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太祖》 第1章 初来大周朝 混沌的黑暗中,意识如潮水般缓缓涌来。秦天感到眼皮沉重如铅,身体仿佛被巨石压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隐隐的疼痛。 迷蒙间,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低语声,如同莺歌燕语般婉转动听,却又显得缥缈虚无,难以捉摸。 他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却发现眼皮像被胶水粘住一般,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线透过眼帘,在眼前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 “公子,您醒了?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和夫人。”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股清泉注入心田,驱散了周围的混沌迷雾。 秦天费力地想要辨别声音的来源,终于,他战胜了眼皮的阻力,艰难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眉眼尚未长开,却透着一股灵气。 她的皮肤不算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麦色,两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上一把。 虽然算不上多漂亮,但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却让人心生好感。 秦天顿时愣住了,这是哪里? “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秦天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那女孩心头一紧,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秦天眉头紧锁,嘴唇微微张合,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他努力想要摆脱这种无力感,双手撑在床榻上,试图支起身体。 “公子,您小心点,大夫说您需要好好休息。”那女子见状,连忙伸手去扶,生怕他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势。 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 秦天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她的掌心传来,缓解了身体的些许不适。 他借着她的力道,缓缓坐起身来,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不清。 “公子,您没事吧?”那女子见状,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秦天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身形,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雕梁画栋,精美绝伦。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秦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发现声音嘶哑得厉害,仿佛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一般。 那女子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一双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公子,您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翠儿啊,这里是您的房间啊。” “我的房间?”秦天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房间,雕梁画栋,锦绣帷幔,处处彰显着奢华的气息,与他之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简陋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怎么会在这里?”秦天喃喃自语道,脑海中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他这才明白,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大周朝,并且成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叫嬴正。 “我……我竟然穿越了?”秦天心中惊愕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只会在小说中出现的情节,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公子,您是不是脑袋还有些不舒服?”翠儿一脸担忧地看着秦天,看着他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 “我没事。”秦天摇了摇头,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公子,您真的没事吗?要不,奴婢再去请大夫来给您瞧瞧?”翠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秦天摆了摆手,示意翠儿退下。 翠儿见状,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但也不敢多问,只得躬身退出了房间。 秦天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仔细地梳理着脑海中那些陌生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嬴正,是大周朝豫州沛郡公丘县主薄嬴洪的独子,今年十五岁,嗯,按照大周朝虚岁算法是十六岁。 嬴洪身为县主薄,俸禄虽然不高,但奈何嬴家祖上几代经营有方,积累下不小家产,这才供得起嬴正锦衣玉食、挥金如土。最重要的是,嬴洪作为公丘县第三把手,专管刑狱、拘捕,那可是相当于后世的副县长兼县公 安局局长。 可惜嬴正不学无术,对诗书全然不感兴趣,整日里就爱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欺男霸女,惹是生非,是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与县令公子胡锐、县丞公子屈梁并称“公丘三毒”。 这些劣迹,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可这一次,嬴正却做了一件荒唐事。 昨日,嬴正带着一帮狗腿子去城郊踏青,路过一片桑树林时,正巧撞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寡妇在采桑叶。 那寡妇身姿婀娜,眉目含情,是公丘有名的俏寡妇萧慧。 她的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看得嬴正顿时心猿意马,色胆包天一把将萧慧掳走,塞进马车,一路疾驰回了嬴府。 回到府中,嬴正迫不及待地将萧慧带到自己房中,撕扯着她的衣衫,想要将其占为己有。 谁知这嬴正平日里纵欲过度,身子早已被酒色掏空,一番荒唐过后,竟然一命呜呼。 “妈的,这原主还真是个极品啊!”秦天,现在应该叫嬴正了,他难以置信地低声咒骂,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原主荒唐行径的画面。 锦衣玉食,娇妻美妾,本该是怎样令人艳羡的人生,偏偏被他糟蹋成这样!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好好珍惜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偏要自甘堕落,最终落得如此可悲的下场,就这样荒唐地结束了他十六岁的一生,真是可笑又可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秦天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一个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少女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这动静,比嬴正上辈子在战场上经历的小型爆炸也不遑多让了。 “嬴正,你这个混蛋,你还有脸睡觉!”那女子指着秦天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怒火,仿佛能喷出火来。 秦天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这应该就是原主的未婚妻萧嫣然了,公丘县富商萧家的千金小姐。这萧嫣然,生得还真是标致,柳叶弯眉,杏眼桃腮,就是这脾气,和她的样貌不太相符啊。 第2章 未婚妻萧嫣然 “你还有脸瞪我?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萧嫣然见嬴正非但没有半点悔改之意,反而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嬴正身上砸去。 “啪”的一声,茶杯砸在嬴正身后的床幔上,碎成几片,茶水四溅,倒是没有伤到他分毫。 这具身体的原主,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好歹习过几年武,反应速度还是有的。 嬴正一个闪身,躲过茶杯的袭击,这才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我道是谁一大早扰人清梦,原来是萧大小姐啊。怎么?萧大小姐今日不用待在闺房里绣花,改行来我这里表演茶艺了?” “你!你还有脸说!”萧嫣然被他这副无赖的语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不过睡了一觉而已,难不成还犯了王法不成?”嬴正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你……你……”萧嫣然气得直跺脚,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什么我?萧大小姐今日来此,究竟有何贵干啊?总不会是专程来我这里砸东西的吧?我这人向来怜香惜玉,不与你计较,可你也别得寸进尺啊。”嬴正慢悠悠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萧嫣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她今日来此,可不是为了和嬴正吵架的。 “嬴正,我问你,昨日,你对萧慧做了什么?”萧嫣然一字一句地问道,语气冰冷,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萧慧?哪个萧慧?”嬴正故作疑惑地问道。 “你少装蒜!”萧嫣然见他还在装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是我那远房姑姑,萧慧!” “哦,你说她啊。”嬴正故作恍然大悟状:“我昨日在城郊踏青,偶遇萧夫人,见她孤身一人,便好心邀她来府上小住,怎么?萧大小姐今日来此,莫不是为了此事?” 萧嫣然说:“你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吗?现在全公丘县都传遍了!” 她顿了顿,看着嬴正毫无波澜的表情,心中怒火更甚:“如今萧慧正闹着上吊,说你毁了她清白,嬴伯父和嬴伯母为了平息此事,已经答应赔钱给萧慧之前的夫家,还要把她接到嬴府!” 萧嫣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地说:“说是接到嬴府,实际上是要把她纳给你当妾室!” 嬴正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父亲母亲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他顿了顿,又故作惊讶地问道:“只是,纳妾这种事情,不是就应该父母做主吗?怎么?难道萧大小姐是来征求我的意见?” “嬴正!你真是……真是无耻之尤!”萧嫣然被他这副轻佻的语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怒骂出声。 嬴正看着气急败坏的萧嫣然,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怎么?萧大小姐这是在心疼你的好姑姑,还是……在心疼你自己啊?” 他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盯着萧嫣然,一字一句地说道:“萧嫣然,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看着萧嫣然瞬间涨红的脸,嬴正心情大好,他故意凑近萧嫣然,语气暧昧地说道:“既然萧大小姐如此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不如……你也早点过门得了?” 他们两人几岁的时候,两家便为他们定下了娃娃亲,彼时嬴正尚且年幼,待她温柔体贴,青梅竹马的情谊,本该是最牢固的感情。 萧嫣然也一度以为,自己会这样顺理成章地成为嬴正的妻子,和他白头偕老。 可是这些年来,嬴正的所作所为,却让她越来越失望,也越来越伤心。 他流连花丛,风流成性,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而这次的萧慧,更是她的一个远房姑姑,如果真的成了嬴正的妾室,让她情何以堪? 萧嫣然气急了,指着嬴正说:“嬴正,你别欺人太甚!我萧嫣然,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等着,这就回去禀明父亲,请父亲前来向嬴府退婚!” 说完,萧嫣然一把推开面前的茶桌,猛地站起身来。她颤抖着手,指着嬴正,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退婚”两个字,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用力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他看着萧嫣然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原主的性格本就放荡不羁,再加上他当雇佣兵时也是玩世不恭的性格,所以面对萧嫣然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想要调戏一番,想要看到她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只是像往常一样,逗弄一下自己这个从小就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妻,却没料到这次玩笑开大了,竟然让萧嫣然动了真格,还放话要退婚。 嬴正脸上的玩世不恭渐渐消散,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仿佛丢弃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他开始审视自身,尝试着握拳、抬腿,感受着身体的力量。虽然因为长时间的纵欲,身体有些虚浮,但曾经习武的底子还在,不至于弱不禁风。 他毕竟阅女无数,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还不至于为了一个青涩的小丫头牵肠挂肚,患得患失。 嬴正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迈步走出门外。他穿过抄手游廊,脚步不紧不慢,神色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前厅里隐约传来父母谈话的声音,他顿了顿脚步,抬手理了理衣袖,这才迈步跨过门槛,走进前厅。 嬴正走到父母身前,微微躬身,双手作揖,沉声说道:“父亲,母亲。”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却透着一丝恭敬,与刚才面对萧嫣然时的轻佻截然不同。 第3章 退婚 “逆子,你还知道起来!”嬴洪猛地将手中的书简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指着嬴正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嬴正微微皱眉,他知道父亲指的是萧慧的事情,但他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父亲息怒。” “你……”嬴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嬴正半天说不出话来。 殷素素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嬴洪身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柔声劝慰道:“老爷,您别生气了,正儿还小,不懂事,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你还替他说话!”嬴洪怒气未消:“嫣然呢?刚刚去了你那边,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 嬴正眼皮一跳,看来萧嫣然这丫头是来真的了,竟然直接跑来向他父母告状了。他略作沉吟,故作镇定地说道:“嫣然她……她临时有事,已经先回去了。” “回去了?什么临时有事,我看她是被你气走的吧!”嬴洪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个混账东西,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老爷,您就少说两句吧,正儿已经知道错了。”殷素素一边劝慰着丈夫,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嬴正的神色,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悔改之意,心中不禁暗暗着急。 嬴洪怒气冲冲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看着嬴正,沉声说道:“正儿,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到底喜不喜欢嫣然?” 嬴正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喜欢,那是骗人的,他对萧嫣然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年少时的一点好感和责任。说不喜欢,他又怕伤了父母的心,毕竟萧嫣然是他们从小就为他定下的未婚妻。 “你倒是说话啊!”见嬴正不说话,嬴洪更加生气了。 “父亲,孩儿……” “你什么你!你要是真的喜欢嫣然,就给我好好待她,别再做出那些让她伤心的事情来!”嬴洪打断了嬴正的话,厉声说道:“萧慧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摆平了,你以后就给我安分守己一些,别再惹是生非了!” 嬴正闻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萧慧的事情并没有闹大,他也终于可以不用再为这件事烦心了。 “正儿,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听他的话吧。”殷素素走到嬴正身边,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嫣然是个好姑娘,你若是错过了她,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嬴正看着母亲慈祥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孩儿知道了,母亲。” 殷素素见他答应了,脸上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拍了拍嬴正的手,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嬴正点了点头,向父母告辞后,转身离开了前厅,一路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嬴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萧嫣然今天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让他心烦意乱。 他忽然想起,萧嫣然离开时,眼中似乎含着泪光,难道,她真的那么伤心吗? 鸡鸣声声,天色渐亮。 嬴正昨夜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萧嫣然那含泪的眼神,像两根细针,在他心头扎着,隐隐作痛。他并非铁石心肠,只是前世今生,让他对感情之事看得更为透彻。萧嫣然对他,更多的是一种不甘,一种自尊心的受损,而非真正的男女之情。 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正准备起身,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嬴兄,嫂夫人,你们就别劝我了,这门婚事,我萧云退定了!” 是萧嫣然父亲萧云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嬴正眉头一皱,看来这退婚之事,已成定局。他简单洗漱了一番,便朝着前厅走去。 刚踏入前厅,便看到萧云和萧嫣然父女二人,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嬴洪和殷素素坐在主位,神情尴尬,显然已经劝说了一番,却无济于事。 “萧伯父,嫣然,你们这是……”嬴正故作不解地问道。 “哼,嬴正,你还好意思问!”萧云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做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嬴正心中冷笑,看来萧慧的事情,萧云已经知晓了。他也不辩解,只是淡淡地说道:“萧伯父此话何意,小侄实在不明白。” “你还装傻!”萧云怒火更盛:“你强抢民女,玷污良家妇女,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还有脸在这里装无辜?” “哦?不知萧伯父指的是哪家民女,哪位良家妇女啊?”嬴正故作惊讶地问道。 “你!”萧云气结,指着嬴正,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嫣然坐在一旁,眼眶红红的,显然哭过了一场。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将手中的一只精美的玉镯,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伯父,伯母,这是当初您二位送我的彩礼,还有这只玉镯,我也一并归还。”萧嫣然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嫣然今日前来,是来退婚的。” 殷素素看到那只玉镯,脸色顿时一变。那是嬴家祖传的玉镯,当初为了表示对萧嫣然的重视,她特意将这只玉镯作为添妆,一并送给了萧嫣然。如今萧嫣然将玉镯退回,显然是心意已决,再无挽回的余地。 “嫣然,你这是何苦呢?”殷素素眼圈一红,忍不住开口劝道:“正儿只是一时糊涂,你……” “伯母,您不用再说了。”萧嫣然打断了殷素素的话,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嬴正:“嬴正,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你对我,只有厌恶和不屑。” “我今日来退婚,并非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我不想再继续错下去。我萧嫣然,要嫁就嫁一个真心喜欢我,疼爱我的男子,而不是像你这样,整日里只知道惹是生非,让我伤心难过的人!” 说罢,萧嫣然站起身来,朝着嬴正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便要离去。 “嫣然!”殷素素见状,连忙起身想要去追,却被嬴洪一把拉住。 “让她去吧。”嬴洪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嫣然去意已决,我们又何必强求呢?” 殷素素闻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嫣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逆子!逆子!”萧云见女儿离去,怒火攻心,指着嬴正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逆子,害了我的女儿,我跟你拼了!” 说罢,萧云竟然抄起桌上的茶杯,朝着嬴正狠狠地砸了过去。 嬴正眼疾手快,微微侧身,躲过了茶杯的攻击。茶杯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萧云,你疯了!”嬴洪见状,连忙上前阻止。 “我疯了?我看是你的好儿子疯了!”萧云怒不可遏:“今日之事,我萧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说罢,萧云拂袖而去,只留下满屋的狼藉和尴尬的气氛。 第4章 颍川大儒郑明 萧云怒气冲冲地离开后,嬴洪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嬴正身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逆子!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看看你现在做的好事!强抢民女,玷污良家妇女,如今还害得嫣然这孩子来退婚,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嬴正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父亲的怒火,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是做得太过火了,不仅丢了自己的脸,也让父母蒙羞。 殷素素在一旁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疼不已,忍不住开口劝道:“老爷,您就少说两句吧,正儿他也不是故意的……” “他还不是故意的?”嬴洪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他要是故意的,那还得了?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长辈!” “我……”嬴正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嬴洪的一声怒吼打断。 “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嬴洪指着嬴正的鼻子,怒声说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回你的房间里去,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嬴正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客厅。 回到房间后,嬴正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时代,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纨绔子弟。 可萧嫣然的退婚,却让他猛然惊醒,自己终究还是一个来自异世灵魂,还没有真正融入到这个时代中去。 “唉……”嬴正长叹一声,心中满是苦涩。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谁?”嬴正问道。 “正哥,是我,嬴庆。”门外传来一个憨厚的声音。 嬴庆是嬴正的堂弟,比嬴正小一岁,从小就对嬴正言听计从,是嬴正最信任的人之一。 “进来吧。”嬴正说道。 嬴庆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把宝剑,看到嬴正这副落寞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地问道:“正哥,你没事吧?” 嬴正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嬴庆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我这不是听说萧家小姐来退婚了,怕你伤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伤心的。”嬴正自嘲一笑,说道:“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如今退婚了,也是一件好事。” “话虽如此,可……”嬴庆欲言又止,他知道,嬴正心里肯定不好受。 嬴正看出了嬴庆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嬴庆见嬴正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转移话题道:“正哥,我听说颍川那边回来了一位大儒,名叫郑明,学识渊博,桃李满天下,如今正在颍川城里建了一座学堂,广收门徒,就连许多世家子弟都纷纷前往求学。” 嬴正虽然也想去,但目前的自己名声狼藉,怕是入不了太玄先生法眼,随口问道:“那你可有兴趣去?” 嬴庆摇了摇头,说道:“我对读书可没兴趣,舞刀弄枪才是我的最爱。” 嬴正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嬴正说道。 房门打开,一个身材瘦削,但目光睿智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睿哥,你怎么来了?”嬴正看到来人,笑着问道。 来人正是嬴正的堂兄,嬴睿,字守拙,比嬴正大四岁,自幼聪慧过人,尤其擅长经商,是嬴氏家族中少有的经商奇才。 “我听闻萧家小姐来退婚,便猜到你心情不好,特意过来看看你。”嬴睿笑着说道,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嬴正轻轻地摇了摇头,嘴唇微微动了动,挤出一个略显牵强的笑容,说道:“让睿哥费心了,我没事。”说罢,他还故意挺了挺胸膛,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嬴睿并没有因为嬴正的话而放下心来,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盯着嬴正,仿佛要看穿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嬴正被嬴睿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躲避着嬴睿的目光。 “真的没事?”嬴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显然不相信嬴正的说辞。 “真的没事。”嬴正转过头来,语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只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嬴睿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于是换了一种方式,试图打开嬴正的心扉。他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对了,我刚刚听嬴庆说,颍川大儒太玄先生辞官返乡,正在广收门徒,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听到“郑明”这个名字,嬴正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他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郑明?可是那位着有《春秋集解》的郑明郑太玄?” “正是。”嬴睿笑着说道,观察着嬴正的神情变化:“怎么,你有兴趣?” 嬴正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后,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渴望,说道:“我倒是想去见识见识这位太玄先生,只是……” “只是什么?”嬴睿追问道,他感觉嬴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嬴正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只是我现在声名狼藉,只怕会污了太玄先生的门风。” “这有什么关系。”嬴睿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太玄先生乃当世大儒,胸襟开阔,岂会在意这些虚名?再说,你如今已经痛改前非,浪子回头金不换,太玄先生若是知道,定然会为你高兴的。” 嬴正闻言,心中一动,问道:“那睿哥的意思是……” “我打算过几日便动身前往颍川,你若是愿意,咱们兄弟二人可以结伴同行。”嬴睿笑着说道 嬴正闻言,心中犹豫不决。 一方面,他渴望能够拜入郑明门下,学习正统的儒家学问,提升自己的文化素养。 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名声,会让郑明看不起自取其辱。 就在嬴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嬴庆突然开口说道:“正哥,你就去吧,有我和睿哥在,你怕什么!” 嬴正看了看嬴庆,又看了看嬴睿,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兄弟三人便一起去颍川,见识见识这位当世大儒!” “好!”嬴睿和嬴庆闻言,异口同声地说道,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第5章 修炼武艺 嬴正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快步向正堂走去。他要去告诉父母这个决定,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支持他。 嬴洪和殷素素见嬴正去而复返,脸上都带着些许疑惑。只是这孩子一向风风火火,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正儿,可是睿儿和庆儿找你说了什么?怎么又回来了?”殷素素率先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慈母的温柔。 嬴正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爹,娘,孩儿有一事相求。”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和爹娘还客气什么。”嬴洪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里,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儿子又提出什么荒唐的要求来。 嬴正看着父母的神情,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自从昨天“病”好之后,父母对他就越发体贴,生怕他再像从前那般荒唐。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孩儿听闻颍川太玄先生正在广收门徒,孩儿想去颍川拜师求学,还望爹娘成全。” 此言一出,嬴洪和殷素素皆是一愣。 “求学?我儿要去求学?”殷素素有些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眼中渐渐泛起泪光。这可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嬴洪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点头,嘴唇微微颤抖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颤声问道:“正儿,你…你是认真的?” “爹,娘,孩儿决心已定,还望爹娘成全!”嬴正说着,起身对着父母深深一拜。 “好!好!好!”嬴洪激动地连说三个“好”字,一把扶起嬴正,眼中满是欣慰和自豪:“我儿能有此番志向,为父…为父…真是…”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殷素素早已泣不成声,她握着嬴正的手,不住地点头,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好孩子,好孩子…” 当晚,嬴洪和殷素素便将嬴正叫到房中,为他准备前往颍川的盘缠。 “正儿,此去颍川路途遥远,你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殷素素一边说着,一边将亲手缝制的衣物和一些路上用的物件,仔细地放进包袱里。 “娘,孩儿都记下了。”嬴正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中感动不已。 “到了颍川,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若是银两不够,便写信回来,切莫亏待了自己…”殷素素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嬴洪从房间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木匣,递给嬴正:“这里面是些金银细软,你且收好,出门在外,万事都要节省着些。” 嬴正接过木匣,入手沉甸甸的,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金银,更是父母对他满满的爱和期望。 “爹,娘,孩儿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孩儿求学归来,还要孝敬二老呢。”嬴正看着父母,眼眶微微泛红。 殷素素轻轻地抚摸着嬴正的脸庞,眼中满是不舍:“娘知道,娘知道,你快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嬴正告别父母,与嬴睿、嬴庆二人踏上了前往颍川的求学之路。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枯燥。嬴庆性子直爽,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像只快乐的小鸟。嬴睿则沉稳老练,不时为嬴正讲解沿途的风土人情,以及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正哥,你说咱们到了颍川,会不会见到很多漂亮姑娘?”嬴庆突然凑到嬴正耳边,一脸坏笑地问道。 嬴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你小子花花肠子多,小心睿哥告诉婶婶,让你回去跪搓衣板!” “嘿嘿,正哥,我这不是活跃气氛嘛。”嬴庆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 “你啊…”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正弟,庆弟的话倒也提醒了我。”嬴睿突然开口说道:“颍川乃是文风鼎盛之地,有不少名门闺秀,你此番前去,可要多加注意,莫要再像从前那般…” “睿哥,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嬴正连忙打断嬴睿的话,他当然知道嬴睿指的是什么。 他们有时谈论着沿途的见闻,有时互相开着玩笑,有时也会停下脚步,欣赏路边的风景。 就这样,在欢声笑语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虽然风餐露宿,但三人都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更加精神抖擞,对未来的求学之路充满了期待。 一路上,嬴正也一直在观察和思考,他发现这个世界与自己原本的世界颇为相似,就像是一千多年前的华夏文明。 这里同样重视文化传承,尊崇儒家思想,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个世界也有武艺,他曾听闻一些江湖传闻,说是有化劲高手可以以一敌百,但也仅仅止步于此,并没有那种玄幻小说中一人可挡千军万马的存在。 他曾经是世界闻名的顶级雇佣兵,精通各种杀人技,本身就有化劲修为,能够凭借内力做到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只不过,在他原本生活的世界里,热武器才是战争的主宰,个人武力再强,也远不及炸弹的威力,所以在执行任务时,他更多的时候是依靠枪械和战术。 这个世界习武之人不在少数,想要自保,想要在这个世界闯出一番天地,就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 嬴正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流动的力量,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从小就开始习武,曾经的那些搏杀技巧,如今依旧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原来修炼的《五禽戏》,可以模仿虎之威猛、鹿之灵敏、熊之强壮、猿之灵活、鸟之轻盈,能够强身健体,增强力量和速度; 而《形意拳》则讲究内外兼修,以意领形,以形达意,刚柔并济,威力无穷。如今修炼起来,更是轻车熟路,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相比之下,堂兄嬴睿对练武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整日沉迷于诗书之中,吟诗作赋。 倒是嬴庆对这两门华夏秘传如获至宝,一路上只要一有空闲,就缠着嬴正教他习武,恨不得能不吃不睡地修炼,希望能够早日能成为化劲宗师。 第6章 购买刀剑 行了近一个月,嬴正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颍川郡治所阳翟县。 阳翟城依山傍水,城墙高耸,城内街道纵横,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与他们之前路过的那些小城镇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正哥,这里可真气派啊!比咱们公丘县气派多了!”嬴庆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啧啧称奇。 嬴正微微一笑,这阳翟城作为颍川郡的治所,繁华程度自然不是公丘县那种小地方能比的。 嬴睿指着不远处一家客栈的招牌,说道:“正弟,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慢慢逛吧。” 嬴正点了点头,三人便朝着那家客栈走去。 安顿好行李后,嬴正便带着嬴庆和嬴睿在城里闲逛起来。 “正哥,你看,那家兵器铺好气派啊!”嬴庆指着街边一家装饰华丽的兵器铺,两眼放光。 嬴正抬头看去,只见那兵器铺的招牌上写着“精锐行”三个烫金大字,门口两侧摆放着两尊威武霸气的石狮子,店内更是刀枪剑戟,琳琅满目,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走,咱们进去瞧瞧。”嬴正也来了兴致,习武之人,对兵器总是有一种天生的喜爱。 精锐行内,一名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正笑眯眯地招呼着客人,看到嬴正三人进来,连忙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三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想买点什么兵器?我们这儿可是应有尽有啊!” 嬴正的目光在店内扫视了一圈,问道:“掌柜的,你这儿可有上等的精钢宝剑?” “有,当然有!”掌柜的连忙说道:“公子这边请,我们这儿最有名的就是精钢宝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啊!” 说着,掌柜的便将嬴正三人引到了一侧的兵器架前,指着架子上的一排宝剑,介绍道:“公子请看,这些都是用上等的精钢打造而成,每一把都是经过千锤百炼,锋利无比……” 嬴正随手拿起一把宝剑,拔剑出鞘,只见寒光一闪,剑身笔直,剑刃锋利,隐隐散发着一股森然寒气,显然不是凡品。 “好剑!”嬴正赞叹一声,手腕一抖,宝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剑身轻颤,仿佛灵蛇一般。 他舞动了几下,感觉这宝剑轻重适中,非常适合自己使用,便转头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这把宝剑多少钱?” “公子好眼光,这把宝剑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售价五百两银子。”掌柜的伸出五根手指,笑眯眯地说道。 “五百两?”嬴庆惊呼一声:“这么贵?” 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普通的家庭在公丘县舒舒服服地生活好几年了。 掌柜的呵呵一笑,解释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宝剑所用的精钢,都是从数百里外的矿山开采而来,再经过数十道工序,千锤百炼才打造而成,每一把都是难得的精品,价格自然不菲。” 嬴正点了点头,他明白好东西自然价格不便宜,这宝剑虽然贵了些,但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好剑,便没有还价,直接说道:“好,这把宝剑我要了。” “好嘞!”掌柜的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吩咐伙计将宝剑包好。 嬴庆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也拿起一把钢刀,耍了几下,感觉还不错,便对嬴正说道:“正哥,我也想买一把刀,你看这把怎么样?” 嬴正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钢刀,这把钢刀虽然比不上自己的宝剑,但最起码也经过五十炼。也算是不错的兵器了,便点头道:“嗯,不错,那就买下吧。” “好嘞!”嬴庆兴奋地点了点头,转头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这把刀多少钱?” “这位公子,您真是好眼光,这把刀是我们店里……”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嬴睿便打断了他,淡淡地说道:“掌柜的,不必多言,这把刀我替他付了,再给我拿一把剑来。” “也要剑?”掌柜的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向嬴睿。 要知道,嬴睿这一身书生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练武之人,怎么也买剑? 嬴睿微微一笑,解释道:“掌柜的误会了,我不是要用来习武,只是如今世道不太平,出门在外,身边带着一把剑,也好防身。” 掌柜的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原来如此,公子这边请,我们这儿还有一些适合文人佩戴的宝剑……” 文人佩戴的宝剑更注重装饰和象征意义,大多以轻便锋利为主,适合临时防身。 不像嬴正那把精钢宝剑,分量十足,挥舞起来虎虎生风,一看便知是为战场厮杀而打造。 而嬴庆选的精钢大刀,更是需要强大的力量才能驾驭,寻常人莫说战斗,恐怕连挥舞都困难。 就这样,嬴正三人在精锐行里买好了自己喜欢的兵器,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嬴正一身黑色劲装,腰悬长剑,显得更加英武不凡,颇有几分侠客风范。 嬴庆则是一身短打,背负钢刀,多了几分江湖豪气。 而嬴睿虽然依旧是一身儒雅的青衫,但腰间佩剑之后,也平添了几分英挺之气,不再像之前那般文弱。 嬴正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快到正午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他转头对嬴庆和嬴睿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嬴庆正沉浸在买到新刀的喜悦中,听到嬴正的话,立刻点头表示同意:“好啊,正哥,我肚子也饿了。” 嬴睿也笑着附和道:“正合我意,我们去哪里吃?” 嬴正抬眼望去,街道对面果然有一家酒楼,朱红色的牌匾上写着“溢香楼”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酒楼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随风飘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他转头对嬴庆和嬴睿说道:“就这家溢香楼吧,看起来生意不错,味道应该差不了。” 第7章 锄禾日当午 三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进了溢香楼。刚到门口,店小二便热情地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招呼道:“三位客官里面请!楼上有雅座,清净得很!” 嬴正微微颔首,将手中宝剑递给店小二,说道:“找个靠窗的位置,再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一份,再来一壶好酒!”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店小二接过宝剑,高声吆喝着将三人引到二楼雅座。 嬴正选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嬴庆和嬴睿也分别落座。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端着茶水和热毛巾上来,动作麻利地摆好碗筷,又转身去准备酒菜了。 嬴正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随意地扫视着楼下的街道,却见街对面走过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 那女子面容姣好,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骄纵之色,走起路来也昂首挺胸,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正哥,你看什么呢?”嬴庆顺着嬴正的目光望去,好奇地问道。 嬴正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阳翟城中,富贵人家还真不少。” 说话间,那名女子已经带着丫鬟走进了溢香楼,在距离嬴正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店小二连忙上前招呼,那女子也不多言,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便有两名丫鬟上前,报出一连串的菜名,听得店小二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称是。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酒菜便摆满了桌子,那女子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拿起筷子,夹了几样精致的点心,浅尝辄止,便放下筷子,不再动弹。 嬴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前世生活在一个物质丰富的时代,浪费食物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但如今穿越到这个时代,亲眼目睹了百姓生活的艰辛,他对粮食的珍贵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这时,那名女子似乎已经吃饱了,起身欲走,桌上的菜肴却几乎没有动过。店小二见状,连忙上前询问:“小姐,您这菜……” “倒掉吧,本小姐吃饱了。”那女子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便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哎,好嘞……”店小二无奈地摇了摇头,招呼着其他伙计将一桌子几乎没有动的菜肴撤了下去。 嬴正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念叨了一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他这番话声音虽小,但坐在他对面的嬴睿却听得真切,顿时愣住了,诧异地问道:“正弟,你……你说什么?” 嬴正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竟然将前世学过的诗句念了出来。 他略作沉吟,便笑着解释道:“哦,没什么,只是看到这些浪费的酒菜,感慨这粮食来之不易罢了。” 嬴睿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然而,嬴正的这番话,却引起了周围几桌食客的注意。 “这位公子,你刚才念的是何诗句?为何我从未听过?”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拱手问道。 嬴正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这并非什么诗句,只是随口之言罢了,不值一提。” “随口之言?如此精妙的词句,竟然只是随口之言?”那书生显然不信,追问道:“敢问公子何人门下?竟然随口就能道出如此经典!” 嬴正心中暗道不好,这番说辞似乎并不能打消这些书生的好奇心。 他正要继续解释,旁边一桌的一位中年书生却插话道:“这位小兄弟,你莫要为难这位公子了。他既然说只是随口之言,那便是有他的道理,我们也不必追根究底。” 那青衫书生还想再问,却被中年书生拦住,只得作罢。 然而,嬴正“随口之言”的说法,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中投入了一颗石子,引起了阵阵涟漪。 “这位公子,你刚才那句‘锄禾日当午’,真是令人感慨万千啊!” “是啊,是啊!我等整日读书,却不知这粮食来之不易,真是惭愧,惭愧!” “这位公子,不知你可还有这般随口之言,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一时间,周围的读书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嬴正询问起来,那热情劲头,仿佛他是什么文坛巨匠一般。 嬴正被这突如其来的“追捧”弄得哭笑不得,他本想低调行事,却没想到因为一句无心之语,竟然“一诗成名”了。 嬴正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包围,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兔子,进退两难。这些书生,一个个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仿佛他是什么文坛巨擘,随口就能吟诵出惊世之作。 “各位兄台,在下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嬴正连连摆手,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诗歌研讨会”。 然而,这些书生哪里肯轻易放过他,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热情不减反增。 “公子不必谦虚,如此佳句,若是埋没了岂不可惜?” “是啊,公子若是不嫌弃,可否将全诗写下,让我等一饱眼福?” “对对对,还请公子成全!” 看着这些书生期待的眼神,嬴正心中叫苦不迭。他哪里会什么作诗,这句“锄禾日当午”还是前世小学课本上的内容,如今被这些人追捧,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嬴睿在一旁看着嬴正窘迫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他知道嬴正自幼不爱读书,整日里只知道舞刀弄枪,哪里会作什么诗。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嬴正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如何脱身。 “诸位兄台,请听在下一言。” 嬴正清了清嗓子:“在下并非什么文坛大家,这句''锄禾日当午''也只是偶然想起,并非有意卖弄。诸位若是喜欢,就记下便是,不必再追问在下姓名来历。” 嬴正这番话说的虽然诚恳,但这些书生哪里肯信。他们认定嬴正是谦虚,更加坚定了要“挖掘”出这位“隐世诗人”的决心。 “公子此言差矣,好诗好句,自当有名有姓,才能流传于世,光耀千古啊!” “是啊,公子若是不肯透露姓名,岂不是让我等抱憾终身?” “还请公子莫要推辞,告知我等姓名,也好让我等日后有机会拜访!” 这些书生你一言我一语,将嬴正逼得退无可退。他心中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该多嘴,如今被这些人缠住,真是进退两难。 就在嬴正左右为难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嬴睿突然开口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过众人,淡淡地说道:“诸位兄台,我这位堂弟姓嬴名正,沛郡人。他向来性子淡泊名利,还请大家不要过分张扬。” 第8章 鸳鸯楼 嬴睿话音刚落,那些书生看向嬴正的眼神顿时变了,一个个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不已。 “原来是沛郡嬴公子,失敬失敬!” “嬴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情,日后必成大器啊!” “嬴公子,不知可否赏脸,与我等共饮一杯,探讨一下诗词歌赋?” …… 嬴正被这些书生团团围住,耳边充斥着各种赞美和恭维,让他头皮发麻,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付着这些热情的“粉丝”。 嬴睿看着嬴正那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对那些书生说道:“诸位兄台,我这位堂弟生性不喜张扬,今日之事,还请大家莫要声张,给他留几分清净。” 那些书生虽然心中好奇,但碍于嬴睿的面子,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能遗憾地散去。 嬴正如蒙大赦,连忙拉着嬴睿和嬴庆,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堂哥,这次多亏你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脱身。” 嬴正心有余悸地说道。 嬴睿笑了笑,说道:“你啊,以后说话做事可得小心些,别再像今日这般,招惹是非了。” “知道了,堂哥。” 嬴正点头应道。 三人离开茶馆后,嬴庆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大哥,那些书生为何如此激动,不就是一句诗吗?” 嬴正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那些很多都是大儒郑明的得意门生,个个都是眼高于顶之辈,能对我的“诗”如此推崇,可见我的“才华”有多么出众啊!” 嬴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嬴睿则在一旁摇头失笑。 离大儒郑明的学堂开门教学还有十多天,嬴正三兄弟平日里除了练武学文之外,也时常外出游玩,领略一番这颍川的风土人情。 这日,三人来到颍川城内最负盛名的青楼——鸳鸯楼。 鸳鸯楼乃是颍川城中最大的销金窟,楼内装饰奢华,美女如云,每日里歌舞升平,夜夜笙歌,吸引着无数王孙公子前来寻欢作乐。 嬴正三人来到鸳鸯楼外,只见楼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大哥,这鸳鸯楼果然名不虚传,光是这阵势,就比咱们沛郡的那些青楼强多了。” 嬴庆看着眼前的景象,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 嬴睿则微微皱眉,说道:“这等烟花之地,还是少来为妙。” 嬴正笑道:“堂哥,你这话就太扫兴了。咱们来都来了,不如进去见识一番,如何?” 嬴睿还想再劝,但看到嬴正和嬴庆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两人进了鸳鸯楼。 一进鸳鸯楼,一股脂粉香味扑鼻而来,楼内灯红酒绿,丝竹声声,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穿梭其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嬴正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立刻有老鸨迎了上来。 “三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鸳鸯楼吧?不知想要些什么样的姑娘作陪?”老鸨满脸堆笑,热情地问道。 嬴正还没开口,嬴庆便抢着说道:“把你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叫上来,让本公子好好挑一挑!” 老鸨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应道:“好嘞,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老鸨扭着水蛇腰,走到一旁,对着几个正在弹奏乐器的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女子会意,放下手中的乐器,款款走到嬴正三人面前。 “三位公子,奴家名叫如玉,不知哪位公子愿意与奴家共饮一杯?” 说话间,如玉已经走到嬴正身边,身子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靠去。 嬴正只觉得一股香风扑鼻,一个柔软的娇躯几乎贴到了自己身上,他低头看去,只见如玉穿着一身淡红色的轻纱,肌肤雪白,身材丰腴,一双媚眼如丝,充满了诱惑。 嬴正心中暗道:“这鸳鸯楼的名妓果然名不虚传,这如玉不仅长得漂亮,这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是一流啊。” 想到这里,嬴正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搂住如玉的纤腰,说道:“如玉姑娘说笑了,能与姑娘共饮一杯,是在下的荣幸才是。” 如玉娇笑一声,顺势坐到嬴正身旁,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杯。 “公子真是爽快人,奴家敬你一杯。” 说罢,如玉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倒过来,示意自己已经喝完。 嬴正见状,哈哈一笑,也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如玉姑娘好酒量,在下佩服。” 如玉掩嘴一笑,说道:“公子过奖了,奴家这点酒量,在公子面前,可不够看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很快就打成一片。 嬴庆和嬴睿则分别被其他几个女子缠住,一时间,三人身边莺歌燕舞,酒香肉香,好不快活。 嬴正三人与几位姑娘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楼内的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鸳鸯楼啊,最近可是来了一位绝色美人呢!” 一位鹅蛋脸,眼角眉梢都带着媚态的女子,故作神秘地说道。 “哟,柳儿姑娘,这鸳鸯楼里,什么时候缺过美人了?你这话说的,可不够新鲜。” 嬴庆一手搂着一个姑娘,醉眼迷离地说道。 被称为柳儿的女子掩嘴一笑,风情万种地瞥了嬴庆一眼,说道:“哎哟,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次这位,可是与往日不同。 听说啊,是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就连咱们这楼里的姑娘们,见了都自愧不如呢!” “哦?竟有此事?” 嬴睿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问道。 柳儿见嬴睿来了兴趣,便更加起劲地介绍道:“可不是嘛!这位姑娘啊,名叫如烟,今年才十五岁,那模样,那身段,啧啧啧,真真是人间尤物!只可惜啊……” 柳儿故意拉长了尾音,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可惜什么?”嬴庆急不可耐地问道。 “可惜啊,这位如烟姑娘,除了咱们老鸨和贴身伺候的侍女之外,可是谁也不肯见的,平时啊,都带着面纱,神秘得很呢!” 柳儿故作惋惜地说道。 第9章 如烟 “戴着面纱?那岂不是连真面目都见不到?”嬴庆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一把推开怀里的姑娘,打了个酒嗝:“没劲,没劲!” 嬴正心中冷笑,这堂弟还真是心思单纯,这青楼女子的话,他竟也信以为真。 嬴睿显然比嬴庆老练许多,他笑着抿了一口酒,问道:“那依柳儿姑娘看,咱们可有什么法子,能一睹芳容啊?” 柳儿眼波流转,故作娇羞地说道:“哎哟,这位公子说笑了,奴家哪有那本事啊。不过……”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奴家倒是听说,如烟姑娘啊,最是喜欢诗词歌赋,若是哪位公子能作出一首好诗,打动了如烟姑娘的心,说不定啊,就能有机会一睹芳容呢!” “哦?竟有这等事?”嬴庆顿时来了兴致,他一拍桌子,豪气万丈地说道:“若是能见着美人,别说作诗了,就是让我把这鸳鸯楼买下来,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嬴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柳儿的神情,心中暗道:“看来这如烟姑娘,十有八九是老鸨为了招揽客人,特意弄出来的噱头。” 这青楼女子,最是会察言观色,若是这如烟姑娘真的没机会见到,这柳儿姑娘又怎会轻易将这等消息透露给他们? 他正想着,就听嬴睿说道:“既如此,那咱们兄弟三人,就各自作诗一首,看谁能有幸,博得美人一笑!” 嬴庆第一个响应:“好!咱们就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的才华更胜一筹!” 嬴正见两人都来了兴致,也不好扫兴,便点头应允。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雅间,突然安静下来。 嬴庆抓耳挠腮,冥思苦想,却始终憋不出一个字来。他本就不学无术,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练武,哪里读过什么诗书? 嬴睿倒是文采斐然,很快便写下了一首五言绝句,只是他反复斟酌,似乎对自己的作品还不太满意。 嬴正心中暗笑,这两人,一个胸无点墨,一个太过刻意,只怕都不是那如烟姑娘的对手。 他略一沉吟,看如今中秋将近,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拿起毛笔,蘸饱墨汁,在纸上挥毫写下一首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他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将那首词写完。 嬴庆和嬴睿都凑过来看,只见那纸上写着一首词,词风豪迈奔放,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与这烟花之地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好词!好词啊!” 嬴睿忍不住赞叹道:“正弟,你这词写得真是大气磅礴,令人拍案叫绝!” 嬴庆虽然不太懂诗词,但也觉得这首词写得气势非凡,不像自己写的那首,读起来别别扭扭的。 “正弟,你这首词,叫什么名字?”嬴睿问道。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嬴正淡淡地说道。 “好一个‘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嬴睿赞不绝口:“正弟,你这首词,若是能被如烟姑娘看到,她一定会被你的才华所倾倒!” 嬴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三人写完诗词后,便让小厮将诗词送去给老鸨,让她转交给如烟姑娘。 小厮拿着三人的诗词离开后,嬴庆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正哥,你说,咱们三个,谁的诗词能打动那位如烟姑娘啊?” 嬴正还没说话,嬴睿便笑着说道:“依我看啊,正弟这首词,最为出色,那如烟姑娘,十有八九会选择三弟。” 嬴庆有些不服气:“睿哥,你怎么就知道我的诗不好?说不定那位如烟姑娘,就喜欢我这种风格的呢?” 嬴正见两人又要争执起来,连忙说道:“好了,咱们兄弟之间,何必争论这些?诗词歌赋,本就是雅事,那位如烟姑娘,最终选择谁,都是她的自由,咱们只管欣赏便是。” 嬴睿点头道:“正弟说得对,咱们就安心等着便是。” 雅间内,嬴正三人谈笑风生,酒过三巡,气氛正酣。 忽然,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请问哪位是嬴正,嬴公子?” 嬴正心中一动,这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莫非是…… 他与嬴睿、嬴庆交换了一个眼神,嬴睿笑着冲他挤了挤眼:“正弟,看来你的才华已经打动了佳人芳心,快去看看吧。” 嬴正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只见一个十五六岁,身着淡粉色衣裙的丫鬟站在门外,她眉目含笑,身段婀娜,头梳双丫发型。 “奴家是如烟姑娘的贴身侍女,小桃。”丫鬟盈盈下拜,声音甜腻:“我家姑娘见公子诗词出众,才情斐然,特意命奴婢前来,请公子移步楼上雅阁一叙。” 嬴正只是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小桃见他谈吐不凡,气度沉稳,心中暗暗称奇,这嬴正公子,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并非等闲之辈。 她领着嬴正穿过喧闹的大厅,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一间名为“烟雨阁”的雅阁前。 小桃轻轻推开房门,柔声道:“姑娘,嬴公子到了。” 嬴正走进雅阁,只见房间内布置典雅,香气袭人,一个身穿淡紫色轻纱罗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坐在窗边的琴案前,纤纤玉指拨弄着琴弦,弹奏着一曲清幽的曲子。 听到脚步声,那女子停下弹奏,缓缓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嬴正只觉得眼前一亮。 这如烟姑娘,虽然戴着面巾,嬴正也能感觉到,她竟比想象中还要美上几分! 只见她肌肤如玉,眉目如画,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嬴公子,久仰大名。”如烟姑娘站起身来,对着嬴正盈盈下拜,声音如空谷幽兰,清澈动听。 嬴正连忙拱手回礼:“如烟姑娘客气了,在下才是久闻姑娘芳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如烟姑娘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公子过奖了,奴家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哪里当得起公子如此夸赞?”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边,亲自为嬴正斟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柔声道:“公子请坐,尝尝这‘醉花阴’,可是我亲手酿造的美酒。” 嬴正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酒香浓郁,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好酒!”他赞叹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这酒是用什么酿造的?” 如烟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醉花阴’啊,是用百花酿制而成,每一种花,都有其独特的香味和功效,若是将它们按照一定的比例调配在一起,便能酿造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美酒。” 嬴正闻言,心中一动,这如烟姑娘,果然不简单,竟然连酿酒之道都如此精通。 第10章 牛郎织女 “公子请坐。”如烟轻移莲步,走到琴案旁坐下,纤纤玉指轻轻一拨,悦耳的琴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曲调不再清幽,反而多了几分缠绵悱恻,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恋。 嬴正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任凭酒香在唇齿间弥漫,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如烟的身上。 一曲奏罢,如烟放下手中的琵琶,转头看向嬴正,一双美目中带着几分探究,几分好奇:“敢问公子,可是前些日子写下那首‘锄禾日当午’的嬴正公子?” 嬴正心中一惊,这首诗,他只是随口说给嬴睿和嬴庆听,怎么会在青楼中传开?而且,还传到了如烟的耳中?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反问道:“如烟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如烟掩嘴轻笑:“公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奴家偶然听到这首诗,只觉得文辞朴素,但却字字珠玑,道尽了百姓耕种的辛苦和粮食的来之不易,心中很是触动,便让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这首诗的作者,竟是公子您。” 嬴正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说道:“不过是一首小诗罢了,不值一提。” “公子过谦了。”如烟摇了摇头:“奴家虽然身处青楼,但也知道,这世间能写出如此直击人心诗句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更何况……” 她顿了顿,美目中闪过一丝异彩:“今日,有人给奴家送来一首词,说是公子所作,奴家读来,只觉得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不知公子可否为奴家解惑?” 嬴正心中一动,他知道如烟说的是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只是没想到如烟这么感兴趣,如果真让他解释个所以然,弄不好要穿帮啊。 “哦?”嬴正故作惊讶:“没想到一首词而已,竟能让如烟姑娘如此推崇?在下荣幸之至。” 如烟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望向窗外的一轮明月,轻启朱唇,缓缓吟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她的声音清澈动人,如空谷幽兰,将这首词的意境,演绎得淋漓尽致。 嬴正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首那个时空的名句,竟然会在这青楼之中,在这如烟的口中,焕发出如此动人的光彩。 如烟一袭轻纱罗裙,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宛若月下仙子。嬴正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却又很快被掩盖下去。 “如烟姑娘好才情,这首词在你口中,更添了几分韵味。”嬴正举杯,遥敬如烟:“只是在下愚钝,不知如烟姑娘想让在下解惑什么?” 如烟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公子何必明知故问?这词中所写,分明是公子心中所想。那高处不胜寒的孤寂,那求而不得的无奈,奴家虽不知公子经历了什么,却也能感受到其中深沉的情感。” 嬴正心中一凛,这如烟,好敏锐的洞察力!他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如烟姑娘多虑了,在下不过一介纨绔,哪里来的什么深沉情感?这词嘛,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哦?是吗?”如烟轻笑着走近几步,在嬴正身旁坐下,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令人心旷神怡。“公子若真只是附庸风雅,又何必如此紧张?莫非,这词中所写之人,于公子而言,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嬴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借着酒劲掩饰内心的波动,打着哈哈道:“如烟姑娘说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特殊之人?不过是如烟姑娘你太会说话,在下招架不住罢了。” 如烟见嬴正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拿起酒壶,为他斟满酒杯,柔声道:“既然公子不愿多说,那便不说也罢。来,喝酒,喝酒。” 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嬴正只觉得有些头晕,眼前的如烟也变得更加妩媚动人。 如烟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期待,给嬴正添了一杯酒,媚眼如丝,娇声道:“公子今日既展现文采,何不再为奴家赋诗一首?” 嬴正看着如烟期待的眼神,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首应景的词来。他接过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轻咳一声,朗声说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鹊桥仙》一出口,如烟顿时愣住了,她痴痴地看着嬴正,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这首词,意境优美,感情真挚,尤其是最后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是道出了爱情的真谛,令她听得如痴如醉。 “公子……这首词……”如烟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情诗,更令她惊讶的是,嬴正竟然能作出如此佳作。 嬴正看着如烟惊讶的表情,心中暗爽,这可是那个时空流传千古的名篇,自然不同凡响。 “这首词,名为《鹊桥仙》,说的是牛郎织女的故事。” 嬴正微微一笑,决定再接再厉,用这个故事彻底征服如烟。 “牛郎织女?”如烟更加好奇了,她从未听过这个故事。 嬴正点点头,开始娓娓道来:“传说,天上有位织女,是天帝的女儿,擅长织布,织出的天衣华美绝伦。而人间,则有一位名叫牛郎的牧童,勤劳善良,与老牛相依为命……” 嬴正将牛郎织女的故事娓娓道来,从两人相识相爱,到天帝棒打鸳鸯,再到每年七夕鹊桥相会,听得如烟时而掩面而泣,时而破涕为笑。 “这牛郎织女,真是可怜……”如烟眼眶泛红,为牛郎织女的爱情悲剧而感动。 “是啊,他们的爱情感天动地,却也充满了无奈。” 嬴正叹了口气,心中却在想,这世上,又有多少有情人,能够真正地走到一起呢? “公子,你说,这世上,真的有跨越一切的爱情吗?” 如烟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嬴正,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第11章 礼物 出了鸳鸯楼,夜色已深。颍川城虽繁华,但夜禁森严,街上已无几人,只有更夫的梆子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嬴正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股冷风吹过,他却觉得心中一片火热。 “正哥,你今儿个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嬴庆跟在嬴正身后,粗声粗气地嚷嚷道:“想不到你这公丘出了名的纨绔,居然还有这等文采,连如烟姑娘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嬴睿走在嬴正身侧,闻言只是淡然一笑,道:“庆弟,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正弟他以前那是不学无术,如今浪子回头,发奋图强,这腹有诗书气自华,自然与以前不同了。” 嬴正听着二人一唱一和,只是笑而不语。回到客栈,三人进了房间,嬴庆迫不及待地问道:“正哥,你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到那首词的?那故事又是从哪听来的?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嬴正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道:“这世上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岂能尽信?那故事,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至于那首词嘛……” 他故意顿了顿,见嬴庆和嬴睿都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这才笑道:“不过是以前偶尔翻书时看到的,记在心里罢了。” 嬴庆撇撇嘴,显然不信他的说辞,但也没再追问。嬴睿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嬴正,意味深长地问道:“正弟,你今日在鸳鸯楼这番表现,可是有意为之?” 嬴正放下茶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大哥说得不错,我今日这番做派,的确是故意为之。” “果然如此。”嬴睿点点头:“你是想借此机会,引起太玄先生的注意?” 嬴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不错!太玄先生学究天人,乃是当世大儒,若能拜入他门下,对我将来的大计,大有裨益!” 嬴庆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我说哥你今日怎么转了性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不过,你这法子能行吗?太玄先生那可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你能被他看上?” 嬴正自信一笑,道:“能不能行,试过才知道,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嬴睿也道:“正弟说得有理,太玄先生虽然性情古怪,但最重人才,只要正弟你能展现出你的才华和诚意,未必没有机会。” 三人又商议了一番接下来的计划,一直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嬴正却毫无睡意。他翻来覆去,脑中不断回想着这几日的种种经历。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要想有所作为,每一步都要好好筹划。 “如烟……” 他低声呢喃着,眼前浮现出如烟那张娇媚动人的脸庞,以及她眼中那复杂难明的情愫。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嬴正心中暗道,他看得出来,如烟对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感情,但她的身份和处境,注定她无法像寻常女子那般对待爱情。 “不过,这样也好……” 嬴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越是难以掌控的女人,就越是有趣,不是吗?” 嬴正躺在床上,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自从那日在酒楼里,他看见邻桌少女浪费粮食,心中愤懑,无意间念出“锄禾日当午”,竟被周围的书生们奉为天人。 他原本只是心有所感,随口念出前世耳熟能详的诗句,却没想引起如此大的反应。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接近目标,一个能够轻而易举接近太玄先生的机会,就这样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深知,想要在这个时代立足,光凭武力是不够的,还得有足够的声望和影响力。 而太玄先生,作为当世大儒,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若是能得到他的赏识,对他将来的计划将会有莫大的帮助。 太玄先生在辞官回乡之前,曾在京都太学担任祭酒一职。 太学作为大周朝最高学府,地位超然,而祭酒作为太学之首,更是备受尊崇。 由此可见,太玄先生在当时拥有着极高的声望和地位。 “想要引起太玄先生的注意,就必须投其所好,而太玄先生最看重的,便是才华横溢之辈……” 只有这样,太玄先生才有可能抛开成见,把目光聚焦到他展现的才华上。 毕竟,谁都有过去,只要现在的嬴正足够优秀,那些年少轻狂的荒唐事迹,也会被渐渐淡忘。 太玄先生最终只会记得,他是一个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 他把这些想法深埋心底,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半分。 无论是对他寄予厚望的堂哥嬴睿,还是一向亲近的堂弟嬴庆,他都不曾透露过真实想法。 他今日之所以答应嬴庆的邀约,来这鸳鸯楼一聚,本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为的便是制造机会接近花魁如烟,利用她在文人墨客中的名气,为自己博取一个接近太玄先生的机会。 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原本以为需要费些周折才能得到如烟的青睐,没成想只是吟了几首诗,便轻易获得了佳人的欣赏。 这倒是意外之喜,如此一来,他的计划就更容易实现了。 如烟在颍川城学子中可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若是她愿意为自己说话,再加上自己展露的文采,就不信还引不起太玄先生的注意! 他心里盘算着,明日再去拜访如烟姑娘,总不能空手而去。 送什么礼物才能显得既有诚意,又不至于太过唐突呢? 他一时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绫罗绸缎、珠钗首饰,却又一一否决。 嬴正想着想着,便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研墨提笔。饱蘸浓墨的毛笔在宣纸上游走,不一会儿便将那首《鹊桥仙》写了下来,字迹瘦劲清秀,正是他颇有造诣的瘦金体。 这个世界没有瘦金体,独具一格的字体,或许能够引起如烟的注意,从而想到自己。这幅字,倒是一件不错的礼物。让嬴正没有想到的是,这幅字,在日后,成为了如烟姑娘最珍视的宝贝。 第12章 瘦金体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嬴正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昨夜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如烟姑娘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 也不知怎的,自从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他好像开窍了一般,对女人动了真格的念头。以前作为佣兵,虽然也交往过几个女朋友,但都只是逢场作戏,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爱情?”嬴正对着铜镜自言自语,看着镜中那个颇为俊逸清秀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想我嬴正天纵奇才,难道还怕拿不下区区一个青楼女子?” 他梳洗完毕,换上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手持折扇,风流倜傥地出了门。 刚走到门口,便碰上了等候多时的嬴庆。 “我说正哥,你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莫不是昨夜被如烟姑娘迷了魂,连觉都睡不着了?”嬴庆一脸坏笑地打趣道。 嬴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懂什么,这叫情调,懂吗?像你这种粗人,一辈子也别想体会到这种滋味!” 嬴庆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正哥说的是,小弟愚钝,比不得正哥风流倜傥,艳福无边。”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鸳鸯楼时,天色已经大亮,今天嬴睿要拜访一个朋友没有一同前来。 鸳鸯楼在晨曦中更显金碧辉煌,只是此刻大门紧闭,一片冷清,与昨日的热闹景象截然不同。 “奇怪,这青楼怎么还没开门?莫不是昨晚生意太好,姑娘们都累趴下了?”嬴庆好奇地问道。 嬴正却胸有成竹地笑道:“你懂什么,这叫待价而沽,越是神秘,越是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走到门前,轻轻扣响了门环。 “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门内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女声。 嬴正清了清嗓子,温声说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求见如烟姑娘。” 那女子一听是来找如烟姑娘的,语气顿时变得恭敬起来:“公子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不一会儿,门开了,却是昨日那位名叫小桃的丫鬟。 小桃一见是嬴正,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说道:“原来是嬴公子,我们家姑娘早就料到公子今日会来,特地吩咐奴婢在此等候,公子快请进!” 嬴正微微一笑,跟着小桃进了鸳鸯楼的烟雨阁。 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院中种满了各色奇花异草,假山流水,景色怡人。 小桃将嬴正带到一间雅致的房间前,轻声说道:“公子请稍等,奴婢这就去通报姑娘。” 嬴正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房间里的一幅字画吸引了。 那是一幅山水画,画工精湛,意境深远,只是落款处却空无一人。 “好画!只是不知是哪位名家手笔?”嬴正赞叹道。 “公子好眼力,这幅画正是我们家姑娘亲手绘制。”身后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 嬴正转身一看,只见如烟姑娘一袭淡粉色衣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脸上略施粉黛,更显得娇艳动人。 “原来是如烟姑娘亲笔,失敬失敬!”嬴正拱手笑道。 如烟嫣然一笑,走到桌前,亲自为嬴正斟了一杯茶,柔声说道:“公子昨日的诗词才华,令如烟佩服不已,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嬴正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笑道:“昨日一别,如烟姑娘的音容笑貌便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今日特地前来拜访,还望姑娘不要嫌弃在下唐突才是。” 如烟闻言,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的红晕,嗔怪道:“公子真是油嘴滑舌,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甜言蜜语,专门用来哄骗我们这些女孩子家。” 嬴正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到如烟面前:“在下今日前来,除了拜访姑娘之外,还有一件礼物想要送给姑娘。” 如烟好奇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却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幅字。 “这是?”如烟疑惑地问道。 “这是在下昨日连夜将《鹊桥仙》写了下来,希望姑娘能够喜欢。”嬴正解释道。 如烟拿起字,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宣纸上,一首《鹊桥仙》跃然纸上,字迹瘦劲清秀,笔锋凌厉,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和贵气,与这首词的意境相得益彰。 “这……这是什么字体?”如烟惊讶地问道:“为何我从未见过?” “这叫瘦金体,是……”嬴正刚想解释,却突然顿住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这瘦金体是宋徽宗赵佶所创,在这个世界可没有这种字体。 他灵机一动,笑着说道:“这是在下自创的字体,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瘦金体?公子真是好才华,奴家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字体,这字如其人,公子果真是一位奇男子!”如烟美目流转,看着嬴正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和钦佩。 “姑娘过誉了,在下不过是一介粗人罢了,哪里当得起姑娘如此夸赞?”嬴正嘴上谦虚着,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公子过谦了,昨日公子所作的那几首诗,奴家可是记忆犹新呢,想不到公子除了诗词写得好,书法也有如此造诣,真是令奴家刮目相看呢。” 如烟说着,将那幅字珍而重之地放回盒子里,然后抬起头,看着嬴正,眼波流转。 “如烟姑娘过奖了,不过是些许雕虫小技罢了。” 嬴正谦虚地说道,心中却乐开了花,看来这招果然有效! “公子太谦虚了,” 如烟将字画放到桌上:“这瘦金体笔法独特,自成一派,可不是什么雕虫小技。” “哦?如烟姑娘对书法也有研究?” 嬴正问道。 “略知一二,” 如烟微微一笑, “小女子闲暇之余,也喜欢写写画画,陶冶情操。” “那真是太巧了,在下对书法也颇有研究,” 嬴正趁机说道, “不知可否与姑娘探讨一二?” “求之不得。” 如烟欣然应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书法聊到诗词,从诗词聊到人生理想,相谈甚欢。 第13章 路见不平 如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明日奴家这里有一场雅集,乃是颍川几位才俊举办的诗会,届时定然少不了吟诗作对,以文会友。公子若是赏光,何不也来一聚,也好让奴家见识见识公子的真才实学?” 嬴正心中暗道一声“正合我意”,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沉吟道:“这……如此盛会,在下不过一介草莽,恐怕……” 如烟见他推辞,心中越发笃定了几分,娇嗔道:“公子这话说的,莫非是看不起奴家这里?还是说,公子昨日所作之诗,不过是信手拈来,并无真才实学?” “姑娘误会了,”嬴正连忙解释道:“在下岂敢看不起姑娘,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如烟那张精致的脸庞,见她神色间隐隐带着几分期待,心中便有了主意。 “只是在下明日还有要事在身,恐怕……” “公子可是担心明日之事耽误了时间?”如烟不等他说完,便抢先说道:“若是如此,公子大可不必担忧,明日的诗会是在晚上,公子白天处理完要事,晚上再来也不迟。” “这……” 嬴正故作为难,心中却乐开了花,这如烟姑娘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公子莫非是担心奴家这里太过简陋,怠慢了公子?” 如烟见嬴正还在犹豫,便继续说道。 “姑娘说笑了,姑娘这鸳鸯楼乃是颍川城中最有名的去处,在下仰慕已久,又岂会嫌弃简陋?” 嬴正笑着说道。 如烟见他终于松口,心中大喜,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晚上,公子可一定要来哦。” “好,既然姑娘盛情相邀,在下明日定当赴约。” 嬴正答应道。 “一言为定!” 如烟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奴家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嬴正也举起茶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嬴正便起身告辞。 “公子慢走,明日奴家恭候大驾。” 如烟起身相送,一直送到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停下了脚步。 嬴正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站在门口,身姿曼妙,眼波流转,心中不由一动。 “如烟姑娘,明日见。” 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如烟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 离开鸳鸯楼后,嬴正并没有急着和嬴庆一起回府,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夜色渐深,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只有几家酒肆还在营业,昏黄的灯光照在街上,显得有些冷清。 嬴正信步走到一家酒肆前,走了进去。 “客官,您要喝点什么?” 店小二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迎了上来。 “来壶上好的竹叶青,再随便来几个小菜。” 嬴正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吩咐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了。 嬴正一个人坐在窗边,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窗外。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口中还哼哼唧唧地唱着不成调的歌曲。 嬴正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心中却在想着明天的事情。 如烟邀请他参加诗会,表面上是欣赏他的才华,但嬴正心中清楚,这其中恐怕还有其他的目的。 不过,嬴正并不在意这些,他来者不拒,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了解一下颍川的这些才俊。 想到这里,嬴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嬴正一杯酒还没喝完,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他眉头微皱,放下酒杯,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醉汉正拉扯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衣衫略显凌乱,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醉汉的纠缠。 “小娘子,别走啊,来陪大爷喝几杯!”醉汉满嘴酒气,色迷迷地盯着小姑娘,伸手便要去摸她的脸。 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开,怒斥道:“放开我!你这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轻薄良家女子!” “哟呵,小辣椒还挺辣!”醉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兴奋,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狞笑道:“大爷我就喜欢你这般带劲儿的!” 周围的路人见状,纷纷驻足围观,却无人敢上前阻止。这醉汉一看就不是善茬,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嬴正见状,心中暗叹一声,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走了出去。 “住手!”嬴正走到醉汉面前,冷声喝道。 醉汉正欲将小姑娘强行拖走,听到有人阻止,顿时勃然大怒,回头瞪着嬴正,骂道:“哪来的毛头小子,敢管老子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 嬴正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小子,你……”醉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嬴正一拳打在脸上,顿时眼冒金星,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敢打我?”醉汉捂着肿胀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嬴正,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竟然有如此身手。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该打!”嬴正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 “你……”醉汉还想说什么,却被嬴正一脚踹在胸口,顿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周围的路人见状,纷纷叫好,为嬴正的出手喝彩。 嬴正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走到小姑娘面前,柔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小姑娘惊魂未定,怯生生地看了嬴正一眼,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没事就好。”嬴正微微一笑,说道:“天色已晚,姑娘家独自一人在外不安全,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嬴正,问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今日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日后定当报答。”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嬴正摆了摆手,说道:“在下嬴正,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张。”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全名,只是淡淡地说道:“今日多谢嬴公子相救,来日方长,我们还会再见的。” 嬴正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那小姑娘已经转身离去,步履匆匆,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 “真是个奇怪的姑娘。”嬴正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道,却也没有多想,转身回到了酒肆。 第14章 颍川张良 那醉汉已经被路人抬走,地上还残留着一滩酒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嬴正摇了摇头,重新坐回窗边,拿起酒杯,却发现酒已经凉了。 “小二,再来一壶酒!”嬴正对着柜台喊道。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连忙提着酒壶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店小二一边给嬴正斟酒,一边笑着说道:“刚才那醉汉可是出了名的地痞无赖,没想到却被您一招就给收拾了。” “只是些许拳脚功夫,不足挂齿。”嬴正淡淡地说道。 “公子过谦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店小二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小的在这一带混迹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公子这般文武双全的,可是不多见啊!” 嬴正笑了笑,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店小二见嬴正似乎不想多谈,便识趣地没有再说什么,收拾了一下桌子,便退了下去。 嬴正一个人坐在窗边,一边喝着酒,一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个姓张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而且,她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嬴正心中隐隐觉得,这个小姑娘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半刻钟后,却见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径直朝嬴正走了过来。 “这位兄台,可是嬴正公子?”年轻男子拱手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 嬴正放下酒杯,打量了来人一眼,见他面容清秀,气质儒雅,不像是普通人,便问道:“正是,阁下是……” “在下张良,家妹无礼,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年轻男子说着,对着嬴正深深一揖。 “张良?”嬴正闻言,心中一惊,脱口问道:“莫非你便是颍川张氏的……” “正是,舍妹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张良再次拱手,姿态放得很低。 嬴正这才想起那个小姑娘也姓张,心中了然,这少年郎多半便是那小姑娘的兄长,颍川张氏的子弟了。他心中暗自惊讶,颍川张氏乃是有名的世家大族,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里遇到他们的子弟。 “原来是张兄,幸会幸会。”嬴正起身回礼,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令妹天真烂漫,活泼可爱,何罪之有?张兄不必如此客气。” “公子不怪罪就好。”张良见嬴正态度和善,心中稍安,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在下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向公子致歉,二来也是想代家妹感谢公子的相救之恩。”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嬴正摆了摆手:“令妹吉人自有天相,我不过是碰巧路过罢了。” “公子过谦了。”张良正色道:“相救之恩,岂能忘却?我张良并非忘恩负义之辈,日后公子若有差遣,尽管开口,我张良定当竭尽全力。” 嬴正见张良说得郑重,知道他并非客套,心中对这位颍川才俊也多了几分好感。他本就打算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名堂,如今能与颍川张氏交好,对他来说自然是大有裨益。 “张兄言重了,今日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嬴正笑道:“你我一见如故,日后若有机会,定当与张兄把酒言欢。” “如此甚好。”张良也笑道:“不知公子可有时间,在下想请公子到府上一叙,也好让我父母当面致谢。” 嬴正略作沉吟,他此番出来,是为了游历天下,增长见识,并不想过早地与世家大族牵扯太深。但张良盛情邀请,他也不好推辞,便点头答应下来。 张良见嬴正答应,心中大喜,连忙吩咐下人备车,亲自送嬴正前往张府。 一路上,张良向嬴正介绍了颍川张氏的情况。 原来,颍川张氏乃是大周朝初期大司农张超的后人,世代居住在颍川郡,家族势力庞大,人才辈出,在当地极具威望。 嬴正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救下的那个小姑娘,竟然是颍川张氏的嫡长女,怪不得她身上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张府位于颍川城郊,占地极广,楼阁亭台,雕梁画栋,一派富贵景象。 张良将嬴正迎入府中,命人奉上香茶,然后便去通报父母。 不多时,一位中年美妇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 “儿子张良,见过母亲,见过父亲。”张良上前行礼道。 “孩儿不必多礼。”中年美妇笑着说道,目光却落在了嬴正身上:“这位想必就是救了我宁儿的嬴正嬴公子了吧?” “夫人言重了,在下嬴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嬴正起身拱手道。 “嬴公子不必客气,快请坐。”中年美妇热情地招呼嬴正坐下,又命丫鬟上茶。 “小女顽劣,多亏嬴公子出手相救,我夫妇二人感激不尽。”中年男子也开口说道:“不知嬴公子家住何处?” “小侄沛郡人,仰慕颍川人杰地灵,近日特意来此游历。”嬴正客气地回答。 “嬴公子既然特意来颍川游历,不如就在府上多住些时日,也好让我们夫妇二人略尽地主之谊。”中年美妇热情地邀请道。 “多谢夫人好意,只是小侄还有堂兄弟同行,不便久留,还请夫人见谅。”嬴正婉言谢绝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强留。”中年美妇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母亲,孩儿已经备好了酒菜,不如就让嬴兄在府上用过餐再走吧。”张良见状,连忙说道。 “也好。”中年美妇点了点头:“嬴公子,今日你就不要推辞了,一定要赏脸留下用膳。” 嬴正见推辞不过,便只好答应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气氛融洽,宾主尽欢。 “不知嬴公子家中还有什么人?”中年男子又问道,他看似随意地问着,实则是在侧面打探嬴正的家世背景。毕竟,能培养出如此谈吐不凡的年轻人,其家族定然不简单。 嬴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隐瞒,爽朗一笑,说道:“不瞒伯父,小子家中人口简单,父亲乃公丘县一小吏,除了父亲家中还有慈母。” “哦?不知令尊是……” “家父不过一介九品主簿,不值一提。”嬴正淡淡说道,语气中却无半分羞愧之意。 听到嬴正如此坦诚,中年男子心中倒是对他高看了一眼。出身小家族,却能有如此气度,实属难得。 “原来是嬴主簿之子,真是失敬失敬。”中年男子嘴上客套着,心中却暗暗思量,这公丘县嬴氏,他从未听闻过,想来不过是乡野小族,不足为道。 第15章 花魁献艺 饭后,嬴正起身告辞,张良送他到府门外。 两人寒暄几句,嬴正便独自一人沿着来时的路,缓步走回了客栈。 第二天下午,嬴正整理好衣冠,便出门与嬴睿和嬴庆二人会合。 三人一同前往鸳鸯楼,他们最近几天常来,嬴正更获得了花魁如烟的青睐。 对于去往鸳鸯楼的路线已经十分熟悉,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 颍川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鸳鸯楼,这座颍川城中最负盛名的销金窟,此刻更是灯火通明,笙歌四起。今晚,这里将举办一场盛大的诗会,引得城中名士才子趋之若鹜。 嬴正三人随着拥挤的人流踏入鸳鸯楼,喧闹的声音扑面而来,脂粉香气混合着酒气,充斥着每个角落。嬴睿一身青衫,摇着折扇,颇有几分文人雅士的风骨,显然对这场诗会颇为期待。嬴庆则是一身劲装,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牛眼滴溜溜地四处乱转,显然对诗会毫无兴趣,只想寻觅今晚的猎物。 “嬴公子,您来了!”老鸨一见嬴正,顿时眉开眼笑,扭着水桶腰迎了上来:“您可来了,如烟姑娘可是从上午就盼着您呢!” “如烟姑娘今晚也会出场?”嬴正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 “那是自然,今晚可是咱们鸳鸯楼的头牌诗会,如烟姑娘怎会缺席?”老鸨说着,便要引着嬴正三人往楼上雅间走去。 “不必了,”嬴正摆了摆手:“今晚我们兄弟三人就在这大堂找个位置,凑个热闹就好。” 老鸨见状,也不敢强求,只得殷勤地将三人引到一处视野开阔的桌案旁,又吩咐小厮好茶好酒伺候着,这才扭着腰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三人点了几个小菜,佐酒闲谈,不一会儿,酒过三巡,菜肴也已吃了大半。 “ 各位才子佳人,久等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压过了厅堂内的喧闹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今晚的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老朽不才,忝为主持,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嬴正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老者,身着青色长袍,手持折扇,缓缓走上台来,此人精神矍铄,须发皆白却丝毫不显老态,反而更添几分儒雅之气。 “这位便是颍川名士郭亮郭子明老先生吧!”嬴睿摇着折扇,低声说道。 嬴正点点头,这位郭子明的大名他早有耳闻,不仅是颍川有名的才子,更是出了名的诗词书画大师,许多达官贵人求其墨宝,都要排队等候。 郭子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诗会开始之前,老夫想代表诸位才子佳人,请如烟姑娘为我们弹奏一曲,不知可否?”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众人纷纷附和,想要一睹花魁的风采。 嬴正随着众人鼓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舞台后方,期待着如烟姑娘的出场。 “先生谬赞了,如烟愧不敢当。”一道轻柔婉约的声音从阁楼上传来,如空谷黄鹂般清脆动听。 众人翘首以盼,只见珠帘轻晃,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缓缓走上舞台。 她一袭淡蓝色衣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兰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虽然戴着面纱,但那双顾盼生辉的明眸,依然让人无法忽视她的风采。 她身后,丫鬟小桃亦步亦趋地跟着,手中捧着一把古色古香的七弦琴。 如烟纤纤玉指拨动琴弦,一曲《凤求凰》悠扬婉转,如高山流水般倾泻而出。 琴音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婉转,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美妙的旋律在大厅中回荡,久久不散,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天籁之音中,如痴如醉。 叫好声如雷鸣般响彻整个鸳鸯楼,人们纷纷鼓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更有甚者,拍案而起,大声喝彩,直呼“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嬴正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忍不住跟着鼓起掌来。 一曲终了,琴音袅袅,余韵悠长,众人还沉浸在方才的美妙之中,如痴如醉。 郭子明率先回过神来,抚掌笑道:“妙啊!妙啊!如烟姑娘的琴艺当真是炉火纯青,令人叹服!” 他顿了顿,又赞叹道:“不仅如此,老夫听闻如烟姑娘的诗词歌赋也是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才情之高,世间罕见啊!” 如烟闻言,欠身行礼,轻柔的声音带着几分羞赧:“先生谬赞了,如烟愧不敢当。” 她眸光流转,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台下众人,最终落在嬴正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 “近日,如烟有幸结识了一位公子,其才华之高,令如烟自愧不如,与之相比,如烟这点微末技艺,实在是不值一提。” 她的语气真诚,不似作伪,在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纷纷猜测是哪位青年才俊,竟能得如烟姑娘如此高的评价。 郭子明抚须笑道:“哦?不知是哪位青年才俊,竟能得如烟姑娘如此赏识?老夫在颍川多年,自诩对年轻一辈颇为了解,倒是从未听闻哪位公子有如此才情,能否为老夫解惑?” 如烟眸光微转,带着几分羞涩地说道:“这位公子姓嬴名政,并非颍川人,他的才华,如烟自愧不如。”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嬴公子?哪个嬴公子?” “没听说过啊,颍川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人物?” “是啊,我也从未听闻,莫不是如烟姑娘认错人了?” “不可能吧,以如烟姑娘的眼光,怎么会认错人呢?” 很多人都不知道嬴公子是谁,更别提他的才华了,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议论在大厅中蔓延开来。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好奇的窃窃私语此起彼伏。 “该不会是那位写出‘锄禾日当午’的嬴正,嬴公子吧?”一个人猜测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立马有人反驳道:“怎么可能?一首‘锄禾日当午’,不过乡野村夫的浅薄见识罢了,怎么能入得了如烟姑娘的眼?” “就是,如烟姑娘是何等人物,那可是才情冠绝颍川的才女,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只会写农家小调的乡巴佬?” 第16章 再来一首如何? 张良听到众人议论纷纷,便起身朗声说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位嬴正公子,便是前些日子在城中,从醉汉手中救下舍妹之人!”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嬴公子不仅文采斐然,更是一位侠肝义胆的英雄豪杰,试问这等文武双全的奇男子,世间能有几人?” 张良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看向嬴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 有人恍然大悟道:“原来他就是那位见义勇为的英雄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也有人感叹道:“想不到这位嬴公子不仅文才出众,还如此侠义心肠,真是令人敬佩!” 然而,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阴阳怪气地说道:“英雄?我看是莽夫还差不多吧!” 台下这些自诩风雅的名士们一个个兴奋起来,叫嚣着要见识见识这位嬴正公子。 “如烟姑娘,请这位嬴正公子出来一见吧!” “是啊,让我们开开眼界,看看是何等样的人物,能得姑娘如此青睐!” 如烟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角落里那个沉静的身影上,带着询问之意。 嬴正感受到如烟的目光,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愿意上台。 他缓缓起身,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风轻云淡地走上高台。 张良笑着迎上前,拱手道:“嬴兄,别来无恙。” 嬴正回了一礼,又转向如烟,温声道:“如烟姑娘。” 张宁款步上前,盈盈一拜,轻声道:“小女子张宁,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嬴正坦然受了这一礼,淡笑道:“举手之劳,张姑娘不必客气。”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你就是救了我姐姐的大英雄啊!” 年仅十一岁的张静蹦蹦跳跳地跑到嬴正面前,仰着小脸,好奇地打量着他。 嬴正笑着摸了摸张静的头,自嘲道:“武夫而已,当不得英雄二字。”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嬴公子既然如此大才,不如作诗一首,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这一句话像是点燃了炸药桶的火星,顿时引发了连锁反应,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附和声,都在起哄让嬴正作诗一首。 如烟姑娘见此情形,心中有些担忧,正想开口为嬴正解围,她可是知道嬴正写过鹊桥仙和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两首足以惊世骇俗的词作,若是拿出来,定能让这些自诩清高的文人墨客们闭嘴。 可还没等如烟姑娘开口,张良便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张良心中明白,嬴正既然敢来赴宴,就一定不会毫无准备,他倒想看看嬴正会如何应对。 张家兄妹三人也对视一眼,心中对嬴正接下来会如何应对充满了好奇。 只见嬴正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起哄而感到慌乱,他缓缓扫视了一眼台下众人,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朗声道:“既然诸位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便献丑了。” 他略作沉吟,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声音洪亮而自信:“既然大家说我是乡野村夫,那我就再写首乡野村夫的诗吧!” 说完,他便朗声吟诵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说是乡野村夫,这首诗却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让嬴正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是啊,谁说乡野村夫就不能心怀天下,建功立业?他握紧了拳头,眼神越发坚定。 如烟和张家兄妹叫好 郭子明率先鼓掌叫好,赞叹道:“好诗!好一个‘男儿当自强’!嬴公子这首诗虽然朴实无华,却充满了昂扬向上的精神,令人敬佩!” 他身旁的一些文士也纷纷点头附和,称赞嬴正的诗作豪迈大气,意境深远。 但也有一些人,他们习惯了吟风弄月、附庸风雅,对嬴正这种直抒胸臆、充满力量的诗句有些不以为然。 他们低声议论着,说嬴正的诗虽然气势不错,但诗本身也只能算一般,比起那些辞藻华丽、意境深远的诗作,还差了一些火候。 “是啊,这诗虽然朗朗上口,但未免太过直白了些,少了些含蓄的韵味。” “就是,这诗的意境也不够高远,格局也不够宏大,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吧。” 如烟见嬴正神色自若,心中稍安,正准备开口替嬴正辩解几句,却见嬴正笑着摆了摆手,朗声道:“既然大家不满意,那我再来一首如何?”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文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刚刚大家不是也说我是个粗鄙莽夫嘛,那就再做一首莽夫的诗!” 说罢,他放下酒杯,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径直走下高台,来到人群中央。 他从台下取了一碗酒,仰头猛灌了一口,豪气干云。 接着,他伸手一抽,一道寒光闪过,腰间剑鞘中的精钢宝剑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剑身修长,寒气逼人,一看便知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剑。 嬴正舞了个剑花,剑身发出清越的龙吟之声,他一边舞剑,一边朗声吟诵: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刚刚那些说嬴正诗作平庸、毫无意境的人,此刻全部是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只觉得背心阵阵发凉。 看着嬴正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宝剑,他们仿佛看到了锋利的剑刃正朝着自己挥舞而来。 这首诗句句杀气腾腾,听得他们心惊肉跳,生怕嬴正一个不高兴,真的会来个“十步杀一人”,那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岂不是要成为嬴正剑下亡魂? 想到这里,他们更加不敢言语,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嬴正能够早点收了神通,不要再吓唬他们了。 第17章 从今过后…… 嬴正这首诗一出,满堂皆惊。 那些原本还对嬴正的诗作指指点点,认为他不过是个徒有蛮力的武夫的人,此刻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嬴正手中的剑,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将他们的傲慢和偏见,碾压得粉碎。 郭子明最先反应过来,他激动地站起身,举起酒杯,对着嬴正大笑道:“好一个‘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嬴公子这等气魄,真是我辈楷模啊!” 张良也起身鼓掌,他看向嬴正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和探究:“嬴兄果然好文采,今日小弟算是见识了。” 张宁和张静两姐妹更是美眸异彩连连,看向嬴正的眼神中,异样的情愫悄然滋生。 如烟姑娘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她一边拍手叫好,一边不住地点头称赞:“好诗!好一个‘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嬴公子这首诗真是太霸气了!” 她美眸中泛着晶莹的泪光,嬴正这首诗,仿佛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何尝不想与心爱之人,远离这喧嚣的尘世,过着“深藏身与名”的逍遥生活呢? 嬴正收剑回鞘,对着众人抱拳笑道:“献丑了,献丑了。” 他这一番举动,潇洒随意,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霸气和自信,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接下来,诗会继续进行,只是经过嬴正这两首诗的洗礼,众人的兴致都不怎么高了。 那些自诩风流才子的人,在嬴正面前,都感觉自己的才华黯然失色,再也写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诗句来。 就连一向才思敏捷的郭子明,也像是被抽干了灵感一般,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如烟姑娘见气氛有些沉闷,便提议道:“不如,我来弹奏一曲,为各位助兴吧?”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如烟姑娘的琴艺,在颍川城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都想一饱耳福。 如烟姑娘款款走到琴台前,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琴弦,一曲清幽婉转的曲子,缓缓流淌而出。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心中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随着这美妙的琴声,烟消云散。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在美妙的意境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好!好听!”郭子明率先鼓起掌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鼓掌叫好。 如烟姑娘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正准备起身,却听嬴正开口道:“如烟姑娘且慢,不知可否请姑娘再弹奏一曲?” 如烟姑娘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笑道:“既然嬴公子有如此雅兴,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她略作沉吟,脑海中浮现出嬴正当日吟诵的那两首词,心中一动,便决定弹奏这两首词的曲子。 “这两首词,是前些天一位才子所作,小女子有幸得闻,今日便借花献佛,弹奏给大家听。” 说罢,她素手轻抚琴弦,一曲《明月几时有》缓缓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如烟姑娘的歌声,清澈空灵,宛如天籁,将这首词的意境,展现得淋漓尽致。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浩瀚的星空之下,感受着那份超凡脱俗的意境。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在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好!好词!好曲!”郭子明激动地站起身,大声赞叹道:“不知是哪位高人,竟能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词作,真是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其他文人墨客也纷纷附和,他们虽然自诩才高八斗,但与这两首词相比,却如同萤火之光,难以与日月争辉。 如烟姑娘微微一笑,继续弹奏起第二首词《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词,辞藻华丽,意境优美,将牛郎织女之间,那份至死不渝的爱情,描绘得淋漓尽致。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这两首词,通篇都是千古佳句,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佳作。 他们看向如烟姑娘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好奇,想要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词作? 如烟姑娘弹奏完,盈盈起身,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说道:“这两首词,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哦?不知是哪位高人,竟有如此才情?”郭子明迫不及待地问道。 其他众人也都竖起耳朵,想要知道答案。 如烟姑娘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嬴正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位故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 她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的胃口,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他就是……嬴公子!” “什么?!” 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这两首词,真的是嬴公子所作?”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那些原本还对嬴正心存轻视的人,此刻都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两首辞藻华丽,意境优美的词作,竟然是出自那个粗鄙武夫之手?! 就连郭子明和张良,也是一脸的震惊,他们虽然知道嬴正有些才华,但也没想到,他的才华竟然恐怖如斯! 唯有嬴正,依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嬴正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涌起一阵波澜。 他知道,今天过后,自己将不再是人们口中的那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而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翩翩公子。 这对他今后入朝为官,招揽人才,都有着莫大的帮助。 想到这里,嬴正嘴角不禁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18章 田舍郎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句,道尽了世间多少离别相思之苦,却又在结尾处给予人希望和慰藉,令那些独自一人远在他乡的女子们,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是写尽了爱情的真谛,让那些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少女们,心生向往,恨不得立刻就能遇到自己心仪之人,与他共赏这良辰美景。 这些词句,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照进了她们的心田,激荡起阵阵波澜。 不止如烟,现场的许多世家女子,都被嬴正的才华所折服,她们看向嬴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柔情和倾慕。 这些女子,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文弱书生,满口之乎者也,吟诗作对,却毫无新意。 而嬴正的词,却如同一股清流,洗涤着她们的心灵,让她们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震撼和感动。 她们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心脏也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她们的心口乱撞。 昨天才被嬴正相救的张宁,对嬴正的才华更是毫不意外,美眸中异彩连连,心中对嬴正的爱恋更添了几分。 就连年仅十一岁的张静,也感受到了词中蕴含的深情,一颗芳心,竟然也泛起了一丝丝的爱慕之情。 “嬴公子大才,小女子佩服得紧呢!”如烟眼波流转,掩嘴轻笑,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她本就是青楼花魁,最懂男人心思,此时略施手段,更是让嬴正心神一荡。 嬴正哈哈一笑,故作谦虚:“如烟姑娘过誉了,不过是些粗浅的文字游戏罢了,与姑娘的琴艺歌舞相比,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嬴公子这话说的,可就妄自菲薄了:”张宁在一旁柔声说道,她面容姣好,气质温婉,说话轻声细语,如同春风拂过耳畔:“这两首词,意境深远,感情真挚,便是那些自诩风流才子之人,也未必能做得出来呢。” 张静年纪虽小,却也古灵精怪,接话道:“就是就是,姐姐说得对,嬴哥哥的词,比那些酸腐书生的可好听多了!” 嬴正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意是想在佳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可没料到会引起她们如此热烈的反应。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丫头就别再夸他了,当心把他夸得找不着北了!”赵子明笑呵呵地说道,他捋了捋胡须,看向嬴正的目光中满是赞赏:“不过,正儿这两首词,确实写得不错,老夫也自愧不如啊!” “先生谬赞了,学生不过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罢了。”嬴正连忙起身,向赵子明行了一礼。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会说话!”赵子明朗声大笑,指着嬴正说道:“来来来,今日老夫高兴,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皆是欣然应允,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众人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如烟姑娘不愧是青楼花魁,不仅容貌出众,而且谈吐优雅,见识不凡。 她与嬴正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天文地理,从国家大事聊到民间趣事,两人相谈甚欢,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 张宁和张静两姐妹,也时不时地插嘴,她们一个温柔可人,一个活泼可爱,与嬴正谈笑间,尽显女儿家的娇羞和爱慕。 嬴正被这几个女人围绕着,心中也是乐开了花。 看着眼前这些千娇百媚的女子,嬴正心中不禁感叹,这封建王朝的生活,还真是美妙啊! 酒足饭饱之后,如烟姑娘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告退。 临走前,她特意走到嬴正身边,将一方香帕塞到他手中,柔声说道:“嬴公子,奴家身子不适,就先回房休息了,这方香帕,就当是奴家送给公子的礼物,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说罢,她也不等嬴正回应,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飘荡。 张宁的脸色微变,原本红润的嘴唇被贝齿轻轻咬住,下唇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白色,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一双美眸中,原本盈盈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开的不悦。 她的视线,如同被黏在了如烟的身上一般,随着如烟婀娜的背影移动,直到那抹幽香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才缓缓收回。 一旁的张静年纪虽小,心思却玲珑剔透,姐姐情绪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她不满地嘟起小嘴,像一只被抢了食物的小猫,伸手扯了扯张宁的衣袖,低声抱怨道:“姐姐,你看她,哼,真会装!” 诗会结束后,颍川城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有关“田舍郎”嬴正的传说,在街头巷尾疯传。 “听说了吗?那个公丘来的嬴正,以前就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的纨绔,没想到竟然写出了那样惊世骇俗的诗词!”茶馆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语气夸张地对着同伴说道。 “可不是嘛!那两首词,啧啧,简直是妙笔生花,听得老子骨头都酥了。”另一个瘦削的男子,端起茶碗,故作风雅地品了一口,摇头晃脑道:“尤其是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啊!” “可不是嘛,要我说,这嬴公子以前怕是藏拙了,就等着这一鸣惊人呢!” “可不是嘛,那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我看啊,这嬴公子早晚要入朝为官,飞黄腾达啊!” 类似的议论,在颍川城各个角落上演。嬴正的名字,与他的诗词一起,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些原本对嬴正不屑一顾的世家子弟,此刻也纷纷改变了看法。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嬴正的才华,的确令人惊叹。 而那些原本就对嬴正心存好感的名门闺秀们,更是芳心暗许。她们私底下互相打听着嬴正的喜好,幻想着能与这位才华横溢的“田舍郎”有一段浪漫邂逅。 一时间,嬴正成了颍川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邀约不断。 甚至连一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世家,也纷纷放下身段,主动向嬴正示好,希望能够招他为婿。 第19章 书院门前 颍川城,自古便是钟灵毓秀之地,人杰地灵,文风鼎盛。 太玄先生建立的这颍川书院,更是周边各郡读书人心中圣地,无数寒门子弟梦寐以求的求学之所。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颍川书院开门收徒的日子。 书院门前人头攒动,车水马龙,来自各地的学子们,怀揣着梦想与憧憬,汇聚于此,希望能一跃龙门,成为太玄先生的入室弟子。 他们有的身着锦衣华服,身边跟着仆从,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有的则衣着朴素,背着简单的行囊,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来自各地的学子们,如同百川汇聚,为这新建的书院增添了一份勃勃生机。 嬴正今日穿了一身简单的青衫,腰间配着一块白玉,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显得干净利落,少了平日里的几分玩世不恭,多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他身边跟着的嬴睿,则是一身宝蓝色锦袍,腰间挂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羊脂玉佩,手摇折扇,风度翩翩,一看便是出身名门。 兄弟二人来到书院门前,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嬴正不禁感叹道:“看来这太玄先生的名声,还真是响亮啊,竟然吸引了这么多人前来拜师。” 嬴睿摇着折扇,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太玄先生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能成为他的弟子,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 嬴正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人群,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少年,面容俊朗,气质儒雅,正站在人群中,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张兄!”嬴正笑着朝那青年拱了拱手。 那青年正是张良,他听到嬴正的声音,转头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嬴兄,你也来此拜师?”张良笑着问道。 “正是, ”嬴正点了点头:“ 早就听闻太玄先生大名,今日特来拜师。” “哈哈, ”张良笑了笑:“ 看来我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来拜师的。” “哦? ”嬴正故作惊讶道:“ 以张兄的才华,还需要拜师?” 张良谦虚地笑了笑,说道:“ 学无止境,太玄先生学识渊博,我还有很多需要向他学习的地方。” 三人正说着,就听到书院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那老者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 太玄先生!”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老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躬身行礼,口中高呼着“ 太玄先生”,声音震耳欲聋。 嬴正三人见状,也连忙跟着众人一起行礼。 太玄先生走到书院门前,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 老夫郑明,今日开门收徒,凡有意拜入我门下者,皆可上前一试。” 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无数学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成为第一个接受考验的人。 言罢,边上负责此事的管事先生迈着方步走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诸位学子,今日乃是我颍川书院招收新生的日子,凡年满十四,品行端正者,皆可报名参加入学考核……” 管事先生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是一阵骚动。 “这入学考核,究竟考些什么啊?”一个青衣学子满脸紧张地向身旁的同伴问道。 “这我哪知道,不过听说太玄先生最重诗书礼仪,想来这考核的内容,也离不开这些吧。”同伴也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唉,早知道就提前打听清楚了,现在两眼一抹黑,心里真是没底啊。”青衣学子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管事先生身后跟着几个书院的学子,开始逐一询问报名学子的姓名籍贯,并仔细记录在案。 同时,他们还会向周围的人打听这些学子平日里的品行如何,是否有违背道德伦常之举。 几轮询问下来,不少人因为品行不端被当众揭露,羞愧难当,灰溜溜地离开了书院。有的被邻居告发偷鸡摸狗,有的被同窗揭短曾经欺辱弱小,还有的被青楼女子指认是负心薄幸的嫖客。 一时间,书院门前上演了一出出人间闹剧,惹得围观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啧啧啧,没想到平日里人模狗样的,背地里竟是这般龌龊不堪!” “谁说不是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还好意思来拜师学艺,也不怕脏了太玄先生的眼睛!” 嬴正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些被揭露真面目的“伪君子”们,心中暗自庆幸。要不是他“田舍郎”的名声在外,恐怕也要被那些好事之徒抓住把柄,到时候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轮到嬴正时,那管事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然衣着光鲜,但眉宇间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佻之色,心中便有些不喜。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管事先生语气冷淡地问道。 “小子嬴正,沛郡人士,今日特来拜入太玄先生门下,还请先生成全!”嬴正拱手行礼道,语气却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味道,全然没有其他学子那般谦卑恭敬。 管事先生眉头微皱,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人群中有人说道:“他就是公丘县有名的纨绔子弟嬴正,整日里游手好闲,欺男霸女,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他就是那个嬴正?我听说过他的事迹,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 “太玄先生怎么会收这种人为徒?真是有辱斯文!”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嬴正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嬴正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人。 那管事先生听到众人的议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冷冷地盯着嬴正,沉声道:“既然你劣迹斑斑,那就请回吧,我们书院不收你这等品行不端之徒!” 嬴正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就凭你们这些人云亦云的小人,也配评价我?真是可笑至极!”嬴正冷笑着说道,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嬴正此言一出,顿时激怒了众人。 “就是,你一个纨绔子弟,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我看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吧?来人啊,把他赶出去!”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怒斥嬴正,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太玄先生突然轻咳一声,朗声道:“够了!” 众人听到太玄先生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纷纷转头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敬畏之色。 太玄先生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嬴正身上,淡淡地说道:“你就是嬴正?” “正是小子。”嬴正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第20章 拜师太玄 太玄先生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他紧紧地盯着嬴正,一字一句地问道:“老夫听闻,前些日子城中流传两首佳作,人称‘田舍郎’所作,不知你可曾听闻?” 嬴正微微一笑,拱手道:“先生说笑了,小子正是那粗鄙之人。” 此言一出,周围的学子们顿时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什么?他就是那个‘田舍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哼,说不定是沽名钓誉之辈,故意用这种手段博取太玄先生的关注罢了!” “我看未必,那两首词,意境深远,辞藻华丽,绝非泛泛之辈所能作。” 太玄先生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嬴正,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老夫一生,最欣赏的便是那些有才华的年轻人。既然你能写出那等诗句,想来品行也不会太差。来人,带他去下一关考核。” 一旁的管事闻言,连忙应了一声,领着嬴正穿过人群,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庭院。 嬴正本以为太玄先生会考校他的诗词歌赋,毕竟太玄先生以文名着称,可当他看到庭院中摆放的算筹和沙盘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先生,这……” 管事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太玄先生说了,这世上所有的学问都是相通的,算学一道,最能考验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应变能力,你若能答上来,便可证明你的确是可造之材。” 嬴正看着眼前的算筹和沙盘,心中暗自好笑。他好歹上过四年大学的人,居然被拉来考这这么简单的算学? 负责考核的管事见嬴正迟迟没有动作,还以为他被这阵仗吓住了,语气里透着一丝轻蔑:“怎么,莫非嬴公子不识得这些个物件?要不要小的给你解释解释?” 嬴正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必了,你出题吧。” 那管事见嬴正如此托大,心中冷笑一声,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这道题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那些原本对嬴正的身份指指点点的学子们,此时也都屏气凝神,开始在心中默默计算起来。 太玄先生以文名着称,这算学虽不是主修,但也颇受重视。这道鸡兔同笼的题目,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极考验人的逻辑思维能力。 那管事见众人皆是眉头紧锁,心中得意不已,看向嬴正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戏谑。 然而,嬴正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只见他随意拿起几根算筹,仅仅摆弄了几下,便朗声答道:“先生,答案是鸡二十三只,兔十二只。” 那管事闻言,顿时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嬴正,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耳朵,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嬴正有些不耐烦地重复道:“鸡二十三只,兔十二只,这么简单的题目,还需要我重复几遍?” 周围的学子们听到嬴正的答案,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算出来了?” “他该不会是胡乱说个数吧?” “我看未必,你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不定真的算出来了。” 那管事脸色铁青,他原本想要借此机会好好教训嬴正一番,却没想到反被嬴正打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如何算出来的?” 嬴正淡淡一笑,反问道:“先生可知,何为二元一次方程?” “二元一次方程?”那管事顿时愣住了,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词。 周围的学子们也都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嬴正看着众人迷茫的神情,心中暗自偷笑,你们要是见过,那才有鬼了呢? “既然先生不知,那小子便献丑了。”嬴正说着,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了几个奇怪的符号: “设鸡有x只,兔有y只……” “列出方程组……” “解方程……” “最终得出,x等于二十三,y等于十二。” 众人看着嬴正写下的奇怪符号和计算过程,全都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那管事更是看得云里雾里,他指着地上的符号,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这写的都是些什么鬼画符?” 嬴正放下树枝,拍了拍手,笑着说道:“此乃我独门秘法,不可轻易示人。” 那管事还想再问,却被嬴正打断道:“先生,不知我这算学,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 那管事被嬴正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地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周围的学子们看向嬴正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鄙夷和不屑,变成了惊讶和佩服。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居然还有如此才华。 嬴正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径直走到太玄先生面前,拱手道:“先生,小子幸不辱命,通过了您的考核。” 太玄先生看着眼前的嬴正,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 他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不错,不错,你的算学天赋,老夫生平仅见!” 太玄先生抚须大笑,当即宣布道:“嬴正,你天资过人,今日便破格允许你进入颍川书院学习!” 说罢,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高声道:“老夫还要亲自收你为入室弟子,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其他学子看向嬴正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 嬴正一听,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他激动地说道:“求之不得!弟子嬴正,拜见老师!” 说罢,嬴正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向太玄先生磕了三个响头,完成了拜师礼。 另一边管事先生看嬴正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蔑,反而多了一丝畏惧。 他心中暗想,这小子居然深藏不露,看来之前是自己小瞧了他,今后这个嬴正不能再招惹了。 第21章 柳氏的态度 话说那日萧嫣然回到家,心中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她的贴身丫鬟小环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那嬴正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您别哭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萧嫣然趴在床上,任由泪水浸湿枕巾,哽咽道:“小环,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小环一愣,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会有此番感慨,试探着问道:“小姐指的是……退婚的事?” 萧嫣然点了点头,泪眼婆娑地说道:“我当初一气之下,将玉镯也退了回去,伯父伯母肯定很伤心吧?还有……还有……” “还有?还有什么啊?” 萧嫣然咬着嘴唇,犹豫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我是不是不该在伯父面前说那些话?他……他毕竟是长辈……” 小环恍然大悟,原来自家小姐是在为方才在嬴家的事情自责呢!她轻轻地拍着萧嫣然的背,柔声安慰道:“小姐,您别胡思乱想了!您做的没错,那嬴正是什么德行,整个公丘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嫁给他,那才是一辈子都要受委屈呢!” “可是……”萧嫣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小环打断了。 “没有可是!小姐,您想想,当初您和嬴正的婚事,是两家大人口头定下的,并没有正式定亲,您现在反悔,也不算违背什么礼仪规矩。”小环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您别忘了,老爷和夫人一向最疼爱您,只要您过得开心,他们才不会在意那些虚礼呢!” 萧嫣然听到这里,心中稍感安慰。的确,她的父母一向对她宠爱有加,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他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小姐,您就别再为难自己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环扶着萧嫣然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您安心休息吧。” 萧嫣然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嬴正那张可恶又熟悉的脸。 不可否认,小时候的嬴正,虽然顽劣了一些,但对她还是很好的。每次她来嬴家,嬴正都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给她摘最漂亮的花,捉最可爱的兔子。 而嬴洪和殷素素,更是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家儿媳妇,对她百般疼爱,甚至连嬴家祖传的玉镯都送给了她。 想到这里,萧嫣然心中更加愧疚了。那只玉镯,可是赢家的传家之物,意义非凡,她当初怎么就那么冲动,竟然将它一并退了回去呢? …… 另一边,萧云黑着脸回到家中,萧夫人见他面色不善,便关切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嬴家受了什么委屈?” “哼,还能有什么委屈?”萧云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那个逆子,把我的嫣儿给欺负了!” 萧夫人闻言,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那嬴正可是对嫣儿做了什么?” 萧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气愤地一拍桌子,怒道:“这个嬴正,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同意将嫣儿许配给他!” 萧夫人听完,却并没有像萧云那般愤怒,反而冷静地说道:“老爷,事已至此,您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好在嫣儿已经和那嬴正退婚了,也算是及时止损。” 萧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也知道,只是嫣儿那孩子,从小就心高气傲,如今被嬴正那般羞辱,只怕心里不好受……” 萧夫人走到萧云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老爷,您放心吧,嫣儿那孩子,我了解,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罢了。再说了,咱们嫣儿,人长得漂亮,家世又好,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到,何必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萧云闻言,点了点头,心中稍感安慰。 “对了,嫣儿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萧夫人问道。 “我让她先回来了。”萧云说道:“那孩子,估计现在也不想看到我这张老脸。” 萧夫人笑了笑,说道:“那我去看看她,好好安慰安慰她。” 萧夫人来到萧嫣然的房间,只见她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落寞。 “嫣儿,你在想什么呢?”萧夫人走到萧嫣然身边,轻声问道。 萧嫣然回过神来,看到是母亲,眼眶顿时一红,扑进萧夫人怀里,哽咽道:“娘……” 萧夫人轻轻地拍着萧嫣然的背,柔声安慰道:“嫣儿,娘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萧嫣然在母亲的怀里哭了许久,才渐渐止住哭声。 “娘,我是不是做错了?”萧嫣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萧夫人,问道:“我是不是不该和嬴正退婚?” 萧夫人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没有,嫣儿,你没有做错!娘支持你,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萧嫣然闻言,心中一暖,再次扑进萧夫人怀里。 “娘,我……”萧嫣然欲言又止,她想说,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那么冲动,后悔将玉镯也退了,这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柳氏笑了笑,用手帕擦去萧嫣然脸上的泪水:“那嬴正是什么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整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你嫁给他,以后还有的苦受呢。” “可是,伯父伯母对我一直都很好,我还……”萧嫣然想起殷素素对自己的好,心中更加内疚了。 “傻孩子,那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柳氏安慰道:“你放心,娘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 “可是,我把伯母给我的玉镯也退回去了。”萧嫣然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玉镯?”柳氏好奇地问道。 萧嫣然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就是,就是伯母当初给我的添妆,说是嬴家祖传的玉镯。” 柳氏听完,顿时愣住了。 那只玉镯可是嬴家的传家宝,据说已经传了好几代了,每一位嬴家主母都会将这只玉镯传给自己的儿媳妇。 当初殷素素将这只玉镯送给萧嫣然,就足以证明她对萧嫣然的重视。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柳氏叹了口气。 第22章 小伙计萧翼 萧嫣然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正是萧嫣然的弟弟,萧翼。 “姐!你怎么能退婚呢!那嬴正有什么不好?你可是答应过要嫁给他的!”萧翼满脸的不甘,他自小就将嬴正视为自己的姐夫,甚至比亲哥还亲,一听说姐姐退婚,顿时就坐不住了。 “你懂什么!”萧嫣然看到弟弟这副样子,心里更加烦躁:“他嬴正都做出那种事了,我还嫁给他?难道要等着被他活活气死吗?” “他,他不是已经知道错了嘛……”萧翼的声音弱了下去,嬴正强抢民女的事,他也听说了,虽然心里也觉得嬴正做得不对,但他更不愿看到他们分开。 “知道错了?一句知道错了就完了?那我受的委屈找谁说去?”萧嫣然越说越激动,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柳氏见状,连忙将萧翼拉到一边,低声呵斥道:“你姐现在心情不好,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还不快出去!” 萧翼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只得悻悻地闭上嘴。 临走前还不忘瞪了萧嫣然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你会后悔的!在他看来,嬴正就是公丘县最好的男子了,家世相当的几家公子谁也不比嬴正好到哪儿。 萧嫣然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弟弟的小动作,她将头埋进母亲的怀里,低声抽泣着。 柳氏心疼地搂着女儿,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想了。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往前看,好不好?” 萧嫣然轻轻地点了点头,但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柳氏又好言宽慰了萧嫣然几句,便劝她早些休息。萧嫣然满腹心思,哪里睡得着,但拗不过母亲,也只好点头答应,这才起身送母亲。 萧翼离开姐姐房间,这才又找到父亲萧云,急吼吼地说道:“爹,你怎么能由着姐姐胡来呢?那嬴正有什么不好?你当初可是答应过要把姐姐嫁给他的!” 萧云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重要,但也要讲求你情我愿。嫣然既然不愿意,我们做父母的,难道还能逼她不成?” 萧翼不服气地嘟囔道:“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萧云打断了他:“你啊,就知道跟着嬴正后面瞎胡闹,正经事一点儿也不懂!” “我,我才没有瞎胡闹!”萧翼涨红了脸:“我和姐夫那叫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 “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柳氏刚回到这边就听到萧翼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呀,就是想跟着你姐夫出去玩儿,怕你姐嫁了别人,就没人带你胡闹了是吧?” 萧翼被母亲一语道破心思,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萧云见状,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翼儿,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萧翼听了父亲的话,低头沉思了片刻,问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好好读书,将来也就做个小吏,总比你胡闹强。”萧云想了想,说道:“明日就给你找个老师,教你儒家文章。” 萧翼接过书,有些不情愿地撇了撇嘴:“爹,我又不想去当个小吏,学儒家文章有什么用?” “不想当小吏?”萧云挑了挑眉:“那你想做什么?想做大官?” 萧翼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我,我想像爹一样,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商人!” 萧云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有志气!不愧是我的儿子!” 柳氏也笑着说道:“你呀,就跟你爹一个德行,满脑子都是生意经。” 萧云收敛了笑容,正色道:“翼儿,你想做生意,这自然是好事。不过,做生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这样吧,从明日起,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店铺里,先从最基本的学起。” 萧翼一听,顿时兴奋起来,连连点头道:“好!我听爹的!” 萧云和柳氏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 萧云担心萧翼还会去找嬴正一起鬼混,便决定把他带在身边,一方面可以教他做生意,另一方面也可以断了他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萧云便带着萧翼来到了自家在城中最热闹的街道上的一家绸缎庄。 这家绸缎庄是萧家最赚钱的产业之一,店内装修豪华,货品琳琅满目,都是从各地搜罗来的上等丝绸,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前来光顾。 萧云将萧翼带到柜台前,指着一位年约四十,精明干练的掌柜介绍道:“翼儿,这位是李掌柜,已经在咱们店里干了二十多年了,经验丰富,你以后就跟着他好好学着点。” 李掌柜闻言,连忙上前向萧翼行礼问好:“少东家好!” 萧翼虽然平日里有些顽劣,但毕竟出身富贵人家,从小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礼数,连忙还礼道:“李掌柜好!” “好了,你们就别客气了。”萧云摆了摆手:“翼儿,你就先跟着李掌柜熟悉一下店铺的运作,从最基本的记账、盘点、招呼客人开始学起,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李掌柜,知道了吗?” “知道了,爹。”萧翼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父亲这是为了他好,便耐着性子答应下来。 李掌柜见萧翼答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便开始耐心地教导他如何记账、如何盘点货物、如何招呼客人。 萧翼虽然聪明,但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一开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不是把账记错了,就是把货物点错了,惹得李掌柜哭笑不得。 “少东家,您可得仔细着点,这账目可不是闹着玩的,一笔一划都得清清楚楚,否则到时候亏了银子,老爷可是要怪罪的。” “知道了,李掌柜,我会注意的。”萧翼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苦着脸说道。 “还有啊,少东家,这招呼客人也是一门学问,您可不能像在家里那样,由着性子来。对待不同的客人,要用不同的方式,要做到察言观色,投其所好,这样才能留住客人,做成生意。” “知道了,李掌柜,我会努力的。”萧翼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李掌柜见萧翼一副苦瓜脸,便笑着安慰道:“少东家,您也不必着急,这做生意啊,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您还年轻,慢慢学就是了。” 萧翼听了,心中这才好受了些,便打起精神,继续跟着李掌柜学习。 就这样,萧翼开始了他的“学徒生涯”。 他本以为做生意是件轻松自在的事,没想到却比读书习武还要辛苦百倍。 他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跟着父亲一起去店铺,然后一整天都待在店里,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 一开始,萧翼还觉得新鲜,但时间一长,便开始觉得枯燥乏味起来。 他开始怀念起以前和嬴正一起,呼朋唤友,纵马江湖的逍遥日子。 第23章 请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颍川书院的入学考核极为严格,许多慕名而来的学子都铩羽而归,嬴正凭借着过人的算术天赋,最终脱颖而出,得到了先生的认可。 他的堂兄嬴睿,素来勤奋好学,也顺利通过了考核,如愿以偿地进入了书院。 那位颍川张氏子弟张良,更是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在考核中表现出色,令夫子们赞叹不已。 春日的暖阳洒在书院的青砖地面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新入学的学子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期待。 本次考核,书院一共录取了一百三十六名正式学生,其中包括嬴正、嬴睿、张良等才华出众的少年。 为了让更多求学若渴的学子有机会聆听教诲,书院还允许数百名学子以后来旁听。 考核结束后,嬴正心情大好,当即在城中最好的酒楼摆下宴席,宴请太玄先生和今日前来参加考核的管事先生、堂兄嬴睿、好友张良等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嬴正端起酒杯,走到太玄先生面前,恭敬地说道:“老师,今日小子能够拜入您的门下,全赖老师不弃,小子敬您一杯!” 太玄先生笑着接过酒杯,说道:“正儿,你天资过人,又如此勤奋好学,老夫相信你将来必成大器!” 嬴正谦虚地说道:“老师过誉了,小子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还需先生多多指教。” 太玄先生点点头,说道:“正儿,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算学天赋,老夫生平仅见,只要你肯努力,将来必成大器!” 嬴正嘿嘿一笑,说道:“老师,您就别夸小子了,小子脸皮薄,再夸就该不好意思了。” 太玄先生哈哈大笑,说道:“好,好,不说这个了,来,喝酒,喝酒!” 师徒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这时,堂兄嬴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对着太玄先生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对嬴正说道:“正弟,恭喜你拜入太玄先生门下,成为先生的入室弟子。” 嬴正笑着说道:“同喜,同喜,睿哥不也一样通过了考核,成为了颍川书院的学生吗?” 嬴睿淡淡一笑,说道:“为兄可没有正弟这般天资,能够成为先生的入室弟子,那是正弟你自己的本事。” 嬴正摆摆手,说道:“睿哥这是哪里话,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嬴睿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举起酒杯,对着嬴正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嬴正也举起酒杯,与嬴睿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嬴正笑着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嬴兄,恭喜恭喜啊!” 嬴正回头一看,只见张良面带笑容,端着酒缓步走来。 今日的张良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更衬得他丰神俊朗,气质不凡。 嬴正连忙起身,端起酒杯回敬,说道:“张兄,同喜,今日能够与你和堂兄一同进入颍川书院,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张良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嬴兄过奖了,我不过侥幸而已。” 说着,张良的目光在嬴正和嬴睿之间扫视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他问道:“不知这位是?” 嬴正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堂兄,嬴睿,字守拙。” 嬴睿连忙起身,对着张良拱手行礼,说道:“久仰张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良也连忙回礼,说道:“嬴兄客气了,小弟不过虚名而已。” 三人寒暄了几句,便一同落座。 张良端起酒杯,对着嬴睿说道:“嬴睿兄,我也敬你一杯,恭喜你成为颖川书院的学生。” 嬴睿连忙端起酒杯,与张良碰了一下,说道:“同喜,同喜,张兄能够进入书院,也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张良笑着点点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嬴正爽朗一笑,伸手招呼身边的壮汉:“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堂弟,嬴庆。” 十五岁的嬴庆身高已近八尺,比同龄人高出整整一头,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 他胳膊上的肌肉虬结有力,比常人的大腿还粗,一看便知是自幼习武之人。 嬴庆脸上还长着浓密的络腮胡,更显得他威武雄壮,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起码大十岁。 只见他瓮声瓮气地抱拳行礼,粗声说道:“见过太玄先生,诸位先生,见过张兄。” 张良见惯了世家子弟的文雅做派,乍一见嬴庆这般粗犷的汉子,都有些惊讶。 嬴正笑着解释道:“我这位堂弟啊,从小就不爱读书,就喜欢舞刀弄枪,整日里和家里的护院们混在一起,练了一身的好武艺。” 嬴庆挠挠头,憨厚地笑道:“嘿嘿,还是正哥了解我,舞文弄墨那些事,我可干不来,还是耍枪弄棒的痛快!” 太玄先生捋着胡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嬴庆,问道:“哦?老夫观小兄弟骨骼惊奇,气血旺盛,想必武艺不凡啊!不知师承何人?” 嬴庆憨厚一笑,说道:“回先生,我从小跟着家里的护院习武,后来跟着正哥学了几招,这才算是入了门。” “哦?正儿还懂武艺?”太玄先生惊讶地看向嬴正。 嬴正微微一笑,说道:“略懂,略懂,只是些强身健体的功夫罢了,上不得台面。” 张良和嬴睿对视一眼,他们心中都有数,都从几位先生眼中看到了一丝讶异。 “正哥谦虚了,”嬴庆瓮声说道:“正哥教我的五禽戏和形意拳,那可都是顶尖的功夫,我练了不到一个月,现在感觉马上就可以进入达到暗劲了!” 嬴正笑着摆摆手,示意嬴庆不要再说下去,然后对太玄先生说道:“老师,我这位堂弟性子直爽,说话没个遮拦,您别见怪。” 太玄先生笑着摇摇头,说道:“无妨,年轻人嘛,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再说习武之人,本就该直来直去,若是扭扭捏捏的,反倒不像话了。” 说着,太玄先生又看向嬴庆,问道:“小兄弟,你既已练就一身好武艺,可想过要如何施展抱负啊?” 嬴庆一愣,挠挠头,说道:“这个……我还没想过,我只想跟着正哥,正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第24章 嬴庆抄书 太玄先生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看了嬴正一眼,然后对嬴庆说道:“小兄弟,你的志向倒是远大,但习武一途,最忌好高骛远,须知欲速则不达啊!” 嬴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先生教训的是,俺记住了。” 嬴正见状,连忙说道:“老师,您别见怪,我这位堂弟从小就被我叔叔婶婶宠坏了,没个正形,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 嬴庆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说道:“正哥,你说啥呢?俺咋就没个正形了?俺这不是实话实说嘛!再说了,俺咋就不过脑子了?俺脑子好使着呢!”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一向严肃的太玄先生,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转头对太玄先生说道:“老师,您看能不能让我这堂弟也留在书院里旁听?他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吧?” 太玄先生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书院里的规矩森严,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嬴正连忙说道:“老师,您就破例一次吧!我保证,他要是敢在书院里惹是生非,您尽管教训他,该打就打,该罚就罚!” 嬴庆也跟着点头如捣蒜,说道:“是啊是啊,先生,俺保证会乖乖听话,绝不给正哥惹麻烦!” 太玄先生看着嬴庆那副憨厚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这小子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性子却单纯得很,倒也不失为璞玉一块,若是加以雕琢,说不定也能有所成就。 想到这里,太玄先生便点头答应道:“那好吧,看在正儿的份上,老夫就破例一次,准许你在书院里旁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书院里规矩森严,你可要好自为之,若是让我发现你违反了规矩,可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嬴庆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对着太玄先生作揖道谢:“多谢先生!多谢先生!俺保证,俺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不辜负先生的期望!” 嬴正也松了一口气,连忙对着太玄先生说道:“多谢老师!多谢老师!” 太玄先生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说道:“好了,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正儿一起学习吧!不过,老夫对你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能做到像个正常人一样读书写字就行了。” 嬴庆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先生,俺保证可以做到!” 嬴正看着嬴庆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暗自摇头,这小子,怕是还不知道刚开始读书写字的艰难啊! 就这样,嬴庆在太玄先生的默许下,也留在了书院里旁听。 一开始,嬴庆还觉得挺新鲜的,每天跟着嬴正一起上课,听先生讲课,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嬴庆就坐不住了。 他本来就不爱学习,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爹娘逼着他读书写字,他就各种找借口偷懒,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了书院,他自然也不想放过这个偷懒的机会。 于是,在上课的时候,嬴庆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抠抠鼻子,一会儿又偷偷地打瞌睡,把个太玄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 “嬴庆!你在干什么?!老夫讲的课,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吗?!”太玄先生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对着嬴庆吼道。 嬴庆被太玄先生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浑身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太玄先生,说道:“先生,俺没干啥啊!俺这不是在认真听课嘛!” “认真听课?!你那叫认真听课吗?!你的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太玄先生指着嬴庆的鼻子,怒斥道。 嬴庆连忙揉了揉眼睛,说道:“先生,俺没有,俺的眼睛只是有点不舒服,真的,俺没有睡觉!” 太玄先生才不相信嬴庆的鬼话,他冷哼一声,说道:“哼!你少跟老夫来这套!你要是再敢在老夫的课堂上睡觉,老夫就罚你抄写十遍《大学》!” 嬴庆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道:“先生饶命!先生饶命!俺再也不敢了!俺保证以后再也不在课堂上睡觉了!” 太玄先生见嬴庆认错态度良好,这才消了气,他摆摆手,说道:“好了,这次就先饶了你,下不为例!” “是!是!是!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嬴庆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道。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虽然嬴庆在太玄先生面前做出了保证,但实际上,他根本就管不住自己。 没过几天,嬴庆就故态复萌,又开始在课堂上打瞌睡。 这一次,太玄先生没有再心慈手软,他直接让人把嬴庆拖出去,罚他抄写了十遍《大学》。 嬴庆被罚抄书,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他一边抄书,一边在心里腹诽道:“不就是打个盹嘛!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真是的!早知道读书这么辛苦,俺当初就不来书院了!” 然而,腹诽归腹诽,书还是要抄的。 嬴庆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抄写《大学》。 可是,嬴庆从小就不爱学习,字也写得歪歪扭扭的,像鸡爪子一样,一百遍《大学》抄下来,他的手都快断了。 “正哥,俺不想抄书了,俺想回家!”嬴庆哭丧着脸,对着嬴正说道。 嬴正看着嬴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忍,但他还是板着脸,说道:“不行!先生罚你抄书,你就得老老实实地抄!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不算数,算什么英雄好汉?!” 于是,嬴庆继续留在颍川的桃源书院,每日苦兮兮地面对太玄先生的教诲和抄不完的书卷。与此同时,萧翼也在数百里之外的沛郡,开始了他在那里的“学徒磨练”。 一个在颍川,一个在沛郡,嬴正这两个昔日的小跟班,就这样开始了他们各自的苦逼生活。 第25章 到嬴府道歉 沛郡,公丘县,萧家。 萧嫣然这些日子确实觉得有些无聊。萧翼被父亲抓去绸缎庄当学徒,美其名曰历练,实际上是怕他再去找嬴正鬼混。 萧嫣然也明白父亲的苦心,毕竟嬴正那家伙,以前确实是公丘县有名的纨绔,带着萧翼一起,没少惹是生非。 但萧嫣然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空落落的。以前她总是一副要将嬴正和萧翼捉拿归案的架势,整个公丘县都知道她是这两个纨绔的克星。 可现在呢?萧翼被关在店里学做生意,而嬴正,自从上次在嬴府退婚之后,就没了音讯。 “真是没良心的东西!”萧嫣然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说道。铜镜里的少女,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朱唇皓齿,美艳不可方物。 可偏偏这样一位美人,脸上却带着一抹幽怨,仿佛心中藏着解不开的心结。 萧嫣然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象牙梳,起身走到窗前。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可萧嫣然心中却满是阴霾,仿佛这明媚的春光都照不进她的心里。 “小姐,您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丫鬟小环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进房间,看到萧嫣然这副模样,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无聊。”萧嫣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身接过小环手中的果盘:“小环,你说,嬴正那家伙,现在会在哪里呢?” “这……奴婢怎么知道啊。”小环低下头,小声说道:“不过,据说要去游历,不知道还在不在家。” “游历?哼,我看他是去找乐子吧!”萧嫣然冷哼一声:“谁知道他是不是又跑到哪个青楼楚馆里去了!” 小环见萧嫣然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默默地退到一旁。 萧嫣然看着窗外,心中思绪万千。她想起以前和嬴正的种种,想起他那些可恶的恶作剧,想起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想起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教训嬴正成了她的一种生活,那天嬴正如果像之前那样一服软,也许她也不会提出退婚。 “不行!我不能再想他了!”萧嫣然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将脑海中嬴正的影子甩出去。 想到这里,萧嫣然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要去嬴家,去给嬴伯父和伯母道个歉。 以前她和嬴正是娃娃亲的时候,她可是可以随意进出嬴府的。嬴府上下都知道她是未来的少奶奶,没人敢得罪,所以才会出现她直接冲到嬴正房间指着鼻子骂的场景。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和嬴正已经退婚了,她再去嬴府,名不正言不顺的,万一嬴伯父和伯母生气了怎么办? “不行,我得找个借口才行。”萧嫣然一边想着,一边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突然,她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 “小环,快去准备一下,我要去拜访嬴伯母!”萧嫣然兴奋地说道。 “啊?小姐,您要去嬴府?”小环有些惊讶地问道:“您不是说,您和嬴公子已经……” “哎呀,你懂什么!”萧嫣然白了小环一眼:“我去嬴府,自然是有正事的!” “哦哦,那奴婢这就去准备。”小环不敢多问,连忙退下去准备了。 萧嫣然看着小环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嬴正,你这家伙,等我到了嬴府,看我怎么收拾你!” …… 到了嬴府,萧嫣然却有些犹豫了。以前自己来这里,都是以未来儿媳妇的身份,如今身份尴尬,嬴伯父伯母还会像以前那样欢迎自己吗? “小姐,您怎么了?”翠儿见萧嫣然站在门口不动,便问道。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萧嫣然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嬴府。 嬴府的管家认得萧嫣然,连忙上前行礼道:“萧小姐,您来了,快请进。” 萧嫣然点点头,问道:“嬴伯父伯母在家吗?” “老爷夫人都在府上,老奴这就去通报。”管家说着,便要进去通报。 “不必了。”萧嫣然叫住管家:“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说着,萧嫣然便径直往后院走去。 管家见状,也不敢阻拦,只能摇摇头,感叹道:“这萧小姐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萧嫣然来到后院,便看到嬴洪和殷素素夫妇正在凉亭里喝茶聊天。 “伯父伯母,嫣然来看望你们了。”萧嫣然走到凉亭前,盈盈一拜。 殷素素看到萧嫣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堆满了笑容,连忙起身将她扶起来,说道:“嫣然来了,快坐快坐。” 嬴洪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嫣然来了,真是稀客啊。” 萧嫣然听到这番客套话,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的确伤了嬴家人的心。 “伯父伯母,以前都是嫣然的错,是嫣然太任性,太不懂事了,还请伯父伯母原谅嫣然。”萧嫣然说着,便要下跪请罪。 殷素素连忙拉住她,说道:“嫣然,你这是做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伯母从来没有怪过你。” “是啊,嫣然,你伯母说得对,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嬴洪也说道。 萧嫣然见嬴洪夫妇如此大度,心中更加愧疚,眼泪也不禁在眼眶里打转。 “伯父伯母,你们都是好人,是嫣然没有福气。”萧嫣然哽咽着说道。 殷素素见萧嫣然哭了,心疼不已,连忙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好孩子,别哭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嬴洪看着这一幕,也不禁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萧嫣然是个好孩子,只是造化弄人,但他和妻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实在很难两全啊。 “嫣然啊,”嬴洪开口说道:“你和正儿的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正儿那孩子,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放心,他以后要是敢再骚扰你,你给我说,我打断他的腿。” 萧嫣然听到“正儿”两个字,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伯父,嬴正他人呢?” 嬴洪摇摇头,说道:“自从那日你离开后,正儿就搬出了嬴府,说是要出去游学,至今未归。” 萧嫣然闻言,心中更加失落。她原本以为,嬴正会像以前一样,死缠着自己不放,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好了,嫣然,你也别想太多了,你和正儿虽然缘分散了,但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不要生分了,今天就留下来吃饭吧。”殷素素说道。 “是啊,嫣然,你就不要推辞了。”嬴洪也说道。 萧嫣然本想拒绝,但看到嬴洪夫妇如此盛情,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答应下来。 用过午膳后,萧嫣然便起身告辞了。 “嫣然,以后常来玩啊。”殷素素拉着萧嫣然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 “我知道了,伯母。”萧嫣然点点头,然后便带着翠儿离开了嬴府。 走在回家的路上,萧嫣然的心情十分复杂。 第26章 突破暗劲 三个月的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颍川书院的不少学子对嬴正刮目相看。 颍川书院,嬴正不再整日游手好闲,反而一头扎进了浩瀚的知识海洋,从诗词歌赋到天文地理,从农桑水利到兵法韬略,他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热情和领悟能力。 尤为令人称奇的是,嬴正竟在短短数日内,便整理出了一套全新的算术体系,他称之为“十位算术”。不同于大周朝传统的算筹计数,嬴正别出心裁地用十个简单的符号代表一到十,并以此为基础,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十进制加减乘除运算规则。 起初,书院的学子们对嬴正的“奇思妙想”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过是在哗众取宠。然而,当嬴正用“十位算术”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许多连太玄先生都感到棘手的复杂计算难题后,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中,便只剩下深深的敬佩与难以置信。 “妙啊!妙啊!此法简便易懂,却又精妙绝伦,较之传统的算筹之术,不知高明了多少倍!”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太玄先生,也不禁对嬴正的“十位算术”赞不绝口。他亲自将嬴正的算术手稿整理成册,并遣人送往神京洛阳的太学,希望能为这位爱徒正名。 “正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了什么妖术?”与书院中其他学子不同,嬴庆对嬴正的“突飞猛进”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反倒觉得理所当然。在他看来,嬴正这家伙,从小就鬼点子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不奇怪。 “去去去!什么妖术?这叫天赋,你懂不懂?”嬴正笑骂道:“倒是你小子,这三个月来,除了力气见长,脑袋瓜子怎么还是不开窍呢?太玄先生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记住了多少?” “嘿嘿,正哥,你也知道,俺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那些诗词歌赋,俺一看到就头疼,还不如跟俺切磋几招来得痛快!”嬴庆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 说罢,他猛地一拳挥出,带起一阵劲风,直奔嬴正面门而去。嬴正不敢怠慢,连忙侧身闪避,同时一掌拍向嬴庆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嬴庆纹丝不动,嬴正却被震得后退了数步。 “哈哈!正哥,你输了!”嬴庆得意洋洋地笑道。 这三个月来,嬴正和嬴庆都没有落下习武。在五禽戏和形意拳这两门顶级秘传的辅助下,两人都打通了带脉,迈入了梦寐以求的暗劲境界。 不过,虽然两人都达到了暗劲初期,但实力却不可同日而语。嬴庆天生神力,再加上修炼了嬴正传授的五禽戏和形意拳,力量和防御都远超同阶武者,甚至可以与暗劲后期的高手相媲美。 而嬴正则更偏重于速度和技巧,虽然力量稍逊一筹,但身法却灵活无比,总能在嬴庆攻击即将临身之际避开嬴庆的攻击。 “再来!”嬴正不服输地喊道。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交,一时间,院子里劲风呼啸,尘土飞扬。 “够了!你们两个臭小子,是想拆了我的书院吗?”正当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太玄先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嬴正和嬴庆连忙停手,一脸讪讪地看向太玄先生。 太玄先生捋着胡须,欣慰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嬴正自不必说,自己的入室弟子,短短三个月,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展现出的才华令他这个做老师的都自叹弗如。 而嬴庆,虽然脑子不那么灵光,但胜在勤奋刻苦,一身武艺在同龄人中也是堪称无敌。 “正儿啊,”太玄先生开口道:“你如今在算学上的造诣,已经远超为师了,这‘十位算术’若能推广开来,必将造福天下学子啊!” 嬴正谦虚地拱手道:“老师谬赞了,弟子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这‘十位算术’的精妙之处,还得老师您来发扬光大。” 太玄先生捋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这‘十位算术’精妙绝伦,便是老夫也自愧不如。至于这瘦金体嘛……”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嬴正先前写下的诗句上,那龙飞凤舞的瘦劲字体,仿佛蕴藏着千钧之力,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飘逸灵动,令人叹为观止。 “这瘦金体,虽是自成一派,却颇有大家风范。只是这字体过于锋芒毕露,与你如今的性子有些不符啊。”太玄先生点评道。 嬴正心中暗笑,这瘦金体可是他抄袭那位书画皇帝的,能不锋芒毕露吗?不过他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来,只是谦虚地拱手道:“先生教训的是,学生日后定当潜心修炼,争取早日达到形神合一的境界。” 太玄先生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问道:“正儿,你可还记得我与蔡文昭的约定?” 蔡文昭,名蔡卓,乃是南阳郡赫赫有名的大儒,与太玄先生齐名,并称“南北二师”。两人早年间同在太学求学,因学术观点不同,经常争论不休,后来约定各自收徒,待到学成之日,便让弟子比试一番,一较高下。 嬴正自然知道此事,他心中一动,问道:“先生可是想让学生代您前往南阳,与蔡先生的高徒一较高下?” 太玄先生哈哈大笑:“知我者,正儿也!不错,老夫看你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如今更是文武双全,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英才。这君子六艺,你样样精通,尤其是这射、御、书、数四艺,更是远超同辈,甚至连老夫也自愧不如。此次南阳之行,便由你代老夫出战,定能旗开得胜,扬我颍川书院之威名!” 嬴正心中暗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原本就打算找个机会外出游历一番,一来可以增长见识,二来也可以趁机结交天下英雄,为他‘暮登天子堂’做准备。如今太玄先生主动提出让他前往南阳,岂不是天赐良机? “学生愿往!”嬴正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太玄先生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嬴正,说道:“这是老夫写给蔡文昭的书信,你到了南阳之后,便将此信交给他,他会安排你与他的高徒比试。” “学生明白。”嬴正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收好。 “对了,正儿,此去南阳,路途遥远,你需多加小心。”太玄先生叮嘱道:“老夫已为你准备了两名护卫,嬴庆就陪你一同前去吧,你等明日便可启程。” “多谢先生!”嬴正感激地说道。 嬴正并不知道,在信中,太玄先生除了说明嬴正代表他此去比试之外,还对嬴正大加赞赏,称他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并希望蔡文昭能够不吝赐教。 太玄先生之所以对他如此看重,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能够不负期望,将来能够有所成就,继承他的衣钵。 “文昭先生,南阳大儒……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嬴正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第27章 出发 夜深了,嬴正的书房里却还亮着灯。他提笔在竹简上写着家书,屋外寒风呼啸,像是在和窗棂较劲,发出阵阵呜咽声。 “公子,夜深了,该歇息了。”侍女小红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轻声细语地劝道。 他是太玄先生的入室弟子,待遇自然不一样,太玄先生还给他配有侍女照顾日常起居。 嬴正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接过姜汤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小红,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嬴正放下碗,看着小红,眼中带着一丝自责。 小红微微一愣,不明白公子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想了想,柔声说道:“公子如今拜太玄先生为师,刻苦学习,这都是为了将来光宗耀祖,嬴老爷和嬴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公子怎么会是不孝呢?” 嬴正苦笑一声,小红这丫头,还是太单纯了。他这次去南阳,少说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正好错过年节,不能在家陪伴父母,心中自然愧疚。 “你啊,还挺会说话的。”嬴正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小红的鼻子,笑着说道:“去帮我把嬴睿堂兄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公子。”小红脸颊微红,福了福身子,转身走出了书房。 不一会儿,嬴睿便来到了书房。他身材瘦削,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素雅的方巾,显得文质彬彬,与嬴正现在匀称的身形比起来略显瘦弱。 “正弟,这么晚了找我何事?”嬴睿走进书房,好奇地问道。 “睿哥,你看看这个。”嬴正将写好的家书递给嬴睿。 嬴睿接过家书,仔细阅读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正弟,你真决定要去南阳?眼下已经是寒冬腊月,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此去荆州南阳,没有两三个月是没法返回了。” “睿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嬴正叹了口气,说道:“太玄先生对我期望甚高,希望我能够代他前往南阳,与蔡文昭先生的高徒一较高下。你也知道,蔡文昭先生与太玄先生齐名,并称‘南北二师’,若是能够在比试中胜出,不仅可以扬名天下,也能为太玄先生争光。” “话虽如此,但你也不能不顾家里的感受啊。”嬴睿说道:“伯父伯母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对你又十分宠爱,如今你却要在这个时候再度远行,他们心里如何能好受?” “睿哥教训的是,我已经在信中向父母请罪了。”嬴正说道:“只是这信还得麻烦睿哥帮我带回去,顺便帮我好好安慰一下父母,就说我明年一定早早回家,好好陪他们过年。” 嬴睿看着嬴正,知道他去意已决,便也不再劝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帮你走一趟吧。你放心,叔父叔母那边,我会帮你解释清楚的。” “那就多谢睿哥了!”嬴正感激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嬴正便带着嬴庆和两名护卫,踏上了前往南阳的旅途,他们都没有要马车,各自乘骑一匹骏马。 一路上,嬴正骑着高头大马,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虽然已经是寒冬时节,但北方的景色依旧壮丽。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如同一条条银蛇蜿蜒天际; 近处,田野里一片枯黄,只有几棵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雪花飞舞,天地间一片苍茫。 嬴正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氅,试图抵御着刺骨的寒风。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同样骑着马的嬴庆和两名护卫。 说是护卫,其实更像是两个跑腿的,平日里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关键时刻也指望不了两个明劲武者。 “公子,这天寒地冻的,咱们为啥不坐马车啊?这屁股都要被颠散架了!”嬴庆一张脸被冻得通红,嘴唇微微发紫,说话间哈出一团团白气。 嬴正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懂什么?这叫磨练意志!再说,太玄先生不是说了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一路上的见闻,可比闷在马车里强多了。” 嬴庆揉了揉冻僵的耳朵,小声嘟囔道:“可这路也太难走了,我的屁股啊……” 嬴正懒得理会他的抱怨,目光望向远方。此去南阳,少说也要十多天,时间还算充裕。 太玄先生让他代为挑战蔡文昭的高徒,这对他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若是能够在比试中胜出,不仅可以扬名天下,也能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方便日后行事。 想到这里,嬴正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这三个月来,他勤修苦练,太玄先生传授的君子六艺他也烂熟于心,再加上他来自现代的见识和经验,他有信心能够战胜任何对手。 “公子,前面好像有个茶棚!”一直沉默寡言的护卫指着前方说道。 嬴正抬头望去,果然在不远处的路边,有一间简陋的茶棚,用几根木棍支撑着茅草棚顶,寒风吹过,摇摇欲坠。茶棚里亮着昏黄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几个人影在里面活动。 “走,过去看看。”嬴正一夹马腹,朝着茶棚走去。 进了茶棚,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茶棚里只有三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都是些赶路的行脚商人,一个个衣着朴素,面容粗犷。看到嬴正一行人进来,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嬴正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径直走到一张空桌子旁坐下,嬴庆和两名护卫也跟着坐了下来。 “店家,来壶热茶,再来几样吃食。”嬴正朝忙碌的店家喊道。 “好嘞,客官稍等。”店家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动作麻利地给他们倒了几碗热茶,又端上几碟花生、豆干之类的下酒菜。 嬴正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浅尝一口,一股淡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 “这茶……”嬴正皱了皱眉,这茶叶也不知道存放了多久,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公子,这荒郊野外的,能喝口热茶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三拣四了。”嬴庆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 嬴正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突然听到隔壁桌传来一阵议论声。 “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上不太平,好像有个什么白莲教的,到处作乱,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 “可不是嘛,我前几天路过一个小镇,亲眼看到白莲教的人在街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真是太可怕了!” “这世道啊,真是越来越乱了……” 听到“白莲教”三个字,嬴正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第28章 江烽 茶棚外的风雪更大了些,凛冽的寒风灌进茶棚,让原本就简陋的茶棚更显破败。嬴正放下手中的粗瓷茶碗,眉头微蹙,这些江湖传闻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白莲教,他以前也听说过,这是一个打着宗教旗号,实际上却干着杀人放火勾当的江湖组织。 “看来这趟南阳之行,不会太平了。”嬴正心中暗道,目光扫过茶棚内的众人,大多都是些市井小民,对江湖事了解不多,谈论几句也就罢了。 “走吧,我们也该赶路了。”嬴正起身,将几枚铜钱扔在桌上,带着嬴庆等人走出茶棚。 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叫骂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嬴正心中一动,快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拐过一个弯,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十几个人正在混战,其中一帮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像是些乞丐,但一个个却凶狠异常,手持棍棒,与另一帮人打得不可开交。 而另一帮人则衣着光鲜,腰佩刀剑,明显是来自某个帮派,人数也差不多,不过人人手持刀剑,隐隐占据着上风。 “住手!”嬴正一声大喝,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正在混战的双方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打得难解难分。 “还真是没面子啊,以前在公丘县谁敢在自己面前放肆!”嬴正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些江湖人士,还真是目无王法!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嬴庆,沉声道:“庆弟,你去,让他们住手!” 嬴庆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瓮声瓮气地说道:“好嘞,正哥你就瞧好吧!”说罢,他便如同一头下山猛虎般冲进了战团。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嬴庆一声怒吼,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纷纷停下手来,一脸惊愕地看向他。 “小子,你是哪根葱,敢管老子的闲事?”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手持一把砍刀,凶神恶煞地瞪着嬴庆。 嬴庆嘿嘿一笑,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沛郡嬴庆是也!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否则别怪爷爷我不客气!” “沛郡嬴庆?”那汉子显然听说过嬴庆的名号,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强撑着说道:“我乃白莲教李虎,你小子敢管白莲教的事,真是……” “真是你奶奶个腿!”嬴庆不等他说完,便一拳轰出,正中李虎面门。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李虎的鼻梁骨应声而断,鲜血喷涌而出。紧接着嬴庆又是一肘顶在他胸口,那李虎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还有谁不服?!”嬴庆环视四周,眼中满是凶光,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那些白莲教教众见状,顿时吓得肝胆俱裂,纷纷丢下兵器,抬起那生死不知的李虎,转身就跑。 只剩下那些“乞丐”们,一个个鼻青脸肿,衣衫破烂,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精光。 他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朝嬴正和嬴庆抱拳道谢。 “多谢两位少侠出手相救,污衣帮上下感激不尽!”一个领头的中年汉子说道。 他虽然衣着破旧,但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有神,腰间行囊鼓鼓囊囊,显然藏着什么东西。 “污衣帮?”嬴庆一愣,抓了抓脑袋,嘟囔道:“没听说过啊,正哥,你知道吗?” 嬴正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一动。 污衣帮,他当然听说过, 这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帮派,号称三大帮之一, 势力遍布天下, 想不到眼前这些看似落魄的汉子,竟然是污衣帮的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故作恍然,说道:“原来是污衣帮的英雄好汉,失敬失敬! 只是不知各位为何与那白莲教的人起了冲突?” 那汉子脸色一沉,恨恨地说道:“ 说来话长,我等奉命前往各地联络,不想消息走漏。被那白莲邪教得知, 便派人半路截杀,若非两位少侠仗义相助,我等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 嬴正眉头微皱,问道:“哦?看样子,白莲教是刻意要与污衣帮为敌了?” 那汉子冷哼一声,道:“白莲教那些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我污衣帮身为江湖正道,自然义不容辞!” 嬴正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思忖。 这白莲教他也有所耳闻,乃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一个教派,行事诡秘,四处发展信徒,据说教中高手如云,连官府都对他们颇为忌惮。 如今看来,这白莲教果然不简单,现在竟然敢公然与污衣帮为敌,看来这江湖要不太平了啊! 他沉吟片刻,问道:“ 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 那汉子抱拳道:“在下江烽,忝为污衣帮南阳分舵执事。 敢问少侠是?” 嬴正微微一笑,道:“在下嬴正,这位是我的兄弟嬴庆,我们兄弟二人四处游历,今日恰巧路过此地。” 江烽闻言,心中对嬴正更加敬佩,拱手道:“ 原来是嬴少侠,今日多谢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污衣帮记下了!” 嬴正 哈哈一笑,道:“江执事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江烽点了点头, 又道:“ 嬴少侠有所不知, 这次白莲教大举来犯, 目的是为了破坏我污衣帮在南阳举办的英雄大会。” “英雄大会?”嬴正心中一动,反问道。 江烽点了点头,解释道:“不错,英雄大会乃是我污衣帮的盛事,每五年举办一次。”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届时,我污衣帮各地的分舵都会派代表前来,共同商议帮派大事。而这一次英雄大会,除了商议大事,并且还要选举新一任帮主。” 嬴庆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原来如此,那这次英雄大会为啥要选帮主,你们帮主呢?” “唉,”江烽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悲愤:“说来惭愧,我们帮主遭了白莲教的毒手!”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三个月前,帮主收到消息,说白莲教在城外集结,似乎要对我们不利,帮主便带人前去查看,不料中了白莲教的埋伏!那些邪魔,竟然使用下毒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们帮主武功高强,却也抵挡不住剧毒,最终……”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最终不幸遇害!这次英雄大会,我们不仅要选出新帮主,还要商议如何为帮主报仇!白莲教处心积虑,就是不想让我们污衣帮顺利选出新帮主,好各个击破我们!” 第29章 南阳 嬴正听完江烽的讲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没想到,自己初入江湖,就碰上了这等大事。污衣帮帮主被杀,白莲教虎视眈眈,这英雄大会,怕是要变成一场腥风血雨的恶斗!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么说来,这英雄大会,白莲教是势在必得,想要阻止污衣帮选出新帮主了?” 江烽沉重地点了点头:“不错,白莲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说着,猛地抬头看向嬴正兄弟二人,眼中燃起一丝热切的光芒:“嬴少侠武艺高强,义薄云天,不知能否邀请贤兄弟二人前往助拳?” 嬴正心中一动,这江烽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刚才嬴庆展现出来的身手,在江湖上除了那些化劲宗师,少有人能敌,只是他也看出嬴庆听自己的,所以才邀请自己二人。 自己兄弟二人虽然武功不弱,但要说力挽狂澜,帮助污衣帮对抗白莲教,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正要开口拒绝,一旁的嬴庆却抢先说道:“好说好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习武之人的本分!这白莲教如此嚣张,我们兄弟二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嬴正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憨货,真是哪热闹往哪凑! 他刚想阻止,江烽却已经大喜过望,一把握住嬴庆的手,激动地说道:“少侠高义!我江烽代污衣帮上下,谢过两位少侠!” 嬴正心中暗骂,这江烽也是个急性子,自己还没答应呢,他就已经开始道谢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是不出手不行了。 “江执事言重了,我兄弟二人行走江湖,也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江烽:“我兄弟二人初来乍到,对这江湖之事,还知之甚少,不知这英雄大会,何时何地举办?” 江烽闻言,连忙说道:“英雄大会定于二十天后小年,在宛城外的落雁山庄举办,届时还望两位少侠能够赏光!” 嬴正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 二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他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污衣帮和白莲教的恩怨,以及这英雄大会的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兄弟二人,半月后,定当准时赴约!”嬴正拱手说道。 江烽大喜过望,连忙再次道谢,并邀请嬴正兄弟二人前往污衣帮分舵暂住,却被嬴正婉言谢绝了。 告别了江烽等人,嬴正兄弟二人继续上路。 一路上,嬴庆兴奋不已,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正哥,你说这英雄大会,会不会有很多武林高手参加?” “正哥,你说这白莲教的人,会不会很厉害?” “正哥,你说我这次能不能大展身手,成为武林神话?” 嬴正被他吵得头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你以为这英雄大会是去玩的吗?那是去拼命!” 嬴庆却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兴奋:“拼命才刺激嘛!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不过,他也知道,嬴庆虽然性格冲动,但心地善良,而且对他这个堂兄,也是言听计从。 他沉吟片刻,说道:“庆弟,这次英雄大会,非同小可。我们初入江湖,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所以要多加小心,不可莽撞行事。” 嬴庆点了点头,说道:“正哥,我知道了,我会听你吩咐的。” 嬴正看着嬴庆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心中好笑,这小子,真是天生的战斗狂。不过,他对这劳什子英雄大会还真没多少兴趣,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宛城的南阳书院,和那里的山长——蔡卓,蔡文昭。 南阳书院与颖川书院不同,南阳书院已经建立近十年,在士林中名气很高。颖川书院则是新建,不过是依赖曾为太学祭酒的太玄先生而已。 而这污衣帮的英雄大会,正好与南阳书院相距不远,若是能顺便参加一下英雄大会,结识一些武林人士也不错。 “庆弟,莫要如此着急,英雄大会固然重要,但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嬴正拍了拍嬴庆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我答应了江执事,自然会赴约,只是这英雄大会之前,我们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办。” 嬴庆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正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是要去找什么隐世高人,学什么绝世武功?” 嬴正差点被他的脑洞给打败了,这小子,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他没好气地说道:“什么绝世武功,你忘了我要去拜访一位文卓先生?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别惹是生非。” 嬴庆心中嗤之以鼻,他对去拜访什么先生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也不敢违背嬴正的意思,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嬴正四人一路南行,走了约莫十天,终于抵达了南阳郡治所宛城。 南阳郡城,位于大周朝腹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文化底蕴深厚,商业发达,人口稠密,一派繁华景象。 大家一进城,都被这热闹的景象所吸引。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混合着马车的铃铛声、孩童的嬉闹声,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市井画卷。 “正哥,你看那酒楼,好气派啊!”嬴庆指着街边一座装饰华丽的酒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嬴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酒楼高有三层,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上面写着“南阳大酒楼”五个烫金大字,显得格外气派。 “走,我们去尝尝这南阳的美食。”嬴正笑了笑,带着嬴庆走进了南阳大酒楼。 几人刚一进门,店小二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几位客官,里面请!楼上雅间,请!” 嬴正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马鞭递给小二,跟着他上了二楼。 雅间内,雕花窗棂半开,窗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派繁华景象尽收眼底。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我们这南阳大酒楼,可是宛城里最有名的酒楼,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家常小菜,那都是一绝!”小二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泡着茶。 嬴正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好茶!既然来了南阳,自然要尝尝这里的特色菜。这样吧,你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给我来上四五样,再温一壶好酒。” “好嘞!客官稍等,菜马上就来!”小二应了一声,转身下楼去了。 第30章 文昭先生 酒足饭饱之后,嬴正几人离开了南阳大酒楼,嬴庆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地说道:“正哥,这南阳的菜肴果然名不虚传,比我们沛县的厨子手艺强多了!” 嬴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子,真是个吃货。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路人,拱手问道:“这位兄台,请问南阳书院怎么走?” 那路人上下打量了嬴正几人一眼,两个护卫和嬴庆一看就是武夫。而嬴正则衣着不凡,气质不俗,料想也不是普通人,便热情地指点道:“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这南阳书院,可是我南阳郡最有名的书院,两位顺着这条街往南走,走到头左转,再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看到一座气派的建筑,那便是了。” “多谢兄台指点!”嬴正拱手道谢,递给路人几个铜钱。 路人接过铜钱,满脸堆笑地说道:“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嬴正告别了路人,按照他的指点,一路向南走去。 一炷香后,一座古朴典雅的建筑群出现在几人眼前,朱红色的院墙高耸,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南阳书院”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两侧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更显得书院庄严肃穆。 “这就是南阳书院了,果然气派!”嬴庆看着眼前的书院,也不禁感叹道。 嬴正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书院大门。 书院内,古木参天,环境清幽,不时有身着儒衫的学子来往穿梭,或手捧书卷,或低声讨论,一股浓厚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 嬴正几人来到书院的门房处,只见一位老者正坐在桌案前,一边喝着茶,一边翻阅着书籍。 “这位老先生,我们是来拜访文昭先生的,还请通报一声。”嬴正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那老者抬起头,看了嬴正二人一眼,慢悠悠地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山长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还请公子留下姓名和拜帖,待老朽通报一声。” 嬴正不动声色地将几枚铜钱放在桌上,微笑着说道:“老先生说的是,是我们唐突了,还请老先生代为通传。”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封,递给老者:“这是家师太玄先生的亲笔信,还请老先生一并呈上。” 老者接过信封,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信封上写着“文昭先生亲启”几个字,字迹苍劲有力,笔锋凌厉,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他心中暗暗吃惊,这年轻人竟然是太玄先生的弟子,看来身份不简单啊! “公子请稍后,老朽这就去通报。”老者不敢怠慢,起身进了书院。 嬴正几人在门房外等候,嬴庆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着,书院里来来往往的学子,一个个都穿着整齐的儒衫,手捧书卷,摇头晃脑地背诵着什么,与他这个大老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哥,你说这文昭先生,会不会也像那些老学究一样,满口之乎者也,说话文绉绉的,听得人头疼。”嬴庆小声嘀咕道。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文昭先生可不是普通的酸腐书生,他可是与太玄先生齐名的当世大儒,学识渊博,见识非凡,而且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可不是那种迂腐之人。” 嬴庆撇了撇嘴:“再怎么厉害,不也是个教书先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嬴正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那老者从书院里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与之前判若两人。 “公子,我家山长有请!” 嬴正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有劳老先生了。此处我等四人,还请老先生安排舍弟和两位护卫先行安顿,待我拜见完文昭先生,再来与他们汇合。” 老者闻言,恭敬地应道:“公子放心,老朽这就安排人带三位贵客前往客房休息。” 嬴正点了点头,转头对嬴庆和两名护卫说道:“你们先随老先生去休息片刻,等我消息。” 安顿好几人,嬴正跟着老者穿过几进院落,来到一处幽静的书房外。 “二位公子请进,老朽就不打扰了。”老者说完,便退了下去。 嬴正走进书房,只见一位老者正坐在书案前,手持毛笔,正在书写着什么。 那老者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一身青色长衫,更显得他仙风道骨,超凡脱俗。 “学生嬴正,拜见文昭先生。”嬴正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 嬴庆也跟着行礼道:“学生嬴庆,拜见先生。” 文昭先生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嬴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你就是太玄先生的弟子,嬴正?”文昭先生的声音洪亮有力,丝毫没有老态龙钟之感。 “正是学生。”嬴正恭敬地回答道。 文昭先生上下打量了嬴正一番,见他器宇轩昂,谈吐不凡,心中暗暗点头,看来太玄先生没有看错人。 “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文昭先生赞叹道:“太玄先生在信中对你赞赏有加,说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老夫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啊!” 嬴正谦虚地说道:“先生谬赞了,学生愚钝,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先生学习。” 文昭先生笑了笑:“你也不用太过谦虚,太玄先生的眼光,老夫还是信得过的。你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就取得如此成就,足以证明你的天赋和能力。” 嬴正心中一动,看来文昭先生已经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看来太玄先生把他介绍得很“彻底”啊! “先生过誉了,学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嬴正淡淡地说道。 文昭先生捋了捋胡须,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对着门外朗声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机灵的小厮便快步走了进来,躬身问道:“先生有何吩咐?” “去,把我的两个弟子,蔡蕴和黄呈叫来。” 不一会,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相继进来两人。 走在前面的人身材高大,肩宽背阔,举手投足间英气逼人,一身简单的青色长衫,更衬得他器宇轩昂。 浓眉下一双星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唇微抿,透着一股坚毅果敢的气质。 想来是习武之人,大约二十三四岁。 随后进来的则是一位面容清秀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一身月白色长衫,更显儒雅风流。 他眉眼细长,带着几分书卷气,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第31章 含之进之 “学生蔡蕴,见过老师。”那儒雅的年轻人面带微笑,拱手作揖,举止之间尽显儒雅风度。 他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得体,一袭月白色长衫无风自动,更衬托出他温文尔雅的气质。 “学生黄呈,拜见老师。”那英武的青年则抱拳躬身,语气洪亮,神态恭敬。 他身姿笔挺,如同一杆标枪,坚毅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敬佩,一身简单的青色长衫被他穿出了一股英武之气。 看来这两人就是文昭先生的弟子了,嬴正心中暗道,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只是不知品性如何,值不值得结交。 文昭先生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这两位,一位是蔡蕴,字含之。一位是黄呈,字进之。都是老夫精心教导的弟子。他们二人在去年的荆州乡试之中,双双高中举人,其中蔡蕴更是勇夺荆州乡试第一名,成为了荆州解元!”文昭先生说到此处,脸上满是自豪之色,显然对自己的两位弟子十分满意。 嬴正连忙拱手道贺:“恭喜蔡兄,恭喜黄兄,两位真是年少英才,令人敬佩!” 蔡蕴微微颔首,眼中含笑,算是对嬴正的称赞表示了回应。黄呈则显得更为爽朗大方,回了一礼后,便抱拳对嬴正微微一笑。 文昭先生轻咳一声,目光扫过三人,缓缓说道:“含之,进之,这位是嬴正,嬴公子,乃是当今天下闻名的颍川大儒,太玄先生的入室弟子。” 黄呈和蔡蕴闻言,皆是一惊,他们久闻太玄先生大名,对其门下弟子自然也是心生敬佩,连忙躬身行礼道:“久仰嬴公子大名!” 嬴正不敢托大,连忙还礼道:“两位兄台过誉了,嬴正不过一介山野村夫,今日得见两位才俊,实乃三生有幸。” “嬴公子太过谦虚了。”蔡蕴温和一笑,说道:“家师常说,太玄先生桃李满天下,其门下弟子皆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嬴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黄呈也点头附和道:“不错,嬴公子年纪轻轻便已代表太玄先生出访,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文昭先生待三人寒暄完毕,这才缓缓说道:“想当年,老夫与太玄兄同为大周学子,曾在太学之中切磋学问,比试技艺,可惜一直未分胜负。” “十年前,太玄兄就任太学祭酒,老夫也来到这南阳书院担任山长,临行前,我二人曾约定,十年之后,各自挑选得意门生,再行比试,以决高下。” 文昭先生说到此处,目光灼灼地看向嬴正,沉声道:“嬴公子此番前来,想必便是代表太玄先生,前来与老夫的弟子一较高下了吧?” 嬴正闻言,心中凛然,他知道文昭先生所言非虚,这场比试,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荣誉,更是代表着太玄先生的颜面,他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先生所言极是。”嬴正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学生不才,愿代表家师,前来向两位兄长交流学习!” 黄呈和蔡蕴闻言,眼中皆是战意凛然,他们二人自幼跟随文昭先生学习,苦练多年,早已学有所成。 如今终于有机会与天下闻名的太玄先生的弟子一较高下,心中自然是激动万分,跃跃欲试! “好!既然如此,那便定在明日辰时,就在这书院正堂,让老夫见识见识太玄兄高徒的风采!” 文昭先生抚掌笑道,眼中精光闪烁,似是对这场比试期待已久。 嬴正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就恭候先生明日指教了。” 文昭先生点了点头,转头对两位弟子说道:“含之,进之,你们二人带嬴公子下去休息,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贵客。” “是,老师。” 蔡蕴和黄呈恭敬应道,随后便引着嬴正往客房走去。 一路上,三人谈笑风生,从诗词歌赋聊到天下大势,从个人抱负聊到未来理想,气氛融洽,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蔡蕴和黄呈虽然出身名门,却并无半点世家子弟的骄矜之气,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给嬴正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尤其是黄呈,性情豪爽,快言快语,几杯酒下肚,便与嬴正称兄道弟起来,勾肩搭背,好不亲热。 “嬴兄,明日你我便要 真刀真枪地比试一番了,你可要小心了,为兄手下可是不留情的!” 黄呈一手搭在嬴正肩上,醉醺醺地说道,言语间却满是豪迈之气。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这黄呈还真是个直性子,比试还没开始,就已经开始给自己下马威了。 “进之说笑了,小弟初来乍到,明日还要仰仗两位兄长多多指教才是。” 嬴正举杯笑道,言语间谦虚有礼,滴水不漏。 蔡蕴在一旁含笑看着二人,温声说道:“嬴兄不必担心,黄兄只是性情中人,说话做事向来直来直去,并无恶意。” 嬴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对这两位未来的对手,却多了几分警惕。 是夜,月明星稀,凉风习习。 嬴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明日的比试,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这不仅仅是关乎个人荣誉的比试,更是他能否得到文昭先生认可,进而获得更多支持的关键。 他必须赢,而且要赢得漂亮!而且还必须要让大家心服口服,不能伤了和气。 想到此处,嬴正索性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思绪万千。 嬴正思来想去,还是想找个人聊聊天,排解一下心头的压力。 他想起与自己一同前来的堂弟嬴庆,便披上外衣,走出房间,想去嬴庆房里坐坐。 可是走到嬴庆房门口,却发现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想必嬴庆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已经沉沉睡去。嬴正不愿打扰堂弟休息,只得独自一人返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嬴正依旧毫无睡意,为了放松一下心情,他干脆在房间里缓缓地打起了五禽戏。 虎戏刚猛有力,鹿戏轻灵敏捷,熊戏稳健厚重,猿戏灵巧多变,鸟戏舒展优美,一套五禽戏打下来,嬴正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复,身体也微微发热,感到一丝睡意袭来。 第32章 礼艺之败 嬴正一夜好眠,清晨醒来只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他伸了个懒腰,只听骨骼噼啪作响,像是炒豆子一般。他这副身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五禽戏和形意拳锻炼,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正哥,你醒了?” 房门被推开,嬴庆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的神色:“听说你今日要与文昭先生的高徒比试,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说道:“哪有什么把握,不过是班门弄斧,去见识见识罢了。” “正哥,你就别谦虚了,” 嬴庆挤眉弄眼地说道:“你可是颍川书院的扛把子,算学连先生都说自愧不如啊!我看啊,那蔡蕴和黄呈,未必是你的对手!” 嬴正闻言,笑着拍了拍嬴庆的肩膀,说道:“你这小子,就会给我戴高帽。走吧,别让文昭先生久等了。” 两人洗漱完毕,来到书院正堂,只见堂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书院的学子。 正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不时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嬴正,眼中满是惊讶和羡慕。 “那就是昨日与黄师兄比试的嬴公子?看起来好年轻啊!” “是啊,听说他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太玄先生的入室弟子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哼,我看也不过如此,说不定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人群中,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嬴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衫,面容消瘦的书生,正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嫉妒和不屑。 嬴正见状,只是淡淡一笑,并未理会,他早已过了与这种人生气的年纪。 况且,他今日来此,是为了获得文昭先生的认可,而不是为了与这些无名小卒争一时长短。 “嬴兄,你来了。” 蔡蕴和黄呈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蔡兄,黄兄,早啊。” 嬴正拱手笑道,神态自若,毫无半点紧张之色。 “嬴兄,这位是……” 蔡蕴注意到站在嬴正身后的嬴庆,开口问道。 “哦,这是舍弟,嬴庆。” 嬴正介绍道:“这次与我一同前来拜访文昭先生,只是昨日是我先行前去拜见先生。” “原来是嬴庆公子,久仰久仰。” 蔡蕴和黄呈连忙拱手行礼。 嬴庆虽然性格憨厚,但也并非不通礼数之人,当即也拱手回礼,只是心中却有些不太自在。他自幼习武,不喜读书,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与这些书呆子打交道,如今却要与他们虚与委蛇,实在让他感到浑身难受。 “文昭先生呢?怎么不见先生?” 嬴正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文昭先生的身影,不禁开口问道。 “老师他老人家正在后堂品茶,吩咐我等先招待嬴公子,稍后便来。” 蔡蕴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 嬴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在堂中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品茶,一边等待文昭先生的到来。 正堂内,嬴正与蔡蕴、黄呈二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嬴正虽然出身不如二人世家大族,但他有后世的知识储备,又经过这几个月的江湖游历,眼界开阔,谈吐不凡。 再加上他如今拜在太玄先生门下,身份地位也今非昔比,因此蔡蕴和黄呈二人对他也是颇为客气,不敢有丝毫轻视。 三人正聊得起劲,忽听得一阵轻咳声从屏风后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缓缓响起:“老夫来迟,让大家久等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青色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南阳书院的山长,与太玄先生齐名的当世大儒——蔡卓,字文昭。 蔡蕴和黄呈二人见状,连忙起身行礼,齐声道:“老师!” 嬴正和嬴庆也跟着站起身来,对着文昭先生躬身行礼:“见过文昭先生。” 文昭先生在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今日老夫设下六场比试,分别考校你等六艺,不知你意下如何?” “一切但凭先生安排。”嬴正拱手说道。 “好!”文昭先生朗声笑道:“六艺之中,礼为先。。蕴儿,今日便由你与嬴公子切磋一番,如何?” “是,老师。”蔡蕴恭声应道,随后转身看向嬴正,微微一笑,说道:“嬴公子,请赐教。” 嬴正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开,对着蔡蕴拱手说道:“蔡兄,请。” 二人来到堂前,相对而立。文昭先生坐在主位上,充当裁判,其余众人则分散在两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想要看看这两位来自不同书院的青年才俊,究竟谁更胜一筹。 “礼”之一字,博大精深,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从衣食住行到婚丧嫁娶,皆有其独特的礼仪规范。 文昭先生出的题目是“五礼”,即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要求二人分别阐述五礼的具体内容和仪程规范,并进行现场演示。 这对于自幼接受儒家教育的蔡蕴来说,自然是轻车熟路,他侃侃而谈,从容不迫,将五礼的精髓要义阐述得淋漓尽致,演示起来也是有模有样,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 嬴正对五礼虽然也学了几个月,但大多是纸上谈兵,真要让他细致地解说和演示,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蔡蕴的回答条理清晰,旁征博引,显然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再看看自己,许多礼仪细节都记不清了,更别说要像蔡蕴那样行云流水地演示出来。嬴正心中暗叹,看来自己在礼学方面与蔡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他深吸一口气,拱手对蔡蕴说道:“蔡兄学识渊博,在下佩服,这局我认输。” 嬴正话音刚落,围观的书院学子中便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有人 大声说道:“看来这乡野村夫也不过如此嘛!” 也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南阳书院班门弄斧?” 还有人 大声嘲讽道:“我看他呀,还是趁早收拾东西滚回乡下去吧!” 一时间,堂内充满了讥讽和嘲笑的声音。 文昭先生见状,脸色一沉,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疑惑地看着文昭先生。 文昭先生环视众人,目光严厉,缓缓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是切磋学问?你们不好好观摩学习,反而在此嘲笑他人,成何体统?” 第33章 乐之比试 众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嬴正见状,心中对这位老先生又多了几分敬佩,看来这位文昭先生名声斐然,果然是一位真正的正人君子,并非那种迂腐不堪的老学究。 “嬴公子,不必理会这些无礼之徒。”文昭先生语气温和地对嬴正说道:“你尚未及冠,对五礼不甚熟悉,也是情有可原。这局算你输了,接下来咱们还有五场比试,你可要加油了。” 嬴正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多谢先生教诲。” “好,接下来咱们便比试‘乐’吧。”文昭先生说着,转头看向蔡蕴:“蕴儿,这一场便由你与嬴公子切磋一番吧。” 蔡蕴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嬴公子,请。” “蔡兄,请。”嬴正也拱手回礼。 二人来到堂前,文昭先生命人摆上了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琴、瑟、箫、笛、编钟、编磬等六种乐器,这便是古代的“六乐”了。 蔡蕴走到案几前,先是对着文昭先生和嬴正各行了一礼,然后在琴前坐下,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顿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在大堂内响起,如高山流水般清澈,如空谷幽兰般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蔡蕴弹奏的正是儒家经典曲目《平沙落雁》,此曲旋律优美,意境深远,是古代文人雅士必弹奏的曲目之一。 蔡蕴弹奏起来,更是行云流水,信手拈来,将这首曲子的精髓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曲弹罢,堂内众人皆沉醉其中,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黄呈也不禁暗暗点头,心中对蔡蕴的琴艺颇为赞赏。 文昭先生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捋着胡须说道:“蕴儿,你的琴艺精进不少,看来这些年你确实下了一番苦功啊。” 蔡蕴谦虚地笑了笑,说道:“老师过誉了,学生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还需继续努力。” 文昭先生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嬴正,问道:“嬴公子,不知你对‘乐’之一道有何见解啊?” 嬴正苦笑一声,说道:“不瞒先生说,我对‘乐’之一道,只是略知皮毛,与蔡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哦?那嬴公子可否为老夫演奏一曲?”文昭先生饶有兴趣地问道。 嬴正略一沉吟,说道:“也好,那我就献丑了。” 他走到案几前,看着上面的六种乐器,一时间有些犯难。这六种乐器,他也就只会吹箫,其他的都是一窍不通。 而且,他所学的箫曲,都是现代的流行歌曲,与古代的音律格格不入,真要演奏出来,恐怕会贻笑大方。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张古琴上,那是一张七弦琴,琴身古朴典雅,琴弦乌黑发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嬴正心中一动,指着那张古琴,问道:“先生,我可以弹奏这架琴吗?” 文昭先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道:“哦?你还会弹琴?” 嬴正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但我可以试试。”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便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不会弹琴?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吧?” “就是,不会弹琴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献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他八成是想用这拙劣的琴技来博取先生的同情吧?” 面对众人的嘲讽,嬴正面色平静,不为所动。 他走到那张古琴前,盘腿坐下,将古琴横于膝上,深吸一口气,十指轻轻搭在琴弦上。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开始弹奏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文昭先生,问道:“先生,我可以不用您这里的琴弦吗?” 文昭先生闻言,眉头微皱,问道:“哦?这是为何?” 嬴正指着琴弦,说道:“我感觉您这里的琴弦太粗了,不适合我弹奏。” “什么?”文昭先生顿时愣住了,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的琴弦太粗了。 “大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质疑文昭先生的琴弦?”黄呈怒斥道:“你可知这琴弦乃是何物所制?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嬴正没有理会黄呈,而是看着文昭先生,认真地说道:“先生,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我习惯了用一种特殊的金属丝做琴弦,那种金属丝非常纤细,弹奏起来音色更加清脆悦耳。” “哦?还有这等奇事?”文昭先生来了兴致,问道:“不知是何种金属丝,可否拿出来让老夫一观?” 嬴正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七根银光闪闪的金属丝。 “就是此物。”嬴正指着金属丝说道。 众人纷纷探头看去,只见那金属丝细如发丝,却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 文昭先生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金属丝,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眼中满是惊奇之色。 “好精妙的工艺!老夫竟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金属丝!”文昭先生赞叹道:“不知此物是何人所制?” “此乃家父偶然所得,具体来历,晚辈也不知晓。”嬴正说道,他的这番说辞,早在来之前就想好了。 “原来如此。”文昭先生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惋惜之色:“如此宝物,若是不知来历,那就太可惜了。” “先生若是喜欢,晚辈便将此物赠予先生。”嬴正说着,便要将木盒递过去。 “这怎么使得?”文昭先生连忙摆手:“老夫岂能夺人所爱?” “先生,您就收下吧。”嬴正将木盒塞到文昭先生手中:“晚辈今日前来拜访先生,本就是为了求学而来,这点礼物,就当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文昭先生见状,也不再推辞,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先生喜欢就好。”嬴正笑着说道。 “好,既然你有如此雅兴,那老夫便拭目以待,看看你究竟能弹奏出什么样的曲子。”文昭先生说着,命人将嬴正带来的金属丝换到古琴上。 嬴正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十指轻轻拨动琴弦。 “铮!” 一声清脆的琴音,在大堂内响起,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沉闷的空气。 众人皆是一愣,这琴音,与他们平时听到的琴音截然不同,更加清脆悦耳,令人心旷神怡。 第34章 乐艺再败 就连文昭先生也不禁动容,他原本只是抱着几分好奇,想要看看嬴正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却没想到,嬴正一出手,便将他震住了。 这琴音,虽然生涩,但却充满了灵性,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呢喃,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嬴正闭上眼睛,十指在琴弦上跳动,一曲《青花瓷》,缓缓流淌而出。 这首曲子,是他在现代社会时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曲调婉转动听,歌词优美动人,讲述的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虽然嬴正的琴艺并不算高超,但他弹奏这首曲子时,却充满了感情,仿佛是将自己心中的情感,都融入到了琴音之中。 大堂内一片寂静,众人皆沉醉在嬴正的琴音之中,就连那些之前嘲笑嬴正的人,此刻也闭上了嘴巴,静静地听着嬴正弹奏。 一曲终了,大堂内依旧一片寂静,众人仿佛还沉浸在嬴正的琴音之中,久久不愿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文昭先生率先回过神来,他看着嬴正,眼中满是欣赏之色,问道:“敢问此曲何名?” 嬴正睁开眼睛,淡淡一笑,说道:“此曲名为《青花瓷》,乃是在下家乡的一首民间小调。” “民间小调?”文昭先生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道:“老夫游历天下数十载,竟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民间小调。” “这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了。”黄呈小声嘀咕道:“什么民间小调,分明就是他自己胡编乱造出来的。” 文昭先生瞪了他一眼,说道:“住口!你懂什么?这首曲子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感情,绝非一般人能够弹奏出来的。” 黄呈不敢再言语,只是心中对嬴正更加不满了。 “嬴公子,你的琴艺虽然还有些生疏,但这份悟性,却是老夫平生仅见啊。”文昭先生看着嬴正,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先生谬赞了。”嬴正谦虚地说道。 “老夫并非夸大其词。”文昭先生摇了摇头:“你这首《青花瓷》,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感情,尤其是你弹奏时的那种意境,更是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先生过誉了。”嬴正说道:“这首曲子,其实……” 他本想解释,这首曲子并非他原创,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如果自己说出真相,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故弄玄虚。 “其实什么?”文昭先生问道。 “没什么。”嬴正摇了摇头:“只是这首曲子,在下也只学了个皮毛,弹奏得还不到位。” “哈哈,你小子就别谦虚了。”文昭先生笑着说道:“以你的天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嬴正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这一场比试,就算你赢了。”文昭先生宣布道。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我不服!” 众人闻言,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表示不服。 “老师,这小子分明就是在胡闹,您怎么能算他赢呢?”黄呈不满地说道。 “就是,这小子分明就是哗众取宠,您怎么能被他蒙蔽了双眼?” “安静!”文昭先生一声怒喝,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嬴正连忙起身,朝着文昭先生深深一躬,说道:“多谢先生抬爱,学生愧不敢当。其实学生这首曲子只是取巧罢了,论起真正的琴艺,还是蔡兄更胜一筹,这一场比试,应该算是蔡兄赢了。” 嬴庆心里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正哥,先生都说你赢了,你怎么还认输啊?” 嬴正转头看向嬴庆,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轻声解释道:“我的真实水平其实不如含之兄,只是这首曲子占了些许新奇的便宜,并不是才能超过了他。” 一旁的文昭先生听到嬴正的话,抚须笑道:“嬴公子年纪轻轻,却如此谦逊有礼,真是难得的君子之风啊!” 就连之前一直针对嬴正的黄呈,此时也不禁点头赞叹道:“嬴兄,我之前错怪你了,你确实担得起这一句君子之风!” 蔡蕴也走上前来,对着嬴正深深一拜,诚恳地说道:“嬴兄的琴艺高超,人品更是贵重,蔡蕴佩服!”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嬴正身上,他们看到了嬴正的谦逊,看到了嬴正的风度,更看到了嬴正身上那份难能可贵的坦荡。 虽然连输两场,但这早就在嬴正的预料之中,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在这两场比试中赢过蔡蕴。 毕竟对方是浸淫此道十多年的一州解元,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远非自己能及。 嬴正心中暗道:我毕竟只学习不到半年时间的君子六艺,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超越浸淫此道多年的蔡蕴,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他并不气馁,因为他很清楚自身的优势不在于此。他还有机会,在接下来的几项比试中,他会全力以赴,争取赢得最后的胜利。 文昭先生捋了捋胡须,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嬴正身上,带着一丝深意地说道:“第三场比试,考校的是‘射’之一艺。规矩很简单,五射,五局三胜,谁先取得三胜,便算谁赢。” 众人一听是“射”之一艺,顿时来了兴致。 在场的学子,大多出身名门望族,自幼便习练骑射,对于“射”之一艺,自然不会陌生。 “五射”是周礼中规定的五种射箭方法,分别是:白矢、参连、剡注、襄尺和井仪。 白矢:以白色羽箭射箭靶,主要考验射手的力量和准度。 参连:连续射出三支箭,要求三箭连贯,箭无虚发,主要考验射手的速度和节奏感。 剡注:以特制箭头射穿预定目标,主要考验射手的技巧和力量控制。 襄尺:以短箭近距离射中目标,主要考验射手的反应速度和精准度。 井仪:射者位于井口,向上方高处的目标射箭,主要考验射手的预判和角度计算能力。 这五种射箭方法,各有侧重,想要全部精通,并非易事。 第35章 射艺之胜 文昭先生话音刚落,黄呈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拱手说道:“老师,学生愿意一试。” 文昭先生点了点头,指着校场中央的箭靶和各种弓箭,说道:“子进,那就你来吧。” 黄呈走到校场中央,拿起一把长弓,搭上一支羽箭,拉满弓弦,瞄准远处的箭靶。 “嗖!” 羽箭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好!” 众人见状,顿时发出一声喝彩。 黄呈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这一箭而得意忘形,而是继续弯弓搭箭,接连射出四箭。 “嗖!嗖!嗖!嗖!” 四支羽箭,分别射中了白矢、参连、剡注和襄尺的目标,而且箭箭精准,令人叹为观止。 “好箭法!” “黄兄的箭术,真是越发精湛了!” “看来这一场比试,又是黄兄赢了!” 众人纷纷赞叹道,看向黄呈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之色。 黄呈放下长弓,转身面向众人,拱手笑道:“献丑了,献丑了!” 嬴正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黄呈表演,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 他前世作为一名雇佣兵,对于枪械的使用和射击技巧,却早已烂熟于心。 而射箭和射击,虽然使用的武器不同,但是其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依靠精准的操控和强大的心理素质,将手中的武器,化作致命的利刃。 而且这几个月将心得应用在射箭上,再加上武艺突破暗劲,射击水平目前没有遇到过对手。 因此,在嬴正看来,黄呈的箭术虽然精妙,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惊讶的地方。 “嬴公子,该你了。” 这时,文昭先生的声音,将嬴正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嬴正回过神来,对着文昭先生拱了拱手,然后走到校场中央。 他拿起一把长弓,入手微沉,显然是一把好弓。 嬴正随手拉了拉弓弦,感受着弓弦的弹性和韧性,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这把弓不错。” 他随口赞叹了一句,然后便将长弓放下,拿起一旁的一把硬弓。 这把硬弓达到两石,非顶级武将不能拉满弦,别说一个书生,就是普通武将都不敢选这把硬弓。 “嬴公子,你这是……” 文昭先生见状,顿时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仅是文昭先生,就连其他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嬴正这是要做什么。 “哈哈,这小子该不会是怕了吧?所以故意找了一把硬弓,给自己找借口?” “我看有可能,这小子之前在诗词歌赋上的表现,就已经够丢人了,现在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挽回颜面吧?” “哈哈,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子也太愚蠢了!”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嬴正的目光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就连站在一旁的黄呈,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他不明白,嬴正为何会放着好好的长弓不用,偏偏要选一把看起来根本拉不开的硬弓。 “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隐藏的绝技不成?” 黄呈心中暗自猜测道,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在他看来,嬴正不过是一个有些名气的书生罢了,就算他真的会一些武艺,也不可能比得上他这个习武多年的世家子弟。 “哼,装神弄鬼!” 黄呈心中冷哼一声,对嬴正更加不屑一顾。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嬴正却已经拿起硬弓,搭上了一支羽箭,拉满了弓弦。 “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羽箭如同一道闪电般,射向了远处的箭靶。 “砰!” 一声巨响,羽箭正中靶心,箭尾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可见其力道之大。 “这……” 众人见状,顿时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竟然真的射中了?” “而且,他真的把那把两石硬弓拉了个满弦?” 众人惊呼连连,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连一直对嬴正不屑一顾的黄呈,此时也不禁脸色大变,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嬴正竟然真的能够用一把硬弓,射出如此精准的一箭。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黄呈心中暗自心惊,看向嬴正的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 “好!好箭法!” 这时,文昭先生突然抚掌大笑起来,看向嬴正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和欣慰之色。 “嬴公子,你这一箭,真是神乎其技啊!” 文昭先生忍不住赞叹道:“老夫研究射艺数十载,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箭术!” 嬴正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先生过誉了,学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哈哈,你小子就别谦虚了!”文昭先生笑着说道:“你这一箭,已经超越了老夫的认知,说是登峰造极也不为过!” 嬴正气定神闲,紧接着白矢连发,箭无虚发,尽数命中靶心。 随后他又展示了参连、剡注和襄尺等高难度射箭技巧,每一次搭弓、瞄准、放箭,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箭箭精准无比,引得众人连连叫好。 嬴正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黄呈,问道:“黄兄,你觉得如何?” 黄呈闻言,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无话可说。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箭术,在嬴正面前,竟然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原本以为,嬴正只是一个只会吟诗作赋的书生,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高超的箭术。 黄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充满了苦涩和不甘。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在众人面前失态,更不能给家族丢脸。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嬴正,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有震惊,有不甘,也有佩服。他知道,自己输了,而且是输得心服口服。 “我认输。” 这三个字,仿佛千斤重担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听到黄呈认输,文昭先生点了点头,朗声宣布道:“这场比试,嬴正胜!” 嬴庆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第36章 不分胜负 文昭先生捋了捋胡须,朗声宣布道:“第四场比试,御! ” 众学子精神一振,这御之一道,可是比试骑术,这可是和前面三场大不相同。 “御,乃六艺之一,不仅考验骑术,更考验驭马之术,心与马通,方能人马合一!”文昭先生目光扫过众人:“这一场比试,老夫想看看,谁能真正做到人马合一,驾驭自如!” 话音刚落,黄呈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抱拳道:“先生,学生请求率先一试!” 文昭先生点了点头,黄呈转身便走到马厩,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 这马膘肥体壮,毛色油亮,一看便知是匹不可多得的良驹。 黄呈脚尖一点,轻盈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立即心领神会,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般冲了出去。 只见他先是在校场上纵马奔驰,速度时而疾驰如风,时而又骤然急停,骏马却稳稳地停住,没有丝毫的慌乱。 接着,黄呈又控制着枣红马,轻松地跃过了一个个设置好的障碍,马蹄轻盈,落地无声,展现出极佳的默契。 他时而单手控缰,俯身从马背下拾起地上的物件,时而又站立于马鞍之上,展示出高超的骑术。 而后,黄呈又取来弓箭,在奔驰的马背上弯弓搭箭,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地命中了远处靶心的红点。 最后,他又手持长枪,在马背上做出冲刺、格挡、突刺等一系列动作,如同与假想敌激烈厮杀,枪法凌厉,招招都透着一股狠辣。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黄呈骑着马回到起点,翻身下马,朝着文昭先生拱手道:“学生献丑了!” “好! ”文昭先生抚掌赞叹:“进之骑术精湛,驭马有道,你的骑术又精进了!” 黄呈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目光期待地看向嬴正。 众学子也纷纷将目光投向嬴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经过前面三场比试,他们已经不敢再小觑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年轻人了,他们倒要看看,这位嬴公子,在骑术上,又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嬴正坦然自若地走到马厩,随意地牵出一匹黑马。 “哥,你行不行啊?”嬴庆有些担忧地问道:“这马看起来还没我高呢!” 嬴正笑了笑,拍了拍黑马的脖子,说道:“放心吧,这匹马,可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说罢,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黑马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了出去。 “这匹马……”文昭先生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其他学子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马看着怎么像病怏怏的,能行吗?” “就是啊,这马的个头也太小了吧,嬴公子怎么选了这么一匹马来比试?” “你们懂什么,这叫人不可貌相,马不可斗量!” 只见嬴正骑着黑马在校场上疾驰,时而弯弓搭箭,黑色的箭矢如同闪电般射出,精准无比地命中了远处的靶心。 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黑马便心领神会地改变方向,灵活地躲避着场地上的障碍物。 嬴正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银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时而刺、时而挑、时而扫,招式凌厉,却又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流畅。 他与黑马仿佛融为一体,人马合一,心意相通,将御之一道的精髓展现得淋漓尽致。 众学子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骑术,一时间,校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嬴正的英姿所折服。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嬴正骑着黑马回到起点,翻身下马,黑马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仿佛是在邀功一般。 “好!”文昭先生忍不住再次抚掌赞叹:“嬴公子骑术之精湛,人马合一之境,老夫生平仅见!” “先生谬赞了。”嬴正谦虚地说道。 黄呈见嬴正如此轻描淡写地赢了自己,心中不服之气更盛。他翻身下马,走到文昭先生面前,躬身行礼道:“先生,学生有一不情之请。” 文昭先生捋了捋胡须,问道:“进之有何事?但说无妨。” 黄呈看了一眼嬴正,说道:“学生想与嬴兄切磋一番骑战之术,不知先生可否应允?” 众学子闻言,顿时一片哗然。骑术比试点到为止即可,这骑战可就不同了,刀枪无眼,一个不慎就会受伤,这黄呈莫不是想公报私仇吧? 嬴正倒是不以为意,他来此本就是为了结交人才,这黄呈虽然性子急躁了些,但骑术确实不错,而且敢于挑战自己,也算得上是条汉子。 “先生,学生也正有此意。”嬴正拱手说道:“只是刀枪无眼,还请先生做个见证,点到为止即可。” 文昭先生捻须笑道:“老夫也正想看看嬴公子的真实骑战水平,既然你二人都有此意,那老夫便做个见证,你二人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 “学生谨遵先生教诲!”嬴正和黄呈齐声应道。 于是,两人各自回到马厩,挑选了一匹战马,并换上了轻便的皮甲,手持木枪,准备开始比试。 嬴正挑选的,依旧是那匹不起眼的黑马,而黄呈则选了一匹高大威猛的白色骏马,这匹白马神骏非凡,一看便知是匹难得的良驹。 “嬴公子,请赐教!”黄呈骑在马上,手持木枪,向嬴正拱手示意。 嬴正微微一笑,双腿一夹马腹,黑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直奔黄呈而去。 黄呈见状,也不敢怠慢,催动胯下白马,迎了上去。 两人骑着战马,在校场上你来我往,木枪碰撞,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一开始,嬴正只是试探性的进攻,并没有使用全力。他发现黄呈的枪法虽然凌厉,但却中规中矩,显然是经过名师指点,打下了扎实的功底。 然而,嬴正前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兵王,他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眼力何其毒辣,很快就看出了黄呈枪法中的破绽。 只见嬴正身形一晃,便躲过了黄呈的攻击,同时手中的木枪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出,直取黄呈的咽喉。 黄呈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晚了一步,嬴正的木枪在他脖颈处轻轻一点,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他脸色涨红,他自诩骑术超群,没想到在嬴正面前,竟然走不过一招。 “再来!”黄呈不服输地说道,再次催动战马,向嬴正冲去。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嬴正都故意留了几分余地,没有使用暗劲,只是用明劲与黄呈周旋。 他发现,黄呈的武艺虽然不错,但也只是明劲水平,若是自己动用暗劲,只怕一招就能将他击败。 然而,嬴正并不想如此轻易地就赢了黄呈。他看得出来,黄呈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若是自己一招就将他击败,只怕会让他心生芥蒂,不利于日后的交往。 因此,嬴正故意露出破绽,让黄呈占了一些便宜,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最终,文昭先生宣布两人平局。 黄呈虽然心中不服,但也知道自己不是嬴正的对手,他翻身下马,走到嬴正面前,抱拳道:“嬴公子骑战之术,在下佩服!今日之败,在下心服口服!” 嬴正哈哈一笑,拍了拍黄呈的肩膀,说道:“进之兄过谦了,你的骑术也不错,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儒将!” 黄呈闻言,心中稍慰,他看了一眼嬴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抱拳道:“多谢嬴兄夸奖!日后若有机会,在下定当再向嬴兄讨教!” “好说,好说!”嬴正笑着说道。 第37章 书艺再胜 文昭先生捋着胡须,环视众人,朗声宣布道:“这第五场比试,便以‘友情’为题,赋诗一首,并当场挥毫落于纸上。两位可有异议?” “学生没有异议。”蔡蕴拱手道,目光中透着自信的光芒。 嬴正也微微一笑,拱手道:“学生亦无异议。” “好!那就开始吧!” 文昭先生一声令下,两名书童分别走到蔡蕴和嬴正身边,将笔墨纸砚摆放在案几之上。蔡蕴略作沉思,便提笔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洒起来。他下笔如有神,一气呵成,不消片刻,一首五言律诗便跃然纸上: **友人将远行,执手泪沾衣。 古道夕阳下,离愁渐满堤。 山川遥相送,云海渺难期。 唯愿君安好,归来共赏夕。** 蔡蕴落笔,将毛笔轻轻搁置,带着一丝自得,抬头看向众人。众人纷纷围上前去,细细品读起来。 “好诗!好诗啊!” “蔡兄这首《送友人》,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实乃佳作!” “不愧是荆州解元,这文采,我等望尘莫及啊!” 众人赞叹不已,看向蔡蕴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蔡蕴听着众人的赞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嬴兄,请吧。”蔡蕴转头看向嬴正,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嬴正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走到案几前。他拿起毛笔,略作沉吟,脑海中浮现出与嬴庆、胡锐等人勾肩搭背,饮酒作乐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 他深吸一口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一首唐诗《送友人》便跃然纸上。与蔡蕴工整的楷书不同,嬴正的字迹笔画纤细,字体修长,正是他独树一帜的瘦金体: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众人原本都被蔡蕴的诗作所吸引,此刻见嬴正也已完成,便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当他们看清嬴正的诗作时,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这……这……” 众人目瞪口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皆被嬴正的诗作所震撼。 与蔡蕴的五言律诗相比,嬴正的同样是五言律诗,但意境却更加开阔,情感更加深沉。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仅仅十四个字,便勾勒出一幅雄浑壮阔的送别场景,将友人即将远行的苍凉和悲壮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更是将友人漂泊天涯的孤独和对未来的迷茫展现得淋漓尽致。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这两句更是点睛之笔,将友人漂泊不定的心境和对故土的思念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最后一句“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更是将送别时那种决绝和无奈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回味无穷。 众人细细品读着嬴正的诗作,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好诗!好字!”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众人这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纷纷开口称赞道。 “嬴兄这首《送友人》,气势磅礴,意境深远,比起蔡兄的诗作, 更胜一筹啊!” “是啊!而且嬴兄这新颖的书法,更是堪称一绝,笔画之间,尽显锋芒毕露,却又潇洒飘逸,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书法, 今日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听着众人的称赞,蔡蕴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不甘。 他自幼熟读诗书,自诩才华横溢, 从未将同龄人放在眼里。然而今日,他却被嬴正狠狠地比了下去,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蔡兄,承让了。”嬴正走到蔡蕴面前,微微一笑,拱手道。 蔡蕴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对着嬴正深深一拜, 语气苦涩地说道:“嬴兄才华横溢, 蔡蕴心服口服!” 文昭先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抚摸着胡须, 朗声说道:“好!好!好! 老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啊!” 文昭先生捋了捋胡须,眼中透着赞赏,显然对嬴正的诗才也是十分认可。他环视四周,朗声道:“老夫今日设下几场考验,才情只是其一,接下来,便要看看诸位在‘数’之一道上的造诣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颍川乃是文风鼎盛之地,历来注重诗词歌赋,对于算术一道,鲜少有人问津。文昭先生今日却将算术纳入考校范围,着实出乎众人意料。 蔡蕴心中却是一喜,暗道:“我自幼便对算术一道颇为精通,这最后一场比试,定能扳回一局!”他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盯着文昭先生,等待着最后的较量。 文昭先生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前线战事吃紧,朝廷需征调军粮十万石,分别从豫州、荆州、扬州三地调运。豫州距前线八百里,可供军粮四万石;荆州距前线千里,可供军粮三万石;扬州距前线六百里,可供军粮三万石。假设每百里运粮成本相同,请问如何调运才能将总成本降至最低?” 这道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不仅要计算三地到前线的距离,还要考虑到各地的粮草数量,才能得出最佳的调运方案。 众人听完题目,皆是低头沉思,眉头紧锁,唯有嬴正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蔡蕴心中暗自得意,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算筹,噼里啪啦地拨弄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计算着最佳的运输方案。 “禀先生,学生已经算出来了!” 蔡蕴满脸自信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算筹递给文昭先生:“最佳方案是:豫州运粮四万石,荆州运粮两万石,扬州运粮四万石……” 他话未说完,便被嬴正的声音打断:“蔡兄此言差矣,最佳方案应是:豫州运粮四万石,荆州运粮三万石,扬州运粮三万石,如此才能将总成本降至最低。” 第38章 三胜二负一平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嬴正。蔡蕴更是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你是如何算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嬴兄如此迅速地算出答案,莫非是有什么独门秘诀不成?” 嬴正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蔡兄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我自创了一种名为‘十位算术’的算法,较之传统的算筹,更为简便快捷,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得出答案。” “十位算术?”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闻所未闻。 嬴正也不藏私,当即便将“十位算术”的原理和使用方法,向众人娓娓道来。 原来,这“十位算术”便是后世常用的阿拉伯数字和十进制算法。这种算法简单易懂,计算效率极高,远非传统的算筹所能比拟。 为了让众人更加直观地理解,嬴正还现场演示了几道加减乘除的算术题,只见他手指翻飞,口中念念有词,不消片刻便将答案准确无误地计算出来,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文昭先生眼中精光闪烁,他接连又出了几道更为复杂的算术题,嬴正皆是信手拈来,对答如流,仿佛这些题目他早已烂熟于心一般。 蔡蕴彻底傻眼了,他引以为傲的算术,在嬴正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他颓然地放下了手中的算筹,苦笑着摇了摇头,拱手道:“嬴兄才智过人,蔡蕴甘拜下风。” 文昭先生看着眼前的嬴正,心中感慨万千。太玄先生信中说,这个少年入书院不过数月,如今竟已成长为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他抚掌大笑,朗声道:“好!好!好!嬴正,你今日的表现,着实令老夫大开眼界!你博学多才,文武双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嬴正谦逊地拱手道:“先生谬赞了,学生不过是略有些许薄才,当不得先生如此夸奖。” 文昭先生摆了摆手,正色道:“老夫一生阅人无数,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天资卓绝之人!你切不可妄自菲薄,须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如今所经历的一切,皆是上天对你的考验,只要你能够坚守本心,不忘初心,终有一日,你必将名扬天下,成就一番伟业!” 嬴正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文昭先生这番话是发自肺腑,语重心长。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文昭先生深深一拜,沉声道:“学生谨记先生教诲,定不负先生厚望!” 文昭先生捋着胡须,环视众人,朗声宣布道:“今日这场比试,算术一项,嬴正胜!” 蔡蕴此时已彻底心服口服,他起身走到嬴正面前,深深一揖,诚恳地说道:“嬴兄才智过人,蔡蕴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佩服之至!他日还望嬴兄不吝赐教,蔡蕴定当虚心求学。” 嬴正连忙起身,扶起蔡蕴,谦逊地说道:“蔡兄过誉了,‘十位算术’也并非什么独门秘技,你若是有兴趣,我自当倾囊相授。” 最终结果是嬴正三胜两负一平,嬴正代表太玄先生的弟子获胜。 比试结束后,文昭先生当即决定在书院设宴,款待众人。 蔡蕴和黄呈作为文昭先生的得意门生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嬴正和嬴庆也一同参加。 晚宴上,文昭先生与嬴正相谈甚欢。嬴正见识不凡,谈吐风趣,引经据典,信手拈来,令文昭先生赞叹不已。 而嬴庆则在一旁埋头苦吃,对两人的谈话充耳不闻。 酒过三巡,文昭先生放下酒杯,目光炯炯地看着嬴正,缓缓说道:“嬴正啊,老夫观你今日表现,实乃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不知你可愿拜入老夫门下,让老夫倾囊相授?” 嬴正闻言,心中一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故作为难地说道:“先生厚爱,学生本不该推辞。只是学生已经拜在太玄先生门下,若是再拜先生为师,岂不是有悖师徒礼仪?” 文昭先生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贤侄此言差矣!这拜师又不是认父,岂能只有一位师父?想当年老夫年轻时,也是拜访了许多名师,博采众长,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你若是愿意,老夫便收你为关门弟子,与蔡蕴、黄呈他们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嬴正听闻此言,心中大喜过望,连忙起身,对着文昭先生深深一拜,朗声道:“学生嬴正,拜见老师!” 文昭先生满意地点点头,亲自将嬴正扶起,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蔡蕴和黄呈也纷纷起身,向嬴正表示祝贺。 “恭喜嬴兄,贺喜嬴兄,如今你我三人同为文昭先生门下,日后还需多多亲近才是。”蔡蕴拱手笑道。 “是啊,嬴兄,以后你我兄弟三人可要多多切磋学问,共同进步才是。”黄呈也笑着附和道。 嬴正笑着回应道:“那是自然,以后还望两位兄长多多指教才是。” 一旁的嬴庆看到嬴正又拜了个老师,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鸡腿,嘟囔道:“大哥,你怎么又拜了个老师?你到底要拜多少个老师才肯罢休啊?” 嬴正闻言,笑着拍了拍嬴庆的脑袋,说道:“你懂什么?这叫‘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 文昭先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暗点头,这嬴正果然是个人才,不仅天资聪颖,而且为人处世也十分圆滑,日后必成大器。 他捋着胡须,爽朗的笑声在宴席上回荡,眼中满是掩盖不住的得意之色。 满意地点了点头,文昭先生高声说道:“好,好,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啊!来人,上酒!” 话音刚落,早就在一旁候着的侍从们鱼贯而入,将一坛坛美酒搬上了桌。 原本就热闹的酒宴因为嬴正的拜师更加热烈起来,众人纷纷举杯,向文昭先生和嬴正敬酒祝贺。 嬴正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谈笑风生,应对自如,更显风度翩翩。 文昭先生看着意气风发的嬴正,心中愈发欢喜,捋着胡须,满意地笑着,心中暗道:如今嬴正也拜入我门下,与太玄先生算是扯平了。 第39章 周武兵法 酒足饭饱之后,文昭先生将嬴正单独叫到书房,打算考校一番这位新收弟子的学问。 “嬴正啊,你既已拜入老夫门下,老夫自然会倾囊相授,只是这学习之道,贵在坚持,切不可半途而废。”文昭先生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师教训的是,学生定当谨记心中。”嬴正恭敬地回答道。 “好,老夫今日便考考你,你可知这治国之道,首重何事?”文昭先生问道。 “回禀老师,学生以为,治国之道,首重民心。”嬴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哦?你且说说,为何治国要首重民心?”文昭先生饶有兴致地问道。 “老师,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君王就好比这舟,百姓就好比这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君王能够体恤百姓,爱护百姓,百姓自然会拥戴君王,国家也会安定繁荣。反之,若是君王残暴不仁,鱼肉百姓,百姓自然会心生怨恨,最终导致国家动荡不安,甚至走向灭亡。”嬴正侃侃而谈道。 “嗯,你说的不错。那你可知,如何才能得民心?”文昭先生继续问道。 “学生以为,想要得民心,需做到以下几点:一是轻徭薄赋,减轻百姓负担;二是发展农业,让百姓丰衣足食;三是兴修水利,造福一方百姓;四是严惩贪官污吏,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五是广开言路,倾听百姓心声……”嬴正滔滔不绝地说着。 文昭先生越听越是满意,这嬴正果然是有备而来,对治国之道颇有见地,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人。 “好,好,好!”文昭先生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满是赞赏之色:“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对治国之道有如此深刻的理解,实属难得,难得啊!” “老师过誉了,学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当不得老师如此夸赞。”嬴正谦虚地说道。 “哈哈哈,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老夫相信,以你的才华,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文昭先生大笑着说道。 师徒二人又探讨了一番治国之道,文昭先生对嬴正的才华和见识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更加坚定了要好好栽培这位关门弟子的决心。 文昭先生轻抿一口茶,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嬴正,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嬴正,你既拜入老夫门下,老夫也不问你那些虚文俗礼。我只问你一句,你心中可有志向?” 嬴正闻言,收起脸上惯常的轻浮笑容,正色道:“回禀老师,学生心中自有志向!” “哦?说来听听。” 文昭先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倒要看看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弟子,究竟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嬴正没有立刻回答,他垂下眼帘,陷入沉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两下,三下,仿佛在敲击着自己心房的大门。 片刻的沉默在书房中蔓延开来,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显得屋内静谧异常。 文昭先生也不催促,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将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一棵苍劲的松柏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智者,静静地观察着世间百态。 文昭先生看着这棵松柏,心中思绪万千。他仿佛看到了嬴正,看到了他隐藏在玩世不恭外表下的雄心壮志。 “老师,学生不才,曾作一诗,恰好可以表达心中所想。” 嬴正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将文昭先生的思绪拉回书房。 “哦?说来听听。” 文昭先生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嬴正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朗声说道: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他话音刚落,书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文昭先生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片刻之后,文昭先生才缓缓开口:“好一个‘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男儿立于天地间,自当胸怀大志,为国为民,建功立业!” 他一生淡泊名利,从未踏入仕途,却将一腔热血倾注于教育事业,为的就是能够培养出经世济民的栋梁之才。 如今看到嬴正如此雄心壮志,他心中欣慰不已,仿佛看到了自己未竟的理想,在嬴正身上看到了实现的希望。 嬴正见文昭先生面色稍缓,便趁热打铁道:“老师说得极是!学生虽不才,但也希望能像先生所说的那样,为国为民,封侯拜相,不负男儿热血!” 文昭先生闻言,抚掌大笑:“好!好!好!有志气!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 他起身走到书架旁,取下一本古朴之书递给嬴正:“此乃《周武兵法》,乃大周朝开国皇帝所着。你拿回去好生研读,若有不懂之处,随时来问我。” 嬴正双手接过书,心中激动不已。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卷兵书,更是文昭先生对他的期望和信任。 “多谢老师!”嬴正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地将竹简收入怀中。 文昭先生欣慰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嬴正啊,你天资聪颖,又肯刻苦学习,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你要切记,权力如同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造福百姓,用得不好,则会危害苍生。你要时刻谨记,为官一任,当为民造福,切不可被权力迷失了心智啊!” “老师教诲,学生铭记于心,永生不敢忘!”嬴正再次深深鞠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从书房出来,嬴正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负老师的期望,早日实现自己的抱负,为天下百姓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回到住处,嬴正迫不及待地打开《周武兵法》,细细品读起来。然而,他看着看着,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他心中暗忖,自己虽然掌握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也积累了一些带兵打仗的经验,但毕竟从未指挥过千军万马。 真正涉及到运筹帷幄、排兵布阵,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因此,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每一个学习的机会,努力提升自己的军事能力。 第40章 大周官制 晨曦透过窗棂,在书房的地板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文昭先生手持一卷竹简,在书房中踱着步子,口中念念有词,似在思索着什么难题。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文昭先生的沉思,他放下竹简,朗声道:“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嬴正一身青衫,面带微笑,缓步走了进来。 “老师早啊,学生没打扰到您吧?” 嬴正拱手行礼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文昭先生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小子,明知故问。说吧,今日前来,可是又有什么难题要考较老夫?” 嬴正也不否认,径直走到文昭先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开口道:“老师慧眼如炬,学生这点小心思,在您面前可真是无所遁形啊!” “少来这套,说吧,到底何事?” 文昭先生笑骂道,眼中却满是宠溺。 嬴正放下茶杯,收起脸上的嬉笑,正色道:“老师,学生昨日回去细细思量了一番,您说得对,男儿立于天地间,自当胸怀大志,建功立业!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文昭先生的反应。 文昭先生果然上钩,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学生对这大周官制一无所知,还请老师指点迷津。” 嬴正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文昭先生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暗笑,这小子,又在装傻充愣。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缓缓开口道:“既然你有意出仕,那老夫就为你讲解一番这大周官制。” 嬴正连忙起身,作洗耳恭听状。 文昭先生捋了捋胡须,缓缓道:“大周官制,沿袭前朝,以三公九卿为首,辅佐天子,治理天下。” “三公者,乃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也。” 文昭先生顿了顿,见嬴正听得认真,才接着说道:“丞相位居百官之首,掌管全国政务;太尉掌管全国军事;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三者皆为一品大员。” 嬴正微微点头,这些他倒是略有耳闻。 “九卿,则分掌具体事务,包括太常、郎中令、卫尉、太仆、廷尉、鸿胪寺卿、宗正、大司农、少府等,品级在二到三品之间。” 文昭先生继续说道。 嬴正一边听,一边在心中暗暗记下。这些官职名称繁多,一时之间难以全部记住,但他明白,想要在这个时代有所作为,就必须对这些官职和制度了如指掌。 文昭先生见他听得认真,便继续说道:“地方官制,则以郡县两级为主,郡守和县令,分别掌管一郡一县之地,郡守多为五品,县令则为七品。” 嬴正听到太常二字,心中一动,想起太玄先生曾任太学祭酒一职,便开口问道:“老师,那太学祭酒又是什么品级呢?” 文昭先生捋着胡须,笑着反问道:“怎么?可是想起了你的太玄先生?” 嬴正也不隐瞒,点头道:“正是,学生心中对太玄先生十分敬佩,故而有此一问。” 文昭先生见他神情诚恳,便缓缓答道:“太学祭酒,是从四品。” 嬴正追问道:“那太学在朝堂中是什么地位呢?” 文昭先生解释道:“太学掌管天下文士教育,地位超然,隶属于太常寺。” 嬴正继续问道:“那武官呢?武官的品级又是如何?” 文昭先生捋了捋胡须,笑着说:“你小子,倒是问到点子上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武官的品级,自然也是森严无比。” “一品大将军,那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次便是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为从一品。” “像前后左右将军为正二品,四镇四征将军为从二品,杂号将军为三品到从三品,以此类推。” “至于更低的,便要数前后左右中郎将为正四品,杂号中郎将为从四品,校尉、牙门将、偏将、裨将为正五品,都尉为从五品,军司马、假司马、别部司马等为正六品到从六品,曲侯、假曲侯为正七品到从七品,都伯为正八品到从八品,屯长为正九品到从九品。” 嬴正听到这里,忽然想到科举考试的事情,于是问道:“老师,学生听闻这天下读书人想要入朝为官,都需经过层层考试,不知这考试又有何说法?” 文昭先生点头道:“不错,这大周取士,主要便是依靠科举,层层选拔人才。” 见嬴正面露好奇之色,文昭先生接着解释道:“这科举考试,分为县试、郡试、州试、殿试四级。” “县试,便是在各县举行,通过者被称为童生;郡试,则是在各郡举行,通过者被称为秀才;州试,则是在各州举行,通过者被称为举人;而殿试,则是在中央都城举行,由太常寺主持,通过者被称为进士。” “能够高中进士者,无一不是天纵奇才,他们之中最优秀的三人,更是会被天子钦点为状元、榜眼、探花,享尽世间荣华富贵。” 嬴正听到文昭先生对科举考试的详细解释,脑海中忽然想起民间传闻的武举考试,于是好奇地问道:“老师,学生听闻这世间除了文举之外,还有武举,不知这武举又是如何?” 文昭先生听罢,笑着捋了捋胡须,点头答道:“不错,除了文举之外,也确实有武举。” 他顿了顿,接着解释道:“武举的流程,其实和文举也差不多,同样是层层选拔,只是考核的内容不同罢了。” “武举同样分为县试、郡试、州试和殿试四级,通过县试者,被称为武童生;通过郡试者,被称为武秀才;通过州试者,则被称为武举人;最终通过殿试者,便可称为武进士了。” 嬴正听到这里,忍不住追问道:“那考取了功名,是不是就可以做官了?” 文昭先生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也未必,只有考取了进士,才能直接授予官职。” 嬴正面露疑惑之色,问道:“那举人呢?举人难道不能做官吗?” 文昭先生笑着解释道:“举人虽然不能直接授官,但也是天下闻名的才俊,有机会以其他方式为官。”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比如,举人可以被主官赏识,邀请去做属官,或者得到朝中大臣的推荐,谋取一官半职。” 嬴正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 第41章 英雄大会 宛城外的落雁山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往日里是富家子弟游玩享乐的好去处。今日,却被污衣帮包下,作为污衣帮的英雄大会举办地。 小年这天一大早,山庄内外就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路英雄豪杰,江湖草莽,都汇聚于此,想要在这场盛会上,一展身手,扬名立万。 嬴正和嬴庆两人,并没有急着前往落雁山庄,而是在宛城内找了家茶楼,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周围茶客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次英雄大会,可是来了不少高手,就连那塞外漠北的铁旗门,也派人来了!” “可不是嘛!听说那铁旗门的门主呼延烈,可是个狠角色,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据说已经是暗劲巅峰,离宗师之境只有一步之遥!” “哼,那铁旗门再厉害,还能比得上我们雍州的天山派?人家天山派掌门褚英可是老牌的化劲宗师。” “褚英?他老人家不是已经退隐江湖多年了吗?怎么这次英雄大会,他也来了?” “谁知道呢?或许是这污衣帮代帮主万飞的面子够大吧!” 听着周围茶客的议论,嬴正心中暗自好笑,这江湖传言,果然是越传越离谱,什么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怕是连那说书先生自己都不信吧。 “正哥,你说这次英雄大会,谁能夺得魁首?”嬴庆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开口问道。 嬴正放下茶杯,淡淡一笑:“这英雄大会,不是比武争第一,而是几个可能成为帮主的人比人脉,谁的人脉广,谁就更有机会担任帮主之位。” “那正哥你觉得谁的人脉最广?”嬴庆追问道。 嬴正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老帮主在位多年,万飞作为他的心腹,这些年一直跟随左右,人脉关系自然也积累了不少。”他顿了顿,接着分析道:“而且,万飞为人虽说豪迈不羁,但因为讲义气,很得人心,支持他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所以,嬴正觉得,不出意外的话,这污衣帮的新帮主,应该就是万飞了。 茶楼外,冬日暖阳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映照着来往人群的喧嚣。嬴正放下茶杯,听着周围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正哥,我们也走吧,去晚了,好位置都被占了!”嬴庆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地想要见识一番这场江湖盛会。 嬴正站起身,拍了拍嬴庆的肩膀,笑道:“你急什么,这英雄大会,可不只是比武那么简单。” 说罢,他从袖中摸出一封烫金红帖,正是污衣帮南阳分舵执事江烽二十天前给的请柬。 “走吧,去会会这些江湖人士。” 落雁山庄依山而建,层楼叠榭,飞檐斗拱,颇具气势。此刻,山庄正门敞开,两排劲装汉子手持刀剑,维持着秩序。 嬴正二人刚到山庄门口,便被眼前景象震慑住了。只见山庄内人山人海,各色人等混杂其中,叫卖声,吆喝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正哥,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嬴庆望着眼前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感叹道。 嬴正微微一笑,说道:“这污衣帮号称拥有数十万帮众,虽然有些夸大,但这场英雄大会,少说也有几千人参加,自然热闹非凡。” 两人随着人流进入山庄,只见山庄中央,搭建起一座巨大的擂台,擂台四周,则是划分好的区域,显然是为各方势力准备的观战席。 “正哥,你看,那是天山派的人吧?”嬴庆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不远处一群身着白衣的男女,他们个个腰佩长剑,气质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江湖人士。 嬴正顺着嬴庆的目光望去,只见那群白衣人中,一名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正襟危坐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嗯,那应该就是天山派掌门褚英了。”嬴正收回目光,心中暗自警惕:“此人已经是化劲宗师,不可小觑。” 嬴正和嬴庆二人刚走到天山派所在区域附近,便有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迎面走来,他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柄厚背大刀,国字脸上带着几分憨厚,不是江烽又是谁? “嬴正公子,嬴庆兄弟,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江烽远远地就拱手笑道,声音洪亮,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江兄,久等了。”嬴正也笑着拱手回礼。 “江大哥!”嬴庆也跟着嬴正拱手,只是这称呼,怎么听都像是在叫江湖好汉,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江烽爽朗一笑,拍了拍嬴庆的肩膀,说道:“嬴兄弟还是这般直爽,走,我带你们去见我们舵主!” 嬴庆不着痕迹地躲开江烽的大手,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距离。嬴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笑,这小子,上次被江烽“热情”对待后,看来是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啊。 江烽似乎也察觉到嬴庆的抗拒,只是哈哈一笑,并未在意,转身引着二人往人群中走去。 “江兄,这次英雄大会,可是热闹非凡啊。”嬴正一边走,一边随口问道。 “那是自然,污衣帮作为江湖大帮,这英雄大会,自然也成了江湖盛事,各方势力都会派人前来,一来是为了打探消息,二来嘛……”江烽说到这里,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也是为了在新帮主面前露个脸,混个脸熟。” 嬴正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这污衣帮虽然都处于社会底层,但在江湖上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能与之交好,自然会带来不少好处。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江烽带着嬴正二人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院落。 “嬴公子,嬴兄弟,请进!”江烽推开院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院落不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假山流水,花草树木,应有尽有,与外面嘈杂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倒像是文人雅士的居所,与污衣帮的风格格格不入。 “江兄,你这住处,倒是别具一格啊。”嬴正打量着四周环境,笑着说道。 “哈哈,让嬴公子见笑了。”江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在下粗人一个,不懂什么诗情画意,这都是我们舵主安排的,他说嬴公子这样的读书人喜欢清净,特意收拾了这处院子。” 嬴正点点头,与嬴庆一起走进房间。 第42章 选帮主之法 房间内,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来。 “嬴公子,嬴兄弟,你们来了!”万飞爽朗一笑,拱手道,他今日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脸上带着几分儒雅,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他就是那个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污衣帮代帮主。 “万兄,久仰大名。”嬴正笑着拱手回礼。 “万大哥!”嬴庆也跟着拱手道。 “二位请坐!”万飞招呼二人坐下后,亲自为他们斟满茶水:“能得二位相助,我当如虎添翼啊!” “万兄客气了。”嬴正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万大哥,有啥需要我做的你就说一声,我保证给你办好!”嬴庆也端起茶杯,豪气干云地说道,他装腔作势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万飞爽朗一笑,用力地拍了拍桌子,说道:“好!我就喜欢嬴兄弟这种直爽的性子!其实,这次请两位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万飞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沉声说道:“想必二位也听说过,这次污衣帮英雄大会,除了祭奠老帮主,最重要的是要选出新一任的帮主……” “哦?”嬴正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这帮主之位,不是非万大哥莫属吗?怎么,难道还有人敢和万大哥争夺不成?” 万飞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嬴兄弟有所不知,污衣帮虽然是我师父一手创立,但我那师父为人刚正不阿,最恨那些私下拉小团队的勾当,所以,污衣帮中向来都是能者居之,想要服众,可不是光凭武功高强就可以的……” 嬴庆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那要怎么才能服众?总不能让万大哥挨家挨户去拜票吧?” 万飞哈哈一笑,说道:“那倒不用,污衣帮虽然是江湖帮派,但也算是传承了数百年,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规矩……” “哦?愿闻其详!”嬴正饶有兴致地问道。 万飞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按照污衣帮的规矩,想要成为帮主,不仅自身武功要过硬,还得得到帮中兄弟们的拥戴。这次英雄大会,各方势力都会派出代表上台比试,谁的朋友赢的场次多,谁就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最终,由长老会根据比试结果和各方势力的意见,共同推举出新一任帮主……” “原来如此,”嬴正点点头,心中了然:“那以万大哥如今在污衣帮的声望,想要胜出,应该不难吧?” “唉,难啊……”万飞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师父生前对我多有栽培,我也在帮中有些威望,但这次想要竞争帮主之位的,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万飞说着,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尤其是那金陵分舵的舵主金招,和那洛阳分舵的舵主洛雄,这二人一个心狠手辣,一个老奸巨猾,这段时间,明里暗里没少给我使绊子,这次英雄大会,他们肯定也会倾尽全力,想要将我拉下马……” “原来如此……”嬴正沉吟片刻,问道:“那万大哥的意思是,希望我兄弟二人能上台,帮你赢下几场比试?” 万飞点点头,说道:“不错,实不相瞒,我虽然已经是化劲修为,但这次上台比试的,都是各分舵的精英弟子,其中也不乏一些天赋异禀,实力超群之辈,我虽然有信心能够胜出,但双拳难敌四手,若是能有二位相助,那自然是……” “万大哥不必多说了,你的事,就是我兄弟二人的事!”嬴庆拍着胸脯说道:“你就说吧,要我们兄弟怎么做,你就尽管吩咐!” 嬴正看了嬴庆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万大哥,不知这次上台比试,可有什么限制?” 万飞说道:“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限制,只要是各方势力推举出来的人选,都可以上台比试,不过,按照惯例,一般都不会有化劲宗师级别的高手上台……” 嬴正闻言,心中了然,这万飞虽然已经是化劲高手。 但毕竟年轻,资历尚浅,若是没有足够的人支持,恐怕很难坐稳帮主之位。 而污衣帮中,肯定也不乏一些老家伙,想要借此机会打压万飞。 所以,这次比试,万飞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也暗藏危机。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我兄弟二人就答应了!”嬴正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万大哥放心,我兄弟二人,定会全力以赴,助你登上帮主之位!” 万飞闻言大喜,连忙端起酒杯,说道:“好!有二位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我敬二位一杯!” 三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嬴正慢慢放下手中酒杯,清脆的响声在热闹的氛围中并不突兀,反倒为这觥筹交错的宴会增添了几分雅致。 他放下酒杯后,并没有急着动筷,而是用手帕优雅地擦拭了嘴角,而后才将目光转向万飞,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问道:“万大哥,不知这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万飞听闻嬴正的问题,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爽朗地回答道:“明天,就在山庄的英雄台举行。” “好。”嬴正微微点头,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那这两天,我兄弟二人就先在万大哥这里叨扰了。” 说罢,他举起酒杯,向万飞示意了一下。 万飞闻言,连忙举起酒杯,哈哈一笑,说道:“二位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是叨扰呢?” 说话间,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酒杯,继续说道:“二位放心,我已经为二位准备好了房间,保证二位住的舒适!” 嬴正听罢,也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酒杯,笑着拱手道:“那就多谢万大哥了。” 嬴正不动声色地想着,这次比武大会,明面上是各分舵年轻一辈的较量,实际上却是帮派内部势力的一次重新洗牌。 只要化劲宗师级别的老家伙们不插手,以嬴庆如今的实力,就算不能夺魁,也足以横扫那些暗劲高手,为万飞顺利登上帮主之位扫清障碍,还能让嬴庆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至于自己,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毕竟自己如今的实力,最多也只能在暗劲中期高手面前过过招,想要像嬴庆那样横扫对手,还差得远呢。 说起来,自己和嬴庆虽然看似修为相当,但嬴庆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实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第43章 嬴庆出手 翌日,落雁山庄的英雄台下人声鼎沸,比昨日更添几分热闹。江湖中人,最是热衷于这种比武盛会,一来可以观摩各路高手过招,见识不同门派的武功绝学,二来也能借此机会结交朋友,拓展人脉,毕竟江湖之中,消息最为灵通。 英雄台是一座一米多高的圆形石台,周围用汉白玉栏杆围住,台上铺着青砖,台下则是开阔的空地,足以容纳数千人观看。 此时,英雄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污衣帮的众人。 万飞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盘着一条粗大的铁链,站在人群最前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显得沉稳而自信。 在他身后,则是污衣帮各分舵的舵主和精英弟子,一个个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显然都是有备而来。 而在万飞身边,则是嬴正和嬴庆两兄弟。 嬴正今日穿着一袭青衫,手扶腰间的古朴长剑,显得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与周围那些粗犷的江湖汉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像是一个前来观赏的富家公子哥。 嬴庆则是一身短打,精壮的肌肉将衣服撑得鼓鼓囊囊,肩上扛着他那把精铁大刀,虎背熊腰,不怒自威,一看便知是员猛将。 “万大哥,看来今天来者不善啊。”嬴正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只见台下,除了那些前来观礼的江湖散人和中小门派之外,还有不少人马,显然是冲着污衣帮来的。 这些人中,有的是与污衣帮有着宿怨的仇家,有的是想借机踩着污衣帮上位的新兴势力,还有的是纯粹来看热闹,想要浑水摸鱼的江湖散修。 总之,今天的英雄台,注定不会平静。 “嘿嘿,来者是客,咱们污衣帮游走四方,总不能将客人拒之门外吧?”万飞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更何况,今天可是我们选新帮主的大好日子,若是没有人来祝贺,岂不是太冷清了?” 说罢,他朗声说道:“各位江湖朋友,在下万飞,承蒙污衣帮各位兄弟抬举,主持今日的英雄大会,心中感激不尽!为了答谢各位的厚爱,今日特设下擂台,凡是江湖同道,皆可上台切磋武艺,点到为止,以武会友!” 万飞的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广场,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哈哈,万帮主好气魄!” “早就听说污衣帮万舵主武功高强,今日正好一睹风采!” “既然万帮主如此盛情,那在下就献丑了!”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万大哥,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嬴正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 万飞哈哈一笑,说道:“那就请二位兄弟为我压阵,若是谁敢不长眼,尽管出手教训便是!” “哈哈,万大哥放心,小弟早就手痒了!”嬴庆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他最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材瘦削,尖嘴猴腮的汉子,怪笑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径直跃上擂台。 “在下铁掌帮帮主刘三,特来领教污衣帮高招!” 那刘三一上台,便抱拳拱手,语气傲慢,眼中满是挑衅之色。 “铁掌帮?没听说过。”嬴庆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就准备上台去。 “铁掌帮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但也算是江湖上的一股势力,在荆州一带颇有些名声,据说他们的铁砂掌法十分厉害,能将手掌练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一掌拍下,能开碑裂石,不可小觑。”嬴正对嬴庆解释道,前世他曾是特种兵王,对情报工作极为重视,如今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自然也养成了收集情报的习惯。 “原来是个小角色。”嬴庆恍然大悟,随即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呢,就凭他也想挑战污衣帮,真是不自量力!” “呵呵,话可不能这么说。”嬴正摇了摇头,说道:“这刘三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他背后的铁掌帮,却是不容小觑,不可不防。” 没等嬴正说完,嬴庆把大刀往边上一放,空着手就一跃上台,对着那刘三勾勾手指,道:“沛郡嬴庆,我代表万大哥来会会你。” 嬴庆话音刚落,就见那刘三突然出手,一掌朝着他们拍去。 这刘三一掌击出,看似平平无奇,却暗藏玄机。 只见他手掌微微泛起一层暗黄色,如同涂抹了一层铁锈,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气,正是铁掌帮的独门绝学——铁砂掌! 这铁砂掌以毒砂混合草药浸泡双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将手掌练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一掌拍下,能开碑裂石,威力惊人。 此刻刘三一掌击出,掌风凌厉,带着一股腥臭之气,直扑嬴庆面门,显然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嬴庆见状,却是面不改色,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同样一掌迎了上去。只见他掌心之中,隐隐感觉到劲气涌动,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正在缓缓苏醒,这正是功至暗劲后的象征。 “嘭!” 两掌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擂台周围的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一股无形的劲气自两人掌心之间爆发开来,如同狂风过境,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一些靠得近的江湖人士,更是被这股劲气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什么?” 刘三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掌就算不能将嬴庆击败,至少也能将其逼退,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就接下了自己的攻击,而且看样子还游刃有余,这让他心中大为震惊,脸色也不由得大变。 他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嬴庆的掌心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剧痛,身形更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接连退了数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不堪一击!” 嬴庆冷笑一声,身形一晃,高大的身躯犹如马车碾压过来,来到刘三身前,闪电般地挥出一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胸口。 “噗!” 刘三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擂台之下,生死不知。 “好!” “威武!” 污衣帮的帮众见状,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第44章 赵轻灵 嬴庆这一掌的威力,顿时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擂台周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看向嬴庆的目光中都充满了震惊和畏惧。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壮汉,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那刘三可是铁掌帮的帮主,一身铁砂掌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没想到竟然被这壮汉一掌就给打得生死不知! “还有谁?想来挑战的尽管上来!” 嬴庆站在擂台上,环视四周,高声喝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霸气。 他这声怒吼,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顿时将众人从震惊中惊醒过来。 “我来会会你!” 人群中,一个身穿青衣,手持长剑的青年男子纵身一跃,跳上了擂台。 这青年男子身形修长,面容俊朗,只是眉宇之间带着一丝阴鸷之色,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在下铁剑派弟子,林峰,特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林峰朝着嬴庆拱了拱手,语气傲慢地说道。 “铁剑派?没听说过!” 嬴庆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 林峰闻言,顿时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铁剑派好歹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门派,这壮汉竟然说没听说过,简直是欺人太甚! “哼,少废话,看剑!” 林峰怒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化作一道寒光,朝着嬴庆刺去。 他这一剑,快如闪电,狠辣无比,直取嬴庆的咽喉要害,显然是动了杀心! 嬴庆见状,却是丝毫不慌,只见他身形一晃,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林峰的攻击,随即探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林峰的脖子。 “你……” 林峰顿时大惊失色,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嬴庆冷笑着说道,随即手臂一用力,将林峰高高举了起来。 “放……放开我……” 林峰双脚离地,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哼!” 嬴庆冷哼一声,随即将他如同垃圾一般扔下了擂台。 “还有谁?” 嬴庆再次环视四周,高声喝问道。 连续两名江湖高手败在嬴庆手下,顿时让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人,纷纷偃旗息鼓,不敢再轻易上台挑战。 “我来试试!”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手持一柄长鞭,纵身一跃,跳上了擂台。 这少女年约十六七岁,容颜秀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可人,只是此刻却带着一丝怒意,看向嬴庆的目光中充满了挑衅。 “你是何人?” 嬴庆看着眼前的少女,开口问道。 “我乃青眉派弟子,赵轻灵!”少女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你接连伤我江湖同道,今天我就要替他们讨回公道!” 嬴庆闻言,顿时乐了:“小姐姐,你年纪轻轻的,不在家绣花,跑到这英雄大会上来凑什么热闹?赶紧下去吧,免得伤着你!” 赵轻灵闻言,顿时气得柳眉倒竖:“哼,少瞧不起人!看鞭!” 话音刚落,赵轻灵手中的长鞭如同灵蛇出洞一般,朝着嬴庆席卷而来。 她这长鞭乃是青眉派的镇派之宝,名为“金丝软红”,是用天山雪蚕丝混合赤练蛇筋,花费数年时间,精心炼制而成,坚韧无比。 此刻赵轻灵一鞭挥出,鞭影重重,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将嬴庆笼罩其中,每一鞭都带着凌厉的劲风,仿佛要将嬴庆撕成碎片。 嬴庆见状,不敢大意,连忙挥动双掌,将赵轻灵的攻击一一化解。 一时间,擂台上劲气纵横,鞭影翻飞,两人战作一团。 赵轻灵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却是不弱,一手青眉派鞭法使得出神入化,鞭影翻飞,如同灵蛇狂舞,将嬴庆逼得后退了两步。 然而,嬴庆毕竟是天生神力,内力深厚,而且实战经验丰富,在赵轻灵的猛攻之下,轻易地反攻回来。 “小姐姐,你的鞭法不错,可惜力道不足,看我破你的鞭法!” 嬴庆大喝一声,突然欺身而上,一掌朝着赵轻灵的胸口拍去。 赵轻灵见状,连忙挥鞭格挡。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赵轻灵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长鞭上传来,震得她虎口发麻,身形踉跄后退。 “机会!” 嬴庆见状,眼中精光一闪,身形一晃,瞬间来到赵轻灵身前,探出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赵轻灵顿时花容失色,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小姐姐,你输了!” 嬴庆看着近在咫尺的赵轻灵,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说道。 赵轻灵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她自幼习武,天资过人,年仅十六岁就已达暗劲,在师门之中一向被视为天之骄女,何曾受过这般轻薄? 可恶!若非我轻敌大意,岂会让你这莽夫有机可乘! 赵轻灵心中暗恨,美眸圆睁,狠狠瞪着嬴庆,恨不得在他脸上咬下一块肉来。 “怎么,不服气?”嬴庆看着赵轻灵气鼓鼓的模样,反而更加得意,故意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要不,你求求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了你呢?” “你……”赵轻灵只觉得一股热气吹拂在自己耳边,痒痒的,麻麻的,心中更加羞恼,却又无可奈何。 她这副娇羞的模样,落在嬴庆眼中,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让他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调笑道:“小姐姐,你长得倒是挺水灵的,要不要做我媳妇怎么样?” “呸!你这登徒子,休想!”赵轻灵闻言,顿时羞愤交加,一口唾沫吐在嬴庆脸上,怒斥道:“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屈服于你!” 嬴庆被她吐了一脸唾沫,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小辣椒,我喜欢!” “你……”赵轻灵被他这副无赖的模样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嬴庆见她真的生气了,这才收敛了几分,松开她的手腕,笑着说道:“你还是回去好好练几年武功,等以后有机会,再来找我挑战吧!” 赵轻灵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狠狠瞪了嬴庆一眼,转身就要跳下擂台。 “等等!”嬴庆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你还想怎样?”赵轻灵转过身,警惕地看着他,问道。 “你叫赵轻灵是吧?”嬴庆问道。 “是又如何?”赵轻灵没好气地说道。 “我记住你了。”嬴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下次见面,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哼,谁怕谁!”赵轻灵冷哼一声,纵身一跃,跳下了擂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45章 嬴庆不过瘾 “我说,小辣椒,你跑什么?你还没说我到哪儿去找你呢!”嬴庆看着赵轻灵落荒而逃的背影,放声大笑起来,粗犷的笑声中充满了戏谑和得意。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毫不在意,反而舔了舔嘴唇,回味着说道:“啧啧,这小辣椒够味,我喜欢!” 周围的观众被他这番举动逗得哄堂大笑,纷纷起哄道:“嬴兄弟,人家姑娘都跑了,你还在这儿发什么春梦呢?” “就是就是,我看这赵家小姐眼高于顶,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娶到手的。” “嬴少侠,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追上去,把人家姑娘抢回来做夫人啊!” 嬴庆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也不恼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懂什么?这叫情趣,情趣懂不懂?” 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奇怪,打了半天,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尽兴呢?”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因为我没有用刀?” 嬴庆从小习武,天赋异禀,尤其最近跟嬴正练形意拳时,更专注于虎形刀法。 一手刀法使得出神入化,威猛无比,在同辈之中鲜有敌手。 这一次来参加英雄大会,他原本是想借机挑战各路高手,一展身手,顺便在江湖上露露脸。 可谁知,这些前来挑战的江湖人士,一个个都像是软脚虾一般。 被他三拳两脚就打发了,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他施展自己的刀法。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嬴庆心中暗道:“我得想个办法,逼他们使出真本事才行!” 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转身走到擂台边缘,冲着台下的人群大声喊道:“各位英雄好汉,我嬴庆今天来此,是为了领教天下英雄的高招,可不是为了欺负弱小!” “谁要是觉得自己有真本事,就尽管上来挑战,我嬴庆要是皱一下眉头,就算我输!” 说着,他从擂台下取来自己的兵器——一柄精钢打造的厚背大刀。 这柄大刀长约四尺,刀身宽厚,刀刃锋利无比,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我的兵器——‘精铁刀’,重二十斤,今天我就用它来会一会各位英雄好汉!” 嬴庆说着,单手握住刀柄,猛地将大刀举过头顶,然后猛地向下一挥。 “唰!” 一道寒光闪过,凌厉的刀风扑面而来,刮得周围的人脸颊生疼。 “好刀法!”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阵阵惊呼声。 嬴庆这一手露的,虽然只是最简单的劈砍动作,但却将“精铁刀”的霸道和威猛展现得淋漓尽致。 让人毫不怀疑,这柄大刀在他手中,绝对是一件无坚不摧的杀人利器! 然而,嬴庆这一招,虽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却适得其反。 原本那些还跃跃欲试的江湖人士,在看到他这把“精铁刀”之后,顿时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开玩笑,这可是二十斤的大刀,他们这些人,就算力气再大,也不可能舞得动啊! 更何况,嬴庆的刀法如此霸道,他们这些人,就算拿着兵器上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一时间,原本还热闹非凡的擂台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再也没有人敢上去挑战了。 嬴庆见状,也是哭笑不得。 他原本是想用这柄“精铁刀”来激发对手的斗志,好让自己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可谁知,结果却适得其反,反而把所有人都吓跑了。 “唉,看来今天是没人愿意陪我玩了。”嬴庆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精铁刀”扛在肩上,转身向擂台下走去。 “哎,嬴公子,这就走了?” “是啊,这才刚开始,怎么就走了呢?” “嬴少侠,你再等等,说不定等会儿就有人来挑战你了!” 周围的人见他要走,周围的污衣帮帮众纷纷大笑着开口挽留。 “不用等了,我肚子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再说。”嬴庆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道:“一群胆小鬼,真是扫兴!” 嬴正看扛着大刀走下擂台,一脸败兴的嬴庆,心中暗自好笑。这小子,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懂得如何收敛锋芒,难怪会把人都吓跑。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那些江湖人士,果然,老一辈的化劲宗师们,一个个都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品着茶,聊着天,丝毫没有要上台的意思。 至于那些年轻人,虽然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分明带着一丝畏惧和忌惮。 “唉,看来今天是没人愿意陪这小子玩了。”嬴正心中暗道:“也难怪,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精明得很,谁会愿意在这个时候上去触霉头呢?” 他很清楚,以嬴庆现在的实力,一般的明劲武者、暗劲高手都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那些化劲宗师,又碍于身份,拉不下脸面去和一个小辈交手。 至于那些年轻人,虽然一个个眼高于顶,自视甚高,但也不愿意上去自取其辱。 “正哥,这群家伙也太不经吓了吧?”嬴庆走到台下,一屁股坐在嬴正身边,端起桌上的酒坛,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愤愤不平地说道:“我还没用力呢,他们怎么就跑了?”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呀,就是太心急了。你想想,你这一上来就亮出你的‘精铁刀’,还放出那样的狠话,谁还敢跟你打啊?” “可是,我就是想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啊!”嬴庆一脸委屈地说道:“难道,我就真的找不到一个对手了吗?” 万飞看嬴庆已经下了擂台,便走到台前,满脸堆笑地抱拳说道:“各位江湖朋友,今日是污衣帮大会,承蒙各位看得起,来给我们污衣帮捧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接着说道:“我万飞忝为污衣帮代帮主,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污衣帮,支持我!”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台下众人自然听得明白,他这是要借着今日大会的机会,坐实帮主之位了。 第46章 厚皮嬴正 嬴庆听完万飞的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单手举起酒坛,仰头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砰”的一声将酒坛子摔得粉碎。 他抹了抹嘴,环顾四周,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谁要是反对万大哥当帮主,就先来跟我练练手!” 说罢,他还故意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精铁刀”,吓得周围的人纷纷后退,生怕被他伤到。 嬴正看着嬴庆这副鲁莽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小子,还是这般冲动!” 不过,他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嬴庆这样做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 毕竟,万飞想要坐稳帮主之位,必然会遇到不少挑战,而嬴庆此举,恰好可以帮万飞震慑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当然,这却也恰到好处,把好多对手的环节直接给压制住了。 嬴庆这番举动,正合了不少污衣帮帮众的心意。他们早就对万飞心悦诚服,只是碍于帮规,不敢公开表态。 如今嬴庆这么一闹,反倒给了他们一个宣泄的机会。 只见人群中有人带头高呼:“万帮主!” 这一声喊,如同点燃了炸药桶,顿时, “万帮主!万帮主!万帮主!”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一浪高过一浪, 几乎要将整个擂台都掀翻。 污衣帮的帮众们个个情绪激昂, 群情激奋, 他们挥舞着手臂, 仿佛看到了帮派更加辉煌的未来。 万飞当初邀请嬴氏兄弟,纯粹是想着广结善缘,多若是能交好一番,对污衣帮的发展壮大也是大有裨益的。 却万万没想到,这嬴庆做事如此鲁莽,三言两语,几坛烈酒,竟然就把这帮主之位给“定”了下来。 他看着台下脸色铁青的金陵分舵舵主金招和洛阳分舵洛雄,心中暗自庆幸。 这两个分舵,实力雄厚,向来是各自为政,对总舵也多有不服。 这次若不是自己早早拉拢了几个小分舵,恐怕这帮主之位,恐怕还有不小的风波。 金招和洛雄心中暗骂,这嬴庆简直是个愣头青,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让他们精心准备的计划全乱了套。 他们本想借机发难,挑起事端,趁机夺取帮主之位,或者至少也要分得更大的权力。 谁知这嬴庆横插一脚,三言两语就把万飞的位子给定死了,让他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们现在是进退两难,若是反对,就等于和嬴庆正面对抗,以他们的实力,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可若是就这么算了,他们又不甘心,毕竟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给万飞当陪衬的。 “这可如何是好?”金招和洛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苦涩。 台下,那些前来观礼的江湖人士,看到这一幕,也是议论纷纷。 他们大多都是消息灵通之辈,自然知道金招和洛雄的打算,也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 “这嬴庆真是个狠角色,一出手就震慑住了金招和洛雄,看来这污衣帮以后是要变天了。” “是啊,这万飞有嬴庆这样的帮手,以后谁还敢不服?” “不过,这嬴庆也太过鲁莽了吧,就不怕得罪了金招和洛雄,给自己惹来麻烦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对嬴庆的评价褒贬不一。 有人佩服他的勇气和实力,也有人担心他的冲动会给他带来麻烦。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这场闹剧最终会如何收场。 眼看没人反对,那些前来的江湖同道纷纷向万飞祝贺,也打听嬴庆的情况,才知道嬴庆过年后才十六岁,更是惊异不已。 就连被嬴庆击败的赵轻灵,看向嬴庆的目光也充满了怪异的味道。 好事的江湖通道给嬴庆取了个外号:狂刀,因为他的刀厉害,更因为他真的很狂啊。 赵轻灵莲步轻移,姿态妖娆地走到嬴庆面前,她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嬴庆,看得嬴庆一阵不自在。 “小弟弟,”赵轻灵的声音甜腻腻的,像是蜜糖一般, “你刚刚在台上是怎么说的呀?”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嬴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刚才在台上豪言壮语,现在却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 周围那些江湖人士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他身上,有好奇的,有玩味的,还有等着看笑话的,嬴庆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我,我……” 嬴庆张口结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轻灵见他这副窘迫的样子,笑得更加开心了:“怎么?小弟弟,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嬴庆的胸口,嬴庆一下没了刚才的豪气。 嬴庆脑中快速闪过嬴正那轻佻的语气和动作,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暗道:我还是老老实实练刀吧。 堂兄嬴正可是远近闻名的风流人物,勾栏瓦肆是他的另一个战场,他能让青楼的头牌姑娘为他争风吃醋,能让大家闺秀半夜为他爬墙。 他那时一直跟在嬴正身后,亲眼目睹过这位堂兄是如何施展“魅力”,俘获那些女子的芳心的。 那时候他还天真地以为,只要跟着学,就能像堂兄一样,成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浪子。 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他天生不善言辞,更不会那些花言巧语,每次想要学着嬴正的样子,却总是弄巧成拙,惹得人家姑娘白眼相待。 哎,他便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练武吧! 因为他发现,只有刀,才是他最忠诚的伙伴。 嬴正走上前来,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对着赵轻灵拱了拱手,说道:“赵姑娘说笑了,我这弟弟自幼习武,不善言辞,还请姑娘见谅。”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瞧着姑娘对舍弟似乎颇为青睐,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哥哥的,就替他答应了。” 赵轻灵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顿时羞得通红,娇嗔道:“谁,谁青睐他了,你别胡说!” 嬴正却是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头找个时间,亲自到青眉派提亲去。” 赵轻灵被他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羞愤之下,啐了一口,转身跑开了。 嬴庆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嬴正,仿佛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刻在心里。 嬴正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这场尴尬,还让赵轻灵吃了个哑巴亏,这让嬴庆对他更加崇拜。 在嬴庆看来,嬴正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第47章 蔡佩 英雄大会就这样结束了,既没有想象中的腥风血雨,也没有期待中的龙争虎斗,甚至连白莲教的影子都没瞧见。 嬴正站在高台下,看着台上的万飞意气风发地宣布大会结束,不禁有些意兴阑珊。 “大哥,你说这白莲教搞什么鬼?咱们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看一群大老爷们比划几下?”嬴庆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咱们太过声势浩大,把他们吓跑了吧。”嬴正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心里却在暗暗思忖,这白莲教行事诡秘,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放出风声,说要来英雄大会捣乱,却又不见踪影。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这背后,还有更深的阴谋啊。 辞别了万飞等污衣帮众人,嬴正兄弟二人带着几名随从,踏上了返回南阳的归途。 一路上,嬴庆还在为错失与各路高手切磋的机会而闷闷不乐。 “正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万大哥一样厉害啊?”他骑在马上,想着万飞拍他的时候那种化劲宗师的力道。 嬴正笑了笑,说道:“你小子,天生神力,只要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天下最顶级的高手。” “真的吗?”嬴庆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看着嬴正。 “我骗你作甚?”嬴正笑着摇摇头,这小子。 “嘿嘿,正哥肯定不会骗我。”嬴庆傻笑着挠挠头。 嬴正看着这个心思单纯的堂弟,心中暗叹一声。 乱世之中,像他这样一根筋的家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回到南阳书院,太玄先生见他们兄弟二人归来,心中甚慰。 年关将至,南阳城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文昭先生家中也不例外,红灯笼高高挂起,映照着白雪皑皑的庭院,更显几分暖意。 “正儿,庆儿,你二人便在南阳与我等一同过年吧。”文昭先生捋着胡须,笑呵呵地对嬴正兄弟二人说道。 嬴正拱手道:“学生正有此意,叨扰先生和师母了。” 嬴庆也跟着憨憨地笑,过年好啊,过年热闹!还能吃到师母做的点心,想想就美滋滋。 文昭先生摆摆手,这算什么叨扰,他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也都已嫁人,家中只有老妻相伴,难免冷清了些。嬴正兄弟二人留下,也正好热闹热闹。 蔡蕴作为文昭先生的弟子,又是南阳蔡氏的子弟,自然也留下来过年。他看着嬴正,心中五味杂陈。当初在书院初见时,只觉此人才识过人,如今看来,倒也不仅仅是学识好,单他敢闯江湖武林大会的这份胆识和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 几日后,除夕夜。 蔡蕴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气质儒雅。 他见到文昭先生和师母,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完全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学生见过老师,师母。” 文昭先生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含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可是年节将至,家中无事,特意来陪为师说说话?” “老师说笑了,”蔡蕴微微一笑:“学生此番前来,一是为了给老师和师母拜个早年,二来嘛……”他顿了顿,侧过身去:“是舍妹听闻老师新收了一位高徒,诗词书法算术皆是举世无双,所以缠着学生,非要跟着来见识一番。”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从他身后走出,对着文昭先生和师母盈盈一拜,声音清脆如黄鹂:“小女蔡佩,见过先生,见过夫人。” 这蔡佩生的娇俏可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顾盼生姿,惹人怜爱。 她与哥哥不同,性格活泼跳脱,是文昭先生夫妇二人看着长大的,因此与他们十分亲近,并没有寻常少女的拘谨。 “好好好,佩儿也来了,快过来坐。”师母笑眯眯地招呼蔡佩,又吩咐下人上茶点。 蔡佩落落大方地在师母身边坐下,一双灵动的眼睛却偷偷打量着嬴正。 她早就听闻哥哥提起过,这位文昭先生新收的弟子年纪轻轻,却博学多才,诗词书法算术样样精通,连哥哥都自叹不如,心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才子充满了好奇。 如今见了真人,却见他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宝蓝色锦袍,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与哥哥那般文弱书生的模样大相径庭,反倒是有几分……江湖侠少的豪气。 蔡佩看着看着,脸颊不禁有些发烫,心跳也莫名快了几分。 嬴正自然也注意到了蔡佩的目光,他礼貌地冲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蔡佩被他这一笑,更是羞红了脸,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文昭先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发笑。 这蔡佩的性子他最是了解,古灵精怪,却又单纯善良,如今看来,怕是对自己这个新收的弟子有些不同寻常的心思啊。 “正儿,佩儿可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长诗词,你二人年纪相仿,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切磋一番?”文昭先生笑呵呵地提议道。 嬴正自然不会拒绝,他起身拱手道:“正有此意,还请蔡姑娘不吝赐教。” 蔡佩见他答应,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她偷偷抬起头看了嬴正一眼,见他目光坦荡,并无轻视之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起身福了一礼,柔声道:“兄长过誉了,小妹不过是略知皮毛,还望兄长多多指点。” “既如此,那便由老夫出题,你二人各自作诗词一首,如何?”文昭先生兴致勃勃地说道。 嬴正和蔡佩自然没有异议,两人各自走到书案前,文房四宝早已备好,只等他们挥毫泼墨。 文昭先生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今日乃除夕佳节,不如便以‘除夕’为题,你二人觉得如何?” “全凭老师做主。”“全凭先生做主。”嬴正和蔡佩异口同声地说道。 话音刚落,两人便不再言语,各自拿起毛笔,蘸饱墨汁,开始在雪白的宣纸上书写起来。 第48章 初见 蔡佩落笔,轻轻将宣纸上的墨迹吹干,这才将其递给文昭先生。 “先生,小女献丑了。”蔡佩的声音细如蚊蝇,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 文昭先生接过宣纸,只见上面是一手娟秀工整的小楷,字迹清丽雅致,如空谷幽兰,令人赏心悦目。 “好字,好字啊!”蔡蕴在一旁抚掌赞叹:“佩儿这手小楷,比起当代书法大家董行之也不遑多让啊。” 文昭先生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佩儿的字贵在灵动自然,不似董行之那般刻意追求法度,自由灵动,难能可贵啊!” 师母也笑着附和道:“是啊,佩儿的字越来越好了,这诗啊,还得你老师来品评。” 文昭先生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 “除夕·思君 红烛摇影映妆台,细语呢喃夜色开。女儿心事几多时,绣帕轻掩待春来。 思梦里,盼君来,团圆夜里笑颜开。金樽满酌不须醉,且把相思付瑶台。” 读罢,文昭先生抚须赞叹道:“好一句‘且把相思付瑶台’,佩儿这首词,情真意切,意境优美,实属佳作啊!” 蔡蕴也跟着说道:“是啊,佩儿这首词,将少女怀春的心思描写的淋漓尽致,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点睛之笔,令人回味无穷啊!” 被他们夸得不好意思,羞红了脸颊,低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 文昭先生笑着摇摇头,转头看向嬴正:“正儿,该你了。” 将手中的宣纸递了过去,淡然一笑:“学生班门弄斧,还望老师和含之兄多多指教。” 文昭先生接过宣纸,目光落在纸上,顿时愣住了,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只见纸上笔走龙蛇,行云流水,赫然是一首大气磅礴的词: “除夕·初见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词!好词啊!”文昭先生忍不住拍案叫绝:“这首词,气势恢宏,意境开阔,将除夕夜的热闹景象描写的淋漓尽致,尤其是最后一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更是神来之笔,将那种苦苦寻觅,最终却发现真爱就在眼前的惊喜和喜悦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啊!” 师母也赞叹道:“是啊,这首词,比起佩儿那首,更多了几分大气和豪迈,却也不失细腻和柔情,真是难得的佳作啊!” 蔡佩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少女情怀中,听到文昭先生的话,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嬴正写的那首词。 “除夕·初见……”蔡佩轻轻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苍劲有力的词名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除夕,是他们初见的时刻,而这首词,也命名为“初见”。 再看那词的内容,描绘的是除夕夜的热闹景象,还有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字里行间都仿佛带着嬴正哥哥惯有的温柔。 难道,这首词,真的是为她而作的吗? 蔡佩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和期待。 想到这里,蔡佩的脸颊顿时变得滚烫,一颗芳心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砰砰直跳。 她偷偷地抬起头,看向嬴正,却见他正含笑看着自己,目光温柔如水,仿佛能洞悉她心中的一切秘密。 四目相对,蔡佩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嬴正,任由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佛要冲破喉咙,冲出胸腔。 蔡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一股难以言喻的后悔涌上心头。 他当初为什么要带妹妹来呢?为什么要让她认识嬴正呢? 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她冰雪聪明,才情横溢,却也敏感细腻,容易动情。 嬴正这般风姿卓绝,才华横溢,又怎会不令她心生爱慕? 他几乎可以预见,妹妹的心已经完全被嬴正俘获了。 以她的性格,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便会倾尽所有,至死不渝。 可是,嬴正的心意呢?他真的明白妹妹的心意吗?他会珍惜这份感情吗? 蔡蕴不敢想下去,他只知道,自己一手促成的这场相遇,或许会成为妹妹一生幸福的开始,也或许,会成为她一生痛苦的根源。 嬴庆站在一旁,看着堂兄嬴正和蔡佩含情脉脉的对视,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位堂兄了,从小就风流倜傥,招蜂引蝶,但以前的他,更多的是凭借着主薄独子的身份和俊朗的外表,对于那些真正有才情的女子,往往显得笨拙不堪,甚至还会碰一鼻子灰。 可是现在,嬴庆却明显地感觉到,嬴正变了。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谈吐之间也更多了文采风流,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深邃迷人,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嬴庆不禁想起,自从嬴正拜师太玄先生学习之后,堂兄整个人就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不仅学识见长,就连这撩拨姑娘的本事,也像是开了窍一般,突飞猛进。 以前那些眼高于顶的才女们,面对嬴正的追求,往往都是冷若冰霜,甚至毫不留情地将他拒之门外。 可是现在,嬴庆却发现,那些才女们已经完全抵挡不住嬴正的才华攻势,比以前那些县里的姑娘还不如。 鸳鸯楼的花魁如烟姑娘,颍川张家的张宁,还有那许多他叫不出名字的,看嬴正都是充满了欣赏和倾慕,甚至带着几分羞涩和爱慕。 文昭先生笑着招呼大家:“好了好了,都别站着了,快些入座吧。” 众人这才依次落座,蔡佩的心跳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偷偷地看了嬴正一眼,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仿佛在鼓励她。 蔡佩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嬴正哥哥,这首词……” “这首词写得真好,我很喜欢,不知可否……” 蔡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嬴正却明白她的意思,他微笑着问道:“不知姑娘想说什么?” 蔡佩的脸颊顿时变得更红了,她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可否……将这首词送给我?” 嬴正笑着点点头,语气温柔地说道:“当然可以,能得姑娘青睐,是在下的荣幸。” 第49章 嬴府喜讯 嬴睿风尘仆仆地回到公丘县,来不及回家安顿,便带着嬴正的书信直奔嬴洪家。 “叔父,叔母,侄儿回来了。”嬴睿一进门便拱手行礼,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睿儿回来了,快进来坐,这一路辛苦了。”殷素素连忙招呼道,又吩咐下人上茶。 嬴睿接过茶水,却没有急着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嬴洪:“叔父,这是正弟从颍川寄来的信,他一切都好,请叔父叔母放心。” 嬴洪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殷素素也凑上前来,夫妻二人逐字逐句地读着。 信不长,但字里行间都透着嬴正的近况。 原来,嬴正拜了颍川大儒郑明为师,郑明对他十分赏识,已经将其收为入室弟子。 更令嬴洪夫妇惊喜的是,信中还提到郑明有意让嬴正代表他前往南阳,赴与另一位大儒蔡卓的十年之约。 “十年之约?”嬴洪读到这里,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 “睿儿,这十年之约是怎么回事啊?”殷素素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嬴睿解释道:“这蔡文昭蔡先生,与郑先生齐名,并称‘南北二师’,在文坛地位超然。十年前,两位先生曾约定,十年后各自挑选一位得意门生,前往南阳书院进行一场文斗,以决高下。如今十年之期已到,郑先生却是让正弟代他出战,这说明什么?说明郑先生已经将正弟视为衣钵传人啊!” 殷素素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道:“这……这真是太好了……正儿他……他真的变了……” 嬴洪也是感慨万千,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睿儿,庆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嬴睿答道:“庆弟陪着正弟一起去南阳了,正弟说,此去南阳,路途遥远,庆弟身强力壮,正好可以照顾他。” 嬴睿聊起嬴正在颍川与文人雅士吟诗作对,写诗作词,引得满城佳人倾慕的事迹,嬴洪夫妻听得入迷。 “田舍郎?正儿怎么还有这等雅号?”殷素素掩嘴笑道,语气里满是骄傲。 自家儿子浪子回头,还成了名动一方的大才子,这让她这个做娘的脸上倍儿有光。 嬴睿笑着解释道:“那是因为正弟做了一首诗,叔父叔母可要听听?” 嬴洪和殷素素自然连忙点头,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嬴睿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嬴洪激动地拍案而起,抚掌赞叹道:“好诗!好一个‘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殷素素也难掩激动之情,眼泛泪光地说道:“没想到正儿如今竟有如此文采和志向,真是我嬴家的麒麟儿啊!” “可不是嘛,正弟那首《悯农》,可是让颍川百姓交口称赞,都说他心系百姓,就连那些酸腐的读书人也挑不出毛病来。”嬴睿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哦?那首诗写的如何,快说来听听。”嬴洪来了兴致,他本就喜爱诗书,如今儿子在诗文上有所成就,自然想一睹为快。 嬴睿清了清嗓子,略带夸张地吟诵道: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首诗通俗易懂,却又发人深省,听得嬴洪连连点头。“好诗!好诗啊!正儿这诗,没有半点雕琢之气,却将百姓耕种的辛苦描绘得淋漓尽致,实属难得,难得啊!” “可不是嘛,”殷素素也跟着附和道:“正儿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只是以前不爱读书,如今看来,他是开窍了啊!” 嬴洪捋着胡须,欣慰地说道:“是啊,我的正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体恤百姓疾苦了。我原本还担心他此去颍川,会惹是生非,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叔父放心,正弟如今在颍川可是声名鹊起,就连那颍川张氏的公子张良,也与正弟交情匪浅。”嬴睿笑着补充道:“对了,张良的两位妹妹,也与他颇为亲密。” 嬴睿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中带着几分暧昧,殷素素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睿儿,你快说啊,正儿和那两位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嬴睿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叔母,您可知,那张良的两位妹妹,都是颍川有名的美人……” 嬴洪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和意外。 看来,儿子是真的浪子回头了。 只是这种事,他们不准备跟任何人说,因为就算说了,估计整个公丘县也没人会相信。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夜,萧嫣然一早就带着丫鬟翠儿和礼物来到了嬴府。然而,她却扑了个空,嬴正根本就不在家。 “伯父,嬴正他……他怎么没在家过年?”萧嫣然难掩失望之情。 “正儿他……他去颍川拜师学艺去了,路途遥远,今年就赶不回来了。”嬴洪简单地道,他没有说嬴正拜的谁为师,更没有说他代表太玄先生去南阳的事。 萧嫣然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原本以为,自己主动上门,嬴正就算不至于感恩戴德,至少也会表现出几分欣喜若狂吧?可如今倒好,人家根本就不在家! “哦……这样啊……”萧嫣然强颜欢笑,心中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萧嫣然脚步沉重地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却又让她觉得无比压抑。 小环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萧嫣然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只觉得这寒冬腊月的夜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刺骨,仿佛要钻进她的骨子里,冻结她所有的希望和热情。 萧翼一路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嬴府门口,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嬴伯父,伯母,我来给你们拜年啦!” 见嬴洪和殷素素笑呵呵地迎了出来,萧翼这才收敛了些,拱手作揖道:“小侄萧翼,给伯父伯母拜个早年,祝二老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好好好,你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殷素素笑着将萧翼迎进门,说道:“快进来坐,外面冷。” 萧翼进了屋,目光却在屋里四处扫视着,问道:“伯父,我正哥呢?怎么没瞧见他?” 嬴洪故作淡定地喝了口茶,说道:“正儿他去颍川学习去了,今年不回来了。” “啊?去颍川学习了?”萧翼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可说不准,估计怎么也得等年后了。”殷素素说道。 “哎……”萧翼长叹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想着趁着过年这段时间,拉着嬴正一起出去玩玩,现在倒好,嬴正不在,他都不知道该玩些什么了。 第50章 回颍川 荆州,南阳,宛城。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嬴正陪着蔡蕴兄妹二人游览了南阳的名胜古迹。蔡蕴对嬴正的才华和谈吐越发欣赏,但欣赏之余,却始终对嬴正怀着一丝戒备。 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冰雪聪明,才情横溢,但同时也敏感多情,一旦动了真心,便会飞蛾扑火,万劫不复。 而嬴正呢?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身边必然是美女环绕,他对妹妹有几分心思,蔡蕴根本也看不出来。 蔡蕴不敢去赌,也不敢去想,他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生怕嬴正对蔡佩做出什么不轨之举,更怕蔡佩根本就不会拒绝。 这让蔡佩十分恼火,好几次她都想找个机会单独和嬴正说说话,但都被哥哥以各种理由给搅和了。 “哥!你能不能别老是跟着我呀!”这天,蔡佩终于忍不住了,对着蔡蕴一阵娇嗔:“你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嬴大哥好好说说话呀!” 蔡蕴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道:“佩儿,你懂什么!这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明白吗?” “哎呀!哥!你烦不烦啊!”蔡佩跺了跺脚,羞红了脸说道:“我和嬴大哥只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你怎么能想那么多呢!” 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便跑开了。 蔡蕴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嬴正说道:“嬴兄,小妹被我宠坏了,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蔡姑娘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含之兄疼爱妹妹也是人之常情。”嬴正笑着说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蔡佩的身影。 蔡蕴见状,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初四这天,嬴正向文昭先生辞行,带着文昭先生所赠的《周武兵法》,和嬴庆、还有来时太玄先生让带的两个护卫,一起返回颍川书院。 临行前,蔡佩依依不舍地将嬴正送到书院门口,一双美目中满是不舍和留恋。 “嬴大哥,你还会再来南阳吗?”蔡佩咬着嘴唇,轻声问道。 嬴正看着眼前这个娇俏可人的姑娘,心中也有些不舍,他笑着说道:“当然会,南阳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我下次来,一定多住些日子。” “真的吗?”蔡佩闻言,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下次你来,我……” “佩儿!”蔡蕴见妹妹又要胡说,连忙打断了她,对嬴正拱手说道:“嬴兄,此去山高路远,还请保重。” 嬴正知道蔡蕴的意思,也不点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含之兄放心,我省得,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罢,他翻身上马,带着嬴庆等人,绝尘而去。 蔡佩看着嬴正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傻丫头,还看!人都走远了!”蔡蕴心疼揉揉蔡佩的头顶,柔声安慰道:“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的。” 蔡佩却一把推开哥哥,哭着说道:“我不要什么好亲事!我就要他!我就要嬴大哥!” 蔡蕴闻言,顿时愣住了,他看着妹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既心疼,又无奈,却也更加坚定了要为妹妹好好把关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嬴正一行人并没有急着赶路,反而像是郊游一般,一路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倒也悠闲自在。 只是这世道不太平, 就算他们不想惹事,麻烦却也还是会找上门来。 这不,刚进入豫州地界,就遇到了两拨白莲教徒的袭击。 这伙白莲教徒人数虽然不多,但好几个都是暗劲高手,显然是白莲教中的精锐。 他们埋伏在官道两侧的树林中,待嬴正等人经过时,突然杀出,刀剑齐出,直取嬴正等人的要害。 “保护公子!”两个护卫大吼一声,拔刀迎敌。 只是这两个护卫只是明劲修为,也就比普通武师强上一些,哪里是这些白莲教精锐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便落了下风,险象环生。 嬴正见状,心中冷笑,正要出手,却被身边的嬴庆拦住。 “正哥,这种小角色,就交给我吧。”嬴庆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提着他的精钢大刀便冲了上去。 只见他身形如电,刀光霍霍,宛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 那些白莲教徒虽然有好几个暗劲高手,但在嬴庆面前却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嬴庆的大刀每挥动一次,便有一名白莲教徒倒下,惨叫连连。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几个白莲教徒便被嬴庆尽数斩杀,无一活口。 “庆公子威武!”两个护卫看得目瞪口呆,等嬴庆回到身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拍马屁道。 嬴庆哈哈一笑,对这些夸奖毫不在意,只是看向嬴正,问道:“正哥,接下来怎么办?” 嬴正翻身下马,走到那些白莲教徒的尸体旁,仔细翻找起来,同时说道:“把这些人的尸体处理干净,另外,通知附近的官府,就说这里有白莲教徒出没,让他们派人来处理一下。” 两个护卫虽然不明白嬴正为何要多此一举,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办了。 嬴正则从那些白莲教徒的身上搜出了一些银票和碎银,大概有几百两之多,他也不嫌弃,统统笑纳了。 “白莲教,呵呵,还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钱赚啊。”嬴正掂量着手中的银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等处理完一切,嬴正等人继续上路,只是这一路上,嬴正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嬴庆见嬴正一路沉默,只当是堂兄在为如何彻底剿灭白莲教余孽而忧心。 毕竟这伙人神出鬼没,如今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书院学子,实在是胆大包天,必须尽早除去才能永绝后患。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嬴正想的居然是鸳鸯楼的花魁如烟。 官道两旁的树木渐渐变得稠密起来,熟悉的景色也预示着归途将近。 十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嬴正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颍川地界。 此时已经是正月二十了,空气中弥漫着些许料峭的春寒,而年味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去。 但作为豫州最繁华的城市,颍川城中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第51章 烟雨阁一夜 回到颍川城门口,嬴正翻身下马,对嬴庆说道:“庆弟,你带着两位护卫先回书院吧。” 嬴庆一愣,问道:“正哥,你不一起回去吗?” 嬴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们先回去吧,不必等我。” “什么事啊?还要你亲自去办,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公务?”嬴庆疑惑地问道。 嬴正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说道:“一点私事罢了,不方便透露,你不用管了。” 嬴庆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追问,只得点头道:“那好吧,正哥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我没事。”嬴正笑了笑,便转身朝城内走去。 嬴庆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也知道嬴正的脾气,既然他不肯说,自己再怎么问也没用,只好带着两个护卫,朝城外的书院方向走去。 嬴正独自一人来到了熟悉的鸳鸯楼,心中那份思念在踏入楼内的一瞬间变得更加清晰。 一想起如烟姑娘,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笑意。 算算日子,自从年前去了趟南阳,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她了。 楼里的喧闹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径直走向如烟的房间,一路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 那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只是如烟姑娘才情的一角,真正令他着迷的是她眼眸深处的那一抹温柔。 虽然几个月来,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没有突破那层关系,但彼此的心意却早已心照不宣。 踏入烟雨阁的房门,嬴正一眼便望见了那抹熟悉的倩影。 如烟正背对着他,临窗而坐,纤纤玉指轻抚琴弦,悠扬的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带着几分淡淡的忧愁。 听到脚步声,如烟转过身,看到来人,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仿佛冬日暖阳般融化了嬴正心头的那丝寒意。 “公子,您回来了!”如烟起身相迎,眼波流转间,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嬴正几步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贪婪地呼吸着专属于她的淡淡幽香。 如烟的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放松下来,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感受着这份久违的温暖。 “如烟姑娘,我想你了……”嬴正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思念和情愫。 如烟心头一颤,眼眶微微泛红,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站在一旁的侍女小桃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细心地将房门关上,留下二人独处的空间。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嬴正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低头吻住了如烟的红唇。 如烟的唇瓣柔软而香甜,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让嬴正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共舞,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 如烟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发烫,仿佛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让她无法思考,只能任由嬴正索取。 嬴正的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感受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如烟的衣服一件件滑落,露出凝脂般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如烟……”嬴正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几分情动的渴望。 如烟轻咬着嘴唇,不敢看他炙热的眼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嬴正不再犹豫,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窗外,一轮圆月高悬夜空,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里,映照着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甜蜜的气息。 …… 翌日清晨,嬴正醒来时,如烟还沉睡在他的臂弯里,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红唇微张,露出几分疲惫后的慵懒之美。 嬴正看着怀中熟睡的佳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幸福。他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唔……”如烟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看向嬴正,眼中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茫。 “公子……”如烟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嬴正笑了笑,问道:“醒了?” 如烟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却被嬴正一把拉回怀中。 “再躺会儿吧。”嬴正柔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如烟依偎在他的怀中,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和幸福,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不安。 “公子……”如烟抬起头,看着嬴正,欲言又止。 嬴正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如烟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公子,您……您会娶我吗?” 嬴正看着如烟,目光落在洁白的床单上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烟见嬴正沉默不语,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连忙开口说道:“公子,我不是要您娶我为妻,如烟自知身份低微,不可能做您的妻子的。”她顿了顿,声音愈发低了下去:“能做公子您的侍妾,如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嬴正笑着刮了一下如烟的鼻子,宠溺地说道:“傻瓜,你想什么呢?”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我还能再让自己的女人去伺候别人不成?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 嬴正沉吟片刻,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我只是在想,我什么时候去给你赎身比较好。”他顿了顿,又打趣道:“老鸨要是知道我们已经……估计会气得要找我拼命吧,哈哈。” 如烟听着嬴正的话,心中一暖,柔声说道:“公子愿意为如烟赎身,如烟已经感激不尽了,什么时候去并不重要。”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自己也积攒了不少银子,可以自己赎身的。” 嬴正听到如烟说要自己赎身,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带着几分霸道地说道:“怎么能用你自己的银子呢?你如今是我的人了,你的事情自然由我来负责。” 嬴正起身穿衣,临行前,低头在如烟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等我,很快就会来接你。” 如烟眼波流转,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嬴正离开房间。 嬴正这才神清气爽的走出鸳鸯楼,往颍川书院去了。 第52章 张谦教女 嬴正哼着小曲,心情甚好地走在回颍川书院的路上。想起如烟那娇媚入骨的模样,他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扬。这小妮子,真是个尤物,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他食髓难忘。 刚走到书院门口,嬴正就看到一道倩影站在那里。张宁一身浅绿色襦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却红肿不堪,像是刚刚哭过一般。 “宁儿?你怎么站在这里?” 嬴正有些诧异,这小丫头平时最喜欢往他房间跑,今天怎么转性了? 张宁看到嬴正,眼圈顿时又红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张府的方向跑去。 嬴正一头雾水,这丫头吃枪药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他摇了摇头,也没多想,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张宁跑回家后,一头扎进柔软的床铺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小姐,您别哭了,嬴公子或许只是有事情耽搁了呢?” 她的婷儿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轻声安慰道。 “他还能有什么事?我都打听过了,说他昨晚去了鸳鸯楼,夜宿花魁如烟的房间!” 张宁哽咽着说道,心中委屈极了。 小红闻言,脸色也变了变,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小姐。 这如烟姑娘可是颍川城出了名的美人,却独独对这个嬴公子特别上心。 “小姐,您别伤心了,您和如烟姑娘比起来,一点也不差,而且您还比她年轻……” 小红绞尽脑汁地想着安慰的话,却发现越说越乱。 “你胡说什么呢!” 张宁又羞又恼,抓起枕头就往小红身上砸去:“我为什么要去跟一个青楼的花魁比啊?我、我才不在乎他去不去那种地方呢!” 小红被砸得连连躲闪,却不敢还手,只能苦笑着说道:“是是是,小姐您是张氏嫡长女,您是天上的仙女,是那如烟姑娘比不了的。” 张宁听了这话,心中稍微好受了些,但一想到嬴正和如烟共度良宵的场景,心里就酸涩难当。 她知道嬴正对她很好,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可她想要的,却不仅仅是兄妹之情啊。 张宁从去年被嬴正救之后,又看到嬴正吟诗作赋,就对这个文武双全的少年郎彻底迷住了,隔三岔五就去书院里找哥哥张良,实则是找嬴正。 去年,她才十三岁,按照大周律法,女子年满十四便可婚嫁。 哥哥张良更是有意将她许配给这个嬴公子,父母在听过嬴正在颍川的名声,更是太玄先生的入室弟子后,也表示支持她和嬴正来往。 张宁的哭声惊动了在书房的父亲张谦和厨房的母亲周氏。 张谦年过四旬,两鬓已经生出几丝白发,却依然精神矍铄,一副儒雅学者风范。 丫鬟婷儿见老爷走近,急忙抬起头来,慌乱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随即便转身赶紧离开,轻声快步向门外溜去,生怕被责问。 张谦快步走到女儿床前,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禁心疼地问道:“宁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爹爹,爹爹替你出气!” 一旁的周氏也连忙递过手帕,柔声安慰道:“是啊,宁儿,有什么委屈跟娘说,别哭坏了身子。” 张宁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却越发委屈,抽泣着说道:“爹、娘,嬴正哥哥他……他昨晚去了鸳鸯楼,还……还留宿在那里了!” 张谦和周氏闻言,皆是一愣。他们虽然不是老古板,但女儿的心上人去了青楼,还夜宿花魁房中,这实在让他们难以接受。 张谦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我都打听清楚了!” 张宁哭得更凶了:“那如烟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能……” 周氏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示意她冷静些,转头对张谦说道:“老爷,这事儿……” 张谦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看着张宁,语重心长地说道:“宁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爹爹也该跟你明说了。嬴正这孩子,聪慧过人,如今更是拜入太玄先生门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张宁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父亲,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张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古以来,英雄皆多情。以嬴正的才华和能力,将来身边必然少不了红颜知己。那如烟虽然是青楼出身,但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你又何必为了这种事伤心?” 张宁闻言,眼泪流得更凶了,哽咽着说道:“可是……可是女儿喜欢他,想嫁给他啊!” 周氏见状,心疼不已,连忙说道:“老爷,你……” “你给我闭嘴!” 张谦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张宁,放缓了语气:“宁儿,你听爹爹说。你若真心喜欢嬴正,就要大气些。他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那如烟出身卑微,不可能成为嬴正的正妻。你要想成为他的妻子,就要学会容忍,要明白,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不是独占,而是长相厮守。” 张宁愣愣地看着父亲,似乎在思考他话中的含义。 周氏也帮腔道:“是啊,宁儿,你爹说得对。你看看这皇帝后宫,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佳丽三千?你想想,如果嬴正将来真的封侯拜相了,难道身边就只有一个女人吗?你要想做嬴正的妻子,就得有容人之量,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惹人厌烦。” 张宁被母亲的话点醒了。是啊,自己和嬴正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也清楚。 如果自己真的因为一个如烟就跟他闹翻,那岂不是太傻了吗? 想到这里,张宁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她站起身,拉住母亲的手,撒娇道:“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爹,谢谢娘!” 说完,她便像一只欢快的蝴蝶,蹦蹦跳跳地跑出房间,找自己的丫鬟婷儿去了。 张谦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这孩子,总算是想通了。 “老爷,你真觉得嬴正那孩子……” 周氏有些担忧地问道。 “妇道人家,懂什么?” 张谦打断她的话:“嬴正这孩子,我看人不会错的。他将来必成大器,宁儿跟着他,不会吃亏的。” 周氏虽然还有些疑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 第53章 张宁逛街 张宁越想越开心,干脆唤来丫鬟婷儿,让她替自己梳妆打扮一番。 “小姐,您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婷儿一边为张宁梳理着如云的秀发,一边好奇地问道。 张宁看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去见一个冤家。” 婷儿掩嘴偷笑,小姐和嬴公子之间的那点事儿,她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不一会儿,张宁便梳妆完毕。她今日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襦裙,领口袖口都绣着精致的兰花,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玉带,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支白玉簪,更显得她肌肤胜雪,气质高雅。 婷儿看着眼前宛若神仙妃子般的张宁,忍不住赞叹道:“小姐,您今天真是太美了!” 张宁对镜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今日,她就要让嬴正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了! …… 颍川书院,嬴正的房间。 嬴正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手中的书册,眉头微微皱起。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一直在努力适应着这里的生活。 “公子,张小姐来了。” 小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嬴正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房门打开,张宁莲步轻移,款款走进了房间。 “嬴正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张宁走到嬴正身边,甜甜地问道。 嬴正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顿时愣住了。 只见张宁今日打扮得格外美丽,一身淡粉色襦裙衬托出她如雪肌肤,精致的妆容更显得她明艳动人,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这个顶级美女,是之前那个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嬴正哥哥”的小丫头张宁? “你……你怎么来了?” 嬴正有些结巴地问道,以往那个总是素面朝天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明艳照人了? 张宁走到他身边,故意拉起他的手,撒娇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吗?人家可是特意来赔罪的。” 柔软滑嫩的小手钻入掌心,嬴正心头一颤,鬼使神差地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起身和她一起走出门外。 阳光下,张宁巧笑嫣然,拉着嬴正的手臂,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 这个时空的女子,远比嬴正想象中要更加独立自主。 她们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而是像男子一样,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入各种场合,甚至有很多女子会在书院里读书,接受教育,提升自我。 因此,夫妻一同逛街的场景并不罕见,反倒成为了一种习俗,一种彰显夫妻恩爱的甜蜜象征。 当然,这种公开秀恩爱的方式,通常只属于那些已经结婚的夫妻或者订婚的未婚夫妻之间。 就像之前在公丘县时,嬴正没少被萧嫣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揪回家,原因无他,只因他和萧嫣然早已定下婚约,而这件事,几乎半个公丘县的人都知道。 嬴正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时空,回到了高中时代,和初恋女友手牵着手走在放学路上的青涩时光。 “嬴正哥哥,你看那支簪子好不好看?” 张宁指着路边摊位上的一支白玉簪,娇声问道。 嬴正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张宁,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看。” “老板,这支簪子我要了!” 张宁说着,便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银子,笑呵呵地将簪子递给张宁:“小姐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白玉,配您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宁接过簪子,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嬴正:“嬴正哥哥,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说罢,也不等嬴正回答,便将簪子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过身,将如云的秀发撩到身前。 嬴正看着眼前白皙修长的脖颈,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耳垂,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异样的情绪,伸手接过簪子,轻轻地插到张宁的发髻上。 “好了。” 嬴正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张宁转过身,看着嬴正,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谢谢嬴正哥哥!” 说罢,她踮起脚尖,在嬴正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便像一只欢快的蝴蝶,跑开了。 嬴正愣在原地,只觉得脸颊上还残留着张宁柔软的触感,以及那淡淡的香气,久久不散。 “这个小妮子……” 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泛起一丝甜蜜。 …… “嬴正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嬴正哥哥,这个糖葫芦看起来好好吃,你帮我买一串好不好?” “嬴正哥哥……” 一整个下午,张宁都拉着嬴正在街上闲逛,一会拉着他进绸缎庄,一会拉着他去首饰铺,买了一大堆东西。 嬴正虽然嘴上抱怨着说走累了,但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却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陪她继续逛下去。 “嬴正哥哥,我累了,我们去那边茶楼休息一下吧。” 张宁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茶楼,说道。 嬴正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便点了点头:“好吧。” 两人走进茶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来壶上好的碧螺春,再来一碟花生米,一碟糕点。” 嬴正对店小二说道。 “好嘞,客官稍等。” 店小二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嬴正哥哥,你今天陪我逛了一下午,累不累啊?” 张宁看着嬴正,关切地问道。 “不累。”嬴正看着张宁,温柔地笑了笑:“陪你逛街,一点都不累。” 张宁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嬴正,低声问道:“嬴正哥哥,那……我嫁给你好吗?” 嬴正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被张宁这句话搅乱了,他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张宁,脑海中一片空白。 “好……好啊……” 嬴正下意识地回答道,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要反悔的意思。 看着张宁巧笑嫣然的样子,嬴正能感觉到自己之前对她的兄妹之情,正在迅速转变成男女之情。 第54章 心悦张宁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地,为颍川张府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院落里花香弥漫,一片祥和宁静。 张宁手里提着裙摆,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脚步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她穿过回廊,路过花园,一路上的景色都映照着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娘,我回来啦!” 还没进门,张宁清脆的声音就先传了进去,在院子里回荡。 此时,周氏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绣绷,正在绣一幅百花争艳的图案。 听到女儿的声音,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去,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你这丫头,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毛毛躁躁的?小心些,别摔着了。 ”周氏嗔怪道,语气中却充满了宠溺。 张宁跑到周氏身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轻轻地坐在她身旁。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周氏面前,撒娇道:“娘,你看,这是什么? ” 周氏放下手中的绣绷,接过盒子,轻轻打开。 只见盒子里躺着一支做工精巧的和田玉簪子,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清晰可见,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是嬴正那小子送你的?”周氏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女儿脸上泛起一抹羞红,她顿时明白了什么,笑着打趣道:“说吧,今天和嬴家小子去哪野了?” 张宁见瞒不过自己的母亲,便将今天和嬴正逛街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当然,关于最后那段告白,她还是选择性地隐瞒了。 “娘,你说,嬴正哥哥是不是也喜欢我呀?”张宁抱着周氏的手臂,满眼期待地问道。 周氏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心中了然,但嘴上却故作不知,打趣道:“你这丫头,才认识人家几天,就这般上心了?你呀,还是太单纯,男人嘴里的话,可不能全信。” 张宁一听,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娘,嬴正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虽然以前……” 说到这里,张宁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改口道:“反正我相信嬴正哥哥是真心对我好的!” 周氏看着女儿着急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维护起自己的心上人了。 “好了,娘知道了,你呀,也别太着急,感情的事,还是要慢慢来。”周氏安慰道。 …… 第二天一早,张谦便吩咐张良去请嬴正来家中赴宴。张良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嬴正回到了张府。 “父亲、母亲,嬴正来了。”张良领着嬴正来到客厅,恭敬地说道。 嬴正今日特地换上了一身全新的长袍,腰间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显得更加英俊挺拔。 他一进客厅便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张谦夫妇,连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好:“张伯父,张伯母。” 张谦见嬴正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心中对他又多了几分满意。 他笑着起身,热情地招呼道:“贤侄来了,快坐。”说着,便示意嬴正坐在自己身旁。 周氏也面带微笑,点头示意嬴正落座。 待嬴正坐下后,她又吩咐侍女添茶,并关切地问道:“贤侄一路辛苦了,要不要先喝杯茶歇息一下?” 嬴正连忙道谢,接过侍女递来的香茶,轻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多谢伯母。” 席间,张谦夫妇对嬴正嘘寒问暖,关切备至。 一会儿询问他的学业,一会儿又关心他的生活起居,言语之间充满了对晚辈的关爱。 嬴正也表现得体,谈吐得当,对张谦夫妇的问话一一作答,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酒过三巡,张谦放下酒杯,目光转向嬴正,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贤侄对我小女宁儿,可有……” 张谦放下酒杯,目光转向嬴正,缓缓开口道:“不知贤侄对我小女宁儿,可有……”他本想询问嬴正对张宁的心意,却见嬴正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坚定地望向自己,语气诚恳地说道:“张伯父,我心悦张宁姑娘。” 嬴正的坦诚让张谦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嬴正会如此直接,倒是省去了他不少口舌。 他与周氏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欣慰和满意。 周氏笑着接过话头,问道:“贤侄如此坦诚,倒是难得,只是不知贤侄可有婚配?” 嬴正站起身,对着周氏恭敬地行了一礼,答道:“回伯母,尚未。” “既如此,我观你二人年岁相当,又互相爱慕,不如……”周氏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张谦,将话题抛给了他。 张谦会意,接过话头,笑着说道:“不如,就请贤侄父母前来颍川一趟,商议一下,先将你二人婚事定下,如何?” 嬴正闻言,再次起身,对着张谦深深一拜,恭敬地说道:“一切听从张伯父安排。” “好,好,好!” 张谦连说了三个“好”字,显然对嬴正的态度十分满意。 …… 几日后,一封来自颍川的书信送到了嬴正父母手中。 殷素素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信中详细讲述了嬴正这些日子在颍川的见闻,字里行间流露出喜悦之情。 读着读着,殷素素的目光凝固在信中一段文字上,嬴正坦诚地向父母吐露了对张宁的爱慕之情,并希望父母能够前往颍川,与张家商议婚事。 读完这封信,殷素素心中五味杂陈,她放下手中的信纸,低声呢喃道:“这孩子,怎么就……唉……” 嬴洪见状,放下手中的书籍,关切地问道:“夫人,怎么了?可是正儿在颍川惹了什么麻烦?” 殷素素摇摇头,将手中的信递给嬴洪,说道:“老爷,你自己看看吧。” 嬴洪接过信,仔细阅读起来,当他看到嬴正表达对张宁的爱慕,并希望父母前往颍川商议婚事时,也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对殷素素说道:“夫人,看来正儿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殷素素叹了口气,说道:“老爷,你说,这颍川张家,会不会嫌弃正儿以前……” 嬴洪握住殷素素的手,安慰道:“夫人多虑了,正儿如今已是今非昔比,我相信张家不会看走眼的。” 殷素素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开始着手准备前往颍川的事宜。 第55章 张府喜宴 二月二十二,宜嫁娶,纳采。 一大早,颍川张府门前便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络绎不绝,都是来参加张家嫡长女张宁的定亲宴的。 张府内,仆人们来回穿梭,将各色精致的菜肴、美酒如流水般送往各个院落。 今天张府上下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就连平日里那些不苟言笑的教书先生们,脸上也带着几分喜色。 张宁的闺房内,几名侍女正围着她,为她梳妆打扮。铜镜中的少女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顾盼生辉。 今日的她穿着一袭淡粉色衣裙,长发挽起,插着几支精致的珠钗,更显得娇艳动人。 “小姐今日真美,宛若天仙下凡一般。”侍女小环一边为张宁整理着裙摆,一边忍不住赞叹道。 张宁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从小到大,她从未像今日这般精心打扮过,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即将与她定下终身的人。 “宁儿,准备好了吗?吉时快到了。”门外传来周氏温柔的声音。 “母亲,我好了。”张宁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房门。 张府前院,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嬴正一身青色长衫,腰间佩着一块白玉,显得温文尔雅,与平日里那个放荡不羁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站在人群中,却掩盖不了自身的光芒,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贤侄,今日过后,你我便是一家了,哈哈!”张谦端着酒杯,笑容满面地走到嬴正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伯父说的是,小侄今日能与宁儿定亲,还要多谢张伯父的成全。”嬴正举起酒杯,与张谦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哈哈,贤侄客气了,宁儿那孩子自小便懂事乖巧,如今能找到你这样一位如意郎君,也是她的福气。” 不远处,一身官服的颍川太守也走了过来,笑着对张谦说道:“恭喜张兄,贺喜张兄,令爱今日定亲,真是可喜可贺啊!” “同喜,同喜,大人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张谦连忙拱手回礼。 “哈哈,张兄客气了,本官与张兄乃是同窗好友,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故友之谊,更何况,令婿如今可是名声大噪啊,哈哈!” 太守说着,目光转向嬴正,眼中带着几分赞赏。 太守捋着胡须,笑着说道:“贤侄的诗词歌赋,可谓是才华横溢啊!那《明月几时有》和《鹊桥仙》在颍川可谓是广为流传,就连老夫也时常吟诵,回味无穷啊!”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贤侄自创的瘦金体书法,笔力劲挺,自成一家,令人叹服!更不用说那精妙绝伦的十位算术,可谓是开创了算学的新天地啊!” 嬴正听着太守的夸赞,连忙拱手说道:“太守大人谬赞了,小子不过是一时兴起,随便写写罢了,当不得如此夸奖。” 太守说着,再次举起酒杯,对着嬴正说道:“来,贤侄,老夫敬你一杯!” 嬴正不敢怠慢,连忙举杯回敬。 就在宾客们互相寒暄,觥筹交错之时,一身盛装的张宁在周氏的陪伴下,缓缓走进了前院。 一瞬间,原本喧闹的前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宁身上。 只见张宁莲步轻移,款款而来,宛若月中仙子,清丽脱俗,令人不敢直视。 嬴正看着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知道,从今日起,这位美丽的少女便会成为他的妻子,与他携手共度一生。 张宁的出现,宛如一轮明月照亮了夜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艳。便是平日里自诩清高的士子们,也不禁看直了眼,心中暗叹,好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 嬴正看着眼前的张宁,也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张宁的美,不同于萧嫣然的明艳张扬,也不同于如烟的妩媚动人,而是一种温婉如水、清丽脱俗的美,让人心生怜惜,更想亲近。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从张谦口中蹦出,他激动地搓着手,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贤侄啊,今日你与宁儿定亲,老夫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嬴正连忙拱手道:“张伯父过誉了,能与宁儿定亲,是小侄的福气才是。” 张谦哈哈大笑,拉着嬴正的手臂,对着周围的宾客们高声说道:“诸位,今日是我张家大喜的日子,还请诸位多多畅饮,不醉不归啊!” 宾客们纷纷举杯,向张谦道贺。 “恭喜张兄,贺喜张兄啊!” “张小姐真是我见犹怜,与嬴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哈哈,张兄真是好福气啊,以后令郎娶了张小姐,这颍川,还有谁能与你张家争锋?” 听着周围宾客们的恭维,张谦脸上的笑容更甚,心中更是乐开了花。他侧过身,对着身旁的妻子周氏说道:“夫人,今日真是辛苦你了。” 周氏温柔地笑了笑,说道:“老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宁儿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我也就放心了。” 这时,嬴洪夫妇二人面带微笑,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嬴洪今日穿着一身深色的长袍,显得格外精神抖擞; 而他身旁的妻子殷素素则是身着一件淡雅的襦裙,更显几分雍容华贵。 两人并肩而行,脸上都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 殷素素看着眼前的张宁,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拉着张宁的手,不住地夸赞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长得这般标致,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萧嫣然容貌也算出众,只是性子直爽,时常会出言教训嬴正,少了几分张宁身上那种大家闺秀的风范。 每次看到嬴正被萧嫣然训斥,殷素素都忍不住摇头,心中暗想,这孩子还是少了些温婉,将来如何能成为一家的主母呢? 想到这里,她看向张宁的眼神便又多了几分慈爱。 张宁羞红了脸,轻声说道:“伯母过誉了。” 第56章 嬴正订婚 喜庆的红色,几乎染红了整个张府。高挂的灯笼随风轻摆,映照着宾客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整个张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 宾客落座后,订婚仪式正式开始。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缓缓走上堂前,正是德高望重的太玄先生。他捋了捋胡须,朗声说道:“今日,老夫受嬴家主和张家主所托,为嬴正公子与张宁小姐担任订婚仪式的见证人,并作为二人的媒妁人,促成这段良缘。” 太玄先生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太玄先生的主持下,嬴正和张宁并肩而立,面向长辈行礼。 嬴正身着月白色锦袍,腰间佩着一块羊脂玉,更衬得他挺拔俊朗。 而张宁则是一袭水红色襦裙,乌黑的长发挽成流云髻,几缕发丝垂落耳边,更显得她娇羞动人。 “吉时已到,请新人行礼!”随着太玄先生一声高喝,嬴正和张宁按照礼仪,依次向天地、祖先、父母行礼。 随后,便是订立婚书的环节。婚书由太玄先生亲笔书写,上面详细记录了嬴正和张宁的生辰八字、家世背景以及婚约的具体内容。 太玄先生笑呵呵地望着这对璧人,捋着胡须问道:“嬴正公子,张宁小姐,你二人对这门婚事可还满意?” 嬴正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却也落落大方地答道:“承蒙宁儿小姐不弃,学生自然是满意的。” 张宁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宁儿也……也满意的。” 太玄先生哈哈大笑,捋着胡须说道:“好,好,你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老夫也甚感欣慰啊!” 他顿了顿,又说道:“今日你二人再次订婚,老夫也有些话要交代。” 太玄先生清了清嗓子,说道:“订婚乃人生大事,夫妻二人当相互扶持,共渡难关。” “好!好!好!”张谦激动地连声叫好:“今日,我张谦的女儿与嬴贤侄订立婚约,真是天作之合啊!” “是啊,是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周围的宾客们也纷纷附和道,一时间,整个前院都洋溢着喜悦和祝福。 “吉时已到,燃香叩拜!”太玄先生高声宣布道。 嬴正和张宁在香案前跪下,朝着天地叩拜,礼成后,二人起身,相视一笑。 交换信物环节到了,殷素素满脸堆笑地走到张宁身边,拉起她的手,慈爱地说道:“宁儿,这是我们嬴家的家传玉镯,世代相传,今天就由伯母为你戴上。” 说着,她轻轻地取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只通体翠绿的玉镯。这玉镯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张宁受宠若惊,连忙说道:“伯母,这太贵重了,宁儿不能收。” 殷素素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傻孩子,这是我们嬴家的规矩,你就安心收下吧。” 说着,她将玉镯戴到张宁手腕上, “这玉镯代表着你就是我们嬴家的下一代主母,以后可要和正儿好好相处,早日为嬴家开枝散叶啊。” 张宁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心中感动不已,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件礼物,更是嬴家人对她的认可和接纳。 张谦捋了捋胡须,脸上堆满了笑意,显然对这位未来的女婿也是十分满意。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贤婿啊,今日你与宁儿订婚,老夫也没有什么珍贵之物相赠。” 此言一出,周围的宾客们都面露疑惑之色,谁不知道颍川张氏乃是百年名门,家底丰厚,怎么会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呢? 张谦顿了顿,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嬴正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听闻贤婿自幼习武,颇有名将之风啊。我张家虽是书香门第,但也珍藏了一些祖上流传下来的宝物。” 他拍了拍手,身后的两名壮汉便抬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走上前来。 “这托盘里放着的,乃是一柄古剑,名曰‘青锋’。此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乃是我张家先祖征战沙场时所用之物。”张谦说着,伸手掀开了红绸,露出了托盘中的一柄古朴长剑。 剑身散发着幽幽寒光,剑柄处雕刻着 错综复杂的花纹,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今日,老夫便将此剑赠予贤婿,希望你能善用此剑,守护家人,建功立业!”张谦说着,将青锋剑递到了嬴正面前。 嬴正看着眼前的青锋剑,心中暗暗称奇。他自幼习武,自然识货,这青锋剑绝非凡品,吹毛断发不在话下,更难得的是剑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的剑气,显然是久经沙场的宝剑。 他双手接过青锋剑,感受到剑身传来的阵阵寒意,心中不禁热血沸腾。 “多谢岳父大人厚爱,小婿定不负岳父大人厚望!”嬴正对着张谦深深一拜,郑重地说道。 “好!好!好!”张谦连声叫好,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太守大人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说道:“早就听闻贤婿在鸳鸯楼舞剑吟唱《侠客行》,号称诗剑双绝,今日难得良辰吉景,贤侄何不为此间盛事再添一桩美谈?” 嬴正闻言,拱手说道:“太守大人谬赞,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太守大人摆摆手,说道:“贤侄不必过谦,老夫今日可是诚心想要见识一番贤婿的风采啊。” 张谦也笑着附和道:“是啊,贤婿,你就露一手吧,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盛情难却之下,嬴正只得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婿就献丑了。” 说完,他走到院中空地,从腰间抽出那柄刚刚得到的青锋剑。 青锋剑出鞘,寒光乍现,周围的宾客们都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嬴正手持青锋剑,剑尖指地,缓缓运气,一股凌厉的剑气顿时弥漫开来。 他目光如炬,扫视四周,朗声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太守抚掌大笑,连声道:“好诗!好剑法!不愧是诗剑双绝!”周围的宾客们也纷纷鼓掌叫好,称赞嬴正剑法高超,诗句更是气势磅礴,令人叹服。 一时间,整个张府都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订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宾主尽欢。 第57章 大妇仪态 订婚宴的喧闹散去,张府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嬴洪夫妇二人在张府小住了几日,便收拾行囊,准备启程返回太丘。 临行前,嬴洪将嬴正叫到书房,语重心长地说道:“正儿,如今你已与宁儿订婚,便算是半个张家人了。张氏一族在颍川声名显赫,你要好生珍惜这门婚事,莫要再像从前那般胡闹了。” 嬴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点头称是。 殷素素也拉着张宁的手,细细叮嘱道:“宁儿啊,正儿这孩子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日后若是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告诉娘,娘替你教训他。” 张宁温婉一笑,柔声说道:“伯母放心,正哥哥待我极好,您不必担心。” 殷素素闻言,欣慰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父母,嬴正回到书房,张宁正坐在桌案旁,翻阅着书籍。 “宁儿,你在看什么书呢?”嬴正走到张宁身边,轻声问道。 张宁抬起头,见是嬴正,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娇羞的红晕,轻声细语道:“是《诗经》里的诗篇,前些日子听正哥哥吟诵,便想着也学一学,只是……” “只是什么?”嬴正挑了挑眉,问道。 “只是这些诗句颇有些晦涩难懂,妾身愚笨,读了几遍也不得要领。”张宁低垂着眼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嬴正看着她娇羞可人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动,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调笑道:“宁儿可是颍川有名的才女,怎会愚笨?莫不是故意说给为兄听,想让为兄亲自教你?” 张宁脸颊更红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正哥哥就会取笑妾身,这些诗句,妾身自己慢慢研究便是,不敢劳烦正哥哥。” “哈哈,为兄怎么会嫌娘子麻烦呢?宁儿有所不知,这《诗经》里的诗篇啊,最是讲究意境,若是只看文字,自然是晦涩难懂,不如让为兄来为宁儿讲解一番,如何?”嬴正说着,便在张宁身旁坐了下来。 张宁见他如此热情,也不好再推辞,便将书递给他,说道:“那就有劳正哥哥了。” 嬴正接过书,翻到张宁方才所看的那一页,清了清嗓子,开始为她讲解起来。 张宁听得认真,不时还会提出一些问题,嬴正也耐心解答,两人之间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亲密了许多。 窗外,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张宁闻言,欣然同意。 春日午后,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嬴正和张宁并肩漫步在城外的田野上,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近处是绿油油的麦田,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正哥哥,你看那是什么?”张宁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桃林,兴奋地说道。 嬴正顺着张宁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片桃林桃花盛开,粉红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如同下了一场花雨一般,美不胜收。 “走,我们去看看。”嬴正拉起张宁的手,朝着桃林走去。 二人漫步在桃林中,花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张宁看着满树的桃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正哥哥,你说我们以后每年春天都来这里赏桃花好不好?”张宁仰起头,看着嬴正,眼中充满了期待。 嬴正看着张宁娇俏的模样,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好,以后每年春天,我都陪你来这里赏桃花。” 张宁闻言,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她主动环住嬴正的腰,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正哥哥,你知道吗?自从那日你救了我之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张宁的声音轻柔,却充满了坚定:“我知道你以前做过很多错事,但我知道你本性善良,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嬴正听着张宁的话,心中感慨万千。 “宁儿,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嬴正紧紧地抱着张宁,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绚丽的红色,将嬴正和张宁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二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天边的晚霞,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嬴正牵着张宁的手,漫步在回家的路上,路过街边小贩的摊位时,还会停下脚步,为张宁买上几串糖葫芦或是几朵珠花。 张宁今日格外高兴,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时不时地侧过头,看着身旁的嬴正,眼中满是爱慕之情。 “正哥哥,”张宁突然停下脚步,唤了一声嬴正。 嬴正转过头,看着张宁,柔声问道:“怎么了,宁儿?” 张宁微微一笑,说道:“正哥哥,我们如今已经订婚了,你也要去跟如烟姑娘说一声才是,免得人家伤心。” 嬴正闻言,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他没想到张宁会突然提起如烟。 看到嬴正的表情,张宁心中微微一叹,她自然知道嬴正心中对如烟的情意,但是,她更明白,自己现在是嬴正的未婚妻,将来是要成为嬴家主母的人,有些事情,她必须要说清楚。 “正哥哥,”张宁走到嬴正面前,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柔声说道:“宁儿并非那般善妒之人,如烟姑娘既然跟了你,便是嬴家的人,总不好一直让她待在那烟花之地。你也要抽时间赶紧给她赎身,为她寻一处安身之所,也好全了你们的情谊。” 张宁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话语间,大妇的气势一览无遗。 嬴正看着眼前的张宁,心中既感动又愧疚。感动的是张宁的善解人意,愧疚的是自己对如烟的亏欠。 “宁儿,谢谢你,”嬴正握住张宁的手,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如此体谅我。” 张宁反握住嬴正的手,柔声说道:“正哥哥,你我之间,无需言谢。你我既已定下婚约,便是一家人,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嬴正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自己日后定会好好待张宁,绝不辜负她的一片真心。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张宁亲自备好了精致的礼品,又拿出银票细细点了一遍,这才陪着嬴正出门。 为了避免嬴正尴尬,张宁还特意雇了一辆华贵的马车,车厢内铺着柔软的坐垫,四周点缀着香囊,一路上都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第58章 张宁气度 嬴正和张宁并肩坐在马车里,夜色将车厢内的光线切割得有些迷离。嬴正看着身旁的张宁,烛光映照下,她姣好的面容更加温柔,眼眸中似有星光闪烁。 “宁儿,你真不用陪我走这一趟,我自己去就好。”嬴正握住张宁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肌肤。 “正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张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如今可是我的未婚夫,我陪你去见如烟姑娘,也是理所应当。再说了,如烟姑娘那样的人物,我早就想结识一番了。” 嬴正听了这话,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何尝不知道张宁的良苦用心,她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如烟宣示主权,也在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 想到这里,嬴正心中一暖,将张宁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宁儿,你真好。” 马车辘辘,载着二人驶向城西的鸳鸯楼。 鸳鸯楼是颍川城中最有名的青楼,楼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才艺双绝,引得无数王孙公子流连忘返。 而如烟,便是这鸳鸯楼的头牌花魁,也是嬴正穿越过来后第一个动心的女子。 马车在鸳鸯楼前停下,老鸨一眼就认出了从车上走下来的嬴正,顿时笑得脸上的脂粉都快掉下来了:“哎呦,嬴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可是想煞奴家了!” 嬴正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张宁便上前一步,将手中精致的礼盒递到老鸨面前,微微笑道:“这位妈妈,我们是来找如烟姑娘的,还请您行个方便。” 老鸨看着眼前这位气质高贵,容貌昳丽的少女,心中暗暗吃惊。 “这位是……”老鸨试探着问道。 “我是嬴正哥哥的未婚妻,张宁。”张宁落落大方地回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老鸨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心中暗暗吃惊,这位嬴公子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身边红颜知己无数,怎么就突然冒出个未婚妻来了? 而且听这语气,这位张家小姐似乎对如烟姑娘很是在意,也不知是来者不善还是善者不来。 老鸨心中忐忑,一时也拿不准主意,只能赔着笑脸说道:“原来是张小姐,快请进,快请进,如烟姑娘正在楼上等着嬴公子呢。” 嬴正和张宁在老鸨的带领下,穿过喧闹的大厅,来到二楼一间雅致的厢房前。 “如烟姑娘,嬴公子来看你了。”老鸨娇声说道,然后便识趣地退了下去,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嬴正和张宁走进房间,只见如烟一身素雅的衣裙,坐在窗边抚琴,听到动静,她缓缓抬起头,看到嬴正身后的张宁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嬴公子,你来了。”如烟放下手中的琴,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行礼。 “如烟姑娘,好久不见。”嬴正看着眼前的如烟,心中五味杂陈。 如烟的目光落在嬴正身旁的张宁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张氏嫡长女,张宁,之前诗会也来过一次。”嬴正介绍道。 “张小姐好。”如烟微微一笑,向张宁行了一礼。 “如烟姑娘不必多礼。”张宁回了一礼,然后走到桌边,将手中的礼盒打开:“我今日来,是特意来拜访如烟姑娘的,一点薄礼,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套精美的头面,每一件都做工精巧,价值不菲。 如烟看着这些贵重的礼物,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张小姐太客气了,如此贵重的礼物,如烟受之有愧。” “如烟姑娘不必客气,你我姐妹相称,这些不过是些见面礼罢了。”张宁说着,便拿起其中一只玉镯,拉过如烟的手,要给她戴上。 如烟想要拒绝,却被张宁握住手腕,她抬起头,看着张宁真诚的目光,心中百感交集。 “如烟,你就收下吧,这是宁儿的一番心意。”嬴正也开口说道。 如烟见推辞不过,只好点了点头,任由张宁将玉镯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如烟,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嬴正看着如烟,语气中带着几分歉疚。 如烟心中一紧,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什么事?” 嬴正深吸一口气,看着如烟的眼睛,缓缓说道:“如烟,我……我已经和宁儿订婚了。” 如烟的身体微微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她手中的丝帕滑落,无力地垂落在身侧,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悲伤。 看到如烟的反应,张宁心中有些不忍,她连忙上前一步,握住如烟冰冷的手,柔声说道:“如烟姐姐,你别担心,我不是那等善妒之人。” 张宁的目光真诚而坚定,她看着如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次来,是特意为了姐姐赎身的。” 如烟意外地看着张宁,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张宁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为自己赎身? 张宁看着如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如烟姐姐,我知道正哥哥他心里有你,你们二人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如今我与正哥哥虽然订了婚,但我并非那等心胸狭隘之人,正哥哥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相信姐姐你的人品。” 她顿了顿,看了看嬴正,又接着说道:“我即将嫁入嬴家,日后便是嬴家的主母,自然要为嬴家的声誉着想。如今姐姐你已经是正哥哥的人了,自然不能再留在这烟花之地。我这次来,一来是想替姐姐赎身,二来也想和姐姐商量一下,看看何时方便,好抬姐姐你进门。” 如烟定定地看着张宁,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感动。 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姑娘,竟有如此胸襟和气度,实在令她佩服不已。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颤抖着声音说道:“谢谢张小姐,谢谢……” 嬴正也感动于张宁的善良和智慧,他握住张宁的手,柔声说道:“宁儿,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也为如烟做了这一切。” 第59章 如烟赎身 张宁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如烟姐姐说笑了,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我既已决心嫁给正哥哥,自然要为他的将来考虑。姐姐你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又对正哥哥一片真心,若能陪伴在正哥哥身边,为他出谋划策,红袖添香,岂不比在这烟花之地虚度光阴要好得多?” 如烟闻言,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她何尝不明白张宁的良苦用心? 以嬴正如今的身份地位,若要纳她为妾,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张宁之所以要为自己赎身,并如此郑重其事地与自己商议,无非是想保全自己的名声,让自己能够名正言顺地跟着嬴正。 “张小姐如此为我着想,如烟感激不尽。”如烟眼含热泪,对着张宁盈盈一拜:“只是,如烟出身卑微,怕是……” “姐姐不必妄自菲薄。”张宁连忙扶起如烟,笑着说道:“姐姐才貌双全,又与正哥哥情投意合,即便做正妻也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区区一个妾室的身份?姐姐只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定会说服爹娘,风风光光地让姐姐你进门!” 嬴正看着张宁,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女孩,不仅拥有倾城之貌,更有一颗善良宽容的心,他何其有幸,能够遇见如此佳人? “宁儿,谢谢你。”嬴正握住张宁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是我嬴正三生有幸。” 张宁俏脸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心中却甜如蜜糖。 嬴正转头看向如烟,柔声说道:“如烟,宁儿说得对,你本该是我的女人,是我委屈了你。” 如烟摇了摇头,轻咬红唇,眼中泛起一丝迷离的雾气:“不,正哥哥,我不委屈,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 “好,好,好。”嬴正激动地连说三个好字,将如烟和张宁一起揽入怀中,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咳咳……”一声轻咳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幕,张宁俏脸一红,连忙从嬴正怀中挣脱出来,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嬴正回头一看,只见老鸨正站在门口,一脸尴尬地笑着。 “呵呵,三位慢聊,慢聊,老身就不打扰了。”老鸨说着,便想脚底抹油开溜。 “妈妈留步。”张宁叫住老鸨,笑着说道:“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与妈妈商量。” 老鸨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难道这小姑娘是来找茬的? “不知张小姐有何吩咐?”老鸨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惹恼了这位大小姐。 “我今日来,是想为如烟姐姐赎身,不知妈妈意下如何?”张宁开门见山地说道。 老鸨闻言,心中暗暗叫苦,这如烟可是她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摇钱树,如今正是风华正茂,最是能赚钱的时候,让她就这么放人,她如何舍得? “这个……”老鸨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张小姐有所不知,这如烟姑娘可是我们鸳鸯楼的头牌,每日里慕名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若是……” “妈妈的意思是,不愿意放人?”张宁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满。 “这……”老鸨心中一凛,知道这位大小姐身份不简单,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棵摇钱树,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张小姐,并非老身不愿意放人,只是这如烟姑娘身价不菲,当初为了培养她,老身可是花了不少心血……” “妈妈就说个数吧,多少银子,才肯放人?”张宁有些不耐烦了。 老鸨见张宁如此爽快,心中大喜,暗道今日要大赚一笔,于是狮子大开口地说道:“既然张小姐如此爽快,那老身也不藏着掖着了,一口价,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如烟闻言,顿时惊呼出声,这老鸨也太黑心了,她这些年为鸳鸯楼赚的银子,怕是早已超过这个数了。 张宁却只是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这老鸨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是不会死心的。 “五千两?妈妈可真会说笑。”张宁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妈妈可知我是谁?” 老鸨心中一凛,试探着问道:“不知张小姐是……” “颍川张氏,可曾听闻?”张宁冷冷地说道。 老鸨闻言,顿时脸色大变,颍川张氏,那可是颍川的顶级豪门,别说她一个小小的老鸨,就算是颍川的太守,也不敢轻易得罪张氏。 “原来是张家小姐,失敬,失敬!”老鸨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不知者无罪,还请张小姐恕罪,恕罪!” “哼,谅你也不敢。”张宁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既然妈妈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应该明白,我张氏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老鸨吓得冷汗直冒,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张小姐教训的是,是老身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张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老身这一次吧!” 张宁见老鸨服软,也不再为难她,只是淡淡地说道:“两千两银子,如烟姐姐我今日便带走,如何?” 老鸨虽然心中肉疼,但也不敢再讨价还价,只得点头答应道:“好,好,就依张小姐所言,两千两就两千两!” 张宁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老鸨:“这是两千两银票,妈妈点点。” 老鸨接过银票,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好好好,多谢张小姐,多谢张小姐!” 张宁懒得再理会老鸨,转头对着如烟说道:“如烟姐姐,我们走吧。” 如烟感激地看了张宁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张宁走出了房间。 如烟从袖中掏出自己这些年来攒下的积蓄,塞到老鸨手中,为小桃赎回了卖身契。 小桃泪眼婆娑地接过沉甸甸的契约,两人手挽着手,跟在嬴正和张宁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充满欢笑和泪水的地方。 出了门,外面阳光明媚,如烟和小桃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希望。 第60章 别院住宅 “正哥哥,你想好要在哪里安置如烟姑娘了吗?”张宁心思细腻,从小在大家族长大,自然不会忽略这些细节。如烟姑娘虽然出身风尘,但她冰清玉洁,对嬴正更是情深义重,张宁自然也希望她能有个妥善的安置。 嬴正沉吟片刻,说道:“我正打算去城里看看,买处宅子,也好让如烟姑娘安心住下。”他本就是个做事果断的人,既然决定了要给如烟一个家,就不会拖泥带水。 “这倒不必。”张宁嫣然一笑,说道:“我娘亲当年在书院附近置办了一处别院,平日里也无人居住,倒不如就先让如烟姐姐住在那儿,也方便我们姐妹之间相互照应。” 嬴正闻言,心中暗自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张宁的娘亲周氏夫人,他也是见过的,知书达理,和善可亲,如烟住在那里,想必也不会受委屈。 “那就有劳宁儿费心了。”嬴正对着张宁拱了拱手,眼中带着几分感激。 张宁见嬴正如此上道,心里也十分欢喜,她轻轻拉起如烟的手,柔声说道:“如烟姐姐,你放心,我娘亲和我都不是那等刻薄之人,你只管安心住下,就当是自己家一样,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便是。” 如烟见张宁如此真诚,心中感动不已,她本以为自己出身低微,会遭到嫌弃,却没想到嬴正和张宁都对她如此尊重,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好好报答他们的决心。 “多谢公子,多谢夫人,如烟感激不尽。”如烟眼泛泪光,对着张宁和嬴正盈盈一拜。张宁是嬴正未婚妻,也就是未来的正妻,叫夫人也不为过。 安顿好了如烟,嬴正一行人便启程前往书院。 一路上,嬴正策马而行,英姿飒爽,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张宁则与如烟同乘一辆马车,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才女,一路谈天说地,相谈甚欢,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张宁发现如烟虽然出身青楼,但却丝毫没有风尘气,反而知书达理,谈吐优雅,心中对她的好感更添了几分。 “如烟姐姐,你我年纪相仿,以后你就叫我妹妹吧,不用如此生分。”张宁亲昵地挽着如烟的手臂,笑着说道。 如烟见张宁如此平易近人,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她嫣然一笑,说道:“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妹妹了。” “这就对了嘛。”张宁笑靥如花,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动人。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咯噔”声,途径一家装修精致的店铺时,一股脂粉香气随风飘了进来,香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桃花香,直往鼻子里钻。 “停车。”张宁突然出声,掀开车帘一角,对驾车的侍卫吩咐道。 嬴正勒住缰绳,疑惑地回头问道:“怎么了?” “前面是家胭脂水粉铺子,”张宁指了指不远处那家雕梁画栋的二层小楼,笑着对如烟说:“如烟姐姐初来乍到,我们去挑些喜欢的吧。” 如烟本想拒绝,她深知自己身份敏感,不宜太过招摇,但耐不住张宁的热情,再加上她也确实需要添置些日常用品,便点头答应下来。 三人进了店铺,掌柜的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三位贵客想要点什么?我们这儿胭脂水粉,香膏头油,应有尽有,都是从江南那边进的上好货色。” 张宁是这里的常客,对店里的东西很是熟悉,她拉着如烟的手,径直走到摆放胭脂的柜台前,一样一样地介绍起来。 “这盒胭脂颜色鲜亮,最适合姐姐这样的美人了。”张宁说着,拿起一盒胭脂,打开盖子,用玉勺挑了些许,在如烟的手背上轻轻一抹。 如烟的皮肤本就白皙如玉,如今一抹胭脂,更显得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这……”如烟有些不好意思,她常年身处青楼,虽然也用胭脂水粉,但都是些便宜货色,哪见过这般精致的玩意儿。 “姐姐就别推辞了,”张宁说着,又拿起一盒珍珠粉:“这珍珠粉用来敷面最好不过,能让皮肤更加白皙光滑,姐姐也试试?” 如烟见张宁如此热情,也不好再拒绝,便任由她摆弄。 嬴正百无聊赖地跟在后面,看着两个女人对着瓶瓶罐罐指指点点,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什么“桃花粉”、“胭脂红”,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一个大老爷们,对这些女人的玩意儿实在提不起兴趣。 不过,看着张宁兴高采烈地为如烟挑选胭脂水粉,嬴正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阵温暖。 张宁虽然出身名门,但却丝毫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对如烟这个“未来夫人”更是关怀备至,这份善良和大气,让嬴正对她更加刮目相看。 “对了,还有这个!”张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到如烟面前:“这是我从母亲那里得来的香膏,据说有美白养颜的功效,姐姐也试试?” 如烟接过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这香膏如此珍贵,妹妹还是自己留着用吧。”如烟虽然喜欢,但也不好意思夺人所爱。 “姐姐就别跟我客气了,”张宁说着,不由分说地将香膏塞到如烟手里:“我这里还有很多呢。” 嬴正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到这个时代也有半年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要把肥皂香皂面膜这些东西搞出来呢? 他脑中飞快地闪过那些在后世社会司空见惯,在这个时代却闻所未闻的物件: 肥皂,那洁白的块状物体,轻轻一搓就能揉出丰富的泡沫,将污垢一扫而空; 香皂,带着各色花香,洗完后皮肤上也会留有淡淡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面膜,敷在脸上,可以深层清洁毛孔,让皮肤更加细腻光滑; 还有香水,只需轻轻一喷,就能拥有持久迷人的芬芳…… 这些东西,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嬴正几乎可以想象,当这些新奇玩意儿出现在市面上时,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那些爱美的夫人小姐们,哪一个能抵挡住它们的诱惑? 到时候,自己只需要开一家店铺,将这些东西摆上货架,就能财源滚滚而来。 想到这里,嬴正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反正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和精力,何不趁机大赚一笔? 第61章 香皂的诱惑 张宁领着众人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座青砖灰瓦的院落,门口两棵老槐树枝繁叶茂,遮出一片阴凉。 “这旁边那处院子,就是我为如烟姐姐准备的住处。”张宁指着院落旁边的一处三进小院,转头对如烟说道。 小院虽不大,却也五脏俱全,院内花木扶疏,假山流水,一派清幽雅致。 “这……这也太好了吧?”如烟看着眼前这精致的小院,有些难以置信。 “姐姐喜欢就好。”张宁笑道:“我娘亲最爱清静,这处院子平日里也无人居住,姐姐可以安心住在这里。” 如烟心中感动,连忙向张宁道谢:“真是太感谢妹妹了,如此费心,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这份情谊,实在是太重了。 安顿好如烟和小桃后,嬴正便准备送张宁回张府。 “如烟,我送宁儿回去,过几日再来探望你。”嬴正对如烟说道。 “公子慢走。”如烟福了一礼,目送着嬴正和张宁离去。 回到张府,张谦已在书房等候。 “岳父大人。”嬴正走进书房,恭敬地行了一礼。 “正儿来了,坐吧。”张谦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嬴正坐下。 “今日之事,多亏宁儿帮忙,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安置如烟姑娘。”嬴正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呀,就是女人缘太好,走到哪里都不安生。”张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宁儿做得很好,将来必能成为你的贤内助。” “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小婿谨记在心。”嬴正点头应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嬴正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 张宁送嬴正出门,一直送到府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停下脚步。 “好了,快回去吧,明日我再来接你。”嬴正摸了摸张宁的头,柔声说道。 “嗯。”张宁点了点头,目送着嬴正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这才转身回府。 回到自己的院子,张宁便迫不及待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父母。 “爹爹,娘亲,你们说,我这样做对吗?”张宁说完,有些忐忑地问道。 “宁儿,你做得很好。”张谦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你年纪虽小,却能如此冷静沉着地处理这件事,为父很欣慰。” “可是……”张宁有些犹豫:“如烟姐姐毕竟是青楼女子,我把她安置在外面,会不会……” “傻孩子,”张谦打断了她的话:“你以为正儿身边会缺少女人吗?他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身边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 “可是……” “没有可是!”张谦语气严厉地说道:“你今日的做法,已经为你在正儿心中留下了贤惠大度的印象,日后不管他有多少女人,这个如烟都只能跟你一条心,否则就是忘恩负义,被人唾弃!” 张宁闻言,心中这才释然。 “爹爹说得对,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张宁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我一定会做好正哥哥的妻子,帮助他成就一番事业!” 嬴正每日与其他学子一样,听经讲学,研习兵法,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只是,嬴正课堂上也偶尔还会走神,想着些有的没的,比如——如何用草木灰和猪油做出香皂? 这日午后,他按照记忆中的配方,从市集上买了草木灰、猪油、香料等物,又找了口大锅,便在如烟的小院里忙活起来。 如烟和小桃从未见过这般阵仗,两人好奇地围着嬴正,看他将那些东西混在一起,又是熬煮,又是搅拌,忙得满头大汗。 “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小桃忍不住问道,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做一样好东西。”嬴正头也不抬地回道,手上动作不停。 “什么好东西呀?”小桃追问道。 “能让你家小姐变得更香更美的宝贝。”嬴正神秘一笑。 如烟闻言,俏脸一红,嗔怪地看了嬴正一眼,却也没有阻止他,任由他在院子里捣鼓。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奇特的香味从锅中飘了出来。嬴正揭开锅盖,只见锅中原本浑浊的液体,此时已经变得乳白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成了!”嬴正兴奋地叫了一声,用勺子舀起一勺,倒入事先准备好的模具中。 如烟和小桃见状,也凑上前来,好奇地打量着模具中的乳白色膏体。 “公子,这是什么呀?”小桃好奇地问道。 “这是香皂。”嬴正解释道:“用它洗澡,不仅能洗掉身上的污垢,还能让皮肤变得更加光滑细腻,香气宜人。” “真的吗?”小桃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是真的。”嬴正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等做好了,第一个给你用。” “谢谢公子!”小桃欢呼一声,高兴得像个孩子。 如烟在一旁看着,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嬴正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却总能给她带来惊喜。 接下来的几日,嬴正又捣鼓出了肥皂和面膜。 肥皂的清洁效果虽然比不上香皂,但价格更加低廉,适合普通百姓使用。 而面膜则是专门为女子研制的美容佳品,用各种草药和蜂蜜调制而成,敷在脸上,可以让皮肤变得更加白皙光滑,吹弹可破。 张宁听说后,也忍不住跑来凑热闹。她本就是个爱美的年纪,见到这些新奇的东西,自然欢喜不已。 “正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张宁看着镜子中自己白皙细腻的肌肤,兴奋地说道:“这面膜的效果也太好了吧,我的皮肤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你喜欢就好。”嬴正笑着说道:“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嗯嗯!”张宁开心地点了点头,像只偷吃了蜜的小猫。 看着张宁开心的模样,嬴正心中也充满了喜悦。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或许并不仅仅是为了封侯拜相,或许还可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让身边的女人都变得更美。 第62章 如烟的事业 嬴正这几日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仅香皂肥皂做得有模有样,就连张宁那丫头也被他哄得服服帖帖,整日里“正哥哥、正哥哥”叫得甜腻。可他心里清楚,这点小玩意不过是些甜头,要想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还得有更稳妥的进项才行。 这日,他带着嬴庆和几名护卫,在颍川城中闲逛。说是闲逛,实则是为了盘下一间铺子。 “正哥,你说咱们要盘下铺子,卖你那些个香皂肥皂?”嬴庆跟在嬴正身后,挠着脑袋问道:“这玩意儿女人家喜欢还成,咱们这些大老粗,能卖得出去?” “你懂个屁!”嬴正笑骂道:“这叫抓住女人的心,就抓住了男人的钱袋子!懂不懂?” 嬴庆听得云里雾里,只得憨笑着附和:“正哥说得对,还是正哥高明!” 走着走着,嬴正的目光落在了一间名为“丽人坊”的铺面上。这丽人坊位置不错,装修也颇为雅致,只是不知为何,门可罗雀,生意冷清得很。 “走,去瞧瞧。”嬴正说着,便抬脚进了铺子。 铺子里,一名年约四十的妇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后打瞌睡。听得有人进来,她才懒洋洋地抬起头,瞥了嬴正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几位客官,要买点什么?” 嬴正打量着铺子里的摆设,只见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只是款式老旧,颜色也颇为俗气,难怪没什么客人光顾。 “掌柜的,你这铺子,生意不太好啊。”嬴正开门见山地说道。 那妇人叹了口气,苦着脸道:“可不是嘛,自从城西开了家‘天香阁’,我这丽人坊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哦?这天香阁有什么特别之处?”嬴正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们家的胭脂水粉,都是从南边进来的新奇货色,颜色鲜亮,香味也别致,那些夫人小姐们都爱不释手。”妇人说着,脸上满是羡慕嫉妒恨:“哪像我这,都是些老掉牙的玩意儿,根本卖不出去。” 嬴正心中暗笑,这妇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胭脂水粉,最关键的还是配方和工艺,只要配方好,工艺精,就算是最普通的材料,也能做出上等的胭脂水粉来。 “掌柜的,你这铺子,我盘下了!”嬴正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妇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但很快又暗淡下去,苦笑道:“客官说笑了,我这铺子生意惨淡,您就是盘下了,也是赔钱的买卖。” “赔不赔钱,是我的事。”嬴正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这是定金,明日我会让人来和你谈具体的盘店事宜。” 那妇人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下来。 出了丽人坊,嬴庆忍不住问道:“正哥,你真要盘下这间铺子?咱们对这胭脂水粉的生意可是一窍不通啊!” “谁说要咱们自己经营了?”嬴正神秘一笑:“我已经有人选了。” 第二日,嬴正便带着如烟和小桃来到了丽人坊。 “如烟姑娘,这间铺子,以后就交给你和小桃打理了。”嬴正指着眼前的丽人坊,对如烟说道。 如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连忙摆手道:“公子说笑了,如烟一介风尘女子,怎能担此重任?” “如烟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嬴正正色道:“你冰雪聪明,玲珑剔透,这铺子交给你,我放心。” 小桃在一旁也跟着劝道:“是啊,姑娘,你就答应公子吧!咱们自己当老板,总比在那种地方受人白眼强。” 如烟见嬴正和小桃都如此说,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嬴正又将自己研制的香皂、肥皂、面膜的配方和制作方法,以及经营理念,都详细地告诉了如烟。 如烟本就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再加上她对这方面本就有些研究,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嬴正想起一起在颍川书院读书的堂兄嬴睿有一支商队,让堂兄嬴睿的商队帮忙将样品送往各地胭脂水粉铺子,并放出话去,说这丽人坊新推出了几种奇效的美容产品,效果堪比仙丹,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嬴正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对了,自己那位在颍川书院一同研读诗书的堂兄嬴睿,不正是拥有一支颇具规模的商队吗? 何不请他帮忙,将这些新奇的产品推广出去? 想到此处,嬴正便立即提笔写了一个计划书,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并附上了香皂、肥皂和面膜的样品,回到书院交给堂兄嬴睿。 嬴睿接过嬴正的商业计划,对堂弟的奇思妙想大为赞赏,当即决定派出自己商队中经验最为丰富的伙计,带着样品前往各地胭脂水粉铺子进行推广。 这些精明的伙计们,深谙经商之道,他们将香皂、肥皂和面膜的功效夸得天花乱坠,更将丽人坊包装成一家拥有神秘配方的老字号,声称其产品拥有奇效,效果堪比仙丹,顿时引起了不少爱美人士的好奇。 不出几日,丽人坊的名声便在各地传扬开来。 那些夫人小姐们听闻丽人坊推出了新奇的美容产品,都纷纷涌来,想要一探究竟。 香皂的洁净、肥皂的去污、面膜的神奇功效,都让这些爱美的女子们爱不释手,丽人坊的生意,也因此一日千里,迅速红火起来。 如烟和小桃每日忙着接待顾客,清点货物,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之色,但掩盖不住的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兴奋。 嬴正见生意如此红火,便又在城外盘下了一间宽敞的工坊,专门用来生产香皂、肥皂和面膜。 工坊招募了许多手脚麻利的工人,在如烟的指导下,按照嬴正提供的配方和方法,开始日夜不停地赶制货物。 为了保证产品供应,嬴正还特意从其他地方购置了上好的原材料,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工坊之中。 如烟她们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这样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更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创造出如此辉煌的成就。 看着丽人坊日进斗金,嬴正心中也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未来的路还很长。 第63章 颍川报名 盛夏时节,蝉鸣声声,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书桌上,映照着一英武俊逸的脸庞。 嬴正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中的书本,指尖轻轻划过那些古老的文字,仿佛在抚摸着历史的脉搏。 “公子,您该喝茶了。”小红轻盈地走进书房,将一杯香茗放在嬴正手边,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嬴正专注的侧脸,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嬴正放下竹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一股清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令人心旷神怡。“小红,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丽人坊那边的事情多亏你照料。” “公子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小红低垂着头,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嬴正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思绪万千。 丽人坊的生意蒸蒸日上,如烟和小桃在生意场上也逐渐独当一面,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欣慰。 “眼看夏天就要过去了,也该去向老师辞行了。” 嬴正心中暗自思忖。 第二日,嬴正便起身前往太玄先生的住所。 “老师,学生有一事相求。” 嬴正向太玄先生深深一拜。 “正儿可是为了科考之事?” 太玄先生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看着嬴正。 嬴正点了点头:“学生想参加明年的科考,却不知……” “哈哈,你小子,是担心不能在颍川参加科考吧?” 太玄先生笑着打断了嬴正的话。 嬴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确实担心自己因为不是颍川本地人而无法在此地参加科考。 “为师知道你心有不甘,” 太玄先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科举一途,按律法确实需在祖籍地参加考试,然我大周鼓励各地学子交流学习,故而,若是有书院举荐,便可在书院所在地参加科考。” “多谢老师!” 嬴正闻言大喜,连忙向太玄先生道谢。 “不过,” 太玄先生话锋一转:“颍川乃是大周文人荟萃之地,历来人才辈出,竞争也远比其他地方激烈,你想在此处脱颖而出,并非易事啊。” 嬴正自然明白太玄先生的担忧,但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老师放心,学生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您的期望!” 太玄先生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欣慰地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心意已决,为师便为你报名,只是这科举考试,最重文章策论,你需用心准备才是。” 嬴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拱手道:“学生明白,定当勤学苦读,不负老师厚望。” 得到太玄先生的首肯,嬴正心中安定了不少,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他知道,颍川汇聚了天下英才,想要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就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从太玄先生的住处出来,嬴正便加快了脚步,心中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 他回到住处,立即吩咐下人将书房收拾出来,他要专心备考。 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嬴正便已起身,先与嬴庆在院中练习五禽戏,舒展筋骨,而后再演练几遍形意拳,强身健体。 锻炼结束后,便一头扎进书房,开始研读经史子集,认真揣摩文章策论的写作技巧。 丽人坊的生意虽然重要,但嬴正已逐渐放手,只在每日傍晚时分抽出一个时辰处理事务,其余时间都用来备考。 他知道科举考试的残酷,更明白颍川人才济济,要想脱颖而出,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除了苦读之外,嬴正还安排堂兄嬴睿的商队在各地搜寻上好的拓木,这些拓木将用于制作马槊,那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武器。 嬴正按照记忆中马槊的形制和尺寸,仔细绘制了一份图纸,上面详细标注了每一处的细节和要求。 他带着图纸,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颍川最负盛名的高明工匠。 嬴正恭敬地将图纸呈给工匠,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恳请他们能够尽心尽力,打造出几杆绝世无双的马槊。 工匠们接过图纸,仔细研读,都被上面精妙的设计和复杂的工艺所震撼,当即表示愿意接受嬴正的委托,但同时也告知他,如此精良的马槊,没有两三年的时间,绝不可能完工。 嬴正深知科举考试的重要性,这不仅关乎他的个人前途,更是他日后能否在大周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步。他废寝忘食地学习,常常在书房里待到深夜。 张宁自幼便知书达理,见嬴正如此刻苦,心中既心疼又欣慰。她明白嬴正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也知道他心中有着怎样的抱负。于是,她便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端着亲手熬制的参汤来到书房,默默地陪伴着他。 “正哥哥,夜深了,喝碗参汤再看吧。”张宁的声音温柔似水,像一缕清风拂过嬴正的心田。 嬴正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温婉可人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接过参汤,笑着说道:“宁儿,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为我操劳。” “正哥哥说哪里话,你我夫妻一体,理应互相扶持。” 张宁羞红了脸,轻轻地说道。 嬴正看着张宁娇羞的模样,心中一动,他放下参汤,起身走到张宁身边,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宁儿,谢谢你,有你在身边,真好。” 嬴正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贪婪地嗅着张宁发间的清香,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柔软。 张宁依偎在嬴正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她轻轻地环住嬴正的腰,柔声说道:“正哥哥,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爱意和温暖。窗外,月光如银辉般倾泻而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这段时间里,嬴正和张宁的感情日益深厚。他们白天一起读书习字,探讨学问,到深夜才分开入睡。 张宁的温柔体贴,让嬴正倍感温暖。他发现,这个去年与自己订下婚约的女子,不仅拥有倾城之貌,更有着一颗善良而美好的心灵。 而嬴正的才华横溢,雄心壮志,也深深地吸引着张宁。她为拥有这样一位未婚夫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然而,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 第64章 童生试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到了八月。颍川的暑气还未完全褪去,知了的鸣叫声依然在树梢间回荡。但对于嬴正来说,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参加童生试的决心。 八月初,童生试的日子终于到来。颍川郡治阳翟县,正是颍川书院的所在地,所以嬴正一行人并不需要长途跋涉。一大早,嬴正便在张宁和小红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正哥哥,今日考试,切莫紧张,平常心对待就好。”张宁一边为嬴正整理衣襟,一边柔声说道。她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关切和鼓励,让嬴正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放心吧,宁儿,我心中有数。”嬴正握住张宁的手,轻轻拍了拍,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正哥哥,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香囊,里面放了些安神醒脑的草药,希望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张宁将一个绣着祥云图案的香囊递给嬴正,香囊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宁儿,你真好。” 嬴正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嬴正一行人来到考场外时,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来自颍川各地、怀揣着梦想的学子们聚集于此,等待着命运的考验。 放眼望去,人群中不乏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也有穿着朴素的寒门学子,他们脸上都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妹夫,看来你今日的竞争很激烈啊。” 张良看着眼前这熙熙攘攘的景象,也不禁感叹道。他早就已经是秀才身份,今天只是陪嬴正前来。 “呵呵,越是如此,才越有意思,不是吗?” 嬴正却是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笑容。 考试的过程波澜不惊,对嬴正来说更是毫无难度。 来自那个时代的他,脑子里装着的知识远非这个时代的人所能想象。 那些经义算术,对他来说不过是些小儿科罢了。 他下笔如有神,洋洋洒洒,很快便完成了试卷。 检查一番后,他便提前交卷,离开了考场。 嬴正交卷的动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人们纷纷猜测着他的身份,议论着他的表现。 “那人是谁?竟然如此年轻,就敢提前交卷,难道不怕考官责罚吗?” “我看他气宇轩昂,说不定是哪家的贵公子,只是来体验一番考试的氛围罢了。” “哼,我看未必,说不定是哗众取宠之辈,故意为之,想要博人眼球罢了。” 对于这些议论,嬴正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他走出考场,伸了个懒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舒畅无比。 “正哥哥,你感觉如何?” 张宁迎上前来,关切地问道。 “哈哈,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不足挂齿。” 嬴正自信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 “正哥哥,你总是这般自信满满,也不怕闪了舌头。” 张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语气中却充满了甜蜜。 “哈哈,有宁儿在身边,就算真闪了舌头,也不怕。” 嬴正说着,伸手揽过张宁的纤腰,将她搂入怀中,引来周围众人一片羡慕的目光。 张宁羞红了脸,轻轻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顺从地依偎在嬴正的怀中。 众人惊羡,窃窃私语着这对璧人的般配。有的姑娘投来羡慕的眼神,暗暗感叹张宁的好福气; 而一些年轻的学子则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也要像嬴正一样,功成名就,抱得美人归。 嬴正与张宁二人十指相扣,一路谈笑着回到了张家。 张家在颍川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宅院自然是气派不凡。 嬴正跟着张宁穿过几座院落,来到一处布置雅致的书房。 “正哥哥,你先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张宁柔声说道,眼波流转间满是柔情蜜意。 嬴正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张宁离开后,便开始打量起这间书房。 书房布置得很是雅致,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嬴正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发现这竟是一本兵书,上面记载着一些古代战役的案例和兵法策略。 嬴正看得津津有味,他本身就精通军事,如今看到这些古代兵法,心中更是生出几分兴趣。 “正哥哥,让你久等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嬴正的思绪。 嬴正抬起头,只见张宁已经换了一身淡雅的襦裙,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显得更加清丽脱俗。 “宁儿,你今天真漂亮。” 嬴正由衷地赞叹道。 听到嬴正的夸奖,张宁脸上浮现一抹羞红,娇嗔道:“正哥哥就会取笑人家。” “哈哈,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嬴正哈哈一笑,走到张宁身边,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正哥哥……” 张宁依偎在嬴正怀中,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宁儿,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高中,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过门。” 嬴正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柔声说道。 “我相信正哥哥。” 张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嬴正,眼中充满了信任和爱意。 二人又温存了一会儿,张良便来到书房,告知嬴正文武童生试将在三日后举行。 “妹夫,文试对你来说自然是手到擒来,只是这武试,你也要好好准备才是。” 张良关切地说道。 嬴正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三日后,嬴正再次来到考场。 与文试不同的是,参加武试的考生大多都是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汉子,一个个看起来都颇为不好惹。 嬴正身穿一身劲装,腰间佩着一柄长剑,在一众考生中并不算特别显眼。 考试的内容很简单,第一项是考校兵法,由考官出题,考生作答,主要考察考生对兵法的理解和运用能力。 这一项对嬴正来说自然毫无难度,他来自信息爆炸的时代,对各种兵法策略早已烂熟于心,那些考官出的题目,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嬴正下笔如有神,洋洋洒洒写了几大篇,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将那些考官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好!好一个少年英才!”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抚须赞叹道,他是这次武试的主考官,名叫王允,是颍川有名的儒将,同时也是一位武道高手。 王允对嬴正的表现十分满意,在他看来,嬴正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见识和见地,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第65章 双案首 第二项是考校武艺,这一项就更加简单粗暴了,由考生两两对战,胜者晋级,败者淘汰,最终决出名次。 “下一场,嬴正对阵李虎!” 随着考官一声高喝,嬴正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走进了比武场。 那李虎是颍川出了名的力士,据说能倒拔垂杨柳,一双铁拳更是无人能敌,在之前的比试中,他已经连胜数场,气势正盛。 “小子,我看你细皮嫩肉的,还是乖乖认输吧,免得我出手伤了你。” 李虎看着嬴正,一脸不屑地说道。 “呵呵,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嬴正淡淡一笑,丝毫不惧。 李虎闻言顿时大怒,他怒吼一声,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便向嬴正冲来。 嬴正不慌不忙,身形一侧,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李虎的攻击。 李虎一击不中,顿时更加愤怒,他挥舞着双拳,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一般,疯狂地向嬴正进攻。 然而,任凭他如何猛攻,却始终无法碰到嬴正的衣角。 嬴正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李虎的攻击中穿梭自如,显得游刃有余。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观战的考生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暗暗心惊。 他们原本以为嬴正只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该结束了。” 嬴正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便来到了李虎面前,一掌拍出。 “砰!” 一声闷响,李虎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比武场外。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一招! 仅仅一招,嬴正就将不可一世的李虎打败了! 这等实力,简直恐怖如斯! 王允看着场中傲然而立的嬴正,眼中精光闪烁,心中暗暗点头。 “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武试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嬴正毫无悬念地获得了第一名。 当王允宣布嬴正通过武童生试,稍后授予武童生资格,可以继续参加颍川秀才考试的时候,全场都沸腾了。 “嬴正!嬴正!”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整个考场都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人们都在为嬴正的胜利而欢呼,都在为这位年轻的文武双全的少年而喝彩!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哼,不过是个武童生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衣华服,手持折扇的年轻公子哥正一脸鄙视地看着嬴正。 那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颍川四大豪族之一,王家的嫡长孙,王腾! 嬴正神色平静,对王腾的挑衅充耳不闻,他深知此刻重要的是尽快将喜讯带回家中。 考官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正式宣布嬴正通过武童生试,取得了参加颍川秀才考试的资格。 嬴正向考官拱手行礼,随后转身离开了考场,一路快步流星地赶回张府。 刚踏入家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张宁一家。 “岳父!岳母!我通过武童生试了!”嬴正难掩兴奋之情,高声宣布道。 张谦和妻子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好!不愧是我张谦的女婿!”张谦激动地拍着嬴正的肩膀,连说了两个“好”字,眼中满是自豪。 张谦的妻子周氏更是喜极而泣,拉着嬴正的手,不停地夸赞他聪明勇敢,有出息。 一家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张谦夫妇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都明白,嬴正今日的胜利,不仅仅是一场考试的通过,更意味着他未来不可限量。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嬴正的崛起,预示着张家也将迎来新的辉煌。 他们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只是慈爱地看着嬴正,期盼着他更加耀眼的未来。 几日后,颖川城再次沸腾起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武痴李虎的惨败,而是因为童生试文试放榜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布满墨香的红纸上,榜单前挤满了人,翘首以盼的学子们,神色各异。有的紧张地搓着手,有的焦急地踮起脚尖,有的则故作镇定,实则眼神飘忽不定。 “快看!案首是嬴正!”一个身穿粗布短衫的少年指着榜单最上方那个醒目的名字,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洪亮,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什么?嬴正?哪个嬴正?”一个正焦急地踮着脚尖,试图从人群缝隙中看清榜单的书生,听到这个名字后,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他用力地挤过几个人,想要看清榜单上的名字。 “就是那个写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嬴正!我当时就在考场外,亲眼看到他进去考试了!”另一个书生也激动地说道,他扶了扶头上的方巾,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脸上满是向往和钦佩。 “不是吧?他不是刚通过武童生试,取得参加颍川秀才考试的资格吗?怎么文试也……”一个身穿儒衫的学子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之前还因为嬴正选择参加武试而暗自嘲笑他不懂变通,现在看来,是自己井底之蛙了。 “嘶——”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看向那个身穿儒衫的学子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仿佛在说:“兄弟,你真是太天真了!” “要真是这个嬴正,那这案首的位置,还真是非他莫属了。”一个年长的老者捋着花白的胡须,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叹和欣慰,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可不是吗?文武双全啊!这可是文武双全啊!”另一个老者也激动地说道,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手掌,脸上满是激动和兴奋,仿佛自己就是嬴正的亲人一般。 “只是我们这个‘田舍郎’,是要开始准备登天子堂了吗?”一个书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和敬佩。 议论声此起彼伏,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有甚者,用力地揉着眼睛,仿佛要将榜单看穿。 人群中央,王腾脸色铁青,手中的折扇被他捏得咯吱作响。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被他视为眼中钉的嬴正,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夺得了文试案首。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王腾咬牙切齿,心中妒火中烧。 他自诩才华横溢,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可如今却被嬴正狠狠地踩在脚下,这让他如何能忍? 王腾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人群,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嬴正付出代价! 张谦夫妇激动地握着嬴正的手,不停地夸赞他文武双全,将来必成大器。 张宁则红着脸站在一旁,眼中满是骄傲和喜悦。 她为嬴正感到自豪,也为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夫君而感到幸福。 而此时的嬴正,正被兴奋的张家人团团围住。 大家看着他自信的笑容,都觉得他通过童生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以他的才学,高中秀才不在话下。 只是谁也没想到,嬴正不仅轻松获得了参加秀才考试的资格,更是在文试和武试中双双取得了案首的好成绩。 这样的成绩,在公丘县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 第66章 颍川会试 送走了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嬴正想起如烟还在别院等他,便带着这份喜悦匆匆赶了过去。 熟悉的小路在脚下延伸,路旁的野花在微风中摇曳,似乎也在为嬴正高兴。 嬴正一路快步流星,很快就到了那处幽静的别院,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如烟分享这份喜悦。 穿过曲折的回廊,嬴正满心欢喜地推开别院的木门。院子里,如烟正倚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账册,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听到动静,如烟抬起头,看见嬴正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抹疲惫,但眼中的喜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公子,您回来了?”如烟放下账册,起身相迎,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欣喜。 “我回来了。”嬴正笑着应道,快步走到如烟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如烟,我高中案首了,文试武试都是第一!” 如烟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她抬起头,看着嬴正,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真的吗?公子,您真的做到了?”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嬴正笑着刮了一下如烟的鼻子,语气中满是宠溺。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站在一旁的侍女小桃高兴地拍着手,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我就知道公子一定能行的!” 如烟轻轻推开嬴正,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细心地为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柔声道:“公子辛苦了,快些歇息一下吧。” 嬴正反手握住如烟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着说道:“我不累,就是想早点回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让你也高兴高兴。” 如烟看着嬴正,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能陪在公子身边,妾身就已经很高兴了,更何况……” 她顿了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更何况公子如今高中案首,日后定能平步青云,妾身也跟着沾光呢。” 嬴正看着如烟娇俏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你这小妖精,就会取笑我。” 如烟娇嗔地瞪了嬴正一眼,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中满是甜蜜。 “公子,您这次回来,可是要多住几日?”小桃一边为嬴正倒茶,一边好奇地问道。 “嗯,半个月后还要参加文武秀才会试,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嬴正接过茶杯,笑着说道。 “太好了!”小桃兴奋地说道:“那这段时间,奴婢一定要好好向公子讨教一下诗词歌赋,公子可不能藏私哦。”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道像谁。 “好了,你也别闹了。”如烟轻轻拍了拍小桃的手,嗔怪道:“公子刚回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是,小姐。”小桃吐了吐舌头,乖巧地退到一旁。 嬴正看着如烟和小桃,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乱世之中,也只有她们能让他感受到一丝家的温馨。 接下来的日子,嬴正便安心留在别院,一边温习功课,准备半个月后的文武秀才会试。 如烟也经常来小院这里,陪着嬴正读书写字,为他红袖添香。 有时,她也会带上自己做的糕点和茶水,与嬴正在院子里赏花聊天,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 嬴正温习功课累了,如烟就为他轻轻揉捏肩膀,缓解疲劳。 如烟虽说将自己的住处安置在小院,但她每日留在这里的时间,甚至还比不上张宁待得久。 每天清晨,她都要早早起身,赶回丽人坊处理事务,常常忙得不可开交。 只因嬴正一手创办的丽人坊,都是如烟在操持,如今生意红火,蒸蒸日上,需要她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嬴正如今的暗劲中期修为,对上一般的江湖高手已经足够,但对上嬴庆,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达到暗劲中期的嬴庆,实力已经能和普通的化劲宗师相媲美,自己对上他,纯粹是自讨苦吃。 与其被嬴庆按在地上摩擦,他还不如把时间花在温习功课上,争取在文武秀才会试上一展身手。 而回到公丘县的嬴正堂兄嬴睿,原本就是童生,在家中长辈的督促下,也收拾行囊,踏上了前往沛郡郡治相县的行程。 此去相县,路途遥远,嬴睿一路上风尘仆仆,只为能顺利参加即将到来的秀才会试,为家族争光。 他自幼便与舞刀弄枪的嬴正不同,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待在书房中,研习诗书经义,沉浸于浩瀚的知识海洋。 他渴望通过读书改变命运,更希望能像先贤一般,通过科举考试,走上仕途,光耀门楣。在嬴睿心中,金榜题名、为官做宰,才是人生最大的追求。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日清晨,嬴正早早起身,在院中练完一套五禽戏,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公子,今日便是秀才会试的日子,您可要仔细些,莫要误了时辰。”小桃一边为嬴正整理衣襟,一边细心地叮嘱道。 嬴正笑着点了点头,这丫头,倒是比他还紧张。 “公子,奴婢在丽人坊备了些糕点,您带上路上吃。”如烟端着一个食盒,款款走来,柔声说道。 “还是如烟你想得周到。”嬴正接过食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几样精致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公子,您可要加油,奴婢和小姐,都等着您高中案首的好消息呢。”小桃一脸期待地说道。 嬴正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你这丫头,就盼着我好吧。” 用过早饭,嬴正便起身离席,在嬴庆的陪伴下走出别院,朝城中的贡院而去。 此时天色尚早,但通往贡院的街道上已经人头攒动,来自各地的考生们,有的结伴而行,谈笑风生,有的则独自一人,低头沉思,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着最后的准备。 嬴正和嬴庆二人并肩走在人群中,步履稳健,神情坚定,朝着他们的目标前进。 第67章 文武双秀才 贡院外,人声鼎沸,考生们有的焦虑不安,有的胸有成竹,形形色色,皆是人生百态。嬴正神色平静,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无关,只有身边跟着的嬴庆,时不时地左顾右盼,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正哥,你说这贡院里面是啥样的?是不是金碧辉煌,比咱们家的宅子还气派?”嬴庆好奇地问道,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求知欲。 嬴正好笑地摇摇头:“你小子,就这点出息?金碧辉煌有什么好看的,等将来我带你住进太守府,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气派!” 嬴庆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问道:“正哥儿,你说真的?咱们真能住进太守府?那太守里是不是有数不清的漂亮女子,还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嬴正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子,满脑子都是些不着调的东西。“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我这就进去了。” 说着,嬴正便不再理会嬴庆,径直走向贡院大门。经过一番严格的搜查后,嬴正终于进入考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贡院内,气氛肃穆,考生们都在奋笔疾书,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在考场中回荡。嬴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杂念,开始认真答题。 对于嬴正来说,这场秀才会试的难度并不大。他前世本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穿越后又经过一年的苦读,对这个时代的经史典籍早已烂熟于胸,再加上他脑海中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和见解,答起题来更是得心应手,挥洒自如。 而他那风格独特,见解深刻的文章,更是令阅卷的考官眼前一亮,赞叹不已,认为这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 不出所料,嬴正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公示榜单的榜首,成为了沛郡有史以来第一个文武双秀才。 放榜当日,整个阳翟都轰动了,人们纷纷涌上街头,争相目睹这位文武双全的奇才。 “听说了吗?咱们颍川郡出了个文武双秀才,名叫嬴正,听说以前还是沛郡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呢!” “这谁知道呢?不过人家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秀才老爷了,以后咱们见了面,可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嬴秀才了!” “那是那是,以后可得跟嬴秀才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人家飞黄腾达了,咱们也能跟着沾点光呢!” 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纷纷,嬴正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将这些虚名放在心上。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未来的路还很长,他要走的路也注定充满荆棘与挑战。 回到家中,嬴正受到了家人和亲朋好友的热烈欢迎,就连一向对他冷眼相看的萧嫣然,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正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考了文武双秀才,这下你可真是光宗耀祖了!”嬴庆兴奋地拍着嬴正的肩膀,满脸的崇拜之情。 嬴正心里清楚,秀才和童生之间的天壤之别。 童生说白了只是个读书人,在官府那里没有名分,见到官员还得下跪行礼。 而秀才就不同了,秀才是正式的生员身份,是朝廷承认的读书人,拥有着许多特权,比如见到官员不用下跪,还能免除赋税和徭役等等。 不仅如此,秀才还可以享受官府提供的补贴,甚至还能在官学中继续深造,这对想要出人头地的嬴正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吸引力的。 嬴正一夜之间成了颍川郡炙手可热的文武双秀才,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大街小巷。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眉飞色舞地添油加醋,将嬴正的“壮举”演绎得绘声绘色,惹得听众们时而拍案叫绝,时而摇头叹息,仿佛亲眼见证了嬴正的华丽蜕变。 张家自然也为这位未来女婿的成就感到脸上有光,当即决定在府内大摆宴席,宴请宾客,好好庆祝一番。 张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嬴正一身青衫,腰间佩玉,更显风流倜傥,引得不少未出阁的少女频频侧目。 “恭喜张兄,贺喜张兄,得此佳婿,实乃张家之幸啊!”一位身着锦袍,挺着圆滚滚肚子的中年男子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向张谦道贺。 “哈哈,哪里哪里,李兄过誉了,正哥儿年少有为,还需多多磨练才是啊。”张谦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掩盖不住。 嬴正游走于宾客之间,谈笑风生,应对自如,举手投足间尽显自信从容,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纨绔的模样。 “正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文采武功?”张静一身鹅黄色衣裙,穿梭在人群中,像一只灵巧的蝴蝶,最终停在了嬴正身边,一双灵动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他。 嬴正看着眼前这位娇俏可人的小姨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打趣道:“怎么,现在知道你姐夫的厉害了?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早点抢着嫁给我?” 张静拍开嬴正的手,娇嗔道:“哼,谁要嫁给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才不稀罕呢!” “哦?是吗?”嬴正挑了挑眉,故意凑近张静,压低声音说道:“那可说不定哦,万一哪天你就突然想通了呢?” 张静被嬴正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脸颊发烫,心跳加速,慌乱地后退了几步,丢下一句“谁要嫁给你”就落荒而逃了。 嬴正看着张静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会心一笑,这丫头,偶尔调戏一下挺有趣。 宾客散尽,嬴正先去向太玄先生辞行,说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乡,太玄先生叮嘱他,莫要因为取得一点成就就骄傲自满,需知学无止境。 嬴正将先生的教诲牢记于心,随后去向张谦夫妇辞别,张谦夫妇自然是对这位未来女婿赞不绝口,嘱咐他要照顾好自己,早日回来。 辞别了岳父母,嬴正又去别院向如烟告别,如烟本来准备跟她一起去,但丽人坊的生意太忙实在走不开。 第68章 返回公丘 辞别了如烟,嬴正回到别院收拾行装,准备启程回乡。 张宁看着满院的箱笼,不禁掩嘴轻笑:“正哥哥此番衣锦还乡,阵仗可着实不小呢。” 嬴正走过去,轻轻搂住张宁的腰,在她耳边低语道:“宁儿有所不知,为兄这次回乡,可是带着光宗耀祖的使命回去的,自然得风光一些,也好让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 张宁靠在嬴正怀里,柔声道:“正哥哥少年英才,如今更是高中秀才,妾身相信,公丘县的父老乡亲们,定会为夫君今日的成就感到骄傲的。” 嬴正笑着刮了刮张宁的鼻子:“还是娘子最懂我。”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嬴正一行人便收拾停当,准备出发。 此次同行的人除了张宁和嬴庆之外,还有十几个随从,以及几辆满载着礼物的马车。 这些礼物都是张宁特意为嬴正父母和族中亲眷准备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名贵药材,应有尽有,可谓是价值不菲。 嬴正知道张宁这是想借此机会,给足他这个未来夫君面子,心中自然是感激不已。 一路上,张宁和嬴庆相处融洽,张宁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很快就赢得了嬴庆的好感,一口一个嫂子叫得亲热。 嬴正看着他们二人相处和睦,心中也感到十分欣慰。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沛郡公丘县。 嬴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和房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离开公丘县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被人人唾弃的纨绔子弟,如今,他却带着一身荣耀和光环回来了。 “吁——”嬴正勒马停住,转头对身后的张宁和嬴庆说道:“前面便是嬴府了,我们进去吧。” 嬴府位于公丘县城东,占地颇广,是一座典型的官宦宅邸。 此时,嬴府门前早已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因为出发前嬴正已经遣快马回来告诉父母。 嬴正的父母和一众家丁仆役早早就在门口等候,翘首以盼。 “老爷、夫人,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随着一声高喊,嬴正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只见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衫,腰佩玉带,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与一年前那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判若两人。 “正儿!” 殷素素看到嬴正,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快步迎了上去,一把将嬴正搂在怀里,上下打量着,生怕他瘦了,憔悴了。 嬴洪虽然没有像妻子那般失态,但眼中的激动和欣慰却也溢于言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殷素素拉着嬴正的手,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慈爱和欣慰。 “让爹娘担心了。”嬴正反握住母亲的手,柔声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嬴洪也走上前来,拍了拍嬴正的肩膀,欣慰地说道:“正儿,你长大了,懂事了。” “爹,孩儿这些年让您和娘操心了。”嬴正看着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张宁上前一步,盈盈下拜,柔声说道:“儿媳见过公公,见过婆婆,自上次颍川一别,已有半年未见,公公婆婆一切可好?” 殷素素见她落落大方,容貌秀丽,心中欢喜,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口中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一路辛苦了。” 嬴庆也学着读书人的模样,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瓮声瓮气地说道:“庆儿见过叔父,见过叔母。” 嬴洪看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侄子,心中甚是喜爱,笑道:“好孩子,快让叔父看看,又长高了,也壮实了不少。” 张宁吩咐身后的侍女将准备好的礼物呈上,并笑着对嬴洪夫妇说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公公婆婆莫要嫌弃。” 说着,便打开礼盒,向二老展示里面的奇珍异宝。 殷素素见她如此用心,心中更是欢喜,嘴上说着“太客气了,破费了”,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接过礼盒,仔细欣赏起来。 嬴洪也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对张宁的识大体、懂规矩赞赏有加。 “宁儿真是有心了,”嬴洪笑呵呵地说道:“回家来就好,怎么还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殷素素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宁儿,你真是太客气了,以后可不要再破费了。” 嬴洪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期待,迫不及待地问嬴正:“正儿,你娘前些日子收到你的书信,说你在颍川取得了文武双秀才的名号,可是真的?” 不等嬴正说话,嬴庆便抢先一步,兴奋地说道:“叔父,千真万确!正哥可厉害了,考童生还是双案首呢!” 他挥舞着手臂,满脸崇拜地说道:“现在整个颍川都在传,说正哥是文武双全的奇才!” 嬴洪夫妻激动得热泪盈眶,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和欣慰。嬴洪更是激动地双手颤抖,喃喃自语道:“好好好,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嬴洪夫妻高兴地留张宁和嬴庆在家中用晚膳。仆人们很快便摆好了丰盛的菜肴,殷素素拉着张宁的手嘘寒问暖,关切备至。 席间,张宁不时为嬴洪夫妇布菜添酒,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又不失谦逊恭谨。嬴洪谈笑风生,频频举杯,对这个未来儿媳越看越满意。 殷素素更是喜笑颜开,不停地给张宁夹菜,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晚宴上张宁非常懂礼貌,嬴洪夫妻非常满意。 晚宴的气氛正值融洽,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欢声笑语。 嬴洪眉头微皱,刚想开口询问,就见两道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萧嫣然和萧翼兄妹二人。 萧嫣然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快步走到嬴正身边,按捺住激动装作漫不经意地说道:“你回来了!” 萧翼则显得沉稳一些,他先是向嬴洪夫妇拱手行礼,然后才对嬴正说道:“听说正哥回来了,我们特意赶过来看看。” 第69章 我不信命 萧嫣然和萧翼的突然到来,让原本喜气洋洋的饭厅气氛瞬间凝固。殷素素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嬴洪手中的酒杯也停在了半空中。 嬴正倒是神色如常,他站起身来,笑着招呼道:“嫣然,小翼,你们怎么来了?快来坐,一起吃点。” 嬴正边上的张宁缓缓站起身来,美眸轻眨,好奇地问道:“正哥哥,这位是?” 嬴正侧过身,笑着介绍道:“宁儿,这位是世交萧家家主的掌上明珠,萧嫣然小姐,这位是她的弟弟萧翼,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 萧嫣然姐弟这才注意到嬴正身边还坐着一位女子,这女子一袭淡紫色长裙,衣着华贵,容颜倾城,气质清冷,仿佛月宫仙子般高不可攀,与自己平日里刻意打扮出的艳丽截然不同。 萧嫣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嬴正也向萧嫣然姐弟介绍道:“嫣然,小翼,这位是颍川张家的大小姐,张宁,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萧嫣然顿时如遭雷击,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嬴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嬴正身边就多了这样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他的未婚妻。 萧嫣然的目光落在了张宁白皙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个通体翠绿的玉镯,那玉镯雕工精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萧嫣然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嬴家的传家宝,代表着主母身份,自己戴了十年的玉镯!上次退婚时,她亲手将玉镯交还给了殷伯母,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现在这个女孩的手上! 嬴正还介绍她是未婚妻…… 萧嫣然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脸色一片苍白,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一般。 “姐姐,你怎么了?”萧翼察觉到萧嫣然的异样,连忙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萧嫣然勉强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嬴正也看出了萧嫣然的异样,他微微皱眉,问道:“嫣然,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萧嫣然摇了摇头,强颜欢笑道:“我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不用担心我。” 嬴正见萧嫣然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下人给她上了一杯热茶,让她缓缓。 萧嫣然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在汲取着茶杯上的温度。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嬴正和张宁身上,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失落,还有深深的后悔。 “正哥哥,既然嫣然小姐身体不适,不如让她先回去休息吧。”张宁轻声说道,声音温柔体贴,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仿佛是在宣示主权一般。 嬴正点了点头,对萧嫣然说道:“嫣然,既然你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萧嫣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她深深地看了嬴正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然后便在萧翼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嬴家。 萧嫣然和萧翼离开后,饭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嬴洪和殷素素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 他们都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来萧嫣然对嬴正的心思。 萧嫣然一路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萧家,脑中不断回放着嬴正对张宁体贴入微的照顾,和张宁那大方得体的笑容,以及那刺眼的翠绿玉镯。 “小姐,您回来了,老爷和夫人正在花厅等您呢。”丫鬟小环见萧嫣然失魂落魄地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低声说道。 萧嫣然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穿过花厅,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闺房,留下小环在原地一头雾水。 “这…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回来就……”小环有些担忧地望着萧嫣然的背影,但也不敢多问,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去回禀萧云夫妇。 萧嫣然回到房间,无力地跌坐在床边,脑海里全是嬴正和张宁亲密无间的画面。 曾经,她是嬴正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也曾幻想过将来嫁给嬴正,成为他最亲密的人。 可这一切,都被她亲手撕毁了。 她恨嬴正的纨绔荒唐,更恨他的不思进取,一怒之下,选择了退婚。 如今,嬴正看上去脱胎换骨,儒雅中带着英武之气,不正是她梦想中的模样吗?可如今他身边突然有了张宁这样的佳人相伴,而她自己,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萧嫣然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奔涌而出,哭声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她想起当初退婚时,嬴正那平静淡漠的眼神,仿佛根本不在乎她的离开,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那时候,她还有些窃喜,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一个纨绔子弟。只是后来一直不见嬴正,心里空落落的,才发现自己虽然憎恨嬴正的坏,但那正是把嬴正当成自己夫婿的恨铁不成钢。所以之后,她隔三岔五的去嬴府,就是希望嬴正像以前一样再缠上来,自己顺水推舟教训他一顿就答应复合。 嬴正这一离开就是一年,这一年萧嫣然对嬴正的憎恨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又不知道跟谁说。 所以听到嬴正回来的消息,就急忙叫上弟弟去了嬴府。 可没成想,嬴正是回来了,可还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妻跟着回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小环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房间,看到萧嫣然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茶杯,上前安慰道。 “小环,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退婚?”萧嫣然一把抓住小环的手,泪眼婆娑地问道。 小环被萧嫣然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她不明白一向骄傲自负的小姐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 “小姐,您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跟奴婢说说,奴婢也好帮您想想办法啊。”小环心疼地替萧嫣然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 “我今天去嬴家了……”萧嫣然哽咽着,将今天在嬴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环。 小环听完萧嫣然的讲述,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姐这次,怕是真伤了心了。 “小姐,您别难过了,或许…或许这都是命吧。”小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萧嫣然,只能干巴巴地说道。 “命?我不信命!”萧嫣然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 第70章 萧嫣然的打算 “命?我呸!我萧嫣然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老天来做主了!”萧嫣然猛地站起身,一把挥开小环的手,美目圆睁,带着几分凌厉,哪里还有半分哭哭啼啼的柔弱模样。 她可是那个敢在嬴正逃课去玩的时候,满县城追着他跑的萧嫣然,也是那个敢把嬴正从赌坊里揪出来,押回家按在地上教训一顿的萧嫣然。 这样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萧嫣然,又怎么会轻易认输? 小环被萧嫣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水差点洒出来,愣愣地看着萧嫣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姐,您这是……”小环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萧嫣然的逆鳞。 “小环,你看着我!”萧嫣然一把抓住小环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告诉你,我萧嫣然,从来都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当初是我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才会被嬴正那纨绔子弟的外表所迷惑,才会选择退婚。如今我后悔了,我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都夺回来!”萧嫣然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小环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萧嫣然,心中惊讶万分。 她从未见过小姐如此强势的一面,仿佛一头沉睡的母狮,终于苏醒了。 “小姐,您……”小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萧嫣然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说嬴正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任我拿捏的纨绔子弟了。你说他身边有了张宁,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是小环,我不甘心啊!”萧嫣然的眼眶再次泛红,但这一次,她的泪水中没有悲伤,只有不屈:“我与他相识十年,订婚十年,这其中的情分,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更何况,那张小姐与嬴正才认识多久?不过是仗着几分姿色罢了。这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喜欢那张小姐?”萧嫣然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小姐,您……”小环还想再劝,却被萧嫣然抬手打断。 “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萧嫣然语气坚决:“我倒要看看,这最后,到底是谁输谁赢!”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嫣儿,你没事吧?爹娘在外面都听到你哭声了,担心你,就进来了啊。”萧云略带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爹,娘,我没事,你们进来吧。”萧嫣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柔声说道。 萧云夫妇走进房间,看到萧嫣然眼眶红肿,脸上还带着泪痕,顿时心疼不已。 “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爹,爹去教训他!”萧云连忙走到萧嫣然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 柳氏也坐在床边,心疼地将萧嫣然揽入怀中,柔声说道:“嫣儿,别哭了,有什么委屈跟娘说,娘给你做主。” 萧嫣然趴在柳氏的怀中,眼泪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 “娘,我……我是不是做错了?”萧嫣然哽咽着问道。 “傻孩子,你做什么错了?”柳氏轻轻抚摸着萧嫣然的头发,柔声问道。 “我……我不应该和嬴正退婚的。”萧嫣然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 萧云夫妇闻言,皆是一愣。 “嫣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萧云皱了皱眉,问道。 “爹,娘,我后悔了。”萧嫣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我现在才知道,我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他。我当初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选择退婚。现在他回来了,还变得那么优秀,我……我想把他追回来。” 萧云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一丝无奈。 “嫣儿,你这是何苦呢?”萧云叹了口气,说道:“那嬴正已经今非昔比,你就算真的追回去了,又能如何?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千依百顺吗?” “是啊,嫣儿,”柳氏也劝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娘和你爹再帮你物色一个更好的夫婿,保证比那嬴正好一百倍!” “不,爹,娘,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他!”萧嫣然目光坚定地说道:“当初是我负了他,这一次,我就算是拼尽一切,也要把他抢回来!” “姐姐,我支持你!”一直没说话的萧翼突然开口,他握紧拳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当初是那正哥辜负了姐姐,如今姐姐想要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举双手赞成! ” 他看着自己的姐姐,眼神中满是鼓励和支持:“更何况,我相信姐姐一定可以的!” 嬴家,晚饭过后,张宁和嬴正两人在花园里散步。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气氛原本应该是宁静美好的,然而张宁却一直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她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身旁的嬴正,美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终于,她鼓起勇气,轻声问道:“正哥哥,你……你和萧家那位小姐,真的没有关系了吗?” 嬴正闻言,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张宁,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张宁咬了咬下唇,幽怨地说道:“我只是……只是有些担心……” 嬴正这才反应过来,张宁这是在吃醋了。 嬴正轻轻拥住张宁,感受着怀中佳人的温暖和柔软。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温柔一吻,柔声在她耳边说道:“傻瓜,不要胡思乱想,我心里只有你。” 张宁听到嬴正这番真挚的告白,心里所有的不安和怀疑都烟消云散,她轻轻闭上眼睛,依偎在嬴正的怀抱中,感受着这份独属于她的温暖和幸福。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闺房,将床帐映照得一片朦胧,萧嫣然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的脑海中,一会儿是嬴正淡然的眼神,一会儿又是他曾经温柔的怀抱,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第71章 不会有假 公丘县,这个大周朝豫州沛郡下辖最不起眼的小县城,最近几日却因为一桩喜事变得格外热闹。 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将那故事添油加醋地演绎得精彩绝伦,惹得台下茶客频频叫好,铜板不要钱似的往台上扔。 “那嬴家大公子,以前是咱们公丘出了名的纨绔,谁知去了趟颍川,竟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不仅拜入太玄先生门下,还考取了文武双秀才,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可不是嘛!听说那嬴家大公子在校场之上,力压群雄,就连那些久经沙场的武将都对他赞不绝口!更别说那文试,一篇策论写得是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听得那考官是拍案叫绝啊!” “要我说啊,这嬴家大公子以前那都是装的!你想想,他爹可是咱们公丘县的举人老爷,他娘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能生出个真不学无术的纨绔来?以前那都是韬光养晦,如今一飞冲天,那是迟早的事!” 茶客们听得津津有味,议论纷纷,言语之中满是羡慕和敬佩。 与此同时,萧家也收到了消息。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萧嫣然一把抓住丫鬟小环的手,美眸圆睁,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慌乱。 小环被萧嫣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连忙点头道:“千真万确!奴婢的表哥就在嬴家当差,亲眼看见嬴庆带回来的消息,说是要大摆宴席,庆祝嬴正公子和嬴睿公子考取秀才呢!” 萧嫣然闻言,顿时如遭雷击,娇躯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曾经被自己弃若敝履的纨绔子弟,竟然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就取得了如此成就! “小姐,您没事吧?”小环见状,连忙扶住萧嫣然,关切地问道。 萧嫣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强笑道:“我没事,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环担忧地看了萧嫣然一眼,但还是听话地退了下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萧嫣然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与嬴正的点点滴滴。 那些曾经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却如同走马灯般在她眼前闪过,是那般清晰,那般刺痛她的心。 “正哥哥,你等等我!” “正哥哥,我想要吃棒棒糖!” “嬴正,你给我说,你下次再也不敢去赌了……” “嬴正,你能不能不要去那些烟花之地,那些地方……” “嬴正……” 她对嬴正的称呼,也从小时候的“正哥哥”,变成教训自家夫婿的泼辣娘子。如今想来,却是那般讽刺,那般让她悔恨交加。 “啪嗒!”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萧嫣然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素白的衣裙上,晕染出一朵朵深色的痕迹。 “嬴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萧嫣然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萧嫣然的心,乱了。 往日里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却像是在眼前嘲弄地回放。 那时的嬴正,吊儿郎当,满嘴荤话,惹得她一次又一次气得跳脚。 可现在,他却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称颂的文武双全的少年才俊。 “他真的变了吗?”萧嫣然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她,对嬴正的纨绔行径深恶痛绝,一心想要摆脱这门婚事。 昨天她甚至想过,若是嬴正还是之前的样子,张家那位温柔娴静的嫡长女,如何能受得了? 到时候,自己再出手“拯救”她,岂不是顺理成章? 可如今,嬴正的变化却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他不再是那个任她拿捏的纨绔子弟,而是一头展露锋芒的雄鹰,即将振翅高飞。 “小姐,您别担心,说不定这消息是假的呢!”小环见萧嫣然脸色苍白,还以为她是担心嬴正会借此来羞辱她,连忙出声安慰道。 “假的?”萧嫣然惨然一笑:“嬴家没必要用这种事情来骗人,更何况,还有嬴睿一起……” 嬴睿,嬴正的堂兄,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他性格低调,不似嬴正那般张扬,所以不为人所知。 如今两人一同考取秀才,更是证明了嬴正并非昙花一现。 “小姐……”小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萧嫣然挥手打断。 “小环,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姐。”小环担忧地看了萧嫣然一眼,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萧嫣然一人,她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儿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却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嬴正,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萧嫣然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萧云捏着那张烫金的请柬,脸色铁青。 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初那个被他女儿嫌弃的纨绔子弟,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名动颍川的少年英才! 当初与萧家联姻时,嬴正是什么德行,他萧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整日里游手好闲,斗鸡走狗,哪里有一点名门公子的样子! 若不是看在嬴家势大的份上,就凭他那副德行,萧家连门都不会让他进! 可现在呢?这才短短一年时间,嬴正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文武双全,名声大噪,甚至连嬴睿都比了下去! 这让他萧云如何能忍?他仿佛看到无数双眼睛在暗处嘲笑着他,嘲笑他当初有眼无珠,嘲笑他亲手将一颗明珠拒之门外! 这份羞辱,这份不甘,如同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心,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太过分了! 柳氏见丈夫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这嬴家……是真的吗?那嬴正,他真的考得了文武双秀才?” 萧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哼!那嬴家如此大张旗鼓地昭告乡里,还广发请帖,大肆祭祖,想来不会有假!” 第72章 萧慧前来 嬴家祖宅今日宾客盈门,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为了庆祝嬴正兄弟二人高中秀才,嬴家大摆宴席,凡公丘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请柬。 嬴洪今日一身青色长袍,更衬得他儒雅随和。 他看着眼前络绎不绝的宾客,心中却五味杂陈。 这些乡绅富户,今日都上赶着来巴结他,这其中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 嬴家后继有人了,他做主薄不是赢家的终点,可能只是起点。 “恭喜嬴主簿啊!虎父无犬子,令郎真是我公丘县的骄傲啊!” “是啊是啊!我早就说过,嬴公子气宇不凡,日后必成大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 “叔父,您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叔母找您呢!” 嬴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嬴洪的思绪。 他转头看去,只见嬴睿一身宝蓝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更衬得他斯文儒雅,气度不凡。 与嬴正相比,嬴睿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这与他从小性格不无关系。 “你正弟呢?”嬴洪问道。 “正招呼客人呢,您就放心吧!”嬴睿笑着说道:“叔母说今日宾客众多,让您多照应着些,别怠慢了客人。” 嬴洪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妻子在提醒他,如今的嬴家已经不同往日,万事都要小心谨慎,莫要再像从前那般清高自傲了。 “我知道了。”嬴洪点点头,跟着嬴睿朝着后院走去。 穿过热闹的前院,来到相对僻静的后院,嬴洪远远便看到妻子殷素素正与几名夫人说着话。 殷素素今日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绣花襦裙,衬得她高贵典雅。 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她今日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这与她平日里温柔和善的形象大相径庭。 “老爷,您怎么才来?县尊大人和县丞大人都已经到了,您快去前面招呼一声吧!” 看到嬴洪,殷素素连忙迎了上来,压低声音说道。 嬴洪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却被殷素素一把拉住。 “老爷,那位萧家姑娘……也来了。”殷素素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丈夫。 “萧家姑娘?哪个萧家姑娘?”嬴洪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嫣然那丫头。”殷素素叹了口气:“我刚刚看到她了,就站在人群后面,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嬴洪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萧嫣然,那个曾经与嬴正订过亲,却又在极度失望之下跟嬴正退婚的女孩。 说实话,对于萧嫣然的做法,嬴洪心中一直有些不满。 但他毕竟是过来人,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更何况,萧嫣然当初的选择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只是,如今嬴正已经今非昔比,而萧嫣然却…… “罢了,来者是客,既然来了,就好好招待吧!”嬴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今日的宴会,注定不会平静。 嬴洪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穿过人群,朝着县尊所在的座位走去。 县令胡勤和县丞曲望二人正相谈甚欢,见到嬴洪前来,便笑着起身相迎。 胡勤今日穿着一身藏青色官服,头戴乌纱帽,更显威严庄重。他年约五十上下,两鬓斑白,但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 县令可是正经八百的三甲进士出身,在公丘县任职多年,在公丘县势力不小。 张宁的目光扫过人群,一眼便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萧嫣然。 她略一沉吟,还是落落大方地朝着萧嫣然走了过去。“嫣然姐姐,你也来了?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走,到我们那边坐吧!” 张宁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亲昵,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萧嫣然看着眼前的张宁,微微有些发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主动来邀请自己。 她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躲躲闪闪? 于是,萧嫣然也输人不输阵,扬起下巴,大方地答应道:“那就多谢张家妹妹了。” 以前的公丘三害中,除了嬴正,另外两位胡锐和曲梁也来了。 胡锐和曲梁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尴尬。当初三人臭味相投,可没少在外面惹是生非,如今嬴正飞黄腾达,他们二人却毫无建树,这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会的气氛逐渐热闹起来。嬴正端着酒杯,游走于席间,与众人谈笑风生,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无忧无虑的时光。只是,他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萧嫣然。 而萧嫣然呢?她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前的糕点,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她时常想起当年那个张狂肆意的少年,如今却已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心中五味杂陈。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退婚呢?”萧嫣然心中暗暗后悔,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 她偷偷地抬起头,目光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了嬴正身上。 他依旧是那般俊朗非凡,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和儒雅,举手投足间,尽显英武之气。 萧嫣然看得痴了,直到身旁的张宁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嫣然姐姐,怎么了?”张宁关切地问道。 “啊?没,没什么。”萧嫣然慌忙收回目光,脸上却泛起一抹红晕。 张宁见状,心中了然,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与萧嫣然聊起了家常。 然而,最让嬴正意外且尴尬的,是那个萧慧也来了,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襦裙,显得格外娇艳动人,只是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媚态。 她没有像其他客人那样拘谨地坐在席间,而是径直走到了殷素素面前,娇滴滴地喊道:“夫人,您还记得我吗?” 殷素素看着眼前的萧慧,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 她当然记得萧慧,这个女人,可是当初闹得嬴家鸡犬不宁的罪魁祸首! 去年的事情,殷素素至今记忆犹新。 当时嬴正把人家抢进嬴府里,又稀里糊涂地发生了关系,还闹得萧嫣然退了婚。 一想到这里,殷素素就忍不住想要扶额叹息。 “咳咳,原来是萧家妹子啊,好久不见,快请坐。”殷素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招呼萧慧坐下。 萧慧连忙说:“夫人可不能叫我妹子,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乱了辈分?您忘了,您之前可是亲口答应过我,要让我进嬴府给嬴正公子做妾的啊!您贵人事忙,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您,什么时候方便,也好让我早日进府服侍您和公子啊!” 说罢,萧慧也不客气,扭着水蛇腰,款款走到殷素素身旁坐下,一双媚眼却时不时地瞟向嬴正,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嬴正看到萧慧,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女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第73章 胡锐 殷素素被萧慧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面红耳赤,她一向心善,当年确实答应过萧慧,但那毕竟是权宜之计,如今儿子出息归来,早已非吴下阿蒙,这萧慧又哪能高攀得上? 一旁的嬴洪眉头紧锁,他本就对萧慧没什么好感,当初若不是她刻意勾引,嬴正又怎会……想到这里,他便狠狠瞪了萧慧一眼,心中暗骂道:“这女人,脸皮倒是厚得很!” 嬴正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萧慧姑娘说笑了,当年之事,不过是年少无知,如今我已经有了未婚妻,你再提此事,岂不是让人笑话?” 萧慧闻言,眼波流转,楚楚可怜地看着嬴正:“公子,您这话说得可真是伤人心呐!当初可是您说要娶我的,还说会一直对我好,怎么如今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嬴正的衣袖,那声音娇滴滴的,听得在场的宾客们骨头都快酥了。 “这小妖精,真是会勾人魂魄!” “可不是嘛!也不知嬴公子当初是怎么受得了她的诱惑!”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嬴正的眼神都充满了暧昧和调侃。 嬴正被萧慧这番话气得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了?分明是她自己死缠烂打,硬是要赖上他的! “够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宁站了起来,她走到萧慧面前,目光清冷地看着她,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萧慧姑娘,我给你面子,称你一声姑娘,但你也该明白,如今嬴正已是秀才身份,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你拿捏的纨绔子弟了!” “你!”萧慧被张宁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张宁却并不理会她,而是转头看向殷素素,柔声说道:“婆婆,您不必为难,这等小事,我来处理便可。” 说罢,她又看向萧慧,语气依旧平静,但却字字珠玑:“你要进嬴家做妾,以前伯母也答应过你,没有问题,但以后必须守家规,若是不能守好女德,做出有辱门风之事,我便会亲自把你逐出嬴家,你可明白?” 萧慧闻言,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张宁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气魄,一时间竟被震慑住了,愣愣地点了点头。 “明白就好。”张宁淡淡一笑,随即不再理会萧慧,而是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经过张宁这一番敲打,萧慧也不敢再造次,只得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中却暗恨不已。 萧嫣然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一直以为张宁只是个柔弱的女子,需要嬴正的保护,却没想到,她竟有如此魄力,三言两语就震慑住了嚣张跋扈的萧慧。 这种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嫡女,果然不容小觑。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萧嫣然不禁开始审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不,她不甘心!她要变得更强大,更有魅力,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吸引嬴正的目光,把他从张宁身边抢回来! “正哥哥,你以后会留在公丘县家里了吗?”萧嫣然恢复了对嬴正小时候的称呼,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嬴正,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嬴正一愣,萧嫣然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让他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当着张宁的面。 他略微迟疑了片刻,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在颍川还有些生意要打理,”嬴正解释道:“而且我还想继续在颍川书院学习,备考明年的豫州秋闱。” 一旁的胡锐却突然插嘴道:“嬴正,去颍川好啊!这回我可要带我一起去。那可是个好地方,我听说那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比咱们公丘县的这些庸脂俗粉强多了!” 嬴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啪”的一声,胡锐的脑袋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想女人!”胡县令吹胡子瞪眼地教训道:“赢家嬴正要去颍川是求学问道,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就你那点墨水,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胡锐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嘟囔道:“爹,您这话说的,儿子就不能是去学习了吗?嬴正都能去颍川书院,我也想去见见世面,说不定也能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呢!” “就你?还想考功名?”胡县令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是能考上功名,我这个县令就让你来当!” “爹!”胡锐急得直跺脚:“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可是认真的!” 嬴正看着这对父子,不禁莞尔。 他知道县令虽然平时对胡锐管教甚严,那也是因为胡锐太纨绔,但心里还是疼爱儿子的。 “胡伯父,”嬴正开口说道:“其实胡锐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颍川书院乃是大周朝最负盛名的书院之一,汇聚了天下英才,若是胡锐能够进入其中学习,对他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 “贤侄!”胡县令叹了口气:“颍川书院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不知道有多少学子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去,但最终能够被录取的,都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就凭这小子……” 胡县令说着,又狠狠地瞪了胡锐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爹!”胡锐急了:“您就让我试试嘛!说不定我能行呢!” “你……”胡县令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嬴正打断了。 “胡伯父,不如这样吧,”嬴正提议道:“就让胡锐跟着我一起去颍川,若是他能够通过颍川书院的入学考试,就让他留下来学习,若是考不上,我再把他送回来便是。” “这……”胡县令有些犹豫,他倒不是舍不得让儿子去外面闯荡,只是担心以胡锐的资质,去了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嬴洪也在一旁帮腔道:“县尊啊,你就让锐儿跟着嬴正去试试吧,年轻人就该出去闯荡闯荡,总比闷在家里强。想当年,我家小子不也和你家小子一样,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吗?自从跟着嬴正去了趟颍川,这不连秀才都考上了吗?”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嘛,总要多摔打摔打才能成长的。” 第74章 大英雄 胡县令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与其让他在公丘县惹是生非,倒不如让他跟着嬴正出去见见世面,说不定还能有所长进。 “行吧,锐儿,你就跟着嬴公子一起去颍川吧。切记,出门在外要收敛性子,凡事多听嬴公子的,别惹事生非!” “爹,您就放心吧!我保证乖乖的!”胡锐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把搂住嬴正的肩膀:“嬴正,咱们可是说好了啊,一起去颍川!” 嬴正笑着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清楚,胡锐之所以想去颍川,八成是被那里的“莺歌燕舞”给迷住了,至于学习,那纯粹是扯淡。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尽快动身吧。”嬴正说道:“我打算过几日便出发,不知胡兄意下如何?” “没问题,我随时都可以动身!”胡锐迫不及待地说道。 嬴正将目光转向嬴洪,说道:“爹,那我这就准备下,过几日就去颍川。” “好,好,你去忙你的吧。”嬴洪笑呵呵地说道:“我和你娘在家等你消息。” 几日后,嬴正带着张宁、嬴庆、嬴睿和胡锐一行人,踏上了前往颍川的旅程。 让嬴正没想到的是,萧嫣然和萧翼竟然也跟来了。 “嫣然,你这是……”嬴正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萧嫣然,有些惊讶。 萧嫣然嫣然一笑,说道:“我听说嬴大哥要回颍川,便想着跟着一起去见识见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正好翼弟也要去颍川书院读书,我便陪他一起去。” 嬴正看着眼前这姐弟二人,一脸的哭笑不得。萧嫣然自不必说,退婚的事儿虽然过去了一年,但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总带着几分幽怨,几分期盼,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丫头,不会是后悔了吧?嬴正心里暗自嘀咕。 至于萧翼嘛,这小子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姐夫长”“姐夫短”的,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比谁都亲。后来自己成了公丘县有名的纨绔,这小子也不嫌弃,依旧成天跟在自己身后,美其名曰“学习”。 “姐夫,你看我这一身行头怎么样?是不是很像读书人?”萧翼得意洋洋地转了个圈,向嬴正展示他这一身新做的儒衫。 “像,真像,简直就是夫子再世!”嬴正敷衍地夸奖道,心里却在想,就你小子这猴精猴精的样儿,还想装读书人?怕是书院里的夫子们,一眼就能看穿你的伪装吧! “正哥哥,你就让小翼跟着一起去吧,他从小就崇拜你,一直想到颍川书院去见识见识,你就当是满足他一个小小心愿嘛。”萧嫣然也帮腔道。 嬴正还没来得及开口,嬴庆这个憨货就先嚷嚷起来了:“去什么去?就他这德行,去了也是丢人现眼!还不如跟着我练武,说不定还能混个将军当当!” “去你的!谁要跟你一样,整天舞刀弄枪的,一点儿也不文雅!”萧翼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我可是要成为像姐夫一样,文武双全的大英雄!” “就你?”嬴庆一脸的不屑:“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当英雄?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戳翻在地!” “你……”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嬴正连忙出声制止:“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要去就去吧,反正多个人多双筷子吃饭的事儿。” “真的?姐夫你太好了!”萧翼兴奋地跳了起来,差点没把嬴正扑倒在地。 萧嫣然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轻轻地扯了扯嬴正的衣袖,低声道:“谢谢你,正哥哥。” 嬴正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不禁一荡。 张宁见嬴正对萧嫣然格外关照,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嬴正。 嬴正察觉到未婚妻的情绪变化,连忙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宁儿,谁惹你不高兴了?” 张宁轻轻地甩开他的手,赌气道:“没谁!” 嬴正知道她这是在吃醋,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便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哄道:“傻瓜,你这是怎么了?我和嫣然只是朋友,你才是我的未婚妻,我心里只有你,你还不相信我吗?” 考虑到此行路途遥远,嬴正特意多安排了几辆马车,以便女眷们乘坐。 萧嫣然和她的侍女小环共乘一辆,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而嬴正的贴身侍女翠儿,这次也奉命一同前往颍川,负责照顾嬴正的日常起居。 翠儿自幼便伺候嬴正,做事稳妥细致,深得嬴正信任。 这次前往颍川,杂事繁多,带上翠儿,嬴正也能安心不少。 一路上,翠儿将嬴正的换洗衣物、书籍文玩都收拾妥当,安置在马车之中,确保旅途舒适方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嬴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跟着嬴庆、嬴睿、胡锐和萧翼四个人,再后面则是几辆马车,坐着张宁和萧嫣然等人,以及随行的丫鬟仆从。 走到一片密林时,突然从两侧杀出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各个手持刀剑,凶神恶煞地拦住去路。 原来是看他们队伍庞大,马车精美,以为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行,便起了歹意。为首之人一声唿哨,这群劫匪便一拥而上,想要劫掠财物。 嬴正临危不惧,迅速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羽箭,搭弓上弦,朝着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劫匪射去。 三支羽箭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射中三个劫匪的咽喉,瞬间毙命。 嬴庆更是勇猛,抽出背上的大刀,怒吼一声,就冲进了匪徒之中。 只见他刀光闪烁,招招狠辣,每一刀下去,都必有一个劫匪被他砍翻在地,哀嚎不止。 嬴庆下手毫不留情,刀锋过处,血花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十多个劫匪瞬间倒在血泊之中,剩下的劫匪见状,哪还敢恋战,纷纷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向密林深处逃去。 嬴正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同苍松般稳固,手中的弓箭拉成满月状,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仿佛任何敌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张宁和萧嫣然坐在马车中,掀起帘子一角,痴痴地看着他英勇无畏的身影。 她们的眼中,嬴正哪里还是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少年,分明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第75章 组建商队 “吁——” 随着嬴正一声勒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停在了颍川城郊外一处幽静的小院前。 这处小院依山傍水,景色宜人,三进三出的院落布局精巧,院内假山流水,花木扶疏,颇有一番江南园林的雅致。 “正哥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别院吗?果然是清幽雅致,别具一格呢!”萧嫣然一下马车,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是啊,这地方不错吧?这可是你嫂子送给我的,说是让我在颍川有个落脚的地方。”嬴正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嫂子真是有心了。”萧嫣然眼波流转,意味深长地看了嬴正一眼。 众人走进院内,只见正厅内早已摆好了酒席,显然是事先安排妥当的。 嬴正招呼众人落座,对着身旁的小桃说道:“小桃,你家姑娘还没忙完吗?去铺子那边把如烟叫回来吧,就说有客来访。” “是,公子。”嬴睿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来,她身材高挑,容颜绝美,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却又带着一丝妩媚,正是如烟。 “如烟见过公子,各位贵客安好。”如烟对着众人盈盈一拜。 众人皆被如烟的美貌所惊艳,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萧嫣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如烟,这位是萧嫣然小姐,这位是她的弟弟萧翼公子,这位是胡锐公子,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这次来颍川游玩,我特意带他们来拜访你。”嬴正一一介绍道。 “嫣然见过如烟姐姐,姐姐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正哥哥对你念念不忘呢。”萧嫣然掩嘴一笑,故意说道。 嬴正老脸一红,瞪了萧嫣然一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如烟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说道:“嫣然妹妹说笑了,如烟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如烟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为公子效力。” “如烟姐姐不必妄自菲薄,你才情横溢,又精通经营之道,丽人坊在你手中生意兴隆,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张宁也开口说道。 “妹妹过奖了,如烟能有今日,还多亏了妹妹呢。”如烟感激地说道。 “好了,都过去了,不说这些了。”嬴正见状,连忙岔开话题。 “对对对,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喝酒喝酒。”胡锐也跟着起哄道。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酒过三巡,胡锐借着酒劲,对着嬴正问道:“正哥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短短一年时间,你就变成了如今这般,得了张家小姐这样的未婚妻,还有如烟姑娘这样的红颜知己,真是让人羡慕啊!” “是啊,是啊,正哥,你就跟我们说说呗。”萧翼也跟着附和道。 嬴正放下酒杯,微微一笑,说道:“哪里有什么秘诀,不过是诚心改过,潜心向学罢了。” 他目光真诚,语气谦逊,没有丝毫的骄矜自得。 嬴睿在一旁点头赞赏,堂弟能有今日的改变,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感到十分欣慰。 嬴庆更是挺直了腰板,仿佛说的是自己一般,脸上满是骄傲之色。 胡锐和萧翼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佩服,他们原本只当嬴正是浪子回头,却没想到他能有如此觉悟。 张宁看着侃侃而谈的嬴正,眼中异彩连连,心中对他的爱慕更深了几分。 萧嫣然托着香腮,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嬴正,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她一方面因为嬴正如今的优秀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为他对自己逐渐冷淡的态度而感到难过。 看着眼前这个谈吐不凡的男子,萧嫣然心中暗道:“这坏家伙,认真起来还挺迷人的嘛。” 如烟则低垂着眉眼,默默地为众人斟酒,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绪。 几个女子听着嬴正的回答,看着他那温文尔雅的姿态,又是一阵着迷。 回到书院后,嬴正找到了太玄先生,将萧翼和胡锐想要在书院旁听的想法告诉了先生。 太玄先生听完后,捋着胡须笑道:“你这小子,倒是会为朋友着想,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夫就破例让他们两个旁听吧,不过,他们可不能像你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必须认真学习,否则老夫可不会轻饶他们!” 嬴正闻言大喜,连忙躬身道谢:“多谢先生成全,学生代他们二人谢过先生!” 就这样,萧翼和胡锐获得了在颍川书院旁听的资格。 不过,胡锐这小子对读书可没什么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嬴正那天箭射劫匪的英姿。 “正哥儿,你那一手箭法真是太帅了!简直是箭无虚发,例无虚发啊!你能不能教教我?”胡锐缠着嬴正,一脸期待地问道。 最终,嬴正还是答应了胡锐的请求,不过他并没有亲自教嬴睿箭法,而是把他托付给了自己的堂弟嬴庆。 嬴庆虽然性格憨厚,但一身武艺却是不俗,箭法虽然不是他最擅长的,但基础也不差,由他来教导嬴睿,再合适不过了。 就这样,胡锐如愿以偿地找到了一个“保镖”,每天跟着嬴睿习武练箭,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相比之下,萧翼对习武可就没什么兴趣了,他从小耳濡目染,对做生意和各种谈判更感兴趣。 他缠着嬴正,想要跟他学习如何做生意,如何赚钱。 嬴正见他真心实意想要学习,便也倾囊相授,将自己对生意的感悟和心得都传授给了他。 更是将自己这些日子潜心研究,独创的十位算术之法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萧翼。 萧翼本来就聪明伶俐,再加上嬴正的指点,进步神速,很快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商业天赋。 最终,他与姐姐萧嫣然一起,开始着手帮嬴正组建商队。他们四处奔走,招募人手,购置车辆,筹备货物,为将生意拓展到更远的地方做着积极的准备。 第76章 游历计划 时光荏苒,一年时间转瞬即逝。颍川城内,嬴正创办的“丽人坊”生意越发红火,各式新奇的玩意儿和胭脂水粉吸引了无数达官贵人家的女眷,赚了个盆满钵满。 而他与萧嫣然、嬴睿合伙的商队,更是将触角延伸到了大周各地,将各地的特产和稀罕玩意儿运往各地,赚取了惊人的财富。 这一年里,嬴正和嬴庆的武功修为双双突破至暗劲后期,每日清晨都能听到演武场上传来阵阵拳风呼啸之声。 嬴庆天生神力,在习武一途上如同开挂一般,实力更是进步神速,实战能力远超嬴正。 “正哥,你这招式不对,得这样,用腰力,对,就是这样!”嬴庆一边指导着嬴正练武,一边兴奋地大喊大叫。 嬴正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一说到练武就来劲,还装模作样的要指点嬴正。 若不是嬴庆对兵法一窍不通,估计都能考取武解元了。 相比之下,嬴正则更注重对兵法谋略的钻研,他深知,乱世之中,光凭一身蛮力是远远不够的,只有掌握了足够的智慧和谋略,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站稳脚跟。 秋闱如期而至,嬴正、嬴睿和张良三人结伴前往汝南城参加考试。 经过数日紧张的考试,放榜之日,三人皆榜上有名,高中举人!张良更是才华横溢,一举夺得了解元的称号。 嬴正虽然文举成绩不如张良,但他却在武举考试中也拔得头筹,成为了文武双举人,这在豫州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一时之间,嬴正之名传遍了整个豫州。 回到颍川书院,三人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庆祝。 “哈哈,正哥儿,恭喜恭喜啊,没想到你小子文武双全,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胡锐举着酒杯,大声说道。 “哪里哪里,侥幸,侥幸而已。”嬴正谦虚地说道,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正哥儿,你可是我们公丘县的骄傲啊,以后可得多多提携我们这些兄弟啊!”屈梁也凑了过来,一脸谄媚地说道。 嬴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些。” 曲梁是偶尔到颍川找嬴正和赵锐玩,而赵锐经过一年的苦练,也终于练出明劲,在普通人中也算是一把好手了。 张宁和张静两姐妹也前来祝贺,张宁温柔地笑着,为嬴正斟满酒杯,说道:“恭喜正哥哥,今日可要多喝几杯。” 张静则是一脸调皮地说道:“姐夫,你可是答应过我,等我及笄之后就娶我过门的,你可不许反悔!” 嬴正闻言,不禁老脸一红,这丫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前调戏她的话,被她反过来调戏了。 酒过三巡,众人也渐渐散去。嬴正、嬴睿和张良三人一起来到太玄先生的书房,向他报喜,并感谢先生的教导之恩。 “恭喜三位贤侄,今日高中,可喜可贺啊!”太玄先生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 “全靠先生教导有方,学生才能有今日之成就。”三人齐声说道。 “哈哈,你们都是天资聪颖之人,老夫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太玄先生摆了摆手,示意三人不必多礼。 “如今你们都已经高中举人,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太玄先生问道。 “学生想先回乡祭祖,然后继续游学,增长见识。”嬴睿率先说道。 “学生也打算继续游学,精进学问。”张良也说道。 “正哥儿,你呢?”太玄先生看向嬴正,问道。 嬴正沉吟片刻,说道:“学生听说此次冀州和青州的武解元都是不到弱冠的少年英才,心中甚是仰慕。”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因此,学生打算前往冀州和青州游历一番,一来是想见识一下两位少年英雄的风采,二来也想趁机结交一番。” 张府上下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张老爷乐得合不拢嘴,逢人便夸赞自己的儿子和女婿如何如何优秀。 酒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张良才华横溢,出口成章,赢得了满堂喝彩; 嬴正则是武艺超群,现场表演了一套拳法,虎虎生风,赢得阵阵掌声。 儿子获得本届豫州文解元,女婿成为文举人兼武解元,将张家的荣耀推上了巅峰。 宾客们纷纷祝贺张老爷,不仅儿子高中举人,未来女婿更是文武双全,这下张家在颍川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张谦看着嬴正和张宁这一对璧人,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女儿张宁已经及笄,嬴正也已年满十八,是时候商议他们的婚事了。 晚宴结束后,张谦将嬴正和张宁叫到书房,慈爱地问道:“正儿,宁儿,你们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也该考虑婚事了。宁儿,你说呢?” 张宁羞红了脸,低着头低声说道:“全凭爹爹做主。” 张谦看着嬴正,问道:“正儿,你意下如何啊?” 嬴正起身说道:“岳父大人,小婿打算先去游历一番,冀州和青州的武解元都是少年英才,我想去见识一下,结交一番,等明年回来,就正式迎娶宁儿过门,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张谦点点头,表示理解嬴正的想法,对他说:“正儿,你的志向可嘉,男儿确实应该出去闯荡一番。等你在外面历练够了,再回来娶宁儿也不迟。” 张宁有些不满地嘟起嘴,幽怨地看了嬴正一眼,心里暗暗想到:“哼,人家早就想嫁给你了,你还想让我等这么久。” 张谦看出了女儿的小心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道:“宁儿,正儿也是为了你们将来的幸福着想,你就别怪他了。” 张宁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 张谦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宁儿,你要记住,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张家的女儿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 张宁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父亲的意思。 难怪后来有名的贤后张宁说,她的功绩得益于父亲的教育,有一半的功绩应归属于国丈张谦。 第77章 抵达邺城 离开的前一晚,嬴正坐在书房里,提笔给父母写信。窗外月光如水,映照着他俊朗的面容,也照亮了信纸上工整的字迹。他将这一年来的经历和感悟,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尤其是与张宁的关系,更是着重笔墨,坦诚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写完信,嬴正将信封好,唤来小红,让他明日一早找人送到公丘县嬴家。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绪万千。 翌日清晨,嬴正告别了老师太玄先生,岳父母,张宁如烟等人,带着嬴庆和几个家丁,踏上了前往冀州的路途。萧翼的商队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数十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在晨曦中排成一条长龙,颇为壮观。 “正哥,你可算来了!”萧翼见嬴正到来,连忙迎了上去,笑呵呵地说道:“再晚些,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嬴正笑着捶了他一拳:“你这小子,就喜欢拿我寻开心!路上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萧翼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办事,你尽管放心!” 嬴正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对嬴庆等人吩咐道:“出发!” 商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上,萧翼像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向嬴正介绍着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商业机会。嬴正则耐心地听着,偶尔也会提出一些问题,与他探讨商业上的事情。 “正哥,我跟你说,这冀州可是个好地方!”萧翼指着前方,兴奋地说道:“那里不仅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而且民风淳朴,商业发达,咱们这次去,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嬴正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他此行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重要的是要开阔眼界,增长见识,为日后出仕做好准备。 一路走走停停,一个月后,商队终于抵达了冀州魏郡邺县。 邺县作为冀州魏郡的郡治,繁华程度远超嬴正的想象。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各式各样的店铺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邺县城内,一家名为“美味轩”的酒楼,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嬴正一行人看上去就是普通商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嬴正一边听着萧翼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邺县的各色美食,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正哥,这里的美酒可是远近闻名,等会儿你一定要尝尝!”萧翼说着,便招呼小二上菜。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众人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听说了吗?前几日城外又不太平了,听说是有白莲教的人在活动。”邻桌传来的谈话声引起了嬴正的注意。 “可不是嘛,这白莲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前两年官府还偶尔能剿灭一两个分坛,现在倒好,他们反倒越来越嚣张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他们现在连官府的人都敢杀,前些日子,邻县的县令就被他们给……” “嘘!小声点!你想死啊!这话也能乱说?” 谈话声戛然而止,嬴正却陷入了沉思。 白莲教。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两年前在荆州,他和嬴庆曾斩杀过不少白莲教徒。 当时他只觉得这群人神神叨叨,装神弄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可如今看来,这白莲教似乎比两年前更加猖獗,势力也更加庞大了。 “正哥,你在想什么呢?”萧翼见嬴正一直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嬴正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嬴正放下酒杯,白莲教,又是白莲教! 这两年,白莲教就像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到处都能听到他们的消息。 “这白莲教还真是阴魂不散!”嬴庆灌下一口酒,愤愤地说道:“两年前在荆州就遇到过这帮家伙,没想到现在居然闹得这么厉害!” 嬴正微微皱眉,他也觉得奇怪,白莲教虽然教众众多,但一直以来都只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怎么这两年突然就变得如此猖獗了呢? “正哥,你也不用太担心,白莲教虽然闹得凶,但咱们也不怕他们!”萧翼大大咧咧地说道:“咱们这次带的可是精挑细选的货物,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等赚了钱,咱们就多招募些护卫,看那些白莲教徒还敢不敢来惹咱们!” 嬴正摇了摇头,萧翼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白莲教的问题,绝不是靠多招募些护卫就能解决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来,喝酒!”嬴正举起酒杯,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酒过三巡,嬴庆因上厕所,离开了包厢。 嬴正看着热闹的酒楼,思绪万千。 这两年,他也偶尔出外游学,虽然大多是书院之间,但对天下大势也并非一无所知。 大周朝,已经走到了风雨飘摇的边缘。 朝堂之上,宦官专权,党争不断,地方上,豪强割据,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白莲教的兴起,不过是这个乱世的一个缩影罢了。 “看来,我得早做打算了。”嬴正喃喃自语道。 嬴庆回到包厢,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正哥,你猜我刚刚遇到了谁?” 嬴正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遇到了两年前在污衣帮见过的一个兄弟!”嬴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他说过几天万大哥也要来邺城。” “哦?万大哥他如今怎么样?”嬴正端起酒杯,不动声色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混得风生水起啊!”嬴庆一脸羡慕地说道:“他现在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号称‘铁索横江’,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他带着污衣帮四处行侠仗义,专跟那些为非作歹的江湖败类作对,名声好得很!” 嬴正笑了笑,万飞,这个名字勾起了他不少回忆。 两年前的南阳英雄大会,他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万飞却已经是名震一方的江湖豪杰。 “对了,他还托我给你带句话,”嬴庆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他说,等他忙完了手头的事,就来找我们好好聚一聚!” 嬴正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两年,万大哥已经彻底整顿好污衣帮,更是将污衣帮声望推上巅峰,只是不知是否还记得当年的兄弟? 嬴正的目光,投向窗外,那里,是繁华的邺县,也是波澜壮阔的乱世。 他,已经准备好迎接挑战了。 酒足饭饱之后,嬴正一行人离开酒楼,走在繁华的大街上。 “正哥,咱们接下来去哪儿?”萧翼兴致勃勃地问道,他一路上都兴奋异常,像一只刚被放出笼子的鸟儿。 “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去拜访一下城中的几位朋友。”嬴正淡淡地说道。 他此番前来邺县,除了做生意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拜访当地的世家大族,用颍川豪门张氏女婿的身份,跟那些大族混个脸熟,为未来的发展做准备。 第78章 再见万飞 离开酒楼,嬴正一行人并没有急着去寻觅住处,而是悠哉游哉地在邺城的大街上闲逛起来。 “正哥,你看那匹布料,花色真漂亮!不知是哪家店的新货?”萧翼指着街边一家绸缎庄,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那是蜀锦,听说最近刚从蜀地运来一批,价格不菲。”嬴正淡淡地解释道,在公丘县当纨绔时,他也曾混迹于各种场合,对这些绫罗绸缎也算略知一二。 “正哥博学多才,小弟佩服!”萧翼一脸崇拜地看着嬴正,眼中满是钦佩。 嬴正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两年,他勤学苦练,早已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了。 “走吧,先去甑家。”嬴正收回目光,率先朝前走去。 甑家是邺城的老世族,世代经商,家财万贯,在当地颇有影响力。嬴正此番前来,自然少不了要拜访一番。 甑家家主甑严,年近五旬,身材微胖,留着一缕花白的山羊胡,一双精明的眼睛透着商人的精明和干练。 “久闻嬴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甑严热情地招呼着嬴正,言语间透着几分客套。 “甑家主客气了,小子不过是乡下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当不得家主如此夸赞。”嬴正谦虚地说道。 “嬴公子过谦了,您可是太玄先生的高徒,又是张氏家族未来的女婿,前途不可限量啊!”甑严哈哈大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一番寒暄之后,宾主落座,丫鬟奉上香茗,甑严便开始询问起嬴正的来意。 嬴正也不隐瞒,将自己想要在邺城做些生意的想法告诉了甑严。 甑严听后,沉吟片刻,笑着说道:“嬴公子想要做生意,这可是问对人了!我们甑家世代经商,在邺城乃至整个冀州都有些关系,若是公子需要帮忙,尽管开口,老夫一定鼎力相助!” 嬴正自然不会跟甑严客气,当即就说出了自己想要做丝绸生意的想法,并希望甑家能够提供一些货源和渠道。 甑严听后,爽快地答应下来,并表示会以最低的价格将最好的丝绸卖给嬴正。 嬴正心中暗喜,他知道,甑严之所以如此爽快地答应自己,除了看在自己未来岳父张谦的面子上外,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自己背后的潜力,想要借此机会与自己攀上关系。 敲定了与甑家的合作事宜后,嬴正又马不停蹄地拜访了邺城另一家望族——陈家。 陈家家主陈旭,年约四十,身材瘦削,留着两撇八字胡,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和狡黠。 与甑严的热情豪爽不同,陈旭显得更加谨慎和圆滑,说话滴水不漏,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想法。 不过,嬴正也并非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深知与这些老狐狸打交道,最重要的是要沉得住气,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 因此,在与陈旭的交谈中,嬴正始终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既表达了自己的诚意,又不卑躬屈膝,最终成功地说服了陈旭,答应与自己合作,在粮食生意上给予支持。 离开陈家时,天色已晚,嬴正一行人找了家客栈住下。 “正哥,这两家家主都答应跟我们合作,看来我们的商队更要壮大了!”萧翼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金钱的光芒。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嬴正摇了摇头,给萧翼泼了一盆冷水:“这两家都是老狐狸,他们之所以答应跟我们合作,是因为我们背后的人和自身的实力够资格与他们合作罢了,如果我们实力不济,他们立马就会甩开我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萧翼有些担忧地问道。 “见招拆招便是。”嬴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只要我们自己足够强大,就没有人能够左右我们的命运!” “正哥说得对!”嬴庆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崇拜。 正沉浸在思绪中的嬴正突然收到了来自万飞的消息,说是回到了邺城,想约兄弟二人一叙。 算算时间,嬴正和嬴庆也有两年没有见过万飞了,自从当初在宛城的英雄大会上嬴庆帮了万飞一把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如今的万飞已经今非昔比,彻底整合了污衣帮,当初不服他的金陵分舵金招和洛阳分舵洛雄,都被调到总舵,当了没有实权的护法。 兄弟二人应约来到万飞的宅院,刚一进门,就看到万飞热情地迎了上来:“哈哈,嬴正兄弟,嬴庆兄弟,两年不见,你们可还好啊!” 一番寒暄后,嬴正将新收的小跟班萧翼介绍给了万飞:“这位是萧翼,我老家的小兄弟,聪明伶俐,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闯荡江湖了。” 万飞拍了拍萧翼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小子,以后跟着嬴正兄弟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三人坐下来,回忆起当初在宛城英雄大会上并肩作战的场景,不禁感慨万千。 万飞举起酒杯:“来,兄弟们,敬我们的友谊!” 酒过三巡,万飞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递给嬴正:“嬴兄弟,拿着,这是我们污衣帮帮主的信物,以后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就报我的名字,看在兄弟我的面子上,他们会帮你的。” 酒足饭饱后,嬴庆几人起身向万飞告辞,万飞将三人送到门口,拱手道:“几位贤弟慢走,有时间常就到污衣帮寻我!” 嬴正和嬴庆也拱手回礼,萧翼则是学着两人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拱手说道:“万帮主留步!” 离开万飞的宅院后,嬴庆一路沉默,像是心里有事。嬴正见状,问道:“怎么了,正弟,从万大哥那里出来后,就见你闷闷不乐的?” 嬴庆叹了口气,说:“正哥,我感觉这两年我的武功没什么长进啊。” “怎么会呢?”嬴正笑道:“你现在的武功,比起两年前,可是强了不少。” 嬴庆摇摇头,说:“和万大哥比起来,还是差得不少啊。这两年我勤加练习,本以为能够追赶上他,没想到……” “哈哈,你呀,就是太心急了。”嬴正拍了拍嬴庆的肩膀:“万大哥是什么人?那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你才修炼几年?能和他过几招,已经很不错了。” 嬴正说:“万大哥也在进步,如今更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你和他交手几招不落下风,已经很厉害了。” 第79章 赵府拜访 秋风萧瑟,卷起漫天落叶。嬴正和嬴庆两骑行走在前往赵郡的官道上,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正哥,你说这赵云真有传闻中那么神?我可是听说,他去年就能举起三百斤的石锁,还能耍得一手好枪法,连他爹,那位号称‘狂狮’的成名高手,都对他赞不绝口!”嬴庆一边策马,一边好奇地问道。 嬴正微微一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到了赵郡,见了这位冀州的武解元,不就知道了?” 嬴庆撇了撇嘴,道:“切,正哥你这话说得轻巧,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一路走来,哪个武举人不是被吹得天花乱坠,结果呢?还不是被你三拳两脚就打发了?” 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嬴庆,还是这般口无遮拦。他淡淡地说道:“此言差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过是侥幸赢了几场比试,哪敢妄自尊大?这次来赵郡,一是想见识一下这位赵云的武艺,二来嘛,是要好好结交一下各地英雄。” 两日后,二人抵达赵郡。赵郡位于冀州南部,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民风彪悍,习武之风盛行。 刚进城门,嬴正便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街道上,随处可见佩刀带剑的江湖人士,各个目光凌厉,显然不是善茬。 “正哥,看来这赵郡果然名不虚传,这气氛,比咱们公丘县可热闹多了!”嬴庆兴奋地说道,他最喜欢这种充满江湖气息的地方。 嬴正微微一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里鱼龙混杂,咱们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二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打听起赵家的消息。 “这位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这赵家可是咱们赵郡的土皇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店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热情地介绍道。 “哦?此话怎讲?”嬴正饶有兴致地问道。 店小二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这赵家,祖上可是出过几位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望族。如今这赵家家主赵雄,更是曾任过禁军教头,你说厉害不厉害?” 嬴正点点头,这赵家果然背景深厚,难怪这赵郡的百姓对赵家如此敬畏。 “那这赵家少爷赵云,可是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嬴正继续问道。 “那还能有假?”店小二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赵家少爷,那可是咱们赵郡出了名的少年英雄!年方十八,就已经是咱们冀州的武解元,一手剑法出神入化,就连那些成名已久的老江湖,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嬴正笑了笑,看来这赵云,倒真是有两把刷子。 “那赵家可还有什么其他人物?”嬴正不动声色地问道。 “客官,您这话问得可就……”店小二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嬴正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笑道:“小二哥,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只管说便是。” 店小二见状,双眼一亮,一把将银子抓在手里,笑嘻嘻地说道:“客官您真是爽快人!要说这赵家啊,除了赵将军和赵少爷,还有一位……”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嬴正的胃口:“还有一位小姐,名叫赵雪,那可是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美人!据说啊,这赵小姐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武艺高强,是咱们赵郡出了名的侠女!” 嬴庆在一旁听得心痒难耐,忍不住插嘴道:“小二哥,你快说说,这赵小姐到底有多美?” 店小二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道:“这赵小姐的美,岂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据说啊,这赵小姐,身高七尺九寸(注1),肤若凝脂,眉如远山,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顾盼生辉,就连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嬴庆听得如痴如醉,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这位赵家小姐。 嬴正则是微微一笑,这店小二的话,倒是让他对这位赵家小姐更加好奇了几分。 嬴正二人结了账,随即走出客栈,踏上了前往赵家的路。 赵家位于城北,宅院气派非凡,门前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彰显着赵家的显赫地位。 嬴正二人来到赵家门前,嬴庆上前一步,用力叩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沉重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屋檐上的麻雀。 嬴正和嬴庆对视一眼,耐心地等待着赵家的回应。 片刻之后,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精壮汉子出现在门口,满脸警惕地打量着嬴正二人。 “两位是?”汉子瓮声瓮气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友善。 嬴庆上前一步,抱拳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是来自豫州沛郡的,在下嬴庆,这位是堂哥嬴正,特来拜访赵家少爷赵云。” 汉子上下打量了嬴庆一番,见他虽然身材魁梧,但眼神憨厚,不像是什么歹人,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你们找我家少爷有何贵干?” 嬴庆正要开口,却被嬴正拦住。嬴正上前一步,微笑着对汉子说道:“这位大哥,在下嬴正,豫州武解元兼文举人,听闻赵兄乃是冀州少年英杰,心生仰慕,特来拜访,还望大哥通报一声。” 汉子听到嬴正自报家门,顿时吃了一惊。 豫州武解元兼文举人,这名头可不小,他一个看门护院的自然是不敢怠慢。 “原来是嬴公子,失敬失敬!只是我家少爷今日不在府中,要不两位过几日再来?”汉子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却没有丝毫要请二人进去的意思。 嬴正自然也看出了汉子的敷衍之意,他心中暗笑,这赵家行事还真是谨慎。 不过转念一想,赵云贵为冀州豪杰,府上宾客往来必然不少,自己二人只是远道而来的陌生人,这汉子心存戒备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嬴正也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赵家少爷更多了几分好奇。 “既然如此,那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嬴正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转身便要离开。 “且慢!” 注1:按古代每尺22.3里面计算。七尺八寸是约1.74米,七尺九寸约1.76米,八尺是约1.78米,八尺一寸约1.81米,八尺二寸约1.83米,八尺三寸约1.85米,八尺五寸是约1.9米。 第80章 姑娘难道忘记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嬴正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裙的少女,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款款走来。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挑,肤若凝脂,眉目如画,顾盼之间,英气逼人,却又带着几分少女的娇俏可爱。 “雪儿见过两位公子。”少女走到嬴正二人面前,微微欠身行礼,举止落落大方。 嬴正一眼便认出,这位应该就是店小二口中那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赵家小姐赵雪了。 “赵小姐客气了。”嬴正微微一笑,心中对这位赵家小姐的印象倒是好了几分。 赵雪一双美目在嬴正身上扫过,落落大方地说道:“两位公子远道而来,想必一路舟车劳顿,不如进府中稍作休息,也好让雪儿尽一下地主之谊。” 嬴正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赵家,探听赵家虚实,若是就这样离开,岂不是白跑一趟? “既然赵小姐盛情相邀,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嬴正笑着说道。 赵雪嫣然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嬴正二人迎进了赵府。 进入赵府,嬴正发现这赵府比之外表看起来还要气派几分。院落错落有致,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草一木,都彰显着赵家雄厚的财力。 赵雪将嬴正二人带到了一处凉亭之中,命丫鬟奉上香茶水果,这才开口问道:“不知两位公子今日登门拜访,有何贵干?” 嬴正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前来赵郡,是为了拜访赵兄。听闻赵兄乃冀州少年英杰,在下对赵兄的武艺和为人也是仰慕已久,所以特意前来拜访,希望能与赵兄切磋武艺,结交一番。” 赵雪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不瞒嬴公子,家兄近日外出游历,尚未归家。若是嬴公子不嫌弃,可以先在府上小住几日,等家兄回来,雪儿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公子。” “这……”嬴正故作为难,心中却是暗喜,这赵云不在府中,自己正好可以趁机多了解一些赵家的情况。 “怎么?莫非嬴公子是嫌弃我赵家招待不周?”赵雪见嬴正犹豫,故意板着脸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怒。 “赵小姐说笑了,在下怎么会嫌弃赵家招待不周呢?”嬴正连忙摆手解释道:“只是在下出来游历,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恐怕不能在赵家久住。” “哦?不知嬴公子还有什么事情要办?说不定雪儿可以帮上忙呢?”赵雪好奇地问道。 嬴正心中一动,这赵雪还真是主动啊!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赵郡,还有一事相求……”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赵雪的反应。 赵雪果然上钩,连忙追问道:“何事?嬴公子但说无妨,只要雪儿能帮得上忙的,一定竭尽全力。” 嬴正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不瞒赵小姐,在下此番前来赵郡,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为了会见一位故人。” “哦?一位故人?”赵雪面露疑惑之色:“不知这位故人是?” 嬴正见赵雪追问,也不再隐瞒,直言道:“这位故人,正是赵郡青眉派的天之骄女,赵轻灵赵姑娘。” 嬴正此言一出,赵雪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诧之色,她上下打量了嬴正一番,试探着问道:“嬴公子认识我族姐?” 嬴正微微一笑,说道:“还真是巧了,没想到轻灵姑娘也是赵家之人,在下与轻灵姑娘,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谈不上认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赵郡,其实还有一事,便是想请赵小姐代为引荐一番,在下有一位堂弟,名为嬴庆……” 嬴正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下来,观察着赵雪的神色。 赵雪冰雪聪明,如何听不出嬴正的言外之意?她掩嘴轻笑一声,说道:“原来嬴公子是想做我赵家的媒人啊!” 嬴正也不否认,笑着说道:“在下正是此意。” 赵雪点了点头,说道:“轻灵虽然在青眉派学艺,却也是我赵家之人,此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说罢,她便唤来一名婢女,吩咐道:“去,将轻灵小姐请来。” 婢女领命而去,片刻后,一位身穿青色劲装的少女便风风火火地闯入了凉亭。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明眸皓齿,英气勃勃,只是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不是赵轻灵,还能是谁? 一进凉亭,赵轻灵便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嬴正和嬴庆,顿时眼前一亮,惊喜地叫道:“嬴正公子,嬴庆,你们怎么来了?” 说罢,也不等嬴正二人回话,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嬴庆面前,一双妙目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转,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嬴庆被赵轻灵这般直勾勾地盯着,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说道:“赵姑娘,好久不见……” “轻灵姑娘,你可还记得当初在落霞山庄,你我二人初见之时,我曾说过的话?”嬴正不紧不慢地说道,嘴角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目光在赵轻灵和嬴庆之间来回游走。 赵轻灵先是一愣,显然没明白嬴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待看到一旁窘迫的嬴庆时,脑海中电光火石般掠过当初在落霞山庄的一幕幕,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 “你……你胡说什么呢!”赵轻灵娇嗔道,眼神却不敢直视嬴正,只拿眼角偷偷瞟向嬴庆,见他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又气又好笑。 嬴正见赵轻灵这副娇羞模样,哪里还不明白,这丫头分明是早已芳心暗许,只是碍于女儿家的矜持,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他心中暗笑,故意逗弄道:“姑娘难道忘记了?我说过要替弟弟上门提亲的。” 赵轻灵跺了跺脚,娇嗔道:“不理你了!”说罢,便羞红着脸,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转身跑开了。 第81章 赵云归家 赵府在冀州城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宅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嬴正和嬴庆二人住在其中,倒也颇感舒适。赵雄与赵云外出访友,家中只有赵雪和赵轻灵姐妹二人,少了长辈的约束,两姐妹反倒更加自在随意。 赵轻灵本就是个武痴,自从在落霞山庄的英雄大会上见识过嬴庆的功夫后,便对他的那身怪力念念不忘,如今再见,自然抓着机会想要讨教一番。嬴庆虽然性格憨厚,但对于习武一道却从不藏私,赵轻灵请教,他便倾囊相授,二人一来二去,倒是越发亲近起来。 一日,赵轻灵又拉着嬴庆去后院练武场比试,嬴正和赵雪坐在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嬴公子,你这首《赋菊》,当真是大气磅礴,意境雄浑,听得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赵雪一身鹅黄色劲装,英姿飒爽中透着一丝娇媚,她托着香腮,美目望着嬴正,眼波流转,似是充满了崇拜和爱慕。 嬴正轻摇着折扇,笑道:“不过是酒后随兴而作,让赵姑娘见笑了。” 赵雪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嬴公子过谦了,你这般才情,若是寻常人,怕是一辈子也写不出这样的诗句来。” 嬴正见赵雪这般夸赞,心中得意,嘴上却道:“赵姑娘若是有兴趣,改日我便将我这些年所作的诗词都抄录一份,赠予姑娘,如何?” “真的吗?”赵雪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低下头去:“那……那就多谢嬴公子了。” 嬴正见赵雪这副娇羞模样,心中越发欢喜,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得院中传来一阵巨响。 “轰!” 二人转头看去,只见嬴庆正手持一柄大刀,舞动如风,每一刀落下,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地面都被划出一道又一道刀痕。而在他对面,赵轻灵手持一根金丝软鞭,却只有招架之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嬴庆心中暗叹,他并非有意要占赵轻灵的便宜,只是二人实力悬殊,他若真个全力以赴,只怕赵轻灵早已败下阵来。 看着面前少女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模样,他既心疼又不忍,只能刻意收敛了几分力道,尽量让招式看起来还势大力沉,实际上却并无多少杀伤力。 “好家伙,这嬴庆的力气,怕是比之前更大了!”嬴正心中暗自咋舌,当初在落霞山庄,嬴庆虽然也轻松的赢了赵轻灵,但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收发自如。 如今看来,这小子这段时间怕是又有所精进了。 “雪妹,你说嬴正公子和嬴庆谁更厉害些?”赵轻灵一鞭被震开,忍不住退后几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 赵雪摇了摇头,说道:“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嬴正公子似乎更擅长谋略,而嬴庆则更擅长武力。” “哼,我看啊,他们两个都不是赵云哥的对手!”赵轻灵不服气地说道,在她心里,赵云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无论是文采还是武功,都无人能及。 “轻灵姑娘,你且退下,让我来和庆弟过过招!”嬴正说着,便起身朝着院中走去。 嬴庆见嬴正要和自己交手,顿时来了兴致,他收起大刀,哈哈大笑道:“正哥,你可要小心了,我这段时间可是苦练了一番,你可别被我打趴下了!”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小子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 二人摆开架势,嬴庆率先发难,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便欺身到嬴正面前,一拳轰出,直取嬴正胸口。 嬴正早有防备,侧身闪过,同时一掌拍出,攻向嬴庆的腰肋。 二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一时间,院中劲风呼啸,尘土飞扬。 赵雪和赵轻灵两姐妹看得目不暇接,心中暗暗惊叹,这二人武功之高,远超她们想象。 转眼间,二人已交手十几招,嬴庆虽然力大无穷,但嬴正却胜在招式精妙,以柔克刚,二人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大哥,接招!”嬴庆久攻不下,心中焦躁,大喝一声,使出全力,一拳朝着嬴正当头砸下。 这一拳势若泰山压顶,若是被击中,怕是要骨断筋折。 嬴正不敢怠慢,身形急退,同时双掌齐出,硬接了嬴庆这一拳。 “嘭!” 一声巨响,嬴正被震得连退数步,体内气血翻涌,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好小子,力气又大了不少!”嬴正稳住身形,笑着说道,心中却暗暗警惕,这嬴庆的力量,比起之前,怕是又强了不止一筹! “大哥,承让了!”嬴庆见自己一拳逼退嬴正,心中大喜,正欲乘胜追击,却突然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家主和云公子回来了!” 嬴正和嬴庆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停下手来,转头看去,只见两骑快马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来人正是赵雄和赵云父子。 赵雄年近五旬,身躯依旧魁梧挺拔,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他身穿绛紫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金丝软甲,更显得威风凛凛。 相比之下,赵云则是一身素色劲装,腰佩长剑,更显英武不凡。 赵云年约十八,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红齿白,再加上挺拔的身姿,当真是丰神俊朗,气宇轩昂。 “父亲,大哥!”赵雪和赵轻灵迎上前去。 赵雄翻身下马,目光在嬴正和嬴庆身上扫过,沉声问道:“这两位是?” 嬴正和嬴庆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朝赵雄行了一礼,嬴正朗声说道:“见过赵家主,在下嬴正,豫州人士,侥幸得中今年武解元,特地携舍弟嬴庆前来拜会赵云赵兄。” 说罢,侧过身,指着身旁的嬴庆介绍道:“这位是舍弟嬴庆。” 嬴庆也赶忙上前一步,学着兄长的样子,抱拳行礼道:“见过赵家主,小子嬴庆,见过赵云赵兄。” 赵雪在一旁笑盈盈地补充道:“父亲,嬴正公子可不是普通的武解元呢,他今年还中了文举人,文武双全呢!” 赵云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抱拳回礼道:“久仰嬴兄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赵雄此时也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朗声说道:“欢迎二位贤侄远道而来,快请进府叙话。” 第82章 确有此意 赵雄爽朗一笑,引着嬴家兄弟二人进了府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雄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嬴正,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说道:“刚才听雪儿提起,嬴公子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嬴正连忙谦虚道:“赵家主过誉了,小子不过乡野粗人,略通些皮毛功夫,哪敢在赵家主面前班门弄斧?” 赵雄哈哈大笑,指着嬴正说道:“你小子,倒是滑头!你若都算乡野粗人,那天下读书人岂不都要羞愧而死了?” 说罢,又转向赵云,正色道:“云儿,我观嬴公子谈吐不凡,兵法韬略更是造诣颇深,你平日里也多与嬴公子切磋切磋,也好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赵云闻言,目光炯炯地看向嬴正,抱拳道:“还请嬴兄不吝赐教!” 嬴正自然不会拒绝,当即起身,与赵云来到院中石桌,二人相对而坐,开始探讨起兵法来。 赵雪对文学颇感兴趣,时不时的拉着嬴正问东问西,嬴正也耐心解释,从诗词歌赋到天文地理,无所不谈,直听得赵雪两眼放光,钦佩不已。 反观嬴庆和赵轻灵,则是两个闲不住的主,二人早就溜到一旁,开始切磋武艺去了。 嬴庆身高体壮,天生神力,手持一柄精钢打造的大刀,舞动起来虎虎生风,气势惊人。 赵轻灵虽然身材娇小,但身法灵活,手中一柄金丝软鞭,如同灵蛇吐信,招招狠辣,直取嬴庆要害。 二人你来我往,战况激烈,直看得一旁的丫鬟仆人们心惊胆战,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对方。 时间飞逝,转眼间,太阳已经偏西。 嬴正和赵云的兵法探讨也告一段落,二人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嬴兄,我观你年纪轻轻,却对兵法之道理解如此深刻,实在令我佩服!“赵云由衷地赞叹道。 “赵兄过誉了,我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哪像赵兄,年纪轻轻便已身经百战,实战经验丰富,实在令我羡慕。”嬴正谦虚道。 赵云哈哈一笑,说道:“嬴兄过谦了,咱们兄弟二人,今日能够相遇,实乃缘分,不如趁着天色尚早,咱们切磋一番,如何?” 嬴正自然不会拒绝,欣然应允。 二人来到院中空地,各自摆开架势。 赵云身高八尺,身姿挺拔,手中一杆精铁长枪,寒光闪闪,犹如一条银龙,威风凛凛。 嬴正则手持一柄精钢长剑,剑身笔直,寒气逼人,犹如一条出鞘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嬴兄,请!”赵云一声轻喝,率先出手。 只见他身形一动,如同一只猎豹般,瞬间便欺身到嬴正面前,手中长枪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刺嬴正胸口。 嬴正早有防备,侧身闪过,同时手中长剑一抖,化作一道寒光,直取赵云咽喉。 赵云反应极快,头一偏,躲过嬴正的攻击,同时手中长枪一扫,逼退嬴正,二人你来我往,枪剑相交,一时间,院中寒光闪烁,劲风呼啸,众人只听得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却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赵雪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美目中满是担忧之色,她虽然知道嬴正武艺高强,但赵云也不是易与之辈,这一战,实在难以预料胜负。 反观赵轻灵,则是一脸兴奋之色,在她看来,高手过招,精彩绝伦,比什么都好看! 转眼间,二人已交手二十多招,赵云枪法凌厉,招招狠辣,而嬴正则剑法精妙,以柔克刚,二人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嬴兄好剑法!”赵云赞叹一声,手中攻势更急。 “赵兄枪法也不赖!”嬴正应付自如,丝毫不落下风。 就在这时,赵云抓住嬴正的一个破绽,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刺嬴正胸口,嬴正躲闪不及,被赵云一枪挑飞手中的长剑,败下阵来。 “承让!”赵云抱拳说道。 “赵兄武艺高强,嬴某佩服!”嬴正拱手道,心中却暗暗吃惊,这赵云的武艺,比他想象中还要高出一筹! “赵兄,我来会会你!”嬴庆见兄长败北,顿时来了兴致,提着大刀便冲了上来。 赵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嬴庆兄弟,你我兄弟之间,点到为止即可,切莫伤了和气。” 原来赵云与嬴庆同年,比嬴正小几个月,却又比嬴庆大几个月。 “放心吧,赵兄,我下手有分寸!”嬴庆说着,挥舞着大刀便朝赵云砸去。 赵云无奈,只得再次出手,与嬴庆战在一处。 嬴庆虽然力量惊人,但赵云身法灵活,总能找到他的破绽,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七八十个回合,赵云渐渐体力不支,最终败下阵来。 “哈哈,赵兄,你也打不过我嘛!”嬴庆得意洋洋地说道。 赵云苦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庆弟,莫要胡闹!”嬴正呵斥道,随即转向赵云,抱歉道:“赵兄,舍弟性子鲁莽,还望见谅。” 赵云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赵雄从屋中出来,爽朗的笑声在院中回荡。 他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对赵云说道:“云儿,你这两个嬴家小子切磋武艺,还真是精彩啊!”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嬴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嬴正小子,你也不赖嘛,竟然能在我儿手下走过这么多招,不错,不错!” 嬴正谦虚地笑了笑,说道:“伯父过奖了,赵兄武艺高强,嬴正佩服!” 赵雄点点头,又转头看向赵雪,问道:“雪儿,你与这两个小子比试,你觉得谁更胜一筹啊?” 赵雪俏脸微红,低声说道:“爹爹,你就别取笑雪儿了。” 赵雄哈哈一笑,这才说道:“听雪儿说你们此行还有一件事,是要为嬴庆小子向轻灵提亲?” 赵轻灵和嬴庆都一脸通红,赵轻灵羞涩地低下头,嬴庆则抓耳挠腮,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嬴正见状,笑着拍了拍嬴庆的肩膀,然后上前一步,对着赵雄恭敬地行了一礼,朗声说道:“如若伯父不反对的话,小子确有此意。” 第83章 出发青州 “哈哈哈,好!好!好!”赵雄爽朗的笑声在院中回荡,震得院中的树叶都沙沙作响:“嬴正小子,你果然爽快!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直来直往的性子!” 说着,他猛地一拍嬴庆的肩膀,差点把这壮实的汉子拍得一个趔趄:“庆小子,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轻灵这丫头,打小就被我惯坏了,性子是有点泼辣,不过你放心,以后要是她敢欺负你,你只管跟伯父说,伯父替你教训她!” 嬴庆被赵雄拍得有些懵,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伯父放心,我……我不怕她……” 赵轻灵在旁边听得俏脸通红,狠狠地瞪了嬴庆一眼,低声啐道:“谁要你怕了?你个木头脑袋!” 嬴正看着这对欢喜冤家,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他知道,嬴庆这小子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实际上心思细腻,重情重义,和赵轻灵倒是十分般配。 “伯父,既然您同意了这门亲事,那我就让手下的人着手准备聘礼,尽快将这门亲事定下来,如何?”嬴正拱手说道。 赵雄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不急,不急,这聘礼的事情,咱们慢慢商量,不急于一时。” 嬴正心下了然,赵雄这是在给他吃定心丸呢。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赵家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伯父放心,小侄心中有数。”嬴正微笑着说道。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云,问道:“赵兄,此次前来冀州,除了拜访伯父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哦?嬴兄但说无妨。”赵云淡淡一笑,拱手说道。 “是这样的,”嬴正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听说,今年青州的武解元,也是一位十八岁的少年英才,我对此人十分仰慕,所以想趁着此次北上的机会,去青州拜访一下这位少年英杰,不知赵兄可愿与我同往?” 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吟了片刻,随即点头说道:“既然嬴兄有此雅兴,那赵云就舍命陪君子,与嬴兄一同前往青州,见识一下这位少年英杰的风采。” “好!”嬴正大喜过望,他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赵云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 “哈哈,好!好!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赵雄在一旁抚掌大笑,显然对嬴正和赵云的决定十分赞赏。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尽快动身吧。”嬴正迫不及待地说道。 “不急,不急。”赵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小子远道而来,总得让我这个做长辈的,好好招待一番吧?” …… 三日后,嬴正一行人离开了冀州,朝着青州的方向进发。 临行前,嬴正特意派人给远在邺城的萧翼送去了一封书信,让他帮忙准备一些求亲的礼物。 信中,嬴正特意嘱咐萧翼,一定要挑选一些珍贵稀有的礼物,务必让赵家满意。 毕竟,赵轻灵是赵雄的的侄女,又是青眉派的得意弟子,身份尊贵,一般的礼物,根本拿不出手。 安排好一切之后,嬴正便和赵云几人快马加鞭,朝着青州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嬴正和赵云谈天说地,从天文地理,到风土人情,从武功招式,聊到兵法策略,两人相谈甚欢,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而赵雪和赵轻灵两姐妹,则跟在嬴庆身后,叽叽喳喳,像两只快乐的小鸟。 尤其是赵雪,自从上次在演武场上见过嬴正之后,就对这个风趣幽默,才华横溢的少年英雄芳心暗许,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嬴正的心思,似乎从来没有停留在她身上。 每每想到这里,赵雪心中就忍不住一阵酸涩,但她天生性格乐观,很快就将这份淡淡的失落抛之脑后,依旧和嬴正等人有说有笑,只是偶尔看向嬴正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一行五人,一人一马,每人都带了兵刃,日行二百里,从冀州赵郡到青州齐郡,不过十多日时间。一路上,嬴正与赵云策马并辔,谈论着天下大势,偶尔也会切磋几招枪法,倒也快意。嬴庆则充当起了护花使者的角色,护着赵家姐妹,不时还要忍受赵轻灵那丫头古灵精怪的调笑。 “我说嬴庆弟弟,你这一身腱子肉,看着就吓人,平日里是不是就喜欢欺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姐姐啊?”赵轻灵眨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故作天真地问道。 嬴庆被她问得老脸一红,瓮声瓮气地说道:“赵姑娘说笑了,我……我平日里最尊敬女子了,怎么会欺负人呢?” “哦?是吗?那上次在荆州英雄大会上,是谁把我打得落花流水的?”赵轻灵掩嘴轻笑,故意揭他的短。 嬴庆顿时语塞,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一旁的赵雪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轻灵,你就别逗你嬴庆弟弟了。” 说罢,她转头看向嬴庆,柔声说道:“嬴庆弟弟武艺高强,轻灵输给你,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欺负呢?” 嬴庆见赵雪为自己说话,心中感激。 “哼,也不知道这呆子有什么好的,就知道舞刀弄枪,一点都不解风情。”赵雪心中暗自腹诽,看向嬴正的眼神中,满是幽怨。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骑在另一匹马上,看似与赵轻灵谈天说地的嬴正,尽收眼底。他心中暗笑,这赵家姐妹,还真是各有千秋,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温柔如水,只可惜,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谈情说爱。 “赵兄,听说这青州武解元,乃是寒门子弟,名叫史慈,年方十八,就已经是暗劲巅峰的高手了,不知是真是假?”嬴正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赵云闻言,收起笑容,正色道:“嬴兄的消息倒是灵通,这史慈确实是个人物,寒门子弟年纪轻轻,就已经名震青州,我也早就想会一会他了。” “哦?赵兄也早就听说了,看来这史慈,还真是个人物啊。”嬴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对这位青州武解元,更加感兴趣了。 第84章 败给太史慈 齐郡城外十里,有一处依山傍水的村落,唤作柳家村。村中有一户人家,姓刘,膝下有一独子,名唤太史慈,年方十八,生得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猿臂蜂腰,乃是青州有名的少年英雄。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太史慈的父亲早年间在一次意外中不幸去世,家中只留下太史慈和他的母亲刘氏相依为命。 太史慈自幼习武,枪法超群,更兼熟读兵书,颇有谋略,今年秋闱在郡试中一举夺魁,成为青州武解元,名噪一时。 刘氏虽为女子,却并非寻常的妇道人家。她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见识不凡,对太史慈的教育十分重视,不仅亲自教他读书识字,还为他寻访名师,传授武艺和兵法。 在刘氏的悉心教导下,太史慈不仅武艺出众,而且知书达礼,孝顺母亲,在当地享有极高的声誉,是远近闻名的孝子。 这一日,刘氏正在院中晾晒衣物,忽见远处官道上烟尘滚滚,隐约可见一队人马正朝着村庄的方向疾驰而来。 “莫不是官府中人?”刘氏心中暗自嘀咕,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进屋,对着正在研读兵书的太史慈说道:“慈儿,外面好像来了一队人马,看方向像是冲着咱们村子来的,你出去看看情况。” 太史慈闻言,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走到院中,举目望去,只见远处官道上,五匹骏马正风驰电掣般朝着村庄的方向奔来。 “来人非富即贵,母亲莫慌,待孩儿前去探个究竟。”太史慈安慰了母亲一句,转身回屋,取了随身兵器,大步流星地朝着村口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嬴正一行人便来到了柳家村口。 “吁~” 嬴正勒住马缰,翻身下马,看着眼前这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羡慕。 “这就是太史兄的家乡吗?果然是个好地方啊!”嬴正转头看向身旁的赵云,笑着说道。 赵云也翻身下马,环顾四周,点头道:“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去处。” “走吧,咱们进村!” 嬴正招呼一声,当先朝着村中走去。 此时,太史慈也已经来到了村口,正好看到了嬴正等人。 “几位,可是路过此地,需要歇息?”太史慈上前一步,抱拳问道。 嬴正见来人身高八尺,浓眉大眼,猿臂蜂腰,一身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英武之气,心中暗自点头,此人应该就是太史慈了。 “在下嬴正,这位是赵云,我们二人听闻太史兄大名,特意前来拜访。”嬴正拱手回礼,笑着说道。 “原来是嬴兄和赵兄,久仰久仰!”太史慈闻言,连忙再次抱拳行礼,心中却是有些疑惑,他自问在青州虽然小有名气,但这二位,一个是冀州武解元,一个是豫州武解元兼文举人,怎么会跑到青州来找他? “太史兄,久闻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赵云也上前一步,笑着说道,他与嬴正不同,性情豪爽,说话也比较直接。 “赵兄过誉了,两位远道而来,快请到寒舍一叙。”太史慈连忙侧身相邀,将嬴正等人迎进了村子。 一行人来到太史慈家中,刘氏早已准备好了茶水点心,热情地招待众人。 “慈儿,这几位是?”刘氏看着嬴正等人,眼中满是慈爱之色,尤其是看到赵雪和赵轻灵两姐妹时,更是喜爱不已。 “母亲,这两位与孩儿一样是武解元,今日特意携弟弟妹妹前来拜访。”太史慈连忙介绍道。 “原来如此,几位公子,一路辛苦了,快请坐,喝杯茶水解解乏。”刘氏笑着招呼众人落座。 “多谢老夫人。”嬴正等人纷纷道谢,落座之后,便与太史慈寒暄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嬴正见时机成熟,便开口问道:“太史兄,我听闻你枪法超群,水性极佳,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太史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战意,笑着说道:“嬴兄过奖了,我这点微末功夫,哪里入得了您的法眼?不过既然嬴兄有此雅兴,那太史慈就献丑了!” 说罢,太史慈起身,对着嬴正和赵云拱手道:“嬴兄,赵兄,请!” 嬴正和赵云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太史兄,请!” 三人来到院中,各自取了兵器,准备一较高下。 嬴正见院落狭小,施展不开,便提议道:“太史兄,此处地方太小,咱们去外面比试如何?” 太史慈自然求之不得,欣然应允:“正合我意!” 嬴正又说道:“你我皆擅长骑术,不如就来一场骑战,如何?” 太史慈朗声说道:“大善!” 随即翻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两人到了村外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嬴正率先翻身跃上马背,从嬴庆手中接过长枪。 太史慈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翻身上马,取了兵器。 “驾!” 太史慈一夹马腹,率先策马而出,手中长枪化作一道银龙,直取嬴正面门。 “来得好!” 太史慈一招“白龙出海”,枪尖直刺嬴正胸口,嬴正也不慌乱,侧身闪过,手中长枪顺势一扫,直取太史慈腰间。 太史慈见招拆招,长枪一挑,化解了嬴正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枪影翻飞,战成一团。 只见两杆长枪如两条银龙般上下翻飞,时而碰撞出点点火星,时而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精彩绝伦。 嬴正的枪法如行云流水,时而轻盈灵动,时而势大力沉,让人捉摸不透。 太史慈则稳扎稳打,一招一式皆是经过千锤百炼,枪法大开大合,攻守兼备。 两人枪法各有所长,一时之间竟难分高下。 “这太史慈果然有两下子,难怪能成为青州武解元!”赵云在一旁观战,心中暗自赞叹。 “哼,这小子,下手还挺狠的。”赵轻灵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轻灵姐,你懂什么,这叫英雄惜英雄,当然要使出真本事,不能藏着掖着!”赵雪白了族姐一眼,轻声说道。 “哼,我看是棋逢对手,打得难解难分吧!”赵轻灵不服气地说道。 赵雪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场中激战正酣的三人。 此时,太史慈和嬴正已经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但谁也不肯轻易认输。 “嬴兄,接招!” 太史慈突然大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抖,使出一招“横扫千军”,长枪如同一条狂龙,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嬴正拦腰扫去。 嬴正见状,不敢怠慢,连忙侧身闪避,但还是被长枪扫中了肩膀,顿时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出去。 “正哥!” 嬴庆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嬴正。 “我没事。” 嬴正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嬴兄,你没事吧?”太史慈见状,连忙收起长枪,上前关切地问道。 “无妨,太史兄好枪法,嬴正佩服!”嬴正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笑着说道。 “哈哈,嬴兄过奖了,你的枪法也相当了得,并不比武逊色多少。”太史慈哈哈一笑,谦虚地说道。 “太史兄,你二人打了这么久,也该歇息片刻了,不如,我们先喝杯茶水,如何?”赵云见两人分出胜负,便上前打圆场道。 “好,那就听赵兄的,我们先喝杯茶水。”嬴正点头道。 第85章 三解元结义 众人在草地上席地而坐,赵雪和赵轻灵将准备好的茶水点心摆放好。 嬴正揉着肩膀,笑着对太史慈说道:“太史兄这‘横扫千军’果然名不虚传,嬴正甘拜下风。” “承让承让,是嬴兄相让了,你若没有受伤,胜负还未可知呢。”太史慈豪爽地笑道,对嬴正的欣赏更添了几分。 “太史兄过谦了,”嬴正喝了口茶,目光转向赵云:“子龙兄枪法超绝,不知可愿与太史兄切磋一二?” 赵云闻言,起身抱拳道:“自当领教太史兄高招。” 太史慈战意正盛,当即应道:“请!” 二人翻身上马,长枪一摆,便战作一团。不同于先前与嬴正缠斗的招式,与赵云对阵,太史慈更注重力量的碰撞。两杆长枪每一次交击,都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仿佛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这二人,简直是怪物啊!”赵灵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喃喃自语。 “是啊,这等武艺,我也只能望其项背。”嬴正深有同感地附和道。 场中二人已交手三十余合,太史慈越战越心惊。 他自诩武艺高强,却没想到赵云的枪法如此精妙,招式大开大合,却又暗藏杀机,让人防不胜防。 “太史兄,小心了!”赵云一声暴喝,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刺太史慈面门。 太史慈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避,却还是慢了一步,被赵云一枪挑飞了头盔,长发披散下来,更显几分狼狈。 “好枪法!”太史慈大喝一声,眼中战意更浓,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招招狠辣,直取赵云要害。 二人又斗了二十余回合,赵云抓住太史慈一个破绽,长枪一抖,直取太史慈咽喉。太史慈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枪尖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 “太史兄,得罪了!”赵云低喝一声,手腕轻轻一抖,枪尖在距离太史慈咽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太史慈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赵兄好枪法,我输得心服口服!” 众人见二人罢手,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试。 “子龙兄果然厉害,这枪法,我等自愧不如啊!”太史慈翻身下马,对赵云拱手道,言语间满是钦佩。 “太史兄过奖了,”赵云还礼道:“你我之战,不过毫厘之差,若非我侥幸,胜负尚不可知。” “哈哈,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败于赵兄之手,我太史慈心悦诚服!”太史慈朗声笑道,丝毫没有半分沮丧之意。 嬴正见太史慈如此豁达,心中对他的欣赏更添了几分。他走到太史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太史兄,你我今日不打不相识,不如痛饮几杯,如何?” 太史慈闻言,爽朗一笑:“正合我意!” 众人再次落座,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太史慈放下酒杯,看着嬴正,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嬴正见太史慈如此豪爽,心中更是欢喜。他转头看向赵云,却见赵云也是一脸赞赏,显然对太史慈的性格颇为欣赏。 “子龙兄,太史兄,你二人皆是人中龙凤,今日相遇,实乃天意,”嬴正举起酒杯,豪气干云地说道:“嬴正有一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可否答应?” 太史慈和赵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好奇。太史慈放下酒杯,抱拳道:“嬴兄但说无妨,只要太史慈能做到,定不推辞!” “子龙兄呢?”嬴正转向赵云,目光灼灼。 赵云微微一笑,拱手道:“赵云也一样。” “好!”嬴正猛地一拍大腿,朗声笑道:“我欲与二位结为异姓兄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嬴兄盛情,我二人岂有不从之理?”太史慈豪爽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欣喜。他本就是性情豪迈之人,如今得遇嬴正和赵云这般英雄人物,心中早已生出结交之意,此刻嬴正主动提出结拜,他自是求之不得。 赵云虽不似太史慈那般外放,但素来敬佩嬴正的为人,此刻也点头应允,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笑意:“能与嬴兄,子义兄结为兄弟,赵云之幸。” 嬴正见二人答应,心中大喜,当即命人取来黄纸、香烛、美酒等物,又命人宰杀了一头肥羊,准备在院中设案焚香,歃血为盟。 “今日我等三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嬴正手持匕首,在左手食指上轻轻一划,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他将指尖的鲜血滴落在酒碗中,豪气干云地说道。 太史慈和赵云也不甘落后,纷纷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入碗中。三人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猩红的酒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妖冶。 “从今往后,我嬴正,便与子义、子龙二人,生死与共,祸福相依!”嬴正将酒碗重重地顿在桌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二人。 太史慈和赵云也神色肃穆,齐声说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三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起来,咱们同年同月同日死是说了,可这八字还没一撇,咱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还没论呢!”太史慈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渍,哈哈大笑。 赵云也点头道:“子义兄说得对,咱们既已结为兄弟,自当以长幼有序。” 嬴正哈哈大笑,指着太史慈说道:“子义兄性情直爽,一看便知是急性子,依我看,子义兄年长,当为兄长!” 太史慈一愣,随即摆手道:“这可不行,我太史子义虽不才,但也知道长幼有序,岂能乱了规矩。” 赵云也说道:“是啊,嬴兄,咱们还是按年龄排吧。” 嬴正见二人坚持,也不再推辞,便道:“好,那咱们便报上生辰八字,以年龄论兄弟!” “好!”太史慈和赵云异口同声。 嬴正率先说道:“我生于二月初二,不知二位兄弟呢?” 太史慈笑道:“巧了,我生于五月十五,比嬴兄小三个月。” 赵云也笑着说道:“小弟生于十月初十,看来是要做小弟的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那便这般定了,我嬴正为兄,太史慈次之,赵云最小!”嬴正大笑道,举起酒碗:“来,今日咱们三兄弟结拜,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太史慈和赵云也举起酒碗,三人豪情万丈,一饮而尽。 第86章 嬴庆定亲 三人结义的仪式完毕,在一旁观礼的嬴庆,赵雪和赵轻灵也纷纷上前,向三人道贺。 嬴庆笑嘻嘻地对嬴正说道:“恭喜正哥,喜得两位贤弟!” 赵雪和赵轻灵也笑着对太史慈和赵云道贺:“恭喜两位哥哥,得此良兄!” 半月后,北风渐起,吹得院落里的枯枝败叶瑟瑟作响。 嬴正站在院中,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凉意。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竟然已经在二弟家中叨扰了半月有余了。”嬴正扭头对着一旁的太史慈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太史慈闻言,爽朗一笑,拍了拍嬴正的肩膀:“大哥这话说得见外了,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套?况且,你我兄弟相聚,切磋武艺,探讨兵法,这日子过得可是痛快!只可惜,这天公不作美,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你们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要赶上大雪封路了。” 嬴正哈哈一笑:“二弟说得对,咱们兄弟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相聚,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说罢,嬴正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太史慈:“二弟,大哥初来乍到,身无长物,这些银两,就当是给伯母买些补品,还望二弟不要嫌弃。” 太史慈看着那一叠厚厚的银票,眉头微微一皱,正欲开口拒绝,却被嬴正一把握住双手:“二弟,你我兄弟之间,就不要推辞了,若是真把我当大哥,就收下吧。” 太史慈见嬴正如此坚决,也不好再推辞,便道:“那小弟就替家母谢过大哥了。” 嬴正摆了摆手,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客气?对了,明年开春,我打算在公丘县迎娶内子,到时候还望二弟和伯母,都能前来观礼啊!” 太史慈闻言,哈哈一笑:“这是喜事啊!到时我定当携家母一同前往,好好喝你和嫂嫂的喜酒!”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嬴正爽朗地笑道。他又转头看向赵云,正色道:“三弟,你我兄弟三人虽是初识,但我观三弟也是人中龙凤,胸怀大志,不如等开春之后,与二弟一同前往颍川,进入颍川书院学习兵法,如何?” 赵云闻言,心中一动。他自幼习武,但也深知,若是能有机会系统的学习兵法,提升自己的名望,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如此甚好,小弟多谢大哥美意!”赵云对着嬴正深深一揖,感激地说道。 “哈哈哈,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嬴正扶起赵云,笑着说道:“颍川书院,汇聚天下英才,你去了之后,定能学有所成,将来你我兄弟三人,携手共创一番事业!” 赵云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几日后,嬴正一行人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太史慈家,返回冀州。 太史慈亲自将他们送到村口,依依惜别。 “大哥,三弟,嬴庆兄弟,两位赵姑娘,一路保重!”太史慈对着嬴正三人拱手说道:“待到明年开春,我与家母定当前往公丘县,恭贺大哥新婚之喜!” “好!二弟,保重!明年公丘县再见!”嬴正翻身上马,对着太史慈拱手笑道。 “太史哥哥,保重!”赵雪和赵轻灵也纷纷与太史慈告别。 太史慈目送着嬴正一行人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转身返回村中。 朔风凛冽,枯黄的草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五匹骏马扬起一路尘土,朝着冀州赵郡的方向疾驰而去。马上之人正是嬴正一行,他们此行收获颇丰,不仅嬴正与太史慈、赵云兄弟相称,结下深厚情谊,嬴庆更是抱得美人归,与赵轻灵定下婚约。 “大哥,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轻灵这样的女子,长得好看不说,武功还那么高,关键是性格还那么讨人喜欢。”嬴庆骑在马上,乐呵呵地对着一旁的嬴正说道,言语间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和得意。 嬴正闻言,笑着打趣道:“怎么,这才刚定亲,就开始护食了?我当初不过是随口一说,替你向赵老英雄提亲,谁知道你就当真了?” 嬴庆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嘿嘿,我这不是看轻灵姑娘对我也有意嘛,再说了,大哥你可是答应过我,要替我向赵老英雄提亲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啊!” “你这小子,就知道拿话堵我!”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这嬴庆性子直爽,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当初在荆州英雄大会上对赵轻灵颇有意思,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大哥,你就别打趣庆弟了。”赵云在一旁笑着说道:“庆弟和轻灵妹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自然是为他们高兴。” 赵轻灵听到赵云提起自己,俏脸微红,娇嗔道:“云哥,你再打趣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赵云哈哈一笑,不再多言。倒是赵雪看着嬴正,美眸中异彩连连,她自幼习武,性子直爽,对嬴正这样文武双全,且有雄才伟略的男子,心中颇为倾慕。 一路说说笑笑,五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赵郡。赵云早早地派人回去送信,赵雄得知消息后,早早地便带着家人等候在府门外。 “父亲!”赵云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对着赵雄躬身行礼。 赵雪上前一步,学着兄长的模样,对着赵雄盈盈一拜,脆生生地唤了一声:“父亲。” 赵轻灵也紧随其后,走到赵雄身前,福了福身子,娇声说道:“叔父。” 嬴正和嬴庆二人也翻身下马,走到赵雄面前,齐齐躬身行礼,嬴正朗声说道:“小侄嬴正,见过赵伯父。” 嬴庆也恭敬地说道:“小侄嬴庆,见过赵伯父。”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赵雄看着眼前的赵云,欣慰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慈爱之色。 萧翼办事稳妥,早在嬴正一行人抵达赵郡之前,就已经带着丰厚的礼物先行一步抵达,并将礼物妥善安置在了赵府。 等嬴正回到赵府,顾不上旅途的疲惫,便立即吩咐萧翼,将准备好的纳吉彩礼一一送到赵雄面前。 红色的木箱中,铺着喜庆的红绸,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名贵药材,琳琅满目,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这些彩礼无一不彰显着嬴正对此次订婚的重视。 赵雄看着眼前贵重的礼物,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即决定亲自主持嬴庆和赵轻灵的订婚仪式。 他唤来管家,吩咐道:“速去请轻灵的父母过府一叙,就说今日良辰吉日,宜嫁娶,为轻灵和嬴家公子定下婚约。” 管家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赵轻灵的父母迎进了府中。 赵轻灵的父母听闻豫州武解元亲自前来提亲,心中早已认可,加之嬴庆武艺高强,也是太玄先生弟子,更是对这位未来的女婿赞不绝口。 两家人相谈甚欢,吉时一到,便开始举行订婚仪式。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嬴庆和赵轻灵正式定下了婚约。 第87章 独打一面 在赵郡的几日,嬴正只觉时光飞逝。赵雄热情好客,府中上下更是将嬴正一行人奉为座上宾,每日里都是好酒好菜招待着,更是不时设宴款待,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嬴庆与赵轻灵二人更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赵轻灵自幼习武,性格直爽,毫无大家闺秀的娇柔做作,反倒与嬴庆这位粗犷的西北汉子十分投契。二人时常在赵府的花园中切磋武艺,金丝软鞭与精铁盾刀碰撞,一时间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赵雪自从上次在赵府门口见了嬴正一面后,便芳心暗许,只可惜哥哥赵云与嬴正兄弟相称,自己也只能将这份心思藏在心底。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赵雪对嬴正的仰慕之情更是有增无减。 这日,赵雪寻了个由头,独自一人来到花园中,却见嬴正正坐在一处凉亭中,手捧着一本书卷,看得津津有味。 赵雪见状,心中暗喜,莲步轻移,走到嬴正身边,轻声问道:“正哥哥在看什么书,如此入迷?” 赵云已经是嬴正的结义兄弟,她也正式改口称嬴正为哥哥。 嬴正抬起头,见是赵雪,便笑着说道:“原来是赵姑娘,我闲来无事,便翻看着些游记杂谈,打发时间罢了。” 赵雪闻言,心中一动,便在嬴正身旁坐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正哥哥来自颍川,不知颍川有何处美景,可否说与小妹听听?” 嬴正见赵雪对自己家乡如此感兴趣,便放下书卷,笑着说道:“颍川地处中原腹地,人杰地灵,景色秀丽,名胜古迹数不胜数。若论美景,莫过于……” 嬴正侃侃而谈,将颍川的山水人情描述得淋漓尽致,赵雪听得如痴如醉,美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正哥哥博学多才,见识广博,小女子真是佩服。”赵雪由衷地说道。 “雪妹谬赞了,我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当得起如此称赞。”嬴正谦虚地说道。 二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已近黄昏。 赵雪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嬴正起身相送,二人并肩而行,走在花园的小径上。 “正哥哥此番前来赵郡,不知何时启程返回颍川?”赵雪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 “这几日叨扰赵伯父,本该早日启程,只是舍弟与轻灵的刚订婚,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陪他们逗留一些日子,这两天就要动身返回颍川了。”嬴正笑着说道。 赵雪闻言,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强颜欢笑地说道:“原来如此,那小妹便预祝正哥哥一路顺风了。” “多谢雪妹吉言。”嬴正拱手说道。 二人走到花园门口,赵雪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嬴正说道:“正哥哥,我……” 赵雪欲言又止,俏脸绯红,美眸中满是羞涩之意。 嬴正见状,心中疑惑,便问道:“雪妹可是有话要说?” 赵雪一叹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幽怨地看了嬴正一眼离去 赵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满腹的话语都咽回了肚子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幽怨地看了嬴正一眼,满眼的爱慕与不舍,然后转身离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赵府门口,将三辆马车镀上了一层金边。嬴正翻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赵府,心中感慨万千。此番赵郡之行,收获颇丰,不仅结识了赵云这位豪爽的兄弟,更是意外地促成了嬴庆和赵轻灵这对欢喜冤家。 “大哥,想什么呢?是不是舍不得人家雪姑娘啊?”嬴庆骑马凑到嬴正身旁,一脸坏笑地打趣道。自从与赵轻灵定亲后,他这平日里五大三粗的汉子,竟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嘴皮子也利索了不少。 “你小子,讨打!”嬴正笑骂一声,作势要踢他一脚,嬴庆连忙策马躲开,二人一路打闹着,跟上了前方的商队 此次返回颍川,他们并不急着赶路,而是选择跟随萧翼的商队一同前往。一来,商队人多势众,路上也能有个照应;二来,嬴正也想趁此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萧翼的能力,毕竟日后若要成就大事,身边也少不了像萧翼这样精明强干的人才。 此次与嬴正兄弟二人同行的,还有赵轻灵。如今她已和嬴庆定亲,自然也该趁着年前去颍川拜见未来的公公婆婆。 赵轻灵一袭红衣,英姿飒爽地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腰间悬挂着她的那条软鞭,更衬托出她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 一路上,赵轻灵与嬴庆二人你追我赶,打情骂俏,好不热闹,倒是让原本枯燥的旅途多了几分趣味。 嬴正骑在马上,看着前方二人欢喜的身影,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正哥,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庆哥儿一样,娶个媳妇回家?”萧翼骑马来到嬴正身旁,看着前方打闹的二人,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 嬴正闻言,转头看了萧翼一眼,见他一脸期盼,便打趣道:“怎么?你也想娶媳妇了?要不要哥帮你介绍一个?” 萧翼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凑近嬴正,压低声音问道:“正哥,你真有合适的人选?什么样的?” “我认识的女子可多了,温柔贤淑的,活泼可爱的,英姿飒爽的,什么样的都有,就看你小子喜欢哪一种了?”嬴正故意逗弄他,将声音压得更低。 “真的?”萧翼一听,双眼放光,似乎已经开始幻想未来媳妇的模样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嬴正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萧翼急切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萧翼迫不及待地问道:“不过什么?正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嬴正忍住笑意,故意板起脸说道:“不过,你是不是得先混出些名堂啊?总不能让你的媳妇跟着你吃苦受累吧?” 萧翼一听,顿时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说道:“正哥,话不能这么说吧!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一方商贾,手下这么多人,怎么就没名堂了?” 嬴正伸手拍了拍萧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还不够,等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庆哥一样,独当一面了,再说娶媳妇的事吧。” “庆哥那是独挡一面吗?他那是独打一面!”萧翼低声嘟囔了一句,似乎对嬴正拿嬴庆举例有些不满。 第88章 你不能认输 回到颍川时,已经是寒冬腊月,北风呼啸,雪花漫天飞舞。 距离嬴正一行人离开,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月。 嬴正的信比他们早到几天,当张宁看到信中嬴正坦诚倾诉的爱意,以及希望娶她为妻的恳求时,一颗芳心顿时被甜蜜和喜悦填满。 她当即决定,要亲自出城迎接嬴正的归来。 “小姐,外面天寒地冻的,要不还是让奴婢代您去吧。”婷儿一边为张宁披上厚厚的狐裘大氅,一边劝道。 “不用了,婷儿,我要亲自去接他。”张宁眼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这几个月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现在他终于回来了,我怎么能让他独自一人面对这漫天风雪呢?” 如烟也笑着说道:“是啊,婷儿,你就别劝了,妹妹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顿了顿接着又道:“再说了,公子回来,别说妹妹,我都想早点见到他呢。” 婷儿拗不过她们,只好帮着张宁整理好衣装,又准备了暖手炉和热茶,这才陪着张宁和如烟一起,乘坐马车前往城外迎接嬴正。 城门外,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寒风凛冽,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张宁和如烟站在马车旁,翘首以盼,焦急地等待着嬴正的归来。 “小姐,如烟姑娘,要不咱们先进马车里等吧,外面太冷了。”婷儿冻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再次劝道。 “再等等吧,婷儿,正哥哥他们应该快到了。”张宁说着,将手中的暖手炉递给婷儿:“你先暖暖手吧。” 就在这时,远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队伍的身影,数十匹骏马,在风雪中疾驰而来。 “是正哥哥,他们回来了!”萧嫣然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队伍最前面那匹黑色骏马上的挺拔身影,正是日思夜想的嬴正。 她激动地喊了一声,不顾一切地朝着嬴正的方向飞奔而去。 张宁和如烟也看到了嬴正,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也快步迎了上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萧嫣然心中顿时五味杂陈,酸涩、苦楚、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无比难受。 “正哥哥……”“公子……”张宁和如烟轻声呼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娇羞和期待。 嬴正看着款款走来的张宁和如烟,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宁儿,如烟,我回来了。”嬴正说着,张开双臂,将两女一起拥入怀中。 张宁和如烟依偎在嬴正的怀抱中,感受着他强壮的臂膀和温暖的体温,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安宁。 “正哥哥,我好想你。”张宁将头轻轻地靠在嬴正的肩膀上,柔声说道。 “我也是。”嬴正低头,在张宁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这几个月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公子,你瘦了。”如烟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嬴正的脸颊,心疼地说道。 “没事,我还好。”嬴正握住如烟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只要能和你们在一起,再苦再累,我都觉得值得。” 三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诉衷肠,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萧嫣然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中仿佛针扎一般疼痛。 她努力地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默默地低下头,掩饰着眼中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现在,她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幸福,而她,只能将这份爱,偷偷地埋藏在心底。 “咳咳……”这时,站在嬴正身后的萧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故意咳嗽了两声,提醒嬴正还有其他人在场。 嬴正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松开张宁和如烟,转头看向嬴庆,笑着问道:“萧翼,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萧翼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在了一旁的萧嫣然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走到萧嫣然面前,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嫣然连忙摇了摇头,强颜欢笑道:“我没事,小翼,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萧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张宁也注意到了萧嫣然,她走过来,拉着萧嫣然的手,关切地问道:“嫣然姐姐,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萧嫣然勉强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有些累了。” “既然累了,那就先回去休息吧。”嬴正也走了过来,说道:“我已经让人在城里备好了酒菜,等你们休息好了,咱们再好好聚聚。” “好。”张宁和如烟点了点头,萧嫣然也没有异议。 众人各自上了马车,朝着城内驶去。萧嫣然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心中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嬴正的身边。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痛苦,很迷茫,很无助。 萧嫣然怎么也不明白,自己苦心孤诣十年,将满腔的心思都倾注在他身上,费尽心思地鞭策他,希望他能有所成就,可他却十年如一日地虚度光阴,依旧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如今,他终于浪子回头,变得成熟稳重,可身边陪伴他的人,却不再是她,自己反而像个多余的局外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人卿卿我我。 泪水模糊了萧嫣然的双眼,但她倔强地不肯低头,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心头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痛着她的五脏六腑。 不,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萧嫣然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嬴正如今的成就,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她为之付出了十年的青春,怎么能轻易放手? “萧嫣然,你不能认输!”她握紧拳头,在心中为自己打气:“你是那个敢把他从青楼揪回家打一顿的萧嫣然啊!” 萧翼骑着马,跟在姐姐的马车后。他侧耳倾听,希望能听到点动静,哪怕是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也好,这样,他仿佛就能感受到姐姐就在身边。 可惜,除了车轮的吱呀声,他什么也听不到。 他知道,此时此刻,姐姐的心里一定充满了悲伤和无助,而他,多想能够为姐姐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分担一点点她的痛苦也好。 第89章 太玄先生的安排 回到颍川城后,嬴正才知道,原来堂兄嬴睿在半个月前就接受了家族的安排,胡锐也跟他一起先行一步返回公丘县了。 “守拙哥跑得倒是快。”嬴正笑着摇了摇头,对嬴睿的先斩后奏有些无奈。 “正哥,大哥这是怕你克扣他,毕竟咱们这次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嬴庆瓮声瓮气地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贪婪地盯着马车上装载的箱笼,仿佛里面装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你这家伙,就知道惦记这些。”嬴正笑骂了一句,转头对萧翼说道:“萧翼,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们去拜访一下太玄先生,然后就准备动身回公丘县。” “是,姐夫!”萧翼拱手领命,一溜烟地跑开了。 反正嬴正拿萧翼没有办法,他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叫姐夫死不改口。 第二天一早,嬴正便带着嬴庆,前往城外的颍川书院,拜见太玄先生。 四个月未见,太玄先生看起来更加苍老了几分,但精神矍铄,目光依然锐利如鹰隼。 “老师,学生回来了。”嬴正恭敬地行礼道。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太玄先生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入室弟子,如今更显成熟稳重,心中满是欣慰。 嬴正将冀州和青州的经历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听得太玄先生连连点头,赞叹不已。 “好,好,好!”太玄先生抚掌大笑:“正儿,你果然没有辜负老夫的期望。” “老师,学生还年轻,还需要您多多指点。”嬴正谦虚地说道。 “正儿,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以你的才华和能力,将来必成大器。”太玄先生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夫已经老了,这天下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你只管放手去做,老夫和颍川书院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说着,太玄先生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正儿,你的《十位算术》一书,老夫已经转交给了一些在朝为官的故友。” 嬴正连忙说道:“老师,学生之拙作,怎敢劳动诸位大人过目。” “你啊,就是太过谦虚。”太玄先生笑着摇了摇头:“你的才华,老夫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没有想到,那些老家伙们,竟然也对你的《十位算术》赞赏有加。” “哦?老师的那些故友,也懂算术?”嬴正好奇地问道。 “他们懂不懂算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你的才华。”太玄先生意味深长地说道:“正儿,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在这小小的颍川郡。” “老师的意思是?”嬴正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我已经托人打点过了,明年,朝廷会下诏,征你为太史部郎中,前往京都任职。”太玄先生语重心长地说道。 “太史部郎中?”嬴正心中一惊,这可是正七品的京官,而且还是掌管天文历法的要职。 “不错,太史部郎中虽然品级不高,但却是清贵之职,可以经常面见陛下。”太玄先生解释道:“以往,这个职位,都是要一甲或者二甲进士才能担任的,三甲进士,没有点关系,根本就轮不到。” “多谢老师!”嬴正心中感动,他知道,太玄先生对他的帮助是发自肺腑的。 辞别了太玄先生,嬴正又带着张宁和如烟去拜见了岳父岳母张谦夫妇。 张谦夫妇对嬴正这位女婿自然是越看越满意,尤其是张宁的母亲周氏,更是拉着如烟的手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俨然已经将如烟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 嬴正这次回来,为张家带回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这些东西都是他今年的收获,如今他将其中的一部分送给张家,也算是对岳父岳母的一片孝心。 张谦夫妇起初还推辞了一番,但在嬴正的坚持下,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些礼物。 嬴正将太玄先生的安排娓娓道来,张谦夫妇听得格外认真。 待听到嬴正明年可能前往京都担任太史部郎中时,张谦激动地站起身,来回踱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周氏则握着张宁的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张良也为嬴正感到高兴,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早晚也能取得这样的成就。 张宁和如烟更是欢呼雀跃,她们一个为自己的夫君感到骄傲,另一个则为自己的心上人感到自豪。 在张家逗留了一日,嬴正便带着众人踏上了返回公丘县的路途。 这次随行的人员,除了嬴正、嬴庆、萧翼之外,还有马车中的萧嫣然、张宁、如烟和她们的侍女,以及一队负责保护安全的商队护卫。 赵轻灵这次也没有坚持骑马,而是和女眷们一起坐在马车中,毕竟是第一次前往公丘县拜见未来的公公婆婆,她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野性难驯了。 这些商队护卫都是从嬴正的商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都是明劲水平的江湖好手,他们腰悬长刀,背负弓箭,甚至还配有软皮甲,战斗力比起一般的军队也毫不逊色。 “宁姐姐,你说这太史部郎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官职啊?”如烟好奇地问道,她自幼在鸳鸯楼之中长大,对于朝堂上的事情知之甚少。 张宁和嬴正的婚期定在来年春天,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如烟心里明白,张宁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正妻,自己不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地称呼她为“妹妹”。 于是,如烟便开始改口,称呼张宁为“姐姐”,以此来表示对未来主母的尊敬。 张宁掩嘴轻笑,解释道:“太史部啊,可是掌管天文历法的,观测星象,制定历法,占卜吉凶,这些事情都归他们管。” “这么厉害?”丫鬟婷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岂不是和神仙差不多了?” 张宁摇了摇头:“哪有什么神仙,不过是精通数术罢了。不过,太史令位高权重,历来都是由德高望重的老大人担任,太史部里的官员也都是才华横溢之辈,像正哥哥这般年纪轻轻就能担任太史部郎中的,可是从来都没有过呢!” 虽然沿途偶尔也会遇到白莲教徒设卡拦截,但嬴正一行人凭借着强大的武力配置,很轻松地便突破了他们的防线。 这些乌合之众根本无法阻挡嬴正等人的步伐,往往一个照面就被打得溃不成军,四散逃窜。 就这样,他们一路披荆斩棘,顺利抵达了公丘县的家中。 第90章 公丘游侠 嬴正一行人回到公丘县时,正值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消息传到县城,整个公丘县顿时沸腾起来。 两年前,嬴正被萧家退婚,灰溜溜地离开公丘县,去那颍川求学。 那时的嬴正,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惹是生非。 可谁曾想,短短两年时间,昔日的纨绔少爷,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武解元兼文举人,比其父还强很多,如今听说还带回来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这消息,对公丘县的百姓来说,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离奇。 嬴家老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殷素素早早便带着下人,将宅院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听说儿子要带着未过门的媳妇回来,殷素素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一大早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准备做一桌丰盛的饭菜,好好犒劳一下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们。 嬴洪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也满是笑意,时不时地走到门口张望,期盼着儿子能够早点回来。 “正哥,你说轻灵她会喜欢我娘亲手做的桂花糕吗?”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这莽汉,平日里舞刀弄枪,威风凛凛,可一遇到赵轻灵的事,就变得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患得患失。 “放心吧,伯母的手艺,在整个公丘县都是出了名的,轻灵她一定会喜欢的。” “那就好,那就好。”嬴庆傻笑着挠了挠头,仿佛一块千斤巨石落了地。 “正哥,你这次带回来的这两位嫂子,一个比一个漂亮,县城都吵翻天了。” 嬴正笑着打趣道:“怎么,你小子也想效仿你哥,多娶几个媳妇回来?” 嬴庆连忙摆手:“别,别,我可没你那本事,一个轻灵就够我头疼的了。” 嬴正拍了拍嬴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庆弟,你记住,女人啊,就得宠着,让着,她们要是开心了,你这日子才能过得舒坦。” 嬴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虽然五大三粗,但也知道自家哥哥在这方面是行家,自然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没过多久,几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嬴家老宅门口。 嬴正率先跳下马背,随后转身将张宁和如烟扶了下来。 张宁今日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衣裙,乌黑的长发盘成流云髻,插着几支精致的银簪,显得格外温婉动人。 如烟则穿着一件水绿色的长裙,一头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颦一笑都透着万种风情。 嬴洪和殷素素看到儿子带回来的两位佳人,顿时眼前一亮,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上前招呼。 “宁儿,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快,快进屋里坐。”殷素素拉着张宁的手,上下打量着,越看越喜欢。 “伯父,伯母。”张宁落落大方地行礼问好。 “这位是如烟姑娘吧,长得真是水灵,快进屋,外面冷。” 如烟盈盈一拜,柔声道:“老爷,夫人。” 正当众人寒暄之时,嬴庆突然冲到最后面一辆马车前,一把掀开车帘。 “轻灵,快下来吧,到家了。” 车厢内,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她身穿一袭劲装,眉目如画,英气逼人,赫然便是赵轻灵。 看到嬴庆这副猴急的模样,赵轻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急什么,没看到我还没准备好呢吗?” 说罢,赵轻灵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下马车。 看到赵轻灵,殷素素也是眼前一亮,这姑娘虽然穿着一身男装,但难掩英姿,更难得的是,她性格直爽,毫无扭捏之态,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这就是轻灵吧,长得可真俊俏,快,快进屋里暖和暖和。” 赵轻灵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礼:“伯父,伯母,新年好。” 看到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们都平安归来,嬴洪和殷素素心里乐开了花,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进了屋。 嬴庆在叔父家又陪着长辈和哥哥嫂嫂们说了一会话,喝了几杯热茶。 眼看时辰不早,他便起身向嬴洪和殷素素辞别,带着赵轻灵和置办的年货礼物,离开了嬴家老宅,返回自己家中。 赵轻灵与嬴庆并肩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喜气洋洋的气氛,感染着周围每一个看到他们的人。 消息传开,整个公丘县都轰动了。 以往那些与嬴正一起厮混的狐朋狗友,以及那些游侠浪子,纷纷跑到嬴家老宅,想要一睹嬴正的风采。 众人心中,都不禁泛起嘀咕:这嬴正,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取得如此成就? 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嬴正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些人,大多是冲着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来的。 但嬴正并没有因此而轻视他们,毕竟,这些人都是公丘县的“地头蛇”,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对于自己未来的发展,将会大有裨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与嬴正关系比较好的游侠,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嬴少,听说你现在是举人老爷了?” 嬴正微微一笑,淡淡道:“不过是一个举人身份罢了,不值一提。” “还不值一提?”众人闻言,都是无语。 众人看向嬴正的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嬴少,小弟听说,你明年要去京都当官了?” 说话之人,是公丘县有名的游侠,名叫杜衡,为人仗义,在当地颇有名望。 嬴正点了点头:“不错,太玄先生有意举荐我去太史部任郎中一职,为国效力。” “太史部郎中?!” 众人闻言,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小小的公丘县,竟然出了一个太史部郎中! 他们不知道太史部郎中是啥,只知道这一听就是京官,在他们心中,京官就是无比厉害的存在。 这可是普通读书人想都不敢想的要职啊!更别说他们这些游侠儿。 一时间,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嬴正,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尤其是那些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游侠浪子,更是激动不已,他们平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如果跟着嬴正出去,哪怕当个护卫,以后也肯定比在这公丘县厮混强啊! “嬴少,你明年再出去时,可还缺人手?”杜衡第一个站起身,抱拳问道,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是啊,嬴少,我们兄弟虽然本事不大,但个个都是不怕死的汉子,你要是看得起我们,就让我们跟着你一起去闯荡一番吧!” “对,我们都听你的!” “我也去!” 第91章 镖队杜衡 农历新年之际,公丘县的气氛格外喜庆。嬴正趁着这个机会,召集了堂弟嬴庆、萧翼、堂兄萧睿和杜衡等人,共同商议关于扩建商队的具体事宜。 嬴家老宅的议事厅内,众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茶水和点心。嬴正坐在主位上,环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脸上带着严肃而又充满期待的表情。 “各位,”嬴正开口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想讨论一个重要议题。我们的商队在过去一年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随着规模的不断扩大,我们需要进一步提升商队的整体实力。” 嬴庆率先问道:“正哥,具体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将萧翼负责的商队扩大成几支,并且收拢公丘县的一些游侠儿,招揽一些江湖高手充当商队护卫。”嬴正继续说道:“此外,我们还需要将商队护卫与商队分离,成立一支专门的镖队,由杜衡担任镖队大队长。” 杜衡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多谢嬴兄信任,我一定不负所托。” 萧翼点头赞同:“正哥的计划很好,这样不仅可以提高商队的运输效率,还能更好地保障货物的安全。” “具体来说,”嬴正继续说道:“萧翼,你继续负责商队的整体运营,包括货物采购、运输路线规划等。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萧翼点头说道:“正哥放心,我会尽力做好这项工作。” “杜衡,”嬴正看向杜衡:“你负责组建和管理镖队,招募一些可靠的游侠儿和江湖高手,确保商队的安全。” 杜衡郑重地说道:“是,嬴少,我会尽快组建起一支强大的镖队。” “接下来,”嬴正说道:“我们需要制定一些严格的规则,确保商队的正常运作。” “首先,”嬴正说道:“商队的所有成员都必须严格遵守纪律,不得私自行动。” “其次,”嬴正继续说道:“商队的所有货物都必须按时按量送达目的地,不得有任何延误。” “最后,”嬴正说道:“商队的所有成员都必须相互协作,不得有任何私心。” “正哥,”萧翼说道:“我们会严格执行这些规则。” “好,”嬴正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们就具体讨论一下如何实施这些规则。” 杜衡领了任务,便开始着手准备。他先去拜访了过去一起喝酒吃肉的那些老兄弟,把嬴正的计划和他们详细地说了一遍。 随后,他又托人去其他县城散播消息,说嬴家商队正在招募武艺高强的护卫,待遇优厚,吸引了不少江湖人士前来投奔。 杜衡本身习武天赋不错,二十多岁就达到了暗劲初期的修为。 平日里他为人仗义豪爽,喜欢结交江湖朋友,经常会出手帮助一些受欺负的弱小,因此在公丘县的游侠中声望很高,很多人都很钦佩他。 这次他放出话去招募人手,不少游侠都纷纷前来投奔。 赢府,嬴正站起身来,走到杜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杜兄,镖队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办事,我放心。」 杜衡嘿嘿一笑,抓了抓后脑勺,说道:「嬴少你放心,我杜衡别的本事没有,但这看家护院的本事还是有两下子的,你就瞧好吧!」 嬴正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杜衡,说道:「这是我偶然获得的两套拳脚功夫,你拿去练练,应该能对你的镖队有所帮助。」 杜衡双手接过小册子,只觉得这本看似轻薄的册子却重若千钧。 他翻开第一页,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工整的字体和清晰的图画跃然纸上,显然是经过精心抄录的。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本武功秘籍,更是嬴正对他的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期望。 这份情谊,让他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嬴少,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杜衡咬了咬牙,双手将小册子递还给嬴正,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不安。 嬴正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按住杜衡的手,说道:「杜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他说着,将小册子重新塞回杜衡手中,语气真诚而坚定:「你就安心收下吧,这五禽戏和形意拳虽然博大精深,但我这也只是将其中适合你的鹿戏和马形摘抄给了你,你也不必有压力。」 杜衡感受到嬴正话语中的真诚,心中感动不已,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嬴少了!这份情谊,杜衡没齿难忘!」 嬴正拍了拍杜衡的肩膀,指着小册子上的一招一式,耐心地为杜衡讲解着要领:「我观杜大哥身形矫健,步法灵活,这两套功夫中,鹿戏和马形与你最为契合。鹿戏主要是锻炼筋骨,而马形则讲究势大力沉,迅捷刚猛,最适合用来正面迎敌和破开防御。」 杜衡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地跟着比划几下,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他知道,有了这套功夫傍身,自己和镖队的实力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张宁每日早晚都会到殷素素的院子请安,嘘寒问暖,十分尽心地侍奉着。 如烟则在一旁打下手,端茶递水,整理床铺,照顾得十分周到。 殷素素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张宁和如烟的表现很是满意,这个年过得轻松愉快。 萧嫣然也会隔上几天就来赢府一趟,陪着殷素素说说话,解解闷。 她性子活泼,嘴巴又甜,总能逗得殷素素眉开眼笑。 只是如今张宁已经是赢府的正牌少夫人了,萧嫣然若是天天都来,难免会落人口舌,这让殷素素心里有些尴尬,每次看到萧嫣然要走,都会忍不住挽留,却又怕说得太多,反而让她为难。 当然,那个萧慧也会来,不过她每次来都让殷素素很闹心。 她总是带着一脸精明的笑容,还没等殷素素开口说话,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自己何时能正式过门,成为嬴正的妾室。 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殷素素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十分尴尬,又不好直接赶她走,只能尽量敷衍过去。 可萧慧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打算,直到张宁出现,才将她劝走。 第92章 婚期 正月十五过后,嬴正决定带领一支庞大的队伍前往颍川,以扩大商队的影响力并加强与各地商家的合作。 这次出行,不仅有嬴庆、萧翼、嬴睿、张宁、如烟、萧嫣然、赵轻灵等人,还有他们的婢女以及一同回来的那几个护卫,更有杜衡和他的三十多名镖队成员。 女性成员都坐马车上,护卫和镖队成员则步行跟随。 天刚蒙蒙亮,嬴家老宅的前院便已是一片繁忙景象。 鸡鸣声声,仆人们来回穿梭,将大包小包的行李搬运到马车上,马蹄声、车轮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出行序曲。 杜衡和他的镖队成员们早早地来到了嬴家老宅,他们精神抖擞,腰杆笔直,正在仔细检查随身携带的武器和行囊,确保万无一失。 三十多匹高头大马被牵到院子里,马夫们一边给马匹喂食草料,一边仔细检查马蹄铁,确保长途跋涉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嬴正一身劲装,腰佩长剑,站在院中,目光炯炯地环视着这支即将跟随他前往颍川的队伍,心中充满了期待和豪情。 他看到了英姿勃发的嬴庆、萧翼、嬴睿,看到了端庄美丽的张宁、温婉可人的如烟,看到了活泼可爱的萧嫣然、英姿飒爽的赵轻灵,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护卫和镖师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笑容。 一切准备就绪后,随着嬴正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嬴正骑着他的枣红色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嬴庆、萧翼、嬴睿等男性成员紧随其后,他们谈笑风生,畅想着此行的见闻和收获。 女性成员们则乘坐装饰豪华的马车,车厢内铺着柔软的垫子,准备了充足的干粮和水果,以便她们在旅途中能够舒适地休息和用餐。 婢女们则紧紧跟随在马车旁,随时听候吩咐。 护卫和镖队成员们则步行跟随,他们身强力壮,步履稳健,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保队伍的安全。 队伍沿着宽阔平坦的官道一路前行,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 田野里的麦苗刚刚抽出嫩芽,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一层层绿色的波浪,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披上了一层轻纱,显得格外神秘而美丽。 嬴正的心情十分愉悦,他望着眼前这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和期待。 中午时分,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队伍抵达了一处设施齐全的驿站。 众人纷纷下车休息,准备享用午餐。驿站内早已备好了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嬴正与萧翼、嬴庆等人坐在驿站内的亭子里,一边品尝着香茗,一边商讨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二月初,队伍回到了久违的颍川,嬴正和嬴睿等人便迫不及待地前往颍川书院。 他们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准备去给敬爱的老师太玄先生拜年,送上新春的祝福。 书院里,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师生们互相拜年,热闹非凡。 离开书院,嬴正带着张宁回到了张府。张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显然是为迎接新春佳节做足了准备。 刚踏入院门,便看到一位身着锦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正是张宁的父亲,颍川张氏的现任家主张谦。他面带微笑,看着嬴正和张宁,眼中满是欣慰和赞赏。 “贤婿,宁儿,你们回来了。”张谦爽朗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一路辛苦了。” “岳父大人。”嬴正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婿给您拜个晚年,祝您身体康健,万事如意。”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双手奉上:“这是小婿在公丘寻得的一块暖玉,雕刻成了祥云瑞兽的图案,希望岳父大人喜欢。” 张谦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赞叹道:“好一块温润细腻的暖玉,雕工也十分精湛,贤婿真是有心了。” 一旁的张宁看到父亲对嬴正如此满意,心中也充满了甜蜜,她轻轻地挽着嬴正的胳膊,娇声说道:“爹爹,您就别光顾着夸赞正哥哥了,快让我们进去吧,我都快饿坏了。” “好好好,看我高兴得都忘了正事。”张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张宁的手背,满是宠溺:“走,我们进去说话。” 进入正厅,张宁的母亲周氏早已命人备好了香茶和点心。周氏是一位温婉贤淑的妇人,看到嬴正和张宁,脸上也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正儿,这一路回来可是辛苦了?”周氏拉着张宁的手,关切地问道。 “岳母,我不辛苦。”嬴正恭敬地回答道:“这一路上风景秀丽,我们走走停停,倒也惬意。” “那就好,那就好。”周氏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头对张宁说道:“宁儿,你也是的,怎么也不懂得照顾一下正儿,看看他都瘦了。” “娘——”张宁娇嗔地跺了跺脚:“您就别取笑我了。” 众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开始了这顿丰盛的晚宴。酒过三巡,张谦放下酒杯,看着嬴正,语重心长地说道:“正儿,你和宁儿的婚事,当初是我们仓促了一些,如今你也已经有了举人功名,是时候给宁儿一个名分了。” 嬴正闻言,立刻起身,郑重地说道:“岳父大人说得是,小婿此次回来,正是为了此事。” “好!好!”张谦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知贤婿意欲何时操办婚事?” “小婿想选在今年的六月十八,这一天是黄道吉日,在家与家父家母找人看过了。” “六月十八,好,就定在六月十八!”张谦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脸上满是喜悦之情:“我这就命人着手准备,一定要为你们操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多谢岳父大人!”嬴正心中激动不已,连忙起身行礼。 婚期定下后,张府上下便开始忙碌起来,为这场盛大的婚礼做准备。嬴正也开始着手准备给各方亲朋好友发送请柬。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给那两位“义弟”——远在冀州的赵云和青州的太史慈发送请柬。 第93章 逃避不了 嬴正决定亲自前往南阳宛城,邀请文昭先生和两位师兄参加他的婚礼。 南阳宛城与颍川相距数百里,快马加鞭也要三五日才能抵达。 于是,在与张宁温存了几日后,嬴正便带着几名侍卫,踏上了前往南阳的旅程。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蔡佩那张娇俏可人的脸庞,心中不免有些期待与忐忑。 “也不知这丫头如今出落成什么模样了,是否还像当年那般娇憨可爱?”嬴正心中暗忖,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抵达南阳宛城后,嬴正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径直来到了蔡府门前。 “咚!咚!咚!” 嬴正上前叩响了蔡府的大门。 “谁啊?”门房老者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故人嬴正前来拜访。” 片刻后,蔡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青衫,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出现在嬴正面前。 “师弟!” 来人正是嬴正的二师兄蔡蕴,他看到嬴正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上前将他迎入了府中。 “师弟,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为兄好去城门口迎接你啊!”蔡蕴一边将嬴正往里屋引,一边热情地招呼道。 “含之兄,一年多不见,你还是这般风采依旧啊!”嬴正笑着说道:“这次来南阳,一来是想拜访老师和兄长们,二来嘛,是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们。” “哦?喜事?莫非是师弟你高中状元了?”蔡蕴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含之兄说笑了,我哪有那般才华。”嬴正笑着摇了摇头:“是这样的,再过几月,我就要成婚了,特地来邀请老师和两位兄长前去喝喜酒。” “成婚?这是好事啊!”蔡蕴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之色:“恭喜师弟!不知弟妹是哪家小姐?” “说起来,二师兄应该也听说过。”嬴正微微一笑:“正是颍川张氏的嫡长女,张宁。” “颍川张氏?原来如此。”蔡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我与子好兄也算是旧识,他家的妹子自然是极好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客厅。此时,文昭先生和黄呈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师!进之兄!” 嬴正连忙上前行礼。 “正儿,一年不见,你看起来更加英武了。”文昭先生看着嬴正,眼中满是慈爱之色:“为师听闻你在豫州考取武解元兼文举人,心中甚慰啊!” “老师谬赞了,学生不过是略有所成罢了。”嬴正谦虚地说道。 “哈哈哈,你小子就别在老师面前谦虚了。”文昭先生笑着摇了摇头:“你能有今日的成就,为师一点也不意外,你本就是人中龙凤,迟早是要一飞冲天的。” 一旁的黄呈也笑着说道:“是啊,师弟,你我兄弟三人中,就数你最有出息了,为兄可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大师兄说笑了,小弟这点微末成就,哪里比得上大师兄你啊!”嬴正连忙说道:“大师兄如今可是朝廷命官,前途不可限量啊!” 黄呈去年进京赶考,一举中了武进士,殿试时更是凭借着出色的武艺和兵法韬略,获得了太尉的赏识。 被任命为八品平氏县尉,负责一方治安,也算是前途无量。 “哈哈哈,你小子就别拿为兄打趣了。”黄呈笑着拍了拍嬴正的肩膀:“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说这些客套话?” 众人寒暄一阵后,嬴正便将自己即将成婚的消息告诉了文昭先生。 “恭喜师弟!贺喜师弟!” 文昭先生和两位师兄闻言,都纷纷向嬴正道贺。 “多谢老师!多谢两位兄长!”嬴正拱手谢道:“到时还望老师和兄长们赏脸,一定要来喝我的喜酒啊!”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文昭先生笑着点了点头:“你我师徒一场,你的婚事,为师岂能不来?” “就是,师弟你成婚,这么大的喜事,我们兄弟二人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赶来给你庆祝一番!”黄呈也笑着说道。 “多谢老师!多谢两位兄长!”嬴正再次拱手谢道。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淡黄色衣裙,容颜秀丽,气质清雅的少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哥哥,是谁来了啊?” 少女的声音清脆动听,宛如黄鹂鸟般悦耳。 “佩儿,你来得正好。”蔡蕴看到少女,笑着招了招手:“快来见过你嬴正哥哥。” “嬴正哥哥?” 蔡佩听到这个名字,娇躯微微一颤,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抬起头,看向嬴正,只见眼前的青年男子,剑眉星目,英武矫健,气度非凡,比一年前更有男子气概了。 “嬴……嬴正哥哥……” 蔡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眶微微泛红。 “佩儿,好久不见了。”嬴正看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蔡佩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转身跑回了屏风后。 “这丫头,怎么还像小时候那般爱哭鼻子。”蔡蕴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嬴正解释道:“师弟,你别见怪,佩儿她从小就……” “无妨。”嬴正看着蔡佩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对了,师弟,你方才说要成婚了?”蔡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是啊,怎么了?” “那……”蔡蕴看了看嬴正,又看了看屏风后,欲言又止。 “含之,你快说啊!”黄呈急躁地问道。 “那佩儿怎么办?”蔡蕴终于问出了口。 嬴正沉默了。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文昭先生,问道:“老师,您觉得我该如何是好?” 文昭先生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正儿,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嬴正闻言,陷入了沉思。 …… 几日后,嬴正告别了文昭先生和两位师兄,踏上了返回颍川的路程。 与他同行的,除了几名侍卫外,还有文昭先生、黄呈、蔡蕴,以及一位红着眼眶,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少女——蔡佩。 第94章 不可有二心 赵云收到嬴正派人送来的请柬,心中自然是为这位结义兄长感到高兴。算算日子,距离六月十八还有三个多月,他决定提前动身前往颍川,一来可以好好游览一下豫州,二来也能趁此机会与嬴正好好叙叙旧。 “兄长,我也要去!”赵雪听闻赵云要出发去颍川,顿时来了精神,一把抱住赵云的胳膊,撒娇道:“我也好久没见过正哥哥了,想去看看他。” 赵云看着自家妹子亮晶晶的双眼,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就你机灵,想去见未来嫂夫人,直说便是,兄长还能不带你去不成?” 赵雪闻言,脸上顿时乐开了花,抱着赵云的胳膊直晃悠:“我就知道兄长最好了!” 赵云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真是被家里宠坏了,古灵精怪的,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过,谁让她是他赵云的妹妹呢? 出发前一日,赵云特意去了一趟赵雄的书房,将自己准备提前动身前往颍川的事情告知了父亲。 与此同时,远在青州的太史慈也收到了嬴正派人送来的请柬。他打开请柬,细细读了一遍,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娘,您看,大哥要成亲了!”太史慈兴奋地拿着请柬跑到母亲房中,激动地说道:“咱们也去颍川,给大哥道贺去!” 太史慈的母亲接过请柬,慈祥地笑道:“好,好,这是好事,咱们这就收拾东西,明日便出发,可不能耽误了你大哥的大喜之日。” 说罢,便开始张罗着收拾行李,准备前往颍川。 第二日清晨,赵云和赵雪兄妹二人收拾妥当,便带着几名随从,骑着骏马,一路向南而去。 赵雪一路上叽叽喳喳,像只快乐的小鸟,一会儿问问颍川的风土人情,一会儿又好奇地打听张宁的情况。赵云看着妹妹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担忧。 “兄长,你说,张家小姐真的有传闻中那么美吗?”赵雪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你呀,就只知道关心这些。”赵云宠溺地点了点赵雪的额头,笑道:“张小姐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自是世间少有的好女子。” “哼,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赵雪不满地嘟起小嘴,心中却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嫂夫人更加好奇了。 兄妹二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已进入颍川地界。 相比起赵云兄妹轻装上阵,一路南下,太史慈这边就显得“拖家带口”了。 太史慈自幼丧父,是母亲一人拉扯大的,因此格外孝顺。 他母亲不便骑马,太史慈便特意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还带上了两名健壮的婆子,一路细心照料。 出发前,太史慈母亲拉着他的手,仔细叮嘱:“慈儿啊,你大哥这次成亲,是天大的喜事。咱们去得晚了倒不要紧,礼物可一定要准备妥当。” 老夫人絮絮叨叨,事无巨细,生怕遗漏了什么。太史慈耐心地听着,时不时插上一两句,眼中满是笑意。 等到母子二人终于上了马车,启程前往颍川,时间已近晌午。 “娘,您就放心吧,我都记着呢!保管给大哥准备一份厚礼,让他欢欢喜喜地成亲。”太史慈笑着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靠在柔软的靠垫上,闭目养神。 马车辘辘,一路向南。青州距离颍川路途遥远,纵然太史慈心急如焚,也无法加快速度。 他只能每日陪着母亲说说话,聊聊家常,偶尔也讲些颍川的风土人情,以解旅途的枯燥乏味。 “娘,嬴正大哥在信里说,他已经在颍川为咱们准备好了宅院,等到了颍川,咱们就住在那里。”太史慈兴致勃勃地说道:“他还说,要将我推荐到太玄先生的门下学习呢!” “哦?还有这等好事?”刘氏闻言,不禁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啊,”太史慈笑着点头:“嬴正大哥说,太玄先生学识渊博,德高望重,能拜入他的门下,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呢!” “好好好,”刘氏喜不自禁,连说了三个“好”字:“你大哥待你真是没话说,事事都为你考虑周全。” “是啊,”太史慈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这次去颍川,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哥。” “嗯,那是应该的。”刘氏欣慰地笑道:“太玄先生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闻,你若能拜入他的门下,日后定然大有可为!” “对了,娘,”太史慈突然想起一件事,兴冲冲地说道:“嬴正大哥在信里说,今年秋冬他就会前往京都洛阳做官了!” “哦?做官?”刘氏闻言,停下手中正在整理衣物的动作,有些惊讶地问道:“正儿他不是去年才考取举人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去做官了?” “娘,您有所不知,”太史慈笑着解释道:“大哥他前些日子着作了一本《十位算术》,内容十分了得,在士林之中广为流传,就连太玄先生都赞不绝口,还亲自将他举荐到了朝中为官呢!” “哦?竟还有这等事?”刘氏更加惊讶了,她虽然身处乡野,但也知道能得到太玄先生这样的当世大儒举荐,那是何等的荣耀。 “是啊,”太史慈点点头,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大哥的才华,那是有目共睹的!听闻朝中许多大人都对大哥的《十位算术》赞赏有加,对他也是十分看重呢!” “那…那他们是想让正儿去做文吏吗?”刘氏追问道,在她的认知里,读书人除了教书育人,也就只有做文吏这一条路了。 “不是文吏,”太史慈摇摇头,笑着说道:“娘,您猜猜看,大哥是被安排到哪个衙门做官了?” “这…这娘怎么猜得到?”刘氏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快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娘吧!” “好好好,”太史慈见母亲着急,也不再逗她,开口说道:“据大哥在信里说,他被安排到了太史部做郎中!” “太史部?!”刘氏惊呼一声,手中的衣物险些掉落在地:“正儿他…他竟然去了太史部做郎中?!” “是啊,”太史慈点点头,对母亲的反应并不意外:“孩儿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已呢!” “这…这真是太好了!”刘氏激动得语无伦次:“太史部啊…咱们太史家祖上就曾任过太史令,所以才姓太史…没想到…没想到正儿他年纪轻轻,竟然就能到太史部做郎中…这…这真是…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史慈深有同感地说道:“嬴正大哥他真是太厉害了!” 刘氏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看着太史慈,语重心长地说道:“慈儿啊,你一定要记住,正儿他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定然大有作为!你以后啊,要坚定地跟随他,切不可有二心,知道吗?” 第95章 接亲 六月十八,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宜嫁娶。 颍川城外,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延绵数里,喜庆的红色几乎将官道染成一片火海。 这正是嬴正的迎亲队伍,今日他将亲自前往颍川,迎娶自己的正妻——张宁。 队伍最前方,数十名身着统一服饰的健壮汉子敲锣打鼓,喜乐声震天响,引得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紧随其后,八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厢雕龙画凤,缀满宝石,奢华至极。 “我说大哥,你这排场也太大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皇子娶亲呢!”队伍中,赵云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爽朗地笑道,他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一身白衣更衬得他俊美非凡。 “就是,大哥,你这也太招摇了吧!小心路上遇到山贼劫道!”太史慈也笑着打趣道,他与赵云并驾齐驱,一身青色劲装,浓眉大眼,更显英武。 “去去去,就你小子乌鸦嘴,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不兴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嬴正笑骂道,他今日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更显英俊挺拔,器宇轩昂,只是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哥,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还愁眉苦脸的?”队伍另一侧,萧翼骑在一匹枣红色骏马上,凑到嬴正身边,好奇地问道。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嬴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暗自叹息,萧翼这小子哪里都好,就是心思不够细腻,看不出他是在为谁烦心。 “正哥,是不是因为嫂子……”萧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嬴庆一把捂住了嘴:“你小子给我闭嘴吧,正哥的事,你少插嘴!” 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萧翼和嬴庆从小就跟着他屁股后面跑,感情自然非比寻常,只是这二人一个心思单纯,一个四肢发达,哪里懂得他心中苦楚。 他此次迎娶张宁,本该是欢天喜地的喜事,可一想到萧嫣然那幽怨的眼神,他心中就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吁——”嬴正拉住缰绳,队伍缓缓停下。 “正哥,怎么了?”嬴庆见嬴正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嬴正没有回答,只是翻身下马,朝着队伍后方走去。 队伍后方,几辆装饰相对朴素的马车中,坐着此次陪同嬴正一同前往颍川的亲朋好友,其中就包括嬴正的父母,两位老师,以及……萧嫣然。 嬴正走到萧嫣然乘坐的马车旁,轻轻掀开车帘,只见萧嫣然一身素雅衣裙,静静地坐在车厢内,美目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动静,萧嫣然抬起头,看到是嬴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下去,淡淡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嬴正看着萧嫣然,心中一痛,他何尝不知道萧嫣然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 “我……”萧嫣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嫣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我……”嬴正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萧嫣然打断。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萧嫣然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应该祝福你。” “嫣然……”嬴正心疼地看着萧嫣然,想要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却又怕唐突了她。 “我没事,你快去忙吧。”萧嫣然别过头,不去看嬴正的眼睛。 嬴正看着萧嫣然这副模样,心中更加难受,他知道自己亏欠萧嫣然太多,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嬴正怀着复杂的心情,转身离开萧嫣然的马车,走向后方另一辆装饰也颇为精致华美的马车。 掀开车帘,车内两名女子各具风姿,却都眉目含愁,正是蔡佩和赵雪。 蔡佩身着浅绿色衣裙,清丽脱俗,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青莲,此时却低垂着头,玉指绞着丝帕,显得楚楚可怜。 赵雪则是一身火红色的劲装,英姿飒爽,却难掩眉宇间的落寞,平日里灵动的双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怎么?今日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两位妹妹怎么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们了呢!”嬴正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听到嬴正的声音,蔡佩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贝齿轻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赵雪性子更为直爽,直接开口道:“嬴正哥哥,你…你娶妻了,那…那我怎么办?”说到最后,声音中已带了一丝哭腔,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嬴正笑着揉了揉赵雪的脑袋:“我成婚,你自然也要找个好人家嫁了,总不能在我身边待一辈子吧!”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嬴正哥哥!”赵雪一把抓住嬴正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几分任性和撒娇。 “雪儿,别胡闹!”蔡佩轻轻拉了拉赵雪的衣袖,示意她注意言辞。 嬴正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对这两名女子都有好感,蔡佩温柔似水,善解人意,总能让他感受到如玉般的温暖; 赵雪活泼可爱,天真烂漫,总能带给他欢笑。 可是,他注定不能给她们想要的幸福。 “佩儿,雪儿,我明白你们的心意,只是…我已有妻室,不能再给你们承诺什么。你们都是好女孩,值得拥有更好的幸福。”嬴正语气真诚,却也带着一丝无奈。 蔡佩和赵雪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被她们掩饰下去。 她们都是聪明的女子,自然明白嬴正的难处。 “嬴正哥哥,我知道了。”蔡佩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嬴正哥哥,祝你和张家姐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赵雪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挤出一丝笑容。 “好,好。”嬴正看着眼前的两名女子,心中无奈,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他深深地看了两架马车一眼,翻身上马,沉声喝道:“出发!” 第96章 大婚 嬴正一声令下,迎亲队伍便如同一条色彩斑斓的长龙,浩浩荡荡地朝颍川城外迤逦而去。沿途百姓夹道观看,无不赞叹嬴正今日的排场之大,新娘子之尊贵。 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大红喜袍,意气风发的嬴正,蔡佩忍不住开口问道:“雪儿,你说…他心里可曾有过我们?” 赵雪此刻也收起了往日的活泼,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谁知道呢?他那样的人物,注定是要做大事的,咱们啊,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蔡佩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她自幼熟读诗书,自然明白“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的道理。 可心中那份情愫,却如同藤蔓一般,越想压制,便越是疯长。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嬴正骑在马上,一路接受着沿途百姓的庆贺,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今日的他,是这世间最幸福的新郎官。 迎娶张宁,是他筹谋已久的一步妙棋。 张宁,本身美貌绝伦,高贵典雅,气质更是万里无双,足以与他并肩而立。 更何况,她还是颍川四大豪族之一的张氏嫡长女,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助力。 “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嬴正摇摇头,将那些杂乱的思绪抛诸脑后。 完成仪式后,嬴正便带着迎亲队伍,踏上了返回公丘县的路途。这一走,便是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里,嬴正除了处理一些路上遇到的突发事件外,便是抓紧时间修炼武艺,熟悉兵法。 白莲教的出现,让嬴正意识到天下并不太平,如同暗流涌动,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他明白,乱世之中,机遇与危险并存,随时都可能出现,也随时都可能消失。 想要在这乱世之中站稳脚跟,就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增强自己的实力。 而三辆马车中,除了张宁安心等着嫁入嬴家,开始自己相夫教子的生活外,另外两辆马车里的气氛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萧嫣然自不必说,每每想到自己曾经有机会成为嬴正的妻子,却因为一时冲动而错失良机,如今只能眼看着他迎娶他人,心中便如同刀割一般。 蔡佩和赵雪虽然没有萧嫣然那般深刻的感情,但也各自对嬴正怀着不同的情愫。 蔡佩性子温柔,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嬴正,希望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他做些什么。 赵雪则不同,她从小便喜欢舞刀弄枪,性格也如男孩子般直爽。 对于嬴正,她更多的是一种崇拜和仰慕,如今看到他成家立业,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也真诚地祝福他。 终于,在经历了半个月的舟车劳顿后,迎亲队伍抵达了公丘县。 嬴家为了迎接这位出身名门的儿媳妇,可谓是做足了排场。 整个公丘县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过年了呢。 拜堂仪式在嬴家老宅举行,按照周朝礼法,一步一步进行,繁琐而庄重。 嬴正身穿大红喜袍,身姿挺拔地站在大厅中央,看着眼前盖着红盖头的张宁,心中毫无波澜。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随着礼官高声唱喝,嬴正机械地按照礼仪流程,与张宁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父母坐在高堂之上,看着如今已经成家立业的嬴正,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嬴洪拍了拍嬴正的肩膀,低声叮嘱道:“正儿,如今你已成家,便要承担起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为父希望你能好好待宁儿,和她一起将嬴家发扬光大!” 嬴正点点头,表示明白父亲的苦心。 一旁,太玄先生和文昭先生也走上前来,对嬴正进行了一番教诲。 “正儿,你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为师相信你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太玄先生抚须笑道:“但切记不可骄傲自满,要时刻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不断学习,才能不断进步!” 文昭先生也点头道:“为人处世,当以仁义为先,切不可行差踏错,做出有违道义之事!” 堂兄嬴睿一揖到地,朗声说道:“恭喜正弟喜结连理,弟妹秀外慧中,日后定能助正弟成就一番大业!” 堂弟嬴庆紧随其后,满脸堆笑道:“恭喜正哥!贺喜正哥!小弟祝正哥和嫂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萧翼也干巴巴地说了声:“恭喜正哥。” 两个损友胡锐,曲梁凑到嬴正是身边,坏笑着低声打趣道:“恭喜啊,嬴少!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两个义弟赵云,太史慈则更加稳重些,抱拳道:“恭喜兄长!今日得偿所愿,我等兄弟二人也为兄长感到高兴!” 嬴正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同喜同喜!等会儿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嬴正笑着回应道:“多谢二弟,多谢三弟!” 两个兄长黄呈和蔡蕴也走了过来道:“恭喜贤弟!” 杜衡抱拳说道:“嬴少,兄弟们托我向您道喜,祝您和夫人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萧嫣然、蔡佩、赵雪三人也聚在一起,气氛却有些沉闷。 “嫣然姐姐,你别难过了,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赵雪看着萧嫣然红肿的双眼,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雪儿,你不懂。”萧嫣然摇摇头,苦笑一声:“有些事情,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蔡佩轻轻握住萧嫣然的手,柔声道:“嫣然姐姐,别想那么多了,今日是嬴大哥大喜的日子,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佩儿说得对,咱们应该高兴。”萧嫣然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嗯。”蔡佩和赵雪对视一眼,点点头,随后不再言语。 新房内,张宁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床边,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宾客散尽,夜色渐深,嬴正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新房。 他挥手屏退了侍女,转身轻轻关上房门,房间里只留下一对新人和摇曳的烛火。 嬴正走到张宁面前,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盖头下的张宁羞红了脸,眼眸低垂,不敢直视嬴正的目光。 嬴正温柔地将她扶起,两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动。 嬴正端起桌上的合卺酒,递了一杯给张宁,两人双手交错,将这象征着百年好合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交杯酒,嬴正牵起张宁的手,两人相携走到床边,在满室温馨的烛光中,开始了他们新的人生旅程。 第97章 冠字守中 晨曦透过窗棂,在铺着喜红色锦缎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嬴正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妻子张宁恬静的睡颜。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轻轻拨开张宁额前的几缕青丝,露出一张精致无暇的容颜。感受到他的动静,张宁也悠悠转醒,双眸迷离,脸颊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更显得娇艳欲滴。 “夫君……”张宁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如同一只撒娇的小猫。 “夫人醒了?”嬴正温柔地笑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时辰不早了,该起身敬茶了。” 张宁羞涩地点了点头,任由嬴正将她从被窝中拉起。嬴正亲自为她挑选了一件淡粉色的襦裙,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衬得她肌肤胜雪,娇俏动人。 “夫人今日真美。”嬴正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梳妆台上的象牙梳,动作轻柔地为她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夫君就会取笑妾身。”张宁娇嗔道,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嬴正看着镜中娇羞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爱意。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夫人,你我既已结为夫妻,便要携手共度一生,我定不负你。” 张宁抬起头,眼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轻轻点了点头。 梳洗完毕后,嬴正和张宁一同前往正堂,向长辈敬茶。殷素素看到儿子儿媳恩爱有加,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正儿,你如今已成家立业,更要担负起家族的责任,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胡闹了。”嬴洪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定当谨记于心。”嬴正恭敬地回答道。 敬过父母茶后,嬴正又带着张宁向太玄先生和文昭先生敬茶。两位先生对嬴正的婚事都十分满意,尤其是看到张宁知书达理,落落大方,更是赞不绝口。 “正儿,你娶得贤妻,为师也就放心了。”太玄先生笑着说道:“日后你二人要互相扶持,共同进步,为师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创造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多谢先生教诲!”嬴正和张宁异口同声地说道。 敬茶仪式结束后,宾客们也陆续前来道贺。嬴正带着张宁一一招待,言谈举止间尽显成熟稳重,再也不复往日的纨绔之气。 婚后的几日,喜庆的气氛仍然弥漫在嬴府上下。 下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走起路来也轻快了许多,仿佛生怕惊扰了新婚的主人们。 张宁过门后,将嬴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原本不喜家中杂乱的嬴正,如今竟也开始享受起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 这天,嬴正与张宁在用过早膳后,一同前往太玄先生的院子请安。 “先生,今日学生新婚燕尔,特地带夫人前来拜谢先生的教诲。”嬴正恭敬地行礼道,张宁也紧随其后,盈盈一拜。 太玄先生捋着胡须,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眼中满是欣慰之色:“正儿啊,你能明白就好。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家国天下为重,切不可沉迷于儿女情长之中。” 嬴正收起玩笑的心思,郑重地点了点头:“先生教诲,学生铭记于心。” “嗯。”太玄先生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正儿,本来男子是要到二十岁才加冠,但你如今已有功名在身,又已成家,秋后又要前往京都为官,依我看,这加冠礼,不如就提前吧。” 嬴正听闻此言,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行礼道:“多谢先生成全!” 张宁也有些惊喜,她知道加冠礼对一个男子来说意义重大,这意味着他将正式步入成年,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好,那就三天后,老夫亲自为你主持加冠礼!” “学生,谨遵先生吩咐。” 三日后的嬴府,较之大婚那日更加热闹非凡。旭日东升,天刚蒙蒙亮,嬴府上下便开始忙碌起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嬴府门前车水马龙,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名门望族、达官贵人,更有不少是冲着太玄先生的面子前来观礼。 嬴正早早便穿戴整齐,在正堂焦急地等待着。 今日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不仅是成年的标志,更是责任和担当的开始。 太玄先生作为主宾,自然早早便来到了嬴府,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精神矍铄,仙风道骨,一进门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含笑看着嬴正,眼中满是欣慰和期待。 加冠仪式在嬴府的正堂举行,堂内早已布置妥当,香案上摆放着冠巾、礼服等仪式用品,庄严肃穆。 吉时一到,礼乐声响起,嬴正深吸一口气,在礼官的指引下,缓步走到正堂中央,面向太玄先生,行三拜九叩之礼。 按照礼制,嬴正需要行三加之礼,分别由正宾、赞冠者和宾加冠。 太玄先生作为正宾,负责为嬴正加冠,并赐字。 只见他神情庄重地拿起案上的缁布冠,这顶帽子代表着成年男子的身份,也象征着责任和担当。 太玄先生将缁布冠缓缓戴在嬴正头上,然后后退一步,仔细端详着嬴正,眼中满是赞许。 “正,中也。守中,则不偏不倚,处事公正。望你日后,无论身居何位,都能秉持初心,不负苍生,不负己心。”太玄先生的声音浑厚而有力,字字铿锵,在嬴正耳边回响。 嬴正身着玄色礼服,腰佩玉带,神色庄重地接过了太玄先生手中的冠帽,郑重地戴在了头上。 “学生嬴正,谨记先生教诲!”嬴正的声音清朗坚定,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便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肩负着家族的荣耀和国家的希望。 这加冠之礼,不仅是简单的仪式,更是身份的转变,从此以后,嬴正便是一位真正的成年男子了。 成年男子需得有自己的字,这字代表着他的德行和期许,也意味着他将承担起更重的责任。 往后,再称呼他,便不能直呼其名,那是一种无礼的表现。 加冠礼成,宾客们纷纷上前道贺,嬴正一一回应,脸上带着自信而从容的笑容。 第98章 接到征辟令 时光如梭,转眼已至中秋。 这天,嬴正正在书房中与张良、嬴睿等人议事。 “守中,自去年你让我们建立商队,贩卖那些稀奇古怪的香皂、香水,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如今咱们的商队遍布大半个豫州,获利颇丰啊!”嬴睿满脸兴奋地汇报道:“粗略估计,咱们的盈利已经超过了三百多万两白银!” “三百多万两?!”饶是嬴正穿越前也算见过世面,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是啊,正哥。”萧翼也眉飞色舞地说道:“咱们的‘丽人坊’现在可是豫州城最受欢迎的店铺,那些夫人小姐们啊,为了买一块香皂,可是抢破了头!还有我那些兄弟们,跑一趟商,赚的比别人辛苦一年都多!” “哈哈,好,做得好!”嬴正大笑道:“看来当初让如烟开设‘丽人坊’,让萧翼你小子去跑商,是走对路子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主意!”萧翼得意洋洋地说道:“想当初,我姐还反对来着,说是什么‘不务正业’,现在看谁还敢说!”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这般跳脱。 “对了,守中。”嬴睿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最近外面有些风言风语,说咱们……” “说什么?” “说咱们是……是‘贩皂的’……”嬴睿有些难以启齿。 嬴正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贩皂的?这称呼倒是新鲜!怎么,嫌咱们出身低微了?” “可不是嘛!”萧翼在一旁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些家伙,一个个眼高于顶,也不看看自己,要不是咱们,他们现在还在喝西北风呢!” “好了,不必理会这些流言蜚语。”张良淡淡地说道:“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咱们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 “子好说得对。”嬴正赞同地点了点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还能堵住他们的嘴不成?随他们去吧!” 嬴正心里清楚,那些背后说闲话的,大多是些眼红他发财的,这些人成不了气候。 “对了,主公。”杜衡突然开口道:“我按照您的吩咐,从马市上购入了百匹良驹,并从镖局兄弟中挑选了一百名好手,日夜操练骑术,如今已经初见成效。” “好!”嬴正赞赏地看了杜衡一眼,这杜衡,粗中有细,是个人才啊!“走,带我去看看!” 校场之上,百匹骏马嘶鸣,百名骑士身穿劲装,纵马驰骋,气势非凡。 嬴正看着眼前这支精锐的骑兵队伍,心中豪情万丈。 “好!好!好!”嬴正连声叫好,翻身下马,走到队伍前,目光炯炯地扫视着众人:“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我嬴正,定不负尔等!” “愿为主公效死!”百名骑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嬴正翻身跨上一匹黑亮的骏马,接过杜衡递来的长枪,枪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深吸一口气,一股豪迈之气油然而生。 “今日,我便与兄弟们一同演练冲阵之法!” 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百名骑士紧随其后,如同黑色的洪流,向着校场另一端呼啸而去。 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 嬴正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道银蛇,刺向前方草人。 这些草人按照敌军冲阵的阵型摆放,有的密集,有的分散,考验着骑士们的反应和配合。 嬴正目光如炬,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转眼间便挑翻了数十个草人。 他身后的骑士们也不甘示弱,在高速奔驰中变换阵型,长枪如林,将一个个草人击倒在地。 “好!”校场外,嬴睿忍不住拍手叫好,眼中满是赞叹。 张良也微微点头,嬴正这一年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 萧翼在一旁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服气,但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掩饰不住的赞赏。 校场上的演练越来越激烈,嬴正不断变换着阵型,时而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时而如灵蛇出洞,诡异莫测。骑士们在他的带领下,配合默契,进退有度,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 “杀!” 嬴正一声怒吼,手中的长枪猛然刺出,将最后一个草人挑飞。 百名骑士也同时勒马停下,阵型整齐,没有丝毫混乱。 “好!” 嬴睿兴奋地冲到嬴正面前, “守中,你这支骑兵,可比那些官军强多了!” 嬴正翻身下马,将长枪扔给杜衡,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这些兄弟,可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 杜衡接过长枪,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兄弟们都憋着一股劲儿呢,就等着您一声令下,杀他个天翻地覆!” 嬴正拍了拍杜衡的肩膀,目光扫过一张张充满期待和狂热的面孔,心中豪情万丈。 回到府邸,管家便将一封信函递到嬴正手中,说:“公子,这是太玄先生派人送来的。” 嬴正心中疑惑,连忙拆开信封,抽出信笺,仔细阅读起来。 信中说,京都那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让嬴正尽快动身前往。 太史令杨赐已经将嬴正的《十位算术》呈递给了当今天子,天子龙颜大悦,已经同意征召《十位算术》的着作者——嬴正嬴守中为太史部郎中,择日便可入京赴任。 嬴正先去拜别了父亲嬴洪,父子二人促膝长谈,嬴洪再三叮嘱他要谨慎行事,莫要辜负了天子期望。 之后,嬴正来到母亲殷素素房中,殷素素早已备下丰盛的饭菜,为儿子饯行,席间,殷素素拉着嬴正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与母亲话别后,嬴正来到妻子张宁房中,张宁温柔贤淑,为嬴整理行装,细细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 最后,嬴正来到如烟房中,如烟娇俏可人,依依不舍地为他送行。 这次进京,嬴正决定带上萧翼和萧嫣然姐弟,让他们将商队覆盖到京都。 为了路途安全,他还特意带上二十个经验丰富的镖队骑士,负责一路护送。 第99章 拜见太史令 秋风送爽,丹桂飘香,嬴正一行人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繁华的帝都洛阳。 看着眼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景象,萧嫣然不禁感叹道:“都说洛阳纸贵,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嬴正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这洛阳城可是大周朝的都城,繁华程度自然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萧翼则在一旁兴奋地搓着手,说道:“正哥,咱们这次来洛阳,除了拜访杨大人,是不是也要去见识见识这洛阳城的繁华?” 嬴正笑着点点头:“那是当然,来都来了,自然要好好领略一番帝都的风采。” 一行人先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嬴正将萧嫣然姐弟和同行的二十个镖队骑士安排妥当后,便带着两名亲卫,前往杨府拜访太史令杨赐。 一年多未见,萧翼已经从当初那个毛头小子,成长为一个精明的生意老手,他手下的商队也从当初的一支,发展成了现在的五支,规模也扩大了数倍。 杨府位于洛阳城东的崇仁坊,这里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府邸占地极广,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嬴正递上拜帖,不一会儿,便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打量了嬴正一番,笑着说道:“可是嬴公子?我家老爷等候多时了,公子请随我来。” 嬴正跟着管家穿过几进院落,来到一处书房外,管家轻轻敲了敲门,说道:“老爷,嬴公子到了。” “进来吧。” 听到杨赐的声音,嬴正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杨赐正坐在书案前翻阅书籍,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嬴正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杨赐放下手中的书卷,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眼前的嬴正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看起来更加年轻,也更加沉稳。 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杆标枪般矗立在那里,透着一股英武之气;但眉宇之间,却又带着一股书卷气,儒雅非凡。 动静之间,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难怪能文能武,获得武解元称号。 此前,杨赐只是在太史局中见过嬴正所着的《十位算术》,这本书让他惊叹不已,也让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如今,嬴正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杨赐心中也暗暗点头,颇有一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感觉。 “学生嬴正,拜见杨大人。”嬴正恭敬地向杨赐行了一礼。 杨赐笑着虚扶一把:“守中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老夫对你可是神交已久啊!” 嬴正起身,谦逊道:“大人谬赞了,学生不过乡野小子,何德何能,让大人挂怀。” “哈哈哈,守中过谦了。”杨赐爽朗一笑,指着书案上的一卷竹简说道:“你那《十位算术》,老夫可是认真拜读过,着实让老夫大开眼界啊!如此精妙的算法,可谓是闻所未闻,守中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才华,实乃我大周之幸啊!” 嬴正谦虚道:“大人过誉了,学生不过是略有所得,雕虫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 “守中不必妄自菲薄。”杨赐摆摆手,示意嬴正坐下说话, “你这《十位算术》简洁明了,逻辑严谨,将复杂的计算化繁为简,对于天文历法、工程测绘等方面都有着极大的帮助。老夫已经将你的书呈递给了陛下,相信陛下看过之后,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听到杨赐的话,嬴正心中一凛,他原本只想借此提升名望,没有想到引起了朝廷的注意,看来,是他低估了《十位算术》的影响力。 “多谢大人举荐,学生感激不尽。”嬴正起身,再次向杨赐行了一礼,只是这一次,他的心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杨赐看着嬴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看得出来,嬴正并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将龙翔九天。 想到这里,杨赐心中一动,决定再帮嬴正一把。 “守中啊,老夫听闻,你此次前来洛阳,是为了参加明年春闱的科举考试?”杨赐问道。 嬴正点点头:“回大人,学生正是为此而来。” “嗯,以守中的才华,高中进士自然不在话下。”杨赐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只是如今朝堂之上,党派林立,关系错综复杂,守中初来乍到,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嬴正心中一凛,他知道杨赐这是在提醒他,朝堂之上并非他想象的那般简单,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多谢大人提点,学生定当谨记于心。”嬴正恭敬地说道。 “嗯,你能明白就好。”杨赐点点头:“老夫虽然已经致仕,但朝中还是有些故旧好友,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不必与老夫客气。” “多谢大人!”嬴正心中一暖,他知道杨赐这是在真心实意地帮助他,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以及一些学问上的见解,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太阳已经西斜。 “时候不早了,老夫就不留你了。”杨赐起身说道:“你初来洛阳,想必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等过几日老夫在家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多谢大人,学生到时一定登门拜访。”嬴正起身告辞。 送走嬴正后,杨赐回到书房,看着嬴正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欣赏和期待。 嬴正走出杨府大门,深深吸了一口傍晚清凉的空气,回身看了一眼气派的府邸,他迈步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他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喧嚣的人群声渐渐被抛在身后,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嬴正终于回到了萧嫣然姐弟和镖队骑士们居住的客栈。 萧嫣然看到嬴正回来,连忙从房间里迎了出来,眉眼间带着几分欣喜,柔声说道:“正哥哥,你回来了,累坏了吧?饭菜已经备好了,你快进来吃点东西吧。” 嬴正笑着点点头,随着萧嫣然走进房间。 看到桌子上摆放着几样精致的菜肴,嬴正肚子也不禁咕噜噜叫了起来。 萧嫣然一边为嬴正盛饭,一边柔声说道:“小翼已经吃过饭,回房间休息了。” 嬴正笑着说道:“这小子,倒是会挑时间睡觉。” 萧嫣然脸色微红,轻声说道:“他呀,就是怕打扰我们说话。” 第100章 再写首诗 萧嫣然盛好饭,将碗轻轻放在嬴正面前,随后,她挨着嬴正坐下,身子微微倾斜,有意无意地用柔软的肩膀蹭了蹭嬴正的胳膊。 嬴正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他转头看去,正对上萧嫣然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嬴正放下碗筷,对萧嫣然说道:“嫣然,我明日便要去太史部报道了。你与萧翼在洛阳城中多走动走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咱们带来的那些香皂、玻璃镜什么的,也该寻个销路了。” 萧嫣然乖巧地点头应道:“正哥哥放心,我明白的。我和萧翼今日已经逛过几个地方了,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铺面。” 嬴正微微一笑,伸手刮了一下萧嫣然的鼻子,宠溺地说:“也不必急于一时,慢慢来便是。洛阳城这么大,总能找到合适的。” 萧嫣然娇嗔,眼波流转,轻轻咬住嬴正的手指,用贝齿细细啃咬着他的指尖,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 嬴正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浑身一颤。 萧嫣然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窃喜,更加放肆地用舌尖舔舐着他的手指,撩拨着他的心弦。 嬴正猛地站起身,慌乱中碰倒了桌上的碗筷,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他不敢再看萧嫣然那双勾人的眼睛,匆匆丢下一句“我困了,先去睡了”,便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萧嫣然看着嬴正慌乱的背影,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眉眼间满是狡黠和得意。 第二日一早,嬴正换上一身崭新的青色长衫,腰间配着一块白玉佩,显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冠,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出房门。 来到太史部衙门,嬴正递上杨赐的推荐信和自己的身份文书。负责接待的官员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他接过文书,仔细地查验了一番,又抬头打量了嬴正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你便是嬴守中?”老者缓缓开口问道。 “正是学生。”嬴正拱手行礼道。 老者捋着胡须,上下打量着嬴正,心中暗自称奇。他原本以为能够写出《十位算术》这般奇书的,定然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学者,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俊朗。 “好,老夫姓刘,名安,乃是太史部主事,你以后便叫我刘主事便是。”老者态度和蔼地说道:“你且随我来,我带你去领取官服和官凭。” 嬴正跟随刘安来到一间厢房,领了一套七品官服和一枚代表太史部郎中身份的铜制官凭。 “明日起,你便正式来太史部当值吧。”刘安叮嘱道:“太史部掌管天文历法、星象占卜,你初来乍到,万事不可懈怠,要用心学习才是。” “学生明白,多谢刘主事教诲。”嬴正恭敬地回答道。 离开太史部衙门,嬴正并没有急着回客栈,而是信步走在洛阳城的大街上,感受着这座千年古都的繁华景象。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也有衣衫褴褛的贩夫走卒,形成了一幅鲜活生动的市井画卷。 嬴正一路走走停停,不时驻足观看,偶尔也会买些小玩意儿,权当是体验生活。 与此同时,萧嫣然和萧翼也已经离开了客栈,踏上了寻找店铺的旅程。 他们穿梭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目光不断地扫视着道路两旁的店铺,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萧嫣然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块绣着兰花的帕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不时地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些高大气派的店铺,眉宇间满是担忧。 “小翼,你说咱们真的能在洛阳城找到合适的店铺吗?”萧嫣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边的店铺租金可是比公丘县贵多了,要是找不到合适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翼打断了。 萧翼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轻轻地拍了拍萧嫣然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姐,咱们带来的那些东西可都是稀罕货,只要找到合适的销路,赚的钱绝对比租金多得多,你就别担心了!” 萧嫣然看着萧翼充满自信的眼神,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一想到要提高价格,她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们如果提高了价格……”萧嫣然咬了咬嘴唇,目光中充满了不安:“那些达官贵人真的还会喜欢咱们这些东西吗?他们会不会觉得太贵了,不愿意买呢?” 萧翼神秘地笑了笑,凑到萧嫣然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听说啊,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些新奇玩意儿了。咱们只要把东西宣传出去,还怕她们不抢着买吗?到时候啊,咱们还得限量供应呢!” 萧嫣然被萧翼说得有些心动,她想象着那些夫人小姐们争相购买的场景,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期待的笑容。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咱们该怎么宣传呢?”萧嫣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萧翼:“总不能像在公丘县那样,挨家挨户地去吆喝吧?” “姐,我有主意了!”萧翼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咱们可以先把东西卖到玉香楼去!” 萧嫣然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玉香楼?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 她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白,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萧翼见状,连忙摆手解释道:“姐,你别急啊,听我说完!” 他凑近萧嫣然,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你想啊,那些青楼里的姑娘们,最是懂得打扮自己,也最舍得花钱了。咱们要是能把东西卖给她们,还愁没有销路吗?” 萧嫣然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得不承认,萧翼的话有些道理。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咱们该怎么把东西卖给她们呢?总不能直接跑到青楼里去推销吧?” 萧翼嘿嘿一笑,说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有办法!”他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宣传的事,就交给正哥了!” “正哥哥?”萧嫣然更加疑惑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萧翼解释道:“正哥文采那么好,让他去玉香楼走一圈,再写首诗,那些姑娘们还不抢着买咱们的东西?” 萧嫣然下意识就要反对。 第101章 试官服 萧嫣然还在犹豫,萧翼却已经拉着她往回走了。 “哎呀,姐,你就别担心了,正哥你还信不过吗?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回到客栈,天色已近黄昏。萧嫣然和萧翼推开房门,却发现嬴正并不在房内。 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糕点,还有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显然是刚刚准备好的。 “这正哥,去哪儿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萧翼给自己倒了杯茶,嘟囔了一句。 萧嫣然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心思却不在上面。 她看着桌上那套叠放整齐的官服,心中五味杂陈。 那是嬴正今日去吏部报到时领的七品官服,深蓝色的布料,绣着精致的云纹,低调而庄重。 “姐,你看什么呢?”萧翼顺着萧嫣然的目光看去,顿时眼前一亮:“哎哟,这不是正哥的官服吗?我看看……” 说着,萧翼就伸手要去拿那官服,却被萧嫣然一把拍开。 “别乱动!”萧嫣然瞪了他一眼,但语气却并不严厉。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套官服,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云纹,仿佛在抚摸着嬴正的脸庞。 萧翼看着姐姐这副模样,心里暗暗好笑。 自从这次跟正哥哥出来,姐姐就一直魂不守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又起了心思了! “姐,要不……你让正哥穿上这官服给你看看?”萧翼眼珠一转,凑到萧嫣然耳边,低声说道:“你想啊,正哥穿上这官服,那得多威风啊!” 萧嫣然闻言,心中一动。她何尝不想亲眼看看嬴征服上这身官服的英姿? 可是,她现在还有什么立场要求他呢? 似乎是看出了萧嫣然的犹豫,萧翼继续劝说道:“姐,你就别多想了,正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心里肯定也是有你的,你就放心大胆地去问,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在萧翼的怂恿下,萧嫣然终于鼓起了勇气。 等到嬴正回来,看到的就是萧嫣然红着脸,手里拿着那套官服,扭扭捏捏地站在自己面前。 “正哥哥……”萧嫣然的声音细若蚊呐,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嬴正的眼睛。 嬴正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接过官服,笑着问道:“怎么,嫣然想看看我穿上这身官服的样子?” 萧嫣然的脸更红了,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好,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嬴正看着萧嫣然这副娇羞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怜爱。 他走到屏风后面,开始更衣。 萧嫣然偷偷地抬起头,目光透过屏风,落在嬴正的身上。 嬴正身形修长,即使不穿官服,也有一种挺拔的气质。 而当他换上那身深蓝色的官服后,更是显得英武不凡,器宇轩昂。 萧嫣然看得有些痴了,她从未发现,原来嬴正也可以如此的……迷人。 更衣完毕,嬴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看着萧嫣然,笑着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萧嫣然回过神来,脸颊顿时变得滚烫。她慌乱地低下头,小声说道:“好、好看……” “只是好看吗?”嬴正走到萧嫣然面前,微微弯下腰,与她四目相对:“嫣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萧嫣然被嬴正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正哥哥,我、我可以帮你整理一下衣领吗?” 嬴正看着萧嫣然眼中的柔情,心中一动。他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可以。” 得到嬴正的允许,萧嫣然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帮他整理着衣领。 她的动作轻柔而仔细,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宝。 嬴正低头看着眼前的佳人,心中一片柔软。 他能够感受到萧嫣然指尖传来的温度,也能够感受到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 房间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正哥哥,你的腰带……”萧嫣然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说着纤细的手臂环上嬴正的腰,柔软的触感让嬴正心中一荡。 萧嫣然借势轻轻踮起脚尖,将嬴正紧紧拥住,凹凸有致的娇躯顺势贴了上去。 嬴正的目光落在萧嫣然那双白皙修长的玉手上,心中一团火热。 他握住萧嫣然的手,声音低沉而磁性:“嫣然,你知道你在玩火吗?” 嬴正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因为萧嫣然当初的退婚而记恨这个女孩。 毕竟,那时候的自己,行事荒唐,声名狼藉,换做任何一个女孩,恐怕都会选择退避三舍。 更何况,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是由那个纨绔的前身一手造成的,与现在的他毫无关系。 在那个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的黑暗时期,萧嫣然的选择,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他并不怪她,甚至还有些理解她当时的无奈。 萧嫣然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正哥哥,我、我玩火……你会烧了我吗?” 她说完这句话,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在“玩火”,脸颊绯红地轻轻往嬴正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想要寻求庇护的小猫。 萧嫣然这句呢喃细语,彻底点燃了嬴正心中压抑的火苗。 他眸色一暗,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她挺翘的臀部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嬴正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出手,更没想到下手会这么重。 看着萧嫣然被打得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悔意。 刚想开口道歉,却见萧嫣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满脸潮红地抱住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正哥哥,我、我把正哥哥弄丢了……我要正哥哥狠狠地惩罚我……” 嬴正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嫣然,她的眼神迷离,呼吸急促,与平日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心房,激起千层浪。 他从未想过,萧嫣然内心深处,竟然隐藏着如此狂热的一面。 这让他既震惊,又兴奋,身体的本能与理智展开激烈的斗争。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身,大步离开房间。 第102章 玉香楼 翌日清晨,嬴正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起昨晚萧嫣然那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这小妮子,倒是比以前大胆了不少,可惜啊…… 他摇摇头,将那些旖旎的画面抛诸脑后。正事要紧,今天可是他第一天到太史部任郎中当值的日子。 用过早饭,嬴正换上一身崭新的官服,对着铜镜仔细整理了一番仪容。 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的底子着实不错,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再加上穿越后日益沉稳的气质,倒真有几分人中龙凤的派头。 “公子,您真精神!”翠儿端着水盆走进来,笑盈盈地望着嬴正:“奴婢敢打赌,今日太史部里,那些大人们见了您,定要夸您是青年才俊呢!” 嬴正笑着刮了刮翠儿的小鼻子:“就你嘴甜!行了,别贫了,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我该出门了。” “哎!”翠儿脆生生地应了一声,麻利地收拾好房间,目送着嬴正出门而去。 翠儿是从小伺候他的丫鬟,嬴正来京都,张宁担心没人照顾,就让翠儿也跟了来。 太史部位于皇城东南角,掌管天文历法、祭祀典礼等事务,虽然官职不高,但胜在清闲体面。 嬴正到任后,在杨赐的举荐下,被安排了一个闲散的职位,每日只需按时点卯,整理一些文献资料即可。 对于这份工作,嬴正倒是颇为满意。 他正愁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发展自己的势力,这太史部清闲的环境,正好给了他暗中布局的机会。 “郎中大人,这是今日需整理的卷宗。”一个年轻的书吏抱着一摞卷宗走到嬴正桌前,恭敬地说道。 嬴正随意地翻看了几页,都是些关于历年天象观测的记录,枯燥乏味。 他将卷宗丢在桌上,随口问道:“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那书吏闻言,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大人有所不知,昨日宫中传出消息,说是陛下有意为太子选妃,如今京中各家权贵,都在四处活动,想要将自家女儿送入东宫呢!” 嬴正心中一动,太子选妃?这倒是个机会!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哦?那不知都有哪些人家,想要攀上这门亲事啊?” 那书吏见嬴正来了兴致,顿时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嬴正换了一身便装,在萧翼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名为“玉香楼”的青楼。 “正哥,这家玉香楼可是咱们洛阳城里数一数二的销金窟,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人间绝色,保管您满意!”萧翼一边引着嬴正往里走,一边眉飞色舞地介绍道。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这萧翼自从跟了他之后,倒是越来越懂得享受了。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带我去见你们今晚的花魁去。”嬴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寻花问柳,而是为了见一个人。 “哎!正哥,您这边请!”萧翼见嬴正有些不耐烦,也不敢再多嘴,连忙引着他往楼上走去。 玉香楼不愧为洛阳城中首屈一指的销金窟,才刚入夜,楼内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衣着华丽的客人们穿梭其中,谈笑风生,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嬴正一踏入玉香楼,便被这奢靡的氛围所包围。他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萧翼凑到嬴正耳边,低声说道:“正哥,这玉香楼的花魁秋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能见的。您看,那些排着队想要见秋香姑娘的,哪个不是洛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要见她一面,没有千金散尽的魄力,那是想都别想!” 嬴正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他前世什么阵仗没见过,区区一个青楼花魁,还能难得住他? 他问道:“哦?那你说说,要怎样才能见到这位秋香姑娘?” 萧翼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道:“正哥,这您有所不知。想要见秋香姑娘,光有钱是不够的,还得有才华!您看那些人,哪个不是带着自己写的诗词歌赋,想要博得秋香姑娘一笑?” 嬴正心中了然,看来这秋香姑娘,还是个文艺女青年。 他拍了拍萧翼的肩膀,笑道:“行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吧。你去帮我准备两样东西,一盒香皂,一瓶香水,要木兰花味的那种!” 萧翼连忙应了一声,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他脚步匆匆,显然是对嬴正的吩咐不敢有丝毫怠慢。 不多时,萧翼便去而复返,快步来到嬴正身边,将手中托着的一盒香皂和一瓶香水递了过去。 嬴正打开盒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萧翼吩咐道:“你去跟老鸨说,就说我叫嬴正,想要见秋香姑娘一面。另外,把我准备的这两样东西,一并交给她,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 萧翼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违抗嬴正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老鸨了。 不多时,一位身着锦绣华服、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嬴正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不动声色地放在桌上,老鸨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这才缓缓开口道:“烦请妈妈将这些东西,替我交给秋香姑娘。” 说着,他将手中的一个精致木盒和一幅卷轴递了过去。 老鸨接过一看,木盒中赫然摆放着一块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香皂和一瓶晶莹剔透的香水,散发着淡淡的木兰花香。 老鸨小心翼翼地将卷轴展开,只见上面是一行行笔力遒劲的瘦金体,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雅高贵。 仔细辨认一番后,老鸨发现这是一首她从未见过的诗,诗句优美,意境深远,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 老鸨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这些东西价值不菲,眼前这位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想必身份也不简单。 她心中暗喜,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下来:“哎哟,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奴家这就给您去办!” 说罢,便扭着水蛇腰,匆匆离去。 第103章 木兰花 老鸨扭着水蛇腰回到后院,穿过几道雕花长廊,来到一处精致的院落前。 此处院落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脂粉气,院墙内种满了竹子,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倒是带着几分清幽雅致。 老鸨整理了一下衣裳,脸上堆着更热情的笑容,轻轻叩响了房门。 “秋香姑娘,秋香姑娘,有贵客来了!” 房间内,一位身着素雅衣裙的女子正对着铜镜梳妆。 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未施粉黛却已难掩其风姿卓越。 听到老鸨的声音,秋香姑娘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象牙梳,淡淡问道:“妈妈,不是说今日不见客吗?怎么又...” 老鸨笑盈盈地走进房间,将手中的木盒和卷轴放到桌上,语气谄媚地说道:“哎哟,我的好姑娘,这回可不是一般的客人,人家指名道姓要见你一面,出手阔绰,出手阔绰啊!” 说罢,老鸨便将嬴正送来的礼物一一展示给秋香姑娘。 秋香姑娘原本兴致缺缺,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却在看到那块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香皂时,目光微微一动。 “这是什么?” 她拿起香皂,放到鼻尖轻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不同于她平日里所用的任何香料,这香味清新淡雅,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魅惑。 “这是香皂,是那位公子特意为你准备的,说是从西域那边来的稀罕玩意儿,用来沐浴,可使肌肤光滑如玉,香气持久。” 老鸨察言观色,见秋香姑娘对香皂感兴趣,连忙解释道。 秋香姑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出身青楼,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巧且香气独特的物件。 接着,她又打开了那瓶香水,凑近一闻,顿时被那淡雅的木兰花香所吸引。 “这香味....” 秋香姑娘轻叹一声,这香水不同于那些浓烈刺鼻的胭脂水粉,而是如空谷幽兰般清幽淡雅,令人心旷神怡。 老鸨见状,心中暗喜,看来这位公子送的东西还真是对了秋香姑娘的胃口。 正当她想要借此机会继续说服秋香姑娘时,却见秋香姑娘的目光已经落在那幅卷轴上。 秋香姑娘缓缓展开卷轴,当看到那瘦金体写就的诗句时,她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娟秀挺拔而又带着几分锋芒的字体,每一笔都透着说不出的韵味,仿佛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她移不开目光。 而当她细细品味诗句中的意境时,更是忍不住低声吟诵起来: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一点月窥人,倚枕钗横云鬓乱。起来琼户启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 这首诗以木兰花为题,却并非描写木兰花的娇艳美丽,而是以木兰花的高洁品质来比喻女子,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女子品格的赞美和对时光流逝的感叹。 “好诗!好诗啊!” 秋香姑娘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虽然出身青楼,却并非庸脂俗粉,反而精通诗词歌赋,对那些附庸风雅,只会吟诵几句陈词滥调的文人墨客嗤之以鼻。 而这首诗,无论是意境还是文笔,都堪称上乘之作,尤其是最后两句“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更是写出了她心中深处对青春易逝的无奈和感伤。 “这位公子,当真是才华横溢!” 秋香姑娘喃喃自语道,心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公子,已经产生了几分好奇和好感。 老鸨见秋香姑娘如此,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可不是嘛,这位公子不仅才华横溢,而且出手阔绰,出手阔绰啊!奴家在这玉香楼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人物!” 她顿了顿,观察着秋香姑娘的神色,试探着问道:“秋香姑娘,您看... 这位公子...” 秋香姑娘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老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妈妈,你说... 我若是不见见这位公子,岂不是太可惜了?” 老鸨的话音未落,雅间外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什么?秋香姑娘今晚要见客?”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和不满:“老子我可是每个月都来捧场的,怎么,老相识了,还要排队不成?” 紧接着,另一个尖细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刘员外,您这话说的,咱们玉香楼的规矩,那向来是谁出手阔绰,谁就能博得美人一笑,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就是,刘员外,您要是真想见秋香姑娘,那就拿出点诚意来嘛!光说不练假把式,可就别怪秋香姑娘不给面子了!”另一个油腻的声音附和道。 老鸨一听这架势,顿时有些头疼。这些都是玉香楼的常客,一个个非富即贵,她可得罪不起。 “哎哟,各位大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秋香姑娘今晚的确是要见一位贵客,不过嘛……”老鸨陪着笑脸,一边安抚着众人,一边朝秋香姑娘使了个眼色:“秋香姑娘,您看这……” 秋香姑娘自然明白老鸨的意思,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妈妈,既然各位大爷如此有雅兴,不如就请进来一叙吧,也让秋香见识见识各位大爷的诚意。” 老鸨心中暗骂秋香姑娘不识好歹,却又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将众人请进了雅间。 雅间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脂粉味就扑面而来,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子簇拥着走了进来,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贪婪和欲望的神色,直勾勾地盯着秋香姑娘。 为首的那位刘员外,身材肥胖,挺着个大肚子,满脸油光,一双绿豆眼色眯眯地在秋香姑娘身上来回打量,活像一头饿狼看到了一只肥美的羔羊。 “秋香姑娘,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刘员外搓着肥手,笑得一脸猥琐:“不知是什么样的贵客,竟然能让秋香姑娘如此青睐,连老朋友的面子都不给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言语之间,充满了试探和嫉妒。 秋香姑娘也不恼,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珠钗,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各位大爷如此好奇,那秋香就满足各位的好奇心。” 她朝老鸨使了个眼色:“妈妈,把那位公子送来的礼物,拿给各位大爷开开眼界。” 老鸨心领神会,连忙将嬴正送来的礼物一一展示给众人看。 第104章 神秘的好奇心 当那几块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香皂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从未见过?” “这香味……好香啊!比我那几房小妾用的胭脂水粉可香多了!” “这雕工,啧啧,简直巧夺天工,栩栩如生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惊讶。 老鸨得意地笑了笑,解释道:“各位大爷有所不知,这叫香皂,是那位公子特意从西域那边带回来的稀罕玩意儿,用来沐浴,可使肌肤光滑如玉,香气持久。” “西域来的?难怪如此稀奇!” “那位公子还真是大手笔啊!竟然能弄到如此珍贵的东西!” 众人议论纷纷,对嬴正的身份和来历更加好奇。 紧接着,老鸨又打开了那瓶香水,顿时,一股清幽淡雅的木兰花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令人心旷神怡。 “好香啊!” “这香味……简直比御花园里的花还要香!” 众人再次被这独特的香味所征服,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香水的真面目。 “各位大爷,这可是那位公子特意为秋香姑娘调制的香水,世间仅此一瓶,珍贵无比啊!”老鸨一边介绍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香水收了起来,生怕被人抢走。 最后,老鸨将那幅写着诗句的卷轴缓缓展开,顿时,一股书卷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屏息凝神,细细品味。 当众人看到那瘦金体写就的诗句时,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首诗的意境和文笔所折服,就连一向自诩风流才子的刘员外,此时也闭上了嘴巴,眼中充满了 敬佩和嫉妒。 “好诗!好诗啊!”不知是谁先感叹了一句,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一点月窥人,倚枕钗横云鬓乱……”一个文雅的书生打扮的男子喃喃自语着,眼中充满了陶醉:“好一个‘冰肌玉骨’,好一个‘水殿风来’,这诗句,简直将女子的美貌和气质描写得淋漓尽致,令人叹为观止!” “是啊,是啊!这首诗,无论是意境还是文笔,都堪称上乘之作,尤其是最后两句‘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更是写出了对青春易逝的无奈和感伤,令人感慨万千!”另一个中年商人打扮的男子也附和道,眼中充满了钦佩。 房间里的人开始对香皂、香水,和诗句热烈的讨论起来,再也没有人提及秋香的事情。 “这位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物!” “是啊,是啊!我等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房间里对嬴正身份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但嬴正就像一滴水消失在人群中,再无踪迹。 他带着萧翼施施然地离开了玉香楼,没有惊动任何人,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正哥,你这招真高啊!”刚走出玉香楼,萧翼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地看向嬴正:“这下子,整个京都城都知道秋香姑娘有个神秘的追求者了,而且出手还如此阔绰,那些公子哥们还不都得抓心挠肝地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嬴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淡淡地说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正哥放心。”萧翼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有了正哥的铺垫,我还不能将香皂卖个爆火,就太无能了。” 嬴正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萧翼的肩膀,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嬴正走后,玉香楼里的讨论却远远没有结束。 那些香皂和香水的香味,还有那首意境悠远的诗句,都像是有魔力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众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尤其是那些没有见到秋香姑娘的公子哥们,更是对嬴正的身份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这位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物!” “是啊,是啊!我等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位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想必家世定然非同一般,说不定是什么王孙贵族呢!” “我看未必,那些王孙贵族,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哪像这位公子,如此低调神秘,却又才华横溢,令人敬佩不已!” “不管他是谁,反正我刘某人今日算是服了!这等人物,我刘某人这辈子能结交一二,也不枉此生啊!” “刘兄此言差矣,这等人物,岂是我等能够高攀得起的?只怕人家根本就不屑于与我等为伍呢!”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但谁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一切,都在嬴正的意料之中。 他知道,只要这些香皂和香水,还有那首诗句,能够在这些公子哥们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他这次的目的就达到了。 …… 第二天,整个京都城都传遍了关于玉香楼的神秘公子哥的故事,以及他那些稀罕的礼物。 那些香皂和香水,还有那首诗句,更是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连那些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们,都对这位神秘的公子哥产生了好奇之心。 “听说没有?咱们京都城来了一位神秘的公子哥,出手阔绰,才华横溢,连秋香姑娘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呢!”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那位公子哥送了秋香姑娘好多稀罕的礼物,其中有一种叫香皂的东西,据说用了之后,能让肌肤光滑如玉,香气持久,还有那种叫做香水的,只要一滴,就能香飘十里呢!” “真的假的?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当然是真的!我表姐的丫鬟的表哥就在玉香楼当差,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天哪!这也太神奇了吧?那位公子哥究竟是什么人啊?竟然能弄到如此珍贵的东西?”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啊,那位公子哥长得可俊了,而且还很有才华,写得一手好诗,就连咱们京都城有名的才子刘员外,都对他赞不绝口呢!”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我也去玉香楼凑凑热闹了!” …… 一时间,整个京都城都陷入了一种奇特的氛围之中,每个人都在打听着关于那位神秘公子哥的消息,那些香皂和香水,也成为了众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而这一切,都是嬴正一手导演的。 他就是要利用这种方法,将自己打造成一个神秘而又令人向往的存在,从而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和好奇。 第105章 龙吟凤鸣猛虎狂狮 颍川书院的后院,嬴庆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光泽,他双手握着一柄精钢锻造的长刀,刀身长约四尺,,重达二十斤,此时正舞得虎虎生风。 与他对练的,是两个同样精壮的青年,一个英俊儒雅,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是赵云和太史慈。这两人自打来了颍川书院,每日除了研习兵法,便是与嬴庆切磋武艺。 嬴庆虽然性子憨直,但在习武一途上却极具天赋,加之天生神力,同龄人中鲜少能与之匹敌。 赵云枪法精妙,走的是轻灵路线,而太史慈则是长枪分水刺并用,大开大合,两人联手,竟也与嬴庆斗了个旗鼓相当。 “痛快!”嬴庆大吼一声,手中练习刀猛然劈下,赵云和太史慈急忙躲闪,练习刀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二位哥哥,再来!” 嬴庆战意盎然,自从嬴正走后,他便觉得少了些乐趣,如今有了这两个棋逢对手的陪练,他心中甚是欢喜。 赵云和太史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无奈,这嬴庆,武艺高强不说,体力还好的惊人,他们二人联手,竟也隐隐落于下风。 三人又过了几招,最终以赵云和太史慈险而又险地避开嬴庆的攻击而告终。 “不打了不打了,”赵云喘着粗气,说道:“庆弟,你这般勇猛,我二人实在招架不住。” 嬴庆哈哈大笑,说道:“云哥,你这般说,可是折煞小弟了,你二人是文武双全,我是全副心思就练武,不一样。” 三人练武完毕,便一同前往书房。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为翻阅竹简的三人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书房内,赵云眉头紧锁,手中握着一卷兵书,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反观太史慈,则是手执毛笔,在一张地图上勾勾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推演着什么战阵之法。唯有嬴庆,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手里摆弄着一枚铜钱,兴致缺缺。 “我说两位哥哥,”嬴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咱们都闷在这书房里快一个月了,就不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吗?” 赵云抬起头,揉了揉眉心,笑道:“庆弟莫急,你我三人如今都已触摸到了化劲的门槛,这个时候全靠练也不行,需要合适的契机。” “是啊,”太史慈也放下毛笔,点头道:“先生曾言,习文之道,一张一弛,习武之道,亦是如此。我等如今只要勤修不辍,时机一到,便可一举突破!” 嬴庆撇了撇嘴,嘟囔道:“可这也太枯燥了……” 赵云和太史慈相视一笑,也不再勉强他,各自继续研习。 转眼间,便到了十二月。 这日,嬴睿带着赵云、太史慈和嬴庆,一同来到城外一处工坊。 “三位贤弟,请看!”嬴睿指着院中摆放的一排长兵器,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只见那其中四条兵器长约丈八,其余的十一条大约丈一到丈四之间,比寻常长枪更长更粗,通体由拓木经过特殊工艺打造,散发着乌黑的光泽。 根据各自的形状,嬴正在三个月前就让工匠在四条良品上刻上了名字。龙吟,凤鸣,狂狮,烈虎。 凤鸣整体全长约一丈六尺,刃口长约二尺三寸,刃口宽一寸五,槊杆也是四支槊中最细。 龙吟整体全长约一丈七尺,刃口长度二尺五寸,刃口宽一寸五,槊杆比凤鸣略粗。 猛虎整体全长约一丈八尺,刃口长度二尺七寸,刃口宽一寸八,槊杆比龙吟更粗一些。 狂狮整体全长约一丈八尺,刃口长度二尺七寸,刃口宽二寸二,槊杆是其中最粗的。 入手冰凉,隐隐散发着一股寒气,正是嬴正命人打造的马槊。 这些马槊,是嬴正两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的。他走遍各地,搜罗了大量的上等拓木,又重金聘请了数十名经验丰富的工匠,耗时两年十个月,才终于打造完成。 然而,十五条马槊中,只有那四条达到了嬴正的要求,其余的,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存在着一些瑕疵。 赵云拿起猛虎槊,轻轻挥舞了几下,只听得一阵破空之声,可见其分量十足。 “好兵器!”赵云赞叹道:“大哥为了打造这些马槊,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太史慈也拿起狂狮槊,仔细端详起来。 “好枪!”赵云赞叹道:“此枪长而沉重,非天生神力者不可用,枪身韧性十足,当真是一等一的利器!” “好槊!”太史慈也是眼前一亮:“此槊挥舞起来,虎虎生风,若是用于冲锋陷阵,定能所向披靡!” 两人都是用枪高手,见到如此神兵利器,自然是爱不释手。给赵云猛虎槊,给太史慈狂狮槊,是嬴正来信给他们交代过的。 反观嬴庆,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没了兴趣。 “两个哥哥,这马槊如此之长,用起来怕是不便吧?”嬴庆瓮声瓮气地说道。 嬴睿哈哈一笑,说道:“庆弟有所不知,这马槊是骑兵武器,你不喜欢骑战,这本来不是为你准备的。” “不是为我?”嬴庆一愣:“那是为谁?” “自然是为赵兄弟和太史兄弟准备的,”嬴睿指着赵云和太史慈,说道:“你二人皆是用枪高手,且骑战水平超绝,这马槊在你们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赵云和太史慈闻言,皆是一喜。 “多谢睿哥厚爱!”二人齐声说道。 嬴睿摆了摆手,说道:“你二人不必客气,守中说了,你们二人都是难得的将才,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岂能少了合适的兵刃,这马槊,就当是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了。” “大哥如此厚爱,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大哥知遇之恩!”赵云和太史慈再次抱拳道。 嬴睿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嬴庆,笑道:“庆弟,你也不必灰心,守中说了,你天生神力,更适合使用重兵器,待他日后寻得合适的兵器,定会为你打造一件。” 嬴庆闻言,这才露出了笑容,说道:“这可是他说的,我可记住了!” 第106章 又是一年 “睿哥放心,我晓得轻重。”嬴庆憨厚地笑着,挠了挠头,他素来知道自己不比两位哥哥,也不贪多,正哥说以后会为他寻觅合适的兵器,他便安心等着便是。 处理完马槊的事,嬴睿又命人抬进来几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竟是一把把长弓! 这些长弓弓身修长,弓胎用不知名的木材制成,泛着幽幽的光泽,显然不是凡品。 “这些是……”赵云好奇地拿起一把长弓,试着拉了拉弓弦,只听得“嘣”的一声脆响,竟然只拉了个半弦! 要知道,便是寻常猎弓,也能轻易拉满,但这弓不用力还拉不满,丝毫不亚于朝廷制式长弓! 嬴睿笑道:“这些长弓,是用打造马槊剩下的那些拓木所制,守中说,拓木韧性极佳,是制造弓箭的良材,便命工匠尝试着用其制作长弓,果真被他言中了!” “竟是这般!”赵云和太史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拓木本就难得,能找到足够打造十五杆马槊的拓木,已经是极为不易,没想到,竟还有剩余! “守中命人将这些长弓分发给镖队的成员,想来,定能大大提升他们的远程攻击能力。”嬴睿说着,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大哥思虑周全,我等佩服!”赵云和太史慈齐声说道。 嬴睿摆摆手,随后又命人抬上来两个箱子。 “这两个箱子里装的,又是什么宝贝?”嬴庆好奇心起,搓着手问道。 嬴睿神秘一笑:“打开看看便知。” 侍卫们得到示意,合力打开了箱子。只见箱子里静静躺着的,是两套样式奇特的甲胄。 其中一套甲胄,银光闪闪,胸前和背后各有一面圆形甲板,光可鉴人,犹如镜面一般,正是传说中的明光甲! 而另一套甲胄,则是由无数细小的金属环扣连接而成,密密麻麻,犹如鱼鳞一般,正是锁子甲! 赵云和太史慈都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了这两套甲胄的不凡之处。 “这……这是大哥槊的明光甲和锁子甲?!”赵云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两套甲胄。 明光甲和锁子甲,都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防御力惊人,寻常刀剑根本无法破其防御!只是,这两样甲胄打造工艺极其复杂,所需材料也极为珍贵,便是皇家军队,也难以大规模装备。 “不错,正是明光甲和锁子甲。”嬴睿点头确认道:“这两套甲胄,是守中命人按照古籍记载,结合守中提供的工艺打造而成,只可惜,如今材料有限,只打造出这两套样品。” 打造一副锁子甲,可不是件轻松的活计。一个熟练的匠人,每日埋首苦干,也需耗费上百天的时间,才能将一副锁子甲完整地打造出来。 这是因为锁子甲的制作工艺繁琐复杂,需要将无数铁丝扣,用坚硬的铆钉将其一一连接起来,就好似女红一般,极其考验匠人的耐心和手艺。 而打造明光甲的工艺,则较之打造锁子甲更为复杂,往往需要三名技艺精湛的匠人同时协作,耗费百天以上的时间才能打造出一副。 其甲片打磨、抛光、拼接,每一步都极其考验匠人的技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年关,赵云和太史慈也即将年满二十,按照传统习俗,男子二十岁要行加冠礼,以示成年。 嬴正特意命人准备了丰厚的礼物,送到颍川书院,并亲自写信给太玄先生,请他为赵云和太史慈主持加冠礼。 太玄先生欣然应允,选定吉日,在书院的礼堂隆重地举行了加冠仪式。 赵云和太史慈身着盛装,在众人的见证下,由太玄先生为他们戴上冠帽,并分别为他们取字,赵云取字子龙,太史慈取字子义。 嬴正启程前往京城后,如烟便将一切事物安排妥当,遵从张宁的建议,动身返回了颍川。 颍川,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如今因为嬴正名下产业的蓬勃发展而更添了几分生机。 丽人坊的香皂作坊里,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从皂化、搅拌到成型、切割,每一个步骤都井然有序。而其他的生产作坊,例如面膜坊、香水坊等,也都各自按部就班地运作着,宛如一台精密的机器,日夜不停地为嬴正创造着财富。 这些作坊是嬴正商业帝国的基石,支撑着整个商业体系的运转,源源不断地为嬴正输送着资金。 特别是丽人坊的香皂,因其清香洁净的特性,深受大江南北百姓的喜爱,每月都能为嬴正带来数十万两银子的利润。 如烟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丝毫不敢懈怠,回到颍川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作坊的管理之中。 张宁则带着满腔的温柔和体贴,以嬴正妻子的身份,陪伴在嬴洪和殷素素身边。 她每日清晨都会亲自为公婆奉上热茶点心,嘘寒问暖,陪他们聊天散步,事事亲力亲为,将孝道诠释得淋漓尽致。 嬴洪和殷素素对这位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儿媳妇也十分满意,一家人的关系愈发融洽。 张宁将嬴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喜爱。 殷素素拉着张宁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宁儿啊,我们老两口虽然舍不得你,但更希望你能陪在正儿身边,也好早日为我们嬴家添丁进口。” 张宁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答应嬴正年后回来后,就动身前往京城。 她心中暗自期许,希望能够早日为嬴正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儿,好让二老享天伦之乐。 赵雪和赵轻灵都留在颍川过年,她们与如烟情同姐妹,自然而然地住进了如烟的院子,每日里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嬴庆心中惦记着赵轻灵,特意抽出时间,时常到如烟的院子里来,陪着赵轻灵,两人感情日渐深厚。 嬴庆握着赵轻灵的手,心中满是甜蜜,算算日子,他和轻灵定亲已经一年多了。 前些时候,嬴正还特意派人送来了书信和礼物,说是等他下次回来,就为他们操办婚事。 到时候,他就可以正式迎娶轻灵过门,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第107章 给杨赐拜年 洛阳,大周的国都,历经数百年风雨,依旧繁华如梦。但在这金玉表皮下,却掩盖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皇帝年方三十有余,却纵情声色,早已掏空了身子,如今形同枯槁,整日迷恋丹药之术,不理朝政。朝堂之上,宦官当道,太监把持朝政,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将大周江山视为玩物。 而朝臣们也并非铁板一块,他们拉帮结派,明争暗斗,为了各自的利益勾心斗角,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大周王朝推向了更加危险的边缘。 民间,百姓们的生活苦不堪言。白莲教趁机四处煽动,打着“无生老母,普渡世人”的旗号,裹挟了大批流民和信徒,攻城掠地,烧杀抢掠,给原本就民不聊生的百姓带来了更大的灾难。 各地官员疲于奔命,却无法阻止白莲教的蔓延之势。大周王朝,如同一艘破败不堪的巨船,在风雨飘摇中苦苦挣扎,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 京城,嬴正租住的宅院。 “大人,您要的资料已经收集齐全了。” 一名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将手中的卷宗递给了一旁的嬴正。 嬴正接过卷宗,仔细翻阅起来,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嬴正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京城的局势,当真如资料上所说这般糜烂不堪?” “回大人,千真万确。如今的洛阳城,早已是乌烟瘴气,那些个皇子们,一个个年纪尚幼,根本就无力与宦官抗衡。而朝中的大臣们,要么是贪生怕死之辈,要么是结党营私之徒,根本就指望不上。” 青衣男子语气低沉地说道。 嬴正沉默不语,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原本以为,洛阳城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如今看来,是自己低估了那些宦官的胆大妄为,也高估了那些朝臣们的骨气。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青衣男子见嬴睿脸色阴沉,不禁有些担忧地问道。 “哼,怎么办?当然是先静观其变。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宜轻举妄动。” 嬴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大人英明。” 青衣男子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称赞道。 这青衣男子是嬴正当初从二十个镖队中精心挑选的骑士之一,各个身手矫健,消息灵通。 到了京城后,嬴正便将他们分散出去,乔装打扮成各种身份,混迹于京城的各个角落,从三教九流中搜集他所关心的消息。 嬴正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心中却思绪万千。 他知道,如今的大周王朝,就像一座即将崩塌的大厦,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轰然倒塌。 而他自己,将会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嬴正放下卷宗,揉了揉眉心。洛阳城这浑水可不是一般的深,想要在这搅动风云,还得先找个靠山。 太史令杨赐,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杨赐虽说不怎么管事,却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关键的是,他惜才的名声在外,当初自己能以一个白身的身份,被破格提拔进太史部,全靠这位杨大人力排众议。 新年伊始,洛阳城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一大早,嬴正便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前往太史令杨赐府上拜年。 杨赐作为当朝太史令,位高权重,府邸自然是气派非凡。 朱漆大门上方高悬着“杨府”两个烫金大字,两侧石狮威武雄壮,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地位。 嬴正递上拜帖,很快便被管家引领着进入了府内。 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正厅,只见杨赐早已等候多时。 他年约五十上下,身着紫色官袍,头戴玉冠,面容清瘦,留着三缕长须,一派仙风道骨之姿。 “学生嬴正,拜见老师!”嬴正恭敬地行礼道。 “守中来了,快快请起!”杨赐笑着起身相迎,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几日不见,守中真是越发精神了!” 寒暄过后,嬴正将准备好的礼物一一呈上。 “老师,学生初来乍到,这些礼物不成敬意,还望老师笑纳。” 杨赐的目光扫过那些礼物,都是些珍贵的字画古玩,价值不菲。 但他却摇了摇头,笑道:“守中,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些礼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嬴正早知杨赐为人清廉,断然不会收受如此贵重的礼物,于是笑着说道:“老师,这些礼物并非贿赂,而是学生的一点心意。学生承蒙老师悉心教诲,学生无以为报,只能略备薄礼,聊表谢意。” “哈哈,你小子,就会说好听的。” 杨赐被嬴正的话逗乐了,指着那些礼物说道:“罢了罢了,你既然有这份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嬴正眉头微蹙,压低声音说道:“老师,如今白莲教在各地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人心惶惶,长此以往,恐怕……” 杨赐听罢,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守中,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这白莲教之事,并非我太史府职责所在啊。”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太尉府统领全国兵马,剿灭叛乱乃是他们的分内之事,我作为太史令,实在无能为力啊。” 嬴正闻言,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他也明白,杨赐所言非虚。 只听杨赐又说道:“更何况,这白莲教虽然声势浩大,但一直以来都只是暗中活动,并未公开打出推翻大周的旗号,皇上那边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多生事端。” 而且嬴正知道,白莲教深谙朝堂之道,他们暗中勾结了一批贪婪的太监,利用这些人为自己传递消息,打探情报。 那些太监得了白莲教的好处,自然对他们言听计从,甚至在一些事情上为他们遮掩隐瞒。 这让嬴正心中更加不安,他知道,白莲教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朝堂内部,这将是一场更加复杂和危险的斗争。 “爹爹,你在和谁说话呢?”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杨赐和嬴正的沉思。 第108章 杨文姬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水绿色襦裙的少女便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正厅,乌黑亮丽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精致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嬴正。 “爹爹,这位是……” “文姬,不得无礼。” 杨赐慈爱地看向少女,转头对嬴正介绍道:“守中,这是小女杨文姬,今年刚十二。” “文姬见过师兄。” 杨文姬乖巧地向嬴正行礼,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鹂鸣叫。 嬴正看着眼前这位娇俏可爱的少女,心中暗叹,这杨文姬比之自己那位古灵精怪的小姨子张静还要小上一岁,但举止之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优雅,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原来是文姬师妹,幸会幸会。” 嬴正笑着回礼。 嬴正见她小小年纪便如此知书达理,心中对杨赐的教女之法又多了几分敬佩。“文姬师妹不必多礼。” 他笑着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杨文姬那双灵动的眼眸吸引。 杨文姬年纪虽小,却生得粉雕玉琢,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或许是察觉到了嬴正的目光,杨文姬俏脸微红,却并未躲闪,反倒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 “爹爹总说师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杨文姬的声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 嬴正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谦虚道:“师妹谬赞了,为兄不过虚长几岁罢了,论学识才情,还远不及师妹你呢。” “师兄过谦了。” 杨文姬掩嘴轻笑:“爹爹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师兄年纪轻轻便已游历四方,见识非凡,文姬心中甚是佩服。” 一旁的杨赐看着两人相谈甚欢,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捋了捋胡须,说道:“守中啊,你今日便在府上住下,也好与文姬多多交流学问。” 嬴正本想推辞,但看到杨文姬期待的眼神,便点头答应了。 晚膳过后,杨文姬亲自泡了一壶上好的雨前新茶,为嬴正和杨赐斟茶。 “师兄请尝尝,这可是爹爹珍藏多年的好茶。” 杨文姬将茶杯递到嬴正面前,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嬴正接过茶杯,轻嗅一口,只觉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好茶!” 他赞叹道:“师妹泡茶的手艺也是一绝啊。” 杨文姬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师兄若是喜欢,文姬日后天天为师兄泡茶。” “那就多谢师妹了。” 嬴正笑着说道,心中不免对杨文姬又高看了几分。 杨文姬不仅容貌出众,而且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在才华上丝毫不输于如烟等女。 “爹爹,今日天气晴朗,不如文姬为爹爹和师兄弹奏一曲如何?” 杨文姬放下茶杯,提议道。 “好啊,文姬的琴艺又精进了不少,今日正好让为师和守中一饱耳福。” 杨赐抚掌笑道。 杨文姬走到古琴前坐下,素手轻抚琴弦,悠扬的琴声缓缓流淌而出。 嬴正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 琴声时而高亢激昂,如万马奔腾;时而低沉婉转,如泣如诉。 嬴正仿佛置身于一片广阔的天地间,心中涌起无限豪情。 一曲终了,嬴正还沉浸在琴声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好琴艺!” 他忍不住赞叹道:“文姬师妹的琴艺,当真是出神入化,令人叹服。” 杨文姬被他夸得俏脸微红,羞涩地低下头。 “师兄过奖了。” 她轻声说道。 嬴正看着眼前这位娇羞可人的少女,心中一动,突然诗兴大发。 他走到书案前,提起毛笔,在宣纸上挥毫泼墨,不一会儿,一首《琴诗》便跃然纸上。 “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嬴正吟诵诗句,声音清朗,却又蕴含着一丝优雅的磁性。 这首诗以琴声为喻,巧妙地将琴与指的关系描绘得淋漓尽致,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正如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不由得让人拍案叫绝。 杨文姬一边品味着诗句,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嬴正。 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英武之气,却又带着几分书卷气,更显得他风度翩翩,与这首诗一样,令人回味无穷。 杨文姬心中暗想道:“师兄的这首诗,莫非是在暗示我,我的琴声与他的诗歌,也如同这琴与指一般,相得益彰,互相成就吗?” 想到这里,杨文姬的脸颊不禁泛起两朵红晕,心中小鹿乱撞,偷偷地将目光投向了嬴正。 嬴正此时也注意到杨文姬的目光,四目相对,杨文姬慌乱地低下了头,嬴正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首诗,不仅文辞优美,而且嬴正的瘦金体字也写得苍劲有力,骨骼清秀,颇有大家风范。 杨文姬接过诗笺,仔细品读了一遍,美眸闪着异样的神采,轻声说道:“师兄这首诗,文辞优美,意境深远,真是好诗,文姬好生喜欢!” 嬴正见杨文姬如此喜爱,便笑着说道:“师妹若是喜欢,这首诗便赠予师妹了。” 说着,便将诗笺递到杨文姬面前。 杨文姬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这怎么使得,文姬怎敢夺师兄所爱。” 嬴正将诗笺轻轻放入杨文姬手中,柔声说道:“师妹不必客气,不过是区区一首小诗罢了,师妹若是喜欢,日后师兄再作几首便是。” 杨文姬这才红着脸接过了诗笺,低声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嬴正与杨赐父女三人在书房中秉烛夜谈,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阅历,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嬴正起身告辞,杨赐父女热情挽留,嬴正盛情难却,便在杨府留宿一夜。 第二日清晨,嬴正早早起身,向杨赐父女辞别,这才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 第109章 见秋香 嬴正回到小院,思量着如何才能搭上何宪这条线。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嬴正身后,躬身行礼道:“公子,属下打探到,太尉何宪的幼子何威,今年十八岁,喜好……嗯,喜好美色,经常流连于玉香楼。” 嬴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玉香楼?有意思,看来本公子也要去会一会这位何公子了。” 是夜,嬴正带着那瓶熟悉的木兰花香水,再次来到了玉香楼。 刚一进门,便有一股脂粉香味扑鼻而来,楼内莺歌燕舞,热闹非凡。 嬴正目光扫过四周,很快便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公子哥。 那公子哥年纪不大,面容白净,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稚嫩,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纨绔气息,一看便知是被家里宠坏了的。 此时,他正被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簇拥着,调笑着,不时发出几声轻浮的笑声。 “公子,那位便是何家公子了。”青衣男子低声说道。 这时,老鸨便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哟,这不是嬴公子吗?几日不见,公子越发俊朗了!” 嬴正笑呵呵地递上一锭银子:“王妈妈,本公子今日前来,是想见见秋香姑娘,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老鸨掂量着手中的银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公子说笑了,您要见秋香姑娘,那是她的福气,只是……” 她面露难色:“公子有所不知,上次秋香姑娘答应见您,可您却突然离去,害得姑娘好等,还以为公子是故意戏弄她呢。” “嗨,王妈妈,您有所不知啊,上次我是真的有急事,这不,今日特意来向秋香姑娘赔罪了。” 嬴正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一锭更大的银子,以及那瓶木兰花香水。 老鸨笑盈盈地接过银子和香水,满脸堆着肉笑道:“哎哟,公子真是有心了,秋香姑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您稍等片刻,老身这就去给秋香姑娘说说。” 说着,老鸨便扭着水蛇腰,一摇三晃地上了楼。 嬴正看着老鸨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他知道,有这两样东西,再加上秋香姑娘上次对自己的好感,这次一定能见到她的。 嬴正信步走到何威桌边,也不管对方是否欢迎,自顾自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他笑眯眯地看着何咸,故意说道:“这位兄台面生得很,想来是初到这玉香楼吧?不知可否赏脸,让小弟作陪?” 何威上下打量着嬴正,见他虽然衣着不凡,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之意,心中有些不悦。 他冷哼一声,不理会嬴正的搭讪,继续与身边的女子调笑饮酒。 嬴正也不恼,自斟自饮,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何威身上。 他注意到何威虽然年纪轻轻,但身上已经佩戴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玉佩饰物,显然出身不凡。 “这位兄台,莫非是看不起小弟?”嬴正见何威不理睬自己,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问道:“小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还请兄台多多指教才是。” 何咸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酒杯,斜睨着嬴正,傲慢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本公子称兄道弟?” 嬴正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说道:“在下姓嬴名正,乃是沛郡人士,此次前来神京,担任太史部郎中。” 听到“太史部郎中”几个字,何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原本轻蔑的神色也稍稍收敛了些。 太史部掌管天文历法,虽然官阶不高,但向来清贵,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能够轻易担任的。 看来,这个嬴正并非他一开始想象的那般简单,并不是自己这般仗着家世在烟花之地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 嬴正见何威神色稍缓,嘴角的笑意更浓,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问道:“这位兄台怎么不叫秋香姑娘作陪呢?” 何威顿时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说道:“秋香姑娘是你想叫就能叫的吗?” 嬴正故作惊讶地问道:“哦?难道很难吗?” 何威被嬴正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激怒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说不难……”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飘过,老鸨扭着水蛇腰款款而来,停在嬴正身边,堆着满脸笑容说道:“嬴公子,秋香姑娘久候多时,请随奴家来。” 何威原本还在心中暗暗嘲讽嬴正,这下听到老鸨的话,顿时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嬴正故作惊讶地看了何威一眼,笑着问道:“这位兄台,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何威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想理会嬴正。 嬴正也不在意,站起身来,对老鸨说道:“那就有劳妈妈带路了。”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何威,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问道:“这位兄台,要不要一起去见识一下秋香姑娘的风采?” 何威心中虽然不甘,但也不想在嬴正面前示弱,便冷哼一声,说道:“去就去,谁怕谁!” 嬴正哈哈一笑,说道:“那就走吧。” 说着,他便率先跟在老鸨身后,朝楼上走去。 何威连忙起身道谢,快步跟了上去,与嬴正并肩而行。 嬴正眼角余光瞥见何威跟了上来,心中暗道一声“成了”。 看来这何威虽然表面傲慢,但骨子里还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轻易就被自己激将成功。 看来,结交之事已成了一半。 老鸨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房间内布置得精致典雅,轻纱幔帐低垂,营造出一种朦胧暧昧的氛围。 一位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坐在窗边抚琴,琴音清越,如高山流水般悦耳动听。 听到开门声,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她眉如远黛,眼若秋水,肌肤胜雪,唇不点而红,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正是名动神京的花魁秋香。 秋香的目光在嬴正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惊喜,却又很快消失不见,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第110章 何威 老鸨将嬴正和何威二人引到桌边,脸上堆着更殷勤的笑意,对着秋香说道:“秋香姑娘,这位就是前些日子送您那香皂,香水,还有那首木兰花诗的嬴公子。” 秋香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掩嘴轻笑,说道:“原来是嬴公子,奴家还当是谁有如此雅兴,竟能得妈妈如此看重。” 嬴正闻言,心中暗道这秋香果然不愧是花魁,说话滴水不漏,仅仅一句话就将自己和老鸨都夸赞了一番,既不显得谄媚,又不失礼数,果然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老鸨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识趣地退了下去,临走前还细心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待老鸨走后,嬴正上下打量了秋香一番,心中暗自点头,这秋香比起外面那些庸脂俗粉确实漂亮不少,但家中有娇妻张宁和美妾如烟,对美色早就有了比较强的抵抗能力。 秋香见嬴正只是随意地打量了自己几眼,便收回了目光,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想到这里,秋香盈盈起身,对着嬴正福了一礼,轻启朱唇说道:“嬴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 嬴正见秋香对自己行礼,连忙起身回礼道:“秋香姑娘客气了,是在下唐突了,前些日子本想来拜访姑娘,却不想临时有事耽搁了,还望姑娘勿怪。” 秋香闻言,掩嘴轻笑,说道:“公子说笑了,奴家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哪敢怪罪公子。” 说着,秋香便招呼嬴正和何威二人落座,又吩咐侍女上酒上菜。 何威见秋香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有些不满,但碍于本就是自己厚着脸皮跟上来的,也不好发作,只得闷声不响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地拿眼偷瞄秋香。 秋香为嬴正斟满酒,柔声说道:“公子尝尝这酒,可是从西域那边贩来的葡萄美酒,味道醇厚,回味无穷。” 嬴正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赞叹道:“果然是好酒,入口甘甜,回味悠长,令人心旷神怡。” 秋香见嬴正喜欢,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道:“公子若是喜欢,便多喝几杯。” 嬴正见秋香如此说,便点头笑道:“那就多谢姑娘了。” 何威坐在一旁,看着秋香对嬴正嘘寒问暖,又是斟酒又是夹菜,心中嫉妒不已,忍不住开口说道:“秋香姑娘,我也想尝尝这西域的美酒,不知可否为我也斟上一杯?” 秋香闻言,淡淡地瞥了何威一眼,语气冷淡地说道:“何公子请自便。” 说着,她便不再理会何威,转过头去继续与嬴正谈笑风生。 何威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更加恼怒,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愤愤地端起酒杯,独自喝闷酒。 嬴正与秋香谈论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无所不谈,二人相谈甚欢,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酒过三巡,嬴正见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秋香也跟着起身,送嬴正到门口,临别之际,她柔声说道:“公子慢走,改日有空再来玩。” 嬴正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说着,他便转身离去。 秋香目送嬴正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何威,语气淡漠地说道:“何公子,天色已晚,奴家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何威闻言,顿时急了,他一把抓住秋香的手,说道:“秋香姑娘,你别赶我走,我……”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秋香用力甩开,秋香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何公子请自重!” 何威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秋香身边的侍女拦住,说道:“何公子,请吧!” 何威见秋香态度坚决,知道是没戏了,只得悻悻地离去。 嬴正慢腾腾走在前面,何威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脑子里还在回味着秋香姑娘对自己和嬴正截然不同的态度。下了阁楼,走到玉香楼大厅,嬴正停下了脚步,何威差点撞到嬴正身上,慌忙稳住身形。 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威,说道:“何公子,我说秋香姑娘并不难见到,没错吧?” 何威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撑着说道:“嬴兄这是哪里的话,秋香姑娘可是这玉香楼的头牌,多少王孙公子想见一面都难,哪里会像嬴兄这般轻松……” 嬴正摆摆手,打断了何威的话,说道:“何公子,秋香姑娘岂是那些庸脂俗粉,砸点银子就能得到的?” 何威被嬴正一语道破,脸上顿时有些发烫,支支吾吾地说道:“那……那嬴兄的意思是……” “何公子若真想见秋香姑娘,不妨听在下一言。”嬴正慢条斯理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嬴兄请讲,小弟洗耳恭听!”何威一听有戏,顿时来了精神,连忙拱手说道,态度比之前恭敬了不少。 “这追女人嘛,就像驯服一匹烈马,你越是追得紧,它越是想要逃离,你得若即离若,给它一点自由的空间,让它自己慢慢靠近你,这样才能将其彻底征服。”嬴正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何威的表情,见他听得认真,这才接着说道:“秋香姑娘是何等人物,岂是你一掷千金就能打动的?你得让她看到你的真心,你的才华,你的与众不同,这样她才会对你另眼相看。” 何威听得云里雾里,他从小到大,想要得到什么东西,都是直接伸手去拿,还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他挠了挠头,问道:“嬴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可是我该如何做才能让秋香姑娘对我另眼相看呢?” “这样吧,何公子若是不嫌弃,以后闲暇之时,我倒是可以教你几招。”这何威虽然人品一般,但好歹也是太尉府的公子,如果能把他拉拢结交一番,对自己日后在神京的发展也大有好处,这就是今天嬴正的目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嬴兄!多谢嬴兄!”何威一听嬴正答应教自己,顿时喜出望外。 “好说,好说。”嬴正笑着拍了拍何威的肩膀,然后将自己租住的小院地址告诉了他:“无事之时,你便来可以到此处寻我。” “好嘞!嬴兄,我记下了!”何威接过嬴正递来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又将自己府上的地址告诉了嬴正:“嬴兄若是有空,也欢迎到太尉府坐坐,小弟随时恭候。” 嬴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玉香楼。 何威目送着嬴正离去,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与秋香姑娘花前月下的美好未来。 第111章 教主洪秀 话说冀州巨鹿郡,地处偏远,山峦叠嶂,沟壑纵横。 在这深山密林之中,隐藏着一处极为隐秘的所在,便是白莲教总舵。 不同于寻常百姓想象中那般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白莲教总舵的建筑风格却显得格外简洁朴素,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几间青砖灰瓦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谷之间,四周是茂密的树林,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谷中缓缓流过,环境倒是显得十分幽静。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景象之下,却隐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暗流。 总舵议事大厅内,三十六张太师椅分列两旁,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位气息沉稳,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这些人,便是白莲教三十六方分舵的舵主,大多数都是化劲宗师修为,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此刻,这些平日里呼风唤雨,威震一方的枭雄人物,却都沉默不语,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大厅正中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身上。 这男子看上去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飘洒胸前,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赫然便是白莲教教主洪秀。 洪秀端坐在一张铺着白色虎皮的太师椅上,右手轻轻地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一个碧玉扳指,目光深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咳咳……” 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轻咳一声,打破了大厅内的沉寂:“教主,您召集我等前来,可是为了起事之事?” 此人名叫雷雄,乃是白莲教青州分舵北海舵主,性如烈火,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洪秀闻言,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淡然一笑,说道:“雷舵主所言不错,此次召集诸位前来,正是为了商议起事之事。” “教主,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另一位身材矮胖,脑袋圆滚滚的舵主迫不及待地问道,此人名叫钱龄。 乃是白莲教扬州九江分舵舵主,最是贪财,一心想着攻城掠地,搜刮钱财。 “是啊教主,兄弟们早就等不及了,您就下令吧!” “咱们白莲教如今兵强马壮,正是大展宏图之时!” …… 洪秀话音刚落,大厅内顿时响起一阵附和之声,三十六位舵主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就杀上神京城,将那狗皇帝拉下马。 大厅内群情激奋,洪秀却只是面带微笑,也不阻止,任由众人宣泄着心中的渴望和野心。 这些人,大多都是些粗鄙的武夫,平日里只知道打打杀杀,哪里懂得什么叫做谋定而后动? 待到众人声音渐歇,洪秀这才缓缓抬起右手,轻轻往下压了压,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指示。 “诸位兄弟的心意,本座都明白。”洪秀环视众人,语气平静地说道:“我白莲教卧薪尝胆十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推翻暴周,建立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王朝!” 洪秀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推翻暴周!建立新朝!” “推翻暴周!建立新朝!” …… 洪秀再次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到众人情绪稍稍平复,他这才继续说道:“如今,暴周皇帝昏庸无道,朝纲败坏,各地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民不聊生,正是我们起事的大好时机!” “教主英明!”众人再次齐声高呼。 洪秀微微一笑,眼中精光闪烁,继续说道:“本座已经探查清楚,暴周皇帝为了充盈国库,不顾百姓死活,加征赋税,致使民怨沸腾,各地起义不断。如今,咱们只需振臂一呼,天下百姓必定会群起响应,到时候,我们便可顺势而为,直捣黄龙,杀进神京城!” 洪秀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猛地站起身来,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体内爆发而出,席卷整个大厅。 感受到洪秀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在场的三十六位舵主皆是心中一凛,他们知道,教主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洪秀的目光扫视过众人,沉声问道:“诸位兄弟,你们可愿随本座一起,拯救天下苍生?” “属下等愿誓死追随教主,推翻暴周,拯救苍生”三十六位舵主齐刷刷地站起身来,单膝跪地,声若洪钟,震耳欲聋。 “好!好!好!”洪秀连说三个“好”字,脸上满是欣慰之色:“有诸位兄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本座决定,三个月后,也就是五月初五端午当天,正式起事!”洪秀走到大厅中央,负手而立,目光炯炯地望着众人,沉声说道:“届时,本座将亲率百万教众,杀奔神京,将那昏君拉下龙椅!” 洪秀环视众人,见众人皆是一脸疑惑,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白莲圣教,才是这天下的正统!” 洪秀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舵主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不解。 “教主,此话怎讲?”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舵主忍不住问道,此人名叫马超,乃是白莲教荆州南阳分舵舵主,性情最为直爽,有什么话都喜欢直来直去。 洪秀瞥了马超一眼,冷哼一声,说道:“马舵主,你难道忘了,三百多年前,是谁推翻了暴元,建立了如今的大周?” “这……”马超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是大周太祖皇帝!” “哼,太祖皇帝?”洪秀冷笑一声:“他当年不过是我白莲圣教的一个小小香主,连舵主都不是!当年,若不是我圣教教众浴血奋战,他赵元如何能够坐上那龙椅?” 洪秀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咆哮出声:“他赵元,不过是一个窃贼!他窃取了我白莲圣教的胜利果实,建立了大周王朝,却将我圣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百般打压,残害我教无数忠良!” 洪秀双拳紧握,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如今,我白莲圣教,终于迎来了复兴的希望,我们要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推翻暴周,重建圣朝!” 第112章 天将军 大厅内,舵主们被洪秀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面面相觑,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至极的笑话。 “教主,这……这都是真的?”马超瞪大了他那对牛眼,粗声问道:“那太祖皇帝,真是咱们白莲教的人?” 洪秀冷哼一声,反问道:“怎么?难道本座还会骗你不成?” “属下不敢!”马超连忙低头认错,但心中却满是疑惑。 这大周开国皇帝是他们白莲教的人,这事儿怎么听起来这么玄乎呢? “哼,你们这群蠢货,懂什么?”洪秀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当年太祖皇帝为了掩盖自己出身,刻意抹去了这段历史,将我白莲圣教污蔑成邪教,残害我教忠良,为的就是巩固他的统治!”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所以,咱们这次起事,不仅仅是为了推翻暴周,更是为了正本清源,为我白莲圣教正名!”洪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高声说道:“我们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天下,本就应该是我们白莲圣教的!” “教主英明!”众人再次高呼,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大厅的屋顶掀翻一般。 “马超,你刚才不是问本座,为何说我白莲圣教才是这天下的正统吗?”洪秀的目光落在马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属下愚钝,还请教主明示!”马超连忙抱拳说道。 “你可知,我白莲圣教,传承自上古?”洪秀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超和其他舵主们闻言,皆是一脸茫然,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洪秀见状,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我白莲圣教,传承自上古伏羲氏,乃是真正的皇者正统!而那大周太祖皇帝,不过是窃取了我们白莲圣教的胜利果实,才建立了大周王朝!” 洪秀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果然,舵主们听到这番话后,一个个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们万万没想到,白莲圣教竟然还有如此悠久的历史! “教主,那……那我们为何还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起事?”一位身材瘦削,留着两撇八字胡的舵主忍不住问道。此人名叫石阡,乃是白莲教冀州清河分舵舵主,一向以精明算计着称。 石阡话音刚落,便招来洪秀一记凌厉的眼神,吓得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石舵主,你莫非是质疑本座的决定?”洪秀语气冰冷地问道。 “属下不敢!”钱龄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属下只是……” “只是什么?”洪秀冷哼一声:“只是觉得本座太过谨慎,错失良机?” “属下绝无此意!”钱龄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解释道:“属下只是担心,若是等到三个月后,朝廷有了防备,我们再想起事,只怕……” “哼,你以为本座这三个月是白等的?”洪秀打断了钱龄的话,冷笑道:“本座早已命圣女前往神京,打探消息,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只需静待时机,便可一举拿下神京,推翻暴周!” “圣女?”舵主们闻言,皆是一脸惊讶。 “教主,圣女不是一直在闭关修炼吗?怎么……”马超一脸疑惑地问道。 “哼,闭关修炼?”洪秀冷笑一声:“那不过是本座放出的烟雾弹罢了!” 洪秀的目光扫视过众人,沉声说道:“圣女这些年来,一直潜伏在神京,为的就是今日!” “教主英明!”众人闻言,纷纷高呼起来,眼中充满了敬佩和狂热。 “圣女传回消息,如今神京空虚,正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洪秀眼中精光闪烁,继续说道:“我已经拟定好了作战计划,诸位且听我号令!” 洪秀走到大厅中央,指着悬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巨大的地图,朗声说道:“我意,以冀州为中心,向四周辐射,逐步蚕食大周的疆土!” “本座自号‘天将军’,坐镇冀州,统筹全局!”洪秀指着地图上冀州的位置,沉声说道:“我二弟洪林,为‘地将军’,统辖豫州,负责牵制朝廷军队!” “我三弟洪宝,为‘人将军’,统辖荆州,负责切断朝廷与江南的联系!” 洪秀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三十六位舵主,继续说道:“其余各州舵主,各自为战,攻城略地,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大周的郡县,拿下越多越好!” “是!”舵主们齐声应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滚滚雷霆一般。 “好!”洪秀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自信的光芒:“诸位兄弟,此战关系到我白莲圣教的生死存亡,成败在此一举,望诸位兄弟齐心协力,共襄盛举!无生老母,普渡世人!” “无生老母,普渡世人!” “无生老母,普渡世人!” 大厅内,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口号声,白莲教众士气高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京城繁华依旧,嬴正这段时间流连于脂粉堆中,时常带着何威前往玉香楼寻欢作乐。 玉香楼的花魁秋香色艺双绝,引得无数王孙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而秋香却独独对嬴正青眼有加。 这日,嬴正携着何威再次来到玉香楼,刚一进门,老鸨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将二人引至二楼雅间。 酒过三巡,何威忍不住向嬴正打听起了他的风流韵事,言语间满是艳羡之情。 嬴正也不避讳,笑着向何威讲述起他在沛郡的娇妻,在颍川的美妾,以及身边这位红颜知己萧嫣然。 何威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向嬴正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伴随着一阵香风,秋香扭着盈盈细腰,款款走到嬴正身边,纤纤玉手执起酒壶,为嬴正斟满一杯酒。 她媚眼含笑,语气娇嗔:“公子真是好福气,身边竟有如此多的佳人相伴。” 嬴正哈哈一笑,毫不避讳地将秋香揽入怀中,一只手托起酒杯一饮而尽。 秋香顺势依偎在嬴正怀中,娇笑道:“公子莫不是忘了奴家?” 嬴正轻轻刮了一下秋香的鼻子,打趣道:“本公子身边佳人虽多,可还没忘记我们秋香姑娘啊。” 秋香娇笑着,眼波流转,尽显妩媚之色。 每次嬴正前来,秋香都与他相谈甚欢,毫无扭捏之态。 第113章 再审马周 何府书房,太尉何宪正襟危坐,手中握着一卷书册,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大人,您已经看了一晚上了,这白莲教的案子,明日再看也不迟啊。”说话的是何宪的幕僚,名叫冯唐,年约四十,身材瘦削,留着一缕山羊胡,此时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何宪。 何宪放下竹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长叹一声道:“文远啊,你有所不知,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朝野震荡啊!” 冯唐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大人,莫非这白莲教的案子,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何宪点点头,沉声道:“昨日我府上的兵丁抓获了一名形迹可疑之人,经过连夜审讯,此人终于招供,他乃是白莲教在京城的探子,名叫马周。” “白莲教?”冯唐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白莲教在大周可是禁忌一般的存在,这些年来,朝廷一直在暗中剿灭白莲教,却始终无法将其根除。 “这马周都招供了些什么?”冯唐连忙追问道。 “这马周招供,白莲教计划在五月初五,也就是端午节那天,在冀州起兵造 反,同时在全国各地发动叛乱,一举推翻大周的统治!”何宪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什么?!”冯唐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白莲教竟然有如此胆量,敢在天子脚下谋划如此惊天大案! “大人,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尽快禀报皇上,早做准备啊!”冯唐急声说道。 何宪点点头,道:“我已经连夜拟好了奏折,明日早朝,我便向皇上禀明此事!” ……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氛庄严肃穆。 何宪手持象牙笏板,昂首阔步走至大殿中央,躬身行礼道:“启禀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年约五旬,身材微微发福,面容威严,此时正漫不经心地听着朝臣们的奏报,听到何宪的声音,他微微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问道:“何爱卿有何事启奏?” “启禀皇上,臣昨日抓获了一名白莲教的探子,经过审讯,此人招供,白莲教计划于五月初五在冀州起兵造 反,同时在全国各地发动叛乱,意图颠覆我大周江山!”何宪语调铿锵有力,在大殿中回荡。 “什么?!” 何宪此言一出,顿时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中投入一块巨石,在朝堂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白莲教竟然如此大胆,敢谋反作乱,真是罪该万死!” “皇上,臣恳请立即调集大军,剿灭白莲逆贼!”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时间,群情激愤,朝臣们纷纷请求皇帝下旨镇压白莲教。 皇帝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谋逆犯上,朕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何爱卿,你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置?”皇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看向何宪,沉声问道。 何宪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启禀皇上,白莲教盘踞冀州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此次谋反,必然是有备而来,不可掉以轻心。臣建议,立即调集全国精锐,由老臣亲自率领,前往冀州平叛!” “皇上,臣以为不妥!” 这时,一位身穿紫袍,头戴玉冠,面容白净,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官员站了出来,此人乃是当朝丞相,名叫王琦,为人圆滑老练,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哦?王爱卿有何高见?”皇帝看向王琦,开口问道。 王琦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皇上,太尉大人所言虽然不无道理,但这白莲教毕竟只是些乌合之众,若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不说,还容易引起百姓恐慌,反而会让白莲教有机可乘。” “依爱卿之见,该如何是好?”皇帝问道。 “臣以为,此事应当秘密进行,先派人前往冀州查探清楚白莲教的虚实,然后再做定夺,如此方能稳操胜券。”王琦不慌不忙地说道。 “嗯,王爱卿言之有理。”皇帝点点头,表示赞同。 何宪闻言,心中顿时有些不满,这王琦分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皇上,臣以为,此事刻不容缓,若是等到白莲教羽翼丰满,再想剿灭,就难上加难了啊!”何宪连忙说道。 “太尉大人,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判断吗?”皇帝闻言,脸色顿时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何宪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道:“臣不敢,臣只是担心……” “够了!”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何宪的话,沉声道:“此事就按王爱卿的意思办,太尉府继续追查白莲教在京城的余党,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臣遵旨!”何宪无奈,只能叩首领旨。 …… 散朝后,何宪一脸阴沉地走出金銮殿,冯唐连忙迎了上来,低声问道:“大人,如何?” “哼!”何宪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象牙笏板捏得咯咯作响:“那王琦分明是故意与我作对,但他以为我这次故意夸大其词,他会后悔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冯唐问道。 何宪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地说道:“必须找到更加明确的证据,才能让皇上相信事态紧急,否则王琦从中作梗,我们毫无办法!” 冯唐焦急地问道:“可如今我们该从何处着手?” 何宪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忖片刻后,说道:“只能着落在那个马周身上了!” …… 天牢,大周王朝最森严的监狱,关押着无数穷凶极恶之徒。 何宪来到天牢深处,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前停下了脚步。 “吱呀——” 随着一阵刺耳的响声,牢房的门被打开,何宪走了进去。 牢房里,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子,正蜷缩在角落里,听到动静,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污垢的脸庞,正是白莲教的探子,马周。 “你叫马周?”何宪居高临下地看着马周,冷冷地问道。 “是……是的大人……”马周看到何宪,顿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颤声说道。 第114章 拜见太尉一 “说!白莲教在京城的据点到底在哪儿!都有些什么人?!”何宪猛的一拍桌子,那桌子却纹丝不动,显然是用了上好的木料。 “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负责和上头接洽传递消息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啊!”马周被吓得魂不附体,裤裆里隐隐有些潮湿,一股骚味弥漫开来。 “还敢嘴硬!”何宪怒喝一声,对着一旁的狱卒使了个眼色。 那狱卒会意,搬起地上的刑具就往马周身上招呼。皮肉撕裂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马周的惨叫声,在这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回荡。 何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在欣赏什么美妙的音乐一般。 他倒要看看,这马周的骨头到底有多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然而,任凭何宪如何严刑拷打,马周始终只有一句话:“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大人饶命啊!” “废物!”何宪怒不可遏,一脚将马周踹翻在地。 “大人,这小子嘴硬得很,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一旁的狱卒低声说道。 何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再打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把他给我关回去,严加看管!”何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天牢。 …… 从天牢出来,何宪的心情糟糕透了。原本以为抓住了马周这条线索,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白莲教在京城的据点,一举将他们铲除,并且拿到更多实证。 可是,没想到这马周,竟然任凭他如何严刑拷打,就是没有透露出半点有用的消息。 “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何宪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旁的冯唐见何宪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宪沉吟片刻,说道:“马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提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什么信息?”冯唐连忙问道。 “他说,白莲教在京城的情报网络,是由一个圣女在总管。”何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圣女,或许就能找到白莲教在京城的据点!” 冯唐闻言,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大人英明!” 何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少拍马屁!马上去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这个圣女到底是谁!住在哪里!” 冯唐眼珠一转,凑上前去,压低声音说道:“大人,依小的看,这白莲教背后,恐怕还有人在暗中支持啊!” 何宪眉头一挑:“你是说……” 冯唐点点头,语气神秘兮兮:“朝中不少人,对大人太尉的位置可是虎视眈眈?这白莲教闹得越大,对他们就越有利啊!” 何宪沉吟不语,冯唐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这大周朝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早已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分一杯羹。 …… 何府门前,嬴正同何威并肩而立,看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府邸,心中不禁感叹。朱漆大门,两只石狮威风凛凛,高高的门槛彰显着主人的权势。 “怎么样,兄弟,我家这宅子还气派吧?”何威一脸的得意,仿佛这宅子是他自己的一般。 嬴正笑了笑,不置可否。“何兄,你父亲可是堂堂太尉,执掌天下兵马,这宅子自然是不凡。” “兄弟,等会进去后,你可得机灵点。我爹那人,不苟言笑,最烦别人在他面前耍滑头。”何威压低声音,叮嘱着身边的嬴正。 嬴正微微一笑,拱手道:“贤弟放心,愚兄省得。” 说罢,便在何威的带领下,迈步跨入了何府大门。 太尉何宪此时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这些天白莲教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偏偏皇上又对他施压,要他尽快破案,这让何宪心中烦闷不已。 “老爷,少爷回来了,还带了一位客人。”管家何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哦?是谁啊?”何宪放下手中的公文,有些好奇。 “是少爷的朋友,说是叫嬴正。” “嬴正?”何宪微微皱眉,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让他进来吧。”何宪沉吟片刻,对何福说道。 “是,老爷。”何福应声退下。 何府不愧是当朝太尉的府邸,院落深深,雕梁画栋,处处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两人穿过几进院落,来到一处书房外。 “爹,孩儿回来了。”何威上前一步,恭敬地敲了敲门。 “进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 何威推开门,侧身让嬴正先进去,自己则跟在后面。 嬴正一进书房,便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卷书册,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此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不怒自威,正是当朝太尉何宪。 “这位是?”何宪放下手中的竹简,目光在嬴正身上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 “爹,这位是孩儿前些天结识的好友,太史部郎中,豫州武解元,嬴正,嬴守中。”何威连忙介绍道。 “哦?你就是嬴守中?”何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上下打量了嬴正一番,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听说你的算术水平很不错。” 何宪上下打量着嬴正,只见他身形挺拔,目光如炬,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英武之气,心中暗自点头。 嬴正连忙拱手道:“太尉大人谬赞了,小子不过乡野匹夫。” “呵呵,年轻人不必过谦。”何宪微微一笑,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坐吧。” “谢大人。”嬴正道谢后,依言坐下。 落座后,何宪便询问起嬴正的家世背景,嬴正一一作答,并有意无意地透露了自己曾经与白莲教打过交道,并且还击败过几批白莲教徒。 “哦?你竟然与白莲教交过手?”何宪闻言,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 “回太尉大人,卑职曾经在游历江湖,遇到过几波白莲教徒,他们企图……”嬴正将自己如何智斗白莲教徒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听得何威在一旁连连拍手叫好。 第115章 拜见太尉二 “好!好!好!”何宪听完,也是忍不住抚掌大笑:“没想到贤侄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胆识和谋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何伯父过奖了,小侄不过正当防卫罢了。”嬴正谦虚地说道,顺势将称呼也改了,拉近关系。 “贤侄过谦了,如今这白莲教闹得越来越凶,朝廷上下都束手无策,就连老夫也是一筹莫展啊!”何宪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嬴正点点头,正色道:“白莲教徒,蛊惑人心,聚众作乱,实乃朝廷心腹大患,确实不容小觑!” 何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为白莲教的事情烦心,朝中那些大臣,一个个只知道明哲保身,粉饰太平,根本没有人意识到白莲教的威胁。 “白莲教盘踞中原腹地多年,根深蒂固,想要彻底剿灭,谈何容易啊!”何宪揉了揉眉心,一脸愁容。 嬴正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伯父所言极是,不过,小侄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宪眼前一亮,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屡次语出惊人,莫非真有什么妙计不成?“贤侄但说无妨,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嬴正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依小侄之见,白莲教势力最大者,莫过于冀州和豫州。若朝廷能派禁军,分头前往这两地,将其一举歼灭,则其他各州郡的白莲教徒,必然闻风丧胆,不攻自破。” 何宪闻言,抚掌赞叹道:“贤侄此计甚好!集中优势兵力,先拔头筹,一举击溃其主力,其他小股势力自然不足为虑,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兴奋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仿佛已经看到白莲教被剿灭的场景。 但很快,何宪又冷静了下来,眉头紧锁,低声说道:“只是,如今朝中对白莲教一事,尚未达成共识,想要调动禁军,恐怕不易啊。” 嬴正当然知道,这年头,兵权可是个敏感话题,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敢轻易妄动。 但他既然敢说,自然是有办法解决。 “伯父不必忧虑,朝廷虽然没有决定出兵,但伯父既然知道白莲教会反,而且知道时间,那便可以提前做好粮草准备和情报工作。”嬴正胸有成竹地说道。 何宪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妙哉!妙哉!老夫怎么就没想到呢!咱们现在虽然不能出兵,但不代表不可以提前筹备粮草,提前派人去打探情报啊!” 他激动地走到嬴正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守中啊,你真是老夫的福星啊!你这脑子,确实机敏过人!” 嬴正谦虚地笑了笑:“伯父过誉了,小侄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真正运筹帷幄的,还是您老人家啊!” “哈哈哈,好!好一个纸上谈兵!老夫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后生可畏’了!”何宪心情大好,看向嬴正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 他决定,要好好栽培这个年轻人,将来,必定成为自己的有力臂助! 何宪对嬴正的才智和见识十分欣赏,起了爱才之心。“守中啊,”何宪捋着胡须,亲切地问道:“老夫看你一表人才,又如此聪慧过人,可有兴趣到太尉府任职啊?” 嬴正听罢,连忙起身,恭敬地答道:“多谢伯父厚爱,只是小侄初入仕途,到太史部任职尚不足三月,如今就转调太尉府,恐怕多有不妥。” 何宪点点头,表示理解:“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是老夫考虑不周了。” 嬴正见太尉如此平易近人,心中更加敬佩,于是接着说道:“不过,小侄始终心系白莲教一事,若是将来真如学生所料,白莲教起兵造 反,小侄愿为太尉效犬马之劳,到时还请伯父不要嫌弃小侄才疏学浅。” 何宪听到嬴正这番表态,心中甚为欣慰,便笑着说道:“好!好!守中你有这份心,老夫甚感欣慰!这样吧,若是将来朝廷决定出兵,老夫就奏请皇上,将你调到太尉府,担任正七品参议一职,你看如何?” 嬴正知道,参议虽然是官职,但却是太尉府中的文职,主要负责出谋划策,并非他所期望的冲锋陷阵。 于是,嬴正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谢伯父栽培!只是小侄自幼习武,去年更是有幸高中豫州武解元,所以学生更希望能亲临前线!” 何宪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赞赏地说道:“好!好一个有志青年!大丈夫就应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 嬴正谦虚地一笑,说道:“伯父谬赞了,小侄只是希望能够尽一份绵薄之力。说起来,小侄在豫州时,也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乡党好友,他们个个都是习武之人,而且都渴望能够为国效力。若是伯父信得过小侄,将来若真有需要,小侄愿回豫州一趟,召集我的这些乡党好友,为伯父招募精兵强将,共同对抗白莲贼寇!” 这番话说得何宪心里乐开了花,他抚掌大笑,赞许道:“好!好!守中你果然是少年英雄,有胆识,有义气!好,等朝廷的旨意一下,老夫就给你写一道手令,你回到豫州后,便可招募乡勇,待你招募完成,老夫再奏请皇上,给你一个正式的官职!” 何威在一旁听得心痒难耐,他也想像嬴正一样,能够带兵打仗,建功立业。 于是,他忍不住插嘴道:“爹,我也要去!我也要跟着嬴大哥一起去打白莲教!” 何宪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你去?你会武艺吗?你知道怎么带兵打仗吗?” 何威顿时语塞,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一下就被何宪问得哑口无言。 嬴正心满意足地从何府告辞,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在何宪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为了进一步巩固这段关系,嬴正此后每隔几日便会亲自备上一份薄礼,前往何府拜会何宪。 有时是分享一些从太史部搜罗来的奇闻异事,有时是带上自己酿制的几壶果酒,与何宪谈天说地,探讨兵法战策。 何宪也十分欣赏嬴正的才华和上进心,每次都吩咐下人热情款待,两人相谈甚欢,常常从白天聊到深夜,彼此之间的情谊也随着这些来往日渐深厚。 第116章 比斗 豫州,颍川 颍川城外,工坊附近的一处空地上,尘土飞扬,喊杀震天。三条人影,身披银光闪闪的明光甲,正杀得难解难分。 这三人正是嬴庆、赵云和太史慈。自打前几天从工匠手里接过这量身打造的明光甲,他们三人就对这身行头爱不释手,恨不得吃饭睡觉都穿着。 这不,今日三人又披挂上阵,在演武场上切磋武艺。 只见嬴庆手持一柄精钢大刀,身躯如同铁塔般稳固,每一刀挥出都虎虎生风,直逼得赵云和太史慈连连后退。 赵云和太史慈的武艺虽然略逊嬴庆一筹,但胜在灵活多变,二人联手之下,倒也能与嬴庆战个平手。 “哈哈哈,痛快!”嬴庆越战越勇,大刀舞得密不透风:“二哥,三哥,你们可要加把劲了,别被我一个人打趴下了!” 嬴庆与赵云、太史慈三人情如兄弟,在称呼上也不愿再像之前那样拘谨。 赵云是嬴正的结拜三弟,太史慈是嬴正的结拜二弟,他直接省去了中间的“结拜”,张口就叫“二哥、三哥”。 “哼,休要猖狂!”赵云冷哼一声,手中长枪一抖,化作漫天枪影,直刺嬴庆周身要害。 太史慈也不甘示弱,长枪如龙,配合着赵云的攻势,招招狠辣,逼得嬴庆不得不小心应对。 三人你来我往,战况异常激烈。然而,时间一长,赵云和太史慈便渐渐落于下风。 嬴庆的明光甲防御力惊人,他们的攻击落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白痕,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观嬴庆,每一刀都势大力沉,逼得他们险象环生。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耗死。”赵云与太史慈对视一眼,心中暗自着急。 “有了!”太史慈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子龙,我们改用马战!” 于是,二人且战且退,很快便退到马厩旁,翻身上马,取下马槊,朝着嬴庆冲杀而来。 嬴庆见状,哈哈大笑:“想跟我玩骑战?来得好!”说罢,提刀迎战。 然而,骑上战马的赵云和太史慈,战斗力瞬间提升了数倍。 他们居高临下,马槊刺出,攻击范围大大增加,嬴庆虽然勇猛,却也难以招架。 只见赵云一马当先,手中马槊如毒蛇吐信,直取嬴庆面门。 嬴庆不敢怠慢,连忙举刀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嬴庆虽然挡住了马槊的攻击,却没法还手,因为距离赵云太远了。 这赵云骑在马上,一杆马槊使得出神入化,竟然隐隐约约有几分突破到化劲的趋势。 嬴庆节节败退,心中郁闷无比:“他娘的,这还怎么打?老子这身铁打的,都快成他磨枪的了!” 太史慈在马上看得清楚,也是心中暗赞:“子龙这武艺,也在突飞猛进,假以时日,怕是能不输于天下十大高手了!” 嬴庆被赵云压着打,心中憋屈,却也无可奈何。 打了几十个回合,嬴庆身上虽然没有受伤,但也累得够呛。 “不打了,不打了!”嬴庆索性耍赖,将大刀往地上一杵,喘着粗气说道:“子龙,你小子这是欺负人啊!我虽然一身甲胄,刀枪不入,你却骑着马,拿着长兵器,让我怎么打?” 赵云哈哈大笑,收起马槊,翻身下马,走到嬴庆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庆弟,承让承让!谁让你不练习骑战?活像个活靶子!” 太史慈也策马来到二人身边,笑着说道:“就是,庆弟,你这身行头,虽然寻常刀剑砍在上面,跟挠痒痒似的,可对上骑兵,就有些吃亏了。” 嬴庆郁闷地坐在地上,看着身上的明光甲,心中越想越气。 “他娘的,这明光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终究防不住头脸这些部位!” 他越想越不服气,猛地一拍大腿,说道:“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说干就干,嬴庆立刻动身,跑到城里的铁匠铺,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工匠。 “你小子,说到打架脑袋瓜子还挺灵活!”老铁匠听完嬴庆的描述,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行,这忙,我帮了!” 几日后,老铁匠将一面打造好的精钢手盾交到了嬴庆的手中。 这手盾约莫三尺见方,通体由精钢打造,表面光滑如镜,盾牌中央,还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显得威风凛凛。 “好盾!”嬴庆接过手盾,爱不释手,忍不住挥舞了几下,只觉得这手盾轻重适宜,用起来得心应手。 “有了这面盾牌,我看你子龙还怎么欺负我!”嬴庆心中暗喜,迫不及待地想要找赵云一较高下。 翌日,演武场上,嬴庆再次披挂上阵,只是这一次,他左手手臂上多了一面精钢手盾,右手依旧是那柄精钢大刀,显得更加威武霸气。 “子龙,再来与我一战!”嬴庆手持大刀,对着赵云勾了勾手指,脸上满是挑衅的神色。 赵云见他今日似乎有备而来,也不多言,翻身上马,提枪便朝着嬴庆冲杀而来。 “来得好!”嬴庆一声大吼,左手手盾一抬,稳稳地挡住了赵云刺来的马槊,右手大刀顺势劈出,直取赵云的腰间。 赵云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避,同时手中马槊一抖,化作一条灵蛇,朝着嬴庆的胸口刺去。 嬴庆早有防备,左手手盾一转,挡住马槊的攻击,同时右脚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朝着赵云撞去。 赵云猝不及防,被嬴庆撞了个正着,连人带马都被撞退了数步。 “好小子,有两下子!”赵云稳住身形,心中暗自惊讶,这嬴庆有了手盾的保护,攻守兼备,自己想要取胜,怕是不容易了。 二人你来我往,战了数十回合,依旧难分胜负。 赵云虽然武艺高强,但嬴庆有手盾和明光甲的双重保护,根本不惧他的攻击,反而时不时地还能反击几招,能和骑在马上手握马槊的赵云打得有来有往了。 “二哥,你也来我们一起试试庆弟身手!”赵云与嬴庆战至酣处,突然高声喊道。 太史慈见状,也不推辞,策马舞枪,加入战局。 嬴庆以一敌二,虽然有些吃力,但凭借着精妙的招式和手盾的防御,倒也能够勉强支撑一二十个回合。 随后赵云又和太史慈比斗骑战,只见二人纵马奔驰,手中马槊上下翻飞,如同两条银龙在空中交缠。 太史慈虽然武艺稍逊一筹,但枪法也是十分精妙,一招一式皆是稳扎稳打,与赵云斗得旗鼓相当。 二人你来我往,战了七八十个回合,依旧难分胜负。 三人在空地上杀得难解难分,直看得周围观战的镖队骑士目瞪口呆,纷纷为他们的勇猛叫好。 第117章 八面玲珑 空地上的酣战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三个人才各自收招,气喘吁吁地翻身下马。 “痛快!痛快!”嬴庆兴奋地拍打着手里的精钢盾,自从有了这面盾牌,他总算是可以和骑在马上手持马槊的赵云过招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爽,但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被压着打了。 “庆弟好武艺!如此勇猛之士,真是天下少见!”太史慈赞叹道,他虽然和嬴庆二人接触时间不长,但也被嬴庆的豪爽性格和过人武力所折服。 “哈哈,三哥,承让承让!”嬴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着赵云,挑衅地笑道:“今日有盾牌护身,你奈何不了我了吧!” 赵云笑着摇了摇头,这嬴庆,还是这般孩子气。 京城的繁华喧嚣,对于嬴正来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新奇。毕竟,钢铁森林的恢弘,远非这古代都市所能比拟。但京城的繁华,却有着另一种韵味,一种纸醉金迷,奢靡腐朽的气息。 ,萧嫣然和萧翼已经将“丽人坊”的招牌,高高挂在了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 开业当日,那场面,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那些衣着华贵,浓妆艳抹的夫人小姐们,如同蜜蜂见了花蜜一般,将丽人坊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香皂,当真如此神奇?能让肌肤如凝脂般滑嫩?”一位身着紫色襦裙,雍容华贵的夫人,手里拿着一方晶莹剔透的香皂,好奇地问道。 “那是自然,夫人您试试便知。这香皂啊,可是用多种名贵药材,配以鲜花香料制成,不仅能清洁肌肤,还能滋润美白,去皱养颜呢!”萧嫣然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侍女为夫人演示。 那夫人见侍女用香皂洗过手后,肌肤果然变得白嫩细腻,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当即就买了几十块香皂,还预定了几套面膜和香水。 “这香水,可是从西域进贡的?闻起来,真是沁人心脾,与众不同。”一位身着绯红衣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拿起一瓶香水,放在鼻尖轻嗅,陶醉地说道。 “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力,这香水啊,可是我们东家费尽心思,从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秘方,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萧翼在一旁,不失时机地推销道。 那小姐一听是独家秘方,更是来了兴致,当即就买下了几瓶香水,还拉着小姐妹们,挑选起其他胭脂水粉来。 玉香楼的花魁秋香,天生丽质,能歌善舞,是京城众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自从丽人坊开张后,她便成了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便会来光顾,买些胭脂水粉和香皂香水。 其他的姑娘们见秋香都对丽人坊的东西赞不绝口,自然也纷纷效仿,一来二去,丽人坊的名声便在那些青楼女子之间传开了,无形中给丽人坊打了一个非常有效的广告。 短短几日时间,丽人坊的名声便传遍了整个京城,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人们,哪里见过这些新奇玩意,一时间,丽人坊的生意,火爆得超乎想象。 嬴正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点头,这萧嫣然和萧翼,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短短时间,就将生意做得如此红火。不过,他来京城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开店赚钱。他要的是,更大的舞台,更高的权力! 他每天除了按时去太史部点卯,完成杨赐安排的任务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拜访朝中权贵。 太尉何宪那里,自然是常客,隔三差五,总要带着礼物去“请安”一番。 “贤侄啊,你送来的这些奇珍异宝,老夫可是消受不起啊!”何宪看着嬴正送来的礼物,嘴上说着不要,但脸上却满是笑意。 “伯父说笑了,这些不过是些小玩意,不成敬意,还望伯父不要嫌弃才是。”嬴正说着,将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何宪面前:“这是小侄特意为太尉寻来的一株百年人参,听闻对太尉的身体大有裨益。” 何宪打开木盒,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看着那株品相极佳的人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哈哈一笑,说道:“贤侄真是有心了,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除了何宪,嬴正还通过各种渠道,结识了不少朝中官员,这些人,或许在朝堂上没什么实权,但对于嬴正来说,却是不可缺少的助力。 “大人,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笑纳。”嬴正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到一位六品议郎的手里。 “这……这如何使得……”那议郎推辞了几句,但最终还是收下了。 “大人,下官听说,您的公子,最近似乎对算学颇感兴趣?”嬴正笑着问道。 “是啊,犬子自幼顽劣,不爱读书,唯独对这算学,情有独钟,只是这算学一道,太过深奥,老夫也是一窍不通,无法指点他一二啊。”那议郎叹了口气,说道。 “大人不必烦恼,小侄在算学一道也有一些心得,若是大人不嫌弃,小侄可以与令郎交流交流心得。”嬴正说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老夫就先替犬子,谢过贤侄了!”那侍郎闻言,顿时喜上眉梢。 就这样,嬴正凭借着出手阔绰,八面玲珑的手段,在短短时间内,便在京城的官场上,结交了一批“朋友”。 这些人,或许在关键时刻,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至少,可以为嬴正提供一些消息,或者不跳出来反对自己的好事。 与此同时,远在颍川的嬴睿也开始行动,他严格按照嬴正的吩咐,秘密地展开了各项事宜。 他拿着嬴正筹措的资金,暗中联系了颍川当地几个粮草商人,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收购了大量的粮草。 为了掩人耳目,他将一部分粮草存放在颍川城外一处隐蔽的山谷中,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嬴正特意寻找的秘密据点。 另一部分粮草,则被他安排可靠的队伍,连夜运往沛郡公丘县,那里是嬴正的老窝,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切,都在嬴正的计划之中。 他知道,乱世将至,想要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就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 而这实力,不仅包括军队,更包括钱粮,以及那些隐藏在暗处,随时可以调动的力量! 第118章 白莲备战 豫州,汝南郡,新阳县。 一座破败的寺庙里,香火早已断绝,蜘蛛网密布,佛像蒙尘。 几只乌鸦在梁上呱呱乱叫,为这本就阴森的景象更添了几分诡异。 然而,就在这荒凉破败的角落,却暗藏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 三十几号人围坐在一尊巨大的佛像下,他们身穿粗布麻衣,脸上带着风霜之色,眼神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这些人,便是白莲教豫州、兖州一带的各郡舵主、香主。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几盘粗陋的酒菜,但却没有一个人动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坐在主位上的一个中年汉子身上。 这汉子身材魁梧,满脸虬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他便是白莲教教主洪秀的二弟,豫州地区的负责人——洪林。 “各位兄弟!”洪林猛地一拍桌子,粗声说道:“教主有令,端午起事!到时候,咱们也别闲着,给老子先把新阳县城给端了!” “杀官!抢粮!抢女人!” 洪林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了一阵叫好声,群情激愤,仿佛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城去。 “都给老子闭嘴!”洪林一声怒吼,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只是看向洪林的眼神依然充满了狂热。 “咱们这次起事,是为了推翻暴周,建立人间极乐世界!”洪林环视众人,沉声说道:“不是为了让你们烧杀抢掠,为非作歹!” “都给老子记住了,进了城之后,只许杀贪官污吏和那些为富不仁的狗东西,普通百姓,听话的就不要乱杀,他们还有用!”洪林的语气虽然严厉,但言语间却没有一丝对底层百姓的怜悯。 “是!”众人齐声应道,洪林在他们心中,有着绝对的权威。 “武器的事,都准备得怎么样了?”洪林沉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回禀地将军,兄弟们平时都只是种田的农夫,哪有什么武器啊?”一个身材瘦小的香主苦着脸说道。 “是啊,地将军,我们手里,就只有锄头镰刀。”另一个舵主也附和道。 洪林皱了皱眉,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问题? 白莲教的教众,大多都是走投无路的流民,平日里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钱买武器? “没有武器,就用锄头,用镰刀!”洪林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就算只有木棍,老子也要捅破天!” “捅破天!”众人被洪林的气势所感染,齐声高呼,声震屋瓦。 …… 荆州,南阳郡,顺阳县。 一座豪华的宅院内,洪宝斜倚在床榻上,怀中搂着两名衣衫不整的女子。 这两名女子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此刻却衣衫不整,脸上带着惊恐和绝望,任由洪宝在身上肆意妄为。 洪宝放荡形骸,与他二哥洪林的沉稳持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美人儿,跟着本将军,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洪宝一边说着,一边在怀中女子身上肆意妄为。 两名女子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流泪。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劲装的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洪宝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启禀人将军,各郡舵主和香主都已经到齐了。” 洪宝闻言,一把推开怀中的女子,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好!让他们都到议事厅等着!”洪宝沉声说道。 “是!” 男子领命而去。 洪宝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两名侍卫,大步流星地朝着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内,三十多名白莲教的骨干成员早已等候多时,他们大多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身上带着浓重的江湖气息。 洪宝走进议事厅,目光扫视过众人,沉声说道:“兄弟们,咱们的机会来了!” “教主已经决定,端午起事!咱们的任务,就是攻占荆州的城池,打开通往江东的大门!”洪宝指着墙上的一幅地图,大声说道。 “攻占县城!杀官!抢粮!”众人闻言,顿时群情激愤,纷纷叫嚣起来。 “都给老子闭嘴!”洪宝一声怒吼,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老子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推翻暴周,建立人间极乐世界!”洪宝环视众人,沉声说道:“但是,你们也要记住,咱们是义军,不是土匪!进了城之后,只许杀贪官污吏和那些欺压百姓的狗东西,普通百姓,不要乱动,要让他们加入我们!” 洪宝的语气虽然严厉,但众人却听得出来,他并非是真心想要约束众人,只不过是担心引起民愤,不利于白莲教的发展罢了。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震耳欲聋。 “武器的事,都准备得怎么样了?”洪宝问道。 “启禀人将军,”一个身材矮胖的舵主站出来说道:“兄弟们大多都是穷苦出身,哪里有什么武器啊?” “是啊,人将军,我们手里,就只有锄头镰刀。”另一个香主也附和道。 洪宝眉头一皱,沉声说道:“没有武器,就抢!” “抢谁的?”众人疑惑道。 洪宝冷笑一声,指着地图上一个位置,说道:“南阳郡,叶县,有一个铁匠铺,里面存放着上千件兵器,只要咱们能够先拿下叶县,武器的问题就解决了!” “拿下叶县!抢夺兵器!”众人闻言,顿时兴奋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分开出发!”洪宝大手一挥,率先走出了议事厅。 汝南郡的密林深处,白莲教众们正挥汗如雨地操练着,刀光剑影间,弥漫着肃杀之气。 陈留郡的偏僻村落里,教众们悄悄地将收集来的粮食藏匿起来,为起义做着充足的准备。 南阳郡的铁匠铺内,火光冲天,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响彻夜空,一柄柄锋利的刀剑被打造出来。 他们四处奔走,宣传着白莲教的教义,号召更多人加入他们的队伍,共同反抗暴政。 各地的白莲教首领们,也都在按照洪秀的指示,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只等端午节一到,就揭竿而起。 第119章 皮甲 颍川,嬴正的工坊。 四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燥热了。 嬴睿顶着太阳,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生牛皮,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玩意儿,味道可真是不小。 “睿哥儿,这批货怎么样?” 一个油头粉面的胖子凑了过来,正是这批货的供应商,公丘县有名的牛贩子刘三。 “还行,就是这味儿大了点。” 嬴睿用手帕捂着鼻子,这刘三,每次来都一身的牛骚味,也不知道打理打理。 “嘿嘿,这不是没办法嘛,这玩意儿,也就睿哥儿您看得上,要不谁要这玩意儿啊!” 刘三搓着手,赔着笑脸。 嬴正离开公丘县的时候,就给他留下了不少的银子,让他暗中收购生牛皮。 这玩意儿,在民间用处不大,也就是做个皮靴,皮鞭什么的,所以价格一直不高,但是嬴正却知道,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 用它硝制之后做成的皮甲,虽然防御力不如铁甲,但是胜在轻便,而且价格便宜,最适合用来装备大量的军队。 “行了,东西我收下了,这是你的银子,你点点。” 嬴睿掏出一袋银子,扔给了刘三。 刘三接过银子,眉开眼笑,这可是笔大买卖,够他赚上一笔了。 “睿哥儿,您放心,我那还有不少好货,过几天就给您送来。” 刘三点头哈腰,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 “行了,赶紧走吧,别在这熏着我了。” 嬴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刘三,本是个势利小人,但他去收集牛皮,效率却非常高。 地皮流氓的手段全用上,周围几个郡的牛皮,基本全被他搜刮一空。 刘三走后,嬴睿叫来了工坊的管事,吩咐道: “老李,这批货,你抓紧时间处理一下,争取早日把这些皮甲赶制出来。” “是,睿公子。” 老李应了一声,叫来几个工人,开始搬运牛皮。 嬴睿看着忙碌的工人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给赵云他们打造铁甲,还有那些长弓,现在又打造皮甲……要是他自己,他是绝对不敢想的事。 “守中此举,实乃大逆不道之举!若是让父亲知晓我暗中襄助,恐怕会震怒异常。”嬴睿低声自语,然而语气之中并无多少畏惧,反倒流露出几分期盼与激动。 “公子慎言!”老李面露难色,凑近身侧,压低声音劝道:“此言若是传至他人之耳,恐招杀身之祸!我等如今,实是步步惊心。” “何惧之有!”嬴睿挥袖,豪迈之情溢于言表:“守中曾言,这天下迟早要乱!那白莲教妖言惑众,必将掀起风波!届时若手中无兵,如何自保?” 老李拭去额角汗珠,这位睿公子,自打跟随那位正公子数年,胆识日益增长,言语间颇为大胆。 “公子之言,小人愚钝,难以领会。小人只知,公子与正公子吩咐之事,我等定当竭尽全力。”老李谨慎说道。 “你懂什么!”嬴睿笑骂一句:“你以为我愿意如此?还不是被守中所迫!不过,说来也怪,跟随守中行事,竟也别有一番滋味!” 嬴睿回想起嬴正临行前的嘱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睿哥,你素来渴望光宗耀祖,金榜题名,光耀我嬴家门楣。然如今世道,即使身居高位,又能如何?不过是沦为世家大族的傀儡罢了!唯有掌握自身力量,方能掌控自身命运!”嬴正拍着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造 反乃诛九族之罪!我嬴家世代清白,你让我做这种事,我……”嬴睿当时心生犹豫,他从小受到的教诲,便是忠君报国,造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要推翻皇权!待到白莲教作乱,天下大乱,群雄四起之时,我们便可趁机夺取一方基业,岂不快哉!”嬴正放声大笑,仿佛在他眼中,这天下已唾手可得。 “你……”嬴睿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嬴正那充满自信的目光,他将未出口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嬴睿心想:或许,跟随守中,真的能成就一番伟业! …… 而此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南阳郡,镖队的大队长杜衡,正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各县城之间,张贴告示,广招人手。 “这位兄台,我看你骨骼惊奇,器宇不凡,可有兴趣加入我们商行镖队?我们镖队可是由豫州武解元嬴正公子所创办,待遇优厚,顿顿有肉,月月有酒,更有机会学习高深武艺!” 杜衡站在南阳城最热闹的街道口,扯着嗓子吆喝着,他身旁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都是镖局里的老伙计,此时也跟着他一起卖力地宣传着。 “哦?那你说说,你们镖局有什么厉害人物?”那男子来了兴趣,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们镖局,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大队长,杜衡杜老大,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汉,一手‘青龙刀法’出神入化,曾经单枪匹马,杀退过十几名悍匪!” 杜衡身旁一个精瘦汉子站了出来,指着杜衡,绘声绘色地介绍道。 “就他?”那男子上下打量着杜衡,眼中满是怀疑之色:“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嘿,小子,你敢小瞧我们老大?”那精瘦汉子顿时就不乐意了:“我们老大可是……”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杜衡打断精瘦汉子的话,走到那尖嘴猴腮男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位兄弟,我看你也是个练家子,不如这样,我们切磋一下,如何?你要是赢了我,我给你十两银子,怎么样?” “十两银子?”那男子眼睛一亮,他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正愁没钱花呢。 “当然,我杜衡说话算话!”杜衡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反悔!”那男子见杜衡如此爽快,也不再犹豫,当即答应下来。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叫好,原本只是路过的人们都被这场面吸引,纷纷朝着这边涌动过来。 他们一个个伸长脖子,想要看清这场比试的细节,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 不一会儿,杜衡和那名男子就被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将街道堵得严严实实。 第120章 征剿大将军何宪 “来,来,来,赌一赌,猜一猜谁会赢?买定离手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起哄,竟然开起了赌局,众人纷纷下注,场面热闹非凡。 杜衡看着眼前这尖嘴猴腮的男子,心中暗笑,这小子虽然有些功夫底子,但一看就是缺乏实战经验,自己随便使出两招,就能把他拿下。 “小子,看招!” 那男子大喝一声,一拳直奔杜衡面门,拳风呼啸,带起一阵劲风。 杜衡站在原地不动,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待到那男子的拳头离自己只有一寸距离时,他才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轻描淡写地一拨。 “砰!” 那男子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承让,承让!”杜衡抱拳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周围的人见杜衡如此轻松地就击败了对手,顿时一片哗然,纷纷赞叹杜衡武艺高强。 “好!杜老大果然厉害!” “我决定了,我要加入他们的镖队!” 杜衡这一番露了一手,顿时镇住了场子,不少原本还在观望的江湖人士,纷纷表示要加入杜衡的镖队。 …… 时值四月中旬,春意盎然,然而,大周国的都城神京洛阳,却笼罩在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之中。 巍峨的金銮殿上,气氛更是压抑得可怕,百官噤若寒蝉,仿佛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手持朝笏的文武百官,一个个面色凝重,眼神闪烁,仿佛都在暗中揣度着什么。 高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面色阴沉,目光如刀锋般扫视着下方,令人不寒而栗。 太尉何宪身穿紫色官袍,腰悬玉带,手持一叠信函,脸色铁青地站在大殿中央,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扫视着殿上的每一个人。 “启禀陛下,”何宪上前一步,躬身说道,语气沉重:“臣近日来,收到各地探子密报……”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继续说道:“白莲教逆贼,勾结各地反贼,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金銮殿上炸响,原本寂静的大殿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和愤怒的表情。 “臣已查实,这是白莲教逆贼来往的信函,以及各地反贼的名册,”何宪说着,双手将手中的信函高高举起:“请陛下明察!” “什么?!白莲教要造 反?” “这帮乱臣贼子,竟敢如此大胆!” “陛下,请下令剿灭白莲教,以儆效尤!” 群情激愤,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几乎要将金銮殿的殿顶掀翻。 大周皇帝脸色阴沉地接过何宪呈上的信函,仔细地翻阅起来。 皇帝一页一页地翻阅着,脸色也随着内容变得愈发阴沉。信函上,白莲教的谋反计划写得极其详尽,事无巨细。 不仅各地郡县的攻打策略、人员安排写得清清楚楚,就连如何杀官掠夺钱粮,煽动百姓 作乱,都做了周密的部署。 “岂有此理!”大周皇帝猛地将手中信函掷于地上,怒火几乎要将金銮殿的穹顶燃烧殆尽:“这帮乱臣贼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简直罪不容诛!罪不容诛!”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显示着内心极度的愤怒。 “朕对他们一忍再忍,他们竟敢如此欺朕!如此欺朕!”大周皇帝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朕不想大动干戈,他们非要逼朕?!” 他猛地转身,略显虚弱的身躯挺了挺腰,扫视着殿下的文武百官,声音歇斯底里:“朕,就如他们所愿,将他们诛灭九族!” 皇帝确实不想打仗,打仗就要花很多钱粮,所以他几个月前才会支持丞相王琦。 “太尉何宪!”大周皇帝一声怒吼,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众大臣都能感受到皇帝的愤怒。 “臣在!”何宪连忙出列,单膝跪地,沉声应道。 “朕命你为征剿大将军,全权负责剿灭白莲教事宜!”大周皇帝语气坚决,不容置疑:“你,可调遣天下兵马,务必将白莲教逆贼,一网打尽,绝不姑息!” 说着,大周皇帝从龙椅旁的锦盒中取出虎符,那虎符金光闪闪,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周皇帝将虎符郑重地交到何宪手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何宪,朕命你,务必凯旋而归!” “臣遵旨!”何宪双手接过虎符,高高举过头顶,语气坚定有力:“臣必不负陛下重托,誓死剿灭白莲教,还天下太平!” “好!好!好!”大周皇帝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对何宪的决心十分满意:“朕相信你!” 他环视群臣,沉声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人选推荐?” “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左中郎将黄易,老成持重,经验丰富,可为北路将军,率领两万禁军,前往冀州,总领冀州各郡兵马,镇压冀州白莲教。”太尉何宪率先开口说道。 “启禀陛下,臣以为,右中郎将关飞,年富力强,骁勇善战,可为南路将军,率领一万五千禁军,前往豫州,总领豫州各郡兵马,镇压豫州白莲教。”太常胡光紧随其后,推荐了关飞。 “启禀陛下,臣以为,议郎曹爽,颇有谋略,可为从五品骑都尉。”郎中令出列说道。 “陛下,臣以为,卫士丞于阳,乃武进士出身,可堪大用,可为六品军司马。”卫尉也站出来举荐道。 大周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赞许,正要开口拍板,却见太尉何宪再次踏前一步,躬身行礼:“陛下!” 何宪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沉稳而有力:“臣还有一人举荐!”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宪身上,好奇他究竟要推荐何人。 皇帝略感意外,但也来了兴趣,他将身子往后靠了靠,龙椅扶手上镶嵌的宝石在烛光下闪耀着夺目光彩。 “哦?”皇帝语调上扬,带着几分探寻:“何人?” “此人名叫嬴正……” 第121章 别部司马嬴正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何宪心中暗笑,这昏君整日沉迷酒色,哪里还记得住几个臣子的名字?他继续说道:“此人字守中,现年二十岁,去年刚上任七品太史部郎中。” 皇帝也知道,太史部掌管天文历法、祭祀典礼,责任重大,没有真才实学,是决然坐不上这个位置的。 他略微思索了片刻,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年轻官员的轮廓,却怎么也想不起具体是谁。 这嬴正,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让何宪如此力荐? “哦?那他有何过人之处,竟能劳烦太尉举荐?”皇帝漫不经心地问道,显然,他并不认为一个七品小官能有什么特别之处。 何宪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陛下,此人可不简单啊!他是郑明的学生。” “郑明?哪个郑明?”皇帝更加疑惑了,这名字他好像在哪儿听过。 “陛下,郑明就是前任太学祭酒,太玄先生啊!”何宪连忙提醒道。 “哦,是他啊!”皇帝恍然大悟,总算是想起这号人物了。 郑明,字太玄,是大周朝有名的大儒,桃李满天下,在士林中享有极高的声望。 皇帝虽然昏庸,但他也知道,像郑明这样的名儒,教出来的学生,一般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你是说,这嬴正是郑明的学生?”皇帝来了些兴趣,身子微微前倾,追问道:“那他可有什么功名?” “回禀陛下,嬴正不仅是郑明的学生,而且还是去年豫州的文举人兼武解元!”何宪掷地有声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仿佛被举荐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文举人兼武解元?!”皇帝抬了抬眼皮,总算来了些兴趣:“你是说,他一个人,同时考中了文举人和武解元?!” “正是!”何宪肯定地回答道,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皇帝心中疑惑更甚,这文举人兼武解元的确是难得的人才,可大周朝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人才。 每年春闱之后,各地举子浩浩荡荡进京赶考,其中不乏文武双全之辈,获得进士功名。 可这些人最终大多都只能在太学任博士或下放做县丞或县尉,蹉跎度日。 说到底,还是因为大周朝承平日久,朝廷上下都讲究门第之别。 像嬴正这样的年轻人,不是世家豪门,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有机会施展。 “按道理,他就算文武双全,也不该去太史部才是,做个县尉都有些勉强吧?”皇帝摩挲着龙椅扶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史令杨赐闻言,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启禀陛下,这嬴守中,正是去年为朝廷献上《十位算术》的算学奇才。经微臣举荐,陛下龙目识珠,亲自御批他为太史部郎中的。” “哦?”皇帝来了兴致,追问道:“你说那《十位算术》,是他献上来的?” 杨赐不卑不亢,回道:“正是。微臣当初见到这本奇书,惊为天人,此书将算学推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对于天文历法、水利工程、乃至排兵布阵,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微臣斗胆,这才将他举荐给陛下。” 皇帝这才恍然大悟,他虽不理朝政,但也听说过这本《十位算术》。 据说此书一出,朝野震动,不少老学究都对其赞不绝口,称其为“千年难遇的算学奇书”。 他当初一时兴起,便下旨将献书之人召入太史部任职,只是时间久了,早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皇帝哈哈一笑,心情大好,他最喜欢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好处的事情。 他摆了摆手,示意何宪起身,问道:“何爱卿,你准备举荐他担任何职啊?” “陛下,这嬴守中虽然年轻,但却智勇双全,在豫州颇有声望。微臣是想,举荐他为从六品别部司马,回豫州自行招募兵卒,由郡里提供粮草,参与平叛!” 皇帝闻言,沉吟片刻。 这何宪的算盘还是不错的,既不用自己出兵,也不用自己掏钱,只要下一道旨意,就能平白无故地多出一支军队来,何乐而不为呢? “准了!”皇帝大手一挥,爽快地答应了何宪的请求。 何宪紧接着说道:“臣以为,可以让嬴正回乡招募勇士,自行补足一部编制。”他顿了顿,观察着皇帝的神色,才继续说道:“陛下只需给他一些一部编制的空白任命状即可。” 皇帝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朕准了!只是这支军队,准备派往何处平叛啊?”他饶有兴致地望着何宪,等待着他的回答。 何宪躬身答道:“回禀陛下,臣以为……”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见皇帝并没有不悦,才继续说道:“可以将嬴正所募之兵,派往南路,听从南路将军关飞的调遣。” 这别部司马的职位,说白了,就像是一支独立团,是个临时编制,不会真的被安排进大周朝的正式军队序列中,所以朝堂上的大臣们压根就没把它放在眼里,自然也没人会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 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嬴正积极活动,与朝中许多说得上话的大臣都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为自己赢得了不少支持。因此,何宪的提议很快就被大家接受了。 当天夜里,嬴正就接到了何威的传信,说是老爹找嬴正有要事相商,请他速去太尉府一趟。 嬴正不敢怠慢,连忙更衣前往。一进太尉府书房,就见何宪正襟危坐,案几上摆放着几本书册。 何宪见嬴正来了,原本严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指了指身旁的座椅,示意嬴正坐下,然后才不紧不慢地从案几上拿起一卷明黄色的绢布,递给嬴正,说道:“守中,你看看这个。” 嬴正双手接过绢布,入手一阵冰凉,触感光滑细腻,他带着几分疑惑,缓缓将绢布展开,定睛一看,却是一卷任命状,上面赫然写着“从六品别部司马嬴正”几个大字。 嬴正心中激动万分,连忙起身,朝着何宪深深一拜,说道:“多谢伯父提携!小侄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伯父厚望!” 何宪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嬴正不必多礼,然后又从案几上拿起几卷空白的绢布,递给嬴正,说道:“这些你也一并收下吧,回去之后,便可自行招募勇士了。” 第122章 京城辞行 嬴正接过那几卷空白的绢布,扫了一眼,发现都是官府定制的规格,心中对何宪的手段,更多了几分感激。 “小侄谢过伯父!”他再次朝着何宪深深一拜,这次他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何宪,若不是他从中斡旋,这件事断然不会如此顺利。 “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客气了。”何宪摆了摆手,示意嬴正不必多礼,而后,他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叮嘱道:“守中,这次平叛,你可要多加小心,切不可大意!” “伯父放心,小侄省得!”嬴正点头应道。 “嗯。”何宪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此去豫州,路途遥远,早些回去准备吧。” “小侄告退。”嬴正拱手行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出了太尉府,嬴正径直来到何威的院子,何威早就等候多时了。 一见到嬴正,他便迎上前去,笑着说道:“守中兄,恭喜恭喜啊!这才来京城多久,又升官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同喜同喜,伯父如今是真正掌管天下兵马了。”嬴正笑着拱手回礼,何威这小子虽然嘴上说着恭喜,但嬴正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羡慕和嫉妒。 “守中兄,你我兄弟二人,难得相聚一回,不如今日你我痛饮一番,如何?”何威提议道。 “今日怕是不行了,我还要去拜别几位长辈,日后我回京都之时,定然与你喝个痛快,咱们不醉不归!”嬴正婉拒道。 “那好吧。”何威有些失望地说道:“那咱们就说定了,你可不能食言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嬴正笑着说道。 “好!那我就等着守中兄的好酒了!”何威笑着说道。 告别了何威,嬴正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杨府,去向他的举主杨赐辞行。 杨赐虽然官居太史令,但却为人清廉,府邸并不奢华,但处处透着一股书香气息。 嬴正来到杨府时,杨赐正在书房中看书,见嬴正前来拜访,他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说道:“守中,你来了。” “学生见过老师。”嬴正恭恭敬敬地朝着杨赐行了一礼。 “起来吧。”杨赐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示意嬴正坐下,然后才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回豫州了?” “回老师,学生确实准备回去了。”嬴正点头答道。 “此事可有凶险,你年纪轻轻,可要多加小心啊。”杨赐关切地说道。 “多谢老师关心,学生会注意安全的。”嬴正点头应道。 杨赐点了点头,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文姬,还不快出来见过你师兄。” 话音刚落,便见一女子,从屏风后款款走了出来,对着嬴正盈盈一拜,柔声说道:“文姬见过师兄。” 嬴正连忙起身,拱手回礼道:“师妹不必多礼。” “师兄此次回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文姬心中万分不舍。”杨文姬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惹人怜爱。 嬴正看着眼前这位娇俏可人的师妹,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怜惜。 他伸手摸了摸杨文姬的头,笑着说道:“傻丫头,师兄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且安心在家中,待师兄平定了白莲乱贼,再来寻你。” 杨文姬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眼眶却有些泛红。 她自从认识嬴正后,就十分崇拜这位师兄,如今师兄即将远赴豫州,心中自然万般不舍。 嬴正又安慰了杨文姬几句,便起身告辞。杨文姬依依不舍地送他到门口,临别之时,偷偷地将一方绣着兰花的锦帕塞到他手中,低声道:“师兄,这是文姬亲手所绣,望师兄一切顺利,早日归来。” 嬴正微微一怔,看着手中这方绣工精巧的锦帕,心中一暖,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杨府。 离开杨府后,嬴正并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转身去了城东的玉香楼。 玉香楼是京城有名的青楼,嬴正经常流连于此,与楼中的花魁秋香颇有几分交情。 自从他年后忙于结交权贵大臣,就很少再来这种地方了,今日来此,也是为了与秋香道个别。 老鸨一见是嬴正来了,顿时眉开眼笑,连忙将他迎进楼中,娇滴滴地说道:“哟,这不是嬴公子吗?真是稀客啊!您可有好久没来了,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嬴正笑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老鸨手中,说道:“今日我来是为向秋香姑娘辞行的,还请妈妈通报一声。” 老鸨掂量着手中的银子,笑得更加灿烂了,连忙说道:“嬴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您可是我们玉香楼的贵客,秋香姑娘要是知道您来了,还不得高兴坏了,哪里还用得着通报,您直接上楼便是。” 嬴正点了点头,径直上了二楼,来到秋香的房间外,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房间里传来秋香那熟悉的声音。 嬴正推门而入,只见秋香正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说道:“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我明日便要启程回豫州了,特来向姑娘辞行。”嬴正笑着说道。 “哦?公子这次回乡,不知何时才能再来京城?”秋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色。 “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半载吧。”嬴正想了想说道。 “这么久啊……”秋香低声喃喃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 “姑娘似乎有些不舍?”嬴正看着秋香,似笑非笑地说道。 “公子说笑了,奴家只是……”秋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连忙否认道。 “只是什么?”嬴正步步紧逼,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之色。 秋香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意乱,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好了,不逗你了。”嬴正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逼迫她,笑着说道:“我此次回乡,是去平定白莲乱贼,待我凯旋之日,再来寻姑娘喝酒。” “平定白莲乱贼?”秋香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欲言又止。 “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嬴正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神色的变化。 “没……没什么……”秋香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的担忧说出口。 嬴正见状,也没有追问,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了,我走了,姑娘保重。”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秋香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第123章 救人 一行人出了京城,沿着官道一路东行。 初夏时节,天气已经有些炎热,官道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在道路上方形成了一片浓密的绿荫。 四月底,正是一年中最舒适的时节,官道上人来人往,却大多数逃难的流民。 萧嫣然今天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紧紧跟在嬴正身后。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骑装,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清丽脱俗。 只是那双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 自从前两天嬴正让她跟着一起回豫州后,萧嫣然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 回到豫州,她就没有机会像在京城那样缠在嬴正身边了。 一路上,萧嫣然都在默默地观察着嬴正。他似乎比以前更加沉稳了,那张俊朗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然而,萧嫣然却能感觉到,他的笑容中似乎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淡漠。 “正哥,你在想什么呢?”萧翼骑着马凑到嬴正身边,笑嘻嘻地问道。 嬴正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反问道:“你小子不好好赶路,跑来跑去的做什么?” “嘿嘿,这不是赶路无聊嘛。”萧翼挠了挠头,笑得有些谄媚。 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 “正哥,你说咱们这次回豫州,真的能平定白莲教吗?”萧翼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问道。 “怎么?你怕了?”嬴正挑眉问道。 “谁……谁怕了!”萧翼梗着脖子说道:“我只是担心正哥你……” 嬴正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小子就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输。”嬴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倒是你,到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才好。” “正哥,你又取笑我!”萧翼涨红了脸,不满地抗议道。 嬴正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远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白莲教,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正哥,你说这官道上怎么一个毛贼都没有,咱们都走了一天了,连个乐子都没有。”萧翼百无聊赖地骑在马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马鞭。 自从出了京城,他们这一路走来,除了越来越多的流民,竟然没遇到任何不开眼的山贼土匪。 “这白莲教还真是能耐,竟然能让这些地头蛇都乖乖听话。”萧翼见嬴正不说话,便转头看向萧嫣然,试图寻求认同。 萧嫣然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听到弟弟的话,美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哼一声:“一群乌合之众,也妄想颠覆朝廷,真是痴心妄想。” “话也不能这么说,嫣然。”嬴正回头看了萧嫣然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这白莲教能有如今的声势,可见其教义对百姓还是有不小的蛊惑力,再加上朝廷昏庸无道,贪官污吏横行,百姓生活困苦,这才给了白莲教可乘之机。” 萧嫣然闻言,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嬴正竟然会替白莲教说话,在她看来,这些造反作乱之人,就应该被彻底剿灭,以儆效尤。 嬴正自然看出了萧嫣然心中所想,但他并没有解释什么,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正哥,你说的没错,这世道,唉……”萧翼叹了口气,见识过百姓生活的疾苦,只是他从小锦衣玉食,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太深的感触。 “好了,不说这些了。”嬴正见气氛有些沉闷,便转移话题道:“咱们抓紧赶路,争取早点抵达阳翟。” 一行人继续策马前行,官道两旁的景色不断变换,时而田野开阔,时而山峦叠嶂,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村庄。 只是大多数房屋破败不堪,田地荒芜,显然是遭了灾,村民们早已逃荒去了。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一片血红,像是战场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官道上,嬴正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眼看就要到达豫州地界。 “正哥,前面就是城关乡了,过了城关,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阳翟了。”萧翼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城墙,兴奋地说道。 嬴正微微颔首,心中却并没有放松警惕。这一路走来,太过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反常。 “加快速度,天黑之前赶到阳翟。”嬴正沉声下令,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驾!” 二十余骑骑士策马扬鞭,朝着城关乡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距离城关乡只有不到两里地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前面有人打斗!”一个骑士脸色一变,低喝一声。 嬴正眯起眼睛,看向前方,只见官道上,一群人正在被另一伙人追杀,刀光剑影,惨叫声不绝于耳。 “正哥,咱们怎么办?”萧翼也看到了前方的情况,转头看向嬴正。 嬴正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前方,目光锐利如鹰隼。 他注意到,被追杀的那群人衣着朴素,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百姓,而追杀他们的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利刃,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救人!”嬴正果断地下令,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杀!”二十骑士也纷纷拔出兵器,紧随其后。 二十骑骑士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入战团,将那些追杀者冲散。 “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一声怒吼传来,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提着一把鬼头刀,恶狠狠地盯着嬴正等人。 “白莲教的人?”嬴正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冷冷一笑:“一群乌合之众,也敢在此作恶!” “小子,你找死!”那大汉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挥舞着鬼头刀朝着嬴正劈头盖脸地砍来。 “哼!” 嬴正冷哼一声,不闪不避,手中长剑闪电般刺出,直取对方咽喉。 “铛!” 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那大汉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中的鬼头刀竟然被震飞了出去,虎口更是被震得发麻。 “你……”那大汉惊骇欲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嬴正的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 “噗!” 鲜血喷涌而出,那大汉瞪大了眼睛,身体轰然倒地。 “杀!” 第124章 回到阳翟 二十骑士也纷纷出手,刀光剑影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剩下那些追杀者见势不妙,丢下同伴的尸体,争先恐后地朝着四面八方逃窜而去。 “多谢各位壮士救命之恩!” 那些被救的百姓纷纷跪倒在地,向嬴正等人磕头谢恩。 “都起来吧。”嬴正翻身下马,走到那些百姓面前,温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被白莲教的人追杀?” “回壮士的话,小人等人是南阳的铁匠,前些日子,白莲教的人突然闯入城中,将我们抓去为他们打造兵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铁匠颤声说道:“小人等人不愿跟着他们造 反,趁着看守不注意,偷偷逃了出来,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一路追杀到这里。” “原来如此。”嬴正点了点头,心中对白莲教的残暴行径更加厌恶。 嬴正目光扫过他们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问道:“眼下白莲教匪徒猖獗,各位可有去处?” 老铁匠面露难色,迟疑道:“回壮士,我等自然是想回南阳家中,只是……只是如今这世道,怕是还没走到家,就……” 他没再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白莲教如今势大,他们在南阳的所作所为显然只是冰山一角。这些手无寸铁的铁匠,就算回到了南阳,也难保不会再次落入虎口。 嬴正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略一沉吟,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递到老铁匠面前:“我乃朝廷新封的别部司马嬴正,奉命前往颍川剿匪。 我见各位都是一身的好手艺,不如随我一同前往颍川,在我的工坊做工如何?” 老铁匠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嬴正身后那些骑士的装束,心中暗暗吃惊。 他本以为嬴正等人只是路过的游侠,没想到竟然是朝廷命官。当下心中大定,连忙跪倒在地:“小人谢过大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其余铁匠见状,也纷纷跪倒在地:“我等愿意追随大人!” 嬴正微微一笑,将众人扶起:“诸位不必多礼,我并非要你们卖命,只是这乱世之中,大家互相扶持罢了。” 说罢,他转头吩咐萧翼:“去,将咱们的伤药拿来,给受伤的师傅们包扎一下。” “是,正哥!”萧翼应了一声,翻身下马,从行囊中取出伤药,递给那些受伤的铁匠。 嬴正看着那些铁匠,心中颇为满意。这些铁匠虽然都是普通人,但却是他很需要的人,他还要感谢白莲教将他们收拢到一起呢。 他如今的工坊,也才十来个铁匠,这一下就多了两倍的人数。 “好了,咱们这就出发吧。”嬴正翻身上马,一挥手:“目标,颍川阳翟城!” “驾!” 二十余骑,加上二十多个铁匠,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颍川方向而去。 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渐渐隐去,嬴正一行人终于抵达颍川郡阳翟城外。看着紧闭的城门和城墙上闪烁的火光,嬴正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主公,这城门已闭,怕是不好进城了。”萧翼策马来到嬴正身边,低声说道。 嬴正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年头可不是太平盛世,这天色一暗,为了防备盗匪和乱民,这城门通常都会紧闭,想要进去,可没那么容易。 “去,去问问,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嬴正对萧翼说道。 萧翼应了一声,策马来到城门下,朝着城墙上高声喊道:“城上的兄弟,行个方便,开个门,我等要进城!” 城墙上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城门已闭,明日一早再来吧!” “这位军爷,我等是从京都而来,有要事要办,还请行个方便!”萧翼继续喊道。 “京都来的?京都不在京都待着,跑到我们颍川做什么?”那士兵显然不信,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我乃颍川书院太玄先生弟子嬴正嬴守中,去年的豫州文举人兼武解元,现被朝廷任命为别部司马,奉命回豫州协助平叛,特地前来颍川,还请行个方便!”嬴正策马而出,朗声说道,同时从怀中掏出朝廷颁发的文书,高举过头。 城墙上的士兵听到嬴正自报家门,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嬴大人,小的眼拙,还请大人恕罪!大人稍等,小的这就禀报上官!” 不多时,城门上便亮起了一盏灯笼,一个士兵用绳索吊着一个篮子,缓缓放下。 “这位大人,我家队长有令,请您将文书放入篮中,待小的验明真伪,便可为大人开门!” 嬴正也不废话,直接将文书放入篮中,那士兵将篮子拉上去,过了片刻,城门便发出“吱呀呀”的声响,缓缓打开。 “多谢各位军爷!”嬴正拱手道谢,带着众人进了城门。 一进城门,嬴正便看到一个身穿盔甲,手持长枪的将领,带着一队士兵站在城门内,想来是负责守城的将领。 “卑职阳翟城城卫队长杜广,见过嬴大人!”那将领见到嬴正,连忙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杜队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嬴正连忙上前,将杜广扶起。 嬴正辞别了杜广,转身招呼萧嫣然等人,一行人沿着阳翟城宽阔的街道,朝着城西走去。 他步履稳健,目光扫视着这座熟悉的城池,心中感慨万千。 当年初来乍到之时,他不过是个纨绔的少年,如今却官居从六品,财富更堪称豫州首富,拥有数不清的房产。 嬴正招来一名骑士,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复命,告诉杜衡杜队长,就说我已安全抵达阳翟。” 骑士们领命,调转马头,朝着城门方向奔去。 嬴正又转向萧翼,对他说道:“小翼,辛苦你带这些师傅们今晚去我那座的‘听雨小院’安顿。” 萧翼拱手应道:“正哥放心,此事交给我便是。” 说完便招呼着那些铁匠,跟随自己一同前往“听雨小院”。 安顿好这两拨人,嬴正这才带着萧嫣然和翠儿,朝着另一边走去。 那里有一条幽静的巷子,巷子深处,便是如烟居住的那处宅院。 第125章 清点财货 嬴正带着萧嫣然和翠儿穿过几条幽深的巷子,终于来到了一处精致的宅院前。 这宅院虽然不大,却也小巧玲珑,院墙外爬满了青藤,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在向他招手。 “公子,您回来啦!” 还没等嬴正敲门,院门便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小桃那张惊喜万分的俏脸。 “小桃,你家姑娘呢?” 嬴正笑着问道,一边抬脚迈进了院子。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如烟姑娘可是天天念叨着您呢!” 小桃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嬴正往里走:“如烟姑娘正在房里呢,奴婢这就去告诉她。” “哟,这不是嫣然小姐和翠儿妹妹嘛,好久不见,你们可都是越来越漂亮了。” 小桃前脚刚走,如烟便闻声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身素雅的衣裙,更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如烟对萧嫣然和翠儿盈盈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便径直走到嬴正面前,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夫君,您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可想煞如烟了,这次怎么也不提前派人捎个信回来,也好让我早做准备啊。” “如烟,也不需要准备啥,随便吃点就成。” 嬴正看着眼前佳人,心中一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这次去京都,事情比较多,耽搁了些时日,让你担心了。” 如烟依偎在嬴正怀中,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心中满是甜蜜:“夫君,您平安回来就好,如烟这就给您准备您最爱吃的菜肴,一会就可以吃了。” “好,好,好,我可是饿坏了。” 嬴正笑着拍了拍如烟的手:“对了,嫣然和翠儿也还没吃饭呢,一起吃吧。” 不多时,酒菜便摆满了桌子,如烟亲自为嬴正斟满酒,柔声说道:“夫君,一路舟车劳顿,先喝一杯酒吧。” “好。” 嬴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是如烟这里最舒坦啊!” “夫君喜欢就好。” 如烟嫣然一笑:“对了,夫君,您这次去京都,都见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啊?快说来听听,也好让如烟长长见识。” “是啊,公子,您就给我们讲讲京都的见闻吧。” 小桃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嬴正。 “这京城啊,可比我们这小地方热闹多了。”翠儿抢先说道:“公子这次可是又惹了不少桃花债呢!” “哦?说来听听。”如烟放下手中的筷子,饶有兴致地问道。 “公子,您说说,那位玉香楼的花魁秋香姑娘,是不是对您芳心暗许啊?”翠儿掩嘴笑道。 “你这丫头,就会胡说。”嬴正佯怒地瞪了翠儿一眼。 “秋香姑娘那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多少王孙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偏偏对我们公子另眼相看,这其中啊,肯定有猫腻!”翠儿一脸八卦地说道。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嬴正故作生气地呵斥道。 “好了,好了,翠儿,你就别取笑夫君了。”如烟笑着打圆场,随后又转向嬴正,柔声问道:“夫君,翠儿说的可是真的?” “不过是些逢场作戏罢了,当不得真。”嬴正淡淡地说道。 如烟掩嘴轻笑,眉眼间带着几分打趣,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轻声问道:“难道夫君不喜欢那秋香姑娘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嬴正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我这次进京,倒是结识了几位朋友,其中一位是太尉的儿子,名叫何威。” “何太尉?那可是位权倾朝野的人物,夫君能够结识他的儿子,日后定然好处多多啊!”如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只是,这位何公子,性子如何?我听说,他可是个……” “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嬴正接过如烟的话头,笑着说道:“不过,这家伙虽然纨绔,但本性倒也不坏,最重要是心思简单,我这次进京,他可是帮了我不少忙。” “夫君,您可真是……”如烟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中却充满了宠溺。 “对了,嫣然姐姐,京城的丽人坊生意如何?”如烟转头看向萧嫣然,问道。 “托正哥哥的福,生意还不错。”萧嫣然笑着说道:“那些达官贵人们都喜欢我们丽人坊的香皂和香水,现在每天都供不应求,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在京城再开几家分店呢!” “嗯,这是好事,你尽管放手去做,缺钱了就跟我说。”嬴正点头道。 如烟笑着说道:“不只是京城,现在各地的丽人坊生意也都蒸蒸日上呢。” 她转头看向嬴正,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夫君,你猜这七八个月下来,我们一共赚了多少银子?” 嬴正故作沉吟,笑着问道:“莫非有一百万两?” 如烟掩嘴笑道:“夫君还是太小瞧我们丽人坊了,足足有两百万两呢!” 嬴正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变得有些凝重,缓缓说道:“如烟,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如烟见他神色有异,心中微微一紧,问道:“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嬴正叹了口气,说道:“白莲教起事在即,我们现在需要收缩经营,将银子全部带回颍川。” “白莲教起事?”如烟脸色一变,追问道:“怎么回事?夫君能详细说说吗?” 嬴正便将白莲教准备在端午节起事,以及朝廷已经得知此事,准备派兵镇压的事情告诉了如烟。 他接着说道:“我这次回来,就是因为朝廷任命我为从六品别部司马,让我听从南路将军关飞调遣,参与平叛。” 如烟惊喜交加,她没有想到,夫君又升官了。 夫君竟然会被朝廷的任命为实权带兵司马,而且还是从六品! 如烟轻轻点了点头,温柔地对嬴正说道:“夫君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安排下去,让各郡商铺抓紧时间清点货物。”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路途遥远,运送需要时间,我会让各家商铺就地雇佣信得过的江湖侠客,务必将货物安全送回颍川。” 第126章 召集朋党 晚饭过后,如烟服侍着嬴正回到房间歇息。两人久别重逢,自然少不了一番温存缠绵,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嬴正早早起身,在如烟的服侍下穿戴整齐,然后便出门拜访太玄先生。 太玄先生听闻嬴正已官居从六品,并被朝廷委以重任,心中甚是欣慰,捋着胡须连说了三个“好”字。 告别了太玄先生,嬴正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岳父张谦家中。 张谦和夫人周氏见到嬴正,自然是喜出望外,嘘寒问暖。 当他们得知嬴正如今已是一位从六品的实权军官后,更是喜不自胜,连连夸赞嬴正是年轻有为。 城外那块嬴庆和赵云、太史慈日常比武较技的空地上,今天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只见嬴正身穿黑色劲装,腰佩长剑,正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人群中央。 他身后跟着嬴睿、嬴庆,以及赵云、太史慈等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肃穆的神情。 这次嬴正回来,特意召集了他们,还有镖队的全体成员,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嬴正和嬴睿,嬴庆,赵云,太史慈相见拥抱,毕竟大半年未见了。 嬴正快步走到嬴睿面前,用力地抱了抱他,兄弟俩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接着,嬴正又走到嬴庆、赵云和太史慈面前,与他们一一拥抱。 毕竟大半年未见,再次相聚,每个人都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温暖。 “睿哥,武器和甲胄打造得怎么样了?”嬴正问道。 “守中,皮甲已经打造了四百多副,另外还有马甲两百副,弓箭还是那两百多副长弓,长枪的枪头就比较多了足有近两千个。”嬴睿回答道:“另外,我还购买了一百匹来自草原的优质战马,到时候可以组建一支两百人的骑兵队伍了。” “铁甲呢?”嬴正继续问道:“打造了多少副?” “铁甲因为工艺复杂,耗时较长。”嬴睿解释道:“除了最初打造的一套锁子甲样品和一套明光甲样品外,目前只打造出了三副明光甲,按照守中你信中的安排,是给子龙、子义和庆弟量身打造的。” 嬴正拍了拍嬴庆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庆弟,这段时间武艺可有精进?有没有突破到化劲?” 嬴庆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地说道:“正哥,我还是没能突破到化劲,看来我的天赋确实不如子龙三哥,他已经先一步突破到化劲了。” 嬴正笑着安慰道:“庆弟不必灰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炼节奏,你才刚十九岁,就已经是暗劲巅峰的武者了,契机一到,必然能够突破到化劲。” 嬴庆点点头,说道:“正哥,你之前答应帮我打造的兵器,现在不用了。” 嬴正有些疑惑:“哦?这是为何?” 嬴庆晃了晃手中的长刀和盾牌,笑着说道:“我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兵器,就是这手盾加长刀的组合,用起来感觉非常好使!” 赵云和太史慈也上前,赵云抱拳道:“多谢大哥赐下的明光甲和马槊,穿上这身甲胄,我感觉自己如同猛虎下山,战力倍增!” 太史慈也兴奋地说道:“大哥,有了这杆马槊,我便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今后定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两人都对嬴正的礼物赞不绝口,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感激之情。 杜衡带镖队兄弟们到达时,大家看到嬴正,传来一阵骚动。 嬴正环视他们,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不少人都是他当初在公丘县时,一起闯祸,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 “主公!”身材魁梧,留着三羊胡子的杜衡第一个站出来,冲着嬴正抱拳行礼,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他身后那群原本公丘县的游侠儿,如今各个都带着几分肃杀之气,显然这一年多来,经历了不少严苛的训练,身上那股子江湖的痞气也冲淡了不少。 “主公!” “主公!” …… 震耳欲聋的问候声此起彼伏,两百多号汉子,齐刷刷地朝着嬴正抱拳行礼,声震天际,不少围观的百姓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嬴正看着这些曾经一起厮混的兄弟,心中感慨万千。 他将自己带来的华夏秘传五禽戏的鹿形和形意拳的马形传授给了杜衡,如今看来已经颇见成效。 杜衡已经突破到暗劲中期,而这些江湖汉子,大多有多年的基础。现在最差的也有明劲初期水平,有几个人已经突破到暗劲初期,也就是去年杜衡的水平。 要知道去年的杜衡,暗劲初期水平在公丘县一带的游侠儿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诸位兄弟,好久不见!”嬴正抱拳回礼,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主公,俺可想死你了!”人群中一个精瘦的汉子挤到前面,正是当年跟在嬴正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嬴少”的瘦猴。 “去去去,别挡着主公的眼。”杜衡一把将瘦猴推到一边,自己上前一步,满脸堆笑地看着嬴正:“主公,您不在的这段时间,俺们兄弟几个可没闲着,天天都练您教的五禽戏,现在一个个身强壮得跟牛犊子似的!” 他说着,还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砰”的闷响。 “不错,不错。”嬴正笑着点点头,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他发现,这些兄弟不仅一个个身体强壮了许多,而且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如果说,当初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是一支纪律严明,士气高昂的精兵! “主公,您这次回来,召集大伙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吗?”杜衡搓着手,兴奋地问道。 自从跟着嬴正组建镖队以来,他们已经不是当初只知道打架斗殴的混混了,他们经历过血雨腥风,也明白如今这天下已经乱了。 乱世之中,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好,拳头才是最硬的道理! “没错。”嬴正点点头,语气沉稳地说道:“这次我回来,就是要招募人手,组建一支军队,协助关飞将军平定白莲教叛逆!” “好!” “干他娘的白莲教!” “早就看那些白莲教的龟孙子不顺眼了,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吼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杀气。 第127章 任命(一) 嬴正面带微笑地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喧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嬴正,等待着他的发言。 “诸位兄弟,我知道大家都是热血男儿,也都想为民除害。”嬴正语气沉稳地说道。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次我回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需要大家服从安排。” 嬴正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杜衡身上, “杜衡!” “属下在!”杜衡连忙站直身体,大声应道。 “命你整顿队伍,列队静候!”嬴正下令道。 “是!”杜衡大声领命,转身面向众人,声如洪钟般喊道:“所有人听令,列队!” 原本喧闹的校场,随着杜衡一声声洪亮的怒吼,迅速变得鸦雀无声。 这些曾经在公丘县横行霸道的混混儿,如今一个个站得笔直,宛如标枪一般,颇有几分军旅肃杀之气。 嬴正满意地点点头,杜衡这人,粗中有细,是个可造之材。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心里可能还犯嘀咕,觉得跟着我嬴正,是自降身份。毕竟,咱们以前在公丘县,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走到哪,谁不得给几分薄面?” “现在倒好,跟着我嬴正还要去跟那些白莲教的乱贼拼命,这图个啥?” 嬴正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果然看到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几分愤懑之色。 他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今这世道,咱们还能独善其身吗?” “那些白莲教的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攻占城池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粮仓,抢走粮食,可分完之后呢?他们还要把百姓都抓去当炮灰,作为他们跟朝廷作对的工具人!” “今天他们敢攻占别的郡县,明天就敢打到咱们公丘县来!到时候,咱们的父母妻儿,都要遭殃!” “所以,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抗!就算是为了保护咱们的家园,咱们也要跟那些白莲教的乱贼,拼个你死我活!” 嬴正慷慨激昂的话语,仿佛一团火焰,瞬间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热血。 “拼了!” “跟他们拼了!” “杀光白莲教的龟孙子!” 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杀上战场,将那些白莲教的乱贼碎尸万段! “好!”嬴正一声大喝,将众人的情绪调动到最高点后,才接着说道:“我意已决,不灭白莲,誓不还乡!” “不灭白莲,誓不还乡!” 众人齐声高呼,声震云霄,就连围观的百姓,都被这股气势所感染,纷纷跟着喊了起来。 等众人宣誓完毕,嬴正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诸位兄弟,从今以后,咱们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章法地乱来了。”嬴正神色一正,沉声说道:“我已接受朝廷任命,担任从六品别部司马一职,而你们,也将成为我麾下的正规军!”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任命书,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这些,都是朝廷的任命书,上面已经盖了太尉何大人的印章,只要你们的名字出现在上面,便可成为朝廷认可的官兵!” “当然,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可能对这些虚名浮利并不在意,但是,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真心实意地追随我,我嬴正,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兄弟!” “现在,我宣布任命!” 嬴正说着,展开第一份任命书,高声念道:“赵云!” “末将在!”人群中,身高八尺三寸(注2),面如冠玉的赵云应声出列。 “赵云听令!”嬴正神色一肃:“命你为从七品曲侯,以现有的五十名骑士为基础,尽快招募流民,组建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队伍!” “末将领命!”赵云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任命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道任命不仅是对他的认可,更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太史慈!”嬴正没有丝毫停顿,接着念道。 “末将在!” 身高八尺一寸(注2),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太史慈应声而出,他步履稳健,虎背熊腰,身躯魁梧有力,一身粗布麻衣更显出一股沉稳的气势,抱拳应道。 “太史慈听令,命你为从七品曲侯,以现有的五十名骑士为基础,尽快招募流民,组建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队伍!” “末将领命!”太史慈同样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任命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对这道任命没有任何意外,他早就和母亲说过,自己会跟随大哥嬴正建功立业。 “嬴睿!” “属下在!” 嬴正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瘦削,但目光却十分锐利的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睿哥,命你为从七品假侯,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部的后勤官了。”嬴正看着嬴睿,笑着说道:“我麾下所有兵马的后勤粮草辎重,就全部交给你了!” “属下……属下遵命!”嬴睿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任命书。 嬴睿激动地接过任命书,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他心中清楚,从七品假侯虽然只是军中佐史,但对自己而言,却是一个天大的机遇。 要知道,嬴氏一族世代经商,家族里最风光的,也不过是叔父嬴洪,在公丘县担任一个九品主簿。 如今,自己跟随堂弟,竟然也能轻松获得从七品官职,这可是比县令只低了一级啊! 嬴睿甚至可以想象,当自己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家中父母妻儿,该是何等的欣喜若狂! 嬴正一口气宣布了三个任命,台下众人心思各异。赵云和太史慈二人自然是意气风发,对于建功立业充满了期待。 嬴睿则暗自庆幸自己押对了宝,这从七品的假侯,可是实打实的军中佐史,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只有一个人,如坐针毡,他就是嬴正的堂弟——嬴庆。 只见嬴庆时不时拿眼睛瞟向嬴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强忍着没说出口。 他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挠挠头,那副焦急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注1:八尺三寸为1.85米左右 注2:八尺一寸为1.8米左右 第128章 任命(二) “正哥怎么还不念我的名字?难道是把我给忘了?”嬴庆心里嘀咕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多希望嬴正下一秒就喊到自己,可偏偏事与愿违,嬴正仿佛压根没看到他似的,继续宣布着其他人的任命。 “王齐!命你为……” “李厚!命你为……” 一个个名字从嬴正口中蹦出,可就是没有他嬴庆的。 “娘的,急死老子了!正哥到底在搞什么鬼?”嬴庆终于忍不住了,粗着嗓门低吼了一声。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校场中却显得格外突兀,不少人都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笑意。 嬴正自然也听到了堂弟的抱怨,他强忍着笑意,故意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嬴庆!” 这一声呼唤,对于嬴庆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 “哎!我在这儿呢!”嬴庆猛地站直身子,扯着嗓子回应道,生怕嬴正听不见似的。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大家都知道这位嬴家二公子是个急性子,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也沉不住气。 嬴正看着堂弟那副猴急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指着嬴庆,朗声说道:“庆弟,你这急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嘿嘿,正哥,这不是着急嘛。”嬴庆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 “好了,不逗你了。”嬴正收起笑容,正色道:“嬴庆听令!” 听到这话,嬴庆立刻收敛了笑容,挺直腰杆,像模像样地单膝跪地,抱拳应道:“末将在!” “命你为八品亲卫都伯,从这些游侠中挑选一百名精壮好汉,组建我嬴正的亲卫都!” “啊?”嬴庆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 “怎么?你不愿意?”嬴正挑了挑眉,故意问道。 “愿意!当然愿意!”嬴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正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挑一百个最能打的好汉,保证个个以一当十!”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嬴正笑着拍了拍嬴庆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正哥,杜衡呢?总不能少了他吧?”嬴庆站起身,好奇地问道。 嬴正看着堂弟那副傻乎乎的模样,心中暗笑,这小子,还真是心思单纯得可爱。他转头看向台下剩余的几十名游侠,这些人原本是跟着杜衡混饭吃的,如今大家已经有了官职,杜衡自然也要有个着落。 “杜衡!”嬴正高声喊道。 “末将在!”杜衡虎躯一震,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命你为从八品假都伯,负责统领剩余的兄弟,再招募一些游侠好汉,组建一支百人骑兵都!这支骑兵都,由我亲自指挥!” “末将领命!”杜衡兴奋地抱拳应道,眼中满是激动之色。 他知道,嬴正将这支骑兵都交给自己,是对自己莫大的信任! 他杜衡这辈子最重义气,既然决定追随嬴正,就一定会为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嬴正满意地看着台下斗志昂扬的将士们,心中豪情万丈。 这些,都是他对抗白莲教的资本,是他实现雄心的基石! 他转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嬴睿,问道:“睿哥,依你之见,咱们现在这支军队,还缺些什么?” 嬴睿微微一笑,拱手道:“回禀主公,庆弟的亲卫都一百人,需配备皮甲一百副,枪头一百个,弓箭一百副。杜衡的骑兵都一百人,战马一百匹自不必说,马匹的皮甲也得有一百副,加上士兵的皮甲,又是一百副。至于武器方面,和亲卫都一样,也是枪头和弓箭各一百。赵云、太史慈二位将军的骑兵,配置和杜衡相同,只是人数减半。” 嬴正微微点头,嬴睿的话,正合他意。 这些装备,是保证军队战斗力的基础,万万不可马虎。 嬴睿顿了顿,继续说道:“除了以上配置之外,其余新招募的士卒,暂时不配备皮甲,每人一把长枪即可。如此一来,咱们手中的皮甲还剩下百余副,马甲六十副有余,枪头更是还有数百。” 嬴正心里清楚,组建一支精锐的弓兵队伍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而眼下的局势迫在眉睫,根本没有时间留给他们从零开始训练。 好在这批镖师都是个中好手,骑术精湛,箭法也不俗。 与其浪费时间重新训练弓兵,不如把有限的弓箭优先装备给他们,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优势。 “哥,我不想让我的亲卫都用长枪和弓箭,我想让他们都用盾牌和长刀,我亲自教他们盾刀武艺,组成攻防一体的精锐力量!”嬴庆兴致勃勃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盾牌和长刀?可是现在咱们上哪去找这些装备啊?”嬴睿面露难色,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嬴正沉吟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铁令牌,递给嬴庆,说道:“这是万帮主当初给我的污衣帮令牌,你拿着它去找污衣帮分舵的人帮忙,让他们帮你去搜罗盾牌和长刀,银钱方面不是问题。” “谢谢正哥!”嬴庆接过令牌,兴奋地说道:“我正好也可以再去污衣帮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些好汉子加入咱们的队伍,壮大咱们的力量!” 嬴正唤来嬴睿,命他取来先前打造的两套铁甲样品。 嬴睿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人返回厅堂,他们手中捧着两套寒光凛凛的铠甲。 其中一套通体银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那副明光铠; 另一套则由细密的铁环相扣而成,乌黑沉凝,正是那副锁子甲。 嬴正接过明光铠,这副铠甲他早有打算留作己用,于是便直接穿戴起来。 随后,他又从嬴睿手中接过那副锁子甲,亲手递给杜衡,说道:“伯远,此乃锁子甲,防御力不在明光甲之下,今日我便将它赠予你,希望你能够披甲上阵,为我出生入死!” 伯远是杜衡的字,杜衡接过锁子甲,只觉入手沉甸甸的,心中感动不已。 嬴正又命人取来一杆长约一丈四尺的马槊,递给杜衡,说道:“此槊虽是当初打造那四支马槊之外的次品,但也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利器了,今日我便将它一并赠予你,希望你能够用它来冲锋陷阵,建功立业!” 杜衡接过马槊,只觉一股寒气逼人而来,心中更是感激涕零,当即单膝跪地,发誓道:“主公如此厚爱,末将万死不辞,定当誓死效忠主公!” 第129章 再见江烽 嬴庆拿着嬴正给的污衣帮令牌,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南阳城而去。 一路上,他心里盘算着,这次一定要组建出一支天下无敌的精锐部队,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他嬴庆的厉害! 到了南阳城,嬴庆直奔污衣帮在南阳城的分舵。污衣帮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三大帮之一,其势力遍布天下,消息灵通,人脉极广,想要搜集物资,找他们帮忙绝对没错。 嬴庆刚走到污衣帮分舵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一件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根麻绳,正坐在门口的石墩上,一边喝着粗茶,一边啃着烧饼。 “江大哥!”嬴庆一眼就认出来人,正是当初在在南阳城外救了江烽,还是江烽邀请他参加那次污衣帮的英雄大会。 江烽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起身迎上前去,笑着说道:“哎呦,这不是嬴家的小兄弟吗?几年不见,你小子都长这么壮实了!” 嬴庆嘿嘿一笑,几步走到江烽面前,说道:“江大哥,小弟这次来是有事相求啊!” “什么事?说来听听。”江烽给嬴庆倒了一碗茶,示意他坐下说。 嬴庆也不客气,接过茶碗,将嬴正让他来污衣帮搜集盾牌和长刀的事情说了一遍,并特意强调了嬴正对这支部队的重视。 江烽听完,沉吟片刻,说道:“嬴正公子这等英雄人物,他想要组建一支精锐部队,我们污衣帮自然要鼎力相助!这样吧,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发动帮里的兄弟们去搜罗,保证给你凑齐!” “那就多谢江大哥了!”嬴庆大喜过望,连忙起身向江烽道谢。 江烽连忙一把拉住嬴庆,笑着说道:“你小子,跟哥哥还客气什么?你哥哥是什么人?那可是人中龙凤,将来必成大器!我们污衣帮虽然只是江湖草莽,但也知道忠义二字,既然你哥哥有需要,我们自然要全力支持!” 嬴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江大哥,我哥他一直很敬佩你们污衣帮的侠义,说你们都是一群真正的英雄好汉!” 江烽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就会说好听的!你哥哥现在在哪儿?怎么不亲自过来?” 嬴庆听到江烽问起嬴正,连忙收起笑容,正色道:“江大哥,实不相瞒,小弟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我哥他……” 嬴庆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片刻,他才继续说道:“我哥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了,他现在是朝廷命官,从六品的别部司马!” “什么?!”江烽听到嬴庆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哥他……他做官了?还是从六品的别部司马?!” 嬴庆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我哥他前段时间因缘际会之下,居然被当今太史令杨大人看中,举荐他做了太史部郎中,去了趟神京洛阳。这不,前几天又因为白莲教之事,被太尉举荐为别部司马,刚回颍川来组建队伍!” 江烽听完嬴庆的话,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被退婚后,到颍川读书,后来还跑来跟他们这群江湖粗人混在一起的公子哥,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命官,而且还是从六品的别部司马。 这可是比他们县令还要高出一级的朝廷武官啊! 看到江烽一脸震惊的样子,嬴庆心中暗爽,他知道,这个消息对江烽的冲击力绝对不小。 “江大哥,其实小弟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嬴庆故意拖长了声音,吊足了江烽的胃口。 江烽回过神来,连忙问道:“还有什么事?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其实,小弟我也被朝廷封官了!”嬴庆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 “你也被封官了?”江烽再次愣住,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说……你也被太尉看中了,也给了你一个官身?” 嬴庆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哥他那是正经八百地被朝廷征辟为官,我这个官,说来惭愧,是沾了我哥的光,算是……算是……” 嬴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这个官职,最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反正不是什么正经的官职,江大哥你就别问了!” “那怎么行?”江烽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追问道:“你小子既然都说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官职,快说来听听!”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嬴庆见江烽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被封了个八品的都伯,负责统领我哥的亲卫队。” “都伯?”江烽皱了皱眉,这个官职他倒是听说过,但是具体品级不知道,听嬴庆说是八品,那就是跟县尉一样大啊。而且是实打实地掌管一支队伍的武官,而且通常都是由那些世家子弟或者是有功之臣担任,怎么这嬴家的小子,年纪轻轻的,也能当上这个官职? “你小子没骗我吧?”江烽狐疑地问道:“你才多大年纪,就能当上都伯?” 嬴庆见江烽不信,连忙解释道:“江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朝廷征辟了我哥,还给了他招募军队的权力,我这个都伯,就是我哥他亲自任命的!” 听到嬴庆的解释,江烽这才恍然大悟。 看来,这嬴家兄弟,果然都不是池中之物啊! “好小子,有出息!”江烽拍了拍嬴庆的肩膀,笑着说道:“既然你哥哥让你统领军队,那你可要好好干,别给你哥哥丢脸!” 嬴庆听到江烽的鼓励,顿时觉得热血沸腾,他握紧拳头,大声说道:“江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江烽哈哈一笑,说道:“说吧,你这次来,除了要那些盾牌和长刀,还有什么需要哥哥帮忙的,尽管说!” 嬴庆嘿嘿一笑,说道:“江大哥,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我哥他说了,这次我们要组建的这支军队,一定要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 第130章 污衣帮募兵 “我这次来啊,是想请江大哥帮个忙。”嬴庆喝了口酒,抹了抹嘴,说道。 “什么忙,你小子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江烽拍着胸脯,豪气干云。 “我哥他不是当官了吗?朝廷让他招兵买马,组建一支精锐部队。这不,我这个当弟弟的,不得帮衬帮衬?”嬴庆挤眉弄眼地说道。 江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原来是这事!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要那些个玩意儿,合着是给你哥充门面呢!” 嬴庆嘿嘿一笑:“江大哥说笑了,我哥那是真有本事,可不是光靠门面唬人的。我跟你说,我哥他打算招募一千精兵,个个都要是好汉子,能征善战的!江大哥你路子广,认识的兄弟也多,看看能不能帮我哥宣传宣传,招募些好手!” 江烽沉吟片刻,问道:“你哥他给出的待遇如何?你也知道,咱们这些江湖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但也不能亏待了兄弟们不是?” 嬴庆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江大哥尽管放心,我哥说了,只要是加入他的队伍,每个月三两银子的饷银,战时还有额外的补贴,阵亡的兄弟,抚恤金更是高达百两!这待遇,在整个豫州,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好!有你小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江烽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我这就放出话去,就说那次英雄大会上出名的‘狂刀’嬴庆,现在是你哥别部司马嬴正的亲卫都伯,正在广招天下英雄豪杰,共襄盛举!” 嬴庆听到江烽的话,心中大喜,连忙端起酒杯,敬了江烽一杯。 他知道,有江烽这句话,招募士卒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污衣帮的各个分舵之间传递开来。 “听说了吗?‘狂刀’嬴庆当官了,现在是嬴正部亲卫都伯,正在招兵买马呢!” “真的假的?那嬴正不是那个书生吗?怎么突然当官了?” 当然到污衣帮的时候,嬴正并没有出手,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一个书生。 作为江湖上的帮派,当然不会太在意一个书生,所以好多人根本对嬴正没什么印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嬴正,现在可是朝廷的别部司马,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这嬴庆啊,是沾了他哥的光了!” “那嬴正是什么来头?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听说……” 一时间,关于嬴正兄弟的消息,成了污衣帮上下议论的焦点。 江烽更是亲自出马,带着嬴庆走访了污衣帮在南阳的各个据点,为嬴正摇旗呐喊,招募人马。 “各位兄弟,我江烽是什么人,大家也都清楚!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讲义气!这嬴正兄弟,是我江烽的生死之交,他的为人,我信得过!如今他投身军旅,想要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天地,我江烽第一个支持他!” 江烽站在高台上,对着台下数百名污衣帮帮众慷慨激昂地说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兄弟,都是响当当的好汉!你们之中,有些人可能家中有老母妻儿需要照顾,有些人可能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想要过安稳日子。我江烽不强求,但如果有兄弟愿意跟我一起干的,我江烽在这儿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 江烽的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一阵阵的叫好声。 “江执事,您就说吧,要我们干什么?我们都听您的!” “对!我们都听您的!” 江烽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继续说道:“这次嬴正兄弟招募士卒,给出的待遇非常优厚,每个月三两银子的饷银,战时还有额外的补贴,阵亡的兄弟,抚恤金更是高达百两!这待遇,别说是在咱们南阳,就算是在整个大周朝的郡兵中,那也是顶尖的了!” 台下的帮众们听到江烽的话,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三两银子一个月?这也太多了吧?” “是啊,我以前在县城当差,一个月也才一两银子!” “还有抚恤金?这要是战死了,家里人也不用愁了!” 江烽等众人议论了一阵,这才再次开口说道:“我知道,大家可能还有些顾虑。但我想说的是,大丈夫生于乱世,就应当建功立业,流芳百世!跟着嬴正兄弟,我们未必会死,但一定能活出个人样来!我们污衣帮,虽然是江湖帮派,但也不能总是被人看不起!我们也要让那些世家大族,那些高高在上的朝廷官员,看看我们这些江湖人的本事!” 江烽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是啊,他们这些江湖人,虽然自由自在,但说到底,还是被人看不起的。他们也想像那些当官的,那些世家子弟一样,被人尊敬,被人仰望! “江执事,我跟你干了!” “我也干了!” “算我一个!” …… 越来越多的污衣帮帮众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加入嬴正的队伍。 江烽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他赌对了! 就这样,江烽一路从南阳招募到颍川阳翟,足足招募了三百多名污衣帮的好汉,个个都是身强力壮,敢打敢杀的精壮汉子。 嬴庆心中暗喜,这三百多名污衣帮好汉,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壮汉子,用来组建亲卫再合适不过。 他当即从这些江湖好汉中,精心挑选了身手最出众的一百人,各个都是明劲中期以上的修为,人人都有一把力气。 这些好汉,有的擅长使刀,有的擅长用棍,还有的擅长拳脚功夫,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战力不俗。 嬴庆将这百人编为一都,作为自己的亲卫都,负责贴身保护嬴正。 如此一来,他再也不用从杜衡的骑士队伍中抽调人手来组建亲卫都了,可以放心地让杜衡专心训练骑兵。 嬴庆又命人清点兵器,发现这次招募行动收集了不少武器。 三百多名污衣帮帮众,几乎人人都佩着长刀,各式长刀加起来足有数百把之多。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盾牌的数量却少得可怜,仅仅只收集到区区二十面左右,这让他感到有些美中不足。 第131章 女兵设想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嬴正脸上乐开了花。这些天,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意外之喜”,要不是有江烽帮忙,就凭官府的帮忙,怕是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招满人手。 “好!好!好!”嬴正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拍了拍江烽的肩膀,朗声道:“江执事果然是重诺守信之人,嬴正佩服!来人啊,上酒!” 不一会儿,一坛坛美酒便被抬了上来,嬴正举起酒坛,对着江烽说道:“江执事,这一坛酒,我敬你!感谢你为我招募了这么多好汉!” 江烽也不客气,接过酒坛,仰头便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边的酒渍,豪爽地笑道:“嬴大人,您这就见外了!当初我还是您搭救的呢,还说什么谢不谢的?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我江烽这条命就是您的了,更别说这点小事了!” 嬴正如今已经是比县太爷还大的官,江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以江湖习性相交,如今既然要投军,嬴正那就是上官了,当然要尊重的。 嬴正也跟着笑了,他知道,江烽这是真心实意的。 他嬴正虽然算是后世人,但本来就是雇佣军出身,对于兄弟情义,他还是看得比什么都重的。 “好兄弟!”嬴正重重地拍了拍江烽的背,高声说道:“咱们兄弟之间,不说那些客套话!今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江烽也跟着吼了一声,举起酒坛,再次和嬴正碰在了一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嬴正和江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好不热闹。 嬴正心里清楚,单凭这些江湖草莽,人数还是少了些,还需要招募更多的精壮流民,加以训练,才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嬴正一边加紧训练这三百多名污衣帮好汉,一边让赵云和太史慈继续招募流民。 嬴正正沉浸在的训练兵马的忙碌中,忽闻帐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伴随着少女娇蛮的怒斥和亲兵为难的劝阻。他不禁皱了皱眉,这军营之中,谁敢如此放肆? “怎么回事?”嬴正掀开营帐,对着守在门口的亲兵问道。 亲兵见是嬴正,连忙单膝跪地,恭敬地回道:“启禀主公,是赵曲侯的妹妹,赵姑娘,非要闯进来,说要见主公您。” 嬴正一听,便猜到了七八分。赵云的妹妹赵雪,他再清楚不过了,那丫头从小习武,性格风风火火,一点不像个大家闺秀,反倒有几分江湖侠女的豪气。 “让她进来吧。”嬴正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吩咐道。 没过多久,便见一袭白衣的赵雪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精致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双杏眼怒瞪着嬴正,活像一只被抢了食的小老虎。 “嬴正哥哥,你不讲义气!”赵雪一进门就指着嬴正的鼻子控诉道,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满:“你送了哥哥那么好的盔甲和马槊,怎么就忘了我?” 嬴正看着赵雪这副气鼓鼓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他上前几步,拉过一张椅子,示意赵雪坐下,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们赵大小姐生气了?” 赵雪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一双杏眼狠狠地瞪着嬴正,控诉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给哥哥打造了一副好盔甲,一柄好马槊?” “是啊,怎么了?”嬴正明知故问,故意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 “那我的呢?”赵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嬴正的鼻子说道:“我也要!我也要盔甲,也要马槊,还要,还要像哥哥那样,当将军,带兵打仗!” 嬴正看着赵雪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这丫头,还真是敢想敢说。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嬴正连忙安抚道,他可不想再惹这位姑奶奶生气了。 他上前轻轻拍了拍赵雪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说道:“雪儿,你哥哥那是上阵杀敌,自然需要这些装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谁说女孩子就不能上阵杀敌了?”赵雪不服气地反驳道:“我爹爹说过,巾帼不让须眉!我赵雪的武艺可不比一般武将差,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刮目相看!” “好好好,雪儿巾帼不让须眉,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女将军。”嬴正敷衍地夸赞道,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打发走这位姑奶奶。 “哼,这还差不多。”赵雪听到嬴正的夸赞,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又问道:“正哥哥什么时候让我当女将军啊?” 嬴正看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少女,心中暗暗叫苦。这开口就要盔甲马槊,还要当将军带兵打仗,自己去哪儿给她弄个将军来当? 这可是大周朝,女子别说当将军,就是连出仕为官都不可能的。 “雪儿啊,你有所不知啊。”嬴正决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把这丫头稳住再说:“我现在虽然被任命为别部司马,但手下的任命书就那么些,等以后打赢了白莲教,我得到更多任命的权力,定然给你也封个官,好不好?。” 赵雪哪里听得进这些,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依不饶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当将军,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了!” 嬴正看着赵雪这副耍赖皮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赵云,只见赵云也是一脸无奈,显然拿这个妹妹毫无办法。 嬴正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走到赵雪身边,蹲下身,柔声道:“雪儿,你看这样好不好,这盔甲马槊呢,我可以先给你弄一套。不过这将军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总得先立些功劳才行,你说是不是?” 赵雪一听有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问道:“真的?那要立什么功劳?你快说,我一定努力做到!” 嬴正见赵雪上钩,心中暗喜,他故作沉吟道:“这样吧,我这里正好缺一些女医兵,雪儿你武艺高强,就先帮我训练一些女医兵,要会战斗,还要会处理外伤。那可比训练男兵更难,等你训练有成,就给你封官,你敢接这个任务吗?” 赵雪一听可以训练女兵,顿时来了精神,她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好!这个任务我接了!嬴正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绝不给你丢脸!” 嬴正见赵雪答应下来,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丫头心思单纯,容易糊弄。 不过,这训练女兵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不是哄赵雪玩,他是真有训练一些医务兵的想法。 第132章 五月初五 赵雪不依不饶,抓着嬴正的衣袖就开始撒娇,非要他送自己一件兵器。 嬴正拗不过她,最终只得答应。他先是把自己那杆心爱的龙吟槊递了过去,却被赵雪嫌弃地推了回来。 理由是这杆槊重了些,她使不顺手,开口要那杆凤鸣。 她先前说龙吟槊重了不过是托词,真正想要的,分明是那杆更为轻盈锋利的凤鸣槊。 看来这小丫头来之前,是做足了功课的。 无奈之下,嬴正只好把那杆暂时没人用的凤鸣槊给了她,因为除了那些做工粗糙的次品,就只剩这杆凤鸣槊了。 赵雪一把接过凤鸣槊,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冰凉的枪身,满意地点头称赞。 她将凤鸣槊舞了个枪花,银色的锋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离开前,她还不忘回头叮嘱嬴正,一定要记得自己答应过她的承诺,这才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赵云在边上看着这一切,直到赵雪离开,他才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嬴正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也别太宠着她了,这丫头都被你惯坏了。” 嬴正看着赵雪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赵云说道:“子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年结婚的时候就惹她不开心了,现在能哄她开心就不错了,还能怎么办呢?”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再说了,雪儿虽然有时候是任性了些,但她本性善良,心地纯真,我也愿意宠着她,让她开心快乐。” 周围的太史慈,嬴睿等人看到嬴正无奈又宠溺的眼神,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他们知道,嬴正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十分在意这个赵雪妹妹的。 这份在意,并非简单的兄妹之情,其中还夹杂着几分连嬴正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 送走了赵雪,嬴正便让赵云把太史慈、嬴睿、杜衡、江烽等人请了过来,大家聚在一起,自然是商量如何训练女兵的事宜。 “大哥,你真打算让赵雪那丫头去训练女兵?她那点子耐心,能训练得了吗?”嬴庆挠了挠头,一脸的不相信。 嬴正笑着解释道:“我自然不可能让她真的去训练,不过是为了稳住她,省得她整天嚷嚷着要当女将军。训练女兵的事,短期内还是不可能的。” 嬴睿沉吟片刻,说道:“守中,这训练女兵,与训练男兵不同。咱们得先想清楚,这女兵,咱们要用来做什么?” 嬴正点头道:“睿哥言之有理,我是真打算先训练一批医护兵,只是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弄,以后再说吧。” 五月初五端午一晃就到了,颍川阳翟县城外,也来了一支“花子”队伍,人数虽然很多,得有两三千人,但很多人一看就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流民,手中连个武器都没有,很多人是锄头扁担镰刀,有的人甚至是木棍。 看到这些人,守城的郡兵赶紧关闭了城门。 “来者何人?为何聚集在此?”城墙上,一名守城士卒大声喝问道。 城墙下,那支“花子”队伍乱哄哄地停了下来。他们虽然人数众多,却缺乏章法,与其说是一支军队,不如说是一群乌合之众。 队伍最前方,一个身穿灰布长衫,头戴方巾,模样斯文的男子骑在一匹瘦马上,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紧闭的城门。 此人正是白莲教颍川分舵舵主洪盛,暗劲巅峰修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只不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半点江湖高手的风范,反而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教书先生。 “洪舵主,这阳翟城门紧闭,咱们该如何是好?”洪盛身后,一个手持鬼头刀的壮汉瓮声瓮气地说道。 这壮汉名叫马徽,是洪盛的副手,为人凶狠残暴,在白莲教中素有“马阎罗”的称号。 “怕什么?不过是一座小小的阳翟城,还能挡住咱们白莲神教的天兵?待我前去叫阵,就不信他们不乖乖打开城门!”洪盛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缓缓走到队伍前方。 “城上的狗官听着!我乃白莲神教地将军座下先锋洪盛!识相的赶紧打开城门投降!如若不然,待我教大军攻破城池之时,定叫尔等鸡犬不留!”洪盛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城墙上,守城的郡兵原本还有些紧张,可一听洪盛这番言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我说这位兄台,你莫不是在说笑?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想攻破阳翟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就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老子一个人就能打十个!” “识相的赶紧滚回去抱孩子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 守城郡兵你一言我一语,对洪盛和他的白莲教徒们极尽嘲讽之能事。 洪盛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此时更是被气得七窍生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指着城墙上的守军破口大骂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如此羞辱我白莲神教!待我攻破城池,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哟,我好怕怕啊!”一个守城士兵怪声怪气地说道:“来啊,有种你就攻上来啊!看老子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洪盛气急败坏,正要下令攻城,却被马徽一把拉住。 “舵主息怒!这些家伙故意激怒您,咱们可千万不能上了他们的当!”马徽压低声音说道。 洪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马徽,问道:“那依你之见,咱们该当如何?” 马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阴笑道:“舵主莫急,咱们先礼后兵!我记得前些日子,这阳翟城中,我安排进去过几十个我们白莲教的兄弟!” 说罢,他翻身下马,走到队伍前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城里的圣教兄弟们听着!我乃白莲圣教香主马徽!如今朝廷腐败,官逼民反,我教天将军体恤百姓疾苦,特地率领天兵下凡,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我现在要你们打开城门,迎接圣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第133章 颍川攻防(一) 马徽这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仿佛他真是为了天下苍生才加入白莲教一般。 只可惜,城墙上的守军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鬼话,但也把城门看得很紧了。 “呸!什么狗屁白莲神教,老子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一个守城士兵朝城下吐了口唾沫:“少在那妖言惑众,想要荣华富贵,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配?” 城下,一些原本就有些动摇的城门士卒听到这话,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就是,我看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面黄肌瘦,怕不是连饭都吃不饱吧?还在这忽悠我们,赶紧滚回去种地吧!” “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别在这碍眼!” 守城郡兵们越说越起劲,仿佛要把之前被白莲教大军压境的恐惧都发泄出来一般。 “是嬴大人!”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从在城墙上的士卒中响起,迅速传了开去。 洪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明光铠,头戴银白头盔的青年将军,正带着几个同样盔明甲亮的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上城头。 这青年将军,正是嬴正。 他身后跟着的几人,分别是嬴庆、赵云、太史慈、江烽和杜衡。 他们这些人,除了江烽没有穿铠甲,杜衡穿着一身锁子甲之外,其余几人都是一身明晃晃的明光铠。 城墙上的兵丁看着嬴正和他的部属,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 “是嬴大人!” “还有嬴庆大人、赵大人、太史大人……” “咱们有救了!” 守城郡兵们顿时士气大振,纷纷高声欢呼起来。 嬴正龙行虎步,走到城墙边,扶着女墙,目光如电,锐利的眼神快速扫视了一眼城下黑压压一片的白莲教徒,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轻轻摇了摇头,这些乌合之众,人数虽多,但一个个毫无斗志,简直不堪一击。 就凭这些人,也想攻破阳翟城,真是痴心妄想!真是不知死活! 他们没有弓兵,无法远程打击城墙上的守军;也没有任何攻城器械,更别提云梯、冲车这些大型器械了,嬴正甚至怀疑他们连攻城锤都造不出来。 嬴正心想,就凭这些乌合之众,如果不能攻其不备直接进了城,或者城内有人给他们打开城门的话,就算阳翟城内还是原来那些郡兵守城,他们也不可能攻破。 想到这里,嬴正心中更加放心,看来这场战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松。 他心里暗暗想着,这些乌合之众正好可以用来练兵,让新兵们见见血,积累一些实战经验。 毕竟实战是最好的练兵场,可以让士兵们更快地成长起来。 白莲教还真是“贴心”,特意送来这么一份“大礼”,他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了。 “各位兄弟,我等今日出城狩猎一番,如何?” 嬴正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众人,朗声笑道。 “好啊!天天练兵正烦呢,哪有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过瘾!” 嬴庆第一个响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固有所愿,不敢请耳!” 赵云拱手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如此甚好。”太史慈微微点头,惜字如金。 “大人放心,我们定当给那些白莲贼子一个教训!”江烽抱拳说道,语气坚定。 “主公有命,当万死不辞!”杜衡瓮声瓮气地说道,眼中满是忠诚之色。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打开城门,去会一会这些白莲教的宵小之辈!” “子龙,你率领五十骑兵作为左翼,其余四百五十名枪兵紧随其后,补枪那些没死的贼兵,明白吗?” 嬴正目光炯炯,语气不容置疑。赵云抱拳领命:“定不辱使命!” 嬴正转向太史慈,沉声道:“子义,你率领五十骑兵作为右翼,同样,率领其余四百五十名枪兵紧随其后,务必势如雷霆,击溃敌军!” 太史慈点头应道:“末将遵命!” 最后,嬴正看向嬴庆和杜衡,语气坚定:“伯远,你率领所有骑兵,作为中锋,紧随我身后,直捣黄龙!”杜衡战意高昂:“诺!” 嬴正最后叮嘱道:“庆弟,你率领一百刀盾兵,负责保护好中军!记住,骑兵的目标是那些装备刀剑的贼兵,务必快速冲散他们的阵型,将他们彻底击溃!” 最后嬴正转头对江烽道:“明义,你将你的两百长弓兵全部带到城墙上来。” 江烽抱拳称是,嬴正略一沉吟,接着吩咐道:“等我们打开城门,你便让他们朝着敌军多射几波抛射。” 最后,嬴正不忘叮嘱道:“等我们冲入敌阵之后,你们就停止放箭,以免误伤!” 不到两刻钟,嬴正的队伍便已在城门楼下集结完毕。 此刻的嬴正,身披明光铠,头戴白银盔,胯下一匹高大雄壮的黑色战马,手持一杆长长的马槊,英姿勃发,宛若神将下凡。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将士们,一股无形的威压散发开来,令人生畏。 赵云和太史慈一左一右护卫在嬴正身侧,二人同样是身着明光铠,手持马槊,英气逼人。 赵云面容俊朗,气质沉稳,太史慈则浓眉大眼,不怒自威。 嬴正身后,是身穿锁子甲的杜衡,他体型魁梧,手持一杆略短的马槊,如同铁塔一般,守护在嬴正身后。 三支队伍后面,是清一色的皮甲骑兵,他们手持长枪,一个个精神抖擞,战意昂扬。 再往后,则是数量达到几百的长枪步兵,他们排列整齐,步伐稳健,宛如钢铁洪流一般,充满了肃杀之气。 在步兵队伍的中间,则是嬴庆带领的一百名刀盾兵,这支队伍的装备最为精良,前排二十人手持厚重的铁盾,身穿皮甲,后面八十人则是木盾皮甲,人人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一看便知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之士。 整个队伍鸦雀无声,只有战马偶尔发出的响鼻声,在寂静的城门楼下回荡。 嬴正的目光从将士们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城墙上的江烽身上,他微微点头,沉声道:“明义,城门就拜托你了!” 江烽抱拳沉声道:“大人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 “好!”嬴正一声大喝,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立刻发出一声嘶鸣,向前奔去。 赵云,太史慈,杜衡等人紧随其后,率领着大军整齐地朝着城门涌去。 “轰隆”一声巨响,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第134章 颍川攻防(二) 城外,洪盛不耐烦地来回踱步,他时不时地抬头望向紧闭的城门,眼中满是焦躁和贪婪。 马徽则在一旁不停地用手中的拂尘拍打着左手手心,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诅咒着城门迟迟不开。 他们身后的教众,大多手持刀剑,却缺乏统一的着装,只是一些粗布麻衣,甚至还有人衣衫褴褛,袒胸露背,显得乌合之众。 这些教众大多是些亡命之徒,被洪盛和马徽的蛊惑之言所吸引,幻想着攻破城池后,就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他们一个个眼神狂热,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城去烧杀抢掠。 而再往后的人,则连刀剑都没有,大多是些衣衫褴褛的农民,他们面黄肌瘦,眼神麻木,显然是被洪盛和马徽胁迫而来。 这些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剪刀,甚至还有人扛着木棍,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朝着城门涌去,如同一片乌云压城,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洪盛见城门缓缓打开,心中再也止不住激动起来,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指着城门的方向,扯着嗓子嘶吼道:“冲啊!兄弟们!杀进去!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洪盛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一般,在人群中炸响,激起一阵骚动。 “杀啊!无生圣母保佑!杀进城去!抢光他们的粮食,睡光他们的女人!”马徽也跟着叫嚣起来,他略有汗汁的脸上,此刻满是狰狞和贪婪,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城楼上,江烽看着黑压压涌过来的白莲教徒,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兄弟们!给老子狠狠地射!抛射!五轮!” “嗖嗖嗖!” 数百支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划破长空,朝着城下的白莲教徒倾泻而去。 “啊!” “我的眼睛!” “救命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冲在最前面的白莲教徒,甚至连武器都来不及举起,便被密集的箭雨射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 洪盛和马徽见状,吓得肝胆俱裂,连忙躲在人群后面,大声吼道:“冲啊!都给老子冲啊!谁敢后退,老子就砍了他!” 在死亡的威胁下,白莲教徒们硬着头皮,顶着箭雨,发了疯似的朝着城门冲去。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江烽冷笑一声,指挥着弓箭手继续放箭,直到射完五轮箭矢后,才下令停止射击。 “停!” 城楼上的箭雨戛然而止,城下,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洪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心中狂喜:“冲啊!兄弟们!无生圣母保佑!杀进城去!整个城都是我们的了!”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一股莫名的寒意便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只见城门内,一支军队正朝着他们缓缓逼近。 这支军队人数虽然不多,但装备精良,杀气腾腾,完全不是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 最前面的是三员大将,各个都是身披明光铠,胯下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着长度惊人的马槊,如同三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般,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这是什么情况?!”洪盛的声音颤抖,脸上血色全无。 “见鬼了!这里是颍川城还是洛阳都城?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骑兵在这里?!”马徽也吓得面魂失色,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颍川城内,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支精锐的骑兵! 这三员大将,自然就是嬴正、赵云和太史慈三人,他们身后的骑兵队伍,也都是经过嬴正严格训练的精锐之师,每个人都拥有以一敌十的战斗力。 “杀!”嬴正目光冷冽,手中的马槊直指前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杀!”赵云和太史慈同时发出一声怒吼,率领着骑兵队伍,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白莲教徒冲杀而去。 “轰隆隆!” 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大地都仿佛在颤抖。 “啊!魔鬼啊!” “救命啊!” 白莲教徒们顿时乱成一团,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然而,在嬴正等人的铁蹄下,他们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噗嗤!” “咔嚓!” “啊啊啊!” 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嬴正一马当先,手中龙吟槊势大力沉,宛若一条黑色蛟龙在人群中翻腾。 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骨裂筋断的声响,银白色的槊刃被鲜血染红,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数名白莲教徒惨叫着被挑飞,还没落地便已气绝身亡。 赵云和太史慈紧随其后,两人一左一右,如同两头下山猛虎,率领着骑兵队伍在敌阵中肆虐。 太史慈的狂狮槊大开大合,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被他碰触到的白莲教徒,无不被巨力震碎骨骼,筋断骨折。 赵云的猛虎槊则更加灵动迅猛,银枪翻飞间,寒光闪烁,每一次转动,都精准地带走几条性命,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他们三人如同三柄锋锐的利刃,将白莲教徒的队伍切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他们前进的道路上,方圆两丈范围寸草不生,像推土机一样被推平了一样。 “杀!杀!杀!” 后面的洪盛和马徽,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支恐怖的骑兵队伍如同一把尖刀般插入白莲教徒的队伍中,肆意地收割着生命。 他们忘记了说话,忘记了逃跑,甚至忘记了呼吸。 他们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在回荡。 冷汗浸透了他们的衣衫,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让他们如坠冰窟,浑身僵硬。他们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白莲教的教众和那些被裹挟而来的难民们,目睹了眼前这犹如修罗地狱般的景象,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 他们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有的为了活命,甚至不惜踩踏着自己的同伴,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却无法阻止骑兵们无情的屠杀。 第135章 颍川攻防(三) 嬴正见敌军士气全无,便勒住战马,高举手中染血的龙吟槊,声如洪钟般地大喊:“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免死!” 他身后的赵云、太史慈、杜衡以及一众骑兵也纷纷效仿,齐声高呼:“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免死!”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免死!”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免死!” 震天的吼声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空回荡,那些侥幸活下来的白莲教众和被裹挟的流民山贼们,再也鼓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纷纷丢弃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他们惊恐地看着这些如同杀神一般的骑兵,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残余的白莲教众和被裹挟的流民们,如同丧家之犬般跪伏在地,绝望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嬴正环顾四周,战场上的景象令他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主公,洪盛和马徽抓到了!” 这时,张狗蛋押着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洪盛和马徽来到了嬴正面前。 这二人此刻哪还有之前半分嚣张的气焰,一个个哭丧着脸,浑身瑟瑟发抖,如同待宰的羔羊。 “哎哟,这不是洪舵主和马香主吗?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嬴正强忍着笑意,故作惊讶地问道。 “将军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洪盛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都是那洪林,逼着我们兄弟二人给他卖命,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是啊是啊!我们对大周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马徽也跟着附和道,还不忘偷偷地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嬴正。 “哦?忠心耿耿?” 嬴正冷笑一声:“那你们刚才来干嘛来了?” “我们……我们……”洪盛和马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哼!我看你们既然来了,不能再硬气点吗!”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洪盛和马徽二人直接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庆弟,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住手!”嬴正故作不悦地呵斥道,但眼角眉梢却掩饰不住的笑意。 嬴庆瓮声瓮气地说道:“哥,你不知道!我带着兄弟们紧赶慢赶地往这边跑,就怕来晚了误了事!谁知道,还是来晚了一步,让这俩龟孙先投降了!” 说罢,嬴庆恶狠狠地瞪了洪盛和马徽一眼,吓得二人又是一哆嗦,连忙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他以为是洪盛和马徽这两个家伙提前投降,才害得自己带领的刀盾队伍白跑一趟,错失了痛痛快快大战一场的机会。 嬴正翻身下马,拍了拍嬴庆的肩膀,笑道:“好了好了,庆弟,我知道你辛苦了。不过,这二人毕竟是白莲教的舵主和香主,留着还有用,就先饶他们一条狗命吧。” 嬴庆虽然心中不忿,但还是听从了嬴正的话,冷哼一声,退到了一旁。 赵云和太史慈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把战场打扫干净,所有叛军的武器装备,全部登记造册,运回城中!”嬴正朝张狗蛋吩咐道,眼中闪烁着精光。 “诺!”张狗蛋大声应道,随即转身指挥着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 “哥,这两个家伙怎么处理?”嬴庆指着被五花大绑的洪盛和马徽,瓮声瓮气地问道。 嬴正瞥了这两个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他们带回城里,好好‘招待’一番,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些什么计划!” “诺!”嬴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看得洪盛和马徽二人一阵心惊肉跳。 回城里后,嬴正立刻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搜查潜藏在城内的白莲教余党。 那些原本还在暗中观望,准备里应外合的白莲教徒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般,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被士卒发现。 太守刘原得知嬴正率军击溃了前来攻城的白莲教叛军,心中大喜过望。他急忙吩咐府中下人,命他们在太守府内布置宴席,要为嬴正等人接风洗尘,庆祝这场胜利。 同时,刘原还广发请帖,邀请了许多颍川的达官显贵前来赴宴。 这场宴会,既是为了庆祝平叛的胜利,也是为了让众人都明白阳翟城是安全的。 受邀之人,除了嬴正、嬴睿、赵云、太史慈、嬴庆、江烽、杜衡等参与了此次平叛的将领之外,还有德高望重的太玄先生,以及在太守府中担任要职的长史贺永。 当然,颍川四大豪门的家主和继承人也在受邀之列。张家家主张谦和他的儿子张良,王家家主王孟和他的儿子王腾,商家的家主商伍和他的儿子商严,以及荀家的家主荀问和他的儿子荀华,都收到了来自太守府的请帖。 值得一提的是,这王腾与嬴正之间,还有一段小小的过节。 当初在秀才试的时候,王腾就因为张宁,对嬴正心生不满,一直怀恨在心。 当然,王孟并不知道他的儿子竟然敢嘲弄当下的大功臣,要是知道,恐怕会吓得魂飞魄散。 嬴正自然早就不记得王腾当初的幼稚行为了,毕竟在他眼里,王腾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对于王腾来说,再次见到嬴正,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如坐针毡,生怕嬴正旧事重提,让他下不来台。 相比之下,最高兴的莫过于嬴正的老师太玄先生和岳父张谦和大舅哥张良。 …… 就在宾客都入座,准备开席时,太守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嬴正眉头微皱,目光望向太守府大门处。 只见一个身穿皮甲,浑身是血的士兵,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似乎受了伤,脚步踉跄,却依旧拼命地朝大堂奔来。 两个门童见状,连忙上前阻拦:“来者止步!此处乃是太守府,岂容你……” 那士兵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门童,大声喊道:“急报!十万火急!” 第136章 应对之策 那士兵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报……报告大人,大事不好了!舞阳、襄城、临颍……,都,都被白莲教的乱贼攻破了!”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嬴正霍然起身,厉声喝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士兵被嬴正的气势所慑,双腿一软,竟直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回禀将军,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就在今日,阳翟、襄城、临颍三县,相继被白莲教的乱贼攻破,如今……如今只怕已经……” “岂有此理!” 嬴正勃然大怒,一掌拍在身旁的桌案上,那结实的梨花木桌案竟被他一掌拍得四分五裂。 “那些县府、县兵都是干什么吃的!”刘原闻言,也是又惊又怒,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本官早就派人通报过他们,要他们小心防卫,加强城防,可结果呢?这才一天的功夫,竟然就丢了三座城池!那些饭桶,难道就只会吃干饭吗?” 他越说越气,指着那个前来报信的士兵,怒吼道:“你说,那些县令、县尉现在何处?他们难道都死光了吗?!” 那士兵被刘原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颤声说道:“回……回禀大人,属下……属下不知……”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刘原气得脸色铁青,一拂袖,将桌上的酒菜全都扫落在地。 “其他县城都丢了,那他哪怕没死在白莲教手中,朝廷也饶不了他!”刘原心中暗道,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若是不能尽快平息叛乱,只怕自己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嬴正,拱手说道:“嬴贤侄,如今颍川郡内,白莲教贼人势大,还请贤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出手相助,剿灭叛逆,保我颍川一方平安!” 嬴正闻言,想也不想便要答应下来,毕竟在他看来,平叛剿匪,本就是他分内之事,更何况如今颍川郡内,白莲教猖獗,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刚好在边上的张良拉了几下他的衣襟,附耳低语了几句,嬴正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改口说道:“使君放心,此事关系重大,我自当竭尽全力!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我和部下商议之后,再行答复使君,如何?” 宾客们怀着复杂的心情,草草结束了这场食之无味的庆功宴。 刘原强撑着笑脸,将众人送出府衙,脸上的疲态和焦虑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回到住处,嬴正挥手遣退了下人,独留张良、赵云、太史慈、江烽、杜衡和嬴庆几人。 “舅兄,刚才你为何阻止我答应府君平叛?”嬴正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其他几人也都看向张良,特别是嬴庆,他上午因为护送粮草而错过了与白莲教的战斗,此刻正憋着一肚子火,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杀敌立功,听到张良阻止嬴正答应刘原的请求,更是心急如焚。 “张大哥,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嬴庆粗声粗气地说道:“咱们好不容易来了机会,总不能让那些叛军跑掉吧?” 张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各位莫急,我并非有意扫大家的兴,只是这白莲教狡诈多端,咱们若是贸然答应下来,只怕会中了他们的奸计。” “子好兄此言何意?”赵云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 “各位想想,”张良环视众人,缓缓说道:“这白莲教一天就攻占了舞阳、襄城、临颍三县,如果他们要攻占其他县,就没有这么容易了,而我们跑过去,必然他们一起抢劫一空离去了!” “这……” 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惊,细细想来,张良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白莲教的目的是什么?”嬴正沉声问道。 张良胸有成竹地答道:“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抢劫资源,裹挟百姓,趁机壮大自身势力。攻占城池对他们而言,并非是当务之急,只有将我们这些朝廷派来的军队消灭,他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发展壮大。” “子仲分析得有理,”嬴正点点头,心中对张良的佩服更添了几分:“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张良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我们可以利用自身的优势,跟他们比拼速度!” 嬴正听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前世伟人的名言:不在敌人预设的战场,以敌人预设的方式与之交战。 想到此处,嬴正心中豁然开朗,他猛地一拍桌子,朗声说道:“子好说得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全力打造盔甲,训练兵马,把我们这一部人马彻底武装起来!” 他环顾四周,沉声说道:“目前,我们还有很多士兵连皮甲都没有,这是万万不行的!我要求,在与白莲教下一次交战之前,务必让每一个士兵至少装备一副皮甲!” “大哥英明!”太史慈第一个高声叫好,他早就对麾下士兵缺少盔甲的情况忧心忡忡,如今听到嬴正终于下定决心要打造盔甲,心中自然是无比振奋。 “是啊,主公,咱们早就该这么做了!”江烽也跟着附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有了盔甲,咱们的胜算就更大了!”杜衡也激动地说道,他仿佛已经看到士兵们身穿盔甲,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场景。 嬴正带着几名亲兵快步走向太守府,心中已经打好了腹稿。 太守府的守卫见到是嬴正,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报。嬴正走进太守府,看见太守正一脸愁容地坐在大堂之上,便拱手说道:“使君大人,城中百姓可还安定?” 太守见嬴正前来,连忙起身相迎,说道:“嬴司马来了,本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今日多亏了公子带兵在外抵御叛军,城中百姓才能安心,只是不知城外战况如何,让本官心中难安啊!” 嬴正安慰道:“太守大人不必担心,白莲教虽然声势浩大,但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短期内,他们应该不会再攻打其他县城了。” 太守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这是为何?” 第137章 豪门慷慨解囊 嬴正解释道:“他们之前能够接连攻破几座县城,主要是因为有内应帮忙,并且采取了出其不意的战术。如今,各县已经有所防备,他们想要再故伎重施,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攻打县城需要大量的攻城器械,而白莲教目前显然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太守听完嬴正的分析,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几分,问道:“那依嬴司马之见,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嬴正正色道:“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全力打造盔甲,训练兵马,待到时机成熟,再与白莲教决一死战!只是,打造盔甲和训练兵马都需要大量的物资,还希望太守大人能够给予支援。” 太守毫不犹豫地说道:“本官义不容辞!嬴司马需要什么物资,尽管开口,本官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太守立刻派人通知城中的四大家族,希望他们也能慷慨解囊,为抗击白莲叛军贡献一份力量。 太守听完嬴正的分析,长舒了一口气,捋着胡须说道:“嬴司马高见!本官这就派人去通知城中各大家族,请他们速速前来议事!” 不多时,阳翟城中的大小家族代表都聚集到了太守府,其中以张家家主张谦、王家家主王孟为首的四大豪族代表赫然在列。 这些家族平日里在阳翟城中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但此刻面对着白莲教的威胁,也不得不收敛起往日的傲气。 太守将嬴正的分析和请求告知众人后,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犹豫。 “诸位,”嬴正环视众人,沉声说道:“白莲教之乱,绝非儿戏!他们攻破几座县城后,可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是放任他们壮大,阳翟城迟早也会遭殃!到时候,诸位的家产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嬴正这番话,可谓是戳中了这些世家大族的痛处。 他们平日里锦衣玉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若是被白莲教攻破城池,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家家主张谦率先站出来表态:“嬴司马所言极是!我张家愿捐献粮草五百石,牛皮五百张,生铁两千斤,以助练兵!” 张谦此言一出,其他家族代表也纷纷响应。 “我王家愿捐献粮草三百石,生铁两千斤!” “我李家愿捐献绢布匹两千匹,药材五百斤,生铁五百斤!” “我赵家愿捐献……” 看着这些平时一毛不拔的家族代表们,如今却争先恐后地捐献物资,嬴正心中不禁冷笑。 这些人除了岳父张谦,当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抗击白莲教,不过是害怕白莲教攻破城池后,会危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罢了。 不过,对于这些人的心思,嬴正也懒得去理会。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尽快筹集到足够的物资,打造盔甲,训练兵马,提升军队战斗力,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诸位慷慨解囊,在下感激不尽!”嬴正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接着说道:“除了物资之外,我还需要一些工匠,为我打造盔甲兵器,不知各位可否割爱?” “这个……” 听到嬴正还要征用工匠,一些家族代表的脸上又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些工匠可都是他们家族的宝贵财富,若是被嬴正征用去了,那他们家族的生意可就要受到影响了。 “诸位放心,我征用工匠,并非白用,我会按照市价,支付工钱。”嬴正自然看出了这些人的顾虑,于是开口保证道。 “既然嬴司马如此说了,我王家愿意派出三十名经验丰富的铁匠,供司马驱使!”张家家主张谦,是嬴正的岳父,率先表态。 “我张家也愿意派出三十名皮匠!”王孟也紧随其后。 有了张家和王家的带头,其他家族也纷纷表示愿意派出工匠,为抗击白莲教贡献一份力量。 短短半天时间,嬴正便筹集到了大量的物资和工匠。 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牛皮、生铁,以及数百名技艺精湛的工匠,嬴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传令下去,立刻在城外和城内分别建立校场,加紧训练!”嬴正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城外的校场就选址在之前那处隐蔽的武器工坊边上,那里地势开阔,便于士兵操练。而城内的校场,嬴正则选在了张府和颍川书院附近,一来是为了方便前往颍川书院和张家,二来也是为了向城中百姓展示自己练兵的决心,以安稳民心。 “大哥,咱们为什么要在城里也设一个校场啊?”江烽有些不解地问道:“这城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咱们训练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二哥。”杜衡在一旁解释道:“主公这是在向城里稳定人心,咱们就在这里不走,要跟白莲教死磕到底!再说,这城里也有城里的好处,方便随时演练城池防守,最主要是方便主公照顾如烟姑娘和嫣然小姐她们!” “去去去!就你小子满脑子都是那些事!”江烽笑骂道。 “我这也是为了主公着想嘛!”杜衡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主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心中却另有打算。 他之所以要在城内设立校场,除了杜衡所说的那些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为了方便招揽人才。 几日后,颍川城外,新设立的校场内,喊杀震天,尘土飞扬。 嬴正身披甲胄,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目光如炬,检阅着眼前这支刚刚组建起来的军队。 “主公,这批新兵蛋子,看着可不如咱们之前带回来的那些老兄弟啊。”杜衡策马来到嬴正身边,瓮声瓮气地说道:“一个个虽然也挺壮实,但有不少前后左右都分不清,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白莲教那些不要命的疯子。” “伯远,你这话可就错了。”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的精兵强将?都是一步步训练出来的。这些新兵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很稚嫩,但他们胜在年轻,有冲劲,只要好好操练,假以时日,未必就会比那些老兵差。” “主公说的是。”杜衡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俺老杜就只会舞刀弄枪,这练兵的事儿,还得是主公您拿主意。” “报——” 第138章 扩大亲兵部曲 嬴正微微皱眉,杜衡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些新兵的确缺乏实战经验,想要在短时间内将他们训练成一支精锐之师,绝非易事。 正当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时,一名传令兵快马加鞭地赶到校场,高声喊道:“报——主公,公丘县急信!” 嬴正心头一紧,公丘县是他和杜衡他们的家乡,此时送来急信,难道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他连忙接过信件,拆开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怎么了?主公,可是家中出事了?”杜衡见嬴正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嬴正深吸一口气,将信递给杜衡,沉声道:“你自己看吧。” 杜衡接过信,匆匆扫了一眼,顿时勃然大怒:“这帮狗娘养的白莲贼子,竟然敢偷袭公丘县!主公,咱们这就点齐兵马,杀回去,将这些贼子碎尸万段!” 嬴正摇摇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伯远,稍安勿躁。信上说,白莲教这次派了两千人马攻打公丘县,来势汹汹。不过好在我父亲和胡大人早有准备,城防坚固,白莲教短时间内应该无法攻破。而且,公丘县的游侠之士多已投奔我麾下,白莲教在城中的内应也已被我父亲提前挖出,想必白莲教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杜衡听闻此言,怒气稍减,但心中依然担忧:“话虽如此,可主公,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啊!万一公丘县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如何向主母交代?” 嬴正自然明白杜衡的担忧,他何尝不担心父母妻子的安危? 但他更明白,此时此刻,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伯远,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嬴正沉声说道:“但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手中的兵力,用来防守阳翟还算绰绰有余,但若是匆忙应对大部队的白莲教叛逆,恐怕还力有不逮。更何况,我们若是贸然离开阳翟,颍川城这边怎么办?万一白莲教趁虚而入,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杜衡闻言,顿时语塞。 嬴正说的没错,他们现在的情况,的确是进退两难。 “那……那主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杜衡焦急地问道。 嬴正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伯远,你立刻传令下去,让所有将士抓紧时间训练,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另外,派人密切关注公丘县的战况,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诺!”杜衡领命而去。 嬴正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公丘县,是他的家乡,父母和妻子都还在那里,也是他誓死守护的地方,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 夜幕降临,嬴正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扔给守在门口的亲卫,大步走进了如烟的宅院。 “公子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小桃从屋里迎了出来,眉眼间满是喜色。 “如烟呢?”嬴正一边解下披风递给小桃,一边问道。 “小姐在厨房呢,正在为公子准备参汤。”小桃接过披风,笑盈盈地答道。 嬴正点点头,径直走向书房。 如烟正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看到嬴正进来,如烟连忙起身相迎,柔声道:“夫君回来了,快喝碗参汤暖暖身子。” “还是如烟懂我。”嬴正笑着接过参汤,一饮而尽,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如烟接过空碗,柔声道:“公子今日在校场操练了一天,想必也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不急,我还有事要与几位兄弟商议。”嬴正说着,转头对小桃吩咐道:“去,将子好先生、守拙、子龙、子义、伯远、明高,还有嬴庆都请来,我有要事相商。” 明高是弓兵假都伯江烽的字。 “诺。”小桃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张良、嬴睿、赵云、太史慈、杜衡、江烽,以及嬴庆便齐聚在书房中。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嬴正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经过这些天的交流,我发现舅兄足智多谋,深谙兵法,所以我决定,任命舅兄为从七品参议从事,负责为我军出谋划策,不知舅兄意下如何?” 张良闻言,连忙起身拱手道:“守中过誉了,良才疏学浅,唯恐有负守中厚望。” “舅兄不必过谦,你的才能,我心中有数。”嬴正摆摆手,示意张良坐下,继续说道:“另外,我决定对亲兵队伍进行调整,扩充为一曲五百人,其中盾刀兵一百人,由嬴庆带领;骑兵一百人,由杜衡带领;弓兵三百人,由江烽带领。” “哥,我这一百盾刀兵,还缺很多铁盾啊,最好都能身披铁甲?”嬴庆瓮声瓮气地问道。 嬴正笑着点点头:“正是。睿哥,你拨出一笔银两,为盾刀兵打造一批精良的锁子甲,盾牌打造成圆形可以挂在手臂上的臂盾,刀也要打造成这样形状的弯刀。我要让他们成为战场上攻城拔寨的利器,无坚不摧!” “哥你放心,俺保证,将这支盾刀兵训练成一支虎狼之师!”嬴庆拍着胸脯保证道。 嬴正笑了笑,又看向江烽,说道:“明高,弓兵方面,你要着重训练他们的射击精准度和射速,我希望他们都能够做到百步穿杨,箭无虚发!还有就是耐力,急行军能力。” “主公放心,我一定将他们训练成神箭手!”江烽抱拳道。 嬴正点点头,最后看向赵云和太史慈,说道:“子龙、子义,你二人麾下的人马,我也会进行调整,改为一百枪骑兵,外加四百长枪兵,人马皆着皮甲,务必打造出一支攻守兼备的精锐之师!” “诺!”赵云和太史慈齐声应道。 “诸位,白莲教祸乱天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将率领诸君,守护阳翟,守护公丘,征战整个豫州,建功立业!”嬴正站起身,目光炯炯地扫过众人,沉声说道。 颍川各大家族将一车车的精铁、皮革、上等木材运送到嬴正的工坊,同时送来的还有技艺精湛的铁匠、皮匠和木匠。 他们日夜赶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响彻府邸内外,将嬴正提出的各种奇思妙想变成现实。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嬴正麾下这支一千五百人的队伍,终于开始脱胎换骨,往成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精锐之师蜕变。 嬴正这边练兵如火如荼,而白莲教这边也没闲着。 地将军洪林先前派遣的多名舵主、香主,率众前往各地县城劫掠钱粮,此刻,这些人都带着丰厚的收获,陆续向豫州汝南郡新阳县集结而来,那里是洪林亲自坐镇之处,想来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139章 我有张良计 嬴正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击在他的心头,他的思绪随着张良的汇报而起伏不定,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你是说,那洪林不仅自身武艺高强,骁勇善战,而且还颇有几分谋略,并非一介莽夫?”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这次五月初五的攻势,声势浩大,来势汹汹,我原以为他是要趁机攻城掠地,却不想,这根本不是为了攻城,而是为了储备物资?” 张良微微点头,俊逸的脸上带着几分凝重,语气沉稳地说道:“不错。据洪盛和马徽交代,那洪林的确狡猾多端,不可小觑。他自称‘地将军’,在豫州白莲教中地位极高,深受教众拥戴,故而此次行动,豫州各地的白莲教徒皆听从他的号令。”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洪林为这次行动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他安排豫州的各个郡城,都由一名舵主和一名香主率领两千多人的人马前去攻击郡城。至于郡城之外的其他县城,则由一名香主带领一千多人马前去攻取。为了确保行动顺利,他们事先便已派人潜入各城,作为内应,约定在五月初五当天,由内应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城池。” 张良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担忧:“按照洪林的计划,如果能够顺利攻破城池,他们便会迅速抢劫城内的物资和百姓,然后撤离。如果遇到顽强抵抗,无法攻破城池,他们便会转而洗劫城外的村落,同样是抢夺物资和人口。” 他最后总结道:“他们会在两个月内,将所有抢夺来的物资和人口全部运往新阳县,统一听从洪林的调遣。就像这次攻打阳翟等郡城,他们的目的并非真的要攻占城池,而是为了抢夺物资和人口。得手便迅速撤退,失手也无需恋战。只可惜他们这次遇到了主公率领的精兵强将,根本没有给他们撤退的机会。” “哼,好大的口气!”嬴庆听罢,顿时怒火中烧,瓮声瓮气地说道:“哥,咱们这就点齐兵马,杀奔新阳,将那洪林碎尸万段!” 嬴睿抬手扶了扶额,无奈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对嬴正说道:“守中,庆弟所言虽有些冲动,却也不无道理。如今白莲教声势浩大,若是放任其壮大,恐怕日后更加难以收拾。” “睿哥说得对,这白莲教的确不能放任不管。”嬴正皱眉思索,一时也没有好主意,转头看向张良:“舅兄,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张良不疾不徐地放下手中的书册,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守中,依我之见,我等不可轻举妄动。” 嬴正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舅兄何出此言?” 张良站起身,走到悬挂于墙壁上的地图前,指着豫州汝南郡新阳县的位置,说道:“守中请看,这新阳县乃是汝南郡治所,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如今洪林将豫州各地的白莲教徒和掳掠来的百姓都聚集于此,人数众多,声势浩大。我军虽然精锐,但毕竟人数太少,若是贸然进攻新阳,恐怕正中洪林下怀。” “嗯……”嬴正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嬴庆听得心急火燎,忍不住插嘴道:“那依张大哥之见,咱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帮白莲教徒逍遥法外吧?” 张良神色自若,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却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仿佛洞悉一切。 他缓缓开口,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庆弟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说罢,他从容不迫地踱步回到桌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杯,优雅地将杯盖掀开,轻吹几下,浅浅地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方才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据我估算,洪林此次行动,裹挟的百姓恐怕不在少数,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之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见他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才接着说道:“这些人中,青壮年男子至少也有七八万。即便其中只有半数被洪林蛊惑,加入白莲教,再加上之前白莲教的兵马,也能轻松拉起一支十万以上的军队。” “嘶……”嬴睿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十万大军,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他深知十万大军的可怕,那是一股足以横扫整个豫州的力量,不由得他不紧张。 嬴庆更是听得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置信,脱口而出道:“这……这怎么可能?这洪林哪来这么大本事,竟能聚集这么多人?” 在他看来,洪林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就算有些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聚集起如此庞大的军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张良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庆弟有所不知,这白莲教虽然表面上打着‘无生老母,普渡世人’的旗号,实际上却是一群蛊惑人心、欺骗百姓的邪教。”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他们宣扬什么‘入教就能免除赋税,还能过上神仙般的好日子’,许多愚昧无知的百姓被他们蒙蔽,纷纷加入其中,这才使得白莲教在短短数月之间,发展壮大到如此地步。”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地说道:“如今我军兵力单薄,若是强攻新阳,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那些被裹挟的百姓,本就是无辜之人,我们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大开杀戒,无异于增加了他们对我们的仇恨?” 嬴庆挠了挠头,苦着脸说道:“那……那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算了?难道就任由这帮白莲教徒在豫州横行霸道?” 嬴正摆了摆手,示意嬴庆稍安勿躁,目光灼灼地盯着张良,沉声问道:“舅兄足智多谋,想必心中已有良策,不妨直说。” 张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守中放心,我已有计较。咱们只需……”他凑到嬴正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嬴正听得眼睛一亮,忍不住拍案叫绝:“妙啊!舅兄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第140章 洪林的谋算 首先是嬴正带着自己的百人骑兵队伍,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悄悄离开了军营,朝着未知的方向疾驰而去。 随后,赵云也率领着自己的队伍,在晨曦还未破晓之时,离开了驻地,消失在茫茫的原野之中。 最后,太史慈则选择在日落时分,带着自己的队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只留下一些若有若无的马蹄印,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三支队伍,就这样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方向,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嬴庆这些知晓内情的人,也不清楚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执行着怎样秘密的任务。 原本就不算大的新阳城,如今街道上、房屋间,甚至是城墙根下,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 这些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显然都是受到洪林蛊惑,加入白莲教的百姓。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粗略估计,竟有几十万之多。 新阳城,这座豫州腹地的小城,此刻正被一股狂热的宗教气氛所笼罩。 白莲教的旗帜在城头飘扬,教众们在城内四处游荡,高呼着“无生老母”的口号,仿佛已经将这里变成了他们的天下。 城内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原本是新阳县令的住所,如今却被洪林占据。 他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听着手下的汇报,眉头紧锁,脸上满是阴霾。 “启禀地将军,宜禄、项县、新郪三县,皆有商队运送物资出城,规模还不小!” “什么?!”洪林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消息确定吗?” “千真万确!属下亲眼所见,那些商队少说也有数百辆大车,护卫也不过百十人,看样子是要前往……” “哼!真是天助我也!”洪林不等手下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语气中充满了贪婪:“这三座县城,距离我们新阳不过数十里,之前竟然没有被攻破,如今还敢大摇大摆地运送物资,简直是把肥肉送到我们嘴边!” 他猛地一拍桌子,环视四周,高声喝道:“传令下去,由黄满、章亮、武修三个舵主,各自带领一千兄弟,务必去将这三支商队的粮食抢回来!” “劫粮!劫粮!” 大厅内顿时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白莲教众们早就对城外那些富庶的县城垂涎三尺,如今听说有机会劫掠商队,更是个个兴奋不已,恨不得立刻就杀出去大干一场。 洪林看着眼前这群狂热的教众,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他很清楚,这群人都是些乌合之众,之所以会加入白莲教,无非是被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所蛊惑,想要不劳而获,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有这些人,才更容易被他掌控,为他卖命。 “将军,咱们这次要发大财了!那些商队,肯定都是些富得流油的家伙,只要咱们……”章亮满脸兴奋地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金银财宝向他涌来。 “章舵主,别高兴得太早了。”洪林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地说道:“那些商队,可不一定那么好劫,还是要小心为上。” “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章亮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那些商队会没有防备吗?”洪林冷笑一声:“他们敢在这个时候运送物资,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说不定……”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说不定,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章亮闻言,顿时一惊,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将军,你的意思是……” “哼哼,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洪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有人故意放出消息,引诱我们出城,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章亮顿时慌了神,他虽然鲁莽冲动,但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 “怕什么?”洪林冷哼一声:“他们既然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沉声说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这一次,我们不仅要劫粮,还要杀人!我要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他目光如炬,扫视了一眼堂下那三个跃跃欲试的舵主,沉声下令道:“黄满、章亮、武修听令!” 三人闻声立即抱拳单膝跪地,齐声应道:“属下在!” 洪林大手一挥,指向门外,厉声道:“你三人速去点齐一千人马,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出发,给我截住那三支商队,不得有误!” 三人领命而去,转身走出议事大厅,去召集自己手下的队伍,准备抢粮的“盛举”。 大厅里的其他人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羡慕嫉妒的神色,小声议论着这次的行动。 “哎,你说咱们怎么就没这好运气,能被将军选中去干这肥差呢?” “就是啊,听说这次可是有几十车的粮食呢,要是能抢回来,咱们兄弟们又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了!” “我听说还有不少好马,要是能弄到一匹,以后出去也能威风威风!” 洪林大手一挥,止住了众人的喧哗:“梁回护法!魏丑护法!吴昕护法!你们三人各领两千兄弟,埋伏到宜禄、项县、新郪三个县城的城门外一里地,如果县兵出来救援商队,务必给老子把那些县兵吃得干干净净!” 三人闻言,脸上皆露出兴奋的神色,齐声应道:“是!将军!” “记住,都给老子机灵点儿,别露出马脚,等县兵出城一里,就给老子狠狠地打!”洪林恶狠狠地说道:“那些商队护卫,有一个算一个,格杀勿论!但凡反抗者,杀无赦!” “是!将军!”三人再次领命,转身便走出了大厅,各自去召集人马准备行动了。 洪林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这三个县城,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如今竟然敢主动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从探子那里得知,朝廷的禁军还没有离开京城,各个城池的郡县兵都自顾不暇,这三个卧榻之侧的县城,竟然还敢派出诱饵跟自己耍花招,简直是自寻死路! “哼,老子这就给你们来一个围点打援,不,吃点打援!”洪林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老子不但要吃下你们的商队,还要把你们这三个县城也一并收入囊中!” 他唤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心腹领命而去。 随后,洪林点齐了两千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新阳城,朝着三支商队中央的方向进发。 第141章 新阳之战(一) 距离新阳城二十里外,通往项县的官道上,一支由一千余人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奔袭而来。 这支队伍正是白莲教南阳分舵舵主武修率领的,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洗劫那支前往项县的运粮队。 “弟兄们,给我冲啊!抢光他们的粮食,杀光他们的护卫,一个不留!”武修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里挥舞着一把大刀,满脸狰狞地吼道。 在他的身后,一千名白莲教教众如同蝗虫过境一般,疯狂地朝着那支看似毫无防备的运粮队冲去。 他们一个个面露贪婪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武修心中更是得意万分,仿佛已经看到那白花花的粮食和白晃晃的银子在朝着自己招手了。他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那原本缓慢行驶的粮车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原本覆盖在粮车上的那些破布被猛地掀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一捆捆……长枪? “哈哈哈!弟兄们,终于等到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了!给老子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一道银色闪电般的身影一马当先,如同一柄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进了白莲教教众的队伍之中。 “噗嗤!噗嗤!噗嗤!”银色身影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惨叫连连,那些白莲教教众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斩落马下。 “杀啊!”紧随其后的是一百名身穿皮甲,手持长枪的骑兵,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地冲进了白莲教的队伍之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这…这怎么可能?!”武修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目瞪口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眼中的肥羊竟然转眼之间变成了吃人的猛虎! 这支突然杀出的骑兵,正是嬴正麾下的精锐——枪骑兵!而领头的那员银甲小将,正是枪骑兵的统领,赵云! “杀!”赵云手中一杆丈八长的马槊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每一次挥出,都会带走几条性命,他身后的枪骑兵也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肆意收割着白莲教教众的生命。 武修带来的这一千人马,说白了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日里只知道烧杀抢掠,欺压百姓,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在赵云和枪骑兵的冲击下,他们顿时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想跑?给我追!一个不留!”赵云冷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手中马槊一扫而过,将几名想要逃跑的白莲教教众扫落马下。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军队?”武修看着自己带来的队伍如同被砍瓜切菜一般,心中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他本想趁机逃跑,但赵云却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冲杀而来。 “贼头!拿命来!”赵云怒吼一声,手中马槊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取武修面门。 武修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举起手中大刀抵挡。 “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武修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发麻,手中的大刀险些脱手而出。 赵云身经百战,早已进入化劲,一身武艺出神入化。此时,他手持马槊,全身甲胄在身,胯下战马嘶鸣,宛如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莫说是这豫州白莲教的小头目,就算是天下排名前十的高手,赵云也有信心与之一战! “好…好强的力量!”武修心中骇然,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踢到铁板了。赵云这一击,势大力沉,犹如泰山压顶,让他根本无法抵挡。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臂仿佛要断裂一般,虎口剧痛,手中的大刀嗡嗡作响,几乎要脱手而出。 赵云见一击得手,乘胜追击,手中马槊如同一条银色巨蟒,翻滚着向武修袭来。 “哼!白莲教的贼寇,受死吧!”赵云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手中马槊一抖,再次朝着武修攻去。 槊尖化作一道道寒星,笼罩了武修周身要害,招招狠辣,招招致命。 武修不敢硬接,只能狼狈地躲闪,他脚步踉跄,身形狼狈,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气势? 但赵云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一槊刺向胸口,武修侧身堪堪躲过,槊尖却划破了他的衣衫,留下一道血痕; 一槊扫向腰间,武修急忙弯腰躲避,槊杆却重重地砸在他的背上,让他痛呼出声; 一槊刺向面门,武修举刀格挡,却被震得双臂发麻,几乎握不住刀柄。 “噗嗤!” 终于,赵云抓住武修一个破绽,一槊刺穿了他的肩膀,武修惨叫一声,手中的大刀终于脱手而出,摔落在地上。 剧痛让武修脸色苍白,冷汗淋漓,他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惊恐地看着赵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武修还想说些什么,但赵云却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去死吧!” 赵云冷喝一声,眼中杀机毕露,手中马槊一挑,直接将武修挑飞了起来。 武修在空中翻滚着,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地面。 “噗嗤!” 马槊从武修的胸膛穿透而过,武修瞪大了眼睛,脸上还残留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手里。 “哼!白莲教,不过如此!”赵云冷哼一声,抽出马槊,武修的尸体无力地摔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周围的枪骑兵见状,纷纷高声欢呼起来,士气大振。 赵云见叛军溃散,并无恋战之意,便高声下令道:“穷寇莫追!但不可放任其回新阳城!传令下去,不入山林,驱赶叛军向西逃窜!” “诺!”众将士齐声应道,声音震天动地。 赵云一马当先,率领着枪骑兵们,如同一支利箭般,朝着叛军逃窜的方向追击而去。 他们并没有深入山林,而是沿着山脚,一路驱赶着残余的叛军。 那些白莲教的教众,早已被杀得胆寒,此时只顾着逃命,哪里还敢回头抵抗? 他们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朝着西方逃窜,希望能逃出一条生路。 第142章 新阳之战(二) 赵云没有理会溃逃的残兵败将,他调转马头,望向新阳城的方向。 他脑海中浮现出大哥临行前的嘱托,务必尽快赶到新阳城外围,阻击叛军出城的大部队回城。 赵云深知军令如山,他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心领神会,撒开四蹄,朝着新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新阳城外,给这些胆敢进犯的叛军迎头痛击。 这是他得到的命令,杀散出来打劫的叛军后,就去新阳城外堵叛军回城的路。 …… 官道之上,嬴正一骑当先,手中长枪宛如毒龙出海,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条人命。 他身后,百名铁骑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过,所过之处,那些白莲教徒如同被镰刀割过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他娘的,这些反贼真是废物!连老子一招都挡不住!”嬴正啐了一口,眼神中满是蔑视。 “主公神勇!杀光这些反贼!”身后,杜衡高声呼喊着,手中的长枪如毒蛇吐信,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嬴正率领的这支百人骑兵,皆是精挑细选的精锐,其中不少人更是出自公丘县的游侠,对嬴正忠心耿耿。 他们身经百战,配合默契,在嬴正的带领下,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章亮率领的一千白莲教徒的腹地。 章亮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率领着一千人马,浩浩荡荡地前来抢粮,竟然会遭到如此猛烈的攻击。 “敌袭!敌袭!” 慌乱的喊叫声中,章亮看着自己如同没头苍蝇般四处逃窜的部下,气得破口大骂:“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给我顶住!顶住!” 然而,他的命令对于已经丧失了斗志的白莲教徒来说,毫无作用。 嬴正的骑兵如同虎入羊群,势不可挡,很快就将章亮率领的一千人马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章亮见大势已去,只能狼狈地带着几名亲信逃入了路边的树林,消失不见。 “主公,要不要追击?”杜衡策马来到嬴正身边,请示道。 “穷寇莫追!传令下去,打扫战场,半个时辰后,赶往新阳城外跟赵曲侯和太史曲侯汇合!”嬴正望着章亮等人消失的方向,眼中寒芒闪烁。 “诺!” …… 与此同时,在通往宜禄县的官道上,太史慈同样率领着百名骑兵,对黄满率领的一千白莲教徒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不同于嬴正的狠辣,太史慈的攻击更具有一个猛将的架势,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美感,但又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只见他手中长枪上下翻飞,枪尖如同灵蛇般舞动,那些白莲教徒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他一枪封喉,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 太史慈怒吼一声,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前蹄狠狠地踏在一名前方白莲教徒的胸口,将那人直接踩成了一滩肉泥。 “魔鬼!他是魔鬼!” 白莲教徒们被太史慈的勇猛所震慑,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黄满看着自己如同丧家之犬般溃逃的部下,心中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为何会如此勇猛?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满心中怒骂,却也不敢久留,只能慌忙带着几名亲信逃离了战场。 “将军,要不要追击?”一名骑兵校尉策马来到太史慈身边,请示道。 “穷寇莫追!传令下去,打扫战场,休息半个时辰后,赶往新阳城外与我大哥汇合!”太史慈看了一眼黄满等人逃走的方向,淡淡地说道。 “诺!” …… 宜禄县外四五里,官道旁的一处茶棚。 地将军洪林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粗声问道:“怎么还没消息?这都几时了?章亮、黄满和武修那几个蠢货,不会是带着兄弟们躲起来喝酒吃肉了吧?” 他身旁,一名身形瘦削的谋士模样的男子拱手道:“将军息怒,几个舵主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想来不会误事。或许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意外?能有什么意外!”洪林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跳了起来,里面的茶水洒了满桌,他却浑然不觉,指着那谋士的鼻子骂道:“一千对百十人,就算他们手下都是吃屎长大的,也不可能输得这么快!说!是不是故意想要动摇军心?” 那谋士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道:“将军明鉴!属下对将军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不敢有半点二心啊!” “哼!谅你也不敢!”洪林冷哼一声,烦躁地站起身,走到茶棚外,眺望着远处的官道:“再派人去探!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洪林望着空荡荡的官道,心中愈发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洪林心中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报——!” 一名浑身是污泥的白莲教士兵骑着马,跌跌撞撞地冲到茶棚前,滚鞍落马,连滚带爬地来到洪林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将……将军……不好了!武……武舵主他们……” “他们怎么了?快说!”洪林一把揪住那士兵的衣领,怒吼道。 那士兵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道:“武舵主和黄舵主他们……他们……全都被官兵杀败了!三……三千兄弟现在都在四处逃跑,一个都没回来……” “什么?!”洪林如遭雷击,一把将那士兵推倒在地,怒吼道:“这怎么可能?!你休要胡说八道!” 那士兵趴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将军!小的说的千真万确啊!小的亲眼看到,章将军和黄将军他们,被官兵杀得……杀得片甲不留啊……” 洪林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派出去的三支队伍,竟然会全军覆没! 这怎么可能? 三千人马,就算是一头猪领着,也不可能输得这么惨吧? 第143章 新阳之战(三) 茶棚外,洪林的心跳随着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快,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他一把推开那个吓得面无人色的谋士,快步走到官道旁,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来者何人。 “将军!是……是官兵!是骑兵!” 还没等洪林看清,那名报信的士兵就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洪林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怒吼道:“慌什么?!有多少人?领兵的是谁?!” “回……回将军,大概有一百多人,都……都是骑兵,领头的,像是,像是……”那士兵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像是谁?!!”洪林气得一脚踹在那士兵身上:“快说!” “像是,像是咱们在冀州武举大会上见过的,那个,那个冀州的赵云赵解元……” 赵云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洪林耳边炸响,震得他头皮发麻,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对,没错,就是那个赵云!洪家三兄弟的老巢本来就在冀州,对这位在冀州武举大会上大放异彩的少年英雄记忆犹新。 赵云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习武,枪法超群,年纪轻轻便已名震冀州。 洪林清楚地记得,当初赵云在武举大会上一杆银枪横扫千军,勇夺魁首的风姿,那份英武霸气,至今仍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后来,洪家兄弟也曾派人前往赵郡,试图拉拢赵云,只可惜赵云一心忠君爱国,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洪林深知赵云武艺高强,年纪轻轻便已达到暗劲巅峰,假以时日,必定能够突破化劲,成为江湖上屈指可数的顶尖高手。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与赵云兵戎相见。 当然,他并不知道,赵云现在已经突破到化劲了。 “妈的,这赵云好好的冀州武解元不当,怎么跑到豫州来了?!” 洪林暗骂一声,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就不信了,自己手下上万兄弟,难道还对付不了一百多个骑兵? “传令下去,所有兄弟,立刻列阵迎敌!”洪林抽出腰间的长刀,高声喝道。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中,赵云一马当先,率领着百余名骑兵,如同一支利箭,狠狠地扎进了洪林的队伍之中。 洪林带来的这些白莲教徒,虽然也有不少江湖好手,但大多都是些乌合之众,平日里只知道欺压百姓,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间,队伍大乱,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都给老子顶住!谁敢后退,格杀勿论!”洪林怒吼着,挥舞着手中长刀,将两名想要逃跑的白莲教徒当场斩杀。 然而,赵云带来的骑兵,却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势不可挡。 他们身披皮甲,手持长枪,胯下战马更是高大威猛,每一次冲锋,都能带走数条人命。 洪林眼看着自己带来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心中焦急万分。 他原本以为,凭借着人数优势,怎么也能抵挡一阵子。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赵云带来的这支骑兵,竟然如此悍不畏死,如此勇猛无敌! “该死的!这帮家伙,都是哪里来的怪物?!”洪林心中暗骂,却也无可奈何。 他虽然是化劲高手,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赵云也不是易与之辈。 “贼将休走!可敢与我一战?!” 赵云一枪挑翻一名白莲教徒,目光如电,扫视战场,很快就发现了人群中格外醒目的洪林。 他二话不说,催动胯下战马,直奔洪林而来。 “来的好!”洪林怒吼一声,挥舞着长刀,迎了上去。 两人战在一处,刀枪并举,刚开始还不分胜负。 但随着时间推移,洪林越打越是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赵云,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武艺! “这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冀州武解元那么简单!自己化劲中期都隐隐不是他对手,说他是武状元也信啊?!”洪林心中疑惑,手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云槊法精妙,招招狠辣,直取洪林要害。 洪林虽然已经是化劲中期,但面对赵云一丈八尺长马槊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洪林手下的叛军们看到自己的头领与赵云战成一团,渐渐稳住阵脚,一些胆大的教徒开始拔刀反攻赵云的骑兵。 还有一些教徒手持刀枪,从侧翼包抄过来,想要围攻赵云。 洪林抓住机会,奋力挥出一刀,逼退赵云,刚想招呼手下加大攻势,一举拿下赵云。 可是就在这时,洪林突然听到从左右两侧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如同滚雷一般,由远及近,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洪林心中一惊,连忙转头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两支骑兵队伍如同两条黑色的巨蟒,正朝着战场这边席卷而来。 洪林定睛一看,只见那领头的军官和赵云一样身披铁甲,手持长得过分的长枪,后面的骑兵也跟赵云这些骑兵一样手持长枪,杀气腾腾,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看到赵云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洪林顿时明白过来,这些骑兵一定是赵云的援军! 他暗骂一声“不好”,知道大势已去,再也没有恋战的心思,虚晃一招,逼退赵云,调转马头,朝着新阳城的方向落荒而逃。 洪林逃跑的时候,根本顾不上通知他手下的那帮叛军,只顾着自己逃命要紧。 那些叛军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头领已经弃他们而去了,还以为洪林只是换一个进攻方位,所以都纷纷朝着赵云追击的路线围堵过去。 洪林策马狂奔,眼看着新阳城近在眼前,他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连 战马都不要了,只身一人朝着城墙跑去。 “快!快放吊篮下来!”洪林对着城墙上的叛军大声喊道。那些叛军看到洪林去而复返,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赶紧将吊篮放了下去。 洪林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吊篮,然后被缓缓拉上了城墙。 他没敢让叛军打开城门,生怕被赵云等人趁机杀进新阳城。 第144章 新阳之战(四) “娘的!洪狗贼!自己跑了!” “操!没义气的玩意儿!” 眼见着洪林抛下他们独自逃回了城,原本还有些士气的叛军顿时作鸟兽散。 赵云和太史慈哪容他们逃窜,两支骑兵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扎进了叛军的队伍之中。 嬴正也没闲着,带着杜衡和张狗蛋等人,紧随其后,专挑那些拿着武器负隅顽抗的家伙下手。 “狗娘养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叛军挥舞着大刀,不要命地朝着赵云冲了过来。 赵云冷哼一声,手中长枪一抖,如同毒蛇吐信般点出,瞬间洞穿了那叛军的喉咙。 “都住手!跪地投降免死!” 嬴正策马立于高处,运起内力,声震四野。 那些叛军本来就已经被杀得胆寒,再听到嬴正的声音,顿时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饶命啊!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们都是良民,是被洪林那厮给骗了!” …… 嬴正目光如炬,扫视着跪倒在地的叛军,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身体瑟瑟发抖,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但嬴正的内心却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当你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下场?” 张狗蛋策马来到嬴正身旁,粗壮的手臂扶住马鞍,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要不要将这些反贼,全部……”他说着,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嬴正沉默不语,目光深邃,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叛军,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缺胳膊少腿,战争的残酷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算了,”嬴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些人杀了也无济于事,留着他们还有用。”他转过头,对着一旁的杜衡吩咐道:“传令下去,让俘虏来打扫战场,将兵器和衣甲收集到一起,如有不从或者小动作的,直接斩杀,不必请示!” “喏!”杜衡抱拳领命,虽然心中对这些叛军也有些于心不忍,但他也明白,战场之上,慈不掌兵,嬴正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 他转身走向那些跪在地上的俘虏,准备传达嬴正的命令。 嬴正看着眼前狼藉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战,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尤其是那些跟随他们出来的骑兵兄弟,更是有好几个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赵云率领的骑兵队伍在战斗初期与洪林的上万叛军展开正面交锋,为了撕开对方的阵型,赵云身先士卒,带领骑兵们一次又一次地冲杀,奈何对方人数众多,骑兵们损失惨重。 尤其是当叛军稳住阵脚后,发起了几次反击,赵云队伍的七名骑兵不幸被对方杀死。 这七名骑兵中,有一位是当初嬴正在公丘县的时候,就一直跟随他的老部下,还有三名是后来加入他麾下的污衣帮兄弟。 他们都曾经与嬴正并肩作战,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却战死沙场,这让嬴正的心如同刀绞一般疼痛。 嬴正翻身下马,走到那几名骑兵的尸体旁,看着他们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以及逐渐冰冷的面容,嬴正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地合上了他们那不甘的双眼。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只要醒来,就可以看到这些兄弟们依旧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现实却无比残酷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这些好兄弟们,再也回不来了。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泛白,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作为上位者,他不应该在属下面前表露出软弱,可是想到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却阴阳两隔,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嬴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悲伤的情绪,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还需要振作起来,带领剩下的兄弟们,继续走下去。 嬴正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握紧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悲伤。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边的杜衡说道:“伯远,你立刻派人通知嬴庆,让他带领步兵队伍来此,接收俘虏,打扫战场。” 杜衡看着嬴正,欲言又止,他知道嬴正此刻心中不好受,但作为下属,他只能将劝慰的话咽了回去。“喏!”杜衡抱拳领命,转身去安排了。 “子龙,子义,你们过来一下。” 嬴正招呼道。 赵云和太史慈两人策马来到嬴正身边,抱拳道:“主公!” 嬴正看着这两员虎将,心中稍感安慰。这两人皆是万中挑一的猛将,武艺高强,忠勇可嘉,是他在乱世之中最可倚重的力量。 “据探子回报,洪林那厮以为这次是我们新郪、项县、宜禄三县的诱敌之计,所以他派了三路人马,分别去堵这三个县的城门,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嬴正语气平静地说道。 赵云听罢,不禁冷笑一声:“这洪林还真是愚蠢,我军来自颍川阳翟,他却偏偏要去堵截那三个县的城门,真是白费心机!” “子龙所言极是。”太史慈也附和道:“洪林此人颇有谋略,但终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有心算无心,他这次算是亏血本了。” “哼,既然他敢举起反旗,那就要承担后果!” 嬴正冷哼一声:“他已经猜出来商队是诱饵,但并不知道我们是来自阳翟,所以派去堵截三县城门的叛军,肯定不会有任何收获。而且,他们所携带的粮草有限,最多到晚上就会赶回来。我们就在他们回来的路上,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主公英明!”赵云和太史慈异口同声地说道。 “子龙,你还是负责项县那一路叛军,子义,你负责宜禄县那一路,至于新郪县那一路,就由本司马亲自率领亲兵去解决。”嬴正果断地分配了作战任务。 “喏!”赵云和太史慈两人再次抱拳领命,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第145章 新阳之战(五) 待俘虏们将战场上的尸体搬运到一起,又将散落在各处的兵器盔甲收集起来,堆放在指定位置后。 嬴正命令士兵将所有俘虏的手臂都捆绑在身后,严加看管,以防他们逃跑或者反抗。 他与赵云、太史慈各自留下十名骑兵负责看押俘虏,并再三叮嘱他们要小心谨慎,不得有误。 其余士兵抓紧时间休整,补充体力,准备马上出发,去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大地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新阳城外,一支白莲教队伍正沿着官道缓缓行进。 他们正是奉了洪林之命,前去伏击新郪“县兵”的人马,可惜在城外守了一天,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他娘的,那群缩头乌龟!”梁回啐了一口,满脸的络腮胡子随着咒骂抖动着:“围点打援呢,等到现在也不见动静,莫不是对方得了信儿,让咱们白等了一场?” “梁护法息怒,”一旁的军师低声劝道:“咱们初来乍到,谨慎些总是好的。说不定那群官兵是怕了咱们白莲神威,压根不敢出城呢!” “哼,一群酒囊饭袋!”梁回冷哼一声,却也无法反驳。 毕竟,他们白莲教的名声在外,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兵有所顾忌也是情理之中。 “报——” 正当梁回一行人准备返回新阳城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名斥候惊慌失措地奔来,滚鞍落马,连滚带爬地扑倒在梁回面前。 “慌什么!老子还没死呢!”梁回没好气地踢了那斥候一脚,怒声喝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启禀护法,”那斥候吓得浑身哆嗦,语无伦次地说道:“前、前方发现大批骑兵,正朝我们这边杀来!” “骑兵?哪里来的骑兵?”梁回闻言,眉头一皱。 “看、看他们的旗号,像是、像是……”那斥候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像什么?快说!”梁回一把揪住那斥候的衣领,怒目圆睁。 “像是,像是……嬴、嬴……” “嬴”字还没说出口,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起来。 梁回心中一惊,顾不得再理会那吓得屁滚尿流的斥候,慌忙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官道上,黑压压的一片骑兵正朝他们席卷而来,犹如黑色的潮水一般,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敌袭!敌袭——” 梁回身旁的军师率先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嘶声大喊。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嬴正一马当先,手持长枪,率领着身后八九十名骑兵,如同离弦之箭般,狠狠地扎进了毫无防备的白莲教队伍之中。 “杀!——” 嬴正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便将挡在他面前的几名白莲教徒挑翻在地。 他身后的骑兵们也都个个如同猛虎下山,手持长枪,挥舞着马刀,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入了白莲教队伍这块松软的豆腐之中。 “啊——” “救命啊——” “魔鬼啊——” 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马蹄践踏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人间炼狱的悲壮交响乐。 梁回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如此精锐的骑兵队伍。 他手下的那些白莲教徒,虽然人数众多,大多是普通流民,只有少数原来的白莲教众,但也没经历过骑兵冲锋,哪里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抗? 在嬴正等人凌厉的攻势面前,他们就像是被砍瓜切菜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崩溃了,四散奔逃。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梁回又惊又怒,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队伍,竟然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心中又急又气。 “梁护法,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一旁的军师也吓得魂飞魄散,拉着梁回的衣袖,就想往人群外挤。 嬴正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身穿华服,头戴银色发冠,明显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梁回。 他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心领神会,发出一声嘶鸣,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朝着梁回的方向冲去。 梁回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杆寒光凛冽的马槊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那马槊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 他身旁的军师也未能幸免,被嬴正顺势一槊斩下了头颅。 梁回和军师一死,白莲教徒顿时群龙无首,彻底陷入了混乱,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朝着四面八方逃窜。 嬴正猩红的双眼扫视着溃逃的人群,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手中的长枪挥舞得更加猛烈了。 他带着骑兵像是一群凶狠的猎豹,在人群中来回冲杀,每一次冲锋都会带走数条人命。 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马蹄践踏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人间炼狱的悲壮交响乐。 嬴正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每一击都带着复仇的怒火。 他仿佛看到战死沙场的兄弟们在向他招手,耳边回响着他们的怒吼,这让他更加疯狂地杀戮。 天色渐渐变暗,月亮代替了太阳,嬴正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带着浑身浴血的骑兵,在夜幕下追杀着残余的白莲教徒,直到天色微亮,身边疲惫的战马再也无力奔跑,他才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回首一看,一路上布满了残肢断臂,不知道被他们斩杀了到底多少人。 杜衡翻身下马,一身疲惫地走到嬴正身边,他看着满身血污,眼神空洞的嬴正,心中悲痛万分,声音低沉地劝慰道:“主公,请节哀,阵亡的兄弟也不希望主公过度悲伤,他们不会后悔跟随主公征战的。” 嬴正恍若未闻,依旧呆呆地望着前方,手中的马槊刃口也无意识地垂落在地。 杜衡见此情形,心中更加难受,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声:“主公!” 嬴正好一会才长长出一口气,眼中血色慢慢消退,他转头看了看杜衡,开口说:“回去。” 第146章 新阳之战(六) 赵云一夹马腹,如一道白色闪电般朝着项县方向飞驰而去。 身后近百骑兵紧紧跟随,马蹄声如雷鸣般响彻原野。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拦截从项县方向返回新阳的叛军魏丑部。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赵云率领骑兵部队埋伏在距离新阳城二十里的一处山谷中,此处地形狭窄,两侧山势陡峭,易守难攻,是伏击的绝佳地点。 “曲侯大人,你说那些叛军会乖乖钻进咱们的口袋吗?” 身边他的骑兵队长姜举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来到赵云身旁,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赵云的骑兵队长姜举,也是污衣帮的执事,跟随江烽一起投奔嬴正的,一身暗劲修为,被赵云选为自己的骑兵队长。 赵云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放心,洪林那厮自以为聪明,却不知司马大人早已料敌机先。他派去堵截三县城门的叛军,必然扑了个空,如今粮草耗尽,只能灰溜溜地返回新阳。我们只需在此等候,必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哈哈哈,大人神机妙算,我等只管杀敌立功便是!” 骑兵队长姜举豪迈地笑道,眼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 夜幕降临,山谷中寒风呼啸,树影婆娑,仿佛潜伏着无数凶兽。 赵云和姜举率领骑兵们静静地潜伏在黑暗中,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一支人数约有两千的军队,正朝着山谷的方向缓缓行进。 这支军队衣着五花八门,旗帜散乱,毫无章法可言,一看便知是乌合之众。 领头一人,身穿青色劲装,手持长刀,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正是白莲教的护法魏丑。 “来了!” 赵云眼中精光一闪,低声喝道:“传令下去,准备战斗!” “杀!” 随着赵云一声令下,就举着长长的马槊朝对方冲了过去。 “啊!” “敌袭!敌袭!”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毫无防备的叛军顿时乱作一团,惨叫声、马嘶声响成一片。 “冲锋!” 赵云手持丈八马槊,一马当先,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敌军杀去。 他身后的骑兵们紧随其后,如同黑色的洪流,瞬间便将叛军冲杀得七零八落。 “杀啊!” 赵云所过之处,无人可挡,他手中的丈八马槊仿佛化作一条银龙,不断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只见他一枪刺出,正中魏丑的咽喉,魏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一头栽落马下。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赵云高举着滴血的马槊,声如洪钟,响彻整个山谷。 那些衣着五花八门的叛军,早已被赵云的威势所震慑,如今主将已死,更是斗志全无,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跪地不杀!” 赵云再次怒吼一声,身后的骑兵们也纷纷勒马停下,不再追杀。 环顾四周,只见满地都是叛军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器,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这些叛军虽然可恨,但说到底也是些被白莲教蛊惑的可怜人,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让他们互相捆绑,带回新阳城那边,听候主公发落。” 赵云沉声说道。 “喏!” 骑兵队长将举领命而去,指挥着俘虏们互相将对方反剪双手绑起来,押解着返回新阳城。 宜禄县方向,吴昕率领着两千叛军朝着新阳城返回,队伍散乱不堪,毫无斗志。 埋伏在此处的骑兵抓住时机,如离弦之箭般冲入敌阵。 吴昕的部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顷刻间土崩瓦解,四处逃窜。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战斗便宣告结束,大部分叛军都放下了武器,乖乖地束手就擒。 一路上,陆陆续续还有不少溃逃的叛军,如同丧家之犬般,企图蒙混过关,逃回新阳城。然而,嬴正早已料到这一点,他和赵云、太史慈三人率领着骑兵,将各个要道封锁得水泄不通。那些叛军只要一露头,就会被骑兵们像赶羊一样,驱赶到一起,捆成粽子,丢在路边。 等到大家回到新阳城外五里的凉亭汇合之时,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被捆在地的叛军竟然多达三千人! 这时,那些叛军们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竟然只有区区三百骑兵! “我的个乖乖,咱们那么多人,竟然被三百人给收拾了?” “这仗还怎么打?对方简直像天神下凡一般!” “早知道就不跟着洪林那厮造反了,现在倒好,落得个这般下场!” 叛军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唉声叹气,悔恨交加。 他们原本以为跟着洪林造反,能够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却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时,一个胆大的叛军俘虏趁着看守的士兵不注意,偷偷地解开绳索,转身就想往树林里钻。 “想跑?给我站住!” 一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般,在叛军人群中炸响。 只见赵云手持长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名叛俘虏的身后,手中长枪一挥,寒光闪过,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涌而出,洒了周围的人一身一脸。 “还有谁想跑?” 赵云环视四周,冷冷地问道。 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叛军,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接下来的两天,嬴正、赵云、太史慈三人,带着三百骑兵,继续在新阳城外围巡逻,将那些零零散散逃回来的叛军,一网打尽。 第三天午时,太阳高悬,阳光炙烤着大地。远处扬起一片尘土,嬴睿,嬴庆率领着刀盾兵、长枪兵、弓兵一千多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新阳城开进。 队伍行至城外五里凉亭时,嬴睿勒马停下,只见道路两旁,黑压压地跪着一片人,粗略望去,竟有超过三千之众! 这些人都身着粗布麻衣,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正是参与叛乱的白莲教叛军。 嬴睿翻身下马,走到俘虏队伍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叹道:“我的天!守中,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第147章 颍川庆功 嬴睿毕竟是文人出身,哪里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三千多叛军俘虏,几乎比得上一个亭的总人口了,黑压压跪倒一片,绵延数百丈之远。 嬴正看着嬴睿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暗笑,说道:“睿哥,这三千多俘虏如何处置,还要你来拿主意啊。” 嬴睿这才回过神来,他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说道:“守中,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嬴正早有腹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些叛军虽然其罪当诛,但其中也有不少是被裹挟的百姓。我看不如将他们全部打散,精壮的补充郡兵,其余人可以安排修筑城墙,做工,搬运物资啥的。” 嬴睿点头道:“言之有理,就依你说的办。” 嬴正又对嬴庆说道:“庆弟,你带人将这些俘虏的兵器全部收缴上来,然后将他们押解到阳翟城外,听候发落。” “好嘞!” 嬴庆兴奋地领命而去,他早就看这些叛军不顺眼了,如今能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自然是求之不得。 嬴正等人带着一千多士卒,押着三千多俘虏,浩浩荡荡地朝着阳翟城进发。 一路上,队伍旌旗招展,刀枪林立,战马嘶鸣,声势浩大。 沿途百姓听闻消息,纷纷走出家门,夹道围观。 当他们看到那黑压压的俘虏队伍,以及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时,无不震惊万分。 “我的天啊!这么多俘虏,这得杀了多少叛军啊?” “这是哪里的军队啊?真是厉害啊!也不知道这是去哪儿打胜仗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嬴正等人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队伍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一路前行,终于在第六天傍晚时分抵达了阳翟城下。 阳翟城是颍川郡的治所,人口众多,商业繁华。 当城门守军看到嬴正等人押着大批俘虏和战利品返回时,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派人飞报城中太守刘原。 刘原得知消息后,不敢怠慢,连忙率领城中官员,出城迎接。 “守中,辛苦了!” 刘原快步走到嬴正面前,躬身行礼道。 嬴正翻身下马,笑着拱手说道:“使君不必客气,本将此次能打败白莲叛军,多亏了前些时日使君的大力支持啊!” 刘原老脸一红,他这个颍川太守,在这个关头说得好听点是地方父母官,说得难听点就是一个吉祥物,手底下只有几百老弱病残的郡兵,真要打起来,还不够白莲教塞牙缝的,所以才只能倚重于嬴正。 他干笑一声,说道:“守中客气了,本官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还是守中的。” 嬴正也不点破,只是笑着说道:“使君,咱们还是进城再说吧。” 刘原连忙点头称是,侧身将嬴正等人迎进了阳翟城。 一进城门,嬴正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人山人海,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声震耳欲聋。 “嬴公子威武!” “嬴大人真是少年英雄啊!” “嬴司马,您可算是回来了!” 百姓们热情高涨,纷纷向嬴正等人投掷鲜花,表达着心中的喜悦和感激之情。 进了城,刘原自然是要大摆筵席,为嬴正接风洗尘。嬴正推辞不过,只能带着一众心腹前往赴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原率先起身,端着酒杯敬道:“此次若非守中率军援助,阳翟城危矣!本官敬守中一杯,聊表谢意!” 嬴正连忙起身,举杯相迎,谦虚道:“使君言重了,学生身为南路别部司马,保护颍川乃是分内之事,何敢贪功?” 刘原闻言,心中暗自腹诽:“你小子倒是谦虚,这满城的百姓可都把你当救世主看待了,老夫这个太守反倒成了摆设。” 不过,这话他可不好说出口,只能陪着笑脸,与嬴正虚与委蛇一番。 酒宴过后,嬴正婉拒了刘原安排的府邸,径直回到了如烟的小院。 离开这些日子,他心中最记挂的便是如烟。 如今凯旋而归,自然是要好好温存一番。 刚踏进院子,一股熟悉的幽香便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嬴正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畅,连日征战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夫君,您回来了!” 伴随着一声娇呼,一个身姿婀娜的身影如乳燕投林般扑进了嬴正的怀中。 嬴正一把搂住如烟纤细的腰肢,低头吻上那张朝思暮想的红唇。 如烟热情地回应着,柔软的娇躯紧紧贴着嬴正,仿佛要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 良久,唇分。 如烟依偎在嬴正怀中,轻声道:“夫君,你瘦了。” 嬴正轻轻抚摸着如烟如瀑的秀发,柔声道:“傻丫头,我这是征战沙场,为国效力,又不是去享福,哪能不瘦呢?” 如烟抬起头,美眸中满是心疼,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嬴正的脸颊,柔声道:“夫君,答应妾身,每一次,都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好吗?” 嬴正心中一暖,握住如烟的手,柔声道:“烟儿,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归来。为了你们,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也要好好活着。” 如烟闻言,嫣然一笑,美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夫君,你饿了吧?妾身这就去给您准备晚膳。” 说罢,如烟便要起身,却被嬴正一把拉住。 “不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嬴正说着,一把将如烟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 “夫君,你……” 如烟娇羞无限,将头埋进嬴正怀中,任由他摆布。 红烛摇曳,帐幔低垂。 一夜旖旎…… 红烛燃尽,天光微亮。 嬴正起身穿衣,如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雪白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更添几分诱惑。 “夫君不多陪妾身一会儿吗?”如烟娇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撩人心弦。 嬴正回身,轻轻刮了一下如烟的鼻子,笑道:“昨晚闹了你大半宿,今日还有要事处理,待我忙完,再来好好疼爱你。” “哼,夫君就会哄我开心。”如烟娇嗔一句,却也识趣地没有再缠着他。 简单的用过早膳,嬴正便唤来嬴睿和嬴庆,三人在书房议事。 第148章 公丘门卒的惊吓 “睿哥,庆弟,我有事与你们商量。”嬴正说着,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如烟。 如烟感受到嬴正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推了推他,娇嗔道:“夫君,你先忙正事要紧,妾身去给你准备些茶点。” 嬴正这才收回目光,对着如烟温柔一笑:“好,烟儿你去吧。” 待如烟离开后,嬴正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嬴睿和嬴庆见状,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襟危坐,等待着嬴正的下文。 嬴正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白莲教盘踞豫州多年,根深蒂固,此次虽然大败,但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彻底剿灭的。” 嬴睿点头表示赞同:“不错,白莲教教众众多,遍布各州郡,这次虽然给他们伤筋动骨了,但白莲教的主力还在,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嬴正眉头紧锁:“如今我们阳翟虽然稳固了,但老家公丘县却没有多少兵卒,防御空虚,万一白莲教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正哥的意思是,要分兵回防公丘?”嬴庆瓮声瓮气地问道,他性子直爽,不喜欢拐弯抹角。 “正是。”嬴正点头:“我打算亲自带兵回防公丘,一路上再押送一千俘虏回去,正好可以让他们参与修补城防,也能减轻我们的人力负担。” 嬴睿思索片刻,道:“守中说的不错,公丘县毕竟是我们的根基所在,确实马虎不得。我建议,从俘虏中挑选一部分精壮,配合阳翟郡兵守城,守中您带庆弟和骑兵回去公丘,以防万一。” 嬴正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就这么办。睿哥,挑选俘虏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谨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奸细。” “放心吧,我会亲自把关的。”嬴睿郑重地点头答应。 ………… 三日后,嬴正率领着一百精锐骑兵和嬴庆的一百刀盾兵,押送着一千名白莲教俘虏,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阳翟,踏上了回返公丘县的道路。 一路上,嬴正命人将俘虏分成若干小队,由骑兵和刀盾兵分别看押,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逃跑或者反叛。 押送一千俘虏的队伍,绵延数里,浩浩荡荡地朝着公丘县进发。 一路上黄土飞扬,人喊马嘶,夹杂着俘虏们低声的咒骂和哀叹,宛如一条灰色的长龙,在荒凉的原野上缓慢蠕动。 嬴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警惕地防备着任何可能的意外。 他身穿银色盔甲,身后披风猎猎作响,手中的马槊刃口散发着冰冷的寒光,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与身后的狼狈俘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哥,你说咱们这一路上都走了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到公丘县啊?这帮家伙又累赘,吃得还多,早知道就不带他们了,直接在阳翟杀了多省事!”嬴庆骑马跟在嬴正身边,忍不住抱怨道。 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看起来比嬴正还要老成几分,但一开口说话就暴露了他直爽的性子。 嬴正闻言,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庆弟,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这些人虽然现在是俘虏,但只要好好调教,将来就能为我们所用。你想想,要是把他们都杀了,那我们去哪找这么多人来干活?修城墙,种田地,哪样不需要人手?” 嬴庆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还是哥你想得周全,俺就是嫌麻烦,我们自己回家多快啊。” 嬴正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再次投向远方。 他知道,想要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生存下去,就不能只靠武力,更要懂得如何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如何将敌人变成朋友,如何将劣势转化为优势。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队伍终于抵达了公丘县城外。看着眼前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池,嬴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他来到这里已经快四年了,这四年里,他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从一个被退婚,人人唾弃的纨绔子弟,成长为如今朝廷官员,而这座他曾经肆意妄为的县城,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牵挂的地方。 “什么人?来者止步!”城墙上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一队士兵出现在城头,个个手持弓箭,刀剑出鞘,如临大敌。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老子都不认识了?”嬴庆见状,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城头破口大骂:“快给老子开门!” 嬴正眉头微皱,伸手拦住了嬴庆,沉声喝道:“休得无礼!” 说罢,他催动战马,走到队伍最前方,抬头看向城墙,朗声道:“城上的兄弟,我是赢家的嬴正,押送俘虏回县城,还请打开城门!”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显然是被嬴正带来的阵仗吓了一跳。 一千多人的队伍,黑压压一片,几乎将城门外的空地都占满了,这哪里是押送俘虏,分明就是来攻城的! 嬴正和嬴庆两人此时皆是一身明晃晃的铁甲,又带着风尘仆仆的士兵和俘虏,城楼上的门卒怎么可能认得出? 再加上这四年来,嬴正和嬴庆在公丘县待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两个月,更是没几个人见过他们。 其中一个门卒见状,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向着城楼下跑去。 他步履匆匆,几乎是一路小跑,沿着城墙内侧狭窄的木梯,一级一级地往下跑去。 木梯因为年久失修,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似乎在为他的脚步伴奏。 而他全然不顾这些,心里只想着赶紧将这个消息禀报给县令和主薄大人。 一边跑,他还一边扯着嗓子高喊:“快去禀报县令和主薄大人,城门外来了一支军队,人数众多,不知是敌是友!”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城墙内回荡,传得很远很远。 另一个门卒见状,也紧随其后,也跟着他往城楼下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还在心里纳闷,到底是哪里来的军队,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阵仗?难道是附近的山贼土匪?还是说,是其他县城派来的军队? 他一边跑,一边还在想着,要不要赶紧去通知城里的百姓,让他们做好防备? 万一真的是敌人来犯,也好有个准备。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更快了,恨不得立刻飞到县令和主薄大人面前,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他跑到第一个门卒身边,气喘吁吁地补充道:“城下领头的两人自称是嬴正,说是押送俘虏,要进城!” “嬴正?那不就是主薄家的公子吗?怎么带了这么多人马?莫非是假冒的?!” “快去通知主薄大人,让他亲自去认认!” 第149章 公丘各家的反应 城墙上的士兵们议论纷纷,嬴正这个名字,他们自然不陌生。 这可是主簿家的公子,这几年虽然不在县里,但当初他干的那些荒唐事,至今仍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谁也没想到,那个曾经的纨绔子弟,如今竟然带了一支军队回来! “他娘的,不会是来者不善吧?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一个胆小的士兵声音颤抖着说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主簿家的公子再怎么不济,也是官员子弟,岂会做出谋反之事?”另一个士兵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 “可是,你看他带了这么多人马,这架势,分明就是来者不善啊!” “你懂个屁!这叫排场,懂吗?主簿家的公子,听说如今可是朝廷的太史部郎中,身份尊贵,带些人马回来也是理所当然!” 正当城墙上的士兵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那个跑下去通报的门卒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县令大人有令,速速打开城门,迎接嬴公子进城!” “什么?真的要开城门?”先前那个胆小的士兵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万一他们是来者不善,咱们岂不是引狼入室?” “怕什么?县令大人和主簿大人都在城门口等着呢!咱们只管听令行事便是!” 城门缓缓打开,嬴正一马当先,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这位传说中主簿家公子的风采。 百姓中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嬴正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主簿家的公子,如今可是朝廷的太史部郎中了!” “太史部郎中?那是什么官?很大吗?” “当然大了!听说,太史部郎中可是正七品的京官,比咱们县令大人还厉害呢!” “我的天呐!那岂不是说,主簿家的公子,以后就是咱们公丘县最大的官了?” “这可说不准!不过,主簿家的公子这次回来,肯定是为了剿灭白莲教的!” “说得对!听说前些日子,白莲教的余孽还想要攻打咱们公丘县呢!多亏了县令大人的公子英明神武,带领县兵和城中的游侠儿们,奋力抵抗,这才击退了白莲教的进攻!” “可不是嘛!我听说,当时城外可是聚集了足足有一千多白莲教的贼寇呢!要不是县令大人早有准备,恐怕咱们公丘县早就被他们给攻破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而嬴正骑在马上,神色平静,目不斜视,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个乱世之中,保护自己和家人,开创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没等嬴正走到县衙,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青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风驰电掣般地朝着他奔来。 “哈哈,守中,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那青年人远远地就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文轩!”嬴正也笑着回应道。 来人正是县令家的公子胡锐,字文轩,与嬴正和嬴庆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同一般,也是去年及冠加了表字。 “守中,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小弟了!”胡锐策马来到嬴正面前,翻身下马,给了嬴正一个大大的拥抱。 “文轩,我也很想念你啊!”嬴正也紧紧地抱住胡锐,用力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守中,这大半年你在外面过得可好?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害得我和伯父伯母都很担心你!”胡锐松开嬴正,上下打量着他,关切地问道。 与此同时,公丘县城内,嬴家。 “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大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城外……城外来了一支军队,人数众多,老爷夫人快去看看吧!” “什么?!” 正在喝茶的嬴洪吓得手一抖,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说什么?军队?哪里来的军队?你给我说清楚!”殷素素也是花容失色,连忙问道。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啊!”那家丁哭丧着脸说道:“小的只看到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军队,城墙上的守军都吓坏了,一个个如临大敌!”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是白莲教又打回来了?”殷素素顿时慌了神,紧紧地抓着嬴洪的胳膊。 “你别慌,先让管家带人去打探一下情况,我们在这里等着。”嬴洪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可是……”殷素素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张宁拉住了。 “母亲,您别担心,就算是敌人也攻破不了公丘县的城防。”张宁柔声安慰道。 “要是正儿他们在就好了……”殷素素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嬴正离开公丘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嬴正的安危,如今听说城外来了军队,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嬴正的安危。 “夫人,您就放心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张宁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殷素素叹了口气,心中依然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吵?”嬴洪皱了皱眉,对那家丁问道。 “小的……小的这就去看看!” 那家丁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满脸兴奋地说道:“老爷,夫人,大喜事啊!是公子回来了!公子带着军队回来了!” “什么?!”嬴洪手中的茶杯瞬间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茶水四溅,但他已经顾不得去管这些了,他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正儿回来了?你说的是真的吗?!”殷素素一把抓住那家丁的胳膊,尖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渴望。 “千真万确啊!夫人!小的亲眼所见,城外那支军队打的是咱们嬴家的旗号,领头的正是公子啊!”那家丁激动地说道。 “正儿!我的儿啊!”殷素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她一把抓住张宁的手,声音颤抖着说道:“宁儿,你听到了吗?正儿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自从白莲教攻城之后,消息就断了,他们一直不知道嬴正那边如何了,有没有被叛军攻破。 张宁也是一脸的惊喜,她扶着殷素素,笑着说道:“母亲,孩儿也听到了,夫君吉人自有天相,他回来了!”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嬴洪激动得语无伦次,老泪纵横,他连忙对张宁说道:“宁儿,快!快扶你母亲出去迎接你夫君!” “是,父亲!”张宁扶着殷素素,跟在嬴洪身后,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第150章 团圆 嬴洪一家赶到县衙门口时,嬴正正指挥着士兵将俘虏押解进城。 他一身戎装,银甲银盔,手里还有一杆长得不像话的马槊。 他身姿挺拔,面容坚毅,与四年前那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判若两人。 “爹!娘!”嬴正看见嬴洪和殷素素,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迎了上去。 殷素素激动地一把拉住嬴正的手,上下打量着他,眼眶里泪光闪动:“正儿,你瘦了,也黑了,这一年,你受苦了……” “娘,孩儿不苦,孩儿好着呢。”嬴正反握住殷素素的手,柔声安慰道: “孩儿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再也不离开您二老了。” 一旁的嬴庆也憨笑着凑上前来,对着嬴洪和殷素素深深一拜:“叔父,叔母,侄儿也回来了!” 嬴洪看着眼前这两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欣慰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嬴庆的肩膀,“好,好,都回来了就好!” 嬴正的目光,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抹惊艳的身影上。 她身着一袭明黄色衣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宛若出水芙蓉。 大半年未见,她似乎消瘦了些,但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却依然闪烁着熟悉的温柔光芒,一如他记忆中的那般,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羞和期待。 张宁的眼眶早已泛红,盈盈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四目相对,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将彼此的心紧紧相连。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心头的一股暖流,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嬴正大步流星地走向她,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尖上,激起阵阵涟漪。 他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宁儿,我回来了。”嬴正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沙场征战后的疲惫,却更显深情。 张宁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真实的温度,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嬴庆挠了挠头,也憨笑着对张宁行了一礼:“嫂子,俺也回来了。” 张宁破涕为笑,对着嬴庆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好,回来就好,快,先进府再说吧,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你们都累坏了。” 嬴洪也招呼众人往城里走:“对对对,先进府再说,今日我儿回归,当浮一大白!” 嬴正想着还有事没说完,便叫胡锐叫过来说这一千俘虏的事。 “文轩,你带人将这一千俘虏挑一部分出来补充到杂兵队伍中,负责日常的物资运输等杂事,剩下的全部带去修缮城墙,往城里搬运石块,越多越好。” 嬴正吩咐道。 “守中,”胡锐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这些俘虏……是从哪儿来的?” 嬴庆抢着回答道:“这可都是正哥的功劳!”他兴奋地描述着:“前些天,正哥设计将新阳的叛军引出城来,然后……”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好让自己的描述更加生动:“然后,正哥等到他们分兵后,带着几百骑兵,对他们来回突袭!” 嬴庆挥舞着手臂,仿佛自己也身临其境:“您是没见那场面,简直就像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他得意洋洋地说道:“正哥他们三队骑兵三百人,硬生生打散了叛军一万多人!杀了两三千人,俘虏了三千多,剩下的都跑进山林里躲起来了!” 嬴庆的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嬴洪夫妇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竟有如此能耐。 县令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胡锐更是目瞪口呆,仿佛泥塑木雕一般。 张宁看着人群中那个挺拔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 这就是她的夫君,是她张宁亲自选定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她仿佛看到了嬴正身披铁甲,浴血奋战沙场,将士们在他身后奋勇杀敌,最终凯旋而归的场景。 他脸上的坚毅,他眼中的自信,他身上散发出的王者之气,无一不深深地吸引着她。 张宁的眼眶再次湿润,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人群中,有两个身影有些踌躇地挪动着脚步,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嫣然的父母,萧云和柳氏。 他们看着如今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嬴正,心中百感交集。 当初,嬴正和他们的女儿订婚十年,如果没有那次事故,现在嬴正已经是他们的半子了。 唉,可惜了,可惜了! 萧云和柳氏对视了一眼,心中充满了遗憾和惋惜。 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已经可以称为“完美”的女婿人选,他们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们也只能把这份遗憾埋藏在心底。 萧云和柳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嬴正面前。 萧云眉头微蹙,面露担忧地问道:“守中啊,嫣然和萧翼是否还在京城?” 心里想着,如果还在京城的话,那还是安全的。 嬴正听出了萧云话语中的关切,宽慰地笑了笑,答道:“萧叔叔,柳阿姨,嫣然和萧翼前些日子已经随我返回颍川了。” “啊?他们也回来了?”柳氏掩嘴惊呼,担忧之色更浓,“这兵荒马乱的,他们怎么也跟着回来了?” 嬴正明白他们的担忧,接着说道:“柳阿姨,您不用担心,他们现在很安全,与如烟在一起。” 听到“如烟”二字,萧云和柳氏皆是一愣。 他们都知道,如烟是原来是青楼的花魁,现在是嬴正的侍妾。 如今嬴正有这么强悍的兵马,嫣然和萧翼跟着嬴正的侍妾在一起,确实很安全。 想到这里,萧云和柳氏心中稍安,萧云点了点头,对嬴正拱手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守中费心了。” “萧叔叔客气了,”嬴正连忙回礼道:“嫣然和萧翼也帮了我不少忙,应该的。” 人群渐渐散去,嬴家人簇拥着嬴正走在最前面,朝着县衙左后方的赢家方向走去。 萧云和柳氏则并肩而行,神情复杂地往自家府邸走去。 县令和胡锐也朝自己家回去,不过县令心中,却是一直盘算着如何与这位未来的大人物搞好关系。 第151章 恩爱 回到嬴府,嬴正从腰间解下那枚刻着“别部司马”四个字的青铜官印,递给嬴洪,笑着说道:“父亲,您看看这个。” 嬴洪接过官印,仔细端详,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却让他感到无比的烫手。 “正儿,这…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嬴洪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嬴正点点头, “孩儿不才,承蒙太尉赏识,举荐我为从六品别部司马,这是官印。” 嬴洪看着自己的儿子,年仅弱冠就已经官至从六品别部司马,激动得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好,好,好!我儿果然是人中龙凤,祖上显灵啊!” 他握着官印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感慨万千。 “而且,”嬴洪抬起头,看着嬴正,眼中满是欣慰和期待:“这次平定叛乱,你肯定功劳不小,到时候再升一级成为正六品,那是极有可能的事啊!” 嬴正谦虚地笑了笑,说道:“父亲,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 嬴洪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对对对,先安顿好家里,然后我们一起去祖宅,给祖宗上香,好好感谢他们的保佑!” 嬴洪一定要拉着嬴正去祖宅,给祖宗上香。 晚饭的气氛格外融洽,殷素素不停地给嬴正夹菜,嘴里念叨着:“正儿啊,你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可得好好补补。你看你都瘦了...” 嬴正笑着回应:“娘,孩儿不瘦,在外面吃得好着呢!” 殷素素一脸不信,但看着儿子神采奕奕,也不再纠结,只是不住地往他碗里夹菜。 一旁的嬴洪,则是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询问嬴正在军营中的事情,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豪。 嬴正挑着有趣的事情讲给父母听,引得二老哈哈大笑。 只有张宁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嬴正身旁,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看着眼前的一幕,张宁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这才是她想要的,这才是她心目中家的样子。 曾经,她也像其他待字闺中的少女一样,幻想着能够找一个如意郎君,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可是,当她遇到嬴正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如此热烈,如此刻骨铭心。 从嬴正救下她的那一刻,她就认定了嬴正就是她未来的夫君,她看到了他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常人没有的坚韧和担当。 尤其是现在,当他褪去青涩,披上战甲,更显现出一种令她深深着迷的魅力。 她知道,嬴正注定不是池中之物,他早晚有一天会翱翔九天,成就一番伟业。 而她,愿意成为他背后最坚强的后盾,默默地支持他,陪伴他。 晚饭过后,嬴正和张宁回到了属于他们的院子。 刚一进门,嬴正就一把将张宁搂进怀里,低头吻上了她红润的唇瓣。 “唔...”张宁发出一声轻吟,娇躯微微颤抖。 嬴正的吻霸道而又热烈,带着一股战场上厮杀的铁血气息,却又夹杂着对张宁的无限怜惜。 张宁的双手紧紧地环住嬴正的腰身,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揉进对方的骨血之中。 过了许久,嬴正才放开张宁,看着她因为情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笑着说道:“怎么?想为夫了?” 张宁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谁想你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嬴正挑眉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只是...”张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只是想问问你,这次回来,还会不会离开我?” 嬴正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看着张宁,眼神深邃,语气认真地说道:“宁儿,我答应你,等这次平定白莲教之后,我就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好好陪着你和爹娘。” 听到嬴正的承诺,张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嬴正的嘴角,柔声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嬴正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床榻,一边走一边说道:“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张宁娇笑着,将头埋进嬴正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只觉得无比安心。 红烛的火光映照在床帐上,将床帐内的身影映照得忽隐忽现,满室旖旎。 平日里,身为名门闺秀,大家千金的张宁,在夫妻之事上也颇为羞涩。 但今夜,她放下了所有矜持,褪去了一切伪装,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娇艳和热情。 她紧紧地拥抱着嬴正,回应着他炽热的吻,纤细的手指深深地插进他的黑发之中。 她想要更多,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他,想要与他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她热烈地回应着嬴正的爱抚,眼神迷离,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吟,像是雨夜里盛开的夜来香,散发着醉人的芬芳。 翌日清晨,嬴正神清气爽地从床上醒来,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张宁,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醒了?” 身后传来张宁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吵醒你了?”嬴正转身,看着已经坐起身的张宁,笑着问道。 “没有,我也是刚醒。”张宁摇了摇头,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秀发,看着嬴正问道:“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嬴正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张宁的脸颊,柔声说道:“没什么安排,今天就陪着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会陪父亲去祖宅给祖先上个香,你也一起去吧。” 张宁轻轻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她说着,便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嬴正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她,笑着说道:“慢点,别着急。” 习武之人的精力本就旺盛,更何况是即将突破化劲的紧要关头,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嬴正心中暗叹自己有些失控了。 张宁对他的爱意,他自然能感受到,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心疼妻子的隐忍和付出。 看着妻子疲惫的模样,嬴正心中既愧疚又怜惜,暗自决定以后要克制一些,多加爱惜妻子。 第152章 朝廷禁军开拔 嬴正带着张宁走出房门,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张宁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嬴正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动,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这才哪到哪,我才刚回家一天呢,你怎么就困成这样了?” 张宁羞红了脸,娇嗔道:“还不是怪你……” 两人一路打闹着来到嬴洪的院子,殷素素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见到二人,殷素素连忙迎了上来,拉着张宁的手,关切地问道:“宁儿,昨晚睡得好吗?” 张宁脸色更红了,低着头,声若蚊蝇:“嗯……” 殷素素哪里看不出端倪,笑着打趣道:“正儿,你也要悠着点,宁儿身子骨弱,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嬴正嘿嘿一笑,说道:“娘,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一家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和睦。 祭拜完祖先后,嬴正陪着张宁在院子里散步。 张宁看着嬴正,欲言又止。 嬴正察觉到她的异样,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张宁犹豫了片刻,问道:“你……你真的决定要留下来了吗?” 嬴正知道她担心什么,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傻瓜,我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 颍川那边安排妥当了,如今已经步入正轨,文有张良、嬴睿,武有赵云、太史慈,还有江烽的弓兵也留在颍川的。以白莲教的实力,要想攻破他们的防守,恐怕也不容易。 张宁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安定了不少。 …… 新阳城,白莲教大营。 洪林坐在帅案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自从那日兵败之后,他便率领教众死守新阳,整日里都在思考着如何才能报仇雪恨。 “该死的嬴正,老子与你不共戴天!”洪林咬牙切齿地骂道,一拳狠狠地砸在帅案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将军息怒,那嬴正诡计多端,又有精锐骑兵,我们败在他手上,也不算丢人。” 站在一旁的护法小心翼翼地劝道。 “哼,败了就是败了,有什么好狡辩的!” 洪林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护法被他这一瞪,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了。 洪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城中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禀将军,城中百姓人心惶惶,都在担心官军会攻城,许多富户都想逃离了新阳。” 副将连忙答道。 “哼,一群墙头草!” 洪林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传令下去,加强城防,严密监视城中百姓,但凡有异动者,杀无赦!” “是!” 副将领命而去。 洪林看着手中的地图,眉头紧锁。 他知道,新阳城虽然城高墙厚,但粮草辎重都不足,一旦官军围城,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必须尽快想办法攻下更多的城池,否则迟早会被困死在这里!” 洪林心中暗暗想道。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 城内的白莲教大营,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洪林,这位白莲教的地将军,正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兄弟们!我们被官府欺压了多久?他们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做人?!” 洪林粗着嗓门,声如洪钟,语气中充满了煽动性。 “做人!做人!” 下方的教众被他的话语激起心中的怒火,群情激愤,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呼喊着。这些人中,既有原先的白莲教徒,也有被裹挟而来的山贼流民,各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但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凶光。 “老子告诉你们!只要我们拿下那些大城,杀光那些狗官,就能抢钱抢粮抢女人!” 洪林继续煽动着,他知道这些人最需要什么,也知道如何才能激起他们心中的兽性。 “抢钱抢粮抢女人!” 教众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疯狂地嘶吼着,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洪林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他知道,这些人已经被他彻底掌控,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洪林将这些乌合之众整编成军,以原来的白莲教徒为骨干,对新加入的成员进行基本的军事训练。为了打造武器装备,他下令将城中所有能炼铁的器具全部搜刮而来,打造了数万杆长枪。 “将军,咱们这枪是不是太简陋了些?跟官军的那些比起来,重量不足,而且我们没有甲胄!” 一名小头目看着手里粗制滥造的长枪,忍不住抱怨道。 “放屁!你小子懂个屁!” 洪林一脚踹在那名小头目的屁股上,破口大骂:“等老子打下整个豫州,到时候想要什么武器没有?” 小头目被骂得不敢还嘴,只能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洪林看着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这些士兵虽然装备简陋,训练不足,但胜在数量众多,而且充满了对财物和女人的贪婪,只要运用得当,未必不能与官军一战! …… 洛阳城外,旌旗蔽日,战鼓雷鸣。 朝廷集结的平叛大军,在数日的操练与准备后,终于开拔。 何宪郑重地从亲兵手中接过两面战旗,他稳步走到两位将领面前,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们,将战旗分别递到他们手中。 老成持重的北路将军黄易,点了两万禁军,排成浩浩荡荡的队列,一路向东北,直逼冀州而去。 另一边,年富力强的南路将军关飞,也带着一万五千禁军,从京城浩浩荡荡地出发,一路向东南,目标直指豫州。 他们大多身穿精良的盔甲,手持锋利的刀枪,战马嘶鸣,杀气腾腾,准备以雷霆之势,荡平叛乱。 在他们看来,那些所谓的叛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朝廷大军一到,必然会像土鸡瓦狗般溃散。 他们渴望建功立业,渴望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实力,而这些叛军,正是他们最好的垫脚石。 此刻,胜利的光辉仿佛已经照耀在他们身上,他们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叛军在他们的铁蹄下瑟瑟发抖。 第153章 宜禄(一) 豫州腹地,往日平静的田野上,如今却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 衣衫褴褛的叛军队伍,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他们扛着简陋的长枪,推着用树木临时搭建的攻城梯,乌压压地朝着他们的目标——宜禄县前进。 为首的洪林,骑在一匹从富户手中抢来的健马上,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低矮的城墙,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这帮狗官,以为躲在城里老子就拿他们没办法?等老子攻破城池,一定要把他们剥皮抽筋,祭奠我那些死去的兄弟!” 他身旁一个满脸麻子的瘦小汉子,点头哈腰地奉承道:“将军神武!这天下迟早是咱们的!到时候教主就是开国皇帝,将军您就是亲王了,小的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洪林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那瘦小汉子的肩膀:“放心!等老子做了亲王,少不了你的好处!到时候给你找十个八个娘们,让你小子好好快活快活!” “谢将军!谢将军!”那瘦小汉子顿时喜笑颜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左拥右抱,享受荣华富贵的场景。 洪林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城池,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杀啊!攻破城门,杀光里面的狗官!” “抢钱抢粮抢女人!” 洪林骑在一匹抢来的高头大马之上,看着前方摇摇欲坠的城门,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他早已经打探清楚,宜禄县不过几百老弱残兵,城墙更是年久失修,不堪一击。 对他来说,攻下这里,就像从饿狗嘴里抢骨头一样容易。 “弓箭手准备!”随着洪林一声令下,几百名弓箭手张弓搭箭,朝着城墙上稀稀拉拉的守军射去。 “嗖!嗖!嗖!”简陋的箭矢带着死亡的气息,收割着守军的性命。 这些平日里只知道巡逻放哨、操练敷衍,到时间领俸禄的县兵,何时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熙熙攘攘的箭矢却偶有射中城墙上的士卒,像是死神挥舞的镰刀,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敌袭!敌袭!”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县兵都直接吓得躲在城墙后,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在城头回荡,却被震天的喊杀声淹没。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手脚颤抖,握着武器的手也变得软弱无力。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一个躲闪不及的县兵被一支箭矢射穿了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斑驳的城墙。 “救命啊!” “我不想死啊!” 一些胆小的县兵,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丢盔弃甲,哭喊着逃离城墙,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攻城!”洪林抽出腰间佩刀,刀锋直指前方摇摇欲坠的城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他身边的将领立刻领命,抽出战刀,指挥着早已按捺不住的叛军冲锋。 洪林的亲兵们身披厚重的盔甲,手持巨大的木盾,如同钢铁洪流般率先朝着城门涌去。 他们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仿佛敲击着守城士兵的心脏,让他们的恐惧不断蔓延。 紧随其后的是那些被洪林许诺了荣华富贵的叛军,他们扛着云梯,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疯狂的光芒,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势不可挡地涌向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看着黑压压涌上来的叛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握着武器的手不停地颤抖,连弓箭都无法瞄准。 面对叛军猛烈的攻势,守城的县兵们节节败退,他们手中的长矛和刀剑,在叛军的利刃下,显得不堪一击。 不到三炷香的时间,叛军就凭借着人数优势,以及简陋却有效的攻城器械,冲上了城头。 守城的县兵根本无法抵挡这群如狼似虎的暴徒,很快就被砍瓜切菜般杀散。 城门轰然打开,像是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洪林一马当先,跨过倒塌的门板,高举着沾满鲜血的战刀,嘶声咆哮道:“杀!狗官一个不留!给我杀!”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号角,在城内回荡,激起叛军内心深处嗜血的渴望。 潮水般的叛军如猛兽出笼,疯狂涌入城内,他们挥舞着刀枪,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暴的光芒,所过之处,房屋被焚毁,街道被鲜血染红。 哀嚎声、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象。 而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和富商,此刻却成了待宰的羔羊,他们的府邸被叛军团团包围,高大的院墙也无法阻挡如潮水般涌来的暴徒。 他们有的惊慌失措地躲藏,有的试图贿赂求饶,但迎接他们的只有无情的刀剑和嘲讽的笑声。 在暴徒们的屠刀面前,他们曾经的权势和财富都变得毫无意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破人亡,任人宰割。 洪林带着几个亲信,直奔县衙而去。他一脚踹开县令的房门,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瑟瑟发抖地躲在桌子底下。 “大...大...大胆狂徒!”县令躲在桌子底下,声音颤抖地说:“你...你可知...我是朝廷命官!你这是要造反...造反...”他每说一句话,身体就抖得更加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洪林冷笑一声,一把掀翻了桌子,将那肥胖的县令暴露在眼前。“造反?”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官员,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老子今天来就是要造反的!” 县令被洪林的气势吓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不能杀我!我...我是朝廷命官!你杀了我,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啪!”洪林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巨大的力道将县令扇得眼冒金星,肥胖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少他妈的跟老子废话!”洪林怒吼道:“老子今天就要灭了你满门,谁也救不了你!” 说罢,他一把抓住县令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县令的头发散乱,脸上满是鲜血和污垢,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饶...饶命啊...”他语无伦次地求饶道:“我...我有钱...有很多钱...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第154章 宜禄(二) 洪林不屑地啐了一口,将沾满鲜血的刀刃在县令华贵的衣袍上蹭了蹭,冷笑道:“老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说罢,手起刀落,一颗肥硕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惊恐的双眼兀自圆睁着。 县令的妻女家眷被叛军粗暴地从房间里拖了出来,哭喊声、求饶声响彻院落。 洪林用满是血污的手一把抹去脸上的血迹,目光在这些瑟瑟发抖的女子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个身着粉衣的年轻女孩身上。 这女孩虽面带惊恐之色,但难掩其清秀姿色,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洪林顿时心生邪念,指着那粉衣女孩,粗暴地对身旁的喽啰说道:“把这个女的给老子带到后院去!” 粉色衣裙的女子被粗暴地扔在床上,她惊恐地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洪林淫笑着靠近,粗糙的大手在她白皙的脸上摸了一把:“小娘子,别害怕,大爷会好好疼你的。” 女子拼命躲闪,泪水决堤般涌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还未出阁...” “哈哈,老子就喜欢你这种雏儿!”洪林哪里听得进去,一把扯开女子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女子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类似的场景,在宜禄县城各处不断上演。 叛军们就像一群嗜血的野兽,冲进一家家富户,抢夺金银财宝,肆意杀戮,发泄着心中的暴虐。 城中最大的酒楼“绝味楼”也被叛军占领,变成了他们的临时驻地。 洪林坐在主位上,面前摆满了美酒佳肴,几个姿色尚可的女子被迫在一旁歌舞助兴。 他一边灌着酒,一边欣赏着眼前的“节目”,时不时还伸手在身旁女子身上摸一把,引来一阵嬉笑声。 “将军,咱们这次可是发了大财了!”一个叛军将领端着酒杯,满脸谄媚地凑到洪林身边:“这宜禄县可真是个富庶之地,这才几天,咱们就搜刮了这么多金银珠宝!” 洪林得意地大笑:“那是当然!老子早就看这狗官不顺眼了,这次总算让他吐出来了!” 洪林命令手下将城中活着的百姓全部驱赶到县衙外,老弱妇孺,无一幸免。 百姓们在叛军的皮鞭和呵斥声中踉跄前行,哭喊声、哀嚎声响彻天际,汇聚成一片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他们被驱赶到县衙外的空地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他环顾四周,那些瑟瑟发抖的百姓,眼神中除了恐惧,还夹杂着麻木和绝望,这让洪林心中升起一股变态的快感。 “兄弟们,让这些人也感受一下‘无生老母’的恩赐!”洪林大笑着,将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对着那些叛军头领道:“从今天起,这宜禄县,就归我们白莲圣教了!这城里的金银财宝,漂亮娘们,都归你们了!哈哈哈!” 叛军们闻言,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洪林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讲起白莲教的教义,那语气,仿佛他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老乡们,你们受苦了!这狗官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你们呢?却要忍受饥饿和贫穷!” 洪林痛心疾首地控诉着,唾沫星子乱飞:“现在,‘无生老母’显灵,派我们来解救你们了!只要你们加入我们白莲教,就能过上好日子!那些贪官污吏,奸商恶霸的财富,都将是你们的!”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却极具煽动性,一些原本就对生活不满的百姓,已经开始动摇。 人群中,一个身穿长衫,头戴方巾的读书人站了出来,他义愤填膺地指着洪林怒斥道:“一派胡言!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竟敢妄称‘替天行道’?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这一番话,如同石破天惊,让原本有些意动的百姓们冷静了下来,不少人点头称是。 洪林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他最恨的就是这种读书人,自以为读了几本书,就满口仁义道德,却不知世道艰难,活该被统治!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洪林怒喝道:“来人,把他给老子抓起来!” 几名叛军立刻上前,将那名书生按倒在地。 “放开我!你们这群强盗!土匪!”书生拼命挣扎着,破口大骂:“你们不得好死!迟早会被官兵剿灭,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洪林冷哼一声:“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尸骨无存!” 他走到书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轻蔑和嘲讽:“你以为,就凭你那几句酸腐的道理,就能改变什么吗?只有我们的刀,才能让你尸骨无存!” 说罢,他高高举起钢刀,刀锋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刺眼的寒芒。 众人只听得“唰”的一声,那钢刀便带着风声挥下,书生的脑袋便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百姓们的眼睛。 “还有谁?还有谁敢质疑‘无生老母’的旨意?”洪林环顾四周,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百姓们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半个“不”字。 洪林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指着那些瑟瑟发抖的百姓,高声说道:“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要么加入我们白莲教,愿追随无生老母,享受荣华富贵,要么,就和他一样,人头落地!” 在死亡的威胁和财富的诱惑下,百姓们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终于,一个胆小怕事的农夫率先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高呼:“愿追随无生老母,享受荣华富贵!”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人群中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人们纷纷跪倒,如同波浪一般,迅速蔓延至整片空地。 洪林看着眼前黑压压跪倒一片的百姓,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很清楚,这些人嘴上说着臣服,心里未必真的信服,但他不在乎,他要的,只是他们的服从和利用价值。 “很好,”洪林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无生老母’的子民了!只要你们忠诚于我,忠诚于‘无生老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叛军们下令:“把所有青壮年男子都给老子集合起来,我们要趁热打铁,攻下项县!” 第155章 关飞惊闻噩耗 洪林决定先让队伍休整一番,毕竟接连作战,士兵们已经十分疲惫。 他命令手下将抓来的青壮编入队伍,补充兵力,准备养精蓄锐,一天后再对项县发起进攻。 “出发,目标,项县!”洪林翻身上马,冰冷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项县,距离公丘县不过半日的路程。 一匹快马,踏着滚滚烟尘,冲进了项县的城门,马上的人一路嘶吼着:“叛军!叛军来了!” 县令正在后院赏花,听到这声嘶吼,手中茶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他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问道:“什么?叛军?他们怎么会……” 还没等他说完,报信的士兵已经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说道:“洪、洪林率领着几万叛军,已经攻破了宜禄县,正朝我们项县杀来!” “什么?!” 县令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快!快去召集所有衙役!还有城外的乡勇,让他们全部进城!快去!”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惜,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衙役和乡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他们早就被叛军的名声吓得屁滚尿流,一听到叛军逼近,早就卷起铺盖,逃之夭夭了。 等到县令派人去召集的时候,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 洪林率领着叛军,如同一把尖刀,轻易地刺穿了项县薄弱的防御。 城破的那一刻,绝望的哀嚎响彻云霄,但很快就被淹没在叛军的喊杀声中。 和攻破宜禄县如出一辙,洪林故技重施,以暴力迅速控制了局面。 继续宣讲无生老母,怜悯世人的口号,他将那些胆敢反抗的官员和富户,当着百姓的面一一斩杀,用他们的鲜血,来震慑那些还心存侥幸的人。 而那些选择屈服的百姓,则被驱赶着加入了叛军的队伍,成为他们扩张的工具。 新郪县的命运,同样没有丝毫悬念。 短短七天的时间,洪林就以摧枯拉朽之势,连下三城。 他每到一处,都会将当地的青壮年男子裹挟而去,同时搜刮金银财宝,扩充自己的势力。 原本不到十万人的队伍,如今已经膨胀到近十二万人。 虽然这些人 大多都是被裹挟的百姓,缺乏训练和装备,但仅仅是这庞大的数量,就足以对周朝的统治造成巨大的威胁。 项县、宜禄县、新郪县的接连失守,在整个豫州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些县城,原本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地方,平日里连个响动都难有,可如今却被一群泥腿子给攻破了,如何不让人惊恐万分? 更让人胆寒的是,这支叛军手段残忍,杀戮官员,抢劫富户。 他们行动迅速,攻城掠地,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根本不给官府任何反应的时间。 洪林的凶名,也随着这场叛乱,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地在豫州各地传播开来。 那些平日里作为一方父母的官老爷们,一听到洪林的大名,吓得屁滚尿流,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开刀的对象。 很多汝南郡和陈郡的县城,县令直接吓得挂印而逃,连夜收拾细软,带着家眷,抛下城池百姓,逃之夭夭,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来。 而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官员和富户们,面对洪林的屠刀,除了瑟瑟发抖,就只剩下跪地求饶。 “饶命啊!饶命啊!小人愿意献出所有家产,只求大王饶小的一命!” “我等愿意追随无生老母,永世供奉香火!” 然而,洪林对于这些人的求饶,却是置若罔闻。 “杀!将这些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狗东西,统统杀光!他们的财产,都归我白莲圣教所有!”洪林坐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手中的宝剑,状若疯魔。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叛军们,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冲进了那些官员和富户的家中,开始了疯狂的掠夺。 一时间,惨叫声、哭喊声、咒骂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般的恐怖景象。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和富户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凄惨的下场。 他们苦心积攒的财富,被洗劫一空,精心修建的宅邸,被付之一炬,妻女老小,更是被叛军肆意凌辱,生不如死。 而洪林,则在这场浩劫中,赚得盆满钵满。 他将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尽数收入囊中,用来打造兵刃和攻城器械,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 那些被裹挟的百姓们,在死亡的威胁和财富的诱惑下,也逐渐麻木,变得顺从起来。 他们穿上缴获来的盔甲,拿起各式各样的武器,加入了洪林的队伍,成为了这支叛军中的一员。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汝南郡和陈郡的大部分县城,就落入了洪林的手中。 洪林志得意满,他站在新占领的汝南郡城头上,眺望着远方,眼中满是贪婪和野心。 …… 作为朝廷任命的南路将军,关飞肩负着平定叛乱的重任,他率领着一万五千名禁军,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踏进了豫州的边界。 大军抵达颍川阳城县时,士兵们个个盔甲鲜亮,却难掩一路征战的疲惫之色。 关飞环顾四周,见此地依山傍水,地势相对平坦,便决定在此安营扎寨,让将士们休整一番。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亲兵,吩咐道:“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就地驻扎,注意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营地。” 说罢,他径直走向临时搭建的帅帐,准备仔细询问前方军情。 落座后,他唤来传令兵:“去,将阳城县令给我找来,我要详细了解一下豫州的战况。”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便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帅帐,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关飞面前,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他颤抖着嘴唇,想要开口说话,却因为恐惧过度,半天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关飞见状,剑眉微蹙,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惊慌?” 那官员这才缓过神来,颤声道:“下官……下官是阳城县令,参见关将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说道:“禀将军,洪林叛军势如破竹,豫州有一半的城池都已经沦陷了!” 第156章 阳城议事 “一半的城池?!”关飞猛地站起身,将面前的桌案拍得砰砰作响,怒喝道:“洪林不过一介草寇,是哪些废物让他如此猖獗?!” 那阳城县令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将头埋得更低,支支吾吾地说道:“回……回将军,洪林那厮狡猾奸诈,他率领的叛军更是凶狠残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各地守军大多不堪一击,这才……”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关飞怒不可遏,一脚将面前的桌案踹翻在地:“朝廷养着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有什么用?!如今叛军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却只会四处逃窜,简直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那县令被吓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出言反驳,只能一个劲地磕头请罪。 关飞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他此次奉命前来平叛,本以为只是一场轻松的差事,却没想到豫州的局势已经糜烂至此。 “将军息怒,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制定平叛方略,剿灭叛军才是啊!”一旁,一名身穿银色盔甲的年轻将领抱拳说道。 此人名叫李毅,是关飞的副将,也是他多年的心腹爱将。 关飞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点头道:“你说得对,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说罢,他转身对那吓得快要瘫软在地的阳城县令说道:“你先起来吧,将你知道的关于洪林叛军的详细情况,以及豫州各地的战况,如实告诉我。” 那县令如蒙大赦,连忙爬起身来,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关飞听完县令的汇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李毅见状,试探着问道:“将军,如今洪林叛军势大,我们是否应该向朝廷请求援兵?” 关飞摇了摇头,沉声道:“朝廷的援兵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如今各地叛乱四起,朝廷恐怕也无力再调集更多兵力支援我们了。”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上面豫州的各个城池,分析道:“洪林叛军虽然声势浩大,但他们毕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缺乏训练和纪律,只要我们能够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定能将他们一举剿灭!” 李毅看着地图,点头道:“将军言之有理,只是如今豫州一半城池都已经落入叛军手中,我们应该先攻打哪里呢?” “攻城略地,粮草先行。”关飞沉吟片刻,指着地图上汝南郡东边的一座城池说道:“这座陈县城,地处交通要道,是豫州东部的门户,而且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我们不妨先守住这座城池,作为我们的大本营,然后再图谋其他。” 李毅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图,点头道:“将军英明,陈县的确是最佳的选择。” “好!”关飞一拍桌子,果断地说道:“传令下去,召集所有校尉以上将领,前来帅帐议事!” …… 夜幕降临,帅帐内灯火通明。 关飞高坐主位,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帐下的一众将领,沉声说道:“诸位,如今豫州的局势,想必你们都已经有所耳闻了。” “洪林叛军肆虐,豫州近半城池都已经沦陷,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这都是我等的失职啊!”关飞说到此处,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和自责。 帐下的将领们一个个面沉似水,沉默不语。 “如今本将军奉命前来平叛,就是要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还豫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关飞猛地站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前方,语气坚定有力:“本将军此次前来,只为凯旋而归,不成功,便成仁!” “将军威武!”帐下的将领们纷纷起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关飞满意地点了点头,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上面豫州的各个城池,说道:“根据阳城县令的汇报,以及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洪林叛军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汝南郡和陈郡一带。”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豫州东部的几个郡县,目前还没有遭到叛军的攻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东部,抢在洪林之前,将这些城池控制在手中,作为我们反攻的基地!” “将军,那些已经被洪林占领的城池,我们就不管了吗?”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忍不住问道。 “那些城池,已经被洪林洗劫一空,就算我们现在派兵攻打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关飞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住那些还没有被叛军攻占的城池,为朝廷保留最后一丝元气,然后再徐徐图之。” 那将领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关飞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过帐下每一位将领的脸庞,他沉声问道:“诸位,对于我们即将采取的战略,你们心中可还有疑问?如有不解之处,尽管提出,不必有任何顾虑。” 帐下的将领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人率先开口。 沉默在帅帐中蔓延,灯火摇曳,映照着每一位将领脸上的凝重神情。 他们有的眉头紧锁,似乎还在思索着关飞刚才的部署; 有的则目光坚定,早已下定决心,按照关飞将军的安排执行就行; 还有的则面露难色,似乎心中还存有疑虑,但碍于关飞的威严,不敢轻易开口。 看到将领们都没有提出异议,关飞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用力地将手中的佩剑插入剑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声音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帐内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振。 “好!”关飞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我们就按照原计划,明日一早,大军拔营起寨,目标——陈县!在那里,我们将建立起我们反攻的桥头堡,彻底粉碎洪林的叛乱!”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决心:“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我们要让那些胆敢挑战朝廷威严的叛逆,付出惨痛的代价!” “遵命!”帐下的将领们齐声应道。 第157章 付离谋划(一) 翌日清晨,关飞率领着一万五千名禁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阳城县,朝着东边的陈县城进发。 一路上,关飞的心情都十分沉重。他知道,此次平叛任务艰巨,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全军覆没。 更让他担忧的是,洪林叛军的实力,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洪林占据的区域,原先可是有两三百万人口居住,就算其中只有一半的人被裹挟,那也是一百多万啊。 一百多万,这是什么概念? 浩浩荡荡的军队,足以将一座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平民百姓一旦被洪林利用起来,训练成军,那将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力量? 关飞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必须尽快平定叛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朝廷的安危,百姓的性命,都压在他的肩上,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 与关飞一路上的忧心忡忡不同,此时的洪林正志得意满,春风得意地坐在上蔡县府衙的大堂之上。 这上蔡县,原本是大周朝汝南郡比较繁华的一个县城,也算是个人杰地灵、繁华富庶之地,如今却落入了洪林手中,成了他这位“白莲圣教地将军”的临时府邸。 大堂之上,洪林身着蜀锦华服,头戴金冠,斜倚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手里还拿着一串硕大的玛瑙珠串,不停地转动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的身旁,站着两名美貌的侍女,一个为他轻轻摇着羽扇,另一个则为他剥葡萄皮,将剥好的葡萄送到他的嘴边。 “来啊,给本将军倒酒!”洪林将手中的玛瑙珠串往桌上一扔,对着下面瑟瑟发抖的婢女吼道。 那婢女本是这县府里的丫鬟,生得倒也清秀可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动人,只是如今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颤颤巍巍地捧着酒壶,却是不敢上前。 “怎么,怕老子吃了你不成?”洪林斜眼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容:“放心,只要你伺候好了本将军,少不了你的好处!荣华富贵,金银珠宝,想要什么,本将军都赏给你!” 那婢女吓得身子一软,手中的酒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酒水四溅,那婢女也被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废物!”洪林见此情景,顿时勃然大怒,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正欲发作,旁边却传来一声轻咳。 “将军息怒,”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劝诫:“不过是区区一个贱婢,打碎个杯子,将军何必为了她坏了兴致?” 说话之人一身青色长衫,打扮儒雅,正是洪林的军师付离。他见洪林面色不虞,便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将军,俗话说‘气大伤身’,您如今贵为地将军,身份尊贵,何必与这些下人一般见识?” 洪林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说道:“先生有所不知,这些贱婢一个个表面臣服,让她们伺候还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着实可恨!” 付离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继续劝道:“将军说的是,这些下人粗鄙无礼,不懂规矩,是该好好管教。不过,将军如今身居高位,日理万机,何必为了这些琐事烦心?不如将她们交给属下来处理,保证让将军满意。” 洪林闻言,面色稍霁,点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是,还是你想得周到。”说罢,便不再理会那瑟瑟发抖的婢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将军英明。”付离见洪林息怒,心中暗自得意。他本来就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士子,十六岁考童生才后,又连续考了二十年,都没有能考上个秀才,对朝廷也颇有怨念。 洪林占据新郪后,面对洪林的威逼利诱,他稍一犹豫就加入了白莲教。 读书人很少愿意跟白莲教同流合污,所以他这个童生,就显得尤为珍贵。 他虽然只是个童生,但毕竟读过几年书,能写能算还颇有计谋,很快就被洪林所倚重,任命为地将军府的军师,成了洪林的左膀右臂。 “先生教训的是,是老子粗鄙了。”洪林哈哈一笑,一把搂过旁边另一个瑟瑟发抖的婢女,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付离看着洪林这副德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将军,如今我们虽然占领了颍川郡大部分地区,但朝廷的军队还没有完全剿灭,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洪林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没停,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付离也不恼,只是接着说道:“据探子回报,关飞那那厮已经率领禁军离开了阳城,正朝着陈郡的陈县方向进发。” “陈县?”洪林的动作一顿,终于抬起头来:“那陈县可是陈郡的郡治,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若是被朝廷军队占据,对我军可是大大不利啊!” 付离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所以我们必须赶在朝廷军队之前,拿下陈县!” “先生的意思是……”洪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将军,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付离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说道:“一路由您亲自率领大军,直扑陈县,务必在朝廷军队赶到之前拿下此城!” 洪林眉头紧锁,沉吟道:“先生此言差矣,我军驻扎于此,距离陈县路途遥远,比之关飞所部,怕是远了不少。如今关飞已经率军出发两三日,我们现在才得到消息,为时已晚啊!”他说着,伸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忧心忡忡地说道:“就算我们即刻出发,恐怕也要半个月才能抵达陈县,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付离捋着胡须,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将军莫急,我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提出兵分两路之策!” “另一路有什么个说法吗?”洪林问道。 第158章 付离谋划(二) “另一路,”付离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就由黄满率领一万兵马,带上攻城器械,去攻打颍川东南部的定陵县。” 他顿了顿,观察着洪林的神色,接着说道:“定陵县虽小,却是颍川东南门户,战略位置同样重要。” 洪林听了,果然眉头微皱,认真思索起来。 付离便继续说道:“如今关飞率领朝廷军队正在赶往陈县的路上,若是得知定陵被围,必然会出兵回援,如此一来,便可大大阻碍朝廷军队的行进速度,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洪林听到这里,眼睛一亮,追问道:“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这样就可以拖住关飞?” 付离抚须而笑,点头道:“正是如此!关飞那厮一共就一两万人,没办法分兵救援,我们攻其必救,等他得到消息再回师定陵,至少也要耽误半个月时间,我们慢悠悠也能赶在他之前到达陈县了。” “如果关飞这老小子不上当,依然坚持分兵呢?”洪林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个计划还有些疑虑。 付离胸有成竹地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将军放心,关飞此人虽然有些本事,但太过注重细节,容易犹豫不决。我料定他若是顾忌定陵,至少会分出五千兵马前去救援。”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到那时,我们便可再次派出一支万人队伍,带上攻城器械,直奔汝南郡与颍川郡交界处的隐强县!” 洪林闻言,眼前一亮,追问道:“先生的意思是,逼迫关飞再次分兵?” 付离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隐强县虽然只是个小县城,但地理位置却十分重要,若是落入我们手中,便可直接威胁到颍川郡腹地。关飞若是想要保住颍川,就不得不再次分兵救援。”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如此一来,他手中的兵力就会越来越少,而我们却可以利用兵力优势,主力直取陈县!” 洪林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先生此计甚妙!关飞若是再分兵,我们就再派一万人去攻打襄城,我看他还怎么救!” 他兴奋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付离志在意满地道:“到时候,关飞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了!” 洪林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妙计!妙计!先生果然是足智多谋,本将军就依先生之计!” “就这么办!来人,速速传黄满前来议事!” 很快,一个身穿黑色盔甲,身材魁梧的汉子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大帐,此人正是白莲教西汝南舵主黄满,他生的豹头环眼,满脸横肉,走起路来龙行虎步,颇有几分威风。 “拜见地将军!不知将军召属下前来,有何吩咐?”黄满单膝跪地,瓮声瓮气地说道。 “黄满,本将军命你即刻点齐一万兵马,带上攻城器械,前往攻打定陵县,务必将其拿下!”洪林指着地图上定陵县的位置,对黄满下令道。 “定陵县?”黄满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将军,我们不是要去攻打陈县吗?为何突然改变目标,去打那定陵县?” 洪林摆了摆手,哈哈笑道:“你懂什么?这叫做声东击西!关飞那厮不是想去陈县吗?本将军就偏偏不让他如愿!你只管放手去攻打定陵县,关飞若是得到消息,必定会分兵去救,到那时,本将军便可率领大军,直捣黄龙,一举拿下陈县!” 黄满眉头一皱,有些担忧地问道:“军师,倘若关飞那厮上了当,亲自率领主力来攻打定陵,我又该如何应对?” 付离胸有成竹地捋了捋胡须,淡定从容地说道:“黄舵主不必惊慌,关飞若是不分兵来救,你便可趁机拿下定陵,若是他分兵前来,你也不必与其硬碰硬。” 他在地图上昆阳的位置点了点,继续说道:“你大可率军继续向西南方向进发,攻打昆阳,如此一来,关飞必定会率军追赶。” 黄满点头称是,接着问道:“那若是关飞依旧追着不放,该如何是好?” 付离自信一笑,说道:“他若是追赶到昆阳,你便率军撤回上蔡,凭借着坚固的城防与之周旋,他孤军深入,后勤补给必然跟不上,到时候不用我们进攻,他自己便会退兵了。” “原来如此!将军英明!军师好计谋!”黄满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也听明白了洪林的计划,顿时对洪林佩服得五体投地。 “事不宜迟,你速速去准备吧!”洪林大手一挥,示意黄满可以退下了。 “遵命!”黄满领命而去,很快就点齐了一万兵马,浩浩荡荡地朝着定陵县的方向进发。 …… 浩浩荡荡的禁军队伍,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在豫州的土地上蜿蜒前行。他们刚刚离开阳城,正朝着东南方向急行军,目标直指陈郡的郡治——陈县。 行军途中,校尉王强骑马来到关飞身边,拱手问道:“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关飞转头看向王强,见他神情严肃,便点了点头:“王校尉但说无妨。” “将军,咱们为何要舍近求远,放着上蔡不打,反而要去打那陈县?”王强困惑地问道:“末将愚钝,还请将军解惑。” 关飞微微一笑,放慢了马速,耐心地解释道:“王将军有所不知啊,那上蔡城墙高厚,易守难攻,白莲教主力又都集中在那里,我们若是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者说,他们人数众多,本就适合守城作战,我们去攻打上蔡,就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得不偿失啊!” “更何况,如今上蔡已经失陷,就算我们花费巨大代价将其夺回,也意义不大。与其如此,还不如先去拿下陈县。”关飞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自信。 “陈县乃是陈郡的郡治,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若是被我们占据,便可进可攻,退可守,对我们大为有利啊!” 王强听完关飞的分析,恍然大悟,对关飞的敬佩之情更添了几分:“原来如此!将军高瞻远瞩,末将佩服!” 第159章 付离谋划(三) “报——”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骑着快马飞奔而来,到关飞马前,滚鞍落马,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将军,白莲教一支人马出了上蔡城!” “哦?有多少人马?”关飞闻言,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那斥候连忙答道:“回禀将军,据观察,对方至少有一万多人马,看他们的行军方向,应该是要去攻打定陵县!” “定陵县?”关飞眉头紧锁,脑海中迅速地思考着,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来,对身边的王强说道:“王校尉,你率领五千兵马,前去拦截白莲教军队,务必将他们阻挡在定陵县之外!本将军率领剩下的兵马,继续赶往陈县!” “将军,万万不可啊,这样分兵后,您手上就只有一万人马了。”王强闻言大惊失色,想要出言阻止。 关飞忧心忡忡地说:“定陵县城是汝南通往颍川的要道之一,一旦被叛军占领,后果不堪设想。”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 “叛军就可能长驱直入,进入颍川,甚至……”关飞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平复内心的不安:“甚至威胁到京都的安全!” 王强听到这里,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竟然如此危急……” 他眉头紧锁,思索着对策,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最后,他只能无奈地问道:“真的,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关飞摆了摆手,沉声说道:“不必多言,本将军意已决,你速去准备吧!” “遵命!”王强见关飞心意已决,知道多说无益,只得领命而去。 望着王强远去的背影,关飞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太尉何宪临行前的叮嘱,此刻如同洪钟般在他耳边回响:“白莲教狡猾多端,切不可轻敌冒进!” 当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对太尉的提醒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自己还是太过自负了。 这支突然离开上蔡城,并且直奔定陵县的白莲教军队,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局势。 或许,他真的低估了白莲教的实力和决心,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 …… 上蔡城中,洪林来回踱步,焦虑的情绪如同房间里弥漫的檀香,越来越浓重。 他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门外,期盼着能有一丝好消息传来。 自从派出舵主黄满,带领一万白莲教义军,半真半假地试图偷袭定陵县后,他的心中就一直平静不下来,仿佛有一只猫一直在抓,让他时刻期待着朝廷禁军的反应。 “吱呀——” 随着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一名探子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语气激动地喊道:“报!禀告将军,大事!天大的好事啊!” 洪林猛地转身,疾步走到探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探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说道:“启禀首领,属下打探到,关飞那厮……他竟然真的分兵了!他派了足足五千人马,去拦截我们前往定陵县的队伍!” “什么?!”洪林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他猛地转身,朝着门外大声喊道:“来人!速去传章亮将军前来议事,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洪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很快便有一名卫兵应声而来,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章亮便快步走进了房间,抱拳行礼道:“不知地将军有何吩咐?” 洪林难掩心中的喜悦,笑着说道:“章舵主,天赐良机啊!关飞那厮竟然分兵去拦截我军前往定陵县的队伍,如今他手上只有一万禁军了,现在到你出马的时候了!” 章亮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地将军有何妙计?” 洪林眼中精光一闪,朗声下令道:“章亮听令!你速速点齐一万精兵,带上云梯等各种攻城器械,直奔隐强县而去!” “地将军,那咱们是直接攻打隐强县吗?”章亮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追问道。 这时,在一边的付离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不,先别急着攻城。我们的目标也不一定是隐强城,我们主要是根据关飞的反应行事,他很有可能会派兵前来救援隐强县。所以,你要做好两手准备。” 章亮眉头微皱:“军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关飞的主力部队或者分兵前来救援,你就率军在隐强县附近游弋,与他们周旋,尽最大可能拖住他们的脚步,为我们争取时间。”付离语气沉稳,一字一句地说道。 章亮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那如果关飞没有派兵前来救援呢?” 付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更简单了,直接洗劫了隐强县,然后率军继续向颍川郡腹地挺进!我要让关飞首尾不能相顾,疲于奔命!” “属下遵命!”章亮抱拳领命,转身而去,眼中闪烁着熊熊的战意。 洪林和付离并肩站在议事厅门口,目送着章亮大步流星地离去,二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章亮宽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洪林这才转过身,语气轻松地说道:“军师,看来我们这次的计划很顺利啊,关飞这厮果然上当了!” 付离捋了捋胡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微微一笑,说道:“关飞虽然是一员猛将,但论起谋略,他还差了些火候。他也不想想,我们既然敢光明正大地进攻定陵,又怎么会不留后手呢?” 洪林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军师高见!如今关飞分兵去了定陵,如果关飞坚持要与我们争夺陈县,那么我们正好可以趁机拿下隐强,然后长驱直入,直捣颍川郡腹地!” 付离冷笑道:“关飞啊关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吗?如今你分兵去了定陵,手中兵马只有一万,我看你还能不能再分兵!” 第160章 付离谋划(四) 两日后,关飞的帅帐中,气氛压抑得仿佛凝结成了一块巨石,令人喘不过气来。 关飞端坐在帅案后,眉头紧锁,手中的毛笔在白纸上无意识地划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烦躁。 帐外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却驱散不了帐内的阴霾。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报——” 一名斥候掀开帐帘,快步奔到关飞面前,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启禀将军,上蔡方向又有动静!” 关飞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沉声问道:“说!” 斥候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我等潜伏在上蔡城外,发现一支万人队伍携云梯等各种攻城器械,正朝着隐强县的方向浩浩荡荡地进发!” “隐强县?”关飞霍然站起身,手中的毛笔滚落到地上,墨汁溅在竹简上,形成一团刺眼的污渍,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迅速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果然不出所料,洪林这老狐狸还是选择了继续攻打颖川的边县!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可探查清楚,领兵之人是谁?” 斥候回答道:“回禀将军,领兵之人正是白莲教舵主——章亮!” “章亮……”关飞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章亮此人,他也有所耳闻,乃是白莲教豫州的几个舵主之一,手下也有不少原先的白莲教徒,不可小觑。 看来,洪林这是下了血本,想要一举拿下隐强县! “将军,咱们该如何应对?”一旁的副将李毅见状,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是啊,将军,咱们要不要……”校尉周来也忍不住开口,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关飞挥手打断了。 “还能如何?”关飞猛地一拳砸在帅案上,发出一声巨响,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这一万禁军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本钱了,再分兵,我们便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洪林这老贼,当真是打得好算盘!知道我们兵力不足,故意分兵引诱,想要将我们各个击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周来急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焦虑。 关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拔营,火速赶往隐强县!” “可是将军,陈县那边……”李毅闻言,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关飞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隐强县危在旦夕,我们必须赶在白莲贼寇之前抵达,做好迎战准备!至于陈县……”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沉声说道:“只能祈祷白莲教那边没有打陈县的主意,等我们解决完这两股贼兵就好了!” “遵命!”李毅闻言,知道事已刻不容缓,当即不再多言,抱拳领命而去。 很快,军营中便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一万禁军迅速集结,朝着隐强县的方向浩浩荡荡地进发。 ...... 隐强县,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城,夹杂在汝南和颍川之间,平日里少有人问津。 但它就像一座被遗忘的驿站,沉默地守护着汝南通往颍川的要道,商旅来往,络绎不绝,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此时此刻,这座往日平静的小城却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中。 城墙之上,李大人身着官服,眉头紧锁,来回踱着沉重的步子,焦急的心情溢于言表。 他时不时地走到城墙边,向远处眺望,仿佛想要看穿那即将到来的敌军。 “大人,您就别转了,再转下去,这城墙都要被您踏平了!”一旁的师爷看着李大人焦躁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劝慰道。 他脸上虽然带着一丝苦笑,但语气中却透着深深的无奈。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风凉话!”李大人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师爷,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和焦急:“白莲贼寇来势汹汹,我们这点兵力,如何抵挡得住啊!” 他说着,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声音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颤抖。 “大人,您别担心,朝廷关将军就在颍川,必然会派兵救援我们的!”师爷连忙上前一步,低声安慰道。 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但还是希望能够给李大人带来一丝希望。 “希望如此吧……”李大人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他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明白,他听说关将军兵力也不多,能不能等到援军,还是个未知数。 …… 上蔡县,地将军府内,洪林和付离相对而坐。 “哈哈哈哈哈!关飞小儿,也不过如此!”洪林将手中的情报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脸上满是畅快的笑意:“竟真被军师的妙计所惑,率军前往隐强县,这下,陈县还不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付离捻着稀疏的胡须,脸上带着几分自得之色:“将军莫要小看了那关飞,他能被朝廷委以重任,镇守一方,想来也不是个草包。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丝轻蔑:“只是他到底还是兵力太少了,面对我等十几万大军,才会被我等轻易算计!” “军师此计,当真妙极!竟能将那关飞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是高,实在是高啊!”洪林对付离的计策赞不绝口,看向付离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佩。 “将军过誉了,若非将军用兵如神,我这点小计,又怎能发挥出如此大的作用?”付离嘴上虽然谦虚,但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本是不得志的落魄书生,二十年寒窗苦读,却始终无法金榜题名,心中对朝廷早已充满了怨愤。 如今,洪林起事,他便毫不犹豫地投靠了白莲教,并凭借着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和几分小聪明,很快便得到了洪林的赏识,成为了他的心腹军师。 “军师过谦了,你我二人,相辅相成,何必如此客气?”洪林哈哈大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付离遥遥一敬:“来,军师,咱们干一杯,待攻下陈县,再与你痛饮三百杯!” “谢将军!”付离连忙端起酒杯,与洪林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第161章 驰援隐强县 攻下陈县?哼,十多万大军在手,陈县,不过是开始罢了! 付离心中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他很清楚,洪林此人被读书人看不起,自己对他恭敬一些,他就会将自己奉为上宾。 等到洪林攻下大周的江山,自己便是开国功臣,到时候,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想到这里,付离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 “来人!”洪林放下酒杯,大手一挥,对着门外大声喊道。 “将军有何吩咐?”一名身材瘦削有些书生气的护法吴昕大步走了进来,对着洪林抱拳行礼道。 “传令下去,集合所有兵马,除了留下三万人马,看守上蔡之外,其余人马,随我一起,直捣黄龙,攻占陈郡陈县!”洪林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机,沉声下令道。 “是!”吴昕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大声领命而去。 很快,上蔡城外,便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十万白莲教大军,在洪林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陈郡陈县的方向进发。 …… 斥侯单膝跪地,双手将一份沾染着泥土的布帛高举过头顶。 “报!启禀关将军,上蔡急报!” 关飞一把扯过布帛,急匆匆地展开,借着摇曳的火光,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 他越看脸色越难看,原本就因为连日赶路而疲惫的脸上,此刻更是布满了阴霾。 “怎么了?关将军,可是上蔡那边出了什么事?” 一旁的李毅见关飞脸色不对,连忙出声询问。 关飞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布帛递给幕僚,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自己看吧!” 李毅接过布帛,仔细阅读起来,片刻之后,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这…这洪林小儿,好生狡诈!竟使出如此声东击西之计,关将军,咱们…” “该死!这可如何是好?!” 关飞猛地一拍桌案,怒火几乎要将桌案掀翻,帐内的众人皆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噤声不语。 “关将军息怒啊!如今之计,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才是啊!” “是啊,将军,当务之急是拿个主意啊!” 帐内众人纷纷开口劝慰,关飞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紧握的双拳和不断颤抖的身体,依旧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他何尝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下来,想出对策? 可是,眼看着自己辛苦筹划了半个月的计划,就要毁于一旦,他又如何能够冷静下来? 他这次奉命前来剿灭豫州白莲教,本以为可以手到擒来,却不料竟刚开始就被洪林这厮给摆了一道! “那洪林如今到了何处?!” 关飞猛地抬头,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名斥候,厉声问道。 “回禀关将军,据探子回报…洪林…洪林大军如今已经到汝阳,正朝着陈县的方向进发,预计还有…还有不到五日,便可抵达陈县城之下!” “五日…五日…” 关飞低声呢喃着,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若是现在回援陈县,且不说能不能赶得上,就算赶上了,自己这支疲惫之师,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洪林那十万人多势众的叛军? 到时候,不仅陈县保不住,就连隐强县,恐怕也会落入白莲教手中! “将军,如今之计,咱们只能先保住隐强县了…” 李毅看着地图,语气沉重地说道。 “是啊,将军,隐强县好歹还在我们手中,只要咱们及时赶到,未必没有守住的希望…至于陈县…唉…” 校尉周来也是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关飞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就这样放弃陈县,他心中实在是不甘心啊! “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关飞不甘心地问道,眼中满是血丝, “难道…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县,落入白莲教手中吗?!” 帐内一片寂静,众人皆是低头不语,他们又何尝愿意放弃陈县?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唉…” 最终,关飞还是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传令下去,全军…全速…赶往…隐强县!”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暮色中的宁静,扬起漫天尘土,一支一万人的军队正朝着隐强县城的方向疾驰而来。 士兵们个个盔甲鲜亮,手握兵器,但脸上却难掩疲惫之色,显然是经历了长时间的急行军。 为首一员大将,身披黑色战甲,面容冷峻,正是奉命剿灭白莲教的朝廷将领——关飞。 此刻,他正紧咬牙关,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城墙,心中满是焦急和怒火。 “将军,前面就是隐强县了,咱们要不要先派人去通知县令,好让他打开城门迎接?”一旁的副将李毅策马来到关飞身边,低声问道。 关飞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必了,直接前往北门!” 说罢,他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顿时发出一声嘶鸣,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隐强县北门冲去。 大军紧随其后,卷起漫天尘土,声势浩大。 隐强县城北门,守城的士卒顿时扔下手中的长矛,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边欢呼着“朝廷的军队来了”,一边朝着城楼下跑去。 城楼上的门卒队长也顾不得仪态,激动地一把抓住旁边一名士卒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快看!真的是朝廷的军队吗?我没看错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守将顿时喜极而泣,连忙下令打开城门。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县令带着一众官员匆匆赶来,当他们看到城外那支旌旗招展、气势雄壮的军队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守城的士卒和隐强县的官员都大喜过望, “来了…来了…总算是来了…” 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颤颤巍巍地走到城墙边,朝着下方大声喊道:“来者可是朝廷派来的关将军?!” 第162章 关飞的回马枪(一) 关飞勒住战马,抬头看向城楼上那名身穿官服,满脸惊慌的官员,冷声喝问道:“本将正是关飞!你可是隐强县令?!” “正是下官!”县令连忙点头哈腰地应道:“不知关将军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啊!” 关飞冷哼一声,懒得与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本将奉命前来剿灭白莲叛贼,现需尽快入城,还请县令速速打开城门!” “这…这…”县令闻言,顿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关将军有所不知啊,那白莲教贼寇势大,如今城外…城外到处都是他们的探子,若是…若是贸然打开城门,万一…万一…” “混账!”关飞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本将在此,你还怕什么白莲贼寇?!速速打开城门,否则休怪本将不客气!”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枪,指向城楼,一股凌厉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吓得城楼上的守军瑟瑟发抖,不少人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县令见状,哪里还敢再犹豫,连忙高声喊道:“开…开城门!快开城门!”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隐强县北门缓缓打开。 关飞见状,冷哼一声,一夹马腹,率先朝着城内走去。大军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隐强县城。 关飞率军进城之后,并没有在城中停留,而是直接朝着县衙而去。 县令一路小跑着跟在关飞身后,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到了县衙之后,关飞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堂下的众人,冷声问道:“章亮那厮,如今在何处?!” 县令闻言,连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禀关将军,那章亮…章亮带着一万多白莲教的乱党,如今…如今就在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 “哦?他为何不攻城?”关飞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县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回禀关将军,那章亮…章亮似乎…似乎并没有攻城的打算…他…他只是派人将城池团团围住,不许百姓进出…” 关飞听到章亮围而不攻,顿时明白自己这是中了白莲教的诡计了,这肯定是洪林那老贼的计谋! “这洪林,打仗倒有一套!”关飞心中暗骂道,同时在心里仔细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白莲教叛军兵力在自己之上,而且还分兵不断袭扰,逼迫自己放弃陈县,自己若是分兵,肯定会被对方各个击破。 如今自己率军来解隐强县之围,那白莲教对付隐强县的这支叛军,肯定就不会攻城了。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自己! “该死!我绝不能一直被拖在这里,否则豫州的局势只会越来越糟!”关飞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眉头紧锁,在大堂内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着破敌之策。 “将军,我倒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副将李毅突然开口说道。 “哦?李副将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听听!” 关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问道。 李毅走到地图前,指着隐强县和陈县之间的位置,说道:“将军,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趁着章亮以为我们被拖在这里的时候,我们假装回师陈县。” 他顿了顿,指着地图上隐强县南边的一处山谷,继续说道:“然后,我们等到夜间,率领大军绕道隐强县的南面,就从这条路走。” “这支白莲教的叛军以为我们已经回师陈县,必定放松警惕,我们正好可以趁机,在他们通往隐强的路边这里设下埋伏。” “章亮必然向隐强进军想再度拖住我们,我们在他们向隐强的途中发起突袭,一举将他们全部歼灭!”李毅说到这里,语气中透着一股狠厉。 “将军,你看这样是否可行?”李毅说完,转头看向关飞,等待着他的决断。 “好计!好计啊!” 关飞听完李毅的计划,顿时喜笑颜开,连声叫好。 说罢,关飞立刻传令下去,全军拔营起寨,假意回师陈县。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出隐强县,朝着陈县的方向进发。 然而,到了夜间,关飞却暗中命令一千名士兵,每人手持两支火把,继续沿着官道向隐强县的方向进发。 而他自己,则率领着剩下的九千精锐,悄然绕道隐强县的南面,朝着李毅所说的那处山谷潜行而去。 这支队伍,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悄无声息地朝着目标逼近。 …… 隐强县外十里处,白莲教叛军大营。 章亮坐在帅帐之中,手中端着一杯酒,眉头紧锁,目光闪烁不定地盯着眼前的沙盘。 “这关飞,究竟在搞什么鬼?”章亮喃喃自语道。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关飞为何在隐强城下待了不到半天就撤军了。 “报!启禀舵主,关飞大军已经拔营,朝着陈县的方向去了!”一名斥候快步走进帐内,单膝跪地,朗声禀报道。 “什么?关飞真的撤军了?”章亮闻言,顿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千真万确!属下亲眼所见,关飞大军旌旗招展,浩浩荡荡,确实是朝着陈县的方向去了!”那斥候肯定地说道。 “难道说,关飞识破我们的计谋,不愿意与我们在这里拖延时间?”章亮心中暗自思忖道。 “舵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这时,章亮身旁的一名香主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如今关飞大军撤离,隐强县城内空虚,正是我们一举攻下隐强县的大好时机啊,而且也让关飞不能安心回师陈县!” “是啊,舵主!我们攻下隐强县,不仅可以缴获大量的粮草辎重,还可以打击官军的士气,更可以完成地将军交给我们拖住关飞的任务!”另一名香主也跟着附和道。 章亮听着手下的建议,心中也有些意动。 他虽然不知道关飞为何突然撤军,但对他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好!传我将令,全军集结,准备攻打隐强县!”章亮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163章 关飞的回马枪(二) 夜幕笼罩着隐强县,县城内的百姓们都已进入梦乡,只有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在寒风中来回踱步,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股危险的力量,正悄然逼近。 距离隐强县十里外的官道上,一支军队正朝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来。 这支军队,人数足足有一万之众,领头的正是白莲教汝南分舵舵主章亮。 “兄弟们,给我加快速度!今日天亮之前,务必拿下隐强县!”章亮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仿佛一头咆哮的野兽。 在他身后,一万白莲教教众,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朝着隐强县城席卷而去。 章亮心中清楚,关飞虽然撤军,但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轻易放弃隐强县。 他这次突然撤军,必定是另有所图。 “哼,你关飞朝廷名将又如何?老子这次偏要在你眼皮子底下拿下隐强县,让你首尾难顾!”章亮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心中暗自冷笑。 他这次率军前来,就是要打关飞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拿下隐强县,关飞若是回师救援,他们便可固守待援,等地将军主力占了陈县过来合力绞杀官军; 若是关飞不回来,那他们便可占领隐强县,搜刮一遍之后,带着百姓继续杀向阳翟方向,听说那边可富裕了。 “舵主英明!”章亮身后的几名香主纷纷拍马屁道。 “少废话!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谁要是敢临阵退缩,老子第一个砍了他的脑袋!”章亮厉声喝道。 在他的怒吼声中,白莲教叛军加快了行军的速度,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隐强县城下。 …… 夜色渐深,山谷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响起的虫鸣声,在夜空中回荡。 关飞率领着九千精锐,已经在这处山谷中埋伏了将近两个时辰。 士兵们一个个屏息静气,一动不动地潜伏在草丛之中,如同一个个雕塑一般。 关飞身披战甲,手握长刀,站在一块巨石之上,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山谷的入口处。 “将军,你说那帮白莲教的兔崽子,今晚真的会来吗?”关飞身旁,一名身材魁梧的校尉低声问道。 此人名叫周来,是关飞麾下的一员猛将,作战勇猛,深得关飞的信任。 “应该会来。”关飞沉声说道:“章亮此人虽然狡诈多端,但同时也贪功冒进。如今隐强县城空虚,他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可是,将军,我们为何要选择在这山谷中埋伏?这山谷地形狭窄,不利于大军展开,万一……”周来面露担忧之色,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关飞打断了周泰的话,语气中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他之所以选择在这山谷中埋伏,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处山谷,虽然地形狭窄,不利于大军展开,但同时也是一条绝佳的伏击之地。 山谷两侧,都是陡峭的山壁,易守难攻。 只要他们在此设下埋伏,章亮的大军一旦进入山谷,便会成为瓮中之鳖,任由他们宰割,跑都没地方跑。 “报!启禀将军,前方发现敌军踪迹!”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步跑了过来,单膝跪地,朗声禀报道。 “来了!”关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诺!”那斥候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兄弟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周来拔出腰间的佩刀,高声吼道:“今日,咱们就让这些白莲教的兔崽子,有来无回!” “杀!杀!杀!”士兵们纷纷拔出兵器,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杀气腾腾地吼叫起来。 …… 白莲教大军,在章亮的率领下,朝着隐强县城的方向,快速奔去。 他们并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山谷两侧的山壁之上,关飞看着越来越近的白莲教大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杀!” 随着关飞一声令下,山谷两侧顿时喊杀声震天,无数支火箭从山壁上倾泻而下,如同雨点一般,落入白莲教大军之中。 “啊!着火了!快跑啊!” “敌袭!是敌袭!” “救命啊!” 白莲教大军顿时乱成一团,士兵们四散奔逃,互相践踏,惨叫声响彻整个山谷。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中,关飞一骑当先,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便冲入了敌阵之中。 “冲下去,杀光他们!”周来见状,大吼一声,紧随其后冲了下去。 只见关飞手中的长刀,仿佛一条咆哮的银龙,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寒芒。 刀光所过之处,白莲教的叛军,无不人仰马翻,血溅五步。 一个身材魁梧的叛军,挥舞着手中的长矛,试图阻挡关飞的去路,却被关飞一刀将长矛斩断,随后刀锋去势不减,直接将那名叛军劈成了两半。 鲜血,瞬间染红了关飞的战甲,但他却仿佛毫无察觉,依旧如同杀神一般,在敌军阵中肆意冲杀着。 “杀!一个不留!”关羽身后的那些禁军士兵,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他们手持利刃,身披重甲,一个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咆哮着冲入了敌阵。 一名禁军士兵,被几名白莲教的叛军围攻,但他却临危不惧,手中的长枪如毒蛇吐信一般,瞬间刺倒了两人,随后他怒吼一声,挥枪将另外几名叛军逼退。 另一边,一名手持长刀的禁军士兵,与一名白莲教的叛军头目战作一团,两人刀来剑往,战况十分激烈。 最终,那名禁军士兵抓住对方一个破绽,一刀将对方的头颅砍下,鲜血喷涌而出,洒了他一脸。 白莲教的叛军,虽然在洪林的整顿下,战斗力有所提升,但与这些久经沙场的禁军相比,依旧有着天壤之别。 他们根本无法抵挡住禁军的冲锋,只是片刻之间,便被杀得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章亮眼见大势已去,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他扔掉手中早已卷刃的长刀,调转马头就想逃跑,希望能侥幸逃出生天。 但是关飞早已盯上了他,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章亮追去。 关飞纵马飞奔,很快就追上了章亮,他乃是化劲高手,武艺超群,只见他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如闪电般劈出,章亮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关飞一刀斩落马下。 第164章 各方算计 章亮一死,白莲教叛军顿时群龙无首,军心涣散,纷纷丢盔弃甲,跪地乞降。 关飞见叛军已经投降,便下令收拢俘虏,押解着这些战俘,押解着缴获的粮草辎重,得胜回朝。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胜利的喜悦,朝着隐强县城的方向进发。 山谷中,血气弥漫,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几名衣衫褴褛的俘虏被捆成一团,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起,绝望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关飞坐在一块石头上,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眉头紧锁,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将军,这一仗,弟兄们都还没有尽全力呢,这帮反贼,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还敢负隅顽抗!”周来兴冲冲地走到关飞身边,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哼,这帮乌合之众,要不是仗着人多势众,老子一个兵就能杀他们十个以上!”关飞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将军威武!”周来立刻拍马屁道:“这次咱们可是立了大功,回去之后,将军肯定要高升了!” 关飞没有接话,只是望着地上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心里清楚,这场胜利,不过是这场战争的开始,后面还有更加艰苦的战斗等着他们。 这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到关飞面前,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将军,紧急军情!” “说!” “据可靠消息,那支前往定陵县的一万叛军,在得知将军派兵支援定陵后,便放弃了攻打定陵的计划,转而朝着昆阳方向去了!” “什么?!”周来闻言,顿时大惊:“这帮狗娘养的,还真是狡猾!那王强校尉那边……” “王强校尉已经率领五千禁军出城追击了。”斥候说道。 “昆阳……”关飞低头沉吟,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那里已经是颍川郡最南端了,过了昆阳再往南,便是荆州地界。 “将军,末将愿领一支精骑,日夜兼程,赶往昆阳,截住那伙反贼!”周来抱拳请命道,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关飞看了周来一眼,缓缓摇头道:“不妥,昆阳距离此地数百里,就算日夜兼程,也要两三日才能赶到,只怕黄满早就逃之夭夭了。” 周来眉头紧锁,喃喃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伙反贼逃回上蔡?” “将军,末将倒是有个主意。”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毅忽然开口说道。 关飞和周来同时看向李毅,问道:“李副将有何高见?” 李毅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道:“将军请看,昆阳再往南,便是荆州地界,若是黄满逃到那里,我们鞭长莫及,可就不好办了。” “李先生的意思是?”关飞问道。 “既然我们赶不上,不如就快马让人送信,让陈县令组织百姓向北阳夏县转移,物资能拿得动的拿,保住人要紧。集中两个县的县兵,发动青壮协助守城,等待我们消灭那支偏师后回援。” “先生妙计啊!”关飞一拍大腿,赞叹道:“如此一来,就算洪林攻破陈县,也只是一座空城,根本无法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而我们,则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眼前的这支叛军!” “只是……”李毅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李副将但说无妨。”关飞说道。 “如今我军虽然大胜,但将士们也多有疲惫,若是急着赶路,只怕会影响士气。”李毅说道:“不如先让将士们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再出发,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将士们的体力,又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李副将考虑得周全,就依先生所言!”关飞点头说道。 “报——”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禀报道:“将军,王强校尉派人送来消息,黄满那厮,并未逃往昆阳,而是朝着东南方向来了!” “什么?!”关飞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去南边做什么?那里可是荒郊野岭,根本无路可走!” 李毅也是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东南边……东南边……”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惊呼道:“不好!将军,黄满的目标,只怕是回上蔡县!” “李副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关飞看着自己军中素来足智多谋的副将李毅。 李毅沉吟片刻后,说道:“将军,既然黄满要回上蔡,那我们便如了他的意便是。” “李副将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往南,截住叛军黄满返回上蔡的路,将这支叛军也消灭掉。”李毅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谷,说道:“这里名为李楼坡,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关飞看着地图,沉思片刻后,点头道:“好!就依李副将所言,我们这就提前赶往李楼坡,给黄满那厮,布下天罗地网,让他有来无回!” …… 而此时的黄满,以为摆脱了王强的追击就高枕无忧了,一路哼着小曲,脑海中已经在勾勒着回到上蔡后的舒适生活。 他想象着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几天大觉,再叫上几个教中兄弟,摆上美酒佳肴,好好庆祝一番。 当然,最让他期待的,还是那些抓来的富家千金,他要好好玩弄她们,以泄心头之恨。 …… 嬴正仿佛置身事外,此刻正专注于手头上的扩军练兵之事。 他与嬴庆、杜衡,以及新近加入队伍的赵锐一道,在公丘县境内招募精壮人马。 他们走街串巷,深入田间地头,仔细甄选着那些身强力壮的游侠和青壮俘虏,以充实队伍。杜衡带领的嬴正直属骑兵队伍由此扩充至两百骑,而嬴庆的刀盾兵也增至三百人,声势日渐壮大。 不仅如此,远在颍川的赵云和太史慈也在抓紧操练骑兵和枪兵,江烽则负责将弓兵队伍扩充至五百人。 当然,对于颍川的各项训练和扩军事宜,嬴正全权委托给了足智多谋的张良,由他统一安排调度。 第165章 嬴正的公丘练兵 七月中旬,豫州大地骄阳似火,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燥热的夏日交响乐。 公丘县的校场之上,嬴正正顶着烈日,挥汗如雨地训练着麾下的两百名枪骑兵。 这些枪骑兵,人人身披皮甲,手持长枪,胯下骑着从各家各户征调而来的健马,一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驾!驾!驾!” 杜衡这个昔日的游侠头子,如今嬴正麾下的骑兵假都伯,只见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挥舞着一杆长枪,声如洪钟地指挥着骑兵们进行冲锋训练。 “狗日的!都给老子精神点!你们这群软脚虾,骑在马上都坐不稳,还想上阵杀敌?到时候别被人家砍了脑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杜衡粗着嗓门,毫不客气地训斥着那些动作不到位的士兵。 “嘿嘿,杜头儿,俺这不是第一次骑马吗?您老人家就多担待点!” 一个身材瘦小一些的士兵嬉皮笑脸地说道。 “少给老子废话!不好好练,老子现在就让你尝尝马鞭的滋味!” 杜衡瞪了那士兵一眼,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嬴正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校场上的士兵,心中暗自点头。 这些士兵虽然训练时间尚短,但一个个都十分刻苦,进步也很快,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为一支战力强悍的精锐之师。 嬴正根据与赵云、太史慈商议的结果,给骑兵的训练科目里添加了骑马投枪这一项。 他们在马上练习投掷半人长的标枪,这种标枪比一般的投枪更难掌握,需要精准的力量和角度才能命中目标。 每个骑兵都配备了三支这样的标枪,按照嬴正的要求,他们必须在发起冲锋到靠近敌人的过程中将三支标枪全部投掷出去,并且全部命中目标才算合格。 “正哥,你这帮手下,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比俺那帮兄弟强多了!” 嬴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水囊,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然后随手将水囊扔给身旁的亲兵。 嬴正转头看向嬴庆,只见他身穿一身铁甲,身高九尺,膀大腰圆,满脸虬髯,如同铁塔一般站在那里,威风凛凛。 在他身后,是三百名刀盾兵,其中一百人身穿铁甲,另外两百人身穿皮甲,人人手持大刀和盾牌,正在进行着队列和攻防训练。 他们手中的全部改为新设计的圆盾,这种圆盾以木板为骨架,蒙上牛皮,轻便坚固,可以有效抵挡敌人的攻击。 而他们所使用的战刀,则更为灵活多变,既可以接上长柄,化身为一人高的长刀,用于砍杀冲锋,也可以去掉长柄,作为半人高的短刀,在近身肉搏中发挥威力。 这种长短皆可的战刀,使得盾刀兵在战场上更加灵活多变,能够适应不同的战斗环境。 “你小子也不赖嘛,这才多久,就练出了这么一支精兵!” 嬴正笑着说道。 “嘿嘿,俺这不是有大哥你教的那些个什么五禽戏,什么形意拳嘛!俺这些兄弟,自从练了那些个玩意儿,一个个都跟脱胎换骨了似的,力气大了,速度快了,反应也灵敏了不少,现在对付那些个白莲教的杂碎,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嬴庆摸着脑袋,憨厚地笑着说道。 嬴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报!”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策马而来,正是斥候小队长张狗蛋。 只见他满身风尘,显然经过了长途跋涉。嬴正见到他,笑着说道:“狗蛋,你这趟出去不少日子啊,总算回来了!” 张狗蛋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启禀主公,小的幸不辱命,打探到白莲教的最新动向。” 嬴正示意他起身细说,张狗蛋便站起身来,继续说道:“如今豫州的汝南郡,大部分都已经落入了白莲教手中,就连陈郡靠近汝南的几个县城,也被他们趁势占领。白莲教的兵力越打越多,就像滚雪球一般,如今已经有十四五万之众,而且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精锐,比最初起事时更加难缠。” 嬴正微微皱眉,追问道:“那朝廷的禁军呢?可曾与白莲教主力交战?” 张狗蛋答道:“回主公,朝廷禁军被白莲教的一支偏师拖在了颍川,暂时腾不出手来对付主力。” 嬴正沉吟片刻,又问道:“白莲教的主力现在何处?” 张狗蛋答道:“如今白莲教的地将军洪林,已经率领主力抵达了陈县,陈县城的百姓已经被官府提前转移到了阳夏城,相当于白莲教得到了一个空城。” 嬴正面色凝重地转向杜衡和嬴庆,沉声说道:“如今白莲教势大,汝南郡大部分已经沦陷,陈县也被他们占领,看来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我决定,出兵!” 嬴庆一听要打仗,顿时来了精神,摩拳擦掌地说道:“正哥,你就下令吧,俺老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嬴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接着说道:“公丘县除了你们二人麾下的兵马,还有一千多县兵,白莲教主力不来,小股兵力肯定攻破不了。” 他指着城墙的方向,继续说道:“城墙上那些原本的俘虏,虽然不善攻伐,但用来守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嬴庆哈哈大笑:“可不是嘛,如今咱们公丘县别的不多,就是石头多,扔都扔不完!” 杜衡也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咱们占据地利,又有充足的守城物资,定能让白莲教有来无回!” 晚饭时分,嬴正将自己决定出兵的事情告诉了父母和妻子张宁。 嬴父放下筷子,眉头紧锁,语气担忧:“正儿,这白莲教势大,你此去……” 嬴母也跟着劝道:“是啊,正儿,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朝廷大军到了,你再去也不迟啊!” 嬴正握着父母的手,柔声说道:“爹,娘,孩儿知道你们担心,但如今白莲教祸乱乡里,百姓流离失所,我身为朝廷武官,岂能坐视不管?” 他语气坚定:“我意已决,明日便点齐兵马,出兵讨伐白莲教!” 嬴父嬴母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只得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切小心。 张宁则坐在一旁,默默地为嬴正夹菜,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爱怜。 第166章 嬴司马再上征程 夜幕降临,房间里只余一盏昏黄的烛火,映照着张宁窈窕的身影。 她一反常态,褪去了平日温婉的襦裙,换上了一袭轻薄如蝉翼的粉色纱衣。 纱衣之下,肌肤胜雪,若隐若现,更添几分诱惑。 张宁轻轻摇动腰肢,在嬴正面前翩翩起舞。 她的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人的妩媚,动作大胆奔放,像一团跃动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嬴正心中的渴望。 一舞终了,张宁气喘吁吁,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两朵红晕,她轻轻依偎在嬴正怀中,带着几分娇羞,轻声说道:“夫君,妾身想要个孩子……” 嬴正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点燃,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一夜沉醉在温柔乡中,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嬴正只觉得浑身舒爽,一夜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也照亮了他俊朗的面庞。 嬴正披上盔甲,腰悬长剑,英姿勃发。他轻轻推开房门,张宁已在桌边备好了早点,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几碟精致的小菜,虽是简单,却也透着一股家的温馨。 见嬴正出来,张宁连忙起身,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柔声说道:“夫君,此去路途遥远,万事小心,早日凯旋。” 嬴正握着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他柔声说道:“宁儿放心,为夫定会平安归来。” 说罢,他端起肉粥,几口便吃了个干净,而后又风卷残云般地将小菜扫荡一空。 张宁掩嘴轻笑,这哪里像个即将带兵出征的将军,分明还是那个贪吃的少年郎。 “夫君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张宁嗔怪道,眼中却满是宠溺。 嬴正嘿嘿一笑,说道:“还是宁儿做的饭菜合胃口。” 用过早饭,嬴正来到父母房中,嬴父嬴母早已等候多时,见嬴正进门,嬴母连忙上前为他整理盔甲,眼中满是不舍,叮嘱道:“正儿,此去凶险,万事小心!” 嬴父拍了拍嬴正的肩膀,沉声道:“正儿,保家卫国,乃大丈夫之志,为父为你骄傲!” 嬴正一一答应,而后拜别父母,转身离去。 嬴正翻身上马,在亲兵的簇拥下,向着城门的方向奔去。 目送着嬴正远去的身影,张宁心中五味杂陈。自嫁给嬴正以来,他便四处奔波,聚少离多,如今白莲教作乱,到处是危险,心中对他的思念和担忧更甚。 “夫人,您快别看了,姑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凯旋归来的。” 身旁的丫鬟婷儿轻声安慰道。 …… 公丘县城门缓缓打开,城外是一片广阔的平原,此时正被黑压压的人群挤满,几乎望不到边际。 鲜红的旌旗在初升的朝阳下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如同翻滚的火海,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嬴正骑着一匹高大雄壮的黑色战马,身穿闪亮的盔甲,腰佩长剑,英姿勃发地立于点将台上。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整齐列队的士兵,这些士兵身披战甲,手握兵器,眼神坚定,散发着视死如归的凛然气势。 嬴正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长剑,直指苍穹,高声喝道:“将士们!” 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如同雷霆般响彻整个校场,压下了所有士兵的窃窃私语。 “白莲教妖言惑众,残害百姓,如今更是将豫州祸害了个大半,我等身为大周将士,岂能坐视不理?” 嬴正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坚定,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士兵们的心头。 “我等身为大周将士,保家卫国,义不容辞!” 台下传来一阵阵整齐的呼喊声,士兵们握紧手中的兵器,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今日,我等便要杀光这些乱臣贼子,还豫州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嬴正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杀!杀!杀!”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仿佛要将天上的云彩都震散。 嬴正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中长剑用力挥下,高声喝道:“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阳夏的方向进发,马蹄踏碎了清晨的宁静。 同时,嬴正唤来一名亲兵,对他耳语几句。那亲兵领命,飞身上马,朝着颍川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人名叫张狗蛋,是嬴正麾下斥候,以腿脚快,消息灵通着称。 此次他前往颍川,是为嬴正传信给军师张良,要他带上赵云、太史慈和江烽三位猛将,火速赶往阳夏与大军会合。 …… 关飞回到隐强县后,顾不上休息,立刻下令将俘虏的叛军押解下去,妥善看管。 他扫视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将士们,高声宣布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都累了,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黄满那狗贼正带着残部往回赶,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到达李楼坡,打他个措手不及!” “将军,俺们都听您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吼道,他是关飞的亲兵,名叫黄茂,性子耿直,但作战勇猛,是关飞麾下的一员壮士。 “好!传令下去,让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整,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关飞回到营帐,李毅早已等候多时。 见关飞进来,李毅起身行礼道:“将军,末将已经派人去探查过李楼坡的地形了,那里地势险要,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可以通过,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好!李副将办事,我放心!”关飞点点头,走到地图前,指着李楼坡的位置说道:“我们就在这里设下埋伏,等黄满那老贼一头钻进来,就让他尝尝我大周禁军的厉害!” 关飞的计划很简单,也很直接。 他要用一场干脆利落的胜利,来彻底粉碎叛军的士气,将这场叛乱扼杀在摇篮里。 关飞将俘虏交给隐强县的县兵看管,马不停蹄地赶回军营。 他点了全部将近一万的精锐禁军,将他们分成数十个小队,每个小队都配备了经验丰富的司马带队。 趁着夜色,关飞带着这支队伍,沿着隐蔽的小路,悄无声息地朝着李楼坡的方向进发。 第167章 歼灭黄满部 黄满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他带着残兵败将一路狂奔,终于在三天后抵达了李楼坡。 “将军,前面就是李楼坡了,过了这里,再走不到百里,就到上蔡了!”一个叛军将领指着前面说道。 “好!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加快速度,今天晚上,我们就在上蔡好好休整一番!”黄满兴奋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躺在温柔乡里的场景。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喊杀声突然从山谷两侧传来,无数支利箭从天而降,将毫无防备的叛军射倒了一片! “敌袭!有敌袭!” “快,快列阵迎敌!”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叛军阵脚大乱,哭喊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响彻山谷。 “杀啊!”关飞一马当先,手中长刀如闪电般挥舞,所过之处,叛军纷纷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黄满老贼,拿命来!”关飞怒吼一声,朝着黄满的方向杀去。 黄满此时还有些发懵,他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伏兵! 他看着浑身浴血,如同杀神一般的关飞,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想逃跑。 然而,还没等他迈开步子,关飞的长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想要干什么?”黄满颤抖着声音说道,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味,显然是被吓尿了。 “哼!黄满,你不是挺能跑的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关飞冷哼一声,手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杀!”李毅带着早已埋伏在此的精锐士兵从山坡两侧杀出,叛军本就士气低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顿时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将军有令,降者不杀!” “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在震天的喊杀声中,一些叛军士兵选择了放下武器投降。而那些负隅顽抗的叛军,则被关飞的精锐士兵无情地斩杀! “将军,叛军已经被我们杀散了,一共俘虏了五千多人,只有不到一千人逃走了。”李毅走到关飞身边,躬身说道。 “好!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清点伤亡!”关飞点点头,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诺!” 关飞翻身下马,走到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前,猛地一脚将它踢飞,厌恶地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也敢来犯我陈县!” “将军威武!”周围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士气高涨。 关飞环顾四周,看着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兄弟们,今天这一仗打得漂亮!咱们不仅全歼了叛军主力,还斩了黄满这个狗贼,真是大快人心啊!” “大快人心!”士兵们再次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关飞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传令下去,就地休整,吃些干粮,一个时辰后,我们继续前进,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上蔡!” “诺!” 李毅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叛军俘虏,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随手抓起一把散落在地上的兵器,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环首刀,显然这群乌合之众的装备也并不怎么样。 “你们之中,谁是这群蠢货的头头?”李毅把玩着手中的环首刀,漫不经心地问道。 人群中一阵骚动,你推我搡,最后推出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小汉子。 那汉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回将军的话,小的……小的就是他们的头目……” “哦?你叫什么名字?”李毅饶有兴致地问道,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 “小的……小的叫刘麻子。”那汉子低着头,不敢直视李毅的目光。 “刘麻子?”李毅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名字倒是挺响亮,可惜人却是个软骨头。” 刘麻子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才跟着黄满那狗贼造 反的啊!” “被逼无奈?”李毅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贪生怕死吧?像你这样的软骨头,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刘麻子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将军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求将军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小的一命吧!” 李毅看着刘麻子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心中更加厌恶,但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换上了一副和善的表情。 “刘麻子,你也不必如此害怕,本将军并非嗜杀之人。”李毅慢条斯理地说道:“只要你肯弃暗投明,为本将军效力,本将军不仅可以饶你一命,还能让你升官发财,享尽荣华富贵,如何?” 刘麻子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他连忙抬起头,一脸谄媚地看着李毅,问道:“将军此话当真?” 李毅微微一笑,说道:“本将军一言九鼎,岂会骗你?只要你肯真心实意为本将军效力,本将军保证,你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将军放心!小的对将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刘麻子连忙表忠心,生怕李毅反悔。 “好!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李毅说着,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刘麻子。 李毅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利用刘麻子,骗开上蔡城门。 “你可听明白了?”李毅问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刘麻子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下来,心中却暗暗叫苦。 李毅见刘麻子答应下来,便命人找来一套叛军的衣服给他换上,然后又让人将七千名叛军俘虏集合起来,押解到上蔡城下。 为了防止叛军看出破绽,李毅还特意派了三千名身穿叛军衣服的官军,将这七千名叛军俘虏押解到上蔡城下。 李毅站在高处,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上蔡城的方向前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夜幕降临,大地被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只有天边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上蔡城墙上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着,将周围映照得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支军队,高举着火把,正急匆匆地从西边而来,卷起漫天尘土。 第168章 骗开上蔡城 这支军队人数众多,足有上万人,但一个个衣衫褴褛,盔甲破烂,兵器也是五花八门,一看就知道是支乌合之众。 队伍最前方,一个瘦小的身影骑在一匹瘦马上,正是刘麻子。 刘麻子此时的心情忐忑不安,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那黑压压的军队,心中充满了恐惧。 “刘香主,前面就是上蔡城了。”一名叛军小头目策马来到刘麻子身边,指着前方说道。 刘麻子抬头望去,只见一座雄伟的城池巍然屹立在夕阳下,城墙高耸,城门紧闭,城头上旌旗招展,士兵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香主,我们现在怎么办?”那小头目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叫门啊!”刘麻子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可是香主,黄舵主不在,城里会相信我们吗?而且……”那小头目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刘麻子瞪了他一眼。 “而且我们都是俘虏,城里的守军会不会直接用箭射我们?”那小头目不敢再说下去。 刘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心中也有些打鼓,但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怕什么!我们现在可是代表黄满舵主前来叫门的!只要我们说是官军追杀而来,城里的守军肯定会打开城门迎接我们进去的!”刘麻子强装镇定地说道。 “可是……”那小头目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刘麻子不耐烦地打断了。 “别可是了!赶紧去叫门!” “是……”那小头目无奈,只得策马朝着城门方向跑去。 “站住!来者何人?”城头上,一名守将大声喝问道。 “我们是去定陵诱敌的黄满舵主部分的,一路杀到这儿,官军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快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刘麻子急吼吼地道。 “黄舵主的队伍?”城头上的守将闻言一愣,狐疑地打量着城下的队伍。 借着火把的光亮,他看到这支队伍的确是白莲教的打扮,但一个个却灰头土脸,毫无斗志,哪有半点白莲教精锐的风采? 守将心中冷笑一声,这刘麻子平日里在黄满面前卑躬屈膝,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如今黄满生死未卜,他居然还敢带着这么多人马回来,其中定有蹊跷! “刘麻子!你他娘的少糊弄老子!黄舵主现在何处?为何不亲自前来?”守将厉声喝问道。 刘麻子心中叫苦不迭,这守城的护法名叫吴勇,平日里就与他不和,处处与他作对,今日自己落难于此,这厮必定不会轻易让自己进城。 他眼珠一转,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高声喊道:“吴护法,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啊!黄舵主他……他老人家……” 刘麻子故意拉长了声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成功地勾起了吴勇的好奇心。 “他老人家怎么了?你小子快说!”吴勇不耐烦地催促道。 刘麻子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低声说道:“黄舵主他老人家……在攻打昆阳县的时候……不幸……不幸……” “不幸怎么了?你他娘的倒是快说啊!”吴勇急得直跳脚。 “不幸被官军的的一个校尉给杀害了!”刘麻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恐惧,仿佛嬴正是什么吃人的妖怪一般。 城头上的守军闻言顿时一片哗然,黄满在白莲教中声望颇高,如今居然被官军杀了,这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他们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 “你小子休要胡说八道!黄舵主武艺高强,怎么会轻易被官军所杀?”吴勇怒喝道,心中却也有些忐忑不安。 “千真万确啊!吴护法,小的怎敢欺骗您老人家?”刘麻子哭丧着脸说道:“黄舵主他老人家确实是被官军的那个什么王校尉了!小的亲眼所见,那王校尉少说也是化劲修为,一身铁甲刀枪不入啊!我们兄弟们拼死抵抗,奈何官军装备太好,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啊!黄舵主他老人家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这才……” 刘麻子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仿佛亲眼目睹了黄满的惨死一般。 城头上的守军见他言之凿凿,声泪俱下,心中早已信了大半,看向城下那些叛军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吴勇虽然心中怀疑,但见刘麻子说得信誓旦旦,而且城下那些叛军也的确是一副惨败的模样,心中便也信了几分。 刘麻子身边的一个禁军副将刘毅所派的行军司马,从身后推出一个箱子,推到刘麻子身边。 吴勇还在犹豫要不要放他们进来,眼角却瞥见刘麻子从身边的箱子里抓出一把东西,高高举起。 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把金光闪闪的金豆子!吴勇呼吸一滞,眼睛顿时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金豆子,仿佛要把它们看穿一般。 刘麻子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此去也小有收获,兄弟知道见者有份的道理!只要进了城,这些金子大家伙儿平分!” 他一边喊着,一边将手中的金豆子抛向空中,金豆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反射着火把的光芒,显得格外耀眼。 城头上的守军见状,眼睛顿时都直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这些守城的兵丁,为什么加入白莲教,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财货? 吴勇的呼吸也不由得一滞,他虽然是白莲教的护法,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俗人罢了。 他盯着那块金锭,喉结上下滚动,眼中贪婪的神色一闪而过。 “咳咳……”吴勇干咳两声,故作镇定地说道:“刘麻子,你所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将这些金银财宝与兄弟们平分?” “那是自然!小的说话算话!”刘麻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吴护法肯打开城门,放我们兄弟进去,小的保证,这些金银财宝,兄弟们人人有份!” “好!既然如此,那本护法就信你一回!”吴勇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扭头对身旁的守军喝道:“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是!”守军们早就被金银财宝迷花了眼,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即兴高采烈地跑去打开城门。 “吱呀……”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刘麻子见状,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他一夹马腹,率先冲进了城门。 第169章 洪林打粮 城门大开,刘麻子一马当先,身后乌泱泱跟着一群衣衫褴褛的“败军”,哭爹喊娘地涌入城门。 守城的叛军见状,不少人甚至吹起了口哨,调侃着这些“败军”,仿佛看到了一群待宰的羔羊。 “吴护法,小的这就让他们把金子送上来,哈哈,快,快把金子抬上来,让兄弟们也高兴高兴!”刘麻子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对着吴勇搓着手,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吴勇看着那几箱金银珠宝,两眼放光,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他一把推开刘麻子,迫不及待地扑到箱子前,抓起一把金豆子就往怀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嘟囔着:“发财了,发财了,哈哈……”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听得一声怒吼:“杀!降者不杀!” 原本跟在刘麻子身后,低眉顺眼,一副惊魂未定模样的“败军”,在踏入城门的一瞬间,竟齐刷刷地撕开了身上破烂的衣服,露出里面明晃晃的铁甲!寒光闪闪的刀枪,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为首一人,正是关飞麾下副将,李毅!他手持长枪,如猛虎下山般,直扑向还在金银堆里狂喜的吴勇。 “什么?!”吴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金豆子洒落一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竟然是官军的奸细! “杀啊!”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原本寂静的夜晚,瞬间变成了修罗地狱。 城外,七千禁军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逼近城门,看到城门大开,李毅率军杀入城中,早已按耐不住的他们,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地涌入城内。 “杀!一个不留!” 一万对三万,兵力悬殊,但胜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原本就缺乏训练,毫无防备的叛军,在精锐的禁军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妈呀,官军杀进来了!” “快跑啊!” 城头上,那些原本还在嘲笑“败军”的叛军,看到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四处逃窜。 然而,等待他们的,只有无情的屠杀! 关飞身披黑色铁甲,骑着高头大马,缓缓来到城门口,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传令下去,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关飞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那些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叛军,听到这句话,顿时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将军饶命啊!” “我等愿意投降!” 他们原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被洪林的蛊惑才加入叛军,如今大势已去,哪里还有胆量再战? 很快,战斗就结束了,整个陈县城内,除了满地的尸体和兵器,就只剩下瑟瑟发抖的俘虏。 关飞命令士兵将俘虏集中看管,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李毅浑身浴血,但精神抖擞地来到关飞面前,抱拳道:“将军,此战共歼敌一万一千余人,俘虏近两万余人,我军伤亡不足千人,可谓大获全胜!” 关飞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好!此战打出了我禁军的威风,也让那些反贼知道,我大周的军队,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将军英明!”李毅由衷地赞叹道。 关飞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他下令道:“传令下去,安抚百姓,另外,派人上报朝廷,就说我们已经剿灭叛军近半!” “诺!” …… 陈县城,白莲教占据的县衙内,洪林一身青色长衫,手握一卷书册,却无心翻阅。他眉头紧锁,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此刻布满了阴霾。 “报!启禀大将军,探子来报,章将军他……他……”一名白莲教教众急匆匆地跑进大堂,单膝跪地,语气慌乱。 “章亮怎么了?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洪林猛地将手中书册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那教众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章将军他……他兵败身亡了!跟着他的兄弟……逃回来的不到三千……”教众哆哆嗦嗦地说完,头也不敢抬,生怕洪林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什么?!”洪林霍然起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章亮手下好歹也有一万人马,怎么会败得如此之快?!” 跪在地上的教众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洪林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脸色阴晴不定。固然他对章亮等人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是自己计划中的一环,就这么被轻易消灭,实在让他恼火。 “这个关飞,有点意思……”洪林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之前还是小看了朝廷,以为他们都是些酒囊饭袋,没想到这支禁军,竟如此能征善战……” 他沉思片刻,突然问道:“那黄满那边可有消息?” 那教众连忙答道:“回禀大将军,暂时还没有黄舵主的消息。” 洪林眼中闪过一丝阴翳,章亮兵败,黄满又不知所踪,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却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严密监视城外动静,一有情况,立即来报!”洪林沉声下令。 “是!”教众领命,慌忙退下。 洪林背着手,站在窗边,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空,思绪如窗外夜色般翻涌。 他知道,攻占陈县只是一时的胜利,这座城池并没有真正属于他。百姓们提前逃离,城内的粮草也不足以支撑太久,这些都是悬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现在章亮兵败,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官军随时可能乘胜追击,自己必须在他们到来之前找到应对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地将军,为今之计,我们该如何应对?” 军师付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洪林的沉思。 “军师可有良策?”洪林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问道。 “陈县城虽然被我们攻占,但城中百姓并不支持我们,而且粮草也不多了。为今之计,只能先派人去附近的村落收集粮草,以解燃眉之急。”付离不紧不慢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洪林眉头紧锁,他知道付离话里的意思,这所谓的“收集粮草”,实际上就是去抢。 “那就按军师说的办,派出几个香主,带一千人马,去附近村落筹集粮草。”洪林最终还是咬牙做出了决定。 第170章 陈郡现状 与此同时,上蔡城内,关飞正在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 上蔡城,历经叛军占据和官军收复,已是满目疮痍。 城墙上斑驳的刀痕,城门楼上摇摇欲坠的旌旗,无不诉说着这里曾经历的战火。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偶尔有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战争的阴霾还未散去。 但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关飞的好心情。他此刻正志得意满地坐在县衙的大堂上,听着手下的汇报。 “将军,城中叛军已全部肃清,共计斩杀六千余人,俘虏一万余人,其余人逃离了县城。缴获……” “行了行了,”关飞不耐烦地挥挥手,拿起桌上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粗声粗气地说:“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好好休息,再备上好酒好肉,老子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们!” “将军威武!”堂下的士兵们齐声高呼,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关飞得意地摸着胡子,心中豪情万丈。这次大胜,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神下凡,战无不胜。 “洪林小儿,你给老子等着,等我拿下陈县,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陈县城的位置,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来人,传令下去,让王强那小子赶紧带兵过来,就说老子在上蔡等他,误了老子的军机,老子扒了他的皮!” “另外,”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豫州各郡,就说我已经攻破上蔡,二十日后,我要集结大军,一举拿下陈县,活捉洪林!让他们都给老子派兵,把陈县城围得水泄不通!谁要是敢偷奸耍滑,别怪老子的刀不认人!” “是!” …… 数日后,王强率领五千禁军抵达上蔡,与关飞会师。 “哈哈哈,王强,你小子终于来了,老子还以为你要当逃兵呢!”关飞大笑着走上前,重重地捶了王强一拳。 王强苦笑一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说道:“关将军说笑了,末将这不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吗?” “哼,算你小子识相。”关飞冷哼一声,随即大手一挥:“走,进去说话。” 两人走进大堂,分宾主落座。 “王强,你来的正好,老子正准备跟你说说接下来的计划。”关飞拿起桌上的地图,指着陈县城的位置说道:“二十日后,我们就在这里,跟洪林决一死战!” 王强眉头微皱,沉吟道:“关将军,洪林占据陈县,城高墙厚,又有十万之众,我们只有不到两万人马,强攻恐怕……” “怕个鸟!”关飞一拍桌子,打断了王强的话:“老子这次可是带着陛下的旨意来的,谁敢不尽力,老子就砍了他的脑袋!再说了,你看看这些叛军,看起来人多,真打起来十个不顶一个,区区一个洪林,老子还不放在眼里!” 王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关飞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既然如此,末将遵命。”王强无奈地拱手说道。 “这才像话嘛!”关飞满意地笑了笑:“王强,你放心,这次打下陈县,老子给你请功,到时候让你小子也当个将军尝尝鲜!” “多谢关将军!”王强心中苦笑,看来这次连环破敌,让关将军开始轻敌了啊。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一路疾行,不到十日,嬴正便率军抵达阳夏县城外。 阳夏县令姓李名富,是个精瘦的汉子,原本在县衙内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听得下属禀报说嬴司马领兵到了,顿时大喜过望,也顾不得仪态,提着官袍下摆便一路小跑着冲出县衙,直奔城门而去。 “下官阳夏县令李富,恭迎嬴司马!”李县令远远瞧见一骑当先,英姿勃发的嬴正,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堆起满脸的谄媚笑容,深深作揖行礼。 嬴正翻身下马,伸手虚扶了一把,笑道:“李大人不必多礼,如今战事紧急,咱们还是先进城再说。” “对对对,嬴司马说得对,快请进城!”李县令忙不迭地应道,侧身将嬴正迎入城中。 进了城门,嬴正勒马四顾,只见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安。 嬴正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世道,遭殃的终究还是这些平头百姓。 “李大人,陈县县令可在城中?”嬴正收回目光,向身旁的李县令问道。 “回禀嬴司马,陈县县令也在,下官已经安排他在县衙等候了。”李县令点头哈腰地答道。 嬴正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一夹马腹,当先朝县衙而去。 到了县衙,嬴正尚未下马,便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早就听闻嬴司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嬴正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微胖,留着三缕长须,身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满面春风地迎面走来。 “这位想必便是陈县县令了?”嬴正翻身下马,笑着拱手行礼道。 “正是下官,下官姓刘名安。”陈县县令刘安笑呵呵地回了一礼,随即面露难色道:“说来惭愧,下官无能,竟让那些反贼攻破了县城,如今只能来阳夏叨扰李大人了。” 嬴正摆了摆手,安慰道:“刘大人不必自责,白莲教势大,非一人一城之力所能抵挡,如今最要紧的,是尽快剿灭叛贼,收复失地。” “嬴司马说得对,下官愿全力配合,为剿灭叛贼贡献一份力量!”刘安连忙表态道。 三人进了大堂,分宾主落座,自有下人奉上香茗。 “两位大人,我这次来,是奉了太守大人之命,前来支援陈县,不知两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嬴正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富和刘安对视了一眼,皆是面露难色。 “嬴司马有所不知啊,”李富叹了口气说道:“那洪林占据了陈县之后,便开始四处攻略,如今陈郡大半的县城都已经落入了白莲教手中,太守大人……太守大人他……唉……” 第171章 兵强马壮 “李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嬴正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盯着李富说道。 “嬴司马,不瞒你说,太守大人他……他早在白莲教攻破陈县的当天,便已经挂印而去了……”李富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 “什么?!”嬴正闻言,眉头顿时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这陈郡太守,竟然如此贪生怕死,弃城而逃,简直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那这陈郡如今是谁在主持大局?”嬴正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如今陈郡各县,各自为战,哪里还有什么人主持大局啊……”刘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嬴司马,你是不知道啊,那些叛军凶狠残暴,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是啊,嬴司马,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们陈郡的百姓啊!”李富也跟着附和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看着眼前这两位一把年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县令,嬴正心中五味杂陈。 “两位大人放心,我既奉命前来,便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关将军剿灭叛贼,还陈郡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嬴正站起身,沉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好!有嬴司马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李富和刘安闻言,脸上皆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起身向嬴正行礼致谢。 几日后,张良与太史慈等人终于抵达阳夏县,浩浩荡荡的队伍涌入城中,顿时让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阳夏县热闹起来。 嬴正站在城楼上,看着自己麾下两千人马终于到齐,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这两千人马虽然算不上精锐,但也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更重要的是,他们对自己忠心耿耿,这在乱世之中,尤为难得。 “舅兄,这一路是否一切都还顺利?”嬴正转头看向身旁的张良,笑着问道。 张良微微一笑,拱手道:“托守中洪福,愚兄此行还算顺利,不仅一路安全接到了阳夏,还将颍川这一个多月全力打造的两百副铁甲带了过来,希望能为守中解燃眉之急。” “两百副铁甲?”嬴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有了这批铁甲,我军战力又能提升不少!”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操练的一支队伍,队伍中士兵各个身材魁梧,身上有的是铁甲,有的是皮甲,手持轻便的圆形盾牌和钢刀,步伐整齐划一,杀气腾腾。 这支队伍,正是嬴庆统领的三百刀盾兵,如今全部可以换装成铁甲了,必然会成为一支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 “子龙和子义都是万人敌,如今又各自统领五百精兵,再加上明高的弓兵都和伯远的骑兵都,我部如今也算是兵强马壮了。”嬴正看着城下操练的士兵,眼中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大哥,如今我军兵强马壮,是否要主动出击,收复失地?”赵云看着嬴正,试探着问道。 “不急,不急。”嬴正摆了摆手:“那洪林既然敢占据陈县,兵力号称十万,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先摸清对方的虚实再说。” “嗯,”张良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阳夏城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洪林就算有十万之众,想要短时间内攻克,也是痴心妄想。”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况且如今城中粮草充足,足够我军支撑数月,军心士气高昂,将士们都渴望与叛军一战。” 张良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只要我们坚守不出,洪林想要攻破阳夏,绝无可能!” 下午时分,温暖的阳光洒在城墙上,为青灰色的城砖镀上了一层金边。 嬴正和张良并肩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广阔的平原,沐浴着午后的阳光。 “报——” 一名斥候快步跑上城楼,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启禀司马,小的们在城外五十里范围内,发现了多股叛军踪迹,每股人数都在千人左右,看样子,像是……” “像是去打家劫舍的吧?”嬴正接过话茬,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正是!”斥候拱手道:“这些叛军四处袭扰村庄,抢夺粮食和财物,百姓苦不堪言。” “哼,这洪林倒是打的好算盘,占据城池的同时,又让手下的人四处劫掠。既能筹集粮草,又能做到坚壁清野,为未来抵御朝廷官军做准备!”嬴正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冰冷。 “主公,要不要派兵去教训教训这些狗娘养的?”一旁的杜衡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那些叛军杀个片甲不留。 “伯远莫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嬴正摆了摆手,示意杜衡稍安勿躁,随后转头看向那名斥候:“你已经到明劲后期了?” “回禀司马,狗蛋确实已经明劲后期了。”斥候有些拘谨地回答道。 “狗蛋?”嬴正微微皱眉,这名字…… “这小子以前在公丘县的时候,就是个混混,整天跟着我屁股后面瞎混,家里面穷,还是后来自己偷偷跟人学了些字,也没有个大名。”杜衡在一旁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哦?”嬴正闻言,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张狗蛋一番,只见他身材精瘦,但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显然是这段时间在斥候队里得到了锻炼。 “狗蛋,我且问你,这五十里范围内,有多少股叛军,他们的具体位置,你都打探清楚了吗?”嬴正问道。 “回禀司马,小的已经探查清楚了,一共七股叛军,其中三股在城南,两股在城东,另外两股在城西,具体位置,小的都已标记在地图上。”张狗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地图,双手呈给嬴正。 嬴正接过地图,仔细查看了一番,只见地图上用不同的符号清晰地标注了七股叛军的具体位置,甚至连每股叛军的行动路线都预测了出来。 第172章 狗蛋有名字了 “好!干得不错!”嬴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这小子虽然出身低微,但做事机灵,而且肯用心学习,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狗蛋,你这名字不好听,我给你起个新名字吧。”嬴正看着张狗蛋,笑着说道。 “啊?小的也能有名字?”张狗蛋受宠若惊,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连姓氏都是跟着村里人姓张,至于名字,更是随便取了个狗蛋,没想到如今竟然能得到司马亲自赐名,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当然,从今天起,你就叫张便,寓意灵活轻便,希望你日后能够如同你的名字一般,在战场上灵活机动,成为我军中不可或缺的斥候良将!”嬴正看着张便,语气郑重地说道。 “谢司马赐名!小的……不,张便定当肝脑涂地,报答司马的知遇之恩!”张便激动地跪倒在地,朝着嬴正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嬴正将张便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张便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彻底改变。 张便恭敬地朝嬴正行了一礼,而后转身,步伐稳健地走出了营帐。 他走出营帐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仿佛身上肩负着千斤重担,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嬴正转头看向张良,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他,问道:“舅兄,你看我们该如何对付这些四处劫掠的叛军?” 张良接过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随后微笑着说道:“守中,我倒是有个想法……” “哦?舅兄请讲。”嬴正眼前一亮,他知道,张良足智多谋,既然他这么说,那肯定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张良摇着羽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守中,依我之见,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那些叛军分散成数支千人队伍,四处劫掠,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兵力分散,正是我军练兵的大好时机。” 嬴正闻言,来了兴致:“哦?舅兄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我们可以派出骑兵和盾刀兵,分头拦截这些白莲教的千人队,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张良说着,目光扫过堂下众人:“一来可以练兵,二来可以打乱白莲教的计划,让他们顺利收集粮草。” “妙啊!”赵云一拍大腿,赞叹道:“那些叛军乌合之众,哪里经得起我们精锐骑兵的冲击?只需一个冲锋,便能将他们杀得溃不成军!” “子义,你觉得呢?”嬴正转头看向太史慈,这位青州武解元也是难得的将才,他的意见同样重要。 太史慈沉吟片刻,点头道:“子好兄此计甚妙,只是那些叛军虽然不堪一击,但人数众多,我军骑兵没有穿重甲,都是只装备了皮甲,不适合正面长时间作战,应以突袭为主。” “嗯,子义所言甚是。”嬴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嬴庆:“庆弟,你的盾刀兵可是憋坏了?” 嬴庆一听这话,顿时兴奋地站了起来,瓮声瓮气地说道:“正哥,你就放心吧!我的盾刀兵如今甲厚刀利,早就等着上阵杀敌了!你让我打哪,我就打哪!” 嬴正看着嬴庆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这副急性子。 不过,他的盾刀兵确实是一支奇兵,在以后的战斗中绝对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好!既然如此,那此事便这么定了!”嬴正一锤定音:“子龙,你率领你的一百骑兵,我再将我亲兵的骑兵派一百骑给你,负责突袭城东的叛军小队,务必速战速决,将叛军往南赶!” “诺!”赵云抱拳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颍川又练了一个多月,如今终于又可以亲手验证一番了。 “子义,你率领你的一百骑兵,我再将我亲兵的骑兵另外一百骑派给你,你负责突袭城西的叛军小队,务必速战速决,同样将叛军往南赶。”嬴正继续下令道。 “诺!”太史慈领命,他沉稳老练的性格,由他堵正南的叛军小队,嬴正也十分放心。 “庆弟,你率领两百盾刀兵,还有明高那里派给你两百长弓兵,负责在城南堵住子龙子义打散的叛军,不让他们回陈县。记住,保护好长弓兵,他们有一个伤亡我唯你是问!”嬴正最后看向嬴庆,叮嘱道。 “哥,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嬴庆拍着胸脯保证道,那语气,仿佛不是去打仗,而是去郊游一般。 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天塌下来都当被子盖。 不过,他也知道,嬴庆虽然性格鲁莽,但对他的命令却是绝对服从的,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好!诸位,此战关系到我们后面的计划,希望大家都能奋勇杀敌,建功立业!”嬴正站起身,环视众人,高声说道。 “诺!”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议事厅。 嬴庆兴奋得像只刚下山的小老虎,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凉风谷去,这可是他第一次独立带兵打仗! 之前虽然也跟着嬴正出过几次任务,但都是些扫尾的活计,主力骑兵早就把敌人杀得屁滚尿流,他只能带着人打扫战场,那叫一个憋屈! 这次可不一样了,五百精兵啊,都归他指挥,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正哥,你放心!我保证把那些白莲教的兔崽子杀得片甲不留!”嬴庆拍着胸脯,震得身上的盔甲哐当作响。 嬴正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堂弟,忍不住笑道:“庆弟,莫要轻敌。那些白莲教徒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但人数众多,不可掉以轻心。” “正哥,你就放心吧!我带着盾刀兵,正面硬刚都没问题,何况还有二哥和三哥在后面驱赶,我就在前面埋伏捡漏,这还能有什么问题?”嬴庆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嬴正见他信心满满,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切小心。” 嬴庆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拱手道:“正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翻身上马,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第173章 驱赶叛军 夜色深沉,繁星点缀着漆黑的苍穹,一轮弯月如银钩般悬挂天际,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 阳夏县南五十里处,有一处山谷名为凉风谷。此处两侧山坡陡峭,怪石嶙峋,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即使在炎炎夏日,谷中依旧凉风习习,与外界酷热形成鲜明对比,故而得名。 三百名身披重甲的盾刀兵,如同钢铁洪流般,静静地埋伏在谷口。 他们手持厚重的盾牌,以及那特制的可短可长的锋利钢刀,眼神锐利如鹰,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嬴庆骑着高大的战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那魁梧的身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雄壮。 他左手也是一柄圆盾,右手握一柄沉重的钢刀,刀身上隐隐散发着寒光,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二哥,三哥他们怎么还没动静?这帮白莲教的兔崽子,不会是迷路了吧?”嬴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转头询问身旁的副将。 “大人莫急,赵曲侯和太史曲侯都是用兵如神之人,定然不会有失。我们只需在此耐心等候,等他们将那些白莲教的乱贼赶进谷中,便是瓮中捉鳖,一网打尽之时。”亲兵拱手答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哼,老子早就等不及了!等会儿开战了,你小子可别给我掉链子!”嬴庆瞪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 亲兵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嬴庆的脾气,也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祈祷着战斗能够尽快开始。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阵阵喊杀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来了!”嬴庆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一把握住刀柄,兴奋地说道:“传令下去,准备战斗!” “诺!” 三百名盾刀兵齐声应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闷雷滚滚,响彻山谷。 赵云按照嬴正的吩咐,率领两百骑兵,沿着官道一路向东,搜寻白莲教的踪迹。 一路行来,但见村庄残破,田地荒芜,路旁随处可见白骨森森,显然是遭受了白莲教的毒手。 “这些该死的反贼,简直毫无人性!”赵云握紧长枪,眼中闪过一抹怒火。 他出身将门,自幼习武,深知百姓疾苦,如今看到这些惨状,心中对白莲教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兄弟们,加快速度,争取在天亮之前找到那些反贼,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诺!” 两百骑兵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杀气。 在城东郊外十五里处,有一个名叫李家庄的小村庄。 往日里,这里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平静的生活。 然而,这一切都被突如其来的白莲教给打破了。 三天前,一支千余人的白莲教队伍,打着“无生老母,怜悯世人”的旗号,冲进了李家庄。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整个村庄洗劫一空,还杀害了不少村民,剩下的村民也被迫逃进了深山老林之中,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转眼间就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而这支白莲教队伍,在洗劫完李家庄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村庄,将这里当成了他们的临时营地。 在他们看来,朝廷的军队都被拖在了颍川,根本无力顾及其他地方,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周边地区烧杀抢掠,搜刮粮草。 “哈哈哈,还是跟了地将军爽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抢什么就抢什么,那些当官的,平日里耀武扬威,现在还不是像老鼠一样躲着我们?” “就是,等咱们攻破了陈县,老子也要当个大官,到时候,也要找几十个漂亮的婆娘,好好享享福!” “哈哈,到时候咱们兄弟几个,可要好好比划比划,看谁抢的婆娘漂亮!” 一群白莲教徒,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肆意谈笑着,完全没有将朝廷的军队放在眼里。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然而,这支白莲教队伍,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村庄外围,赵云率领着两百名骑兵,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近处。 “大人,那些反贼果然在这里,而且毫无防备,要不要现在就杀进去?”一名斥候低声问道。 赵云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叛军这会也是毫无防备,便下令道:“准备战斗!” “诺!” 两百骑兵齐声应道,便如猛虎下山一般,冲杀进去。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瞬间撕裂了夜的宁静,也惊醒了沉醉的白莲教徒们。 “敌袭!敌袭!” “快!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慌乱的喊叫声中,白莲教徒们手忙脚乱地抓起武器,试图组织起抵抗。 然而,在训练有素的骑兵面前,他们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赵云手中的丈八马槊化作一道道银龙,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条生命。 他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啊!我的腿!” “救命啊!” 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修罗地狱。 面对一边倒的屠杀,那些侥幸活下来的白莲教徒,彻底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纷纷丢盔弃甲,向着南边亡命奔逃。 “别追了!” 赵云勒住战马,看着那些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让他们去给洪林报信吧,就说我赵云在此等候,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大人英明!” 身后的骑兵们齐声应道,眼中充满了敬佩和崇拜。 赵云的目光扫过那些败逃的身影,心中了然。他们慌不择路,却依然本能地选择了南逃,因为南边是陈县的方向,那里有十万叛军主力,是他们最后的庇护所。 只要能回到陈县,便如鱼入大海,再想找到他们可就不容易了。 赵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并不急于追击。他轻轻一夹马腹,率领着骑兵不紧不慢地在后面缀着,像一只戏弄猎物的猫,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老鼠”逃窜。 待看到他们逃向南边山谷 - 凉风谷后,赵云才勒住战马,下令停止追击。 “走吧,去会会其他队伍!” 赵云调转马头,目光如炬,继续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第174章 刀盾铁军 凉风谷,这个名字听起来诗情画意的地方,此刻却成了人间炼狱。 叛军们像无头苍蝇般,涌入狭窄的谷地,还没弄清方向,就遭到来自两侧山壁上箭雨的洗礼。 “啊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混乱中,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是战友还是敌人,只是拼命地向前挤,仿佛只要冲出这片死亡峡谷,就能逃出生天。 “快冲出去!冲出去就安全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更加疯狂地向前涌去。 然而,当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出谷口,迎接他们的却不是自由的空气,而是另一场噩梦。 嬴庆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站在谷口,犹如一尊杀神降世。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格外修长,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挡住了白莲教徒最后的逃生之路。 他身穿的重甲原本是银色的,此刻却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光芒。 粘稠的血液顺着甲胄的纹路缓缓流淌,每一滴都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他身后的刀盾兵,一个个如同从血海中走出的修罗,手中盾牌早已被鲜血染红,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暗红色光芒,宛若一面面用人皮拼接而成的恐怖图腾。 他们眼神冰冷,面无表情,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收割着眼前鲜活的生命。 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骨骼碎裂声,交织成一首死亡的交响乐,在山谷间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脚下是泥泞的血泊,其中夹杂着残肢断臂和内脏碎片,宛若人间地狱。 嬴庆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群蝼蚁般,对眼前的杀戮没有丝毫动容。 或许是从小习武,让他比常人更多了几分杀伐果断,又或许是乱世之中,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此刻的他,宛若一尊冷酷的杀神,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谷地内,弓箭手们陆续下山,来到嬴庆面前。 “启禀大人,谷内敌人已全部肃清!”一名弓箭手抱拳道。 嬴庆微微颔首,沉声道:“传令下去,打扫战场,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诺!” 夕阳西下,血色的残阳映照着满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此时的凉风谷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夕阳的余晖洒在遍地的尸体上,为这人间炼狱增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 先前还活蹦乱跳的白莲教徒,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谷地里,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响。 嬴庆带领的弓箭手和刀盾兵则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那些侥幸逃脱赵云骑兵魔爪的漏网之鱼一网打尽。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这些被赵云驱赶而来的叛军,就这样彻底报销了。 “呕……” “呕……” 胜利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在士兵们脸上绽放,就被一阵阵干呕声所取代。 刀盾兵们虽然久经训练,但毕竟是第一次经历如此血腥的场面,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内心的恐惧和不适终于压制不住,纷纷弯下腰,扶着膝盖,呕吐起来。 嬴庆站在山坡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微微皱起。 他虽然也是第一次杀人,但从小习武的他,早就习惯了血腥的味道。 他看着那些呕吐的士兵,心中并没有丝毫的鄙夷,反而走上前去,拍了拍一个士兵的肩膀,沉声道:“第一次上战场,都会这样,习惯就好了。” 那士兵抬起头,看着嬴庆,眼中满是羞愧:“大人,我……” “没什么,”嬴庆打断了他的话:“你做的很好,杀敌报国,是大丈夫所为,不必自责。” 听到嬴庆的话,那士兵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他站直了身子,抹了一把眼泪,沉声道:“大人,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嬴庆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些士兵,沉声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心里不好受,但这是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活下去,才能保护我们身后的家人!” 嬴庆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力量,那些士兵们听着,原本还有些恐惧和不安的内心,逐渐被一股豪情壮志所取代。 “大人说的对,我们不能给大人丢脸!” “杀光这些乱臣贼子,为死去的百姓报仇!” 士兵们的士气高涨,嬴庆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令道:“打扫战场,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诺!”士兵们齐声应道,开始清理战场。 弓箭手们也纷纷下到谷底,将先前射出去的箭矢一一回收,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下一场战斗还要接着用呢。 嬴庆看着忙碌的士兵们,心中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嬴庆看着眼前这支经历了血腥洗礼的队伍,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他们终于有了几分精锐之师的样子了。 的确,在此之前,这支队伍的配置堪称完美:士兵们修为精湛,武艺高强,每个人都拥有以一当十的力量,再加上装备精良,彼此之间配合默契,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懈可击。 然而,嬴庆心里清楚,这支队伍始终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实战经验,尤其是面对残酷战场时,那种对鲜血和死亡的适应能力。 他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厮杀,没有感受过生命在眼前流逝的震撼,更没有体会过在尸山血海中求生的恐惧,所以,当他们真正直面战争的残酷时,内心很容易崩溃。 嬴正和张良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嬴正和张良才特别安排了这次实战练兵的计划。 经过一夜的休整,士兵们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是看着满地的尸体,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干呕几声。 嬴庆没有休息,他一直站在山坡上,眺望着远方。 “报!启禀大人,太史将军传来消息,他已经击溃一股叛军,正驱赶他们向凉风谷方向逃窜!”一个斥候骑着快马,飞奔而来,在嬴庆面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 “好!”嬴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传令下去,准备迎敌!” “诺!”斥候领命而去。 第175章 嬴庆宗师 山谷内,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弓箭手们再次登上两侧的山坡,刀盾兵们则在谷底排成防御阵型,严阵以待。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远处出现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正是被太史慈驱赶的叛军。 这些叛军原本就士气低落,再加上被太史慈一路追杀,早已是惊弓之鸟,如今看到前方山谷口出现的一队官军,更是心生绝望。 “冲进去,杀出一条血路!” “跟他们拼了!” 一些叛军在绝望之下,发出阵阵怒吼,不顾一切地冲向凉风谷。 “放箭!”嬴庆站在山坡上,冷冷地下令道,这次他没有亲自带队冲锋。 “嗖!嗖!嗖!” 漫天的箭雨从天而降,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射成了刺猬。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叛军们倒在血泊之中,后面的叛军见状,吓得肝胆俱裂,纷纷后退,想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然而,太史慈率领的骑兵已经从后方赶到,将他们的退路封死。 “杀!” 太史慈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道闪电,所过之处,叛军纷纷倒地。 两百骑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在叛军之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前面又是一队铁甲兵,这些铁甲兵身形魁梧,仿佛一座座移动的钢铁堡垒矗立在那里。 更要命的是,他们还一个个的手持圆形盾牌,盾牌上有着一些刀砍斧凿的痕迹,显然已经经历了沙场。 他们的攻击落在盾牌或铁甲上,只能发出沉闷的响声,只能勉强留下一点痕迹。 那些铁甲兵左手还有一把长柄的钢刀,叛军只能给铁甲兵留下一点痕迹,铁甲兵却能将他们撕成两半。 叛军彻底崩溃了,他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却无处可逃。 这场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中午,叛军几乎被全歼,只有少数人侥幸逃脱。 嬴庆站在山坡上,看着满地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深深的寒意。 “打扫战场,清点伤亡!”嬴庆下令道。 “诺!”士兵们领命而去。 ……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三天的时间里,凉风谷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 往日里宁静的山谷,如今遍布尸骸,血流成河,令人触目惊心。 士兵们机械地打扫着战场,将一具具尸体堆积在一起,准备焚烧掩埋。 他们都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惨烈的战斗,尽管嬴正和张良之前已经对他们进行过心理建设,但真实的战场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他娘的,这帮白莲教的疯子,死了也不让人安生!”一个士兵忍不住咒骂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踢开脚边的一具叛军尸体,那叛军至死都保持着狰狞的表情,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行了,少说两句吧。要不是咱们主公神机妙算,咱们说不定会有兄弟交代在这儿。”另一个老兵低声呵斥道,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握着刀柄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确实,这场战斗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出击的嬴庆部三百刀盾兵和两百弓兵,竟无一人阵亡,连重伤都没有,只有一个弓兵在战斗结束后下山时不小心崴了脚,算个轻伤。 这样的战损,在如此惨烈的战斗中,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 阳夏县城,嬴正立于城墙上,眺望远方。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战报,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五天时间,五战五捷,歼敌三千五百,俘虏一千,只有寥寥数百人逃窜,这与舅兄张良预料的一般无二。 “报!启禀主公,凉风谷大捷,嬴将军请您示下!” 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单膝跪地,高声禀报。 “好!告诉赵大人、太史大人和嬴大人,打扫战场后,将俘虏押往阳夏县城,本司马在这里等他们凯旋归来。” 嬴正眼中精光一闪,大手一挥,下达了新的命令。 “诺!” 斥候领命,翻身上马,向着凉风谷疾驰而去。 嬴正将战报递给身边的张良,问道:“舅兄,你看我那堂弟如何?” 张良接过信纸,仔细阅读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想不到,庆弟竟有如此天赋,短短数日,竟能突破至化劲宗师之境,实在令人叹服。” 嬴正哈哈大笑:“舅兄有所不知,我这堂弟自幼便力大无穷,武学天赋也极佳。想不到他竟然在这次战斗中突破到了化劲宗师境界,以他的力量,如今达到化劲境界,恐怕江湖上也只有所谓的十大高手才能稳胜他一筹了!” 张良笑道:“主公慧眼识珠,令人钦佩。如今庆弟突破化劲,我军更是如虎添翼。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白莲教势大,凉风谷五战,不过是癣疥之疾。我军根基尚浅,还需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才是。” 张良收起折扇,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嬴正自然明白张良的意思,他点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北方:“舅兄放心,我不会因为小胜就失去理智。这几千叛军,对于拥有十万之众的洪林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快步走上城楼,双手将一封信函高举过头顶:“报!朝廷急报!” 嬴正接过信函,展开细看,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张良见嬴正神色有异,轻声问道:“主公,可是朝廷那边出了什么事?” 嬴正将信函递给张良,沉声道:“你自己看吧。” 张良接过信函,快速浏览了一遍,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原来,朝廷派往豫州的平叛大军主帅关飞将军,在隐强县、上蔡县一带连续击溃叛军两万人,然后成功骗入上蔡城,又击溃城中叛军三万人。 关飞将军随即传令各郡郡兵,配合他围堵陈县的洪林叛军,计划将洪林的十万大军围歼在陈县。 关飞的捷报,并没能让嬴正和张良感到轻松,反而让两人的眉头都紧紧地锁了起来。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心中反复盘算着战报中透露出的种种细节。 他们都很清楚,那几场胜利,有着极大的偶然性和难以复制的运气成分。 更何况,叛军虽然遭受重创,但逃脱的兵力仍旧不容小觑。 如今,关飞将军计划围歼陈县,可想要正面攻破拥有十万叛军的坚城,谈何容易? 这场仗,胜算究竟有多少,嬴正和张良心里都没底。 第176章 拜见将军关飞 时值八月初十,晨曦初露,天边一抹鱼肚白,预示着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关飞将军早早派出信使,通知各路兵马于今日在陈县南三里处集结。 嬴正不敢怠慢,带着张良、赵云、太史慈、嬴庆、杜衡、江烽等一众将士,一路赶往集结地点。 众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尘土飞扬,身后跟着一队队皮甲长枪的骑兵,铁甲的刀盾兵,穿着皮甲的弓兵,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哥,这关将军排场倒是不小啊。”嬴庆骑在马上,看着远处旌旗招展的军营,忍不住说道。他性子憨直,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排场大些也正常,毕竟是朝廷派来的主帅,又是平叛大军的主将,自然要有些威势。”张良摇着羽扇,不紧不慢地答道。 “哼,我看不见得!不过是仗着朝廷的名头罢了,真要论起带兵打仗,未必就比得上咱们大人。”江烽在一旁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他本是江湖中人,性子直爽,对于朝廷的这些规矩礼节向来是不放在眼里。 “明高慎言,这关将军毕竟是朝廷命官,我们还是莫要妄加议论。”赵云性格沉稳,出声提醒道。 嬴正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却一直落在远处那片连绵的营寨上,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至关将军营前,只见营寨连绵一两里,旌旗招展,军容鼎盛。 营寨外,一队队士兵来回巡逻,各个盔明甲亮,手持长矛,眼神锐利,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嬴正等人不禁对关将军的威名又多了几分敬佩。 当初太尉何宪举荐嬴正为别部司马之时,便已言明要听从南路将军关飞的调遣,如今看来,关飞将军确实是一位治军严谨、颇有威望的主帅。 众人在营前翻身下马,自有士兵进去通报。嬴正等人将战马交给身后的亲兵,便在营门口耐心地等待起来。 不多时,便见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魁梧将军,在几个亲兵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从营内走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嬴司马远道而来,关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那将军还未走近,便爽朗的大笑起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嬴正定睛一看,只见那将军身长八尺有余,虎背熊腰,面容方正,浓眉虎目,颌下三缕长髯,不怒自威。 “想必这位便是关将军了,果然是英雄了得!”嬴正连忙拱手行礼道。 “嬴司马客气了,久闻嬴司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关飞将军哈哈大笑,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嬴正的手,热情地寒暄起来。 关飞先是打量了一番嬴正等人,见他们各个精神抖擞,器宇轩昂,忍不住在心中暗赞:“好一群虎士!” 尤其是嬴正,虽然年纪轻轻,但身上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令关飞也不禁刮目相看。 关飞将军热情地招呼众人进营,一边寒暄,一边将众人迎入主帐。 “来来来,诸位请坐,不必拘礼!”关飞将军招呼众人落座后,便命人奉上茶水。 “诸位,这白莲教作乱,祸害百姓,实乃罪大恶极!朝廷此次派我等前来平叛,就是要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关飞将军环视众人,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 “关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将军,早日平定叛乱!”众人纷纷起身应道。 随后,便有沛郡七品兵曹史沈渊,梁郡七品兵曹史顾风,颍川七品兵曹史刘靖,陈留郡七品兵曹史林牧等四人,代表各自太守带兵前来听从关飞将军调遣。 “诸位请起,快快请起!”关飞将军连忙起身,将众人一一扶起,脸上满是和善的笑容。 “诸位都是我大周的栋梁之才,今日能与诸位并肩作战,本将军深感荣幸啊!”关飞将军说着,目光落在了嬴正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位是太尉何大人举荐的别部司马,嬴正嬴司马,年少有为,屡立战功,前几日更是接连剿灭了数千叛军,实乃我辈楷模啊!”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嬴正,眼中都带着一丝惊讶和好奇。 他们大多都是第一次见到嬴正,心中难免有些轻视。 如今听到关飞将军如此夸赞,心中不免有些惊讶,看向嬴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关将军谬赞了,在下不过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当不得将军如此夸奖。”嬴正谦虚地说道,心中却对关飞将军的这番说辞十分满意。 “哈哈哈哈哈,嬴司马不必谦虚,你的功绩大家有目共睹,本将军可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关飞将军哈哈大笑,拍了拍嬴正的肩膀,语气中满是赞赏。 随后,关飞将军又向众人介绍了禁军本次前来平叛的主要将领:正五品的副将李毅、校尉王强、校尉周来,正六品的军司马于阳等人。 “诸位,这位本将军的副将李毅李将军,乃是跟随本将军多年的宿将,经验丰富,足智多谋!”关飞将军指着一个身穿黑色盔甲,面容刚毅的中年将军说道。 “末将李毅,见过诸位!”那李毅将军闻言,起身向众人拱手行礼道。 “这位王强王校尉,也是军中的一员猛将,此次便由他担任我军先锋,负责攻城拔寨!”关飞将军又指着一个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说道。 “这位周来周校尉,也是军中的一员猛将,精通兵法,善于谋略。”关飞将军最后指着一个身穿银甲,面容粗犷,看起来很勇猛的青年说道。 “末将王强(周来),见过诸位!”那王强和周来二人也纷纷起身向众人行礼道。 “这位于阳于司马,虽然年轻,但也算是少年英雄,此次便由他负责联络各路兵马,传递军情!”关飞将军最后指着一个身穿银白色盔甲,面容俊朗的青年说道。 “末将于阳,见过诸位!”那于阳也连忙起身向众人行礼道。 众人一一见过礼后,关飞将军便邀请嬴正等人留下议事、用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之间的气氛也热络了不少。 第177章 帅帐议事 沈渊首先站起身,他四十岁上下,留着精心修剪的山羊胡,看起来精明干练。他恭敬地向关飞行了一礼:“启禀关将军,下官奉沛郡太守之命,率领五千郡兵前来听候调遣。” 紧接着,梁郡七品兵曹史顾风也站了起来。这顾风三十出头,与沈渊的精干不同,他身材较为瘦削,八字胡下嘴唇略薄,一双细长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给人一种精于算计的感觉。他轻咳一声:“启禀关将军,梁郡太守命下官率领郡兵八千,前来听候将军调遣!”说罢,还故意挑衅地看了嬴正一眼。 嬴正稳坐在座位上,神色不动,仿佛没有看到顾风的挑衅。反倒是嬴庆,本就脾气火爆,看到顾风如此轻慢自家兄长,顿时怒火中烧,拍案而起:“你这厮……” 嬴正伸手拦住嬴庆,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颍川七品兵曹史刘靖是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蓄着三缕长髯,见顾风挑衅嬴正,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说道:“启禀关将军,下官奉颍川太守之命,率领郡兵六千,前来听候将军调遣。” 最后,陈留郡七品兵曹史林牧也起身禀报道:“启禀关飞将军,下官奉陈留太守之命,率领郡兵七千,前来听候将军调遣。” 待几名兵曹史落座后,关飞将军目光灼灼地看向嬴正,爽朗笑道:“嬴司马,你可是这次剿匪的头号功臣啊!说说,你这次带了多少人马前来?” 嬴正从容起身,向关飞将军深施一礼,朗声道:“回禀将军,末将不才,只招募了两千兵马,随时听将军调遣!” “两千?” 顾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那尖细的嗓音在厅内显得格外刺耳:“我说嬴司马,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人,莫不是公丘县的百姓都视你如蛇蝎,不愿追随啊?” 他这番话阴阳怪气,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讽之意。 嬴庆怒火中烧,就要发作,却被嬴正伸手拦住。 只见嬴正面色平静,对顾风的挑衅仿若未闻,只淡淡一笑,并未答话。 关飞将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本就欣赏嬴正的胆识和才能,如今见他如此沉得住气,心中对他又多了几分赞赏。 他摆摆手,打断了顾风还欲出口的讥讽,朗声道:“顾大人有所不知,嬴司马的别部与你们不同,并无固定驻地,兵源全靠自己招募,能拉起两千人马,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顾风被关飞将军当众驳了面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嬴正见状,心中对关飞将军的维护之情更添了几分敬意,于是再次起身,拱手道:“多谢关将军体恤!末将所招募的兵马虽说不都是正规军,但皆是下官的乡党和江湖游侠,个个忠勇善战,还望将军不要嫌弃才是。” “哈哈哈,嬴司马说笑了,本将军怎么会嫌弃?战场之上,实力为尊!你既然能带着这些人马立下赫赫战功,想必都是精兵强将!” 关飞将军爽朗一笑,举起酒杯:“来,本将军敬你一杯!” 嬴正连忙举杯回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朗声道:“多谢将军!” 酒过三巡,众人谈论起此次剿匪之事。 关飞将军率先开口,语气沉重:“此次白莲教作乱,声势浩大,短短数月间,便席卷豫州、荆州、扬州等地,若不及时剿灭,恐怕会危及江山社稷啊!” 众人闻言,神色都凝重了几分。 白莲教虽然只是民间教派,但其教义中宣扬弥勒降世、明王出世等思想,蛊惑百姓推翻朝廷统治,建立所谓的“人间天堂”。 因此,朝廷有识之士一直将其视为洪水猛兽,严加防范。 近年来,白莲教更是发展迅速,教众遍布各地,隐隐有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 而此次揭竿而起,他们打着“无生老母,怜悯世人”的旗号,将饱受苛捐杂税之苦的百姓和流民裹挟其中,更是声势浩大,远超以往。 据可靠情报,此次白莲教在陈县的叛军人数就已达十万之众,最近也抢夺了不少粮草,不可小觑。 李毅将军沉吟片刻,开口道:“将军,据探子回报,白莲教教主洪秀此人武功高强,手下更有不少能人异士,不可小觑啊!” “是啊,而且白莲教起事后,不少地方豪强和贪官污吏都暗中投靠,使得白莲教的势力更加壮大。” 周来校尉也补充道。 众人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语,表达着自己的担忧。 有人眉头紧锁,忧虑白莲教的势力之大,有人唉声叹气,担心攻打陈县之事困难重重,也有人面露难色,对眼前的局势感到十分棘手。 李毅将军见众人情绪低落,心中也颇为担忧。他沉吟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提议道:“将军,末将有一计,或许可以鼓舞士气!” 关飞将军闻言,立刻来了兴趣,追问道:“哦?李将军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听听!” 李毅将军起身抱拳,朗声道:“如今我军初战告捷,正值士气高昂之时,不如趁热打铁,派出一员猛将,前往陈县城门前叫阵,与白莲教贼人斗将!若能斩杀敌将,定能挫敌锐气,振我军威!” 李毅将军话音刚落,帐中立刻响起了一片赞同的声音,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李副将言之有理,末将附议!”首先表示赞同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他就是王强,以勇猛着称,此时他激动地站起身,声如洪钟,震得帐篷微微颤动。 嬴正也点头表示赞同,语气坚定地说道:“李将军此计甚妙,若能斩杀敌将,定能挫敌锐气,我军士气必然大振!” “下官认为此计可行!”另一位身形瘦削,但目光锐利的男子也开口附和道,他是周来的行军司马,名叫王平,素来以足智多谋着称,此刻他也被李毅的提议所打动,认为此计大有可为。 关飞将军环视众人,见大家群情激昂,也觉得此计可行。 他沉吟片刻,最终拍板决定:“好!就依李将军所言,派人前去城门前叫阵!不知哪位将军愿意请缨前往?” 第178章 顾白阵亡 关飞话音刚落,帐中气氛便是一阵微妙的变化。武将们大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就冲到陈县城门前,将那白莲教的贼人杀个片甲不留。 而文官们则面色各异,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交头接耳,似乎在权衡利弊。 顾风早就对嬴正这毛头小子一肚子火了。 想他顾风,堂堂豫州武举人出身,又是梁郡豪门顾家的嫡系子弟,如今三十岁了,也不过是在太守府混了个兵曹史的职位。 再看看这嬴正,出身小县城,年纪轻轻,才二十岁,就混了个从五品别部司马的官职,凭什么?就凭他走了狗屎运,攀上了太尉何宪? 之前顾风就看不惯嬴正,想出言嘲讽几句,可碍于关飞将军在场,只能将这口气憋在心里。 现在机会来了,他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压一压嬴正的风头! “启禀将军!” 顾风连忙站出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末将帐下有一员猛士,名叫顾白,乃是末将家族中一员悍将,自幼习武,勇猛过人。他定能生擒那白莲教反贼,将首级献于帐前!” 顾风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瞥了一眼嬴正,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慌乱或者忌惮的神色。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嬴正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哦?顾兵曹史如此举荐,想必这位顾白将军定有过人之处。” 关飞将军捋着胡须,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知这位顾白将军如今身在何处?可愿让他前来一见?” “末将这就派人去请!” 顾风心中暗喜,连忙应道。 关飞点了点头,目光扫视帐中诸将,朗声道:“诸位可还有其他人选?”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无人应答。顾风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头功,非他莫属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嬴正却突然开口了:“将军,末将也有人选推荐。” “哦?” 关飞将军来了兴趣,问道:“不知守中你要推荐何人啊?” 嬴正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下官的堂弟,亲兵都伯嬴庆,曲侯赵云赵子龙,曲侯太史慈太史子义,都是武艺高强,可以出战!” 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一名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身着甲胄,龙行虎步地走进了大帐。 他正是顾风帐下的猛将,顾白。顾白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剑眉星目,不怒自威,一身腱子肉如同铁塔一般,充满了爆发力。 他恭敬地朝关飞将军和帐中诸位同僚抱拳行礼,朗声道:“末将顾白,拜见将军!” 关飞将军上下打量着顾白,见他如此英武不凡,心中也暗暗点头,这顾白在郡兵中确实可以算是不错的猛士了。 关飞将军抚须大笑,目光灼灼地盯着顾白,问道:“顾将军如此英勇,不知可敢前去叫阵,挫一挫那白莲贼寇的锐气?” 顾白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抱拳道:“将军说笑了!那些白莲教的乌合之众,末将根本不放在眼里!末将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些胆敢造 反作乱的贼子了,请将军下令吧!” 关飞将军见顾白如此自信,心中更加欢喜,当即起身,走到顾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好!顾将军有此胆识,本将军甚慰!来人,为顾将军斟酒!” 说罢,关飞将军竟然亲自拿起酒壶,为顾白斟满了酒,举杯道:“本将军在此预祝顾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顾白接过酒杯,豪气干云地一饮而尽,抱拳道:“多谢将军!末将定不负将军厚望!”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出大帐,解开拴在营帐旁的战马缰绳,翻身跃上马背,手握战刀,直奔城门而去。 到了城门口,顾白勒马停下,对着城楼上的叛军大声喝道:“城上的叛贼听着,我乃梁郡兵曹顾风大人帐下先锋顾白是也!尔等以下犯上, 大逆不道,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投降,更待何时?”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怎么?难道尔等都是缩头乌龟不成,竟无一人敢出城与我一战吗? ” 城楼上的叛军听到顾白这番狂妄的叫阵,顿时一片哗然。 “这小子谁啊?口气这么大!” “就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叛军们对着城楼下指指点点,肆无忌惮地嘲笑着。 城楼上,洪林的脸色铁青,这帮官兵,竟然敢如此轻视他们白莲教! “妈的,这群狗官欺人太甚!真当我们是泥捏的不成?!”洪林身旁,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怒吼道,他正是白莲教豫州地区的二号人物,人称“过山虎”的洪涛。 洪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谁去会一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地将军,我去吧!”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灰色道袍,手持长剑的老者,他正是白莲教的护法刘群。 洪林点了点头:“刘护法小心,这顾白既然敢如此叫阵,想来必有些本事。” 刘群冷笑一声:“将军放心,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老夫去去就回。” 说罢,刘群一把抓住城头上垂下的一根粗壮的麻绳,这绳子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编造而成,竟能承受住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只见他双脚在城墙上一蹬,整个人便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般,顺着绳索飞快地滑落下去。 城楼上的叛军们看着刘护法矫健的身手,都不禁发出阵阵惊叹。 “好俊的轻功!” “刘护法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这身手,比起那顾白来,只怕还要高出数筹不止!” 顾白见刘群如此托大,顿时仰天大笑起来,指着刘群的鼻子嘲讽道:“你这老贼好生狂妄!我身披坚甲,胯下良驹,你却轻装上阵,莫非是看不起我顾白不成?” 刘群闻言,不怒反笑,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淡淡地说道:“对付你这样的黄口小儿,何须如此兴师动众?老夫这柄青锋剑,便足以取你性命!” “老匹夫休要猖狂!”顾白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刘群怒喝道:“今日我便让你知道,小觑我顾白的代价!” 说罢,顾白猛地一拍马鞍,从战马上跃下,将手中的战刀往地上一插,指着刘群大声喝道:“来来来,今日我便不用战马,倒要看看你如何取我性命!” 第179章 嬴庆出战 刘群见顾白如此托大,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一声“愚蠢”。 他本就出身江湖,对于骑马作战并不擅长,如今顾白主动放弃战马,对他来说反倒是更加有利。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老夫便成全你!”刘群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抖,便朝着顾白攻去。 顾白虽然年轻气盛,但也并非毫无战斗经验的毛头小子,眼见刘群攻来,连忙拔出战刀,一招“力劈华山”朝着刘群当头斩去。 刘群侧身闪过,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般刺向顾白的胸口。 顾白连忙挥刀格挡,只听“ 呛”的一声巨响,顾白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一阵发麻,手中的战刀险些脱手而出。 他心中大骇,暗道这刘群好大的力气! 却不知,他只是暗劲中期修为,而刘群却已经是化劲初期,两人实力差距悬殊,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刘群一击得手,并不给顾白喘息的机会,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残影,朝着顾白周身要害攻去。 顾白疲于招架,险象环生,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不到五招,只见刘群脚下步伐一变,身形如猎豹般飞掠而出,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刺顾白的咽喉。 这一下变招太过突然,顾白根本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银光在自己眼中急速放大。 锋利的剑尖仿佛突破了空间的限制,瞬间抵达眼前,顾白甚至能感觉到剑锋上散发出的森森寒意。 他下意识地想要偏头躲避,却为时已晚,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观战之人只见一股血花,顾白的头颅高高飞了起来,跌落在三尺开外,身躯才向前扑倒。 顾白的头颅高高飞起,落在地上滚了几圈,白莲教的教众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仿佛打了胜仗一般兴奋。 反观那些跟随顾白而来的郡兵,则是一个个面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悲伤,更有甚者已经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帅帐之中,关飞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战报,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报——” 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冲进帐中,跪倒在关飞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报将军,顾大人他……他……” “顾白怎么了?快说!”关飞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问道。 传令兵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顾大人他……战死了……” “什么?!”关飞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他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衣领,怒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大人他……他被那刘群一剑斩杀……”传令兵不敢隐瞒,将顾白与刘群交战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顾白主动放弃战马,选择步战的事情。 “蠢货!蠢货!”关飞听完之后,气得胡子乱颤,破口大骂道:“谁让他放弃战马的?他以为自己是谁?竟然如此托大!” 一旁的顾飞也是脸色铁青,心中既悲痛又愤怒,忍不住在心中埋怨起已经死去的顾白:“你这个蠢货!死了倒也干净,却害得我如此难堪!” 顾飞满脸悲愤,猛地站起身,抱拳道:“将军,我愿为堂弟报仇!请准许我出战,斩杀刘群,告慰我弟在天之灵!” 副将李毅一把拉住顾飞,劝说道:“顾大人,三思啊!你是梁郡兵曹,这次带来的梁郡兵马还需要你统带,斗将之事你就不要去了!” “是啊,逸之,李毅说得对。”关飞也说道:“你就不要出战了。” “可是……”顾飞还想再说,却被李毅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李毅语气坚决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待我们重新安排人前去会一会那刘群!” “下官遵命!”顾飞心中虽然不甘,但他也知道关飞和李毅都是为了他好,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悻悻的退下。 副将李毅环视帐中诸将,高声问道:“诸位,谁愿意去会一会这个刘群?” 帐中一时无人应答,众人面面相觑,皆低头不语。 像王强校尉这样的高手倒不怕刘群,但又觉得自己去对阵那个白莲教小人物,有点自贬身价。 见无人应答,李毅眉头微皱,心中暗叹一声。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嬴庆突然开口,瓮声瓮气地道:“俺替将军去斩了这鸟厮。” 李毅闻言,眼前一亮,转头看向嬴庆,却见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狠劲。 李毅心中暗赞一声,好一条汉子! 不过,他还是转头看向嬴正,毕竟嬴庆是嬴正的部将,他想看看嬴正的意见。 嬴正对李副将拱手道:“那就让我这弟弟去会一下那个白莲教的护法吧。” 如今已经进入化劲的嬴庆,凭着他天生神力,都能和普通化劲巅峰一战了,对于这个白莲教护法,嬴正倒一点不担心。 嬴庆身高九尺,虎背熊腰,如同铁塔般矗立。 他身穿精铁打造的全身甲胄,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他左手持一面圆形的精铁大盾,和盾刀兵普通士卒不一样,更大,且通体精铁打造。 右手提着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刀,刀长五尺,重二十斤。 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仿佛地动山摇,带着一往无前的威势,走出了营帐。 他胯下的战马虽然神骏非凡,但他更习惯于步战,骑术并不算精湛。 来到刘群面前,嬴庆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仿佛一座铁塔稳稳地矗立在刘群面前。 刘群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疑惑,这名官军将领为何如此托大? 难道他不知道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吗? 难道他是傻子不成? 刚刚那名官军将领不就是因为放弃了战马,才被他轻易斩杀的吗? 难道这名官军将领也想步他的后尘? 刘群哪里知道,嬴庆天生神力,步战才是他最擅长的战斗方式。 嬴庆轻蔑地瞥了刘群一眼,心中暗道:“就是你这厮刚才在这里耀武扬威,杀害了我军将领?” 第180章 嬴庆一刀斩刘群 刘群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语气冰冷如霜,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说道:“是又如何?我既然能斩了他,自然也能斩了你!” 嬴庆闻言,不怒反笑,笑声低沉而阴森,仿佛从九幽地狱中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看看是谁斩了谁!” 嬴庆的笑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说罢,嬴庆迈开大步,朝着刘群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刘群的心头,让他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刘群见状,心中一凛,不敢大意,连忙挥舞手中长剑,朝着嬴庆的咽喉刺去。 剑光如电,快如闪电,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取嬴庆要害。 这一剑,正是刘群之前用来斩杀顾白的招式,速度快,角度刁钻,令人防不胜防。 然而,面对刘群这势在必得的一剑,嬴庆却是不闪不避,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只见他左手一抬,厚重的盾牌稳稳地挡在身前,将刘群的攻击尽数挡下。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刘群的精铁长剑竟然被嬴庆的盾牌直接震断,断裂的剑刃飞溅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 刘群顿时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嬴庆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仅仅一盾之力,就将他的精铁长剑震断。 还没等刘群反应过来,嬴庆已经抓住机会,右手长刀高高举起,带着开山之势,朝着刘群的脑袋劈了下去。 刘群本就被嬴庆盾牌上的巨力震得气血翻涌,还没回过神来,根本来不及躲闪。 “噗嗤!”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响起,嬴庆的长刀毫无阻碍地劈开了刘群的身体,鲜血和内脏顿时喷涌而出,洒了一地。 刘群的身体被嬴庆一刀劈成了两半,从肩膀到裆下,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嬴庆缓缓收回长刀,看也不看地上刘群的尸体一眼,而是蹲下身,用刘群那半边身体上,没有染血的衣料部分,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长刀上的血迹。 擦干净长刀之后,嬴庆这才站起身,将长刀扛在肩上,目光冰冷地看向城墙上的白莲教众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蔑视。 城墙上的白莲教众,原本气势汹汹,此刻却被嬴庆如同杀神一般的气势所震慑,望着嬴庆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纷纷惊恐地叫喊着:“魔鬼!他是魔鬼!”。 有些白莲教徒甚至被吓得瘫软在地,裤裆处流出一股难闻的骚臭味。 就连那些久经沙场的官军士兵,看着如此凶悍的嬴庆,也都感觉背心冒冷汗,腿有点发软。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内脏气息,久久不散。 嬴庆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那些原本叫嚣着要将他们碎尸万段的白莲教徒们,此时一个个噤若寒蝉,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躲避着他的目光。 “呸!” 嬴庆将嘴里的血沫吐在地上,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这些乌合之众,也配与他为敌? “还有谁?谁敢与我一战!” 嬴庆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战场上空回荡,震耳欲聋。 然而,面对嬴庆的挑衅,城墙上的白莲教徒们却无人敢应战。 开玩笑,连他们中武艺能排前五的刘群都被嬴庆一刀劈成两半,他们这些虾兵蟹将,上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嬴庆见无人敢应战,心中更加不屑,他将手中长刀往地上一插,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一群废物!” 嬴庆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朝着己方阵营走去。 那些原本被白莲教气势所迫的官军士兵们,此时一个个士气大振,纷纷高举手中武器,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嬴大人威武!” “嬴大人神勇无敌!” “报——” 帐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关飞放下手中正在研磨的茶盏,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士兵,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传令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却依旧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报,报告将军,嬴,嬴大人他……” “嬴庆怎么了?可是输给了那个白莲教的护法?”关飞心中一紧,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传令兵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的,将军,嬴大人他,他没输……” “那你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慌乱?”关飞看着传令兵语无伦次的模样,心中更加疑惑。 “将军,您有所不知啊!”传令兵咽了口唾沫,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画面:“嬴大人他,他仅用了一刀,就将那个刘护法……” 传令兵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似乎是不忍心再说下去。 “一刀怎么了?”关飞追问道,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传令兵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他一刀就将对面的刘护法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对方,对方都没人敢应战了!” 就在这时,帐帘被人掀开,嬴庆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的战甲还没来得及脱下,上面还沾染着点点血迹,整个人如同从血海中走出来的杀神一般,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煞气。 嬴庆环视一周,发现帐内的众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咕哝道:“都盯着俺干啥,怪不好意思的。” 嬴正见状,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嬴庆的肩膀,问道:“庆弟,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已经解决了那个白莲教的护法?” 嬴庆撇了撇嘴,一脸无趣地说道:“正哥,不是我要回来,是那什么刘群的,一点都不经打,俺还没使出真本事,他就已经被俺劈成两半了。后来俺又叫了好一会,他们都不出来人,俺就回来了,怪没意思的。” 听了嬴庆傻里傻气的话,关飞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用手拍打着桌案,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关飞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指着嬴庆说道。 帐内的其他将领也都忍俊不禁,纷纷附和道:“是啊,这小子真是勇猛过人,却又如此率真可爱,真是难得啊!” “哈哈哈,他这一刀,怕是把那些白莲教徒的胆都吓破了,以后谁还敢与他交手?” 一时间,帅帐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原本紧张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第181章 付离分析 自此,陈县城墙上的白莲教叛军,日日紧闭城门,如同一只缩头乌龟,对于关飞派出的叫阵士兵的辱骂和挑战,充耳不闻。 他们只是远远地站在城楼上,冷眼看着城下的官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忌惮,再也不敢轻易出城迎战,只想着凭借坚固的城墙来抵挡官军的进攻。 夜幕降临,陈县城内,白莲教占据的府衙内灯火通明。 几名白莲教的首领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愁眉不展。 空气中弥漫着酒肉的味道,却掩盖不住众人心头的焦躁。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咱们好歹十万大军,龟缩在这城里,被区区几万官兵堵着,算怎么回事!?”说话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是白莲教豫州地区的二号人物,人称“过山虎”的冯涛。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酒坛子一阵乱颤。 “冯将军稍安勿躁,”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壮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正是白莲教教主洪秀的二弟,化劲中期修为,负责白莲教豫州大局的首领地将军洪林,他沉声说道:“如今官军势大,又有猛将坐镇,硬拼并非上策。” “地将军,难道我们就一直坐以待毙吗?”冯涛急躁地抓了抓脑袋:“要不咱们冲出去和他们拼了!老子就不信,咱们十万人还打不过他们三四万人!” “冯将军勇武可嘉,”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但也要讲究策略,蛮干只会白白牺牲兄弟们的性命。”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文士,白净的面皮,留着两撇八字胡,正是洪林的军师付离。 付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据我观察,官军虽然士气高昂,但兵力毕竟不足。如今他们只是在我们南门屯兵,也不可能将将我们围困。要想将我们团团围住,兵力必然分散。我建议,我们可以分别从东门、西门和北门派遣一万兵力,假意突围,顺便去城外扫荡粮草,搬运石头和木材。官军必然会被迫分兵防守,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寻找机会,各个击破。” 冯涛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军师,这回怎么要派上一万人马,才像要突围的样子吧?之前咱们不是都是派一千人一队出去吗?” 付离摇摇头,说:“此一时彼一时,冯将军莫非忘了咱们上次派出去的那些一千人队,好几支都只逃回来百十个兄弟?” 冯涛愣了一下,迟疑道:“你是说……前几天在阳夏附近的那几支?” 付离点点头,捻着八字胡说道:“不错,一千人的小部队,根本入不了那位关将军的法眼,随便派支骑兵就能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又怎么会分兵来堵门呢?这一次,咱们必须得玩点大的,才能让关飞那老小子中计!” 冯涛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军师,俺明白了,你是想让关飞那老小子以为咱们要玩真的,主动分兵去堵咱们,是不是这个理儿?” 付离笑着点点头:“冯将军一点就透,正是如此。” “那俺这就去安排,挑三万精兵强将,好好和他们玩玩!”冯涛说着就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军师,我们搬运石头和木材做什么?” “石头和木材,在守城时石头可以当做武器往下砸,木材可以做成盾牌和箭矢。”付离连忙制止:“冯将军莫要心急,此去只是佯攻,切不可恋战。” 他顿了顿,神色严肃地叮嘱道:“必须谨慎,一旦发现对方大队人马,马上撤回城里,万万不可逞强!” 洪林赞赏地点了点头,抚掌说道:“妙计!军师此计甚妙啊!” 付离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得意,但还是谦虚地拱手说道:“将军过奖,此计不过是略施小计,当不得将军如此夸赞。”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冯涛就召集了麾下几个平日里办事稳重的舵主、护法和香主,将他们分别派往北门、东门和西门,准备诱敌事宜。 三人领命后,立刻集结了各自麾下浩浩荡荡的兵马,打开城门,如潮水般涌出城外。 他们所到之处,村庄被夷为平地,百姓被驱赶着成为民夫,扛着大量的石头、木材,如同蚂蚁般涌向城中。 第二天一早,关飞照旧早早起来,在帅帐中与众将领商议破敌之策。 帐外寒风凛冽,帐内则是热气腾腾,众将领围坐在沙盘前,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传令兵掀开帐帘,快步走到关飞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禀报将军,叛军在东北西三门皆有动静!” 关飞猛地站起身,厉声问道:“详细道来!” 传令兵不敢怠慢,语气急促地说道:“启禀将军,白莲教叛军今日大开东北西三门,分别派出一万余人马出城,正四处搜刮粮草,砍伐树木,搬运石头,看样子是要与我们决一死战!” 关飞神色凝重,扫视了一眼帐下众人,沉声问道:“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帐内顿时议论纷纷,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 “将军,依末将看,白莲教此举分明是想诱我军分兵,然后各个击破!”身材魁梧的校尉王强率先站出来说道。 “是啊,将军,我军兵力本就不占优势,若是再分兵四门防守,恐怕会中了敌人的奸计!”副将李毅也附和道。 关飞捋着胡须,缓缓说道:“若是强攻一面,我军又该如何突破白莲教的防御呢?” 大家沉默了,都觉得如果攻城我们可以从一面进攻,如果要围城,肯定的从四门都要堵住,但是我们兵马明显不足。 关飞见众人皆不语,便朗声说道:“诸位不必太过忧虑,本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大小战役数十场,这白莲教的虚实,本将军也曾领教过。”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丝傲然:“上月,本将军率领一万禁军兵,连续击溃几股叛军合计五万余人,将叛军杀得片甲不留,且自身伤亡极小。” 说到此处,他环视众人,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依本将军看,这白莲教的战力也不过如此,无需太过忌惮!”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依计,我军可采取四门防守之策,每个城门布下一万多兵马,形成犄角之势,将叛军牢牢地封锁在城内,叫他们插翅难飞!” 第182章 四门围困之策 关飞提出的四门防守围困之策。 半晌,副将李毅起身,抱拳说道:“将军,末将以为,如今我军兵力有限,四门防守虽是稳妥之计,但兵力分散,恐难抵挡叛军强攻。 不如集中集中兵力,直接从南门攻入,只是此法伤亡很大,甚至很大可能无法攻上城墙。” 关飞听罢,沉吟不语,显然是在权衡利弊。 帐内其他将领也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支持李毅的建议,认为应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 有的则认为应该稳扎稳打,四门防守,以防万一。 关飞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环视一周,沉声说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但如今情况紧急,我军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道:“本将军意已决,就按四门防守之策执行! ” 众将领见关飞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纷纷起身领命。 关飞环视众人,沉声问道:“诸位,可还有其他良策?” 众将领面面相觑,皆摇头不语。 关飞见状,便朗声说道:“既如此,那便开始分兵布阵吧!” 颍川兵曹史刘靖率先起身说道:“启禀将军,下官愿率颍川兵六千,与嬴司马合兵一处,听从嬴司马调遣!”说罢,他转头看向嬴正,拱手道:“嬴司马曾指挥颍川防卫,下官与嬴司马也颇为熟识,定能做到很好的配合!” 嬴正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而后朗声说道:“将军,末将与颍川兵六千,共计八千人,可镇守一门!” 关飞闻言,心中暗自赞叹,这嬴正果然有胆识,不要一万,只要八千就敢独自镇守一门!他当即点头说道:“好!嬴司马果然有胆识!不知嬴司马希望镇守哪个城门?” 嬴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回禀将军,末将之前曾在阳夏时,于北门附近驱赶绞杀过叛军,对北门地形颇为熟悉,因此,末将愿领兵镇守北门!” 关飞闻言,当即点头赞赏道:“好!就依嬴司马所言,命你率八千兵马,镇守北门!” 沈渊心里暗暗叫苦,他原本也属意与嬴正一同镇守城门,毕竟大家都是沛郡出来的,多少有些香火情分,嬴正应该会对他多加照拂。 可是,他与嬴正此前并无交集,这情分怕是也要大打折扣,哪比得上刘靖与嬴正共事一场,彼此熟悉。 唉,他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靖与嬴正组成了一队。 嬴正部的实力,他可是早有耳闻。 记得两三个月前,嬴正押送一千多俘虏回到公丘县,沛郡太守和他就派人仔细打探过嬴正的情况。 自然,他也听说了嬴正率领三百骑兵,就击溃上万叛军的赫赫战功。 关飞点点头,朗声说道:“我带来了禁军一万五千人,其中一万人,由我亲自带领,镇守一门!” 说罢,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下众人,最终落在了副将李毅身上,继续说道:“另外五千人,由李毅将军带领,选取其中一郡兵辅佐,共同镇守一门!” 沈渊心头一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赶忙从队列中站出来,几步跨到关飞和李毅面前,抱拳躬身道:“启禀将军,沛郡兵曹沈渊,愿率沛郡兵听从李副将调遣!” 关飞笑着点了点头,对沈渊的主动请缨表示赞赏。 李毅也爽朗地拍了拍沈渊的肩膀,说道:“好!沈兵曹果然是爽快人,那咱们就一起并肩作战!” 沈渊见两人都同意了他的请求,心中顿时一喜,连忙再次抱拳行礼道:“多谢关将军,多谢李副将!” 顾风自然也看到了沈渊的举动,但他却按捺不动,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副将李毅是正五品,自己不过是正七品,就算和副将合兵一处,最终的指挥权也肯定在李毅手上。 与其上赶着去当副手,被呼来喝去,倒不如安安静静地待着,落得个清闲自在。 再说了,他自诩出身名门,岂能屈居于一个小小副将之下?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嬴正,心中满是艳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妒忌。 凭什么嬴正就能独自指挥一门,而他却要屈居人下? 嬴正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论资历,论背景,哪一点比得上他顾风? 可偏偏,嬴正就能得到太尉的赏识,独自领兵一方,而他顾风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反观陈留郡兵曹林牧,则显得心无旁骛,他并没有参与到这场暗流涌动的争夺中来。 对他而言,跟随哪位将领并无区别,都是为了抵御黄巾,保家卫国。 与其费尽心思地去争夺指挥权,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如何杀敌上,这才是他最应该关心的事情。 “那剩下的一万五千人,就由顾兵曹和林兵曹共同率领吧!”关飞最后拍板决定,目光转向顾风和林牧,问道:“二位可有异议?” 顾风和林牧互相看了一眼,都拱手道:“末将领命!” “好!”关飞满意地点点头,环视众人,朗声说道:“既然兵力部署已定,那咱们就各自准备,明日一早,准备迎战黄巾贼!” “诺!”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大帐。 于是乎,四路人马的分配就这样确定下来:嬴正率领本部人马和刘靖颍川兵共计八千人马镇守北门,关飞将军率领一万禁军镇守南门,副将李毅和沈渊各率五千人马,合计一万人,负责镇守西门,而顾风和林牧则率领一万五千大军镇守东门。 陈县城内,临时将军府邸内,洪林正襟危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报——”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探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禀将军,南门朝廷大军动向已探查清楚!” 洪林双眼一亮,急切地问道:“快说,如何?” 探子不敢怠慢,迅速将探查到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重点描述了朝廷军队如何部署,兵力如何分配。 听到朝廷军队果然将主力部署在南门,洪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转头看向军师付离和大将冯涛,笑着说道:“看来,我们的计策成功了!” 付离捋了捋胡须,自信满满地说道:“不出所料,朝廷果然中计,将部队分成四份,平均守四门阻挠我们出城。” 洪林哈哈大笑,兴奋地说道:“如此一来,我们便可集中优势兵力,一举先攻破其中一门的敌人!” 第183章 移兵四门 付离不慌不忙地分析起四门的主帅来,缓缓说道:“首先,嬴正和关飞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冯涛听到“嬴正”二字,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说道:“军师,我与那嬴正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战,我定要亲手取他性命!” 付离看了冯涛一眼,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将军切不可意气用事,那嬴正和关飞身边都有精兵强将护卫,硬拼并非上策。” 冯涛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付离所言有理,只得暂时压下心头怒火,问道:“那依军师之见,我们应该先攻哪一门?” 付离沉吟片刻,指着地图上代表东门的标记,说道:“如今看来,这东门反而是最容易突破的。” 洪林和冯涛闻言,皆是一愣,不解地问道:“军师为何这么说?东门守军不是有一万五千人吗?” 付离捋了捋胡须,笑着解释道:“东门守将顾风和林牧,虽然带兵不少,但他们所率领的郡兵,大多都是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战斗力有限,不足为惧。” 冯涛急切地追问道:“军师此计甚妙,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具体部署呢?” 付离胸有成竹,指着地图上陈县的南、北、西三门,说道:“南门、北门和西门,各派一万人马即可,只需坚守不出,拖住敌人即可。” 他又将手指移到地图中央,继续说道:“城中还需留下三万人马,作为预备队,随时策应四方。” 最后,付离将手指重重地落在东门的位置,目光炯炯地看向冯涛,说道:“冯将军,你亲自率领四万义军主力,趁着东门顾风和林牧立足未稳,连夜对他们发起猛攻!” 冯涛听到自己将统领四万大军,顿时精神一振,但随即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军师,同时进攻顾风和林牧两部吗?” 付离微微一笑,解释道:“顾风此人虽然有些才华,但为人孤傲自大,目中无人,而且他麾下的郡兵也都是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不堪一击。” “我们可以先集中兵力,全力攻击顾风的部队,将其彻底击溃,杀杀他们的锐气。”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等到顾风的部队溃败,林牧的陈留郡兵便成了孤军,到时候我们再集中兵力围歼他们,便可轻松获胜!” 洪林听完付离的分析,也不禁点头赞同道:“军师此计甚妙,如此安排,稳妥!” 冯涛听付离分析得头头是道,欣然领命而去。 队伍一路前行,嬴正的谋士张良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不疾不徐地走在队伍前方,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衫,头戴纶巾,面如冠玉,一手还拿着折扇轻轻晃动,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 他身旁是勇猛无敌的赵云,只见他身披银甲,手持亮银枪,腰悬青釭剑,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再往后是沉稳老练的太史慈,他身穿黑色战甲,手握着他那丈八尺长的狂狮槊,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年轻的嬴庆则是一身铁甲,左臂挂着精铁大圆盾,右手持一把五尺长的大刀,面无表情,浓密的眉毛倒竖,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架势。 而江烽和杜衡两位将军也都是盔明甲亮,神情坚毅,一看便知已经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了。 颍川兵曹刘靖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只见他身穿官服,头戴官帽,腰悬长剑,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脸上带着几分儒雅,虽然他也是武人,但与周围的武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兵曹,这次能再与你并肩作战,真是太好了!”赵云爽朗的声音打破了队伍的宁静,只见他勒马靠近刘靖,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刘靖的欣赏和敬佩。 “是啊,咱们齐心协力,定能击退叛军!”太史慈也策马上前,附和道,他虽然不苟言笑,但语气中也透着一丝亲切,可见他对刘靖也是十分认可的。 刘靖听到大家的鼓励,心中倍感温暖,他谦虚地笑着回应道:“承蒙各位看得起,刘靖定当竭尽全力!”他虽然只是一个郡守征辟的兵曹,但在场的各位对他都十分尊重,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与大家并肩作战、听从嬴司马命令的决心。 大家一路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北门,在城门守军的注视下,队伍有序地开了出去,向着未知的战场进发。 而嬴正早已安排好了斥候,让他们在队伍周围密切监视着周围的动静,确保万无一失。 顾风率领着自己的八千梁郡郡兵,与林牧的七千陈留郡兵一同开拔,浩浩荡荡地向城东进发。 梁郡郡兵一路行军迅速,明显比林牧的部队快上一线。 顾风骑在马上,心中暗自盘算:虽然林牧不归自己统属,但自己必须赶在他前面,先到东门将营盘扎在正中主帅的位置上。 这样一来,就算名义上大家都是东门守将,但至少在心理上,自己也能先声夺人,获得东门主帅的地位。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逐渐拉开的距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放眼望去,无论是梁郡的郡兵,还是陈留的郡兵,大多都只是身穿简陋的皮甲,鲜少有人装备铁甲。 顾风作为将领,自然是一身精铁打造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他身边的几名亲兵也配备了铁甲,显得格外威武。 至于剩下的士兵,就显得寒酸了许多。 不少人甚至只穿着粗布短衣,手里拿着长枪,与衣衫褴褛的白莲教叛军相比,装备也好不了多少。 这些骑兵零零散散地分布在队伍中,有的负责传递军令,有的负责侦查敌情,还有的则负责保护顾风的安全。 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皮甲,手持长矛,看起来颇为威武。 只是数量实在太少,总数不足百人,在浩浩荡荡的步兵队伍中,显得格外稀疏。 下午时分,温暖的阳光洒在广阔的平原上。顾风骑着高头大马,远远望见东门巍峨的城墙,心中豪情万丈。 他用力一挥马鞭,座下战马立刻心领神会地加快了步伐,身后八千梁郡郡兵也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朝着目标前进。 不多时,顾风的队伍便抵达了东门外两里处,他们在东门正前方停下。 他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队伍停下, “传令下去,就在此处安营扎寨!” 顿时,梁郡郡兵们开始忙碌起来,砍伐树木,搭建帐篷,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夜幕降临,天色渐暗,忙碌了一天的士兵们都感到疲惫不堪。 营盘还没有完全搭建好,许多士兵席地而坐,准备简单吃些干粮。 顾风也感到有些疲倦,他打算先回自己的军帐休息片刻,等吃完饭再出来巡视。 他刚走到自己的军帐前,正准备进去,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传来:“报——” 是传令兵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第184章 顾风之死 “报——报——” 传令兵一路连滚带爬地冲到顾风面前,语气慌乱,仿佛见了鬼一般:“将军,不好了,白、白莲教杀出来了!” “慌什么!”顾风本就有些疲惫,现在更是心烦意乱,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区区乱匪,本将军在此,他们还敢造次不成?说,到底怎么回事!” 传令兵被顾风这一下吓得不轻,说话更加结巴:“回、回将军,城、城里突然杀出大批白莲教,人数众多,至少有三四万。” “什么?!”顾风闻言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衣领:“你说什么?三四万?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传令兵被顾风这一下抓的喘不过气来,他涨红了脸,拼命地点头,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千、千真万确,小人亲眼所见,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白莲教的贼匪!” 顾风一把将传令兵甩开,心中惊疑不定。他怎么也没想到,白莲教竟然如此欺人太甚。 一口气拿出四万大军攻打自己,这陈县城中,一共不就只有十万叛军吗,这时觉得老子是软柿子啊! “妈的,这群该死的泥腿子,竟然敢如此欺辱老子!”顾风脸色铁青,狠狠地骂了一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白莲教给当软柿子来捏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白莲教竟然还有如此胆魄,竟然敢主动出城偷袭! 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他为了抢占先机,将营寨扎在了东门正前方,现在倒好,成了活靶子,白莲教的大军一出城,第一个就能看到他们! “将军,现在怎么办?”一名亲兵见顾风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顾风怒气冲冲地吼道:“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准备迎敌!” “诺!”亲兵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去传达命令。 顾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定军心,抵挡住白莲教的进攻。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黑压压的一片白莲教叛军,如同潮水一般,从颍川城中涌出,直奔梁郡郡兵的营地而来。 喊杀声震天,无数火把将夜空照亮,仿佛白昼一般。 梁郡郡兵的营地中,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士兵们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寻找自己的武器装备。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四万对八千,人数差距太过悬殊,更何况梁郡郡兵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白莲教杀了个措手不及。 冯涛一马当先,手中一把鬼头大刀上下翻飞,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挡在他面前的梁郡郡兵砍翻在地。 他身后的白莲教教众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地冲杀,梁郡郡兵的防线很快就被撕裂,整个营地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杀啊——!” “冲啊——!” 喊杀声震天,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染红了大地,人间仿佛化作修罗地狱。 顾风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目眦欲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如此境地! “大人,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名亲兵拼死护在顾风身前,焦急地喊道。 “走?往哪里走?现在四处都是叛军,我们从哪里走?”顾风惨笑一声,眼中满是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今日,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大人……” 那名亲兵还想要再劝,却被冯涛一刀砍翻在地。 “顾风,你的死期到了!”冯涛狞笑着看着顾风,眼中满是杀意。 “哼,想要老子的命,那就来拿吧!”顾风知道今日难逃一死,索性也不再逃跑,他怒吼一声,挥舞着长剑,朝着冯涛冲了过去,他要和冯涛拼个鱼死网破! 冯涛见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放声大笑起来:“哈哈,顾风,你莫非是吓傻了不成?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 “受死吧!” 冯涛怒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便来到顾风面前,手中鬼头大刀带着凌厉的刀气,朝着顾风当头劈下。 顾风见状,心中大骇,他怎么也没想到,冯涛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仓促之下,他只得举剑格挡。 “铛——!” 一声巨响,冯涛的鬼头大刀狠狠地砍在顾风的剑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震得顾风虎口发麻,手中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就这点实力,也敢在本座面前叫嚣?”冯涛一击得手,更加猖狂,他狂笑着,手中鬼头大刀接连劈出,刀光霍霍,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将顾风笼罩在其中。 顾风奋力抵挡,却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本就只是暗劲巅峰的修为,而冯涛却是货真价实的化劲中期高手,实力差距巨大。 “噗嗤——!” 冯涛一刀劈中顾风的肩膀,鲜血飞溅,顾风惨叫一声,连连后退,险些摔倒在地。 “大人!” 几名亲兵见状,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想要救下顾风。 “不自量力!” 冯涛冷笑一声,手中鬼头大刀一挥,将几名亲兵全部砍翻在地。 “哈哈哈,顾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冯涛仰天大笑,眼中满是快意。 冯涛狞笑着,手中鬼头大刀高高举起,刀锋映照着顾风绝望的眼神。 随后,刀光一闪,鲜血飞溅,顾风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顾风双眼圆睁,至死也不相信自己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主将身亡,梁郡郡兵更是士气全无,抵抗也变得微弱不堪。 他们有的丢盔弃甲,跪地乞降;有的四散奔逃,企图逃离这人间炼狱。 最终,除了少数人侥幸逃脱或选择投降外,其余的梁郡郡兵都被白莲教教众无情地斩杀。 虽然林牧的陈留郡兵营地距离顾风的营地不过一里多距离,可是夜幕笼罩,伸手不见五指,想要快速集结队伍并非易事。 更何况,突如其来的喊杀声让士兵们惊慌失措,有些士兵甚至还以为是敌军夜袭,在营帐中乱作一团。 等到林牧好不容易安抚好士兵,点齐兵马,又耗费了不少时间。 等他们急匆匆地赶到顾风营地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 放眼望去,哪里还有梁郡郡兵的影子,只有黑压压一片的白莲教教众,约莫有三、四万人。 正气势汹汹地等着他们,仿佛一群饿狼看到了待宰的羔羊,眼中闪烁着贪婪而凶残的光芒。 第185章 围堵之策失败 嬴正驻守北门,喧嚣的喊杀声远远传来,他敏锐地判断出东门战况紧急。 “嬴庆,江烽!”他果断下令,语气沉着冷静。 “你二人带领本部步兵弓兵,协同颍川郡兵坚守北门,务必守住防线!” “诺!”嬴庆和江烽齐声领命,迅速组织士兵,加强防御工事,弓箭手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嬴正翻身上马,目光如炬,对身后的赵云、太史慈、杜衡三位大将沉声道:“随我驰援东门!” 言罢,四百骑兵如黑色洪流,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喊杀声震天的东门疾驰而去。 南门的关飞同样听到了东门的喊杀声,他当机立断,留下九千步兵弓兵继续驻守南门,自己则率领一千骑兵,向着东门的方向飞速驰援而去。 …… 借着微弱的火光,林牧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白莲教的教众,粗略估计至少有三四万人。 他们身穿五花八门的服饰,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脸上满是疯狂和嗜血的表情。 林牧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兄弟们,随我杀敌!”林牧怒吼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刀,双腿一夹马腹,率先朝着敌军发起了冲锋。 “杀啊!”他身边的亲兵们也纷纷抽出兵器,策马紧随其后。 “杀!杀!杀!”后面的郡兵们看到林牧和亲兵们如此勇猛,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他们高举着武器,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敌军。 此时的冯涛也在他的大军后方,并看不清前面的场景,但也猜到是最近的林牧部主动过来了,于是驱赶叛军与林牧部厮杀到一起。 叛军部队里虽然也有不少习武之人,但大多只是些三脚猫功夫,真正能与林牧这样暗劲巅峰高手一战的白莲教高手却是寥寥无几。 刚好在林牧冲过来的这一面,并没有可以与之一战的白莲教高手。 林牧在敌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长刀翻飞,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走一条人命。 他身上的盔甲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但都只是皮外伤,并不致命。 可是,他身边的亲兵和跟随他而来的陈留郡兵,情况却不容乐观。 他们虽然战意高昂,但装备也仅仅比叛军好一些,且在人数远超己方的叛军面前,依然显得力不从心。 他们奋力拼杀,浴血奋战,但依然无法阻挡叛军的疯狂进攻。 陈留郡的兵士们一个接一个倒在了血泊之中,用生命谱写着悲壮的史诗。 他们原本整齐的队伍,此刻已变得支离破碎,如同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但他依然屹立在那里,尽管身边的亲兵和跟随他而来的陈留郡兵,却在不断的倒下,不断的减少。 嬴正率领的几百骑兵抵达东门北面,而关飞的一千骑兵也抵达东门南面时,战场上的局势顿时为之一变。 白莲教的指挥冯涛站在高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这两个方向来的骑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绝非寻常的郡兵!”冯涛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让他们冲进我军阵中,必定会对我军造成极大的伤亡!” 想到这里,他果断地下令:“传令下去,将那些俘虏的梁郡郡兵,全部押到东门去!” “大人,这是为何?”旁边的亲兵不解地问道。 “哼!”冯涛冷哼一声:“那些骑兵来势汹汹,必定是想趁机救人!我们便以这些俘虏为盾牌,让他们投鼠忌器!” “大人英明!”亲兵闻言,连忙点头称赞。 于是,在冯涛的指挥下,白莲教的叛军们将俘虏的梁郡郡兵,像赶羊一样,缓慢地推入了东门之中。 “鸣金!收兵!”冯涛见计谋得逞,便不再恋战,果断下令收兵。 急促的鸣金声在战场上空回荡,原本疯狂进攻的叛军如同退潮般纷纷撤离。 林牧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叛军,手中的战刀无力地垂下。 他环顾四周,原本跟随他冲锋陷阵的数千将士,如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千余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互相搀扶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要把肺里的空气全部吸干。 嬴正率领的几百骑兵,如一阵旋风般,突然出现在林牧军队残部面前。 筋疲力尽,几乎崩溃的士卒们,看到去而复返的骑兵,还以为是白莲教的军队去而复返,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纷纷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是人是鬼!?” “白莲教杀回来了!” “我命休矣!” 士卒们惊恐万状,连滚带爬地想要躲避,却又哪里躲得过训练有素的骑兵? 林牧也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骑兵,他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是嬴正和他的骑兵,心中顿时大定,连忙大喊道:“自己人!是友军!” 听到林牧的声音,原本惊慌失措的士卒们,这才注意到,来人的旗帜并非是白莲教的旗帜,而是写着“嬴”字的的旗帜,这才纷纷放下心来。 嬴正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林牧面前,关切地问道:“林大人,你没事吧?” 林牧看着嬴正,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哽咽着摇了摇头,对他抱了抱拳。 关飞随后也率领一千骑兵赶到,他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战场,以及那些衣衫褴褛,几乎失去斗志的郡兵,心中顿时一沉。 他知道,他的四门围堵之策失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这一万五千郡兵如今只剩下眼前这一千多残兵败将,这让关飞感到无比痛心。 然而更让他担忧的是,白莲教叛军从战死的郡兵身上剥走了大量的皮甲和兵刃。 粗略估计,至少可以武装起几千人。 这些原本属于朝廷的装备,现在落入了叛军手中,无疑让叛军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一想到这里,关飞就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此消彼长之下,官军的形势将会更加艰难。 他仿佛已经看到,白莲教的势力如同野火一般,在这个乱世之中迅速蔓延开来。 第186章 强攻陈县 关飞紧锁眉头,心中思虑万千。 眼前这惨烈的景象,让他不得不承认,东门已经彻底失守,无法再进行有效的围堵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走到林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了几句。 嬴正主动带兵前来支援,这份情谊关飞也记在心里,他转头对嬴正说道:“嬴司马,这次多亏你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嬴正连忙抱拳道:“关将军言重了,袍泽有难,下官哪有坐视不管之理?” 关飞点点头,目光扫过眼前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心中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传令下去,召回各城门守军,全部撤回南门!” “什么?撤军?” “将军,我们不打了?” “将军……”听到关飞的命令,跟随而来准备建功立业的将士们顿时议论纷纷,脸上满是不解和不甘。 关飞明白他们的心情,他高声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也都想要一鼓作气,将这些叛贼全部剿灭。但如今东门已失,敌人实力大增,我们必须保存实力,以图后战!明日一早,我会在南门召集大家议事,共同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现在,所有将士,立刻整顿队伍,返回南门!” “是!”将士们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军令如山,他们还是服从了命令,开始收拾战场,准备撤离。 关飞走到林牧身边,说道:“林将军,你也随我一起回南门吧,这里就交给将士们处理吧。” 林牧点点头,和关飞一起指挥骑兵将士们收殓同袍的尸首,准备返回南门。 夜幕降临,林牧默默地跟随在关飞身后,朝着南门走去,身后是满地的狼藉和悲壮。 嬴正带着四百骑兵回到北门,一路上沉默不语,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东门那惨烈的景象。 回到北门后,他立刻召集张良等人,将东门战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嬴正的讲述,众人都沉默了,一股凝重的气氛弥漫在房间里。 良久,张良率先打破沉默,他分析道:“如今东门已失,叛军实力大增,我们不能再分散兵力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赵云也说道:“合兵一处,才能集中力量,抵御叛军。” 大家都觉得如今确实只能合兵一处再作计较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北门守将嬴正便下令全军拔营,他带领着本部两千兵马和六千颍川郡兵,浩浩荡荡地朝南门开拔。 与此同时,西门的李毅也率领着本部兵马和五千沛郡郡兵,踏上了返回南门的路途。 一路之上,两支队伍都弥漫着凝重而压抑的气氛,将士们的心情如同这阴沉的天气一般,低落到了极点。 昨日的惨烈战斗,东门的失守,以及牺牲的同袍兄弟,都像一块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他们的心头。 仅仅持续一天的分兵围堵计划就此失败,还打进去了一万多郡兵。 下午,阳光透过军帐的缝隙照射进来,在帐内投下一道道光柱,却驱散不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关飞的主帅军帐中,将领们一个个面色凝重,默不作声,气氛异常凝重,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关飞环视帐中诸将,沉声问道:“接下来,各位认为应该怎么打?” 帐内顿时一片寂静,将领们面面相觑,却都沉默不语。 大家都明白,如今东门已失,叛军实力大增,想要攻破陈县,难如登天。 过了许久,副将李毅才打破沉默,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如今之计,也只能试试以精锐士卒攻城,看看是否有机会攻破陈县的防守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陈县城高墙厚,又有十万叛军驻守,想要攻破谈何容易!这一战,伤亡必定不会少啊!” “李副将说得对,”校尉周来接过话茬,语气沉重:“陈县是陈郡郡治,城高墙深,叛军兵力又在我们之上,强攻必然损失惨重啊!” 关飞眉头紧锁,他知道将领们说得都有道理,强攻陈县,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是,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他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位将领,沉声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看着陈县落在叛军手中,我们在这里眼巴巴看着吗?” 将领们被关飞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末将愿为将军效死!”沉默了片刻,校尉王强猛地站起身,洪亮的声音在帐中回荡:“末将愿率领本部兵马,率先攻城,为大军打开一条通路!” 王强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让在场的将领们都为之一振。 关飞看着眼前这位勇敢的校尉,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欣慰之情。 对于这种强度高的攻城战,关飞原也没有指望其他部队,肯定是要自己所属的禁军率先攻城的。 关飞点点头,赞许道:“王校尉果然勇猛,本将军就命你率领本部五千兵马,明日一早率先攻城!” 王强抱拳单膝跪地,朗声领命:“末将遵命!定不辱使命!” “好!”关飞大喝一声,从帅案上拿起一枚令箭,扔给王强:“这是本将军的令箭,你且收好!明日一早,本将军会亲自为你擂鼓助威!” “谢将军!”王强接过令箭,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然后起身,向关飞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军帐,前去安排攻城事宜了。 嬴正沉默地坐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当然明白关飞的用意,也知道率先攻城意味着什么。 他手下的兵马是在颍川阳翟和公丘县时,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精锐,每一个都对他忠心耿耿,每一个都无比珍贵。 让他们去送死?嬴正绝不答应。 剿灭叛军固然重要,但也要讲究策略,讲究方法。 他虽然也很想剿灭城里叛军,但对于他来说,还没有到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跟对方硬拼的程度。 第187章 攻城(一) 天边才微微泛起一抹鱼肚白,晨雾还未散去,巍峨的陈县城墙便已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城楼上,叛军的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城墙下,护城河静静流淌,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关飞麾下一万五千禁军已经披甲执锐,在陈县南门之前严阵以待。 他们身穿统一的黑色战甲,手持锋利的长矛,在校尉的指挥下,一队队士卒整齐地排列,气氛肃然。 一身甲胄的王强走到关飞跟前,抱拳单膝跪地,语气坚毅地说:“将军,末将准备好了,请下令攻城吧!” 关飞点点头,伸手扶起王强,沉声道:“王校尉请起,本将军相信你!” 说着,关飞拿起桌上的一坛酒,亲自给王强倒了一碗,递到他面前,郑重地说道:“王校尉,此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本将军在此敬你一碗,预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王强双手接过酒碗,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将碗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高声喊道:“末将必将叛军斩尽杀绝,不胜不归!” 说罢,王强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军队,准备开始攻城。 关飞目送着王强离去,眼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 待王强走后,关飞走到一旁高台上的大鼓前,拿起鼓槌,开始用力地擂鼓。 王强身先士卒,高举战刀,带领着五千人马,分成三个梯队,如黑色的潮水一般涌向城墙。 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扛着沉重的云梯,义无反顾地向前冲锋。 城墙上的叛军见状,立刻张弓搭箭,朝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攒射而来。 密集的箭雨犹如飞蝗般遮天蔽日,朝着王强的队伍倾泻而下。 大多数箭矢都射在了士兵们厚重的铁甲上,留下一个白点便无力地弹开,落在地上。 但是,仍旧有一些箭矢射中了防御薄弱之处。一些士兵的面门、脖颈和腿部不幸中箭,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抬着云梯的士卒冒着箭雨冲到城墙下,将沉重的云梯竖起,重重地靠在城墙上。 城墙上的叛军见状,立刻开始了疯狂的反击。 他们有的合力用长长的木叉死死抵住云梯,试图将它推倒; 有的从城垛边探出身子,将磨盘大的石头奋力推下去,石头顺着云梯滚落,将攀爬的士卒砸落; 有的则是将烧开的粪便和沸腾的热油从城墙上往下倾倒,散发着恶臭的粪便和滚烫的热油倾泻而下,烫的士卒们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冲在最前面的士卒,尽管身穿重甲,但也难以抵挡如此密集的攻击。 一个士卒的铁盔被落石砸中,顿时头破血流,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下来; 另一个士卒躲过了落石,却被滚烫的热油浇在身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挣扎着从云梯上滚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还有一个士卒被沸腾的粪水泼中,顿时皮肉溃烂,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就这样,第一批冲到城墙下的士卒,虽然身披重甲,但是也在一炷香的时间就折损了近千人。 战鼓声声,震耳欲聋,仿佛敲击在每一个士卒的心头。 王强身先士卒,手持战刀,顶着城墙上如雨的箭矢和滚石,奋力攀爬着云梯。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一个个悍不畏死,紧随其后,即使不断有人倒下,后面的士兵也毫不犹豫地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 城墙上,守城的叛军将领看着这群不要命的疯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他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军队,仿佛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死亡。 “都给老子杀!杀光这些狗娘养的!”叛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战刀,疯狂地砍杀着试图登上城头的秦军士兵。 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张死亡的网,将士兵们笼罩其中。 残肢断臂飞溅在空中,鲜血染红了城墙,也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攻城战是最为惨烈的战斗,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为了各自的信念和目标,毫不留情地拼杀着。 关飞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注视着前方惨烈的攻城战。 他知道,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否则他将成为大周的罪人,愧对陛下的信任。 王强率领的先锋部队已经与守城的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尽管禁军士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叛军凭借着城墙的优势,顽强抵抗,双方陷入胶着状态。 攻上墙头的士卒,在杀伤几个叛军士卒之后,终于被补上来的叛军士兵砍伤,推下城墙。 身穿重甲的士兵,摔下城墙的那一刻就宣告了他们的阵亡。 看着不断有士兵倒在血泊中、摔倒城下,关飞心中焦急万分。 他深知,久攻不下,对己方士气将是沉重打击,更会给叛军以喘息之机。 但半天过去,惨烈的攻城战依然没有丝毫缓和,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粗略估计了一下伤亡人数,五千先锋营士卒,竟然已经折损过半,再这样下去,就算最后能攻下城池,也只会是惨胜。 关飞心痛万分,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样盲目进攻并不可取,得撤下来先休整一下,才能更好地组织下一轮进攻。 想到这里,他无奈之下,只得先下令鸣金收兵。 王强浑身浴血,盔甲上满是刀痕箭孔,他带着满身疲惫退了下来,来到关飞面前,不解地问道:“将军,为何要收兵?我军马上就要攻上城头了!” 关飞看着浑身是伤的王强,心疼地说:“王校尉,你看看你,都成血人了!将士们都已筋疲力尽,伤亡惨重啊!” 王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咬牙道:“末将不怕死!只要能攻破城池,末将万死不辞!” 关飞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王校尉,你的忠勇可嘉!但也要看清形势,如今士卒伤亡过半,士气低落,继续强攻,只会徒增伤亡!” 王强沉默了,他知道关飞说的有道理,可是就这样放弃进攻,他又心有不甘。 关飞拍了拍王强的肩膀,安慰道:“王校尉,传令下去,先休整一番,吃过饭,下午再行攻城吧!” 第188章 攻城(二) 经过短暂的休整,将士们吃过干粮,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 下午,关飞点齐五千生力军,浩浩荡荡地开往了王强所在的营地。 看着这些士气高昂的新面孔,王强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知道,自己又能再战一场了! 关飞走到王强面前,沉声说道:“王校尉,这五千兵马,就交给你了!务必一鼓作气,拿下城池!” 王强接过军旗,单膝跪地,洪亮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末将领命!请将军放心,末将必将不辱使命!” 说罢,他起身接过军旗,转身面向五千将士,高举战刀,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我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中,王强再次披挂上阵,率领着五千士卒,抬着云梯,如猛虎下山般冲向了城门,再度开始了攻城。 夕阳西下,血色的残阳映照着战场,也映照着关飞越来越凝重的脸庞。 城头上的厮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来自地狱的悲鸣,震耳欲聋。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尽管已经增派了五千生力军,但城头依然被叛军牢牢控制着,己方士兵依然像潮水般涌上去,又像退潮般倒下,无穷无尽的牺牲,却始终无法撼动城头的防御。 嬴正身边,刘靖、林牧、沈渊等人也都目不转睛地观望着这场惨烈的攻城战。 他们大多数也算是经历过一些战斗了,但这么残酷的攻城战还是第一次。 今天这样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的景象,让他们感到深深的震撼。 尤其是林牧,昨天他才刚刚经历了三四万人围攻的惨烈战斗,本以为自己已经对战争的残酷习以为常,但今天这场攻城战,还是让他看得心惊肉跳,冷汗直冒。 至于刘靖、沈渊等人,虽然表情还算镇定,但内心同样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让他们像王强那样冲锋陷阵,他们当然义不容辞,但看到眼前这幅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他们也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被派去攻城,否则此刻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更不要说让他们主动请缨上阵了。 嬴正看着城头,叛军的抵抗似乎开始减弱了,金汁、滚石的攻势明显不如之前猛烈,他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 嬴正注意到这一战局的变化,他走到关飞面前,抱拳说道:“将军,末将请命,让吾弟嬴庆率领刀盾兵出战,攻上城头!” 关飞闻言,转过头,看到嬴正坚定的眼神,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拍了拍嬴正的肩膀,大声说道:“好!嬴正,本将军果然没有看错你!就让你弟率领刀盾兵出战,务必拿下城头!” 嬴正得到允许,立刻转身,高声喊道:“嬴庆何在!” “末将在!”人群中,嬴庆应声而出,快步走到嬴正面前,单膝跪地。 “命你率领刀盾兵,立刻出战!”嬴正沉声下令。 “诺!”嬴庆起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刀盾兵高喊:“刀盾兵,随我出战!” “杀!”三百名刀盾兵齐声呐喊,声震云霄,他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渴望冲锋陷阵。 这些刀盾兵身穿精良的铁甲,手持坚固的圆盾,行动敏捷,训练有素,是嬴正精心训练出来的一支精锐部队。 他们手中的圆盾可以有效抵挡来自各个方向的箭矢攻击,即使是射向面部、脖颈等要害部位的箭矢也能轻松挡下。 只见他们组成一个紧密的阵型,顶着盾牌,如同一道移动的钢铁城墙,向城墙冲去。 叛军在城头上疯狂射击,试图阻止刀盾兵的冲锋,但箭矢都被刀盾兵的盾牌挡下,只有零星几支箭矢越过盾牌,但也只是造成了一人轻伤,三百人的队伍,几乎毫发无损地冲到了城墙下。 刀盾兵的训练中,有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如何在攀爬云梯的同时抵挡攻击,他们将盾牌挂在左臂,左手牢牢抓住云梯,右手则持着加长了刀柄的钢刀,从盾牌的缝隙中不断向上攻击。 只见他们动作娴熟,配合默契,即使在攀爬过程中,也能够有效地抵挡来自城头的攻击。 城头上的叛军被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吓了一跳,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军队,一时间竟然有些慌乱,金汁、滚石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刀盾兵抓住机会,冒着稀疏的攻击,快速攀爬,很快,他们就陆续登上了城头。 当嬴庆的身影出现在城头的那一刻,城头上的叛军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们惊恐地发现,这个如同杀神一般的男人,竟然又来了! 刀盾兵的出现,以及他们所展现出的强大战斗力,令在场的众人,包括关飞在内,都感到无比震惊,他们从未想过,可以技能如此完美的刀盾兵,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对战争的认知。 王强和嬴庆的身影在城头相会,两人顾不上寒暄,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来不及庆祝胜利,嬴庆高举手中滴血的钢刀,厉声吼道:“杀!下去打开城门!” 王强也同时发出指令,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城头回荡。两支铁甲洪流,分别以嬴庆和王强为锋矢,如两把尖刀,向着城门的方向狠狠地刺去。 刀盾兵们步伐沉稳,如同踩着鼓点,每一步都踏在敌人的心脏上。 他们手中的盾牌,仿佛铜墙铁壁,将敌人的攻击尽数抵挡在外,而锋利的刀刃,则像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刀盾兵那如同铜墙铁壁般的防御,以及如同死神镰刀般锋利的刀刃,让面前的叛军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溃不成军。 城头上的战局已是一边倒的屠杀,叛军被杀得丢盔弃甲,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只想着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眼看城头被官军稳稳占据,上城头的禁军士兵也越来越多,他们汇聚成一股洪流,势不可挡,将叛军彻底淹没。 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倒向了官军,叛军大势已去,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远处,一名传令兵正骑着快马,向着城内疾驰而去,他顾不上马匹的疲惫,一路狂奔,只为尽快将这个消息送到目的地。 他的目标是地将军洪林的府邸,他要将城头战况如实禀报,让洪林将军早做准备。 传令兵的战袍已经被汗水浸透,但他却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关系着整座城池的命运。 他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肋生双翅,早一点将这个消息送到洪林将军的面前。 终于,府邸的大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传令兵来不及勒马,便扯着嗓子高喊:“报——” 第189章 对峙 “报——报——“ 传令兵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着,却始终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慌什么!慢慢说!“洪林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厉声喝问道。 传令兵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报……报告将军,城……城门……即将告破……“ “你说什么?!“洪林闻言,如遭雷击,身形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付离连忙上前扶住他,急声问道:“城门怎么会被攻破?我不是让你调集人马去支援了吗?“ 传令兵哭丧着脸说道:“回军师,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城门附近的兵马全部调往南门,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洪林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衣领,怒吼道。 传令兵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地说道:“可是……可是官军中突然杀出一支手持圆盾的重甲部队,他们……他们势如破竹,我军……我军根本抵挡不住啊……“ “又是凉风谷的那支重甲部队?“洪林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血丝。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军队手中! “将军,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局!“付离沉声提醒道。 洪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沉声问道:“各位,如今城门即将告破,官军即将杀入城中,不知各位有何良策?“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冯涛突然站了出来,他性格冲动,素来不喜动脑,此时也是头脑一热,便大声说道:“将军,怕什么!我们还有八九万兄弟,而官军不过区区两万多人马,我们直接跟他们拼了就是!“ 洪林闻言,心中一动,他转头看向付离,问道:“军师,你觉得如何?“ 付离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将军,冯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如今我军虽然损失了部分兵力,但整体实力依然占据绝对优势,只要我们……“ 付离话还没说完,就被洪林兴奋地打断:“好!就依冯将军所言,我们跟他们拼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大吼道:“传我将令,将所有兵马全部调往南门,我要与官军决一死战!“ 嬴庆和王强并肩作战,刀光剑影间,最后一名守城的叛军哀嚎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打开了!城门打开了!“ “杀啊——“ 城楼上,目睹了这一切的士兵忍不住欢呼起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云霄。 重甲兵们顾不上喘一口气,合力将沉重的精铁门栓抬起,然后踉踉跄跄地搬到一旁。 “吱呀——“ 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城门缓缓打开,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入城内,照亮了城门口堆积如山的尸体。 禁军将士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他们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仿佛要将这座城池彻底淹没。 嬴正一马当先,率领着骑兵队伍,如同一支利箭般,迅速冲入城内。 紧随其后的是弓箭手和枪兵,他们训练有素,步伐整齐,手中的弓箭和长枪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那些来自各郡的郡兵,虽然装备简陋一些,但现在也士气高昂,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奋勇冲进城门,丝毫不逊色于正规军。 与此同时,城内的叛军也已经集结完毕,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城门附近,与官军形成对峙之势,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洪林和冯涛身披战甲,手持兵器,没有丝毫的犹豫,毅然决然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他们身后,是同样视死如归的亲兵卫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和决绝。 见到主将现身,原本有些低迷的叛军士气顿时为之一振。震天的战鼓声再次响起,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似乎要将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全部宣泄出来。 洪林和冯涛的出现,无疑给这些已经快要绝望的叛军打了一剂强心针,他们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战斗的意志也变得更加顽强。 关飞策马立于阵前,他身躯凛凛,目光如炬,声若洪钟,对着洪林喊道:“洪林,你谋反作乱,如今已是穷途末路,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洪林闻言仰天大笑,他指着关飞,狂妄地说道:“关飞,你莫要欺人太甚!我白莲圣教顺天应命,天下归心,你若是识相,就赶紧弃暗投明,与我等一起共谋大事,建立新朝,到时候封你个王侯将相,岂不美哉?!“ “大胆叛贼,休得胡言乱语!“关飞怒喝一声,他双目圆睁,须发皆张,厉声喝道:“尔等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我岂能与尔等为伍?今日我定要将尔等斩尽杀绝,以正国法!“ “哈哈哈,就凭你?!“洪林满脸不屑地瞥了一眼关飞,他狂笑着说道:“来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如何斩我!“ 谈判破裂,战场上顿时杀声震天,双方弓箭手率先展开对射。 叛军弓箭手数量占优,漫天箭雨如同蝗虫过境,黑压压地朝着官军倾泻而来。 令人担忧的是,朝廷军队中,许多郡兵只穿着单薄的布衣,几乎没有防御力。 一阵箭雨过后,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郡兵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身躯被无情的箭矢射穿,鲜血染红了大地。 即使是身穿皮甲的士兵,也难以完全抵挡住箭矢的穿透,不少人带着痛苦和绝望的眼神倒下。 虽然乍看之下,双方伤亡人数似乎相差不大,但朝廷官军总人数比叛军少太多。 如果任由这种消耗战持续下去,胜利的天平最终会向叛军一方倾斜。 关飞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深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洪林,高声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击!今日,定要将这些叛贼一网打尽!“ “诺!“身边的传令兵轰然应诺,迅速转身,向身后的旗语兵传达命令。 第190章 城中决战 收到命令的旗语兵们立刻挥舞手中的令旗,将进攻的信号传遍整个战场。 “咚!咚!咚!” 鼓声如雷鸣般响起,激昂的战鼓声,仿佛敲击在每一名禁军将士的心头,他们热血沸腾,战意高昂,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化作猛虎下山,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杀啊!”震天的喊杀声再次响起,禁军将士们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在关飞的率领下,向着叛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猛攻。 喊杀声震天,关飞一马当先,率领着麾下精锐如一把尖刀般狠狠地扎进了叛军阵中。 他手中的长刀上下翻飞,如同死神挥舞着镰刀,所到之处,叛军纷纷被砍翻在地,血流成河。 紧随其后的,是嬴庆率领的百人盾刀兵。他们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沉重的步伐踏着鼓点,一步一步稳步推进,任凭叛军如何疯狂进攻,都无法撼动他们分毫。 嬴庆天生神力,手中的钢刀重达二十斤,在他手中却如同玩具一般轻盈,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数条性命。 他身边的盾刀兵配合默契,大盾结成阵势,刀锋从盾牌缝隙中探出,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赵云和太史慈率领的枪兵紧随其后,他们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吐信,枪出如龙,精准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叛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在他们面前却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在城内回荡,官军将士在关飞的带领下,势如破竹,一路杀进了叛军的腹地。 然而,叛军毕竟人多势众,而且在城内巷战,朝廷军队数量上的劣势被无限放大。 林牧、刘靖和沈渊率领的郡兵缺少铁甲的防护,在与叛军的近身搏斗中伤亡惨重。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兄弟们快撑不住了!”沈渊满身是血地跑到关飞面前,焦急地喊道。 他手下的郡兵已经伤亡过半,士气低落,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关飞面色凝重,他也看出了眼前的局势不容乐观,而且现在夜色越来越重,他也觉得进退维谷。 叛军虽然伤亡还在官军的两倍以上,但他们依仗着人数优势,不断地涌上来,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远杀不尽一般。 嬴正也顾不得许多,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挤到关飞身前,语气急促地说道:“将军,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我们必须擒贼擒王,否则到了夜晚,我们在城里就会更加危险!” 关飞听了嬴正的话,眼神一亮,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传我将令,集中最精锐的部队,直冲中军,去斩杀洪林!” 嬴正说堂弟嬴庆可以带盾刀兵前往协助,因为城中巷战,骑兵实战不开,所以嬴正没有提赵云和太史慈。 “由副将李毅亲自带领,王强和嬴庆配合带领精锐跟随前去斩首!”关飞补充道。 “诺!” 李毅,王强,嬴庆三人轰然领命,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点齐兵马,准备直捣黄龙,去取了那洪林的项上人头。 关飞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一去凶险万分,但他别无选择。 “传令下去,全军将士,随我杀!” 关飞一声令下,自己也提刀纵马,率领着剩余的禁军将士,朝着叛军杀去。 此时的嬴正,正护在关飞身侧,他手里握着长剑,面色冷峻,目光如电,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巷战还在继续,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血与火的悲壮战歌。 李毅一马当先,率领着一队精锐步兵,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入了叛军的阵型之中。 “杀!杀!杀!” 王强和嬴庆两人,则是各自率领着一支百人队,紧随其左右,他们如同两头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所过之处,叛军纷纷被砍翻在地,血流成河。 李毅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出海蛟龙,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挡我者死!”李毅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出,将一名叛军将领挑落马下。 王强和嬴庆两人,也是勇猛无比,他们手中的钢刀上下翻飞,所向披靡,叛军在他们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三人率领着精锐,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杀到了叛军中军附近。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哈哈哈哈哈!尔等鼠辈,终于来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大笑声,从叛军中军传来,紧接着,一名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满脸虬髯的大汉,手持一柄巨型战刀,从叛军阵中缓缓走出。 此人正是冯涛,白莲教豫州地区的二号人物,化劲中期的修为,实力深不可测。 他看着李毅三人,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语气森然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既然你们一心求死,那本将军就成全你们!” 洪林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冲到了李毅面前,手中战刀高高举起,带着万钧之力,朝着李毅当头劈下。 李毅见状,心中大惊,连忙举枪招架。 “铛!” 一声巨响,李毅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手中的长枪险些脱手而出,整个人更是被震退了数步。 “好强的力量!” 李毅心中暗自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冯涛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 “哈哈哈哈哈!不堪一击!” 洪林见状,得意地大笑一声,手中巨斧再次挥舞,朝着李毅攻去。 李毅不敢怠慢,连忙挥舞长枪,全力抵挡。 然而,冯涛的力量实在太强了,李毅虽然拼尽全力,但还是被洪林压着打,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该死!这冯涛的实力,怎么会如此恐怖?!”李毅心中暗骂一声,眼看着洪林的巨型战刀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他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紧接着,李毅便看到冯涛手持战刀退了一步。 第191章 恶魔嬴庆 电光火石之间,李毅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前。 此人身高九尺,比那冯涛还要高出一个头,膀大腰圆,如同铁塔一般,牢牢地将李毅护在身后。 一张国字脸上布满了浓密的络腮胡,却掩盖不住他那略显稚嫩的面容,一双虎目圆睁,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 不是嬴庆,还能是谁? 嬴庆虽然只有化劲初期的修为,但他天生神力,勇猛过人,力量之大,放眼整个豫州,也难逢敌手,便是化劲巅峰的高手,也未必能在力量上胜过他。 那冯涛虽然在化劲中期中也算得上是力量型高手,但与嬴庆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只见嬴庆左手持一面精铁大盾,稳稳地挡住了冯涛势如破竹的一刀,右手反握着一柄精钢大刀,刀锋寒光闪烁,透着一股森森杀气。 原来,就在冯涛的战刀即将劈中李毅的脑袋时,嬴庆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将手中的精铁大盾挡在了李毅面前,硬生生地接下了冯涛这致命一击。 嬴庆接替了李毅的位置,面对冯涛的凌厉攻势,他面不改色,沉着冷静,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燃起了一股熊熊战意。 他二话不说,挥舞着手中的精钢大刀,迎着冯涛就冲了上去,两人都是力量型的猛将,都使用大刀作为兵器。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周围近一丈范围内的士卒,无论是官军还是叛军,都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后退,唯恐被这两位绝世猛将的战斗所波及,成为池鱼之殃。 嬴庆手中的精钢大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道凌厉的刀光,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一般。 冯涛手中的战刀也不甘示弱,每一次劈砍,都裹挟着森寒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两柄大刀不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火星四溅,令人眼花缭乱。 渐渐,冯涛手开始有些发抖 两人交手数十招,冯涛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嬴庆却越战越勇,气势如虹。 “这小子,好大的力气!”冯涛心中暗惊,手上动作便慢了一分。 嬴庆抓住机会,大喝一声:“给我下去吧!” 说罢,手中大刀一变招式,不再硬碰硬地劈砍,而是改为轻盈灵巧的撩拨。 冯涛一个反应不及,嬴庆的刀锋便已到眼前,他下意识地举刀格挡,却慢了一步。 “啊——”嬴庆的刀锋划过冯涛的右肩,鲜血喷涌而出,冯涛惨叫一声,手中的战刀也脱手飞出。 冯涛右肩遭创,鲜血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形不稳,踉跄着向前扑倒。 嬴庆见状,眼中寒芒一闪,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大步流星地追上前去,抬起右腿,膝盖如同炮弹一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撞击在冯涛的面门之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冯涛的鼻梁骨瞬间塌陷,鲜血混合着碎骨,从他的鼻孔和口中喷涌而出,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嬴庆放下沉重的铁盾,它在沙地上砸出一个浅坑,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跨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冯涛失去头盔的头发,冯涛的头无力地垂落,露出了满是血污的后颈。 鲜血从冯涛的脖颈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嬴庆的手。他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手中的精钢大刀高高举起,寒光一闪,残忍地一刀割下了冯涛的头颅。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嬴庆一脸,他却毫不在意,提着冯涛的头发,将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高高举起,朝着周围惊慌失措的叛军大喊一声:“冯涛已死,降者不杀!” 周围的叛军早就被这场激烈的战斗吓得魂飞魄散,嬴庆的勇猛、凶残更是深深地震撼了他们。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对手,更没有见过如此血腥、残暴的场面。 嬴庆的声音,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叛军士兵们耳边炸响。 这声音,带着死亡的气息,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深深地刺入了他们的灵魂深处。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有些士兵,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们丢盔弃甲,兵器散落一地,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恐惧。 “饶命啊!” “我投降,我投降!” 他们哭喊着,乞求着,希望能够得到一线生机。 还有一些士兵,则被恐惧彻底吞噬了理智,他们什么也不顾,转身就跑,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恶魔!他是恶魔!” “快跑啊!” 他们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无数逃跑的士兵挤在一起,互相冲撞、踩踏,整个战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别挤我,别挤我!”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恐惧的喊叫声、哭喊声、哀嚎声,响彻整个战场,如同人间炼狱。 “他不是人,他是恶魔!”一个士兵声嘶力竭地喊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崩溃的浪潮,像瘟疫一样,从前线迅速蔓延到后方,转眼间就席卷了整个叛军。 后面的洪林亲兵见状,挥舞着刀剑,砍杀了几个逃跑的士卒,试图阻止这场溃败。 “不许后退!违令者斩!” “给我顶住!” 他们大声呵斥着,挥舞着手中的刀剑,试图挽回败局。 但是,他们低估了嬴庆给叛军士兵带来的恐惧冲击。 “你让开啊!”一个叛军士兵挥舞着锈迹斑斑的刀,疯狂地砍向挡在他面前的洪林亲兵,脸上写满了绝望和疯狂。 叛军士兵们红了眼,绝望地扬起手中锈迹斑斑的刀,疯狂地砍向洪林的亲兵,硬生生地杀开一条血路逃了出去。 这场溃败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无法控制的溃逃,叛军士兵们争先恐后地逃向各个城门,北门、西门、东门,到处都是蜂拥而逃的黑色洪流,他们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逃离死亡的阴影。 眼看着崩溃已成定局,付离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对洪林沉声道:“将军,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从他的位置和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如同疯魔般的嬴庆,以及嬴庆周围形成的真空地带。 洪林痛苦地闭上双眼,嘶哑地吼了一声:“啊!”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血丝,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正举着冯涛人头的嬴庆,最终还是带着剩下的亲兵,转身朝最近的东门方向逃去。 第192章 拦截洪林 嬴正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的动向,尤其是叛军头领洪林的一举一动。 当他看到洪林带着残部向东门方向逃窜时,心中暗道:“想逃?哪有那么容易!” 他立刻召集了那支一直没有参战的四百人骑兵队伍,准备对洪林进行追击。 他转头对正在前方奋勇杀敌的赵云和太史慈喊道:“子龙,子义,速来!” 赵云和太史慈听到嬴正的召唤,他们本就是下马指挥枪兵作战,离嬴正也不远。 两人来到嬴正面前,抱拳行礼:“大哥有何吩咐?” 嬴正指着正在溃逃的洪林,沉声说道:“洪林想逃,我们这就去追!” 赵云和太史慈顺着嬴正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洪林带着残部正在人群中拼命突围,想要逃离战场。 两人齐声应道:“诺!” 然而,此时战场上双方士兵混战在一起,到处都是人山人海,想要直接穿过混乱的战场去追击洪林,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嬴正环顾四周,心中快速盘算着最佳的追击路线。他果断下令:“跟我走!从南门绕出去!” 于是,嬴正带着赵云、太史慈以及那四百名骑兵,悄悄地从南门撤离了战场。 夜幕降临,战场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没有人注意到这数百人的离去。 嬴正等人策马扬鞭,绕过厮杀正酣的战场,直奔东门之外,准备在那里拦截洪林。 不出嬴正所料,十多万大军都拥挤在城内厮杀,南门这边作为朝廷军队最开始攻入的地方,此时反而空虚无比,一个人影都没有。 嬴正带着赵云、太史慈,率领四百骑兵,一路疾驰,赶到东门外的时候,正看见洪林在一两百亲兵的簇拥下,夹杂在一股溃逃的叛军人流中,仓皇逃出城来。 洪林本来低着头,闷声逃命,可是刚一出城门,就听见一声暴喝:“洪林老贼,哪里跑!拿命来!” 这声音洪亮如钟,在空旷的战场上空回荡,洪林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嬴正一马当先,带着数百名骑兵,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他身后的那些叛军士兵本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朝廷的追兵到了。 可是等他们定睛一看,发现这支骑兵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直奔着洪林去的,顿时就明白了。 原来这支骑兵是冲着洪林这个“地将军”而来的,于是纷纷躲瘟神一般,远远地避开了洪林,生怕惹祸上身。 洪林眼看着嬴正带着骑兵杀气腾腾地冲过来,知道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亲兵,大部分人都没有战马,光靠两条腿,如何能逃得过骑兵的追杀? 洪林心知肚明,今日想要活着离开,难如登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洪林深吸一口气,猛地抽出腰间的战刀,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声嘶力竭地对着嬴正吼道:“小辈,爷爷的头颅就在这里,有本事就过来取吧!” 周围的亲兵也纷纷刀刃对外,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想要保护他们的将军。 洪林的亲兵也都是身经百战最忠诚的白莲教徒,他们身穿铁甲,手持利刃,结成一个圆形的防御阵型,将洪林紧紧地护在中间。 面对嬴正骑兵的冲锋,他们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高声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迎了上去。 骑兵们手中的长枪狠狠地刺在他们的甲胄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 有些亲兵的甲胄虽然没有被刺穿,但是却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 他们身上的铁甲虽然坚固,但却异常沉重,一旦倒地,想要再爬起来就非常困难了。 还没等他们挣扎着站起来,后面的骑兵就已经冲了上来,锋利的马刀和长枪毫不留情地刺杀下来。 有些亲兵被马蹄踩踏,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有些亲兵则被长枪刺中要害,当场毙命。 嬴正带来的骑兵人数本来就比洪林的亲兵多出一倍有余,再加上骑兵居高临下,兵器又比步兵的长,所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 洪林的亲兵虽然作战勇敢,但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嬴正的骑兵一一斩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战斗就结束了。 嬴正的骑兵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十几个骑兵伤亡的代价。 看到自己的亲兵全部战死,洪林目眦欲裂,他挥舞着战刀,想要冲上去和嬴正决一死战。 但是嬴正已经让骑兵退后,洪林毕竟是化劲中期高手,被他垂死挣扎再损伤一些骑兵宝贝疙瘩,嬴正是不愿看到的。 所以他自己和赵云、太史慈三人三骑,三支丈八长的马槊,从三个角度,将洪林团团围住。 嬴正冷冷地看着洪林,语气冰冷地说道:“洪林,放下武器,跪地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 赵云和太史慈也策马向前,手中的马槊直指洪林,齐声喝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免死!” 黄口小儿,投降你母 洪林暴怒,举刀向嬴正杀来 “黄口小儿,投降你母!”洪林怒吼一声,双目赤红,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挥舞着战刀,朝着嬴正猛扑过去。 嬴正深知自己尚未突破化劲,不会选择硬拼,于是双腿一夹马腹,座下战马心领神会,迅速向后退去,避开了洪林这雷霆一击。 洪林见一击不中,正要乘胜追击,却见寒光一闪,一杆马槊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急忙止住脚步,快速后退避开马槊的利刃,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赵云。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愤怒、不甘、恐惧等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双眼变得通红,死死地盯着嬴正三人,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赵云面色冷峻,丝毫不为所动,手中马槊一抖,挽出一个漂亮的枪花,如毒蛇吐信般,朝着洪林刺去。 洪林不敢大意,连忙挥刀抵挡。 赵云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一招接着一招,逼得洪林不断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而嬴正和太史慈则在两侧游走,寻找着洪林的破绽,时不时地刺出一槊,逼迫洪林不断移动,消耗他的体力。 不到片刻功夫,洪林身上便多了数道伤口。 虽然这些伤口都不致命,但鲜血却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也让他原本就有些发虚的脚步更加踉跄。 第193章 洪林授首 赵云见洪林已成困兽之斗,眼中寒芒一闪,手中猛虎槊去势更疾,犹如猛虎下山,带着万钧之力,直取洪林胸膛。 洪林疲于招架,勉强举刀横挡。“ ng ”的一声巨响,猛虎槊尖锐的槊刃,狠狠地撞击在战刀的刀面之上。 洪林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袭来,虎口剧震,手中战刀险些脱手而出,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而去。 一步,两步,三步...... 洪林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四五步,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径直朝着身后倒去。 原来,洪林退却的方向,正好是嬴正所在的位置。 嬴正见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中龙吟槊闪电般刺出,直取洪林的左腿。 “噗嗤!” 龙吟槊势如破竹,锋利的槊刃轻而易举地刺穿了洪林的腿甲,刺入了他的左腿之中。 “啊!” 洪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嬴正手腕一抖,将洪林挑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几丈之外的地面上。 “砰!” 洪林的身体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尘土飞扬。 他的左腿几乎被齐根切断,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伤口处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洪林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抽搐,却依然强忍着没有昏死过去。 嬴正策马缓缓上前,手中的龙吟槊指着洪林,冷冷地说道:“现在,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洪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力竭,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嬴正,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想要老子投降,做梦!老子就算死,也不会向你屈服的!” 说罢,洪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将手中染血的战刀举到面前。 刀锋映照着他决绝的面容,他闭上双眼,将刀锋对准了自己的脖颈,猛地一挥。 此时,边上被骑兵们围着的付离,看着眼前这一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嬴正见付离虽然面带惧色,但衣着还算整齐,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与洪林这贼人混在一起?” 付离连忙躬身答道:“回禀将军,小生乃新郪县一介童生,平日里只读圣贤书,不通兵戈之事。” 他顿了顿,偷眼瞧了瞧嬴正的脸色,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新郪县被攻破,洪林见小生识文断字,便将小生掳至此处,命小生替他处理些文书事宜。” 赵云闻言,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你这书生倒是识时务,竟甘愿为贼人效力!” 太史慈也附和道:“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能屈身事贼,辱没斯文!” 付离被两人说得面红耳赤,羞愧地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嬴正见状,挥手示意赵云和太史慈不要再说,转头对付离说道:“你既未曾作恶,我便不为难你,速速离去吧。” 付离如蒙大赦,连忙拜谢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说罢,便起身匆匆离去,生怕嬴正反悔。 嬴正勒马回身,吩咐身后的杜衡道:“伯远,将洪林那厮的首级割下来,给我带上,这头颅朝廷赏金可不少!” 杜衡轰然应诺,当即翻身下马,抽出腰间佩刀,走向洪林的尸身。 他冷冷地扫了那些洪林亲兵的尸体一眼,又继续道:“将这些叛贼的兵器、甲胄全部脱下来上来,带回去!” 待骑兵士兵们将叛军的兵器、甲胄收集完毕,又将洪林残破的尸身抬到一旁。 杜衡这才翻身上马,来到嬴正身边,抱拳道:“启禀主公,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嬴正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眼前这片狼藉的战场,他一挥手中的龙吟槊,指向南门方向:“带上阵亡兄弟的遗体,随我入城!”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一轮弯月悬挂在夜空,洒下清冷的光辉。 嬴正、赵云和太史慈率领着四百骑兵,踏着夜色,缓缓地向东门行进。 一路上,随处可见溃逃的叛军身影,他们有的丢弃了兵器,只顾着逃命,嬴正也没有去参与追杀他们。 东门城门洞开,城墙上火光点点,隐约可见叛军的旗帜还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嬴正等人穿过城门,进入城中。 放眼望去,城内一片狼藉,街道上随处可见战斗留下的痕迹:残垣断壁、血迹斑斑、兵器甲胄散落一地,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嬴正勒住战马,翻身下马,环顾四周,只见不少士兵正在清理战场,收敛战死的袍泽。 他心头不禁一沉,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头,沉声问道:“你们可知道关将军现在何处?” 其中一名禁军士兵上前答道:“回禀大人,关将军和各位大人此刻都往太守府府衙去了。” 府衙大堂内,嬴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着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正哥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就突然不见人影了呢?你们有人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他眉头紧锁,神情焦灼不安,显然对嬴正的安危充满了担忧。 江烽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嬴兄弟,你别着急,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他顿了顿,接着分析道:“你想想,除了大人之外,赵曲侯、太史曲侯,还有那四百骑兵都不在城中,这说明了什么?” 嬴庆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希冀:“说明了什么?” 江烽微微一笑,解释道:“这说明大人一定是亲自带兵去追击叛军了!你想啊,以大人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洪林这个叛贼呢?” 关飞和李毅见状,也纷纷上前安慰嬴庆。 就在这时,府衙大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嬴正带着赵云、太史慈、杜衡大踏步进了府衙。 嬴庆一眼就看到了嬴正,他立刻迎了上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连忙问道:“正哥,你去哪儿了?我回来之后就一直找不到你,可担心死我了!” 他说着,还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嬴正的衣袖,仿佛生怕他突然又消失不见似的。 嬴正看着嬴庆这副紧张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暖。他笑着拍了拍嬴庆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和赞许:“庆弟,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我可看到你单枪匹马就解决了那个冯涛。” 嬴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没什么,那冯涛就是个草包,我几下就把他解决了。” “哈哈,好!不愧是我嬴正的堂弟!” 嬴正朗声大笑:“你都立大功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落后啊,不得去砍个脑袋回来?” 第194章 盘点伤亡 “脑袋?”一直站在嬴正身旁的关飞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开口问道:“谁的脑袋?难不成是……”他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了杜衡手中那个用破旧衣衫包裹着的东西,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李毅、王强等几名将领听到关飞的声音,也纷纷围拢过来,他们都想知道嬴正口中所说的“脑袋”究竟是谁的。 “伯远,把东西拿过来。”嬴正没有直接回答关飞的问题,而是转头朝站在一旁的杜衡吩咐道。 “是,主公。”杜衡恭敬地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嬴正面前,双手将手中那个用破旧衣衫包裹着的东西高高举起。 “打开。”嬴正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杜衡闻言,小心翼翼地将包裹着东西的破旧衣衫一层层打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洪、洪林?!”看清人头的瞬间,关飞忍不住惊呼出声,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这真的是洪林?!” “没错,就是这厮!”李毅也认出了人头,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愤恨:“这狗贼,终于死了!” “竟然真的是洪林!嬴司马竟然真的追上去把他给斩了!”王强也忍不住惊叹道,看向嬴正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洪林一死,我们豫州的叛乱就平定了大半了!”另一名校尉周来也兴奋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 “嬴司马果然骁勇!果断出城追击,还能斩杀叛军首领洪林,这份功劳,我一定会如实禀报朝廷,为你请功!”关飞激动地对嬴正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敬佩。 “还有嬴庆,先登破城,斩杀叛将冯涛,这一仗,你们当居首功!”关飞接着说道,目光扫过嬴正和嬴庆,脸上满是赞许之色。 嬴正心里也十分高兴,但是他还是谦虚地对关飞说道:“还是关将军指挥有方,我们才能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关飞当即吩咐下去,让府衙的厨子们赶紧去准备酒菜,今晚他要为嬴正和嬴庆二人好好庆功。 厨子们领了命令,立刻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府衙内便飘满了饭菜的香味。 酒菜备好后,关飞将嬴正、嬴庆和众将领都请到了前厅,大家围坐在桌案前,开始痛痛快快地吃喝起来。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都在为今晚的胜利而感到高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关飞见众人也有些疲惫,便吩咐手下人安排住所,让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在府衙议事。 关飞又安排人手,将众将领分别安置到府衙后院的客房中休息。 夜深了,府衙内外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的士兵偶尔发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疲惫的将士们早已进入梦乡,他们有的梦见了家乡的亲人,有的梦见了战场上的厮杀,还有的梦见了胜利的喜悦。 嬴正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翻来覆去,脑子里不断回想着白天的战斗场景,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没有结束,他们还要面对更多的挑战。 第二天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金黄色。 嬴正早早地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走出房间,准备去参加关飞召集的军事会议。 太守府大堂内,关飞端坐在主位上,其他将领也已经陆续到齐,大家都在低声交谈着,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诸位!”关飞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瞬间就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昨日一战,我军大获全胜,全赖诸位奋勇杀敌!现在,我想先了解一下各部的伤亡情况。” 副将李毅面色沉重,抱拳起身,他语气悲壮地说道:“启禀将军,我禁军原本一万五千人,攻城时与叛军殊死搏斗,伤亡惨重,约有六七千人的伤亡。”他顿了顿,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在城内巷战时,我军将士更是浴血奋战,又损失了三四千人,如今,完好战力只剩五千,还有约有两千名伤员。” 李毅话音刚落,陈留郡郡守林牧脸色死灰地起身,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哽咽:“启禀将军,我陈留郡兵,如今只余下八百人了,算上伤员,也不足一千人了。” 沛郡郡守沈渊也起身禀报道:“启禀将军,我沛郡郡兵,这一仗下来,大约还剩三千人,战死的兄弟,也有三千多人了。” 沈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悲伤和疲惫。颍川郡郡守刘靖的脸色苍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艰难地说道:“启禀将军,我颍川郡兵,如今大约还剩四千人,这一仗,也伤亡了三千多人。” 只有嬴正所部,斩获那么丰富之下,却只伤亡一百多人。 关飞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目光扫过堂下众人,缓缓问道:“诸位,如今白莲教虽然遭受重创,但实力依然不容小觑,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李毅拱手答道:“启禀将军,白莲教虽然此战折损了洪林和冯涛这两员大将,但我们给他们的杀伤其实有限。攻城时,我军歼敌约一万余人,进城巷战中又歼敌一万余人,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之数,如今至少还有六万余人逃窜在外。” 他顿了顿,面色愈发凝重:“更遑论之前在汝南,也让他们逃脱了数万人马,如此算来,豫州境内,白莲教的残余势力恐怕不下十万之众!” 嬴正接着李毅的话说道:“李将军所言极是,如今白莲教豫州首领洪林死了,那些逃散的白莲教余孽定然各自为战,如同丧家之犬,不足为惧。”他顿了顿,环视众人,自信地说道:“我们也可以分兵分别到各郡,将这些小股的白莲教叛军一一平定!” 李毅听完嬴正的分析,深以为然,赞同道:“嬴司马言之有理,如今我军虽然损失惨重,但白莲教同样元气大伤,正是我们各个击破的大好时机!” 关飞重重一拍桌案,斩钉截铁地说道:“好!就依赢司马所言,分兵扫荡余孽!” 他环视众人,高声问道:“诸位可还有异议?” 众人见状,纷纷表示赞同,于是关飞便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分兵,又该如何围剿这些白莲教的残余势力!” 第195章 战后部署 嬴正走到地图前,指着汝南东边的一片区域,朗声说道:“我可以率部向东追击,从东门逃窜的叛军数量不多,不足为惧。我们一路追击,经新平、宁平、苦县、谯县、酂县,再到建平、建成、公丘、敬丘、夏丘、芒县,然后进入梁郡的砀县。”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接着,我们再从砀县绕回到沛郡的祁乡,再进入梁郡,经虞县、蒙县,最后抵达睢阳,将这一路往东北方向逃窜的叛军彻底剿灭。” 他又指着汝南北边,说道:“关将军所统帅的禁军,可以从北门出发,一路向北追击,那些叛军可能会逃往陈留,关将军只需沿途追击,必然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嬴正收回手指,环视众人,继续说道:“至于颍川和沛郡的郡兵,实力较为完整,可以分别返回各自的郡县,协助防守城池,防止叛军反扑。”他语气坚定地说道:“如今白莲教群龙无首,只要各县城能够吸取之前的教训,加强防守,不要再出现投降的情况,那些零散的叛军就无法再攻破城池!” 最后,嬴正总结道:“等关将军和我率部剿灭了东边和北边逃窜的叛军后,便可以挥师南下,分别从北面和东面向汝南发起进攻,收复之前被叛军攻占的县城。那些县城中的叛军,大多是裹挟着百姓逃窜的,应该不会有太多叛军留守。” 关飞听了嬴正的计划,不禁拍案叫绝:“好!此计甚妙!” 一旁的李毅也点头称赞道:“嬴司马的计划周密详细,考虑周全,末将佩服!” 他略作沉思,补充道:“只是,当我们从北面和东面向汝南进攻时,汝南的叛军可能会狗急跳墙,冒险向西突围,颍川的几个边县就要面临巨大的压力,刘兵曹务必协助各县做好防守,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关飞满意地点头道:“如此,不消半年,我们就能平定豫州的所有白莲叛军!” 李毅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对了,还有一事。之前陈县的官员和百姓不是都被安置在阳夏城中吗?如今陈县已经收复,也该让他们返回家乡了。”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见大家都在认真听他讲话,便接着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明日便派人前往阳夏,通知陈县的官员和县兵,让他们组织百姓,尽快迁回陈县,恢复生产。”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如今的陈县,又有我们在侧,不虞有再被叛军攻击的可能了。” 关飞点头道:“李副将考虑周全,此举甚好。” 他又环视众人,问道:“还有谁有补充意见吗?” 关飞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帐中诸人,见无人再提出异议,便猛地一拍桌案。 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帐中将领们顿时挺直了腰板,等待着关飞的最终命令。 “既然都没有问题,那就这么定了!”关飞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所有计划都按照之前商议的执行,各部人马即刻准备,不得有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来自各郡的郡兵将领身上:“尤其是各郡的郡兵,今日便可拔营起寨,尽快赶回各自的防区,加强城防,防止叛军趁虚而入!” 说罢,关飞的目光如炬,环视着帐中众人,最后大声喝道:“尔等可都听明白了?” 帐中将领齐声应道:“诺!”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军帐。 各郡兵曹离去后,关飞特意留下了嬴正,他面带赞赏之色,对嬴正说道:“守中啊,此次清剿豫州叛军的行动能够如此顺利,守中你率领的部曲军功不可没啊!你的功劳,本将军都看在眼里!” 嬴正连忙抱拳谦虚道:“关将军过誉了,末将不过是听从将军号令,奋勇杀敌罢了,谈不上什么功劳。要说功劳,那也是将军指挥有方,运筹帷幄,末将才能有机会立功啊!” 关飞摆摆手,示意嬴正不必过谦,他语气诚恳地说道:“守中,我知道你为了练就守中这样一支精锐之师,花费了不少心血,肯定也遇到了不少困难。你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满足你!” 嬴正沉吟片刻,他知道关飞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自己,于是坦诚地说道:“将军明鉴,末将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为了打造出一支强大的精兵队伍,末将不惜耗尽家财,才打造了三百多副铁甲。昨天与叛军一战,我军缴获了叛军一百多副铁甲,但距离我的目标还差一千一百多副。如果将军能在甲胄方面给予我一些支持,末将感激不尽!” 嬴正心里清楚,说耗尽家财打造铁甲有些夸张了,真正的原因是工匠数量有限,铁甲打造速度缓慢,短时间内无法打造出足够的数量。 关飞听闻嬴正的需求,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关切地问道:“哦?你需要多少副铁甲才能满足你的需求呢?” 嬴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回禀将军,末将希望能够为麾下的四百骑兵和九百枪兵都配备上铁甲,这样一来,我守中军就能拥有更强的战斗力,即便面对上万叛军也能正面硬扛,为将军分忧,为日后彻底平定叛乱扫清障碍!” 嬴正这番话并非夸大其词,以他所部兵马目前的装备和战斗力,如果骑兵和枪兵都能装备上铁甲,那么在正面对垒的情况下,即便面对两万叛军,他们也有信心一战。 关飞听完嬴正的分析,沉思了片刻,他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最大程度地满足嬴正的需求,同时又不影响到其他部队的安排。 过了一会儿,关飞抬起头,对嬴正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这次禁军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伤亡了六七千人,确实空余出不少铁甲。再加上昨天缴获的叛军铁甲,总共也有六七百副。这样吧,我拨给你一千一百副铁甲,剩下的我还要用来招募新兵,补充禁军的兵力。” 关飞顿了顿,向嬴正解释道:“你也知道,叛军中的铁甲兵本来就不多,不足一千人,而且他们的铁甲大多是从那些被他们攻破的县城和富户手中抢来的,质量参差不齐。昨天那一战,叛军大败,那些铁甲兵因为身穿重甲,行动不便,基本都被我们留下了。” 嬴正听到关飞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中自然是万分感激。 他连忙起身,对着关飞深深一拜,诚恳地说道:“多谢将军!下官替守中全体将士,感谢将军的慷慨支持!” 第196章 荆州和冀州 嬴正带着喜悦的心情,告别了关飞,一路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刚一进门,就看到赵云、太史慈、嬴庆、江烽、杜衡等人正围坐在厅内,似乎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见到嬴正回来,众人纷纷起身相迎,七嘴八舌地问道:“大哥,怎么样?关将军怎么说?”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追击叛军?” 嬴正环视一周,看到众人期盼的眼神,笑着说道:“不急,不急,先坐下再说。” 众人这才按捺住心中的疑问,各自落座。 嬴正刚坐下,嬴庆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哥,郡兵已经出发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追击叛军,再晚就追不上了?” 嬴正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先不说这个,我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脸上充满了好奇。 嬴正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关将军已经答应给我们拨付一千副铁甲!”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里顿时沸腾起来,众人欢呼雀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天一早,关飞便派一名司马,率领一队士兵,将一千一百副铁甲送到了嬴正的营地。 看到整整齐齐码放在校场上的铁甲,嬴正心中感动不已,他知道,关飞这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自己,不仅多给了自己一百副铁甲,还特意派人直接送来,省去了自己派人去搬运的麻烦。 “还请司马回去之后,代我向关将军表达谢意,就说嬴正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为将军分忧!”嬴正抱拳诚恳地说道。 那司马连忙回礼道:“嬴司马客气了,我会将司马的话转达给将军。” 送走司马之后,嬴正立刻下令,让杜衡率领的两百骑兵,赵云手下一百骑兵,太史慈手下一百骑兵,还有太史慈和赵云各自手下的四百枪兵全部换装铁甲。 一千多名身披铁甲的士兵,在校场上整齐列队,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眼神锐利,仿佛一把把即将出鞘的利刃。 后面身穿皮甲的五百弓兵,望着眼前这支威武雄壮的铁甲队伍,眼中满是羡慕和渴望。 他们握紧手中的弓箭,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杀敌,争取早日也能披上这层坚不可摧的钢铁战衣。 嬴正跨上战马,看着眼前这支精锐之师,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他高举手中长剑,大喝一声:“出发!” 率领着这支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从东门涌出,去追击那些溃逃的叛军。 …… 荆州地界,南阳郡同样饱受战火摧残,白莲教主洪秀的三弟,人将军洪宝,正率领着荆州的白莲教叛军,在这片土地上肆虐。 只是,作为南阳郡郡治的宛县,却依然保持着一份难得的宁静,这要归功于势力雄厚的污衣帮南阳分舵。 想当年,帮主万飞就曾担任此地的分舵主,这里也算是污衣帮经营多年的老巢了。 在污衣帮的鼎力相助下,南阳郡的郡兵才勉强抵挡住了荆州叛军一波又一波的疯狂进攻。 只可惜,南阳郡的其他县城就没那么幸运了,在白莲教徒疯狂的掠夺和杀戮下,将近一半的城池都沦为了人间地狱。 而此时此刻,刚刚攻占了穰县并将其作为大本营的洪宝,正端坐在穰县府衙的大堂之上。 一名浑身浴血的信使跪倒在地,用颤抖的声音向他报告了一个噩耗:“启禀人将军,地将军……地将军他……” “我二哥怎么了?快说!”洪宝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信使的衣领,大声吼道。 信使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地将军他……壮烈殉教了!” “什么?!”洪宝如遭雷击,一把推开信使,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信使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叩首道:“地将军在陈县,被官军破城而入,地将军没能撤离,不幸……不幸遇害了!” “是谁?是谁杀了我二哥?”洪宝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是朝廷派出的别部司马嬴正,地将军与派往豫州协助地将军的冯涛长老,都……都被官军杀害了!” 洪宝听到“嬴正”二字,顿时怒火中烧,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嬴正!嬴正!”洪宝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怒火中烧,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这两个字刻在骨子里,化作无尽的仇恨。 “嬴正!我洪宝与你不共戴天!” …… 此时此刻,在千里之外的冀州,广平郡郡治广平县城内,白莲教教主洪秀正襟危坐于太守府的大堂之上。 这广平县城,早已经落入白莲教手中,成了冀州的白莲教大本营。 放眼整个冀州,常山、中山、巨鹿、信都、清河等郡,也尽数被白莲教攻陷,只有少数几座城池还在坚守。 洪秀将裹挟而来的数百万的百姓,组成叛军几十万人,以及从各郡搜刮来的金银粮草,尽数囤积于广平郡,以此为根基,对抗朝廷大军。 朝廷为了剿灭白莲教,特意任命老将黄易为北路军主帅,率领两万禁军,外加魏郡、赵郡的郡兵,共计五万大军,与洪秀对峙于广平郡。 黄易老成持重,深谙用兵之道,他深知广平郡易守难攻,强攻只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于是采取了稳扎稳打的策略,步步为营,逐渐压缩白莲教的生存空间。 双方你来我往,大小战役数十场,互有胜负,却始终无法分出胜负。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洪秀突然收到了一个噩耗——他的二弟洪林,在豫州陈县兵败身亡。 他一把抓起桌案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杯应声碎裂,茶水四溅。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洪秀猛地站起身,来回踱着步,眉头紧锁,内心焦躁不安。 几天之前还收到二弟说豫州形势大好,占领了豫州中心的战略要地陈县,而且在陈县陈兵十万,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兵败身亡了呢? 这封信的内容,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他难以置信,也无法接受。 他一把抓住前来送信的信使,怒目圆睁,厉声喝问道:“这信是谁送来的?你给我说清楚!” 第197章 皇帝喜获捷报 何宪说:“陛下,微臣说的好消息不是这个。” 皇帝好奇地问道:“哦?那还有更好的消息?” 何宪语气激昂地说:“南路军此次出征豫州,大获全胜!” 皇帝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豫州大获全胜?快详细说来!” 何宪答道:“南路将军关飞,在别部司马嬴正、以及豫州郡兵的协助下,与叛军决战于陈县。” 皇帝听到“陈县”二字,眉头微微一皱,问道:“陈县?那不是豫州叛军的老巢吗?情况如何?” 何宪语气激昂地说:“陛下放心,我军最终攻破陈县,击溃豫州叛军十万主力!” 皇帝听到“攻破陈县”和“击溃十万主力”,龙颜大悦,赞道:“好!好啊!看来关将军还是非常英勇善战的!” 何宪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军还斩杀了豫州匪首洪林和二号头目冯涛,此二人头颅如今已经送到了太尉府。” 皇帝听到“斩杀匪首”,更是喜不自胜,连忙问道:“好!好!斩杀匪首,大快人心!此次大捷,都有哪些人立功,速速道来!” 何宪答道:“此次攻破陈县和斩杀匪首,别部司马嬴正功不可没!” 皇帝听到“嬴正”这个名字,却有些陌生,问道:“嬴正?是谁?朕怎么没有印象?” 站在一旁的太史令杨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陛下,您忘了?这位嬴正嬴守中,就是着有《十位算术》那位,您当初还钦点他为太史部郎中呢!” 皇帝听到“《十位算术》”,顿时回想起来,恍然大悟道:“啊!朕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初还是朕亲自提拔他为太史部郎中的!” 皇帝一边回忆,一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朕记得这年轻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在军中,看来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皇帝对嬴正的印象更好了,笑着对何宪道:“何爱卿,你详细说说,这个嬴正如何功不可没的?” 何宪答道:“嬴正接到任命,被任命为别部司马后,回到家乡,倾尽家财招募士卒,训练精兵,为朝廷分忧!” 何宪继续说道:“他在禁军到达豫州之前,并没有安于现状,而是带领着他招募的数百精锐骑兵,出兵新阳县。” 皇帝听到这里,不禁对嬴正的胆识和魄力感到赞赏,问道:“哦?他带兵主动出击,结果如何?” 何宪语气中带着一丝钦佩,说道:“嬴司马用兵如神,他深知新阳县城防坚固,强攻不利,于是便设计诱敌出城。” 皇帝听到“诱敌出城”四字,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如何诱敌?快快说来!” 何宪答道:“嬴司马命人假扮成运粮队,故意在城外暴露行踪,引诱城中叛军出城劫粮。” 皇帝听到这里,不禁抚掌赞叹道:“妙啊!这招果然高明!” 何宪继续说道:“叛军果然中计,以为有机可乘,便倾巢而出,结果中了嬴司马的埋伏,被我军杀得大败而归。” 皇帝听到“杀得大败而归”,龙颜大悦,问道:“这一战,歼灭了多少叛军?” 何宪语气激昂地答道:“此战,我军以少胜多,一举歼灭了上万白莲教叛军!” 皇帝点头道:“不错不错,自己招募的乡勇能剿灭白莲教上万人,要是朝廷武将都如此,白莲教早就覆灭了。” 何宪继续说道:“后来,嬴司马又率军在阳夏县,剿灭了多支出来抢劫粮草的小股叛军,共计数千人。” 皇帝听到这里,对嬴正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说道:“如此说来,这嬴正还是很有能力的。” 何宪说:“不止如此,陛下。此次攻城战中,嬴司马的堂弟,亦是其部曲,带领部下士卒奋勇当先,第一个登上城头,破开城门!” 皇帝听到此处,龙眉一挑,惊讶道:“哦?他的部曲还有这等能耐?先登破城,那可是头功一件啊!” 何宪拱手答道:“正是如此,陛下。破城之后,面对城内近十万叛军,依旧是嬴司马的这位堂弟,与副将李毅等人,一同冲入敌阵,奋勇杀敌!” 皇帝听到这里,不禁追问道:“那战况如何?” 何宪语气激昂地回答道:“嬴司马的这位堂弟,当真是勇不可挡,他率领部下,在万军之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最终成功斩杀敌军主将冯涛!” 皇帝听到“斩杀敌将”四字,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问道:“冯涛?可是那白莲教的大将?” “是的,冯涛是豫州白莲教的二号人物!”何宪肯定地回答道:“冯涛一死,叛军顿时军心涣散,溃不成军!” 皇帝听到这里,龙颜大悦,抚掌赞叹道:“好!杀得好啊!此战,嬴正和他这位堂弟,都立下了大功一件啊!” 何宪见皇帝对嬴正的表现如此满意,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陛下,还有……” 皇帝已经被何宪的汇报方式勾起了好奇心,直接问道:“还有何事?尽管说来!” 何宪连忙答道:“那匪首洪林眼见大势已去,便率领数百亲兵从东门逃窜,企图逃出生天。” 皇帝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问道:“那后来呢?莫非让他们给跑了?” 何宪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那怎么可能!嬴司马早已料到洪林会狗急跳墙,亲自带领骑兵队伍前往东门之外拦截!” 皇帝听到这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着问道:“那结果如何?” 何宪语气中带着一丝钦佩,回答道:“洪林及其数百亲兵,尽数被嬴司马率领的骑兵队伍歼灭,无一漏网!” 皇帝听到这里,猛地一拍桌案,大声赞叹道:“好!好!好!此番平定白莲教叛乱,关将军和嬴正,都是功不可没啊!真是文武双全的国之栋梁啊!何爱卿认为,该如何奖赏他们二人呢?” 何宪略作思索,回答道:“陛下,依臣之见,可以先对他们二人进行口头嘉奖,待到白莲教彻底剿灭之后,再行一并封赏,如何?” 皇帝点头道:“不错,就给关爱卿和嬴爱卿,都去一封圣旨嘉奖,勉励他们再接再厉,勇立新功。” 第198章 谯县救援 “报——” 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到嬴正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启禀主公,前方发现叛军踪迹!” 嬴正此时正率军行进在前往沛县的官道上,听到斥候的禀报,立刻勒马停下,问道:“说,情况如何?” 那斥候不敢怠慢,连忙答道:“回禀主公,前方发现数股叛军,约万余人,正将谯县县城团团围住!” “哦?将谯县围住了?”嬴正眉头微挑,问道:“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围攻谯县?” 那斥候答道:“回禀主公,据探查得知,叛军一路溃逃,并未携带多少粮草,全靠沿途劫掠村庄为生。而谯县县令似乎早有准备,提前将附近村庄的百姓和粮草全部迁入了城中,这才使得叛军无处可掠,只能围攻县城,想要夺取城中粮草!” “原来如此。”嬴正听完斥候的禀报,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身旁的张良,问道:“舅兄,你怎么看?” 张良摇着羽扇,微笑着说道:“守中,看来这谯县县令倒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能吏啊!提前做好准备,避免了百姓遭受劫掠之苦,实属难得!” 嬴正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谯县县令确实难得!传令下去,大军加速前进,务必尽快赶到谯县,解救被困百姓!” “诺!” 当嬴正率领大军赶到谯县附近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昏暗,但震天的喊杀声依然在空气中回荡,攻城的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着。 显然,饥饿的叛军并没有因为天色的变暗而有丝毫的退却,他们依然疯狂地涌向城墙,试图攻破城门,冲进城中抢夺粮食。 为了能够攀上高高的城墙,叛军们只能砍伐树木,临时拼凑出简陋的云梯,一个接着一个,冒着箭雨,奋力地向上攀爬,试图越过这道最后的防线。 然而,由于缺乏大型的攻城器械,叛军的进攻效率并不高,尽管他们人数众多,却始终无法真正突破城墙的防御。 城头上,谯县的守军虽然只有区区六七百人,却在县令的指挥下,凭借着城墙的优势,顽强地抵抗着叛军的进攻。 他们用弓箭、刀剑、石块等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拼死将企图攀上城墙的叛军打下去。 尽管兵力悬殊,但守军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和英勇的战斗精神,硬是将叛军阻挡在城墙之下,没有让他们越雷池一步。 城墙上,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周围照亮,也照亮了一个魁梧的身影,竟然与嬴庆一般有九尺上下。 只见他手持一根碗口粗的巨大木棒,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奋力挥舞,将那些好不容易爬上城头的叛军,如同拍打苍蝇一般,狠狠地扫落城墙。 他每一次挥动木棒,都会在密集的敌群中清理出一片真空地带,无人能够靠近。 嬴正见叛军还在攻城,也不废话,迅速下令道:“骑兵在前,刀盾兵居中,长枪兵次之,弓箭兵押后,列阵!” 他的声音如同战场上的号角,士兵们听到后迅速行动起来。 训练有素的骑兵们一马当先,排成两个锋矢阵型,以赵云和太史慈为锋刃; 嬴庆则带领着他的刀盾兵,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 长枪兵紧随其后,手中长枪如林,散发着森森寒光; 最后方,五百名弓箭手弯弓搭箭,箭矢直指城下喧嚣的敌军。 “放箭!”嬴正一声令下,弓弦震动之声响彻战场。 五百支箭矢离弦而出,划破夜空,带着死亡的气息,精准地落入叛军阵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叛军阵脚大乱。 城墙上的守军原本已经精疲力竭,此时看到援军到来,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嬴正没有给他们喘息之机,果断下令骑兵出击:“骑兵冲锋,杀!” 骑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手中的长刀上下翻飞,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他们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叛军的腹地,将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敌阵彻底撕裂。 等叛军反应过来时,骑兵已经冲杀了一阵,又从两侧绕道奔驰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正面的刀盾兵、长枪兵、弓箭兵开始缓缓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叛军推来。 刀盾兵方阵缓缓推进,为首的嬴庆在火把的照耀下,犹如地狱中走出的杀神。 他身披的铁甲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左手持一面精铁打造的大盾,右手握着一柄二十斤重的精铁大刀,刀锋上似乎还残留着敌人的斑斑血迹。 一些叛军士兵曾在陈县亲眼目睹过嬴庆的凶残,他们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初嬴庆是如何用手中这把大刀,将那些护法和长老们如同砍瓜切菜般劈成两半、砍掉头颅。 嬴庆那冰冷的眼神,嗜血的笑容,以及大刀挥舞时发出的恐怖声响,都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中,成为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一个在陈县亲眼目睹过嬴庆屠杀守军和那些护法、长老的叛军士兵,指着嬴庆声嘶力竭地喊道:“是恶魔!是那个恶魔!” 这声惊恐的叫喊,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恶魔!恶魔来了!” “快跑啊!再不跑就没命了!”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恐慌的情绪如瘟疫般迅速在叛军中蔓延,原本就已摇摇欲坠的军心彻底崩溃。 士兵们惊恐万状,一个个面无人色,仿佛看到了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争先恐后地向后逃窜。 “别挤!别挤我!让我先过去!” “滚开!谁挡我的路,我就杀了谁!”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践踏、推搡、咒骂、哀嚎,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汇成一片绝望的海洋。 嬴正见状,高声喝道:“跪地投降免死!” “跪地投降免死!”嬴庆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催命符,让那些早已丧失斗志的叛军士兵肝胆俱裂。 “跪地投降免死!” “跪地投降免死!” 震耳欲聋的吼声此起彼伏,如同排山倒海般向叛军席卷而来。 他们早已饥肠辘辘,体力透支,此刻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他们不知道何处是希望,何处是归宿。 最终,这些走投无路的叛军,一个个无力地丢下手中的兵器,绝望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第199章 许都 硝烟散尽,夜幕低垂,战场上满目疮痍。叛军溃不成军,丢盔弃甲,跪倒在地,哀嚎声响彻夜空。 嬴正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威风凛凛的亲卫嬴庆,缓缓来到谯县城门下。 城门吱呀一声打开,谯县县令荀易,一个身材瘦弱,留着两撇八字胡的文官,带着一众衙役,脚步匆匆地迎了出来。 他见到嬴正,立刻深深作揖,语气激动地说道:“下官谯县县令荀易,拜见嬴司马!多谢嬴司马及时救援,否则我谯县今夜怕是要遭逢大难了!” 嬴正翻身下马,虚扶起荀易,淡然一笑:“荀大人不必多礼,剿灭白莲叛贼,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荀易站直身子,目光扫过嬴正身后那支虽然人数不多,但杀气腾腾的军队,心中暗自惊叹。 他原本以为嬴正只是带领路过谯县的普通将领,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有为,且麾下士兵如此悍勇。 “嬴司马,这些叛贼该如何处置?”荀易指着跪倒一片的叛军俘虏,小心地问道。 嬴正看着跪倒一片的叛军,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冷漠。这些白莲教的叛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待他们,根本不需要心慈手软。 “荀大人,这些俘虏就交给你处理了。”嬴正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丢给身后的亲卫,对着身旁的荀易说道:“将他们打散,编入民夫队伍,让他们去搬石头,修缮城防。” 荀易闻言一愣,他原本以为嬴正会将这些俘虏全部处死,毕竟白莲教的凶残可是出了名的,谁知道嬴正竟然会如此安排。 “怎么?荀大人觉得不妥?”嬴正见荀易面露犹豫之色,淡淡问道。 “下官不敢,”荀易连忙躬身说道:“只是,这些白莲教的乱贼凶残成性,若是让他们混入城中,恐怕……” 嬴正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必担忧,将他们分成小队,每队安排十名县兵看守,每日只提供稀粥,让他们去做那些最苦最累的活。”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嬴正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些亲兵便齐刷刷地拔出腰间的战刀,寒光闪闪的刀锋指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叛军,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叛军,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瑟瑟发抖,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土里。 “嬴司马放心,下官明白该如何做了!”荀易见状,连忙保证道。 “嗯,”嬴正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向城门的方向,只见那里正有一群人朝着这边走来。 人群越走越近,嬴正定睛一看,发现领头的是个身穿粗布麻衣,却器宇轩昂的青年,手里还提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正是今日城墙上大战叛军的许都。 许都走到近前,将手中木棒往地上一顿,粗大的木棒竟然深深地插入了地面,可见其力道之大。 他抱拳单膝跪地,朗声说道:“谯县游侠许都,携众兄弟拜见嬴司马!感谢嬴司马救命之恩!” 他身后那群同样是粗布短打的汉子,也跟着他一起单膝跪地,齐声喊道:“拜谢嬴司马救命之恩!” 嬴正看着眼前这群虽然衣着简陋,但个个精神抖擞,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的汉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谯县的百姓,在面对白莲教叛贼的时候,没有被困难吓倒,而是勇敢地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这份勇气和决心,着实令人敬佩。 “诸位壮士快快请起!”嬴正连忙上前,伸手虚扶起许都,笑着说道:“保家卫国,本就是我辈职责,诸位不必多礼!” “嬴司马,我等皆是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许都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嬴正,沉声说道:“我等愿追随嬴司马,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他身后那群汉子也跟着大声喊道:“愿追随嬴司马,万死不辞!” 嬴正闻言心中一动,他原本只是打算路过谯县,顺便帮他们解围,没想到这些谯县游侠如此忠义,竟然要追随自己。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那支人数不多的队伍,心中暗自思忖。 自己如今虽然被封为了别部司马,但手中真正能打的战将,主要就是嬴庆、赵云和太史慈。 这个许都一看就资质不凡,若是善加培养,未来定可以成为类似嬴庆这样的猛将。 而且若是能将这群谯县游侠收入麾下,也能增强几分实力。 更重要的是,嬴正从许都等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渴望,一种希望。 他们渴望建功立业,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而自己,或许就是他们实现梦想的机会。 想到这里,嬴正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看着许都,笑着说道:“既然诸位兄弟如此看得起嬴正,那嬴正就却之不恭了!只是,我军中规矩森严,诸位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哈哈,嬴司马放心,我等都是些粗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许都哈哈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嬴司马不嫌弃,71当然会v在无数次大v发更大我等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好!”嬴正也被许都的豪爽感染,大笑着点了点头:“从今日起,你等便是我嬴正的兄弟了!” “谢司马!”许都等人闻言大喜,齐声高呼道。 “哈哈,好,好!”嬴正看着眼前这群斗志昂扬的汉子,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荀易,笑着说道:“荀大人,天色已晚,我等便不打扰了,明日一早,我等便启程前往酂县!” “嬴司马且慢!”荀易闻言连忙说道:“如今城中叛乱刚平,百姓人心惶惶,还请嬴司马在城中多停留几日,也好让百姓安心!” “荀大人不必忧虑,”嬴正笑着宽慰道:“我等自会继续在外追击叛军,将他们彻底击溃,绝不会让他们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县令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点头说道:“如此,下官就放心了。” 第200章 两过家门而不入 嬴正与许都等人告别后,便带着队伍继续向西进发,一路追击那些溃逃的白莲教叛军。 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少小股的叛军,这些叛军人数不多,大多都是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嬴正他们的对手。 对于这些小股叛军,嬴正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将他们全部俘虏,然后交给沿途经过的县城官府,让他们押解回乡,听候发落。 嬴正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节省时间和精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收买人心。 毕竟,这些白莲教的叛军,大多都是被裹挟的普通百姓,只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们未必会真的想要叛乱。 就这样,嬴正他们一路追击,一路剿灭叛军,很快就来到了梁郡地界。 梁郡位于豫州东北部,与兖州接壤。 梁郡郡治睢阳县,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是豫州北部的重要城池。 嬴正他们来到睢阳城外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司马,前面就是睢阳城了,咱们要不要进城休整一番?” 这时,一旁的杜衡策马来到嬴正身边,开口问道。 “嗯,”嬴正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身后的队伍,见将士们都面露疲惫之色,便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进城休整!” “诺!” 杜衡应了一声,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很快,嬴正他们便来到了睢阳城门前。 城门守军见是一支铁甲的精锐官军队伍,不敢怠慢,连忙打开城门,将嬴正他们迎了进去。 睢阳城,梁郡郡治所在,巍峨的城墙在夕阳下如同垂暮老者,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嬴正一行人马踏着残阳,在城门缓缓打开的吱呀声中进入了这座古城。 两天的休整时间转瞬即逝,梁郡太守马忧对嬴正一行人可谓是盛情款待。 虽说马忧是五品大员,比嬴正这个从六品的别部司马高了不止一级,但在如今这世道,手里有兵才是硬道理。 这不,陈县那边刚传来消息,说增援在那的梁郡郡兵被白莲教叛军杀了个片甲不留,连带着兵曹顾风都做了刀下亡魂。 马忧听闻此事后,整日愁眉不展,如坐针毡,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偏偏梁郡的郡兵都被他派去支援陈县了,如今城中能战之士不足五百,真可谓是门户大开。 还好嬴正带着一千多号装备精良的沛县子弟兵路过,这才让马忧稍微安心了一些。 虽说马忧心里也清楚,嬴正这支队伍是去追击叛军的,不可能一直留下来帮他守城,但能多留一天,他这心里就踏实一天。 这不,为了能让嬴正多留几日,这两天里,马忧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嬴正一行人,山珍海味流水般地往上送,就连城里最有名的歌舞坊,他也包场让嬴正手下的将士们去乐呵乐呵。 这天晚上,马忧又在太守府设宴款待嬴正。 酒过三巡,马忧借着酒劲,向嬴正试探道:“嬴司马,下官听闻,您此番还要奉命前往汝南平叛的?” 嬴正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马太守消息灵通啊,不错,嬴正是奉了关将军之命,追击叛军,然后前往汝南支援。” 马忧叹了口气,故作忧愁地说道:“哎,如今这世道,真是乱了套了!这白莲教的贼寇,真是越来越猖狂了!前些日子,陈县那边就遭了他们的毒手,可怜我那几千号郡兵,就这样白白葬送了性命啊!” 说着,马忧还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仿佛真的在为那些死去的士兵感到悲伤。 嬴正看着马忧这副做作的样子,心中暗暗冷笑,这老狐狸,怕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果然,马忧见嬴正没有接话,又继续说道:“嬴司马,不瞒您说,下官现在是寝食难安啊!这睢阳城虽然城高墙厚,但如今城中兵力空虚,万一那些白莲教的贼寇打过来,下官可就真的要步了汝南郡的后尘了!” 嬴正闻言,故作惊讶地说道:“哦?马太守不必担心,我这一路追击而来,这一路的叛军除了少数躲入山中,大部分都已经被我剿灭俘虏了!” 马忧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连忙端起酒杯,向嬴正敬酒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来来来,我敬您一杯!”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嬴正便率领队伍离开了睢阳城,继续向汝南进发。 这一路上,倒也太平,那些白莲教的乱贼,听说嬴正带着军队来了,早就吓得闻风丧胆,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露面。 不过,这也让嬴正的队伍壮大了不少。 辞别马忧后,加上这一路行来,也有一些富户感谢嬴正清剿叛军,赠与了不少粮草和铁甲。 如今,嬴正手中的铁甲总数已经达到了两千副,而一路加入的壮士,嬴正也只收身负武艺的强壮士卒,这样也收了将近千人,这些人没有铁甲的,也都穿上了缴获和富户赠送的皮甲。 这天中午,队伍来到一片树林外,嬴正下令原地休整,埋锅造饭。 “正哥,咱们这一路走来,队伍可是越来越壮大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拉起一支上万人的队伍了!” 嬴庆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小子,就知道吃!小心吃成个胖子,到时候人家赵姑娘嫌弃你!”嬴正笑骂道。 “嘿嘿,正哥说笑了,就我这身板,哪个姑娘不喜欢?”嬴庆说着,还拍了拍自己那结实的胸肌,一脸的得意洋洋。 “行了,别臭美了,赶紧吃,吃完上路!”嬴正笑骂了一句。 其实这两次距离公丘县都不算太远,嬴正不是不想回去看看,毕竟家中还有母亲和妻子在,只是军情紧急,嬴正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等到了汝南,平定了叛乱,一定要回来好好陪陪家人。 他此次南下,公丘县是必经之路,这一路上,他亲眼目睹了叛军的凶残和百姓的苦难,心中更加坚定了剿灭叛军的决心。 公丘附近在这一路清剿之下,少有叛军,又有胡锐带领那些参加过训练的游侠帮助县兵,县城必然是安全的。 第201章 进入汝南 嬴正让张便快马加鞭赶回公丘县,去往嬴府报喜。 张便进了嬴府,见到嬴洪夫妻和张宁,便将嬴正一路上的经历和战功都讲述了一遍,尤其着重说明了嬴正如今不仅立功,而且毫发无损。 嬴洪听完,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赞叹嬴正果然不愧是嬴家子孙。 嬴洪的妻子更是拉着张宁的手,关切地询问了许多关于嬴正的细节。 张宁听到丈夫平安的消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中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颍川郡守府,刘原听完刘靖的汇报,脸上惊讶的表情久久不能消散。 “你是说,嬴正那小子真的率领守中军剿灭了数千叛军?还在攻打汝南城时立了头功?” 刘靖拱手说道:“回禀太守大人,千真万确。守中部虽然才成立不到一年,但军纪严明,训练有素,战斗力远超一般的郡兵。尤其是那支三百人的铁甲刀盾兵,简直就是战场上的杀神,无人可挡啊!” 刘原摸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当初在颍川的时候,只当他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本事!看来,当初张家老爷子还真是慧眼识珠啊!” 刘靖想起在汝南城外看到的那支铁甲洪流,也不禁赞叹道:“是啊,当初谁也没想到,嬴正竟然能够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将守中军训练成一支精锐之师。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还舍得将家财拿出来为士兵们打造铁甲。这样的将领,难怪能够赢得士兵们的爱戴,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啊!” 刘原点点头,说道:“嗯,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啊!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好好会一会这位年轻有为了。” 说着,刘原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张家,将此事告知张老爷子,就说我改日登门拜访。” “喏!”刘靖领命而去。 刘原望着刘靖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心中暗道:“这天下,怕是要变天了……” 消息像春风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颍川。 张家家主张谦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对前来报喜的家丁说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张谦的女婿,果然有胆识,有魄力!” 一旁的周氏也掩嘴笑道:“老爷,您就别夸正儿了,小心他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张谦笑着说道:“哈哈,年轻人嘛,有点傲气是好事,良儿比那些个只知道读死书,毫无胆识的书呆子强多了!” 张家上下,此刻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与此同时,在太玄书院,太玄先生郑明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好小子,终于开始崭露头角了!当初我就看出你不是池中之物,如今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 颍川,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如今正沉浸在一片喜悦的气氛之中。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们奔走相告,都在谈论着同一个话题:官军大胜,别部司马嬴正斩获首功! 城郊一处幽静别致的院落,这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与城内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是嬴正为如烟安排的住所,平日里如烟便在此打理丽人坊的事务。 此时,院内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我就说嘛,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区区白莲教乱贼,怎么可能是公子的对手?”小桃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盘糕点摆放在石桌上,语气中满是自豪和得意。 如烟轻轻抿了一口香茗,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弧度,美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公子此番大胜,不仅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也让那些曾经轻视他的人彻底闭嘴。我早说过,公子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将一飞冲天!” 如烟身旁,萧嫣然和萧翼姐弟二人也是一脸欣喜。 “是啊,当初我还担心姐夫他…...”萧翼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还好,正哥他平安无事,还立下了如此大功,真是可喜可贺!” 萧嫣然白了弟弟一眼,嗔怪道:“你就是改不过来,如今他已经娶了张家小姐了,你再乱叫别人听见了不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萧嫣然美眸中却难掩喜色。当初她不顾一切退婚,未尝没有后悔过,如今看到嬴正如此出色,她心中既欣慰,又隐隐有些失落。 “姐姐,你就别口是心非了,”萧翼一脸坏笑地凑到萧嫣然耳边,低声说道:“你要是真的对姐夫没意思,干嘛听到他平安无事的消息,比我还高兴啊?” 萧嫣然俏脸一红,伸手轻轻打了萧翼一下,娇嗔道:“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哎呦,姐姐饶命,小弟知错了!”萧翼一边躲闪着萧嫣然的“魔爪”,一边嬉皮笑脸地说道。 如烟看着眼前这对打闹的姐弟,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当初嬴正在公丘县,可是做了不少荒唐事,导致萧嫣然退婚。 如今两人,明感情在明还有,却不能在一起,真是造化弄人。 如烟心中暗自想到:萧嫣然与自己不同,自己是罪臣之女,能得公子庇护,安身立命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求名分? 萧嫣然毕竟也是公丘县有名的商家大小姐,就算如今嬴正是从六品别部司马,也不可能让萧嫣然给他做妾的。 如果真要纳萧嫣然为妾,只怕会惹来非议,就算嬴公子不在意,对萧家来说也是不能接受的。 萧嫣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她心中有个想法,那就是嬴正真的做到位列一品,封侯拜相的时候,能为她讨一个诰命,那样即使做妾也不失身份了。 与此同时,嬴正正率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汝南郡进发。 队伍一路向东南行进,旌旗招展,刀枪林立,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 他们已经穿过了宁平县,队伍的人数也随着招募和收编不断壮大,此时已经发展到两千多人。 在这支队伍中,身披铁甲的精锐士卒就将近两千人。 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向着宜禄县的方向,一路疾驰而去。 第202章 乱点鸳鸯 宜禄城外,嬴正勒马驻足,看着眼前这座满目疮痍的县城,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繁华的街道如今一片狼藉,房屋倒塌,瓦砾遍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白莲教叛军肆虐时的残暴。 “哥,这帮天杀的狗贼,简直禽兽不如!”嬴庆看着眼前的惨状,咬牙切齿地骂道,粗犷的脸上满是怒火。 嬴正翻身下马,拍了拍嬴庆的肩膀,沉声道:“走吧,进城看看。” 两千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宜禄县城,城内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狗在垃圾堆里翻找着食物,发出阵阵哀嚎。 嬴正一路走来,看到百姓家门上的封条被撕裂,屋内一片狼藉,显然是被洗劫一空。 “主公,你看!” 走到县衙附近,张便指着不远处的一堆尸体,惊呼道。 嬴正走近一看,只见十几个身穿衙役服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显然是在临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这些该死的畜生!”嬴庆怒吼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坚硬的砖石顿时被砸得粉碎。 嬴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惨状,眼中寒光闪烁。 他知道,这仅仅是白莲教叛乱的一个缩影,在其他地方,还有无数百姓正在遭受着同样的苦难。 嬴正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铁青地继续向前行进。 队伍行至县衙附近,只见一名身着白色孝服的年轻女子跪倒在路中央,身后还跟着一名老仆,两人面前摆放着一张简陋的香案,上面摆放着香烛祭品。 “恩公!您可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啊!”女子见到嬴正,立刻泣不成声,连连磕头。 老仆也跟着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老朽替小女,替宜禄县的百姓,谢过恩公!” 嬴正翻身下马,上前将女子扶起,温言问道:“姑娘请起,不必多礼。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在此设案祭拜?” 女子站起身,泪眼婆娑地望着嬴正,哽咽着说道:“小女子姓黄,家父正是这宜禄县令。半月前,白莲教贼人攻破县城,家父不愿屈服,惨遭贼首洪林杀害。小女子...小女子也被那洪林...” 说到此处,黄衣女子已是泣不成声,难以启齿。 “畜生不如的东西!”嬴庆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哥,这些白莲教的贼子,真是死不足惜!” 嬴正轻轻拍了拍黄衣女子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黄姑娘,洪林已经被我亲手诛杀,你且放心,你的仇已经报了。” “什么?洪林那贼子,真的已经死了?”黄衣女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抬头,美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大哥一槊结果了那狗贼!”边上的赵云拍着胸脯,大声保证道。 黄衣女子听罢,顿时喜极而泣,再次跪倒在地,对着嬴正连连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为小女子,为宜禄县百姓报仇雪恨!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姑娘言重了,诛杀乱臣贼子,本就是我辈应尽之责,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嬴正说着,再次将黄衣女子扶起。 黄衣女子站起身,美眸紧紧地盯着嬴正,突然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说道:“恩公,小女子无以为报,愿自荐枕席,服侍恩公左右,以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说罢,黄衣女子竟是双膝一软,又要跪倒在地。 嬴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黄衣女子的手臂,阻止她跪下。 “黄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黄衣女子抬起头,美眸中满是坚定:“恩公,小女子心意已决,还请恩公成全!” 嬴正见 黄衣女子见嬴正拒绝,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堂堂一个现代人,什么美女没见过,怎么可能接受这种“报恩”的方式? 更何况,眼前这黄衣女子虽然姿色尚可,但比起萧嫣然、如烟等人,还是差了不少,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黄姑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贪图美色之人,你也不必...” 黄衣女子见嬴正拒绝,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恩公,小女子知道自己出身卑微,配不上恩公。但小女子已是残花败柳之身,除了恩公,还能依靠谁呢?” 嬴正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更何况对方还打着报恩的名义想要爬上自己的床。 他眉头微皱,正欲开口,却被一旁的嬴庆粗声打断。 “我说你这小娘们,怎么不识好歹!我家大哥是什么人,岂是你能高攀的?”嬴庆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满脸的不屑:“就你这姿色,给老子做个暖床丫头都不够格!” “庆弟,不得无礼!”嬴正低声呵斥了一句,随即转头看向黄衣女子,语气温和了不少:“姑娘,你我素不相识,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男女之事并非儿戏,还请姑娘三思。” 黄衣女子闻言,哭得更加伤心欲绝,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本也是县令家的千金小姐,如果没有经历白莲教的事,别说给嬴正做妾,就是做正妻也绰绰有余,如今却…… “大哥,你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把她扔到路边,自生自灭算了!”嬴庆不耐烦地说道。 嬴正瞪了嬴庆一眼,正想再劝慰几句,却突然灵机一动,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黄姑娘,我身边这位江烽兄弟,乃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如今也是我麾下的一员大将,至今尚未婚配。”嬴正指着身旁的江烽,笑着说道:“我看你二人郎才女貌,不如我做主,将你许给江烽为妾,你看如何?” 江烽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他本是江湖粗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黄衣女子原本已经心灰意冷,听到嬴正这番话,不禁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向江烽。 第203章 强攻新郪县 只见江烽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虽然比不上嬴正那般俊美,却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更重要的是,江烽是嬴正的心腹之人,若是能够嫁给江烽,日后也能有个依靠,总比孤苦伶仃一人强上百倍。 想到此处,黄衣女子心中不禁有些意动。 “怎么?姑娘是看不上我江某人吗?”江烽见黄衣女子一直盯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瓮声瓮气地说道。 “不,不,小女子不敢!”黄衣女子连忙摆手,羞红了脸:“江大人英雄了得,小女子...小女子愿意!” “哈哈哈,好!好!”嬴正见状,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明高,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姑娘,莫要辜负了我这番好意啊!” “大人放心,我江烽若是辜负了黄姑娘,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江烽拍着胸脯,信誓旦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嬴正拍了拍江烽的肩膀,随即又看向黄衣女子,笑着说道:“黄姑娘,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你父亲如今虽遭奸人所害,但如今你也有了依靠,也算告慰他在天之灵了!” “多谢恩公!”黄衣女子闻言,感激涕零,再次跪倒在地,对着嬴正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吉时已到,我们该出发了!”嬴正说着,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朝着下一个目标进发。 …… 大军继续向南推进,沿途的白莲教残部纷纷望风而逃,根本不敢与嬴正的军队正面交锋。 不到半日,大军便抵达新郪县城外。这座县城原本繁华热闹,如今却已是一片萧条,城墙上斑驳的痕迹昭示着这里曾经经历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大人,这新郪县城的白莲教徒似乎早有准备,城防工事十分坚固,我们恐怕不易攻破啊。”一名斥候骑马奔来,向嬴正禀报道。 嬴正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怕什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还能挡得住我等的铁甲精锐?” 说罢,他大手一挥,下令道:“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咚!咚!咚!”震天的战鼓声响起,秦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新郪县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然而,正如斥候所说,新郪县城的白莲教徒早有准备,他们依托城墙,凭借着弓箭、滚木、热油等防御工事,顽强地抵抗着秦军的进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箭矢如雨,攻城战异常激烈。 嬴正端坐在战马之上,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 他发现,新郪县城的守军虽然人数不多,但防御却井然有序,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挥。 “传令下去,让杜衡率领盾刀兵上前,掩护弓箭手压制敌军火力!”嬴正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遵命!”传令兵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杜衡率领着一队手持巨盾和钢刀的重甲步兵,顶着敌军的箭雨,缓缓逼近城墙。 这些盾刀兵乃是嬴正从沛县带来的精锐,各个身经百战,勇猛无比。 在盾刀兵的掩护下,嬴正军的弓箭手终于得以靠近城墙,他们弯弓搭箭,朝着城头上的守军射出一波又一波箭雨。 白莲教守军的伤亡开始逐渐增加,但他们仍然没有放弃抵抗,反而越战越勇,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哥,这些白莲教的家伙都是些亡命之徒,根本不怕死啊!”一旁的嬴庆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 “哼,一群被邪教洗脑的可怜虫罢了。”嬴正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你亲自率领刀盾兵,准备从搭云梯强攻!” “是!” “杀啊!” 嬴庆手持长刀,身先士卒,率领着亲卫营的精锐士兵,冒着枪林弹雨,朝着城门冲去。 然而,就在这时,城头上突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白莲旗帜,旗帜之下,一个身穿儒衫,头戴纶巾的文士,正站在城头之上,目光冰冷地看着城下的嬴正军。 “何人敢犯我新郪县?!”那文士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战场。 那文士不是别人,正是洪林被杀时,边上的那个书生付离,洪林的军师。 他一眼就看到了城下战马上那员身穿银甲,英姿勃发的年轻将领,不由得心中大惊:“居然是嬴正!” 付离虽然只是个童生,但也并非毫无见识之辈。他深知白莲教大势已去,如今各路官军都在围剿残部,自己留在这里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而嬴正年纪轻轻就已身居高位,更是此次平乱的先锋,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付离当机立断,连忙高声喊道:“城下的可是嬴大人当面?” 嬴正闻言,定睛一看,认出了城头上的付离,顿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付离,你这个狗东西!白莲教都散了,你还敢继续作恶?!!” 付离被嬴正这突如其来的一骂弄得有些尴尬,但他反应也快,连忙解释道:“大人,误会啊!小的哪敢作恶?小的刚才没注意看气质,还以为是那些溃逃的白莲教匪徒,怕他们再次劫掠新郪县,这才组织城中百姓略作抵抗,还请大人明鉴啊!” 说着,他也不等嬴正回话,便直接下令道:“快,打开城门,迎接嬴大人进城!” 城上的白莲教众虽然不明所以,但付离毕竟是他们的军师,在军中颇有威望,因此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乖乖地打开了城门。 嬴正见付离如此识趣,也不再为难他,当即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新郪县城。 进城之后,嬴正先是安抚了一番城中百姓,随后便将付离叫到了县衙之中。 “付离,你倒是挺会审时度势的嘛。”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付离,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识时务罢了。”付离低着头,姿态摆得很低。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倒是没错。”嬴正点了点头,接着话锋一转,“说吧,你投降于我,可有什么条件?” 付离闻言,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连忙说道:“小的不敢提什么条件,只求大人能够饶恕小的之前的罪过,让小的能够继续为大人效力。” “哦?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以儆效尤?”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付离,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第204章 付离归顺 “呵呵,大人说笑了,”付离不慌不忙地说道,“小的虽然不才,但也读过几年圣贤书,知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的道理。大人雄才大略,气吞山河,日后必成大器,小的若是能追随大人左右,哪怕只是做牛做马,也比跟着那群乌合之众强百倍!” 嬴正听了付离这番话,心中暗暗点头。 他虽然看不起付离的为人,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无论是口才还是眼光,都远超常人。 “好,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嬴正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我问你,你可愿意为我效力?” “小的愿意!”付离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对着嬴正磕了一个响头,“从今往后,小的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了!” “好,起来吧。”嬴正淡淡一笑,将付离扶了起来。 他心中明白,付离之所以如此痛快地答应自己的招揽,并非是真心臣服于自己,而是看中了自己背后的势力和潜力。 不过,嬴正对此倒也不在意。 乱世之中,人才难得,只要能为自己所用,哪怕是像付离这样的墙头草,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机会。 “大人,您看这新郪县城……”付离试探地问道,言语间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安抚新郪县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嬴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 “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绝不辜负大人的信任!”付离谄媚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飞黄腾达的未来。 嬴正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付离如蒙大赦,一溜烟地退出了县衙,还不忘轻轻地带上门。 看着付离那副狗腿子的模样,嬴正不禁冷笑一声。 这家伙,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好处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不过,嬴正也并不在意,只要能为他所用,哪怕是像付离这样的无耻小人,他也并不介意给对方一点甜头尝尝。 “来人,去将张先生请来。”嬴正对着门外喊道。 “诺!” 不多时,张良便来到了县衙。 “舅兄,你看这付离如何?”嬴正指着付离离去的方向,笑着问道。 张良微微一笑,说道:“此人倒是机敏狡诈,颇有些小聪明,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人毫无底线,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并非良臣之选。”张良毫不客气地说道。 嬴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自然也看出了付离的为人,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正需要像付离这样的人才。 “舅兄所言极是,不过,乱世之中,用人不拘一格,只要能为我所用,哪怕是像付离这样的墙头草,我也会给他机会。”嬴正淡淡地说道。 “大人英明。”张良拱手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开始称呼嬴正为大人。 知道嬴正心中自有决断,他便不再多言。 “对了,舅兄可知这新郪县的粮草情况?”嬴正突然问道。 “回禀大人,据我所知,这新郪县虽然遭受了白莲教的洗劫,但城中还存有一些白莲教的粮草,足够我军休整一段时间。”张良答道。 “哦?还有多少?” “大概还有三百石左右。” “三百石……”嬴正沉吟片刻,“足够我军食用多久?” “若是省吃俭用,大概能支撑二十天左右。” 二十天…… 嬴正眉头微皱,这点粮食,实在是太少了。他此次率军南下,本就粮草不足,如今攻下了新郪县,本指望着能补充一些粮草,没想到只有区区三百石,这让他如何不感到头疼? “大人不必忧心,我已经派人去附近几个县城筹集粮草,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张良似乎看出了嬴正的担忧,开口安慰道。 “嗯,那就有劳先生了。”嬴正点了点头,心中稍安。 就在这时,付离去而复返,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手中还捧着一封奏折。 “大人,您看,这是下官连夜赶写的一份奏折,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往神京了。”付离将奏折递到嬴正面前,邀功似的说道。 嬴正接过奏折,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臣付离,泣血奏报,新郪县不幸被白莲逆贼攻破,城中百姓惨遭屠戮,粮草尽数被劫,恳请朝廷速派大军前来剿灭逆贼,并拨付粮草赈济灾民……” 看着付离这颠倒黑白,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奏折,嬴正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嗯,写得不错。”嬴正淡淡地说道,“你倒是很有先见之明啊。” “哪里哪里,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付离闻言,心中暗喜,还以为嬴正是夸奖他办事得力,连忙谦虚道。 “大人,您看这奏折……”付离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嬴正反悔。 “既然你已经写好了,那就送去神京吧。”嬴正将奏折扔回给付离,语气随意地说道。 “是,是,下官这就派人去办。”付离如获至宝,连忙接过奏折,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看着付离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嬴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舅兄,你觉得这付离的奏折,朝廷会相信吗?”嬴正转头看向张良,笑着问道。 张良摇了摇头,说道:“朝廷现在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理会这等小事?更何况,这奏折漏洞百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舅兄说得对。”嬴正点了点头,“不过,我需要的,也并非是朝廷的相信,而是……” 说到这里,嬴正故意顿了顿,目光看向门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而是天下人的相信!” “朝廷之前可有过半点粮草拨给我们?没有吧?”嬴正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既然如此,那我们自己筹集些粮草,想来朝廷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张良点头称是:“大人所言极是,这些粮草本就是叛军从百姓手中抢夺而来,如今落到我们手里,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第205章 会师 一个月后,豫州上蔡。 经历了近两个月的征战,嬴正率领守中军,终于抵达了上蔡城外。 望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城池,嬴正心中感慨万千。 此时的嬴正军,早已不再是当初那支装备简陋的地方部队。 两千来副明晃晃的铁甲,将近三千名嬴正部的士卒武装到了牙齿。 阳光下,铁甲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再加上缴获的战马,如今的守中军,已经扩充到了三千人的规模。 其中六百重甲骑兵,六百重甲枪兵,五百弓箭手,五百刀盾兵,还有几百皮甲枪兵,俨然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吁——”嬴正勒住战马,翻身下马。 “主公!” 杜衡策马来到嬴正身边,翻身下马,抱拳道:“前面就是上蔡了,斥候回报,关将军的大营就在五里之外。” “好!”嬴正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近黄昏,便吩咐道:“传令下去,安营扎寨,准备明日与关将军会师!” “诺!” 杜衡领命而去。 嬴正走到一旁,从随从手中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远处那座城池。 上蔡,豫州汝南郡的一大城。 如今,这座城池又落入了白莲教叛军手中。 天色渐暗,暮色笼罩着大地,嬴正下令在距离上蔡城五里外安营扎寨。 说是安营扎寨,其实也就是扎几个帐篷。 他带来的这三千人马,除了他这个别部司马和几个亲兵有资格住帐篷,其他的士兵大多席地而睡,以天为盖,以地为床。 嬴正坐在帅帐中,手里拿着一份地图,仔细地研究着上蔡城的地形。 杜衡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说道:“主公,先喝碗汤暖暖身子吧。” 嬴正接过肉汤,笑着说道:“还是伯远你懂我。这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的,也亏得你这手艺,不然我这肚子可就受罪了。” 杜衡嘿嘿一笑,说道:“主公说笑了,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只是……”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怎么了,伯远,有什么话就直说,跟我还客气什么?”嬴正喝了一口肉汤,问道。 杜衡叹了口气,说道:“主公,我听说这上蔡城里的白莲教叛军,最近又多了起来,而且还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这次我们攻城,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嬴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不是还有关将军吗?他可是朝廷派来的南路军将军,手底下有精兵一万多,难道还怕了这些乌合之众不成?” 杜衡摇摇头,说道:“将军,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啊。我听说关将军之前虽然攻下了上蔡,但关将军不得不率军前往陈县,与白莲教主力决战。这一来二去,给了那些溃散的叛军喘息之机,让他们又偷偷地潜回了上蔡。如今这上蔡城里的叛军,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对付啊。” 嬴正放下肉汤,沉思了片刻,说道:“伯远,你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我们这次得小心行事,不能轻敌大意了。” “主公英明!”杜衡连忙说道。 “报——” 这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进了帅帐,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将军,关将军派人来传信,说他明日一早便会率军抵达我军营地,与我们会师!” 嬴正闻言,顿时精神一振,笑着说道:“好!看来,我们很快就能攻破上蔡,活捉那帮狗娘养的白莲教叛贼了!”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嬴正就早早地起床,穿戴整齐,来到了营地外。 放眼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旌旗招展,一支大军正浩浩荡荡地向这边开来。 “来了!”杜衡兴奋地说道。 嬴正点点头,翻身上马,带着杜衡等一众将领,迎上前去。 不一会儿,那支大军就来到了嬴正面前。 为首一员大将,身穿银色盔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正是南路军将军关飞。 “末将嬴正,拜见关将军!”嬴正翻身下马,对着关飞躬身行礼道。 关飞也翻身下马,笑着扶起嬴正,说道:“守中不必多礼。” “谢将军!”嬴正说道。 “哈哈哈,好!守中,你这一趟又立了不少功,部队也壮大了不少啊。”关飞拍了拍嬴正的肩膀,爽朗地笑道。 “将军过誉了,末将愧不敢当。”嬴正谦虚地说道。 关飞看了看嬴正身后那三千装备精良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守中,你这支军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比起我那禁军,也毫不逊色啊!” 嬴正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谦虚地摆了摆手。 关飞又问道:“对了,守中,这一路走来,可曾遇到什么麻烦?” “回禀将军,末将这一路走来,势如破竹,那些白莲教的叛贼,一听到我等官军的名号,就吓得屁滚尿流,望风而逃,根本不堪一击。”嬴正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哈哈哈,好!守中不愧是我大周的栋梁之才!”关飞大笑道,“看来,这次我们联手,可以在这上蔡城毕其功于一役!” “将军说的是!”嬴正说道。 关飞点点头,说道:“走,我们进帐再谈。” 说罢,关飞便拉着嬴正的手,走进了嬴正的帅帐。 “来人,上酒!” 一进帅帐,关飞就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几名士兵便端着酒菜,走了进来,摆满了桌案。 关飞拿起酒壶,给嬴正斟满一杯酒,笑着说道:“守中,来,我们先干一杯,庆祝我们今日会师!” “干!”嬴正举起酒杯,与关飞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好酒量!”关飞赞叹道,“守中,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胆识和气魄,真是难得啊。来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两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 “守中啊,你,你是个可造之材,我,我很看好你。”关飞醉醺醺地说道,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只,只可惜,我那女儿,已经许配给了别人,不然,不然的话,我,我一定,一定……” “将军,您喝多了。”嬴正连忙说道。 “不,不,我没喝多,我,我还清醒着呢。”关飞摆摆手,说道,“守中,你,你放心,我,我一定会,一定会……” 关飞的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嬴正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关飞身边,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对杜衡说道:“老杜,你找两个人,把关将军扶到我的帐篷里休息。” “是,将军。”杜衡连忙说道。 第206章 仇胜 杜衡领命,立刻招呼了两名亲兵,架起醉倒的关飞,向嬴正的营帐走去。 嬴正看着关飞醉醺醺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这位关将军还真是性情中人,几杯酒下肚,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不过,嬴正也明白,关飞的话虽然说得有些露骨,但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毕竟,以关飞如今的功绩和地位,配得上他女儿的人选,还真不多。 嬴正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在脑后,开始思考起攻打上蔡城的计划来。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上蔡城外,震天的喊杀声便已经响彻云霄。 嬴正身披战甲,骑着高头大马,跟随李毅、王强、周来等人一起,陪立于在关飞身边,目光如炬,注视着前方巍峨的城墙。 在他们身边,是关飞、嬴庆、太史慈等一众将领,各个精神抖擞,战意高昂。 “守中,这次攻城,就由你那员猛将嬴庆打头阵如何?”关飞指着城墙,对嬴正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考校之意。 嬴正自然明白关飞的意思,这是想看看他麾下将领的实力。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将军放心,嬴庆天生神力,勇猛过人,定能不负将军厚望!” “好!本将军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关飞大笑道,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擂鼓!攻城!”嬴正不再犹豫,拔出腰间佩剑,直指上蔡城头,厉声喝道。 震天的战鼓声中,嬴庆率领着五百名身披重甲,手持盾牌和钢刀的精锐士兵,如一股钢铁洪流般,向着上蔡城门涌去。 城墙上,白莲教的叛军们也已经严阵以待。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大多都是些乌合之众,衣衫褴褛,武器简陋,与装备精良的官军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放箭!” 随着守城叛军将领的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从城墙上倾泻而下,向着城下的官军射去。 “盾牌防御!”嬴庆见状,不慌不忙,大声下令道。 那些精锐士兵立刻举起手中的盾牌,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城墙,将那些箭矢尽数挡下。 箭雨过后,嬴庆率领着士兵们,冒着城头稀疏的箭雨,顶着盾牌,扛着云梯,迅速逼近城墙。 “快,快阻止他们!别让他们靠近城墙!”城墙上,叛军将领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然而,在官军精锐士兵的猛烈攻势下,那些叛军士兵根本无力抵抗,很快就溃不成军。 “杀啊!” 嬴庆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到了城墙下,将手中的云梯架在了城墙上。 “杀!” 他怒吼一声,如同一头下山猛虎般,顺着云梯,飞快地攀爬而上。 “杀!” 在他身后,那些精锐士兵也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紧随其后,争先恐后地攀爬着云梯,向着城墙上杀去。 “杀啊!” 城墙上的叛军士兵们,在官军精锐士兵的猛烈攻势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挡住他们!给我挡住他们!” 城头上,白莲教长老仇胜看着不断涌上城头的官军,顿时目眦欲裂,歇斯底里地大吼道。 然而,他的吼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杀!” 嬴正手持长刀,如同杀神一般,将企图冲上城头的叛军一一斩落马下。 他带领着刀盾兵,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将叛军从楼梯上逼退下去。 城墙上的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炼狱。 嬴庆看到胜利在望,便快速下了楼梯,带领几名士兵冲向城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城门一开,城外的官军便在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中,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城中。 赵云一马当先,率领着两百铁骑兵如一股钢铁洪流般杀入敌阵,手中的猛虎槊化作道道银光,所过之处,敌军纷纷落马。 太史慈则紧随其后,率领三百枪兵队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狂狮槊刺出,如毒蛇吐信,精准地收割着敌军的性命。 他们二人一左一右,相互配合,势如破竹,将白莲教的叛军杀得溃不成军。 太史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厮杀中扫视战场。 他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身穿黄色道袍,手持长剑,骑着一匹高头白马的人,正在指挥着白莲教的教众负隅顽抗。 定睛一看,正是白莲教长老仇胜。 太史慈手持狂狮槊,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在叛军士兵中纵横驰骋。 所过之处,那些叛军士兵纷纷被他手中的长槊挑翻在地。 “仇胜,拿命来!” 太史慈一声怒吼,催动胯下战马,向着不远处正在指挥作战的仇胜冲了过去。 仇胜听到太史慈的怒吼声,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太史慈手持长枪,骑着高头大马,如同一道闪电般,向着他冲了过来。 “哼!找死!” 仇胜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出鞘,迎向了太史慈。 两人战作一团,顿时,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仇胜虽然是化劲初期的高手,但他不擅长骑战,而太史慈却恰恰相反,他自幼习武,精通骑射,在马背上作战,更是如鱼得水。 因此,虽然仇胜的修为比太史慈高出一筹,但太史慈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压着仇胜打。 “该死!” 仇胜心中暗骂一声,他没想到,自己堂堂化劲初期的高手,竟然会被一个后辈小子压着打,这让他感到颜面尽失。 “狂狮怒吼!” 太史慈怒吼一声,手中的长枪如同一头狂暴的雄狮一般,向着仇胜狠狠地砸了过去。 仇胜不敢硬接,连忙闪身躲避。 “想躲?没那么容易!” 太史慈冷笑一声,手中的长槊一抖,化作漫天枪影,将仇胜笼罩其中。 仇胜顿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枪林之中,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噗!” 一声闷响,太史慈的长枪,狠狠地刺在了仇胜的胸口上。 仇胜惨叫一声,口吐鲜血,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死!” 太史慈一跃而起,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闪电,向着仇胜的咽喉刺去。 第207章 太尉军令 仇胜一声惨叫,声音凄厉,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折在一个小辈手里。 太史慈的长槊没有丝毫留情,直直刺穿了他的咽喉,仇胜双眼圆睁,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绝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太史慈拔出长槊,仇胜的尸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就在仇胜倒下的那一刻,太史慈只觉得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丹田涌出,迅速流遍全身,他的身体仿佛突破了一层无形的壁垒,进入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这就是化劲宗师的境界吗?”太史慈握了握拳头,感受到体内充盈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喜悦。 他知道,自己终于突破了多年的瓶颈,成为了宗师级的高手。 仇胜一死,白莲教的叛军顿时群龙无首,士气大跌,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杀啊!” “冲啊!” 官军将士见状,士气大振,高喊着口号,奋勇追击,将这些溃逃的叛军一个个斩杀。 ...... 上蔡城,太守府。 关飞坐在主位上,听着李毅、嬴正等将领汇报战况,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欣慰。 “启禀将军,如今收复上蔡城,城内的白莲教叛军残部已经全部肃清!”李毅站在下方,抱拳说道。 “好!德坚辛苦了!”嬴正笑着点点头,对李毅的表现十分满意。 “此次能够快速拿下上蔡,多亏了嬴司马部下嬴庆先登入城,太史子义斩杀了白莲教长老仇胜,这才使得叛军士气崩溃。”李毅继续说道,不忘将太史慈等人的功劳说出。 “哈哈,守中所部立此大功,本将定当上报朝廷,为你请功!”关飞哈哈大笑,看向站在一旁的嬴正,眼中充满了赞赏。 嬴正连忙抱拳道:“将军过誉了,属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哈哈,守中不必如此客气。”关飞笑着摆摆手,心中对嬴正的识趣很是满意。 关飞当即唤来李毅,命他草拟一份捷报。 他一边吩咐李毅务必详细写明此次平叛的经过,尤其是要突出嬴正、太史慈等人的功劳,一边又叫人备好了快马和信使。 捷报写好之后,关飞又亲自过目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交给信使,命他快马加鞭赶往京都,送到太尉何宪的手中。 禀明豫州白莲叛党已被平定,大军不日便可以班师回朝。 …… 京都,太尉府。 何宪身着宽大的常服,悠闲地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一卷竹简,细细品读着。 “报!启禀太尉,豫州急报!” 一名身着劲装的信使快步走进书房,单膝跪地,双手高举着一封用火漆封好的竹筒。 “豫州?”何宪放下手中的竹简,眉头微微一挑:“莫非是关飞那家伙送来的捷报?” 想到这里,何宪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他接过信使递上的竹筒,随手打开火漆封口,抽出里面的绢帛,仔细地看了起来。 “哈哈哈,这家伙,果然没让本官失望!”看完绢帛上的内容,何宪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捷报上说,关飞率领大军,仅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便成功平定了豫州白莲教叛乱,击杀叛军首领数人,俘虏叛军数万,如今豫州各郡县已恢复秩序。 “好,好,好!”何宪连说了三个好字,心情显然是极佳。 一旁的信使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何宪将捷报随手扔在桌上,对着信使挥了挥手。 “谢太尉!”信使大喜,连忙叩首谢恩,然后起身退出了书房。 信使走后,何宪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思之色。 他背负着双手,在书房中来回踱着步子,心中暗自盘算着。 “这白莲教虽然声势浩大,但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关飞这家伙能这么快平定叛乱,也在意料之中。” 何宪将捷报反复看了几遍,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他何宪是谁?当朝太尉,手握重兵,又岂会真的将区区白莲教放在眼里? 他真正关心的是,如何利用这次平叛的机会,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 何宪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回到书桌前,提起笔,刷刷点点地在一张空白的绢帛上写了起来。 …… 上蔡城,太守府。 关飞、嬴正和李毅等人还在商议着班师回朝的事宜。 “此次平叛,我军将士浴血奋战,立下汗马功劳,待回到京都,定要好好犒劳一番!”关飞兴奋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是啊,到时候,我请兄弟们去醉仙楼,不醉不归!”嬴正也笑着附和道,他这人向来豪爽,对手下的兄弟更是没话说。 “哈哈哈,好,到时候,本将军也去,咱们一醉方休!”关飞心情大好,也跟着起哄道。 就在众人谈笑风生之际,一名信使快步走进大堂,单膝跪地,高举着一封竹筒,朗声道:“启禀将军,太尉军令!” 关飞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敛,连忙起身,接过信使手中的竹筒,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将军,太尉他…说了什么?”李毅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 嬴正也好奇地望着关飞,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关飞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绢帛递给了李毅。 李毅接过绢帛,仔细地看了起来,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这…”看完绢帛上的内容,李毅顿时愣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了?太尉到底说了什么?”其他几名将领见状,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太尉…太尉说…”李毅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我军…我军不去京都了,直接…直接前往荆州平叛!” “什么?!”众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关飞面色凝重地扫视了一圈众人,沉声道:“太尉府的军令,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的确不假,但如今白莲教已灭,我等身为朝廷将领,自然应当以服从军令为先。”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我知道,兄弟们一路征战辛苦,都盼着能早日班师回朝,享受荣光。但如今荆州告急,我等身为大周的军人,岂能贪图享乐,置百姓安危于不顾?” 他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坚定:“我意已决,即刻整顿人马,挥师南下,奔赴荆州!这一战,我们要让那些乱臣贼子知道,我大周的军队,绝不是好惹的!我们要再一次用实际行动,去证明我们的忠诚,去扞卫大周的荣耀!” “诺!”众将齐声应道,声震屋瓦,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第208章 封赏 金銮殿上,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仿佛也无法驱散殿内凝重的气氛。 何宪身着紫色官袍,腰缠玉带,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至大殿中央,面向御座上的皇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臣何宪,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皇帝赵凌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斜倚在龙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下方。 何宪缓缓起身,朗声道:“启禀陛下,豫州白莲逆贼,现已悉数剿灭!此次平叛,多亏了陛下洪福齐天,更有赖关飞将军率领南路大军浴血奋战,将士用命,这才得以迅速平定叛乱,还豫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哦?豫州的叛乱,这么快就平定了?” 皇帝像是突然来了精神,昏昏欲睡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但语气中却听不出喜怒。 何宪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此次平叛,南路军中多有猛将,立下赫赫战功!其中,尤以关飞将军麾下大将李毅、王强,以及别部司马嬴正,还有冀州武解元赵云、青州武解元太史慈等人最为勇猛!尤其是那嬴正,年纪轻轻,却智勇双全,屡立奇功,实乃我大周不可多得的将才啊!” 听到嬴正的名字,皇帝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嬴正… 他又立新功了吗…” 何宪察言观色,心中暗喜,连忙补充道:“陛下,这嬴正,实乃此次平叛的关键所在啊!” 皇帝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他坐直了身子,追问道:“哦?竟有此事?那依爱卿之见,该如何赏赐这些功臣呢?” 何宪连忙说道:“陛下,关飞将军忠君爱国,劳苦功高,臣以为,应当授予其爵位,以示皇恩浩荡!至于其他将士,也应当论功行赏,以激励我大周将士的士气!” “嗯…”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爱卿言之有理,只是…如今国库空虚,这赏赐之事…” 何宪不等皇帝说完,便抢先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就在我军平定豫州之时,荆州传来急报,那白莲教余孽,还在到处肆虐,如今荆州南部数郡,已经尽数落入白莲逆贼之手!若不及时派兵镇压,恐怕…恐怕这荆州,就要重蹈豫州的覆辙了!” “什么?!”皇帝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怒吼道:“这帮乱臣贼子,竟敢如此猖狂!传朕旨意,命关飞即刻率领南路大军,挥师南下,平定荆州叛乱!这一次,朕要将这些乱臣贼子,碎尸万段!” “陛下圣明!” 何宪心中暗喜,连忙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经过一番大臣们激烈地争论,最终,皇帝还是采纳了何宪的建议。 “传朕旨意:”皇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冠军将军关飞,忠君爱国,平乱有功,特晋封为定远男,食邑三百户,并继续担任南路军统帅,即刻率军前往荆州平叛!李毅,王强二人,皆立下战功,赏黄金百两!至于那嬴正…” 皇帝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下的众人,最后落在何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嬴正,智勇双全,功勋卓着,朕心甚慰!着即刻将其官衔提升为正六品,仍旧担任别部司马一职,统领本部人马,其部属官职,可自行拟定,上报朝廷即可!” “什么?!” “这…” 大殿之上,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正六品的别部司马,说起来官职的确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可是,皇帝竟然破天荒地给了嬴正“自行拟定部属官职”的权力,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无比震惊。 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 自大周开国以来,军队中的将领任命,向来都是由朝廷经过层层筛选,最终拍板决定。 无论是位高权重的将军,还是冲锋陷阵的士兵,他们的命运都掌握在皇帝和朝廷的手中。 只有那些手握一方军政大权的封疆大吏,例如:镇守一方的太守,掌管一方治安的都尉,以及那些功勋卓着、可以开府建衙的将军,才有资格随意任免自己麾下的将领。 就连此次平叛立下大功的关飞,身为左中郎将,也没有这样的权力; 就连王强这样的校尉,也无权过问自己麾下士兵的任免。 而嬴正,一个区区六品的别部司马,竟然获得了如此殊荣,这如何不让人感到震惊? 毫无疑问,皇帝的这番举动,等于赋予了嬴正莫大的权力,让他在自己所部军队中拥有了非同寻常的影响力! 其实,细细想来,当初皇帝同意对嬴正部的任命,从一开始就没抱太大期望,投入自然也是少得可怜。 谁料嬴正这年轻人,竟能以少胜多,创造出如此辉煌的战绩。 这番巨大的收获,也让皇帝喜出望外,乐得顺水推舟,给嬴正更大的自主权,也算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 “陛下圣明!”何宪恭敬地道。 顿了一顿后,又继续道:“陛下,臣以为,这嬴正虽然年轻,但能力出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此次陛下授予他自行拟定部属官职的权力,可谓是慧眼识珠,臣相信,嬴正定不负陛下厚望!” 皇帝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说道:“爱卿所言甚是!朕也相信,嬴正不会让朕失望!”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何宪,径自起身,在太监的簇拥下,离开了大殿。 何太尉回到府中,刚走到二门,就看见何威一身酒气,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 何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逆子!又在外面花天酒地!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何威被父亲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酒意也醒了几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何宪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看看人家嬴正,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你呢?就知道吃喝玩乐!你与他年纪相仿,怎么差距就如此之大?!” 何威低着头,不敢反驳。 何宪越说越气,忍不住挥起手来,想给儿子一个耳光,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长叹一声,说道:“你若是有嬴正一半的本事,为父也就放心了。” 何威听到父亲提起嬴正,眼睛一亮,连忙说道:“爹,您是说嬴兄吗?他立功了?嬴兄可是我的好朋友,他厉害,我不也脸上有光吗?” 第209章 嬴正为先锋 数日后,圣旨便送到了上蔡城。 彼时,嬴正正与赵云、太史慈、嬴庆等人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忽闻城外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旋即停在府衙之外。 “报——” 一名传令兵快步奔入府衙大堂,单膝跪地,高声喝道:“报!京师来使,传陛下旨意,南路将军关将军接旨!” 关飞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整理衣冠,率领众将士出门接旨。 嬴正等人也紧随其后,来到府衙外。 只见一名身着红袍的太监,手持明黄色圣旨,在一队羽林卫的簇拥下,立于大堂之外。 “南路将军关飞接旨——”那太监尖声高喝道。 “末将在!”关飞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中郎将关飞,忠君爱国,平乱有功,特晋封为定远男,食邑三百户,并继续担任南路军统帅,即刻率军前往荆州平叛!钦此!”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关飞接过圣旨,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道。 “恭喜关将军,贺喜关将军!” “将军如今就是爵爷了,与将军为伍,实乃我等之幸!” 众将士纷纷向关飞道贺。 关飞却想到了荆州,如今朝廷大军虽然已经收复了豫州失地,但荆州白莲教主力尚在,想要彻底平定荆州之乱,谈何容易! 他这边正暗自思忖,那传旨太监却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嬴正,笑眯眯地说道:“嬴司马,恭喜啊,陛下可是对你赞赏有加呢!” “公公说笑了,下官不过是微末小官罢了,何敢劳陛下夸奖?”嬴正拱手谦虚道。 “嬴司马不必过谦,陛下口谕,让你尽快将拟好的属官名单递交上来,咱家也好早日回京复命啊!” 那太监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空白的帛书,递到嬴正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嬴司马,请吧?” 嬴正接过帛书,略一沉吟,便提笔写了起来。 片刻后,他将写好的帛书递给那太监,说道:“有劳公公了。” 那太监接过帛书,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正七品曲侯:赵云、太史慈、嬴庆 正七品假司马:嬴睿、张良 从七品假军侯:杜衡、江烽 送走了那传旨太监,嬴正等人回到府衙内,关飞便召集众将,开始安排起出征事宜来。 “诸位,如今豫州虽定,但荆州白莲逆贼却依然猖獗,陛下命我等即刻挥师南下,平定荆州!”关飞环视众人,沉声说道:“此番南征,责任重大,诸位可有信心?” “愿为将军效死!”众将齐声高呼,声震屋瓦。 关飞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正色道:“嬴司马,此番南征,本将欲命你部为先锋,先行开赴南阳郡宛县,与南阳方面取得联系,传达陛下让各郡集合郡兵的军令,不知你可愿意?” 嬴正闻言,当即起身领命道:“末将愿往!” 关飞欣慰地拍了拍嬴正的肩膀,笑道:“好!嬴司马年少有为,本将信得过你!这一路山高水长,你也要多加小心!” 嬴正抱拳道:“多谢将军关心,末将定不负将军厚望!” 是夜,在嬴正的房间里。 嬴正拿起酒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张良说道:“舅兄,关将军命我部为先锋,先行开赴南阳郡宛县,你看此事… …” 张良摇着折扇,微微一笑,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啊!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啊!” 嬴正放下酒樽,故作不悦道:“舅兄就别取笑我了,这先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个不慎,可是要吃败仗的。” 张良收起笑容,正色道:“大人所言极是,这先锋虽是立功的机会,但同时也伴随着极大的风险。如今荆州被白莲教占领已久,我军对敌情了解甚少,若是贸然进军,极有可能中了敌人的埋伏。” 嬴正点头称是,问道:“那依舅兄的意思,我们该如何行事?” 张良沉吟片刻,说道:“依我之见,我们应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切不可操之过急。”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大人可还记得兵法云:‘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我们此去,首要任务是摸清敌情,确保自身安全,然后再徐图进取。” 嬴正闻言,深以为然,说道:“舅兄所言甚是,是我太过心急了。” 几日后,嬴正率领本部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南阳郡进发。 一路上,但凡经过城镇乡村,嬴正都令士卒严明军纪,不得扰民,并命人张贴告示,安抚百姓,赢得了沿途百姓的一致称赞。 “这嬴司马,倒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可不是嘛,那些白莲教士卒,一到咱们这儿,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哪像这嬴司马,对咱们百姓秋毫无犯!” “唉,只可惜啊,这世道不太平,也不知这嬴司马能不能打败那些白莲逆贼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嬴正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半月之后,嬴正率军抵达宛县城下。 远远望去,宛县城墙高耸,城门紧闭,城头上旌旗招展,守军森严,显然是早有防备。 “报——” 一名斥候骑马飞奔而来,在嬴正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司马,城外发现白莲逆贼游骑,人数约莫两三千人,似乎是想围点打援!” 嬴正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说道:“看来这些白莲逆贼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传令下去,命赵云、太史慈两位将军,各率两百铁骑前去冲散那些游弋的叛军!” “诺!” 传令兵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赵云、太史慈各自率领两百铁骑,浩浩荡荡地杀出城外。 宛县城外,平坦的原野上,赵云和太史慈的四百铁骑,就像两把锋利的剪刀,在白莲教的军队中肆意挥舞。 这些叛军大多是附近的流民和山贼,平日里仗着人多势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哪里见过如此迅猛的骑兵? 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赵云的猛虎槊已经带着劲风,将他们的胸膛洞穿。 “杀啊!冲啊!” 震天的喊杀声中,太史慈手持狂狮槊,率领着骑兵,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所过之处,只留下满地尸体和哀嚎声。 第210章 解宛城之围 这些叛军大多是步卒,穿着破烂的布衣,拿着简陋的武器,如何抵挡得住重甲骑兵的冲锋? 他们刚准备聚集起来,弓箭手弯弓搭箭,还没来得及瞄准,骑兵已经如一阵风般远去。 正当他们惊魂未定,准备调整队形,重新迎敌时,太史慈的骑兵又从另一个方向杀了回来。 “杀!” 太史慈一声暴喝,宛如平地惊雷,吓得那些叛军肝胆俱裂。 骑兵们来回冲杀,叛军被打得晕头转向,阵型彻底乱了套。 “魔鬼!他们是魔鬼!” “快跑啊!别管什么狗屁圣教了,小命要紧!” 恐惧在叛军中蔓延,他们再也顾不上抵抗,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嬴正站在高处,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哈哈哈,痛快!痛快!”嬴庆站在一旁,忍不住拍手叫好。 “子龙、子义二人,果然勇猛过人!”嬴正赞叹道。 一旁的张良微笑道:“大人,这只是开始,白莲教盘踞荆州已久,他们的主力尚未出动,我们还需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嬴正收敛笑容,点点头,说道:“舅兄所言极是,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进城!” “诺!” 城头的喊杀声逐渐平息,宛县太守张涣这才敢探出头来。 他扶着城垛,看着城外狼狈逃窜的白莲教众,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白莲教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宛县,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他这个太守也寝食难安。如今见官军如此神勇,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来人,速去城门处查看,是哪路官军到了?”张涣整理了一下官服,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 “是!”侍卫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侍卫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拱手禀报道:“启禀太守,是南路军先锋,沛郡别部司马嬴正,嬴大人率军抵达,现正在城下等候!” “嬴正?”张涣微微皱眉,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大人,就是那位豫州武解元,如今南路军中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侍卫在一旁提醒道。 张涣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不是有消息传来,说这位嬴司马,以少胜多,接连收复了豫州很多县城,如今已是一路打到咱们南阳郡来了!” “正是,正是!”侍卫点头哈腰道。 张涣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来人啊,传令下去,叫城门校尉打开城门,迎接王师进城!” “诺!” 宛县城门缓缓打开,嬴正身穿银色盔甲,骑着高头大马,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城中。 宛城的街道两旁,百姓们夹道欢迎,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这些日子,他们可是被白莲教吓得不轻,如今见官军来了,一个个喜笑颜开,如同过年一般。 “听说了吗?这次是沛郡的军队打过来的,领头的还是个少年将军,听说长得可俊俏了!” “真的假的?少年将军?那能有多大本事,该不会是个绣花枕头吧?”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嬴将军可是不得了,一路从豫州打过来,可是百战百胜,人称‘常胜将军’呢!” “真的假的?那可真是年轻有为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嬴司马充满了好奇。 嬴正骑在马上,目不斜视,神色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心中却并不平静。 他知道,宛县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将面临更大的挑战。 白莲教盘踞荆州多年,根深蒂固,想要彻底剿灭他们,绝非易事。 “大人,咱们现在去哪?”一旁的杜衡见嬴正似乎有些走神,忍不住开口问道。 “去太守府。”嬴正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 “诺!” 宛县太守府,张涣正焦急地在府中来回踱步。 “你说什么?嬴司马已经进城了?”张涣听到侍卫的禀报,顿时停下了脚步,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回禀大人,千真万确!嬴司马的军队,此刻恐怕已经到府门口了!”侍卫连忙说道。 他这个宛县太守,说得好听点是封疆大吏,但实际上,手中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千余人,而且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根本不堪一击。 这些日子,白莲教围城,他吓得躲在府中不敢露头。 “快,快去准备酒菜,再将本官珍藏多年的美酒拿出来,今日,我要好好款待嬴司马!”张涣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管家吩咐道。 “诺!” 管家领命而去,张涣又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出门迎接。 嬴正率领一众将领来到太守府门前,翻身下马。 “末将嬴正,拜见使君!”嬴正上前一步,对着张涣拱手行礼道。 按照大周律例,地方官见到上官,需得行跪拜之礼。 但嬴正心中清楚,自己虽然官职比张涣低,但如今却是手握重兵,张涣就算心中再有不情愿,也不敢在他面前摆什么官架子。 “嬴司马,快快请起!”张涣果然没有摆什么架子,连忙上前将嬴正扶起,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嬴司马一路辛苦,本官已经备下薄酒,还请嬴司马赏脸,移步府中一叙!” “使君客气了,嬴某却之不恭。”嬴正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间已不见先前的冷峻,反倒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风流姿态。 张涣见嬴正如此上道,心中也稍稍安定,连忙侧身引路,将嬴正迎入府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涣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已颇具威势的少年将军,心中感慨万千。 想他张涣,也算是一方父母官,可如今在这乱世之中,却只能龟缩城中,靠着祖辈的庇荫苟延残喘。 再看看眼前这位,年少有为,短短时间便在豫州闯出了偌大的名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嬴司马,此次宛县之围,多亏了你及时赶到,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本官敬你一杯!”张涣端起酒杯,对着嬴正一礼,满脸感激地说道。 “使君言重了,剿灭叛军,本就是我辈武人的职责所在,何足挂齿。”嬴正举杯回敬,语气淡然。 第211章 见南阳太守 “嬴司马真是年少有为,老夫佩服啊!”张涣喝完一杯酒,看着嬴正,感慨道:“想当年,老夫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在家读圣贤书呢,哪像你啊,已经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了。” “使君谬赞了,嬴正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嬴正谦虚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张涣摆了摆手,说道:“想那白莲教,盘踞荆州多年,朝廷屡次派兵围剿,却始终无法将其根除,没想到,却被你给杀了个片甲不留,真是后生可畏啊!” “使君过奖了,嬴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嬴正淡淡一笑,说道:“更何况,白莲教之乱,祸乱地方,百姓苦不堪言,嬴正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为民除害,义不容辞。” “好!说得好!”张涣闻言,不禁大声叫好,说道:“嬴司马真是深明大义,老夫敬佩!” “使君过誉了。”嬴正谦虚道。 “对了,嬴司马,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否要继续挥师南下,一举荡平白莲叛军?”张涣放下酒杯,看着嬴正,正色问道。 嬴正闻言,沉吟片刻,说道:“使君,非是嬴正不愿继续进兵,只是如今我军初战告捷,将士们难免疲惫,而且宛县乃是军事重镇,我打算在此稍作休整,待到兵马粮草充足之后,再做打算。” 张涣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嗯,嬴司马所言有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后勤跟不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成事啊!” “使君所言甚是。”嬴正点头道。 “嬴司马,你尽管放心,这宛县城中的粮草辎重,本官已经命人清点完毕,明日便可交付于你。”张涣说道。 “多谢使君!”嬴正拱手道。 “都是为了剿灭叛军,何须如此客气。”张涣摆了摆手,说道:“对了,嬴司马,老夫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使君但说无妨。”嬴正说道。 “敢问嬴司马,你这一路南下,可曾遇到其他郡县的求援?”张涣问道,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嬴正闻言,心中暗道:“这老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 他脸上不动声色,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不瞒使君,嬴正这一路走来,的确是收到不少地方的求援信,只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张涣的神色变化。 果然,张涣听到这里,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难道是有什么难处不成?” 嬴正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实不相瞒,我军此次南下,本就是奉了朝廷之命,前来支援宛县的,如今宛县之围虽解,但白莲教的势力却并未完全清除,其他各县的求援,嬴正也是有心无力啊!” 张涣闻言,顿时急了,连忙说道:“嬴司马,你有所不知啊,这南阳郡下辖十二县,如今除了宛县之外,其他十一县皆已落入白莲教之手,若是放任不管,恐怕……” 他没敢再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已经是不言而喻。 嬴正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使君不必担心,嬴正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 他又是一顿,把“只是”二字咬得很重。 张涣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问道:“只是什么?嬴司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老夫能够办到的,绝不推辞!” 嬴正摆了摆手,说道:“使君言重了,嬴正并非是想要提什么要求,只是如今我军兵力有限,若是分兵去救其他各县,恐怕会力有不逮。” 张涣见嬴正再次迟疑,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连忙说道:“嬴司马,老夫知道你兵力有限,但那些县城的情况十万火急,若是去晚了,恐怕……”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但脸上的忧虑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嬴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使君不必担心,嬴正并非是不愿相助,只是如今我军新到宛县,人生地不熟,若是贸然出兵,恐怕会中了白莲教的奸计。” 张涣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那依嬴司马之见,该如何是好?” 嬴正沉吟片刻,说道:“不瞒使君,嬴正此次前来宛县,除了奉了朝廷之命,前来支援之外,还有一事,便是要与朝廷派来的南路军主将关将军汇合。” “关将军?”张涣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问道:“不知这位关将军是?” 嬴正解释道:“关将军乃是朝廷禁军统领,此次奉命率领一万五千精锐禁军,前来平定白莲之乱,如今大军应该已经到了汝南郡境内了,不日便可抵达宛县。” 张涣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嬴司马是想等关将军到了之后,再做打算?” 嬴正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关将军乃是大周朝名将,此次率领的又是朝廷精锐,有他相助,我军如虎添翼,到时候别说是收复失地了,就算是直捣白莲教的老巢,也并非不可能。” 张涣闻言,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说道:“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只是……” 他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嬴正见状,问道:“使君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张涣叹了口气,说道:“嬴司马有所不知啊,这白莲教的势力,远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强大,他们不仅人数众多,而且还十分狡猾,若是正面交锋,我军自然不惧,但若是他们躲在暗处,与我军打游击战,那可就麻烦了。” 嬴正闻言,淡淡一笑,说道:“使君多虑了,这白莲教虽然狡猾,但终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我军能够找到他们的踪迹,便可一举歼灭。” 张涣摇了摇头,说道:“嬴司马,你有所不知啊,这南阳郡地势复杂,山高林密,最适合打游击战,若是白莲教躲进深山老林之中,我军就算有十万大军,也奈何不了他们啊!” 嬴正闻言,心中暗道:“这老狐狸,说得倒也不无道理。” 他沉吟片刻,说道:“使君说得不错,这白莲教的确是有些棘手,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将他们引蛇出洞。” 第212章 打响名声 张涣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不知嬴司马有何妙计?” 嬴正微微一笑,凑到张涣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张涣听完,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抚掌笑道:“妙计!妙计啊!嬴司马果然是足智多谋,老夫佩服!” 嬴正摆了摆手,说道:“使君过誉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计策而已,成败与否,还要看天意如何。” 张涣闻言,正色道:“嬴司马不必过谦,老夫相信,以你的才能,再加上关将军的相助,这南阳郡的白莲叛军,定然会被一网打尽!” “那就借使君吉言了。”嬴正举起酒杯,说道:“来,嬴正敬使君一杯,预祝我军旗开得胜!” “干!” 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 嬴正离开府衙后,便带着杜衡等人直奔城南的蔡府而去。 蔡府是南阳郡有名的书香门第,府邸虽然不算太大,却也处处透着一股书香气息。 嬴正来到蔡府门前,递上拜帖,不一会儿,便有一名老仆将他们迎了进去。 “老爷在书房,贵客请随老朽来。”老仆将嬴正等人带到书房外,躬身说道。 嬴正点了点头,示意杜衡等人留在外面等候,自己则独自一人走进了书房。 书房内,文昭先生正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册。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到是嬴正,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守中,你来了。” “学生拜见老师。”嬴正连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起来吧。”文昭先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一年多不见,你能来看望老夫,老夫心里甚慰啊。” “让老师见笑了。”嬴正笑着说道。 文昭先生放下手中的竹简,眼中带着一丝惊讶,问道:“守中,你怎么来了?老夫听闻朝廷大军出征荆州,今次是跟随官军来到宛城的?” 嬴正连忙答道:“学生此次前来拜访老师,正是因为大军今日刚刚抵达宛城。学生年初便开始参与平定豫州白莲叛乱,被朝廷任命为别部司马,如今正是南路将军关飞帐下先锋官,这一路行军匆忙,没来得及提前告知老师,还请老师恕罪。” “哦?”文昭先生抚须笑道:“你在短短时间内,就立下赫赫战功,得到朝廷嘉许,很好,很好!” “老师,学生此次前来,除了拜访老师之外,还有一事相求。”嬴正恭敬地说道。 “何事?你说便是。”文昭先生说道。 “学生希望能够得到老师的举荐,招揽一些有识之士,为我所用。”嬴正说道。 文昭先生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守中,你这是想效仿那前朝四公子,广招门客,网罗天下英才啊?” 嬴正也不否认,笑着说道:“学生正有此意,还请老师成全。” 文昭先生沉吟片刻,说道:“守中,你的心情,老夫能够理解,只是,这招揽门客之事,并非易事啊!” “老师的意思是?”嬴正问道。 “你想啊,那些真正有才华的人,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他们为什么要追随你呢?”文昭先生反问道。 嬴正闻言,顿时语塞。 是啊,自己现在虽然是朝廷命官,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无权无势,凭什么吸引那些人来投奔自己呢? “老师教训的是,是学生考虑不周了。”嬴正虚心接受了文昭先生的批评。 “不过……”文昭先生话锋一转,说道:“老夫虽然已经辞官归隐,但这些年来,也并非与世隔绝,对于天下事,也略知一二。” “老师的意思是?”嬴正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文昭先生笑着说道:“老夫观你,虽然年少,却胸怀大志,而且颇有手段,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嬴正闻言,心中大喜,他知道,文昭先生这是要给自己指点迷津了。 “还请老师指教!”嬴正连忙说道。 文昭先生点了点头,说道:“老夫以为,你想要招揽人才,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响自己的名声!” “打响名声?”嬴正不解地问道。 “不错!”文昭先生说道:“你想啊,那些有才华的人,他们之所以不愿意出来做事,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出路。但是,如果有一天,他们发现,有一个年轻人,不仅有能力,而且有野心,更有可能改变这个乱世,你说,他们会不会动心呢?” 嬴正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自己光想着招揽人才,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还没有什么名声! “老师说得对,是学生愚钝了。”嬴正说道:“那学生应该怎么做,才能打响自己的名声呢?” “想要在这乱世之中打响名声,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啊!”文昭先生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 嬴正听到老师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追问道:“还请老师指点迷津!” 文昭先生笑着摇摇头,这小子,还是这般心急,一点就着,看来这些年在外的历练,还是少了些火候啊。 “守中啊,你想想,这世上,最容易让人记住的事情是什么?”文昭先生并没有直接回答嬴正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嬴正被问得一愣,仔细想了想,试探着回答道:“莫非是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哈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些事情,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吗?”文昭先生笑着反问道。 嬴正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自己现在虽然顶着个朝廷命官的名头,可实际上,也不过是南路军中一个冲锋陷阵的马前卒罢了,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谈何容易? “那依老师之见,学生该如何是好?”嬴正只得虚心请教。 文昭先生这才缓缓说道:“老夫观你,虽非出身名门望族,但自幼饱读诗书,又兼具几分急智,在文采方面,也算得上是颇有造诣,再加上你如今屡立战功,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若是能够将这两者结合起来……” 第213章 平妻身份 说到这里,文昭先生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嬴正的反应。 嬴正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老师的意思? 文采风流,文采风流!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茬? 想当初,自己在颍川游学之时,仗着脑子里那些唐诗宋词的积累,没少在那些文人雅士面前出风头,再加上自己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一股放荡不羁的浪子情怀,更是惹得那些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们芳心暗许,私底下给自己送情书,递香囊,那叫一个疯狂! 只可惜,后来自己娶了张宁,这颍川第一才子的名头,也就渐渐被人淡忘了。 如今听老师提起,嬴正这才恍然大悟,是啊,自己怎么就忘了这招? “老师说得是,学生受教了!”嬴正连忙起身,朝着文昭先生深深一躬。 “哈哈哈,你小子,少跟老夫来这套!”文昭先生笑着指了指嬴正,眼中满是欣慰之色:“你如今功绩斐然,但在士林中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你需要在士林中获得更多关注度,如此,大家才会广为传播你的功绩,让更多的人看好你的未来,认为值得追随。” “那……敢问老师,学生该如何提高在士林中的关注度?”嬴正再次请教道。 文昭先生笑了笑,说道:“说到底,不外乎‘文采’和‘风流’二字。” 嬴正听到这话,顿时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自己这“风流”的名声,在颍川的时候,可是人尽皆知的,只是…… “老师,学生如今已经成婚,这……怕是有些不妥吧?”嬴正有些为难地说道。 文昭先生自然明白嬴正的顾虑,他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夫听说,你和我族中侄女蔡佩,似乎……两情相悦啊?” 嬴正听到这话,顿时老脸一红。 这老师,怎么什么都知道? 当年在南阳书院读书的时候,自己确实对蔡佩那丫头动过心思,只是后来自己急着回乡,再加上蔡佩那丫头性格太过柔弱,自己也就渐渐将这份心思压了下去。 “老师,这……都是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还请老师不要再提!”嬴正尴尬地说道。 “年少轻狂?呵呵,老夫倒是觉得,你小子,现在也不见得有多成熟!”文昭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嬴正:“怎么?娶了张家大小姐,就看不上我那侄女了?” “学生不敢!”嬴正连忙否认道。 “哼,你小子心里怎么想的,老夫还能不知道?”文昭先生没好气地瞪了嬴正一眼:“行了,这事老夫也不逼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机会,老夫已经给你创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嬴正听到这话,顿时心中一动。 是啊,蔡佩那丫头,温柔贤惠,知书达理,若是能够娶她为平妻,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大周朝对于妻妾制度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正妻只有一个,享有最高的家族地位,而妾室则地位卑微,如同奴仆。 但对于一些权势滔天的大家族而言,为了巩固家族势力,往往需要与多个家族联姻,而正妻之位只有一个,便催生出了“平妻”这种民间身份。 平妻虽然在名义上不及正妻,但相较于妾室,却拥有更高的地位,也能参与家族事务,相当于半个女主人。 只是这种做法毕竟没有得到官方的认可,因此在民间也存在着一些争议。 蔡佩出身名门荆州蔡氏,该族声望斐然,更胜颍川张氏。 蔡佩小姐虽非嫡长女,亦是名门闺秀,身份贵重,万不可委屈为妾。 以平妻之礼迎娶蔡佩小姐,于情于理皆为上策,亦可成就多方之美。 更重要的是,蔡家在荆州也是名门望族,若是能够得到蔡家的支持,对自己今后的发展,绝对大有裨益! 想到这里,嬴正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多谢老师指点,学生明白该怎么做了!”嬴正朝着文昭先生深深一躬,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文昭先生看着嬴正,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嬴正告别文昭先生后,便径直前往蔡蕴府上。 蔡蕴听闻嬴正到访,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出门迎接。 “哈哈,含之兄,别来无恙啊!”嬴正远远地便拱手笑道,言语间颇为熟络。 “守中老弟,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客气?”蔡蕴也笑着迎上前去,两人寒暄一阵后,便一同进了府内。 落座后,蔡蕴命人奉上香茗,问道:“守中贤弟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嬴正放下茶杯,轻咳一声,道:“实不相瞒,小弟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蔡蕴挑了挑眉,问道:“哦?守中贤弟但说无妨,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 嬴正故作迟疑,道:“其实……小弟此番前来,是想……”他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 蔡蕴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加好奇,追问道:“守中贤弟究竟何事,不妨直言。” 嬴正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小弟此番前来,是想见一见令妹,蔡佩小姐。” 蔡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守中贤弟是为了舍妹而来,这有何难?我这就派人去请舍妹前来。” 嬴正闻言大喜,连忙道谢。 蔡蕴唤来下人,吩咐了几句,下人领命而去。 蔡蕴捋了捋下巴上那一点点胡须,语气和缓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守中贤弟,你我相交多年,情同手足,有些话我也不得不提醒你。贤弟你早有妻室,佩儿虽然不是我蔡家的嫡长女,但也是自幼锦衣玉食,知书达理,绝不可能委屈她给人做妾。” 他顿了顿,观察着嬴正的神色,见对方没有露出不悦之色,才继续说道:“想来贤弟今日亲自登门,也是真心实意想要求娶佩儿,不知我说的可对?” 嬴正连忙起身,拱手说道:“含之兄明鉴,小弟对佩儿小姐仰慕已久,绝无轻慢之意。” 片刻之后,一位丫鬟款款走来,对嬴正福了一礼,柔声说道:“嬴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第214章 蔡蕴劝父 嬴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跟着丫鬟来到蔡佩的闺房。 刚一进门,一股淡淡的幽香便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嬴正抬眼望去,只见一位佳人正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纤细的身影在窗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弱。 “佩儿妹妹。”嬴正轻声唤道。 听到嬴正的声音,蔡佩娇躯一颤,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她眼眶微红,泪珠在长长的睫毛上滚动,我见犹怜。 “正,正哥哥……”蔡佩哽咽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嬴正见状,心中一痛,连忙上前几步,柔声问道:“佩儿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蔡佩轻轻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嬴正,哽咽着说道:“前几日,白莲教贼寇围攻宛城,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我……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正哥哥了……” 原来,这几日宛城被围,蔡佩一直担惊受怕,生怕城池被攻破,自己落入贼寇手中。 更让她担心的是,嬴正如今身在乱世,吉凶难料,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心上人了? 如今再见嬴正,她心中积压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所有的担忧、害怕、思念,都化作了眼前的泪水。 嬴正看着梨花带雨的蔡佩,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他轻轻将蔡佩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傻丫头,别怕,我这不是来了吗?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看遍这大好河山,就一定会做到。” 蔡佩依偎在嬴正的怀抱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泪水却依然止不住地流淌。 “正哥哥……”蔡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嬴正,鼓起勇气说道:“我……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嬴正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轻轻擦去蔡佩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我也喜欢你,佩儿。”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饱蘸墨汁,在桌上铺开的宣纸上挥毫泼墨,不一会儿,一首诗便跃然纸上: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蔡佩看着这首诗,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这首诗,完美地表达了她此刻的心情。 果然,情郎最懂自己! “佩儿,你可愿嫁给我?”嬴正握着蔡佩的手,深情款款地问道。 蔡佩闻言,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嬴正今日在此立誓,定不负佩儿!”嬴正见蔡佩点头,心中狂喜,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看着眼前柔情蜜意的场景,被刚过来的蔡蕴撞了个正着,心中却是暗暗点头。 看来,自己这番撮合,也算是成人之美了。只是,嬴正已经有了正妻,再娶佩儿,岂不是…… “守中贤弟,你我兄弟二人,有些话我也不必藏着掖着。”蔡蕴轻咳一声,打破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佩儿自幼被我宠坏了,性子有些娇气,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希望她能够嫁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 嬴正闻言,心中了然。蔡蕴这是在担心自己三妻四妾,冷落了他的宝贝妹妹啊! 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含之兄放心,小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只是如今正值乱世,我身负重任,不得不为将来打算。我意,迎娶佩儿为平妻,与宁儿一同侍奉父母,不知含之兄意下如何?” 蔡蕴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平妻虽然地位高于妾室,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若是传扬出去,对佩儿的声誉终究不好。 “这……”蔡蕴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犹豫。 嬴正见状,知道他心中顾虑,便继续说道:“含之兄,你我兄弟之间,我也不瞒你。如今乱世已起,我迎娶佩儿为平妻,才能名正言顺的保护佩儿,不被别人说闲话,也是为了向蔡家表明我的诚意。” 蔡蕴闻言,心中一动。嬴正这番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今乱世将至,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而嬴正手握精兵数千,定能保佩儿周全。 若是能够与嬴正结为儿女亲家,对蔡家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事,我还要与家父商议一番,才能给你答复。”蔡蕴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嬴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强求,只是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此事不急于一时,万望含之兄成全。” 是夜,蔡蕴将嬴正想要迎娶蔡佩为平妻的事情告诉了父亲蔡蘅。 蔡蘅听后,也是眉头紧锁,沉吟不语。 “父亲,您觉得此事如何?”蔡蕴见父亲迟迟不语,忍不住开口问道。 蔡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嬴正,的确是个人才。只是,他如今已有妻室,再娶佩儿为平妻,于礼不合啊……” “可是父亲,如今乱世将至,我们蔡家也不能置身事外啊!”蔡蕴劝说道:“若是能够与嬴正结为儿女亲家,对我们蔡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 蔡蘅闻言,沉吟片刻,问道:“那佩儿的意思呢?” “佩儿她……”蔡蕴说到这里,语气一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佩儿她,似乎对那嬴正,动了真情……” “什么?!”蔡蘅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以?!佩儿她,怎么可以对一个已有妻室的男人动情?!” “父亲,此事也不能怪佩儿。”蔡蕴叹了口气,解释道:“那嬴正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而且对佩儿也是一片真心,佩儿对他动了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蔡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蔡蕴打断了。 “父亲,您就不要再犹豫了!”蔡蕴劝说道:“如今乱世将至,我们蔡家也需要为自己寻找一个靠山。那嬴正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能够与他结为儿女亲家,对我们蔡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啊!” 蔡蘅闻言,沉吟良久,最终长叹一声,说道:“罢了,罢了,儿女情长,为父也不好过多干预。既然佩儿喜欢那嬴正,那就依你所说,答应这门婚事吧。” “多谢父亲!”蔡蕴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第215章 文昭保媒 就这样,在蔡蘅的默许下,蔡蕴答应了嬴正迎娶蔡佩为平妻的请求。 得知此事后,蔡佩心中自然是欢喜不已。她终于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嬴正的平妻,她的心中又难免有些失落,自己就是比张宁晚认识一些正哥哥而已。 “正哥哥,你真的会,一生一世对我好吗?”蔡佩依偎在嬴正的怀中,轻声问道。 嬴正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眼中满是柔情蜜意。他轻轻抚摸着蔡佩的秀发,柔声说道:“佩儿,我发誓,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人。” 听到嬴正的誓言,蔡佩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 她紧紧地抱着嬴正,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和爱意。 嬴正也不再过多停留,起身告辞,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蔡蕴的肩膀:“含之兄,愚弟这厢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回到驿馆,嬴正唤来文案,铺开上好的宣纸,提起狼毫笔,略一思索,便挥毫泼墨,一首情意绵绵的诗跃然纸上: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写完,嬴正吹干墨迹,将诗递给一旁的侍女小红,吩咐道:“将这首诗,连同我为蔡小姐准备的礼物,一并送到蔡府。” 小红接过诗和礼物,福身应道:“喏。” 蔡蕴回到家中,将嬴正想要迎娶蔡佩为平妻的事情,以及那首情意绵绵的诗,都告诉了蔡佩。 蔡佩听到嬴正要娶自己为妻,心中既欢喜,又有些忐忑,毕竟,嬴正已经有了正妻。 但是,当她看到嬴正写的那首诗,感受着诗中浓浓的爱意,心中的忐忑顿时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满心的欢喜和甜蜜。 “爹爹,女儿愿意。”蔡佩羞红了脸,低着头说道。 蔡蘅见状,哪里还不知道女儿的心意,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对蔡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回了那嬴正吧,婚事就定在十天之后,聘礼方面……” “爹爹放心,守中贤弟说了,聘礼方面,绝对不会委屈了妹妹。”蔡蕴知道父亲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了他。 蔡蘅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小子,还没嫁过去呢,就帮着外人说话了。” “爹爹!”蔡佩娇嗔地喊了一声,心中却是甜滋滋的。 蔡蕴见状,哈哈大笑,对蔡蘅说道:“爹爹,您就放心吧,守中贤弟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他绝对不会亏待了佩儿的。” 蔡蘅虽然嘴上说着嬴正,但心中对嬴正这个女婿,还是颇为满意的。 毕竟,嬴正如今可是朝廷的红人,前途无量,若是能够与他结为儿女亲家,对蔡家来说,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更何况,他也看得出来,嬴正对自己的女儿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写出那样的情诗来。 想到这里,蔡蘅也不再反对,点头同意了这门婚事。 离开蔡蕴家后,嬴正马不停蹄地前去拜见文昭先生,一来是告知他与蔡佩的婚事已定,二来是想请他老人家出面,替自己去蔡家正式提亲。 文昭先生听闻嬴正要迎娶蔡佩为平妻,抚须笑道:“守中啊,老夫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轻易放弃这段姻缘的。” 嬴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先生慧眼如炬,学生佩服。只是学生身份低微,恐蔡家看不上眼,所以想请先生出面,替学生去蔡家提亲,也好让蔡家安心。” “你这小子,倒是机灵。”文昭先生笑骂了一句:“也罢,谁让你是老夫的弟子呢,这事老夫便应下了。只是,老夫丑话说在前头,你小子可莫要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真心。” “先生教训的是,学生谨记在心。”嬴正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翌日,文昭先生带着丰厚的礼品,亲自前往蔡府提亲。 蔡蘅见是文昭先生亲自登门,心中已经明了了几分,连忙将文昭先生迎进府中。 宾主落座,蔡蘅命人奉上香茗,笑着说道:“今日是什么风,竟然将文昭先生您给吹来了?” 文昭先生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说道:“贤弟,老夫今日前来,是为了犬子嬴正,向贵府千金蔡佩小姐提亲的。” 蔡蘅故作惊讶地说道:“哦?不知守中贤侄,想要如何提亲啊?” 文昭先生捋着胡须,说道:“守中这孩子,对令嫒一片真心,想要迎娶令嫒为平妻,不知蔡家主意下如何?” 蔡蘅沉吟片刻,说道:“文昭先生也知道,如今守中贤侄已有妻室,若是再娶小女为平妻,恐怕于礼不合吧?” 文昭先生早料到蔡蘅会这般说,不慌不忙地说道:“蔡家主此言差矣,如今守中对令嫒一片真心,蔡家主又何必棒打鸳鸯呢?” 蔡蘅见文昭先生搬出这番说辞,心中暗自好笑,这分明是嬴正那小子的主意。 不过,蔡蘅也并非真的要为难嬴正,只是想替女儿争取一些好处罢了。 “文昭先生所言极是,只是,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是轻易将她嫁出去,老夫这心里,总归有些不舍啊。”蔡蘅故作惋惜地说道。 文昭先生心中雪亮,这老狐狸,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装作没听懂蔡蘅的弦外之音,笑着说道:“蔡家主放心,守中这孩子,老夫了解,他绝对会好好对待令嫒的。” “文昭先生有所不知啊。”蔡蘅叹了口气,说道:“小女自幼被老夫宠坏了,这脾气嘛,也有些古怪,若是日后在嬴家受了什么委屈,老夫这心里,可是会心疼的啊。” 文昭先生心中暗笑,这老狐狸,分明是想借机敲诈一笔。 不过,为了嬴正的婚事,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蔡家主放心,守中这孩子,老夫会好好叮嘱他的,若是他日后敢欺负令嫒,老夫第一个饶不了他。”文昭先生信誓旦旦地说道。 “如此,便多谢文昭先生了。”蔡蘅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爽快地答应了这门婚事。 随后,文昭先生和蔡蘅又商议了一些聘礼和婚期的事宜,便起身告辞了。 第216章 以身为饵 蔡蘅将文昭先生送出府外,望着文昭先生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来人啊,去把小姐叫来。”蔡蘅回到书房,吩咐道。 “爹爹,您找我?”不一会儿,蔡佩便来到了书房。 “佩儿啊,为父已经答应了文昭先生,将你许配给嬴正为平妻。”蔡蘅看着女儿,慈爱地说道。 “爹爹!”蔡佩娇羞地跺了跺脚,脸上却满是喜悦。 蔡蘅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嬴正准备在十天后,着丰厚的聘礼,亲自前往育阳县蔡家祖宅,祭拜蔡佩过世的娘亲,正式向蔡家提亲。 消息传到宛城,顿时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什么?南路军先锋官嬴正,要求娶蔡氏女蔡佩为平妻?” “这嬴正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这才多久,就又要娶妻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那蔡氏女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而且还精通诗词歌赋,与那嬴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哼,我看未必,那嬴正已经有妻室了,如今又要娶妻,分明就是个贪花好色的登徒子!” “嘘!你小声点,这话要是传到嬴正的耳朵里,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 一时间,宛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五天后,南路军主帅关飞,率领将近两万禁军抵达宛城。 宛城作为南阳郡郡治,城高墙厚,粮草充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今城内驻扎着嬴正率领的平叛军以及陆续抵达的各地勤王军队,声势浩大,宛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直指白莲教盘踞的荆州。 关飞一抵达宛城,便立刻传召嬴正前来议事。 “末将嬴正,参见关将军!”嬴正身着戎装,疾步走进府衙大堂,抱拳单膝跪地,洪亮的声音中充满了力量。 关飞端坐在主位上,浓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先锋官,心中充满了赞赏。 短短数月间,嬴正在平定豫州的战役中夺得首功,如今刚到宛城就解了宛城之围,如此战绩,在关飞二十年的戎马生涯中,也是闻所未闻。 “嬴司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关飞爽朗一笑,抬手示意嬴正起身。 “谢将军!”嬴正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关飞,等待着他的指示。 关飞开门见山地说道:“嬴司马,接下来便要商议如何进攻荆州了,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嬴正点点头,随即说道:“末将这些时日也一直在思考此事,并制定了一个计划,还请将军过目。” 嬴正说着,便将自己制定好的计划书呈递给关飞。 关飞接过计划书,仔细地看了起来,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显然是在认真思考着嬴正计划的可行性。 “哦?你想以自身为饵,引诱白莲教人将军洪宝出动?”关飞放下计划书,目光锐利地盯着嬴正,沉声问道。 “正是!”嬴正毫不畏惧地迎着关飞的目光,语气坚定地说道:“洪宝此人,虽然号称人将军,但性格冲动鲁莽,不堪大用。末将曾斩杀他二哥洪林,此人一定对我恨之入骨。此次末将特意放出消息,将于十日后迎娶蔡家小姐,并亲自护送其返回育阳祭拜亡母,以自身为饵,诱使洪宝前来劫杀。” 嬴正顿了顿,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末将早已暗中安排了六百精锐骑兵埋伏在育阳城外,只等洪宝一旦现身,便可将其一举歼灭!” “此计甚妙!”关飞听完嬴正的计划,忍不住拍案叫绝:“若是能够成功斩杀洪宝,荆州白莲群龙无首,我军便可一鼓作气,平定荆州!” “将军过奖了,末将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嬴正谦虚地拱了拱手。 “嬴将军,你放心大胆地去做,本将军会亲自率领大军在后方为你压阵,定叫那洪宝有来无回!”关飞豪迈地笑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末将谢过将军!”嬴正心中一喜,连忙抱拳谢道。 “哈哈哈,你我二人皆为大周臣子,何须如此客气?”关飞哈哈大笑,拍了拍嬴正的肩膀,说道:“你且下去准备吧,十日之后,便是决战之时!” “末将领命!”嬴正再次抱拳行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府衙。 十日后,嬴正率领着五百名装备精良的刀盾兵,护送着装饰豪华的马车,浩浩荡荡地朝着育阳县的方向进发。 马车内,蔡佩身穿大红嫁衣,头戴凤冠,脸上却不见一丝喜悦之色,反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正哥哥,此去育阳,真的会有危险吗?”蔡佩掀开车帘,看着骑马走在马车旁的嬴正,轻声问道。 “放心吧,佩儿,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嬴正转过头,看着蔡佩,柔声安慰道。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并没有将真实的计划告诉蔡佩,只是含糊其辞地解释了一番。 蔡佩虽然心中依然忐忑不安,但看到嬴正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只好选择相信他。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放下车帘,心中默默祈祷着此行能够平安顺利。 队伍一路前行,很快就进入了育阳县境内。 一路上,嬴正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因为他知道,洪宝很有可能会选择在半路设伏。 然而,出乎嬴正意料的是,队伍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顺利地抵达了育阳县城外。 “难道是洪宝没有上当?”嬴正心中暗暗疑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然下令队伍继续前进,朝着蔡家祖宅的方向走去。 就在队伍即将抵达蔡家祖宅的时候,异变突生!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中,无数身穿黑衣,手持刀剑的白莲教徒从道路两旁的树林中冲了出来,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朝着嬴正的队伍席卷而来! 他身边的五百刀盾兵没有丝毫慌乱,迅速结成防御阵型,将马车护在中央。 “哈哈哈,嬴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震耳欲聋的笑声中,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持一柄开山大刀,带着一股狂暴的气势,朝着嬴正的方向冲了过来。 此人正是白莲教的人将军,洪宝! 第217章 围杀洪宝 “杀啊——”洪宝一声怒吼,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朝着嬴正直冲而来。 “狗贼,爷爷在此,拿命来!”然而,出声的不是嬴正,而是他身边那个如同铁塔一般的壮汉。 嬴庆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不等嬴正下令,便怒吼一声,如同一头下山猛虎般迎了上去。 “当!”洪宝手中的开山大刀,狠狠地劈砍在嬴庆的精铁大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激起一片火星。 巨大的力道,竟然让嬴庆脚下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半步。 “好大的力气!”洪宝心中一惊,但手中的攻势却更加猛烈,一刀接着一刀,如同雨点般朝着嬴庆招呼而去。 “哈哈哈,来得好!”嬴庆不闪不避,手中的精铁大盾舞得密不透风,将洪宝的攻击尽数抵挡下来。 他就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铁塔,任凭洪宝如何狂风暴雨般的进攻,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这厮的力气,竟然不在我之下!”洪宝越打越是心惊,他本以为凭借着化劲中期的修为,能够轻松拿下这个铁塔般的壮汉。 却没想到,这壮汉虽然只是化劲初期,但天生神力,竟然能够与他硬碰硬地对拼而不落下风。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交手了数十招,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激起阵阵火星。 周围的白莲教徒和刀盾兵,都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所吸引。 “杀!” “杀!” 就在这时,两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战场的两侧传来。 只见两支身穿铁甲,手持长枪的骑兵,如同两支利箭般,从战场的两侧杀入,瞬间将白莲教徒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赵云(太史慈)在此,贼人休走!”当先两名骑士,正是赵云和太史慈。 他们二人,一个英俊儒雅,一个器宇轩昂,如同两尊战神一般,所过之处,白莲教徒无不肝胆俱裂,纷纷溃逃。 “不好!中计了!”洪宝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大变,他知道自己中了嬴正的圈套,但此时想要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嬴庆看到赵云和太史慈杀到,顿时战意更盛,他怒吼一声,手中的精铁大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势,朝着洪宝当头劈下。 “该死!”洪宝眼看躲闪不及,只得硬着头皮举刀招架。 “当!”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洪宝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手中的开山大刀险些脱手而出。 “杀!” “杀!” 趁他病,要他命!赵云和太史慈抓住这个机会,两人一左一右,手中的丈八马槊如同两条毒龙般,朝着洪宝刺去。 “噗嗤!” “噗嗤!” 两声轻响,洪宝虽然拼命躲闪,但依然被赵云和太史慈的马槊刺中,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衫。 “啊——” 洪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想要反击,但嬴庆、赵云和太史慈三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三人联手,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朝着洪宝倾泻而去。 洪宝左支右拙,苦苦支撑,但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鲜血如同泉涌一般,染红了地面。 “不甘心啊——” 眼看着自己逃生无望,洪宝仰天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 然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手中的开山大刀,猛然间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洪宝已死!白莲教徒,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洪宝一死,白莲教徒顿时群龙无首,军心涣散,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嬴庆手起刀落,洪宝颗大好头颅滚出几尺开外,鲜血喷涌而出,洒了周围的白莲教徒一身。 主将授首,白莲教残余的士卒顿时溃不成军,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嬴正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幅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清点伤亡,将阵亡将士的尸身妥善收殓,厚葬!”嬴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 众将领命而去,嬴正翻身下马,走到洪宝的尸体旁,一脚踢开那无头的尸体,看着那张因为不甘而扭曲的脸,心中冷笑一声。 “洪宝啊洪宝,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惹我嬴正!” “报——” 一名斥候骑着快马,飞奔而来,在嬴正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启禀司马,关将军率领禁军已经抵达战场外围,正朝这边赶来!” “知道了,下去吧。”嬴正挥了挥手,示意斥候退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关飞便带着一队人马赶到战场。他翻身下马,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场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嬴司马好大的手笔啊!这荆州白莲教主力,怕是被你杀得所剩无几了吧?”关飞看着嬴正,笑着打趣道。 嬴正微微一笑,拱手道:“关将军说笑了,末将不过是侥幸罢了。” 关飞哈哈大笑,拍了拍嬴正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就别谦虚了!这一仗,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末将不敢居功,这一切都是将士们浴血奋战的结果。”嬴正摇了摇头,说道:“至于赏赐,末将暂时还没有什么想要的。” “哦?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清高了?”关飞有些诧异地看着嬴正。 嬴正微微一笑,说道:“关将军,末将并非清高,而是另有所求。” “哦?说来听听。”关飞来了兴趣,他知道嬴正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末将新婚燕尔,正想与妻子好好温存一番,这剿灭白莲教残余势力,收复失地的事情,就交给将军了。”嬴正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的神色。 关飞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嬴正说道:“好你个嬴守中,你小子打的倒是好算盘!斩了荆州白莲教首领,你抢了头功,这剩下的脏活累活,就想扔给本将了?” 嬴正也不反驳,只是嘿嘿一笑,说道:“关将军说笑了,这不是还有您麾下这些精兵强将吗?有他们在,也没末将什么事了。” “你小子啊……”关飞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嬴正,而且嬴正说的也不无道理,他新婚燕尔,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军营里吧? “好吧,好吧,这次就依你,这收复失地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关飞最终还是答应了嬴正的请求:“不过,你小子可别忘了,可得好好请我喝一顿酒!” “那是自然,末将一定备下美酒佳肴,好好款待将军!”嬴正笑着说道。 第218章 风流传闻 嬴正也不反驳,只是嘿嘿一笑,说道:“关将军说笑了,这不是还有您麾下这些精兵强将吗?有他们在,也没末将什么事了。” “你小子啊……”关飞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嬴正。 而且嬴正说的也不无道理,他新婚燕尔,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军营里吧? “好吧,好吧,这次就依你,这收复失地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关飞最终还是答应了嬴正的请求:“不过,你小子可别忘了,可得好好请我喝一顿酒!” “那是自然,末将一定备下美酒佳肴,好好款待将军!”嬴正笑着说道。 嬴正大胜白莲教,斩杀洪宝的消息如旋风般席卷荆州大地。 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庆胜利,仿佛压在心头许久的阴霾一扫而空。 酒馆茶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将宛城之战描绘得惊心动魄。 当然,作为主角的嬴正,自然被塑造成了天神下凡般的人物,骁勇无双,智计百出。 一时间,嬴正之名,传遍荆楚。 当然,相比于战功,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嬴正的“风流韵事”。 据说这位嬴司马文武双全,不仅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在情场上也是春风得意。 这不,刚才立下大功,就迫不及待地迎娶了荆州才女蔡佩。 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更难得的是,对嬴正一往情深,甚至不惜违背家族的意愿,也要嫁给这位年轻有为的司马。 一时间,各种版本的“英雄爱美人”的故事在民间流传开来。 更有甚者,将嬴正写给蔡佩的情诗广为传颂,引得无数少女芳心暗许,春心萌动。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摇头晃脑地吟诵道,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妙啊,妙啊!这首诗将情人之间的缱绻深情表达得淋漓尽致,令人动容!” 旁边一位身着襦裙的少女,手掩香唇,眼波流转,低声说道:“是啊,‘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该是何等深沉的爱意,才能写出如此动人的诗句啊……” 另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也点头称赞道:“可不是吗?这嬴司马不仅武艺高强,文采也如此斐然,难怪蔡家小姐对他一往情深……” “可不是嘛,”另一位书生摇着折扇接口道:“想那蔡小姐,可是荆州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少王孙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却偏偏对这位嬴司马情有独钟,甚至不惜违抗家族的意愿,也要与他喜结连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 旁边一位中年书生捋着胡须,感叹道:“是啊,英雄配美人,才子佳人,自古以来,都是一段佳话啊!” 当然,对于这些传言,身处宛城的嬴正并不知晓,也不关心。 此时的他,正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 蔡佩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将嬴正的生活照顾得井井有条。 而嬴正,也卸下了在外的杀伐果断,展现出难得的温柔体贴,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夫君,你又在看兵书了。”蔡佩端着一杯香茗,款款走到嬴正身边,柔声说道。 嬴正放下手中的书册,看着眼前娇妻,笑着说道:“佩儿辛苦了,怎么没让下人送来?” 蔡佩将茶杯递到嬴正手中,嗔怪道:“妾身亲自泡的茶,夫君可还满意?” 嬴正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佩儿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 蔡佩脸上露出一丝娇羞,说道:“夫君若是喜欢,妾身日日为夫君泡茶。” 嬴正握住蔡佩的手,柔声道:“能娶到佩儿,是我嬴正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蔡佩依偎在嬴正怀中,柔声道:“能嫁给夫君,也是妾身的福分。” 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屋内,一对璧人,情意绵绵,好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然而,身处乱世,嬴正心里清楚,这样的安稳日子,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几日后,嬴正携着新婚妻子蔡佩,备了厚礼,前往蔡府拜见岳父蔡蘅。 说起来,这还是嬴正第一次正式拜见蔡蘅。 当初二人成婚,本就事出突然,一切从简,再加上战事紧急,更无暇顾及这些繁文缛节。 如今荆州最大的贼首洪宝已除,嬴正自然要补上这岳父这一课。 蔡府坐落于宛城南面,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味。 想来这蔡家在荆州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户,不然也不可能让文昭先生亲自上门提亲。 嬴正二人刚到府门,就见蔡蘅带着一众家丁丫鬟,早已等候多时。 “贤婿,你可算是来了!”蔡蘅一见嬴正,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那热情劲儿,仿佛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儿子一般。 嬴正也连忙上前见礼:“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来迟,还望恕罪。” “不迟不迟,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蔡蘅嘴上说着不要,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嬴正递上的锦盒。 “应该的,应该的。”嬴正笑着说道,他自然明白,这老丈人不过是客气客气,真要是不带礼物,估计心里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呢。 蔡蘅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顿时眼睛一亮:“好玉,好玉啊!贤婿真是有心了!” “岳父大人喜欢就好。”嬴正笑着说道。 “喜欢,喜欢,哈哈哈!”蔡蘅一边说着,一边将玉佩仔细地收了起来,那宝贝的样子,看得嬴正都有些忍俊不禁。 寒暄过后,众人移步正厅。 蔡蘅坐在主位,嬴正和蔡佩分坐两侧,其余人等依次落座。 “贤婿啊,老夫听闻,你在育阳一战中,大败白莲贼寇,斩杀贼首洪宝,可是真的?”蔡蘅看着嬴正,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回岳父大人,确有此事,不过都是侥幸罢了。”嬴正谦虚地说道。 第219章 爵位 “哈哈,贤婿不必过谦,这可是大功一件啊!”蔡蘅抚须笑道:“想我大周朝,向来以军功封赏,你这次平定荆州,立下如此大功,朝廷说不定能给你封个爵位呢!” 嬴正闻言,心中一动。 在大周朝,爵位可是好东西,不仅代表着身份地位,更意味着权势和财富。 而想要获得爵位,唯一的途径就是军功! 哪怕你是朝中重臣,位高权重,如果没有军功,也休想染指爵位。 之前嬴正虽然是别部司马,但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六品武官,在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若是有了爵位,那可就不一样了! “多谢岳父吉言。”嬴正连忙说道,心中却暗暗盘算起来,看来,这封爵之事,也该好好谋划一番了。 用过午膳,嬴正见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向蔡蘅告辞,蔡蘅也未多做挽留,嘱咐了几句,便让嬴正带着蔡佩回去了。 蔡佩依依不舍地向父亲辞别,坐上了马车。 嬴正吩咐车夫驾车,马车缓缓驶离蔡府,朝着他们在宛城新购置的宅院行去。 马车在平稳的行驶着,嬴正却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蔡蘅的那句话:“朝廷说不定能给你封个爵位呢!”。 这爵位,他想要,也必须得到! 回到家中后,嬴正立刻吩咐下人研墨,铺开信纸,提笔便给当朝太尉何宪写了一封信。 笔走龙蛇间,嬴正将心中所想之事都写入了信中,当然,也不忘在信封里塞上一叠厚厚的银票。 信写好后,嬴正小心翼翼地封好信封,唤来家仆,让他将这封信送给何宪的小儿子,也就是自己当初在京城结识的酒肉朋友何威。 信中,嬴正首先表达了对何宪的感激之情,感谢他当初的举荐之恩,让自己得以担任别部司马一职,有机会在豫州和荆州平叛中立下赫赫战功。 接着,嬴正话锋一转,提到了此次两州叛乱,言语中不乏对何宪的恭维,称赞他身为征剿大将军,此次平叛,定然会加官进爵,自己也希望能够得到何宪的提携,以便日后更好地为其效劳。 嬴正铺开另一张信纸,这次的语气更加恭敬,毕竟杨赐是当朝太史令,算是自己曾经的老师。 他向杨赐汇报了豫州和荆州的战况,着重描写了自己是如何智勇双全,最终斩杀匪首洪林和洪宝的。 后面提到自己怀念在杨府向老师学习,听师妹杨文姬弹琴的日子。 他相信,以杨赐的性格,读到这些内容时,一定会为自己这个学生的成就感到欣慰。 他知道,对于杨赐这样的孤傲文人,当然不能用钱去贿赂,只能叙旧。 让他觉得自己是太史部出来的人,自己的成长让他脸上有光。 紧接着给那些当初在京城结识的朝中大臣去信,当然,这些都根据他们的爱好送去一些礼物。 做完这一切,嬴正顿觉身心俱疲,但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他来到后院,蔡佩早已摆好了饭菜,温柔地招呼他:“夫君,辛苦了,快来吃饭吧。” 嬴正笑着走过去,与蔡佩相对而坐,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甜蜜。 晚膳过后,嬴正牵起蔡佩的手,漫步走回房间。烛光摇曳,映照着二人幸福的脸庞。 回到房间后,嬴正轻轻将蔡佩拥入怀中,一夜温存。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嬴正便起了床。 蔡佩还在熟睡,白皙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嬴正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才起身穿衣。 “夫君,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蔡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声音慵懒,带着一丝刚睡醒的娇憨。 “军中还有要事,为夫要赶去处理。”嬴正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拢了拢被子:“你再睡会儿,不用管我。” 蔡佩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嬴正离开房间。 出了房门,嬴正唤来下人,吩咐了几句,便径直朝城外军营走去。 自从迎娶蔡佩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来军营了。 作为这支别部的最高指挥官,他心里始终牵挂着军中的兄弟们。 来到校场,震天的喊杀声扑面而来,近三千名士兵正在挥汗如雨地操练,士气高昂。 见到嬴正到来,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单膝跪地,齐声高呼:“拜见司马!” “都起来吧。”嬴正环顾四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支军队是他一手打造的,从最初的两三百人,发展到现在的三千精锐,每一步都浸透着他的心血。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嬴正朗声道:“本官新婚燕尔,疏于操练,让诸位见笑了。” “大人说笑了,我等都为大人感到高兴!”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洪声说道,正是嬴正在谯县新收的壮士许都。 “是啊,大人与夫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等羡慕还来不及呢!”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嬴正哈哈大笑,心中却暗暗感慨,这些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对他是绝对的忠诚。 “好了,都别废话了,开始操练吧!” 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 嬴正也加入了训练的队伍,与士兵们一起挥汗如雨。 也许是新婚带来的喜悦,也许是连日来的操劳终于得到了放松,嬴正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士兵们都已是大汗淋漓。 “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嬴正宣布道。 士兵们纷纷停下动作,围坐在校场上,一边擦汗,一边闲聊着。 嬴正独自来到校场边的一处空地上,闭目凝神,开始修炼内功心法。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便一直勤练不止,如今已是暗劲巅峰的境界,距离化劲只有一步之遥。 嬴正感觉丹田内一阵阵温热,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奔涌,仿佛要冲破某种桎梏。 他知道,突破的机会来了! 第220章 比武(一) 嬴正不敢怠慢,全神贯注地引导着这股力量,冲击着那道阻碍他突破的屏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嬴正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咬牙坚持着。 终于,伴随着一声轻响,那道无形的屏障轰然破碎,嬴正感觉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无比。 他成功突破了! 从今天起,他便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化劲宗师了! 嬴正缓缓睁开双眼,两道精光从他眼中一闪而逝,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席卷四周。 “恭喜正哥突破化劲!” 远处,一直关注着嬴正的嬴庆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跑到嬴正面前,满脸兴奋地恭贺道。 “恭喜司马!” 其他士兵也纷纷反应过来,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嬴正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同喜同喜,今日我突破化劲,当与诸位兄弟痛饮三百杯!” 士兵们闻言,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气氛热烈无比。 嬴正突破化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军营,士兵们自发地聚集起来,想要一睹他们的司马的风采。 嬴正也不推辞,当即决定和军中最厉害的几位高手切磋一番,一来检验一下自己突破后的实力,二来也趁机鼓舞一下士气。 消息传到赵云耳中,这位冀州的武解元当即扔下手里的活计,兴冲冲地赶了过来,嚷嚷着:“大哥,可要让我见识见识化劲宗师的厉害!” 太史慈也带着他那杆标志性的狂狮槊,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大哥莫不是突破后就忘了小弟,说好了要指点我几招的。” 嬴正看着这两位跃跃欲试的猛将,不禁失笑:“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不过可别让我失望啊!” 说罢,他便率先走进了校场中央。 嬴庆作为嬴正的贴身护卫,自然也是要参加的,他瓮声瓮气地说道:“正哥,你可要小心了,俺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许都身高九尺,天生神力,虽然习武时间尚短,却也已经隐隐有了几分高手风范,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司马,俺也来试试!” 嬴正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一匹高大神骏的白色战马身上,那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神骏非常,正是他特意为赵云准备的宝马——玉狮子。 “子龙,去,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好嘞!”赵云哈哈一笑,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玉狮子便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冲了出去。 “驾!”太史慈也不甘示弱,催动胯下乌骓马,紧随其后。 一时间,校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 嬴正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纵马驰骋,眼中精光闪烁。 赵云的槊法凌厉迅捷,如同毒蛇吐信,令人防不胜防; 太史慈的槊法大开大合,势大力沉,宛如猛虎下山,威不可挡。 校场之上,赵云一袭白衣,胯下玉狮子毛色纯白,一人一马宛若一体,英姿勃发。 反观太史慈,一身黑色劲装,坐下乌骓马四蹄踏雪,同样是神骏非凡。 二人皆手持嬴正所赠的丈八马槊,一杆通体银白,雕刻猛虎下山,一杆漆黑如墨,盘踞狂狮怒吼,正是“猛虎”对阵“狂狮”! 一时间,校场上人头攒动,所有士兵都围拢过来,观看这场龙争虎斗。 嬴正站在场边,含笑不语,目光却始终不离二人。 赵云的槊法,一招一式,都透着军队的杀伐之气,是家传武艺,从赵家历代先祖从战场上总结而来,简洁实用,狠辣无比。 而太史慈,则是天生的将才,虽然没有系统学习过什么槊法,但凭借着经常和赵云切磋,加上他惊人的天赋和战场厮杀的经验,自创了一套霸道无比的枪法,虽然粗糙,却也威力十足。 “子龙,接招!”太史慈一声暴喝,手中狂狮槊高高举起,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向着赵云当头砸下。 赵云不慌不忙,手中猛虎槊一抖,使出一招“白蛇吐信”,后发先至,点在了狂狮槊的枪尖之上。 “铛!”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太史慈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长槊。 “好小子,有两下子!”太史慈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战意更盛。 二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团,一时间,校场上只见两条人影翻飞,两杆长槊上下翻滚,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好枪法!” “这才是真正的沙场搏杀之术啊!” 士兵们看得如痴如醉,纷纷叫好。 嬴正也不禁暗暗点头,这二人,今日一战,也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 五十回合过后,太史慈渐渐落于下风,他毕竟没有系统学习过枪法,招式之间难免有些凌乱,破绽百出。 而赵云,则是越战越勇,手中猛虎槊使得出神入化,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将太史慈牢牢压制。 “二哥,小心了!”赵云抓住太史慈一个破绽,手中猛虎槊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奔太史慈胸膛刺去。 太史慈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看着那杆银色长槊离自己越来越近。 “铛!” 千钧一发之际,嬴庆纵身一跃,挡在了太史慈身前,手中钢刀架住了赵云的猛虎槊。 “三哥,我来战你!”嬴庆大喝一声。 赵云微微一笑,收槊而立:“二哥,承让了。” 赵云对太史慈拱了拱手,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史慈翻身下马,将乌骓马交给一旁的士兵,自己则走到嬴正身边,准备观战。 “二弟,你觉得庆弟和三弟,谁更胜一筹?”嬴正笑问道,眼中带着几分考校之意。 太史慈沉吟片刻,答道:“三弟的枪法,精妙绝伦,变化莫测,犹如行云流水,令人叹为观止。庆弟的刀法,则是大开大合,势大力沉,犹如猛虎下山,威不可挡。二者各有千秋,若真要分个高下,恕在下眼拙,实在难以断言。” 第221章 比武(二) 嬴正闻言哈哈大笑:“二弟果然聪慧,这二人,一刚一柔,一攻一守,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 说话间,赵云已经提枪上马,而嬴庆也已经披挂完毕,手持精铁大盾和精铁大刀,威风凛凛地站在校场中央。 “三哥,来吧!”嬴庆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赵云也不答话,双腿一夹马腹,座下玉狮子如同一道白色闪电般向着嬴庆冲去。手中丈八马槊寒光一闪,直取嬴庆面门。 嬴庆早有准备,只见他身子微微一侧,手中大盾稳稳地挡住了赵云这一槊。 “铛!”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赵云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大盾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好力气!”赵云心中暗赞一声,手中马槊一抖,变刺为扫,横扫嬴庆腰间。 嬴庆早料到赵云会有此招,不慌不忙,手中大盾一沉,挡住了赵云这一扫。 “再来!”嬴庆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精铁大刀,向着赵云砍去。 赵云连忙催马躲闪,嬴庆这一刀虽然没有砍中他,但刀风刮过,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好刀法!”赵云心中暗惊,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对手了。 嬴庆虽然是步战,但凭借着精铁大盾和一身的蛮力,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反倒是赵云,在马上作战,还要时刻提防嬴庆的攻击,反而有些束手束脚。 “三弟,你这盾牌,可有名字?”赵云一边与嬴庆周旋,一边问道。 “哈哈,这面盾牌,乃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最好的铁匠打造而成。我给它起名为‘泰山’,寓意稳如泰山!”嬴庆得意洋洋地说道。 “好名字!”赵云赞叹一声,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攻破嬴庆的防御。 二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团,一时间,校场上只见刀光剑影,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好!” “大人威武!” 士兵们看得热血沸腾,纷纷叫好。 嬴正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满是赞赏之色。 这二人,一个是自己结义兄弟,一个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今日一战,不仅可以让二人互相切磋,增进感情,更能让其他士兵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沙场搏杀之术,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百回合过后,赵云的攻势渐渐慢了下来。 毕竟他已经和太史慈大战了一场,体力消耗巨大,而嬴庆则是越战越勇,丝毫没有疲惫之态。 “三哥,你不行了!”嬴庆哈哈大笑,手中的精铁大刀舞得虎虎生风,逼得赵云连连后退。 “再来!”赵云怒吼一声,强提一口气,手中猛虎槊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奔嬴庆面门刺去。 “来得好!”嬴庆不躲不闪,手中大盾稳稳地挡住了赵云这一槊。 “铛!” 一声巨响,赵云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大盾上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长槊。 眼看赵云渐渐体力不支,嬴正适时喊停,让士兵们将两位猛将拉开。 “庆弟,你这‘泰山’盾,名副其实,稳如泰山啊!”赵云翻身下马,揉着自己发麻的虎口,对嬴庆赞叹道。 嬴庆哈哈大笑,拍着赵云的肩膀说:“三哥承让了!要不是我占了兵器的便宜,你可未必能赢我!” 太史慈在一旁笑道:“你们俩就别谦虚了,看得我手痒痒。大哥,要不咱俩也过两招?” 嬴正自然不会拒绝,他等赵云和嬴庆都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拿起他的龙吟马槊,骑上心爱的黄骠马,意气风发地来到校场中央。 “二弟,请赐教!”嬴正抱拳说道。 太史慈也不多言,提枪上马,与嬴正战在一处。 两人你来我往,枪来槊往,战了二十余回合,嬴正便渐渐落于下风。 太史慈的枪法大开大合,气势磅礴,而嬴正的槊法虽然精妙,但力量上却逊色不少。 又过了几招,嬴正便被太史慈一枪挑落马槊,败下阵来。 “大哥承让!”太史慈翻身下马,抱拳笑道。 嬴正也不尴尬,哈哈一笑,翻身上马,对嬴庆说道:“庆弟,你来!” 嬴庆也不客气,提着大盾和钢刀便冲了上来。 两人又战了二十余回合,嬴正再次败北。 “哈哈,正哥,你这武艺,可得好好练练了!”嬴庆得意洋洋地说道。 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具身体虽然也算习武之人,而且资质颇高,再加上自己的华夏秘传。 在在化劲宗师初期的任里也不差了,但是跟嬴庆、太史慈,赵云这样的猛将一比,那就差太多了。 不过嬴正也不气馁,他相信,只要自己勤加练习,只要不和这些猛将比,他也能纵横战场。 “许都,你也来试试!”嬴正对着一旁观战的许都招了招手。 许都是嬴正几个月前在谯县收的一名壮汉,身高九尺,天生神力,被嬴正收为亲兵,并让嬴庆亲自传授他武艺。 许都虽然还没有突破到化劲,但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嬴庆的悉心教导,实力已经不容小觑。 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校场中央,对嬴正抱拳说道:“主公,请赐教!” 嬴正点了点头,提着马槊便冲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四五十个回合,竟然是不分胜负。 嬴正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马槊之上,向着许都当头劈下。 “铛!” 许都举茅一挡,一声巨响,许都纹丝不动,反倒是嬴正被震得虎口发麻。 “我输了!”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 “主公承让!”许都抱拳说道。 嬴正看着面前的许都,心中感慨万千。 自己的武学天赋已经算很好的了,但跟这几个人相比,简直就是渣渣啊! 不过嬴正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反而更加高兴。 因为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都是自己最忠诚的伙伴! “哈哈,好!好!好!”嬴正仰天大笑,心中豪气万丈。 第222章 宛城文人诗会 晚上回到宛城,嬴正想起自己初到颍川时,也曾参加过不少诗会。 那时自己锋芒毕露,没少得罪人,如今想来,倒也有些怀念。 “佩儿,我记得你哥哥蔡蕴也是文昭先生的得意门生,想来也是饱读诗书之辈。不如我们做东,在南阳书院举办一场诗会,邀请荆州的文人雅士,如何?”嬴正搂过蔡佩,笑着问道。 蔡佩轻轻点头,柔声道:“夫君有此雅兴,佩儿自然支持。只是这诗会,夫君可要手下留情,莫要再像在颍川那般,得罪了旁人。” 嬴正哈哈大笑:“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呢?放心,如今我已为人夫,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轻狂。” 几日后,南阳书院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嬴正一身青衫,风度翩翩,蔡佩则是一袭淡黄色长裙,温婉可人。 二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引来众人侧目。 宾客陆续到场,蔡蕴作为东道主,自然要上前招呼。 “妹夫,你可算是来了!”蔡蕴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 “含之兄说笑了,我再忙,也不能忘了今日的诗会啊。”嬴正笑着回应道,目光却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 “怎么,妹夫是在找什么人吗?”蔡蕴顺着嬴正的目光看去,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嬴正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 蔡蕴也没多想,便招呼着嬴正和蔡佩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诗会正式开始。 南阳书院的学生们纷纷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一时间,厅内诗词歌赋,声情并茂。 嬴正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点评几句,倒也中肯。 “姐夫,你可是文武双全,今日这诗会,你可不能光看不说啊,也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才华。”蔡蕴见嬴正一直没有作诗的打算,便开口说道。 “是啊,姐夫,你就露一手吧。”其他宾客也纷纷附和道。 嬴正见推辞不过,便笑着说道:“那我就献丑了。” 说罢,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如今重阳佳节,我从六月出来征战,已离家三个多月。就写一首重阳忆亲人吧: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嬴正这首诗虽是信手拈来,却将游子思乡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众人听罢,无不为之动容。 “好诗!好一个‘每逢佳节倍思亲’,嬴大人这首诗,真是情真意切,感人至深啊!”一位老儒生抚须赞叹道。 “是啊,我与家中年迈老母已有数月未见,听闻此诗,心中也不禁泛起阵阵酸楚。”另一位中年文士也跟着附和道。 一时间,厅内赞叹声不绝于耳,众人看向嬴正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敬佩。 作为平妻的蔡佩看着嬴正,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她知道,嬴正并非只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他也有着细腻的情感和一颗柔软的心。 嬴正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诸位过奖了,这不过是随口吟诵,登不得大雅之堂。” “嬴大人太过谦虚了,”蔡蕴也笑着说道:“想当初,你在颍川参加诗会时,那可是锋芒毕露,无人能出其右啊!” 嬴正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他想起当年在颍川的种种趣事,说道:“那都是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了。那时候,我还被颍川的文人雅士们戏称为‘田舍郎’呢!” “哦?这是为何?”众人好奇地问道。 嬴正抿了一口酒,缓缓道来:“那时候,我刚到颍川游学,也是在诗会上,做了一首诗: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大家纷纷夸赞这首诗写得好,言语间满是赞许。 有人说这诗气势磅礴,有人说这诗意境深远。 还有人说嬴正当时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胸襟抱负,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 蔡蕴听罢,抚掌大笑:“哈哈,我就说嘛,妹夫当年在颍川可是名噪一时的人物,这首诗如今读来,依旧让人热血沸腾!” 众人也都纷纷点头,对嬴正的年少时的豪情壮志表示赞赏。 “对了,妹夫在颍川时,可还有其他诗作?不如趁此机会,也让我们一饱耳福如何?” 蔡蕴兴致勃勃,显然对嬴正的才华颇为推崇。 嬴正略作沉吟,故作谦虚道:“都是些年少时的拙作,怕污了大家的耳朵。” “妹夫此言差矣,”一位白须老儒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歌赋,本就是抒发胸臆,陶冶情操之物,何来污耳一说?还请嬴大人不吝赐教。” 其他宾客也纷纷出言附和,想要一睹嬴正的文采。 嬴正见盛情难却,便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献丑了。当年在颍川时,曾有一夜,月色撩人,我心有所感,便写下了一首《明月几时有》,不知诸位可愿一听?”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催促嬴正快快吟诵。 嬴正清了清嗓子,朗声吟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首词一出口,便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众人皆被词中那豪迈奔放的气势和对人生的思考所震撼,一时间,厅内鸦雀无声,只剩下嬴正那清朗的声音在回荡。 蔡佩坐在嬴正身旁,美眸中异彩连连。 她从未想过,这个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男子,竟还有如此细腻的情感和文采。 良久,众人才回过神来,赞叹之声如潮水般涌来。 “好词!好一个‘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嬴大人这番胸襟气魄,真乃我辈楷模!” “是啊,这词中既有对人生的思考,又有对现实的关照,意境高远,令人回味无穷!” “嬴大人真乃文武双全之奇才,我等佩服,佩服啊!” 嬴正淡然一笑,享受着众人的赞誉,心中却毫无波澜。 这些诗词,不过是他在前世闲暇时背诵的经典,如今拿出来,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 待众人稍稍平静后,嬴正又继续吟诵道: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223章 白莲教刺客 这首词,与之前的豪放不同,更多了几分婉约和感伤。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身临其境,感受着词中那份淡淡的忧愁和对团圆的渴望。 蔡蕴听罢,长叹一声,感慨道:“妹夫这首词,写得真是太好了!想我等读书人,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不就是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吗?可一旦踏入仕途,却又身不由己,聚少离多,心中的苦楚,又有谁能懂啊!” 他的这番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纷纷点头称是。 嬴正微微一笑,说道:“含之兄多虑了,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们所能做的,便是珍惜眼前人,莫待失去才后悔莫及。” 蔡蕴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杯,敬了嬴正一杯。 “妹夫说的是,来,我敬你一杯!” 嬴正笑着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对了,我还听说当年在颍川时,嬴大人曾做过一首《鹊桥仙》,但却不知道具体内容,不知今日,我们是否有幸,能够欣赏到这首佳作?”一位文士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嬴正故作沉吟,随后点了点头:“也好,那就献丑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蔡佩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吟诵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词,将爱情的缠绵悱恻和永恒不朽表现得淋漓尽致,听得众人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那浪漫的爱情故事之中。 蔡佩更是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那炙热的目光,那充满深情的话语,无一不在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感到无比的甜蜜和幸福。 “嬴大人真是好文采,不知可还有其他佳作,让兄弟们一饱耳福啊?”一位武将打扮的男子满脸兴奋地问道。 “是啊是啊,嬴大人,再来一首!”众人也纷纷附和,眼中满是期待。 嬴正放下酒杯,故作沉吟,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手中的酒杯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既然诸位如此雅兴,那在下就献丑了。” “快快开始,快快开始!”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催促道。 嬴正也不推辞,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中央,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 寒光一闪,剑身如秋水般清澈明亮,剑刃锋利无比,仿佛吹毛断发。 众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心中没来由地一凛,仿佛被什么洪荒猛兽盯上了一般,后背直冒冷汗。 “好剑!”一位颇为英武的书生忍不住赞叹道。 嬴正微微一笑,并未多言,只是手腕轻轻一抖,长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赞叹。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吟诵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话音刚落,嬴正便已舞动长剑,身形如鬼魅般在厅内穿梭,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他身形飘忽不定,剑招却凌厉无比,每一招都直指要害,招招致命。 众人只觉眼前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嬴正的动作,只能听到阵阵剑风呼啸,以及那令人胆寒的剑鸣声。 蔡佩坐在一旁,美眸紧紧地盯着嬴正的身影,眼中满是痴迷之色。 她从未见过如此英武不凡的男子,仿佛他天生就属于这战场,属于这乱世。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随着最后一句诗词念出,嬴正身形骤然加快,剑光如银蛇狂舞,瞬间笼罩了整个大厅。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噗”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嬴正身形一顿,收剑而立,脸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 众人这才发现,嬴正身后的屏风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一个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气绝身亡。 “刺客?!” “有刺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乱作一团。 “慌什么!” 嬴正一声冷哼,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众人这才想起,这位可是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煞星,区区一个刺客,又岂能放在他眼里? 想到这里,众人心中的慌乱顿时消散了不少,纷纷转头看向嬴正,眼中满是敬畏之色。 “来人,将这刺客的尸体处理干净。”嬴正淡淡地吩咐道。 “是!” 几名亲兵应声上前,将刺客的尸体抬了下去。 “让诸位见笑了。”嬴正转身看向众人,脸上带着一抹歉意的笑容。 “嬴大人言重了,今日之事,也怪不得嬴大人。” “是啊,若非嬴大人机警,我们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嬴大人武艺高强,真是令人佩服!” 众人纷纷开口说道,看向嬴正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嬴正摆了摆手,说道:“诸位过奖了,在下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罢了。” 说着,他走到蔡佩面前,柔声道:“佩儿,你没事吧?” 蔡佩俏脸一红,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多谢夫君关心。” “没事就好。”嬴正温柔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一幕,被一旁的蔡蕴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点头。 看来,自己这位妹夫,并非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将妹妹托付给他,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他看向嬴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 “嬴大人,不知这刺客是何来历?为何要刺杀你?”一位书生忍不住问道。 嬴正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声道: “诸位不必担心,我剿灭叛匪无数,想取我性命者不在少数,但却从来没有人可以成功!” 众人也不敢再多问,只是纷纷点头称是。 “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大家继续喝酒,继续吃肉!” 众人也乐得顺水推舟,纷纷举起酒杯,继续吃喝起来。 过了大约一炷香,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在嬴正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嬴正闻言,豁然起身,沉声道: “诸位,今日就到此为止,我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辞了!” 第224章 剿灭刺客 夜幕低垂,宛城内却灯火通明,一处僻静的宅院却被森严的杀气笼罩。 两百名身披坚甲的士兵将宅院围得水泄不通,刀盾兵手持盾牌,组成了一道钢铁壁垒,弓箭手搭弓上弦,锋利的箭头在火光下闪烁着寒芒。 嬴正端坐于高头大马上,面色冷峻,如同一尊杀神降临。他看着眼前这座看似平常的宅院,眼中却没有丝毫轻视之意。 “大人,都查探清楚了,宅子里一共三十七人,都是白莲教的死士,领头的应该是那个叫什么韩冲的护法。”杜衡策马来到嬴正身旁,瓮声瓮气地汇报着。 “哼,一群丧家之犬,也敢妄图刺杀本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嬴正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 “大人,要不要等他们睡熟了再动手?”杜衡提议道,在他看来,对付这群瓮中之鳖,根本无需如此兴师动众。 “不必了,本官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耗着。传令下去,直接强攻,格杀勿论!”嬴正大手一挥,语气森寒,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杀!” 随着嬴正一声令下,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夜空。刀盾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宅院大门,沉重的撞门声和士兵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宛如来自地狱的索命符咒。 宅院内,白莲教的教徒们乱作一团,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嬴正竟然会在诗会结束后,带着军队杀了个回马枪。 “韩护法,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名教徒惊慌失措地问道,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慌什么!不过区区两百人,也敢来送死?兄弟们,随我杀出去!”韩冲怒吼一声,抽出腰间长剑,率先冲了出去。 “杀啊!” 白莲教的教徒们在韩冲的带领下,疯狂地冲向院门,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如雨般的箭矢和坚不可摧的盾墙。 “啊!”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些白莲教的教徒虽然悍不畏死,但在训练有素的嬴正亲兵面前,却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无力。 韩冲看着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兄弟,目眦欲裂,他知道,今晚他们凶多吉少,但即使是死,他也要拉上嬴正垫背。 “嬴正!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就出来跟我单挑!”韩冲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嬴正听到韩冲的叫骂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就凭你,也配跟本官单挑?真是可笑!” 他懒得跟这群将死之人废话,只是对着身旁的弓箭手打了个手势。 “嗖!嗖!嗖!” 箭矢破空之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箭头直指韩冲。 韩冲见状,脸色大变,慌忙挥舞长剑,试图挡住射来的箭矢。 “叮!叮!叮!” 火星四溅,然而,人力终究有限,更何况面对的是如此密集的箭雨,很快,韩冲便被射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韩护法死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饶命啊!” 随着韩冲的死,白莲教的教徒们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然而,嬴正却无动于衷,他翻身下马,缓步走到一名跪地求饶的教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们这些白莲教的乱党,残害百姓,祸乱朝纲,罪不容诛!本官今日便送你们下地狱!”说罢,他拔出腰间佩剑,一剑封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嬴正一身,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 …… 转眼间,宅院内便只剩下满地的尸体,鲜血将地面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嬴正环顾四周,眼中杀气腾腾,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在院子的角落里,似乎还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瘦弱的身躯蜷缩在阴影中,惊恐地睁大双眼,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身上沾满了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嬴正见状,眉头微皱,他收起佩剑,朝少年走去。 “别……别杀我……”少年看到嬴正走近,吓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求饶:“我……我只是……只是他们的下人……” 嬴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锐利:“下人?这宅子里的人,可都是白莲教的乱党,你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少年惊恐地摇头:“不……我不是白莲教的人……我父母……都被他们杀了……求求你……别杀我……” 嬴正听到这话,心中一动,他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少年。 少年的眼神清澈,不似作伪,而且,他身上没有习武的痕迹,显然不是白莲教的教徒。 “你叫什么名字?”嬴正问道,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我叫李安……”少年怯生生地回答。 “李安……”嬴正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李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仇恨:“他们……他们都是被白莲教的人杀死的……那天晚上,白莲教的人冲进我家,说我父母窝藏朝廷命官,要抓捕他们……我父母不肯,就被他们……就被他们……” 说到这里,李安已经泣不成声,他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嬴正沉默了片刻,他站起身,对李安说道:“你起来吧。” 李安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嬴正:“你……你不杀我吗?” 嬴正冷笑一声:“本官是朝廷命官,怎么会滥杀无辜?你既然不是白莲教的人,本官自然不会为难你。” 李安听到这话,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嬴正深深地鞠了一躬:“谢大人不杀之恩!” 嬴正没有理会他的道谢,只是淡淡地吩咐道:“你跟我来。” 说罢,他转身走出了院子,李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嬴正带着李安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命人给李安拿来清水和食物,李安狼吞虎咽地吃着,仿佛饿了很久的样子。 第225章 李安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嬴正看着他的样子,淡淡地说道。 李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你今年多大了?”嬴正问道。 “回大人,我今年十三岁了。”李安回答。 “十三岁……”嬴正沉吟了片刻:“你父母既然已经不在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安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我……我也不知道……我无依无靠,又能去哪里呢?” 嬴正看着李安,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样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我的书童,如何?” 李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真的吗?大人,您真的愿意收留我吗?” “当然。”嬴正点点头:“不过,跟着我,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李安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给嬴正磕了个头:“大人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嬴正满意地笑了笑,伸手将李安扶了起来:“起来吧,以后你就叫我公子就行了。” “是,公子!”李安激动地回答道。 就这样,李安成了嬴正的书童。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十分机灵,而且勤奋好学,很快就得到了嬴正的信任。 嬴正对李安也很好,不仅传授他读书写字,还教他一些简单的武艺。 李安对嬴正也越来越敬佩,他发誓,以后要永远追随嬴正,报答他的恩情。 李安跟在嬴正身边已有月余,这孩子机灵勤快,嘴也甜,很得嬴正喜欢。 平日里除了帮着整理书籍文牍,也跟着嬴正习武练剑,倒真像模像样起来。 这日,嬴正正在帐中与杜衡议事,李安掀开帘子,脆生生地通报道:“公子,关将军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杜衡哈哈一笑,粗声粗气道:“看来咱们这回是真要班师回朝了,公子,这回进京,您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应对那些老狐狸的刁难。” 嬴正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转头对李安说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你去把那套石青色的长衫取来,再把我的玉冠找出来。” 李安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捧着衣物走了进来,服侍着嬴正换上。 嬴正本就生得俊美,如今换上这身儒雅的装束,更显得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公子,您真是天生的贵人,穿什么都好看。”李安一边替他整理衣襟,一边由衷地赞叹道。 嬴正笑着摇摇头,这孩子,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他伸手从李安手中接过玉冠,戴在头上,对着铜镜照了照,问道:“怎么样?” “公子英俊潇洒,这世上再没有比您更好看的人了!”李安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嬴正被他逗乐了,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小滑头,就会说好听的。”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气氛轻松融洽。 来到关飞帐中,只见李毅、王强、周来三位将领都已经在了。 怪不得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平定叛乱,原来关将军采取了分兵的策略。 他将一万五千禁军分成三路,副将李毅、校尉王强和校尉周来各领五千人,分别从东、西、南三个方向进攻,难怪推进会如此神速。 如此一来,也就能解释这三位将领为何会齐聚于此了。 关飞一身戎装,正襟危坐,见嬴正进来,笑着招手道:“守中,快来,咱们商量一下班师回朝的事宜。” 嬴正上前行礼:“将军。” “不必多礼,坐吧。”关飞指着下首的座位说道。 待嬴正落座,关飞才开口道:“如今荆州各郡县已悉数收复,白莲教残党也已逃窜殆尽,朝廷的旨意也下来了,命我等即刻班师回朝,复命陛下。” 李毅抱拳道:“将军,末将已集结好人马,随时可以出发。” 王强和周来也纷纷表示,自己麾下的兵马已经准备妥当。 关飞点点头,看向嬴正,问道:“守中,你这边呢?” “回将军,末将也已准备妥当。”嬴正答道。 “好!”关飞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这次平定白莲教叛乱,我南路军功不可没,尤其是守中,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待回京之后,本将军定当如实禀报陛下,为你请功!” 嬴正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将军厚爱,末将愧不敢当!” 关飞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又与几位将领商议了一些班师途中的注意事项,这才散了帐。 次日清晨,大军拔营起寨,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一路上,嬴正骑着马,跟在关飞身边,听着他讲述着在边关与蛮族作战的经历,心中不禁热血沸腾,对建功立业充满了渴望。 “守中,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和胆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关飞看着嬴正,眼中满是赞赏。 嬴正谦虚道:“将军过誉了,末将还需多多学习才是。” 关飞哈哈一笑,说道:“你也不用太过谦虚,你的本事,本将军可是都看在眼里。等回了京城,本将军定要好好为你引荐一番,让你在朝堂上也能有一番作为!” 嬴正连忙拱手说道:“多谢关将军栽培,末将感激不尽。” 关飞摆摆手,示意众人先行告退,说道:“好了,大家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京。” 嬴正起身,拱手道:“将军,末将还有一事禀报。” 关飞示意他说:“何事?” 嬴正起身说道:“回将军,我的兵马并非朝廷禁军,只是自行招募的别部,恐怕不能入京,还得等待朝廷的安排。” 关飞点点头,表示理解:“嗯,你说的有道理,是该好好安排一下。” 嬴正想了想,提议道:“将军,你看这样可好,我的兵马人数不多,可以暂时分置在阳翟和公丘两县驻扎,一来可以就近补充粮草,二来也可以随时听候朝廷的调遣。” 关飞沉吟片刻,觉得嬴正的提议甚为稳妥,便点头应允道:“嗯,你这安排不错,就依你说的办。” 第226章 英勇男 秋风萧瑟,旌旗猎猎。 嬴正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沉默寡言的李安,与浩浩荡荡的禁军队伍一同行走在通往京师的官道上。 自打五月初五白莲教作乱,到如今九月初,也不过才短短四个月的时间。 这四个月里,他经历了从一个七品太史部郎中到手握兵权的将领的转变,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也目睹了乱世中人性的复杂。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关飞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嬴正的思绪。 嬴正回过神,拱手道:“回将军,末将只是在想,此番回京,不知陛下会如何封赏?” 关飞哈哈大笑,豪迈地说:“你小子,这就开始惦记起封赏来了?放心吧,就凭你这回的功劳,怎么着也得混个爵位!” 嬴正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关飞性格粗犷,心思单纯,认定了的事便会一股脑地去做,从不遮掩自己的欲望,这一点和自己不太一样。 “对了,守中,你之前说,你那支别部想要留在豫州?”关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回将军,末将是这么想的。”嬴正正色道:“一来,我那支别部都是豫州子弟,留在当地也方便休养生息;二来,豫州地处中原,四通八达,若日后朝廷有需要,也能迅速调遣。” 关飞点点头,摸着胡子沉吟道:“言之有理,不过……”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子可别忘了,京师才是权力中心。” 嬴正自然明白关飞的意思,但他心中另有打算。 白莲教虽然被剿灭,但大周朝的根基已经腐朽不堪,各地叛乱不断,朝堂上更是党派林立,争权夺利,想要在这种环境下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与其在京师那个大染缸里随波逐流,还不如先经营好自己的势力,待时机成熟,再图谋大事。 “将军教训的是,末将记下了。”嬴正拱手道,心中却暗自冷笑,这大周的天下,早晚是要乱起来。 一路无话,大军日夜兼程,终于在九月中旬抵达了京师洛阳城外。 洛阳城,大周的都城,自古以来便是帝王建都之地,繁华昌盛,气象万千。 高耸的城墙,巍峨的宫殿,鳞次栉比的房屋,无不彰显着这个帝国曾经的辉煌。 然而,此刻的洛阳城,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城门处,守卫森严,士兵们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关飞见嬴正面露疑惑,便开口解释道:“自从白莲教作乱以来,京师便一直处于戒严状态,城门紧闭,出入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 嬴正点点头,表示理解。 白莲教虽然被剿灭,但余孽未清,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对京师发动袭击。 “将军,咱们到了。”李毅策马来到关飞身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营地说道:“朝廷已经安排好了驻扎的地方,咱们这就过去吧。” 关飞点点头,大手一挥,高声下令道:“全军听令,前往城东五里扎营。守中,随本将军进城!” “诺!”将士们齐声应道,声音震耳欲聋。 关飞和嬴正刚进城,迎面便遇到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赶来,穿着明黄色的锦袍,一眼便知是来自宫中的内侍。 “陛下有旨,召关将军及嬴正司马速速上金銮殿面圣!”太监高声宣布,声音清脆而尖锐,吸引了周围百姓的目光。 嬴正微微一笑,对关飞道:“看来这回咱们的功劳真不少啊,连陛下都迫不及待地要见我们。” 关飞哈哈一笑,拍了拍嬴正的肩膀:“守中,走,这回咱们得好好显摆显摆!” 进城后的京城依旧繁华,但嬴正在街道两旁行走时,不难察觉到百姓们脸上的一丝紧张和不安。 他们目光中透露出的戒备,显然是因为最近白莲教作乱的缘故。 如今虽然白莲教已在豫州、荆州被平定,但阴云未散,京师依旧处于戒严状态。 嬴正和关飞走在朝宫殿的路上,一路上嬴正四处打量,将五个月前的记忆与眼前的景象对比,不禁感慨时间变化之快。 五个月前,他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太史部郎中,每日在太史局中虚度光阴。 宫城的高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象征着权力和威严。 两人走过绵延的石阶,最终站在了金銮殿的门前。门口的侍卫恭敬地行礼,太监引领他们走进了殿内。 大殿庄严肃穆,金碧辉煌。龙椅上的赵凌皇帝神色阴沉,似乎被久未见到的太阳晒得有些不适。 站在殿上的文武百官则个个忧心忡忡,显然为白莲教的余波仍感不安。 “臣关飞,携别部司马嬴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关飞粗声粗气地行礼道。 “臣嬴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嬴正不卑不亢地行礼道。 “二位爱卿平身。”高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赵凌,有气无力地说道。 嬴正偷偷抬眼望去,只见赵凌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帝王的威严。 “朕听闻,关爱卿和嬴爱卿在豫州、荆州一带立下赫赫战功,成功剿灭了白莲教叛匪,真是辛苦二位爱卿了。”赵凌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 “为陛下分忧,为大周效力,臣万死不辞!”关飞大声说道,满脸的兴奋和激动。 嬴正也拱手道:“臣愿为陛下,为大周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好,好,好!”赵凌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却依然没有多少喜色:“来人啊,宣读此次平叛的功劳簿!” “宣!”随着一声尖锐的嗓音,一个身穿官服的老者,手捧一卷明黄色的卷轴,缓缓走上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尉、征剿大将军何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成功剿灭豫州、荆州白莲教叛乱,特进爵为伯,赏黄金千两,良田千亩!” 听到自己被封为伯爵,何宪虽然早就知道结果,还是不免兴奋,连忙跪下谢恩:“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路将军,右中郎将关飞,身先士卒,英勇善战,屡立战功,特晋升爵位为子爵,赏黄金五百两,良田五百亩!” 关飞兴奋地差点跳起来,连忙跪下谢恩:“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一定肝脑涂地,为陛下,为大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别部司马嬴正,智勇双全,屡建奇功,特授予英勇男爵位,赏黄金百两,良田百亩!” 嬴正也学着何宪和关飞的样子,连忙跪下谢恩:“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众人纷纷向何宪、关飞和嬴正恭贺。这不仅是对他们功劳的认可,更是对未来前途的寄望。 而在嬴正心中,他确切知道,自己能够在这次封赏中脱颖而出。 除了战功,更多的还是自己在前段时间送出的信件和银票——这一切的努力终于换来了现在的回报。 第227章 拜见长者 金銮殿上,封赏仪式结束,群臣散去,嬴正和关飞并肩走出大殿,朝宫门口走去。 嬴正回头望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宫殿,心中感慨万千。 回想几年前刚醒过来时,他还只是豫州沛郡公丘县的一个纨绔子弟,如今却已经成为大周朝的男爵了,这中间的转变,如梦似幻。 “嬴司马。”关飞拍了拍嬴正的肩膀,笑道:“恭喜你啊!封了男爵,可真是前途无量!” “承蒙将军提携!”嬴正谦虚地笑着说道:“说到底,还是关将军您运筹帷幄,英勇善战,才是剿灭白莲教的关键人物。我不过是您麾下的一名小小先锋,只不过是运气好,碰上了几个机会罢了。” 关飞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小子,可别谦虚了,你那计谋,可是连我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你那招‘引蛇出洞’,真是妙不可言,让那些白莲教的贼寇,自投罗网,真是痛快!” “将军谬赞了,”嬴正笑道:“不过是一些小伎俩罢了,不足挂齿。” 两人一路聊着,很快便走到了关飞的军营门口。 “嬴司马,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关飞拍了拍嬴正的肩膀:“明日还要去太尉府拜访何大人,你可是要好好准备一下,别让何大人失望了。” “是,将军,”嬴正点头说道:“我会好好准备的。” 目送着嬴正离开,关飞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嬴正虽然年轻,但却拥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胆识,让他在战场上屡建奇功,未来必定能成为大周的栋梁之材。 嬴正回到自己的住处,简单洗漱一番,便开始准备拜访太尉何宪。 嬴正换上一身崭新的官服,带着两箱珍贵的礼物,朝着太尉府走去。 来到太尉府门前,门口的侍卫见嬴正到来,连忙恭敬地通报。 “太尉大人,嬴正拜见!”嬴正走进太尉府,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何宪恭敬地行礼。 “嬴贤侄,快快请坐,”何宪笑着说道:“你在豫州和荆州立下了大功,真是让我欣慰啊!” “承蒙大人厚爱,”嬴正笑着说道:“不过这些都是关将军的功劳,我只不过是运气好,碰上了几个机会罢了。” “你这小子,真是谦虚,”何宪笑着说道:“不过说到底,你能够有今天的成就,除了自身努力,也离不开你的天赋和机遇。” “大人说的是,”嬴正点头说道。 一旁的何威,也忍不住插话道:“嬴兄,你可是封了男爵,可是羡煞我也!” “何兄谬赞了,”嬴正笑道:“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你可是太尉公子,前途不可限量!” “哈哈,”何威笑着说道:“我可不像你,能够立下如此功绩。” “对了,嬴贤侄,”何宪笑着说道:“听说你这次送了不少好东西给陛下?” 嬴正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都是一些缴获的土特产,希望陛下能喜欢。” “哈哈,”何宪大笑起来:“你小子真是会说话,不过咱们这陛下,还真是很喜欢你的土特产啊,你要再接再厉。” “是,大人。”嬴正连忙点头说道。 嬴正离开太尉府,心绪有些复杂。 何宪的热情和关切,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但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尉,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罢了,还是先去拜访一下杨赐先生吧。”嬴正自言自语道。 杨赐是当今大周朝赫赫有名的经学家、文学家,也是嬴正的成为太史部郎中的举主。 他对嬴正的才华十分赏识,也为嬴正提供过许多宝贵的建议和人脉。 嬴正来到太史令府邸,门口的侍卫见他到来,连忙通报。 “嬴正拜见老师!”嬴正走进书房,恭敬地向坐在书桌前,正埋头检校文章的杨赐行礼。 “守中啊,你终于来了!”杨赐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迎接嬴正,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承蒙老师挂念,”嬴正笑道。 杨赐摆手说道:“这些日子,你可是风头无两,连陛下都对你赞赏有加,真是让老夫欣慰啊!” 嬴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都是运气好,碰上了几个机会罢了,算不得什么功劳。” “这可就谦虚了,”杨赐笑着说道:“你小子,可是有真才实学,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不过,你现在可是贵人,封了男爵,可要小心些,不要被一些蝇营狗苟之辈给迷惑了。” “先生教训的是,”嬴正点头说道:“我会谨记先生教诲,不负老师厚望!” 杨文姬从外面匆匆赶来,还没走到书房门口,便迫不及待地高声问道:“爹爹,我听说师兄来府上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语速也比平时快了许多,似乎想要立刻见到嬴正。 杨文姬见到嬴正,脸上顿时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她快步走到嬴正面前,盈盈一拜,轻声道:“师兄,别来无恙?” 嬴正也回了一礼,笑着说道:“师妹,别来无恙,你看起来精神很好。” “恭喜师兄得授男爵!”杨文姬的语气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闪耀着星星,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嬴正的喜悦。 嬴正被她热情洋溢的态度感染,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谦虚地摆摆手,说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哪里算得上什么功劳。” 杨文姬却并不认同,她执着地追问道:“师兄,你这次剿灭白莲教,可是立下了大功,难道你不想跟我讲讲这次的经历吗?我可是非常好奇,你到底是如何打败了那些凶恶的贼寇的?”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嬴正,仿佛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完整的答案,脸上带着期待和好奇的神色,让嬴正无法拒绝。 嬴正给杨文姬讲了以自己为诱饵,诱出荆州白莲教首领洪宝,设陷阱围杀的事,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从如何布置陷阱,到如何引诱洪宝上钩,再到如何利用地形优势,将白莲教主力一网打尽,每一个细节都讲得淋漓尽致。 杨文姬听得眼冒星星,她想象着嬴正运筹帷幄,智斗敌人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崇拜和敬佩,忍不住连连惊叹道:“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 第228章 白莲圣女(一) 晚上,玉香楼。 “听说你剿灭了白莲教,成了大英雄?”秋香的声音轻柔甜美,像是春风拂过柳枝,带着一丝丝妩媚。 嬴正含笑点头,伸手将放在桌上的金丝楠木盒子推到秋香面前。 打开盒子,里面是精雕细琢的玉佩和一串闪耀着宝石光芒的项链,价值连城。 “这是我从白莲教总坛搜出来的,送给秋香姑娘。” 秋香眉眼带笑,轻启朱唇,语气却有些嗔怪:“这可是你拼死拼活才得到的宝贝,怎么能送给我呢?你应该留着自己赏玩。” 何威在一旁插嘴道:“秋香姑娘,你就别跟嬴公子客气了,他可是有的是钱。我听说他剿灭白莲教后,收缴了白莲教不少财宝,现在可是富得流油了。” “何威,你这家伙,怎么说话呢?”嬴正笑着拍了何威一巴掌,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警告。“秋香姑娘,别理他,他就是个嘴碎的家伙。” 秋香轻轻一笑,拿起酒杯,对着嬴正举杯道:“嬴公子,我敬你一杯,祝你加官进爵,前程似锦!” 何威立刻凑过来,想要抢过酒杯,却被秋香躲了过去。 “秋香姑娘,你这杯酒给我留着点啊,上次我就没喝着!”何威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伸手去抢酒杯,却不小心碰到了秋香的手,酒杯应声而碎。 “哎呦,我的酒!”秋香惊呼一声,连忙用手去捂住受伤的手指,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秋香姑娘,你没事吧?”嬴正连忙起身,关切地问道。 “无妨,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而已。”秋香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 何威却在一旁不停地道歉:“秋香姑娘,真是对不起,我手滑了。” “秋香姑娘,一别五个月,你可还安好?”嬴正问道,他从五个月前离开京城,就没有见过秋香了。 秋香轻叹一声,柔声道:“这五个月,我一直在想你呢,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何威在一旁听着,心中却一阵酸楚,他早已经对秋香心仪已久。 却一直得不到她的青睐,现在看到嬴正和秋香如此亲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秋香姑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何威站起身,故作镇定地说道。 秋香看着何威离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知道何威对她有意思,但她是不会喜欢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花花公子。 秋香看着嬴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怨,她知道自己和嬴正之间,是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 “嬴公子,天色已晚,你还是留下来休息一晚吧。”秋香柔声说道。 嬴正心中一动,他知道秋香的心意,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好。”嬴正笑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秋香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声说道:“嬴公子,你请稍等,我去准备一下。” 看着秋香消失在房间里,嬴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不是柳下惠,面对秋香这样的美人,他又怎么会拒绝她的邀请呢? 嬴正心中充满期待,脑海中浮现出秋香那曼妙的身姿,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将要拥有的美妙夜晚。 没过多久,秋香再次出现在嬴正面前,她换上了一身轻薄的纱衣,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嬴公子,你请坐。”秋香轻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暗示。 嬴正起身,走到秋香面前,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秋香眼中闪过一丝羞怯,但很快就被欲望所取代。 嬴正看着秋香眼中的渴望,心中越发得意,他一把抱起秋香,将她放到床榻上。 “秋香姑娘,你真是让我心动。”嬴正低声呢喃着,他的手在秋香的身上游走,激起一阵阵酥麻。 秋香闭上眼睛,任由嬴正的抚摸,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发出阵阵娇喘,她的心中既兴奋又紧张,她知道自己今天要失身于嬴正了,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已经彻底沦陷了。 嬴正低头吻住秋香的唇,秋香的眼中充满了迷醉,她回应着嬴正的吻,她已经彻底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她只知道,她要和嬴正在一起。 秋香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嬴正的脖子,她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了嬴正,她的眼中充满了渴望,她想要更多。 嬴正的热情如同火焰般燃烧,他的手不断地抚摸着秋香的娇躯,他想要感受她所有的美好,他的吻不断地落在秋香的脸上,脖子上,他的手也伸进了秋香的衣服里。 秋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柔软,她想要嬴正更加沉迷于她的身体,她想要感受那种极致的快乐。 就在此时,秋香的手伸到枕头下面,她偷偷从枕头下抽出匕首,准备刺向嬴正。 嬴正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早已经发现了秋香的举动,但他并没有阻止她。 “秋香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嬴正一把抓住秋香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你......”秋香看着嬴正手中的匕首,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秋香姑娘,你真是让我意外,居然想用匕首刺我。”嬴正笑着说道,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我......”秋香被嬴正看穿心思,顿时羞愧难当,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秋香姑娘,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嬴正笑着说道,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秋香的脸颊。 “你,你放开我!”秋香想要挣脱嬴正的控制,但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无法挣脱。 嬴正看着秋香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他轻轻地吻了一下秋香的嘴唇,然后低声说道:“秋香姑娘,你该不会以为我真会让你刺伤吧?” 秋香的脸上充满了羞愤,她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她已经被嬴正控制住了双手了。 “嬴公子,你,你......”秋香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恨意,她想要杀了嬴正,但她的身体却已经被嬴正结结实实的压着。 “秋香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嬴正笑着说道,他将匕首丢在床榻上,然后再次将秋香紧紧地搂在怀中。 “我恨你!”秋香咬牙切齿地说道,但她的话语却充满了颤抖。 嬴正看着秋香眼中的恨意,心中却充满了得意,他轻轻地抚摸着秋香的头发,然后低声说道:“秋香姑娘,我们有什么仇怨吗?” 第229章 白莲圣女(二) 秋香的脸上充满了羞愤,她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她只能任由嬴正摆布。 “嬴正,我恨你!”秋香再次咬牙切齿地说道,但她的话语却变得更加无力,她已经彻底沦陷了。 嬴正低头看着秋香,他的眼中充满了怜惜和爱意,他轻轻地吻了一下秋香的额头,然后低声说道:“秋香姑娘,你这么恨我,恨不得杀了我,那让我来猜猜为什么。” 秋香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闭上眼睛,任由嬴正的抚摸,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嬴正看着秋香眼中的泪水,心中却充满了得意,他轻轻地吻了一下秋香的嘴唇,然后低声说道:“我是该叫你秋香姑娘好呢?还是叫你圣女好呢?” 秋香的眼神从仇恨变成了惊惧,她不知道嬴正怎么突然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秋香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羞愤,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那杯酒开始,我就觉得你今天的热情有些反常,”嬴正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目光直直地锁定了秋香的眼睛:“我们之间,虽然互相欣赏,但还没有到让你一个花魁,条件都没有谈就主动以身相许的地步,你如此急切,似乎有些刻意为之。” 嬴正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杯酒,恐怕也有问题吧?” 秋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强装镇定,但声音却变得有些颤抖:“你,你怎么知道的?” “别装了,”嬴正轻笑一声,他站起身,走到床边,俯视着秋香,目光灼灼:“你虽然在和我欢好,可你的眼神却总是时不时地看向枕头,几次伸手想要拿什么东西,我早就察觉到了。” 秋香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她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嬴正识破了,她原本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 “何威那个废物!”秋香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指着嬴正怒吼道:“他竟然碰掉了我涂了迷药的酒杯!破坏了我的计划!” “迷药?”嬴正挑了挑眉,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想要用迷药来控制我?你想要干什么?” 秋香的脸上充满了羞愤和怨恨,她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低声说道:“我,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完成一些事……” “什么事情?”嬴正追问道,他走到床边,将秋香轻轻搂在怀中,语气温柔地问道:“说吧,只要你不伤害我,我可以答应你。” 秋香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咬着嘴唇,沉默不语,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好歹你也是我的女人了,”嬴正看着秋香的眼睛,他的语气变得更加温柔,他轻轻地抚摸着秋香的脸颊,低声说道:“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我还想你告诉我白莲教的事呢。” “你休想!”秋香猛地推开嬴正,她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背叛白莲教!” “你不说也没关系啊,”嬴正微微一笑,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淡淡地说道:“这处玉香楼,应该也是白莲教的产业吧?我相信这里有知道内情的人,我一个个审问就好了。” 秋香的脸色苍白,她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低声说道:“嬴正,你不得好死!” 秋香看着嬴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反抗,只能寄希望于嬴正的怜悯。她沮丧地说:“你也说我是你的女人了,我可以求你放过这些姐妹吗?她们也都是可怜人,被逼无奈才加入了白莲教,她们根本不知道白莲教的真正目的。” 嬴正微微一笑,他看着秋香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故意说道:“哦?你说她们是可怜人?那你们为了白莲教,不惜用迷药来控制我,也是可怜人吗?” 嬴正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却十分冷淡,秋香的心中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嬴正的底线。 “求求你,放过她们吧!”秋香哀求道:“她们只是被白莲教利用了,她们根本不知道白莲教的全部计划。” 嬴正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地说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咯。” 秋香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她咬着嘴唇,沉默片刻,才低声说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嬴正没有立即回答,他微微一笑,看着秋香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淡淡地说道:“我想知道,你们白莲教在京都,究竟在做什么?” 秋香的心中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将白莲教的秘密告诉嬴正,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在京都,主要有两项任务。” “第一,打探情报。”秋香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白莲教在京都的眼线遍布各个角落,他们会将朝廷的一举一动,都及时传递到圣教总部。” 嬴正微微点头,他似乎对秋香的回答并不意外,他继续问道:“那第二项任务呢?” “第二项任务,就是收买和控制朝廷官员和将领。”秋香的语气变得更加低沉,她低声说道:“朝廷禁军中,很多将领都有把柄在我们圣教手中,他们不得不听从圣教的吩咐。” 嬴正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对秋香的话感到惊讶,他问道:“你说什么?禁军中的将领,都被你们控制了?” 秋香点了点头,她低声说道:“是的,他们会在将对圣教的作战计划制定后,将所有作战计划,传递到圣教那边。” “那些将领的把柄,就是这些年里,我们利用玉香楼的那些女孩,勾引那些将领获得的。”秋香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愧,她低声说道:“这些年,我利用了那些女孩,帮圣教控制了朝廷中的许多权贵。” “本来南路军中也有我们控制的将领,只是由于你这个意外,导致他们都没有机会送出计划,就已经被你快刀斩乱麻给打乱了。”秋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恨,她低声说道。 第230章 再启征程 “难怪北路军推进那么被动,已经过去将近五个月,却只收复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县城,禁军却被陷阱围困了几次,损兵折将。”嬴正恍悟道。 嬴正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变得低沉,他轻声说道:“所以,你是要为洪林和洪宝报仇?” 秋香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说道:“他们是我的义兄,我从小就是义兄收养的,他们对我如同亲兄长一般,我怎能不为他们报仇?” 嬴正意味深长地笑了,说他不会将秋香他们玉香楼的秘密说出去。 秋香的心中一颤,她以为嬴正会为了她的坦白,放过那些女孩,却没想到,嬴正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嬴正的手指在秋香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着,感受到她皮肤的柔软,他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开了秋香,转身向外走去。 嬴正离开了玉香楼,留下秋香独自一人,她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嬴正的感激,又有对未来的迷茫。 关飞等人回到京都刚过五天,朝堂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过下方,神情严肃。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太尉、征剿大将军何宪出列,朗声说道。 “说!”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启禀陛下,臣收到冀州北路军传来消息,原本收复的广平郡武安县被白莲叛军攻陷,前进到广平郡南和县的朝廷军队成了孤军,情况十分危急。”何宪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他继续说道:“臣建议,原南路军人马再度出征,关飞将军带领南路军立刻前往冀州,别部司马嬴正所部人马同样前往冀州,守南路将军关飞节制。” “什么?武安县被攻陷了?孤军深入?简直是胡闹!”皇帝猛地拍了一下龙椅扶手,怒吼道:“那些无能的家伙,怎么打仗的?” “陛下息怒!臣这就派人传令,让关飞将军和嬴正司马率领大军立刻出发,务必收复武安县,救回南和县的军队!”何宪沉声说道。 “一定要快!关飞在南路两个州都收复了,黄易在冀州连一个郡都没有收复,还反而被切断后路,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明显被这个消息气得不轻。 “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尽快将白莲叛军击溃,收复失地!”何宪保证道。 “好!关飞将军,你此次前往冀州,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轻敌冒进!”皇帝叮嘱道。 “臣领旨!”关飞躬身领命。 “退朝!”皇帝挥了挥手,宣布退朝。 朝会结束后,关飞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立刻带着亲兵,快马加鞭地赶往禁军的军营。 他心中充满了焦急,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皇帝的怒吼,以及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战报。 他必须尽快赶到冀州,全力挽回败局,保住朝廷对冀州的控制。 到达军营后,关飞立刻点齐了刚从南路战场凯旋而归的一万多禁军,这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经历了无数的战斗,一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猛士。 关飞下令整顿队伍,准备立即出发前往冀州。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此次前往冀州,凶险异常,但是为了大局,他必须义无反顾地前进。 与此同时,嬴正也告别了关飞,他带着书童李安,骑着快马,一路飞驰,直奔豫州的颍川郡阳翟和沛郡公丘。 他此次召集的军队,都是他在豫州征战期间积累下的精锐,他们忠诚可靠,骁勇善战,是嬴正最信赖的部队。 一路上,从京城到颍川,所过之处原本就没有被白莲教攻陷过,现在更是因为豫州的白莲教主力已经被彻底消灭,所以连山贼都很少见到。 嬴正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抵达了颍川。 他这次再回到颍川,虽然还是别部司马,但品级已经提升到了正六品,更重要的是,他已经获得了男爵爵位。 男爵爵位,位列五品,是可以与太守平起平坐的,而且是终身的,不像太守去职后就没有了地位,所以更加高贵一分。 这个爵位不仅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是嬴正为国家立下功劳的证明,他心中充满了自豪。 嬴正带着书童李安,策马缓缓驶入颍川郡治阳翟的城门。 颍川太守刘原,早就在城门处恭候多时了。 他脸上堆着笑容,看到嬴正后,连忙迎上前,躬身行礼道:“嬴大人凯旋而归,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嬴正也笑着回礼:“刘大人客气了,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听从朝廷的调令,前往冀州抗击白莲教。顺道回家看看,顺便与诸位亲朋好友叙叙旧。” “嬴大人为国立功,实乃我等楷模!”刘原一脸的奉承,却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忌惮。 嬴正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颍川书院的学生,他不仅是正六品别部司马,更是朝廷封的男爵,品级与太守相当。 更重要的是,他在收复豫州的过程中立下了赫赫战功,军中威望极高。 刘原作为颍川郡守,自然要小心谨慎,尽量与之交好。 “大人过奖了,”嬴正谦虚地笑着说:“我不过是在在关将军帐下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两人寒暄了一番,便一同骑马进入城内。 嬴正环顾四周,发现阳翟城内一片繁华热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流如织,一派太平盛世景象。 颍川阳翟是嬴正的根基之一,也是一直关注的地方,并没有受到白莲教叛乱的波及。 嬴正带着李安,一路来到自己的府邸。刚走到门口,便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迎了上来。 “正儿!” “大哥!” “守中!” …… 迎接嬴正的,除了他的结义三弟赵云、结义二弟太史慈,还有他的岳父张谦、岳母周氏和小姨子张静。 嬴正见到家人,心中一阵温暖,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笑容。 第231章 颍川宴请 “岳父,岳母,小静,你们怎么都来了?”嬴正笑着说道。 “我听说你要前往冀州,就带着娘和小静过来送送你。”张谦也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嬴正的关切。 “二弟,三弟,你们也来了?”嬴正转头看向赵云和太史慈,笑着问道。 “是啊,我们听到你回来了,就赶紧赶过来看看你。”赵云爽朗地笑道。 嬴正的这些兄弟,都是一起经历生死之战,感情深厚,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是嬴正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除了他的兄弟家人外,迎接他的还有他的老师太玄先生,以及他的妾室柳如烟。 太玄先生,也就是颍川书院的山长,是嬴正的第一个正式的老师,也是他人生道路上的指路人。 “守中,你总算回来了,看到你如今的成就,为师深感欣慰。”太玄先生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老师,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再次出征冀州。”嬴正郑重地说道。 “你啊,天生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太玄先生笑着摇摇头。 “老师,白莲教为祸天下,自是我等武人立功之时。”嬴正笑着说道。 太玄先生看着嬴正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欣慰和自豪,他知道,嬴正注定不会平凡。 除了太玄先生,迎接嬴正的还有他的妾室柳如烟。 “如烟,你来了?”嬴正看着柳如烟,眼中带着一丝温柔,却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愧疚。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柳如烟的眼中闪着泪光,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思念。 “如烟,让你久等了。”嬴正看着柳如烟,温柔地说道。 “嗯。”柳如烟点了点头,眼中的泪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幸福的微笑。 “嫣然?” 嬴正看到萧嫣然站在人群中,脸上带着惊讶,他万万没想到,萧嫣然居然会和如烟一起来迎接自己。 “正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萧嫣然看到嬴正,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眼中却带着一丝羞涩和失落。 嬴正沉默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嫣然,你怎么也来了?” “我听说你要前往冀州,就赶紧赶过来看看你。”萧嫣然低声说道。 “嫣然,你……”嬴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萧嫣然的举动打断了。 萧嫣然突然走到嬴正面前,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脸上带着一丝泪光。 “正哥哥,我听说你娶了蔡佩妹妹为平妻,你不要赶我离开好吗?”萧嫣然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嬴正愣住了,他感受着萧嫣然紧紧的拥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萧嫣然对他一直怀着特殊的感情。 看到萧嫣然对自己如此执着,嬴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萧嫣然的秀发。 “嫣然,我……” 嬴正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正哥哥,你什么如今是爵爷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嬴正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少年正快步走来。 这个少年正是嬴正儿时的小跟班萧翼,他也是萧嫣然的弟弟。 与大家一一叙旧后 与兄弟们谈论着战场上的英勇事迹,与老师回忆着青葱岁月的谆谆教诲,与如烟倾诉着心中的歉疚,嬴正感受到久违的平静与温暖。 然而,心中对天下苍生的责任感依然让他无法彻底放松,他深知,这短暂的安宁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为了慰劳一路奔波的兄弟们,也为了答谢亲朋好友的热情迎接,嬴正决定在颍川城最负盛名的酒楼——溢香楼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他让柳如烟提前去溢香楼订好座位,并吩咐下人准备丰盛的酒菜。 为了彰显颍川城的团结和感谢大家相助之情,嬴正还邀请了颍川四大家族的其他三家,希望借此机会,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夜幕降临,酒宴开始,宾客云集,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酒楼内充满了喜庆和热闹。 嬴正举杯向大家致谢,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帮助。 在酒过三巡之后,嬴正也卸下了平日的盔甲,放松身心,与大家畅谈。 他回忆起昔日的种种,与兄弟们分享着战场上的惊险故事,与老师探讨着治国安邦的大计。 夜深了,酒宴也接近尾声,嬴正微醺,却依然保持着清醒。 他告别了宾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柳如烟早已为他备好了香茗和热汤,侍奉他洗漱更衣。 在如烟的温柔体贴的服侍下,嬴正也渐渐地放松了身心,他沉浸在如烟的温柔怀抱中,感受着久违的平静与安宁。 第二天,嬴正整装待发,他带上张良,赵云、太史慈,以及赵云和太史慈麾下的一千兵马,准备出发前往沛郡。 萧嫣然和萧翼久别家乡,心中满是激动和期盼,他们终于可以回到阔别已久的公丘,和亲人团聚,感受家乡的温暖。 临行前,嬴正特意找到柳如烟,他望着如烟那双温柔的眸子,轻声说道:“如烟,我此去冀州,征讨冀州白莲叛军,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夫君,一路小心。”柳如烟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 “豫州和荆州的白莲教已经被我们彻底消灭,丽人坊的生意可以开展了,你不用担心。”嬴正拍了拍如烟的手,想要安慰她。 “嗯。”柳如烟点了点头,虽然脸上强装镇定,但眼角却泛起了一丝泪光。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嬴正轻轻地拥抱了如烟,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赵云和太史慈手下各五百精锐,都是嬴正麾下最为精锐的士兵,其中两百名骑兵,他们身披厚重的铁甲,手持长枪,脚踏战马,是战场上的先锋,每人还背着三支锋利的标枪,准备在冲锋之前和冲锋过程中,向敌方投射出去。 另外还有三百名长枪兵,他们同样身着铁甲,每人手中的长枪如同长矛一般,散发着森冷的寒光,他们每人也是背着三支标枪,随时准备投掷。 这些标枪,可是嬴正麾下枪兵的标配,它们的威力十分巨大,在五十步范围内,甚至比弓箭还要强大,有时甚至还能直接洞穿敌军的铁甲,对敌军造成巨大杀伤。 第232章 胡锐的决定 嬴正一行人,在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后,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公丘县。 远远地,便看见城门口人山人海,旌旗招展,热闹非凡。 “看起来,消息传得还挺快。”嬴正微微一笑,转头对身后的萧嫣然说道:“公丘县的父老乡亲,可比想象中热情得多呢。” 嬴正看着这热烈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感慨。 昔日那个游手好闲,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如今已经成为了威震一方的男爵大人,这真是人生如梦。 斥候早就将嬴正回乡的消息传回了公丘县城,整个公丘县城都沸腾了。 “快看,快看!那不是嬴正吗?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他可是男爵大人了!男爵大人啊!” “我听说他在荆州打败了白莲教,还斩杀了白莲教的地将军洪林和人将军洪宝!” …… 公丘县城里,老百姓们议论纷纷,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自豪。 嬴正抬头望去,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的父亲嬴洪,母亲殷素素,还有他的妻子张宁,以及跟随他征战荆州的嬴睿、嬴庆、江烽和杜衡等人。 嬴洪看到嬴正,眼角泛起泪光,激动地迎了上来,一把抱住嬴正,说道:“正儿,你终于回来了!”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嬴正说着,眼角也泛起了一丝泪光,他在战场上拼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安稳的生活,如今他回来了,终于可以体会到家的温暖。 “正儿,你辛苦了!”殷素素说着,眼角也泛起了一丝泪光,她看着嬴正脸上的一道道伤疤,心中一阵酸楚。 嬴正眼含笑意地回望张宁,她正站在人群的最前方,明艳动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泪痕,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满是柔情和思念。 嬴正走上前,轻轻握住张宁的手,柔声说道:“宁儿,我回来了。” 张宁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紧紧地抱住嬴正,低声说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嬴正感受着张宁温软的身躯,心中满是感动,他将张宁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声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一个人在公丘县,可还好?” “我不辛苦,只要你平安回来,一切都好。”张宁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嬴正,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嬴正了,心中的思念犹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嬴正看着张宁眼中的泪光,心中泛起阵阵心疼,他轻轻地吻去张宁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宁儿,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 “夫君,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为了天下百姓,为了这天下苍生,我怎么会怪你?”张宁摇了摇头,她深爱着嬴正,也理解嬴正的责任,所以她从未怨恨嬴正的忙碌,她只希望嬴正能够平安归来。 嬴正将张宁紧紧地拥入怀中,低声说道:“宁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一个人在公丘县,没有我的陪伴,一定很寂寞吧。” “我不寂寞,我有父亲母亲陪伴着我,还有婷儿,我们经常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张宁的声音有些低沉,她不想让嬴正担心,所以她故意掩饰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这时,人群中传来了欢呼声。 嬴正抬头一看,原来是公丘县的县令胡锐,以及他的儿子胡文轩,正带着一众官员,快步走来。 胡锐看到嬴正,脸上堆满了笑容,他快步走到嬴正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下官胡锐,见过男爵大人。” 嬴正笑着回礼道:“胡大人不必多礼。” 胡县令身后,胡锐也向嬴正行礼,他看着昔日那个一起胡闹的伙伴,如今威风凛凛的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文轩,还不快见过男爵大人?”胡县令转头对胡文轩说道 “见过男爵大人。”胡锐应了一声,向嬴正行了一礼,脸上带着一丝羞愧。 嬴正笑着说道:“文轩,你可是我的老朋友了,不必客气。” 胡锐听到嬴正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忍不住问道:“大人,你这次回来,准备在公丘县待多久?” 嬴正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向父老乡亲报平安,顺便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要离开,去参加冀州之战。” 胡锐的脸上带着恳求的神色,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嬴正,语气中充满了渴望:“大人,您这次要出征,我…我能不能跟随您一起去?” 嬴正微微皱眉,他沉思片刻,问道:“胡大人,你为何有此请求?” 胡锐犹豫了一下,解释道:“之前一段时间,我一直主持着公丘县的防卫工作,如今豫州白莲叛军基本肃清,公丘县已经不需要再加强防守了。我…我想要跟随您一起征战沙场,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嬴正点了点头,他理解胡锐的想法,但他也需要考虑周全:“文轩,你的父亲同意你跟随我出征吗?” 胡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赧,他低着头,轻声说道:“我已经成家了,妻子也已经怀孕了,大夫说…说是个小子。” 说着,胡锐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脸上满是幸福。 嬴正看着胡锐,他理解胡锐想要建功立业的愿望,但也明白家庭对于胡锐的重要性:“文轩,你如今已经成家立业,你的家人需要你的照顾。” 胡锐再次抬起头,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嬴正,语气中充满了坚决:“大人,我知道您担心我的家人,但我…但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我想要跟随您一起征战沙场,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嬴正沉默片刻,他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胡锐的请求:“好,文轩,你随我出征吧。” 胡锐听到嬴正的答复,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激动地站起身,向嬴正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胡县令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沉默不语,脸上却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 似乎对于胡锐的决定,既有担忧,也有支持。 他的手紧紧握着拳头,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胡锐跟随嬴正出征。 第233章 张宁的愿望 一家人终于在战乱平息后团聚,彼此之间充满了欢喜与激动。 萧云和妻子柳氏紧紧地握着萧嫣然和萧翼的手,他们脸上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对彼此的思念。 “嫣然,翼儿,你们可还好?”萧云关切地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激动难抑。 “爹,娘,我们都很好。”萧嫣然笑着回答,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羞赧,因为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比之前更加成熟了。 “是啊,爹娘,我们在京都过得很好,嬴正哥哥待我们很好,商队和京城丽人坊的生意都是我们在打理。”萧翼也笑着说,他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萧云和柳氏听了他们的回答,心中顿时充满了欣慰。 他们看着眼前的儿女,心里充满了感慨,一年前,他们还担心着孩子们的安危,如今孩子们都健康成长,他们还有什么可求呢? “我们一直担心着你们姐弟俩。”柳氏说道,她的眼角泛起了一丝泪光。 “我们也想你们。”萧嫣然和萧翼异口同声地说,他们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一家人紧紧相拥,久久不语,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亲情。 嬴正和父母妻儿回家,一家人终于团聚,气氛温馨而热烈。 殷素素早早备好了饭菜,一家子围坐桌边,气氛融洽。 “正儿,听说你立了大功,还被封了男爵,真是太好了!”殷素素眉眼含笑,语气中满是喜悦,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嬴正碗里。 嬴正笑着点头,眼中泛起一丝愧疚:“母亲,我这次回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向您和父亲坦白。” 嬴洪放下筷子,眉头微皱:“正儿,什么事?莫非是战场上出了什么状况?” 嬴正轻轻摇头,将自己一个月前在荆州之战中娶蔡佩为平妻的事情娓娓道来,并真诚地向父母道歉:“我知道这件事没有提前告知你们,实在是当时条件不允许,希望你们不要责怪。” 殷素素和嬴洪面面相觑,虽然没有预料到儿子会突然多出一个平妻,但他们对蔡佩的印象不错,毕竟在张宁进门之前,他们就已经见过蔡佩了。 “正儿,你如今身份不同了,娶妻纳妾都是寻常之事,你无需感到愧疚。”嬴洪语气平和地说道,他其实也明白儿子在战场上娶妻,多少有几分无奈,毕竟战乱时期,很多事情都无法事先计划。 张宁原本低着头吃饭,听到嬴正的话,忍不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只是脸色略微苍白。 嬴洪接着问道:“张便说你马上要去冀州参战,是真是假?” 殷素素和张宁也紧张地注视着嬴正,他们都知道冀州战场的凶险。 嬴正点了点头,笑着道:“最多三天,三天后就带部队启程。” “危险吗?”殷素素眼中泛起一丝忧虑。 “白莲教虽然整体缺乏训练,但人数众多,而且洪秀乃江湖十大高手前三的存在,实力不弱。”嬴正语气沉稳,将洪秀的强大之处向父母说明。 殷素素和张宁闻言都紧张起来,张宁更是紧紧地抓住了嬴正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 嬴正轻轻抚摸着张宁的手,笑着安抚道:“母亲,宁儿,不用太过担心,我此次只是一个小将,主帅是朝廷的右中郎将关飞将军,他经验丰富,白莲教的注意力也不会在我身上。” 嬴洪看着嬴正,眼神中带着几分骄傲和期许:“正儿,为父知道你心系天下,也明白你肩负的责任。好男儿志在四方,为父支持你。” 嬴正眼眶微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父亲。” 晚饭后,嬴正和张宁回到房间。张宁将嬴正紧紧地搂在怀里,低声说道:“夫君,我…我一直想要为你生个孩子,可是…上次没怀上,我……” 嬴正沉默片刻,他轻轻抚摸着张宁的头发,语气温柔:“宁儿,别胡思乱想,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可是…你已经又娶了蔡佩为平妻……”张宁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泛起一丝委屈。 “宁儿,你别多想,蔡佩只是我的平妻,你才是我的正妻,我的爱人。”嬴正将张宁搂得更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可是…你…你会不喜欢我了吗?”张宁抬起头,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安,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嬴正看着张宁,他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张宁的额头,轻声说道:“宁儿,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会永远爱你。” 张宁被嬴正的深情打动了,她将头埋在嬴正的怀里,喃喃地说:“夫君,你…你真的会永远爱我吗?” 嬴正紧紧地抱着张宁,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他轻声说道:“当然。” 夜晚,月光如银,洒落在房间里,嬴正和张宁依偎在一起,彼此相爱,他们的爱情在乱世中显得格外珍贵。 张宁紧紧地搂着嬴正,她的眼中充满了柔情,她低声说道:“夫君,我要为你生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嬴正听到张宁的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他紧紧搂着张宁,低声说道:“好,我们一起努力,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夜色渐深,房间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意,然而,窗外却隐隐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火。 嬴正和张宁紧紧地相拥,他们都知道,很快,他们又将分别。 嬴正率领着三千多名士卒,在公丘县外的一处开阔的平地上列阵,他们组成整齐的方阵,手持兵器,静静地等待着嬴正的号令。 嬴正身穿一身银白色的铠甲,手持长剑,骑着战马在队列中巡视,他神情严肃,目光锐利,每当他经过之处,士卒们都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望着嬴正。 三千多名士卒,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郡县,而且以前也未曾全部一起训练过,但他们的眼神却出奇地一致,那是一种渴望战斗,渴望建功立业的坚定眼神。 第234章 出发冀州 列阵中,赵云麾下两百铁甲骑兵威风凛凛,他们身披银光闪闪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枪,战马嘶鸣,气势如虹; 三百铁甲枪兵则手持长矛,严阵以待,他们的目光锐利,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太史慈麾下两百铁甲骑兵同样骁勇善战,他们同样身披银光闪闪的铠甲,手持长枪,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三百铁甲枪兵则紧随其后,他们手持长枪,步伐稳健,阵型整齐。 嬴庆麾下五百铁甲刀盾兵,则是一群精锐的步兵,他们个个人高马大的,手持长刀和厚重的盾牌,排成整齐的方阵,坚不可摧,是战场上的防御核心。 江烽麾下五百弓兵则分布在阵型的后方,他们手持弓箭,他们的目标是射杀敌军,为己方士兵开路。 杜衡麾下两百铁甲骑兵是嬴正的直属骑兵队,则是战场上的突击力量,他们身穿厚重的甲胄,手持长枪,行动迅速,可以对敌人的阵型进行冲锋。 胡锐麾下两百弓兵,则是战场上的远程攻击力量,他们手持弓箭,是原来协助公丘县防守的公丘游侠儿。 还有七八百训练中的枪兵,他们虽然经验不足,但也颇具战斗力,他们是嬴正豫州追击白莲教溃兵和在荆州时收下的一些好汉。 这些士兵在公丘县城外训练,声势浩大,威武雄壮,他们的训练声响彻整个县城,甚至传到了远方。 附近的山贼都被这雄壮的气势吓住了,生怕成为打击对象,都远远遁出了沛郡,不敢再靠近公丘县。 两天后,嬴正静静地看着张宁,她正熟睡着,呼吸均匀,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晕,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宁儿……”嬴正轻轻呼唤了一声,张宁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夫君,你还没睡?”张宁的声音轻柔,像春风拂过耳畔,让人心醉。 “睡不着,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嬴正低下头,语气变得低沉,他轻轻地抚摸着张宁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不舍。 “什么事情?”张宁问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我要走了。”嬴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 “你要去哪里?”张宁的心头猛地一紧,她紧紧地抓着嬴正的衣袖,仿佛要将嬴正留住。 “我要去冀州,去跟关飞将军会合。”嬴正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冀州?那里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张宁紧紧地抱着嬴正,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嬴正轻轻地抚摸着张宁的秀发,他安慰道,“我一定会平安回来,你等着我。” “夫君……”张宁的眼泪开始打转,她紧紧地抱着嬴正,仿佛要将他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 嬴正深吸了一口气,他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将张宁从怀中轻轻地推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好了,别哭了,我答应你,我会平安回来的。” “夫君,你一定要回来。”张宁哭着说道,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求。 “我会回来的。”嬴正再次保证,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张宁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嬴正离开房间后,便来到母亲殷素素的房间,殷素素已经起床了,正在梳妆。 “娘。”嬴正低声说道。 殷素素转过身,看到嬴正,她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担忧,她问道:“你要走了?” “嗯。”嬴正点了点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你一定要小心。”殷素素说道,她的眼中充满了不舍。 “娘,您放心,我会小心的。”嬴正说道,他伸手握住殷素素的手,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孩子,你一定要保重。”殷素素说道,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我会的。”嬴正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是什么样,但是他知道,这条路他必须走下去。 嬴正告别了父母和妻子,带着三千多名士卒离开了公丘县。 他们向北进发,他们的目标是冀州魏郡,那里是和关飞将军约定会师的地方。 嬴正骑在战马上,他的目光坚定,他望着前方,他知道,他必须前进,他必须为自己的理想而战。 “出发!”嬴正一声令下,三千多名士卒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整齐划一的步伐,气势如虹,仿佛要将天地都震动。 一路行军,走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嬴正部终于抵达了冀州魏郡,此时已经是十月下旬了。 兖州的白莲教,虽然没有被彻底剿灭,但他们没有领头人。 组织涣散,大部分都前往冀州,去投奔洪秀的主力。 留在兖州的小股势力,并没有能力掀起什么大风浪,所以兖州被白莲教攻陷的县城并不多。 嬴正率领着三千士卒抵达魏郡的时候,已经是深秋时节,天气也开始变得寒冷了起来。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关飞将军的军队驻扎在魏郡城外的一片开阔地带。 关飞将军的军队比嬴正的军队规模大得多,大约有两万多名士兵,旌旗招展,军容整肃,看起来气势非凡。 嬴正心中暗暗赞叹,关飞将军治军果然一如既往的严谨,不愧是朝廷精锐部队,这军队的实力比他的别部还要强大很多的。 嬴正麾下士卒也惊叹于关飞将军军队的强大,他们有的和关飞将军的禁军协同作战过,但也有少数从来没有接触过禁军,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嬴正很快便找到了关飞将军的军营,他勒住战马,命令士卒原地驻扎,然后独自一人前往军营拜见关飞将军。 关飞将军的军营戒备森严,两旁站着不少士卒。 一个个身穿盔甲,手持长枪,目光锐利,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 嬴正下马,将战马交给一名士卒,然后独自一人走进军营。 除了嬴正熟识的副将李毅、校尉王强、校尉周来等人外,还多了一个校尉孟奂。 这是一位年轻的将领,大约三十来岁,英姿勃发,颇有几分锐气。 第235章 魏郡会师 嬴正曾听说过孟奂,据说他是一位勇猛善战的将领,曾在几次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深得关飞将军的器重。 这次关飞将军将他带到冀州,显然是看重了他的能力,希望他能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发挥重要作用。 除了副将李毅是从四品之外,王强、周来、孟奂都是正五品,而嬴正这个别部司马虽然是正六品。 但由于有男爵爵位,男爵也同样属于正五品,所以跟几个校尉也算是平级。 嬴正走进关飞的营帐,帐内已经坐满了将领,关飞坐在主位上,李毅、王强、周来等人分列两旁,而孟奂则坐在靠近关飞的位置上,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嬴正。 “参见关将军!”嬴正抱拳行礼,语气恭敬。 “免礼免礼!”关飞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亲自扶起嬴正,说道:“嬴兄弟,别来无恙啊!一个月不见,你可是更加精神抖擞了!” “托关将军的福,一切安好。”嬴正谦虚地说,他目光扫过帐内众人,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友善的笑容,只有孟奂的目光依旧带着审视的意味。 “哈哈,好!好!”关飞拍拍嬴正的肩膀,说道:“快快坐下吧!来,给嬴兄弟介绍一下,这位是孟奂校尉,乃是我麾下猛将,此次你率领的士卒也加入了我们,大家就是一个锅里吃食的袍泽了。” “见过孟校尉!”嬴正抱拳行礼,目光却落在孟奂的身上。 孟奂比嬴正高上一些,身形健壮,面容冷峻,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他上下打量着嬴正,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似乎对嬴正这个弱冠之年的将领有些不屑。 “嬴司马年少有为,此次率领三千士卒千里迢迢前来,实乃我军一大助力!”孟奂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热情,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不敢当,孟校尉过誉了。”嬴正谦虚地说,他心中也有些暗暗不悦,这个孟奂似乎对他颇有敌意,难道是因为他年轻?还是因为他仅仅是一个司马? “哈哈,孟校尉,嬴兄弟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麾下猛将如云,个个都是精锐!”关飞似乎看出了孟奂的轻视,哈哈一笑。 随后他又故意提高了音量,指着嬴正说道:“他麾下那支亲兵队,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猛士,我可听说,他们很多都是从公丘县就跟着嬴兄弟,一路征战而来,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 孟奂眉头一皱,一个县里跟出来的能有多少猛将? 他心中暗暗思忖,难道嬴正麾下真有比他手下第一高手曲侯潘良更厉害的人物? “关将军过奖了,我麾下都是些寻常士卒,哪里能和孟校尉麾下猛士相比。”嬴正谦虚地笑着说道,但眼角却闪过一丝狡黠。 “嬴兄弟,难得你带着人马赶来支援,时间还早,不如让咱们麾下勇士来比武一场,提提大家的士气,如何?”孟奂语气平淡,但眼角却带着一丝挑衅。 关飞听闻孟奂的提议,立刻转头看向嬴正。 他虽然知道孟奂一向喜欢逞强好胜,但也不希望他太过无礼,毕竟嬴正可是太尉何宪特意派来的给自己的将领,而且他的身份地位也不简单。 嬴正微微一笑,丝毫不为孟奂的挑衅所动。 他本就不是一个畏惧挑战的人,更何况,孟奂不过是想借此试探他的实力罢了。 “孟校尉说的是,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比武切磋一番也是增进感情的好事。”嬴正点点头,语气轻松地答应了。 孟奂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觉得,嬴正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但心里肯定是不想和自己比的。 毕竟,他麾下猛将如云,而嬴正不过是一个县里出来的地方别部罢了,实力肯定不如他。 关飞将军大手一挥,朗声说道:“既然孟校尉提议比武,那咱们就移步校场,好好切磋一番,增进彼此了解!” 他环视四周,语气坚定地说:“大家各自通知自己麾下骨干前来,准备一番,咱们一会儿校场上见真章!” 嬴正微微点头,他转身出门吩咐一个卫兵说道:“麻烦去一下我部军营,把张良、嬴睿、付离、嬴庆、赵云、太史慈、杜衡、江烽和胡锐都叫来,就说关将军要安排比武,让他们准备一下。” 不一会,大家各自麾下主要人员都到了校场周围。 孟奂麾下第一勇士,也就是暗劲巅峰的曲侯潘良,一身腱子肉鼓鼓囊囊,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双目炯炯有神,站出来后,便将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刀身泛着寒光,刀柄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显得威风凛凛。 潘良一步步走上擂台,他将长刀横在胸前,朝着嬴正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大声说道:“在下曲侯潘良,请赐教!” 嬴正麾下诸将,早就跃跃欲试,想要大展身手,此时潘良主动出战,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赵云、太史慈、嬴庆、许都、杜衡、江烽纷纷站了出来,他们个个身穿精良的盔甲,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眼神中充满了战意。 赵云和太史慈,都是嬴正麾下最强的骑兵将领,他们俩都是武艺超群,实力强悍,自然是最想出战的。 嬴庆是嬴正手下最强的步战猛将,他虽然骑战不如赵云和太史慈,但步战却可以吊打他们。 许都则是嬴庆的副手,和嬴庆一样身高九尺,雄壮无比,虽然只是暗劲巅峰,却可以打嬴化劲初期的嬴正。 杜衡是嬴正麾下比较老成的骑兵将领,他虽然年龄已经三十多了,但是他的武功相对前面几个差一些,刚刚达到了暗劲后期的境界。 江烽则是一位擅长暗器和步弓的高手,他的武功虽然不如赵云和太史慈,但他本来就是江湖中人,对暗器使用却十分厉害,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看着这些实力强大的将领们,嬴正却微微一笑,他并没有让赵云或者太史慈等人出战,而是选择了杜衡。 “杜衡,你去试试。”嬴正指了指杜衡,语气平静地说道。 第236章 杜衡的战力 杜衡闻言,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这次比武会是赵云、嬴庆或者太史慈出战。 毕竟他们三人都堪称绝世战将,实力强悍,轻松就能战胜潘良的。 可是嬴正却选择了自己,杜衡有些忐忑,他虽然已经达到暗劲后期,但和潘良比起来,修为上还是稍微差了一些。 潘良可是孟奂手下第一高手,他的实力强悍。 而且他还是一位武功高强的骑兵,在骑战方面,他绝对是孟奂手下最强的。 想到这里,杜衡的心中不禁有些紧张,他担心自己会辜负嬴正的期望。 “将军放心,末将定会竭尽全力!”杜衡握紧手中的马槊,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朝着擂台走去。 他眼神坚毅,步伐沉稳,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他必须全力以赴,为嬴正赢得这场胜利。 杜衡骑上战马、手持丈四长的马槊,他经常得到赵云等人的指点。 由于马槊虽然只是嬴正制作那些马槊的次品,但是在普通将领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马槊的攻击距离远,杜衡竟然仗着马槊之利能与潘良打的不相上下。 赵云等人都是经验丰富的骑兵将领,他们的骑战技巧非常高超,他们的经验和技巧对杜衡的帮助很大。 杜衡在赵云等人的指点下,他的骑战技巧有了很大的进步,他的马槊挥舞起来,虎虎生风,他的攻击也变得更加凌厉。 两人你来我往,战况激烈,虽然杜衡在修为上略逊一筹,但他的攻击距离远,他的攻击也更加凌厉,因此能够与潘良打得难解难分。 潘良虽然也骑着战马,但是武器比杜衡的丈四马槊短了不少,比较吃亏。 杜衡仗着马槊的长处,与潘良打得难解难分。 看着杜衡与潘良打得势均力敌,孟奂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他原本以为嬴正的手下会不堪一击,没想到还有人能与潘良打成平手,这让他对嬴正手下实力的评估又提升了几分。 关飞、李毅、王强、周泰等人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都没想到嬴正手下名不见经传的亲兵队骑兵假侯,竟然也能和孟奂手下第一高手潘良打得难解难分。 他们可是知道嬴正手下还有嬴庆、赵云、太史慈这等猛将的,这些可都是闻名遐迩的猛人,实力强劲。 他们原本以为这次比试,嬴正一方势必会派出这些猛将,却没想到嬴正竟然选择了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骑兵假侯。 关飞高声宣布道:“这一局,平手!” 杜衡和潘良两人都收回了武器,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惊讶,显然都没有料到这场比试会以这样的结果收场。 嬴正微笑着说道:“孟校尉手下人才济济,令我大开眼界啊。” 孟奂也拱手回礼,说道:“嬴司马的麾下也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令我叹为观止。” 两人互相客气了几句,关飞便招呼着李毅、王强、周来、孟奂和嬴正,一同返回主帅大帐,商议出兵之策。 关飞环视众人,沉声问道:“诸位,对接下来的战局有何看法?” 周来率先站出来,抱拳道:“将军,如今我军新到,士气正旺,末将以为,应强攻武安县。白莲叛军在此地人马不过四万,我军必可一鼓作气,将其彻底击溃!” 王强也附和道:“末将赞同周校尉的提议,强攻武安,势必能一举拿下,如此一来,我军士气大振,便可乘胜追击,直捣黄龙!” 李毅却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地说道:“两位校尉所言不差,强攻武安,确实可以迅速取得胜利,但白莲叛军人数众多,且据城而守,强攻之下,必然伤亡惨重。不如围住武安,慢慢消耗他们的粮草,待其军心涣散,再行攻城,可保我军无虞。” 关飞听着众人的意见,眉头紧锁,他深知强攻武安的风险,也明白围城消耗的弊端,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嬴正,问道:“嬴司马,你认为该如何?” 嬴正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将军,末将以为,应该两手准备!”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嬴正,等待他详细说明。 嬴正站起身,环视众人,说道:“将军率领禁军主力,围住武安,切断其与外界的联系,使其无法得到支援。而末将则带领三千别部人马,绕道南和,伺机从背后攻击围堵南和的白莲叛军,解救被围的朝廷北路军。” “此计甚妙!”关飞赞叹道,“如此一来,既能确保武安叛军无法拦截北路军,又能应援北路军,给北路军突围的信心,可谓一石二鸟!” 李毅和王强对嬴正的计策也表示赞同,只有周来依然面露担忧,说道:“嬴司马,南和距离武安并不远,白莲叛军发现我军绕道南和,必然会派出兵力拦截,到时候,你军势单力薄,该如何应对?” 嬴正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周校尉不必担心,末将早有安排。我军三千人马,精锐尽出,个个身经百战,更有我那堂弟嬴庆率领的盾刀死士,他们人人重甲大盾,防御力极强,白莲叛军想要攻破,绝非易事!” “哈哈,我见过那些盾刀死士,确实强大!”关飞爽朗地笑道,“不过嬴司马也要谨慎,毕竟对方人数众多,十数万人一旦将你们围住,盾刀死士也难以脱身!” “将军说的是!”嬴正微微点头。 嬴正向关飞等人拱手告辞,微微一笑,说道:“末将这就回去安排部署,明日一早就出发!” 他转身朝着营帐走去,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回到营帐,嬴正立刻召集麾下将士,将关飞的作战计划详细地传达下去,语气沉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位兄弟,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出发前往南和城,这次行动关系重大,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嬴正环视众人,目光扫过每张坚毅的面孔,他相信,这三千别部精锐,一定能够完成这次任务。 第237章 绕道往南和 嬴正接着说道:“我们将从武安县城以南绕道,绕过白莲叛军的防线,直插南和城,解救被困的北路军!” “出发前,每个人都要仔细检查自己的武器装备,确保万无一失!这次行动,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完成任务!” 嬴正强调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最后环视众人,目光落在胡锐身上,语气变得低沉,问道:“胡锐,你一会散会后留下,我有事交代你。” 胡锐站起身,抱拳说道:“是,大人,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很好!”嬴正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嬴正便下令全军出发。三千别部人马浩浩荡荡地开拔,向着南和城的方向进发。 队伍中除了嬴正手下的精锐,还有七八百个没有编入各队的士卒,他们负责运送辎重。 这些士卒,大多都是嬴正在征战豫州和荆州时收拢的好汉,个人实力都不差,只是实战和训练少了一些,如今在嬴正的带领下,也逐渐变得精明强悍起来。 不过,这些士卒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规模的战役,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他们看着队伍中那些运送的辎重,一个个都感到奇怪。 “咦?怎么今天要运送这么多东西?比之前多了不少啊!” “是啊,之前都是轻装简行,怎么现在像是要搬家一样?” “也许是因为要解救南和城,需要准备充足的粮草和物资吧!” “也是,南和城被围困了这么久,城里的守军肯定缺粮少药,咱们得赶紧把东西运过去!” 这些士卒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心中却都充满了期待。 “哎,你们几个,小声点!”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喝道,“别以为这是在训练场,这里可是战场,别给我乱说话,小心军法处置!” 这个汉子名叫杜威,身材高大,满脸横肉,不怒自威。 曾经在公丘县也是个有名的混混,如今跟着嬴正征战四方,已经成为了一名精锐的将士,被派遣到辎重队当假都伯。 杜威的话让那些士卒都安静了下来,他们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再议论纷纷,只能默默地跟在队伍中前进。 嬴正骑在马上,看着队伍中那些士卒,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看来,这些士卒都很有干劲啊!”嬴正心中暗想。 嬴正知道,这次解救南和城,难度很大。 白莲教的叛军人数众多,而且冀州白莲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匪,想要突破他们的包围圈,绝非易事。 …… 正午,一个信使快马来到洪秀的大帐,过一会又悄悄退去。 “教主,朝廷那支南路军已经抵达武安,如今正率领两万余人围城,另外三千人马,则由嬴正率领,正向南和城方向进发,意图解救黄易。”一位身材瘦削的文士,恭敬地向洪秀禀告着情报。 洪秀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面色平静,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放松。 “区区三千人马,也敢妄想解救南和?”旁边一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不屑地嗤笑道,“教主,何不派人将这支秦军直接剿灭,为地将军和人将军报仇?” 洪秀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不可轻敌,嬴正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当初在豫州、荆州之时,便展现出过人胆识,更曾多次重创我教,不可掉以轻心。况且,如今南和城内,尚有黄易带领的一万余精锐,若真让他们成功会合,再对我们发起反攻,也并非易事。” “教主说得极是,那该如何应对?”那位文士略显焦虑地问道。 “我已经派人暗中观察了嬴正的动向,他们行军速度极快,而且准备了大量的粮草辎重,显然是有备而来。”洪秀淡淡地说道,“我准备派金长老带领三万精锐前往三十里外的小孤山,埋伏截杀嬴正。小孤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金长老必能一举歼灭这支偏师。” “金长老乃我教长老,武功修为深不可测,此次定能为地将军和人将军报仇!”那壮汉立刻拍着胸脯说道,一脸自信。 “不可大意,金长老,你带领三万精锐,前往小孤山埋伏,务必将嬴正及其手下尽数歼灭!”洪秀语气沉稳,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杀气。 “教主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金长老恭敬地领命,转身退出了大帐。 洪秀目送金长老离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嬴正,你以为凭三千人马,就能从我洪秀的手中救走黄易?真是痴心妄想!我会让你知道,招惹我白莲教,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小孤山,地处南和城通往南边的官道必经之路。 山势险峻,道路崎岖,只有一条狭窄的官道通往南和城,左边是怪石嶙峋、丛林密布的山体,右边则是奔腾不息的河流。 金长老带领的三万白莲教精锐,早已隐蔽在山林之中,等待着嬴正的到来。 他们每个人都面色凝重,眼中充满了杀气,似乎早已将嬴正视作了死人。 金长老站在山顶,俯瞰着山下的官道,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嬴正,你害死我教地将军和人将军,今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 嬴正率领的三千别部精锐,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抵达了小孤山。 他们行军速度很快,但一路上的风尘仆仆,也让他们疲惫不堪。 “主公,前面就是小孤山了,路程有些难走,要不要停下休息一下?”骑马走在嬴正身边的杜衡建议道。 杜衡他们这些当初在嬴正建立镖队时就投奔他,一路打拼到现在的人,对嬴正的称呼一直保持着最简单的“主公”。 这不仅是对嬴正身份的认可,更是一种感情上的亲近,是对彼此之间经历风雨、同甘共苦的默契,更是表明其忠心的态度。 而后来嬴正官途顺遂,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很多投奔而来的人,对嬴正的称呼则更多地倾向于“大人”。 这是一种对官位和权力的尊重,但也意味着彼此之间关系的疏远,更多的是上下级的身份区别,他们更像是投靠的嬴正官位而非嬴正个人。 那些关系更加生疏一些,而且不是嬴正直接管辖的人,或者地位不比嬴正低的,大多称呼嬴正为“嬴司马”,或者直接称呼他的字。 这或者是出于礼貌,或者是对嬴正身份的认可,亦或是一种客套的称呼,而非尊重。 当然,还有嬴庆、萧翼这种直接叫正哥的从小跟班,或者是赵云太史慈这样叫大哥的结义兄弟,关系是队伍中最亲密的。 第238章 小孤山之战(一) 嬴正看着那高耸的小孤山,树林很茂密,和张良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还有一丝胸有成竹的自信。 嬴正知道张良在想什么,也同样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洪秀会如何应对他们的奇袭? 张良对杜衡说:“去把几个曲侯都叫过来吧。” 声音平静,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局面。 嬴正也补充了一句:“让大家都先停下歇息。” 语气轻松,却带着几分凝重,仿佛在刻意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却又在提醒众人要保持警惕。 在亲兵守住周围后,嬴正、张良、嬴睿、付离就这么席地而坐,聊了起来。 张良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兴奋:“老付这一招可够毒的,弄不好可以一次性带崩洪秀的主力。” 付离摇摇头,语气沉稳地说:“冀州不比豫州和荆州,这里是洪秀的老巢,很多原来的白莲骨干为根基,要想带崩不容易,他们对这里的地形更加熟悉,而且跟当地豪强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想要一击必杀恐怕很难。” 张良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几分愁容:“哎,确实,冀州之战不那么容易了。” 付离点头说:“所以冀州之战,我们得稳,这一次能要是能吃掉对方这支埋伏的队伍,也是不小的收获,毕竟可以减轻南和城下正面战场的压力。” 嬴睿没有插话,他本身不擅长谋略,主要一直管理后勤粮草之事,但眼神却一直注视着眼前的局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嬴正打气道:“我们就是一支偏师,天塌下来有关将军顶着,我们能在这里立下首功,就足够了。”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似乎在鼓励着大家,也似乎在提醒着自己,他们肩负着重要的任务,必须完成。 就在这时,杜衡带着赵云等人走了过来,他们脸上带着几分急迫,显然已经知道了嬴正叫他们来的目的。 嬴庆最急迫的问:“正哥,你叫我们来干啥,我们可以连夜赶路,半夜就可以出现在南和城下。” 嬴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轻轻地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张良身上。 “大家都坐下吧,不急,有个重要的事跟大家说一下。” 嬴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似乎在传递着一丝焦虑,又似乎在传递着一丝自信。 “什么事?什么事?” 大家纷纷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们已经习惯了嬴正这种神秘的作风,每次他这么说,就意味着将有大事发生。 嬴正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措辞,然后他将目光转向张良,微笑着说道:“舅兄,还是你来说吧。” 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似乎是在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张良,又似乎是在考验着张良,这无疑也是在给张良展示的机会,一个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智慧的机会。 张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微微点头,站起身来,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沉声说道:“我们这支队伍还没有出发,我们的任务和情报,南和城下的白莲教主洪秀可能就已经知道了。” 话音刚落,整个营帐都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张良的话语惊呆了。如果失去了突然的袭击,正面面对十几万叛军,他们三千人肯定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脸上也露出了焦虑和不安。 张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反应,他轻轻地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继续说道:“大家也不用着急,我们也早就知道消息会泄露。” “为什么?为什么?” 大家纷纷问道,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他们不明白张良为什么会如此笃定,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消息会泄露? 张良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大家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具体为什么就不跟大家说了,但洪秀既然知道我们会去从后面攻击他们,配合南和城的北路军突围,你们觉得他会正面做?” “必然是派出一支叛军拦截我们。” 赵云微微皱眉,沉声说道,他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军,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 “甚至可能是埋伏我们。” 太史慈也补充道,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说的没错,我和老付也觉得对方会埋伏我们,那你们觉得他们会在哪儿埋伏我们?” 张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似乎在等待着大家的回答。 杜衡这次先发言,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惊疑地道:“小孤山?” 赵云猛地一拍手,眼中精光闪烁,兴奋地说道:“对了,必然是小孤山,以小孤山的地形,必定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 太史慈看着赵云那副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道:“三弟,你兴奋个啥,难道是洪秀要将我们一网打尽,让你兴奋得快要飞起来了吗?” 赵云被太史慈的话语弄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这不是,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计划,总该有办法应对的吧?反正我们现在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他们设下埋伏,我们也不怕!” 张良也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大家也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张良,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这位智谋过人的军师能够带领他们化险为夷,战胜眼前的危机。 张良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他轻轻地拍了拍付离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然后笑着说道:“接下来的计划,老付已经思考了很久,而且也做了很多准备,相信他一定能给大家带来惊喜。” 第239章 小孤山之战(二) 付离捋着胡须,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用一种老谋深算的语气说道:“赵曲侯先行,带领两百骑兵,每人带一个油桶,快速通过小孤山边几里官道,到北侧山口停下。你只有两百骑兵,对方为了埋伏我们的主力,肯定会放你过去。然后太史曲侯也效仿赵曲侯,带领两百骑兵,每人带一个油桶,快速通过小孤山边几里官道,到北侧山口停下。记住,速度要快,不要犹豫,就算对方攻击也不要跟他们纠缠。” 他顿了顿,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接着说道:“这两百骑兵,就像是试探性的棋子,他们以为我们的目的是试探有没有埋伏,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对你们发起真正的攻击。” 嬴庆听得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脸上满是困惑,问道:“付军师,这是要干嘛?怎么还要带油桶?难道我们要用油桶砸他们?” 付离微微一笑,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别急。” 赵云和太史慈也是一头雾水,他们两个都是久经沙场的武将,但对付离的这个计划,却完全摸不着头脑。赵云皱着眉头,问道:“付军师,这究竟是什么计策?我们带油桶,到底是为了什么?” “接下来可以让我的刀盾兵过去了吧?” 嬴庆迫不及待地问道,他那张憨厚的脸上满是兴奋,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锋陷阵了。 “不行!” 付离摇了摇头,说道:“第一次,第二次,对方可能认为我们是小心谨慎的试探,如果第三次你还这样通过,而且你五百刀盾兵,行动慢,数量更大,说不定对方就直接对你发起攻击了。” 嬴庆顿时泄气,他挠了挠头,问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赵云和太史慈也问道:“哪儿来的油桶?” 嬴正含笑看向赵锐,赵锐立刻站出来,说道:“出发之前,大人命我带领那些未编队的士卒,到处收集了很多火油,伪装成粮草,这就是辎重为什么这么多的原因。” 赵云顿时惊呼:“付军师要烧山?可是小孤山全是树木,而且风势很强,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付离捋着胡须,点了点头,说道:“然也。我们就是要烧山,而且要将小孤山烧成一片火海!” 嬴庆听了都忍不住一个寒颤,他那憨厚的脸上,因为害怕而变得扭曲,原本的兴奋劲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不怕正面战斗,在战场上杀敌,他可以勇猛无比,刀枪不入,但如果把他丢在树林里,一把火烧起来,他就算天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因为面对烈火,他只能束手无策,任其肆虐,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猛虎,只能无助地咆哮,却无力反抗。 其他像太史慈、杜衡 、江烽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平时大家对打砍杀没啥,一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武将,但要对抗大火这种天威,大家就都实在有些害怕,好在是用来对付敌方,还好以前付离没有用出这一招对付自己。 就听付离接着道:“赵曲侯和太史曲侯到对面出口后,守住下山通道,然后从山脚开始偷偷将火油泼到树木之上。我们这边在赵曲侯出发之时,就将剩下的六百桶火油,从这边山脚的草木开始浇上。待赵曲侯和太史曲侯的四百桶火油浇完后,点火为号,两边同时点火。这边以嬴曲侯的刀盾兵和江假侯的弓兵守住下山的路口,将从火中逃出的叛军士卒击杀。北边赵曲侯和太史曲侯的四百铁骑,追杀从小孤山上逃下来的士卒,一路追到对方大营,可以顺势劫营一次,冲一次后不论成果如何,都退回来与大部队会合。” 付离讲完后,环视众人,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什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赵云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他微微扬起下巴,问道:“大家都明白了吗?” 赵云看着付离的眼神,心中忍不住一颤,他知道付离的计划虽然大胆,但如果成功,将对敌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明白!” 太史慈、杜衡、江烽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嬴正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挥了挥手,说道:“既然大家都明白,那就立刻行动,子龙你现在就出发!” 赵云一抱拳,语气坚定地说:“是,大哥!” 赵云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手握缰绳,感受着马匹强劲的肌肉在身下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略微的忐忑,目光坚定地看向小孤山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战意和决心。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是熊熊烈火,还是敌人的刀枪,他都会毫不畏惧地冲锋陷阵。 回到自己的营地,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通知大家,前去辎重营各带一只桶,连夜出发,并没有说明具体原因。 他策马扬鞭,带领着两百骑兵,各自从赵锐那边领取一桶火油,抱在手上。 出发之前,他特意交代众人注意安全,并叮嘱大家,速度务必要快,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快速地朝着小孤山的方向奔去,马蹄声在山间回荡,仿佛战鼓的轰鸣,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长老,山下出现了一队骑兵,要不要用弓箭和石头攻击他们?”金长老身边的一个护法指着山下,语气略带焦急地说。 金长老眯着眼睛,透过浓密的树枝缝隙,仔细观察着山下正在快速接近的骑兵队伍,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他们人数不多,最多两三百人,应该只是斥候或者探路的先锋,不必惊慌。” “可是,他们看起来行动迅速,而且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装备,似乎并不是寻常的斥候。”护法有些担忧地提醒道。 金长老沉吟片刻,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观察他们的行动,如果只是普通斥候,那就不用理会他们,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再做打算。” 第240章 小孤山之战(三) 赵云带领的两百骑兵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地冲过小孤山段的山路,消失在山脚下的官道上,山上的守军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对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兵队伍毫无察觉。 嬴正站在山坡上,目送着赵云的骑兵队伍消失在视野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早已做好准备的太史慈,说道:“二弟,该你了。” 太史慈一抱拳,语气坚定地说:“是,大哥。” 太史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地,准备出发。 他召集麾下两百骑兵,吩咐他们每个人都到赵锐那里领取一桶火油,然后迅速地集合完毕,准备出发。 太史慈看着这些忠诚的将士,心中充满了信心,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完成任务,即使前方充满危险,他们也绝不会退缩。 太史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他握紧手中的缰绳,沉声说道:“出发!” 两百骑兵整齐地排列成队列,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沿着官道,朝着小孤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长老,又有一队骑兵冲过来了!”护法指着山下,脸上写满了焦急,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促:“他们是从官道上冲过去的,难道我们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这样过去吗?要是他们全部分成这么小股的队伍过去,那我们岂不是白白放过了他们?” 金长老眉头紧锁,沉思片刻,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这些骑兵速度太快了,我们即使发起攻击,也留不下多少。而且他们骑兵人数并不多,我相信他们不可能一直这样持续不断地派兵过来,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他们自己就会露出破绽。” 护法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金长老抬手止住,金长老语气平静地说:“再观察一下吧,如果他们后续还有大部队出现,我们再进行攻击也不迟。” 果然,在太史慈的骑兵队通过后,后面山下的嬴正部官军没有再派骑兵队出来,山上的叛军顿时松了一口气。 金长老看对方果然在太史慈的骑兵队通过后,没有再派出骑兵队伍,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只是派小股骑兵试探一下,看看我们有没有在这里设伏。”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转头对那个一直关注着山下动静的护法说道:“你马上去通知大家做好准备,等他们的大部队一到,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 护法立刻明白了金长老的意思,连忙点头答应道:“是,长老,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山坡上的其他叛军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地传达着金长老的命令:“大家注意,做好准备,等他们的大部队一到,我们就开始推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了,嬴正的大部队却迟迟没有出现。 金长老和那个护法不禁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 “怎么回事?难道嬴正改变主意了?”护法忍不住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安。 金长老眉头紧锁,目光扫视着山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不应该啊,嬴正既然已经派了先锋部队,就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前去南和城,不可能轻易放弃。” 就在这时,小孤山两侧的下山口突然冒起了滚滚浓烟,冲天的火光将原本漆黑的夜空映照得一片通红。 “怎么回事?!”护法惊呼一声,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金长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连忙跑到山坡边,朝着火光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小孤山两侧的下山口,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仿佛两条巨大的火龙,正在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是火!是火!”山上的叛军也发现了异常,纷纷惊呼起来,原本平静的山坡上顿时乱作一团。 “长老,怎么办?小孤山两边都着火了!”护法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 金长老脸色铁青,他知道,小孤山东西两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南北两侧的下山口可以通行,如今这两处都被大火封锁,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 “冷静!大家不要慌!”金长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大声喝道:“我们还有机会,只要能冲出去,就还有希望!” 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面对熊熊燃烧的大火,叛军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此时,小孤山南面的下山口,嬴庆身先士卒,率领着五百名手持盾牌和战刀的刀盾兵,排成紧密的阵型,像一堵铜墙铁壁般守卫着山口。 在刀盾兵的后面,是数百名身穿铁甲、手持长枪的长枪兵,他们组成了中军,随时准备应对敌人的冲击。 再往后,江烽和胡锐各自率领着五百名弓箭兵和两百名弓箭兵,弯弓搭箭,严阵以待,准备用密集的箭雨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 而在小孤山北侧的下山口,则是赵云和太史慈率领的四百铁甲骑兵,他们一个个身披铁甲,手持长枪,胯下战马嘶鸣不已,正在数百米外严阵以待。 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 小孤山上,原本寂静的山林此刻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惊涛骇浪般翻涌起来。 三万白莲教徒,做梦也没想到,官兵没打上来,自己先要被火烤了。 “快跑啊!官兵放火烧山啦!” “别挤!都他娘的别挤!” “啊——” 惊恐的喊叫声、咒骂声、惨叫声,混杂着噼里啪啦的树枝燃烧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交响乐,在山谷间回荡。 慌乱中,无数人被同伴推搡着,像没头的苍蝇般在山林里乱窜。 夜色漆黑,山路崎岖,平时看着不起眼的树枝藤蔓,此刻都成了夺命的陷阱。 一个白莲教徒慌不择路,被脚下凸起的树根绊倒,还没等爬起来,就被身后的人群踩踏而过,发出一声惨叫,便再无声息。 第241章 小孤山之战(四) 随着两边山头的火势越来越大,被困在山谷里的白莲教徒们彻底陷入了绝望。 浓呛的烟雾遮天蔽日,炙热的温度烤的人皮肤生疼,耳边尽是绝望的哭喊和无力的哀嚎。 人群在狭窄的山道上拥挤推搡,哭喊声、咒骂声响成一片,宛如人间炼狱。 “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挥舞着手中的砍刀,疯狂地劈砍着周围的同伴,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还没等他冲出几步,就被身后涌来的人潮淹没,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跳下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些被逼到绝望之地的白莲教徒,竟然真的纷纷效仿,从悬崖边一跃而下,妄图跳到官道上逃生。 当然,这无异于跳入鬼门关。 悬崖足有数十丈高,山体陡峭,就算跳下去没有摔死,也会被摔成重伤,最终沦为野兽的食物。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山谷间回荡,听得人心惊胆战。 嬴正站在山脚下,看着那些从悬崖上跳下来的白莲教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些人,都是死心塌地跟着洪林造 反的乱民,死不足惜。 金长老和那个护法,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面无血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嬴正会如此狠辣,竟然一把火将他们逼上绝路。 “完了,全完了……”金长老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 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夜。 东方破晓,朝阳的光辉洒向大地,却驱不散小孤山上的阴森之气。 滚滚浓烟依旧从山林间升腾而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直到日上三竿,山火才渐渐熄灭,露出满目疮痍的山体。 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此刻只剩下黑焦的树干和灰白色的草木灰,如同一片死寂的鬼蜮。 “呕——” 一名亲兵刚踏上山路,就被眼前的景象熏得胃里一阵翻滚,弯腰吐了个天昏地暗。 “他娘的,这也太惨了……”另一名亲兵脸色苍白,强忍着不适说道。 山道上,到处都是被烧焦的尸体。有些尸体保持着奔跑的姿势,仿佛还在拼命逃窜; 有些尸体则扭曲成一团,似乎在临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他们的皮肤被烧成焦黑色,露出森森白骨,面目全非,令人不寒而栗。 嬴正脸色平静,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这些白莲教徒,都是死有余辜。 “主公,要不要派人上去搜查一番,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杜衡捂着鼻子,强忍着恶臭说道。 “不用了,插翅难逃。”嬴正摇了摇头:“传令下去,将这些白莲教逆贼的尸体集中起来,挖坑掩埋了吧。也算是,入土为安。” “诺!” 杜衡虽然觉得嬴正此举有些过于仁慈,但还是领命而去。 嬴正看着满山焦黑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大火,虽然消灭了白莲教的主力,但也让小孤山变成了一片死地。 “战争,真是残酷啊……”嬴正叹了口气,心中却没有任何负罪感。 乱世之中,本就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处理完小孤山上的事后,嬴正便率军下山,去与赵云、太史慈汇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计划太完美,根本没有人能从两侧跑下来。 赵云和太史慈那边执行的也很顺利,山两侧,除了零星几个探路的斥候,根本没有发现白莲教徒的踪迹。 看来,白莲教徒们已经被逼到绝路,只能选择从悬崖跳下,或者被大火吞噬。 嬴正安排在两侧的队伍,原本打算等白莲教徒从山两侧溃散下来的时候,直接冲杀一阵。最好能直接跟在后面冲到南和县城下,打白莲教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也落空了,只能等候嬴正下一步的命令。 嬴正一行人骑着马,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而下。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哥,咱们就这么放火烧山,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嬴庆跟在嬴正身后,瓮声瓮气地问道。 他虽然勇猛,但心思单纯,看着满山焦黑,心里难免有些不忍。 嬴正勒住马,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妇人之仁!那些白莲教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不狠心些,将来死的人只会更多。” 嬴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嬴睿拦住:“庆弟,正弟自有分寸,咱们听令便是。” 嬴正点点头,没再多言,继续策马前行。 来到山脚,赵云和太史慈早已率军等候多时,见嬴正到来,二人翻身下马,抱拳行礼:“大哥!” “子龙,子义,辛苦了。”嬴正跳下马,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此番大胜,多亏你们二人率部冒险到北面放火。” “都是大哥运筹帷幄,小弟只是略尽绵力。”赵云拱手道,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谦逊。 太史慈也说道:“是啊,大哥一把火烧了白莲贼寇三万,这消息传出去,谁人不怕?我看那洪秀老贼,估计现在正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呢!” “哈哈,子义说笑了。”嬴正朗声笑道,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洪秀此人,狡诈多端,绝非易与之辈,这次小孤山之胜,不过是暂时挫其锐气,想要将其彻底消灭,还需从长计议。 “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整,准备议事!”嬴正翻身上马,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油然而生。 不多时,简陋的营帐内,嬴正坐在主位,张良、付离、赵云、太史慈、嬴睿、嬴庆、江烽、杜衡等一众文臣武将分列两旁,各个面色严肃,等待着嬴正的命令。 “此番小孤山大捷,白莲教必然士气低落,我军士气大振,正是乘胜追击,一举攻下南和,活捉洪秀老贼的好时机啊!”江烽性子急,第一个跳出来请战。他身后的杜衡也跟着附和,恨不得立刻就杀向南和城。 “不可轻敌。”张良摇着折扇,面色凝重:“洪秀老贼狡诈多端,此番虽遭重创,但实力尚存,我军不可掉以轻心。” “那依舅兄之见,该如何行事?”嬴正看向张良,眼中满是信赖。 张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依我之见,咱们不急于一时,不如……” 第242章 南和救援(一) 嬴正没有多费口舌解释他的计划,只是大手一挥,“诸位将军,养精蓄锐,准备战斗!” 将领们虽然心中疑惑,但主帅既然已经下了命令,便不再多言,各自领命而去。 待众人散去,嬴正将张便唤到身边, “去,派个机灵点的,给关将军送信。” 张便原名张狗蛋,是跟着杜衡从公丘县出来的老兄弟,脑袋灵活,改名后更是人如其名,办事越发妥帖。“喏!”他抱拳应道,转身消失在营帐外。 不消半日,信使便抵达武安城外关飞大营。 “报——”信使满身风尘,一路飞奔到关飞主帐前,高声喊道,“启禀将军,嬴司马有信送达!” “快呈上来!”关飞正与众将商议军情,闻言精神一振。 信使不敢怠慢,连忙将密信呈上。 关飞展开信笺,细细读了一遍,原本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好小子,果然有些手段!” “将军,嬴司马信上说了什么?”一旁的李毅忍不住问道。 李毅,字德坚,是大周朝武进士出身,在边军战斗十余年,是关飞的副将,为人沉稳,颇有谋略。 “嬴司马准备突袭南和城西,让我们前去接应。”关飞将信递给李毅, “德坚,你怎么看?” 李毅接过信,仔细阅读后,沉吟道:“嬴司马此举,甚是冒险啊!南和城西地势开阔,若是叛军早有准备,我军腹背受敌,岂不危矣?” 关飞捋着胡须,哈哈大笑,“德坚啊,你还是不够了解这小子,他既然敢如此安排,必然有所依仗,再说,咱们这支军队,什么时候怕过冒险?” 李毅见关飞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拱手道:“既然如此,末将这就去准备,明日一早,便可出发!” “好!”关飞大笑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辰时出发,目标——南和!” “喏!”众将齐声应道,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与此同时,南和城南,白莲教主帅大营。 洪秀身穿月白色道袍,正襟危坐在帅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好一个嬴正小儿,竟然如此诡计多端!”洪秀将手中的信笺捏成一团,咬牙切齿地说道。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壮汉,使白莲教的另一个长老章进,他瓮声瓮气地说道:“教主,这嬴守中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竟敢如此嚣张,待我率军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他是白莲教护法章亮的亲叔叔,侄子章亮也死在了豫州,他正急于想找朝廷军报仇。 洪秀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章长老,你立刻点出一万五千人马,随我连夜赶往城西,务必要挡住嬴正,绝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大事!” 如此,原本城南的三万人,变成了一万五千人,而城西原本的两万人,增加道了三万五千人。 “是,教主!”章进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洪秀看着章进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喃喃自语道:“嬴正小儿,就让你先得意一会,你万万想不到我会在西门设下大军等你来偷袭吧?我要用你的头颅祭奠二弟和三弟的在天之灵!” 夜色渐浓,南和城外,两军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准备。 不,准确的来说,是三方面的军队都在做准备。 南和城内,北路军主帅黄易正焦灼地在府衙内来回踱步。 这两日城外的叛军动静着实不小,昨天下午,他分明瞧见原本围困东、西、北三门的叛军主力抽调了不少人马往南边去了,看那架势,少说也有上万人。 “娘的,这些反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黄易一拳砸在案几上,茶盏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也浑然不觉。 “将军莫急,叛军此举,定有蹊跷,待末将前去探查一番!”说话的是黄易的副将,名叫周向,身高八尺五寸,比较魁梧。 黄易摇了摇头:“不可轻举妄动!如今城外叛军人数是我军五六倍有余,贸然出击,恐遭其埋伏。” “报——”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进屋内,单膝跪地,抱拳禀告道,“将军,城外叛军又有异动,大批人马正朝城西方向集结!” 黄易闻言,眉头紧锁,这帮反贼不好好在城外围着,难道还想玩什么花样不成? 他思忖片刻,对周向说道:“周将军,你速去城西探查一番,切记不可出城,一有消息,速速回报!” “末将领命!”周向抱拳应道,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黄易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愈发不安。 这些叛军反常的举动,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莫非……朝廷的援军到了? 想到这里,黄易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唤来传令兵:“传令下去,命各部将士加强戒备,随时准备出城作战!” “喏!”传令兵领命而去。 黄易望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心中暗暗祈祷。 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朝廷的援军能够及时赶到,否则,南和城可就真的危险了! 此时小孤山北侧,嬴正却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整,饱餐一顿,准备明日一早作战!” “喏!”身边的传令兵立刻高声应道,随即转身跑去传达嬴正的命令。 只有少数几队斥候,被派去了一里地外警戒放哨。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城西城南,洪秀的叛军们埋伏在夜色里,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紧张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他们设好了陷阱,就等着嬴正率军来钻,可是左等右等,直到天色发白,也不见嬴正的影子。 城内的黄易同样一夜未眠,他披着盔甲,在府衙内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城外的消息。 他知道朝廷的援军很可能已经到了,就等着他们对叛军发起进攻,好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叛军。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出城的准备,只要听到城外有任何动静,就会立刻率军杀出去。 然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城外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传来任何厮杀的声音。 第243章 南和救援(二) 东方破晓,天色蒙蒙亮,南和城南门外却已杀声震天,喊声如雷。 原本静谧的叛军营地此时乱作一团,衣衫不整的士兵们慌乱地四处逃窜,兵器盔甲丢了一地。 三千嬴正部的精锐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入了南和城南叛军营地的心脏。 “杀!一个不留!”嬴正一马当先,手中龙吟槊寒光闪烁,所过之处,人头滚滚,鲜血飞溅。 “他娘的,怎么回事?老子还没睡醒呢!” “敌袭!敌袭!……” 睡梦中的叛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醒,慌乱中甚至来不及披甲,就稀里糊涂地成了刀下亡魂。 “他娘的,怎么回事?老子还没睡醒呢!” “哪里来的官军,不要命了,敢来劫营?” “都给老子闭嘴!抄家伙,干他娘的!” 片刻的慌乱之后,一些叛军头目开始试图组织抵抗。 但面对嬴正这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之师,他们的抵抗显得毫无章法,不堪一击。 嬴正手持马槊,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赵云手持猛虎槊,快如闪电,太史慈手持狂狮槊,大开大合。 而嬴庆在他的刀盾兵最前面,精铁大盾在前,长刀每一次挥出都带走一条人命。 他身后的将士们更是如同虎入羊群,杀得叛军毫无还手之力。 城内,黄易正准备强迫自己睡下,这几日为了城外的叛军,他可是操碎了心,连眼睛都熬红了。 “报——”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府衙,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地禀报道:“将军,城外…城外…” “城外怎么了?你小子说话能不能利索点!”黄易不耐烦地问道,这帮斥候,每次都是这样,说话说一半,真是急死个人。 “城南叛军营地…似乎…似乎…”斥候喘了几口气,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道:“似乎…被劫营了!” “什么?!” 黄易顿时睡意全无,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斥候的衣领,声色俱厉地问道:“你说什么?城南叛军营地被劫营了?这怎么可能?你小子看清楚了没有?”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看到,一支官军从小孤山方向杀出,直奔城南叛军营地而去,如今…如今…” 斥侯说到这里,有些犹豫,似乎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 “如今怎么样?快说!”黄易见他吞吞吐吐,更加着急了。 “如今…如今城南喊杀声震天,想来…想来那支官军已经杀进了叛军营地!”斥候硬着头皮说道。 “好!好!好!” 黄易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猛地一挥衣袖,大声喝道:“来人!传令下去,命各部将士即刻点齐兵马,随我出城杀敌!” “喏!” 传令兵领命而去,片刻之后,南和城门大开。 黄易率领两万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南门出来,向着城南叛军营地杀去。 “杀啊——” “将军!是朝廷的援军!我们有救了!” “兄弟们,杀光这些反贼!” 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的官军士兵们看到援军的到来,顿时士气大振,纷纷高声呐喊着,向叛军发起了反击。 两军夹击之下,城南的叛军顿时溃不成军,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穷寇莫追!” 嬴正和黄易几乎同时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双方士兵这才停下来,开始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嬴正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盔甲,大步走到黄易面前,抱拳行礼道:“南路军别部司马嬴正,见过黄易将军!” 黄易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将领,只见他身高八尺有余,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虽然年纪轻轻,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小觑。 “久闻嬴司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黄易哈哈一笑,上前扶起嬴正,语气中充满了欣赏。 “将军过誉了,末将愧不敢当。”嬴正谦虚地说道,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嬴司马不必过谦,你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功劳,日后必成大器!”黄易说着,突然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问道:“敢问嬴司马,此次朝廷派了多少援军前来?可是由哪位将军统领?” 嬴正微微一笑,语气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将军,此次前来支援的是南路军,由关飞将军统领。” 嬴正心中暗自思忖,关飞将军虽然被朝廷封为子爵,听起来威风凛凛。 但子爵爵位说到底也只是第四品,与中郎将平级,所以在级别上并不比黄易将军高。 更何况,朝廷的武将排位向来是以左为尊,左中郎将的地位隐隐还在右中郎将之上。 黄易爽朗一笑,拍了拍嬴正的肩膀,问道:“嬴司马,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嬴正略作沉吟,分析道:“叛军虽然遭受重创,但实力依然不容小觑,他们在其他三个城门还有七八万的兵力。”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只有两万多人,硬拼恐怕会很吃亏。” 黄易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依嬴司马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嬴正自信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已经联络了关飞将军,他将带领两万禁军前来接应我们。” “哦?关将军也会来?”黄易有些惊讶,随即问道:“那嬴司马的意思是?” “我们不妨先向小孤山方向撤退,等待关将军的援军抵达,再做打算。”嬴正提出了建议。 黄易点头同意了嬴正的办法。 关飞带领着两万禁军赶到时,天色已近黄昏。看着眼前这座被烧得焦黑的小孤山,关飞并没有急于下令继续前进与黄易汇合。 他勒马停在山脚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他果断下令:“全军听令,放弃原定计划,从小孤山南侧山口上山!” 士兵们虽然不解,但还是严格执行了命令。 只见两万禁军士卒,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地向着被火焰吞噬过的小孤山攀爬而去。 第244章 南和救援(三) “关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李毅策马来到关飞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不是说去南和接应嬴司马吗?” 李毅心里对嬴正颇为欣赏,此时见行军路线有变,心中不免担忧起来:“嬴司马孤军深入,万一遭遇叛军埋伏……” “哈哈哈,李将军不必担心,”关飞爽朗一笑,打断了李毅的话:“这正是嬴司马的计划,只是这部分计划,他是以密信的方式单独告诉我的,没有向大家公布。” 他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才继续说道:“嬴司马的计划,根本不是去攻打城西,而是……”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李毅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攻打城南!现在,他应该已经和北路军会合,成功击溃了南门的叛军!” “什么?!”李毅闻言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那为何之前……” “这就是嬴司马的高明之处了!”关飞眼中满是钦佩:“他说,我们的队伍中,有叛徒,会将作战计划泄露出去。所以上次军议之后,他就知道,叛军一定会提前得知他要到南城救援的消息,也必然会在小孤山这里埋伏他。” “所以……所以嬴司马他……”李毅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没错!”关飞接过话头:“他提前准备好了火油,一把火烧了山上那些埋伏的叛军!” “嘶……”李毅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来,小孤山上那冲天火光,就是……” “正是如此。”关飞点点头:“我开始也没想到,嬴司马竟然如此大胆,还派出了四百骑兵,带着火油去北侧山口放火,将叛军困在火海之中!” “原来如此!”李毅恍然大悟:“如果只在南侧山口放火,叛军还可以从北侧退回南和城,损失也不会太大。可他这一招两面夹击,直接就把叛军全部烧死在山上了!” “正是这个道理!”关飞赞许地看了李毅一眼:“所以,这次他也故意放出风声,说要去攻打兵力薄弱的西门,实际上就是为了迷惑敌人,等待叛军主力调往西门之后,他再率军突袭南门!” “妙啊!真是妙啊!”李毅忍不住拍手称赞:“那我们现在上山,又是为何?” “嬴司马在密信中说,叛军虽然损失惨重,但应该还有七八万人马。他认为,他和黄将军假装不敌撤退,叛军可能会追击而来。”关飞解释道。 “我明白了!”李毅双掌一拍,兴奋地说道:“他是想将叛军引到小孤山下,然后在此地再次伏击他们!” “哈哈哈,正是如此!”关飞大笑道:“守中之计,环环相扣,一招接着一招,让敌人防不胜防啊!” 李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着眼前这座被火焰吞噬过的小孤山,心中对嬴正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边上的王强、周来和孟奂等人,听到关飞和李毅的对话,也都对嬴正这环环相扣的计谋佩服不已。 …… 洪秀焦躁地在西门踱步,一夜未眠,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城南的喊杀声如同惊雷般炸响,惊破了黎明的宁静,也震碎了洪秀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该死,中计了!”洪秀低声咒骂,拳头狠狠地砸在面前的土堆上,发出一声闷响。 “报——”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冲到洪秀跟前,跪倒在洪秀面前,声音颤抖地报告道:“教、教主,大事不好了!城、城南……” “城南怎么了?快说!”洪秀一把抓住那士兵的衣领,怒吼道。 “城南突然出现大批官军,我军不敌,死伤惨重,王将军他……他……”那士兵吓得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志龙那个废物!老子让他守住城南,竟然这么快就被打败了!说!到底是谁领兵来劫营的?”洪秀气得咬牙切齿,一脚将那士兵踹翻在地。 “回、回禀教主,是……是朝廷的援军,领兵的好像是……是……”那士兵趴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洪秀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是谁?!!”洪秀怒吼一声,一把将那士兵从地上拎了起来。 “是……是嬴、嬴正!”那士兵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嬴正?!”洪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将那士兵扔到一边,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好一个嬴正!竟然敢耍弄老子!”洪秀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来人!传令下去,全军集合,随我前去支援南门!”洪秀怒吼一声,率先冲下城楼,跨上战马,直奔西门而去。 一路上,洪秀心急如焚,他不知道南门现在情况如何,王志龙那个废物到底能不能挡住嬴正的进攻。 当洪秀带着大军接近南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目眦欲裂。 原本驻守在南门的士兵们,此刻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堤岸,溃不成军,只剩下零星的残兵败将,正惊慌失措地向城西方向逃窜。 他们丢盔弃甲,满脸惊恐,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洪秀粗略地扫了一眼,原本驻守南门的一万五千兵马,如今只剩下不到两三千人,而且个个带伤,士气全无。 洪秀顾不得心疼损失的兵力,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刀,指向那些溃逃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吼道:“都给老子站住!谁敢再跑,杀无赦!” 他一边怒吼,一边派出手下的亲兵,策马冲向那些溃逃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强行将他们驱赶到一起。 两天,仅仅两天啊!自己引以为傲的白莲圣军,竟然就损失了四万多! 洪秀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些可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自从起兵以来,他还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巨大的损失。 跟北路军在冀州周旋了几个月,也不过才损失了三万多人马。 可现在,仅仅两天,就损失了四万多! 这如何不让洪秀心疼,如何不让他难受? 第245章 设伏小孤山 洪秀怒火中烧,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恨不得将眼前的溃兵全部斩杀。 但他毕竟是白莲教的教主,乱世枭雄,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重整旗鼓,彻底将嬴正的援军击溃,才能挽回颓势。 “传令下去,通知东门、北门的兄弟,全部来南门集合!今日,我要让这些朝廷的走狗,血债血偿!”洪秀翻身下马,一脚将地上一个还在呻吟的伤兵踢开,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嘶吼道。 “是!”传令兵不敢怠慢,连忙飞奔而去。 洪秀回头看了看南边官道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嬴正小儿,你真以为这点伎俩就能阻挡我白莲大业吗?今日之耻,我洪秀必将百倍奉还!” 不到半个时辰,原本驻守在东门和北门的叛军,便乌压压地汇聚到了南门。 洪秀翻身上马,环顾四周,只见黑压压一片,足足还有八万之众。 他的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这八万人马,便是他现在的底气了。 望着眼前这群狂热的信徒,洪秀心中稍定,这两日屡屡战败的阴霾也消散了几分。 “兄弟们!朝廷的走狗杀我兄弟,抢我粮草,士可忍孰不可忍!”洪秀高举手中钢刀,声如洪钟:“今日,随我杀光这些朝廷鹰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杀!杀!”白莲教众群情激奋,挥舞着各式兵器,声浪震天。 洪秀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率先直奔南边官道而去。 一路之上,丢弃的粮草辎重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几辆翻倒的粮车,车上粮食洒落一地。 “他娘的,这些朝廷的狗东西,真肥的流油tm!”一名白莲教徒看着散落一地的粮食,忍不住骂骂咧咧地说道:“老子们跟着教主出生入死,天天啃窝头,他们倒好,白米白面,还有肉吃!” “行了,少说两句吧!等杀光了这些朝廷的走狗,这些东西都是咱们的!”另一名白莲教徒说道。 洪秀骑在马上,看着满地狼藉,心中冷笑不已。 朝廷军队虽然装备精良,但行军速度缓慢,远不及他们这些轻装上阵的白莲教兄弟。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务必在天黑之前追上朝廷军队!”洪秀对着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八万白莲教众士气高涨,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官道南端奔涌而去。 傍晚时分,洪秀率领大军追至小孤山附近。 “报!教主,前方五里发现朝廷军队踪迹!”一名斥候飞奔而来,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 “好!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准备战斗!”洪秀精神一振,高声下令。 “杀!杀!杀!”八万白莲教众齐声呐喊,声震四野,杀气冲天。 小孤山,山势不高,却极为险峻,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通往山顶。 东侧,悬崖之下是南和通往南面县城的官道。 嬴正和黄易策马扬鞭,率领着部队,快速通过官道继续向南加速离去。 小孤山虽然不高,但山路崎岖,而且上山到下山距离比官道远得多,要想追上嬴正和黄易的部队,只能跟着后面追。 洪秀此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所以毫不犹豫率领着八万白莲教众,沿着官道,朝着嬴正的队伍追击而去。 看着官道上扬起的漫天尘土,洪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哼,就算你们跑得再快,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洪秀心中暗道:“只要追上你们,就是你们的死期!” 等洪秀的队伍快追出小孤山东侧的官道后,突然发现前面的官道上,烟尘滚滚。 “报!教主,朝廷的官军,就在前面!”一名斥候飞奔而来,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他们好像,好像没有继续逃跑,好像,好像还列阵了!” 洪秀不由一愣,这帮狗娘养的官兵,难道知道逃不掉,就不逃跑了,跟自己硬拼? 他奶奶的,这帮家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走,随我去看看!”洪秀大手一挥,率领着亲卫,朝着官道上奔去。 不一会儿,洪秀便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放眼望去。 只见官道上,黑压压一片,足足有两万余人,旌旗招展,刀枪林立,严阵以待。 为首两员大将,一员身穿银色盔甲,手持长长的马槊,英武不凡,正是那嬴正。 另一员则是身穿黑色盔甲,手持大刀,不怒自威,正是朝廷老将黄易。 “哈哈哈,洪秀,老子等你多时了!”黄易远远地就看到了洪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八万白莲教众,黑压压地挤满了这条并不算宽敞的官道。 洪秀的大军就像一条黑色的长龙,龙头在南,龙尾还在北,右边的小孤山的悬崖。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会是一场从天而降的灾难。 小孤山上,一块块磨盘大小的巨石突然松动,裹挟着风声,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官道上的白莲教众砸去。 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巨石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条条血肉模糊的死亡之路。 山上的巨石还在不停地滚动下来,将白莲教众砸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与此同时,震天的喊杀声从山上传来,响彻山谷。 “杀啊!——” “冲啊!——” 洪秀这才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朝廷的军队早就埋伏在小孤山上! 他抬头望去,只见山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朝廷的官兵,由于是夜晚,他看不见是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嬴正!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偷袭我!”洪秀怒吼道。 “哼!洪秀,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嬴正冷哼一声,一挥手中的龙吟槊,在赵云和太史慈的左右护卫下,率领着六百铁甲骑兵,主动朝着洪秀杀了过来。 其他绝望的白莲教叛军往前冲过来,遇到铁甲森严的禁军和嬴正部精锐,根本冲不过去就纷纷倒下。 第246章 三骑斗洪秀 嬴正一马当先,手中龙吟槊宛如一条银龙,直取洪秀面门。 洪秀不慌不忙,手中大刀一横,轻描淡写地将嬴正的攻势化解。 “小子,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送死?”洪秀冷笑道,眼中满是轻蔑。 嬴正也不恼怒,冷笑一声:“老匹夫,少说大话,看槊!” 说罢,手中龙吟槊一抖,化作漫天槊影,朝着洪秀笼罩过去。 洪秀依然面不改色,手中大刀舞成一团光幕,将嬴正的攻击尽数挡下。 两人交手数个回合,嬴正虽然年轻气盛,但毕竟功力尚浅,渐渐落于下风。 “子龙,子义,助我!”嬴正大喝一声,赵云和太史慈心领神会,双双拍马杀出。 赵云白色银甲,手中虎啸槊快如闪电,直奔洪秀周身要害。 太史慈则是一身黑色玄甲,手中狂狮槊大开大合,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三人联手,洪秀顿时压力倍增,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刀光流转间,将三人的攻击尽数化解。 “哈哈哈,痛快!痛快!”洪秀狂笑一声,手中大刀一震,将三人逼退。 “你们三个小辈,倒是有些本事,不过想要杀我,还差得远呢!”洪秀冷笑道,眼中满是轻蔑。 嬴正三人心中都是一沉,这洪秀果然厉害,他们三人联手竟然也奈何不了他。 “老匹夫,休得猖狂!”赵云怒吼一声,再次拍马杀出。 他手中的虎啸槊化作一道白色闪电,直取洪秀面门。 洪秀冷哼一声,手中大刀一抬,想要故技重施,挡下赵云的攻击。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赵云的虎啸槊突然变招,原本直刺洪秀面门的长槊,竟然在半空中一拐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朝着洪秀的肋下刺去! “好小子,竟然还会使诈!”洪秀大吃一惊,显然没料到赵云会来这一手。 仓促间,他只能侧身躲避,堪堪避开了赵云这致命一击。 赵云一击得手,心中大喜,手中虎啸槊如同毒蛇吐信,招招狠辣,直取洪秀周身要害。 洪秀虽然武功高强,但接连被赵云算计,心中早已怒火中烧,出手之间难免有些急躁。 太史慈和嬴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两人一左一右,手中龙吟槊和狂狮槊配合默契,如同两条蛟龙,将洪秀死死缠住。 一时间,场中四人斗得天昏地暗,刀光槊影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令人眼花缭乱。 嬴正等人虽然年轻,但战斗经验却异常丰富。 嬴正深知自己与洪秀之间的差距,因此并不急于求成,而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精准的判断,与赵云和太史慈一起,将洪秀牢牢牵制住。 四人打的你来我往,一刻钟过去,洪秀没有受到丝毫伤势,不愧是江湖十大高手前三的人物。 “这老匹夫,果然厉害!”嬴正心中暗自心惊,这洪秀的武功比他想象中还要高出一筹。 眼见赵云的攻势越来越凌厉,洪秀心中暗骂:“这小白脸,下手真他娘的狠!” 他本想速战速决,先解决掉嬴正,却不想这三人配合如此默契,自己一时竟也奈何不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洪秀心中一凛,转头望去,只见一支身披重甲,手持大盾钢刀的军队,如同一柄尖刀般,狠狠插入了白莲教的阵营之中。 这支军队正是嬴庆率领的重甲步兵,他们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地震山摇一般,势不可挡。 “杀!杀!杀!”嬴庆身先士卒,手中的精钢大刀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走数条人命,在他身后,重甲步兵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肆意收割着白莲教教众的性命。 “他娘的,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硬茬子?”洪秀心中暗骂,这支重甲步兵的战斗力,比朝廷的禁军还要强不少。 更让他心惊的是,领头的那个壮汉,虽然只有化劲初期的修为,但力量却大的惊人,自己与他对了一刀,竟然隐隐有种虎口发麻的感觉。 “教主,咱们快撤吧,再打下去,兄弟们就都交代在这儿了!”一个白莲教长老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劝道。 洪秀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恋战的时候,只得恨恨地看了嬴正等人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算你们走运,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罢,他也不再恋战,招呼一声,带着手下残兵败将,向北突围而去。 嬴正等人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一路追杀,白莲教教众本就士气低落,如今主帅又下令撤退,顿时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嬴正率领着骑兵,如同一把尖刀般,狠狠地撕裂着白莲教的阵型,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洪秀眼见手下教众死伤惨重,心中焦急万分,但此时他也只能顾着自己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的死活。 “教主,过了小孤山,地势就开阔了,咱们就能摆脱这些官兵的追杀了!”一个白莲教长老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说道。 洪秀闻言,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带着手下残兵败将,朝着小孤山北侧的方向逃去。 “杀啊!”就在这时,山上传来一阵喊杀声,只见无数巨石从山上滚落下来,朝着山下的白莲教教众砸去。 “啊!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来不及躲闪的白莲教教众,顿时被巨石砸成肉泥。 “该死!”想着自己接连中嬴正三次计,洪秀怒吼一声。 “教主,咱们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个白莲教长老惊慌失措地说道。 洪秀也知道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连忙招呼一声,带着手下残兵败将,向北突围而去。 血色残阳下,小孤山北侧一片狼藉,残肢断臂,刀枪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洪秀脸色铁青,他带来围剿嬴正的八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四万,可谓损失惨重。 “该死!该死!”洪秀怒不可遏,一掌拍碎了身旁的巨石,碎石飞溅,却难泄他心头之恨。 第247章 武安城恐慌 “教主,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不必太过介怀。”一个白莲教长老硬着头皮上前劝慰道,他心中清楚,洪秀现在正在气头上,说话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胜败乃兵家常事?”洪秀咬牙切齿,双目赤红:“本座带着八万兄弟前来,如今折损大半,你让本座如何不介怀?” 那长老吓得浑身一哆嗦,不敢再多言,只能低着头,任由洪秀发泄怒火。 “教主息怒,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撤回广平城,重整旗鼓。”另一个长老壮着胆子说道:“那嬴正诡计多端,咱们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洪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环顾四周,那些残存的白莲教教众,一个个面带惊恐,士气低落,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气势? “传令下去,整顿人马,连夜撤回广平城!”洪秀恨恨地瞪了一眼远方,那里,嬴正正率领着他的军队,缓缓逼近。 广平城是广平郡的郡治,也是洪秀屯兵对抗朝廷军队的前沿阵地,是他的大本营。 在广平城,还有他的白莲教士卒近二十万,虽然都没有什么盔甲,但胜在人多。 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际,也映照着小孤山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洪秀带着残兵败将仓皇东逃,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却无可奈何。 “该死的嬴正,本座与你不共戴天!”洪秀咬牙切齿,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粗壮的树干竟被他生生打断。 “教主,如今咱们该怎么办?”一旁的长老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怒了这位杀神。 洪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传令下去,全速赶回广平城,没有本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广平城是白莲教经营多年的老巢,城高墙厚,易守难攻。 只要回到广平,凭借着城池的防御和城内近二十万的教众,洪秀有信心与朝廷军队周旋到底。 武安城,位于南和城以南,临近魏郡,是广平郡最西南部的一个县城。 武安城头上的白莲教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一个身着白莲教长老服饰,年约五旬的老者正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他便是镇守武安的周长老,洪秀麾下的一员老将,为人谨慎多疑,此次奉命驻守武安,切断冀州郡兵营救北路军的路,禁军可是大周最精锐的部队。 刚开始被围,结果没过两天,围着自己的禁军竟然撤走了,让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报!启禀长老,城外发现大量朝廷军队安营扎寨,看旗号是禁军,人数约莫有两万余人!” “什么?!禁军?!”周长老闻言大惊失色,禁军不是刚刚撤走吗,怎么又来了? “快去探!再探!”周长老心乱如麻,顾不得多想,连忙下令。 不一会,就有人来回报。 “报!长老,斥候回来了!” 一个满头大汗的白莲教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语气急促,显然是探查到了什么让他惊惧的消息。 “快说!城外到底是什么情况?”周长老厉声问道,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莫非是朝廷援军到了? “回禀长老,城外除了之前的禁军,又来了一批人马,人数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而且...而且属下还看到了‘黄’字旗,看样子...看样子是围困南和城的那些朝廷军脱困了!”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震天的战鼓声便响彻云霄。 关飞等人身披战甲,骑着高头大马,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将武安城团团围住。 城楼上,周长老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然也和官军打过几个月的仗了,但如此阵势,也是生平仅见。 “长老,咱们……咱们突围吧!”一个白莲教将领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说道。 “突围?往哪里突?!”周长老怒吼道:“如今朝廷大军四面包围,插翅难飞,唯有死守城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可是咱们根本守不住啊!”那将领哭丧着脸说道:“咱们城中只有三四万老弱残兵,如何抵挡得住朝廷数万大军的进攻?” “怕什么!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周长老强作镇定,抽出腰间长剑,指着城下:“传令下去,所有教众,誓死守城,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城头上,白莲教教众虽然士气低落,但迫于周长老的淫威,也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拼死一战。 然而,令周长老意想不到的是,朝廷军队只是将武安城团团围住,却迟迟没有发动进攻。 一日……两日……三日…… 时间一天天过去,朝廷军队依然没有动静,只是将武安城围得水泄不通。 城中的粮草渐渐告罄,人心惶惶,不少白莲教教众开始偷偷地议论,是不是洪秀已经抛弃了他们,任由他们在武安城自生自灭。 周长老心中也越来越不安,他派出了无数斥候,想要打探消息,却都被朝廷军队挡了回来,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难道……难道洪教主真的放弃了我们?”周长老心中升起一股绝望,他知道,一旦城中粮草耗尽,军心涣散,武安城必破无疑。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周长老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报……报告长老,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慌什么!慢慢说!”周长老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斥候喘了几口粗气,惊恐地说道:“禀……禀报长老,朝廷朝城里射来信箭,信箭上面说,说……说……” “说什么?”周长老见他吞吞吐吐,顿时怒火中烧:“快说!” “说……说洪教主率领的十二万大军,在小孤山被朝廷军队伏击,全军覆没,洪……洪教主也……也……”那斥候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不敢再说下去。 “你说什么?!”周长老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把抓住那斥候的衣领,怒吼道:“你……你再说一遍!” 第248章 朝廷召回黄易 “洪教主……战死了……”那斥候的声音细若蚊蝇,生怕声音大了,会招来周长老的怒火。 周长老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仿佛老了几十岁。 他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教主神功盖世,怎么可能会战死?这一定是朝廷的奸计,想要扰乱军心!” “长老,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啊?”几个白莲教将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周长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环顾四周,沉声道:“传令下去,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谈论此事,违令者斩!” 众头领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违抗周长老的命令,只能领命而去。 周长老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 且说关飞和黄易在武安城下安营扎寨后,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派人回京向太尉何宪传回消息。 几日后,捷报传回京城,何宪看完战报,兴奋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何宪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关飞,嬴正,真不愧是朕的虎将,竟然一战击溃洪秀主力,还救出了被困的北路军,真是天大的功劳啊!” 何宪当即更衣,赶去皇宫,他要将这个好消息,亲自告诉皇帝。 皇帝赵凌听完何宪的汇报,也是龙颜大悦,连连点头称赞。 “爱卿,你做的很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赵凌看着何宪,眼中满是赞赏:“这次剿灭白莲教,你居功至伟,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答应你!” 何宪连忙跪倒在地,高声道:“臣谢主隆恩!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臣不敢贪功!” “爱卿快快请起!”赵凌笑着将何宪扶起,说道:“爱卿忠心耿耿,朕心甚慰啊!” 说罢,赵凌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倒是那黄易,身为北路军主帅,竟然如此无能,竟然被区区白莲教困在南和城,真是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何宪连忙说道:“陛下息怒,黄将军虽然指挥不力,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就让他戴罪立功,将功折罪吧!” 赵凌想了想,觉得何宪说得有理,便点头道:“也罢,就依爱卿所言,传朕旨意,命黄易将手下兵马全部交给关飞指挥,自己回京述职!” “臣遵旨!”何宪心中暗喜,连忙领旨谢恩。 …… 黄易收到皇帝的旨意后,心中又惊又怒,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被皇帝厌弃了,以后想要翻身,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黄易坐在帅帐中,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将军,咱们……咱们真的要把兵马都交给关飞将军吗?”一个将领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交还能怎么办?”黄易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想抗旨不尊,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吗?” 众将领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 黄易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令下去,让各部将领来帅帐议事!” “是!” 很快,各部将领就来到了帅帐。 黄易看着他们,沉声说道:“诸位,陛下已经下旨,让本将军回京述职,从今日起,大军就由关将军全权指挥!” 黄易话音刚落,帐下众将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将军要回京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咱们好不容易才取得一点优势,将军怎么在这个时候走了呢?” “都闭嘴!”黄易怒吼一声,帐下顿时安静下来。 黄易看着众人,沉声说道:“本将军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离开,对军心不利,但是,君命难违,本将军也无能为力!” “将军……” “好了,不必再说!”黄易摆摆手,说道:“本将军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 次日,黄易便带着几名亲兵,离开了军营,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黄易走后,关飞便接管了北路军的指挥权。 武安城,这座古城,此刻正笼罩在一片不安的寂静之中。 八天前,朝廷的禁军如潮水般涌来,将武安城围得水泄不通,城内人心惶惶,人心浮动。 周长老,白莲教的资深长老,此刻正眉头紧锁,在议事厅中来回踱步。 他手中的信笺,正是八天前,随着朝廷第一波箭雨射入城中的。 信上,详细描述了朝廷军队在南和城大败洪秀主力,并成功解救被困北路军的战况。 不仅如此,信中还言明,朝廷大军不日即将抵达武安城下,劝谕城内众人早日弃暗投明。 起初,周长老对此嗤之以鼻,只当是朝廷的惯用伎俩,意图扰乱军心。 然而,八天过去了,朝廷大军不仅没有丝毫退却的迹象,反而将武安城围得铁桶一般,城外的喊杀声日夜不绝,这让他心中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 “难道……朝廷所说,竟然是真的?”周长老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周长老,朝廷诡计多端,这信笺上的内容,未必可信啊!”一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叫雷雄,是白莲教冀州清河分舵的舵主,性如烈火,脾气暴躁。 周长老叹了口气,说道:“雷舵主,老夫何尝不知朝廷狡诈?只是,如今这武安城已被围困八日,城中粮草日渐减少,军心不稳,若是朝廷大军真的已经击溃了洪教主,我等……” “怕什么!”雷雄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我等兄弟数万,还怕他朝廷兵马不成?就算洪教主真的遭遇不测,我等也要拼死守住武安,为教主报仇!” “雷舵主,你……”周长老还想再劝,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周长老,雷舵主说得对,我等誓死追随洪教主,绝不投降!”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汉子,他叫韦锦,是白莲教冀州巨鹿分舵的舵主。 “是啊,周长老,我等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朝廷的狗官垫背!” “不错,我等誓与武安共存亡!” 第249章 武安城破 一时间,议事厅内群情激奋,众人纷纷表示要与朝廷决一死战,没有几个人愿意投降。 周长老看着眼前这群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教众,心中充满了悲凉和无奈。 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告,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罢了,罢了……”周长老长叹一声,脸上满是苦涩: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舍命陪君子,与诸位兄弟并肩作战,与武安城共存亡!” “好!周长老深明大义,我等敬佩!”雷雄等人闻言,纷纷大声叫好,眼中满是狂热和兴奋。 …… 周长老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的焦虑却丝毫没有减少。 他虽然表面上与雷雄等人一同高呼着要与武安城共存亡,但内心深处却十分清楚,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朝廷大军来势汹汹,武安城孤立无援,粮草将尽,士气低落,这种情况下,想要守住武安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难道,真的要将性命丢在这座孤城之中吗?”周长老心中满是苦涩,他不怕死,但他也不想白白送死。 “洪教主已经……”周长老闭上眼睛,不愿再去想那个可怕的结果,但现实却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若是能够用武安城,换取朝廷的几分宽恕,或许……”周长老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浮出水面。 他叫来自己的心腹弟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弟子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支信箭便悄无声息地射出了武安城,落在了城外的官军营地之中。 士卒拿到信箭后,没有打开直接给关飞将军送了去。 关飞接过手下士卒送来的信箭,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老家伙,总算是开窍了。”关飞心中暗道,他早就料到,白莲教困兽犹斗,支撑不了多久了。 信中,周长老表示愿意打开城门,向朝廷投降,但条件是,朝廷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并且给他们一笔钱财,让他们能够远走高飞,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将军,这老贼狡猾,会不会有诈?”一旁的副将李毅问道,他跟随关飞多年,深知白莲教的狡诈。 “哼,这老家伙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关飞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做好准备,一旦城门打开,立刻杀进去,一个不留!” “诺!”王强领命而去,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关飞看着李毅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周长老的话,但他也不想错过这个一举拿下武安城的机会。 “来人,将我的回信射进去!”关飞沉声说道: “告诉那老家伙,只要他打开城门投降,本将军不仅可以饶他不死,还可以给他一千两黄金!” “诺!” …… 议事厅内,周长老焦急地等待着回音,他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心中七上八下。 他知道,自己的提议十分冒险,但除此之外,他已经别无选择。 “报!” 终于,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信箭。 “快,快呈上来!”周长老连忙说道。 弟子将信箭递了上来,周长老颤抖着手打开信笺,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内容,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不断变化着。 周长老颤抖着手写下一行小字,字迹潦草,仿佛狂风中的枯枝,却掩盖不住其中卑微的恳求。 他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卷起,塞进信筒,最后郑重地交到心腹弟子手中。 “你亲自去,将这封信射到城外官军的营地中,切记,一定要亲手射出去!”周长老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弟子领命而去,身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周长老望着弟子离去的背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如今大势已去,洪秀已死,白莲教群龙无首,再挣扎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伤亡。 与其让教众白白送死,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能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 “但愿,这是最好的选择……”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夜幕降临,武安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城楼上的火把在寒风中摇曳,将守城士兵疲惫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 城外,官军营地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关飞身着甲胄,端坐在帅帐之中,手中握着一支信箭,正是周长老派人射来的那支。 “将军,那周长老果然上钩了!”李毅兴奋地说道,“他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只等三更时分,便会打开城门,迎接我们进城!” “哈哈哈,好!好一个周长老,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关飞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寒光闪烁:“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做好准备,养精蓄锐,待到三更时分,随我杀入城中,鸡犬不留!” “诺!”李毅等人轰然应诺,眼中皆是兴奋和嗜血的光芒。 “将军,末将愿做先锋,杀光这群乱臣贼子!”王强第一个请命,他早就对白莲教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好!王校尉勇猛过人,本将军就命你率领本部人马,作为先锋,务必一鼓作气,杀入城中!”关飞大笑道: “李副将!” “末将在!”李毅上前一步,抱拳应道。 “你率领本部人马,作为后援,一旦王校尉攻入城中,你便率军接应,务必将白莲教余孽一网打尽!” “末将遵命!”李毅领命而去。 关飞望着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夜色渐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武安城内外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 三更时分,城楼之上,负责守卫的士兵们昏昏欲睡,全然不知一场血雨腥风即将降临。 几名身穿夜行衣的白莲教士兵悄然来到东城门前,他们正是周长老的亲信弟子所带的亲兵。 那个亲信弟子看了看手中的白布,又看了看远处黑漆漆的官军营地,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将白布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 第250章 周长老之殇 那个亲信弟子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身后几名神情忐忑的同伴,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动手!” 几名白莲教士兵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都带着决绝之色。 他们快步上前,用力的将城门闩打开。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城外,王强早已率领本部人马等候多时,听到城门开启的声音,他猛地一挥手,低吼道:“杀!” 数百名骑兵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直奔城门而去。 马蹄声如雷鸣般响彻夜空,打破了武安城夜晚的宁静。 王强如一股黑色的旋风,率领着本部的骑兵队伍,势不可挡地冲入了武安城。 城门内,几名白莲教士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汹涌而至的骑兵洪流淹没。 他们惊恐地挥舞着武器,试图做最后的抵抗,但面对钢铁洪流般的骑兵,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王强猩红的双眼扫视着这些手臂上缠着白布的士兵,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长刀挥舞,带起一片血光。 那个周长老的弟子,至死也没想明白,为何他们要背叛自己的承诺,他茫然地看着王强,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懑,至死,他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王强,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李毅率领的后援部队如潮水般,跟着涌入武安城。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寂静,武安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李毅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白莲教的乱臣贼子,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他抽出腰间长剑,高声喊道:“将士们,随我杀啊!杀光这些白莲教的贼寇,为民除害!”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中,李毅率领着士兵们冲进了白莲教的驻地。 此时,大多数白莲教教众还在睡梦中,全然不知死亡已经降临。 “敌袭!敌袭!” 几名巡逻的教众发现了官军的踪迹,惊恐地大喊起来,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冰冷的刀锋。 “啊!”一声声惨叫划破夜空,鲜血染红了武安城的街道。 李毅所过之处,白莲教教众纷纷倒下,毫无还手之力。 在城楼上观战的关飞,看着城内一片火光冲天,听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将军,武安城已经破了,白莲教那些乱臣贼子,完全没有防备,已经全部拿下了!”王强浑身浴血地来到关飞面前,兴奋地汇报道。 “好!王校尉果然勇猛过人,这次你立了大功!”关飞大笑道:“传令下去,那些负隅顽抗的白莲教贼子,一律格杀勿论!” “诺!”王强兴奋地领命而去,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王强一路引着关飞穿过满地鲜血的街道,直奔县衙大厅而去。 刚踏入大厅,关飞便看到一个苍老的身影。 周长老满眼通红地站在大厅中央,手中那把平日里保养的亮晃晃的长剑,此时正散发着森冷的寒光,剑尖直指刚刚踏入大厅的关飞。 “周长老,你这是何意啊!”关飞故作惊讶地问道,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周长老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朝廷鹰犬,心中悲愤交加。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冠冕堂皇的承诺所欺骗,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沦为朝廷鹰犬手中的一枚棋子,葬送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 “关飞,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不得好死!”周长老怒吼道,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周长老,话可不能乱说啊!本将军可是答应了你,只要你打开城门,便可饶你一命,让你安享晚年。”关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 “呸!你以为老夫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分明就是想借老夫之手,打开城门,然后将我白莲教一网打尽!”周长老怒斥道,老脸涨得通红,一口浊气堵在胸口,几乎要将他憋死。 “周长老,你这话就冤枉本将军了。本将军是答应了饶你不死,又没说饶你们所有人不死,你这是何必呢?”关飞摇头叹息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邀功请赏,好往上爬罢了!”周长老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将关飞生吞活剥了。 关飞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既然周长老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来人啊,将这个老匹夫拿下!” “我看谁敢!”周长老怒吼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指向关飞。 “周长老,你这是要放弃最后的生路吗?”关飞冷笑道,眼中杀机毕露。 “老夫就算是死,也要拉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垫背!”周长老怒吼道,挥剑便向关飞刺去。 周长老含恨出手,剑招凌厉,直逼关飞要害。 关飞身穿铁甲,仗着护体宝甲,丝毫不惧,手中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将周长老的攻击一一化解。 两人都是化劲中期的高手,刀剑相交,发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 周长老招招狠辣,恨不得将关飞碎尸万段。 关飞则稳扎稳打,凭借着铁甲的防御优势,逐渐占据了上风。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数个回合,难分胜负。突然, 一旁观战的王强瞅准时机,猛地一刀刺向周长老后背。 王强这一刀又快又狠,直直地刺入了周长老的后背,顿时鲜血飞溅,染红了周长老的白衣。 周长老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几步,一手捂住伤口,一手颤抖地指着王强,怒斥道:“卑鄙小人!竟敢背后伤人!” 王强冷笑一声,将带血的刀刃在周长老面前一晃,不屑地说道:“战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哪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老家伙,你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怎么交代后事吧!” 第251章 嬴正部反应 关飞见状,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周长老道:“周长老,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已经穷途末路了,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束手就擒吧,或许本将军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周长老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瞪着关飞,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夫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屈服于你们这些卑鄙无耻、言而无信之徒!” 说罢,他猛地抽出刺入后背的刀刃,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周长老强忍着剧痛,将刀尖调转,对准了自己的脖颈,悲愤地大吼一声:“苍天不公啊!” 随后,他毅然决然地挥刀自刎,鲜血染红了大厅的地板。 周长老的死,关飞并没有在意。 关飞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这股兴奋如同烈火烹油般,在他胸腔中翻腾不息。 自从豫州、荆州平叛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在没有嬴正参与的情况下取得如此大的胜利,而且己方损失微乎其微。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自豪和满足,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之前,他不是没有听到过黄易手下那些将领的窃窃私语,那些风言风语如同针刺一般扎在他的心头,说他不过是运气好,仗着手下有嬴正这么一支精锐别部罢了。 城中血腥味弥漫,关飞却仿佛什么也没闻到,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白莲教徒,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豪迈之气。 “来人啊,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押下去,听候发落!”关飞大手一挥,身后一众士兵如狼似虎地冲入人群,将那些白莲教徒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王强走到关飞身边,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低声说道:“将军神武,此番定能平步青云,末将在此恭喜将军了!” 关飞得意地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王强的肩膀,说道:“哈哈哈,王校尉过奖了,此战你也有功劳,待本将军禀明太尉大人,定会为你请功!” 当天晚上,关飞在武安县衙大摆宴席,犒赏三军。 一时间,武安城内,酒肉飘香,歌舞升平,关飞与一众将领推杯换盏,庆祝胜利。 而此时,距离武安城五里外的武安城北门方向嬴正部大营中,嬴正却是一夜未眠。 半夜时分,嬴正被一阵喊杀声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侧耳倾听,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兵器碰撞和惨叫声,从武安城的方向传来。 他连忙起身,披上外衣,走出营帐,对外面的亲兵问道:“发生了何事?” “禀告公子,我们也不知。大约半个时辰前,武安城方向突然传来喊杀声,我们派人去查看,但还没有消息传来。”亲兵连忙回答道。 嬴正心中疑惑,关飞为何会突然发动夜袭?难道是白莲教发生了内乱? 就在嬴正焦急等待消息的时候,张良、嬴睿、嬴庆等人也闻讯赶来。 “大人,可是武安城出了什么变故?”张良问道。 “我也不清楚。”嬴正摇了摇头:“我们再等等看,或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喊杀声渐渐平息,嬴正心中却愈发不安。他挥手示意亲兵继续探查,自己则回到帅帐中,烦躁地在室内踱步。 “大人,可是担心关将军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嬴睿递上一杯热茶,轻声问道。 嬴正接过茶,却没喝,只是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紧锁:“关飞将军虽然勇猛,但也不至于突然半夜攻城,我总觉得此事透着古怪。” 直到第二天中午,派去武安城的探子才匆匆赶回,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嬴正大吃一惊。 “你是说,关将军昨晚已经攻破武安,如今已在城中县衙安顿下来了?”嬴正不可置信地问道。 “禀大人,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关将军的旗帜已经插满了城墙,城门上也换成了我们的人。”探子肯定地回答道。 嬴正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消息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惊。 武安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关飞居然一夜之间就将其攻破,这简直不可思议! 他立刻派人去请关飞,自己则召集了张良、付离、嬴睿、赵云、太史慈、嬴庆等人,商议此事。 不多时,众人齐聚于帅帐之中,一个个面色凝重,显然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嬴正将探子打探到的消息说了一遍,众人听后,皆是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武安城固若金汤,关将军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将其攻破?”一向沉稳的嬴睿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是啊,就算白莲教不堪一击,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吧?”付离也附和道。 只有张良和嬴正两人,始终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嬴正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良,问道:“舅兄,你怎么看此事?” 张良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大人,此事的确透着蹊跷。关将军虽然勇猛,但也不至于如此神速便能攻破武安城,除非……” “除非什么?”嬴正追问道。 “除非是有人献城。”张良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虽然平淡,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 “子好,你是说,白莲教中有人背叛了他们,偷偷打开了城门,放关将军进城?”嬴睿不可置信地问道。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张良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一向心思缜密的付离也提出了质疑:“白莲教起义虽然仓促,但其教众皆是狂热之徒,对那洪秀奉若神明,怎么可能轻易背叛?” 张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嬴正。 嬴正自然明白张良的意思,白莲教教众虽然狂热,但并非没有弱点,只要利益足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此事,我们暂且不要妄下定论,还是等关将军的信使来了,问问他便知晓了。”嬴正沉声说道。 众人见嬴正不愿多谈,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 第252章 朝廷再赏关飞 一直到将近傍晚的时候,关飞派来的信使才姗姗来迟。 嬴正看着风尘仆仆的信使,心中不免焦急,连忙问道:“武安战况如何?可是关将军遇到了什么麻烦?” 信使不敢怠慢,连忙拱手回道:“启禀嬴司马,我家将军已经于昨晚攻破武安,现已在城中县衙安顿,特命小人前来报捷。” 嬴正闻言,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很快又升起一丝疑惑:“关将军怎会连夜攻城?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信使偷偷打量了嬴正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这才低声说道:“嬴司马有所不知,昨夜我军本是准备强攻,却不想白莲教中有人射出信箭,说愿意打开城门,只要确保他们性命并且给一千金。我家将军答应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派王强校尉为先锋,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发现果真有一处城门悄悄打开,这才率军杀入城中。” 嬴正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几分,追问道:“那前来投诚之人,可是白莲教的什么重要人物?” 信使压低声音,凑到嬴正耳边说道:“回禀嬴司马,那前来投诚之人,正是白莲教在武安城中的主事之人,自称周长老。只可惜……” “可惜什么?”嬴正见他吞吞吐吐,连忙追问道。 信使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可惜我家将军说,叛徒不可信,将开门的那些叛军士卒当场就杀了,那周长老也在县衙被将军杀了。” 嬴正听罢,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知道关飞此举虽然解气,却也断绝了其他白莲教徒投降的念头。 日后想要再攻城,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送走信使后,张良当即叹气道:“哎,关将军此举,只怕是断了日后招降的可能了。” 嬴正、付离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张良的看法。 “话虽如此,但关将军身为一军主帅,自有他的考量,我等也不好多加置喙。”嬴正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如今武安已破,我等也该抓紧时间,尽快去与关将军会合,等待下一步作战命令。” 众人纷纷应是,各自下去准备。 关飞拿下武安后,也来不及休整,便立刻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了何宪太尉处。 捷报传到洛阳,太尉何宪大喜过望,连忙将奏章呈给了皇帝。 皇帝赵凌这些日子来,一直为白莲教的事情烦心不已,如今听闻关飞旗开得胜,竟然一夜之间便拿下了武安城,心中顿时大为畅快,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好!好!关飞果然不负朕望,不愧是我大周的良将啊!” 说着,便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对着殿下的何宪说道:“太尉,你速速拟旨,好好嘉奖关飞和他的部下,另外,再从国库中拨出白银五万两,犒赏三军!” 何宪闻言,连忙躬身领旨。 然而,就在皇帝龙颜大悦之时,却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陛下,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当朝太傅,王琦。 王琦年约五六十岁,身穿紫袍,头戴玉冠,面容白净,留着山羊胡子,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皇帝赵凌见是王琦,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几分,不悦地说道:“王爱卿,你这是何意?关飞将军刚刚立下大功,你为何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王琦闻言,却是不慌不忙地从队列中走出,对着皇帝躬身说道:“陛下息怒,臣并非有意要扫兴,只是心中有些担忧,不得不讲啊!” “你担忧什么?”皇帝赵凌皱着眉头问道。 王琦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陛下,关将军此番虽然攻下了武安,但却也杀了白莲教的周长老,从此以后,白莲教便再无投降的可能,我军想要平定叛乱,只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啊!” 皇帝赵凌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议论起来,有些人赞同王琦的观点,认为关飞此举太过激进,也有些人则认为关飞杀伐果断,才能震慑住白莲教徒。 一时间,朝堂之上,两种声音争执不下,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皇帝赵凌眉头紧锁,扫视了一眼下方噤若寒蝉的大臣们,冷哼一声:“王爱卿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了。区区白莲教乱党,也敢妄图撼动我大周根基?如今关飞势如破竹,连克数城,这洪秀老贼已是穷途末路,这等大好局势,岂能因噎废食?” 王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旁的同僚轻轻拉了拉衣袖,他这才想起当今圣上最不喜欢听旁人反驳,尤其是在他心情大好之时。 想到这里,王琦只能无奈地闭上嘴巴,退回了队列之中。 见王琦不再言语,赵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道:“传朕旨意,关飞智勇双全,忠君爱国,赏黄金千两,良田百亩,以示嘉奖!” “陛下圣明!”群臣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个人脸上都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仿佛刚才质疑关飞的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何宪见状,心中暗自冷笑,这帮老狐狸,一个个比猴还精,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一个比一个强。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陛下,关将军此次能够旗开得胜,离不开朝中各位大人鼎力支持,更离不开陛下英明神武,运筹帷幄啊!” “爱卿说的不错,但更多还是关飞将军和将士们浴血奋战的功劳。”皇帝赵凌嘴上说着谦虚的话,脸上的得意之色却丝毫不加掩饰,仿佛这武安城是他亲手攻下来的一般。 何宪趁热打铁,躬身问道:“陛下,那接下来,我军该如何行动,还请陛下示下。” 皇帝此时志在意满,大手一挥,朗声说道:“何爱卿,你即刻传朕旨意,命关飞继续进军!” 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过群臣,见无人反驳,这才继续说道:“如今已是十一月中旬,眼看就要过年了,朕不希望这场叛乱再拖到明年!” 说到这里,皇帝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传朕旨意,命关飞务必在十二月底之前,彻底剿灭叛贼洪秀,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臣遵旨!”何宪连忙应道,心中却暗暗叫苦,这关飞虽然勇猛,但想要在一个月内就平定叛乱,未免也太过强人所难了。 不过,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皇帝,只能将心中的疑虑压下,领命而去。 第253章 关飞分兵 何宪领旨匆匆离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皇帝这道旨意看似豪情万丈,却也给前线的将士们出了一道难题。 要知道,冀州地势复杂,白莲教盘踞于此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想要在一个月内彻底剿灭,谈何容易? “何大人,您说这陛下是怎么想的?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将士们在外面拼死拼活,难道连顿饺子都吃不上?”一名官员拉住何宪,低声问道。 何宪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陛下金口玉言,岂能容你我质疑?” 那官员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多言。 何宪心中也满是无奈,皇帝这道旨意,说白了就是想在过年之前听到好消息,好让他在后宫妃嫔面前显摆一番。可是,这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哪能是他说了算的? 他长叹一口气,快步走出大殿,准备将皇帝的旨意传达给前线的关飞。 ......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武安城,关飞正在府衙中设宴款待众将。 武安城是冀州西南部的重要城池,也是白莲教的遏制朝廷援军的重地,如今被关飞攻破,对于白莲教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诸位将军,此番我军能够顺利拿下武安,多亏了诸位奋勇杀敌,来,本将军敬大家一杯!”关飞举起酒杯,豪气干云地说道。 “谢关将军!”众将齐声应道,纷纷举杯痛饮。 “关将军,您说这白莲教也真是奇怪,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着那洪秀反叛,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一名曲侯喝了几杯酒,借着酒劲说道。 另一名将领嗤笑道:“你懂什么?那洪秀可是号称‘天将军明王转世’,能呼风唤雨,刀枪不入,那些愚民百姓都被他给骗了,自然对他死心塌地!” “哼,什么‘明王转世’,我看他就是个跳梁小丑,待本将军抓到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关飞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正当众将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之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跑进大殿,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报!将军,京城来信了!” 关飞眉头一皱,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放下酒杯,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传令兵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金黄色的圣旨,双手呈上,说道:“将军,这是陛下刚刚下达的旨意,请您过目!” 关飞接过圣旨,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怎么了?大将军,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一旁的李毅见关飞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关飞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李毅。 李毅接过圣旨,仔细阅读了一遍,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其他将领见状,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 “是啊,这冀州这么大,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我们日夜兼程,也不可能将所有失地都收复啊!” “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嘛!” 将领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担忧。 关飞看着众人议论纷纷,却并没有阻止,他何尝不知道皇帝这道旨意有些不切实际? 但他更清楚,君命难违,皇帝既然已经下旨,那他就必须执行,哪怕明知不可为,也要尽力而为。 他深吸一口气,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沉声说道:“诸位,陛下心系天下,忧心百姓安危,这才下达了这道旨意,我等身为臣子,自当竭尽全力,完成陛下的嘱托!” 众将闻言,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明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 但此刻,皇帝的旨意已经下达,他们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服从。 “李副将,你立即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做好准备,三日后,我军兵分两路,分别向东和向北推进!”关飞目光如炬,沉声下令道。 “是!”李毅抱拳领命。 “将军,我军兵分两路,不知该如何部署?”王强站出来问道。 关飞沉吟片刻,说道:“我军如今共有四万余人,其中禁军三万,郡兵一万,本将军打算亲自率领三万禁军及五千郡兵,直取广平,与洪秀老贼决一死战!” “将军,那剩下的人马呢?”李毅问道。 关飞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嬴正身上,说道:“嬴司马,你率领你麾下别部,以及五千郡兵,从赵郡出发,一路向北,收复常山郡各县!” 嬴正心中雪亮,前几场战役自己声名鹊起,立功太多,难免引起其他将领的眼红和不满。 如今关飞将自己派去收复那些几乎没有敌军的城池,看似任务轻松,实则是为了平衡各方利益,让其他将领也能有机会分一杯羹。 他微微一笑,拱手道:“末将领命!定不负将军厚望,尽快收复失地!” 关飞对嬴正的态度十分满意,点头道:“好!嬴司马年少英勇,本将军相信你一定能够不辱使命!” 嬴正领命后,便转身准备离开,心中却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明白,这正好给了自己休整的机会,他也不想将这些一开始就跟随自己的士卒损伤在接下来的攻城战中。 他必须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将那些新招募的士兵训练成一支精锐之师,进行整编,为后面的发展做好准备。 三日的休整时间转瞬即逝,嬴正告别了关飞和其他将领,率领着麾下军队踏上了北上的征程。 他此行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赵郡北部的襄国县。这座县城原本默默无闻,但随着赵郡治所邯郸和战略要地易阳相继落入叛军手中,襄国县的地位便显得尤为重要。 失去了邯郸的赵氏一族,不得不将家族迁往更加安全的襄国县,以便继续领导和组织抵抗叛军的行动。 而襄国县之所以能够在叛军的攻势下屹立不倒,除了其本身城防还算坚固之外,更得益于赵氏一族的大力支援。 他们不仅将家族的私兵派往襄国县协助防守,还慷慨解囊,为县兵提供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这才使得襄国县在叛军的猛烈进攻下坚持到了现在。 第254章 进入襄国县 大军一路北上,沿途村落的百姓偷偷远处打量着,这支大部分都是铁架精锐的队伍。 而嬴正等人,慢慢行军,倒真似郊游一般。 嬴正心中却丝毫不敢松懈,每日督促将士训练,同时命人打探前方军情,以及赵氏一族的近况。 这日,大军抵达赵郡治所邯郸以北一百余里的襄国县。 此地虽为小城,却是如今赵氏一族的临时驻地,城防比起其他县城要坚固许多。 嬴正不敢托大,在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一面派人送信进城,一面召集众将商议。 赵氏一族世代居住于赵郡,在当地拥有极高的声望和影响力。 嬴正深知,想要顺利收复常山郡,就必须得到赵氏一族的支持。 安顿好军务后,嬴正便派人持自己的名帖前往拜访,同时暗中观察城中的动静。 赵雄收到嬴正的拜帖,心中暗自吃惊。这拜帖看似平常,却处处透着玄机。 嬴正只字未提自己的出身,反而着重强调了赵云和嬴庆的身份,显然是有意抬高赵家。 “这小子,倒是个玲珑心思。”赵雄捻须一笑,将拜帖递给了一旁的卢县令,说道:“卢大人也看看吧,这位嬴司马,可来头不小啊。” 卢县令接过拜帖,仔细一看,顿时冷汗涔涔。 嬴正的拜帖上,主要提及了自己、赵云和嬴庆,自己除了是正六品的别部司马,更是五品的英勇男爵。 而赵云年龄刚刚二十,如今已经是正七品曲侯,地位和县令相当,更是赵氏家主的公子。 嬴庆如今还不满二十,同样已经是正七品曲侯,是赵氏家主侄女赵轻灵的未婚夫。 乖乖,这三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尤其是嬴正,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男爵了,前途不可限量啊!再看看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小小的县令,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卢县令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对着赵雄深深一揖,说道:“赵家主,本官眼拙,不知来者是贵客,还请您多多担待,下官这就去准备迎接事宜。” 赵雄摆摆手,淡淡地说道:“卢大人不必多礼,这嬴司马少年英雄,我等也不能失了礼数,还是一起去迎接吧。” 卢县令哪敢说个“不”字,连忙点头称是。 于是,县令决定带着县丞、县尉、主薄等人,和赵家家主赵雄,赵家小姐赵雪,以及赵雪的族姐赵轻灵都来了城门,迎接嬴正等人。赵轻灵正是嬴庆的未婚夫。 本来去年嬴正答应今年就要给嬴庆和赵轻灵正式完婚的,结果因为白莲教作乱,导致到如今马山过年了,还没能完婚,对此答应为他们举办婚礼的嬴庆还颇为愧疚。 城门处,嬴正翻身下马,身后跟着两员年轻将领,正是赵云和嬴庆。 赵云一身银甲,英姿勃发,腰间佩剑,更显英武不凡。 嬴庆也是一身特制铁甲,身高达到了九尺,身躯魁梧,满脸络腮胡,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黑熊,浑身上下散发着彪悍的气息。 嬴正走到赵雄面前,拱手笑道:“赵伯父,别来无恙。” 赵雄哈哈大笑,上前几步,亲切地拍了拍嬴正的肩膀,说道:“贤侄,两年不见,你可是愈发沉稳老练了啊!想当初你来赵郡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却已经成了朝廷的栋梁之才,真是后生可畏啊!” 嬴正谦逊地笑了笑,说道:“赵伯父过誉了,小侄不过是侥幸立了些微不足道的功劳,哪里比得上赵伯父您在赵郡的威望。” “贤侄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功绩老夫可是早有耳闻啊!你接连剿灭白莲教数股主力,收复失地,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功劳,老夫佩服还来不及呢!”赵雄说着,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赞赏。 自从嬴正两年多前从赵郡拜访回去豫州,他们也两年多不见了。 倒是赵雪和赵轻灵,之前也在颍川,嬴正和赵云出去征战后,她们就回到了赵郡家中。 毕竟从颍川往北到赵郡,路过魏郡也没有失陷,一路又有赵氏家丁护卫,倒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这时,赵雄身后转出两位女子,一位身姿高挑,英姿飒爽,正是赵云的妹妹,赵雪。 另一位女子则是身穿劲装,英气勃勃,却是赵云的族妹,赵轻灵。 赵雪上前几步,先是对着赵云盈盈一拜,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哥哥”。 随后,她又对着嬴正福了一礼,脸颊微红,轻声说道:“正哥哥。” 赵轻灵则是围着黑熊般的未婚夫嬴庆看,啧啧感叹道:“你这家伙,怎么又壮实了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天吃生肉喝兽血呢!怎么样,这一年多在外面打仗,有没有想我啊?” 嬴庆被赵轻灵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想,当然想了,你……你什么时候回到赵郡了?” 赵轻灵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怎么,我什么时候回来赵郡的你都不知道?我可是听说你这次立了大功。” 嬴庆憨厚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顾着傻笑。 赵雄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笑意,这两个年轻人,倒是般配得很。 而卢县令等人,在赵氏之人寒暄结束后,也连忙上前拜见嬴正。 “下官,下官拜见嬴爵爷!”卢县令年纪比嬴正大了一轮还多,如今却要对着这个年轻人行礼,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其他官员也都纷纷行礼问好。 嬴正微微一笑,虚扶起卢县令,说道:“卢大人不必多礼,我这次前来,是为公事而来,还望卢大人能够多多配合。” 卢县令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嬴爵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嬴正点点头,随后便在赵雄的邀请下,一同进了城。 襄国县城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嬴正一行人走在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第255章 赵雪的心思 “快看,那就是朝廷派来的嬴爵爷,听说年纪轻轻就立下了赫赫战功!” “是啊,是啊,我听说他可是以少胜多,大败了白莲教,真是少年英雄啊!” “还有那位,是赵家的大公子赵云,也是一位少年英雄,听说武艺高强,如今也是朝廷的曲侯大人了!” “还有那位,长得五大三粗的,是赵家小姐的未婚夫,听说力大无穷,能倒拔垂杨柳!”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嬴正等人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嬴正将百姓的议论声尽收耳底,心中却毫无波澜。 他很清楚,这些虚名不过过眼云烟,只有真正的实力,才能让他在乱世中站稳脚跟。 一行人来到赵家在襄国县的府邸,这座府邸虽然比不上赵家在邯郸的祖宅,但也算得上是气派非凡。 进入府邸后,赵雄便命人设宴款待嬴正等人。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嬴正放下酒杯,看着坐在一旁的赵雄,歉意地说道:“赵叔父,说起来,我还要向赵叔父和轻灵妹子赔罪才是。” 赵雄爽朗一笑,说道:“贤侄这是何意?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嬴正点点头,说道:“本来,我答应过赵叔父,今年就让庆弟正式迎娶轻灵妹子过门。可是,白莲教作乱,我身不由己,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眼看就要过年了,却还没能给两位新人完婚,实在是我的不是。” 赵轻灵原本与堂妹赵雪坐在一旁,听闻此言,俏脸一红,娇羞地低下头去,却也不好意思就此说什么。 赵雄哈哈一笑,说道:“贤侄说的哪里话,你我两家是通家之好,何必拘泥于这些俗礼?再说,轻灵这丫头也知道你是为了国家大事,不会怪罪你的。” 嬴正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我心中始终过意不去,这样吧,如今战事稍缓,不如就趁着这段时间,在襄国县为庆弟和轻灵妹子举办婚礼,如何?” 赵雄抚须笑道:“贤侄有心了,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只是不知轻灵这丫头……” 他话音未落,赵轻灵已经羞红了脸,声若蚊蝇地说道:“一切都听叔父做主。” 赵雄见状,哈哈大笑,说道:“好,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来人,将我珍藏多年的美酒佳酿都搬出来,今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厅内众人闻言,纷纷举杯祝贺。 赵云也笑着说道:“庆弟,恭喜你了,终于要娶媳妇了!” 嬴庆憨厚地挠了挠头,傻笑着说道:“嘿嘿,都是大哥和叔父做主,我听他们的就是。” 赵轻灵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呆子!” 嬴正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十分欣慰。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转头望去,只见赵雪正偷偷地打量着自己,脸颊红红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羞于启齿。 嬴正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遥遥地向她示意了一下。 赵雪见状,连忙慌乱地低下头,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雪儿这丫头,自小就对嬴正这小子芳心暗许,只是这小子之前还只是个普通小家族子弟,而且已经定有亲事,他怎么可能会答应这门亲事? 可是,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这小子竟然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从一个举人,变成了如今名震天下的少年爵爷?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小子竟然还是个多情种子,在荆州的时候,就迎娶了荆州蔡氏之女为平妻。 想到这里,赵雄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他当然希望雪儿能够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可是,嬴正已经有了一位正妻和一位平妻,雪儿若是嫁过去,顶多也就是个平妻,这对于出身赵家的她来说,未免有些委屈了。 然而,看着女儿那副羞涩却又充满期待的模样,赵雄心中又有些不忍。 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赵雪拉到身边,低声问道:“雪儿,你老实告诉爹,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嬴正这小子了?” 赵雪闻言,先是一惊,随即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赵雄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傻丫头,你啊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呢?他都已经有两位妻子了,你若是嫁过去,岂不是要受委屈?” 赵雪闻言,抬起头,坚定地说道:“爹,我不怕受委屈,只要能跟正哥哥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赵雄看着女儿那副坚定的模样,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他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既然你心意已决,爹就成全你!不过,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争取一个名分的!” 说完,他拉着赵雪走到嬴正面前,笑着说道:“贤侄啊,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意下如何?” 嬴正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赵雄的想法,但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着问道:“赵叔父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赵雄深吸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雪儿这丫头,自小就对你……对你颇为仰慕,如今你已有一正妻一平妻,不知你是否愿意娶雪儿为平妻?” 他话还没说完,赵雪已经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云、嬴庆、赵轻灵三人听到赵雄这番话,皆是一愣。 赵云是没想到父亲会如此直接,他虽然觉得自家妹子跟嬴正之间应该有点什么,但毕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自家老爹这番操作,完全就是不给双方反悔的余地。 嬴庆则是对赵雄突然提出这桩婚事感到意外,不过他转念一想,赵雪和嬴正本来就相互喜欢,赵雪嫁给嬴正,对于赵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便也没多想。 赵轻灵则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家叔父竟然会主动提出将妹妹嫁给嬴正,喜的是如果妹妹真的嫁给了嬴正,那自己以后就真的可以跟妹妹成为一家人了。 随即,三人脸上都露出期待的神色,看向嬴正。 第256章 双喜临门 赵雪嫁给嬴正做平妻,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这等于彻底将赵氏跟嬴正绑定在一辆战车之上,其绑定的关系几乎不下于颍川张氏。 颍川张氏嫡长女张宁是嬴正正妻,嫡子张良是嬴正手下头号谋士。 如果赵雪嫁给嬴正当了平妻,那赵郡的赵氏嫡子赵云是嬴正手下头号骑将,而族女赵轻灵又是嬴正堂弟嬴庆的正妻。 如此一来,嬴正、赵氏、张氏三家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嬴正自然也挺喜欢赵雪,这个身材高挑,几乎快有自己高的漂亮女孩,而且这种场合下,根本说不出拒绝或者考虑的话,当场就答应了。 随后赵雄当场拍板,为嬴正和赵雪,嬴庆和赵轻灵两对新人在三天后举办婚礼。 嬴正闻言,心中顿时了然。 他看了赵雪一眼,只见她低着头,娇羞无限,心中不禁有些意动。 他本来就对赵雪颇有好感,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 如今赵雄主动提出来,他自然不会拒绝。 而且他现在虽然在军中算是稳了脚跟,但根基尚浅,急需寻找强力的盟友。 除了已经联姻的颍川张氏、荆州蔡氏,这赵氏一族,无疑也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他当即起身,对着赵雄深深一揖,说道:“赵叔父,小侄愿意!” 赵雄见嬴正答应得如此爽快,心中大喜,哈哈大笑道:“好!好!贤侄果然是爽快人!那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三天后,老夫就在襄国县为你们举办婚礼,如何?” 嬴正略一沉吟,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各方宾客前来道贺了。 “一切但凭伯父安排!”嬴正拱手说道。 赵雄抚须笑道:“好!那老夫这就去准备,贤侄且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嬴正笑着点头称是,心中却对这位未来的岳丈又多了几分敬佩,赵雄做事雷厉风行,确实是个人物。 消息一出,整个赵府都沸腾了,下人们喜气洋洋地开始布置婚礼场地,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赵雪和赵轻灵更是羞红了脸,躲在闺房里,任由丫鬟们摆布着试穿嫁衣。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婚礼当天,整个襄国县都热闹非凡。 赵雄作为主婚人,一身红色喜袍,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赵府的门槛。 赵氏家族的亲朋好友自不必说,就连县府从县令到不入流的捕头,都纷纷前来道贺,可见赵家在襄国县的势力和威望。 当然,前来道贺的宾客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嬴正麾下的一众文臣武将。 张良、付离、嬴睿、赵云、太史慈、胡锐、杜衡、江烽、许都等人,一个个身着华服,气宇轩昂,谈笑间流露出的自信和锐气,让周围的宾客都不禁侧目。 “大人真是好福气啊,刚娶了荆州蔡氏之女,现在又娶赵郡赵氏小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江烽看着远处一身喜袍的嬴正,对着身旁的杜衡挤眉弄眼地说道。 杜衡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瓮声瓮气地说道:“那是,也不看看咱们主公是谁,那可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哪个女子见了不心动?” 张良身着青衫,风度翩翩地出现在嬴正身边。 他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张良拱手道贺,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喜悦。 嬴正自然明白张良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舅兄,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如此生分?” 张良摇了摇头,叹道:“大人,你我虽是兄弟,但如今你是主我是臣,有些规矩还是不可废。” “哈哈,舅兄你啊……”嬴正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张良这是在担心自己娶了赵雪之后,会冷落了他的妹妹张宁。 “舅兄你放心,我嬴正岂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我心中,宁儿永远都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嬴正语气坚定地说道。 张良闻言,这才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 他知道嬴正说的是真心话,心中那点芥蒂也随之消散。 嬴庆虽然不太明白婚礼的繁琐礼仪,但周围喜庆的气氛感染了他,他一直憨憨地笑着。 在喜娘的引导下,嬴庆按照礼节的流程,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有模有样地完成了拜堂的各项礼仪。 婚宴进行得热闹非凡,宾客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响彻整个赵府。 嬴正一身喜袍,端坐在主位上,举手投足间尽显少年英杰的风范。 他与前来道贺的宾客们谈笑风生,言语幽默风趣,又不失稳重得体,引得众人连连点头称赞。 酒过三巡,宾客们也渐渐放开了,纷纷起身敬酒,表达着对嬴正和赵雪的美好祝福。 嬴正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直到夜幕降临,宾客们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嬴正也带着一身酒气,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了新房。 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房间里点着龙凤红烛,映照着满室的喜庆。 嬴正挥手屏退了侍女,独自一人来到了床边。 掀开盖头,赵雪一身火红的嫁衣,衬托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只是往日英气勃勃的赵家大小姐,今日却多了几分娇羞,更显得动人心魄。 “夫君……”赵雪轻启朱唇,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嬴正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雪儿今日真美。” 赵雪脸颊更红了,娇嗔道:“夫君就会取笑我。” 嬴正爽朗地笑了,一把将赵雪搂入怀中,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的红唇。 赵雪的身高只比嬴正矮一点点,这几年嬴正见过的女子中,属她的身材最为出众,尤其是那双修长的美腿,此时褪去了外裤的遮挡,更显迷人,带给嬴正强烈的视觉冲击。 嬴正温柔地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品尝着她的甜蜜。 赵雪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恨不得整个人都融进他的身体里。 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相拥,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气息,房间里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嬴正的手轻轻抚摸着赵雪光滑的肌肤,感受着她细腻的触感。 赵雪娇羞地闭上双眼,任由嬴正摆布。 一夜春宵,自不必说。 第257章 强攻广平城(一) 广平城外,旌旗猎猎,杀气腾腾。 关飞将军身披战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军队,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剑眉倒竖,眼中精光闪烁,望着远处高耸的城墙,一股豪迈之气油然而生。 “将军,咱们已经在广平城外扎营五日了,那洪秀老贼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连个头都不敢露,真是窝囊!”身旁,校尉王强瓮声瓮气地说道,言语间满是不屑。 “少勇莫急,”李毅捋了捋颌下短须,分析道:“洪秀诡计多端,此番龟缩不出,定是在暗中筹划什么阴谋诡计,咱们还得小心提防才是。” 关飞将军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他久经沙场,自然不会轻敌。 “德坚说得有理,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严防敌军偷袭!” “喏!” 广平城头,洪秀身披道袍,头戴纶巾,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却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启禀教主,朝廷的狗贼在城外扎营了,看样子是想困死咱们!”一名白莲教徒匆匆忙忙地跑上城楼,跪倒在地,语气慌张地禀报道。 洪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地说道:“一群土鸡瓦狗,也敢妄图攻破我广平城?真是不自量力!” “教主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一旁的马超谄媚地说道。 洪秀得意地抚了抚胡须,转头看向马超,问道:“马舵主,城中如今还有多少兵马可用?” 马超连忙躬身答道:“回禀教主,咱们还有近二十万教众,随时可以抽调青壮,再组建七八万的军队,总兵力能达到十二万。再加上城内的粮草辎重充足,足够咱们和朝廷的狗贼耗上个一年半载的!” “好!”洪秀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加紧操练,同时严密监视城外的动静,一旦朝廷的狗贼敢轻举妄动,就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 “喏!” 广平城外,关飞将军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并非只有四万残兵败将,而是十多万的虎狼之师。 他看着城外连绵不绝的营帐,以及正在加紧赶制的攻城器械,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报——” 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地赶到关飞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启禀将军,城内发现大量白莲教徒活动,人数众多,似乎在加紧操练!” 关飞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难道洪秀还有后手不成? 又是五日后,广平城外,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密密麻麻地扎满了大周的营帐,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肃杀的气氛。 中军大帐内,关飞将军看着眼前巨大的沙盘,眉头紧锁。 “将军,咱们已经围城十日了,那洪秀老贼却像个缩头乌龟,死守不出,这可如何是好?” 王强急躁地问道。 “是啊,将军,将士们远道而来,连日征战,早已疲惫不堪,这要是再拖下去,士气怕是要受影响啊!” 李毅也附和道。 关飞将军自然明白他们的担忧,但他久经沙场,深知强攻的风险,更何况广平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若是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他何尝不知道,仅凭自己这三万五千人马,想要围困住广平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帐内气氛沉重,良久,关飞将军猛地一拍桌案,沉声道:“传令下去,明日辰时,大军正式攻城!” “将军!”王强和李毅同时惊呼出声,面露难色。 “将军,强攻广平城,只怕……”李毅欲言又止,他知道关飞将军心意已决,但攻城必然损失惨重,这让他心中十分不安。 关飞将军自然明白他们的顾虑,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如今我军粮草还能支撑半月有余,若是再拖延下去,将士们士气低落,军心涣散,到时候不需洪秀那老贼出手,咱们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王强和李毅听闻此言,也不禁沉默不语,他们深知关飞将军所言非虚,如今之计,唯有拼死一搏了!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广平城外就已战鼓雷鸣,号角声响彻云霄。 关飞将军身披金色铁甲,骑着高头大马,亲临城下督战。 他望着眼前巍峨的广平城,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随着关飞将军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就绪的投石车率先发威,一颗颗磨盘大小的石块裹挟着风声呼啸而出,重重地砸在城墙上,顿时碎石飞溅,烟尘四起。 城墙上,白莲教徒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车!给我撞开城门!”关飞将军拔出腰间宝剑,指向城门,声如洪钟。 数十辆重型冲车在士兵们的推动下,缓缓向前推进,沉重的木轮碾压过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隆隆”声,宛如巨兽的脚步,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城门逼近。 城墙上的白莲教徒们虽然缺乏实战经验,但在洪秀的蛊惑下,一个个悍不畏死,他们将滚木礌石推下城头,试图阻止冲车的靠近。 冲车队伍中不断有人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但后续部队很快补上空缺,前仆后继,毫不退缩。 “弓箭手准备!自由抛射!”李毅高声下令。 一时间,箭如雨下,遮天蔽日,朝着城头倾泻而去,城墙上的白莲教徒们纷纷中箭倒地。 冲车终于靠近了城门,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厚重的城门被撞开了一个大洞。 “杀啊!” 早已按捺不住的禁军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与白莲教徒展开殊死搏斗。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关飞将军带来的禁军都是大周的精锐之师,他们身经百战,装备精良,个人武力远胜白莲教徒。 但白莲教徒胜在人数众多,而且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硬是将禁军的攻势阻挡住。 “他娘的,这些白莲教的疯子,怎么一个个都不要命了!”王强站在墙头,挥舞着长刀,砍翻一名白莲教徒,忍不住破口大骂。 李毅也面色凝重,沉声道:“将军,这些白莲教徒人数太多,咱们恐怕难以取胜啊!” 第258章 强攻广平城(二) 关飞将军自然也看出了局势的严峻,但他深知,今日若不能攻破广平城,大周的士气将一落千丈,白莲教的势力也会更加猖獗,到时候再想剿灭他们就难上加难了。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今日拿下广平城!”关飞将军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喏!” 得到命令的禁军士兵们,一个个如同下山猛虎,疯狂地收割着白莲教徒的生命。 但白莲教徒却如同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无论禁军如何冲杀,他们始终悍不畏死地抵抗着。 城墙上,鲜血染红了砖石,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活像个修罗屠场。 攻城的云梯上、墙垛边,到处都是尸体,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身穿大周军服的禁军士兵。 好不容易爬上墙头的官兵,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迎接他们的便是白莲教徒疯狂的反扑。 刀光剑影间,生命如同草芥般被收割,惨叫声响彻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杀!为了苍天!为了圣母!”白莲教徒们状若疯魔,悍不畏死,硬生生将朝廷的精锐之师逼退下去。 王强此时浑身浴血,如同杀神一般,但他身边的士兵却越来越少,原本一百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十人,而且个个带伤。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咱们的人马快拼光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踉跄着跑到王强身边,焦急地喊道。 王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看着眼前如同潮水般涌上来的白莲教徒,心中也升起一股无力感。 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后退,一旦后退,整个防线就会崩溃! “兄弟们,给我顶住!援军很快就到!”王强怒吼一声,再次冲入敌阵,手中长刀化作一道道闪电,将靠近的白莲教徒一一斩杀。 然而,白莲教徒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前仆后继,悍不畏死,王强和他的士兵们虽然勇猛,却也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夕阳西下,血色的残阳映照着满目疮痍的战场,显得格外悲壮。 “咚!咚!咚!” 一阵沉重的鼓声响起,这是鸣金收兵的信号。 听到这声音,王强如释重负,下令剩下的士兵且战且退,撤下城墙。 回到营地,清点人数,王强的心都在滴血。 他本部人马,今日一战,就折损了七成,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孟奂带着本部人马赶到,恐怕他今天就交代在这城墙上了! “该死的白莲贼寇!老子跟你们势不两立!”王强狠狠地将手中长刀插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 夜幕降临,关飞的中军大帐中,气氛异常沉重。 “报!今日一战,我军阵亡两千八百余人,其中禁军两千余人,郡兵八百余人,另有两千余人重伤!”一名传令兵走进大帐,单膝跪地,沉声禀报道。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帐内众将闻言,皆是面色大变,惊呼出声。 虽然攻城战,攻城一方伤亡大是常态,但是今日一战,伤亡居然如此惨重,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关飞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白莲教的伤亡如何?” “回禀将军,白莲教伤亡约在八九千人左右。”传令兵回答道。 “八九千?”孟奂闻言,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道:“看来这些白莲教徒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杀不死呢!” “孟校尉此言差矣!”一直没有说话的副将李毅,此时却开口说道:“白莲教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损失的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而我军损失的,却是大周的精锐之师!此消彼长之下,对我军极为不利啊!” 李毅的话,如同尖针一般,刺中了众将的痛处,帐内的气氛顿时更加沉重了。 关飞将军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揉了揉眉心,沉声问道:“诸位可有良策破敌?” 众将闻言,皆是低头不语。 白莲教据城而守,又有洪秀坐镇,想要短时间内攻破广平,谈何容易? “将军,末将愿率本部人马,连夜攻城,定要拿下广平,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王强猛地站起身,抱拳请战道。 “不可!”李毅连忙阻止道:“王将军,你今日血战一天,早已疲惫不堪,此时攻城,岂不是以卵击石?” 王强还要再说,却被关飞挥手打断,说道:“王将军忠勇可嘉,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那依将军之见,该如何是好?”王强无奈,只得问道。 关飞沉吟片刻,说道:“今日我军虽然损失惨重,但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摸清了白莲教的虚实,明日我军变换战术,以强弓劲弩压制城头,待消耗白莲教有生力量之后,再行攻城!” “将军英明!”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王将军,你部今日损失惨重,明日且先在营中休整一日,待恢复元气,再行请战不迟。”关飞看向王强,语气中带着关切。 王强闻言,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关飞抬手制止了。 “明日攻城,就由徐阳校尉部作为主攻吧。”关飞环视帐中诸将,沉声下令道:“徐校尉,你部原驻守北路,对攻城器械较为熟悉,明日务必全力攻城!” 徐阳校尉抱拳领命:“末将遵命!” 他心中暗自思忖,关将军说得对,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 自从关将军接手北路军后,对他们这些原先的北路军将士也颇为照顾,这次攻城更是处处让着他们,凡事都让原南路军的校尉先上。 如今关将军点名要自己上的时候,自己若是再推辞,岂不是显得贪生怕死? 再说了,军令如山,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想到这里,徐阳校尉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关飞,大声说道:“请将军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将军重托!” 关飞转头看向孟奂,沉声吩咐道:“孟校尉,明日你部协助徐阳校尉攻城,务必全力配合!” 孟奂连忙起身领命,语气坚定:“将军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 关飞点了点头,随即扫视帐中诸将,语气森然道:“明日,直接押上两个校尉部一万精锐禁军,本将军就不信撕不开广平城这个口子!” 第259章 徐阳孟奂殒命 第二日清晨,广平城外,喊杀震天。 城墙上,白莲教徒同样严阵以待,他们大多衣衫褴褛,武器简陋,但眼中却燃烧着狂热的火焰,显然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杀啊!”徐阳一马当先,率领本部人马,如同一支利箭,狠狠地扎进了白莲教的阵型之中。 他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杀!”孟奂紧随其后,他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手中两柄巨锤舞动起来,如同两座小山一般,将挡在他面前的白莲教徒砸得骨断筋折,血肉模糊。 禁军将士们士气高昂,他们都是从无数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精锐,每一个都身经百战,悍不畏死。 在他们的猛攻之下,白莲教的防线很快便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 “杀光这些狗官兵,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城墙上,一名白莲教头目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疯狂地朝着冲上来的禁军将士砍去。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状若疯魔,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只想着能够多杀几个敌人。 他的疯狂也感染了周围的白莲教徒,他们一个个如同野兽一般,悍不畏死地朝着禁军将士扑去,完全放弃了防守,只想着能够在临死之前,拉上几个垫背的。 很多禁军士卒因为穿着厚重的铁甲,墙头又狭窄,躲闪不及直接被白莲士卒抱着一起摔下城墙。 一时间,广平城墙头变成了人间炼狱,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鲜血染红了城墙,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徐阳和孟奂两人,如同两头下山猛虎,在白莲教的人群中纵横驰骋,无人可挡。 他们手中的兵器,早已被鲜血染红,但他们却全然不顾,依旧机械般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杀!” 徐阳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如同一条毒龙一般,刺穿了一名白莲教徒的胸膛,将其高高挑起,而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啊!” 那名白莲教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但徐阳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那名白莲教徒的胸口,而后用力一扭。 “咔嚓!” 一声脆响,那名白莲教徒的胸骨瞬间被踩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而后便没了动静。 徐阳看都没看那名白莲教徒一眼,抽出长枪,继续朝着下一个目标杀去。 孟奂同样勇猛无比,他手中的两柄巨锤,如同两座移动的堡垒一般,将周围的白莲教徒逼得节节后退。 “挡我者死!” 孟奂怒吼一声,双锤同时挥出,将两名白莲教徒砸飞了出去。 那两名白莲教徒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而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发出两声沉闷的响声,显然是活不成了。 孟奂哈哈大笑,正欲继续追杀,却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 “噗!” 一声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一柄锋利的长剑,从孟奂的后背刺入,从他的胸口穿出。 “你……” 孟奂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处的那柄长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这里,而且还是死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去死吧!” 那名白莲教徒狞笑着,拔出长剑,孟奂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孟校尉!” 徐阳见状,顿时目眦欲裂,他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名白莲教徒冲了过去。 那名白莲教徒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他冷笑一声,转身便跑。 徐阳见状,哪里肯放过他,他怒吼一声,提枪便追。 那名白莲教徒有意将他引到城墙边上,就在徐阳即将追上他的时候,那名白莲教徒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一刀朝着徐阳砍去。 徐阳早有防备,他侧身躲过这一刀,而后一枪刺出,直奔那名白莲教徒的咽喉。 那名白莲教徒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他没想到徐阳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 徐阳的长枪,准确无误地刺入了那名白莲教徒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徐阳的衣甲。 那名白莲教徒瞪大了眼睛,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至死都不瞑目。 “孟校尉,我为你报仇了!” 徐阳看着那名白莲教徒的尸体,咬牙切齿地说道。 徐阳还没来得及为孟奂合上双眼,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面前。 那人速度快的惊人,徐阳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便觉喉头一凉,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 “你……” 徐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从他喉咙处贯穿而出,剑柄上还系着一块熟悉的白色布条——那是白莲教的标志! 徐阳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不自量力。”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徐阳耳边响起,随后,他便感觉自己被人一脚踢中胸口,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重重地摔落在城墙之下。 城墙上,那道人影缓缓收剑入鞘,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洪,洪秀……” 一个侥幸逃过一劫的禁军士兵认出了来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此人正是白莲教教主洪秀! 刚才偷袭杀死孟奂的,也是洪秀手下的护法,故意打扮成小兵的模样,藏在人群中伺机而动。 洪秀自己则更狡猾,一直隐藏在暗处,直到徐阳放松警惕,才突然出手,一击毙命! 城墙之上,禁军士兵们见状,纷纷心中惊慌。 两个校尉的突然陨落,仿佛给他们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 鲜血在陌生的土地上滚烫着,染红了原本苍白的战甲。 士兵们的心里,恐惧和混乱同时涌动,刚才的斗志瞬间被打击得粉碎。 “快,快退下去!”一名士兵吼道,心中充满了不安。 另一名士兵面色煞白,颤抖着指向城墙下,声音在颤栗:“那是洪秀!” 第260章 赵雪的女兵 冰冷的城墙上,很多禁军的士兵如梦游般呆立着,直到面前那道阴冷的身影逼近,他们才如梦方醒。 洪秀,白莲教教主,以冷酷无情着称。他的身影如鬼似魅,传递出无形的压迫感,令士兵们胆寒。 “撤下去,后面有我们的弓兵,撤下去就安全了!”一名中年士兵咆哮着,带头向城墙一侧退去,后面的人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别慌,快按部就班的撤退!”一个禁军曲侯目睹这情景,怒喊着,但他心中也在打鼓,随即跟着后撤。 残阳如血,将城墙染成一片猩红。败退的禁军士兵如同潮水般涌下,原本井然的队列被恐惧撕扯得支离破碎。 哭喊声、咒骂声、金铁交鸣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混乱的败退之歌。 一个年轻的士兵,脸上沾满了泥土和鲜血,拼命地向下爬着,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一眼,生怕洪秀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好不容易爬下城墙,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死亡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颤抖不已。 冲上城墙的禁军,最终活着回来的不到三分之一。 原本气势汹汹的进攻,如今却变成了狼狈的逃窜。 洪秀站在城楼上,眼神冰冷地俯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微笑。 他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此刻的禁军已经丧胆,只需稳守城池,便可将这群朝廷的鹰犬彻底击溃。 他只需要等待,等待着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蔓延,最终瓦解敌人的斗志。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关飞脸色苍白,双目赤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面前的桌案。 “孟奂!徐阳!“他咬牙切齿地念着两位校尉的名字,心中悲痛万分。 这两人是他手下仅有的六个校尉中的两个,如今却双双战死沙场,这是自剿灭白莲教叛乱以来最大的损失。 “将军,保重身体啊!”一旁的李毅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关飞,关切地说道。 …… 嬴正起身,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赵雪还在熟睡,白皙的肌肤在薄被下若隐若现,几缕青丝散落在枕边,更显得妩媚动人。 嬴正轻轻走到床边,看着赵雪的睡颜,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唔……”赵雪发出一声呢吟,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嬴正:“夫君,你醒了?” “嗯,你再睡会儿,我去练功了。”嬴正柔声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别,我也要起来。”赵雪一把拉住嬴正的手臂,撒娇道:“夫君练功,我也要一起练。” 嬴正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是粘人。 两人一起穿戴洗漱好 两人穿戴完毕,洗漱过后,一同来到庭院之中。 晨曦透过枝叶,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 嬴正手持龙吟槊,通体乌黑,寒光凛冽。 赵雪则手握凤鸣槊,枪身被她弄成了通体银白色,细长的刃口像是凤凰的尖喙。 嬴正含笑看着赵雪,柔声说道:“雪儿,准备好了吗?” 赵雪嫣然一笑,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夫君,开始吧!” 嬴正率先发起进攻,龙吟槊化作一道黑影,直刺赵雪咽喉。 赵雪不慌不忙,凤鸣槊轻巧一拨,化解了嬴正的攻击。 随后,她身形一转,凤鸣槊如同灵蛇般缠绕而上,攻向嬴正的肋下。 嬴正侧身避开,龙吟槊横扫而出,逼退赵雪。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精妙,身法飘逸,宛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赵雪的武艺突飞猛进,暗劲巅峰的修为让她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和速度。 在得到嬴正传授的五禽戏和形意拳之后,她的实力更是更上一层楼。 五禽戏强身健体,提升内力; 形意拳招式凌厉,注重实战。 两者结合,让赵雪的武艺更加精湛。 形意拳所搭配的大枪术,与马槊的使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让赵雪能够更快地掌握凤鸣槊的技巧。 两人练习时,少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多了几分柔情蜜意。 嬴正的目光始终落在赵雪身上,充满了关切和爱怜。 赵雪的一颦一笑,一招一式,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 他们不像是在练武,更像是在用武艺传达彼此的爱意。 六天的休憩转瞬即逝,襄国县城门大开,嬴正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准备率军北上。 身后,三千七百将士整装待发,杀气腾腾。 队伍最前方,一队英姿飒爽的女兵格外引人注目,领头的正是赵雪。 她一身雪白劲装,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眉宇间英气逼人,手中凤鸣槊寒光闪闪,更显英武不凡。 “夫君,你看我这身行头如何?有没有女将军的风范?”赵雪策马来到嬴正身旁,笑靥如花,带着几分娇嗔问道。 嬴正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赵雪,忍不住笑着打趣道:“雪儿,你这身段,这容貌,哪里像个将军,分明是去勾人魂魄的妖精。” 赵雪闻言,俏脸一红,娇嗔道:“夫君就会取笑我,不理你了!” 说着,便策马回到了队伍前方。 嬴正看着赵雪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这次赵雪能凑齐这几十个女兵,着实出乎嬴正的意料。 他原本只想着,让赵雪带几个亲卫跟着玩玩,谁知她雷厉风行,短短几天就拉起了一支几十人的娘子军。 赵雪的这些女兵,各个身手不凡,都是赵氏家中的精锐护卫,而且每个人都配备了一匹战马,这岳父大人给闺女玩的玩具都这么夸张吗? 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襄国县,朝着常山郡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赵雪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缠着嬴正问东问西,从行军布阵,到排兵打仗,事无巨细,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嬴正也不厌其烦,耐心地为她讲解着,偶尔还会故意逗弄她几句,惹得赵雪娇嗔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夫君,你说,我们这次北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厉害的对手?”一日,大军在一片开阔地带扎营,赵雪坐在嬴正身旁,托着香腮,好奇地问道。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常山郡的白莲教徒,早已被调到了广平城,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呢!”赵雪闻言,顿时有些失望地说道。 第261章 抵达真定 嬴正搂着赵雪的纤腰,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心中一片宁静。 大军一路北上,连绵的营帐宛如一条长龙,蜿蜒在广袤的平原上。 “可惜啊,可惜。”赵雪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凤鸣槊,语气中满是遗憾:“一路行军,竟然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没遇到,这仗打得也太没劲了!” 嬴正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我的雪儿这是手痒了?想试试这凤鸣槊的威力?” 赵雪嘟着嘴,不满地说道:“夫君就会取笑我!人家好歹也是赵家女将,总不能白白带着这几十个姐妹出来一趟吧?” 嬴正哈哈大笑:“放心吧,仗有得你打的。等到了常山郡,我让你做先锋,如何?” 赵雪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夫君不许骗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嬴正宠溺地看着她:“不过,你得答应我,上阵杀敌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切不可逞强。” “知道啦,知道啦,”赵雪兴奋地点了点头:“夫君真啰嗦!” 说话间,斥候来报,说是赵云派人送信来了。 嬴正接过信件,展开一看,原来是赵云报告军情。 信中说,赵云率部沿赵郡中丘北上,一路势如破竹,先后收复了房子、高邑、栾城、元氏四座县城,如今大军已抵达常山郡治所真定县外。 “看来,咱们的赵曲侯,也是个急性子啊,”嬴正笑着对赵雪说道:“这才半个月不到,就打下了五座县城。” 赵雪撇了撇嘴:“还不是那些白莲教的叛军太没用,听说每个县城都只有几百人驻守,哪里敢跟哥哥的精锐之师硬碰硬,跑得比兔子还快!” 嬴正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这也省了我们不少功夫。等到了真定县,咱们就可以好好休整一番,准备接下来的大战了。” 大军继续前进,一路晓行暮宿,终于在几天后抵达了真定县。 真定城门洞开,城墙上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嬴正骑着高头大马,率领大军缓缓入城,只听得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说不出的萧瑟。 “啧啧,这真定县,还真够‘热情’的啊!”赵雪骑马跟在嬴正身旁,凤鸣槊扛在肩上,一脸的意兴阑珊:“我还以为好歹能碰上几个不开眼的叛军,练练手呢!” 嬴正无奈地笑了笑:“雪儿,你呀,就是个好战分子。这真定县的叛军,早就被你哥哥吓破了胆,跑得比兔子还快,你还想找他们练手,怕是没机会了。” 赵雪哼了一声:“那可真是太没劲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留在襄国,陪着娘亲呢!” 大军一路前行,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只有零星几个胆大的百姓,躲在门缝后偷偷打量着这支装备精良的军队。 他们的眼神麻木而空洞,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嬴正注意到百姓们的眼神,心中不由叹了口气。这些百姓,在白莲教的统治下生活了数月,早已对官府失去了信心,对未来也充满了绝望。 他们或许并不在乎谁来统治这座城池,只求能够苟活于世。 “看来,这常山郡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啊。”嬴正低声说道。 赵雪也注意到了百姓们的异样,她收起了玩闹的心思,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夫君,这些人,好像……” “我知道。”嬴正握紧了缰绳:“他们已经被白莲教洗脑,对朝廷充满了敌意。想要让他们重新相信朝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尘土飞扬中,大军在县衙前缓缓停下。 嬴正勒住缰绳,胯下战马一声嘶鸣便停住了脚步。 他翻身下马,稳稳落地,将缰绳交给了身旁的亲兵,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进了县衙。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嬴正抬眼望去,只见县衙内一片狼藉,桌椅倾倒,文件散落一地,墙上的字画也被撕扯下来,墨迹斑斓地涂抹在墙壁上,显然是被叛军洗劫一空。 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破碎的瓷片和食物残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气息。 嬴正环顾四周,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心中升起一丝无奈。 “夫君,这里……”赵雪紧随其后,也走进了县衙。看到眼前的景象,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秀眉紧紧皱了起来,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满。 “看来,咱们得先把这县衙收拾干净才行。”嬴正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满地的狼藉说道:“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我来帮忙!”赵雪说着,便挽起袖子,准备开始清理地上的杂物。 她弯下腰,拾起一片破碎的瓷片,仔细地看了看,又轻轻地放回地上。 嬴正见状,笑着摇了摇头:“雪儿,你可是堂堂赵家女将,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还是让将士们来吧。” “我不在乎!”赵雪抬起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倔强:“我也是军中的一份子,理应出一份力!况且,这点小事,何须劳烦将士们?” 嬴正看着赵雪坚定的眼神,知道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去了。 不用她吩咐,就有几名女兵去协助赵雪清理县衙。 赵雪干劲十足地投入到清理工作中,她指挥着女兵们将倾倒的桌椅扶正,将散落的文件收集起来,又找来扫帚和抹布,开始清理地上的灰尘和污渍。 嬴正看着忙碌的赵雪,心中充满了温暖。 他知道,赵雪并非逞强,而是真心想要为大军出一份力。 在众将士的帮助下,县衙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破损的桌椅被修整好,散落的文件被整理归档,地上的污渍也被擦拭干净,空气中的霉味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香。 嬴正安排将士们在县衙内安顿下来,并嘱咐他们严守纪律,不得扰民。 他自己则带着赵雪来到了后院。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后院映入眼帘。这里有一片小小的花园,虽然有些荒芜,杂草丛生,花木凋零,但依稀还能看出昔日的繁华景象。 几棵古树依然挺拔,枝叶繁茂,为这片小小的花园增添了一丝生机。 花园中央,有一座石桌和几张石凳,石桌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虽然有些斑驳,但依然可以看出昔日的精致。 嬴正和赵雪并肩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看着眼前的景色,陷入了沉默。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落在花园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也带来一丝淡淡的忧伤。 第262章 给关飞献策 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在真定县衙简陋的议事厅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嬴正坐在石凳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和焦躁,几日前关飞将军自广平城败退的消息,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近万禁军啊…”嬴正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惜。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张良,付离,嬴睿,赵云,太史慈,嬴庆,江烽,杜衡,胡锐,还有赵雪和赵轻灵,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那洪秀,当真如此难缠?”嬴庆瓮声瓮气地问道,浓眉紧锁,仿佛要拧成一个疙瘩。 他魁梧的身躯微微颤抖,显然是对战友的牺牲感到悲愤。 厅内气氛凝重,诸位将领和谋士皆面露忧色。 张良轻摇羽扇,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据探子回报,孟奂校尉是遭了白莲教护法的毒手,那护法乔装成普通叛军,趁其不备,一击毙命。徐阳校尉,更是直接被洪秀那厮斩杀于城头。” “他娘的,这狗贼,只会些旁门左道的偷袭功夫!”嬴庆一掌拍在石桌上,石桌应声而裂,碎石飞溅。“要是在战场上正面遇上,老子一刀劈了他!” 嬴庆瞪着一双牛眼,满脸虬髯都仿佛要炸开一般。 “庆弟莫急,”嬴正抬手示意嬴庆稍安勿躁:“洪秀武功高强,的确棘手。关飞将军两次强攻不下,便是因为他藏身暗处,专门狙杀我军将领。此等斩首战术,防不胜防啊。” “难道我们就只能被动挨打?”赵雪柳眉倒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她虽是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此刻更是对洪秀的卑鄙行径感到愤慨。 洪秀身为江湖十大高手前三的人物,武功深不可测,关飞军中确实无人能与之匹敌。 他麾下士卒众多,又占据广平城之险,易守难攻。 若是强攻,我军必然损失惨重。 更何况洪秀行踪诡秘,常隐匿于乱军之中,伺机而动,专门狙杀我方将领。 如此一来,我军更是难以施展围杀之计,只能被动挨打。 这仗,不好打啊。 张良缓缓摇着羽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大人,属下有一计,或可解广平之围。”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连暴躁的嬴庆也安静下来,眼巴巴地望着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舅兄请讲。”嬴正神色依旧沉稳,只是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许。 “洪秀据城不出,无非是想诱我军强攻,以逸待劳。既然如此,我军何不顺其意,绕开广平,直取清河、安平等郡?”张良言简意赅,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 绕开广平,这的确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策略。 赵云抚掌称赞:“妙计!我军绕过广平,不仅能收复失地,还能打击洪秀的士气,将其困于孤城之中。到那时,他就算武功再高,又能如何?” “没错,就让他龟缩在广平城里啃石头去吧!”嬴庆兴奋地一拍大腿,豪迈地笑道:“就算他有粮草能撑一段时间,但我们的粮草就会随着收复失地变得充足,他的粮草却会越来越少!” 嬴睿一向谨慎,此时也表示赞同:“子好此计甚妙,既避免了强攻广平的巨大伤亡,又能逐步蚕食白莲教的势力,可谓一举两得。” 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付离,也难得地开了口,补充道:“临行前,不妨让关将军多备些火箭,以大盾掩护,靠近城墙抛射入城中。烧他个鸡犬不宁,也让他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嬴庆瞪着牛眼,指着付离,笑得前仰后合:“老付,你真他娘的缺德!烧人烧上瘾了是吧?走到哪烧到哪!” 其他人看向付离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这家伙表面文弱,没想到内心如此“火热”,出的计策一个比一个狠辣。 付离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捋了捋他的短须,淡淡地说道:“兵不厌诈,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况且,我只是烧些房屋粮草,又没烧人,谈何缺德?” 众人被他一本正经的反驳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地摇头苦笑。 嬴正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也是哭笑不得。 这付离,还真是个奇葩,明明是个文弱书生,却偏偏喜欢用火攻。 看来以后得给他取个外号,就叫“付离火”吧! 计策已定,嬴正立刻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往广平,传达给关飞将军。 信中,嬴正详细阐述了新的作战计划,并特意强调了火攻的重要性。 做完这一切,嬴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夜已深,议事厅内众人渐渐散去。 嬴正独自一人伫立在窗前,凝视着窗外墨染般的夜空,思绪如潮水般涌动。 深沉的夜色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遮蔽了世间的一切喧嚣,也掩盖了他内心深处的焦虑和期盼。 如果不出意外,洪秀的败局已定,困守孤城,粮草断绝,最多不过半年时间,便会走向穷途末路。 届时,自己手下这三四千经过战火洗礼的精锐之师,不可能再解散遣散。 他们跟随自己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相互信任,一旦解散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获得这样的力量了。 白莲教这一搅和,天下乱局已见征兆,自己也需要为将来打算,是时候要好好谋划一番。 为自己,也为追随自己的兄弟们,寻觅一条光明磊落的出路了。 嬴正回到自己的房间,让赵雪命人给自己备好了笔墨纸砚,赵雪又给嬴正沏上了一壶热茶。 在赵雪的服侍下,嬴正铺开信纸,提笔沉思片刻,然后一连写了好几封信,内容各不相同。 写完后,他叫来张便,吩咐道:“将这些信分别送到京都的几位大人手中,务必尽快送达,不得有误。” 张便领命而去,立刻安排斥候快马加鞭赶往京都。 第263章 洪秀的烦恼 关飞收到嬴正的信时,正对着满帐的残兵败将唉声叹气。 广平城久攻不下,他手下的两个得力干将,孟奂和徐阳,更是被洪秀那厮用诡计斩杀于城墙之上,害得攻城部队溃不成军,士气低落。 他正一筹莫展,嬴正的信就像一根救命稻草,飘然而至。 关飞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心中五味杂陈。 这计策,说穿了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简单至极,可偏偏他自己就是没想到! 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蠢笨如猪。 当初要是没有被武安的胜利冲昏头脑,没有自以为是地把嬴正派去常山,自己领兵攻打广平,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妈的,都怪老子太自大!”关飞狠狠地啐了一口,将信纸拍在桌上:“来人,把李毅、王强、周来都给老子叫来!” 不多时,三位将领便鱼贯而入,一个个面色凝重,显然对目前的战况都十分担忧。 “德坚,少勇,思远,看看这封信!”关飞将嬴正的信递给李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丧。 李毅接过信,仔细阅读后,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将军,此计甚妙啊!围点打援,逐步蚕食,这洪秀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身!” 王强和周来也凑上前去看信,看完后,王强瓮声瓮气地说道:“这法子好是好,就是有点慢,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广平,砍了洪秀那狗贼的脑袋!” 周来则比较稳重,他沉吟片刻,说道:“少勇兄莫急,此计虽缓,却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我军伤亡,况且,信中还提到了火攻之计,这可是个奇招啊!” 关飞听到“火攻”二字,他猛地一拍桌子,豪迈地笑道:“好!就这么办!今晚就给洪秀那厮来个火烧眉毛!让他尝尝什么叫焦头烂额!” 军令一下,整个军营立刻忙碌起来。 士兵们连夜赶制火箭,搬运大盾,准备给广平城内的白莲教徒们送上一份“大礼”。 半夜三更,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三千弓箭手在大盾的掩护下,悄悄地推进到离城墙仅二十步远的位置。 城墙上守城的叛军,看着下面的禁军在二十步处停了下来,也就没有太重视,他们这个点也困得很,只要不攻城懒得理朝廷军队。 随着关飞一声令下,火箭如雨点般飞向城内,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惨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 关飞站在营帐外,看着城内一片火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快意。 他仿佛已经看到洪秀那张惊恐万状的脸,以及白莲教徒们仓皇逃窜的身影。 每人射完十支火箭后,关飞下令部队立刻向西出发,目标直指清河等郡。 他要在洪秀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收复失地,彻底断绝白莲教的后路! 大军一路东行,势如破竹,接连攻克数城。 …… 广平城内,浓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洪秀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内那熊熊燃烧的粮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妈的,这关飞是属疯狗的?乱射一通,居然真让这狗东西烧了老子一个粮仓!” 虽然心疼,但洪秀心里也清楚,一个粮仓的损失比起禁军上万的伤亡,根本不算什么。 他冷哼一声:“这老小子怕是疯了,损失这么大,朝廷追究起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一个探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禀教主,禁军…禁军拔营了!” “拔营?”洪秀眉头一皱:“往哪去了?” “回…回教主,他们…他们往东边去了!”探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显然是被禁军的举动吓坏了。 洪秀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内星星点点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关飞这老匹夫,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这点小伎俩,就想调虎离山?” 他身旁,一个瘦削的谋士,摇着羽扇,慢条斯理地说道:“教主英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诡计。” 洪秀冷哼一声:“他以为老子是什么?任他摆布的傻子?传令下去,各部加强戒备,谨防朝廷军队偷袭。至于城内的火,就让他们烧去吧,烧得越旺越好,正好让兄弟们烤烤火,暖暖身子。” 谋士闻言,连忙点头称是,转身下去传令。 洪秀则负手立于城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黑夜,看到远方正在行军的朝廷军队。 “关飞啊关飞,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骗过我?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洪秀心中暗道:“想玩调虎离山?老子就陪你玩玩,看看到底是谁玩死谁!”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关飞率领禁军席卷清河郡大半的县城。 消息传到广平,洪秀坐在太师椅上,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扶手,眉头紧锁,活像便秘拉不出屎似的。 “这关飞,是真傻还是假傻?”洪秀阴恻恻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吃了那么大的亏,居然还能憋着气去收复失地?他娘的,真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儿那么好骗?” 他身旁的谋士,还是那个瘦削的模样,羽扇轻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教主明鉴,关飞此举,恐怕是另有所图。” “屁的另有所图!他图个鸟!”洪秀猛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上次小孤山,三万伏兵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八万大军也被他娘的埋伏,损失惨重!这老小子,肯定憋着坏,想引老子出去,再给老子来个狠的!” 谋士轻咳一声,羽扇遮住了半张脸:“教主所虑极是,不得不防啊。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犹豫:“如今清河郡大部分城池已失,若不及时夺回,恐伤我军士气啊。” “士气?士气个屁!”洪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跟禁军野战,那就是以卵击石!老子手下这些士卒,能顶得住朝廷的精锐?去送死吗?!”洪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娘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关飞那老小子耀武扬威?” 第264章 巨鹿会师 谋士见洪秀如此暴躁,也不敢再多言,只得拱手道:“属下愚钝,教主息怒。” 洪秀烦躁地摆摆手:“息怒个屁!老子现在恨不得把关飞那老匹夫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他来回踱了几步,猛地停下,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派几队斥候,给老子盯紧了关飞的动向!他往哪走,老子要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让兄弟们都警醒些,别他娘的过年还没过,脑袋就搬家了!” “遵命!”谋士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半个月又过去了。年关将至,广平城内却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安。 洪秀每日都坐在太师椅上,听着斥候传回来的消息,眉头就没舒展过。 “报!启禀教主,关飞的狗官军已经完全收复清河郡,如今正朝着安平郡进发!”一个斥候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 洪秀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当初占领冀州,如今地盘已经丢了一半,自己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窝在广平城里不敢动弹,这让他如何不恼火? “那嬴正小儿呢?他那边什么情况?”洪秀咬牙切齿地问道。 “启禀教主,嬴正的部队也收复了常山郡全境,正朝着中山郡进发!” “娘的!这两个王八蛋,是诚心给老子添堵!”洪秀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老子当初就不该听那狗屁军师的,追击嬴正和黄易!现在好了,白莲圣军精锐所剩无几,都没办法跟他们野战了!”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像一头困兽。 “教主息怒,如今之计,只能……”谋士小心翼翼地开口,却又被洪秀粗暴地打断。 “息怒?你让老子怎么息怒?眼睁睁看着这两个朝廷鹰犬蚕食老子的地盘,你让老子息怒?”洪秀瞪着眼睛,唾沫星子乱飞:“你说,现在怎么办?打,还是不打?” 谋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斟酌着说道:“教主,属下以为,如今不宜轻举妄动。关飞和嬴正连 战连捷,士气正盛,我军若是贸然出击,恐难取胜。不如……” “不如个屁!”洪秀怒吼道:“不打?难道就等着他们把冀州全部抢了去吗?到时候,老子就是想打也打不了了!” 谋士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吭声。 洪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了阵脚。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冀州、并州、幽州,心中思绪万千。 “关飞这老匹夫,一路收复失地,看似是报仇雪恨,可实际上,他却是在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一点也不冒进。这老家伙,比狐狸还精!” 又过一个月,还有十天过年,关飞完全收复了安平郡,嬴正也完全收复了中山郡,会师巨鹿郡的巨鹿城。 巨鹿城,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城中百姓载歌载舞,庆祝着朝廷大军收复失地。 酒肆茶楼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嬴正和关飞将军的英雄事迹,引来阵阵喝彩。 关飞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却不像城中那般热闹。 嬴正身着戎装,恭恭敬敬地站在关飞面前,抱拳行礼道:“末将嬴正,拜见关将军!” 关飞捋了捋胡须,哈哈大笑:“嬴司马不必多礼!你可是立了大功啊!若不是你之前写信提醒老夫,老夫还真有可能着了洪秀那老贼的道!” 嬴正谦虚道:“将军谬赞,末将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你小子就别谦虚了!”关飞拍了拍嬴正的肩膀:“你那封信可是帮了老夫大忙!你提出的‘另开战场’之计,让老夫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清河郡和安平郡,还顺手歼灭了白莲教数万残兵败将!这份功劳,老夫可得好好记上!” 嬴正连忙说道:“末将不敢居功,一切都是将军指挥有方。” 关飞摆摆手,笑道:“行了,你小子就别跟老夫客套了!这次能这么顺利的收复中山郡,也多亏了你小子啊!老夫听闻,你小子走到哪儿白莲教反贼都是望风而逃!” “末将愧不敢当!”嬴正拱手道:“都是将士们用命,末将不敢贪功。” “好!好一个不敢贪功!”关飞赞赏地点了点头:“年轻人有如此谦逊,实属难得!老夫果然没看错你!” 他顿了顿,又说道:“如今冀州大部分地区已经收复,只剩下广平一郡还在白莲教手中。老夫打算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广平,彻底剿灭白莲教!” “将军英明!”嬴正抱拳道:“末将愿为先锋,率部攻城!” 关飞笑着说道:“好!老夫就知道你小子有这股冲劲!既然如此,老夫就再次任命你为先锋,率部经由平乡县,直取广平!” “末将领命!”嬴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再次抱拳行礼。 出了大帐,嬴正立刻召集众将,商议攻打广平之事。 “诸位,”嬴正指着地图上的广平城:“如今广平城已成孤城一座,周围郡县皆已被我军收复,粮草辎重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而广平城内的白莲教反贼已是强弩之末,正是我们一举歼灭他们的大好时机!” 嬴庆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哥,你就下令吧!俺早就等不及要杀进广平城,活捉洪秀那老贼了!” 嬴睿冷静地分析道:“广平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我们不可轻敌。我建议先派斥候打探清楚城内虚实,再制定具体的攻城方案。” 赵雪双手抱剑,有些不满地说道:“一路行军,都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真是无趣。”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接着说道:“如今我已突破化劲,正想找人练练手呢!这广平城里的叛军,正好用来试试我的新境界!”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柄,跃跃欲试。 嬴正看着赵雪跃跃欲试的样子,微笑着说道:“雪儿,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攻城战并非儿戏,切不可莽撞行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起来:“等城门一打开后,我允许你跟随部队冲进去。” 赵雪听到嬴正的承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躬身行礼,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多谢夫君!” 第265章 赵雪首战 平乡县的白莲教守军一听朝廷大军压境,跑得比兔子还快,城门大开,空无一人,显然是逃往南边的广平城了。 嬴正率领的三千八百兵马连屁股都没坐热,休整一晚后,第二天便继续南下。 第三天黄昏时分,大军抵达广平城下,在北门外三里处安营扎寨。 说是扎营,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 如今冀州大部分地区已经光复,只有这广平城一座孤城卡在这里,像根鱼刺一样碍眼。 城内白莲教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大军士气高涨,巴不得立刻攻城,将洪秀那老贼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第四天一大早,帐内众将齐聚,正商议着如何攻城,付离忽然开口道:“大人,属下有一计,或许可行。” 嬴正斜睨了他一眼,这付离原是洪林的军师,自从洪林被自己砍了脑袋后,在新郪县再次遭遇,这家伙就屁颠屁颠的投降了。 嬴正虽然也觉得他就是墙头草的德行,但不得不承认,这厮的计谋确实很实用,便道:“说来听听。” “大人,何不让赵夫人前去叫阵?”付离拱手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嬴正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笑了起来:“妙啊!这洪秀老贼自诩英雄,若是被一个女人挑战,必定会派人出战,可他万万想不到,赵雪如今已是化劲宗师,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众将一听,也纷纷叫好。赵雪更是兴奋地提了提手中的凤鸣槊,恨不得立刻冲到城下大杀四方。 嬴正见状,笑着说道:“雪儿莫急,且先听我安排。” 于是,赵雪换上一身雪白的战袍,没有着甲,更显得英姿飒爽。 她手持凤鸣槊,槊杆也被她特意涂成了白色,策马来到广平城下。 “城上的反贼听着!”赵雪清脆的声音在城下回荡:“我乃朝廷先锋嬴正的妻子赵雪!冀州全境已归朝廷所有,尔等如今已是瓮中之鳖!可有人敢出来与我一战!” 城楼上,洪秀的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朝廷居然派一个女人来叫阵,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身旁的洪林残部将领更是怒不可遏,纷纷请战,要将赵雪碎尸万段。 “教主,末将愿往,定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擒来!”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怒吼道。 洪秀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可轻敌。这女子敢孤身前来叫阵,必有所依仗。” “教主,末将愿往!”另一个身材瘦小的将领站了出来:“末将虽然武艺不精,但略懂一些奇门遁甲之术,定能将其生擒!” 洪秀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就去吧。记住,不可恋战,速战速决!” 那瘦小将领领命而去,打开城门,骑马而出。 他手中拿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器,看起来像是一把弯刀,刀身上还刻着一些古怪的符文。 “小娘子,乖乖束手就擒吧!”那瘦小将领怪笑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朝着赵雪砍去。 赵雪冷笑一声,凤鸣槊一抖,便将那弯刀荡开。 她身形如电,瞬间便到了那瘦小将领面前,凤鸣槊如毒蛇吐信般刺出,正中那将领的咽喉。 那瘦小将领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一头栽下马来,气绝身亡。 城楼上的洪秀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赵雪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一招就秒杀了自己的手下。 “还有谁敢来送死!”赵雪傲然立于城下,凤鸣槊指着城楼,气势如虹。 城楼上的白莲教守军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的目光都投向洪秀。 洪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高声喊道:“赵雪,你休要猖狂!我白莲教十万圣军,岂会怕你一个女子!” “十万圣军?”赵雪不屑地冷笑:“如今你们龟缩在这广平城内,如同丧家之犬,还敢妄称十万圣军?我看你们是十万乌龟吧!” 洪秀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赵雪,怒吼道:“你…你…你欺人太甚!” 赵雪轻蔑地一笑,手中凤鸣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调转马头。 她胯下战马一声嘶鸣,四蹄翻飞,卷起一阵尘土,飞也似地朝着己方大营奔去,只留下城楼上脸色铁青的洪秀等人。 嬴正大笑着迎上前去,一把将赵雪从战马上抱了下来,赞叹道:“雪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如此神勇,当真令人叹服!” 赵雪被他夸得俏脸微红,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得意之色,轻笑道:“夫君过奖了,妾身这点微末功夫,何足挂齿。” 嬴正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声道:“在我眼中,雪儿便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女将军!” 赵雪被他如此夸赞,心中更是欢喜,眼波流转,娇羞无限。 她轻轻依偎在嬴正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赵雪得意地想着,自己今日的表现,定能让夫君刮目相看。 安顿好赵雪后,嬴正翻身上马,再次来到广平城下。 他勒住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嬴正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在城墙上回荡。 “洪秀!洪秀!缩头乌龟!连我夫人一个女子都怕,你还敢自称白莲教主?真是笑掉大牙!” 城楼上的洪秀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 嬴正继续嘲讽道:“我夫人赵雪单枪匹马,杀得你麾下将领屁滚尿流,你却躲在城楼上不敢露面,真是好胆量啊!白莲教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洪秀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言以对。 “如今你白莲教只剩下这广平一座孤城,你还有什么依仗?莫非真要当个缩头乌龟,拉着你手下的教众一起陪葬吗?”嬴正的声音如同利剑一般,直刺洪秀的心脏。 他环视城头,提高了音量:“尔等白莲教众,好好想想,跟着这样一个无能的教主,究竟还有什么前途!” 城楼上的白莲教士卒听了嬴正的话,很多都看向洪秀。 第266章 围斗洪秀 城楼上的白莲教士卒果然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洪秀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怀疑和动摇。 洪秀被嬴正的话架到了火上,骑虎难下。 他本是教众心目中天下无敌的教主,如今却连对方一个女子都不敢接战,这要是传出去,他洪秀的脸往哪儿搁? 更重要的是,他怕手下的人真的会偷偷投降。 洪秀额角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剑!” 他身边的护剑使者立刻递上洪秀成名的兵器——天地剑。 这柄剑通体乌黑,剑身隐隐流动着寒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洪秀接过剑,猛地转身走下城墙。 他翻身上马,对着城门处大吼一声:“开门!本座要亲自取嬴正小儿首级!” 城门缓缓打开,洪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跟着一队亲卫。 城楼上的白莲教士卒见状,也跟着高呼起来:“教主威武!教主神功盖世!” 只是这呼喊声中,多少有些色厉内荏的意味。 嬴正远远看着洪秀出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当然不认为自己单挑能打得过洪秀,所以在来之前,他就已经交代过赵云、太史慈和嬴庆,一旦洪秀出城,三人便火速前来支援。 太史慈和嬴庆都在前段时间突破到了化劲中期,和赵云一样。 上次太史慈还是化劲初期时,嬴正联手他和赵云,就能和洪秀打个不相上下。 如今太史慈也突破了,嬴正有绝对的把握能击败洪秀,甚至将其斩杀于此! 叫上嬴庆一起,却是另有目的。 洪秀策马来到阵前,天地剑直指嬴正,厉声喝道:“嬴正小儿!你辱我白莲教,今日我便要让你血溅五步!” 嬴正哈哈大笑:“洪秀,少说废话!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放马过来!爷爷我接着便是!” 洪秀怒吼一声,天地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奔嬴正面门而来。 嬴正不敢硬接,连忙侧身躲避。 天地剑贴着他的脸颊划过,剑气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洪秀不屑地冷哼一声,手中天地剑再次挥舞,攻势更加猛烈。 嬴正且战且退,心中暗自叫苦。 这洪秀的武功果然厉害,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若不是自己身法和骑术都很不错,恐怕早就被他一剑劈成两半了。 就在这时,两声暴喝传来:“洪秀休得猖狂!吃我一槊!” 赵云和太史慈一左一右,从两侧杀出,手中长槊如同两条蛟龙,直取洪秀的要害。 洪秀不敢大意,连忙挥剑抵挡。 只听“铛铛”两声巨响,洪秀被震得虎口也微微发麻,身形也微微一晃。 赵云和太史慈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 两人都是马上作战的好手,手中丈八马槊更是如龙似虎,招招致命。 赵云的猛虎槊,通体黝黑,槊锋寒光闪烁,挥舞间隐有虎啸之声,更添几分威势。 太史慈的狂狮槊则色泽金黄,槊杆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狮头,每刺出一槊,都带着一股狂暴的力量。 两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将洪秀牢牢围在中央。 洪秀虽是化劲后期高手,但面对赵云、太史慈这两员猛将的夹击,也感到压力倍增。 他手中的天地剑虽然锋利无比,却难以招架两人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洪秀老贼,你不是很狂吗?现在怎么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躲躲闪闪?”嬴正的声音从洪秀身后传来,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洪秀心中一惊,这才发现嬴正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自己身后,手中龙吟槊闪烁着寒芒,正对着自己的后心。 “嬴正小儿,你使诈!”洪秀又惊又怒,连忙挥剑格挡赵云和太史慈的攻击,同时小心提防着身后的嬴正。 洪秀感觉自己像是被四头猛虎包围的困兽,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太史慈的狂狮槊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赵云的猛虎槊则灵巧多变,刁钻狠辣,专攻他的薄弱之处。 而嬴正的龙吟槊,更是阴险狡诈,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角度出现,让他防不胜防。 更让他心惊的是突然出现的嬴庆。 这小子就像一座铁塔般矗立在嬴正身旁,手中一柄巨型斩马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虽然招式简单粗暴,但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嬴正小儿!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老子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拉你垫背!”洪秀怒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将体内真气催动到极致,天地剑的剑身发出嗡嗡的震鸣声,剑气纵横,逼得赵云和太史慈不得不暂时后退。 趁此机会,洪秀身形一闪,竟舍弃了赵云和太史慈,直奔嬴正而来。 他打算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抓住嬴正,就能扭转乾坤! “哼!不自量力!”嬴正冷笑一声,手中龙吟槊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他知道洪秀这是困兽之斗,但他也丝毫不惧。 “当!”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龙吟槊和天地剑狠狠地撞击在一起,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 嬴正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龙吟槊。 “大哥!我来助你!”嬴庆大吼一声,手中斩马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劈向洪秀的脑袋。 洪秀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避。 斩马刀贴着他的耳朵划过,削掉了他一缕头发。 “好险!”洪秀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想到嬴庆的力量竟然如此巨大,如果刚才那一刀劈实了,恐怕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老贼!哪里逃!”赵云和太史慈也趁势追击,手中长槊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向洪秀的要害。 洪秀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他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但仍然不肯放弃,拼命地抵抗着四人的围攻。 “洪秀,你大势已去,束手就擒吧!”嬴正冷声说道:“只要你肯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 “呸!嬴正小儿,你休想!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你投降!”洪秀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眼中充满了仇恨的光芒。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嬴正脸色一沉,手中龙吟槊的攻势更加猛烈。 第267章 洪秀败走广平城 五十回合的缠斗,对洪秀来说,宛如置身炼狱。 赵云与太史慈的长槊如同灵蛇般刁钻狠辣,每一次攻击都直指他的要害。 嬴庆的巨型斩马刀更是让他心惊胆战,那呼啸的刀风,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饶是洪秀武功高强,此刻也已是强弩之末。他身上七八处伤口纵横交错,鲜血浸透了衣衫,整个人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 他与嬴庆硬拼一记,震得双臂发麻,虎口崩裂。 就在这时,赵云抓住机会,手中长槊化作一道银光,从侧面狠狠扫过。 洪秀只觉得耳边一凉,接着便是钻心的疼痛。 他伸手一摸,脸上手上全是粘稠的液体,眼前的世界也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啊——!”洪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耳朵竟然被赵云削掉了! 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也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原本以为,就算不敌,也能全身而退。 可如今,他不仅身负重伤,还被削掉了一只耳朵,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嬴正!我与你不共戴天!”洪秀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状若疯癫。 他再也没有恋战之心,双腿一夹马腹,朝着东面的小道落荒而逃。 嬴正看着洪秀仓皇逃窜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愣神。 他万万没想到,洪秀堂堂白莲教教主,一代枭雄,竟然会如此狼狈地逃走。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阻止,洪秀就已经消失在了小道的尽头。 “哥,追不追?”嬴庆扛着斩马刀,瓮声瓮气地问道。 嬴正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穷寇莫追。洪秀虽然逃了,但白莲教还在。我们当务之急是拿下广平城,安抚百姓。” 赵云和太史慈也策马来到嬴正身旁,两人身上都沾染了一些敌人的鲜血,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嬴正看着洪秀狼狈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扬起龙吟槊,指着广平城头,声如洪钟:“城上的叛贼听着!尔等教主洪秀已如丧家之犬般逃窜,尔等还要负隅顽抗吗?!现在打开城门投降,本将可饶尔等不死!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本将踏平广平,诛尔等九族!” 这番话,借着内力远远送出,震得城墙上的叛军耳朵嗡嗡作响。 他们原本就军心涣散,此刻见教主都逃了,更没了斗志。 “教主自己跑了,留下咱们送死!我不干了!”一个叛军士兵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扔下手中的兵器。 “投降!投降!”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其余叛军也纷纷效仿,扔下兵器,跪地求饶。 城门缓缓打开,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叛军鱼贯而出,跪倒在嬴正面前,口中高呼:“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嬴正冷眼看着这群跪地求饶的乌合之众,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分明是受了白莲教的蛊惑,才落到如此田地。 他们说到底也是汉人百姓,与其赶尽杀绝,不如留下他们,让他们在广平城外开荒种地,也算给他们一条活路。 就这样,嬴正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广平城收入囊中。 城中缴获的白莲教物资更是让他喜出望外。 一千多匹战马,近千套铁甲,还有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这简直就是一笔意外之财! 有了这些物资,他的军队实力将得到极大的提升! “哥,这下咱们可发财了!”嬴庆兴奋地搓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缴获的战马和铁甲。 嬴正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眼里就只有这些东西。 不过,这些物资的确对他至关重要。 嬴正看着缴获而来的一千多匹战马,心中有了计较。“子龙,子义,这些战马你二人平分了吧。” 他指着马群说道。 赵云和太史慈对视一眼,抱拳道:“多谢大哥!” 有了这些战马,赵云和太史慈的骑兵队伍都扩充到了九百人,成为了两支强大的骑兵力量。 剩余的两百名没有坐骑的枪兵,嬴正决定交给嬴庆统领。 将将一千多马匹分给赵云和太史慈,让赵云和太史慈的骑兵都达到了九百人。 剩下没有分到马匹的两百枪兵,嬴正留给了嬴庆来统领。 “庆弟,这些枪兵就交给你了,好好训练他们。”嬴正拍了拍嬴庆的肩膀,鼓励道。 “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训练成精兵!”嬴庆兴奋地保证道。 嬴正点点头,他知道嬴庆虽然年轻,但很有带兵的潜力。 随后,嬴正又想到了赵雪带领的女兵队伍。 “雪儿,你带着女兵们,将缴获的铁甲自行改造,务必让大家都穿上合适的盔甲。”嬴正吩咐道。 “知道了,谢谢夫君!”赵雪领命而去。 在赵雪的巧手改造下,女兵们也穿上了合身的铁甲,战斗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三千八百名部卒,全部换装了铁甲,这支军队变得更加威武雄壮。 就连弓箭兵,也配备了铁甲和配刀,攻防兼备。 赵云的骑兵,除了铁甲和骑枪,还舍弃了原来的标枪,改配短弓,增强了远程攻击能力。 太史慈的骑兵则保留了铁甲、骑枪和短矛标枪的组合,保持了强大的近战突击能力。 嬴正巡视完换装完毕的士卒,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堆积如山的缴获物资前,仔细清点了一番,选出精良的铁甲和锋利的兵器。 然后,他亲手将这些自己比较看重的物品搬到辎重车上,妥善安放,以备不时之需。 “哥,你看,关将军来了!”嬴庆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远处旌旗招展,尘土飞扬的队伍。 嬴正眯起眼睛,果然看到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为首一人,正是禁军统领关飞。 关飞一路疾驰,心中焦急万分。 他原本只打算让嬴正当先锋探探路,自己带领禁军晚两三天到达,万万没有想到,先锋抵达广平城仅仅一天,就将广平城给拿了下来! 他娘的,这小子是开了挂不成? 第268章 雁门都尉 关飞勒住战马,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嬴正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复杂地说道:“嬴司马,你……你居然真的拿下了广平城?” 嬴正微微一笑,拱手道:“关将军,侥幸而已。” “侥幸?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老子在这里打了几个月,损兵折将,连个屁都没捞着,你一来,一天就解决了,你跟我说是侥幸?”关飞瞪着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自己之前怎么会在这里损兵折将,损失近万禁军和两员校尉,真是见了鬼了! 嬴正也不解释,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关将军,如今广平城已破,白莲教叛乱已平,还请将军入城休整。” 关飞粗略扫了一眼嬴正的队伍,心中暗自嘀咕:好家伙,这小子,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的,这缴获的战利品怕是没少中饱私囊啊。 不过,转念一想,广平城这硬骨头是嬴正啃下来的,自己之前在这儿可是碰了一鼻子灰,损兵折将不说,脸也丢尽了。 如今嬴正赢了,也算是在自己脸上贴金,这剿灭白莲教的功劳,最终还不是落到自己头上? 想到这里,关飞心里舒坦了不少,脸上也堆起了笑容。 “嬴司马,真有你的!老子在这儿打了几个月都没拿下,你小子一天就搞定了,厉害啊!”关飞一巴掌拍在嬴正肩上,语气中带着几分佩服,几分酸溜溜。 嬴正也不点破,只是谦虚地拱了拱手:“关将军过奖了,末将只是侥幸而已。” “侥幸个屁!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劳!”关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小子还挺会做人,懂得给自己留面子。 “行了,别谦虚了,老子这就修书一封,向朝廷报捷!还有七天就过年了,咱们总算能赶在年前给朝廷交一份完美的答卷了!哈哈哈!” 说罢,关飞进城后就便迫不及待地吩咐手下准备笔墨,他要亲自写这份捷报,好好吹嘘一番自己的“功绩”。 捷报写好后,关飞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神京洛阳。 两天后,捷报送到了太尉何宪手中。 “哈哈哈!好!好啊!”何宪看完捷报,兴奋得手舞足蹈:“这关飞,果然是个人才!居然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了广平城!这下,看那些老家伙还有什么话说!” 何宪当即换上朝服,连夜进宫面圣,将这个好消息禀报给了皇帝赵凌。 赵凌虽已病入膏肓,但听到这个消息,也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喜色。“好,好啊!白莲教之乱终于平定了!朕心甚慰啊!”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何宪趁机大拍马屁:“这都是陛下洪福齐天,圣明之君啊!” 赵凌被这番话哄得龙颜大悦,当即下旨,重重赏赐了关飞和嬴正等人。 捷报传到神京洛阳的第二天早朝,皇帝赵凌强撑着病体,在太监的搀扶下坐上了龙椅。 他脸色苍白,眼神涣散,仿佛随时都会驾鹤西去,但听到白莲教被剿灭的消息,还是强打精神,露出了一丝病态的笑容。 “众卿家,白莲教之乱已平,此乃国之大幸啊!”赵凌的声音有气无力,却依旧带着帝王的威严。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高呼万岁,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赵凌虚弱地靠在龙椅上,朝身旁的太监总管微微颔首。 太监总管立刻会意,尖细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他展开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宣读起来。 首先,自然是论功行赏太尉何宪,因其指挥剿灭白莲教有功,被封为武安侯,食邑三千户。 何宪当即跪下谢恩,高呼万岁。 接下来,圣旨中提到了远在冀州的关飞,因领军有方,被封为得胜伯,并正式授予从三品荡寇将军之职,继续追击逃散的白莲余孽。 最后,圣旨宣读到嬴正,因其作为先锋,平灭贼寇,被封为英勇子爵,同时提拔为从五品雁门郡都尉,负责抵御匈奴。 当然,此刻只有何宪一人在金銮殿上接旨,关飞和嬴正的圣旨则由太监火速送往冀州。 寒风裹挟着雪花,在冀州魏郡邺城的街道上肆虐,呼啸的风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奏响一曲悲壮的进行曲。 关飞的大营内,气氛却与外面的肃杀截然不同,一片喜气洋洋。 炭火烧得正旺,将营帐烘烤得暖意融融,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一坛坛美酒摆放在案几上,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将士们围坐在一起,觥筹交错,高声谈笑,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以及即将到来的新年。 三天前,来自神京洛阳的圣旨,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点燃了整个大营的热情。 圣旨传来的消息早已传遍军营,将士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期盼着朝廷的封赏。 圣旨的内容不出所料,关飞因功被封为得胜伯,加授从三品荡寇将军,继续追剿残余的白莲教徒。 而嬴正,则被封为英勇子爵,并被任命为从五品雁门郡都尉,负责抵御匈奴。 “哈哈哈,嬴老弟,恭喜恭喜啊!雁门郡都尉,这可是个肥差!”关飞满脸红光,举起酒樽对着嬴正说道,言语间却掩不住一丝酸意。 他心里清楚,雁门郡虽然苦寒,但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而且都尉之职拥有实权,可以自行招募兵马,组建自己的班底,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嬴正也举起酒樽,与关飞碰了一下,笑着说道:“关将军说笑了,雁门郡苦寒之地,如今又被匈奴劫掠一空,百废待兴,哪是什么肥差?小弟此去,怕是有的忙了。” “哎,嬴老弟此言差矣!”关飞摆了摆手:“雁门郡虽然如今残破,但地理位置重要,朝廷也必然会大力支持。况且,以嬴老弟的本事,还怕治理不好一个雁门郡?说不定过几年,你小子就成一方诸侯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老哥我啊!” “关将军说笑了,小弟哪有那本事?”嬴正嘴上谦虚,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清楚,关飞这番话并非虚言,雁门郡都尉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 第269章 子爵返乡(一) 酒过三巡,传旨太监悄悄走到嬴正身边,低声说道:“嬴大人,陛下体恤您连日征战辛苦,特许您先回家过年,年后再赴雁门上任。” 嬴正闻言大喜,连忙起身谢恩。 他心里清楚,这多半是自己送往京城的银票起了作用。 看来,这世上,无论何时何地,银子都是通行证。 雁门郡都尉,这不仅仅是一个职位,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代表着一方百姓的安危,也意味着嬴正拥有了组建自己班底的权利。 是夜,嬴正挑灯夜战,仔细斟酌着都尉府官员的任命。 他知道,一个高效的团队对于治理雁门郡至关重要。 他需要经验丰富的武将,也需要足智多谋的文臣,更需要忠心耿耿的亲信。 思虑再三,嬴正提笔写下了一份任命名单。 首先是赵云和太史慈,这两人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跟随他一路征战,立下赫赫战功,自然要委以重任,于是任命他们为从六品军司马,各自统领一营骑兵。 嬴庆是他堂弟,而且是一直跟随的心腹,忠心耿耿,也提拔为从六品军司马,负责一营刀盾兵。 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担任从六品行军史,负责出谋划策。 嬴睿,做事稳妥细心,担任从六品督粮史,负责粮草运输和管理。 付离,多次献计有功,从一介平民提拔为正七品行军参议,负责收集情报和分析军情。 杜衡和江烽,都是他的亲兵部将,分别被任命为正七品曲军侯,负责训练亲兵的骑兵和弓兵。 胡锐,作战勇猛,被任命为从七品假军侯,作为预备力量。 此外,还有许都等一些骨干,也都根据各自的才能,得到了相应的官职任命。 嬴正写完名单后,交给了嬴睿,让他连夜交给传旨太监,带回朝廷报备。 随后,嬴正将圣旨和赏赐的财物交给嬴庆保管,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回家。 “正哥,咱们这次回去,可得好好庆祝一番!”嬴庆兴奋地搓着手,自从嬴正穿越过来后,他就一直跟在嬴正身边,见证了他的成长和崛起,如今嬴正飞黄腾达,他自然也跟着沾光。 “那是自然,”嬴正笑着点了点头:“这次回去,不仅要好好犒劳兄弟们,还要好好陪陪爹娘,他们肯定也为我担心了很久。” 想到分别已久的父母,嬴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五年了,他早已将嬴洪和殷素素视作自己的亲生父母。 这次回去,他一定要好好孝敬他们,弥补这五年来的亏欠。 两百铁骑踏破公丘县的宁静,卷起漫天尘土,惊得沿街的鸡犬乱窜。 百姓们纷纷探头张望,只见为首的青年将军,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赫然是公丘出了名的纨绔——嬴正。 只是如今的嬴正,早已褪去了昔日的轻浮,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久经沙场的沉稳和威严。 嬴正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看着熟悉的街道和房屋,心中感慨万千。 “庆弟,睿哥,咱们回家!”嬴正朗声笑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嬴庆早已按耐不住,瓮声瓮气地应道:“正哥,俺都等不及要吃娘做的饺子了!” 嬴睿则是一脸的淡定,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显示出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赵雪作为嬴正新娶的平妻,此番衣锦还乡,自然要随夫君一同拜见公婆及正妻张宁。 这桩在战场上匆促定下的婚事,如今要正式面对家族,赵雪心中不免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情形,是和睦的接纳,还是冷漠的疏离,这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紧随嬴正等人身后,一个略微瘦削却显得很精干的青年骑在马上,咧着嘴傻乐,浑身的盔甲都随着他的动作咣当作响。 此人正是胡锐,此次衣锦还乡,他得意非凡。虽说只是个从七品的假军侯,比他爹胡县令只低了一级,可这军功实打实的,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家,到公丘县后就向嬴正等人告别,回家去了,要早一些将这好消息告诉他爹。 嬴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后,则是直奔嬴府而去。 嬴庆和嬴睿二人先去拜见嬴洪和殷素素,毕竟长幼有序,礼数不可废。 嬴庆那厮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叔父,叔母,俺们打胜仗回来了!” 那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土匪进村了。 嬴睿则拱手作揖,姿态优雅,语气恭敬地向嬴洪和殷素素问候道:“叔父叔母,小侄回来了,二老可安好?” 他温文尔雅的态度与嬴庆的咋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彬彬有礼。 嬴洪和殷素素听到嬴庆的大嗓门,又看到嬴睿温文尔雅的行礼,脸上都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殷素素连忙上前,拉着嬴庆的手,关切地问道:“庆儿,这一路辛苦了吧?又黑了。” 嬴洪则捋着胡须,欣慰地对嬴睿说道:“睿儿也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 嬴睿再次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说道:“叔父叔母,睿儿先告退了。” 嬴庆则挠了挠头,憨笑道:“叔父叔母,俺也回去了,明天再来给你们请安!” 说罢,二人便向嬴洪和殷素素告辞,转身离开了嬴府,各自返回家中。 两月未见,父母似乎又苍老了些许,嬴正心中一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赵雪见状,也连忙跟着跪下,学着嬴正的语气说道:“爹,娘,儿媳给你们请安了。” 殷素素一把拉起赵雪,仔细打量一番,眼圈微红:“好孩子,快起来,一路风尘仆仆的,辛苦你了。” 说罢,又转向嬴正,嗔怪道:“你这孩子,娶亲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害得你娘连套新衣裳都没来得及准备!” 嬴正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娘,这不是战事紧急嘛,孩儿也是迫不得已。” 嬴洪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问道:“正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270章 子爵返乡(二) 嬴正连忙将赵雪拉到身边,笑着介绍道:“爹,娘,雪儿你们也见过,是我义弟赵云的妹妹。赵家在冀州可是名门望族,多亏了赵家相助,孩儿才能顺利收复赵郡、常山、中山等郡。” 听到“平妻”二字,殷素素眉头微微一蹙,但看到赵雪乖巧懂事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正儿,你如今身份不同以往,这婚事也该慎重些才是……” 嬴正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妻妾太多,日后后院起火,连忙宽慰道:“娘,您放心,孩儿心里有数。赵雪不仅出身名门,而且武艺高强,在战场上可是帮了孩儿不少忙呢!” “雪丫头还上战场了?”嬴洪惊道。 嬴正趁热打铁,继续说道:“爹,娘,你们是不知道,攻打广平县时,要不是雪儿亲自上阵,那洪秀老贼也不会中计出城,被我和赵云、太史慈、庆弟围攻。最后还是赵云技高一筹,削去了洪秀一只耳朵,那老贼才落荒而逃,我们才顺利拿下广平城!这次子龙和雪儿兄妹俩,功劳可都不小!” 听到嬴正的描述,嬴洪和殷素素都面露喜色,连声夸赞赵雪巾帼不让须眉。 殷素素更是拉着赵雪的手,激动地说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我儿有福气啊!” 嬴正话音刚落,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夫君,你回来了?” 随着声音,一位身穿淡黄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出,眉目如画,气质高雅,正是嬴正的正妻张宁。 她莲步轻移,走到嬴正面前,眼波流转,柔情似水。 嬴正见到张宁,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起身迎上前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宁儿,我回来了!” 张宁紧紧地抱着嬴正,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安心。 片刻之后,她才抬起头,看着嬴正略显疲惫的面容,心疼地说道:“夫君,你瘦了,也黑了。” 嬴正轻轻地抚摸着张宁柔顺的秀发,柔声道:“没事,在外奔波,难免辛苦些。倒是你,最近可好?” 张宁温柔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福的光芒:“我很好,夫君,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轻轻地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羞涩地低下了头。 嬴正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惊喜地问道:“宁儿,你……你有了?” 张宁羞涩地点了点头,嬴正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将张宁抱起,又赶忙轻轻放下,兴奋地喊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殷素素更是激动地拉着赵雪的手,说道:“雪丫头,你也加把劲,争取早日为我们嬴家开枝散叶!” 赵雪脸色微红,轻轻地点了点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嬴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和爱慕。 听到婆婆的话,张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上前一步,拉住赵雪的手,温柔地说道:“雪儿妹妹,欢迎你加入嬴家。” 赵雪看着张宁真诚的笑容,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盈盈下拜,恭敬地说道:“雪儿拜见姐姐。” 张宁笑容更甚,伸手扶起赵雪,亲切地说道:“妹妹不必多礼。” 其实,张宁与赵雪在她大婚时便见过一面,那时她就察觉到赵雪对嬴正的情意,只是赵雪当初也没有表露。 晚膳过后,嬴正与张宁回到房中。 嬴正与张宁紧紧相拥,互诉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 晚膳后,夜幕降临,深蓝色的天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入房中,给房间增添了一丝温馨浪漫的氛围。 嬴正与张宁携手回到他们的寝居,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令人心旷神怡。 一进门,嬴正便迫不及待地将张宁拥入怀中,紧紧地,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张宁也温柔地回应着他的拥抱,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许久未曾分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良久,嬴正轻轻地放开张宁,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双眸,柔声道:“宁儿,这些日子,我想你。” 张宁的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轻声道:“我也是。” 嬴正拉着张宁的手,两人一同在床边坐下,开始互诉衷肠,倾诉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之情。 嬴正细细地讲述着征战途中的种种经历,有艰辛,有喜悦,有惊险,也有感动。 张宁则温柔地倾听着,时不时地发出轻柔的笑声,仿佛一曲动听的乐章,在房间里回荡。 张宁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柔声说道:“夫君,如今我有了身孕,行动不便,今晚恐怕……恐怕无法侍奉你了。” 她略带羞涩地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下去:“你……你可以去找雪儿妹妹……” 嬴正静静地听着,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感动,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他明白张宁的体贴和贤惠,也明白她话语背后的深意。 沉默片刻后,嬴正轻轻地将张宁的手握在掌心,温热的大手包裹着她纤细的手指,语气坚定而温柔:“傻瓜,我两个月没见宁儿了,这么舍得离开?” 嬴正的语气中充满了怜惜和爱意,他轻轻地抚摸着张宁的秀发,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安抚她不安的心。 张宁依偎在嬴正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幸福与安心,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两人相拥而眠,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心跳。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倾泻而下,温柔地笼罩着整个房间。 屋内,温暖的被窝里,嬴正和张宁紧紧相拥,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和谐而安宁。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赵雪便已起身。 她在院中练了一套剑法,舒展筋骨,而后梳洗打扮,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便前往大厅,恭恭敬敬地向公公婆婆请安。 嬴洪殷素素见赵雪如此乖巧懂事,心中甚是欢喜。 嬴洪捋着胡须,赞许地点了点头,殷素素则拉着赵雪的手,慈爱地叮嘱了几句。 两人对赵雪的印象又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