乾的手，但还是不服的答 “您不当太子还是王爷，不算庶人。” 气得李承乾松开他的耳朵，给了他一脚，好在是瘸腿踹的，不疼。 但是卢云轩算是听明白了，太子强调一个富贵， 什么叫富贵，就算太子不当太子了，也还是王爷，贵那肯定还是贵不可言的，那就剩一个富字。 什么是富，不就是钱嘛。 看来韦华集放出来的消息不像是假的，太子想要钱。 不过他也不敢直接说出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害怕万一太子不是那个意思，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用钱去收买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勾当，他怕太子发飙。 ”下官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李承乾见自己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卢云轩还装傻，他也懒得说话了，直接空间取出一贯钱，丢到了卢云轩面前的地上。 卢云轩还是第一次见李承乾的‘戏法’，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试探的问 ”殿下是想要铜钱？“ ”孤就说嘛，世家子弟怎么可能愚钝。“ ”原来是想要钱，殿下想要多少，不妨开个价，只要是卢某有的，一切不成问题。“ 既然说开了，卢云轩也不装了，站址了身子学着家族长辈谈判的架势朗声问 他未成门荫出仕时，也曾听从家族安排到家族产业中去历练过， 也曾陪同家主与大食豪商商讨谈判过，当初家主的挥斥方遒豪气干云的样子，一直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现在不自觉的就模仿上了。 ”放肆，你怎么敢这般和殿下说话。“ 李承乾还没怎么着，杜荷直接倒是忠心的很，一点不客气的开口怒喝 杜荷的吼声倒是提醒了卢云轩，面对的生意对象不是那些唯利是图的西域商人，而是身份无比尊贵的大唐太子。 正当他想和李承乾赔罪时，却听李承乾略带不满的训斥 ”杜荷，你怎么说话的，卢侍郎一片痴心，能为了身陷勾栏的心爱女子报仇，不惜冒着被孤告发的风险也在所不惜，现在值得报仇有望，一时激动怎么了，怎么了，你的同情心呢，你的同理心呢，要是你深爱的勾栏女子也被杀了，你。。。。“ 李承乾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表面上是指责杜荷，但说的话却让卢云轩面红耳赤。 现在卢云轩满脑子都是被太子反复念叨的勾栏二字， ”殿下，殿下还请息怒，杜大人说得没错，是下官唐突冒犯了殿下。“ ”无妨，无妨，不知卢侍郎愿意为了给心爱的勾栏女子复仇，愿意出多少啊。“ 李承乾没有如卢云轩所想的直接开出价码，反而反问他愿意出多少钱。 这就让他有些坐蜡了，出多了不行，自己拿不出来，可出少了更不行，被太子质疑自己‘爱情’的价格看不起自己事小，要是被太子误认为自己小气看不起太子，就麻烦就大了。 谁不知道太子报复心强，魏王是他亲兄弟都被他找人刺杀，自己算老几，真动了杀心一样会弄死自己。 一联想到韦华集所说，太子和魏王提的八百万两，他知道太子的胃口一定不小 他伸出右手张开手掌，咬牙说出了一个数字 ”殿下，五十万两如何。“ ”送客。“ 还不等杜荷和程俊惊叹， 李承乾好像失去了兴趣一般，转头直接对张北北下令 ”卢大人请吧。“ 张北北很职业的来到卢云轩面前行礼，摆出请你离开的姿态。 ”殿下有事好商量，我还能加点，还能加点。“ ”一口价两百万两，只要铜钱，见钱放人。“ 李承乾直接亮了他的底线。 卢云轩没能继续再说什么，被张北北扯着离开了。 ”殿下，我看卢云轩对那个勾栏女子肯定是爱得极深，要不然不会舍得花那么多钱。\" 程俊憨憨的感叹道。 “闭嘴把你，那是报仇的事，他要真那么喜欢那个女子，当初为什么不直接为那个女子赎身，反而等死了花这冤枉钱报仇，殿下我觉得那人身上肯定藏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秘密，不然那个姓卢的不会愿意出那么多钱。” 杜荷却是一针见血指出卢云轩话里的漏洞。 李承乾很欣慰的看着杜荷，不愧是自己的头号智囊，一顿分析有理有据。 当下便把那天怎么把那个崔家带带回东宫的始末说了一遍， 程俊听完却是摸着自己的下巴疑惑的问 ”那不应该啊，那为什么不是崔家来人，反而是卢云轩来？“ 李承乾看着杜荷，等着看杜荷的分析。 第152章 奴婢愿誓死追随太子 ”我猜他们都是一伙的，只是崔家人没有理由找殿下要人，而刑部侍郎卢云轩的身份最合适，犯人是刑部判罚的，他来的合乎常情，而且以他四品官的身份，求见太子殿下，就是笃定太子不会对他视而不见，落下一个狂妄自大的名声。我想他们不会轻易就拿出那么多钱，肯定会想别的办法逼太子殿下交人。“ 杜荷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 只是他说话间眼神却是一直看着程俊。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因为你阿娘也是崔家人。“ ”你说什么呢，就算我娘是崔家人怎么了，我又不是，我绝对不会背叛殿下的。我姓程，不姓崔，我今天再说一次，我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绝不会做“ ”行了行了，这种话留着以后和你娘子说，别和我说。“ 李承乾有些嫌弃的表情让程俊着急了，以为太子不信自己，真会如杜荷所说背后搞小动作，当即又继续表态 ”殿下，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一句虚言，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发誓，要是我背叛殿下，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说话间还扑通一声直接跪下，就是连磕了三个头。 ”我信你，信你。” 李承乾见程俊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还是感动， 程俊虽然人憨点，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一个团队里除了动脑子的人才，也该有能为自己无畏冲锋的人才。 见李承乾没有生自己的气，还过来扶起了自己，程俊这才作罢，没有继续表演他的花式表忠心。 其实他已经准备好了，要是李承乾不信，他还有歃血为誓，割发明志等手段，只是可惜李承乾没有给他展示的机会。 “殿下真的决定了？” 李承乾知道杜荷问的是什么，他知道如果不说清楚，杜荷心里肯定是有疙瘩，毕竟后续好些事情都要让杜荷来出面操作，还是决定把话说透，才能让杜荷心无芥蒂的为自己办事。 “我明白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问你，可知当年我父皇能当上皇帝吗？” 杜荷看了眼一旁耳朵竖的高高的张北北却没有回答李承乾的问题，大唐谁不知道当初陛下发动玄武门之变，先杀了太子和别的皇子，后又逼迫高祖退位当了太上皇才当了皇帝的，可他这话不好说。 玄武门之变各种版本流传无数，老百姓怎么议论都无妨，也没人专门找他们麻烦，因为他们的话没有影响力， 但是杜荷不同，他是杜如晦的儿子，这些话他不能说，传出去要命的。 程俊却是大大咧咧的没有顾忌的开口， “造反呗。” 杜荷闻言，又是盯着张北北看了一眼，见他低眉顺眼的，才喝骂 “不说话你会死？” “殿下问话，又不是只问你，我为什么不能说。” 程俊心里倒是觉得李承乾不会因为这种事责怪自己，毕竟以前饮酒时这种话殿下说得多了去了。 李承乾也看到了杜荷的小动作，为了打消杜荷的顾忌，直接开口对张北北道 “你可愿意跟孤出宫，如果不愿意，孤可以和张阿难打个招呼，让你留在宫里。” “奴婢愿意，奴婢愿誓死追随太子。”张北北直接跪了下来，学着程俊刚刚的做派连磕几个响头，声音比程俊刚刚的声音更大更响亮。 第153章 你怎么就知道当年我大伯一点准备没有? 张北北此举不是简单的学程俊表忠心，他和程俊不一样，程俊是卢国公次子，他只是一个太监。 程俊还能脱离李承乾的团队，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但他不行，太子嘴里说得好听，什么不愿意出宫，可以让爷爷安排自己， 但是他知道如果太子真和张阿难打了这个招呼，等待他的只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张阿难讲些香火情，把自己调到掖庭了却残生。 另一种就是无声消失在皇宫里。 “以后你就是雍王府长史，但是别让我知道你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桀桀桀。” 李承乾笑得像个反派，让程俊一身汗毛炸立。 不过杜荷却是皱眉起来，觉得太子太过儿戏，不过此时他也不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张北北并不知道李承乾在朝上说的所有话，但是现在听太子连自己的爵位都给自己定好了，必然是木已成舟，而且太子没有再称孤，而是说‘我’，算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殿下放心，以后奴婢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殿下，以后就算父母至亲要与殿下为敌，奴婢也定会站在殿下这边。” 这话说得又大胆又含蓄，之前他就说过自己无父无母，那话里的父母至亲指代的就是张阿难了，而张阿难代表谁，那不是秃头上的跳蚤一目了然吗。 一番话就差明说，就算以后殿下你造反，我也站你这边了。 “这下放心了吧杜荷。” 杜荷心里还是有所顾忌，但是话都说在这份上，再不表态，就是当面质疑李承乾了，只得无奈回应 ”程俊所言虽然糙，但也无差。“ 程俊对杜荷的回应只有一个白眼，总拿自己来秀智商优越，真不当人子。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何我父皇能成功？“ ”陛下武功天下无双，玄武之变又谋算已久，打了隐太子一个措手不及，自然马到成功。“ 程俊没有思考，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就知道当年我大伯一点准备没有？” 这话让程俊没法反驳，当年陛下和隐太子李建成的矛盾也如李承乾与魏王一般，都明朗化了，要说当年李建成对李世民一点防备没有，说不过去。 “陛下手下不但有八百百战黑甲军，还有赵国公，卢国公，楚国公，翼国公等战场悍将，而隐太子手中却没有陛下那么多能征善战之辈，所以陛下当年能成事也该是意料之中。” 张北北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知道他只是得到李承乾给的机会，还没走到李承乾的圈子，所以这时候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一个只听不说的人，没有共同的把柄的人，是不容易得到对方信任的。 ”这话太片面了，当年我那大伯手上能用之人亦是不少，我的魏师傅就不说，要说处理政务还算勉强，但是对作战就不行了，但是燕王罗艺，老臣王珪，宗亲李瑗哪个又是简单人物。杜荷你说，当年你阿耶也是参与者，想比你更清楚。“ 第154章 见识见识来自图书管理员和落榜美术生的恐怖 杜荷知道个屁，对于当年的事父亲对自己也是三缄其口，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当年的谋划经过，他懂的也只是结果，陛下成功了。 这时李承乾的问题他还真说不上什么见解，只能凭借自己的理解分析 “当年罗艺封高祖命镇守泾州防备突厥犯边，王珪为隐太子募兵被告发，后被发配嶲州，李瑗外派幽州，几人当时皆不在长安，失了人和，也失了天命。” “还是没说到点子上，你们还是没有看到本质。” 李承乾摇头点评， 下首站着的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李承乾，等待着李承乾的解说。 ”当年我大伯占尽嫡长贤三字，又是在长安这个天下刀兵入库之地，可谓天时地利都占了。至于人和，你们忘了，那时我大伯还是太子，诸王众臣皆以他为尊，所以你们都没说到点子上。“ 李承乾的话让几人陷入了沉思，如果真如太子所说，那结论和程俊所说有什么区别，就是因为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才成功的。 ”你们都想得太多了，我父皇之所以能成事，除了运气，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阿翁心太软了。难道当时他看不到我父皇与大伯的争斗么，他既不愿意废我大伯，也不愿杀我父皇。现在的父皇就如我阿翁一样，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什么都不做。“ 李承乾话里话外都投出深深的怨念，属于真正李承乾的怨念。 ”所以现在只要我退一步，他就不用做选择了，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殿下，您。。您就算退了魏王不见得能容得下您啊，此番决策属实不智。“ 杜荷却是有些焦虑，这种把刀柄交给别人，自己拿着刀尖的行为完全是靠着自己的臆想，显得一点政治智慧没有。 ”别担心，容不容得下我不是他说得算，出了宫，才是我真正大展拳脚的时候，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以为我讨个雍王的爵位是为什么。我天生占了长和嫡，出宫我才有机会把我的贤名传遍天下的最好选择，到了那时，青雀就会知道他以前的那些贤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也让这被世家地主束缚的国家，见识见识来自图书管理员和落榜美术生的恐怖。“ 李承乾自信且慷慨激昂的演讲虽然三人没听懂图书管理员和落榜美术生是什么来历，但也还是被李承乾的贤名传播计划勾起了好奇心。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来了个年轻太监，和张北北年纪差不多，也不敢进殿，就在门口转悠，张北北眼尖的发现了，走出门问了怎么回事。 张北北又回到大殿和李承乾回报。 ”殿下，席将军说你带回来的那人清醒了，差人来问是否要召见他？“ ”还真巧了，带上来。” 小太监出去了一刻钟，就见席君买带着那个崔家人进来了。 李承乾打量着那个东张西望的崔家人，和之前见他呆呆愣愣的样子不同，现在的他眼睛里有光了。 第155章 秦二世而亡，现在你们李家也二世，也该亡了 “下官席君买参见殿下。” 席君买一进来就很规矩的行了礼，但是他身边的那人就不同了，完全没有身为囚徒的自知之明。 “大胆刁民，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行礼。” 张北北见那人不行礼就算了，眼珠子还乱转打量，甚至还敢直视李承乾，顿时大喝 “太子？你就是废太子李承乾？” 那人倒是一点不害怕，很嚣张的问道。 席君买闻言也怒了，本来对他的遭遇还颇有些同情，但是这人的无礼举动让他也生气了。转身就一脚踹在那人的小腿上，把他踹得跪倒在地， 扑通一声，膝盖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极大，但是那人却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 反而对着席君买破口大骂 ”我草你m，有种把我手上的链子放开，我们单挑。“ 这人的话倒是让李承乾来了兴趣，一上来就称自己是废太子，又写过jpm，很可能和自己一样，是未来的人，按照推算，他最早也是明朝之后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的？敢对孤不敬，不怕孤让陛下下旨夷你三族？”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爷爷我叫崔汉三，夷三族算个屁，有种诛我九族。” 崔汉三前两天下线以后就没能登陆上来，本来号都被关监狱了没办法继续活动，这号算废了。 但是他不甘心，经过他多番摸索，发现游戏里的npc不是遵循固定程序运行的呆板人物，反而是有一套自我逻辑独立的人工智能，甚至为了讨他欢心，大劈叉都用上了。 由此他联想到了发生这种情况的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大唐荣耀这个游戏里已经超越了所有他以前玩过的游戏，里面的npc都是已经进化成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智能生命，已经进化到和人一样有情感了。 另一种就是这不是游戏，而是表明披着游戏外皮，但是内核是投影穿越的内核。 但是很快他否定了第二种可能性，毕竟能穿越了，哪个不靠谱的公司会不从这谋取暴利，反而有心思把这设计成一个游戏。 之前崔家人来人让他回祖地，如果不是来人态度太过蛮横，说不定他也就去了，可就是来找他的人态度太过牛逼，他崔汉三什么人，知道他的人谁不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他还能被个游戏里的npc给威胁了？ 当即把来人怼得七窍生烟，嘴里反复就是阴狠的一句话，等着，你会像条狗一样乖乖求我带你回祖地的。 后来就是他一上线就找的npc妹子被弄死了，他还被陷害是凶手，被关到了大牢里。 要不是他想着报仇，这账号他都不准备登陆了。 他想起了一部穿越小说，说的就是穿越到古代，被主家吃绝户，被主家陷害怎么报仇的故事，找机会刺杀皇帝，不管成还是不成，都能判个诛九族。 但是被关在牢房里，根本没有机会刺杀， 所以他才在抄了造反头子的诗句，就为了让人发现，然后让那些陷害他的崔家人陪他一起嘎了。 可当他再次上线，却发现自己换了一个牢房，搞不清楚状况的他大喊大叫，很快吸引来了守卫。 当他得知自己被关在东宫，只不是瞌睡送来枕头吗？ 在得知太子要见他的时候，他直接兴奋了起来，很好，这波直接带着崔家人陪葬，为自己的’网恋‘画上一个句号。 所以他上来就开炮，生怕太子不够生气，不诛他九族。 ”你墙上的诗我看过了。“ 杜荷和程俊他们也在，他不好明着问，只能隐晦的说了一句。 ”看过又怎么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二世而亡，现在你们李家也二世，也该亡了，这天下你们李家坐得，我们崔家也做得。” 见李承乾居然没有生气，崔汉三梗着脖子激情开麦。 第156章 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 殿里一众人，就张北北反应最大，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块布，一下就塞进了崔汉三的嘴里，堵得严严实实。 崔汉三被塞了一嘴，直接给他干得干呕起来， 好在这一天他都没吃什么东西，没有东西让他吐， 但是嘴里被塞得又太紧了，干呕出来得苦胆水从鼻子喷出来了。 这时崔汉三心里直骂娘，以后看电视剧，那些被堵住嘴的人不是能把布吐出来吗？ 怎么轮到自己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时他才切身感受到，真正的堵嘴，是用东西把整个口腔堵满，舌头都没有活动的空间，吐得毛线啊吐，根本吐不了。 “贱皮子，别以为殿下好脾气你就得寸进尺。” 张北北见崔汉三被呛得眼泪直流，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自己不想活就算了，还想把整个家族都一起带走?就他这样也值得出五十万两赎他？“ 程俊走上前摸了摸崔汉三的额头，有些不确定的问杜荷。 \"你是不是傻，真信了卢云轩的鬼话，这崔汉三才是想为勾栏女子报仇的那人。我看啊，崔家就是怕惹出泼天的麻烦才让卢云轩把人带走，出的那是保命钱，要按这么说，殿下两百万两也不算多。” 杜荷啧啧感叹道。 李承乾见他们在这，不方便说话，随即让他们都离开，他要单独和崔汉三聊聊。 程俊，杜荷，席君买三人都是没有什么多问，直接退了出去， 反而是张北北担心崔汉三这疯子会暴起伤到李承乾，拖拖拉拉不肯离开，还是杜荷有眼力劲，看到李承乾有些不高兴。 让席君买把张北北拖走了，至于为什么不让程俊动手，因为他要程俊背着他，他懒得走。 不过要说还是程俊，粗中有细临走还扯了自己的裤腰带把崔汉三的手给捆得结结实实的。 ”杜大人你也不说劝劝殿下，要是那人伤到殿下如何是好，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张北北被拉出来。还一脸不忿的埋怨起了杜荷。 ”别忘了哥少监怎么死的，殿下怎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不要以为你能做殿下的主。“ 杜荷对太子这个半路收的太监还没认可，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张北北被杜荷的话逼到墙角，不敢说硬话了，只得无奈小声哔哔”我也是为殿下着想。“ ”现在能安静的听我说话了么？“ 李承乾见崔汉三没有再挣扎的迹象，才开口问话。 崔汉三无奈的点了点头，李承乾才上前扯掉了了他嘴里的布片， 不过动作却是很轻柔，左手比了个ok的样子，只用了两根捏住了那块布的边缘。 李承乾是看到张北北从身上掏出的布，又见崔汉三被弄得想吐吐不出，他不认为那是块正经布。 ”呸，，呸，，呸。“ 崔汉三嘴上封印一被解除，顿时狂吐起了口水，那气味太上头，就像几年没有清理过的公厕一样。 ”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 李承乾上来就直奔主题。 第157章 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是真实古代世界的投影 李承乾的话才出口， 崔汉三清理口腔的动作都停下了，一脸吃惊的问 ”你也是玩家？“ 玩家？ 李承乾心里咯噔一下，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这个玩家代表了什么意思？ 但是面上却是没有露怯，反而干脆利落的回答 ”对，我也是玩家。“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解开。“ 崔汉三的态度一下变得随意起来，没有了之前的愤世嫉俗狂妄嚣张。 李承乾思索了一秒时间都不到，就帮崔汉三解开了困住他手脚的束缚，崔汉三没有威胁到他的实力。 ”你怎么运气那么好，居然能顶了李承乾的号，是不是找到充钱的地方了？“ 顶？充钱？ 顶字李承乾倒是能理解，他顶替了原来的李承乾，没毛病，不过崔汉三口中的充钱就值得考究了，难道自己经历的几天都是游戏？转念一想也不像，自己可没机会下线过。 下线，对，这个崔汉三浑浑噩噩的一天多，突然清醒过来，他是下线了再上线的。 李承乾确认了，自己和他不是一种进入方式， 看对方不怕死的态度，他应该是不会真的死亡，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 可自己和他不一样，不搞清楚状况之前，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 随即开始瞎掰起来 ”嗯，我充了六块。“ ”你说多少？“ 崔汉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六块。“ 李承乾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再次吐出了那个让崔汉三崩溃的答案。 ”你是在哪冲的钱？\" “你没看到吗？就在游戏界面上冲的，还打着广告呢，三元当爹，六元做爷，十元当祖宗！当时钱布不趁手，所以就冲了个六块。” 李承乾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极为认真的态度让崔汉三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早知道自己该多研究一下的，不就是钱嘛，一百万头盔钱都花了，难道还差那十块？ 崔汉三跪到在地疯狂挠头，还不停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应该， 这种精神状态让李承乾一度觉得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你没事吧。” 连续几声呼唤，才把崔汉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我没事。“ 片刻的安静后， 崔汉三满是恨意的声音先打破了沉默， ”我要你帮我报仇！“ ”凭什么！“ 李承乾对崔汉三突然的‘理直气壮’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算请求还是命令。 所以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冷漠的反问。 崔汉三也发现了李承乾的态度变化，立马调整了自己的态度，而且也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帮我把崔家给灭了，你开个价吧，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能出多少?\" \"一千万！“ ”呵呵。“ 李承乾的嘲讽声让崔汉三也有些不好意思，能花一百万买头盔玩游戏的人，一千万确实不算多。 ”两千万怎么样，反正现在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要搞崔家易如反掌，白得的钱不要白不要！“ 现在李承乾确定了崔汉三是来自比他所在年代还要晚的，毕竟在他的年代没听说有什么游戏能那么逼真的。 ”rmb还是美金？“ ”当然是rmb，要是美金都上亿了，为了出口气花那么多钱，当我冤大头？“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应该也发现了，这不仅仅是个游戏那么简单，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是真实古代世界的投影。“ ”so？“ 第158章 读书人的是能叫抄吗?那叫借鉴 “你刚刚进来叫我什么？” 李承乾有些无语这个崔汉三了，怎么听不懂人话了。 崔汉三想了一下，小心的回答”废太子？“ ”你还知道我是废太子，一个废太子能简单搞死一个传承千年的世家？“ ”你已经被废了？“ ”那倒还没有？“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加钱？“ 崔汉三想起了陪同姐姐和别的公司谈判时的场面，一般对方不答应，也不拒绝，反而开始讲道理摆事实，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加钱。 ”你觉得我很缺钱？“ 李承乾坐回他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脸上写满了讥讽和狂妄。 让崔汉三有种莫名的割裂感，贵气和流氓的气质并存又相互排斥。 崔汉三细想也是，能玩这个游戏的门槛就是一百万，对方身家说不定比自己的还厚，不然两千万也不是小数目了，顶自己半年的零花钱了。 ”那你想要什么？除了钱我也没什么能和你交换的。“ 崔汉三的家族是以制药起家的，生意做得很大， 他排老三，前面两个姐姐，都是商业天赋拉满的商业好手， 就他一事无成，还喜欢玩，每月固定领着ji分红胡吃海喝， 所以他唯一能拿出来收买人的也只有钱。 ”钱我有得是，只是我和你的执念不同，你想报仇，而我要当皇帝。“ 崔汉三好像被李承乾的想法控住了， 缓了好一会才有些不确定的问 ”兄弟，你是不是现实里争不过兄弟，所以才想来游戏里过过瘾？“ 李承乾被崔汉三的脑洞折服了，不过这样也好，不用自己找理由解释为什么了。 ”算是吧。“ “这事我觉得悬，这比和你兄弟争家产难。” 崔汉三回忆了在游戏里的经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事在人为，不难还有什么意思，我不止要当皇帝，还要逼着让李世民求我当皇帝。\" 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不属于这里的人，李承乾谈性颇佳。 “兄弟你这想法比我强多了，我进了游戏就只知道逛青楼了，你别说，这游戏做得好啊，太逼真了，人性化十足，让人流连忘返，要不是没法充钱，我好歹得把青楼都买下来，好不容易抄书赚了点钱，还没存够，就被崔家惦记上了，连我的莺莺，嘉嘉，嬛嬛都被他们害死了，呜呜呜呜。” 崔汉三说着说着还委屈的哭了起来，哭得鼻涕横流的， 看到李承乾想给他一点炮， “行了别哭了，为了几个小姐值当的吗？” “什么小姐，是小姐姐，她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要不是钦慕我的才华，怎么会委身于我。” “臭不要脸，抄书还给你抄出优越感了。” 李承乾都被崔汉三的无耻给听笑了。 “读书人的诗能叫抄吗？那叫借鉴。” “除了抄jpm这种书，你就没想到别的什么赚钱的办法？” 李承乾无语，有钱人家的少爷那么呆的吗? “还有别的办法能赚钱的吗？当初我也想做生意来着，可是不是不让做生意吗，我有什么办法？” 第159章 卢家愿意出多少钱赎我 \"谁和你说的？“ ”莺莺和我说的，做生意是贱业，上不了台面。“ ”妓女的话你也信？“ 李承乾不敢相信，崔汉三居然那么幼稚。 ”也不完全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长安城富商海了去了，我在青楼就和那些商人起过冲突，但我一报上名号，那些商人连个屁都不敢放，贼有牌面，可不像后世，有钱就能牛逼。“ ”少来，那只是因为你遇到的都是白手套，那个高门大族手上不把持着赚钱的生意。“ ”话是那么说，问题我又没机会充钱，没投身到高门大族，和那个崔家都不知道是拐了多少弯的亲戚，一点根基没有能干什么大生意。“ 崔汉三语气幽怨，李承乾的话在他看来，与‘何不食肉糜’一样。 ”提炼糖，提炼盐，都不是什么难事，要不搞点这个时代没有的新东西，不一样能赚钱？“ 崔汉三没有在意李承乾的用词，没有用游戏指代这个世界，反而是时代，但也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和我一起玩的朋友也是这么想的，不是被关小黑屋，就是被暗杀了，玩不了一点。“ 李承乾听到崔汉三的话，才猛地反应过来，无论什么时代，没有资本和权力保驾护航的赚钱手段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而且。 从古到今，从外国到国内，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多得太离谱，只是这些真相被资本和权力给死死掩盖，但凡有质疑和声讨的声音出现，都被扼杀在源头里。 就比如什么拥有上千专利的尼古拉·特斯拉，也还不是被爱迪生和背后的犹太财团给逼得最后落个客死他乡的结局。 又比如说近代被尊称“中国民族化学工业之父”的范旭东，不也是被民国四大家族的宋家给生生逼出了中国？ 种种的种种表明，没有权力或者资本保护的发明和专利，自打发明开始，就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就算到了现代，也只是稍微有些好转而已，只是那些消息被封锁得更加严密。 ”那崔家就为了一本小huang书，也至于抓你？“ ”谁知道，或许觉得我写得太慢，把我关到小黑屋，方便他们暴力催更吧。“ 崔汉三摸着自己唏嘘的胡渣猜测道。 ”去你的吧，世家门阀就那么没牌面？为了本情。色书专门抓你。“ ”或许他们精神文明比较匮乏，急需我来填充他们的精神世界。“ ”你和卢家的人还有关系的？“ ”卢家？不认识，没什么关系啊。“ ”今天有个姓卢的刑部侍郎说要拿钱赎你。“ ”拿钱赎我？那些世家都是一伙的，我看肯定是崔家找卢家出面的，对了，我都忘记问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机缘巧合，本来想敲诈点钱，看到你写的黄巢的诗，我就有预感了，所以把你带回来了。“ ”对了，卢家愿意出多少钱赎我？“ 崔汉三没有纠结机缘巧合是怎么个巧合法，反而好奇起自己的身价。 ”五十万两白银。“ ”还挺舍得出钱，当初要是直接给我，我都直接带上莺莺她们跟他们走了，这些世家人真不是东西。“ 崔汉三恨得咬牙切齿。 第160章 我还以为你争皇帝是为了提前实习以后在现实争家产呢 “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很符合他们的作风，这种事你不是应该很习惯才对吗？“ 李承乾好奇，现实能拿出两千万的人，不该想不明白这种问题。 ”我当然明白，可是那是生命，三条命啊。“ ”生命？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崔汉三的话让李承乾眼睛一亮，李承乾压住兴奋轻描淡写， “你懂什么，可能在你眼里这就是一场游戏，npc死多少都无所谓，但是在我眼里拥有自己意识能思考的就是生命，哪怕莺莺，嬛嬛和佳佳她们可能只是一段程序，一串代码。“ 还以为窥视到了什么特别的秘密，想不到只是崔汉三的多愁善感而已。 “我猜你现实里肯定没有女朋友。” “谁说没有，只是那些女人都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但是莺莺她们不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的设定就是不喜欢钱喜欢被白嫖的‘清倌人’。” 李承乾的话好像一颗大石头砸入水面，掀起了阵阵涟漪，而那涟漪正是崔汉三心中的波动， 这话激怒了崔汉三 ”你个混蛋，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纯真的爱情。“ 崔汉三冲上来想和李承乾动手，不过显然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李承乾。 当殿外听到动静的张北北等三人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崔汉三被李承乾一个十字固锁在地上动弹不得。 ”没事，你们先出去。“ 李承乾把进来得三人又支了出去。 崔汉三见李承乾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自己又挣脱不开，只能拍了拍李承乾的腿，示意自己服气了。 被放开的崔汉三揉了揉胳膊和脖子，好奇的问 ”你以前练过？“ ”练过几年，不值一提。“ ”对了，刚刚净是说我的事了，还一直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呢？“ \"李程前。” “你多久没下线了，是不是玩得走火入魔了，还真把你当成大唐得太子了，我是问你真名” 崔汉三看李程前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收到游戏头盔的时候他是看过说明书的，说明书上就有防沉迷说明，里面就说了，因为游戏和现实时间是一比一，如果长时间不下线，会分不清现实和游戏，产生后遗症的。 “就是我的真名，前程的程，前进的前。” “哦，我叫崔撼山，撼山镇海的撼山。” “你名字还挺霸气，有种马上将军的感觉。” 李程前夸了一句， “我爸给起的，他以前是当兵的，就喜欢大气的名字。你呢，你爸是干嘛的，给你起的名字是想你进步啊。“ 崔撼山不是简单问他爸爸干什么的，而是想探探对方的家世，毕竟华夏姓李的有钱人太多了，凭借一个姓可看不出什么来。 “我也不知道我爸干嘛。” “还保密，难道还怕我去证实你嘛！” “我是孤儿，从小孤儿院长大的，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干什么的，甚至他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李程前声调有些低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早习惯了。” “我还以为你争皇帝是为了提前实习以后在现实争家产呢。” 崔撼山故作玩笑的道 第161章 李泰的犹豫 李世民在案桌上心不在焉的批阅着奏折，但是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瞄一眼门口，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张阿难在一旁侍奉许久，几度想开口但见李世民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用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也不敢贸然开口。 ”张阿难，下朝后高明干什么去了？“ ”回陛下，太子下朝就回东宫了。“ ”他回了东宫就没什么动静？“ 李世民有些不满，这老东西明明就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还说半句留半句的。 ”听下面人说，太子让人在收拾细软。“ ”收拾细软？“ ”嗯，听闻太子还说陛下最迟不会超过三日就会下旨，早些做准备的好。“ ”听闻，他和谁说的？” 张阿难掌管宫里察事听，宫里消息没有多少是他收不到消息的，所以李世民才刨根问底。 “太子妃。” “你说高明他是真不想当太子了？还是准备和朕玩心眼子。” “老奴不知。” 张阿难这时候也不敢胡乱搭腔，他是李世民的人，李世民下什么命令，他就执行什么命令。 但在这种敏感时刻，不能有立场，不然‘危’。 “传太子少师，我要听听他想和朕说些什么。” 李世民见身边没有一个人愿意对今天发表意见，都在装聋作哑，于是想到了魏征。 “陛下，郑国公大病初愈，不宜。。” “嗯？” 李世民抬起头盯着张阿难，只用一个鼻音，让张阿难闭上了嘴。 “老奴领旨。” 张阿难不敢再说，缓步退出了大殿，不过他才出大殿，就遇上了李泰。 “张总管请留步。” 李泰喵了四周一眼，发现没人注意，上手就扯住了张阿难的袖子。 “见过魏王殿下。” 张阿难躬身行礼，顺势不动声色把袖子扯了回来，他对这种动手动脚的动作很是不习惯，宫里没地位的人不敢这样，有地位的不会这样，心里对李泰的评价又低了许多，他还是喜欢以前桀骜不驯的魏王。 ”借一步说话。“ 李泰说完也不等张阿难说话，率先走到了一旁角落的围栏处，张阿难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殿下找老奴何事？“ ”父皇现在心情如何？“ 李泰一改刚才的镇定，急切的打听。 ”回殿下，陛下一切如常，并无异常。“ 张阿难低头恭敬的回答，但是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张总管，你跟随父皇多年，又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为何与我还这般客气，就和我说说呗。\" 李泰为了套消息，开始和张阿难打起了感情牌。 “殿下就不要为难老奴了，陛下喜怒不形于色，老奴实在是不知陛下心情如何，如果没有其他事，老奴就先告退了，陛下令老奴宣郑国公觐见。” 张阿难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还是把李世民要见魏征的消息告诉了李泰。 李泰听到李世民要找魏征，心里有些打鼓了。 朝堂上一定会极力反对李承乾退位，让他上位的人里，除了侯君集，就一定是魏征了。 侯君集是在李承乾身上下了重注，不可能轻易放弃， 而魏征不同，他就是单纯的犟，认定的事不会轻易妥协。 现在李泰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去找李世民了， 本来他是打算来找李世民汇报一下心理动态，表明自己绝对没有谋夺太子之位的意思，当然要是李承乾自己坚持他不能胜任，他还是愿意为李世民分忧的。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觉得他是不是来早了，不等李世民真正下定决心，自己这一来，就有点画蛇添足了，会不会让李世民觉得自己等不急了，反而不美。 他独自一人在原地转着圈思考，最后还是决定再等等，一咬牙，往李承乾的东宫方向去了。 第162章 我看这里面有阴谋，不得不防一手。 大理寺 卢云轩一离开东宫就直奔大理寺，朝着郑贞的公廨去，不过半道却是被杜文川拦住了。 ”卢大人急着去哪啊？“ ”原来是杜大人，不知拦住我有何指教，我找郑少卿还有要事要谈。“ 卢云轩现在着急和郑贞商量，没有心情和杜文川扯皮，连寒暄的心情都没有。 ”不知是私事还是公务啊，要是私事，现在正是当值时间，不能谈论私事，要是公务，我也是大理寺少卿，有什么公务和我交接亦可。“ 杜文川的态度把卢云轩都搞懵了，什么时候大理寺的内部风气那么官方了。 \"本官奉太子殿下找郑少卿有公事相商，就不劳烦杜大人了。” 卢云轩直接把李承乾搬了出来，他就不信杜文川还能去问太子不成。 果然碰了一个软钉子的杜文川嗫嚅了下嘴唇，没有再说什么，连招呼都懒得打，自顾自的走了。 “没听你和杜文川有嫌隙啊，怎么我一来就给使脸色？” 卢云轩走入郑贞的屋内，见没有别人，没有继续装出以前敌对的姿态。 “还不是因为今天朝会上提的那个寺庙侵田的案子，朝我发了好一通火，才从我这里要了他们杜家子犯事的案子，现在估计还在试探我的底线呢。” 郑贞拿今天朝会上的案子做借口，准备搪塞过去。 ”告就告了，你还怕他，反正我们在长安城附近也没有多少田产，就算翻脸他又能怎么着，我们另外几家也不会让杜家好过，你会退让他？“ 卢云轩语气充满了疑惑，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郑贞，虽然他们是合作关系，但不代表都绝对信任对方。 ”现在不能节外生枝，四面树敌可不方便我们做事。“ “要我说，也是你沉不住气，就不能看清楚形势在启奏？” 卢云轩虽然不是很相信郑贞的话，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打算，只要不伤害卢家的利益，他不在乎。 \"放屁，谁能猜到太子今天发什么疯，突然来这么一出，要是我早知道，打死我都不会启奏。你去找太子，太子如何说的？“ 郑贞对卢云轩马后炮的行为嗤之以鼻，昨天是他们商量好的，先搞出个大事情，吸引朝堂的注意，然后他们悄悄的联系太子把人搞出来，或者弄死。 谁知道太子不走寻常路，直接宣布不玩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琼分析得没错，太子想要钱。“ ”要钱是好事，要是提别的要求我们还不一定敢答应。“ ”太子的胃口可不小。“卢云轩苦笑摇头。 ”昨日韦华集开口，我就知道肯定不会是小钱，几十万两肯定少不了。“ ”几十万两，你还是小瞧了太子殿下的胃口了，我开口就是五十万两，你猜怎么着？“ ”怎么？“郑贞好奇心也被调动起来了，五十万两不少了，难道。。 ”太子直接让人送客，最后我没脸没皮的追问，人家才给了个数，说少了这个数免谈。“ 卢云轩伸出两根手指在郑贞面前比划了一下。 “多少？两百万两？” 郑贞呼吸都有些急促，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嗯，就是这个数。” “太子是不是疯了，两百万两，他知道两百万两有多少么？” 郑贞都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声音越来越大。 卢云轩起身打开门看了看外面，发现没有人听到动静，又关上门才小声道 “你疯了，这不是你郑府，你怎么不再大声点，你想死别拉上我。” 郑贞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继续开口 “那么多钱，以我们两家在长安城的家底可负担不起，可要是给家族传信，时间上肯定来不及，必定会被那几家捷足先登。” “嗯，我猜太子已经得到了秘方，所以知道那个人的价值。现在他缺的就是钱，为了登上皇位，所以就算把这等杀器让与我等也在所不惜。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我们得不到，那就谁都别想得到。” “你的意思是？” 郑贞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充满了狠辣和坚决。 他们家和别家得到的东西不一样，没办法变成钱，所以没有几家那么多的闲钱来搞这个事，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是没那么轻松，而且他们得到的资源让他们反而不希望别家得到太子手上那人的秘密。 如果谁都没有得到，但是他们拥有铁矿反而变成了最大的优势，冷兵器时代，全员铁器才有战斗力，而那么多铁矿，足以装备出一支满员盔甲的军队了。 “要不我去和王琼商量商量，一家出四十万两也不算多。” 卢云轩还想争取一下， \"你想让他们知道你已经去找过太子，还出了价？“ 郑贞的话一出，顿时让卢云轩打消了念头，确实不能自己去说，不然落个想吃独食的名头，反而不美。 \"那怎么办？” ”等，要是实在没办法，我们就偷偷想办法动手。“ ”可就算我们有心，那人在太子手上，我们也没有机会动手啊。别闹到最后漏了风声，我们背个企图行刺太子的名头，风险太大了。“ “先看看崔家和王家怎么做再说，太子不是请旨自愿退位了？要是他搬出宫，操作的空间就很大了。” “那也只能这样了。” 另一边， 杜文川找到孙伏伽，把卢云轩来找郑贞的事说了一遍， “大人，两人不是一直不和么，我看这里面有阴谋，不得不防一手。” 第163章 孙伏伽的担忧 孙伏伽摸着胡须，沉吟半响才悠悠开口 “今日之事你只当不知道，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大人，难道你就不好奇？” “好奇？大理寺里那么多案子你不关注，就盯着郑贞琢磨，你的好奇心放错地方了。” 孙伏伽对杜文川感观还是很不错的，杜家一门自东汉起，出了不少宰相之才，且杜家家风相比别的世家来说要好上许多，虽然也有杜家子弟为非作歹，但是相比别家子弟，还算是收敛的了。 所以他才经常有意无意的提点杜文川，可是杜文川自己不争气，整天就把心思用在了排除异己上，不把心思用在办案上，一门心思想把郑贞搞臭。 而且自己正值壮年，就算把郑贞搞掉了，那下一个是不是要对自己下手了? \"大人，我手上案子都安排人盯着呢，绝对不会出篓子。“ 杜文川见孙伏伽面带不愉，连忙保证起自己工作业务不会出问题。 ”你还有事？“ 孙伏伽这句话一出口，杜文川就知道是送客了。 ”哦，没事了，没事了，大人您忙，我出去忙了。“ \"嗯，去吧。” 孙伏伽见杜文川离开，无奈摇头。 今年大理寺案件尤其多，百分之五十都是涉及门阀权贵，他一直在找平衡，但是又要能和李世民有个交代，这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但是郑贞和杜文川就是他最好的挡箭牌，有什么难搞的得罪人的，都丢给他们出面，就算最后杀得血流成河，也没人敢找自己炸毛。 但是杜文川和郑贞的对立，是他想看到，又是他不想看到的。 两个世家的人联合起来，会把他的权力分走，但是只想着对抗，又让他头疼不已，一但斗争超出了正常的工作范围，又会让李世民质疑他的能力。 一个连下属都不能驾驭的人，个人能力注定会受到质疑。 不过杜文川的话还是让孙伏伽开始担忧起来， 前脚朝会上郑贞丢出金身寺侵田案，后脚太子就让郑贞的’死对头‘卢云轩来找郑贞，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他暂时还猜不透，但是无论是什么事，他都不希望把自己牵扯其中。 皇家的内斗是不讲道理的，不论对错的，只讲立场，他的立场就是没有立场，只有这样才能让李世民放心。 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正在破坏他一直努力保持的平衡。 这是他不能容许的。 孙伏伽踱步来到了郑贞的公廨门口，正好听到里面两人有说有笑的，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本想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但随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大理寺卿偷听下属说话，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孙伏伽正想转身离开，正在这时郑贞的房门却是打开了。 ”孙大人，您这是？“ 卢云轩一开门就看到了孙伏伽在门边，心里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来了有一会了，有没有听到自己和郑贞的聊天内容。 ”没事，过来找怀义有些事，刚刚走到门口你就把门打开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居然没吵起来，倒是少见啊。“ 怀义是郑贞的字，孙伏伽故意这样说，以显他和郑贞亲近，还顺便试探了卢云轩一下。 第164章 不知韦将军带着王先生此行前来有何贵干? 东宫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见过韦将军。“ 韦华集只是倨傲的点了下头，却没有回话的意思。 张北北本想质问来人为何没有通报就闯进了东宫，但见程俊认识，还称呼韦将军，反而让张北北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 能让程俊称将军还能一路没有阻碍的进出东宫的，只能是宫里金吾卫的头领，只是他在宫里时间也不算短了，对这人却没有什么印象，让张北北有些怀疑自己的记性了。 程俊和杜荷都是太子的心腹，张北北决定看看这个韦将军什么来路再说。 ”韦将军这位是？” 杜荷看向跟在韦华集身后的老者，很是面生，能让韦华集带着进宫，还没有通报直入东宫，由不得杜荷不警觉。 杜如晦出身京兆杜氏，与同京兆韦氏的韦华集同为京兆氏族，两家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以前杜如晦还在世的时候，权势是除了长孙无忌这个国舅以外，氏族中的第一人。 过去的每年大小节日，府上从来不少前来拜会的人。 当然韦华集也不例外，都会亲自带着家眷到府上拜会。 只是杜如晦不在以后，人走茶凉，莱国公府已经没有了以前宾客盈门的盛况。 “是小杜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太原王氏的王琼王先生。” 韦华集热情的和杜荷介绍起来， 韦华集年纪比杜荷大了十多岁，叫杜荷一声小杜也没什么问题，但是这种称呼如果是私下叫叫也就算了，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小杜，里面拿大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杜荷顿时没有了什么好脸色，但面上不显，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一下以做回应。 王琼也抱拳对着几人客气的行了一礼， “老夫王琼，见过几位小大人。” 见王琼行礼，众人不敢怠慢也连忙回礼，他们虽然没有见过王琼，但是王琼的名声众人都是听过的。 别看王家人现在在朝中没有位居高位的大人物，但是真要论影响力，王家发个话，就是长孙家也会承让三分。 世家影响力从来都不在明面上，都深耕在那些看不见的暗处，方方面面的关系盘根纠结。 他们所作所为就像一群蜘蛛，共同编织一张大网把比他们自身体量大数倍的皇朝如猎物一样死死的困住，然后通过自己的口器，源源不断的从猎物身上吸取养分，滋养自己的同时，还生出数不清的小蜘蛛，加入到这个猎食的过程中去。 每当老的猎物死去，一帮蜘蛛里最强大或者最有攻击性的那一只，就会联合自己身后的小蜘蛛，想方设法获得整个蛛网，做其中最强大的那只。 这个过程就像一个轮回，当最强大的那只蜘蛛掌控整个蛛网的时候，他也变成了猎物，不知不觉中就被剩下的蜘蛛注射麻痹神经的消化液，又像之前的猎物一样被麻木不仁的吸取营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空壳，然后被新的蜘蛛取而代之。 而王家则是那些蜘蛛里最阴险的一只，不冒头一直保持着体量，不上不下，但是又是最关键的那个。 天下谁当皇帝都无所谓，但是无论谁都不能忽视王氏的意见，不然位置就坐不稳。 “不知韦将军带着王先生此行前来有何贵干？” 张北北明知故问，既然韦华集二人都来东宫了，那次行目的肯定是拜会太子， 但是既然是拜会太子，一没有拜帖，二没有通报，就是没有规矩的表现，张北北是特意点他们的。 不管杜荷还有程俊和韦华集是不是相识相熟，但也不能不守规矩，外臣就是外臣，程俊和杜荷能有自己的立场和他们寒暄，但是他不能，他是东宫少监，代表着太子的立场。 第165章 你不把你的保镖叫进来，要是是来行刺你的人怎么办? “这位是张公公吧，还望勿怪，老夫想拜见太子殿下，但无奈只是白丁之身不得门路，只能请韦将军引荐。” 王琼见张北北语气阴阳怪气的，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王先生，您也是个体面人，擅自登门乃是恶客，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 张北北没有那么轻易被糊弄过去，韦华集和王琼的做法已经越线了，不说李承乾是太子，就算只是个亲王，韦华集和王琼此番的行为也算得上冒犯了。 王琼还想说点什么，韦华集却是大大咧咧的拦住了王琼，用无所谓的语气 “张公公，不用这么咄咄逼人，要是太子怪罪下来，自有本将担待，我们也是有要事和太子殿下商量，时间紧迫还请张公公通报一声，要是耽误了殿下的正事，怕你可担当不起。” 自打东汉出了十常侍之乱，之后的几个皇朝，太监的权力就受到了大大的限制。 要说需要小心对待的人里，太监绝不在其中。 宫里真正能说位高权重又惹不起的太监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阿难， 他和普通太监不一样，不是靠着李世民的信任得到的权力，还有昔日立下的功勋。 所以除了张阿难，别的太监根本没被韦华集放在眼里。 张北北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显然对韦华集的无礼态度很恼火。 韦华集这种行为根本没把他放眼里，那态度和对自家奴仆一般。 他是奴仆不假，但他也是皇家的奴仆，不是韦家的奴仆。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可是东宫少监，现在连点尊重都得不到，怎么能不生气。 杜荷拍了一下张北北的后背，见张北北看向自己，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张北北这时也反应过来，这个韦华集不是小人物，不是那种需要讨好自己的人，甚至是很大程度能左右自己生死的人。 张北北感谢的朝杜荷点了下头，然后又对韦华集道 “还请韦大人稍等，小人这就禀报太子殿下大人来访。” “就劳烦张公公了。”王琼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程俊没看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反倒压低声音好奇的问一旁的席君买 “我感觉他们不对劲。” “嗯。” “你除了嗯，不会说别的?\" \"哦。” 程俊失去了继续沟通的兴趣，这个席君买像个木头一样，完全沟通不来。 “殿下，韦将军带着一位叫王琼的先生求见。” 张北北进到了殿里，打断了李承乾和崔撼山的谈话， “韦将军？什么来路？” “奴婢不知，不过小程大人和小杜大人都认识，而且不经过通报就进了东宫了，想来不是普通人。” 张北北还是给韦华集上了眼药，至于太子怎么想他管不着，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李承乾思考了片刻，随口吩咐道 ”让他们进来吧。“ 张北北离开的时候还不停用余光扫向崔撼山，心里也在打鼓，怎么才一会不见，两人就有说有笑的了，今天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你不把你的保镖叫进来，要是是来行刺你的人怎么办？“ 崔撼山见李承乾大剌剌的，有些好奇。 第166章 孤记得王莽就是你们太原王家的吧 “真怀疑你的脑子什么构造，我问你，这是哪？” “是哪？” 崔撼山一脸茫然，他还真不知道这是哪，上线才发现被换了个牢房，然后就被人带到这里了。 “这是东宫，来东宫刺杀我，怕是嫌弃九族太多，想来玩把消消乐吧。” 李承乾嫌弃的看着崔撼山，难怪被崔家人玩得团团转。 “金吾卫中郎将韦华集参见太子殿下。” “草民王琼参见太子殿下。” 韦华集和王琼本人都没有见过崔撼山，所以看都不看身穿囚服的崔撼山一眼。 崔撼山也不在意，但是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动态。 “中郎将是个几品官职啊？” 李承乾突然认真的问韦华集，虽然韦华集不知道李承乾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回殿下，正四品的武职。” “你又是哪一卫的中郎将？” “回殿下，下官是掌管左骁卫的。” 李承乾听完韦华集的回答，直接朝门口喊道 ”席君买，你给孤滚进来。“ 听到太子召唤的席君买不知所以，但还是快步走了进来。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孤问你，你怎么护卫东宫的，东宫什么时候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了，东宫六率都是摆设？“ 李承乾大声呵斥席君买，却是把韦华集等人晾在了一边。 ”殿下，东宫六率乃是殿下亲兵，平日都在皇庄操练，且不领东宫守卫之责，东宫侍卫也由金吾卫担任。“ 席君买猜到了李承乾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敲打韦华集，所以也配合的大声回禀。 ”哦，原来是这样，孤还以为东宫六率松懈了呢，原来守备东宫不是东宫六率的职责范围，看来我错怪你了。“ 席君买只是抱拳回应，没有继续说话。 韦华集也听出了李承乾在敲打自己，身为皇宫禁卫却不讲规矩，擅闯东宫。 没等他解释，李承乾又自言自语起来 “东宫都随时随地的转悠，那皇宫后宫韦大人是不是也能随意进出？” 韦华集哪里肯背这个锅，他身为中郎将，这官职算是金吾卫里的中坚力量，在宫里行走自然不受限制。 但是东宫和别的地方不同，首先东宫算是独立在皇宫里的一处“别院”。 东宫虽然包含了近十个大殿，但也是一个单独的整体，和皇宫里别的大殿一样。 按理说在皇宫里他是有资格自由行走的，但是重要的大殿，比方说皇帝上朝，伴宫，读书的两仪殿，甘露殿等，都是非皇帝召唤不得入内的。 东宫也是同理，他没有事先通报就进了东宫，本来就不合规矩，只是他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加上他也没太把太子当一回事，所以才有恃无恐的直奔东宫，一直找到了太子所在的大殿。 现在太子看样子是准备借题发挥，他肯定要解释几句，不然太子把此事启奏陛下，少不得要被训斥一番，如果只是罚俸倒还没什么，要是借口把他位置撸了或者给他换个更清闲的卫所，少了这个身份。那他就抓瞎了，以后宫里的消息就难打听到了。 而且太子扣的帽子足够恶心人，随意进出后宫，这叫什么话。 后宫的侍卫都是两个不同卫所的人按固定区域巡逻的，每隔三个时辰一轮换，所有侍卫还不能偏离巡逻路线，要是有谁敢偏离巡逻路线走动的，被发现扒了身上金吾卫的皮事小，要是严重的话，小命都难保。 “太子殿下息怒，下官唐突，实在是有要事找殿下相商，这才一时心急，忘了规矩。” 见韦华集认怂了，李承乾不再穷追猛打，反而温和了起来， “唉，不碍事，不碍事，能让你不顾规矩的要事，肯定很重要，规矩不是不重要，但也分时候，你说是吧。” “多谢殿下体谅，下官感激不尽。” 韦华集本以为这事算过去了，谁知道李承乾这个老六不按常理出牌，对席君买勾了勾手指，席君买把耳朵凑到李承乾嘴边后，李承乾抬手挡住了嘴用那种说悄悄话的姿态，但声音一点没有收敛，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吩咐 \"把私自放人进来的金吾卫给孤押入大牢，要是今天韦大人的要事不够重要，那就。。。。。。。“ 李承乾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也让韦华集和王琼感受到了李承乾的不好相与。 这是当面敲打他们，如果今天的事不给李承乾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今天的事不算完。 ”殿下，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原王家的王琼王先生，就是他有求于殿下，但苦于无官身，这才求我引荐，还望殿下原谅则个。“ 韦华集直接把王琼推出来了，谈判的事他不擅长，还是直接让王琼出马比较好，还顺道给李承乾服了个软。 ”太原王家，不得了啊，孤记得王莽就是你们太原王家的吧！“ 李承乾一句话又把气氛搞得尴尬起来，王莽什么人，篡汉的外戚，现在突然在王家人面前提起王莽，让王琼有些牙疼，这个话不好接啊。 ”殿下说笑了，想来孔祭酒没有认真教殿下读史，王莽乃是晋阳王氏，和我们太原王家可不是一路人。“ 第167章 太子殿下，岂敢如此辱我! “说得没错，姓孔只想着教孤怎么做个伪君子了，还真没教孤学过史。不过你们既然姓王的，都是一个祖宗，有必要分那么清楚么？” 李承乾把玩着手里得拐杖，略带讥笑道。 “是不是哪个小人谗言蒙蔽了殿下，我们太原王家上下都对陛下忠心耿耿，断不会生出王莽那等叛逆之人，我王家满门忠烈，陛下也是认可的。” 要不说老油条，王琼没有在意李承乾的讥讽，不但抑扬顿挫的表着忠心，手上动作也是没闲着，面向两仪殿的方向双手抱拳，堪堪举过头顶， “说得好，好一个满门忠烈？说得跟真的一样，孤差点都信了。“ ”可是我们王家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殿下，惹得殿下不开心了，殿下可以明说，何故三番几次拐弯抹角的诋毁我们王家？“ 王琼也知道今日来不是和李承乾争辩的，但是如果太子对自己或者自己家有意见的话，那个事是没有办法谈的，现在还是要先化解矛盾。 ”算了，无所谓了，直接说吧，有什么要事值得韦将军领着你闯东宫的空门。“ 李承乾的话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不说，言语间还把自己比喻作了小偷。 让王琼觉得今日来得太唐突了，还是应该乖乖递了拜帖再登门的，现在弄得处处是破绽，声音都大声不起来。 ”草民受人之托，来找殿下要一个人。“ ”找孤要人？“ 李承乾看了一眼旁边的崔撼山，隐约猜到了这两人也是为他来的。 “正是。” “莫不是你看上了我东宫的哪位老嬷嬷，此次是前来求娶的？\" 李承乾假装往别的事上扯，反正不明说他就装不懂。 ”呵呵，太子殿下的话真是诙谐有趣，草民年纪大了，对男女之事有心无力，哪里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草民此次前来是想。。。。“ 王琼刚想说来意，却被李承乾打断了话头。 ”你叫王琼是吧。“ 不明白李承乾何意的王琼也只能点头应是。 “张北北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 “给孤传下去，太原王家王琼，年老色衰，不能人伦。” 年老色衰？这种词不都是形容女人的么，现在用在这王老头身上莫名的好笑。 张北北捂住嘴防止自己笑出声，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外侧一下，好不容易憋回了笑意才开口问 ”殿下，传到哪去？“ ”废物，当然是传遍长安城，还能传到哪去，难不成传到你下面去。让东宫的人写好告示，“ 李承乾对张北北的迟钝有些不高兴，这小子刚刚就找机会上眼药，现在掉链子。 ”太子殿下，岂敢如此辱我！“ 王琼虽然没有在朝为官，但是他背靠王家，就算陛下也不会如此怠慢侮辱他，这就是世家的底气和骄傲，太子是尊贵，但那只是权力的加持。 但是他们世家的尊贵，那是天生的，从出生起，从骨子就透着尊贵，哪怕是李世民心中有意让皇子与世家联姻，世家都嫌弃陇西李氏上不得台面，纷纷提前把适龄都许了出去，就是再告诉李世民，按血统论，陇西李家不入他们世家得眼。 第168章 什么时候崔家也有资格能让孤为难了 ”有吗？哪里辱你了，是不是你自己说年纪大了，不行了。难道你是骗孤的，储君也是君，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啊韦将军。“ 李承乾歪头问一旁没有说话的韦华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就显得很阴狠。 本来韦华集还在幸灾乐祸，但李承乾问到他头上，他也装不了鸵鸟了，只能出来打圆场。 ”殿下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呢，是不是啊殿下。“ 韦华集挡在王琼面前，对着他眨了了几下眼睛，让他看清楚现在的形势。 现在是在东宫，不是什么公共区域，要是在公共区域，人多眼杂的地方，无论是考虑舆情，还是考虑世家，太子都不见得敢对他们怎么样。 但是现在在这地方惹怒了太子，太子一气之下把他们两个弄死了，哪怕皇帝李世民知道了，也会想办法捂盖子，不了了之，他们就白死了。 他们死在东宫，世家就算想为他们报仇都做不到，直接给他们两个按一个行刺太子的罪名，谁又能说出个不对来。 王琼不知道是看懂了韦华集眨眼的暗示，还是深知今天此行的目的更重要，还是上前服软低头 “殿下，老夫唐突了，还望殿下恕罪。” “无妨无妨。” 李承乾大度的挥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就在王琼以为这事算过去了的时候，李承乾用拐杖敲了一下张北北的头，低声训斥 “还不快去，等什么呢。” 张北北被敲以后，甚至没敢说话，连忙跑出大殿。 王琼额头青筋暴起，他自认没有得罪太子，可自打一进门，太子就接二连三的对他表示出了敌意。 看来太子是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所以才扯出那么多事来堵住自己的嘴。 那自己之前准备的话术就得换一套了， 同时他又开始隐隐担忧起来，太子既然明白那个人的价值，陛下会不会也知道了。 要是陛下知道了，那他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在谋反的边缘作死。 一念至此，他怒气是消散了，但是心中的担忧更甚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现在家族势力已经达到历史以来的顶峰，百年未曾有过的壮大，虽然随着时间流逝，会更壮大，但是当李唐家族的统治的时间越长，他们的机会越来越小。 没有哪个世家是安分守己的，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才让世家安于蛰伏而已。 “殿下，老夫今日前来，是想讨要那个殿下从万年县衙带回来的犯人。” “孤知道。” 李承乾的声音很是平静， 但是却让王琼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朝着自己担心的方向发展。 “能问问你们为什么想要他吗？” “受人之托。” “崔家？” “对。” “那为什么崔家人不自己来？‘ \"崔家不想殿下为难。” “什么时候崔家也有资格能让孤为难了。” 李承乾对王琼的话不屑一顾，世家算什么东西，真要是牛逼到能左右整个帝国的运转，后世也不会被黄巢一个低贱的盐商贩子给杀得血流成河。 “崔仁师毕竟御史，如果他来找殿下，让人看到了总会惹人非议不是。” 第169章 没见我和大兄有事相商，还不快滚 “这么说孤还要感谢你了？“ ”不敢。“ ”你两手空空的就和孤要人？“ 李承乾用眼神制止了想说话的崔撼山， ”殿下快人快语，只要殿下开口，王某定让殿下满意。“ 王琼见李承乾愿意谈，上来就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哦，口气不小，就不怕孤的胃口太大。“ ”但凡殿下开价，我们绝不还价。“ 王琼不是傻大方，他在试探李承乾对崔撼山是什么态度。 李承乾朝王琼比了个剪刀手， 王琼没有说话，朝韦华集使了个眼色，韦华集意会， ”二十万两？“ 之所以王琼不开口，反而让韦华集开口，是因为他现在开口就落了下风， 而让韦华集开口，无论李承乾满不满意，他还有余地继续和李承乾谈判。 ”送客！“ 李承乾没有心情聊了，把自己说得那么牛逼，还以为看到自己两根手指，会直接报个二千万两的高价，谁知道比那个卢云轩还要不如。 ”殿下这是怎么了，要是不满意可以再谈，一言不发就送客，平白失了风度。“ ”孤不和穷逼谈生意。“ 王琼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呼穷逼，有些愕然， ”那殿下的意思是两百万两？” 王琼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这个数字是有些多，但也在他们的承受范围内。 “为什么就不能是两千万两。” 崔撼山的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 “咳咳，“ 王琼被崔撼山的话呛了口口水， ”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可真会开玩笑。” “他就是你们要的人，怎么，两位连想要的人是谁都没打听清楚就来了？” 李承乾的话让两人瞬间把目光投在了崔撼山身上， 一身脏兮兮的囚服，头发和胡子都乱糟糟的，两人和他对视时才发现对方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桀骜不驯。 “想不到这位就是崔先生，当真是一表人才。” 王琼违心的夸了一句，韦华集也配合的点头。 “孤也不废话了，他如果自愿和你们走，两百万两，如果他不愿意和你们走。” “又当如何？”王琼紧张的询问。 “四百万两，孤让他跟你们走。” 崔撼山嘴张得老大，这就把自己卖了？ “我不同意。” “你有钱，也可以为自己赎身。” 李承乾见崔撼山傻不愣登的，直接拿话堵住了他的嘴。 “崔先生可愿意和我们走？” 王琼语气温和，满脸堆笑。 崔撼山语气坚定的直接拒绝了 “不走，我就是死在牢里，也不会和你们走的。” “听到了，四百万两，没有问题的话，现在可以去准备钱了。席君买送客。“ 张北北已经跑去宣传王琼的‘秘密’了，只能让席君买代劳。 ”李高明，你是不是又什么阴谋等着我呢，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今天这事没完。“ 王琼两人还没走呢，李泰又闯了进来，今天的东宫一片混乱，谁都不用通报就能往里闯。 “青雀，你说什么，大声点再说一遍！我今天有点耳背。” 李承乾把拐杖当成棍子，一手持棍，又把拐杖往另一只手的手掌上拍，俨然一副街头小混混拿棒球棒威胁人的架势。 李泰来时已经开始相信李承乾和他说的话了，是真有打算把太子的位子让给他，所以他都已经把自己代入太子的角色中去了，一个丢了胆子的‘太子’，难道还不得老实的任自己摆布。 可见李承乾此时的样子后，李泰又怂了，这牲口真敢干自己，自己过来本就是想找李承乾商量‘细节’的，他不想别人知道谈话内容，连王虎都没有带，现在要是干起来，自己又要吃亏，当即话都软了下来。 “大哥，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没什么事。” 李泰认怂速度太快，让王琼一度认为，宫内宫外传来的消息，李承乾和李泰两兄弟为了争皇位斗得你死我活，都是谣传。 “你来干什么，没见我这还有客人吗？一点规矩没有。” 李承乾突如其来的训斥让李泰一时有些下不来台，但是他又怎么是吃亏的人， 当即他就对着王琼和韦华集两人吼道“没见我和大兄有事相商，还不快滚。” 不敢骂你李承乾，难道还不敢你的客人吗！ 王琼两人被李泰突如其来的辱骂搞得颜面尽失，但又不敢发坐，李泰比李承乾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李承乾久居东宫，有什么不良嗜好也传不到宫外，但是李泰不同，他住在宫外，民间关于他的传闻可多了去了。 虽然没有什么残暴不仁的名声，但为人霸道性格乖张，加上李世民又极为宠爱他，算是当今朝廷公认最不好招惹的人。 “王先生，提醒你一句，孤的要的钱，不要白银只要铜钱，还有，除了你还有人来个孤要人，先到先得。” “谢殿下提醒，那草民就先行告退，不打扰两位殿下了。” 王琼现在也着急离开这里，没有多说什么废话。 韦华集却和王琼不同，他恭敬的和李承乾李泰行了礼缓步退出大殿，才疾步追上王琼。 他有官身，也知道李泰的德行，因为一点礼数被李泰记恨上了不值得。 “你急什么，没有我，你出得了宫么。” 韦华集抱怨道， “看来你说太子和魏王串通的事没跑了，谁知道他们准备谈些什么，不跑快点，要是真听到什么，太子还想要钱或许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但是魏王就说不定了。” “真准备出四百万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韦华集目光灼灼得看着王琼，如果王琼一口答应能拿出那么多钱，那他真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占王家便宜固然是好，但是如果王家实力远超了自己家，那王家还真不是什么好选择，他不得不再找崔家说道说道了，至于之前和王家的约定，当然算不上数，个人的承诺和家族的兴衰比起来算得了什么，不过还得回去和族老商量商量，一人计短众人计长。 第170章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可是杀人犯，杀人不眨眼的。 王琼没有回答韦华集的问题，只是压低了声音 “这是说话的地方吗？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韦华集打量了一下四周，根本没把王琼的话放在心上， ”放心，周围没人。“ “我不相信太子和魏王说话的时候周围有人，既然你当时都能收到消息，难道你就能保证我们的现在的话传不到太子的耳中？” “当然，因为。。。。” 韦华集表情很是得意自己的情报来源，还想炫耀一番， 但是看到王琼期待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王琼是在套自己的话。 他话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因为什么？” 王琼见他差点都要把消息来源说出来了现在又闭口不言，暗道临门一脚可惜了， 不过他还是假装不经意的继续问。 “没什么，还是赶快出宫找崔仁师商量吧。” 韦华集加快步伐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 王琼暗骂老狐狸，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席君买也跟他们前后脚出来了，远远跟在了他们后面，虽然他们声音不大，但是席君买耳聪目明，还是隐隐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 “这个胖子就是李泰？” 崔撼山的一句话让李泰彻底破防，被气得怒目圆瞪，斜眼见李承乾也没什么表示，又见崔撼山身穿囚服，直接破口大骂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本王名讳。” 崔撼山没有搭理李泰，反而问李承乾“他和你一样？” 李承乾笑了，这个崔撼山以为和自己一伙的，底气一下就上来了，不让他认清现实谁是老大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呢，随即只是摇头，并不说话。 李承乾的举动让李泰更生气了，除了李承乾外，还没有人敢当面喊他胖子的，这人不但喊他胖子，还对他爱搭不理，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不过这里是东宫，自己又没带着人，不然都要叫侍卫把他拖下去大卸八块了。 面子不能丢，他把矛头转向了李承乾。 ”你们东宫的人都那么狂的？“ ”他不是我的人，要是不服气，你可以打他出出气。“李承乾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李泰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本来想忍了算了，但是见崔撼山身材瘦弱，脚上还带着镣铐，打不过李承乾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囚犯？ 李泰打不过李承乾完全是因为李承乾有现代的格斗技巧，要是换以前的李承乾，还真弄不过李泰。 要知道作为马上皇帝的儿子，都是有名师教导过骑射摔跤的。 李泰把袖子往上一撩，转动了一下脖子，就准备上去物理解压一番。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承乾没说话，但是崔撼山慌了，面前的李泰比李承乾高了小半个头，膀大腰圆的，自己连李承乾都打不过，要是换了李泰，那不是把自己按在地板上摩擦。 虽然痛觉只有20%，但是白白被打一顿也不划算。 崔撼山知道这是李承乾故意的，但是谁叫自己找到‘组织’飘了，连忙开口自救。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可是杀人犯，杀人不眨眼的。“ 李泰听闻疑惑的看向李承乾，李承乾坏坏的笑道 ”没有的事，他是被陷害的，他那小身板杀鸡都费劲。“ 第171章 我和稚奴都是你亲弟弟你是不是不记得你答应母后什么了! \"李承乾你个王八蛋，快叫他住手。胖哥我服了，我服了。“ 崔撼山被李泰抓住手反拧，还用胖胖的腿夹住脖子，呼吸都不顺畅了，要不是没办法下线，他估计都跑路了。 李泰这个标准的十字固技法还是和李承乾学的。 李泰听见崔撼山骂李承乾，反而松了松力道，不过一听崔撼山喊胖哥，又加大了力度。 崔撼山被搞得惨叫连连，直到崔撼山的胳膊发出咔的一声脱臼了，李泰才放开了崔撼山。 ”畜生啊，你们两个畜生啊。“崔撼山委屈的抱着自己脱臼的胳膊缩在角落，这场面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他被李承乾和李泰侮辱了呢。 ”你为什么不生气？“ 李泰疑惑的看向李承乾， ”为什么要生气？“ ”他骂你你听不到？“ ”骂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算什么东西。“ 李承乾的话让李泰顿时觉得不对劲，什么时候这个大哥变得那么豁达那么大度了，颇有他骂任他骂，清风拂山岗的文人风范。 ”你从哪弄来的这个家伙，还挺好玩。“ ”怎么，你有兴趣？“ ”当然，以前府里的武功教习都不敢和我玩真的都哄着我，要不然我能打不过你？不像这个家伙，明明打不过我，还是拼命反抗，有意思。\" 李泰表示了对崔撼山的兴趣之余，还傲娇的把自己打不过李承乾的原因归咎到了武功教习的身上。 “你来找我干什么。” 李承乾来到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崔撼山身边，双手握住他的胳膊，又是咔的一声，帮崔撼山把胳膊接好了。 “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阴谋？什么意思？” “你在朝会上说的话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们说好了，八百万两，太子让给你当，怎么，你反悔了。“ ”没反悔，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商量，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搞让我很被动？“ 李泰见李承乾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危险，情不自禁得后退了几步，声音也越来越小。 “是不是还要我给你个交代啊。” 李承乾也学着李泰刚刚的样子，挽起了袖子。 崔撼山见报仇有望，站了起来，大声叫嚣。 “我看他就是不服，干他，干他。“ ”你闭嘴，信不信我再把你胳膊干折了。“ 李泰见这个手下败将敢当着自己的面哔哔，豪情壮志又上来了，准备给崔撼山教教规矩。 崔撼山却是躲到李承乾背后，挑拨起来 “这胖子自己主动送上门我们直接把他收拾了，然后再找个机会收拾了李治，最后李世民没得选，不是你也得是你。” 李泰停下了脚步，心里直犯凉气，虽然不知道这个姓崔的和李承乾是什么关系，但想来不是普通仆从关系。 而且敢当着自己说出这些话，对父皇都敢直呼其名了，那他们是不是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找机会弄死自己了。 “李高明，我和稚奴都是你亲弟弟，你是不是不记得你答应母后什么了！” 李泰心慌极了，现在一门心思要唤起李承乾心里的不知道还剩多少的亲情。 第172章 我们是亲兄弟，轻易不会受人挑拨的，你说是吧 李承乾看出了李泰的担忧，不由心中觉得好笑， 上前用力的拍了拍李泰的肩膀， ”青雀啊，你说大兄我对怎么样？“ 李泰东张西望，生怕冲出来几个刀斧手把自己给咔嚓了，被李承乾一拍，吓了一跳，哪怕心里不停想到李承乾几次三番派人行刺自己，口中也只能违心的回答 ”那自然是极好，极好。“ ”既然知道我对你极好，你就要知道感恩，我给你让位置，那也是我这当哥哥的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李泰自然不信，但嘴却比心快“那钱是不是就不要了？” 李承乾突然一声“放屁！”吓了李泰一跳，差点直接撒丫子就往门外跑。 “老话说得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钱一分不能少！” “好，好，答应你的钱一定不少。不过此人口出狂言，对父皇不敬，你准备如何处置啊？” 李泰见李承乾好像没有打算在这对自己动手，底气又足了点，指着崔撼山问。 “他一个死囚，本来都是秋后问斩，再加个大不敬也是死罪，你跟他计较什么。” 李承乾打起了哈哈， “那就改判他个五马分尸，或者下油锅。” 对崔撼山这个吓到自己的人，李泰觉得斩首太便宜他了。 “这死胖子太狂了，让我弄死他，然后让整个崔家为他陪葬也合适。” 崔撼山和李泰也是一个卵样，浑身软肉，就是嘴硬。 “我倒是想知道哪个崔家，能养出你这个么狂徒。” ”你管我是那个崔家，有本事你就把姓崔的都弄死了，要不你就是后娘养的！“ 此话一出，李泰和李承乾对视一眼，李承乾让开了挡住崔撼山的身子，李泰一把将崔撼山按在地上又是一顿毒打。 李承乾是被内心压抑不住的情感裹挟，所以想让崔撼山受点教训，李泰则是纯纯的泄愤，像个嬷嬷似的，专门往崔撼山下三路招呼，掐的崔撼山卧槽卧槽叫个不停。 ”李承乾，你到底是哪边的？“ 崔撼山的话让李泰停下手中动作僵了一下，看着李承乾。 ”他和我一个母亲。“ 李承乾给出了答案。 ”你又不是皇后生的，装什么装，犯得着故意让他揍我吗？“ 崔撼山的话一出，李泰顿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怀疑的看着李承乾。 要说李承乾被人狸猫换太子换了人他是不信的，天下或许有相似的人，但绝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 排除掉不可能，就只剩一种可能，李承乾是被夺舍了， 要不然以李承乾以前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和自己做那么荒唐的交易。 而且还破天荒的和自己动了手，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青雀，你相信他的话吗？” “不。。不。不信。”李泰害怕极了，站起身唯唯诺诺，随时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我就说嘛，我们是亲兄弟，轻易不会受人挑拨的，你说是吧。” “是，是。” “对了，你来找我到底干什么来了。”李承乾又重新开始问李泰这个问题。 第173章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我就是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李泰原本的打算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首先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哦，我记得你刚刚不是那么说的。“ ”开玩笑，开玩笑。“ ”还有事吗？“ ”没事了，没事了。“ 李泰强颜欢笑，边说边往门边方向移动。 “他想跑。” 崔撼山也是缺德，虽然知道李承乾不会拿李泰怎么样，但是发现李泰想跑马上开口喊道。 “大兄，我现在就去给你筹钱，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就行。” 李泰听到崔撼山的话，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保证自身安全才是王道，心底也在暗暗发誓，以后无论去哪一定要随身带他个五六七八个侍卫才行。 李泰离开以后，李承乾问崔撼山 “你是不是有毛病，吓他干嘛？” “他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吗？” “他算个屁的竞争对手，我的对手和你一样，只有世家。” “世家又不能决定你能不能当上皇帝。” “话是这么说，但是搞死了世家，就没有人能从外部阻碍我成为皇帝。” “阻碍，就世家那种墙头草，都被李世民治得服服帖帖的了，能阻碍你什么？“ ”服服帖帖？要是服服帖帖，世家敢拒绝李世民的联姻？“ ”婚姻自由，我倒觉得世家这点还挺民主。“ 崔撼山反驳， ”婚姻自由你吗个头，你是不是傻子，现代家族还讲究给门当户对的联姻，你把世家不和皇室联姻当婚姻自由，看来就你这种猪脑子被关起来一点都不冤。“ 李泰离开后，一路狂奔一点都不敢停留，生怕李承乾派人拦住他， ”魏王殿下您这是？“ 张北北领了李承乾的命好，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该怎么把消息散布出去，还专门跑去问了张阿难，经过张阿难的指点，才跑到了内务省，让察事听的人帮着宣传。 才回到东宫，就见到李泰着急的往外跑，不由停下行礼，可是李泰没有任何停下的动作，一路狂奔着离开。 张北北不由疑惑，魏王这是怎么了，也没见太子追杀他啊。 李泰没有停留的直接来到了甘露殿，没等张阿难通报就冲到了李世民的面前，一把抱住了李世民的大腿就开始哭喊道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太子准备谋反啊，他想杀了儿臣啊，呜呜呜。“ ”你说太子要杀你？“ 李世民自动把太子准备谋反这句话给过滤掉了，李承乾想当皇帝都敢直接蹬鼻子上脸的和自己对骂了，还谋什么反，都当着自己面造反了。 ”嗯，他不止要杀我，还和他的人商量要把稚奴也杀了，他好狠的心啊。“ 李泰是真的害怕李承乾脑子不正常真的有把自己干掉的心思，不提前过来找李世民报备一下，他心里不踏实。 ”朝会上他自言不准备当太子了，要把太子让给你，现在你说太子要杀你，从何说起啊？“ 李世民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宠李泰了，让李泰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不但太子要当，还不准备放过李承乾。 第174章 高明放下了，你却还要抓着他不放你想如何让朕杀了他吗? “父皇，我刚刚到东宫找大哥，他和他手下人不但对您不敬，直呼您的名讳，还商量着要对我动手，好在我跑得快，要不然我都没机会再见到您了，呜呜呜呜。” ”还不快起来，多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李泰哭得鼻涕横流，让李世民准备责备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李泰用李世民的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让李世民没来由的觉得不舒服。 以前的这种事李泰没少干，不过他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有种李泰年纪还小少不更事的感觉，但是今天就是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但是李世民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直指李泰话里的关键。 “你去东宫做什么？” “我。。我是想问。。问他为什么今日会在朝堂上说出那般话。” 李泰的话结结巴巴的，显然是没想到李世民的关注点不是李承乾要对自己不利，反而问自己为什么去东宫。 这让李泰有些后悔跑来的路上没有好好编剧本。 李世民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一封奏折又看了起来。 李泰有些摸不清李世民的脉了，以前他告李承乾的状，父皇对李承乾轻则训斥，重则禁足，现在这无动于衷，算怎么回事？ 就当李泰感觉有些坐蜡，不知道是该继续告状博同情，还是就此作罢告退时， 李世民的问他了 “你觉得你能当好太子吗？“ ”儿臣能。。。吧。” “能就是能，不能就不能，能吧算个什么回答！” “儿臣能。” “那你想当吗？“ 李世民把手中的奏折放下，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李泰， 李泰太想了，每天都在想，可话到嘴边他就是说不出口，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李承乾和皇帝说自己不当太子了，李世民就会把他立为太子，现在李世民对他说的所有的话都是试探，他能不能当太子，就是看他的回答能不能让李世民满意了。 李泰久久没有回答，李世民却不满的训斥 ”这点你不如高明，他的野心就从不隐瞒，他敢当着朕的面说他想当皇帝，而你却唯唯诺诺，以你的性格，就算当了上太子，也坐不稳位子。“ 被李世民一激的李泰也不管了，自己怎么唯唯诺诺了，要不是因为事关太子之位，自己思考时间长还不是怕让李世民多心嘛。 ”想，儿臣想。“ ”如果朕让你当这个太子，朕百年之后你能善待高明吗？“ ”儿臣当然能，大兄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儿臣怎么会对大兄不利呢！“ ”那现在你还没当上太子，就和朕说高明要杀你，是什么意思？皇宫之中，高明难道真敢杀你？他有这个胆子，会等到今天？你和高明一直不和，之中的龌龊朕也不是一点不知道的，但朕以为你们怎么说也是亲兄弟，无论如何都会顾念些许亲情，但是现在看来，高明放下了，你却还要抓着他不放。你想如何，让朕杀了他吗？“ 第175章 论名望，论才学，论人心，我哪里比不上他! “父皇冤枉，儿臣所言非虚，字字属实，绝不敢欺瞒父皇，现在那个直呼父皇名讳的贼人就在东宫，父皇要是不信，儿臣愿意随父皇一起去东宫找大兄对峙。” 李泰觉得李世民变了，变得偏心了，屁股都坐在李承乾那边了。 见李世民还是不信，李泰没有压抑情绪，愤恨的继续开口 “父皇既然说知道我和李承乾的龌龊，那父皇知不知道李承乾几次派人暗杀我，要不是我命大，说不得早就命丧黄泉了，哪里还有机会在父皇面前尽孝，您为何一声不吭？李承乾现在面上装着不争不抢，那都是阴谋，说不定他已经准备效仿您当年一样，想把我和稚奴都杀了，提着我们的脑袋给父皇你看，让你没得选，李承乾他。。。“ ”放肆，你给朕闭嘴。“ 李世民暴怒之下抓起手边的一个笔洗砸到了李泰的脚边，吓得李泰往旁边跳了一步。 李泰抬头和李世民对视一下后，又害怕的迅速低了了头， 李世民双目微微泛红，满面怒容， 李泰还是第一次见到李世民对他发火，也被吓得不轻，不敢继续说下去。 ”你读得那么多年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高明万般不好，也是你大哥，退一步说，他现在还是太子，你是亲王，你知不知道什么尊卑贵贱，你就敢指名道姓得称呼他？“ 李世民的话并没有让李泰服气，但是接下来的话就让李泰扎心了 ”真不知道你口中的不争不抢是什么意思，但是至少他想坐朕这个位置，他敢直接当着朕的面说，可你呢，心里想当太子想了很久了吧，但你连说都不敢大声说，就这一点，你就比不上他。“ ”我比不上他，我比不上他，天大的笑话，您的眼睛是瞎了吗?他不学无术，腿没瘸的时候，喜跑马斗鸡，腿瘸了以后，私会突厥，狎玩娈童，哪一点有个储君的样子，他能当太子无非是因为他比我早出生占了长子的名头。论名望，论才学，论人心，我哪里比不上他！\" 李泰终于没有压抑自己，把自己心中的不满都宣泄了出来。 李世民火气也是上来了，他对李泰宠爱不假，但这些不是李泰恃宠而骄的理由。 他不是没有动过废李承乾立李泰的念头，但是其中的阻碍来自方方面面， 首先就是李泰的身份，李泰以前被李渊过继给自己的四弟李元霸，从宗族角度说，李泰算是他的‘侄子’，而不是儿子，虽然后来他下旨改了回来，但这也是让人诟病的地方。 再一个就是李承乾除了腿瘸这个身疾之外，并没有犯什么大错。 李泰所指控李承乾的那些，都属于私德有亏，但这些在李世民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私德算什么东西，帝王需要道德吗? 想他李世民当初为了皇位，杀兄杀弟弟，照顾嫂嫂弟妹，或许有人敢私下议论，但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用这个指责他。 第176章 这几年天灾频发，实乃我大唐之不幸啊，我觉得。 因此，在李世民眼中，一个称职的皇帝应该具备收揽和掌控朝臣的能力。 而对于道德这样抽象的概念，不过是用来将对手踩在脚下、审判敌人的工具罢了。 李世民自认为不会像杨坚那样昏聩，仅仅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就废掉了自己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太子。 然而，李泰的言论令李世民深感失望。李泰从未从帝王的角度看待问题，而是以臣子的视角来思考，这让李世民感到十分失望。 “既然你心里万般不屑高明，那你去东宫所为何事？” 李泰支支吾吾没有说话，他之前的话漏洞百出，问李承乾为什么放弃太子之位？这种理由显然不能让李世民相信。 “你是想去东宫刺激高明的吧，一如之前你知道他被朕禁足东宫，去嘲笑他一般？也不对，上次你就被他打了一顿，这次去东宫你还敢一个随从不带，和你平日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不同，朕料想你是和高明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高明今日朝会此举又和你们当初商量的不一样，所以你准备去找他问个明白吧。“ 李世民根据自己的猜想还有察事听回禀的消息，把李泰去东宫的目的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李泰哪里肯承认，死鸭子嘴硬的道 “没有的事，儿臣就是觉得大兄今日风言风语的，怕是伤到了脑子，特意去看望他的。”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朕面前编排他要杀你！他都愿意退位了，你还想着赶尽杀绝？你就一点不顾念兄弟之情？” 李世民劈头盖脸的训斥让李泰委屈极了， “我都说了没有冤枉他，父皇为何就是不信儿臣的话。” “张阿难。” 李世民喊了一声张阿难，张阿难快步走了进来，躬身道 “奴婢在。” “让太子来见朕。” “是，陛下。” 张阿难只是看了一眼李泰，就又出门了。 “既然你那么想和高明对质，那就让你们对质。” “对质就对质。” 李泰虽然还在嘴硬，但是心里有些慌了，他虽然怕李承乾把和他交易的事说出来。 但是一想到李承乾让写的欠条自己没写，东西也没给他送去，根本没有把柄在他手上，底气又足了几分。 李世民没有浪费时间，他快步回到了御案前坐下，继续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奏折。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渐渐皱起，最后紧紧锁在了一起。 都畿道和河南道地区今年遭受了严重的旱灾，蝗虫灾害也有爆发的迹象。 当地刺史紧急上书朝廷，请求调拨大量的粮食用于赈灾救民。 同时，高句丽与百济联军对新罗发动攻击，新罗发来十余道求援书，更是派遣使者来到长安，恳请大唐出兵援助。 此外，河北道连续多月降下暴雨，引发了大规模的洪水灾害，导致众多百姓失去家园，四处流亡。 地方官员纷纷上奏朝廷，不仅请求朝廷提供资金来安置这些受灾民众，还希望朝廷能派遣精通瘟疫防治的医生前往灾区救助百姓。 这一系列的坏消息使得李世民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李泰走到李世民的身后，一边为李世民捏着肩膀一边问 “父皇，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 要不说李泰能得李世民宠爱呢，时刻替老爹分忧的姿态那是做得十分到位的。 李世民轻叹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把看过的几份奏折递给了身后李泰，让他自己看。 李泰搓了搓手，恭敬的接过奏折，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不多时就看完了递过来的奏折。 ”父皇，这几年天灾频发，实乃我大唐之不幸啊，我觉得。。。“ 本来李世民还想听听李泰有什么见解，但是李泰一张口就是朝中那些不通实务的文臣说辞，直接就没心思继续听下去了。 ”行了，你别觉得了，就在旁边等着高明来。“ 李泰撇了撇嘴，显然对李世民看不起他不满，但是他现在也不敢顶嘴了。 对于处理政务他确实没有什么天赋， 不像李承乾，十三岁都有机会监国了，就算再没有天赋也都练出来了。 三件事里，最让李世民上心的还是高句丽的问题， 虽说唐随隋制，但他倒是很想出兵彻底灭了高句丽，打下高句丽是一个能证明唐朝比隋朝更强的证据，证明唐代隋才是天命所归的。 本来高句丽屡次反水反复横跳还不算什么，李世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 但最可恨的是，前隋朝四次攻打高句丽，都没能打下高句丽就算了，高句丽却是挑衅的把阵亡隋军的尸骨铸成了‘京观’。 李世民上位后，只是派人去高句丽收葬了阵亡将士的骸骨，并予以祭奠，收葬、祭奠壮士的骸骨和亡灵。 高句丽却是直接在沿唐边境修筑了高丽长城，自夫余城至渤海，修筑了长达一千余里的’长城‘，专门用来防备大唐。 他刚登基的几年里，都在韬光养晦积蓄实力，直到干翻了东突厥才彻底缓过劲。 现在有人有粮，哪里还愿意让高句丽上蹿下跳。 但每次朝会上提出攻打高句丽，都被一众文臣阻止，借口就是现在国库不允许，粮草人员都是问题。 还有一帮文臣借古讽今的不停上书，如今国泰民安，为了区区边陲小国，穷兵黩武大动干戈非明君所为。 更有世家‘圈养’的狗才御史更是为了博名上书，说什么当初隋炀帝就是因为攻打高句丽把国家拖垮的，他如果执意如此，必会步隋炀帝后尘。 如果他不打消攻打高句丽的念头，他们愿意为了百姓为了国家死谏。 但武将倒是很活跃很支持，毕竟有仗打才有功劳，有功劳才能升官。 真正让李世民下不定决心的还是因为高句丽是真的狗，之前他就派出过李靖，李世绩攻打高句丽，但是高句丽一打不过就逃回平壤城，再派出使者来求和。 为了不让周围小国寒心，也因为粮草问题才始终没有彻底灭了高句丽。 可每当唐军一走，高句丽根本消停不了多久又出来蹦跶，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第177章 以前我就怀疑过青雀其实不是您的儿子，现在看来，他是 在李世民平定收复东西突厥之后，天可汗之名传遍天下。 偏居一隅的高句丽可以说是李世民最后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把他打服气，心里就是就像有只猫在挠痒痒一样。 “陛下找孤何事。” 李承乾也不行礼，进来大大咧咧问李世民。 “见了父皇不行礼，你还有没有规矩！” 李世民还没怎么着，李泰就狐假虎威的在李世民背后指责起了李承乾。 “关你屁事！“ 李承乾抠了抠鼻孔，根本没把李泰的话放在眼里。 ”父皇您看他，您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李泰表现得很激动，表情谄媚的和李世民邀功。 李承乾现在表现越狂就越说明他之前告的状没有冤枉他。 但是李世民的反应出乎了李泰的意料，表情都没有变化，语气也很平淡，也没有因为李承乾的无礼生气。 ”青雀说你要杀他，可有此事？“ ”孤要杀他，他还能有狗命逃到这和陛下告状?简直就是笑话。“ ”你放肆！“ 李世民大声咆哮，吓了一旁的李泰打了个冷战。 ”又怎么了？要为你好大儿出头就明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李承乾现在和李世民对线那是一点不虚，不就是吵架嘛，打不过你难道还吵不过你？就不信你李世民能因为吵架把自己给嘎了。 ”什么叫狗命，他是狗，你又是什么？“ 本来还不知道李世民为什么突然发脾气的李承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这个狗字刺激到他了，不过李承乾根本不服软，该刚还得刚。 ”我当然是人，不过他是真的狗！“ ”你是不是还想说朕是条老狗！“ 李世民气得站起身，手边摸到一块镇纸就想砸过去，但是沉重的手感又让他犹豫了，害怕砸伤了李承乾，放下镇纸又摸到砚台，感觉还是太沉，又放开了手，还想继续找个轻点的东西时， 李泰傻萌的问道 ”父皇你在找什么。“ 这一句把李世民心态给搞崩了，狠狠的剜了李泰一眼，李泰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不过这时候也让李世民找到合适趁手的东西了，由竹子雕刻的笔筒。 可当李世民才举起来，李承乾犯贱的声音又让他差点破防了 ”父皇，青雀就站你身边，您要生气就给他两巴掌，可千万别用笔筒砸他，不然把他砸坏了，您又心疼了，不值当。“ 李泰还没回过味李世民是想用笔筒扔李承乾，一听李承乾的话，再结合刚才李世民瞪他的凶狠眼神，真就以为李世民是准备打他，他条件反射的就直接蹲下身子，抱住李世民的腿就哭出声了 ”唔唔，父皇您偏心啊，他要杀我你不管，现在还要打我，我命苦啊，唔唔。“ 李世民眼角都不知觉的跳动了几下，以前一直觉得青雀才思敏捷，学识过人是他的骄傲，现在看来是不是以前自己太宠爱他了，怎么就没发现他憨憨的。 ”父皇，以前我就怀疑过青雀其实不是您的儿子，现在看来，他是。“ 第178章 滚，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李承乾的话同时硬控住了李世民和李泰，李泰也不哭不闹了，和李世民一起都直勾勾的瞅着李承乾，都等着李承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以前我就好奇您和娘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个好吃懒动像猪一样的弟弟，觉得他其实就是卫王的儿子，不是我亲弟弟，他是你们抱回来养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你看他，和您多像啊！“ 李世民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打量起李泰，像嘛？还真看不出来怎么像，要说像自己的儿子，李泰和李承乾都长得不像，反而是杨妃所生的李恪才像自己，不止长相，就连身形和气质都像。 反观李承乾，对比李世民自己，显得身材格外娇小，身材也羸弱不已，和自己确实不怎么像。 而李泰呢，相比李承乾是高大不少，但是一身肥膘让五官在脸上都分离一方了，也看不出像自己的样子。 李世民的打量让李泰不淡定了，李承乾这瘪犊子是想釜底抽薪?扯什么卫王，四叔都死了多少年了，难道他是恼怒自己来告状，想以此话来否定自己继承皇位的合法性？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别妄想挑拨父皇！“ 李泰驳斥完李承乾后，又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李世民 \"父皇，我就是您的亲生儿子是不是，以前只是过继给四叔的，是不是！” 李世民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筒，把李泰拉了起来 \"你就是我的亲儿子，是我和观音婢的亲儿子，别听他胡说。“ 安慰完李泰，李世民没好气的问李承乾 ”你和朕说说，青雀和朕哪里像!\" 李泰也注视着李承乾，想听听李承乾的答案。 “他像您一样爱哭！” 听到这个回答的李世民又抄起了才放下的笔筒朝李承乾扔了过去。 李承乾头一歪就躲了过去，还贱贱的回了一句，“嘿，没打着。\" 李世民双手紧握成拳，眼睛微眯，隐隐有爆发的迹象。 李泰哪里会放过这种打击李承乾好机会，一手拿起镇纸，一手拿起砚台，举到了李世民的面前，还不断微抬下巴示意他这里有物资。 ”滚，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李世民怒不可遏，哪怕战场上被友军拖后腿，哪怕他得知大哥和兄弟想杀自己，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愤怒。 ‘兄弟相残’的问题就这样直愣愣的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就像当初的李渊一样，选择性的把结果交给上天选择。 他现在开始理解李渊了， 他以前怨恨李渊的不作为和承诺不作数， 当上皇帝后他埋怨李渊，要是当初李渊果断的切断自己所有的选择，或者是直接选择自己，自己也不用背上‘杀兄囚父’的恶名。 李渊死后他理解李渊，手心手背都是肉，除开皇帝身份他也是一个父皇，无论放弃哪个儿子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现在他发现自己正在成为李渊，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斗，他装看不见，装作一切与他无关。 第179章 今日朕不教教你规矩，还不知道你以后尾巴翘得有多高呢 ”什么毛病，我又不是你养的狗，让来就来，让走就走，我不走。“ 李承乾发现每次顶撞李世民心里都会给自己带来一种说不上来的愉悦感， 虽然知道这样做对自己并没有好处，但是他就是特别沉迷这种感觉。 他也明白这种感觉是以前的李承乾的记忆残留导致的，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自己是个孤儿，甚至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现在有机会能演一个叛逆儿子反抗封建老父亲的角色，他还挺享受其中的。 没有父亲的关爱，有父亲的责骂对他来说何尝又不是一种享受呢。 以前的李承乾是个‘变态’，后来的李程前也是个‘变态’， 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精神世界都缺乏了父亲这个角色的原因， 所以才有李程前俯身李承乾的这个结果。 李泰见李世民生气了，都准备灰溜溜的走了，但是李承乾的再次拱火，让李泰又有了看热闹和继续拱火的打算。 ”李高明，父皇日理万机，让你走你就走，别再惹父皇生气了。“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不让父皇休息。“ ”没看到那么多奏折还等着父皇批阅嘛？你怎么就一点不知道体恤父皇。“ ”关你屁事！要走就走快点，要不是你这搅屎棍在这搅父皇。。。“ ”好，不滚是吧，那就都别走了。“ 李世民狞笑一声，直接从一旁的多宝格上取了自己的马鞭，还狠狠的挥舞了一下，啪的一声，格外响亮。 李泰从来没被李世民打过，更何况是用马鞭了，吓得他撒腿往殿外跑取。 可怜李泰平日里进宫出宫都是坐着肩舆的，今天腿了一路，之前溜达到东宫还好，不算累， 可在东宫听那崔撼山的话太吓人，他一路不要命的一口气跑到甘露殿， 把他累得够呛，运动后休息一阵，身体乳酸就开始发生反应了， 现在才跑出大殿，来到台阶上时就累得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 张阿难赶忙过来想扶起李泰 \"殿下，快起来，别失了礼数。” “张总管，别拉我，让我休息一下，腿酸了。” 李泰挥手打开了张阿难的手。 “您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太子惹父皇不高兴了，我要是不跑，等下一起被教训娄，把王虎给我叫来，还有轿夫也叫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李泰揉着腿吩咐起了张阿难。 “行嘞，您等着，我这就叫人去。“ 张阿难看了眼甘露殿，转身去给李泰找人去了， 李世民办公的时候，最烦喧哗，所以甘露殿附近李世民在的时候，除了侍卫，是不能有宫人的。 所以张阿难还得找到一个传话的小太监或者宫女，才能把李泰吩咐的事吩咐下去。 张阿难不但是李世民的贴身太监，还是宫里内务大总管，自然不可能亲自为李泰跑腿。 ”看来还是朕太纵容你了，所以你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朕，今日朕不教教你规矩，还不知道你以后尾巴翘得有多高呢！“ 李世民转动了一下手腕，把马鞭的末端也抓到了手中，把马鞭折了一下拿在手中。 第180章 又能避免以后青雀也和您一样背一个弑兄的罪名 不是因为马鞭太长，李世民才把马鞭收短些， 而是如果不把马鞭的末端收回来，那打在身上，直接就是血肉模糊的状态，别说李承乾扛不住，就算身强力壮的兵士都扛不住几下。 ”想打就来吧，我就知道你是想我死，哪怕我都愿意让出太子的位子，给你最宠爱的青雀了，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满口胡言，朕什么时候让你把太子之位让给青雀了，不是朝会你自己提出来的吗？朕打你是因为你不知礼数，以下克上。“ 李世民都准备挥鞭了，听到李承乾的话，又生生收回了鞭子。 ”什么礼数，什么克上？是不是一定要在我这摆你的皇帝架子，那行，太子李承乾叩见陛下，陛下要打要杀就来吧，要是我喊一声疼，我就是狗。“ 李承乾假模假样的跪下按臣子上朝时的礼节给李世民拜了一个。 唐朝时候官员平日见到皇帝也是不用行跪拜之礼的，只有朝会时才行跪拜礼，以示对皇帝的尊敬。 别的时候也只需要躬身行礼即可， 开始流行官员行跪拜之礼是从元朝才开始的，元朝的统治者也并不在乎跪拜之礼，毕竟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属性不一样，他们对统治的概念不同。 游牧民族不需要那种表面上的臣服，也不在乎表面上的恭敬，只要在自己统治区内的税收给够，别的都无所谓。 官员的跪拜之礼真正开始纳入常态，是从明朝开始的。 朱元璋的出身不好，但他非但没有体谅文武百官，而是百般羞辱他们，因此下跪才成了明朝时期的常态。 除了那些和他打天下的武勋将领，那些文官在他眼里就如同猪狗，因为他深知一个道理，哪怕是一个乞丐都有机会揭竿而起争夺天下，但是一般农户家庭都没什么机会读书科考。 以他对世家的憎恶，就是要那些官员下跪，借此来彰显他的权威和羞辱那些世家的人。 下跪已经不是表示尊重的意思，而是让那些文臣接受彻底臣服， 朱元璋要让那些文臣和世家明白，他们不再是能左右国家的幕后推手，而只是他手下的鹰犬，他想杀就能杀，想埋就能埋的掌中’玩物‘。 李世民被李承乾的话气到了，要是打重了，把李承乾打叫唤了，自己就成狗爹了？ 举过头顶的马鞭都不知道该不该打下去了。 ”来啊，动手啊，怎么不动手，您现在动手打死我，一举两得，既能名正言顺的传位给青雀，又能避免以后青雀也和您一样背一个弑兄的罪名。\" 李承乾的话说就像一把刀一样插到了李世民的心里，但是李承乾还没有说完， “就凭这一点，你比阿翁强，阿翁太重感情，哪个儿子也放不下，他不如您心狠手辣，不过也对，不然他能被您抢了皇帝的位置去当什么太上皇吗？” “你是不是以为，朕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可没那么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刀在您手里，您随意！” 李承乾本来跪在地上，现在直接躺了下去，呈一个大字形，还把眼睛给闭上了，画面犹如一个孤独的勇士等待死亡的场景。 第181章 笑话，你就是朕最大的笑话 “好，既然你那么想找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李世民被李承乾气得都不自称‘朕’了，现在他不是皇帝，只是一个被家里逆子气得要执行家法的父亲。 随手把马鞭扔到了李承乾身上，转身到刚才的架子上拿起了陪伴他征战多年的横刀。 横刀除了刀柄的位置用皮革重新包裹装点过，看上去显得很新外，刀身上磨损极大，满是划痕不说，刀刃也没有重新打磨过，布满了许多细小的缺口。 李承乾意料里的鞭打没来，被马鞭扔身上时好奇的睁开了眼睛，只是看到李世民拿着刀向自己走来。 李承乾瞬间冷汗直流，他高估了李世民对他的宽容心了。 他可不愿意成为让李世民再背上一个杀子罪名的背景板，连忙爬了起来，语气温讨好道 “父皇，您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气性还那么大，不值当，不值当。” 他是对李世民充满怨念且喜欢挑战李世民权威和底线不假，但那都是在能保证生命安全的情况下进行的，如果就因为一时口嗨把命丢了，那可不是他能接受的。 刚才本着不抵抗摆烂让李世民打一顿没什么，只是想能让李世民早点罢了他太子，放他出宫去演的苦肉计。 现在这情况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不能不说些软话。 “怎么，嘴挺硬，骨头就那么软？这要是战场上，你就是逃兵。” 李世民又好笑又好气，李承乾老老实实给了自己台阶下他就接下了，要不然他还真能杀了自己亲大儿？ 不过嘴上可不准备简单放过李承乾， ”算了吧，谁能作出和自己老子摆明车马对峙的缺德事。“ 李承乾甚至都没用脑子想，直接随口回了一句，但是话出口，他就发现坏了，又戳中李世民的死穴了，当初李世民不就是和李渊逼宫来着，硬把李渊逼成了太上皇。 ”好，好，好，好一个缺德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世民原本准备放下的刀又握紧了，一步步的逼近李承乾。 ”错了，应该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承乾站起来就围着厅堂的圆桌开始绕了起来，同时嘴又不受控制的叭叭了起来。 ”没错，就凭你，也配和朕拼个你死我活。“李世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表情都显得格外狰狞。 李承乾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后世的一个投票活动， 历代正值壮年的帝王中，选一个和你生死斗，你选谁 刘裕，李世民，项羽，朱元璋，赵构，冉闵，赵匡胤，帝辛，刘禅。 如果现在自己有得选，他宁愿同时选赵构和刘禅，也不愿意面对李世民。 ”父皇别闹，传出去让人笑话。“ 李承乾绕着圆桌躲避着李世民，还不停的试图安抚住李世民暴怒的情绪。 ”笑话，你就是朕最大的笑话。“ 李世民身高臂长，一刀隔着桌子就向李承乾迎头砍来。 铛的一声，刀被李承乾双手举起拐杖挡住了。 第182章 别偷换概念，我说的我的人就是以后都听我的 ”启禀陛下，郑国公求见。“ 张阿难人未至声先到，总算是让李承乾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李世民也不是真心想杀他，连续挥砍的几刀都是同一角度同一位置，只是力度越来越大而已。 要是张阿难再来晚点，李承乾估计要脱力当场了。 张阿难进来看到父子两人的刀拐相向的架势，一时竟不知该叫护驾还是该劝陛下息怒了。 ”他不在家里好好养病，进宫做什么。“ 李世民狠狠瞪了李承乾一眼，然后把手中的刀放到桌子上， ”奴婢不知，不如陛下亲自问问？\" 李承乾却是鸡贼得很，直接探过身子把桌子上的刀抢了过来抓在手中，一手持刀，一手持杖，显得有些滑稽，但是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 李世民没说话，但是眼中发出危险的光， 就在张阿难想上前挡在李世民身前的时候，却见李承乾把刀使劲的往大殿的角落扔去。 “这刀乃是父皇在战场惩凶的利器，魏师傅大病初愈，我这不是怕被他受不了其中的煞气嘛。” “不会说话就把你那张臭嘴闭上，什么叫惩凶，那叫大发神威。” 李世民发现自己的养气功夫真的不到家，一个上午被李承乾气得破防不知道多少次。 “陛下，郑国公还在殿外等着呢。” 张阿难生怕两父子又吵起来甚至打起来，遂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宣他觐见。” “老臣拜见陛下。” 魏征在张阿难的带领下进了甘露殿， “免礼。”李世民抬手轻挥， “老臣参见太子。” 魏征又朝李承乾行礼， “魏师傅无需多礼，您病还没好，现在最需要静养，怎么还到处瞎跑。” 李承乾上前扶住了魏征的胳膊，就开始’教育‘起了魏征。 “无妨，我已经好多了，不碍事了，还得感谢殿下赠药，不然老夫现在恐怕已经。。” 魏征充满感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承乾打断了 \"停停停，什么叫赠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听过没，当时可是说好了要是治好你，以后你是我的人，怎么你是想耍赖呢。“ ”放肆，朕视他为竑骨的良将贤臣，你怎么敢这么和他说话的。“ 李世民猛的一拍桌子，魏征都被他吓了一跳。 ”陛下息怒，老臣确实是答应过殿下，但老臣承陛下厚爱加封太子少师，定会竭尽全力辅佐太子殿下，不负陛下托付。“ 魏征被李世民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撒谎。 ”别偷换概念，我说的我的人就是以后都听我的，别提什么少师，什么国公都不好使。“ 李承乾都做好了放弃太子的位置了，现在不把话说清楚说透了，以后这个大唐第一’喷子‘以后还能为自己所用吗? 侯君集这个人他是不准备重用的，光是嘴和裤带子一样松就不说了， 还贪财无度，不过当官的哪个不贪，哪个就是为官清廉干干净净的，但是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贪都贪不明白， 连擦屁股善后都做不好，要不是李世民因为惜才，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第183章 你是来为太子求情的? ”哈哈，殿下这是携恩图报？“ 魏征轻笑一声反问， 他就是因为褚遂良告知，知道今天李承乾在朝会上的发言，但是褚遂良说是太子自己的意思，他是不信的，所以才拖着还未痊愈的病体特意进宫了解具体情况。 他此时只觉得太子现在是把一手好牌给打得稀烂， 那日在他府里，太子不是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嘛，怎么才几日，就又开始胡闹起来。 此时的他哪怕很生气，但在李世民面前也没有表露出来，只能是继续打太极。 而且李承乾的这个话还真不好接， 他是大唐的臣子，不是李承乾的幕僚， 哪怕李世民本来就有心安排他去辅助李承乾，也是以太子少师这个身份， 这就意味着他要在忠于李世民这个大前题下，所做的一切才不会引起李世民的猜忌。 魏征虽然’楞‘，但是不代表他真的不会审时度势。 这种时候当着李世民的面，他不会给李承乾任何正面的回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是魏师傅真不愿意，孤也没办法，不过希望魏师傅别忘了那天孤说的话。” 李承乾歪着头一脸狡猾的摸着自己下巴，似笑非笑用审视的眼神瞅着魏征。 魏征被李承乾看得心里有些发虚，魏征一生就重名声，当日李承乾和他说的长安’小温侯’的玩笑话，他可都记得的，要是真让他四处宣扬一番，自己死后说不定要被史官写成什么样呢。 “殿下既然还叫我一声师傅，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哦，你这羊鼻公还真有把柄被他给抓到了？” 李世民听了倒是很感兴趣，魏征为人正直，居然能被李承乾抓到把柄，要是自己知道的话，那不是。。。。 并不是李世民怕魏征，而是魏征很多时候的谏言确实是为国家着想，但是经常一点面子不给他，让他下不来台，杀又不能杀，杀了倒是成全魏征的名声了，自己又成了听不进忠言的昏君了。 “陛下，老臣哪里有什么把柄被太子抓着，都是太子的戏言。” ”嘿嘿，是不是戏言您自己知道！“ 李承乾的话让李世民更是心痒痒的， ”咳咳，你把这戏言给朕详细说说，我来给评个理。“ 刚才还打得一身是汗的两父子现在倒是和谐得很。 ”陛下，臣有话要问陛下。“ 魏征连忙打断，虽然李世民不会因为这事难为自己，但要是哪天惹得陛下生气了，他当着文武百官那么随口叫自己一句小温侯，那些和自己不对付的，还不得满大唐为自己‘扬名’啊，那时候自己的名声就臭不可闻了。 虽然吕布一生作为算得上汉之忠臣，但是读书人不那么认为，读书人一向讲究的是论心不论迹，他们眼里吕布可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一个多次叛主的降将。 可事实上，刘备投降和投靠他人的次数比吕布多多了，唯一比吕布强的地方只是没把上一个东家杀了。 为什么刘备的名声就比吕布好那么多，还不是因为刘备称帝了，那些读书人不敢瞎哔哔，断代的史书就像老奶奶的裹脚布，以前的都是臭的，自己用的才是新的。 魏征此时的话成功拉回主动权， ”准。“ 李世民也收起笑脸，认真对待了起来。 魏征的个人属性就决定了他适合当个谏臣，而李世民又是个听劝的人，自然想听听魏征想说什么。 ”太子者，国之根本也。若凭陛下好恶而更易太子，则于国百害而无一利。易太子易，然此举之后遗症难除。大臣因之而生异心，有资格之皇子亦萌其念。若因易太子致官员无心政务，皇子争权夺位，则得不偿失也。“ ”你是来为太子求情的？“ ”臣不敢，臣蒙陛下信任，在其职，谋其政，实话实说而已。“ 李世民扫了李承乾一眼，缓缓开口 “朕没有废太子的心思，是他自己说的，他不想当太子了，还跟朕讨了个雍王，说只要满足他的条件他能解决当前长安城钱荒的问题。” “太子殿下这。。” “是孤说的，孤不想当这个太子了，怎么，你有意见？” 魏征急得都浑身都发痒，李承乾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 “事关社稷安危，殿下怎能如此没有担当说出如此戏言？” “什么叫戏言，孤是认真的，别扯什么社稷安危，我父皇现在龙精虎猛，一天还能临幸三五个妃子呢，又不是马上要死了，谁敢炸刺，谁敢动歪心思。” 李世民一个飞踹把李承乾踹出去三米，越说越混账，一天临幸三五个妃子这种鬼话也敢当他的面编排，要是魏征再因为这个给自己摆事实讲道理，那不得说上三五个时辰，他可不想听魏征和他分析红颜误国的危害。 ”哎哟喂，娘啊，可怜你死得早啊，不能护着我啊，父皇把我唯一那条好腿也给打折啦，我命苦啊，“ 李承乾见魏征还想劝诫，直接假装受伤严重，扶着自己好腿就开始嚎。 面对李承乾不要脸如民间妇人般的哭闹，李世民脸都抽搐了，眼皮直跳，自己用多大劲自己不知道吗？ 虽然确实劲不小，但也是使了巧劲的，别看飞得挺远，但是绝不会出现骨折的情况，战场上待了那么久，骨折发出什么声音自己能不知道吗？ 不想让魏征看到李承乾这种有辱门风的无赖样子，大声呼喊 ”张阿难，来人，把太子抬到太医署。“ “是，陛下。” 见李承乾嚎得凄凉，张阿难也不敢耽搁去让人准备肩舆，直接让几个侍卫卸了一块偏殿没有雕花镂空的门板就把李承乾抬了出去。 “陛下，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可太子本就身弱，如何承受得起陛下的这般责罚。” 魏征就是魏征，无论什么角度，都能说上李世民几句。 没等李世民反驳，魏征直接行礼告退“陛下，臣去看看太子伤势如何了。” 留下李世民一个在原地生闷气。 第184章 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 魏征一出门，就看到了李承乾和张阿难站在殿前台阶下 “太子你这是？” “这不是在等您么。” 李承乾好整以暇站在原地，对魏征露出微笑，哪里还有刚刚又哭又喊的痛苦模样，刚才那几个扛着他的护卫已经不见了踪迹。 一旁的张阿难却是摇头苦笑，太子现在的作风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曾经风骨和傲气现在是一点不剩了， 以前在臣子和陛下面前都十分注意自己的威严和自尊，可现在。。。 “殿下你的腿？” “没事，不信您看。” 李承乾西嬉皮笑脸的的原地蹦跶了几下，最后一下没站稳打了一个趔趄。 不过李承乾收起了瘸腿，用那条好腿摆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硬是保持住了平衡。 这幕惊得张阿难和魏征都准备过来搀扶他，不过见他没事，也就止住了脚步， “殿下此举太过轻佻了，有失皇室气度，以后不可再如此。” 魏征见到李承乾近乎幼稚的举动，眉头一拧又忍不住习惯性的说教起来。 李承乾站定身子，用拐杖顶在了魏征的胸口，神情也不复刚才笑容满面，反而严肃生硬 ”孤刚刚在父皇面前说的话，不是和魏师傅你开玩笑。“ 魏征一怔，李承乾突然反差的态度让他有些错愕， “殿下。。” “什么都不用说，孤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李承乾说完还喵了一眼旁边的张阿难， 张阿难不清楚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明白李承乾是不想让自己听到他们的对话， “老奴就不打扰殿下和郑国公了。” “张总管不用避险，孤没有什么话想和魏师傅说了，也没什么话是不能让父皇知道的。” 李承乾轻笑一声，率先离开了。 “郑国公，您和殿下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到现在也还懵着呢，殿下行事没有一点章法无迹可循，我也不知道殿下到底想干什么.\" ”郑国公可知今日殿下在朝会上对着孔祭酒极尽侮辱之言？“ 魏征疑惑“这倒是未曾听说。” “殿下对几位教导多年的师傅积怨已深，但是对未曾真正教导的魏少师您还是很尊重的，您可知为何？” “为何？” “就因为您是个君子，不像他们那般虚伪。” 张阿难夸了魏征一句， “君子？” 魏征皱眉，孔颖达如何又不能称为君子呢。 “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 这句话出自韩非子，说得是君子不掩盖别人的好处，不谈论别人的坏处。 但是显然孔颖达没有做到，他从来没有在李世民面前称赞过李承乾，反而一直在李世民面前打李承乾的小报告。 可这也不能全怪孔颖达和于志宁，在李世民面前夸李承乾，是好像是在和李世民说，你看我们把太子教导得多好，那相当是邀功， 而打李承乾的小报告，反而显得他们教学认真，工作认真负责。 “不然，师者传道，修身立德，师者授业，好学博识，师者解惑，真诚待徒。” 第185章 国公慎言，陛下自有陛下的打算，不可妄自揣测圣意 “如若他们也如郑国公这般明白事理，又无私心，殿下也不会对他们恨之入骨吧。” 张阿难感叹了一句，只是对魏征的称呼却是变了。 “张将军能陪伴陛下身边那么多年，胸有沟壑都不足以夸赞，今日一番见解，令老夫茅塞顿开。” 张阿难以前是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人物，以前也是带兵打仗的好手，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伺候人的太监。 魏征这句将军不算硬捧，算是回应张阿难左一句右一句的国公。 “哈哈哈，郑国公客气了，老奴也是有感而发胡乱猜测，哪有什么沟壑。” 这声将军果然挠到了张阿难的痒痒肉上了，张阿难被捧得很开心，要是别人这样捧他，他没什么感觉，但是从魏征嘴里说出来，就是好听。 “老夫还有一事不明，望张将军解惑。” “国公请问。” “太子殿下在朝会所言，可是当真？\" \"国公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太子有何心思打算，我如何得知。” “那陛下的意思？” “国公慎言，陛下自有陛下的打算，不可妄自揣测圣意。” 张阿难打量了一下四周，上前一步压低了声线， 但魏征却并没有就此作罢，反而正气凛然 “张将军，你是陛下身边的近侍，陛下如若一意孤行，可不能听之任之。” 张阿难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也给魏征一个嘴巴子， 这种话魏征敢说，他都不敢听， 自从长孙皇后逝去，论真正的权力，在宫里，可以说比他更大的人，除了李世民，没有别人了，至少他一句话，宫里的宫人就没谁敢反驳，毕竟谁都知道他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但也不能否认一点，他的身份是皇帝的家仆，不是皇帝的臣子，这是其中是有区别的。 大臣是为皇帝打工的，有选择辞职的选项，没有缘由的情况下，皇帝也不能随意处理大臣的，如果皇帝一意孤行，那会导致大臣们汲汲自危，影响朝局，引发动乱的。 而他是皇帝的家仆，无论是否有理由皇帝能一言决生死的，家仆的尊严和威严可上可下，都取决于皇帝的对他的喜爱程度。 可现在魏征说的什么话，还不能听之任之， 李世民就算现在是让他马上带着几十个人去打高句丽，他都得立即点了人马马上出发， 他的本分是对李世民的旨意无条件的听从和执行，至于别的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他开始在李世民面前表现得开始思考问题，而去试图分析和质疑李世民的命令， 那他离死也不远了，无论之前李世民有多器重他，结局都一样。 历史上的帝王凡是不多疑对身边人缺少防备的，不是懵懵懂懂被宫变取代，就是被手下的权臣给彻底架空当个傀儡。 所以没有野心或是不敢生出野心的臣子，都不敢在这种事上面去试探皇帝的底线的，那是拿自己的生命在跳钢丝。 第186章 既然猜不透，那何必去猜，不如就顺了太子心意 “奴婢还有事，国公请自便。” 张阿难没有理会魏征的反应，直接甩了甩袖子就走了，魏征身为臣子有他臣子的本分，他身为太监也有他的本分，他不想多说什么把自己拉到这不受自己控制的漩涡里。 “张将军，我 还没说完呢。” 魏征越说，张阿难走得越快，不过张阿难的反应让他猜测，李世民是真动了念头了，不然张阿难反应不该有那么大，不得不说，魏征还是站的角度不一样，所以不能感同身受张阿难的想法。 “太子怎么样了？” 张阿难回到甘露殿，给李世民带来了茶水点心，李世民抬头问了一句。 “回陛下，殿下无事，出了门就自己蹦跶回东宫了。” “你说高明今日朝会上的话，有几分真心。” 李世民心里乱糟糟的，问了几个大臣，都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是他知道那些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不等自己做决断，他们是不会跳出来展露他们真正的意图和想法的。 皇帝和士族之间永远都是在博弈，无论是下到长安城内一个九品官的任用，还是太子位置的最终归属。 士族行事就讲究的都是一个润物细无声，哪怕现在明面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影响局势的人物了， 但是暗地里的手段是从没停止过， 现在李世民不喜欢这种被操控的感觉，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摆脱，因为那些手段来自方方面面，只为一个结果。 很多时候都是有了结果以后很久李世民才看透他们的谋划。 这就让李世民很难受，就像氏族志过后，虽然他让高士廉重新编纂了，但是世家在民间的影响力丝毫没有因为氏族志的重新修订而有好转，让他感觉他的这个行为都成了一个笑话。 更过分的是，世家人更是瞧眯眯的蛊惑和拉拢寒门读书人 以致于仕林中广为流传一句话 “我辈读书人平生有三恨：始不以进士擢第；不娶五姓女；不得修国史。” 五姓是指崔、卢、李、郑、王五姓，里面的李是赵郡李氏，可没有李世民所属的陇西李氏。 娶妻生子，首选是世家而不是公主。 在这种大趋势下，李世民不愿意自己做了决定最后却被世家使了手段影响自己的决策。 所以他现在谁的意见都想听听， 本来叫李承乾过来也有问询他的意思，但是被李承乾给插科打诨跑了。 “老奴不知，也猜不透。” 张阿难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别说是你，朕也猜不透高明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真舍得？” “既然猜不透，那何必去猜，不如就顺了太子心意，陛下静观其变。“ ”顺了他心意，太子废立岂是儿戏，如果他日他反悔了，又来求朕，朕也还依着他？那以后青雀也来求，朕又该如何处之？“ 李世民目光如炬的盯着张阿难，有些不确定如此幼稚的话语是出自张阿难的口中说出，他不相信张阿难这点政治智慧都没有。 第187章 自可一言定之，何故让您如此为难 “想必陛下心意已决，自可一言定之，何故让您如此为难？” 张阿难看出了李世民的犹豫，故而反问道 “高明和那些世家并无来往，但今日却暗中维护高明，朕隐约猜到应该和掖庭发生的事有关系，所以不得不防。 朕虽喜爱青雀，但是他个性过于软弱，朕担心他压不住那些老臣，这是朕就是担忧的地方，朕更属意恪儿。 但辅机今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都透露一个意思，太子非嫡不可，他在害怕如果太子不是观音婢的儿子。 今日看似太子扬言退位，可里面掺杂的因果太深，不好处理。” 李世民面对张阿难时反而是最坦诚的，因为张阿难是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皇帝都把太监当心腹的原因，太监所有的一切权威都来自皇帝，而且没有后代， 皇帝有什么脏活都让他们出面，所以他们只会得罪人，但没有可能拉拢住人心，已经天然不具备造反的条件，重用太监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把持朝纲，但是颠覆不了一个皇朝。 但太监能把持朝纲的前提是皇帝是个昏庸的帝王，但李世民自认自己不是，所以他不怕出现这种情况。 ”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阿难对李世民突然的‘告白’搞得很是感动，以前李世民虽然也会和自己聊聊想法，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入的把心中的担忧和自己说过。 感动之余，他也没有在‘守本分’的想法了。 “别卖关子了，快说。” “老奴查明掖庭景阳宫的失火与当年战场上的‘火器’有些类似，但并不相同，反而像宫里那些丹士炸炉颇为相象，世家之人或许想找太子或许与这有关联，但老奴猜并不打紧， 但如果世家真动了心思，他们的首选还是吴王，毕竟吴王的身份才更容易让他们亲近。 而老奴虽然不知道赵国公到底和陛下说了什么，但老奴猜，他必定心属晋王。“ ”何出此言？\"李世民蹙眉问道。 “长孙少卿和长乐公主近几年经常进宫看望晋王，还给晋王带了不少礼物。” “丽质是长姐，稚奴尚未及冠，她们的母亲不在了，她心疼弟弟看望弟弟有何不妥，” 李世民对张阿难提出的’阴谋论‘有些不舒服，自己儿女相亲相爱被指出有目的，他怎么可能舒服。 而且李丽质在他眼里，那是听话乖巧又惹人怜爱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扯到这种政治谋划里。 “陛下，长乐公主未出嫁前，一直与太子情同手足，与魏王晋王并没有如今那么亲近，且每次都是长孙少卿陪同，据百骑司回报，长孙少卿在府中陪伴长乐公主和小世子的时间都不算多。” 张阿难知道李世民对长孙皇后所生的公主的疼爱，虽然害怕但战战兢兢的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听了张阿难的话，李世民认真长考起来，长乐和李承乾关系好，他是知道的，长乐从小是一直跟着李承乾屁股后面混的，李泰是后来接回秦王府的，李治和李丽质年纪差了几岁，李丽质也不怎么同李泰来往，和小不点李治更玩到一块。 如果不是李丽质自己的意思，那就是长孙无忌示意的了。 不过李世民也并没有记恨长孙无忌的意思，长孙无忌在李治身上投资无非也是想保住自己国舅爷的地位。 第188章 殿下，您说的无国者是指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别藏着掖着了。” 李世民见张阿难低眉顺眼又像话没说完的样子，又开口催促 “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如此正值壮年，无论立谁当太子，都有时间观察品行能力，如果有谁有异心敢跳出来的，这不是更方便陛下处置他们吗？” 李世民听明白了张阿难的意思， 不怕那些有心人跳出来发难，就怕他们不跳出来， 搞情报工作的人和上位者的心态不同就在这里， 李世民要的是平稳过渡，不引发动荡， 张阿难想的却是反其道而行，就让那些藏在暗处的势力动起来，才更好收拾他们。 “世人皆称朕为明君圣人，可朕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前隋虽然衰败，可你应该知道，要不是含嘉仓，洛口仓的存粮充沛，大唐百姓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朕的盛唐难道还比不上千疮百孔烽烟四起的前隋吗？ 世人只说隋亡的原因是君王奢靡无度残暴疯狂，你也这么认为的？” 李世民的话太过于敏感，张阿难几度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隋亡在世家手上，可世家何其多，朕不是不敢杀，但是朕知道他们是杀不尽的。 当初隋炀帝攻打高句丽，要求世家逢十抽三的出人丁，就这样都没抽干世家的血。 朕就算杀，又能杀得了多少，朝中大臣谁家和世家没有勾连或是联姻，朕还能把那些大臣都杀了？ 现如今天下看似一片祥和天下太平，但如若朕当真不顾世家想法，一意孤行。 说不得世道又会开始乱起来，各地就会出现打着各种旗号的义军在世家的支持下起兵造反。 你以为朕就甘心受他们掣肘，朕只是在等机会，等他们自己犯错，等他们等不了伸出手，朕才有理由不伤筋骨的把连根拔起，但是如此太子这事不行，牵扯到的人太多了，对朕反而。。。“ 李世民没有继续说，他知道说到这份上，张阿难已经知道自己后面没说的话是什么了。 ”下面人回禀，太子已经让东宫的人开始收拾东西打包行李了。“ 张阿难知道李世民心里其实有了决断了，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说服自己理由而已，所以他不再说什么废话，只是把李承乾东宫的动静和李世民说了一下。 ”去东宫，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李世民看着面前一堆的请求朝廷赈灾的奏折，心烦意乱也是没心情批阅了。 ”是，陛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魏征已经来到东宫’逮到‘了李承乾， 李承乾无奈的陪着魏征听他讲大道理。 程俊杜荷都被他打发去帮着整理库房了，崔撼山也被他安排席君买带他去营房洗澡了，只有张北北陪在身边伺候。 ”殿下，身为嫡长子，你真的甘心就此拱手让人？“ ”魏师傅，我不想和你说废话，我只问你，你以后跟不跟着我。“ 李承乾也不称孤了，就平等地位的和魏征对话。 ”臣乃大唐臣子，不是殿下的长史，殿下。。。“ ”张北北，送客。“ 李承乾根本不想跟魏征扯皮，不是我的人，我就不搭理你。 魏征狠狠的剜了一眼张北北，张北北被瞪得有些发毛，没敢上手劝退。 ”殿下，你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我欲让大唐百姓能吃饱穿暖，欲让大唐百姓人人能读书认字，欲让大唐百姓永不受战乱之苦。“ ”殿下莫不是病了？开始说胡话了？“ 魏征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张北北，收获的只是张北北的一个白眼， 张北北是不敢对魏征动手动脚， 但是现在情况和刚才不一样了，魏征公然‘诋毁’太子，自己只是对他翻白眼已经算克制的了。 ”不喜欢听这个？那换一个，孤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魏征震惊了，这话振聋发聩，如此简洁精炼的四句，就把真正儒家读书人毕生所求的都说了出来。 震惊之余，他思考更多的反而是这话从太子嘴里说出来，为什么就显得那么违和，太子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太子吗？ 一个为了权力和自己兄弟争得你死我活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一心为国为民的人，让魏征觉得是不是自己病没好，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魏征疑惑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疼得自己呲牙咧嘴。 李承乾见魏征没说话，反而给了自己一巴掌， 心里都嘀咕起来，难道是魏征对于这名留千古但却显得务虚又空洞的发言不来感？ 所以自己打自己嘴巴子来表示抗议？ 他又清了清嗓子，不顾仪态的把瘸腿踩在桌子上，用充满煽动又激扬的声音开始蛊惑起来 ”我不要大唐的子民们生活在黑暗之中，蒙蔽从我眼中撕开的时候，就是我生命的转折点，那些猥琐和贪婪已经动摇了这个国家伟大的心灵的无国者们，我一定要废黜这些害群之马，我一定要把他们的存在彻底抹除，我和你的谈话很快就会被遗忘，但是我所做的一切就永垂千古。“ 魏征被李承乾的这番话给彻底说懵了，李承乾到底想干什么？ ”殿下，您说的无国者是指？“ ”所有一切只以自身利益看得比把国家利益还重的那些人，所有为了自身利益出卖国家利益的人，所有把宗教xinyang看得比国家更重的人。“ 魏征听明白了，头一句是剑指世家了，如果不是世家那些人，隋炀帝再怎么折腾再怎么作死，他死后的隋朝依然能传承百年不止。 但是后一句就有些飘渺了，让魏征理解不了了， 大唐虔诚信佛的不少，但是也不会有谁会因为信佛对抗国家吧，那不是找死？ 难道太子说的是草原上的那些人？ 如果说信仰最为虔诚的，非草原的部落那些人，他们就深信萨满神。 第189章 到时候打下高句丽，让你去当他们国王 草原上要是说起对长生天的敬畏， 那可比对部落首领更甚，部落首领能最多不过能决定自己的生死，但是长生天却是能左右自己灵魂的归属。 李承乾现在的所言所行，让魏征有些不知如何评价了。 要说李承乾说得不好，那是假的，无论是让大唐百姓永不受战乱之苦，还是为万世开太平，都让他发自内心的敬服和认同的。 虽然话说得很大很空，但是特别让魏征认同，帝王就是需要这样的胸怀， 虽然显得空泛，但是君主不就需要这样的格局和情怀嘛。 具体的实务当然是让属下去办，不然属下的作用在哪里? 不过这个为目标实施的方向好像有点偏激了， 魏征深吸一口气，有些不确定的问 “太子你是想。。。” ”没错，一个皇朝是不是真正的强大，不是看他有多少土地，有多少百姓，而是看他内部是不是团结的，是不是只有一种声音~~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一个内部充满勾心斗角，阶级固化的国度注定最后走向衰亡。 李二凤能征善战，敬称他一代雄主不假，一个徒有虚名的天可汗就让他乐得找不到北了，一个区区高句丽就让他耿耿于怀数年。 但对我来说不够，还远远不够， 而我，李承乾才是真正的大唐荣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目光之下，皆是王土。 吐蕃，犬戎，回纥，大食算什么， 我还要南越，楼兰，天竺，波斯，罗马，甚至要打到英吉利。 而我，要征服的是我能看到能知道的所有土地。“ 魏征被打断也没生气，还听得连连点头，李承乾画的饼简直说到他心里去了， 可李承乾一声李二凤把魏征给吓到了，太子这是准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准确造反？ 越说越没有谱了，把魏征吓得腿都软了，这话要是传到李世民的耳朵里，他的老命难保了。 贵贱尊卑李承乾是一点不讲了， 屋里三人都没注意到，本来因为收拾东西显得有些喧闹的东宫都安静了下来，好像被人按下了消音键。 相比魏征，张北北却是一脸狂热，原来在他心里，李承乾就是爱女色，爱胡闹，行事癫狂的人设。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些理解当初张阿难对他说的话了，为什么当初愿意不顾一切的跟随在陛下身边。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袖，除了身份地位的原因，他们的人格魅力和远大的理想，还有近乎狂热的野心和虔诚的信念，让人愿意哪怕舍弃生命也要追寻他的脚步。 李承乾一句都没说自己准备怎么争权夺利，句句都是为国为民，眼中的果决和自信，让他此刻死心塌地。 ”殿下，奴婢愿一辈子跟着您，万死不辞。“ 李承乾看着张北北满意的露出笑容，很有眼力劲的捧哏， 他扶起张北北，拍了拍张北北的肩膀，又画起了大饼，”跟着我，别的不说，到时候打下高句丽，让你去当他们国王。“ 第190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身在官场保全自己无可厚非 ”奴婢何德何能，如何能当得起殿下如此厚爱。“ 张北北可不敢当真，只当李承乾是一时心血来潮的随口笑言， 什么国王，那就是一个小国国主，如此大唐封王的无一不是陛下的子嗣或是宗亲兄弟，什么时候封过异姓王了。 ”当个高句丽的国王要什么德，只要不缺大德就能干。“ 李承乾说的话却让张北北哭笑不得，这也太看不起高句丽了，好歹也是一个国家，又不是一堆棒子，国主是不缺德就能干的。 “魏师傅，你呢，不表个态？” “太子今日所言，老臣只当没有听到，以后万不可再说，此话传到陛下耳中，对殿下没有任何好处。” 魏征又不是程俊那种二百五小年轻，聊几句就能热血上头赴汤蹈火的角色，他现在想的可不是什么抱负理想，反而是劝诫李承乾谨言慎行。 “既然魏师傅害怕，不愿与孤交心不打紧，反正过段时日孤不是太子了，和魏师傅的情谊就到此为止了，北北送客。” 听到殿下不连名带姓的称呼，反而亲切的叫自己北北，张北北心中就是一阵火热，这一步算是走对了，连带底气都充足了许多。 “魏少师，请吧。” “殿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急功近利于殿下百害无一利。” 魏征不理会拉扯自己的张北北，上前两步怼到李承乾面前，郑重的对李承乾说道， 他最喜欢用的就是这一招，面对李世民的时候就是如此。 无论李世民听了自己的话，有什么反应，他都从不退缩，反而都摆出我说的就是忠言，你听或不听我都要说，哪怕因为不喜欢我说的话，要革职要杀头，都无所谓，我就要说，还要怼到你面前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身在官场保全自己无可厚非。 孤是孤，孤不是李密，孤也不是窦建德，孤更不是大伯， 既然尿不到一个壶子里，孤自然也不会强求， 但你记住一句话，一臣不侍二主，孤敬重的是你一心忧国忧民且不与权臣奸臣同流合污，所以才一而再的拉拢你，不是非你不可。” 李承乾的话刺痛了魏征，但是魏征却没有反驳什么，他几次背主，不是因为他怕死，他自少孤苦贫寒，但心有大志向。 按他自己的认知，他是读书人，但自认不是儒家子弟，而是纵横一派。 他所学所思，从来不是为了效忠哪一位君主，而是为了天下百姓。 李承乾话里描绘的画卷让他心动不已，但是他知道这几乎就不可能实现，再加上李承乾之前做的所有荒唐事，让他很难打开自己的心扉和李承乾聊其中的种种难点和不可行。 所以他犹豫了，他还是站在了李世民臣子的角度，劝慰李承乾按部就班， 而且随着年纪的变化，他的心态也不停的发生变化，也开始珍惜名声，养护名声了， 不然这些年他也不会把心思都用在编撰‘十渐不克终疏’上，也不会把以前给写给李世民的谏辞都拿给褚遂良看，还不是求个身后名。 第191章 孽畜! “得罪了，郑国公。” 张北北见两人不再说话，李承乾的目光再次转向他时，他使劲拉着魏征就往门外走，魏征见劝说无用，也不打算再说什么，半推半就的被张北北拉着走了。 可刚到门口，张北北就直接跪下了， 魏征见状抬头一看，见是李世民和张阿难，刚准备行礼，被李世民抓住手拦住了，然后又拉着魏征走了进去。 张阿难却是没跟着进去，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北北， 张北北也没敢站起来，卑微讨好的干笑着打招呼 ”爷爷，您和陛下怎么来了。“ ”别，别叫爷爷，都高句丽王了，您的爷爷我可当不起。“ 张北北都要被吓尿了，张阿难对自己人越是生气打骂，越是代表他还把你当自己人，要是和你客气起来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徐惠徐充容刚进宫的时候，侍奉她的小太监才扩就仗着徐充容得宠，又对他颇为信任，就想和张阿难掰掰手腕了。 陛下宠爱徐充容，几次留宿凝云阁， 才扩就敢自作主张的对张阿难说以后陛下到凝云阁他来伺候就行，让张阿难回去休息。 张阿难哪里看不出才扩的那点小心思，当下好言好语的感谢起来。 当时好些知道此事的人还以为张阿难人老了，所以好说话了，心思都活泛了起来。 可隔了没几日，那个小太监就舌头被割了，挂在了掖庭众艺台上，三天三夜，他没有等来徐充容的救援，就那么活活的被晾死了。 那才扩是不是懊悔张北北不知道，但是除了才扩，最难受的就是徐充容， 徐充容本来就不是因为美貌吸引的陛下， 发生那事的两个月，陛下没有宣召过徐充容一次，也没有再去过凝云阁， 在后宫中，没有娘家大背景的皇帝的女人是很艰难的，每月月奉，伺候身边的宫人，吃穿的用度都是有限的，皇宫又是最不讲人情冷暖的，得势谁都得高看你几眼，不得势，踩得你求生不得。 最后还是徐充容给宫外的父亲写信，她的父亲礼部员外郎徐孝德几经辗转搭上了京兆韦氏的门路，最后才在韦贵妃的居中调和下，徐充容才过了这一关。 其中弯弯道道发生的许多龌龊事，李世民是否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北北不得而知，但是这事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张阿难的总管之位，不是一个虚职一个名头，是真正能决定宫人乃至不得宠的‘妃子’的命运的。 “那都是殿下的玩笑话，爷爷怎么还当真了，爷爷您信我啊，” 张北北冲上去就抱着张阿难的腿开始表忠心。 张阿难叹了口气，好歹也是认了干亲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嘱咐“下不为例。” “谢爷爷，谢爷爷。” 李承乾说得嘴都干了，拿起水壶怼着壶口喝呢，根本没注意门口的动静， 才刚吞咽了两口，就听到一声 “孽畜！” 突然的声响，吓了他一跳，水都从鼻子喷出来了，刚想开骂哪个不长眼的瞎叫唤，就看到了拉着魏征的李世民。 第192章 现在求饶，晚了! “父皇你说话就说话，吼什么，我是畜生也是您生的，我是小畜生，您就是老畜牲。” 李承乾知道自己控制不住原身的执念，也懒得控制了，反正实在不对劲自己就跑， 他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骂可以，打不接受。 “就你这瘸腿的兔儿爷，也配和朕相提并论？” 李世民一改常态，也不生气了，不就吵架嘛，昔年打王世充的时候，他和麾下的黑甲军阵前从不输人， 虽然现在在魏征面前和自己儿子互相挖黑料吵架有些跌份，他也不管了。 瘸子直接就是攻击李承乾身体的缺陷了，而兔子就是在讽刺李承乾的性取向， 读书人对于同性恋文雅些会说“龙阳，断袖，安陵”，而民间粗俗的俚语才会说“兔儿爷，相公，旱路姻缘，寡独书生。” 李世民的话把李承乾刺激得不轻，下一刻李承乾的反击就来了，而且来得更加猛烈更加戳心。 “那是啊，我一个好娈童的死瘸子，怎么比得上阿耶，冒名顶功天下一流，是不是自己假话说多了，连你自己都信了，真当这天下真是您打下来的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战场上被打得大败亏输的，一败于薜举二败于李密三败于宋金刚四败于刘黑闼，不是自称百战百胜吗？ 后来要不是皇爷爷亲自带兵征伐，打残打废了他们，能有今天的基业？ 还记不记得伍德七年，并州怎么丢的？是谁打了败仗？ 说完北方，来说说南方，整个江南都是河间郡王打下来的，与你有一根毛的关系吗？ 当初又是谁纵兵屠城抢掠，说好的明君，说好的圣人就那么领兵的？还把事都推到皇爷爷头上， 真是恬不知耻，整天让那些没骨头的犬儒为你吹嘘，统一全国都是你的功劳，你可真不要脸，呵忒。” 李承乾的话让李世民气得咬牙切齿，可一时还真不好反驳，自己当初确实败在几人之手，但那非战之罪，要不是突然出现的那如天雷一般的‘神器’，要不是自己当时身患疟疾，要不是。。。。反正不是自己能力不行，都是外部影响太多的原因。 关于屠城，行军打仗战亡对方死光了能叫屠城吗，那些都是城破之后还妄图反抗的乱民，当杀。 什么叫退到李渊头上，他当时只是一军将领，李渊是总指挥，肯定要算到李渊身上的，下令的是谁根本不重要。 “你这孽畜好胆，看来朕真是看错你了，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今日不好好教训你，怕你明日就要领兵造反了。” 李世民说不过李承乾，开始抽自己的腰带，准备上物理手段教育感化李承乾。 “有种今日就打死我。。。”李承乾连忙给了自己一个大逼兜，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嘴怎么就那么欠，就是奔着让李世民弄死自己的方向去，刚刚在甘露殿这样，现在还这样。 而且现在的话可比刚才更戳李世民的心窝子，看现在李世民怒目圆睁的样子，保不住要下死手。 “现在求饶，晚了！” 李世民已经把腰带抽了出来，冷笑一声。 第193章 魏师傅，你不说两句? ” 打，你打，当着魏少师的面打。“ 李承乾这次没有退缩，迎头而上走到李世民面前。 他见形势不对，估计这次插科打诨是混不过去了，他决定反其道而行。 啪。 这次李世民是真生气了， 带着玉制的腰带头的腰带划过李承乾身前，狠狠抽打在李承乾身上。 原身的本能彷佛要死死记住这一刻，所以没有躲闪的意思， 后来的灵魂要保持自己的逼格，也没有躲闪的意思。 李世民看着用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眼睛都没眨一下的李承乾， 一时间被镇住了， 他在战场上遇到过的猛将，哪个不比李承乾身上的煞气和杀气重，他什么时候怕过， 论凶狠，他李世民还真没怕过谁。 但现在李承乾眼里满是叛逆，其中又夹杂着怨毒，却真让他有些害怕了， 这一幕就像当年他闯入太极殿面对李渊的时候何其相像。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他的手里提着大哥李建成还在稀拉流淌鲜血的脑袋。 而李渊却是被尉迟恭和长孙无忌给架住了。 他不自觉的问出了当初李渊问他的那句话， ”现在你开心了！“ ”开心，简直开心死了，魏师，孤记得你和褚遂良是挚友，记得把今天发生的事让他记下来，就这么记，贞观十七年，太子承乾谏太宗曰：‘史当据实而记，不宜为美己而妄改之。’ 太宗怒，以带击太子，令其缄口。当然要是你骨头软，不敢说，也无事，以后孤必定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李承乾反击李世民的同时，还刺激了魏征一下。 ”混账，朕是因为这个教训你的吗？“ 李世民这下更是气得半死，自己现在还没死呢，这逆子都敢给自己上庙号了。 不过也有些坐蜡了，明明是因为李承乾揭自己的短，自己才教训他的。 天地君亲师，把天地和君都抛开，单论‘亲’，子不言其父母之恶才是子女的本分，所以自己身为父亲教训他天经地义，任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现在李承乾居然偷换概念颠倒是非， 而且他不敢保证魏征这老东西会不会真的‘背刺’他。 魏征好名，李世民也一样，名留千古这种事，不管是明君还是忠臣，都渴望无比。 ”魏师傅，你不说两句？“ 李承乾没理他面前的李世民，反而问起了魏征。 魏征被两人盯着看，脑门子上的汗都止不住的流下来了，这种‘家事’哪里是他有资格掺一脚的。 虽然说天子无家事，但那也得分什么事，现在明显只是父子矛盾，又不牵扯国家利益，他怎么敢开口。 世人皆称他为第一谏臣，但不代表他什么话都能说， 于公于私他现在都该说点什么，往大了说，他是谏议大夫，还是当朝国公，皇帝和太子发生龌龊，他理应劝导双方克制， 往小了说，他是李承乾的师傅，也该劝导双方沟通方式。 但现在双方火气都大得很，他能说吗?他敢说吗？ 第194章 那朕就随了你的心愿，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当你的雍王 ”哎哟，，哎呦，老臣。。老臣心口好痛。“ 魏征捂住自己的心口，缓缓的倒落在地上，倒落的同时，还准确的后退了两步，刚好倒在了有地毯的地方。 李承乾和李世民看着魏征的慢动作，都是一阵鄙视，好歹是二品国公混迹朝堂那么多年，演戏都演得那么假，这种演技起码再去练个两年半，不然估计连李厥都骗不过去。 魏征到底以后直接装死，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李世民和李承乾也没有为他叫太医的打算，魏征不配合的演出让两人此时选择了视而不见。 李世民倒是很满意魏征的表现，虽然很多时候很讨厌，不过还是知道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要打就打吧，最好把我打死，我也好早点去陪陪母后，好和母后说说，你是怎么宠幼灭长的。“ 李承乾见魏征一点用没有，暗骂一声’废物‘，还大唐第一喷子，一点战斗力没有。 而李世民又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被抽的那一下还真是钻心的疼。 只能战术性的回避一波。 果然一提到长孙皇后，李世民就很容易被硬控住。 李世民把手中的腰带丢到了桌子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既然不想当太子了，还拉拢这田舍翁意欲何为？” 李世民指着躺在地上的魏征， 魏征眼睛微眯成一条缝，正暗戳戳看着呢，见李世民指着自己，生怕李世民把他揪起来， 趁李世民不注意，悄悄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拉拢？什么叫拉拢，我不知道你在门外偷听了多久，但你不是看到我让人送客了？” 李世民现在心情复杂，他进门揪忍不住怒骂李承乾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嘴上说的李承乾拉拢魏征的行为， 而是李承乾一言不合就赶人的行为，驭下之术是一点没学会。 之前请了那么多教习，难道就一点没教会他礼贤下士？ 何况魏征不是无名之辈，贵为当朝国公，还是自己都认可的能臣，谏臣。 所以李承乾毫不客气的一句送客，才是李世民真正发火的原因。 李世民一直都在犹豫，他是思考过如果换太子，哪个皇子谁更合适，并他却没有真正下定决心换太子， 他的心还是一直在左右摇摆。 “你以为治理天下如同儿戏，没有那些肱骨大臣，单单凭你就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李承乾眉毛一挑，无所谓的嘀咕道 ”我都自愿退位了，还治理什么国家，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李世民彻底被李承乾的态度激怒了，他来是想再给李承乾机会，但是显然李承乾把他当傻子了。 之前他在门外就把李承乾和魏征的话听了个全乎，他虽然也和魏征一样认为李承乾的话太空泛太理想，但是毕竟年纪摆在这里，认真调教磨练一番，日后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掌李家万世基业。 ”好，那朕就随了你的心愿，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当你的雍王。“ ”谢父皇恩典。“ 第195章 把杨箫氏还给朕，朕在宫外给你划个宅子 ”好，好，好。“ 李世民胸口起伏连说三个好后，把门口守着的张阿难给叫了进来， ”拟旨，太子李承乾忤逆不孝，罔顾父恩，不敬师长，忤逆师道，废黜太子之位，念其无甚恶行，现贬为雍王。“ 随着李世民的话音结束，张阿难也用随身携带的诏书记录下了李世民的旨意。 张北北没敢进来，就在门边偷偷的观察着李承乾的脸色。 李世民所提几点，几乎就是把李承乾的品格定格在了无礼不孝的耻辱柱了，张北北很怕自家殿下承受不住压力。 但是显然他想多了，李承乾一点反应没有。 这个时代对品德要求是很看重的， 就拿科举来说， 别看隋朝就已经开始科举了，放弃了九品中正制选官的手段，但是能靠着科举当上大官的人，几乎没有。 在世家门阀的联合把持下，科举中举的读书人选来选去还是世家的人。 普通人家都不起书，哪怕历经艰辛，家里供着读书了，先要通过私塾先生的院试，他先生觉得你的学识足够了才会推荐去参加乡试。 就算通过了院试，也要在满是世家子弟的乡试中脱颖而出，才有机会得到地方长官的推荐才有机会参加会试。 可其中不论是院试还是乡试，先生和当地督学官都特别注重学生的品行和道德。 如果学子在当地有不孝父母，不尊师长的坏名声流传，无论学识好坏，都得不到推荐，彻底失去继续考试的资格。 ”还望陛下三思。\" 魏征躺不住了， 连忙起身劝起了李世民。 李世民执意要废李承乾他也拦不住，但是这手诏要是形成了圣旨，昭告天下，李承乾就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别说争帝位，就是民间都会唾弃。 “朕心意已决，玄成无需再劝。” “父皇，什么时候立青雀当太子啊，我还等着他搬家，给我腾出他的王府呢。” 李世民从李承乾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沮丧失落的表情，反而很是雀跃。 “朕废了你太子的身份，是因为你顽劣，并不代表朕答应你什么要求。既然不不是太子，就早日搬出东宫。“ ”哦，您当真？“ 李承乾似笑非笑， ”当然，不过也不是不能商量。“ 李世民斜眼瞟了一眼张阿难，没说话。 ”郑国公，请吧。“张阿难却是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魏征离开。 魏征知道，李世民和李承乾这是准备谈条件了， ”老臣身子有恙，先行告退。“ ”去吧。“ 李世民摆手， 张阿难领着魏征出去后，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把杨箫氏还给朕，朕在宫外给你划个宅子。“ 没有了旁人在场，李世民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条件。 ”杨箫氏是谁？” 李承乾对这称呼很是陌生，没联想到是谁。 \"你和朕装傻？“ 李世民语气有些不善，李承乾的装傻冲愣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带个氏的，肯定是个女人，李承乾突然反应过来。 第196章 两百万两，换一个人?此人到底有何特殊? ”您说的是箫美娘？“ 砰的一声 李世民用力一掌拍打在桌子， “放肆，箫美娘也是你叫的？” “对喔，我该叫什么，她是父皇您的叔娘，我该叫叔祖母，对吧。\" 李承乾一脸天真的看着李世民，模仿着李厥的好奇宝宝的样子问李世民。 “别管叫什么，把她交出来。” “她就在东宫，我一没藏着她，二没关着她，您一道圣旨，谁敢违抗，还用的着我把她交出来？” “她是你从哪带回来的，你就把他给朕送回哪里去。” 李世民的要求有些奇怪，送回景阳宫？ 这是为什么，李承乾不能理解， 但是能让李世民不高兴，他就高兴，所以直接就拒绝了李世民的要求。 “免谈。” “李高明，你别不知好歹。” “哈哈哈，我在你眼里什么时候好过了，现在我连太子都不在乎了，就算你说我不忠不孝我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什么好歹。” 李承乾话里话外，已经没有什么尊重了，不过他现在确定了一点，李世民是真好色，要不然这关头不会和他讨要萧皇后。 “朕可以答应你，让青雀把宅子让给你。” 李世民选择退了一步。 “让给我，哈哈哈，让给我，哈哈哈，让给我。” 李承乾笑得癫狂，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李世民见李承乾突然失态的样子，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难受，却又说不上源自什么。 ”笑我以前像个傻子一样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够认真的讨你欢心，就能让你对我另眼相看，坐稳太子的位子，现在乃至以后，我都不会求您要任何赏赐，我李承乾说到做到。” 李承乾说完，径直走到门口，踢了一脚还跪着的张北北，就这么水灵灵的走了。 “陛下，这旨意还发吗?\" 已经回到门口等待的张阿难走进来，低声询问。 ”回立政殿，即刻按旨意昭告天下。“ ”不上朝会再讨论一下？“ 张阿难为李承乾做最后的挽回。 “怎么，你也要教朕做事?'' \"奴婢多嘴，奴婢该死，奴婢不敢。”张阿难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一点不疼，但是声音贼响。 “行了，朕知道你是为朕着想。” 李世民见张阿难抬起手，准备继续扇自己嘴巴，他出言安慰了一声，拦住了张阿难。 “就这么办了，朕要看看到底高明有什么底气，敢和朕那么硬气，也看看还有那些人准备在朕背后搞小动作的。” “陛下，老奴还有事禀报。” “说。” “魏王说的那个口出狂言的人，就是太子从长安城里带回来的犯人，但是是否如魏王所说口出逆言，还不得而知。” “还有呢.\" \"卢家，王家都为了得到此人来找过太子殿下，但是太子殿下都没有理会，反而狮子大开口，开价两百万两。” “两百万两，换一个人？此人到底有何特殊?\" 李世民也被这个价钱给提起了兴趣，现在皇家内库的存银都没有那么多。 第197章 看得破时忍不住 “百骑司回禀，此人家住宣平坊，姓崔，家中行三，周围邻里都叫他崔三。” 张阿难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语言，又似乎是在等李世民消化信息。 “姓崔？清河崔氏还是博陵崔氏？” “好像都不是，他阿翁那一辈就已经迁到长安城生活，家资平庸，家中没有供奉祖宗牌位，和长安几个崔府也没有来往。” “继续。” “据调查，他在三年前性情大变，找坊主把自己户籍改了，改成了崔汉三，为了钱财，私下写了不少艳俗话本，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瓶儿传。” “可惜了此人空有才情，不思报国，反而都用在淫词艳本上。” 箫皇后的弟弟特进萧瑀就上过奏折，说此话本在学子中很是受追捧，书中满是不堪，荼毒了不少学子，特意请求李世民封禁此书。 李世民特意找来此书看过，虽然词藻华丽，诗词也颇有意境，确实是淫俗不堪，看了几章就没了兴趣。 不过里面很多俗语又让人初看粗鄙，回味时又觉道尽男人本色。 让他记住这书的就是其中的一句话，生我之门死我户，看得破时忍不住。 他后来也让中书省下旨封禁了此书。 “陛下没有看完整本话本，此书可不是简单的话本。” “哦，难不成里面还藏着什么隐情？” “陛下整日忧心国事，自然无暇翻看闲书，老奴闲来无事，也是拿过那话本瞧了瞧，这一瞧不要紧，所谓男女情色不过是一层外皮，其实写的尽是如何欺压百姓的。。” 李世民顿时来了兴趣，他印象话本不就是说一个生得好皮囊的地主谋人妻的烂俗桥段，怎么还扯到教人欺压百姓了。 “说说看，” “那书自第六回起，就教人如何勾结官吏，颠倒黑白的。抢人妻女还能让人找不出理来。” ”难怪就一本艳俗话本，还特意和朕请旨封禁。“ ”其实要老奴说，禁不禁无关打紧，那些世家子要是都如书中那西门官人，做了坏事擦干净首尾，陛下还省不少心，可他们连遮掩都懒得遮掩，闹得陛下还要因为他们的破事烦心。“ 张阿难不是无缘无故提起，要说世家子在长安城做的坏事不是一件两件，什么吃喝嫖赌，走鸡斗狗，都不值得提。 坏就坏在没有继承权的旁系膏梁子弟不知道深浅，总以为自己家什么事都能背得住，争风吃醋打架斗殴，横行霸道强抢民女，那是一点不收敛。 要说只是欺压老百姓也就罢了，可有些不长眼的，连人家背景都没搞清楚，就敢动手的。 往往动手的和被伤害的两边都有背景，如若一方势大，一方要么把人交出去平息怒火，或者一方忍气吞声。 最烦的就是两家找亲戚，拉关系，双方势均力敌，把官司打到李世民这里。 李世民一个皇帝，还要给两帮人当裁判，这就很让李世民头疼了。 一方执意要杀，一方苦苦求情。 第198章 他们就是太闲，就该一股脑全扔到军营，好好磨练一番。 远的不说，就说这几年发生的， 琅玡郡公牛进达的儿子牛万里把右武卫大将军薛万彻的侄女给当街掳走了，好在薛万彻的家将赶到及时，找到牛万里藏人的地方，才没被牛万里给怎么样。 不过事情发生了，小娘子的名誉就算完了，旁人只知道被掳走，发生什么哪里说得清。 虽然平民老百姓不知道，但是在贵族圈子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而且薛万彻也不会把自己侄女嫁给平民百姓。 本来薛万彻为了侄女的名声，又想着牛进达这两年打吐蕃立功颇多，甚至封爵郡公，可见一斑。 他为了不伤双方的面子，主动退了一步。 让自己夫人找人给牛府递了话，让牛万里把自己侄女娶了，这事也就算了了。 本来就是自己家理亏，牛进达打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顿后勉勉强强的同意了， 但是牛进达的妻子不干了。 牛进达的妻子是澄城郡公裴神安之女，她已经早早为自己儿子说好了一门崔家的亲事，还是个嫡女， 虽然不是嫡长女，只是嫡三女，但也足够有牌面的了， 钱财都不说了，还搭上了不知多少人情和面子，现在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儿子娶个没家世的。 别说是薛万彻的侄女，就算了薛夫人的侄女都没用。 宁娶五姓女，不入帝王家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背着牛进达，和来递话的人放出话，要是愿意做妾，倒是有得商量。 这下可把薛万彻给气坏了，本来还想以和为贵，但这做派是把自己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又见到侄女天天以泪洗面，还多次企图自杀。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悬崖峭壁。 他也不忍了，直接让自己儿子带兵先是当街把牛万里打了一顿，紧接着又给绑了，捆猪似的给押到了京兆府大牢，还派人盯着，谁敢放人就告他个徇私枉法。 薛万彻凭什么那么硬气，因为他老婆是李世民的妹妹丹阳公主。 薛万彻本人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当初他和薛万均兄弟两个一起投军，打过窦建德，打过刘黑闼，玄武门两兄弟也是都是见证者。 只是因缘际会，薛万彻入了当时的太子府东宫，而弟弟薛万均入了秦王府。 结果大家都知道，李建成当场身死，但是薛万彻楞啊，见大势已去，非但没有投降，反而带着几十溃兵逃进了山里。 两三年的时间里，薛万均几次三番的进山劝降，最后才把薛万彻给劝回来。 一个李建成一脉的武将，值得李世民花那么多心思，除了做样子给原来和李建成半推半就的墙头草看，自己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还有就是确实因为他武力不错，且为人忠诚，哪个君王不喜欢忠诚的武将。 但薛万彻是个闷性子的人，不善言辞， 当初和丹阳公主成婚几个月，硬是连公主的床都没机会上去躺过，还是李世民从中使了小手段，才让丹阳接受了薛万彻。 丹阳公主虽然对薛万彻有各种意见，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好妻子。 薛万彻是尚公主的，按规制是要住在公主府的，但是丹阳为了让薛万彻舒服，专门请旨住到了薛府。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薛万彻考虑，所以对于薛万彻还是很维护的。 当初薛万彻让侄女嫁给牛万里，除了保全名声和面子，也存在一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 但是牛府的回应让他忍不了了。 在长安欺负人欺负到她头上，真当他是个软柿子。 牛夫人本来还以为薛万彻做为一个降将，身上还打着李建成一系的‘烙印’。 应该怕了自己丈夫，几天没有动静了，突然得到消息自己儿子被打个半死，还被关到了京兆府，急得她连忙赶到了京兆府，可就算她来了也没用， 人家可是说了公主放了话了，人犯强抢民女，依贞观律，当杖刑三十，流放三千里。 如果想提人，可以，拿来上官手令不然免谈。 京兆府直接听命中枢，哪里来的上官。 这下牛夫人是彻底慌了，牛进达是郡公不假，可薛万彻夫人是丹阳公主，身份压不住对方的。 牛夫人又是让娘家出面，又是让牛进达出面。 可都没有作用，薛万彻软硬不吃，当初给台阶你们不下，现在晚了。 面对求上门的牛夫人，丹阳公主直接连门都不没让进。 最后这事兜来转去，还是摆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一边是开疆拓土的功臣，一个大汉哭得梨花带雨的只为保住独苗。 一边是为自己拱卫长安的妹夫，倒是不打感情牌，就是要李世民秉公办理。 李世民怎么能不头疼。 像这种事，不说一年来一次，就是几年来一次也是受不了。 不想当坏人的李世民想着这件‘小事’摆到了朝堂之上， 原本以为文臣会对此事引经据典，讨论一个结果， 他最后‘勉为其难’的听从意见，顺水推舟听从文臣意见就了了，谁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谁知道以往对这类‘作奸犯科’极为痛恨的御史鉴查史，都好像吃了哑巴药，一言不发， 都是两个阵营的武将吵得呜呼哀哉。 最后的处理还是李世民多方考量后才决定的， 牛进达御子不严，代子受罚，郡公削为县公，罚俸三年，免去牛万里的三千里流放之刑， 为了安抚薛万彻的情绪，让他侄女入宫，给了一个浣洗局女官的官职。 才算把这事给了了。 所以对于张阿难的话，他是很赞同的。 李世民自己也是世家子弟出身，自然知道世家里那些龌龊事是避免不了的。 历朝历代都屡禁不绝，他不在乎普通百姓的死活，但在乎的是事情发生后带来的影响。 “他们就是太闲，就该一股脑全扔到军营，好好磨练一番。” 第199章 朕已经下旨废太子了，以后不要再称他为太子 “谁说不是呢。” 张阿难应和了一句，然后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那崔汉三是犯了杀人罪被关入万年县大牢的，三条人命，可百骑司打听过了，是崔家给他设的局，死的都是青楼女子，还是他的相好的。据闻是崔家想让他认祖归宗，但是他没同意，崔家此举就是为了逼他就范。” “崔家，好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崔家。” 李世民眼神阴狠，他是不在乎普通人的生命，但不代表他能无限容忍世家的人也能随意践踏普通人的生命。 他能一言决人生死，那是因为他是皇帝，手上有几十万精兵强将，这是皇权和兵锋带给他的权力。 世家算什么东西，历代如硕鼠一般汲取皇朝的财富壮大自己，不停的在衰败和新兴的皇朝之间来回横跳。 在他眼皮子底下也肆无忌惮的玩弄手段，他很不高兴。 世家子顽劣，无论对普通百姓造成什么危害，他都能说服自己忍了， 是因为高门贵族高人一等的特权是他赋予的， 他改变不了，也不愿改变。 但是世家以玩弄百姓的性命当手段，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现在只是几个青楼女子不算什么。 要是以后他们要达成的目的需要几千个百姓的生命时呢，需要牺牲几万大军的生命时呢。 隋炀帝不就是被世家的无底线手段给坑得数十万征高句丽的大军都客死他国的。 “高明出价二百万两，卢家和高家是如何回应的？” 李世民又把注意力拉回到了崔汉三身上。 “卢王两家都说回去凑钱，不过老奴看没有那么容易。” “嗯？” “太子殿下。。。。“ ”朕已经下旨废太子了，以后不要再称他为太子。“ 李世民打断了张阿难， ”是，陛下，雍王殿下还和卢家和王家的人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只要铜钱，不要白银。” 李世民听闻，突然有些后悔了，他之前对李承乾说能解决铜钱荒的说法嗤之以鼻，现在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李承乾带兕子出宫，先是去了青雀王府搜刮宝物，又和长孙无忌侄儿发生冲突，最后带回这个崔汉三。 所有行为都看似胡闹，但是最后的目的却很明确， 青雀的钱，长孙无忌的钱，乃至这个崔汉三也是一大笔钱。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 而且这个钱的数量属实是不少。 一来一去，两百多万两就出来，而且还没人能说出什么李承乾的不是。 “回宫，让你的人盯好了那个崔汉三，朕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几家人不惜花那么多钱也要得到此人。” “是，陛下。” ~~~~~~~~~~~~~~~~~~~~~~~~· 长安最出名的酒楼之一乐游原今天又迎来了一个奇怪的组合。 一个年约三旬的年轻将军，和几个年纪比他大了许多的老兵正饮酒作乐。 军士身穿甲胄出来饮酒作乐被抓到可是重罪，但是在长安城里，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敢在长安城如此肆无忌惮的，都是身后有背景的门阀子弟，没人会自招无趣的来找他们麻烦，除非是死对头，专门找茬的另外一拨世家子。 第200章 乐游原 至于为什么说他们这个组合奇怪，任谁也没有见过头领对兵士恭敬陪笑的，还给倒酒的。 而且还特别小气，每次都来四五个人，却只是点一壶酒，三个小菜。 要是没钱，与其花钱在这喝的酒钱，换到外面到处都有的食肆，足够他们几个人胡吃海喝的了。 没办法，作为和曲江楼，天仙楼齐名的乐游原， 这里无论是酒水还是吃食，都比那些开在街边的食肆贵上十倍不止。 谁叫来这的都是达官显贵呢。 要不是小二看得出领头的将领身上的盔甲是神武军的，他们还真上不来这三楼消费。 古时候也讲究个最低消费的，权势大到掌柜惹不起的，那自然是想怎么消费就怎么消费，但是如果身份达不到那种让掌柜忌惮的，不好意思，有位也说没位，请您下去。 至于敢捣乱？不存在的，能在长安城稳住跟脚还打出名声的酒楼，根本不怕，他们的靠山深着呢， 说惹不起的，是背后主子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 不代表背后的主子惹不起，但是开门做生意，肯定是和气生财的，不至于蛮横。 但要是有人真要惹事， 无论是地痞流氓还是官面人物， 都给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收拾完还要问你服不服。 “组长，为什么集合地要选这里，身上的钱跟不上这个消费速度了！这里一壶酒就要两贯钱，外面两贯能买二十壶都不止。” 那个头领低声问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兵士。 “别忘了我们到底是干什么来的，长安城那么大，要是随便找个地方，不方便集合就不说了，能打探到什么情况。你以为是现代，手机一刷就能知天下事？现在连报纸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能在这种有权有势的人聚集的地方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那为什么要选这，这里都在城边上了？“ 另一个兵士又问了，不过这次没等组长回答，刚才发问的那个倒是先回答了他的问题。 ”就这都已经是能承受的极限了，要是去曲江楼或者天仙楼，我们连楼都上不去，只能混大厅。“ 乐游原位于长安城的东南角，正好在芙蓉园附近，而曲江楼则是在平康坊，物价高了一倍不止，天仙楼则是在务本坊，物价高不高就不说了，那周围都是高官的住所，他们的身份都进不去。 最先开口问话的队员投身到了一个叫刘学武的神武军折冲都尉身上，他的组长却是投身到了长安县县衙的一个叫秦封绘的不良人身上，其他几个队员却是投身到了周边折冲府的甲士身上。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家中都只剩他们一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也省得他们还要为掩护身份编瞎话，也算是幸运的。 当初首长布置任务时就说过，进入这个世界，所有人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长安城， 无论他们获得什么身份，最先到达长安城的人，在城门处留下只有他们知道的暗号，方便后来者看到暗号的人，就能迅速的聚拢到一起了。 第201章 他们属于雇佣兵，而我这是正规军，不是一个系统的 队长秦封绘瞟见店小二总是盯着自己一行人看，，本来他们的组合就很奇怪，知道就那么干坐着是有些惹眼了。 端起面前的酒杯招呼几个队员一起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口闷掉了杯中的酒，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行为让周围的人都觉得更奇怪了，现在可没有什么碰杯的说法，显得粗鄙又无礼。 ”目前已经取得联系的就我们六个人，我和小刘能一直待在城里，你们要想办法尽快解决身份问题，到城里居住，不然发现目标以后，行动能力会大大受限。“ ”队长，现在折冲府都在整备，随时准备去平叛，要不是今天给那个都尉塞钱，营地都出不来，要是直接放弃身份潜入长安城，会被通缉不算，没有文书，行动也不方便阿。“ ”小刘不是当军官吗，还是将军呢，让他把我们几个调到他手下，也方便我们做事。“ ”不好搞，神武军要么都是老兵，要么都是有关系塞进来的，游击将军你们以为是多大的官呢，从五品，就是个杂号不入流的。我上面还有郎将，都护，都尉，都督，大将军，我也分不大清楚还有多少个，这事不好搞。“ 刘学武无奈的说出自己的囧境。 ”你就没有办法打报告收些亲兵？“ 秦封绘思考片刻，又给出了新思路 ”组长，不说能不能收亲兵的问题，老张他们几个是折冲府的，他们是府兵，神武军是募兵，按性质说，他们属于雇佣兵，而我这是正规军，不是一个系统的。每个府都有固定人数的，我去找他们都尉，他们也不会放人。而且亲兵也是要级别的，现在我的级别只能配两个亲兵，而且还得从神武军里面选。“ 刘学武的话让几人都沉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的时候，不能直接抛弃身份进城潜伏。 一是害怕还有别的队员也在投身军营，如果现在他们直接摒弃身份以黑户进城了，还是接连几人，各个折冲府的人肯定会警觉，之后的队员就是想跑都找不到机会跑了，只能被钉死在军营。 二是没有身份文书，他们在长安城里活动也会受限，对之后要完成的任务不见得是好事。 “汇总一下这几天大家收集到的消息。” “我所在的村子里会木匠手艺的都被征召进城了，我打听了一下，周边的村子也一样，估计是要打造什么大工程。” “我所在村子没奇怪事发生，折冲府也没事，每天也不训练，就是躺军营等发粮。“ ”我和小杨情况一样。“ ”我和他们两个的情况一样。“ ”神武军抽调了大概五分之一的人手，去向不明，我还打听了别的禁军，也有这种情况发生，不过具体的调动情况没搞清楚。“ 秦封绘听完他们说的情况，分析了起来。 ”木匠都征召进城？估计不是修宫殿就是修皇陵，不对，修建这两个地方应该征召民夫就够了，工部应该有足够的工匠，那应该是修造什么器具，而且很急，所以才需要那么多的木匠，老张你回去后继续打听，想办法搞清楚到底他们的去向。“ 第202章 安国公救我 ”神武军是禁军，轻易不会有调动，肯定是长安城里有什么变动了，按历史进程，估计是太子造反的事开始了，持续关注之后的动态。不过你要小心再小心，不要被别人察觉了你的目的，现在你的身份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别折了。“ 刘学武一行人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还是被隔壁桌的公子哥听到了。 主要是太子，造反两个词太敏感了，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竖起耳朵想继续听还有什么秘密。 不过却是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房兄，你发什么呆，又想你的小美人了？” 那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房遗爱。 坐在房遗爱旁边的年轻男子轻捶了一下房遗爱的肩膀， 不过话里却是充满了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柴令武，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房遗爱被揭了伤心事，气上心头， 大声呵斥着柴令武，吸引了酒楼所有人的目光。 被架起来柴令武也有些不自在了，大唐尚武可不是说说而已，不服那是真的干。 ”房遗爱，是不是给你脸了？叫你一声房兄是敬你爹，真以为你算个人物，谁都得让着你。“ 柴令武虽然有些许心虚，但是话是一点不虚。 柴令武身份一点不比房遗爱的身份低， 论去拼爹，房遗爱的爹是国公，他爹也是国公，只是他爹死得早了些，不如房遗爱他爹还活着，只能说略逊一筹。 比地位，两人都是驸马，不相伯仲， 但是柴令武还有一个身份呢，他娘是平阳公主，他是李渊的外孙，还是李世民的外甥，又扳回一程。 他母亲可不是普通的公主，当年也是领兵打仗的好手，就连李世民都深感佩服的姐姐。 也是第一位死后被赐予谥号的公主，也是古今唯一一个采用军礼殡葬的女子，真正的做到了生荣死哀。 而再论家庭地位，两人都是家中嫡二子，没有继承国公爵位的资格，算打平了。 所以真不见得他就怕了房遗爱，之所以能玩到一块， 也是因为两人很多方面都很像，两人都是驸马都尉，都是家里不被看重的那个，还都被公主嫌弃， 只不过柴令武比房遗爱强的点在于，虽然都是被公主嫌弃的对象， 但他柴令武能上巴陵公主的床，而房遗爱。。。 本来一个文臣的儿子和一个武将的儿子是很难玩到一起的。 但是真正链接他们的纽带还是因为李泰，在李泰的示意下，房遗爱不情不愿的借着同是驸马的身份，在一次宗族聚会上把柴令武上了李泰的船上。 之所以心虚，是因为房遗爱这货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满脸横肉虎背熊腰，无论从哪一点看都不像是房玄龄的种，要不是知道他爹是谁，就算说他是程咬金的儿子，不知内情的人估计更相信他是程咬金的私生子。 两人要是生死相搏，柴令武倒是有信心弄死房遗爱，但是不能要人性命的前提下，只是拳拳都肉的斗殴，他还真有点杵房遗爱。 街头徒手斗殴，什么技巧什么套路，根本没有一点卵用，谁的力量大，谁的体型大，谁的抗击打能力强，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武将之子不怕打不过，怕的是丢人，圈子里的人就那么些，要是传出去武将的儿子打不过文臣的儿子，他得被他那些将门出身的朋友给取笑一辈子。 ”别以为你爹是武将，我爹是文臣我就干不过你，人家都说将门犬子，我看一点没错，今天我就帮你爹教训教训你这个犬子。“ 柴令武被房遗爱的话气得脸色涨红，气话脱口而出 ”房绿帽，你和你爹一样，就是个惧内的孬货，也配教训你柴爷爷。“ 房遗爱再也忍不了，站起来上前一手就抓着柴令武的领口就往自己方向扯，柴令武抓住房遗爱的手腕想挣脱，但是使劲掰了几下都没有掰动。 站在他们两个桌子旁边伺候的随从都连忙上来劝架， 两人都不是什么身具要职的，驸马都尉也是一个虚职而已，带的随从也只是书童，一个护卫都没有。 两个书童都是身材瘦弱的，根本拉不动房遗爱强而有力的手，反而被房遗爱另一只手一挥，双双被甩到了另一边。 柴令武找到机会，一拳砸在了房遗爱的臂弯处，趁房遗爱手松的空挡，反手抓住房遗爱的手，贴身把背后靠在房遗爱的胸前，就打算来一个背摔。 可惜柴令武技巧是够了，但是体型和力量差距是真的有点大，房遗爱属于重量级的选手，而柴令武只是羽量级的，根本摔不动房遗爱。 ”到我了吧。“柴令武耳边传来房遗爱‘恶魔’般的嗓音，想逃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房遗爱两只大手，一手收回抓住柴令武的脖颈，一手穿过柴令武的裆下，一个霸王举鼎，直接把柴令武给举了起来。 柴令武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旁边围着的食客都散开了，但是没一个走的，把他们围成一个圈，都在看热闹呢。 甚至还有两个三楼听到动静跑下来看热闹的老者和一个中年人开始点评了起来 ”柴小子不行啊，打比自己体型大的人，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的巧劲都不会，不然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制服了。“ ”我看不然，房小子体魄过人，下盘又稳，原地搏斗，没有余地，柴小子可借不来力，输得不冤枉。“ 柴令武看到这两位，直接出口求救 ”安国公救我！“ 第203章 今天给两位国公面子，放你一马， 柴令武求救的对象正是先开口的老者。 安国公执失思力，而另外一个老者是同为国公的毕国公阿史那社尔。 按说两位都是异族大将， 以柴令武根正苗红汉族武将尿性，是不会开口和两人求助的。 汉将和异族降将虽然都同朝为官，但是里面还是有着鄙视链的， 战功赫赫的看不起家世显赫的，他们认为靠门荫为将的都是废物， 家世显赫看不起异族投靠的，他们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当诛，要不是李世民也身怀鲜卑血脉，说不得天下初定，他们都开始炮制手段对异族的将领下手了。 异族投靠的看不顺眼战功赫赫的，但不敢明说，毕竟那些战功都是打他们的民族给打出来的。 什么东突厥，西突厥，吐蕃，吐谷浑，都是刷战功的地方。 不过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他们打得更狠。 就比方说，执失思力最大的战功就是在收复了吐蕃，吐谷浑，薛延陀的过程中立下的。 柴令武没有犹豫就求救的原因，是这两个异族将领也都是驸马身份，属于某种意义上的‘自己人’。 执失思力娶了李渊的女儿，九江公主，也是第一个娶了当朝公主的异族人。 阿史那·社尔则是娶了衡阳公主， 虽然两位公主都不是什么紧要人物，但对拉拢异族人心的作用却是巨大的。 李世民都把自己妹妹嫁给你们了，谁敢说李世民不信任你们，其中的象征意义就很值得朝中大臣自己琢磨。 对于自己人，都是把自己女儿嫁给对方的儿子，对于投靠的异族人，就把妹妹嫁给对方。 李世民宠爱自己女儿 ，谁人不知，让你儿子尚公主，你能不感恩？君臣之外还多了一层亲家的关系。 虽然李世民对自己的妹妹都没什么感情，单纯把她们当联姻工具， 但是在异族看来，把妹妹下嫁给自己，还是以自己身份为贵。 李世民就成了自己大舅哥了，这个身份要比亲家的关系更紧密了。 这一手平衡玩的溜极了。 也就是父亲与执失思力私交颇深，不然他也开不了口求救。 ”房驸马，他怎么惹了你了。“ 执失思力没有盲目的开口帮柴令武解围，反而问了房遗爱一个他不愿面对的问题。 执失思力和阿史那社尔在楼上就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声，也知道两人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如果这时候他们出口调停，让房遗爱作罢， 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房遗爱和柴令武的矛盾，是他们汉臣自己的事，他们搅合到里面没有好处。 所以他们决定委婉的劝。 ”他。。他。。他。“房遗爱举着柴令武，结结巴巴也不好意思说出柴令武对他的‘侮辱’。 ”房驸马，想必都是误会，要不你就把他先放下来吧，有话好说，别伤了和气。“ 阿史那社尔在一旁附和，给了一个台阶下。 房遗爱一直就很怵他爹，现在两个和他爹一样的国公开口了，他权衡了一下，不能博了他们的面子。 但是也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小脾气，直接把柴令武扔到了两个书童的身上，三个人如滚地葫芦一样滚成一团。 ”今天给两位国公面子，放你一马，下次再敢，再敢。。反正我饶不了你。“ 酒楼围着太多人，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个让他难堪的。。。 第204章 五十两?乐游原什么时候改抢了? “房遗爱，今天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 柴令武还没站起来就开始大放厥词为自己找回面子。 “不服再来，我让你一只手，要不是给两位国公面子，今天蛋都给你打出来。” 房遗爱朝柴令武的方向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 然后转身对执失思力和阿史那社尔抱拳行了一礼， “小子今日还有事，就此告辞了。” 也不等执失思力和阿史那社尔的回应，拔腿就走。 和房遗爱一起出来的小厮见状，也顾不得扶柴令武了，连忙爬起来对在场的几人躬身拜了一圈， 就快步跟上房遗爱的脚步离开了。 “多谢两位国公出言相助，感激不尽。” 柴令武揉了揉自己的腰，疼痛让他面部表情很不自然，不过还是强忍疼痛起身对着两人道谢。 ”无妨，都是小事，不过老夫有一言相劝，打人莫打脸，揭人莫揭短。你们都是驸马，真闹得大家下不了台，也只会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惹得陛下不喜。“ 执失思力虽然是草原汉子，但是阿史那氏咄苾被李世民打败生擒后，他能从一众草原部落中脱颖而出，率先投靠李世民，并身居高位。 靠的不仅仅是他的部落勇士勇猛，还有就是他审时度势的高明眼光和处事圆滑的作风。 看似好言提点柴令武，实际上是提醒他，注意自己的驸马身份，你丢了面子不要紧，丢了皇家的面子，李世民要收拾你。 ”多谢指点，小子受教了。“ 柴令武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不屑之极，以为帮自己说了句话，就能教训自己了， 两个异族将领居然丝毫不避嫌的大庭广众的‘私会’，今天就看在帮了小爷的份上，小爷当没看见，要不然定要参你们一本。 执失思力和阿史那社尔也就是听不到柴令武的心声，别说帮他解围了， 估计等他被揍完，再安排好人手在柴令武回府的必经之路埋伏教训他了。 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草原战法，来去如风，不留下一条裤衩。 ”小子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就不陪两位国公多聊了。“ ”去吧。“ 柴令武走出乐游原，发现小跟班没有跟上来，他又转回一楼寻人。 公子哥出门怎么可能带钱在身上，都是小厮带着的，他可不准备回家，打算去教化坊乐呵乐呵，没钱可不行。 平康坊的青楼勾栏最多，但是显眼啊，他一个驸马，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平康坊，但是可以去只隔一坊的教化坊啊，安静又隐秘，唯一的缺点就是贵点而已。 回到乐游原，却见小厮和掌柜的在争论，他不耐烦的凑上前就嚷嚷起来 ”干什么呢，还不走。“ ”小公爷，这掌柜的说你们吃了五十两，让把钱都结了，要不就画押日后去府上收，不然不许走。“ 小厮委屈巴巴的和柴令武解释 \"五十两？乐游原什么时候改抢了？” 柴令武怒火还没消呢，顿时也不乐意了，乐游原来了多少次了，虽然他对钱不敏感，但是经常去的几家酒楼物价还是清楚的，这一顿酒钱加上饭钱，十两都是高高的。 第205章 那就让他死 ”小公爷误会了，敢问房公子可是同您一起来的？“ 掌柜陪着笑脸，但是态度也没有因为柴令武的身份而显得卑微。 长安城哪个赚钱的买卖背后不是有靠山的，只要不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 他们这些管事的腰杆还是挺得挺硬的， 如果有大人物闹事，又是另一回事了。 大人物也分两种，一种是和靠山是对头的，一种是和靠山一伙的。 对头的那种，那更好了， 不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就把事情压下，但是借机抓到把柄，日后打击的时候也能多条罪状。 要是势不两立的，直接小事化大，大事大办特办， 说不定就是一次普通冲突，就能让对方被抄家灭门。 这不是开玩笑的，政敌之间的争斗，可不只是权势均衡的你来我往的斗争。 有时胜负就在一瞬间，一个不起眼的小疏漏，就能致人于死地。 ”是！怎么了？“ 柴令武不情不愿的回答。 ”房公子临走雇了人，拉走了五坛琥珀红，交待了小人，小公爷请客。要是小公爷不方便的话，给小的写个条子，日后再去府上支取也是可以的。“ 掌柜笑呵呵的，房遗爱拉走的琥珀红是西域的葡萄酒，长安城内喜欢喝的人并不多，都压手上很久了，今日都出手了，不由的高兴。 柴令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房遗爱欺人太甚，这口气他忍不下，他决定了只要有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报复房遗爱，让他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给钱啊，还看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柴令武对着小厮就喊道，吃喝嫖赌败家到没边的才会让人拿条子堵上门要钱，为了五十两他可做不出那么丢人的事。 小厮心疼的从怀里掏着钱袋子。 等得不耐烦的柴令武直接从小厮兜里抢过钱袋子，拿出五张金叶子扔到了桌上，然后又把钱袋子扔回小厮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安城公子哥出门消费可没有低的，要是带铜钱，不说带多少才够，难道出门消费一次还要几个人抬着钱，那也太没格调了。 全带银子也重得慌，带些散碎银子，再带上金叶子刚好，每片金叶子的价值都控制在十两银子的价值，方便计量。 重回三楼的执失思力和阿史那社尔，把楼下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对视一眼都哑然失笑起来。 “还请执失兄助我一臂之力。” 阿史那社尔说出了今日找执失思力的目的。 ”唉，难道你还打算请求陛下处死你叔叔？依我看大可不必，这容易把你自己搭进去。“ 执失思力叹了口气，对阿史那社尔的想法持反对意见。 ”王族的子嗣可以死，但不能像个玩物活着。“ 阿史那社尔紧咬后槽牙， ”他连自戕的勇气都没有，宁愿放弃尊严苟活，你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 ”他每多活着一日，都是王族屈辱。“ “慎言，大唐只有李氏皇族，没有草原王族。”执失思力出声阻止阿史那社尔继续说下去。 他们都是降将，李世民容忍他们，除了他们能征善战外，就是相信他们的忠诚，而且有能力安抚和控制草原上其他的部落。 但如果他们的忠诚受到李世民的质疑，他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大唐能征善战的将领数不胜数，现在这个时候，有他们和没有他们，区别真的不大。 其他部落想取代他们位置的首领也是数不胜数的，铁勒，薛延陀，拔野古等部落首领面上臣服，但是私下一直和世家有勾连，如果有机会，肯定会跳出来的。 “既然臣服于陛下，我就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我对陛下忠心耿耿，但是每次看到我那叔叔在宴席上跳舞，我心难安。” “那就不要拂了陛下的心头好，咄苾当年起兵打到长安城外，逼着陛下屈辱的签下渭水之盟，这份屈辱让陛下一直牢记于心，这也是为什么陛下这么多年，每当大庆必要羞辱咄苾的原因。” “已经那么多年了，这种无聊的把戏还要重复多少年。” “没有尽头的，直到他死。” “那就让他死。” 阿史那社尔眼神冰冷，他对咄苾的感情已经消耗殆尽。 如果当初咄苾听从他的意见，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阿史那社尔眼下是唐朝国公不假，但是在草原上，依附他的部落私下还是称他为汗王的。 为了家族荣光，他不愿意当初被俘却为求生甘愿扮演小丑的咄苾继续活下去。 每次咄苾舞动他那肥胖可笑的身体在台上表演时，他感觉所有的汉族武将将看他的眼神时，也都带着不屑和嘲讽的意味。 他是降将，但不是被唐军打败后才投降的，他是主动带兵归降的，他有自己的傲气。 “此事老夫无法答应你，他活不了多久了，别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时间会淡化一切，尊重是靠实力打出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执失思力见劝不动阿史那社尔，没有再分析其中利弊。 “倒酒。” 阿史那社尔见执失思力明确表态不支持自己，也不多说，对身旁站着的大汉喊道。 大汉没有拿桌子上的酒壶为两人倒酒， 反而取出腰间绑着的酒袋子，给两人倒满了面前的酒杯。 “好久没有喝过马奶酒了，果然还是我们草原上的酒烈。” 执失思力喝了一口赞叹道。 “草原上的人也如同草原上的酒一样烈。” 阿史那社尔意有所指的回了一句。 “倒酒，再来一杯。” 执失思力没有接话头，只是催促上酒。 第206章 这位保安大哥，能不能再帮催一催，我真的有急事 皇宫朱雀门楼下的承天门下 一个小娘子正拿着一块令牌和守门监的护卫说着什么， 监门卫的小头目打量了几次小娘子手里的令牌后，虽然感觉很是疑惑，但还是派了一个人去通知东宫。 小娘子手里的令牌是东宫的不假，但只是代表护卫身份的令牌，可不是陛下赏赐的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令牌。 小娘子上来就说认识太子，要去见太子， 要不是手里有令牌，都要被拿下了。 正一脸焦急来回踱步的小娘子正是柳如烟， “这位小娘子，别走来走去的，站到边上等着，要是挡了贵人的道，你吃罪不起。” 小头目提醒了一声，不也不知道是好心，还是嫌柳如烟碍眼。 满心焦急的柳如烟露出一个苦笑，答谢一声，却并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只是停止了来回走动，停留原来的地方。 好不容易能上线了，她第一时间就把白糖给提纯出来， 她已经打算好了，先让柳六留拿到东市去卖，把摊子搞大点，在白糖销路打开以后，自己就可以打出招牌了，也算在长安城站住脚跟了。 谁知过了还没到一个小时，就被邻居告诉她说柳六留东市的市属令给抓了，还带着差役要来抓她，让她快跑。 她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以前的遭遇又要重演了。 是有人觊觎她提取白糖的手艺了，前段时间她大量收购红糖的消息可瞒不住，应该是早早就被人盯上了。 现在白糖一出现在市面上，直接就坐定了人家的猜想。 只是想不到居然会那么快。 就在她拿上当初得到的令牌逃出家不久， 她家的房子就被人闯进去翻得乱七八糟， 不敢贸然行事的她花钱到平康住了一晚客栈，再回家打探情况的时候，发现她的家已经被一把大火给烧个干干净净的了。 最可怕的是，同是木头搭建的房子，要是起了火，不可能就她家烧成了一片废墟，而邻居两边家的房子都完好无损，只有一点被火熏黑的痕迹。 她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盯上她的人背景很大，大到可以指挥武侯铺的人在一旁等待善后。 而且他们是知道怎么提炼出糖的，不然不会没抓到她就把房子给烧了，就是为了把她的工具都给毁了。 但是长安城里并没有白糖在卖， 白糖能获利不多不言而喻，但是。。。 她感觉她卷入了一个大大的阴谋里。 她抱着一丝侥幸去东市找市署令打听情况，可市署令一见她就热情的请她进署衙，说是有江南豪商相见见她聊笔生意，要不是她机灵，察觉署衙气氛不对撒腿就跑，说不定都栽了。 无奈只能找最后的退路~~李承乾。 她坚信只要李承乾还没倒台被废，她就能翻身。 但她还是担心害怕，她怕背后的人不在乎她提炼白糖的手艺，就是想把会这手艺的人都给灭口了。 现在柳六留生死不知，等得越久，柳六留就越危险。 虽然柳六留是个‘npc’，但是长久的相处，柳如烟觉得柳六留是有自己意识的，不是一段程序，是个活生生的‘生命’。 ”这位保安大哥，能不能再帮催一催，我真的有急事。“ 柳如烟满脸恳求，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对着那个小头目撒娇。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姓保。“ 小头目却是不满的喝斥了一声，这个小娘子怕是脑子有问题，他更怀疑这小娘子是怎么得到令牌的，莫不是路上捡到的吧。 第207章 你阿耶到底怎么了 “不好意思，这位保。。门卫大哥，真的有急事，人命关天的急事。” “什么急事也得等着，派人帮你传讯东宫还是看你有令牌的份上，你别不识好歹。” 小头目有些不爽，居然管自己这个监门直长叫门卫，哪里还有好脸色。 好在派去东宫的的护卫腿脚好，很快柳如烟就看到了不急不慌走来的丁秋水。 “丁叔叔，这里，我在这里。” 柳如烟远远的就招呼上了。 “你是？” 丁秋水看着柳如烟，疑惑不已。 “我小柳啊，你不记得我了？当时我阿耶救了太子，这令牌还是你给我的呢。” 柳如烟说话时把手里的令牌递到了丁秋水的面前。 “原来是柳小娘啊，你这是？” 丁秋水接过令牌看了一眼，又打量了柳如烟一番，虽然她现在看上去整个人显得有些‘潦草’，但确实是那天为太子护驾的店家的小娘子。 “我阿耶被人抓了，我想求太子帮忙救人。” 柳如烟把自己来找太子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 ”跟我来吧，不过宫里规矩多，别说话，别乱看，跟在我后面，不然要是冒犯了贵人，总归是麻烦事。“ 丁秋水领着柳如烟就进了皇宫,不过显然他对柳如烟的交代都白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为只要能找到太子，让太子出面协调。 柳六留的事就不算事，所以紧张的心情都舒缓了许多，整个人显得格外轻松。 所以一路上柳如烟的话就没停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问个不停。 ”丁叔叔真是太感谢你了。\" ”嗯。“ ”丁叔叔，皇宫里的墙也不算很高嘛。“ ”嗯。“ ”丁叔叔，皇宫里面怎么还有官员走动，他们都是在皇宫里面办公的吗？“ ”嗯。“ ”丁叔叔。。。。“ ”你给我闭嘴。“ 丁秋水实在是忍受不了，多嘴其实他不是不能忍受，自己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五，柳如烟一口一个叔叔叫得他都觉得自己老了。 柳如烟被丁秋水吼得吓了一跳，以为丁秋水因为自己话多生气了，就低头闷闷得跟在身后，顿时不敢说话了。 想到好歹是救过太子的人，丁秋水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硬， 这小娘子又生得极好，要是以后万一得太子看重，给自己穿小鞋就麻烦了。 不常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嘛！ 丁秋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他觉得温柔的语气开口 ”嗯，其实，，其实我才二十五，你可以叫我丁大哥，不用叫我叔叔。“ ”啊！“ 柳如烟只是愣了两秒不到，就反应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丁大哥，一看到你的脸，我就想起我二叔，我还以为。。“ 柳如烟双手手腕合在一起，手掌分开，托在下巴的动作。 丁秋水没有误会柳如烟是在卖萌。 反而直接明白了柳如烟的意思， 那个动作说是因为自己的络塞胡，所以才叫自己叔叔。 ”你阿耶到底怎么了？“ 丁秋水对柳六留的身手印象还是很深的，所以多嘴问了一句。 第208章 皇宫格局是不能见诸图纸的，不然是死罪，知道吗 ”唉，那说起来话就长了，要从我和太子第一次见面说起。。。“ 柳如烟还没说完，就被丁秋水打断了 ”要称呼太子为殿下。“ ”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柳如烟见丁秋水的表情格外认真，盯着她的眼神很是严厉，只能连连重复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一定注意。 “算了，既然说来话长，那就别说了，等见了殿下你再说吧。” “其实我可以长话短说。” “不，你可以什么都不说。” 丁秋水最后还是断了打听的心思，他是百骑司的人，不是东宫的人， 要是让太子误会自己在查他那就不好了。 本来今天也是巧了，回内侍省点卯的时候碰到监门卫说有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在皇宫外说要见太子。 要不然柳如烟今天还真没机会进皇宫。 如果不是常年进出皇宫，已经在监门卫这里混了个脸熟，进出也得把进宫的凭证亮出来。 普通人想进皇宫，除了身份‘清白’，还要有人担保身份，不然可进不了皇宫。 然后还要检查随身物品，没有携带‘危险品’后才能进去的。 所以单是凭借一个令牌，就想能在皇宫通行无阻那是不行的。 刚才也就是丁秋水的身份摆在那里，是百骑司的人，监门卫的人不想落对方面子。 要不然柳如烟也没有那么轻松能进宫门，高低也得找来女官对她搜身检查的。 至于监门卫也不可能记得所有有资格出宫的人的样子，所以才有了令牌方便查验资格而已。 “丁大哥，还要走多远啊。” 最后还是柳如烟打破了沉默， “看见那个门了吗？那就是承天门，从那进去就是皇宫的内宫，我们沿着这条道一直走，走到尽头右转到了广运门进去就是东宫了。” “东宫不是在皇宫里面吗？” “在也不在。” 丁秋水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 柳如烟已经不知不自觉的从落后丁秋水的一个身位，走到了丁秋水的旁边。 丁秋水眉毛一挑，没有纠正柳如烟要注意规矩，反而直接解答了柳如烟的疑惑。 ”皇宫分内城外城，刚才我们进的是皇宫的外城门朱雀门，前面这个承天门才是皇宫内城真正的大门，而皇宫内城分为三个区域，掖庭宫居左，太极宫正中，东宫在右。“ ”岂不是说东宫很大很大？“ ”不然呢？“ \"我以为东宫就是皇宫里面一座宫殿呢。” “谁告诉你的？” 柳如烟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 她是去过故宫的，清朝的东宫就只是一个宫殿而已--毓庆宫。 和现在的皇宫格局完全不一样。 见柳如烟回答自己，却扯着脑袋东张西望，好像要把皇宫的布局都记在脑子里， 丁秋水好意提醒了一句 “皇宫格局是不能见诸图纸的，不然是死罪，知道吗?'' ”我知道的丁大哥。“ ”知道就好，有些东西是秘密也不是秘密，但是分人，有些话我能说，但你不能说，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第209章 一个家里卖胡饼的，长得平平无奇的小娘子 \"大兄，那个卖胡饼小娘子进宫找你了。“ 李承乾正在宜秋殿让王氏给他踩背呢，正享受着呢。 被李明达的突然进来给吓了一跳， 王氏羞得连忙想从李承乾身上跳下来，可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了李承乾的背上，虽说王氏不胖，但突然的一坐，还是坐得李承乾连连咳嗽。 “兕子你说什么小娘子？哪来小娘子？” 还没等李承乾还没开口说话， 王氏也不知道是想转移话题，还是被小娘子给刺激到了， 一边为李承乾轻轻拍打后背，一边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就是一个家里卖胡饼的，长得平平无奇的小娘子。” 李丽质见李承乾脸黑黑的，心里觉得好好玩， 王氏问了她也不好不说，只是她对柳如烟的评价确实不高。 “平平无奇?\" 兕子的对那个小娘子的评价，让王氏感觉是有些错愕，什么时候这个词能用在形容一个女子了。 “父皇没有让嬷嬷教过你规矩吗，不知道下次进门先敲门？” 李承乾却是翻了个白眼，对李明达的到来很是不满，他发现自己是真的不喜欢没有边界的小孩。 “谁叫你们不关门！” 李明达却是理直气壮的， 其实也不是李明达不讲规矩， 刚才她还和李丽质带着长孙延，在宜春宫外面，看李象和李厥比赛看谁尿得远呢。 苏枚听到如意说，见到李承乾去了宜秋宫好久了也没出来，她自己又不好意思过来。 特意在李丽质面前拐弯抹角的诉苦，说李承乾已经多久没有在宜春宫留宿了。 李丽质哪里听不出苏枚的话外音，直接派遣了最方便去打探情况的李明达出马了。 李明达本来还推推搡搡不想去，但是一旁的李厥和李象却很积极，在旁边自告奋勇的请战，他们去找阿耶要水果吃。 还说李承乾有个看不见的百宝袋，里面装着好多好多的水果，只要一抬手，见过的没见过的水果就像天上下雨一样掉出来。 李明达突然想到李承乾身上“爆”铜钱的经历，她小短腿一蹬就直接一马当先的跑了，别说小短腿跑起来飞快。 李象和李厥一对眼，也后知后觉的追着李明达跑，可还真追不上他们的小姑姑。 看着李象和李厥虎头虎脑的样子，李丽质摸了摸长孙延的脑袋，轻轻叹息。 苏枚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有些为李丽质惋惜。 历代皇室中生出痴儿的不在少数， 民间流传因为是皇家气运太盛，所以福薄的人投身皇家受不住才会如此。 但实际呢，只是因为想要保证血脉纯净导致的近亲结合造成的。 李明达跑到宜秋宫外的时候，听到里面李承乾的哼唧声，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盘算着用什么理由叫李承乾呢。 刚巧碰到丁秋水领着柳如烟进来， 张北北一问之下，得知柳如烟是来找李承乾救她阿耶的， 这下有了理由了，她也不等张北北去通报了，直接闯了进去。 “门开着就不能敲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第210章 我又不是你爹，想要找你爹去。 “张北北你给孤滚进来。” “殿下，奴婢在呢，奴婢在呢。” 听到李承乾饱含怒火的喊声，张北北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以头抢地，直接跪了下去。 “有人来你不会通报，孤要你何用？” 李承乾坐起身，随手一抓就把枕头抓过来往张北北身上砸去。 他不是生气李明达打扰了他的‘雅兴’，而是如果自己手下人连‘放风拦人’这种事都干不好，他还能有什么秘密，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李世民就搞过多少次‘偷袭’了。 一点隐私都没有了，拦不住李世民，还拦不住李明达吗？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张北北头都不敢抬，只是不停的磕头。 ”大兄，你怎么胡乱迁怒宫人，你再这样，我可要跟父皇参你一本了。“ 李明达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她知道大兄生气，但是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却是处罚自己手下给自己看呢。 这种手段李世民就用过，以前她犯了什么错，李世民都舍不得说她，但是会惩罚她亲近的嬷嬷或者太监，以此来让她知道，做了错事是要受惩罚的。 看到张北北的样子，李承乾突然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自己对张北北或许有些严苛了，张北北无论拦不拦得住李明达，又怎么真敢拦，要是磕着碰着一下，他的下场指不定有多惨。 说不定比李世民来了偷偷报信被发现死得更惨。 ”起来吧，再有下次，看孤怎么收拾你。“ ”谢太子殿下饶恕。\" 张北北这才颤颤巍巍的起来，头上赫然已经红了一片。 ”哪个卖饼的小娘子在哪呢？“ ”奴婢让她在命妇院等着呢，殿下要不要见见。“ ”先下去吧，把她带到光天殿吧。“ \"是，殿下。” “为孤更衣。” 刚才为了‘方便’王氏踩准穴位，他是把外面的衣服都给脱了的，现在身上就剩下内衣了，要说有没有什么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穿戴繁杂的衣服，他还是不习惯自己穿，所以还是让王氏帮他穿。 “小兕子，没看到我要更衣，你还不出去干嘛呢。” 李承乾见还站在原地没挪脚步的李明达，直接下了‘逐客令’。 ”拿来吧？“ 李明达反而上前一步，张开肉乎乎的小手，直接杵到到李承乾眼前。 “拿什么？” 李承乾满脑子问号，李明达要什么？ “李象和李厥说你有个看不到的百宝袋，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水果，不过我知道，里面肯定还有很多很多的钱，给我玩玩。” 李明达说着说着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给你的，我看你在想屁吃，我又不是你爹，想要找你爹去。” 李承乾嘲笑一声后，下意识拿起靠在窗体边的拐杖就站起了身，方便王氏为他穿戴衣服。 他是挺喜欢李明达的，但他可不会无脑的宠爱。 对于李明达的无脑请求， 李承乾选择直接拒绝加嘲讽。 “我，，我，，” 李世民一向对李明达都是有求必应，她还真没怎么被拒绝过，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阿耶，你可是我亲爹，我没有姑姑那么贪心，我不要百宝袋，随便来些水果就行。“ 李厥和李象在李明达进屋后就到了， 不是他们真跑太慢，而是李厥这个大聪明吸收了上次的教训，又拉着李象回宜春宫找了两个大布口袋，才又转回来。 李承乾看着两个’亲儿子‘手里都拿着比自己还大的口袋，冲到自己跟前，尽最大努力撑开口袋，好像在说，快到口袋里来。 他就笑不出来了。 第211章 你四哥前几天也和你说了一样的话，你猜后来怎么着了 李承乾嫌弃的拿过李厥手里的口袋， 几个哆嗦就往口袋装满了龙眼， 看着属于自己的口袋被装得满满当当，乐得李厥直拍手，不过李厥高兴之余又有些后悔袋子找小了。 李承乾把李厥的口袋放下，问李厥 “够了吧。” “够了够了，谢谢阿耶。” 李厥上前抓着口袋，使劲的拉了几次都没有拉动。 李象也眼巴巴的把手里的口袋举得高高得，生怕李承乾看不见。 ”阿耶，还有我的，还有我的！“ “这里这么多，吃完了阿耶再给，不然坏了可惜了。” 李承乾倒不是不舍得，只是害怕他们吃不完浪费了。 前世的孤儿经历让李承乾习惯了不浪费食物， 李承乾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身旁的王氏见李象还干巴巴的伸手不愿罢休， 直接伸手抓过口袋丢到一边，还数落起来 “厥卿这里那么多，他又吃不完，你们两个分分就好，别不听话。” 李象闻言看了李厥一眼，眨巴着眼睛， 李厥见李象看向自己，瞬间秒懂，顿时直接整个人扑到口袋上，也顾不得会不会把水果压坏了。 还用自己的小手把袋口紧紧抓住，还护食的嚷嚷着 “我的，我的，这里都是我的，是阿耶给我的。” 李象又把头转向了王氏，小嘴不停的颤抖，感觉好像下一刻都要哭出来了。 李承乾用拐杖把李象拿来的那个口袋挑了过来，一边往里面放哈密瓜，才放了5个就把袋子装满了，还用叹息的语气‘教育’起了王氏， “分什么分，又不是吃不起。” 看到这，王氏感动的从身后抱住了李承乾，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夫君你真好。” 李承乾还没来得及感受身后的柔软，享受这突然的旖旎，就被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打扰了 \"别忙着抱了，我的那份呢。“ 王氏才注意李明达还在呢，顿时羞得松开了手，又手忙脚乱的给李承乾穿起了衣服。 ”我又不是你爹，找你爹要去。“ ”是不是我叫你爹，你也给我水果吃。“ 李明达的一句话搞得李承乾哭笑不得， 原来李明达的下限那么低的吗？ 不过他气还没消呢，怎么会轻易让李明达得逞。 ”叫来听听，让我也体会下父皇的乐趣。“ ”你。。。你。。你真不要脸，我要去告父皇，让他打你板子。\" 李明达万万没想到，李承乾居然真的那么不要脸，气得小拳头紧握，恨不得在大兄的臭脸上来一拳。 “咳咳，你四哥前几天也和你说了一样的话，你猜后来怎么着了。” 李承乾一脸奸笑，把李明达吓了一跳，她还记得那天四哥和父皇告状的情景呢。 她不敢赌李承乾有胆子揍李泰，没胆子揍她。 “不要了，我不要了，我不要你这个坏人的东西了还不行吗？” 李明达委屈不已，眼泪说流就流，不愧是李世民的种，感情充沛得惊人，不像李象这种隔辈的，再委屈，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半天都掉不下来。 “兕子，别听你大兄胡说，他怎么舍得打你，来，我让象儿分给你，不哭，不哭。” 王氏见这个最受宠的小公主掉眼泪了，连忙放下手上的活，上前安慰道，还娇嗔的当着李明达的面数落起了李承乾 ”夫君，你也是，兕子是你亲妹妹，你就这么逗她，要是她发病了怎么办。“ 李明达和李丽质一样，遗传了长孙皇后的病，有呼吸道和心脏问题，不能情绪激动，不然容易发病，王氏也是在提醒李承乾，别玩得过火。 ”生病了我有药，不怕，药管够。“ 李承乾越说越气人，李明达”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212章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李象很有暖男潜质，伸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哈密瓜，双手捧着递到李明达面前安慰道 ”小姑姑别哭，我的这个瓜给你。“ 李明达本来生气的想把哈密瓜给推开，硬气的拒绝， 但是吃货的本能阻止了她，硬是鬼使神差的接过了哈密瓜。 李承乾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起来。 李明达感觉自己有被冒犯了，委屈，屈辱，不甘涌上心头。 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把瓜扔到了地上，把瓜砸了个四分五裂，场面顿时就有些尴尬了。 不过有李厥这个小机灵鬼在，尴尬不超过一分钟，他从自己的口袋上爬下来，捡起地上瓜瓤朝上的哈密瓜就啃了起来。 “这穹窿真甜，大哥你尝尝。” 穹窿就是哈密瓜的别称，是直接使用的维吾尔族语里”甜瓜“的音译。 以前李厥也是吃过的。 李象也从地上的捡起一块没被‘污染’的哈密瓜品尝了起来，也是连连点头”是甜，比送来的贡品还甜。“ ”姑姑，你要尝尝吗？“ 李厥把手里的咬了一半的递到了李明达面前，李明达脸皮只抽抽，又想大声拒绝并教训李厥不讲卫生，但面前传来的香甜气息又疯狂诱惑她让她咬上一口。 李明达才十岁出头，一个小女孩的脸上出现这种矛盾的表情，让李承乾和王氏看着都差点笑出声。 李承乾还故意逗了李明达一下， ”擦擦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李明达下意识的用手往嘴上擦了一下，发现根本没有口水，又被李承乾给骗了，气得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零帧起手，低下头无师自通的给李承乾来了一个兕子冲击。 李承乾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李明达一头撞翻在地。 不是李明达的力量很大，而是误打误撞，硬是撞到了李承乾的弱点上。 李承乾被撞得声音都发不出了，这还是他来到这里以后受得最重的伤。 ”哼，看你还笑不笑我。\" 李明达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心里舒坦极了。 顿时还觉得四哥白长那么大个，被大哥这种‘身材瘦弱’的都打得不要不要的，只知道告状。 而反观自己只是小试牛刀，就轻轻松松把大哥放倒了， “夫君，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王氏着急的上前察看李承乾的伤势，看到李承乾捂住那里，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老夫老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往伤处一摸，好家伙肿得跟自己头上的朝天髻一样大了。 李承乾翻着白眼，这时候还念什么‘广告词’，要不是现在太疼说不出话，高低得让王氏叫老公。 “来人，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王氏都叫破音了，宜秋殿外乱做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跟着李厥和李象的太监往殿里来，只有婢女如画第一时间去找太医了。 李厥和李象也凑了上去看自己阿耶的情况，还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把伤害了自己阿耶的罪魁祸首小姑姑给挤了出去。 李明达这时才回过神，自己是不是惹祸了，把大兄给‘打伤’了。 不过她第一时间可没想着害怕，反而还想着水果呢。 以前李世民打李承乾的时候虽然都是支开所有人单独‘教育’的，不过她可见过不少次。 她觉得李世民用腰带那么使劲打，大兄都没事，自己只是撞了他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事。 她眼睛一转，大呼一声 “常威快来。” ”公主殿下，奴婢在的。“ 常威本来没敢进来，听到自己主子呼唤，挤开来福和来贵，率先进了大殿。 ”拿上那两个口袋，我们走。“ 李明达压低声线交代着常威。 常威一手一个口袋，直接就甩上了肩膀，也同样低声问“公主，现在去哪？” 但是根本没有问李明达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关心太子的情况， 他被张阿难分配到李明达身边时就被交代过，看护保护好公主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回立政殿，找父皇去。” 李明达说完直接就溜了，常威扛着两个口袋却一点没有吃力的感觉，紧紧跟着李明达的步伐。 李承乾缓了一会，终于是过了那股劲了，摆手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让开，他好起来。 “阿耶你没事吧。” “阿耶你还疼不疼。” “夫君上榻休息一下，等太医来看看。” 要不说都追求个老婆孩子热炕头，有人关心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虽然场面显得嘈杂，但是这感觉确实很温馨，让李承乾对他们产生了些许的‘认同感’。 “我没事了，都别说话，缓缓就好。” 李承乾扶着王氏的肩膀站了起来，把几人都揽到了怀里。 匆忙赶来的太医见到这场景，默默的又退了出去。 王氏被李承乾的突然的动作弄得满脸通红，小声说 ”孩子们还在呢。“ ”孩子在怎么了？“ 王氏又是害羞又是不舍的把李承乾的手从占领的背后高地上拿开。 李承乾尴尬的干笑一声，还下意识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王氏见李承乾的鼻翼不自觉的抽动，害羞得直接跑上床榻，钻进了被子里。 一个大男人和两个小男人都没反应过来王氏到底怎么了。 李厥和李象见自己阿耶没事，就准备去拿自己的战利品，可是回头一看，懵了，他们的东西没了。 李承乾见错愕在原地的两小只， 开口提醒， ”刚才你们的兕子姑姑把你们的东西都偷跑了，还不去追？“ ”阿耶你怎么不早说。“李厥气得嘴翘得老高。 李象倒是没说话，但是表情也一样。 ”那你们还不快追。“ ”来福，快背上我，我们去找臭兕子。“ 李厥直接叫上了自己的跟班，来福蹲下就背起李厥往外跑。 ”来贵，算了，我自己跑吧。“ 李象看着瘦弱的来贵也蹲了下来，他还是放弃了，让来贵背着自己还没自己跑得快呢。 第213章 你的良民证呢，拿出来看看 ”这位公公，太子殿下还没来吗?要不再去催催?\" 柳如烟已经第五遍问张北北李承乾什么时候来， 张北北都被问烦了，不过还是好言劝着。 “小娘子，太子稍后就到,我可不敢去催殿下。” “公公，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是真害怕我阿耶出事。“ ”小娘子放宽心，又不是被歹人劫了去，生死难料，只要是你没说谎，人是被长安城里的衙门抓的，人在衙门里就不会有什么事，只要太子一句话，那都不是事，保你阿耶平安。“ ”这位公公你久居深宫所以不知道民间的事，衙门的门好进不好出，又不得我不担心。“ 柳如烟对张北北的话根本不信，无论在哪里，’衙门‘才是最黑暗最不讲道理的，或许李承乾能一句话能让柳六留出来，但是这个过程如果不够快，柳六留很可能没等到李承乾的话传到’衙门‘就死于非命了。 ”小娘子，你把大唐律法当什么了，不管什么衙门，都不敢乱来的。“ 张北北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从长孙无忌补全律法，修订了贞观律，延续隋朝律法的同时还完善了许多， 人口也是重要的生产资源，所以隋朝时就规定了 死罪者，三奏而后决， 到了长孙无忌重订时，更是细化了 因为地方到长安的距离很远，对于犯了死罪的罪犯需要三复奏以后，得到李世民的亲自核定才能处死， 而京师附近的地区则是要五复奏以后，李世民亲核准许，才能处死。 如果有哪个官员不走完流程就擅自动处死犯人，当地官员都要追责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北北突然问了一句， ”你们的身份没有问题吧。“ ”没。。没问题。“ 柳如烟回答得有些不自然，怎么没问题，当初被逼得逃到长安，身份都是买来的。 ”部曲，奴仆身份犯法，可不经过陛下复奏而当地官员可直接处刑你是知道的吧。“ ”我们不是别人的奴仆，都是良民，良民。“ 柳如烟不说还好，一说更显得雅盖弥子，不过张北北没有追究的意思，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对太子来说都不重要。 “你的良民证呢，拿出来看看。” 李承乾迈着八字步晃悠到了命妇院， “殿下。” 张北北不知道李承乾这是怎么了，上前就准备搀扶，不过被李承乾的眼神制止了。 “太子殿下你这是？” 柳如烟一直盯着李承乾的胯下看，满脸的好奇。 张北北被柳如烟的八卦行为给整无语了，刚刚还一直焦急的问自己太子什么时候来，生怕太子来慢了她阿耶小命不保。 现在太子来了，不说正事，还对太子殿下这么无礼的上下打量。 李承乾没有理会柳如烟的问题，又重复了他的问题 “你的良民证呢，拿出来吧。” “什么良民证？” “不是你自己说你是良民？” 李承乾皱了皱，他总觉得柳如烟也是和崔撼山一样的‘玩家’，但是试探几次都没有得到答案。 第214章 你怎么会觉得身为一国储君会缺钱? “太子殿下，那你的太子证呢？” 柳如烟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发过那东西。 “大胆，你怎敢如此放肆与太子殿下说话。” 李承乾还没表态呢，张北北直接上来就是一顿喝斥，不过背对着李承乾的张北北还在给柳如烟打着眼色。 柳如烟见状识趣的闭嘴收声了，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 李承乾没有纠结这个柳如烟的桀骜表现，对张北北摆了摆手，然后用拐杖敲了敲地砖， 张北北也不知道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有，直接躬身离开了。 李承乾这才问起了柳如烟来找他的目的。 ”你来找孤何事？“ ”殿下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我们有什么约定？” 李承乾还真不记得和柳如烟有过什么约定了。 “当初说好我们家的生意有太子您的一份的。” 柳如烟没有直接请求李承乾无条件的帮助自己，反而迂回的提了一嘴当初和李承乾描绘的大饼。 ”所以呢?你今天来是为了给我分红的？“ 李承乾看破不说破，反而顺着柳如烟的话问， 上赶着找人发干股分红只有一种情况，需要自己出来平事了。 ”分红可能要晚一点，我今天是来请您救救我阿耶的。“ ”你爹怎么了？“ “我阿耶他。。。。” 这时的张北北已经拿来一个软墩放到了李承乾的背后，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殿下您坐着说。“ ”不错，机灵。” 李承乾满意的夸了张北北，张北北嘿嘿的笑。 “殿下谬赞。” 柳如烟想说的都被打断了，有些生气， “你还听不听我说。” ”说呗，我又没堵着你的嘴。“ 李承乾从小就贯彻男女平等的信念，在他的心里可没有什么女士优先的说法。 毕竟在孤儿院里，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女孩就能多吃一口饭，你是个女孩就一定柔柔弱弱。 ‘李程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没怎么被男孩子欺负，反而被女孩子欺负最多， 没办法，女孩的发育就是比男孩发育要早，打起架来，真不占什么上风。 他那时心里就已经把女孩不当女孩看了， 出了孤儿院进入警校后，接触到的女孩子也是一个比一个彪悍， 他对女人的看法和男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都是平等的，那还谈什么让不让。 但那就别拿身份说事，弱者就该有弱者的自觉， 当然如果女人实在是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承认自己是弱势的一方，也不是不能让，真正的强者对于没当成对手的弱者都是充满同情的。 面对强者的时候就不要还想把自己的身份和强者放在同一起跑线上。 弱者挑战强者需要的是实力，而不是无知的勇气。 强者对待弱者可能会有同情，但不会有尊重， 表面上的尊重只是因为强者需要弱者身上的某些东西而已。 但是柳如烟却不那么想，她只觉得李承乾是因为身份的原因，看不起自己‘草民’的身份才这样。 她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她之前的表现是把这里当成一场超现实的‘剧本杀’，但是如果''npc''太认真，她又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人就是那么矛盾，明知道自己‘扮演’什么人，但是有时依然会对自己‘扮演’的角色觉得愤怒和委屈，从而开始暴露真实的脾气。 就像现在，她对于自己被忽视觉得很不爽，自己貌美如花，亭亭玉立，小荷才。。。。。。 但是，对面的那个男人却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 她的语气变得任性起来。 ”我阿耶被抓了，你帮我把他救出来。“ 张北北见状上前又想呵斥柳如烟，一点规矩都不懂，但被李承乾的拐杖给拦住了。 “凭什么！” 柳如烟想到许多，但是确实好像没有什么理由让李承乾出手救人的理由，自己这次是来求人的。 不过她一下还真没恢复自己进宫时的状态，反而嘴硬道 ”你还想不想要分红了。“ ”你怎么会觉得身为一国储君会缺钱？“ 李承乾歪着头微眯着眼睛盯着柳如烟， 第215章 不过你肯定猜不到李治过后是谁当皇帝 ”没有钱，你拿什么收买人心，难道你不准备造反，不想当皇帝了？“ 柳如烟的话把张北北吓了一跳，正想要叫人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娘子给拿下， 但是看着李承乾只是不停的用拐杖敲击着地板没有说话，他按下了心中的想法。 ”张北北。“ ”奴婢在。“ ”把院子周围的人都清场了，我有事要问她。“ ”是，殿下。“ 张北北深深的看了柳如烟一眼后，就离开了。 柳如烟见李承乾听了自己的话后，表情变得很微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也暂时闭上了嘴。 命妇院本来是那些诰命夫人和高门贵女受邀来东宫做客时等待太子妃接见的地方， 李承乾虽然经常宴请他的拥趸们，但是都是商量谋反事宜的，很少有邀请对方一家人的情况。 所以命妇院都形同虚设，里面住着的都是东宫里上了年纪的嬷嬷们， 因为她们在宫里久，懂规矩知进退。 而且能在宫里一直呆到老，不愿接受李世民恩典放出宫的， 都是身上挂着女官的职务或者是备受皇室成员器重的。 由她们打理和招待那些贵妇人最合适， 可以说没有点地位的宫女，都没资格住在这里面。 张北北的清场工作做得很轻松，命妇院里现在住的几个嬷嬷在张北北领柳如烟来的时候，知道是太子的客人，不需要自己接待后，都自觉的没有上前凑热闹。 张北北转了一圈，就把还在命妇院里的几个老嬷嬷都请走了。 不过其中一个满头白发，却依然身形挺拔不见半点佝偻的老嬷嬷临走前，对张北北说了一句让张北北冷汗直流的话， ”张少监，张总管让我给你递个话，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千万别自误。“ 张北北尽管心里惊骇万分，但是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谢杨嬷嬷提点，还请杨嬷嬷转告张总管，小人谨记爷爷教诲。“ 杨嬷嬷没有回应张北北，只是上身笔直，膝盖半弯，行了个万福礼，就直接离开了。 张北北回来复命清场完毕，他也被李承乾支走了，让他去守着大门，还特意交代别让任何人打扰。 李承乾在‘任何人’三个字着重了读音，张北北苦着脸去守门了。 他哪里不知道这个‘任何人’就是特指的陛下，但是就自己这小身板，敢拦吗？ 他思考着是不是想办法求求张阿难，把自己调走算了，虽然李承乾许诺的‘高句丽王’很有诱惑，但是吃不到嘴的大饼自己怕是有命看，没命吃。 ”诬陷当朝太子谋反，你可知该当何罪？“ 李承乾的声音冷冰冰的， 柳如烟觉得自己抓到了李承乾的把柄，所以李承乾才会那么紧张，又是清场，又是支退手下的。 ”是不是诬陷你自己知道，我不但知道你要造反，还知道你造反的结局。“ ”哦，说来听听，孤倒是很想知道你嘴里孤的结局的。“ 李承乾现在摸不准柳如烟到底是不是和崔撼山一样的‘玩家’，如果是，那之前自己的试探，她为什么一点反应没有，如果不是，她又是怎么做出这种判断的。 ”你会造反失败，然后被流放贵州，死在贵州。“ ”贵州？“ 李承乾此时愈发确定了，柳如烟就是‘玩家’，这个时代的人把贵州称为黔州，一直到北宋才被叫做贵州的。 不过不能完全确定，贵州在以前史书中有记载，记做‘鬼州‘，鬼和贵音似，不能完全判定。 而且因为李世民尊道祖李耳为祖，道教兴盛，只是道教之人不似佛教那般重名重利， 所以都是不求度人，只度自己。 民间道教有真本事的奇人轶士能推算也不足为奇。 而且这个柳如烟的父亲柳六留身上就带着好功夫， 还真说不准她们一家是哪种情况。 还得再试探试探。 ”就是黔州。“ 柳如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还喋喋不休的说着 “你造反失败后皇帝不舍得杀你，把你废为庶民。。。。。。” “哦，那你说我造反失败的话，那最后谁当上皇帝了？” 李承乾问了一个可以判断柳如烟到底是不是’玩家‘的问题。 “李治呗，还能有谁，不过你肯定猜不到李治过后是谁当皇帝。” 柳如烟没有思考李承乾为什么会听到她的’胡言乱语‘非但没有生气，还兴致勃勃的和她讨论，这种特别反常的现象。 第216章 都是血脉至亲，能叫偷嘛?这叫接济 故事回到李明达这边， 李世民一脸便秘表情的从东宫出来，往立政殿走的时候，见到了李明达领着常威飞奔的场面，顿时叫住了李明达 “兕子，你跑什么，别摔着，太医说过你不能累着。” “父皇，你怎么在这？” 李明达见到李世民，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自己的靠山来了，不用跑了。 顿时改变方向朝李世民跑来，还没靠近呢，就一头往李世民的怀里扎。 李世民生怕李明达摔着，上前两步，抄起了脸蛋红彤彤的李明达抱起来放在臂弯上。 ”你跑什么，看你一头汗。“ 李世民宠溺的为李明达擦着汗，虽然不喜欢李明达这种疯疯的样子，可责备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李明达和李丽质从小就被太医诊断有心疾和气疾，恐难活过二十岁，这一直是李世民的心病，但是李丽质不但嫁人了，还活过了二十岁，又让李世民觉得太医的诊断也不是绝对的， 所以被李明达就不像李丽质那般被’严厉‘要求，以前李丽质被照顾得很好，别说像李明达这样到处乱跑了，就连喝冰水这种可能引起气疾的小事都不能做。 ”我搞到一些好东西，所以准备回去献给父皇。“ 李明达眼睛一转就有了说辞。 ”什么好东西，让朕的小兕子那么着急呀。让父皇猜猜，肯定是吃的对不对？“ 李世民轻轻的捏了捏李明达的小鼻子， 李明达不满的拍开李世民的手，满手的老茧，捏得鼻子一点不舒服。 ”哼，我在您眼里就只知道吃？“ ”难道不是吃的？既然不是吃的，那父皇就都收下了，就不给你留了。张阿难，还不把小兕子献给朕的宝物收起来。“ 李世民见常威背着的鼓囊囊的口袋，一本正经的指挥张阿难。 李明达见张阿难准备去拿自己好不容易从李厥李象手里弄来的水果，顿时急了， ”是吃的，是吃的，最多只能分给您一半，不能再多了。“ ”哈哈哈，朕就知道你个贪吃鬼。“ ”哼，父皇就知道捉弄人，我不理你了。“ 李明达小嘴嘟得老高，都快成翘嘴了。 ”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些贡果，要吃让太常寺的人送到立政殿就是了，还跑成这样。“ 张阿难让常威打开口袋，李世民看到龙眼还以为是地方送来的贡品，所以由此一问， 龙眼这种水果普通人家可吃不到，都是作为贡品进献皇宫的，就连长安城内朝中大臣都是得了赏赐才有机会品尝，属于产地的官老爷不爱吃，京城老爷难吃到的水果。 ”什么贡果，这可不是贡果，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从李厥和李象手里弄来的，您也不瞧瞧太常寺这时候有穹窿吗？“ 李明达骄傲的打开另一个口袋，露出里面的哈密瓜。 没等李世民说什么，李厥趴在来福背上，远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臭兕子，你个白日闯，还我龙眼，不然我跟你拼了。“ 白日闯是小偷的代指，这是他听宫里老嬷嬷说故事说起过的， 掀开屋顶的砖瓦，弄个窟窿，顺着绳索下去的小偷叫“开天窗”， 掘壁穿穴的小偷叫“开窑口”，也叫“开桃源”，撬门行窃的小偷叫“排塞赃”，其中天未亮时活动的叫“踏早青”， 大白天动手的叫“白日闯”、“白日鬼”， 黄昏时出人不意行窃的叫“跑灯花”； 李明达的行为就符合老嬷嬷说的白日闯，不止大白天动手，还当着他这个’苦主‘的面动手。 李世民定睛一看，一个太监背着李厥，李象紧跟其后，李象后面还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太监半死不活的跟着跑。 ”千辛万苦？弄来的？你是偷了厥卿和象儿的？“ 李世民面色古怪的看着李明达， ”都是血脉至亲，能叫偷嘛？这叫接济。\" 李明达丝毫没有愧色，理直气壮的。 接济一词出来，李世民面皮都不自觉的抽搐起来，什么时候他最疼爱的公主需要被’接济‘了。 第217章 分你一半 “胡闹，朕什么时候少了你的吃食，要靠两个小家伙接济了！“ 李世民变得面色难看起来，李明达这话说得好像自己缺了她的吃喝一样。 李明达却根本不以为意，小手抚摸着李世民的脸庞撒娇道 ”父皇，我饿。“ 李明达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瞬间击溃了李世民才升起来的那一点怒气，硬是再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 ”你啊你啊。“ ”拜见陛下。“ 背着李厥的太监跑到李世民面前五步左右的时候连忙放下李厥跪下行礼，不敢靠得太近。 \"见过阿翁，你快让臭兕子还我龙眼。” 李厥年纪小，又是嫡长孙，李世民对他一向是很温和得，他一点也不怕李世民，见了李世民就像普通人家孙子看见自己爷爷一样，没什么拘束。 “皇爷爷安好，姑姑安好。” 相比李厥，李象就不同了，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气息后，老老实实的对着李世民行了一礼。 李象身后跟着的来贵也懒得跑了，直接远远的就跪伏在地不过来了。 “厥卿，来让阿翁抱抱？” 李世民放下怀里的李明达，给李明达隐晦的挑了挑眉毛，然后转而把李厥抱了起来， “阿翁，我和你说，这臭兕子罪大恶极，上次她还抢了我的月饼不说，她这次又当我的面偷我龙眼，简直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李厥年纪小不假，但是从小也是名师教导，成语那是一个信手拈来。 李世民听到李厥冒出一连串对李明达的形容词，哭笑不得，连忙打断了李厥，不然还不知道李厥还要说出什么话来。 “那你想怎么样啊。” “您要为我主持公道，让她把龙眼还我，还要。。。。” “还要。。。” “还要怎么样啊” 李世民继续逗弄李厥，一是为李明达争取时间，二是想试探试探李厥的品行。 “还要打她板子。” “打板子要是把她打坏了怎么办?\" 李世民继续追问， ”啊，，那就打轻点，少打两下。“ 李厥有些犹豫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虽然他现在很讨厌这个抢自己吃食的姑姑，但是想到以前李明达经常带自己玩，又有些心软了。 李明达得到李世民授意心领神会，被放下来后第一时间就踢了踢常威，悄悄的就开始撤退。 李象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直盯着李明达的一举一动呢，见到李明达想跑，他也不吭声提醒李厥，只是默默的上前拉住了李明达的衣服，不让她走。 李明达低声和李象商量，”分你一半。“ ”成交.\" 李明达和李世民是一伙的，李象是看出来了，所以他才没有提醒李厥， 对李明达提出的条件他也是欣然答应了，拿回自己那份总好过一点没捞着。 常威在一旁对发生的一切也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当李明达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比了个走的手势后，常威尽量不发出声音把口袋提了起来，就跟着李明达和李象跑了。 李厥还被李世民抱着故意背对着李明达，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李世民给忽悠了。 来福虽然跪着，但却第一时间看见了常威和李明达还有李象已经开溜了，正想出声提醒自己的小主子，可还没张嘴，就被张阿难看穿了他的想法，只是在一边咳了一声，来福看到张阿难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不敢出声了，又把头埋了下去。 “可阿翁不舍得打兕子，怎么办？” “没事，让我打，我力气小，打不坏她.\" “算了，你们小孩子的事，阿翁还是不掺和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李世民见李明达走远，就把李厥放到了地上，摸了摸李厥的脑袋后就背着手走了。 李厥第一时间还是很开心的，只要皇爷爷不插手，臭兕子两个人，肯定打不过自己和大哥还有来福来贵四个人，此战优势在我。 可一抬头，李明达和水果都不见了，在回头一看，李象也不见了， 他问一旁正拍着膝盖起身的来福 ”臭兕子哪去了？“ ”公主已经走了。“ ”走了？你怎么不叫我？“ 李厥很生气，冲到来福身边，把来福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来福捡起被李厥弄到地上的幞头没有后话。 李厥发泄一通后，又后知后觉的问 “我大兄呢？” “他和公主一起走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啦，阿翁故意拖住我让臭兕子跑，大兄也背叛我，呜呜呜呜” 李厥越想越气，委屈得大哭起来。 来福和来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第218章 哼，咱家是东宫少监，从六品，别埋汰人 李承乾看着面前的夸夸其谈的柳如烟，断定了她和崔撼山就是一种情况， 但是现在该不该暴露身份反倒是让他犹豫起来。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和崔撼山他们一样是所谓的‘玩家’， 如果是，自己算起来已经到了这个世界好几天，为什么一直没有像崔撼山一样‘下线’过， 如果不是，他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是意外还是阴谋？ 而且还有一个疑点，自己之前就试探过柳如烟，但是柳如烟表现得并不像装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柳如烟真的听不懂自己的试探， 那就有新的问题了， 柳如烟是不是和自己原来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是，柳如烟是不是因为地域原因所以听不懂自己的‘暗号’。 再或者，柳如烟和自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毕竟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游戏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当初是在金三角，那里可不是什么信息闭塞的地方，不但网络发达，而且随处可见的卫星锅，能接收到全世界各地的消息来源。 他不相信没有任何缘由自己就被选中丢到这个世界，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抓到那个‘线头’而已。 目前的情况来看， 或许不让两人有机会见面，自己不停的从他们身上获取情报交叉对比才是自己目前的最优解。 至于到底要自己做什么，系统已经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他还真有点找不到头绪了。 “你怎么了？” 柳如烟见李承乾久久不说话，一副陷入呆滞的样子，不由的伸出手在李承乾面前晃了晃。 “没事，孤猜你是想说稚奴之后的皇帝会是个姓武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玩家’？” 柳如烟惊讶的张大了嘴， “玩家？什么意思？” 李承乾装作听不懂， “你是怎么知道李治之后的皇帝姓武的？” 柳如烟半信半疑，不过她打心底觉得李承乾是玩家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有玩家都能取代处于统治地位的太子身上，她对那些特别爱玩花活的玩家可太熟悉了，不可能那么安稳不搞出大动作来。 “唐中弱，有女武代王。这句谶言孤还是听过的，无稽之谈而已。” “是吗？既然你们都听过，为什么不把姓武的都杀了。” “哈哈哈哈，为什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应该吗？” 柳如烟皱眉，难道封建皇朝的统治者不是对那些传出流言的人都赶尽杀绝的吗？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当初高祖刘邦斩即将化蛟的白蛇起义，推翻大秦皇朝，那是因为他成功了，所以这句话才流传至今，如果当初他没有成功，后世对此事的评价只会是杀条白蛇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出来逐鹿天下的傻子。又比王莽因谶言杀刘秀，结果呢？杀了多少刘氏宗亲说不清楚，但是如果真有天命之人，杀是杀不尽的。” “是这样吗？” 柳如烟若有所思的低声喃喃。 不过李承乾没有让她思考太多，直接把话题拉回了柳如烟来的目的， \"除了你嘴里提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兑现的钱，你还有什么能打动我出手的理由吗?\" \"那你还想要什么？“ 柳如烟见李承乾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警觉了起来，她虽然之前还以为是不是李承乾看上自己，为此心潮澎湃了好一会，心里想着来场‘霸道太子爱上我’的戏码，也不枉游戏一场。 但是一想到李承乾性取向有问题，而且刚刚李承乾八字腿走来的样子，她觉得这种‘gay圈太子爱上我’自己接受不了，她倒不是一定要纯爱，但是这种带着搅屎棍的恋爱她自认不配。 “不是孤要什么，是你能给什么？” 李承乾嘴上应付，但是心里却开始好奇什么样的精神状态的玩家，才能取柳如烟这样唯美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的id。 “我阿耶救过你的命，这算不算？” “算，当然算。早这么说不就完了，还扯东扯西，你累不累。” 李承乾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开，却被柳如烟拉住了。 “怎么，还有事?\" \"你不是答应了救我阿耶吗？” “嗯。” “那你去哪？” 柳如烟不解， “不然呢，难道救你爹这种小事，还要本太子亲自出马？” “张北北。” 李承乾高喊一声，张北北急忙来到李承乾跟前。 “你带着她去领她爹出来，无论谁阻拦都不用顾及。” “是，殿下。” 李承乾扯回被柳如烟拉着的袖子，甩开独自走在了前面。 ”哦，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一样，大人物身边的一条狗都能干大事。“ 柳如烟跟在张北北身后，轻声的感叹起来。 不过却被张北北的突然转身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的话被张北北听到了，连忙讨好的解释。 ”张公公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宰相门前七品官，您跟在太子身边，起码也是六品。“ ”哼，咱家是东宫少监，从六品，别埋汰人。“ 张北北却是对柳如烟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娘子真是嘴欠，居然敢说自己是狗？还说自己是七品官，要不是殿下说话了，非得让命妇院的老嬷嬷给她扎几针，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威风。 第219章 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我劝你别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东市市署衙门 “康大人，你这事办得可不好看啊。” 一个中年汉子坐在市令署的中堂之上，占据本该属于主人的左上首高椅上。 “王管家，那个小娘子实属狡猾，非是本官不尽心啊。” 坐在右边的正是当时想骗柳如烟入衙门，然后瓮中捉鳖的署令康卫，此时也是恭敬的赔礼，没有因为中年汉子的讥讽有丝毫的不快。 他不是汉人，是个波斯人，原名巴巴克。 早在隋朝时就来到长安行商，不仅会来事，在西域人中还颇有威望，得太原王家举荐，当上了管理东市的署令，入乡随俗，才给自己取了个汉族名字--康卫。 可以说没有王家，就没有他的现在，所以哪怕面对身为白身的王家管家，他也是颇为恭敬的。 “一个小娘子，直接抓了就是，她再狡猾能比你更狡猾?你要知道，没有我们王家，你现在就和那些番商一样，往返西域和长安城赚点小钱\" 中年汉子说话一点不客气，不过康卫却一点不敢炸刺， 因为中年汉子说得一点不错，往返西域长安之间能赚到的钱不算少，但是和他现在这个署令想必，却是差远了。 唐抽商税务三十比一，如果是汉族商贩，他不敢动手脚， 但是他能额外抽番商的二十分之一， 他管理着整个东市，根本不怕同族或者同是西域来的番商们不服有意见，毕竟坑自己人是传统， 当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最容易信任的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外国人人， 最容易受到的欺辱也来自己的同胞，全世界都一样。 虽然很多番商都对康卫的作为有意见，但是从没有人敢说什么，因为他是官，是大唐的官， 大唐的威名在他们国家也是响当当的，连上帝之鞭都被他们打败的民族，由不得他们不敬畏。 他们这些靠着行商生活的商人，可惹不起，也就是现在大唐可汗包容大度，他们才敢远赴千里来到长安做生意，换做再之前，他们是不敢来的。 以前的汉皇帝可不接受什么附庸，只接受投降，不说有想法的，就是没想法的， 只要大汉皇帝看重的土地，派个不要脸的使臣来作妖，但凡那个脾气大点的国王忍不住对使臣动手，那正和汉朝皇帝的意，马上整装待发，等待他们的只有亡国之灾。 所以面对康卫不算高的二十抽一的保护费，虽然背后有些抱怨，但是他们还是接受的。 康卫每月收到的‘保护费’，比以前他行商时赚到的钱，多了百倍不止， 毕竟每天东市的交易量，比他以前行商多年的数量还要多得多。 “王管家，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帮你办得漂漂亮亮的，绝不会再出什么差错。” 康卫从袖口掏出两千两面额的飞钱塞到了王管家的手里。 现在的飞钱还没有普及，没有国家为其兜底，是世家为了方便大额交易联合起来发行的内部交易凭证，市面上并不流通，但是在世家的钱庄都能兑换出相对应的白银，手续费也只是面额的千分之一。 “最好是这样，那个小娘子和他爹不是普通人，是家主指定要的人，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我劝你别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不要试图从他们嘴里问些什么，不然别说这署令，就是你的命，也保不住。” 王管家收了银票，语气缓和了许多，还给康卫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多谢王管家提醒，在下知道怎么做。” 康卫站起身对着王管家作揖表示感谢。 “知道就好，我就先回去了，再提醒你一句，一日找不到那个小娘子，你署令的位置就一日坐不安稳。” 王管家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饮尽，随后又从嘴里吐出了一些煮茶的渣子。 没办法，现在民间的茶还是烹茶为主，抹茶都没开始流行，一堆香料烹煮出来，茶汤里的香料都过滤不不完。 “王管家慢走。” 康卫没有送王管家出门，这是他最后的倔强，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依靠王家得来的，但是不代表他是个没有能力的人， 要是让手下人看到自己对一个管家卑躬屈膝，他的威严就荡然无存了。 王管家的话还是让他产生了强烈危机感，那个小娘子没抓到他本来还没怎么担心， 但是后来听手下人说，那个小娘子的家被一把大火都烧完了，还没人报官，他就觉得这事小不了。 原本以为是王家哪个浪荡子看中了那个小娘子，借着那小娘子的爹去卖霜糖。 想玩一手栽赃陷害，然后胁迫小娘子献出自己的身子救父，但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康为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着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那个小娘子露面。 第220章 小心为上，我不是怕隔墙有耳嘛 延康坊魏王府书房 “王爷，房驸马来，还带着一车的酒。” 王虎进门俯身对正在挥毫泼墨的李泰轻声道 \"等着，等我写完了再说。” 李泰嘴上应着，但是手上的笔没停。 房遗爱在李泰的心目中属于有利用价值，但是不高的那种， 他从来没有真正把房遗爱当成朋友来对待，只将其归结到听话的那类手下。 所以对房遗爱，他并不算怎么重视，毕竟作用就在于能联合那些身上还有官职的驸马和二代，但是效果也只是一般，没有什么让他眼前一亮的。 最重要的靠他拉拢他爹房玄龄，那是一点进展没有。 至于什么朋友情谊，联姻的亲情，李泰是根本没放心上，不学无术的房遗爱，他都没什么能聊的共同语言。 王虎瞟了一眼李泰写面前的纸张上的诗句，‘男儿志兮天下事，但有进兮不有止’， 夸了一句好字，好诗，如若流传出去，肯定会备受仕林追捧，百金难求。 李泰鄙视的斜眼望了王虎一眼， “你懂个屁，就知道钱，这是钱的事吗？不说我的字，就是这纸也是有说道的，这是宣城郡宣纸，你可知道长安城里这纸作价几何？“ ”奴婢不知，还请王爷赐教。“ ”这一卷纸就值千金，一卷区区才十数张，光纸的价格听说都炒到百金难求，何况上面还有我的非白。” “啊这。这，奴婢真是开了眼了。” 王虎见李泰要装13，也是十分配合的假装惊奇的围着书桌的上的作品转了一圈，边摸边感叹，共为话李泰眉开眼笑得。 最后趁着李泰不注意轻轻的用手在宣纸的边缘上摸了摸，感受了一下这宣纸的品质。 他现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得，想的是到底哪个混蛋骗人骗到王府来了，居然不通过他，就敢把这东西卖到王府来。 身为魏王府少监，居然会有价值达到千金的采买没人通知他，他怒不可遏。 宣纸自西汉已经有了，但是产量不高，导致造价高昂，书写体验也并不比布帛好多少，所以一直没有大规模流行起来，直到几年前，河南道宣城泾县的工匠改进了工艺，做出了书写不晕墨的宣纸，才让宣纸又开始有了自己的拥趸。 但是就李泰现在书写的这些宣纸，就只是比市面上的宣纸稍微白上一点点，不拿别的宣纸对比的话，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狗东西，敢动他的蛋糕，哦，不，是敢拿这种普通货色如此糊弄王爷。 他要问问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非得让他掉一层皮。 “王爷，这纸是哪位管家为您采买的？” “这是王家送来的，听说送了几刀，今天特意拿出来试试，果然不错。” 王虎听到李泰的话松了一口气，不是王府采买的就好，那自己就没亏钱。 ~~~~~~~~~~~~~~~~~~~~~~~~~~~~~~~ “妹夫，你今日是来给我送酒的？” 李泰一见到房遗爱就打趣道 “王爷，我今天来可不是送酒来的，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房遗爱一脸凝重的态度让李泰觉得房遗爱不是开玩笑的，以前房遗爱总是没规矩的叫自己小名青雀，还以为现在是和小时候一样。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房遗爱，但是他心里总归是不喜欢的。 他的小名长辈可以叫，但是同辈的人怎么敢叫自己乳名，要不是房遗爱脑子不灵光，他早就敲打对方了。 今天房遗爱突然一反常态不叫他乳名反而叫他王爷，也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哦，说来听听。” 房遗爱连忙凑近了李泰准备附耳相告，却是被李泰嫌弃的给推开了。 “但说无妨，在我府上，还怕被谁听了去不成。” 房遗爱有些灿然， “小心为上，我不是怕隔墙有耳嘛。” “整个延康坊都是我的，隔着那么多墙还能被人听到，那我这王府的漏成什么样子？” 李泰对房遗爱的说法表示不屑一顾。 “我听说太子要造反。” 房遗爱见李泰都不怕，他也不管了，开口就是王炸。 ”你说什么？“李泰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说太子要造反。“ 房遗爱加大了音量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李泰赶紧示意让王虎去清场， 本来他不觉得房遗爱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来见他也是有着维护关系的意思而已。 可现在看来他低估了房遗爱，开口就是雷击，不能不慎重了。 第221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是从哪收到的消息？你爹那里？“ 李泰小心翼翼的问，但内心却在思考李承乾造反的可能性有多少。 “不是，是在乐游原和柴令武吃酒时不经意间听到的，我一听到，谁也没惊动，就马上来告诉你了。“ ”柴令武？他和你说太子要造反的？“ 李泰满是怀疑，柴令武和房遗爱都是没机会袭爵的，所以他们的爹才和李世民求了尚公主。 只是房玄龄的面子比柴绍的面子大点，房遗爱是公主下嫁，柴令武是尚公主。 但是都改变不了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得知太子要造反的内幕，他们又不是杜荷。 ”不是，是一个禁军郎将说的，但是害怕打草惊蛇，我没敢惊动他们。“ ”禁军郎将？那一卫的？姓甚名谁？“ 李泰眼睛睁得溜圆，开始有些相信房遗爱的话了。 要说造反，他也是偷偷研究过李世民玄武门之所以能成功的原因。 首先就是手下要有勇冠三军的猛将，不然光凭借几百人是不可能攻下城门的。 然后就是要策反守门的将领，不然对方把城门一关，光靠人力可打不下实木鎏铜包裹的内城门的。 最好才是等待一个好的时机。 如果李承乾已经开始收买了禁军的人，那这个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人。“房遗爱一脸坦然。 ”不认识？不认识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禁军的？\" 李泰急切的发问， “那人穿着山文甲，一看就知道是禁军的啊。” “不认识人，那你不会派人跟着打听清楚？” “我这不是急着来告诉你吗？” “这事还有谁知道？柴令武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 “那小子嘴臭，我找了个由头揍了他一顿，不引起那人注意就脱身来找你了。” 李泰深吸一口气，把王虎叫了过来，在王虎耳边悄声交代了几句后，又对房遗爱道 “带着王虎去乐原游，他知道怎么做。” “哦。”房遗爱有些不高兴，自己专门跑了半个长安城过来报信，得不到一句夸奖不说，又让自己跑腿。 李泰也是察觉了房遗爱的不悦，安慰道 “事情紧急不要多想，等办完了这事，我会派人到你府上好好说说高阳，让她对你好点。” “好嘞，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嗯，我说的。” 李泰看着兴高采烈的房遗爱，无奈的点头，一个连女人都掌控不了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要不是他爹还有大用，真不想应付他。 已经走到偏厅大门的房遗爱还不忘回头交代， “青雀，你记得派人把我的酒给我送回府上去。” 李泰懒得搭理他了，什么东西，叫做点事，敢反过头指使起自己了。 ”驸马爷，奴婢会安排妥当的，我们走吧。“ 再次回到乐原游的房遗爱这才第一次见识到，在自己面前总是卑躬屈膝的王虎行事风格是多么老辣。 先是让房遗爱指出他听到谈话的人坐在哪里后， 拿出代表身份的魏王府令牌后，把掌柜和二楼的小二都集中起来，仔仔细细的盘问了起来。 那些人以前来过乐原游没有，来过多少次，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长相年纪事无巨细，临走还阔气的丢下一片金叶子，交代掌柜，如果那些人再来，只要第一时间通知魏王府，赏赐还有。 不过也留下了一句狠话，如若知情不报，到时候就算他们身后的主子也保不住他们命。 房遗爱跟着王虎出门还有些不解的问 “王虎，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钱，谅他们也没胆子不给魏王面子。” “驸马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要人为你忠心办事，光靠威逼适得其反，人家不是怕我们，只是不想惹麻烦，要是没有金叶子，信不信人家根本不把咱当一回事。” 虽然不用自己出钱，但是这气势不能弱了。 王虎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想好了，回去以后起码要报销三片金叶子，心里喜滋滋的。 ”难道他们还敢隐匿不报？“ ”驸马爷，要是我们一直派人守着，还用得着让他们通风报信，如果不派人守着，谁又知道他们没报呢？“ 一番话说得房遗爱茅塞顿开， 王虎走在前面， 嘴里哼着小曲\"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鬼拿磨推你哟。” 房遗爱走在王虎身后若有所思，嘴里呢喃着，人为财死，人为财死。。。 第222章 心眼子多得和莲藕一样，我爹说了，那不叫聪明，叫心眼脏 李承乾把正在盯着打包收拾宝库的杜荷和程俊又叫了过来，商量起他之后的计划。 “殿下，陛下难道真会把你逼出宫去？” 杜荷对李承乾提出搬出宫寻找住处时，忍不住反问 “嗯，父皇已经下旨褫夺了我太子的身份，估计明日朝会就会公布天下，以后你们可以叫我雍王了。” 李承乾表情淡然，在杜荷两人看来，好像说的不是太子废立的大事，而是今晚要吃什么一样随意。 “陛下就没给您安排个王府什么的？” 程俊倒是没有关注李承乾的心理活动，反而问起了最实在的问题， “没有，本来我是想父皇那么喜欢青雀，说不定立青雀当太子，我顺理成章的可以把青雀的王府拿下，现在看来是失算了。” “那您要是搬出宫了，住哪?\" ”所以才找你们来商量嘛。“ “要不住我那，陛下赏赐的公主府颇为宽敞。” 杜荷思考片刻提议。 “家里什么都没给我分，城里也没个产业，我手上只有城外的两处庄子的地契。” 程俊有些不好意思，程咬金又没死，没有分家，他手上的地契还是他娘留给他的，能收不少佃户的租子。 不然光靠每月的月俸和每月卢国公府给的月钱，还真不怎么好过。 ”殿下，想必陛下再怎么狠心，就算让您搬出东宫，也不会不赏您宅子。“ “我有钱，花不完的钱，你们帮我想想长安城里哪里有一处面积够大的，附近有活水的地方，又没有什么人住附近的地方，我直接买下来便是，不用等父皇赏赐。” 李承乾的话说得斩钉截铁，让杜荷和程俊面面相觑，花不完的钱，这个牛逼是不是吹得太大了。 不过两人也没有反驳，反而思考了起来，杜荷一下就想到了符合李承乾要求的地方， ”殿下，芙蓉园倒是符合您提的所有要求，那里地方够大，旁边就是曲江池，园林环绕，去游玩的百姓是有一些，但是周围没什么人住，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是陛下赏赐给蜀王的，有主之地，虽然蜀王就藩之后就没怎么打理那里，但怕是不好买。“ 李承乾听闻眼前一亮， ”都是兄弟，说买那就是见外了，我这就去取地。“ ”殿下，蜀王都就藩了，你怎么取？“ 程俊满是疑惑的问，就算派快马八百里加急，传信骑兵不要命的赶路往返也有五天五夜。 “说你傻你还嘴硬，难道我就只能找他才行？就没人能做得了他得主？” “难道殿下是想找陛下下旨？” 程俊对蜀王李愔也算了解的，和李佑一个鬼德行，什么祸大惹什么祸，还是混不吝的主，没成年都被李世民赶到封地，只求一个眼不见为净。 当初芙蓉园在李愔就藩的时候就打算了卖了换钱，开的价格也不算很贵，可是皇家园林谁敢接手，加上李愔又不愿意再为这个自己住不到的地方花钱，最后硬生生让皇家园林变成了供长安城里公子小姐游玩的公园。 “真是不开窍，杜荷你告诉他，除了陛下，我还能找谁。“ ”若我没猜错，殿下是准备找杨妃？“ ”你看，姓杜的就是比姓程的聪明。“ 李承乾夸了杜荷还不忘挖苦一下程俊。 ”哼，心眼子多得和莲藕一样，我爹说了，那不叫聪明，叫心眼脏。“ 程俊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 ”对，谁能和你们家的比啊，一个比一个心眼实在，你大哥为了袭爵不娶公主，天天去青楼打架闹事，你二哥为了不来东宫，把自己腿摔断了，谁比你们一家的心眼实在啊，还好意思说我心眼脏，我看你程家是心眼才是脏的实在。“ 杜荷的反击讽刺之言永远不会晚到， 把程俊说得吭哧吭哧的，又几番组织语言却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第223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确实满朝武勋世家只有程家送了他这个庶子来给东宫，这让程俊找不到反驳的话。 “行了，别争了，入我门来皆兄弟，兄弟就要讲义气。兄弟之间还心存间隙，不利团结，给我个面子，握握手，以后不能再提此事。” 李承乾面色严肃的上前抓着两人的手，放到一起。 杜荷同程俊被李承乾的煞有其事的郑重态度搞得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两只大手扭捏的握到了一起。 不过随后杜荷变得有些扭曲的表情，李承乾就知道程俊这厮肯定偷偷使劲使坏了。 李承乾举起拐杖往程俊的腋下戳去， “当我话是耳边风是不是。” 程俊被戳得整个人都软了一下，放开了杜荷，嘿嘿傻笑。 杜荷甩着手撇嘴，也没有说什么，默认了程俊的报复，他也发现自己失言了，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遇到程俊犯蠢，就会变得极富攻击性，一点没有往日的沉着冷静。 “你们两个现在出宫，帮我在长安城招募好足够多的民夫。” “招募？” 杜荷对李承乾的用词感到有些陌生。 ”对招募，在长安城给我传开了，是招募，重新修建芙蓉园，给钱的那种，每日十文工钱，包两顿饭。“ 李承乾大概的算了一下现在的消费水平，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殿下，芙蓉园不是还没到手的嘛？是不是太仓促了。” 程俊觉得李承乾有点太过雷厉风行了，宅子还没到手呢，就想着重新修缮了？ ”你是老大，还我是老大，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李承乾斜眼瞥着程俊，声音变得冷漠，这是李承乾发怒的前兆。 ”您是老大，您是老大，都听您的。“ 程俊见李承乾有不开心了，顿时夹着尾巴不说话了。 李承乾发现发现古往今来，团队里越是脑子不聪明的，问题越是多， 有问题很正常，但是要先把事情执行了，过后如果还是看不懂可以问， 但是每次老大把解决方法提出来，没执行就先要求解释一番，那就是思想有问题了。 ”殿下，何必招募，直接征发徭役就是了，倒不是心疼钱，就是招募的人没有徭役来得稳定，而且修缮庄园，招募的人可保证不了手艺。\" 杜荷的话不是无矢放的， 现在的人除了府兵服兵役外，其余的百姓都是需要服役的，服役又分正役和杂役， 正役指的是特定的工种工作，而杂役则是没有指定工作的临时工作。 两天杂役等同一天正役， 一年需要服正役四十天，就可以免除一家三口的口税， 征发徭役的好处除了不用给工钱，还可以最快的速度找够真正有手艺的人。 ”我说了，我钱多得用不完，你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只是。。。“ ”你也要学程俊？“ ”不敢，我这就去办。“ 杜荷嘴角抽动了一下，连忙认错。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李承乾还是解释了一句，他相信以杜荷的才智，能听懂理解自己的意思， 第224章 后宫四贵妃 杜荷和程俊领命走后，李承乾让张北北七八个大口袋。 张北北虽然疑惑，但是很快命人把口袋找来了。 又眼睁睁的看着李承乾把手伸进袋子里，没多时几个口袋肉眼可见的鼓囊起来。 张北北开始发自内心的相信李厥在东宫传出的‘谣言’了，太子真有一个装满了无穷无尽水果的‘百宝袋’。 李承乾这段时间种了几乎把所有的水果都种了一遍，他把长安城甚至皇宫里都没有的水果都装了不少， 他准备拿着这些水果去拜会那位前朝公主，当今的杨妃，去和她谈谈芙蓉园的归属问题。 ”看着我干什么？找人把东西拿上，同我去后宫。“ 李承乾见张北北一脸如见天人的表情，知道他在惊讶什么，但他没想解释， ”是，殿下。“ 张北北听到要去后宫，很识趣的找了近十个膀大腰圆的仆妇进来抬东西。 ~~~~~~~~~~~~~~~~~~~· 李承乾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后宫走去，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窥探。 ”娘娘，太子到后宫了。“ ”娘娘，太子过了昭庆殿了。“ ”娘娘，太子过了归真殿了。“ 不停的有宫女接力奔跑在为后宫的几位自己伺候的贵妃传递着消息。 自从长孙皇后死后，李世民并没有再立皇后，也没有把后宫的权柄交给任何一个贵妃管理， 李世民后宫的贵妃们除了郑贤妃，都在为统摄后宫明争暗斗不停。 现在后宫有四位贵妃，无品级妃子多位，，昭仪，充容，才人没个准数。 分别是 京兆韦家的韦贵妃 隋末大将杨玄奖之女杨淑妃 隋末大将阴世师之女阴德妃 身世普通的郑贤妃 而今天李承乾要拜访的人不在四贵妃之中，而是蜀王李愔的生母杨妃，前朝隋炀帝的女儿，大隋连个公主封号都不曾有过的破落公主。 ”娘娘，太子去了杨妃那里。“ ”娘娘，太子去了杨妃那里。“ ”娘娘，太子去了杨妃那里。“ 韦贵妃，杨淑妃，阴德妃都收到了同一个消息，都在思考太子无缘无故来到后宫找杨妃是为什么。 韦贵妃有亲人在朝为官，消息通畅许多，但是依然没有头绪。 杨淑妃当年是谋反案的家眷被籍没入隋宫，后发配到秦王府，生下赵王李福后地位才得以稳固，赵王就藩后，她的消息也只限于后宫，对朝中之事并不知晓。 阴德妃和杨淑妃境遇相同，但是齐王李佑与李承乾素有来往，所以反而是她对李承乾最熟悉。 开始她还猜测李承乾是来看她的，可最后才发现自己猜错了。 身份’普通‘的郑贤妃则连派人打探的兴趣都没有。 李承乾才到杨妃的殿外，就已经发现了无数躲在暗处窥探的宫女和太监，什么蹲步廊角落的，藏在假山后面的，趴在池塘边杂草又藏不住脑袋的。 看得李承乾直想笑，”张北北，那些人在干什么？’ \"殿下，估计都是后宫的贵人派来打探殿下来后宫干嘛的。“ ”连孤的行踪都敢打探，她们不怕死？“ ”殿下，她们就是贵人跟前的贴心人，出现在后宫哪里都很正常，要是殿下真向她们问罪，她们也能搬出背后的贵人当挡箭牌，最后反而显得殿下小气了。“ ”那她们就这样打探消息的？也太随性了。“ 看i城区指着一个躲在一棵小树后面，但是上前下后都没遮住的宫女问张北北。 ”殿下，她们又不是察事听的，没学过怎么隐藏自己呢。“ ”你呢，你是察事听的人吗？“ 李承乾假装不在意的问， ”殿下，奴婢效死忠心殿下一人，绝无二心。“ 张北北连忙跪下表起了忠心，不过他没有回答自己是还是不是，只讲表忠心的话。 ”不用那么紧张，察事听是个好地方，多个身份是好事。“ 李承乾拍了拍张北北肩肩膀， ”通报去吧，礼仪还是要有的。\" \"谢殿下，奴婢这就去。“ 第225章 殿下不知礼法吗?陛下请的夫子没教过殿下非礼勿视么。 ”妾身拜见太子殿下。” 杨妃得到通报后，亲自出殿迎接李承乾。 身份原因，杨妃的品级只是三品，她必须对李承乾行大礼。 如果是贵妃，正一品，就倒转过来，李承乾需要对对方行礼。 皇后是皇帝的妻子，贵妃是皇帝的平妻，太子身份再高，也不能对皇帝的妻子不敬。 而普通妃子和昭仪充容之类的，只是皇帝的‘妾’， 见了太子，那还是得规规矩矩行礼才行。 “杨妃免礼，今日孤来是有事想求。” 杨妃扫了四周那些‘埋伏’着的‘探子’，心中感叹，果然后宫才是最凶险的地方，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所有人炸出来。 \"太子里面请。“ ”方便吗?\" 李承乾的话是问张北北的，成年男子哪怕是亲王，无诏不得入后宫，这是铁律。 长孙皇后一直住在立政殿，所以李承乾也没机会来过后宫。 箫美娘身份特殊，他倒是不担心李世民敢声张，借此收拾他。 但是后宫不一样，传出去就算李世民不收拾他，那些御史腐儒还不得把他给喷死写死，现在魏征还摇摆不定，他不愿意冒险。 张北北嘴吧发苦，周围盯着这里的眼睛那么多，他怎么敢接话，说方便，要是真有风声传出去，李承乾把事情往他身上一推，他就是替死鬼。 ”太子殿下与恪儿交好，想必是恪儿托殿下给妾身送东西的吧。“ 杨妃指着跟着李承乾一起来的背着一堆口袋的仆妇大声道。 杨妃从小在宫里长大，虽然不受宠，但是宫里的门道理得门清，马上就给了李承乾看似不合理，但是又让人说不出僭越的理由。 ”杨妃真是冰雪聪明，马上就猜到了孤的来意。“ ”殿下，请吧。“ ”那孤就到杨妃这里讨碗茶喝。“ 张北北识趣的没有跟进去，反而指挥起了那些跟来的仆妇按照杨妃贴身嬷嬷的指点，把口袋都搬到了指定地点，然后就守在了殿外。 ”殿下今日来找妾身是有何事？“ 杨妃没有假装客气的和李承乾客套，才坐定连待客茶都没有叫人准备，就直奔主题问起了李承乾的来意。 “杨妃快言快语，孤也就不啰嗦了，孤想要芙蓉园。” “芙蓉园？” 杨妃感觉这个名字又熟悉又陌生，但是没想起来。 “娘娘，是蜀王的产业。” 一旁的老嬷嬷轻声提醒了一句。 “哦，想起来了，不过殿下此事该找蜀王，找妾身怕是找错人了。” “蜀王不在长安，找他何用，难道杨妃还做不了蜀王的主？” 李承乾手指轻敲着桌面， “妾身久居深宫，如何能做得了蜀王的主，太子殿下莫要说笑了。” 杨妃对李承乾没有什么特别的观感，她知道自己的出身就注定了她的孩子没有可能触摸那个位置，所以她只求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 但是对于李承乾的请求她还是婉转拒绝了，李唐把属于杨家的天下都抢了，现在李世民赏赐的东西，李承乾又想抢走，她心中难免会产生一丝郁结。 “杨妃别急着拒绝，孤不像魏王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不白要，孤给钱。” 杨妃听到这话更反感了，大哥不说二哥，李家窝里斗说的就是这哥俩。 宫外的人不知道还则罢了，但是宫里的小道消息她也是听过的，李泰不但赏赐得得多，李世民甚至还让李泰自己印钱花，而李承乾呢，每月苦巴巴的领月俸， 还说什么给钱，给个几百两打发人，事后还立个文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找李世民评理都没用，这种套路以为自己不知道？ 那个园子就算荒着没人打理，她也乐意。 但是送给李承乾，她不干。 “不知道殿下准备出多少钱啊？” 杨妃已经打算好了，李承乾说个数，自己按他说的数出钱把他打发走算了。 李承乾淡定的弹出食指，在杨妃面前比划了一下。 ”给太子拿一千两，芙蓉园妾身就留着了。“ ”什么意思？“ ”妾身的意思是告诉殿下，一千两妾身有，妾身再给殿下添一千两，殿下再去找个大点的园子。“ 杨妃用软糯的语气说着特别强硬的话。 这下李承乾听明白了，这杨妃是以为自己出一千两，所以拿一千两来堵住自己的嘴。 不过他此时没有说话，就那么直直的望着杨妃。 “太子，你。你这是何意。” 杨妃被李承乾看得有些不自在，年近四旬，自从生下了吴王李恪和蜀王李愔后，这些年李世民来她房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被李承乾这么无理又充满侵略性的盯着看，她实在是。。。。。 “没什么意思，等你给钱啊，不是你说要给一千两的？” 李承乾嘴上说着话，但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杨妃的脸庞。 杨妃长相酷似许晴，就算没有笑，脸上的酒窝也是清晰可见， 不得不说，武则天没得到李世民的宠爱不是没有道理的，后宫的妃子质量太高了。 “殿下不知礼法吗？陛下请的父子没教过殿下非礼勿视么。” 杨妃忍不住了，李承乾眼里的侵略性太强了，让她不得不拿出‘长辈’的架子了。 第226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非礼勿视？杨妃说得严重了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孤只是欣赏杨妃多看两眼，怎么扯到非礼了。“ 李承乾看着杨妃不由想到了箫美娘，这位杨妃的嫡母，但是看着两人的面容，猜测应该不是亲生的。 ”妾身是陛下的妃子，太子今日前来已是逾越，现今又。。又口花花就不怕陛下龙颜大怒，你太子之位不保?“ 杨妃被李承乾一番调戏的话说得有些开心，又有些恼怒。 漂亮？美丽？在后宫是最常见的，李世民有哪个妃子是样貌平平的，可以说容貌只是入场券，根本不值一提。 她当然也希望被人称赞，但是她喜欢夸她美丽的那个人是李世民，而不是李承乾。 ”没事，太子之位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不保就不保，孤还真就不稀罕。” 李承乾收回了目光，无所谓的说道，但是却被杨妃认为是李承乾虽然嘴硬，但是服软了。 “娘娘，银子准备好了。”老嬷嬷身后两个宫女轮流抱着几个小箱子放到了两人面前的空旷处。 “太子，钱在这里，请回吧。” 杨妃直接就下了逐客令，太子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她不愿在和太子纠缠下去。 “张北北，拿上钱，走。” 李承乾招呼张北北让人把箱子抱走，站起身就要走，不过临走时确实给杨妃留了句话。 “杨妃怕是还不知道，孤已经被陛下废了太子了，大概明日就会有旨意下来。孤本来今日本想来问问杨妃可意让吴王和蜀王回长安，不过既然杨妃不愿多谈，那就告辞了。对了，这一千两可不是你给的封口费，是孤给你礼物，你给的回礼。” 李承乾没有停留，带着张北北和抱着箱子的仆妇们离开了后宫。 不过李承乾刚走，杨妃就让老嬷嬷出去清点太子送了什么来， 然后自己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嬷嬷才出门，就被一帮来’打探‘的宫人给围住了。 ”费姑姑，太子给杨妃娘娘送了什么好东西？” 有个年纪比老嬷嬷小不少的宫女仗着和杨妃的贴身老嬷嬷熟悉，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娘娘都未曾看过，老身如何得知。“ 费嬷嬷回答得很巧妙，李承乾今日大张旗鼓的来，肯定是瞒不下的，而且看太子的样子，也没打算藏着掖着，送了什么早晚都会被知道，自己没必要专门守着秘密。 但是什么都不付出，就靠空口白牙以为有些交情，就想从自己这里套取秘密，那是不可能的。 ”费姑姑，东西进了杨妃娘娘口袋，怎么也得登记造册不是，也让我们开开眼呗。“ 想白嫖的不止一个，另一个人又开口了 ”那可不行，没有娘娘命令我可不敢自作主张，要是娘娘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三个贵妃麾下的得力干将宫女把费嬷嬷拉到了一边，叽里咕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过来把剩余的人都给赶走了。 ”费姑姑，这是我们一点心意，给我们说说今日到底怎么个情况呗，太子走的时候，我们可看到还拿着不少箱子，里面都装着什么啊。“ 费姑姑根本没接递到自己面前的金叶子，只是不断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没事，不说就不说，您只管拿着，当我们三个和您交个朋友还不行嘛。“ 费姑姑见状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接过了三片金叶子把玩了起来。 ”交个朋友？我一个老嬷嬷，怎么当得起几位贵妃身边的大红人这么抬举，实在是让老身感动啊。“ 费姑姑表现得受宠若惊的样子，不过装得太假，让其他几位虽然还是满脸堆笑，但是在心里直骂老东西，演技就是好。 ”当然，平日里和费嬷嬷你来往少些，还不是都忙着给贵人办事不是，但是以后我们可不能再那么生疏了不是，要多走动走动了。“ ”就是的，一回生二回熟，我们都在后宫走动，多亲近些好，有什么事也能互相照应照应。“ 费嬷嬷也不继续装了，把金叶子收入囊中，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太子和娘娘说了什么我没听到，但是看看太子给娘娘送了什么，这个还是可以的，不过你们可不能多嘴，要不然老身被娘娘责罚，别怪老身事后找你们麻烦。“ 本来杨妃就让费嬷嬷去清点礼物，就算让她们知道了太子送什么也不打紧，但是什么是不该说的，她还是有分寸的。 不过她最后的威胁，三人根本没当回事，老东西被罚就被罚，关我们屁事，杨妃又管不到她们头上，再说你一个没品级老东西，也陪找自己的麻烦，不过嘴上都是应得好好的。 ”当然，肯定不会让费姑姑为难。“ ”费姑姑把我们当朋友，我们自然把费姑姑当朋友，朋友之间肯定要互相保守密密的。“ 当费嬷嬷打开李承乾让人背来的布袋时，四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太子的大手笔给震惊了。 布袋里有橘子，荔枝，寒瓜，穹窿，龙眼，芒果子，还有扁扁的桃子。 几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可还是被刺激得不轻。 袋子里面都是贡果，她们是认识的，但是贡果在后宫分配也是有份额的，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就算是贵妃，每日贡果的份额也不过两斤。 而且前提还是太常寺有库存的情况下，而且贡果也是分季节的，不是什么季节什么水果都有的。 至于冰窖冷藏，那也不现实，毕竟在后宫，李世民不来的时候，吃和喝才是第一等关心的事，好吃的怎么可能留存得下来。 除非是李世民钦点李明达保存，旁人勿动，不然贡品水果真等不到存放冰窖反季节的时候吃。 后宫妃子争权夺利争夺的是什么，就是后宫大蛋糕的分配权。 后宫能分配的是什么，不就是后宫的物资么。 至于什么宫斗陷害，只是手段，毕竟对手多死一个，自己又能多分一点。 这也是后宫干政的皇后，皇太后那么多，可最后只出了一个武则天的原因。 第227章 哈哈哈，好一个李家，好一个陇西李家 ”费姑姑，这些都是太子送的？“ 其中一个宫女不确定的问，太子送如此多的贡果，价值不可估量。 就比如荔枝，因为极难保存，路上损耗很高，每年从产地运到长安的数量不少，但是到长安城的数量就少了五分之三，因为是贡品，又要把品相不好的给挑出来，这一步又少了三分之二。 又因为运送耗费的人力物力很多，长孙皇后在时，一直提倡勤俭节约，对这种劳民伤财的水果也是要求能免则免。 这就导致了四贵妃身份之下的妃子都没有机会得尝此物， 就算是四妃，每年的份额也区区不过五斤。 可现在寒冬腊月，太子送来的这荔枝少说有五十斤不止。 如何不让她们吃惊。 ”嗯。“ 费姑姑嘴巴发苦，有些后悔收下几人的金叶子了，这事被她们传回身后的主子那里，还不知要给杨妃惹出什么祸端。 正当她准备把几人支走，还没等她开口，那三个宫女都眼疾手快的各自拿了一颗荔枝， 费嬷嬷急得想抓住她们，但是被她们躲开了，随后几人飞奔回去复命了 ”费姑姑，一片金叶子买一颗荔枝，您不亏。“ ”就是，您不亏。“ 费嬷嬷看着跑远的三人，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贪心害死人。 她也不敢耽搁，连忙去和杨妃请罪，自首和被杨妃知道了内情后惩罚，那可不是一个性质。 ”奴婢给娘娘惹祸了。“ 费嬷嬷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请罪。 “怎么了？” “太子送的礼物让几位贵妃的心腹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了，难道太子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杨妃先是无所谓，但又有了不好的猜测，联想太子刚才的无礼举动，难道送的东西僭越了？ ”这倒不是，就是太贵重了，让她们看见，怕贵妃会来找娘娘麻烦。“ ”贵重怎么了，本宫还给太子回礼了。“ ”这。。这。。“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费嬷嬷把收到的三片金叶子举过头顶， ”这是她们贿赂你的？给你就拿着，想不到她们倒是舍得。” 杨妃没有大惊小怪，宫里打赏的要么是用银子做成的小长条状的银挺子，要么是金叶子，金瓜子。 “太子送来的都是贡果，她们看到了，还每偷偷人拿了一颗。” 费嬷嬷强调了偷偷两个字，以求说明是她们的自发行为，不是她逾越身份私自送的。 听到一颗这种计量单位，杨妃皱眉，贡果用颗来指代的，说明是小果子，但是她联想到现在这个季节的小水果只有梅子，杏子，樱桃。 但是这些都谈不上贵重吧。 ”本宫这些年虽然不受陛下恩宠，但是自从恪儿他们就藩后，贡果可一直没有短过。“ ”娘娘，太子送的是荔枝，龙眼这些稀罕玩意，而且数量不少。“ 费嬷嬷小声提醒了一句， \"有多少？” “每样少说几十斤。” 杨妃这下是真惊到了，不说物以稀为贵， 就算是七月，她也分不到那么多的配额。 联想到李承乾刚刚说的话，已经被废了太子，还问自己想不想吴王和蜀王回长安，本来她以为太子是来试探自己的。 但现在杨妃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如果他真被废了，不但不着急，还有心情问自己要什么芙蓉园。 “娘娘，娘娘？” 费嬷嬷见杨妃久久没动静，悄悄抬头，看到杨妃目中无神，小声呼唤了一句。 “把太子送来的东西分分，四位贵妃送去一份大的，有子嗣的送份小的。” 杨妃回过神，第一时间给出了安排， “是，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费嬷嬷跟着杨妃多年，知道杨妃的性子，答应得很干脆。 “去掖庭找。。。。找政道，问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是，娘娘。” 费嬷嬷起身把金叶子放到了桌子上，转身离去。 杨妃看着费嬷嬷留下的金叶子，不知可否。 \"娘娘，事情就是这样的。“ 那个拿回荔枝的宫女在韦贵妃面前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青鱼你猜太子来找杨妃会是因为什么事？“ 李贵妃手里把玩着青鱼带回来的那颗荔枝问道 ”娘娘，奴婢猜不到。“ 青鱼看了一眼四周侍奉的人，说完就闭上了嘴，显然是顾虑人多不敢说。 ”你是信不过本宫，还是信不过本宫的手段。“ 韦贵妃见青鱼的举动，心里顿时不悦。 身边一个是服侍自己生活起居的小宫女，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陪伴身边，另一个是从嫁入皇家就跟过来的嬷嬷，都是自己完全信得过的人。 青鱼是她从掖庭专门要来帮自己跑腿办事的。 ”奴婢不敢。“ ”别忘了本宫为什么专门从掖庭把你捞出来，就是看重你会办事机灵，你把机灵用在本宫身上，是想回掖庭继续为你那造反的爹赎罪吗？“ 青鱼本名叫罗轻语，她的父亲是昔年的燕王罗艺，后因为罗艺造反失败，她母亲是罗艺的小妾，她连同母亲被一同送入了掖庭。 一次因为她母亲被浣衣局的太监欺辱，她凭借罗艺的身份激起了杨政道的保护欲，为自己母亲出了头。 这事让韦贵妃看到了她的机灵之处，特意把她要来了。 ”娘娘，奴婢不敢。“ 青鱼连忙跪下，掖庭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每每回想起来，她都觉得 生不如死。 ”那就回本宫的话。“ ”奴婢猜太子是想借杨妃之手来提醒陛下。“ 韦贵妃瞳孔缩缩， “继续说。” “前些日子我回掖庭看望阿娘，得到一个消息，太子把那位给接到了东宫。” “哪位？说话就说完，别跟本宫玩字谜。\" ”就是杨妃的母妃。” “你是说那个老女人？” 韦贵妃腾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青鱼。 “就是那位。”青鱼可不敢把老女人三个字说出口。 “哈哈哈，好一个李家，好一个陇西李家。” 韦贵妃笑得癫狂，但是没多会又恢复了平静， “都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228章 别急，上赶着不是买卖，让子弹飞一会 ”娘娘，奴婢告退。“ ”娘娘，有事你叫我，我就在门外候着。“ 韦贵妃房里的除了韦贵妃，几个宫人都听话的出了房门。 韦贵妃是被李承乾和李世民父子的做法给整破防了。 韦贵妃是再嫁女，没有进秦王府前，她就是前隋大将军、户部尚书李子雄之子李珉的小妾。 李世民也是为了笼络韦家，才把她收入房中的。 韦贵妃嫁入秦王府时，还带着一个女儿。 后来李世民为了笼络胡人，把那女儿许配给了回鹘的一个王子。 要知道胡人在贵族眼里可是最低等的婚配了，比嫁给突厥人更让人看不起。 而且出嫁连个公主的封号都没舍得给，只给了区区一个县主的封号。 连从宫里选出来嫁给吐蕃王的宫女，李世民都没有吝啬大方的给了个公主的封号， 她为李世民生下纪王李慎之后，李世民更是再没碰过她， 她不奢求得到李世民的宠爱之类的不切实际的东西，她想要的谋求的是掌管后宫权力。 他不相信李世民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却在装傻， 现在太子和皇帝抢女人都抢到后宫了，让她韦贵妃如何能不破防，甚至让她连思考的能力都短时间剥夺了。 ~~~~~~~~~~~~~~~~~~~~~~ 而剩下两个贵妃派出来打听的消息的宫女，回去立即把情况禀告给了自己的靠山， 两位贵妃听到消息的反应也各不相同，她们的信息来源可没有韦贵妃那么通畅，既没有娘家后盾帮村打听，手上的宫人也没有那么趁手。 但是此时心里都起亲自去杨妃那里打听消息的念头。 没等她们下定决心，杨妃已经派人送来了礼物--李承乾带来的水果。 “哟，杨妃这是怎么个说法啊。“ 阴德妃端着架子坐在上首，倨傲的问送水果杨妃手下的宫女。 ”回德妃娘娘，这是我家娘娘专门让奴婢送给德贵妃的。“ ”这不年不节的，杨妃怎么突然那么客气。“ 阴德妃见宫女呆头呆脑的，又多问了一句。 ”回德妃娘娘，奴婢不知，费嬷嬷交代说是我家娘娘让送来的，什么原因奴婢不知道。“ ”杨妃给多少人送了东西？“ 阴德妃剥了一颗荔枝送入口中，假装随意的问。 ”奴婢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说啊？“ 阴德妃声调拔高，不过随即轻叹一口气 ”行吧，下去吧。“ ”是，谢娘娘。“ 阴德妃看着杨妃殿里宫女送来的水果数量，又联想到回来禀告情况的宫女说的数量， 看来杨妃给自己也没留多少，还挺懂事的。 ”殿下，这是唱的哪一出？不是找杨妃娘娘买园子么？怎么成卖瓜果了？“ 张北北不解，来的时候他还问李承乾来的目的，李承乾也没有瞒着他，说找杨妃买下蜀王的芙蓉园。 可是李承乾的操作张北北看不懂了，送了水果，却收了银子走了。 “别急，上赶着不是买卖，让子弹飞一会。” 李承乾相信杨妃早晚会收到自己被废黜的消息，他不信杨妃一点都不心动。 “殿下，什么是子弹？” 第229章 坐不改姓，行不更名，我叫席君买。 ”对了，不是让你带着柳如烟去救她爹，你没去？“ 李承乾才想起自己安排了张北北去帮柳如烟救回她爹的。 ”殿下，已经安排好了，我让席参军陪着柳小娘去了，不管是去东市署衙还是去万年县县衙，他去可比奴婢去更有用。“ ”怎么个说法？“ ”那当然，席参军的威名就是在西域打出来的，那个东市的市署令就是西域人，让席参军去不但方便还安全。“ “安全？我看是你怕死，所以才特意找理由不去的吧。” “殿下冤枉，为殿下效死，奴婢万死不辞。。。。”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回去了督促东宫快些把东西都收拾好，千万别遗漏了什么重要财产。” 李承乾特别强调了一下。 “重要财产？\"张北北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思考着东宫有什么是值得太子觉得重要的。 ”箫美娘。“ 李承乾给了张北北一个脑瓜崩，没有再理会张北北，自己走在了前面。 张北北抬头想说殿下请明示，不过还是止住了。 另一边，柳如烟带着席君买大大咧咧的闯进了东市市署， 一路上她问了席君买不少问题， 比如一个人能打几个，席君买回答看打的是什么人 柳如烟说普通人，席君买回答都有有兵器有盔甲的情况下，他能打五个，如果有兵器没盔甲的情况下，能打十个。 如果都没有兵器的情况下，他能打二十个。 所以柳如烟信心满满，一进门连客套话都懒得和康卫说。 ”署令大人，把我爹放了，我今天带了帮手来的，你别逼他动手，不然你可没好果子吃，我可告诉你，他能打二十个。“ 席君买看了眼署衙里精神面貌懒散，就连合围上来都破绽百出的衙役，低声不屑说了句 “这种的货色能打二十五个。” 话说得又随意又霸气，把包围她们的衙役给气得不轻，当值的总共才八个人，这小娘子带来的大汉牛皮是往死里吹，还打二十五个？他们八个一窝蜂上，任你拳脚功夫再犀利，也一样被拿下。 东市的衙役可不是什么正经吏员，都是街面上挑出来的泼皮无赖，虽没犯过什么大事，尚算良家子，但对来东市做买卖营生的人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柳娘子，这就是个误会，你爹可不是我抓的，那天我就想着让你来署衙说你爹的事，你直接就跑了，搞得我一头雾水，现在带人直闯署衙，这是犯了冲撞朝廷重地之罪，可就怪不得我了。“ 康卫本来还在发愁去哪把柳如烟抓回来交差呢，现在好了，柳如烟自己送上门了。 ”来人，把他们给本官拿下。“ ”我看谁敢。“ 席君买护着柳如烟退到靠墙的位置防止她被伤到，大喝一声， ”这小娘子是王家点名要的人，本官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惹火上身，怕你担待不起。“ 席君买得到张北北的授意就是护着柳如烟，带回她爹，别的事他一概不管，而且他还从张北北口中得知，这小娘子的爹救过太子，所以手痒的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松松筋骨。 “关你屁事，让你放人，你就放人，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见席君买听到王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出身同样了得不害怕王家的，就是没听过王家所以无知者无畏的。 席君买又是一身便服，看不出身份，也看不出地位，不由得谨慎了起来。 ”这位壮士，不知尊姓大名。“ ”坐不改姓，行不更名，我叫席君买。“ 康卫在脑子里转了几圈，都没有回忆起长安城有姓席的望族，那看来是自己猜的第二种情况了。 那还考虑什么，赶紧的把柳如烟抓起来给王家送去交差。 ”大胆狂徒，把他们给本官拿下。“康卫一声令下，率先后退了几步，防止等下误伤到自己。 ”来得好。“席君买倒是很兴奋，他被调到东宫六率，操练的机会不少，可营里的人都被自己‘操练’怕了，没人敢和他动手，现在这个情况正合他意。 八个衙役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配合有度，一窝蜂的冲了上来，抓手的抓手，抱腿的抱腿，妄图用街面上多打少时惯用的招数对付席君买。 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街面上打架最厉害的不是什么技巧强的，反而是不怕受伤敢下死手的和力大无穷靠力量能横推一切的。 席君买属于两种都占了的，只是他也没下死手，毕竟只是些听命行事衙役，犯不上。 但是力量的巨大优势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抓手的被他反手抓住衣领子就直接扔了出去，抱腿的才抱住腿就被席君买一抽腿，像足球一样射飞了出去。 片刻功夫，八个衙役都面朝地板直哼哼了。 席君买知道自己用了几分力，对这些衙役的表现只是觉得很失望，装得太假了。 不过席君买看得出来，不代表康卫也看得出来，所以康卫吓得冷汗直流，大腿直打哆嗦。 ”席大哥，你真棒。“ 柳如烟看得直呼过瘾，竖起大拇哥称赞不绝。 席君买只是矜持的微微点头，坦然接受了柳如烟的追捧，随即上前抓着康卫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康卫面色涨好，不停的用手掰着席君买的手，还用脚踢着席君买，企图挣脱席君买的钳制。 被踢到肚子的席君买一生气，手上力道更大了，康卫连踢腿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还是柳如烟出言解救，才让康卫得以缓过气 “席大哥，放他下来吧，先救了我阿耶再说。” 席君买把康卫直接扔到了椅子上，康卫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位大人，现在能放了我阿耶吗?\" 柳如烟上前一步，踩住椅子康卫坐着的椅子扶手，居高临下的狐假虎威 本来还在思考怎么脱身然后找王家，让他们亲自动手的康卫见一旁的席君买身子微微向前靠，好像又要动手，连忙回答 \"能，能，能。” “那还不快点。” “可你阿耶不在我这里。” “那那天你还让我来商量，我阿耶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抓他。” \"这我也好奇，但是抓你阿耶的是王家，不是衙门。“ 第230章 把那小娘子要活的，那汉子死活勿论 ”那你现在让王家把我阿耶送回来。“ ”这个怕是办不到，王家，，王家能叫我办事，但我可指挥不动王家。“ ”你到底是朝廷的官员，还是王家的走狗？“ 柳如烟怒吼，就算现实世界官商勾结那么严重，衙门中人为富人保驾护航从中牟利也是做得隐秘无比。 哪曾想游戏里却是这么现实，官员算什么，富人眼里的狗? \"小娘子莫要口出狂言自误，本官也是为了你好。” 康卫被柳如烟说得有些难堪，但是他不希望柳如烟继续说下去， 在柳如烟和席君买进了署衙，他就已经派人去通知王家了， “为我好，放你娘的狗臭屁，走，带我去王家要人。” 柳如烟上前扯着康卫的衣领就要往外走，不过被席君买给拦住了 “不用了，他们的人已经来了。” 柳如烟这才发现，一个留着老鼠须的中年男人带着十几个身穿劲装的大汉走进了署衙。 “康大人，看来你还真是没用，连个小娘子都拿不下。不过算你运气好，还知道让人来通知我，你的官位保住了。“ 来人正是离开不久的王管家， 康卫闻言就想开溜，不过却被席君买一个拌腿给放倒在地了，“别急着走，戏还没唱完呢。” “你是谁？” 王管家看席君买的架势就不像普通老百姓，无论是身形还是眼神。 ”你管我们是谁，反正是不怕你们王家的人。” 柳如烟没见到柳六留之前，不愿意让王管家知道她背后是太子。 其中也有她自己的考量，现实里她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和实力相当的对家谈判拉扯时，如果提前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底牌，对方为了不失面子，往往会做出一些损人不利己的操作来挽回面子。 她要救柳六留保证柳六留不受伤害，就不能让对方太忌惮。 特别是在猜测到对方是垄断白糖生意的情况下。 多一个人知道白糖的制作方法就对他们越不利。 ”笑话，我们王家又不是龙潭虎穴，当然不会让人害怕，不过今日还要请小娘子去我们王家做做客。“ ”先把我阿耶放了再说。“ ”只要你去了，自然会把你爹放了。“ “把我阿耶放了，我到时候自然会上门拜访。” “看来是谈不拢了？” 王管家之所以没第一时间让人动手，就是看到躺了一地的衙役。 但是既然靠说的不行，那也只能动手了。 “全部给我上，把那小娘子要活的，那汉子死活勿论。” 王管家的话彻底把席君买激怒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刺激到了席君买。 席君买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府兵，靠着军功一步步升到今天的位置，要不是李世民把他调到东宫，说不定他现在都当上游击将军了。 区区一个世家管家就敢‘决断’他的生死，哪怕这个世家是太原王家也不行。 还没等王管家躲回后方观战， 席君买身形矫健一个冲锋放倒两个大汉，已经冲到了王管家的面前，大手直接掐住了王管家的脖子，狞笑道 “生死勿论？” 第231章 要是你不把我阿耶放回来，我现在就弄死你 ”现在呢，还论不论生死了？“ 席君买把王管家捏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放开王管家，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跟着王管家来的人也不是傻子，错身而过得几人把柳如烟给制住了，反过头来和席君买讲起了条件。 “王管家要不要试试是你先死还是她先死？“ 席君买收回一点力气，刚好能让王管家能够顺利喘气说话。 王管家接到命令是要把柳如烟带回去，死活都可以，不过活得肯定比死得好，但是如果危及自己的生命，他倒是觉得先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唉哟，哎哟，你们放开她，快放开她。“ 跟着王管家一起来的家丁也不敢违抗王管家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柳如烟放开了。 他们来就是为了抓柳如烟的，现在人都抓到了，又要放，他们还挺不甘心的， 但是现在领头的是王管家，就算把人交上去也是王管家的头功。 他们能不能分到油水还要看王管家的心情。 如若王管家在主家面前说他们几句坏话，他们小身板子扛不住责罚。 与其吃力不讨好，还不如痛快的放人，就算最后抓不到，也是王管家下的命令，不用他们背锅。 柳如烟重获自由，马上小跑到席君买身边， 一脸责怪的道 ”席大哥，你要动手就不能提醒我一声，让我先跑几步？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没事，这种人总是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不会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的，我有分寸的。” 席君买不以为意，彻底松开掐着了王管家脖子的手，但还是把王管家控制在自己身前，用手拍了拍王管家的脸颊轻蔑的指挥 “让他们把她爹放了。” “放不了。” 王管家挣扎几次都没办法挣脱，感觉在王家家仆面前把面子都丢光了，摆烂的道。 “什么叫放不了，要是你不把我阿耶放回来，我现在就弄死你。” 柳如烟学着席君买的语气恶狠狠，不过小表情着实没有什么威慑力。 “谁让你们在长安城里卖糖的，不知道这是王家的生意，敢坏王家的生意，就算我今天栽了，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呢。” 王家面对柳如烟的威胁根本没当回事，反而更嚣张的言语反击。 “既然认栽，那就按江湖规矩，留下点东西，你可以走了。” “算你狠。”王管家掏出两挺银锭子，塞到席君买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我是劫道的，为了打劫你要点买命钱吧。” 席君买被王管家突然塞钱的动作搞得有点懵，不过随即明白了意思，把银挺子丢在了地上 “那好汉你要如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离开席君买魔爪的时候，他觉得认怂到底，等他脱离危险以后，看自己怎么炮制这个两个‘狗男女’。 “一只手，或者一只耳朵，你选吧。” 席君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在自己小臂的位置对着衣袖来回磨了几下，看得王管家眼角直抽抽，这刀刃看着都坑坑洼洼的，要是拿来割肉，能割得动嘛，不得锯啊。 “好汉，我只是一个管家，不是走江湖的，这里是长安城，也不是绿林，要不还是拿钱算了。” 王管家努力的吞了一口唾沫， “要么耳朵，要么手，快选吧。” \"就没有其他的选项了？“ 王管家手都哆嗦了，两只手都是有用的，有大用，右手要写字，左手要。。。反正都不能少。 至于耳朵，也不能少，不然管家的位置不保，管家时常需要做款待和人情来往，没了耳朵这种身体残缺明显的，肯定会被王家换掉的。 ”有，把我阿耶放了。“柳如烟插话。 王管家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似乎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能趁席君买不备，冲出席君买的攻击范围，可惜还没等他行动已经被席君买看穿了，大手又抓住了他的后脖梗。 “怎么样选什么？” 席君买的声音落在王管家耳朵里，心里寒气直冒。 “我什么都不选，要杀要剐你们就动手，王小二，回去告诉老爷，要是我伤了残了一定要为我报仇，他们要是敢断我一只手，就把他爹两只手都给断了，要是他们割我耳朵，就把他爹两只耳朵都割了。” 王管家也是发狠了，柳六留不管生死还是自由，哪里是他有资格做决定， 就算他为了活命敢答应，也没用，估计家主就算看着他死面前，也不可能把柳如烟他爹给放了的，说同意放了他爹这种谎，没意义。 既然现在不能善了，那就赌他们不敢赌，刚才席君买他们赌家丁不敢得罪自己，所以放了柳如烟，现在自己赌柳如烟不敢赌家丁会不会真的伤害柳六留。 第232章 我们王家乃是名门世族伐冰之家 “王管家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告诉老爷，让他为你报仇。” 被王管家唤做王小二的家丁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给王管家留下保证后飞快的跑了， 搞得还在谈条件的席君买，柳如烟和王管家面面相觑，本来的拉扯试探现在变明牌了。 王管家心里叫苦不已，王家主家嫡系对柳家父女的态度是直接杀了防止家族敛财手段泄露，而自己老爷王琼则是恰恰相反，是想把柳家两父女抓在自己手上，借此机会壮大自己一房。 王家对于在长安城活动的王琼并不吝啬，但是王琼自己并不知道制作白糖的方子，对于生在世家的人来说，谁又没有梦想，能分出一脉自立门户。 王琼也想自己一脉有机会彻底扎根长安，成为下一个京兆王家。 但是王家对王琼也不是没有制衡，安排了嫡系几个族老盯着王琼呢。 现在长安城里的王家内部王琼和族老也在暗暗交锋中，族老要求王琼直接把柳六留弄死，还知情的一个都不放过，王琼只是推脱目前还搞不清楚柳家父女有没有把秘方告诉给别人，为了保险，最好都抓住了再决定他们的生死。 王管家是王琼的心腹，他自然是知道柳家父女对自己老爷的重要性的。 本来自己就是拿柳六留的安全威胁柳如烟来保全自己，现在王小二的行为让王管家陷入了尴尬局面了。 席君买的作风表明，他是真敢对自己下手的，为了不吃皮肉之苦，王管家咬着后槽牙干干的赔笑试探 ”玩笑，都是玩笑话，要是你们不怕，我现在就带你们回我们王家领人？“ ”席大哥我们怎么办？“ 柳如烟求助的看向席君买，她扫了周围的王家家丁一眼， 王家的家丁在署衙都那么无法无天，王家还不知道是什么龙潭虎穴呢， 又担心席君买不敢去，又担心席君买去晚了柳六留受苦了。 ”去王家领你爹啊，还能怎么办。“ 席君买无所谓，表现得并没有丝毫害怕的迹象。 ”要不要回去多叫些人，双拳难敌四手。“ 经过之前席君买一挑八的场面，柳如烟对席君买的战斗力还是很肯定的， 但是王家安排十八个，二十八个，席君买可不一定能像现在一样了。 “你不信我？” 席君买没把王家当回事，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他还真不敢和王家面对面碰一碰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身份地位差太远，要是王家在兵部使够了银子， 别看他是李世民亲自下旨把他从吐蕃调回来辅佐太子的，王家一样有能力把他调到偏远地方做个下府的折冲都尉，还让别人找不了茬，现在大唐名将何其多，将军数都数不完，何况他这么个小军曹。 但现在他是领了太子的命令来要人的，怕个屁的王家。 “不是不信你，刚才已经有一个跑回去报信了，如果他们提前在王家设下埋伏，我们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柳如烟小声分析起来，倒是让王管家高看几分，心里感叹这小娘子倒是不傻，但是他又岂能看不出席君买的自大，为了打消席君买的顾虑，马上开口 “无知市井泼妇。” “你说谁无知呢，你说谁泼妇呢。” 柳如烟被王管家当面嘲讽，柳六留被抓，她东奔西跑躲避，好不狼狈，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用手抓着王管家腰间软肉一拧就是九十度旋转，疼得王管家眼泪直接飙了出来，大喊松手松手 “这才叫泼妇。” 柳如烟嫌弃得拍了拍手，好像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我们王家乃是名门世族伐冰之家，书香门第，往来皆是达官显要，你们也配我们王家埋伏。” 王管家生怕席君买不敢去，拼命的吹嘘王家。 “呸，书香门第会干掳人的勾当，会带着家丁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柳如烟却是直接拆穿王管家的满口胡言。 “无妨，直接去就是，王家惹不起的人不多，但恰好那位就是。” 席君买今日还在东宫见过王琼，他倒是不害怕王琼敢对自己动手。 第233章 都是一家人，不用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长安城大宁坊王家府邸 王琼正和韦华集讨论关于太子提出来的条件， 王家认为太子要价太高，靠自己一家没办法拿出那么多钱，想让韦家也出些钱。 韦华集却是提起了当初他们的约定，他从中牵线搭桥，以这份关系做为干股推脱了。 “韦兄，太子要的数目远远超我能动用的权限，如果韦兄实在不愿意，那老夫只能再找别家合作了。” 王琼老神在在的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急不忙。 韦华集也在心里盘算着得失，如果任由王家在再度和崔家联合，对韦家可没什么好处，他还想掺一脚，一样得拿出钱来。 “我还听说卢家的小家伙，可是先我们一步去找了太子。” 王琼言简意赅提醒韦华集， “他们不是说不在乎吗？怎么还偷偷去找了太子。” 韦华集比王琼还先得到卢云轩去找过太子的消息，但他还是装不知道，希望能多套些话，好判断王家的倾向性。 “你我能联合，你怎么就知道卢家和崔家不会背着我们联合在一起，或者卢家是和郑家联合的呢。” 王琼的话让韦华集警觉起来，那王家会不会和另外几家也有合作的意向，自己只是王家备选中的其中一家而已。 “王兄是准备过河拆桥？” “韦兄这话属实是有些贻笑大方，韦兄搭的四百万的大桥门槛太高，老夫怕是迈不过去腿。” “你不觉得太子与那个姓崔的关系不一般吗，我倒是觉得其中有诈，或许再观望观望为好。” “嗯，其实老夫也有这种感觉，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但是各自心中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韦华集是没打算出一分的，但是无论最后谁从太子手里把那个姓崔的从太子手里赎出来，他都要参一脚。 王琼则是在思考到底该找谁来合作，与韦华集合作的好处显而易见，要是从太子那里把人要到了，凭借韦华集的手段，可以避开崔家和卢郑几家的眼线，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带离皇宫，但是弊端也大，韦家一毛不拔，太伤金库了。 至于崔家好坏参半，肯定是舍得出钱的，但是人肯定留不到自己手上，到时候秘密能不能挖出来，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风险有些大。 卢家和郑家他却不是很看好，年纪摆在这里，他觉得对方资历低，对方嫌弃他倚老卖老，不好谈。 “老爷，二管家带人回来了。” 王家大管家先是同两人行了一礼，然后低眉顺眼的凑到王琼耳边低语。 “死的活的？” 王琼关注的却是柳如烟的生死， “活的，但是有些变故。” 王大管家斜眼瞟了韦华集一眼， “变故？” 王琼听闻起身，对着韦华集道 “韦兄，我还有事，今日就先如此吧，改日我们再谈。”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在这等着你。” 韦华集察觉里面有事，能把从太子手里要人的事都暂时按下优先处理的事，肯定小不了。 “都是家事，韦兄不方便久留，怕失了礼数。” 王琼没给韦华集面子，直接下逐客令。 “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都是一家人，不用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王家与韦家也是有姻亲关系的，话说到这份上，王琼也无奈，只得随大管家出去，韦华集见两人离开，也悄悄跟在了后面。 第234章 不如将军给我一个面子，留下这小娘子，自行离开的比较好 王琼喵了眼跟在后面躲在暗处的韦华集，心里无语至极，一点边界感都没有的人最讨厌，他拉过大管家耳语了几句，然后走到了前面。 ”韦大人，您这是干嘛呢？“ 大管家笑呵呵的站到了韦华集的面前，满脸好奇的问， ”哦，赏花呢，赏花呢！“韦华集被发现有些尴尬，但是随口找补了一下。 ”这也没花啊。“ 王大管家从游廊朝四周花圃地方望去，大冷的天，王府根本也没有花啊。 ”咳咳咳咳。“韦华集战术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人，外头冷，要不还是回屋等我家家主吧。“ 王大管家接到的命令就是看住了韦华集，别让韦华集得知到柳家两父女的事。 ”不用，我就喜欢在外面，王兄他是去？“ \"回大人，有些事着急等我家老爷处理，老爷害怕怠慢了大人，特意让我留下陪着大人。” 大管家没有接韦华集的话头， “还没逛过你们王家大宅呢，带我转转？” 韦华集见大管家嘴巴很紧，套不出话，转身绕过大管家，准备追上王琼。 不过被王家大管家一个后撤步加大鹏展翅给拦了下来， ”韦大人，要在宅子里看看倒是无妨，不过怕还是等我家老爷回来再说，可不能当个恶客，您说是这个道理不是？“ 韦华集和大管家拉扯时，王琼已经来到了会客的大厅。 二管家领着席君买和柳如烟在这里已经等待了有一会了。 王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席君买和柳如烟，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妙了。 本身没有官身，凭借自己的能力在长安城长袖善舞多年，王琼的过人记忆力功不可没， 他一下就认出了席君买，敷衍的拱手比划了一下就当行礼了 ”这位将军这是来为太子殿下传话的？“ 皇宫里四品往上的武将他都无论叫不叫得上名字，但基本也都记得样貌， 席君买虽然是东宫的人，但是显然级别还没有到要让他谨慎对待的程度。 王大管家已经把情况和王琼说了， 但王琼还是先拿太子的名头点了席君买一下。 话里的意思是提醒席君买他知道对方的来历跟脚，也用态度表明了自己对他的轻视。 ”王公有礼，在下是为了柳小娘的事来的，还望王公给在下一个面子，放了柳小娘她爹。“席君买认真的抱拳行礼，但是语气却是很霸道。 席君买也看出了王琼对自己的轻视，所以没有直接搬出李承乾的名号。 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最后在这打上一场出出气，反正最后也有李承乾兜底。 柳如烟看着态度突然变得很强硬的席君买，有些困惑，来的路上不是还劝自己要克制吗？现在语气怎么那么冲。 “不如将军给我一个面子，留下这小娘子，自行离开的比较好。” 王琼嗤笑一声，隐忍，圆滑这些面具只有对待身份相同的人的时候他才会带上，对于一个小小东宫军曹，他可不放在眼里。 第235章 给我上，拿下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 “看来王公是不打算给在下这个面子了？” 面对王琼的轻蔑无礼，席君买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如果换做以前的自己，或许他就直接说是奉了李承乾口谕前来要人的了。 但是他带崔撼山去营房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就听崔撼山说太子准备拿世家的来开开刀。 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军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立功，但是身处长安城里，那就只能尽早站队投投名状了。 听闻杜荷说陛下准备为纪念一同打天下的功臣，命工部尚书阎立本为功勋重臣画像立香火。 其中按照功勋排序，鄂国公尉迟敬德都排在卫国公李靖前面，论军功，尉迟敬德远远不如李靖。 尉迟敬德之所以能排在李靖之前，不就是因为玄武门之变，手刃了前太子李建成，避免了李世民背上亲手弑兄的罪名嘛。 这说明什么，说明功劳不是按实际大小分配的，是按君上亲近程度分配的。 不然赵国公何德何能排在第一位，无论军功还是文治，都不能让人信服，但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妹妹，第一功臣就这样落到了他头上。 “面子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别人给的。” 王琼端起丫鬟才送上来的茶水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 “如果今日我一定要带走她们两父女呢。” 席君买现在怒不可遏，连个茶水都没有，这是完全没把他当回事，纯纯的把他当牛马了。 如果换了别人，说不定王琼就给席君买这个面子了，毕竟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和东宫的人交恶，哪怕是个‘小人物’。 可柳如烟父女两个太重要了，关系到王家还能不能把持住白糖的生意问题。 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对柳如烟她们很看重的样子，不然引起太子的注意那就得不偿失。 ”那就都不用走了。“ “哼哼，好大的口气，王公怕是不知道我是谁？“ 席君买冷笑一声，想当年在吐谷浑之战，百余骑兵就打破敌军几千人，堪称小规模战役专业选手，现在居然有人说要把自己留下，是真不知道自己，还是以为自己不敢在这里动手。 王琼被席君买的气势吓了一跳，是个战场下来的狠人， ”难不成你还想在我王府逞凶？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你敢动手，到时候就算是太子都保不住你。“ 王琼话软了几分，但是却用眼神疯狂示意站下首的王二管家，王二管家也很识趣，他是见识过席君买的实力的，连忙退出会客厅把护院家丁能叫的都叫上了。 呼啦啦一帮护院手持齐眉棍冲了进来，柳如烟后退了几步，贼眉鼠眼的四处打量起来，已经在寻找等下该躲的地方了。 席君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脖子咔咔做响，呲着大牙咧嘴笑了起来。 “王公怕是忘记了，你这是私宅，不是公廨衙门，无故抓人现在还准备强抢民女，要是太子知道今日我所作所为，想必不会怪我的。” “给我上，拿下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 二管家在护院进来以后，已经悄悄后退退到了护院们的后面，立即越过王琼高声发号施令。 王琼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手中握着的茶杯都是一抖，心里狂骂二管家这种不顾自己死活的行为，席君买离自己不过六步之遥，要是席君买对自己来个擒贼先擒王，自己不是。。。 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琼很想不顾颜面跑出厅堂，但是厅里的人太多了，把进来的门都给堵住了，他只得往柳如烟躲避的地方靠了过去。 席君买也很有分寸，王琼这个老家伙是不能动的，都不说能不能和太子交代，陛下那里他就过不了关。 如果他伤到了王琼，监察大夫，御史大夫不知道要参自己多少本才算完。 他都能想象那个场面，身后没有跟脚的他肯定会被扣上一大堆听过的没听过的罪名，就算李承乾愿意保他，丢不了命也得革职下大狱。 这不是太子的权柄能左右的，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王琼虽然没有官身，但是身上也是有爵位的，虽然一个区区县男不值一提。 但是动了王琼会让世家人团结起来抱成一团，一定会用各种办法逼迫李世民严惩他。 总结来说，可以在王家闹事，哪怕和护院打个天翻地覆也不怕，就算打死几个护院都没事。 但是不能伤到王琼这个真正的世家人，不然李承乾这个太子保不住他。 第236章 把她爹抬上来，让她们一家团聚 柳如烟看着向自己方向靠过来的王琼，脑子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可还没等她把自己大胆的想法展开实施，席君买已经冲出屋子，打进护院的人堆中去了。 他夺过一人的齐眉棍就开始属于他自己的无双时刻，齐眉棍舞得虎虎生风，打得包围上来的护院抱头鼠窜。 不过二管家是吃一堑长一智，已经想好了怎么怎么收拾席君买这种力气大的家伙，见这情况朝身后大喝一声 ”网来！“ 听到二管家的指示，身后又蹿出来几个人，两两一组，拿着一张大网，就往场地中央的席君买撒来。 霎那间，三张网直接把席君买困在了原地，让席君买失去了机动性，手中的棍棒也没有了杀伤力。 ”上，都给我上，把给我他拿下，真以为力气大就了不起，老子有得是招治你。“ 王管家上半句是对护院说的，下半句是认为胜券在握讽刺席君买的。 席君买被身上挂着的大网限制了动作，但是并不能让他束手就擒，扔网的人抓着大网的边缘，企图把席君买带倒在地上，可六个人都没能成功，反而随着席君买的动作给拖拽得摇摇晃晃的。 ”给我开！！“ 席君买的一声怒吼，声音之大，吓了二管家一跳，也吓了屋里的柳如烟一跳， 但是没用，被有针对性的针对之后， 席君买最终还是在王管家的指挥下，被一群护院叠罗汉一样压在了最下面。 ”开，开，你开一个我看看。“ 二管家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近十个护院人肉压着的席君买，还不停的用手背拍打席君买的脸颊，挑衅意味十足。 ”婢养的东西，安敢辱我！“ 席君买连续几次发力，不过都没有成功， 心里暗道自己大意了，王家用来网人的大网的网线都是一根小拇指粗的麻绳，这种网席君买也很熟悉，以前他没参军前，上山和村里人打猎的时候，用来网熊瞎子和大虫的就是这种网。 ”辱你？你也配！老爷，凶人已经拿下，您看该如何处置。“ 二管家淬了席君买一口，然后笑嘻嘻的进大厅向王琼邀功了。 可刚才走进了大厅里，二管家就不嘻嘻了，因为他看到柳如烟一手扯着王琼的耳朵，一手拿着匕首顶在了王琼的喉结上。 “小娘子，有话好说，要是伤着我们老爷，我保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二管家上来就是老一套的威胁， 王琼又惊又气，这种时候居然还刺激柳如烟，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么， 这小娘子是真虎啊，扯着耳朵的手那是一点没留手，扯得王琼生疼。 “小娘子，有话好说，老朽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先放下兵器，有话好说。“ 王琼尽量的保持平静，柔声劝慰着柳如烟。 ”没有恶意，这话你自己信吗？现在把我阿耶带出来，还有，让他把席大哥给放了。“ ”没听到小娘子的话？还不把人放了。“ 王琼对二管家怒吼，但是眼神中却满是阴狠。 二管家这时也反应过来，让护院们用两把大刀架在了席君买的脖子上把席君买押了进来， “人带来了，你把我们老爷放了，我就把他放了。” “当我傻子呢，把我阿耶带出来，然后等我们出了你们家，自然会放了这老头子，不然今天同归于尽。” 柳如烟又不傻，她挟持住王琼都还是靠的出其不意，要是现在自己放了王琼，自己根本就没有谈判的筹码了，至于现在搬出李承乾，感觉有些来不及了。 王琼朝二管家打了个眼色，赌柳如烟不敢乱来。 二管家走到席君买身边一拳打在席君买的腹部，恶狠狠的道 ”让她放了我们老爷，不然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席君买闷哼一声，先是嘲讽了二管家，又对柳如烟道 ”婢养的，王家没喂你吃饱饭，拳头都是软绵绵的，柳小娘，不用管我，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让他们把你阿耶带出来，不然你就给他身上扎几个洞玩玩。“ ”知道了，席大哥。老头，你说我该不该扎你啊。“ 柳如烟用肯定的语气反问着王琼，王琼感觉失算了， 这个小娘子太冷静了，一点没有因为同伴被抓而慌乱，在同伴被抓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挟持了， 现在柳如烟给他的感觉就是一种能活活，不能活一起死的疯批感觉。 看来需要韦华集动手才行了，王琼轻叹一口气，放弃抵抗的吩咐二管家 ”放人吧。“ ”是，老爷。” ”把她爹抬上来，让她们一家团聚。“ 王琼的话让柳如烟有种不好的感觉，什么叫抬上来，是被严刑逼供了，还是被弄死只剩尸体，抬上来？ “慢着，我阿耶怎么了？” 第237章 我看你就是爱装x，还装失败了， 柳如烟手上用力一拽，把王琼耳朵都被扯变形了。 ”轻点轻点。“ 王琼一边用脑袋往柳如烟旁边靠，用来减缓耳朵上的疼痛，一边还要躲避着柳如烟顶着自己的匕首，以防造成误伤。 ”没有伤，没有伤，你爹被抓来就一直放着药让他睡着呢，没有严刑逼供，也没有死。“ 二管家看到自家老爷受苦，急忙接话和柳如烟保证起来，和一个护院耳语了几句，护院匆匆离开了。 \"那还不快点去带我爹来，还有，把席大哥放开。“ 二管家无奈的让护院放开席君买，但是却没有解开他身上捆着的网绳，直接把席君买推到了柳如烟面前。 柳如烟没有傻傻的上去帮席君买解开绳子，不然让自己手上的人质跑了，就全玩完了。 柳如烟现在已经在思考等下怎么才能全身而退了，太子的名头现在有没有用还真不好说，毕竟现在她们都深入虎口了，要是今天出不了王府，王家人完全可以不认账，不承认她们来过。 只能是挟持人质，出了王府再放了这个老头才行。 “席大哥，你等会，等我爹来了我再帮解开。” “不用。” 席君买蹲下身子，从自己的长靴里抽出一把小刀，没几下就把绳子给割断了。 “席大哥，你刚刚为什么不用武器？” 柳如烟疑惑的问席君买。 “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杀人的，我受命是帮你找回你爹，不是帮你爹报仇的。” 席君买这样回答让柳如烟有些不满， “我看你就是爱装x，还装失败了，要不是我机灵，把这老头抓了，你现在还被人家压在地上呢。” 席君买不知道装x是什么意思，但是从柳如烟的口气里能听出来不是什么好话，本想反驳几句，但想到柳如烟说得确实又有些道理，便也不作声了。 四个护院用一块门板把柳六留抬了过来，柳如烟还能听到柳六留的呼噜声。 柳如烟把手中匕首交给席君买 ，人质也一同交接了。 走到柳六留身边，蹲下来摇着柳六留的身体呼唤“阿耶，阿耶你醒醒。” 可连续叫了几声，柳六留都没什么反应，甚至眼睛都没睁开，只是转了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他这是是怎么了？” “喂他吃了药了，时间没到，就这样。” 二管家无辜的耸了耸肩， “解药呢？” “没有解药，就是普通的蒙汗药，又不是毒药，哪来的解药。” 王琼此时却是开口了，他现在盘算的就是怎么才能转危为安摆脱困境。 柳如烟一听蒙汗药，面皮抽搐了一下， ”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把他给那什么了。“ 什么那什么？ 屋里的男人都一头雾水， 还是王琼精明一下就猜到了柳如烟的龌龊想法，直接为自己发声 ”没有的事，我们王家一向正派，没人有断袖之癖，也容不下有此恶心的行径的人物。请你爹来也不是贪图你们什么，就是想送你们一场富贵。“ 柳如烟对王琼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不过她也懒得和王琼争辩。 现在首要任务是要先离开王府，也顾不得用什么温柔的办法了，直接 上前啪啪啪的给了柳六留几个大鼻窦。 也不知道柳六留是被下的药太多，还是被关久了缺觉，脸都红了都没醒。 急得柳如烟一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席君买见多识广给出了主意。 “让他们去拿一桶冷水来泼他脸上他就醒了。” “那么冷的天，会把他给搞感冒的吧？” 柳如烟稍稍有些担心，柳六留和她一路流浪来长安的时候，走了大半年才来到长安城，那时候柳六留就扛不住冷天，所以他们到了长安以后，才专门开了个卖羊汤胡饼的小店，都不求赚大钱，就图个能赚个烧火钱能一直取暖就好。 长安城虽大，但是居不易，柴米油盐酱醋茶，柴为什么排第一个，因为不吃不喝还能扛个两天，没有柴火取暖一个晚上就死球了。 “感冒是何意？” “就是生病。” “哦。” 冷水被护院取来，护院正准备把水往柳六留头上泼，柳如烟厉声制止了，反而让护院后退，自己伸手进水桶里手捧了一小捧水，然后洒在柳六留的脸上。 “小娘子，你这样他可醒不过来，你刚才那几巴掌那么用力都没醒，现在这样还不如你之前几巴掌对他的刺激大呢。” 二管家看得无语，抱怨起来，倒不是他想柳六留快点醒逃出生天，而是现在老爷还在对方手里呢，拖久了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第238章 奉太子殿下之命办事，恕在下无礼了 “他说的没错。” 席君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没别的办法？” 席君买倒是一点不着急，有王琼在手里，押着他回宫就安全了，至于善后问题，反正没伤到王琼，他相信以李承乾护犊子的性格，自己不会有事。 ”等呗，等他睡醒了也行。“ ”这样不好吧？“ 柳如烟好像对席君买的提议还很动心， ”随你高兴。“ 席君买对于柳如烟的反应哑然失笑， 他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娘子胆子很大，但是神经也很大条， 不过也很合他的胃口，遇事不慌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品质。 ”要不你们放下兵器再聊？“王琼用手指轻轻的推了推席君买架在自己喉咙上的匕首。 ”少废话，要不是你们王家那么霸道，哪里有那么多的事。“ 柳如烟对王琼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阵仗。“ 王家的大管家最终没有拦住韦华集，让韦华集闯到了会客厅。 王琼脸色难看，被韦华集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何方宵小，竟敢胁持我王兄，还不放下凶器束手就擒。“ 韦华集还穿着甲胄，柳如烟不知对方来历，有些慌张的看向席君买。 席君买见到韦华集也没有放下手中武器行礼，只是淡淡道 ”回禀韦大人，下官奉太子殿下口谕，为这位小娘子找回她爹，但是去到署衙，才知道她爹被王家私下抓捕上刑，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恕在下现在没法和您行礼了，难道这事韦大人也参与其中？“ ”王兄，这。。”韦华集不知道事情全貌，这事又扯到太子身上，他不是很想参与其中，只是假装震惊的问王琼要个解释。 他在宫里的职位是个虚职，宫外又没实权，手上也没人兵马，能动用的也是家族的人脉资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直是世家的行事准则，现在这个事明显是王家内部的事。 他刚刚开口是身份摆这里，不能假装看不见，但是处理，他是不可能介入处理的，处理得好王家不见得会感谢他，处理不好王琼 有个闪失，自己还得背个黑锅。 “误会，都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给我一个面子，你先把王兄放开，我们有话好说。” “先把小娘子和她爹送到东宫，送到以后让东宫派个人来，我自然会放人。” “小兄弟这是不相信我？\" 韦华集觉得席君买简直就是毫无尊卑畏惧之心，话都生硬许多， ”奉太子殿下之命办事，恕在下无礼了。“ 席君买一点不买账，韦华集管不到自己头上，自己也不走世家门路，不给面子能拿自己怎么样。 ”有什么误会，现在可以说说，要真是误会，我来给你们评理。“ 韦华集图穷匕见，他现在真正的想法就是知道王琼到底搞什么鬼。 ”还等什么，按照这小兄弟说的，送她们去东宫。“ 王琼此时忍不住了，对着王大管家吼道 柳家两父女就算现在没机会抓住她们套出秘密，也不能让韦华集知道她们的重要性。 韦华集暗道可惜，他见柳如烟都准备搭腔诉苦了，又被王琼给搅和了。 ”席大哥，那你呢。“ ”没事，只要你们没事了，王公自然不会难为我的，是吗王公。“ 王琼面部僵硬的扯出一个极度不自然的笑容，”是，是。“ 第239章 阎尚书不是很看好你的吗?你就不能去找阎尚书帮。。 ”相公，你居然让凤儿嫁给那个畜生？“ 一个妇人面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试图通过反问自己夫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不然能怎么办，杜家派人来了，说只要咱家不告了，那杜远府就娶了凤儿，不但给四十八抬的嫁妆，还送一套靖安坊的宅子给我门家。“ ”相公，我不求凤儿能大富大贵，但是至少她该嫁个忠厚贤良的，你怎么忍心凤儿跳进这种火坑。难道你就为了宅子把女儿给卖了？苗鸿业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妇人指着苗鸿业鼻子破口大骂， ”夫人，事都已经发生了，就算要继续告他，但是凤儿以后在长安城可就嫁不出去了。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苗鸿业一脸苦涩，试图用女儿的将来来说服自己的夫人。 ”我呸，就算凤儿在长安城嫁不出去，嫁到乡下又如何，但是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要那小畜生偿命。“ 妇人咬牙切齿，誓不罢休的模样把苗鸿业吓了一跳。 ”不至于，虽然凤儿是被他强迫的，但是嫁入杜家也不算辱没了她。“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对得起女儿嘛，有本事你当着女儿的面说这话。“ 妇人也是泼辣，直接亮出双手就往苗鸿业脸上挠，苗鸿业没注意，被挠的一脸的血痕，反应过来一把把妇人推倒在地。 妇人被推倒后愣了一下，然后大哭起来，“不活了，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呜呜呜。” 苗鸿业本想扶起自己夫人，但是听到夫人哭得撕心裂肺，自己压抑心底的委屈也是压抑不住了，也是痛苦的嘶吼起来 “你以为我就不想杀了那小畜生，不想为凤儿和小翠报仇吗？这案子已经转到大理寺另一个少卿杜文川的手上了，杜文川是谁，是那个小畜生的表叔，他带了话，要是不同意，按照律法，最多就判个流放三百里，罚铜二十斤，而且他还说，以后把凤儿的事传遍整个长安城，看凤儿还能不能嫁人。” “怎么可能，奸淫，杀人，怎么可能才判流放三百里？” 妇人一脸不可置信，她只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怎么可能只判流放。 “小翠是奴籍，那小畜生是高门，他杀了小崔的罪责也只是罚铜，流放还是因为他。。。” 苗鸿业感觉话都烫嘴，说不下去了。 “可你是知道的，小翠是我娘家表亲，是良家子，不是奴仆。” 妇人激动的抓住苗鸿业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小翠是你娘家远亲，不是奴仆，但是她确实有卖身契在你手上。” 长安城里的户籍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苗鸿业考上了明经科当上官的，自己一家人自然能解决户籍，但是小翠不是自己家人，所以当初能让小翠留在长安照顾自己女儿，是为她办理过奴籍文书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杜文川已经找到民部拿到了当初留在民部的文书了。“ 苗鸿业叹气，自己只是个从五品的工部秘书丞，而对方的叔叔是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自己布衣出身，而对方是高门大族，难，实在是太难了。 之前接手他女儿案子的是大理寺少卿郑贞，他还是带着希望能惩治杜家那个小畜生的，还自己女儿一个公道的。 毕竟郑贞的官声还是很好的，没有从来没有什么徇私舞弊的风声传出来过。 但是现在案子直接归宗到了杜文川的手里，他特别的绝望。 高门世家搞人心态就是那么绝，受害者如果无权无势，直接就暗地里让你家破人亡，伸冤的机会都不给你。 无权有势的，把你背后的势力搞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权无势的，在你权力范围内掺沙子，让你选择是两败俱伤还是各退一步，手上现有的权力有些时候真比不上背后的势力。 有权有势的，那就先探探底有多深，然后就是最后取舍，比自己家强的，那就老老实实认栽，不比自己家强的，明面上给够面子，但是暗地里，要让你退让一步。 现在他就属于有权无势，虽然那点权力对比杜文川接近于无，但是至少自己的官身决定了杜文川不敢直接对自己下黑手。 ”阎尚书不是很看好你的吗？你就不能去找阎尚书帮。。。\" “闭嘴。” 第240章 苗家小姐消失 “你是不是觉得女儿的事伤了你的脸面。” 妇人被苗鸿业的态度给激怒了， “阎尚书器重我只是因为我办事牢靠，但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苗鸿业落寞无比， “为什么，不都说官官相护，他怎么会？” \"既然知道官官相互，杜家几品官，我几品官，你以为人家会怎么选？“ ”要不我求找郑国公夫人帮帮忙？“ ”不能找，此事你找了她，不说帮女儿找回公道无门，连我们一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会？不都说郑国公为人正直，最看不惯欺男霸女之事，要是郑国公夫人能劝说他帮忙。。。“ ”你想得太简单了，朝中不知道多少人想他死，现在他又病入膏肓，你上门去，被有心人知道，说我们之间有来往，不止女儿的事，连我们也，唉。“ 妇人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双眼无神，再没有了精气神。 ”姓苗的，这种卖女求荣的话，有本事你自己去和女儿说，我对女儿说不出口。“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隐约的抽泣声。 屋里的苗鸿业听闻，连忙打开门，却是没有看到人影， 顿时一股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心如电转反应过来，往自己女儿的闺房跑去，敲了几声门后没有回应，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打开门闯了进去，可房里根本没有女儿的身影。 ”夫人，女儿不见了，快起来找女儿。“ 苗鸿业回到自己房里，连忙拉起自己夫人。 ”这是她的命，万般不由人，换做是我，我也不愿在这种家待着。“ 妇人对苗鸿业失望无比，此时也是心念俱灰，像个没有骨头的生物一样，躺地上一动不动，任由苗鸿业拉扯也不起来。 ”你就是这么心疼女儿的，万一女儿想不开怎么办，要是再遇上和那小畜生一样的畜生又该怎么办？“ 苗鸿业的话像针刺一样狠狠扎了妇人的心，妇女强忍下心里的痛苦起了身，恍惚的自己站了起来，口中喃喃道 ”找女儿，快找女儿。“ 两夫妇加上一个门房老头，沿着自己家往外走，开始寻找起了自己的儿女，不少同坊的邻居也自发的帮忙寻找起来。 苗鸿业虽是官身，但是为人谦逊，他夫人也是个普通人家出身的，从来不摆官夫人的架子，所以坊间的名声很是不错的。 同坊的年轻男子喜欢可爱乖巧的小翠儿的不少，当初听闻苗凤凤被欺辱，小翠被杀，凶手是杜家的纨绔子弟，他们为了此事不会轻易被遮掩过去，在大理寺的状纸上，他们还一起联名了。 ”谢谢大家伙，谢谢大家伙，苗某感激不尽。“ 苗鸿业对越来越多的寻人队伍辑首弯腰行了大礼。 ”苗大哥，都在一坊住着，别说客气话，还是找凤小姐要紧。“ ”苗大叔，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把凤姐姐找回来。“ 人群有老有少，甚至连十岁左右的小娃娃都出动了。 妇人面对人群却是比苗鸿业更像个官员，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吩咐起来 ”张大哥，永安坊你熟，就请你带着小刘他们往永安坊帮着找找看，拜托了。” 他们所在的坊，叫永平坊，在长安城的西南，周围被永安，嘉会，永和，通轨四个坊包围在中间。 “苗夫人客气，交给我了，永安坊坊主我认识，要是有生人去了，他们肯定会留意的，永安坊交给我了。” 被苗夫人称作张大哥的中年男人领了几个年轻人就离开了。 接下来苗夫人又根据她了解到的信息，拜托了对自己居住的坊间周围几个坊有关系的人去帮忙寻找了，就连没有直接相邻的延福，待贤，常安，敦义坊四个靠近坊都拜托人去寻找了。 苗鸿业看着自己夫人指挥若定的样子， 心里不停的自责，自责自己的懦弱，自责自己往日的‘假清高’，没有建立起有用的关系网，真出了事，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241章 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孤说的话还不够清楚? 夜色降临，原本因为李承乾一声令下收拾的东宫开始慢慢安静下来。 柳如烟父女两个已经安全的‘护送’到了东宫， 张北北见席君买没有一同回来，多问了一嘴 ”席参军怎么没同你们一起回来？“ ”席大哥还在王府。“ ”王府，那个王府？“ 张北北皱眉，怎么还牵扯到王府了，不是署衙么？ 不怪张北北不知道，席君买让康卫给东宫送信，可是康卫屁大点官职，连皇宫都进不了，张北北自然没有收到消息。 ”王家的那个王府，席大哥挟持王家的那个老头才让他们投鼠忌器把我爹给放了，他现在还在王府等着公公救援呢。“ \"挟持老头子，哪个老头子？” 张北北皱眉问道， “就是那个王家的家主。”柳如烟小声道， “胡闹，难道他没说人是太子要的？” “说了，但是没用，他们还准备把我们都扣下，还说什么长安城里他们王家说得算，太子殿下算个屁。” 柳如烟说得义愤填膺，添油加醋的栽赃陷害起来，反正王家本来就有那个意思，她才不怕穿帮。 “真是胡闹，你们先去家令寺休息，我自会处理。” 张北北面无表情的说罢，让一个宫女领着柳如烟，又让几个侍卫把还在熟睡的柳六留抬着走了。 柳如烟没有接话，老实的听从了安排。 张北北在箫美娘的住所找到了李承乾，把柳如烟得话和李承乾说了一遍，请示李承乾的意见， ”你亲自去领人，让他明日拿出五十万两，不然孤就让他们知道长安城到底谁说得算。“ 李承乾甚至都没有看张北北一眼，只是轻笑一声，就直接安排了下去。 ”殿下，王家家主怕不会那么轻佻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怕是那柳家小娘子为了给自己阿耶出气故意编撰的。\" 张北北觉得李承乾这么做有些‘过分’了，然后小心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诸君也是君，哪有主子威胁臣子要钱的道理，别到时候钱没拿到，还惹得一堆弹劾，得不偿失。 “真假重要吗？” 李承乾把看向箫美娘的目光转向张北北， “那。。那要是王家不同意，奴婢。。奴婢该如何做？” 张北北从李承乾的态度算是看出来了，李承乾就是想要钱，柳如烟的话真假根本不重要，有些忐忑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你就不用管了，钱不给人难道他们还敢不放？” “那奴婢这就去办。” “去吧。” 李承乾摆手，又把目光转向了箫美娘。 “你这是以退为进？不过手段不怎么高明。“ 箫美娘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李承乾已经来她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了，净问些不着边的傻话， 例如什么杨广射虎，石没三分，是不是真的，又如什么杨广追击匈奴几次迷路是不是真的。 箫美娘真想把脚塞进李承乾的嘴里，然后告诉他杨广没射过虎，也没亲自打过匈奴，那些事是汉朝大将李广干的。 ”什么以退为进，我就是要找他们要钱，世家有钱，大把的钱，问他要点钱花，那是看得起他，要是不给就是他们不识抬举。“ ”你就不怕他们和陛下告你一状？“ ”哼，我连太子之位都能放下，你认为我怕告状？“ 李承乾轻哼一声，对世家的不屑一顾表现的淋漓尽致。 ”就算不怕陛下处罚，难道你连名声也不要了？“ 箫美娘是真真看不懂李承乾的一举一动了，做事没有一点目的，完全都是随心所欲。 ”王家私设牢房，关押我的救命恩人，就凭这一点，我就能让他们脱层皮，给他一个台阶下，他要是老老实实下了，那就算了，要是他认为我和李二凤一样会顾全大局一直隐忍，那他们就打错算盘了。“ ”那你过来我这到底是想干什么？我看得出，你并不是一个好色之人。“ 箫美娘也懒得和李承乾东拉西扯，直接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我以前不是说过了，只要李二凤不痛快，我就高兴，你怎么就不信呢。“ ”殿下。“ 张北北去而复返， ”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孤说的话还不够清楚？“ 第242章 殿下不是要芙蓉园吗?妾身给殿下送地契来的 张北北看了一眼箫美娘，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美娘又不是外人。” 张北北头皮发麻，之前不是还一直叔祖母的叫着么， 现在这称呼怎么就变得那么快了，还那么暧昧了。 果然皇家多龌龊，难怪民间会传出来那么多宫廷野史，看来野史虽然野，但是不一定假啊。 “后宫有人找。” “带进来吧。” 李承乾猜想，肯定是今天自己去找杨妃买宅子的事， 引起了后宫李世民那帮妃子的注意了，虽然不知道来意，但是有箫美娘在， 还方便自己和她们谈条件。 “殿下，怕是不方便。” 张北北实在不敢想象那人要是出现在这里，会是个什么场面，只能硬着头皮反驳。 “孤还没退位，你就开始不把孤的话放眼里了，要是孤退位了，是不是要听你的了？\" 李承乾的话说得很重，张北北不敢再继续劝，转身出去把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带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那人一进屋，看到箫美娘先是一愣，一个深呼吸后，没有和李承乾行礼打招呼，反而缓缓跪在箫美娘面前行礼，悦耳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孩儿拜见母后。“ 箫美娘也是一愣，不可置信的轻声问 ”佩儿？是你吗？“ ”母后，正是孩儿。“ 杨妃把头上的遮掩的头巾解了下来，看向了箫美娘。 ”你还好吗？“ 箫美娘伸手想摸摸杨妃，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杨妃不是箫美娘的亲生女儿，也不受杨广宠爱，当年杨广南巡的时候都没带上杨妃，可见一般。 ”孩儿一切安好，劳烦母后操心。“ 箫美娘听到这话，顿时有些自责，但是当年种种，也由不得她作主，只得轻叹一声 ”好，你过得好就好。“ 杨妃也没有了继续叙旧的心思，这才起身和李承乾行礼 ”太子见谅，妾身失态了，实在是没有想到能见到母后。“ 李承乾倒是没有因为杨妃的’母后‘称呼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杨妃多礼了，不知杨妃此来是？“ ”殿下不是要芙蓉园吗？妾身给殿下送地契来的。“ 杨妃说罢，从腰间的荷包把折成小方块的地契拿了出来。 本来杨妃是不准备亲自来送地契的，但是怕派人来不能显示自己的诚意，所以还是顶着忌讳亲自前来。 ”今日我说要买，你不同意，现在怎么反而送我了？“ 杨妃看了李承乾一眼，又看了箫美娘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妾身只求殿下一事，念在都身怀陛下血脉的情分上，放吴王和蜀王一条生路。“ 杨妃的话让箫美娘心下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看了张北北一眼， ”你还不去王家，等什么？“ 张北北其实是想看到母女对峙的场面，所以没走，被李承乾一点，老实的行礼退下了。 李承乾又把目光转向了进来后就和杨妃一同跪下行礼却一直没有站起身老嬷嬷身上。 \"殿下放心，费嬷嬷一直跟在我身边，已经四十多年了，她是我信得过的人。” 李承乾这才开口回答杨妃的问题。 “杨妃说的什么话，难道今日我的话还不够明朗吗？父皇已经下旨，褫夺我太子之位，或许明日，又或许后日就会下旨，那时我就不是太子了，我今日只是提醒杨妃，吴王和蜀王或许也是有资格争上一争的。” “妾身虽在深宫多年，不通朝廷政务，但也是知道立太子非嫡不立，无嫡方会立长，吴王和蜀王哪样都没占，要是太子的话传出去，别说有机会争一争太子之位，怕是连性命都难保。妾身不求他们龙袍加身，只求他们能平平安安。” 杨妃说完，对着李承乾跪了下去，表达了自己臣服的态度。 皇帝的妃子与太子相见，行礼也是有规矩的。 太子见到皇后，无论是不是生母，都要认皇后为嫡母，太子是要行跪拜礼的。 贵妃属一品，太子虽然没有品级，但朝中众臣都默认为超品，毕竟是以后的君主。 所以太子面对皇帝的平妻，也是要先行礼的。 普通妃子只是皇帝的妾，所以见到太子就需要先行礼，但是也只是行万福礼，无需跪拜。 只有那种品级特别低的充容才人之类的嫔妃见了太子才需要行跪礼。 现在杨妃对李承乾跪拜，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243章 算了，我不喜欢吃辣的。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吴王和蜀王有机会夺嫡，去争夺那尊贵无比的贵妃之位吗？不想去争抢一下这后宫之中至高无上的权柄吗？要知道，依我所了解到的情况，父皇对于吴王可是寄予厚望啊！甚至曾经还产生过将他册立为太子的念头呢。” 李承乾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示意杨妃起身的意思，反倒是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继续蛊惑着她。 一旁的箫美娘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莲步轻移，伸出玉手想要将杨妃从地上拉起，但却未能如愿，杨妃仿若脚下生根一般纹丝未动。 箫美娘见状，不禁微微蹙起秀眉，略带责备地看向李承乾，缓缓开口说道：“哼，别以为我猜不透你的心思。陛下之所以将我和政道拘禁于这深深宫闱之中，无非就是担忧前隋的残余势力会死灰复燃罢了。陛下又怎会轻易立身负前朝血脉的吴王世子为太子呢？你这般挑拨杨妃，无非就是希望那些身怀龙裔的嫔妃们全都蠢蠢欲动起来，从而使得陛下的后宫先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我说得可对？” “哎呀，我真的可没有那个意思！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啦，简直就是在过度解读！我只不过是好心地提醒一下杨妃，让她别错失良机罢了。毕竟啊，这种事情比起打天下可要轻松容易得多咯。” 李承乾一脸无辜地解释着，极力想要撇清自己被箫美娘误会的嫌疑。 然而事实上，此刻的李承乾心里却暗自琢磨起来：箫美娘刚才所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如果李世民的其他儿子们都动了争夺皇位的念头，然后引发一场激烈的九子夺嫡大战，嘿嘿，那场面想想都觉得有趣极了！说不定真能把李世民给搞得焦头烂额、头疼不已呢。 “你当真没有那个意思？” 箫美娘满脸狐疑地紧盯着李承乾，显然对他的这番辩解并不相信。 要知道，就在一盏茶之前，李承乾还信誓旦旦地宣称只要看到李世民过得不痛快，他自个儿就会感到无比开心。所以这会儿任凭李承乾如何巧舌如簧，箫美娘都难以轻易打消心中的疑虑。 “地契呢，孤就暂且先收下了。” 李承乾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从杨妃那柔若无骨的手中轻轻拿过地契。 他将其放在掌心，饶有兴致地上下翻转把玩了起来。 只见那张地契质地精良，上面的字迹清晰而隽永。 李承乾的目光落在地契之上，心中暗自盘算着其中所蕴含的价值。 此时，杨妃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紧紧盯着李承乾，眼中流露出一丝期许与不安。她轻声说道：“如此说来，殿下可是答应妾身不会将恪儿他们牵连进此事之中？” 言语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极为紧张。 李承乾抬起头，迎上杨妃那充满希冀的目光，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缓缓开口道：“这……孤可不敢轻易做出保证！毕竟如果他们自己收到消息后心怀不轨有所异动，孤能怎么办？再者说了，父皇要立谁为太子又岂是孤能够说了算的？这其中牵涉诸多因素，复杂万分呐！不是你我约定就有用的。” 听到这番话，杨妃的心猛地一沉，但她仍不甘心就此放弃。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吴王和蜀王那边妾身定会严加管束，绝不让他们生出事端。只求殿下莫要散布那些不实的谣言，妾身便已心满意足了。”说话时，杨妃刻意加重了“吴王”和“蜀王”几个字的语气，以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既然杨妃这么坚持，那么交易达成，不过杨妃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妾身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不争不抢。” 箫美娘只是安静的听着两人说话，没有再发表自己的意见。 \"母后保重，儿臣告辞了。” 杨妃对着箫美娘伏地虚磕了一下，没有等箫美娘回应，也没有和李承乾告辞，就这么带着身边的老嬷嬷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箫美娘见杨妃走远，不由问道 “什么干什么？” 李承乾疑惑，干什么不是说得很清楚了，要问多少遍。 箫美娘伸手指着李承乾手中的地契， ”你说这个？都快不是太子了，不准备好退路，睡大马路？“ 李承乾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把地契收到了怀里。 ”大马路？“ ”就是驰道。“ 虽然箫美娘没理解李承乾话里的自嘲，但也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被赶出宫要找地方住。 “陛下怎么可能会那么绝情。” “弑兄囚父的人还不绝情那什么人才算绝情？” “你一直都是这么胆大的吗？就不怕陛下。。。。” “或许吧，原本的李高明已经死了，现在的李承乾又不怕他，夜深了，休息吧。” 李承乾不想听箫美娘明知故问，随即打断了箫美娘的话，起身往屋外走去， “你不准备留下吗？” 箫美娘突然一反常态的一句话，把李承乾硬控了在原地， 不过片刻后，箫美娘没等到预想中的回答，也没机会开启自己的嘲讽 李承乾甚至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 “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吃辣的。” 留下箫美娘一脸的不解，嘴里呢喃“不喜欢吃辣的？一天说些没边际的话。” 第244章 你是在给援兵发信号? 席君买见张北北来到王府后，彻底放松了戒备，把王琼给放开了。 “见过张少监。” 张北北只是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反而是同王琼行礼 “王公您没事吧，还不给王公致歉。” 张北北转头骂了席君买一句，虽然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到王府看到席君买还拿匕首顶着王琼的脖子的画面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还身负太子命令要继续‘割’王琼的肉。 “哼，太子的人好生霸道，不知道今日之事是太子授意，还是东宫的人一向都是如此霸道，明日我倒要进宫问问太子，是不是老夫哪里得罪了太子，要派人如此羞辱于我。今天的事没完，我王琼说的。” 王琼板着个脸没给张北北一点好脸色， 要不是还想从李承乾那里把崔撼山搞过来，他非得让人把席君买拿下好好教训一番不可，真以为他王琼是好拿捏的。 席君买在一旁有些尴尬，毕竟这事他干得一点都不漂亮，虽然柳如烟父女救回去了，但是还要让张北北来把他‘救’回去，不过后悔的情绪是没有一点的。 至于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 张北北本来还觉得李承乾对王家作得有些过分了，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王琼的话把他那一丢丢‘负罪感’都给打掉了。 ”你笑什么？” 王琼感觉受到了冒犯，一个小小军曹，一个小小太监，都对自己无礼至极。 “要说霸道，太子爷可比不上你王公，私设牢房，无故关押百姓，而且那个人还是太子爷的救命恩人，太子殿下很不高兴，殿下让我给你带句话，五十万两，这事就告一段落，不然。。哼。。哼。哼！” 王琼哪里会被一个小太监的话吓到， 不过他也是精明的先走到了靠门的地方拉开安全距离，防止再度被席君买胁持，方才大喝道 ”不然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王公尽管试试？” “哦，既然救命恩人都是有价的，不知道你们在太子心里是不是也有价格，要是今日老夫把你们两个留下，太子又会和老夫要多少呢。” 席君买顿时机警起来，走到张北北身边低声道 \"张少监，如果情况不对你先走，我断后。“ ”哼，现在想走晚了，来人。“ 原本已经被王琼支走的护院们听到屋里的动静，呼啦啦的又都冲了进来，围得满满当当，就等王琼一声令下，就把张北北两人拿下。 王家的护院要么是卖身为奴给王家的，要么就是王家的家生子，对王家的忠诚度达到了顶峰，只要王琼下令，他们就敢动手。 至于张北北他们是什么身份，他们根本不在乎。 可张北北面对这种情况，不但丝毫不慌，还轻蔑一笑，不急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就吹了起来，不过哨子发出的声音不是急促的清脆的声音，反而传出一阵很低沉还有些刺耳的声音。 王琼被张北北的动作搞得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张北北的动作代表了什么，急忙拦住了蠢蠢欲动的护院们。 ”你是在给援兵发信号？“ 第245章 这位小公公，闹误会了不是，和你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你猜。” 张北北没有直接回答是还是不是，而且态度也不再恭谨，谁让王琼都想拿他出气了，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去瞧瞧。” 王琼把领头的大管家叫来耳语了一句， 大管家叫上两个护院跟着自己匆匆往府门方向走去， “少监， 你这哨子声音那么小，能传到府外吗？要不还是我掩护你，你找机会逃回去，再带人来救我。” 席君买也低声询问着，并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但是张北北却是一脸无所谓的盯着王琼，略带嘲弄的开口道 ”今天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哨子叫鹰哨，别看它声音不大，但是只要吹响了，方圆五里内带着隼的百骑司都能收到消息并往这边靠拢。我猜他们是不敢和百骑司的人动手的。“ 听到张北北的话，王琼脸色一变，百骑司，还是带着鹰隼的。 百骑司是李世民当年黑甲军的精锐组装成的，带着鹰隼的更是百骑司里专门做斥候的那种精锐，一个小太监何德何能，居然能使唤得动百骑司。 王琼虽然不知道张北北的话是真是假， 但他不敢赌，还是决定稳一手，等大管家回来再说，当下态度都缓和了许多。 ”这位小公公，闹误会了不是，和你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是吗，看来是我太紧张误会王公了？“ ”谁说不是呢。“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 王琼皮笑肉不笑的干笑， ”不知道太子的条件王公答应不答应？还请告知小人，小人好回去禀告太子殿下。“ 张北北再次提起了李承乾的要求，刚刚才提一嘴，就被王琼威胁要留下他们， 现在攻守易位，张北北怎么能轻易放过王琼，又把事情当面又提了一遍。 王琼心有不甘的咬牙问了一句， “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话是太子殿下让我给王公递的，至于是谁的意思小人可不知道了，至于王公给不给，太子也交代了，不强求，但是后果自负。“ 张北北可不敢乱说话，他现在只是狐假虎威，哪里来的百骑司援兵，至于他手里的这个，只是普通的鸽哨，收拢东宫传递信息的鸽子时用的， 张阿难如果知道事情前因后果找他秋后算账，他可着不住， 只能用自己的语言艺术给加工了一下，至于王琼听了自己怎么理解就不关他的事了。 ”小公公请吧，务必转告殿下，老夫会好好考虑的。“ 王琼心里不停暗骂，管家怎么还不回来，搞不清楚这个小太监的底细之前，他还真不敢动手。 ”那我们就告辞了，王公就不用送了。“ 直到张北北两人走远，大管家才带着两个护院回来， ”老爷，没有发现。“ 王琼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 ”你怎么不等明天才回来！“ 大管家此时也知道王琼为什么生气了，自己回来太慢放跑了那两个人才引得家主生气了，王琼在气头上他也不敢辩解。 “老爷，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追上去把他们给。\" 大管家伸手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出了府还想追，真当长安城是我们王家说得算？” 王琼气得直接拂袖走回了自家府邸。 “张少监，我们的人呢？”席君买四处张望，寻找着张北北口中的百骑司。 ”快走，根本没人，别东张西望了，我是骗他们的。“张北北步伐越来越快，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身后的冷汗都已经把后背都打湿了。 ”啊！“ ”啊个屁，还不快跟上！要是他们反应过来，你就等着被他们收拾吧。“ 席君买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的王家府邸后，立马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第246章 等孤?等孤做什么? “拜见殿下。” 正在殿外伸懒腰的如画看到突然到来李承乾，动作都慌乱起来，连忙行礼。 “嗯，起来吧。” 李承乾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王氏居住的宜秋宫， “夫君，今夜是准备在妾身这歇息吗?” 王氏听到如画刻意提高声量的喊声，对着铜镜整理一下仪容就立马就从里屋快步走出来了， 李承乾顿时闻到一阵香风袭来，正是自己送给王氏那种香水的气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氏喷得太多，香气浓烈，让人有种置身花海的感觉。 王氏妩媚又充满爱意的眼神对视，让李承乾有些把持不住了，刚刚好不容易在箫美娘那压下的欲火忽的上来了。 ”这，这样好嘛？“ 李承乾内心陷入了挣扎， 自己既然顶替了原身的身体，那接收他的’遗产‘好像也不是不行。 王氏还是第一次见李承乾这么腼腆又纠结的样子， 她嫁给李承乾时也未满二十岁，那时的李承乾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屁孩， 那时李承乾虽小，但是已经皇家子嗣的气势已经显露无疑，她还从来没有在李承乾身上看到这一面。 “夫君，你是不是觉得妾身年老色衰了，所以嫌弃妾身了？“ 王氏嘟起樱桃小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那么水灵灵看着李承乾， 两人距离近得李承乾能从王氏眼里自己的倒影， 李承乾现在直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王氏自然是发现了李承乾的小动作， 心里窃喜好在李承乾还是一点没变，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是是喜欢漂亮的， 立马风情万种的撒起娇来，声音夹了起来变得糯糯的 ”夫，，君。。“ ”还。。。还是算了，我还是习惯一个人自己睡。“ 李承乾嘴上虽然在拒绝王氏，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没有动弹。 王氏捂住嘴笑了起来，直接伸出手扯着李承乾的腰带就往自己屋里拉。 “夫君以前不是说过，最喜欢抱着妾身入睡的么。还说妾身身上都是肉，冬天抱着可暖和了，像个小火炉呢。“ 王氏声音越来越小，如画还在旁边，饶是她也被自己的话说得不好意思了。 ”我，，我有说过吗？“ 李承乾又吞了一口口水。内心再次挣扎起来。 ”说过的，还说。。。“ ”还说了什么？“ 李承乾发现自己对王氏以前的记忆并没有什么留存，也不知道是因为对王氏没有什么感情的原因，还是王氏对原身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连一点独家记忆都没有，他还真好奇原身到底会说些什么。 ”哼，夫君就知道捉弄人，爱来不来。“ 估计以前李承乾说的’烧话‘太sao，如画还在场时王氏根本就说不出口。 ”那到底是要我留还是要我走？“ 李承乾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语了起来，之前王氏为他按摩的时候就已经让他蠢蠢欲动了，如果留下，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殿下，娘娘肯定是想你留下的。“ 如画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凑到了李承乾身边，对着李承乾的耳边道 李承乾被如画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偏过头就看到如画粉嘟嘟还带着点点雀斑的鹅蛋脸，更是邪火上涌。 在屋里王氏把炭火弄得旺旺的， 等了许久没等到李承乾，沉不住气出来一看，哪里还有李承乾的身影， ”如画，太子呢？“ ”小姐，殿下走。。走了。“ 如画脸红红的，结结巴巴的回道 ”他走了，去哪了？“ 王氏没发现如画的异常， ”殿下去哪，我我哪里有胆子敢打听。“ 如画双手捂着脸，但是说话倒是利索了许多。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没，，没什么。“ ”你说不说，信我信我家法伺候。“ 王氏抓住如画腰间的软肉揉搓起来，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如画最怕痒，被王氏一挠到痒处，顿时求饶起来。 ”那还不快说。“ ”殿下，殿下刚刚亲了我一口。“ 如画说完捂住脸不敢再看王氏， 王氏听闻也并没有生气，只是调侃道 “那你怎么不把殿下留下，怕我吃醋么？” 如画和如意都是两位太子妃的贴身丫鬟，是没有机会再嫁人的，能得太子宠幸也算是福分， 虽然不会给她们名分，但是地位也能提高不少。 能嫁入东宫，可以无才，但是一定不能无德，所以王氏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从来不会因为李承乾有别的女人吃醋。 甚至以前王氏也和李承乾提过把如画收入房中，只是以前的李承乾见惯了美人，对如画这种’小可爱‘类型的看不上而已。 “小姐你又取笑我。” “你真是个傻瓜。”王氏用手点在如画的额头，恨铁不成钢。 李承乾回到承恩殿的时候，发现了已经在他床榻上睡着的李厥，衣服也没有脱。 ”他怎么在这睡着了？“ ”回殿下，小殿下在等殿下，可能是太困了，就睡着了。“ 来福拘谨得很，太子脾气暴躁，连跟随多年的哥拉翰都杖杀了，他面对李承乾的时候，怕得要死。 ”等孤？等孤做什么？“ 第247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殿下赏赐的瓜果被。。被公主抢走了，等殿下。。主。主持公道。” 来福说话结结巴巴， 李承乾摸了摸李厥的脸，果然脸上还有泪痕，哑然失笑。 ”李象呢？“ “奴婢不知。” “把他背回去，孤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 李承乾猜想李象肯定又和上次一样，直接‘叛变投靠’李明达了。 “是，殿下。” 来福起身抱起李厥就的往外走去， “等等。”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让人来把火盛再生旺点。” “是，殿下。” 一夜无话， 李承乾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张北北已经在床尾候着了， “你干嘛，吓劳资一跳。“ “奴婢是来和殿下请罪的，小人昨天把事情办砸了。” “怎么回事，说说吧。” 李承乾才坐起来，张北北已经把洗漱用品和热水端到了李承乾面前，然后开始讲述了昨晚去王家后发生的事，一边说还一边偷瞄李承乾。 李承乾听着张北北的讲述，没有任何表情，自顾自的洗漱，直到洗漱完成，张北北也把事情说了一遍，但是李承乾的反应让张北北觉得很反常，没有因为王家的忤逆和狂妄有任何反应，生气，愤恨，暴怒统统没有。 ”殿下，王家对您非但没有任何尊重，简直就是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张北北其实很想李承乾替他报仇，但是他不敢说，但是拱火他还是敢的，昨晚要不是他机灵，回不回得来还两说呢，昨夜回来他都想过了，如果李承乾都不敢直接报复王家，他就去找张阿难求个情，去给王家说和说和。 昨天王家被席君买拿刀挟持，后来又被自己吓住，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太子强硬他还不怕，如果太子都软趴趴的，他还是早点认怂的好。 靠山靠山，靠得住的才叫靠山， 张北北目前看到李承乾只是对李泰和李世民强硬，但是对世家，还未可知。 ”不用拱火，你们既然回来了，这事孤就不会追究，就算追究也是东宫的人有错在先。“ 李承乾的话让张北北心都凉了半截，昨晚交代自己的话那么强硬，现在居然这么软弱。 ”奴婢知道了。“ ”不过他不给钱，那就不能善了了。“ 李承乾接下来的话又让张北北兴奋起来，这话说得还像点话。 ”“殿下准备怎么收拾他？” “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北北心里又是一沉，暗忖王琼那老东西还能不能活十年都两说，顿时失落的表情就挂在了脸上。 “看你那样，小人嘴脸，一点沉不住气。” “殿下才是君子，奴婢就是小人。” 张北北不情不愿的干干陪笑着， “你现在想报仇吗？” ”奴婢不敢。“ 李承乾一脚把张北北蹬倒在地， “不争气的东西，妄称小人，都说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你是东宫少监，又是张阿难的干孙子，你居然跟我说不敢？太监都当得那么窝囊。” 张北北委屈的缩在地上，低声的诉苦道 “可是殿下，奴婢只是区区一个少监，手中无权，没有能使唤的甲士，爷爷那里干儿子干孙子多了去了，奴婢都排不上号。” “发挥一下你的想象力，难道杀人一定要用刀吗？\" \"用剑用马朔也行。” 张北北想了一下给出了结论。 李承乾扶着额头，怀疑张北北是脑子不够用才被张阿难安排来自己这里的。 ”你这个蠢货，我再问你，手无寸铁的文官如果想弄死一个人，他会怎么干？“ 张北北略带无辜的道 ”奴婢不知道啊，奴婢也没当过文官啊。“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把热毛巾敷在脸上，不想和张北北说话了， 张北北报仇的欲望被李承乾几句话勾引得蠢蠢欲动，壮着胆子开口询问 ”还请殿下赐教。“ 李承乾取下毛巾丢入盆中，从袖子里抖落出几十个玉米，交代道 ”让人厨房的人煮了，今早我要吃这个。“ 张北北失望的应了一声，然后弯腰开始捡玉米，用下摆兜着，当他捡完准备出门的时候， 李承乾看到张北北沮丧得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佝偻‘，随即漫不经心的道 “杜荷是文官，你可以问问他。” 殊不知只是玉米太多，张北北直着身子玉米会掉。 “谢殿下指点.\"张北北开心的回了一声，步伐变得轻快许多。 张北北才走不久，李厥虎头虎脑的直接闯了进来。 ”阿耶，你要帮我报仇啊，臭兕子又抢我东西，一点没给我剩啊。皇爷爷还帮他打掩护，都欺负我，大哥还跟着臭兕子一起走了，今早我去他房里看了，他都没回来。“ 李承乾听闻里面居然还有李世民的事，哭笑不得，李二凤这老东西，居然没有隔代亲的想法，亲孙子比上不亲女儿。 ”行啦，你去找口袋，阿耶再给你拿。“ ”谢谢阿耶，来福快进来。“ 来福进来行礼后就呈上了三个大口袋， 李承乾看着三个比昨天大得多的口袋，眉毛不自觉的上挑，李厥今天是有备而来的，都准备好了，或许是知道自己不可能为他报仇，就肯定会安抚他。 单凭这点，李厥要比李象聪明不少。 ”看你这么委屈的份上，说吧，你想吃什么？“ ”还能选吗？“李厥双眼放光，兴奋不已。 ”嗯，说吧。“ ”我想吃龙肉！“ 李厥面容坚定，说得是斩钉截铁。 ”龙眼是吧，可以。” 李承乾听到了龙肉，但是下意识的以为是李厥口误， “不是龙眼，是龙肉。” 李厥纠正李承乾的话。 李承乾摸了摸李厥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阿耶你干什么，不是你说的随便我选吗？“ ”那也得有，我上哪给你弄龙肉去。“ ”你那个不是百宝袋吗？连龙肉都弄不出来？“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原来李厥真的以为自己有个百宝袋，什么东西都能变呢。 “只有水果，别的没有。” “哦，阿耶的百宝袋里只有水果吗？不过也很棒了。”李厥还’安慰‘了李承乾一下。 “我谢谢你，要什么快说。” “那就要龙眼蕉蕉和这上面的这个果。”李厥从怀里掏出一张糖纸，正是那天李承乾给李象的那根棒棒糖的糖纸。 李承乾怀疑的问“真要这个？” “嗯，就要这个，我还没吃过呢。”李厥连连点头。 \"行吧，不过给你了你可不能浪费，要不然以后可不给你了哟。” “那当然，阿耶给我的，就算是屎我都吃。” “说什么胡话呢，你阿耶怎么可能让你吃那种东西。” 李丽质和苏枚带着长孙延走了进来，苏枚直接教训道 李丽质听到了李厥’表忠心‘的话，倒是笑着打趣 “要是太子哥哥真让你吃，你真吃嘛？” “那当然，先生教过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李厥自豪的扬起头。 “哪个混账先生教的？可真是该死，下次哪个先生再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看我不赏他吃真的屎。” 李承乾黑着脸，破口大骂 “孔祭酒说的。” 李厥有点不服气，自己阿耶见了孔祭酒都畏畏缩缩的，怎么可能敢让他老人家吃屎。 苏枚连忙出来打圆场， ”夫君，用膳吗，我让人送来。“ ”不用了，我叫张北北去弄吃的了，等下就好。“ 李承乾现在与自己亲近的人，已经不自称孤了。 ”阿耶，快变吧。“李厥却不管那么多，小小的身子把口袋举得老高，袋口朝着李承乾。 第248章 真羡慕你们两个，感情那么好，连屎都要分着吃 李承乾从李厥手中接过袋子，三下五除二就抖出榴莲把袋子给装满了，李厥狗腿的连忙从来福那里把另外两个袋子给拿了过来，又开始 每次看到李承乾能大变活‘果’，李厥都觉得惊奇万分，等李承乾把水果都放完以后， 他最终没忍住，把埋藏在自己心底的期许问了出来。 “阿耶，要是有天你死了，你这个水果宝袋能不能传给我？” 李承乾被李厥逗乐了，一本正经的道 “传不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不疼我了？难道您要传给大哥吗？我才是你的嫡亲儿子，“ 李厥现在还记得李象的‘背叛’，所以以往没有什么嫡庶观念的李厥也耍起了小脾气。 “你教的？” 李承乾转头问苏枚，给人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妾身没教，不过厥儿本来就是夫君的嫡子，能承袭王位的嫡子。” 苏枚没有承认，但是在李承乾面前还是强调了一下自己儿子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算了，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宝贝，这是一门神通。” 李承乾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纠结，不管他喜欢不喜欢，苏枚说的话没错，人天生就是分阶级的，哪怕同是一个男人的子嗣，母亲身份不同，受到的待遇也不同。 “什么叫神通？”李厥歪着头问。 在场的李丽质和苏枚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李承乾凭空拿出东西的场面了，也都习惯了。 不过现在也被李承乾的说法吸引住了，她们也想知道李承乾说的神通是什么意思。 “嗯，不懂就对了，要是你懂，你自己不就能变了，还要我干嘛，老老实实当乖儿子，以后就有得你吃，要是不听话，屁都没有给你。” 李承乾突然的一个转弯让几人都猝不及防，李厥有些习惯李承乾这种作风了倒也没继续，反正今日份的水果到手了，但是李丽质却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上前对李承乾撒起娇来。 “大兄，你这是什么神通？道家的袖里乾坤？还是佛家的一花一世界？给我说说嘛。” 神通一词，早就有了，不过都是在志怪话本和道家心经中出现。 “都不是，这叫大自然的馈赠！” 李丽质和苏枚对视一眼，都是满脑子的问号，这串词分开都听得懂，大自然，馈赠。但是连在一起怎么都不通顺啊。 好在李厥这个小好吃包接下来的操作把两个女人的好奇心都给打散了，因为他已经等不及要吃到那个甜甜的榴莲了。 不过他才让来福打开一个榴莲，让开始让他怀疑自己阿耶因为自己说的那句雷霆雨露，故意来考验自己了。 苏枚更是直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厥儿，你是不是忍不住出恭了。” 李厥看了眼也跟着傻笑的长孙延，当即就不干了，以为自己还是三岁小孩吗？怎么可能当众拉屎。 “不是我，是阿耶故意给了个屎瓜想试探我！！！”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还挺会起名字，屎瓜。。。。 苏枚慢慢的靠近，拿开捂住琼鼻的手，轻轻的嗅了嗅，气味果然是来福手里那个黄黄的，便面长刺的东西发出来的。 “夫君，你这是？” “厥卿，你不是就算大兄拿出屎来，你也会吃嘛，现在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李丽质虽然也是当妈妈的人了，但依然童心未泯，打趣起了李厥。 “放心吃，这水果就是这个味，还有它不叫屎瓜，叫榴莲。” “真的？”李厥吞了口唾沫，有些不确定李承乾到底是不是在骗他，毕竟那个味道说是水果传出来的，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我的嫡亲好大儿，现在我很怀疑你刚刚说的话，看来以后神通还是传给象儿吧，毕竟象儿从来不会怀疑我对他说的话。” “不就是一个屎瓜嘛，说得谁不敢吃一样。” “那不叫屎瓜，叫榴莲。” \"伯父，你为何要把这屎瓜称作榴莲？“ 长孙延好奇得问李承乾， ”这东西是南洋特有的水果，当地人叫尖刺，但我不喜欢，这东西闻着臭吃着甜，让人流连忘返，所以我给他起名叫榴莲。“ 李承乾走过去抱起了长孙延，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已经他已经没有在发烧后，开始和他科普起来。 ”南洋在哪里？“ 不过长孙延关注的点却是很发散。 ”南洋在海的那边。“ 李承乾耐心的和长孙延解释着，看到这一幕的李厥有些吃醋，也挤了过来，伸手要抱抱， 李承乾无奈，只得坐下，一手一个抱在怀里。 李厥也接上了话头，问道 ”先生说过海无边无际，阿耶是怎么知道海的那边有什么的？“ ”海不是无边无际的，海的另一边也有土地，那里土地的面积比我们大唐也不遑多让。至于我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我去过。“ ”真的吗？阿耶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几岁。“ ”四岁。“ ”我几岁。“ ”我不知道。“ ”我今年二十又四，你没出生的时候我去过你怎么会知道？“ 李承乾的话才说完，李丽质和苏枚听得直翻白眼，李厥不知道，她们还能不知道，李承乾连长安城都没出去过，还去过海的另一边。 心里都鄙视李承乾为了充面子，小孩都骗，不过她们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去拆穿李承乾。 “伯父，那海的那边好玩吗?\" \"一般般吧，那边靠近很热，人都很黑，不过中原少见的动物那边很多，比方说大象，犀牛，狮子之类的。” “犀牛是什么牛？” ”就是小兕子的兕子。“ ”哦，原来臭兕子是牛，难怪她那么坏。“ 李厥恍然大悟的感叹， 李承乾就没有get到李厥话里的点，牛和坏是怎么联系上的。 ”厥哥儿，你还不吃你的屎瓜吗？“ 长孙延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看向李厥， 李承乾也是第一次看到李厥脸上出现了如小大人般的假笑和敷衍。 ”不急，不急，娘亲教过我，好东西要留着等大哥回来一起分享，不能吃独食。“ ”真羡慕你们两个，感情那么好，连屎都要分着吃。“ 长孙延的话一出，房里的几人顿时都笑得直不起腰。 李承乾听着长孙延毒舌的话，倒是有些分不清长孙延到底是真智障还是假精明了。 第249章 观音婢你若还在就好了 李厥却是没有生气，他自认自己是个有格局的，怎么可能和一个‘傻子’置气。 ”我阿耶说了，那叫榴莲，不是屎，我等我大哥是分水果吃，不是分屎吃。“ ”不是你自己说的叫屎瓜吗？又不是我说的。“ 长孙延无辜的摊手耸肩，让李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 “殿下，膳食来了。” 张北北已经带着两个厨娘抬着一个大蒸笼进来了， 玉米的清香已经伴随蒸汽让所有人都闻到了，那气味先是抵达上颚，然后侵染整个鼻腔。 张北北让厨娘把蒸笼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亲自把盖子掀开，露出了里面的玉米。 “大兄这是何物？” “玉米。” “玉米?哪有那么大的米？该如何食用？“ ”拿筷子来。“ 张北北从厨娘身上的褡裢里取出一双筷子，递给李承乾。 李承乾接过筷子，然后用筷子从玉米的尾部直接插进了玉米棒里，不过也被烫得呲牙咧嘴的， 长孙延和李厥在一旁见到李承乾的反应，笑得眉开眼笑的，不过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纷纷挣脱逃离李承乾放在他们耳朵上的魔爪。 ”大兄，你干嘛呢。“ 李丽质心疼的摸着长孙延的脑袋，对着长孙延的耳朵吹了起来。 苏枚幽怨的看着李厥，李厥没有和长孙延一样投入自己母亲的怀抱，反而是去找来福帮他吹耳朵，来福两只手捧着榴莲不敢放下，弯腰帮李厥吹耳朵，画面看上去颇有喜感。 李承乾把玉米的皮剥开，然后递给了李丽质， “喏，尝尝吧。” 李丽质接过玉米，没有送入嘴里，反而观察了起来。 发现李承乾称这东西为玉米真是很贴切，一粒粒饱满拥有玉石色泽的颗粒，看上去就如艺术品一般。 李承乾用剩下的另一根筷子又穿了一个玉米后递给了苏枚， 苏枚接过玉米，却是把玉米放到了一边，然后拿起李承乾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李承乾手指突然的僵硬了，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他对箫美娘对王氏还有些暧昧的想法，但是对苏枚真没有生出特别的想法。 苏枚见李承乾的动作，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又强作镇定的拿起筷子，把玉米递到李承乾的嘴边， “夫君，你吃。” “还有那么多，够吃，你吃你的。” 李承乾不解风情的拒绝了苏枚的好意， 还交代了张北北，给王氏和箫美娘那里都送过去几个。 然后也不再用筷子了，就左手倒右手的拿起玉米吃了起来。 李承乾一口气吃了四个玉米才停下来， 长孙延和李厥也学着李承乾的手法，左手倒右手的边倒边吃。 “大兄，这个玉米很好吃，我猜父皇肯定会喜欢，你给父皇那里送了吗?\" 李丽质还在小口小口的吃着，面上表情显示她很喜欢这种食物，咀嚼之余她还抽空提醒了李承乾, 她明明听到刚才李承乾吩咐张北北，只给同在东宫的女人送去而已，并没有给李世民送去的意思。 李承乾像没听到一样，根本不接李丽质的话。 ”大。。。兄，我和你说话呢。“ 李丽质扯着嗓子撒起娇，叫得李承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不是因为你，我才懒得理他。“ 李承乾的这个‘他’指的就是李世民， 他再次把几十个玉米放进已经空空如也的蒸笼，叫来了厨娘，交代她们再蒸一锅，熟了以后通知公主就好。 ”大兄你真好。“ 李丽质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其中多少带着得逞的成分。 李厥在一旁眼珠子乱转，拍了来福一下，来福低下头后，凑在来福耳边交代了起来， 等来福找来人把屋里的几袋水果搬走后，他问李丽质 ”姑姑，等下你要去见皇爷爷吗？“ ”嗯，你要去吗？“ ”去，当然去，我也要给皇爷爷献吃的。“ 李厥胸脯挺得老高，一副骄傲的神态。 ”献吃的？那你怎么让人把你屋里拿回去。“ \"皇爷爷能吃得了多少，带上这个足够了。” 李厥指着来福怀里还抱着得那个榴莲嘿嘿坏笑起来。 “你呀你，就不怕你皇爷爷赏你一顿板子？” “哼，反正是我阿耶给我的，要打也是打我阿耶，凭什么打我板子。”李厥倒是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害怕的表现。 ”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 李丽质故意逗着李厥，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出现在李厥背后的李承乾。 李厥顿时感觉背后传来一股阴险的气息，再看李丽质笑得跟个狼外婆一样，知道了李丽质在给他挖坑， “我说所有姑姑都是大傻瓜，大傻瓜。” 李厥大声重复了几遍，长孙延也跟着拍手学，大傻瓜傻瓜。 ~~~~~~~~~~~~~~~~~~~~~~~~~ 今日朝参结束后， 李世民来到了立政殿， 面对朝臣提出的种种要求，李世民感觉整个人都是嗡嗡的。 开始请求拨款救灾的这些正常诉求还算正常， 但是居然有监察使说什么昨晚夜观天象，看到有扫把降世，正是李世民失德的征兆，希望李世民下罪己诏，安抚天下百姓，这一荒唐的奏疏居然还引来不少大臣附和。 气得他叫来李淳风阐明情况，可李淳风这老小子居然背刺自己，说什么昨夜确是有扫把星现世，不过具体情况还未能推算出是好是坏。 历来扫把星出现都不是什么好兆头，最后李世民忍气吞声打个哈哈越过了此事。 李世民感觉自己这些年在多方势力斗争中，他这个皇帝变得越来越不像天下之主，反倒和那些草原上部落供奉的图腾一样， 有好处底下的人都分完了，许愿的时候就想起自己了。 自己的雄心壮志不停的被那些世家和文臣消磨着， 李世民又拿出从李承乾那里得到的长孙无垢的’画像‘，挂在架子上，抚摸着栩栩如生的’画‘中人的面颊， “观音婢你若还在就好了。” 第250章 今天姑姑我就教教你，不孝顺长辈会有什么下场 李世民每次想杀人的时候，就越发怀念观音婢， 因为观音婢和自己说过，有人能不惧生死上谏的时候，不是为大义就是求死留名千古，无论哪种情况，无论多生气，都不应该轻易做出过后会让自己后悔的举动。 现在的李世民脾气已经比以前收敛了许多了，轻易不会那么容易破防了， 但是今日被无端指责诬陷，让他杀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不过他知道，这是世家人故意丢出来‘折磨’自己的弃子。 “阿耶，这。。这是娘？” 李明达走到李世民旁边，盯着画像问。 “嗯。” 李世民转过头，轻轻擦了一下眼角，把蕴含在眼里还没落下的泪水给抹掉了。 ”吃过早膳了吗？陪阿耶一起吃点。“ 李世民说话间把长孙无垢的画像给收了起来。 ”还没吃呢，常威你去把李象给叫起来。” 李明达交代了常威一声， “象儿昨个在这里留宿了?\" \"嗯，昨天他硬赖在这不走，现在估计还睡着呢，父皇，能不能把母后的这张画像留给我。“ 李明达随口答应，却是上前拦住李世民，撒娇起来 ”不行。“ 李世民扒开了李明达的小手，那架势像是怕李明达把画像给弄脏了。 ”小气鬼。“ 李明达表明嘟囔了一句，但是眼神却暗戳戳的一直观察着李世民的动作，还有李世民把画像收藏起来后收藏的位置。 ”父皇。\" 李丽质的声音传来，她抱着长孙延显得有些吃力，身后还跟着骑在来福脖子上的李厥。 “见过皇爷爷。” 李厥也从来福身上下来，有模有样的行起了礼。 “延儿好些了吗？你们用过早膳没有，要是没吃就一起吃，好久没有那么热闹了。“ 李世民关心的问道 \"延儿好多了，估计再几日就没什么大碍了，我们吃过了，过来是专门给父皇送新鲜吃食的。” “哦，又有什么好吃的吗？” 李明达一听有吃的，第一时间就来了精神。 “臭兕子，我们是来给皇爷爷送吃的，没有你的份。” 李厥伸开双手，拦住了靠近的李明达。 可李明达哪里是李厥能轻易拦住的，李明达朝李厥身后喊 ”李象，你拿的是什么？你很不错，现在有好吃的知道先来孝敬姑姑了。“ 李厥直接被李明达的呼喊分散了注意力，不自觉的回头望去，可哪里有李象的身影，但是李明达已经绕过了 他，走到来福面前了。 ”呕，，哾。你拿来的这是什么，臭死了。“ 不过李明达下一刻就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后悔了，她才靠近来福，就被一阵浓郁的臭味给逼退了。 长孙延笑嘻嘻的为李明达科普起来，还扭动着身体，让李丽质把自己放下来。 ”这叫屎瓜，也叫榴莲，大伯说这是南洋的水果，我们这里没有的。“ ”屎瓜？李厥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准备送屎来给父皇吃。” 李明达这算是通过长孙延的话找到李厥把柄了，率先先发制人，以防李厥和她掰扯昨天的事。 直接就给李厥扣上了帽子。 不过李世民却是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叫送屎给自己吃，也就是李明达说的，要是换个公主说，指不定要被他训哭不可。 “你放屁，这是水果，我阿耶给我的，叫屎瓜又不是屎做的，只是因为臭我给它起名叫屎瓜，其实甜得很，阿耶给取得名字叫榴莲，李象都吃过。” “我吃过什么？”李象睡眼惺忪的跟着常威也进入了殿里，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他有些迷茫。 “就是这个。”李厥指着榴莲， 李象不确定走到来福面前看了看，他觉得这个东西外形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又很确定自己没有吃过这东西。 “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个？” “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你忘了这个？想起没有？” 李厥又从兜里掏出李象送他的糖纸， “原来是这个，但是怎么是臭的，嘶嘶嘶嘶。” 李象用力的吸了几口气，然后用怀疑的语气小声问道 “你是不是用这个装了屎想骗兕子吃？” 李明达有没有听到李象的话李世民不知道，反正他是听到了，他瞄了眼张阿难，如果李厥把那个献给自己，自己肯定不会吃，要不就让张阿难吃吧，反正试毒也是张阿难的‘工作’之一。 好像猜到了李世民在想什么，张阿难嘴角抖动，露出苦笑的面容。 “还不快把玉米献给外祖父。” 李丽质从一个跟来的宫人身上接过食盒，递给长孙延后，还轻轻推了一下长孙延一把， 长孙延乖巧拿着装着几个玉米的食盒拿到了李世民面前。 “外祖父，吃玉米，可好吃了。” 李世民松了口气，只要李丽质和李厥献给自己品尝的不是那个什么屎瓜，他还是很乐意尝尝的。 打开食盒，映入眼帘李世民的是被玉米叶子包裹的熟玉米，玉米须都还在。 \"延儿，这’玉米‘该如何食用啊。” 李世民拿起玉米逗起了长孙延，虽然没有见过玉米，但是李世民也是能判断出这是种原生态直接加工熟的农作物。 每年春天帝王都会亲自祭祀先农，行耕耤礼，以寓劝农之意。 李世民对农作物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先是剥开它的皮，然后里面就是它的肉，好吃，糯糯的甜甜的，你快尝尝。” 长孙延在府里没有和他同龄的小孩陪他玩，陪母亲进宫，那些皇子们也会嫌弃他笨不怎么和他玩，现在李世民这种态度，让长孙延很高兴，他开心的为李世民介绍起了玉米的吃法。 “玉米，物如其名。” 李世民拿着剥皮的玉米打量起来， 张阿难倒是也自行取了一个玉米，剥皮后连玉米棒子一起咬进了嘴里，咯嘣嘎嘣的嚼了起来。 李世民也没有怪罪，张阿难的行为看上去的僭越，其实是为自己试毒。 “还行，就是有些难嚼。” 张阿难好不容易把嘴里的玉米棒子吞下肚，才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嘻嘻，你真笨，只吃上面的米粒，中间的棒子不能吃。” 长孙延捂嘴笑了，他之前也是连玉米棒子一起咬来吃的，还是李承乾为他说明了吃法，他才知道玉米棒子不能吃，现在看到张阿难和自己一样，他有种其实和自己笨的人有很多的感觉。 “难怪，奴婢说怎么没味道呢。” “看你那贪嘴样，糟蹋了好东西。” 李世民笑骂一声，然后也吃了起来，初次品尝，却是有种惊艳感，但是李世民也不是好口欲的人，觉得也就那样，不过李丽质的孝心还是让他很高兴。 李明达见状也跑过来拿起玉米就啃了起来，李象这次却没有和李明达一样，反而站在原地思考起来，这个榴莲真的和自己那天吃的糖是一种东西吗？ “皇爷爷，也尝尝我给您带的好东西。” 李厥小心翼翼的从来福手里拿过榴莲，有些吃力的捧到李世民面前。 顿时厚重的气味让李世民停下了动作，连吃玉米的动作都停滞了， ”皇爷爷吃饱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哼，昨天您就帮这臭兕子抢我东西，现在又嫌弃我带来的东西，连尝都不尝一口。“ 李厥顿时挎着个脸，闷闷不乐，一副要是你不给我面子我就哭的架势。 李明达边吃玉米边拱火， ”父皇你快尝尝这屎瓜了，可不能辜负了李厥的一片好心。“ 李世民把目光转向了张阿难，张阿难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然后假装没看到李世民的眼神示意，不动声色的把身子转了转，侧身对着李世民。 ”咳咳，张阿难，此物倒是新鲜，也没见过，你先为朕尝尝此物有没有毒。“ 李世民见张阿难不识趣，直接开口下了命令。 张阿难无奈的放下手里的玉米，转而挤出难看的笑脸的低下头问李厥， ”小殿下，此物该如何食用啊？“ ”你真笨，既然是瓜，那果肉肯定是长在里面的，肯定是要切开啊。“ 张阿难好不容易用刀把榴莲切开后，更加崩溃了，不止味道变得更加’沁人心脾‘，而且榴莲壳里面的果肉让他看得又是一阵酸水上涌。 “快吃，快吃，” 李厥充满鼓励的眼神看着张阿难，他之所以把为数不多的榴莲拿来试探，也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榴莲倒底是好吃的水果还是李承乾的恶作剧。 “还是我来吧。” 一直站着没动的李象这时动了，上前抓住一房榴莲就往自己嘴里塞， 殿里蓦然安静下来，都期盼的在等着李象的反应，毕竟谁看到一个人嘴边都是皇登登的，又结合现在闻到的臭味，很难想象李象到底吃了什么。 “嗯，甜，真甜。” 最后得到的却是李象平淡又满足的感慨。 “真的吗？” 李明达手里的玉米已经啃完了， 很是纠结的走过来，但是心里还是拉锯起来，自己到底吃还是不吃呢。 李厥缺没有怀疑自己大哥会说谎，要说在皇宫里，他最信任的人，除了自己的娘亲就是这个大哥了，虽然自己的大哥多次’背叛‘自己，。 但是他并不介意，反而很愿意相信李象，因为李象除了吃的事情上，没有坑过自己。 李厥也抓起了一块，吃了起来。 ”甜，真甜，阿耶果然没有骗我。“ ”这也是阿耶给的？“ 李象有些不确定的问，如果是的话，那他昨天跟着李明达回来’分赃‘也不是很明智的选择啊。 张阿难不确定的多了问了李世民一句，“陛下，两位小殿下都吃了，估计不会出问题，就不用试看吧。” “不让你吃，你要吃，让你吃，你还不吃 了。” 李世民不给张阿难逃避的机会，直接开口’暗示‘起张阿难该’试毒‘了。 太监是否得宠，不就是看忠心嘛，张阿难心一横抓过一房果肉，直接塞进了嘴巴里。 不过和李厥，李象吃得津津有味不同，张阿难没吃两口，倏忽哕哕的干呕起来，甚至没等他反应过来，口中的榴莲和之前吃进去的玉米都吐了出来，干呕的声音和呕吐物的气味让李世民嫌弃的立马站起身躲开了。 张阿难吐完，脸色涨红 “陛下恕罪，奴婢实在是享受不来这般美食。” 这下，李世民是更没有心情品尝李厥献上的榴莲了。 就连本来还吃这玉米蠢蠢欲动想尝尝榴莲的李明达也僵在了原地，她甚至觉得李厥和李象是不是在和她玩谋士以身入局的把戏，为了骗自己吃屎，不惜先吃为敬。 ”罢了罢了，厥卿，这屎瓜你们自己吃吧，朕年纪大了无福消受，就不尝了。“ 李世民说完也不管殿里众女儿和孙子的反应，直接先行离开了。 但是李明达见李厥和李象确实没有任何勉强和难以下咽的表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决定试一试榴莲的味道，但是她伸手想拿的时候，确实被李厥拦住了。 “臭兕子，你想干什么，这是给皇爷爷的，有不是给你的。” \"哼，我尝尝怎么了，你是不是找打。“李明达捞起袖子露出小胳膊。 ”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大哥你要是不帮我，回去以后别怪我不分阿耶给我水果给你了。“ 李厥看了眼李明达，又看了眼来福，再看了眼常威，最后对着李象道 李象听闻，立马抱起榴莲就跑，人跑没影了声音才传回来， ”放心，有我在，她抢不了你的东西。“ 留下张大嘴巴的李厥和一脸不怀好意的李明达， 李明达牙齿咬得咯咯响，捏着小拳头走向了李厥， ”忠孝仁义礼智信，今天姑姑我就教教你，不孝顺长辈会有什么下场。“ 李厥看到准备过来’教训‘自己的李明达，急中生智把手里还没吃完的小半块榴莲塞进了李明达的嘴里， ”呜呜。“李明达被搞得猝不及防，但是随即口腔里传来的甜味却是征服了她，不自觉的吃了起来，不过手上动作却没停。 ”不。不。。要以为。这样。。我就能放过。。你。“ ”今天阿耶给了我好几个，要是你别动手，我分一你点。“李厥耳朵被李明达揪住，无奈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哼，这还差不多。“李明达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手。 ~~~~~~~~~~~~~~~~~~~~ 这天之后，，宫里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张总管已经开始不得陛下宠信了，被陛下逼着在立政殿里吃屎吃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