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不直不弯,公子一手扭断》 第1章 来自古代的小公子被迫接受现代社会 滴------ 橡胶胎摩擦地面发出难听的刹车声,伴随着喇叭骤然在这暗夜伴着暴雨响彻街道。 “撞人了!” 司鹤羽被眼前骤然出现的白光惊得一阵踉跄,直接跌倒在地,背上的伤口疼得发颤,昏迷前只看到一个人影飞快的奔向他,似影似幻。 手上有冰冷的液体流入体内,有人的手在身上按了按,司鹤羽微微挣扎,以为遇到了强盗土匪,怎可如此孟浪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没什么大碍,背上的伤口不深,不会留疤……很快就会醒来……哎!醒了!” 司鹤羽微微睁眼,只看得到一片又一片的白色和这白色中的一个人。 来人穿着一件白袍,眼睛上还戴着奇奇怪怪的透明的东西,直不楞登的凑了一张大脸在司鹤羽的面前。 司鹤羽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吓到。 “你别吓到他了。” 身穿白袍的人被拉到后面,又出现了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男人,这人温润的看着司鹤羽:“抱歉,是我撞了你,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司鹤羽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脑子混沌不堪,浆糊一般,眼前的种种都莫名的透着一丝诡异,让他难以接上一句半句话。 但这男人有些莫名的熟悉……看起来和大哥竟有一二分的相似,但司鹤羽还是敏锐的发觉这人并不是大哥。 他身处一间四周都是白墙的地方,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面前的两个男人还都是短发,且都没有束发,身上穿的也不是他惯常看见的锦袍,简直是衣衫不整,有辱斯文。 司鹤羽不敢随意的接话,灵动的大眼睛警觉的看了看。 这一看更是被吓了个半死,正对着的前方有个黑色的小方块,上面竟然流动着好些人,一会儿变一个样,一会儿变一个样…… 这到底是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他不是被砍了一刀,然后掉下山崖死了么?怎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怎么还盖着白色的被子,这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手上冰冰凉凉的,司鹤羽扭头看到自己手上有根透明的东西,像是正往他体内输东西,挣扎了一下就要去扯,男人眼看司鹤羽一脸惊恐的样子,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别乱动,这是消炎的药水,这里是医院。” 许是男人有几分和大哥相似的脸庞,让司鹤羽诡异的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通过那点点的肢体接触找到了一点点的安全感,进而安静了下来。 男人见司鹤羽安静了,和旁边身穿白袍的男人对视了一眼,轻轻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十分抱歉,是因为我撞了你,所以你才会晕倒被送到医院的,你知道你家人的电话么?我们没在你身上找到你的证件和电话,警察马上就过来,你什么都可以和他们说,你放心,该负的责任我一定会负的。” 司鹤羽脑子明显转不动了,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是理解不了他话里的意思,电话是什么?医院又是哪里?警察又是什么?他不是掉下山崖了么?怎么是被撞了?被什么东西撞了? 男人看司鹤羽一动不动,也觉得有些难办,从身上摸出了一张白色的东西递给司鹤羽:“我叫司云锦,这是我的名片,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男人再度表态,像是在给司鹤羽安全感。 有些硬的纸张被塞到手里,轻微刺痛,司鹤羽垂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也不是司鹤羽常见的墨字,有些难认,但万变不离其宗,司鹤羽勉强的猜出了这些缺胳膊短腿的几个字。 司云锦总经理,司氏集团,下面还有一串奇怪的符号。 刚看清楚,门口就走过来两个身穿墨蓝衣服的男人,戴着帽子,衣襟上别着奇奇怪怪的黑色的东西。 “司先生。” 司云锦站起身,司鹤羽十分的没有安全感,猛的一把攥住了司云锦的衣摆,司云锦有些诧异的垂眸看着司鹤羽的手指,但并未多说什么,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你别怕。” 两个男人走到司鹤羽的床前:“先生你好,我们是南城市公安局的。” 司鹤羽眨着眼睛,公安局又是什么?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司鹤羽看了看司云锦,司云锦回了一个安心的笑,让司鹤羽有些放心,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但勉强能够听清楚:“司鹤羽。” “年龄?住址?身份信息?” 司鹤羽张嘴差点脱口而出威远将军府,但想起自己已经被许给了宁丹将军做男妻,他之所以成如今的处境,全是拜宁丹将军所赐,宁丹要在他们大婚的这日杀他,看样子还得逞了。 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那是宁丹亲手劈的,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的。 “二十岁,我……” 司鹤羽怕这些人把他送回去,又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只能沉默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屋里的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司云锦俯身靠近司鹤羽,司鹤羽瑟缩了一下。 司云锦的声音温柔:“你……你是忘记了么?” 司鹤羽唇角绷成一条直线,在点头和摇头之间选择了什么都不做,那两个警察也觉得有些难办。 “这……”其中一个警察看了看司云锦:“司先生,要不这样,我们看能不能查到他的身份信息,再与你联系。” 司云锦也觉得有些难办,但人毕竟是自己撞的,若是失忆也是自己造成的,不好再说其它,只能点点头。 穿着白袍的男人看了看司鹤羽,又看了看司云锦:“我再找老师来给他看看,这怎么还失忆了?我看他身上穿的,还有这周身做派,一看就是大家族的,指不定家人急死了呢。” 司云锦只能点点头。 “他身上的伤不严重,我给他开检查单做个脑部检查,你……你也真是,大雨天的,也不知道开慢点。” 司云锦垂眸,十分认真的反省:“是我的错。” 司鹤羽有些愧疚,抿着唇,垂着眸子不敢与人对视,不关别人的事,是他的错,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个叫司云锦的男人看起来还算和善,司鹤羽也是没法子了,才做出这么不厚道赖着别人的事情来。 若有朝一日能够回报一二,司鹤羽定当义不容辞,暗暗下定决心,司鹤羽讨巧的看着男人。 看着这乖巧的人,司云锦哪还说得出其它,毕竟看起来就和自己亲弟弟一般大小而已,都是孩子。 一整日的忙碌检查,司云锦一直陪着司鹤羽,司鹤羽却是十分紧张又莫名其妙的经历了一天。 在一个银色的箱子里面上上下下,又被推到一张窄床上,还有奇奇怪怪的光在他脸上照来照去。 经历得越多,司鹤羽越发的依赖那个叫司云锦的,有些像大哥的男人,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完全颠覆了司鹤羽所有的认知。 周边全是一些一眼望不到头的楼,经过的男男女女也不似他这样长发及腰,男人大都短发,女人更是,长的短的都有。 甚至他身下把他带来带去的东西,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带黑色轮子的椅子。 这里像是没有性别界限之分,不少男女身穿露腿露腰的奇装异服,看得司鹤羽一阵脸红…… 这里真是一个奇怪又疯狂的地方。 第2章 被好人带回家了 直到天都擦黑了,白日里的那个白袍男人带着那两个警察又进了门,司云锦一边陪着司鹤羽检查,一边对着一个黑色的小方块叽里呱啦的说些司鹤羽完全听不懂的话。 “查不到,什么都没有,他又不记得,现在要怎么办?”白袍男人,哦,是医生,是这里的大夫。 原来这么恢弘庞大的建筑竟然是医馆。 司云锦和司鹤羽说的,那个医生是司云锦的好友,叫庄严。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全部都看向了司鹤羽,司鹤羽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下半张脸,他已经快要被吓哭了。 身上穿的,眼前见的,感受到的…… 一切的一切都让司鹤羽敏锐的发现,他好像来到了一个和大晋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他只记得自己掉下山崖的时候感觉到的一阵撕裂,天空变成了红色,醒来就在这里了。 司鹤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把一大包东西递给了司云锦,司鹤羽扭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婚服,警察的表情有些复杂,庄严的表情更是复杂。 司云锦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显然他已经接受了司鹤羽失忆的现实了。 庄严清咳了两声:“失忆的情况有可能是心因性失忆,遭受了不知名的惊吓什么的都有可能造成,颅脑没有损伤,身上也没有车祸的痕迹,简而言之……你虽然没有撞到他,但是你的车吓到了他,所以……他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的年龄和姓名。” 司云锦点点头,看着那拿着东西的警察,警察把一个大的透明的袋子和一个小的透明袋子递给了司云锦:“这是司鹤羽的东西。” 司云锦看得一阵乐:“之前我就怀疑他是汉服爱好者,还是重度的,不然也不可能留这么长的头发了。”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不好说,我们查遍了公安系统内的所有司鹤羽,没有找到与之相匹配的,而且……” 司云锦抬眸:“什么?” 警察咽了咽口水,指了指司云锦手里的袋子:“这两个袋子里的东西,价值千万,不知道哪个大户人家让自家孩子败千万来玩汉服。” 庄严直接卧槽了一声,然后眨吧眨吧眼睛,看着司鹤羽的表情十分的惊讶,然后带着点莫名的狗腿:“千万?” 警察点点头:“是的,这些东西一看价格就不低,我们找了些专家,但都讲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外面这件袍子,织法,布料,绣法,全部都是没有见过的,而且你们看到的衣服上所有的金色的东西,都是纯金制作的。” 庄严嘴巴张成o型,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簪子,玉佩,扳指……都价值连城,说是千万都是略估了一下,价值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多,也查不出是否非法所得,但查遍了所有司姓,都没有找到这隐藏大少爷的身份,云锦,你家……不也姓司么?你那边也找不到?” 司云锦摇了摇头,显然事情有些棘手了,刚刚庄严给司鹤羽检查身体的时候就发现了,司鹤羽手指的皮肤细腻光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贵气,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没做过重活的。 现在再结合这价值不菲的汉服和古物,司鹤羽的身份应该很好查,但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任何的信息,司鹤羽又莫名的依赖他。 司云锦也没法直接把这人丢在医院,毕竟是因为他的缘故导致的失忆,明明人家养尊处优的,因为自己的原因失忆了就得去过苦日子。 要真是不知名的大少爷,司云锦家毕竟只能算是中产,没办法,在医生宣布可以出院的情况下,司云锦只能把人带回家,并让警察那边再上点心,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大少爷的家人。 司云锦让庄严在外面随意的买了一套衣服,递给司鹤羽,让他穿上。 司鹤羽的那些价值连城的衣服已经全部都浸湿了,实在是没办法穿。 庄严看着司鹤羽嫩嫩的脸蛋,买了一套大牌的卫衣牛仔裤,鞋子不知码数,只能买了双拖鞋。 司云锦将衣服递给司鹤羽:“抱歉,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我只能暂时把你带回我家,可以么?” 司鹤羽还能选择什么?在这陌生又诡异的地方,能遇上一个司云锦不容易,司鹤羽点点头:“好。” “你先进去卫生间把衣服换好,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司鹤羽拎着衣服,虽然有些看不懂,但刚刚看多了旁人穿的这些奇装异服,司鹤羽勉强能够懂怎么样套上身,好在没有给他买那些露腰露腿的奇装异服,不然司鹤羽是肯定穿不下去的。 等司鹤羽从卫生间出来,庄严和司云锦已经站在病房门口等了。 甫一看到司鹤羽变了的模样,庄严嚯了一声:“就这长相,娱乐圈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又是司鹤羽听不懂的话,什么娱乐圈? 但司鹤羽知道这人是在夸他长得好看,捋了一下鬓边的长发,弯了一下眼睛,庄严顿时瞪大了眼睛:“我去!他对着我笑,我真觉得我要弯了。” 司云锦直接无奈的笑了:“你闭嘴!” 司鹤羽每每看到司云锦就会想起自家大哥,但到底不是一个人,心里很是难过,不知家人现在怎样了? 是否已经收到了他的死讯? 宁丹会如何和家里人说,疼爱他的父母兄长又该如何面对他的离开?祖母祖父怕是得哭瞎了眼睛。 尤其是司鹤羽明明什么都记得,却因为在陌生的地方,赖上了一个和大哥长得几分相似的男子,若是家人知道,又该对他多么失望? 怕是还得被外人说他往日里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般死皮赖脸一个好心的人,实非君子所为。 但司鹤羽实在是没法子了,这里的一切对司鹤羽来说都是新鲜未知又危险的,他听不懂,看不懂,什么都不懂。 那警察看起来很信任司云锦,那医生也是,那司云锦也姓司,没准两人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未可知。 司鹤羽牵着司云锦的衣摆跟在他的身后,庄严看着司云锦带小孩一样的带司鹤羽,噗嗤笑出声来:“你这算不算是捡了个弟弟回家?” 弟弟? 司鹤羽的眼眶一阵酸涩,更想大哥了…… 第3章 回司家 司云锦将司鹤羽带进一个大盒子里面,司鹤羽十分惊恐的左看右看,生怕司云锦丢下他,扭头就看到司云锦从盒子的另外一边钻了进来,庄严则是坐到了盒子后面。 司云锦扭头看到司鹤羽惊恐的样子,适时的安抚道:“现在我们开车回家,如果你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就告诉我。” 司鹤羽点点头,司云锦手掌在方向盘上正要启动,扭头看到司鹤羽没系安全带,指了一下:“安全带。” 司鹤羽左看右看,庄严在后面笑了一声,在司鹤羽的肩膀处拉了一根绳子出来,司云锦接过,然后司鹤羽就感觉自己被一根绳子十分不紧的捆住了,心吊在半空,觉得这绳子捆得十分的不合理,大约他们也不是真的要捆他,放下心来。 然后呼的一下,这大盒子就动了起来。 司鹤羽吓得手忙脚乱的扶住坐的地方,哈了一声。 司云锦看了一眼司鹤羽:“你这……怎么像是从来没有坐过车一样?” 司鹤羽疑惑的看了一眼司云锦,车?这大盒子原来是叫车么? 但这车十分的平稳,司鹤羽发现这车可比马车快多了,扭头看向车的外面,只感觉到周边的东西呼呼的往后退。 看不到顶的高楼,五颜六色的光,行走在路上身穿奇装异服的人,很多奇奇怪怪从没见过的东西,构成了司鹤羽现在所有的认知。 庄严坐在司云锦的后面,看了看司鹤羽,发现他脊背挺直,双手十分乖巧的放在膝盖上面交叠在一起。 坐姿十分的端正,哪怕穿着卫衣牛仔裤也遮挡不住周身矜贵的气质,莫名的想起了古文中形容的翩翩公子。 越发的肯定司鹤羽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也觉得司云锦没有直接把司鹤羽抛下是对的,这人所穿所戴价值千万。 要是司云锦不负责,被司鹤羽的家人找到后,起了争执就不好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观察着司鹤羽,心里按下种种疑问,总不能真把人丢在医院不管,更何况对于司鹤羽失忆的事情,司云锦自觉是自己的问题,更是抛不下了。 司鹤羽十分的乖巧,不添乱,司云锦就当做个善事吧,反正司家每年在慈善事业上也花费不菲。 不知过了多久,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司云锦按了一下司鹤羽身侧的安全带,咔哒一声,那不紧的绳子就自动缩了回去,司鹤羽觉得好新奇。 “到了,这是我家,家里有我和我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弟弟还在上学,最近在参加活动没在家,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我或者我父母说。” 司鹤羽乖巧的点头,这会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庄严从侧面打开车门,司鹤羽缓缓下车,一举一动皆有章法一般,庄严莫名的想要点头哈腰,那种周身清贵的气势老是衬得他像个下人,连忙摇摇头对着门口的中年男女喊了一声:“叔叔阿姨。” “小严来了。” 司鹤羽有些局促的看了一眼,司云锦来到司鹤羽的身边:“爸,妈,这是司鹤羽,这段时间暂住在我们家。” 司远宁走了过来,看了看司鹤羽,看清司鹤羽的面相有些惊讶,尤其是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这可没什么男人养这么长的头发,还养得这么好。 但毕竟是司云锦撞的人,司云锦早就在电话里面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了,孩子有责任心是好事,他们作为父母更是要给孩子兜底。 “应该的,应该的,小鹤呀,这段时间就先在叔叔阿姨这里住,等你想起来了,或者找到家人了,再回家好么?” 司鹤羽看了一眼司云锦,司云锦浅笑:“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你就叫叔叔阿姨就可以了。” 司鹤羽立刻乖巧的跟着喊:“叔叔,阿姨。” 宁清走上前来,看着乖巧的司鹤羽有些心疼,嗔怪的看了一眼司云锦:“你下次开车可得小心,还好小鹤没事。” 司云锦点头:“是,我知道了。” 司鹤羽跟在后面进了司家,一栋两层的橙黄色小楼,司鹤羽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鼻头,好小呀,还没有他在威远将军府的院子大。 司鹤羽肚子饿得咕咕叫,进去立刻就听到宁清在喊开饭。 所有人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司鹤羽的一言一行,看到司鹤羽的举动,面露惊讶之色,导致向来吃饭狼吞虎咽的庄严坐在司鹤羽的身边,都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细嚼慢咽。 看得司云锦一阵失笑。 吃完饭,司云锦把司鹤羽带到楼上的客房:“你先洗澡,洗了就先睡下,这段时间就先在这住下,直到找到你的家人再说,可以么?” 司鹤羽点点头。 司云锦从自己的屋子里拿了一套衣服过来:“这是睡衣,你先穿我的,明天我再让人带你去买新衣服。” 司鹤羽捧着司云锦说的睡衣站在一间白色的小房间里,缓步往里走,扭头就看到了一个人,惊得司鹤羽连连倒退,正好撞到了司云锦的身上,司云锦揽住司鹤羽的肩膀:“怎么了这是?” 司鹤羽抖着手指着刚刚那个人出现的地方:“有……有人。” 司云锦上前两步,在小房间里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司鹤羽探了个小脑袋瓜子,然后就看到刚刚出现人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司云锦。 那是他?司鹤羽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清晰的自己。 睁大了双眼,司鹤羽扭头,那个人也扭头,司鹤羽抬手,那个人也抬手。 司鹤羽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好像是镜子,但这镜子也太清晰了,司鹤羽只照过铜镜,哪见过这么清晰又这么大的镜子。 司云锦看司鹤羽盯着镜子看,反应了过来,面色有些复杂:“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基本的生活常识什么的也记不得了?” 司鹤羽今天受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但他确实不知道如何使用房间里的这些东西,只能垂着头点点头。 司云锦大概是因为有一个弟弟的缘故,不自觉的就把小几岁的司鹤羽也当成了弟弟对待。 带着司鹤羽把整个客房逛了一下,边逛边讲解屋子里的设施,包括热水冷水怎么用?电灯开关怎么开怎么关? 洗手台上架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是些什么东西? 一串串看不懂的字符在那些瓶瓶罐罐上,要是司云锦不教,司鹤羽是绝对不知道的。 光讲解就花了小半个时辰。 最后还拿着一个银色的铁筒对着司鹤羽,一按,就有热风呼呼的对着司鹤羽吹,又吓了司鹤羽一跳。 但司云锦说那个铁筒叫吹风机,可以吹干司鹤羽的头发,司鹤羽觉得十分之方便,他们晋国人不论男女都是长发,而洗头时,要很久很久才能干,不然娘亲和祖母都不准他睡,说是老了要头疼。 有了这个吹风机就很方便了。 第4章 小公子学习现代生活技能 因为司云锦对司鹤羽的愧疚,也因为司鹤羽对常识的匮乏,司云锦特意让宁清将司鹤羽当牙牙学语的小孩,所有东西都重头教。 而他因为要忙公司的事,一连几天都只有司鹤羽和宁清还有几个佣人在家。 好在司鹤羽实在是聪明,在司家待了三天以后,已经能够知道司家的东西如何使用,是些什么东西,有些什么作用。 也知道了那个挂在墙上,时不时就出现各种人的东西不是妖怪,是电视机。 里面的人都是现实中出现的,是他们拍摄出来的。 司鹤羽像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每每看到稀奇古怪但是又十分便捷的东西都要在内心惊叹,这里和大晋可真是太不一样了。 只是面上依然不显,这是百年世家培养出的气度。 这几天宁清也越发的喜欢这个乖巧可人又漂亮的小男孩,司鹤羽被将军府教导的极好,行为举止赏心悦目,说话做事有礼有节,不过三日,整个司家对司鹤羽都十分的喜爱。 毕竟谁会不喜欢笑得乖巧软糯,讲话温润轻柔,撒娇而不自知的小鹤呢? 第四天,司云锦拿回来了一个小盒子,司鹤羽对这个小盒子十分的感兴趣,每个人都有,黑的白的红的,各种颜色,每个人都经常对着那小盒子叽里呱啦的,可以和别人远程通话视频。 简直就像是神话故事中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但寄人篱下,他万不可能去讨要,更何况今日司鹤羽也有东西要给他们。 司鹤羽赖在司家本就愧疚,这几天宁清待他极好,穿的虽说是司云锦的衣服,但大部分都是新衣服,大了点,只说周末的时候让司云锦带司鹤羽去买新的。 吃穿用度都是紧着最好的来,这需要很多的银子,司鹤羽自从被皇上赐给宁丹将军做男妻,就跟着母亲管理后宅,自是知道吃穿用度皆是要花大价钱的。 但他身上没有银两,这里的人也不用银子和铜板,但玉、金这一类看起来还是很值钱的。 腰上的玉佩是皇上钦赐,头上的发簪是祖母给的,脖颈间的玉佩是出生时,母亲给的,其它的值钱的东西压根不知道去了哪里? 思来想去,只有那枚扳指能够抵出去。 司鹤羽实在做不到白吃白拿,虽不知道扳指值多少银两,但当初买的时候也给了三百银票,应该也能值点银子。 司云锦正在拆那个小盒子的包装:“小鹤,前几天忘记了,今天下班给你买了个新手机,我今天正好有时间教你用。” 司鹤羽捏着那枚扳指,小步走到司云锦的身边坐下来,宁清在一边温柔的笑:“我就喜欢小鹤这孩子,行卧走跑,都看得出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张弛有度,温润如玉。” 司鹤羽脸有些泛红,司家家教极严,很多东西都是从出生就开始在教导,司鹤羽俨然已经习惯了。 司云锦无奈的笑:“你既然那么喜欢小鹤,干脆让他给你当儿子好了。” “那我自是愿意的,有个这么乖巧漂亮的孩子,我求之不得呢,就怕人家小鹤不愿意。” 司鹤羽小幅度的点头,在这个未知的地方,能遇上司家人,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但司鹤羽是十分的感激的。 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家,虽然他对司家的人很有好感,也还是想念大晋的家人,想回去,只是司鹤羽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又谈何怎么回去呢? 司云锦拿着那个小黑盒子捣鼓,这里按一下,那里按一下,然后递给司鹤羽:“这个是手机,我把我的联系方式还有家里人的联系方式都存了,你出去玩也好给家里人打电话。” 打电话又是什么? 司鹤羽嗫嚅道:“我不会用。” 司云锦轻拍了一下膝盖:“嗨,我忘记你失忆了,我教你玩。” 司鹤羽轻轻按住司云锦的手:“云锦哥。”本来想叫云锦兄的,但发现这里的人没有这样叫的,被宁清教导了一番,说是叫哥哥。 说着话,司鹤羽把扳指塞给司云锦:“你们收留我,我在这里白吃白住的,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身上也没有……没有钱,这个扳指看起来还值点钱,给你,看够不够抵我在这里的用度,不够我身上还有其他的东西。” 司远宁坐在正中,看到司鹤羽给司云锦塞扳指:“你这孩子,你干嘛呢?我们怎么能够收你的东西,要不是这小子,你也不会失忆,更不会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会用,这是他欠你的,你别替他心疼这些。” 宁清在一边附和:“就是就是,说你乖你还真是乖得不行,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哪来什么用度?” 司云锦也一边听着一边把扳指还给司鹤羽:“不能收,这些不值多少钱。” 司鹤羽几次三番递不出去,本就愧疚,自己骗人,还赖在人家家里,别人对你好是人家心善,但司鹤羽实在是没法子那么不顾廉耻。 一急眼眶就有些泛红,他是家中最小的,上面的兄长姐姐都十分的疼爱,性子本就要娇气骄矜一些。 但该有的礼义廉耻学得极好,要不是初来乍到实在太过于害怕,又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司鹤羽也实在做不出白吃白拿,还赖在人家家里的事来。 眼看司云锦不收,司鹤羽一急,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开始掉,真真是失了将军府的气度,这般想着,司鹤羽就哭得更厉害了些。 司家人一看司鹤羽一哭,慌了神般,宁清连忙站起,走到司鹤羽的旁边,揽住司鹤羽的肩膀:“哎呦你看这,你哭什么呀?” 司鹤羽骤然被陌生人半拥住,第一反应是不好意思,第二又觉得宁清的怀抱实在是好温暖,有母亲的味道。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司鹤羽一直都告诫自己不能哭,自己是威远将军的儿子,哪怕是最小最娇气的那个,也要像哥哥父亲一样流血不流泪。 夜里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流泪,每日醒来都盼着能一下子就回家,但他找不到掉下来的山崖,对这里的东西又一无所知。 本就害怕,这温暖的怀抱一下子让司鹤羽的心都揪紧了的疼。 他想母亲,想父亲,想哥哥姐姐,想祖父祖母了…… 司云锦一家慌了神,司鹤羽本就长得乖巧漂亮,一哭让人止不住的就心抽抽。 “我……我白吃白喝,太不要脸了,这个……这个你们就收下吧……”司鹤羽觉得自己哭得实在是太丢人,只能借着把扳指塞给司云锦的动作,掩盖自己二十郎当岁的年纪还想家人想得哭的窘迫。 宁清失笑的摇摇头:“你这孩子,没人说你白吃白喝,你这……” 司鹤羽执拗着塞扳指给司云锦,一边塞,眼泪一边啪嗒啪嗒的掉:“收下吧,你们就收下吧,好不好?” 司远宁瞧着司鹤羽鼻尖微红,低着头又不好意思偏生又倔,对着司云锦点点头,示意收下,大不了到时候找到家人又还回去就是。 司云锦这才接过,算是收下了。 “收了,别哭了,明天眼睛又该肿了。” 司鹤羽没听懂那个又,还以为自己躲被窝里哭鼻子没人发现,宁清一大早给自己用冰冰凉凉的东西敷眼睛是觉得自己没睡好呢。 司鹤羽终于缓了过来,嗯了一声,捧着那个手机,一边打嗝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司云锦:“嗝……可以教我……嗝……玩这个了。” 司家人这是真的被司鹤羽可爱到了,三个人连带着旁边的陈妈一下子都笑出声来,笑得司鹤羽十分的不好意思。 第5章 冲喜 “你疯了吧!”商时序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会有冲喜这个词的存在。 商重城咳嗽了两声,四太沈宜安如今正受宠,也是唯一一个能在商家老宅住下的情人。 急忙在一边给商重城拍胸口:“时序,你说什么呢?这是你爸。” 商时序站在那,目光一凛,周身的气势瞬间骇人,很有当年商重城的风范,甚至比商重城还要有些狠厉之气。 沈宜安被看得一抖,急忙闭嘴。 “同性婚姻法都合法多少年了……” 商时序抿着唇,每每看到商重城就想起抑郁自杀的母亲,实在拿不出好脸色来:“这和同性异性有什么关系?你身体不好找医生,什么叫我结婚给你冲喜就能好?你做梦呢。” “司家虽是个小户,但到底家风好,两个孩子也是人中龙凤,配得上你。” 商时序冷哼一声:“你那么多儿子,多的是人要给你冲喜,四太,叫你儿子给他冲喜不就得了。” 没料到火会烧到自己头上,沈宜安缩着往后退,依偎在商重城的怀里娇嗔,一开始的打算是让沈宜安的大儿子商时坤来的。 但司家一个中产,商时坤娶了司家没有任何的助力,沈宜安岂能如愿。 仗着得宠,在商重城的耳边吹耳边风,伙同算命先生,让商时序冲喜,他是长子,又是正妻的,他冲喜的话,肯定会事半功倍巴拉巴拉。 然后送上来的男男女女里面,沈宜安颇费了一番功夫,把司家这个门第最小且只有儿子,不能合法诞下下一任继承人的吹得天花乱坠,商重城狐狸心眼,多得要命。 这种事本不该会得逞,但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竟然同意了,大概又是为了制衡家中的一众子女。 但沈宜安的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商时序如今在商家的产业里管理,说是不想管,自己还在外面开了一家公司,开得虽说如日中天,但谁知道是不是欲擒故纵? 毕竟商重城如今确实重用这个才回来两年的儿子。 商家是华国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称得上是华国豪门之最,旗下的资产多达千亿。 只要他娶个没有助力的男妻,生不了孩子,以后商家的东西,他能分多少去,谁又说得清楚呢? 沈宜安的算盘珠子打得就差崩商时序的脸上了,商时序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得逞。 商重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事我已经定了,已经让人去司家下了定,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你早日成家,我也好早日把商家交给你。” 沈宜安微微蹙着眉头,想不到商重城竟然是打的这个心思,好在,好在自己当初找了个男人给他,这生不了孩子,就没有后代,还有路可走。 商时序就那么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年迈,但从小就没有怎么见过的父亲,轻嗤一声:“你威胁我?” 商重城是真的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没想到周家把商时序教导得这般好,隐隐有盖过商重城的意思。 商重城手里有商时序要的东西,不怕他不妥协:“只要你答应,你母亲的遗物,我会再给你剩下的一半!” “你!我要全部!” 商时序对这个父亲真是半点亲情都拿不出来了,他在国外创业,事业如日中天,是姥姥姥爷和舅舅舅妈支持的,和商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回国后开的跨国上市公司,也和商家没有半点关系,说实话,商家的企业再大,他也半点都看不上眼,只是苦了母亲的心血。 两年前商重城就拿母亲的遗物威胁他回到商家,甚至一度让商时序从随母姓周时序改成了商时序,他妥协过一次,如今又来。 商时序站在原地,目光森然,看得沈宜安一度毛骨悚然,商重城也禀着一口气。 片刻后,商时序直接大踏步转身离开。 商重城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去安排吧,他同意了。” 商时序怒气冲冲的甩上车门,司机老陈身子抖了一下:“少爷。” “回家。”商时序愤怒的扯了扯领带,太阳穴被气得一阵又一阵的跳。 当初周幼诗和商重城结婚,周家虽不愿意,但最后拗不过周幼诗,还是妥协了,婚后周家给了商重城很大的支持,商重城头脑灵活,短短几年就把商氏壮大发展。 一度到了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如今商氏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更是令人胆寒。 后来周幼诗怀上商时序,商重城也有了权力和金钱,再不复往日的恩爱,商重城开始在外面找情人。 第一个私生子只比商时序小四个月。 周幼诗沉浸在怀孕和夫妻恩爱的假象中,过了两年,小三小四带着孩子找上门来,彼时的周幼诗才知道商重城早就背叛了他们的婚姻。 想要离婚,但商重城不同意,那会的周家和商家本就密不可分,商重城怎么可能会愿意,周幼诗果断的带着孩子离开,到了周家才知道肚子里面又怀了一个。 打又舍不得,生下来又不知道会面临什么,种种纠结下,就得了产前抑郁症。 周幼诗离开以后,商重城外面私生子女一个接一个的接回家,搞得整个商家乌烟瘴气的。 商重城如今叫得上名字有儿女的情人就有五个,对外都称自己是太太,根据接回孩子的时间自封自己是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 外面的人都知晓,这是生了子女的就有个名号,商重城不管,没生子女的,商重城在外至少还有小六小七小八小九…… 各行各业的都有,其中私生子女更是八九个,五房太太差不多均分,一人至少有个儿子。 这两年更是让沈宜安直接进了商家的老宅,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给她正式的身份了? 周幼诗生下幼女商时真没多久就抑郁症自杀,更是让商时真和商时序对商重城这个父亲怨恨到了极致。 周家二老和周家幼子周幼安拼尽一切的能力和商家割绝,但周幼诗虽死,到底死前还是名正言顺的商夫人,遗物自是由商重城继承。 后来商时序出国待了几年,回来开了自己的公司和商家打擂台,却没想到商重城以周幼诗的遗产威胁商时序回商家。 为了母亲的遗物和姥姥姥爷的安危,商时序和商时真改回商姓,商时序更是直接进了商氏管理层,有一定的权力。 商时序本意是在商家待到把母亲的所有遗物寻回后离开。 没想到短短两年,商重城再拿母亲遗物要挟,控制商时序的婚姻,商时序低声咒骂了几句,又觉得亲情这玩意儿,在狼心狗肺的商重城看来,怕是视若无物的。 这会竟然要让商时序娶个男妻,商时序是知道的,这两年商重城的身体大不如前,毕竟年龄也到了,哪可能一直都那么健壮呢? 但商重城竟然觉得是年轻时作孽太多,所以相信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家中时常有算命的还有道士来往。 要死也该死远点,要死就算了,还偏生不让他好过。 商时序捏紧了拳头,这是最后一次,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商时序打定主意,结婚就结婚,大不了到时候拿回所有的东西离就是了。 还有,他一定要遵从母亲的遗愿,把她从商家的私人陵园迁出,再不要商周氏这个名头,大清早就亡了,只有商重城还以为自己是土皇帝呢。 呸! 第6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 时光如梭,司鹤羽在司家待了快一个月了,警察那边,司家这边,用尽一切法子都没办法找到司鹤羽的亲人和来历。 但也确认司鹤羽不是什么境外的毒枭,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更不是什么违法犯罪份子。 司鹤羽生得乖巧好看,人又讨喜,司云锦忙着公司的事,司家小儿子又忙着上学,多了个讨巧的孩子也乐在其中,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但这几日整个司家来来往往了好几拨人,司远宁和宁清整日里唉声叹气,司鹤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短短一个来月,他大致知道了现在的年份,学会简单使用一些高科技的东西。 知道自己来自古代,和现在的二十一世纪怕是相差好几百年,只是他还没有找到能证明大晋国存在的痕迹。 更是不敢说出自己的来历,怕被人当作什么怪物给抓起来研究。 那枚扳指司云锦找人鉴赏过后,价值五百万,悄悄的放了起来,想着找到司鹤羽的亲人再交还。 短短几天,宁清瘦得尖下巴都出来了,司家好几个亲戚来时兴高采烈,但大部分都和宁清还有司远宁吵上一架,再说上两句不知好歹愤而离开。 司鹤羽想帮忙,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又能做什么? 端着杯花茶递给宁清:“阿姨,怎么了这是?我看云锦哥也是,叔叔也是,你们这几日整个人都变了个样。” 宁清眼眶微红,一想起就忍不住的伤心,摸了摸司鹤羽乌黑油亮的长发:“没什么,你……你云锦哥要结婚了。” 结婚是好事啊,司鹤羽笑得眉眼弯弯:“我知道,我看到过那个姐姐,云锦哥说他们高中时互相喜欢,大学在一起的,好多好多年了,准备今年结婚,到时候我一定要给云锦哥包个大红包。” 宁清一听,背过身去掩面流泪,司家只是个小小的中产,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孩子的婚姻幸福去换取什么。 尤其是对于未来儿媳妇,司家一众人早就认可了她的身份,且司云锦早就打算好了,今年宋颂学成归来就结婚,谁知道前几天商家竟然来下聘。 言语间竟然是商家的大少爷要娶司家的儿子,不在意具体是哪一个? 虽说现在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司家父母是不在乎自家孩子的另一半是同性还是异性的,但司云锦和恋人青梅竹马十余载,两情相悦眼看就要修成正果。 小的那个还在读大学,正是享受青春的时候。 嫁哪个都舍不得,这不是把自家孩子往火坑里面推么? 偏生一些远方亲戚听说了以后,丝毫不顾及司家人的处境,明里暗里的说他们祖上积德,竟然能够和商家结亲,仿佛是个什么天大的荣耀一般。 商家虽是豪门,但司家却没有攀豪门的意思,只要孩子们健康平安快乐就好。 而且司云锦实实在在的是个异性恋,对同性没有丝毫的想法,喜欢的人既是初恋,又是想要长伴一生的人。 最近真是愁得没法了。 躲又躲不掉,商家捏死他们司家的公司,简直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姐……”门一打开,宁清的弟弟宁亦和司云锦就走了进来。 宁亦看了司鹤羽一眼,眼神有些躲闪,这段时间宁亦经常来,自是知道司鹤羽的存在。 “宁叔叔,云锦哥。”司鹤羽讨巧的叫了人。 宁清擦了擦眼泪:“你来了。” 司云锦想要给司鹤羽一个微笑,最后却只扯出了个无奈的苦笑。 “你姐夫在书房,我们一起过去吧,陈妈,沏茶过来。” “是,夫人。” 司鹤羽不知道司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结婚是喜事,怎么一个个的都愁眉苦脸的? 司鹤羽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陈妈,茶给我吧,我端上去。” “哎,谢谢小鹤。” 司鹤羽甜甜一笑:“不用。” 书房在一楼的拐角,司鹤羽端着茶过去,门没关严,刚要敲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舅舅你在胡说什么?小鹤不是我们家的人,更不可能嫁给商时序,我们一家人都不可能会同意。” 司云锦的声音气愤又压抑,其中还夹杂着宁清和司远宁的声音,听起来都是不赞同的说法,但和自己有关,司鹤羽停下步子静静的听着。 “得,就我是恶人是吧?司鹤羽在你们家过得多好,他失忆了,除了一个名字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不行了,云锦,你和宋颂高中就互相喜欢了?这都多少年了?你们两感情一直都很好,你舍得么?眼看宋颂博士毕业你们要结婚了,这商家来人要你嫁,你不嫁就是你弟弟嫁,他才多大?他才十九岁!” 宁清的声音带着哭腔:“小鹤也才二十,宁亦,你别说了,我们不可能同意的,小鹤也是人家的心肝宝贝,我们……我们……” “你们不同意,那让云锦嫁?行啊,云锦和宋颂分手,你看云锦这样,还有那小丫头两个人后半辈子怎么过?要不你们再硬气点说不同意,那也行啊,司家被人搞得家破人亡,商家那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不知道么?说是来下聘,那和抢人有什么区别?你们敢不交人出去么?商重城早年间黑白两道通吃,多的是法子搞死你们!” 宁清哭着道:“这……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是?我……我怎么可以看着我自己的儿子去……去……” 那商家就是个龙潭虎穴,满屋子的私生子女多得没法,司云锦要是嫁进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面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面是人家家的宝贝疙瘩,司家人断不会如此自私,况且瞧着司鹤羽讨巧,也是万分不舍。 司云锦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别说了,我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宁亦喘着粗气:“司鹤羽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就说他身体不好,留在了乡下养病,最近才接回来,让他嫁,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这段时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该回报点了。” “宁亦,别说了,我们不可能同意的,小鹤是个好孩子,我们不可能这样对他的。” 宁亦站起身,眼眶也是红的,姐姐这些年对他很好,侄子又乖巧听话,他也是没办法了, 自家人自是比外来人重要得多,况且他看着司鹤羽是个懂事的,若是司鹤羽的家人真的找来,以他周身的做派来看,没准是个可以和商家抗衡的。 到时候……到时候就让司鹤羽的家人来找他就是了,一切罪责让他一个人承担,他不怕,就是不想看着姐姐辛苦劳碌几十年,最后晚年还要为孩子们担忧。 宁亦想得很多,要不是年龄的问题,他恨不得自己上,司家的那些远房亲戚倒是愿意,但那一个个的歪瓜裂枣,要是被商家的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思来想去只有司鹤羽这个一片白纸,任人涂抹的人最合适,弄点生平出来也是十分的容易。 但没想到,姐姐一家心善,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宁亦一边走,一边重重的来拉门:“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过两个星期就是结婚的日子了,你们还能怎么做?” 甫一开门,宁亦和司鹤羽对上眼,司鹤羽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但还是十分乖巧的喊了一声:“宁叔叔。” 宁亦听到司鹤羽乖巧的称呼,心里五味杂陈,都是好孩子,该死的都是那一家人面兽心的商家人,仗着有权有势,把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往死里逼,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想进豪门的。 宁亦一面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对不住司鹤羽,一面又为姐姐家的糟心事烦扰,死死的抿着唇。 “对……对不起。” 说完,宁亦直接就离开了。 屋里的三个人看到司鹤羽,面色都有些复杂,他们是真的没想过要让司鹤羽去顶替,宁清擦了擦眼泪,上前来接托盘:“小鹤来了,你别听你宁叔叔的,他就是口不择言,乱说的。” 第7章 我嫁吧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书桌前的司远宁突然砰的一声倒下。 “爸!” “远宁!” “叔叔!” …… 再次来到医院,司鹤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这里他很不喜欢,他们说这里是医院,司远宁倒下的那一瞬间司鹤羽想起了外祖父。 舅舅下乡赈灾的时候,掉进湍急的洪流中,找不见踪影,外祖父知道的时候就气火攻心晕倒在地,再也没醒过来。 司家人很好,哪怕他来历不明,哪怕他什么都不是,还白吃白喝赖着。 但他们对他是真的很好,司鹤羽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希望他们能够长命百岁。 司云锦跟着庄严去医生办公室了,司鹤羽扶着宁清等在手术室的外面,这里的味道依然难闻,司鹤羽不喜欢,觉得那是死亡的味道。 宁清一边哭一边抚胸口,今晚在书房听到的,司鹤羽这会才有空去深想,大约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 有一个很有权势的大家族要让司家嫁个儿子过去,具体缘由却是没说清楚,只知道十分的强硬,连婚期都定好了。 但司云锦和宋颂爱情长跑数十年,要不是宋颂在国外读书,早就已经结婚了。 司家小儿子司云川才十九岁,司云锦不可能会让弟弟嫁过去,只能忍痛和宋颂分手,然后行尸走肉的嫁过去…… 第一次知道宋颂的时候,司鹤羽很羡慕,因为司云锦毫不避讳对宋颂的喜欢,那是司鹤羽只在话本中看到过的两情相悦,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至少在大晋,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喜结连理,这些一看就十分的不现实,多的是人在成婚当天才知道自己夫君娘子的容貌。 哪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转而又想起了自己。 司鹤羽是大晋王朝,威远将军的嫡幺子,自小就受尽万千宠爱。 来这里的那一天,正是司鹤羽和宁丹将军的大婚。 但宁丹并不是真的想娶司鹤羽,他只是想报复将军府。 宁丹本是敌国将领,后来敌国归顺,宁丹骁勇善战,大晋皇上十分的爱重,宁丹未娶妻,且大晋历来就有男子嫁男子,女子嫁女子的风俗。 不过只有小门小户的,才会将自己的子女送给大户人家做男妾女妾,因为无法传承子嗣,一般都是通房妾室,鲜少有正房之名。 所以世家大族从不曾让自己的子女做同性婚配,但很多府里有男妾女妾的,倒是常事。 当然,也有为了权势和地位而让自己的子女和同性婚配的,强强双赢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宁丹直接向将军府求娶嫡系做正房,不论男女,看似是一桩上乘的姻缘,但谁又不知司鹤羽一个男人,又不会生孩子。 嫁过去还得给主君纳妾,教养孩子。 这简直就是在打威远将军的脸。 只因宁丹的腿,在两国敌对之时,是被司家哥哥亲自砍断的,宁丹暴虐,哪怕只有半条腿,凭着一根夹竹的假腿,仍是军中残暴将军,声名威赫。 彼时将军府中未婚配的嫡系只剩司鹤羽,而大晋所有人都知道,这司家幺子是家里人的心头肉,受着万千宠爱长大的。 这么一遭婚事,本来就是宁丹故意羞辱司家人的。 本来是因为司鹤羽身子骨弱,不好连累了人好人家的姑娘,才一度没有娶妻,没想到竟让宁丹钻了空子。 皇命难违,司家人也曾反对,不愿意司鹤羽去。 因为司鹤羽是老幺,母亲怀他时本就胎里不足,又是早产,自小身子骨就不像是两个哥哥和姐姐康健,自小就瘦弱,时常生病,长得也不似他们那般魁梧,无法像将军府中的其余人一般上战杀敌。 反倒更像是早逝的外祖母,漂亮得不像真人。 但一家老小,哪怕是大哥的两个孩子,都宠着司鹤羽,司鹤羽虽娇气又骄矜,到底不是刁蛮的人,司家护他长大,事事顺着,人人宠着。 若是因他抗婚不嫁,导致司家违抗圣旨遭祸,司鹤羽就是千古罪人,所以他主动说嫁。 为家族牺牲是他享受了这么多年将军府荣耀应该尽的责任,应该有的付出,也是众多世家子女的归宿。 司家功高震主,皇上有意打压,直接赐婚,历来以琴棋书画为主的司鹤羽,开始主动学习后宅的事务,嫂子和母亲一边教一边流泪,懂事的司鹤羽学得很好,甚至还反向安慰司家一众人等。 外面多的是人嘲笑,说早知司家那个天仙一样的小公子要嫁给那五大三粗,大字不识几个的野蛮人,还不如一早被大晋的王公贵族求娶了,也好过去那蛮荒之地受苦。 司鹤羽充耳不闻,早就知道自己未来的日子定然不好过,这些也不过是些言谈嘲讽,算不得什么。 熟料宁丹求娶是真,半路却引导假山匪截亲,假借被劫的名义,提着大刀将司鹤羽逼上山崖。 宁丹杀掉了所有前来送亲的仆人,满眼猩红,一身大红喜服被鲜血染得越发红艳。 一瘸一拐的逼近司鹤羽,脸上甚至还沾着血,司鹤羽头上戴的花冠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一头墨发随风飘荡,只堪堪一个发簪松松的立着。 “你哥砍我一条腿,我就拿你司家一条人命来换,这是你司家欠我的。” “可惜了,司鹤羽,要是你是个女人,我或许会享受一番,再让你死,我就是要把你司家的尊严踩在脚底,看着他们最受宠的小儿子,如何在我身下讨饶哭嚎。” 但司鹤羽没有哭,没有露出惊慌神情,他是司家的司鹤羽,是威远将军的儿子,不能哭,更不能认输,不过是一死,也绝不让任何人糟蹋。 宁丹身后的那些魁梧鞑子还在叫嚣,司鹤羽漂亮,身后那些人就说让宁丹将司鹤羽赏给他们玩耍两天。 司鹤羽断不会取乐这些人,更不会让他们拿司家人做玩物,唯有一死! 司鹤羽被逼到山巅,看着身后的无尽山崖,虽早知这场婚事是错事,好在自己早在一开始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转身的一刹那,宁丹瘸着腿飞身上前,像是生怕司鹤羽跳崖都死不掉一般,非要来补一刀,好在司鹤羽往前扑的快,那刀只堪堪砍到了皮肉,并未伤及筋骨。 跳下的那一瞬间,山崖暴风肆虐,司鹤羽感觉周身被撕裂,睁开眼睛只看到了漫天遍野的红。 然后就恍惚的倒在了司云锦的车前。 手术还在进行,司鹤羽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的命,到他回报的时候了。 不过这个时代比那个时代好的是,那个商家的人,不敢真的要司鹤羽的命。 这里杀人是要坐牢的,那人也肯定不会拿刀砍他。 最差不过是独守空房,好在司鹤羽不会有子嗣,自是无所谓,总好过被宁丹当做玩物赏给手下人,也总好过失了一条命。 司鹤羽是知足的人。 父亲常教导他,于微末之时献上的恩情,那是值得用命来偿还的。 司鹤羽在来这里举目无亲的时候,是司云锦不嫌弃他,将他带回家,受尽司家人精心呵护,不然他早就遭了祸事,睡大街,食不果腹是正常,哪还能像个少爷一样的生活在司家呢? 这本就不是他这个外来人不该有的宿命。 承了什么恩,就该还什么果。 司鹤羽没法视而不见,他本就有意报恩,这不过是恰好给了他个机会。 不然他一个古代人,来到现代,人司家又不缺吃少穿,日子富足平和喜乐的,司鹤羽还真找不到报恩的机会。 这刚好就来了,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司鹤羽承了司家这么大的恩情。 司家人是好人,司云锦和宋颂应该修成正果,因为嫂嫂常说,两情相悦最是难得。 在大晋多是盲婚哑嫁,司鹤羽想偿还司家人的恩情,让他在初到这异世有容身之所,还得司家的悉心教导,让他能在这异世快速的适应并存活。 这世上,不论古代还是现代,总归逃不过钱权,古代的司家逃不过皇命,现代的司家逃不过豪门权力。 司鹤羽不知道会不会哪一天醒来自己就又回到大晋,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在大晋死掉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但总归……想要偿还司家的恩情。 都姓司,没准现代的司家人,还真有可能是他的司家的后代呢? 帮帮子孙后代,是积大德的事。 司鹤羽想着这些有些自得其乐。 拍了拍宁清的背,任由宁清哭着伏在他的肩头,一家之主倒下,儿子还即将要嫁到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都说商家是豪门,但一入豪门深似海,商家的新闻,商家的人,一个塞一个的名声难听,他们宁愿落魄点,也想护着子孙平安喜乐。 “阿姨,我嫁,我替云锦哥,嫁给商家。”一字一言,句句肺腑。 第8章 结婚前的准备 宁清的哭声戛然而止,片刻后才像是找回了自己声音:“你……你这孩子,你胡说什么呢?不行,我们不会同意的,你……你不可以这样做。” 宁清从俯在司鹤羽的肩头,转为坐直了身子,一边念叨着不行,不可以,一边无声的流泪。 司鹤羽起身蹲在宁清的面前,握着宁清的膝头:“阿姨,我是自愿的,云锦哥和宋颂姐是天生一对,云川还小,只有我,只有我是最适合的人选,你们不是也把我当自己的孩子么?那阿姨,我斗胆叫您一声妈,让我嫁吧。” “小……小鹤……” 宁清的声音和宁亦的声音相辅相成,宁清抬眸去看,正好看到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宁亦,宁亦也将司鹤羽的话听了个完全。 宁清站起身,不停的拍打宁亦:“都是你,都是你胡说的什么啊?你看你胡说的什么啊?他还是个孩子啊,还是个孩子。” 宁亦无声的承受着姐姐的拍打不发一言,司鹤羽站在那,看着宁亦和宁清,宁亦对着司鹤羽鞠了个躬,甚至想要跪下:“我替我姐,替司家谢谢你,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 宁清想要尖叫,想要哭嚎,想起还在手术室的丈夫,奔波的大儿子,不谙世事的小儿子…… 最后终是哭倒在宁亦的怀里。 宁亦安顿好宁清,看着跟在身后的司鹤羽,重重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司鹤羽笑笑,还是那般眉眼弯弯,只是不大有生气:“宁叔叔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若是没有司家人,我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宁亦眼眶泛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宁清。 “云锦哥和云川弟弟肯定不会同意的,还希望宁叔叔……不,希望舅舅能够替我打点好一切,在我成婚之前,云锦哥,一定不能出现,不然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宁亦听到那声舅舅,背过身去,复又转过来:“对不起孩子,我知道自己自私,但……但我也是没法子了。” …… 好在司远宁没有什么大事,从医院出来休养几天就回了家,刚好可以赶上大婚。 司云锦则是被宁亦的一个项目支去了锦城,骗他说是那个项目若是成功,或许可以和商家抗衡,司云锦不疑有他,也是慌了手脚了,马不停蹄的就去了,这几天连觉都没睡,生怕做不好那个可以和商家制衡的项目。 但商家怎会因你一个小企业的一个小项目而伤到什么呢? 一切都是徒劳罢了。 司鹤羽没有身份信息,宁亦加急操办,将司鹤羽的名字和户口落到了司家名下,成了司家那个一直养在乡下没有怎么见过世面的二儿子。 等司远宁和宁清出院的时候,司鹤羽的八字都已经送到了商家,另……商家的请帖也送到了各家各户的手里。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宁清和司远宁到底无力回天。 比起不嫁,欺骗更是不能容忍。 宁清和司远宁看着户口本上出现的次子司鹤羽,还有请贴上那俊秀的司鹤羽三个字,终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你叫我们拿什么还啊孩子?你……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父母啊。” 宁清一遍一遍的摸着户口上的日期,二十岁才将将过了两月,宁亦上户口的时候多上了一年,此时的司鹤羽二十一岁了。 司鹤羽不敢说自己的真实生辰,更不敢告诉司家人,自己说的是虚岁,算起来不过十九周岁,和司云川一边大,甚至还要小上那么几月。 但大晋到底是否存在都未可知,说那些都是空话,先把眼前的困境过了再说。 司家终于还是开始置办起了婚事。 处处张灯结彩,商家为显重视,专门安排了造型师和服装设计师来司家给司鹤羽量身定制,该有的礼节虽然紧张又急切,但每一样都没有少。 称得上是古代的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妥妥的了。 此时距离婚期只有三天了。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商家直接拿了几套成品服装过来,据说和商家那位是配套的,改改尺寸就能穿了。 一大早的就有人在按门铃,司鹤羽和宁清起得早,陈妈去开门,入眼就是一头红毛,然后是夸张的妆容和衣服。 看得宁清和司鹤羽眼皮都跳了起来,来人雌雄难辨,十分夸张的嗨了一声:“你们好啊,我是商氏娱乐公司旗下的顶级化妆师,叫我anne就可以了,特意来给新郎定妆的。” 陈妈嘴巴张得老大,还是宁清见多识广,去把人给迎了进来。 anne一进来,手指甲上五颜六色的,晃得司鹤羽和宁清一阵眼晕。 身体动作实在是有够夸张的,腰都像是要扭断了一般:“哪位是新郎?我们昨天有特意告知过的哦。” 司鹤羽在大晋就因体弱一直养在家中,和男子女子都接触得十分的少,有些局促的往前站了一步:“我……我……” “哇哦,大美人啊,司家的基因可真好啊。”anne一看到司鹤羽就啧啧的围着司鹤羽转圈,身后进来好几个抬着衣服架子的人。 鱼贯而入,一下子就把客厅给占满了。 …… “不……不剪头发可以么?” 司鹤羽坐在梳妆台前,anne一来就说商家的家主不喜欢男子头发太长,说是不够庄重,看起来不男不女的。 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司鹤羽一直留着长发,怎可未经父母同意就剪掉头发。 但……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 宁清上前来欲帮司鹤羽说上两句,但司鹤羽长出一口气:“算了,剪吧,能帮我把头发留长一点点么?” 宁清很是心疼,因为她知道司鹤羽十分的宝贝自己的长发,说剪就剪了:“小鹤……” 最后头发还是剪了,司鹤羽用一段绸布扎成了一捆,宁清找来了一个看起来就十分精致的盒子,将司鹤羽的头发郑重的放了进去。 若真的能回去,一定要记得带走这些头发。 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留到脖颈处,将司鹤羽饱满光洁的额头全部露了出来,两边却又留下了点滴碎发。 捣鼓了快一个小时,司鹤羽都快要睡过去了,才弄好,来不及看镜子中的自己,就被另外一个服装师拉着去换了西装。 每一套穿出来,屋子里的人都夸装的哇,但司鹤羽却不是十分的喜欢。 直到穿上了一套银白色的西装,衣襟上有司鹤羽曾经最喜欢的暗印金线竹纹,司鹤羽在将军府的衣服很多都有竹纹,也算是给自己个安慰吧。 “这……这套可以么?” 屋子里的人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司鹤羽。 衣服还有些宽大,但掩盖不住司鹤羽周身的气质。 长发剪短整个人越发的显小不说,青涩稚嫩的脸庞,带有肉感也难掩绝世之姿,司鹤羽个子不算高,现代的一米七八,身量纤长,一双大长腿包裹在白色的西装裤下,又长又直。 西装自肩膀下往内收缩,腰部盈盈不堪一握。 眼皮微薄,透着粉,眼睛含着水汽,像是会勾魂夺魄,鼻梁高挺,皮肤白皙,薄唇微抿,沾着水渍让人想吻上去,粉嘟嘟的…… 真乃绝世大美人。 宁清看得眼眶泛红,想着若是真的和心爱之人成婚该多好,多好的孩子啊…… anne在那大呼小叫,掏出手机就要对着司鹤羽拍,宁清连忙制止:“小鹤不喜欢拍照。” anne收下手机,十分遗憾的说了一声:“好吧。” 化妆师拿着化妆品无从下手:“天啊,我真不知道从哪下手了,这素颜太逆天了。” 服装师上前对着司鹤羽比比划划,裁身量体,判断哪里需要更改才能让西装越发的服帖:“我们今晚回去加班更改,明晚再来试一次,没问题的话就这套了可以么?” 司鹤羽和宁清对视一眼:“可以。” 第9章 结婚了 “据悉,商氏董事长长子于今日迎娶同性恋人,世纪婚礼声势浩大,引人注目……” “据本台报道……” “是真爱还是阴谋?商重城长子商时序今日迎娶同性恋人,对方的身世引发争议……” 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怕赶得如此急切,商时序的婚礼还是引起了华国包括海外的媒体争相报道。 商时序毕竟是商界新秀,在国外就已经声名在外,更何况回到了国内,商重城还明里暗里的要培养他。 但商时序历来低调,谢绝了一切媒体的进场报道。 迎亲队伍声势浩大,一度需要交警前来维持秩序,司家所在的别墅区称不上高档,今日却是迎来前所未有的关注,一度拉高了周边商铺的营业额。 前来参加婚宴的一些远房亲戚,都对司家这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司家二儿子猜测纷纷,但到底主家自圆其说,他们哪怕有疑问,也不敢当着商家的面去反驳,毕竟好歹算是一家人。 好在司云锦和司云川两人的年龄差大,中间刚好能够插一个司鹤羽进去。 “这司家二儿子是哪里来的?” “谁知道呢?爹不疼娘不爱的,这要嫁人了,就把这二儿子给找出来,别是不知道从哪买来的人吧?也不知道到底是看重还是不看重,这嫁过去怕是受大罪了。” “说什么呢你?就算是受罪,那对方可是商家,顶级豪门,四大家族都比不上的,有钱就行,受什么罪啊受?” 好在司家和宁家双方的老一辈都已身逝,而知晓内情的几个人不外乎司家司远宁两兄弟和宁家两姐弟。 对外统一的口径都是司鹤羽一直身体不太康健,养在了老家,怕冲撞了才一直瞒着,二十年前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哪怕有疑惑,到底也不是自己家的事情。 旁人半信半疑,但瞧着司鹤羽和司云锦有那么一两分的相似,也不好再说什么。 宁亦这事办得妥帖周到,就算以后真的查出来了,但那个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司鹤羽嫁了,司家出了个孩子,商家就算真要怪罪,大不了鱼死网破。 司鹤羽乖巧的坐在房中等待接亲队伍的到来。 司远宁拿着当初司鹤羽给司云锦的扳指,外加一张卡,前两日司鹤羽就已经开始改口称二老为爸妈。 “孩子,这是你当初的扳指,这张卡里有五百万,爸爸还会给你打钱,你……你别委屈了自己。” 卡给司鹤羽,他也不会用,更不知道这小小一张卡怎么装五百万?那可是好多好多个零,他现在已经认识阿拉伯数字的了。 司鹤羽想要推拒,司远宁和宁清俯身抱住司鹤羽:“收着,这是应该的,你有点钱傍身,日子……日子总归不会难过到哪里去的,你记住,司家永远是你的家,你是为了司家,才受了这般委屈,司家的人,永远都会感谢你的,更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司鹤羽推拒不掉,死死的捏着卡和扳指,眼眶泛红,那日走的时候,父兄母亲嫂子祖父祖母也是这般殷殷教诲。 只是司鹤羽恐再难有对他们尽孝的时候了。 商时序全程都很暴躁,伴郎是他从小在周家那边就认识的几个好友。 车里的气氛实在是称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诡异,实在太安静了。 沈观南实在是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踢了踢坐在正中间的商时序:“哎,不说结婚证都办好了么?也不说发给我们看看。” 办结婚证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到场,给了照片和户口直接加急就办下来了,一人拿了一本,谁也没有打开看过。 商时序睨了一眼,沈观南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的做了手撕嘴上拉链的动作。 商时序恼怒的捏了捏眉心,周幼诗的遗物照片已经发过来了,大部分都是周幼诗给商时序画的画,婴孩时期的居多。 不知道商重城把这些东西藏到了哪里,他找了两年了,也没有找到。 商时序本不想来接亲,但只有经过正常流程的婚礼,那些画才会到他的手里,商时序只能妥协,昨晚几乎一夜未睡,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和好友嬉皮笑脸,这场婚礼本就无人祝贺。 不多时就到了司家,处处张灯结彩,到底还是有结婚的气氛在。 众人在别墅院子被一众亲戚围住,庄言澈直接把纸袋里面的红包给拿了出来,红包里面不止有钱,还有一些钻石、项链、珍珠耳环等奢侈品,反正商家有钱。 天女散花一般的把红包给丢了出去,气氛到位。 在门口被假意为难了一番。 听到下面笑闹的声音,司鹤羽不知怎的有些紧张,手机猛的响起,看到司云锦的电话,司鹤羽立刻看向司远宁。 司远宁快步走过来,司鹤羽把手机递给司远宁看,正好一条消息出现在手机上。 司鹤羽,你干什么?我不要你牺牲自己成全司家!不准嫁,你听到了没有,不准嫁!!! 可见司云锦的愤怒。 司鹤羽越发的紧张,司远宁拍了拍司鹤羽的肩膀,就怕司云锦着急自己开车赶回来,开车很容易出事。 司远宁拿着手机侧身打了个电话,三言两语后回来对着司鹤羽道:“没事的,有人看着他的,手机给他收了,你们完婚之后才会给他。” 话音刚落,楼梯间就响起了笑闹声。 司远宁和宁清退出屋子,等会儿还要敬茶。 门被关上了。 这边的伴郎是宁家那边的两位远亲,司鹤羽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司鹤羽乖巧的跪坐在床的正中间,现代婚礼和古代婚礼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司鹤羽还是第一次切身感受现代的婚礼,这段时间在电视上恶补了多场接亲的视频,也有专门的婚礼策划师来告知流程和步骤。 司鹤羽的鞋子被藏了起来。 他们说要让新郎找到了以后,给司鹤羽穿上,才能把司鹤羽带走。 几个小辈在门口咋咋呼呼的要红包,猜字谜,绕口令…… 屋子里喧闹得司鹤羽有点紧张,差点喘不上来气。 门终于被推开。 满屋喧嚣突然静止,商家来接亲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目瞪口呆,司鹤羽坐在大红色喜被中间,身上是一套银白色的西装。 圣洁得不像样。 司鹤羽微微抬眸去看,手里拿着手捧花的应该就是商时序了,发现和想象中那个狠决凌厉,满脸凶神恶煞,青面獠牙的人有些不一样。 快顶到门框的身高,脸部轮廓很是刚毅,浓眉大眼,站在那里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以司鹤羽有限的审美也瞧得出来对方是个很好看的人。 比宁丹简直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纯黑色的西装,衣襟处绣的是司鹤羽最喜欢的暗印金线竹纹。 从西装倒是看得出来是一对的。 司鹤羽不知应该作何反应,只能弯了弯眉眼,露出浅浅的笑意,温柔可人。 沈观南直接我去了一声:“这……这就是要你娶的?你这走狗屎运了吧?” 庄言澈在最后,拍了一下沈观南:“他……他笑起来怎么那么乖啊?” 沈观南接着道:“真有二十一了么?时序,你这赚到了啊。” 咚咚!咚咚!不知是谁的心跳声竟这般大。 商时序从短暂的惊艳中回过神来,很快的回想起了这场婚礼的内核,又开心不起来了。若不是这样结合的该多好,恍惚中商时序自己都觉得自己约莫是疯了,竟然有这个念头。 三个人站在门口身高腿长的,把司家这边的两个伴郎和送亲的人衬得十分的娇小,瑟瑟发抖。 商时序大步一跨直接进了屋来:“别废话,找鞋子。” 接亲的人鱼贯而入,屋子里瞬间拥挤不堪,商时序顺手就把手捧花塞到司鹤羽的手里,司鹤羽手忙脚乱的接过。 商时序长出了口气,火急火燎的走流程,专心致志的找起了鞋子。 送亲的人挤在屋子里面说说笑笑,找鞋子的新郎伴郎忍不住的暴躁,屋子都要翻遍了结果什么都找不到。 商时序控制不住的在寻找鞋子的过程中去看司鹤羽,这就是嫁给他的人了么?这么乖, 这么软。 司鹤羽不说话,每次对上商时序的眼神就微微笑一下。 笑得商时序一连好几次都差点被屋子的地毯凳子给绊倒,满脑子都是别笑了,这人有阴谋。 第10章 结婚啦 几个人找得气喘吁吁的,沈观南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你说这新郎坐得那么板正,鞋子不会在他屁股底下吧。” 几个伴郎和接亲的人面面相觑,想去拉司鹤羽又不敢,这可是老商的人,他们没那个胆子。 这真怪不了司鹤羽,家中教导就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脊背挺直是必须,他数十年如一日的早就习惯了,何况经常跪坐着伺候父兄书写,品茶,看书什么的,也没有半分不适。 商时序也把屋子搜刮了一圈,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司鹤羽,司鹤羽对上商时序的眼睛,那人直勾勾的看着他,半点不移开。 然后屋里所有人就这么看着司鹤羽的脖子往上,一寸一寸的开始变红。 这人怎可如此孟浪?哪有这么盯着自己新婚的郎君看的? 庄言澈瞪大了眼睛,拍了一下商时序:“别释放你的电量了,你老婆都被你看脸红了。” 司鹤羽再是落落大方,被人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还是有些羞赧,眼睛不自觉的往上看,清澈透亮的眸子水灵灵的往上瞟。 商时序看得有些发热,又觉得司鹤羽在给他们传递信息。 庄言澈大喝一声:“来吧,把新郎连床垫抬起来。” 司鹤羽一下被这声音给吓到,然后众人就看着商时序往灯罩里看了一眼,身高腿长的商时序直接抬手踮脚往灯罩里一摸。 拿下一只略显秀气的皮鞋下来,轻嗤一声:“真够会藏的。” “哇呜,老商威武,还有一只呢?还有一只呢?” 众人又开始四脚朝天的找,商时序不找,就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床榻正中央的司鹤羽看,司鹤羽脸越发的红起来,做贼心虚一样的乱瞟,整个人都感觉快要蒸熟了。 屡次瞟向梳妆台。 商时序心下了然,走过去一脚把撅着屁股正在翻梳妆台的庄言澈给踹开:“我看看。” 然后找到了藏在梳妆台后面被粘起来的另一只。 两只鞋子终于找到,本来还有一些小游戏,但婚礼策划委婉的说了下商时序的脾气不是很好,尽量不要太过于为难。 所以只能作罢,但商时序给司鹤羽穿鞋是必须的。 司鹤羽真的觉得自己热得快要晕过去了,他活到现在,除了婢女和家人,没谁碰过他的脚,对于他这种要嫁入后宅的男子来说,脚和女子一样是私密部位。 没谁敢要求商时序单膝跪地给司鹤羽穿鞋,商时序也就是做了个样子,前来接亲的人里面有商重城的人,哪里做得过分不到位了,画就少一副。 商时序耐着性子躬背抓住司鹤羽的脚腕,并未单膝跪地,连面子功夫都没做。 甫一抓住的瞬间,有些愕然,这人的脚腕竟如此纤细?感觉稍一用力怕是就得断掉。 司鹤羽从不知自己的脚腕如此敏感,被商时序抓住的瞬间就忍不住的往后缩,商时序大力一抓,沉声道:“别动!” 司鹤羽被吓得一个激灵,强忍身体反应让商时序给自己穿鞋。 好在商时序也不是十分有耐心的人,动作称不上轻柔的把两只鞋给司鹤羽套上。 司鹤羽踩到地上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刚站直身子就看到商时序躬背对着自己,司鹤羽提着一口气,想起了婚礼策划师说的。 新郎要把他背到楼下给父母敬茶,然后再背到车上,看到里里外外的人,司鹤羽实在做不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来。 自小受到的教养让他难以迈步。 商时序久久等不到背上的重量,扭头过来就看到司鹤羽满脸通红的看着他的背,啧了一声,直接抬手抓住司鹤羽没拿捧花的那只手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背上一拉。 司鹤羽惊呼一声,稳稳当当的被商时序背到了背上。 “麻烦。” 司鹤羽听着身边传来的叫嚷声,恨不得直接钻进商时序的身体里面去,脸热心热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又嫁人了。 在短短的三个月内,两次嫁人,跨过时间的距离,嫁了个古人,掉下悬崖挨了一刀,不知是否身陨,不知自己现在是否真的存在。 嫁了个现代人,面冷心更冷,不知对方到底如何看待自己。 后面的流程司鹤羽都很恍惚,敬茶的时候,抬眸就是宁清和司远宁泛红的双眼,司鹤羽骤然想起家人,眼眶一热,抿着唇就想哭。 死死的忍住了,从前他有家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上天又赐给了他家人。 商时序声音沉厚,但还是对着宁清和司远宁叫了爸妈。 直到上了那辆看起来就很贵的婚车,司鹤羽都晕晕乎乎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缩在窗边的位置,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消失。 车子里两个伴郎一个新郎外加一个司机,个顶个的高,也不知道吃的什么牌子的猪饲料,长成了这般强壮威武的模样。 让司鹤羽看起来就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羔羊,瑟瑟发抖。 庄言澈坐在副驾的位置,忍不住的就要往后看,被商时序瞪了回去。 商时序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司鹤羽小小的一个,清瘦纤长本不是十分的有存在感,但偏生占地面积如此之小的司鹤羽此刻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商时序鼻翼间满是清香,像是橘子汁倒在雨后泥地里的清香味,十分的心旷神怡,细细的去嗅又好像没有味道,不细闻时若有若无的,感觉无处不在。 商时序烦躁得想要骂人。 好在路程不算很长,去路也不堵,这般逼仄的环境司鹤羽是晕乎的过去的。 后来就是挎着商时序的胳膊走婚礼的流程,在大庭广众下,酒店的大堂有几百人,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司鹤羽的脸温就没有下去过,全程都是又红又热的。 被戴上戒指,说了一声我愿意,整个大堂就响彻着司仪的声音:“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 司鹤羽:!!! 好想逃…… 被吓到的司鹤羽身不过脑的后退了半步,许是察觉到了司鹤羽的举动,商时序微眯了一下眼睛,眸底发出瘆人的光。 心里陡然升起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占有欲,司鹤羽后退的动作像是侵袭了他的某根神经,他要抓住这个胆敢从他身边逃走的,他名义上的爱人,结婚证上的合法丈夫! 上前大踏步直达司鹤羽的面前,在司鹤羽晕乎瞪大的双眼中,长手一揽,直接揽过司鹤羽纤细的腰肢。 商时序只觉得手感不错,软软香香的,头一低,鬼使神差的就低下头含住被司鹤羽紧张之下咬得泛着水渍的唇瓣。 司鹤羽只听到耳边传来的嗡鸣声,世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殆尽,只有水渍声和商时序的呼吸声。 嗡-------- 司鹤羽被吻得腿一软就想跌到地上去,复又被商时序掐住腰肢死死的揽住。 商时序也没有想到要真的亲吻,昨天想的和今天做的完全不一样,亲吻这个环节昨天想的是用大拇指摁住,然后亲吻自己的大拇指指甲,要不就直接甩脸走人。 但司鹤羽后退的那个动作微妙的触到了某个点…… 一触即分的吻莫名变成了带有暴力性的碾磨,口感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又香又软又热。 不要问商时序今天看到司鹤羽紧张的不停舔唇的时候,想了多久想要这样做,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几个伴郎直接退化成人猿状态,只会噢噢噢噢的叫唤。 第11章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司鹤羽终于回过神来,瞪大着双眼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推商时序。 他们亲嘴了?他们亲嘴了?!他们亲嘴了???!!! 这人不止亲他的嘴,还用舌头舔他! 有辱斯文!伤风败俗…… 司鹤羽被死死的按住,几乎要被商时序融进骨血那般的抱着,完全推不开,这人还用舌头翘他的牙齿。 不要脸! 司鹤羽睁大了一双眼睛,忘记呼吸直接憋出了眼泪,察觉到司鹤羽的挣扎,商时序发狠的咬了一口。 “唔……” 司鹤羽嘤咛了一声,这人还咬他! 挣扎间眼尾直接溢出泪滴,刚要反咬一口,商时序就放开了他,司鹤羽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被商时序揽住腰肢,顺势用大拇指擦去了眼尾的泪滴,还有唇瓣上不知谁的口水。 两个人一同面向宾客,司鹤羽持续缓不过神来,目光呆滞的被商时序带着敬改口茶。 目光呆滞的走完剩下的所有流程。 腿软的被商时序半抱半搂的带到了后面的休息间。 抬眸就和清晰的大镜子中那个唇瓣又肿又红,还有个清晰的破口,眼尾泛着红,头发四处飞翘,西装外套皱巴巴的人对上眼睛。 吱嘎一声。 司鹤羽惊慌的从凳子上站起来。 那个……那个镜子里一看就很像被糟蹋了一样的人是他? 商时序正在解西装扣子,要换第二套礼服去敬酒,抬眸想要提醒司鹤羽,结果就看到某人狗狗祟祟的瞪大着一双眼睛在镜子那里探头探脑。 一和镜子上的自己对上眼睛,就立刻躲开深吸口气,然后又探头探脑的去看。 循环往复了三次以后,抬手擦自己的嘴唇。 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让商时序一时竟忘记了什么,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看着司鹤羽的唇瓣越擦越用力且越来越红以后。 莫名的觉得有点口干。 啧了一声,边脱外套边走过去:“你干什么?擦这么用力?不能亲?” 司鹤羽:“啊?”抬眸飞快的看了一眼商时序然后又立刻低下头来,没有什么不能亲的,决定替嫁的时候司鹤羽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就像当初要嫁给宁丹一样,做好了会在房事上会被折磨的准备,做好了会被为难,会过得不好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宁丹不喜欢男人,而是要他的命。 所以嫁给商时序的时候,司鹤羽早就做好了有亲密接触的准备,之前成婚时家里专门找了嬷嬷来教过的,但本就来自古代的司鹤羽,接受的所有教导,也没让他做好了在几百人的面前亲嘴的准备啊! 真真是丢了司家的脸了! 这简直……简直是伤风败俗,是不可饶恕的,他……他又不是青楼里的清倌姐儿的,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嘴!那可是大庭广众!那可是亲嘴儿啊! 商时序做好了和司鹤羽因为一个吻撕破脸的准备,尤其是做好了司鹤羽要对他发难的准备,冷眼瞧着。 也好借着吵翻的这个由头和司鹤羽保持距离,毕竟今日那个没由来的吻,也让商时序耿耿于怀。 然后就听到了司鹤羽小小声的嘟囔,但在这安静的休息间又分外的清晰明亮:“可……可以亲的。” 商时序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憋过去。 真是要了老命了,某人脖子脸都红成一团了,偏偏还用十分正经的口吻告诉他,可以亲。 亲个屁啊亲。 要炸了。 商时序深呼吸了几口气:“那你在那擦什么擦?嫌弃我?你都已经嫁给我了,我是你的合法老公商时序!再嫌弃你也给我忍着!” 司鹤羽手指在衣服扣子上打转,骤然听到丈夫两个字十分的耳热,他只在电视上听见过,每次看到电视剧上面的人叫丈夫都又新奇又害羞。 没想到自己也有能叫老公的一天? 这是现代的叫法,大晋都叫的相公,闺房里叫相公,在外都称呼主君。 司鹤羽意外又疑惑,声音里像是泛着潋滟:“老……公?” 商时序身子猛的僵了一下,听着那声老公,自脚底板直达尾椎骨升起一阵酥麻感,爽得他头皮都在发麻。 这是哪里来的妖精? “你别对着我撒娇!” “哈?”司鹤羽有些委屈:“我没撒娇,老公。” 要了老命了。 商时序皮鞋在地毯上都踏得咚咚咚的,来回了几趟以后:“别叫老公。” 这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会叫的亲密称呼么?这人真是……真是……不知道这个称呼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么? 司鹤羽开始解西装扣子,毕竟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世家公子,哪怕是男君,也是见过世面的男君,此时已经从那个类似于强吻中的亲嘴中缓和过来了。 十分不耻下问的看着商时序:“那应该叫什么?”司鹤羽的头微微歪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有点疑惑的尾音带着翘,轻声喊了一句:“相公?” 商时序猛的抖了一下。 “夫君?” 商时序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爽的。 故作凶狠道:“你是哪里来的老古董?你对别人也这样?第一次见面就老公,相公,夫君轮着叫?” 司鹤羽摇摇头:“没有,我不这样叫别人。” 商时序隐秘的升起一种满足感,有种自己是唯一的感觉,然后紧接着就被司鹤羽的下一句话啪唧一声,砸到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我只这样叫和我结婚的人,这不是应该的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短短几个小时,商时序的一颗心从天堂到地狱循环往复无数次。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意思就是今天哪怕和他结婚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是个口眼歪斜的大汉,甚至是个断腿断手的残疾男人。 司鹤羽也会这样叫别人! 而不是因为是他商时序,所以司鹤羽才这样称呼? 商时序莫名很不爽,但他不知道这种不爽是因为什么? 然后将这一切归结于司鹤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司鹤羽:“还不快点,要换第二套礼服了。” 司鹤羽哦了一声,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商时序应了一声,服装师就将第二套礼服给拿了进来。 直接长手一挥,西装外套就脱了下来,顺手解开衬衣露出健壮的胸膛,司鹤羽呀了一声,连忙捂住眼睛:“你……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 第12章 不知羞! 衬衣纽扣刚解开两颗,露出精致锁骨宽阔胸膛的商时序,一瞬间有种自己十分不守男德的错觉:“你是老古董么?我只是脱了上衣。再说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可以看的?” 司鹤羽站起来,脚步飞快的上前去接过服装师手上的第二套西装,噔噔噔的往更衣间跑,边跑还边小声嘟囔;“不知羞。” 到底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嫡幺子,骨子里总是骄纵的,在商时序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下,莫名的就有了些小性子。 两个服装师低着头,肩膀轻微的抖着,不敢笑,更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觉得司鹤羽实在是太可爱了。 再看商时序,在听到司鹤羽那句不知羞时,就直接僵在原地。 不知羞说的是他? 这是不是在说他不要脸? 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商时序剩下几颗衬衣扣子解不下去了,一把扯过服装师手里的西装,钻进了另一间更衣室,力气很大的把门给砸上。 吓得隔壁正在专心致志解扣子的司鹤羽一个激灵,小小声的嘟囔:“脾气真大哈。” 商时序:…… 他真以为大家都是聋的吗?只要他小声说话就没人听见? 这真怪不了司鹤羽,在家他也爱自言自语,但到底古代的屋子没有这么密闭,且宽阔,所以声音传不出去。 现代的房子密闭,说点什么在屋里都会被放大。 不确定司鹤羽的酒量,一看他那小身板就知道喝不动,外面的酒席已经变成了结交场所,但该走的流程还要接着走完。 司鹤羽敬酒的酒被庄言澈全部换成了白开水。 跟在商时序的身后,看着他敬主桌的人,随口的几句漂亮话讲得十分的大气。 沈观南杵了一下庄言澈,庄言澈正在准备下一桌的酒水,差点被杵得把服务员手里的托盘打翻,回手就给了沈观南一拳。 沈观南被打得龇牙咧嘴的。 庄言澈扭头就看到沈观南对着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往那边看。 两人就看到司鹤羽乖乖巧巧的站在商时序的身后,周身莫名的有种矜贵气质,又乖又帅,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商时序。 眉眼弯弯,笑得让人心软成一团:“他……是不是喜欢时序啊?” 庄言澈想说应该不至于吧,这不是才见面么?但司鹤羽那样子又实在太有迷惑性。 商时序场面话讲了两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司鹤羽连忙跟在后面喝,喝完了抿了一下嘴巴,正要感慨的哈一声,父亲喝酒就经常这样。 但这嘴里……真的是酒么? 不怪他喝不出酒来,因为体弱,家中人是不准他沾一滴酒的。 司鹤羽有些疑惑的眨眨眼睛,看到沈观南和庄言澈在看自己,小步挪过去,商时序正在和人讲话,像没注意到他。 司鹤羽低着头,像是要对两人说悄悄话,庄言澈和沈观南鬼使神差的低下高贵的头颅,一新郎两伴郎做贼一般的讲悄悄话。 庄言澈和沈观南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做出听悄悄话这种幼稚的举动,但看着司鹤羽的举动,莫名的就被带动了。 然后就看着司鹤羽的小嘴一张一合:“这酒不好,都没味儿。” 庄言澈:…… 沈观南:…… 被司鹤羽的小举动萌得心肝都在颤,这商时序到底是哪里来的狗屎运,捡到这么一个宝贝,还是被人硬塞的? 果然越混蛋的爹,触底反弹就会送来一个顶顶可爱的宝贝。 然后两人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忍不住就想去揉司鹤羽的小脑袋瓜子,抬眸就对上了商时序的死亡视线。 来不及收回的牙花子露在外面十分的僵硬且凉,两人急忙站直了身子,沈观南清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要敬的酒太多了,怕你喝不了,这么多桌,给你准备的白开水。” 还有这种操作? 司鹤羽小小声的哇了一声,亮起了星星眼:“你们好聪明啊。” 当初大哥和二哥成婚敬酒的时候,就全部都是实打实的白酒,敬完就人事不省的被抬去了新房,现代人的智慧,果然是十分的新奇啊。 顶着商时序的死亡视线,沈观南和庄言澈拼命的掐自己的大腿,才忍住不去揉司鹤羽小脑袋瓜子的手。 被司鹤羽的星星眼闪得差点眼盲,并确定了司鹤羽怕是看见狗都是这样的深情眼神,并没有在初见商时序就对他情根深种。 决定婚礼结束后,给自家好友提个醒,这小孩,简直是要了老命了,别被勾了去。 虽说每桌都是小杯,但上百桌的酒席敬完,哪怕是水,也让司鹤羽涨了个水饱,轻拍自己的肚皮,好像还能够听到回响。 又因为商家的地位,好些宾客哪怕是吃完喝完了也没有离开,等着商时序和司鹤羽前来敬酒,并借机和商时序攀谈上那么一两句。 司鹤羽就在后面一杯接一杯的喝水,喝得都要反胃了。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宾客,司鹤羽才慢慢的回想,刚刚主桌就是好几桌,有好几个和商时序有点像的年轻男女。 商家的家族史司家也了解得不多,但上台喝改口茶时,司鹤羽才想起自己只给商时序的父亲敬了一杯茶,另一杯,是倒在了地上的。 那个举动出人意料,要不是司鹤羽晕乎着,怕是又得惊叹,那可是敬死人的方式,这大喜的日子,有些大不敬,且寓意也不好啊。 当时商时序的爸爸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倒也是没发作什么,商时序是先倒在地上了一杯,才敬的商重城。 商时序一开始敬酒喝的就是白酒,除却主桌,前面的几十桌都是和商家有密切生意来往的客户,是商家和司家的近亲,司鹤羽年纪小,到底可以用白水替代,但商时序不能这样,若是叫人察觉会显得不够尊重。 至于后面的几十桌,除却司家的远房亲戚,基本上都是几房太太那边的亲戚和一些客户。 商家已经许久没有办过喜事,除了每年商重城的寿宴,这种喜事是头一遭,商时序是商家长子,婚礼自然非同小可。 婚宴用度直接上亿,这还是有点赶时间操办出来的,若是不赶时间,新买个岛办婚礼才附和商家的作风。 此刻两人坐在车上,前往商时序的住房,据说是商时序的母亲很早之前就给他买了的。 这些年翻新扩建以后,商时序回国后就一直住在了那里。 商时序按着自己的眉心,再好的酒喝多了也会觉得头晕,明早起来还会不舒服…… 他是烦死了这种莫须有的应酬,但很多时候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去应对。 虽说结婚不是他愿意的,但…… 商时序微微睁开眼睛,旁边的司鹤羽坐得十分的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看着外面,周身的气质让商时序舒服,气势也让人觉得家里的教养很好。 和商家几房那暴发户的做派简直是云泥之别。 第13章 我伺候你宽衣 这个冲喜…… 意外之喜就是这个成为他合法丈夫的小青年么? 商时序勾了一抹笑,手搭在眼皮上,无声的轻笑,眼缝中看到司鹤羽扭头看了自己一眼,眉毛蹙成一小团,然后挪了挪身子,头微微往前伸,小声的和司机说:“麻烦快一点,他喝醉了。” 司机老陈一直都是自己人,闻言从后视镜中看了后面一眼,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在笑:“司先生是担心么?” 司鹤羽点了点头,这会时间还不十分的晚,十点不到:“司机叔叔你知道家里有没有解酒的东西么?我回去给他熬解酒汤。” “哎,别叫叔叔,你和商先生一样叫我老陈就行了,冯婶应该会准备的,您不用担心。” 司鹤羽小心的轻出了一口气,扭头又看了商时序一眼。 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老陈和商时序都像是被这小青年,用熨斗熨得服服帖帖的。 商时序决定明天再说结婚离婚的话题,那个以后各过各的,各自管好自己的事的话语,不适合在这种温馨的时候讲出来。 明天吧…… 明天再说好了。 冲喜,给他送来的喜,商时序十分肯定是面前的这个小青年,所以决定放肆一晚好了。 商时序其实并没有喝醉,这些年来应酬多,早就练出来了,只是心情烦躁加喝了酒,人不是很舒服。 车子缓缓的进入庭院,然后在院子门口停下:“大少爷,司先生,到了。” 老陈扭过头来,商时序已经睁开了眼睛,老陈打开车门商时序直接就下了车。 司鹤羽自己开车门,跟着下车然后站在车边乖乖的等着商时序和老陈交代事情,眼睛也不乱瞄。 “车子停好就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大少爷哪的话?我把司先生的东西放一下。” 商时序转过身来,看到站在车边的司鹤羽,像是才想起,自己怎么把他给带回来了?这栋房子是周幼诗给商时序买的,商时真也有一套,离这不远,同属一个小区。 但一开始,商时序是没想要把司鹤羽安顿在这里的,这是他的家,是周幼诗给他的家,商氏的房产诸多,随便一个地方都可以,不应该是这里。 但…… 因为没有和老陈提前说,所以老陈直接把两个人一起送了回来,倒也情有可原。 “你站在这干什么?” 老陈提着两个行李箱往屋子里走。 司鹤羽站在那,看着商时序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眉眼弯弯,笑得温柔:“等你一起回家啊。” 商时序心里叹了一声,罢了,就先在这住两天吧,等结婚的热度下去,再让他去别的房子里住,是为了公司,为了完成商重城的吩咐,为了拿回母亲的遗物,为了给母亲迁坟。 和其它无关,是的,和其它无关。 商时序走在前面,司鹤羽落后一步的距离,夜色暗蒙,小径的两边有一个又一个的嵌在地上的灯,一点都不会看不清楚,比他们大晋走夜路用灯笼方便好多。 即使看不清楚,也能知道这里比司家大上不少倍,光是主楼副楼就是好几栋,他们进的地方就是主楼,有三层高。 还没走到门口主楼的门就开了,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口很是恭敬:“大少爷。” 商时序微微颔首,中年人看到商时序后面的司鹤羽有种惊讶的感觉,随后了然的点点头:“司先生。” 商时序扭过头来,地上放好了拖鞋:“这是沈伯,宅子里有什么事情你问他,告诉他就可以了,他会给你解决。” 司鹤羽站在玄关脱鞋,走进这栋属于商时序的房子,入眼的就是大客厅,真的很大,摆着的沙发茶几电视是司鹤羽在这边了解到的东西。 但和司家很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是感觉…… 好冷清,一点温度都没有,但明明看得出来这房子处处都是奢靡,用的都是一看就很显贵的家具,但……还是很冷清。 “大少爷回来了,我煮了解酒汤,喝点再睡。” 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个小碗从左边出来,看到司鹤羽也楞了一下:“司先生。” 商时序接过解酒茶一饮而尽:“这是冯婶,你要什么吃喝就直接告诉她。” “冯婶。” 冯婶和沈伯对视了一眼,都被司鹤羽乖巧打招呼的初印象很好的取悦到了:“司先生也喝酒了吧?我准备了解酒茶,马上给您端过来。” 司鹤羽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没喝酒,我喝的都是白水。” 司鹤羽的行李箱还放在屋子的正中间,沈伯低头看了一眼:“司先生住哪间?我把行李箱提上去。” 司鹤羽有些疑惑,但还是直接说了出来;“我和老公一起住啊。” 商时序转身准备进电梯的背影僵了一下,回来前没想着把人带回来,所以什么都没有吩咐,这下司鹤羽直接说了,他再反驳,司鹤羽面子往哪搁? 主楼只有两间卧房,一间他的,一间商时真的,副楼一栋是沈伯和其它佣人他们住的,另一栋是客房什么的,还有一个二层小楼是放周幼诗的遗物的。 商时序一时有些懊恼,果然带司鹤羽回来的举动是冲动的,好在书房里也有床,这几天他可以睡在书房,等给司鹤羽找到安顿的地方再搬过去好了。 沈伯把行李箱提进电梯,司鹤羽连忙跟过去,也知道了这个能够装人的银色大盒子叫做电梯,没想到不过三层楼,商时序还装了电梯,司家就没有。 沈伯没再进来,而是按好楼层什么的直接就出了电梯。 商时序站在正中间,司鹤羽有些害羞的揪紧了自己的衣摆,要入洞房了…… 但再害羞应该学的他早就学过,新婚夫夫都害羞,司鹤羽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出了电梯商时序直接推着司鹤羽的行李箱往外面走:“这是我的卧室,你今晚先住这,其它的明天冯婶和沈伯会告诉你。” 司鹤羽小尾巴一样的跟在商时序的后面,把行李箱推在墙边。 商时序的卧室好大啊…… 比他在司家住的客房大上两倍不止,还有专属的衣帽间,卫生间也很大。 第14章 洞房花烛夜 商时序从衣帽间走出来,手里拿着套睡衣:“我先洗澡,你收拾下自己的东西,或者等明天沈伯给你腾位置再收拾。” “哦,好。”司鹤羽抬头就看到商时序拿着睡衣进卫生间,连忙屁颠屁颠的跟进去。 商时序转身准备关门的时候看到司鹤羽,呼吸都停顿了一下:“你跟进来干什么?我要洗澡。” 司鹤羽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拿过商时序的睡衣放在架子上,站直了身子停在商时序的面前,手直接去脱商时序的外套:“我知道啊,我来伺候你沐浴的啊。” 伺候夫君沐浴洗漱用膳,这是每个新夫应该做的事情,他学过的。 商时序被司鹤羽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都忘记了反抗,等反应过来时,西装外套都被司鹤羽脱了。 这会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一步:“你伺候我洗澡?”声音都差点劈了。 司鹤羽本就害羞得脸热耳红,理论教导是一回事,实际行动是一回事,但该做的就是应该做的啊。 “不……不是应该的么?” “应该什么应该,我自己洗,不用别人伺候。” 司鹤羽抿抿唇,低头哦了一声:“那我在外面等你。” 商时序真的有种后悔且头大的感觉:“你等我干什么?” 不用燃龙凤烛,没有交杯酒,不用揭盖头,屋子里也没有喜嬷嬷讲吉祥话,没有婢女服侍梳洗…… 那就只能是睡觉了啊。 哦,新婚夜的睡觉不叫睡觉,叫洞房花烛夜。 司鹤羽不知道商时序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但男也好,女也好,一直以来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 司鹤羽已经嫁人且不会生孩子,他后半辈子能从的只有夫,也就是商时序。 所以面对商时序的问题觉得很疑惑,但还是用通俗的话来解释:“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晚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么?” 商时序:!!! 他到底是怎么一边害羞得浑身通红,一边用那么浅薄的话语,用那么理所应当的态度来讲这件事的? 商时序觉得自己是真的不懂司鹤羽的脑回路了。 直接一把将司鹤羽推出了洗手间的门,活像司鹤羽是个什么会吃人的妖怪。 司鹤羽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很是无措,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 卧房里也没有一点办喜事的意思,司鹤羽有些懊恼,更多的是难过。 没有入眼的红,没有红喜被,没有枣生桂子…… 什么都没有。 所以…… 商时序是不是讨厌他啊? 那要是商时序讨厌他,不喜欢他,不想娶他,又为什么来接亲?又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亲他呢? 这场婚礼不是商家一力促成的么? 他为什么一脸的不甘愿呢? 司鹤羽理解不了,在大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教导下,司鹤羽暂时没法理解现代的自由恋爱。 在大晋,成婚就是成婚了,讨厌也好,不喜欢也罢,很多事本就身不由己,但该给对方的体面都是有的。 像宁丹那样在大婚当日斩杀自己的新婚夫夫的,一旦事败,会被皇上处罚甚至砍头,会被言官弹劾,甚至以此背上不好的名声,遗臭万年。 古人都最是注重自己的名声。 商时序出来就看到司鹤羽手里抱着睡衣呆呆的坐在床尾的位置,占的位置很小。 擦了擦头发走过去:“进去洗吧,洗完了早点睡。” 司鹤羽眼眶有些红,但为了不让商时序瞧出什么来,只能捧着睡衣点点头,往卫生间走。 等出来的时候,卧室里没有商时序。 司鹤羽真的难过得要哭出来了,在大晋,大婚当夜,新婚夫妇不在一起过夜,传出去是会被耻笑的。 娘家人也会被人诟病。 司鹤羽磨蹭着走出门,越想越心里难过,多年来接受的教导让他不知道这会应该怎么办? 看到一间有灯光的屋子,直接就走了过去。 轻轻叩了叩门,三楼基本没人上来,商时序领地意识很强,连打扫的人都是特定的人。 这会能来敲门的只有司鹤羽了。 “进来。” 司鹤羽轻轻拧开门锁,没一眼看到人,往里走,在拐角的位置看到商时序正在抖被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委屈得没法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今晚做错了什么事情? 眼泪啪嗒啪嗒的开始往下掉,商时序刚铺好被子,扭头就看到司鹤羽的眼泪。 他哭得很漂亮,商时序从来没有用漂亮来形容过一个人,更何况是哭得鼻尖微红,破碎凌乱,但很奇怪,就是觉得他哭的很漂亮。 没有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司鹤羽哭了,更不知道司鹤羽为什么哭? 商时序蹙了下眉头,被司鹤羽哭得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放轻脚步走过去:“怎么了?你哭什么?” 司鹤羽抬起沾满水痕的小脸,下唇被自己咬得一片狼藉,不想哭的,但忍不住。 “我……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么?” 商时序疑惑:“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床睡呢?我做错了事,或者你……你有其他的人……”司鹤羽有些说不出来了,宠妾灭妻是不对的,尤其今晚还是他们的大婚。 他是商家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门的,不是主动爬床,不是从侧门进的,他是正君。 商时序这里也没有其它的人,他就是想不通。 商时序也想不通司鹤羽的脑回路,有些烦躁的扯了一下睡衣的领口:“司鹤羽,我们今天才第一天认识就同床睡,你觉得合适么?” “可是我们今天结婚了啊,结婚不就应该睡一起么?更何况今晚还是新婚夜。” 商时序又有种很不爽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了。 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后,司鹤羽又语出惊人,哪怕第一次见面,哪怕双方在结婚前从来没有见过,但结婚了,结婚就应该在一起睡,然后自然而然的发生点什么? 司鹤羽的眼泪还在掉,有种只要他没做错事,商时序就不该在今晚和他分床睡,哦,有可能不是今晚,是以后的每一天。 他寡了二十来年,没想过自己会结婚,还会有合法丈夫,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夺回母亲的遗物,打败商重城,哪放得下其它? 算了算了,司鹤羽的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和他说不通这件事,况且床那么大,两个人也不一定会挨着。 商时序直接提脚往书房外面走:“走吧走吧,回去睡觉,今天太累了。” 司鹤羽的眼泪一下子止住,连忙跟在了后面:“好的,老公。” 商时序真烦透了每次听到司鹤羽叫他时序时那种又爽又麻的感觉,尾音上翘,似在撒娇,偏生某人还一无所知。 “不要叫我老公。” “为什么呀?不叫老公我叫你什么?”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司鹤羽固执的不改口,哪有直呼主君大名的?这是不应该的:“不行,应该叫老公,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的新婚夫夫是我。” 商时序人已经麻了,破罐子破摔道:“那你还是叫我时序吧。” “好的,时序。”司鹤羽要听话。 殊不知商时序不让司鹤羽叫老公的原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是怕他尾音上翘,带着撒娇调调的称呼会让自己沦陷吧? 第15章 同床共枕 直到躺在了一张床上,两人中间的距离还能塞两个商时序,司鹤羽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不像样。 但今晚所有的勇气已经用完了。 主导房事的历来就是丈夫,司鹤羽不是那种奔放洒脱的性子,侧着头去看商时序,脑子里想的就是难道还有什么仪式? 不然他为什么不碰自己? 啊,他果然还是做不到主动的贴上去,嬷嬷教的那些个花样,他脑子里浆糊一般,一个都使不出来。 但今天确实是很累,司鹤羽脑子转了一整日,这会也堪堪转不动了。 商时序鼻翼间还是司鹤羽身上那清香浅淡的味道,明明用的同样的沐浴露,为什么司鹤羽的身上还能有其它的味道,且闻起来就是比他香? 商时序自懂事起就一直是一个人睡,没有和人同床共枕的经历,本以为会十分的不适应,但躺下来那一刻,浑身止不住的舒坦,沦陷在那浅淡清香的味道中,有种不可自拔的错觉。 然后只能自我脑补式的猜测司鹤羽的目的。 一步一步的勾引他入陷阱,丝毫不芥蒂的喊他老公,对他笑,说可以给他亲,甚至主动邀请他一起睡…… 都是阴谋,都是阴谋…… 他肯定有什么其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哦,是商家,商家顶级龙头企业,指缝里随便漏点什么东西出来都够司家赚个盆满钵满了,他之所以能如此熟练的讨好他,与其说是讨好他,不如说是讨好商家。 这些年来,他见过不少想进商家的人,司鹤羽也不能免俗,甚至更过分,勾引他,对着他撒娇,才能做得如此熟练。 看样子是学过的,甚至是被人刻意教导过的。 简直是过分!把他当什么了? 亏他还觉得司家有点无辜,被用作冲喜之途,害了人家一个无辜的人。 勾引他是吧?邀请他同床是吧?行!既然你都主动了,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 商时序猛的翻过身来,动静大得床垫都抖了抖,然后就对上了一张沉静的睡颜。 商时序:…… 敢情只有他纠结得睡不着,还找了那么多的借口,结果这人……这人竟然睡过去了。 不打呼,不磨牙,不砸吧嘴…… 商时序往前凑了凑,离司鹤羽越来越近,带着浅淡清香的呼吸打在他脸上。 他睡得好乖,好香。 商时序闷着嘴巴打了个呵欠,喝了酒本就想睡觉,这会脑子里也不知道迷糊的转了些什么,只是有种受到感染的错觉,眼皮一重,直接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置身在清香浅淡的温暖中,商时序止不住的拥紧了一些,然后彻底的陷入深深的睡眠。 六点半司鹤羽挣扎着喘着粗气醒来。 他一直梦到自己被条大狗压着,大狗对着他吹气,时不时的还凑上来轻触他的颈窝,他拼命挣扎,拼命挣扎,越挣扎那大狗就变得越大,然后被压得越发的严实。 脑子里迷迷瞪瞪了很久,颈后的热气如影随形,司鹤羽僵了一下,梦境和现实混淆,一瞬间以为那狗还趴在自己的身上。 连忙转过头去,然后就对上了商时序的脸。 哦,不是大狗,是商时序。 呀,真是不好意思,把时序比作了大狗。 司鹤羽被商时序牢牢的锁在怀里,背对着几乎是嵌进了商时序的身体里一般,腰上搭着商时序的大手,扣着,腿上缠着商时序的腿,压着…… 难怪他怎么挣扎都无用。 司鹤羽有些脸热,昨晚虽没有圆房,但到底是同床共枕了的。 司鹤羽轻轻挪开自己腰上的大手,然后费劲巴拉的把腿从商时序的腿下解放出来,床大了就是这点不好,下床都比别人费劲。 刚刚往外移了一点点,就被猛的扯了回去再次锁住,某人根本没清醒,或许还当自己还在说梦话:“干嘛?” 司鹤羽被搂了回去,浑身都散发着热气:“我起床呀。” “几点了?”商时序的嗓音带着早起的暗哑,约莫还有点起床气,所以很是不开心。 司鹤羽费劲的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六点半了。”是他平常起床的时间。 准确的来说是他来到现代后起床的时间,在大晋的时候,因为父兄在军中任职的原因,一年中也难有团聚的时候,所以父兄在家每日的早膳,都是所有人一起用的。 司鹤羽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父兄因为要上早朝的原因,所有人都是在亥时入睡,也就是晚上九点后,寅时晨起,也就是四点。 但来到这边以后发现,没人会在四点就起床,连家里的佣人都不会那么早,所以司鹤羽就养成了六点半起床的习惯,那会司家的佣人已经起来在准备早餐了。 司鹤羽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偶尔帮忙备早餐,已经养成习惯了。 商时序似乎清醒了一点:“我九点才去公司。” 司鹤羽点点头,司云锦也是那个时间:“我知道,我先起,你接着睡。” 话音还未落下,商时序就又陷入了沉睡,司鹤羽重复刚刚的步骤,先挪开手,再挣出腿,尽量降低自己的动作幅度,终于从床上爬了下来。 这边住所没有长辈,不用晨昏定省,更不用敬公婆茶和长辈茶。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分家了,毕竟大晋不分家就要住在一起的呀。 司鹤羽从行李箱里面扒拉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是司云锦带着他去买的新衣服,好多他都还没有穿过。 收拾妥帖走到楼下的时候,冯婶和另外一位厨娘还在准备早餐。 看到司鹤羽明显惊讶了一下,毕竟早起对现代年轻人来说,那相当于是解除封印,太难了。 “司先生这么早就起来了?”没人叫他夫人,还好,本来他也不习惯这个称呼,叫先生也比较入耳。 “冯婶早,沈伯早,我起来给老……时序准备早餐。” 冯婶和沈伯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司鹤羽的规矩做得实在周到,让人半点错处都挑不出来。 但商时序早上基本都吃得少,吐司或者三明治,加上一杯咖啡。 司鹤羽走进厨房,闻到了咖啡香,在司家他都是跟着宁清吃的稀饭包子油条一类的,咖啡这个东西就喝过一次,苦得要命。 而且宁清说咖啡伤胃,喝多了还容易睡不着,也不知道干嘛一大早上的吃这个? “不是说喝咖啡伤胃还容易睡不着么?时序早上就吃这个?” 冯婶笑笑,也有点无奈:“大少爷已经习惯了,别的他又不爱吃。” 司鹤羽了然的点点头,毕竟是佣人,掺和主家的事,很容易会被斥骂,不如多做少说,最是稳妥。 “没事,我习惯吃别的,我自己弄点吧?” 第16章 伺候早起 佣人早起就是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房子那么大,佣人实在是有点少,在将军府的时候,单是伺候司鹤羽一个人的下人都是十好几个,好像还不止,各种粗使婆子,园艺家丁,贴身的,近身的婢女…… 冯婶哪敢让司鹤羽动手,连忙上前:“司先生早上喜欢吃什么?直接和我说,我明天一早就记得给你准备了。” 司鹤羽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做。” 冯婶不好再劝,司鹤羽打开冰箱,确认了食材以后,决定趁着空闲买点滋补的药品回来,加在汤啊,粥啊什么的里面。 他不会看病,但在家无事也读过几本医书,跟着府上的大夫学过点皮毛,久病成医嘛,应对一些调养身体的方子还是绰绰有余。 先把小米淘洗干净后用砂锅煮上,然后将鸡腿拿出来解冻焯水去腥备用…… 接着打开冰箱拿出白萝卜和青菜…… 半个小时左右,清爽小菜和浓稠的鸡丝粥就熬煮好了,整个屋子里充斥着鸡丝粥软糯丝滑的香气…… 冯婶在厨房里忙碌其它,看着司鹤羽游刃有余的煮粥准备清爽小菜,有些吃惊:“司先生还会这些?” 司鹤羽的手一顿,这些都是母亲和嫂嫂们教的,司鹤羽不如兄长有用,帮不上家里面什么忙,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只能笑笑:“以前在家也会经常做给家里人吃。” 冯婶点点头,觉得大少爷以后有口福了。 司鹤羽看了一眼手机,差不多可以叫商时序起床了,脱下围裙,上楼先换了件简便的家居装,以免身上有油烟味。 顺手把商时序的牙膏挤上,口杯接好水放在一边。 这才进卧室,把窗帘打开,留下一层薄纱,不至于刺眼,商时序还在呼呼大睡,上半身基本上都露在外面,不好好盖被子,肚脐眼受凉要拉肚子的啊。 司鹤羽坐到床边,伸手先摸了一下商时序的手,热热的,没受凉,然后再轻声喊:“时序,起床了。” 商时序有点起床气,早上一般没人敢来喊,都是闹钟叫起来的。 听到温柔的声音第一反应是还在做梦,紧接着就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力度适中,轻柔得不像样。 昨天喝酒,今天早起的那点火气好像在消散。 “起床了,再不起要迟到了。” 商时序已经醒了,只是闭着眼睛任人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因为很舒服,起床气在消散,商时序神经回拢,终于确认了叫自己起床那耳熟的声音和鼻翼间浅淡的香味来自何人。 抬手把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拉下,准备甩开的一瞬间感受到指尖的触感,又软又嫩,犹如绸缎般丝滑,一时忘记甩开,睁开眼睛和浅笑盈盈的司鹤羽对上了眼睛。 商时序呼吸都停顿了一拍,以为这个距离,司鹤羽应该要亲下来才对。 但等了片刻,司鹤羽没有任何的动作,商时序觉得有点可惜,但不知在可惜什么? “起了。”顺便轻轻的捏了捏司鹤羽的手,然后放开。 反正司鹤羽的脑回路和他的不一样,司鹤羽不在乎这些,两个人可以亲密接触,拉手接吻上床都是自然。 商时序给自己今早的反常找好借口。 不然他没法想象不过是一天,自己竟对面前这人产生了一些从未产生的感觉。 在床上坐了几秒钟醒神,看着卧房里突然多出的那个人,一举一动像是有章法一样,勾人眼神。 看着他走到床边拉开窗帘,看着他走进衣帽间…… 反正感觉这个人从早起就在自己的眼前晃,晃得眼晕耳热,商时序吐出一口气,穿上拖鞋走进卫生间看到已经挤好的牙膏,和搭在一边的毛巾…… 这人是准备从方方面面渗透自己的生活么?看他能装多久? 司鹤羽还是不大懂现代人的穿衣风格,本想给商时序找衣服,结果衣帽间太大,实在是不好找。 他也搭配不好,要是穿得难看,怕是还得被人说品味不好。 扭头看到玻璃柜上镶嵌了一个小电视,司鹤羽走过去看,发现小电视上面是很多已经搭配好的服装展示,放在了哪个位置?上身穿什么?下身穿什么?什么场合穿什么? 全部都应有尽有,竟然这么齐全,标注得十分的清楚明白。 司鹤羽不会写现代的字,但万变不离其宗,认得出来。 高科技救我品味啊简直是。 司鹤羽对照着小电视上的搭配找出服装,刚拿好袜子商时序就走了进来:“你在干什么?” 司鹤羽邀功一般的把旁边架子上挂着的衣服指给商时序看:“我照着这个小电视给你找了衣服。” 快夸我,夸我啊…… “嗯。” 司鹤羽眨巴眨巴眼睛,没了? 商时序已经在解睡衣的扣子了,是的,没了。 司鹤羽一看商时序脱衣服,连忙背过身去背对着人,商时序脱完衣服转头,看到司鹤羽的动作,轻嗤了一声。 这人明明熟练得像个情场老手,但在他面前还故作羞涩,看人脱衣服要脸红,和人讲话要脸红,被逗了要脸红…… 但那些虎狼之词还不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司鹤羽估摸了一下时间转身,商时序正在扣衬衣的扣子,司鹤羽给自己鼓劲,然后缓缓走上前,给自己洗脑,伺候主君穿衣,是我的本分,是我应该做的事。 商时序微眯着眼睛,噙着抹冷笑看着司鹤羽,不知道这人脑回路又转去了哪里? 他又走我面前来干什么?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司鹤羽低眉顺眼的站在他面前。 两个人之间几乎可以用亲密无间来形容,司鹤羽白皙修长的手抬起来在系他衬衣的扣子,十分的小心,并未有任何多余的接触,所以没有碰到他任何皮肤。 这手的触感有多好,商时序今早才感受过,看着司鹤羽的手从下往上的给自己系扣子,从腹肌……胸肌……锁骨…… 一点一点的往上,像是那软嫩的手一寸一寸的游移在他的身体之上,商时序一时竟然忘记了动作,身体阵阵颤栗,激动得像是在发抖…… 直到司鹤羽拿起了皮带,皮带扣发出了咔哒的声音,商时序恍然回神,这人真的是妖精! 不知不觉勾人于无形。 商时序再次为自己的失态找借口,他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他道行那么高,自己陷进去是正常的,不要多想,没有其它的意思。 气急败坏的把皮带接了过来,上半身没直接接触都这样了,要真给他系皮带,今儿个指定得有人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司鹤羽也不恼,拿着外套撑在一边,等商时序穿好皮带,扎好衬衣,立刻就把外套给人披上了。 第17章 我可以学 商时序都恨死了自己身体的逆来顺受,但身体和脑子显然已经在司鹤羽的面前分家,各过各的,谁也碍不着谁。 最后系领带,商时序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啊。 庄言澈曾经就拿过爱侣之间系领带的视频给他看,边看还边骂变态,说这有什么浪漫的,扯着领带接吻不勒脖子么?领带碰到喉结就兽性大发? 这本来就不可能的事,但商时序脑子里还是自动把看到过的视频脑补成了他和司鹤羽。 结果司鹤羽把领带递给他,然后……没了。 是的,没了。 商时序捏着那根领带,像是捏着杀人的麻绳:“你都帮我系扣子,穿衣服的了,干嘛不把领带一起?怎么?装不下去了?” 果然,这人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的,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装不下去了吧? 司鹤羽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垂着眸子低眉顺眼的模样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我不会系领带。” 商时序:…… 怎么可能! 司鹤羽猛的抬头:“但我可以学,我今天白天就学,明早就可以帮你系了。”他一个古代人,会系领带才有问题好么? 而且来这这么短的时间,他也没什么可以学习实践的机会啊。 商时序直接转身就走,边走边哐哐哐的给自己打领带,他刚刚是不是在期盼什么? 从电梯出来就闻到了一股粥香味,司鹤羽跟在后面,冯婶他们已经把桌子上的东西摆好了。 家中突然多了个人,很多习惯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商时序坐到了主位上,面前的餐桌上摆着他惯常吃的早餐,一个蔬菜三明治和一杯咖啡,咖啡醒神,每天早上一杯。 但…… 距离他三明治不远的同一个餐桌上的东西,让他看着莫名的觉得自己好可怜…… 三四个盛放小菜的碟子,白萝卜切成丁,小小的一盘,顶上还有一颗红色小米椒和绿色的小葱,白红绿相间。 青菜也看起来爽脆可口。 再过去一点是一个不大的瓷碗,一柄小勺子被埋在粥里,那粥一看就十分的浓滑,影影绰绰的还能够看到其中点缀的鸡丝和姜丝。 可想而知咽下去该有多么的暖胃可口。 商时序看着冰冷的三明治和略苦的咖啡,有些伸不出手,咽不下去了。 这人……狐狸尾巴漏出来了,都不邀请他品尝一下其它。 司鹤羽先去洗了手,从随身的兜里掏出一方冰丝绸缎的银白色丝巾擦手,然后才翩翩然的坐下来,旁边几个做事的佣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司鹤羽的动作真的称得上是赏心悦目,而且十分的讲究。 司鹤羽看了一眼商时序,持勺的手顿了顿:“时序,这粥我今早起来熬的,你要不要尝尝?妈妈说早上喝咖啡对胃不好,这粥暖暖的,养胃。” 商时序手已经伸向了三明治,闻言也只是略微停顿了下来,但司鹤羽已经站了起来。 冯婶从听到司鹤羽的声音开始就盛了一碗粥,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司鹤羽能够让商时序喝粥,不要一大早上的就喝咖啡。 司鹤羽接过冯婶碗里的粥献宝似的递给商时序,顺势把三明治给接了过来:“尝尝?不好吃我好再改进。” 这般劝说了,还有佣人看着,不给面子不行。 商时序傲娇的嗯了一声,接过鸡丝粥。 司鹤羽把桌上的几道小菜挪到商时序的面前,然后没有坐到商时序对面远得要命的地方,反倒是自己给自己挪到了商时序左边的位置,挨着的。 商时序舀了一勺鸡丝粥,缓缓的咀嚼然后吞咽,小半碗鸡丝粥不停歇的入胃,昨天因酒引起的胃部不适好像消散了很多。 小菜也做得爽口开胃,明明是很普通的东西,但司鹤羽做出来的,就是要好吃一些。 “你做的?” 司鹤羽点点头:“嗯,你还有没有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弄给你吃。” 商时序大早上的,难得吃了两碗鸡丝粥,小半锅鸡丝粥和几道开胃小菜被两个人吃得干干净净。 冯婶和沈伯看得欣慰的笑。 商时序擦了擦嘴,顺便在一楼的卫生间再次漱口。 临到出门想起什么转过身来,看到司鹤羽提着他的公文包,还有一个保温杯,跟在自己后面,有些诧异:“你干嘛?” 司鹤羽换了外出的拖鞋,老陈已经开着车等在了院门口的位置。 司鹤羽丝毫不觉有什么问题:“送你上班啊。” 商时序是真的完全搞不懂司鹤羽了,老陈打开车门,司鹤羽把公文包和保温杯递了过去:“杯子里泡的是大麦茶,冯婶说你之前创业喝酒应酬,胃都不好了,少喝点咖啡,中午要回来吃饭么?” 商时序条件反射就想说不回,话音却转了个调:“别管。” 司鹤羽抿抿唇,像是有些难过,但还是乖巧的退后一步方便车子开出去。 商时序不知怎的就见不了司鹤羽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清咳了一声:“让沈伯带你四处转转,你今天就先在家里熟悉熟悉。” 司鹤羽立刻扬起笑脸:“好,时序拜拜。” 车窗即将关上,商时序见鬼似的加了一句:“我中午都不回来吃,公司有食堂。” 司鹤羽笑得越发眉眼弯弯的给商时序摆手:“好。” 冯婶和沈伯站在玄关的位置看着司鹤羽和商时序告别,笑得很是欣慰:“虽是个男孩子,但处处妥帖,大少爷也终于有个人疼了。” “是啊,真的是处处替大少爷着想,一大早起来就给大少爷又是熬粥又是煮茶的,可想而知多关心少爷。” “希望两个人好好的过吧,大少爷这些年来背负得太多了,什么都一个人扛着。” “那孩子我瞧着是个好的,那眼睛多亮啊,什么都摆在脸上,招人喜欢得紧。” “我们喜欢有什么用,这是那边硬塞给大少爷的,大少爷不喜欢,又能怎么办呢?” “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商时序坐在车里,不自觉的看后视镜,直到车子拐了个弯,那人才转身往回走,不知道有什么看的? 但老陈看了一眼后座的商时序,或许连商时序自己都没发现,他不再冷硬着一张脸,从上车开始就噙着一抹淡笑。 第18章 姥姥姥爷来了 车子开出去不过二十来分钟,还没到公司就接到了电话,看到姥姥的电话,商时序眉眼都柔和了下来:“喂,姥姥。” “臭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姥姥?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们?你舅舅舅妈还在国外,你弟弟还在外地,你……你……你真是!” 商时序脱口而出的是商重城硬塞给我的这话,在脑子里回想到司鹤羽眉眼弯弯的样子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是商重城说他身体不好,要办喜事给他冲喜,然后……逼着我结的婚。” 姥姥一下子噤声,但还是接着道:“你别说那些,知道我们不看电视娱乐新闻,就直接不跟我们说了,要不是今天早上你姥爷出去遛弯听人说起,你还准备瞒着我们不成?不管是怎么结的婚,你既结了婚,那是不是就该和我们这些长辈说。你难道只认商家那边的人,不认我们了?” “姥姥,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这婚反正迟早得离,也不是我所期盼的,就没想着告诉你们。” 这是实话,周家的人和商家是彻底的撕破脸了的,商时序一直都避免让周家和商家的人正面对上。 结婚是大事,但这婚他本来可以不结,自是不想姥姥姥爷他们参加,甚至周家这边的亲戚一个都没有通知,本来就仓促,新闻又是当天才发的。 本来还以为可以多瞒几天,谁知道第二天就知道了。 “别说那些了,我们马上到了,你去公司了么?你去公司了我们就自己去看人,是司家的是吧?我们知道,你别管了。” 说着,根本不等商时序的回话,啪嗒一声就挂了电话。 商时序很是无奈:“老陈,掉头,先回去。” “哎,好。” 先给助理发了消息将早上的会议和中午的饭局挪到其它的时间,然后准备给司鹤羽发消息才发现没有司鹤羽的任何联系方式。 商时序:…… 新婚夫夫? 见了鬼了。 只能改为给沈伯打了个电话。 司鹤羽正和沈伯逛着商时序的别墅,正逛到整个园子的禁区,据说那栋楼除了商时序和商时真,连打扫的阿姨都不能进去。 一切全是兄妹两自己动手,不要妄图在没有经过同意的时候进去,一定会让商时序震怒。 司鹤羽连连点头,直说知道了。 “先回去,太夫人和老太爷来了。” 太夫人?老太爷? 商时序的爸妈?祖父祖母?还是谁啊? 看司鹤羽一脸的疑惑,连忙解释:“不是,是大少爷的姥姥和姥爷来了,我们先回去准备。” “他们是大少爷和小姐最重要的亲人,比商家那边要亲近得多。” 司鹤羽立刻点头,扭头就用手机语音呼叫搜索,姥姥姥爷是什么人? 哦,是妈妈的爸爸妈妈。 那不就是外祖父和外祖母么? 司鹤羽跟在沈伯的后面进了家,脱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新婚的第二天本来就该敬茶,敬夫家的长辈,但商时序这边一个长辈都没来。 这长辈来了,他应该要敬长辈茶的。 司鹤羽噔噔噔的往厨房走:“冯婶,家里有姥姥姥爷喜欢喝的茶么?” 冯婶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在安排人购买中午的食材:“有的。” 边说边去储物间把茶给拿了出来:“司先生要干什么?” 司鹤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这样做,只是经年累月的教养所致,只说了一句:“哦,我给姥姥和姥爷煮茶。” 冯婶了然的点点头,跨出几步之后看到司鹤羽游刃有余的烧开水泡茶的背影,约莫的想起了什么,把沈伯给招呼了过来。 “你去翻几个红包出来,顺便往里面塞点钱。” “怎么了?” “我看那司先生是个妥帖懂礼的孩子,那新夫早起不都该给长辈敬茶的么?大少爷这边也没长辈,老夫人和老爷来了,司先生应该是要敬茶的意思,自己煮去了。” “司先生就一小孩,也没人教,更何况……周家真会承认他的身份么?别到时候……” 冯婶看人有自己的准则,看司鹤羽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懂事会疼人的孩子,不管他们这个婚到底是怎么结的,既然商时序已经把人带回来了,他们自是不会去多嘴。 只能说别让司鹤羽丢人就是了。 “你去准备吧,就当以防万一。” 商时序的车和姥姥姥爷的车前后脚的到,姥姥一下车先睨了一眼商时序,商时序失笑,还是快步走过去扶姥姥。 “你们来了。” “再不来,再不来怕是你就得把你姥姥姥爷忘了,结婚这么大的事也敢不告诉我们!” 商时序无奈:“事出有因。” 姥爷站在一边哼了一声:“什么事出有因,你那点心思瞒别人可以,我们就别瞒了,你爸肯定又拿你妈妈的东西来逼迫你了,你心里憋屈,所以对人也肯定不好吧。” 商时序不接话,姥爷接着道:“肯定还觉得人是冲着商家来的,给人摆脸色,使性子来着。” 商时序想说没有,但又觉得站不住脚。 姥爷叹了口气:“那司家的人我知道,那司家的大儿子司云锦是我一好友的学生,人家家里那品行,就是十个商家来也比不上,别以为仗着有几个臭钱,就觉得人家司家是攀龙附凤,冲着钱来的。” 商时序第一次有种姓商是个罪孽的感觉,被批得一文不值。 姥姥叹了口气:“你别怪你姥爷说话难听,这是真话,你只知道你是被逼着结婚的,那你以为人家司家就舍得自己宝贝儿子嫁给商家人了?谁知道商重城那混账又用了什么手段?” 商时序愕然,此事他完全被动,从知道要结婚起就一直都刻意去忽视和他结婚的人,包括和他结婚的人的所有消息。 连带着接亲,结婚,乃至后面都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 从来没有想过商家本就是大家,商重城年轻时候就黑白通吃,这世上有人为钱权所惑,那必然就有人不为钱权所惑。 是他一直以来都忽略了。 司鹤羽对他好,可能想的也就是来日离婚之后,他能高抬贵手,司家毕竟比不上商家,更不是周家的对手。 司鹤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司家。 “知道了。” 第19章 敬茶 “那司家的孩子真的是好孩子,说和你结婚的是二儿子,我虽没见过,但那老大我是见过的,你这几年不结婚不谈恋爱,满脑子都是怎么报复商重城,这样不行的,你妈妈知道了也会难过的,不管结婚是因为什么?别把你自己的怨怼强加在人家的身上,人也没做错什么是不?” “嗯,姥爷说得对。” 说话间就走到了门口,老陈提着商时序的公文包,手里还拿着老大一个保温杯,姥姥失笑:“你这还说你姥爷呢?你这保温杯不比你姥爷的大?怎么?开始养生了?” 老陈看了商时序一眼,商时序没接话,老陈自顾自的说道:“这是司先生早起给大少爷准备的。” 听见这话,姥姥和姥爷对视一眼,电视上没出现过司鹤羽的正脸,反正哪都找不见,所以此刻更是好奇。 “你见了那孩子了?怎么样?” 老陈看了看商时序,只接了一句:“是个好孩子。” 老陈和冯婶沈伯他们好些都是姥姥姥爷一直用的人,后来商时序回商家住到这边来,姥姥姥爷不放心,特意把这些人调过来照顾。 既然老陈都说可以,那姥姥姥爷心里终归是放心了不少。 正说着话,门突然就打开了。 姥爷往后退了一步,门大大的开着,众人正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爽朗清雅的少年音传来:“姥姥,姥爷。” 落落大方的模样让人一瞧就心生好感。 再看那模样,当真是又周正又漂亮,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脸小小的,看起来就乖巧又可爱。 就是……就是这……看起来也太小了吧。 猛的一愣,这商重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鬼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真是个未成年? 轻声对着商时序:“这……成年了没啊?” 司鹤羽笑笑,月牙般的眼睛看得人心生愉悦:“姥姥,我二十……一了。”差点露陷。 姥姥长出了一口气:“成年了好,成年了好。” 司鹤羽把拖鞋放在地上,待姥姥和姥爷把鞋子换上,顺手就将二老的鞋子规整的放进了鞋柜里面,玄关看起来就清爽干净。 姥姥姥爷内心诧异,到底没说些什么。 引着人坐到了客厅没甚人味的沙发上,姥姥姥爷一直在不动声色观察着司鹤羽,司鹤羽知道,但没有任何的不适。 看司鹤羽的动作,举止,当真是有礼有节,甚至隐隐的还有股子贵公子的气质在,姥姥姥爷面露欣赏。 司鹤羽复又转身去端刚煮好正晾着的茶,冯婶连忙给沈伯使了个眼色,沈伯不动声色的往客厅走去。 二老一直看着司鹤羽,待人去了厨房才对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商时序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就不能大气一点,同样都是被迫的。” 话音刚落,司鹤羽浅笑着端着托盘就走了过来,看那杯子也不是平常喝茶的杯子,更不是姥姥姥爷来家会用的杯子。 家中倒是有几套茶盏,使用场合基本没有,都是姥爷送过来的。 商时序对司鹤羽的很多行为举止都完全摸不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更不知道他要干嘛? 冯婶跟在司鹤羽的后面,司鹤羽正准备把托盘放到茶几上,冯婶笑着跟在司鹤羽的后面,顺手接了过去。 司鹤羽诧异了一下,微微笑了笑。 然后所有人就这么看着司鹤羽端着茶盏跪在了姥爷的面前,脊背挺直,头低下,双手持盏,举过头顶,语气恭敬有节:“姥爷请喝茶。” 满屋众人都面露诧异,姥爷好歹经历颇多,瞬间知道了司鹤羽的意思,对这面带稚嫩,但行事颇有礼貌的司鹤羽越发的欣赏。 接过茶盏,轻轻揭开茶盖,三下浮去茶碗里的茶沫,轻轻的抿了一口,复又点点头:“嗯,好孩子。” 姥姥一下子懂了,立刻摸兜,二老脸一下子红了,什么都没准备来着…… 沈伯不动声色的把红包递了过去,正好在司鹤羽扭身端第二杯茶的时候。 有了红包在手,不管多少,总归是个心意,至少不会在人小孩有礼有节的孝敬长辈的时候出洋相。 周家其实没那么多规矩,舅舅舅妈结婚的时候他还在国外留学,对这老祖宗传下的很多规矩,都不甚了解,也不大感兴趣。 不知道新婚第二天早起的新妇新夫要敬公婆茶,敬长辈茶。 只是看着司鹤羽跪地敬茶的举动有些动容,在商重城要他冲喜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娶的人会如同他一般,孝敬他所珍视的长辈。 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红包递给司鹤羽,司鹤羽双手接过,笑得十分乖巧:“谢谢姥姥姥爷。” 姥姥此时对司鹤羽更是疼惜,只觉得自己外孙当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但当着人面,自也不会苛责,去搀司鹤羽:“哎,好孩子,快起来。” 没想着话一出口,竟隐隐的带有哭腔,只想到那抑郁自杀的女儿,这杯茶,本该是先孝敬婆婆的。 感受到老人的情绪,司鹤羽顺势握住姥姥的手:“姥姥放心,我会照顾好时序的。” “哎,哎,你有心了。” 该有的礼节走到位了,司鹤羽在一边陪着说了两句话,就该去操办中午的午饭,起身面向姥姥姥爷:“姥姥姥爷,我让人买了点适合你们吃的食材,中午给你们露一手?” 话说得俏皮,但又不失庄重,姥姥和姥爷点点头。 待人离开客厅,商时序这才将满腹疑问讲了出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是想象不出来司鹤羽说跪就跪,难道以后姥姥姥爷来,每次敬茶都得跪,那有那个必要么? 姥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在国外几年,商家那边又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哪里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新夫第二天早起敬公婆茶,长辈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啊,别看比小鹤大那么多岁,礼节规矩方面,是半点不如人的。这杯茶,最该喝的,是你妈妈。小鹤这是有心了。” 商时序一时没接话。 第20章 要离婚也行 姥姥越看越喜欢司鹤羽,商时序孤寡这么多年,满脑子都是怨恨复仇,他们看在眼里,劝说却半点用处都没有。 再者,人家司鹤羽也没做错什么?都是家里人的宝贝,干嘛非得来商家受苦受累的。 姥姥和姥爷对视了一眼,决定试探一下。 “小序,这也没外人,你怎么想的?” 商时序看了两位老人一眼,说出自决定结婚时就做好的准备和想法:“待拿回我妈所有的遗物,我就离开商家,然后……”不知怎的,后面几个字讲的有些艰难:“和他离婚。” 姥姥姥爷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姥姥摇了摇头:“作孽啊你们真是。” 说着,姥姥嗔怪的看了一眼商时序:“既然这样,商家做的孽,我周家来还,你既早有打算,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早做准备,你非要这样去做,我和你姥爷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你为你妈妈,我们为我女儿,但小鹤是无辜的,我做主,让小鹤和你离婚,把人给送回去,人一好好的小孩,又懂事又有礼的,也没必要非每日面对你,你脾气也不好,还对人有意见。” “人小鹤也值得更好的,你们离婚,正好,你姥爷好几个朋友的孙子正配得上,让你姥爷给牵个线,也让我们老周家弥补一二。” “我就不信那商重城敢说什么!” 商时序:??? 什么意思?昨天才娶的漂亮宝贝,今儿个就不是自己的了? 姥姥用手肘杵了一下姥爷:“你说是吧老周。” 两位老人看着商时序肉眼可见的变了脸色,都在偷笑,就商时序自己没注意到。 姥姥直接站起身:“既然你也不愿意,我问问小鹤的意思,要人也不愿意,我做主给你们把婚离了,看商重城敢到我面前来说些什么?真当他捏着点幼诗的东西,就拿捏得住我周家人了?他做梦!” 眼看姥姥直接往厨房去了,商时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跟在后面:“姥姥。” 这一刻商时序的脑子百米运转,劝阻姥姥的原因商时序拼命找补,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何有点惊慌,不能让姥姥说出来,如果说了商重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后面想拿回所有遗物还有迁坟就肯定不行。 绝对不是因为其它!绝对不是! “小鹤啊。” 商时序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忙拉了一下姥姥。 众人看着司鹤羽走出来,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白皙的手腕和手肘,穿着件青绿色的围裙把细软的腰肢勾勒了出来,从厨房走出来就含着笑。 “姥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吃的,您说说,我看看自己会不会做?” 眼看姥姥张嘴,商时序立刻加大了音量喊了一声:“姥姥!” 把后面的姥爷给吓了个激灵,姥姥直接睨了一眼商时序:“没,就是跟你说就我们几个人吃饭,你少弄点,别太累。” “不会的姥姥,冯婶和秦姨都帮我弄的,不累。” 然后两位老人就被商时序拖到电梯里直接上二楼会客室去了。 商时序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是觉得要真开口了,司鹤羽不一定不会同意,就他说那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理论,要真是夫家要退了他,只要有理有据,司鹤羽肯定点头。 “姥姥,姥爷你们干嘛啊?” 姥姥瞪了一眼商时序:“你不自己说的么?拿回你妈妈的遗物,就和人离婚,那人凭什么陪着你耗啊?人才二十一,正值青春年少,大好的年华,商重城个混球,谁知道他要拿你妈妈的遗物拿捏你多久,人小鹤小时候一直被养在乡下,好不容易能够出来感受世间繁华了,好嘛,被商重城弄来嫁给你了,你既然都不愿意,我做主放人小鹤一个自由有什么不好?” “和你离婚人也正二十一,找个年龄相当,活泼开朗又对人好的,谈谈恋爱,感受一下卿卿我我什么的?不比对着你个怼天怼地的杠精好?” 商时序无语:“姥姥,你少刷点视频。”还知道杠精呢。 听着商时序无奈妥协的语气,姥姥和姥爷叹了口气,姥爷走上前,拍了拍商时序的肩膀:“小鹤是个好孩子,你认同姥爷这句话么?” “认同,但姥姥,姥爷,你们得给我点时间啊。” “没说不给你时间,也没逼着你非喜欢人小鹤,更没逼着人小鹤喜欢你,你们两都算是商重城做这混帐事下的受害者,谁也不比谁更高贵,姥姥和姥爷不是逼着人小鹤和你离婚,只是希望,应该给人基本的尊重,别动不动甩脸色,说些伤人的话,把人当成攀龙附凤的宵小,好好和人相处,即使做不到互相喜欢,也别动不动就胡乱揣测人的居心,更不应该让人受委屈,有什么两个人好好的沟通,姥姥姥爷教导你这么多年,难道你真是商重城那种人?眼高于顶,觉得世界唯我独尊?人人都是蝼蚁?都该被你踩在脚下?” 商时序闭了嘴巴。 “还有,你房产有多少我们也是知道的,别把小鹤放那些房子里去,这园子里那么多空房,实在你们两不愿意睡一起,大不了就分床。小鹤是你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不要像你爸一样,好好的一个妻子,非养成小情儿一样,在外面受人诟病,你若真不喜欢,也该跟人好好说清楚,好聚好散,别没来得学些陋习,在外面养些狐媚子,破坏家庭和谐,做那精虫上脑的烂糟货。” 周家二老提起商重城都恨得牙根痒痒,商时序也知道姥姥和姥爷说的是对的,点了点头。 商时序听着二老说的分床和分房,没接话,要他们知道昨夜不过是分个床睡那人就哭得不要不要的,还分房,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 “知道就行,我看小鹤真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试试,要不喜欢,就早点和人说清楚,要真培养了一段时间觉得喜欢,就好好对人好,别临了临了什么都没了,又来捶胸顿足的后悔。” “好。” 三个人小谈了半个小时,司鹤羽在那备菜,一早就知道这边的菜式其实和大晋差不了太多,且有更多的调料和佐料,味道出来也会更香,司鹤羽还蛮喜欢做饭的感觉的。 时间还早,不过十点钟。 姥姥下了楼就直接往厨房走,看到司鹤羽有条不紊的动作,很是欣慰:“小鹤,你来陪姥姥和姥爷说会儿话,让他们做。” 冯婶一看就知道这是老夫人有话要交代,连忙道:“去吧司先生。” 司鹤羽洗了洗手:“姥姥您等会儿,我洗个手就来。” 姥姥临出门又扭头看向冯婶:“以后也别叫司先生了,叫司少爷,要么就叫少夫人。” “是。” 司鹤羽抿抿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得了两位老人的欢心,边用丝巾擦手边往外走。 “还是叫司少爷吧。”少夫人什么的,他真不行! 姥爷看了一眼,是个讲究人。 主楼的屋子很多,除却三楼的两间卧室和书房,其实哪哪都可以去,今早沈伯带着司鹤羽逛主楼的时候。 司鹤羽就发现主楼一二楼的房间多,什么影音室,会客室,茶室,健身房,保险室…… 司鹤羽走在前面:“姥姥姥爷要喝茶么?我正好会泡茶,我们去茶室?” “行。” 商时序去三楼的书房办公去了,沈伯走在前面,并用对讲机吩咐人去准备泡茶的东西,待三人到茶室的时候,放茶具拿茶叶的佣人刚好离开。 姥爷笑笑:“你还会泡茶?这茶室是时序非要留的,说什么我们两个老的来了正好可以在这泡茶,这都这么久了,这茶室都没用上几次。” 第21章 姥姥姥爷和司鹤羽谈心 本意是来这里和司鹤羽聊上那么两句,也好宽宽这小孩的心。 结果话还没开始说,姥姥和姥爷就被司鹤羽行云流水泡茶的动作弄得一时惊住,久久没说出话来。 从净手煮水开始,司鹤羽的每一个步骤皆有章法,动作随性自然,一气呵成,并不显得矫揉造作,刻意浮夸。 待最后一个步骤结束,司鹤羽将已经洗泡过的茶双手奉至姥姥和姥爷的面前:“你们尝尝,这会的味道最佳。” 姥姥不爱喝茶,姥爷附庸风雅倒是经常跟着人去茶馆戏园子一类的,那茶馆里的茶艺师好的一天上万元。 一群老头子里也有几个书香门第的,但总归一看就比不上司鹤羽的动作。 品茗之前先闻香。 姥爷端起茶杯,他毕竟也不是茶艺大师,不过也觉出闻着的味道到底有所不同。 司鹤羽笑笑:“茶文化源远流长,喝个顺心就好。” 看姥爷和姥姥的样子就是在绞尽脑汁的想词夸他呢,司鹤羽顺势就递了个台阶,喝茶泡茶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个宴客的步骤。 称不上好坏,毕竟家里都是些大老粗,若不是因为他身子骨弱,就该提枪抗刀耍剑,身为将军府后人,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司鹤羽一度也不知道自己这般到底好不好,在大晋有个才子之称却因族中在仕的人颇多,生生的被绝了入仕的心,生怕自己美名过盛引起皇上的忌惮,毕竟将军府早就功高盖主了。 姥爷放下茶盏,像是醍醐灌顶了一样:“小鹤呀,下次和我们几个老头子出去玩,爷爷带你去听戏,让那些老家伙们看看,我周家可不只有铜臭气。” 司鹤羽掩嘴轻笑:“姥爷带我见世面,我自是求之不得。” “那可说好了啊。” 司鹤羽点点头:“好。” 一看老头子这题外话都拐得没边了,姥姥又杵了一下姥爷,姥爷刚想再要一杯,只能默默的停下手来。 司鹤羽余光扫到了一眼,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的给姥爷添茶。 姥姥叹了口气。 知道这是有话要说,司鹤羽端正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交叠,同人说话时司鹤羽惯常会与人对视,这是尊重,显得重视。 姥姥和姥爷都是了解司家品行的人,说句自私点的,到底还是为商时序打算的,若是真的有个人能够陪在商时序的身边,他们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所以以退为进的和司鹤羽讲话。 “你和时序昨天结婚,姥姥姥爷还有舅舅舅妈没来,你别见怪,那混小子没和我们说。” 司鹤羽略显诧异,但面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姥姥接着道:“也不是他非要这样,哎,说起来,这一切都怪他爸爸,也就是商家如今的家主,商氏的董事长,商重城。” 司鹤羽故作高深的点点头,但其实对这些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 “时序和他爸爸的关系不好,这次结婚,对你们两个来说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姥姥也不好评说,只能说,你和时序都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 司鹤羽觉得这话有点太严重了,只能笑笑宽慰老人的心:“姥姥放心,我既然嫁给了时序,自然会一切以他为主,我和时序,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话说得妥帖,姥姥和姥爷又觉得司鹤羽是个识大体的人。 有了司鹤羽的这句话,姥姥也就挑挑拣拣的把长辈的恩怨说了一些,司鹤羽是个体面人,什么都不知道,平白的受了这委屈,也是不该。 等把话说了,再要如何定夺,就是司鹤羽的事了。 “时序和时真其实一直都养在我们膝下,早年时序他爸妈结婚没两年就有了时序,结果谁知道时序他爸在外面乱来,搞得人尽皆知,更是被人堵上门来,哎,我那小女儿又是个实心眼的,这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周家,想要离婚又一直离不掉。” “后来没过多久,他爸就把外面的孩子带回了家,他妈伤心难过,生下时真,没两年就去了。”姥姥说着,就想起了早亡的周幼诗,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司鹤羽及时抽了张纸递过去。 司鹤羽内心惊叹,这不就是宠妾灭妻,正妻还被磋磨得没了命,这要是搁在大晋,那可是得被言官弹劾,被皇上斥骂,丢人又丢官,还得被人唾沫淹死的。 后宅多恩怨,司鹤羽在大晋早就听说了不老少,偏偏还是在倡导一夫一妻制的现代社会。 “那……那不是说只能一夫一妻么?这怎么没人,妈妈她……”司鹤羽理解不了了。 “早就说要离婚,商重城不同意,到现在也霸着,连幼诗的坟都是葬在了商家的陵园里面,那些个小三小四什么的,谁也没捞着好,到现在连一纸结婚证都没谁有,谁知道商重城是怎么想的?” 那岂不是到现在那些个什么几房几房的,都还是妾?连个续弦都不是? “时序一开始随母姓周,后来商重城拿他妈妈的遗物逼着时序和时真改姓商,在商家他也过得不开心,所以这次你们结婚的事,哎,说起来还真不知道怎么论对错。” 司鹤羽了然的点点头,所以其实商时序也是不愿意娶他的,但商重城执意要商时序娶,商时序有把柄捏在商重城的手上,只能妥协。 “时序这孩子从小就闷,什么都闷在心里,他妈妈死后他性子更是,哎……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劝了,他也不是那新闻上传言的那样,什么残暴了,冷血了,只是对商家人没好脸色而已。” 更多的其实姥姥也没说,比如周幼诗死在浴缸里,割腕死的,是商时序第一个发现的,所以到现在商时序都不用浴缸,接受不了。 比如周幼诗死后一年,幼小的商时序接受了整整一年的心理治疗。 妈妈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太大了,用那样惨烈的方式,当时周幼诗是自己打的报警电话,为的就是不想商时序发现,谁知道那天商时序提前回来了。 “小鹤,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知道这桩婚事你大概也不是自愿的,我们也没法要求你什么?现在你们也没有离婚,当然,若是你想走,可以告诉姥姥和姥爷,我们绝对不拦你,也不让时序和商家为难你和你的家人,只是希望,在你们婚姻存续期间,你们两都能够好好对对方。” 这样的家人让司鹤羽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也是事事为自己考虑。 司鹤羽如何能不动容。 更何况,司鹤羽接受的是古代教育,嫁都嫁了,司鹤羽也是认命的。断没有今日嫁明日离的道理。 更何况商时序……暂时也挑不出错来。 司鹤羽握住姥姥的手:“姥姥,我刚刚就和您说了嘛,我既然已经嫁给了商时序,就一定会好好对他的,您别担心。” 第22章 等待归家 午饭时又是可劲的夸赞,直夸得司鹤羽脸都红了。 姥姥和姥爷离开的时候,直接把司鹤羽的微信和手机号都给加上了。 趁着司鹤羽拿手机出来扫码的瞬间,商时序有些傲娇的把自己的私人手机微信码给翻了出来,司鹤羽刚扫完姥爷的,顺势看到商时序的,也一并加上了。 午饭过后商时序就直接去了公司,早上没去堆积了一大堆的事情,下午再不去助理又得来他面前哭嚎。 司鹤羽闲来无事,自己逛了逛商时序的家,哦,现在要说咱们家了。 这里还有一处玻璃房子,里面种了些寡淡的花,园子里面的绿化也勉强可以看,但是没有看到园艺师,沈伯说房子是周幼诗给商时序买的,里面的装修设计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改变,保留了周幼诗的想法。 但内部的家居是周幼诗没在以后才选的,延续的品味就是商时序的,所以才看起来清冷没人味。 玻璃房子本意是做成花房,但商时序在这住了那么久,很少有时间去花房,空着也是空着,就找人种了些花,定期来打理。 看着那些绿化还有玻璃房子里面的花,还有各处的装修,司鹤羽不自觉的想知道周幼诗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有花有景,看得出来周幼诗应该是希望商时序能够成为一个懂欣赏,会享受,热爱生活的人。 但所愿最后背道而驰,也是引得人唏嘘。 “花房哪天有时间我去看看,到时候往里添点花,看着心情也愉悦一些。” “司少爷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我会吩咐人去办的。” 司鹤羽倒是有想法,但立刻就说出来,也有点难为人了:“你容我想想哈。” 再者,来到这里,到现在司鹤羽都没有时间去学一些生活技能以外的东西,尤其是书写。 大晋用的都是毛笔,这边的笔则是硬的,执笔的姿势也不同,在司家的时候为了能够尽快的学会生活技能,学会使用那些高科技,司鹤羽根本没时间去学习书写。 尤其是键盘上面标注的拼音什么的? 一切都要重新学起,现在得空了,司鹤羽更是需要马不停蹄的学习了,别到时候被人当成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了。 这里和大晋也总归不一样,他得想法子自己赚钱,他没有嫁妆铺子来供他的用度,只能想法子自己赚钱了。 “沈伯,我想写写字看看书,但时序的书房我怕有什么公……资料,所以我可以在哪里学习啊?” 沈伯立刻道:“有的,二楼还有一个小书房,就是比大少爷的书房小上太多了,或者您看您喜欢哪个房间,我安排人来给您弄好。” 司鹤羽连忙摆手:“够了够了,有就行了,我也就偶尔学习一下,偶尔。” 说到这个,司鹤羽记得大晋那边是三日回门,这边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习俗? “沈伯,时序这边兴不兴回门啊?” 好久没听到这个词汇了,沈伯一时都忘记了:“三日回门,也有七日的,您紧着方便的来。” “那明天上午我去给我爸妈买点回门礼,你帮我安排个司机?” “好的。” 到时候可以去买点笔墨纸砚什么的,然后回门那天去找司云锦,主要就是为了找司云锦,自己偷摸的找人坑他,然后把自己嫁了,不知道司云锦得气成什么样子? 因为早上缺席的原因,商时序晚饭时间也没有回来,一直在公司忙到十点过。 司鹤羽吃过饭在客厅开着电视摇摇欲坠,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他的作息历来就是十点左右就上床睡觉了,这么晚了还没睡,真是要了命了。 加班时助理会主动告知,冯婶和沈伯他们一早就回了副楼,只把事情做完了以后在玄关和院子里留灯。 听到喇叭声的时候司鹤羽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 一下子清醒过来就朝着玄关处跑,电视都来不及关,噔噔噔的去把门打开,刚好看到商时序从院子里走过来。 边走还边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司鹤羽换上外出的拖鞋,快步上前:“时序,你回来了。” 骤然听到司鹤羽的声音商时序还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还没睡?” 司鹤羽接过商时序手里的公文包:“等你回来啊,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小馄饨,我下午包的,包了好多,本来是准备给你明早煮来吃的。” 商时序想说不用,但换鞋的瞬间看到客厅的落地灯光,还有开着的电视,虽暗沉,但暖黄色的灯光莫名的透出些许温馨:“你一直在客厅里等我?” 司鹤羽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对啊,你都没回来,工作太辛苦了。” 从前母亲和嫂嫂也是这样等着父亲和哥哥归家的,若是去了战场,没个一年半载都回不来的,父亲兄长在外拼杀,在家的人除了祈祷什么都做不了,司鹤羽也跟着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就是等待归家。 商时序一怔,心上不知什么滋味,拒绝的话说不出来了:“我晚上吃了饭的,少煮两个。” “那你先上楼洗澡换衣服,待会儿下来吃。” 商时序心上一暖,顺势在司鹤羽的脑袋上摸了摸,嗯,这人的头发又软又香的。 小馄饨很清爽,高汤吊底,司鹤羽炖了一下午冻在冰箱,十来个小馄饨,加上两片青菜,爽口鲜香,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商时序不重口腹之欲的都有些停不下来,一口一个,连汤底都喝光了。 “好吃么?” “还行。” 商时序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想以后是加班少点,还是健身多点。 司鹤羽困得不行,但还是想着吃完饭不能立刻睡觉,拉着商时序在院子里溜达,不知现代的天为什么会这样,连星星都看不见。 一点都不像在大晋的时候,抬头感觉星星触手可及。 “不睡觉拉着我走什么走?” “刚吃完,不要马上睡觉,容易难受,我们在院子里逛个半个小时,也不累人不是。” 说着,两个人就走到了玻璃房子的面前,司鹤羽立刻开始叽叽喳喳的和商时序讲话:“今天白天的时候我问过沈伯了,他说我可以在玻璃房子里种花,等过两天我想好了,就在这里种上蔷薇,然后在那里种……” 第23章 你干嘛非在外面亲我? 商时序很久没有这么平心静气的在这里走了,除了刚搬进来的那几天,后来越来越忙,醒来就是工作和商家。 两个人穿着睡衣,头发也没什么造型,身上更是没有多余的饰品来加以点缀,形象真的称不上好。 但就这么围着玻璃房子转悠,听着司鹤羽在那叽叽喳喳的说着这里要种什么?那里要种什么?然后这些花可以拿来装点家里,还可以送人,巴拉巴拉…… 昏暗灯光下的司鹤羽更是美得令人心动,像是个精灵一般,小嘴一张一合的简直是在诱人犯罪,商时序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昨日婚礼上的那个吻,触感令人难忘又回味无穷。 抓着司鹤羽的手臂将人拢到身前来,一回生二回熟,司鹤羽看商时序一低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连忙双手捂住嘴巴,狗狗祟祟的到处看,商时序没亲到人一时有些烦躁。 刚要开口就感觉怀里的人泥鳅似的钻了出去,边往屋里走边愤慨:“你干嘛呀,大庭广众的,你……你怎么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我?” 这到底哪里来的老古董? 商时序很是无语。 跟在小炮仗一样的司鹤羽身后想要把人逮回来:“哪有人,这大半夜的哪有人?” 司鹤羽脸红得不行,根本不听商时序的话,只顾着闷头往前面走,但还是牢记不可以在外面太亲昵,更不可能在外面跟人亲嘴!不可以的!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呀! 刚钻进电梯就被商时序从后抓住,直接压到了电梯的轿厢边,还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司鹤羽都无语死了,这人是什么猴子精转世么?猴急成这样,没说不给亲啊,就不能等回到卧房么? 然后眼前就直接是突然放大的商时序的脸,司鹤羽连忙捂着自己的嘴:“不行呀,这大庭广众的。” 然后偷摸去按电梯,商时序抱着人,刚把人这只手压下去,那只手又捂上来了,双手去拉又不敢太用力,然后这人就泥鳅一样的滑出去了。 这人到底属什么的? 两个人在电梯轿厢里面老鹰抓小鸡的转了两圈。 电梯打开,司鹤羽连忙钻出去,拖鞋都跑掉了,结果进门不关门,乖乖的站在门口等人来抓似的。 商时序气恼的追到门口。 就看到点点灯光映衬在司鹤羽的眼睛里,那人背着手,歪着头,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乖乖的看着他,像是什么诱人的妖精。 哪还有刚刚死命挣扎不愿意的意思。 商时序只觉得脑子里轰了一声,理智全失。 直接一把将人抓进怀里,压着人抵到门上,还听到了人小声嘟囔:“你干嘛非在外面亲我?” 商时序再想不了其它,把人揉进怀里,直接低下头,不同于昨日泄愤似的接吻,这个吻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感觉,很是粗暴。 大概更多的是羞恼,求欢不成反被戏弄,商时序哪受得了这个? 司鹤羽整个人都在发烫,单薄的睡衣面料根本抵挡不了灼人的体温。 只能死死的攥紧自己的裤子,承受这灭天的碾磨。 清新浅淡的味道好像把人给蒸晕了,商时序不再只满足于唇瓣,几次三番挺翘不开司鹤羽的贝齿,喘着粗气低声哄着:“张嘴。” 司鹤羽根本没法思考分毫,令行禁止的听命令,然后只觉得舌根一疼,然后就是麻,哪哪都在麻,头皮都像是炸了,溢出细碎的声音,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只能张开双手去抱住面前强壮的人。 死死的攥着人不放手。 商时序溢出一点笑,低头太过于费力,干脆将人抱起来抵在了门上深吻…… 司鹤羽觉得好像过去了一整年,不会换气被亲得憋得直接流泪,感觉自己要晕过去的那一瞬间,面前的人终于是把自己给放开了。 司鹤羽被人单手搂着腰抵在门上,这会和商时序齐平,腿缠在人腰上,浑身瘫软无力的直接将头埋在商时序的颈窝不停的呼吸。 腿间还有灼人的触感,司鹤羽羞恼得恨不得直接干脆死了算了,好在屋子里没开灯,不然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法见人。 商时序自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兀自忍下后笑了笑:“这么不经亲?” 司鹤羽不答话,只哼了一声。 “在外面不能亲,回屋就能亲了?” 司鹤羽理直气壮的嗯了一声。 “好了,去睡觉吧。”商时序搞不懂,但也无可奈何,想着以后总会习惯的,莫名的就有了以后,连商时序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明明结婚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喜欢男生还是女生的问题,不过行事作风倒是觉得自己是个直男。 眼看人要把他放下来了,司鹤羽连忙搂住商时序的脖子:“我……我拖鞋还在外面呢。” 商时序楞了一下,一只手抱着人也不觉得累,一只手往后伸摸到了司鹤羽的脚,一点死皮硬皮都没有,嫩得不像样,手感更是好得没话说,真有人的脚长这样的么?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范儿。 司鹤羽脚本就敏感,一下子挣了一下:“痒,你别摸我的脚了。” 商时序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抱着人往卫生间去:“脚底有灰,洗个脚再睡,低头,撞到别哭。” 司鹤羽立刻低头埋人肩膀上。 被放到洗手台上,脚直接放进了盥洗池子里,司鹤羽惊呼一声:“这个盥洗池子我洗脸用的。” 商时序试了下水温,出热水了才把水往司鹤羽的脚上淋:“不都是你自己的肉么?你嫌弃什么?” 司鹤羽接着挣扎,险些弄商时序一身水,商时序很是无奈:“行行行,以后我用这个行了吧。” 卫生间两个盥洗池,司鹤羽记住了,以后用里面那个,这个洗过脚,然后看着商时序又有些脸红,商时序竟然帮他洗脚,这可是洗脚哎! 父亲都没有给母亲洗过脚,也可能洗过,但父亲要面子他们不知道。 那看样子商时序对他还蛮不错的,嫁给他也称不上多坏的事情,至少这人不会提刀砍他。 司鹤羽自顾自的天马行空的想东想西。 商时序顺手给人洗了脚,拿起架子上的浴巾给人擦脚:“好了,我抱你去睡觉。” 司鹤羽连忙抬头:“还要洗个脸。” 商时序这才去看人的脸,嗯,满脸水痕,嘴唇又红又肿的,头发还零散的黏在额头上,可见刚刚动作多激烈。 扯了条毛巾就要给人擦脸,司鹤羽忙捂脸躲避:“那是我擦手的,不是洗脸的。” 商时序无语的转身去看,这才看到,架子上一共晾着好几条毛巾,这特喵的谁分得清哪条是洗脸的? 将军府虽都是些大老粗,但架不住都宠啊,直接把司鹤羽宠成了精致的小男孩。 “那条淡黄色的是我洗脸的毛巾。” 商时序指了一下,司鹤羽点头,谁让架子上两条黄色的毛巾呢? 在另一个盥洗池浸湿了毛巾,转身就直接往司鹤羽的脸上呼。 “哎哟!我的皮都被你搓掉了。” 商时序听着司鹤羽的声音,忙把毛巾给拿了下来,这才看到人脸都被搓红了,但商时序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真的!真的没有用大力,就用的自己平常擦脸的力气。 “娇气!”又放轻了动作擦了两下,毛巾直接丢洗手台上,抱着人往外面走,再不走他真的要炸了。 司鹤羽被丢到床上弹了一下,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商时序已经转身进了卫生间,大力的带上了门。 司鹤羽翻身往被子里钻,本想等商时序回来了再说,结果商时序一直在卫生间呆着也不知道在干嘛? 司鹤羽实在撑不住了,眼皮一落,直接进入梦乡。 淋浴开着,距离上次洗澡不过一个多小时的商时序,又洗了个澡,但是下不去,只能自己用手疏解了。 然后坐在马桶上怀疑人生三分钟。 有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好像忍受不了司鹤羽拒绝和逃离他的动作,一旦发现,就好像触发了他某个点一样,他瞬间就没有多少理智,只想把人逮回来。 昨天是,今天也是。 明明他们才……才结婚两天而已,才两天而已。 恼怒的起身看到卫生间的地上似乎有点泥巴…… 有些惊讶,打开卧房的门,才发现刚刚两人确实是穿的外出的拖鞋跑上来的,在院子里逛了半个小时拖鞋上有些泥巴。 任劳任怨的在三楼电梯出口的不远处找到了司鹤羽的其中一只拖鞋,另一只在电梯里。 从电梯到整个客厅到落地窗,都有几个脚印…… 商时序真是要狂躁了,他不就接个吻么?至于么? 第24章 挑选回门礼物 第二天司鹤羽从睡梦中醒来,刚好六点半,有了前车之鉴,今天的起床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来自于商时序的封印。 刚下电梯就听到家里打扫卫生的佣人在说:“这怎么这么多泥巴脚印啊?” 司鹤羽一张脸涨得通红,被发现了。 地上的泥巴脚印一大一小,主楼晚上就两人,一个他一个商时序,谁弄的,不言而喻。 沈伯走了过去:“弄干净就行了,别多嘴。” 商时序下来时司鹤羽正在那捣鼓手机,沈伯走过去:“大少爷,司少爷说今天要去买回门的礼物,司机和佣人都安排好了。” 商时序停顿了一下,昨晚司鹤羽没和他说。 “让人准备点东西给他带回去。” “司少爷说要自己准备,还有,回门是你和司少爷一起的,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陪司少爷回去?” 商时序有些微妙的情绪,司鹤羽没主动要求他,他自是不会去主动说的…… “再说吧,把卡带上。” “好。” 吃完早餐,把煮好的养胃茶递给商时序,司鹤羽照旧站在院子门口对着车子摆手:“时序拜拜。” 今天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要去买回门的礼物,还要买学拼音的书和工具,明天回去的时候可以问问司云锦。 还可以买点笔墨纸砚什么的,他还是不太习惯用手机,像今天要买的东西的单子,他就是语音一股脑的全部都发给了文件传输助手。 司云锦教的,说要是怕忘记就发给文件传输助手,就是自己听自己的声音实在是有点奇怪。 司鹤羽摸了摸兜里的卡,那还是司远宁在他出嫁的那天给的,司鹤羽现在没有经济来源,只能用司远宁给的钱。 不过还是很激动,第一次知道用那么一张小卡片,就能够买东西,和宁清出门的时候,看着宁清每次买东西掏卡的时候,都好向往,今天自己也终于可以掏卡了。 在大晋的时候,二嫂嫂的回门礼司鹤羽看到过,活猪活鸭活鸡,然后还有各种糕点绸缎摆件玉器,二嫂嫂不是内城的人,回门一来一回至少要个七天。 所以东西也准备得多,足足两车的回门礼。 但昨天司鹤羽在手机上搜索回门礼的时候,只搜到了烟酒糖。然后弄只活鸡,取“吉祥如意”的意思。 有点单薄。 司鹤羽决定在此基础上再买点礼物。 然后沈伯直接就把他带到了商场,跟着宁清来逛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大部分都是衣服啊,包啊,各种他们说的很贵的奢侈品。 但是这些东西,说实话,宁清他们也不是很缺,且没有心意啊。 “沈伯,我们不逛商场,这里有没有一些比较出名的老店铺啊?” 沈伯有些意外:“不在商场里面买么?” 司鹤羽摇摇头,好在沈伯的人脉还是十分的广,问了几个好友就找到了他们可以逛的地方。 “这条街据说已经百年,好些糕点铺子什么的,也是传承了百年的。” 司鹤羽下了车,身后跟着沈伯和一个家里的佣人,说是专门来提东西的。 这条街倒是热闹,但说是百年,其实很多东西看起来还是十分的现代化,但也有古色古香的铺子,琉璃瓦配玻璃窗,有点不伦不类。 司鹤羽看不懂,但尊重。 不过这种街倒是比商场让司鹤羽觉得好很多,有烟火气。 三个人走走停停,然后停在了一家茶叶店的面前,司鹤羽刚要进门,沈伯立刻道:“之前老太爷拍了一筒普洱茶,您明天可以拿回去。” 毕竟刚刚商时序发来了消息,说买什么都可以,给的直接就是无上限的黑卡。 司鹤羽楞了一下:“普洱茶?多少钱啊?” 沈伯怔了一下,还是老实说:“九百多万。” “什么?”司鹤羽哪买得起九百多万的普洱茶啊,再说了,什么茶要九百多万啊? 司远宁给的卡里才五百万。 “是双狮同庆号圆茶,一筒七片,号级茶都很珍贵,大部分买来都是收藏用,你会泡茶,也可以……” “不,沈伯,我不可以。” 司鹤羽已经会区分现代的钱和古代的钱了,具体方法很简单。 古代用铜板银子金子银票,但大部分都是铜板和银子,金子和银票实在是少见。 一个铜板才值两毛钱啊,两毛钱,在大晋一个铜板可以买一个馒头,这边的两毛钱丢地上都不一定有人捡。 这一筒茶叶,怕是几十车铜板都不止。 “那还有龙马同庆号圆茶,要便宜得多。” “多少钱?” 沈伯不知道司鹤羽为什么老是纠结钱这个问题,周家和商家可都不缺钱,但还是如实说道:“四百多万。” 司鹤羽:…… 疯了才拿这些动辄几百万的茶叶去泡来喝吧?那一壶得多少钱?几万?十几万? 茶叶是必须的,烟酒茶都要买,但这茶,司鹤羽估摸了一下,大概买个贵点的几千上万的泡来喝喝也就差不多了。 但这…… “就没有再便宜点的?几万的?” 沈伯楞了一下:“也有,家里就有,双狮同庆号和龙马同庆号需要去银行的保险柜取……” “不用,就几千块上万的就可以了,在哪刷卡?” “不用刷卡。”沈伯没理解司鹤羽的意思:“大少爷说你要拿什么,家里保险室有的直接去拿就是了,没有的去银行保险柜取。” 司鹤羽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要知道在大晋,除了家用和主君给的,每个嫁出去的子女,置办的嫁妆是从嫁过去的那天开始一直到死时所穿的寿衣都包含在内了。 动辄一份嫁妆就需要十几年来筹备。 可以说,在大晋,哪怕嫁出去了,其实吃穿用度都是用的自己的,洗脸盆都得好几个。 当然,也有拿夫家银子贴补娘家的,并不少见,还会被人耻笑,司鹤羽可做不出这种事来。 现在在商时序家里,吃穿都用的他的,司鹤羽已经很知足了,哪还用其它? 沈伯只得打电话请示商时序。 那边电话刚挂,司鹤羽的手机就响了:“喂,时序。” 商时序本就是开会途中出来打的电话,司鹤羽的这声时序在办公室里面直接从听筒里透了出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打电话。 商时序听得有些耳痒,只能尽快步入主题,忽略掉刚刚的痒意:“你回门不是要准备烟酒糖么?烟酒家里的保险室都有,你回去看看,看顺眼的直接拿回去,不满意就让沈伯带你去银行的保险柜取。” 司鹤羽没料到是说这个,嘟囔道:“太贵了,而且沈伯说不用我刷卡,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 “那是你花钱买的啊,是你的啊,不是我的,我怎么可以拿回去给爸爸妈妈?” 商时序听着这个你的我的定论有些生气,昨晚被拒绝的吻很生气,这会被拒绝花钱更是有些生气,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这人前两天还在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会倒是和他见外了。 “我的就是你的,你要不拿,我就让沈伯带你回去了,明天直接拿那一筒双狮同庆号给你带回去。” 司鹤羽没料到商时序竟然这般霸道,连忙道:“好好好,我回去家里取,谢谢时序。” “嗯,我开会去了。” 没等司鹤羽再说,商时序直接挂了电话,因为他发现不管是当面听,还是对着听筒听,时序这个称呼对他的杀伤力是一样大的。 第25章 糕点 沈伯在一边表现得人畜无害,半点没有告状之后的心虚。 司鹤羽蔫哒哒的去买其它的东西,逛着逛着就又忘记了刚刚的那点小情绪。 “沈伯,这里有笔墨纸砚,我们买点这个回去。” 沈伯只有听从的份,跟着司鹤羽进店,进门就是墨香,久违的闻到这种纸张和墨汁的结合,司鹤羽竟有种恍惚的感觉。 “买点什么?”老板是个戴着圆眼镜,穿中山装的老头子。 司鹤羽笑意涟涟:“笔、墨、纸、砚、镇尺、笔洗……这个全套的你们这里都有么?” 老板笑笑:“小帅哥你们来对了,我这店从祖上传下来的,上百年了,我这可什么都有,我给你介绍介绍?” 司鹤羽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挑就行。” 说着,就见司鹤羽开始在店里走走停停,这店比一般的店大上很多,到处都透着股子古色古香的感觉。 司鹤羽逛得很开心,佣人跟在司鹤羽的后面,一些贵的纸张砚台直接锁在了玻璃柜子里面,司鹤羽也直接让人给打开了。 来来去去的挑选了很多。 老板一开始还只是笑,后来眼见司鹤羽拿来的东西,看司鹤羽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店里一共就那么几样镇店的。 全被司鹤羽挑出来了不说,从笔到纸,没一样是孬的。 “小帅哥,要就是随便玩玩,用不着买这么贵的,这有些基础的。” 司鹤羽正要结账,闻言摇了摇头:“不用,就这些。” 他用过的比这个可好多了,当初父兄得胜归来,皇上赏赐的砚台墨条,那可比这些要精细贵重得多,还不是就被他拿来用作练习之用。 小老头到底没多说什么,只嘟囔了两句,大概是在说什么败家一类的,司鹤羽也没有注意听。 正要结账,沈伯递了张卡过去,司鹤羽连忙把自己的卡递过去:“用这个。” “司少爷,大少爷让我用这张卡给你结账。” 司鹤羽捏着那卡不给,反正他不习惯用商时序的钱。 沈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能和商时序说了一下,商时序愣怔的看着手机,一条付款信息都没有,给司鹤羽的是黑卡,没有限额的,但真就一条付款信息都没有。 他在想些什么?为什么都给了卡还不用? 司鹤羽一路逛着还是买了很多人参鹿茸一类的补品,七七八八的快要填满整个后备箱。 最后再买点糖,司鹤羽准备用糕点来替代。 好几家糕点铺子都门可罗雀,好不容易看到一家百年老店,门口排队的人又实在是多。 司鹤羽最喜欢去凑这种热闹,在大晋的时候,他是不大有太多的机会出门的,除却庙会灯会一类的节日。 所以对这种事实在可以称得上是兴冲冲的。 沈伯吩咐跟随的佣人去排队,司鹤羽连忙摆手说不用,自己一个人站在队伍里高兴得忘乎所以。 沈伯只能和佣人站在一边。 堪堪排了二十分钟才到自己,每个来买的人几乎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离开,司鹤羽抬眼看了一眼招牌,指了指:“那个,我要三个。” 店员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司鹤羽,穿着打扮还有气质看起来完全不像缺钱的人,结果就买三个? 一个打包的小盒子都装不满:“这位先生,我们这里的桂花酥很出名,您排了这么久的队,确定只要三个?” 司鹤羽意外,但并不多说:“嗯,就三个。” 沈伯站在一边,琳琅满目的糕点摆满了整个柜台:“司少爷,我看他们都一样买了一些,您要是嫌……” 司鹤羽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包装袋:“不用,就三个。” 然后用手机滴的付了十几块钱,司鹤羽觉得有些新奇,这也是第一次用手机来付款。 沈伯看着那少得可怜的三个桂花酥,一时不知道司鹤羽到底是怎么想的? 笔墨纸砚那些不常用的东西,一买就花了十几万,桂花酥才买三个,不都说司家的孩子很重礼节。 这也太小气了一些。 沈伯正想吩咐旁边跟着的佣人再去排队,司鹤羽已经从兜里掏出了纸巾,垫在桂花酥的下面,然后给他和佣人一人分了一个。 沈伯愣愣的拿着那个桂花酥:“这……” “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司鹤羽已经站在拐角将桂花酥咬了一小口。 看沈伯和佣人不动嘴,还催促了一下。 吃完了顺势用纸巾擦了擦手,司鹤羽抿了抿唇:“你们觉得如何?” 沈伯和佣人对视了一眼,沈伯老实道:“有点过于甜了。”佣人也点点头:“是有点。” 司鹤羽拍拍手:“那走吧,家里有面粉馅料那些的吧,没有我们现在去买点,我自己做吧。” 沈伯反应了过来:“所以你买三个,就是为了尝尝味道?” 司鹤羽有些诧异:“差不多吧,你看这么多人排队,年轻的不少,年纪大的也有几个,不排除他们是确实喜欢。” “但我买东西就是这样,不管再多人排队,你先排,然后买上一两个尝尝味道,好吃的话,大不了就再排一次,然后多买点,不好吃的话我损失也不大,反正就三两个,是吧?” 沈伯有种被上了一课的感觉:“还是司少爷想得周到。” 司鹤羽老成在在的笑笑:“也不算吧,你看他们排了那么久的队,所以总会买上很多,但其实很多人并不知道味道到底如何,只是看见那么多人买,自己就也买了,但其实真的吃下来又发现味道一般,糕点又放不了太久,花了那么多钱去买,最后不好吃,但又买得多,那势必要逼着自己吃很多不喜欢的东西,何必呢?我用少量的时间去验证,好吃大不了就是再排次队,不好吃我也没有损失太多,有何不可?” 沈伯莫名的想到手机上刷到的一个词:沉没成本。 或许人也是一样的,在某样不合适的东西上面,投入了太多的精力时间和感情,所以最后导致的下场就是逼着自己去接受,哪怕这个东西本身就不怎么样? 但因为花费了太多,丢掉舍不得,咽下又亏待了自己。 想他一大把年纪,还不如一个小孩子想得通透。 沈伯又不禁想到…… 那司鹤羽对待商时序会不会也这样?投入少量的成本,发现不合适就及时抽身呢? 想想还真有可能,大少爷,你可得争点气啊。 第26章 给姥姥姥爷送点回去 最后礼品虽然买了一大后备箱,但糕点却没有合适的,沈伯安排人买了司鹤羽做糕点所需要的原料回去。 三个人这就打道回府了。 午饭就司鹤羽一个人吃,吃完了司鹤羽就开始做糕点,好在家里的厨具很是全面,什么都有。 司鹤羽熟练掌握这些厨具的使用方法,顶多控制不好火候,实在是因为大部分的烘焙工具都是以分秒来计算,他到现在使用的时间计量单位还是时辰啊。 难搞难搞。 在弄砸了两箱以后,司鹤羽的糕点终于完美出炉了。 司鹤羽连忙给冯婶和沈伯他们尝。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么?” 冯婶和沈伯都没想到司鹤羽不止厨艺好,连做这点小甜点都很好吃,纷纷竖大拇指;“保留了食材本身的味道,但是又不过分甜,很好吃,绿豆和红豆的味道也相得益彰,出人意料。” “沈伯真会说话。这个糕点配上我亲自沏的茶更好吃。” 司鹤羽一边说一边用透明盒子零零散散的装了十来盒,冯婶走过去帮忙,然后看到司鹤羽把昨天包好的小馄饨也一并装了起来。 “这个?会不会……”送礼会不会太小家子气了? 话音刚落,司鹤羽直接把两个袋子递了出来:“沈伯,我昨天听你说姥姥姥爷住得离这不远,你会开车么?能不能麻烦你把这袋糕点还有小馄饨给姥姥姥爷送过去啊。” 冯婶和沈伯对视一眼:“这是给老太爷和太老夫人的?” 司鹤羽在那做最后的扫尾:“对啊,他们和我爸妈一样年纪都大了,太甜的吃多了不好,这个就最合适,你一起送点过去。” 没想到司鹤羽想得这么周到,沈伯和冯婶对司鹤羽的印象都更好了。 “对了,沈伯,你帮我看看哪里有活鸡卖啊?” “活鸡?” “对啊,要提个活鸡回去,取“吉祥如意”的意思。”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说完,沈伯直接把糕点和小馄饨一并提上了车,他们在周家干了几十年,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贴心的小孩,为周家高兴,也为商时序高兴。 到姥爷家的时候,正好有不少的姥爷的朋友在。 姥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沈伯把袋子递过去:“司少爷明天回门,在家做了不少的糕点,让我给你们提过来,不甜,但味道很不错,适合你们吃,还有他昨天包了不少小馄饨,大家都说好吃,司少爷也让我一起送了点过来。” 姥姥怔愣了一下,看着那两袋东西眼眶有点酸涩:“这孩子……” 姥爷几个朋友正好听到:“糕点?什么糕点啊?什么司少爷啊?” 姥爷想起司鹤羽,立刻炫耀:“嗨,还不是我那外孙儿婿,这心里挂着我两,做了点糕点过来。” “老周,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你家时序什么时候结的婚?也不说请我们这些老家伙过去沾沾喜气。” 姥爷闭嘴不接话,顺手把糕点的袋子提过去:“行了行了,别说那些,来尝尝我外孙儿婿的手艺。” 沈伯在一边接话:“司少爷说东西虽好吃,但不许多吃,每日顶多可以吃两个。” 姥爷心里被司鹤羽的小贴心给抚慰。 姥姥急忙把糕点拿出来分给几个朋友,几人边吃边点头:“老周,你家这外孙儿婿有点东西啊,这可比东街那家百年老店的适合我们这些老东西吃,什么时候你外孙儿婿再做,再让我们尝尝。” “去去去,累到我家小鹤你们负责啊?” 几个人在那说笑,姥爷走过来:“明日回门,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别漏了,你看着点,那小家伙到底年纪不大,别让亲家以为我们对人小鹤不好。” “您有所不知,司少爷在这方面做得可比我们想象得周到得多。” 说着,就把今日陪同买东西,到买糕点,还有司鹤羽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姥爷。 姥爷听闻只剩沉思,大概和沈伯的想法是一样的:“那是个好孩子,你没事多提点时序,看他那样子也不是全然没感觉的。” “好,对了,司少爷说要准备只活鸡,但市场没有合适的。” “我马上打电话,让人明早一早送过去,来得及吧?” “来得及,九点过后才出门。” 话音刚落,司鹤羽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姥爷立刻走到客厅,特意站在那几个老家伙的面前给人炫耀。 他们这一群人,有儿子的盼孙辈,有孙子的盼结婚,结了婚的盼孩子,反正吵吵闹闹的。 “姥爷,糕点收到了么?” “哎,小鹤啊,收到了收到了。” “别多吃啊,怕你们吃了不消化,每天你和姥姥最多只能吃两个,多了不行的。” 姥爷低头,笑呵呵的正要说不会多吃,结果桌子上只有空荡荡的盒子:“你们这些老东西,都给我吃没了?” 大家笑成一团,司鹤羽在那边听着姥爷有些激动的声音连忙问:“怎么了姥爷?” “没。”姥爷叹了口气:“今儿个来了几个朋友玩,把你给我的糕点全部都吃没了,一个都没有了。” 司鹤羽笑笑:“没事,我又给您做,但明天不行,我明天要回门,过两天行么?” 姥爷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行啊行啊,昨天不还说带你出去玩么?你泡的茶也好喝,等你过两天有时间,姥爷带你出去玩,去听戏。” “好。” 满屋众人就看着姥爷在那炫耀,待挂了电话,其中一个道:“你可别这么说了,人家小年轻愿意跟你这老家伙玩么?” 姥爷故作高深:“你不懂,我那外孙儿婿,气质没得说,特别会泡茶,你们是没这口福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闹着让姥爷把司鹤羽带回家,非要看看司鹤羽到底多会泡茶。 又会泡茶,还会做糕点,言谈间还夸人气质好,长得也好。 哪有这种事?什么好事都让人周家遇到了,就商时序那么个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人,真有这么一个乖巧可人又懂事的老婆? 沈伯回到家的时候司鹤羽已经去睡午觉了,每天中午睡一个小时,下午的精神才比较好。 第27章 送礼也要投其所好 冯婶走过来:“刚刚司少爷去二楼的书房了,我看他鼓捣了一下书房,但那书房里面也没什么东西,要不要告诉大少爷给置办点什么?” 沈伯连连点头,立刻给商时序发了信息。 商时序大手一挥,什么几万块的电竞椅,十来万的电脑,游戏桌子,直接让助理按照最好的标准去置办,势必都要最好的。 觉得现在的年轻人不都喜欢这些么?尤其是喜欢玩游戏,商家那几个小的,每个月在游戏冲几十万都是常有的事。 认为司鹤羽一个二十多点的小年轻肯定也十分的喜欢,反正不过是花点钱的事。 等司鹤羽睡完午觉下楼,刚好看到人抬着东西往二楼去。 “沈伯,这是买的什么啊?” 沈伯立刻道:“大少爷让人给你买的电脑,椅子还有专门的游戏桌子,全都是市面上最好的。” 说着,沈伯就微笑着等待司鹤羽害羞答谢商时序,然后他好做传话筒,增进两人感情是应该的啊。 话音刚落,司鹤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电梯都没按,直接就从旁边的楼梯跑上去了。 “等一下。” 沈伯和冯婶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了,连忙跟了上去。 司鹤羽喘着大气,今天买的笔墨纸砚还放在角落,他本来准备睡了午觉起来的时候来收拾的,结果正好看到他们要把那张大书桌给搬走,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大书桌了啊。 练字画画都尤其合适,还是楠木的。 几个工人对视了两眼:“怎……怎么了?” 司鹤羽喘了两口气:“那个桌子和椅子都不用换,电脑……电脑……” 电脑是个什么玩意儿来着? 哦,对,司云锦也有电脑,就是个黑盒子,说是很多功能,比手机还多的功能,还可以玩游戏办公什么的? 可是他不会用啊,他到现在都不怎么会玩手机,结果又来了一电脑,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正好沈伯也到了,听到司鹤羽说不用换:“司少爷,你不喜欢么?” 司鹤羽揪着手,几个工人面面相觑,大家都在看他,司鹤羽也没法说什么,这是商时序给他准备的,是商时序的一片好心,可他真的不会用,而且这个书房,就那大桌子和他的意了,没那大桌子,他要这书房有何用呢? 只能老实交代:“沈伯,我不怎么会用电脑。”不是不怎么会,是完全不会。 沈伯闭了嘴,和冯婶对视了一眼,连他们家的小孙子都会用电脑了,司鹤羽竟然说自己不会? “那这……先放到副楼去吧。” 工人立刻又吭哧吭哧的把几个大箱子给搬了下去。 沈伯尽责的和商时序说了,商时序第一反应就是司鹤羽不接受他送的东西,就像出门不愿意刷他的卡一样。 心里越发的生气:不要就不要,他又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上赶着给人送东西,结果那人还不要。 司鹤羽看着人走了,完全没想到这是商时序特意让人给他置办的,只当每个书房都有这些,毕竟司云川的房间就有电脑,司云锦和商时序的房间也有。 至于什么电竞椅,还有桌子,他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待人走后,司鹤羽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把自己买来的笔墨纸砚全部都摆得平平整整。 好久都没有练字画画了,司鹤羽这一待就是一整个下午。 沈伯和冯婶屡屡从二楼的书房门口经过,完全不知道司鹤羽关着门在里面干什么? 沈伯已经多年没有这种搞砸事情的经过了,罕见的不知道怎么办? 只以为司鹤羽是生气了,气他插手。 眼看要到商时序回家的时间了,司鹤羽从书房出来,屋子里也没有其它的东西,只轻轻把门关上就下了楼。 沈伯有些踌躇的喊了一声:“司少爷。” 司鹤羽摸摸肚子,有点饿了:“时序有说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么?” 沈伯看了看助理发的消息,一开始说要,后来又说不,十分钟之前又说要回来。 “回的。” 司鹤羽立刻去洗了洗手,准备去门口等商时序回来。 沈伯跟在后面,小心的询问了一下:“司少爷,今天给你买电脑还有电竞椅是我的主意,你是不是生气了?是我自作主张,抱歉。” 司鹤羽瞪大了眼睛:“沈伯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生气,我很喜欢。” “那……” 司鹤羽站在玄关换拖鞋,闻言有点脸红:“我一直待在乡下,对电脑那些实在是不精通,不会玩,我还是更喜欢写字看书。” 沈伯立刻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嗯,我真没有生气,时序给我买东西,我怎么可能还会生气呢?等我以后学会了,再玩好了。” “哎,好好好。” 沈伯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司鹤羽脚步轻快的跑到了院子门口,一看就是在等商时序回家,心里终于是放心了不少。 商时序今天在公司实在是称不上好,倒不是公司不好,他自己的公司如今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 商家那边商重城自己主掌大局,他就一跑腿的,反正有事他就去做,没事他也不主动去争,省得和那群私生子女对上。 不好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司鹤羽,从司鹤羽不愿意动家里的东西,到司鹤羽不愿意刷他的卡,明明沈伯已经发了消息说今天司鹤羽出去花了几十万。 但他一条付款信息都没有收到。 再到好不容易花钱给他买的电脑什么的,全部都放到了储物室去落灰,商时序就有点止不住的烦躁。 姥姥姥爷说得对,要是司鹤羽也不愿意,自己就该早点放手的。 但又想到商重城的胁迫,还有司鹤羽某些方面十分的戳中他的点,所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留下了这人。 但现在想来司鹤羽应当是不愿意的,不然为什么不愿意花他的钱,更不愿意要他的礼物呢? 车子刚拐到进门的那条大路上,老陈轻轻说了一声:“司少爷在门口等您。” 商时序心里正五味杂陈呢,手上的资料也看不进去,抬眸看到司鹤羽,轻嗤了一声,更加搞不懂司鹤羽的脑回路。 车一停下,司鹤羽就已经站到了车边,等着老陈来给商时序开门。 第28章 吵架 车门一打开,司鹤羽立刻扬起笑脸,伸手去接商时序的东西:“时序,你回来啦,今天辛苦了。” 商时序冷哼一声,不接话,也不看司鹤羽一眼,只闷头往前走。 司鹤羽楞了一下,不知道商时序这是怎么了? 连忙小跑着跟上:“时序,你怎么了?公司里有什么事情么?” 商时序很想和司鹤羽说清楚,也想直接大声的和司鹤羽说,让他别装了,一面对他好,一面又和他分得明明白白,谁忍得了? 但话到嘴边,对上司鹤羽担忧的眼神,还是变成了:“没怎么。” 司鹤羽蹙着眉头,显然很担心,走近了两步:“没怎么是怎么了?你在生气,是发生了什么么?” 两个人站在门口,连玄关都没进。 屋子里的佣人都小心的候在一边,商时序很少和人吵架生气,脾气暴躁但主要是表现在脸上,厌恶,烦躁,不屑…… 但基本很少和人动嘴,以前年纪再小些,也和学校里那些人动过手,但现在是完全没有了。 毕竟别人光是看到他那张冷硬的脸就足够让人退避三舍了。 谁敢和他争吵什么? 所以鲜少有人能够接近他,包括他们这些在周家十几年的佣人。 看司鹤羽刨根问底的样子,商时序沉下心来,得,既然非要问个明白,那就说清楚,说清楚好了。 真要走,自己也不可能留,想他商时序二十来岁,长得高长得帅,还有钱,要什么人没有? “行,我问你,姥姥和姥爷是不是和你说过,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离开?” 司鹤羽愣了愣,不知道怎么讲到他头上来了,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那我今天就问你,只问你这一次,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以后都不会再有改变,司鹤羽,你要不要走?” 门后的沈伯和冯婶战战兢兢,都想给姥姥和姥爷打电话了,大少爷和司少爷怎么就吵起来了? 闻言,司鹤羽委屈得抿着唇,眼眶有些泛红,家里把他养得完全不像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合该给尚书阁的那群文邹邹的老家伙做儿子。 此刻只能摇了摇头:“我不走,我们已经结婚了的呀。” 商时序嗤了一声,看着司鹤羽可怜巴巴,委委屈屈的样子,想说你装得可真好。 终归是没有忍住自己的脾气:“你还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自己怎么做的?” 司鹤羽吓得瑟缩了一下,抬眸定定的看着商时序,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商时序是在和他发火,不开心也是因为他,但司鹤羽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抽噎着:“我……我怎么了呀?” 这眼泪说来就来,没想到商时序看到他的眼泪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感觉,酸酸的,像是还有点疼。 “你说你怎么了?你自己说的结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叫我老公,说我是你夫君,是你相公,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做的?” 司鹤羽听着商时序一声一声的质问,眼泪不受控制一般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仓促的擦了一下,没觉得自己哪做得不好,母亲和嫂嫂就是这么教的啊。 对相公好,对相公的家人好。 司鹤羽觉得自己没做错啊,都是按照母亲嫂嫂教的做的。 “我……我这样做不对么?” “对,怎么不对!”商时序要被气笑了:“你就是表里不一罢了。” 司鹤羽提高了点声音,哭腔婉转,偏生调子软软:“我没有表里不一。” 商时序扭头看着司鹤羽,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强忍下想要给司鹤羽擦眼泪的心,两个人就这么站在玄关的位置。 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商时序一边说着狠话,一边走上前动作轻柔的给司鹤羽擦了擦眼泪。 “没有才怪,你说我是你老公,结果呢?亲也不给亲……”话还没说完,司鹤羽楞一下,立刻踮脚去捂商时序的嘴:“呀,你怎么又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个?” 边说还边到处看。 眼见几个佣人的衣摆还在墙角,臊得满脸通红,怎么都想不到商时序竟然是因为没有给他亲,所以生气的? 那他可真是容易生气。 “你别捂我嘴。”商时序丢开司鹤羽的手:“你就说你……” 司鹤羽也不管了,扯着商时序就往屋子里走:“回房说,我们回房去说,你……你先别说话了。” 让佣人看着主家吵架,还说的……说这么不知羞的话题。 司鹤羽哪是这种人啊? 商时序被拽了个踉跄,只堪堪在玄关把鞋脱了就被司鹤羽拖走了。 顺势直接被拖进了电梯。 冯婶在后面看得忧心忡忡:“吵这么厉害,要不要告诉老爷和老夫人啊?” 沈伯也看得着急,且觉得今天吵架和自己还有点关系,但现在就打电话,说两个人吵架吵得凶,也让两个老的担心啊。 “先看看吧,司少爷脾气好,大少爷最近两天也变了些,先看看再说吧。” 电梯门关上,终于没人看见了。 司鹤羽挂着泪珠,这才小心翼翼的去看商时序,然后就对上商时序没什么温度的眸子,感觉冷得要命。 委屈的勾着手:“我……我没不给你亲,回房……回房就可以亲了。” “凭什么?为什么在外面不可以亲?” 司鹤羽真的要臊死了,那么多人,幕天席地的,随时都会被人看到,那……那多不好意思啊! 听着商时序的质问,司鹤羽嘟着嘴完全想不通,这人到底什么癖好啊?喜欢亲嘴给别人看? “还有,你明天要回门是吧?今天出去花了几十万,你花我一分钱了么?你一面说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我们是一体的,结果呢?你还不是怕花我钱,到时候离婚的时候想还还不了,是不是?” “你说你要用书房,我费心费力的让助理给你找最好的电脑还有桌子椅子,结果呢?你一样不收,你压根没把我当你老公。” “你和我界限分得这么清楚,也不给我亲你,你这不是想随时抽身走人是什么?你说我怎么了?” 电梯打开,司鹤羽看着怒气冲冲的商时序,做贼似的到处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去勾商氏的手指头。 商时序甩了一下,用力很轻,所以没甩掉。 被司鹤羽拉着手腕拉进了卧房。 傲娇得咧!还要人哄,偏偏司鹤羽也没个心眼,还真眼巴巴的去哄了。 就见司鹤羽乖巧把人拉进房里,自己站在门口,低着头,导致商时序只能看到他的发旋,怎么会有人连发旋都透着乖? 司鹤羽泪眼婆娑的不敢抬头,抽泣了几声在心里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有理有据的反驳:“我……我没有不给你亲,只是大庭广众的,我……我害羞。” “什么?”商时序直接被气乐了,哪来的大庭广众,昨晚上黑灯瞎火的,什么大庭广众?再说了,他也没什么特殊嗜好,亲给人看,就是知道没人才亲的,这在他看来就是司鹤羽找的借口。 “在屋里,你想怎么亲都可以,但是外面不行。” 商时序脑瓜子嗡嗡的,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耳朵里只听得到那句在屋里,你想怎么亲都行。 这人…… 这人还真是到这个时候都不忘记撩他。 “不刷你的钱是因为,我要给爸爸妈妈买东西,拿夫家的钱去贴补娘家,外人知道了会说我的,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门第差距大,我不想人说我司家的人嫁进你们商家就是为了你家的钱,这对爸爸妈妈不公平。” 商时序满腔的怒火竟就这么平息了下来,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误会了很多,司鹤羽不是个自私的人,是一个很会为人着想的人。 人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司鹤羽的话。 第29章 和好 “还有你送的东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送我电脑,你送我礼物我很开心,可是我真的不怎么会用电脑,放在书房也占地方。” 商时序直言反驳:“怎么可能?现在还有年轻人不会用电脑?” 司鹤羽更难过了,抬起手背死命的擦眼泪,又不是他想不会的,可是他一个古代人,不会就是不会嘛。 提起这个司鹤羽就想回家,想父亲母亲哥哥姐姐,还有祖父祖母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也在想他,他自小体弱,一直黏人爱撒娇。 越想越委屈,抽了口气结果就打了个嗝,第一次觉得商时序真的是讨厌死了。 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控诉:“可是我不会就是不会啊,我从小长在乡下,我也不喜欢电脑,我就喜欢写字画画,你……你送的礼物我不喜欢,难道不准人不喜欢别人送的礼物么?” “你怎么那么霸道?不收你礼物就是要跟你划清界限了?” 司鹤羽越想越气,龇着小牙控诉道:“那你还吃我小馄饨,还喝我大麦茶,你吐出来还给我。” “我早上还给你穿衣服,今天下午还给你做了糕点,做了糖醋排骨等你回来吃,你太讨厌了,我不想给你吃了。” “我……我要开始讨厌你了。” 商时序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到这一步的,明明他觉得他是理他爹来着,明明他觉得自己贼有理,司鹤羽肯定无从辩驳。 但……司鹤羽说得句句有理,他竟哑口无言。 但这会他也顾不上什么理不理,讨厌不讨厌了。 司鹤羽这一哭,真把他心哭乱了,不过有一说一,司鹤羽这会哭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的,他还是觉得司鹤羽哭得好漂亮。 走上前微微躬身,双手小心翼翼的去捧司鹤羽的脸:“你先别哭了。” “我哭你也要管,是你把我弄哭的啊,我写了一下午字,写得可好了,想给你看,你回来就骂我,还说我。” “我没骂……我和你讲道理来着。” “你那是讲道理么?我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也那么凶么?”司鹤羽自觉自己这会应该是凶巴巴 ,可让人害怕了,但在商时序的眼里,就和小猫打呵欠差不多,光张嘴了,又乖又软。 商时序有点头大,司鹤羽哭得眼睛都有点肿了。 忙牵着司鹤羽的手腕进卫生间,拿毛巾给人擦眼泪,特意记得是那条黄色毛巾,不然还得挨训。 “是我小心眼,你先别哭了好不好?” …… 低声哄了十几分钟,好话说尽,又是道歉认错,又是发誓保证的。 司鹤羽才堪堪算是缓了过来,这一缓过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丢人,但该委屈的时候还是委屈了。 只是心里总归是没有那么生气了,毕竟很小的一件事,说开了就好了。 司鹤羽被捧着脸擦眼泪,小声嘟囔:“可是你冤枉我,你得给我道歉。” 商时序低着头去看司鹤羽的脸,好嘛,一张脸红彤彤的,鼻尖脸颊额头都因为太用力哭,泛着红意,怎一个我见犹怜可言说。 “我道歉,对不起。” 司鹤羽抽噎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好的,我听到了,我不原谅你。” 商时序:…… 还有这种操作? 不原谅就不原谅吧,反正人暂时跑不掉的。 商时序尽职尽责的给人把脸擦得干干净净:“好,不原谅就不原谅,我好好弥补。” 司鹤羽哭得衣服都汗湿了,看着商时序还是有点讨厌,推着商时序出洗手间:“你出去,我要洗澡。” 商时序骤然被推出来,还有些愣神,司鹤羽看着那有些透明的门,看到商时序还站在门口:“你怎么还不走?我要洗澡。” 商时序知道自己这是被嫌弃了,清咳了两声:“那你好好洗,我在下面等你吃饭。” “我不吃。” 商时序知道司鹤羽这是还没消气呢,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那么一点小问题责怪司鹤羽,还和人吵成这样? 商时序多少年没有情绪外露过了,当初被商重城气成那样也能自我平复,司鹤羽的这点行为真算不了什么? 但毕竟自己有错在先,商时序还是决定好好哄,答应了姥姥姥爷要和司鹤羽好好相处。 更因为,这么多年了,很多男男女女想和他发展关系,但商时序一个都没有看上眼过,司鹤羽是唯一一个他不讨厌,而且略微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好感,不然自己干嘛那么纠结司鹤羽的拒吻。 要是真的有个人能陪伴,谁又愿意一辈子孤独终老呢? 商时序自己琢磨了一下,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把人想得不好,那该哄就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况且司鹤羽是他老婆,哄老婆,不丢人。 想清楚这些,商时序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对着门说道:“真不吃?不是说做了糖醋排骨么?那我一个人吃了?” 得,商时序,活该你没老婆。 司鹤羽瞪大了双眼,都无奈了,这人……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哼了一声直接把水给打开了。 里面就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商时序自嘲的笑了笑,真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本想等在外面,又想起司鹤羽说在书房写了字,还准备给他看,知道司鹤羽洗澡不会短时间结束,直接朝着楼底下走。 推开二楼的书房门,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是毛笔字? 商时序本是想着,不管司鹤羽的字写得再不好,自己也要夸上天,好哄人,但没想到是毛笔字。 而且…… 商时序走到书桌的前方,看着纸上那几个“商时序”,饶是商时序不懂书法,也觉得出来司鹤羽这几个字是真的写得好。 点横竖撇捺,只记得姥爷说毛笔字要写好很不容易,但司鹤羽这几个字,俊秀飘逸,笔锋稳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颇有大师的意思。 商时序顿了顿,不止有他的名字,还有一副字上是他的名字和司鹤羽的名字,商时序直接连拍了十几张,然后把拍得最好的一张设置成了手机桌面。 把书桌上的纸理了理,这才往楼上走。 司鹤羽的话说得很对,是他不够了解他,送礼就该投其所好,他自以为是的觉得现在年轻人就喜欢打游戏,所以就认为司鹤羽也喜欢。 但很明显,对于游戏,司鹤羽不感兴趣,看桌上的那些字,就可以想见不是一两个小时写得出来的,司鹤羽必然是在书房待了很久。 能在书房待几个小时练字,单靠一时兴起是不可能的,肯定是热爱并且感兴趣才会一副接一副,不觉得枯燥。 这次,是商时序错了,他知道自己自以为是惯了,没想到第一次有人直白的讲出来,给他上一课的人是司鹤羽。 不过感觉还不错。 回到卧室时,司鹤羽正拿毛巾擦着头发,看到他,直接哼了一声。 商时序失笑,这人连生着气的轻哼都像是在撒娇。 找了条干毛巾,死皮赖脸的贴上去,直接把毛巾裹在司鹤羽的头上准备给司鹤羽擦干头发。 司鹤羽哼了一声,商时序觉得这是要和好的征兆,刚要讲话。 “呀!你怎么拿我擦脚的毛巾给我擦头发。” 商时序:…… 七八条毛巾,他哪知道哪条是干嘛的? 司鹤羽把毛巾抓在手里,瞪着商时序:“你是不是故意的?” 擦脚的毛巾他特意放在了架子的最下面一层上,商时序不是故意的才怪! 商时序连忙站直了身子认错:“真不是,架子上那么多条毛巾,我就随便拿了一条。你怎么那么多毛巾?” 司鹤羽掰着手指头给商时序科普:“擦脸的,擦手的,擦身体的,擦脚的,还有……”想起那个用途,司鹤羽连生气都忘记了,声音逐渐降低:“擦屁嗯的。” 商时序没听清楚最后几个字,也第一次见识到原来也有人和他不一样,和很多男人不一样,毕竟,男人一条帕,从头擦到胯。 虽然他不是那么粗糙的男人,也分了擦身体的,洗脸的,洗脚的,但真没这么精致。 “什么?” “哎呀你别管,我不用你给我擦。” 第30章 你走路没声音的啊? “我真知道错了,下次绝对听你的,送礼也按照你喜好来送,送你喜欢的,也不会再胡乱冤枉你了。” 司鹤羽不说话,自顾自的擦着头发。 商时序凑过去:“那现在可以下去吃饭了么?不是做了糖醋排骨么,肯定很好吃。” 司鹤羽仰着脸:“你看我这样子怎么下去?” 商时序理亏,司鹤羽一双眼睛肿得不行,脸红也一直没下去,商时序猛的一拍膝盖:“你明天还要回门,这样回去我肯定会被岳丈岳母骂的。” 说着,商时序直接转身下楼去拿冰块。 楼下的几人看到商时序,脸上都有担忧之色,商时序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刚刚不管不顾的和司鹤羽吵架,让人看了个过瘾。 沈伯看到司鹤羽没跟着下来,更是担心:“大少爷,司少爷是不是还在怪我说电脑的事?都没有下来吃饭。” 商时序摆摆手:“没有,不用担心,我们没吵了。” 沈伯虽还有疑惑,但商时序不是那种会骗人的人,只得按下不表。 商时序吩咐道:“冯婶,把菜饭装托盘里,我带上去吃,你们弄好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冯婶和沈伯对视了一眼,急忙答应。 商时序跑了三趟才把菜饭全部给弄了上三楼,要是被人看到司鹤羽现在的样子,没准他又得哭。 吃完饭司鹤羽一边拿小眼神时不时瞪一眼商时序,被发现就扭过头去,一边满屋子的转悠,嘴里念叨着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的小动作,被可爱到不行:“活九十九,再多活几十年,活成老妖怪!” 司鹤羽恼怒的瞪了一眼不会说话的商时序。 淦!这人真是活该没老婆。 司鹤羽穿着睡衣打开门就往外跑,商时序连忙跟在后面:“你干嘛去?” 司鹤羽大眼睛一瞪:“我看着你来气,我写会儿字去,你别跟着我。” 商时序又闭嘴了,本来还想扯个话题,然后示个弱,好借此说明天自己跟着他回门的事。 眼睁睁开着司鹤羽怒气冲冲的挽袖子,那架势,哪像是要去写字,是要去打架吧?就是那软绵绵的小拳头,也不知道打人疼不疼。 司鹤羽去二楼书房了,商时序也干脆进书房去处理公司的事去了,正好也想想待会儿怎么说回门的事。 直到快十点,司鹤羽才从书房出来,还是宁清给他发消息问他明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司鹤羽才想起自己明天要回门的事。 还没和商时序说呢,要他不陪自己回去,宁清他们肯定会担心的啊。 鬼头鬼脑的在卧房那里探头,商时序已经处理完公司的事回房了,眼看这么晚了司鹤羽还没回来,平常早就到他睡觉的时候,怕人还在生气,只得出门去找,结果刚出门,扭头就看到司鹤羽在书房门口鬼鬼祟祟的样子。 直接走到司鹤羽的身后,低下身子,凑到司鹤羽的耳边,也不知道这个人在干嘛? “你干嘛呢?” “啊啊啊啊啊!!!!”司鹤羽被吓了一大跳,在原地连蹦带跳的打了一套伤害为零的组合拳。 出拳的第一瞬间就被商时序给制住了,顺势揽着腰就把人给抱起来了:“是我是我!商时序!” 司鹤羽惊魂未定的安静下来,瘪瘪嘴:“你干嘛啊?走路都没声音的么?” 商时序看着走廊今天新加的地毯,要走成什么样子才会出声音? 加地毯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家里的佣人早起扫泥地。 商时序很无奈,但今日理亏,不好说:“是我不该吓你。” “嗯,就是你不该。”司鹤羽还是不忘小声的控诉。 商时序无奈的摇了摇头,勾着嘴角把人抱进屋子,司鹤羽一落床就往床头的方向爬,心脏因为刚刚的惊吓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商时序转身往卫生间走,脑子里还在想着怎么说回门的事。 出来时司鹤羽把被子扯到了下巴底下,也在想怎么让商时序和他一起回门的事。 两个人一对视。 “那个……” “你……” 一起开口,又一起停下,商时序勾了勾唇,声音都不自觉的低了不少:“你先说吧。” 司鹤羽眨眨眼睛:“你先说吧。” 到底自己今天不对,商时序清咳了一下:“你明天不是要回门么?我看回门都是夫夫一起的,明天我就不去公司了,陪你回司家。” 司鹤羽的眼睛蹭的一下瞪大了,被子一掀,小狗似的就爬到了床尾的位置,仰起头看着站着的商时序:“真的么?你真的陪我回去?”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灵动乖觉的样子,没忍住揉了揉司鹤羽的脑袋:“嗯,早点休息。” 司鹤羽被揉了头发也没反应,没想到商时序竟然愿意陪他回门,他人还怪好的嘛。 记吃不记打更不记仇的司鹤羽,完全忘记了刚刚这人把他气得哭得直打嗝。 商时序揉着司鹤羽的头发,手感颇好,揉得停不下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鹤羽的头发直接完全炸毛。 商时序喉结滚动了一下,千万不能让他看镜子,两只手一起上,手指成梳,有些大力的想要给司鹤羽弄一下头发。 好嘛,直接打结了。 商时序做贼心虚的走到床边,啪的一下把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给关了:“睡吧睡吧,明天要早起。” 司鹤羽哦了一声,乖巧的钻进了被子,顺手把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给关上了。 正好也是平常睡觉的时间了,没觉得有什么,就觉得脑袋比昨天重。 “晚安,时序。” 商时序长出一口气,等明天早起的时候,要头发还这么炸,至少司鹤羽不会想到自己身上,肯定以为是自己睡觉太闹腾了。 没过多久司鹤羽就睡着了,两个人的中间隔得太远,商时序迷糊着往温暖清香的位置挪去,手伸了伸,就把温暖清香的源头给拢进了怀里,然后彻底陷入沉睡。 司鹤羽准时准点的在六点半醒来,然后迷迷糊糊的把自己从商时序的怀里挣出来,摸了摸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脑子不太清醒,没反应过来。 然后走进卫生间,重复着以前做习惯的那些动作,电动牙刷开始转动,司鹤羽的脑袋随着电动牙刷的幅度开始抖动,抬眸一看。 司鹤羽:!!! 这个顶着个鸡窝的人是谁?天啊!这个一大早起来就顶着个鸡窝的人是谁? 司鹤羽睁着大眼睛想要尖叫,满嘴的泡沫,然后瞬间化为无声,一口泡沫全部咽了进去,呛了个天翻地覆。 哦,这个鸡窝头是自己? 司鹤羽从来不知道自己睡觉竟然这般闹腾,好好的头发竟然睡成了这个样子,丝毫没有怀疑是昨晚被商时序揉的。 只是十分怨念的找来梳子,连梳几下梳不开,认命的去洗头,好在自己不是长发了,不然就这架势,长发大概是完全洗不顺的。 第31章 尖嘴活物恐惧症 换好自己的衣服,又轻车熟路的把商时序的衣服给找出来,挂在架子上,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今天要回司家了,哎嘿,就是高兴。 商时序的闹钟比平常的时间要早半个小时,所以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司鹤羽刚做好早餐。 看到司鹤羽,商时序看了一眼他的头发,还有些潮气,一看就是今早起来洗了头还没有来得及吹干的。 有些心虚,半句话都不敢说的坐到了餐桌边。 冯婶和沈伯立刻把早餐端上桌。 从这边到司家开车差不多一个小时,沈伯把昨天司鹤羽去保险室挑选的茶和酒拿了出来,商时序看到,轻蹙了一下眉头,觉得还是不够贵重:“不是还有几瓶其它的么?怎么选了这个?” “司少爷说这些就可以了。” 商时序到底没多说什么,昨天才因为礼物的事情吵了一架,今天可千万不能去触霉头。 沈伯把司鹤羽昨天准备好的所有东西全部搬到了今天要出门的那辆车里。 司鹤羽在楼上臭美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挑到了今天要穿回家的衣服,等得商时序都觉得司鹤羽怕不是要回司家,而是要去走红毯时,也不知道要收拾成什么样子。 结果司鹤羽下来,还是老生常谈的那几套,白t配万能的牛仔裤,商时序无语了:“不穿正装吗?” 司鹤羽歪了歪头,他来这边,只有结婚的那天才穿了正装,其它时候都没有穿过,再说了,那正装穿着也不舒服。 商时序一天到晚西装革履的,也不嫌勒得慌。 摇摇头,商时序也没多说什么。 两个人并肩往外面走,沈伯正和一个人在那交流,看到商时序和司鹤羽先开了口,边说话,边把地上的纸箱给打开了。 “大少爷,司少爷,这是老太爷让人送来的走地鸡,肉质鲜美,也没有喂过饲料的,司少爷,你看看可以么?” 司鹤羽已经蹲下去看那纸箱了,商时序条件反射的跟着司鹤羽的动作躬身下去看,然后一个鸡脑袋就从纸箱里猛的钻了出来,和商时序对上了眼睛。 商时序吓得一把将司鹤羽拉了起来,并往后退了数步:“这……这什么啊?” 司鹤羽回头看着商时序的脸色有些变化,有些想不通:“沈伯不说了么?这走地鸡啊,回门要拿鸡的啊。” 商时序一只手拽着司鹤羽,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不是,这……这也要拿回去。” 看着商时序有些害怕的样子,司鹤羽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抿着嘴憋笑:“你……你害怕鸡?” 商时序想说没有,结果司鹤羽已经挣开了他的手,俯身的样子像是要去抱那只鸡,商时序失声道:“你干什么?” 司鹤羽已经把鸡给抱了起来了,转身就把鸡怼到商时序的面前:“我就看看它还活着没?” 商时序被那鸡给吓得六神无主,噔噔噔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放回去,放回去!那活蹦乱跳的,怎么就没活着了,快放回去!” 司鹤羽低着头耸肩偷笑,商时序怕鸡? 这简直是完全没想到的事啊。 眼看司鹤羽还不动,商时序真是有够服了,再次大声的强调:“放回去啊!” 好吧,一家之主的面子不能下,司鹤羽憋着笑又把鸡给放回了箱子,沈伯麻利的把鸡放到了后备箱。 商时序咽了咽口水:“我们要和这鸡一辆车?” 司鹤羽正要开车门,闻言疑惑道:“不然呢?” 商时序噔噔噔的往前走了几步,一把将要钻进车里的司鹤羽给拉了出来:“沈伯,再去弄辆车来,我坚决不和这只鸡一辆车。” 沈伯立刻安排人又从车库里开了一辆车出来。 司鹤羽是真的不想嘲笑,但商时序那如临大敌的模样真的实在是太好笑了,低着头任由商时序拉着他的手腕,肩膀一耸一耸的。 商时序自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欲盖弥彰道:“我不是怕鸡,我有尖嘴恐惧症,你懂吧?” 司鹤羽:不懂,我一个人古代人哪懂什么尖嘴恐惧症,但不敢说。 两个人一上车,商时序直接从车里的储物箱里面掏出了湿纸巾,虽然刚刚司鹤羽已经擦过手了,但就是觉得没擦干净。 握着司鹤羽的手用湿纸巾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擦过去,什么时候商大少爷还干过这活?也就是这人是司鹤羽了,换别人来试试? 司鹤羽手都被擦凉了:“我擦过了,很干净。” “下次别去抱,别去摸,要啄你一口怎么办?” 司鹤羽闭嘴了,哪有那么恐怖的事? 殊不知商时序怕鸡是因为小时候姥爷养的鸡,商时序非手贱的去拔人家的鸡冠,然后那只鸡记仇,当场啄了商时序的屁股不说,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要看到商时序,他都得被啄屁股。 直到姥爷被商时序嚎得没法子宰来吃了才算作罢。 商时序还记挂着自己丢脸的事,擦了手就拿起车里的笔电开始办公,司鹤羽自觉无聊,也没多说什么。 车里一时寂静无声。 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场景,司鹤羽脸都要贴车玻璃上去了,商时序往旁边看了一眼,把某人的脑袋往自己的这边扣了扣:“脏不脏啊你?” 司鹤羽指着窗外的店铺,叽叽喳喳的和商时序说话:“这里……妈妈和爸爸带我来吃过饭,这里哥哥给我买过东西,这里妈妈带我来玩过……” 在司家待的时间虽然短,但为了让司鹤羽尽快的学会生活技能,宁清带着司鹤羽把司家附近的所有商区全部都逛过了,有些还逛过不止一遍。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明亮清澈的眸子,像是也感受到了他的兴奋和喜悦:“很想他们么?” 司鹤羽的声音有些低,点点头:“想的。” 不止是他们,还有大晋的亲人,只是也知道,哪怕真的回去了大晋,也不一定能够活着。 但司鹤羽还是想回去,虽然商时序对他还可以,司家人对他也很不错,但终归他真正的家人是在大晋的。 宁丹会怎么给他的死按什么奇怪的名目,皇上早就有心整治司家了,所以就算回去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在大晋活着。 商时序捏了捏司鹤羽白皙的耳朵:“反正隔得不算远,以后你可以经常回来。” 司鹤羽歪头去看商时序:“我可以经常回来么?”嫁出去的儿子女儿频繁回娘家,会被人说的。 商时序抿了一下唇,像是勾了一个笑:“当然,你想回来就可以回来。” 司鹤羽越发的激动,结果扭头就看到了司远宁和宁清站在了门口,激动的抬手指着和商时序说:“那里,那里,我看到妈妈和爸爸了。” “嗯。”商时序合上笔电,看着激动得溢于言表的某人,心情也好像好了一些。 笔电上是司家的企业资料,正好他自己的公司有几个项目,可以让司家来做,商时序不介意做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 也算是卖个好给司家,毕竟司鹤羽的表现很好,尊重他的亲人,他当然也会善待司家人。 第32章 别打架嗷! 车刚停下还未停稳,看到翘首以盼,眼眶微红的宁清,司鹤羽忍不住,直接没等司机来开门就直接跑下了车。 商时序去拉连片衣角都没拉到,只能在后面喊了一声:“你慢点,别摔了。” 宁清等人也没有看到商时序,以为回来的就司鹤羽一个人。 看到司鹤羽乖巧明亮的笑颜,更是止不住的心疼:“小鹤。” 司鹤羽站在宁清和司远宁的面前,任由他们看,不过离开三天,好像过了好久一样。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跑了几个人出来,个个都红着眼眶,司鹤羽看到了司云锦,司云川,甚至还有宋颂。 看样子是这两天回来的,本来应该还有个课题的,好在宋颂的成绩很好,顺利毕业并一早就联系入职到了国内知名研究院,两个人总算是结束了漫长的异国恋,苦尽甘来了。 几个人都跑了出来。 然后身后的车门砰的一声就给关上了,众人这才看到了商时序。 脸色都有些僵硬,商时序敏锐的发现了他们的异常,说不上是欢迎还是不欢迎,不过倒是真的和姥姥姥爷猜想的确实一致。 这桩婚事,司家定然也是不愿意的。 商时序做不来低三下四讨好别人的事,但还是走到了司鹤羽的后面,微微低头:“爸、妈。”然后看向宁清和司远宁的身后。 司鹤羽连忙介绍:“这是云锦哥,这是云川弟弟,这是哥哥的未婚妻宋颂姐姐。” “大舅哥,小舅子,宋小姐。” 几个人的脸色都称不上多好,但商时序已经打了招呼,几人还是回了个招呼。 司鹤羽也没想到竟然全部都在,司云川还在上学,昨晚听说了司鹤羽今天要回来的事,坐的红眼航班特意赶回来的,也知道司鹤羽为了还司家的恩,做了什么。 宋颂更是知道司鹤羽为了替司云锦嫁人,看到司鹤羽不过小孩模样。 就为司家还恩至此,很是不忍心。 几人也不好在商时序的面前说什么,把两个人给迎进了家门,到底是做生意的,都八面玲珑的,不会让话掉地上,所以也不算是没有话聊。 出嫁的孩子回了娘家总归就变成了客人,况且司鹤羽到底也算不上是司家人。 一大群人坐在沙发上讲话,司家人几乎是用目光一寸一寸的瞄移司鹤羽,想知道司鹤羽在手机里说的自己过得很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生怕人缺胳膊断腿一样。 结婚那天司云锦赶回司家的时候,婚礼都已经彻底结束了,他被关在家里一天,直到司鹤羽婚后第二天给他们发消息说周家的姥姥姥爷也来了。 还说了一大堆,说司鹤羽可以随时离开这些话,他们当然希望司鹤羽回来,但司鹤羽自己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愿意待在商时序的身边。 反正他们是不相信的,司云锦一度认为司鹤羽不愿意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司鹤羽知道,这么快的离婚,商家肯定没面子,到底是世纪婚礼,一旦离开,这不是把商家的脸搁地上踩么? 所以就觉得司鹤羽在报喜不报忧。 宁清去厨房吩咐厨娘做饭,商时序本想和司家人说一下生意上的事情,但司家人,不管大的小的,总是扯开话题,宁愿和他聊家居装修,甚至是杯子里的茶。 也一句不提生意上的事。 商时序重新开始越发在意自己之前的偏见,并审视自己。 但看着旁边笑意彦彦的司鹤羽,商时序却并不是那么想将司鹤羽还给司家人了。 要知道每月一次的商家家宴,饭桌上各个心怀鬼胎的,又想要哪里的商铺了,又想在什么地方开个公司了,又想要什么项目了。 生怕商重城和商时序不给一样,在桌上喋喋不休,这也是商时序十分不愿意回商家参加家宴的原因。 提起那些勾心斗角,连饭都吃不下去。 但司家一点没有,一点没有要借助商家和他的能力办什么事情,拿什么项目,得到什么好处。 还刻意把他往其它的地方带。 商时序觉得自己当初确实是低看了司家人,看司鹤羽的品行就知道司家的家教可比商家的家教好多了。 司远宁甚至和他们聊了一会儿以后,跑到厨房去帮宁清试菜…… 哪怕门第小,家世低,但在商时序的面前,没有自卑,没有刻意讨好,以一种十分平等的态度对待,甚至只把他当小辈,而不是如日中天的商氏企业的下一任家主。 这是他在商家没感受到,在周家和司家才有的感觉。 司云锦对着司云川使了个眼色,司云川立刻起身,说要带商时序参观一下司家,说实话,就这么几间屋子,也没什么好逛的。 而且司鹤羽也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可能连他的房间也没什么东西,但司云川主动邀约,商时序还是站了起来跟着去了。 然后司鹤羽就笑得呆呆的被司云锦拉到了外面的院子去了。 “你实话告诉云锦哥,你在商家到底过得好不好?” 司鹤羽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很好,云锦哥,商时序对我很好,我现在过得也不错。” 司云锦的表情还是充满了不信任,他一开始就不该出去,更不该妄想和商家做任何的斗争,要不然也不会让司鹤羽去嫁人。 司云锦握着司鹤羽的手腕:“你听哥的,和商时序离婚,不管怎么样,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日子总归不会太难过的,你别怕,公司没了还有我们在,都不是问题,只要勤快点总不至于会饿死……” “大舅哥这样,是在让小鹤和我离婚?”商时序不知从哪出来,刚刚好就听到了司云锦的话,说实话,心里除了愤怒,还有一点慌张。 他和司鹤羽实在称不上有感情,他其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很担心司鹤羽会答应司云锦的提议。 司云川站在后面,一脸的生无可恋,房子太小,根本就逛不了多久,结果出来就听到司云锦让司鹤羽离婚的话。 任谁也不会太高兴。 商时序现在是真真切切的确认了,司家是真的完全没想着要靠商家飞黄腾达的。 面上的表情实在是称不上多好,怎么所有人都默认他一定会对司鹤羽不好,商时序定定的看着司鹤羽,难道连他也这样想的么? 司鹤羽看了看司云锦,司云锦怒气冲冲的看着商时序,眼看就要说出些不好听的话来。 连忙扯了扯司云锦的衣服,然后走到商时序的身边。 十分郑重的和司云锦说道:“哥,我知道你们都心疼我,怕我在商家过得不好,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时序对我挺好的,让下人给我买东西,带我融入商家,还介绍了姥姥姥爷给我认识,还给我置办书房,我真的没有在商家受到一点委屈。” 司云锦和司云川对视了一眼,三个大高个中间夹了个小土豆,司鹤羽莫名的觉得自己好渺小,这三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一个赛着一个的高啊。 商时序冷哼了一声:“听到了吧?还希望大舅哥不要来破坏我们夫夫之间的感情。”话说得傲娇,看着司鹤羽的眼神倒是柔和,想不到司鹤羽会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 司云锦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你要是敢对小鹤不好,我们司家哪怕是拼尽全家之力,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司鹤羽嗔怪道:“哥,真的没有对我不好。” 司云锦走上前揉了一下司鹤羽的头发,商时序微妙的有些不爽,但人家是兄弟,有些亲昵的小举动无可厚非,他到底不好说什么。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你去和小舅子玩会儿,我和你哥有生意上的事情聊聊。” 司鹤羽哦了一声,嘟了嘟嘴:“哥,你们好好聊啊。”走出去了两步又扭头回来叮嘱:“别吵架,别打架嗷。” 一卷话成功让在场三个人都笑了出来,又不是小学生,什么打架不打架的? 司鹤羽和司云川离开,司云锦看着商时序,个子相当的两个人相对而站,一个气势斐然,一个温润如水。 明明气质毫不相关,但却没有谁被谁比下去的意思。 第33章 合作 商时序看着司云锦:“我有几个项目和司家的企业合作,不知道大舅哥有没有兴趣?” 司云锦瞥了一眼商时序:“不用了,司家庙小,做不了商家的大项目。” 商时序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找合作对象说项目的事,结果还被人堵了回来,叹了口气:“不是商家的项目,是我自己的公司,我自己的公司也不会和商家合作,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司云锦疑惑了一瞬,但还是坚定的拒绝:“多谢你的好意,但小鹤嫁给你,并不是图你的项目或者商家的项目,你只要对小鹤好点就行了。” 说着司云锦就想离开,商时序倒也不恼:“我会安排人把项目合作企划案发给你,我挑选合作对象,历来不看亲缘,而是看合作对象值不值得合作,希望你看过了以后再说。” 司云锦倒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商时序放低了身段,他也不能一直拿乔,但说的那句只要商时序敢对司鹤羽不好,就一定会让两人离婚的话倒也不是假话。 司鹤羽和司云川到厨房,又遭到了宁清和司远宁的盘问,得到了司鹤羽十分肯定的回答,稍微放心了一些。 但还是和司云锦说了一样的话,只要他想要离婚,不管商家和商时序如何阻拦,他们都一定会让司鹤羽和商时序离婚的。 宁清和司远宁更是愧疚难当,当初司远宁骤然晕倒,宁清一时慌张没了主见,任由宁亦将司鹤羽的八字和婚期定了下来,如今想想,当初就该抗争的。 宁清和司远宁现在都不说什么把不把司鹤羽当孩子这种话了,那就是他们亲生的孩子!是他们司家的! 公司的人给司云锦发了项目策划书来,司云锦去了书房,打开文件才发现是商时序的公司发来的,不好太过于拒绝,未免商时序觉得他们司家太过于拿乔,耐着性子看下去。 越看越发现商时序所言非虚,司家做的是进出口的贸易,这两年稍见起色,商时序公司的出口项目盘子铺得很大。 两家合作,确实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商时序没有撒谎,但商时序公司可以选择的合作对象太多,司家只能排在尾端。 这算是商时序卖了个好给他们,若是真的能够和商时序的公司合作,对司家的公司来说,不外乎是打开国外市场的一个好的切口。 但司云锦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膈应,看完了也没有立刻回复,反倒是公司的几个管理层一直在群里不停的念叨。 想必这策划案是不止发给了他一个。 司云锦不厌其烦,正好司云川上来叫他吃饭,司云锦决定将这件事直接按下,不想给商时序一种他们嫁司鹤羽来换取利益的错觉。 虽然有商时序公司的加持,司家的企业会更上一层楼,但司云锦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哪怕不和商时序合作,自己也能做到,不过是晚几年的事情。 所以还是决定拒绝商时序这次的合作,以后的事情以后慢慢说,至少不能让商时序低看了司鹤羽。 但没想到,在饭桌上,商时序竟主动提起了合作方案的事情。 “爸和大舅哥觉得如何?若是觉得可以,我会立刻安排人对接。” 司云锦和司远宁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犹豫,商时序实在是太过于坦荡了,倒是司鹤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司云锦和司远宁:“爸和哥要和时序的公司合作么?那以后关系岂不是更加紧密了?” 司鹤羽倒是没有想过司云锦和司远宁会为了自己不和商时序的公司合作,在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小姐的眼里看来,结婚就是两个大家族的利益互相结合。 世家大族的根系都是盘根复杂的,但因为两家的利益相辅相成,所以世家大族才能昌盛百年。 若是商时序愿意这样,司鹤羽当然是乐见其成的,但看司云锦和司远宁的感觉,好像并不是十分的愿意和商时序扯上什么关系。 一顿饭吃到后面,就有些沉默,商时序看司家人频频看司鹤羽的表情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 竟然愿意为司鹤羽做到如此地步,商时序的心里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 商家的人,哪怕是私生子,私生女,也早就有既定要走的路,全是联姻的工具,婚姻就是两个家族之间的纽带,不管两个人有没有感情,不管两个人对对方到底有多么的厌恶。 吃过饭,商时序主动和司云锦还有司远宁说可以去书房讲讲项目的事。 司鹤羽无奈,本来还准备和司云锦讨教讨教拼音是什么东西来着?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失笑的上前揉了揉司鹤羽的头发:“怎么了?我和爸还有大舅哥讲点工作上的事,你自己玩会儿?” 司鹤羽抿抿唇,还是点了点头:“好,那要在这里吃晚饭么?” 在大晋新婚夫夫回门是不会待到黄昏后的,也就是不会过夜,更不会吃晚饭,但司鹤羽想着,这里毕竟是现代,好像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想吃了晚饭回去么?” 司鹤羽眼睛亮亮的点头,他在这里待着很舒适,有宁清在,有司云锦在,还有司远宁在,他们是司鹤羽到这里后对他最好的人了。 “那就吃,我先上去了。” 司鹤羽点点头,捧着手机决定还是自食其力好了,司云川看着和司鹤羽就是同龄人,但又比司鹤羽要成熟一些。 但到底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如其他几个人,司云川走过来,看着司鹤羽捧着手机在碎碎念,像是在跟读。 “哥……”司云川有些羞于开口这个称呼,但自从知道司鹤羽为了他和哥哥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就决定把司鹤羽当自己的亲哥了。 骤然听到这个称呼,司鹤羽还有些意外,以为司云川叫的不是自己,但客厅就两个人在,不是自己也没有别人了。 声音小小的嗯了一声。 “你在看什么呢?” 司鹤羽捏着手机,其实还有个可以求助的人是司云川,只是司鹤羽惯常习惯了依赖司云锦,也不知道如何和司云川建立亲密关系。 “云锦哥和你说了我的事么?” 司云川立刻点了点头,从车祸到失忆,再到司鹤羽在司家的那段时间,全部都事无巨细的讲了。 司鹤羽抿抿唇,有些颓丧,更多的是心虚,他实在是不擅长说谎,更不会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来说谎:“我还是不会写字,认识是认识的,但是不会写,更不会像你们一样可以用拼音拼写出来,正在慢慢学。” 说着,司鹤羽就把手机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没有人系统的教导,全是跟着手机上的视频学习的,实在是有点吃力。 司云川凑上去只简单的看了一眼,没有窥探隐私的意思,看司鹤羽这么苦恼,自己也有心和司鹤羽打好关系,毕竟对方为了司家牺牲了这么多,能回报一点点是一点点。 第34章 无人不爱司鹤羽 司云川斟酌了一下:“要不我……我教你。” 司鹤羽猛的起身,喜不自胜的刚要点头,高兴完了才觉得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麻烦了,我不太聪明。” 司云川已经站起身,把茶几上的手机递给了司鹤羽:“不麻烦,哥说你很聪明,走吧,去小书房。” 司鹤羽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整个下午,从简单的aoeiu……然后什么单韵母,复韵母,司云川不仅教,还帮司鹤羽录了下来,方便司鹤羽学习。 也得亏司云川成绩一直很好,边教司鹤羽的同时边自己学习,勉强能够想得起小学的东西,不然谁会记得小学的知识? 好在司鹤羽本来就识字,简单的学习了一下以后,融会贯通就学得特别快。 然后到捉笔的姿势,再到在纸上书写,司云川全程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耐烦,还夸司鹤羽学得很快。 司鹤羽有点小窃喜,但很快是更多的茫然,这里到底和大晋不一样,这里的工作需要的是经验和学历。 司鹤羽没有学历,更没有经验,宁亦当初给司鹤羽办证件的时候,也只是给司鹤羽办了一张大专生的毕业证,大专还是两年期的,不然怕露陷,毕竟按司鹤羽的年纪,这会不是大三就是大四。 但司鹤羽会给自己加油鼓劲,不过颓废了三五分钟就决定还是学习提升自己更重要,毕竟连自己都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没准哪天睁开眼睛他就突然回到大晋了。 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 两个人就在书房待到要吃晚饭,学得不亦乐乎,司鹤羽真的是一个很乐于学习且会自我反省,但并不会妄自菲薄的人。 司鹤羽身上展现的种种优秀品质也让司云川越发的愧疚,所以教导起来更加的用心。 司鹤羽已经会熟练掌握钢笔的握法,写出来的字很板正,多写几页以后就很好看了,比一般人学得快得多。 司云川丝毫没怀疑其它,只觉得大概司鹤羽本来就是这么博学多才的人,只是因为失忆忘记了很多事情,但到底肌肉记忆还在。 而那边的司云锦和司远宁也从一开始的拒绝商时序的合作,到现在的踌躇犹豫不决,商时序不愧是商业鬼才,能在短短几年间让自己的公司有如今的建树,当然不是靠着商重城,是靠得自己。 商时序说话不多,但每句话都很合适,不知不觉间就把司远宁和司云锦带了进去,三个人在书房待了一整个下午。 期间宁清几次来送茶和点心,司远宁后来已经俨然是和商时序成为合作伙伴的样子,相谈甚欢,只有司云锦从始至终保持着一张臭脸,但臭臭脸和臭脸,还是有很明显的松动。 到最后,商时序邀请司家出策划案参与此次项目的竞争,司云锦才终于答应了下来,这样到底来说算是给了他们,也是给了别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司云锦的心里才算是好受了一些。 出来时商时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机,家里的、公司的、消息多得逆天,但私人手机上,和司鹤羽的聊天记录一条都没有更新。 这人…… 一整个下午都在干什么?竟然一条消息都没有给自己发,全然没有想过他也是客人,来他的娘家也可能会拘谨不适。 一点都不如在家里贴心了。 商时序脸色不是很好的从楼上走下来,正好看到司鹤羽和司云川从小书房出来,司鹤羽揉着手腕,还在叽叽喳喳的和司云川讲话。 司云川侧眸微笑,看着性格开朗的司鹤羽,终于觉得自己也算是回报了那么一小丢丢,心里稍稍舒服了那么一点点:“没事的,你在家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给我发消息。” 司鹤羽立刻点头,抬眸看到商时序等人站在楼梯口,司鹤羽连忙小跑着走过去:“爸,哥,时序,你们聊完了啊?” 商时序闷闷的嗯了一声,司鹤羽歪头看了一眼商时序,发现商时序的情绪好像不高,想起商时序今天特意抽了一整天的时间陪他回司家,现在大概也是待不住了。 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去扯了扯商时序的衣摆,讨好的摇了摇:“吃完饭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这么亲昵的动作,司鹤羽真是摈弃了很大的羞耻心,还怕别人看到来着。 商时序被司鹤羽别扭讨好的小动作弄得心头一软:“下午和小舅子干什么去了?” 司鹤羽连忙站直了身子,商时序不知道他很多的事情,更不知道司鹤羽用失忆来搪塞司家人,但还是如实说道:“我和弟弟在书房学习了一下午。” 商时序挑挑眉,司鹤羽的资料他早就看过,知道司鹤羽的学历不高,便以为司鹤羽是个大学渣,能在书房学习一下午,确实有点出人意料。 “不错不错,值得鼓励。”说着揉了揉司鹤羽的头,正好到了楼下。 晚饭就比中饭的气氛好得多了,司云锦和司远宁到底没在介意和商时序谈论生意上的事情,有来有回的,气氛热络得多。 吃过饭两个人就要回去了,回门断没有留宿的意思,司鹤羽再是舍不得也只能走人。 一步三回头的和宁清等人说拜拜,一家人站在门口看着商时序带着司鹤羽走出院子,上了车。 商时序有种如果不是自己在,司鹤羽大概不会和他回去的错觉,也有种仅凭他一个人绝对带不走司鹤羽的错觉。 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根本称不上远,但宁清等人的怜惜做不得假,他们是真的很舍不得司鹤羽,司鹤羽亦然。 想起家里的下人,还有姥姥姥爷都对司鹤羽赞不绝口,而自己在旁人的眼中形象是真的称不上好。 他看似有礼有节,其实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好接近,像是一台早就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 封闭自己的内心抗拒任何人的接近。 再看看司鹤羽,只要和司鹤羽接触过的人,无法不被司鹤羽吸引,连只在接亲那天见过的庄言澈和沈观南,这两天也明里暗里的打探他的新婚生活,其实说到底还是对司鹤羽感兴趣。 但司鹤羽是唯一一个除却自己的亲人之外,主动接近,主动剖开,甚至不厌其烦的叩他的心门。 商时序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不想放手。 看着司鹤羽趴在玻璃窗户上,眼巴巴的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司家,商时序骤然有种会被司鹤羽抛下的恐慌感。 明明看起来,是司鹤羽被司家抛下了,但商时序就是有这种错觉。 无人不爱司鹤羽,无人爱他商时序。 第35章 你要记得,你已经嫁给我了 商时序难得的无师自通的搂着司鹤羽的肩膀,司鹤羽立刻有些小难过的靠在了商时序的肩头,头小小一个,感觉不到太大的重量。 商时序从来没有在车上做出如此不合时宜又亲密的举动,老陈虽目不斜视,商时序还是升起了车子中间的挡板,司鹤羽是个十分注重隐私的人,商时序现在记得了。 低头去看司鹤羽的眼睛,有点红,但没哭,不过手有自己的想法,轻轻擦了擦司鹤羽的眼睛。 司鹤羽小声嘟囔:“我没哭。” 商时序揽了揽司鹤羽的肩膀,让司鹤羽更加紧密的贴合在自己的怀里:“这么近的距离,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司鹤羽微微抬头,眨眨眼睛:“真的可以么?” 商时序被司鹤羽看得心头一滞,有种不管现在司鹤羽提出的要求多么的过分,他都一定会答应的感觉:“嗯,可以,只要记得回家就好。” 司鹤羽笑笑:“我当然会记得回家啊,我们不是结婚了么?现在我们也是一家人啊。” 商时序有些听不得这句话,这就是问题所在。 商时序虽有些微的心动不自知,司鹤羽却活得比他清楚明白又通透,因为他们已经结婚了,所以对于商时序的要求司鹤羽向来是无条件的满足。 商时序会有些阴暗的想,那是不是不管和司鹤羽结婚的人是谁,司鹤羽都能如此心无芥蒂的和对方在一起。 就像他们现在一样,可以拥抱,同床共枕,甚至可以接吻…… 司鹤羽也会用现在对他的模样,去对那个人。 不过是幻想,但商时序已经对那个自己幻想中的司鹤羽的结婚对象起了怒气,明明可以说得更温柔,更不让司鹤羽有其它的情绪,但话到嘴边还是隐隐的变成了威胁。 掐着司鹤羽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所以你要记得,你已经嫁给我了。” 说完又十分庆幸,好在和司鹤羽结婚的人是自己,所以他的假象不会成真,司鹤羽点点头,十分乖巧的趴在他怀里。 商时序觉得自己是个卑鄙无耻的猎人,诱导着一无所知的猎物司鹤羽,进入他设置好的陷阱,偏偏司鹤羽这个猎物十分的没有自觉,不仅朝着他这个恶劣的猎人一步一步的走近翻开肚皮,还十分大气的将自己的弱点全部展现在猎人的面前。 所以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呢? 商时序看着那双眼睛,映照的全是自己,满满当当的自己,本就有心缓和自己刚刚那生硬的语气,不受控制的戳吻了一下司鹤羽的嘴。 司鹤羽立刻瞪大了眼睛,警惕的朝着司机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挡板,两个人现在相当于在密闭的空间了。 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不再拒绝商时序的吻,甚至像是安抚一般的搂住了商时序的脖子。 这个举动对于商时序来说比勾引更过分,简直像是在邀约,大手掌着司鹤羽的后脑勺,直接把人压到了车门上。 一下接一下,像是亲不够,但又十分的珍视,不同于前两次粗暴的吻,这个吻明显多了耐心和温柔。 怕司鹤羽还是没学会换气,并未急着深入,只是浅尝辄止般的一下又一下的亲司鹤羽像是果冻般q弹的唇瓣。 司鹤羽被亲得想笑,商时序犹显不够,又急于确认:“司鹤羽,你嫁给我了,就是我的人,是你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不能随便的说分开,知道吗?” 司鹤羽搂着商时序的脖子,乖巧的点头:“嗯。” 直到车子进入熟悉的街区,商时序才把浑身瘫软的司鹤羽放开,欲盖弥彰的给司鹤羽整理凌乱的头发,抚平压得全是褶的衣服。 司鹤羽一双眼睛雾蒙蒙的,任由商时序的手在他身上作乱,余光看到外面漆黑的天,还有倒映在窗户上的自己。 摸了摸被亲得发麻发疼的嘴,瞪了一眼商时序,还是小小心的挪近商时序,商时序很喜欢司鹤羽主动接近他的动作,无比的喜欢。 心情颇好的看着司鹤羽,看到人又红又肿的唇瓣,丝毫没有罪恶感,倒是十分的餍足,揽着司鹤羽的肩膀,小声问道:“怎么了?” 司鹤羽抬头,嗔怪又压着声音抗议:“你就不能轻轻的亲么?我嘴又肿了。” 商时序扭头看了一眼,道歉道得十分的没有诚意;“对不起。”下次还敢。 司鹤羽瞪着大眼睛,像是在勾人,本就没下去的反应,立刻又变成了一股热气直达下腹,商时序叩了叩挡板:“直接开到地下车库里去。” “是。” 话音刚落,商时序直接把司鹤羽压到了座椅上,徒留司鹤羽一脸惊恐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想动就感觉到了什么,脸红成一团。 商时序一直注意着司鹤羽的表情,看着人越来越红的脸,低头将司鹤羽扣进怀里,埋在司鹤羽的脖颈处,捂着人的嘴:“乖,不要乱动,一会儿就好了。” 司鹤羽已经要羞恼得憋过去了,车子里还有其他人在,这个认知让他缩手缩脚的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不敢乱动生怕发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 但商时序看起来实在称不好,只能安慰自己别人没看到,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司鹤羽抱着人,不敢再像刚才那样一下又一下的抚摸人的背,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快要把他给压得断气的体重。 车子开进了地库,没人来开车门,车外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了下来,然后缓缓的归于寂静,整个车库里面好像只剩下两个人交错的呼吸。 商时序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上一次狼狈,还是因为周幼诗的离世,那是丧事,满心只有毁天灭地的孤寂。 不同于这次的感觉,怀里的人温暖又舒适,抱在怀里不止将他的怀抱填满,像是连心里都被填满了。 司鹤羽实在承受不住了,气都喘不匀了:“你……你还没好么?你好重呀。” 反应哪可能这么容易下去,不过是商时序的一点私心,这会主楼肯定是没人的,哪怕顶着这个样子除了司鹤羽看到,也不会有人看到了。 不过是抱着司鹤羽的感觉太好,他舍不得放开罢了。 轻笑了一声直接起身,顺势把司鹤羽给拉了起来,司鹤羽连忙整理自己的着装,怕出去被人看到不该看的。 第36章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商时序没告诉司鹤羽整栋主楼应该是没人了,任由司鹤羽一边整理自己,一边时不时的瞪他一眼。 昏暗的地库容易滋生暧昧的气氛,商时序知道有些事情还不到时机,但亲亲抱抱是可以的,缓缓凑近司鹤羽。 司鹤羽立刻瞪圆了眼睛,哼了一声,直接推开车门,小兔子一样的钻了出去。 商时序西装裤崩得实在不舒服,但又没有裸奔的习惯,失笑的摇摇头下了车。 一出去,才看到早就出来的司鹤羽明明可以直接上楼,这会却还是站在了地库的门口,看到他来了才又接着往上面走,商时序觉得自己的心真是越来越被司鹤羽攥紧了。 明明这人还在生气,却还是不忘记等他。 从地库出来,司鹤羽小跑着去电梯,有电梯,司鹤羽就不大喜欢走楼梯了。 商时序长腿只落后几步,看着司鹤羽做贼似的四处乱瞄,按电梯上行键按得飞起,电梯门一开,商时序直接出声:“不等我么?” 司鹤羽的脑袋又钻了出来,对着商时序招手:“哎呀,你快点呀!” 商时序还是慢悠悠的走,像是逗小猫一样,果然下一刻司鹤羽受不了了,从电梯钻出来,跑到商时序的面前,扯着商时序的手腕就往电梯走。 商时序心里软乎乎的,十分放任司鹤羽的动作。 上了楼商时序就被司鹤羽塞进了卫生间:“你……你先洗澡,我去给你拿睡衣。” 商时序打开淋浴喷头,任由热水冲刷自己的全身,司鹤羽找好睡衣敲门然后把睡衣放到了外面,转而捧着自己的睡衣坐在床尾的位置。 没有任何感情经历,没有任何心动经历的司鹤羽没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觉得害羞。 毕竟在司鹤羽看来,两个人已经结婚,是夫夫,所以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待听到卫生间的门响,司鹤羽捧着睡衣就钻进了卫生间,丝毫没有看到某人毫不知羞的裸露着自己姣好健壮的身体,只围了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 像个开屏的孔雀,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自己的魅力。 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商时序错愕的垂眸看着自己的八块腹肌,觉得司鹤羽好不解风情,自己都做到这般了,这人竟没有丝毫的自觉。 连看都不看上一眼。 只能恼怒的拿起门口的睡衣往自己身上套。 说句实话,商时序二十多岁了,没对男人动过心,也没有对女人动过心,司鹤羽是第一个让他有异常情绪的人。 自然是无时无刻都想着要散发自己的魅力,这人竟然还丝毫不领情。 在外面一整天商时序也有些累了,绷着神经一整天和司家人周旋,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为了某人去讨好他的家人,又觉得有些好笑。 等司鹤羽带着潮气从卫生间出来时,商时序已经快要进入梦乡了,司鹤羽关掉小门廊的灯往自己睡的那边走去。 刚躺到床上,就感觉身边带着热源的某人像是自带寻回系统,熟门熟路的把他塞进怀里,在他额头轻轻的印了一个吻:“晚安。” 司鹤羽抿抿唇,知道反抗无用,干脆利落的在商时序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睡觉。 …… “时序啊,你和小司已经结婚好几天了,还没回家吃过饭呢,明晚一起回来吃个饭吧。” 在美好的早晨,享受了司鹤羽的爱心早餐,拿着司鹤羽亲手熬煮的养胃茶,本该十分美好的一天。 却在接到商重城电话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有意思么?商总,你做出这么一副希望儿孙满堂的嘴脸真是令人作呕。” 商重城听着对面商时序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还是被气得一阵接一阵的眩晕,想他驰骋商界几十年,谁见了不得低头说上两句恭维话。 但在自己早死的原配的两个孩子面前,却永远像是低人一等。 人真是越老越会回想过去,商重城每每想到早死的周幼诗,总会在午夜梦回之际频繁的做噩梦,梦自己不得好死,梦周幼诗就等在奈何桥边,等着将他推下地狱。 她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做错那么多事,连商重城这么一个道德感极其微小的人也不得不审视自己的从前。 导致商重城这些年来越发的怕死怕病,甚至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弥补商时序和商时真。 想要子女环膝,想要儿孙满堂,想要合家欢乐,想要求取原谅。 是的,商重城之所以在忽略了商时序兄妹两这么多年的情况下骤然将人召回,总得来说是因为觉得自己作恶太多,怕死后要下阿鼻地狱。 所以想要弥补那个陪自己吃苦受罪的妻子,但妻子已经死去,能弥补的只剩下妻子的两个孩子了。 “时序,我们是一家人啊。” 商时序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商重城,逼着自己结婚,逼死自己的母亲,却又做出一副情深意重的嘴脸来,简直像是个得了精神分裂的疯子。 “只有你们那些才是一家人,我和妹妹,早就不是你们那一家的了,我们的家人,不是被你逼死了么!” 商重城被气得一阵眼晕,准备好的那些温情话语最后还是变了调:“明晚吃了饭,答应给你的你母亲的遗物,我会悉数送回。” 闻言,商时序冷哼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连文件都看不下去,站起身俯瞰高楼平复心情,这些年来商重城对他们不闻不问是常态,他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说实话,比起商重城现在虚假的关心,商时序宁愿他像从前的几十年,当他和商时真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更好。 对商家的东西他一点都不稀罕,但他要把周幼诗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尤其是完成周幼诗的遗愿,而周幼诗的遗愿就是,绝不做他商家人,连死都不想和商重城埋在一起,更不想埋在商氏的陵园里面。 但现在的商时序,还没有那个能力,只有达到足够的高度,他才有和商重城叫嚣的资本,现在的自己,总还是差点火候的。 陈新敲门走进来,看到商时序站在门口,整个人的周身气压低到不行,默默的给自己点了根蜡:“商总,司家那边的企划案已经通过了,什么时候正式投入生产?” 听到司家,商时序冷硬的心像是裂了一点点缝隙,又想起今早缠着自己非要把养胃茶塞给自己的人,软软的叮嘱:“每天喝一壶,以后肚子就不难受了,少喝点酒知道么?” “给我倒杯茶。” 陈新正等着商时序的雷霆之怒,骤然听到这话,还愣了一下,转身就要出门去茶水间,却见商时序抬手指了指茶几上那斗大的保温壶:“倒那个里面的。” 这几天商时序一直都自己带着保温壶来上班,咖啡什么的早就没有端来了,陈新虽然有些疑惑,但从来不是多嘴的人。 走上前拧开保温壶的盖子,一股子大麦的香气扑面而来,一闻就知道是下了苦功夫的。 将茶杯端给商时序,明明低气压的商时序这会已经全然没有刚刚的模样,只淡淡的说道:“让司家的人来对接,即刻就可以投入生产。” “是。” 第37章 没接人,某人不高兴了! 司鹤羽今天白天练了一下午的拼音,还尝试用手机的九宫格打字,家里没啥闲人,只能在司家的群里,和司云川还有宁清用九宫格打字,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下午。 快到做晚饭的时间,园丁把司鹤羽之前要的各种花种送了过来,司鹤羽立刻乐得什么似的,戴上草帽,扛着小锄头就钻进了花房。 势必要把这些东西亲力亲为的栽种好。 商时序今晚难得在家吃饭,想着和司鹤羽说一下明天回老宅吃饭的事情,结果老陈车开到进院那条大路时,竟然没有在路边看到司鹤羽的身影。 不过半个来月的功夫。 连老陈都分神的去找路上的人了,更别说是一进这条路就放下笔电的商时序。 但两人都没有讲话,商时序肉眼可见的不太高兴,本来人来不来接他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自己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大人接才能回家。 但没有在回家的第一时间见到人,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这情绪是失落,还以为只是日常不高兴罢了。 毕竟我们的商时序商总,外号就是:不高兴。 下了车,门口也只站着沈伯,商时序眸光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确实没见到人,而手机上也没有收到司鹤羽外出的消息。 这人既然在家,怎么不乐滋滋的跑来迎接他了? “司鹤羽呢?” 沈伯看着商时序不太高兴的脸,还以为是公司有什么事,这会听到商时序问起司鹤羽,才想起这几天司鹤羽几乎是一到商时序回家的时间就来门口站着等了。 而商时序也尽量不在公司加班,而是将工作拿回家里做的,这也算是自家少爷难得迈出的一步。 看这架势,自家少爷这是没在第一时间见到人,所以不高兴了? 但人确实是在家的,这会正兴冲冲的种花呢,园丁说有好几种花要趁日落后不入夜的时候种,不然不易存活,所以司鹤羽才把接人下班的事情给抛掷脑后了。 “澄园那边送来了好几种司少爷要的花种,司少爷这会正和园丁在玻璃花房种花呢,得趁着没天黑种出来,不然活不成。” 商时序冷哼:“什么花值得自己亲自动手。” 沈伯没接话,这纯吐槽的话,商时序可以说,但他毕竟只是个下人,这吐槽主人家的话,他可不敢说,尤其看商时序和司鹤羽这几天相处得还蛮好的。 商时序已经进了门,还没有看到司鹤羽,看样子是直接把他忘记了,这天都黑了,鸡鸭都知道往窝里钻,这人还在外面浪什么浪? 商时序臭着一张脸,要进电梯去三楼的,结果鬼使神差的,脚步一转就往一楼的落地窗外的玻璃房子逮人去了,这默默腹诽的话,像是完全忘记了玻璃房也属于他的别墅。 人本来就在家,哪去外面浪了? 这家里怎么就这么大,怎么也走不完。 商时序一路走到玻璃房子,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到底不如白天的时候那么明亮,玻璃房子已经亮起了灯光。 只看到玻璃房里面好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商时序微眯了一下眼睛,立刻看到蹲在门口的小人。 穿着个牛仔背带裤,里面搭着一件白色的t恤,披着个格子的衬衣没扣扣子,手上戴着白色的棉手套,明显显大,要掉不掉的,撅着个屁股在那不知道在干什么? 草帽有点大,司鹤羽动不动就要抬手按一下草帽。 别说,还真有点园丁的意思。 商时序看这人没第一时间看到他,有些气闷,沉声道:“司鹤羽!” 司鹤羽冷不丁的听见商时序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玻璃房子里做事的园丁很明显都停下了手,低头喊了一声:“大少爷。” 司鹤羽连忙弯腰把自己辛辛苦苦扎的花捧起来,转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玻璃房子的男人,高大挺拔,但一张脸却臭得要命。 但因着一整天没见,司鹤羽压根没看出人不高兴。 一只手捧着花,一只手压着草帽,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小跑着冲到人面前,清朗的声音响起:“时序!送你花!” 说着,就将花塞到了商时序的怀里。 商时序呆呆的看着司鹤羽,从没觉得男人捧花的动作会那么漂亮,他捧着花,带着笑,逆着光冲到面前,像是把花和世界一并带了过来。 然后把所有都交给了自己,和结婚那天第一眼见到时砰砰砰的心跳一般无二,商时序从不吝啬承认司鹤羽是好看的,比他见过的很多人都好看。 那蓬勃的生命力,向上带着温暖的朝气,永不疲惫似的欢乐,只几个字就让商时序刚刚的不悦荡然无存。 说实话,商时序收到过很多花,家里人送的,学校颁奖典礼上学校送的,爱慕之人送的。 很多很多…… 每束花精心包装,配上这个那个的搭配,华美精致的包装,各种各样晦涩难懂的寓意。 都不及眼前的这一束,花枝和花参差不齐,没有华美精致的包装,就这么裸露着,大剌剌的毫无美感可言,连可以欣赏的意思都没有。 商时序没法昧着良心说这束花包装得很好看,但不得不承认这束花是好看的,也可能是送花的人好看,把花都衬得美了不少。 “为什么送我花?”商时序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对待司鹤羽的时候,他耐心满满,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 司鹤羽眨眨眼睛,按了按要被风吹飞的草帽,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商时序,像是把漫天繁星都盛到了眼睛里。 “因为想送你,所以就送你了。” 只这么一句很简单的话,让商时序心跳乱得不像样,没个节奏,因为想送你,因为一直想着你,所以在看到花的时候,会想要给你,一起分享。 商时序大手握住几乎没怎么处理过的花枝,另一只手几乎是有些难耐想要去拉司鹤羽的手腕,将人往自己的面前带。 这一刻,这个当下,商时序想吻他,狠狠的吻他。 如今的司鹤羽哪还是当初的司鹤羽,在看到商时序眸光暗沉要来抓他手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人想干嘛了。 一只手捂着草帽,身子一矮,直接从商时序的咯吱窝底下钻了过去:“沈伯,是不是要吃饭了?我肚子饿了。” 边小跑还边回头去看身后的人,果不其然,商时序脸色十分的不好,这会已经转过身来,直接被司鹤羽这行云流水躲吻的动作给气乐了。 他不是个不分场合时间的人,但每次遇到司鹤羽,却总是失控。 这是他的房子,是他的家,就算他真的在这里吻了他又如何? 但每次这人胆子都小得老鼠似的,根本不给他一点可乘之机。 第38章 这人怎么老爱动手动脚 司鹤羽收拾好自己,换上家居服出来下楼时,商时序已经坐到了餐桌前,那束刚刚乱了他心的花这会被冯婶给拿了出去,按照商时序的吩咐,将花枝修剪整齐,然后找一个好看的花瓶,放在一楼最显眼的地方。 见人下来,商时序抬眸睨了一眼,司鹤羽不知怎么的缩了一下脖子。 乖觉的坐到了商时序旁边的位置,晚餐十分的丰富,商时序请的厨师还是十分的有水平的。 司鹤羽不是那种每日每餐做好等着人回来的主,再说了,请了人,自己能不做就不做。 很多东西贵精不贵多,司鹤羽偶尔一次表现就足够不错了。 司鹤羽讨好的给人夹菜,商时序冷哼一声:“你这是无事献殷勤?” 司鹤羽暗自腹诽,还不是因为你那脸和臭鸡蛋一个色,一看就是不高兴,自己哄哄你。 “没啊。”想了想若是直白的在这个地方说刚刚自己为何躲着他的话题,司鹤羽有点说不出口,商时序也真是的,两个人关上门在卧室,自己没拒绝过,但大庭广众的,自己是真不行。 司鹤羽绞尽脑汁的转移话题,顿了顿又想起自己忙活了一下午的玻璃房子:“时序你知道么?园丁叔叔说,今天移栽回来的花,等过段时间盛开的时候,五颜六色的,会很好看。” 商时序默不作声的接受司鹤羽的投喂,看司鹤羽剥蟹实在费劲,自顾自的拿着拆蟹的工具给司鹤羽拆了一只蟹。 司鹤羽小口吃了一口,立刻眼睛亮亮的看着商时序:“这个好好吃。” 在大晋时,司鹤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蟹,有一个锅那么大。 更遑论吃了,所以根本不会拆蟹,商时序连拆蟹的动作都十分的优雅。 看司鹤羽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吃得十分的开心,气闷的感觉少了不少,还会给司鹤羽找理由了,这人就是脸皮薄,下次还是自己迁就他吧。 司鹤羽在家时就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毕竟威远将军府,都是些大老粗,就出了司鹤羽这么一个清贵小公子。 饭桌上也是一家人难得齐聚的时光,自是乐呵呵的问上三两句今日发生的趣事。 司鹤羽饭量不大,但因为不会嘴里包着菜饭和人讲话,所以吃得格外慢,商时序从没觉得自己竟这般有耐心。 听着司鹤羽和他讲今天做了什么,三不五时的还会应上一两声,大大的满足了司鹤羽的倾吐欲。 待一餐饭结束,商时序才想起要和司鹤羽说明天回老宅的事情。 “明天商重……我父亲叫我们回老宅吃饭。” 司鹤羽擦了擦嘴,觉得商时序刚刚停顿的片刻要说的应该是他父亲的名字,儿子称呼父亲直呼其名。 这在司鹤羽来说是十分没有孝道的事情,尤其是大晋还是个以孝治国的国家。 但想起当初司远宁和宁清他们说的那些,司鹤羽又说不出其它的什么来,爹爹也曾经说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商时序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司鹤羽难以窥探,但总归来说能让一个孩子如此言恨血脉父亲。 肯定是有什么不值得原谅的事。 爹爹说,孝顺长辈是应该的,但不能愚孝,一个人应该要有判断是非的根本,而不是一味的盲从。 尤其是商时序一提起自己父亲,那压根掩盖不住的厌恶,让商时序说完那句话后,肉眼可见的不高兴起来。 司鹤羽抿抿唇,虽然这么说不好,但自己到底是商时序的丈夫,应该和商时序站在统一战线。 “可以不去么?” 商时序扭头看了一眼司鹤羽,司鹤羽眸光清澈,不似作假恭维,像是真诚的说出口的:“怎么?你不想去?” 司鹤羽摆摆头,微微倾身离商时序近了一些,拉了拉商时序的袖子:“我感觉你去了不开心,所以我们可以不去么?” 几乎没有任何感觉的被扯住袖子,但就像是扯住了他的心,商时序垂眸看了看司鹤羽拉着他袖子的手指。 白里透着粉,手指修长,但不怎么大,揪着一小截的衣角,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商时序伸手覆住司鹤羽的小手,果不其然刚刚还能被完全的扣住,司鹤羽脸立刻红了,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来,商时序用了点力。 司鹤羽立刻做贼似的到处看,这人好生讨厌,老是动手动脚的。 明明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商时序还是被取悦到了,声音不自觉的染上悲伤的气氛:“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但我相信,这个理由他也用不了多久了。” 司鹤羽似懂非懂,但安慰人的话信手拈来:“没事,我陪着你。” 商时序听着司鹤羽这像是保证一般的话,那气势汹汹表衷心的模样,倒不像说的是陪着,像是说我帮你揍他。 没忍住轻轻掐了掐司鹤羽的脸颊:“你说的,那我就靠你了。” “嗯!”司鹤羽重重的点头,惹得商时序一阵发笑。 沈伯和冯婶在厨房看着,只觉得这才是温馨的家庭氛围,司鹤羽的到来,给这冰冷的别墅注入了一汪温水。 让这冷硬的建筑物,有了家庭的温暖。 …… 第二天商时序走前,看着几乎要趴在车窗上的司鹤羽,没忍住揉了揉人脑袋:“我下班就回来接你,你白天要是没事,就让沈伯带你出去买点衣服什么的。” 司鹤羽对购物的欲望不高,以前在将军府就是这样,能在书房写字看书一整天,不过商时序的好心,司鹤羽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 点了点头。 商时序招手把沈伯唤来,司鹤羽立刻退到了门边。 “和他……讲讲我和商重城的恩怨。” 沈伯看了看身后乖巧站着的司鹤羽,点点头,这样也好,总比每次去老宅就兄妹两单打独斗的好。 小姐在的时候还好,至少是兄妹两,但现在商时真开了一家经纪公司,旗下数不清的艺人,忙得脚不沾地的,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但谁都知道,商时真就是在躲商家老宅的那一档人,眼不见心不烦,商重城没皮没脸惯了,哪怕明知兄妹两厌恶讨厌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往上凑,真是讨厌得很。 第39章 讨厌你一个小时 冯婶特别爱和司鹤羽聊天,因为每次都能得到十分满意的反馈。 就比如现在,听着她讲商家老宅那些阴私事,司鹤羽的反应就尤其合冯婶的意。 司鹤羽听着商重城婚内出轨,在外养情人,私生子女一大堆,周幼诗抑郁,商重城对商时序兄妹两不闻不问的事情,气得捏着拳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胸脯一鼓一鼓的。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恨不得立刻跑老宅去把那些个没皮没脸的情儿连带着商重城打一顿的样子,就让冯婶讲得十分有满足感。 冯婶避重就轻的没有把周幼诗的全部告诉司鹤羽,这是商时序的痛,但司鹤羽已经从这些聊天当中窥探到了一二。 毕竟能让商时序这般生气,而周幼诗没在,姥姥姥爷提起商重城也是一脸晦气的模样,就让司鹤羽知道,周幼诗的离世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但司鹤羽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别人不主动说的事情,司鹤羽就不去刨根问底的惹人厌烦。 也让司鹤羽暗暗下定了决心,要保护好商时序,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商时序去。 商时序坐在车里,看着司鹤羽难得一见的穿了一身暗蓝色西装,气场全开,再看这人捏着拳头斗鸡似的气鼓鼓的,只觉得好笑。 伸手去抓司鹤羽的拳头,缓缓把人的手指展开,才看到因为用力过度,司鹤羽的掌心都有了指甲印:“你干嘛呢?谁惹你生气了?” 司鹤羽真是一个十分情绪化的人,自从冯婶说了那些话以后,司鹤羽就没有一刻是不生气的。 不然也不会穿这么一身去战斗! 司鹤羽这段时间跟着冯婶看完了一整部《宫斗》,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司鹤羽还想化大黑眼线呢。 他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司鹤羽,而是司.钮祜禄.鹤羽。 “我保护你。”司鹤羽反手握住商时序的大手,商时序垂眸看着司鹤羽的手,明明是极不对等的两个人,看司鹤羽的小身板,看起来哪像是要保护人的。 但就是这么个小小的人,握着他的手,十分郑重其事的告诉他,要保护他。 不管司鹤羽是不是讲的好听话,但就冲着这句话,冲着当下司鹤羽的决心,商时序就不自觉的生出一种,自己有被司鹤羽好好护着的感觉。 说实话,以狠辣闻名的商时序,哪需要被人护着,但有一说一,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把自己放在弱势地位的感觉,挺不赖的。 商时序胸腔闷出一阵笑,连老陈开着车都不自觉的被司鹤羽这模样给逗笑了,被商时序睨了一眼,老陈立刻正襟危坐,顺便把中间的挡板升起,把前后割绝成了两个空间。 “你要怎么保护我?”商时序忍不住想去捏人脸,生生的忍住了。 司鹤羽抽回自己的手,双手叠加放在膝盖上,整个人的气势都像是变得清冷凌厉了些,很是认真的看着商时序:“我跟你说我学了不少呢,我现在是司.钮祜禄.鹤羽。” 听到这句话。 “哈哈哈哈……”商时序被逗笑了,看着人一本正经的念钮祜禄,可爱得他心都在颤,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司鹤羽的头发。 还没来得及发表感想。 却一下点了炮仗了,司鹤羽瞬间炸毛,捂着自己的头发一下缩到边边:“嗷!我要开始讨厌你了!” 说着扭过头去借着车窗影子整理自己的头发:“我让沈伯特意找的造型师,弄了好久呢!我真的要讨厌你了!” 商时序接到人光顾着看人生气去了,这会才发现,司鹤羽还真是做了准备工作的。 平常司鹤羽都留着刘海,头发软趴趴松松软软的,起床也就是自己用手抓抓,随意得很,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乖巧。 但今晚司鹤羽把刘海撸到了后面,弄成了个大背头,额头光洁饱满,整个人的气势也从乖巧变得清冷带着点矜贵凌厉。 一眼看去就像是大户人家出来自带气势的清贵公子。 再配上这套西装,难怪说自己一眼就瞧出人在生气,原来是真做了准备工作的。 结果刚刚商时序这一揉,司鹤羽精致的大背头就有点炸毛,司鹤羽用手抹了好几下,那几根头发都压不下去,狠狠的瞪了好几眼商时序。 商时序真是逗人上瘾:“压不下去?” 司鹤羽听商时序这一声,以为这人有法子,耳朵猛的竖了起来:“你有办法?” “嗯。” 司鹤羽也顾不得还在讨厌商时序中,立刻挪到了商时序的身边,紧紧的贴着人,就差把自己的头自动送到商时序的手下去了。 商时序越逗人觉得越有趣,挑挑眉:“你求我。” 司鹤羽抬眸,明明是瞪人的眼神,偏生给人一种炸毛猫的错觉:“我真的真的要开始讨厌你了,这可是你弄的!” 商时序毫无心理负担的嗯了一声:“所以呢。” 眼看就要到老宅了,司鹤羽咬着牙齿,他就不该心疼商时序这个狗东西,真是太讨厌,才不要求他呢! 也不要保护他了! 要很讨厌讨厌他! “求你~”好吧,司鹤羽还是没忍住,这样一个造型出去真的有辱斯文,头发炸成这样,让人一看气势就不足。 他可是司.钮祜禄.鹤羽,怎么可以做这么跌份的事。 商时序噙着一抹笑看着人,司鹤羽丝毫不觉,一脸期待的看着商时序,要这会有尾巴,司鹤羽尾巴都得甩冒烟。 商时序从没觉得自己这般喜欢作弄人,但遇上司鹤羽,不知怎的,可能是太过于放松,商时序笑多了,开心多了,连作弄人的本性都冒出来了。 连商时序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和司鹤羽相处的这短短的几天中,他就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自己,卸下了那些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要是让姥姥姥爷舅舅舅妈他们看去,还以为这是换了个人一般。 “你看电影的时候没看过么?” “什么?”司鹤羽电影看得少,实在想不到电影上是怎么弄大背头的。 商时序直觉自己可能要挨打,但这个贱就真的很想犯,想他堂堂商总,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还真是应了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 司鹤羽一脸期待的看着商时序,只见他摊开双手,呸呸了两声,其实一点口水都没有弄到手上。 然后双手搓了搓,就要往司鹤羽的头上抹。 司鹤羽一脸震惊的看着商时序,在人手要挨到自己头上时,炸毛跳脚:“商时序!你好恶心!我真的讨厌你了!” 好嘛,全名都喊出来了。 说着,司鹤羽连滚带爬的挪到角落,瞪着一双大眼睛咬牙切齿的看着商时序,像是恨不得把人生吃了。 太可恶了! “哈哈哈哈……” 司鹤羽听到商时序那爽朗的笑声,哼的一声扭过头去,真是,至少一个小时不理这人了。 眼看真把人逗过了,商时序自知理亏,大手一伸,直接抱着人腰就把人拖到自己身边来了。 第40章 爷们儿要战斗! 低头看着气鼓鼓的人,商时序噙着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给你弄好。” 司鹤羽扭过头去:“我要讨厌你一个小时。” 商时序正打开车储箱,从里拿了一瓶水出来,闻言挑挑眉:“要讨厌这么久么?” 司鹤羽点头,实则眼睛一直看着商时序的动作,像是生怕人真把口水糊他头发上,只见商时序扭开瓶盖,将水倒了些在手心中,洒了少许在车子里。 然后湿湿的手顺了顺司鹤羽的头发,不服管的炸毛立刻就被抹平了,边抹还边小声道:“下次还是让人少给你涂点发胶。” 司鹤羽充耳不闻,美滋滋的就着车窗欣赏自己的头发,商时序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头发就比寸头长一点,没什么打理的必要。 哪懂他的苦。 但想着这人也算是力挽狂澜了,司鹤羽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有五十八分钟。” 商时序抿抿唇压下笑意,伸手拉住司鹤羽戴手表的手:“但我们已经到老宅了。你不保护我了么?” 忙着和商时序斗智斗勇,司鹤羽都没有发现车已经停下来了,这会听到商时序的话,十分纠结的抿着唇,拧着眉头。 商时序也不催,两个人就这么在车里坐着,任由下面的人报告他们已经到达,反正该慌的也不是他。 只见司鹤羽像是考虑了很久,而后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商时序:“那我先把讨厌你的五十八分钟存起来,今天过了再讨厌。” 商时序差点没憋住笑,但知道今天还真不能再逗人了,十分配合的点点头:“好。” 真不是司鹤羽要这么精确,在大晋一直都是用的时辰,司鹤羽这段时间刚学会了怎么看表,怎么计算分秒钟,所以这两天尤其喜欢用分秒钟来做事。 两个人已经在车里坐了好几分钟了,下人们倒是不敢说什么,但肯定已经上报给商重城了。 商时序不经意侧头看了一眼那庄严华贵的商家老宅,本来和司鹤羽闹了一路的好心情这会已经全部没了,瞬间敛了笑意,整个人都气势都变了。 司鹤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看着商时序盯着窗外,猜到了什么,也收起了刚刚的一切,沉下脸来。 “走吧,我陪着你呢,等我给你出气。”司鹤羽轻轻的握住商时序放在膝盖上,隐隐颤抖的拳头。 这座辉煌大气满是金钱和权力堆砌的建筑,困住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周幼诗,当下又困住了商时序和商时真。 商时序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反手握住司鹤羽的手,像是在汲取力量,心里模糊不堪却又隐隐觉得,他好像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他身后又多了一个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每次来老宅,商时序都不屑和他们争吵,但苍蝇这东西就是这样,不咬人,但吵人还带脏东西。 商时序不屑,司鹤羽可一点都不会让商时序吃亏,哪怕是口头上的吃亏。 “等会儿我不管说什么,闹多大……” 商时序轻勾唇角,直接给司鹤羽吃定心丸:“你就算是把桌子掀了,我也护得住你。” “有你这句话就够啦。”司鹤羽斗志昂扬。 车门缓缓开启,连向来慈祥的老陈都变得漠然,三个人站在灯火辉煌的商家老宅门口。 看着这栋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建筑,心里除了愤恨和悲凉,竟再也难以升起其它。 商时序将牵着司鹤羽的手改为让司鹤羽的手挽着自己的胳膊,不管是让人看出的表面恩爱,还是真的恩爱,商时序总归是不想他们如愿。 既然沈宜安那么想要让自己痛苦,那他就偏生要让所有人看着他幸福。 “大少爷,司少爷。” “大少爷,司少爷回来了。” “大少爷,司少爷。” 商时序带着司鹤羽目不斜视的往里走,一路过来所有下人或低头,或胆颤的问好,却没有换得二人一个驻足点头。 商家老宅历经多年,扩建翻新,早就看不出本来古朴的面目,这会看起来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水流假山,还曾被评为最有收藏价值的宅子。 但司鹤羽却只看到了腐朽的内里。 就像那可望而不可及的皇宫,是权力最高处,是那个人的住所,但也将那个人牢牢的困死在里面,一辈子不得出。 还未进到里面,就听到了屋内传来了夸张的笑声,像是生怕人听不到似的,商时序眉头都没蹙一下。 司鹤羽全程注意商时序的情绪,生怕这里让商时序不适,好在这么多年,商时序早就学会如何隐藏真实的自己,愣是一点情绪都没有泄露出来。 也不能这样说,毕竟那厌恶的表情明晃晃的昭然若揭,任谁都看得出来商时序讨厌这里。 门口穿着统一服装的下人看到商时序和司鹤羽,立刻弯腰:“大少爷,司少爷。” 屋内娇俏的笑声戛然而止。 商时序目不斜视的直接往饭厅走,没过多久,就见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搀扶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商重城这些年怕死怕病吃了很多保健品,倒也不是全然无用。 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多,眼睛微眯,精光四射,本该慈祥的面貌却给人一种狠毒的错觉,像是被他完全看透了一般。 身后跟着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倒是和商时序有那么一二分的想象,应该就是商重城的那些私生子女了。 这些男女看到商时序,不管心里面再不屑,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到位了的,纷纷喊大哥,转而看向司鹤羽时,却是面露不屑的喊哥夫。 商时序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们,连爸都没喊。 司鹤羽反正是跟着商时序的,商时序不喊人,他也不喊,只微微对着商重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沈宜安哼了一声,搀扶着商重城坐到位置上,商时序她不敢说什么,司鹤羽一个小门小户拿来冲喜的小子,也敢这般给她脸色看,她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年轻男女们见商重城落座,纷纷坐了下来,商时序的位置在商重城旁边,司鹤羽坐商时序的旁边。 沈宜安把商重城扶着坐下,扭头看到商时序落座面色不变,结果和司鹤羽对上眼睛时,眸底的轻蔑都要溢出来了。 扭着腰肢坐到了商重城的旁边,手指抵唇,佯装小声,其实整个屋子都听得见:“嗨呀,真是那小门小户出来的,连点规矩都不懂,见了长辈连招呼都不打,真是没规矩没教养。” 几个年轻人立刻笑出声来,尤其是沈宜安旁边的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笑得格外大声,侧着身子去挨沈宜安:“妈,你也不要怪哥夫,毕竟没见过这种阵仗,怕是胆都吓破了,哪还记得其它。” 第41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讲规矩! 还记得来前商时序面带不屑的评价过商重城定下的重重规矩,大清都不知道亡了多少年了,商重城还偏偏学了那些个封建主义的那一套。 把自己当土皇帝,逼着老宅的人遵守那些封建规矩。 倒也不算是逼,毕竟只要做得好,商重城随便赏点什么,都够他们自在逍遥了。 但司鹤羽又不靠着商重城给饭吃,才不用给人面子呢,况且商时序讨厌这个老宅的所有人。 既然要和他一个来自古代的人讲规矩,那司鹤羽就好好的和他们讲讲规矩。 听见这些话。 商时序目光一凌,商时坤立刻噤声,但面上却是挑衅。 眼见商时序要发难,司鹤羽直接扯了一下商时序的衣服,轻轻摇了摇头。 商时序疑惑侧眸,只一眼就觉出不对来。 就见司鹤羽整个人和屋子的人像是两个世界,自成一脉的矜贵,脊背挺直,宛如一棵青松,面上明明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屑,但却是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错觉。 叫人一看就不自觉的感到贵重。 沈宜安和商时坤还在等着司鹤羽唯唯诺诺的道歉丢人呢。 却只见司鹤羽慢条斯理的拿过身边下人递来的毛巾,轻轻擦手,一举一动透着贵不可攀,眼神冷淡,轻飘飘的睨了一眼沈宜安。 好似沈宜安之流就像是登台献唱的小丑,不值一提。 这一眼冷得沈宜安都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放肆!” 司鹤羽冷笑一声直接开口责问:“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竟敢同我讲规矩。” 司鹤羽一边说,一边缓缓的扫过桌上的人,那目光像有实质,压得好几个人沉甸甸的:“四太太要和我讲大户人家的规矩?那你就该跪下伺候,毕竟就你这样的身份,是连这张桌子都上不了的。” 明明没有任何严厉的语言,却令人感觉压迫感十足。 沈宜安一听那个四太太,瞬间瞪着眼想要骂人。 话还没出口,司鹤羽很快接着朗声道:“一个连族谱都上不了的玩意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讲规矩!” “你!” 司鹤羽口齿清晰,明明就几个字,却字字都往沈宜安的心口上扎,商时序何曾见过司鹤羽这么火力全开的样子。 连商重城都不免看了一眼司鹤羽,看他小小年纪,不免低看,却敢在这种场合和地方,直接呛声如今最受宠的沈宜安。 沈宜安美眸一闪,眼泪啪嗒一下就下来了,看了一眼商重城,腰肢一软就往人身上扑,也不看这里多少小辈。 活脱脱一副勾人模样,颤巍巍的轻泣:“老爷……我……您就看着人这么说我么?” 商重城看了一眼司鹤羽,孰料司鹤羽半个眼神都不给,反正商时序来前说过了,不用给任何人面子。 连商重城面子都不用给。 司鹤羽有大大的靠山在,今天他可是要给商时序好好出口恶气的。 眼见沈宜安哭得怜人,商重城眸光一沉想要责难。 司鹤羽却是半点都不给人机会,看着沈宜安,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往男人身上扑,勾栏瓦舍里面尽学些狐媚子的勾人手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们一个个眼睛都是瞎的么?还不把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拉出去,这里是南城商家!不是会所!” 司鹤羽睨着眼睛看向身后的下人,就差把沈宜安像个会所小姐这事,大张旗鼓的用喇叭喊出来了。 满屋子的人何曾见过这般架势,谁又敢那样说沈宜安? 那些个下人看着司鹤羽更像是看鬼一样,惊得忘记了动作。 满脑子都是他怎么敢的啊? 沈宜安的哭声戛然而止,脸都变得狰狞了,做了精贵美甲的手直接指着司鹤羽:“你!你个小贱种,我跟你拼了!” 司鹤羽轻蔑一笑,明晃晃的嘲笑露给商重城看,商重城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司鹤羽,猛的一拍桌子:“闭嘴!” 沈宜安哭声一转,生生的噎了一口气,翻着白眼像是要晕过去了。 司鹤羽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就是故意的,把话提高到一个程度,不讲体统规矩,讲商家,商重城再看沈宜安那些小家子气的手段,顿时就上不得台面了。 商家不是百年世家,虽然有钱有权,但和那种底蕴丰厚的世家比起来却是一点都比不过的,活脱脱的暴发户形象,商重城立下繁琐规矩,本就是想和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比肩。 毕竟商家如今已经达到了这个成就,却还是听不得上不得台面几个字,当初靠着周家在世家面前露了脸,拔高了档次。 但会赚钱是一回事,有底蕴的世家又是另一回事了。 司鹤羽是料定了商重城会息事宁人,还会责骂沈宜安,毕竟他现在有钱有权有势,规矩一大堆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想把商家传承百年,就那点子拾人牙慧的东西,还学了个不伦不类。 商时序是百年世家周家养出来的,周身气度自是和他人不同,司鹤羽更不用说,要论规矩,要论气度,现代人和古代人又如何比拟? 就算司鹤羽是大老粗的爹娘养大的又如何? 将军府传承百年,岂是区区一个商家能比得上的? 一屋子的私生男女,学得尽是讨巧卖乖的花言巧语,谁又能和司鹤羽的气势规矩比? 眼看沈宜安那模样,商时坤看着司鹤羽的样子的眼睛像是要喷火。 司鹤羽轻轻靠在椅背上,哪怕是这么细微放松的动作,那周身的气势也是屋子里的人比不上的,自有一股子淡雅高贵在。 眼皮轻轻的掀起,那股子睥睨天下的感觉就又出来了。 “听不见么?把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丢出去!”司鹤羽其实根本就不觉得这些下人会听他的,甚至还觉得商重城会责难他。 但管他呢,这虽不是自己的地盘,也要先把嘴瘾过了再说,反正有人兜底。 商重城斜睨了司鹤羽一眼,手轻轻抬了一下:“送四太太下去休息。” 商时坤没想到商重城竟然会站在司鹤羽那边,顿时瞪大了双眼:“爸。” 但商重城一个眼神过去,商时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宜安被抬走,这会的沈宜安是真的被气晕过去了。 商重城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鹤羽,司鹤羽却是半个眼神都不赏给他。 在大晋,家宅之事历来就是当家主母来管,商重城逼着商时序回商家,就是不分家的意思,但如今的商家,可没有当家主母。 而历来嫡长子本就在家族中身份尊贵,没有主母的情况下,嫡长婿自是当家,这点,只要随便看个书就能够看到。 就算司鹤羽家世再小。 他也是商时序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是商家正君,既然商重城非要在这大清都不知道亡了多少年的现代搞这一套。 那司鹤羽是半点都不怵的。 封建朝代嘛,谁让司鹤羽就是从古代来的呢? 那些个繁琐规矩,司鹤羽学了十几年,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嫡子,在场谁人是对手? 第42章 东西呢? “吃饭吧。” 饭厅逐渐归于平静,有了商重城撑腰,满屋子的人谁也不敢再小瞧司鹤羽了。 但其实司鹤羽纳闷得很,这商重城做事还真是一点头绪都不给人捏到。 毕竟就司鹤羽自己看,刚刚那一出,这司鹤羽哪像是来吃饭的,分明是来掀桌子的。 但商重城不仅没有责怪,反倒还像是隐隐有要给司鹤羽撑腰的意思。 饭桌大得没边,司鹤羽虽然一开始就做好了这顿饭没法吃的准备,但看着那斗大的饭桌,还是不免觉得无语。 这一道菜要想有第二轮转到他面前的机会,感觉是比登天还难。 下人们早就有条不紊的将菜品全部上齐。 商时序眸底噙着笑意,倒真是把司鹤羽小瞧了,门户虽小,但规矩却是像个老古董,真不枉费自己内心腹诽他老古董的做派了。 既然商重城要讲规矩,那司鹤羽就和他讲规矩,且商重城还讲不过司鹤羽,真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商家饭桌上就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司鹤羽也没心情吃这些冷冰冰的东西,怕吃了噎得慌。 装模做样的随便吃了点东西。 就见那边的商重城已经放下了筷子,屋子里的人立刻就一个接一个的把筷子给放下了。 佣人十分有眼力见的端来漱口的水,商重城慢条斯理的漱口,擦嘴。 只见商重城抬眼看了看坐在门边,有些阴郁的少年:“时安,认认人,这是你大哥和你大哥夫。” 商时序没有多余的话,只在心内轻嗤一声,司鹤羽倒是觉得奇怪,怎么还单独把这个少年给拉出来了? 只见被点到名的商时安站起身,一双眼睛被刘海遮挡,难以窥见本来面目,但一身昂贵西装穿在身上却有点不论不利的意思。 不过还是没法遮挡他阴郁暗沉的气势,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商时序将擦手的毛巾轻轻一丢,站起身走到司鹤羽的后面,压根没管这屋子里的父慈子孝:“不用多余介绍,反正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多,我怕是也认不完。” 司鹤羽一听瞳孔微颤,面上不显,敏锐的理解到了商时序的意思。 这商时安应该是才被认回来的,但看起来至少也十几岁了吧,商重城这人对子嗣好像有种奇怪的执念。 只要是商重城的种,就没一个流落在外的,反正在商重城看来,又不是养不起,养一个也是养,养一堆也是养,还能让人知道他商家枝繁叶茂。 商时序和商时真是例外,周幼诗看透了商重城的自私滥情阴险毒辣,是万万不会让两个孩子跟着他的。 但谁知道,商时序和商时真太优秀了,优秀得超过了他养的这么多的子女,为了能让商家一直传承下去,商重城是怎么都要把商时序兄妹两弄回来的。 但能做到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直接获取胜利果实,不得不说这商重城是有点阴险在骨子里的。 但一面看似要把商时序当继承人培养,一面又想要掌控商时序的一切,甚至还让人娶了男妻。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仍然可以拿捏商时序吧。 但是怎么会让这个商时安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呢? 商时序微微倾身,看向司鹤羽:“走吧。” 司鹤羽点点头,起身之时又往商时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阴郁少年拳头捏得紧紧的,还不大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那是恨意,对整个屋子里的人的恨意。 商重城好像完全没有被商时序那番话影响到什么,自顾自的站起来,原来身子还挺硬朗的,那刚刚干嘛要让沈宜安扶着? 什么奇怪的炫耀心理?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到了外面的客厅,商重城走过去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又要来一场老生常谈的询问,营造一种和子女和谐相处的画面。 商时序懒得看商重城又要上演的父慈子孝的片段。 但他不落座,身后跟着的那一党也不敢落座,这就是商家的规矩。 “东西呢?”商时序站在商重城的正对面,父子两,一个站,一个坐,隐隐呈现一种对立的姿势。 商重城眸光一闪,再次审视面前的大儿子,不得不说,这是最像他又最不像他的一个孩子,他身上很好的融合了商重城和周幼诗的所有优点。 甚至比年轻时的商重城还要优秀很多。 商重城那么庞大的产业,早就明白靠着满屋子的那些只知道从他手里哄骗东西的儿子女儿是不行的。 商时序能力很强,不然也不会短短几年就在南城崭露头角,众人称颂。 但众人提起商时序,说的就是商时序,从来不会用商重城之子来形容他,这让商重城很是不悦。 商时序怎么就不能像其它孩子一样,对他言听计从呢。 商重城是完全不相信商时序对商家的产业不心动的,所以才会试图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打压商时序,妄图让商时序也成为他手中的一个傀儡。 豹子一样的精光注视着面前已经长大的孩子,商重城其实不曾后悔过很多事,唯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当初年轻,儿子女儿太多。 总觉得这么多的孩子,总有一个能够接住他的大业,却忘记了对于孩子的教导,父亲和母亲占有同样的比例。 他的孩子太多,孩子的母亲并不都是周幼诗那样爽朗大气具有大局观的人,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沉溺在女人对他的崇拜和金钱权力下。 却忘记了这些人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些来的,所以在教导孩子上,她们只会一味的教导孩子如何讨他这个父亲的欢心,如何在他面前油嘴滑舌,如何通过良好的成绩来让他高兴,做会被他夸奖的事。 久而久之他们只会拘泥于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看不到一个企业想要发展得长远,需要的大局观和事业心。 全部都一股脑的只会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而忘记了,将他手里拥有的东西变多,变更多,那样分到的不也就水涨船高了么? 商重城想要叹气,想和商时序示弱,但要强了一辈子的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向孩子低头呢? 所以他用婚姻来妄图让商时序向他低头,却忘记了他们父子一脉相承的固执。 好在…… 商时序看着旁边那个青年,说实话,他根本不知道这个青年到底长什么样子,甚至一早就忘记了自己离经叛道的给自己的儿子娶了个男妻。 他只是在和商时序对抗,所以对于司鹤羽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是个什么品行,他一概不知。 如今瞧来,倒是令人意外。 商时序看不得商重城那种评价货物的眼神,看司鹤羽像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明码标价了的。 价值的高低取决于他对于你的重视度。 如今,商重城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司鹤羽。 商时序不耐的看了一眼商重城,不动声色的站到了商重城的面前:“东西呢?” 第43章 既是长儿婿,那教导的责任 看着商时序维护这个结婚不过几天的青年,商重城轻蔑一笑:“时序,你有弱点了。” 商时序冷哼一声,对上商重城看透一切的眼神:“那又如何?我是人,有弱点很正常。” 商重城似是叹了口气:“你不该有弱点,更不该被别人看出你的弱点。” 在场的人云里雾里的听着这两只狐狸打哑谜,但精明些的,看了一眼商时序再看看司鹤羽,像是懂了什么。 商重城是故意的,他不在乎司鹤羽,就是这么明晃晃的把司鹤羽是商时序的弱点一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让这些人去对付司鹤羽,让他伤让他亡,让商时序最后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所有人都是他给商时序铺的路,晶石就是需要一刻不停的打磨,抛弃磨损掉那些不必要的累赘,最后才是世间最完美。 商重城轻摇了一下头:“你的弱点太多了。”周家的人是,商时真是,连死去的周幼诗都是,现在还多了一个司鹤羽。 一个接一个的前仆后继的怎么也打压不完。 商时序不想再和商重城多话:“我再问你一次,东西呢?” 商重城手掌轻抬,身后的管家立刻去安排。 “你如今的念诗做得还不错,有资格并入商氏,等念诗并入商氏,你就直接进集团董事会……” 商时坤和另外几个儿子猛的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就出声:“爸!” 他们努力了多久,现在也不过管理三两家公司,商氏的中心集团董事会到现在还被商重城把持着,他们连想都不敢想,商重城竟然就这么让商时序进去了。 这不是明晃晃的让所有人知道,商时序就是商家的下一任家主么? 任谁听到这个话都会紧张,商时序和他们可不亲,要是真让商时序做了家主,哪还有他们的出头之日? 司鹤羽抬眸看着众人那明晃晃不加掩饰的表情,真是有种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的感觉。 这和当初的争权夺位也差不多了,但这么不会掩藏自己真实目的的,还真是少见,一个个的真是和草包差不太多了。 倒是坠在最末尾的商时安听到这些个哥哥姐姐们那焦躁急切的声音,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冷笑。 被刘海挡住的眼睛满是不屑和嘲笑。 司鹤羽挑挑眉,这个倒是有点意思。 商时安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殊不知他所有的小动作都被司鹤羽尽收眼底,微微抬眸就对上了司鹤羽的眼睛。 眸光微闪,立刻就低下了头。 司鹤羽抿着笑,小朋友,我看到了哦,下次记得隐藏好一点。 商时序看着众人那恨不得直接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冷哼一声:“别脏了念诗,我对进商氏董事会一点兴趣都没有。” 商重城噎了一下,每次和这个儿子讲话总需要提前吃几粒速效救心丸,不然商重城觉得自己迟早要被气死。 但商重城就是有那种可以忽略商时序所有情绪和话语的人,自顾自的说着:“商家现在也没有个主事的人料理家前家后的事,你是大哥,如今就只有你一个人结了婚,司……” 商重城微微蹙眉,他实在记不得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了,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以后商家的公司交给你,商家的其它事,就交给小司了,你们也抽个时间搬回老宅。” 说着,竟然对司鹤羽招了招手:“小司啊,你是长儿婿,以后这教导弟妹的事……” 司鹤羽猛的瞪大了眼睛,这人是不是在碰瓷?讹他呢吧? 就这一屋子的歪瓜裂枣,他又不是收破烂的,还教导,疯了吧? 虽然在古代当家正君也要主理家宅之事,司鹤羽在被赐婚的时候就有学习相关,但这…… 你家大儿子已经和你自动分家了啊! 拜托!别搞事啊。 商时序像是听到了个什么笑话:“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耳朵听不见了,这商家老宅内里有多龌龊不堪,你自己不知道?我们就不来掺和了,怕折寿。” 眼看商重城越说越没边,商时序直接拉着司鹤羽的手腕扭身就往外面走,他怕他再呆下去,会气死! 屋子里的人神色各异,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但商重城传达出来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一,家里以后的大小事会让司鹤羽来负责,也就是不管他们的妈怎么努力,也绝对进不了商家的祖坟了。 二,商时序是商重城钦定的继承人了,以后商氏就是商时序的了,他们都要在商时序和司鹤羽的手底下讨生活了。 商时序走得很急,被商重城气的,没想到商重城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不仅要把他弄回商氏,还要让司鹤羽给他管家里那些污糟事。 这是完全要挟制住他们两个,折断司鹤羽的翅膀,让他留在家里,不给他飞出去的机会,也好拿捏住他了。 商时序虽不知道司鹤羽的打算,司鹤羽可以留在家,但前提是,他自己想留在家,而不是被迫留在家。 就像现在司鹤羽说他想要出去打拼自己的事业,商时序也不会制止,反倒会全力支持。 不管司鹤羽到底要做什么,商时序都是支持的。 管家看着两人离开,但屋子里谁也不敢去阻拦,现在谁还看不出商重城对商时序的看重,那这些下人也太没有眼力见了。 “老爷。” 商重城嘴角噙着冷笑,这么多年一直放任念诗不管,其实也是考验商时序的意思,想看看商时序到底能让念诗走多远,虽然结果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但风筝线就快要断,风筝即将收不回来了,商重城难得的还是很生气。 风筝可以高飞,但线他必须要捏在手里。 看着屋子里气急败坏的这些儿女,商重城有些疲累,有些话也不适合在这里说,他要对念诗下手,自然也不能让这些人知道。 谁知道最后捅一刀的是谁,他是要商时序回来的,不是要和商时序真的成了他的仇人,成了商氏的仇人的。 第44章 小鹤给商时序出谋划策 每次回到老宅,不管是商时序还是商时真,都会情绪波动一番,毕竟是真的半步都不想跨进那个屋子。 商时序有些生气,面色阴沉,司鹤羽糯糯的坐在一边,虽然对商时序了解不深,但看得出来商时序对商家的厌恶,甚至是对商氏集团的厌恶。 这其实很正常,毕竟被害死了亲妈,还要忍着恶心和商家人兄友弟恭,谁会高兴得起来? 司鹤羽只是没想到,商时序好像是真的对商家的集团一点都不感兴趣,不想继承的。 商时序闭着眼睛调节自己的情绪,他不是个易怒的人,通常都能够自我调节,只是遇到司鹤羽的时候,难免会破了自己的戒。 每次来到老宅,回去都要把自己关在副楼周幼诗的画室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去回想和周幼诗的过往。 仿若凌迟一般。 但只有在那,商时序才能够感觉到久违的心安。 正兀自调节情绪,就感觉自己的手心钻进来了一只软软小小的手,但骨节分明,也感觉得到是只男人的手。 商时序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猛的抓住了那只手,死死的攥紧,司鹤羽被抓得一疼,却没有放开。 掌心的温暖让商时序陡然回神,睁开眼睛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司鹤羽,商时序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吓到你了?” 司鹤羽眼睛亮亮的,眉头蹙成一小团,看着商时序是止不住的担忧和关心:“我没事,你还好吧?” 商时序想开口说自己没事,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此刻却不想说这句话。 莫名的就想司鹤羽安慰他,对他更好一点。 只是微微垂下眼睑,那副难过委屈的模样一下就让司鹤羽红了眼眶。 下一秒商时序就感觉身边贴上了一具带着温暖带着冷香的身体。 司鹤羽绷直了身子,伸手去抱商时序的头,将商时序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本来是想按在自己的怀里,但司鹤羽要小只一些,这个动作实在太受限。 “你不要难过呀,我在呢,我陪着你呢。” 商时序在司鹤羽抱上来的瞬间其实就已经缓和了不少,这会听到司鹤羽这句话,还是难免开心。 直接将司鹤羽半侧着的身子掰向自己,把司鹤羽紧紧的抱住,贪婪的嗅闻着司鹤羽身上的味道。 老李早就十分有眼力见的把车子中间的挡板给升了起来,虽然接触不久,但家里人谁不知道司鹤羽脸皮薄,是断不会当着人的面亲昵的。 司鹤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诚然这件事情里面,其实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商重城和周幼诗的孩子。 也就是商时序和商时真。 为了让商时真脱离商家,商时序同意了商时真开经纪公司管艺人去了。 一个人在前面冲锋陷阵的滋味实在太过于孤独,这会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贪婪的赖在司鹤羽的身边久久不想离开。 司鹤羽轻轻的拍着商时序的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在呢,我陪着你呢。 不知过了多久,商时序才缓和了过来,轻轻的松开司鹤羽,司鹤羽感觉到了,低头伸手去捧商时序的脸,发现商时序就是有点难过,没有流眼泪,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他自己哭的时候不觉得,要人高马大的商时序哭了,司鹤羽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哄。 车子还在缓缓的行驶当中,司鹤羽抿了抿唇,其实他不是很想纠缠在这些事情当中,也不想和老宅的人对上。 觉得商时序家的事情就让商时序去处理好了,但想到这些天商时序对自己的好,还有自己总归是和商时序结婚了。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司鹤羽还是想为商时序做点什么。 清了清嗓子,司鹤羽循循善诱般和商时序讲话:“商家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想沾染?” 商时序闷闷的嗯了一声,若不是商重城屡次三番的搅扰于他,其实商时序是真的不想和商家扯上任何的关系,姓周也挺好的。 但商重城就是不放过他。 其实这也怪不了商重城,要不是几个私生子没有商时序优秀,他还真不一定想得起商时序。 被赶鸭子上架的商时序才是无奈又无奈。 司鹤羽唇角绷成一条直线,商重城老谋深算,现在的商时序和他对上,是真的讨不了半点好的。 但商时序很明显是一点都不想接手商氏的事情,司鹤羽不想商重城不开心。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接手商氏,那未来商氏不管是谁上位,对你都可能是打压。” 商时序哪会不知道这些呢? 不然也不会拼了命的想把念诗给做大。 就是企图能够和商氏抗衡。 司鹤羽看商时序一脸坦然,想必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但司鹤羽想的和商时序想的到底是有点不一样的。 世家培养出来的,和单枪匹马自己闯出来的,想法总归是有点出入的。 “其实我觉得吧,这事还有其它的办法。” 商时序挑挑眉,坐直了身子,单手将司鹤羽揽进怀里,刮了刮司鹤羽秀气的鼻头:“你有什么想法?” 司鹤羽是真不习惯在外面这么亲密,这会趴在商时序的胸口上,一双大眼睛做贼心虚似的乱转,发现确实没人看得到才轻出了一口气。 嗔怪的瞪了一眼商时序,本想起身又发现商时序情绪其实还是不太高,为了哄相公,只能乖乖的趴人怀里。 “你想啊,你不要商氏,那你的那些弟弟妹妹上位以后,肯定会打压你。”商时序的眸光暗了暗,以为司鹤羽是要劝他妥协。 但和商重城那种人妥协,有一次就会二次,只要妥协一次就会妥协无数次。 商时序不想用恶意来揣度司鹤羽,毕竟自己误会了人好几次,但这会商时序还是有点阴谋论,觉得司鹤羽是不是看上了商氏的财富。 毕竟整个华国,能和商氏抗衡的寥寥无几,那巨大的财富,难道司鹤羽也忍不住的心动了? 偏生司鹤羽没发现商时序的不对劲,低头思索了一番,接着把自己的打算给讲了出来。 第45章 听话 “你那么排斥商氏,但商氏现在的能力又毋庸置疑,就算再过几年,念诗有了和商氏抗衡的资本,但你好不容易才把念诗给做起来,要是被商氏打压,导致破产,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商时序挑挑眉不接话,其实也是在看司鹤羽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也想好好的在相处过程中了解一下司鹤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当然啦,我是十分相信你的能力,你肯定不会被商氏搞破产的,但是吧,苍蝇虽然不咬人,但嗡嗡嗡的叫着其实也挺烦人的,你说是吧?” 商时序没想到司鹤羽会把商氏比作苍蝇,要是商重城知道了,怕是要被气得吐血。 “那司先生有何高见啊?” 司鹤羽险些让一句司先生搞得破功,咯咯咯的笑出声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偷偷往驾驶座的方向看只看到一块挡板。 恼怒的瞪了一眼商时序。 然后才接着道:“司先生的高见啊?”司鹤羽又清了清嗓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有一个两全的法子,既不让念诗并入商氏,又不让商氏碍你的眼。” 商时序没想到司鹤羽是这个想法,心情都好了不少:“哦?还有这种办法?” 司鹤羽立刻扬了扬眉头,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来,百年世家培养出来的,不论阴谋阳谋,就算派不上用场那也是耳濡目染的。 司鹤羽在世家长大,又怎么可能是个娇滴滴的小少爷呢? 虽然娇气了点,但司鹤羽曾经也是一边哭一边惩治下人,把人打得皮开肉绽,险些丧命的。 这才哪到哪啊? “你要知道,商重城这个人极其的看重血脉,是绝对不可能让商氏落入外姓人的手里的。” “我知道啊!”司鹤羽的尾调都在上扬,看商重城那些繁琐规矩就看得出来了,司鹤羽还没有那么白痴。 “你不要商氏就不要了,但商氏最后的家主,一定要捏在我们的手里,这样才能保全念诗,也避免了以后念诗被商氏嗡嗡嗡的搅扰。” 商时序嗤笑一声:“就商重城家里那些个酒囊饭袋……”话音未落,商时序扭头掐着司鹤羽的下巴,看着人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你的意思是说,商氏的家主,由我来选?” 司鹤羽点点头:“是的。” “商重城要知道你竟敢直接把主意打到商氏上,你可得小心你的小命。” 商时序说完,但看司鹤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是有了人选?或者说是有了想法。 想起商重城那些个孩子,商时序就觉得司鹤羽这个想法是完全不可能的,毕竟要是真的能够找到继承的,商重城哪会在他面前妥协一次又一次。 司鹤羽看着商时序那一脸不信任的样子,哪还会不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 哼哼哼的就想叉腰:“你等着看吧,我会帮你的。”谁让我们是夫夫呢。 不就是收买人心么?这种事,司鹤羽十岁之前就已经学会了,不然大晋最出名的情报组织是怎么来的? 还不是司鹤羽为了让自家爹爹和兄长保命的。 小瞧他,等着看吧,到时候啪啪打脸,非要把商时序的脸打肿不可。 商时序知道这人是小脾气又上来了,但经过司鹤羽这么一番插科打诨,商时序的心情倒是诡异的好了不少。 瞬间就想通了,管他的,反正司鹤羽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兜底的,至少现在看来,司鹤羽是不会背叛他的。 若是司鹤羽敢背叛他,和商氏的某位联合,想到这,商时序的眸光沉了沉,盯着司鹤羽的样子阴沉沉的,像是要把人吞吃入腹一样。 司鹤羽正气冲冲觉得商时序小看他呢,突然就感觉腰间的手猛的将他的腰锢紧,整个人和商时序贴得更近,抬眸就迎上了商时序墨黑沉溺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司鹤羽一噎,腰被越收越紧,两个人贴得更近,商时序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司鹤羽后仰不成,后颈被商时序的手压住。 “你干嘛呀?唔……”司鹤羽想挣扎来着,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只剩下一阵惊呼,呼吸被吞没,仿若是野兽暴虐般,司鹤羽只感觉得到唇瓣和舌根处的痛楚和酥麻,整个人像是要被揉进商时序的骨血里。 禁不住这般狂风暴雨的吻,司鹤羽感觉自己几乎溺毙,眼泪溢出眼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刚刚睁开,夺得自己呼吸的瞬间就连忙咬了一口。 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商时序停顿了一瞬,这才像是回神过来,缓缓放开人,舔了舔下唇,被咬破了。 司鹤羽厚薄相宜的唇瓣这会又红又肿,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瞪着他,满是迷茫和懵懂,被亲懵了。 商时序手还锢着人的腰,看着司鹤羽眼神逐渐开始聚焦,知道这人是又要恼了。 连忙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揽,顾不得其它,指腹轻轻的揉了揉司鹤羽有些红肿的唇瓣:“疼不疼?嗯?” 司鹤羽这会回过神来了,但商时序太犯规,直接就问他疼不疼,让他连火都没来得及发就偃旗息鼓了。 “又不是不给你亲,每次亲都像是恨不得把我吃了。” 商时序眉头一跳,司鹤羽到底懂不懂吃和吃的区别?一股子热气往下面奔涌,商时序真是觉得自己以后在面对司鹤羽的时候,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见人不回话,司鹤羽傲娇的瞪了人一眼,就差双手叉腰的哼一声了。 商时序抱着人,感觉到自己某处的变化,好在司鹤羽这会不是坐他腿上的,不然非把人吓跑不可。 也好在这会是晚上,司鹤羽的眼睛再尖也尖不到哪里去。 这骤然的急吻差点把司鹤羽的思绪都打乱了,这会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不是正和商时序说商家的事情么? 立刻又忘记了刚刚商时序的异常,忙道:“你觉得我刚刚说的那个法子如何?” 培养一个听他话的商氏家主,商时序岂会不同意,只是觉得司鹤羽不一定做得到,但司鹤羽难得想帮忙,商时序自然是不会打消人的积极性。 “我让陈鑫配合你。” 第46章 要骑马去吗? 商时序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司鹤羽正在那抹奇奇怪怪的护肤品。 自从上次老宅回来以后,商时序就有些忙碌,感觉得到好几个项目都进展得不顺利,商时序哪会不知道是商重城的手笔。 不过他到底不是几年前的商时序了,若是商重城这样就把念诗给搞垮了,那自己也必然不会被商重城看重了。 只是这段时间忙碌得多,几乎是天天加班。 这会都十一点过了,他才回来,司鹤羽一边点头一边擦脸,显然是困到不行了,每次让他不要等了却不听话。 非要在一楼的大客厅等到他了才上楼来洗漱。 这段时间他忙司鹤羽也挺忙的,陈鑫跟了自己好多年了,既是保镖也是助理,商时序主要是担心商重城或者是商重城的某个私生子会对司鹤羽下手。 正好司鹤羽那个什么计划也要人,商时序正愁找不到借口让司鹤羽接收自己的人呢,司鹤羽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商时序没太去关注陈鑫和司鹤羽在做什么,但陈鑫事无巨细的和他汇报了,司鹤羽显然也没有要瞒着他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司鹤羽让陈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商重城的子子女女查了个底朝天,那些资料商时序那早就有了。 不知道司鹤羽到底要干嘛,商时序也不会贸然插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被人当作娇滴滴不会做事的人。 司鹤羽的性子虽然娇气了些,但很多时候商时序都感觉得到司鹤羽不是那种会甘愿藏匿身后的人。 干脆就放任司鹤羽去做,其实商时序也想看看,司鹤羽到底要做什么?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小鹤……”商时序缓步走到司鹤羽的身后,司鹤羽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妄图把眼睛睁开,最后还是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嗯?” 想起两个人已经结婚小半个月,除了去过一次老宅,自己还没带人出去过,正好沈观南新开了一家马场,早就让商时序把司鹤羽给带过去玩了。 商时序哪会不知道沈观南的意思,就是想看司鹤羽,马场都是个顺带。 正好明天周末没什么大事,去一趟也无不可。 “明天带你去马场玩,会骑马吗?”商时序走到人后面,司鹤羽感觉到了温热的体温,顺势就靠了上来,双手朝上升,商时序低低的笑了声,俯身把人给抱了起来:“困了?” 司鹤羽驾轻就熟的在商时序的脸颊上蹭了蹭,嗯了嗯,就被人抱到了床上。 翌日清晨,六点过的闹钟一响,司鹤羽的生物钟准时醒来,整个人被商时序塞在怀里,司鹤羽都已经习惯了。 脑子里迷迷糊糊了一瞬,然后猛的想起了什么,司鹤羽嗷了一声,费劲巴拉的在商时序的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商时序:“时序,你是不是说今天带我去骑马?” 商时序本就有点起床气,这一大早的,根本不到自己起床的时间,骤然被司鹤羽吵醒,翻身就把人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单手捂住司鹤羽的嘴:“闭嘴!” 司鹤羽这不是醒过来想起了嘛,司鹤羽眨巴眨巴眼睛,骑马哎! 要去骑马哎! 商时序这会根本就没醒,司鹤羽被人牢牢的压住,根本就没法动弹,但心里还是十分的激动,这会在床上哪睡得住? 感觉到商时序的呼吸又平稳了,费劲巴拉的用了至少五分钟才把自己从商时序的身下给挪了出来。 噔噔噔的跑到卫生间去洗漱,刷牙洗脸的时候都是噙着笑意的,乐滋滋的进衣帽间,换了至少十套差不多类型的衣服。 然后乐滋滋的到一楼去给商时序做早饭,乐滋滋浇花锄草,不敢去吵醒商时序,但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电梯的方向。 冯婶看司鹤羽那样子,乐得直笑:“司少爷是在等大少爷么?” 司鹤羽连忙把头转过来:“没有的事。” 要是让人知道自己是因为要出去玩,肯定会被笑话的,但司鹤羽来南城这么几个月了,之前在司家也没有出去玩过,都是和宁清在一起。 毕竟不是同辈人,况且宁清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司鹤羽哪好提要求,就算是到商时序这边来了,司鹤羽也没对人提过要求。 这昨晚是因为实在太困,所以没反应过来,不然要是昨晚司鹤羽反应过来了,昨晚就别想睡了。 眼看到商时序起床的时间了,司鹤羽立刻扔下正在剪的花枝,噔噔噔的就往电梯里跑。 难得的周末,商时序还躺在床上,照旧不喜欢把被子盖到肚脐眼往上,司鹤羽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手机显示五分钟后的闹钟。 司鹤羽坐在床边,伸手去帮商时序按摩太阳穴,知道这段时间公司事情多,商时序也累。 手刚按了几下,商时序的眉头就舒展开来,本来有起床气的,但每天早上司鹤羽叫人起床实在是太温柔,生生的让商时序多年的起床气都消了不少。 这会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轻柔的指腹按摩,商时序眼睛都没睁开,抬手把司鹤羽的双手捉住,手一伸就想把面前的人往被窝里拉。 往常司鹤羽也会挣扎一番,但力气不够,老是会被商时序拉进被窝揉乱头发。 但今天司鹤羽可是收拾了自己的,哪肯半推半就的钻被窝,跳起来就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 商时序怀里空空,没抱到人,起床气就有点席卷而来的意思,微眯着眼睛去看,就看到司鹤羽站在床尾,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看着他,但脚尖轻轻的在地上点。 商时序才醒,脑子不够清醒,只觉得今早司鹤羽乖巧得过分了。 看人睁眼了,司鹤羽连忙往卫生间去:“我去给你找衣服。” 商时序撑起身子,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起了今早司鹤羽好像在床上兴奋的直扑腾,被他镇压了。 兴奋啥来着? 商时序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昨晚说要带人骑马来着,不是没同意么? 可能是太困了。 商时序拿起手机先给沈观南发了信息,司鹤羽刚刚那样子,其实也是不太确定昨晚困得要命时,他说骑马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吧? 第47章 司鹤羽!你谋杀亲夫啊! 商时序嘴里咬着电动牙刷,斜睨了一眼旁边双手捧着毛巾,正乖巧得像个贴身大总管的某鹤,心里简直是乐得没边。 司鹤羽在照顾他这件事上一直都做得挺好的,但是没有谄媚到这么过分,让商时序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 含着牙膏含糊不清道:“怎么了?” 司鹤羽扬着笑脸,眉眼弯弯,月牙般的笑眼一看就让人高兴,摇了摇头:“没呀!” 商时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哦。” 洗漱完毕,司鹤羽已经把给他搭配好的休闲装放在了架子上,商时序一进衣帽间,立刻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西装呢?怎么把这些翻出来了?” 司鹤羽本来美滋滋的正给商时序挑腕表呢,听见商时序这话如遭雷劈?昨晚说的要带他去骑马不算数了么? 不对不对!商时序不是这种人,说话肯定是算数的,那……是为什么? 司鹤羽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商时序,眼巴巴的模样差点让商时序破功,死命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算是勉强忍住了去哄人的冲动。 司鹤羽开始觉得自己昨晚没准是在做梦了,但那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哒哒哒的跑到商时序的面前,也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的要求,只能旁敲侧击:“你……你今天要去公司做事么?” 商时序看了司鹤羽一眼,那明晃晃的意思大概就是你这不是废话么? 司鹤羽立刻大受打击的模样,巴巴的:“真……真的么?” 商时序看他那模样,简直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劫难,刚要开口,就看到司鹤羽捂着胸口一副受了天大的打击,往后退了一步。 商时序莫名的嘴角抽了抽,这浮夸的演技。 但看着司鹤羽那泛红的眼眶,商时序也不好再逗人,怕把人逗太过了,到时候不好哄,你就说这人是不是贱兮兮的? 每次都爱逗人,把人逗哭了,逗恼了还不是得自己哄,但就是爱逗。 司鹤羽还要故作坚强的抬眸:“我去给你拿西装。” 说着转身就要走,商时序这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太过分了,但他只是有点不明白司鹤羽为什么从来不对着他提要求呢? 有委屈也自己受了,昨晚的事虽然不确定,但却连问上一句确认都没有,好似是只要他说没有,那昨晚的一切都可以当作没发生。 商时序倏然觉得自己做得过了些,司鹤羽的性子虽娇气了些,但从这件事上还是看得出来,他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不然就不会连问他一句都不敢了。 眼看人难过得都要吐泡泡了,商时序长手一伸,一把将刚踏步出去的司鹤羽抱住,单手就把人腰搂住。 虽然已经抱过好几次,但每次抱到,商时序都还是不免感叹,这腰,还真是又细又软手感佳啊。 “说好了今天带你去马场玩的,怎么能穿西装?”商时序说得毫无心理负担。 司鹤羽猛的扭头,对上商时序噙着笑意的脸,气得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所以你刚刚是在逗我?” 商时序看着龇着小牙的司鹤羽,难得有点心虚,一时也没有想好要怎么解释,司鹤羽果然撒丫子就想发火,奈何商时序力气十分的大,单手抱着他的腰,他竟动弹不得:“你太过分啦!” 商时序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逗人,一边在司鹤羽看起来就十分软嫩的脸上捏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和司鹤羽在一起,老是想亲亲他抱抱他。 应该是司鹤羽的脸触感太好了,所以自己才有这样的想法的,商时序给自己找借口,丝毫没往其它的地方去想。 “错了,我看你昨晚困得很,肯定以为在做梦呢,所以逗逗你。” “你真的太过分啦!”司鹤羽吸了吸鼻子,亏他还以为自己真是做梦呢,这人真的心眼太坏啦,老是喜欢这么逗他。 被抱着一时也挣不脱,司鹤羽本想双手抱胸充分的表明自己还在生气,但上半身和商时序贴着,双手抱胸实现不了。 本来想双手叉腰示意自己的愤怒,但左手这边正好贴着商时序,最后的最后,商时序看着司鹤羽叉着腰的右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你在干嘛呢?” 这被抱着,单手叉腰,要是屁股在往外顶一下,那妥妥的就是在摆造型拍照片了,司鹤羽也觉得有些丢脸,但此时气势不能输:“我在生气!” 说着,蹙着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紧紧的盯着商时序,商时序瞬间被司鹤羽这小表情萌得心肝都在乱颤。 “好好好,生气生气,但我们得快点了,万一中午天热骑不了马了。”商时序没忍住捏了捏司鹤羽脸颊边的软肉,嗯,手感真的不要太好了。 司鹤羽哪听得了这个,谁也不能阻挡他今天!出!去!玩! 商时序还想讲两句话呢,怀里的小人立刻像是被按了个什么开关,震动频率逐渐加大,一个没按住,司鹤羽已经滴溜溜的从他怀里跑了出去。 然后顺势拿起架子上的衣服,双手拉着他睡衣的下摆,扣子都不给他解了,一薅,直接就把睡衣挂到他脖子上了。 本来是准备直接兜头脱掉的,奈何某个小土豆没有商时序那么高,双手抬起也没法把睡衣脱下来,刚刚好卡在脖子上。 商时序被弄得一噎,差点没喘上来气:“司鹤羽!你谋杀亲夫啊!” 司鹤羽吐吐舌头不敢动了,后知后觉的发现面前的商时序没穿衣服。 妈呀! 司鹤羽脚踩拖鞋,噔噔噔的跑了出去:“我在下面等你。” 商时序还被睡衣兜着头,领口的扣子系着,头大伸不出来,一时又弄不下来,简直气得没法,这大概就是自己非要一大早逗弄司鹤羽的下场吧。 商时序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子火气,这才慢条斯理的解开睡衣扣子,把架子上的休闲服拿来换。 第48章 骑马服 沈观南的马场在南城郊外,说是马场,其实是个顶级度假村,后山一整座山都被承包了,推平以后直接弄成了马场。 从国外买进好些高价马,才开业就让商时序去玩了,奈何某人一直没时间。 这骤然听到商时序要带着人来玩,沈观南当然是倾心招待了。 司鹤羽兴奋的趴在车栏杆上,进了度假村就是专门的观光车,沈观南和庄南澈坐在前排,司鹤羽和商时序坐在后排。 绕到度假村的后面,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司鹤羽的眼睛蹭的就亮了起来:“哇!” 沈观南和庄南澈扑哧笑出声来,司鹤羽太捧场了,沈观南都觉得这马场何德何能啊,正要开口和商时序说话,就见商时序看着人后脑勺都眉眼含笑的。 沈观南杵了一下庄南澈,两个人一脸的看破不说破,就这还说自己是大直男呢,谁家大直男一脸花痴的盯着自家小丈夫的? 但这话说出来可能会被暗杀,所以两人姨母笑的看着人,啧啧啧的不停摇头。 几人都是有专门的vip室的,但司鹤羽觉得vip室太冷清了,在休息区上蹿下跳的,显得十分的没有见过世面。 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司鹤羽就像个找瓜的猹一样四处飞奔。 沈观南看着商时序揶揄的笑:“不说过段时间就离婚么?怎么还这么上心?你这……” 话还没说完,坐在旁边的商时序却是猛的站了起来。 “司鹤羽,那个不能吃!” 司鹤羽手里正捧着高价马的饲料,显然是十分的好奇,正想舔一口,就被商时序喝止。 商时序坐回来,扭头看向沈观南:“你刚说什么?”问完又扭头过去盯着司鹤羽。 沈观南叹了口气:“我说你不是准备过段时间就离婚么?怎么……” “司鹤羽!那个不能碰!” “司鹤羽!那个会受伤!麻溜的放下!” “司鹤羽!那个不能往嘴里放!” …… 沈观南和庄南澈对视一眼,俨然已经麻了,根本没法和商时序交流。 主要这是现代社会,好些都是高科技的东西,尤其是大厅的休息室还配备了智能机器人做引导。 司鹤羽对着这些高科技的东西简直是好奇得不得了,什么都恨不得上前去摸一把,舔一口。 商时序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个操心的老父亲。 再度坐回来,商时序想起了旁边碍眼的两发小:“你刚说什么?” 沈观南已经麻了,挥了挥手:“什么也没有,你开心就好。” 商时序挑挑眉,没事正好,省得他一个错眼司鹤羽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也不知道这小伙子哪来的那么多的好奇心? 沈观南和庄南澈在一边说小话。 “他不是自己说自己是直男么?” 沈观南偷瞄了一眼商时序:“谁知道呢?你看他那不值钱的样,还敢说自己是直男?知道的是小老公,不知道的还以为带出来的是儿子呢?” 眼看司鹤羽在休息室的大厅转悠够了,商时序觉得要是再不去制止,那今天也没有骑马的必要了。 上前去薅着司鹤羽的后衣领:“去换骑马服,不是想骑马么?” 司鹤羽缩了缩脖子,讨好的笑了笑,要商时序不制止,他可能可以在这上蹿下跳一整天。 给司鹤羽拿了一套骑马服,另外三人换好骑马服出来,司鹤羽还在换衣间里面磨磨蹭蹭。 商时序手里拿着根马鞭,凌空抽了一鞭,再度看向司鹤羽的换衣间,这里是专门的vip室,什么都是独立的。 但他们三都换好好几分钟了,司鹤羽怎么还没有出来? 沈观南和庄南澈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换衣服嘛,有人换得快,当然就有人换得慢了,但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要不是知道那是换衣间不是卫生间,商时序大概想问一句是不是掉厕所里去了? 司鹤羽拉拉扯扯自己的衣服,企图把衣摆拉到最长,看着镜子里面的曲线,还是没勇气直接出去,这衣服虽然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但这也太…… 商时序正要开口问询,司鹤羽小心的把换衣间的门打开,探出个小脑袋,商时序乐了:“你在里面绣花呢?” 司鹤羽把自己挡在门后,伸出手对着商时序招了招:“你过来一下。” 商时序凝眉:“怎么了?衣服不合身?”嘴巴虽然在问,但人已经站了起来朝换衣间走了。 司鹤羽瞪大着眼睛,商时序一直有健身的习惯,骑马服穿在身上也掩盖不住蓬勃的肌肉,所以看起来整个人十分的威风凛凛。 走到门前,低头看着司鹤羽:“怎么了这是?” 司鹤羽做贼心虚的看了看正往这边探头的庄南澈和沈观南,一把将商时序拉进了换衣间。 司鹤羽已经换好了,上身是黑色的,下身给他拿的白色,商时序垂眸看人,很帅气,也很合适,毕竟沈观南开业的时候就把他们几人的骑马服给准备好了。 怎么可能会不合适。 所以不知道司鹤羽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是在干嘛? “这不挺好的么?怎么了这是?” 司鹤羽差点失声:“这哪合适啦?”说着就把衣服的下摆给拉了起来,商时序正想说这裤子也没坏啊。 司鹤羽一张脸羞得通红,这骑马服实在是太显身材啦,他哪穿过这么凸显身材的,这……这衣服怎么可以穿得出去? 商时序这才反应过来司鹤羽在羞恼什么? 这衣服不愧是量身定制的,司鹤羽本就腰细腿长,这会小屁股被拢在白色的裤子里面,十分的浑圆挺翘,勾勒出的形状简直让人看了就要流鼻血。 明明好好的骑马服,因为司鹤羽撩衣摆的动作,加上这个颜色,加上小屁股的形状和司鹤羽羞得通红的一张脸。 莫名的让人觉得很色.情。 是的,除了这个词汇,商时序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看人盯着自己的屁股,司鹤羽恼羞成怒,一把将衣服放下,扯着衣摆龇牙:“你看什么呢?” 第49章 你不要小看我! 瞧着这么秀色可餐的司鹤羽,商时序猛的不想给人看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随手拿起司鹤羽放在架子上的衣服,这衣服也可以直接穿,也没谁规定骑马就一定要穿骑马服啊。 “别穿骑马服了,穿自己的吧。” 司鹤羽如释重负,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只要不穿这实在太显身材的骑马服就好,其它的都无所谓。 事情解决了,商时序被司鹤羽用完就扔,一把就推出了换衣间。 徒留商时序在换衣间的门口一脸懵的回忆刚刚身穿骑马服的司鹤羽。 沈观南和庄南澈一脸走过来,看着一脸春心荡漾的某商,十分嫌弃的咦了一声,然后才想起问正事。 “怎么了这是?衣服有什么问题么?” 商时序猛的回神,险些被自己刚刚的幻想给吓得噤声,毕竟刚刚他正在幻想的是自己的大手已经捏上了司鹤羽的小屁股,还有要往人裤子里钻的架势。 商时序被自己吓了个半死,好在被沈观南一句话给喊了回神,无人在意商总的耳朵已经热得要化了。 “哦,骑马服不合适,让他穿自己的衣服了。” 沈观南一脸的疑惑:“不会啊,那不是你给我的尺寸么?我一起定做回来的,难道你家小鹤最近吃胖啦?” “胖也是小鹤!”商时序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遍沈观南和庄南澈的骑马服,宛如一个全身的x光一样审视。 啧!没他们家小鹤的屁股圆,穿起来就像立起来的电线杆,一点其它感觉都没有。 莫名被商时序在心里diss的沈观南和庄南澈毫无察觉。 没过多久司鹤羽就出来了,三人穿着骑马服,人高马大的走在后面,司鹤羽蹦蹦跳跳的甩着马鞭走在前面。 看着司鹤羽那矜贵的气质,庄南澈还是没忍住:“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三像陪同少爷出门的保镖。” 沈观南想说你才发现? 明明司鹤羽穿的就是简单的牛仔裤加t恤的组合,但就是莫名的让人觉得司鹤羽整个人透着股子高不可攀。 因为才开业没多久,商时序在沈观南这买了一匹马,但马还没送到,要养在高级会员区。 因为没送到,今天也只能先去普通区过过瘾了,商时序不是没骑过马,看司鹤羽一脸兴奋的样子,还是没忍住道:“观南给你选了匹性子温顺的小马,等会儿让马师给你牵着,你遛两圈。” 司鹤羽一脸大受打击,虽然他骑马算不上太好,和哥哥父亲甚至是嫂子都没法比,但哪家将军府的儿子是要人牵着马遛的? 那是遛马还是遛人呢? 君子六艺他学得顶呱呱好不好,他就是体弱没法上战场打仗,又不是虚弱得下一秒就要死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勉强到自己鼻子的小母马,再看了看商时序他们三人高马大的,骑的马更是人高马大的。 坐在马上司鹤羽感觉自己脖子都要仰回去。 “我不骑这个,我会骑马的,我要骑你那匹。” 商时序哪看不出来司鹤羽的嫌弃,虽然他订的马还没到,但沈观南想着他们来还是选的马场最好的几匹。 性子烈不烈的姑且不说,三人看了看司鹤羽那小身板,真是不敢把这成年马给他骑。 眼看司鹤羽瘪嘴委屈,商时序忙道:“那行,我们两同骑一匹马,这样万一……” 司鹤羽仰着头看着骑在马上的商时序,十分认真的说道:“我真的会骑马,真的真的会。” 沈观南在一边打圆场:“好好好,给你弄匹温顺点的。” 司鹤羽抬起一根手指故作高深的摇了摇:“不,我要跑得快的。” 说罢,很快就牵来了一匹黑色的马,油光水滑,肌肉强健,一看就是匹好马,这马生得高大,司鹤羽爬不爬得上去都是个问题。 商时序一边从马上下来,一边让人去拿马凳。 话音刚落,却见司鹤羽一只手抓紧马鞍,一个飞身就直接上了马,半点都不费力。 三个人已经看得有点呆了,就刚刚上马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已经看得出来司鹤羽约摸是真的没有骗人。 马师紧紧的抓紧缰绳,生怕怠慢了这些客人,想说这位小少爷,我牵着马带您遛遛。 却见司鹤羽身子前倾,朝他伸手:“马鞭。” 商时序太阳穴都在跳了:“先别跑,你又不熟悉,让马师牵着马带你遛两圈再说。” 司鹤羽嘟着嘴十分的不高兴:“我真的没事,你相信我!” 说着,一把从马师的手里夺过马鞭,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直接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驾!” 商时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忙扭头就想往自己的马上跳,好应对突发情况。 但扭头就看到沈观南和庄南澈目瞪口呆的样子,商时序这才回头去看司鹤羽。 只见司鹤羽骑在马上,唇角都是笑意,一只手挥着马鞭,肆意徜徉。 那动作的熟练程度,怕是比他们还要熟练许多。 司鹤羽那骑马奔跑的样子,让在场几人都不自觉的热血沸腾,一个接一个的扬起马鞭,瞬间围栏边上又蹿出去了好几匹马。 司鹤羽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骑马的感觉了,那种在马背上呼吸着自由的天地,自他被赐婚后就杜绝了。 因为他是男妻,所以必须要留在家里学习后宅的事务,学习如何烹饪,学习如何掌家。 算起来真的是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快乐的跑一次马了。 身后传来噔噔噔的马蹄声,司鹤羽一扭头就看到了一马当先的商时序,身后跟着沈观南和庄南澈。 商时序笑得要含蓄些,庄南澈和沈观南则是咧着牙花子笑得十分的开心,边扬马鞭边大声朝着司鹤羽道:“小鹤!想不到你马术这么好。” 司鹤羽傲娇的扬起小下巴,骄傲的看着商时序,满脸都是你还不夸我。 商时序跟上司鹤羽,知道若是司鹤羽不刻意放慢速度,他们哪能真的跟上,再看司鹤羽那一脸傲娇但是求表扬的表情,实在没忍住:“很棒!” 第50章 商时安被打 商时序三人跑了两圈很快没了兴致,只有司鹤羽一圈又一圈的跑,仿佛没个完。 但商时序眼见司鹤羽跑得开心,倒也没说什么,本来就是带司鹤羽出来玩的,当然是司鹤羽怎么开心怎么来。 招呼着沈观南和庄南澈先回了休息室,并让司鹤羽玩累了去休息室找他。 马场的休息室也不单单是休息室,还有各种各样的休闲区域,游戏酒水什么的,沈观南真是把想要赚的钱,一分不落的全部都赚完了。 司鹤羽连跑了好几圈实在口渴才算是中场结束,跳下马的动作还让马师一度心惊胆颤,和本人的面貌实在是不相符,利落下马哪像个娇滴滴的贵公子。 其实司鹤羽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在大晋的时候他身体很弱,跑马也跑不了多远,只能说是勉强过个瘾。 但自从来到这现代,身体就不似在大晋病弱,到底是要好很多了,不用终日吃那苦哈哈的药汁。 司鹤羽自然是十分的开心。 单手拿着马鞭一扬一扬的往休息室走,心情不可谓不好,真想经常来啊,但其实心里也明白,商时序太忙,哪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他到处玩耍,偶尔能像这样玩一天,司鹤羽已经很开心啦。 拐个弯正要进休息室,却猛的听到了马鞭抽在肉体上的声音,啪的一声,饶是司鹤羽也冷不丁的愣了一下。 他们骑马虽然也抽马鞭,但不会这么狠厉的下手。 司鹤羽有爱马之心,还以为谁这么对待那些矫健的马,刚跨出去一步又想起现在不是在大晋了,出头的事情做了不会有将军府给他撑腰了。 蔫哒哒的准备后撤又听到了一鞭,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闷哼。 !!! 司鹤羽的瞳孔猛的缩了一下,马被打是嘶鸣吼叫,刚刚的那一声,很明显是人发出来的声音。 司鹤羽正踌躇要不要管,却听到了那边的叫嚣:“商时安!你不会真以为你回了商家,就真的成了商少爷了吧?你一个见不得光的私人子,野种!” 商时安? 司鹤羽敛眸,陈鑫送来的资料司鹤羽可是看过了好几遍,才终于决定了下手的人,很不巧,这个人正好是商时安。 司鹤羽嘴角勾起一抹笑,收拢马鞭,朝着那边的隐蔽处走去。 果不其然看到五六个年轻男人围着商时安,而商时安穿着一身明显有些不伦不类的西装,被人包围。 旁边有两个人拉着他的手,而那鞭子,确实是抽打在他的身上的。 司鹤羽站定,冷眼瞧着商时安又被抽了两鞭子,既然选择了他,司鹤羽也想瞧瞧,商时安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费心去笼络。 毕竟这样的人选,也保证了商时序拱他上位后,他会不会听话。 司鹤羽要的是一条又狠又听话的狼,可不是一条只会唯唯诺诺听话的狗。 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商时安本来一直垂着头,直到那个打他的人说了两句:“你妈是个娼妇,你就是个小野种,我们就算打死你,商家连个屁也不会放!” 话音刚落,本来一直低着头仿佛行尸走肉的商时安却猛的挣脱了禁锢他的两个人,然后徒劳无功般的在几个人的包围圈下反抗。 司鹤羽啧了一声,有点血性,但是不会找方法,连打架都不会。 还以为这人不会对他妈不会有什么感觉呢。 被反抗的几个公子哥眼看商时安竟然敢反抗,立刻冲上去压制,商时安再愤怒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又被按在了地上。 鞭子又打了下来,司鹤羽啧啧两声,手中的马鞭放开,只拿着把手。 只听啪的一声。 比那公子哥更重的力道,马鞭抽在那公子哥的身上。 “嗷!谁!谁他妈的找死,竟敢打我!” …… 店里的服务员很快到了休息室,看到沈观南立刻迎了上去:“沈总,你们带来的那个小少爷,好像出事了。” 商时序本来正在打电话,闻言立刻挂断电话:“在哪?” 服务员也不敢随意的去插手,毕竟那些闹事的在南城到底都是非富即贵的,还是要沈家,庄家和商家的人出手,服务员还是会审时度势,怕被报复。 服务员很快带着人下楼来到拐角。 但事情的真相却好像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只见司鹤羽手里拿着马鞭,凌空挥了一下,那马鞭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朝着那打人的公子哥脸上去。 公子哥吓得浑身僵硬,竟然忘记了躲开,本以为鞭子就要抽在脸上,却在下一刻,鞭子像是有了魔力一般,直接停在了他的面前一秒,离他的眼睛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然后猛的被人收回,不伤人分毫。 在场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鞭子一收回去立刻就反应过来,叫嚣着就要上前。 却被那打人的公子哥给拦住:“这是商时序娶的那个司家的。” 那个世纪婚礼引人注目,却不是南城随便哪个权贵都能够参加的,这打人的少爷有幸和自家爹妈去参加了,虽然坐在了最末端,但到底是见过司鹤羽这张脸的。 所有人都顿住了脚步,虽然那场婚礼的本质他们不清楚,但声势浩大的婚礼,还有前几日曾传出的商时序带着司鹤羽回商家老宅吃饭。 这种种都在表明这身份低下的商家长子的男妻,并不是那么的不得商家人的心,众人显然还在观望,这会得罪他到底是什么下场,谁也说不好。 但谁也不会去做这个出头鸟,毕竟商时序能在短短几年把念诗做到这个地步,到底是让老一辈的那些个老总想起了曾经雷厉风行狠辣的商重城。 司鹤羽噙着笑意缓缓踱步而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众人的心上,但谁也不觉得,司鹤羽会为商时安出头。 毕竟整个南城谁不知道商重城和商时序不对付,尤其看不惯商重城的那些个私生子。 司鹤羽敢为这些私生子出头,怎么?是不想要商时序的宠爱,还是被宠得没边,连商时序的雷点都敢踩? 第51章 他就算是条狗,那也是商家的狗! 司鹤羽哪管别人怎么看?狼也好,狗也好,在他看来,都是需要调教才会听话的。 这不,人家送上门来的调教机会,司鹤羽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商时安也没想到司鹤羽竟然会在这,他今天是被商时坤带来在普通区玩的,这些人也是商时坤找来欺辱他的。 商家的几个私生子都是表面一团和气,但内里恨不得对方去死,尤其是商重城现在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本以为孩子也就他们几个了,这莫名冒出来的一个私生子又要和他们抢。 商时坤哪咽的下这口气,尤其是自从上次老宅家宴的事情结束以后,沈宜安就被送出了老宅。 要知道这些年来,老宅除了周幼诗,商重城的那些情妇可一个都没有去过,沈宜安还一直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商太太了。 谁知那天司鹤羽那般羞辱他,商重城不仅没有惩罚司鹤羽,竟还因为想要司鹤羽和商时序回来,肃清他们这些老宅的人。 商时坤这会不敢动司鹤羽,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只是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其它的兄弟姐妹有防备且有自己的势力。 商时安一个才来的毛头小子,不做出气筒,谁做? 谁知道竟然会遇到司鹤羽。 几个公子哥都只听说过司鹤羽,这会见人过来,看到那张脸,都冷不丁的吞了下口水,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 难怪这司家的小门户也敢这么猖狂,这会怕是正受宠呢,就这张脸,谁见了不迷糊。 那执马鞭的公子哥心头还是很有怨气,被抽打的一鞭还在隐隐作痛,他打了商时安那么多鞭,商时安的衣服都没有被打破。 但这小公子看起来柔弱无力的,一鞭却将他的后背给抽烂了,不是只是外面的外套,是连带里面的衬衣,直接抽到了他的皮肉上,且空气中还有隐隐的血腥味。 可见那一鞭是用了多少的力气。 公子哥看着司鹤羽走过来,硬起头皮往前了一步:“司少爷。” 本以为司鹤羽会卖他个面子,就算不认识,听到别人叫他总归会给点反应,毕竟万一惹不起呢? 但司鹤羽明显没有这个认知,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在场的任何人,其中也包括商时安,目不斜视走过去的样子就像是巡查领地的王。 高高在上又威严赫赫,明明看起来软软弱弱的司家小门户,竟有这般骇人的气势。 公子哥暗地里啐了一声,一个被家里人卖了的,离了商家屁都不是。 他在外什么时候不是众星捧月?却在司鹤羽这里被下了面子,公子哥死死的捏着马鞭,内心诅咒着司鹤羽失了商时序的宠爱被扫地出门。 到时候他定要将人关起来好好的肆意凌虐一番,以报今日的一鞭之仇。 幻想司鹤羽在他身下求饶,公子哥的嘴角诡异的勾了勾,眸底的暗沉简直是令人作呕。 众人心思各异,谁也不知道司鹤羽到底来干嘛的?是来撑腰还是来看笑话的? 却见司鹤羽走到商时安的面前,直接扔下自己的马鞭,对着商时安扬了扬下巴:“捡起来!” 声音明明半点气势都没有,但莫名的就是让人想臣服。 商时安拳头捏得紧紧的,到底是十几岁的小男生,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的痛恨简直是恨不得将司鹤羽生吞活剥了。 司鹤羽看过他的资料就知道,他平等的仇恨着每一个人,是的,每一个人,这其中包括了他的母亲。 尤其最恨和商家扯上关系的人。 但不知道为何,却在听到人诋毁他母亲时愤怒反抗。 司鹤羽微微蹙了蹙眉头,声音冷得冻人:“捡起来!” 商时安双眼猩红,商家的那些个所谓的哥哥姐姐,会趁着商重城不在的时候羞辱他,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只等自己有朝一日受不了的时候,商时安觉得自己会一刀把所有人捅死,然后再自杀。 但此刻还不是机会,还不到那个机会。 万分屈辱的捏着拳头弯下腰,将司鹤羽随意丢在地上,像是赏赐小狗一般的马鞭给捡了起来。 司鹤羽微微勾了勾唇角,啧啧啧,还是年龄太小了,也不是年龄太小,他十三四岁就已经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了。 还是这现在的人啊,一茬不如一茬了。 真不是他们那个时代的人了,哪知道十几岁就见识过各种血腥场面的世家孩子们,过的是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 在外人看来他可是将军府唯一的清流,和那些只知双耍弄棒的大老粗可不一样。 商时安捡起马鞭,确认了司鹤羽就是来羞辱他的,和商时坤一样,就是来羞辱他的。 但此刻,他却只能咬着一口银牙接受,被打就算了,尊严也早就被踩在地上。 但仇恨和报复所有人,让他这会看起来倒是恭敬不少,是个狠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样的羞辱都能够忍下。 商时安双手拿起马鞭,恭敬的递到司鹤羽的面前。 明明比司鹤羽要高出一个头,此刻低头弯腰的样子,却像是向王臣服的属下。司鹤羽却是双手抱胸,冷冷的回了一句:“打!” 商时安猛的抬头,觉得司鹤羽的意思是要让他自己抽自己。 举着马鞭的双手隐隐颤抖,显然是气到了极致,他一分一秒都忍不下去了,他要把这些人杀了,所有欺辱过他,谩骂过他的所有人全部都杀了。 司鹤羽看商时安久久不动,没了耐心,这商家的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听不懂么?谁打的你,打回来!”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司鹤羽竟然是来给商时安出头的,商时安这会所有的情绪一时不知涌向何方,只呆呆的看着司鹤羽。 公子哥也没想到司鹤羽来给商时安出气,更没想到司鹤羽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给商时安出气。 有些激动的往前了一步,背后的伤口扯得他龇牙咧嘴的,一瞬间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接出声道:“司少爷!他就是一个私生子,还是个商总最讨厌的那种私生子,司少爷这么做,就不怕商总知道么?” 司鹤羽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他就算是条狗,那也是商家的狗,还轮不到你来替商家管教。” 商时安的脸色变了变,心里却没有多大的变化,毕竟比这难听的他听过了更多。 第52章 你家这位,跟你不是一条心啊! 司鹤羽缓缓的朝着商时安又走了一步,目光凉凉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打架不是你这样打的,当明知道人多的时候,不要慌张,逮准了一个人打就行,最好是领头的,没听过擒贼先擒王么?像你那样谁都要去戳一下,最后谁也没受伤,除了你自己。” 说完,司鹤羽直接单手抓在马鞭上,商时安只觉得手心一空,就听到啪的一声,司鹤羽又出手了! 公子哥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前胸又挨了一下,一条长长的痕迹从肩膀斜着到达肚腹,让他连痛意都忘记了。 偏生司鹤羽又把鞭子放到了商时安的手上:“听懂了么?” 商时安却是在那一刻懂得了什么,完全忽略了司鹤羽也根本没拿他当人看,说的也是就算是条狗,那也是商家的狗。 这其实明晃晃的就是侮辱了。 但谁也没教过他反抗,他逆来顺受惯了,没有认回商家的时候是这样,到了商家也是这样。 毕竟就连生养他的母亲也视他为耻辱,生怕他在外受的欺负不够,明明是他被打被骂被欺负,但每次母亲都会按着他的头让他给欺辱他的人道歉。 久而久之谁都知道他是个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垃圾。 而今天,司鹤羽让他打回去! 商时序等人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的就是司鹤羽那句:就算是条狗,那也是商家的狗。 沈观南和庄南澈看商时序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还以为司鹤羽是个不谙世事的娇气小少爷,给人出头要被欺负呢。 但刚刚那一幕两人也不由自主的被司鹤羽盛气凌人的气势给带入,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睥睨天下的商时序。 但司鹤羽竟然帮着商家,沈观南揶揄的看向商时序:“你家这位,好像和你不是一条心啊,竟然帮着商家的人。” 但商时序想的却不是这个,司鹤羽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对于商家那些歪瓜裂枣,商时序一个都不想看,但怕人使暗招,所以还是调查了一番的。 对于司鹤羽那个要拱一个听他话的人上位,商时序心里本来是觉得就那一堆歪瓜裂枣,要真有可以上位的,商重城怎么可能不用? 但看司鹤羽帮的那个人,商时序也想起了他是谁,这是商重城才认回来不久的那个私生子。 但商重城很明显对自己的所有私生子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要从私生子里面挑一个,尤其是商时安的年纪还小。 对这个不过刚刚成年的小鬼头,商时序也好,商重城也好,都没有太过于上心。 商时序敛眸,难道司鹤羽挑了他? 但到底是不是这样商时序也不知道,想要知道商时安到底是不是司鹤羽挑的人,就看司鹤羽会不会将他的计划和盘对他托出了。 若是瞒着他…… 商时序的眼睛眯了眯,看着司鹤羽和商时安的表情有些危险,他会让这两人知道他的手段的。 毕竟司鹤羽这会站在商时安面前,两个人站立的姿势,明明一点都不亲密,但还是让他莫名的升起了些微的不爽。 沈观南和庄南澈看商时序那表情,知道这人心里肯定是有了什么想法,但商时序的表情实在不好。 为了避免发生流血事件,两人一人一只手拉着商时序往后面退,毕竟能留在商时序身边,要司鹤羽是个值得的人,他们也不想真的看着商时序孤独终老啊。 那边的商时安却是已经动手了,他没有使过鞭子,自然没有司鹤羽的力道,但就算再轻的力道,打在人身上却还是疼的。 公子哥死死的咬紧牙关,明明打人的是商时安,但公子哥却盯着司鹤羽:“司少爷,你这样就不怕商家的人找你的麻烦么?” 司鹤羽冷哼一声:“商家的人?你说的是即将要做家主的商时序?还是已经老了的商重城?” 听见司鹤羽这么直呼商重城的大名,一时也拿不准商家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都和商家的公司有生意来往,毕竟商重城和商时序手段了得,指缝里漏点出来都够他们吃香喝辣好久。 公子哥硬生生的受了十鞭,商时安喘着粗气放下手,司鹤羽看向商时安,商时安低着头,鞭子垂在一边:“他打了我十鞭。” 司鹤羽挑挑眉,果然没看错人,这人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恐怕心里还有个仇恨小本本。 这样的人不得势还好,得势的话那些欺负他的,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司鹤羽看着他:“你确定?是今天十鞭,还是他对你做的,这十鞭就够了?” 商时安抬眸,直视着司鹤羽,那样耀眼的容貌配上那人畜无害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司鹤羽竟然会这样做,这样问。 但司鹤羽却是从他的表情中看出,商时安的意思,大概是今天只有十鞭,但以后的他一定会从别的地方讨回来的。 司鹤羽伸手:“鞭子还我。” 商时安把鞭子递过去,司鹤羽拿起马鞭转身就走,商时安想追上去,但却顿住了脚步,看着那公子哥盯着司鹤羽咬牙切齿的模样,狠狠道:“打你的人是我。” 公子哥哪会不懂商时安的意思,但让他就这么受了今天的屈辱,显然是不可能的,司鹤羽的两鞭实在太疼,加上商时安的十鞭,这会已经站不住被人扶着了。 “你们给我等着。” 司鹤羽听到了,却没有太过于在意,放狠话谁不会,再说了,既然已经趟了商家的这个浑水,司鹤羽可没觉得自己可以独善其身。 与其等着别人来暗算他,不如主动出击,正好也让那暗处的人看看,他司鹤羽是不是泥捏的。 司鹤羽往上看了看,那是休息室的二楼,落地的玻璃窗后等着的是谁他不想知道,但肯定有商家的某位? 至于是哪一位,司鹤羽懒得去想,反正那些人对他下手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商重城那日明晃晃的拉他出来挡枪,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他不把商家这潭水搅得更浑一点,他怎敢称将军府的人! 第53章 这口狗粮我是非吃不可么? 休息室内一片低气压,庄南澈抓耳挠腮的想吃瓜,但这会谁也不敢直接上去触商时序的霉头。 他们是把人给拉走了,但显然司鹤羽那边的事情是解决了,这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商时序其实也没有多不高兴,但不爽是真的,具体为何说不上来。 庄南澈和沈观南坐在一边悉悉索索的讲着话,时不时的对着商时序指指点点。 “被抛弃了?” “我看着像,他那小朋友才多大啊?看得上这老男人?” “也是,但另外那个除了长得比老商嫩。” 一箭! “比老商白!” 两箭! “比老商帅!” 三箭! …… 商时序听不下去了,这两货就算编排他,也没必要把他夹在中间,一人一边对着他耳朵讲话吧。 “你两能不能闭嘴!”商时序忍不下去了,这幸灾乐祸的两人,简直是把吃瓜看热闹摆在了脸上。 庄南澈立刻蹭的站起来,作势就要去拉茶几:“我给你两腾地方,打一架。” 然后惹了两个白眼,倒是让商时序被这两人插科打诨这么一会儿,情绪好了些,但也只是好了一点点。 庄南澈和沈观南眼观鼻,鼻观心的,也觉得商时序有点不对劲,要知道商时序从小到大能影响到他心情的人真的太少。 除了家人,也就他两了,还没见商时序对谁这样过。 然后两人一阵恍然大悟的表情,庄南澈十分自然却又十分做作的说道:“哦~我知道了,有人陷入爱河了。” 沈观南险些破功。 然后就听到庄南澈在那开始唱:“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爱情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曾经和你一起走过,传说中的爱河……” md,商时序忍不了了,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把外套先脱了,庄南澈还在那闭着眼睛无比陶醉的唱歌。 这口气商时序总不至于去找司鹤羽那小胳膊小腿儿的出,但不找司鹤羽,总有个人要承受怒火。 庄南澈正唱得深情,敏锐的感觉到了一阵危险,缩了缩脖子,睁开眼睛看到商时序正在挽袖子,而沈观南个不做人的,已经退到了门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瓜子。 正看着即将被暴揍的他,兴致勃勃的嗑瓜子。 没办法,他们三个从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拱火撺掇另外两个人打起来,然后顺便拍视频。 这类视频每个人的手机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庄南澈被揍得最多。 “哎哎哎,别别别,有话好说,我不唱了还不行么?” 商时序把庄南澈按在沙发上,手还没打下去呢,庄南澈已经开始哎哟哎哟的叫唤了,正要动手。 休息室的门猛的被人推开:“时序!” 沈观南顺手把瓜子丢到墙角,顺便用脚扒拉了一下,要在司鹤羽的面前维持他三的霸总形象。 但另外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有够不雅观的。 庄南澈在下,商时序在上,商时序把庄南澈压着,手高高的扬起,那一巴掌抽下去,身上得有个五指山。 司鹤羽眨眨眼睛,手还放在门把手上,疑惑的问道:“你们干嘛呢?” 庄南澈也学着司鹤羽对着商时序眨眨眼睛,示意让他放开。 拜托!他可不想在他兄弟小朋友面前留下个纨绔的形象。 但眨眼睛这个动作吧,司鹤羽是无意识的,做起来就可爱软糯,庄南澈一个快一米九的糙老爷们儿做这个动作吧。 商时序和沈观南都差点吐了。 商时序忍着恶心,咬牙切齿道:“我给他拍灰,他刚掉马棚去了。” 说着,顺势在庄南澈身上啪啪啪的拍了几下,险些把庄南澈给拍吐血。 司鹤羽没有半点疑问,小步走过去,商时序顺手把袖子掳下来,遮住蓬勃的手部肌肉。 庄南澈则是无声的嗷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和沈观南凑到一边,看司鹤羽和商时序撒狗粮。 毕竟每次商时序生气都是场灾难,他们作为兄弟也只有和他打架来让他发泄,但都奔三了,打架这事这个年纪还做,有点跌份,毕竟上一次打架都好多年前的事了,再说了,这样的发泄方式其实也挺疼的。 商时序坐回沙发上,掀起眼皮看了司鹤羽一眼,显然还在因为刚刚的事情生气,但司鹤羽丝毫不知道,毕竟他又没看到他们三个来了,还目睹了差不多整个过程。 商时序正要开口问司鹤羽,就见司鹤羽双眸亮晶晶的坐到他身边,两个人的腿挨在一起,司鹤羽做贼心虚一般的看了沈观南和庄南澈一眼,然后沈观南和庄南澈察觉到司鹤羽的目光,看天看地看对方,然后差点吐出来,但就是不看司鹤羽和商时序。 想着这两人是商时序的朋友,司鹤羽也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小声和商时序说话:“我有件事和你说。” 商时序刚提起的话又咽了下去,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看司鹤羽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然后就见司鹤羽眉飞色舞的把他怎么把欺负商时安的人打回去,又怎么让商时安报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商时序听。 讲完了还挺了挺小胸脯,挑了挑眉毛,那肉眼可见的骄傲劲儿,就差把快夸我贴脑门上了。 商时序觉得,要是司鹤羽长了尾巴,这会尾巴怕是得直接甩他脸上去。 商时序在司鹤羽开始讲的时候那股子火气就消散了,而后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目光变得有多柔和,就那么静静的听着司鹤羽绘声绘色的说着。 看得庄南澈和沈观南一阵无语,尤其是庄南澈,使劲的掐着沈观南,这人!也太他妈的可爱了吧! 商时序怎么就命那么好。 休息室毕竟不算大,司鹤羽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两个人的耳力很好,司鹤羽讲得绘声绘色的,配上他的小表情小动作,简直是萌得人心肝都在颤。 再说司鹤羽和外面那些刻意做作的可爱不一样,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可爱让庄南澈这么个大直男都受不了。 沈观南看着自己已经被掐得红肿的手臂,十分想要一巴掌把庄南澈给扇地上去,再看商时序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无语的仰望屋顶:“这口狗粮我是非吃不可么?庄儿,你也不嫌噎么?” 向来爱吃瓜的沈观南,有种这口瓜我也可以不吃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吃,但是就是觉得肚子饱饱的。 被狗粮喂饱的。 两个人还是很佩服司鹤羽的,毕竟凭着三言两语就让商时序消气的,司鹤羽还是头一个。 第54章 商时安的身世 “所以,你给商时安出头,是因为他是你挑的那个人么?” 司鹤羽立刻哇了一声:“你好聪明啊。” 商时序十分无奈,倒也不是聪明,毕竟他都把对老宅那一伙人的厌恶摆在了脸上,司鹤羽只要有点脑子都不可能会去帮老宅的人。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司鹤羽已经在开始执行他自己的计划了。 但商时序还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是他?” 司鹤羽挑挑眉:“那当然是因为他最好拿捏啦,爹不疼,娘不爱,一直受欺负,但这人吧,很聪明还有点魄力。” 然后司鹤羽顿了顿才把最主要的原因讲出来:“他和你一样讨厌商家。” 这点商时序倒是没想到,毕竟商家的产业财富那么多,商时安竟然也讨厌?那他干嘛要回来呢? 司鹤羽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 “商时安这些年其实一直都过得不好,他妈妈好像和其它的情妇不一样,具体他到底是怎么出生的,我比较倾向于是老头子逼迫的。” “那会他妈妈已经有了未婚夫,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退婚了,没过多久他就出生了。” “他妈妈对他挺不好的,应该也是没想到会有他的存在,然后一直视他为耻辱,由着人欺负他。” “没过两年他妈妈结婚,生了孩子,他就更没有地位了。” “我发现他从小的成绩其实一直都挺优秀的,直到他弟弟开始上学以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班上的倒数,应该是他妈妈不想看到他比他弟弟优秀。毕竟他的身份见不得光。” 司鹤羽把商时安这些年来的经历娓娓道来。 商时安应该也是被认回来的前不久才知道自己是私生子的,想起自己这些年来自己之所以这么被人欺负,都是因为商重城造的孽,这人就回来想要报复啦。 毕竟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但商家哪是他一个小屁孩掰得动的,这不,隐藏的实力就出来了,高考的时候直接考上了南城大学,要知道他高中三年可一直都是垫底的,可想而知他为了不比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优秀,隐藏了多少。 但这个人这么沉得住气,倒是让司鹤羽觉得有些意外,为了进商家报复,不惜撕破自己这些年来的伪装。 都有同样的目标,不同的仇恨着商家,且商时安到底是个小孩,拿捏他,笼络他对司鹤羽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司鹤羽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收复这类人的衷心,要知道这样的人,一旦认准了什么事,认准了什么人,那就是一辈子! 商时序没想到商时安还有这些经历,更没想到司鹤羽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商时安的性格和目的。 这么一个刺头,收复他倒确实是会有助力,但听话…… 商时序眯了下眼睛,他看着那臭小子看司鹤羽的眼神实在是有点不爽,商时序觉得,就算是听话,那人应该也不会是听他的话,而是听司鹤羽的话。 不过不重要,商重城又不是傻子,又尤其看重商家,商时安想要越过他获得商重城的认可,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司鹤羽当然想到这些来,但商时安是真的聪明,司鹤羽觉得只是时间问题,马上就要大学了。 商时序就是大学开始创业的,商时安未必不可以从大学开始学着管理企业,反正就那聪明劲儿,只要能够越过老宅里的那群歪瓜裂枣,就足够让他在商重城的面前露面了。 司鹤羽显然很有信心。 “你就那么确定他一定会听你……听我的?” 司鹤羽很想说:小样儿,敢小瞧他? 他可是十几岁就开始养死士了,要不是大婚的时候,怕皇上对将军府的人下手把所有死士留下,宁丹还真不一定能把他逼得跳崖。 但这话没法和商时序说,只能找了个说法:“你就看着吧,我们慢慢来就是了,反正现在老头子不也没让你马上就继承么,我们有时间的。” 商时序没什么感觉,只要不碍到他的事情,他倒无所谓司鹤羽做什么,反正找点事给他做,尤其是让司鹤羽觉得能够帮助他的事情,司鹤羽显然十分的有兴致。 也省得他在家闲得长草了。 商时序顿了顿:“行吧,那就看你发挥了。” “嗯呐!” 沈观南和庄南澈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事啊?但看起来商时序不生气了,而且还被司鹤羽给哄好了。 足够惊讶了,至于其它的事情,等他们私底下问商时序再说吧。 “对了,这边室内马场和室外马场可以射箭,你们要去么?”沈观南觉得这口狗粮再吃下去,他得噎死,干脆出声打断了那边的两人。 然后得到了商时序的一个白眼,和司鹤羽蹭的一下就亮的眼睛:“还可以射箭?去去去,我们马上就去。” 商时序把因为激动站起来的司鹤羽拉来坐下:“去什么去?吩咐了人弄饭菜的,吃了午饭再说。” 司鹤羽又坐了回来;“好哇。” 自从来了这边除了第一天在酒店的婚宴,司鹤羽没怎么在外面吃过饭,但每次刷视频看到那些什么店铺的介绍,司鹤羽羡慕的眼泪就从嘴角流出来。 沈观南这边叫的餐是让度假村那边弄的,真是致力于把每一个来到度假村的客人榨干,不放过一丝一毫。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沈观南的手机响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看司鹤羽吃得优雅大气,但没什么空搭理他们,对着商时序道:“商时安是商时坤带进来的。” 商时序没什么反应。 沈观南啧了一声,显得很厌恶:“我待会儿让人把他从会员名单剔除,以后也不让他带人进来了,至于闹事的那几个,也一起处理了。” 商时序摇了下头:“不用,这是你的度假村,你没必要因为我和他的私人恩怨牵扯进来,再说了,该赚的钱怎么不赚呢?你这度假村马场,也不可能一直都有这么大的客流量的。” 第55章 马惊了! “反正商重城钱多,他的钱,干嘛不赚?” 沈观南一时都找不到理由反驳,毕竟赚谁的钱不是赚? 但是商时坤来这的目的谁都知道,南城几个家族,沈家,庄家,商家,封家都和商时序来往密切。 且都是继承人,要是能够和这些继承人打好关系,那好处不是一点半点的。 所以基本上想要和他们几个套近乎的这段时间都来度假村了,还有人包下了度假村好几个房间,包年的那种。 商时坤其实也就是来这刷个脸熟,那些二代们捧着他,但各个家族的继承人可没谁给他脸,眼见沈宜安都被赶出去了,商时坤要是再做不出点成绩来。 万一商时序和司鹤羽哪天真的回了老宅,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吃完饭商时序他们要打几个电话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司鹤羽就在休息室里面走来走去的消食,毕竟吃完饭就坐下或者躺着都不大好。 看到商时序打电话,司鹤羽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带着人在房间里从这边走到那边。 商时序垂眸看了看司鹤羽挽着他的手,没说什么,接着打电话。 倒是看得庄南澈和沈观南一阵无言,没想到商时序陷进去是这样的,真是无理由的宠着。 直到后来看到商时序真正陷进去的样子,才发现这些都是洒洒水啦,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庄南澈成功过的吃饱狗粮并化身愤怒的小鸟,手指在手机上猛戳,大有一种要把屏幕戳烂的架势。 沈观南看着庄南澈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觉得好笑:“庄儿,你干嘛呢?” 庄南澈正在给自家老妈发消息:“让我妈给我介绍点靠谱的相亲对象。” 沈观南倒是没想到这点:“你想结婚了?” 庄南澈快要嫉妒扭曲成一条蛆了:“不是,我想谈恋爱。” 沈观南坐着往后一靠:“那你招招手不是一堆人趋之若鹜。” 庄南澈惊恐的看着他:“那些是认真的么?我是要谈恋爱,又不是约炮!我要谈甜甜的恋爱,甜甜的!” 沈观南无奈扶额,真的想知道有一天庄氏企业那些下属看着他们的老总这么幼稚求爱的样子,会不会惊掉下巴。 等三个人各自处理好手上的工作,商时序就领着司鹤羽去室外马场的骑射场了。 有立定射箭和马上射箭两种,有专业的指导,司鹤羽一蹦一跳的跟着他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看到好多人抬着好多机器在那进进出出,司鹤羽纳闷:“那些是干嘛呢?” 沈观南看了一眼:“那边?” 司鹤羽点点头。 沈观南低头想了一下:“好像是剧组,我记得那边是租出去了,导演跟我爸有点交情,我也不好拒绝。” 商时序则是眯着眼睛看了那边一眼,好像看到了个眼熟的人,但是一晃而过,没太看清楚。 正在考虑要不要过去看看,司鹤羽已经挣开他的手往箭靶那边哒哒哒的跑过去了,到底和大晋的箭靶是不一样的,这边的明显要精细得多。 而且司鹤羽看了看边上射箭的人,这个距离吧…… 他也行。 商时序看司鹤羽那兴奋劲,一时就忘记了刚刚的那个熟人,转而去把上蹿下跳的司鹤羽给逮了回来:“不要在箭靶这边站着,万一不小心伤了你。” 司鹤羽摇头晃脑的:“伤不到我!” 商时序知道这人可一点都听不了别人说他不好的,连忙顺着他说着:“好,伤不到你。” 本想让司鹤羽就在定靶这边过过瘾,但司鹤羽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已经让人把他上午骑的马给牵过来了。 虽然这马比不上大晋的那匹,但也差不多了,商时序看他喜欢,准备给他买匹马,但司鹤羽想着自己到底不是经常来,拒绝了。 三人已经不再以上午那种眼光看他了,毕竟司鹤羽骑马都骑得那么好,射箭没准也行。 只是没想到哪怕做了心理准备,看到的时候还是不免惊讶。 庄南澈更是在边上扭成蛆:“你上辈子到底是捡到了哪坨狗屎,竟然有这个狗屎运?” 商时序的眼睛完全离不开场上的司鹤羽,闻言只勾了勾唇:“我待会儿要去告诉小鹤,你说他是狗屎!” “啊!商时序你个老6!”庄南澈还想着在司鹤羽的面前留好印象呢。 只见场上的司鹤羽全然没有了那副软糯乖巧的样子,当他单手持弓,骑在马上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 而当他搭上箭射出去的那一刻,在场的人都不自觉的被他凛然的气质给吸引,莫名的就像是回到了征战的时刻。 那…… 商时序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脑子里只缓缓的勾勒出一个身穿盔甲,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 剧组那边的导演正在骂人,骂了几句以后抽着烟在外面平复心情,抬眸的瞬间看到了一个骑在马上的身影,瞬间脑子里的人物像是具象化了。 连忙吩咐身后的助理:“快快快!把我望远镜拿过来。” 因为要出外景,要统筹全场,望远镜是必备,助理立刻拿了过来。 导演顾不得其它,拿起望远镜,镜头紧紧的追随着远处那骑马射箭的身影,导演正看得高兴呢。 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尖叫! “马惊了!” 导演一扭头,就只看到马上坐着女主角,而身后飞奔着一群人去抓马,但显然马已经在狂躁的时刻了。 女主演被吓得魂不附体了,趴在马背上尖叫不停,但失控的马谁也不敢贸然上前,马很快就突破包围圈,朝着外面跑去。 动静闹得挺大,很快也引起了这边马场的注意。 庄南澈也不和商时序插科打诨了,拿着手机在那给司鹤羽拍视频,边拍边发给商时序。 他是真有种把司鹤羽当自家弟弟的感觉了。 乖乖,箭箭都中红心,这准头,参加比赛都可以了吧。 这会听到嘈杂的声音,虽然隔得远,但那骇人的尖叫还是让人听到了。 “怎么了这是?”庄南澈扭头去看。 只看到一匹马冲了出去,马背上似乎还有个人,离得太远也不是很确定。 司鹤羽却是已经看到了那马背上的人,动摇西晃的,随时都有被甩下马背的风险。 也顾不得打招呼,瞬间就骑着马冲了出去,商时序听到声音,看到司鹤羽跑马的方向,瞳孔都吓得一缩,那受惊的马不是开玩笑的,踩碎几根骨头都是正常的。 “司鹤羽!” 第56章 顺利救下女主角 司鹤羽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把身后那三个人吓得魂都飞了,二话不说就牵了马来骑上。 但到底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等他们找到马并骑上追过去的时候,司鹤羽已经到了那匹被惊到的马跟前了。 马背上的女主角被吓得泪眼婆娑,三不五时的来一嗓子,司鹤羽喊了好几声女主角都沉浸在自己要死了的恐惧下压根没听到。 万般无奈之下,司鹤羽只能扬起马鞭,用最轻的力道朝着女主角抽了一鞭子,主打一个抽到了但是不疼。 果不其然女主角一边趴在马背上,一边朝后看,看到司鹤羽的瞬间整个人都崩溃了,颤颤巍巍的:“救命啊!” 司鹤羽朝着女主角点点头,其实这个距离司鹤羽是完全可以直接跑到那匹马上的,但到底男女授受不亲,司鹤羽可以保证在不和女主角有其它亲密接触之下将人救下,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受惊的马越跑越狂躁,时不时的扬起马蹄吓得女主角哇哇尖叫。 “趴到马背上,趴稳了。”司鹤羽控制自己这匹马朝着受惊马更近一步,为了怕出事,司鹤羽还是在心里预演了好几遍。 女主角这会早就六神无主了,司鹤羽说什么就是什么,司鹤羽看了看女主角身上的衣服,因为是拍的古装剧,所以衣服就加了厚实的腰带。 司鹤羽也不确定这腰带能不能撑得住女主角的体重,但只能试一试了。 眼看女主角因为惧怕已经开始抓不住马鞍了,司鹤羽一发狠,说时迟那时快,直接一把揪住了女主角的腰带。 女主角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瞬就趴到了司鹤羽这边的马背上,被抖得想吐。 好歹人是救下来了,司鹤羽长出一口气,刚要开口安慰,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怒喝:“司鹤羽!” 这语气一听就是处于盛怒边缘,司鹤羽缩了缩脖子,马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去追那匹受惊的马了。 司鹤羽操作着缰绳将马缓缓的停下,往后看了一眼就看到商时序一马当先的跑在前面,越近越看得出来那张盛怒的脸。 司鹤羽猛的有些心虚,先把脚软手软的女主角给扶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司鹤羽是救命恩人的缘故,女主角一直紧紧的拉着司鹤羽的衣摆。 司鹤羽连拽了几次都拽不动,只能看到女主角哭得一塌糊涂的脸。 “放手!”商时序一赶到近前,本就担心得要死,结果一眼就看到自家小丈夫正和一个女的纠纠缠缠的。 哪还压得住那点火气,鬼知道刚刚看到他去扯马背上的人时那吓得快要蹦出来的心脏。 司鹤羽和女主角都被这一嗓子吓得一抖,司鹤羽这会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这会别说女主角哭了,他也挺想哭的。 但本着脸皮厚,吃得够的原则,司鹤羽趁着女主角看向商时序的瞬间猛的一拽把自己的衣摆给拽了过来。 朝着商时序小跑过去,笑得一脸纯真:“时序。” 我都笑了,你不可以揍我了哦。 商时序直接跳下马来,虽然刚刚看到那一幕有点窝火,但这会还是要确认人平安无事才能放下心来。 拉着司鹤羽看了两圈,咬牙切齿的就想训人:“你不要命啦!” 司鹤羽低着头搅着自己的手指头,商时序刚刚眸底的担忧不似作假,司鹤羽也是这会救下人来了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令人担忧。 这里到底不是大晋,谁也不信他有那个能力的。 庄南澈和沈观南也赶了过来,异口同声道:“你没事吧?” 司鹤羽先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商时序,对上人充满怒火的眸子,只能抿着唇可怜巴巴的摇了摇头。 庄南澈和沈观南对视了一眼,正要开口劝上两句,就见司鹤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离商时序近了一些,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拉商时序的衣摆:“你……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这样了。” 商时序哪会看不到司鹤羽的小动作,主要是刚刚的那一幕实在是让他有点害怕,害怕司鹤羽被马甩下去,害怕那匹受惊的马会撞到司鹤羽的身上,害怕司鹤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过去,奈何司鹤羽这人实在是太会撒娇卖乖,看商时序不理人,抬眸眼巴巴的看着他:“时序,我错啦。” 商时序险些破功,但还是木着脸:“错哪了?” 司鹤羽垂眸:“不该不顾自身安危的去救人,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商时序挑眉,这认错态度很端正,连自己错哪都知道,但到底还有没有下一次,商时序觉得是肯定有的,就以司鹤羽做事的性子来看,下一次遇到同样的情况,这人怕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救人。 庄南澈和沈观南见商时序已经软化下来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其实已经被劝解得差不多了,一面觉得司鹤羽本事大,一面觉得商时序现在已经这么好哄了么? 明明两人结婚的头一天商时序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大直男,不会和司鹤羽有任何的交集,两个人只会离婚。 看现在这样子,先陷进去的明显就是商时序啊。 那女主角在原地站了会儿,本来就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这会又手软脚软的,但或许是吊桥效应,她看着司鹤羽就十分的有安全感,一时不想离开。 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司鹤羽的背影,压根没注意其他人,但她没注意其他人,不代表其他人没注意她。 这不,商时序虽然任由司鹤羽牵着他的衣摆小心翼翼的道歉卖乖,但明显已经软化下来的商时序只是沉浸在这其中,不代表他没有关注其它。 尤其是那种一直直勾勾盯着司鹤羽的眼神。 女主角擦了一把眼泪,眼睛还在司鹤羽的背影上,冷不丁的对上商时序淡沉如墨深的眸子,实在是被吓了一跳,吓死个人了。 她……她什么都没做,就是看着也不行么? 呜呜呜…… 第57章 导演想找司鹤羽演电影 “还没看够?”商时序冷声对着女主角。 女主角即将流下的眼泪愣是被吓得缩了回去,这人好凶啊。 司鹤羽听见商时序说话,但不是和自己说,也才想起了刚刚被自己救下的女主角,扭头就想和人说上两句安慰的话。 脖子还没有扭过去就被商时序大手揽着后脑勺,顺势就埋人肩膀上去了。 “他只是碰巧救了你,因为不管今天出事的人是谁他肯定都会救,既然救都救了,也不需要你还。” 女主角愣了愣,刚想说这可是救命之恩,但触及到商时序那冷硬的眸子,只能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她刚刚在马背上被受惊的马颠得灵魂都要出窍的时候,看到司鹤羽那仿若是看到了仙子。 但面前这人明显护短,尤其是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害怕揪了下人袖子,就被吓成这样。 占有欲这么强,一点都配不上她的仙子。 但这话她可不敢说。 商时序低头看了看缩在自己怀里默不作声的司鹤羽,见人没有反驳又乖巧的埋在他怀里,心情才诡异的平和了下来。 “以后这种有危险的事情都不准去做,听到了没有?” 这类似惩戒的话语让司鹤羽怔松了一瞬,顿了几秒才闷闷的说了两句:“知道啦。” 庄南澈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后面:“行了,剧组的人来了,没我们什么事了。” 沈观南也顺势看了一眼,这会才想起什么似的:“老商,这好像是你们公司投资的电影。” 商时序回眸,导演和副导演都跑了上来,马场是新建的,不准人开车过来,只见两个导演跑得气喘吁吁的,也难为了这都一大把年纪了。 果不其然导演看到商时序脸色都变了变:“商总。” 商时序点了点头,导演却在看到商时序怀里的司鹤羽时眼睛都亮了亮:“多谢这位先生了,不知这位先生是?” 商时序不是没看到导演的眼神,但这导演在娱乐圈的口碑很好,不是那种乱搞男女关系的,而且他看司鹤羽的眼神不是那种粘腻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就是单纯的欣赏。 也是人到近前了商时序才知道这导演是谁? 商时真开的本就是经纪公司,偶尔会让商时序投资,反正商时真的眼光还行,让商时序投资的电视电影基本都赚了钱,所以商时序也没有理由不帮自己的妹妹。 这导演拍的电影就是商时真拉的他投资。 司鹤羽除了和商时序在老宅吃过饭,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商时序的两个好朋友,对于他的人际关系一概是全部不了解的。 这会听到有人问自己的身份,其实司鹤羽也很想知道商时序会怎么介绍自己,毕竟商时序一直给司鹤羽的感觉就是挺嫌弃自己的。 只是他一向都是乐天派,把自己的分内工作做好了以后就不大在意反馈了。 商时序垂眸看了一眼,发现司鹤羽已经离开他的怀抱,这会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本来是没想把司鹤羽的身份到处宣扬的。 但看着司鹤羽的眼神,商时序觉得自己要是说他是朋友或者其它的什么,这人不得蹲在这哇哇大哭。 “这位是我丈夫司鹤羽。” 导演一脸的被雷劈了的表情,主要是司鹤羽实在是有点显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未成年,谁知道竟然结婚了! 司鹤羽倒是朝着导演友好的笑了笑。 这么简单的介绍过后,商时序就不想再在这马场呆着了,本来就是带司鹤羽过来玩的,结果先遇商时安,这会还差点出了事,实在是没有心情再继续下去了。 但导演好不容易看到个合心意的角色,连争都没有争取的话,实在是不够甘心。 剧组拍的是一部古装剧,讲的是男女主从战场到朝堂的故事。 前期男主和弟弟相依为命,后来男主被迫上战场,留下懂事的弟弟在京,谁知一朝回京,弟弟已经被人害死。 故事就是围绕着弟弟之死展开的,男主在追查弟弟死亡真相的过程中和女主相识,后来在女主的帮助下进入朝堂位列高官。 所以男主弟弟这个选角就尤其的重要,那是一个白月光的存在,是男主心底唯一的光。 但因为戏份少,连个男五男六都算不上,而且弟弟的人设实在是太好,很多人来面试都不大符合角色。 导演本意就是边拍边找,本来弟弟的戏份也就一两天,但找了这么久,一个二个的非把清冷白月光弟弟,演成个爱慕自己哥哥的妖艳贱货。 导演每次都很想问那些来面试的小鲜肉,就不能是纯纯的兄弟情么? 弄得好像剧里只要出现一个男的或者女的,不是喜欢男主就是喜欢女主,没有必要啊。 今天也是另外一个投资人想塞人来演弟弟,导演看了面试视频气得破口大骂,谁知就看到了马背上的司鹤羽。 瞬间所有的幻想成了真,这个角色简直就像是为司鹤羽量身定制的一样,导演当场就想把人确定下来。 谁知司鹤羽竟然是商时序的新婚夫夫,导演想要按捺下自己的心思,但看过了顶配,谁来都是将就。 一行人慢悠悠的往马场的休息室走,导演几度欲言又止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很多豪门都不喜欢自己的另一半在娱乐圈那种地方混。 导演也不知道商时序是怎么想的? “商总。”终于鼓起勇气,导演还是觉得司鹤羽的形象值得自己冒险问上一嘴。 商时序一路看着导演纠结得要命的样子,感觉额头的皱纹都多了两道,哪会不知这人是有话要说。 但肯定不是电影资金的问题,毕竟没听商时真说这部电影资金不够。 “李导,你都纠结一路了,到底什么事就直说吧。”商时序和导演也没有什么仇怨,况且今天这出肯定不是表面上的马惊了那么简单。 到底是自己投资的电影,导演也算是给自己赚钱的,商时序也乐得卖导演一个面子。 导演又看了看司鹤羽,每看一次,将军弟弟的形象就越具象化,在导演的心里简直到了非司鹤羽不可的地步了。 第58章 你好啊,小美人 “我这有个角色,很适合司先生,不知道司先生有没有兴趣?” 导演看商时序护人护得紧,所以只要司鹤羽同意,商时序肯定不会不同意的,所以这话看似是对着商时序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司鹤羽的。 司鹤羽被导演这么一句话给干懵了,呆呆的指了指自己:“我么?” 导演立刻笑得像个要拐人的贩子似的:“嗯啊,戏份很少,最多两天就能够拍完了,一点都不难。” 司鹤羽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思考自己可以干什么? 他不是个混吃等死的人,当初在将军府的时候,知道自己不能入仕,也没法上战场的时候。 就想着为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培养死士,开了情报机构,给了将军府很大的帮助。 但因为他是古代人,对现代一点都不了解,来这这么久了,司鹤羽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他所学所用甚至是接手的教育,让他在现代毫无用武之地,也可能是有,但来此短短时间,司鹤羽还没有时间去实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边找适合自己做的事情,一边提升自己。 这段时间还挺焦躁的,这莫名一个工作机会,啪唧就掉他脑袋上了,司鹤羽欣喜得不行。 他在家和冯婶一天天的看狗血电视剧,看综艺节目,冯婶和他科普了很多的娱乐圈的八卦什么的。 司鹤羽到底是懂了一些演戏的事情。 但欣喜之余司鹤羽也知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虽然很想看看自己适不适合,但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司鹤羽,还是摇了摇头:“我不会演戏。” 导演闻言眼睛猛的亮了起来,这角色戏份少,而且对白也不多,其实不怎么考验演技,只要学习下就可以了。 主要是气质。 听司鹤羽这话的意思也不是说自己不愿意,而是因为不会所以拒绝。 “这个角色不难,一点都不难,只要你愿意,可以学习的。” 司鹤羽抬头去看商时序,希望对方给自己点意见,现在能依赖的只有商时序了。 商时序先看了一眼导演,把司鹤羽拉到了一边,看着司鹤羽的眼睛,十分认真的和他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前提是你保护好自己。” 商时序这段时间不是没看到司鹤羽的纠结,他迫切的想要为自己做事,所以才铤而走险的去接近商时安,为他分忧。 先不说他能不能做成这件事,单单是有这份心商时序就觉得够了,但司鹤羽一直没法创造自我价值就有点钻牛角尖。 本来是想让司鹤羽去他公司,随便做点什么的,但司鹤羽对电脑手机这些的掌握度实在是不够高。 若是贸然让司鹤羽进入公司,进入职场,会形成巨大的心理落差。 司鹤羽看起来娇气得不行,但其实骨子里是十分的好胜的,事事都想要赢,商时序怕让人贸然进入公司会打击到。 也就没提。 要是进娱乐圈,唱也好,跳也好,演戏也好,总归不用接触那么多的现代科技产物,应该会好一些。 这还真不怪司鹤羽,毕竟将军府长大的,在父兄的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胜负的执念是很深的,做事都是力求完美,毕竟在战场上,一点点小失误都是全军覆没。 而代价就是成千上百的性命。 司鹤羽对着商时序点点头:“好,我想想吧。” 商时序直起身子,对着导演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考虑看看。 不管司鹤羽是想要做什么,商时序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互相扶持,互相陪伴,陪着陪着也许就是一辈子了。 女主角死活不肯上车去休息,就在远处坐着,眼巴巴的看着司鹤羽,是真把司鹤羽当救命恩人了。 好想上去问个电话,哪怕被旁边那个男人瞪死,也要把仙子的电话搞到手啊。 正要起身,陡然一声:“萌萌!”把女主角李萌萌给吓了个半死. 扭头就看到了自家经纪人,连忙站了起来:“真姐。” 那声萌萌不止是李萌萌听到了,站旁边的商时序也听到了,就说来的时候是看到熟人了,结果还真是熟人。 商时真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李萌萌的面前,确认人就是吓哭了眼睛有些肿没有其它的问题外。 终于是放了心,但这不代表不给自己的艺人讨公道,噔噔噔的走到正眼巴巴看着司鹤羽的导演旁边。 劈里啪啦的一顿输出:“李导,这事你得给我一个交代啊,今天要不是有人把萌萌救下,那萌萌会怎么样?马为什么会突然受惊?剧组的工作人员是怎么做事的?” 商时真说了好几句,李导都像是在敷衍,商时真这才发现李导根本就没怎么听他说话,眼巴巴的看着那边的角落。 商时真气不打一处来,抬眸就朝那边的角落看去。 结果看到了那个让满堂尽失颜色的男人,压根没看到站在旁边的她亲哥。 嚯!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 这美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此刻作为念诗金牌经纪人的商时真,星探雷达猛的就出现了,这个人肯定会火,一定要拿下! 也顾不得和李导扯皮,踩着高跟鞋就往那边去。 司鹤羽还在和商时序小声说着话,余光看到一个穿着精致女士套装,脚踩几厘米高跟鞋,化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美艳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女人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 那妥妥的女霸总精英形象,让司鹤羽有点点羡慕,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精英吗? 然后…… “你好啊小美人,我叫商时真,这是我名片,我是一个经纪人,小美人演戏?喜不喜欢演戏?喜不喜欢跳舞……” 司鹤羽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掏名片的女人,上一秒的精英。 准确的来说是不开口就是精英,结果开口莫名的让人觉得喜感,像是个铁憨憨,司鹤羽倒是不怕这人,就是太热情了。 司鹤羽有些招架不住,朝着商时序的身后躲了躲。 商时真正要接着开口,后脑勺就挨了一下,商时真的脾气瞬间就炸了:“谁敢打老娘!” 商时序冷眼看着商时真作死,也不知道自己这快一米九的大高个杵这,商时真是真没看到还是假没看到。 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对着自己的哥夫喊小美人,简直和古代那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一模一样! “哥!” 第59章 司鹤羽决定试试 商时序冷哼一声:“我以为你鼻子上面两个孔是用来出气的呢?我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站在旁边,你愣是没发现。” 司鹤羽还站在商时序的身后,小手扯着商时序的衣摆,商时真一脸见鬼的表情看了看商时序,又看了看司鹤羽。 要知道商时序是一个十分有距离感的人,不熟的人是完全不能近他身的,尤其还是这么亲昵的动作。 但看商时序丝毫没有任何的动作,可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 商时真愣愣的:“你和小美人是……” 商时序终于忍无可忍的在他妹妹头上打了一下:“什么小美人,这是你哥夫。” “我去!”商时真的下巴都要掉了:“你的意思是说?和你结婚的是小美……”瞥到他哥的表情,商时真及时转了个弯:“是他?” 商时序点点头,司鹤羽在一边憋笑,谁知道这看起来十分有精英形象的女霸总其实内里是个逗比呢? 看样子她应该也是知道自己的缺点,所以刻意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这样就算是年纪小,别人也不敢轻看她了。 商时真看了看司鹤羽,软软糯糯,乖乖巧巧的,再看她哥,那一脸别人欠他八百万的丧脸实在是很难把这两人想象成一对啊。 商时真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司鹤羽:“对了,哥……哥夫,萌萌刚刚说是你把她救下来的,我替她谢谢你啊。” 商时序看了一眼那边的剧组,果然见到刚刚司鹤羽救下来的那个李萌萌正羡慕的看着神态自若和司鹤羽说话的商时真。 商时序莫名的有些不爽,猛的反应过来了一件事,若是司鹤羽真的要拍戏,真的要进娱乐圈,那岂不是会遇到各种各样觊觎他的豺狼虎豹么? 商时序有种不想让司鹤羽去拍戏的感觉了,但商时序又不是那种会限制司鹤羽的人,只能祈求司鹤羽是自己不想去。 “不用,我已经和那个李萌萌说过了,不管今天在场的是谁?司鹤羽都是会救的,没必要揪着不放。” 商时真对着商时序翻了个白眼,他哥这是突然开窍了?这么护着? 不过…… 商时真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司鹤羽,就这长相,就这身段,就这气质,简直是天菜好不好? 也难怪商时序要护这么紧了,本来就是自己踩了狗屎运,别一个没看住就被别人拐跑了。 那么大一个漂亮的小美人被人拐跑,她哥怕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司鹤羽这会已经想通了,不管是做什么,总是要先去尝试的,正好这会导演抛来了橄榄枝,那自己也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试一试。 不管成功失败,总算是检验了一下自己适不适合,若是不适合,那就找别的事做,若是适合,自己也总不是米虫,等着混吃等死。 想通这点,司鹤羽扯了扯商时序的衣服,见两兄妹还在斗嘴,倒也没急着说自己的决定。 哪像商时序一感觉到司鹤羽的动作,立刻抛下还在打机关枪一样说话的商时真,垂眸温柔的看着司鹤羽:“怎么了?” 商时真立刻见鬼一样的看着商时序,她哥这是被夺舍了吧?竟然会对人这么温柔的么? 司鹤羽抬起头,眼睛无比的认真明亮:“要不我去试试?” 商时序蹙了蹙眉头,本来还以为司鹤羽考虑一下会放弃呢,没想到这人考虑了以后竟然同意了。 商时真这会回过神来,也不和她哥斗嘴了:“试什么?” 商时序朝着剧组那边努了努嘴,商时真扭头就看到正看着这边的李导,那眼冒绿光的模样,简直跟狼看到肉一样。 “那剧组,说要让小鹤去拍个什么角色?戏份也不多,就一两天就能够拍完了。” 商时真猛的一拍手:“哥夫要进军娱乐圈了?那敢情好啊,我亲自带你,绝对让你红透半边天。” 商时序凝眉看着商时真,这两年商时真带出了一个影后,一个影帝,外加一个顶流,商时序倒不是说不相信商时真的能力,在做经纪人这方面,商时真是上能撕资源,下能控粉丝。 好多明星换公司的时候都很希望签到商时真的名下,但商时真现在已经很少带新人了,那李萌萌还是因为商时真正好在南城,她经纪人不在。 所以商时真才来的,没想到还能捡个宝,商时真看着司鹤羽那张脸,就这张脸出去,不弄个颠倒众生都对不起这张脸。 “先不签,等他拍来看看。” 商时真蹙了蹙眉头:“什么意思?” 商时序顺手把司鹤羽正揪着他衣摆的手拉过来握在手里:“等他拍完这部电影,看看感觉,若是喜欢就继续,不喜欢就算了。” 本来也是李导亲自来找的,况且司鹤羽也没有系统的学过演戏,贸然进入娱乐圈,也不是好事。 他们这些人谁不知道娱乐圈乱得很? 那些个脑满肥肠的老板些,找小情儿最喜欢的就是去找娱乐圈那些小明星,而好多大明星的背后,也有那么一些金主。 像司鹤羽这么傻乎乎的,进娱乐圈没个熟悉的人看着,被人撕来吃了都不知道。 商时真是他妹他当然是放心的,但说到底商时真手底下还是有别的人,总归有分心的时候。 就算司鹤羽真的要进娱乐圈,商时序也准备找专人来带他。 商时真一脸惊讶的看着商时序,毕竟聪明,稍微一想就知道她哥在想些什么,只是凝眉回想了一下,从结婚到现在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 她哥已经护成这样了? 那往后可怎么办? 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李导看到他们过来,激动的站起身来,商时序就像托付幼儿园小朋友的爸妈一样,看着李导:“可以拍,但今天这种事,我希望不要再发生,这部剧我到底是投了钱的,今天这事我不认为是意外。” 到底是投资商,况且李导本来也正在调查,闻言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会看到司鹤羽倒像是个宝贝一样,毕竟这部电影筹备三年了,一开始白月光的角色其实是定了的。 但谁知开拍前那个演员突然爆红了,那边觉得再来演这么个连个番位都没有的路人甲,实在是有点跌份。 叫嚣着要加戏,要把这么一个人物至少改成三番。 但这本子磨了小半年,哪是想加戏就加戏的? 况且今天一看,李导觉得司鹤羽比那个演员可合适多了。 第60章 姥爷约司鹤羽喝茶 李导乐得跟中了一亿大奖似的,司鹤羽一时有些愧疚,他是真的没有演过戏,况且大晋也没有演戏的。 那些戏子唱得咿咿呀呀的,也和这边的戏子不一样。 “李导,我确实没有演过戏,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所以我只能说我先试试,要是不行的话,就算了,可以么?” 李导立刻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你说的哪的话,你站在那就是司家弟弟。” 商时序和司鹤羽都愣了一下,司鹤羽的声音都有点抖:“司家?” 李导这时才发现,男主的弟弟和司鹤羽还是同姓的:“要不说你们有缘呢?电影里的男主弟弟,也姓司,和男主都是孤儿,相依为命长大的。” 司鹤羽有些恍惚,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导拿着手机把司鹤羽的联系方式加上:“这样,这边的戏明天还有一天,后天你到公司来,还是需要面试一下角色,毕竟该有的流程还是应该要有的。” 司鹤羽对着李导点了点头。 马场是没法在玩下去了,出了这么多的事,商时序哪还敢让司鹤羽待在马场,领着人就回了家。 商时真本来想跟着回去,但来了就和李萌萌说了几句话,小姑娘这会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商时真还需要陪着。 明天虽然还是星期天,但商时序明天约了人,要出去应酬,司鹤羽自然不会阻拦,今天能够这么出去疯跑一天他已经很开心了。 商时序开了个视频会议回来,就发现司鹤羽去了小书房,走到门口就看到司鹤羽捧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的。 “看什么呢?” 司鹤羽眉头蹙成一小团,看着手机那模样别提多认真了,商时序一边走过去,一边没忍住在司鹤羽的脸上捏了捏。 司鹤羽看到商时序,眼睛蹭的一下亮了:“陈鑫给我找了些表演的视频课程,我临时抱个佛脚,既然决定要做,还是要做好的。” 商时序揉了揉司鹤羽的头发,知道司鹤羽的性子就是这样,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正准备下楼去吃晚饭,司鹤羽的手机响了起来,商时序倒是有点意外,司鹤羽一直都独来独往的,好像连个朋友都没有,这会听到有人给他打电话,商时序当然比较意外。 司鹤羽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是姥爷打的电话。 连忙松开商时序牵着自己的手,接通手机后乖乖的喊了一声:“姥爷。” 姥爷立刻哎了一声,肉眼可见的高兴:“小鹤啊,吃饭了没呢?” 司鹤羽拉着商时序去走楼梯,反正这就二楼,走下去也没多少路:“正准备去,姥爷吃了没?” “吃啦吃啦,我们吃得早。” 顿了顿姥爷接着道:“小鹤明天有事没?” 司鹤羽刚想说有事,但又想起这是姥爷第一次问自己,想来是有事的,所以小小的撒了个谎:“没事,怎么了么姥爷?” 商时序挑挑眉,看陈鑫发来的那些视频那么多,还以为司鹤羽是准备在家恶补一整天的,毕竟后天就要去试镜了。 但没想到司鹤羽愿意为了姥爷放下自己的事,商时序心里软软的,捏了捏司鹤羽手感颇好的手指。 司鹤羽凝眉瞪了一眼,到底没说什么,任由某人边下楼梯边把玩他的手指。 “是这样的,姥爷之前不是说要带你去茶园么?正好明天我几个老朋友也来,我们一起去茶园听听戏?” 司鹤羽很是高兴,又可以出去玩了,连忙点点头,后又想起对方看不到,立刻答应:“好的姥爷。” 挂完电话,司鹤羽蹦蹦跳跳的牵着商时序的手:“姥爷明天要带我出去玩,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做你的事啦。” 商时序捏了下司鹤羽的鼻子:“小没良心的,出去玩不带我还这么高兴。” 司鹤羽皱了皱鼻子:“哎呀,你明天不是有正事么?况且姥爷带我出去玩,你也乐得轻松了不是么?” 商时序不悦,轻松么?感觉不轻松,若是可以…… 若是可以什么呢? 商时序猛的为自己刚刚的那个念头感到荒唐,他刚刚竟然想的是,若是司鹤羽愿意,他可以带着司鹤羽去上班,让司鹤羽就待在他办公室。 确保他每次在办公室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司鹤羽。 但他什么时候成这种人了? 怎么有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荒谬感? 商时序没说话。 第二天,商时序准备和对方约的中饭,早上在书房开了两个视频会议,然后处理了些公司的文件。 司鹤羽也争分夺秒的看陈鑫发来的视频。 十一点钟商时序出门,司鹤羽也哒哒哒的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吃完午饭散步后又争分夺秒的看了一会儿视频,午觉都没时间睡了。 两点半的时候姥爷的车到了,司鹤羽背着自己的小包包跑了出去,里面装了件外套,还有帽子,还有大肚子的水壶。 姥爷没下车,就坐在车上,开着车窗,看着司鹤羽跑出来,立刻扬起笑脸,司鹤羽已经抬手和他打招呼了:“姥爷。” 那灿烂的笑容连前排的司机和副驾驶的保镖都不由自主的被感染,个个都勾起了唇角。 司机把后排的车门打开,司鹤羽钻进来又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姥爷。” “哎,热不热?” 就这么几步路,哪有什么热不热的,姥爷帮着司鹤羽把小包包给卸了下来,车子平稳的驶去。 司鹤羽叽叽咕咕的和姥爷说昨天商时序带他去骑马,还射箭,但是略过了他救人的事,毕竟是危险的事,和姥爷说了怕他担心。 家里几个小辈,其实都没有司鹤羽这么开朗的,尤其是商时序,和他聊天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姥爷一直安静的听着司鹤羽的小嘴得吧得,一点都不觉得厌烦不说,还时不时的给出反馈。 比如:“这么厉害?全部都打中了,小鹤可真棒。” “是嘛?喜欢骑马啊,那以后让时序经常带你去。” 其实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孩子说得高兴,还以为就是简单的骑马射箭,后来知道真相的时候,恨不得拉着司鹤羽到处重新去炫耀一圈。 毕竟能炫耀的事变得太多太多了。 第61章 下棋 司鹤羽看到茶园的时候也有点意外,有点像他在大晋的时候府邸。 古色古香的,司鹤羽就像回到水里的鱼,终于到了熟悉的地方。 茶园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些,一路在连廊走走走的走了好久,姥爷这才推开了一个堂屋的门。 “老伙计们,我来了。” 司鹤羽跟在后面,乖乖巧巧的,屋子很大,很像在大晋的时候的正堂,楠木的椅子,还有专业的泡茶的地方,下棋的地方…… 推开窗子往外看,能够看到对面亭子其实是个戏台子,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屋里好几个年岁大的伯伯。 正聚精会神的听着戏,看到姥爷立刻站了起来:“哎呦,终于来了,还以为你舍不得把你那外孙儿婿带来给我们看看呢。” 姥爷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你这说得什么话?来来来,这就是我那外孙儿婿,司鹤羽。” 司鹤羽连忙站到姥爷的身边,姥爷一个一个的挨着介绍:“这是你封爷爷,这是陈爷爷,这是李爷爷……” 司鹤羽乖巧的一个一个的喊过去。 几个老头子猛然看到这么一个乖巧软糯,唇红齿白的小青年,立刻想起了家里那鸡飞狗跳的儿孙们,顿时不是滋味了。 要知道那些小家伙,别说陪他们喝茶了,陪他们吃顿饭都像是要他们命一样。 戏台上还在唱着歌,司鹤羽已经被几个老头子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了一些话,似是看出了司鹤羽的拘谨,也没有太过于热情。 姥爷满意的看着司鹤羽像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这会那也带了孙子来的封爷爷看了看自家那一心只知道下棋的孙子,也不知高兴还是不高兴。 姥爷看了一眼封爷爷,要知道这几个老家伙,就封爷爷的孙子封翊最是出众,现在已经是围棋专业七段了。 那可是为国争光的,别提多长脸了。 姥爷看司鹤羽被围着,连忙上前去把人解救出来:“正好,今天也让你们看看我家小鹤的手艺。” 司鹤羽知道这是要让他去泡茶的,连忙点头,余光看到茶台对面竟然还摆着个棋台。 坐着个小青年,但对面没有人,竟然是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有点意思。 众位老伙计本来还想着不管司鹤羽泡成什么样子,都给点面子夸赞两句,毕竟谁也不信司鹤羽这么一个小年轻泡得能有多好。 要知道菊园,就是他们这个茶园,最顶级的茶艺师,都已经五十出头了。 司鹤羽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就算泡得再好,能有多好? 但没想到,司鹤羽坐下来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洗冲泡…… 每个动作不像是刻意的在泡茶,也没有把泡茶当成一种显摆的手段,就是很随意,但随意得太过于专业,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令人叹为观止。 几个人不由自主的对视,都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好像到了古代时候品茗大会上。 姥爷得意的笑了笑,看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直到一杯一杯的茶端到面前,闻上一闻,连水温都掌握得不是一般的好,喝下去的时候也好像和他们以前喝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但若说哪里不一样,还真不知道。 但就是一个字:绝! 泡完茶,戏台上刚好唱完一曲,有看客大喝一声:“好!” 屋子里几个爷爷都对着司鹤羽鼓掌,司鹤羽腼腆的笑了笑。 姥爷显摆够了,封翊也得了一杯,但他对泡茶没什么兴趣,喝完了也就觉得就是杯普通的茶。 封爷爷觉得自己孙子真是有点不合群了。 看着司鹤羽和封翊年纪差不多,本来就是带孙子出来透透气的,马上就要参加世界围棋大赛了,封翊这段时间把自己逼得有点紧。 有个同龄的小伙伴说说话也算是好事了。 这会看司鹤羽已经在和人聊天了,想了想走上前去:“小鹤呀,会不会下围棋啊?” 司鹤羽立刻看向了那边的棋台,眨巴眨巴眼睛,还是老实的说道:“会,但可能下得不太好。” 封爷爷立刻高兴了,封翊不愿意和他们这些老家伙玩,那就和司鹤羽这种小家伙玩一会嘛。 “没事,就玩玩。”封爷爷心里也清楚,自家孙子都专业七段了,还是这个年纪,以后围棋上的成就肯定会更高,只想着待会儿让封翊让一下司鹤羽,就当放松放松了。 司鹤羽已经乖巧的站起来跟在封爷爷的身后了,刚要开口,身后就传来了声音,他们进来以后就没有关大门。 大门外是连廊,连廊出去是假山流水,也没什么其他人。 这会听到声音司鹤羽转过头去。 “爸!” “姥爷?”是商时序的声音,司鹤羽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也不好做出太兴奋的表情:“时序。” 那声爸是商时序旁边的那个中年人喊出来的,封爷爷一扭头就看到了自家儿子,拧着眉:“你怎么来了?” 封铭走过来,封翊站起来喊了一声:“爸。” “我过来和时序吃饭,下午正好没地儿去,想着你说今天带封翊出来玩,就顺便过来这里看看,倒是个清净雅致的地儿。” 又是一轮介绍,司鹤羽挪到商时序的身边,眼睛亮亮的看着人:“时序。” 商时序也忍不住高兴,以拳抵唇掩藏笑意:“玩得开心么?” 司鹤羽点点头:“开心,封爷爷让我和他孙子下会棋。” 想了想,司鹤羽又小声道:“你说我要赢还是要输啊?”因为他看出来,商时序这是来作陪的,要和这个封铭做生意。 自己要是赢了会不会伤了人面子啊。 毕竟在大晋他能在那么多青年才俊中博得一个大晋才子的称号,琴棋书画没一样不精通。 商时序正要开口。 旁边站在封铭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轻蔑的看了一眼司鹤羽:“就你?和小翊下棋?能下过二十手么?” 商时序顿时沉下脸来,封铭凝眉瞪了一眼那个年轻人,年轻人低下头还在嘀咕:“本来就是,小翊可是专业七段,我们国家最年轻的七段选手。” 第62章 司鹤羽竟然赢了? 封铭虽然也觉得司鹤羽一个小年轻下不过自己的儿子,但到底这件事当着商时序的面说下了人面子。 也伤了那年轻人的心。 商时序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般,轻轻揽着司鹤羽的肩膀:“无妨,就当是玩玩,小翊是要给国家争光的,输给他不丢人。” 看看这格局,司鹤羽立刻眼睛亮亮的看着商时序。 为国争光啊,司鹤羽不免想到了自己的父兄,他们也是为了百姓,为了国家,奋勇杀敌,想要百姓远离战火纷飞的地方。 想到这,司鹤羽也不免对封翊产生了些许的敬意。 人都到这来了,商时序和封铭也干脆在这歇了会儿,毕竟这里的这些老头子们虽然早就退居二线,但年轻时也都是一方枭雄。 手里的人脉关系和魄力就是他们这些小年轻们赶不上的。 司鹤羽乖巧的坐到了封翊的面前:“我可以和你一起下棋么?” 封翊其实是不愿意的,因为马上要去参加世界围棋大赛了,他的每一盘棋都无比的重要,但想起今天刻意把他带出来的爷爷。 为了让他散心还让人给他作陪,也不好拂了爷爷的好意。 封翊抿抿唇轻轻点了点头:“好。” 只是封翊也没太把司鹤羽看在眼里,只想着等会儿放点水,至少别让人输得太惨,毕竟眼前的青年乖乖软软的,和他一般大的年纪,但封翊怕他输了会哭。 想到这,封翊也没有高傲的说什么让子不让子的话,本来就是下来玩玩的。 但这个念头,在下了二十手后荡然无存。 屋子里的人都不相信司鹤羽能够下赢封翊,所以为了不让司鹤羽输了之后太丢面子,一众人都刻意在一边听戏喝茶去了。 封爷爷看着两个年轻人下棋,欣慰的点了点头,只想着封翊终于能够放松一些了。 正要移开目光,却见他向来波澜无虞的孙子惊讶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司鹤羽,而司鹤羽还是笑眯眯的,没多大的反应。 然后就见他孙子突然正襟危坐了起来,那架势,就像是在参加一场什么举足轻重的比赛一样。 封爷爷从没有在私底下见过这样的封翊,不免有些好奇,站起身往棋台的方向走。 姥爷一看,连忙站起来,屋子里的大家都对司鹤羽这乖巧的小孩挺有好感的,担心人输了以后哭鼻子,哪怕心里抓心挠肝的也没有去看。 但这会看到封爷爷要上前,姥爷伸手,正要埋怨封爷爷还和小辈计较,就见封爷爷扭头对着姥爷嘘了一下。 姥爷虽然不知道封爷爷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闭上了嘴巴,屋子里的众人看到两个小辈的长辈都去看了,也一股脑的全部都站了过去。 商时序和封铭正在讲话,看到众人围了过去,也愣了一下,对视一眼以后,纷纷站了过去。 在场有懂围棋的,当然不懂的居多,封爷爷是懂一些的,但水平一般。 走到近前看到棋局,也不免多看了司鹤羽好几眼,和封翊下得有来有回就算了,竟然丝毫不落下乘,还有隐隐按压住封翊的意思。 屋子里一时静谧无声,只能听到棋子落到棋盘上的声音。 棋局来到五十手,封翊呼吸急促了一瞬,手里抓着的棋子刚要放下,就见司鹤羽又下了一粒。 封翊猛的抬头看向司鹤羽,司鹤羽浅笑一下,对着他扬了扬下巴。 封铭站在封翊的对面,注意到了自己儿子的情绪,也不免对司鹤羽高看了不少。 只见刚刚还有些气势的封翊这会已经收起了锋芒,随后的每一颗棋子落下的时候都要看一眼司鹤羽。 若是看到司鹤羽蹙起眉头,手就顿了顿然后接着下。 司鹤羽下得很快,几乎是封翊的棋子一落他就立刻放下,反观封翊,五十手以后的每颗棋子都需要思考很久。 封爷爷后来已经有些看不懂了,毕竟他水平很一般,封翊若不是有心让着,他根本下不到五十手。 但司鹤羽不仅下了超过五十手,还一点下风都不落。 连带着那个跟着封铭一起来的年轻人都不自觉的出声:“好久没见过业余的人和小翊下棋能够超过五十手的了。” 在场的几个老头子都惊讶的看向司鹤羽,但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赞扬而骄傲。 就这点,就是很多人比不上的了。 又下了半个小时,来到一百手,封翊执着的棋子顿在空中,片刻后缓缓的放在了棋盘边,站起身,对着司鹤羽鞠躬:“谢谢。” 这是认输了? 封翊竟然认输了,认输了不算还对着司鹤羽鞠躬说谢谢? 这是奇幻的剧情。 封爷爷一把抓住封翊的手臂:“这是什么意思?我没看出来你输了啊。” 封翊看向一边有些惊讶的封铭,这才开口说道:“爷爷,爸,我早就输了,五十手以后我就输了。” 封铭目瞪口呆,没想到五十手就输了,那他们这是:“那你们这是?” “指导棋,他在指导我。” 轰,满屋哗然,在场只要和封爷爷关系好点的谁不知道封翊是华国最年轻的专业七段选手。 一个连段都没有考过的司鹤羽,竟然在五十手打败了最有名的封翊不说,后面都是在指导他。 封翊和封铭还有封爷爷都没有其它的意思,毕竟谁都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但没想到高手竟然在他们的身边。 商时序也没有想到司鹤羽下棋竟然这么厉害,刚刚那些话本来就是担心司鹤羽输说出来宽慰他的,毕竟封翊的名头本来就响,能够参加世界围棋大赛,输给封翊确实是不丢人的。 但谁知道,输的人竟然是封翊。 司鹤羽站起身:“不用谢。”然后挪到商时序的身边,对着他扬了扬小下巴,那得瑟的小模样差点让商时序笑出声来。 封爷爷还是惊讶:“他……指导棋?” 封翊点点头:“是的,你也知道的,现在围棋院里面,连院长都没法给我下指导棋了,还需要找国外的助教,但你们也知道,围棋本是我华国的精粹,这些年来各种大赛却都是外国人拔得头筹。” 第63章 你愿不愿意指导小翊啊? 这话让在场的几个老头子都义愤填膺,不仅是围棋,琴棋书画,书法,太极,咏春…… 甚至他们的一些传统节日,但凡是有点名气有能够传承下去的东西,那些外国人学去就算了,还妄图占有。 打着奇奇怪怪的名字去申遗,偏生在各种大赛上他们又自己技不如人。 但凡是有点爱国心的,这会都气愤得很,但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司鹤羽不知道他们为何突然沉默,但提起被掠夺,司鹤羽也有同样的感受,看大家的情绪不高,在一边说道:“其实你下得很好了,但你一味进攻,却是忘记了最好的进攻是防守,我在二十手左右就摸清了你的棋法,才能在五十手以后指导你,不过今天这一局过后,你应该可以再精进一些了。” 封铭吃惊的看着封翊,却见封翊点了点头,意思就是司鹤羽说的是对的,二十手就能够看出他的棋法。 并能够快速的破解不说,还能够在五十手给出指导,这简直都不能说是大神级别的了。 封铭看了看司鹤羽,眸底有些闪烁不明的光芒,商时序却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封铭的意思。 封氏是传承百年的世家,一直都是走在前沿的,但随着各种新兴科技的兴起,封氏这类老派世家就开始走下坡路。 所以当初看出封翊对围棋有兴趣的时候,封家人就开始培养他下围棋,妄图在各种赛事上为国争光,毕竟这是对整个家族来说与有荣焉的事情。 但封翊在国内参加的赛事还好,一旦触及到世界赛,封翊最好的成绩就是十六强。 而司鹤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封翊的棋艺精进一步,那是不是说明,若是再指导一番,进八强,四强,甚至角逐冠亚季也不是问题。 想到这点,封铭仿佛是看到了封家的兴盛,喘息之中都是激动的愤慨。 转头就想和司鹤羽说话,却对上了商时序的眸子,商时序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眸底露了个浅笑出来。 但封铭却是看懂了,封家前段时间拿下了两条玉矿,但单单封家也是完全吃不下的,所以封家是有心让人分一杯羹的。 毕竟若是封铭把两条矿脉全部吃下,肯定会引起别人的忌惮,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 与其被人背刺,不如主动交托出来一部分,大家一起赚钱,一起分担风险。 商重城和商时序都有心这个生意,念诗若是能够拿下封家的玉矿,和商重城抗衡的实力不说增加一半,至少能够增加半成。 商时序也没想着能够直接和商重城硬碰硬,毕竟现在实力到底不够,但能积攒一点是一点,所以今天特意约了封铭。 封铭其实本就有心和商氏合作,心里还想着不管是老子还是儿子,反正和谁合作都是合作,但没想到商时序会主动来找他。 念诗和商氏到底相差了一些,封铭也是欣赏商时序的,只能说老子和儿子一半一半吧,本来还有些犹豫,但谁想到今天看到了司鹤羽。 司鹤羽是商时序的丈夫,肯定是站在商时序这边的。 若是司鹤羽真的可以让封翊的棋艺再精进一些,那给商时序也是可以的,毕竟本身在他眼里给谁都是一样的。 封铭哪会看不出封翊最近的焦躁来,围棋院的院长水平和封翊差不多了,已经没法再指导他,封铭只能给他请外援。 但找回来的外国人,很明显也是向着自己国家的,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的国家培养出一个劲敌来,教导的时候封翊虽有进步,但不是很明显。 后来封翊就开始拒绝,自己到处去找高手下棋,进步不大,心情就越来越焦躁,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好了。 这也是封爷爷说带着封翊出来的时候,封铭没有拒绝的原因,他是希望封翊能够为国争光,为家族争光,但不是要封翊把自己逼疯的。 但封翊比他还要执拗,这段时间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想清楚这些,封铭对着商时序笑了笑,合作就在这么两个笑容之间达成了。 封铭温和的看向司鹤羽:“司先生。” 司鹤羽和封翊说完话,听见人喊,立刻扭过头去:“封叔叔,不对,封总。” 封铭听见司鹤羽脱口而出的称呼,瞬间笑了笑,一个称呼就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叫封叔叔也是可以的。” 顿了顿,封铭接着说,并且改了一个能够增进人关系的称呼:“小鹤啊,你愿不愿意指导指导封翊啊?” 司鹤羽立刻瞪大了双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商时序。 毕竟封铭和商时序是要做生意的,要是因为自己拒绝或者赞成而导致了什么事情,司鹤羽会内疚不安。 倒是封翊一听,眼睛猛的亮了起来:“爸,你说真的?你真的让小鹤教我?” 两个人年纪差不多,也不知道谁大谁小,这样喊也没啥,反倒拉近了距离。 封铭淡笑不语,只看向还没有表态的司鹤羽,屋子里所有人都被这变故给惊到了,谁知道司鹤羽竟然深藏不露呢? 商时序倒没有直接让司鹤羽同意,什么事情他都很尊重司鹤羽,让司鹤羽自己去决定,但身为华国人,商时序当然也希望司鹤羽能够教导封翊,赢个奖牌回来,为国争光。 拍了拍司鹤羽的肩膀:“小翊要参加世界赛了,就要和全世界的棋手打比赛,为国争光。” 司鹤羽抿抿唇,哪会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想起自己明天还要去面试,后面还要拍两天的戏,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人的事情。 司鹤羽先答应了李导,肯定是以那边的事情为重的。 想起这个,司鹤羽抿抿唇,有些为难:“不是我不愿意……” 封铭和封翊的心都提起来了,觉得司鹤羽这是要拒绝了。 “就是我答应了一个导演要去拍两天戏,然后才有时间,这两天恐怕不行,你世界赛是什么时候啊?会不会来不及。” 商时序眼看着父子两长出了一口气,浅浅的笑了笑,在问出口的时候就知道司鹤羽是不会拒绝的,毕竟他的小鹤啊,在这种大是大非和国家荣耀面前,是尤其拎得清的。 第64章 我不希望他冒于人前被人觊觎 听到这话,封翊已经高兴得乐了出来:“不打紧不打紧,下个月的世界赛,我们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练习。” 司鹤羽低头深思,根据刚刚封翊的棋艺想了想,而后才抬起头来:“那应该是可以的,你的水平其实已经很高了,想再突破的话,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想了想司鹤羽又看向封铭:“封叔叔,我需要一些和封翊对战的棋手资料和视频,有么?” 封铭手直接握成拳头了:“有的,有的,我让人发给你。” 司鹤羽点点头:“行,那我拍完戏直接找你,我们在哪练习?” 商时序蹙了蹙眉头,显然是想到了这个,封翊到底和司鹤羽的年纪差不多,司鹤羽若是经常去封家,以封家的权势,谁知道那些人会怎么乱说。 再说商时序也怕司鹤羽这么贸然的露头,会引起商重城的注意,到时候又把主意打到司鹤羽的身上来。 现在应付商重城已经很为难了。 封铭刚要开口,商时序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捏了捏司鹤羽的肩膀:“这样,这两天你先看视频,然后我和封总商量一下,看你们在哪练习比较合适,你们说呢。” 说完,商时序对着姥爷点了点头,姥爷看了看司鹤羽,瞬间明白了商时序的担忧,马上回去就给在场的老伙计们发消息,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难免又得允诺点什么东西了。 但这么一个小宝贝竟然就这么砸到他家来了,姥爷越想越美滋滋,瞬间觉得不管多少东西都可以。 姥爷立刻招呼伙计们看戏喝茶,商时序拍拍司鹤羽的肩膀:“你再和小翊下会棋,待会儿带你回家。” 司鹤羽眉眼弯弯:“好。” 封翊当然是求之不得,立刻坐下来和司鹤羽下棋。 封铭带来的那个年轻人拿出手机正要到处宣扬,手机猛的被商时序给抽走了,然后看向封铭:“封总,借一步说话。” 那年轻人正要说话,结果被封铭狠狠的瞪了一眼,而后蔫头耷脑的跟在了后面,三人到了屏风的后面。 商时序把手机递给了年轻人:“封总,我希望小鹤这件事,你们能够保密。” 封铭和年轻人都不知道商时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知道司鹤羽打败的可是封翊啊! 全国最年轻的七段选手,封翊虽然不出名,但世家家族里谁不知道,和二世祖们可不一样,那可是在国家面前露了面的。 能够打败封翊,商时序只要妥善的利用好这一点,合作什么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造势和上面攀关系也是可以的。 但没想到商时序竟然要瞒下来? 两人狐疑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商时序直接开门见山,透过屏风看了看正乐滋滋的下棋的司鹤羽。 “相信你们也知道我家那点破事,我们这个圈子,应该也没谁不知道了。” 想起商家的那些事,在绝对的资本面前,他们确实无意去说这些,但对商时序都是隐隐佩服的,封铭对商时序,还隐隐的有些欣赏,欣赏这个后生可畏。 “商重城是一个会将所有人和东西利益最大化的人,我相信,只要他知道小鹤的这些事情,肯定会逼迫小鹤去做一些事情,甚至会拿捏小鹤,我不希望看到这些事情的发生。” 封铭赞赏的点了点头,虽然刚刚就看得出来他们两的感情不一样,这会看商时序一心为司鹤羽着想,封铭心里更是欣赏。 毕竟在这个利益为主的时代,亲人朋友血脉甚至是儿子女儿都是利用的对象,但商时序却没有想要利用司鹤羽。 就凭这一点,封铭就觉得自己这个合作没有错。 “那……合作愉快?”封铭没说其它,只把手伸过去,商时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伸手和封铭握了起来。 合作稳了,司鹤羽的指导也稳了。 封铭站起身:“这样吧,指导下棋的事就去围棋院,到时候我会和院长打招呼,反正我也早听周老爷子说过,小鹤就喜欢下棋喝茶什么的,就当作是去玩耍,想必也不会引起注意,不然到封家来,还会引起一些有的没的流言。” 说着,就瞪了站在一边的年轻人封宿。 封宿无奈的低下头来,手机上还有要打出去的一段话:卧槽,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封翊竟然被人打败了,还是被个小白脸…… 这会听到了封铭的言外之意,默默的删除了这些字。 “那今天这么多人看到,不会有事么?”封铭看商时序这么在意,也不免为司鹤羽担心。 商时序笑笑:“老爷子会帮我处理好的,今天的事情只会有我们这些人知道。” 封铭点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说着,三个人走了出去,姥爷对着商时序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把屋子里这些老伙计搞定了。 毕竟这些老伙计也不是什么多事的人,看司鹤羽乖巧本就喜爱得紧,也担心司鹤羽会被商重城利用,有意无意的护着。 所以说服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司鹤羽这边刚好又下了一局,这一局封翊的脸色实在有点不好看,本来以为自己能和司鹤羽有来有回的下个五十手。 还以为自己很厉害,但开局之前司鹤羽手里捏着白子,只和封翊说了一句:“既然后面我要指导你,也让你知道知道我真实的水平吧。” 然后封翊就只下到了四十手,后面的子都不用下就知道自己会输了。 回程路上封翊的情绪都不是很高,封铭拍了拍封翊的后脑勺:“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封翊叹了口气:“若是让司鹤羽去,拿个冠军也未尝不可。” 封铭和封爷爷对视了一眼:“他竟然这么厉害?” 封翊点点头,而后想起了什么又高兴了起来:“若是他肯用心教我,我觉得我没准可以进前三,爸,我可以拿个世界赛的奖牌回来给你了。” 封铭也没想到封翊给司鹤羽的评价这么高,但想起儿子这么努力都是为了家族,也不免欣慰,但还是有些内疚:“爸爸这些年是不是把你逼得太紧了?” 第65章 抱抱就好了么? 封翊摇头,从小生活的环境早就造就了他比常人更成熟的心态。 况且,在这么多年的求学生涯中,封翊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有为求学砸锅卖铁的,吃不上饭的,看不起病的。 当然也有他们这些圈子里把这些看作理所当然的二代们。 但封翊却是很明确的知道,他能够衣食无忧,能够光鲜亮丽,全都是家族和父母带给他的,凭他自己的话,他什么都不是,他就是胎投得好了点。 所以能够为家族荣耀添砖加瓦,是他享受了家族带来的所有好处应该做的。 封翊并不觉得父母和爷爷逼他太紧,毕竟相比起他认识的那些二代们,父母对他真的是很宽容了。 “不,爸,我喜欢下棋,一直都找不到突破口,但今天和司先生下了几局,有醍醐灌顶的感觉,若是真能得到司先生的指导,相比这次的世界赛,我也能再度崭露头角,让人知道我们封家的。” 封铭和封爷爷欣慰的一笑,封翊实在是太乖了,一开始他们看他懂事还觉得好,后来看他一贯安静什么的,却是担心,直到封翊喜欢上了围棋。 管他喜欢什么,只要是积极向上的,作为家长,他们当然是支持的。 司鹤羽哼着戏园子里听来的调调,坐在车上乐滋滋的等商时序给他卸下背包,商时序以为司鹤羽高兴是因为今天出来玩。 结果司鹤羽褪下书包扭过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你今天的合作是不是谈成了?” 商时序没料到司鹤羽是因为这件事高兴,但眸底还是含着笑意点了点头:“嗯。” “我是不是有帮到忙呀?” 没想到司鹤羽还关心这个,但能够和封铭这么快的达成合作,司鹤羽确实功不可没。 司鹤羽早就清楚法则,不管是在大晋还是现代,合作除非是独家,不然和谁合作都是利益共结合,所以只挑对自己最有利的。 商时序和封铭的合作就是这样,圈子里那么多人都想要合作,和谁合作封家都赚大头,但谁能和封家分一杯羹,就看谁对封家有用了。 这不,司鹤羽这一出,解决了困扰封家继承人好几年的事情,所以能够达成这个合作,司鹤羽确实功不可没。 商时序没忍住捏了捏司鹤羽的脸颊,软软的:“嗯。” 司鹤羽立刻眼巴巴的看着商时序,满脸都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商时序是真对这样的司鹤羽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单手一揽直接将人揽到了怀里,低头吻住那张准备吧嗒吧嗒的小嘴。 现在老李早就不是曾经的老李,只要车上有司鹤羽和商时序,挡板永远都是升起来的。 司鹤羽眨眨眼,不知道商时序怎么突然又亲他了,但他今天心情好,乐得回应商时序的吻。 颤颤巍巍的伸手抓紧了商时序的衣襟,商时序浅浅笑了笑,吻得越发投入,恨不得将司鹤羽揉进怀里。 感受到商时序似乎有些激动,司鹤羽情动之时手往上攀了攀,攀住了商时序的脖子。 似是受到了鼓励,这么侧坐着的吻显然满足不了商时序,两只手卡在司鹤羽的腰间,一把就将人抱到了腿上! 咚的一声! “哎呦!” 司鹤羽眼睛都在冒星星,捂着头一头撞进了商时序的怀里,眼泪汪汪的,太疼了! 商时序慌了神,错误顾及了司鹤羽的身高,也可能是刚刚情绪有些激动,抱的时候司鹤羽直接撞到了车顶。 商时序垂眸看着双手抱头,可怜巴巴窝在他怀里的司鹤羽,一时心疼,连忙去捧司鹤羽的脸:“撞得疼不疼?难不难受?小鹤。” 司鹤羽抽泣了一声,商时序一时也不敢用力去揉司鹤羽的头顶,生怕加重了人的伤势。 “去医院,我们马上去医院。” 说着就要敲挡板喊老李。 司鹤羽连忙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商时序,倒是看得出来没有大碍了。 “我……我不疼,呜呜……” 商时序死死咬着下唇才没让自己笑出来,主要是司鹤羽双手抱头,明明疼得直揉,还要一边和他说不疼,一边小声抽泣。 司鹤羽斗大的眼睛眨了一下,珍珠般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刚刚模糊的视线这会瞬间就清醒了,结果清醒的瞬间就看到憋笑憋得十分辛苦的商时序。 顿时委屈得不成样:“你还笑我!都是你弄的!” 商时序连忙收敛起笑意,司鹤羽挣扎了两下就想从商时序的腿上下去,这人真的太讨厌了,明明是他撞到他的头的,结果这人还笑他。 要讨厌商时序一个小时! 司鹤羽扭动了两下身子却是猛的顿住,双手还放在头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商时序一愣,两个人的视线缓缓往下,司鹤羽吸了一下鼻子,看着幅度很明显拱起的裤子。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你顶到我了。” 商时序饶是再脸皮厚,这会也难得红了耳朵,亏自己这些年来一直说自己对男人女人都不感兴趣。 但这段日子一来,有时候司鹤羽什么都不做,光是看他一眼,他都能石更。 更别说今天司鹤羽主动搂他的脖子,他更加兴奋了。 司鹤羽怂唧唧的坐在商时序的腿上,这会也不敢动了,毕竟刚刚一开始触感没那么强烈,是他在商时序身上挣扎要下去的时候,越发明显的。 况且他可没忘上次再车里商时序兽性大发的事情。 司鹤羽捂着头:“怎……怎么办呀?” 商时序都要笑出声来了,司鹤羽这话问的,能怎么办?总不可能在车里把他吃干抹净了吧。 再说了,司鹤羽永远都是用最无辜的调调,说着最爆裂的话,要不是看司鹤羽这会浑身都在泛红,商时序还真以为司鹤羽一点都不害羞呢。 双手把司鹤羽抱住,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商时序拼命的闻着司鹤羽身上的味道:“我抱一会儿,缓缓就下去了。” 司鹤羽到底未经人事,大晋那会喜嬷嬷教导的很多东西这里也用不上,没谁教过他大白天的在车里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啊? “抱抱就好了么?” 第66章 幼儿园班主任 真不怪司鹤羽什么都不懂,在大晋十四五岁屋里就有通房妾室的公子哥不少。 但因为司鹤羽的身子弱,终日和药罐为伍,爹娘担心司鹤羽在和人行房的时候嘎了。 所以一直没往他屋里塞人。 等好不容易身子骨好了,就遇上了赐婚,那会都知道司鹤羽将来是要做主君的了,不管男女就不好往屋里放了。 结果耽搁到现在,司鹤羽除了梦里梦到过,现实里看到过的就是那粗糙滥制的册子上的了。 所以实际操作,司鹤羽还是个只看过猪跑(册子),没吃过猪肉的小白一枚。 他和商时序一直都停留在亲亲抱抱上,司鹤羽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怎么行房,但商时序不主动,他哪拉得下这个脸皮。 所以这会遇到这种情况,除了懵,还是懵。 商时序低沉暗哑的笑意在司鹤羽的耳边响起,为了尽快的当下的感觉消下去,毕竟商时序也没有大白天被人盯着看的嗜好。 主要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条件有多好,待会儿下车裤子那里肯定会很明显。 这会就干脆的转移话题,手在司鹤羽的头顶上揉了揉,没摸到明显的包,应该是没事的:“对不起啊,疼不疼?” 司鹤羽轻轻摇头:“不疼。”吸,顺势又吸了下鼻子。 好在回去的路上堵了会儿车,下车的时候商时序已经缓和过来了,面色如常的下了车,只有司鹤羽顶着张哭得有点花的脸被牵着手进了门。 商时序现在给司鹤羽擦脸已经十分的熟练了,毕竟经常大晚上的把人轻哭,司鹤羽又娇气,哭了不给他擦脸,第二天这人的脸和眼睛都得肿。 有一次顶着悲伤蛙的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司鹤羽差点把他踹下了床,后来商时序就记得了。 司鹤羽想来是真的被伺候惯了的,洗脸洗手都乖乖的站着,大有你就该这么服侍我的错觉。 商时序某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司鹤羽的丈夫,而是老妈子。 …… 商时真那边的事情终于处理完了,本来昨晚就要这边住的,但临时有事,只能一大早的过来接司鹤羽。 商时真觉得他哥真的是个地主老财,不让她签司鹤羽,结果要让她带司鹤羽。 商时真哀怨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的三明治被她吃得像是在吃仇人,怨气都满出来了。 司鹤羽看着商时真眼巴巴盯着他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要不,我再给你下一碗面?” 今天早上司鹤羽煮的清汤牛肉面,高汤吊底,五六片昨天卤好的牛肉,碗底有颗荷包蛋,浮着几根小白菜,怎一个鲜香了得。 知道商时真今早要过来,司鹤羽是煮了商时真的,但谁知商时序说他今天饿。 然后在商时真走过来的瞬间,将自己的筷子放进了原本属于商时真的那碗面里:“你的面,我吃了哦。” 然后引来了商时真的尖叫。 早就听姥姥姥爷说了司鹤羽的手艺了得,还会给商时序做早餐,她今天特意多定了七八个闹钟,就是为了来吃一顿早饭! 就是一顿早饭啊! 偏偏罪魁祸首看着她的表情比她还要哀怨,谁懂啊!谁懂她哥这个老6啊。 吃吃吃!怎么不撑爆你的肚皮。 商时序已经很久没有和商时真斗嘴了,毕竟年纪大了,再像小时候那样打打闹闹到底影响他的霸总人设。 但谁懂啊? 谁懂他妹这个老6啊! 昨晚他抱着香香软软的司鹤羽亲得正欢,来了兴致,虽然没有想要一步到位,但至少能让司鹤羽软软嫩嫩的手聊以慰藉。 结果! 结果他妹这个老6,十一点过了竟然给司鹤羽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小时,他在床上凹了半个小时的造型,成功把自己凹睡着了。 换谁谁不哀怨? 毕竟昨天他差点把司鹤羽的头给撞出包来,昨晚他哄了好久,氛围都到了,眼看就要酱酱酿酿了。 结果他妹一个电话,他守了半夜的空房。 这真怪不了商时真,毕竟今天是司鹤羽第一次去试戏,她忙完回到酒店的时候就已经十一点过了,怕司鹤羽紧张担心,昨晚和司鹤羽紧急培训了一下。 谁知道坏了她哥的好事。 兄妹俩一个比一个的眼神哀怨。 司鹤羽夹在中间,帮谁也不是。 商时序第二碗面吃到一半就撑得不行了,司鹤羽知道他的食量,所以只要是司鹤羽做的早餐,分量历来都是刚刚好。 商时序现在就是两个字:后悔。 但为了不让商时真嘲笑他,咬牙把整碗面全部都塞进了肚子,不就是一碗面么? 嗝…… 司鹤羽担心的看了一眼商时序,终究还是没忍住,偷摸着趁兄妹两斗鸡眼似的看着对方时,去找了健胃消食片,趁着没人看到的时候让商时序吃了。 “小鹤第一次试戏,你里里外外的都看着点,别让人把他欺负了。” 商时真还是挺怵这个哥哥的,哪怕心里在阴暗爬行,面上还是乖巧的点头答应,毕竟商时序掌握着她的命脉,要是商时序一个不高兴,下一部电影不投资了,她就完蛋了。 虽然她现在投资的电影基本都赚了个盆满钵满,但想要找商时序这么钱多事少不逼逼的投资商,还是十分的不容易的。 毕竟现在娱乐圈的投资者,基本都是给了钱就是大爷,对电影指指点点,对剧本指指点点,对演员指指点点,拍的烂片不计其数。 像她哥这样除了给钱啥都不管的,真的太少太少了。 商时序又逮着司鹤羽交代了一长串,主要是司鹤羽的长相实在出众,娱乐圈又是个大染缸,商时序是真担心司鹤羽去了被人盯上。 况且这会要是说了他和司鹤羽的关系,司鹤羽知道了可能会埋怨他,只能暂时隐下不提。 商时真站在后面,手里提着司鹤羽的小包包,里面装着充电宝,大肚子水壶,纸巾,帽子,防晒外套什么的。 再看商时序站在玄关拉着司鹤羽交代事情的样子,商时真翻着白眼看着商时序,也只有司鹤羽才能忍受他哥了。 有种要带幼儿园小朋友去郊游,父母对小朋友耳提面命的叮咛。 而她! 就是幼儿园的班主任。 第67章 进组试戏 试戏的地方直接就在剧组,本来角色的戏份就不重,导演也没有要海选面试的意思了。 毕竟电影筹备的时候就海选过好几轮了。 况且男女主的戏份也不多了,等着十一的时候上映,现在缺的就是司鹤羽这个戏份的角色了。 司鹤羽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的跟着商时真进了剧组。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影视城,很多剧组都会到这里来拍戏,司鹤羽眼睛止不住的到处看。 影视城除了古代的建筑,还有改革开放那个年代的,司鹤羽甚至还看到了电车,简直是让他觉得新奇到了一定的地步。 走路都走了约摸半个多小时,本来是可以直接开车到剧组场景的,但因为男主的粉丝实在太多了,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泄露了行程,周边来了不少扛着长枪短炮的狗仔。 商时真没办法只能带着司鹤羽步行从另外一条路过来。 到了剧组,李导正在拍戏,商时真噔噔噔的走过去,剧组不少人就看着商时真带着个小男生走过来,但小男生戴着帽子口罩,脸也看不清楚,想来又是个关系户。 圈里很多人都知道商时真的身份,对于能够攀上商家的人,还是有些好奇,但剧组一些小咖位的演员到底是有点鄙夷的。 觉得商时真带来的这个男生约摸是攀上了商时真,所以能进这个剧组,谁不知道这个剧组是李导历时三年才磨合好的。 今年的十一黄金周,他们这部《弄权》是今年所有人看好的大剧,宣发什么都弄好了。 司鹤羽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看着场中央被吊起来飞来飞去的穿着古装的演员十分的好奇。 剧组里面则是各种穿着现代装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实在是给司鹤羽一种割裂的感觉。 “李导。” 李导刚喊了“咔”,商时真才带着司鹤羽走了过去,李导眉头皱得不行,转过头来看到商时真和司鹤羽才展露了笑颜:“来了。” 实在是司鹤羽还没有进组,李导就收到了消息,之前定好的那个演员,这段时间怕是要踩《弄权》。 明里暗里的暗示他的粉丝来网爆剧组,说什么临时换人,说什么这个角色一开始就是他的,是投资商塞了个人进来把他换了一类的。 粉丝一面心疼他家哥哥,一面刷网评说李导眼瞎,不知道他哥哥的演技多好,宁愿用一个资源咖毁了历时三年的倾心之作。 还骂李导屈服在资本之下。 娱乐圈这类事情多,李导本来是不放在心上的,但人都没进组呢,就遇上找事的,实在是称不上心情好。 后来才知道是那个演员黄金周的时候也有部电影要上,这会正踩着他们上位呢。 也有要让李导妥协的意思,势必要把这个角色拿到手,还要把一个只有几场戏的小角色,升成男配,简直是痴人说梦。 司鹤羽走上前去乖巧的问好。 李导点点头:“衣服那些早就准备好了,不过我和服装师还有化妆师都说过了,你先去换衣服,换好了我们试场戏,试完了今天就直接开拍。” 司鹤羽无所谓,倒是商时真有些惊讶:“试完了就拍?” 李导冷哼了一声:“是的,我就是要让有些人知道,这个角色也不是非他不可!” 这话在场的剧组人员都知道在说谁,一时看司鹤羽都有点怜悯了,这第一次拍戏,戏还没拍上呢,就得罪了如今大势的明星。 司鹤羽不懂娱乐圈的这些弯弯绕绕,不过让他穿衣服试戏,他去就是了。 李导招了招手:“小郑啊,来把人带过去换衣服化妆,直接弄全妆,合适就直接拍了。” 一个小姑娘立刻噔噔噔的跑了过来,商时真对着司鹤羽点点头,司鹤羽立刻跟着人走了过去。 男主弟弟有两个年龄阶段,分别是小时候和少年时,司鹤羽演的就是少年时,一共没几场戏。 但男主弟弟司遇是个贯穿了全剧的人物,少年时的戏份不多,已经是男主崛起的时候了。 所以相比较小时候的服装配饰就丰富了不少。 司鹤羽主要的一套衣服是一套青蓝色的锦服,司鹤羽拿到手就觉得有点稀奇,和他在大晋的衣服材质那是没法比的,甚至还有点廉价。 但也不知道现代是什么技术,这衣服在灯光下竟然有点波光粼粼。 小郑也不知道这个戴帽子的小哥哥是什么人,但看李导对司鹤羽的态度,小郑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司遇。” 因为不知道司鹤羽的名字,小郑干脆喊了司遇,司鹤羽眉眼一弯,嗯了一声,近距离的感受到那双摧残星眸的威力,在那瞬间小郑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咚咚咚的,明明连全脸都没有看到。 “我们先化妆?” 小郑把凳子拉开,司鹤羽点点头,顺势走了过去坐下。 缓缓的把帽子取下,然后再把戴着的口罩取下。 小郑的内心:啊啊啊啊啊啊!!!! 这就是女娲亲手捏的人物吧?这张颜是真实的么?我果然是女娲捏泥人时候甩的泥点子! 那眼睛,那嘴巴,那鼻子……真的是正常人类可以自然生长出来的么?不会是整出来的吧? 司鹤羽已经坐到了凳子上,抬眸看着小郑竟然在发呆,友好的笑了笑:“是还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小郑瞬间停止内心爆鸣。 “没……没……我们现在开始吧。” 司鹤羽点点头,来前看了好多遍剧本,也知道这部剧是古装,看着小郑把长发给他弄上,司鹤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来这里不过几个月,他都快要忘记了他本来的面目了。 眸底氤氲上了一层水汽,看着越发熟悉的自己,看着那头长发,司鹤羽心脏莫名的有些疼,他真的好想好想爹娘他们…… 小郑刚做好造型,正要给司鹤羽化妆,就看到司鹤羽的眼眶有些红,像是要哭,美人垂泪? “司先生,你怎么了?” 刚刚互相介绍,小郑终于知道了司鹤羽的名字,竟然和男主弟弟一个姓。 第68章 惊艳众人 司鹤羽这会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仓促的回神摇头:“没事,就是刚刚有点困,闷着打了个呵欠。” 小郑也不知道司鹤羽是怎么了?但到底没有多嘴。 随着长发被盘好,司鹤羽的整个面目越发的清晰起来,连带着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正襟危坐起来,像是再现了自己。 司鹤羽也不得不感慨现代技术的高超,间隔百年,司鹤羽竟然在现代看到了“自己”。 微微垂眸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失态,心脏微微坠痛,思乡思亲的意味越发的明显。 小郑拿着化妆品不知所措,主要是司鹤羽的皮肤真的太好了,让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但该弄的还是要弄,用眉毛将司鹤羽的眉毛刮去杂毛,手指轻扑粉底再弄在司鹤羽的脸上。 小郑又在内心爆鸣尖叫,这竟然是妈生脸,世界上漂亮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怎么了? 本以为化妆过程会很艰难,毕竟现在很多明星都没有古人的那种仪态感,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小郑都有些恍惚,到底是她给司鹤羽化了妆做了造型,还是司鹤羽从古代自己走了过来。 化好妆小郑递了个塑料袋给司鹤羽:“换衣服的时候套在脑袋上,就不会弄乱妆造了。” 司鹤羽接过,然后道谢。 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戏服进了更衣间,眼睛在四处看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的异样后才抬手把t恤给脱了下来。 小郑拿着手机正在群里和她的姐妹安利。 【谁懂啊,我今天给一个小哥哥化妆,终于懂了什么叫做天选古人。】 【是有多帅?你都做这么久的化妆师了,还能让你有如此感概?】 【你们不懂,我不怪你们,电影上了你就知道了。】 小郑正拿着手机聊得欢快,试衣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司鹤羽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这都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古代服装。 一共就那么三件,还有个假领子。 若是在大晋,从里到外衣服至少是六件,好在司鹤羽到底是古代人,哪怕是对于这现代的戏服有些拿捏不准,还是很顺利的套在了身上。 随着司鹤羽走了出来,小郑捧着手机随意的瞥了一眼,然后猛的扭头,顿了两秒钟后,猛的站了起来还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司鹤羽正抬手看有没有哪里没有收拾整齐,听见声音抬眸就看到刚刚的那个化妆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司鹤羽疑惑:“怎么了?” 说着,司鹤羽缓步上前,看清小郑后,有些无奈的从桌子上抽了张纸巾,递给小郑:“是看到什么好吃的了么?口水都流出来了。” 小郑:就是丢脸ing 小郑羞得满脸通红的看着司鹤羽,这套衣服其实一开始就是季陵越穿的,后来导演让改小了一些给司鹤羽穿的。 但小郑还记得季陵越之前来拍海报穿出来的时候,是真的没有这么的惊艳的,是的,小郑无法形容是什么感觉,只能用贫瘠的词语给了一个惊艳。 司鹤羽就那么站在那,满屋尽失颜色,周身气势逼人,隐隐有让小郑想要躬背弯腰,不敢见天颜的错觉。 小郑做化妆师已经八年了,从二十岁入行到现在,大大小小的明星不说见了几百个,但上百个还是有的。 从来没有任何人给了她这样的感觉。 光是站在那,就让人想要俯首称臣,小郑不懂,但司鹤羽知道,这种气势是将军府给的底气。 他们司家的孩子,出去谁不是人中龙凤,所以引得皇上忌惮,那是自然的。 有人来敲门:“小郑,好了没啊?李导在催了。” 小郑从恍惚中醒过来:“好了,来了。” 说着,急忙去开门,门外的人等不及看一眼就走了,想必也是忙碌的,小郑回头,正好看到司鹤羽踱步走过来,那举动,步伐,腰背…… 一举一动皆是有章法的。 小郑想要呜呜呜,毕竟在娱乐圈太久了,看过的小鲜肉实在是太多,但真的没谁去专门琢磨古人的仪态。 但司鹤羽走过来,就是那种翩翩公子。 随着司鹤羽步入片场,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看,明明只是好奇的看一眼,但每个人看了一眼后就挪不开目光,片场一下安静了不少。 李导正给演员讲戏,莫名的感觉周遭安静了不少,就是那种在教室里面的时候,突然全班毫无预兆的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众人的目光全都朝向一个方向,李导也往后瞅了瞅,这一瞅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猛的一拍大腿:“我就说我没有选错!” 所有人行注目礼随着司鹤羽的脚步挪动,恍惚间让司鹤羽梦回大晋,在大晋他但凡不出门,一出门几乎就是这种接受所有人的注视。 所以司鹤羽丝毫不怯场的走到李导面前:“李导。” 李导嗯了一声,眉眼全是喜悦,就单单这个仪态,就单单这个妆造,就是啥话都不说,光往那里站就是一道风景。 电影中的司遇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直全力支持哥哥的事业,在京都给男主造势,笼络人心,最后却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被人陷害惨死。 是哥哥心头抹不去的想念,也是接受过司遇恩惠众人的白月光。 这个角色演好了就是个万人迷,演不好就是茶,这吊一个,那吊一个的,游走在各种各样的权力之间。 一切都只能看司鹤羽的发挥了。 李导喜形于色,男主正好也走了过来,眸底闪过一丝惊艳,但到底是个有经验的演员的,娱乐圈形形色色的美人那么多,司鹤羽是特殊的,却不一定会成为最后的。 李导这才开始讲戏,拿着只有几页纸的剧本,那是司鹤羽:“小鹤啊,我们先试一场。” 司鹤羽点点头:“好。” 商时真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个小公子正在和李导说话,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清人才发现这竟然是司鹤羽! 商时序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竟然捡了这么一个大宝贝。 第69章 司鹤羽沉浸式演戏 漫天黄沙裹挟着尘灰遮天蔽日,远行的军队伴着哒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城楼上骤然立着一抹青蓝色的身影,眸底满是眷恋和担忧,他就站在那,目光深深的看着远行的军队。 突然,军队前方身穿盔甲,骑着高头大马那意气风发的青年骤然回头。 司遇眸底的泪意险些坠落,脚步往后想要躲闪之际,才恍惚想起哥哥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是看不到他的眼泪。 立刻扬起笑脸,挥起手臂,奋力的挥舞,只在心头默念:要平安啊,要平安啊。 渴望高高在上的神明能够听到他的呼唤,保佑他即将奔赴战场的哥哥能够平安健康的返程。 “咔!” 早在司鹤羽后退半步的时候,副导演就想喊了,但李导没有作声,所有人都想看司鹤羽要怎么演绎这一幕。 这一出戏写得很简单,司遇送男主出发征战,站在城楼上欢送。 没有给出更多的字句,李导也想看看司鹤羽想要怎么演绎,没想到演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尤其是男主转头,司鹤羽后退半步就猛的扬起笑脸挥手的瞬间,所有人心头都像是感觉到了,司遇怕哥哥看到自己流泪,所以微笑,司遇担心哥哥,所以久久没有离开。 “你怎么想到这么演的?为什么要笑呢?看着亲人离开,还是上战场,不应该哭么?” 司鹤羽听着李导的话,却又不同的见解,在大晋的时候他和家里人送过父兄很多次。 但每一次都没有哭过,因为不管是母亲还是嫂子都告诉过司鹤羽,送别的时候一定不能哭,要笑,要笑得开心,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若是走的时候哭哭啼啼,会让战场上的亲人们分心,所以要告诉他们,即使你们走了,也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过得很好的,保重好你们自己就行。 司鹤羽坦然的说出自己的见解:“若是哭了,哥哥会担心,他上战场本就是九死一生,我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李导沉默了一瞬,点点头:“你说的是对的,就按这个方式演出来。”说着,李导站起身,大喇叭一吼:“正式开拍。” 一条过,一幕过,甚至没有更多的话语。 商时真本以为司鹤羽需要演很多遍,毕竟司鹤羽是半点演戏经验都没有的,但谁能想到,司鹤羽一条就入了导演的眼,直接开拍了。 站在远处手机相机拉近给司鹤羽拍了十几张照片,小鹤真的太适合去做古代人了。 殊不知,别人或许在演,但那一刻的司鹤羽,代入的却是自己真实的经历,就连那欲落不落的泪都是真实的写照。 他真的不想看到战争,不想这样一次次的送自己的至亲上战场,却还要强颜欢笑。 商时序这会正在开会,眼睛已经瞥了手机好几眼了,底下汇报的下属有些忐忑,因为商时序这会的脸色实在是称不上有多好。 手机摆在桌上,猛的亮了一下,商时序快速却平缓的拿起手机,看向下属:“你们继续。” 点开微信,发现发送人却并不是司鹤羽,嘴角微微垂下,显然是有点不高兴。 自己搁着担心了半天,怕司鹤羽演戏不过关被导演骂,也怕司鹤羽演不好自己哭鼻子,谁知道司鹤羽放出去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到现在都没有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这人还真是…… 只要出去了,有吃有玩就不会想起他了是吧。 点开商时真发来的图片,赫然是已经做好妆造正在拍戏的司鹤羽,第一张就是司鹤羽的泪意含在眸底。 商时序一直都觉得司鹤羽哭得很好看,每每哭起来就让人忍不住的心疼怜惜,但没想到古装的司鹤羽别有一番味道。 那股子骄矜小少爷的感觉一出,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商时序甚至是想到了这部电影出了以后,会有多少人拿这张照片做屏保。 这样的司鹤羽,真的太漂亮,太让人想要拥入怀中了,商时序没由来的有些气闷,那是一种自己的宝物被观赏,被人称颂,不再独属自己的被觊觎感。 看着越来越多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无一例外的都是司鹤羽,直到看到最末尾的几张,商时序才留意到了司鹤羽的穿着。 没想到司鹤羽竟然这么适合古装,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想了想,商时序还是点开了李导的微信:“小鹤穿的那套衣服,拍完了给我送过来。” 李导看着微信,嘴角抽了抽,咋滴,你个身价千亿的霸总来跟我要一件几千块的服装? 正要回复,商时序那边又发来了消息:“算了,这衣服有点廉价,我让人重新定制。” 李导气得掐自己的人中,这什么人啊! 不要就不要!还要说他的戏服廉价,什么几千块的衣服还廉价啊!到底懂不懂品味。 剧组离家有点远,商时真直接在剧组附近给司鹤羽订了房间,想着不过就是一晚上,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司鹤羽虽然是第一次拍戏,但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反正就今明两天的戏,商时真干脆做起了司鹤羽的助理,端茶送水什么的看得片场众人嘴角直抽抽。 这人到底是谁啊?背后的后台是谁啊? 竟然让商时序的妹妹,商家真公主,娱乐圈顶级经纪人给他端茶送水,到底是哪位大佬? 众人谁也没往商时序的合法夫夫这里想,当初那场世纪婚礼虽然瞩目,但很多媒体不敢爆商时序和司鹤羽的正脸照。 况且这种豪门联姻,谁都心知肚明是逢场作戏。 却不知道,他们忽略的第一点就是真相。 拍到快十二点司鹤羽今日份的戏份才算是全部拍完,不管是和京都众世家子弟宴饮,还是在男主后方运筹帷幄,司鹤羽都掌握得很好,仿佛他就是天生为这个角色生的。 李导笑得眼角皱纹都多了几条,虽然当初说的是两天,但其实李导知道司鹤羽不会演戏后,硬生生的多延了一天,谁知道司鹤羽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不仅不需要延长时间。 甚至到现在,就只有最后一幕戏了,实在是出人意料。 第70章 商时序独守空房 商时真的手机已经响了很久,司鹤羽拍戏的时候手机就被按了静音。 商时真一边把司鹤羽送到酒店的房间,一边巴巴的和司鹤羽说注意事项,司鹤羽听得直点头。 第一次拍戏,实在是太累了,司鹤羽想早点回房间睡觉,好在明天最后一场戏在十一点过,司鹤羽应该会难得的睡个懒觉。 关上门商时真才把手机闹出来,不出意料是他那怨种大哥,接起手机无比的怨念:“哥,怎么了?”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司鹤羽呢,给他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没人接。” 商时序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就打了电话,商时真就跟他说了快了快了,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人还没送回来,不免有些担忧。 商时真满头的雾水:“不是跟你说了今晚不回去,来回快两个小时,太浪费时间了?” 商时序一早就说好了去接,但司鹤羽想着商时序这段时间累,非不要人来接,说是有商时真陪着没关系的。 所以这会的商时序已经洗了澡穿好了睡衣,在床上辗转了半个多小时,但是毫无睡意。 又气愤司鹤羽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和他联系,自己也不想拉下脸去联系人。 这会听到司鹤羽不回来,感觉头皮都要炸了:“谁同意他不回来了?” 商时真见鬼一样的听着手机,今早吃早餐的时候她就说了啊。 商时序掀开被子站到了地上,给司鹤羽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这人一个没接就算了,竟然还不回家。 “要不这样?明天一拍完我就送哥夫回去?”商时真有点怂,他哥好像个喷火龙,马上就要喷火那种。 感情经历为零的商时真完全没往其它的方面想,完全不会觉得她哥是因为今晚没人抱着睡狂躁。 况且就司鹤羽和商时序的组合,觉得黏人的那个该是司鹤羽。 但谁知道,司鹤羽进屋连手机都没拿出来看一眼,拿起睡衣就往浴室去了。 商时序不想和商时真再多话,猛的挂断电话,不回来就不回来!多了不起似的,自己又不是不能睡! 商时序给自己洗脑,尤其是司鹤羽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给他发消息,他刚刚又打了几个电话竟然一个都没接! 气鼓鼓的上床,躺下关灯,闭着眼睛,但手却不自觉的往床边伸过去。 摸到了一片冰冷,而后猛的睁开眼睛低声咒骂了一句。 起身直接去了衣帽间,换了一套衣服,随手把小行李箱拿了出来,他一直都有一个简便的行李箱,里面随时都准备着一两套衣服和洗漱用品用于短途出差什么的。 直到车子都开出去了快半个小时了,司鹤羽的电话才回了过来,商时序瞥了一眼,哼,这会想起给他打电话了? 不接就是不接!你打多少个都不接。 心里这么想着,商时序却还是在手机屏幕黑掉的时候时不时的盯着看,等待司鹤羽的第二个电话。 司鹤羽半闭着眼睛,一只手擦头发,一只手给商时序打电话,但直到电话都挂断了也没被接起。 头发半干了,司鹤羽捏着手机往被窝里钻,看清了屏幕的时间,自言自语道:“都这么晚了啊,那应该是睡了吧?” 然后手机啪的落在了被子上,拿手机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商时序眼睛都要看出花来了,手机都没有再响起,心里更是气愤。 就不该把司鹤羽放出去,这人一旦放出去,就半点都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一整天了,给他发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么? 气愤的商时序完全没想着自己当初创业忙碌的时候,一条消息可以隔五六天才回,没有任何娱乐的时间。 但这事放在司鹤羽的身上,商时序就不是滋味,没有司鹤羽的一天,真的不爽。 司鹤羽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商时序手里拿着房卡,旁边站着个敷着面膜像鬼一样的商时真,谁能想到他们没回去,她哥竟然大半夜的来了,还来找她拿房卡。 就…… 很魔性,黏人的竟然不是司鹤羽而是商时序。 他们虽然有房卡,但商时真回酒店的一路上给司鹤羽科普了好些住酒店的注意事项,司鹤羽贯彻得很老实,不仅把门反锁了,还把里面也卡上了,所以除非是从里面打开,外面用房卡是不可能刷开的。 商时序的火气已经要到达顶峰了,抬手又敲了敲门。 司鹤羽这会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恍惚的像是听到了商时序的声音。 甩了甩脑袋,直起身子再听才发现不是幻觉,这么晚了,商时序怎么来了? 司鹤羽甩着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门一打开,困顿得司鹤羽看清面前的人,心里欣喜了一下,人清醒了几秒,抬手就将商时序拉进了门。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本想吃瓜的工具人商时真吃了个闭门羹。 司鹤羽又困得迷糊了,完全没看到商时序满脸的怒意,不管不顾的往商时序的身上攀,就几步走回床上的路都不想自己走了。 商时序压着怒火:“不抱,谁要抱你?” 司鹤羽哪听得到这些,一个人睡觉睡得不是很安稳,一直迷迷糊糊的似梦似醒,看到商时序哪还能想到其它,就只想和人贴贴。 商时序嘴上说着不抱,却还是在司鹤羽双腿缠上来的时候托住了人的屁股,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直接给人屁股来上一下。 司鹤羽像是倦鸟归巢,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到达了熟悉的位置,头一歪,蹭了蹭商时序的肩窝,甜甜糯糯的喊了一声:“时序。” 那软软的声音,直教人酥了骨头,商时序的火气好像瞬间就消散了,什么一整天没联系,什么打了几个电话,连质问的意思都没有了。 低头吻住司鹤羽的唇,但司鹤羽实在太累,任由人作乱却没有力气回应,只呆呆的张开嘴让人攻城掠池。 商时序一边抱着人往里走,一边还不忘护着司鹤羽,怕人掉下去,把人压到了柔软的被褥上,司鹤羽都不曾睁开过眼睛。 商时序早在司鹤羽喊时序的瞬间就有了反应,这会看人困成这样,也舍不得再做什么,只能又气又急的捏了捏司鹤羽的鼻头叹了口气:“小没良心的。” 而后脱掉外套,进了浴室。 司鹤羽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手一抬,就将那带着商时序味道的外套给抓进了怀里,这会应该可以睡得安心了。 第71章 商时序给司鹤羽挖坑 商时序进卫生间冲洗了一番,顺便等反应下去了才出了卫生间。 屋内的大灯已经关了,只有玄关处的灯光昏暗的铺洒满地,商时序手里拿着毛巾,一边擦一边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显然已经睡得香甜,只溢出点滴碎片,整个人在床铺里面拱成了一小团,看起来就软软的。 商时序失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掀开被子却看到司鹤羽怀里正紧紧的抱着他的衣服,顿时心里柔软成一片。 他在家没有司鹤羽在睡不安稳,显然司鹤羽也是一样的,只是没想到这人会将他的衣服拥在怀里,这是当作他还在么? 商时序小心的把外套拿开,司鹤羽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商时序正半撑着身子准备睡下,就见司鹤羽的手缓慢的抓住了他的睡衣,然后人小幅度的挪了挪,挨近了他,鼻翼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而后小手攥着他的衣服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蹙起的眉头平缓,脑袋挨着他,像是彻底的进入了梦乡。 商时序就这么看着司鹤羽的小动作,实则内心早就软成了一片,平躺在床上,似乎又觉得不够,侧过身子将司鹤羽拢进怀里。 明明在家时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会抱着司鹤羽,不过闭上眼睛,没多久呼吸就逐渐平和。 两个人相拥着就这么睡了过去。 …… 熟悉的压迫感和强烈的生物钟准时在六点半唤起晚睡的司鹤羽,哪怕昨晚决定了今天要睡懒觉。 但在将军府十几年的生活早就让司鹤羽学会了什么是自律。 就是眼睛不大睁得开,况且他的戏份要到十一点去,就算要提前去化妆,他只要早到一个小时就能够完成。 中间还有几个小时可以睡。 司鹤羽艰难的睁开眼睛,脑子里还不是很清醒,压根没想起昨晚是住的酒店而不是在家。 神思逐渐回拢才猛的想起了什么,他昨晚是在酒店睡的,那这会压在他身上的人是谁? 司鹤羽又惊又惧的瞬间清醒,身子一颤猛的翻身,尖叫被堵在喉咙,来不及破口而出的惊慌在看到商时序的瞬间破灭。 是商时序啊! 司鹤羽重重的摔回床榻间,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得扰人,怀里没有了熟悉的触感,商时序手在边上摸了摸。 摸到了司鹤羽,将人拉回怀里,在司鹤羽的发顶尖蹭了蹭。 司鹤羽还没有想清楚商时序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昨天入睡前明明是他一个人,但昨晚迷迷糊糊之际好像确实开门让商时序进来了。 但商时序怎么会来酒店找他呢? 这一来一回的多废时间啊。 许是感觉到了怀里的人身子有些僵硬,商时序大手一伸,直接盖在了司鹤羽的眼睛,含糊道:“再睡会儿。” 司鹤羽本想说他醒了睡不着了,但不知是昨天太累,还是在商时序的身边让他太有安全感,回笼觉睡得猝不及防,竟就这么闭着眼睛睡过去了。 再度醒来已经快要九点,商时序虽然赖床,但到底也睡不了那么久了。 醒过来就感觉旁边的司鹤羽挪动了一下,两个人的眼睛对上,司鹤羽的眼神从迷茫转为清醒用了好几秒钟。 触及他的脸时,司鹤羽的笑容先浮现,而后眼睛猛的亮了起来,带着糯糯的哑,欢快的叫他:“时序。” 一睁眼听到这么一句称呼,商时序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中这句时序给了他多大的力量。 抱着司鹤羽,往前凑了凑,蹭了蹭人的鼻尖:“醒了。” 司鹤羽伸手揽住商时序的腰,还是有些疑惑:“你怎么会来呀?我记得我昨晚是自己睡的啊。” 说起这个商时序就有点生气,自己昨天发了那么多消息没有得到回复。 若是以后司鹤羽真要进入这一行,那这不就是常事了么? 商时序直接张口咬了一嘴司鹤羽睡得又红又软的脸颊:“好意思说,昨天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打了多少电话?” 司鹤羽默默的觉得理亏,他是古代人,虽然也对手机十分的新奇,但玩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觉得还好,而后也没有沉溺的意思,所以很多时候都会忘记自己还有个手机了。 况且昨天在片场,他一个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新人,不拍戏的时候都是捧着大肚子水壶在旁边小板凳上乖巧的看那些老戏骨演戏的。 能学习到一点点就是一点点啊。 也就把商时序给抛掷脑后了。 看司鹤羽眨着眼睛明显心虚的表情,商时序蹙着眉头,显然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要好好的解决一下的。 “你以后想进娱乐圈?想拍戏么?” 司鹤羽回忆了一下昨天的过程,发现能够去演绎一个人的生平对他来说还挺有意思的,这是从未有过的新鲜感。 这会听到商时序问,自然而然的点点头:“我挺喜欢的,以后做这个也还不错。” 商时序一听果然如此,虽然心里还盼望着司鹤羽觉得演戏不好玩,甚至是不感兴趣的,但若是司鹤羽真的要演戏,商时序是半点都不会去阻止的。 他只想要司鹤羽开心就好。 但老不回消息这点是绝对不可以的。 “你要演戏我不反对,但你不能不回我信息知道么?” 司鹤羽理亏,也知道商时序是默认他可以继续演戏了,哪会不依:“好,我以后一定记得,绝对不会不回你消息的。” 商时序的眸子转了转,觉得自己这么依着司鹤羽,是可以讨要一点福利的。 “那你要是没做到怎么办?”商时序合理的挖坑。 司鹤羽觉得商时序是端方君子,丝毫不觉这人有坏心思,这会也只以为是讨厌一个承诺,比如什么做个饭一类的,所以完全没放在心上。 “那我就任你处置,你想干嘛就干嘛。” 商时序本以为目的不会这么容易达到,结果司鹤羽竟然这么容易上当:“你说的啊,可别后悔。” 司鹤羽扬了扬下巴,有点傲娇,刚要开口就看到商时序那不怀好意的笑,莫名的觉得有点不对:“你想干嘛?” 第72章 登徒子 商时序看司鹤羽谨慎的模样,但刚刚这人已经应承了,商时序丝毫不觉得司鹤羽会不同意。 因为他早就发现司鹤羽是一个把承诺看得很重的人,做事也是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这会脸皮也早就厚了,凑到司鹤羽的耳边说话,司鹤羽只觉得商时序嘴里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商时序抓住司鹤羽的手,缓缓的往腰腹下摸,司鹤羽的手颤了颤,有些惊慌失措的想要抽回手,但商时序丝毫没给他机会。 只到感受到了男人早起的状态,司鹤羽一张脸羞得通红,偏偏商时序不做人,偏偏要吐露那些难言:“用手或者用腿……” 后面几个字讲得极其小声,但丝毫不妨碍司鹤羽全部都听到了。 猛的把手缩回来,一把把被子拉到兜头罩上:“你干嘛呀?登徒子!” 商时序还没有听过这么古时的评价,顿时笑得胸腔都在震动,恼得司鹤羽恨不得一脚把这人给踹下去。 商时序抱着人丝毫不觉,笑意涟涟:“记着啊,你已经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司鹤羽恨不得穿越到三分钟之前,一巴掌拍醒那脑子不清醒的自己,商时序抱着人像偷了鱼的猫,达到目的就是最合意的。 司鹤羽被笑得整个人都要蒸发了,觉得商时序当真是好生恶劣,太坏啦! 挪挪蹭蹭的背对着商时序,又像是生怕人不知道他在生气,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商时序只觉得司鹤羽可爱的要命,抱着人笑得整张床都在抖。 但也知道再接着说,司鹤羽肯定会埋进被子里,干脆利落的转移话题,反正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今天要拍多久?” 司鹤羽很轻易的忘记了刚刚:“今天就最后一幕了。” 商时序计算了下时间,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和封家搭上线,准备合同条款这类事就不可能让他来把关了。 不然他那么高的年薪养那么多人就没必要了,事事都要他这个总裁来做的话,那些人也就可以直接下岗了。 司鹤羽嘟囔了两句,掀开被子起身,看也不看商时序一眼,显然虽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但那羞恼还没有立刻过去。 商时序笑着坐,掀开被子,然后又默默的盖上,这也挺正常的哈,哪个男人早上起来没有反应,就司鹤羽也是有的,只是他怕他贸然动手会让司鹤羽羞恼得晕过去。 想着想着商时序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他还记得自己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对男人女人都不感兴趣的。 和司鹤羽这才结婚多久? 他弯了? 商时序略有些严肃的坐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最后又自欺欺人的欺骗,因为他和司鹤羽结婚了,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司鹤羽还那么会勾人。 是的,司鹤羽太会勾人了,所以他偶尔有点反应是正常的,是的,是正常的。 完全没想过,人司鹤羽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对他来说也是在勾人了。 拿过手机给助理发了消息,今天不去公司,有工作直接发过来,反正最后一场戏了,商时序也想去看看司鹤羽工作的状态。 顺便把这个放出去就不舍得回家的小人带回家。 司鹤羽满身水汽的从卫生间出来:“吃了早饭再走?今天都这么晚了,你去公司不得迟了么?” 商时序拉了下睡衣的衣摆,一直在床上躺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借着被子站起来,尽量不让司鹤羽看出他的反应。 “今天不去公司,我等会儿去片场看你拍戏。” 司鹤羽又高兴了,真是高兴也容易,难过也很容易,心思单纯得不像样:“你要去看我拍戏呀?” 亮晶晶的双眼就这么看着他,商时序又回想起了早上那个他找不到的理由,只恍惚了一秒钟就抛掷脑后不再去探究。 不管是什么理由,以后都会知道的。 揉了揉司鹤羽的头发:“嗯,看看能让你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 司鹤羽心情极好的点点头,片刻后又有点害羞:“那你别一直盯着我看哦,我会害羞的。” 商时序又想笑了,司鹤羽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他各种各样的笑点,有了司鹤羽以后,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笑容多了很多。 “好,我尽量。” …… 司旗势大,在战场上屡立奇功,眼看就要大胜回京,无任何背景的司旗成了各大党派要拉拢的人。 但此次大战是三皇子领军,司旗作为三皇子手下的第一将军,也同样让人忌惮。 眼看几次试探不成功,京都几方势力急于在此刻将司旗收入麾下。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司遇被人盯上了。 眼看几次争抢都被司遇化解,几大势力勾结,终是将司遇逼到了断崖。 司遇青蓝的锦袍染上鲜血,护佑他的人手全部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司遇已经走投无路,眼中是势在必得:“只要你听话,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 司遇手里捏着短刀,幼时和哥哥一路乞讨,瘦弱的他落下了病根,不善武功,这会手中除了这把短刀,竟找不到丝毫可以抵抗的武器。 但司遇眼中半分害怕都没有,明明只是十五岁的少年,站在崖顶,任由暴风肆虐摔打,却傲然在群山之巅。 众人恍惚的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司旗。 兄弟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司旗善武,司遇善文,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了司旗强有力的帮手。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除去。 领头的黑衣人眸底闪过一丝狠厉:“我说了,只要你同意,我必不会伤你,还会好吃好喝的待你。” 司遇轻蔑一笑:“就凭你,你是不是以为你戴着面罩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太子殿下。” 太子眸底闪过一丝惊疑,京都几派明明暗暗,只有他一直窥伺在暗处,从未被人看出过任何的端倪,毕竟他已经是太子,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所以旁人猜忌,也想不到是他。 第73章 商时序情绪失控 “兵部尚书是你的人吧?” 太子殿下顿时怒喝:“找死!” 司遇这般大的年纪,竟有这么大的能力,兵部尚书是他埋在三皇子处的暗线,但他看似是二皇子的人。 所有人都不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却没想到竟然被司遇发现了,这个人绝对不可以留下。 司遇看着太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垃圾:“若是让你这等草芥人命,罔顾律法的人上位,大梁危矣。” 瘦弱的少年遇到强大的权势,明明看起来那般单薄,却有了向死而生的决然。 太子的情绪已然不稳,司遇这些话都在透露着,他早就将他的一切查了个明明白白。 司遇没想着自己会活,从这段时间遇上这些事以后他就一直在探查,只是他只来得及把证据留下,却忘记了告诉哥哥去哪里寻。 哥哥到时候回来探查这些,肯定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只希望哥哥能够看懂他的暗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能将太子拉下,还大梁一个广阔未来。 司遇往后退了一步,只要再退一步,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太子瞳孔猛的缩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司遇这么坦然赴死,必然是已经收集齐了他的证据,随时都可以将他拿下。 不! 不可以让这些发生,一定要逼问出司遇到底把东西藏到哪了。 太子奔跑上前,司遇嘴角勾了勾,往后一跃。 “不!” …… 明明是在棚内拍的,悬崖不像悬崖,山风不像山风。 但众人看着那个青年就这么决然的站在那,那眸底的坚韧和不屈,却是震动了所有人。 商时序在司鹤羽往后倒的瞬间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心里的恐慌超出所有,就像……就像司鹤羽真的成了司遇,真的会离他而去。 司鹤羽的演技竟然这么好么? 就像是身临其境一样。 李导喊了生“咔”,猛的站了起来:“好!好!好!” 看样子十分的满意司鹤羽刚刚拍的最后一幕,明明是一人对峙多人的场景,但司鹤羽分毫没有落下下风。 就像看到了那个司遇,看到了那个少年,看到了那个在乱世下,一心为民,一心为兄长的少年。 李导扭头想和商时序说两句,说司鹤羽简直是天生的古代人,简直像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 但扭头就感觉有个人跑了过去,定睛一看,不是那商时序还能是谁? 司鹤羽被人从垫子上拉了起来,虽然看起来不怎么高,地上还垫了垫子,还有专业的人员在下面护着。 但也难免会出事,好在司鹤羽没出事。 商时序奔到司鹤羽的面前,抓着人手恨不得里里外外的检查一遍,这么多人看着,司鹤羽脸皮薄,被商时序抓着更是不好意思。 “我……我没事,你干嘛呀?” 司鹤羽一边说,一边偷摸去看旁边人,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啊,好在大家好像也不太在意,眼观鼻,鼻观心的没人看他。 司鹤羽轻出口气,这才去看商时序,却被商时序眸底的惊慌给吓到了,是了,商时序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戏而害怕呢? 那他这是怎么了呀? 司鹤羽也顾不得害羞了,看商时序这样有些担心:“时序,你怎么了?” 商时序慢慢回神,一把将司鹤羽给拥进怀里,他要怎么告诉司鹤羽?他那瞬间的惊慌失措,要怎么告诉司鹤羽,他以为司鹤羽真的走了,真的死了,那决然赴死的模样,就像是他曾经历过一般。 商时序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殊不知,司鹤羽在崖顶的瞬间,代入的就是他和宁丹对峙的场景,不死就会受辱,甚至是连累家人。 在大晋,司鹤羽在那个时刻,只有死。 就和司遇一样,在那个时刻,他只有死,才能换得更多的生。 司鹤羽此刻也顾不得旁人的眼神,因为商时序情绪似乎有点激动,但他不知为何? 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着商时序的背:“我没事,别担心呀。” 商时真和李导站在不远处,啧啧啧了几声,明明拍戏的人是司鹤羽,这怎么难出戏的反倒成为了商时序呢? 但司遇的戏份确实全部拍完了。 司鹤羽听着李导的夸赞,应下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再次合作的承诺。 没有像其它的主演有个什么杀青宴一类的,毕竟是个连男配都算不上的角色。 商时真抿抿唇,刚刚和商时序交谈的时候知道司鹤羽有要进娱乐圈的意思,商时真厚着脸皮让商时序给她带。 但商时序以商时真现在手下三个人,还个个都是顶级,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管理司鹤羽为由,驳回了她的申请。 商时真无比的怨念,她都能够想象得到,司鹤羽一旦进入娱乐圈势必会大红大紫的。 背靠商时序都不算什么了,就刚刚那演技,想要大红大紫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啊。 不能亲自带,商时真抓心挠肝似的难受啊。 但好在唯一的好处就是,司鹤羽还是进她的公司,只是不签合同而已。 啧,好吧,略有那么一点点安慰了。 司鹤羽带着商时序去休息室换衣服,商时序的手一直在人腰带上勾着,司鹤羽被商时序缠得没法,还好休息室没人,不然他真要钻地缝里去了。 “你干嘛呀?我要去把戏服换下来。” 商时序缓过了那股劲这会也冷静了下来,想想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可思议,司鹤羽一个小男生,怎么可能会有那般决然赴死的时候。 然后商时序将刚刚的失态归结于司鹤羽的演技太好,他被代入进去了,丝毫没有往其它的地方想。 这会就有时间和司鹤羽插科打诨。 昨天从照片上看到司鹤羽穿戏服的样子,和今天当场见到带来的感觉实在是不一样的。 司鹤羽真的,真的太适合穿古装了,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那种世家公子,明明看着有些劣质的戏服被他穿出了超级大牌的感觉。 以后怕是家里古装不会少了,商时序脑子里满是黄色废料,还在想以后怎么让司鹤羽在家里也偶尔能穿古装。 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浴衣或者里衣一类的…… 系带轻轻一拉…… 第74章 商时序随时都在欺负小鹤 司鹤羽鼻尖微红,眼尾还泛着泪花,恼怒的瞪了商时序一眼。 商时序二十大几的汉子,难得有了不好意思的情绪,摸了摸鼻子。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司先生,换好了么?我来收戏服。” 司鹤羽惊慌失措,手里还捏着皱巴巴的戏服不知道该怎么办,眨眨眼睛把泪意给逼了回去,回头恼怒的瞪了一眼瘫在沙发上一脸餍足的某只大尾巴狼。 只见商时序坐在沙发上,衣襟半开,外套也有些皱巴巴的。 司鹤羽本就惊慌,外面的人还在敲门,看着商时序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司鹤羽捏着那像是作案工具一样的戏服都快要崩溃了。 商时序哪舍得看司鹤羽这般慌乱的样子,站起身从司鹤羽手里把皱得几乎不成形的戏服给接了过去。 司鹤羽伸手去抢却是没有抢到,商时序已经打开门了,司鹤羽吓得惊呼一声,只听到门边传来商时序的声音:“告诉你们李导,这套戏服我买了,司遇不是也杀青了么?戏服应该不用了吧?” 小郑呆呆的看着这高高大大的男人,这人陪司鹤羽拍戏化妆自然是没有任何要躲闪的意思。 这会看到这人,小郑听清事情原委,来不及答应与否,门又被关上了。 商时序转过身对着司鹤羽挑了挑眉,像是在显摆,看!解决了! 司鹤羽走到商时序面前,一边愤愤的抬手去给人扣扣子,一边小声嘟囔:“你太坏啦!” 商时序顶了下后槽牙,这真怪不了他。 时间回到二十五分钟前,司鹤羽的头套被拆除后,虽然那种清冷世俗的感觉少了些,但到底还是穿着那身古装。 脸上的妆卸掉后小郑就离开了,只告诉司鹤羽等会儿过来收戏服,司鹤羽点点头,手指在腰带上绕圈,往换衣间走。 丝毫没注意到外面沙发上那人像是要吃人的目光,进了换衣间扭身准备关门,商时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司鹤羽顿时瞪大了眼睛,下一秒门被砰的一声关上,腰带被商时序一扯顿时掉在地上,商时序却是直接揽着腰吻了下去。 试衣间里有个圆形的小凳子,商时序抱着司鹤羽坐在凳子上,单手去解那繁杂的系带。 司鹤羽几度想要起身,但商时序一只手卡住他的腰,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颈,让他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钉死在了商时序的腿上一般。 滚烫的唇瓣缓缓往下,锁骨…… 司鹤羽被热浪激得眼尾泛红,含着哭腔:“时序……这里不行。” 商时序手指缠绕在系带上,司鹤羽一度想把大敞的衣襟拢起,却又敌不过商时序的力气,一度不知道到底是在脱还是穿。 “别脱,就这么穿着……” 一个吻十来分钟,司鹤羽那套戏服被蹂躏得简直是不像样,偏偏商时序却是来了乐趣,越发的坚定了要给司鹤羽买古装的念头。 商时序任由司鹤羽给他系扣子,眼睛放肆的游移在司鹤羽的脸上,脖子上,锁骨上,有他刚刚啃啮下的痕迹。 司鹤羽就这么被看得浑身通红,商时序喉头滚动了一下,明明刚刚才接过吻,但这会看到司鹤羽唇瓣红润泛肿,眼尾带着泪意的脸,又想要亲他了。 感觉到面前这人的脸离自己越发的近了,司鹤羽猛的后退一步,狠狠的瞪了一眼商时序:“自己系扣子!” 商时序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错乱的扣子,难怪第一时间来给他系扣子了,应该是他刚刚这副尊容出去,小祖宗生气了。 司鹤羽站到了镜子面前,脖子上的痕迹有点明显,唇瓣有些肿,这还怎么出去见人? 本来还答应了商时真今晚出去吃饭的。 商时序缓步走到司鹤羽的身后,透过镜子看到商时序过来,司鹤羽猛的远离了这人,大色狼! 商时序垂眸闷笑:“不亲了,回家?” 司鹤羽眨眨眼睛:“真不能再亲我了,我这嘴都肿了,我答应时真一起出去吃饭哒。” 商时序偷了香本来十分高兴的,这会听到司鹤羽说还要出去吃饭,脸立刻沉了下来:“我也要去。” 司鹤羽疑惑:“不是我们三个出去吃饭么?你不知道?” …… “你怎么会来?”商时真去了公司一趟后直接到的饭店,所以不知道商时序竟然也跟来了。 商时序顺手把餐布垫在司鹤羽的腿上:“你那些小心思放放,我不可能会同意的。” 商时真拿着筷子恶狠狠的盯着自家老哥,兄妹两一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的,全是眉眼官司。 只有司鹤羽满心都是桌上的美食,哇,这个好吃,哇,这个也好吃,哇,这个也好好吃! 商时序哪会不知道商时真的想法,看到司鹤羽这么一个好苗子,不能自己带,商时真抓心挠肝的痒。 但商时序决定的事情岂会那么容易妥协的? 进娱乐圈是司鹤羽决定的不错,但不管司鹤羽最后到达什么样子的成就,对商时序来说都可以。 他是相信司鹤羽的演技的,只是红这是靠玄学的,更何况,一个人想要红的方式多种多样。 商时序不是没看过商时真手底下那几个大红大紫的明星的,炒cp,炒作,演戏,攀比…… 反正方式多种多样,但商时序都不大看得上,司鹤羽红不红无所谓,自己开心就成。 商时真嘟着嘴:“为什么?哥,我跟你说,就哥夫这演技,这相貌,我跟你说,给我半年,绝对捧得火。” 商时序拿起桌上的虾剥了一个,商时真眼睛一亮,碗凑了过去,商时序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直接放到了司鹤羽的碗里。 啧,这虚假的兄妹情。 “前天姥爷带小鹤去了茶园,遇到了封翊。” 商时真觉得她哥的思维跳得好快,要不是都是一个圈子的,她还差点接不上这话题。 “和封翊下棋。”商时序接着道,商时真嗯嗯点头,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封翊本来就是围棋少年,和他下棋,多稀罕哪? 第75章 为司鹤羽铺路 商时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一眼商时真,若只是下棋,他何必单独拿出来说,又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小鹤和封翊下棋,不仅下赢了,封翊还让小鹤指导他。” “噗!” 仿佛早有所料,商时序早就拿了纸巾,在商时真喷橙汁的瞬间堵住了她的嘴。 “我去!” “哥夫赢了封翊?” 商时序就算是现在还是惊讶,他们这一代出众的小辈其实也不算少,但像封翊那样走国际赛事的,基本上没有。 玩车的,学习好的,进公司的比比皆是,但走国际道路在国家面前露脸的,小辈里面,就封翊这么一根独苗苗。 所以很多时候封翊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就连商时真小时候也被说过,毕竟封翊是四五岁就开始比赛的了。 商时序没被说过纯粹是他也是别人家的孩子,还有就是年龄差距。 商时真激动完了,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司鹤羽一勺子蟹黄蒸蛋全部都掉到了桌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商时序。 商时序啧了一声,瞪了商时真一眼,拿纸巾把桌子擦了擦,给司鹤羽舀了一勺蒸蛋:“别管她,抽风呢。” 商时真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绝顶的主意:“想不到哥夫还有这能力,那不正好么?围棋王子,就是这一届世界赛名单早就报上去了,不然我们还可以运作一下,就算是去世界赛露个脸,回来也能顶着这个人设啊,这圈里还没人有这个人设呢。” 商时真越说越兴奋,仿佛像是看到了司鹤羽大红大紫的样子了。 商时序斜睨了商时真一眼:“我和封家的合作成了。” 商时真抓着筷子顿了顿,一时连菜都没有夹起来,都是在那样的圈子长大的,商时真虽然做了经纪人,但公司里那些弯弯绕绕她也是知道的。 这会听到商时序特意把这件事说出来,商时真略一思考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对着司鹤羽的方向努了努嘴:“有关系么?” 商时序捏了一下眉心:“有,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封翊这两年一直都难以突破,在国际大赛上也很没有拿过靠前的名次了,依小鹤的意思,他指导过后,没准可以进四强甚至拿奖牌。” 商时真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哥这真是捡了个宝啊。 正要开口夸赞,就想起了前段时间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司鹤羽回老宅给了沈宜安下马威,几句话就直接把沈宜安弄出老宅了。 而商重城还有想要让他们回老宅的意思。 或许以前在商重城的潜意识里面,司鹤羽就是个花瓶,但依着姥姥姥爷还有商时序的意思,司鹤羽在茶道上的造诣比较深,这现在下棋也这么厉害。 要知道姥爷他们那一批老头子们,没事就喜欢约着喝喝茶,下下棋,看似个个不管俗事。 但其实,那群老头子手里的人脉是看不见的宝藏。 多少小辈都觊觎。 之前也有小辈特意去学这些,哄得那些老头子高兴,人脉也好,项目也好,不过都是那些老头子一句话的事。 要是让商重城知道司鹤羽的这些能力,难保他不会让司鹤羽去讨好那些老头子。 商时真嗷了一声:“真烦。” 有才能都不能施展,商时序看向司鹤羽:“我绝对不会让商重城把主意打到他这里来的。” “那以后万一……” “被知道了再说,但不用刻意去营销这些。”商时序没有说出来的是,他觉得司鹤羽会的恐怕不止这些,再按着司鹤羽那做事就必须做好的性子,他会的,恐怕都是顶级。 但这话就没必要和商时真说了,以后都会慢慢发现的,他自己不也还在挖掘么? 到现在可能也只是挖掘了冰山一角。 厨艺,书法,围棋,骑马…… 商时真也不胡搅蛮缠了,本来是打算单独请司鹤羽吃饭,让他和商时序吹吹耳边风,让自己带他的。 但依着现在商时序对司鹤羽的重视度,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了,毕竟要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以商时序现在看司鹤羽那样子,怕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带司鹤羽。 不过…… 商时真捧着小碗看着商时序和司鹤羽,商时序时不时的给司鹤羽剥个虾,添个汤,挽个袖子什么的。 她哥什么时候这么照顾过人啊? 再看司鹤羽一点感觉都没有,那都说不定这么照顾过多少次了? 啊啊啊!!! 好甜啊!!! 饭吃了商时真提着行李箱准备去住酒店,商时序蹙着眉头看着商时真的行李箱:“你不回家?” 商时真把行李箱往自己的身后藏了藏:“我这不是从公司出来就来饭店了么?忘了放行李箱。” “我问的是,你不回家么?” 商时真垂着眸子,其实兄妹两的关系一直都挺好的,相依为命的长大,姥姥姥爷和舅舅带大的,商时真少年时期还叛逆过一段时间。 兄妹两的改变都是在商重城逼着他们回南城的时候。 商时真不是不想回去和商时序待在一起,但她很怕自己成为商时序的累赘,她知道商时序现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拿回妈妈的东西。 但其实商时真没太大的感觉,因为她对妈妈的记忆实在不深,她懂事有记忆的时候,周幼诗早就过世了很久了。 但商时序有执念,所以商时真刻意的远离,自己去创业,力图不要拖商时序的后腿,更不能让商时序分心。 所以这些年来带着艺人四处飞,都是住酒店,很少会和商诗序回家。 “我……我就住酒店就成,明天……”商时真在商时序面前说谎历来就没有成功的经验。 话还没说完,商时序已经一把扯过她的行李箱,顺便把旁边吃饱了在发呆的司鹤羽拉走了,头也不回的说了声:“跟上。” 商时真哪会不想要和哥哥在一起呢? 但哥哥一直沉浸在想要为妈妈报仇的执念里,商时真只能强迫自己强大,能够和哥哥并肩。 这会听到商时序的声音,想也不想的就跟了上去,到底年纪也不算大,哪会不需要哥哥的呵护呢? 第76章 我又不伸舌头! 冯婶和沈伯看着好久没回来的商时真自然是十分的高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冯婶到底是看着商时序和商时真长大的,自然心疼得多,看到商时序还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 沈伯提着商时真的行李箱:“小姐的屋子我们经常都在打扫,这回来住也正好。” 商时真点点头,其实她在这个小区也有自己的房产,妈妈当时给她和哥哥留的是一样的,但那么大,那么空旷的屋子。 商时真真觉得不如去住酒店。 好在哥哥这也有她的容身之处,现在哥哥结婚了,也有她的容身之处。 商时序走前前面,一面还要注意显然是犯食困迷迷糊糊的司鹤羽,无奈的去拉人的手:“以后在南城就回家来住,我这还容不下你么?酒店有什么好的?” 兄妹两都不是会说矫情话的人,商时序又怎么会不知道商时真的想法呢?刻意打扮得很成熟,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像精英,都是为了不拖他的后腿。 但她是妹妹啊,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怎么会是累赘和后腿呢? 若是可以,商时序坐在床尾凳上,想起今天商时真的踌躇,有些恍惚的觉得,自己这些年来为了复仇和商重城斗。 忽略了姥姥姥爷和舅舅舅妈,更忽略了商时真。 这样真的对么? 他其实真的禁不起再失去什么了。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么? 他好像真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满脑子都只想着要把商重城给搞垮。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哗啦哗啦,商时序双目无神的坐在凳子上,司鹤羽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商时序失魂落魄的这一幕。 心不自觉的紧了紧,缓缓的走到商时序的身边,敏感如司鹤羽,又怎么会看不出兄妹两那看似感情好,实则互相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状态呢? 他虽然知道得不多,也无意去窥探,不过若是商时序愿意说,司鹤羽是非常愿意听的,但显然不是现在。 轻轻揉了揉商时序的后脑勺,感受到温柔的力量,商时序仰起头来,看到带着水汽和柔软的司鹤羽。 带着浅淡的笑意,就这么温润的看着他:“小鹤。” 司鹤羽微微躬身,拉近了和商时序的距离:“嗯?在呢。” 商时序难得一见的像是在示弱,脆弱得不像样:“抱抱我。” 司鹤羽一愣,面上有些红,但还是抬腿跨坐在了商时序的身上,一坐下去,屁股感受到商时序大腿紧实的肌肉,瞬间羞恼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哪怕羞得恨不得钻地缝,司鹤羽还是抬起手,温柔的抱住商时序的头。 抱住的瞬间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孟浪?竟做了这么出格的事情。 但腰间传来的阵阵力度,还是让司鹤羽无暇顾及其它,商时序其实只是有点想妈妈了。 想会给他画画,会夸他,给他准备便当…… 还会永远温柔的笑着夸他,说时序最棒了。 …… 一大早司鹤羽就起来了,今天要去围棋院,司鹤羽起床醒了醒神就拿出手机看之前没有看完的视频。 在剧组的时候没有时间去看,只看了一大半,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视频没看完,今天的早饭就冯婶准备的,司鹤羽坐在沙发上没动静。 眼看视频快要看完了,手机猛的响起,司鹤羽看着来点提示有些懵,商时序? 扭头看了看电梯的方向,发现人还没下来,是没起床么? 司鹤羽不知道商时序不起床给他打电话干嘛,但还是拿着手机往电梯里去,顺便接通了电话:“喂,时序。” 商时序坐在床上心情不是很爽,久违的起床气,和司鹤羽结婚以后,每天早上都是司鹤羽温柔的叫他起床。 今早闹钟响了好几遍,没等到那个温柔喊他的人,反倒是等来了下一个闹钟。 商时序有些烦躁:“你去哪了?” 电梯关上,司鹤羽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回话:“我就在楼下啊。” 说着话的司鹤羽就进了卧室,商时序有些烦,但不知道说什么,只把电话挂了,司鹤羽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但商时序有起床气司鹤羽是知道的,只以为这人是起床气又犯了。 商时序站起身,走到司鹤羽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司鹤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他连叫起床业务都不做了? 垂眸看到司鹤羽还亮着的视频,是围棋的视频。 莫名的有点不爽,司鹤羽做事认真,一旦决定要做一件事,那必然是做到极致好,但商时序还是不满司鹤羽把他排除在这些事情的后面。 他想要做司鹤羽的第一,任何事任何人在司鹤羽这里,他都想要排在这些事这些人的前面,永远的第一。 啧了一声,不高兴了,要亲亲才能好。 也不管司鹤羽是不是还在懵逼,直接一把搂着司鹤羽的腰就拖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头下去,很好,亲到了司鹤羽的手。 司鹤羽一只手捂他嘴,一只手捂自己的嘴:“你还没刷牙呢。” 商时序越发的恼怒,一直都知道司鹤羽爱干净,娇气,精致…… 但亲不到人,商时序就是不高兴,去扯司鹤羽的手:“我又不伸舌头。” 司鹤羽的脸瞬间爆红,再来多少次他也受不住啊,商时序真的是没皮没脸的,这些话怎么说得这么顺畅! 看着人脸红,商时序的唇角勾了勾,吧唧一口亲在了司鹤羽的嘴上。 呼!爽了。 好了,起床气消散了。 商时序乐得看司鹤羽满脸通红,脚趾抠地的样子,转身傲娇的进了卫生间,徒留司鹤羽在原地。 脸红得像是要爆炸:“登徒子!太坏啦!” 司鹤羽讲得小声,本来以为商时序已经进了卫生间应该是听不到的,孰料这人耳朵还贼灵。 上半身探出了门,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司鹤羽:“你说什么?我再亲就伸舌头了。” 司鹤羽猛的捂住嘴巴,站在卫生间门口弱小无助的摇摇头,毕竟这么多次的经验告诉司鹤羽,商时序说到做到! 第77章 司鹤羽到围棋院 围棋院顶楼院长办公室窗户边。 有两个中年人撅着屁股站在窗户边翘首以盼,院长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模样看着楼下素来以冷漠和不近人情示人的封翊。 搞不懂封翊就是站在那接个人,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时不时的抬手看手腕上的表,甚至几度整理自己的衣服。 简直像是在接见国家领导人。 两人虽然早就知道封翊站在那是要接人的,还是接一个能打败他的人。 但其实院长和副院长心里到底是存疑的,要知道封翊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是华国最年轻的七段选手了。 可以说整个围棋院,没什么人能和封翊对弈超过一百手。 连他们这两个老家伙也不行。 其实大家心里都慌,马上就是世界围棋大赛了,他们当然也想要拿奖牌,也想要突破。 但就算身为围棋院的院长和副院长,两个人也没法能够当封翊的老师,而封家给封翊找的国外外援,也并不是一心一意的教导的。 这种明明是自己的东西,但外人却比自己玩得6的憋闷感,已经如影随形的伴随了他们好多年了。 若是封翊找来的这个的老师真的能够让封翊突破,他们恨不得直接把人给供起来。 这么想想也就突然理解了封翊的想法了,虽然这小孩看起来若无其事的,但谁都知道,他的压力是最大的。 前两天听封翊说有人要来指导他下棋的时候,院长和副院长其实还不是很相信,但这会看到封翊这个样子,自然也就没什么怀疑的了。 围棋院二楼三楼窗户边也围了许多人。 “还有人比封翊厉害么?” “应该是,封翊那天回来的时候特意去找的院长说,还要我们保密呢。” “难道是什么世外高人,所以需要保密?” “这么神秘?七老八十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聊不出个所以然来,正要离开,封翊却猛的站直了身子,众人立刻抬眼去看。 司鹤羽坐着粪叉标的车,围棋院的一群人在那哇了一声。 然后所有人就看着那车里下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小青年,不,气质十分的卓然,像个小公子。 微微抿唇微笑,简直是让天地都变色了。 背着个小包包,封翊连忙上前去帮司鹤羽把包包给拿了下来,司鹤羽真是被人伺候惯了,不管是谁来伺候他,都毫无心理负担。 众人压根没把世外高人往司鹤羽的身上想,还在等着司鹤羽后面出来的人,毕竟这群人虽然也喜欢美色,但人都是慕强的,能让封翊都尊敬的,肯定是个不知道多少年岁的老人了。 但车门被封翊关上了,一群人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走吧,我们上去,我有一间单独的棋室,是去棋室还是在大厅?” 客随主便,司鹤羽来这里到底算是客人,不做决定,只浅浅的笑了笑:“都可以。” 封翊难得的红了脸,司鹤羽笑得真的很好看,明明两个人的年龄相当,但封翊面对着司鹤羽却有点局促,甚至是羞涩的感觉。 差点同手同脚的封翊在带着司鹤羽进棋厅的时候引来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 司鹤羽愣了一瞬,而后弯了弯眉眼,对着众人露了个笑,院长和副院长站在最前面,后面是棋院的人。 一个个的看着司鹤羽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有不服气的,有觉得虚假的,反正正儿八经相信司鹤羽的没几个。 院长和副院长还不动声色的往司鹤羽的后面看了一眼,试图找到真正来指导封翊的人。 封翊一看众人的表情哪还有不明白的,立刻道:“这位是司鹤羽司先生,我特意请来的外援。” 整个棋厅顿时闹如菜市场,叽叽喳喳的,这人还真是封翊请来的外援,这么小?成年了没? 大家心头都是怀疑,但谁也没有上前去说破,毕竟封翊的个人能力实在是让人胆寒,能让封翊都认可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吧? 封翊对着院长点了点头,院长作为一院之长,当然是必须去表示热烈欢迎的,毕竟司鹤羽到这来,不止是封翊特意交代过,就连封铭都专门打了电话来说过。 “司先生你好。”院长走上前去和司鹤羽握手。 司鹤羽捻了捻指尖,还是有点不习惯现代人的握手礼仪,他们那都是抱拳鞠躬下跪来着,但入乡随俗,司鹤羽还是伸手和院长握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抽出。 封翊看着大家还在看热闹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要不我们直接开始下棋?” 司鹤羽正有此意,不喜欢做这些虚假的社交,他来是帮助封翊的,时间就是金钱,一点都不能浪费了。 封翊在棋厅看了一眼,正要拉着司鹤羽找地方,就见院内的会员已经给他们准备了棋厅的c位,可以全方位被人看到的一个位置。 封翊叹了口气,准备上前的时候看到了此次要一起去参加世界赛的几个小伙伴,觉得若是只他一个人被指导的话,想拿团体赛的奖牌还是不可能的。 扭头看着司鹤羽:“司先生,我们这次参加世界赛的一共有四个人,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可不可以……” 司鹤羽哦了一声:“也可以,摆棋盘吧,你们四个人一起。” 正在下棋的人听着司鹤羽这大言不惭的声音的话险些把棋盘给掀翻,就连院长和副院长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四……四个人一起?” 司鹤羽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封铭做事很妥帖,不止发了对手的,也发了此次参加世界赛队员的,司鹤羽在车上看了点,水平都差不多。 这种水平,别说四个人了,再来四个司鹤羽也能做到。 但棋厅还有很多人等着司鹤羽打脸呢,二话不说就开始布置棋盘。 司鹤羽坐在一边喝封翊给他泡的茶,只喝了一口就发现这茶泡得实在不好,水温没控制好,茶叶也没有冲散,实在不够好喝。 只喝了一口就不肯再将就。 封翊看司鹤羽蹙了蹙眉头就知道司鹤羽不满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不是很会泡茶。” 司鹤羽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开始吧。” 第78章 司鹤羽1vs4 司鹤羽这阵仗摆得如此之大,几乎是整个围棋院的人全部都聚到了二楼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左右两边各摆了两张棋盘,司鹤羽分别执两个黑子和两个白子。 率先对弈的就是封翊,人群里不时的有不和谐的声音传出来。 大部分都是觉得司鹤羽这人看起来太小了,本着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理念,很多人都觉得司鹤羽在装逼。 司鹤羽也不辩解,实力决定一切,他要是每个都去解释,哪解释得了那么多,不用四盘棋下完,十多分钟司鹤羽就能教他们做人。 因为没有喝到心仪的茶水,司鹤羽有点怨念,拿出自己的大肚子水壶,其余四人都坐着,只有司鹤羽像逛菜市场一样的,这边戳一下,那边戳一下。 院长和副院长到底是大佬,一个站左边的两张棋盘中间,一个站右边的两张棋盘中间。 司鹤羽下棋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时间,众人只看到司鹤羽捧着个水壶,手里拿着些白子和黑子,1vs4,若是平常人,基本上能记得自己在棋盘上下的是什么颜色的子就不容易了。 但司鹤羽全程没有错过一个子。 棋厅里一开始还有质疑的声音,渐渐的所有人都面色严肃的看着中央位置的四盘棋。 看着每个和司鹤羽对弈的人,从一开始的略有傲慢,到正视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 然后二十分钟之后,司鹤羽站在左边那个对弈的人面前,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还要接着下么?” 那人手里拿着黑子,手在棋盘的上方停顿了许久,最后像是实在找不到放下的地方,只能摇了摇头,四十手。 司鹤羽没多说什么,只将对方的棋改变了一个位置:“二十七手之后,你就是必输结局了。” 那人抬起头,有些激动的看了司鹤羽一眼:“谢谢。” 司鹤羽浅笑涟涟:“不用谢,接着下。” 众人这才看向他的棋盘,只改变了一个位置,但整局棋就这么被盘活了。 随着一个子一个子的落下,只有封翊撑到了六十手左右,最后还是放下了子:“我输了。” 四个人,没有人撑到了一百手。 众人从一开始的轻视淡漠,到现在的尊敬,仅仅不过过了半个来小时。 司鹤羽看起来年纪小小,软软糯糯的一个小青年,实在看不出棋风如此的凌厉,简直不给人招架之力。 司鹤羽捧着水壶坐了下来:“两白子,两黑子,都是采用的攻守方式,你们互相看看,吸取一下经验,一个小时后我任意更改其中两颗棋子的位置,接着破。” 四个人这会已经不再说其它的话,都站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棋盘去看。 院长和副院长这会看司鹤羽简直像是看国宝一样,若说刚刚还觉得人小小年纪不靠谱,这会就已经是恨不得把人给供起来了。 司鹤羽一下子和四个人下棋,其实还是有点废脑子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棋室里好些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能参加世界赛的就那么几个人,还是采用比赛的方式选取的名额,倒是没有人不服气,但若是能够得到司鹤羽的指导,那是不是证明自己的棋艺也会提高一截。 这里有专业的棋手和业余的棋手,大家都很想和司鹤羽对弈,但其实刚刚那四盘棋大家都默默的明白,就连封翊都只能在司鹤羽的手下过六十手,他们去的话,妥妥的就是给人送人头的。 但大家还是想试试,毕竟谁都是慕强的。 但大家看司鹤羽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明明就是坐着,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司鹤羽看起来实在是过分的乖巧软糯的。 但那周身透出来的矜贵气质,还是让众人不敢贸然上前,甚至连声音都放轻了,大家讨论的声音都不由得压得很低。 第一天的指导结束得很快,商时序答应司鹤羽来围棋院,但作息就是朝九晚五,司鹤羽也不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耗在围棋院。 到后来司鹤羽开始正式指导的时候,已经有人录像了,司鹤羽没有侵犯肖像权的意识,所以被人拍了也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在大晋的时候,他就是众人瞩目所在,所以向来习惯了这种崇拜嫉妒仰慕的眼神。 中午的时候沈伯特意送来的午饭,以前还没有觉得,后来才发现司鹤羽是真的挑,吃的住的用的喝的,一样一样的比谁都要精致,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好在沈伯和司鹤羽接触了这么久,到底是摸清了司鹤羽的一些习惯,勉强能满足司鹤羽的要求。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人越来越多,好些业余的选手也到围棋院来凑热闹了,录像的人也更多的。 封翊担心司鹤羽不满,想要让院长把人弄走,司鹤羽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若是大家都能提升,我们不就不担心别人打败了,一个人的强不算强。” 院长没想到司鹤羽还有这种觉悟,本来就是本着世界赛去的,是啊,若是大家的棋艺都提升了,那他们还会害怕其他人的嘲笑。 嘲笑他们丢了老祖宗的脸,毕竟每当有这种世界赛的时候,国外的各个媒体在拿奖之际,都势必会用丢了老祖宗的脸这个标题来嘲笑他们。 这会不止是封翊,连带着一起参加世界赛的几个队员都不由得给自己打气,这会他们多了司鹤羽这个杀器,鹿死谁手还真的说不准。 “这几天大家要看就一起看,后面一个星期我要针对你们对战的对手给你们单独指导的时候,再闭关就是了。” 这话一出,院长激动得浑身都在抖,像是看到了世界赛的金牌再像他们招手了一样。 司鹤羽一看院长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没忍住给人泼了冷水:“这是速成的,万一赛场上遇到了什么其它的问题,还不好说,所以你们最好是方平自己的心态。” 院长又蔫巴了。 司鹤羽从会说话不久就开始下棋,因为身体弱,别的小朋友可以出去打闹撒泼,司鹤羽没有其它的娱乐方式,只能被关在屋里进行这种不费体力的活动。 第79章 季迟,司鹤羽经纪人 教导司鹤羽的人,前后一共十几位,君子六艺,琴棋书画,从司鹤羽开始接触起,就一直是以打败一位老师换下一位这种狼性教育方式。 威远大将军那逆天的人脉,加上司鹤羽从小的才名,基本上是到了想请谁就请谁的地步,也不怪皇帝时时把司家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单单围棋,最后能和司鹤羽对弈的只剩大晋国手,那人都六十几了,司鹤羽虽下不过,但也不会在一百手以内落下下风。 本来还以为能有机会打败他的,谁知道竟然到了这里来,想想还有点可惜。 现代围棋棋谱也好,棋风也好,那都是老祖宗玩烂了的,千变万化之下,他们才窥探到了多少? 更别说那些偷他们东西的外国人了。 要是给司鹤羽一年,就算自己不参加,但培养几个拿下前三基本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若是他们觉得指导有用,下一次世界赛,司鹤羽就想培养人来拿前三。 一个奖牌都不给那些外国人留。 “时间还是短了些,要是给我半年一年时间,前三都是我们的。” 司鹤羽从不说大话,他说可以那就是可以的。 院长和副院长两个小老头激动的牵着手,像是恨不得高歌一曲,或者是跳个舞。 “那……司先生,这次世界赛结束后,下次……” 围棋大赛最高奖项就是三年一次的鼎丰杯,但其实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国际围棋赛,若是可以,他们当然希望横扫全球。 但就是不知道司鹤羽愿不愿意到围棋院来任职,看他的穿着打扮,单单手里拿着的那个大肚子水壶,乍看就是个普通的水壶,但若是仔细看就知道是国内顶级手工艺人的私人定制。 一个水壶都将近十万,哪是缺钱的人。 但他们真的很想很想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发扬光大。 司鹤羽抿抿唇:“我肯定是没有办法到围棋院的。”毕竟司鹤羽才说了要进娱乐圈。 “但指导是没有问题的,录视频也好,或者每个星期,每个月来几次都可以,围棋主要还是靠对弈,熟能生巧,自己也要学会琢磨。” 院长立刻点了点头:“说的是。” 司鹤羽的言外之意大概就是他可以帮助指导,但不会一直在,不过这也够了啊。 两个小老头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司鹤羽待到下午五点半就离开了,封翊和他几个一起参加世界赛的全部留在了院里,院长和副院长亲自带着四个人复盘了今天和司鹤羽一起下的几盘棋。 司鹤羽的下法太刁钻了,这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一步错步步错他们不敢像司鹤羽那样下,毕竟司鹤羽是那种就算是落了下风,也能在五手之内追上来,并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 他们还没有那个能力,只能稳扎稳打。 当晚,微博上一则“绝美少年,横扫围棋院”的视频悄然出现,但现代年轻人关注围棋的人不算多,所以这个视频也只有几万的播放量。 大部分都是冲着绝美少年来的,没有大范围的传播。 不过还是有一些在网上冲浪无聊的人摸进这个视频,然后在下面舔屏并跪求小哥哥联系方式的。 但很可惜,除了一个名字,不,名字他们连是哪几个字都不知道,其它的任何消息没谁扒了出来。 也好在不火,不然商时序还真不一定会做什么。 然后这小半个月,司鹤羽就过上了朝九晚五到围棋院指导的生活,商时序这边给司鹤羽联系了经纪人,并让陈鑫给司鹤羽找司机和助理。 若是要进娱乐圈,这些必不可少,在商时序的眼里,司鹤羽是那种出了门大概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 不管红不红,这些该安排的还是要给他安排起,就司鹤羽那娇气的样子,哪能吃半点苦。 商时序看着对面他特意请回来的经纪人,本来也没有做经纪人的打算,只是在娱乐圈的人脉比较广。 各种投资啊,商务啊,杂志一类的都有点人脉。 主打一个随便赚点钱,只要饿不死就行,佛系得不行。 商时序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入的眼,这么咸鱼的人,要是他公司的人,分分钟就被开除了。 但又莫名的觉得季迟挺合适的,这人若是野心太大,司鹤羽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薪资方面还有什么问题么?” 季迟摇摇头,说实话,他就是条咸鱼,商时序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挺懵的,毕竟他更像是个二道贩子。 就是靠在娱乐圈帮各方联系人赚点小钱钱,饿不死就行。 每个月完成最低标配后就恨不得睡死在床上,陡然一个馅饼砸头上一度让他觉得商时序是不是看上了他的美貌。 但商时序眸底那明晃晃的嫌弃让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把这个念头给按下了,然后商时序就推了一张照片过来给他看。 看清照片上的人,季迟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咸鱼太久,不要脸和脸皮厚了,竟然会认为有这样的珠玉在前,商时序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 商时序点了点桌子:“这是我先生,以后你就带他这一个艺人,我根据你做二道贩子……” 季迟还是要脸的,讪笑道:“我那叫中间商,中间商……” 商时序没改口,季迟说好听点是中间商,说难听点就是二道贩子,比如某某电影缺个男五男六,导演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就联系季迟,把需要的要求发给他,季迟就会推荐几个人给导演。 然后若是面试上了,两边都会象征性的给季迟一点钱。 都是些小糊咖,毕竟大牌顶流那些也轮不到季迟去推荐了,投资人要求的,投资人自带的,硬塞的,比比皆是,他够得上的就是一些糊咖没人脉的。 但他人脉是真的广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联系不到的人。 季迟这条圆滑的咸鱼很完美的诠释了六度分离理论。 “咳,你每个月的薪资平均下来是两万五左右。” 季迟囧,商时序接着道:“你以后专心带他,我每个月给你四万,签在念诗,享有念诗员工的福利,每年……” “我干我干,主要是我热爱经纪人这份工作。”绝对不是冲着那四万块,更不是冲着念诗的福利。 谁不知道念诗的福利好啊。 第80章 花瓶艺人司鹤羽 眼看封翊他们结束特训即将去往国际赛场,司鹤羽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虽然院长他们极力邀请司鹤羽跟着一起去,但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去往遥远的异国,以司鹤羽如今的心境来说,其实还不到可以任意走出的地步。 所以只能委婉的拒绝了,院长和副院长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司鹤羽知道,他们是担心万一上场有什么难缠的对手,若是司鹤羽在,没准可以化解一二。 但司鹤羽并不这么认为,奇琴书画都没有速成的,有的都是勤加锻炼,若是短短几天就可以大成,那谁也不会去下苦功夫练习了。 若是真的在赛场上遇到了难缠打不败的对手,也是他们的运气所致,打不赢就打不赢了,只能回家勤加苦练,期待下一次的机会。 院长和副院长都被司鹤羽这几句话说得有点讪讪的,想他们活了一大把的年纪,还不如一个半大小子活得通透。 围棋考验的可不只是棋艺,还有心境,豁达的心境能够在下棋的过程中,走到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往往能够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破解之法。 司鹤羽倒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他们结束比赛以后给他捎个信,顺便找找人看,哪些人适合去特训。 以便应对接下来的种种挑战。 下了楼,司鹤羽就看到停在外面的车,不是经常接送他的那一辆,反倒是换了一辆,看起来大大的。 司鹤羽以为不是接自己的车,正站在路边,车门猛的打开,司鹤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间的商时序,背着小包包噔噔噔的就跑了过去,心情简直是好得不得了:“时序!”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的笑容,觉得偶尔接送一次,这种惊喜以后没准经常尝试,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喜欢司鹤羽每天站在院门前等他时那种激动的感觉了。 原来还真挺不错的。 商时序伸手把司鹤羽拉了上来,这一上车才看到后排还坐了两个人,一个男人,约摸三十岁不到,一个小姑娘,戴着个黑框眼睛,脸圆圆的,看起来文静又讨喜。 坐稳后商时序倾身给司鹤羽系安全带,而司鹤羽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后排的两个人看得叹为观止。 毕竟商时序的名头那可是冷酷不近人情的,但这小小举动就让季迟和陈宁知道了司鹤羽对商时序的特殊性。 是敲打,也是习以为常。 司鹤羽时不时的偷瞄身后的人,等着商时序给他介绍,一连看了四五次以后,商时序轻叹一口气,终归是没忍住,本来还准备等到了饭店再和司鹤羽介绍的。 但显然司鹤羽是个有点子好奇心的人,对他们的身份很是好奇。 “这位是季迟,以后就是你的经纪人了,这位是陈宁,以后是你的助理,主要照顾你的衣食住行。” 司鹤羽不太懂经纪人的意思,季迟自来熟的和司鹤羽介绍。 司鹤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就是说以后季迟就主管他的合作,什么合作可以接,什么合作不可以接,都由季迟给他删选后,再让司鹤羽工作。 司鹤羽觉得那这人还挺有作用的,相当于就是给他介绍工作的。 司鹤羽现今为止除了那场戏份极少的戏以外,一直是没有任何的工作的,来围棋院,一面是因为司鹤羽纯纯的爱国之心,一面是封铭和商时序合作,司鹤羽想着表现好点,两人的合作会更顺畅。 直到这会了,才有了自己即将开始正式工作的意思了,不过兴奋多于忐忑,毕竟他也可以开始赚钱工作了。 只要不做米虫,司鹤羽就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商时序为了司鹤羽也算是操心操力,特意请季迟和陈宁吃饭也主要是告诉两人,司鹤羽不可怠慢,让他们若是有小心思最好是收一收,毕竟娱乐圈这个地方,司鹤羽一旦踏进去,想要保全,身边人是非常重要的。 “这车以后就专门给你用,司机也是专门给你配的,你叫老王就行。” 老王开着车,不好打什么招呼,只看了后视镜一眼,和司鹤羽对上了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司鹤羽懵懂的点点头,看着老王的年纪,还是糯糯的喊了一声:“王叔。” 毕竟年纪摆在那,看起来也四十来岁了,但司鹤羽看得出这人有点武功底子,看来不仅仅是司机,还是专门跟着他的保镖呢。 但商时序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司鹤羽,司鹤羽自然不可能去说什么煞风景的不需要之类的。 提供就业机会,不也是造福么? 商时序解决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心情自然是好了不少。 吃了饭就把司鹤羽给带回家了。 两人难得温存了一会儿,商时序到底怕把人给吓到,没敢做什么,但亲亲抱抱也可以了,聊胜于无嘛。 季迟知道司鹤羽没有演戏的功底,回家就给司鹤羽找了好几门课程,至少需要培养个一两个月,后期还需要一直上课。 什么形体课,台词课,表演课…… 司鹤羽看到那一长串的课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毕竟比起在大晋的时候,这些已经是减半还要多了,一点儿都不会觉得累和苦。 司鹤羽刚下了课出来,嗓子干得要冒烟,陈宁急忙上前把司鹤羽的水杯递给他:“怎么样?累不累啊,小鹤。” 陈宁比司鹤羽大三四岁,看着司鹤羽老觉得是个小孩,带着人的时候总有种慈母心,只是这话不好当着说,不然会被嘲笑的。 但季迟和陈宁在初见到司鹤羽,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还是迟迟消不下去,尤其是季迟几乎都幻想到了司鹤羽未来绝对会成为国际巨星。 但还是被商时序泼了冷水:“不用让他太拼命,量力而行,他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太干涉他,红不红的没有关系,不准因为想把他捧红,而拿娱乐圈的那一套来对待他。” 季迟很无奈的应了,如今的艺人哪有不炒作的啊?但商时序很明显是不想要司鹤羽背上什么人设,是个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所以季迟看司鹤羽写的他毫无优点,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司鹤羽大概是要走花瓶人设。 第81章 流言纷纷 司鹤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乖乖巧巧的脸没有任何的外用加持,却还是让人一眼难忘。 念诗娱乐公司是商时序给商时真创建的,大大小小的艺人上百名,不是每个都会到公司里,毕竟只要有通告,就会天南地北的到处飞。 但司鹤羽上课的地方就在念诗娱乐的内部,所以这段时间公司来了一个美得不像真人的新人这个消息,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飞遍了念诗娱乐公司。 司鹤羽独来独往的,又不和公司里的人打交道,每天都是来上课,上完课就走,不少人在后面猜测司鹤羽的身份。 有些连司鹤羽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人的恶意来得很快,商时真签那么多艺人,但娱乐圈的蛋糕就那么大,分给了这个,那下一个势必就会减少。 除却头部艺人,很多人都对司鹤羽恶意满满,其中恶意最重的,当然就是那些和司鹤羽一样都是新人的。 他们怀揣着要成为头部,成为大明星的美好幻想而来,和公司签合同,成为公司的螺丝钉,想的就是在娱乐圈大紫大红。 但司鹤羽的所在实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得让人心惊,毕竟司鹤羽一来就被电影学院的顶级教授教导。 每个给司鹤羽上课的都是行业大拿,虽然现在还没有司鹤羽要出道的消息,但就单单是倾向司鹤羽的前期资源,就已经让人很妒嫉了。 所以他们也不管事实真相到底如何? 一个接一个的用最恶毒的语言去编排。 “听说了么?那个……”来人悄没声的朝着教室的方向努了努嘴,因为不确定司鹤羽的身份,他们并不会主动提及他的名字甚至是样貌,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指代。 “榜上了我们公司的老总。” 聊天的人才不管事实真相呢,立刻假装意外道:“真的啊?我就说呢,原来是靠睡来的,不过也是,我们要长成那样,没准也可以榜一个。” “切,我才不做这种事呢,脚踏实地不好么?非要靠身体,被玩腻了玩烂了的贱人……” …… 司鹤羽上完课出来,陈宁急忙把外套递给司鹤羽,司鹤羽张开手,陈宁立刻给人穿上,司鹤羽没觉得如何,毕竟他在大晋一直都是被人服侍的。 但今天陈宁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司鹤羽老是感觉得到一些窥探的目光,凝眸去看,果不其然的看到好些鬼鬼祟祟的人头。 司鹤羽蹙了蹙眉头,因为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刚要询问陈宁,却见陈宁一双眼睛通红,定神去看,还能感觉得到陈宁似乎有些气呼呼的。 司鹤羽有些疲累,上表演课其实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老师给司鹤羽看很多人的表演,司鹤羽需要去揣摩,去理解,然后再用自己的方式演绎出来,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陈宁其实一点都不想在陈宁的面前表现出来,但去上厕所的时候偷听到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太气愤了,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的。 什么司鹤羽不要脸,司鹤羽是贱人,什么在楼梯口就按捺不住,什么被人按在办公室…… 还有一些例如司鹤羽为了讨好他的那位金主,像狗一样的跪在地上给别人怎么怎么样一类的。 说得信誓旦旦的,一点都没有要避讳的意思,好像他们就是亲眼所见。 明明就是没有的事情,但他们这么传,传着传着的,就让所有人都觉得司鹤羽是一个靠睡上位不要脸的贱人的。 要知道公司高层里面,好几个都是已经结婚了的。 还说司鹤羽知三当三什么的,言语之中就说司鹤羽是个道德低下,只会靠美色来夺位的贱人。 陈宁有心辩驳,但也知道一旦陷入自证陷阱,司鹤羽的名声会越来越臭,那些没发生的事情也会变成发生了的。 而公司里也不全是新人,还有些三四线的艺人,很多都是有自己的粉丝群体的,和司鹤羽的定位有类似的,甚至会引导粉丝在司鹤羽出道的时候网爆他。 陈宁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这会看司鹤羽显然有要问的意思,陈宁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她是知道司鹤羽的身份的。 但不知道司鹤羽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商时序让不让司鹤羽说。 “怎么了?”司鹤羽坐在教室外面的凳子上,今天这场表演课,司鹤羽演了好几场哭戏,这会实在是有点累,不大有力气了。 陈宁看得心疼,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陈宁早就看得出来司鹤羽是一个很认真踏实努力的人,老师的教导和功课,司鹤羽都是掰碎了让自己咽下去的。 那几位老师,一开始对司鹤羽这种特殊关系户其实是不大满意的,但因为向资本低头,所以不得不教导。 但随着教导的时间越长,每个老师对司鹤羽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因为每次的课程结束后,司鹤羽都会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试问哪个老师会不喜欢这种从不插科打诨,踏实努力的学生呢? 陈宁捏了捏拳头,还在斟酌要不要告诉司鹤羽,毕竟司鹤羽这段时间一直是上了课就走,所以对于公司里的流言,到现在都没有传到司鹤羽的耳中。 司鹤羽看陈宁那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浅笑:“怎么了呀这是?” 陈宁一看司鹤羽那笑得乖乖巧巧的模样,险些没忍住哭出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冤枉你。” 商时序有心不让司鹤羽接触到娱乐圈那些肮脏的东西,尤其是流言是最容易毁了一个人的。 但司鹤羽既然已经踏了进来,哪会半点都不知道呢。 这会一听陈宁的意思,立刻就懂了陈宁的意思,轻哼一声,显然是半点没有放在心上;“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实在是不怎么入耳,司鹤羽也不是那种会任由人诬陷的人,毕竟从古代而来,最是知道名声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了。 第82章 吃你啊 本来是准备直接给商时序说的,但想了想还是给陈鑫打了个电话。 他要知道最早开始传流言的时候,杀鸡儆猴才是主要。 陈鑫显然也没想到司鹤羽就去了公司这么几天,还遇到了这种事情,虽然早就知道娱乐圈乱,但想着毕竟是在念诗,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 尤其是司鹤羽讲得很平淡,但那些充满恶意的词汇,随着调查一个一个的露出来的时候,陈鑫简直是看得心惊。 看样子念诗又要封杀几个艺人了。 陈鑫做这件事之前给商时序说了一声,商时序只点了点头,让他只管去做,不用考虑其它。 但看了看手机,司鹤羽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又心里闷闷的不太舒服,正胡思乱想着呢。 手机就响了起来,商时序看见打电话的人,眉目之间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小鹤?” 司鹤羽已经上了车,这会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本着和商时序之间不能有秘密的理念,司鹤羽还是和商时序打了电话:“你说,人怎么就那么坏呢?” 在大晋的时候也是,有些人表面夸赞他,背后却诋毁他,说他身为将军府的后人,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什么的。 说他这辈子只能靠着将军府,又说他是病秧子,活不过多少多少岁什么的。 司鹤羽本以为在大晋他承受了那么多的流言,到这里来会好一点。 一开始准备进入娱乐圈,司鹤羽就做好了会被人谩骂的准备,只是真的遇到了,还是难免有点不高兴。 不过也算是好事吧,毕竟真的出道后,骂他说他的人会更多,他又不是人民币,也不可能招所有人的喜欢。 商时序听着司鹤羽那有些委屈的声音,顿时有点心疼,这种司鹤羽随时随地都可以影响自己心情的感受,商时序从来没有察觉到,像是潜移默化般的,直接就接受了。 听着司鹤羽一口一个他们也太坏了,怎么能这么胡乱编造呢?明明没有的事…… 商时序轻声哄着,自然知道司鹤羽这是受了委屈,虽然他们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但司鹤羽这种找人撑腰的告状行为,还是很好的取悦到了商时序。 “那我让陈鑫找出来的源头以后,狠狠的处罚那个人。” 司鹤羽愣了一下,知道陈鑫应该是和商时序汇报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好。”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就是知道你应该也是找陈鑫去办,我告诉他,就省得你转述啦。” 巴拉巴拉的解释了一通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和商时序说,让商时序那点小小的不悦立刻就消散了。 “我知道,我没多想什么。”其实想了,但不能让司鹤羽知道,不能让司鹤羽觉得他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他还得在司鹤羽的面前维持形象呢。 司鹤羽立刻就相信了商时序的说辞,嗯嗯哦哦的又讲了几句,才巴巴的说:“你今晚又要很晚才回来么?” 商时序看了一眼办公室,没人,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今晚应该不用。” 司鹤羽心情立刻好了:“那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你早点回来吃呀。” 商时序本就喜欢逗弄司鹤羽,这会听到人软乎乎的说要给他做好吃的,立刻抓心挠肝似的痒,偏偏人不在面前,什么痒都缓解不到。 只能通过电话逗弄一会儿,过过瘾了:“可我不想吃那些。” 司鹤羽傻傻的,以为是自己做的东西不合商时序口味了,只想着要不问问商时序喜欢吃什么:“那你想吃什么啊?” 商时序嘴角露出笑来,果然钓出了司鹤羽的话,让司鹤羽咬钩真的太容易了。 司鹤羽捧着手机听,想着商时序若是换了其它的口味,他多久才能够学会新菜式,最近这段时间封家和商时序的合作开始了以后,商时序又加了两三天班,有时候回来的时候司鹤羽都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知道商时序累,司鹤羽自然是十分心疼的,所以对于商时序的一些要求司鹤羽显然是不会拒绝的了。 听筒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司鹤羽不自觉的红了耳朵,商时序压着笑声,像是把所有的笑意都通过听筒给了司鹤羽。 所以司鹤羽只顾着害羞,没往商时序又要逗他的方向想。 然后就听到了几个字:“想吃你,小鹤回去洗白白等我回来?” 轰的一声,司鹤羽觉得自己耳朵怕是要掉了,热得快要爆炸,急急的拿开手机,一张脸红得要命,看着手机好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商时序如此孟浪的调戏。 陈宁扭过头来看他,司鹤羽更是羞得浑身都不自在了,生怕陈宁听到什么,又急急的把手机拿到耳边,偷摸的看了一眼陈宁,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才对着手机道:“你太坏啦!” 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挂了手机,陈宁扭头看到的就是目光呆滞,满脸通红,不,应该是浑身通红,那露在外面的脖子都红得不像样的司鹤羽。 陈宁知道司鹤羽在给商时序打电话,他们两个人在接触的时候,司鹤羽永远都是那副软乎乎的样子,每次看得陈宁都一脸姨母笑,母爱泛滥。 这会一看司鹤羽,微微懂了些,怕是商总又说了什么逗司鹤羽呢,司鹤羽偏偏脸皮薄,十分的不经逗。 所以十分有眼力见的什么都没有问。 简直给了司鹤羽很大的空间,生怕陈宁问了什么自己露陷,搅着手指在心里骂商时序,翻来覆去的也只有几句登徒子,讨厌鬼什么的。 司鹤羽的教养实在太好,骂不出什么太脏的话,但这几句骂词,要是真让商时序听去了,只觉得在调情,哪会意识到司鹤羽是真的十分真心诚意的在骂他呢。 果然商时序听到耳边传来的忙音,丝毫没有被挂掉电话的羞恼,而是拿着手机直接笑出声来。 真有种贱嗖嗖的感觉,也不怪司鹤羽说他讨厌了。 第83章 商时安求助司鹤羽 司鹤羽本来气鼓鼓的不想给商时序做饭吃的,但一想到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晚饭。 商时序应酬多,胃不好,这段时间司鹤羽一直在尽心的给他调理身体,嘴上说着不做法给人吃。 身体却在回家的第一时间放了小包包就往厨房去了。 等满桌子的大餐做得差不多了,司鹤羽叉着腰有点傲娇,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厉害了。 等傲娇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不是要硬气的不给人做饭么? 但饭已经做好了,沈伯走过来:“司少爷,大少爷马上到了。” 司鹤羽哦了一声,颠颠儿的跑去玄关换鞋,站在院门口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时,司鹤羽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 扬起手打了个招呼又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呢?这么屁颠颠的算什么呢? 脚都已经往后转了,脑袋还在那看呢,太没出息了。 车子一停,商时序就看到站在那无比纠结的司鹤羽,嘴上带着笑意,也不等司机来开门,自顾自的把门一开就迎了上去。 司鹤羽憋着口气,实在没忍住,转过身单手捏拳:“哼!” 商时序真是被司鹤羽的这些小动作收拾得服服帖帖,微微垂眸就看到某人明明都转身了,却还剩了只手微微往他的方向伸了伸。 商时序连忙伸手去牵住,这可是司鹤羽给的台阶,不就坡下驴的下了,那待会儿这台阶可就没有了。 感觉到温暖宽厚的手掌,司鹤羽的手指在商时序的掌心蜷了蜷,想要抽回又有些舍不得,毕竟这段时间他忙,商时序也忙。 两人真的是很久没有在一起亲昵相处过了,这会也懂得了为何每次父兄回来,去了朝堂回来就在屋里关个一两天。 这小别胜新婚的威力实在太大了。 商时序贴着司鹤羽,小心的将人带往屋里,噙着笑意却还是十分喜欢逗弄司鹤羽,简直是恶劣至极:“生气了?” 司鹤羽抬眸狠狠的睨了人一眼,不像在瞪人,像在撒娇,商时序觉得喉咙有点痒,为了不把人逗过,还是装模作样的四处看了看,和司鹤羽相处这么久也大概知道了一些司鹤羽不能接受的行为。 比如有人在场的时候亲亲。 眼看四周没人,商时序动作飞快的一把掐住司鹤羽的下巴,趁着司鹤羽没反应过来之时连忙偷了个欢。 吧唧一口,司鹤羽果然立刻炸毛,疯狂的甩开商时序的手,两只手紧紧的捂着嘴,眼睛咕噜噜的四周乱转。 “你干嘛呀?” 说着作势就想打商时序一下,商时序丝毫不觉得什么,厚脸皮的直接把脸伸了过来:“打吧打吧,打一下能亲一口的话也值了。” 司鹤羽哪真的狠得下心来打,商时序那眼底的乌青都溢出来了,可见这段时间真是累坏了。 “哼。” 司鹤羽决定不和商时序讲话半个小时,哼完转身就走,商时序长腿一迈,直接追上了人,揽着人腰一起往里走。 司鹤羽到现在也没法适应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昵,死命的挣了挣,偏生商时序的大手像是钳子,根本挣脱不掉。 好在商时序懂得分寸,门一打开立刻就给司鹤羽的小腰放了。 司鹤羽扭过头来,眼睛里明晃晃的都是算你识相。 商时序站在司鹤羽身后把他的拖鞋先拿出来,不识相不行啊,和姥姥家养的猫实在是太像了,分分钟炸毛然后挠你一下。 虽然不痛不痒的吧,但也别次次都去挠啊。 洗完澡司鹤羽正站在窗户边用自然风吹头发,手机响起,看到那陌生的电话司鹤羽还有些疑惑。 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他的朋友实在不多,但想起最近经历的事情,司鹤羽只以为是流言源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接起电话还没发出声音,听筒那边就传来就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候:“哥夫?” 这个称呼司鹤羽还是有点不适应,脑子里转了好几下才想起这人是商时安。 “商时安?” “是我,哥夫。” 自从决定了要培养商时安,司鹤羽就让陈鑫给了商时安一些资料,算是过渡吧。 没想到商时安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司鹤羽还是有点意外的:“怎么了?” 商时安这会正鼻青脸肿的,本来大一都是要求住校的,但商重城那么多孩子里面,还真没有考上南城大学的,自然为了以表重视,在南城大学附近买了房子给商时安住。 只是后来渐渐的还是把这个孩子给遗忘了而已,毕竟孩子还是太多了。 商时安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呼吸还是不由得有点粗重,他才开学半个多月,没想到还是遭遇了高中时期的霸凌。 但对方有权有势的,商时安从高中的时候就不大去招惹对方,被打被骂也都是逆来顺受的。 但这次不一样,南城大学的教导主任和对方竟然沾亲带故,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竟然要把自己赶出学校。 商时安有多珍惜能在南城大学学习的机会,就有多恨对方。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不该给司鹤羽打这个电话的,也知道会给司鹤羽带来麻烦。 但对方显然是怕他太过于优秀挡了他的路,商时安用脚趾想都能够想得到是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们。 只是因为不熟,所以商时安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个。 眼下只能先把被退学的事情给解决了,其它的再说,但商时安绞尽脑汁,也只能从记忆深处找到司鹤羽。 上次……上次他不是在马场也帮过自己,最近还拿了资料来给他学习,商时安就打电话给司鹤羽碰碰运气了。 其实可以找商重城,就算商重城本人不来,也会派人给他解决,但商时安就是不想欠他什么,尤其是人情。 也不觉得欠司鹤羽会怎么样? 反正欠司鹤羽的东西也够多了,只要自己再强大一点,就能够还了。 “学校里面出了点事,主任希望家长能来一趟。” 司鹤羽蹙了蹙眉头:“出什么事了?” 第84章 司鹤羽准备出手 商时安抬起头,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说的,但这个电话他纠结了一个多小时才打的,既然打了,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还是想试试。 商时安尽量用简洁的几句话把事情讲清楚,南城大学是他唯一的跳板了,他不能就这么离开。 他要爬高点,再高点,把以前欺负他的人全部都踩在脚底下! 事情说来也很简单,南城学院虽然是华国的高级学府,但到底也是有艺术学院的,商时安也没有想到之前在高中欺负过他的人竟然考取了南城学院的美术系。 前几天遇见,对方就已经言语挑衅过他两次,只是商时安到底不是一开始的商时安了,反击之下似乎是把对方给激怒了。 今晚在学校,竟然让人把他带走,带到了小巷子里面打了一顿,其实被打一顿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 但坏就坏在,对方不仅打了他,却还恶人告状的说他扰乱校园秩序,带头打架,还打伤了对方。 加上教导主任是对方的人,这三下两下的就说他品德败坏,不适合再待在学校,竟然是想把他给开除。 商时安怎么会不懂这是有人在刻意针对,但商时安除了司鹤羽,竟然找不到人来帮忙。 毕竟在那漫长的十几年中,司鹤羽是唯一对他施以援手的人,连生他养他的母亲都不曾。 说完了以后,商时安瞬间沉默了下来,等着司鹤羽的训斥。 因为被训斥习惯了,一开始和母亲说的时候,母亲永远只有那句:“别人为什么只欺负你,不欺负其他人?这不是你的问题么?” 这些年来,商时安也从一开始的告状寻求安慰,到后来沉默,引来旁人的变本加厉。 商时安也没觉得司鹤羽一定会帮他,就是这瞬间,本能的想要去抓住什么,他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离开学校。 这是他辛辛苦苦考上来的,是没有求过任何人的,是唯一属于他的。 司鹤羽抿着唇瓣,商时安讲得很简洁,但不难看出背后的针对,司鹤羽倒没想过商时安会说谎话。 毕竟对着他说谎话,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知道了,我明天下午有时间来学校,你让学校约对方的父母,还有那什么劳什子教导主任一起,我们看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商时安:??? “你……你不骂我么?”商时安问得忐忑,因为每次和母亲告状,都会引来一顿痛骂,却什么都解决不了。 司鹤羽蹙了蹙眉头:“事情是你做的么?你真的纠集校外混混殴打学校的同学了么?” 商时安激动的大声道:“我没有!” “那不就得了,再说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查清楚的,你最好是没骗我,毕竟骗我的下场比开除更严重。” 商时安喃喃说不出话来。 司鹤羽唇角勾了勾:“商时安,听清楚了么?” 商时安一动不动的捏着手机,猛的听到司鹤羽似严肃的声音,条件反射的站直了身子:“什么?” 司鹤羽撩了撩半干的头发:“商时安,我身边不会留不听话的。更不会留说谎的。” “我知道了。” 司鹤羽挂断电话,丝毫不在意对面的商时安听清楚了没有,调教嘛,都是需要慢慢来的,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给陈鑫发了消息让他去查查事情是怎么回事,陈鑫那边直接就回了几段视频,司鹤羽挑了挑眉头。 知道这是商时序的授意,自从商时序知道司鹤羽把之前的计划人选放在了商时安的身上,就派人关注着商时安,所以能拿到这些视频,司鹤羽倒是不意外。 这也不怪商时序,家里的几个私生子,商时序手里握着的东西可多可多了,他是那种做事做一步想三步的,绝对不允许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 陈鑫:他让您去帮他处理了? 司鹤羽:说学校要开除他,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么? 陈鑫:我立刻去查,明天给您答复。 陈鑫看着司鹤羽发的消息,前不久还有点轻视的心这会早就没有了,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和司鹤羽联络,发现司鹤羽的思维模式和商时序简直是不相上下。 就今天这件事,他知道商时安被打了,只是等他带人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取了监控,没把人救下,况且商时序也没有让他带人保护商时安的意思。 陈鑫一开始只觉得商时安怎么会突然惹上艺术院校的人,这会看司鹤羽笃定的意思,也瞬间想到了其它的地方。 商时安现在毕竟是商家的人,又在南城大学那么个高级学府,就冲着这个学历就够商重城的好些子女望尘莫及了。 若是让商时安成长起来,未来不可限量,联想起这件事最后还闹到了学校,让商时安退学。 背后是哪些人在作乱,陈鑫几乎都不用考虑太多,只把几个怀疑对象找了出来去调查。 这司鹤羽,看起来乖乖巧巧,软软糯糯的,想不到心思这么缜密。 司鹤羽没接着回,商时序从后面走上前来,头发没擦,滴着水的从后抱住司鹤羽的腰,发尖上的水滴到司鹤羽的脖颈间,司鹤羽冷不丁的打了抖,扭头嗔怪的看了一眼商时序:“又不擦头发!” 商时序笑着低头,在司鹤羽的嘴上戳了一下:“谁给你打的电话?” 司鹤羽瞪着人,走到卫生间拿了一张干毛巾出来,踮着脚给商时序擦头发,商时序闭着眼睛十分的享受,甚至为了配合司鹤羽的身高,还刻意杵着膝盖,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矮一些,方便司鹤羽操作。 “商时安。” 商时序本来闭着眼睛正享受温柔呵护呢,这会从司鹤羽的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实在是称不上高兴,就算这人是他的弟弟也不行。 “他给你打电话干嘛?” 司鹤羽简短的说了一下商时安遇到的事情。 商时序说完,冷哼了一声:“废物!这样的事情都解决不了,也好意思找你!” 司鹤羽倒没觉得有什么,商时安的成长环境和商家的私生子,还有商时序商时真两兄妹都不一样。 那些个私生子就算是私生子,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到大就作威作福惯了的。 商时序和商时真更不用说,虽然小时候过了两年不好的日子,但后来在姥姥姥爷和舅舅的照顾下,也没有吃过什么苦。 但商时安不同,他的成长环境几乎都伴随着暴力,谩骂,霸凌…… 就这样还能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南城大学,此人的心性和能力非同一般,司鹤羽自然是经过考察才选择他的。 “经历得不同,解决的方式自然不同嘛。”司鹤羽笑着宽慰商时序。 商时序虽然对于司鹤羽的那个计划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其实心里也隐隐的希望司鹤羽能够成功。 他不愿意商氏做他的绊脚石,但也不愿意接手商氏,但若是商氏能为他所用却不用他沾手的话,岂不是为他解决了很多的麻烦。 毕竟商氏是真的很庞大,商时序难以想象,现在和商重城斗,以后还要和商氏的其他人斗。 他不在乎斗不斗,但他不能看着念诗出问题。 而且他是真的不想顶着这个恶心的姓氏了。 第85章 司鹤羽到学校给商时安撑腰 司鹤羽看着眼前巍峨的校门。 内心还是起了不少的尊敬之意的,毕竟不管是在大晋还是在这,读书都是一件可以改变命运的事情。 大晋还没法普及全国读书,但现代却是已经有了九年义务教育模式,这样的教育制度,可以让多少人改变命运,又可以让多少人得到惠利,司鹤羽简直想都不敢想。 这里没有皇帝,不是封建社会,但司鹤羽也能想得到想要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有多么的困难。 但华国还是做到了,虽然还是有一部分愚昧无知的人奉行读书无用不让孩子读书,但这个数字真的很小很小。 所以面对这样的高级学府,司鹤羽油然而生的还是崇敬之意,这也是他愿意为商时安跑这一趟的原因。 司鹤羽佩服且尊敬一切靠自身努力改变命运的人。 还没走到校门口,司鹤羽就听到有人喊他:“哥夫。” 司鹤羽压了压帽檐,他实在不喜欢太过强烈的阳光,所以出门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戴帽子。 听到声音扭过头,正好看到商时安颤颤巍巍的朝着他走过来,司鹤羽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直到人走近了才道:“没有去医院看一下么?” 商时安捂着胸口下方的位置,有些龇牙咧嘴的意思,像是深呼吸都会疼,一开口就忍不住直吸气:“没什么,不是大事。” 司鹤羽看他那样子,哪可能不是大事,这要是肋骨裂了,那也不是件小事,看了看陈鑫,陈鑫立刻点头;“去医院一趟吧。” 商时安闻言,立刻摆了摆手,连动作幅度都不敢过大:“要去的,但教导主任已经来催了,我们还是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可以么?” 说到最后商时安看着司鹤羽的眸光还是有点小心翼翼,遮着额头的刘海遮掩了一部分阴郁的目光,但已经比第一次见面那种阴沉的感觉好了很多。 司鹤羽提步朝前走去,他已经提醒过了,况且,商重城再怎么也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儿子,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吧? 商时安和陈鑫追在了身后,陈鑫一身精致西装,戴着眼镜,看起来就有种精英范儿,跟在司鹤羽的身后,一进校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当所有人看到陈鑫亦步亦趋跟着的不过是个看起来有点小,戴着口罩帽子的小青年时,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心里大概都是在想,这又是哪家小公子出来体察明情了。 商时安站在后面引导着司鹤羽和陈鑫去往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这个天气南城的室外温度达到了三十六七度,司鹤羽额头都有了汗液,同时感概空调真是现代科技伟大的发明啊。 不大会走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商时安头往里面探了一下,只看到了那个贼眉鼠眼的教导主任,倒是没有看到告他状的几个人。 想必是还没有来。 但商时安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司鹤羽挑挑眉,商时安偶尔表现出来的品质和他那个阴郁形象实在是有点违和。 明明都已经知道这教导主任不是个什么好人了,但尊师重道的高尚品质之下,商时安还是有礼貌的。 教导主任抬起头来,看到商时安,冷哼了一声,把笔盖扣上,然后又在桌面上故作忙碌的翻来覆去,就是不把人给喊进来。 司鹤羽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冷待过,门明明是开着的,司鹤羽也不管人到底是听没听到敲门声,直接一步就跨了进去。 那教导主任果然是一直盯着他们的,看见人进来立刻就看向陈鑫:“你就是商时安的家长?我让你们进来了么?” 陈鑫:…… 司鹤羽一进来感受到了空调的冷气,焦躁的情绪好了一些,但教导主任这看人下菜碟的样子还是有点憎恶。 他只是看起来嫩,并不是真的嫩。 商时安走上前,向教导主任介绍:“主任,这是我哥夫。” 商时安本来就觉得自己是商重城的私生子,是一件十分不光彩的事情,所以来学校的时候填写资料时,并没有写父亲一栏。 再加上认回他的时候正好是高三放暑假过渡大一的那段时间,学校里还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不然也不至于让商时安被欺负得这么惨。 教导主任的眼睛在司鹤羽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几遍,触及司鹤羽那张脸时,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变得有点猥琐。 连带着站在身后的陈鑫都蹙起了眉头,这教导主任到底是怎么当上的? 司鹤羽面色不善的盯着面前这人,商时安再是尊师重道这会也不由得有点生气了,不动声色站到了司鹤羽的面前:“主任。” 教导主任本想上前去握一下司鹤羽的手,反正是有这么个礼仪在的,这会被商时安破坏,看着商时安的表情十分的不善。 反正那边给了钱,怎么也要把人给弄出学校,想想那五十万,暂时压下欲念,不过嘛,可以拖延下时间,这人既然是商时安的哥夫。 那到时候自己说点模棱两可的话,然后让司鹤羽陪一陪,最后再把商时安赶走,啧啧啧,也是可以的,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这么干过。 司鹤羽看着教导主任那三角眼滴溜溜的转,用脚趾想都知道这人脑子里绝对在打坏主意。 面不改色的坐下来,直视着教导主任:“听说学校要把商时安开除?我可以问问是什么事情么?” 教导主任像是想到了自己的职责,本要坐下去,又觉得情绪不够,啪啪啪的拍了几下桌子:“什么事?商时安家长,你们家商时安的品德有问题,勾结校外的小混混把我们学校的学生打成了重伤,这件事情的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学校经过研究,决定对商时安予以开除处分。” 司鹤羽似笑非笑的看着教导主任,本来就长得眉目如画,白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哪怕是这么一个有点奇怪的笑容,都激得那教导主任内心荡漾。 第86章 司鹤羽报警 教导主任背着手,满心期待的等着司鹤羽说点软话,毕竟考上南城大学,但又被开除,这可是一生的黑点,可以直接毁了一个人一辈子的。 但等了许久,满屋寂静,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饶是教导主任身经百战这会也不由得有点心虚。 偷偷觊了一眼,发现司鹤羽双手抱胸,坐在那里,比他还有派头和气势。 教导主任向来高高在上惯了,什么时候被学生家长这么冷待过,只在心里暗暗腹诽一定要给司鹤羽和商时安好看。 这会看到司鹤羽那般有气势的模样,学着司鹤羽的动作施施然的坐下,想要装出很有派头的模样,但司鹤羽那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教导主任这莫名的就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 商时安和陈鑫一人站在一边,看着教导主任那模样,都觉得有点辣眼睛。 偏生教导主任自信惯了,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这件事经过学校的研究,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司鹤羽面带疑惑;“哦?时安,是这样么?” 商时安强忍疼痛,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勾结校外的混混,也没有把人打成重伤。” 教导主任猛的一拍桌子:“难道还是陈雾同学冤枉你么?” 司鹤羽眸底闪过一丝讥讽,靠坐在椅子上:“怎么不可以呢?” 教导主任本准备长篇大论,猝不及防的被司鹤羽打断,硬生生的憋了口气,连脸都憋红了。 又像是恼羞成怒一样,连拍了好几下桌子,直接把手心都给拍红了,若说刚刚还有点做戏的成分,这会的愤怒倒是实实在在的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陈雾同学自己把自己弄成重伤,然后栽赃给你?哼,你别自己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还要栽赃学校的好学生。”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冲进来了一男一女,看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应该是家世富裕的,陈鑫刚要低头告知司鹤羽这两人的身份。 那中年女人却直接忽略了满屋的人,看向整个屋子唯一坐着的司鹤羽,显然是把他当成了罪魁祸首,手一抬就要给司鹤羽一耳光。 饶是陈鑫反应再快也不及时,满脑子都是这一巴掌打下去自己怕是要完了。 但司鹤羽虽不善武力,到底是在将军府待了那么多年的,这种撒泼打滚的蛮力自己虽然没有遇到过,但到底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了。 反手一档,只听咔的一声,女人刚刚还在叫嚣:“你这个小贱人,就是你把我儿子给打进医院的?现在还敢来冤枉我儿子,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啊!”满屋众人就这么看着司鹤羽硬生生的卸了中年女人一只手,司鹤羽微微喘息,他也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事情,说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好在虽然没有学过武。 但兄长和父亲总归是教了那么一两招保命的招式,让司鹤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尚且有那么一两分可以反抗的意思。 女人此刻哪还有刚刚精致端庄的样子,捂着手不停的叫喊,像是死了人一样。 陈鑫已经反应了过来,今天没带保镖出门就觉得眼皮直跳,还真是差点出了事,一个闪身直接挡在了司鹤羽的面前。 看着司鹤羽还有点惊魂未定,显然也是有点害怕的。 眼看那个男人要发作,陈鑫的眸子瞬间冷厉;“陈总,好久不见啊。” 商时安也顾不得自己肋骨的疼痛,跑到司鹤羽的身边,满脸的紧张:“哥夫,哥夫你没事吧?” 要是让司鹤羽出了问题,商时安都可以想见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是难上加难了,在老宅的时候商重城就说过,司鹤羽可是商时序的弱点,谁敢对他对手? 司鹤羽深呼吸了几口气,刚刚完全是条件反射,这会缓和了一下情绪,到底是好了不少。 陈总眼睛眯了眯,觉得眼前的人有点熟悉,但一时又实在是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陈鑫满脸阴狠,若不是眼镜抵挡住了少许的视角,陈鑫这会哪还有那温润儒雅的高级助理的模样。 陈总觉得陈鑫实在熟悉,内心深处觉得这人好像是他惹不起的,偏偏那被卸了手臂的女人还在叫喊,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架势让陈总太阳穴突突直跳。 忍无可忍的直接对着女人怒吼:“闭嘴!” 女人的嚎啕大哭戛然而止,愣生生的憋成了一个嗝,教导主任从没有见过陈鑫,更别说司鹤羽了。 但看这陈总的样子,怎么隐隐有些忌惮? 明明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给卡的样子还高高在上,只说了一句话:“我要让商时安身败名裂的离开南城大学。” 教导主任到底是被人奉承惯了,此刻也没有细想陈总和陈鑫的眉眼官司,连忙去把陈夫人给扶了起来:“陈总,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鹤羽被陈鑫挡了个严严实实,这会听到那教导主任的话,轻轻拍了拍陈鑫的肩膀,陈鑫立刻恭敬的撤回去站在司鹤羽的身边。 “谁报的案?”众人正惊疑不定的当下,猛的闯进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倒是让在场的教导主任一众人变了脸色。 教导主任连忙放开陈夫人,走到了警察旁边:“警官是不是来错了?我们这里没有人报案。” 司鹤羽轻轻勾了勾唇:“教导主任这话说的,你没报案,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报案。” 警察刚还在想是不是又有人报假警,结果这会就找到了当事人,转头看向司鹤羽,被这小青年稚嫩的相貌给惊到了一秒,面上倒是没有过多的神色。 司鹤羽本就长相稚嫩,一派乖乖孩子的样子让警官都不自觉的降低了声调:“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总和陈夫人面色都有点不对,教导主任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和报警扯上关系,面上表情简直是精彩纷呈。 然后众人就听到司鹤羽面不改色的说出了一个词:“绑架,持械斗殴……” 第87章 司鹤羽控告对方故意杀人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还没有从司鹤羽刚刚那几个罪名中反应过来,教导主任的门口就跑来了两个中年男人。 教导主任的脸色都变了变,这不就开除一个小小的学生么?怎么连校长和副校长都惊动了。 校长和副校长看到屋内的警察显然也是有点意外。 上去打了下招呼,然后就听到警察简洁的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校长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 看向教导主任:“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到底不是多聪明的人,都到这会儿了,还在狡辩:“校长,没有,没有的事情,我们学校的学生怎么可能参与绑架这么恶劣的刑事案件,这显然是商时安同学,商时安同学家长污蔑的,对,是污蔑的。” 司鹤羽看了看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教导主任,看了一眼陈鑫,陈鑫点点头,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型的投影仪。 三下五除二的操作了两下,校长正要开口,对面墙壁上赫然就出现了投屏。 投屏的赫然就是商时安在巷子口被麻袋罩住掳走,然后被人抗走,紧接着从面包车上被拉了下来。 而在酒吧门口接应的,赫然就是此刻正因重伤住院的陈雾,视频里面也明确的显示,陈雾看到商时安的瞬间就上前去踢了一脚。 并对那几个把商时安带来的人招了招手,然后商时安就被扯进了酒吧。 两个小时以后,另一段视频显示的酒吧另外一个出口的,在巷子里面,商时安被扔了出来。 陈雾显然是没想到会有人看到这一切,所以做事一点都不顾首尾,也可能是年纪到底太小,也可能是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简单。 一脚就踹在了商时安的肚子上,而满身鲜血的商时安显然是没有爬起来。 在巷子口昏迷到大半夜。 然后爬起来一个人走了。 警察看着商时安那落寞的背影都有点于心不忍,这到底是什么仇怨?才会下这么众的手。 司鹤羽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像是有点懊恼一样:“抱歉,我说错了,这么恶劣的行为,怎么可以说是斗殴绑架呢?这很明显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故意伤人……不,故意杀人行为,警官,我说得对么?” 警官看着司鹤羽的稚嫩脸庞,显然有点一言难尽,谁知道这看起来最稚嫩的,却是最狠的呢。 教导主任显然也没有想到商时安会有这样的后台,准确的来说是找得到这样的事情。 陈雾第一次帮家里忙,结果什么都没有帮成不说,留下一屁股的屎不擦,也没有告诉他们到底是怎么对付商时安的,只让他们给钱就是了。 陈总还觉得自己这个儿子颇有他当年的风范,结果事情办成了这样。 司鹤羽看向校长:“校长,这就是你们的教导主任,本来是受害者的人成为了加害者,本来是加害者的人这会一个重伤住院就成为了受害者,啧啧啧,这事儿,怕是蹊跷得很呢。” 校长哪会不知道司鹤羽是在讽刺他,但这个教导主任也不是他看重的,是人塞进来的啊。 就算他身为校长,很多时候也是有无奈的地方的。 陈鑫接着拿出一叠资料,司鹤羽又接着道:“至于教导主任嘛,这里是你这些年的犯罪事实,包括但不限于收受贿赂,组织卖yin,贩卖学校名额……等等等。” 然后司鹤羽对着两个警察露出乖巧的笑容:“警察叔叔,这个你们管不管的啊?” 教导主任身子晃了晃,扭头就想去找校长,发现校长正脸色铁青的看着他,然后马上又去看陈总,他们可是有亲戚关系的,他要是进去了,陈总也跑不了。 陈夫人此刻正大张着嘴巴,显然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痛手,因为他看到司鹤羽盯着她,还露出了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 “至于你们栽赃陷害商时安的事情,我想,商家的律师团会和你们聊一聊的,至于到时候除了栽赃陷害这件事以外,还会不会有其它的事情,可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陈总的眉心跳了跳,脱口而出:“商家的律师团?我……我也是和商家的……” 司鹤羽笑笑:“商家的哪位?哪个商啊?陈总……” 陈总额头的冷汗哐哐哐的往下流,商家的哪位?他家确实有点钱,但在如庞然大物的商氏集团面前,就只是个小喽啰。 所以那位找来的时候,陈总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考虑就答应了合作,后来也不知道那位是怎么知道商时安和陈雾是高中同学的事情的。 然后直接找上了陈雾,陈雾回来告诉他们,说是只要能把商时安给弄出学校,就和陈家合作。 能和商家合作是多少中小型企业梦寐以求的事情啊,没想到会栽了个这么大的。 想到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基业即将毁于一旦,陈总内心悲凉,险些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对着司鹤羽下跪。 司鹤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商家,只怕是商家的人,更可能是商家现任家主,或者是未来家主的人。 他们搭上的,不过是不入流的私生子那一脉的商家人,这简直是没法对比的事情。 司鹤羽看着校长:“不追查清楚,贵校就这么草率的断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我为贵校的校规校德深感痛心,放任这么一个人渣败类在贵校任职,想必贵校的高层……” 司鹤羽点到为止,但校长和副校长都听出了司鹤羽的未尽之言,这是明晃晃的说明他们学校高层管理制度,甚至是任职制度都有问题。 校长垂眸:“这位家长说的是。” 警察眼看事情的经过已经明了了,司鹤羽这个事主还报警了,按照流程他们都需要走一趟。 况且司鹤羽还把罪名说得那么严重,故意杀人罪。 那可是至少要进监狱待上好几年的罪名,而且人都把证据送到他们眼皮子底下了,他们要是再没有点作为,怕是下一句就要说警方不作为了。 “司先生,这些视频……” 陈鑫直接把所有的证据递给了警察:“全部证据都在这里了,证据的出处合法合规,也写明了来源和渠道。” 警察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了些。 第88章 会咬人的狗不叫 解决了这么一桩事,司鹤羽心情颇好,让陈鑫开车直接送商时安去医院。 商时安在车上还有点懵,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最后的结局真的有点魔幻。 昨天凌晨他忍着满身的伤痕回家,气势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这些年来大大小小遭的打不少,只是这次严重了点。 结果大清早的就接到了教导处的电话,让他去一趟。 然后他就接到了自己即将被退学的事情,迫不得己之下给司鹤羽打了电话。 本以为陈雾不过是和高中时期一样,霸凌自己,商时安承受得多了,也没往其它的地方想。 但经历刚刚的一切,商时安敏锐的发现事情的真相好像比他想象得还要错综复杂得多。 司鹤羽斜睨了一眼明显不在状态的商时安,摇摇头,还需要调教啊,还需要好好的教啊,任重道远啊:“蠢货!” 商时安的脸猛的红了起来,想也知道司鹤羽这句蠢货是在骂他。 “我……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司鹤羽的手指在窗沿上轻点:“你跨进商家门的那一刻起,这些事情就会一直跟随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是被迫还是无意。” 司鹤羽侧头看向商时安:“所以警醒点,要学会利用你身边所有的一切,一击致命,永远不要给他们翻身的机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商时安偷偷的瞄了一眼司鹤羽,不敢和司鹤羽直接对上视线,也再一次刷新对司鹤羽的认知。 本以为看起来是个软乎乖巧的小少爷,但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而且这样的司鹤羽,简直是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陈鑫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商时安明显有点不对劲的眼神,清咳了一声,商时安骤然回神,连忙又低下了头。 陈鑫坐在副驾驶,面色不善的瞪了一眼商时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只看向司鹤羽:“那背后的人?” 司鹤羽浅浅的笑了笑:“又是时序的哪个蠢货弟弟?找人办事也不知道找几个聪明的?” 陈鑫垂眸含笑,觉得司鹤羽的这个形容词很贴切,确实都是蠢货弟弟,也包括了后面坐着的那一位。 想起那大张旗鼓的掳掠人,还有那些后续根本就没有让人去处理的监控视频,显然根本就不把法律看在眼里。 只要警方有心,想必可以找到更多。 商时安低着头,脖子和脸都有点红,这会也知道在司鹤羽的眼里,自己怕是和商家那几个蠢货是一脉相承的。 “商时坤。”陈鑫看向后视镜吐出这个名字。 司鹤羽抬眸,在后视镜和陈鑫对上了眼睛,含着笑意,乖乖软软的样子让陈鑫眉头一跳:“有什么不对么?” 司鹤羽看向窗外:“会咬人的狗不叫,你觉得是商时坤?呵。” 陈鑫瞬间警觉了起来,看了看司鹤羽,发现他丝毫没有要给自己答疑解惑的样子,拿出手机飞速的翻查着手里的资料。 和陈总吃饭的是商时坤,他甚至还拿到了商时坤和陈总吃饭饭店的视频,还有给教导主任的银行卡什么的,但司鹤羽却说不是商时坤? 陈鑫知道司鹤羽是研究过商家所有私生子的,但陈鑫和商家私生子们打交道了这么久,倒是不至于一点都不知道商家那群人的。 但却觉得司鹤羽这次怕是猜错了。 把商时安送回家,司鹤羽只交代尽快把公司流言的事情给解决了就去了公司。 陈鑫去公司顺便和商时序汇报今天的事情。 商时序噙着笑意淡淡的听着,早就知道司鹤羽性子的商时序,看到资料的时候就大概知道司鹤羽会怎么处理了,所以也不是很意外。 只是听到司鹤羽险些被扇巴掌的时候,一个短信交代下去,这次不把那小小的陈氏搞跨,也难消心头之恨。 陈鑫抬头看着商时序,发现他没有其它不悦的表情,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我告诉司先生这次背后的人是商时坤,但司先生好像不这么认为。” 商时序放下手机,显然也是来了兴趣:“他不是这么认为的?那他有没有说是谁?” 陈鑫摇摇头;“没说,不过他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我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了。” 商时序低声喃喃了几遍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几个字,最后竟是直接笑出来,看着陈鑫:“你也觉得是商时坤?” 陈鑫点头,而后又不知道该不该摇头:“我本来很确定的,但这会又不确定了。” “小鹤没说错,这件事背后的人,确实不是商时坤。” 陈鑫cpu都要干烧了,知道你们这些玩商战的脑子都活,能不能给我们这些小喽啰解解惑啊。 商时序看陈鑫那明显跟不上的样子,摇摇头倒是没说什么:“商时坤被沈宜安还有商重城宠得有点不知天南地北了,这次的事情……可能还要加上小鹤在念诗公司流言的事情,背后都应该是有人教的。” 陈鑫啊了一声,觉得应该不至于吧。 商时序点点桌上的资料:“商时坤这个草包,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么迂回的方式,又是找教导主任,又是找商时安高中时期霸凌他的对象,明显漏洞百出,你和商时坤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若是他想要把商时安弄出学校,我觉得,他用的方式应该是直接把商时安给绑架了,然后让人冒充家长去给他办理退学手续,毕竟那蠢货从和我对上,用的就是简单粗暴的方式,哪有脑子想这么多。” 这么一说,陈鑫又觉得好像确实是这样,商时坤做事,历来就是简单粗糙的,想抢项目就直接找人偷资料,戳车胎,找人来撞商时序什么的。 都是直达目的的那种,这种从中迂回的方式,商时坤确实是没有做过,而且沈宜安也没有那个脑子,若是勾引男人,和别的情人斗,沈宜安有一百零八种方式。 母子两一脉相承的简单粗暴,绝对是不会用这种方式。 这么想想,陈鑫觉得通过那些资料,司鹤羽怕是已经把每个人的性格都摸透了,才能单从事情来论就知道幕后主使不会是商时坤了。 “那……” 商时序背过身:“好好查查最近和商时坤联系得比较频繁的是哪个?” 沈宜安现在已经成不了商夫人了,当初最受宠的都被拉下来了,那背后那些人也就这么一个一个的浮出水面了。 第89章 犯错小鹤,敢于认错,上! 《弄权》在十一上映,到底是司鹤羽的第一部电影,虽然戏份很少,但商时序还是特意抽了时间想要陪司鹤羽去看首映。 只是从来没有看过首映的商总不知道,首映是凌晨十二点正式开放。 向来夜猫子一样的商时序也没觉得有什么。 半夜十一点把已经要和周公约会的司鹤羽从床上挖了起来:“醒醒,答应了带你去看首映的。” 司鹤羽睡眼朦胧没有思考能力,但只觉得这个大可不必,他又不是男主,他一个戏份加起来可能就三五分钟的配角,真的没有必要。 但商时序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且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商时序就是莫名的想要和司鹤羽做一些只有情侣才会做的事情,至于原因,连商时序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这当口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司鹤羽晃荡着身体,任由商时序给他套上衣服裤子什么的。 看司鹤羽实在困得很了,商时序直接搂着人腰一路横抱着去了车库。 商时序开车,扭头看着在副驾驶睡得香甜的司鹤羽,莫名有点不爽,明明这是司鹤羽的第一部电影,结果这人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难道是他紧张过渡了? 虽然他和季迟说了不用把人捧太红,但商时序又担心司鹤羽的戏没人看,或者是评价不好,再不济不红,这人又来找他哭唧唧。 整个人都精分的不行。 是以这段时间都格外关注《弄权》的宣传。 结果看司鹤羽那事不关己的样子,敢情着急的人只有自己啊。 车子停到了影院停车场,看着那呼吸均匀下显然睡得正香的司鹤羽,商时序险些差点就直接掉头回家了。 本要直接喊醒人,但商时序觉得自己这般紧张,司鹤羽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恶从胆边起。 掐住司鹤羽的下巴,俯身直接把司鹤羽按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手稍一用力,司鹤羽的嘴就微微张开了。 商时序顺从的滑了进去。 司鹤羽睡得正香,猛的感觉无法呼吸,身上还像是压了座山,嘤咛出声那股子窒息感却越发的汹涌。 泪眼朦胧的微眯着眼睛,亲得他险些窒息的人不是那商时序还能是谁? 司鹤羽挣扎了几番,伸手在商时序的身上打了好几下,结果商时序不为所动,反倒是直接扣紧他的后脑勺亲得更凶。 毕竟在商时序眼里,司鹤羽的这点拍打,小猫挠痒痒似的。 司鹤羽哪里知道商时序的心理活动,被按着亲了个晕晕乎乎,眨眨眼睛把泪意散去。 商时序这才缓慢起身,好的,怨夫一样的怨气消了一丢丢了。 司鹤羽连连深呼吸,狠狠的瞪了人一眼:“你干嘛呀?” 说完才发现这里好像不是在家,猛的想起了睡前商时序说十二点以后是《弄权》的首映,司鹤羽没太放在心上。 但依稀记得商时序说要带他来看首映。 谁家好人大半夜不睡觉来看首映啊? 他可是要睡饱饱的精致美少年。 但没想到商时序竟然这么关心他的第一部电影,司鹤羽有点心虚,但更多是心底满满甜甜的感觉。 商时序顺从的接受了那个白眼,擦了擦嘴上不知道沾的谁的口水:“谁让你不醒的,说好了今天来看首映的。” 司鹤羽暗戳戳心虚的戳自己的手指头:“我只是觉得这大半夜的……”声音极小,但密闭的车厢声音还是传到了商时序的耳朵。 商时序啧了一声,这小伙子好不知好歹!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让念诗娱乐那边时刻关注网上的引导,流言的出处基本上已经查出来了,但对方明显还有后手。 商时序担心司鹤羽这傻不愣登的到时候被人伤害,劳心劳力了好久。 又担心司鹤羽第一部电影反响不好,找了水军和营销号,还找了念诗的公关部,时刻关注网上的舆论。 又怕司鹤羽觉得自己不重视,大半夜的觉都不睡陪着人来看首映,敢情全都是他脑补过度,人压根没有关心这个?拍完了就不管了? 这心态这么好的么? 车厢内久久没有声音,司鹤羽觉得自己真的好过分,这会缓过劲来了,也想明白了商时序刚刚在生气的点。 偷偷的瞄商时序,这两天季迟倒是说了一些公司应对他出道的事情。 这会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想明白了这些大概都是商时序刻意交代的吧? 看首映也是因为商时序重视他,到底是他的第一部电影呢,结果自己还那么不知好歹。 这好不应该呀。 勇敢小鹤,勇于认错,敢于承担,瞄着商时序胸膛有些起伏,想来是被他气得狠了。 司鹤羽稳住心神,抹了抹嘴巴,黏糊糊的凑过去靠在商时序的肩膀上。 商时序哼了一声,想要挪开肩膀又怕这软得没骨头似的小人摔到,僵着身子扭过头去不想看人。 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呗。 “时序。”尾音上扬,一个名字被他喊出了缱绻情深,婉转悦耳的调调,商时序又再次感受到那种从脚趾一路发麻到头皮,连带着头发都竖起来的爽感。 真是受不了一点。 看商时序不理人,司鹤羽扯开安全带,鬼鬼祟祟的在停车场到处瞟了瞟,发现这在墙角,可真适合干坏事啊。 顺手把顶灯给关了。 车内瞬间黑了下来,几乎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失去视觉,听觉就变得格外的灵敏。 商时序正要回头去看司鹤羽在搞什么,就感觉眼前似乎暗了一点点,而后就感觉到了司鹤羽的腿伸了过来。 接着这人轻轻的挤进方向盘和他的中间,稳稳的坐在了他的怀里。 商时序脑子嗡的就响了起来,什么都听不到了,司鹤羽强忍羞涩,怯生生的把双手环绕到商时序的脖子上。 “我错了。”司鹤羽浑身都红得不行,自己都感觉得到自己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我不该这样,对不起呀……” 边说话,司鹤羽的额头缓缓的抵在商时序的额头上,呼出的热气带着馨香瞬间将商时序包围。 司鹤羽哪做过这种事情,简直是羞耻得要把车底给扣出一个洞来,但做了错事就要去弥补。 商时序是关心爱护他,他不领情还这样是不对的。 他惹商时序生气了,所以他要哄,但他不会,不过看的那些个现代的话本子说这一招还蛮管用的。 司鹤羽也是脑子发昏才这样来认错,此刻就是箭在弦上,十分后悔。 “我怕你期望太高会失望,我不是很在意这个,不过时序你在意,我还是很高兴哒。” 商时序从司鹤羽主动坐到他腿上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思考能力,浑身所有的触觉神经全部都散发出去感受司鹤羽的所有,手,腿,嘴…… 耳边司鹤羽那声声忏悔简直是变成了要命的催.情.药。 司鹤羽那么乖乖软软的,什么时候竟然还学了这么一招?他到底在表演课上学了什么啊???!!! 第90章 竟然被打屁股了 对于司鹤羽的勾引,不是,对于司鹤羽的道歉,商时序满脑子都是把人压后座上做番茄过不了审的事。 但又想到司鹤羽脸皮那么薄的人,平常在家里客厅都不肯和他亲亲,这会竟然在车上主动勾引他! 不是……额,就用这种方法道歉。 他到底和谁学的啊? 商时序心猿意马,不过也知道有些想法只能想想,要真压后座去了,司鹤羽怕得直接气血攻心。 不过还是莫名的不爽,司鹤羽这一招很管用,商时序早就忘记了刚刚脑补的那点不愉快。 但一想到司鹤羽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哪个人的身上学来的这奇奇怪怪的道歉方式,身上的戾气散都散不去。 气到极致了顺手就抬手啪的一下轻轻拍在司鹤羽的屁股上,舍不得打太重。 但那手心内的触感,还是瞬间就爆发出了身体的反应,直接让商时序没法疏解,憋得声音都哑了:“你这跟谁学的?” 司鹤羽还在黑暗中找商时序的嘴在哪?本来是要从眉毛一直亲下去的,但司鹤羽这么主动的坐到商时序的腿上。 已经用尽了他毕生的勇气,哪还敢真的撩拨满满的从上往下亲啊? 被这么一拍,司鹤羽条件反射的就要起身,商时序大手瞬间卡在司鹤羽腰侧两边的位置,把人往下一按。 听着商时序气急败坏的声音只以为是自己没哄好人。 恨不得低头直接找条缝钻进去,还好现在到处都黑黑的,所以没人看到商时序几乎和猴子屁股一样爆红的脸。 这么一按,商时序自作自受,直接闷哼了一声,司鹤羽浑身僵直,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商时序那什么他。 手还僵硬的搭在商时序的脖子上,事情的走向好像和司鹤羽在书上看到的有点不一样,自己这是道歉没成功么? 不都说挺好用的么? 看司鹤羽不说话,商时序必须尽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真不好说憋狠了他会做什么禽兽的事情出来。 顺手又拍打了一下司鹤羽的屁股,司鹤羽受惊的嗷了一声,手不搭着商时序的脖子了,改为去捂着自己的屁股。 商时序第一下打的时候还收着力,但刚刚这一巴掌明显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感觉,略用力了一丢丢。 “刚刚这一套谁教你的?” 司鹤羽眨巴眨巴眼睛,黑暗中也看不清楚商时序的脸色,这会也判断不出这人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生气了。 但还是微微垂眸想着措辞。 学得不好么?但看书上那可是百试百灵什么的。 这做错了事情,道歉还道得不好呢。 眼看商时序下一巴掌又要落下来了,司鹤羽连忙放开自己的屁股揪住商时序的衣襟:“我……我看书上这么说的,我不是惹你生气了么?书上说这样可以消气。” 商时序:这什么不正经的书? 商时序憋了半天,憋得脑门子都冒汗了,只憋出了一句:“你看的什么书?” 司鹤羽抬头细想,缓缓的吐露陈宁给他介绍看的那些电子书:“《霸总的99次在逃小作精》?” “《霸总别追了,夫人她带球跑了》?” …… 最近看过的电子书太多,司鹤羽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本书看的了,但刚刚迷迷糊糊的被亲醒,又恍惚的想起了商时序来此的目的,结果还被自己搞得一塌糊涂,正好又在车里,所以司鹤羽基本上没有任何意外的就想起了某本电子书上的车上道歉方式了。 商时序听完:…… “你看的都什么东西?” 商时序的这声质问还提高了音调,听得司鹤羽缩了缩脖子,直接埋到了商时序的怀里,再次感受到司鹤羽在他怀里蠕动。 温香软玉,阵阵馨香直往鼻子里钻,简直是受不了一点。 偏偏某人还不自知,埋在他怀里,怯生生的扬着小脸问他:“你消气了么?时序……” 昏暗的环境滋生出那些藏在心底的欲.念,商时序垂眸只隐隐绰绰的看得到司鹤羽扬起的小脸和在这种环境中,说话时那粉嫩小舌。 商时序要疯了,司鹤羽正要再问,那遮天蔽日一般的粗暴亲吻瞬间侵袭下来,司鹤羽猛的瞪大了双眼,商时序动作急切的像是饿了好久的猛兽。 直接把司鹤羽按在了方向盘上,手顺着司鹤羽腰间露出来的地方钻了进去。 司鹤羽被吓得忘记了呼吸,这……这可是在车里,亲亲就算了,怎么还摸进来了? 司鹤羽根本没法像平常那样,不大会就被折腾出了一身汗,头不停的往旁边偏,商时序的嘴顺着往下,司鹤羽慌得双手去扯商时序在他身上作乱的指尖。 “呼……时序,商时序!不可以,这是在外面!”司鹤羽真要哭了。 商时序听着那哭腔,身子猛的一僵,这才清醒了过来,微微直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司鹤羽,也没错过那一闪而过的点滴泪光:“回家。” 司鹤羽是真的哭了,自己怎么就那么贪睡呢?怎么就把人给惹恼了呢? 含着哭腔软软的拉着商时序的衣领:“不是说要看首映么?” 司鹤羽直觉自己怕是跑不掉了,但心底深处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这会的商时序看起来实在是太吓人啦! 商时序看司鹤羽微微颤抖的模样,知道自己刚刚怕是把人给吓狠了,深呼吸了几次才把丢失的理智给找了回来。 他是想要司鹤羽的,但不是想要让人怕他的,毕竟那种事,若是给司鹤羽留下了阴影,那未来几十年,他的性.福可就没有着落了。 大手一伸把司鹤羽紧紧的抱进怀里,感觉到司鹤羽身子猛的一僵,商时序这才柔声道:“等我缓缓。” 第91章 这怎么不算约会呢? 眼看首映的时间就要到了,商时序到底是缓了过来,陈鑫包了场。 整个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服务员提前准备了爆米花和汽水那些,商时序对这些没有什么好感。 但据说看电影的标配就是这些,反正难得来一趟,商时序还是给司鹤羽准备了这些。 两个人进了厅,司鹤羽到处看,空荡荡的,但明明有那么多空的座位啊? 商时序看司鹤羽到处乱看,影厅黑漆漆的,怕司鹤羽踩空摔倒,真是放不下心一点点。 直接把人揽进怀里,打开手机的电筒:“你看什么呢?好好走路,别摔倒了。” 司鹤羽乖巧的倚在商时序的怀里:“为什么没有人呀?那么多的空位。” 商时序丝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我包场了。” 司鹤羽一直都知道商时序有钱,但钱不是这么花的啊:“但是……” 商时序找到座位的排数,拥着人往座位上走:“怎么了么?我包了五百场,当作国庆福利发给了念诗的所有员工。” 司鹤羽:这败家爷们! “反正赚钱不就是用的么?再说了,这是你第一部电影,我是你丈夫,不该支持你么?” 司鹤羽被商时序这霸总发言给砸晕了,虽然但是吧…… 但买都买了,司鹤羽也不好再说什么,省得被人说不解风情,这是商时序的一片好意啊,自己怎么能每次都不解风情的拒绝呢? 眼看影厅没人,司鹤羽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踮脚啪唧一口亲在商时序的脸上:“谢谢你,时序!” 那上扬乖巧的语调,让商时序直到坐下都恍恍惚惚的摸着自己的脸,真不怪他没见过世面。 两个人在一起,不管是接吻牵手拥抱,商时序历来是主动的那方,也是主导的那方。 司鹤羽从来没有主动过,但今天,司鹤羽主动了两次! 那可是两次啊! 哦,不止主动亲了他两次,还主动坐他腿上了。 商时序咧着嘴笑,反应过来以后很快又收敛了笑意,自己这莫不是失心疯了不成?笑什么呢? 司鹤羽亲完坐下早就把刚刚的那个吻给忘记了。 这会早就被沙发前面小茶几上面的吃食吸引了全部的视线,扯了扯商时序的袖子,指着桌上的东西:“时序,这些是什么呀?” 那眼巴巴快要流口水的样子,让商时序哑然失笑,想起了什么,又微微收敛了笑容:“你这些都没有吃过么?” 想起司鹤羽从小身体不好,又是在乡下长大,这些都算是垃圾食品,那家里人肯定不会给他吃的吧? 商时序没什么口腹之欲,但这些东西在国外还是吃过很多,炸鸡汉堡汽水什么的,这些据说是垃圾食品的东西在国外就是正餐。 但没想到司鹤羽竟然都没有吃过。 爆米花是奶油爆米花,还是热的,就这么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勾得人馋虫都起来了。 商时序把爆米花往司鹤羽的方向推了推,打定主意要更宠司鹤羽一些:“这是爆米花,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司鹤羽点点头,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但哪怕那么急切,司鹤羽的动作都是优雅矜贵的,只用手夹了一颗。 放进嘴里腮帮子动了动,眼睛微微眯着:“好吃。” 司鹤羽吃东西历来就很赏心悦目,吃到好吃的也就是眼睛弯成月牙。 商时序又把碳酸饮料放到司鹤羽的手里,里面放了冰块,捧在手里不一会儿就把指尖给冻得通红。 “这是汽水,里面有冰块,凉的,你喝喝看。” 家里一直都没有买零食,商时序这会在心里暗想,有没有什么零食成分健康,但是味道又很好的。 看司鹤羽吃到好吃的东西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商时序有种投喂之后的满足感,不自觉的就带上了笑意。 司鹤羽确实没喝过汽水,在司家的时候,司云锦他们也没买过,司家夫妇也觉得这些是不健康的,况且那会司鹤羽本就对这个世界迷茫又恐惧,连门都很少出。 哪会知道这些东西。 到了商家冯婶和沈伯他们那一辈的人,自然也是把这个当作垃圾食品的。 这还是司鹤羽第一次吃到喝到这些东西。 猛的吸了一口,那股子碳酸饮料独有的气泡感缓缓的流到五脏六腑,因为带着冰块,简直是冷到了胃部去。 充斥的气泡感让司鹤羽瞪大了双眼:“哇……” 然后猛的就嗝了一声,司鹤羽瞬间被自己这不雅的声音给羞红了脸,连忙捂住了嘴巴,不好意思的去看商时序。 商时序也拿过自己那杯汽水,猛的喝了一大口,然后打了个嗝。 司鹤羽被商时序逗笑,立刻就忘记了自己刚刚也打嗝的窘迫,笑得欢快:“时序,你也打嗝了。” 商时序噙着笑意看着乐得没边的司鹤羽,虽然来时有些微的不愉快,但这会看到司鹤羽高兴的样子,商时序又觉得今天这一场来得很值。 这…… 算不算他和司鹤羽的第一次约会呢? 看着司鹤羽眉眼弯弯的样子,想起司鹤羽从小养在乡下没有什么童年,商时序活络的心再次翻涌。 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情都想和司鹤羽一起做,虽然以前觉得这些事情很幼稚,但只要能一直看到司鹤羽这么开心。 好像幼稚的事情也不觉得幼稚了。 司鹤羽正捧着大杯的汽水喝得欢快,商时序看着司鹤羽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实在可爱得紧。 凑到司鹤羽的脸颊旁,本想亲一口,但牙根似乎有点痒,直接张嘴就咬了一口。 没把人咬疼,只把司鹤羽咬得莫名其妙:“你干嘛呀?” 商时序舔舔唇亲了亲司鹤羽还湿润的唇瓣:“开心么?” 司鹤羽只以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对于商时序的这些亲昵行为虽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到底没有那么排斥。 立刻点点头,也顾不上自己脸颊还顶着个不太明显的牙印了:“开心!很开心。” 电影的片头响起,影厅暗了下来,商时序把司鹤羽拿着的汽水放到小茶几上,顺手和司鹤羽十指紧扣:“以后还会更开心的。” 第92章 我怎么死得那么惨啊? 司鹤羽看着那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屏幕,直接哇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电影么?这也太大了。 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电影的幕布,不自觉的哇了一声。 商时序看得好笑又觉得心酸,怎么可以把一个孩子放在乡下二十来年呢? 商时序不自觉的想司家人是不是对司鹤羽并不好,回门那日也都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商时序抓住司鹤羽的手,司鹤羽已经深深的沉浸在了电影里面,骤然被拉住手也没有什么反应。 商时序想把司鹤羽搂进怀里,嫌中间的扶手碍事,直接往上一拉,一把就将司鹤羽拉进怀里,司鹤羽微微抬头,不解的看着商时序:“怎么了呀?” 商时序也说不上自己那种感觉,心疼?心酸?在意?难过…… 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让商时序只能轻轻的吻了吻司鹤羽的发顶:“小鹤,我会对你好的。” 司鹤羽咧嘴轻笑:“你本来就对我很好啊。” 商时序微微摇头,还不够,他都没有付出什么,动动嘴皮子就有人给他处理好了一切,但有时候物质富足远不如精神富足。 就像今天的一场电影,如果不包场,加上汽水零食也不过才一百来块。 但司鹤羽很开心,那种从骨子里偷出来的开心是做不得假的。 司鹤羽真的很容易满足,就这么一点点的东西,司鹤羽就高兴得不知所以。 所以商时序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但为什么突然这么想要对司鹤羽好,商时序又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司鹤羽从来没来看过电影,看商时序只是看着他,也没多做反应,很快的沉浸了下来。 商时序搂着司鹤羽,只要这人在他怀里,他就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看司鹤羽看得入迷,商时序也正色起来,若是司鹤羽到时候问他,他说不上来可就让司鹤羽觉得他敷衍了。 司鹤羽的戏份主要是穿插在主线里,但大部分的戏份都在前面一百分钟内,整体加起来好像没有超过五分钟。 但两个人看得都很入迷,当时在现场就知道司鹤羽演的司遇演得很好,但拍戏到底不是顺着剧情一个一个拍的,所以就算知道演技好,那会也没有那么深的感受。 但这会,看着屏幕上那矜贵自持的古代小公子,连商时序这个对电影丝毫不感兴趣的人也完全沉浸了下去。 随着剧情的推进,司遇的死逐渐浮出水面,被逼到悬崖那一幕出现,当时毕竟是用的绿幕,后期加的特效。 这会看到那完整的一幕,连商时序的心都揪了起来。 脑子里都是不要死!救下他! 但司遇决绝跳下悬崖,至死都不愿意成为兄长的累赘,不让坏人抓到他,以他要挟兄长。 悲伤的背景音乐配合那崖顶的狂风和飞奔而下的那个身影,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消散而去。 兄长跪地痛哭,那撕心裂肺的喊声震耳欲聋,让屏幕外的商时序也感到久久的震撼。 商时序低头,想要和司鹤羽说上两句,却见司鹤羽眼泪汪汪的一边看一边埋在自己怀里哭得泪流满面,却又半点声音都没有。 “小鹤……” “嗯?”重要剧情过去,司鹤羽还沉浸在电影的情节当中,这会听到声音条件反射的抬眸看了一眼商时序。 但那太过沉浸和悲壮的死亡让司鹤羽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好像他在传过来的那一幕再次重演。 终是没忍住,抱住商时序的腰大哭:“呜呜呜……我怎么死得这么惨啊?”那哭声千肠百转,还带拐弯的,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商时序险些没绷住笑。 怎么有人要么就无声哭泣我见犹怜,要么就大哭,哭得婉转聆动呢? 商时序也没法去安慰,这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抱着司鹤羽,轻轻拍:“不哭不哭,不是你,是司遇啊。” 司鹤羽还在小声抽泣,而后电影剧情高潮迭起,追寻司遇死亡真相的路程逐渐清晰。 商时序时刻关注着司鹤羽,这会见这人捏着小拳头,看电影中兄长和反派对峙,反派好几个。 但看司鹤羽那样子,显然是义愤填膺的,难怪都说不要看自己演的电影电视剧,实在是有点奇怪的。 这会司鹤羽怕是没把自己当司鹤羽,而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被迫害而死的司遇,渴望兄长给他报仇雪恨。 商时序怕司鹤羽又哭,把司鹤羽的小拳头捏在手心:“这哪个是杀害司遇的人啊?” 司鹤羽茫然转头,啊了一声:“我就是不知道嘛,所以才生气啊,导演没和我说谁害了我啊。” 商时序:得。 演员都只能拿自己的剧本,对于后续剧情很多演员其实也不大猜得到的。 商时序看司鹤羽那委屈巴巴的小表情险些笑出声来,这人要知道了谁是杀害司遇的人,莫不是还要愤而跳起,上去哐哐两拳。 剧情接近尾声,迫害司遇的人从暗处浮出水面,司鹤羽竟然猛的站了起来:“竟然是他!这人对我还挺不错的呢,第一天拍戏的时候还教我来着,他竟然杀了,哈哈,他竟然杀了我……” 商时序看司鹤羽这样子怕是要魔怔,连忙一把把司鹤羽给拉来坐下,司鹤羽掏出手机在那戳戳戳。 商时序没忍住问道:“干嘛呢你?” 司鹤羽头也不抬的回答:“我要拉黑他,他竟然杀了我。” 商时序这才低头,发现司鹤羽已经加了那个演员的微信,本该阻止的,这会司鹤羽沉浸上头没反应过来。 删就删了吧,这反派是二线还是三线?长得翩翩公子的样,竟然还在片场教小鹤,谁知道他是什么居心。 商时序心安理得的接受自我攻略,没提醒司鹤羽其它。 司鹤羽还在那气鼓鼓的,但看着最后兄长手刃仇人,司鹤羽又经不住鼓起掌来。 商时序很是无奈,司鹤羽在片场两天,只有三四场戏是和这男主拍的,倒是真情实感的觉得他兄长给他报了仇。 也真是够可爱的。 第93章 拐带司鹤羽去公司 一部电影放完,说实话,商时序就记住了司鹤羽演的司遇,对其它人没啥印象。 但司鹤羽却能和他巴拉巴拉这是谁?那是谁? 一部电影看了两个多小时,司鹤羽直到最后都精神奕奕的,倒是难得,终于有了点年轻人的作息了么? 毕竟司鹤羽的作息实在是太规律,十点睡觉,六点半起床,只要没事,雷打不动,有事基本上都是为了等他。 商时序为了不让司鹤羽等他,已经减少了好多在公司加班的工作,如今有了封家那个玉矿的加持,念诗不出两年就会大放异彩,这是很多年轻一代做不到的事情。 但司鹤羽数月如一日的做到了,倒是让商时序也跟着司鹤羽的作息改变了不少,也是有好处的,精神好多了,精神面貌也好了不少。 看完电影从影院出来,前来看首映的还挺多,他们所在的这个影院是南城最大的电影院,同期排片基本上《弄权》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好几部电影分。 走在大厅里面的人多,兄长最后报了仇,司鹤羽这会心情就好了不少,一直蹦蹦跳跳的。 商时序拉着人有些无奈,耳朵边却有些讨论剧情的人。 “司遇死得真的太惨了,尸骨无存啊……” “是啊是啊,我本来以为又是披着权谋悬疑大男主剧的恋爱女主剧,没想到里面的恋爱戏份真的太少了,要不是最后哥哥嫂子抱了个娃,还以为没在一起呢。” “就是就是,现在什么电影都要和爱情沾边,真的有点看够了,友情爱国情战友情兄弟情这些也很值得宣扬啊。” …… 讨论司遇这个角色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零星听得到几句,但大厅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不自觉的看向了司鹤羽了。 无它,司鹤羽的样貌实在是出众,又是活泼乖巧的性子,商时序个子又高,两个人站在一起不管是气质还是样貌都出众得多。 眼看有人有要拿手机出来拍照片的意思,商时序蹙了蹙眉头,一把将前面还在叽叽喳喳的司鹤羽揽进怀里。 他觉得那些人不一定是认出了司鹤羽就是司遇的扮演者,仅仅只是因为司鹤羽样貌好看。 但商时序还是觉得应该保护好司鹤羽的隐私。 掀起眼皮往拍照的人那边看了一眼,小姑娘被吓得一震,连忙把手机给放下了。 司鹤羽还在懵懵懂懂的:“怎么了这是?” 商时序不想司鹤羽为这些事烦心,只把司鹤羽的脸按在自己怀里:“没事,好晚了,快回家睡觉了。” 司鹤羽这才久违的打了个呵欠。 临睡前商时序把司鹤羽那个六点半的闹钟给关了,到家收拾好都三点过了,明天怎么也要让司鹤羽睡个懒觉才是。 强大的生物钟让司鹤羽醒过来,但还在迷糊之际就感觉有人抱着他轻拍,一下又一下的轻拍,顺着抚摸他的背。 司鹤羽本就没有完全清醒,这会直接又睡了过去。 商时序看司鹤羽睡着了,打着呵欠抱着人这才又睡了过去,不枉费他刻意定了个六点二十五的闹钟,就为了哄司鹤羽睡个回笼觉。 他容易么他。 季迟这个国庆时刻关注着《弄权》的消息,比如多少亿的票房,比如网络上的最新动向。 眼看《弄权》票房直达二十亿,这么一部高起点的电影,相当于也给司鹤羽起了个很好的开端了。 季迟乐呵呵的联系剪辑工作室,准备在电影上映十天后,把司鹤羽的片段单独弄出剪辑,再买个翩翩公子或者天生古人的词条让司鹤羽进入大众的视线。 …… 这个国庆司鹤羽的商时序过得很是颓废,商时序本来是想带着司鹤羽出去玩的,但司鹤羽一看那老大的太阳,脸就皱成一团,哪哪都不想去,一天到晚的就想在家吹空调。 商时序拗不过人,只能让海岛那边取消了,私人飞机也取消了。 殊不知司鹤羽只是因为没有见过阳光海滩,要是见过,再热司鹤羽也会去,只是后来司鹤羽知道的时候,商时序已经又回了公司,没了假期了。 鉴于这段时间的腻歪,商时序一大早起来吃完早餐,看着笑意盈盈在院边送他出门的司鹤羽。 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人都上车了,车都开了一截了,商时序又掉头回家,把一脸懵逼正在花房侍弄花草的司鹤羽给逮上了车。 司鹤羽包着自己的小包包:“你去上班,我去干嘛啊?” 商时序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个什么理由来,他总不能直白的说,他就是想看着司鹤羽? 那他这堂堂霸总也太黏人了吧?脸往哪隔? 最后实在是不行了,憋出了个:“食堂的饭菜还不错。” 司鹤羽哦了一声,半点没有怀疑,乐滋滋的看着商时序:“那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商时序手机飞快的戳戳戳。 陈鑫一大早刚到公司就看到自家老板发的。 商时序:今天中午食堂吃什么啊? 陈鑫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吃什么?再说了他哪知道这些,这是食堂的事,他是总裁特助啊喂。 但老板的话不能不回。 陈鑫:您觉得该吃什么? 商时序:白灼虾,红烧肉,油焖茄子,鳝鱼煲,干锅鸡,小菜心,水果的话草莓或者蓝莓都可。 商时序:你看着安排吧。 陈鑫嘴角抽抽的看着商时序的消息,这都点菜了,还让他看着安排?他真不是食堂的啊喂。 再说了,商时序几时吃过食堂啊?不是爱心便当就是在外面的高档餐厅,这一出是说今天要光临凡间去食堂么? 仙人下凡了? 但还是任劳任怨的给食堂那边发了消息,让他们临时更改菜单,搞得采购部的一大早的刚把今天菜给买来,又立刻火烧屁股的去买这些菜。 买来的菜还是要做,商时序点的那几个菜也要做,谁让念诗的福利一如既往的好呢。 然后商时序面无表情的念出自己刚刚给陈鑫报的菜单。 司鹤羽立刻不懵逼,眨巴眨巴大眼睛:“哇~” 第94章 司鹤羽被拐去公司 商时序听着司鹤羽那崇拜的哇,扬了扬嘴角,想起什么又给陈鑫发了消息。 商时序:买点零食水果还有甜品什么的放在公司。 陈鑫到底是做过几年总裁特助的人,若是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他这总裁特助就直接白混了。 陈鑫:司少爷有没有什么忌口? 商时序想了想,司鹤羽好像没有什么忌口,毕竟家里每天的菜单都是他和冯婶商量着来的,不是他喜欢吃的,就是司鹤羽吃的。 两个人都不喜欢吃的从来没有出现在家里过。 所以这一时半会商时序还真不知道司鹤羽有什么忌口? 商时序:应该没有,你买的时候尽量买健康点的零食,别全是些垃圾食品。 陈鑫:好的。 司机照旧把车子听在念诗大厦的门口,商时序整理了一下衣襟,率先下车,一旦下车,他就是那个狠辣不近人情,做事雷厉风行的霸总了。 公司门口不少员工看到商时序的车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商总从不迟到,今天也只是比往常来得晚了那么十分钟,还不到上班的时间。 看到商时序那冷面阎王的样子,不少人不想打招呼还是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喊了一声:“商总。” 商时序冷冷的点点头,但今日又好像不一样,商时序下车后没有马上走进大厦,而是转身面向车子,从里面牵出了一只白皙的手。 不少人都惊掉了下巴,那手长得可真是好看,下一秒更让大家意外的是,手的主人是一个有着绝世容貌的小青年。 一下车站定,看到那高耸入云的大厦,立刻哇了一声,而后马上去看商时序,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敬的意味。 而那向来不苟言笑的商时序商总,竟柔和了眸光,看向青年时满是温柔意味。 被牵着走的时候眼睛还在四处看,明明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却并不让人觉得市侩或者没见识。 倒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去引领介绍,毕竟那小青年的气质实在是太好了。 而商时序全程没有放开过司鹤羽的手,一路低声和小青年讲话,介绍着这栋大厦。 几个员工狼吞虎咽的把手里的早餐塞进嘴里,一个接一个的拿出手机飞快的敲打:“快快快,把一个星期都没过被商总喷成屎的方案拿到办公室去,就算方案不过,今天也绝对不会挨骂。” 员工1:你在想屁吃?都被喷成屎了还想不挨骂? 员工2:你不懂,商总今天带了个人来,你是没看到那恋爱的酸臭味,真的,信我,今天肯定不会挨骂的。 员工3:什么?商总竟然带了人来?求图求真相。 员工2:图片 员工1:你大爷的,你拍个背影干嘛?我们要看的是正面。 员工2:你去,你去拍正面,我给你烧香。 员工1:额,从这个背影我们就可以看出,这男人乃绝世之资,肯定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更有让商总钟情的…… 员工2:滚!马屁精,商总不在群里。 员工3:滚!马屁精,我要找方案去了。 员工4:好奇 …… 前台照旧和商时序打招呼,看到商时序身边的小青年时,立刻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三个小姑娘站在那面红耳赤的打眉眼官司。 司鹤羽发现有人看他,立刻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 前台小姐姐:完了,我要醉死在这个笑容里了,不用给我收尸。 司鹤羽一路跟着商时序坐的总裁专用电梯上楼,商时序的公司其实比较人性化,除了需要坐班的几个部门,其它隶属的部门也没有很明确的规定上下班的时间。 这会电梯走廊那还人来人往的,相熟的就不自觉的对视然后挤眉弄眼,对上商时序的眼神以后就立刻站直:“商总好。” 商时序虽然冷面,但还是点了点头,复又想起什么,看向那几个正在好奇的员工:“这位是我先生,司鹤羽,你们可以叫司先生。” 竟然是总裁的丈夫,我去,这容貌,简直是让人yy一百部番茄不准描写的小说啊。 几个人立刻和司鹤羽打招呼:“司先生。” 司鹤羽从来不惧怕任何人的目光,在大晋早就已经免疫了,落落大方的众人浅笑盈盈:“你们好啊。” 简直是引得被打招呼的人尖锐爆鸣,总裁丈夫和他们打招呼了,还笑得那么可爱,那么舔,眉眼弯弯的,像是月牙,还有酒窝。 啊,真是又甜又软啊,简直要溺死在这个笑容里了。 陈鑫等在电梯出口处,果不其然,电梯到的时候商时序和司鹤羽前后脚的出来,司鹤羽终于见到了除商时序外的熟人。 立刻抬手和陈鑫挥了挥:“陈鑫!” 陈鑫礼貌的答应:“司少爷。” 而后就收到了自家总裁的一记死亡警告。 陈鑫:卒! 苍了个天的,商总,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都要溢出屏幕的占有欲了,这两人简直是进展神速啊。 何苦为难他一个单身卑微打工人呢? 商时序捏了捏司鹤羽的手,终于把司鹤羽被陈鑫转移走的注意力又放回到了他的身上。 商时序的办公室占了一整层,不止办公室,还有个小型会议室,小型会客室,小型休息室和小型餐厅什么的。 简直都不好说是办公室,直接说是大平层也差不多了。 办公室大得没边,商时序走过去,手在门把手上开启指纹,他的办公室指纹只有他一个人有,每天来时用手纹开启,每晚七点以后自动关闭,除了用特殊的钥匙,没人可以进入商时序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一开,司鹤羽先伸了个小脑袋瓜进去,直接哇了一声。 这落地的窗户,往外看去直接和云层肩并肩了,商时序没忍住在司鹤羽的头发上揉了揉,引来了一记瞪眼。 被抓进车里的时候迷迷糊糊,连造型都没有做,好在他个人条件好,不装扮也是好看的,要是换那些个不收拾一下没法出门的试试看,头都给商时序拧歪。 第95章 司鹤羽初露头角 秘书办有六个人,助理室也有四个人,陈鑫也只是其中的一个,陈鑫现在是专门帮助处理司鹤羽这边的事情的,其余三个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司鹤羽略带惊奇的被陈鑫引到了办公室,陆驰作为秘书办第一秘书,捧着今天的行程单还有打印好的合同走进来。 看到司鹤羽的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扭头就对上了商时序面沉如水的双眸。 陆驰:…… 商时序哪会没注意到一路上员工们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毕竟他结婚那天第一眼见到司鹤羽的时候,也觉得惊为天人。 只是现在看多了,虽然偶尔还是会被惊艳到,但到底是自己的人,所以觉得还行吧,也就那样……傲娇得咧,一点都不脸红自己偶尔盯着司鹤羽看像个痴汉的样子。 但旁人这么看着,商时序还是隐隐有点不舒服,总有种自己的宝物被觊觎的感觉,莫名的让人不爽,也觉得今天带司鹤羽来上班是不是不应该。 毕竟这两天给司鹤羽上课的老师请假,他就干脆在家里天天看电视什么的。 陈鑫把人送进来就出去给司鹤羽搬零食去了,商时序来前给他准备了蛮多打发时间的东西,平板,笔电,游戏机…… 商时序办公室的办公桌很大,旁边还有一张大桌子。 商时序本以为司鹤羽会无聊,所以准备了蛮多的东西,结果就看到司鹤羽从包里掏出了墨汁钢笔字帖和书…… 这又是什么老古董的爱好? 陆驰都惊呆了,他刚刚听陈鑫说商时序的那个小丈夫才二十一岁,正是贪玩好耍的年纪。 毕竟家里也有相同年纪的孩子,正是闹腾的时候。 商时序看陆驰交代完了不出去就在那看司鹤羽,清咳了两声,陆驰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退了出去。 商时序着手开始处理工作:“无聊么?” 司鹤羽在那把自己拿出来的字帖什么的平铺在桌子上,听到商时序这么问,还觉得有些意外:“不无聊啊。” 商时序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就司鹤羽这个年纪,不玩游戏不追综艺不飙车不泡吧也不爱出去玩。 喜欢看书练字。 这本来是好事,但商时序很担心自己拘着司鹤羽了,本来就是心血来潮把司鹤羽带办公室来的。 这会听司鹤羽这么说,也不知道司鹤羽是不是宽慰他这么说的,但又想起司鹤羽确实很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没事就练字写字画画什么的。 看样子是真的喜欢,倒是令商时序有点意外,年纪轻轻,就修身养性,一派老古董的作风。 只是这话不敢当着司鹤羽的面说,这人会哭唧唧的说:“你才是老古董!” 司鹤羽自己给自己研墨,这张桌子虽然地位不是最好的,但视野十分的开阔,抬头看去就是外面的天空海阔,一度让人心旷神怡的。 司鹤羽莫名的想要画画,但这里只有墨汁,也没有颜料什么的。 两个人各做各的,倒是一派祥和的气氛,司鹤羽就着墨汁画了副水墨画,但到底不是画画的毛笔,画出来的感觉不是特别好,但也够看了。 司鹤羽一边想象,一边绘画,不知不觉的就沉浸下去,好久都没有听到键盘敲击的声音。 商时序的办公室门随时都是开着的,秘书带着江家的老总过来时商时序连忙抬手制止。 司鹤羽做事是那种很专心的人,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但商时序看写字画画的司鹤羽,那种沉静淡然的样子,就是莫名的让人心境。 江城如今不过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和商时序有商业上的合作,今天算是特意过来签合同的。 刚要打招呼,就看商时序抬手让人不要讲话,屋外的几个人都顺着商时序的目光看到了司鹤羽。 身后跟了一两个稍年轻的,一看商时序这做派,都和金屋藏娇差不多了,不免就觉得商时序也不算是外界传言的那样不进情.色。 这人都放办公室来了,玩得可还真花啊。 商时序已经站了起来,江城在陆驰的带领下进了办公室,但司鹤羽丝毫没有要转身的意思,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 这倒是让江城等人有点意外,再看司鹤羽待的到底是商时序的办公室,商时序上前和江城握手:“江总。” 江城刚刚只是一个晃眼,看到了司鹤羽好像是在画画,还是水墨画,这个年纪的小年轻,会画水墨画的可不多啊。 “这位是?” 商时序清咳了两声:“小鹤。” 司鹤羽一个激灵差点滴了墨汁在即将完成的画作上,匆忙放下画笔转身,这才发现屋里进了好几个人,个个西装革履看起来就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镇定了一瞬就走到了商时序的身边,那张弛有度,落落大方的样子倒是让屋内的人不禁高看了一眼,这倒是和那些金屋藏娇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来到商时序的右侧后方半步的距离,对着面前的人微微点了点头,商时序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司鹤羽也能应对自如,不自觉的都觉得脸上有光。 “江总,这是我先生,司鹤羽。”商时序手微微掌在司鹤羽的后背,视为珍重的意思。 而后又看向江总:“小鹤,这是我的合作伙伴,江总。” 司鹤羽进退有度微微点头,主动伸手,毕竟来了现代还是要适应现代的礼仪,那就是握手。 江城有点意外,没想到这看起来嫩得像个高中生的娃娃竟然就是司鹤羽的小丈夫,是了,结婚的时候他也是去了的,只是那天这小先生没太多的人关注,关注的都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主要还是司鹤羽的后家身份地位到底不显,那天在场的人多数都认为司鹤羽能和商时序结婚是攀了高枝的,指不定那天就被离婚回家了。 所以没特别多的人在意。 他们这些都是借着婚宴的契机去和商时序攀交情的,没太多人在意司鹤羽的长相,这会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世纪婚礼的另外一个主角么? 但今日看来…… 第96章 司鹤羽又帮忙啦!! 在场的人现在都开始评估司鹤羽的地位了,并且在心里都打算以后和司家怕是也要搞好关系了。 再看那司鹤羽的周身做派,虽说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却还是令人不由得高看一眼。 江城快速的和司鹤羽握了下手,只觉得后生可畏,是了,商时序的名头本在二代那一批就极好的。 能和他结婚的又岂是泛泛之辈呢? 看样子传言果真是传言,有些事还是要眼见为实的好。 合作的事本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也不在乎多寒暄一会儿,江城自是看出了商时序对司鹤羽的重视,不然也不会特意向他们介绍他的身份。 毕竟那些上不得台面,一见到这种场面,基本都是要被压到看不到人的地方去的。 这会江城脑子活络了一番,想起司鹤羽刚刚似乎是在画画,顺势就走到桌子的面前,想着打好关系,那就夸上那么几句也不为过,毕竟在场的个顶个的都是些狐狸,奉承话那还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只是连江城自己都没有想到,走到桌子面前,看清司鹤羽的画时,连江城一个不懂字画的人都看得出来司鹤羽的画很好。 江城又觉得自己狭隘了一些,站在那边看边忍不住的夸赞:“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商时序还没有看过,但在家看过司鹤羽的字,想来画肯定也是不错的,几个人就一起聚拢在了书桌前。 就司鹤羽所画的画发表了至少一千字的夸赞,让司鹤羽这么沉静的人都不由得有些脸红耳热的,虽说夸赞他字画的人很多,但都是在大晋。 这来现代还真是头一遭呢。 江城夸赞完,脑子转了转,看向商时序:“听说商总最近在和林家接触?” 商时序倒也不避讳,反正林家的那个项目,江城早就参与进去了,也不是一两家就吃得下去的。 江城想着商时序的手段,也不觉得不可以卖商时序一个人情,反正做生意嘛,就是你来我往的。 “是,那个项目江总不是已经拿下了么?只是项目确实太大,几家人是吃不下的。” 江城点头:“确实,对了,听说林老爷子最近醉心书画,商总何不投其所好?” 商时序疑惑的嗯了一声。 江城手在司鹤羽的画上点了点:“我觉得这画就挺不错的。” 商时序哪会不知道林家老爷子喜爱书画,过两天有个拍卖会,拍卖的就是古代大家的画作,商时序是准备拿那副画去的。 看商时序的表情,江城笑了笑:“一看商总就是不怎么和老年人打交道了。” 商时序笑笑:“我这凶神恶煞的,到底不如小鹤乖巧,不怎么讨老人家的喜欢。” 江城直接失声笑了出来,商时序长得确实很帅,但实在太过刚毅了,一冷下脸来看起来就凶,这还真不是老人家和小孩会喜欢唠嗑的对象。 作为合作伙伴或者是家族继承人,商时序这样的长相就很合台面,但要讨人欢心,还真不行了。 毕竟谁也不想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人对着自己嘤嘤嘤的,想想那画面就惊悚。 “商总有所不知,林家老爷子醉心书画,没事就喜欢和人一起切磋,我看司先生的画还挺不错的,过几天林老爷子的生日宴,这精心画作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礼物。” 江城倒是说得很明白了,商时序也不会理解不了江城的意思,毕竟随意送礼就送个几百甚至上千万的名家大作,这目的性实在是太大了。 到时候别礼送了,还搞出点其它不好的名声来,比如贿赂什么的。 司鹤羽这礼物就很适合,司鹤羽画得好,但因为不出名所以画作到底价值几何不好评价。 亲手画的,再配上点不失身份的礼物去,这样的寿宴礼物,用心又体面,可不就是好礼物么? 商时序对着江城点点头,示意自己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江城不再说这个了,本来来就是为了签合同的,商时序也觉得寒暄得差不多了,拍了拍司鹤羽的肩膀:“我和江总去做事,你自己在办公室玩。” 司鹤羽点点头:“好。”但刚刚他们两个说的司鹤羽还是听懂了的,意思是他画得还挺不错的。 所以自己这是又要帮商时序的忙了么? 司鹤羽实在有点高兴,寿宴寿宴,那应该画什么好呢? 虽然商时序还没有和司鹤羽说,但司鹤羽已经开始转动聪明的脑瓜子在想画什么东西了。 不过一个小时,商时序就回来了,司鹤羽也想好了自己要送什么了,看到商时序进来就颠颠的跑过去,哪还有刚刚见外人那稳重沉静的样子。 “时序时序,我知道那林家老爷子寿宴我要画什么了。” 商时序顺势把人接住,但司鹤羽生怕自己飞扑的时候会把商时序的西装给弄皱,所以十分的注意。 “不会觉得很累很烦么?”商时序越发觉得当初庄言澈和沈观南他们说他和司鹤羽结婚是娶了个宝了。 这可不就是宝么? 商时序做生意不喜欢投机取巧,但偶有捷径也是会走捷径的,他刚和江城签订了合作,江城没必要告诉他假消息。 司鹤羽连忙摇头:“不会啊,我本来就喜欢写字画画,就是得回家里去画,这里也没有颜料。” “而且,”司鹤羽看着商时序:“能帮你忙我不知道多开心呢。” 司鹤羽到现代几个月了,就只有《弄权》那两万多的片酬是自己赚的钱,还没有赚过钱呢。 自己也知道他吃的用的穿的都是些价值不菲的东西,能够帮上商时序的忙,司鹤羽不知道多开心。 商时序心里软成一团,司鹤羽的想法从来不瞒着他,能帮他的忙,司鹤羽是真的开心,商时序自然也不会打击司鹤羽的积极性。 反正还有几天,寿宴的请帖早就送到了,到时候司鹤羽画成什么样子,这还有几天的时间,总有机会能够补救的。 第97章 吃饭吃饭啦!!! 眼看快到午饭的时间,陈鑫提前询问了要去食堂还是把饭送上来吃。 司鹤羽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有很强烈的好奇心,当机立断的就要去食堂吃饭,他体弱没有专门去过学院,一直都是请人来教导。 从来不知道食堂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和大晋学院的饭堂是不是一样的,家里兄长和姐姐他们可都去过。 对他们来说平平无奇的东西,却是司鹤羽没有享受过的。 商时序当然是司鹤羽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食堂在念诗大厦的中间楼层,陈鑫走在前面,进食堂的时候人还不多,毕竟到底没到正式吃饭的时间。 只有一些业务员在。 整整一层,大得没边,出了电梯就是食堂范围了,每个员工都是一张卡,财务根据岗位不同每个月会自动在里面存入饭补。 在公司里面这张卡就是全司通,每个人的卡所能去到的区域也不一样。 食堂有自助区炒菜区西餐去甜品区水果区…… 福利真心的不错,食堂里面已经来的人已经发现了商时序,今早司鹤羽来公司的事情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这会看到商时序把人给带了下来,大家都很好奇,在看到司鹤羽长得好看又乖巧,一时都被司鹤羽那乖巧好看的模样给迷了神。 本来商时序和司鹤羽是不用刷卡什么的,但司鹤羽一看到大家都乖乖的在那排队打饭,拉着商时序就走到了炒菜区域。 吃过两次西餐,看到那还带着血丝的牛排司鹤羽就想起鞑子吃生肉,然后就再也不想吃西餐了。 好在商时序也是一个华国胃。 陈鑫连忙走过去:“商总,司先生,你们可以先去找座位坐,我给你们打好了端过来。” 商时序低头看司鹤羽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没事,我们自己打。” 队伍排得很快,队伍中的人不时就往后偷瞄司鹤羽,商时序太冷了,又有点凶,也没谁喜欢看他。 但司鹤羽真的不一样,乖乖软软的,站在那就让人心都软成一团,公司里一群小姑娘看得直接姨母笑,商时序也不知道这些小姑娘笑什么笑? 陈鑫也很无奈,念诗比较人性化,商时序又不是那种十分苛待人的总裁,所以大家对商时序是尊敬和崇敬多,惧怕反倒是少。 一看那些小姑娘眼冒星光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小姑娘肯定满脑子都是磕cp,像司鹤羽和商时序这种体型,这种颜值…… 陈鑫都不用看群就知道她们至少脑补了好几种cp,什么霸道总裁攻,乖巧天软受,冷脸绝情攻,小太阳受什么的。 反正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司鹤羽没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被看习惯了。 看前面打菜的几个人每个人打菜之前都会在一个机器那里刷卡,发出滴的声音,司鹤羽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卡。 有点小紧张的看着商时序:“时序,我没有卡呀……” 陈鑫连忙把自己脖子上的卡取了下来,这公司,连商时序都有卡,只是他不用而已。 所以下来的时候也忘记了要让商时序把卡给带下来。 “司先生,你用我的吧。” 司鹤羽接过卡喜滋滋的:“谢谢。”那甜甜的回应令人喜悦,而后司鹤羽立刻对着商时序扬扬眉:“走,商总,小鹤请你吃饭。” 前面排队的人听到司鹤羽的声音简直都要扭成蛆了,真是比真人漫画的冲击力还要大啊。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生? 商总他到底何德何能有这么一个小甜豆? 没人羡慕司鹤羽能和商时序结婚,毕竟那么一张冰山阎王脸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 但这会所有人都很嫉妒商时序,毕竟谁不想要一个可乖可软可甜可糯的小甜豆呢? 那碎成渣渣的姨母心啊。 陈鑫和司鹤羽接触得多,一开始也经常控制不住自己露出那种老父亲式的痴汉笑,接触得多了,到现在都还是没有完全适应。 时不时的就要低头给自己洗脑:他还是个孩子啊,我可没商总那么禽兽。 打饭的阿姨和叔叔被司鹤羽一口一个谢谢还有那灿烂的笑容给蛊惑,所以每道菜都打得特别的满,基本上是别人的两道菜的分量。 司鹤羽才打了三个菜就不打了,商时序拿着个餐盘听从司鹤羽的吩咐,两个人是岔开打的菜,司鹤羽说这样就可以夹他餐盘里的菜了。 陈鑫表示很震惊,毕竟谁敢用沾着口水的筷子去商时序的菜盘夹菜呢? 看司鹤羽那么多菜没打,陈鑫好心提醒,司鹤羽摇摇头:“吃多少打多少,不能浪费。” 司鹤羽很佩服如今的科学家,能种出亩产几百斤的粮食,在大晋是没有的,每年饿肚子饿死的人实在是太多。 司鹤羽陪同母亲赈灾过,还有受了父兄的影响,毕竟他们在边关,吃的用的都很俭省。 也很知道粒粒皆辛苦的含义,每一粒粮食都来之不易。 从来就不是那种铺张浪费的人。 在家做菜也是宁愿分量少点,菜品多点,也不会铺张浪费的搞十好几个菜,吃不完就全部倒掉。 朱门酒肉凑,路有冻死骨。 陈鑫每次和司鹤羽接触都会刷新他对司鹤羽的认知,接触得越多就越觉得自己之前有多浅薄。 三个人坐在一起,陈鑫发现自己对司鹤羽的看法还是有点偏见的,刚刚还以为司鹤羽会拿自己吃饭的筷子去商时序的菜盘里夹菜。 这会才看到司鹤羽还准备了公筷的。 毕竟用自己带有口水的筷子去给别人夹菜,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的。 司鹤羽的某些细节做得实在是让陈鑫这个高级助理都自愧不如。 吃着饭季迟打了个电话过来,陈鑫一看季迟就知道是司鹤羽的事,也没有刻意避开。 季迟在电话那头还有点激动:“陈鑫,商总这给小鹤投了多少钱做宣传啊?这也太快了,也不说告诉我一声,搞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陈鑫一头雾水,商时序这两天还没有花钱搞宣传呢,毕竟电影才出,还没有下架,贸然就用影片视频很可能有侵权的危险。 第98章 全民白月光 陈鑫看向商时序,商时序显然也听到了听筒里的声音,蹙了蹙眉头:“出什么事了?” 既然商时序发话了,陈鑫立刻点开了免提,季迟本来一直对接的就是陈鑫,除了请他的那次,后续就没有和商时序接触过。 骤然听到了商时序的声音还沉默了一瞬,让商时序瞬间不悦,只以为司鹤羽出道的事又出了什么叉子。 流言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商时坤包了念诗下面一个小明星,和司鹤羽的人设有点相像,这看到司鹤羽资源倾斜什么的怎么可能不去找事。 所以就用了那么点不入流的方式,司鹤羽明天准备去公司把这件事解决了,商时序是知道的。 所以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以为对方又来了后招,觉得流言只在公司传播是不够么?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商时序的声音沉了下来,捏死商时坤的心都有了,真当他是泥捏的,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头上蹦跶。 不过几秒钟的事情,商时序连商时坤埋哪都想好了。 “说话!” 季迟捧着手机被这一声怒喝吓到,险些把手机砸了,连忙稳住手机:“没有没有,没出事,是这样的,电影出来了以后我本来是准备剪辑司遇的高光时刻,在各种视频网站上发布,这就算是司先生出道的基础了。” “嗯,所以呢?” 季迟挠挠头,又觉得不可思议,司鹤羽有这么多的自来水?就凭着一部出场不足五分钟的电影? 这人要想红还真是靠玄学。 “我都安排好明天投放了,结果从昨晚开始,陆陆续续的就有很多剪辑,和我初定的方向有一些不一样,所以我以为是商总这边找了人,打电话来问问。” 在场三人都一头雾水,司鹤羽小声道:“什么意思?” “视频都剪辑好了,打造的是天生古人,美强惨的路线,结果现在司先生已经有了全民白月光的称号。” 在场三人都一脸的懵,什么玩意儿? 陈鑫反应最快,立刻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打电话这个是工作手机,在网络上搜索全民白月光几个关键词。 好家伙,各大视频平台都有,没有季迟说的那么夸张,但其中一个账号剪辑的司遇已经破了百万点赞。 然后各种各样的拉郎配,当然了,白月光嘛,不是早死就是病弱比较符合人设,司遇的角色又是古代的。 就昨天晚上到现在,基本上出名的几部古装大剧男主男二男配,只要稍有颜值的,基本都和司遇剪辑在了一起。 虽然数据参差不齐,但因为司鹤羽的全民白月光的人设,不是早死就是病弱的定位,不影响官配,竟然莫名的引起了一些电视剧和电影的死忠粉的追捧。 就莫名其妙的小小火了一把。 陈鑫把得出的评论说给商时序听,季迟在那边稍加补充了一下,连连对对对。 本来按理来说,刚出道就有这么一个名气是很好的事,但看着商时序看那些视频越来越沉的脸色,陈鑫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最后加的都是跳崖死亡那一段?就没有不死的?” 商时序险些把手机摔了,陈鑫默默的捡回自己差点丢了命的手机,捧着跟个心肝宝贝似的,他上个想起刚换的,手机都还没有玩溜,险些就没了。 季迟也在那边沉默不语,确实,不费一分一毫就有现在这个名气,其实是很好的事情,但季迟和陈鑫都看得出来商时序对司鹤羽的在意。 但这也会让司鹤羽的戏路受到很大的限制,至少最近找来的角色,肯定都是这种早死白月光的了。 这寓意简直是踩到了商时序的雷点,毕竟任谁一天到晚的都在死,也不高兴吧,尤其是商时序一想到司鹤羽有可能会死,心就抽抽的疼。 司鹤羽倒没有什么感觉,这段时间上课,别说死人了,他还在教室里面演过什么动物啦,植物啦,反正应有尽有。 也是接触了以后才知道,演员这一行的门道还是很深的。 “把这些都撤了。”商时序直接发话:“就用你之前说的那个。” 季迟没讲话,司鹤羽轻轻扯住商时序的衣摆,顺手拿起手机:“迟哥,你不用管,这不是好事么?我和时序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商时序蹙眉看着司鹤羽,他只是觉得这个定位不好,一天到晚死来死去的,让他有心里阴影。 这真的不怪他,小时候跟着姥姥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饰演大少爷的演员是湾湾那边的,在里面走两步就吐血,激动就晕倒,最后死得透透的。 让商时序一度觉得那大少爷身体不好,本来商时序也没有关注过这些,只是后来姥姥不怎么看湾湾那边的电视剧了,看的各种什么百万新娘一类的。 商时序就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那个大少爷演的剧,一度让小小的商时序觉得那大少爷是本色出演,人真没了。 所以有点这个阴影。 此刻看着活蹦乱跳的司鹤羽,脑子里老是不自觉的想起司鹤羽跳下山崖的决绝,一点余地都没有给自己留。 司鹤羽对于自己的定位是清晰的,当然知道此刻的热度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何况没人给他买流量,这是网友对他演技的认可。 司鹤羽开心多过于对角色的解读,所以一点没觉得有什么。 陈鑫已经溜了,司鹤羽看了看食堂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人是又使小性子啦,就是想让他哄呢。 司鹤羽抿嘴微笑,把商时序从座位上拉起来,牵着人袖子往电梯去了,商时序气鼓鼓的跟在后面,反正一张冷脸大家都看惯了,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 反倒是后来来食堂的员工觉得真是太甜啦,总裁夫夫太甜啦。 司鹤羽一路牵着商时序的袖子进了电梯,进了办公室关好门就拉着商时序的领带踮脚吻上去了。 自从那晚在电影院,司鹤羽就发现要想把商时序哄好,最快的捷径就是亲亲,想不到他有一天也会做这种以色侍人的事,堕落啦,堕落啦! 第99章 小鹤无师自通会哄人啦 商时序被司鹤羽亲得十分突然,反应过来的瞬间就直接扣住人后脑勺压门板上了。 能让司鹤羽主动的时候可不多,可不得可劲的亲个够本。 司鹤羽亲得腿软手软,全靠商时序两只大手架着好歹没往地上缩,后续走不动道,被商时序抱起来靠在人胸膛上直喘粗气。 但好歹没忘了自己主动这一出是为什么? 两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司鹤羽直接躺商时序身上了,商时序也不嫌重,只垂着眸子看司鹤羽,眸底意味不明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司鹤羽眸光迷蒙,带着刚刚没来得及收回的泪意,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仰头看向商时序,抓着商时序的大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放:“摸摸,我不是好好的么?” 说着,司鹤羽眷恋的把自己的脸放在商时序的手心中,软软嫩嫩带着暖暖的感觉;“是不是还有温度?” 商时序听着人说这话,顺手就拍了一下司鹤羽的屁股:“不是热的难不成还是凉的么?我只是觉得这个意味不好。” 但这不就是娱乐圈么? 早年出名的电视剧里面有个家暴的,到现在每次讲到家暴话题,那位老师都得被拉出来遛一圈。 但这是好事么? 说不好,说不是好事又有热度,说是好事,这个角色太深入人心,以后的角色就难免会受限。 商时序对于季迟做的关于司鹤羽的未来规划是非常满意的,司鹤羽自己也想尝试更多的挑战。 这一出立刻就像是被定死了一样,想要跳出这个角色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商时序是个爱操心的,怕司鹤羽到时候受不了。 千篇一律的角色,永远相似的造型,跳不出这个舒适圈。 司鹤羽笑笑,商时序与其说是打他屁股,不如说是安抚他,最近对于娱乐圈的了解越来越深,自然也知道商时序这个做一步想十步的人在想什么。 但也没谁规定人就不能待在舒适圈啊? 而且能让这么多的人了解他,知道他,还不是季迟找的水军和僵尸,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么? 商时序看司鹤羽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没放在心上,在司鹤羽的嘴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你不让我管的哦,那以后可不能来找我哭。” 司鹤羽立刻炸毛:“我什么时候找你哭了?” 商时序佯装回想,凑到司鹤羽的耳边轻声道:“刚刚亲你没哭?” 司鹤羽沉默。 商时序接着道:“昨晚在床上按着你亲的时候没哭?” 司鹤羽龇着小牙想咬人。 “结婚第一天,洞房花烛夜不还啪嗒啪嗒的掉眼……唔……” 司鹤羽恼羞成怒的去捂商时序的嘴:“你太讨厌啦。” 商时序单手搂着人,怕人从沙发上掉下去,但还是笑得十分的畅怀。 司鹤羽看人一笑更是气了个半死,直接就坐起来,两只手都去捂商时序的嘴了:“不准说,不准说!” 主要是商时序一说起新婚夜,还有昨晚,司鹤羽就想起了最近这段时间,每晚商时序都按着他亲,没完没了的,他从来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哭? 他真不是个爱哭的人,这会发现自己生气也爱流眼泪,激动也爱流眼泪,难过就更不用说了。 也是看了现代的书才知道,原来有种体质叫泪失禁体质。 就他这样的,有种以后自己大概会和人边吵架边哭吧,想想就觉得丢脸。 闹了一会儿,商时序也怕人真把人给惹闹了,抓着司鹤羽的手把人摁在怀里,躺在沙发上:“睡会儿?你不是每天都要睡午觉么?” 司鹤羽本来吃饱了就容易犯食困,这会倒真的有想睡觉的意思了,窝在商时序的怀里点点头。 商时序低头看人,司鹤羽两只手放在下巴下面,乖觉的蜷在他怀里,商时序抱着人:“沙发上睡得不舒服,里面有休息室,去里面睡?” 司鹤羽已经不想动弹了,伸手搂住商时序的脖子:“抱我进去?” 商时序气乐了,口嫌体正直的拍了一下司鹤羽的背:“看你懒那样,我就该伺候你是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还是起身把司鹤羽抱了起来。 其实一开始对于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抱来抱去这件事,司鹤羽是非常反感的,觉得有伤他的尊严。 后来发现,在商时序强大的臂力下,偶尔偷懒一下其实也挺好的。 商时序中午可睡可不睡,反正他晚上睡眠质量还可以,看司鹤羽窝在被子里睡得香甜,没忍住掀开被子抱着人舒舒坦坦的睡了四十来分钟。 司鹤羽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半明半暗的,一开始睡了午觉醒来司鹤羽还有那种被抛弃的孤寂感,有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但现在每次醒来,都会闻到商时序身上的香水味,不淡不浓的,味道很舒适,司鹤羽已经很习惯且喜欢了。 司鹤羽揉了揉明显被睡乱了的头发,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这是商时序办公室的休息间。 这几天十一放假,司鹤羽都习惯了睡醒就去找商时序,自带巡回系统一样,睁开眼睛就知道去哪找人。 鞋都没穿哒哒哒的就跑去开门,揉着眼睛先喊了一声:“时序。” 那糯糯的声音让商时序猛的一震,怎么这会来找他谈工作?向来熟知司鹤羽生物钟的商时序一扭头就看到了站在休息间门口,连鞋都没穿的司鹤羽,瞪大着一双眼睛看着满屋子的人。 几个助理加秘书都在,正在开小会,对着突然出现的司鹤羽简直就差冒星星眼了,这睡眼惺忪的样子,太可爱啦! 司鹤羽什么时候睡午觉醒来见过这么多人了,尤其是他还没有穿鞋子,司鹤羽一直很注重对自己身体的保护,除了脸部和手部,再热的天都是长袖t恤遮挡手臂的。 骤然被看到露在外面的脚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这是在大晋,毕竟被赐婚以后就被教导要守夫道,不能被人看到。 一双粉嫩圆润的脚紧张得直抓地。 第100章 商重城搞事 商时序率先反应过来,不管在场男人多还是女人多,这么软糯乖巧带着睡意憨松的司鹤羽。 商时序本能的就不想给人看。 直接站起来,几步就跨到了司鹤羽的面前,挡住了所有窥探的目光。 司鹤羽一下回过神来,后退一步退回了屋子里,商时序走进来先关好门,也没有责备,司鹤羽坐回到床上,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 商时序蹙眉:“又不穿鞋,不是说了别不穿鞋到处乱跑么?” 司鹤羽愣愣的点头,商时序这个小会至少还要开半个小时,商时序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先看会平板,我至少还要忙半个小时。” “好。”司鹤羽乖巧点头。 短短一天,整个公司都知道了自家那个小汤圆似的白软小丈夫了,有胆子大的拍了好几张在群里。 莫名的收获了不少喊乖仔的妈妈粉。 做不成总裁的老婆,可以自封做总裁的丈母娘! 也不知道这些人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 商重城看着手底下人这段时间查来的资料,对于商时序把司鹤羽公司办公室的行为十分的不认同。 完全没想过自己当初在商氏大厦和三个小情儿荒唐的陈年旧事,就觉得司鹤羽是祸国的妖精。 他不允许自己最看重的完美继承人有一点点的不完美和弱点。 往下翻查,司鹤羽和商时序这段时间的行程越来越多的披露在眼前,商时序家里那边插不进去手,但只要他们出门,基本都有专人跟踪。 商时序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乎,就当免费的保镖了,这就让商重城钻了空子。 看到司鹤羽特意去给商时安解决问题的时候,商重城还蹙着眉头在那想商时安是什么人? 跟了商重城几十年的特助如今已经是有商氏股份的老人了,站在一边还是十分的恭敬,丝毫没有把自己当作是商重城的左右手。 “他特意去帮商时安了?” 周安点点头:“是的,之前在沈少的马场就帮过一次,还开罪了坤少。” 提起商时坤,商重城的脸色不是很好,自己这些私生子是个什么品行,商重城不是不了解。 但为了自己的百年基业,商重城最讨厌迫害自家兄弟姐妹的事,但偶尔的小打小闹是可以的。 只是每次这个出头的人都是商时坤,商重城不免有些厌恶,不知道沈宜安是怎么教的?就会些狗仗人势的招数,半点上不得台面。 莫名的就想起上次在老宅司鹤羽说过的话,是啊,正经人家的孩子,哪会动不动的就往男人的身上靠,那活脱脱的勾人样子,哪当得起后宅的重任? 周安看商重城不说话,一直在看司鹤羽的资料,还是事无巨细的说了些话,当听到周安说司鹤羽曾说过:就算是条狗,那也是商家的狗,这句话时,抬起头脸上有点意味不明的笑。 “他真这么说的?” 周安以为商重城是不高兴司鹤羽把他的儿子比做狗,狠狠的上了一波眼药,毕竟依照天子一朝臣,他现在是商重城的左膀右臂,但他到底比商重城小那么多岁,死得肯定没有商重城早。 后期还要想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哪可能不投靠商重城的儿子,只是他们这些个老家伙,在商时序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站队了。 谁知道商重城最属意的竟然就是这个商时序,失策不说,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说了。 “这个司鹤羽真是太没有礼貌了,也不懂得尊重人,怎么可以说商总您的儿子是狗呢?这简直有指桑骂槐的嫌疑。” 商重城掀起眼皮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安,周安还想接着上的眼药立刻就不敢讲了,商重城早些年是黑白两道通吃,大风大雨里闯出来的,气势十分骇人。 这会看周安这一眼,饶是周安这么大的年纪,自认什么世面没见过,还是被吓得出了冷汗。 商时安…… 商重城不喜欢别人来插手他的事,自然也不喜欢周安议论这些,司鹤羽再不好,如今也和商时序结婚了,是他商家的人了。 他可以说,但不容许旁人说。 周安明显是越界了。 但令商重城十分不解的是,商时序很厌恶商家这边的人,从上到下的厌恶,一个不漏,但司鹤羽和商时安的关系,商重城不觉得商时序不知道。 若是知道,他又怎么会允许司鹤羽和商时安接触呢?司鹤羽又怎么会去接触商时安呢? 毕竟就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孩子,资产加起来不过几千万,他动动小指头就能够捏死。 他去接触商时安,就不怕商时序不高兴么? 商重城有点想不通,商时安这个孩子本来就没有养在他身边,性子还十分的不好,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不说,还十分的阴郁,看见他就像是看到了一条毒蛇,阴冷潮湿不堪…… 让商重城唯一想得起来的地方就是,商时安考上了南城大学,华国顶级学府,他商重城的儿子个顶个的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家伙。 到了上大学的年纪不是他捐楼就是他捐钱买回来的学历,所以对于商时安能凭一己之力考上南城大学这件事,商重城还是十分的满意的。 但因为商时安的性子,商重城不喜欢和这个阴郁的孩子接触,久而久之的就这么忘记了,反正他孩子多,个个都记得也是难事。 但司鹤羽这么去和商时安接触,还是让商重城有点不高兴。 之前拿捏不住的就商时序和商时真两兄妹,之后又多了一个司鹤羽,现在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个商时安。 这让向来控制欲极强的商重城十分的不舒服,有种权威受到挑衅的感觉。 司鹤羽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大事,但商时安到底是他的种,怎么可以不受他控制? “人准备好了么?” 周安一愣,立刻想起上次家宴过后商重城让他全国各地的找人,哪怕找不到一个和司鹤羽像的,整也要整一个出来。 但司鹤羽那张脸那么的得天独厚,能找到才有鬼了,这段时间安排了个人出国去整容,这前天才回来的,和司鹤羽说不上一模一样,但确实有六七分像。 第101章 小鹤是? 描金鎏玉的高级包厢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满是恭维,商时序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淡的和包厢里面的人寒暄。 但大家也没谁来灌他的酒,主要是商时序前期做生意的时候太多应酬,基本上是把胃都坏了的。 后来自己强大了以后虽然不用喝酒了,但偶尔也会给面子的碰一碰,要不是某次应酬喝到胃出血把几个老总吓得以为商时序要英年早逝。 大家可能还会和商时序喝上两杯,所以因为那次的事情,如今不喝了也没谁会说什么,不过说到底也是因为商时序现在身价到了不需要再去恭维别人的时候。 这个酒他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不然就算是他胃出血,没有身在这个位置,就算真的喝到吐血又有谁会担心? 你一句不喝人家还觉得你看不起人呢。 眼看这个应酬即将结束,商时序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屋子里嘈杂得过分,还是和司鹤羽待在一起的时候安静,莫名的就想立刻结束这个应酬回去抱着司鹤羽睡觉。 门恍惚得打开,饭店的楼上有唱歌喝酒的地方,这是要转场的意思了。 商时序蹙眉正要开口说自己就不参与了,耳边的嘈杂声却猛的停了下来,落针可闻,这显然很不正常。 商时序睁开眼睛,只见从门外鱼贯走进来几个姿色尚佳的男男女女。 商时序有些恼怒,闭着眼睛想翻白眼,他历来不参与这些事,甚至是厌恶,但商时序没法让所有人和他同流。 这些人是来赚钱的,有人消费,他们就是货物。 你情我愿的事情,商时序自己不沾,也不准手下的人沾,到底是犯法的不是么? 正要移开视线,看清其中一个人时,商时序的手猛的攥紧,杯子都险些被捏碎了。 组织这场应酬的李总揽着一个男孩走到商时序的面前,旁边陪同的秘书顾畅刚刚就发现了自家总裁的低气压,正纳闷着。 就见有人停在了商时序的面前,这李总也真是的,不知道商时序不好这一口,从来不要人的么? 待看清被领来的男孩之时,作为特级秘书,顾畅立刻按住商时序要杀人的手,站起身走了两步隔开商时序和李总还有那带来的男孩。 “李总,我们商总不喜欢这些,你们好好玩,今天的消费挂我头上?”顾畅说话圆滑,做事妥帖,顺手就拿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男孩身上的香水味很浓,顾畅本来喝了酒就不舒服,这会在这密闭的空间闻到这么浓烈的味道,险些吐了出来。 男孩怯生生的抬头看了看,发现看不到商时序,微微转移了下视线,看到那张脸做这些小表情,顾畅的眉心直接突突突的直跳,连忙隔开两个人的视线,可不敢让这个人看到商时序。 不然他真不敢保证商时序会在这里做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他还控制得住一点点,要是真让商时序撞上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总听着顾畅的这话,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嗨呀,顾秘书,可不能说这话,以前的商总可能不感兴趣,今儿个这个嘛,顾总一定会感兴趣的。” 屋子里已经笑闹成一团了,好好的一个饭厅像是误入的大型犯罪现场,某些人甚至恨不得来个现场直播。 李总想要推开顾畅和商时序说话,但顾畅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下盘稳得一批,推都推不动。 “商总,您赏个脸看看,这我干儿子,叫小鹤,伺候伺候你?” 商时序面色已经沉了下来,这个人竟然敢用这个名字,真是想死了么! 再呆下去他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嘎吱一声凳子响了起来,顾畅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连忙转过身安抚:“商总,我会处理好的。” 商时序真是连掩饰都不掩饰了,看那名叫小鹤的男孩眸底已经有了杀意,顾畅又不敢触碰商时序,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今天这明显就是有人做局。 商时序的一举一动稍有差池他们这么久来的努力就白费。 但这个李总的合作肯定是不行的了,还好没有签合同,签了合同毁约就要赔违约金,因为这么个事赔违约金真是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商时序连看都不看饭厅里的人一眼,虽然这种事是大势所趋,但已经好久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犯到他手上来了。 商时序全程没有说过一句重话,甚至连拍桌子都没有,但刚刚还嘈杂不堪的饭厅就是这么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商时序站在那神色不明,看他们的眼神像是在挑选猎物一样。 李总丝毫没觉察出这诡异气氛,甚至在商时序转身就走的瞬间,连忙将小鹤往前一推,商时序只感觉一阵风像是朝他扑了过来。 小鹤咬咬牙豁出去了一般,一把撞开顾畅,死死盯着商时序的背影,脚步踉跄着往前跑。 这是这个饭厅最尊贵的男人了,况且还长得那么帅。 他受了那么多苦,脸上动了那么多刀,那些人说了,只要能和这个人沾上边,被他带回去,他就有好日子过了,所以绝对不能失败。 连扑带撞的势必要达到目的,商时序一个扭身,小鹤已经往前摔了根本就收不住力,眼睁睁的在商时序冷漠狠厉的眸光中啪唧一下摔在地上。 “哎呀!”连这么一句感叹词都带上了矫揉造作的声音,听得商时序压不住火气了,尤其是他竟敢用这张脸!用这么名字! 一计不成,马上就有第二计划,小鹤扑在地上都带来一阵香风,眼看站在一边的商时序没动。 立刻微微爬起来,摆出他早就训练过的姿势,身子微微侧倾,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侧着微微抬头,这是他最满意的一个地方。 就这么眼眶含泪的嘤嘤嘤:“好痛哦。” 顾畅哪知道这人竟然这么大胆,把他撞开了不说竟然想去扑商时序,他这个特级秘书这是要做到头了啊。 商时序一忍再忍的脾气此刻已经不想忍了,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脚直接朝着小鹤的脸踹去,不知用了几分力,但肯定是没有大事,不过是流个鼻血什么的。 “啊!!!”小鹤没想到商时序会发难,他以为商时序一直没开口是怜惜他什么的,谁知道不仅不开口,还这么狠厉的踹他的脸。 屋子里瞬间尖叫成一团。 小鹤呆呆的承受了这一脚,显然没料到商时序竟然一句话没说就突然发难。 刚刚做好的高挺鼻梁似乎还听到了咔擦一声。 第102章 没干嘛啊?就是收购你的公司 小鹤被一脚踹翻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脑袋上就被狠狠的踩了一脚,此刻什么刻意学的招式都忘记了。 只感觉到了一阵一阵的阴冷,这人是真的想要他死。 精致高档的定制皮鞋用了很大的力气踩在小鹤的头上,商时序深呼吸着告诉自己不能把人打死,但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戾气,看着小鹤,居高临下恶狠狠的道:“到底是谁准你用这张脸的?谁准你用这个名字的?” 前来陪同的陪客早就被这一出变故吓了个半死,都是些不入流的,能来见商时序那可是天大的荣幸。 谁知道会遇到这么一个变故。 李总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个事,他和商时序公司想合作,还是拖了七拐八拐的关系找到了周姥爷,商时序是看在姥爷的面上前来应酬的。 哪知道会遇上这么不长眼的玩意儿? 李总此刻也顾不上其它了,只想保住自己的合作,连忙就要扑上前去:“商总,商总别生气,我马上把这玩意儿给送出去,别生气,别生气!” 顾畅却在这个时候拦在了李总的面前,商时序不发火之前他尚且能勉强稳住人,已经开打了想在稳住人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所有人好像都忘记了刚刚回国回到商家的商时序带着怎样的暴戾! 要知道商时序可是在回商家老宅的第一天就把商重城给打进了医院,那下手的架势,像是压根没考虑过商重城会不会活下来。 顾畅跟商时序好几年了,从国外到国内,对商家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的,只是没想到不过几年,商时序好像脾气变好了不少。 没想到几年前那个活阎王就这么被一张冒牌脸给逼出来了。 商时序一脚狠狠的踩在小鹤的背上:“谁让你用这张脸的?谁让你用这个名字的!” 李总哎呦哎呦的呼天撼地,这叫什么事啊这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见面机会啊,前两天有人找到他。 说是给他送个人,李总本就荤素不忌自然是来者不拒,谁料对方说这个人他还是好好的留着,最好是留给商时序。 李总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看到了司鹤羽和商时序在念诗大厦的照片,再看那送来叫小鹤的男孩,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就是妥妥的搞了个替身嘛,李总觉得不会成功,对方就说商时序很宠这个司鹤羽,但看司鹤羽这小身板哪经得住折腾? 小鹤被调教得很好,送过去,脸还是那张脸,连名字都相似,任由折腾,对方说商时序肯定不会拒绝的。 李总对男男女女这点事没有什么道德感,其实对方不劝他也想送,送不出去自己享用也好啊,这张脸还真是出色。 有个六七分都已经够动人心魄了。 李总跃跃欲试,这才把人给带了来,谁知道商时序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李总害怕商时序把人打死。 但更害怕的是合作就这么泡汤了,顾畅拦着人,屋里几个胆子小的已经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 商时序又踢了几脚,犹自不解气,但小鹤已经趴在地上,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李总本来一直在劝,但看商时序停脚站直身子那一刻,腿软得差点要跌倒,堪堪扶着椅子靠背站稳:“商……商总……” 商时序全程连手都没有伸出来,皮鞋上溅到了几滴血,商时序直接在小鹤的背上撵了撵:“人是你哪找来的?” 李总声音都在颤抖,他哪知道会摊上这个事?本来以为是捷径,谁知道竟然是悬崖,走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有……有人送过来的。” 商时序和顾畅对视了一眼,顾畅点了点头,掏出公文包直接签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走到小鹤面前蹲下,直接把支票塞到了小鹤的手里:“脸换了,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小鹤这个名字,你不准再用了。” 小鹤哪还听得到其它,瑟缩又颤抖的趴在地上,还不忘记点点头,像是生怕点慢了就会被灭口。 商时序提步离开,顾畅还要等在这里解决后续的事情,这个小鹤是商时序打的,总不可能真的把人打死,但这张脸动刀痕迹这么严重,又是这么个名字。 说不是冲着商时序和司鹤羽来的,怕是傻子都不会相信。 包厢里面不知道有没有摄像头,在场的人也要封口,这个小鹤也不知道会不会报警。 顾畅觉得自己这个顶级秘书做得简直跟个老妈子一样。 李总还想挣扎一下,张口就喊商总,被顾畅在身后直接捂住了嘴巴,只觉得这个人简直是在找死,打了小鹤没打他是吧? 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关上,屋子里还弥漫着血腥味,顾畅给私人医院打了电话,那边会派人来把小鹤带走。 几个胆子小的已经吓哭了,顾畅刚刚拦李总弄得西装都有点褶皱了,理了理西装,随意的拉开一张椅子就坐了下去。 没人管还趴在地上的小鹤。 李总这会正是手软脚软的:“顾秘书……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的。” 顾畅戴着个无边框的眼镜,穿着西装妥妥的斯文败类的形象,点开手机处理后续的事情,听到李总这话,扭头看着李总笑:“没事的,商总不会怪你的。” 李总正要喘口气,却发现那顾畅笑得十分的诡异,明明看起来那么斯文温润的形象,笑起来却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能在商时序手底下做到特级秘书位置的,有几个是好人? 顾畅还是带着温润的笑,手上一刻不停,李总声音都快要发不出来了:“顾秘书,你……你在干什么呢?” 顾畅佯装疑惑的嗯了一声:“没干嘛啊?就是准备收购你的公司……” 李总直接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顾……顾秘书……” 顾畅还是就那么笑着,商时序应酬最经常带的就是顾畅,因为他一直都笑眯眯的,和人讲话圆滑妥帖,但却是妥妥的一只笑面虎。 第103章 商重城像苍蝇一样 李总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顾秘书,我李氏到底也不是艘小船,你怎么可能吃得下?” 顾畅闻言笑得倒是多了几分真诚:“李总可真聪明,恶意收购这事儿我们可不干,不过嘛,和你的对家合作这事儿,我们倒是干得挺多的,你说说我们所有人攻击李氏,李氏大概多久会宣告破产呢?我猜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 顾畅自顾自的又多加了一句:“可不能超过一个月,奖金都得没,不划算。” 李总瞬间就扑到了顾畅这边,扒拉着顾畅的腿:“顾秘书,顾秘书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畅丝毫不受到影响,甚至李总涕泗横流得那鼻涕都要沾顾畅的身上了,也没多大的反应,可见此人的心性之强大。 李总哭着哭着就把自己给哭晕了,顾畅眸底的狠意一闪而过,甚至把晕倒在地的李总用脚尖踢远了一点。 然后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和在场的人说话:“今天的事儿挺热闹哈。” 几个陪客都是家里有点小公司,也想借着李总这个东风和念诗搭上关系,如果李总和念诗合作,就算是手指头漏点缝也够他们吃的了。 所以席间那可真是十八般武艺全部都上了的恭维,本来还以为成了,都喊人来助兴了。 谁知道临门一脚把人得罪得死死的不说,还被这笑眯眯的顾秘书给盯上了。 顾畅扬了扬手机:“今天的事情,出了这个包厢我但凡在外面听说了一句,我可不会管你们谁散播出去的,就一并算账了。” 在场众人连忙摇头直说不敢不敢。 “哟,怎么个事这是?你亲自打电话?”门外传来贱兮兮的声音,顾畅看见来人,站起身:“庄总,你怎么会来?” 庄南澈正好在自家的私人医院视察,全国三分之一的庄氏私人高级医院都是庄家的,还有医疗器械,医疗项目什么的,生意铺得不可谓不大。 “嗐,我正好在医院,听到了他们说是你打的电话,一般只有老商的事才会用到那个医院,我这不就来了么?老商呢?没死呢吧?” 顾畅对着庄南澈他们这群人到底会收敛那些假惺惺的笑容,闻言脸都黑了黑:“庄总……不是商总。” 庄南澈啧了一声:“亏我还巴巴的跑来,还以为和国外那次一样,一酒瓶下去给人开瓢了呢?” 后面的急救医生和护士跟了上来,顾畅想说可能比开人瓢还要严重点。 庄南澈已经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趴着那奄奄一息的人,啧了一声:“残暴,太残暴了。” “你说这一幕被你家商总那小宝贝看到了会不会吓哭,要不你和小鹤说说?” 地上的人听到小鹤两个字抖了一下,庄南澈看得新鲜,顾畅才不接这个活:“要是您愿意去试试也行。” 庄南澈狠狠的白了人一样,蹲在小鹤的面前,指了指地上的人:“怎么个事这是?” 顾畅闷了闷,还是觉得有必要交代:“这人叫小鹤。” 庄南澈立刻咧牙花子:“好名字。” 结果低头看到那张血沫横飞的脸愣了愣:“这……这脸……” 顾畅无语的点点头,医生上前来把小鹤给抬上担架,庄南澈和顾畅跟在后面,顾畅坐进了庄南澈的车里,司机开了出去。 “你要跟去医院?”庄南澈觉得也不至于吧。 顾畅点点头:“要去的,这人不能顶着这么张脸在外面活动,天然的就算了,但满脸的动刀痕迹,显然是故意为之。” 庄南澈赞同的点头:“这场打挨得不亏,谁让他整成谁不好?偏偏整成你家商总的心肝宝贝蛋呢?” 这形容词,险些让顾畅没压住笑,但两个人虽没有明说,却都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 这张脸,又是这么一个名字,很明显就是冲着商时序来的,当然,也可能是冲着司鹤羽来的。 想想都觉得恶寒,有个和自己长得这么像的人在身边潜伏着,还是刻意去整的。 不过两个人脑子里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某个人,庄南澈脸上的嫌恶表情不要太明显:“那老头到底什么奇怪的嗜好?” 周幼诗刚过世的时候,商重城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抽了竟然还深情了一把,想要找周幼诗的替身,替身没找到,就找自愿的人给了一笔钱整成了周幼诗的样子,然后做他的情人。 可把周姥爷和周姥姥给恶心得够呛,但整的终归是整的,那段时间商重城有点疯魔,那姑娘见钱眼开,以为周幼诗是商重城的真爱白月光什么的。 为了和周幼诗百分百的相像,模仿穿着都不算什么了,一次一次的动刀,后来越来越不像,直接把脸都给毁了,孩子都没生一个就被商重城给踹了。 当然了,事后得到了一大笔钱,足够重新换张脸过上好生活那种。 没想到商重城自己口味重,就觉得他儿子也和他一样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变态口味。 但周幼诗到底是生死不能复生,时逾白还好生生的活着呢,这么恶心人的事也做得出来。 庄南澈给沈观南发了消息,总觉得商时序这次恐怕要干个大的才能解气。 总觉得商重城像是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围在耳边转,又讨厌又烦人。 而且两人都不太理解商重城的脑回路,确定这么干,不会把商时序越推越远么? …… 商时序带着一身应酬后的奇怪味道回家,一度险些没压住自己的脾气,看着那张脸刻意做出和司鹤羽相似的小表情的时候,商时序真的差点没有吐出来。 司鹤羽还没睡觉,倒是洗了澡了,商时序到家的时候正趴在床上玩手机。 季迟说他最近有点名气了,让他注册个微博号,然后买点僵尸粉什么的,大大小小也算个明星了。 该有个微博号,司鹤羽研究了一下午才发了第一条微博,这会正乐滋滋的和没什么评论的第一条微博下面和人聊天呢。 第104章 司鹤羽嫌弃商时序 商时序浑身的戾气在进屋看到那个趴在床上,翘脚玩手机的人身上时,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在车上时一度气到恨不得让司机掉头回去,想要把那张刻意整成司鹤羽脸的人给弄死。 那搔首弄姿的样子,和司鹤羽哪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缓步进屋,司鹤羽正沉迷,商时序靠着墙,就这么静静的欣赏着,不知不觉就觉得内心无比的沉静。 司鹤羽穿着一身绸缎料子的睡衣,摸起来顺滑,看起来好看,脚翘起来裤子就滑了下去,露出白皙细嫩的小腿和洁白细嫩的脚。 一晃一晃的,险些晃花了商时序的眼,呼吸骤然粗重,商时序走上前,大手一伸,直接握住了司鹤羽的脚腕。 司鹤羽吓了一跳,蹬腿和扭头同时进行,尖叫声还未来得及发出就看到了商时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明明不是刻意的撒娇,就是很纯粹的讲话,都比那个小鹤做作的样子好上百倍,商时序似乎是这会才明白了东施效颦的意思。 还没来得及开口,司鹤羽就耸了耸鼻子,蹙着眉头:“你身上这什么味儿啊?难闻死了。” 商时序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包厢里本就密闭,什么味道都有点。 司鹤羽从床中间爬到床边,商时序记起自己每次出去应酬回来的第一时间都是洗澡,所以身上没味道。 今天实在是太生气,才会想快点看到司鹤羽,没来得及洗澡还被某人嫌弃了。 司鹤羽正要推着商时序进卫生间,猛的嗅到了一阵血腥味:“你受伤了?” 商时序啊了一声,这还没几个人能够伤到他的:“没啊?” 司鹤羽犹自不放心,双手扒拉着商时序到处翻找:“没受伤?没受伤哪来的血腥味?” 商时序哪知道司鹤羽的鼻子这么灵,实在是因为在大晋的时候兄长他们不在战场,在家去演武场也偶尔会受伤,所以司鹤羽不是鼻子灵,只是对血腥味比较敏感而已。 商时序拉着司鹤羽的手:“真没有受伤,我去洗澡,你不是嫌弃我臭么?” 司鹤羽又觉得不好意思了,商时序这样子是绝对不可以上床的,司鹤羽可接受不了的。 回家就要洗澡换衣服的。 “没嫌弃你。”小声嘟囔了两句,跟在商时序的后面一起进了卫生间,商时序转身把西装外套丢进脏衣篓,转身就看到司鹤羽在洗手,还是那种打了洗手液仔仔细细的洗的。 商时序蹙了蹙眉头,司鹤羽每晚洗澡以后,要涂很多东西,各种各样的东西,全身上下都涂,涂完了以后除了水杯和手机是坚决不会动其它的东西的。 就是怕把手上抹的东西给蹭掉了。 刚刚回来很明显司鹤羽是已经把睡前准备工作全部都做完了的,这会又来洗什么手? 商时序单手解开衬衣扣子:“你刚刚洗完澡没弄你的手?” 司鹤羽手清干净正拿纸擦手,闻言有些心虚:“啊?哦。” “什么啊哦?”商时序背过身去解开皮带扣子,脑子猛的回过神来,刚刚司鹤羽嫌弃他臭,碰到了他身上带着味道的西装。 这对于司鹤羽来说哪能忍? 要是刚刚他不止是让司鹤羽动了手,若是抱了人,只怕这精致小公子可能还要再洗一次澡。 这人还真敢嫌弃他! 咔哒一声,皮带扣解开,商时序转过身面对着司鹤羽,司鹤羽莫名的就觉得这屋里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缩了缩脖子抬眸就对上了商时序那神色不明的脸色,讪笑道:“你好好洗澡,我出去啦。” 商时序眼疾手快的想把司鹤羽按门上,司鹤羽却跟条小泥鳅一样,一个闪身跑得比他还快。 砰的一声差点把玻璃门的玻璃给震碎了。 “你好好洗澡啊。” 商时序直接被气乐了,这人还真是随时随地都拥有让他情绪产生波动的能力,一个小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 商时序这个澡洗得颇久,被嫌弃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要不是太香了司鹤羽也受不了,商时序高低要往自己身上倒满满的一瓶香水的。 等商时序从浴室里出来,司鹤羽早就窝在床上睡着了,至于到底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这个就有待怀疑了。 商时序缓步走到床边,对于司鹤羽的睡眠习惯商时序这段时间简直清楚得不要太过,司鹤羽真的沉睡时,整个人会不由自主的蜷成一团,等他上床的时候就贴贴他,摸到他身上的衣服什么的,就消停了。 而这会司鹤羽平直得躺在床上,商时序一时都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思考了几秒钟才想出了一个词汇,安详。 躺得板正就不说了,双手还交叠在小腹处,那模样还真是要多安详有多安详,忽略那颤得乱飞的睫毛的话。 商时序还真信了这人睡着了。 看样子是真心虚了,毕竟都敢嫌弃他了,知道司鹤羽精致又娇气,商时序本不想和人计较,但这骗他睡着了。 商时序本来不想逗人的这会都想逗一下了。 坐到床边掀开被子,拿起手机装模作样的滑了两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闻?” “咦?据研究表明……”商时序边说话边小心的去看司鹤羽,果然看到司鹤羽竖起个小耳朵往他这边。 商时序憋着笑觉得司鹤羽真的不要太可爱。 “专家说,人在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手会不由自主的抬起……” 话音刚落,商时序就看到司鹤羽本来交叠的双手缓缓的抬了起来,商时序憋笑憋得肚子都在痛。 这种骗小孩子的事商时序本来是不在意的,这个还是今天在饭局上有人讲家里小孩子装睡,然后等大人离开好偷玩手机,大人炸他们的。 没想到司鹤羽也会受骗,商时序一边念一边憋笑。 第105章 商时序挨了一巴掌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商时序发现司鹤羽有个不知道好不好的点。 他很信任各种营销号啊,专家号啊,新闻什么的,尤其是各种据研究表明,各种专家说的话。 甚至是把这些当作至理名言。 老让商时序觉得司鹤羽老了会被人骗去买保健品。 主要这真的没法怪司鹤羽啊,他一个古代人,对于这种研究表明,专家说,当然都觉得是真的啦,哪知道好多都是无稽之谈。 可能等他在现代在适应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其中的弯弯绕绕,但现在暂时还没有判断这些专家号的能力。 所以商时序就这么看着两只白白嫩嫩的手举起来,商时序没接话,看司鹤羽准备怎么做? 司鹤羽久久没听到商时序的声音,想着自己可真聪明,他哪有入睡得这么快,还不是怕商时序洗完澡出来和他秋后算账。 谁让他刚刚闻到商时序身上交杂的味道,然后想起自己在商时序的身上摸过,就总觉得自己手上也沾了味道,洗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么? 但商时序这人有时候就是贱兮兮的,你越不让他做的事情,他越要做,要是被他发现自己是因为嫌弃他去洗的手,司鹤羽觉得商时序没准会直接抱他,然后让司鹤羽的身上也沾染上他的味道。 才罢休。 你就说这人是不是贱兮兮的吧? 司鹤羽暗戳戳的举着手待了一会儿,见商时序好像没发现自己装睡的事情,正想悄咪咪的看一眼,怕被发现还悄悄的把眼睛眯成一条线。 然后就对上了商时序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司鹤羽吓得紧紧的闭上眼睛,这人…… 专家都说了,陷入沉睡的时候双手会举起来,他不是举起来了么?怎么还一直盯着他。 还来不及多想,司鹤羽就感觉被子底下伸进来了一只手,这手还直接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商时序啧了一声,一直都知道司鹤羽的皮肤细腻,每次摸到的时候都心猿意马的,这会那触手的触感,简直是让人心猿意马。 司鹤羽双手还举着,下一秒就感觉指尖触碰到一阵软软的,商时序在亲他的手? 然后接下来是手腕,小手臂…… 司鹤羽快要装不下去了,手也举酸了,恼羞成怒的想要把手放下,商时序大手一抓,直接一只手就把司鹤羽的两只手给按到了头顶上。 “时序~” 商时序压到了司鹤羽的身上,眸底暗沉不明:“不装了?” 司鹤羽条件反射的就想求饶,这人就算是不到最后一步也能折腾他,亲都要把他亲得窒息。 商时序掐了一把司鹤羽的腰,激得司鹤羽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敢嫌弃我?” 司鹤羽猛的摇头:“没……唔……” 商时序报复性的啃啮司鹤羽的唇瓣,另一只手还在司鹤羽的衣服里作乱,扣子被一颗接一颗的解开。 司鹤羽觉得胸前一凉,衣服几乎被剥了个干净。 这一吻像是要吻到天荒地老,司鹤羽自然是感受到了商时序身上的变化,有种自己今晚是不是逃不过的感觉。 但……也知道这是躲不过的,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罢了。 有些惊慌的呼喊:“时……时序……” 商时序脑子都不清醒了,只剩最后一丝理智在勾缠:“乖,我不碰你,但我难受。” 司鹤羽可怜巴巴的泪眼朦胧:“那怎么办呀?” 商时序捉着司鹤羽的手往被子下探:“帮我。” 司鹤羽从一开始的羞涩,别扭,窘迫,不安逐渐到酸累,麻木,无奈…… 双手交替简直和上刑一样了,身上还没商时序啃得没一块好地儿,似乎还有口水沾在身上:“你怎么还没好呀。” 商时序差点泻了力,直接堵住司鹤羽的嘴。 …… 商时序把司鹤羽抱到床边放着,好在有准备没弄脏床,不然这小祖宗今晚绝对可以连睡都不睡。 司鹤羽神情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刚刚不洗手就好了,这会双手掌心绯红,还有…… 商时序倒是餍足,毕竟自己来和别人来到底是不一样的,况且对方还是司鹤羽,只一个眼神,一个称呼,一个动作就能让他丢盔弃甲。 更何况还是帮了他。 抱着人到洗手间,手伸到水流下,商时序握着司鹤羽的手洗得十分的认真,司鹤羽满脸通红,连眼睛都闭上了。 商时序看得好笑,但也知道这人现在这会怕是不能再逗,到时候恼羞成怒受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所以洗手的过程就算是商时序也没有贱兮兮的去撩拨。 洗完手,找出司鹤羽平常的手部护肤品给司鹤羽抹上,司鹤羽被伺候得昏昏欲睡,毕竟刚做完体力活,这会累是十分正常的。 商时序把人塞被窝,司鹤羽几乎是秒睡,商时序躺上床,想起刚刚司鹤羽举起双手乖乖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然后把司鹤羽塞进怀里,啵啵啵的在人脸上狠狠的亲了好几下,司鹤羽被折腾了那么久,这会好不容易睡着了,就感觉有只狗一直对着他又亲又舔的,实在是没忍住,手一抬。 啪! 商时序错愕的听到了一声响,司鹤羽给了他一巴掌,虽然不至于很疼吧,但司鹤羽竟然给了他一巴掌。 明明刚刚两个人还正在做最亲密的事,结果这会儿他就挨了一巴掌。 恶狠狠的想把司鹤羽再次弄醒,反正他还没有尽兴,但看着人软糯粉嫩的睡脸,终归是不忍心。 只能把人塞进怀里也不敢再作乱了,不然今晚还真可能直接没法睡觉了。 …… 许是昨晚疏解了,商时序今早醒得比平常时候早,司鹤羽照旧上楼来喊人,迎面就直接对上了商时序已经清醒的双眸。 看到司鹤羽,商时序似乎是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手一伸:“过来。” 司鹤羽笑意盈盈的往前走,人还没到先把手给放进了商时序的掌心:“今天怎么不赖床了?” 商时序很无奈,虽然他确实是喜欢赖床,但被司鹤羽这么一个年轻了好几岁的小青年直接戳破,到底还是不好意思的。 手一用力,司鹤羽就踉跄着跌进了商时序的怀里。 第106章 商时序出手 商时序低头就想亲人,司鹤羽可不依,双手捂着自己的嘴拼命摇头:“刷牙洗脸,不刷不给亲的。” 商时序很无奈,好吧,刚醒就接吻,他其实有时候也受不了,但情难自禁嘛:“小鹤。” 喊完称呼商时序自己先蹙了蹙眉头,脑海里又想起了昨晚在饭店那个晦气的人。 司鹤羽却怕商时序胡搅蛮缠,直接仰头就亲在了商时序的下巴上,吧唧一口,然后灵活的从商时序的怀里跑了出来。 “快去洗漱。” 说着司鹤羽就直接跑了下去。 商时序眉心跳得突突的,倒不是司鹤羽跑了的原因,而是因为小鹤这个名字,明明这是司鹤羽专属的称呼。 但自从昨晚那个晦气的东西说他也叫小鹤以后,商时序就无法直视小鹤这个名字了。 脑子里转了几转觉得应该给司鹤羽再起个另外的名字,小羽?鹤羽? 或者是?宝宝? 嘿嘿嘿,宝宝…… 商时序刷着牙都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然后冷不丁的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和那个荡漾得没边的男人对上了眼睛。 商时序一口牙膏沫险些全部呛了出去,这人是他?他什么时候看起来这么的眉眼含春了? 商时序手动把扬起的唇角往下拉,嗯,这样看起来好多了。 …… 司鹤羽昨晚临时发的那条微博,这会倒是有了一千多条评论,因为带上了《弄权》剧中角色的名字。 然后发的图片也是季迟早就找人p好了的电影里面的照片,加上了词条#全民白月光。 不得不说自来水的力量还是很伟大的,季迟还没有给司鹤羽买僵尸粉和流量,司鹤羽就已经有一万多的粉丝了,平且还在持续的上涨。 只是看着评论区里全部都在喊:鹤仔,我是哥哥啊。 要不就是:崽崽,我是妈妈啊。 司鹤羽表示很不能理解,说哥哥的人司鹤羽还勉强能够理解,毕竟他在剧中的角色就是男主的弟弟,所以相当他哥哥的表示理解。 但这妈妈? 是从哪冒出来的,最主要的是还不止一条这个评论。 更绝的是,还有其它明星的粉丝到司鹤羽的微博底下评论,说什么鹤仔,你还记得大明湖版的xx吧? 就不是很懂这个梗了。 司鹤羽捡着自己看得懂的回了几条,无非是第一次演戏紧不紧张,接下来有什么活动一类的。 司鹤羽都十分乖巧的回答了,然后瞬间就有来有回的建了几十层的楼中楼(评论里的回复)。 不过回复的消息或者是太一板一眼了,有种老师提问,学生回答的既视感,一群人在下面说好乖啊,他真的有在乖乖的回答我们的问题哎。 司鹤羽摸摸有些泛红的脸颊,这不是应该的么? 就像在大晋,只要有人问话,司鹤羽都是会回答的啊。 正在回答着呢,季迟的电话就响了:“有个综艺,三个本,我给你安排一下?还是等你看过了之后安排?” 司鹤羽对综艺不太了解,也没有专门的学习过,其实不太倾向于去参加综艺,但季迟接下来一句话。 “这个综艺名叫《走进古代》,去各种古色古香的地方拍,了解了解历史文物什么的,你有兴趣么?” 季迟其实不想立刻就给司鹤羽接综艺的,虽然有曝光是好事,但过度参加综艺会影响荧幕形象。 很多艺人到后来接不到剧,就是因为在各种综艺里面竖立的人设导致观众在看到的时候会出戏。 但这个综艺念诗是最大的投资商,司鹤羽最近的话题还挺多的,季迟本来就做了那么多的视频,干脆也一并投放了出去,没想到导演就直接找到他,说希望司鹤羽能做一期飞行。 司鹤羽自然听到古代几个字就不想其它的啦,当然是要参加啦。 “嗯,好,就一天么?那我去吧。” 季迟乐滋滋的点头:“哎,好,我去安排。”毕竟这到底是自家公司的综艺,季迟不是那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人,当然也希望能够回馈公司的好意啦。 两全其美的事。 “对了,流言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季迟听到这个,念叨了一句晦气:“那个明星解约是解约了,但公司里现在还有点风言风语。” 司鹤羽抿唇点点头,对于这种恶意散播他被包养,靠睡上位的人,司鹤羽提不起一点同情心。 但公司里的流言还没有完全平息,司鹤羽就不是很高兴了。 老师回来了,司鹤羽自然是要回去接着上课的。 背起包包像个上学的孩子被商时序送到了公司的楼下,商时序在抓到流言始作俑者就让商时真把人弄走了。 并把商时坤年底最大的一个项目,一个能够保证明年他能安然无恙在商重城那度过的项目给搅黄了。 商时坤这会正在家里无能狂怒,连带着被赶出老宅的沈宜安都不顾商重城的规矩,那个非召不得入老宅的规矩,去给商时坤求情了。 让商时坤好好的掂量掂量一下,司鹤羽到底是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项目已经落地,不管商时坤和沈宜安怎么求情,商时序都不可能给他们。 商时坤恶狠狠的砸了卧室里好多的东西,这个项目他跟了好久,前前后后花了上百万了,结果现在项目落到商时序的手里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现在他手上根本就没有项目了,年底评比的时候,若是还拿不出成绩来。 商重城就会收回没有盈利的公司,甚至断他两张卡。 商时坤如何能够不生气,门外站着的那个小明星战战兢兢,他被公司解约以后就彻底被商时坤包了,这才半个月,他就觉得自己被商时坤厌弃了。 可当初是他求着他,他才会去刻意针对司鹤羽,散播了司鹤羽的黄.谣。 而对于昨晚的事情,商时序显然也想到了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 愤怒愤恨…… 商重城用什么手段他都不觉得奇怪,但他不该把手伸到司鹤羽的身上来,连想都不能想。 但鉴于商重城的种种骚操作,商时序多给司鹤羽配了两个保镖,之前只有两个保镖保护,这会是四个,想了想觉得不够,又加了两个。 第107章 商时序打砸商重城办公室 看着司鹤羽的背影消失在念诗的大楼内,商时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去商氏。” 老李捏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看到商时序主动去商氏? 要知道他现在虽然答应帮商重城管理商氏,但从来都是那边主动喊了他才会去,从来不曾自己要求去。 车子缓缓行驶在大路上,经过一夜的发酵,商时序的愤怒丝毫未少反倒还增加了不少。 看起来越平静,说明商时序的愤怒越多。 陈鑫和顾畅两个人提前到了商氏,看到商时序的车来,顾畅上前去打开车门:“商总,老商总在办公室。” 商时序嗯了一声,而后走进商氏大厦,门口的保安正要上前阻拦,保安队长跑得飞快的来把人给拦住,极尽谄媚的弯腰问好:“商总。” 三人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前台几人也鞠躬问好。 进了电梯,商时序眯了眯眼睛,戾气已经到达了必须要发泄的地步,至于到底怎么发泄,就看等下他会怎么出气了? 紧绷的西装衬衣让商时序有点窒息,耐着性子解开了两颗纽扣,刚刚还挺直板正的西装瞬间变得有点禁欲。 随着楼层越来越高,电梯里的气氛倒是越来越沉重。 早在商时序进入大厦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把商时序的行程发给商重城了。 所以电梯门一开,周平扬起个笑脸卑躬屈膝一般的站在电梯门口,作为商重城的左右手,已经没谁可以享受他这样的服务了。 砰! 周平被商时序一拳揍倒在地,捂着鼻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商时序,商时序只甩甩手,好像没发挥好。 手指着商时序就要怒骂,好歹是长辈,这什么都不说直接上来就开打是什么鬼? 但还来不及说什么,陈鑫拉开带着的包包拉链,直接从里面拿了几沓百元大钞,直接递给了周平:“医药费。” “你们!” 周平到底年纪大了,被这么一揍简直是头晕眼花的,然后还被用钱侮辱,这三人简直是一丘之貉。 商重城的办公室金灿灿的,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不伦不类的装修,只突出了一个字:壕。 秘书处和助理办的人都赶了出来,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商时序气场太强大,气势汹汹的样子也无人敢拦。 商时序也没有敲门,直接一脚就把商重城办公室的门给踹开了。 秘书和助理连忙回办公室就要去叫保安,周平手里抱着那百元大钞上前来阻止。 鉴于在商重城身边待了那么多年的直觉,商重城并不想这件事被闹大,甚至还会觉得商时序这就是小孩子撒娇。 但喊了保安来势必会把事情给闹大,商重城不想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听从了命令。 商重城手里拿着钢笔像是正要签文件,被踹门也没有丝毫的反应,相比较他年轻时候的手段,商时序还是嫩了些。 毕竟商重城早年间是真的残暴,给人脑袋开瓢,肚子捅刀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饭,所以不至于因为商时序这小打小闹有点什么反应。 “你怎么来了?” 商时序没讲话,眸光冷冷的看着商重城,走到商重城办公桌前,双手扶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商重城站起身:“要这样才消气?” 商时序冷哼一声,打商重城的事情他年轻的时候不是没做过,那时候商重城到底还算是年轻,现在的商重城不算是年轻了,真打了,不知道能不能挺得住。 砰! 砰! 砰! 商时序把商重城办公室砸了个稀巴烂,展柜里价值连城的展品古董,商时序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全部都砸了。 陈鑫在那给顾畅报物品的价值,顾畅负责记录并调动账面资金,主打有人打架有人算账有人赔偿。 商重城就像看着家中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看着商时序,给商时序一种他在无能狂怒的感觉。 但就算是万般不愿,商时序也要让商重城知道,他不是谁都可以惹的,哪怕他是他的血缘生父。 不过半个多小时,刚刚看起来还无限辉煌的办公室成了一片废墟。 商时序砸完,微喘着气;“不要再妄图把你的脏水伸到我这边来,不然下一次,就不是砸你一个办公室那么简单了。” 说完,商时序扭头就走。 商重城只微微蹙了蹙眉头,昨晚那个人没有成功的事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说意外也意外,说不意外也不意外。 更多的是费解,不解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不懂他这个儿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是一个逗趣儿的玩意儿,竟惹得他这个儿子这般计较,几乎是和他撕破脸皮一样。 就像他不理解,他不过是花言巧语多了点,会伪装了点,会骗人了点,周家大小姐就义无反顾的扑在了他身上。 果然啊,有那么一个妈,会有这样的儿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难以理解的事情了,但他商重城的儿子,绝对不可以有这样那样的弱点。 周平从外面走进来,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满屋狼藉:“我已经联络了装修队,先搬到二十九楼办公。” 商重城嗯了一声,才发现满屋竟然没个落脚的地方。 “时序那边赔偿了一笔钱,您看?” 商重城冷眼瞥过去,周平微微颔首:“我马上给他转过去。” 办公室的装修其实不过几十万,贵的是家具还有展柜里面的东西,价值好几亿,如今都成了破烂。 但不管是砸的人,还是被砸的人,好像都不在意。 “还要接着送么?” 商重城捻了捻指尖:“你说那司鹤羽,也会像商时序这样么?” 周平猛的抬起头来,本来计划就是从商时序入手,从司鹤羽入手是根本就没有想过的。 毕竟商时序还可以说是有点了解,对于司鹤羽,没什么人了解,明明看起来乖巧可爱,但气势和讲话方式又像是历经千帆,很是让人捉摸不定。 第108章 开始你的表演 商时序不是第一次觉得商重城难沟通了,准确的来说是没法沟通,商重城太自傲了,永远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永远唯我独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没有底线,没有道德,无所不用其极。 周幼诗在生完他之后就好像有抑郁症,后来怀上商时真更是抑郁症加重,但凡商重城重视那么一点点,多听周幼诗讲那么两句话。 周幼诗就可能不会死,产后抑郁是真的会死人的,但在商重城的眼里,人命是可以换算成钱的。 比如周幼诗的命,在商重城的眼里就很贵。 商重城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有缺点,专制残暴偏执蛮横…… 一切不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背半部刑法的霸总,也是赶上了那个时代,投机取巧让商重城赚了一笔又一笔。 商时序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说他对商氏真的不感兴趣,因为商重城觉得商时序就是在欲擒故纵。 去他妈的欲擒故纵。 商时序不想把自己的暴脾气带出来,司鹤羽的胆子太小了,会吓到他,但他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商时序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怕某一天被商重城逼急了,他会抱着商重城同归于尽! …… 司鹤羽从卫生间出来,边走边用锦帕擦着手。 还没到拐角就听到了声音。 “你听说了没?小优被解约了。” “是啊是啊,那可是我们公司新人同期里最有潜力火的那位了,怎么突然就被解约了?” “谁知道呢?据说是得罪了那位。” 司鹤羽蹙了蹙眉头,小优?好像就是被商时坤包养的那个小明星,司鹤羽冷笑一声,点开手机的录音键,他倒是要听听这些人准备怎么说他。 “还说呢,前两天,我看到他衣衫不整的从王总的办公室出来,啧啧啧,青天白日的……” “啊?王总?我昨天看到的是李总,大中午的,就在舞蹈教室,简直了。” …… 不过几分钟,整个念诗但凡叫得出名字来的老总全都和司鹤羽有一腿。 司鹤羽冷笑着听他们说完,就冲他们造谣的这个人数,司鹤羽都怀疑自己怕是有分身术,才能够这一秒钟和这个总在一起,下一秒钟和那个总在一起。 几个人意犹未尽的造完谣,扭头就对上了司鹤羽。 司鹤羽甜甜一笑,眼睛在几个人的工牌面前一扫,很快的记住了这几个人的名字。 这四个人,有男有女,立刻被司鹤羽那笑容给笑得毛骨悚然的,司鹤羽到底看起来年轻,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有点大的强撑起:“喂!你……” 司鹤羽还是保持着笑容,丝毫不看那已经吓得手软脚软的某些人,直接拿起手机就打了110:“您好,警察同志,我怀疑我被强.奸了,什么?对方是谁?” 司鹤羽在那四个人瞠目结舌的表情里淡定的把刚刚这四个人提到的名字全部都讲了一遍。 警察那边立刻忙碌了起来,这么多的人,那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 “念诗娱乐公司七楼走廊,谢谢。” “喂!你……你怎么能报警。”其中一个男人显然被司鹤羽的操作给吓到了说话间就想来拿司鹤羽的手机。 司鹤羽淡定往后一退:“我为什么不报警?哦,对了。”司鹤羽又笑得十分的乖巧无害:“谢谢你给我提供证据,等会儿警察来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和警察我是怎么从王总的办公室出来的?因为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说着司鹤羽的表情有点严肃:“这件事简直是太过分了,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看样子他们还用了药,请你到时候一定要给我作证啊。” 男人已经被司鹤羽这么几句话给吓疯了,连忙就想来抓司鹤羽的手:“没有没有,我乱说的,我乱说的,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剩下三个人也没想到司鹤羽根本就不解释,直接就承认了,还直接就报警了,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过是嘴上逞逞能,毕竟有在公司混了好几年还没有混出个名堂来的,看到司鹤羽最近小有名气,那可不得使劲造谣。 不管是在大晋还是在这,司鹤羽都很讨厌别人造谣,尤其是造黄.谣。 他们那个年代就不说了,就他们那几句话,在他们那个年代,是直接可能会把姑娘给逼死的,更可能会逼得那个家族所有姑娘受到牵连。 造谣的人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直接就毁了别人一生,司鹤羽为什么要去辩解?为什么要去自证? 你们既然都看到了,那就和警察直接说啊。 男人他们选择传播的地方没有监控视频,这会被旁边的人扯了扯袖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就算警察来了以后又如何?他们又拿不到证据,还会说司鹤羽浪费警力。 说着几人就没了刚刚的怕觉,扭头就想离开,司鹤羽挑挑眉,顺手就放出了刚刚的录音。 随着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录音从听筒里面出来,司鹤羽靠在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几人,他真的只是看起来脸嫩,但就这些小手段,他真的一点都不怵的好么? 对比他在大晋那种动辄生死的行动,这点对他来说真的和挠挠痒差不多,但司鹤羽现在是艺人,所以必须为自己的形象负责人。 公司的事他们开除了小优,但因为小优散播的谣言太多,导致司鹤羽的流言到现在都还在公司里面传得沸沸扬扬的。 不一次性把这件事解决了,司鹤羽将会不堪其扰,就很烦。 男人转过身来,因为不知道司鹤羽的真实身份,但能拥有这么好的资源,背后的金主指不定是个什么大人物呢? 男人惹不起司鹤羽,豁出去了一般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是我嘴贱,是我不对。” 司鹤羽又露出那种笑容来:“要是打一巴掌能够抵消你的造谣,那我先抵个一百吧,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第109章 商时晋就是他的一条狗 今天是念诗娱乐公司各部门经理和管理层到得最齐全的一天,哪怕有在外地出差没有到达的领导也通过手机视频破口大骂。 二楼的大会议室,念诗娱乐的人能来的都来的,站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司鹤羽就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主打一个大家一起疯。 我不好过那就都不要过了的理念创死所有人。 造谣的几个早就脸色惨白,在警察和各部门经理的怒骂声中摇摇欲坠。 商时真和司鹤羽正在微信上聊天,商时真也没有料到她这个小哥夫来公司不过短短时间,就弄出了这么一件事。 但商时真没有说什么司鹤羽做得不对,或者说司鹤羽大惊小怪的事,反倒觉得司鹤羽做得对。 公司的风气早就该管管了,他们又是娱乐公司,最是知道一句话就定人生死的事,结果这些人还来攀蔑。 人群里有不少都是说过司鹤羽谣言的人,看他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子上,坐得端端正正的聆听警察的教育。 那乖巧的样子像是丝毫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念诗公司内部多大的震荡。 毕竟司鹤羽是用自己好像被侵犯但是没有证据且一点感觉都没有报的警。 但很多人都心虚的低下头,那些个经理和管理层骂得那四个人狗血淋头,也反向给司鹤羽澄清了事情的真相。 警察查完了也知道司鹤羽这是被人造谣和污蔑了,但警察没有说司鹤羽做得不对,网络暴力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被人造黄.谣而引起的。 进而被造谣的人自杀什么的实在是太多,警察也不得不引起重视。 只是司鹤羽把事情给捅得实在有点大了而已。 那四个人是肯定留不下来了,而其它造谣的人能不能留下不好说,这种事没有当场逮到,拿不出录音来,你就没法给人定罪。 警察离开,司鹤羽点开手机,让季迟给刚刚被无辜卷进这件事里面的领导买点小礼物或者是直接发红包什么的。 季迟表示他会去处理的,也没想到司鹤羽看起来性子软软的,手段却一点都不软,甚至还有兵不血刃的狠辣感。 啧啧啧,果然都不是简单的。 司鹤羽看着满屋子的人,笑得十分的开朗:“多谢各位替我作证,我给大家点了下午茶,今天下午的事情麻烦大家了。” 众人哪怕心里再不愿意,这会也只能笑呵呵的说谢谢。 人云亦云得多了,司鹤羽的做法实在太坦荡,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他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他也不介意落个做事莽撞,不计后果的蠢笨形象。 毕竟他刚出会议室那一刻,身后的那群人就已经说他不会再有任何的前程了,毕竟所有人都觉得,司鹤羽这一出把高层的领导全部都得罪了。 视频接通那一刻,没有哪一个领导不是骂人并对司鹤羽没有好脸色的,以后司鹤羽哪还有出头之日? 季迟也没想到司鹤羽这么刚,但事情已经出了,作为经纪人,只能舔着笑脸给那些领导发红包讲好话。 那四个人脸色惨白的被赶出念诗娱乐公司,至于有没有下一份福利这么好的工作,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 陈鑫把事情一一汇报给商时序,商时序也惊讶于司鹤羽的手段,只是惊喜。 是的,商时序觉得很惊喜,司鹤羽的这些做法让商时序刮目相看。 “商总,今晚要去老宅吃饭。” 商时序听见这话刚有的好心情也没有了,每月一次的家宴对他来说简直宛如酷刑。 商时坤那边可以说是彻底的失去了商重城的心,但到底是儿子,只要不作妖,商重城还是会让商时坤以后的日子富贵荣耀。 只是让商时序也没有想到的是,隐藏在商时坤背后的人做得这么的绝,到现在都没有拿捏到他一丝半点的痕迹。 说来说去,还是商时坤对上他这个看起来懦弱无能只知道攀附在他身上的弟弟,没有一点警觉性。 从小到大被撺掇着做了多少事情,偏偏自己的脑子不够。 商时真如今在南城,商时序接司鹤羽的时候顺便就把商时真给一起接了。 相对于商时序那么深的仇恨,商时真其实要少很多,也不是说少很多,而是对于父母的印象,商时真基本都转情到了舅舅舅妈的身上。 毕竟她没有和父亲母亲相处过,没有印象。 但不妨碍她讨厌商重城。 车子里面一脉相承的沉默,商时序和商时真两个人都不大愿意回老宅,商时真偶尔还可以躲过,商时序为了母亲的遗物和想要给母亲迁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而且商时序是知道商时真的想法的,所以对于复仇这件事,商时序是一点都没有让商时真沾。 只希望能在自己的庇护之下,让这个唯一的妹妹能够自由开心的活着。 三个人皆面色不虞的走进老宅,屋子里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的打起虚伪的招呼。 商重城主动和司鹤羽还有商时真讲了两句话,甚至面对商时序时也丝毫没有在意白天的时候才被打砸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办公室。 几个私生子女谁不知道商时序今天去了商重城的公司打砸,但商重城没讲话,谁也不会说什么。 往日沈宜安的位置今天换了个人,司鹤羽看着那全程都站在一边伺候商重城吃饭的女人。 温柔和善,甚至还有点胆小怯懦的样子,四十来岁的人了,看到司鹤羽的眸光甚至还有点胆怯的抖了抖。 商重城招呼大家吃饭:“尝尝,这是你们杨姨的手艺。” 杨姨,商重城的五太太,名杨明语,胆子比较小,据说和商重城在一起的时候还很年轻。 一直依附着商重城生活,最近被接回老宅住了两个月,算是沈宜安之后,另一个被接回老宅的小情儿。 但她生商时晋的时候沈宜安正得宠,所以导致她的孩子从小也很怯懦,一直都以沈宜安的孩子马首是瞻。 用商时坤的话来说就是,商时晋就是他的一条狗。 第110章 食物相生相克 司鹤羽看了看满桌的菜,笑眯眯的看向商重城,他没喊过商重城爸,毕竟商时序和商时真也没喊,所以每次都干脆忽略了称呼和商重城说话。 “杨姨一直在老宅做饭?” 满桌的人都被司鹤羽这突然出声给惊讶到了,像是没料到司鹤羽竟然会主动和商重城说话。 商重城看司鹤羽主动和他说话,自然也喜不自胜,连连点头:“这两个月都是你杨姨做的饭,别说,比家里的厨子做得可好多了。” 商时序和商时真都有些疑惑的看着司鹤羽,司鹤羽只甜甜的笑,吃了两口菜后也夸赞了两句。 并没有在饭桌上给出太大的反应来,而饭桌上也没人再敢向第一次来参加家宴时那样,有人出头和司鹤羽作对。 一餐饭吃得还算是平静无波,主要是死气沉沉,在场的人除了司鹤羽是真心来干饭的,其他人都像是来参加鸿门宴的。 绞尽脑汁的展现自己。 吃完饭商重城本意是让商时序进书房,商时坤弄丢的那个项目被念诗截胡了,所以商重城不大在意一个项目的得失,尤其是这个项目虽然被商时坤弄丢了,但到底还是被他大儿子给弄回来了嘛。 一笔写不出两个商家,都是一家人。 所以商重城本着和长子培养感情也好,教导也好的心理,想要和商时序说点生意上的事。 奈何商时序冷眼看着,顺手牵起司鹤羽的手:“回家。” 丝毫不给商重城面子,商时真站在两人的后面,看着商时序旁若无人的去牵她哥夫的手,还完全无视了她血缘关系上的生父。 直接没忍住笑了出来,而后感觉这个场合像是追悼现场实在不适合笑出声来,又很快的憋了回去。 商重城手里捏着拳头,他一直在打压大儿子,想要驯服他并控制他,但商时序像是全然没放在心上。 面对他的打压丝毫不惧就算了,还能突破重围,从他的打压下站起来。 假以时日…… 商重城的眸光晦暗不明的盯着那个已经走出大门的长子,对于商时序的能力,就算是他再挑剔,也知道凭商时序的能力。 绝对能够领导商氏集团再攀一个高峰,但商时序却偏偏不愿。 看着追在三人身后那个莫名有点瘦弱的孩子,商重城想起了这个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孩子商时安。 什么时候这四个人竟然搞一起去了? 就商时安那样?别人不把他当狗就算了,商重城绝对有点恼怒,自己的孩子宁愿去投奔一个半路出家的大哥。 也不愿意来他商氏谋求生存,不知道商时序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 一上车,司鹤羽就耸着肩膀笑,笑得商时序和商时真汗毛耸立,结合饭桌上司鹤羽那意味不明的话。 两个人更是以为司鹤羽是中毒了。 商时序更是直接,摸了摸司鹤羽的额头,换来了一记白眼,好的,就冲这个白眼,他还是那个娇气爱作怪的精致司鹤羽。 没谁的白眼比他翻得还要对味了。 商时真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哥夫,你笑什么呢?” 司鹤羽这会终于笑够了,才想起他还没有和这两人分享今天看到的大秘密呢。 “就……”司鹤羽拍了拍商时序的肩膀:“我觉得你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商时序和商时真对视一眼:“什么意思?” 司鹤羽对于答疑解惑还是十分的有心得的:“我的意思是说,他再这样吃饭,离死就不远了。” 商时序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司鹤羽的手:“你给那老东西下毒了?”而后在脑子里迅速制定方案,怎么才能让司鹤羽不被发现。 司鹤羽惊讶于商时序的脑回路,难道在商时序的眼里,他是什么草芥人命的坏人。 哼,又不想理他了。 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又瞪了一眼商时序一眼:“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去下毒?” 商时序刚刚捏到司鹤羽的手就被抽回,手感太好又被他逮了回来,司鹤羽挣脱不掉,还被商时真看八卦的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听说过很多食物其实是相生相克的么?” 兄妹两一起懵,这涉及到他们的知识盲区了。 司鹤羽无奈道:“就是很多东西都不可以一起吃,或者是不可以一天吃,比如吃了柿子吃螃蟹,是很容易腹泻的。” 商时序和商时真对视了一眼,商时真直接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杨明语给老头子做的就是这种相生相克的?” 司鹤羽点点头。 商时真被惊讶到了,险些说脏话。 司鹤羽回想了一下餐桌上的菜品:“我不是让人盯着老宅那边的动向么?” 商时真直接惊讶出声:“你让人盯着老宅?为什么啊?” 商时序不想和这个蠢妹妹说话,有点拉低他的智商的感觉,可别让司鹤羽也认为他脑子笨。 说完了商时真才想起是仇人和仇人的关系,所以司鹤羽关注老宅,肯定是因为自家哥哥关注老宅的原因了。 “我只是让陈鑫把老宅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汇报了一下,一开始其实我也没注意,只知道老宅又回来了个女人,是商时晋的妈。” 商时真面露鄙夷,毕竟他们几个人都知道,商时晋表面上看起来是商时坤的狗,实则这人阴鸷,深藏不露。 流言的事情还有商时安差点被退学的事情,虽然明面上看都是商时坤做的,但他们调查回来的报告上还是可以窥探到一些。 这些主意或多或少都是商时晋出的,只是因为他每次出主意不是明着给你出主意,而是旁敲侧击。 就像商时安的事情,是商时坤喝醉了在会所发疯,说什么商时安回来和他抢遗产,说商时安考上了南城大学连商重城都高看了他。 反正翻来覆去的就诋毁他们三个。 商时晋自然是捧着商时坤讲话:“哎,他考上了又有什么用呢?能不能读毕业才是可谁也说不好。” 第111章 这就是宅斗么? 对于商时晋撺掇或者说诱导的事,其实一开始大家都没有想到。 还是司鹤羽在看过商家所有人的资料以后分析出来的,司鹤羽本来在家看书看人的时间就多,不然也没办法创办大晋的情报机构。 商时坤这个人说好听点叫莽撞,说难听点就叫蠢。 做人做事都奉行的是一击毙命,比如他想要把商时安给废了,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废,断手断脚下毒什么的,这种招式虽然狠毒,但是却有用。 绝对想不到迂回去让商时安从学校被退学,唯一一个考上南城大学的儿子被退学,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让商重城觉得这个儿子没用,都会让他不喜,也就失去了和他们竞争家主的机会。 再比如给司鹤羽泼脏水这件事,若是商时坤,那就是直接到商重城的面前去说司鹤羽给商家人戴绿帽子。 那商重城是绝对不会允许的,甚至会直接逼着商时序和司鹤羽离婚。 但这件事有弊端,那就是商重城或者商时序一旦找出证据来,司鹤羽还会因为受了委屈而得到商重城的垂青。 这是商时坤想不到但是商时晋想到的。 所以商时晋没有让商时坤这样做,而是一步一步的利用小优给商时坤洗脑,诱导,让司鹤羽身败名裂。 甚至流言爆出的时机也选择了司鹤羽出道之后,就是想着当事情闹大到无法收场的时候,哪怕司鹤羽什么都没有做。 商重城也不会允许一个有这样污点的人再进入他们商家。 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这也是商时安的事情发生了以后,司鹤羽觉得商时坤那脑子绝对想不到那么迂回的方式的原因。 今天来参加家宴,倒是让司鹤羽想通了不少。 杨明语这人看起来温柔和善,一点脾气都没有,站在那里伺候一大家子也丝毫没有觉得耻辱,反倒是让商重城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自己的规矩被执行得很好。 今天让杨明语来伺候,有显摆的意思,甚至是有让司鹤羽高看的意思。 本意就是:看看,你之前被不说规矩么?现在规矩做到了,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到这个规规矩矩的家里。 不得不说杨明语是个能忍的,这样的人能够教导出那样善于隐藏和服软的儿子,司鹤羽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若不是司鹤羽因为久病成医,还真不一定能够勘破杨明语的心机。 一切看似以商重城为主,甚至伏低做小的把自己当作古代大户人家的那种妾,在这现代社会可让商重城体会了一把古代大官的感觉。 所以能够成为老宅的第二位被商重城带回去的女人,不得不说很不简单。 “因为要保证食物的新鲜性,杨明语一般三天会安排人采购一次,有时候甚至是自己去采购。” 商时序和商时真看着司鹤羽,司鹤羽抿抿唇,好吧,这两人还真不会聊天,都不会捧哏,话都掉地上了,真没意思。 这还是司鹤羽这段时间看相声的时候学会的,没办法,现代社会的新鲜事物太多了,司鹤羽每每接触到一个就十分的感兴趣。 但这两都不会捧哏,司鹤羽还是默默的放弃了。 轻轻吐了口气。 “一开始我也没有在意,我安排在老宅那边的人,也没有想到杨明语这都当起富家太太了,还专门自己购买食材还做饭……” 话还没说完,商时真猛的惊呼出声:“你还在老宅安排了人?” 司鹤羽一句话没说话,被商时真这一惊一乍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在大晋他的情报机构遍布整个大晋,基本上所有府邸都有他安排出去的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小厮马夫。 这个机构从有到无,司鹤羽十一二岁就把这雏形给弄出来了,只是一开始他年纪小,都是些小厮小丫鬟马夫,每个月多给点钱,就能打听到一些事情。 一开始的想法也不是做情报机构,只是想着多了解点大晋的事情,这样可以反馈给家里人,毕竟将军府从上到下都是些大老粗,有时候不经意的就被人暗害了。 将军府功高震主,从上到下做事都极为谨慎,皇上一直致力于培养好新的边关守将然后好把司家一举拿下。 父兄又常年镇守边关,母亲和嫂子们又做不来这些事,司鹤羽读的书多,接触的虽不多,但却知道这些事的危害。 明知自己没法和父兄一样上战场杀敌,那就只能作为他们的后方,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多打听点消息总归是没错的。 后来年纪逐渐大了,才发现从这些“舌头”里面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司鹤羽才开始逐步培养人做起来的。 听见商时真这话,司鹤羽一度以为商家是不是没落了,这不是基本操作么? 但听商时真这话,也大概知道了,他们这些二代的脑子,都用在了商战上,不会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感兴趣。 司鹤羽都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一些。 但想到反馈回来的信息,又觉得不得不防。 “我们家对面的那户人家,最近新换了一家家政公司,你们知道么?” 商时真呆呆的:“啊?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有个签了长期协议的钟点工,是二太太娘家侄女家的表姑。” 商时真见鬼一样的看着司鹤羽,看得司鹤羽无语又无奈。 “我们那个小区的物业保安,是杨明语她哥妻子表侄。” 商时真疯了:“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司鹤羽看向商时序,商时序无奈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陈鑫那边来给我汇报说小鹤……”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的不想提了,转口道:“小羽让他调查了我们小区所有人的人际关系,说实话,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 商时真捂着自己的胸口:“天啊,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周边其实很多这样的人?” 司鹤羽点头:“对啊,公司那边我还没有排查完,但家这边已经排查完了,我们家里用的都是姥姥姥爷用惯了的人,他们找不到人手,只能迂回到从我们周边的人下手,有点消息是点消息嘛。” 第112章 执念 商时真简直没法想象自己周围竟然会有这么多监视的人,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公司那边怕也早就被人捅成了个筛子了吧? 商时序也是在司鹤羽排查了家里那边之后才想起排查一下公司的人的,倒不是说不能沾亲带故,毕竟这年代也不兴连坐。 但若是既在自己公司,又和那边的人来往密切,就不得不防了。 商时序在司鹤羽排查之后,就重点的排查了一下自己公司的几个重点部门。 要不是司鹤羽,商时序真没想过这些,毕竟现在工作,谁还去查人家的人际关系,祖宗十八代啊。 司鹤羽这想法简直是太逆天了。 看两人大概理解到了自己的意思,司鹤羽才接着道:“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因为我来的时间短,安排的人还没有进到老宅内部,只在外围做事。” “所以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杨明语一直是自己做饭,然后给老头子吃。” “今天老头子特意提了一句,说这两个月都是杨明语做饭的,串联了一下,我就发现了杨明语打的什么主意了。” “她手法还挺隐秘,也不是打着要老头子去死的想法,不过是用食物相生相克的手法,一点一点蚕食老头子的健康,看她这两个月买的食材,再加上她如此频繁的自己动手买食材自己做。” “就不难猜出她的想法了,老头子可能自己也想不到,他隔三岔五吃的那些补品也好,美食也好,可能今天吃的和昨天吃的相克,昨天吃的和前天吃的相克,这种事太玄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看得到成效的,很可能要好几年,老头子身体越来越差,第一时间只会以为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谁会往其它的地方想?” 商时真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商重城的几个小情儿个性鲜明,唯独只有这个杨明语的存在感最弱,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 就是冲着这个淡然处之还有不争不抢,在生了商时晋之后,杨明语才捞到了一个太太做。 但没想到就是看起来最无害的,却和其它太太私生子的想法都不一样,其他人要的都是钱公司,杨明语要的,却是老头子的命。 这不可谓不恶毒啊。 商时真想不到会有人这样做,毕竟生活在现代社会,打架杀人那都是犯法的。 商时序想不到,是因为他接触都是公司的事和人,对于这些争宠什么的,没有太放在心上。 也想不到会有人争遗产会用……怎么说呢,就是后宅的阴私手段,简直像是来到了古代大家族的后宅一样。 而司鹤羽之所以能够想得到这些,大概是因为自从知道自己被赐婚给宁丹以后,就不自觉的关注起了后宅的那些阴私手段,他虽是男子,却被迫成长要和女子争宠保命。 加上司鹤羽本就聪明,自然而然比别人学得很快,也了解得更多。 来到这里和商时序结婚,又面对的是商家这么个复杂的环境,不自觉的就把自己在古代学习的那套,用到了这里来。 商时序简直是被商重城那乌烟瘴气的隐私生活给弄得想吐了,有时候真的很想说,找那么多小情儿,除了满足下半身以外,还有什么其它的用处么? 这个想着他死,那个想着他的遗产。 国家提倡一夫一妻制,一夫一夫和一妻一妻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减少了多少事啊。 司鹤羽说完了,看着兄妹两,一个害怕又惊恐,一个无奈又无语,看着两人觉得有点好笑。 “怎么样?你们要和老头子说么?” 商时真和商时序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毕竟商时真对商重城除了仇怨,其实恨没有,因为不爱所以不恨,说白了就是不在乎。 商时序则不然,他亲眼看到自己母亲死在浴缸里,亲眼看到商重城的小情儿的找上门来…… 而且商时序懂事得早,所以是知道周幼诗经历了什么的。 所以商时序是真的恨不得商重城去死的。 但这话他没法吐露,儿子希望老子死?想想都觉得恐怖,要在古代孝治天下的年代,就这个想法都会被人拿出去参奏吧。 商时真回过神来了,刚刚司鹤羽说的那些简直是超出了她的认知,但她还是默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说完了又看向商时序:“其实我对老头子没什么感觉,恨也好,爱也好,怨也好,都没有,说白了,我不在乎他,因为我从来没觉得他是我爸,我看着他,就感觉和我在街上看到那些陌生的老头子没什么区别。” “也可能是舅舅和舅妈弥补了我对父爱和母爱的感受,所以我不在意,但或许可能也是有恨的吧,毕竟是因为他,我才没了妈,但……” 商时真又看了看商时序,知道自己这话可能有点过了,但从小到大,姥姥姥爷和舅舅舅妈生怕自己过得不开心,是从来不提父母的事的,加上舅舅舅妈也允许她在偶尔喊爸妈。 商时真是在被逼着回商家的时候才了解了当年的真相的,所以感受真的不深。 “我对我妈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我不会去告诉商重城,但若是商重城真的死了,我可能会帮他报案?” 商时真说得有点心虚,她也是这两年才知道商时序背负着什么? 再说了,商重城其实对女儿的重视程度真的不如儿子,当初商重城想要商时序回家,其实是没有逼着她的。 是商时真想要和商时序共同进退,才主动趟了这趟浑水的。 心疼哥哥,所以不管是什么境况下,商时真都是以商时序为首的。 看商时序不说话,司鹤羽也有点心疼,姥姥姥爷讲得轻描淡写,但那是商时序的这短暂人生中的大部分,谁也没法和商时序感同身受。 谁也没法想象商时序为了拿回母亲的遗物,为了把母亲迁出商家陵园,到底做了多大的妥协,也没法想象商时序到底有多深的执念,想要看着商重城去死。 第113章 商时序把司鹤羽打包带走 司鹤羽回到家就接到了季迟的电话,电影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司鹤羽一直不露面,原有的热度已经快要消散了。 娱乐圈就是这么个地儿,除非你有过硬的本事,不然若是一直不活跃在荧屏上,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层出不穷的各种新人给占据。 蛋糕就那么大一点儿,谁都想要来分一杯羹,平均分到人头上,其实也不多了。 能在综艺上露个面其实也是好事了,司鹤羽三天后要去拍综艺,好在只有一天,早上早点去,晚上还能赶个红眼航班回来。 但这件事最难的地方在于,司鹤羽没有坐过飞机。 从前哪敢想人类竟然能够飞到万米高空上啊,但好在司鹤羽适应能力强,不动声色也其他人也没太在意。 本来想着司鹤羽只去一天不算什么大事,孰料商时序回到家就接到需要去临市出个短差的要求。 其他人还没法代替。 说起来两个人自从结婚以后,商时序确实是一直都没有出过差,这会看到司鹤羽正给他收拾东西。 商时序竟然说不出来自己哪不对劲? 想起上次半夜还去剧组找司鹤羽睡觉,商时序都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 司鹤羽蹲在抽屉边找商时序的证件:“身份证?护照带不?” 商时序看了看地上的空行李箱,又看了看蹲在床边的司鹤羽,有种想要把司鹤羽打包带走的冲动。 偏生司鹤羽一点不舍的情绪都没有,毕竟在大晋经历了太多次送别父兄的经历,一分别就是好几年,路上都需要好几个月。 所以对于这种一天之内就可以到达的地方,那么快捷方便的交通工具,司鹤羽是完全没放在心上的。 没听到回话,司鹤羽扭过头来疑惑的看向商时序:“时序?还要带什么东西啊?” 商时序心头莫名的有些不满,因为发现自己竟然十分的不舍,不想和司鹤羽分开,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司鹤羽,每晚睡觉可以抱着司鹤羽。 这对于商时序来说是从前远远不敢想象的事。 这会看司鹤羽收拾东西收拾得十分的兴起,还一点不舍的情绪都没有,商时序有些生气的走上前。 司鹤羽眨眨眼睛,不知道商时序要干嘛? 正要站起来,商时序却直接躬下身子,就着司鹤羽蹲着的动作,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司鹤羽吓了一跳。 下一秒就被放到了空行李箱里:“带你。” 司鹤羽啊了一声:“什么?” 商时序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偏头隐藏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活到快三十岁,竟然有这么幼稚的举动。 晚上的飞机,明天一早就要开会,今天是绝对要走的。 商时序闷着不吭声,司鹤羽蹲在行李箱里,再瘦小也毕竟是个成年男性,但看商时序的样子,司鹤羽好像理解到了什么。 站起身,就这么站在行李箱里面,商时序偏着头不看人,司鹤羽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手,试探着去揽商时序的腰。 商时序扭动了一下身子,明明可以轻松挣开的,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司鹤羽给抱住了腰。 司鹤羽仰头,看出了商时序的兴致不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哄人嘛,司鹤羽手到擒来,踮脚先在商时序的下巴吧唧了一口。 商时序的瞳孔微缩,心里面爽到爆了,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想要我陪你去啊?” 商时序不接话,司鹤羽自然而然的接话:“可是我对那边也不熟悉啊,我去了能干嘛?会不会走丢啊?” “陈鑫也会去。”商时序迫不及待的接话,他才不想自己主动说想司鹤羽去呢,等着司鹤羽自己开口。 就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傲娇。 司鹤羽抿着嘴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般:“那……你做你的事情?陈鑫带着我?” 商时序低头飞快的看了司鹤羽一眼,故作深思熟虑一样,而后才缓缓的嗯了一声。 司鹤羽都快要笑死了,抱着商时序的腰乐得什么似的。 去临市也要坐飞机,相比起和陈宁还有季迟他们坐飞机,司鹤羽还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坐飞机经历给商时序。 在明确了司鹤羽要陪着去出差之后,商时序到底是开心了不少,司鹤羽不会收拾出门的行装。 商时序自觉的揽下了这个任务。 行李箱换成了一个更大的,两个人的东西更好带,司鹤羽娇气得很,东西多得要命,但那一堆每晚都要护理的东西就占据了行李箱的老大一个位置。 商时序收拾着收拾着,又去拖了一个行李箱过来。 猛的蹙了蹙眉头,还记得明明刚刚结婚的时候,这些不都是司鹤羽在做么?不是他自己说都是他做么? 不是司鹤羽说他照顾自己的么?到底是什么时候,照顾的人成了商时序,被照顾的人变成了司鹤羽,还甘之如饴。 商时序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毕竟上次被司鹤羽照顾还是结婚后一个多星期,好像之后就都是商时序照顾的。 而且照顾得极为顺手。 司鹤羽则是去和季迟安排行程去了,三天后要去录制综艺,季迟得知司鹤羽要去临市,需要安排的事情也比较多。 表演课的课程往后延,台词课的课程也要往后延,还要给司鹤羽找之前的资料。 《走进》本来主打的就是探索古代,季迟给司鹤羽找了一堆的资料,本来拍摄的就是关于古代的探索综艺,一长串拗口的词汇,稍不注意就会露陷。 这个综艺的播放量不高,主打的就是一个科普类型的,所以一般红一点的明星都不愿意上,曝光太少。 司鹤羽作为一个活粉只有三两万的小小小明星,能参加这种综艺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没得挑了。 商时序把收拾好的行李箱立在墙边,顾畅已经安排人买好了两个人的飞机票,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还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向来公私分明,不,准确的来说是向来只有公事的商总,有一天竟然也会以权谋私,但自己的小丈夫去出差了? 第114章 在车里 商时序到衣帽间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今晚过去是没有公事的,其实也可以明天一早过去,只是需要早起。 但既然都把司鹤羽给带上了,商时序还是想要多睡会儿,若是自己一个人的话,怕是连睡都睡不好了。 从衣帽间出来,司鹤羽还坐在床尾的小沙发上乐呵呵的玩手机,一点要出行的意思都没有。 商时序怒了,自己辛辛苦苦的收拾行李,这人到底是不是真心要和他一起出差啊? 司鹤羽看着季迟发来的资料觉得可乐,季迟屡次强调司鹤羽的定位:花瓶艺人。 这四个字都根植在司鹤羽脑子里了,毕竟在季迟那里,司鹤羽可什么都不懂的。 全凭强大的背景和一张脸有这个出道的机会,倒不是看不起自家的艺人,主要是司鹤羽看起来又小又嫩的,季迟难免操着老父亲的心。 生怕自家乖宝出去就被人给欺负了,就差泪流满面的给司鹤羽交代了。 得到了司鹤羽的一句:你不和我一起去么? 好吧,要一起去的,毕竟是第一次录综艺,但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嘱咐嘛。 司鹤羽看着季迟的消息乐得不行,突然感觉面前一片阴影,抬眸就看到商时序一脸的阴沉。 司鹤羽果断的往后缩了缩,发现没地儿缩,这商时序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 谁又惹他了?这人好难哄啊? 司鹤羽可怜巴巴,委委屈屈的:“怎么了呀?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商时序直接双手撑在了沙发的两边,将司鹤羽困在了自己的身下,然后猛的上前,直接叼住了司鹤羽的嘴巴。 司鹤羽嘶了一声,这人是属狗的么? 怎么还兴咬人啊? 想着司鹤羽就直接抬手去打商时序:“录节目,我过两天要录节目!你好烦呀!” 商时序咬了人终于爽了,抬手直接托住司鹤羽的屁股把人给抱了起来:“去换衣服,司机马上就到了。” 司鹤羽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答应了和商时序一起去出差,余光扫到了已经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 理亏了,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双腿盘在商时序的腰上,讨好的凑到商时序的脸颊边,轻轻的蹭了蹭:“时序,你怎么那么厉害呀?行李都收拾好了,真是太厉害,太棒了。” 商时序有些飘飘忽忽的,司鹤羽这张嘴就该堵上,说出的话都是蛊惑人的,随时都有魅惑人心的本事。 然后商时序就十分自觉的给司鹤羽找来了一套衣服,伺候人穿上,换来了无数句:时序,你真的好厉害啊,这是你给我搭配的衣服么?太好看了吧…… 夸得商时序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直到下了电梯,商时序看着自己,一边一个行李箱,咯吱窝底下塞了一个公文包,脖子上还挂着司鹤羽的小包包。 而司鹤羽,手里捧着手机,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最最最关键的是,这些还都是他自己主动拿的,这找谁说理去? 司鹤羽真的是妖精吧。 商时序直接被气乐了,不过莫名的发现了一件事,好像不管谁和司鹤羽在一起,都不由自主的去伺候他。 单他一个人就算了,商时真,商时安,陈鑫顾畅那些,都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就伺候起了司鹤羽。 商时序觉得有点无奈,这能不能称之为是司鹤羽现象? 沈伯看到商时序下来,连忙去接商时序的手里的东西,司鹤羽是真的没有这个意识的,好像是从小就被家里人娇惯着长大的,别想他做一点事的那种。 “我出差,可能三四天,可能五六天。” 沈伯不是没有见过商时序出差的行李箱,一般就一个行李箱搞定,不管去多久? 但这会行李箱变大了不说,还一拿拿两个,谨慎的问道:“司少爷也要去么?” 商时序看了看自己拖家带口的样子,嗯了一声,也没觉得自己拿东西司鹤羽不拿有什么不对?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来不及多想就上了车,司鹤羽还在看季迟发来的消息,商时序无故被冷落了好久,斜睨了一眼显然没有发现他任何不对劲的某人。 跟谁聊呢?聊这么嗨? 商时序被忽视,顶了顶腮帮子,啧了一声,直接把挡板给升了起来。 后座的空间莫名的小了不少,司鹤羽的嘴唇边有点破皮,商时序刚刚咬的,司鹤羽没生气。 商时序的眸光沉了沉,那点小小的破皮还是红的,红得艳人,满足了商时序的破坏欲,盯着那小小的伤口商时序觉得自己有点渴,喉咙滚了滚。 下一秒,司鹤羽的手机被抽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掠夺了呼吸,司鹤羽只来得及看一眼挡板升起来了没有。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把司鹤羽抱到腿上时十分的注意没把人头给撞到。 那点被忽视的感觉在不停的掠夺,啃啮,吞噬中一点一点的消散,像是尤为不够,商时序的大手直接伸到了司鹤羽的衣服。 露出了那精瘦单薄但又白皙犹如瓷器一般的腰身,司鹤羽惊得一边躲一边拉自己的衣服。 商时序像是一头狼,咬住了就再也不放口,低头露出尖尖的虎牙,轻轻咬在了司鹤羽的腰间。 司鹤羽闷哼一声,直接整个人都软了。 …… 赶到飞机场,司鹤羽下车时腿都时软的,商时序吃饱喝足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面对司鹤羽的怒瞪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司鹤羽吸着鼻子,腿是软的,腰上还有个很浅淡的痕迹,虽然没咬痛,但腰还是酸酸的。 “你怎么那么坏呀!”司鹤羽不想理商时序,想挣开商时序的手,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 就这么被牵着走进了机场,司机在后面推箱子,商时序半搂半抱着人,还是得哄:“走得动么?” 司鹤羽狠狠的瞪了人一眼:“你说呢?” 其实真没有做太多,就是亲亲摸摸抱抱,只是亲的时间长了点,司鹤羽这会连口罩都带上了,唇瓣又疼又麻,不依靠着商时序,这会怕是连走路都脚软。 第115章 哇~飞机 司鹤羽到底是第一次到飞机场,那宽敞的候机厅,还有落地玻璃窗外的庞然大物,司鹤羽刚刚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和商时序置气。 自己认为的置气,在商时序看来就是在撒娇。 这会看到那外面起起落落的飞机,司鹤羽到底是忍不住趴到了商务候机厅的玻璃上:“哇~” 商时序本来是想趁着候机这半个小时看看电脑处理一下工作,听到司鹤羽一声接一声的惊叹,实在没忍住关上了电脑。 起身走到司鹤羽的身边,司鹤羽竟是半点都没有察觉到人的接近,商时序又有一种被忽略的感觉。 这些在他看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司鹤羽这里却是新奇得不行的玩意儿。 商时序从不知这些东西在司鹤羽那里会有这么高的兴趣,司鹤羽竟像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从来没有接触过,商时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来不及细究,司鹤羽的一声哇就让他来不及捕捉那点滴的深究。 司鹤羽穿着一身戴帽子的白色t恤,头发略略有些长了,这会已经到了脖子的位置,但丝毫没有一丁点的不适,反倒整个人在软糯之外平白的生出了一丝慵懒感,惑得惊人。 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来,扑扇下一小层阴影,眼睛一眨一眨间就令人意乱情迷,鼻子抵在玻璃上印出一个小小的印子,鼻头软软小小的用手一揉就泛起了红意。 商时序抬手搂住司鹤羽,司鹤羽丝毫没有介意的连头都没有转就双手抱住了他的腰,乖觉的扑进他怀里,眼睛却还围着停机坪那边看着起起落落的飞机。 商时序不由自主的把人抱紧了些,好像怀里的人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珍宝,看着司鹤羽看向那广阔无垠的天空时,总有种若是不把人抱紧了,下一秒人就会从他怀里飞走。 商时序没由来的有一点点恐慌,嗓子有些酸涩难耐,说话之时竟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暗哑:“小羽第一次坐飞机么?” 司鹤羽仰头看商时序,眸底的欣喜挡都挡不住,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是啊是啊,第一次坐。” 商时序揉了揉司鹤羽的腰,司鹤羽恼怒的瞪了人一眼,这人总没个正形,要不是这就他们两,他哪肯和商时序这般搂搂抱抱,偏生这人还不知足。 商时序惊讶于司鹤羽的坦然,是的,坦然,第一次吃西餐,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进高级会所,用高级手机,用奢侈品…… 种种奢侈品也好,评价物品也好,司鹤羽都很坦然,丝毫没有从乡下出生长大那种自卑感,仿佛从不为自己的身世甚至是钱财上的窘迫感到一丝一毫的不适。 不会自卑,不会低头,不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永远阳光开朗,乐观大方,看起来软软小小的一个,其实比谁都坚韧,像一朵朝阳的向日葵,更像沙漠里的仙人掌。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眸底的笑意,浅淡笑意时那露出的小虎牙,泛着红润水渍的唇瓣,商时序低头噙住那含着笑意的嘴唇。 司鹤羽顿时瞪大了双眼,鬼祟的偷看了一番发现好像确实没有人能够看到他们,这才闭上眼睛放任自己软在商时序的怀里。 以往总学不会的东西今天好像有些情难自禁的学会了,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商时序停顿一秒,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勾缠。 一吻毕,司鹤羽脱水一般靠在商时序的怀里寻求安全感,腿软得没法站稳却又不想那么快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兀自用不太清醒的脑子想了想,手脚并用的直接往商时序的身上爬。 商时序愣一下,顺势抬手托住司鹤羽的屁股,司鹤羽立刻卸了力气一般赖在人怀里,头靠在商时序的肩颈处平复呼吸。 他发现商时序好像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亲他,高兴了亲,生气了亲,没什么事了也亲,总也没有个什么理由。 司鹤羽在大晋被教导时学习的东西很多,但母亲和嫂嫂也没有教过他男子和男子之间应该怎么相处? 在他的心里,他既然嫁给了商时序,那商时序就是他的丈夫,以他为天,但这莫名的心里被塞得暖暖热热的感觉。 让司鹤羽明确不了商时序在是他丈夫之外还有什么其它? 丈夫只是一个代名词,但其它司鹤羽又想不到应该是什么? 商时序亲够了,登机时间也快要到了,司鹤羽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竟像是睡着了,商时序抱着人往沙发走,顺手颠了颠,司鹤羽正在思考,冷不丁的被颠了一下还以为要掉下去,双手双脚紧紧的缠着人,嗔怪道:“你干嘛呀?” 商时序乐得胸腔震荡:“我就是确认下你是不是被我亲晕了?” 司鹤羽的耳尖点点攀起了红,这会可不敢和商时序对视,一对视自己就像是要蒸发一样,这人没皮没脸惯了,司鹤羽可一点都不习惯。 到现在亲亲过后司鹤羽还是羞得恨不得钻地缝。 陈鑫他们明天一早赶过来,提前出发的就他们两人,趁着这过去天还没黑,商时序准备去了那边带着司鹤羽出去玩一玩。 到底是海边,上次要去岛上司鹤羽不想动,这正好有时间,也不知道司鹤羽会不会喜欢海。 商时序坐在沙发上,司鹤羽双腿岔开坐在他腿上,闹铃响了,提醒两人到登机时间了。 商时序拍了拍司鹤羽的屁股:“登机了,等会有人来敲门看到你又不好意思。” 司鹤羽慢吞吞的从商时序的身上下来,商时序看了看司鹤羽,蹙了蹙眉头,司鹤羽的皮肤是真嫩,不过亲个十几分钟而已,嘴都肿了,一看就是被蹂躏过的样子,鼻头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 莫名的,商时序就是不想让外人看到司鹤羽的这副样子,毕竟连司鹤羽本人都不知道,他这副水意涟涟的模样,会勾起多大的占有欲和破坏欲。 骨子里像是有野兽在咆哮着,让人想把司鹤羽拖到身下狠狠蹂躏。 第116章 想家了 商时序给司鹤羽戴了口罩,想了想又从司鹤羽的小包包里面找出了帽子来。 司鹤羽被帽子兜得差点没看到路,抬了一下帽檐仰头去看商时序,险些只能看到人下巴:“不是要坐飞机么?怎么还戴帽子?” 商时序面不改色:“待会儿风大,怕把你吹凉了。” 司鹤羽脑子里立刻开始幻想看过的电视剧里面那种御剑飞行,不然哪里会有风? 自己待会儿要用什么姿势飞起来会比较帅?司鹤羽来不及幻想更多。 连忙就把自己的帽子给压实了一些,可不敢吹那么大的风。 直到被按到了商务舱的飞机上,看着到处都关得严严实实且窗户都没有办法打开的时候,司鹤羽还傻愣愣的凑向一边的商时序:“不是说风大么?哪来的风?” 商时序没想到这人还想着这个。抬手把司鹤羽的帽子给拿了下来,顺手给人捋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面不改色的撒谎:“刚刚进飞机那里啊,风不大么?” 司鹤羽想了想,好像有一点点,但也没多大啊? 想不通就不想了,因为下一刻司鹤羽就被自己已经进了那庞然大物肚子的新奇感给冲晕了。 飞机哎~可以飞哎~ 他竟然可以飞哎,虽然没有一开始想的那么帅,但能飞起来就很帅了好么。 想着司鹤羽到底是第一次坐飞机,商时序怕司鹤羽不适应,先把安全带给司鹤羽系上。 自己第一次坐飞机的感觉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司鹤羽看起来倒是不像有恐高和幽闭空间症的人。 但刚刚临时抱佛脚的看了一眼第一次坐飞机会遇到的问题和心理压力,除却遇到气流颠簸,只有起飞和降落的短暂瞬间会让人不适。 商时序本想安慰一下人,最好是司鹤羽害怕的话能够自觉的钻他怀里,偶尔也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 但…… “哇~起飞了哎。” 司鹤羽从空姐开始讲话起,眼睛就一直投过旁边的小窗户看着外面,然后在飞机起飞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 动都没有动一下,显然是外面那些景色更吸引人,司鹤羽一点不适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而且很明显的,司鹤羽这会怕是连他这个人都想不起来。 商时序十分的挫败,挫败到想要赌气看他不喊司鹤羽,司鹤羽到底多久能够转过来看一眼他。 但很明显,司鹤羽没有想过他。 没上厕所,没喝东西,没吃东西…… 整个飞行过程一个小时零十七分钟,司鹤羽全程都趴在飞机上那个小窗户上,一点都没有给任何人一个眼神,包括他。 商时序起先还等着,后来打开笔电处理事情,时不时的看人一眼,永远只有司鹤羽那带着绵软头发的后脑勺对着他。 而司鹤羽全程都在小声的哇,看到了大朵的云要哇,看到了蓝蓝的天要哇,看到了那些渺小的不真实的城市要哇…… 商时序直接被气乐了,自己跟自己气了没多久,又被司鹤羽那带着欣喜的语气给逗乐了,能让司鹤羽这么高兴,这场出差,到底不算自己强人所难了。 所以商总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直到快要下飞机之时,司鹤羽心里才默默的发生了一点变化,这么繁荣昌盛的国家,没有战火纷飞,没有流离失所,没有饿殍遍野…… 这样一个繁荣又欣欣向荣的国家,是大晋没有的,不用忍受常年征战在外的分离,不用想着有朝一日会流离失所。 能够读书,识字,明理,学艺…… 没有阶级之分,没有男女之分,任何人都可以在自己擅长喜欢的领域发光发热,司鹤羽的鼻子不自觉的酸了一下。 好想好想好像让父兄能够看到这一切啊,他们常年征战,留下孤儿寡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没有战火,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但历经百年这才实现的繁荣富强,他们都是看不到的。 司鹤羽用自己的双眼去描摹这个国家,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这个国家,并用心告诉那不知在何地的家人,这里很好,你们看到了么? 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祖国必将统一,孩童可以读书,女子不再是男子的附属,她们可以顶起半边天,而我们也不会再被欺负。 商时序正把行李箱拉杆拔出来,扭头看到司鹤羽仿佛有点情绪低落的样子,哪还有刚刚在飞机上的欣喜。 莫名的觉得有点意外,自己被忽视了这么久没有生气,司鹤羽这难过是从哪里来的? 但看着司鹤羽像颗被霜打的小白菜一样,商时序哪还记得自己刚刚自己在飞机上被忽视的不悦,担忧的看向司鹤羽:“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不应该啊,这飞机上司鹤羽连话都没和人说,除了自己也没谁能够惹他不高兴了吧? 但苍了个天的,他可真是太冤枉了,他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司鹤羽吸了吸鼻子,抬眸去看商时序,没有错过那眸底深深的担忧,但自己只是想家人了,想不知道在哪个时空的家人,连看一眼说一句话都难的家人。 他能够看到眼前的一切,虽不知是谁带他来这个时代的,但能够看到这些场景,却是商时序实打实带给他的。 “谢谢你,时序。” 商时序被这骤然的一声谢给弄懵了,更是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降落的时候会有点不舒服,等会儿到酒店好好休息?要不去医院看看医生?” 商时序显然有些着急,看商时序那样,司鹤羽连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拉着商时序的袖子:“没有啦,我就是想爸妈了。” 商时序蹙了蹙眉头,这段时间好像确实有点忙了,上次回司家还是二十多天前了,真该死啊,明知道司鹤羽年纪小,正是缠人的时候,想爸妈是正常的。 “那等你录完节目,我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们回去住两天?”从来没在司家住过,只回去吃饭,司鹤羽是太想家人了,那回去住两天也没关系。 “回……”司鹤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哪?开口了才想起他现在是司家的孩子,只是此司家非彼司家而已。 闷闷的嗯了一声。 第117章 逐渐接受自己成为现代人 司鹤羽一路上的情绪都不太对劲,商时序可从来没见过小太阳这样,但这会着急也没法子。 一到酒店,商时序也没说其它,先催着司鹤羽给司家人打电话。 司鹤羽点点头,却也知道其实没什么用,到底司家人不是他真正的家人。 宁清接到视频也不觉得奇怪,司鹤羽经常给他们打电话,三不五时的提醒他们穿衣吃饭,每次回家还带着自己做的各种吃食。 虽说都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但到底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孩子心里念着他们,他们自然也是承这个意的,尤其自从商时序和司家人开始做生意之后,短短几个月司家人收入就上升了不少。 这可都是司鹤羽给他们带来的。 本来司鹤羽替嫁就够让他们觉得愧疚的了,没想到司鹤羽还给了他们这么大的福报,尤其是司云锦,虽说当初车祸不关他的事,但到底司鹤羽是在他车前晕倒的,后来更是直接替代他嫁进了商家。 于情于理这个大哥他也得做好了。 司家人也不管司鹤羽到底拿不拿他们当家人,但司家人确实是把司鹤羽当自己的孩子的了。 “妈~”司鹤羽吸着鼻子,小声抽泣着,糯糯的喊了一声视频对面的宁清。 宁清一接通视频本来还扬着笑脸呢,这会一看到司鹤羽那眼泪汪汪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家心肝宝贝被欺负了一样。 语气都不自觉的焦急了起来:“小鹤,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商时序本来坐在一边的,这一听这话,连忙去看司鹤羽,发现这人还真是眼睛红红的,这可真是冤枉他了。 但司鹤羽在他身边,能欺负司鹤羽的不也就自己一个么? 商时序连忙凑到视频镜头前:“妈,我带小羽出来玩了,他就是想你们了。” 宁清一下子愣住,声音放轻了不少,大概是猜到了什么,司鹤羽一直说自己没有想起什么,这会也只能估摸着猜测司鹤羽应该是想自己的爸妈了。 但他们一直都在帮司鹤羽找家人,却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司云锦当初还开了个玩笑,说司鹤羽莫不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金娃娃。 专门砸到他们司家给他们做孩子的。 宁清也不知道怎么劝了,虽然他们把司鹤羽当自己的亲生孩子,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的孩子啊。 司鹤羽想家人那可不就是正常的么。 宁清也担心商时序看出什么来,到时候知道司鹤羽不是他们的孩子给司鹤羽罪受,虽然每次回家司鹤羽都说商时序对他们好得很。 但他们也担心商时序若是知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还能不能这样对司鹤羽,所以也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什么都不说。 这会看到司鹤羽想家想得哭,宁清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只能尽力在视频的对面劝慰着,虽然知道没有任何的作用,但好歹也算是缓解了一点点司鹤羽的思家之情。 打完视频,司鹤羽蔫儿哒哒的躺在沙发上,商时序看人确实不好受,看着外面确实还没有天黑。 想了想坐到司鹤羽的身边,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小羽,看过海么?” 司鹤羽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但还是尽力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海?” 说起来司鹤羽还真没看过海,在大晋的时候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仅仅是晋城周边的几个乡镇,再远的就没有去过了。 不像父兄,看过广阔草原,看过雪山…… 他因为体弱,被困在了晋城,但也从《异地志》上面了解过,据说海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不知道海的另一边是什么?有什么样子的国家,有什么样子的风土人情? 这会听到商时序问,呆呆的摇了摇头:“没有。” 商时序勾了个笑,这边这会正是旅游季,他特意过来就是参与度假村项目的,这个度假村的后面,就是一个海滩。 这会听说司鹤羽没有见过海,抱着司鹤羽的屁股直接站了起来,颠了颠司鹤羽,试图让司鹤羽心情好点:“那我带你去看?” 司鹤羽的情绪果然好了不少,抱着商时序的脖子吸了吸鼻子,把最后的一点情绪压回心里:“看海么?” 商时序点头,他们的酒店没有直接在海岸线边上,度假村倒是在海岸线的边上,早知道就选个离海更近的地方了。 “先去换衣服,换好了我带你去看海,吃大闸蟹什么的。” 司鹤羽的劲头果然被引导了过来,从商时序的身上下来:“好。” 商时序从行李箱给司鹤羽找出了大裤衩子什么的,反正每个季度他和司鹤羽的衣服都有专人送过来,更别说这种极具旅游特色的。 但当他把大裤衩递给司鹤羽时,司鹤羽一时愣住,然后连忙摆手:“穿……穿这个出去?” 在司鹤羽的眼里,这和他在大晋穿的亵裤可真没什么两样,就是再长了一点,但他也没有穿过这么短的裤子啊。 商时序直接被司鹤羽逗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多热,不穿这个穿什么?” 司鹤羽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但这也太短了吧。” 商时序拎起裤子看了看,短么?不短啊,这都膝盖以下了,不过想想司鹤羽好像海真没穿过露小腿的裤子,甚至连短袖都没有穿过。 一直都是长衣长裤。 商时序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劝司鹤羽接受,毕竟司鹤羽如果一直拍戏,肯定会接现代戏什么的,除非天气原因,不然谁会一直让他配长衣长裤呢? “你现在不穿,拍戏的时候怎么办?” 司鹤羽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只是还在做心理建设,这会听到商时序说,也抿着唇,蹙着眉……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到大晋,来了这里他就是要入乡随俗的啊,他现在也算是个现代人,总不能一直格格不入,毕竟他还要拍戏,做个演员。 顺手把商时序手里的大裤衩给拿了过来,用视死如归的表情:“我去换。” 第118章 我们什么时候圆房啊? 商时序一开始也没想着给司鹤羽收拾什么大裤衩,花衬衣,但想着到底是入乡随俗。 毕竟来的是海边,这里的人好像都是这么穿的,况且司鹤羽的花裤衩也不是很花。 商时序配套的就是一件白色背心,一件花衬衣和一条墨蓝色的大裤衩。 扭扭捏捏的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商时序早就把衣服都换好了,商时序嫌外面热,衬衣都没穿,直接就穿了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 司鹤羽从洗手间出来,抬眸就看到商时序那一身壮硕的肌肉被背心给勾勒得十分完美。 捂着眼睛脸红得没个样子:“你……你穿的什么呀?” 那一副表情,活脱脱让商时序觉得自己穿了个什么伤风败俗的衣服一样,不就是背心和短裤么? 这下面还不少人直接打赤膊呢。 再看司鹤羽,白嫩嫩又笔直的小腿晃花了他的眼睛,身上一件花衬衣不显艳俗倒衬得人更加的阳光。 黑色的半长发让司鹤羽竟莫名的有种雌雄难辨的美,商时序起了点恶趣味,缓步走到司鹤羽的面前,大手一伸。 司鹤羽直接被这大力给按住,直接趴到商时序鼓鼓囊囊的胸肌上,司鹤羽咽了咽口水,莫名的觉得硬邦邦的,然后脑子就像是抽了一样,双手按了上去,然后头脑发昏的捏了捏。 商时序本来准备好了一长串调戏的话,结果被司鹤羽这一捏,捏得直接闷哼了一声,要不是想着要带人出去散心,商时序真是恨不得现场就把人给办了。 再说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好做什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再看司鹤羽那一做点什么就又怂又害怕的样子,商时序是真狠不下心来和司鹤羽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但他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每晚睡觉都和上刑差不多了。 这会声音都哑了不少:“小羽,好摸么?” 轰~ 司鹤羽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被圈在商时序的怀里呆呆的,浑身都是红的了。 往常司鹤羽包得严实,商时序只知道这人不好意思的时候脸和脖子会红,这会再看,那岂止是脸和脖子,锁骨往下仿佛都红了,整个人都泛着红粉,简直用秀色可餐来形容都不为过。 商时序只觉得自己的日子更难熬了。 司鹤羽没话找话的转移话题,主要是以往商时序抱他的时候都穿着衣服,这会再看商时序用力的时候,不止是胸肌是硬邦邦的,连带着手臂线条也透着股子强势。 “就穿这个么?” 司鹤羽莫名的咽了咽口水。 看得商时序一阵闷笑,胸腔震荡,司鹤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热炸了。 商时序低声道:“馋了?” 司鹤羽没听懂言外之意:“馋什么?” 商时序低头,凑近司鹤羽的耳畔,热气铺洒,司鹤羽只觉得自己挨着商时序嘴附近那一片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又痒又麻的。 “当然是馋我……”商时序恶劣的咬了一口司鹤羽的白嫩耳垂:“的身子了。” 司鹤羽只觉得被咬那一口后整个人都软了,这这这…… 这是可以直接说的么? 这人好生孟浪啊! 但…… 余光扫到商时序那裸露在外的肌肉,平常商时序不是西装就是休闲装,再不济就是家居装和睡衣,也看不出来这人身材竟然这么威猛啊? 不对,也是可以看出来一些的,毕竟西装裤绷得还挺那啥的。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 司鹤羽到底是在嫁给宁丹的时候看过小人书的,又是男君,又是远嫁,家里人一早就给他准备了,就为了他少受罪。 这会脑子里莫名的就将那小人书的主角换成了自己和商时序。 司鹤羽羞得想要钻地洞了。 商时序却觉得反正今天气氛都到这里了,总归也该给自己个期限了吧,顺势收拢了自己的双臂,司鹤羽只觉得自己又被抱紧了些。 “小羽~”商时序蹭了蹭司鹤羽的脸颊。 司鹤羽一旦被触碰到就又酥又麻,脑子也不甚清醒,人也像是被放进了蒸笼,听到商时序喊他,呆呆的嗯了一声。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圆房啊?” 司鹤羽脑子直接炸了,这几个字他都认识,但怎么好像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呢? 商时序还在蹭他,委屈巴巴的控诉:“我们结婚这么久了。” 某位商总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说自己是直男,不,准确的来说是说过自己不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不会和人谈恋爱,更不会结婚。 都是受了商重城的影响,怕自己也成为那种滥情和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这会那可怜巴巴求宠爱的商时序,是这会的商时序,和几年前的商时序有什么关系? 司鹤羽拼命乱抓才把游走的思绪给抓了回来,当初结婚第一晚自己就做好了准备的,谁知道这人不碰他,越到后面,看这人虽然每天早上都抵着他起床,但除了上次用手完,一直也没有其它的,司鹤羽还以为就这样就可以了呢? 谁知道这人成天脑袋里盘算的都是什么时候吃了他。 这种事他脸皮本来就薄,难道要他自己洗白白,然后躺在床上妖娆的凹个造型,然后对着商时序说请享用么? 他可做不来这种事情! 越想越觉得商时序这人脸皮真的太厚啦!太厚太厚啦! 说得好像自己不同意就不会动似的,那谁上次还捉他手干坏事来着,事先不也没经过他同意么? “我……我哪知道啊?”司鹤羽比商时序还可怜,论可怜巴巴的模样,司鹤羽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 商时序愣了一下,直起身子,十分严肃认真仿佛是要谈个几十亿的项目一般看着司鹤羽:“你总得给我个时间。” 司鹤羽眨了眨眼睛,没太理解商时序的意思,这人说时间?原来是一直在等他考虑好么? 商时序叹了口气:“怕你害怕,毕竟我们洞房花烛那晚可不怎么友好。” 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司鹤羽也没想到商时序竟然一直这般怜惜他,所以才忍着的么? 羞得脚趾头都蜷了起来,声音小得没法:“这种事不是水到渠成的么?” “什么?” 第119章 我说停你就要停哦 司鹤羽这会子只恨不得自己怎么不能隐形或者消失,要被圈在商时序的怀里硬生生受这种罪。 早知道…… 早知道他才不要做什么大晋第一才子,去做那整日里打马游街的纨绔公子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被商时序撩拨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刚刚那句水到渠成的话也不好再说,司鹤羽小心的抬眸正巧撞进了商时序仿若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那样浓沉,像是要把人给吸进去一般。 商时序哪会没听清楚司鹤羽的话,简直像是在邀请他。 只瞧了一眼,就觉得完了,今儿个下午是真的出不去了。 双手一抬,直接兜住司鹤羽的屁股就把人给抱了起来,往后堪堪退了几步就倒在了床上。 司鹤羽尖叫一声很快被淹没,怎么又成了这样? 偏生商时序还有最后一丝理智,那就是不能伤到司鹤羽,手边随手拿起司鹤羽的身体乳:“腿.并.拢。” …… 司鹤羽趴在床上,明明没有到最后一步,却也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 商时序那么高大一个人,这会还非要压在人身上,丝毫没有司鹤羽那小身板撑不住他的想法,就想和人贴着,最好是全身上下紧密的贴着。 司鹤羽只觉得后悔,就不该穿那套衣服,简直是方便这人作乱。 但这会也为时已晚,毕竟都过去了。 商时序趴在司鹤羽的背上,用手去勾缠司鹤羽的手,非要人同他十指相扣,司鹤羽只觉得自己要被压扁了,偏生又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把商时序掀开都不行。 憋着口气:“你……你下去。” 两个人这会都没穿衣服,商时序的汗比司鹤羽更甚,勾勾缠缠的很是不舒服,商时序抱着人不想放,亲了亲司鹤羽汗湿的鬓发。 司鹤羽没有排斥,甚至有享受其中这对商时序来说就够了,虽没到最后一步,但上次是手,这次是腿,谁知道下次能不能全垒打呢? 毕竟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嘛。 看人真被压得喘不上来气了,商时序翻身仰躺在床上,顺手就把还趴着的司鹤羽给拎到了自己的身上。 司鹤羽哪和人这么亲密接触过,任由商时序不停的用手勾缠他的头发,也誓死不抬头和商时序对视,像是对视就输了似的。 白日宣淫,这哪是司鹤羽想过的事啊?这会外面的太阳才开始落山,司鹤羽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商时序满脸笑意,带着股子吃饱喝足后的餍足,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毕竟这会清醒过来,也知道自己刚刚掐着人腰不准人跑时有多狠厉,生怕吓坏了怀里的这个人。 毕竟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能尽力安抚,一下又一下的用手轻抚着司鹤羽的脊背,那宛如绸缎般细腻的肌肤让商时序又梦回几分钟之前,身体逐渐发生变化。 司鹤羽正羞恼得不成样子之际,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脊背上的那只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让司鹤羽只觉得背上又酥又麻,气急败坏的攥紧了拳头给了商时序一拳:“你……你别摸啦!” 商时序被这一拳给打懵了,倒不是多疼,就是没见过小猫这般炸毛的样子,两个人这会的状态实在是称不上好,汗液晾干后带着股子粘腻,司鹤羽哪受得了这些。 商时序自觉理亏,不敢再摸,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道:“要不去洗洗?” “哼~”司鹤羽趴在商时序的怀里不想和人说话,商时序单手抱着人撑坐了起来,司鹤羽还埋着脑袋当鸵鸟,只给商时序看自己的发顶。 商时序只觉得怀里的人真是可爱爆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不然司鹤羽绝对恼羞成怒,今晚没准可能会睡沙发。 被子一掀,司鹤羽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扯,商时序不敢再作妖:“我带你去洗洗。” 司鹤羽吸了吸鼻子,好像还有点哽咽,自己求饶了来着,结果商时序撞得更凶,这还没那啥啥啥呢,要真那啥啥啥了,自己能受得了么? 商时序尽力安抚人,抱着人往洗浴间去,司鹤羽只顾低着头,他实在不敢和商时序有一秒钟的对视。 热水冲刷,带走了粘腻感,商时序轻声哄着人:“小羽……” 到底是没有伺候过人的性子,商时序也不知下一秒应该要干什么?只能回想下自己洗澡的时候都在干嘛,直接忽略了蠢蠢欲动的反应。 司鹤羽被热水冲去了一部分的羞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是夫夫,这些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想通了这些,这才缓缓抬头,商时序生怕洗发露被弄进人眼睛,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司鹤羽的抬起头来,急忙用手盖住人眼睛:“乖,泡沫还没冲干净,眼睛闭着。” 司鹤羽浅浅的应了一声。 看着又变回那个乖乖软软的司鹤羽,商时序自觉这会正是道歉缓和的时机,一边给司鹤羽冲着头发上的泡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亲吻司鹤羽的额头:“弄疼你了么?” 司鹤羽都不生气了,这人又问,勾起了他的回忆,种种的回答:“嗯呐,我都求你啦。” 商时序失言,那个时候的求饶,简直像是催化剂,只会增加他股子里的暴戾,只想把人狠狠的揉进怀里,哪还顾得了其它。 但该认错还是得认错的,不然下次哪有机会再吃? “那我下次注意?”商时序好声好气的和司鹤羽商量,这会倒是反应过来司鹤羽不是不愿,只是不好意思了。 只要不是不愿意就什么都好说。 司鹤羽闭着眼睛感受热水的冲刷和商时序大手在他发间轻抚,具体怎么进行到两个人共浴地步的,司鹤羽还是有点懵。 但还是乖乖的回答商时序的话:“那你下次轻轻的哦。” 商时序简直是被司鹤羽给可爱炸了,怎么会有这么乖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 抿着唇憋笑,到底是有夫夫生活的人啦。 “我说停你要停哦。”司鹤羽没觉得自己在讲条件,他就是在说自己的要求而已。 商时序瞬间黑了脸,能停就停得下来么? 第120章 商时序换床单 商时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司鹤羽蛊惑的,大概是洗完头后司鹤羽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提一个要求就眨眨眼睛,看他不回答,就亲亲他。 商时序只觉得司鹤羽简直是个祸国的妖孽啊。 毕竟洗完澡后商时序就莫名其妙的口头答应了一些不平等的协议。 但好在是口头,反正也没有效用,难不成他不停的时候司鹤羽还能把他抓牢里去? 想通这个,商时序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享受司鹤羽的撒娇,甚至还心情极好的回应了一会儿。 关掉热水,顺手从架子上把毛巾给拿了下来,把司鹤羽里里外外的擦干净后穿上浴袍把人给抱了出去。 而司鹤羽全程用手捂着眼睛被伺候,他还是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和商时序坦诚相待啊,天啊,来个雷把他给劈晕多好? 抱着人走到卧室,两个人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同时变了脸色。 商时序蹙了蹙眉头,司鹤羽一眼看过去,立马扭头抱着商时序的脖子,抱得紧紧的:“我不去床上啦。” 商时序哪不知道这人娇气得很,哪可能会挨着这样的床,认命的把人放到沙发上:“我叫人来收拾?” 说着就要去打前台电话,刚转身就被司鹤羽拉住了浴袍的带子:“你……你要叫人来换么?” 听着这话,商时序觉得好笑,转身半蹲在司鹤羽的面前:“那怎么办?今晚睡沙发么?” 司鹤羽闻言,看了看这狭窄的沙发,皱了皱鼻子,小心翼翼的用脚尖推了推商时序的腿:“你去换换好不好?” 说着,就用一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商时序。 在大晋有贴身的婢女伺候,所以司鹤羽没觉得有什么?但被陌生人接触他的东西,司鹤羽还是很不习惯。 闻言商时序直接被气乐了,但看着司鹤羽却发不出一丝火来,只得闭了闭眼睛,长出一口气,站起身:“行,我换!” 还能咋滴?自己选的,自己造的,自己宠的,听呗,还能咋滴? 打电话要了一套新的干净的床上用品。 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了,司鹤羽一时连躲都不知道往哪躲,更不知道为什么要躲? 他两合法合规的开房呢。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赤着脚满屋子乱窜,失笑的摇了摇头,看到司鹤羽再次躲进卫生间时,无可奈何的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客房部的服务人员,商时序只开了门:“把床上用品给我就行。” 门外站着一个大婶,正要进门就被制止在了门外,有些惊讶的看着商时序:“先生,不用帮你更换么?” 商时序扭头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只开了一条缝,缝的中间还蹿出了几簇呆毛,应证着某个呆头呆脑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偷听已经被发现了。 “不用了,给我就行了。” 服务人员连忙递过来了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整套消过毒的床上用品。 商时序顺手接过,这边门一关上,司鹤羽那边的门就打开了,看着某人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样子,商时序认命的去换床单被罩。 好在在国外的时候住过校,不至于连这点也不会做。 司鹤羽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屁股,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跟在商时序的屁股后面做一条小尾巴。 看着商时序行云流水的套被罩,铺床单,司鹤羽怎一个目瞪口呆可形容,毕竟在司鹤羽的眼中,商时序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啊。 “时序,你好厉害呀!”司鹤羽看得眼睛直冒星星。 商时序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连腰背都不自觉的挺了挺,丝毫没发现自己早就已经迷失在了司鹤羽的夸赞中无法自拔。 再看司鹤羽,坐在那,除却一开始的夸奖可能走心,后来的夸奖完全就是照搬的前面,但也让商时序开心了不少。 床上还没收拾完呢,司鹤羽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眼睛一闭一闭像是要睡着了,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今天也确实有点累了。 商时序收拾好了,拍拍手正要和司鹤羽邀功,回头就看到人趴在靠背上睡着了,商时序一时气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想去捏人的鼻子。 但真到了司鹤羽的面前,看着司鹤羽沉静乖巧的睡颜,却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只想着坐在他旁边。 就这么硬生生的看了半个多小时,餐厅的用餐提醒响了,商时序猛的回过神来,一时都被刚刚自己的奇怪举动给弄懵了。 他刚刚竟然就这么坐在这里看司鹤羽睡觉,看了半个多小时! 商时序坐在那,脑子不停的让他快跑,快离开,这司鹤羽的威力太大了,谁也逃不掉。 但脚却像是生了根一样一点都不动,好像能这么一直看着他就好了。 结果司鹤羽的肚子响了一声,商时序猛的收回自己的贪婪的目光,司鹤羽在下一秒悠悠的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他旁边坐得十分板正的商时序,内心的依赖像是与生俱来一般,直接黏糊糊的就朝着人扑了过来,双手搂到了商时序的脖子后糯糯的道:“时序~我饿了。” 商时序觉得自己越陷越深却没有丝毫解救的办法,仿佛只要司鹤羽愿意这样依赖他,抱着他,和他撒娇就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了一样。 嘴比脑子还说得快:“我叫餐厅送上来,还是你想去餐厅吃?” 司鹤羽这会都还觉得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闻言连忙摇头:“送上来,我走不动了。” 只一句话又把商时序给拉回了刚刚的一幕,伸手把司鹤羽的腿给拉到了自己的腿上:“那我叫餐厅送上来了。” 司鹤羽这段时间都被商时序亲亲摸摸习惯了,这会被拉过去腿连往后撤的举动都没有,任由商时序的手按压他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被吃豆腐却不自知。 第121章 单身人设 一夜无梦,司鹤羽照着往常的生物钟醒过来时,商时序还扒拉着他睡得正香,轻车熟路的把商时序的手脚掰开。 司鹤羽下床去翻行李箱,今天商时序要出去工作,待会儿陈鑫会过来陪他到处逛逛,但昨天那种衣服司鹤羽还是有点穿不下去。 不过外面确实是很热,司鹤羽找出了一套轻薄的长衣长裤,心情颇好的哼着歌进卫生间去洗漱。 猛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司鹤羽都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被虐待了。 那脖子上,手上,脚上都有痕迹,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痕迹。 商时序是狗么? 在他身上圈地盘呢吧? 司鹤羽怒气冲冲的跑出卫生间,对着正在睡觉的商时序就是一拳,但到底下不了重手,商时序哼唧了一身,翻身朝着司鹤羽惯常睡的那面摸过去。 嘴巴一撅一撅,手在床上乱摸,司鹤羽直接看笑了,嘴巴一撅一撅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在亲他,手到处摸也是在找他。 难怪经常做梦梦到被狗舔,这商时序到底是什么癖好? 连摸了一两分钟,似乎没有摸到人,商时序眼皮动了动,下一秒眼睛就睁开来,迷迷糊糊的像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低头看了看床上,确认没有人,懊恼的啧了一声,一扭身就发现司鹤羽笑眯眯的站在床边看着他。 直接把商时序的心脏吓得砰砰砰的,瞌睡都吓醒了,任谁睁开眼睛看到人,没被吓死都是胆子大。 最后最后的理智拉回他才没有对着司鹤羽破口大骂,还好这人是司鹤羽,要不然按照商时序往常的起床气,敢在这个时候站他床边的,基本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商时序还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新婚第二天司鹤羽温柔喊他起床的样子,都多久没有享受过了,这人啊,果然是一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不珍惜就算了,还要一大早站在床边吓他,看了眼酒店的时钟,才七点左右,也不知道司鹤羽每天起这么早干什么? 商时序撑坐着起来,司鹤羽还在回忆刚刚商时序满床乱摸找他的样子,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下一秒就被商时序扯着手腕跌进了他怀里:“一大早的你不睡觉站我床边干嘛呢?你自己摸摸,我心跳现在都没有平复。” 说着,商时序抓着司鹤羽的手就去摸自己的胸口,司鹤羽触及到商时序健壮的胸肌,昨下午发生的一切点点滴滴的又浮现在脑海里面。 司鹤羽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找人算账的,顺势就捏起拳头给了商时序一拳,拉着自己的衣襟直接就扯开了:“你自己看看我这一身,我马上要录综艺的,这让人看到还怎么办?” 商时序有点理亏,毕竟昨天下午自己是激动又亢奋的,毕竟是第一次,所以没有控制好力度。 不过看起来倒是确实吓人。 “我让陈鑫带了药来,待会儿擦点,两三天就散了。”说着,商时序的手指在司鹤羽的脖颈上流连。 莫名的看这些痕迹有些不爽,直到触及到耳垂下方那个痕迹,司鹤羽的大拇指按上去,完美无缺的贴合,那种不爽才隐隐的消失。 司鹤羽不想理人,挣扎着就要起身,被商时序死死的禁锢住:“我们是合法夫夫,就算被人看到了又怎么样?你难不成还想立单身人设?” 司鹤羽挣扎得正起劲,这会猛的听到一个自己不熟悉的词汇,歪了歪脑袋:“什么是单身人设?” 闻言,商时序的眉头拧得死死的,司鹤羽年纪小,长得好,人又温柔知礼乖巧,一旦出道,除非自己主动说,不然谁也不会相信司鹤羽已经英年早婚。 这个…… 是个问题啊。 季迟虽然没有主动说过要给司鹤羽立单身人设,但也没有主动说过要让司鹤羽自爆结婚的事情。 司鹤羽本来就又乖又软,别人说两句话就被人哄了而不自知,到时候那些不长眼的难保不会贴上来。 商时序越想越觉得有所不妥,死死的盯着司鹤羽:“你要立单身人设么?” 司鹤羽疑惑道:“什么单身人设?” “就是外人觉得你没有男朋友,没有女朋友,没有妻子,没有丈夫……” 司鹤羽更是不懂了:“可是我有呀,我们不是结婚了么?” 听见这话,商时序骤起的戾气消散了不少,但心里的担忧却层层递进,他是相信司鹤羽的,他只是不相信外面那些人。 “那你要立单身人设么?” 司鹤羽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啊,单身不单身的也不会影响他拍戏吧?所以坚定的摇了摇头。 商时序心情舒爽了:“那我知道了,你们那个综艺明天不是要提前开半个小时的直播,每个嘉宾都要做个三五分钟的自我介绍么?” 司鹤羽记得好像是有这件事,但他不懂什么是直播,也没有看过,据说姥姥和老爷经常看。 但没想到商时序竟然把他的行程记得这么清楚,司鹤羽脱掉鞋子坐到了商时序的腿上,双手搂着商时序的脖子:“你怎么知道呀?你记得这么清楚的么?” 那亮晶晶的双眸让商时序一时失言,他总不能告诉司鹤羽,他对他参加的一切综艺都了如指掌么? 没办法,他真不想这样,但司鹤羽看起来傻傻呆呆的,商时序总感觉他会被人拐走,只能自己上点心。 季迟这段时间四处去给司鹤羽联络项目去了,毕竟司鹤羽实在是太没有名气了,季迟手里就一个五分钟不到的电影,商时序给的要求又高,季迟头发都要掉完了,果然这几万块钱不好挣啊。 “你确定不立单身人设的哈,别后悔哦。”商时序这话说得心虚,就是欺负司鹤羽不懂,说着话就把手机给拿了过来。 司鹤羽摇头:“我已经结婚啦,为什么还要和别人说我没有结婚呢?你又不是拿不出手。” 商时序本来在打字给季迟交代事情,听见这话嘴角都翘了起来。 第122章 你是大变态 季迟这段时间给司鹤羽撕资源,已经撕到了听见手机响眼睛都不睁开就可以自动回答问题。 “哎,您好您好,是的,我是司鹤羽的经纪人,我们小羽啊……”季迟闭着眼睛说了一长串,发现听筒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声音。 眯着眼睛拿下手机才发现不是电话,而是有人给他发的消息,恼怒的想砸手机,在看到消息发送人姓商时,瞬间转换了笑脸,衣食父母,得罪不得啊。 看完商时序发来的消息,季迟纯粹就一个老头子看手机的状态。 对于商时序特意交代的,让他去和主持明晚直播的主持人交涉一下,让主持人询问一下司鹤羽的感情状况。 季迟瘫回床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是知道他家司鹤羽有多宝藏的,得商时序的爱重本就正常,可这占有欲是不是也太强了点? 他还是二十一岁的青年啊,就结婚了,季迟虽然也没有要让司鹤羽立单身人设的意思,但在娱乐圈,年纪这么小,长得这么好,性格这么好的。 基本上都是默认单身,然后好吸女友粉的,最好是连初恋都要说没有的。 商时序让主持人问这个问题,那耿直的娃肯定就直接自爆自己已经结婚了吧,这商时序的用心太险恶了。 但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不过这样也好,免除了后面的事情,反正商时序也没有要司鹤羽做顶流,有戏演,有综艺拍就行了。 这样的要求商时序砸砸就砸出来,季迟半点不慌,问就问呗,前期就把不合格的粉丝给剔除掉,省得以后女友粉里面会有激进的粉丝影响日常生活。 季迟直接给商时序回了个好。 商时序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心情好了不少,被司鹤羽吓得瞌睡都没有了,正常趁着时间还早,还可以和司鹤羽温存温存。 司鹤羽正搂着人脖子呢,转眼见到商时序放下手机,看着他的双眸越来越暗,就像……就像昨天下午似的。 司鹤羽脑子叮的一声,这厮不安好心,他大腿内侧可还肿着呢。 说时迟那时快,司鹤羽跳起来就要往地上跑,结果商时序像是提前预判了司鹤羽的预判,在司鹤羽跳起来的瞬间就把人拦腰捉住,顺势就压到了床上。 司鹤羽连忙捂住嘴:“你没刷牙,不准亲我哦!” 司鹤羽是懂毁气氛的,商时序无语的埋在司鹤羽的颈间深嗅了好几口气,像是在充电一样。 …… 陈鑫和顾畅是八点过到的酒店,商时序一路牵着明显哀怨的司鹤羽的手,这么热的天,司鹤羽还长衣长裤,就差戴围巾了。 商时序理亏,忍受了一路司鹤羽的小白眼,还有时不时的哼,那别扭傲娇的小性子让商时序真的是抓心挠肝一样的痒。 出了电梯到达餐厅,商时序有种忍不下去的感觉了,想狠狠的啵司鹤羽一口,毕竟一大早起来就欲求不满,他是真的爱死了司鹤羽这小模样。 偏生司鹤羽好像永远不知道,自己撩人不自知的样子。 揽着司鹤羽的腰,微微低头凑到司鹤羽的耳边:“小羽,你不知道你和我闹别扭的样子,让我有多想亲你。” 闻言,司鹤羽眼睛瞬间瞪大,这人简直是孟浪! “你……你是大变态!” 商时序很顺从的接受了自己的新称谓,总感觉以后在床上他还会有更多的称谓,更何况区区一个大变态了。 所以商时序昂着脑袋和花孔雀一样的走进餐厅,手上还抓着司鹤羽软嫩的手,一点都不想放开,毕竟昨天下午才半开荤。 这会的商时序,真是恨不得把司鹤羽给直接栓裤腰带上了。 但司鹤羽到底是信了商时序的威胁,毕竟这人之前就老喜欢亲亲摸摸,有时候大庭广众也不放过,司鹤羽吃过几次亏就记得了。 这会能够接受搂腰和牵手,已经是不平等条约里面最好接受的几点了。 任由商时序拉着他的手进餐厅,小声碎碎念:“大坏蛋。” 商时序挑眉,看吧,这不过一两分钟就有多了一个称谓:“小羽,我听得到。” 司鹤羽正专注碎碎念呢,冷不丁的听到商时序的声音,连忙用手捂住嘴巴:“我没有说你坏话。” 商时序死死的咬着下唇才没有被司鹤羽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给笑到,怎么……怎么就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光是想到这个认知,商时序就不自觉的心情好。 但到底商时序不是不务正业的人,也不好再接着逗司鹤羽了,拉着司鹤羽坐到座位上,点了这边的特色早餐。 “待会儿我和顾畅要去办事,陈鑫会来带你去玩,你正好可以去看看海什么的。” 司鹤羽不记仇,情绪来得快,也收得快,听见海还是很高兴,毕竟没有见过,等会儿真的见到的时候,司鹤羽才知道自己国庆那几天到底错过了什么? 捶胸顿足也不管用了,都是后话了。 小鸡啄米一样的看着商时序:“好呀好呀,我会和陈鑫好好的去玩的。” 商时序正在剥白水煮蛋,但听见司鹤羽这话,莫名的就是有点不爽,什么叫和陈鑫好好的去玩? 就他们两,这个认知让商时序有点不开心。 但他不是那么专制的人,毕竟这事对司鹤羽来说是玩,对陈鑫来说就是工作。 司鹤羽今天穿的一件嫩黄的长袖衬衣,一笑,那嫩黄的衬衣就像是开了花一样,格外的适合司鹤羽。 出门的时候司鹤羽很在意脖子上的痕迹,商时序百般无奈找前台买了遮盖痕迹的防水粉底液,到底是能够遮到一点。 明明普通又没有特色的衣服一旦被司鹤羽穿上,瞬间就像是高级了起来,就像这会,司鹤羽手里夹着个虾饺,阳光照在司鹤羽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光。 明明很平平无奇的虾饺都像是变成了珍馐美味,而司鹤羽就有这种能力,能够把身边所有看起来很平常的东西,变得特别,却又没法越过司鹤羽去。 这样的人,真是天生就适合站在屏幕上。 第123章 海洋馆拍照 吃完早饭顾畅和陈鑫就到了,陈鑫主要工作就是来做导游陪司鹤羽打发时间的,商时序那边的工作就由顾畅来辅助了。 这会要和人分开,商时序反倒是莫名的生出了不舍,也可能是昨天刺激大了,这会是真的不愿意和人分开的。 司鹤羽倒是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舍来,看到陈鑫和顾畅,眉眼一弯:“好久不见啊,顾秘书,陈助理。” 那样明艳的人,连笑意都像是带着光芒的。 顾畅和陈鑫跟在商时序身边,见惯了虚与委蛇的商人,明明肚子里全是黑的,却偏偏面上还带着笑。 个顶个的都是虚假的。 莫名收到这样真诚的笑容,两个人皆是一愣,而后缓缓笑了起来,仿佛司鹤羽天生就带有这样的魅力,那样小太阳一样的人,一直都感染着周边所有的人。 “商总,司先生。” 商时序把司鹤羽的小包包递给陈鑫:“别跑太远了,还有太阳太大就别一直在外面呆着,他禁不住晒,包里有防晒喷雾,湿纸巾,还有他专门喝的水什么的……” 司鹤羽站在一边,听着商时序和陈鑫叨叨叨的默不作声,陈鑫倒是略略有些习惯了,顾畅反倒是第一次见。 何曾见过他们向来狠辣不近人情的商总絮叨成这样? 心中不禁对司鹤羽的地位又多加了几分,这人可是半点都惹不得的。 陈鑫提着司鹤羽的包,垂眸听着商时序说完,商时序才转向司鹤羽,本来司鹤羽今天要是没事可以去海里游游泳的,但因为昨天他的孟浪,以司鹤羽的性子,带着那么一身明显有倾向性的痕迹,是绝对不会下水了。 很多海上项目也没法玩了,商时序顺势捏了捏司鹤羽的耳朵,司鹤羽惊了一下,条件反射就想离开,生生的忍住了,可不兴在商时序的下属面前给他甩脸子啊,影响夫夫和谐。 “要是有什么想玩却暂时没法玩的项目回来告诉我,过段时间带你去岛上玩。” 司鹤羽嗯嗯嗯的点头,这才把马上就要化身老父亲的商时序给打发走了。 陈鑫跟在司鹤羽的后面:“司先生,我带你去海滩看看。” 司鹤羽并不知道商时序这次来这边主要是干嘛的,只听说是什么酒店,度假村一类的。 “海滩?” 陈鑫点头:“是的,商总这次和这边政府合作了一个项目,承包了一片海域,建了度假村,有私人海滩,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司鹤羽双眸发亮,当然感兴趣啦,怎么可能会不感兴趣,反正只要是司鹤羽没有接触过的,都感兴趣。 陈鑫一看司鹤羽的样子,就知道司鹤羽是想去的,带着司鹤羽直接下楼去开车。 那边度假村已经建好了,马上就要开始试运行,商时序这次来就是和这边的政府部门还有合作的老总计划度假村开业的事情的。 司鹤羽这算是头一波的。 度假村的盘子铺得很大,和沈观南那个度假村有的一拼,甚至还要更大点,只是没有私人马场,这边天气太热了,马跑了以后身体内的血液温度过高,会很容易爆裂而亡。 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建立马场。 但因为靠海,所以有海洋馆什么的,据陈鑫所言,有海洋生物,非常的庞大。 司鹤羽没见过,所以乐滋滋的跟着先去海洋馆了。 司鹤羽前二十年都在大晋,吃过最大的鱼就是腿粗细的鱼,还是皇上赏赐的,且因为对于这类鱼的烹饪方法并不熟悉,最后做出来的味道实在是有点差强人意。 所以当司鹤羽看到那透明玻璃里面那龇着一排锯齿的鲨鱼时,整个人是震撼且惊讶的。 越在这里生活,司鹤羽就发现大晋真的算不得什么,这样的残暴的鱼也能被现代人圈养,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司鹤羽在海洋馆逛得乐不思蜀,见识了之前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一切,真真的涨了不少的见识。 陈鑫被司鹤羽感染,全程听着司鹤羽的哇度过,莫名的很有成就感。 给商时序发了不少的照片,确保司鹤羽的行程安全。 直到从海洋馆出来,看到外边的花,司鹤羽才想起今天季迟还给他交代了任务的,就是拍两张生活照,后天要去录综艺了,他的微博除了一条自我介绍,就一直搁置在那长草。 季迟的意思是让他发两张生活照,明天再发自己要直播的消息,后天发自己要录综艺的消息,还是要笼络一下并不多的粉丝。 陈鑫显然是记着这件事的:“季迟说要拍生活照,要不我们在这拍两张?” 真的是看到这些花大朵大朵的,尤其是司鹤羽今天还穿的带有花纹的衬衣,真的太适合在这花丛里拍照片了。 司鹤羽顿了顿,看着花坛里明显是人为栽培的花,想起了什么:“这个花可以采么?” 陈鑫只是想让司鹤羽站到花丛里去,这段时间为了配合好司鹤羽的工作,他还专门进修了拍照的课程,今天算是第一次上手。 听到司鹤羽这话,显然司鹤羽自己是有想法的,抬手招来海洋馆的工作人员,轻声询问了几句,海洋馆的工作人员得到请示后,将采来的花递给陈鑫。 “这些够么?”陈鑫递给司鹤羽好几朵,司鹤羽一时愣住,浅笑道:“一朵就够啦。” 说着,直接从陈鑫的手里拿了一朵,用指甲掐掉花枝只留了一小截,然后将左边鬓发给捋到而后。 随后站在那一朵朵盛开的花旁边,身后是一整面墙的玻璃鱼缸,时不时的就有各种各样的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司鹤羽闲散的站在那,露出左边的花,手抚在玻璃上,眸光沉静,和鱼共鸣…… 陈鑫看呆了一瞬,然后猛的想起了自己的工作,连忙把司鹤羽的小包包挂在脖子上,后退几步,拿出相机,连拍了好几张。 司鹤羽听到了声音,在声音停下的时候,将本在耳边的花叼住,而后目光惑人一般的看向陈鑫。 第124章 簪花少年郎 陈鑫有些狼狈的转移了一下目光,明明司鹤羽看起来就又乖又软,但刚刚那一眼,司鹤羽勾人的实在过分。 总让人有种想要化成他嘴上叼的那朵花的错觉。 陈鑫这一刻才觉得商时序栽在司鹤羽的手上当真是一点都不冤啊,这样一个人,真是到哪都是该被人捧在手心,护在怀里的。 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又纯又欲。 花,玻璃鱼缸,鱼,青年…… 明明是半点都不沾边的东西,但司鹤羽这么一演绎,就又让人觉得诡异的融合在了一起。 陈鑫本来就不是专业拍照的,但那一刻,陈鑫莫名的就觉得,司鹤羽真是适合在镜头前,明明没有任何人指导,但司鹤羽还是做得很好。 出乎意料的好。 司鹤羽确实没有学过怎么摆姿势什么的,全凭本心,本来季迟就说是生活照,他还拿花来做装饰了呢,也没什么不可的。 陈鑫略显慌乱的把照片给拍了,要不是他有女朋友,且确认自己是个大直男,都觉得自己要被司鹤羽蛊惑了。 穿得很正经啊,长衣长裤,甚至衬衣的扣子也只是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若有似无的脖颈,连锁骨都没有露什么出来。 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欲的? 司鹤羽把嘴上的花转移到手上,轻飘飘的捏着:“陈助理,可以了么?” 陈鑫连忙道:“可以了,可以了,我p一下然后发给你,就可以发微博了。” 司鹤羽不懂什么叫p一下,反正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让干啥就干啥。 陈鑫随身是带着电脑的,只是进海洋馆的时候放在了车上,两个人正好要去度假酒店那边吃饭。 在餐厅的时候就可以拍了,陈鑫也不好安排太过于丰盛的大餐,商时序出来前特意交代了他给司鹤羽准备了这些的。 商总的占有欲总是体现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司鹤羽很多没有做过的第一次,商时序都不大愿意是旁人陪司鹤羽去做的。 等待上菜的间隙,陈鑫打开电脑p图,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p的,就是调了一下分辨率,毕竟海洋馆里面有点昏暗。 司鹤羽本人真的像是女娲精心捏造的,一点一滴都完美得过分。 陈鑫把最好的两张发给司鹤羽,司鹤羽接收了以后顺势就配了几个字:簪花少年郎。 然后发了出去就没再管了。 陈鑫想了想,还是把这两张照片发给了商时序。 商时序这会正在配来老总和政府的人吃工作餐,现在上面管控得很严,政府部门和合作方的餐费是有标准的。 商时序倒是有心让他们在酒店吃,但这个项目各方都关注着,政府那边也怕有人使绊子,在即将开业的前夕要是出了什么丑闻一类的。 那上上下下的人都要撸个遍,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没必要这会来逞能。 但这饭确实是不合商时序的胃口的,吃了几口就放下听那些人吹牛。 中午陈鑫带司鹤羽吃的倒是精致的中餐,只是来到了海边还是要吃螃蟹龙虾一类的大餐啊。 但商时序莫名的不想人伺候司鹤羽吃螃蟹和龙虾这一类需要辅助才能吃的东西,这略显亲密的行为,应该发生在他和司鹤羽之间,而不是司鹤羽和他的助理之间。 收到陈鑫消息的时候,司鹤羽正好发了一条:吃了吗? 自从上次在剧组差点失联之后,司鹤羽就开始主动和商时序交代行程,并且会主动和商时序聊天了。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发的消息,挑了挑眉,这人玩一上午发了几条消息,这会中场休息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嗷嗷待哺的丈夫了。 随手拍了一张餐桌上的菜品发了过去,和司鹤羽聊了起来。 趁着司鹤羽回复的时间,转向陈鑫的聊天框,陈鑫尽职尽责的发了很多司鹤羽的照片过来。 这会有累积了差不多十张照片。 商时序点进去,正要从第一条未读消息开始看,就一眼看到了司鹤羽那两张明显摆拍的照片。 一上午发的都是随手拍,这两张照片很明显要不同一些。 商时序还没有点开大图就先眉头一蹙,点开大图看清司鹤羽时,眉头更是直接像是要夹死苍蝇一般。 和陈鑫的感受一样,司鹤羽那溢出屏幕的欲,让商时序满腔戾气。 但商时序又不好说这样的照片不行,因为司鹤羽穿的很正常,动作也很闲散普通。 就是那慵懒中透出的纯欲来,商时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经历了昨天那一遭,几乎把司鹤羽吃干抹净后的餍足后,让自己觉得司鹤羽无时无刻的都格外的勾人。 啧了一声给陈鑫发了消息:怎么还摆了造型? 几乎是同一时间,微博的特别关注也发了消息。 商时序愣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就想通了什么,毕竟他的特别关注就司鹤羽一人。 果不其然,点开微博就看到了司鹤羽发的两张照片,和陈鑫发来的两张照片一模一样。 饭局接近尾声,商时序几乎是有点气急败坏的给陈鑫发消息:你怎么给他拍这种照片? 还没发出去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这照片明明很好,司鹤羽慵懒随性,美得张扬得不似凡物。 整张照片没有半点不合规的地方,不合规的是他自己的龌龊心思。 在看到那暴涨的点赞和评论后,商时序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想要把司鹤羽藏起来,让这样的司鹤羽独属于他一人。 消息删删减减,又删删减减,最终商时序只发了几个字:把两张照片p在一起发给我。 陈鑫长出一口气,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他透过屏幕都看出了司鹤羽的不同来,以商总那强烈的占有欲,是怎么说服自己让司鹤羽发这两张照片的呢? 是的,商时序还在说服自己,他给了司鹤羽最大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去做,司鹤羽不是他的附属,不能因为他一己之私而被他圈养。 司鹤羽不是这样的人,司鹤羽就合该被更多的人认识,被更多的人看到,至于为什么?连商时序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就是想要司鹤羽立于人前吧,感觉他有满腔才华,但却从不示人,在背后被埋没了太久太久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商时序自己都说不清楚。 第125章 商时序醉酒求一辈子 p好的照片一发过来,商时序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换成了壁纸,手机屏幕一摁亮就可以看到司鹤羽。 商时序莫名的心情好了不少。 司鹤羽这边吃完饭,在酒店略略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就跟着陈鑫去了私人海滩。 到底是只在书上看到过大海的形容,司鹤羽从不知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庞大到无边际的海。 蓝天和海平线相交,绚烂得像是仙境,司鹤羽瞪着一双大眼睛站在海边,任由海水打湿裤腿。 陈鑫站在司鹤羽的身后,有心想要提醒一二,却在看到司鹤羽双手合十,虔诚得不像样时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原来真有人如此敬畏大自然。 到底是私人海滩,如今又没有开始营业,海边的人实在是太少。 但一应娱乐用具都已经安排妥当,什么游艇,海上摩托车一类的更是比比皆是。 陈鑫本想询问司鹤羽要不要上去尝试一下,但想起要是坐海上摩托车司鹤羽必然要坐他身后,且还需要抱着他。 光是想到这个,陈鑫都后脊背发凉,要是让商时序知道了,自己大概会小命不保。 陈鑫只能按下不表,若是司鹤羽询问起的时候,好寻个什么合适的理由来搪塞过去,好在司鹤羽整个下午都沉浸在柔软又细腻的海边。 并没有对那些海上娱乐设施有任何的兴趣。 商时序那边晚上还有应酬,度假村这边又没有开始营业,带着司鹤羽吃过晚饭,天色已经全暗。 司鹤羽不习惯和外人在外面晃荡那么久,趁着天色暗了下来就让陈鑫将他给送回去了。 陈鑫更是求之不得。 一路回到酒店,陈鑫去了下面的楼层,上面到底是总统套房,他们的出差标配可没有这个。 司鹤羽今天玩得还算是比较开心,哼着小曲儿回了房间。 刚开灯就发现屋子里好像有些什么不一样,从门边拿起一个花瓶,司鹤羽缓步朝着屋里走。 才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商时序,蹙着眉头,手搭在额头上,空气中还有浓郁的酒味。 司鹤羽猛的觉得心疼,缓缓放下花瓶,走到商时序的身边,伸手去摸商时序的额头,见人没发烧才算是放下心来。 这里也没有醒酒汤的原材料,但司鹤羽想起冰箱里好像有蜂蜜,这边的人喝酒后会喝蜂蜜水。 司鹤羽冲了一杯蜂蜜水来到商时序的身边,双手轻轻的摁在商时序的太阳穴两边,商时序的身子猛的僵了一下,而后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时序。” 商时序嗯了一声,想要睁开眼睛却不得其法,中午没有吃好,那些老总和上面来的人一个二个的心里本就不满。 商时序自是知道的,晚上就刻意隐匿了地方,特意寻了个隐蔽的餐厅招待了这些人。 来来回回的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们转场去了,商时序到底是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第二场是顾畅去的。 商时序跌跌撞撞的回了酒店,开门的时候看到漆黑的屋内心里止不住的悲凉,说不上什么感觉。 其实是因为习惯了每晚不管多晚回家,总有个人在等待,这冷不丁的屋里没人,商时序整个人都丧到不行,连洗澡什么的都不想去,只一头栽进沙发emo去了。 司鹤羽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商时序瘫在沙发上,自然以为人喝多了,心疼得不行。 这会被司鹤羽那柔软的双手摁着太阳穴,商时序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像是注入了暖流,整个人都像是活了过来。 从来不知司鹤羽竟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占据了他生活的大部分。 整个人都不自觉的软了下来,连带着声音都温润了不少:“头疼。”说出口的话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竟像是带着点滴的撒娇意味。 司鹤羽带着浅笑,伸手扯了个垫子垫在屁股底下,坐在商时序的沙发面前,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商时序按摩:“我冲了点蜂蜜水,喝点好么?” 商时序懒散得不想动,此刻的司鹤羽满心满眼都是他,商时序实在享受此刻,不想让任何人任何物品来破坏,抿着唇不想讲话。 司鹤羽见人不说话,以为是实在难受,放下手准备去端蜂蜜水,骤然失去那温软的双手,商时序的眼睛猛的睁开,一把捉住司鹤羽离开的手:“你去哪?” 司鹤羽愣了一下,知道商时序这是醉了,声音压低了不少,带着安抚意味道:“我给你端蜂蜜水,你喝点,不然明早头疼。” 商时序蹙着眉头显然很不满意,司鹤羽扭头去端蜂蜜水,转头过来脸就被亲了一下:“小羽。” 司鹤羽面色如常,其实整张脸都红得不行,商时序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亲他啊。 扶着商时序的脑袋把蜂蜜水灌了进去:“怎么了?” “头疼。” 眼见一杯水喝下去商时序还是那般难受,司鹤羽也顾不得其它,起身坐到了商时序的头那边,然后把商时序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 力道适中的给商时序按摩,许是司鹤羽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商时序这才舒缓了眉头,这样好的司鹤羽是他的。 商时序也不知怎的,就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司鹤羽的手。 这话自己在心里想了想还不够,商时序翻了个身,脸埋在司鹤羽的小腹处,急切的询问:“你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对吧?小羽。” 听见这话,司鹤羽恍惚了一瞬,越在这里待,司鹤羽越想家人,不知家人是否知道他不见了的消息,还是以为他死了? 镇国将军府几代人守护大晋王朝,最后落得个飞鸟尽,藏弓绝的下场,把整个将军府最受宠的公子嫁给臭名昭着的宁丹。 看似恩赐,实则侮辱,司鹤羽又岂会看不明白呢? 这还仅仅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皇上要对付的就是整个将军府的,这一点司鹤羽出嫁之前就知道了。 只是父兄为民为国半生落得个这种下场,司鹤羽怎么想都替他们不甘心。 第126章 商时序的噩梦 司鹤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可能回到大晋,更不知道回到大晋面对的会是什么?以什么身份回到大晋? 所以他给不了商时序一辈子的诺言,甚至连未来都不敢提及。 司鹤羽只觉得自己是无根浮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不见。 所以他哪敢轻易给商时序承诺。 久久等不到司鹤羽的回答,商时序睁开眼睛,从司鹤羽的怀里抬起头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慌乱:“小羽,你会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对吧?” 司鹤羽低头和商时序对视,商时序的眸底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但司鹤羽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他的来历,他的经历,他的曾经。 司鹤羽找不到人诉说,连和商时序都无从开口,且不说会不会有人相信,就算是和商时序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商时序会相信么?相信了又会怎么样呢?就算司鹤羽看了那么多现代的书,也没有看到哪一本书上可以把一个来自曾经的人送回去。 更何况,商时序真的会送他回去么? “我……”司鹤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想安抚一下商时序。 商时序却猛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司鹤羽的眼神带着侵略和不安:“你不和我在一起你要去哪?你不和我在一起你想和谁在一起?” 眼看商时序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愤懑,司鹤羽慌乱了一瞬,知道商时序这会是醉酒,不能和醉酒的人讲道理,司鹤羽也是知道的。 刚要开口,商时序却是直接压了下来,双手抓紧司鹤羽的手,强势的塞进司鹤羽的指缝,好像这样就能确定这个人还在他身边,且一辈子不会离开他。 “时……唔……”商时序深深的吻了下来,迫不及待的汲取司鹤羽身上的气息,像是要让司鹤羽整个人都染上他的味道,一遍又一遍的不停侵略。 司鹤羽承受不住,直接瘫在沙发上,商时序仅凭最后的一丝理智,只是吻着司鹤羽,并没有做更多过分的事情。 但内心深处的不安还是一遍一遍的在昭示,每每和司鹤羽靠得越近,商时序却总有种司鹤羽离他很远很远的错觉。 像是只要他一松手司鹤羽就会消失不见,商时序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感受到过这种情绪。 向来是唯物主义的商时序在某些时刻却总有种司鹤羽会在他眼前莫名消失,且再也寻不到踪迹的错觉。 到现在商时序都不知道这种错觉来自哪里,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司鹤羽,确认他可以抱到这个人,吻到这个人,牵到这个人。 许是感知到了商时序的不安,司鹤羽尽量平复呼吸配合着他的吻,手放在商时序的后脑勺上,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人,不然就商时序这么个吻法,司鹤羽明天的嘴见得了人才有鬼了。 酒的后劲来得实在太慢,吻着吻着商时序泻了力,歪倒在司鹤羽的身边,手却紧紧的攥紧司鹤羽的手,小声的呢喃:“要一辈子在一起。” 司鹤羽听着这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心脏好像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商时序却是坠进了那无边昏暗的童年,明明和妈妈说好了晚上吃什么?明明妈妈答应了他要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陪伴他长大。 到后来却变成了一片鲜红,妈妈安静的躺在浴缸里面,浴缸里那鲜红的水将她吞噬,幼小的他连护住妈妈尸体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看着妈妈被商重城的人带进商家陵园,明明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逃离,而到后来想要离婚都困难。 商时序拼命的想要抓住妈妈,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 妈妈在前方明明触手可及,但商时序的手却从未抓住他分毫。 正当商时序想要大叫妈妈之时,妈妈的身影变成了司鹤羽,司鹤羽站在悬崖边,眉目沉静的看着他,商时序内心钝痛,拼命的想要跑到悬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鹤羽坠下悬崖。 什么都没有留下。 “小羽!”商时序猛的从噩梦中醒过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猛的扭头,身边躺着司鹤羽,来不及多想,商时序一把将正在沉睡的司鹤羽抱进怀里,像是失而复得的宝物那般,紧紧的攥进怀里。 司鹤羽昨晚给商时序脱衣擦身忙碌了大半晚上,本就累得不行,睡得正香却猛的感觉自己被勒个半死。 挣扎间只感觉腰间的那双手像是要把他的腰给勒断了,司鹤羽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推搡着商时序,脖颈间却猛的感觉到一阵冰凉。 司鹤羽愣怔了一瞬,商时序……是在哭么? 司鹤羽吓了一跳,用温柔得声音喊道:“时序。”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商时序抱着司鹤羽,埋在他颈间,嗅闻着司鹤羽身上独有的味道,是让他安心沉静的味道。 司鹤羽抿抿唇,又一次听到商时序说这个问题,昨晚商时序的情绪就很不对,司鹤羽还没有找到原因,这会的商时序情绪就更不对了,要知道和商时序在一起这么久以来,什么时候见过商时序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司鹤羽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抽抽着疼,摸着商时序的头尽量安抚道:“我在呢,时序,我在这呢。” 商时序像是力竭了一般,抱着司鹤羽哭了一会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司鹤羽却是睡不着了。 只记得当初冯婶和他讲过的一些话,商时序幼时曾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虽还没法很好的理解心理治疗是什么? 但司鹤羽却还是敏锐的发现幼年时期的事情,尤其是周幼诗死的事情,像是给商时序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所有人对周幼诗的死都讳莫如深,司鹤羽也仅仅只是知道周幼诗是自杀,因为抑郁症,只是身为古代人的司鹤羽不知道什么是抑郁症。 如今看来,当初周幼诗的死仿佛是成了商时序挥之不去的梦魇了。 第127章 直播准备 一夜无梦,司鹤羽醒来时被商时序抱得紧紧的,微微叹了口气,一点一点将商时序的手脚挪开。 司鹤羽扭头看着商时序沉静的睡颜,明明每日都在见面,但司鹤羽却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实他对商时序真的称不上了解。 昨夜商时序的泪砸在他身上,将他砸了个心慌意乱,他……是不是不应该让商时序投入这么多的感情在他的身上? 万一有朝一日他莫名离开,就像他莫名来到此地一样,到时候商时序又该怎么办?而他又该如何自处? 但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其实司鹤羽一点头绪都没有,从未经手过如此棘手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者是从心了。 许是昨夜睡得太早,司鹤羽的手刚摸到商时序的眉毛,就被抓住了手,柔软光滑的手捏起来仿佛绸缎一般,商时序捉住司鹤羽的手带至嘴边吻了吻,发出的声音还带着点黏糊和暗哑,眼睛却是没有睁开:“醒了?” 司鹤羽微微浅笑,从商时序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在商时序的太阳穴上按压了几下,声音止不住的温柔:“醒了,头疼不疼呀?昨晚怎么喝那么多?” 感受着久违的司鹤羽的早起按摩服务,商时序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应酬难免。” 两个人都默契的不去提昨晚的事情,司鹤羽知道人醉酒后有些会断片,到底是第一次经历商时序醉酒,司鹤羽也不知道商时序会不会断片。 但他想商时序忘记了也好,这样总不至于一直纠缠着问昨晚那个一辈子的问题。 而商时序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却是想起了当初调查的关于司鹤羽的资料,以前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司家到底算是个豪门,就算把孩子养在乡下,也总不至于会落了教导。 所以对于司鹤羽的厨艺,棋艺,甚至是审美,商时序都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司家人的教导。 如今看来,司鹤羽不过二十出头,这么多年来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能把封家的那个天才围棋少年给打败。 这样的一个人,司家人真的会一直甘心让他在乡下碌碌无为么? 更甚者,商时序抱紧了怀里的司鹤羽,司鹤羽的过去,模糊得查不到什么踪迹,对方说或许是司鹤羽在乡下的原因,所以没有太多的过去。 如今想来,一个人不管是生活在哪里,只要是生活在有人烟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没有过去呢? 商时序猛的睁开眼睛,司鹤羽正在卖力给他按摩太阳穴,眸底的担忧不似作假,骤然和商时序对上眼睛,司鹤羽愣怔了一下:“怎么了?” 商时序神情有些复杂,复又闭上眼睛:“没事儿。” 罢了罢了,如果直接询问,司鹤羽会找出多少借口来搪塞他,与其听着司鹤羽那些口不对心的话,商时序还是想要自己去挖掘司鹤羽的过去。 他会把这个人留在身边的。 虽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有没有?但这是商时序第一次生出这么浓烈的想要把一个人禁锢在身边的感觉。 商时序不准备摒弃它,就让这种感觉来得更浓烈些又如何? 毕竟有感觉,代表着他还是一个人正常人不是么? …… 商时序今天要和这边的老总巡视度假村的基础设施什么的,不知道要忙到几点,司鹤羽晚上八点有个直播。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左右,但季迟和陈宁还是搭了飞机到这边来找司鹤羽,这样后天也好一起到录综艺的地方去。 司鹤羽白天百无聊赖的,陈鑫带着司鹤羽又逛了逛这边的古镇,说是古镇,但看着那全是现代化工艺的地方,司鹤羽也不免失了不少的兴趣。 也可能是陪同的人不对,司鹤羽生不起游玩的心思,也可能是还在想昨夜醉酒后哭泣的商时序,那么脆弱,让司鹤羽没法心安理得的玩耍。 晚饭都没吃就让陈鑫把他给送了回去。 季迟和陈宁带着一行李箱的造型火急火燎的赶到酒店,毕竟这是司鹤羽的第一次直播亮相,两个人都不免有点担忧。 昨天司鹤羽的一组簪花少年郎给他又涨了三万的粉丝,季迟其实是有心给司鹤羽买僵尸粉的,但司鹤羽自己说不用,商时序又是一向以司鹤羽的意愿来做事的,所以司鹤羽的微博粉丝到现在也还没有超过十万。 看起来就像是个小网红似的。 不过昨天那组簪花少年郎的数据很好,虽然没有冲上热搜,但自来水却是前所未有的多,昨天到今天《弄权》在平台上的播放量又涨了不少不说,连带着之前的全民白月光话题的视频也多了不少点赞和流量。 总归是有个好的开头,只要司鹤羽不犯什么大错小错,就这样稳步上升,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虽然慢了些,但这不正好就如商时序的意了么。 所以季迟没有阻拦。 摁响门铃,司鹤羽打着呵欠前来开门,看到门外的季迟和陈宁也没有太过于意外:“你们来了,进来吧。” 然后蔫儿哒哒的又转身走了进去。 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可吓坏了季迟,急切的走进房间:“祖宗,你这是怎么了?” 看惯了司鹤羽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样萎靡不振的司鹤羽对季迟来说可真是陌生得不行。 司鹤羽听着季迟的话,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不过是打了个呵欠而已,怎么就像是出事了一样。 “没什么呀,就是今天出去逛了一天,有点累了。” 直播八点才开始,这会马上就七点了,陈宁虽然是助理,但是也会简单的造型穿搭和化妆。 季迟不疑有他,看司鹤羽好像就是有点疲累,不似有其它的样子,终归是放下心来了。 “让陈宁给你做个造型,直播的流程你熟悉了没有?”季迟老父亲式的叮嘱,生怕司鹤羽忘记了什么,正好有时间,还可以再熟悉一遍。 司鹤羽坐在梳妆台前,陈宁已经手脚麻利的把行李箱里面的家伙什给拿了出来了,不求惊艳众人,但求无功无过,到底是第一次的直播亮相,可半点都不敢马虎的。 司鹤羽对着季迟点头:“都熟悉啦。”然后扬了个笑脸。 季迟到底是放心下来,但还是不忘敦敦教诲:“记着,你的主要作用就是做一个花瓶,懂了么?负责好看就行。” 司鹤羽似懂非懂,但花瓶二字还是根深蒂固一样的印在了脑海里面,然后…… 第128章 直播事故 “大家好,我是花瓶司鹤羽……” 此次《走进》这边一共有六位嘉宾,两位飞行嘉宾,司鹤羽是其中之一,但因为咖位最小,所以司鹤羽的介绍被安排在了最后。 不过一分来钟的介绍,司鹤羽开头就是一个暴击。 季迟感觉吾命休矣。 视频里面几个人同时石化,谁也没想到司鹤羽开头就揭了自己的老底,这还怎么进行下去啊。 季迟站在直播镜头的后面跳着大神,又不能中断直播,捂着胸口觉得自己怕是要吐上一口老血才能平复这会的心情了。 《走进》这个节目虽然流量很一般,但到底还是有那么几万的粉丝的,果不其然,当司鹤羽说了自己是花瓶以后。 弹幕上全是一片嘲讽,季迟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好在司鹤羽的颜值确实抗打。 在经历了一长串的什么【这样的人也配做艺人?】 【现在艺人的门槛这么低了么?】 【果然什么人都能进娱乐圈?】 【花瓶还来参加这种文化底蕴这么深厚的节目?背后的资本也太大了吧?】 …… 季迟都不忍心再看直播了,但好在司鹤羽说完了以后支持人巧妙的转移了话题,随之而来的弹幕到底是对新人要友好一些了。 【这就是司遇么?有一说一,就这张脸,就能扛起娱乐圈了吧?】 【我也想做这样的花瓶,什么都不用做,就负责美就是了。】 …… 季迟拍拍自己的小心脏,无声的对着司鹤羽张嘴:“注意措辞!” 司鹤羽呆呆的定了定,商时序果然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扰,白天心不在焉就算了,怎么还能遇上工作还这样呢? 要知道司鹤羽向来谨慎,从不出错,毕竟在大晋的时候,司鹤羽的一点微小错误,都可能是一条人命。 没想到如今竟然这般懈怠了,司鹤羽打起精神把商时序给甩出了脑海,好好的面对这场直播。 “小鹤可真幽默,不过小鹤这话也确实没说错哈,虽然花瓶艺人这个词带着贬义,但无一例外的,能称为花瓶的艺人,那可都是有着盛世美颜的。” 司鹤羽听着主持人拼命的找补,垂眸笑了笑:“主持人过奖了。” 而后主持人又询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中规中矩的,司鹤羽逐渐找到感觉,回答得滴水不漏。 随着自我介绍的结束,主持人看了看提词器,嘴角抽了抽,最后一个问题了,但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司鹤羽的娱乐圈体验卡怕就是终结了。 不知道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到底和司鹤羽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在司鹤羽的第一场直播就要把他搞了,主持人为司鹤羽默哀,但专业修养在这里,主持人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 “小鹤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不知道现在的感情状况是什么样子?” 主持人问完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毕竟他刚刚看到司鹤羽的时候,就对这个有礼貌还温和的小孩十分的有好感。 但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是坑啊。 毕竟在主持人的眼里,司鹤羽年纪这么小,又长得这么好看,正是要拉女友粉的时候,若是司鹤羽回答没有,或者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后面一旦被扒出消息,今天的回答就像是耻辱柱一样的将他钉死。 若是回答有,那女友粉是不用拉了,毕竟现在的很多极端粉丝,一度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偶像的感情状况,嫂子哥哥都要让他们满意。 主持人都觉得司鹤羽有点可怜了。 司鹤羽呆了一秒,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感情状况?”主持人点点头,司鹤羽眉眼一弯,巧笑倩兮:“我结婚啦。” 好的,一起连麦开视频的几个嘉宾再次石化,主持人都没想到司鹤羽这么勇,大多数人都回答得摸棱两可,好给自己未来留条路。 像司鹤羽这么直接自爆结婚的,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专业的素养让主持人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小鹤这么早就结婚啦?” 司鹤羽点头:“嗯呐,确实是已经结婚啦。” 主持人人都麻了,这孩子是一点救都没有了。 季迟倒是不意外,商时序之前就交代过,之前季迟还觉得商时序有点霸道,虽然本身就是宣示主权的行为。 但这会司鹤羽回答得这么坦荡,一点要藏着掖着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让弹幕的戾气少了不少。 这倒是让季迟意外了不少。 随后看向弹幕,然后就看到飘着一群妈妈和姐姐,敢情这些人是把司鹤羽当崽崽养了? 这也不算是坏事了。 最后直播全面结束,司鹤羽因为坦诚微博又涨了一万粉丝,意外之喜啊。 整场直播圆满结束,季迟来不及和司鹤羽多说什么,起身打电话去了,无它,另一位飞行嘉宾,就是之前和司鹤羽抢司遇角色的游艺。 这人的咖位如今来参加这个节目,不用想都知道是冲着谁来的? 毕竟刚刚弹幕上,好些针对司鹤羽的辱骂,想起商时序的叮咛,季迟是半点不敢让这件事发酵的。 当初决定参加这个节目,一是想着让司鹤羽多露露面,二是觉得这个平台流量虽然一般,但到底是古风节目,和司鹤羽的古装相得益彰。 谁知道游艺竟然也跟来了,两个人的出道人设半点不相同,季迟想不通,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司遇,一个出场加起来连五分钟都没有超过的角色。 游艺真的有必要这样么? 还别说,游艺真觉得有必要,整个十一黄金档,十几部电影,《弄权》的票房是最多的。 而除开《弄权》的男女主,十一黄金档最出彩的角色,竟然就是司遇了,连那些一二线的明星都没有司遇的流量大。 游艺可不觉得这是司鹤羽的能力,一度觉得这就是针对他的,还觉得这些流量,全民白月光的光环都应该是他的,是司鹤羽横插一脚抢了司遇这个角色,所以才导致他失去了这些。 不打压司鹤羽才有鬼了。 第129章 要想司鹤羽留,夸奖不要钱似的掉 商时序全程追完了直播,司鹤羽的直播镜头在全部连麦的嘉宾里面是最小的,且因为他不善于和人争抢,除却自我介绍那一分多钟,随后的时间内,基本上就再也没有嘉宾主动提及他了。 商时序冷眸一瞥,这档节目他投资了些钱,没想着司鹤羽能给他挣回来,只想着司鹤羽能够在综艺节目里面玩得舒心。 但这明晃晃的排挤还是让商时序心里很是不爽。 观看直播的除了商时序,还有顾畅和陈鑫,顾畅看着商时序的脸色不好,和陈鑫对视了一眼,还是开口道:“商总,需要去敲打一下那边么?” 商时序摁亮手机屏幕,沉思了一会儿,在他的心里,司鹤羽确实是适合在大萤幕下展露光芒的人。 但若是司鹤羽知道自己在后面出了力,不知道司鹤羽会不会觉得不高兴? 商时序抬手制止了陈鑫要给导演打电话的动作:“先等会儿,后天才去录综艺,我回去问问他吧。” 这个他是谁,显然就是司鹤羽,顾畅和陈鑫都有些惊讶,毕竟在他们的观念里面,大男人都是在身后默默无闻的扫平一切障碍的,甚至还鲜少有人会去邀功什么的。 但商时序从没有将司鹤羽当作需要藏在他身后的人,在他心里,司鹤羽有朝一日会被所有人看到,哪怕没有任何人给他扫平障碍,凭他的能力,站到巅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行了,我先回去,明天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顾畅立刻翻开行程表,马上念道:“李总还想探讨一下度假村的运营,王总这边有个饭局……” 连着念了好几个行程,其实都有点可有可无,并不是一定需要商时序出面的事情,只是这边的人看到商时序亲自来了,难免有攀附的意思,什么饭局,什么探讨不过都是幌子罢了。 顾畅念着念着就停下了声音,看了一眼商时序,随后立刻眼观鼻,鼻观心道:“我会处理好的。” 商时序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这边的天气真是太热了,都十月尾了,西装也还是完全穿不住。 要不是为了和这些人周旋,他早就工字背心配大裤衩和司鹤羽去玩水了。 “你处理好就行。” 说完商时序直接大踏步离开,徒留陈鑫和顾畅在酒店的小会议室面面相觑,商时序一直是知人善用的那种人。 顾畅虽说是贴身秘书,但其实权限仅限于副总,但能在商时序的手底下学习,顾畅甘之如饴。 毕竟商时序的能力和决策,到现在都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单是这一点就让他们望尘莫及。 商时序直接上了顶楼,这会的时间到早不玩的,想带司鹤羽出去玩一趟都来不及,想起自己特意把人拐到这里来,却没有陪过人,商时序一边走路一边看着手机里面关于这里的旅游攻略。 明天还有一天,至少可以带司鹤羽去几个地方,两人还从来没有出来玩过呢。 回到房间时,司鹤羽已经洗好澡趴在床上玩手机啦,听到开门声,司鹤羽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噔噔噔的就往这边跑,一和商时序对上眼睛,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你回来啦!” 商时序愣了一下,也没有太过于意外,毕竟从司鹤羽进家门那一天开始,只要是他回来的时候,司鹤羽没睡着的话,都会这样喜气洋洋的过来迎接他。 让人一看到就会开心喜悦。 之所以愣了一下,不过是昨晚醉酒之时那般强求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商时序以为司鹤羽合该是不想留下的。 但如今瞧着这样子,倒是不像,商时序无意去刨析司鹤羽的内心,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到底还算太短,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不是失心疯了说出那些话。 虽然心里内心深处确实是想要司鹤羽一辈子留下的,但现在看来,还是把这些未来的承诺交给时间吧。 商时序乐得看见这样的司鹤羽,随手把外套扔在地上,直接双手张开:“回来了,还不快过来。” 本以为司鹤羽会噔噔噔的跑过来跳他身上的商时序,已经摆好架势等着司鹤羽投怀送抱了。 孰料人确实是噔噔噔的跑过来,但没有往他身上跳,也没有要让他抱,而是小狗一样的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商时序被司鹤羽逗得直笑,忍不住揉了揉司鹤羽的头发,还是那样软软的痒在心里的触感:“干嘛呢你?像小狗一样,不抱么?” 确认商时序没有像昨晚那样喝酒,司鹤羽终归是放下心来,都准备转身走了又听到商时序这话。 立刻笑眯眯的手脚并用往商时序的身上爬:“我就是看你喝酒了没?” 说着说着捧着商时序的脸就吧唧了一口,商时序乐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和司鹤羽在一起之后,真心的笑容多了多少。 抱着司鹤羽往里面走:“直播我看了。” 闻言,赖在商时序怀里正要叽叽喳喳说今天出去玩的所见所闻的司鹤羽,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想起了自己直播那时的表现。 不好意思的埋在商时序的怀里哼哼唧唧。 一看这人就是不好意思了,商时序没多说什么,抱着人坐到沙发上:“怎么了这是?” 司鹤羽小声哼唧:“我没表现好呀,丢脸了。” 商时序挑挑眉,他倒是觉得司鹤羽理直气壮且半点要掩盖自己结婚事实的司鹤羽表现得十分的好。 “谁说的?我觉得表现得很好,你没看到多少人夸你么?那都是喜欢你的人,你表现得很好。” 司鹤羽头立刻抬起来,羞涩又傲娇的想要扬着脑袋,那架势,活脱脱的就差叉腰求表扬,用一种会说你就多说点的模样看着商时序。 逗得商时序死命抿唇才能不笑出声来,但既然这人想要夸奖,商时序觉得自己一天到晚的把人逗哭,偶尔夸夸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真的,你没看到弹幕上说的么?翩翩公子,绝世容颜,靠一张脸就能够拯救娱乐圈……” 一句一句的夸奖不要钱似的砸下来,把本来还傲娇挺胸的司鹤羽生生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脸和身上都越来越红。 眼看商时序说得越来越没边,什么女娲造物,神颜一类的话都蹦出来了。 司鹤羽一头扎进商时序的怀里,小声害羞的嘟囔:“也……也没有那么好啦。” 逗得商时序直接扬声大笑。 第130章 吃肉就要文火慢炖 笑得司鹤羽面红耳赤的去捂商时序的嘴:“不要说啦!” 商时序捉着司鹤羽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带着笑意:“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有正事和你说。” 司鹤羽立刻换成正经脸:“怎么了呀?这么严肃。” 商时序蹙着眉头,脑子里还想着司鹤羽在连麦的时候被孤零零的放到最小最角落的位置,心里莫名的有点不爽。 “今晚直播你的出场太少了,那些嘉宾也没有怎么和你互动,我敲打那边一下?” 司鹤羽诧异的瞪大了双眼连连摇头:“别呀,我不觉得有什么的,况且我和他们也不熟,就算真的把我放在正中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商时序看司鹤羽低头戳手指。 “而且……而且我一开口就说错话了,我看季迟都快被我气得晕倒了。” 想起司鹤羽开口说的那个花瓶艺人,商时序也觉得好笑:“你怎么那样说自己?要知道在娱乐圈里面,形容花瓶的都是那些长得好看,没有演技,没有唱功,没有能力的艺人。” 司鹤羽声音放得很低,但还是点点头:“我知道呀,季迟一直和我念叨,说我就负责在那里好看就行,做好花瓶就行,我就光记着花瓶了,没记着其它呀。” 原来这里还有季迟念叨的原因,商时序只觉得好笑,但心里却并不认同司鹤羽和季迟的话。 他是见过司鹤羽演戏的,虽然还略有点生涩,但那种沉浸式的演技,还是让人不自觉的深陷进去。 没看连挑剔的李导都对司鹤羽赞不绝口么? 而且,商时序总觉得,司鹤羽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优点没有被发掘出来,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商时序自己都说不清楚。 可能是司鹤羽那傲人但不自傲的书法? 可能是司鹤羽那几乎下遍天下无敌手的棋艺? 还有家里的玻璃花房,商时序是听过家里园艺师的点评的,还有那被姥爷还有一众爷爷赞不绝口的茶艺。 商时序觉得司鹤羽总还有很多让他意想不到的惊喜,至于这些惊喜什么时候会被披露出来,可能就需要什么契机了吧? 就像打游戏闯关一样,每个关卡随机爆装备出来一样。 “那不敲打?你的镜头不多怎么办?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司鹤羽抬头看向商时序,季迟刚刚走的时候和他科普了游艺的事情,司鹤羽不确定商时序知不知道,但他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商时序给他安排的。 司鹤羽又觉得商时序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想着到底是在镜头前,况且司鹤羽也历来独当一面惯了,虽说能抱大腿轻松自在是舒服的,但司鹤羽真不愿意躲在商时序的身后畏畏缩缩。 只能当个攀附商时序的小白。 这不是他的本来意愿,商时序对他好,他自然也想要有能够和商时序匹配的能力。 况且,商时序处理公司的事情已经很累人了,司鹤羽并不想商时序一直为他的事情揪心。 “谁能欺负我啊?”说着想起流言的事情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在这世上,你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什么人了,所以很快从善如流的改口:“再说了,现在都没影的事儿,万一有人欺负我,我一定会和你告状的。” 商时序挑眉,看样子自己和司鹤羽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司鹤羽确实是不愿意一直依附在他之下,想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好,那等你万一被欺负了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商时序诱哄着,虽然司鹤羽是这样说的,但商时序还是想要和司鹤羽一直这么紧密结合。 有事说事,不会缺乏沟通。 况且也想让司鹤羽知道,有他在,还真不会有人不怕死的莽上来。 “好。” “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明天还有一天,带你出去玩吃好吃的?” 说完正事商时序立刻说起了明天的安排,司鹤羽果然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呀好呀。” “陈鑫带你玩得不开心?” “没有啦……”司鹤羽边说边低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胸口里面去,但司鹤羽向来是落落大方不扭捏的性子,哪怕觉得害羞,还是会将想说的话说完:“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出去玩。” 商时序瞬间有种司鹤羽拿着熨斗将他熨得服服帖帖的感觉,托着司鹤羽的屁股就抱了起来:“好的,那既然小羽同志这么强烈的要求了,那我当然要满足你的要求啦,这就去洗澡,早点休息。” 司鹤羽扒拉着商时序的脖子不松手,眼看要把他带到浴室里面去,连忙扒着门框:“我已经洗好澡了的,我不进去啦。” 商时序稍一用力就将人带进了浴室,随手关上门:“那可由不得你。” 哗啦啦的水声夹杂着低泣和暧昧水声没一会儿就断断续续的从浴室里面传出来。 商时序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性子,前晚虽然没有直接吃到肉,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足够解馋了。 肉嘛,小锅慢炖,文火慢熬,但没谁不可以尝一口,尝两口,尝三口的啊? 再说了,三不五时的来一次,等真正吃肉那天,司鹤羽就不会真害怕了。 嗯,只是这三不五时的时间有点短而已,商时序总觉得以后自己恐怕每晚都想要来一遭了。 冲完澡司鹤羽被裹在一张超大的浴巾里面抱了出来,被抵在墙上折腾了这么久,这会双腿都还在不自觉的发抖。 沐浴露简直成了最好的润.滑.剂,大腿内侧有点疼,但被放到床上,看到商时序膝盖上面的红印子。 还是不好意思的把被子扯到了脑袋上。 被商时序从被子里刨出来:“头发还没有干呢,小心感冒。” 司鹤羽吸着鼻子:“你太坏啦!” 商时序低头和司鹤羽的鼻尖碰了碰,语调暧昧:“我要真坏的话,你明天应该就不能出去玩了。” 第131章 游玩 相拥而眠,睡前商时序就亲亲抱抱摸摸,没太折腾人,毕竟说好了第二天要带人出去玩。 商时序和司鹤羽出去玩,就和陈鑫带着司鹤羽是不一样的了。 知道司鹤羽不习惯穿太露的衣服,连带着商时序都穿上了花衬衣,没直接穿工字背心。 商时序难得和司鹤羽出门一起玩,亢奋得很早就醒了过来,等他收拾好才把司鹤羽从被子里挖出来。 司鹤羽黏黏糊糊的趴在商时序的身上,商时序看着司鹤羽睡得粉粉嫩嫩的脸,没忍住亲了又亲。 司鹤羽本来还迷糊着呢,这被亲得酥酥麻麻的,连连躲避:“痒~” “那你起不起?” 商时序坏心眼的在司鹤羽的身前抓了一把,果不其然司鹤羽立刻瞪大了双眼,一张脸马上蔓延起了红色,扯着自己的睡衣就往床下跑:“登徒子。” 商时序失笑,觉得司鹤羽这个形容词实在是有点好笑,毕竟登徒子这个形容词除了在古代的电视剧上,他还真没有在现代社会里面听见别人这样形容人的。 一般都是说流氓啊之类的。 商时序把司鹤羽每日出行的东西收拾好,刚收拾好就收到了季迟的消息,委婉又委婉的提醒了一下司鹤羽明天要赶早班飞机,今天晚上最好是早点休息。 不然明天录综艺的时候状态不好,怕别人觉得他拿乔。 商时序啧了一声,他今天的行程安排了一天,但也只到晚上八点结束用餐,回到酒店只要不胡闹绝对不会超过九点半就睡觉。 他还没有那么丧良心,这季迟把他想成什么玩意儿了? 不过看在季迟是为司鹤羽好的份上,商时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回了一个好字。 从出门戴上帽子的那一刻开始,整天司鹤羽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冲浪摩托艇游艇海钓…… 所有海上能够玩耍的设施商时序都带司鹤羽体验了一番,本来还想带司鹤羽去潜水的,奈何下午太阳没有那么大的时候天气又不好了,竟然起风了。 不得已只能返程。 晚餐就是商时序让人刻意安排的海鲜大餐,比司鹤羽头还大的帝王蟹,让司鹤羽惊讶不已。 但司鹤羽的体态是真的令人意外,哪怕再惊讶,也没有做出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虽然自己的身份贵重,但司鹤羽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螃蟹,更遑论吃了,看着厨师就站在他们的餐桌边,看着厨师把处理好的帝王蟹亲自夹到他们的餐盘里面。 商时序眼看满桌子的菜都处理好了,毕竟吃海鲜嘛,主打的就是一个新鲜。 直到看到人走了,司鹤羽才小声和商时序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螃蟹。” 商时序没有纠正司鹤羽的说法,在家里的时候其实也买过不少海鲜来吃,但真的没有这种现捞现吃来得震撼。 商时序没忍住坐到了司鹤羽的旁边,不自觉的就去照顾人,把司鹤羽的袖子往上挽了挽:“尝尝好吃么?好吃以后我让厨房那边常买。” 司鹤羽小鸡啄米的点点头,一吃到好吃的眼睛就微眯成一条线,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猫。 看得商时序有点燥热,想起司鹤羽明天还有正事,堪堪忍住了。 吃完晚餐七点过,这边的天才彻底黑了下来,司鹤羽站在包厢的阳台上吹风,微风拂面,勾起一缕又一缕的青丝。 商时序端着杯果汁给司鹤羽漱口,看到人站在那不自觉的驻足欣赏,司鹤羽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不管是他站在那个哪里?那里好像就会变得贵气许多。 就是这种虚无缥缈的贵气,才让商时序有种抓不住司鹤羽的错觉,但还是会忍不住的欣赏。 司鹤羽吹着风,今天一天真的开心啊,想着就伸出手去感受微风,孰料身后的商时序看着司鹤羽的动作。 有种司鹤羽要随风飘走的错觉,顿时回神,大跨步就冲了过去,一把将司鹤羽的手给捉了过来紧紧的捏在手里。 司鹤羽看向商时序有些莫名:“怎么了么?” 商时序暗讽觉得自己这么一个无神论者最近怎么老是神神叨叨的,顺手把果汁递到司鹤羽的嘴边:“没,喝果汁漱漱口。” 司鹤羽不疑有他,哦了一声就着商时序的手就把果汁给喝了进去。 看着司鹤羽小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商时序有种想尝果汁的冲动,觉得司鹤羽喝得好像是琼浆玉露,明明是一个瓶子里面倒出来的,但司鹤羽喝的好像就是要好喝一些。 商时序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将果汁轻放在茶几上,手顺势给司鹤羽擦了擦嘴角的果汁,擦完就揉了揉司鹤羽的唇瓣:“甜么?” 司鹤羽眉眼一弯,身后远处亮起了烟花,配着司鹤羽甜甜的笑,像是一朵小桃花盛开,璀璨夺目:“甜~” 商时序缓缓低下头:“那我尝尝。” 而后在司鹤羽满眼的疑惑里亲吻司鹤羽的唇瓣,又轻又柔,像是呵护珍宝,司鹤羽根本扛不住,没多久就揽着商时序的脖子沉浸其中。 阳台上相拥亲吻的两人,身后是夺目摧残的烟花,仿若是一副人间圣眷,浓烈好看得过分。 …… 第二天天还没亮,司鹤羽就起来了,定了五点的闹钟,七点半的飞机,到的时候八点半,十点开录。 毕竟是个古色古香的古镇,那里的人都比较悠闲,十一点后街上才会陆陆续续的有人来。 司鹤羽轻手轻脚的起身,想着不能和商时序一起坐飞机还有点遗憾,但刚下床就看到商时序也睁开了眼睛。 司鹤羽莞尔一笑:“我起床准备去录综艺啦,你再睡一会儿?” 商时序是在司鹤羽起身的时候就醒了的,只是惯性闭着眼睛赖了一会儿床,这会看到司鹤羽起来了,也掀开被子起床。 司鹤羽一愣:“才五点过,你起来干什么呀?再睡会儿。”说着,就去推商时序,商时序瞬间抓住司鹤羽的手:“我陪你去录综艺。” 第132章 综艺节目再起波澜 司鹤羽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依赖商时序了,连连摆手:“陈宁和季迟都要去的,你去那也没事,还不如好好休息呢,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么?你不回南城么?” 司鹤羽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商时序脸都沉了,这是不愿意自己和他一起去? 诚然,商时序觉得自己是有点黏司鹤羽的,昨晚回来的时候临时决定的,毕竟今天回去公司也只是处理几份合同,然后和国外的公司开几个视频会议。 都不是需要在公司才能够处理好的事情,所以想要陪司鹤羽一起去,但这会被司鹤羽拒绝,心里难免还是有点不高兴。 司鹤羽一看这人又傲娇的闹别扭,哪会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连忙抱着商时序的腰踮脚亲了亲他的脸:“不是不让你去,但不想你太累了嘛,也不想你陪了我回去又得加班,我会心疼的呀。” 瞧瞧这说话的艺术,好在生气的是商时序,司鹤羽小嘴又甜,会哄人得很,要生气的是司鹤羽,哪一次商时序不是把人弄哭然后强硬的哄。 商时序脸色果然好了不少,捏了捏司鹤羽的鼻子:“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玩物丧志的人?” 司鹤羽头像拨浪鼓一般的摇:“当然不是啦,我就是怕你太辛苦啦,会心疼。” “不会,我都安排好了,到底是你第一次录综艺,我去看看不妨事。” 司鹤羽歪着头还想再劝说两句,商时序直接抱着人进了卫生间:“快洗漱了,等会儿赶不上飞机你又哭鼻子。” 司鹤羽立刻被带偏:“我才不会哭鼻子呢。” …… 季迟陈宁提前就到了录综艺的地方,综艺节目那边有化妆师和服装师什么的,但咖位大点的都会用自己的。 毕竟每一次出境都是机会,谁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红了呢。 司鹤羽虽然背后有人,但到底只是个小明星,不好做得太过,所以季迟也没有让人给司鹤羽安排这些,直接用的就是综艺这边的服装师和造型师。 等确认完服装和造型出来,季迟脸沉得不行,连带着陈宁脸色都不太好。 司鹤羽倒是没迟到,就是看到季迟的脸色不对有些惊讶:“怎么了?” 季迟张嘴就要说话,头抬起来才看到司鹤羽身后跟着的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商务休闲装,戴着个黑色的口罩,很明显就是不想人认出来。 但季迟到底和他接触了这么久,一眼就看出了人是商时序。 嘴张了张又咽了下去,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自己开口以后是不是又给司鹤羽树敌了,毕竟这位最近实在是太打眼了。 商时序眸子暗了暗,顶了顶后槽牙,季迟他们出来的地方是剧组安排的化妆室,这么大的火气,一看就知道是服装或者化妆那边出了问题。 声音一沉:“怎么了?” 季迟和陈宁对视了一眼,陈宁到底就算是个小助理,季迟叹了口气,还是只有自己上,视死如归道:“服装和造型都撞了。” 司鹤羽还没太了解撞衫对明星的意义,在他看来穿得一样也不会怎么样,毕竟脸还是不一样的嘛。 但季迟却是知道的,剧组的服装和造型哪比得上人家精心设计过的,单单一点小细节就容易被人给比下去。 这综艺到底是怎么回事?商时序不是那种出了钱就是大爷的人,这些年来投资商时真的艺人投资了不少,每次都是给钱但不多话,这些人是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了么? “对方是谁?” 司鹤羽虽然不知道事情严不严重,但看商时序和季迟的脸色都不太好,就谨慎的没开口,不懂的事情就不要去瞎说八道的出主意了,没必要这个时候还去逞能。 “游艺。”季迟说了个名字,想着商时序不一定会认识,又加了一句:“就是之前和小羽竞争司遇角色的那个。” 商时序轻嗤一声:“就他?还竞争?不是自己漫天要价还非要升咖被人踢出去的么?” 季迟无语,您倒是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但都说这么直白了,季迟也不好再补充什么了:“就他。小羽的造型就是司遇的那个造型,但剧组和综艺到底是不一样的,综艺造型水分大得多,做出来肯定没有剧组那边的好。” 商时序站在司鹤羽的旁边,抬手揽住司鹤羽的肩膀,摸了摸司鹤羽已经到脖颈的头发:“谁胜谁负还真不知道呢,就他那张脸,再好的造型也救不了,陈宁,你看着改改。” 陈宁脸色立刻好了不少,虽然她不是顶级化妆师,但刚刚看了一眼那些化妆品什么的,还有那给剧组群演化妆的化妆师,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要好一点点。 商时序之前给司鹤羽选人都是特意挑过的,就是预防着这些情况。 季迟本来也是不想得罪综艺的人的,但这也太欺负人了,几个嘉宾都是扮演的自己出演过的角色。 游艺那边古装剧只有两部,但都没有白衣飘飘造型的,这会搞这一出,还不是因为司遇悬崖赴死那一幕实在是太惊艳了,让人过目不忘,想吃红利还想挑事端,吃相不要太难看了。 综艺导演那边一直藏着掖着的不说,显然是和游艺串通好了的,但是不告诉司鹤羽,到时候两家的造型一出来,游艺那边精致造型,司鹤羽这边就是浅浅的弄了一下,当下立判,又是现场直播。 《弄权》的体系大,票房高,这会都还有二刷三刷的人,难免不会被人拿出来比较,司鹤羽还只有这么一个角色,想多说两句都困难,也没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肯定会被人诟病导演选角什么的,没准还会说游艺才是全民白月光之类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发通告,这是典型的要踩着司鹤羽上位了。 综艺节目这边竟然就这么任意妄为了。 商时序想得显然更多,本来还觉得今天就是过来陪人,怕司鹤羽担心的,如今看来嘛,自己不管的话,司鹤羽录完这个综艺没准就要被人搞得直接退圈了。 第132章 化妆室被刁难 商时序直接将司鹤羽交给季迟转身就去找导演了。 司鹤羽拦都拦不住,季迟和陈宁拉着司鹤羽去化妆室,司鹤羽想起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还是有好几家店面开了门的。 这里到底是古镇,一些国画用具还是有的,想了想看向季迟:“季迟,你去买一套画国画的水彩。” 季迟愣了一下,司鹤羽已经开始赶人了,只能听着司鹤羽的吩咐去买东西了。 陈宁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古装男风的造型,只希望给他们准备的东西能够配得上了。 司鹤羽其实觉得同一套衣服影响应该也不大,到底也要看脸得嘛,但看着大家都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司鹤羽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毕竟以司鹤羽精益求精的精神,这事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进化妆师的时候司鹤羽落在陈宁的后面,人还没进去呢就听到了里面有人在挤兑陈宁:“还真是大牌,也不知道看看时间?” 陈宁憋着一口气不言不语,抬头就看到化妆师把属于司鹤羽的衣服随意的搭在椅子上,皱成一团。 陈宁哪还忍得住,这简直是要全方位的让司鹤羽丢脸了,快步走过去:“你们怎么可以把衣服这么随意乱放?皱成这样还怎么看?” 化妆师隐下恶劣的笑意:“什么怎么看?你也不看看这边是什么条件,再说了……” 话还没说完,司鹤羽已经跨步走了进去:“说什么?说你工作的失职还是你以权谋私?” 屋内造型师加化妆师一共三个人,都被骤然进门的司鹤羽给惊到了,她们也是看到了司鹤羽的直播的,还以为这人是开了特效美颜什么的,所以才看起来那么好看。 孰料这人还真是就长成那样,不,应该是司鹤羽不算上镜,本人比镜头上看起来还要翩然俊逸一些。 这……化妆师想起游艺的造型,就算是造型和化妆加持,游艺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这张脸。 化妆师隐晦的看了一眼司鹤羽,决定不接司鹤羽的话:“时间都来不及了,还不快过来化妆。” 陈宁捧着衣服眼眶气得通红,司鹤羽其实不善于和人争吵,很多时候都是靠身份和气势碾压,但看小姑娘气成这样,还是觉得有些心软。 “不用了。” 化妆师和造型师对视了一眼,化妆师陡然加大了声音:“什么不用了?你不做造型么?你没有看节目指南么?我们做的是古风类的节目,就是需要做古装造型,你穿这现代装算什么?” 司鹤羽真是烦死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尤其不喜欢别人用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和他说话。 冷冷的看着化妆师,骤然冰冷的氛围让化妆师冷不丁的被司鹤羽的眼神给吓到,明明就是小明星,明明看起来脸那么嫩,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听到没?我说……” “我最后再说一次,不用了!” 化妆师抿着唇,化妆师的门开着,不少人来来往往的看热闹,化妆师眼睛转了转,强打起精神,眼眶一红:“司先生,我知道你有后台,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化妆师,这也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啊?您又何必倒打一耙呢?” 司鹤羽挑挑眉,这倒是稀奇了,还会示弱? 果不其然,外面的工作人员开始对着司鹤羽指指点点。 司鹤羽冷哼一声,既然商时序说过了可以仗势,司鹤羽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和这人扯皮。 “作为化妆师,化妆是你的工作,但你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不用我多说,我虽然只是一个小明星,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主子,要么就明面上来,别背后对人出手,上不得台面!” 化妆师张着嘴就要说话,司鹤羽冷冷道:“既然你说我有后台,那我不妨就用一用我的后台,走出这道门,我会让你一份工作都接不到,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仗势欺人!” 化妆师脸色一变,明明那边说了司鹤羽就是一个小明星,毕竟那么好的流量和数据都舍不得出钱推广一波,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后台,但看着司鹤羽那笃定的模样,化妆师还是不免慌了神。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司鹤羽斜睨了人一眼:“还不走?你现在只是接不到化妆的工作,你是想所有的工作都接不到么?” 化妆师和造型师对视了一眼,暂时想着先避开司鹤羽,反正她们能使的坏都使了,化妆品换成了劣质的,衣服也糟蹋得差不多了。 那边是可以交差了。 不少工作人员看着两人跑了出来,司鹤羽只在后面和陈宁说了一句:“查清楚她们两个的身份。” 陈宁点了点头。 虽然但是仗势欺人有点过分,但这种感觉还是很爽啊。 司鹤羽坐到了凳子上,陈宁扫了一眼化妆台上那些劣质化妆品,连商标都没有,陈宁哪敢让司鹤羽用这些,连忙去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好在她一直都随身带着这些。 屋内还剩下一个造型师助理,不知道有没有参与到这次的事件中来,司鹤羽冷冷的看了那小姑娘一眼:“把衣服熨一下。” 小姑娘大概是年纪小,司鹤羽一开口忍不住就打了个激灵,但还是快步走上前来,把陈宁放在旁边的衣服给拿了过来,并小声说了一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鹤羽没接话,有时候袖手旁观和沉默也是一种加害的手段,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无辜。 陈宁看了看一边的发套和发包,明显就是一些山寨货,倒是新的,所以看起来还不算是油腻,但也不敢直接用,不过整个化妆室也没有其它的发套和发包了。 那东西戴头上也不知道会不会痒什么的,司鹤羽看了一眼:“就用这个吧,看起来虽然劣质,但总归古风要是长发的。” 陈宁只得嗯了一声,然后开始给司鹤羽上妆,好在司鹤羽的底子好,有时候过于浓烈的妆容反倒是不适合司鹤羽。 第133章 商时序质问导演 这边商时序已经给陈鑫打了电话,到底司鹤羽的事情是陈鑫在对接,陈鑫被商时序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才知道司鹤羽的综艺节目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商时序只说了一句:“让导演来见我。” 陈鑫这边也气得不行,商时序是少见的不插手电影综艺电视剧但是又大方的投资人,历来就很受各种导演的青睐。 所以陈鑫在这件事上也没有给综艺导演太大的压力,只是说了一句多照顾下司鹤羽的事情。 导演那边因着五百万的投资答应得好好的,毕竟只是一期飞行嘉宾,就给了五百万,哪还能说什么不好的? 谁知道节目还没有开始录呢,就搞了这么多的幺蛾子,先是在直播里面刻意不给司鹤羽曝光,现在更是在造型和化妆上上面搞幺蛾子。 陈鑫觉得自己挨骂是应当的,虽然他们这些跟着商时序的人都很喜欢司鹤羽,也知道司鹤羽的性子,他们喜欢司鹤羽,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司鹤羽。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娱乐圈更是兵不见血的典型,是自己放松了,挨骂是应当的。 导演接到陈鑫的电话还一头雾水,这边节目都要开拍了,商总难道还有什么指示?但商时序向来给钱不搞事的名头摆在那里,这次给钱也只是让自己照顾下那个初出茅庐的小明星,没有说要加镜头,更没有说要搞什么内幕,导演自觉做得很好啊。 他的这个节目虽然流量一般,但到底是科普性质的节目,很受一些古风爱好者的喜欢,况且也不是第一次和商时序合作了,更是知晓商时序的性子。 “陈助理?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节目还没有开拍呢。” 陈鑫冷哼了一声:“王导想来是确实不缺投资的吧,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王导啊了一声,被陈鑫这阴阳怪气搞得差点冒火:“陈助理,你这是什么意思?节目马上要开始开拍了,钱我们都用下去了,场地和人员都找好了,你这会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拿着商总的钱,却阳奉阴违的给商总的人使绊子,我们商总也没有多余的要求,不过是让你多照顾一下司先生,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王导更是疑惑了:“照顾了啊,但节目不是还没有……” 陈鑫懒得听王导这些辩解:“商总在街口的位置等你,你还是留着这些给商总解释吧。” 王导本来正在看工作人员调试直播机器,这会听到商时序竟然亲自来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个节目结束以后他还有一个节目正在找投资人呢,商时序的时间不好约,他一直都约不上,这会听到商时序竟然就在这边,哪还等得了其它。 这会也顾不得陈鑫语气里的冷淡了,连连道:“我现在就去找商总。”说完了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噔噔噔的迈着小短腿就朝着街头的位置走了过去。 街头这边正好有家咖啡店,王导在门口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人,立刻就跑进了咖啡店里面,果不其然在店里面看到了那个正在浑身冒冷气的男人。 王导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咯噔了一下,节目确实还没有开拍啊,到底是怎么了这是? 商时序看着王导进来,冷冷的瞥了一眼,有点印象,之前来找过自己投资他的电影,三番五次的,商时序后来投资了一部,合作了一次,虽然没赚到大钱,但到底是小赚。 且这个王导挺有才华,合作起来也还算是顺心,商时序一开始知道这个节目是王导拍的时候,也和司鹤羽说过这个导演还算不错。 结果现在被狠狠的打脸,商时序哪会没有火气? 王导看到商时序,立刻腆着脸走上前去:“商总这怎么还亲自来了?”边说话边心里止不住的犯嘀咕。 当初陈鑫那边说是要照顾司鹤羽的时候,王导还以为是一个很难搞的小明星,后来和《弄权》的李导联络了一下,了解了人品。 节目录制之前,司鹤羽也没有提什么要求,不像其它的明星,让安排镜头,安排高光,甚至插手剧本,简直乖得不像样。 所以王导当场就决定就算是商时序不说,等录制节目的时候也会照顾下这种人品好又有点能力但不多事的小明星,毕竟大家都不容易嘛。 且当时觉得这人怕是商时序包的哪个小情儿,后来又想着商时序历来洁身自好,可能就是卖个人情什么的,反正猜测了不少,但商时序和司鹤羽那边都没有过多的要求,王导也不好继续探听。 手都伸到商时序的面前了,商时序不仅没有握手,连站起来的动作都没有。 “确实是好久不见,王导。” 这兴师问罪的样子,让王导更是说不出再投资一下他的话,只能讪笑着:“商总怎么到这来了?早知道我该……” “要不是我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王导竟然还跟我搞阳奉阴违那一套,等节目都录完了,人都出事了,怕到时候什么都晚了吧!” 王导冷汗都出来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综艺节目的导演啊。 “怎么了这是?什么阳奉阴违,谁出事了?” 商时序看着王导那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眯了眯眼睛:“我投资了五百万,只一个要求,照顾一下小羽,别让他出事,你还记得吧。” 王导拍着胸脯:“我记得啊,我还和跟拍说了的,要是司先生有什么困难,都会满足的,我们就一个科普节目,又不是竞技类的,怎么会出事呢?” “不会出事?不会出事直播节目小羽统共一分五十秒的直播镜头,后来全程没有被cue,不会出事今天连造型和化妆都要给别人做陪衬,那些个劣质化妆品一用上,捂一天,脸怕是都得直接废,你和我说不会出事?” 第134章 千里江山图 商诗序说完,王导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道:“商总,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商时序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是不是误会?王导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王导浑身冷汗涔涔,本来是想着把商时序的事情办好了,到时候下一个节目也好再沟通沟通。 但这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王导直接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商时序斜睨了王导一眼,要不是影响形象,商时序是准备翻个白眼的,站起身连看都不看坐在那的王导一眼,直接就走了。 王导哪还坐得住,不是没有投资商在节目中途退出投资的,王导一边小跑一边跟上商时序。 今天这件事怕是没有办法善了了。 跟在商时序的身后又去了拍摄的地方,商时序显然是有目标的,明明节目都要开始了,工作人员一时找不到王导都要急死了。 刚说给王导打个电话,这边王导就带了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就去了化妆室。 这边季迟买回来了司鹤羽需要的东西,而那套又皱又廉价的服装已经被熨烫好了,司鹤羽看着一片白丝毫没有任何质地的衣服,显然也是有点无语的。 但这会也没有地方再去置办新的衣服了,陈宁倒是把妆容给化得很好,让司鹤羽光是穿着t恤牛仔裤也有种超凡脱俗的样子。 要是换成古装,那简直就是高贵仙子了。 司鹤羽将衣服直接铺在茶几上,随后拿起画笔,将调好的黑色的墨水直接甩在了衣服上。 这个举动可把季迟给吓了半死,脸都白了:“祖宗!你干嘛呢?” 司鹤羽却是没管在场的任何人,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他只能尽力画,能画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了。 季迟正要上前,想着要不要把衣服拿去洗洗,吹干勉强还能用,就见司鹤羽已经蹲在了地上,执笔开始画起了画。 陈宁莫名的相信司鹤羽,把要上前的季迟一把给拦了下来:“你等会儿。” 季迟:“啊?” 恍惚间,只见司鹤羽下笔如有神,执起毛笔来手腕丝毫不抖,像是画画这件事已经做了无数次。 此时化妆室的门打开,商时序和王导前后脚的进来,司鹤羽沉浸在画中,丝毫没有看到进来的两个人。 而王导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就见化妆室的茶几边蹲着个长发小青年,那专注画画的样子,简直是让人沉沦。 王导当机立断的给负责拍摄司鹤羽的人打了个电话,不过十来分钟,摄影组的人就已经赶到了:“王导。” 王导对着司鹤羽的方向努了努嘴:“去拍,别打扰到人。” 摄影的人一头雾水,但王导的要求也不能不听,立刻将机器开机,然后从远到近的距离,缓缓将司鹤羽的神态动作一点一滴的记录了下来,随后机器往上,将司鹤羽正在画的画给拍摄了下来。 直到画面逐渐展现在眼前,摄影的人吃惊的表情有目共睹。 商时序勾唇笑了笑,他的小羽好像总有化腐朽的神奇力量,明明像是被人给逼到了绝境,却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将这件本身不那么好的事情,转为对自己有力的事情。 这是一档古代文化的科普节目,既然是古代,琴棋书画什么的就是少不了的,司鹤羽的这副国画画得出乎意料。 王导显然也是看到了司鹤羽的价值,甚至已经想好了补救的方法。 但仅仅只是补救这可不够,害了他的人,都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商时序冷冷的瞥了一眼王导,王导此时正沉浸在拍摄的画面里面,这么行云流水的画功,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这简直是一个爆点啊,王导都想象得到自己要是把这段视频放出去会引来多少国画爱好者,正龇着大牙乐呢,扭头就看到了商时序冰冷的眼神。 王导立刻回神,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我会给商总一个交代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我是不插手这些事,但也别把我当傻子。” 王导看着司鹤羽画画那衣服的料子,还有铺在化妆台上的化妆品,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就是有人要给司鹤羽找事呢。 至于是谁,商时序是不会告诉他的,他只能自己去查了。 王导头发都像是要炸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投资的机会,这档节目差点都做不下去了,要不是评分高,教育意义好,没有投资早就被刷了。 结果好不容易有投资者了还被使绊子,王导觉得自己简直冤得很。 但这事到底是出在自己的剧组,王导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司鹤羽觉得手腕都有些酸了,毕竟从来没有用这么短的时间画这么大的一幅画。 只能用浓墨重彩的方式将千里江山图复原了个三分之二,但对于衣服来说还是够用了。 司鹤羽捏着自己的手腕长出一口气:“陈宁,还有多久开拍?” 季迟和陈宁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商时序的王导。 商时序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你换好衣服过去刚好。” 司鹤羽正揉着自己的手腕,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笑来:“时序!” 商时序哪会看不出来司鹤羽蹲在那里用了大力气画画导致手腕有点不舒服啊,走上前去把司鹤羽给扶了起来。 蹲久了司鹤羽腿都麻了,连忙看向陈宁:“吹一下,墨水没干。” 陈宁连连点头,顺手就找来了吹风机,用最小档的热风一边吹一边看司鹤羽画的画。 有种置身在千里江山图的错觉,一山一水,一树一花皆像是从现实中直接捕捉到了画布上。 而这幅画布,就是司鹤羽即将穿在身上的衣服,这不比刚刚那光秃秃的白衣服好看多了? 商时序弯腰给司鹤羽揉了揉腿,王导看得一脸的震惊,要知道商时序的大名和他的脾气一样如雷贯耳。 竟然会有他弯腰给人服务的时候,王导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了。 这样一个香饽饽伺候好了,何愁商时序不给他的电影或者综艺投资啊,谁知道竟然被针对了。 但现在节目的各种预热都打出去了,换人是没法换的了,但之前打的如意算盘倒是不会再如意了。 第135章 网络混战 节目开始录制了,游艺特意把他和司鹤羽的出场顺序安排在了一起。 商时序先出场,游艺后出场,等游艺出场两分钟以后,公司那边的拉踩通稿就会立刻安排上。 节目本身就是直播和直播合辑的方式来播出的,先直播,后期再把精彩片段剪辑出来供人观看。 先出场的就是主持人,站在古镇的一个小广场上,嘉宾也早就来了,许是为了保持最后的神秘感。 每个嘉宾进入镜头的之前都站在一边披着件风衣,除了看得出来妆容,其它的都看不出来。 游艺特意准备了一把扇子,扇子上还有《弄权》里面司遇建立的千机阁分布图,另一边更是毫不避讳的显示了千机阁几个字。 最开始的直播没有分屏,当每个人出场以后,就会一个接一个的分屏出去,想看哪一位都可以直接看。 游艺嘴角满是志得意满的笑,娱乐圈这种事太常见,游艺最近蹿红得快,大家自然都要避他锋芒。 节目里面的几个常驻嘉宾纷纷和游艺打招呼,随着直播的开启,司鹤羽姗姗来迟,游艺晃到了一抹白,正要开口,看清司鹤羽的脸的瞬间就怔在原地。 “你……你怎么?” 嘉宾们都还等在等候区,节目即将开始,总不可能一窝蜂的全部跑出去,还是要一个一个的介绍。 司鹤羽听到声音,扭头扫了一眼,看到游艺的精致装扮,只冷哼了一声,画虎不成反类犬,他看起来是性子绵软,但真要把他当兔子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既然要给他使绊子,那今天怎么也要让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尝尝他的厉害,真当他司鹤羽是软柿子了。 几个常驻嘉宾自然也看到了游艺和司鹤羽之间的暗流涌动,节目本来流量就不大,他们的名气也不高,要不是因为之前演过古装剧有经典剧,这节目还真不一定落到谁的手上。 在来拍这档节目之前,游艺和每个常驻都联系上了的,本来一个二个怎么都要给游艺点面子,毕竟这人最近红嘛。 但谁让刚刚王导一个接一个的敲打过了,众人看着游艺神采飞扬的样子,默默的为他祈祷,毕竟这个节目,很可能是游艺参加的最后一个节目了。 副导演和游艺勾结给司鹤羽使绊子的事情,王导查得干脆利落,那个副导演已经走了,连和游艺通气的机会都没有。 录节目又要收缴手机,游艺这会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导长出了一口气,差点发生直播事故,这节目就不用做啦! 镜头开启…… 主持人和两位常驻已经上台,司鹤羽既不是排头,也不是压轴,因为是飞行,所以被插在中间介绍。 随着直播镜头的移动,镜头自下而上…… 一双精致的厚底白靴,单手撩起的外袍内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袍子一放下,白色的外袍下是一副大气凛然的千里千山的水墨画,画面逐渐往上,腰间一条玄色的云竹暗纹腰带,勒住的是盈盈细腰……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钟,司鹤羽走上台阶的时候正好撩起了袍子,撩起放下的瞬间被人窥探到了那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 而后是那留白留得恰到好处的千里江山图,平平无奇的白袍因为有千里江山图的映衬,显得矜贵淡雅。 司鹤羽的一头青丝顺从的披散在后背,只用了一根极其简单的木簪将整多余的头发盘起。 温润的气质,厚薄相依的唇瓣上圆润的鼻头和挺拔的鼻峰,眼睛微微带笑,却让人感觉不到笑意…… 就像是电影中的司遇穿越到了现代,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大家好,我是司鹤羽,曾在《弄权》中饰演过司遇一角……” 随着清朗的少年音缓缓而来,司鹤羽单是站在那里,都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意味来,自成一脉的气势让人不敢随意的接近。 弹幕本来还在那里插科打诨的讨论上一季的一些文化,但随着司鹤羽的出场,所有的弹幕全部都成了尖叫。 【是司遇!是司遇啊!这就是我想象中的司遇啊!我是书粉来着,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啊!司遇!!!】 …… 主持人接着介绍,游艺已经不想上台了,他的服装和造型是刻意联系的大牌,力求百分百的把书上司遇的所有一比一的还原不说,还要更好更精致。 为了能够碾压司鹤羽,他刻意看过了电影后在电影司遇的基础上优化了不少。 但司鹤羽一出现,他的优化和精致全成了打向他的巴掌,只要他站到了司鹤羽的旁边,被压下去的只会是他。 但此刻导演已经在催促,好歹是经历了好多大事的,游艺稳了稳心神,没事的,他还买了不少的通稿。 只要吹得好,黑得也能吹成白的。 “大家好,我是游艺,曾出演过《醉是青春》……” 弹幕先是空白了一瞬间,然后涌入了无数的弹幕,全是在夸奖游艺的。 【游艺!这古装扮相真的太好看了吧!游艺绝绝子!】 【游艺好帅!天选古代人!全民白月光!!!】 …… 随着一轮接一轮的弹幕飘过,王导看着那很明显刷出来的弹幕很是无奈,好在场上的嘉宾看不到。 但嘉宾看不到,不代表商时序他们也看不到啊。 随着水军弹幕的离去,一个接一个的路人出现。 【就……你们开心就好!】 【五毛还是三毛一条?可以介绍给我么?】 【就很难评!】 商时序冷着脸看着屏幕,季迟正在打电话让公关部门的人准备好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游艺既然找了水军,微博那边肯定会有一波拉踩。 果不其然,六位嘉宾开始做任务分屏之后,一条又一条的热搜开始出现在微博上,并迅速占领了热搜榜的前十。 #对比惨烈!这才是司遇# #原着粉想象中的司遇# #天选古代人游艺# #全民白月光游艺# #司鹤羽到底是谁在捧# 第136章 硝烟无声 一条接一条的热搜看懵了一众人,热搜底下数不清的水军吹捧着游艺并拉踩司鹤羽。 不过二十多小时,游艺才是#最好的司遇,这么一个话题又顺着被捧了上去。 司鹤羽的粉丝太少,参杂在其中瑟瑟发抖,一个人顶十个的去广场骂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季迟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液,游艺的热搜刚撤就立刻有人又刷了上去,简直是防不胜防,且游艺的粉丝本身就很凶猛,司鹤羽的粉丝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眼看游艺粉丝已经开始刷#司鹤羽滚出娱乐圈了。 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倒是顺着游艺的精致直播图点进了两个人的直播间,毕竟游艺的精修大图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 且人都是视觉动物,喜欢美丽的事物,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美丽的人了。 游艺那精修图简直是恨不得精修到每一个毛孔,而反观被拉踩的司鹤羽,那是从《弄权》电影里面截取下来的片段,大部分都刻意截取的司遇闭眼什么的片段。 所以两厢一对比,司鹤羽简直是完败。 公关部那边正要给商时序打电话,实在不行就爆几个艺人出来转移下注意力,毕竟念诗在娱乐圈的地位不低,手上还是有一些对家公司的黑料的。 却见商时序看着直播嘴角勾起了笑容,季迟摸了摸脖子发现自己的脖子还在,商时序这阴森森的是被气乐了? 凑到商时序的身后,看着商时序的平板上面弹幕从一开始的谩骂到自来水涌入后变得很奇怪。 是的,季迟这边本来也找了水军,趁着游艺水军来这边捣乱的时候,让水军刷司鹤羽,转移下注意力,也别让司鹤羽的直播间看起来太乌烟瘴气。 却发现了不少的自来水,也就是路人自发的留下了弹幕。 【就很难评!就只要长了眼睛也能看出来这两谁好看吧?】 【一个精修,一个电影截图,真的人都是有眼睛的吧?】 【全民白月光?游艺怎么敢的啊?】 【我去,我用的两台手机看的直播,这对比真的太惨烈了,同色系的衣服,差不多的造型,游艺那边简直是完败啊!】 …… 随着越来越多的自来水涌入,司鹤羽的弹幕充斥着友好的氛围,而参杂在其中的游艺的水军只要一开口就被人说眼瞎,说收钱。 紧接着,那几条热搜下冲进来了一批不知道从哪来的自来水,大概都是正在看直播综艺的,一个接一个的把游艺和游艺的粉丝喷成了屎。 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之前追一二代团的骨灰级上网人了,年龄大了就喜欢上了古风类型的东西。 好不容易来个看得过眼的综艺节目,还被游艺的粉丝搞得乌烟瘴气,那些个战斗力杠杠的。 季迟眼睁睁的看着公关部那边从一开始的忙乱信息,到后来的迫不及待,再到最后变成了茫然。 是的,所有人都很茫然,公关部那边出了好几套方案,文案、剪辑、视频都全部上阵,结果一点用都没有起,一场网络骂战莫名其妙的司鹤羽就赢了。 主要是公关部那边是没有想到司鹤羽会在这么一个小破节目上被人针对,所以没有做任何的反应措施。 孰料从被全网喷到被全网赞,然后一群人追着喊崽崽。 不过一个多小时,司鹤羽微博粉丝破二十万。 直播间的人数节节升,就……很魔幻。 而那些被游艺精修大图骗来的人全部驻扎在了司鹤羽的直播间,不走了,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都是爱美之人,一个个的被司鹤羽的盛世美颜蛊惑,一个接一个的沦陷。 而此时的司鹤羽却全然无知。 节目开始没多久就各自为战,任务的目标是在古镇寻找古音传承人,然后学会一首古音。 六个人分开去做任务。 司鹤羽根据提示来到一处水榭中的亭子,亭子的正中央放着一把古琴,古色古香的水榭不止有轻纱嫚嫚,还有屏风假山。 司鹤羽在那瞬间似乎回到了大晋将军府。 古琴的下方压着一张任务卡,要根据这张任务卡去寻找传承人学会《破阵曲》,下午五点后统一集中在古镇的一个小广场上演奏,然后由观众投票选择你心目中最合适的传承人。 任务卡的下面写了诸多找到传承人需要做的任务,完成任务就会寻找到传承人。 司鹤羽坐在古琴后方的锦杌上,单手拿着任务卡,另一只手放在古琴上,边看任务卡,边时不时的撩拨琴弦,和其它几位嘉宾火急火燎的找传承人不同,司鹤羽显得十分的从容。 微风轻轻拂过,坐在水榭中央的司鹤羽仿佛置身在一幅画的中央,成为了画中人。 【截屏了!嗷嗷嗷!!!】 【我真的以为我看到了古人,任务卡太出戏啦!】 【崽崽,放下任务卡,手放在琴上,你就是今天最靓的崽啦!】 …… 司鹤羽放下任务卡,想了想《破阵曲》是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其实也有类似的曲子,但名字却不是叫《破阵曲》,而叫《出阵曲》。 据教他的老师说,这首曲子是在阵前鼓舞将士的,司鹤羽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类型的东西。 而且…… 司鹤羽摸着手上的古琴,说是古琴,但司鹤羽判断面前这琴勉强有个一百多年,真称不上是古琴。 且他学的是十三弦琴,而面前的是七弦,刚刚拨弄古琴琴弦的时候司鹤羽就已经听清了每根弦的弦音。 对他来说,不管是七弦还是十三弦,一首小小的《出阵曲》,还真没谁可以教导他,毕竟就连大晋的老师到后来也没法和司鹤羽比拟,只能甘拜下风。 说司鹤羽狂妄自大也好,说司鹤羽目中无人也好,能教导他弹奏古琴的人,在这个时代,可能还真的没有。 指腹轻轻一拨…… 噔的一声。 弹幕上吵成一片。 【别的嘉宾都去做任务了,他这是在干嘛?难道不用学?这是作弊吧!】 【崽崽这是要直接弹么?】 第137章 一首曲子震惊全场 随着越来越多的弹幕加入,有吵司鹤羽在装的,有吵节目放水给司鹤羽剧本的,有等着听司鹤羽是不是能弹琴的…… 但这些都和司鹤羽无关,因为他压根都听不到。 而是开始回想《出阵曲》的曲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直播间的人数开始在减少了,王导拿起对讲机就要和司鹤羽讲话。 乖乖。 要知道他这个节目流量一直都很一般,每一次播放量都只能算是中等偏下,所以这一季的第一期才尝试了做成直播类型。 而司鹤羽给他带来的巨大流量一度让王导觉得自己这节目要火了,还是不用他花宣传费的那种火。 游艺把司鹤羽架起来,本来是要拉踩司鹤羽的,孰料司鹤羽半点没受影响不说,反倒让司鹤羽的粉丝数噌噌噌的往上飙。 王导牙花子都露出来了,不用多余宣传还有这个效果,司鹤羽从一出场就一直给他惊喜。 这节目要红了啊! 但看着司鹤羽直播间的粉丝开始掉,而司鹤羽好像还在拿闭目养神一般,王导也顾不得什么商时序不商时序了,就想着让司鹤羽动起来去做任务,好提高观众数量。 毕竟古琴是最难学的,其它的嘉宾有笛子,琵琶,古筝…… 他们这节目也不折腾人,大部分都是在做任务的过程中普及这个乐器的历史,司鹤羽这边也是一样的。 奈何司鹤羽老身入定一样的动都不动,那流失的观众让王导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钱才哗哗哗的跑。 按亮对讲机还没来得及讲话。 司鹤羽的直播间就开始传出了声音。 噔噔~ 司鹤羽猛的睁开了眼睛,气势瞬间从刚刚的温润如玉小公子,变成了冷血狠辣小将军…… 随着司鹤羽的手指上下拨动,一个接一个音符从司鹤羽的手下传出。 弹幕瞬间就空了。 《出阵曲》本身就是勉励将士,给将士呐喊助威的。 而司鹤羽的演绎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曲子一开始就大刀阔斧的用的重音,像是瞬移到了战场,看到了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刀光剑影,兵器相交,一个接一个的敌人倒下,前仆后继之下越战越勇。 琴音越发的高昂,咚咚咚! 万千将士一个接一个的厮杀,势必要将鞑子赶出大晋! 所有人都像是被司鹤羽的曲子调用了情绪,屏息凝神一般的看着画面中的人,仿佛从他的琴音中看到了古代的战场。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司鹤羽缓缓收手,双手置于古琴上,微微喘着气。 而观看的所有观众仿佛都只剩下热血,脑海中只蹦跶出热情高昂的念头,那就是:杀!杀!杀! …… 王导大张着嘴巴看着屏幕里面那个嫩生生的青年,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首充满杀气和热情的曲子竟然被他完美的演绎了出来。 而这首曲子和他们准备的曲子很不一样,准确的来说是《破阵曲》没有这么能够调动人情绪的力量。 那是积蓄了千年的力量,那是经过战火淬炼,经过生离死别才能在大战之前拥有的调动人心的琴音。 他们选的传承人,没有这样的力量。 随着一曲落幕,弹幕只剩下了尖叫。 【一分钟,我要这个小哥哥所有资料!】 【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曲子?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将军,在战场厮杀!】 【啊啊啊!!!这才是司遇啊!只有司遇才有这样的能力,坚守后方,保护自己的国家和子民,成为哥哥最有力的臂膀!】 【我听哭了,明明这么一首激昂的曲子我竟然听哭了,梦回战场啊!】 …… 季迟手上的手机啪嗒掉到了地上,商时序紧紧的盯着屏幕中的那个人,他一直知道司鹤羽能够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 却没想到司鹤羽在古琴上有这么高的造诣。 毕竟现在很多曲子都只是单方面的演绎,能够让人催动情绪去附和的,真的太少太少了。 但就在刚刚,商时序从司鹤羽的眼睛里看到了战场,从他的曲子里进入了战场,成为了坚守我方的战士,成为了保卫家园的将军。 商时序指尖有些微的颤动,用极大的理智才让自己平和了情绪,那种抓不住司鹤羽的感觉几乎是达到了顶峰。 险些让他不管不顾的冲到拍摄现场去把司鹤羽紧紧抱住。 好在,好在睁开眼睛,司鹤羽还坐在那里,他还在那里,没有离开。 季迟呆呆的:“他不是什么都不会么?他不是个花瓶么?这什么曲子啊?” 没人给季迟回答,商时序对这种古音乐没有任何的研究,这是第一次听,但他觉得自己以后大概会经常听了。 当然,司鹤羽愿意的话,他很想多听司鹤羽弹奏几首。 这是属于司鹤羽的高光。 演奏完的司鹤羽,对着镜头歪了歪头,神情十分的无辜:“导演,我没有听过《破阵曲》,这首曲子叫《出阵曲》,不知道能不能行啊?” 其实司鹤羽更想说的是,他觉得没人能教他,所以还是别给他按个什么传承人了,没必要,他不想去打击人。 王导喃喃了两声,别人还在做任务呢,司鹤羽这一首曲子出来连那传承人都不出现了,直言自己没法和司鹤羽比,要真出现简直要被秒成个渣渣,太丢脸了。 王导这会又十分的后悔把这节目做成了直播了,因为司鹤羽看似没有成为传承人,但他这一曲出来,还什么传承人啊,他是创造者啊。 哦豁,司鹤羽接下来拍什么啊。 王导感觉自己头上的几根毛岌岌可危,这会十二点都没到呢。 司鹤羽还在对着镜头卖萌:“导演,我还要继续任务么?” 王导想说继续,但传承人已经面如菜色不敢上场了,传承人被人给打得不敢上场了可还行! 【让他完成任务!】 【有一说一,虽然他弹得很好,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尊重节目,我们是来了解古琴的历史的】 …… 随着弹幕的流失,司鹤羽手放在了琴弦上,开始讲解起了关于古琴的历史。 第138章 司鹤羽讲解古代知识,再度赢麻了 司鹤羽的嗓音清朗,莫名的让人信服,刚刚还吵着闹着让司鹤羽做任务的弹幕一个接一个的收了下去。 而且司鹤羽全程没有看过任何的台本,一字一句讲得清清楚楚。 殊不知司鹤羽的一首《出阵曲》早就莫名其妙的上了热搜,然后引来了一群爱好古琴的人。 而随着司鹤羽的讲解,那些爱好古琴的人纷纷翻起了自己的小本本,好些人还开始录屏,生怕错过了司鹤羽讲的某些专业知识。 甚至于好些人还发现,司鹤羽讲解的古琴知识比他们了解的还要宽泛得多。 王导整个人都麻了,司鹤羽的直播间引来前所未有的高峰,这流量是他很想要的。 但…… 接下来该让司鹤羽去干嘛呢? 王导已经不知道了。 这会才中午,下午的传承人比赛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谁会获胜,毕竟找来的嘉宾也没谁能比司鹤羽弹得更好了。 除非是有人买投票。 司鹤羽的讲解大概讲了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小时直播间的人非但没有觉得枯燥乏味,很多人还听得津津有味。 也让人知道,司鹤羽是真的有真材实料的人了,毕竟谁背单词半个小时不卡壳的啊,这肯定是司鹤羽早就熟知的事情了。 司鹤羽讲得口干舌燥,王导终于找到了司鹤羽接下来去干什么的事了,因为司鹤羽不做任务,也不需要去学琴,时间大大的空出来。 王导让摄影告诉司鹤羽,接下来的时间干脆就让司鹤羽在整个古镇转转好了。 可以玩了? 司鹤羽笑得眉眼弯弯,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好了,古琴的知识大家若是还有不懂的就去看回放吧,接下来,我带领大家看看这百年古镇。” 说着,司鹤羽就直接站起身,陈宁等在一边顺势把司鹤羽的水壶递给了他。 司鹤羽咕咚咕咚的灌下了很多水。 这才开始了游玩。 当所有人都以为司鹤羽的游玩就真是游玩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想错了,司鹤羽还知道这档节目的初衷是什么。 那就是弘扬历史文化,说到底就是让人了解古代。 那早就泯灭在历史长流中的文化,只能凭借着出土的文物得到简短又不一定正确的知识。 司鹤羽从水榭缓步走出来,开始讲解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甚至连亭台楼阁都讲解得头头是道。 这让王导大喜过望,因为随着司鹤羽的讲解,很多喜好古文化的人纷纷涌进了司鹤羽的直播间。 甚至还有国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 司鹤羽的讲解很细致,基本上是走到某一个地方就会告诉一个知识点,有时候是住宅门口的狮子,有时候是房檐,有时候是连廊…… 从尺寸到距离,从宅院到花园,每一处都细致讲解,甚至还说着这些东西的来历,或传说或确有其事。 走到房间里还会讲解房间布局,家具材料等等等。 季迟和念诗公关部的人就这么看着司鹤羽,几乎是一个小时上一次热搜,过一个小时热搜标题又换一个。 这些热搜下全是路人刷的,其中不乏古建筑文化的人,古琴协会的人,国家博物馆的人。 看看这牌面,看看这凝聚力。 季迟满脑子都是赢麻了,赢麻了。 公关部那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连热搜都不用买,就直接哐哐哐像是坐飞机一样自带热搜体质的人。 而司鹤羽的微博粉丝更是肉眼可见的以几千几千的数量飞快上涨。 等到最后所有传承人演奏古音乐的时候,司鹤羽的粉丝数已经突破了一百五十万。 没有一个是季迟和念诗公司的人买的。 商时序看司鹤羽讲了几个小时的古代知识,丝毫没有觉得枯燥,反倒是很津津有味的就那么在那坐了好几个小时,连开会的时候都把司鹤羽的直播间开着,时不时的看一眼。 季迟拍了拍自己的脸,看着商时序简直像是在看财神爷,哦不是,是看着司鹤羽像是在看财神爷。 毕竟经纪人的奖金和明星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他虽然懒散,但也知道司鹤羽越红他的奖金就会越多。 谁还会嫌钱多呢? 当所有人再次聚集到广场之时,有中途短暂离场借着去卫生间收到消息的,也有助理或者经纪人直白告诉的。 所有人都知道,司鹤羽现在是香饽饽了。 其他人到底没有什么反应,毕竟他们虽然对司鹤羽不热络,但没有得罪人,但游艺不一样了。 他提前买通了节目组的人,所以他的古筝是早就练过的,本想一鸣惊人,但在司鹤羽的《出阵曲》上,根本就不够看的。 毕竟司鹤羽连甲片都没上,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你们都是渣渣。 而游艺先前做的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泡汤了不说,甚至还有为司鹤羽做嫁衣的意思。 游艺怎么可能会甘心,等每个人都坐到了各自传承的乐器前,游艺似笑非笑道:“小羽真是一曲惊人啊,肯定练习了很多遍吧,不然怎么能弹得那么好呢?” 司鹤羽是最后演奏的,游艺一曲之后平平无奇,本来是大家都不熟练,他有点熟练就可以凹个聪明一类的人设,毕竟电影中的司遇就是这样。 但在司鹤羽的对比下,实在是有够惨烈的。 这么一句话出来,在场的所有嘉宾都看着两个人无声的争斗。 司鹤羽笑了笑:“好说,好说,我弹古琴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这么一首曲子,也不算是很难。” 想给他挖坑,司鹤羽可半点不上当,游艺那句话看似没有什么问题,还刻意指出了司鹤羽弹了很多遍,这不是直接暗示人说司鹤羽是提前拿到了剧本,才能够弹得这么好么? 这司鹤羽可是半点不能够忍的,你可以质疑我弹得不好,但你不能质疑我弄虚作假,堂堂将军府的嫡公子,可不屑于做那等子自甘堕落的事。 那种虚假的名声,司鹤羽在大晋不是没看到有人用过,为了嫁得好,为了娶得好,不少未婚的公子小姐都会刻意的去营造自己的名声。 什么才高八斗,温润如玉,秀外慧中,刺绣功夫一绝…… 这些能够让他们在晋城的声望提高,从而选到更合适的夫君,高嫁或者高娶。 但这种虚假的名声有什么意义呢? 一旦成婚,不出几年就会暴露,然后成为怨偶,什么温润如玉的其实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什么刺绣功夫一绝的是家中养了个死契绣娘,实则连个帕子都锈不出来。 所以将军府的人历来就不会在外营造名声,是什么就是什么,像司鹤羽的兄长,直到司鹤羽被指给宁丹的时候,都还有冷面阎罗的称号。 那是什么好名声么?当然不是啦! 第139章 游艺惨遭再度打脸 游艺已经维持不住自己的营造的风度了,他今天做了这么多,是要把司鹤羽踩在脚下,而不是让司鹤羽踩在脚下的。 当即脸色就有些不对,面目扭曲的说:“谁知道呢?”而后小声道:“不然怎么那么刚巧就弹得这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练了很多遍。” 说完了又假装惊慌的捂嘴,面向摄影做出一副慌乱的样子,连连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故意小声实则是全部都被麦给收了。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简直是让司鹤羽都差点气乐了。 王导更是站起来就想直接把游艺的麦给掐了,司鹤羽冷冷的瞥了一眼,那气势,让王导竟然不敢轻易妄动。 司鹤羽对着游艺挑挑眉:“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会弹了?” 游艺低头不讲话,实则是用眼睛偷瞄摄影,一副知道什么但又不敢说的样子,直接让弹幕吵成了一团。 弹幕上游艺的粉丝立刻抨击节目组,甚至抨击司鹤羽,说什么剧本,说什么司鹤羽正在拉踩一类的。 司鹤羽看不到,王导看得气了个半死,连带着刚刚还喜笑颜开的季迟都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打一顿游艺。 刚刚好转的司鹤羽的名气,瞬间就停摆了。 司鹤羽手里拿着把下午在摊位上买来的扇子,轻轻的在手上转了转,翘起了二郎腿,那慵懒随性的样子,再配上那怡然自得的矜贵气质,真真是有古代世家小公子的样子。 这么一点小把戏,司鹤羽真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只是看向了坐在各个嘉宾身后的古音传承人:“音乐其实是融会贯通的,古筝琵琶二胡很多曲谱其实古琴都是演奏的,要不你们随便点一首?我可以试试。” 游艺勾唇冷笑,觉得司鹤羽还真是狂妄自大,他练的是古筝,这曲子他虽说是临时抱佛脚,但到底是练了一个月的。 传承人也说他练习的曲子是很难的。 眼看其他人也想有镜头,有点蠢蠢欲动,游艺直接道:“那小羽要不就试试《高山流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司鹤羽,这曲子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毕竟这曲子确实是很出名的。 俞伯牙所作,从春秋战国时期到现在,那是真正经历了浓厚历史底蕴沉淀的曲目,被视为忠诚友谊的代表作。 还真是巧了,司鹤羽在大晋还真有那么一两个说得上话的好友,每次来就巴巴的非让司鹤羽弹,说什么这样才能证明司鹤羽心里是有他们这几个朋友的。 司鹤羽在大晋朋友本来就少,难得有一两个说得上话的且真心结交的,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司鹤羽哪会不满足。 比起《出阵曲》,《高山流水》司鹤羽更加熟练,前者到底是用于出战的,耗费的心力和精神会更大,后者只要用心去演绎,就会让人感受得到。 游艺看司鹤羽不动,正要开口嘲讽,就见司鹤羽放下了手中的折扇,双手抚琴。 “也行吧,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高山流水》。” 而后缓缓的开始演奏。 随着司鹤羽的演奏,众人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座高山,潺潺溪流缓缓而下,既有高山的巍峨,又有流水的细腻。 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司鹤羽的演奏渐入佳境,游艺的脸却是越来越黑,刚刚他还觉得自己练习了一个月的曲目已经很好了,甚至还得到了传承人的夸奖。 现在再一对比,只要耳朵没有问题的人,都会知道谁演绎的更好。 不仅如此,刚刚他阴阳怪气说出来的话,还有那些似是而非的动作,本来他这档节目就只做一期,所以想着得罪导演也没事。 大家喜欢看的是冲突,是爆点,他给导演带来了冲突和爆点。 给导演带来流量,有几个导演还会管明星的死活。 但现在被妥妥的打脸,导演确实是不管明星的死活的,只是这个明星成了他。 游艺蹿红得快,但实则根基一点都不稳,打着美男子的旗号收割了不知道女友粉。 但这些粉丝还称不上是死忠,一旦有更好的,就会很快爬墙。 而今天因为司鹤羽的直播,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连带着游艺不少新粉丝都成了司鹤羽的。 脸被打得啪啪响。 司鹤羽一首《高山流水》又上了热搜,这个热搜,可以说是游艺以一己之力将人给送上去。 司鹤羽弹完,笑得人畜无害,看着游艺:“这才是《高山流水》哦,你还是练习的时间太短啦,多练练,没准可以赶上我十分之一哦。” 明明说出口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但却让游艺听出了满满的嘲讽,十分十一! 他练习了整整一个月,却连司鹤羽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主持人飞快的宣布投票结果,结果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司鹤羽完胜。 不仅如此,游艺本想泼向司鹤羽的黑水,遭到了反噬,明明提前练习知道剧本的人是游艺,却碰瓷司鹤羽。 甚至还有人贴出了游艺练习《高山流水》的视频,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直接贴了游艺在公司练习的视频。 墙倒众人推,这事情虽然对游艺不致命,但肯定会让他损失一大波粉丝,甚至还背上小肚鸡肠的骂名。 粉丝嘛,都是墙头草的啦,颜值即正义,像司鹤羽这样长得好看,又懂得多,还那么会弹琴的小哥哥。 被一堆人喜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第140章 游艺墙倒众人推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今天的直播结束,这期节目就算是完成了。 司鹤羽弹完古琴后又默默的当起了背景板,其余嘉宾插科打诨的说了不少,时不时的就给司鹤羽一点镜头,倒是和直播预热那天一点都不一样。 司鹤羽落落大方的回话,衬得旁边游艺那张五彩缤纷的脸格外好看。 游艺的助理和经纪人站在导演的后面已经急得不像样了,毕竟他们一开始其实也没想着要用这节目给游艺固粉。 是游艺像是吃了药一样的非要接这个节目不说,还推掉了一个流量还行的综艺,这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经纪人气得脑壳都要冒烟了。 看着那流失的粉丝数,经纪人脑子里头脑风暴了好多,想着要怎么挽回游艺的名声。 看着那波澜不惊的司鹤羽眸底闪过一丝暗光,这世上人云亦云的事情多了,左不过找点莫须有的罪名给司鹤羽安上。 再顺势抬高一下游艺,这样应该能够挽回一些名声。 脑子里还在思考是让司鹤羽被包养的消息爆出去,还是让司鹤羽私生活混乱的消息爆出去。 就接到了公司那边的电话。 接完电话经纪人面如死灰,旁边的助理看了一眼经纪人的表情,有些惴惴不安:“李姐~” 经纪人愣了愣,她本不是个什么大经纪人,靠着游艺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不料短短几个月,公司那边竟统一了口径,要雪藏游艺了。 经纪人根本想象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了公司那边,那边也闪烁其词的不说真话。 想起今天游艺的种种行为还是她给游艺推波助澜的,经纪人就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她刚刚到手的房子,还没有交完全款,才提的车子还没有捂热…… 摄影机一关游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司鹤羽,司鹤羽慢条斯理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游艺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却引来司鹤羽一个极其平淡的目光。 那是一种压根不在乎的目光,好似是完全没有把游艺放在心上,更没有把今天游艺所做的种种放在心上。 游艺冲到经纪人的面前,经纪人正要开口和游艺说话,余光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迎着司鹤羽走了过去。 司鹤羽的眉头微蹙,他的头皮实在是很不舒服,痒得他快要受不了,若不是司鹤羽心性坚定,怕是早就出了洋相。 游艺经纪人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眸光微颤,压根没有听清游艺在那愤愤不平的抱怨,眼看经纪人一言不发,游艺脸上也带了怒气:“李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经纪人怔松一瞬又觉得不可能,若是司鹤羽真的有这么强大的后台,又怎么会来参加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节目呢? “怎么了?你说什么?” 游艺这大半年被人捧着顺着的早就忘记了当初做群演四处跑的落魄日子了,打压了那么多的小明星还从来没有遭受过滑铁卢,结果在司鹤羽这里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哪肯罢休。 “我说,我一定要让司鹤羽滚出娱乐圈!”那愤怒的声音险些没压住,周围几个工作人员朝着三人注目。 经纪人正要说话,那高大男人突然回头,冷冷的瞥了一眼,经纪人瞬间僵直了身子,虽然那男人戴着口罩,但只要和商时序见过面的人,哪会忍不住那双锐利的丹凤眼。 只瞧上一眼就令人胆战心惊。 经纪人猛的抓住游艺的手,声音在嗓子眼里打转,粘腻得吐不出来,颤抖着:“我们完了。” 游艺愣了一下,瞥了一眼面前的经纪人,要不是他,经纪人哪来的名牌包背,哪来的奢侈品穿,如今不过是遇到一个小明星就这么说他,一点都担不起他的名气。 等他合约到期,一定要把这个经纪人换掉,算了,这次回去就把她换掉,太拖他的后腿了。 但此刻游艺还知道经纪人的作用,今天他表现成这样,公司那边,粉丝那边,甚至是商务那些,都需要有个经纪人来周旋,游艺按捺住情绪:“李姐,你在说什么呢?” 经纪人又想起了商时序刚刚的那冰冷的眼神,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圈,游艺被雪藏了,又得罪了司鹤羽,肯定没有翻身之日了。 但她没有,她只是一个在幕后的经纪人,只要和游艺撇得清楚,一定还可以再带艺人的。 况且游艺毕竟是他自己作死,但她到底是带了一个大明星出来的,只要好好的和公司说一下,肯定还可以再有资质好的艺人带的。 经纪人不再和游艺虚与委蛇,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把声音压到最低:“我帮你擦了多少次屁股,你做了多少一旦被曝出就只能被封杀的事情,公司那边已经决定雪藏你了,你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再动,司鹤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游艺本来没放在心上,但听到那句雪藏还是失去了理智:“你说什么!公司要雪藏我!” 话音刚落,早先为难司鹤羽的节目造型师和化妆室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本想找王导再求求情,但一眼就看到了十分醒目的游艺。 飞快的跑过来:“游艺!” 游艺看到这两个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慌乱的看了周围,发现大家都似乎很心知肚明似的,游艺的心一沉。 只见两个人站到了游艺的面前,扯着游艺那花了大价钱的古装:“是你说不会有问题的,但我们现在被节目组开除了,还说要封杀我们,这都是你让我们干的……” 明明游艺说了司鹤羽没有任何的后台,就算是真的给司鹤羽使了绊子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她们两个刚刚接到了解雇通知。 不仅如此,后面安排的所有工作也被对方给推了,隐隐的让她们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经纪人愣了一下,游艺已经面如死灰。 经纪人和化妆室造型师此刻知道游艺已经不顶用了,只能在人群中找司鹤羽。 刚看到司鹤羽,就见司鹤羽身子一摇,直接倒了下去。 商时序的心都要飞出去了:“小羽!” 第141章 司鹤羽晕倒,游艺被封杀 司鹤羽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皮火辣辣的疼,呻吟了一声,就想用手去碰,闭着眼睛抬手却被人一把抓住:“小羽!” 司鹤羽蹙了蹙眉头,眯了眯眼睛就看到有些憔悴的商时序,睁开眼睛双眼满是茫然:“时序?”而后眼睛转了转,发现这不是在家,好像也不是在酒店:“这是哪里啊?”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醒来心像是才落回了胸腔。 鬼知道他看到司鹤羽录完节目去接人,结果司鹤羽就这么在他的面前昏倒的时候,他慌成了什么样子。 司鹤羽昏倒完全是那劣质假发搞得,现在很多假发材料各异,游艺本就有心让司鹤羽出丑,哪会给司鹤羽找多好的假发。 商时序只觉得自己百密一疏,明知道司鹤羽娇气,还让他用那种劣质化纤做的假发,戴了一整天。 司鹤羽的整个头皮又红又肿,甚至还直接昏迷了。 刚进医院的时候那红肿甚至还蔓延到了眉毛的位置,这会才将将消下去了一些。 一想起这些,商时序就觉得自己对游艺那一群人还是太仁慈了,只是让造型师和化妆师找不到工作,让游艺被封杀,让那什么狗屁经纪人下台,还有那副导演被除名…… 这桩桩件件都不够平息他的怒火。 还不够,还不够…… 司鹤羽看着商时序心疼的眼神,委屈的瘪了瘪嘴:“好痛呀。” 商诗序一把将司鹤羽抱起来揽在怀里:“哪儿疼?” 司鹤羽伸手想要摸头,但医生那边用药包将司鹤羽的整个头皮都包了起来,这样恢复得会快一些,可万万不能让司鹤羽用手给弄掉了。 眼看司鹤羽的手要去摸头,商诗序连忙擒住司鹤羽的手:“别碰,你头皮还没有恢复,还要包药。” 司鹤羽这才想起自己快要录完节目的时候就觉得头皮痒得心慌,节目结束的时候看到商时序就想和商时序说来着,但后来发生了什么司鹤羽就半点都不记得了。 商时序摁亮了床头的呼叫铃:“别碰,乖,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司鹤羽头皮疼得有些抓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抬头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商时序:“我这是怎么了呀?” 商时序心疼得没法说,要是他早点知道游艺那边会使绊子,哪会让司鹤羽受这份罪:“那假发的材料不好,你头皮受不了。” 司鹤羽委屈的哼唧了一声,埋在了商时序的脖颈处哼哼唧唧的叫疼,在大晋他躲过明枪暗杀,拜倒在了现代化工上,想想都觉得好无语。 就这么哼唧了一小会,又想睡了,本身吊的针水里面就带了一点镇定作用,那头发痒疼起来是真要命的。 医生来看过以后,确认司鹤羽没有什么大事,看着商时序抱着司鹤羽睡着了,十分有眼力见的退出了病房。 季迟和陈鑫走了进来,商时序眸光微凛,陈鑫脚步一顿,还是颔首:“商总。” “自己领罚。” 陈鑫长出一口气,罚款他是一点都不怕的,就怕商时序经此一事后再也不用他了,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做到这一步,成为了商时序的贴身助理,而后被指派给了司鹤羽。 奖金提高了不少,谁知道司鹤羽第一次参加节目就出了这些事。 季迟缩了缩脖子,看着商时序,也生怕商时序不要他接着做司鹤羽的经纪人了,连忙道:“我也罚。” 商时序只看了两人一眼,网络上的明抢暗夺是防不胜防的,但商时序只要求两个人保障司鹤羽不受伤害。 若是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也没有必要留在司鹤羽的身边了。 “仅此一次!” “是!” 陈鑫和季迟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商时序把司鹤羽平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不像样,温柔得像是可以掐出水来。 三个人来到病房外间的客厅里,陈鑫连忙道:“游艺公司那边……” 游艺公司其实只是个小公司,因为出了游艺这么个大明星,借着游艺的名号才算是小有所成,招了不少新人和练习生准备出道。 商时序表情淡漠,像是根本没把那么个小小的公司放在眼里:“有可造之才就挖给商时真,有黑料的就让他们滚出娱乐圈,我要那个公司,一个艺人和经纪人都没有。” 陈鑫抖了一下,默默点头,商时序历来是不做什么天凉王破的事情的,因为没必要,但这次游艺公司纵容游艺这样做,就是触犯到了商时序的逆鳞。 商时序不可能给对方好果子吃。 “是。” 季迟表情有些不好,司鹤羽晕倒的时候引起了现场大乱,王导更是吓得魂都没有了,谁也没想到游艺安排人拿来的一顶假发竟然让司鹤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商时序追加了一千万的投资,要求把制作班底全部换了,那边上头的人已经收到了命令。 游艺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这会游艺,王导,游艺经纪人,还有造型师化妆室,还有节目那个和游艺串通的副导演,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全部都等在了医院一楼。 但看商时序如今的意思,是肯定一个都不会见的了。 季迟也没有那么大的烂好心,只是架不住那些无良媒体,毕竟游艺虽然说是要被封杀,但能挖出点料来,到底也是一波流量。 所以医院外面好些人等着采访游艺。 毕竟商时序已经把游艺的所有黑料给放在了网上,比如让他爆火的那部电视剧,是他让人把原定的男二给撞伤的。 甚至为了演那个角色,陪睡制片人什么的。 还有这半年来火了以后,出入声色场所,霸凌小演员,勾搭已婚女明星什么的…… 反正名声是有多烂就多烂。 商时序要的可不仅仅是游艺公司的雪藏,毕竟雪藏还有可能复出,游艺的合约还有半年就到期了。 商时序要的是游艺被全网封杀。 这会的网上可是空前绝后的热闹的,全部都是游艺的黑料,其中不乏游艺对家的打压,毕竟娱乐圈的蛋糕嘛,就那么大。 雪中送炭的人没有,全是落井下石的。 第142章 商时序大发雷霆 商时序不放心别人来照顾司鹤羽,所以直接让陈鑫和顾畅把工作搬到了医院,本来司鹤羽这个可以不用住院。 但商时序一想起司鹤羽在他怀里毫无知觉的样子就发怵,愣是让司鹤羽在医院待两天,等着头皮的肿消下去了再说。 商时序下楼去给司鹤羽买饭,医院那些营养餐司鹤羽挑嘴得很,象征性的吃一口就蹙下眉头,然后不愿意再吃第二口。 商时序是知道司鹤羽这张嘴有多会吃的,所以任劳任怨的亲自去买,也省得假手于人他不放心。 刚下电梯到一楼,就看到了一楼大厅的几个人,这家医院也是庄南澈家连锁私人医院的其中一家。 安保方面自然是不用说。 所以这些人上不到楼上去,商时序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只是看着这些人就想起司鹤羽为什么会在这里,心情属实是不怎么好? 游艺也只是听经纪人说商时序的事情,什么商界天才,还是商重城唯一的正房儿子,以后大概会继承商氏集团一类的。 听着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攀附,游艺自认自己长得还算不错,也觉得司鹤羽能够攀附上商时序是因为那张脸,但脸好看是好看,司鹤羽的性子太寡淡了,丝毫不如他在床上那么放得开。 游艺想着自己来露个面,顺便透露点自己愿意跟着商时序的打算,只要商时序是喜欢男人的,就绝对不会对自己无动于衷。 毕竟游艺在圈子里还是挺出名的,技术好,男女不忌,可上可下,为了能够红是很豁得出去的一个人。 几个人陡然见到商时序,猛的全部都站了起来,经纪人还有些讪讪的,她和游艺打压的小明星多了去了,谁知道这会竟然踢了铁板。 回去就发现游艺不仅被雪藏了,还冒出了一些他们以为自己扫得很干净的事情,连带着公司最近都焦头烂额的。 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找到这里来。 造型师和化妆室那是直接连话都不敢说的,只是觉得游艺到底是大明星,她们不过是帮人做事的,游艺应该能够说得上话。 经纪人想着自己的处境,眼看商时序只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就要走,经纪人和游艺连忙冲了过去:“商总!” 商时序看见这两人就想起司鹤羽这会还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神色自然不好,尤其是游艺走过来了以后什么话都不说。 用一张委屈巴巴的脸看着他,眼睛扑闪两下又低下头去,那么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让商时序越发的鬼火! 经纪人没太在意游艺的心思,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制止游艺的,当初不是没有导演和制片给商时序送过人,男的女的都有,前不久不还有一个么? 明明一张脸整得和司鹤羽差不多,后来被商时序的人差点毁容,原先的脸也保不住了。 这些都是经纪人这两天明里暗里打听到的,商时序不近情色,男的女的都不近,越是这样,越显得司鹤羽的珍贵出来。 商时序看着游艺那张脸几度作呕,只停留了两秒就快步离开,游艺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伸手去想去抓商时序的手,他还没有遇到过这种对他投怀送抱丝毫没有反应的人,强烈的自尊心让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商时序是讨厌别人触碰他的,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余光扫到游艺的手伸了过来,直接一个转身,单手掐住游艺的手腕,然后狠狠一拧,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只听到游艺的惨叫和咔擦一声。 所有准备好的措辞全部都哽在喉咙里,商时序真的是太残暴了,一点不给人解释和弥补的机会。 “你们应该庆幸你们还站在这里,还能活着……” 经纪人瞬间就连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商时序的话实在是太明白了,意思就是他们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或者是说还没有生不如死,就应该知足,不要想些有的没有的了。 游艺一张脸疼得惨白,抬眸就对上了商时序的眸光,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他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中见到那么具象化的杀意。 是的,杀意,在这法治社会,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有那么浓烈的杀意。 手腕已经变形了,游艺害怕得用没受伤的手撑着自己往后退了两步,刚刚那些大言不惭的腹诽此刻消声觅迹,再也生不出半点心思来。 商时序不想这些人在这搅扰了司鹤羽的清净,浑身戾气暴涨:“还不滚!” 经纪人猛的顿了一下,飞快的转身,又想起和游艺好歹算是同事一场,又转过身来把地上已经怕得微微颤抖的游艺给扶了起来。 几个人马不停蹄的再次离开。 商时序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算是压下了心底的戾气。 他这个人真算不上什么善人,那些都是表象罢了,司鹤羽是他的例外,绝不容许任何人来触碰! 提着打包好的饭菜上楼,离病房越近,商时序的心情越好。 一开门,就看到那蔫儿哒哒趴在沙发上的小人猛的抬起头来:“时序,你回来啦!” 顶着一个白色的类似浴帽的玩意儿,哒哒哒的朝着商时序跑了过来,那眉眼弯弯带着笑意的样子,整个人软和得像是一只小狗狗。 让商时序只要见到司鹤羽就会不自觉的笑。 司鹤羽丝毫没有要接过商时序手里东西的自觉,反倒是跑过来挽住商时序的手,轻轻的晃了晃:“医院好无聊呀,我要在这呆多久啊?” 而后像是知道商时序最吃哪一套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明明是差不多的动作和神态,司鹤羽做起来就让商时序觉得心软又受不住,其他人一旦做这个表情,尤其是对着他,商时序都恨不得直接给对方一脚。 司鹤羽还在晃着商时序的胳膊,撒着娇。 商时序把两只手的外卖转到一只手上提着,顺势牵住司鹤羽的手往里走:“头不疼啦?” 闻言,司鹤羽立刻顶着白色像是浴帽的玩意儿晃了晃:“不疼啦!” 越发像是小狗狗不说,萌得商时序心肝都在发颤。 第143章 商重城晕倒 商时序把外卖放下,扯开那药包着的帽子看了一眼,红肿都已经消失了,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反正医院也没有强制性住院,商时序又何尝不知道司鹤羽不愿意在医院里待着,好在司鹤羽是真的很听话,让他乖乖在医院待着他也不乱跑。 商时序就没有见过比司鹤羽还要乖的人。 这会看人没事,牵着人坐到沙发上打开外卖:“吃了饭让医生来看看,可以出院了就出。” 司鹤羽拿着筷子立刻眉开眼笑:“好耶!”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那像是要被放出去的架势,失笑的摇了摇头。 季迟那边暂时没有安排工作,本来到司鹤羽手里的剧本只能算是一般,也仅仅只能演个男五男六什么的。 谁知道司鹤羽在《走进》这个节目里面直接霸榜热搜,两曲惊人,丰富的古代词汇量还有那令人经验的古装扮相。 最近好几部还不错的古装大剧都找上了司鹤羽,番位都提高了一些,男三男四居多,甚至还有部是男二。 季迟的眼光也比之前又要拔高了不少,正好司鹤羽这两天不舒服,季迟准备自己先筛选一下,然后再给司鹤羽挑,可不敢再出现这次的事情了。 司鹤羽晕倒那天,商时序抱着司鹤羽到医院,看司鹤羽昏迷不醒的时候,商时序那架势真的像是要杀人。 季迟可不敢再让司鹤羽有一丁点儿的意外了。 所以不管是找上来的综艺还是剧本,季迟都要确保里面的人没有什么幺蛾子,毕竟娱乐圈真的是太混乱了,一点幺蛾子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只能期盼里面的人不要作妖。 不然拍一次毁一个明星,季迟觉得司鹤羽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听。 没看王导最近加班加点制作的直播精简版里面,游艺的镜头被全部都删除了么? …… 得到出院的允许,司鹤羽就立刻跟着商时序马不停蹄的回南城了,到底是在商家才让司鹤羽有归属感。 商时真早早的等在门口,看到司鹤羽眼眶都红了一下,确认人真的活蹦乱跳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商时序冷着一张脸站在一边,商时真也不好去触他的霉头,毕竟娱乐圈的事情她更了解,结果这次他们所有人都太想当然了,所以才让司鹤羽着了道。 三个人一起往里面走,商时真正问着司鹤羽的情况,临到门口了才想起来:“哦,对了,商时安来找过我。” 商时序蹙了蹙眉头:“他找你干嘛?” 自从司鹤羽决定培养商时安之后,商时序就扔了个小公司给商时安,所以商时安寻常不止要上课什么的,还要学着处理公司的事情。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比商时序当初少了很多魄力,却也看得出来是个可造之才,至少比商家的那些个废物要好多了。 当然了,这公司商重城不知道,商时序名下还有好多产业都没有挂在念诗旗下,毕竟狡兔三窟,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和商重城闹得鱼死网破了,多留个心眼总归是没有错的。 商时真摇头:“想来是练习不到你和哥夫,退而求其次的来找的我。” 商时序挑挑眉,自家妹妹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很多事她也不可能全部都不了解。 “出什么事了?” 商时真叹了口气:“商重城昨晚上晕倒了,想来应该是还没有醒,不过商时安还是知道了。”说着,商时真看向司鹤羽,不明白他小小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商时安,短短几个月都可以和商家那群人抵抗了。 倒真不是司鹤羽太聪明或者是商时安太聪明,以司鹤羽的说法来说就是,他才出了一分力,那些人面对商时安就招架不住了。 主要还是他们太蠢了,商重城又是个疑心病重的,到现在都没有权柄下放,给那些私生子女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的公司,苟延残喘罢了,既不会倒闭,但也不怎么赚钱。 纯粹就是拿那些公司逗那群人玩呢,商重城有时候的心态就很奇怪,一方面盼着自家的儿子些成才,一方面又不愿意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像是生怕这些个儿子成长起来了他商董事长的地位就不保了似的。 商时序倒是没多的表情,他其实商重城昏倒送到医院的时候就知道了,但老宅那群人,却没有任何人一个人通知他,想来是以为商重城大概是快要嗝屁了,生怕遗嘱上只给商时序东西,他们一点没有。 所以趁着商重城这次昏迷,可得好好的在家里找找,也就没有那些上赶着的人来想告诉商重城了。 司鹤羽小心的看了一眼商时序一眼,虽然他没觉得商时序做错了什么,这样一个逼死发妻,逼得年幼儿女只能远赴国外的父亲,司鹤羽自觉是没有什么留恋的。 大晋确实是以孝治天下,但家里人历来教导给司鹤羽的都是,父母慈,子女孝,父母不慈,子女如何孝? 但他确实不知道商时序到底是怎么想的? 会不会和大晋好些被嫡母磋磨死的那些个庶子女一样,为了那点可笑的名声,葬送自己的一生。 虽然商时序和商时真是发妻所生,是商家唯一的发妻所生,但相比起那些私生子女,商时序和商时真过得连个外室之子都不如。 反正司鹤羽是不可能劝说商时序去看人的,但若是商时序去看了,司鹤羽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而已。 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缘发。 商时序低头就看到两个人极其殷切的眼神,哪会不知道两个人在想什么,顺手揉了一下司鹤羽的脑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戴着那顶白色帽子的司鹤羽让商时序挥之不去,嗯,看样子以后添置衣物的时候要多给司鹤羽选点帽子,鬼知道他有多适合戴帽子。 “放心吧,我不会去的,懒得去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闻言,商时真和司鹤羽立刻轻笑起来。 第144章 周幼诗的股份 但很多事情并不是商时序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 没错,商重城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凌晨醒了过来,而后不顾当下的时间,给商时序打了电话。 此刻商时序刚把司鹤羽折腾得汗淋淋的准备洗个澡睡觉,接到商重城电话时,本来尚好的心情骤然跌落在谷底。 接起电话一言不发,但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怒火。 商重城到底只是昏迷没有其它症状,自然算是中气十足:“来医院一趟。” 商时序搭着个浴袍坐在床边,司鹤羽趴在床上,浑身斑斑点点,有气无力的哼唧了一声。 这人没吃到肉都成这样了,司鹤羽有种若是自己真的给他吃了,负距离接触以后,会不会直接醒都醒不了。 商时序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把司鹤羽汗淋淋的额发往上捋:“不去,没时间。” 商重城有种自己又要被气到昏迷的错觉,连连深呼吸了几口气:“你当真不在乎商氏?” 商时序嗤笑一声:“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在乎你的商氏。” 商重城哽了一下,平复了一番心情:“那不止是我的商氏,也是你母亲的,当初你母亲用她所属的周家股份买断了9%的股份给你,不,准确的来说是给你和商时真的,毕竟那会我刚创业。” 商时序攥紧了拳头,难怪当初周幼诗的遗产没剩下什么,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了,原来商氏一开始竟然是商重城和周幼诗建立的,而周幼诗还留下了那么多的股份。 “这些股份,除了你和时真,也没有谁有继承权了。” 商时序非常讨厌这种被拿捏的感觉,他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为了母亲的遗物妥协,但商重城总能够找到更多周幼诗的东西来逼他妥协。 商重城久久没有等到商时序的回答,接着道:“你真的要让你母亲的心血被他们糟蹋么?” “我会抛售出去。” 商重城猛的一愣,然后怒喝一声:“逆子!”而后才缓缓道:“你觉得,现在有多少人买的起商氏9%的股份,当然,你自己也可以买。” 商时序买,和还在周幼诗的名下有什么区别? 商时序直接挂断了电话。 商重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久久无言,怎么就到这一步了?他其实很想不通。 虽然内心深处那个念头一直都在,但自负的商重城从来不愿意承认罢了。 商时序看着睫毛微颤的司鹤羽,知道这人是醒着的,只是累了不想睁开眼睛,想了想解开浴袍,不着寸缕的把司鹤羽揽进怀中。 骤然触到那火热的躯体,司鹤羽猛的颤了一下,手有气无力的推拒着商时序:“不……不来了。” 商时序低笑一声,随后又想起了刚刚的那个电话,声音压抑着紧紧的抱着司鹤羽:“小羽。” 司鹤羽一愣,微微睁开眼睛,主要是商时序的声音实在是太压抑了,像是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 想到这,司鹤羽微微有些心疼,伸出手抱住商时序的腰:“我在呢。” 商时序喜欢和司鹤羽聊天,更喜欢和司鹤羽有事说事,缓缓的讲了刚刚商重城说的话,司鹤羽愣了一下,而后发现商重城真的很会拿捏商时序。 周幼诗对商时序的意义重大,所以商时序才一直被困在商氏,商时序对商氏深恶痛绝,到头来才发现,这商氏是周幼诗和商时序一手创建。 商时序…… 没法看着商氏倒闭,这是周幼诗的心血啊。 “那……那现在怎么办呀?” 商重城想说切割,把商氏切割,他只要属于周幼诗的,但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哪些是属于商重城的,哪些是属于周幼诗的,又怎么分得清楚呢? 司鹤羽看着商时序难过,缺又无能为力,他在大晋再有产业,也不会管理现代的产业啊,那什么股份、投资、合资…… 听起来就不是他的小脑袋瓜可以懂的啊,他一古代人,这真的太为难他了。 思虑片刻,司鹤羽在商时序的怀里抬头:“商时安现在学得怎么样了?你觉得他能够挑得起商氏么?” 商重城这才想起自己把商时安丢到了一个小公司历练,不得不说商时安还是有些天赋的,虽然比起他当初来还是欠缺,但多培养几年,虽不至于开疆拓土,但守城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到底算是有个解决方法了:“多培养两年应该可以。不过,你确定商时安真的会听命于我么?” 司鹤羽嘴角翘起来,笑得很欢快,他虽然不会管理公司,但玩弄人心,让人像条狗一样听话这件事,他还是很会的。 重重的嗯了一声。 商时序垂眸撞进司鹤羽那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嘴角就止不住的勾了起来:“那我相信你。” 司鹤羽瘪着嘴巴:“身上不舒服,去洗澡呀。” 商时序勾了勾唇,顺手把被子一拉,直接罩住了司鹤羽:“再来一次。” 司鹤羽在被子里挣扎推拒:“不要啦!我腿都破皮了。”这人真是毫无节制! …… 司鹤羽强大的生物钟经过商时序的摧残,华丽丽的被打破了,一觉醒来就快要中午了。 睁开眼睛看到商时序留下的字条,说中午回来找他吃饭,下午再一起去医院。 司鹤羽腰酸背痛的起身,重重的哼了一声,被子滑落,敞开的睡衣上满是斑驳痕迹,嘶了一声觉得商时序还真是一点都不做人。 刚要掀开被子,门就被打开了,三楼轻易不上来人,除了每日打扫什么的,司鹤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商时序回来了。 这人早起去了公司都回来了,他才醒,想想都想钻地缝。 商时序眉眼含笑的走进来,看到司鹤羽:“醒了。” 司鹤羽凝眸看了一眼人,然后重重的翻了一个小白眼,哼了一声,用后脑勺对着商时序。 第145章 病房交锋 商时序手里拿着管药膏,视线中只看得到那个后脑勺,轻笑一声走到司鹤羽的那一侧。 司鹤羽不想理人,这人贯是会得寸进尺的,真的太会得寸进尺了,先亲亲后抱抱摸摸什么的,一次又一次的进犯司鹤羽的底线,总感觉离用腿满足他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之前兄长和大嫂成亲的时候司鹤羽还小,但也知道这天雷勾地火的,大嫂回门以后再回将军府,三天没出过门,简直是吓死个人了。 司鹤羽觉得商时序怕是也差不多。 商时序顺势坐到司鹤羽的床边,然后把人捞到腿上抱着,司鹤羽挣扎了一下,嗯,假意挣扎了一下。 睡衣被撩开,是的,他没穿裤子,因为皮肤嫩,磨着疼,虽然昨晚也擦了药,但商时序总感觉效果不是很好,今天特意让人又重新买了药膏,不知道效果会不会更好点。 扯了一张湿纸巾,分开司鹤羽的腿先惊讶了一下,他历来不是个手轻的,对着司鹤羽更是一点自控力都没有。 昨晚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会看着司鹤羽大腿内侧又红又肿的莫名的有点心疼又心虚。 先用湿纸巾给司鹤羽擦了一下,司鹤羽的身子猛的僵了一下,然后直接埋到商时序的肩颈处,哭唧唧:“疼。” 商时序可谓是心疼坏了:“擦了药就不疼了,乖。” 司鹤羽趁着这个时间赶忙寻求割地赔款条例:“你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商时序擦药的手一顿,凑近司鹤羽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司鹤羽立刻炸毛得想要跳起来,被按在腿上还看得到人浑身都红了。 商时序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就是勇于认错,死不悔改。 司鹤羽恼怒的瞪了人一眼不说话了,这人历来就会得寸进尺,玩不过。 …… 两个人一路到了庄南澈家的私人医院yip病房,进去就发现这病房比在临市那个还要高档不少,俨然像个小平层了,要是落地窗外面再来个无边游泳池,和总统套房也没啥差别了。 此时那大客厅里面密密麻麻的坐了不少人。 司鹤羽是第一次见除商家私生子女,沈宜安和杨姨以外其余的几个太太。 几个人看到司鹤羽和商时序进来简直是如临大敌。 司鹤羽眼睛扫了一眼杨姨,发现她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怯生生的,俨然是一种被欺负得狠了的状态。 啧啧称奇,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的很。 商时晋看到司鹤羽的眼睛看着自家妈妈,连忙侧过身子挡住杨姨,杨姨哪会感觉不到司鹤羽的视线,垂眸之时掩下眸底的一片阴暗。 周平看到商时序和司鹤羽来了,立刻将人带进屋子,商时坤为首的几个私生子女立刻站了起来也准备进门。 沈宜安更是凄凄惨惨的轻泣了一声:“老爷~”说着话的就要往里面奔,那哀怨婉转的调调瞬间让司鹤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宜安真的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她是这几房太太里面最会扮演小白花的人,明明大家都穿得很素净,大概是想让商重城看出她们都是真心关心他没时间打扮的。 但就算是这样,沈宜安素净的样子还是很会勾人怜爱的。 若是平常,商重城可能还会怜惜一二,但骤然昏迷带来的强大失控感,让商重城眉心一跳,觉得往日里那娇小婉转温柔小意的声音跟哭丧一样。 顺手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这边砸,但周平已经进门,商时序和司鹤羽走他后面,那碗直接朝着司鹤羽的脑门就过来了。 “滚!” 众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商时序条件反射的就背过身想要把司鹤羽护在怀里,却没有预料中的痛觉。 只见司鹤羽手一伸,砰的一小声,直接接住了碗。 司鹤羽身子弱,不会武功,但到底看过父兄他们练武,也学了几招不会用大力的保命招式,接个碗什么的不在话下。 商时序直接冷脸,沈宜安那婉转的哭声戛然而止,后面跟的一长串的私生子女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商时序本就刚跨进门,这会看到司鹤羽接住了那个碗,这个碗若是没接住,不是在他的背上就是在司鹤羽的脑门上。 商时序直接一把拉过司鹤羽手:“既然不欢迎,我们这就走!” 商重城也没想到进来的是司鹤羽和商时序,还以为是那嚎丧似的沈宜安,本以为商时序就是表达一下态度,但见人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样子就知道商时序是来真的。 “别走!” 司鹤羽抬眸看了一眼商时序,他又不是什么圣父,不会替商时序原谅商重城,哪怕此刻这人躺在床上看起来可怜巴巴,但那又如何呢? 商时序脚步不停,商重城对着周平使了个眼色,周平立刻追了过去:“大少爷!” 其余一众人等这会更是直接不敢进门了,沈宜安扒在门边,擦了擦溢出的眼泪,满眼都是深情和担忧:“老爷,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说着就想要嘤嘤嘤的哭。 哭得商重城火气都上来了,怒喝:“你嚎丧啊,我他妈的还没死呢!” 沈宜安哪曾被商重城这么下过面子,身后跟着的几房太太直接低下头偷笑,商时坤抬眸看了一眼,触及到商重城的眼神后又飞快的低下头。 今年他确实不得力,而且有些阴私也不知道怎么的被捅到商重城的面前了,要不是沈宜安还勉强说得上两句话,这会怕是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但商重城如今这个态度也让身后的那些抱着花花肠子的人明白,沈宜安母子两这怕是直接失宠了。 周平追到了病房外面才追上商重城和司鹤羽,周平到底年纪摆在那了,站在商时序的面前还喘了几口粗气:“大少爷,司少爷。” 说着话还对着司鹤羽使眼色,大概意思是让司鹤羽劝一劝什么的吧? 但奈何司鹤羽对着周平满脸的无辜,装作完全看不懂的样子,反正都听商时序的! 第146章 商家众人心怀鬼胎 周平被两个人的态度给弄得噎了一下,到底在商重城手底下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没谁敢不给他好脸色。 但偏偏面前的两个人就是那不给他好脸色的少数人之一,周平虽然心有怨气,但向来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的想法和商重城其实差不离,反正商家怎么也不可能会落到他手上,为了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商家那些个子女个顶个的没用。 唯一能带着商家走下去的这么多商重城的孩子里面,只有商时序一个。 他不是没有想过夺权,但活了这么多年,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看得清楚的,与其把商氏弄过来败在自己的手底下,还不如让商氏在商时序的手底下蒸蒸日上,到时候他跟在后面吃点商时序漏出来的,也能保证他们家族兴盛。 这就是周平的本来想法。 至于屋子里那一群,不是周平看不起他们,这么久了,就管理两三个公司还年年亏损,要是真把庞大的商氏放在他们的手底下,这家业迟早有点要被败光。 就算到时候他有权又如何,缩了水的商氏和更加庞大的商氏,财产比例也是不一样的。 这也是商重城这几年明知周平有点小动作但是也没有太过于在意的原因,人嘛,贵在有自知之明,周平就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典型。 “老爷不是对你们发火。”周平说着就去看商时序的表情,顺便叹了口气:“老爷昏迷的事情我也是才收到的消息,谁知道他们那么大胆,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我也是今早老爷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周平这会其实也很埋怨商重城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商家老宅像个筛子一样,竟然被那些个太太还有私生子女捅得不成样子。 这次昏迷也算是给商重城提了个醒,要知道商重城昏迷以后在地上活生生的躺了好几个小时,而这几个小时里面,时不时的就有人去看他,但这么多人,有他自诩真爱的沈宜安,有他最疼爱的儿子。 结果每个人好像把昏倒在地上的商重城当成了个观光打卡点一样,进去出来,一直没人把他送到医院。 就像是在等他死一样。 后来还是老管家瘸着腿发现的,老管家前几天出门,走在路上被撞了,本来是在医院的,但他不愿意住院,偷偷的回了老宅。 所以说商重城命不该绝呢。 周平这几天查看老宅的隐藏摄像机的时候,看到商重城那冷漠的儿女们,真真是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进了医院老管家就被人按回了病房,美名其曰需要静养,商重城也顺势被送到了病房,到底人没有大事,但像是被软禁一样,除了那些个太太还有私生子女们,竟然谁也练习不到他。 要不是今天凌晨商重城自己醒来,商氏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他也是今早凌晨收到消息赶过来的,这会真的很想叹口气,这叫什么事啊这叫? 周平絮絮叨叨的讲了好多,什么商重城被蒙在鼓里,什么商重城身边没多少值得信任的人,什么那些个太太还有私生子女有多么的狼子野心。 像是企图唤起商时序点滴的亲情。 但商时序那勾着唇的冷笑,莫名的给周平一种:我没有笑出声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这不是幸灾乐祸,这叫报应不爽。 周平敏锐的闭上了嘴巴,商重城向来霸道强势惯了,但也没有想到,人嘛,都是重利的。 这么多年的渗透,老宅也好,公司里面也好,有心安插进去的人,也早就像颗钉子一样了。 商重城嘛,也是真的老了,不得不服老啊。 司鹤羽听着这些面上没有多大的反应,这才哪到哪啊? 想当初他在大晋听过的,平宁侯爷七十几了,世子也快要六十了,还是个世子,当初世子的孙子的孙子,那才是狠的。 直接把老侯爷给弄死了,然后世子弄瘫了,接着他父亲病弱上位,他顺利成为世子。 后来事情被捅破的时候,大理寺都无语了,毕竟这叫什么事啊?但那世子振振有词,说老侯爷真的在位太久了,他不想六十了还是世子。 一家子反正都不是好东西,老侯爷贪恋权力,老世子懦弱无能,自家父亲病弱平庸,侯府若是任由他们经营下去,也离家破人亡不远了,还不如自己来。 一朝事成功成名就和挫骨扬灰,到底是一半一半。 所以面对这种事,司鹤羽真的很想说无感,到底现代社会是讲法律的,在大晋,弄死个把人,找不到证据被放的比比皆是。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根本就完全不可能。 所以面对商重城的困境,司鹤羽就莫名的想到了那个老侯爷,贪恋权力但到底没有那个能力再在高位上安稳,可不就等着别人来了? 那些个私生子女到底是良心未泯还是怕查出什么来,没对商重城下狠手,但看着商重城晕倒在地没有实以援手。 不过就是在等他死而已。 商时序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平:“所以呢?” 周平到底跟在商重城身边多年,一时之间就想和商时序耍心眼子,他是看得很清楚的,以后这商氏家主必定只有商时序,所以和商时序打好叫道,为自己谋取点福利。 他才会把商重城昏迷的时候经历的事情讲得那么清楚,希望商时序真正上位的时候,因为他是元老还有他早早投诚,能对他友好点。 但是这会看着商时序的眼睛,莫名有种自己被看得透透的错觉,想想自己这么大年龄还被个黄毛小子一个眼神震慑。 周平这会只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 叹了口气,也不再耍心眼了:“老商总希望你能尽快接手商氏,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谈谈这件事的。” 商重城挑眉:“就这么简单?” 周平浑身一凛,觉得商时序真的太难缠了,还好当初商氏创业的时候他们没有遇到过商时序这样的对手,不然商氏还真不一定能够壮大到如今的规模。 第147章 商时序第一次产生动摇 商时序不理会周平,而是看向司鹤羽:“小羽,你怎么说?” 司鹤羽笑了笑,露出八颗小牙齿,他生性就比别人更易洞察人心,周平那点子小九九他和商时序看得很清楚。 更何况,以他对商重城的了解,除了希望商时序接手商氏以外,肯定还有个原因,但这个原因司鹤羽又觉得很好笑。 因为看商重城的做派,不难想象商重城还有什么心思。 “我想老商总肯定还希望,你能对你的弟妹……好一点。”说着,司鹤羽笑得像个小狐狸一样:“毕竟商家是个大家族,但到现在老商总都还是让那些没心肝的人待在病房,大概是想着商家不能散,让你回去当冤大头呢。” 周平人都抖了一下,商时序对这边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事周平是和商重城说过的,奈何商重城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了,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 又给自己洗脑商时序怎么可能会对商氏不感兴趣,想要用商氏来拿捏商时序。 周平劝过还说过,但商重城何其自负,怎么可能相信。 而且周平就是觉得商时序不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刚刚不过是看了几眼,司鹤羽和商时序就判断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周平真不好意思和商重城说他那句姜还是老的辣真的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啊。 商时序很是认同的点点头,对着周平道:“周总,我看起来像冤大头么?” 周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喃喃了两句:“老商总只是觉得,你们到底是兄弟姐妹,流着相同的血液……” “嗤。”商时序丝毫不掩盖自己的眸底的厌恶:“兄弟姐妹?商重城怎么开得了这个口的?” 当初沈宜安和杨明语抱着孩子打上商家的时候,周幼诗还沉浸在夫妻恩爱的表象中。 从那以后,商重城深恶痛绝的就是婚姻和孩子,讨厌那种在外乱搞的男人。 其中最讨厌的,就是商重城。 而今!商重城竟然和他说兄弟姐妹!他怎么配! 商时序拉着司鹤羽就要走,真的在这呆着他就快要窒息,要不是为了周幼诗的那点股份,他真的不愿意在这里出现。 与此同时,商时序是埋怨周幼诗的,对周幼诗的爱毋庸置疑,但对周幼诗的埋怨也是真的。 周幼诗被周家人教养得太过于天真了,对商重城的爱让她放弃了自我,变成了一个以爱商重城为己任的重度恋爱脑。 所以才会遇上商重城这么一个垃圾,才会受不了打击,才会丢下孩子自杀。 结果她的爱对商重城来说只有利用,只有周家的利益,没有其它。 要是杀人可以不犯法,商时序早就一刀嘎了商重城了,他不在意名声,弑父对他来说也没啥,毕竟商重城那么多的子女里面,想他死的真的不要太多。 商时序第一次生出了不想再管周幼诗的任何事情的想法,周幼诗的死困了他好多年,周幼诗的影响太深,他自己把自己困住了好多年。 如今他爱人在侧,姥姥姥爷和舅舅舅妈安好,公司蒸蒸日上,他是真的不想再把自己给弄到那些仇恨中去了。 遗产也好,遗物也好,迁坟也好,人都死了,这些真的还有意义么? 商时序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多年来屡屡妥协做出的身不由己的事情感到怀疑,他真的要困自己困这么多年么? 周平眼看商时序和司鹤羽要走,眼睛都瞪大了:“大少爷,司少爷!” 商时序停住脚步,呼吸有些粗重,司鹤羽担忧的看着他,商时序嘴里酸涩成一片,像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紧紧的攥着司鹤羽的手汲取安全感,他说不出口,他为了周幼诗的事情困了自己那么多年,想要放弃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司鹤羽看着商时序骤然变化的神情,虽然不至于猜测出商时序的全部想法,但也知道商时序这会情绪很是不对。 在商时序和商重城之间根本不用犹豫的就选了商时序,拉着人快步直接就走了。 商重城追出来只看到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在商时序和司鹤羽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追出来了,被一屋子的人嚎得他心力交瘁,看着离去的两个人,商重城心里没由来的有点恐慌。 好像有什么想要抓住却抓不住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消失,但他无能为力了一样。 “时序!”商重城第一次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态,整个人好像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周平听到声音又急忙追过来,搀住商重城:“商总。” 商重城的目光追着那两个人,直到再也看不到,转过身的瞬间屋内的人所有变了脸色,从一开始的不屑怨毒不在意,转眼就变成了对商重城的关心,个个都是变脸高手。 商重城在周平的搀扶下回到病房,嘴巴里喃喃了几句,声音很小,连周平都没有听清楚:“我只是想商家人丁兴旺,想商氏昌盛百年,我错了么?” 被扶到床上躺下,商重城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公司的事情在今天商重城醒过来的时候就处理了个彻底,不得不说商重城的能力真的是很好的,商时序虽然也有能力,但其实和商重城比起来,到底还欠缺了那么点阅历。 周平清咳了一声:“商总,现在怎么办?” 商重城其实不太想处理任何的事情了,但商氏是他一力创建的,这么多人里面,他唯一能够托付的,只有商时序了,其他的人,在这次昏迷看到那隐藏摄像机的瞬间,他就失望了。 但都是他的血脉啊,他……陡然想起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商重城一心想把商时序推到家主之位,不过是想要商时序能够庇佑他这些孩子罢了。 哪怕他们见死不救,但他们个个都流着商重城的血,商重城心里哇凉哇凉的,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事情到底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面目全非得商重城都不知道怎么去看待这件事。 第148章 商重城后悔 商重城内心深处那点子念头再次冒了出来,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失败,教育失败,婚姻失败。 看看周家那两老的养的商时序和商时真,再看自己养的这些个不知道该不该称为歪瓜裂枣的孩子。 周家养的能力强,人品高,直到现在商重城都没有找出商时序的不足之处来,吃喝嫖赌一样都不沾,处理事情井井有条。 连带着公司也蒸蒸日上,这可一点都没有要他商重城和周家的插手,全是商时序自己一点一点的累积起来的。 再看看自己养的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盯着他兜里的钱,吃喝嫖赌没有谁不沾,只看哪个太太受宠,再看谁沾的大,谁沾的小。 一开始商重城是真没把商时序放在眼里的,看惯了世家那些孩子,他顶多就把商时序和商时真当作自己的嫡子。 但古来今往都有那种宠妾灭妻的,商重城在周幼诗带着孩子离开他的时候,其实真没怎么放在心上,那会他找的几个小情儿个个都给他生了孩子,他是一点都不愁子嗣和延续的。 之所以占着周幼诗不放,说到底还是那些小情儿的身份和家世不足以在他百年之后和他同葬,商重城再是疼这些小情儿,骨子里其实还是看不上她们的。 直到后来不再有新的孩子出生,而商时序开始崭露头角,加上自己教导养育的这些孩子私底下小动作频频。 商重城看到了他们的劣根性,一个二个的别说开疆拓土了,守城都很难。 而这时念诗异军突起,在短短几年商时序的名头几乎是响彻整个南城了,在所有的二代还在吃喝嫖赌的时候,商时序已经和商重城同批的老头子们打上了交道。 商时序的优秀毋庸置疑,经过调查以后,发现商时序对周幼诗的归属和执念,商重城埋在内心深处的念头第一次出现,他的教育很失败。 但他不肯承认,他偏执的认为是他的血脉起到的作用,渐渐的为了商家兴旺,商时序在考察了自己所有的孩子以后,发现真没有比商时序更优秀的孩子了。 所以商重城起了心思,他固执的觉得商时序和他是同类人,和商家所有的人都是同类人,没看他那些私生子女为了他兜里那点子东西,个个十八般武艺齐上阵,斗得乌眼鸡似的么? 所以他高高在上的强势的以周幼诗的遗物和坟茔让商时序和商时真改姓,再拿着这些东西左右了商时序的婚姻,毕竟在商重城看来,这个年代,结婚离婚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他只是要让商时序听话,等商时序结婚以后,自己能够很好的拿捏他,再等两年商时序听话了,就让商时序蹬了这个小门小户的司家的,从而和自己认为合适的女人结婚,再生上两个孩子。 商时序接手了商氏,自然不能不管他的私生子女们,个个结婚成家再生孩子,这商家不就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了么? 商氏昌盛,子嗣颇丰,何愁不会成为世家之首。 但如今看来,自己真的太想当然了。 商时序是不受控制的,是不可能会受他控制的,从他给商时序娶了个男人开始,商时序好像如虎添翼一般,越发的优秀,项目一个接一个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优秀的商时序。 而再看他教育出来的这些孩子,就算那些人表面恭维他,但大家私底下都说他们烂泥扶不上墙。 商重城又怎么可能会一点都听不到呢?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不愿意承认因为他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从而失去了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 是的,到现在商重城不得不承认,所有人和他在一起都是为了他的钱权,只有周幼诗不是,周幼诗是信任他理解他爱他的。 那些年他破绽多得数都数不清楚,但周幼诗本着爱一个人就要充分理解并信任他的原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直到被那几个小情儿联手抱着孩子找上门的时候,周幼诗才知道他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情。 商重城后悔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周幼诗死前的遗愿,要和他离婚,和他死生不复相见。 但商重城就是隐隐的有个念头,不能放,不能让,如果真的做了,他可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凭着这个强烈的直觉,他留下了周幼诗的一切。 商重城是不信投胎轮回这些事的,但这两年他越发的不愿意放开周幼诗,哪怕只是一个牌位,一座坟茔。 商重城承认,他真的再也找不到一个人,会和周幼诗一样不图任何名利,仅仅只是因为爱他,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了。 门外时不时的传来两声低泣,商重城不用细听都知道是谁谁谁的哭声,这些哭声中有多少真心实意,商重城自己都不知道了。 甚至听到哭声还能想起哭的人的面容,商重城突然有些慌乱,向来冷血狠辣的上位大家长,突然有些慌乱。 周平正在斟酌怎么和商重城说商时序的事,要想商时序接手商氏,还需要徐徐图之,他们的那种威逼利诱的法子怕是想不通了。 嘴巴还没有张开就被商重城一把抓住了手,力气大得手腕都像是要掉下来了一样:“幼诗的东西,幼诗的照片还有录像那些,我之前不是让你放在保险柜里了么?你去给我找来,我要看幼诗的照片!” 是的,商重城已经记不清周幼诗的样貌了,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发妻,商重城记不清她的样貌是正常的。 但周幼诗对他那浓厚的爱意还是让商重城沉浸其中,但这个人不在了,且永远都回不来了。 周平听到这个要求还有一瞬间的恍惚:“什么?” 商重城沉浸在周幼诗的爱意中,听到周平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瞬间有些暴怒:“把外面那群人赶出去,赶出老宅,把宅子里除了老管家以外的所有人全部都赶出去,把幼诗的照片和画全部都摆出来,你亲自去办。” 周平目瞪口呆,商重城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是要干什么呢? 第149章 商时序情绪崩溃 司鹤羽一路搀着情绪明显有点不对劲的商时序上了车,挡板还没有升上去商时序就一把抱住了司鹤羽。 将脸紧紧的埋在司鹤羽的脖颈处,像是在汲取安全感一般一点都不愿意放手,生怕力气小了司鹤羽就会从他怀里消失。 司鹤羽不知道商时序怎么了?情绪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低沉。 车子缓缓的启动,今天来这里本来是要讲什么股份的事情的,但来这里就看到了商重城一眼,然后事情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司鹤羽一直都知道不管是商重城还是周幼诗,对商时序的影响都很大,哪怕一个死了多年。 后撤的街景消失的飞快,商时序埋在司鹤羽的身上至少过了十多分钟才缓缓的开口:“我……”张口的瞬间商时序却不知道应该要讲什么? 讲他不想再因为周幼诗的遗愿把自己困在商家,还是讲他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是有点埋怨周幼诗的。 周幼诗就死在他的面前,死的时候他才只有几岁,尚不能很好理解产后抑郁症是怎么回事? 哪怕到现在,商时序都认可不了周幼诗的爱情,姥姥姥爷把周幼诗教导得太过于天真烂漫,一份畸形的爱情就让周幼诗丢了命。 商时序是不认可的,因为商时序一直信奉的都是,爱人之前先爱自己,若是你把一个人放到高于自己的地位时,这份爱或早或晚都会出现问题。 周幼诗用尽全身力气,失去了自我的爱着商重城,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只剩下欺骗,连死后都不得安宁不说,自己的子女还因为她这份爱情被困其中。 周幼诗这辈子,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兄嫂,对不起自己的孩子,甚至对不起自己,但她唯一对得起的,就一个人渣商重城。 商时序光是想想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悲哀么?悲哀的,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明明可以很多种活法,却因为爱情要死要活的,真的很不值得。 爱有很多种,父爱母爱,兄爱,友爱…… 真的不该因为一个烂人而丢弃自己的生命。 商时序也很迷茫,周幼诗死的时候他已经懂事了,就是懂事的记忆中的那短短几年母爱,困了他这么多年。 他一直都是以替周幼诗报仇,完成她的遗愿为自己毕生奋斗的目标,但他好像也因为这份恨意,而丢了自己,就和当初的周幼诗一样。 值得么? 商时序第一次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做法。 司鹤羽静静的听着商时序颠三倒四的讲话,其实到底说了什么司鹤羽真的没太听清楚,只能从商时序的言辞中去排序罗列,然后提取重要信息。 渐渐的了解了商时序的想法。 商时序不想再因为周幼诗的遗愿困住自己了。 若是司鹤羽还是大晋的司鹤羽,在那个以孝治天下的国度,司鹤羽大概会劝商时序好好的去完成周幼诗的遗愿,哪怕牺牲自己的也在所不辞。 但司鹤羽不是大晋的司鹤羽了,他是现代的司鹤羽了,在接受了新兴的现代知识,司鹤羽也知道子不言父过是不对的。 总有那么一些父母是不合格的,就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只要被生下来,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这不是任何人伤害自己的理由,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父母,那也是不对的。 但司鹤羽给不了商时序建议,他本就对现代文化一知半解,更不知道商时序这会说出这句话是一时兴起还是筹谋已久。 毕竟商时序来这里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他是来拿周幼诗的股份的。 这样一个哪怕厌恶愤恨却还要完成母亲遗愿的人,会因为短短几句话而改变主意么? 司鹤羽不确定,更不确定自己若是劝说了商时序以后,商时序真的不再以周幼诗的事情为主放弃了,商时序再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后悔? 万一到时候商时序后悔了埋怨他呢? 毕竟那是生养他的父母,司鹤羽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把握,不觉得自己能够抵过商时序的父母。 商时序讲着讲着就睡着了,司鹤羽轻拍商时序的后背,不管怎么说,讲出来就发泄了一些了,到底是好事。 而这边的周平接到商重城的命令,虽然不知道商重城到底是要干什么?但还是委婉的提醒道:“画已经全部被大少爷给拿走了,至于照片……” 商重城的眸光猛的变得阴冷:“照片怎么了?” 周平觉得这会的商重城有点年轻时候喜怒无常的样子,那会都是周幼诗安抚的,但现在好像没人可以安抚了。 “四太太掌家以后把老宅里里外外的清理了一遍,把照片连带着太太的东西都清理出去了,当时问过您,您说都是不怎么重要的东西,丢就丢了吧。” 商重城恍惚了一瞬,声音嘶哑:“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家里没有任何属于幼诗的东西了?” 周平脸色也有点难看,当初沈宜安居高临下说着自己即将成为商太太的样子,还让周平历历在目。 不止是他,恐怕老宅的那些下人之所以会被沈宜安收买,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沈宜安是唯一一个在周幼诗离开以后,住进老宅的人,连这之后住进老宅的杨明语都比不上。 很多人都觉得商重城会和沈宜安领结婚证,才导致这两年商时坤的地位水涨船高,那些溜须拍马的人上赶着给商时坤送钱送项目,都是基于沈宜安可能会成为商太太的特殊。 所以最后商时坤赔了几十亿,而商重城没有任何的处罚,这也更加笃定了商时坤的地位。 周平不知道商重城是不是心血来潮,只是这会看着商重城面色惨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周平只觉得世事难料。 商重城这是把人忘了二十多年,骤然又想起了周幼诗么? 想起了那个温润如水,巧笑倩兮,永远百分百支持自己的商太太了么? 呸!什么玩意儿,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不怪人要离婚牵坟茔,不怪孩子不认你,这一切切不都是自己作出来的吗? 第150章 商重城给商时真打电话打钱 商重城的情绪依旧低落,拼了老命的去回想那个女人,却发现记忆中只记得那个女人最后的面容。 那样死气沉沉,满面泪光的样子。 明明…… 明明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她笑得那样明媚灿烂。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斯人已逝,回忆只剩徒劳。 但…… 但他还可以补救,对,他还可以补救,他和周幼诗还有一双儿女,那两个孩子被教导得那样好,是谁也比不上的。 他可以对孩子们好,弥补多年来的亏欠。 想通这一点,商重城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想给商时序打电话,却在触及到那个电话的同时,想起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甚至从出生到长大都没有放在心上的女儿。 周幼诗怀上商时真的时候他们的感情已经破裂,周幼诗是一个决然的女人,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和他分道扬镳,最后一个人生下孩子。 他也是在孩子已经几个月之后才知晓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只是因为多年来根深蒂固的认为只有儿子才能传承家业,所以根本就没有对这个女儿有过半分的上心。 更何况那时的他沾沾自喜,认为周幼诗离了他又如何?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商重城了。 他已经有了很多的孩子,不在意那么一个半个。 商重城颤抖着手去找商时真的电话,却发现商时真回来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连商时真的私人电话都没有。 周平在一边看着商重城的动作,不知道他一惊一乍的是想要干什么? 正要开口,商重城抬起头来,老态龙钟的模样,甚至眸底还有泪光,周平为之一颤:“商总……” 商重城哑着声音,对于那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女儿竟是想不起分毫,浓烈的愧疚席卷了他。 “老周啊,你有时真的电话么?” 周平愣了一瞬,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把商时真的电话给找了出来。 商重城的手有些微的颤抖,听着听筒里的未接通的彩铃声,甚至还有点忐忑,好在商时真到底是一个顶级经纪人,时常会有不认识的电话打给她,所以商时真毫无防备的接通了。 “喂,您好,我是商时真。” 商重城陡然听到这声音,竟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顿在当场,约莫等了几秒钟,商时真疑惑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接通了的,接着道:“您好,听得到么?” 商重城倏然回神,连连哎了两声:“听得到,听得到。” 商时真面带疑惑,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微的熟悉,刚要开口商重城的下一句就接了过来:“时真啊,我是爸爸。” 这一声爸爸商时真没什么反应,是的,她没有任何的反应,舅舅和舅妈给予了她父爱和母爱,不管是周幼诗还是商重城,她其实都没有太多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是对两个人无感。 她当然知道母亲和父亲意味着什么,但对于两个从来没有在记忆中出现的人,商时真早在懂事起就已经开始给自己洗脑,只要不在意就不会感到心痛。 她和商时序不一样的点在于,当她知道周幼诗因为商重城而自杀的时候,商时真就不对周幼诗和商重城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一个抛妻弃子的人渣,一个满心只有自己爱情的恋爱脑,不管是哪一个?在商时真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姥姥姥爷和舅舅对周幼诗那么好,但周幼诗和商重城在一起的那些年来忤逆他们多次不说,为了商重城竟将一直疼爱她的亲人拒之门外,好像世上除了她的爱情以外,什么都不能让她有所触动。 这样一个满脑子只有爱情的女人,商时真逐渐懂事以后,是非常不能够理解的。 商重城就更甚了,一个人渣,一个垃圾而已,更不值得她多费唇舌和心力。 要不是因为在她的心里商时序是哥哥,是从小就疼爱她的哥哥,商时真是怎么也不可能会改姓甚至回到商家的。 这会听到商重城自称爸爸,商时真只觉得好笑,冷笑了一声:“商总莫不是老眼昏花了,我这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可没有什么劳什子的爸爸和妈妈。” 商重城面色一凝,声音都粗重了几分,本以为商时真记恨的只有他,没想到连周幼诗在他的心里也不外如是。 那他要如何才能弥补商时真呢? 想起周平偶然提起商时真开着经纪公司,公司里面数百个艺人,商重城不免拿自己对待其它私生子女的那一套来对待商时真。 刻意忽略商时真那句话,直接转移话题:“时真啊,爸爸听说你开了个经纪公司,手底下数不清的艺人,有没有什么困难?爸爸直接给你转两个亿,你拿去花,想买什么买什么?” 商时真看着自己的指甲,商重城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本就意外,商时真也想看看商重城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才在这和他虚与委蛇,没想到商重城如此简单粗暴的给她打钱? 这是什么意思?转性了? 商时真猜不到,但有人打钱嘛,商时真可半点不会拒绝的,有钱都不拿,她又不是傻子。 直接撂下一句:“那就谢谢商总了,待会儿我就把账号发给你。” 说完,商时真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半点不给商重城说话的机会。 也懒得去猜测商重城到底要干什么?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商重城看上了自己手底下哪个小明星,毕竟就商重城那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不是看上了哪个明星,怎么可能会舍得给她钱呢? 商时真动作迅速的让秘书排查了一遍手底下的人,要真有人搭上了商重城,若不是自愿的,身为老板,商时真当然要绝了商重城这个老色狼的心思。 但若是对方自愿,商时真就不会管那么多了,毕竟好言难劝想死鬼,自己就是老板,又不是他们的爹妈。 再说了她又不是圣母,若是人家自愿,自己上前去阻止,没准还要被埋怨呢。 这是商时真开了几年经纪公司得来的经验,曾经那些一腔孤勇不让手底下的人去陪酒陪睡什么的,最后却被手底下的艺人指着鼻子骂商时真断他们的星途,断他们的财路的事数不胜数。 商时真可不会再去做一次了。 第151章 商时真和司鹤羽吐槽商重城有病 况且,商时真觉得商重城不会给她打钱,但那边骤然听到电话挂断声音的商重城却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捷径。 商时真既然愿意接受他的钱,是不是证明她愿意原谅自己,丝毫没觉得商时真就是本着白来的钱,不花是傻子的心态。 放下手机就让周平给专门管理他私人财产的经理人打电话,几分钟就让人给商时真打了两个亿。 商时真看到增加的余额挑挑眉,没想其它,顺手就给商时序打了电话。 司鹤羽刚把商时序哄睡,看到电话一亮连忙把音量给关小了,给商时序掖了掖被角才去拿手机。 先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若是认识的公司的人或者是自己认识的人再说。 想着若是公司的事或者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再把商时序叫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是商时真的电话,有些疑惑。 毕竟这兄妹两的感情虽然好,但却不是他想象中那种需要时时刻刻联系感情的那种兄妹,两人都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这会看到商时真的电话,司鹤羽还是顺从的接了起来,免得商时真真是有什么事情? “喂,哥!” 司鹤羽一边打开阳台的门走出去,一边压低声音:“时真,我是司鹤羽,你哥睡啦。” 因着司鹤羽那做贼一样的声音,连带着商时真都不自觉的小声了不少:“这么早?” 这会时间确实不算晚,远远不到商时序平常睡觉的时间,但哪怕因为这样,司鹤羽也是哄了好久才把商时序给哄睡的。 商时序的那些念头就算是要说,也不该从司鹤羽的嘴巴里说出来,毕竟那是两人共同的母亲。 司鹤羽只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我们下午的时候去了医院。” 商时真挑挑眉,难道是因为他们去了医院,所以商重城给她打钱?但这也说不通啊。 但每次商时序只要见了商重城就会心情不好的事,商时真也是知道的,所以只以为是商时序心情不好所以睡得早了些。 不过两人既然是夫夫,没准商时序有什么都会和司鹤羽讲,所以商时真还是直接开口:“商重城莫名其妙的给我打了两个亿,我想着他是不是看上了我公司哪个小明星,所以还是准备和我哥说一声。” 司鹤羽略有些尴尬的愣了一下,一个女儿,就这么明着说了自己父亲的风流韵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见在商时真的心里,商重城除了好色以外,没有任何值得商时真记忆的地方。 但想起下午周平那一长串的话,还有商重城昏迷后那些个子子女女做的事情,司鹤羽却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商重城这是年纪大了?想要儿孙满堂,子孙绕膝,阖家欢乐,所以前来弥补了? 那这弥补的方式也太过于简单粗暴了吧,直接给了两个亿。 司鹤羽不大看得上商重城的做派,嗯了一声,商时真立刻直起身子:“哥夫,哥夫,你知道的多,你知道商重城看上我们公司哪个小明星了么?” 商时真在脑子里想了一长串的人,毕竟她那公司好颜色的人可不少,但真让商时真说出一个能让商重城看上的人,商时真还真看不出来。 商重城就是好色,喜欢各种各样的美人,他那些小情儿,形形色色的各种类型都有,跟集邮一样。 商时真还真猜不到半点。 司鹤羽噎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和商时真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大逆不道,商重城再是不对,再是不好,又没供他吃穿,只是因为他和商时序结婚所以占了个长辈的名头。 他哪好去评价人家的行为。 清咳了两声:“我不知道,但我想着,可能不是看上了哪个明星吧。” 商时真疑惑道:“那他干嘛突然给我转钱?商氏要倒闭了?所以他给我转钱让我替他瞒着点,等破产清算以后好再要回去?” 商时真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司鹤羽都不知道怎么去说商时真的这个脑回路了。 但还是弱弱道:“我想,他可能是想要弥补你吧。” 商时真越发的无语:“啥玩意儿?他有病吧?汹涌的父爱无处散发的话去找他那些个子女啊,本小姐可一点都不稀罕,瘆得慌。” 司鹤羽笑得眉眼弯弯,商时真从小没爹没妈的,但一点都没有长歪,反倒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甚至特立独行得有些出乎意料的妙人儿。 实在让司鹤羽觉得好玩。 “那你收了么?” 商时真来劲了:“收了啊,干嘛不收,不管他是什么理由给我转的钱,那可是钱哎,谁会嫌钱多呢。” 司鹤羽笑出声来:“这倒是。” 商时真得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回答,觉得不可能,但司鹤羽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商时真觉得司鹤羽猜测得明显很对。 但这又如何呢? 商重城想弥补她就一定会接受么?哦,也不对,钱是可以接受的,但人还是算了吧。 若是商重城愿意用钱来砸她,她也可以昧着良心陪他吃一两顿饭什么的,最好是一顿饭一个亿之类的,反正商重城不缺钱。 至于其它的,那还是算了吧,就算是吃饭也最多一个月一次,多了她怕自己消化不良。 “行吧,那我挂了,你也早点休息。” 司鹤羽笑:“好,晚安。” 说着,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挂断电话。 司鹤羽捏着手机站在阳台,看着繁星点点,广袤无边的黑夜滋生了浓郁的思乡之情。 他一直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去司云锦差点撞到他的地方走了几十遍,下雨,白天,晚上,傍晚,却一点章法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来此的契机是什么,只记得自己是掉下了山崖。 但想要通过山崖回去,司鹤羽却不知道当初宁丹逼他跳崖的地方到底是在现代的哪个位置,甚至不知道那个山崖到底还存不存在。 这会听到商时序和商时真那对父母的糟心事,司鹤羽越发的觉得自己古代的父母有多疼爱自己。 哪怕现代事事种种都优于大晋,司鹤羽还是免不了的想要回去。 第152章 我要你 从阳台进来,商时序怔怔的坐在床上,抬眸看向司鹤羽的瞬间,脆弱又无助,司鹤羽猛的心头一疼,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种情绪。 诚然,他是嫁给了商时序,也看多了各种情情爱爱的话本,但他其实分不清自己对商时序到底是什么感情。 他只知道他嫁给了商时序,就是商时序的人了,毕竟在家中时,母亲和嫂子就是这般教导他的。 这种茫然未知的情绪,是司鹤羽从未体验的,眼眶一热就坐到了商时序的床边,商时序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大手一揽,把司鹤羽给揽进了怀里。 “小羽。” 司鹤羽声音温润清朗,像是有抚平人心的作用,只清浅的应了一声:“我在呢。” 说着,司鹤羽顺手把商时序的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默了默还是和商时序说道:“刚刚时真打电话来,说商重城给她转了两个亿。” 商时序的身子一僵,每每听到商重城这个名字他就会不舒服,说实话,他有时候大逆不道的想,商重城为什么不死呢? 为什么老是要在他的身边打转,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他是商重城的孩子。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是他的父亲呢? “他想干什么?”说话的声音嘶哑暗沉,像是久未喝水的人,但商时序惘然未知。 司鹤羽抿抿唇,轻轻拍着商时序的背安抚着人:“他……我猜测哈,可能是想要弥补吧。” 商时序嗤笑一声,停顿了好几秒,而后大小出声,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弥补?哈哈哈哈……” 司鹤羽听着这不知所谓的笑声,心像是被拳头攥紧了一般疼得他发慌,直起身子,双手捧住商时序的脸,甫一挨到商时序的脸,商时序的眼尾落下一滴泪,烫得司鹤羽的心直抽抽,眼眶立刻就红了。 “时序……”司鹤羽心疼商时序,声音难免带着哭腔。 商时序却像是什么都估计不到了:“弥补?他凭什么来弥补?他有什么资格来弥补?” 商时序也不想这般浑浑噩噩,被困在商重城身边这几年,商时序觉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直到司鹤羽出现后,周遭的一切才像是从灰白色变成了彩色,而身处其中最亮眼的那抹彩色,属于司鹤羽。 是司鹤羽给他混沌无光暗沉的生活带来了光芒,商时序也是在最近才有了想要和司鹤羽携手并进的想法。 感情是一点点的培养的,商时序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竟然对司鹤羽有了这么强烈的情感。 他可以在司鹤羽的身边沉睡,一夜无梦,可以在司鹤羽的安抚下平复情绪,可以只要看到司鹤羽就觉得心情很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司鹤羽带来的。 若是没有商重城的话,这样的生活,是商时序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他只有在司鹤羽的身边时,能短暂的忘却自己的仇恨。 但商重城见缝插针的在他的身边晃悠,丝毫不在意的插手他的生活,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自己他的存在。 也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商时序,他和自己的生父有血海深仇。 明明…… 明明他可以过得很好的,和司鹤羽过得很好的。 一滴一滴的眼泪从商时序的眼眶中流下,自从周幼诗自杀以后,商时序就没有流过眼泪了。 但今日他却是想要切切实实的发泄一场。 明明他已经决定放弃周幼诗的一切了,那般切骨的疼他都要忍受过去了,商重城却还是要来打搅他的生活,甚至把商时真给牵连了进来。 一个二十多年没有任何存在的父亲,为什么要突然彰显自己的存在? 他和商时真都不需要,因为他们都不会原谅他,绝不原谅! 司鹤羽心疼的给商时序擦眼泪,一边自己也眼泪汪汪的啪嗒啪嗒掉眼泪,商时序多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啊,却被自己的父亲母亲折磨成这样。 司鹤羽都不敢想象若是商时序出生在一个家庭和睦的人家里,该有多么的耀眼。 眼见商时序的眼泪不停,司鹤羽擦不过来,笨拙的想起嫂子哄小侄子的模样,一边在商时序的脸上亲亲,一边嘴里还小声的哄着:“不哭,不哭哈,我在呢,我在这呢。” 商时序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过三五分钟就流不出来泪来了,但他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司鹤羽,享受着司鹤羽一个又一个的吻,还有那泪然的模样,像是要把司鹤羽深深的烙印进骨子里一般。 司鹤羽哭得实在漂亮,是的,商时序从未见过有人比司鹤羽哭得还要漂亮,含泪的司鹤羽比平常时候的司鹤羽还要诱人,像是水嫩新鲜的粉桃,急于被人采摘。 商时序平复好了心情,大手捏住司鹤羽的下巴,司鹤羽正要再落下亲亲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茫然无措的看向商时序。 商时序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直视着司鹤羽:“小羽。” 司鹤羽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商时序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叫他,越发的疑惑,歪了歪头:“嗯?” 实在可爱的过分。 商时序狠狠的亲了一下司鹤羽的嘴,发出羞人的声音:“我要你。” 司鹤羽一时没领悟到商时序的意思,怔在原地,商时序已经掀开被子,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个小瓶子。 而后一把抱起尚在迷糊中的司鹤羽,往卫生间走去,司鹤羽吓了一跳,连忙揽住商时序的脖子,看着意气风发的商时序,知晓这人的情绪大概是缓和过来了,但这贱兮兮的模样让司鹤羽警钟长鸣:“干嘛呀?” 商时序进了卫生间脚一抬就把门给关上了,把司鹤羽放到了洗漱台上,猴急的去吻司鹤羽:“做点准备工作。” 司鹤羽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结合刚刚商时序说出的那句话,司鹤羽一下就反应过来商时序是要干什么了? 他也不是不愿意,就是这前后反差太大了,他也没个心理准备啊。 第153章 混乱一夜 司鹤羽切实的领略了一把什么叫死去活来,也知道之前的对商时序来说不过是开胃小菜。 从浴室出来他就不属于自己了,脑子里只剩下商时序诱哄他时的只字片语。 明明他是想要和商时序说要是他实在不愿意去商氏,但又实在放不下对周幼诗的执念,那他愿意学学怎么去管理公司。 毕竟司鹤羽觉得,自己应该貌似好像还是挺聪明的吧。 但最后这话没说出口,倒是被压着说了一堆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 到底是第一次,司鹤羽本身身子骨就不是很好,只是来这里比较注重保养自己,所以没有生病什么的。 但也经不住商时序反反复复的折腾。 一场极为消耗体力的活动结束,司鹤羽是硬生生被肚子的咕咕叫给弄醒的,屋子里漆黑一片。 司鹤羽缓慢回神,简直像是从四方八面去抓自己跑掉的魂魄,连扭头的姿势都透着怪异。 整个醒神的过程差不多持续了两分钟,司鹤羽在肚子又一次发出抗议的时候,终于回想起造成他这般失魂落魄的原因不过是缘于昨晚的一场情事。 司鹤羽双手一拉蒙着被子,小声呸骂了一句:“禽兽!”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司鹤羽可一点都没有侥幸的觉得自己还能够按照生物钟醒来。 这会的时间要么是下午,要么已经是第二天了,毕竟屋子里的遮光窗帘一直都很尽职尽责。 抬手打开床头柜的微弱灯光,准备拿手机时看到自己手指上的牙印,又忍不住呸骂了一句:“狗东西!” 这人真是属狗的,他没有咬人,咬人的反倒是商时序,屁股上明晃晃的大牙印司鹤羽压根都不敢掀开被子去看。 更遑论他现在整个人还没穿衣服,反正后来他已经回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因为他被蹂躏得太过,穿上衣服前面会疼吧,商时序就任由他不穿了,毕竟司鹤羽皮肤嫩还光滑,赤条条的抱着还挺舒服的。 商时序昨晚莫名的觉得这个司鹤羽不适合穿任何的睡衣。 刚摁亮手机瞥到了一眼是下午一点过,门就轻轻的推开了,还露出了走廊的一点光亮进来。 司鹤羽那小鸡崽似的手臂猛的一下就缩了回去,拉着被子直接蒙到了自己的眼睛下方,只留下一双昨晚因为使用过度略显红肿的眼睛。 商时序端着个托盘从外面走进来,今天果断的翘班了,好吧,也没有翘班,刚刚还去开了两个视频会议,自己开公司也不容易啊。 昏暗灯光下只看到司鹤羽那明亮的眼睛在那滴溜溜的转,看到他的瞬间就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白眼。 商时序难得有些心虚,没办法,初尝人事他像是成了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么都吃不够,折腾得有点狠了。 抬手先把电动窗帘给点开了,外面还罩着一层类似纱布材质的窗帘,但到底没有那么昏暗了。 商时序先把托盘上面的饭菜给放到了床头柜上,其实他是深恶痛绝在卧室吃东西的,他和司鹤羽也一直没有在卧室吃东西的习惯,这点两个人很有默契。 但醒来恶补了一下某些知识的商时序,知道了司鹤羽不一定能下床的原因,所以心虚的主动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特意让厨房做了鸡丝粥,然后配了点清爽的小菜,商时序缓缓走到司鹤羽的床侧,刚一坐下,司鹤羽就悄没声的往中间挪了一点,自以为是的觉得商时序没有发现,小声的抽气了一下。 商时序越发的心虚:“小羽,肚子饿不饿?” 司鹤羽想用后脑勺对着人来着,但不确定自己这会的身体状态,他甚至不敢掀开被子看一眼自己。 脑子里都是昨晚的混乱,反正脑子里只知道商时序是不做人的。 商时序侧躺在司鹤羽的旁边,整个人挨着边边,像是下一刻就会掉下床去,只要司鹤羽轻轻的动一根小指头。 直接连人带被的把司鹤羽给揽进怀里,下巴轻蹭着司鹤羽那柔软的头发:“疼不疼?要不要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司鹤羽瞪大了眼睛,看什么看?这人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只留个后脑勺,引得商时序阵阵发笑,越和司鹤羽在一起,越觉得司鹤羽真的是萌炸了,可爱得要命。 他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倒是沈观南和庄言澈那两损友一度觉得他会找个美丽妖娆的大红唇美女,当然,一切都建立在商时序一开始说自己是大直男的前提下。 但这会看着司鹤羽,就怎么看怎么稀罕,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爱不够。 娇气又小心眼,时不时的耍小性子,还爱哭,精致条件一大堆,怎么看都不觉得和他会在一起? 但现在商时序就是觉得,全天下,只有他和司鹤羽最配,其他人,没人能够配得上他们两,不可谓不自恋。 商时序顺势在司鹤羽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疼不疼?” 司鹤羽悄悄的动了一下屁股,其实疼倒不是多疼,毕竟商时序整晚再急吼吼也没有失了分寸,没有把他弄伤,小瓶瓶里面的东西也一直在用,只是他什么时候运动过这么久? 累得很,酸得很罢了。 商时序的大手在被子上摩挲:“肚子饿不饿?我让冯婶给你熬了鸡丝粥。” 说完,司鹤羽的肚子就叫唤了一声,耳朵瞬间就红了,商时序笑着叼住司鹤羽的耳朵:“我们不是夫夫么?” 司鹤羽瞬间炸毛,头一转,怒气冲冲的龇着小银牙:“是夫夫也没有你这样的,你自己不知道你自己多过分么?我都说不要了。” 商时序凑上前去死不要脸的亲了司鹤羽气鼓鼓的脸颊,势要把不要脸精神贯彻到底:“床上的不要,谁知道是真的不要还是假的不要。” “哼!你不要脸!” “是不要脸,要你就够了。” “你无耻!” “是无耻,不然怎么和你……” 第154章 温情时刻 商时序轻手轻脚的把司鹤羽从被子里挖出来,司鹤羽没什么力气,其实还是娇气,这不是有人宠着么? 矫情点又如何呢? 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脚就抬脚,倒不是多生气,最主要的还是不好意思,到底是两个世界的第一次,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真正有点憋闷烦躁是在看到桌子上那几道没盐没味的吃食时,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小嘴一瞥,眼睛一眨,泪意就涌满了眼眶,看得商时序叹为观止。 商时序差点忍不住赞叹出声,就这说哭就哭的能力,就甩了娱乐圈那一群要哭还要加眼药水的明星一大截了。 但真哭起来商时序也招架不住,慌忙把司鹤羽揽进怀里,哄着:“这不是担心你不舒服么?那些味道重的暂时没法吃。” 司鹤羽吸了吸鼻子:“只是暂时没法吃么?” 商时序刚要点头,但手在司鹤羽的腰上揽着,掌心那绵软触感让人心猿意马,这都开荤了,那可不得把吃肉提上日程,不说天天,隔一天,或者隔个一两天不都正常得很么。 商时序莫名的就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司鹤羽一脸我就知道的小傲娇,哼了一声,到底是饥饿感战胜了要和商时序耍赖的性子,弯腰小口小口的把绵滑温滚的粥送进嘴里。 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一次吃点清淡的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商时序抬手看了一眼,顾畅发来的消息,之前在办公室江城介绍的林老爷子的寿宴,就在后天。 顾畅那边主要还是要确认司鹤羽去不去? 邀请函一早就送过来了,司鹤羽没有参加过这么正式的宴会,要有造型师服装师来给他专门的做造型。 商时序垂下眸子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复,司鹤羽画的画一老早就画好了的,一开始也是想好了要去的,但看司鹤羽现在这脆弱的样子,商时序实在是没法子像个压榨农民的老地主一样让司鹤羽陪他去参加应酬。 司鹤羽吃完东西正在擦嘴,久久没有听到声音,人又坐在商时序的腿上,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商时序正在沉思,眉头蹙得紧紧的,司鹤羽坐在商时序腿上微微转了转身子。 商时序条件反射的揽着司鹤羽的腰,怕人摔倒。 司鹤羽抬手,绵软温热的指尖轻轻按在商时序的眉头:“怎么了呀?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商时序还不知自己在沉思或者想事情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的蹙起眉头,看起来就会让人觉得有点凶。 勾起唇角,手摸了摸司鹤羽的肚子,一大碗鸡丝粥下肚,说是吃饱了,肚子还是没有鼓起来,这和说自己饿扁了,但一摸肚子,还是一坨肉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吃饱了没?” 司鹤羽乖乖的点头:“吃饱了。”复又想起刚刚商时序似乎有心事,揽着商时序的脖子:“你刚在想什么呢?” 商时序抬眸,正好撞进司鹤羽的眸底,那样清澈干净,瞳孔里全是他,商时序不自觉的扬起嘴角,没由来的高兴。 “没什么大事,之前你不是画了幅画么?送给林老爷子的,你还记得么?” 司鹤羽歪头想了想,好在事情到底不是太久,画也才刚刚画完,本来就是祝寿,又听说那林老爷子办的是八十大寿,司鹤羽就直接画了一幅《松鹤延年》。 商时序则是准备了珊瑚石。 商时序到底是在国外这么多年,对于国画和一些古代文化到底是了解不够深刻,也不是很意识得到司鹤羽的那幅画价值几何。 毕竟司鹤羽不是大拿,没办法像已经出名的那些画家一样对自己的画明码标价。 所以司鹤羽拿了一幅画,商时序怕不够分量又另外准备了珊瑚石。 “我记得好像就这两天了吧,画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不是都准备好了么?你愁什么?” 商时序的手顺着司鹤羽的腰往下滑,手感颇好,顺势就在司鹤羽的臀尖捏了捏,惹得司鹤羽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干嘛呀?” 商时序忍着笑:“就后天,我这不是担心你身体么?你能去么?” 司鹤羽一脸的羞窘,恼羞成怒的站起身,虽然腿还是有些酸软,强忍着不适:“怎么不能去了?我哪有那么弱。” 说着噌噌噌的往前走,待会儿就楼下消消食,然后再上来接着睡,走了几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只要你这两天别碰我!” 说完司鹤羽直接进了卫生间去漱口,吃了东西漱口已经是养成了习惯了。 商时序跟在后面小声嘟囔了两句:“我尽量。”当然,没敢让司鹤羽听到,这会司鹤羽就是个小炮仗,一点就炸。 下午商时序在书房待了一整个下午,处理这两天积压的事情,司鹤羽美美的睡了一下午,哪怕中途商时序给他上药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司鹤羽在家休息了两天,终于是缓了过来。 第三天陈鑫带着陈宁来了别墅,陈宁眼睛都不够看了,季迟在手机里狂轰滥炸,让陈宁一定记得给司鹤羽拍照,司鹤羽的工作都推了,上次晕倒的事情让商时序大为恼火,后又遇到了商重城的事情。 季迟一个经纪人,操着保姆奶妈的心,又兢兢业业的去给司鹤羽对接业务去了,但司鹤羽长久的不露面不是事啊。 难得今天要做造型了,季迟真是见缝插针的,哪可能不让陈宁拍照。 司鹤羽看着消息有些哭笑不得,暂时没有紧迫感。 到很后来司鹤羽知道原来司机助理经纪人这些,工资都是由他这边出时,直接导致司鹤羽化身卷王,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司鹤羽还是个小白,让干什么干什么。 陈鑫站在一边看着司鹤羽像是奇迹鹤鹤一样,来来回回的换了七八套礼服了,当然,在陈鑫的眼里,司鹤羽穿每一套都很帅,是那种安静优雅高贵的翩翩小公子的飘逸感,帅得很出众,耀眼夺目的那种。 十分尽职尽责的每一套都给商时序拍了照片过去,司鹤羽换衣服换得头晕脑胀,直到造型师化妆师和陈宁一致同意的时候,司鹤羽已经蔫儿了。 第155章 林老爷子的寿宴 后续化妆做造型的全程司鹤羽都闭着眼睛,这是一个艰苦卓绝的过程。 商时序做造型的时间就没有司鹤羽那么长,毕竟常年都有专人打理他的发型,衣帽间里面的衣服更是每个星期会有专人搭配放好。 所以商时序从不用在这些小事上花时间,出钱就行。 礼服也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专门配套他现在发型和脸型。 商时序换好衣服出来,司鹤羽还在二楼的造型室,推开门司鹤羽已经弄好了,造型师正在把司鹤羽头上的小夹子给弄下来。 一套含有古风风格的纯黑色西装,衣领上纯手工刺绣,金线麒麟纹,衣摆裤子衣领上的金线麒麟纹相得益彰。 整个人像是蓄势待发的麒麟,仿佛下一秒就要嚎叫勃发。 眼尾有一抹很浅淡的红,看人的时候莫名的就像是受到了蛊惑,那抹红和司鹤羽黑曜石般的瞳孔配合在一起,莫名的让人觉得气势非凡,不妖冶反倒有种上位者的凛冽感。 商时序不自觉的对今天司鹤羽的造型点了点头,实在是司鹤羽的脸太嫩,商时序怕司鹤羽在外被人欺负,让他看起来清冷凛冽一些,也省得那些不长眼的看司鹤羽脸嫩欺负人。 听见开门声,司鹤羽从镜子里一眼看到商时序,猛的站起来:“时序!” 商时序张开手,司鹤羽小跑着噔噔噔的就想把自己嵌进商时序的怀里,却在离商时序还有一步远的时候猛的刹住脚,想起屋里还有人呢,司鹤羽脸皮薄。 商时序蹙了蹙眉头,看了一眼屋里那些多余的人,所有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的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司鹤羽耳根通红,主要是今天被人按着做了一个下午的造型,实在是太过了点,司鹤羽有点委屈,这会看到商时序,有些没忍住。 主要还是有点矫情,被宠得有恃无恐。 商时序手仍旧伸着,看司鹤羽垂着头,脚还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笑了笑:“不过来抱抱么?” 司鹤羽抬头,笑得十分的好看,上前一大步钻进商时序的怀里,顾忌着两个人身上花费了时间的造型,不敢抱太紧,以免把造型给毁了。 商时序微微低头,想亲,还没有看过软萌小羽变成清冷气势十足的小羽呢,结果连嘴角都没有挨到,司鹤羽后退一大步,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不敢直接捂嘴,化妆师给他涂了一层润唇膏,黏糊糊的:“不能亲,等会儿造型坏了。” 商时序啧了一声,想抓人来着,看了一眼时间,再不走要迟到了,顺手拉了一下司鹤羽的手腕:“好好好,不亲,不破坏你的造型。” 司鹤羽嘿嘿嘿的笑了笑,脸颊被碰了一下,商时序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不亲是不可能的。” 然后收获了司鹤羽一枚大大的白眼。 …… 林家是解放后兴起的家族,主要是因为在解放战争中给予了相当大的帮助,后林家家主的果断也让林家在后来几十年里犹如坐火箭般兴起。 到现在虽谈不上是百年世家,但也和一些底蕴不够深厚的豪门有着很大的不同,毕竟人从开国走过来的。 商时序和司鹤羽坐车到时,林家老宅门口早就已经灯火通明,司鹤羽只觉得像是看到了电视上面明星们走红毯一样,能被邀请参加林老爷子的八十寿宴的,都是如今南城举足轻重的人物。 还有少量狗仔躲在各处拍照,毕竟不少的豪门都喜欢带上那么几个娱乐圈顶流的大明星来参加这类宴会增加自己的曝光度,从而让自己的家族企业更有知名度。 算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明星攀上豪门,豪门借着明星的名气从而让自己的家族企业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 毕竟现在的狗仔通常都会以某某企业的太子爷一类的来形容豪门的公子哥们。 商时序是新一代南城商场的佼佼者,身份地位自是有些不一样的。 司鹤羽被商时序牵着下了车,手被商时序挽进臂弯,刚露出个笑来,看到远处的那棵有些高大的树上好几个黑影顿时吃惊的瞪大了双眼:“时序,那树上有人哎。” 商时序冷冷的睨了一眼,几十米的距离也不知道司鹤羽是怎么看到的,这些狗仔真是无孔不入的:“是狗仔。” 司鹤羽还是头一次见识这种,也可能是之前没有这个意识。 牵着司鹤羽直接进了林家的老宅,门口迎宾看过商时序的邀请贴就直接将人给邀请了进去。 商时序的珊瑚树有专人送来,司鹤羽画的《松鹤延年》倒是直接被商时序拿在了手里。 刚到别墅的门口,上次和商时序谈合作的江城看到商时序带着自己夫人直接走了过来,十分熟络的和商时序打招呼:“商总。” 商时序也换上了应酬专用表情,微微的笑容,周身的气势也瞬间变得不再那么柔和,整个人瞬间有种气势待发的感觉。 司鹤羽倒是见多了这种场面,笑着和商时序一同迎了上去。 商时序率先开口:“江总,江太太。” 司鹤羽跟在后面乖巧叫人。 江太太的眸光在司鹤羽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嗔怪道:“老江,这就是你赞不绝口的商总的夫夫?这么年轻?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像画里走出来的小公子。”嘴上带着善意的笑容,眸光沉静,倒没有因为司鹤羽的年纪小而给人高傲的感觉,司鹤羽的感官瞬间好了不少。 毕竟太多的上位者仗着自己的资历年纪甚至是家世高高在上,颇有狗眼看人低的感觉,司鹤羽不是没有遇到过,只是应对自如而已。 司鹤羽落落大方,进退有度的颔首:“夫人过奖了,夫人才是天人之姿,仪态万千。” 江城和江夫人笑得眼睛都合不拢,觉得司鹤羽这小公子整个人有种古朴的沉静气质,那是骨子里掩不下去的气质,听听人这话,可比千篇一律的夸人长得好看要中听得多,尤其比听到雍容华贵几个人还要令人开心。 江城眼睛看到商时序手里捧着的木盒子,像是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颇欣慰的点点头:“是啊,可别看人年纪小,那画画得是真好,我这么一个大老粗都看得出来,今晚林老爷子还不知道多高兴呢。” 第156章 后生可畏 司鹤羽的《松鹤延年》在进大厅的时候就给了林家的心腹,那人丝毫不敢怠慢的将商时序的礼物拿去给了林老爷子,毕竟商时序已经送过了一份颇贵重的礼物,而这木盒子里装的显然就是心意了。 林家老爷子还在屋内没有直接出来,到底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不可能整场寿宴都参加,只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出现一下,算是吉祥物露个面。 心腹走进来,手里捧着个木盒子:“老爷子,这是商总送来的,说是他丈夫亲手画的。” 林老爷子眼皮微抬,腿上搭着的毛毯很快就被人取走,屋内还有几个老头子,和林老爷子的交情显然有些不一样。 其中一个老爷子凑上前来,林老爷子微微扬了下下巴,心腹了然的将盒子打开,来到桌前将画给打开。 “这就是周家那老头子夸得上天入地的小辈了吧。” 屋内的人爽朗大笑,周家的礼物也早就送到了。 “别说那小家伙看起来年纪小小,封家的也夸得不行,说他家那小孙子今年能得奖,就是这小家伙指导的。” 屋内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这些消息他们自是知道的,只是到底是长辈,和司鹤羽也没有什么关系,再是关心也不可能直接把人给叫到家里来,只是个个都抓心挠肝似的好奇罢了。 要知道商时序在年轻一辈中本就是佼佼者,当初得知商重城要给商时序娶个男妻的时候,谁不说商重城是越老越糊涂了。 谁知道这段时间了解了一些关于司鹤羽的情报,又觉得商时序还真是捡了个宝贝,样样精通,可算是得了这群老头子的眼了。 毕竟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家伙,茶艺,围棋…… 说起来都是些老人家喜欢的玩意儿,司鹤羽小小年纪都不能用精通来形容了,那都得说是大师了。 画卷被缓缓的展开,一众人立刻噤声,目不转睛的看着画卷上的画,那种迎面而来的昭然气势,隐隐从画卷中袭来,笔触,底蕴,配色…… 真称得上是大师级别的了。 林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还是能够从这幅画中感受到赠画人的真挚祝福,看得连连点头。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几个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起来,林老爷子作为收到画的人,与有容焉,他可是知道的,他是第一个收到司鹤羽画的人。 有种司鹤羽要是进军画坛,这幅画绝对称得上新锐画家早期价值连城的封神之作,只是到底不是自家的小辈,对于司鹤羽以后的规划,相信他们年轻人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自己收到礼物就成,可千万不能讨人嫌的去指点什么江山。 “哎,老林,这样,我出五十万,你卖给我,我拿回家赏玩赏玩?” 嚯,这话一出口,那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这是在给司鹤羽抬身价呢。 商时序是年轻一代的king,隐隐超过当年商重城的意思,这群老家伙虽说不管事了,但心里想的还是要给家里那群不争气的后辈铺路,能和商时序搭上线,也算是给自家后辈铺铺路了。 林老爷子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另外一个接着道:“哎,老李,你这可就不厚道了,这画怎么也得值个百八十万的,你这看不起谁呢你,老林,这样,我就不说多的了,我出一百万。” 林老爷子在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群老家伙,真是一个个的,为了自家的后辈,那是脸都不要了。 对着心腹使了个脸色,心腹很快上前来将画给收起来,惹得一众老头子连连上前阻拦,但无济于事,还是很快被收了起来。 “不卖不卖,我又不是没见过钱!” …… 司鹤羽跟在商时序的身边,手里端着杯香槟,两个人经过了一轮短暂的应酬,司鹤羽就已经头晕脑胀的了,主要是个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司鹤羽跟着商时序喊了一圈叔叔伯伯。 但只有司鹤羽本人知道,看似倦怠的模样之下,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每个人的样貌,基础性格,行为方式都做了简单的罗列,回去就可以更新到他的人物数据库里面。 司鹤羽记忆力好,基本上只要自己用心去记录的东西,鲜少有忘记的,自从决定站在商时序身后开始,司鹤羽就开始慢慢的记录这些事情了。 闲暇时间也开始看金融和经济方面的书,但到底是古代人,那简直和天书差不多了,没法在业务上面帮忙,司鹤羽只能捡起自己的老本行,开始做情报方面的收集工作。 两个人单是站在那里,就自动的成为了人群的中心,边上一群同龄小辈蠢蠢欲动的想要上前攀谈,却看到商时序微微低头,满眼柔情的看着司鹤羽,头低垂着,方便司鹤羽讲话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听到。 那股子氛围让人竟一时插不进去。 商时序早就过了需要迎合奉承的阶段了,早年创业的讨好卖笑阿谀奉承的阶段早就已经经历过了。 这会的商时序单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众人里那最为璀璨耀眼的存在。 而司鹤羽看似兴致缺缺的,却是已经把情报工作做到了极致,不过一个多小时,根据商时序对来攀谈人的态度和情绪,司鹤羽已经把在场人分成了好几批次的任务目标了。 可合作的,不可合作的,需要格外注意的,后续可以增加交流的…… “累了?”商时序盯着司鹤羽看了几眼,虽没有疲累,但商时序是很不喜欢这种应酬的,不过就算是再不喜欢,做生意就是这样,哪有不需要应酬的呢? 司鹤羽轻轻晃了晃脑袋:“没呀,这才一个多小时,怎么可能就累了。” 第157章 司鹤羽逐渐成长 其实还是有些累的,不过不是身体累,是脑子累,他身体弱,一般做的都是动脑的事情,在将军府的时候,母亲一度看着他为家族出谋划策,算无遗策的时候,担心他过惠早夭,谁也没料到竟然一语成谶…… 司鹤羽垂眸掩下眸底的思绪,越是在现代生活的久,司鹤羽越是想要回到将军府,怕有朝一日将将军府给忘记了,只能自虐般一遍一遍的去回想。 到底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司鹤羽还是有些新奇和不适应,不过毕竟是将军府出来的,这类宴会不说参加了一百个,三五十个是有的,区别在于一个古代,一个现代罢了。 再者,在古代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就是坐在那里,自会有人一个一个的上前来和他见礼攀谈。 而不是像这样,端着杯不会入口的酒,听着耳边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言不由衷的夸赞。 “等林老爷子讲了话,差不多我们就回去了。”商时序到底不想司鹤羽做他不喜欢的事情,这样嘈杂有些纷乱的环境,商时序自己都不喜欢,更遑论司鹤羽这个历来喜静的人了。 司鹤羽微微仰头,对着商时序浅浅的笑笑,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好。” 商时序看着如此乖巧的司鹤羽,微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怎么就会有人能够乖软成这样呢?莫名的想要把人给藏起来。 忍住想要揉司鹤羽脑袋的冲动,就听见前排的音响里有人在讲话了,这是林老爷子要出来了。 商时序夹紧了司鹤羽藏在他臂弯中的手:“走吧,去前排。” 司鹤羽乖巧的点头:“好。” 宴会结束,林老爷子特意感谢了司鹤羽的画,商时序在一边听着林老爷子不绝于耳的夸赞,仿佛夸到了自己的身上。 司鹤羽微微垂眸,姿态略略恭敬却半点都不谄媚,那种低姿态却能让人仰视的高高在上的感觉,让林老爷子一度语塞,已经好多年没有人给他这样的感觉。 明明面前是两个比他小上不知道多少轮的小辈,但妄图仗着年龄大想要在他们面前拿乔的人,应该是半点都拿不出来吧。 林老爷子好笑的摇摇头,说起来那个项目,能和商时序合作,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林老爷子也不会端着,言语交锋间就确认了下来。 商时序带着司鹤羽离开,林老爷子二楼窗户口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止不住的叹气,心腹上前给林老爷子披了衣服:“事情不是办成了么?老爷子这是……” 林老爷子孩子气的哼了一声:“我就是在感慨,这么优秀的两个孩子,怎么就不能是我家的呢,哪怕是分一个给我也成啊。” 都便宜了商重城那个忤逆不孝,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商重城生意做得再好,有再多的资产,老一辈还是好些瞧不上他,倒不是瞧不上他的生意和手腕,而是瞧不上他对周幼诗做的那些个事情。 且不说周幼诗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就冲着周家对他的扶持,还有周幼诗给他生下的一双优秀的儿女。 但商重城愣是狼心狗肺的能够十几年不管不顾两孩子,若是真的一直不管也就罢了,结果临了临了,家里那一窝一个成器的都没有就算了。 瞧着商时序成器了,厉害了,甚至超过他了,这人就来摘取胜利果实了,每每听到人夸赞商时序的时候,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商时序的爹一样。 但老一辈的谁不知道当年那点弯弯绕绕,商重城脸皮也是够厚的。 …… 一上车,商时序就圈着司鹤羽靠在怀里,实在是今晚的司鹤羽比之那些个娱乐圈的男女明星还要耀眼几分,若不是他的雷霆手腕,司鹤羽和他的关系早几百年前就爆了出去。 反正到现在,没人敢爆司鹤羽和他的照片,至于其它的,那是增加曝光的机会,商时序也没有独裁到不让司鹤羽被曝光。 只是今晚的司鹤羽实在夺目,那些虽不敢明目张胆,但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贪婪、赤裸、兴奋…… 还是让商时序沉了眸子,敢觊觎司鹤羽的,在他眼里也就和死人差不多了。 司鹤羽挣扎了两下,看着车子中间的挡板升上去了,也就放弃挣扎,乖顺的趴在商时序的怀里,商时序伸手把玩着司鹤羽的手指,白皙,修长,细嫩,带着点凉意,沁人心脾。 司鹤羽任由商时序把玩,闭着眼睛假寐,实则又快速的在脑海里罗列了一遍今晚的人物关系,他现在还不会玩电脑,想要记录的东西都只能靠笔,发给商时安就有些模糊,好在最近这段时间学会了平板,平板上不用打字,可以直接写字。 倒是方便了很多,司鹤羽每每都觉得自己简直是最聪明的古代人了,适应力强,学习能力强。 商时序低头看着司鹤羽睫毛微颤,知道这人是没睡呢,那这会闭着眼睛,很明显就是在逃避什么。 声音低沉的凑近司鹤羽的耳边:“小鹤……” 冷不丁的感觉耳朵被热气一扫而过,那暧昧低沉的声音,让司鹤羽瞬间感觉头皮都炸了,猛的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直勾勾的撞进商时序的眼底,那是汹涌澎湃的滔天欲念,浓厚得司鹤羽有些胆颤心惊,硬着头皮:“我……我……我还没好呢。” 商时序低笑出声,胸腔震荡,那酥酥麻麻的笑声涌入司鹤羽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司鹤羽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笑够了,商时序才凑近司鹤羽:“药是我擦的,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司鹤羽羞赧的直接上手去捂商时序的嘴巴,生怕被人听到一般,那做贼心虚的模样,让商时序忍不住亲了亲他盖在自己嘴巴上的手。 司鹤羽被烫到一般,抬眸就是一个狠瞪,带着股子骄矜和嗔怪,真不怪商时序想,从司鹤羽今天的造型一出来,那股子矜贵翩翩公子的清冷模样,和往日的感觉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商时序心猿意马了一晚上了,那麒麟就像是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一般。 “忍不住啊小鹤,你今晚太好看了……” 第158章 早起瞬间 久违的没在生物钟的时间醒过来,只是那熟悉的被压着的感觉传来,让司鹤羽险些没上来气。 这熟悉的感觉…… 动作幅度有些大的扯了扯被子,羞赧的司鹤羽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藏进去,身后传来闷哼声。 司鹤羽死死的咬着唇,一低头脸直接涨红,光溜溜的,两个人都光溜溜的,明明之前商诗序都会给他穿睡衣的。 腰被箍紧,某只大型犬一样的人从后埋在司鹤羽的颈间,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慵懒和沙哑:“再睡会儿……” 商时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都睁开了:“小鹤……你手松松……” 司鹤羽也是脑袋发昏,昨晚荒唐到大半夜,司鹤羽是真受不住了,每次都说最后一次,结果次次都不是最后一次,到最后司鹤羽都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昏过去的。 这人一大早的又来,司鹤羽不过是条件反射而已,连忙把手松开,连转身面对都不敢:“你你你……我我我……” 听着司鹤羽语无伦次都吓成结巴的模样,商时序抱着人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了,带得司鹤羽都在床上抖了抖,司鹤羽恼羞成怒的伸脚去踹人,然后被商时序的腿给夹住了,抽不出来那种。 司鹤羽觉得自己快要热得蒸发了,他不知道别的夫夫或者夫妻是怎么相处的,有没有这么腻歪,虽然感觉还不赖,但不妨碍司鹤羽觉得不好意思,更遑论这大早上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 想想都让人脸红耳热,司鹤羽恼羞成怒道:“你干嘛不给我穿睡衣啊!” 商时序的手在司鹤羽的腰上轻轻摩挲,还能因为什么?比起那些价值连城的睡衣料子,很显然司鹤羽的皮肤更加瓷腻,摸起来更让人流连忘返,爱不释手啊。 这话不敢说,说了司鹤羽能直接钻被子一整天不出来,商时序打着哈哈:“昨晚折腾得太晚了,累了就忘记了。” 司鹤羽转过身和商时序面对面,狐疑的看着商时序:“真的?” 商时序逐渐清醒的脑子十分有眼力见,真诚的点点头,司鹤羽不想理人,若不是这人的手一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大概有一半的几率会相信他的。 昨晚的体验感到底是比第一次要好上不少,第一次的时候两个生手,莽莽撞撞的,也不知道商诗序是怎么突然开窍的,司鹤羽觉得昨晚…… 咳咳咳,体验感颇好。 但也不妨碍他早上起来腰酸背疼的。 动了动被夹着的腿:“还不起,今天不用去公司么?” 商时序捏了捏司鹤羽腰上的软肉:“你能别大清早的温情时刻提这么扫兴的事么?” 司鹤羽笑得咯咯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来到了现代以后,身体莫名其妙的比在古代好了很多,当初车祸后在司家的时候,中药西药吃了三个月。 和商时序结婚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家的人和他说了什么,反正各种补药和药膳司鹤羽一直都没有断过。 不然就冲着昨晚那一通折腾,司鹤羽能在中午十二点醒过来都是他体力强悍了。 商时序看人笑得这么开心,忍不住就凑上前想要亲司鹤羽,司鹤羽一秒看透某个色狼的花花心思,一只手捂自己的嘴,一只手捂商时序的嘴:“没刷牙,不能亲。” 商时序恶狠狠的把司鹤羽的手拿开,恶狠狠的亲在司鹤羽的嘴上,亲完了才道:“不伸舌头。” 司鹤羽乖巧的蹭了蹭商时序,在人脸上吧唧了一口,闹钟已经按了一次了,再不起得迟到了,虽然是老板不在意这些事,但到底不好。 摸摸商时序的头,哄着人:“起来啦……” 商时序不去公司,他还得更新自己的数据库呢,他记性是好,但一直不记下来,到时候忘记了可怎么办,再说了,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了,还得和商时安对接好些东西呢。 商时序不管他,由着他折腾,但司鹤羽还是时不时的会和商时序报备。 但司鹤羽从来没有在商时序的面前展露过情报收集能力,况且,情报收集这东西也不是说单单看看人,分析分析就算了,那是需要强大的财力和人力才能够构建起来的。 在古代很多大家族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但能做到像司鹤羽那样通行买卖的,却是没有,因为司鹤羽有一双辩人眼,若是用现代的话术来说,应该隶属于侧写师一类的职业。 所以他的情报机构不止为自己服务,也为卖家服务,别人有的消息他有,别人没有的消息,他也有。 也不怪皇上忌惮,文成武就,司家像是就缺个契机就能揭竿而上了,但司鹤羽是知道的,司家是真的没有反叛之心,不管权力再大,在司父的眼里,他就是个大老粗,管理管理军队还成,哪有那么大的能力管那么大的国家。 但狡兔死,走狗烹…… 司鹤羽想着想着莫名的又有点伤感,不知道他“死”了以后,皇上能不能放下对司家的忌惮之心,他被指婚的时候,父兄就知道了皇上的打算,但司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急流勇退还是迎难而上。 司鹤羽都不得而知。 商时序被司鹤羽的手摸头摸得很舒服,半压在司鹤羽的身上,气氛暧昧温馨弥漫其中,让商时序沉沦又心舒,这样的日子。 司鹤羽的小身板被压得有些发麻,温柔的捏了捏商时序的后颈:“快起来啦,你要把我压扁了。” 商时序唇角勾起,在司鹤羽的耳边就说起了下流话:“昨晚压了大半晚,也没见你扁呢。” 轰的一声,司鹤羽觉得自己真是要炸了,商时序怎么……怎么这么过分! 羞得司鹤羽连连伸手去推人,不知道人是不是就这样,反正商时序就这样,爱逗人,逗恼了又去哄,哄好了接着逗,乐此不疲。 看司鹤羽羞得整个人都变红了,抓着司鹤羽推他肩膀的手抵在唇边吻了吻:“不逗你了,起床。”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虽然早起有点血气方刚的那啥啥,但男人嘛,早上起来都正常,商时序也舍不得大早上又把司鹤羽按回床上,直接掀开被子起身,自己起来了又转身把被子掖好,摸了摸司鹤羽的头发,在额头落下一吻:“等着,我给你找衣服去。” 司鹤羽正沉浸在商时序的温柔里,一睁开眼:“你……你把衣服穿上呀!” 虽然屋里就他们两个,但大早上的,就这么光溜溜的遛鸟,司鹤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商时序像是没听到一般,走来走去也不停。 眼角余光却时时刻刻的看着司鹤羽,看着司鹤羽那想看不敢看的模样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 毕竟…… 司鹤羽耳朵一点一点攀红,实在是商时序的身材太好了,他现在都仿佛能够感受到商时序肌肉勃发的样子,他一寸一寸的碰过的…… 商时序反正记得某人是很喜欢摸他的背肌的,一遍一遍的,爱不释手。 第159章 个个击破 眼看某人一大早上跟个开屏孔雀似的走来走去,哦不,不是开屏孔雀,是光溜溜孔雀,五分钟了!距离他起床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这人绷着肌肉晃悠了整整五分钟,就是不穿衣服。 司鹤羽有种自己要流鼻血的错觉了,恼羞成怒一般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着商时序砸了过去:“把衣服穿上。” 眼看司鹤羽抓狂的模样,商时序笑着抓着人手,然后在那睡得软乎乎红彤彤的脸上印下一个吻,这才心满意足的去衣帽间抓了自己的衣服和司鹤羽的衣服出来。 司鹤羽穿好衣服,抓了抓睡得凌乱四处飘扬的头发,生无可恋的刷着牙,旁边是在偷笑的商时序。 司鹤羽对着镜子里的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认为十分的凶残,实则看起来就像个幼齿期的小兽,半点威慑力都没有,还十分的乖巧可爱,商时序都觉得自己没救了。 看着司鹤羽是真的觉得哪哪都可爱,随便一个动作都十分的可爱。 用冷水刷了牙,司鹤羽混沌了一整晚的脑袋终于是清醒了不少,想起了正事,看向商时序:“时序,那个,你介意商时安到家里来么?” 商时序的眸光猛的一冷,司鹤羽洗脸的动作一顿:“还是算了,我约他在外面见面好了。” 这个答案显然也不是很合商时序的意,他是真切的讨厌并厌恶着商家的一切:“你要干什么?” 司鹤羽眨巴眨巴眼睛,显然觉得商时序是忘记了当初说好的事情了。 “之前不是说好了要让商时安接班么?不得部署一下啊。” 商时序拧着眉头,记得还是记得的,但商时安偶尔看向司鹤羽的某些眼神,让商时序有些不爽。 当然,商时序承认,司鹤羽这人是十分容易就会获得别人喜欢的人,商时安对司鹤羽有点什么小心思,商时序不会怪罪谁,要怪也只能怪司鹤羽实在是太美好,美好到他们这种生在淤泥中的人,十分向往的美好。 但司鹤羽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甚至隐隐察觉到他不喜欢娱乐圈,而减少了不少关于那边的事情。 转而将重心放在了商氏集团的事情上。 好在季迟真是一个十分合格的经纪人,哪怕司鹤羽只偶尔参加一两个露面的活动,也能让司鹤羽不至于淡出人们的视线。 但让商时安到这边的别墅来,商时序还是不能容忍的,这个别墅是他和商时真的禁区,也是安全区,商家的人,一个也别来染指。 “商时安在大学那边有房子,你带着人去那边,这边……”商时序怕司鹤羽多想,但这房子是周幼诗留给他的,他是真不愿意其他人,尤其是商家的人踏足。 话还没说完,司鹤羽已经抱上了他的腰,脸颊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我知道,我知道的,我都懂。” 商时序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司鹤羽是真的很懂他。 “记得带着人出去,别和商时安单独待在一起,谁知道他脑子在想些什么?” 司鹤羽在商时序的怀里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怎么觉得商时序这句话有点歧义,说句不好听的,现在他的身份可是商时安的哥夫,商时安能有什么想法? 但司鹤羽也不反驳商时序的话,乖巧的嗯嗯了两声,踮起脚在商时序的脸上吧唧了一口:“那你好好上班,我去给商时安打电话,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毕竟商时安现在还在上学,不像他,没有通告的时候是真的很闲。 “嗯。”商时序垂眸弯腰在司鹤羽的嘴上亲了一口:“别让自己太累,教不会就不教了。” 司鹤羽眉眼弯弯,倒也不至于吧,商时安能考上全国top的学校,怎么可能会教不会。 今早起得晚,早餐什么的都是冯婶准备的,司鹤羽送商时序出门以后来到二楼的书房,将昨晚注意到的人全部一个个的给罗列了出来。 商时安那边下午还有一节课,要上完了才有时间,司鹤羽正巧有空整理,顺便看了一下商家其他人名下负责的公司和事务。 一个个的基本上都是打着商家的名头在做事,真正有手腕的有能力的,还真没有,商重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对待商时序严之又严,而对待那些个商家子,竟莫名的有种温室花朵的意思。 司鹤羽还是照常搞不懂商重城的脑回路。 商时安到时,已经看过了司鹤羽给他发的文件,说实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看到司鹤羽的第一眼直接就问出来:“这是商时序给你弄的?” 司鹤羽翻着桌上的文件,听见商时安的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商时安的表情,才明白了什么。 毕竟像司鹤羽那样,将合作方的喜好性格和软肋全部摸透的做事方式,实在是不像商时序那种有着雷霆方式的人做得出来的,丝毫不在意的淡淡道:“不是,是我弄的。” 商时安到底是年纪小,又是才接触这些东西不久,听见司鹤羽的话,实在是震惊多过于其它,因为司鹤羽看起来就是那种软软乖乖的小男孩。 这种类似于剖析旁人的方式,实在是有够惊悚,毕竟能够一眼看透人类本质的能力,实在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司鹤羽……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看商时安还愣在原地,司鹤羽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头:“坐过来啊。” 听见司鹤羽说话的声音,商时安这才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也明白了司鹤羽不像他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小白,至少不能单纯的把司鹤羽给当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弱智。 甫一坐下,就被司鹤羽扔了一堆文件:“商时坤那边,公司主导的就是海上的事务,这些你知道的吧?” 商时安呆滞的点点头。 司鹤羽的指尖在文件上点了点:“海关方面我会找时序商量看看,你这边要做的事情就是,截断他的货源,拿下他的人脉。” 商时安:…… 他何德何能,有个屁的能力能够截下他的货源和人脉啊? 第160章 商时坤被打得皮开肉绽 看着商时安那一脸呆滞的模样,司鹤羽心里有些不悦,但一想起商时安成长的环境,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道:“我知道,时序名下的子公司本就是让你拉虎皮的,我给你发的人物攻略图,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至于到底要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 商时序如梦方醒,难怪司鹤羽会给他发了那么多的各个老总和合作方的人物关系图,一环扣一环的,总能够找到些东西。 这些事情因为商时序不屑去干扰,也觉得没必要,这显然是明晃晃的和商氏打擂台了,要知道商时序一开始创办公司就冲着和商氏没有交集的方向去的。 但司鹤羽一招釜底抽薪,显然是要直接把商氏的生意给截了,这般大的动作,还是让商时安有些胆颤:“商时序知道么?” 司鹤羽冷冷的瞥了一眼商时安,商时序不做这些事,就是不想正面和商氏对上,但司鹤羽觉得,就是因为商时序的步步退让,才让商重城觉得商时序有被拿捏的软肋,而司鹤羽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商重城明白。 很多事,不是商时序不做,而是他不愿意去做,因为他觉得恶心,但司鹤羽不会觉得恶心,要说有什么感觉,那就是觉得很爽。 让商重城好好的看着,就算没有商氏,商时序想要染指他的生意,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更是让商重城好好看看,他的那些个儿子到底有多废物,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商时安都比不上。 司鹤羽不介意自己的手上沾满血腥,反正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不然如何在那诡谲云涌的晋城活下来,还能够在那么多年里,让自己的家族立于不败之地。 商时序不愿意做的事,司鹤羽去帮他做。 “这些你不用管,只要做好我交代你做的事就行。” 商时安抿抿唇,只能点了点头:“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商时安会对司鹤羽的命令贯彻执行,仿佛司鹤羽是发号施令的人,而他只是一条乖乖听话的狗。 司鹤羽勾了勾唇角,慢慢来吧,调教一条听话的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 之后进行的事情比司鹤羽想象得要顺利得多,商时安虽然年纪小,但扯虎皮拉大旗的本事却是不小。 顶着商时序的名头在外面行事,商时坤的公司遭受重击,这些年来商重城的名头十分的好用,哪怕他什么都不会,但和他合作的人也源源不断。 这会猛的收到冲击,海关,烟草货源,海洋环保,监察组…… 一个接一个的全部都找上门来,货源猛的被断,赔偿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商氏的信誉问题,商重城这人做生意狠辣,商氏是屹立不倒的大山,但信誉的问题,饶是再大的公司,一旦信誉遭到重创。 虽不至于让商氏有什么,但却能让人意识到商氏内部是有问题的。 商时坤这段时间焦头烂额,商重城自出院以后,就变得越发的严厉,他们这些儿子女儿,一旦做错事,打骂成了家常便饭,跪祠堂更是三不五时就来一次。 这次猛的丢了好几个单子,商时坤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甚至在底下人让彻查抢单的人时,还大言不惭的说着什么只要有商氏在,这些人都会回来的。 直到海关和政府部门的来时,商时坤才惊觉自己闯了大祸,亡羊补牢般的去找人,才发现抢单的人是念诗名下的一个子公司。 商时序这是…… 要开始和商氏打擂台了? 商时坤跪在祠堂,听见大门吱呀响了一声,整个人瞬间抖了一下,连忙挺直了脊背,身后缓缓的传来皮鞋声,一声接一声,像是直接走在了他的神经线上。 商时坤不自觉的有些抖,商重城冷冷的看着跪在那连挺直脊背都做不到,甚至听到他声音就瑟瑟发抖的儿子。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气不打一处来,单手解开皮带,只听到咔哒一声,商时坤眼睛猛的瞪大。 一转身,刚喊了一声爸,接着就听到了啪的一声厉响,商时坤觉得自己的背都要被抽裂了! “爸!爸!真不关我的事啊,是商时序,是商时序在背后使阴招,生意是他抢去的,也是他举报了我的货,我的货才会被扣在海关发不出去,才……” “你给我闭嘴!” 商重城怒不可遏的连抽好几下,商时坤哪经受过这个,被打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很快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而历来受宠的沈宜安,不,不止是沈宜安,所有的太太自上次商重城被害后,全部都清理出去了。 杨明语和商时晋自以为事情做得隐蔽,但商重城可不是什么小白花,之所以一直由着这些儿子女儿斗法,那是想要培养他们,类似养蛊一样。 但被人这么直愣愣的犯到了头上来,还是让商重城怒不可遏,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可以养蛊,可以允许他们斗法。 但想要在太岁头上,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了,商时晋是那种会咬人的狗不叫,杨明语则是一直维持着柔弱体贴贤惠小白花的形象。 谁知道就是这看起来就单纯无害的两个人,竟然直接用相生相克的食物,想要置商重城于死地。 这都不是在挑衅了,这是要他的命! 商重城一怒之下,直接把商时晋给发配了,发配到沙漠去看着那边的产业去了,而始作俑者杨明语,则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有人说杨明语被喂了鲨鱼,有人说杨明语被商重城卖给了缅北那边,但只有商重城和他的心腹知道,杨明语就在老宅,只是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那像个牢笼一般的地方,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把人给逼疯的地方。 钝刀子切肉一样,商重城怎么可能会让杨明语这个害人的死得那么痛快呢? 经此一事,商重城像是猛的意识到自己的养蛊计划出了纰漏,忙着拔家里和公司的钉子,忙得不可开交,结果商时坤给他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第161章 司鹤羽再露锋芒 “要是你的货真的没问题,为何会被扣那么久,久到完全错过了交货日期?” 商重城其实不大在意这些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想要从各个项目和单子上多捞一点,有着这样那样的一些小问题,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但只要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商重城其实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谁知道,偏偏就是这些小问题,一个一个的小问题,最后成了沉亡的大问题。 商重城做霸主做习惯了,冷不丁的被人背刺,还是他最看重的儿子,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形容,哪怕他一直都知道商时序的能力,每每感觉商时序的顶峰就在这里了,商时序却总是能在他原有的标准上再往上拔高一层又一层。 商重城拿商时序没法子,只能无能狂怒的把怒火发泄在看似是始作俑者的商时坤身上,商时坤被打得皮开肉绽,有进气没出气的瘫在地上,鲜血和汗液刺得他浑身火辣辣的又疼又痒。 “爸!” 商重城把皮带用力一扔,半点要给商时坤眼神的意思都没有,提步就往外面去了,随后周平和家庭医生跟了进来。 看到商时坤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也是被惊得张大了嘴巴,商时序越优秀,越发显得商重城像个跳梁小丑。 这些年商时序一直都没有在商氏的产业上动过什么手脚,结果这一次,一动手脚就给了商重城这么大的一个打击,也难怪商重城生气成这个样子。 直到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商时序才收到了完整的消息,他一直都知道司鹤羽和商时安在做的事情,心里欣慰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是小看了司鹤羽和商时安,因为一开始,司鹤羽说要抢商时坤手底下的生意时。 商时序虽嘴上没有明确的说过什么,但其实是不大相信司鹤羽和商时安会成功的,毕竟商氏可是一棵参天大树,想要撼动何其困难。 但司鹤羽和商时安就是在这么一棵参天大树下,狠狠的掰下了它的枝桠,不止是商时序,连带着念诗公司的好几个高层都惊动了。 几个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子公司拿下的单子,嘴里啧啧啧的发出感叹,要知道一开始,商时序就是因为厌恶商氏,所以十分深恶痛绝的不想要和商氏扯上关系,结果这次就狠狠的在商氏的身上撕下了一大块肉来。 钱嘛,谁又会嫌多呢。 陈鑫和陆驰拿着交上来的单子给商时序看,商时序眉眼含笑的看着,越发觉得商重城给他选了无与伦比的一门婚事。 司鹤羽是他的幸运星,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陈鑫和司鹤羽接触得比较多,看起来那么软软糯糯的一个小少爷,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和狠辣程度,真是半点都不怵的,让陈鑫隐约的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乖巧软糯版本的商时序。 “司先生真是出人意料得很。”陈鑫和陆驰拿着那些单子还是有些震惊,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司鹤羽动动嘴皮子,商时安是执行人,虽然扯了念诗的大旗,但能够拿下这些单子,想想也知道背后付出了多少。 商时安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小伙子,好几次喝酒喝到进医院,十分听话的执行着司鹤羽的命令,这样让人心惊的领导能力,丝毫不熟给商时序。 商时序点点头,觉得陈鑫这句评价十分的中肯,是的,司鹤羽实在是出人意料。 陈鑫和陆驰看着商时序的心情颇好,试探的说了一句:“司先生到底是用的什么方式,竟然能让那些老油条一样的合作方松口,这能力可不是每个人都会的啊。” 商时序冷冷的瞥了一眼陈鑫,司鹤羽这段时间用钱用得多,陈鑫这边是知道司鹤羽这些钱的用途的。 给商时序汇报了以后,商时序看了一下这些零零散散的钱,没觉得是什么大问题,只让陈鑫关注了一下就没有太上心了。 但没想到就是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用途,竟然让司鹤羽就这么拿下了这些单子,商时序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文件丢在桌上,站起身顺手把架子上的西装外套拿了下来:“行了,知道你们好奇,我回去问问小鹤。” 陈鑫和陆驰点了点头,觉得司鹤羽真不该进什么娱乐圈,就该来念诗做事嘛,有这样的能力,还去演什么戏,拍什么综艺呢? 商时安拿下单子比什么都高兴,总算是没有辜负司鹤羽交给他的重任,司鹤羽是出谋划策的那个人,不出面,而商时安是执行人,一切对外的生意和露面,全是司鹤羽和他说,和他复盘演练的。 说实话,一开始,司鹤羽交给他的那些名单。 商时安其实也不是十分的信服,什么在码头工作的一些小头目,在海关检查的一些工作人员,甚至还有船上的水手什么的,都让商时安觉得没必要。 这些人哪值得费这么多的心力呢? 但没想到,最后起了关键作用的,恰恰就是这些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人,要知道,大部分的公司,真要笼络人,也是笼络高层的人,也就是能够有决策权的人。 偏偏司鹤羽就反其道而行之,那些有决策权的人司鹤羽没放过,这些像是一颗颗小螺丝钉的人,司鹤羽也没有放过。 商时安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和司鹤羽学了不少东西,尤其是每次见面,司鹤羽给他的那些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资料,最后却成了决胜的关键。 诸如某某领导的喜好,或者是某某领导喜欢去的地方…… 就这么看起来令人完全不在意的东西,在谈判的桌上,商时安抛砖引玉一般的说上那么一两句,竟有着惊人的效果。 商时安这才懂得司鹤羽收集的这些东西,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深意,就像是这些人的把柄一般,商时安点到为止的说,那些人就点到为止的听。 反正生意嘛,跟谁做不是做,都是赚钱,你赚我赚大家赚,商氏可以赚,那念诗当然也可以赚啦。 第162章 傲娇小鹤在线求夸奖 整个南城最近的大新闻,应该就是商家父子两对上的事情了,毕竟给商时坤的那几家公司,说是让商时坤练手的,但谁不知道,能做事的都是商重城留在公司里的几个老人。 商时坤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管理者。 现在商时序的公司明晃晃的抢夺了商重城公司的单子,这是实打实的对峙上了啊。 众人乐见其成,毕竟和他们没多大关系,不管是商重城赢还是商时序赢,他们跟在这两人身后,吃得到点尾巴,那也得赚个盆满钵满的了。 商时序难得准时下班,临下班前给司鹤羽发了消息说会准时回家吃饭。 果不其然,车子一过拐角,那站在路边背着手巧笑倩兮的人不是司鹤羽还能是谁? 司鹤羽人还没看到呢,先绽放了个璀璨笑意,商时序明明还没看到人呢,唇角就已经勾起了,看得司机老李叹为观止。 现在的商时序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车子停稳,不待老李来开车门,司鹤羽殷勤的跑上前拉开了车门,嘴里看似恭敬,实则泛着促狭笑意:“哎呀呀,我们的商总可回来了。” 商时序瞬间失笑,脚放到车子,人还没站起来呢,先刮了刮司鹤羽的鼻子:“我是商总啊?你最近搞得大动作,可马上就能让人称上一句司总了。” 司鹤羽笑得咯咯咯的,扬着小下巴,任由商时序牵着,满脸的表情直接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商时序吊着人胃口,清咳了两声,和司鹤羽牵着手往屋里走,偏不夸上那么一两句。 这次的事情司鹤羽一直都有和商时序交底,但事情没有真正做成功之前,司鹤羽也没有放什么大话,就是那么按部就班的做着。 况且商时序一直在后面给他兜底,就算是没成功,损失的那点钱商时序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谁也没想到,司鹤羽和商时安竟然成功了而已。 商时序长手长脚的,几步就要到家,司鹤羽跟在一边,急得都要跺脚了,商时序怎么不夸他? 商时序真坏,竟然不夸他! “时序~”司鹤羽用上自己的惯用大法。 商时序假装听不懂,嗯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司鹤羽玻璃眸亮晶晶的,盛满了小得瑟,小心思昭然若揭。 眼看商时序不接招,司鹤羽急得都攀上了商时序的手臂了,双手抓着商时序结实的手臂肌肉:“我……我……我最近和商时安做成了好几笔大单子呢。” 说着说着莫名的就有点委屈巴巴,他一直都很想得到商时序的认可来着,虽然他信心爆棚,知道自己很好,但能够得到爱人的认可,还是很高兴啊。 委屈的抿着唇,眼睛一眨一眨的立刻就泛了红。 商时序一愣,得!忘了这人是水龙头精了,说哭能够哭来着,也顾不得还在大门口,伸手就想把司鹤羽往怀里带。 司鹤羽哼的一声,甩开商时序的手臂小炮仗似的噔噔噔就跑远进屋里去了。 商时序失笑得摇摇头,真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了,又爱逗他,每次逗了人,又爱哄他,乐此不疲。 跟在司鹤羽的身后就见人进了电梯,三步并作两步的在电梯关上的最后一秒挤了进去。 司鹤羽双手抱胸,看着进来的某人,冷哼一声,瞥过脸去,商时序死死的抿着唇,实在是太可爱了,可爱得他心尖都在发颤。 商时序走上前去,把司鹤羽困在怀里,捏了捏司鹤羽的鼻子:“我们小鹤这次怎么这么棒啊?和商重城那老狐狸对上都能够全身而退,不仅拿下那么多的单子,还给了商重城一个重创,我都做不到,小鹤实在是太棒了。” 听到了想听的,司鹤羽傲娇的别着身子,其实嘴角已经控制不住的扬了起来,偏偏嘴上还要故作谦虚:“哎呀,也没有很厉害了,一般般厉害吧。” 商时序直接失笑,把司鹤羽揽在怀里揉了揉:“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司鹤羽仰着头在商时序的下巴上咬了一口,龇着小牙,看似凶狠,其实软绵绵的:“什么可爱?男人不能夸可爱,要夸我帅!夸我英俊。” 商时序摸了摸下巴上的牙印,嘶了一声:“好好好,我的小鹤真帅,真英俊。” 司鹤羽立刻绷不住了,一把抱住商时序的腰,嘴里开始巴拉巴拉自己这次多么的运筹帷幄,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电梯门叮的一声响,商时序揽着司鹤羽出了电梯往卧室走去,直勾勾的看着司鹤羽傲娇又略带羞涩的夸自己,嘴上时不时的嗯嗯两句。 进了卧室,司鹤羽拉着商时序进衣帽间,动作自然的把早就准备好的家居服给商时序递过来:“我跟你说,商时安别看听我的,其实一开始也不认为我能做成来着,哎嘿,我还真就做成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商时序心虚的看了看面前正给他解扣子的司鹤羽,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摸了摸鼻子略有点心虚。 岂止是商时安不信啊,说出去,谁也不信吧? 没看他脸都被打红了么? 再说下去老底都得被掀了,到时候又得把人给惹生气,商时序急忙转移话题:“说起来,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你到底是怎么做成的啊?” 司鹤羽咯咯咯的笑,想了想:“走走走,我带你去看我的秘密武器。” 商时序笑着道:“还有秘密武器?” 司鹤羽才不听商时序的调侃呢:“那是!” 秘密武器在二楼司鹤羽的书房,两个人其实都不怎么进对方的书房,也不是说有什么秘密在书房,而是司鹤羽是一个做事很专注认真的人,每每进了书房就要待很久,而商时序一进书房就会拉低司鹤羽的工作效率。 然后就被司鹤羽谴责了,虽然某人下次还是照旧犯,但司鹤羽是真受不了在书桌上做啥啥啥,再看到商时序进书房,自己先跑了。 久而久之的,商时序也不好再司鹤羽的书房逗他了,只能把司鹤羽拐到自己书房去做坏事了。 第163章 小鹤的秘密武器 再进司鹤羽书房,商时序直接愣住,屋内有个书架添了很多书,各方面的都有,这不稀奇,毕竟司鹤羽本来就是一个十分爱学习的好宝宝。 商时序惊讶的是在书桌背后那整墙的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放了不少的文件,走上前,才发现书架上边缘还贴了些东西。 商时序定睛去看,这一看神色就有些微妙,所有架子上全部是各个老总的简略信息,正对应着的很明显就是这些老总的详细资料了。 商时序扭头看了一眼司鹤羽,随手拿起了一份信息,先是照片,这并不是很奇怪,这种类似的文件他那也有,但翻开资料却发现其实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们准备的资料上大都是些喜好一类的,但司鹤羽的明显不止,除却喜好,司鹤羽整理的信息更加全面,有很详细的人物分析,性格分析。 还有通过常去的地方,经常面见的人群而推测出来的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说难听点,就是把柄了。 商时序面色有些凝重的连翻了好几份资料,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做生意嘛,没谁手里是真正干净的,就连商时序也不能说自己手里完全干净。 但他的手段显然和司鹤羽是不一样的,司鹤羽这些资料,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事情。 司鹤羽窥测人心,分析人性的能力…… 超出他的想象! 商时序开始正视起了司鹤羽这段时间花钱的方向了,能够在一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人中,通过三言两语推测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这样的能力,进警察局都得被当国宝对待。 商时序怕吓到司鹤羽,把文件放回架子上,再一看这满墙架子上的东西,商时序决定再给别墅增加安保系统,顺便再外围再请几个保镖。 架子上的东西,已经不能单单用价值几何来衡量了。 坐在凳子上,牵着司鹤羽的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来,司鹤羽立刻警惕的瞪了人一眼,商时序有前车之鉴,上前就是这样把他拉到面前,非要他跨坐在他身上,然后就是这张椅子。 他后来连路都走不了,被商时序抱上楼的。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那警惕的眼神,脸皮厚得丝毫没有一点羞涩的意思,拉了拉司鹤羽的手:“过来!” 司鹤羽扭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被关上了的。 呸!不是,在想些什么呢?什么关上的,不管关没关上,都不能在这样的地方酱酱酿酿啊,这禽兽! 梗着脖子站到了商时序的两腿间,商时序按了按想把人按到腿上来着,没成功,司鹤羽嘴唇抿得死死的,天爷哎,窗帘都还开着,大白天,天都没黑呢! 商时序无奈的笑出声来:“不动你,问你点事。” 司鹤羽蹙着眉头,表示十分的怀疑:“真的?” 好吧,商时序不敢保证:“那我先问你点事,站着不累么?” 站着不是很累,毕竟一旦坐下来,那只会更累。 好吧,商时序没法了,任由司鹤羽靠在书桌边缘,想说的话在嘴里囫囵的过了几遍,主要是担心司鹤羽被他吓到:“小鹤,这些东西,谁帮你收集的啊?” 司鹤羽歪了歪头,可爱得咧:“什么东西?” 商时序尽力让自己的视线从司鹤羽的嘴上挪开,正事要紧,正事要紧,虽然他很想做君王不早朝,但司鹤羽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不能辜负了司鹤羽,谈正事。 “那些文件,那些个老总的……”商时序本想说隐私,但又怕这个词不合适,毕竟现在隐私权还是十分的受人看重的,想了想又觉得惊讶,看起来乖乖软软的司鹤羽,这是时时刻刻都在法律边缘蹦跶呢! “就是这些老总的资料。” 司鹤羽蹙着眉头,显然觉得商时序的这个问题十分的白痴,这些东西都在他的书房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自己弄的啊。”说着还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商时序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心内一哽:“你……你怎么做的啊?” 司鹤羽越发疑惑,毕竟这段时间司机带着他满南城的转悠的事,商时序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来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呢? 哦,也不止是满南城的转悠,司鹤羽在车上放了不少东西,烟啊酒啊糖啊,走到拿发到拿,包括但不限于外卖小哥,保洁大妈,门卫大爷…… 边唠嗑,边旁敲侧击的打听消息,然后抽丝剥茧的把自己需要用到的信息给记录下来,当然,资料还是不够详细,不过司鹤羽历来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 毕竟不可能把整个南城的老板家都安上自己的人,这在古代可能不算什么,这在现代好像是不行的,毕竟不是每个老板都像他将军府,动辄奴仆都是几十甚至上百的。 这里的人一般家里都只会用几个,好一点的几十个佣人。 不过这些抽丝剥茧下来的信息也够他用了,毕竟司鹤羽是很擅长从一些小事上抽取自己需要用的信息的。 凭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司鹤羽混熟了蛮多的地方,好些人都十分乐于和他分享信息,哦,这个朝代不能用信息来形容,这个朝代叫八卦。 譬如,某某老板前天带了个小明星回家,然后小明星昨天就上了一个国内顶级综艺,但他其实是入赘的,老婆还是个母老虎,但这事,很明显家里人是不知道的。 是楼下的门卫大爷和司鹤羽唠嗑的时候说漏嘴的时候,司鹤羽抽取到的信息。 这项技能……能力吧,司鹤羽用的炉火纯青,毕竟他在将军府一开始建立情报机构的时候,问的大都是些乞丐,店小二什么的。 现在得到的人物资料还是太少,这次也只把海上相关的人物资料汇集了一部分,若是之后的话,司鹤羽准备培养自己的专属势力了。 不然司鹤羽一个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帮商时序把商重城干趴下呢。 听着司鹤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商时序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所以司鹤羽就是从这些奇奇怪怪的信息中,收集到了这么多老板们不为人知的三两事? 第164章 违法狂魔小鹤 商时序心梗的表示,看样子以后还得给司鹤羽安排几个贴身保镖了,虽然一直都有保镖跟着的,但怕司鹤羽不习惯,所以那些保镖都是秘密保护的。 但看司鹤羽做事大胆的程度,秘密保镖已经不够用了,还得有人贴身保护,不然商时序没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司鹤羽的这个秘密被人发现,会不会有涉黑的大佬来秘密暗杀他了。 这能力简直逆天了,旁人听八卦就是个八卦了,但司鹤羽却是能从这些真真假假的八卦中,结合购买的东西,经过的地点,接触的人群中。 抽丝剥茧的把八卦的真相还原出来。 商时序真觉得自己不能再小看司鹤羽了,天天的尽给他制造惊喜,他到底是捡了个什么大宝贝啊? 商时序不问了,毕竟这些东西司鹤羽得到的渠道也说不上违法不违法的,都是司鹤羽凭自己能力得到的。 咽了咽口水,商时序好声好气的和司鹤羽商量:“你这架子这么放着不是个事,我让人给你定制成保险柜一样的吧?” 司鹤羽蹙了蹙眉头,不就是些资料么?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但商时序要这样做就让他做呗:“行。” “还有,这书房门我给你换了,屋内也要换上安保专用的安保系统,以后这间屋子,专人打扫,必须在我和你都在场的时候,旁人不能进来。” 司鹤羽惊讶的张着嘴巴:“需要这样么?” 商时序好笑的摸了摸司鹤羽的头:“小鹤,你不知道你这些东西会带来多大的震撼。”说着这个,商时序猛的想起当初司鹤羽给老宅那边安插人手的事。 司鹤羽做这些事好像十分的驾轻就熟,但司鹤羽不过是一个在乡下长大的精致小少爷,这些东西,到底是谁教他的? 司家的人显然不可能,毕竟若是司家真有这个本事,这会该能和商氏并肩了,但司家到现在也不过称得上是个中产。 越和司鹤羽相处,商时序内心的疑惑更甚,实在是有太多的不合理,茶艺,棋艺,画技,厨艺,对古代建筑的了解程度…… 这些东西都莫名的和古代的东西沾边,反倒是现代文化和科技,司鹤羽看得出来是完全不精通,就那些资料上,好些都是手写,一看就是出自司鹤羽的手。 商时序越发的想不通了,但不管商时序怎么猜,应该都猜不到真相了。 想了想,商时序清咳了一声:“小鹤啊,我看你买了好多书。” 说起那些看不懂的金融知识,计算机知识什么的,司鹤羽就十分的不高兴:“是的呀,但是我看不懂呀,本来还说学学金融知识,什么经济什么的,但我完全看不懂。”说着,直接坐到了商时序的腿上,趴在人肩膀上闷闷不乐。 商时序倒也没为难:“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不用为了我刻意去学那些,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顿了顿,商时序又加了一句:“小鹤,我让人给你买本刑法看看?” 司鹤羽直起身子:“《刑法》?” 商时序点了点头:“就多了解一些知识,还是很有必要的,你觉得呢?” 司鹤羽歪着脑袋想了想,也行吧,那就看看《刑法》,应该和《大晋律法》差不多吧? 商时序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这个,但心底莫名的就是有了这个念头,至于为什么要让那么软糯乖巧单纯无害的司鹤羽看《刑法》。 说实话,商时序自己都不知道,但就是觉得应该要做这个。 在后来的某些时刻,商时序才为自己这个英明决定拍手称赞,实在是司鹤羽看起来那么那么的乖,像是那种打人巴掌都做不下去的人,屡屡剑走偏锋。 一度让商时序觉得自己该在警察局的旁边买套房子,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需要去警察局捞司鹤羽了。 简直比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他到底手段沾血,司鹤羽是兵不血刃的在法律的边缘蹦跶得十分欢快。 老父亲一样的商时序觉得有些心累,但自己选的爱的,能怎么办?宠着呗。 商时序和司鹤羽一商量好,立刻就和陈鑫打了电话,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把最新版本的《刑法》送到别墅这边来。 司鹤羽虽然不知道商时序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但还是十分乖巧的认可了,司鹤羽的很多观念到现在还停留在古代的阶段。 在古代,有权有势的人,是无视律法的,也没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理念。 在古代的达官贵人眼里,人其实贱如蝼蚁,尤其是他们自认为的底层的人,那简直是和蝼蚁一般无二。 “对了,现在商时安也算是上手了,而且商家那边也肯定知道商时安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了,你说商重城和老宅那些人,会不会对他不利啊?” 到底是自己要培养的狗,想再找一个商家的狗可不容易,司鹤羽可不想自己的狗还没发挥什么作用呢,就被人弄死了,那他肯定要炸。 商时序看了一眼司鹤羽,有些不悦:“你最近和商时安是不是太过于亲密了?” 司鹤羽噗嗤笑出声来,勾了勾商时序的领带:“商总,你这是在和一个小屁孩吃醋?” 商时序破功,好吧,听着司鹤羽说的小屁孩,一时连醋都吃不下去了,司鹤羽是站在长辈的位置和商时安相处的,况且司鹤羽从来没有和商时安单独见面过。 就是莫名的有点酸,也不是多严重的酸罢了。 商时序对上司鹤羽坦荡澄清带着笑意的双眸,凑上前狠狠的在司鹤羽的嘴上嘬了一下:“那你觉得商时安怎么样?是可造之才么?最重要的是,会背叛我么?” 司鹤羽捏着自己的下巴,说实话,背叛这个词不陌生,司鹤羽到现在也没有学会对一个人全身心的信任。 在将军府的时候被十几年的老仆背叛的事司鹤羽也不是只经历过一次,所以他学不会对人全身心的信任,就算是对商时序,他也是有所保留的,不然早就和商时序说了自己的真实来历了。 所以他只能说:“能用,但该留的还是得留。” 第165章 商重城约见商时安 商时序对于司鹤羽这种有所保留的做法表示十分的认同,笑着刮了刮司鹤羽的鼻子:“真聪明。” 又被夸了,小鹤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说是帮商时序,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帮自己呢,司鹤羽只是想要证明,哪怕身处异世,他也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在这异世有立足之地。 他从不会将自己完全的交付给一个人,这里的夫夫关系也不同于大晋,没有那么多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都是利益相关,一旦没了利益,不过是个分道扬镳的结果。 …… 翌日,司鹤羽起床时商时序早就走了,出差去了,本来不用凌晨就出发,但为了能够当天去,当天回,商时序早早的就走了。 手机里还有让司鹤羽记得擦药的信息,司鹤羽抱着手机一张脸通红,自给商时序开荤后,这人简直毫无节制,每晚哪怕不能完整的吃肉也非要亲亲抱抱,还一弄就以一个小时为基础。 司鹤羽决定以后在学习之余,还要把健身给提上日程,不然就他这小身板,哪经得起商时序造。 手机铃声响起,司鹤羽看清来电人,先清了清嗓子:“怎么了?” 商时安捧着手机还是有些抽搐,对于商重城的惧怕是来自骨子里的,那是对于上位者的惧怕,以前自己在商家一众人里并不打眼,还能假装声色厉冉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但自从跟着司鹤羽做事后,渐渐的就开始在商家的一众人里显了出来,司鹤羽一早就告诉过商时安,他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被商重城邀约,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恐惧。 毕竟当初生母怀上他以后,哪怕明知商重城钱权皆丰,却根本没有想过要凭着肚子里的那一团肉进入商家。 那是因为生母一早就认清了商家的内里罢了。 “商重城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 司鹤羽蹙了蹙眉头,还以为商重城能再沉得住气些,没想到也不过是刚刚崭露头角,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商时安认祖归宗了?还是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司鹤羽不得而知。 “我知道了,把你们见面的时间地点发给我。” 知道司鹤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会来,商时安稍显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明明司鹤羽比他只大那么一点,该求助的人也应该是商时序,但不知怎的,商时安就是对于司鹤羽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甚至心里还有一个隐秘的妄想,只是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罢了。 “好,我知道了。” 说完,司鹤羽直接就挂了电话,在床上又赖了两分钟,司鹤羽给商时序发了今天会和商时安一起与商重城见面的消息就起了床。 商时序最近正参与了一个收购案,这会案子接近尾声,他不过是来主持大局的,看见司鹤羽的信息,第一反应是商重城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跟个苍蝇似的,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的,烦得很。 抬手制止了还在讲话的对方代表,那人愣了一下,就见商重城站了起来,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人一离开,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了议论声,大都以为商时序这是不满了? 众人惴惴不安,但商时序才懒得去和他们纠缠,这会开得没完没了,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走个过场就结束了,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能说的,做事效率如此之低,难怪会被收购。 司鹤羽咬着牙刷把电话接通,喊着泡沫含糊不清:“时序!” 听着这欢快的声音,商时序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倚在床边看着楼下:“刚起床?” “哼!”司鹤羽吐掉嘴里的泡沫,灌水漱口,呼噜呼噜的,商时序听不腻似的,听着:“你还说呢。”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折腾他那么久,他本来可是生物钟十分准时的强悍人类啊,遇上商时序这么个不讲理的,什么原则自律都形同虚设了。 “好好好,我的错,擦药了没?”遇上司鹤羽,商时序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那么有耐心。 闻言,司鹤羽脸蛋红红,小声的嗯了一声。 商时序得到想要的答案:“说正事,商重城找你干嘛?” 司鹤羽捧着手机出了卫生间转又进入衣帽间:“不是找我,他找商时安来着,不知道什么事,我去凑凑热闹,嘿嘿~” 商时序有些不赞同,一想就知道是那个废物商时安不敢自己一个人见商重城,让司鹤羽去给他撑腰的。 但司鹤羽要做什么商时序历来不会反驳他,自己只需要做他身后强有力的后盾就好,哪怕天捅破了,只要有他在,也没有什么不能给司鹤羽摆平的。 面色严肃的道:“既然你要去那就去吧,但是保镖记得带着,还有,吃的喝的也要注意。” 司鹤羽啧啧称奇,哪个儿子会这般防备老父亲,不过呢,也没有哪个老父亲会让儿子这般提防,想来也是商重城肯定有过什么前车之鉴。 “我知道啦~”司鹤羽小声嘟囔。 两个人又扯了两句有的没的,商时序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走进会议室示意他们继续。 手下却给陈鑫发了消息,让陈鑫安排私人飞机,本来是晚上才回去的,这会还是决定下午回去,要真有个什么,他也好及时的出现。 收购会议终于在十一点结束,商时序拍板以后,被收购公司才算是放下心来。 下了楼,司机已经等在了门口,陈鑫来给商时序开了门:“商总,汇祥科技的王总还有赐越的李总一个安排在了十二点的午饭时间,一个安排在了一点半,两点可以结束,飞机三点半,这个时间可以么?” 商时序点了点头,这次来s市,除了这个收购案,见两个合作商,最主要的还是见一个老中医,这个老中医算是中医界的大拿,之前名气就很大,现在名气更甚。 主要是给男人保养的,商时序这次是特意来见见他,若是他的医术真有传言中的那么好,那商时序就抽时间把司鹤羽给叫来。 毕竟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没什么节制的,尤其是在对上司鹤羽以后,但司鹤羽身子弱,保养必不可少,他又不是只准备和司鹤羽在一起几年,那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第166章 下马威 下午三点,商时安早早的就等在了茶馆的门口,这是隐秘性极强的私人茶馆,也是南城不少老总喜欢来谈生意的地方。 想要进来可不容易,要不是有商重城提前预约,商时安等在这都会被驱赶。 司鹤羽的车缓缓而来,商时安本来还有些担心,万一司鹤羽不来怎么办,这会看到司鹤羽掐着时间来了,眼睛猛的一亮。 是的,司鹤羽很有时间观念,这会离三点,不过还有三分钟了。 车子停下,商时安急忙上前去开车门:“羽哥!” 车门一打开,商时安这才看到车里还有两个身材壮实的黑色西装男,不仅如此,车子后面还跟了一辆车,下来了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几个男人一下车,像堵墙一样的站在司鹤羽的身后。 商时安咽了咽口水,之前只是知道司鹤羽的身边有保镖,但商时序担心司鹤羽不喜欢,所以那些保镖一直都是在暗处的,这会看到这明面上的,也有种如今的司鹤羽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司鹤羽看了看茶馆的门口,侍应生目不斜视的,看样子是见多不怪了。 想了想还是对着商时安道:“我会和时序说,你身边也给你配两个保镖吧?” 商时安挠挠头:“我?我就不用了吧,我就一学生。” 司鹤羽眉头轻蹙,商时安一看连忙改口:“多谢羽哥,我知道了。” 司鹤羽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他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尤其是他现在在驯化商时安,不用商时安思考,他只要知道如何执行就行了。 “商重城到了么?” 商时安摇摇头,司鹤羽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倒是大牌,罢了,看在他年老体衰的份上让着他,毕竟谁让他是尊老爱幼的小鹤呢? “进去吧!” 两人来到茶馆门口,保镖跟在后面,不可能全部进去,只有刚刚和司鹤羽同坐一辆车的保镖跟在了后面,而其他人则是迅速判断周边环境,虽然在司鹤羽没有来之前,已经有同事排查过了,但人到了以后再度确认还是很有必要的。 结果没想到,几个人竟然被拦在了茶馆门口,司鹤羽挑挑眉,倒是没想到,他要来的消息应该是瞒不过商重城的,只是没想到商重城到现在还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商时安哪肯让司鹤羽受半点委屈,这会看到司鹤羽竟然被拦,转身就要离开,司鹤羽笑着摇摇头,抬抬手,身后的保镖直接拿了一张卡给侍应生看。 侍应生面色一变,很快将人迎了进去,司鹤羽只冷声吩咐道:“去天字号。” 商时安明明记得商重城预定的包厢并不是天字号,传言天字号是茶馆老板的私人包厢,只有老板能够使用。 难道司鹤羽是老板? 商时安心里震撼,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但这可冤枉了小鹤了,这家茶馆是周家舅舅为了周老爷子特意开的,唯一两张顶级vip黑卡,一张给了周老爷子,一张给了商时序。 出门前商时序特意和司鹤羽说了,让他带着卡出门,想来应该是知道两个人会被商重城使下马威,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美貌旗袍服务员很快将人引到天字号包厢。 奉上顶级大红袍和茶点很快就退了出去,商时安坐在下首的位置,司鹤羽自然是坐在了主位上,手指在桌面上轻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商重城臭脸的表情了。 毕竟若是去了商重城预定的包厢,那就成了他们拜见商重城,而如今司鹤羽居于主位,姗姗来迟的商重城,自然就成了拜见的人。 一个长辈拜见小辈,想想都知道商重城脸会有多臭了。 司鹤羽半点不怵,谁让人后头有人捏。 三点又过了十分钟,司鹤羽脸色越来越不好,一张乖巧软糯的笑脸皱成了一团,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 包厢门砰的一声被人暴力打开,商时安身子一抖,条件反射的就要站起来,在看到司鹤羽四平八稳的坐着,姿态优雅淡然的端起茶杯轻茗,强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端坐在位子上。 商重城来得声势浩大,单是豪车就有四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来接见的是什么皇室王储呢? 结果在门口就被告知司鹤羽和商时安不仅进来了,还去了天字号房。 商重城也越来越清楚明白,他不能再高高在上的以为还能手拿把掐的对待商重城了,这个儿子,早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成长成了一个庇荫的参天大树,隐隐可以和他有一较高下的能力了。 本想暴力开门让两个小辈看他的脸色,但屋内两个人竟然就那么端正的坐在圈椅里,丝毫没有要给他一个眼风的意思。 商重城再度心梗,每每见到和商时序相关的人,他就非得多吃两颗速效救心丸,不然他迟早要完。 茶杯噔的一声轻放在桌面上,司鹤羽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口呼呼喘着粗气,显然被气得不轻的商重城,冷冷道:“来了?” 商重城腮帮子咬得生疼,无礼竖子,目无尊卑,简直忤逆! 拿捏不了司鹤羽他认了,一个刚认回家,连正式身份都没有的商时安,竟然也敢和外人一起来作践他,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商重城快步走进去,完全不把司鹤羽看在眼里,手条件反射的就要去抽皮带,这段时间他打人都打习惯了,家里的几个私生子,稍有不慎就是一顿毒打,所以他自以为商时安也不过是他儿子中的一个。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司鹤羽看见商重城的动作,轻呵了一声:“城南……” 商重城的动作一顿,看向司鹤羽:“你说什么?” 司鹤羽抬抬手,示意商重城坐下,那股子上位者的气势,让商重城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还没有哪个小辈敢在他的面前这般颐指气使,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商时序不商时序了。 上前两步就想给司鹤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一个教训,只是人还没到近前,站在司鹤羽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直接上前来,挡在了司鹤羽的面前。 第167章 司鹤羽商重城交锋 南城这个城市,城市面积大,人口密集,政府部门规划也有别于其它城市。 和其它城市不一样的地方很多,尤其是在地皮方面,其它城市都是一股脑的放出所有工业用地,商业用地,居民用地。 但南城则不是,而是十分有规划的,每几年放出一批地,让各个商家,房地产商和投资者相竞,统一规划,统一拍卖,统一投标。 今年放出来的就是城南的地皮。 和政府合作,据说投资可能成百上千亿,是商氏这几年来难得的大动作,也是商氏今年必定要拿下的项目。 司鹤羽知道了以后,本意是想看能不能帮忙让念诗也能分一杯羹,但实地考察以后,司鹤羽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城南的地皮,放出来,不仅赚不到一分钱,还有可能会赔得个倾家荡产。 当然这是相对于其它公司来说,商氏到底是艘大船,就算这个项目赚不了钱,倒不至于会赔个倾家荡产,不过肯定会伤筋动骨就是了,缓也要缓个几年。 商重城哪会听不出来司鹤羽的意思,这是知道了他的动作,要和他一争高下了,海上的合作失去了就失去了,他只要有心,总能拿回来,但城南的地皮不一样。 城南的合作一旦达成,商氏将会成为整个华国,乃至在全球都崭露头角,小小竖子,竟然敢来威胁他,真是不知所谓! 商重城想通了,冷哼一声,直接坐了下来:“念诗有那个能力么?你就这般夸下海口?” 这可真是冤枉了司鹤羽,他不过就是说了个城南而已,谁知道商重城想到哪里去了? “商董说的哪里话?念诗庙小,那么大的项目,念诗可没有能力和商氏一较高下。” 这话说得倒是妥帖,商重城眉间的戾气稍稍退散了些,但司鹤羽会开口说城南的事,难道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毕竟在商时坤那边,商重城也看出了司鹤羽是有点小聪明的,只是这点小聪明没用到正道上,但到底也让他被撕下了一块肉。 商重城一面看不上司鹤羽,一面又不得不承认司鹤羽是有点手段在身上的。 但城南的项目他势在必得,岂容司鹤羽来胡言乱语,稍一想想,就算真有什么内部消息,不可能他不知道,而司鹤羽和商时序知道了。 毕竟念诗和商氏,在体量上还是有所差距的,政府的人只要不是眼瞎的,就不可能放着商氏不合作,转而去找念诗了。 “那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商重城面色不善的盯着司鹤羽。 司鹤羽眼珠子咕噜了一下,其实他本来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心想要规劝一下商重城不要掺和城南的事情,毕竟司鹤羽早就把商氏看作了商时安的囊中之物,商时安的东西嘛,那不就是他的东西了? 哪能容许商重城这老东西糟蹋,但看商重城那样子,司鹤羽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商董想多了,我就是突然想起提了一句。” 人老了,有时候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司鹤羽承认商重城是一代枭雄,但到底是年纪大了,现在这个时代,是年轻人的时代,是高科技的时代,他的那一套,虽不至于被淘汰,但到底算是落伍了。 商重城冷哼了一声:“你最好是!别让我发现你们在城南的项目上使小动作,不然捏死念诗,对我来说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司鹤羽假装害怕的拍了拍胸口:“知道啦!” 商重城看司鹤羽这般识时务,倒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提得多了,万一司鹤羽动了什么脑筋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一直不动念诗,不过也是因为念诗到底没有完全和商氏较量的能力,说到底,也是看不上念诗。 但若是念诗真的要以卵击石,那他也不会手软不对商时序下手了,商氏是他的底线! 商重城拿起桌上已经晾凉的茶一饮而尽,扭头看到商时安畏畏缩缩的样子,小门小户养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在司鹤羽的面前一点气势都没有,被碾成了渣渣,更遑论在他的面前了。 “真是没用!” 商时安余光看到商重城对他的鄙夷,没接嘴,他既然已经完全站在了商时序那边,那和商重城就完全处在了对立面。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修身养性,绝不把商重城说的任何话放在心上,扰乱他的心,没必要! 司鹤羽觉得商重城真的有点好笑,他会特意安排和商时安见面的意思,司鹤羽猜测了一些,大概是家里的几个都不成器,唯一一个成器的商时序又压根不把他,不把商氏放在眼里。 本来以为商氏最后不得不落到商时序的手里了,谁让他有那个能力呢? 结果这次商时坤的事情让他发现了自己原来还有个儿子,这个儿子从小没在他身边长大,性子阴郁,本来没放在心上,这次的事情倒是让他发现这儿子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 虽然不至于比得上商时序,但至少比家里那些个糟心玩意儿要好得多,最主要的是脑子没有问题,考得上南城大学。 年纪还小,稍加培养。 不一定会不成材,只要把这个儿子培养出来,管他什么商时序不商时序,他一手建立的商氏帝国,就不会落入外人之手,总归是在他的血脉之下。 还不用一次次的和商时序妥协。 只是没想到这也是个眼皮子浅的,没想着到商氏去帮忙,反倒是去了念诗的子公司,念诗才多大点一座庙,名下的子公司那更是没眼看,哪有商氏庞大。 还需要一点点的教化啊。 商重城一颗老父亲心七上八下的,看商时安觉得还行,又觉得糟心。 “我让你来和我见面,你把他叫来干什么?”商重城对着司鹤羽努了下下巴,看不上的意味不言而喻。 商时安看了一眼司鹤羽,见司鹤羽不说话,转而又看向商重城:“你找我什么事?” 第168章 商重城挑拨离间 商重城睨了一眼商时安,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真要在司鹤羽的眼皮子底下和他谈这种继承大事? 商时安挺直着脊背,不卑不亢的看着商重城,司鹤羽教的,不要轻易在人前显露你的弱点,更不要畏畏缩缩,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要挺直脊梁做人。 商重城对商时安对上他这个态度还算满意:“你有心做生意,在念诗待着算什么?你是我商重城的种,就算要做,也该到商氏来。” 商时安眉头皱成一团,用一种十分不解的表情看着商重城,一度把商重城看得不知该怎么说下面的事。 要知道商时安已经十九岁马上二十岁了,在商家待着的日子不超过半年,让他回来也从来没有在人前承认过他的身份,他本质上和商时坤那些人是有些区别的。 当然,他也不是很想得到那些身份,相比起私生子什么的,他宁愿自己就是个无名小卒。 商重城这会应该要说上那么一两句软话,例如爸爸工作忙,一时疏忽了,你别怪爸爸之类的,或许商时安会高看他一眼。 但商重城历来做高位者,已经被人吹捧习惯了,让他低头?做梦来得比较快。 商时安只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在念诗待得挺好的,再说了,我还要读书,念诗那边我也只是偶尔去。” 商重城一哽:“你想好了?你要知道,只要你进商氏,若是能进董事会,就能够得到商氏的股份,哪怕只是1%,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商时安嘴角抽了抽,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毕竟他和司鹤羽商量的事,那是要让他做商氏的家主,商时安丝毫不怀疑司鹤羽能做到这件事。 自从经历了商时坤的事情后,商时安本就对司鹤羽带有滤镜,这会可以称得上是盲目的狂热的信仰了,觉得司鹤羽无所不能。 所以区区1%,他看不上,当然了,就算以后他真的执掌商氏,只要司鹤羽需要,他就可以全部都给司鹤羽。 可怜的商时安到底是年纪还小,不知道做商氏的家主就是做牛马,再多的钱权也是当牛马换来的,希望孩子不要早秃。 所以商时安只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需要。” 商重城接连吃瘪,要知道其他商家人,别说是得股份了,就是能进商氏总部那都是感恩戴德的。 结果商时序是这样,商时真是这样,现在连商时安都这样,果然,和司鹤羽还有商时序在一起的人,都是些不识好歹的人。 商重城恨不得再吃一颗速效救心丸,扭头看向司鹤羽:“你教的?” 司鹤羽瞪大了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显得十分的无辜单纯:“商董真是看得起我呀~” 听听这什么话?司鹤羽如今的名气可高得很,以前还有人会用商时序家那位来形容他,后来司鹤羽接连出彩,现在人已经有了正式的名字了。 连带着司家这会的生意都蒸蒸日上了起来,商重城觉得司鹤羽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着看了一眼商时安,又对着司鹤羽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现在有商时序撑腰,就万事不怵了?” 司鹤羽捧着茶杯笑眯眯的,一双星眸弯成月牙,笑得十分的可爱。 商重城也不在乎司鹤羽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自顾自的舒坦的靠在了椅背上,手指在桌上轻点:“念诗也好,商氏也罢,你啊,趁着现在还年轻,商时序对你还有几分兴趣的时候,该多捞点就捞点,免得过不久被撵出门,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这话就差明着说商时序出轨找人不过是时间问题,看似是劝司鹤羽,实则是来挑拨离间的,真是年纪越大,越活越回去了。 司鹤羽又不在意,在大晋,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的事,他只要坐好主君的位置就可以了,其它的他又无所谓,他和周幼诗又不一样,向往一生一世的情深似海,那是什么玩意儿? 真是不好意思,司鹤羽活了快二十年,还真没怎么见过,要不是来现代开了眼,还不知道这现代是一夫一妻制,但也不妨碍有些人在外面偷吃啊。 所以这点对于司鹤羽来说还真的无关痛痒,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独占商时序,或许……也可以说司鹤羽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只是做了一个主君该做的事。 但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些闷闷的,司鹤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也没有深想。 司鹤羽没什么表情,反倒是商时安坐立难安,商重城真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他了,正要开口,却听到门口传来声音。 “这就不劳商董为他筹谋了。”说着话,商时序从门口走到了司鹤羽的旁边,司鹤羽立刻放下茶杯,仰起头乖巧欣喜的喊了一声:“时序。” 本来还有些气闷的商时序听到司鹤羽这声时序,不知怎的心情就好了不少,抬手揉了揉司鹤羽今天特意做的造型,惹来司鹤羽的一记小白眼。 对着司鹤羽温柔的笑意,在转头看着商重城时,又成了那副冷血狠厉的模样:“毕竟我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不会随时随地对着别人发情,商董说的事,在我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商重城感觉自己脑子都炸了,今天的事情什么都不顺,他根本没做什么准备就来了,他觉得只要自己开口,商时安立刻就会卑躬屈膝的跟着他回去,根本不用多费什么口舌,结果商时安拒绝了。 本想呛司鹤羽几句,哪知道司鹤羽油盐不进。 好嘛,现在又来了一个商时序,那什么话?什么发情?什么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是商氏商重城,前仆后继的女人,再说了,女人多点又怎么了?古代皇帝还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他才多少个女人? 况且,这么多年,他没把除周幼诗以外的任何女人扶上商太太的位置,已经很深情了。 结果在商时序的眼里,他和禽兽的区别大概就是禽兽不穿衣服,他穿得人模狗样了。 怒拍桌子直接起身:“放肆!” 第169章 喜欢他,你也配? 商时序看着商重城站直了身子似有些摇摇欲坠,丝毫没有身为人子的自觉,像是恨不得直接把商重城气死了算。 “我放肆的还少么?”商时序一张脸黑得要命,挡在司鹤羽的视线面前,他最近越来越不愿意在司鹤羽的面前暴露出自己不堪的一面了,但每每面对商重城总是会破功。 他明明很想在司鹤羽的面前做一个好丈夫,好商总来着,商重城却老是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司鹤羽对他的意义不同,商重城怎么总也学不乖,总也不听话呢! “我和商董可不同,我约束得好自己的下半身,所以商董还是管好自己吧!” 说着,商时序转身拉着司鹤羽就往门口走,想了想又停了下来:“茶好喝么?要不要再给你泡一壶?”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刚刚还目瞪口呆的商时安却是猛的站了起来,飞快的朝着门口走:“我来了我来了。” 他没想到商时序竟然敢这么对商重城刚,虽然之前在老宅见识过,但不管再见识多少次,还是能够给他以震撼。 是的,商时序有些时候就是故意的,故意弱化商重城的形象,让站在他这边的人知道,商重城也不过是普通人,不管外界吹得再神,在他商时序的眼里,就是个抛妻弃子的人渣,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商重城捂着胸口,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门口,显然是气到了极致,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小声的喃喃:“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周幼诗的遗物不要了?股份不要了? 别逼着他对念诗下手! 周平很快走了进来:“商董。”说着,急忙取出速效救心丸给商重城服了下去。 上次的昏迷住院,到底给商重城造成了伤害,就算商重城再不想承认,他也发现自己衰老得越发的快了。 再也做不到意气风发,甚至现在在男女一事上,虽还能行,但到底不比年轻时候了。 瘫坐在椅子上,周平静静的立在一边,片刻后:“城南的项目怎么说?” 周平微微低头弯腰:“马上要开招标会了,但您也知道,这次说是开招标会,但有能力竞争的公司能有几家,就算是为了后续的项目开展,相信政府那边也知道该选谁?” 所以该打点的打点了以后,周平虽然让人密切的关注着这个项目,却也没有做太多多余的事,没必要在这节骨眼上给人把柄,万一出了事,得不偿失。 本来势在必得的,但今天司鹤羽莫名其妙的提起城南,商重城心里到底是存了个疑,默了默才道:“这个项目必须拿到!” 周平一凛:“是。” 想了想,商重城到底还是不放心:“你去查查念诗那边是不是也要参与这个项目,或者是念诗有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比如帮助其它的公司一类的。” 周平点点头:“好。” 商重城重重的叹了口气,撑着圈椅的扶手站起来:“回去吧。” 不怪商重城越来越爱叹气,可能真是年纪大了,他越发的爱忆往昔,也越发的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但商氏就像一个独属于他的帝国,培养继承人是该培养的,但这帝国还是要捏在他的手里的。 对于权力钱财的痴迷,让商重城怎么可能放下,他要做商氏真正的掌权人,一辈子,不管推上去的最后是商时序还是商时安,都一定要牢牢的掌控在他的手里。 …… 司鹤羽兴奋的跟着商时序出了茶馆,还在叽叽喳喳:“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是说好了要晚上才能回来么?” 商时序心里本来还有点郁结,但看着司鹤羽这没心没肺笑得开开心心的样子,也不知怎的,那点子郁结莫名其妙的就消了。 “晚上的饭局被我推了,商重城要和你见面,我怎么放心?” 司鹤羽不高兴的抿着唇,但其实心里都乐开花了:“哎呀,你怎么这样啊?对你的生意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商时序刮了刮司鹤羽的鼻子:“小没良心的,不会有什么事的,不过是个饭局,我让顾畅在那了,他左右逢源的,更适合。” 司鹤羽点了点小脑袋,商时安安静的站在一边有些距离的位置,只是目光还是忍不住的看向商时序和司鹤羽。 原来司鹤羽在商时序的面前是这样的,全身心的依赖,撒娇卖乖笑意璀璨。 商时序冷冷的瞥了一眼,商时安身子一僵,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商时序那一眼是提醒,有多少人喜欢司鹤羽,商时序不在意,但若是这个人喜欢司鹤羽,在司鹤羽的面前晃,却让司鹤羽察觉到了这个爱意。 那在商时序这里,这个人就可以消失了,司鹤羽对感情朦胧,只要不戳破,司鹤羽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 商时序说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但他只会尊重司鹤羽的事业,只要司鹤羽不爱上别人,不会离开他,哪怕是吃醋,商时序也无所谓。 反正这点小小的醋意,他总能从司鹤羽的身上找补回来的。 但商时安太明目张胆了,商时序牵着司鹤羽的手将司鹤羽塞进车后座,这才转头看向商时安。 “那辆车是安排给你的,车上有四个保镖,两两轮班。” 商时安连忙摇头摆手:“我……我不需要。” 商时序连和他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觉得没必要,只冷冷的瞥了一眼商时安,商时安咽了咽口水,怎么有种比看到商重城还要害怕的感觉? 商时序搓了搓手指,莫名的想点支烟,焦躁得有些过分,发现他刚刚想的什么尊重不在意全部都是狗屁,他在意!在意的要命!司鹤羽是他的,谁也不准来觊觎!谁都不行!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管好自己的要求,管好自己的眼睛。” 商时安的身子猛的站直,这下是真的全身冷汗都下来了:“我……我……” 商时序冷笑了一声:“知道我在说什么就行,喜欢他,你也配?” 第170章 出差的礼物 昏暗的房间里一丝光亮也无,手机屏幕很快的暗了下去,然后又很快被指尖点亮,徒留下一张笑得璀璨的头像。 那是司鹤羽的照片。 商时安孤坐在沙发上,其实商时序根本就不用做什么,不用说什么,他从来没有肖想过什么。 他的人生本就是一片昏暗,被欺负是家常便饭,他一直以为他的人生就这样了,直到那一天,有人手执马鞭。 啪的一声将他从黑暗里救了出来。 商时安奉司鹤羽为神明,卑微的信徒如何该肖想什么呢?他只是虔诚的供奉着。 但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都不一定会实现。 面前摆着一面镜子,商时安变化着面部表情,将所有的爱意深埋在心底,他现在要做的,是不让商时序看出分毫,不,不止是商时序,而是所有人都看不出分毫来。 …… 商时序手里捧着个木盒子,司鹤羽上车的时候就看到了,但商时序没有和他说这是什么,所以哪怕司鹤羽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却也没有主动去打开盒子。 两个人一起回了家,商时序也没有要去公司的意思了,看见司鹤羽对着他手里盒子好奇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司鹤羽的头:“本来就是给你的,看吧。” 把盒子递给了司鹤羽,然后直接转身进了衣帽间。 司鹤羽笑得开心,满心以为这是商时序出差给他带回来的礼物,一打开才发现盒子竟是小棍子一样的条状玉,也不是很长,大概小拇指粗细。 满满的一盒子,还带着药箱,司鹤羽脑子里闪了一下,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捧着盒子来到衣帽间,商时序正把衬衣脱掉,露出还带着抓痕的背,司鹤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眼,都是他造的孽啊。 “时序,这些是什么东西啊?” 商时序随手拿起一件套头的家居服,缓步走到司鹤羽的面前,低头看着满满一盒子的玉石,看着司鹤羽耳根红红的样子,莫名的觉得好可爱。 伸手捏住司鹤羽的耳垂,越发红了,商时序坏心眼的弯腰将头抵在司鹤羽的耳边:“给你用的。” 司鹤羽强忍住想要后退的身子,商时序真是太坏了,只要独处就老喜欢撩拨他,呆呆的问:“用?用在哪里的啊?” 商时序咬唇憋了一下笑,低声吐出答案。 果不其然,司鹤羽手里像是端着烫手山芋一样的立刻就要抛出,好在商时序有先见之明,手率先把盒子给接了过来。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要知道这些玩意儿可不便宜,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在药水里浸泡了不知多少时间,商时序这手里才几个月的量? 还有浸泡的药水,灌冲的药水,擦的药膏。 全是那老中医研究出来的秘密配方,用过都说好。 商时序只拿了很少的一部分,决定让司鹤羽先用一段时间,用了以后觉得还行,就带司鹤羽去s市定制适合他身体的。 单手端着盒子,单手搂着司鹤羽的腰,低头看着拱在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低头在司鹤羽的小脑袋上轻轻蹭了蹭,又软又香,像司鹤羽人一样。 “对你身体好的。” 司鹤羽攥着商时序腰间的衣摆,立志要做个缩头乌龟,不接话,其实脸都要炸了。 看商时序害羞得恨不得遁地,商时序轻手轻脚的放下盒子,转而将司鹤羽紧紧的拥进怀里,难得的说着不俏皮,却深情的情话:“小鹤,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我要保证你的身体健康,让你一辈子都无病无灾,好好的。” 这种事不好用俏皮的话说,显得十分的不正经,司鹤羽会排斥,但正儿八经的说,司鹤羽就不至于害羞成什么似的。 果不其然,听见商时序这话,司鹤羽这才仰头和商时序对视,看到商时序眸底浓郁得像是要满溢出来的情绪,司鹤羽难得的有些错愕,他看不懂这是什么?也或许是看懂了,却逼着自己不要懂。 他的很多观念还停留在古代,尤其是男女,男男一事上,他没有在任何人的眼中看到过这样浓郁的情绪,父兄的眼里没有,哪里都没有。 哦,电视剧里有。 这……是可以演出来的。 司鹤羽后知后觉的发现心底好像裂开了一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扎根发芽,像是要长成参天大树一般。 商时序受不住被司鹤羽这么看,头一低,精准的摘取了那份香甜,司鹤羽条件反射的开始回应,一个香甜的,带着暧昧的吻。 商时序难得吻得温柔,没有那么霸道的像是要把司鹤羽吞吃入腹,也或许是这会的时间不上不下,刚刚又讲了那件事,怕司鹤羽害羞,只能用一个温柔的吻来安抚。 轻轻的摩挲着司鹤羽的脊背,司鹤羽很快瘫软在商时序的怀里,商时序掐着人腰将人抱高,司鹤羽抬高双腿盘上商时序的腰。 这样温柔的吻,他可以多承受一会儿,他也喜欢这样的吻。 一吻毕,司鹤羽喘着气埋在商时序的肩颈处平复呼吸,商时序抱着人轻喘着平复反应,真是哪哪都合他的意,怎么亲都亲不够。 商时序手在司鹤羽的后脖颈处轻轻揉捏,想着说点什么来转移下好像要越演越烈的反应:“城南的招标会就要开了。” 司鹤羽直起头看向商时序。 商时序顺手将司鹤羽嘴边的口水擦了擦。 “那个项目一定要做么?” 商时序疑惑的看向司鹤羽,他其实就是没话找话随便说点什么,不然他真不敢保证等会儿的晚饭,司鹤羽有时间有力气吃了。 但听司鹤羽这意思,他真的知道城南的项目? “那个项目单靠念诗是肯定拿不下的,所以我这边是打算联合封家江家好几家公司,大家一起做,有钱一起赚嘛。” 司鹤羽抿抿唇:“那个项目,最好还是不要做,赚钱是肯定赚不到的,没准要赔很多,倾家荡产都可能的。” 第171章 百分百的信任 商时序没想到司鹤羽对城南的项目这么抵触,蹙了蹙眉头:“那个项目要是能够拿下的话……” 司鹤羽小声嗫嚅:“我知道,但是那个项目真的不适合。” 商时序捏着司鹤羽的下巴,轻轻碰了碰:“小鹤,我信你。” 司鹤羽眨巴眨巴眼睛,那个项目若是做成那回报率是百亿,商时序竟然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就回答了这么一句,说实话,司鹤羽是完全没想到。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利益,向来是人类最重视的,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商时序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司鹤羽感觉心里酸软成一块,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但他不排斥就是了。 …… 司鹤羽心里挂着事,哪怕夜里被商时序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在商时序起身的瞬间,还是醒了过来,小手软乎乎的攥着商时序的食指。 商时序刚起身,还没来得及下床呢,就被人用这么轻的力道攥住了,其实哪会挣不开呢,只是没见过这么黏人的司鹤羽,稀奇而已。 俯身在司鹤羽的眉间戳了戳,小心的想要抽出自己的食指,司鹤羽正在和睡神做着强烈的斗争,实在是商时序过分得很了,凌晨才算完。 结果手指没抽出来,司鹤羽眯着眼睛唔了一声,翻身抱住商时序的腰,商时序看乐了,揽着人的背,轻哄着:“小鹤乖,我今天要去公司。” 昨晚说了信任司鹤羽,但这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虽然城南的项目还没有确定会拿下,但这段时间,公司项目部的连轴转了很久,在为这个项目做准备。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念诗能在城南的项目上分一杯羹,那是多大的一块肉,商时序仅凭自己的一张嘴,还真不一定能说服他们不做这个项目。 所以这段时间商时序准备加班多拿点项目,还要想办法说服公司的人放弃这个项目,单凭司鹤羽的一句话是肯定不可能的,甚至司鹤羽还会被人说。 但商时序对司鹤羽就是有很盲目的信任,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司鹤羽甚至是没有给他解释为什么不要做城南的项目,但商时序莫名的就觉得司鹤羽说的肯定是对的。 这样盲目的信任,其实是商人的大忌,但商时序就是想给司鹤羽百分百的全身心的信任。 放弃城南的项目,商时序至少得连续加班半年以上,加班拿项目,赚钱,勉强能堵那些人的嘴,也仅仅只是勉强。 还要说服那些人,商时序想想都觉得头大,司鹤羽只是简单的说一句,他后面要做的事情多得数不胜数。 商时序甚至是想着司鹤羽是不是知道什么小道消息,毕竟司鹤羽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看司鹤羽还黏着他不放,虽然这样的司鹤羽让他心猿意马,但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眼看城南的招标会召开在即,公司这边也正是全力以赴,晚上和江家封家那几家还有一个洽淡会。 联合也不是那么轻巧的事情,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小鹤乖,我要去公司了。” 司鹤羽黏糊糊的抱着商时序的腰蹭了蹭,整个人软成了一块糖,又甜又糯,声音还带着点不自觉的撒娇:“我知道。”说着,拼命的睁开眼睛:“时序,今晚天黑有星星的时候,我们去一下城南好不好?” 商时序愣了一下:“怎么了?” 司鹤羽也不知道怎么说,还是想要实地和商时序勘察说明一下。 这段时间他接触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知道现代想要谈成一笔大生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还是投资这么大的事情,很可能念诗的人去年前年就在做准备了。 若是司鹤羽一句话就把事情给否了,商时序的公司虽然是他的,但还是有股东,有高层,念诗是商时序的一言堂,但商时序还是要做到服众,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和公司高层股东的关系也不能闹僵。 这项目可以是因为本身能力不够没中标,但不能是商时序开口一句话说不行的,司鹤羽想得多,更甚者,商时序想要说服那些人放弃这个项目也不是易事。 毕竟谁不知道城南的项目是一块大肥肉,那可能是整个南城十年来最大的动作了,虽然地产项目还有,但这么大的动作,却是不容易有的了。 十年,对一个公司来说,那简直是决定生死的关键了。 “去嘛去嘛好不好?”司鹤羽抱着人腰轻轻蹭了蹭,早起还不大清醒,但不自觉的就觉得可以这么和商时序说话。 这撒娇带着黏糊的小尾音,一度把商时序唤得不想下床,按着司鹤羽的腰,低声道:“去去去,晚上我早点回来带你去,别撒娇了,再撒娇,今天一整天你别想下床了。” 闻言,司鹤羽身子一僵,默默的放开抱着商时序腰的手,他人还困着呢,身上还难受着呢,哪还能再经受一轮摧残。 狠狠的瞪了一眼商时序,转过身去,将自己塞进被子里,拱成一小团,商时序失笑,这是被抛弃了? 连人带被轻轻拍了拍:“小鹤乖,我去赚钱了,给小鹤买好东西。” 司鹤羽小声的哼了一下,这才感觉商时序起了身,本来就还困,司鹤羽都用不了三分钟就很快的陷入了睡眠中。 再起来已经是中午了,饿醒的,商时序走前端着早餐来喂他,没刷牙司鹤羽吃不下去,刷了牙又睡不下去,商时序哄了好久也没把司鹤羽哄着吃早餐,眼看人都生气了,只能放弃。 但还是在中午给司鹤羽打了电话,这会又饿又被吵,司鹤羽揉了揉头发起身:“喂……” 商时序这边脚不沾地的忙了一早上,城南项目的资料堆了满满一张桌子,一个早上只处理了小小的一个角落,真是给他找了好大一个难题啊。 “就知道你要睡到这个时候,起床吃东西啦,肚子不饿么?”商时序自己都没有发现每次和司鹤羽讲话,都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带着股子诱哄的味道。 第172章 司鹤羽晕倒 “哼!”司鹤羽叉腰:“我这是因为谁?” 商时序理亏,乖乖的放低声音:“怪我怪我。” 司鹤羽刷着牙:“都中午了,你记得吃饭啊,别什么都不吃忙着做事。” 商时序点头:“知道了,你也是。” 司鹤羽看着镜子里眉目含春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这才想起什么:“对了,我和你说今晚去城南的事情了么?睡迷糊啦,忘记说没说啦。” 商时序失笑:“说了,怎么?想要和我去约会啊?城南那地儿这会荒芜得很,有什么好约的?我带你……” 司鹤羽哪不知道这人又是在逗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你真的好讨厌,晚上早点,不和你说啦。” 商时序被打断说话也没有丝毫的不悦,被挂断电话脸上还带着笑。 晚上应酬时,几家主家都到了,商时序在这样的场合能出席,也是让他这个年轻小辈很大的面子了。 商时序兴致缺缺,这次联合合作,他并不是主要的主导,更何况他觉得司鹤羽今晚肯定能够说服他,所以没太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江城和几个老总看着商时序的样子,没多说什么,但商时序这人做生意,眼光向来毒辣,而且商时序不是那种会独吞一点肉渣都不给人吃的那种人。 看商时序这样,几家家主都蹙了蹙眉头,只觉得城南这个项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桌上几人心思各异,很快就散了场,商时序到家时九点还不到,司鹤羽吃了晚餐这会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消食,时不时的看一眼天空,城南他只去过一次,但那次待了很久。 司鹤羽决定今晚再去好好的看看,不管怎么说,这个项目拿下不拿下,都必须有一个可以说服所有人的理由。 现在政府那边全力开发城南,司鹤羽说的这个理由还必须藏着掖着,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到时候城南的项目要是开了天窗,可就不好了。 商时序到时,司鹤羽已经做好了准备,商时序连车都没下,就这么开着车和商时序去了城南。 此时的城南一片荒芜,若不是有人开发,这个地方杂草丛生,半点人烟也无,实在是让人想象不出这将是个投资百亿千亿的地界。 商时序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司鹤羽在这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嘟囔两句什么,但商时序完全没有听清楚。 越是实地勘察了一遍,司鹤羽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绝不是空穴来风。 听着司鹤羽的说法,商时序瞪大了一双眼:“你说……这下面有陵墓?皇陵?” 司鹤羽摇摇头:“不是皇陵,但肯定有陵墓。” 这里和龙脉毫不相关,但根据司鹤羽的风水知识,毕竟当初做情报机构的时候,什么都学习了一些,司鹤羽人聪明,向来不喜欢学个一知半解,精通风水也是司鹤羽的能力。 “这里埋葬的人,就算不是皇上一类的,肯定也是将军王爷什么的。” 这里确实是一处风水绝佳的地界,但没有直接挖开,谁也不敢保证司鹤羽说的就是对的,但若是司鹤羽所说成了真的,这地儿若是拿下,那肯定要赔上不少。 国家对文物保护的力度越发的大了,城南项目或许会整个夭折,而且南城这个城市和文化古都一直都有壁,若这里真的有陵墓,那对以后旅游业的开展也是一大亮点。 为了以后的发展需要,这里或许不会成为商业开发区,但旅游区是必然的,商时序脑子一转就有了想法。 两个人在这又走了一会儿,但不知怎的,越走,司鹤羽心里的难过越多,具体是因为什么?司鹤羽却是不知道。 越往城南的中心走,司鹤羽开始有些喘不上来气,心脏处的不舒服几乎达到了顶峰。 商时序心里想着事,正要和司鹤羽说话,扭头就看到司鹤羽脸色惨白,吓了一跳,一把揽住司鹤羽:“小鹤,小鹤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司鹤羽踉跄着往前跌了一下,而后那股子难过达到了顶峰,商时序压根抱不住人,急得直喊,说着就要把司鹤羽抱起来。 司鹤羽紧紧的攥着商时序胸前的衣服,嗫嚅着:“不……不要……” 说着,说着,司鹤羽的眼泪猛的就掉了下来,一只手摸着地上的地,触摸到地的瞬间难以言说的伤心瞬间侵袭了司鹤羽的全身,一度让司鹤羽连气都喘不上来。 商时序哪还记得其它,一把抱起司鹤羽:“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司鹤羽眼睛看着这荒芜的地,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商时序急得不行,连声喊道:“司鹤羽!小鹤!”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将商时序紧紧的包裹,明明抱着司鹤羽,却还是有种他随时都会消失的错觉。 商时序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那里,只知道不想失去司鹤羽的冲动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疯狂。 保镖和陈鑫等人跟在后面跑得飞快,刚刚司鹤羽和商时序讲话,他们跟得距离不远不近的,明明前一秒还讲得有说有笑的,谁知道下一秒司鹤羽却一下子晕了过去。 众人都被吓得不轻。 城南现在到底算是郊区,最近的医院还不是很好,商时序后悔听司鹤羽的话带着人来了这里,陈鑫有条不紊的安排急救车,急救车开过来需要时间,他们去医院也需要时间,所以让急救车先过来,路上遇到也能及时给司鹤羽抢救。 顺便还安排好了医生。 司鹤羽的身子有些冰凉,但呼吸勉强算是平稳,但紧紧的攥着自己胸口位置的衣服,脸色白得不行,眉头也蹙得紧紧的。 商时序抱着人舍不得放开分毫,一直小心的喊着司鹤羽的名字,眼眶通红,无知无觉的泪莫名其妙的就流了下来。 司鹤羽一直听到有人喊他,带着哭腔和难过,那种像是失去全世界最重要珍宝的感觉,让司鹤羽觉得自己是那个正在喊他的人的珍宝。 他很想说我没事,不用担心,但却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第173章 司鹤羽昏迷数日 司鹤羽已经昏迷了三天,但医生里里外外的检查了好几遍,却发现司鹤羽一点问题都没有,除了身子有些虚弱外,愣是找不到司鹤羽昏迷的原因。 商时序在医院守了三天,所有工作都挪到了公司来,城南的项目商时序直接拍板放弃,原因没说,这会念诗倒是真的成了商时序的一言堂。 众人心里有怨有气,却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招惹商时序。 眼看医生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周姥爷和周姥姥也陪着守了三天,商时安和商时真也放下了手头的事,时不时的就要来医院一趟。 但司鹤羽却是半点要苏醒的意思都没有。 商时序等不下去了:“安排直升机,让普林那边接手。” 这是要带司鹤羽到国外去了,其实这些年来国内的医疗水平发展迅速,他们在的这家医院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了。 但司鹤羽不醒,商时序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做,哪怕心里知道这是病急乱投医也什么都顾不得了。 上了飞机,司鹤羽脸上戴着氧气面罩,有随行医生跟着一路到b国。 …… 此刻的司鹤羽感觉自己身处混沌,周遭全是一片白茫茫,没有尽头,没有起点,整个世间好像只剩他一个。 司鹤羽慌乱的朝着一个方向奔跑,嘴巴几张,却不知道唤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他这是在哪儿? 片刻后,迷乱的脑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喃喃了一句:“时序……” 这个名字一出,司鹤羽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立刻就被商时序发现了:“他动了。” 随行医生立刻拿出仪器给司鹤羽检查。 司鹤羽却是半点要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呆呆的看着四周,喊了商时序后,司鹤羽又往前走了两步,想起了父兄爹娘和家里人,难过更甚,飞快的奔跑起来:“爹爹!娘亲!哥哥!” 白茫茫的世界变得有了色彩,司鹤羽张大了嘴巴看着周遭的一切。 随后眼前的世界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司鹤羽看到了宁丹,看到了自己。 和宁丹抢亲的人对打的自己,满身是血的自己,跳下悬崖的自己。 宁丹满目狰狞,脸上的血顺着那张狰狞的脸往下流,司鹤羽只看到悬崖下那一抹急速掉落,而后猛的消失再也看不到。 宁丹哈哈大笑,手上的大刀凭空挥了几下,大仇得报,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 司鹤山(司鹤羽亲哥)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凄厉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骑着马飞奔到悬崖边:“鹤羽!” 手徒劳的在半空中抓了几下,他知道宁丹娶司鹤羽肯定有阴谋,但却没想到他是真的要司鹤羽去死,明明让宁丹失去腿的是自己,但被报复的却成了他的鹤羽,他的弟弟。 “宁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司鹤山猛的站起来,双目猩红的执剑对着宁丹,送司鹤羽出嫁,他一路无声无息的跟在后面,却在刚刚遇到了劫匪。 等他上来的时候,远远的只看到司鹤羽一身红衣跳下悬崖的一幕,他知道司鹤羽的想法,宁愿死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落在宁丹的手上。 不知道宁丹会给他安一个什么罪名,给司家安一个什么罪名?然后好让皇上借机发挥处置司家。 唯有死!唯有死才能保全司家,保全司家的所有人。 宁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明明一切的阴谋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此刻这人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司少将军在说什么我不懂?我的主君被这些匪徒逼得跳了崖,还望司少将军能为我做主啊。” 一句话将这件事全部都推给了匪徒,这些匪徒从何而来,冲着谁来,谁叫来的,明明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三言两语却让宁丹钻了空子。 没有证据,一切都没有证据是宁丹指使的。 但早被仇恨充斥的司鹤山此刻哪还有理智?他只知道眼前人把他最爱最宠的弟弟逼得跳了崖,那个会跟在自己身后软糯糯的喊着哥哥的小少年,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会在午夜给他煮宵夜,会陪他下棋看兵书,吃药了会和他撒娇,真的难受了却只会说自己没事的弟弟,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身子不好,却一直努力的活着,努力的用自己聪明的头脑让他和爹爹避过了多少阴谋诡计。 明知这场婚事是阴谋,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嫁了,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的忌惮由来已久,但他司家到底还要如何? 到底还要如何才能让那高位之人满意呢? 他和司鹤羽是父母唯二的孩子了,一个常年病着,一个只知打仗的大老粗,到底有什么威胁? 怎么就让他那么那么看不惯呢? 现在是司鹤羽,那之后就是自己,然后是整个司家,他们司家从太爷爷陪着开国皇帝打江山开始,死了不计其数的司家人, 最后却只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么?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司鹤山管不了其它,他只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要把眼前的人杀了,给司鹤羽赔罪! 宁丹本以为司鹤山会顾及点什么,毕竟司家被皇上忌惮,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做? 但他低估了司鹤山从小对司鹤羽的疼爱,那是他的弟弟,是他当儿子一样精心呵护,好不容易才长大的弟弟,那样惊才绝艳的弟弟,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却为了司家牺牲了自己的弟弟。 宁丹心里止不住的仰天长啸,却感觉手臂一凉,喜服被划开了一个大口,血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司鹤山脸上带血,犹如地狱而来的修罗,一步一步的靠近宁丹,宁丹已失的腿猛的有些抖,司鹤山虽是个只知道打仗的莽夫,但就是这个莽夫,镇守边关几年,周边列国无人敢犯。 他是没脑子,但强悍的武力值早就令人闻风丧胆! “你要干什么?”宁丹在司鹤山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周边宁丹的人想围上来,却被司鹤山那强大的杀意震在了原地。 “我能毁你一条腿,自然能毁你两条!” 第174章 司家军 司鹤山看着周遭劫匪打扮的人,还有那些宁丹的手下。 一柄长剑舞得虎虎生风,宁丹被司鹤山吓到,到底失了一条腿,动作不如司鹤山利索,更何况司鹤山此刻满心的愤怒全部化为剑气,一剑一剑的劈向他。 被连劈十几下后,宁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司鹤山是真的想要他死,半点没有要给他留命的意思。 挣扎中又挨了一剑,急急的抵挡张嘴大喊:“司鹤山,你杀了我!就不怕皇上怪罪么?难道你要整个司家给你弟弟赔命么?” 司鹤山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被宁丹抓住空子砍了一刀,司鹤山嗜血的双眸瞬间化为狠厉,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宁大将军倒是提醒我了。” 宁丹愣怔了一瞬,就见司鹤山刚刚猫逗老鼠似的招式瞬间全部化为了杀招:“只要你死了,那就不会有人知道了,毕竟,你们今天遇到了土匪啊!” 宁丹后退两步,又急急止住步伐,身后是万丈悬崖。 喜服已经化为碎布,头上的喜冠也被打飞,假肢也被踢碎,整个人哪还有威风凛凛大将军的样子。 看到司鹤山嗜血的双眸,却非要再挣扎一下:“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于你!” 司鹤山残忍的收招,然后猛的一剑直接刺破了宁丹的喉咙:“谁知道我今天来了这里呢?” 喷溅的血液沾满了司鹤山的脸,司鹤山杀疯了,微微转身,身后那些宁丹的人被吓了个半死,纷纷四处逃窜。 但司鹤山是谁?那是在边关有十殿阎罗称号的杀神,别说这里只有三五十个人,好些不过都是宁丹家的家丁,真正能打的才有几个? 宁丹太自负了,只以为司鹤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子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是以根本没把司鹤羽和他的人放在眼里。 此刻倒是完全方便了司鹤山。 手起剑落,没多久,整片山头像是被血染红的一般,司鹤羽直愣愣的看着悬崖底,跪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直往下掉。 “小鹤……” 司鹤羽站在一边,从司鹤山大开杀戒开始,就不停的想要上前,却一直从司鹤山的身体穿过,司鹤羽难过的跪在司鹤山的身边:“哥哥,我在呢,小鹤在你身边,你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 整整一夜过去,司鹤山才起身,不知想了什么,跌跌撞撞的下了山,这里的事情会有人告诉皇上,但不能是他。 司鹤羽急忙跟在司鹤山的后面,他可以回家了么?他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司鹤山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司鹤羽跟在后面,刚进将军府的门,整个人却猛的停顿了半秒。 而此刻在病房外正和医生商量治疗方案的商时序通过病房的玻璃门往内看了一眼,却见床上的人猛的消失了。 商时序呼吸一顿,心慌得不成样,一把打开门,却见司鹤羽还好好的躺在床上,就像刚刚的那一幕是他眼花了。 医生跟在商时序的身后:“商先生,怎么了?” 商时序摇摇头,来国外了还是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国外医生有建议强制唤醒的,但强制唤醒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谁也说不好。 但一直让司鹤羽这么躺下去,身体也会出问题,商时序这会整个人都有些狼狈,精心打理的发型早就不复存在,衣服也褶皱不堪,哪还有霸总的样子? 心心念念的都是床上那个牵动他心神的人。 果不其然,宁丹和司鹤羽被土匪劫杀了的消息传回晋城,龙颜大怒,皇上吩咐司鹤山务必将这一伙土匪全部都绞杀殆尽。 司鹤山只拱了拱手,应了,他们已经看透了皇上的凉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 如今内忧外患,国师有道,今年将会遭受百年难遇的雪灾,虽然朝廷已经下达命令了,但边关不稳,雪灾一旦发生,草原鞑子没吃没喝将会进犯。 司鹤山和司父都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大晋的百姓遭受战乱。 他们护的,不是皇上,而是大晋的百姓。 既然皇上怎么都不会相信司家的忠诚,但司家也不屑于再得到衷心,他们愿意去守边关,彻底退出朝堂的争斗,不管他们要怎么斗,司家人只想要护好百姓,护好边关,护好大晋。 司鹤山一去剿匪,朝堂上关于司家的弹劾纷沓而至,无中生有,司父没有过多的辩解,自请降职带着全家去往最冷的边关。 司鹤山一回来,皇上先就弹劾的奏折,让司鹤山替父挨打,五十军杖,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大晋到底是谁的天下。 司鹤山沉默的应了。 司鹤羽几度扑到司鹤山的身上,却无济于事,一声一声的哥哥却无人听到,无人应答。 雪灾降下,鞑子进犯,朝廷援军迟迟不到,司家全家上下男女老少,连司鹤山十二岁的儿子,全部都上了战场。 司鹤羽哭不出眼泪来,只能不停的在父兄母亲嫂子的面前不停的呼喊,敌方长箭飞驰。 司鹤羽凄厉大喊:“哥哥!” …… 司鹤羽已经昏迷一个星期了,今早商时序不过眯了几分钟,却听到了司鹤羽一直不停的在说话,凑近了却听不清楚司鹤羽在喊什么。 但司鹤羽整个人都十分的激动,眉头蹙得紧紧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商时序擦都擦不住,只能抱着司鹤羽喊他的名字:“小鹤!小鹤!小鹤!” 刚把司鹤羽抱到怀里,却猛的听到司鹤羽凄厉的大喊了一声:“哥哥!” 整个人猛的睁开眼睛,商时序吓了一跳,而后是滔天的喜悦,一把抱住司鹤羽:“小鹤,小鹤你醒过来了!” 司鹤羽整个人还陷在刚刚的情绪中,不停的喊着哥哥!哥哥! 商时序轻拍着司鹤羽的背:“好好,我马上给司云锦打电话,让你看哥哥,别哭,宝贝儿,别哭了。” 司鹤羽整个人像是崩溃到了极点,一边抖一边哭,那种绝望的情绪一度感染到商时序。 第175章 难道商时序和他一起穿了? 司鹤羽清醒了又好似没清醒,微微睁开的眼睛,却在听到司云锦的声音之时,猛的回神过来。 这里不是他的家,这里没有他的家人。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里。” 司鹤羽握着商时序拿着手机的手不停的摇晃,摇得商时序险些拿不住手机,而电话那边的司云锦听到了司鹤羽的哭声,也是急得不行,不停的在喊:“小鹤。” 司鹤羽一想起醒过来的那一幕整个人就心痛到不行:“我要回家!让我回家!我要回家!” 商时序以为司鹤羽是想要回别墅,医生已经赶了过来,但司鹤羽的情绪很激动,商时序怕医生的动作太大伤了人,抱着司鹤羽轻哄:“回家,我们回家,我们马上回家!” 司鹤羽哭到声音都发不出来,看着眼前的人,本该是陌生的,却在经历了这一年变得不陌生,但这里不是他的家啊,他的家人也不在这。 “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没有我的家。” 说着说着,司鹤羽猛的捂住胸口,那一箭的结果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虽然在来到这里的时候,通过看史书就知道他们那个朝代早就没有了。 他的家人早就不存在了,但眼睁睁的看着最亲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司鹤羽还是接受不了。 好痛啊,司鹤羽一只手抓着商时序的手,一只手不停的敲着自己的胸口:“我好痛啊,我想回家,想回家。”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这个样子,眼泪也是跟着流了下来,医生眼见司鹤羽一直这样情绪激动,有伤到自己的危险:“商先生……” 看着医生手里的针筒,商时序知道医生的意思,这是要给司鹤羽打镇定剂的意思,但商时序不敢轻易的下决定,司鹤羽昏迷了一个星期,这个镇定剂打下去,司鹤羽会继续昏迷么? 只能死死的抱着司鹤羽:“小鹤,我们回家,我们马上就回家。” 司鹤羽心痛得受不住,张嘴直接咬到了商时序的肩膀上,商时序闷哼一声,没有阻止,还是一下接一下的轻拍着司鹤羽的背,偏头一下又一下的轻吻在司鹤羽的发顶。 嘴里的血腥味很快让司鹤羽从那种陌生痛苦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商时序的肩膀都被血给浸透了。 司鹤羽这才放开了嘴巴,整个人呆滞了下来,刚刚看到的那一切是真的还是只是一场梦,若是真的,他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若是梦,那心脏处传来的痛感又怎么会来得这么真实? 眼看人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病房里所有人都放下心来,商时序怕人又昏迷,缓缓的挪开司鹤羽的脑袋,只看到司鹤羽呆滞的无神的眼睛,眼泪无声的流下来。 到底没有再昏迷,商时序终于是放下心来了,轻声的唤着:“小鹤。” 听筒里的司云锦也唤了一声:“小鹤。”刚刚司鹤羽凄厉的哭泣不止吓到了商时序,同样也吓到了远在南城的司云锦一家。 当初知道司鹤羽昏迷,他们也找了不少人,但不管是哪个医生来,都说司鹤羽确实是没有问题,甚至庄严还把他师傅给请来了。 再到后来就是商时序把司鹤羽给带到了国外。 这会听到司鹤羽哭成那样,司远宁和司云锦对视了一眼,电话被挂掉了,司云锦捂着脸,心里的愧疚快要将他淹没了。 当初要不是他开车吓到了司鹤羽,司鹤羽不会失忆,后来更不会为了报恩嫁给商时序,虽然商时序对他很好,但血脉亲人的爱护,到底和他们这些冒牌的是不一样的。 司鹤羽那一声声的我要回家,不止司云锦听得心酸,司远宁和宁清更是听得眼泪汪汪,宁清擦了一把泪:“真的找不到么?小鹤的父母,那样乖巧一个孩子,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他的家人么?” 司远宁和司云锦皆摇了摇头,司鹤羽虽然嫁给了商时序,但自觉对司鹤羽有愧,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司鹤羽的家人。 司鹤羽通体的气度,用的东西,甚至被精心呵护的样子,都知道司鹤羽在原来的家里过得有多好,家人对他有多好。 他们以为只要想找很快就能够找到,但到现在,他们派出去的人几乎快要把整个华国都勘察一遍了,却是真的一无所获。 不仅如此,他们还有没有告诉宁清的,那就是不止找不到司鹤羽的家人,连带着司鹤羽这个人,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点能搜索到的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 司鹤羽听到商时序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来,眼泪越发滚烫,一头扎进商时序的怀里:“时序,我……”我真的好想回家啊,我怎么回不了家啊? 商时序心疼得不行:“乖,我在呢,我在呢,想回家是吧?等医生检查过后,只要确定你没事,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司鹤羽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他回不了家,他没有家人了,他的家人早就死在了几百年前,还是那样惨烈的方式。 脑海里的场景一遍接一遍的回想,那被血水染红的河流,司家人的奋勇,朝廷的不作为,他们就是要看着司家人死啊。 司鹤羽很早就做好了父兄有朝一日会死在战场上的准备,但真的亲眼目睹,司鹤羽还是久久无法平静。 他们不该这样死的,司家军,那是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卫国家,保卫百姓! 不该死在阴谋诡计下,没有援军,三十万对十万!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能? 眼看司鹤羽情绪没有反复了,医生上前来:“商先生。” 司鹤羽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清屋子里的其他人,连缩在商时序怀里的害羞都忘记了,猛的瑟缩了一下。 天啊,这些人怎么那么奇怪? 怎么会有人头发是那个颜色?怎么会有人有蓝色的眼睛? 司鹤羽一度认为自己又穿到哪里去了?但这里有商时序,难道商时序和他一起穿了?这里又是哪里啊? 第176章 司鹤羽终于没事 商时序刚要放开司鹤羽做检查,却见司鹤羽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整个人恨不得拱进他身体里面去。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啊?” 商时序感觉到司鹤羽的依赖,轻拍着司鹤羽的背:“这里是b国,这些是国外的医生,你一直没醒,国内查不出原因来,只能把你带到国外来了。” 司鹤羽哭得脑袋几乎缺氧,这会根本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国外?他看世界地理的时候倒是知道。 所以这些人不是华国人了? 司鹤羽紧绷的情绪稍微松懈了一点点,只是整个人还陷在刚刚那股几乎灭顶的悲伤中,有些恹恹的,整个人看起来不大有精神。 商时序十分担心司鹤羽又这么睡过去,看司鹤羽松懈了下来,眼睛又一闭一闭的,摸了摸司鹤羽的脸:“乖,先别睡,医生检查一下好不好?” 司鹤羽乖巧的点头,垂着脑袋,但手还是抓着商时序的衣摆,商时序无奈的司鹤羽的手拿开,司鹤羽惊慌了一瞬,下一秒手就被商时序攥进了掌心。 而后商时序就站到了一边,几个医生走了过来,摸摸司鹤羽这里,摸摸司鹤羽那里的,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好多司鹤羽听不懂的鸟语。 最主要的,商时序不仅听懂了,他还会说鸟语。 司鹤羽惊奇,只是提不起太大的精神去问,等鸟语说完了,商时序弯腰看着司鹤羽的眼睛:“小鹤,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也怕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需要照一个脑部ct,我陪你好不好?” 司鹤羽点点头,让干啥就干啥,乖得不行。 与此同时,国外某个特殊研究院。 “刚刚的磁场异动有发现详细的地点么?” “没有,只有微秒,时间太少,难以捕捉。” “啧,难以捕捉,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详细解析出来。” “是。” …… 司鹤羽被带着做了脑部ct,抽了三管血,里里外外的检查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最后结果出来,身体健康,没有问题。 但因为司鹤羽的病例实在是太特殊,医院希望能够留下这例特殊的例子用以研究,被商时序强烈的拒绝了。 司鹤羽哭着闹着的想要回家,商时序本能的以为是要回别墅,醒来的时候哭着找哥哥,商时序还是想带着司鹤羽回去看看司云锦他们。 司鹤羽这次的昏迷几乎让商时序草木皆兵,只要是司鹤羽想要的,恨不得全部都捧到司鹤羽的面前来。 在医院意味着生病,两个人都不大想在医院待着,尤其是司鹤羽看起来是醒过来了,但情绪一直都不好,时常整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商时序几乎要被司鹤羽的这种情绪给弄得崩溃了。 安排好私人飞机和航线,走到床边将还在出神的司鹤羽揽进怀里:“陈鑫那边安排好私人飞机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你不是想回家么?想哥哥了,回去就能够见到了。” 司鹤羽一怔,才想起他在这里的身份,他在这里也是有个哥哥的,不止有哥哥,还有个弟弟。 余光看到商时序肩膀上的血迹,司鹤羽的瞳孔缩了一下,伸手就摸了上去:“你这……” 而后却是想起了什么,这是自己咬的,那会他整个人陷在司鹤山即将要身死的崩溃中,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咬了商时序一口。 不止是咬了,还咬出血来了。 而商时序今天一整天都陪着他,甚至没有去换一件衣服,明明那么爱干净,丝毫不容许自己外形有任何差池的商总。 这会胡子拉碴,头发乱飞,眼睛底下乌青,嘴唇也干得起皮了,司鹤羽知道自己昏迷了七天,从那天从城南痛得昏迷后,商时序几乎是夜不能寐,一直陪着。 司鹤羽的心酸软成一团,眼睛一眨一眨的就想哭,商时序一把抓住司鹤羽的手:“不疼,一点都不疼。” 司鹤羽带着哭腔:“怎么会不疼呢?肯定可疼可疼了。”明明这几个月翻看史书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了准备,司家人早就已经随着历史的洪流消散,但那好似亲身经历一般的再来一遍,还是让司鹤羽情绪崩溃。 只是苦了商时序了。 司鹤羽抱着商时序的腰,整个人埋在商时序的怀里:“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商时序失笑,摸着司鹤羽的头:“因为你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司鹤羽,是我的小鹤宝贝。” 司鹤羽有种自己何德何能的感觉,才能够从古代来到现代遇到商时序,才能在这陌生的异世存活,才能无忧无虑,不用为了生存适应那些他可能会适应不了的现代生活。 这一切都是商时序给他的。 后知后觉的,司鹤羽才反应过来,若是……若是有朝一日,他像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一样,从这里消失了,商时序会怎么样呢? 商时序又怎么办呢? 可他…… 还是好想好想回家啊,好想家人…… 司鹤羽小声小声的嗫嚅,尽量不让商时序听到那样说了一句:“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会回去,但司鹤羽还是想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想回家,对不起我对你的隐瞒。 商时序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司鹤羽,两个人躺在床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商时序饶是铁打的这会也有些受不住了,这一个星期他几乎没怎么好好的睡过,每次睡个十几分钟就会惊醒,然后就去看司鹤羽有没有醒过来。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会司鹤羽在他的怀里,和他说着话,抱着他,对着他哭,不管是哪种情绪,只要司鹤羽能醒过来,商时序就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这是上天给他的宝贝,他一定会攥住了,攥紧了,不会让他消失不见的,鬼知道商时序那一眼没看到司鹤羽在病床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崩溃和不安。 还好,人还在他怀里,还在他身边。 第177章 刮胡子 一觉醒来,商时序久未睡觉的脑袋终于是清醒了不少,拿起手机一看,这一觉竟然睡了十几个小时,这会已经快要天亮了。 商时序挪了挪手,这才发现怀里还有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判断不了司鹤羽是睡着了还是又昏迷过去了。 商时序几乎是颤抖的推了推司鹤羽:“小鹤!” 司鹤羽蹙着眉头没有睁眼的意思,商时序被吓了个半死,只以为司鹤羽又晕过去了,直接掐着司鹤羽的腰把人给抱了起来,晃荡着司鹤羽的身子:“司鹤羽!” 司鹤羽软绵绵的在商时序的晃动下摆动着身体,终于开始醒了,性子一向温软的人这会很是想要骂人,眯着眼睛,本来愤怒至极的话却因为还没有清醒带着股子慵懒:“你干嘛呀?” 说着,司鹤羽抬起手先揉了揉眼睛,都被商时序给晃晕了。 商时序一把将司鹤羽给抱进怀里,那用力的程度,让司鹤羽觉得自己的腰像是会断掉一般。 司鹤羽艰难的拍了拍商时序的肩膀:“松点,我喘不上气了。”本来有的起床气,这会看到商时序这般紧张焦虑的模样,也实在是很难对商时序说出什么重话来。 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在大晋待了多久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走马观花似的过得飞快。 却没想到他在这里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天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可是把商时序给吓得不轻,看人就知道这七天遭受磨难的岂止他一个人呢? 有个人一直傻傻的守着他。 商时序微微松了点力气,也觉得自己太过于激动了:“你一直不醒,我以为……” 未尽之言两个人都没提,司鹤羽没提是怕商时序想起那七天,商时序没提是觉得晦气,要是自己提了万一成真了岂不是乌鸦嘴了,所以坚决不提。 司鹤羽窝在商时序的怀里,抬头在商时序的下巴上戳了戳:“唔……好疼。” 商时序连忙把埋在他肩颈的司鹤羽拉起来:“哪儿疼?怎么了这是?” 司鹤羽捂着嘴巴,他能说他是被商时序的胡子扎得疼么?小眉头蹙成一团:“你胡子扎得我好疼呀。” 闻言,商时序轻笑着刻意用下巴去刺挠司鹤羽,撩起人的衣服在细腻温软的小肚皮上戳来戳去,直把司鹤羽戳得在本就狭小的病床上滚来滚去的咯咯笑。 司鹤羽一边用手推着商时序的脑袋,一边找地方突围,奈何笑得完全没有力气了,生理性眼泪都出来了:“时序!商时序!我要生气了嗷。” 商时序终于大发慈悲的把头给抬了起来,实在是司鹤羽这次醒来整个人的情绪实在不对,没有笑意了,整个人像是随时都会落入无边的黑暗中。 那样一个小太阳似的人,突然成了这样,连笑都不会笑了,商时序担心得不行,只能通过这么幼稚的方法让司鹤羽开心一点。 看司鹤羽眼泪都出来了,凑上去想亲,又想起自己的胡子扎人,抬手轻轻的抚去司鹤羽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得不像样,眉眼温柔得像是能融化人:“不闹你了。” 司鹤羽眸光一闪,觉得自己怕是要溺毙在商时序的眼睛里,那双眼睛里渗出强烈浓郁的情绪,那是司鹤羽没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的,只是他想不通他是什么样子的情绪。 被蛊惑般,抬起嫩葱似的手,指腹轻轻的划过商时序的眉毛,而后是眼睛,然后是鼻子,最后是嘴巴。 像是要把这个人的样貌,深深的镌刻在心底,商时序多久没和司鹤羽有亲密的举动,这般温情的时刻,商时序慵懒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司鹤羽的温柔抚摸,脱口而出:“我……” 司鹤羽却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手摸着自己的肚皮:“都被你扎红了。”他好想知道商时序会讲什么,但司鹤羽却是有点不敢去听。 商时序果然没讲完,立刻就被商时序转移了话题,大手在司鹤羽的小肚皮上摸了摸,而后失笑的刮了一下司鹤羽的鼻子:“就红了一点点,娇气。” 司鹤羽抿着唇重重的哼了一声,商时序起床,走向卫生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小鹤,要不要帮我刮胡子?” 其实主要还是不想让司鹤羽脱离自己的视线,却见司鹤羽眨眨眼睛,从床上弹起来:“要!” 商时序复又到床边,掐着人的腰把人抱起来,司鹤羽立刻眼疾手快的双腿盘到了商时序精壮的腰上。 而后被放在了卫生间的洗手台上。 商时序的剃须刀都是定制的,其实都是电动的,也不像司鹤羽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先用热毛巾,然后用什么泡沫,然后用刮胡刀,哦,是真的那种刀。 但就算是电动剃须刀,商时序还是很享受的闭着眼睛任由司鹤羽给他刮胡子,站在司鹤羽的腿间,鼻翼间是司鹤羽身上的味道,还能感觉到司鹤羽贴近他时那清浅的呼吸。 心内一片安宁,只要司鹤羽在他身边,有这个认知,再慌乱的心也能够平静下来。 等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司鹤羽正垂着小脑袋在沙发上一点一点的,商时序倒是睡了十几个小时,他是被人闹醒的,且他之前到底是昏迷,体力确实还需要恢复。 商时序接完电话,陈鑫推着行李箱,看到司鹤羽眼看就要点到茶几上去了,刚要上前,商时序已经快步到司鹤羽的身边,伸出双手,司鹤羽的脸刚好埋在商时序的手上。 商时序轻笑一声,把人的脑袋移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面对面的抱着人起身,司鹤羽自是打蛇随棍上的盘到人腰上。 陈鑫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的商总,哪还有刚结婚时的那股子傲娇,险些就要化为司鹤羽的专职老妈子了。 这就是爹系男友的魅力? 陈鑫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把大衣递给商时序,商时序单手托着司鹤羽的小屁股,一只手穿上袖子另一只手接力,始终没把人放下来,然后大衣一裹,司鹤羽就被裹到那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里面了。 第178章 回国,回司家 司鹤羽一觉醒来人就在天上了,商时序任由人趴在自己胸口睡觉,顺便再补会儿觉,本来该在飞机上处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积攒下的公务。 但看到司鹤羽趴在他身上睡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整个人睡得软乎乎的,不由自主的就有点困了。 司鹤羽一动商时序就醒了,看着司鹤羽揉揉眼睛,然后一直眨也不眨的盯着窗户外的云层,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后知后觉的哇了一声。 商时序心里软成一团,揉了揉司鹤羽的头:“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司鹤羽这才仰头去看商时序,发现自己在商时序的怀里睡着了,似乎还睡得很香,有些不好意思:“我重不重呀?” 商时序顺手就托着司鹤羽的屁股颠了一下,贴近司鹤羽的耳边:“你觉得呢?在书房里的时候……” “啊!”司鹤羽手忙脚乱的去捂商时序的嘴,生怕被人听到,鬼鬼祟祟的到处看才发现这飞机和上次去录节目坐的飞机好像不一样,座位少了很多,这个机舱里好像只有他们两人。 商时序揉着司鹤羽的头失笑:“这是我买的私人飞机。” 司鹤羽搞不懂,但大为震撼,再一次对商时序的有钱有了新的认知。 这次司鹤羽昏迷工作落下很多,商时序摸着司鹤羽的头和他商量:“这次回家我可能要忙上好几天,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商时序记得司鹤羽醒过来时说的哥哥,但司鹤羽好想提起哥哥很难过,商时序倒是不觉得是司云锦对他不好什么的,只是怕说出来又戳到司鹤羽的泪奔点了,若是司鹤羽想回去,就带司鹤羽回去,若是司鹤羽不想回去,商时序这几天大概会把人揣裤兜里,带去公司上班。 司鹤羽抿抿唇,有些话没法和商时序说,但哭着喊哥哥醒过来是事实,司鹤羽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回去一趟:“我想回司家一趟。” 商时序点头:“可以,这飞机到时都快九点了,明天一早再回去?” 司鹤羽点点头,商时序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等我这两天忙完了,就带你去s市那边那个老中医那里开点调理身体的中药什么的,这次检查,每个医生都说你身体底下太弱了,才会这么虚弱什么的。” 说起s市的那个老中医,司鹤羽的脸顿时红得不行,嗫嚅道:“那个……那个医生不是调理那方面的么?” 商时序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方面,刚要开口问才想起他之前那些给司鹤羽从s市带回来的东西也是从这个老中医这拿的。 也学着司鹤羽的样子,压着声音嗫嚅:“那个医生又不是只有这方面厉害,其它的调理身体什么都很好。” 司鹤羽皱皱鼻子:“但中药好苦呀。” “苦也要喝,好的中医可遇不可求,难道你真想等以后身体真有什么问题了,再打针吃药么?” 好吧,司鹤羽妥协了,相比起苦中药,还是打针和咽那些药丸来得痛苦些,都不懂那么小小的枕头,刺进人的皮肤不说,还要往身体输液体,和针灸还真是天壤之别,司鹤羽莫名的有些害怕。 商时序一回到家,先把司鹤羽昏睡,才进书房开始处理文件,争分夺秒的处理了以后,赶在一点钟回到房间,抱着司鹤羽什么都没有做就睡了,到底是昏迷了整整七天,商时序倒也没有那么禽兽的想要对人做什么。 哪怕医生说司鹤羽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到底是昏迷了七天,商时序还是知晓轻重的。 司鹤羽睡得多了,一早按着平常的生物钟起来,才六点半,轻轻挪开商时序的手,轻手轻脚的起了床。 自从和商时序圆房后,司鹤羽真是好久都没有在这个时间段起来了。 难得起来给商时序做了早饭,目送商时序去了公司,而后才让司机开车,带他回了司家。 昨晚临时决定回来,但司家人除开在上学的司云川,其它的全部都在。 看到司鹤羽,宁清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知道司鹤羽被送到国外的时候,宁清就想赶过去,然后被商时序给劝住了,到底是在国外,宁清去也不方便照顾,到底是已经成年的儿子了。 这会看到司鹤羽毫发无伤,脸色红润的站在门口,宁清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毫不夸张的说,他们一家,是真的把司鹤羽当作自己的孩子看了。 时不时的往别墅送点东西过去,三不五时的就去见司鹤羽一面,好在司鹤羽过得还算不错,不然司家人怕是要被自己的愧疚心给弄崩溃了。 司鹤羽浅笑着跑上前,看到司家人先绽放了一个笑:“爸妈!云锦哥!” 宁清抓着司鹤羽的手连连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眼睛上上下下的不停看着司鹤羽,再次确认司鹤羽是真的没有任何的事情,悬在高空中的心才算是落回了胸腔。 司云锦看着司鹤羽,面色带有愧疚,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起司鹤羽电话里的那声:“我要回家!” 知道司鹤羽对家人的祈盼已经到达顶峰,他却半点忙都帮不上,微微叹了口气,这会已经快十二月份了,天气冷得不像样,天气预报也说这个周会下雪。 还是司远宁率先开口:“进屋进屋!站门口干嘛?小鹤这大病初愈的,该冷到了。” 宁清握着司鹤羽的手连连点头:“哎哎,快进屋小鹤。” 进屋宁清立刻去张罗今天中午的午饭去了,和司鹤羽待在一起几个月,对于司鹤羽的口味也算是了解了不少,宁清一样一样的吩咐着。 司远宁和司云锦陪着司鹤羽讲话,虽然快半个多月没见面了,倒也不生疏,司远宁接到一个公司的电话起身去打电话去了。 司云锦斟酌了半天,对着司鹤羽欲言又止,但实在不知道自己问出来好不好?别让司鹤羽觉得是他们嫌弃他了才要给他找家人的。 第179章 昏迷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司鹤羽一进门就看到了司云锦晦暗的目光,知道他有事要说,起身看向司云锦:“云锦哥,要不我们去书房聊聊?” 看司云锦一度欲言又止的模样,大概是觉得在父母面前不好说,司鹤羽以为是公司的事情,毕竟他现在算是有了一点名气,之前搞垮商时坤的事情司云锦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司鹤羽以为司云锦也要说公司的事情,虽然他一知半解的,但若是能帮上忙,司鹤羽也不吝啬的帮忙。 到底是他赖上了司家,也是司家让他在来到这异世,给他提供了良好的居住环境,甚至一度白养了他好几个月,至于后来的替嫁一事,那也是他自愿的,虽然不知道现代人是怎样的,但在古代,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还是救命之恩。 这在重诺的司家人眼里,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关上书房的门,司鹤羽坐到沙发上,司云锦则是坐到了另一边,司鹤羽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司云锦两手空空,有些不解,文件呢? 难道不是要说公司的事? “云锦哥?”司鹤羽看司云锦的表情,难过得像是要哭出来,司鹤羽也正色起来,难道是出了什么很大的事,连司云锦也解决不了的事? 司云锦嗯了一声,片刻后,使劲的搓了搓自己的脸:“对不起,小鹤。” 对不起?这话从何而来? 司鹤羽不懂了。 “到底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情了么?”司鹤羽也有些焦急了。 司云锦看司鹤羽焦急的模样,连连摇头,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是云锦哥没用。” “什么?” 司云锦长叹了一口气,终于缓缓道来:“自从你到司家后,我一直都在寻找你的家人,但这么久以来,却是半点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那天给你打视频,听到你想回家……” 司云锦的声音带着哽咽,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司鹤羽那崩溃叫喊着要回家的声音:“是我没用,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找到线索,一直没法送你回家。” 司鹤羽垂着眸子遮住眼睛,难过么?难过的,但却什么都没法对司云锦说,说了司云锦会相信他么?会不会觉得他在撒谎? 甚至会不会以为他是疯了。 司云锦接着道:“不止找不到你的家人,我连你的来处都找不到。” 司鹤羽摇摇头:“云锦哥,这和你没关系。”是我没办法和你说,与你无关。 “这次你昏迷醒过来闹着要找哥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司云锦怕司鹤羽乱想,连忙又接着道:“你放心,不管找不找得到你的家人,不管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你永远是我司云锦的弟弟。我……我只是不忍心你那么难过。” 那声撕心裂肺的哥哥,只要每每想起,司云锦的心都像是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攥住,疼得他连呼吸都在痛。 他要帮司鹤羽找到家人,找到他的哥哥,让他和家人团聚,让司鹤羽不用因为想哥哥,想家人而哭泣。 让司鹤羽有更多的人疼,有更多的人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回家却只能说这里不是我的家。 司家是他的家,商时序家是他的家,连带着那没有寻找到的家也是他的家,让司鹤羽心有归处,让真正的司鹤羽的家人放心。 司鹤羽眼睛一眨,眼泪瞬间就滚了下来,司云锦慌了神,急忙抽了张纸递给司鹤羽:“小鹤你别哭,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让你难过了?是不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没关系的小鹤,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的,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家人,我也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司家因为司鹤羽的关系,有了商氏的帮助,生意蒸蒸日上,司云锦征得全家人的同意,给了司鹤羽12%的股份,份额比司云川和他的都要高,这是司家欠他的。 以后还会有更多,只要他能把公司越做越大,司鹤羽得到的就会越多,也算是让司鹤羽不用那么害怕,怕想不起来被抛弃。 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出现在司家。 看司云锦手忙脚乱的样子,司鹤羽险些脱口而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说自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说自己来自古代,他真的不会被送到特殊研究院切片研究么? 司鹤羽是真的不知道。 只能握着司云锦的手不停的哭着摇头:“没有,云锦哥,我没有觉得你们会不要我,我……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家人。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司云锦摸着司鹤羽的头:“我……我只是听到那天你喊哥哥,那么痛苦的喊,那么悲伤的喊,小鹤你一定很想很爱你的哥哥,我想帮你找到你的家人,让你无忧无虑的。” 司鹤羽垂着头不停的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云锦哥,你们的好意我都知道的。” 司鹤羽不想说谎,但有时候,不是他不想说话就能够不说的:“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真是抱歉,我知道,我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司云锦给司鹤羽擦眼泪:“你这小孩,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你是我弟弟,为你担心,为你操心是我身为哥哥应该做的,你不用有负担,没想起就算了,我会帮你继续找,小鹤长得这么好,又这么乖巧,我就是担心你家里人找不到你担心。” 司鹤羽点头:“我知道。” 怕司鹤羽接着哭,司云锦连忙把司鹤羽的眼泪擦干:“好了,别哭了,等会儿爸妈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到时候揍我你可得帮我啊。” 司鹤羽破涕为笑,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昏迷的契机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南城没来由的心痛又是因为什么? 来这里几个月了,那是司鹤羽第一次回去,却不是整个人回去,像是灵魂回去了,但身体还在这里,司鹤羽有些茫然,他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还是他回去也不会出现在家人的面前,家人永远都看不到他? 第180章 梦境 司鹤羽在司家待了整整一天,到底是经历过诸多事情的,等商时序晚上来接人的时候,司鹤羽的情绪已经好了不少。 商时序本来要在公司加班的,想着司鹤羽一个人在司家,回去的路上也是一个人,到底没太舍得在司鹤羽才大病初愈的时候让他一个人回家。 这到底是借口还是理由,就只有商时序商总自己知道了。 一整天没有见到司鹤羽,商时序自己都不知道,竟然会这么想他,倚在车门边,院子的门缓缓打开,商时序抬眸。 下一秒,一声欢快带着喜悦的呼喊就传了过来:“时序!” 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让商时序的眸底都不自觉的染上了喜悦,伸手直接接住了像颗炮弹一样射进他怀里的司鹤羽,温柔的揉了揉司鹤羽的脑袋,才缓缓的对着宁清和司远宁司云锦打招呼。 司云锦看商时序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过想到商时序是真的很疼司鹤羽,心里的愧疚到底是少了不少。 商时序没太在意司云锦眸底的深意,和司家人打了招呼就带着司鹤羽回家了。 司鹤羽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司家,这会一上车就和商时序叽叽咕咕的分享今天在司家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陪爸爸下棋,和哥哥一起讨论了会儿公司的事情。 事无巨细的和商时序说了不少的事情,商时序手里抓着司鹤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捏着。 在想怎么把司鹤羽拐公司去,司鹤羽只到公司去过一次,其实商时序是巴不得司鹤羽经常去的,奈何司鹤羽好像没有这个意识。 毕竟司鹤羽一去就会引起轰动,也怕自己去了会耽误商时序的工作。 但商时序可能还有点ptsd,司鹤羽不在面前,心里到底没有那么放心,扭头看了一眼司鹤羽,捏捏手才说出自己的打算:“小鹤,明天要和我去公司玩么?” 司鹤羽扭头看着商时序:“去公司么?但季哥给我了几个剧本,我还说在家好好看看呢。” 商时序啧了一声,这剧本到季迟的手里其实还是有一段时间了,都不是什么戏份很重的角色,许是那个“全民白月光”实在是太出名。 导致司鹤羽接到的都是这种类型的剧本,商时真那边给的规划是不要一直演一种角色,再来也很难出圈。 可以让司鹤羽尝试点别的风格。 纨绔小公子啊,风流小少爷啊…… 总之都是些身世背景比较牛的那种,司鹤羽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其实他都无所谓,有事做就成。 他也没觉得自己能够大红大紫,只是想多接触一下,好确定自己适合做点什么。 “剧本不能拿去公司看么?” 司鹤羽眨着眼睛:“好像也成,那明天我和你去公司吧。” 商时序嗯了一声,闭眼假寐了一会儿,其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来由的这么害怕,好像是在害怕司鹤羽会离开,这不仅仅是因为司鹤羽这次昏迷的原因。 还有他在司鹤羽昏迷期间,短暂的一个他现在已经完全记不清楚的梦境。 就是那个梦境之后,商时序对司鹤羽的占有欲达到了顶峰,明明梦境内容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商时序却改不了自己这个想法了。 …… 入夜,宽大的双人床上,司鹤羽被商时序紧紧的箍在怀里,本来睡得很香,商时序的手上的力道却重了几分,司鹤羽难耐的动了动身体,而后选了个更加舒适的动作趴在商时序的怀里睡过去了。 而此刻的商时序却满头大汗,陷在梦境里。 骄矜华贵的小公子端坐在一个圆亭中,周围的建筑是亭台楼阁,一个又一个服饰一模一样的女子端着托盘酒水四处游走着招待贵客。 圆亭四周的廊台边,零零散散的或坐或站着不少人,或低声谈论,或面带艳羡,视线的居中点,全是那圆亭正中一身白衣锦袍华服的小公子。 商时序只觉得好像在看什么大型的古装剧,又觉得那圆亭正中的小公子好像有点熟悉,说不上哪里熟悉? 往前急急的走了两步,像是要去确认什么。 “小鹤!” 梦里的商时序不知小鹤是谁,但还是飞快的扭头去看喊人的人,谁叫小鹤?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熟悉? 只见那圆亭正中的小公子已经站了起来,商时序不知怎的,看到那张脸,不由自主的就跟了上去,这个人!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了呢?商时序飘飘忽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懵着,突然像是反应了过来,那是司鹤羽,是他的司鹤羽! 四周的人说话文邹邹的,说着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商时序不知怎么的看到司鹤羽跟着人离开,心里急得不行,连连追了上去,不停的喊:“小鹤!” 但司鹤羽却像是听不到一样,只自顾自的往前走,那步伐,气质,音容样貌,端的都是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他是视线的中心,是所有人追捧的所在。 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世家教养出来的公子!是那种家族底蕴深厚才能培养出来的小公子! “小鹤!” 商时序追不上,他只知道那是他的小鹤,他一定要追上,把司鹤羽追回来,那是他的!是他的! “司鹤羽!” 商时序喘着粗气醒了过来,司鹤羽被吵醒了,迷蒙着眼睛轻拍商时序:“时序?怎么了这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商时序一把将司鹤羽抱进怀里,那用力的程度让司鹤羽险些被勒得断了气,本来还有些睡意,这一抱,睡意直接被抱没了。 “时序~” 商时序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刚刚那个让他心惊胆颤的梦又消失了,他竟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但心里空荡荡的急切需要司鹤羽的安抚。 不管不顾的打开抽屉,司鹤羽愣了一下:“怎么了这是?” 商时序急得不说话,什么话都不说,却又记得不能伤害到司鹤羽,他要确认,要百分百的确认,这个人是他的,要一遍一遍的确认。 第181章 司鹤羽的身份有问题 天边的鱼肚白缓缓升起,带起一抹橙色的光晕,司鹤羽声音都哑了,急急的推开商时序:“我不要了时序……” 虽然商时序动作小心,但一次一次的来,司鹤羽饶是铁打的也遭不住。 商时序浑身都汗淋淋的,司鹤羽也是,软得连直起身子都不能,这天都亮了。 商时序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顺势把司鹤羽背上的汗抹去,司鹤羽感知到商时序的手,抖了一下,带着哭腔的去喊商时序:“时序~” 商时序心软得不行,重重的在司鹤羽的唇上亲了一下:“我给你洗一下。” 司鹤羽哼哼唧唧的点头,然后直接困得睡了过去。 商时序像是终于得到安抚,但眼睛一直盯着司鹤羽,至于心里的恐慌到底来自哪里,商时序自己都不知道。 天也亮了,凌晨三点过闹到现在,商时序也实在是睡不着了,给司鹤羽清理干净,换上干净的床单被褥,直接起身去了书房。 等到了平常上班的时间,司鹤羽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商时序都下了电梯了,冯婶把早餐端到桌上:“少爷!” 商时序复又转身:“我去公司吃。” 冯婶愣了一下,就见商时序又进了电梯,直接进了卧室,先去喊了几下司鹤羽,但司鹤羽是真的又累又困,眼皮像是直接黏在了一起。 商时序找来司鹤羽的衣服给人穿上,司鹤羽乖得不像样,让抬手抬手,让抬脚抬脚,当然,要是不睡得东倒西歪的会更好。 也没有让司鹤羽洗漱,怕人闹不清醒,直接抱着人再次进了电梯。 冯婶一眼看到商时序抱着司鹤羽,愣了一下:“司少爷这是怎么了?” 商时序不好说自己一大早的把人折腾起来没睡好,只道:“睡着了,说今天陪我去公司,这会没清醒,我先把他抱去公司,让他在我休息室睡会儿。” 冯婶愣愣的,睡着了在家不能睡么?还专门去公司睡。 一路到了办公楼,念诗所在的是一片办公楼区,四周都是安保,商时序的办公楼在最里面,是秘密的。 这会直接把车开到了商时序办公楼的最下面,商时序抬手想要抱人,又觉得若是司鹤羽知道今天早上是被抱来公司,指不定怎么和他闹呢。 捏着司鹤羽的脸把人给亲醒,司鹤羽人是醒了,就是脑子没醒,只知道迷迷糊糊的听商时序的话,整个人几乎是被商时序半搂半抱上楼的。 陈鑫早在商时序来时就知道司鹤羽今天要来了,早把人支出去了,这会商时序工作楼层所有人都不在。 直到给司鹤羽换好柔软的睡衣,把司鹤羽塞进休息室,这兵荒马乱的大清早才算是结束了。 商时序坐下来,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外套,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但一墙之隔,司鹤羽在里面,莫名的就觉得心安。 陈鑫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司鹤羽已经醒过来了,这资料应该是不用给了,但陈鑫看完了以后,又莫名的觉得还是应该给商时序看看。 商时序开始处理文件,陈鑫在一边先汇报今天的工作日程:“城南项目的招标会就在下周了,不出意外就是商氏了,林总和封总那边,还有庄家和沈家要不要知会一声?” 城南的项目哪家不想要分一杯羹,沈观南和庄南澈在商言商,一开始也是说好了参与这个项目的,商时序突然退出来了,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原因,林家和封家还是投了一些进去,但比起当初和念诗合作,这次的合作就算是小打小闹了。 都默认商时序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消息,但翻来覆去的调查又没有发现,生意嘛,就是有赚有赔的,林家和封家还是投资了几个亿。 而沈观南和庄南澈就是盲目相信了,一知道商时序不做这个项目了,两家直接就退出了,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说服了董事会的人。 这会陈鑫这么说,也是让商时序安抚好这些生意伙伴的意思,毕竟这次城南的项目,连陈鑫都看不懂商时序怎么在临门一脚的节骨眼上,直接放弃了。 当然,要是做这个项目,念诗的所有现金流都需要投资进去,但回报也是实打实的啊。 商时序捏了捏眉心:“不用,等招标会结束,那边项目要不了一个月就会开启了,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了。” 政府这会正大力举办招标会,要是商时序说下面有陵墓的事情流出去,那不是和政府作对么? 那么大一块地皮,作为南城十年来最值钱,最值得规划发展的一个城区,商时序还不至于想要和所有人为敌,况且虽然他相信司鹤羽说的,但万一没有呢? 他也没让沈家和庄家撤出,只是隐晦的提出自己不看好这个项目而已。 庄南澈和沈观南,那是纯纯的相信他。 但万一项目成了,他们不赚不赔,钱嘛,谁都爱,要是他们真因为这件事和他有了嫌隙,商时序也觉得这是没办法的事。 陈鑫在自己的记录本上记录,然后讲了今天的工作安排和晚餐应酬,商时序只点头。 说完,陈鑫在拿着文件夹有些欲言又止,看陈鑫还不走,商时序捏捏眉心,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陈鑫:“还有事?” 陈鑫把文件夹放到商时序的桌上:“这是当初司先生昏迷以后,您说要看看司家是不是有什么隐藏遗传隔代病史的时候,让我查司家的一些人。” 商时序瞥了一眼:“有么?” 陈鑫摇头:“倒是没有。” 商时序把文件夹丢在桌上:“那就行,没有就行,就是怕有,这样我们也好提前做准备,没有也是好事。” 陈鑫点了点头,看商时序确实没有再打开文件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商总,司先生的身份,好像有些问题。” “嗯?”商时序拧紧眉头,三点过折腾到现在,他其实还是有点疲倦的,主要还是想进休息室搂着香香软软的司鹤羽睡上一觉。 决定了,今天中午睡个半个小时吧。 第182章 司先生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当初商时序和司家的婚事,陈鑫只隐约的知道一些,只知道商时序反正是不愿意的,所以他就查过司家的一些人和事。 倒是知道司家家风清正,家里的两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 但当时陈鑫只觉得商时序的父亲真不是人,哪有人上赶着给自己的儿子找个男人的。 当初查到的资料只知道司家有两个儿子,后来商时序大概是认命了,也可能是想着把司家人接回家当个摆设,只要不犯到他头上来,商时序不介意其它,到时候接回家,找个地方给人住,然后定期定时给点钱,反正迟早都是要离婚的。 所以不管对方是男是女,陈鑫都知道商时序不在意。 但谁知道结婚的第一天就出了岔子,商时序不仅在婚礼上就吻了人,后来还直接把人给带了回家。 没过多久他就成开始专门处理司鹤羽的事情了。 陈鑫也没想太多,只觉得虽然这个婚姻开始得莫名其妙,但只要商时序自己觉得好,身心愉悦,他们作为下属自然是高兴的。 毕竟老板开心他们工作起来也会更开心,尤其是司家这位,实在是很会讨商时序的欢心。 所以哪怕查到的资料是司家只有两个儿子,但结婚这位貌似不是那两位儿子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从乡下接回来的。 陈鑫也没太在意了,毕竟他们老板都不在意,哪轮得到他这个小喽啰来在意。 所以陈鑫也没太提起当初查回来的资料,但谁知道这次司鹤羽昏迷,陈鑫这查司家家谱,就查出问题来了。 司鹤羽竟然不是司家人,不止不是司家人,而且还不是司家任何一个亲戚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乡下的孩子。 司鹤羽就是司家拿来搪塞商时序。 陈鑫不知道商时序能不能忍?毕竟他家老板好像是完完全全的陷进去了,有种除了司鹤羽谁也不要的感觉。 陈鑫不知道他家能不能承受,万一司鹤羽是商重城找来对付商时序的呢? 猛的,昨夜的梦境像是一闪而过了下,商时序还来不及抓住,那点子梦境一晃就直接没了。 陈鑫详详细细的将查到的东西告诉商时序,到底还要不要深入去查,就需要商时序命令了,有些人他接触不到,只有顾畅才能去接触了。 商时序的指尖在桌上轻点:“让顾畅进来。” 陈鑫轻轻颔首:“好。” 几个助理,秘书分工不同,顾畅是那种笑面虎一类的,主管是对外的项目,包括应酬什么的,但其实暗地里的东西也是顾畅在弄,和陈鑫陆驰不一样。 顾畅是商时序手底下真正的一把手。 叩叩叩! “进!商总。”顾畅走进来,商时序正处理完了一份文件。 “陈鑫和你说了么?” 顾畅一看商时序的意思,就知道要问的是关于司鹤羽的事情,陈鑫查到了什么,他是知道的,为防意外,顾畅私底下也查了一下。 这会听到商时序问,立刻点了点头:“陈鑫查了以后,我也动用了些人手去查了。” 商时序扬了下下巴:“接着说。” “可以肯定司先生和商重城那边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当初您和司家联姻的事情,是沈宜安一手促成的,她虽然有花花心思,却也不敢太过,只敢在一些中小型家族上使劲,毕竟周家这些年来护着您是有目共睹的。” “司家能入沈宜安的眼,一是司家确实是中小型的公司,实力很一般,二是司家的口碑很不错,沈宜安就靠这个司家家风,也能让商重城同意,不得不说,沈宜安还是很会拿捏商重城的心思的。” 毕竟沈宜安也是知道商重城看重商时序的,要是知道她给商重城找的歪瓜裂枣,肯定会引起商重城的不满,司家是中产家族,好拿捏,商重城那边只要觉得商时序能够拿捏住司家,或者是他能够拿捏住司家。 就不会太反对,大不了就是离婚而已,他主要就是想看商时序吃瘪的,想要让商时序知道,只要他想,他能够主导商时序的一切,只是没想到嫁进商家的是司家的“二儿子”。 倒不是商时序不相信司鹤羽,毕竟若是司鹤羽真的是商重城派来的,那司鹤羽就该早日进入念诗,才能拿捏住他。 但司鹤羽却明显对公司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还帮助他拿下了商氏的业务,商时序对司鹤羽是百分百的信任的,但既然司鹤羽的身份有疑,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商时序都不想被蒙在鼓里。 “我查到的消息比陈鑫要多很多,司鹤羽的身份,是假的。” 商时序的眉头紧紧的蹙成一团:“小鹤不是司家的孩子?” “确实不是,司远宁这人作风正派,没有花边新闻,也没有私生子女什么的。” “那小鹤……” 顾畅也皱着眉头:“我这边查到的消息是,司云锦在一年前曾撞到过一个人,甚至还报了警,警方那边查过司先生,一无所获,医院那边给出的结论是司先生失忆了,然后没过多久,司云锦就将这个人带回了家。” “再后来就是司家和商家联姻,也不知道是司家说服的司先生,还是司先生自己主动的,后来和您联姻的就是司先生了。” “我这边顺着警察和司家那边的线索,想要查一下司先生的真实身份,但却什么都查不出来,司先生……”顾畅小心的瞥了一眼商时序,最后总结了一下:“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查不到任何的出处。” 商时序冷笑了一声:“凭空冒出来的,你以为在拍科幻电影么?” 顾畅也知道自己这个说法站不住脚,但他确实是真的什么线索都找不到:“司云锦也在找司先生的家人。” 商时序眉头蹙得更紧,所以那天司鹤羽在医院哭着说自己想要回家,回的并不是司家,而是他“真正”的家,哥哥也不是司云锦,而是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哥哥? 司鹤羽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第183章 商时序给司云锦打电话 天边的乌云厚重得像是要压下来,带着股风雨欲来的侵袭感,商时序站起身,拇指和食指捻了捻,竟莫名的有了想要抽烟的焦躁感。 明明他是不抽烟的,但此刻却想要抽上一根,倾吐出他胸腔里那股子不适。 司家也好,商家也好,只要确认司鹤羽不是商重城安排的,商时序就不会有什么顾虑,再者,司鹤羽没有那么好的演技。 在他的身边待了这么久,司鹤羽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自认摸得很清楚,司鹤羽有秘密,但商时序从来不觉得这秘密有什么所谓。 谁都可以有秘密。 他焦躁的是点是,既然司家不是司鹤羽真正的血缘亲人,那司鹤羽昏迷一事,就无法从司家人的身上寻找到答案。 若是司鹤羽再像这次一样昏迷,商时序不敢保证司鹤羽还会不会有清醒的可能,商时序没法忍受司鹤羽离开他。 不管是哪种意义的离开,骨子里的偏执和独占欲让商时序像头暴怒的凶兽,团团转却丝毫不得章法。 顾畅站在商时序的身后,看着商时序犹如睥睨天下的王一般站在落地窗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切。 但却莫名的从中看出了一点脆弱,顾畅丝毫不怀疑这点脆弱是来自司鹤羽的。 “商总,既然医生都确认了司先生没有什么遗传性的疾病,那应该是没事的。” 商时序眉心抽了一下,顾畅跟他多年,不用他说也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但人体是最简单却又最复杂的机构。 谁又能保证司鹤羽患的,就是教科书上有的疾病呢? 迄今为止,没有治愈的各种疑难病症少么? 商时序手里捏着手机,思考片刻还是拨通了司云锦的电话。 接到商时序的电话,司云锦十分的意外,虽然因为联姻的关系两家亲近了不少,但司云锦对商时序的感观很复杂,一般不会打电话闲聊。 最近司家和念诗也没有什么新合作的项目,此刻接到商时序的电话,司云锦第一时间以为司鹤羽又出了什么事情? 急忙接通电话:“小鹤怎么了?” 商时序手一紧,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看得出来司家人对司鹤羽还是很爱重的,尤其是商时序知道司家还给司鹤羽留了股份。 不管司鹤羽嫁给他的契机或者回报是什么? 司家对于司鹤羽的爱重还是有目共睹的,这也可以看出司家人的品性确实是外界说的那般。 而且他们一直都没有向司鹤羽索取过什么,反倒一直都在不停的补偿,商时序以前看不懂司家人,不懂明明司家算是攀上了商家的高枝,却还清高的不肯利用商家的名头给自己谋取利益。 这会倒是佩服起司家人来了。 “小鹤没事,大哥。”商时序叫这声大哥叫得毫无心理负担,想了想接着道:“我还是叫你大哥,但小鹤的身世我已经知道了。” 司云锦捏着手机的手都攥紧了,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咽了咽口水:“当初……当初是我们司家不愿意和商家联姻,和小鹤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着我们来,我……我马上来接他,你别伤害他。” 商时序能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成了南城商界一霸,手段不可谓不令人心惊,司云锦半点不怀疑商时序的话,毕竟骗他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说知道了,那一定是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了。 商时序轻笑了一声,觉得司云锦这话虽然说不上中听,但若是司鹤羽听到了,心里应该是会高兴的。 “大哥说笑了,小鹤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对司家也没有什么不满。” 司云锦站在办公桌前久久坐不下去,完全猜不到商时序的心思,也不知道商时序特意来告诉他这件事的原因是什么? “那……那你要干什么?” 商时序复又捏了捏眉心,内心深处又有那股强烈的会失去司鹤羽的感觉,没由来的,让他有些恐慌,想要立刻去休息室把司鹤羽紧紧的抱在怀里。 但这个电话的内容,还是不要让司鹤羽知道的好,他心思重,到时候怕又要胡思乱想。 “大哥不必担心,我打这个电话是想要完完整整的知道小鹤的来历,你也知道,他昏迷一周,却什么都查不出来,我担心是遗传性的疾病,所以想要找到小鹤的血脉亲人,这样也好确定小鹤不会再遇到这种情况了。” 司云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个也是他担心的,所以他一直在查,就是希望能够查到点什么线索。 现在商时序知道了,也算是好事,本来舅舅那边给司鹤羽弄得假,被发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也一直在查。” 商时序转身,顾畅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到了门边,这里的位置不至于把商时序的声音听清楚,而商时序想要叫他的话,也能够第一时间发现他。 “我想要知道全部,细节什么的也不能放过。” 司云锦在电话的那头点点头:“好,我跟你说。” “那天电闪雷鸣还下着大雨,我开车回家,其实开得不快,在经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车子前方猛的出现了一个人,穿着一身红衣,很长的头发,很像电视剧里面那种新郎官穿的婚服,我立刻踩下刹车,但那人还是倒在了我的车前。” 听到婚服商时序的头又疼了一下,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一闪即逝,抓都抓不住。 “我以为我撞到了人,所以立刻把人带去了医院,并报了警,但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只说他是力竭晕倒,没有其它的伤势,更没有遭遇车祸什么的。” 商时序静静的听着。 “他浑身都湿透了,但身上的东西都价值不菲,有玉簪,扳指,玉佩……”司云锦自嘲一笑:“说实话,他那一身的行头,警察那边鉴定过,最少也上亿,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小鹤的家境很好,毕竟没谁会把上亿的行头往身上穿吧。” 第184章 凭空出现的人 上亿的装备,商时序好像想起来了,衣帽间有一个抽屉,专门放着司云锦所说的那些东西,他看到过一次,没太上心,毕竟司鹤羽对一些古文化的东西确实见解非凡。 更何况,每个人都有点什么爱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商时序也只以为司鹤羽是cos,但上亿的装备…… “然后小鹤就醒了,但是……”司云锦每每提起还是有些自责,觉得是自己开车吓到了司鹤羽,才导致他失忆了。 “小鹤醒过来除了名字和年龄,什么都不记得了。” 商时序的心咯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小鹤什么都不记得了,记不得自己的家,也记不得自己是谁的孩子?” 司云锦又点头:“可以这么说,反正除了一个名字和他的年纪,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顿了顿司云锦又接着道:“不仅如此,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记不得了,最基本的,怎么开关灯,怎么看电视,怎么用手机,怎么用吹风……” “这些在我们看来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小鹤都完全记不得了,后来我听云川说过,小鹤和他学习很基本的汉语拼音,重新识字,但小鹤可能是骨子里大概记得,所以没费什么功夫,就学会了。” 商时序的手指捏在扶手上,直接暴出了青筋,难怪,难怪当初他费心费力的给司鹤羽买电脑,买最新款的键盘电竞椅什么的,司鹤羽半点都不感兴趣,不,不是不感兴趣,司鹤羽说他不会用,原来是真的不会用。 “然后就是商家那边来联姻,你也知道,商重城的那个名声,但司家哪有能力和商家抗衡呢?我那时有一个谈了好几年准备结婚的女朋友,我亲弟弟年纪又小。” 听到这,商时序冷哼一声,觉得自己看错了司云锦:“所以你们就逼着小鹤嫁了?你们不愿意就……”想了想又觉得不能冷嘲热讽,毕竟没有这些原因,也没有他和小鹤在一起的事了。 司云锦难得的没有反驳:“这件事不管最初的原因是什么,都是我们司家对不起小鹤,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也没有想要推卸责任,所以不管你心里有怨也好,有恨也好,都冲着我们来,千万不要对小鹤做什么,那孩子赤诚,我们不过是让他在家住了几个月,他为报恩就敢豁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你要有不满,我们立刻就把小鹤接回家,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商时序垂着眸子,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该说庆幸还是该说什么,没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就没有他和小鹤,说起来,他还要感谢司家人了。 商时序没好气的道:“你胡说什么?小鹤是我的,你敢让他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好得很,不用你瞎操这些闲心。” 司云锦一哽,司鹤羽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就会被喜欢上的人,他赤诚,感恩,乖巧,性格又好…… 优点说上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只是没想到商时序竟也沦陷得这么深,他们每次和司鹤羽见面总要问上两句,司鹤羽都说商时序对他很好。 他们一直都吊着心,这会听着,司鹤羽说得没准还是真的,商时序对他,还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他们也自愧不如。 “后来呢?” 说过了那个略有些尴尬的话题,商时序直接转移话题。 司云锦也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后来?我们是看小鹤虽然什么都记不得了,但那周身的气派,行走坐卧皆是世家小公子的模样,就看得出来他家里人肯定把他养得很好,肯定急死了。” “把小鹤接回家我就开始找小鹤的家人。” 司云锦蹙着眉头,从来没有发现一个人那么难查过:“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甚至还把事发时的监控来来回回的翻了好几遍,问了好几次那附近的人,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司云锦回忆着视频里面的内容:“视频显示,小鹤是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然后走上马路的,但是!”司云锦的语气加重了些:“那条巷子都快被我翻烂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我还带小鹤去了两次,也一无所获,那小巷子周围的人也不知道小鹤,甚至还有些人说没看到过小鹤,你说好不好笑?” “小鹤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小巷子口的,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司云锦笑了声,觉得自己这是找魔怔了一样,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 但商时序身子却猛的一僵,凭空出现这个词,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第一次是顾畅说的,第二次是司云锦说的。 商时序摇摇头,把那荒诞的想法摇出头,觉得好笑,自己大概是被那个梦境给折磨得精神都不好了。 想了想,商时序才道:“这件事交给我了,你那边的人肯定没有我手底下的人查得细,你把你那边查到的线索和我的对接,什么视频一类的也一并给我。” 司云锦倒也没觉得商时序霸道,只要能够帮助司鹤羽找到亲人,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挂断电话,商时序还有点发怔,抬手招了招,顾畅从门边走到办公桌前:“商总。” “你找人去找司云锦,把他手里的关于司鹤羽的东西拿来,然后接着查,务必什么都要查清楚。” 顾畅点了点头,正要走人,商时序又哎了一声,顾畅转身:“还有什么吩咐?商总。” 商时序想起司鹤羽衣帽间留下的那套衣服还有那价值不菲的玉佩什么的,这些东西那么贵,肯定不是岌岌无名的东西。 若是找到专业的人来鉴定,没准可以找到他的出处,然后就能够找到买家或者是卖家,没准也是一条找到司鹤羽家人的线索。 但没征得司鹤羽的同意,商时序也不会轻易的动司鹤羽的东西,想了想还是等司鹤羽醒过来的时候问问他同不同意再说。 “没事,你先去查,有线索了及时告诉我。” “好的,商总。” 第185章 猜测 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商时序手里拿着文件,五分钟过去了却一页都没有翻过去,明明就是这么忙碌的时候,却一点高效处理工作的效率都没有。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想起司云锦说的那些事,失忆,车祸,替嫁…… 不管是哪一种,司鹤羽小小年纪,经历得都太多太多,商时序忍不住的心疼,对于司鹤羽的身世,他不是非要把人找到什么的。 但司鹤羽想家,商时序就愿意给人找到,不管司鹤羽的家人对他什么看法,他这一辈子,都会把司鹤羽牢牢的绑在身边的,谁也不能让他离开,司鹤羽自己都不行。 商时序叹了口气,盖上笔盖站起来,轻手轻脚的往休息室去,屋内昏暗,自从和司鹤羽在一起了之后,他就可以在全黑的环境睡得好了。 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一旦待在全黑的环境下,就会做噩梦,梦里全是周幼诗死在浴缸的样子。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亮,商时序缓步靠近床上的那一小团,想想把人从车上弄到休息室,司鹤羽一张嘴嘟得都快要可以挂茶壶了,很明显的没有睡够在发脾气。 但司鹤羽性子就是这样,哪怕是生气,他只要说了,哼哼唧唧的也会答应,司鹤羽对他全然没有底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把司鹤羽的脸从被子里挖出来,只看得到司鹤羽红扑扑的小脸,摸上去又热又软又嫩。 想起刚和司鹤羽睡一起的时候,司鹤羽一整夜都不一定会换一个动作,双手放在肚脐眼的位置,睡得板正,但也太板正了。 自从他睡着了自带巡回系统一样的会去把司鹤羽捞进怀里开始,司鹤羽就没有睡得板正过了,因为要迁就他,偶尔被他抱紧了,也只会自己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寻找舒服的姿势。 商时序没忍住亲了亲司鹤羽微张的嘴,司鹤羽砸吧砸吧嘴巴,哼唧了一声,可爱得要命,商时序闷着笑了笑,而后摸着司鹤羽的脸,定定的看着,看着看着就有些失神,喃喃道:“你到底是谁?又是谁家的呢?来自哪里呢?” …… 司鹤羽这一觉睡到快下午三点才醒,实在是肚子饿得没法,再不醒,商时序也要进来把人弄醒了。 揉着眼睛起床,不是熟悉的环境,脑子不清醒的转了好几圈,不熟悉的环境没有安全感,司鹤羽轻喊了一声:“时序。” 不熟悉的就找商时序。 正在外间处理工作的商时序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往休息室走,推开门司鹤羽果然已经坐了起来,身上穿着他自己的睡衣,自从司鹤羽上次来过公司一次以后,这里的休息室就一直备着司鹤羽的衣服,睡衣常服都有,甚至还有西装。 商时序坐到床边,看着懵懵的司鹤羽:“睡醒了?” 司鹤羽哼了一声,还是手脚并用的往商时序的身上爬,在商时序的肩颈处蹭了蹭,蹭得商时序心里软成一团:“肚子好饿。” 商时序任由人坐在自己的腿上,拍了拍司鹤羽的小屁股:“先去洗漱,吃的我让人马上拿上来。” 想了想又想起今早闹得那一通,在司鹤羽的耳边低声道:“自己能走么?我抱你?” 司鹤羽一张脸立刻红得不像样,商时序做噩梦醒过来,然后折腾了自己一通,今早司鹤羽都觉得自己怕是要死在商时序的身上。 等司鹤羽穿得清清爽爽的出来,果然看到茶几上有他喜欢吃的东西,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重口的东西了,嗯,自从和商时序同.房以后。 不过淡口的吃着也有淡口的味道,商时序专门请了十个厨师,轮班给司鹤羽做饭,各种各样的,倒是也吃不腻。 商时序吃过了,这会正在处理文件,抬眸就看到司鹤羽端坐在沙发上,每次看司鹤羽吃饭都是一种享受,安安静静的,只有腮帮子,鼓起来瘪下去,瘪下去鼓起来。 商时序其实一直都知道司鹤羽气质好,长得好,家里人也养得好,那会没太细想,如今回想起来,很多东西都是有蛛丝马迹的。 比如司家的人不擅画不擅字不擅棋…… 司鹤羽的功力,得林家老爷子倾情认证,至少是数十年的功底,可司鹤羽才多大,拢共不过二十出头。 那就是从小就接触这些,相当于是刻在了骨子里一样。 若司鹤羽真是司家养在乡下的,没道理司家那两位养在身边的,还不如司鹤羽一个养在乡下的。 是他因为爱重司鹤羽,一叶障目了,如今看着,司鹤羽的身上明明处处是破绽。 商时序初初想起觉得心惊,这样一个处处破绽的人在他身边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后来又觉得庆幸。 庆幸这个人是司鹤羽,他那么爱他,就算是有破绽又如何?商时序只要知道司鹤羽是爱他的,离不开他的就行,其它的他不在乎。 司鹤羽想家人,但这都一年了,司鹤羽的家人也没有传出来找他的消息,据司云锦的言论来看,司鹤羽肯定是养在一个底蕴深厚的世家,这样的人想要找司鹤羽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商时序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也不得不阴谋论,或许司鹤羽也不如看起来那么受宠。 也或许那个司家,是隐藏得大佬,是世外隐人,底蕴深厚得非同凡响,所以培养出来了司鹤羽这样的小公子,却也不在意,因为家里还有其它的人在。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在隐世,总要吃饭喝水什么的吧,既然置办上亿的行头却不在意一般,那全国上下,甚至国外,商家都不可能没有听过这样一个司家。 但商时序确实是半点都没有听说过的。 想起衣帽间的东西,商时序斟酌用词怎么让司鹤羽愿意拿出去鉴定? 因为一旦把东西拿出来,司鹤羽肯定就会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司远宁的二儿子了,到时候司鹤羽会不会误会自己不要他,然后又哭,又得哄。 诚然司鹤羽哭起来很好看,每每都能让他亢奋异常,但那是在床上,商时序占有欲强烈的要命,只希望司鹤羽在他的床上哭,其它的地方最好还是不要了。 第186章 商时序和司鹤羽摊牌 眼看司鹤羽吃完东西正在漱口,一举一动赏心悦目的过分。 商时序定定的看着,连文件都忘记处理了,司鹤羽正用锦帕擦手,抬眸就看到商时序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眉眼一弯就是一个笑:“你看着我干嘛呀?” 商时序动作停顿了一瞬,他是很想找到司鹤羽的家人,但怎么不露痕迹的找就是个问题,况且,商时序也不想他和司鹤羽之间有什么关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哪怕是为了司鹤羽好,也不想打着为他好的名义,什么事都瞒着他。 想到这里,商时序打定主意,而后站了起来,保洁阿姨把茶几收拾干净,司鹤羽本来是准备这会看看剧本的,今天一天都在床上待着,该做的事情都没做呢。 这会看到商时序过来,扬了扬剧本:“你做你的工作,我看我的剧本,互不打扰哦。” 商时序没接话,只坐到司鹤羽的身边,伸手把司鹤羽抱到腿上坐着,司鹤羽后背贴着商时序滚烫的胸膛,这人还叼他的后颈肉,弄得司鹤羽痒痒,本来他就一身都是痒痒肉。 “干嘛呀你,不是还要加班么?还跟我闹。” 商时序收拢缠在司鹤羽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却也不是很用力,以免勒到司鹤羽刚刚吃饱的肚子。 “小鹤……” 司鹤羽翻着剧本,嗯了一声,用后脑勺蹭了蹭商时序的额头。 “我都知道了。”司鹤羽身子一僵,不知道商时序知道了什么,他的秘密有点多,随便拿一件出来都是会引起家庭矛盾的那种多。 也不知道商时序说的是哪一件?会不会是诈他的,司鹤羽缓缓放下剧本,手搭在商时序缠在他腰间的手上,一下又一下的捏着商时序的手,有点心虚,还有点自己都不知道的难过。 商时序说这话也不是为了诈司鹤羽,只是为了引出他后面想说的话罢了,所以也没有要司鹤羽接话的意思,直接接着道:“你昏迷一周,我国内国外的医生找了个遍,但所有的医生都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结果来,都告诉我你没事。” 司鹤羽的心沉了沉,他和商时序一直都没有交流过关于昏迷的这件事,就好像是只要他们两都不提这件事,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一样。 但两个人又同时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的过去,司鹤羽昏迷找不到结果会一直橡根刺一样的扎在商时序的身上。 他太害怕司鹤羽会再次昏迷了。 想到这里,司鹤羽在商时序的怀里转了个身,改为跨坐在商时序的怀里,软软的手捧起商时序的脸,果然看到了商时序眸底的担忧,司鹤羽亲亲商时序的脸:“我真没事。” 商时序闭着眼睛,任由司鹤羽戳吻来安慰他,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小鹤,你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司鹤羽垂着眸子。 商时序接着道:“因为找不出来结果,医生就建议查一下家族,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隐性家族遗传病。” 司鹤羽好像知道商时序知道什么了,心里有点恐慌,除却刚来到这异世时恐慌,司鹤羽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情绪了。 一直以来游刃有余的司鹤羽,这会罕见的有了一点恐慌,急切的去看商时序的脸,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很能忍受和商时序分开。 “查了一下司家,进而查到了你的身世。” 司鹤羽瑟缩了一下,紧紧的攥着商时序的衣领,眼眶一热,盈盈一双眼瞧着商时序,声音里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所以……你要赶我走了么?” 话音刚落,一滴泪直接掉了下来,烫得司鹤羽心肝直抖。 商时序愣了一下,连忙把司鹤羽紧紧的抱住,额头抵在司鹤羽的额头上,轻声安抚着:“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赶你走,不管你是不是司家的人,不管你是谁家的人,现在你都是我商时序的人。” 司鹤羽大眼睛眨眨,眼泪被憋了回去:“你不怪我们骗了你么?” 商时序摇摇头:“实不相瞒,一开始我结婚冲着的就是我妈的那些遗物,只有结婚商重城才会给我,我本来想着,那就娶回家,安置在我另外的房子里,然后给点钱,给点东西,两个人就互不打扰的这么过,等我把我妈的遗物全部拿到以后,我再给我的结婚对象点钱,结束这段婚姻。” 听着商时序这么说,司鹤羽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商时序安抚的拍了拍司鹤羽的肩膀:“当然,这些都是我在没和你接触,没和你结婚时候的想法,至于后来嘛,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司鹤羽想起结婚那天商时序那滚烫的目光,还有强悍霸道揽着他在结婚现场的那个吻,也没有说什么把他安置在其它的房子,而是当天晚上就把他带回家。 更是同床共枕了。 之后的一切,好像也和商时序口中那种互不打扰没有任何的关系,抿着嘴角浅浅的露出个笑来。 “所以小鹤,我和你在一起,和司家没有关系,知道了么?” 司鹤羽隔开和商时序的距离,定定的看着商时序,郑重的说着:“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的仅仅只是司鹤羽,不是司家。” 商时序点头,也十分郑重的回答:“是的,司先生,不管你是司家的还是李家的王家的,我要的,是司鹤羽,和是哪家的没关系。” 司鹤羽嘴角翘起来了。 然后商时序看人的眼泪彻底干净了,才接着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事情的,本来我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说着,商时序小心的看了看司鹤羽的脸色,实在是那天那绝望悲壮的司鹤羽太让他心疼了。 商时序提起那天,看着司鹤羽不清醒状态下对家人的渴望,商时序就没法不在意斯司鹤羽的想法。 “小鹤,你还记得你在医院喊的哥哥么?” 哥哥? 只一个称呼,司鹤羽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187章 婚服、簪子、玉佩 商时序拍着司鹤羽的背,哄着宠着:“小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哥哥,但你口中的哥哥,不是司云锦对么?” 司鹤羽沉默的流着眼泪。 看司鹤羽哭成这样,商时序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但不找出司鹤羽的家人,就没法判断司鹤羽会不会隐性的家族遗传病。 商时序不能承受半点司鹤羽可能会有任何问题的可能性,一丁点都不行。 “司云锦说你失忆了,小鹤,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司鹤羽手攥成拳头,死死的咬着,他怕自己嚎啕大哭,怕自己崩溃,怕自己憋不住。 商时序大手包着司鹤羽的手:“别咬,别咬小鹤,想不起就算了,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好么?” 司鹤羽哭得直打嗝,商时序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也判断不出司鹤羽这样到底是想起还是没想起,若是没想起,单是提到就难过成这样,要是想起了指不定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看商时序担心成这样,司鹤羽一度想要把自己的来历全部都讲出来,事无巨细的全部讲出来。 但司鹤羽不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宁丹的那一刀,让司鹤羽能感受到自己流逝的生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但他又和正常人无异。 他确确实实的是穿越的,从大晋穿到了华国来。 “我只是怕你想家人,所以想帮你找到你的家人,要是你实在是太难受,我们不找了可以么?” 司鹤羽身子一抖,找家人? 司鹤羽当然是想要知道的,他查找了很多关于大晋的历史,但大晋存在的年限好像并不长,司鹤羽在大晋时也只有几十年,从开国皇帝起,到司鹤羽到华国来,堪堪四十来年。 大晋皇帝一共才三代,在位的时间都不算长,开国皇帝甚至因为常年征战只在位七年就传位了。 后来的两任在位时间也不长,最后就是司鹤羽知道的大晋皇帝,对司家十分忌惮。 所以历史资料十分的少,司鹤羽想要知道更多,却也不知道从何处了解,正史野史他都看过不少。 他想要知道家里人的消息,那场战役,那场注定会全军覆没的战役,父兄,母亲,嫂子,侄子侄女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但是他怎么和商时序开这个口,不管到什么时候,司鹤羽总习惯性的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关于他的来历,商时序现在是对他好,全身心都是他。 但若是万一呢? 万一有一天两个人之间有了什么问题呢? 那司鹤羽这是不是把自己的把柄亲手送到了别人的手上? 这和其它不爱了,不在一起了完全不一样,这是致命的,司鹤羽说不出口,没法把自己的生死全然的交付给除自己外的任何人。 司鹤羽只能哭着摇头,不停的摇头。 眼看司鹤羽又要哭到崩溃,商时序都觉得自己说了特别不该说的:“别哭了小鹤,我们不想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好不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司鹤羽抽噎着点头,后又摇摇头。 商时序纳闷:“还是想要找么?” 司鹤羽点点头,若是不找家人,司鹤羽也担心会引起商时序的怀疑,毕竟商时序那么聪明,聪明得过分。 反正他们肯定也什么都查不到,还不如就这样去查,慢慢查。 “那就接着查。” “好。” 司鹤羽渐渐的缓和过来,这么哭一场,简直是耗神耗力。 商时序沉默了很久才道:“司云锦之前说你出车祸的时候穿了一套很贵的古装。” 司鹤羽这才想起那套婚服,若不是商时序说,他已经把婚服给忘记了,毕竟他经常把玩,拿出来看的都是玉佩和簪子,扳指留在了司家。 司鹤羽点点头:“还有簪子和玉佩,扳指留在了司家。” 商时序看司鹤羽不介意讲这个,自顾自的说着:“我和司云锦的意思是,那些东西价值不菲,想着要不要拿去鉴定一下,然后找找拍卖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线索?”司鹤羽不懂。 “嗯,那些东西那么贵,普通渠道不一定找得到,当然,不管是拍卖行还有别的渠道,我们都准备试试,万一能找到卖家或者买家,没准可以找到你的家人,你觉得怎么样?” 司鹤羽还能怎么样?他们都已经做好决定了。 但司鹤羽脑瓜子转了转,关于大晋的历史实在太少,他所穿所戴都来自大晋最顶级的工艺,没准也可以挖出点大晋的历史来。 他手头上能查到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那套婚服,簪子和玉佩没准是敲门砖,若是能够引起专门研究大晋历史的考古学家的注意。 没准可以多挖出点关于大晋的历史,司家在大晋朝代是很显赫的家族,也是大晋历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司鹤羽想知道的很简单,至少也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清明时也知道朝着哪个方向祭拜。 再想美好点,没准可以找到埋骨地呢? “可以,既然你说我那些东西是文物,没准还可以拿给考古学家研究研究,研究是来自什么朝代一类的。” 商时序刮了一下司鹤羽哭得通红的鼻子:“你还想为华国的考古事业贡献一份力量么?” 司鹤羽点头:“那是自然的。” “也是,你对这些东西历来就感兴趣,回家拿出来,我托人去查查。” “好。” 说完,司鹤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关于他不是司家人这一点,其实司鹤羽在和商时序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戳穿的准备,所以此刻倒也不是很在意,反倒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毕竟关于他不是司家人的这一点,就像是一柄悬在头上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刺下来了,甚至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还有可能用这一点来利用他或者利用司家。 这被商时序知道了,那就没有能威胁他的把柄了,也算是好事了。 第188章 动工仪式 商时序随意的翻了翻司鹤羽的剧本,翻了三本就蹙着眉头十分不悦:“怎么本本都是这种英年早逝的?” 司鹤羽倒没觉得有什么,每本的剧情都不一样,但确实都是商时序说的那种,死得特别年轻,然后被人怀念的那种。 商时序越看越火大:“这寓意一点都不好,让季迟给你换点别的。” 司鹤羽没有什么意见,关于演戏他是感兴趣,但不是那种非要不可,他对成为大红大紫的顶流巨星没有什么执念。 只是很享受那种演绎一个人一生的感觉。 这也是他看剧本主要看剧情,不太在意咖位和其它。 “也还好吧。” 商时序嫌这些剧本晦气:“哪好?不好,换换换!” 这几本确实还不错,但没有让司鹤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所以商时序说要换,司鹤羽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演或者不演都没有什么大问题,角色的戏份也不是很重,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就他现在的这个演技,根本就不可能演得了男主男二这种戏份比较多的角色的。 给季迟发了消息季迟也没有太反对,虽然“白月光”这个人设还不错,但若是司鹤羽一直演绎这一类的角色,以后可能会让观众有固有印象,再想演其它的就困难了。 还不如磨练演技,演点其他的角色。 剧本都拒了,司鹤羽又没事了,没事只能去折腾商时安了,商时安现在不仅要修大二的课程,还要接受来自司鹤羽的历练,可谓是忙得分身乏术。 …… 招标会如火如荼的开展,一连几天,南城来了不少其它公司的大人物,个个都是冲着来城南项目分一杯羹的。 但全国能和商氏并肩的确实是少,政府肯定也愿意扶持自己的本土企业,商氏还是纳税大户。 不管是从哪一方面考量,最后拿下城南项目的都是商氏。 拿下项目后,商重城意气风发了不少,连带着老宅的气氛都好了不少,毕竟这段时间,老宅几乎天天都充斥着商重城的怒气。 佣人战战兢兢,商重城的几个孩子更是如履薄冰,其中以之前闯了祸的商时坤最甚,沈宜安这次是彻底的失了宠。 沈宜安一开始本来是住在绿水湖畔,后来商重城把那边的房子收回,沈宜安倒不是说没有钱,而是能在绿水湖畔买房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 被从绿水湖畔赶出去,简直像是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次城南项目,沈宜安带着商时坤四处去走关系找人,险险的在商重城面前拉回了一点好感。 动工仪式将在一个月后举行,其实也就是媒体来给商重城和政府的拍拍照,采访一下对城南项目的规划,亮个相。 以往商重城都会让商时坤来亮相,但这次,商重城要自己出动,有那嗅觉敏锐的,都知道现在商家的几个儿子失了圣心。 虽然表面上还不敢说什么,但暗地里其实也都在嘲讽。 前段时间念诗和商氏抢海上制霸权的时候,直接把商家父子不和的消息给传达了出去。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商氏的那些个儿子不顶用,最后还不是要靠商时序,难道商重城真的舍得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毁于一旦么?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哪怕商时序都已经蹬鼻子上脸了,商重城不还是没说什么么? 这就是给人留着位置呢。 所以虽然念诗没有拿下城南项目,却也没谁敢去商时序的面前说什么。 商时序那天和司鹤羽聊完了以后回家就把司鹤羽的婚服、簪子和玉佩给拿走了,交给顾畅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只是到现在都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倒是还是让人有些焦急。 司鹤羽这中间去演了一个男四号,戏份不多,司鹤羽拍得还不错,反正一直都保持着曝光率,但也没有红到人人都知道的程度。 今天商时序去了公司,司鹤羽被连带去了公司一个星期以后,实在是不想去了,每次都在商时序的办公室里吃吃喝喝看看书,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做。 连和商时安联系都到了念诗,司鹤羽不习惯这样,他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在大晋的时候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司鹤羽这会刚吃了饭,站在客厅开着大电视转悠着消食,午间新闻的时间。 一眼就看到了商氏和政府举行的动工仪式,司鹤羽停在沙发边,城南的这一块地皮很大,商重城眉开眼笑的,想必是觉得这个项目拿下,商氏再上一个台阶,全是他的英明决策。 司鹤羽好笑的摇摇头,动工仪式开了以后就正式开工了,工期长,又是商业区,又是住宅区,据说还要建南城大学的新校区在这边。 南城大学的附属中学也预备在这边,学区房…… 啧啧啧,这规划,想想都知道城南以后怕是要成南城的另一个繁华区了。 司鹤羽看着屏幕里商重城的大手笔,单是挖掘机就不知道开了多少台来,密密麻麻的数不清。 司鹤羽抬手正要关闭电视,不太想看到这些,这个项目因为他的掺和,商时序受了些念诗高层的埋怨,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加班加点的谈业务。 累得有时候回家直接倒头就睡,司鹤羽也是心疼得不行。 但现在已经成了定局,司鹤羽也只能祈祷自己当初看的星象是正确的,不出半月,就会挖到东西了。 这座墓修得极大,虽然比不上皇陵什么的,但正好在城南的中心,司鹤羽了解的考古研究,一个墓研究上几年十几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城南的项目算是彻底的废了,华国是唯一一个没有历史断层的文化古国,皆是因为国家对文物瑰宝的重视。 所以这个项目最后只能夭折。 屏幕上动工仪式已经到了一半,那挖掘机在后面一挖一挖的,司鹤羽按关机键的瞬间就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说不上很疼,但一直若有似无的,比那次去城南要轻微些,但司鹤羽还是很不舒服。 第189章 考古研究院 司鹤羽站在客厅轻轻的捶打了两下自己的胸口,冯婶从旁经过,看司鹤羽的脸色有些发白,担心道:“司少爷,不舒服么?” 司鹤羽强压下心头的不适,顺手把电视给关了:“没有,冯婶别担心。” 冯婶面色还是略显担忧,忧心忡忡的看着司鹤羽:“司少爷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尽早说,千万不能拖着。” 司鹤羽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好的,我知道啦。” 冯婶越看越觉得司鹤羽乖巧。 不过过了几分钟,那股子难受的感觉就没有了,司鹤羽没太放在心上,上次昏倒身体被里里外外的检查了好几遍,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要是有什么问题了,商时序早就给他治疗了。 婚服送出去了大半个月了,但一点消息都没有流出来,这件事顾畅也会和司鹤羽汇报,婚服的做工之精美,绣工之精巧,本就闻所未闻,一看就不是俗物,但很奇怪,确实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卖家。 司鹤羽是知道的,在历史的洪流中,华国丢失了太多太多的古老传承的技艺,绣技不过是其中一隅,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可惜惋惜难过…… 旁的司鹤羽或许还能够帮上点什么忙,但绣工的话,还是饶了他吧,司鹤羽是真的不行。 没等来卖家,倒把考古研究专家给等来了,司鹤羽收到顾畅消息时,人前所未有的激动。 顾畅:考古研究院那边的意思是,想要把这几件东西拿回去研究研究,我们都拍了详细的图片,找人用图片也是可以的。 司鹤羽:是什么人要研究我的那套衣服还有簪子玉佩那些啊? 顾畅:据说是专门研究大晋这个朝代的,其它的我也不是很了解了。 司鹤羽不停的深呼吸,大晋这个朝代不是杜撰出来的,是真实存在的,那威远大将军,也是真实存在的。 他也是真实存在在这个朝代的。 顾畅:商总说这是您的东西,所以让我来问问你。 其实顾畅没说的是,和国家单位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像这些大拿,很多时候他们愿意在社交平台或者是公众平台说上那么一两句,比什么公司来背书都有用。 像念诗前两年翻修了一个小镇,据说是千年古镇,考古专家认证过的,现在那里每天的人流量很可观。 所以顾畅还是很愿意把这件事促成的,在这些大拿的面前留个好印象,人脉嘛,存在在那里,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需要用到这些人脉了。 司鹤羽:可以的,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我能不能去参观参观? 顾畅:司先生对这些很感兴趣? 司鹤羽:好奇,就是有点好奇。 顾畅:稍等,我和他们联系一下。 司鹤羽紧张的在书房里,连字都练不下去了,根据他对这个朝代的认知,很多没有被放出来的东西,都是保密的,修复的文物,古件…… 这些东西要么在博物馆,要么就是在考古研究院,供专家们研究的。 博物馆司鹤羽去了好几次了,但大晋存在的时间太短,博物馆里的东西寥寥无几,可供司鹤羽怀念的东西基本上没有。 没过多久,顾畅就给司鹤羽发了消息来说可以。 司鹤羽激动的恨不得沐浴焚香,连连在手机上询问顾畅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顾畅询问后一一给司鹤羽详细讲解。 直到放下手机,顾畅都有些疑惑,不过是去一趟考古研究院,司鹤羽还是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的激动。 难道他就喜欢那些老古董? 顾畅自觉窥探到了司鹤羽的一些喜好,然后马不停蹄的跑去告诉商时序了。 商时序放好笔:“这两天你看看哪里有古物拍卖,拍点回来,他这几天在家也没事做。” 顾畅点头:“好。” 约好去研究院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九点,商时序加班十点到家时,客厅里罕见的没有看到司鹤羽。 正疑惑着,到了房间里也没有看到司鹤羽,正想给司鹤羽打电话,就听到衣帽间传来声音,一路踱步过去。 看到衣帽间的景象,饶是商时序也忍不住嚯了一声:“你这是干嘛呢?” 整个衣帽间被司鹤羽的衣服给摆满了,商时序给司鹤羽买了很多衣服,但司鹤羽对穿着历来不是很在意,一向都是以简单轻便为主。 但这会那铺得到处都是的衣服,司鹤羽还正在扣扣子,额头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可想而知这人已经在衣帽间折腾多久了? 商时序疑惑的走进去,一边走一边把掉在地上的各种配饰捡起来顺手放到柜子上:“你这是要准备去选美?” 司鹤羽回头睨了人一眼,百转千回,那小眼神加上半褪的衣衫,让商时序瞬间脑子都懵了一下。 好嘛,勾人的妖精,他忘记他进来干什么的来了? 反正明天可以稍微晚一点去公司了,商时序没打算放任小兄弟不吃肉,缓步走到司鹤羽的身后,这人穿着一件新中式的蚕丝衬衫,手上正在系盘扣,商时序从后搂上去。 司鹤羽系一颗他顺手就解一颗,司鹤羽系不下去了,这人刚刚贴上来的时候身上那滚烫的温度都快要把他给融化了。 但明天绝对不可以迟到!绝对不可以! 司鹤羽抓住商时序的手指:“时序~” 商时序嗯了一声,贴着咬了咬司鹤羽的后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这是司鹤羽最近刚换的沐浴露。 他用的东西向来精细,这沐浴露是定制的,这换的这款味道带着浅淡的青草香,商时序还挺喜欢闻的。 闻到沐浴露的味道,商时序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澡呢,弯腰直接把司鹤羽给抱了起来。 司鹤羽脸都红了:“我明天不能迟到。” 商时序脑子都是混沌的,司鹤羽身上又软又香又嫩,黏黏糊糊的亲着人哪还记得其它;“你明天要去干嘛?” 也不知道是去见谁?值得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换衣服,商时序微妙的有些不爽。 司鹤羽被亲得浑身都在痒痒,衬衫已经褪下丢在了一边。 第190章 族徽 “明天我要去考古研究院啊。”司鹤羽想躲,商时序力气太大,躲都没地儿躲。 商时序一只手抱着司鹤羽的腰,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司鹤羽的腰给箍断,仰起头任由热水缓缓流下,长出一口气。 都是些老古董,不知道穿那么好看的意义在哪里? 但到底想着司鹤羽自己在意,没太拼命的折腾人,也就十二点过就完事了。 司鹤羽已经睡过去了。 但睡前还是给陈鑫发了消息,让他明天一早来接司鹤羽的时候,到司鹤羽最喜欢的那个古风品牌那把当季的新品全部拿到别墅来。 司鹤羽鲜少提什么意见,喜欢的不说,不喜欢的不说,好像说了会怎么样一样。 大部分都是商时序和司鹤羽在一起久了自己摸索出来的,不管是喜欢吃的,或者是挑食不吃的,还有喜欢的衣服,面料,颜色什么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习惯,喜欢不喜欢直接说不就得了? 但这是司鹤羽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要十分小心被人窥探喜好,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东西就成了要命的利器了。 只是商时序不知道罢了。 司鹤羽醒来时身体倒没有太大的不适,商时序给他从s市带回来的那些东西还挺有用的,商时序已经预约好了月底的时候带司鹤羽去一趟了。 陈鑫已经到了,在二楼的造型室等着司鹤羽,司鹤羽看到陈鑫的消息还懵了一下,不知道这人怎么来得这么早? 屋里放着好几套新中式的衣服,司鹤羽愣了一下:“怎么准备了这么多?” “商总特意给您准备的。” 司鹤羽嘴角弧度扬了扬,商时序倒是一直都把他放在了心上,有新品正好也不用司鹤羽去衣帽间千挑万选了。 司鹤羽倒也没有穿得很隆重,只是穿了一套带着竹纹的浅绿色蚕丝衬衫,贴肤穿实在是很舒服。 穿好就喜滋滋的跑回了主卧,商时序正被闹钟吵醒,蹙着眉头显然起床气又犯了,司鹤羽跑到商时序的床边,蹲在床边捧着商时序的脸就mua了好几下。 也没有洁癖不刷牙不亲亲的意思了。 商时序被吵醒的火气瞬间就没了,司鹤羽鲜少主动,一下把商时序亲乐了,任由司鹤羽在他脸上糊了一层口水。 明明心里乐得什么似的,偏偏还要在司鹤羽喜滋滋的看着他的时候,来上一句:“我脸上好像有油,都被你亲干净了,而且我还没有刷牙。” 司鹤羽如遭雷劈,太高兴了,忘记这个了。 连忙抹了好几下嘴,那嫌弃的表情可别提了。 商时序笑着把司鹤羽抱上床:“没刷牙也要亲你,你先亲我的。”说完,不顾司鹤羽微弱的挣扎,用一夜刚冒出来的胡茬把司鹤羽戳得到处乱爬。 “哎呀,我的衣服都皱啦,你太讨厌啦!” 商时序坐起来,把几乎把整个床都爬遍了的司鹤羽给捉了回来,捏着人手指把玩,看着人身上的新衣服,哼了一声:“还说呢,你什么时候见我的时候也这么精心打扮一次看看。” 司鹤羽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商时序,这话是什么话?他可是每天都很精心的装扮自己,毕竟他可是司家公子,吃穿用度哪有不精致的。 况且他们天天见面,司鹤羽再装扮,也装扮不成一朵花啊。 商时序放开司鹤羽去洗漱,司鹤羽把衣服理理,好在衣服没有太大的问题,不然他还得重新去换一套,太麻烦了。 吃完早餐,商时序照旧去当老板,司鹤羽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坐上了去考古研究院的车。 研究院比他想象的还要偏僻一些,大倒是挺大的,但是在老城区,看着大门就觉得十分的质朴。 陈鑫跟在司鹤羽的后面,提着司鹤羽专属的包,商时序是不准司鹤羽在外面乱吃东西,乱喝东西的。 遭过几次,商时序在这方面就尤其的注意。 研究院的人早早的等在了门口,毕竟念诗给了赞助,全力支持南城的考古事业,对于这样的大老板,再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大佬这会也折了。 带司鹤羽参考的是主导大晋考古研究的两位教授,五十多岁了,带着眼镜,穿着款式百搭的西装,看起来儒雅随和十分的有文化。 一位姓李,一位姓时。 司鹤羽十分有礼貌的和两位教授打招呼,然后两位教授带着司鹤羽参观。 其实考古研究院的工作十分的繁琐,从墓里面带出来的东西也十分琐碎凌乱,但考古研究就是这么一件琐碎的事情。 真要参观,其实还是到博物馆更合适。 但司鹤羽听得津津有味的,半点没有不耐烦,两位教授看着面前这矜贵的公子哥,一开始的那点子不舒服,这会也没有了。 只和司鹤羽讲着他们挖掘出来的只字片语,能说的说,不能说的打死他们也不会说出来。 司鹤羽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毕竟两位教授说的,他已经全部都看过了,都是各种各样的资料上面显示的。 还以为能够从考古研究院的教授口中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然后几人就这么上了三楼的展览馆:“这里的东西没有面世,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资料来佐证它们属于大晋,正好……” 时教授看向司鹤羽:“你手里的那块玉佩,上面有一个雕刻的徽章,正好和海外爱心人士带回来的一柄剑上的徽章很相似。” 司鹤羽身子僵了一瞬:“玉佩?” 时教授点点头,示意助手把展览馆的门给打开,这里的东西不久也要面世的,也没有什么不能看的了。 司家的很多东西都雕刻了族徽的,一开始也是没有的,但司家到底是大家族,底蕴深厚,司鹤羽遵从族老的意思,专门雕刻了属于司家的族徽。 那是司家的象征,也不是谁都配使用带有族徽的物件的,那玉佩是司鹤羽身份的象征。 司鹤羽想不到有什么剑配刻司家的族徽。 第191章 哥哥的苍山 一进屋子,司鹤羽就看到了好几个透明的玻璃展柜,每个展柜都不能随意的打开,毕竟有些东西一旦接触到空气,就会氧化,空气中的很多东西都容易给这些文物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司鹤羽这才看到屋里还有几个人,应该也是来参观的人,时教授和李教授被屋里的人叫过去了,只好和司鹤羽说让他自己转转。 司鹤羽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只一步一步的朝着屋里走。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一般,司鹤羽来到角落处,只一眼,看到展柜里的东西,司鹤羽的眼泪就有些包不住了。 手缓缓的放在了玻璃上,额头也轻轻的抵了上去,仿佛和展柜里的东西产生了共鸣。 那是苍山,哥哥的配剑,剑身此刻已经氧化得不成样了,只剩下青绿色的锈痕,剑柄处上的族徽此刻也看不大清楚了,但和司鹤羽的玉佩上的族徽是一样的。 司鹤羽的手在颤抖,像是感受到了苍山的气息,感受到了属于哥哥的气息。 剑柄上应该还有个剑穗的,那是司鹤羽学了好久给哥哥编的,但此刻剑柄上空空如也。 司鹤羽额头抵着玻璃柜,眉眼间满是缱倦,悲伤仿佛溢了出来。 “哥哥,以后苍山都归我给你擦拭。” 司鹤山顺手把擦剑的帕子丢给司鹤羽:“那可说好了啊,苍山以后脏了我就唯你是问。” 司鹤羽抓着帕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好!” 苍山,苍生,万里河山…… 司鹤羽曾擦过它千百遍,曾看着哥哥在万物复苏的春季挽剑花,曾看着哥哥在酷暑热气的夏季削冰块,在满山枫叶的秋季和苍山起武,在银装素裹的冬季用苍山接雪花…… 一滴泪从眼眶滑落,吊在下巴处,让人止不住的难过。 咔嚓! 陈鑫一瞬间回神,看向旁边给司鹤羽拍照的人,直接上前:“请删除!” 司鹤羽从悲伤的氛围中醒过神来,看到陈鑫和一个男人对峙:“怎么了?” 陈鑫眉头蹙成一团:“他刚刚拍了你的照片。”陈鑫有些懊恼,是他一时疏忽了,刚刚司鹤羽头抵在玻璃柜上看着那柄剑的氛围。 那么悲伤,那么难过,让人仿佛能够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到司鹤羽和这剑之间产生的爱恨情仇。 陈鑫不自觉的沉浸,才让人有机可乘的拍了照片。 司鹤羽的样貌是顶级的,经常有人拍照,但是在大街上无伤大雅,但这种私人行程,被人拍照,陈鑫不会让人给司鹤羽带来麻烦的。 司鹤羽的手指微微蜷缩,只能放到身后死死的捏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才能让他勉强维持在看到这柄剑时产生的巨大的情绪波动。 他刚刚已经是太过了,看到苍山一时什么都忘记了,这样是不应该的,很容易被人捏住把柄。 男人连连摆手:“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恶意,你们可以看看我拍的照片,实在是太有氛围了,就像是……”男人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懊恼,突然猛的拍了一下脑袋:“共鸣!对,共鸣!就像是这位先生和剑的共鸣,实在是太有感觉了。” 时教授和李教授走了过来,陈鑫还是坚持让人把照片给删除了。 司鹤羽余光不停的看向苍山,那是哥哥的苍山,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将军最贴心的伙伴,此刻却只能待在这玻璃展柜里,它曾是司鹤山的伙伴,陪他上战场杀敌的伙伴。 时教授看了看男人拍的照片,不得不说,连他这种不懂摄影的人,也看得出来这照片拍得有多么的好。 实在是司鹤羽那种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情绪,像是和这柄剑之间有万千纠葛,让人很难不动容。 李教授上前来打圆场:“不瞒你们说,这里的东西不久后也预备要送到博物馆去了。” 陈鑫蹙着眉头,这关他们什么事? 李教授详细的和陈鑫解释了一番。 南城属于商业发达的城市,这样的城市商业确实是出类拔萃的,但与之相反的,南城是一座文化底蕴不够深厚的城市。 政府在城北翻修了一个区域,有意打造成旅游古镇文化特区,励志让南城在商业发达的同时,也让人看到它浓厚的文化底蕴。 时教授看了看司鹤羽:“对对对,我就说嘛,我想起来了,你是拍那个司遇的那个演员是吧?” 司鹤羽和陈鑫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个地方来的? “城北的古镇有意让明星来代言,要拍宣传片,这和政府合作拍宣传片,那可是要在全国同步宣传的,对你的个人宣传也是很有利的,我看你就很合适嘛,刚刚小沈拍的照片,就很适合拿来做宣传呢。” 司鹤羽:…… 这是来参观还给自己找了份工作? “我……” 男人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今天来就是看看这些古物,等我回去把这图片给导演看看,真的太合适了,我从来没有在一张照片上找到如此浓厚的共鸣感,这还是第一次。” 毕竟现代人和古代人到底还是有壁的。 演员演戏或许是可以演出来的。 但是司鹤羽看着苍山,那种发自内心的眷恋,对家人的眷恋,在看到苍山,看到这属于司鹤山的遗物,司鹤羽内心怎能不动容呢? 司鹤羽指了指苍山:“这个也要送过去么?” 时教授点点头:“屋里的这些都要送过去。”说着,时教授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苍山的剑柄:“你看那个剑柄上的那个符号,是不是和你玉佩上的符号很相似?” 说着,时教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们想要研究研究你的玉佩。” 司鹤羽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来,那是哥哥的苍山,若是能给苍山加上一段宣传词,能够和苍山再次产生联系,不管是什么联系,司鹤羽都很愿意。 那可是苍山,是哥哥的苍山! 司鹤羽对着陈鑫点了点头,陈鑫了然,也觉得奇怪,司鹤羽对于他的演艺事业一直都是季迟在安排,这次这么主动? 难道就是为了一柄剑? 第192章 有人找司鹤羽买画 既然是司鹤羽主动要做的工作,连商时序都不会说不同意,陈鑫自然更不会说其它的了。 先和季迟联系上,季迟一脸懵:“拍宣传片?” 陈鑫握着手机点头,司鹤羽又跟在时教授和李教授的身后,看展柜里的其它东西去了,但很明显,对于其它的文物,司鹤羽好像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是的,城北那边的文化小镇不是开了么?上面的意思应该是要打造成一个有着丰富文化底蕴的小镇,那肯定需要背书,需要更多的历史资料来支撑,也需要拍广告,提高知名度。” 季迟咧嘴一笑,司鹤羽之前把那几个剧本拒绝了以后,最近送过来的剧本都少了,虽然司鹤羽背靠念诗,但这么多的剧本送过来,也是人家看得上你的意思,但你现在一个十八线开外的小明星。 这么的挑剔,难免就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自然而然司鹤羽的曝光度就不够了,但也没有办法,不管是商时序还是司鹤羽,都太佛系了。 反倒衬得他们这几个跟在司鹤羽手底下做事的人吃白饭,季迟这段时间是真的头都要秃了。 这会听到司鹤羽竟然主动找了一份工作,虽然一般这种宣传片报酬都不高,甚至很多连报酬都没有。 但这种宣传片,那可是会在全国电视频道播放的。 “那可是好事,我马上去联系看看。” 陈鑫不懂具体要怎么操作,毕竟术业专攻嘛,他只要告诉季迟,季迟会去联系就是了,况且就算是这样一个不要报酬的宣传片,那也得抢破头。 不是你想拍就一定能拍的,季迟也懒得和陈鑫说这些,他不懂是正常的。 季迟只要和陈鑫对接上了就行,这件事若是靠他不行,最后还是得靠商时序,背靠大树好乘凉嘛,司鹤羽不主动说,商时序就主动给,反正夫夫两谁跟谁呢? 季迟毫无心理负担。 司鹤羽看着剩下展柜里的东西,其实还是能够看出一点大晋制式的东西的,但到底不是自家出来的东西。 司鹤羽本能的对那个朝代其它的东西不感兴趣,倒不是说他不爱大晋,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国家,但因为自家遭受的种种,司鹤羽爱国但却不那么爱君了。 就像父亲一直说的,为何他们一直都没有真的对大晋做过什么事情,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司家一直都认为自己守护的是大晋,是大晋的百姓,对那高位之上的人有敬畏,那是对皇权的敬畏,却没有对开国皇上那样的敬畏了。 商时序知道司鹤羽要参与城北旅游小镇宣传的事没有什么意见,比起演那些英年早逝晦气得不得了的东西,商时序宁愿司鹤羽录点综艺,拍点这种富有古文化气息的宣传片。 感觉也很符合司鹤羽的气质。 更何况商时序听说过很多演员在演绎角色途中,入戏太深患上心理疾病的。 司鹤羽要是真的演太多那样的角色,要是出不了戏,就很得不偿失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正要准备下班,周姥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商时序直接接起:“姥爷。” 周姥爷嗯嗯啊啊的讲了一大通,商时序十分好心情的和周姥爷侃大山,这是有事要他做啊? 眼看周姥爷都开始沉默了,商时序也不兜圈子了:“姥爷,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姥爷愣了一下,感情这腹黑外孙一早就看出他是有事了,还任由他讲东讲西的讲了这么多:“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 商时序笑道:“怎么会?您想打随时都可以打。” “这还差不多。”周姥爷傲娇的挑挑眉,想起自己确实有事难得的不好意思:“那个上次林老爷子寿宴你们不是也去了么?” 商时序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正好有合作要和林家谈,就去了。” “那个……那老爷子也真是的,和我炫耀起了他收到的贺礼。” 商时序只稍稍一想就想起了贺礼的事,那必然不是他送的珊瑚,毕竟这种东西只要有钱,周姥爷能弄一院子回来:“您是说小鹤画的画?” “啊!”周姥爷不服气:“他都有,我怎么没有?” 就是有点攀比的心态在,毕竟在周姥爷这里,司鹤羽早就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了,圈子里没几个人不知道司鹤羽的名气。 司鹤羽其实经常往那边送东西,吃的喝的,但凡是自己动手做的小零食糕点什么的,往司家送一份,那周家也必然就有一份。 但这些东西进了嘴,那就没了啊,下次家里有人来,他就只能口头夸夸,没法给人看实物。 商时序本来都站起来了,这会又坐到了老板椅上:“您要是喜欢,直接和小鹤说,让他画一幅给您不就得了。” 周姥爷小声嘟囔:“那不是怕累到小鹤嘛,再说了。”周姥爷说着说着就有些眉飞色舞的:“林老爷子逢人就把那幅画拿出来炫耀,现在圈子里好多老爷们儿喜欢,我想着不能让小鹤白画,给钱的,你问问小鹤能不能画?” 商时序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给钱?” 好多家族都喜欢把孩子送出国去学点这那的,也有人卖画卖几百万的,当然,那主要还是圈子里的人给面子,其实真画个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画油画的多,国画……哎,没落了,老祖宗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的真不多了。 想起这个,周姥爷都止不住的有些心酸。 所以有人买司鹤羽的账,周姥爷就很高兴,巴不得更多人知道司鹤羽,知道司鹤羽的画,让司鹤羽把国画发扬光大。 “嗯,都说是给钱,几十万几百万的都有,当然,不知道小鹤画不画那种大尺寸的,我听说还有什么《万里江山图》一类的,那种就费时费力的,要价肯定很高的。” 商时序挑挑眉,倒是没想到司鹤羽的画值钱,说实话他在国外长大,不管是国画还是油画,他都欣赏不了,他专注赚钱来着。 但凭他仅有的艺术细胞,也是能看出来司鹤羽的画是画得很好的。 第193章 南城或是大晋国都 “行,我和小鹤说说,看他画不画?” 也是这段时间商时序发现司鹤羽其实佛系得很,就有个什么目标他会主动去完成,但一旦这个目标完成了,或者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了,司鹤羽就开始佛起来了。 比如商时安,自从商时安开始上道以后,朝着司鹤羽给他制定的路线走以后,司鹤羽就偶尔抽查一下,然后不管了。 比如演戏,季迟有本子递过来,司鹤羽看了觉得合适会去演,但要他主动去做是不会的。 司鹤羽现在的日常大部分就是在汲取新知识,商时序发现司鹤羽是真的很喜欢看书,二楼的书房里面的书司鹤羽已经全部看完了。 现在商时序偶尔都会去给司鹤羽找书单,看得又快,记得又快,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但只要司鹤羽看过的,他几乎都记得。 这种能力,让商时序佩服的同时还觉得恐怖,不知道司鹤羽的家人到底是怎么教的,才能把司鹤羽教得这么优秀。 果然司鹤羽听说有人买画还是挺高兴的,吃完饭就和周姥爷打电话去了。 看着司鹤羽眉飞色舞的和周姥爷打电话,商时序倚在墙边看着人充满活力的样子,每每都觉得越看越看不够。 司鹤羽打完电话斗志满满,恨不得立刻冲到书房画它个十幅画八幅画的。 转头一眼看到商时序眉眼含笑的看着他,噔噔噔的跑过去搂着商时序的脖子:“姥爷说这次先画有三幅,尺寸都不大,五十万一幅,啧啧啧,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画这么值钱。” 商时序揽着司鹤羽的腰:“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画的?” 司鹤羽就咯咯咯的笑,笑完了又道:“我给的期限是一个半月左右才画一幅,物以稀为贵,不然等我的画烂大街了以后就不值钱了。” “还懂这个,聪明!” 两个人正含情脉脉的,商时序眼看就要弯腰亲下来了,手机就响了,商时序啧了一声,单手揽着司鹤羽的腰,另一只手去捞手机,看到顾畅的电话,还以为是司鹤羽的身世有了结果呢。 “怎么了?” “城南挖出了一个古墓。”顾畅的声音里隐隐的有些兴奋,要知道就因为这个项目,念诗好几个高层明里暗里的说商时序独断专制。 这古墓的事情一出,那些个高层可不得说商时序英明了,毕竟城南的项目一投钱那就是几十亿上百亿投进去,还只能占点份额,只有商氏那种大船能吃得下。 商时序搂着司鹤羽腰的手紧了紧,当初自己相信司鹤羽是一回事,司鹤羽说的被证实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顾畅等了半天,只听到商时序嗯了一声,倒是显得他大惊小怪了:“商总,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商时序当然不会把司鹤羽给卖了,要是让那些参与项目的人知道司鹤羽一早就占出城南那块地皮底下有古墓,且规模还挺大的事,那司鹤羽会成为众矢之的。 “还是那句话,念诗退出城南项目是因为现金流支撑不了,里里外外的那么多个项目,念诗毕竟是个小公司。” 顾畅满头黑线,但也听出了商时序潜在的意思,对外有人要是问起,就统一这个口径就是了,反正当初商时序顶着董事会高层退出这个项目的时候,差点连董事长都被人薅下来了。 但现在那些人也就知道商时序到底多有能力了,要不是商时序,念诗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翻身了。 挂断电话商时序贴着司鹤羽的额头:“城南果然挖出古墓来了。” 司鹤羽眨巴眨巴眼睛,要知道华国很多城市都挖出了古墓来,甚至有些城市不止挖出了古墓,还挖出了恐龙化石一类的东西来,那简直是文化城市底蕴的象征了。 但南城这些年来却是一座古墓都没有,别说什么王公贵族的古墓了,就降级的,什么丞相将军也行啊,没有,啥都没有。 就差把没古文化贴南城的脑门上了。 城北那地儿还是因为有点什么断壁残垣,但也不够支撑,这下好了,以司鹤羽的意思来看,那底下的墓可不会小。 这种规模的古墓,皇陵就不做这个梦了,但王公贵族还是可以想想的。 “还好你没有做城南的那个项目。” 商时序贴着司鹤羽笑:“没有你的话,我肯定还是会做的。”毕竟没有挖出古墓之前的城南,那可是块大肥肉,就算撕不下一口肉来,端这块大肥肉打哪儿经过一下,也能沾个满手油。 就问全国那么多老板商谁不想沾一下? 司鹤羽抿着嘴笑得十分的腼腆,多夸点,小鹤可经夸了,绝对不会不经夸的。 毕竟当初想的就是给商重城添堵才去了解的城南,谁知道这一看就看出了那里有古墓来。 相比起项目的事,司鹤羽却想得更多:“不知道是谁的墓?” 这下南城的考古研究院可有得忙了,没准还要从其它的城市抽调专家来,毕竟南城古墓少,文物少,所以考古专家就少。 没经验的事,还得找有经验的人来做啊。 商时序也摇头:“谁知道呢?不过你说那墓规模不是不小么?没准是什么王公贵族的。” 司鹤羽垂着眸子笑笑,商时序又接着道:“姥爷对这些东西也感兴趣得很,但南城就少,所以之前为了寻古董,全国各地的跑,还听人说什么,南城曾经是一个叫什么晋的国都,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商时序说着话,没发现司鹤羽身子猛的僵直了,抬起头眼睛都瞪大了:“什么晋?” 商时序说得快,其实他也记不太清楚了,低头看到司鹤羽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连忙晃了晃司鹤羽:“小鹤,你怎么了这是?” 司鹤羽手紧紧的抓着商时序的手臂:“你刚刚说南城曾经是哪个朝代的国都?” 商时序对这些是真的不感兴趣,周姥爷提过他也早那八百年就忘记了,更何况还就是顺嘴说的,商时序哪还记得? “就记得个晋了,国号是什么我记不清楚,怎么了?” 第194章 你想不想要孩子? 司鹤羽看史书看了很多次,抽丝剥茧一般的去看的。 所以他很清楚,华国上下五千年,以晋为国号的,只有他所在的那个朝代,有没有什么同音字,司鹤羽这会已经没有能力去分辨去求证了。 是了,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穿越了时间的洪流到达的地方,还是落到了属于大晋的国土,更有可能,他出车祸的地方,就是曾经他落下悬崖的地方。 司鹤羽不敢去想这个可能性,或许有这个可能性,也可能没有。 但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不是么? 族徽……南城或许是大晋的国都,是生他养他的国都,是威远将军府的所在的国都。 那…… 那被发现的古墓是谁的?为什么他会那么难过?那么心痛? 商时序发现司鹤羽的眸光都有些涣散了,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紧紧的抓着司鹤羽不敢放手;“小鹤……” 司鹤羽只喃喃的问着,不知道是在问谁? “古墓是谁的古墓?墓主人是谁?” 商时序揽着司鹤羽的腰:“小鹤,你在说什么?” 司鹤羽转过身,往床边走,却发现腿软得不像样,只迈出一步就直接往地上跌去,被商时序眼疾手快的捞了回来,声音都急切起来:“小鹤。” “大晋国都,墓主人……”司鹤羽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要炸开了。 商时序心却猛的发紧,司鹤羽这段时间的异常让他不得不一遍遍的去回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考古研究院,司鹤羽好像对大晋的历史尤其感兴趣,刚刚他不过是提了一句南城或许是什么晋的国都,司鹤羽就失魂落魄的不知所以。 商时序又想起了那个让他心慌意乱的梦,明明对于梦境他什么都记不得了,好像记起那个梦境他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想想又觉得自己好可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梦就失去司鹤羽呢? 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是他自己吓自己的,但缓缓收紧的手臂,还是出卖了他,让他没有安全感。 不自觉的问出:“小鹤,你会一辈子陪着我的,是吧?” 司鹤羽眼眶发酸发热,却流不出眼泪来,或许是这段时间哭得太多了,这会反倒流不出来了,听到商时序的询问嗯了一声,抬头去看商时序,才发现商时序的情绪很不好。 有种像是怕失去什么东西的恐慌感。 直到这会司鹤羽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商时序的手像是要把他的腰给勒断了,拍了拍商时序的手臂:“时序,你把我勒疼了。” 商时序死死的看着司鹤羽的脸,不放过司鹤羽任何一个表情,十分郑重的问道:“小鹤,你会一辈子都陪着我的是吧?” 司鹤羽的嘴巴张了张,却发现自己连点头都困难:“我……” 商时序越发的急切,非要司鹤羽回答,双手死死的抱着司鹤羽:“司鹤羽,说你一辈子都会陪着我!说啊!” 商时序甚至不知道司鹤羽会去哪里?只是觉得司鹤羽或许会离开,但至于司鹤羽会去哪里?商时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从来没有觉得司鹤羽会离开,但就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梦境的原因,那种司鹤羽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却是越发的重了。 一直没有流下来的泪还是猛的掉了下来,司鹤羽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他也想陪着商时序,但内心深处想要回家的愿望却像是刻在了他的骨头上,铭刻在了他的灵魂上。 他要回家的啊,他真的想要回家的啊。 但…… 商时序怎么办? 昏迷时恍惚回到的大晋,让司鹤羽在冥冥之中像是寻到了父兄母亲嫂子的归宿,他若是真的回去了,他的归宿又是哪里呢? 南城不是他的归宿,大晋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他能回哪里去呢? 他的家在哪里呢? 两个人无声的抱在一起,司鹤羽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突然,肩膀一热,有什么透过肩膀处的衣服,直接渗到了他的皮肤上,刻骨铭心,烫得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司鹤羽想要扭头去看,却被商时序从后面死死的抱在怀里,肩膀处的滚烫一滴一滴的落下,透过衣服,落到了他的皮肉上。 几乎要把他给烫化了。 “哪里都别去,留在我身边。” 司鹤羽带着哭腔嗯了一声,他给不了承诺,只能用这种逃避式的回答,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没有亲口允诺他会留下的话,他若是真的肉体回去了,他的心也会一直待在商时序的身边的。 商时序聪明得过分,司鹤羽的种种异常他早已察觉,只是一直都找不到线索,但现在好像就差那么一道口子,只要把那道口子撕开,所有的真相就会血淋淋的剖开在他的面前。 司鹤羽没办法保证,昏迷的时候他回去了,会不会有下一次他真的不知道,他身不由己,来这里的时候他身不由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有没有什么信物?有没有什么渠道? 一切司鹤羽都不得而知,本以为和身上的东西有关,但他昏迷的时候回去的那次,身上没有任何的东西是他从大晋带来的。除了他这身皮肉。 所以到底回去的契机是什么,司鹤羽并不知道,他没有经历过这么离奇的事情。 商时序的情绪逐渐平静,只是还是抱着司鹤羽,心里隐隐的有了很多想法,要让司鹤羽留下,或许需要更多的东西,让司鹤羽牵挂。 如今这里只有他值得司鹤羽牵挂,那就需要更多,更多让司鹤羽牵挂的东西。 商时序猛的抬起头来,司鹤羽被揽着腰转了一圈,正对面面向商时序,疑惑的嗯了一声:“怎么了?” “小鹤,你想不想要孩子?” 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到这一步的,司鹤羽整个人都懵了:“我不会生,你生么?” 想了想,司鹤羽又接着道:“代.孕是违法的,不可以!” 商时序无奈道:“不代孕,我也不会生。” “那孩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么?” 第195章 养蛊 商时序抿唇不语,混沌不堪转为逐渐清醒,自嘲的笑了笑,他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怎么会以为仅凭一个血脉关系就能够真正的留住人呢?因着商重城的原因,商时序最不看重的,反倒是血缘了。 装作毫不在意的笑着:“就是想着我们俩在家也没什么事,觉得你或许会愿意领养一个小朋友呢?” 司鹤羽也渐渐的从崩溃的情绪中缓和过来,紧张的捏了捏手指:“我……我不会养小孩子。” 商时序笑着:“没关系,等你想要养小朋友的时候我们就去领养一个小朋友,或者领养两个也行。” 司鹤羽抬眸,正对上商时序的眼睛,清晰的倒映出小小的一个他,司鹤羽心脏微不可察的震荡了一下,还来不及抓住那股震荡,先弯了弯双眸:“好。” 这个话题像是结束了,但只有商时序知道,那种恐慌无时无刻的包围着他。 历来运筹帷幄的商时序,第一次那么不自信,不知道只有他一个,能不能让司鹤羽留下,但他想增加更多的筹码。 陈鑫把整理出来的资料递给商时序:“商总,这是粉丝留言,还有很多粉丝给司先生写的信,手工制作的礼物……” 商时序随意的翻看了几页:“交给季迟,让他给小鹤。” 陈鑫不知道商时序这样做是因为什么?这段时间让他疯狂收集司鹤羽粉丝小羽毛的评论礼物和信件。 不止有小羽毛的东西,只要和司鹤羽有过牵扯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商时序都尽可能的去收集。 甚至还时不时的让周姥爷周姥姥带司鹤羽到处玩耍,自己则是下班就回家,减少了不少应酬,除非必要出席,基本上没有让司鹤羽再苦等过。 …… 豪华的办公室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办公室外的总裁办几位秘书,不约而同的瑟缩了一下脖子。 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去触商重城的霉头。 商时坤好不容易在城南项目上夺得一席之地,眼看又要重回商重城视野,却被一个古墓生生的打了回来。 此刻他的心情和商重城不遑多让,怎么就那么凑巧?怎么就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城南的古墓这么多年没有人发现过,偏偏要等到商氏拿下城南地皮进入开发的节骨眼,开发出了古墓来。 不过短短一个月,几个亿的钱砸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不说,现在还全都打了水漂,如何不让商重城发火。 城南项目可是商氏近几年最大的一个项目了,现在这个项目可以说彻底夭折,一个古墓的研究开发,短则三五年,长则数十年,那么大一块地。 上面已经给了确切的指标,整个城南地皮,或成华国迄今发掘出的最大古墓! 早就已经震动整个华国! 商重城恨不得人工掐自己的人中了。 商时坤拿着退回来的文件,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踌躇,这会谁进去谁就是出气筒,商时坤前段时间都被商重城打怕了。 说来也觉得悲哀,眼看商时坤都快要三十了,还被自己的老子抽皮带。 “滚进来!”商重城的怒吼薄薄一层门根本抵挡不住。 商时坤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的推开门:“爸!” 商时坤赤红着双眸,喘着粗气,显然气得很,但再气又能如何?他没有那个能力把古墓给变了没有,也没有能力在明知有古墓的情况下和政府作对,强行去开发城南。 捂着胸口缓缓的坐下来,发过一通火以后,逐渐缓慢的平静了下来,脑子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当初在茶馆和司鹤羽对话的那一天。 按理来说,在不知道有古墓的情况下,念诗不可能不分一杯羹,甚至就他知道的资料来看,念诗对于城南项目也做了一两年的准备了。 但临近招标会的前期,念诗毫无理由的放弃了这块大肥肉,甚至因为这个,商时序还采取了十分狠辣的手段镇压住了念诗高层一干人等。 商时序为什么会突然放弃城南项目的?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内部消息么? 商重城心里敏锐的觉得事情应该不是他所想的那样,那商时序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商重城百思不得其解。 这会看到商时坤,有种新仇旧恨一起算的迫切感,先是丢了海上单子,那么多的利润被这不孝子拱手让人,这会又丢了城南项目。 商重城想都没想抄起桌上的笔筒就朝着商时坤丢去,商时坤眼看着笔筒朝他的脸上砸过来,瞳孔微缩,却连退都不敢退一步。 若是退了,那下场将会更惨。 血瞬间流下来,流进眼眶,商时坤眨眨眼睛,看到的场景都变成了红色。 商时坤呼吸一滞,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心烦的挥挥手:“滚!” 商时坤把手里的文件规矩的放到了桌面上,踉跄了一下,退这才退后两步出门,一走出门就有些支撑不住。 助理看着满脸鲜血的商时坤,心惊肉跳的跑上前来扶商时坤:“小商总。” 商时坤站在原地,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门内那个父亲,那般专制的大家长,永远高高在上的批判所有人。 他们这些儿子,与其说是他的儿子,不如说是商重城的狗,他和被遣送到国外的商时晋没有任何的区别。 在他的心里,只有商时序配做他的继承人,只有商时序的血脉是他认为最好最精的。 商时坤突然觉得有些荒谬,他和商时序斗了那么多年,商时序永远把他当作跳梁小丑一般,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是不是商时序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的敌人,从来不是对方,而是那个永远冷眼看着他们这些儿子自相残杀的专制的君王。 商时坤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商重城还真把他自己当成古代的皇帝了,养蛊呢。 手紧紧的抓着助理的手臂,掐得助理心里疯狂喊痛,面上却半点不敢流露出来。 第196章 那是他的幸运 庄南澈和沈观南久未到念诗来,这次城南项目开了天窗,因为沈家和庄家及时撤出,没有造成大损失。 庄南澈和沈观南得到家里的褒奖,本就稳固的家主之位,此刻更是直接板上钉钉了。 大概就是这个月月底的时候,两人就要相继接手家里的所有产业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了。 庄南澈一进办公室,就自顾自的去打开了酒柜,商时序蹙了蹙眉头:“别在办公室喝。” 庄南澈险些都要对瓶吹了,听见这话,狐疑的看了眼手里的酒瓶:“不怎么贵啊?这么舍不得?” 商时序啧了一声:“小鹤最近经常到这来,闻不了酒味。” 沈观南一口红茶刚喝进去,险些对着商时序喷出来:“不是,商总!真从良啦?” 商时序轻飘飘的看了沈观南一眼,庄南澈啧啧啧的走过来和沈观南平排坐着,酒放在了一边,老实的喝起了红茶,别说,顶级红茶,一两五千的玩意儿,丝毫不逊那些酒。 沈观南自觉闭嘴,虽然说这些矫情,但不说又显得自己不知好歹,这次城南项目的事,念诗没有得到什么大的好处,只能说没有亏,但也没有赚钱。 得到大好处的反倒是他和庄南澈,家里那群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这次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至少让他们未来至少十年内不敢弄什么幺蛾子出来。 沈观南举起茶杯,隔空对着商时序扬了扬:“多的不说了,城南的事情谢了。” 庄南澈也觉得矫情,但还是赔了一杯。 商时序本来端着茶杯要喝,这会听到这话,反倒是放下茶杯了。 能得到南城顶级豪门沈家家主和庄家家主一句谢,那就是一个天大的人情,商时序又不需要这些。 但给司鹤羽不亏,也让这两知道,这次的事是司鹤羽做的,让他们知道真正应该感谢的人是谁? 沈观南看商时序放下茶杯,疑惑道:“咋啦,不给面子是不?” 商时序笑道:“这杯茶我还真受之有愧,这事还真不是我做的。” 沈观南和庄南澈对视一眼:“哟,原来是有高人指点。谁啊谁啊?我们认识么?” 商时序正愁没法炫耀司鹤羽呢,这可是这两自己撞上来的:“还能是谁?当然是我家又聪明又乖巧的小鹤了。” 沈观南和庄南澈互看一眼,真有种想要不管不顾上前把商时序暗杀了的感觉,他们就是一条狗,为什么都到了这么严肃的工作场合,还要被踹一脚。 单身狗的命,真的就不是命了么? 看二人不附和,商时序自顾自的说着:“你们也知道,这城南的项目我盯了多久,前期投入的人力物力不算少,只是和丢到城南项目上来说又不值一提,要不是因为小鹤说那里有古墓,念诗这次肯定会元气大伤,带来的后果以现在的念诗来看,还是承受不起的。” 沈观南和庄南澈倒不觉得商时序在说假话,这项目自从开工以后,短短一个月,据说商氏就亏了数十亿。 念诗倒不是拿不出来,而是怎么也要伤筋动骨,没个几年缓和不过来,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念诗一旦出事,商重城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会趁机吞并。 那商时序这些年做的不就全部白费了么? 所以两人这会倒是都为商时序后怕了。 庄南澈边啧啧啧的,边羡慕的说道:“虽然你这人狗得很,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运气是真好啊,你自己瞅瞅,和你家小鹤结婚以后,你沾了人多少光?” 商时序挑挑眉不接话,那是他的幸运。 沈观南笑道:“没想到你家小鹤对这个还有研究呢。” 商时序挑眉笑得极其的得瑟:“那是,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这点小技能算什么?” 好的,沈观南和庄南澈又觉得自己是条狗,再次被踹了一脚,真疼啊! 季迟通过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还是给司鹤羽要到了一个宣传片面试的机会。 本来还可以暗箱操作什么的,但因为城南古墓的曝光,让不少人看到了南城文化旅游的崛起,所以对于宣传片的主角,那都不能用抢破头来形容了。 那是直接打得头破血流了。 就这,能让司鹤羽得一个面试机会都不容易了,毕竟不少大佬都想要塞人进组,但这次城北宣传片,国家出面了。 要找一个根红苗正,没有任何黑料的人来拍。 季迟明里暗里的在陈鑫那套了不少话,发现他家小鹤宝宝是真的很乖啊,连点随地吐痰的这种不文明行为都没有,当称得上是根红苗正第一人啊。 唯一称得上是黑料的,大概就只有一点,英年早婚,谁家小孩二十岁就结婚啊。 更何况,他家那小孩看起来还真不像二十,实在是太小了点啊。 司鹤羽知道需要面试的时候也没有太意外,毕竟这样一个机会,肯定也不止他一个候选人,虽然上次那张照片拿回去以后,导演几乎是当场就把他给定下来了。 但随着城南古墓的发掘,上面这次又拉了不少投资,像是预备要把一个宣传片拍成大片一样。 而且和政府合作,司鹤羽不可能去毁念诗的名声,在这节骨眼上,让商时序把他塞进去,能凭自己本事做的事,司鹤羽还是很愿意凭自己的本事做的。 随着城南古墓的挖掘,司鹤羽这两天整颗心都扑到了城南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司鹤羽光是站在那被围起来的地方,都有种和大晋连接在一起的感觉,司鹤羽甚至痴心妄想了一番,会不会,地底下的古墓是父亲的?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当初昏迷在梦境中看到的,司家被贬至北边,大晋国都的司家几乎成了废墟,就算是真有墓,也不该在南城,而是在北边。 司鹤羽只能安慰自己,或许这地底下的人,可能是他在大晋某个熟悉的人呢? 第197章 司鹤羽,你真的爱我么? 因为要面试,季迟给司鹤羽找了蛮多的宣传片来看,司鹤羽到底不是科班出身,演绎一些不需要太多演技的角色,还是比较合适的。 但遇上这种需要挑大梁的角色,司鹤羽就还是尤显不足。 不过经过几轮厮杀,司鹤羽最终还是拿下了这个角色。 古代人和现代人真的有壁,司鹤羽穿上古装,单是往那一站,就像是从古代来的小公子,谁也不会怀疑他的来历。 眼看就要到去拍宣传片的日子了,商时序念念叨叨的和司鹤羽说了不少注意事项。 司鹤羽笑眯眯的听着商时序在那说,这段时间除了准备拍宣传片,司鹤羽的时间基本上都用来画答应周姥爷的画了。 商时序真觉得自己就像个老父亲一样,明明还在一个城市,但商时序就是忍不住会担心,这不,晚上还特意请宣传片的导演吃饭,希望对方能够在片场多照顾一下司鹤羽。 司鹤羽除了那天面试见过导演外,这还是第一次和导演遇上。 许是要熟悉组里其他人,导演叫上了另外几名演员,司鹤羽是主演,有和他搭档的女主演一名。 都在今晚一起宴请。 司鹤羽他们到时,导演正好也到了,商时序拉着司鹤羽的手去和导演见面,导演一眼看到两人交握的手,惊讶了一瞬,而后面色如常。 倒是女主演看到商时序的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商时序和司鹤羽的关系,自顾自的娇嗔的喊了一声:“商总。” 商时序凝眉看了一眼,有点眼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几个人往餐厅里面去。 商时序给司鹤羽拉凳子,司鹤羽正给季迟发消息,晚了一步就被那女主演给坐了,司鹤羽一愣,商时序的脸都冷了下来,女主演娇滴滴的对商时序道谢:“谢谢商总。” 司鹤羽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走到另外一边坐下,商时序也换了位置,明摆着不想和女主演坐。 倒是弄得导演有些不好意思,这女主演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看不出那两人是一对么? 别说,那女主演真的是选择性眼瞎,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看到,还是故意装作没看到,饭桌上频频和商时序交流,明明男主演是司鹤羽,但司鹤羽的名气太小,女主演连对话都没有带上司鹤羽。 商时序不想和人交流,但更让他有些气愤的是,司鹤羽全程听着他们讲话,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悦来。 自己的丈夫都被人明晃晃的惦记上了,司鹤羽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商时序不知怎的心里一寒,很多细枝末节没有在意过的事情,这会好像慢慢的逐渐浮出水面来了。 司鹤羽好像一丁点都不在意他会不会在外面乱来,他看了那么多小说,看了那么多电视剧,怎么会不知道以他如今的身价。 不知道多少莺莺燕燕前仆后继的扑上来。 但司鹤羽真的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太相信他。 司鹤羽心里闷闷的,好吃的蟹黄膏也没有多吃什么,偶尔听到商时序和女主演说话,只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大晋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男君,要有容人之量,不能和人争宠,也不能让人觉得男君没有容人之量。 也早早的就做好了要和人共侍一夫的准备,司鹤羽抬眸看了一眼商时序,想起商时序说的关于孩子的话题,他是男子,生孩子一事与他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就算是一夫一夫制,一夫一妻制的现代,商重城不也找了好几个么? 所以…… 司鹤羽又看了一眼正含情脉脉看着商时序的女主演,商时序是想要自己的孩子了么? 本来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和人共侍一夫的准备,但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司鹤羽心里闷得实在难过。 眼看女主演椅子都快要挪过来了,商时序筷子一放,冷冷的看了一眼女主演,女主演僵在原地:“商总……” 商时序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只看着导演:“拍宣传片不是要根正苗红么?王导选人似乎也不是那么严。” 王导真是有苦说不出,女主演是电视台某个高层的人,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规则是人制定的,破坏规则的往往就是那些制定规则的人。 女主演眼泪都要出来了,司鹤羽在一边小心的扣住商时序放在膝盖上的手,商时序回头看了一眼司鹤羽,只看到司鹤羽摇了摇头。 但今日商时序心里也不舒服,司鹤羽没有吃醋,没有表现出半点对他的占有欲,还有……司鹤羽的身世,司鹤羽从来没有说过爱他,没有说过会留在他身边的话。 人或许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是会胡思乱想。 商时序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自从承认自己这辈子非司鹤羽不可,爱上司鹤羽的那一刻开始。 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只会有司鹤羽一个人了,所以会吃醋,会胡思乱想,司鹤羽和谁多说上一句话,他都难免会有些吃味。 当真正的爱上某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要得到同等的爱意。 商时序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但他莫名的有些忍不住,久久被那未知梦境折磨的没有安全感。 商时序没有安全感达到了顶峰,甚至认为,司鹤羽没有他爱他那么爱他。 就像刚刚结婚的时候商时序就知道,若是和司鹤羽结婚的人是别人,司鹤羽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待别人? 越想越不能深想。 商时序久违的沉默了,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两个人沉默的坐在了车里,商时序发完彻查女主演的命令后收回手机,这样的人不能和司鹤羽共事,别到时候又被连累了。 明明心里对司鹤羽有气,但关心,爱他已经成了商时序的本能。 车里安静的过分,司鹤羽捏了捏安全带,小声的喊了一声:“时序……” 商时序缓缓的将车停靠在路边的暗处,黑暗能够隐藏的情绪,但问出口的话却隐隐的带着点颤抖:“司鹤羽,你真的爱我么?你真的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么?” 说到最后,那股不安将商时序淹没,商时序整个人陷入了不安的困境,靠坐在驾驶座,手放在眼皮上,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哽咽着问出这句话时有多么的卑微。 第198章 冷战半天 司鹤羽敏锐的发现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 但从未有过任何感情经历的小公子,并不能分辩出自己内心的惶恐和异样到底是因为什么? 听着商时序的话,司鹤羽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仓皇的抓住商时序的手,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商时序的声音陡然加大:“不知道?这是什么很为难的事么?你看不清自己的心么?连爱不爱都不知道么?” “你看着那个女人勾搭我,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么?不会吃醋?不对对我有占有欲么?” “还是在你的眼里,我就只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爱人?” 司鹤羽惶恐的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商时序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不正常,被那些个完全记不起来的梦境弄得快要崩溃了,那种快要抓不住司鹤羽的感觉,让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司鹤羽说不出来,出生到现在,他学习的,被教导的,甚至是经历的都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情爱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多,别看司家身处高位,看起来光鲜亮丽。 但那不过都是表面,他们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一切力气,他们身上背负着一族,一朝行差踏错,那就是上百条人命。 司家背负的不止是司家人的命,还有边关百姓的命,还有大晋百姓的命。 他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想情情爱爱一事。 他们享受百姓供养,就要回馈自身一切。 所以司鹤羽不懂自己心底的异样情绪是什么? 他爱商时序么?司鹤羽真的说不出来,因为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爱啊?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商时序是真的感受不到么?虽然他们没有对对方说过爱,但真的一点感受都没有么? 不是的,是感受得到的,只是商时序没有安全感。 顾畅那边查的关于司鹤羽的身世陷入了瓶颈,越查商时序越没有安全感,因为司鹤羽真的好像是凭空冒出来,寻不到任何的来处,好像……好像他随时都可能会离开。 好像他随时都可能会抛下他离开。 所以商时序固执的要一句爱,固执的要司鹤羽告诉他,他会留下来,会一辈子陪着他。 看着司鹤羽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商时序心疼得不行,什么都记不得了,也不记得两个人在闹别扭了。 只是那句软话说不出来了,想要听司鹤羽说爱,说一辈子。 将司鹤羽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司鹤羽的背:“别哭,别哭。” 司鹤羽紧紧的攥着商时序的衣领:“我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是怎样的?我也不确定自己对你的感觉是不是爱?” 说着,司鹤羽仰起头,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但许是商时序给了太多的爱,所以他能够恃宠而骄,打破了他根深蒂固的思想。 爱是自私的占有,是想要独占一个人的欲望。 司鹤羽承认自己是有这个想法的,什么共侍一夫的想法,在看到商时序和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就全部都被他抛掷脑后了。 他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我不喜欢你和那个女演员说话,她看你的眼神我也不喜欢。” 商时序一把将司鹤羽抱进怀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什么,但他知道司鹤羽迟钝,尤其在这一方面迟钝。 但有这么一句话,还是让商时序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甜,慢慢来吧,还能咋滴? 只是商时序偶尔也觉得好笑,不知道司鹤羽的那些老古董的思想到底是哪里来的? 就像他们刚结婚的那天司鹤羽就能够接受,接受和他亲密,接受和他接吻,接受和他同床共枕。 这种想法和行为他只在那些封建王朝看到过,据说封建王朝的人结婚就是这样,男女双方在结婚前甚至连面都不一定见过。 光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决定了两个人一辈子。 司鹤羽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老古板的思想? 不过这次也算是两个人小小的吵架,商时序决心不能这么宠惯着司鹤羽,一定要司鹤羽明白他到底是不是爱着他的。 虽然上次吃饭的事情过了好几天了,但商时序还是决定要和司鹤羽冷战个一天,至少要一天! 所以商时序有心晾着司鹤羽,嗯,晾着! 但其实不过半天没有联系,商时序都抓心挠肝似的难受了。 实在是太难受了,决定了,就晾他一天! 手机拿在手里看了好几次,结果想收到的消息一条都没有收到,司鹤羽是真不知道他在生气么? 他也是需要哄的么? 拍宣传片有那么忙么? 怎么也不知道抽个空给他发个消息呢? 轰隆隆! 毫无征兆的,明媚的天空惊现炸雷,商时序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砰的落在地上,商时序动作一顿,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 起身的瞬间,刚刚还阳光普照的大地瞬间就暗沉了下来,一点征兆都没有。 紧接着,大雨哗啦啦的就往下落,那震耳欲聋的声音饶是他办公室隔音效果极强的玻璃也没挡住。 商时序啧了一声,点开手机果不其然看到朋友圈好几个人在那发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这老天变脸也变得太快了。 商时序还是没忍住要给司鹤羽打电话,晾半天也够了,完全忘记有时候工作忙碌起来,偶尔半天不联系是多正常的事。 嘟嘟嘟…… 电话被接起,商时序迫不及待的说话:“淋到雨了没?” 陈宁拿着司鹤羽的手机,司鹤羽特意交代了若是商时序打电话来要第一时间接起来,这会司鹤羽正跟着摄像组的人往山里走。 陈宁跟在后面,大雨来得太突然,摄影组的人被淋了个猝不及防,大家都拼命的去护着机器,司鹤羽被陈宁拉到一个小亭子,自己则是回去拿伞和雨衣什么的。 这不刚往回走就接到了商时序的电话。 “商总,小鹤在亭子里,没有淋到什么雨,我去给他拿伞去了。” 商时序嗯了一声:“雨太大就别拍了吧,不然这么大的雨拍下去人都得出事。” “就还有两个远景的镜头就拍完了,我都知道的。” 第199章 司鹤羽消失 大家都忙着保护机器,往山下冲,好在他们也没有真的到深山老林,刚刚进山就遇到了大雨。 导演安排人先把机器给弄回去。 至于演员,自家有自家的助理经纪人什么的,倒是也不需要导演操心。 司鹤羽开拍的那天才发现和他搭档的女主演换了个人,司鹤羽对这女主演还有点印象,专门演正剧的,都是上星剧,屡次上中央台。 司鹤羽自愧不如,人家这才是真正的根正苗红。 穿着厚重的古装,长发蓝衣,一个翩翩小公子的模样。 若是忽略小公子快要被淋成落汤鸡了的话,上次和商时序说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有点怪怪的。 司鹤羽心里清楚,商时序是想要他认清自己的内心,所以司鹤羽这两天没事就到处去搜索爱上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越看越觉得自己是条条都中了。 尤其是想起商时序问他:“是不是联姻对象是别人也无所谓?” 若是以前的司鹤羽,肯定会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但这会扪心自问。 若是联姻对象成了别人,司鹤羽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这会又庆幸自己的联姻对象是商时序了,虽然有些羞耻,但司鹤羽看了那么多恋爱爱情攻略。 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商时序了。 越想脸越红,但爱上就是爱上了,司鹤羽没觉得什么,甚至这会趁着大家都因为避雨着急忙慌的时候。 司鹤羽还十分好心情的剖析自己的内心,越剖析越发现,自己怎么可能会不爱商时序呢! 那可是商时序啊! 是他老公,是他的合法丈夫,是不管他干什么都无条件支持他的商时序啊! 想着想着,司鹤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商时序的声音,告诉商时序他的真实想法,若说那天在车里还有些彷徨,现在的司鹤羽已经完全正视了自己的内心。 他爱上商时序了! 手在身上摸了摸,摸到了戏服才想起刚刚把手机给了陈宁,这古装没地儿放手机,看他们都夹在各个兜里什么的。 司鹤羽不习惯,况且他也不是那种离了手机过不下去的人,所以手机给了陈宁。 这会想要拿手机和商时序打电话就没找到,惆怅的叹了口气,眼睛盯着山下的位置,看看陈宁走到哪里了。 雨刚下陈宁仗着自己身型娇小灵活,一边跑一边往下面冲:“等我,我去拿伞来接你!” 只留下了司鹤羽在这小亭子里,好在周边到处都有人,司鹤羽看着大家忙忙碌碌无暇估计他倒也没说什么,这些机器价值不菲,可得护好了。 刚站直身子,眼前的场景猛的变化了一秒,明明刚刚还是大雨滂沱的山上,突然就成了一条街道。 司鹤羽愣了一瞬,心脏没来由的震动了一下,连忙揉揉眼睛,手刚放下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得若隐若现,而山下传来声音:“考古队的也走的山下那条路,大家都注意点,不要磕碰到。” 司鹤羽提着一口气,再度看向自己的手,刚刚还只消失了手掌,这会整条手臂都变得若隐若现了。 瞬间,司鹤羽整个人惊慌到不行,提着衣摆就往山下冲,他还没有告诉商时序他爱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商时序说再见,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商时序他的来历。 什么都来不及告诉商时序! 不要! 他不想留商时序一个人在这! 虽然心里一直都知道自己可能会在某一个时刻回到大晋,但绝不是在这个时刻,绝不是在这个他刚刚认清自己内心,决定给商时序一个承诺的时刻。 “不要!”漫天的大雨淋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但司鹤羽发现雨滴竟没有淋湿他半分。 跑出亭子的瞬间,司鹤羽看到了远处的陈宁抬起头,似乎朝着他说了一句什么,手里拿着手机,嘴巴像是在说话,司鹤羽只来得及看清那三个字。 商时序! 司鹤羽的泪猛的就掉下来了,他要回去了! 他还没有告诉商时序他爱他呢?还没有告诉商时序不要生他的气? 还什么都来不及和商时序说! 砰的一声,司鹤羽摔倒在地,眼前的场景陡然变化,不见了,山林不见了,亭子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 “不要!” “不要!” 炸雷一响,胆子小的被惊吓到,尖叫出声。 雨突然就停了。 陈宁手里还拿着手机,刚刚看到了司鹤羽站在小亭子里,再一抬头,发现雨停了,司鹤羽也没在小亭子里了。 人到哪里去了? 大雨下了不过十来分钟,有些人还没来得及下山,山上到处人来人往的,陈宁举着伞,小心的避过地上的雨坑:“司先生!” 喊了两声没听见人应答,小亭子也不远啊。 导演正和考古队的人讲话:“你们怎么到这边来了?” “嗐,还不是从城里经过太麻烦了,都是大卡车,整车的弄回去,从这边没那么多车嘛。” 导演点点头:“倒也是。” 说着话,就听到陈宁喊了一声司先生,导演抬头,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好像是司鹤羽的助理。 导演走上前去:“山上路滑得很,司鹤羽没在山下么?” “导演好,刚刚的雨太大了,我怕司先生的戏服被淋湿,所以让他在亭子里等着,这就上去把他叫下来。”说着手指了指亭子。 导演往亭子看去,却没有在亭子看到人:自顾自的说着话:“行,今天的山里远景应该拍不成了,这么大的雨,路都被毁了,叫人回来也行,明天拍吧。”但看了半天也什么都没有看见:“哪儿呢?怎么没看到人呢?” 陈宁个子到底不高:“这么多人,可能在人群里,我上去叫他。”明明刚刚就看到了司鹤羽在亭子里的呀?这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导演摆摆手:“好,去吧。” 陈宁拿开伞,朝着山上走去,一连路过了好几个人,却没有司鹤羽。 司鹤羽穿的戏服显眼,更何况这会司鹤羽应该不会乱跑才是,陈宁摸不着头脑,又喊了一声:“司先生!” 第200章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陈宁连喊了好几遍,却遍寻不到司鹤羽的踪迹。 直到这会,陈宁才惊慌起来,她下山拿伞,然后再上山,中间不过十几分钟。 就这么十几分钟,司鹤羽不见了! 他们甚至连山都没有进,不过就是在进山口的位置,陈宁心里慌得不行,一边不停的大喊,一边给季迟打电话。 组里的人都看到了陈宁在找人,这么混乱的时刻找人是很正常的事,众人谁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听到小助理喊的越来越凄厉。 而且听着好像还是男主演的名字,众人这才开始着急了起来。 有人跑去告诉了导演,导演猛的跳起来:“你说谁不见了?” “说是司鹤羽不见了。” “不可能!” 说着,导演朝着山上跑去。 季迟接到陈宁的电话时正在给司鹤羽联系下一个工作:“怎么了?” 陈宁整个人都在抖,手软脚软的几乎要瘫在地上:“司先生不见了!” 季迟愣了一下:“今天不是拍最后几个景么?会不会是在哪里你没看到?” 陈宁不停的摇头:“没有,我刚刚在山下,和司先生中间就隔着几十米,但是因为下着大雨,我明明都看到他在亭子里面了,等我再一抬头,他人就不见了,谁也没有看到他去哪里了,就几十米,一眼就看得到的地方。” 季迟听着这话也淡定不下来了,猛的站起来:“你让剧组里的人帮着找找,我马上就过来。” 陈宁声音都带着哭腔:“要……要和商总说么?” 季迟冷汗都下来了:“这样,你再找五分钟,若是五分钟以后还是找不到的话,立刻给商总打电话。” 而这边商时序给司鹤羽安排的保镖也发现司鹤羽不见了,要知道刚刚在亭子里,他们离司鹤羽的距离都不远,但真的就是眨个眼的功夫,司鹤羽就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谁也没看到司鹤羽是怎么不见的,保镖心里只觉得是有人把司鹤羽给掳走了,这光天化日的,大庭广众之下,对方的手脚给真是利索。 先安排人把剧组的人控制起来,然后再给商时序打电话。 商时序才给司鹤羽打完电话没多久,正等司鹤羽回电话呢。 “商总,司先生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商时序猛的站了起来:“说清楚,什么叫不见了?” 保镖尽量把事情讲得明白清楚,但听着就觉得很离奇,但想起刚刚乱糟糟的情况,谁也不好说司鹤羽会不会是被人趁乱掳走了。 “封起来!把那座山给封起来!” “是!” 商时序也顾不得其它的了,直接冲出办公室,顾畅陈鑫和陆驰都站了起来:“商总!” “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人马,小鹤不见了。” 商时序第一反应是司鹤羽被商重城掳走了,但想想又觉得肯定不止,他做生意激进,得罪了好些人。 刚回国那一年更是顶风作案,这两年才算是平静下来了。 不然也不会才和司鹤羽结婚,就给他秘密的安排了好几个保镖,因为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想要他的命。 但若是任何人敢对司鹤羽下手,商时序绝对会用自己的铁血手腕毁了他们! 顾畅飞快的跟在后面,而陈鑫和陆驰一个处理公司的事情,一个联系人,他们三个作为商时序最信任的人,就是要在任何的突发状况下,还能够有条不紊的维持念诗的运作,做商时序的后盾。 一路赶到拍摄现场。 此刻的拍摄现场寂静无声,主要是商时序的请的安保公司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控制住了现场。 导演也有苦难言,若是普通人,这会导演怕是已经大发雷霆了,但是司鹤羽是商时序的人,也看得出来商时序有多重视司鹤羽。 发现女主演不行,顶着电视台高层的压力也把人给换了,投资也不马虎,为的就是司鹤羽,但现在司鹤羽不见了。 导演急得都要冒火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司鹤羽去哪里了,甚至可以说好几个人都看到了司鹤羽,但就是眨个眼的功夫,司鹤羽就不见了。 有迷信的人都在说司鹤羽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掳走了,毕竟这些山啊,树啊之类的,老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传言。 保镖此刻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排查了剧组活动的地方,没有看到滑痕(从山上掉下来),没有挣扎痕迹,剧组相关人员,甚至连临时工都排查了。 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保镖都要怀疑人生了,要不是知道这世上没有鬼怪,此刻怕都和剧组的有些人一样,怀疑是鬼怪把人给掳走了。 司鹤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却没有任何人看到司鹤羽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商时序赶到时,剧组的气氛实在是称不上好。 看到商时序,导演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距离司鹤羽失踪不过一个小时,从这到念诗大厦,怎么也要四十多分钟。 也就是商时序是在司鹤羽消失不过十来分钟就收到了消息,这样的做事效率。 保镖走上前来和商时序汇报情况,商时序眉头蹙成一团,整个人气压低到爆,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听着保镖的话,商时序太阳穴突突的跳:“什么叫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小鹤是被人掳走的?那他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不知怎的,电光火石间,商时序莫名的想起了当初查司鹤羽身世时频繁出现的词汇,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不不不,这都不是真的,怎么可能有人会凭空消失呢? 只要存在必定就会有痕迹,司鹤羽肯定还在哪里等他去找他,他不能放弃。 商时序有些站不稳的往山上走,看他踉跄了一下,顾畅连忙上前扶住商时序:“商总。” 商时序看着那并不算多么巍峨的山:“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到。” 顾畅点头,对着保镖道:“你们好好的回忆一下司先生不见的时候,大家都在干什么,事无巨细,一切看似不起眼的地方,都可能是线索。” 第201章 商时序逐渐失控 这一找就找了整整一个月,商时序变得越来越阴郁,那座山几乎被人给摸透了,就差真的掘地三尺了。 但是没有,顾畅带人找了一遍又一遍,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关于司鹤羽身世的线索也停滞不前。 好像司鹤羽真的是凭空冒出来,然后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虽然当天就找了警方的人,但线索层层盘剥下来,还是没有司鹤羽的一丁点线索。 寻人的不止有商时序的人,和商时序交好的沈家,庄家,封家,林家等好几家曾经和司鹤羽有过联系的人全部都不遗余力的派了人去寻。 但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整个念诗因为司鹤羽的失踪,整个园区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 商时序捻了捻烟头,看着指缝被烫出的水泡,好像一点痛都感觉不到,将烟蒂狠狠的摁在烟灰缸里面。 不过短短一月,商时序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下乌青,眼眶里是越聚越多的红血丝,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 只要闭眼,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司鹤羽,想起他失踪那天自己和他闹矛盾,和他吵架,还和他冷战。 冷战的后果就是商时序彻底的失去司鹤羽。 顾畅敲门进办公室,看着巍峨如高山一般挺直脊梁的商时序,此刻却像是被人抽去了肋骨,萧条,寂寥…… “商总。” 商时序缓缓转过身来,他知道自己在强撑,但他不敢倒下,他不知道自己倒下还能不能见到司鹤羽。 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和他说,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和他一起做,还没带他去玩过,没带他去吃过多少好吃的。 遗憾么?遗憾! 后悔么?后悔! “怎么样了?” 顾畅手里拿着文件夹,闻言还是无奈的摇头:“我查了商重城那边的人,查到了商重城手下有吃里爬外的,和境外的雇佣兵勾结,不知道和司先生失踪有没有关系?” 轰隆一声,炸响起惊雷,无边的落地窗外暗云沉沉,片刻后下起了大雨。 商时序就站在窗边,隐在暗处,一张脸晦暗不明,抬眸的瞬间迸发出无尽的杀气,饶是顾畅在商时序身边多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狠厉的商时序,就连当初说要和商重城斗时,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恨意。 踏踏踏! 商时序从暗处走到办公室的中间,犹如睥睨天下的王:“在哪?” 顾畅低头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商时序就这么跨了出去,自司鹤羽失踪以来,顾畅无比的希望司鹤羽不管在哪?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都一定要找到人才好,那会要找到司鹤羽的念头也很强烈,却都比不上现在那么强烈。 有司鹤羽的商时序,是有软肋,有绳子拴着的猛兽。 失去了司鹤羽的商时序,做事没有章法,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顾畅不想也不愿意看着好不容易抛下仇恨偏执疯狂的商时序成为一个怪物,成为一个没有司鹤羽的怪物。 …… 哗啦啦啦! 大雨倾盆,南城码头上,身穿黑衣的保镖站在船上,听着船舱里发出的凄厉嘶嚎,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暴雨一次次的冲刷掉甲板上早就看不出的血痕。 商时序把玩着手里的指虎,血迹斑斑的指虎上带着狠厉尖刺像是能够刺到人体的最深处。 海上风暴不停,船舱里摇摇晃晃,吊顶的灯光一下又一下摇晃着照在商时序的脸上,像是从地底爬上来的魔鬼。 被殴打的几人此刻早就已经被吓了个半死,跪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手被反绑在身后,断了还是骨折了谁也不知道。 哪怕已经被吓破了胆,还是蠕动着往商时序的方向爬,嘴里的牙齿被打落了好几颗,连讲话都困难:“商总,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我不敢的,我不敢对司先生下手的。” 说话间爬到了商时序的面前,昂贵的鳄鱼皮皮鞋沾上了一丝血,商时序眉头蹙了蹙,鞋子往后缩了缩。 顾畅站在一边,拿出手帕,商时序接过来:“我自己来。”这是司鹤羽特意给他定制的,今天不该把这双鞋穿出来的,又是血又是雨的,小鹤不喜欢这些。 问出了很多,但都和司鹤羽没关系,他们找的雇佣兵也不敢真的对商家人下手,但吞了商重城十几亿。 不找雇佣兵护卫,怕以商时序的手段,会送他们去公海喂鲨鱼。 商时序站起身,顾畅对着几个保镖点点头,几人会意,地板上的几个人很快被拖了下去,到底是商重城手下的人,还都是中层的领导,十几亿,商重城倒是不在意。 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商时序又想起了司鹤羽失踪那天那诡异的雷,诡异的雨,十几分钟…… 商时序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再找不到司鹤羽,他真的会疯,他一旦疯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电话铃声响起,顾畅把手机递给商时序:“老爷子打来的。” 商时序闭了闭眼睛,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才接起电话:“姥爷。” 周姥爷的声音有些飘忽,这段时间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只想找到司鹤羽,但是没有:“司云锦在我这,还带了好几个……”周姥爷觉得司鹤羽这兄长怕是疯魔了,竟然找了好几个大师。 找不到商时序的踪影,就把人给送到了他这里来。 “带了好几个大师来,病急乱投医了都……” 商时序猛的一怔,那些不愿意相信的,觉得离奇的,不可能的,此刻好像就只剩下了那一个可能的了。 抛开所有可能,那唯一的不可能就是答案。 “我马上过来。” 周姥爷蹙了蹙眉头,本意是想说让商时序劝劝司云锦,但怎么听着商时序的语气,不像是觉得胡闹,不可理喻,反倒是想通了什么一样。 司云锦这段时间也在找人,和商时序同步,几乎是不眠不休,他们司家欠司鹤羽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他一定要找到司鹤羽。 第202章 司鹤羽回去了 商时序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你是疯了么?” 司云锦看了一眼憔悴得快要不成人样的商时序:“你不也没有反对么?” 商时序扭头看向别墅内,那些神神叨叨的道士和和尚,司云锦确实是病急乱投医了,用正常手段找不到司鹤羽,只能用不正常的手段了。 但看商时序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但司云锦确实是有支撑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是小鹤当初戴在手上的扳指,你们结婚前,他把这扳指抵在了我家,我爸的意思是给小鹤收着,以后再给他。” 司鹤羽对钱没有概念,不知道一个扳指价值五百万意味着什么,用起钱来也没有数,在司家是司家给,到了商时序这也是商时序给。 司远宁担心司鹤羽哪天在路上被人给骗去,毕竟司鹤羽的样子看起来就是那种老了会被人骗去买保健品的人。 商时序接过盒子:“所以呢?这说明什么?” 司云锦知道自己说的事有多么离谱,但他这段时间越回想越觉得事情或许真的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司鹤羽出来的那个小巷,前后都是有监控的,虽然下着大雨,监控模糊不堪,但司云锦没发现司鹤羽进巷子和出巷子。 他…… 真的就是凭空出现在巷子口,然后晕倒在了他的车前。 “这是小鹤晕倒在我车前的时候,戴在他手上的,因为要做检查,还要换衣服什么的,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褪下来包起来了,后来报警,警方那边把他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去做了记录。” 商时序蹙眉看着司云锦。 司云锦看着窗外的雨幕,这段时间为了尽快找到司鹤羽,他常来这,屋里很多司鹤羽的东西,看得出来商时序是真的很宠司鹤羽。 司云锦把扳指拿在手里,借着灯光指向扳指内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这里有个符号。” 商时序垂眸去看,用手摸了摸:“嗯,确实有一个。” “不仅如此,这个符号出现在那套红色的古装上,簪子和玉佩上面都有。” 商时序知道,那都是司鹤羽的东西,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前天城北的博物馆开业,送了邀请贴给司家,上面有个宣传册,主要讲的是一个叫大晋的国家,里面展览的也大部分是大晋的东西。” 商时序混沌的脑子有丝丝的清明,好像有什么越来越清晰了。 “镇馆之宝是一把剑。”司云锦死死的盯着商时序的眼睛,说出的话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那柄剑的剑柄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符号。” 商时序嗤笑一声:“那又如何?只能说明小鹤的家人给他买古董戴在了身上而已,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司云锦摇头:“不,不止这些,司鹤羽穿的那套红衣,我查了很多资料,虽然可能不够全面,但足以说明那是一套婚服,价值不菲,但却是完全失传的手工织品。” “虽然现代科技高速发展,但很多传统的手工工艺失传,却也不是不可能的,那套衣服的织法,包括那些绣工,我动用了我所有的人脉,没发现在华国,甚至是全世界,出现过第二套有此类织法绣工的衣服。” 商时序心里那坚韧的心脉隐隐动摇,哪怕司云锦的说法再离奇,但他竟隐隐的像是相信了。 司云锦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最主要的是,那套衣服太新了,新得就像是才制作出来的,但若是真的是从大晋流传下来的,已经经历了几百年,没有什么衣服几百年依然光洁如新。” 商时序想要笑,却笑不出来,不管司鹤羽是不是穿的婚服,不管司鹤羽是要嫁人还是娶妻,对他来说都没差。 他司鹤羽是商时序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就是他的,他不在意那套婚服,却不能不在意婚服的来历。 若是司云锦的猜测是真的,那荒谬的不像是真相的事,就成了真相。 司鹤羽或许真的是大晋来的。 那现在呢? 商时序想问什么,却站在原地踉跄了两下,眼看就要跌倒,司云锦急忙把商时序扶住,商时序的脸色有些不好。 司鹤羽老古董的种种行为好像都有了解释,他擅画,擅棋,擅字,擅茶…… 他的周身气度一看就不是现代培养得出来的小公子,他的行为,他对那些封建规矩的运用得当,他对人性的剖析,对人性的利用…… 他确实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小公子,只是不是他们这个朝代的世家大族,是真正的世家大族。 那种以家族利益为己任,擅长玩弄人心的权贵之家。 商时序的嗓子疼得发干,嗫嚅了两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有些无助的抬头看向司云锦,片刻后声音沙哑:“那他……去哪里了?” 司云锦别过脸去,这一个月看到商时序那疯魔一般的找司鹤羽,不少人被针对,好些和商时序有仇的公司和人基本上都被商时序疯狗似的咬了一口。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商时序要正面和商重城硬刚了,拿小鬼撒气。 一时间人人自危,这狼崽子,比商重城当初可狠多了。 但知情的却是知道商时序是觉得那些都是掳走司鹤羽的嫌疑人,所以一个不放过的迅速解决,莫名的让念诗的产业扩展了不少。 所以这段时间念诗基本上没有不加班的,公司扩张是好事,但扩张得太快就不是好事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忌惮。 商时序前两天才经历了一场车祸,有人想要他的命了,实在是他把别人打压得太狠了,被逼到绝处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司云锦不想商时序这样,但商时序问的这个问题,司云锦没法回答,司鹤羽消失得太蹊跷,除非是妖法,司云锦是真的找不到司云锦消失的真相了。 他们的心底都有一个答案,只是谁也不想说出来,司鹤羽回去了,回到了真正属于他的地方去了。 第203章 司鹤羽在大晋 屋内的道士和尚还在走走停停,商时序死死的攥着司鹤羽的扳指,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全是和司鹤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双手捂在脸上不知所措,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是司云锦找不到人所以诓骗他的理由。 但…… 那些种种异常,司鹤羽凄厉哭喊的爹爹……哥哥…… 他…… 水滴从指缝中缓缓的渗出来,司云锦愣了一下,眼眶瞬间就红了,商时序自司鹤羽失踪后一直紧绷着自己,他需要发泄,但他一直都绷着。 此刻的泪一发泄出来,总归是种情绪宣泄。 但看着商时序哭,司云锦颓唐的跌坐在商时序的旁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两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不发一言,一个比一个哭得厉害。 商时序不能去想这些,不敢去想这些。 司鹤羽跨过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穿越千年来爱他,他怎么能?怎么可以和他吵架呢?怎么可以和他冷战呢? 他是不是走前在怪他?那些有口难言的时候,那些想家想亲人的时候,他一个人该多无助? 但商时序自私的想着,他还是不想放司鹤羽回去,不要回去,不要留他一个人在这。 …… 呼呼呼呼~ 耳边的风声阵阵,呼啸着几乎要将司鹤羽刮倒,司鹤羽愣了愣,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十分不稳。 刚刚睁开眼睛看清自己的处境,司鹤羽险些从树杈上掉下去,身下悬空,自己正躺在树杈上,下面是万丈悬崖。 司鹤羽愣了愣,一把抓住树枝才堪堪没有掉下去。 往上看,好在好像离崖顶不是很远,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拍宣传片的那套衣服,脑子也不是很清醒。 缓缓的坐起来看了看四周,确认了自己的处境,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起晕倒前的那一幕。 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好在,好在都在,但这里是哪里?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他明明在小亭子里,没有到悬崖边才是啊? 悬崖不是很难爬,只是司鹤羽刚醒,精神不是很好,干脆躺下来缓和了片刻,而后才开始往上爬。 用了大半个小时才从树上爬到悬崖顶,司鹤羽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手机在小助理陈宁那里。 这会也没法给商时序打电话了,但是剧组的人怎么都下山了? 也没人来找他? 他虽然不是大咖,但他们这样把他扔在树上是不是也太不负责任了,司鹤羽嘟嘟囔囔的往山下走。 越走越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这…… 这山好像不是他们拍戏的山,因为山里的戏份不多,导演说就在山口的位置取景就可以了,不用进到山里面去。 但这里…… 这里很明显已经到山顶了,剧组的人不可能会让他一个人到山顶来,更不可能会把他扔到悬崖底下去。 司鹤羽的心里惊骇,越发清晰的回想起了晕倒前来这里的那一幕幕,他好像在虚空中看到了大晋国都的街道和街道上的百姓。 那这里…… 司鹤羽越想心里的震撼越多,顾不得心里的猜测,他需要尽快确认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是高兴多还是伤心多,司鹤羽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 一路往下跑得几乎可以说是连滚带爬。 “爹!你在这坐会儿,我砍好了你帮我背一点就成,您这身子骨……” 司鹤羽踉踉跄跄的出现,看到了正在砍树的父子俩,穿的短打布鞋,头发束起,一眼看到司鹤羽都愣了一下。 看到司鹤羽惊慌失措的样子,年纪大的男人站起来:“这位公子……” 公子? 多久没有听到人这么说了,司鹤羽脑袋不停的转,没有隐藏摄像头,没有其它的人,不是拍戏,不是整蛊,是真的,是真的!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司鹤羽还来不及说话,年轻的男人看司鹤羽那激动的样子,觉得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疾:“这位公子,你这是从山里出来么?” 司鹤羽顾不得其它,只想回去找父兄母亲他们,一把抓住年纪大的男人:“大哥,这是哪里?这是……” 是大晋么?是国都么?是他知道的地方么? 司鹤羽不敢乱问,怕自己问出的是他们不知道的东西,从而被人当妖邪捆起来。 “这是桃花村。”男人狐疑的看了看司鹤羽,看人没什么大问题,就回答了一下村子的名字。 大晋那么多郡县镇村,司鹤羽哪知道桃花村在哪? 一个大晋可能有几十个桃花村。 司鹤羽深呼吸了两口气,缓缓站直了身子,周身的气度逐渐回归,哪怕此刻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微褶皱,但那股子气势一出来,还是让父子两一愣。 司鹤羽迅速的编造了谎言:“是这样的,我是回乡来探亲的,但在路上和我家奴仆走散了,所以我想去县里寻个客栈,好给家里人捎个口信回去,不知道这离县城远不远?” 年纪大的男人莫名的就变得有些卑躬屈膝,这是底层的百姓对于上位者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卑微,司鹤羽在大晋看得多了,但从现代回来,看见人这样,莫名的有点不适应。 华国啊,那是一个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的地方。 “不远不远,走两个时辰就到了。”年纪小的男人看着司鹤羽那身上的衣服,那纹路,那料子,身上穿的一看就价值不菲,断定这肯定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小公子。 这和奴仆走散了,要等家人,自己要是帮上忙了,那可是大机缘。 “爹,我带公子去吧,我带公子去县上。” 司鹤羽太懂他们的心思:“既如此,就有劳了,待我家奴仆寻来,我定予以重谢。” 司鹤羽这会无比的庆幸在现代的时候拍的是古装,他身上穿着的古装,还有假发,腰上还别着玉佩,头上还有簪子什么的。 嗯,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假的,但是看起来成色极好,古代人暂时还没有研究出假的玉石,他这些东西,应该值一些银子的。 第204章 威远将军府 后面的事情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困难了,司鹤羽顺利的用腰间的玉佩当了一百两,银子不多,但在这个朝代,已经算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司鹤羽也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直接给了送他来城里的男人十两,男人拿在手里欣喜若狂,屡屡不敢要,但司鹤羽执意给,最后还是收下了。 然后就被司鹤羽明里暗里的套话,司鹤羽不安的心渐渐的安稳了下来。 这里离晋城不远,走路两三个时辰就到,租一辆马车雇个车夫过去二两银子。 司鹤羽只要回到晋城,找到山羽阁的总站,基本上就不会缺什么。 而现在离司鹤羽和宁丹大婚已经过去了两年半,司鹤羽不知道这里和现代是怎么换算时间的,好像一点逻辑都不讲。 毕竟他在现代仅仅待了一年,而这里已经过了两年半了。 若是昏迷时看到的是真的,这会父兄他们应该已经被贬至北边了,但想起梦里那惨烈的一幕,司鹤羽选择性的去遗忘,也可能是自己内心排斥。 不管是真还是假,怎么都需要回晋城一趟。 司鹤羽随意的找了家客栈,歇息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未亮就带着雇佣的车夫和马车去晋城了。 许是近乡情怯,司鹤羽一路上沉默得过分,连撩起车帘掀开看一眼都不曾。 明明才离开一年,但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司鹤羽没有路引和身份牌,直接从晋城的大门是进不去的,所以马车没有直接到晋城内去,而是在城外就将司鹤羽给放下了。 司鹤羽找了个茶摊,戴着帷帽,谁也看不见司鹤羽的真实样貌。 眼看天边的暗云追逐而来,司鹤羽留了十几文茶钱,这才从茶摊离开。 不用路引和身份牌进城的方式,司鹤羽早在十岁就知道了,直到城门关闭,司鹤羽才走到城墙边。 城墙根底下有一群人专门守在那,这是一个很秘密的入口,给钱就能够进出,但必须很小心,城里有城防营的人和兵马司的人随时随地的巡逻,需要卡好时间。 况且还有宵禁,入夜在外面晃悠,很容易就会被带走。 司鹤羽带着帷帽,直接丢了一锭银子在地上,不大会,城墙根底下那几个人直接就把城墙给扒拉开了。 丝毫没有多问一句。 司鹤羽低头弯腰从这个秘密入口往里走,心脏跳得砰砰砰的,实在是难受,越往城里走,那些在晋城待了十九年的记忆就不停的往脑海里闯。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司鹤羽知道自己越是不能慌。 一路小心的避开城防营和兵马司的人,真的进了城,司鹤羽却有些恍惚,他是真的回来了。 但按下心里的痛,两天了,他刻意让自己不去想现代的人和事,但越是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和商时序经历的点点滴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么? 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司鹤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去现代走一遭,也不知道自己又为何会从现代回来? 直到站到了威远将军府的门口,只一眼,司鹤羽的瞳孔紧缩。 破败的大门和萧瑟的院墙…… 司鹤羽几乎是急不可耐的往将军府走了两步,立刻就听到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司鹤羽连忙隐到了暗处,随意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滴,这是他的家,但为何会成为这样了? 看起来就像是很久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一般,从大门是进不去了,司鹤羽只能凭着印象去找他院子的狗洞。 直到真的进了将军府,那破败萧条的模样还是让司鹤羽整个人都有些发抖,曾经的威远将军府何等煊赫。 这不过是过了两年半啊…… 仅仅过了两年半啊。 怎么?怎么就成了这般呢? 司鹤羽踉踉跄跄的借着月光奔跑在府内:“爹爹,娘亲,哥哥……” 一边跑到曾经熟悉的院落,明明眼前的一砖一瓦都还是熟悉的感觉,但那些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些? 皇上就真的这么容不下司家,司鹤羽忍不住心里升起暴戾,若是没有司家一代一代的守在边关,这个大晋王朝,皇位怎么可能坐得安稳?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荒谬,简直是荒谬啊! 司鹤羽绷了两天的情绪终是散了,蜷缩在父母的卧房的角落里:“爹爹,娘亲,哥哥……”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司鹤羽终是没忍住,喃喃道:“时序,我没有家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一个人静静的缩在角落,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司鹤羽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来前想了很多,却发现,他现在或许连出现的契机都不会再有了,皇上容不下司家的,更不可能容得下司家的任何人。 包括他这个一直体弱多病的司家嫡幼子。 不知过了多久,司鹤羽蜷缩在角落睡着了,但这夜显然睡不安稳,梦里现代和古代交织,司鹤羽像个旁观者看着。 却发现自己没有归处,古代没有家了,现代却不知道怎么回去? 大汗淋漓的醒过来,司鹤羽嗓子有些不舒服,被商时序和司家人养珍宝似的捧在手心养着,哪曾这般风餐露宿,拼命奔波过。 但司鹤羽不敢再停留,天快亮了,他不可能一直在这待着,威远将军府没了,但司家人还在,他还可以去找家人。 是的,他还有家人。 司鹤羽跑到后院打水梳洗了一番,不管怎么样,他还有家人在,他不是一个人的,他还有家人在的。 司鹤羽不停的给自己洗脑,妄图让自己提起那口气。 从院子的狗洞钻出去,先去打听一下司家人被安排去了哪里,不确定之前在梦里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但此刻司鹤羽不停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第205章 司将军回来了! 蒸腾的热气从街边飘过,吆喝声和叫卖声交织,一副其乐融融的烟火气。 这是司鹤羽看了很多次的场景,此刻瞧着却有些恍惚。 司鹤羽往山羽阁的位置去,想要获得最新的消息,山羽阁是最快的,虽然没了令牌,但他这张脸还是有好几个副阁主认识的。 好不容易寻着记忆中的路线到达山羽阁的位置,在看到山羽阁的门廊时瞬间被钉在了原地。 山羽阁门口明晃晃的站着几个兵马司的人,进进出出的人显然已经十分的习惯了,大晋最强情报机构。 成了皇家的。 司鹤羽死死的捏着拳头,赶尽杀绝!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司鹤羽险些压不住心底的戾气,只能往回走,还丝毫不敢让任何人瞧出来,所有美好的幻想此刻消失殆尽。 没法子,司鹤羽只能根据之前建立山羽阁时的法子一样,到各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去打听消息,想着手里的银子会越来越少。 司鹤羽心里不免有些急切。 给街边的乞丐买了馒头包子,顺便换了一贯银子,然后看了看路边乞丐的聚集地,找了一家不起眼的摊子,坐下来直接对着小乞丐招了招手。 小乞丐很快跑了过来,司鹤羽把手里的包子递给小乞丐:“小兄弟,跟你打听个事。” 小乞丐狼吞虎咽的吃着手里的大肉包子,眼睛还盯着司鹤羽放在桌上的油纸包,谄媚的笑道:“公子您说……” 司鹤羽斟酌了一下用词:“嗐,这不是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弟弟,一门心思的要参军,后来进了司家军,好几年没回家了,娘亲不放心,让我来寻一寻。” 小乞丐咀嚼的动作一顿:“你弟弟是司家军的人?” 司鹤羽想了想司家军的几个百夫长和千夫长的名字,挑了两个稍微有点名气的:“好像是在陆征还是谁的手底下,今年没写信回家。” 司鹤羽本就十分的有亲和力,加上穿着和气度,让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小乞丐眨眨眼睛,把啃了一半的包子放到了桌上:“你是司家军的军属,这我就不能吃。” 说着,小乞丐深深的给司鹤羽鞠了一躬。 司鹤羽一愣,正要上手扶一下小乞丐,小乞丐抬头却是已经泪眼朦胧,司鹤羽的指尖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心里敏锐的觉得好像不对,却还要强撑着情绪:“小兄弟你这是……” 话音未落,却听到街上猛的一声大喊:“司将军回来啦!司将军回来啦!” 司鹤羽一颤,猛的站起来,小乞丐和街边不少人都奔到了主街上。 爹爹回来了? 是爹爹回来了? 司鹤羽手脚都有些发软,但心底的喜悦却还是让他强撑着往主街跑。 一声一声的司将军回来了口口相传,司鹤羽躲在帷帽下的脸早已泪流满面,是爹爹,整个大晋,能被称为司将军的,只有爹爹,是爹爹回来了。 下一秒,司鹤羽看见主街上不少的白色丧布,感觉自己脑子轰了一声猛的跌跪在地。 唰! 黄色铜钱纸哗哗哗的散落四方,满街哀悼,司鹤羽脑子里嗡嗡嗡的,只听到了一声接一声的泣音:“司将军回来了。” 司鹤羽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 远远的只看到漫天的黄色铜钱纸飞扬:“闲人退避!” 司鹤羽站在人群中,望着来处。 由远及近,像是海浪般,前方的白色丧幡摇晃,丧幡所经之处,悲痛欲绝,百姓看着丧幡后的棺材。 一个接一个的跪下。 远远的,远远的,逐渐接近司鹤羽。 轰的一声,司鹤羽看清了丧幡后跟着的棺材,一副接一副的棺材,每一副棺材前一个灵牌,没有尽头般…… 司鹤羽踉跄了一步往前,不受控制的想要扑上去,那是他的爹爹,是他的母亲,是他的哥哥。 司靖国…… 李兰墨…… 司鹤山…… 爹爹,娘亲,哥哥,嫂子,侄子…… 每经过一处就有百姓自发的进入送葬队伍,身披孝服,一声接一声的:司将军! 司鹤羽几乎站不稳,踉跄着冲进人群,却被人死死的拖住,司鹤羽脑子都是懵的,嘴巴几张却发不出声音来。 而后嘴巴被人死死的捂住,司鹤羽听到了耳边有人在喊:“小鹤!小鹤!你清醒点!” 司鹤羽泪眼朦胧的透过帷帽去看身后的人,是堂叔公…… 老人死死的攥着司鹤羽的手,一双眼睛红得不成样,但不敢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趁着人群哀悼,将司鹤羽扯进一边的小巷子。 小巷子里有个马车,司鹤羽直接被塞了进去,马车里还有几个身穿孝服的男人,看到司鹤羽一进来,没谁忍得住眼泪,别开脸,伤心的喊道:“小鹤……” 司鹤羽脑子里嗡嗡嗡的,只想得起几个人,都是族里的族兄,想起外面的送葬队伍,直接跪在了堂叔公的面前:“叔公,是我爹啊,那是我爹,让我去,让我去好不好?” 堂叔公满脸悲痛,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全是泪痕,死死的握着司鹤羽的手:“谁都可以去,你不可以啊小鹤,你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们那一支还有人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堂兄按着司鹤羽,虽然不知道司鹤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但想来当初在山上,司鹤羽虽然掉下了悬崖,但人没有死。 之所以没有回来,可能是病了,或者是伤了,一直在养病,谁也没有往司鹤羽消失了上面想。 而今天回来,司家旁支都觉得是因为司鹤羽知道今天是司家人下葬的日子。 司鹤羽一路恍恍惚惚,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街上百姓的痛哭。 昨夜司鹤羽秘密的回威远将军府,其他人不知道,但昨夜他回去的时候被堂叔公派去守着的人发现了。 来人不认识司鹤羽,只说有个小公子钻狗洞回去了,然后在司靖国的院子里待了一整天,然后还哭了。 堂叔公立刻想起小公子的称呼向来是形容司鹤羽的,不敢相信的一大早就亲自过来了,而后看到了站在了街边踉跄着就要往送葬队伍冲的司鹤羽。 要是被皇上的人发现了司鹤羽还活着,那司鹤羽的下场也只有一个死了。 第206章 战役 还在马车上,司鹤羽混沌的被堂叔公按着换了一套小厮的衣服,然后秘密的接进了威远侯,司鹤羽看到那个威远侯,不知怎的,心下一颤,却觉得这个威远侯好生刺眼。 像是讽刺一般。 堂叔公看司鹤羽看着那牌匾,轻轻的拍了拍司鹤羽的肩膀,心头难耐,但那又如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司家主支几乎死绝,这位堂叔公,是爷爷的堂兄弟,也是司家的旁支。 但说来好笑,司家人人人皆骁勇善战,唯独堂叔公一脉,却是不然,不擅战不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愚钝,读书,习武,甚至是做生意,都不好。 但胜在老实憨厚,所以一直都在老家管着族里的祖田什么的,种地为生,算是富户地主。 威远侯这个名头可以给好些司家一脉的人,却偏偏给了什么都不是的这一支,想来也知道那位的意思。 那位要给他们羞辱,他们除了实实在在的受着,还能如何呢? 就是要司家人安分守己的意思呢。 司鹤羽脚步僵硬的被带进侯府,府内上下到处都是白布。 不知道侯府里有没有皇上的人,堂叔公直接把司鹤羽带到了后院,关上门的那一刻司鹤羽整个人险些跌在地上,但心里太乱,太多想要知道的了。 但真的到了嘴边,司鹤羽却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了? 堂叔公让司鹤羽坐到了圈椅里,和蔼又怜爱的看着司鹤羽:“好孩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司鹤羽肯定不会说自己去了一趟现代,只说自己掉下山崖被人所救,但身体一直不好,没法回来,养了这么久才终于养好了。 漏洞颇多,但堂叔公显然也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司鹤羽慧极过夭,曾被人断言活不过二十岁,这样就很好了,司靖国到底剩了一个血脉。 这样就够了,想到这,堂叔公不自觉的老泪纵横。 哀叹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拍打着胸口,像是在怨苍天不公,除了怨苍天,他们还能怨谁呢? 堂叔公将司鹤羽失踪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和司鹤羽梦中的场景没多大的差别,司家那一战惨胜,说是惨胜,其实就是镇国将军去捡漏,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本来这一战镇国将军就是奔着抢功去的,他们早就到了,却迟迟的不去支援,直到司家军战到最后,姗姗来迟。 战报都写好了,就说十万司家军不敌惨败,镇国将军力挽狂澜一类的。 但没想到这一战关注的人实在多,民间有不少受过司家恩的有志之士,一路跟着司家军的步伐去参军。 消息比镇国将军的消息传回来得快,十万对三十万,本来就是以卵击石,但司家军硬生生的撑了十日。 镇国将军的人还没到,民间组织的人先到了,镇国将军的如意算盘打没了,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这场战役接过来。 但因为他们来得太晚,早在民间组织的人到时,司家军的十万大军,就死绝了。 民间组织的人只来得及给司家军的所有人收尸。 何等惨烈的一战,最后却靠着司家军的威名胜了。 但司家军,司将军他们却再也回不来了。 举国同悲,皇上再是不满,却还是忌惮百姓的力量,这也不怪皇上一直把司家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实在是百姓只知司家,不知皇家啊。 司家军一直在外征战,威名赫赫,皇上如何能够容许有人的威严凌驾于他之上呢? 但这一战,司家军没了,百姓悲痛,民间不少富商自发的给司家建造陵墓,征集有志之士,将司家军全体运送回来。 他们是为大晋死的,是为大晋的百姓死的。 而今日,就是司靖国一家下葬之日。 皇上临了临了也算是想通了一点,司家人都死绝了,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自然死后愿意给司家一点荣光,倒也没不让民间富商修建陵墓。 还借着司家的战功,赐封了司家一个威远侯,算是沿用了司靖国的威远将军。 何等的可笑! 司鹤羽捂着脸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听着堂叔公说的种种,司鹤羽想要问一问太爷爷,当初和开国皇帝一起开疆拓土建立大晋之时,明明他更有机会坐上皇位,却还是力挺了好兄弟上位。 此刻后悔么? 后悔不坐皇位,现如今司家死得只剩他一个,而他做了男君,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对女人有反应,或许连血脉都留不下来了。 真的不会后悔么? 司鹤羽想着想着又觉得好笑,这就是司家坚守的,守护的,拥戴的…… 心脏疼得发颤,看啊!哪怕到了今日,父亲兄长下葬之日,他却无法在他们的面前披麻戴孝。 无法尽人子,人弟的职责。 何等可笑啊。 这就是司家坚守了几代人的大晋啊,却容不下小小的一个司家人! 司鹤羽脑袋抽着疼,却还是强撑着:“堂叔公,我能去守灵么?” 堂叔公一心想要保住司鹤羽的命,本意是尽快送司鹤羽走,不管去哪都行,但绝对不能够留在晋城。 皇上对司家忌惮太深,他们这一支不善权谋,也不会利用人心,赐封威远侯以后,皇上送了不少人进来。 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好法子把人给弄出去,只能捏着头皮认了,好在皇上也要做给天下百姓看,司家是忠臣,还是个为大晋死绝了的忠臣。 没有哪个奴仆敢骑到司家人的头上来,百姓们自发的到威远侯府来祭奠,那么多人看着,他们的日子倒也不是很难过。 但还是不敢让司鹤羽留在这。 看司鹤羽的样子,不让他守灵,不让他祭奠又行不通。 为了司鹤羽的小命,堂叔公还是狠了心:“小鹤,你必须尽快离开,晋城你待着不安全。” 司鹤羽何尝不知道呢?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堂叔公他们还冒着被皇上发现的危险将他带回家。 这恩,司鹤羽承的,但…… 司鹤羽顿了顿,对着堂叔公跪下磕头:“多谢堂叔公。” 不让他去守灵,他就在房里守,心中有他们,哪里都可以守,司鹤羽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因为他这个麻烦一旦暴露,那就是灭顶之灾。 司家人几乎都要死绝了,能留下一支也是好的。 第207章 司鹤羽准备离开 入夜,司鹤羽被秘密送到了东院的厢房里,这里一直没什么人住,堂叔公亲力亲为,司鹤羽的一切都不让人假手于人。 因为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帮忙,所以堂叔公只能找人去联系,还不敢说要送走的人是司鹤羽,只说自己有个小辈要去南方。 让人带过去。 司鹤羽一直在房内不曾出门半步,一遍一遍的跪着抄写佛经,他没有办法到灵堂给家里人守灵。 却也没法放任自己在父亲母亲兄长他们下葬的日子里,独自享乐。 夜里,院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司鹤羽谨慎的朝外看了一眼,下一刻,堂叔公拿着食盒走进来,看到司鹤羽跪着抄写佛经,悲从中来,但却不知能说什么劝慰的话。 本来就还是孩子,现在却要经历这些,所有家人都没了,司鹤羽被迫成长,还要独自撑起司家的门楣。 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司鹤羽要么改名,要么改姓,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用司鹤羽这个名字了。 堂叔公把托人弄好的路引和身份牌给司鹤羽:“我让人带你出城,但具体要去哪,小鹤,你别告诉我们任何人,不管怎么样,好好的活着。” 司鹤羽看着食盒里托着的银票和珠宝首饰,堂叔公家本就不是勋贵之家,家里虽然小有薄产,但这么多的银票和珠宝首饰。 一看就知道是拿出了家里的积蓄,司鹤羽怎么可能会收,司鹤羽跪在地上给堂叔公磕头:“堂叔公,我不能收这些,我会活下去的,替我爹爹,母亲,兄长活下去,替司家人活下去。” 堂叔公悲痛的抚了抚司鹤羽的头发,入手的质感有些硬,没太放在心上,只以为司鹤羽的头发硬。 想着,堂叔公搀扶起司鹤羽:“我安排好了人,今夜可以让你去给他们上炷香。” 闻言,司鹤羽的眼眶一红:“多谢堂叔公。” 堂叔公也不知是悲还是怨:“谢?该大晋谢司家人,该整个天下谢司家人,不该你谢,我们之所以能好好的活着,都是有司家在前方保家卫国啊。” 司鹤羽别开脸,这个话题他已经没法再说了,手指捏成拳头,双眼猩红,他要报仇…… 许是看出了司鹤羽的悲愤,堂叔公大手轻拍司鹤羽的肩膀:“小鹤,你知道一个王朝更迭,皇权更替会死多少人么?” “你知道一个动荡的王朝,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会有多少人失去亲人么?” 司鹤羽哽咽着:“那我就什么都不做么?送葬不行,上香不行,连用司鹤羽这个名字活着都不行,堂叔公,我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好,但我要怎么办呢?我已经家破人亡了。” “就因为他的猜疑,他昏庸无能自负……” 眼看司鹤羽越说越放肆,堂叔公没忍住,厉声道:“司鹤羽!” 司鹤羽闭上嘴巴,但上下抖动的嘴唇,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这两天天天抄写佛经,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但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他的亲人都没有了,他的爹爹,兄长,母亲,嫂子,甚至只有十几岁的侄子,还有司家的仆从,那些追随司家的将士们…… 堂叔公没有多言,他从司鹤羽小时候的时候就知道,司鹤羽很聪明,他会想通的。 “民间富商筹集了很多钱财,虽然人死如灯灭,但到底能让他们死后过得很好,所以小鹤,不要在意这些,去过你自己的生活,连带着所有司家人一起,好么?” 他们是躲不了了,皇家的人会一直看着他们这些还活着的司家人,他们永远不可能放心,但司鹤羽在世人的眼中,早就在和宁丹成婚的当天就死了,也是好事。 雨声淅沥,司鹤羽抬眸,又是一个雨夜,微微叹了口气,跟在堂叔公的身后朝着灵堂走去。 他是真的想要颠覆了这个大晋,颠覆了这个王朝,但是司家人用命来守护的,不是这个王朝啊,是大晋的百姓啊。 不让鞑子的铁蹄践踏百姓的庄稼,不让鞑子的铁刀砍向百姓。 他们做到了,死后被世人拥护,百姓自发的为司家人守灵奔丧,所以皇上才忌惮啊,司家威严甚重。 若是司鹤羽真的做了什么事,那所有人都不会记得司家守护百姓,他们只会记住司家那个乱臣贼子。 司家世世代代的清明,就会被后人口诛笔伐。 灵堂安静,只有悉悉索索的蜡烛燃烧声,司鹤羽看着越来越多牌位的司家祠堂,密密麻麻的,有多少是死在战场上的,司鹤羽已经数不清了。 忍着眼泪跪地叩拜:“爹爹,娘亲,哥哥,嫂子……我,我会好好活着的,不辜负你们的期望,我会看着这个王朝,我会看着他的。” 这个他,很明显就是当今圣上,哪怕他昏庸无能自负,但只要他在位一天,没有做出迫害百姓的事,司鹤羽就不会做什么。 但一旦他做出有损百姓的事情,司鹤羽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颠覆了这个朝代! 堂叔公也没法把府内所有的下人支开太久,司鹤羽上完香就被送回东院去了。 浑浑噩噩的坐在床边,司鹤羽躺不下去,这两天脑袋一直抽着疼,司鹤羽知道自己应该是染了风寒,从威远将军府出来后就一直断断续续的,但司鹤羽还是躺不下去。 只要待在晋城,司鹤羽的心就一直是吊着的,只有出了城,司鹤羽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了。 抬眸看到放在桌上的东西,司鹤羽缓步走过去,后院的大狗汪汪汪的叫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夜的雨太大,连狗都有些神神叨叨的了。 桌上放着银票路引和身份牌,司鹤羽把路引和身份牌贴身放着,堂叔公说明日夜里就会送他走。 这么多的钱银司鹤羽自然不可能拿走,随手在那堆珠宝首饰里挑选了两样,然后拿了一张价值一百两的银票。 够了,他有手有脚有脑子,这些就够了,饿不死就成了。 脑袋还是抽抽的疼着,司鹤羽往床边走,险些跌倒,刚扶稳,院子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司鹤羽反身转回去捏着簪子在手里,警惕的看着门口。 第208章 团团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司鹤羽浑身肌肉紧绷,手里的簪子险些要刺出去。 待看清来人,提着的那口气骤然松了:“堂叔公,这是怎么了?” 堂叔公还没说话,堂叔公身后传来一声颤颤巍巍的声音,似惊奇,似喜悦:“小公子?” 略略有些耳熟的声音让司鹤羽猛的睁大眼睛,堂叔公让开身子,司鹤羽死死的盯着来人,待看清来人,司鹤羽急切的走到那人的面前:“陆征!” 直到到了近前,司鹤羽才看到陆征浑身破破烂烂,身上鲜血淋漓,但伤口却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流着脓血,甚至还泛着恶臭。 再一看,陆征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司鹤羽瞳孔微缩:“你……你怎么会在这?” 陆征突然笑了:“小公子还活着,小公子还活着就好,真好。” 说完,陆征猛的跌跪在地上,司鹤羽连忙去搀扶,陆征手上的力气松懈,襁褓里露出一张小小的脸蛋,司鹤羽惊呼:“这是……” 陆征一只手死死的攥着司鹤羽的手臂,一只手把怀里的襁褓塞到司鹤羽的怀里,司鹤羽连忙手忙脚乱的接过:“这是少将军的孩子。” 司鹤羽越发的惊讶:“这是哥哥的孩子?” 陆征有些脱力的点头,堂叔公也走了过来,忙要把陆征扶起来:“快,躺床上去,大夫马上就到了。” 陆征摇了摇头,声音都开始飘忽:“不必了,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我终是不负少将军和将军所托,把小少爷送回来了。” 说着,陆征就要往地上缩,司鹤羽双手抱着孩子,只能侧身用身体去挡着陆征往地上滑的身子:“陆征!陆征!” 堂叔公到底是年纪大了,陆征太过于高大,堂叔公根本就没办法扶住他,司鹤羽只得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的孩子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伸手去扶陆征,这一摸只摸到一手的粘腻,陆征身上烫得惊人,但却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司鹤羽和堂叔公联手把陆征放到了床上,司鹤羽连忙解开陆征的衣服,这一袒露,司鹤羽和堂叔公都沉默了。 陆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腰腹上甚至还缠着纱布,但一解开纱布,那道几乎是横跨了整个腰腹的伤口实在是令人心惊。 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处理过,只是随意的用纱布缠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置。 司鹤羽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陆征在哥哥手底下做事,是哥哥的心腹。 堂叔公到底年纪大,经历得多,出门去打了热水进来,司鹤羽连忙给陆征擦拭,陆征缓缓的张开眼睛,精神突然好了不少。 司鹤羽的心里一紧。 却听到陆征开始讲话,像是在交代后事:“孩子已经一岁多了,是在战场生的,但一直都没有取名字,少将军说等打了胜仗回来的时候取,所以只叫他团团,团团圆圆的团团。” 司鹤羽握着陆征的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陆征,你别说话,别说话……” 陆征摇头:“团团是在晋元三十二年七月初七生的,是乞巧节生的。” 司鹤羽这两天本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了,这会却还是忍不住眼泪。 “我们都以为这是司家唯一的血脉了,小公子,你还活着,真好,团团就交给你了,司家也交给你了,替司家活下去,替司家军活下去。” 司鹤羽看了看被堂叔公抱着的孩子,不敢相信陆征是怎么把孩子从战场上带到晋城来的,带着这么严重的伤。 “将军说,司家人顶天立地,是保家卫国的……”说着,陆征轻笑了一声:“小公子,我陆征无父无母,是司家收养了我,是将军教导我,许我一身本事,我陆征死而无憾,司家军死而无憾!” 司鹤羽不知说什么,司家军是一种信仰。 陆征的瞳孔开始涣散,手也不自觉的往下掉,司鹤羽一度快要抓不住:“将军!少将军!我陆征不负所托!” …… 司鹤羽扑在陆征的身上泣不成声,这两天,他经历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经历的生死,看着熟悉亲密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司鹤羽情绪已经绷不住了。 他真的要崩溃了,司鹤羽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大夫到的时候,陆征已经没了生息,那满身鲜血灼痛了司鹤羽的眼睛,司鹤羽只能一遍一遍的给陆征擦着身子。 司家军是干干净净去的,他要让陆征干干净净的离开。 堂叔公抱着团团给大夫看,陆征怕团团在路上哭闹,喂了少许的安神药,倒不是很大的问题,看着只有一岁多的团团。 司鹤羽第一次体会到无力,以后…… 以后就只有他和团团相依为命了。 堂叔公安排人将陆征带走了,司鹤羽跪着再次感谢,只求堂叔公将陆征埋在司将军陵墓旁边。 陆征是父亲捡的,却也是跟着司鹤山一起长大的。 团团是在午时左右醒过来的,一醒过来,看到司鹤羽不哭不闹,司鹤羽慌了一瞬,看着团团眨巴眨巴眼睛,司鹤羽轻声道:“团团……” 不过一岁多的小崽子,又能知道什么呢? 司鹤羽看到团团和兄长相似的眉眼,别开脸眼泪就掉了下来,虽然大夫说了团团没事,但司鹤羽还是有些不放心,正要起身去找大夫。 一只小小软软的手轻轻的擦过司鹤羽的脸,脸上的眼泪被擦掉了,团团仰着头看着面前眉眼温柔的小公子,奶声奶气道:“不……哭哭……” 司鹤羽瞬间泪奔,这几天,他绝望崩溃,整个人颓丧到恨不得撞死在父亲的棺木旁,和司家人一并走了。 提着的那口气也只是想着至少要让父亲他们入土为安,看着他们入土为安。 直到陆征送来了团团,司鹤羽不知道陆征一路上经历了多少,但他带来了司家的希望,团团是司家的希望,又何尝不是司鹤羽的希望呢? 司鹤羽抱着团团,轻声呢喃:“哥哥,我会照顾好团团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团团的。” 直到这会,司鹤羽才恍惚的想起了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人,时空的错位,让他连想人都不敢想。 第209章 商重城再度作死 南城念诗科技园区 沈观南和庄南澈一路乘着电梯上楼,顾畅站在前方目不斜视,沈观南看了一眼顾畅,啧了一声,顾畅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庄南澈看了看沈观南,觉得这人莫不是发神经了,啧什么啧? 沈观南不想看白痴,往前走了一步:“你们商总这几天吃得好么?” 顾畅微微颔首回答问题:“还是老样子,沈先生。” 沈观南顺势就拍了一下顾畅的肩膀,手却不从顾畅的肩膀上拿下来,搭着:“小鹤还是没消息?” 顾畅再度颔首,电梯空间不大,但顾畅还是后撤了一步,不动声色的让沈观南的手没有着力点:“没有。” 沈观南顺势往前一步想要靠近,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顾畅抬手:“沈先生,庄先生,商总在等你们了。” 说着,顾畅随手挡住电梯门让沈观南和庄南澈出去,庄南澈蹙了蹙眉头,和沈观南咬耳朵:“我觉得你怪怪的。” 沈观南挑了挑眉头,觉得这货终于是开窍了? 庄南澈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看了看跟在两人身后的顾畅,又看了看沈观南:“你要挖老商的墙角?” 沈观南一脚踹过去:“滚!” 顾畅跟在身后,明明八面玲珑的人,此刻没有任何的反应,好似刚刚庄南澈调侃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看到熟悉的办公室门,饶是沈观南和庄南澈此刻也不免叹了口气:“再找不到人,老商会不会疯?” 庄南澈也收起插科打诨的心思:“谁知道呢?他三天去一趟灵隐寺,圈子里都在传念诗老总要给死去的爱人借尸还魂什么的了。” 司鹤羽离开一年,最开始大家还抱着希望,但不管是哪里都没有找到司鹤羽的身影,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 到现在,还在找的只有商时序和司家的人了。 谁劝也不听。 两人推开门,商时序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明明距离上一次见到商时序不过短短一个星期,两个人都感觉商时序又瘦了。 自从司鹤羽失踪了以后,商时序没日没夜的待在公司,基本上没怎么回过别墅,不停的找人,自己的身体没有照顾过。 周姥爷周姥姥劝了没用,甚至国外的舅舅也特意回来劝了,也没有用,全世界大概只有商时序和司云锦不相信司鹤羽死了。 甚至商时序不知道怎么的,开始对大晋这个朝代的事很感兴趣,正史野史翻来覆去的不知道找些什么,都说他魔怔了。 两人都不好说什么,商家的都是疯子。 是的,商家的都是疯子,两人这次来也是因为商时坤和商时安又吞了商重城两家子公司,隔着牙吞的。 自从司鹤羽失踪了以后,疯魔的不止商时序,连带着商重城最后认回来的商时安也一并疯了,不知道怎么的,开始疯狂的针对商重城的产业。 短短一年,商重城损失了十几家公司,一度到了找人把商时安撞进医院的地步,但商时安是疯的,和商时序一脉相承的疯,就是在医院吊着水也要给商重城使绊子。 商家继商时序之后,又出了个小疯子商时安,这是南城不少人都知道的事,商时安还不受控,就听商时序的话,谁来也不好使,只听商时序的。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连商时坤也开始和商重城作对,然后商时坤和商时安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勾结在一起了,商重城今年可谓是腹背受敌。 自家的几个孩子不内斗了,都开始来斗他了。 沈观南和庄南澈帮商时安把握着大方向,商时序跟在后面扫尾,商时坤是替罪羊,商时安是先锋。 商重城感觉自己都要招架不住了。 说来这事还是商重城自己招惹的。 司鹤羽失踪三个月不到,商重城就如当初逼着商时序娶司鹤羽一样,再次给商时序安排联姻对象。 本以为商时序还会和第一次一样妥协,结果没过几天那个联姻对象家就直接损失了几个亿。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带着联姻对象到商时序的别墅给司鹤羽布置灵堂,还是带着那个耀武扬威的联姻对象。 那联姻对象把自己当商家的女主人,带着人不管不顾的就要把别墅里司鹤羽的东西给弄走,甚至打伤了冯婶和沈伯。 商时序和商时安接到消息的时候,司鹤羽二楼书房的门险些都被打开了。 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商重城给的勇气还是梁静茹给的勇气,商时序面还没见到呢,就该自称女主人了。 然后商时序和商时安就暴走了,那女人当场就被扣在了别墅了,跪在司鹤羽的书房门口磕了几十个头,自家的生意在几天被恶意抢占,股价开始暴跌,市值蒸发上百亿。 那是商时序第一次打女人,他向来自诩是绅士,不打女人,那是第一次打女人,一个耳光过去,那女人据说左边耳膜穿孔,直到现在都听不见。 然后就是商时序和商时安联手开始针对商重城,到现在商时序和商时安给商重城使的绊子让商重城自顾不暇。 听到风声的几家打商时序主意的人,自此销声匿迹,甚至没谁敢说司鹤羽死,只敢说失踪,若是哪家嘴炮说司鹤羽死了,一旦被商时序和商时安这两大小疯子知道,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干! 商时安相信司鹤羽没有死,自司鹤羽失踪后,想起司鹤羽培养他的原因就是拿下商氏,然后秉持着司鹤羽的教导,力求用最快最毒最狠的方式让商重城嗝屁! 省的一天天的跑来膈应他们。 沈观南手里还提着个食盒,顺手放到了办公桌上:“我妈给你做的,尝尝。” 商时序抬眸,久未有表情的脸部哪还有司鹤羽在时的温润,冷得冻人:“谢谢。” 沈观南摆摆手,想起了什么:“今天还要去灵隐寺?” 商时序萎顿了一下,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主持说心诚则灵,所以他三天就去一趟,每次去都跪一个小时,只有一个愿望,司鹤羽回家。 第210章 司鹤羽是司云锦老老老老老祖宗 堂叔公给司鹤羽拿来了小孩子专门穿的衣服,司鹤羽笨手笨脚的给团团换上,到底没有带过小孩,司鹤羽不会,但很尽力的在学。 团团很乖,许是血缘的关系,也很黏司鹤羽。 堂叔公在一旁叮嘱着:“天黑了以后就送你们出城,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司鹤羽抿抿唇,最终还是点点头,抱着团团心里难过,终归还是要离开这里了,司鹤羽旁的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万一他又回到现代去了团团要怎么办? 他的离开和回来都毫无规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可能把团团带走,当然,司鹤羽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得去。 但每每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商时序,没了父亲,母亲和哥哥,司鹤羽感觉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堂叔公怕引起旁人的怀疑,不敢在东院待太久,团团颤颤巍巍的在屋里走着,到底才一岁多一点,走路还不是十分的稳当。 司鹤羽不知道团团的性格是不是就是这样安静乖巧的,他才一岁多,司鹤羽虽然没有带过小孩,但到底是见过的。 一岁多的孩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哪会像团团这般安静乖巧。 其实司鹤羽一点都没有想错,陆征带着团团一路回晋城,遭遇了好几次刺杀,团团一开始哭闹,嚎叫,到后来在陆征的怀里不再吭声。 不过一岁多的孩子被吓怕了,所以变得十分的安静。 眼看团团小短腿迈过门槛,司鹤羽连忙跟过去牵住团团的小手:“团团……” “二……苏……” 司鹤羽莞尔,哪怕心里再难过不适,也不想让团团看出来。 东院旁边就是祠堂,团团迈着小短腿往外走,司鹤羽谨慎的往外看,确认没人才带着团团在这里随意的走走。 好在东院没人住,所以这里也没有什么人进出。 两个人缓步迈进祠堂,司鹤羽一眼看到祠堂的牌位,愣了愣,牵过团团,咬着下唇抱住团团:“团团,跪下磕个头。” 团团歪着脑袋不理解司鹤羽的意思,司鹤羽只能将团团放到蒲团上,让团团学着他的动作。 团团咯咯咯的笑,小孩不懂愁滋味,连跪都跪得晃晃悠悠。 一阵微风吹过,摆在祭台旁的族谱被吹开,司鹤羽吸了吸鼻子,强压下那阵难过,走上前在族谱那站住。 是司家的族谱,战死的,病死的,老死的…… 还有关于下一代的名字排行。 司鹤羽的手轻抚过族谱,还是没由来的一阵难过,因为他的名字和团团的名字都没有出现在司家的族谱上。 他是嫁出去的男君,而团团则是不为外人知的,团团是在阵前生的,为了瞒住外人,嫂子月份大的时候就缠住了肚子。 就是怕有人知道司家还有漏网之鱼。 司鹤羽将族谱放好,抱着团团正要离开,一阵大风从外面吹进来,屋内的蜡烛晃晃悠悠的,像是随时都会灭。 司鹤羽忙遮住团团的小脸,低头躲风的瞬间看到了司家族谱的后几页,那是司家给小辈取的字辈。 像他们这一辈是鹤字辈,家中他们这一辈取的就是司鹤…… 而后面则是司家的后代字辈,司鹤羽惊讶的看着族谱的后面好几页。 心头的震动不可言说,原来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有迹可循的,司鹤羽看到了远字辈后是云字辈。 所以他被司云锦捡回家是命中注定的? 司云锦竟然是司家的后人,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司鹤羽惊讶之余又感觉是命中注定。 …… 商时序从灵隐寺下山,还没到车里,就接到了司云锦的电话,商时序蹙了蹙眉头,他在灵隐寺的那几个小时一直都是不准任何人打扰的。 司云锦怎么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喂,怎么了?” 司云锦的声音都在颤抖:“我……我找到小鹤的踪迹了。” 商时序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说什么?” 司云锦手里捧着个破旧的书本,一看就知道是老物件的那种,但还是保护得很好,司云锦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好还是不好,但有这个总归可以证明司鹤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们臆想出来的。 商时序飞快的打开车门:“我马上过来找你。” 司云锦在电话那头摇摇头,想起商时序看不到,连忙道:“不不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商时序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感觉心脏跳得砰砰砰的,满脑子都是有司鹤羽的踪迹。 司云锦知道商时序着急,长话短说:“我手里拿着司家的族谱。” 商时序眉头蹙得紧紧的:“什么意思?” “我和我爸回老宅祭祖,无意翻到了司家的族谱。族谱上面有他的名字。” “你开什么玩笑!” “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司鹤羽,司鹤山,都是司靖国的儿子,我只听老一辈的口口相传过一些消息,说司家祖上曾经出过几个将军,几百年前的事了,很多东西都没有留下来,这族谱都不知道转过几次手了,但确定是司鹤羽的名字。” “会不会是巧合?”商时序还是觉得不可能,那按照司云锦的意思,司鹤羽是他的老老老老祖宗了。 “真的,我已经侧面问过好多长辈了。” “等着,我现在来找你。” 商时序也懒得听司云锦这么荒谬的言论了,什么都还是需要看到了才能够证明司云锦所言非虚。 族谱是一个宗族很重要的东西,司云锦根本拿不出祠堂,只能把族谱一页页的照下来,很厚的一本。 毕竟一代一代的传下来,还有主支旁支分支什么的,按族谱上面显示的,司鹤羽和司鹤山就是他们那一支最后的两人了,他们之后就没有再有后代。 然后根据那族谱上面的推断,司鹤羽是当时最显赫的司家主支的,而后就是旁支,然后旁支再有后代,他们都是旁支的旁支后代了。 要真是司家最显赫的那一支传下来,也就是司鹤山和司鹤羽他们那一支,经历百年,司家也会比现在好上不少。 第211章 消亡 “你看这里,司鹤羽,司鹤山,司靖国……” “听司家的老辈子说,我们司家祖上也曾经出过几位将军,还跟什么皇帝一起闯过天下。” 说着,司云锦又把城北的博物馆宣传册给拿了出来:“你看这把剑,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也曾说这可能是大晋司家将军的剑,只是这将军到底叫什么不得而知。” “不过不是好多专家曾经说过,南城可能是曾经大晋的国都晋城么?” 商时序觉得司云锦颠三倒四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司云锦指着宣传册上司鹤羽和博物馆剑的那个合影:“这个合影,我之前有问过陈鑫,他说司鹤羽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很难过很难过,那种难过连他那么神经大条的男人都感觉到了。” 商时序愣了一瞬。 “所以……” “所以小鹤会不会是看到了他熟悉的东西所以那么难过,那我们做个假设,假设小鹤真的是我祖上的这个司鹤羽。” 商时序抱手看着司云锦,慢慢的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城南的那个陵墓最近传出了点消息,说是大晋的某位将军的。” 司云锦点头,这个消息他也是才收到的,主要是自从怀疑司鹤羽可能不是他们这里的人,两个人就格外关注这些历史。 商时序抿抿唇:“上次小鹤晕倒,就是在城南的地皮上,后来他去博物馆,也是我说姥爷曾经听人说南城可能是大晋的国都。” 司云锦眨眨眼,有些消息他知道得不准确。 商时序却猛的站了起来:“所以他对看到那柄剑才会那么难过。”说着,商时序猛的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扑到司云锦的面前:“还有,小鹤失踪的那天,城南的陵墓挖出了些东西,但因为没法直接进城,所以他们是走的小鹤失踪的那座山迂回的绕到城北去的。” 司云锦也站了起来:“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和大晋有关系的东西,有可能就是小鹤回来的契机?” 商时序直起身子在原地转圈,却有些踌躇的不知所措,虽然跨过空间距离,他是很想司鹤羽回来的,但司鹤羽那么想父亲母亲和哥哥,他…… 商时序只觉得自己心疼得不行,他很想司鹤羽,真的很想很想很想。 司云锦看商时序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忙绕过桌子去看人:“怎么了?” 商时序颓丧的坐在沙发上,猩红的双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司云锦:“他是不是不愿意回来?” 司云锦愣了一下:“不会的,他……”他怎么呢?司云锦说不出来了,他们在这边拼命的想要司云锦回来,但司云锦真的想要到这边来么? 他在那边是家世显赫的小公子,会想回到这里来么? 或者,司鹤羽想回来回不来呢? 司云锦正要劝慰,猛的想起了什么,又去翻族谱:“他……” 商时序不知道司云锦怎么会突然比他还难过,忙去看司云锦翻着的族谱照片:“怎么了?” “十八岁,司鹤羽死的时候,才十八岁。” 商时序懵了一下:“什么意思?” 司云锦颤抖着手指着族谱:“他们那一支是司家祖上最显赫的一支,但司鹤山和司云锦之后却没有后代,很明显是……” 司云锦没有接着说,但商时序懂了,在那个封建的朝代,一个显赫的家族,被灭门…… 任何一个显赫的家族突然悄无声息的消失,都和皇家有关,没有谁可以挑战至高无上的皇权。 一个他们都不想承认的事实突然就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了,他们一直都觉得司鹤羽可能是回去了,但他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点。 那就是大晋距现代几百年,司鹤羽本就是几百年前的人,早就已经消亡的人,他们觉得司鹤羽回去了,被留下来了。 但族谱上关于司鹤羽的记载,永永远远的停留在了司鹤羽十八岁的那一年。 所以司鹤羽是回去了?还是没回去? 然后在他那个年纪消亡了? 一年了,若是历史有任何的改变,族谱上面会有所变化,甚至历史上面也会有所变化,但是都没有,这族谱司云锦还特意问过老一辈的人。 每每讲起司家那显赫的一支,都是与有容焉的。 司鹤羽死在了大晋,死在了十八岁。 司云锦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司鹤羽的踪迹,但就是这个踪迹,确认了司鹤羽的消亡,早就应该认清的消亡。 商时序跌跌撞撞的从司家出来,顾畅正在车里处理文件,看到商时序失魂落魄的走出来,懵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见过商时序这个样子。 那种灵魂像是被抽干了的感觉,那种生无可恋的模样,顾畅第一次看到。 哪怕是司鹤羽失踪,商时序也一直是拧着一股劲一定要找到他,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兴冲冲的来,看起来是这一年来难得的高兴,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顾畅慌忙下车,一把将快要跌倒的商时序扶住,一抬眸,竟然看到商时序的鬓角有了几根白发。 顾畅心内震撼:“商总……” 商时序像是失了魂,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反应,顾畅忙和司机一起将商时序扶进车里:“去医院!” 车子蹿了出去。 商时序呆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睛没有聚焦,原来人难过到一定的程度是真的会头脑一片空白,仿佛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顾畅连看商时序几眼,终于还是不放心的给沈观南和庄南澈还有商时安打了电话,这一年,若说谁一直都陪着商时序找司鹤羽。 除了他,也就只有他们几个了。 顾畅不放心,摇了一下商时序:“商总。” 说着,顾畅侧头去看商时序,这一看连带着顾畅都觉得难过不已,商时序在哭,眼泪如流水般往下掉,但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好像他自己意识不到自己在哭一样。 整个人像是陷进了黑暗中,陷进了自己的世界,谁来都没有办法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他好像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第212章 坠崖 天像是被捅了个窟窿,大雨倾泻而下。 司鹤羽一只手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团团,一只手扶着马车,车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公子坐稳了。” 说着,车夫猛甩马鞭,马车后面传来哒哒哒的马车声,乘着雨幕飞快的逼近马车:“站住!” 司鹤羽深呼吸一口气,他们刚出城就被人盯上了,司鹤羽不知道身后追他们的黑衣人是什么人。 因为黑衣人似乎也不确定他的身份,堂叔公为防意外,出城时是四辆马车一起出的,然后出城以后再分开。 但现在想来,怕是皇上一直都在监视威远侯府,但凡是从威远侯府出去的马车,都会遭到盘查和监视。 只要他们被抓住,威远侯府绝对脱不了干系,甚至会被迁怒,司鹤羽不能冒险把堂叔公一家给牵扯进来。 团团两只小手死死的攥着司鹤羽的衣襟,两只眼睛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小声的抽泣着,外面电闪雷鸣,司鹤羽甚至腾不出一只手来给团团捂耳朵。 “别怕,别怕……”司鹤羽内心悲愤,真要这般赶尽杀绝么? 真就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们留么? 老天! 你就这般看不惯我司家人么? 想到此,司鹤羽捏紧了手里的匕首,他们身上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若是真的被抓住,为了不让堂叔公一家暴露,也为了不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司鹤羽闭了闭眼睛,真被抓住,他只有往自己的脸上划几刀了,反正在世人的眼中,威远将军的嫡幼子早在两年半前就已经身死。 马车猛的压过大石头,司鹤羽一个不察,身子猛的往前冲去,堪堪稳住身形,就看到路边竟是悬崖。 这里的路到底不是官道,路面泥泞,别说马车了,马也不好骑乘。 司鹤羽正要撩开帘子往后看,刚撩开帘子,砰的一声,车壁上就被甩了一根玄铁九爪,司鹤羽瞳孔一缩,顾不得许多,只知道不能伤及无辜之人,大吼:“快跳车!” 车夫还来不及多想,司鹤羽直接一脚将车夫踹下了马车,下一刻,马车砰的一声腾飞起来,车顶瞬间消失。 司鹤羽双手抱住团团,将孩子的头死死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砰的一声,整个人往外跌去,直直的掉下悬崖。 车夫翻滚几圈,也跌到了悬崖下,刚好落在一个平台昏了过去。 司鹤羽瞳孔一缩,一只手抱住团团,一只手拼命想要攥住悬崖上的藤曼,但许是雨水的浸润,藤曼实在过于湿滑。 整个人重重的撞在了崖壁上,团团哭了一声突然失声,竟是吓得哭不出声音来了。 砰砰砰的司鹤羽不停的撞在崖壁上,只能紧紧的抱住团团,护着他的脑袋不被撞到。 雨水重重的击打在他的面部,司鹤羽眼睛一闭:“父亲,母亲,兄长,我带着团团来找你们了。” 耳边只有雨声和风声的混合,司鹤羽眼角缓缓的流过热泪,想起了那个傲娇却又一直护着他,疼他宠他的商时序。 喃喃道:“时序,对不起。” …… 嗡嗡嗡…… 雨水冲刷,司鹤羽踉跄着往外走了两步,手里条件反射的紧紧抱住了什么,滚烫的触感让司鹤羽瞬间回神,一低头看到团团紧闭的双眼和通红的小脸。 司鹤羽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外走,疑惑了一瞬,他不是摔下了悬崖么? 怎么…… 司鹤羽惊讶的四处看,抬头就看到了一块巨大的led显示屏,屏幕上赫然是他的面容。 他……他这是又回到现代来了?而且还把团团给带回来了? 来不及多想,司鹤羽慌乱的找了一处房檐避雨,他在现代?对面商场的led显示屏上还有他的样子,所以他是回到了那个有商时序的地方了? 但此刻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怀里的团团浑身滚烫,雨夜追逐,又是摔下马车,又是掉下悬崖的,依稀记得团团哭到失声。 脑海里回忆起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司鹤羽也顾不得其它,看着路边三三两两避雨回家的人群,随意慌乱的拉住了一个年轻男人:“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借我一下手机,打个电话么?” 男人被拉住很是不耐烦,扭头一眼就看到司鹤羽通红的双眸,那张精彩绝艳的脸哪怕是被雨淋得有些狼狈,却丝毫不显颓废,反倒是显出一种别样的美来。 再低头看到男人怀中满脸通红的孩子,惊讶了一声:“呀,这孩子生病了么?” 司鹤羽都快要急哭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找商时序,他和团团都没有身份证明,身上连钱都没有,打车都没有办法打。 “手机,先生,可以借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么?” 男人看了一眼司鹤羽,哪怕怀疑司鹤羽是骗子,但想想借用手机也不是多大的问题,更何况那孩子的状况看起来也实在是不好。 把手机解锁后递给司鹤羽,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司鹤羽紧绷的心像是终于缓和了一些。 等待接听的时间,男人看了看司鹤羽,又看了看司鹤羽怀里的孩子,有些后悔的想,也不知道是多不负责,孩子都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带着孩子玩cos,不负责任。 不过人长得倒是好看。 …… 南城康盛医院 沈观南和庄南澈看着商时序不吃不喝两天了,也不讲话,就呆呆的,两个人拼了命的和他说话,但商时序就像是感觉不到外界,就呆呆的坐在病床上。 两个人都要急死了,这两天看着商时序瘦得没个人样,真怕这人就这么把自己给折腾死了,也再一次感受到司鹤羽在商时序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重要了。 公司的事虽说有他们和商时安,但商时序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医生那边也给不出个准确的病情来,这两天也只能给人打营养针保证基本的营养。 沈观南正要和顾畅说商时序的事,商时序的电话猛的响起,顾畅只得对着沈观南点了点头,沈观南也只能让顾畅先接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司鹤羽的声音瞬间就带上了哭腔,委屈得不行:“时序……” 第213章 团团发烧 砰的一声,电话那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沈观南和庄南澈同时看向顾畅,要知道这人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性子,怎么接了个电话竟还把手机给摔了。 顾畅几乎是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手机,他只是太激动了,那耳熟的声音,那真的是司鹤羽的声音? 顾不得其它,沈观南和庄南澈看着顾畅跪地找手机的样子,那慌乱的模样也让人心生异样。 司鹤羽听着耳边空旷的声音,拿起手机再也忍不住哭腔,咬着下唇又喊了一声:“时序……” 顾畅刚把手机凑近耳边,又再度听到了司鹤羽的声音,不是做梦,不是幻听,真的是商时序。 举着手机对着正茫茫然呆坐在床上给的商时序大喊一声:“是司先生!商总!是司先生!”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商时序头猛的抬了起来,眸光锐利像是一柄剑一般的射向顾畅手里的手机。 顾畅往前两步,商时序等不及的撑着身子就坐了起来,顾不得手上还扎着针,生生把输液架都给弄倒了。 沈观南和庄南澈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卧槽!” 商时序迫不及待的把手机贴近耳边:“小鹤?是小鹤么?你在哪?你在哪?” 司鹤羽眨着眼睛不停的哭,怀里的团团也不停的掉眼泪,司鹤羽急得眼泪不停的掉,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听到商时序的声音,没想到还能够再见到商时序。 但怀里的团团还病着,司鹤羽哽咽着:“时序,是我,我是司鹤羽。” 商时序掐着手机的手紧紧的用力,像是怕手机消失不见一般,青筋四起,连带着针管里血都回流了也不管。 顾畅连忙按响床头的铃,看样子商时序应该马上就要离开了。 商时序听着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和紧张:“在哪?你在哪?”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难以抑制的激动让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司鹤羽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能回头看向借他手机的男人:“请问这里是哪里?” 男人看向司鹤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城南承望大街……”然后看了看对面的商场:“广发商场对面的四季酒店。” 司鹤羽重复了一遍,商时序一把扯下手上的针头,血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下一秒商时序直接掀开被子不管不顾的就跑了出去。 沈观南和庄南澈跟在后面,一边叫一边追了出去,顾畅眼疾手快的把床头的外套拿起,也追了出去,就商时序现在的情况,哪可能会让他开车什么的。 几个人也顾不得其它,纷纷追了出去。 康盛医院不在城南,又下着雨,开车过去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电话已经被挂了,商时序有些恍惚的盯着手机,担心自己刚刚听到的是幻觉。 再度打了刚刚的电话,接电话的却不是司鹤羽了,商时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是谁?” 男人看了看手机,好像是刚刚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我就是个路人,手机是我刚刚借给那个人的,他就在四季酒店门口等着呢。” 商时序心像是落了下来,诚恳的说了一声:“谢谢,等我找到人会付酬劳的。” 男人没说什么,只把电话挂了,只当打电话的人在说笑,他就借个电话而已,算个什么好人好事? 直到第二天一早银行卡里收到了一百万,备注:酬劳。 男人都还是懵的,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司鹤羽乖乖的躲在房檐下,摸着团团的脑袋,这么大的雨,团团还发着热,司鹤羽身上没钱,但孩子一直这样也没办法,身后正好有一家药店。 先把退烧的东西拿了,人抵在这里,等商时序过来的时候再付钱应该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司鹤羽抱着团团往药店里面走,他很少生病,商时序那边也有专门的家庭医生,所以对于现代的药品针剂什么,司鹤羽实在是不了解。 抱着孩子刚进药店,门口机器就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司鹤羽愣了一瞬,欢迎光临?有些恍惚,回大晋不过十多天,却像是一辈子,这么机械化的声音让司鹤羽的心安定了不少,他终于是回来了。 看到司鹤羽抱着个孩子进来,两个人还穿着古装,店员懵了一瞬,但好在司鹤羽的面相实在面善,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店员走上来:“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司鹤羽不懂医,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买什么?最好的应该是去医院,但他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身上也没有钱。 但好在还是在现代待了一年,心内不像第一次在医院看到庄严和司云锦那般踌躇不安,只抱着孩子颠了颠:“孩子在发热……” 店员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姐,听着司鹤羽的话,低头就看到小手攥着司鹤羽衣襟,一张小脸烧得通红的团团:“哎呀,孩子这是发烧了?” 司鹤羽点点头,大姐忙到柜台处:“你该去医院的。” 司鹤羽垂眸没说话,以为那大姐是不想理他们。 若是可以去医院,他就去了,他现在身无分文,在这个什么都需要钱的时代,他拿不出来啊,对这里也完全不熟悉。 刚要抬头,就见那大姐拿着个耳温枪走了过来:“小孩子的退烧药不好随便吃的,体温不是很高就不需要吃药的。”说着,直接用耳温枪在团团的耳朵嘀了一声:“38.7°,有点高了,先买个退烧贴,还是去医院吧,小孩子的病可拖不得。” 听到退烧贴,司鹤羽忙点了点头:“行,先给孩子用退烧贴,我马上就带他去医院。” 大姐点点头,到柜台拿了小儿退烧贴出来,在电脑面前操作了一下:“24.5元一盒,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第一次赊账,司鹤羽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团团,哪怕再不好意思司鹤羽也要去赊。 第214章 好怕是梦 团团头上贴着退烧贴,司鹤羽身上披着件大花棉袄,两个人身上都还是湿哒哒的,但大姐也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司鹤羽了。 司鹤羽本以为赊账的过程会很困难,但大姐似乎认定司鹤羽绝对是个好人,在司鹤羽开口说能不能先把退烧贴给孩子用上,然后等他丈夫来了以后给钱的时候。 大姐只是狐疑的看了司鹤羽一眼,然后低头没说话,司鹤羽眼眶都急红了,正要开口的时候,大姐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用扫码枪扫了一下,直接把退烧贴撕开,然后让司鹤羽贴在团团的头上。 司鹤羽瞬间就哽咽了,回到大晋的时候千难万难,有堂叔公,有百姓,有很多人,让司鹤羽觉得父亲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百姓是相信他们的。 回到现代,有借他手机的好心人,还有只见第一次就为他花钱的好心大姐。 司鹤羽鞠躬感谢,正好有什么戳到了胸口,司鹤羽愣了一瞬,没想起这些呢? 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团团贴退烧贴,然后从胸前掏出了一根簪子来,这是当初准备离开的时候堂叔公拿来的那堆珠宝首饰里其中的一样。 放在现代,应该值好几百万吧? 毕竟当初他一个扳指好像就值五百万了,这簪子虽然不至于有玉扳指那么贵,但这做工什么的,要是鉴定是古董,出自大晋,应该也会值个好几百万。 司鹤羽忙把手里的簪子递到大姐的面前:“大姐,这是谢礼,感谢您相信我,还替我买单。” 大姐低头看了一眼,嚯,这玩意儿一看就值钱啊,但大姐没收,十分的坚定的推拒了,她就是看小朋友烧得满脸通红看起来很不好,而且面前这长相乖软的青年也十分的合眼缘,二十多块钱的东西,又不是多贵。 想到此,忙把簪子推给司鹤羽,这一推就摸到了司鹤羽和团团身上的衣服都湿哒哒的:“哎呀,你们身上怎么都是湿的?” 大姐急得什么似的,但她又没有适合司鹤羽他们穿的衣服,只能拿出自己的大花棉袄包在团团和司鹤羽的身上:“你丈夫什么时候到啊?怎么下这么大的雨,让你们俩在外面晃,还穿得这么……” 好吧,大姐不懂,大姐不乱说,不然高低要说一句好看是好看,但都什么玩意儿? 司鹤羽笑笑:“他……他马上就到。” 说着,店里又进了人,这会毕竟是晚上,又下着雨,所以没什么人,只有大姐一个人上班,司鹤羽忙抱着团团站在一边,看到店门口有凳子,脱力的坐了下去。 他其实浑身都又酸又疼,尤其是抱着团团的手,简直快要抱不住孩子了,只能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摆,才算是勉强抱得住孩子。 一路上都用了大力气把孩子揽在怀里,早就快要没力气。 退烧贴虽然用了,但团团和司鹤羽身上都还是湿的,相比起第一次到这里来被司云锦捡走,这次要狼狈得多。 司鹤羽对于自己和商时序的名气有很大的误解,就拿旁边的酒店来说,只要司鹤羽进去报商时序的名字,若是旁人不信,司鹤羽借用前台经理手机给商时序打个电话。 他这会就不用在这挨饿受冻,能直接到最顶层的顶级套房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药店一直零零散散的有人,看到司鹤羽抱着个孩子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惊讶了一瞬,也没谁多管闲事。 司鹤羽时不时的摸摸团团的小脸,退烧贴的效果没有那么的好,更何况还穿着湿衣服。 但貌似温度也没有一直高了,司鹤羽自己却开始迷糊了,在大晋的那几天他也一直断断续续的没有好,这会也快要到极限了。 不过是在强撑着。 顾畅一路把油门踩得飞起,要不是路况不允许,顾畅觉得商时序可能会真的让他开飞车过去,商时序一路都不敢说话,生怕是一场梦,只要开口就会散。 沈观南和庄南澈跟在后面的车里,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两辆价值千万的豪车呼啸而过,沈观南开车,庄南澈拿着手机一路都想给商时序发消息。 被沈观南制止了:“别这个时候发,什么都别问,等会儿看到人了再说,你这会给他打电话,还开着车,出事了怎么办?没看顾畅都不敢让他开车么?” 庄南澈本来就好奇得要命,这会又听到了顾畅的名字,捏着自己的下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往念诗跑的次数多了不少?” 沈观南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工作!还有要帮老商找小鹤好不好?” 庄南澈不屑的撇撇嘴:“滚!那些不都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什么时候还需要你亲自去了?” 沈观南不接话,庄南澈发挥自己强大的脑洞,根据沈观南的尿性,还有他频繁去念诗的意图来看。 淦! “你这是要篡位啊!你要趁老商病,要老商命,把念诗据为己有!” 要不是还在开车,沈观南高低要和庄南澈来个真人pk。 咬牙切齿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要把念诗据为己有,所以我刚和念诗达成了一个三百亿的合作,念诗垮了真好,我的三百亿没准也就打水漂了,是吧?白痴!” 好吧,庄南澈闭嘴了,沈观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极限驾车,庄南澈觉得自己要不是系着安全带,高低可以在车里上演一个360°螺旋桨升天! 嗡————嗡嗡———— 司鹤羽眼睛痛得不行,听到马达轰鸣,抬起头看向前方,只看到四季酒店的门口停了两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车。 前面那辆车刚停稳就有人从车里奔了出来,跌跌撞撞的,似乎还穿着病号服,脚上竟然还穿着拖鞋,司鹤羽懵了一瞬。 待看清那人的脸,眼睛顿时瞪了个老大。 后面那辆车和前面那辆车的驾驶座都跑了人出来,跟在病号服的后面,司鹤羽恍惚了一瞬,仓皇的站了起来,浑身都在发软。 第215章 我好想你啊 司鹤羽抱着孩子往前走了两步,雨小了不少,但打在脸上还是凉凉的,司鹤羽声音都开始哑,他知道自己也生病了。 但看到商时序那一刻骤然升起的喜悦,让他根本顾不得自己肿痛的嗓子:“时序!” 顾畅搀扶着商时序往四季酒店大厅走,两辆车就那么横在路中间,泊车的走过来,顾畅正把钥匙递过去,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了声音。 商时序猛的顿住脚步,扭头一看,只见到路中央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往他们这边小跑过来。 下着雨,又是晚上,顾畅和沈观南庄南澈正要扶着商时序进门,却见商时序一把将几人推开,拼命的往司鹤羽的方向跑。 要不是看到过司鹤羽穿古装,要不是心心念念的都是眼前的人,商时序也没法把眼前人和司鹤羽联想到一起。 毕竟为了方便逃跑,司鹤羽没有穿自己惯常穿的锦袍素衣,而是换上了灰黑的家仆装,头发也全部都盘了起来。 说起来这假发的质量还真是好,就是司鹤羽必须很早起床把头发给盘好,到底是假的,要不是司鹤羽化妆做造型的时候觉得这假发稀奇,特意问了一下造型师,司鹤羽第一天回去就得露陷。 庄南澈被推开了以后指着商时序的背影:“他是不是昏头了?” 说着,三个人就站在那看着商时序一把抱住了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团团被夹在中间哼唧了一声。 司鹤羽在被抱住的瞬间就哇的哭出声来,不停的喊着:“时序……时序……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商时序难得的眼眶通红,抱着司鹤羽不撒手,就觉得肚子那顶着一团,没法再和司鹤羽更近一步。 听到司鹤羽的哭声自己也说不出话来,找了整整一年,他一刻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一直都想着司鹤羽或许可能会回来,但其实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也觉得司鹤羽不会回来了,只是他不想去想那个可能性。 直到司云锦拿了那个族谱来,商时序听到那些猜测,只觉得天都塌了,他封闭了自己,封闭了外界的一切感官,甚至觉得干脆就这样下去好了。 留着他一个人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欢愉呢? 他的一切开心快乐,这一年来的种种都是司鹤羽带给他的。 但这会真切的抱到了司鹤羽,商时序犹如飘在云端,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团团又哼唧了一声,司鹤羽肚子被拱了一下,诧异的低头,才看到他和司鹤羽的中间夹着个娃娃! 娃娃! 戴着虎头帽,穿着古装的小娃娃! 睁着眼睛,头上贴着个白白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糯叽叽的哼哼唧唧,眼泪包在眼睛里,见他低头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二……二……苏……” 喊了一声,娃娃也大哭出声,司鹤羽还没从那种失而复得的强烈情绪中出来,抱着孩子没法抱商时序,也正在大哭。 商时序瞬间被这一大一小两个糯叽叽给哭懵了,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但为什么会有一个娃娃? 司鹤羽到哪里弄了个娃娃回来? 顾畅和沈观南庄南澈听到司鹤羽和一个小孩的声音,卧槽了一声,也跑了过来。 然后四个人把两个糯叽叽围在中间,不约而同的盯着司鹤羽怀里的娃娃,眨眨眼睛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主要是…… 这孩子看起来一岁多,眉眼间还有点司鹤羽的样子,所以这孩子是? 司鹤羽浑身都在发软,踉跄了一下就要跌倒,商时序一把接住人,怀里的团团被顾畅眼疾手快的抱了过去。 团团看了一眼顾畅,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连扑带蹿的就要往司鹤羽的怀里钻。 司鹤羽嗓子都快要冒烟了:“是我哥哥的孩子。” 沈观南和庄南澈对视了一眼:“司云锦什么时候结的婚还有孩子了?” 商时序的手却猛的紧了一下,此哥哥不是彼哥哥,这孩子?难道是和司鹤羽一样从那边过来的? 司鹤羽却像是终于放心了,身上实在是又酸又软,手指抓着商时序的衣服,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一晕,商时序的心都提起来了,大叫了一声:“小鹤!” 这下再多的问题也没法问了,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娃娃和一个晕过去破碎的司鹤羽。 商时序一把抄起司鹤羽往车那里跑,顾畅抱着孩子跟在后面,他要开车来着,沈观南一把拿过钥匙:“带娃去,我开车。” 然后顾畅抱着孩子,商时序抱着司鹤羽,都被塞进了车后座,庄南澈茫然的坠在最后,啊啊啊了半天,最后才大叫一声:“好歹把车钥匙给我留下啊?” 然后车窗打开,驾驶座的位置兜头直接丢出来了车钥匙,是沈观南开开过来的车。 团团在顾畅怀里也十分的没有安全感,一直想要往司鹤羽的怀里钻,攥着司鹤羽的衣摆不停的:“二苏……二苏……” 顾畅从来没带过孩子,不知道跳蚤式的孩子是孩子专属,还是这孩子的专属,但摸着团团身上的衣服还是有些惊讶:“商总,这小孩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 商时序这会也摸到了司鹤羽的衣服:“小鹤的也是湿的,车上有毯子,这孩子貌似是在发烧,把湿衣服脱了裹毯子里面去。” 顾畅手忙脚乱的给团团脱衣服,团团不配合,顾畅也不知道这古装怎么脱,一时间一大一小在车后座也不知道是在闹还是在脱衣服了。 衣服一脱,顾畅摸到了团团那面团般又软又嫩的小手臂时,再看团团那白白嫩嫩的小脸还挂着泪珠,嘴里嘀嘀咕咕的喊着:“二苏。” 瞬间被萌得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 沈观南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到顾畅那不怎么有情绪的脸上蹦出的浅淡笑意,差点晃神。 商时序不好在车上给司鹤羽脱衣服,只能穿上外套把司鹤羽裹进怀里,小心的遮挡着给人把外面那件最厚重的先给脱了。 “打电话给冯婶,让她到医院来,让沈伯安排育儿师还有保姆,还有小孩子的东西。” 沈观南疑惑:“不是司云锦的孩子么?难道你们要带?” “不是司云锦的孩子。” 第216章 生病入院 商时序没多解释,这孩子肯定不是司云锦,再根据他的穿着还有喊司鹤羽的称呼,那应该不是二苏,是二叔。 也就是这孩子应该是司鹤羽在大晋那个哥哥的孩子。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人能够回来,商时序其它的就也不在乎了。 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又去了商时序之前住院的康盛医院,团团哭累了,又累又饿的,好在康盛到底是大医院。 有儿科诊所,也有相熟的儿科医生,要了尿不湿,顺便给孩子冲了点奶粉喝,冯婶一听要带孩子,又听说是司鹤羽带回来的孩子。 瞬间高兴和周姥爷还有周姥姥打了电话就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至于剩下的置办东西什么的,交给沈伯就是了。 吃了东西以后团团依偎在冯婶的身上睡了,但孩子在发烧,医生检查后没有其它的问题,就是有点被吓到了。 司鹤羽的情况还要严重些,整个人都在发热不说,身体还有点亏空,劳累过度,精神疲乏。 商时序握着司鹤羽的手心疼得不行,他养在身边养了一年养得好好的,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那点子肉,全部都没有了。 医生给司鹤羽挂上吊针,司鹤羽沉沉的睡了过去,也是累的。 商时序本来坐在床边握着司鹤羽的手,司鹤羽心内不安,也可能是在大晋经历得多了,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握着商时序的手不放,还一直往自己的怀里拖,商时序也累,好久没有真的睡一个整觉了。 这会看着司鹤羽,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是平复了下来,小心的避开司鹤羽手上的针头,上床将司鹤羽揽进怀里。 许是感觉到了熟悉的体温和味道,司鹤羽在商时序的怀里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然后就睡了过去。 虽然看起来在大晋的时候独当一面,什么都能够做到,坚强得不行,带着孩子也觉得自己能够所向披靡。 但直到看到商时序,那股子委屈不安瞬间就倾泻出来,心底深处也是知道的,只要商时序在,他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所以放心的睡,放心的把孩子交给了商时序。 商时序怀里被司鹤羽塞得满满当当,虽然摸起来有点隔人,但这是实实在在的司鹤羽,商时序内心空虚不安的地方,因为司鹤羽的再度回来,终于被填得满满当当。 抱着司鹤羽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将司鹤羽打针的手小心的放在一边,抱着人不想撒手,下巴抵在司鹤羽的头顶,耳边似乎都还有司鹤羽那一声声我好想你啊。 商时序甚至都来不及和司鹤羽说一声,其实我也好想你啊。 ……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司鹤羽的吊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拔的,有专门的人看着,商时序一夜摸了好几次司鹤羽的头,生怕司鹤羽再度发热。 这会猛的睁开眼睛,急促的呼吸了一下,颠了怀里的司鹤羽一下,低头看到司鹤羽稳稳当当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跳得飞快的心脏终于渐渐平缓了下来,不是在做梦,司鹤羽是真的回来了,在他的怀里。 这一觉睡得商时序无比的畅快,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小心的挪开司鹤羽抱着他腰的手。 好久没有收拾过自己,这会看起来他狼狈得像是个流浪诗人,走进卫生间挤了牙膏,在原地顿了顿,然后咬着牙膏走出门。 不过三五步就看到了司鹤羽还躺在床上,明明一分钟前还看到人,但就是这一分钟,商时序都怕是假的,看着司鹤羽心内平静了不少。 电动牙刷小声的嗡嗡嗡,商时序刷够时间又回去漱口洗脸换衣服,刮胡子换衣服,三不五时的就要冲出来看一眼司鹤羽是不是还躺在床上安睡着。 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但没法子,刚刚失而复得,他有点患得患失也能够理解。 昨晚睡得实在太早,这会不过六点过,但商时序也睡了个神清气爽。 给顾畅发了消息就坐在沙发上看这段时间积攒的事情,想了想又把单人沙发挪到了司鹤羽的病床前挨着,余光能够看到病床上的一小坨。 顾畅收到消息的时候才算是终于放下心来了,连带着看那些商时序发的催促的消息都顺眼了不少。 要知道自从司鹤羽失踪以后,光是从信息上顾畅都能够看得出商时序的心情来。 没有语气词,不加标点符号,看得懂就看,看不懂就被骂,商时序这一年做事没有章法,狠辣程度比起盛年时期的商重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商时安在商重城的带领下,小小年纪简直像是个商时序的翻版,商重城摔了好几个跟头,也就不敢在商时序的身边安人,消停了不少。 司鹤羽睫毛颤了颤,还有些沉溺在梦中,梦中他好像回到了现代,还见到了商时序,被商时序抱上了车。 昨晚两个人还是相拥而眠的。 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睁开先听到了哭声,这是…… 团团! 显然商时序也听到了,先听到团团的哭声,而后扭头一看就看到司鹤羽挣扎着要醒过来,商时序顾不得外面的哭声。 谁也没有司鹤羽重要,俯身将司鹤羽的头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司鹤羽的头,低声哄着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司鹤羽睡过去。 医生说司鹤羽身心俱疲,显然是需要好好的休息的,所以商时序私心还是希望司鹤羽能够多睡一会儿的。 司鹤羽听着熟悉的声音,很快又陷入了睡梦中。 眼看司鹤羽的呼吸逐渐平稳,商时序丝毫没在意自己这么俯身姿势有多么的不舒服,待司鹤羽睡熟了以后,轻轻的给司鹤羽掖了一下被子。 外面的哭声已经小了不少,到底是隔着门窗,这边的隔音效果也不错。 商时序起身往门外走去,冯婶昨晚带着团团睡的,但到底好久没有带过孩子睡觉了,请的育儿师和保姆也不没办法立刻上岗。 毕竟当初知道商时序和司鹤羽结婚,两个人又不可能生孩子,所以育儿师和保姆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会难免有点手忙脚乱,好在有周姥姥去掌眼,今天应该可以到岗。 看到商时序出来,愣了一下:“少爷。” 商时序看着哭得眼泪汪汪的糯叽叽,和司鹤羽眉眼实在太像,莫名的就像是看到了缩小小版本的司鹤羽一般。 第217章 我再也没有家了 看到商时序,团团抽噎了两声,小心的看了一眼商时序,然后趴在冯婶的肩膀上抽噎,隔个三五秒又扭头看一眼商时序,泪珠还挂在睫毛上。 那做贼心虚的小模样,某些时刻真是和司鹤羽一样样的。 商时序失笑,没有抱过孩子,但这个孩子和司鹤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看样子,以后这个孩子就该是他们两人抚养了。 商时序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当初就想着要领养一个孩子,这还有送上门来的,他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这孩子看起来和司鹤羽某些地方有些相像。 伸手朝着团团的方向伸了伸,冯婶愣了一下:“少爷……” 商时序不会抱孩子,看冯婶惊讶的表情,笑了笑:“以后这孩子就是我和小鹤的孩子了。” “啊?”冯婶一脸懵,司鹤羽失踪了一年,带回个孩子来,年岁倒是对不上司鹤羽失踪的时间,这孩子肯定不是司鹤羽的孩子。 但怎么就成了自家少爷和司少爷的孩子了? “我抱抱吧。”说着,商时序学着冯婶的动作,小心的去拖团团的腋下,团团挣扎了一下:“二……苏……呜呜呜呜……” 商时序手忙脚乱的接过团团,冯婶怕商时序不会抱孩子,连忙给商时序指导,商时序一边抱着团团哄,一边和团团说话:“二叔在睡觉,我们不吵二叔好不好?” 团团抽噎着哇哇哇的哭,但商时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来的耐心,竟然就这么一直轻声细语的哄着,可能是因为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对于和司鹤羽沾边的人和事都格外的宽容。 哄了小半个小时,又喝了一次奶,团团才算是睡着了。 商时序只觉得自己汗都出来了。 冯婶抱着孩子回了隔壁的房间,商时序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司鹤羽躺在床上,猛的抽搐了一下,眼睛一下子睁开,看到陌生的环境,身边没有商时序,心里的慌乱让司鹤羽瞬间慌神,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时序!” 失去了父亲母亲和哥哥他们,司鹤羽可谓是草木皆兵了,生怕再失去任何一个。 商时序刚冲了一把脸,听到司鹤羽的声音,连忙跑了出去:“我在,我在,小鹤……” 司鹤羽正要掀被子,一眼看到商时序满脸水珠的从卫生间冲出来,又委屈又兴奋,哇的一声哭出来,双手就这么伸出去,商时序忙上前抓住司鹤羽的手。 下一秒,司鹤羽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手脚并用的往商时序的身上爬,紧紧的像个考拉一样缠在商时序的身上。 商时序有些哭笑不得,刚哄完小的,这是要哄大的了。 抱着司鹤羽在屋里转了转,然后坐到了沙发上,拿了条小毯子把司鹤羽给裹了起来:“我在呢,在呢,别哭,眼睛都要肿了。” 司鹤羽哭出声的瞬间其实就有些后悔了,但想着哭都哭了,丢脸就丢脸了吧,还是哭个够本再说吧。 抱着商时序不放手:“你都不知道我……我……”司鹤羽本来想要和商时序说说自己在大晋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大晋的那些事情是可以说的么? 司鹤羽这半个月发生了那么多事,他有心让商时序知道,况且他没有家了,没有任何的后路了。 “我……我走这半个月……”司鹤羽吸了吸鼻子,昨夜看到商时序惊慌失措的跑来抱他,司鹤羽都不用想就知道商时序肯定找他找疯了。 所以斟酌了一下还是想说。 商时序愣了愣:“半个月?” 司鹤羽从商时序的怀里抬起头来:“这半个月发生了好多事。” 商时序默了一瞬,心里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找了司鹤羽一整年,但司鹤羽那边,时间好像才过了半个月。 “一年了小鹤,你失踪整整一年了。” 司鹤羽剩下的话还没说,猛的听到这个一年,再看商时序瘦得和之前判若两人,鬓边甚至还有了几根白发。 只想了一瞬就知道商时序吃了多少苦,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商时序猜测了司鹤羽的身份,实在是太离奇,他本不想逼迫司鹤羽说自己的来历,但这一年失去司鹤羽让他不得不多想想,知道得越多,以后也好有个应对,他真的没法再承受司鹤羽的下一次消失了。 看了看司鹤羽的样子,小心的斟酌了一下用词:“你失踪后,我寻了你很久,还有你哥哥他们,也一直都在找你。” 司鹤羽蔫哒哒的嗯了一声。 商时序长出了一口气:“当时找你的来历,找了很久,却一直找不到你之前十几年的任何存在。” 司鹤羽的心紧了紧。 “后来司云锦来找我,说了很多,我们就查了查。” 接着,商时序就把他找的线索,还有猜测,连来着司云锦找到的族谱,博物馆留下的那柄剑,还有司鹤羽对于大晋的在意种种全部都说了出来。 末了,商时序定定的看着司鹤羽的眼睛,想要从司鹤羽的面部表情窥探到一丝真相:“小鹤你知道么?我和司云锦当时甚至怀疑过,你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 司鹤羽攥着商时序的手紧了紧。 “司家曾经出过一支很显赫的家族,祖上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将军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司鹤山,另一个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也叫司鹤羽。” 司鹤羽急促的呼吸着,眼眶又酸又热,看着商时序的眼睛再也说不出其它。 商时序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放在油锅里煎炸烹煮反复几百次,那股子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但看着司鹤羽的样子,商时序曾经猜测的事情似乎都得到了证实。 “小鹤,那个司鹤羽是不是你?” 司鹤羽咬紧了下唇,生生的咬出血来,商时序心疼的用手指去掰司鹤羽的下唇:“别咬,咬破了,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我不该逼你,你想说就说,没关系的。” 司鹤羽眼泪叭嗒叭啦的往下掉,终是忍不住道:“时序,我再也没有家了,没有哥哥,没有父亲母亲了……” 第218章 我给你一个家 听着司鹤羽崩溃的痛哭,商时序心疼的把司鹤羽抱在怀里:“你还有我,我给你一个家,我们的家。” 司鹤羽想点头却无能为力,这段时间的惊慌失措,不安,委屈,愤懑,不甘,无力…… 全部在商时序的那句我给你一个家里崩溃消散。 若是没有人在意,没有人问,司鹤羽不觉得自己不可以承受,他觉得自己很坚强,可以承受很多,可以承受一切。 但其实莫名的回到大晋,看到父兄的牌位,知晓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司鹤羽觉得自己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没有人,没有家,他成了孤家寡人…… 但商时序说,他愿意给他一个家,我们的家。 司鹤羽攥着商时序的手指:“你想知道么?” 商时序差点脱口而出想,但看司鹤羽痛苦的样子,让司鹤羽说出来,相当于是让司鹤羽再度撕开伤口,商时序舍不得。 慢慢来,慢慢来总会有机会的。 “不用,以后总会有机会的,没关系的。” 但司鹤羽摇了摇头:“我想说,你让我说好不好?” 商时序哪有不应,这些事一直憋着也不好,医生都说司鹤羽有些郁结于心了,说出来总归比一直闷着好。 屋内静静的,司鹤羽擦了擦眼泪,很久以后才开始讲,从自己出生的时候开始讲。 讲在将军府的生活,和父兄母亲嫂子的生活,甚至讲自己在大晋为了父兄解忧做了多少事情。 然后讲皇上对司家的忌惮和除之后快,讲司家在大晋的如履薄冰…… 然后讲那场险些让他命丧黄泉的婚事,讲宁丹将他逼到悬崖边,将他逼下悬崖的种种。 再讲自己跳下悬崖后莫名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商时序听得心头又酸又软,听着司鹤羽的讲述,一点一点的描画出司鹤羽的曾经,甚至那个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梦此刻好像也具象化了。 那应该是司鹤羽在将军府众星捧月的时刻,被如珠如宝养大的小公子,名冠大晋却成为了皇权的牺牲品,嫁于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在大婚当天,甚至连堂都没有拜就迫不及待的将他斩杀。 那般惊才绝艳的小公子,险些成为了刀下亡魂。 而后一个人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跌跌撞撞的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重新学习,惶恐不安却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只能默默的将自己的来历掩埋。 甚至为了报恩,将自己嫁于一个全然不认识的人,不知晓嫁人之后的生活,却愿意为了一个恩情将自己送出去。 甚至为了讨好他,做了很多很多事。 商时序一想起自己和司鹤羽刚结婚时的种种,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司鹤羽带着满腔的不安和对未来的憧憬嫁给他。 他闹别扭,怀疑他,无视他…… 那时司鹤羽是怎么过来的? 难怪他会那般想自己的父兄和哥哥,要是让岳父岳母和舅兄他们知道,自己这般对待他们捧在手心上长大的珍宝被他那般对待,怕是都要从地底下钻出来给他一巴掌的。 司鹤羽说完还有些怯生生的,满心都是商时序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怪物,会不会把他送去切片研究了? 商时序抱着人心疼得不行,垂眸和司鹤羽的星眸对上,那双曾经满是璀璨星光的双眸此刻全是惴惴不安。 商时序更是想给自己一巴掌,回想起在司鹤羽离开的那天自己那点别扭的心思,司鹤羽一个古代人,所行所为接受的全是古代的教育。 他或许说不出想你爱你之类的肉麻话,但司鹤羽的种种行为明明都说明了他对他的爱,他却固执的偏要钻牛角尖,想要听司鹤羽说爱。 闹一次别扭,让商时序失去了司鹤羽整整一年,整整一年行尸走肉的生活让商时序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这会看到司鹤羽惴惴不安的样子,商时序抱着司鹤羽:“我的小鹤真棒,从那么那么远的地方,历经千辛万苦来到我的身边,爱我疼我信我,我何德何能啊?” 司鹤羽吸了吸鼻子,有些事情讲出来了好像就好了很多,对于父兄他们的离世,司鹤羽始终无法释怀,但不管能不能释怀,他们的离世都已经成了定局。 这会听到商时序的话,司鹤羽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再想起自己不过离开半个月,但商时序却是实打实的找了他一年,什么委屈不安瞬间都化成了对商时序的依赖:“你不会把我交出去给别人研究吧?” 商时序不知道司鹤羽的脑回路为什么会拐到这上面来:“不可能!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说到这,商时序想起司鹤羽同那个宁丹成婚好像才十八岁,就算是在他身边待了一年,这会也才十九岁。 而他已经三十了。 天! 本来就大了好几岁,结果两边的时间还不一样,本来只小十岁的,这会又成了十一岁了,商时序甚至鬓边都有了白发了。 这都不是老牛吃嫩草了,这还是颗草籽啊。 司鹤羽看商时序不说话,正要开口,猛的想起了什么:“团团呢?” 商时序疑惑:“团团?” 司鹤羽看商时序一脸疑惑的样子,甚至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把团团给带回来了:“我没有带一个小孩回来么?我记得我应该是带了一个小孩回来的啊。” 昨晚又是下雨又是发烧的,司鹤羽都快要烧糊涂了。 商时序看司鹤羽那般紧张的样子,忙道:“有的,有一个奶娃娃,看起来只有一岁多,在隔壁,冯婶带着,我让人去找育儿师和保姆了,别担心。” 司鹤羽还是有些不放心,挣扎着从商时序的怀里下来:“我去看看。” 商时序看司鹤羽又要光脚走路,连忙把人抱起来:“穿鞋,我带你去看他。” 第219章 剖白 团团就在隔壁的病房,这会睡着了,冯婶到底许久没有带过这么小的孩子了,一时半刻的还行,长年累月的肯定是不可以的。 眼看团团睡着了,昨夜照顾了团团一整夜的冯婶也在一边睡着了。 两个人刚打开门就把冯婶给惊醒了,一眼看到司鹤羽,冯婶的眼眶泛红,这一年来商时序找司鹤羽几乎找得要魔怔了,他们这些看着商时序长大的老人,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半点都帮不上忙。 这会看到司鹤羽,侧身抹了一把泪:“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司鹤羽哽咽了一下,商时序昨夜找到他,倒是通知了亲朋好友,但没让谁来看,只说司鹤羽病了需要养病。 至于这一年的经历,两人还需要商量出个妥帖的借口出来,不然司鹤羽失踪一年莫名的又回来,怕引起外面人的说嘴。 司鹤羽眼巴巴的看着床上那小小的一团,之前需要独自一人带孩子的不安,这会有了商时序的加入,让司鹤羽全然放下心来。 好像只要有商时序在,所有的疑难都能够迎刃而解了一般。 冯婶擦了擦眼泪:“你们看会儿孩子,我去给孩子弄点吃的回来。”知道两人是有话要说,冯婶十分有眼力见的离开了。 商时序点了点头。 司鹤羽看着孩子小小的一团,头上倒是没有贴退烧贴了,但看起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准确的来说是从陆征带着孩子逃亡开始,这孩子就没有安心过一日。 现在到商时序身边来了,真好啊,他和团团都会好的。 商时序看司鹤羽握着团团的小手,侧坐在司鹤羽的旁边,将司鹤羽握着团团的小手一并包在自己的手里。 司鹤羽擦了一把眼泪,明明自己不是爱哭的性子,怎么一看到商时序,好像委屈都被放大了好多好多。 司鹤羽轻轻的摸了摸团团的头:“这是哥哥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了,也是我们司家唯一的孩子了。” 司鹤羽这辈子不会和女子成婚生子了,也就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团团就是司家唯一的血脉了。 看到团团,司鹤羽又想起送葬队伍里那两个明显小于旁人的棺材,那是他另外两个侄子。 明明还那么小,半大的少年提着刀剑上战场的那一刻他们在想什么呢?司鹤羽早就无从窥探了。 现在他能够做的,就是保护好团团,养育好团团。 想到侄子他们,司鹤羽又难过起来:“爹爹甚至来不及给团团取个大名。” 商时序心疼的把司鹤羽揽进怀里,他也没想到自己接受得那么快,明明在司云锦来说的时候还觉得荒谬,后来到灵隐寺去自己其实也大概明白就只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但现在,看着司鹤羽真切的在他的怀里,看得到他,抱得到他,吻得到他,商时序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我会照顾好你们的,你放心。” 司鹤羽浅笑:“我知道。”末了,又想起了商时序曾在车里颤抖着声线问他的那个问题,在司鹤羽的眼里,两人不过分开半个月,所以对于当初那场别扭还算是历历在目。 但对商时序来说,那场冷战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他全部都记得,事后无比的悔恨,在找不到司鹤羽的那三百多天里,折磨得商时序几乎要疯了。 “你曾问过我爱不爱你?”司鹤羽仰起头看向商时序。 商时序微顿,立刻别开脸去:“我不想知道了,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商时序一度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非要让司鹤羽一个古代人说爱,违背了什么规则,所以司鹤羽才离开的。 不然司鹤羽到底是触发了什么东西才会突然回去的? 司鹤羽从商时序的怀里直起身子,目光真挚又深情:“不,我要告诉你。” 商时序的手僵了一下,微垂着眸子不敢和司鹤羽对视,是他的执拗让他失去司鹤羽一整年,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爱与不爱哪有那么重要,只要司鹤羽能够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了。 但司鹤羽轻启薄唇,缓缓的开始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 “我自小身子不好,家里人年面惯宠了些,从小到大,吃的用的穿的,我历来是比高门侯府的公子小姐们还要精细些,但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爹爹和哥哥在朝堂如履薄冰,在战场奋勇杀敌,为的不过是一家平安。” “我的身子骨让我没法上战场,父兄身居高位我也没办法进仕途,所以我学的难免就多了些。” “久而久之,我也有了个大晋第一才子的名头。”说到这,司鹤羽自嘲的笑了笑,现在想来,就是因为司家文武双全,皇上才会越发的忌惮了。 “我长得好,学得好,家世又好,不过十一二岁,想和司家结亲的高门贵女就数不胜数,所以我自懂事起,一直都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觅得良妻,然后为司家奉献自己的一生。” “但后来,因为皇上的忌惮,我被赐婚给宁丹大将军,是权衡交易,也是皇权的牺牲品,皇上知道,宁丹是恨司家人的,却还是一意孤行的将我赐给了宁丹,是羞辱,司家却不得不受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可能不知道,在大晋,高门大户里是没有男子做男君的,都是侍君,男子嫁于男子,都不能说是嫁,是送,是卖,是玩意儿,是消遣。” 商时序唇线绷得紧紧的,满眼都是心疼,听到司鹤羽将自己比作玩意儿和消遣如何能够不心疼呢? “但我司家只能受了,那是皇恩,是圣命,不受我们司家就是谋逆。” “我学了那么多年,想了那么多年,一直都以为自己以后会娶妻生子,从未想过其它。”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男君,要学管理后宅,取悦夫君,平衡好男君和侍妾和侍君之间的关系,那是高门贵妇要做的事,但没想到一朝一日,我也要去学着取悦我的夫君,管理好他的后宅。” 第220章 真情告白 “我怨过恨过,也知道一旦我嫁给宁丹将会遭受什么,本以为不过是受些侮辱,受点苦,但为了家族,司家供养我,为司家牺牲自己,我半点没有犹豫。” “但没想到宁丹要的是我的命,甚至都等不及我进他宁家的门,就和山匪勾结将我逼上悬崖。” 听到这,商时序的心猛的一紧,抓着司鹤羽的手不放开。 司鹤羽安抚的拍了拍商时序的手,轻声道:“我没事。” “阴差阳错的,我从悬崖掉下却没有死,反倒是晕倒在了司云锦的车前,对于未知的恐惧,让我赖上了司云锦一家。” “后来商家和司家联姻,但那时云锦哥早就有了两情相悦的女孩,云川又太小,爹爹曾教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我受的还不是滴水之恩,而是救命之恩,是来到这未知地方的教导和怜爱,司家对我的恩,值得我这样做。” “所以我嫁给了你,我初来乍到,所思所想都延续了在大晋的想法,所以我一开始只觉得自己既然嫁给了你,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想过其它。” “毕竟情爱一事,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飘渺,我总觉得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你,那我就和你是一体的,爱不爱又有何关系呢?” “就像现代不还有一夫一妻,一夫一夫的法律么?但商重城还有我接触的好多老板不也是家里一个甚至几个,不过是民不举官不究罢了。” 商时序莫名的有些委屈,因为商重城,所以连他也不相信了吗?但商重城是商重城,他是他啊。 觉察到商时序的情绪,司鹤羽双手紧紧的握住商时序的手:“但后来我发现我骗不了自己的心,我以为我不过是因为嫁给了你,所以以你为重,以你的事为重,延续我在大晋的心态,做好你的丈夫,帮你管理好家,至于其它也就算了。” “但随着和你相处得越多,我发现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我对你有很强烈的独占欲,想要你满心满眼都是我,不能同人分享,甚至你和别的女人多说两句话,我心里也酸涩异常,一开始我不懂我那种情绪是什么,直到那天遇到那个女演员。” “我以为你之前说你想要孩子,是因为你想要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我以为我要和别人一起分享你,光是想想我就受不了得很。” “然后你在车里问我爱不爱你?那天我还看不清自己的心,我以为我还能像在大晋的时候那样,不管你找多少小妾侍君,我都能够做好一个当家男君的事。” “但其实我早就做不到了,我不能,也不行。” 说着,司鹤羽捧着商时序的脸,和他深深的对视,直到看到商时序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只余下他一个:“我只想要你满心满眼的都是我,只有我,有且仅有我。” “我虽不懂爱是什么?但若是随时随地想你,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的睡觉?看到好吃的好玩的想要和你分享,难过想要你安慰,开心想要与你共享,睡觉想要你抱着,喜欢和你亲亲贴贴,为你打破我十几年的教导……” “所以我想,商时序,我是爱你的,爱到愿意放弃我的教导,爱到只想待在你身边。” 最后一句话说完,商时序的眼睛眨了眨,莫名的就有些泛红,整整一年的寻找和恐慌终于有了归处。 落在了司鹤羽的心上。 下一秒,倾身上前紧紧的将司鹤羽抱进怀里,紧得像是想要把司鹤羽揉进骨子里,似又觉得不够,低头吻在司鹤羽的唇上,辗转反侧,像是在品尝珍馐,怎么都品尝不够。 恨不得在司鹤羽的全身打上专属于商时序的标签,怎么都听不够,看不够,吻不够…… 灼热的呼吸打在商时序的脸上,甜津津的交换让商时序终于有了实感,终于有了司鹤羽回到他身边的实感。 这一年做了太多次和司鹤羽的梦,让商时序哪怕是抓着司鹤羽的手却还是有些恍惚,生怕这又是一场美梦,醒来司鹤羽就又消失不见了。 好在,司鹤羽是真的回来了,就在他的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床上的团团翻了个身,司鹤羽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小娃娃。 慌忙退开,商时序急切的追吻了上来,司鹤羽侧开脸,商时序就亲司鹤羽的脸和脖子,司鹤羽羞得脚趾头都蜷紧了,喘着气浑身无力的挣扎:“团团……团团还在呢。” 商时序亲不够,抱不够,干脆将司鹤羽抱起来放在了腿上,扭头啧了一声,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崽子,低声在司鹤羽的耳边道:“没醒呢。” 司鹤羽嗔怪道:“没醒也不能在团团的面前这样啊,孩子醒来看到像什么样子啊?” 商时序抱着司鹤羽,低头痴迷的闻着司鹤羽身上的味道,他才不管孩子醒来看到有什么关系呢? 司鹤羽是他的,不仅是他的,还在刚刚和他真情告白了。 想到这个,商时序的嘴角就怎么都压不住。 司鹤羽挣了挣:“别抱,等会儿孩子真的醒了。” 商时序不听,转移话题:“你虽然说你只回去了半个月,但这边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年,我们需要对外面统一口径你到底干嘛去了,还有关于团团的身世,名字什么的我们都需要好好想想。” “应该不用吧,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失踪了一年吧?”司鹤羽有些疑惑,毕竟他只是失踪,又不是死亡什么的,怎么也不会弄得人尽皆知吧? 说着,司鹤羽扭头去看商时序,就看商时序似乎是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司鹤羽眼睛一转:“你干了什么?” 商时序一听,无赖的扣住司鹤羽的腰:“你觉得呢?” 司鹤羽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应该不至于,然后又眨巴眨巴眼睛定定的看着商时序,然后看着商时序,商时序那臭屁的表情就差明晃晃的告诉他,不要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 第221章 春天来了 司鹤羽终于知道无语是怎么回事了。 在他失踪的这一年里,商时序几乎是把整个南城给翻了个底朝天,翻了个底朝天就算了,但凡是和商时序有点仇的人家,全部都被商时序找了麻烦。 当然,其中以商重城受伤害最甚。 哪怕商重城说了无数遍,司鹤羽失踪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甚至一度表示自己很后悔当初给商时序再找联姻对象的事。 但是没用,商时序带着商时安疯狗似的追着商重城咬。 哪怕商时序查到后来已经相信了商重城没有做过把司鹤羽掳走的事,商时序还是没有放过商重城。 但凡有点不顺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去找商重城的事。 气得商重城扬言要和商时序断绝关系,但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也算是有点回报,那就是商重城松口了,周幼诗的东西全部都被商时序拿了回来,迁坟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不管商重城接下来要和谁合葬或者怎么样,都和商时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反正他只想把周幼诗的遗愿完成。 司鹤羽喃喃道:“那现在怎么办?” 商时序抿唇绞尽脑汁,然后想出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就说你当时从山上掉下去,然后失忆了,团团就说是我们收养的,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团团的身份,我会和沈观南和庄南澈说的。” 司鹤羽啊了一声,嘴巴张得大大的,显然没想到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操作,失忆也是可以利用的。 司鹤羽瘫在商时序的怀里:“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是想不出来了。” 商时序抱着司鹤羽笑:“行,我会处理好的,你好好养身体。” 说起养身体,司鹤羽摸了摸商时序的脸,眸底的心疼都溢出来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还是商时序本身的身体比较好,但这一年确实是没有好好的在意过自己的身体,除了用工作麻木自己,剩下的时间全部都用来找司鹤羽了。 商时序捉着司鹤羽白皙修长的手亲了亲:“接下来我能不能养胖就看你了。” 司鹤羽心头一哽:“就算是我不在,你也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商时序直接呸呸呸了几声:“有怪莫怪,有怪莫怪,他说笑的,不要当真。”说着,还对着虚空双手合十拜了拜,看司鹤羽不动,抓着司鹤羽的手双手合十:“快跟着我学。” 司鹤羽满眼爱意的看着商时序,知道商时序已经是草木皆兵了,但他不怪商时序,若是他的话,肯定也会这样。 怕商时序不放心,也学着商时序的样子呸呸呸了几声,对着虚空拜了拜。 但看商时序这憔悴的样子,还是没忍住:“那你要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的对自己。” 商时序垂眸深情的看着司鹤羽,看司鹤羽执拗的想要得到他的回答,片刻后长叹了一声:“我不保证自己一定会做得到,我只能跟你说,我尽量好不好?” 司鹤羽点点头,总算是露了个笑模样,商时序冷不丁的想起了什么:“那你回去或者回来有没有什么契机?你在山上的时候怎么突然就消失了?然后又是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的?” 司鹤羽摇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信物,但我两次到现代来,身上的东西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再说我回现代,更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回去了的。” 商时序啧了一声,腮帮子有点酸:“那你这样,还会再次回去么?” 司鹤羽摇头:“我也不知道了,但我现在回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司家我们家那一支,只剩下我和团团了,家破人亡,我回去反倒有可能会被刺杀,皇上是容不下司家人的存在的。” 说起这个,司鹤羽露出个笑:“你知道么?我回去看到我堂叔公给家的族谱,字辈排下来,正好看到了远字辈下面是云字辈,我怀疑,司云锦是司家旁支的后代,我可能是司云锦的老老老老祖宗。” 商时序刮了一下司鹤羽的鼻子:“别说你了,我和司云锦当初也是这样怀疑的。” 毕竟司家,将军,大晋,远字辈,云字辈…… 这种种巧合凑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是事实了。 司鹤羽有些羞赧的笑了笑:“哎呀,好尴尬呀……” “尴尬什么?你是老祖宗没错,但你刚好倒在司云锦的车前,那证明冥冥之中你们是有缘分的啊。” 司鹤羽摸摸鼻子:“这倒是哈。”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会儿话,团团哼哼唧唧的终于醒了,司鹤羽忙从商时序的怀里起身,先摁了床头的呼叫铃。 团团昨晚发热,这会摸着倒是没发热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问题,毕竟又是逃亡,又是下雨,又是坠崖的,司鹤羽一想起团团哭到发不出声音来就担忧。 这么小的孩子,可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的好。 就像当初的商时序,要不是因为看到周幼诗死在浴缸里,商时序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没法泡浴缸。 只要一泡浴缸就会联想到周幼诗。 团团一想,看到司鹤羽眼睛瞬间就亮了,哼哼唧唧的就伸手:“抱,抱……二苏……” 司鹤羽心软成一团,忙俯身将团团给抱了起来,团团埋在司鹤羽的怀里,司鹤羽给了他最大的安全感。 虽然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商时序看得牙酸:“我找了育儿师和保姆,你也没带过孩子,还是交给专门的人来吧。” 司鹤羽点点头。 说话间,冯婶和顾畅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幼儿用品,光是衣服都有好几包。 司鹤羽对着顾畅留出个笑意来,顾畅肯定出了很多力。 顾畅倒是没觉得自己出了多少力,只是看到司鹤羽感慨不已,终于他们要迎来念诗的春天了,司鹤羽回来了,念诗的春天就回来了,不然天天面对商时序,那可就是冷冽寒冬啊。 第222章 你冷静点 司鹤羽这次没在医院待多久,团团第二天一早也好了,但是为了保险点,两人都在医院多待了一天。 沈观南等人闹着要来医院看司鹤羽,都被商时序拒绝了,实在是司鹤羽刚回来,还需要适应一下。 再者,商时序垂眸看着几乎一整天都赖在司鹤羽怀里的团团,有些无所适从。 团团虽然还小,但经历得实在是太多,对于司鹤羽的依赖几乎是到了病态的地步,只要有一眼没有看到司鹤羽。 团团就会挣扎哭闹,导致司鹤羽片刻都离不得团团,明明刚刚回来那夜也没有这样,晚上还能让冯婶带着小崽子睡觉。 但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司鹤羽就再也不让任何人带了,专门请了两个育儿师一个保姆,毫无用武之地不说,团团还隐隐的有些排斥。 这会商时序带着司鹤羽正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司鹤羽轻轻拍着团团的背,昨夜团团睡得十分的不安稳,时不时的就要哭着醒过来,司鹤羽也没有休息好。 从来不知道原来带孩子是这么辛苦的事情。 他才带了一晚,就像是能够体会那些独自带娃的宝妈了,宝妈真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 团团小手紧紧的攥着司鹤羽的衣领不放,司鹤羽昨天抱了一整天,昨晚又搂着睡了一整夜,今早也是一直抱着。 商时序瞧着司鹤羽的手都隐隐在发抖,心疼得不行,揽过司鹤羽在怀里,伸手想要把团团从司鹤羽的怀里给抱过来,许是察觉到了商时序的动作。 团团的眼睛猛的睁开,警惕的看着商时序。 商时序:…… 活了三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被这么一种仇视的视线看着,来自于一个不过一岁多的小豆丁。 商时序哄着团团:“团团爸爸抱啊,让小爸休息会好不好?” 昨晚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就说这孩子是两人共同收养的,也在有意识的让团团别喊二叔,怕有心人拿团团的身份和司鹤羽的来历做文章。 还不如一开始就说团团是收养的,干脆利落的和司鹤羽撇开关系,转而用收养关系将二人绑定。 商时序不想有朝一日有人拿司鹤羽和团团的来历威胁司鹤羽,更不想有人怀疑司鹤羽的来历,说他的来历存疑。 毕竟,就商时序知道的,每个国家都有特殊灵异事件处理部门,商时序一点也不想司鹤羽和团团被那方面的人给盯上。 团团到底年纪小,来历也算是好编,况且一岁多的奶娃娃,没有记忆,对外说是收养的,对内就说是司鹤羽失忆的时候捡来的。 团团眼巴巴的看了看司鹤羽,又看了看商时序,然后闷头一下子靠在商时序的手臂上,但屁股还在司鹤羽的身上。 直接把商时序给看乐了:“这是你们司家的什么独门招式么?他怎么撒起娇来和你一样一样的。” 司鹤羽扭头就想龇牙:“谁对着你撒娇啦?” 商时序将团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重一点的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小短腿搭在司鹤羽的腿上,团团没有太过于排斥。 毕竟这两天两人一直陪着他,团团大概也知道商时序是值得信任的。 商时序笑着,没办法啊,在他的眼里,司鹤羽只要说话呼吸都像是在撒娇啊,他可半点都遭不住啊。 “对了,我让人把商时真的房间给改成了婴儿房,到时候就让团团住那吧。” 司鹤羽一哽:“倒是也不必,和我们一起住一间不行么?再说了,时真回来了住哪?” 商时序幽幽的看了一眼司鹤羽,他想自己老婆想了一整年,还要带个小电灯泡在自己房里?他又不是大怨种,所以想都不要想。 “团团是男子汉啊,当然要一个人睡了,更何况还有育儿师和保姆轮班照顾,你有多少精力整夜守着他啊?” 想了想,商时序又接着道:“安了监控的,你随时都可以通过监控看到他的。” 司鹤羽抬眸看了一眼商时序,商时序坦荡的回视,但是司鹤羽就是从商时序那表情中看出了商时序想要干嘛来。 毕竟当初在公园追着亲他的时候,这人也是这么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低头看团团睡着了,商时序拿了个小毯子盖住团团的小肚子,司鹤羽看了一眼前面驾驶座,司机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商时序一看司鹤羽那鬼鬼祟祟像是要做坏事的模样,看乐了,敲了一下驾驶座的位置,挡板直接被升了起来。 司鹤羽探头探脑又装模做样的看了看窗外,趁着商时序低头看团团的瞬间,很快扭头朝着商时序的脸亲去。 商时序唇角一勾,在司鹤羽凑过来的瞬间就扣住了人的后脑勺。 后脑勺一愣,瞬间被人攻城掠池,迫不得已的回吻,动作幅度不敢太大,生怕把团团给吵醒了。 不知亲了多久,司鹤羽一度觉得自己要溺毙了,靠着商时序气喘吁吁的:“你怎么知道我要亲你?” 商时序一只手抱着团团的头,一只手揽着司鹤羽的肩膀,轻轻的在司鹤羽的手臂处摩挲:“每次你想要做点关于我的坏事的时候,脸和耳朵都会红。” 司鹤羽啊了一声:“有么?” 商时序凑近司鹤羽,在司鹤羽的耳边低声道:“不仅如此,眼睛还飘飘忽忽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司鹤羽脸瞬间炸了,红得不像样,想炸毛又怕吵醒团团,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我没有。” 商时序看着司鹤羽整个人都开始变红,感觉喉咙有些干痒,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一年了,抱不到亲不到更别提其它了。 商时序脑子里瞬间就多了很多旖旎片段,全是司鹤羽和他在卧室的各个地方的身影。 不自觉的就收紧了手臂,司鹤羽抬头就对上了商时序的眼睛,眸底的欲.色几乎要将他淹没,瞬间就愣住了,不住的挣扎起来:“你……你冷静点。” 商时序抱着人,将头埋在司鹤羽的脖颈处深深的嗅闻着独属于司鹤羽的味道:“宝宝,别动,我抱抱就好。” 第223章 游乐园 闻言,司鹤羽不动了,这次离开司鹤羽自己也感觉得到,商时序似乎变得更加黏他了,这两天连处理公司的文件,都要把电脑抱到他旁边处理。 只要有一点的空隙,就会来亲他抱他,甚至去卫生间洗漱也会三不五时的跑出来看他。 有种生怕司鹤羽离开他视线的感觉。 司鹤羽侧身坐着,将自己更好的嵌进商时序的怀里,看着商时序明显瘦削的脸,虽然这样看起来还是很帅,很有型。 但司鹤羽还是想要之前那个脸上稍稍有点肉的商时序,至少证明他离开的这一年,商时序没有什么太大的事,不会那么痛苦,更不会想他想得睡不着。 拥抱间,车子开进了别墅。 商时序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司鹤羽,司鹤羽眼眶微红的下了车,商时序用小毯子将团团给裹了起来。 奈何小崽子一下车很快就醒了,猛的惊慌了一下,侧目看向商时序,商时序生怕这孩子哭,连忙堆起了笑容,果然团团的嘴一撇,然后看到商时序大概觉得这人是熟悉的,主要也是肉眼可见的地方没看到司鹤羽。 司鹤羽从另外一边下车去了。 这会只能依赖商时序,软趴趴的去搂商时序的脖子,黏糊糊的糯叽叽,直把商时序的心都弄化了,和司鹤羽一样的讨人喜欢啊。 司鹤羽从车尾绕过来就看到了商时序和团团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笑了一下:“团团醒了啊?” 团团眨巴眨巴眼睛就想朝着司鹤羽伸手,商时序想起这两天看得关于怎么带孩子的视频和书。 直接把团团身上的小毯子一扯,丢给司鹤羽,大手抱住团团的小肚子,反手就把团团给弄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骑着。 然后嘴里欢呼道:“回家家咯。” 团团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商时序跑了起来,团团被颠得小肚子颤颤,然后咯咯咯的开始笑了起来。 商时序抓住团团的两只手张开一扬:“回家家咯,飞回家家咯。” 司鹤羽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商时序看起来真不是那种会说叠词,会和孩子这般玩闹的大人。 商时序就应该是那种永远臭屁,永远傲娇,永远斜眼看人,然后给人一种这天下除了他全是垃圾的感觉。 但这人刚刚抓着团团的小手,扬着笑容,说着叠词,司鹤羽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的扫了一下。 又痒又麻。 冯婶和沈伯早就打开了门,看到商时序脖子上骑着个小娃娃朝着大门跑来,听着孩子笑得开心的声音,二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不过几步路,商时序到了门口就将团团从脖子上弄了下来,屁大点个小娃娃,在商时序的手里跟个面团似的,任他揉搓。 “少爷,孙少爷。” 商时序微微颔首算是应答,手上抓着团团,将人抛来抛去的,看得冯婶和沈伯心惊胆战,也就商时序有这个体力这样玩了,换做他们,哪还有这个体力? 再看团团,笑声直接贯穿了整个别墅,像是给别墅注入了一抹温水。 看到司鹤羽,沈伯的眼眶都红了,这一年不止是商时序想司鹤羽,他们这些人也想啊,司鹤羽是多乖巧的一个孩子,有他在别墅待着。 平白的给他们添了多少的乐趣,这人失踪寻不到,连花房里的花都不开了。 商时序进门把团团放到地上,团团已经能够走稳了,到底是一岁多了,就是跑不快,小短腿。 司鹤羽跟在后面进了门,商时序喘了口气:“二楼给团团弄了个抓门的娱乐房,要不要上去看看?” 说着,商时序一把逮住正要跑开的团团:“要不要玩玩具?” 团团还不太能理解什么是玩具,但商时序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在他的肚子上挠来挠去,不疼,就是痒痒,所以团团就一直笑。 没多大会儿功夫脸都是红的了。 司鹤羽瞪了一眼商时序:“行了,你别让他一直笑。” 商时序一把抱起团团,另一只手牵住司鹤羽的手,朝着电梯走。 来到二楼的娱乐房,好像是琴房改成的,之前这里放着一架钢琴,也有其它的乐器,但司鹤羽不会弹钢琴,他会的都是古乐器。 况且他弹琴也不喜欢单独的待在一个房间,更喜欢就着茶,就着花什么的。 这房间是商时序自己的,但他哪有那个时间来弹琴什么的,这里一年打开的次数还不超过十次。 商时序说要改娱乐房的时候,就直接把这个房间给征用了。 这会一推开门,饶是司鹤羽也哇了一声,房间的角落用栅栏围了起来,里面放满了海洋球,海洋球的正中间放了滑滑梯。 不止是这些,地上还有木马,各种各样的玩具,小车,飞机,乐高,变形金刚的模型…… 甚至屋子的角落还弄了一个赛车的跑道,就是那种专门给玩具车跑的跑道。 商时序其实也没有看过这些,他就是和陈鑫提了一句给小男孩准备的玩具房,陈鑫就准备去了。 团团还没有玩过这些,所以什么都准备了一些,等团团多玩一些,就知道自己最喜欢什么了。 “我给几大车厂都打了电话,过几个月应该会送相关品牌的模型车过来,大概承载是一百斤左右,正适合团团开的那种。” 司鹤羽张大着嘴巴还没从震惊中缓和过来。 “哦,对了,还有这别墅后山我也一并买下来了,到时候给团团弄个游乐园。” 司鹤羽觉得有点太夸张了:“不……不用了吧?” 商时序挑眉:“没事,只要团团喜欢就行。” 只要能把司鹤羽和团团都留下,商时序不觉得花点钱怎么了?更何况,钱赚来不就是花的么? 他一开始是没想着要结婚,所以没留孩子的游玩区,后来结婚他和司鹤羽都是男人,也不会生孩子,也没想着留。 这司鹤羽冷不丁的就把孩子给带回来了,商时序确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好在,有钱什么都能够办到,不过是把别墅后面的后山买下来,到时候正好圈成一块。 团团也可以邀请自己的朋友来玩,小孩嘛,读书上学以后总是要交朋友的。 第224章 攒了一年的 团团已经在育儿师的领导下开始在房间内玩了,全是他没有接触过的玩具,不管是什么看起来都十分的新奇。 大概只有这个时候,团团就能够忘记他之前曾经经受过的那些。 商时序揽着司鹤羽的肩膀站在窗户边,入目的就是别墅的后山区域,近处是副楼,司鹤羽记得,那是商时序放周幼诗遗物的地方。 听说商时序已经把周幼诗的遗物全部拿回来了,迁坟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请了专人来看过,只待日子到了就去迁坟。 司鹤羽看了看商时序,只看到了商时序的释然,莫名的替商时序开心。 商时序低头看了看司鹤羽:“我在我母亲的那栋楼,让人修了一个佛堂,是不是叫佛堂?还是祠堂什么的?” 商时序默了默又觉得不对:“反正就是专门放牌位的地方,我记得古人好像都会在家里放祖宗和亲人的牌位,方便随时祈祷祭奠。” 司鹤羽愣了愣:“我……” 商时序心疼的抱住司鹤羽,他至少还有遗物可以睹物思人,司鹤羽没有,甚至连牌位和坟墓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孑然一人的来,什么都没有,连对亲人的思念都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但商时序在学,学着古代人的方式让司鹤羽更能接受:“过两天我们就去把爹爹娘亲和哥哥嫂子的牌位一并请回来,只要你想,还有侄子的一并请回来也是可以的。” 司鹤羽不想哭的,但眼泪还是瞬间流了下来,现代的人鲜少有在家里供奉牌位的,当然,那种底蕴深厚的家族可能有。 但商时序一个在国外长大,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人,为了司鹤羽却愿意把这些他并不相信的东西给请回来。 为的就是宽慰司鹤羽的心,也让司鹤羽的思念有所寄托,不再心无归处,魂念故里。 司鹤羽紧紧的抱住商时序的腰,将头整个的埋在商时序的肩颈处:“谢谢,时序,真的谢谢你。”司鹤羽吸了吸鼻子:“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和你说过谢谢。” “时序,谢谢你,谢谢你接纳我,谢谢你爱我,谢谢你包容我。” 商时序笑着拍司鹤羽的肩膀,扭头看了看正玩得欢快的团团,可不敢让小崽子看到司鹤羽哭了,不然小崽子就会和司鹤羽一起哭。 他真一次哄不了两个。 低头轻轻蹭了蹭司鹤羽的脸:“不用谢,你只要好好的爱我就好了。” 司鹤羽仰头吸了吸鼻子:“好,我爱你,会更加爱你,也会好好爱你。” 疯玩了一整天,团团到底对育儿师的排斥少了不少,商时序给团团讲了故事,孩子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育儿师睡在外面的床上,门开着,随时都需要进门去查看团团的情况。 商时序进了卧室,没人,司鹤羽还在卫生间,商时序蹙眉走过去拧门把手,门被锁着,商时序直接敲了敲:“小鹤,你在干嘛呢?洗好了么?怎么洗了这么久?” 哄孩子之前就在洗了,都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洗好,商时序心里有点担心。 司鹤羽咬着自己的下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本想直接开门出去,但实在害羞,对着外面说了一声:“我马上就出来。” 商时序听到声音没什么问题,放心不少,这才转身往床边走去:“那你别在卫生间待太久了。” “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司鹤羽有些不敢看,主要是商时序买的这些哪里是正经的古装了? 这衣服透得实在是让他看不下去,不仅如此,该遮的地方也遮不住啊? 司鹤羽扯了扯衣摆,他在洗手间待了这么久,什么准备都做了。 之前商时序哄他穿这个的时候,他实在太羞耻没穿,不过他也知道当初拍那个戏的时候,商时序看到他穿古装眸底的惊艳。 这些古装拿回来的时候司鹤羽没太仔细的看,只是商时序说骚话让他穿,司鹤羽直觉这些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真的穿上了,真的不是好东西。 要命! 整个人都红透了,但他今晚莫名的就是想要商时序更加开心,当然,平常他俩那什么的时候,商时序就挺开心的。 商时序平常看起来还挺人模狗样的,一旦上了床,没完没了的折腾,像是化身成了野兽,叼住猎物就不松口的那种。 凶狠残暴有时候吓人得很,希望自己今晚的取悦能够让商时序稍微良心发现一点。 司鹤羽轻吐一口气,从卫生间走出去。 房间内的大灯已经关了,司鹤羽从卫生间出来又关了两盏,屋里瞬间暗下去了不少,昏黄的灯光平添了不少暧昧。 商时序手里还拿着本书,感觉到灯光被关上,扭头就看了过来:“宝贝儿,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书先掉在了地上,司鹤羽从暗处走到灯光的位置,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古装,材质不说,反正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商时序火气全部涌向下方,张嘴的声音都哑了不少,所有的感官都远离,只看到司鹤羽摇曳身姿走了过来。 …… 司鹤羽是真的到中午才醒过来的,一睁开眼睛,真的觉得自己要废了,并且发誓要让商时序放在衣柜里的那些古装全部放在那里生灰,他再也不会穿了! 本以为商时序会看着他精心装扮手下留情,嘴下留情,结果商时序更兴奋了,折腾得他感觉自己要挂了。 抱着被子呜咽了两声,这就是憋了一年的战斗力么? 司鹤羽下次可不敢轻易的消失了,攒了一年的战斗力,司鹤羽差点交代在床上。 这会脑子都还是迷蒙的,嗓子也干得不行,撑起身子刚要拿床头柜的水,门开了,商时序蹑手蹑脚的进来,本来是想要看司鹤羽醒了没的? 结果就看着这人“身残志坚”的正要端水喝,商时序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我来我来。” 扭头就对上了司鹤羽幽怨的目光,商时序难得的有些羞赧。 第225章 我是真的回来了 司鹤羽哑着声音:“团团呢?” 商时序把司鹤羽抱在怀里喂水:“育儿师在外面呢,等会儿午饭过后,商时安和沈观南庄南澈要过来。”想了想,商时序又接着道:“商时坤也要来。” 司鹤羽惊讶的看向商时序:“商时坤?你们不是……” 商时序能说什么?商时安和商时坤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别墅,商时序今天又不想离开司鹤羽,他们来是有事情。 商时序只能让人来了。 “他和商重城也闹翻了?”司鹤羽不懂,要知道之前商时序和商重城的几个私生子女乌鸡眼似的,谁也看不惯谁。 商时安就算了,毕竟是司鹤羽当初特意选的,商时坤怎么也参与进来了? 哦,不,准确的说是商时坤交了什么投名状,让商时序竟然认可了他? 商时序嗯了一声:“当初城南的项目,商时坤和沈宜安出力最多,那个项目能够拿下,沈宜安和商时坤求了很多人,用了很多力,虽然最后能够拿下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背靠商氏,但商时坤和沈宜安也算是出了点力的。” “结果最后项目因为不可抗力告吹,商重城就把所有的火都出到了商时坤和沈宜安的身上,认为两个人不安好心,刻意促成那个项目,让他损失了上百亿。” 司鹤羽骤然听到这个实在是意外。 商时序冷笑了一声:“商重城这人就是这样,一有什么问题,就会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其他人的身上,商时坤那段时间过得连条狗都不如,沈宜安就更是了,卡被停了,房子被收了,还被囚禁了起来。” 司鹤羽没想到商重城竟然这么狠。 商重城只为出气,城南的项目若不是商重城自己,谁能够拿得下那么大的项目,简直是在开玩笑嘛。 但是出了事,这个事还不是什么人为因素,而是不可抗力,结果商重城还是要让商重城和沈宜安背锅,好象这样他就还是那个算无遗策的商氏董事长了。 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谁也不想的。 “我妈的坟能迁,遗物能够全部拿回来,就是商时坤运作的结果,当然,我也没有完全的信任他。” 司鹤羽点点头:“应该的。” 商时坤和沈宜安当初做了那么多针对商时序的事情,商时序若是完全的信任了他们的投诚,那就不是商时序了。 再者,商时坤肯定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比如周幼诗的坟迁了,就算是和商重城彻底的没了关系。 那商时坤和沈宜安再运作一下,没准沈宜安就不是四太,而是商太了。 就这么一个位置,能给商时序和沈宜安带来多少利益,相信商时序心里也是清楚明白的。 现在也不过是利益驱使两人合作,毕竟赚钱的事,谁又会在乎这钱是从谁的口袋掏出来的呢?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 商时序心里有杆秤就行。 司鹤羽才不多嘴这个呢,顿了顿司鹤羽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之前拍的那个宣传片。” 他对自己进入娱乐圈的事情不是很在意,但到底季迟和陈宁是靠他吃饭的,他贸然的离开,这两人怎么办? “时真让他们去了她的公司,还是做助理和经纪人,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本来司鹤羽失踪的事就和他们没有关系,这两人对司鹤羽也算是尽心尽力,商时序不是那种迁怒的人,哪怕一开始迁怒过,但看着季迟运用自己那点微薄人脉到处低声下气找人找司鹤羽的时候。 商时序就放弃了迁怒。 所以后来还特意交代了商时真让两人跟的艺人好相处一些。 商时序看司鹤羽主动提起了之前的事情,沉思片刻后道:“宝宝……” 司鹤羽冷不丁的抖了一下,商时序以前只在床上的时候会这么叫他,意乱情迷之时,什么称呼都不过分。 但这青天白日的,商时序是疯了? “你……你别这么叫我。” 商时序声音低沉的轻笑,贴着司鹤羽:“怎么了?我记得你昨晚很喜欢来着?” 司鹤羽嗔怪的瞪了一眼商时序,要不是没什么力气,就想要捂商时序的嘴巴了。 商时序刮了一下司鹤羽的鼻子:“你是大宝宝,团团是小宝宝,都是我的宝贝。” 说起团团,司鹤羽还是想问问商时序想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时序,你想有自己的孩子么?” 商时序沉思了片刻,然后坚定的摇头:“并不想,对于孩子,我没有什么感觉,若不是你带了团团回来,我压根没想过要孩子什么的,因为周幼诗和商重城的原因,我一开始对婚姻都很排斥,更别说孩子了。” “我本来的设想就是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之前之所以问你想不想要孩子,主要也是因为那段时间我老是做梦,梦里感觉你会突然消失,没有缘由的,所以想用孩子留住你。” 司鹤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更没想到商时序会做梦:“什么梦啊?” 商时序把司鹤羽抱紧了些,只有这样他才能有司鹤羽确实回来了的感觉,不然昨晚也不会发了狠的弄司鹤羽。 种种都是想确定司鹤羽是真的回来了罢了。 “就是你穿着一身白色的锦衣,腰间还有玉佩,束着你的长发,坐在一个亭子和人对弈,园子里有好多穿那种古装的公子哥和那种名门贵女,你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个。” “然后有人来叫你,你跟着他走了,我跟在你后面怎么喊你,怎么叫你,你都不回头看我一眼,我只能看着你越走越远,然后消失不见。” 说到消失不见的时候,商时序的手瞬间紧了紧,勒到了司鹤羽,司鹤羽静静的听着,商时序形容的那个场景,司鹤羽实在经历了太多次。 各种各样的宴会,在将军府办的宴会,司鹤羽理所当然的是众星捧月的所在。 只是没想到这个场景会让商时序那么患得患失,这会被勒疼了也没有躲,只是抬头在商时序的下巴处亲了亲:“时序,我是真的回来了。” 第226章 司鹤羽是商时序的氧气 商时序闷嗯了一声:“我知道,我确认了很多遍了,每次你都在我怀里,我知道你是真的回来了,只是心里会想你还会不会离开。” 这个司鹤羽也不知道,但是司鹤羽现在不想回去了,大晋没有他和团团的家了,也没有那些宠着他的家人了。 司鹤羽如果真的回去了,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他现在想和商时序在一起,要是家人知道他在现代找到了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相信他们也会由衷的为他开心吧? 毕竟当初知道他要嫁给那个宁丹的时候,娘亲几乎是哭得不能自已。 所有人都知道他若是嫁给了宁丹,成婚那天就是此生最后一面了,他们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地狱。 那种感觉无异于是凌迟处刑。 “哦对了,刚刚就想问你,对于演戏什么的,你是怎么想的?你还要接着拍戏么?” 司鹤羽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之前演的一直都是不需要什么演技的,只要出一张脸就好了。 而那个司遇,完全是真情流露才能如此出彩。 司鹤羽不是什么有演技有天赋的人。 这会商时序问了,司鹤羽就摇了摇头:“我不想去了。” 商时序其实也不愿意司鹤羽去演戏,娱乐圈就像个大染缸,哪怕他竭尽全力的不想让司鹤羽去沾染,但谁知道会不会有无孔不入的人呢。 既然司鹤羽不愿意去,那就不去就是了。 司鹤羽抿抿唇:“但我之后要做什么,我还需要好好想想。” 其实要是让商时序来说,司鹤羽就适合和他一起工作,司鹤羽建立的那个资料,这一年商时安和沈观南庄南澈他们又填充了不少。 但比起司鹤羽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总归是少了点什么。 还有判断失误的情况。 所以商时序甚至觉得司鹤羽就是做这个情报资料收集,都能够做大做强,这些资料那可是无价之宝。 但司鹤羽想要做什么,商时序不会去限制更不会去要求他。 司鹤羽过得够苦了,以后的日子,商时序只想司鹤羽开心快乐就够了,他又不是养不起。 只是他知道以司鹤羽的心性,真什么都不做是不可能的,他可是威远将军的嫡幼子,不会甘心混吃等死困在后宅被人豢养的。 商时序伸手给司鹤羽揉了揉他的腰:“还疼么?” 司鹤羽哼了一声,撇撇嘴:“你不折腾我不就不疼了。” 商时序不开口,这件事怎么说他都不对,干脆闭嘴最好。 给司鹤羽揉按了几下,之前s市拿回来的那些东西都过期了,商时序已经命人重新定了,这段时间忙完了带司鹤羽去一趟。 当初一直说要去,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来,这个周末正好预约到了时间,好好的给司鹤羽检查下。 他是要和司鹤羽过一辈子的,当然要司鹤羽健康快乐了。 按了十多分钟,司鹤羽就躺不下去了,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会荒废时间的人,商时序给人穿好衣服。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敲门声,咚咚咚的,很小声:“爸爸爸爸爸……” 司鹤羽看着商时序温柔得笑:“你还挺讨团团的喜欢的。” 商时序挑了挑眉:“那是自然。” 也不枉费他随时随地的抱抱举高高,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也最容易分清谁到底是真的对他好还是不好的。 商时序不喜欢多话的人,两个育儿师,今早就辞退了一个。 给孩子灌输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另外一个育儿师年纪大些,但不多话,人很安静沉稳,团团也愿意挨着她。 商时序让重新找两个,一个育儿师难免会有不周到的时候。 商时序打开门,团团猛的扑到了商时序的腿上,挂在商时序的腿上就不动了,商时序也不抱人,就这么挂着个娃娃往外走。 本以为团团会哭闹,结果团团小屁股坐在商时序的脚上,被拖着走还笑得咯咯咯的,扭头看到司鹤羽立刻抬手:“小……小……爸……” 要不是后面加了个爸,司鹤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小了,值得团团一直说。 司鹤羽弯腰要去抱团团,商时序一把将团团给抄了起来:“爸爸抱啊,小爸他……” 司鹤羽瞪着商时序,商时序摸了摸鼻子,一只手从后搂着司鹤羽低声道:“你腰舒服了?能抱了?” 司鹤羽噔噔噔的往外走,就是姿势有点奇怪。 商时序连忙抱着孩子追了上去。 午饭弄得比较清淡,商时序专门请了一个做婴幼儿营养餐的来给团团做辅食,奶粉吃到三岁,增加抵抗力。 团团倒是不挑,什么都吃,胃口好得不行。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团团去午睡,商时序去书房处理工作,司鹤羽则是去了二楼自己的书房。 果然这个资料库精细高科技了不少,整得和个大型的保险柜一样,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真的会有人偷么? 司鹤羽拿出一些他之前没有见过的资料,详细的看了看上面的一些注解,根据描述写上自己的猜测。 难怪商时序看不上他们收集的这些,看问题实在是太表面了。 司鹤羽这一弄就弄了两个小时,本来的午睡也因为早上起太晚导致中午睡不着。 正要休息会就听到沈伯说商时安他们到了。 司鹤羽起身,到底也是很久没有见到了,司鹤羽往楼下走。 商时序也刚下楼。 商时安和商时坤跟在沈观南和庄南澈的后面,本来是两个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还不如沈观南和庄南澈对这里熟悉。 看到司鹤羽,庄南澈猛的站起来:“小鹤鹤。” 司鹤羽一下子笑出来:“南澈哥,你这么喊我,让我觉得你说的是笑呵呵。” 庄南澈才不管这些,快步走到司鹤羽的面前,抬手想来个热情的拥抱,商时序抬脚就是一脚,庄南澈屁股一扭就躲过去了。 不过看到又能够和他们嬉皮笑脸的商时序,庄南澈和沈观南心里都不由得欣慰,司鹤羽是商时序的氧气,有了氧气才能够更好的生活啊。 第227章 鸡窝头 商时坤和商时安也上前一步,站到了司鹤羽和商时序的面前,商时安目光灼灼目不转睛的看着司鹤羽。 若是细看,还能看到那眸底的水光,只是被他强压下去了。 商时序蹙了蹙眉头,隐晦的瞥了一眼商时安,商时安急忙收回自己的眼神,商时序不喜欢他这样看着司鹤羽。 而他也绝对绝对不能让司鹤羽发现。 不然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得到司鹤羽,商时序对司鹤羽占有欲简直是到了病态的地步。 之所以还能够容忍他出现在司鹤羽的身边,一是因为他会隐藏,二是因为司鹤羽没有察觉。 但任何的眼神觊觎,都会让商时序觉得被冒犯到,商时序刚刚是在警告他。 商时安低下头:“哥夫。” 商时坤和司鹤羽交手两次完败,看着司鹤羽那单纯无害的脸不会真把司鹤羽当成一个洁白无瑕的小白。 黑芝麻馅的汤圆。 跟着商时安叫了一声:“哥夫。” 司鹤羽点点头,又喊了一声观南哥。 亲疏远近一下子就区分出来了,他们是夫夫一体的。 几个人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谈事是借口,主要都想来看看司鹤羽,到底是失踪了一整年,和司鹤羽相处过的人,没有谁会不喜欢司鹤羽。 司鹤羽主动去泡茶了,他们都听说过司鹤羽的茶艺,还是第一次看到司鹤羽泡,所以都一脸稀奇的看着司鹤羽泡茶。 庄南澈拿出手机录小视频:“真该让那些自诩高雅的人看看,这才是真正的雅呢。” 司鹤羽端了杯茶给庄南澈:“南澈哥惯会抬举我。” 庄南澈收回手机举杯一抿,然后砸吧砸吧嘴,发出哈的一声:“抬举啥啊抬举,你都不知道,这两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开始流行的,不流行喝咖啡什么的了,那些豪门贵女贵子们,开始品茶了。” “你都不知道这两年那些茶社什么的多火爆,看看那些老师教的,再看你泡的,那简直是东施效颦。” 商时序垂眸不语,司鹤羽那可是正儿八经从古代来的,人喝的做的那就是最地道的,那些人能不东施效颦么? 沈观南倒是频频看向大门口,眼看一直没有进入正题,直接踢了一脚商时序,然后被商时序踩住了大拇指。 沈观南嗷的一声:“心真黑。” 商时序端着茶杯:“你先踹我的哈。” 沈观南无语:“小鹤,这货这么不要脸,你也不管管。”他们开玩笑从来不会说什么要不要之类的话,什么别不要他了,跟我混啊之类的。 前者是怕开了这个玩笑商时序应激,后者是觉得这话太过分,人又不是玩意儿,哪儿能争来夺去的呢。 司鹤羽眉眼弯弯,摊手:“爱莫能助呀。” 几个人一起笑,商时安和商时坤有些局促的笑,但又莫名的很羡慕这种氛围,商时安是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导致他没有朋友。 商时坤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围绕在身边的就没有真心的朋友,都是些想从他身上获取利益的狐朋狗友,他一朝落败,个个都来踩一脚。 羡慕是羡慕,也想融入,哪怕不能做核心的那些,只要能和他们接触也是好的,这种氛围真的令人感觉舒适和安心。 沈观南第八次看向门口,忍不住了:“我说你助理怎么还没有把资料送过来?”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沈观南砰的一下站了起来。 陈鑫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看到沈观南直愣愣的站在那,愣了一下,还是颔首道:“沈总。” 沈观南嗯了一声,扭脸就冲商时序道:“怎么是陈鑫来?” 商时序挑眉,有些挑衅的看向沈观南:“那你想谁来?” 沈观南直接扑到了商时序的旁边,有些恼羞成怒,说话间就要去摇商时序,然后被商时序四两拨千斤的给挡开了。 然后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莫名的就开始真人pk了。 庄南澈看了看突然就打起来的两个人,对着陈鑫招了招手,陈鑫把文件递了过去,庄南澈挤到了司鹤羽的旁边:“他们两怎么了?” 司鹤羽把茶几上的茶点推向庄南澈,顺手抓了把瓜子,摇摇头:“不知道啊。” 庄南澈也嗑起了瓜子,并友情的分给了商时安和商时坤陈鑫。 几个人排排坐的看着对面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给对方造成了0.01的损伤,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外面花园去了。 沈观南不想让人看笑话,几乎是扯着商时序到了花园,还差点撞到了客厅的落地窗上。 咬牙切齿的看着商时序:“你!你!你!” 商时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我?我?我?” 沈观南无语死了:“我发现只要小鹤回来,你怎么就贱兮兮的?啊,小鹤是打开了你的骚包开关么你!” 莫名的很想前几天还冷漠无情的商时序,至少前几天冷漠无情的商总不会和他唱rap。 商时序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观南,就是不主动开口问,憋死他,憋死他! 沈观南抓狂的把精心打理的头发抓成了个鸡窝头,毫无形象可言,恶狠狠的看着商时序:“你丫的,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商时序双手一摊,无赖本色尽显:“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你要说啊,只要你说了,我没准就知道了,万一我猜错了呢?那多不好,再说了,有什么事大家摊开来讲嘛,这打架算怎么回事……” 沈观南目瞪口呆的看着商时序,又抓了抓头发:“别念啦,你真的小鹤回来你人就变了,太贱啦你这样。” 商时序快要憋不住笑啦。 正要说话,客厅就听到了顾畅的声音:“庄总,商总。”抬眸看到那个鸡窝头穿着板正西装的沈观南,瞳孔微微一抖,险些没憋住笑:“沈总。” “哈哈哈哈……”庄南澈笑得跟公鸡打鸣似的。 沈观南站在那目瞪口呆,所以…… 所以他刚刚幼稚的和商时序真人pk的时候,顾畅全部看到了? 还有他的鸡窝头!!! 第228章 他真的喜欢男人么? 司鹤羽贴心的引着几乎要自闭的沈观南去了卫生间。 外面几人已经开始讲话了,沈观南弄好了头发,带着点湿淋淋的水汽,但还是莫名的有想要逃跑的感觉。 商时序走进来,沈观南冷冷的瞅了他一眼。 “顾畅在我手底下快十年了,我们不只是单纯的上下级,还有朋友的情分在。” 沈观南莫名的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什么意思?” 商时序刚刚是闹来玩,这会倒是有些语重心长了:“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你是沈家的家主,有钱有家世有背景,但顾畅不一样,他很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成为念诗的高层,也是念诗的核心人物。” 沈观南的表情猛的冷了下去,有种两人的友情马上就要破碎的感觉。 司鹤羽走了进来,看了看沈观南一脸的不悦,商时序也有些严肃,微微叹了口气:“观南哥。” 沈观南还是很给司鹤羽面子的,扭头嗯了一声。 司鹤羽讲话温润,听着就让人心情舒畅,也没有商时序讲得那么像是在开报告,毫无感情可言。 “时序的意思是,顾畅和你,你们两个的身份地位都差了很大的一截,你们若是真的能在一起还能一直走到底,固然是好事呀。” “但你是沈家的家主,家里不会让你联姻生子么?” “要是你们,万一哈,万一,在一起了又分了,时序夹在中间不也不好受么?” 沈观南这会倒是冷静了一些,其实他都记不得到底是怎么喜欢上顾畅的了,之前他就一直跟在商时序的身边。 沈观南看到过,只觉得顾畅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很有个人魅力,长袖善舞的。 真正的有所接触还是司鹤羽失踪以后,沈家和念诗的关系更为密切了。 那天他也是被生意场上的人灌得不行了,顾畅也可能是在应酬,看到他了,走过来三言两语的就把那些人打发了不说,还顺便签下了合同。 那些老辈子就是看他刚上位,故意给他下马威,他刚刚站稳脚步,怎么可以这个当口拉了。 看着顾畅在那些老辈子中间四两拨千斤的就把人给说服了,沈观南才发现顾畅比他看到的还要有魅力。 然后莫名的就开始更加关注顾畅了。 越看越发现顾畅这人真的是超赞,长相身高,人格魅力,甚至他冷下脸发狠的样子都贼他妈的带劲。 沈观南就知道自己栽了。 然后不自觉的就在意起了顾畅。 司鹤羽看了看沈观南,发现这人有些发怔:“还有观南哥,你确定顾畅喜欢的是男生么?” 沈观南啊了一声,他暂时还没有来得及想这件事呢。 司鹤羽和商时序对视一眼,互相都有些无奈,商时序拍了拍沈观南的肩膀:“你好好的斟酌一下吧,别到时候闹得不好看。” 其它的对沈观南来说都不是问题,沈家也不是那种只有继承人才能生继承人的说法,就像上一任家主就是沈观南的三叔。 沈家历来就是强者为尊,要是沈家的下一代有出挑的人物,沈观南也会把家主之位让给他。 但顾畅可能喜欢的是女人这个点,让沈观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但却是他现在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三个人前后脚的回了客厅,庄南澈面露幽怨的看着他们三个:“你们一起上厕所?” 商时序眉心跳了跳,这二货! 真想抬腿就把他踢哑。 沈观南神色恍惚的看了一眼顾畅,顾畅倒是神色如常,给众人端了茶,司鹤羽坐下之时,看到顾畅在端茶给沈观南的时候,特意用手背试探了一下茶水的温度。 这是旁人没有的待遇。 啧啧啧,有点意思哦。 桌上放了好多文件,几人这才抛开插科打诨,说起了正事,司鹤羽坐在单人沙发上,商时序则是坐在他的旁边,沙发小,商时序直接坐到了把手上。 占有欲十足的把手放在了司鹤羽的沙发背后,呈一个圈起来的姿势。 司鹤羽没有在意,倒是让在场的其他人看出了商时序的那点子小九九,真是到哪都不忘记宣誓主权。 他们说着公司的事情,司鹤羽分心的玩着手机,耳朵里听着他们的话。 推送了蛮多的新闻和各种各样的八卦。 司鹤羽越看眉头蹙得越紧,因为他发现好多公司都在背刺念诗,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信号。 而越听几人讲的事,司鹤羽越发的觉得疑惑,趁着没人说话都在喝水的间隙,司鹤羽看向商时序:“怎么感觉你们这是要对商氏下手?” 想了想,司鹤羽又觉得不对:“不是下手,你是想要商氏了么?怎么这么突然?” 商时序一点都不意外以司鹤羽的聪慧,就能够从三言两语中听出他想做的事情。 只点了点头:“是,我要商氏。只是这个商,是商时序的商,不是商重城的商。” 司鹤羽啊了一声:“为什么啊?之前商重城那样子就差是求着给你了,结果你不要,这又是为什么啊?” 商时序溢出一丝笑意:“他送了,我收了,我就要受制听命于他,而我抢来的,那就是我的,谁也不能对我指手画脚。” 这理由看似符合商时序的形象,但司鹤羽莫名的觉得应该不止是这样。 商时序看司鹤羽没再追问,其它几人也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不再多言。 真相当然不止是他说的这样,这一年来商重城的小动作颇多,还和国外的三大家族联系上了。 就差把通敌叛国写在脸上了,商氏是商重城的,但作为华国的纳税大户,受华国人民的喜爱,那就别拿着华国人的钱,就讨好外国人。 商时序虽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爱国,但商时序知道司鹤羽是,司鹤羽的民族爱国观念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 还有就是商重城刻意引导圈子里的人说司鹤羽是他豢养,以色侍人的金丝雀。 其他人不管真相,只看到商时序因为找司鹤羽伤了多少人,所以传得格外难听,商时序本不想和商重城计较。 但商重城敢这么说司鹤羽,那就是踩了他的逆鳞。 逆鳞被触,商时序自然是要反击。 而什么反击最有用? 既然商重城最在意的就是商氏,那就把商氏拿下。 只要他站得够高,那些污言秽语就不会刺到司鹤羽的身上来,他们也就会闭嘴了。 第229章 他可是司鹤羽 众人移步楼上的小会议室,司鹤羽没再跟进去。 他直觉商时序有事瞒着他,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司鹤羽不会拆商时序的台。 司鹤羽在现代这么久,自然也有自己能够获取消息的渠道。 趁着他们去二楼会议室,司鹤羽直接去了自己的书房。 然后不出意外的就找到了那些言论。 说他只会依靠商时序的,说他是商时序的附属品的,甚至上层圈子里好多人连司鹤羽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商家那位。 司鹤羽蹙了蹙眉头,他不喜欢这个代称。 从古代来回一趟,他明白了很多的道理,他出生于威远将军府,却能够在威远将军府的强大光芒下,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名气。 外人称他不止会说他是威远将军的小儿子,更多的说的是那个聪慧有能力的大晋第一才子司鹤羽。 他的名字比威远将军小儿子这个名号可强多了。 他司鹤羽虽然看起来乖巧软糯,但他的手段可一点都不低,黑芝麻馅儿的汤圆,外面白,里面可都是实心黑啊。 司鹤羽放下手机和资料,既然决定了要好好的和商时序在这个时代生活,他就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商时序的背后。 让商时序庇护他。 他也想要成为商时序可以并肩的人。 之前的那些想法真是可笑得很,在娱乐圈玩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得到,只留下了几段影片,然后很快就会被人替代。 他不是没有能力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商重城的眼皮子底下撕下海上项目这么一块大肥肉。 也是这次回去了一趟,司鹤羽想明白了一些事。 若是有朝一日他无人可靠之时,难道就只能等死了么? 他可不能这样! 想到此,司鹤羽没有太多的踌躇,而是详细的罗列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要想成为能够和商时序并肩的人,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既然圈子里那么多人觉得他是金丝雀,是依附商时序的,那他总要让人知道知道他这只雀长什么样子? 不然可就太失礼了,别到时候走在路上都无人知道他。 想到这里,司鹤羽给陈鑫发了一条消息,念诗现在的名声因为几家公司的联手背刺,实在是称不上好。 当务之急还是先扭转一下念诗的名声。 陈鑫正听着商时序说话,看到手机亮拿过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陈鑫:司先生要举办慈善晚宴? 司鹤羽:嗯,所得到时候就捐给贫困山区的孩童吧,翻修一下希望小学,给孩童们捐点过冬的衣服什么的。 陈鑫凝眉想了想,还是发了好的。 至于拍品…… 等到时候知会商时序一下,商时序那边就能够拿出很多东西来了。 虽然不知道司鹤羽怎么突然间想要举办慈善晚宴,但司鹤羽的事情是他的第一要务,没什么可说的。 司鹤羽:明天九点到别墅来接我。 陈鑫:好的。 司鹤羽放下手机笑了笑,刚查了一下南城这边的古玩场所,他可没想过拿商时序保险室里面的东西。 以他的眼力,淘点古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没办法,看得多了,拥有得多了,就有这个眼力了。 等几人开完会到楼下的时候,司鹤羽正和团团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拼图,团团还不会拼,尽捣乱去了。 庄南澈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鹅黄色卫衣,脸蛋圆润粉嘟嘟的小孩,瞬间萌得心肝都在颤:“哎哟我去,商时序!好萌啊。” 话音刚落,就看到团团朝着他们看了过来,一眼看到商时序,屁股一挪一挪的就站了起来:“爸爸!” 商时序哎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团团跌跌撞撞的朝着商时序跑过来了,商时序等在原地,几个大男人就这么看着一个小豆丁冲到商时序的面前。 庄南澈故意挡在商时序的面前,想要截胡小豆丁,奈何小豆丁不上当,还被商时序踹了一脚:“你是他爸么你就上前!” 庄南澈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别人家的娃怎么就那么萌萌哒? “我不是,难道你是?” 商时序嗯了一声,就听到团团又喊了一声爸爸,对着商时序喊的,商时序直接应了。 庄南澈惊讶道:“不是说这是司云锦的娃么?怎么叫你爸爸?” 商时序和司鹤羽对视了一眼,司鹤羽笑道:“不是,我之前掉下山,然后撞到头什么都记不得了,流落到一个小村子养伤,团团是我……” 司鹤羽怕团团听到,只做了口型,但几人还是知道了团团的来历。 沈观南也眼巴巴的瞅着团团:“我就说司云锦那小子哪能生得出来这么乖巧一个小孩。” 司鹤羽无奈:“观南哥,我会和我哥告状的啊。” 庄南澈瞅了瞅司鹤羽,又瞅了瞅团团:“该说不说这孩子就是跟你有缘,眉眼都和你有点像。” 司鹤羽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上前笑着把团团从商时序的怀里接过:“那是,不看谁带的。” 庄南澈捂着心口气得要死,指着商时序:“所以你拥有了小鹤这么一个乖巧软糯的爱人,这又拥有了这么一个糯叽叽又可爱的孩子?” 商时序点头:“羡慕吧?没用!你都没有!” 庄南澈抓着墙就想哐哐哐的撞墙。 “我让沈伯准备了你们的饭,就在这儿吃了,明天开始又是一场硬仗了。” 几人也没有和商时序推辞,确实,商重城大概也知道了商时序的决心,现在已经对商时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一门心思就是想把商时序的念诗给搞了。 但现在的念诗虽然比不上商氏这个庞然大物,但也不是随意就能够撼动的了,因为城南项目的事,商氏到底是伤筋动骨了。 现在就看谁更棋高一着了。 时间不等人,商时序这一年给商重城找了那么多的事,商重城怎么也要费心一些,正是念诗迅速成长的时候。 之前拿下的那些公司和项目,现在都急需要安排下去,今年的步子跨大了,一不小心就容易扯到。 商时序这会倒是沉稳了下来,商重城开始激进了,只要他乱了分寸,商时序就能够一击毙命。 第230章 盛世 几人转战客厅,电视开着听个响,实则还是在讲公司的事情。 司鹤羽抱着团团拼拼图,这氛围一时让人觉得温馨。 “据考古专家所言,城南大型陵墓群或是距今四百年前的大晋王朝一位姓司的将军……” 啪嗒一声,司鹤羽手里的拼图掉到了茶几上,几人正在讲话,看到司鹤羽情绪有些激动的看向电视,互相看了看都有些疑惑。 商时序发现司鹤羽竟然在轻微颤抖。 再看电视上,记者虽然没有进到陵墓去,但已经在采访考古人员了,而考古人员在那巴拉巴拉的说的,大都是司家! 大晋的司家! 新闻只有几十秒,很快就开始放下一个了,来不及多想,商时序站起来,半抱住司鹤羽,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小鹤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带他上楼去休息会儿,南澈,帮我看着点孩子。” 其实有育儿师,轮不到庄南澈,这么说不过是让人把视线转移到团团的身上去。 果然,庄南澈立刻跑到了团团的一边拿起拼图:“哎,那你快带小鹤去楼上吧,那小脸白的。” 司鹤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紧紧的攥着商时序的衣领。 商时序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 直到进了卧室,发现司鹤羽已经好多了,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光是听到一丁点司家,或者是大晋的事情就情绪崩溃。 也许是因为和商时序说了,卸下了最沉重的包袱,有了分担的人,自己也就没有难过了。 也许是因为这次回去,亲眼见证到了,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也许是因为司鹤羽猜测到了一些,不然怎么解释在城南昏迷,遇到考古队就直接失踪的事情呢。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罢了。 只是刚刚蒙头来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在商时序的动作很快,没让人瞧出不对来。 商时序双手捧着司鹤羽的脸:“小鹤,你还好么?” 司鹤羽摇摇头,而后抬眸露出一个笑来:“以后清明我有可以祭拜的地方了,他们的忌日我也知道朝着那边祭拜了。” 闻言,商时序的心猛的一痛,那种失去亲人的感觉,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切身体会过了,所以不想司鹤羽体会。 但偏偏司鹤羽却要一遍一遍的去体会,那么多的亲人,那种痛苦,仿若是在凌迟。 抱着司鹤羽轻轻的拍:“可以哭的小鹤。” 司鹤羽埋在商时序的怀里摇摇头,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一直遗憾的不过是没法看到这些亲人。 现在知道他们有了归处,虽然被考古队挖掘出来,不能入土为安。 但也好过遇到盗墓的被损毁的好。 他们和他们的陪葬成了华国的文物和瑰宝,会受到万人的敬仰,也不枉父兄心心念念的都是百姓了。 司鹤羽自己安慰着自己,倒是把自己给劝好了。 …… 微风拂面,高耸入云的楼梯瞧得人望而生畏。 山底下站着几个男男女女,男人挺拔自带一股子威严和杀气,光是瞧上一眼就令人胆寒。 女人英气,眉宇间满是爽朗和洒脱。 两个小儿站在那犹如挺拔的小青松,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出蓬勃生机。 司靖国率先迈出了第一步,而后是司鹤山,然后是李墨兰,然后是司家大嫂,最后是司家的两个小辈。 三步一叩首,目的地是那隐在群山中央,立于千阶之上的灵隐寺,据说那灵隐寺的主持最是灵验。 司靖国虽觉得求神不如求己,但为了大晋百姓,还有生死不知的小儿子。 他们马上就要去北边,此去归去不定,当是在此寻个心理安慰罢了。 跪到一半,李墨兰到底是有些受不住了,司鹤山忙搀住李墨兰:“母亲,您这样就够了,不用再磕了。” 几人的额头都红肿得不行,膝盖更是隐隐作痛,像是要碎了一般,但谁也没有叫苦叫累。 李墨兰揉了一下太阳穴,脑袋还有些昏沉。 “你弟弟他为了司家,遭了那样大的罪,最后却连尸骨都寻不到,我……” 众人都知道这次到灵隐寺来不过是寻个心理安慰罢了。 但一想到尸骨无存的司鹤羽,谁人的心理都不好过,那是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啊。 为了能让司家活下来,牺牲自己,去做了宁丹的男君,被人践踏自尊,伤害身体,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但最后却连一具尸骨都没有留下来,叫他们如何心安呢? 这一跪一拜一千多楼梯,几个时辰过去了。 待上得灵隐寺大门,额前带血,但司靖国搀着李墨兰,司鹤山搀着自家娘子,两个小子互相倚靠。 都只擦了擦额前的血。 然后缓步走进了灵隐寺,司门口站着个小和尚,看到几人似乎半点不意外。 “阿弥陀佛,施主请同我来。” 司靖国和司鹤山对视了一眼,倒是真的信了这灵隐寺的主持是得道高人了,这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了? 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看到司靖国和司鹤山诚恳的低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司靖国和司鹤山忙对着老和尚回礼。 老和尚没多说什么,只看向司靖国和司鹤山:“所想皆所愿,所愿都尽得。” 闻言,司鹤山和司靖国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高深莫测的一句话,让他们还能说什么。 倒是李墨兰和司家大嫂激动的互相抓住了手。 没待多久从老和尚的禅房离开,院子里种了棵梨树,这个时节只看得到四处飞扬的梨花。 司靖国仰头接下一朵梨花:“愿百姓安居乐业,世上再无战争。” 司鹤山笑了笑,站在司靖国的旁边,挺拔强壮的男人给了众人很大的安全感:“那我就愿百姓都能够吃得饱,穿得暖,人人都有书读吧。” 李墨兰笑道:“那可就是盛世了,不过我也希望有那样的盛世。” 司家大嫂摸了摸自家两个小崽子的头,她嫁进来的早,一直把司鹤羽当自己的儿子疼,她也没读过什么书,说不出司靖国和司鹤山那些话。 只衷心的祝愿:“那就愿,若人真有来世,让小鹤在那盛世健康平安快乐。” 两个小侄子也笑:“那我们转世也要去那样的盛世。” 第231章 古玩交易市场 司鹤羽从梦中醒来,擦掉眼角的泪水。 一整夜他都在做梦,看到父兄跪拜千阶,看到他们的盛世愿望。 商时序人未醒,但却还是准确的把司鹤羽捞进怀里,就像是哪怕睡着也能够感知到司鹤羽的情绪。 司鹤羽在商时序的怀里抬起头来,借着微弱的晨光看着抱着他的男人。 梦中的场景仿若历历在目。 也好像知道了自己为何会阴差阳错的到了现代来。 这是一个没有战争,百姓能够吃饱穿暖,男孩女孩都可以读书的年代。 这是真正的盛世,是父兄他们盼望的盛世。 他们跪拜千阶,让他有了这个机缘,然后遇到了司家的后人,遇到了商时序。 司鹤羽将头埋在商时序的怀里,他要好好的活着,活出将军府后人的风采来。 …… 商时序换好衣服,一大早的第十五次问司鹤羽不和他去公司么? 他这段时间简直像是得了ptsd,没法忍受司鹤羽不在他的面前,这现在要去公司,不把司鹤羽拐去。 怕是连工作都没有心情。 司鹤羽笑着踮脚亲了亲商时序的脸:“真的不去啦,我今天和陈鑫要去古玩市场。” 商时序凝眉:“你要办慈善晚会,家里还有银行保险柜那边都有不少东西,你又何必非要自己跑一趟呢?” 司鹤羽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晃了晃:“不不不哦,你不懂,捡漏。” 商时序想起了司鹤羽的真实身份,联想了一下司鹤羽要去的地方,这是准备去古玩市场捡漏? 倒是一点都不怀疑司鹤羽的眼力,毕竟司鹤羽是古代来的,这一类东西肯定比他们看得多。 商时序凑近司鹤羽,揽着人腰靠近,两个人贴得紧紧的:“那司公子,要不要把我打包一起带去啊?” 说着,还在司鹤羽的肩颈处蹭了蹭,蹭得司鹤羽直痒痒,咯咯咯的笑了两声:“快去上班!” 商时序撇撇嘴,又偷了个香,这才牵着司鹤羽的手往楼下去。 刚出门团团就穿着蓝色的牛仔背带裤,上身是一件手工针织的红色熊熊衣服,又喜庆又软萌。 “爸爸!” 商时序哎了一声,单手就把小家伙捞到手臂上了,另外一只手还不忘牵着司鹤羽。 真是有了一家三口的模样。 陈鑫来得很准时,出门的时候司鹤羽还把小崽子给一并带上了,相比起他当初孤身一人来到这异世。 团团现在的情况要好多了。 司鹤羽摸着团团的小肚子,心里默默道,现在就让他和小团团来替他们好好的看一看这盛世吧。 陈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团团坐的安全座椅,商时序特意命人安装的最新版本的。 “司先生,我一共查到四个古玩交易市场,我们先去最远的一个,然后顺着一个一个的到最近的可以么?” 司鹤羽抬眸看向陈鑫:“好。” 团团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窗外,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场景,小崽子兴奋的小短腿直蹦跶,边看还要边指给他看:“小爸,小爸……” 司鹤羽凑上去和团团一起看窗外的景色。 后面那辆车里坐着育儿师和保镖,商时序不放心他们单独出门,现在出门必配备三个保镖。 又担心司鹤羽一个人带孩子太累,还把育儿师一并给带出门了。 车子开了快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第一个古玩交易市场。 司鹤羽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嘈杂又十分有生活气息的地方来。 说是古玩交易市场,其实也就是一条街道,街道两边是各种各色各香的店铺,街道外面有很多人在摆摊。 育儿师抱着团团,司鹤羽和陈鑫走在最前面,最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保镖。 陈鑫本意是直接带司鹤羽去他早就联系好的店铺,毕竟知道司鹤羽要到古玩市场,他一早就联系好了需要出货且货源干净的店铺。 有几家是经常上拍卖场的,店铺后面的店主也是早在古玩这一行有很大名气的大佬。 但司鹤羽却摆手拒绝了:“我先看看吧。” 陈鑫不好多说,只能点点头。 司鹤羽一路在外面的小摊上逛着,三不五时的看看这些摊子上买卖的东西。 说实话,要不是司鹤羽眼力见过人,还真有可能会被外面这些东西给晃花了眼。 也是第一次发现现代的造假工艺简直是出神入化。 有些摊主故意将他们卖的东西埋到地下,沾染上泥土什么的以后又挖出来,就像是才挖出来的古董一样。 一旦有人看一眼,就悄悄的把盖着的布打开一个角,很是神秘,但司鹤羽怎么可能会在这个上面栽跟头。 还有好多瓷器和陶器,有些是底是真的,瓶身是假的,有些是盖子是真的,瓶身是假的,还有些是瓶身是真的,其它全部是假的。 这就已经很让司鹤羽开眼了,直到司鹤羽看到有人把字画一分四,一分八的拼接。 简直是看得司鹤羽叹为观止。 要不是司鹤羽眼力尖看到了那根本就察觉不到的拼接痕迹,也险些着了道。 这倒是让司鹤羽有了点好胜心,今天非要淘点真东西不可了。 直到司鹤羽看到了一个兽面弦纹壶。 司鹤羽眸光一亮,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那摊位前看了看,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兽面弦纹壶。 摊主是个手上挂着佛珠的中年男人,眉眼间满是精光。 看司鹤羽捏着摊上的檀木手串,立刻喋喋不休的开始介绍起来:“这位小哥的眼力真好,这可是出自盛唐时期,还是灵隐寺的主持开过光的。” 司鹤羽嘴巴里嗯嗯哦哦的答应着,手里把玩着据说是出自盛唐时期的檀木手串,就这东西,应该是出自上个星期的。 这人还真是张口就来,还盛唐时期。 但司鹤羽没戳破他,只不动声色的管着那兽面弦纹壶。 中年人眼看口水都说干了,司鹤羽手里只拿着那檀木手串,却不开价,也不问价,心里有些急切道:“小哥若是真心想要,我就忍痛割爱一番,五十万。” 第232章 捡漏 饶是司鹤羽知道古玩这行业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老哥也吃得太狠了一点吧? 那就是看司鹤羽年轻,浑身穿着打扮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富家公子,这是逮着司鹤羽这肥羊使劲的薅啊。 薅秃了都。 就手上这绿檀木手串,若是司鹤羽出价,最多出个五百块,他竟然开价五十万。 司鹤羽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 差点直接把这价值五百块的檀木手串砸出去。 司鹤羽抬眸看了一眼那摊主,不知是司鹤羽那洞察人心的澄清双眸太过于惑人,还是摊主自己心虚。 竟然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但司鹤羽没有直接说自己的目的是那个兽面弦纹壶,只把手串往摊位上一扔:“这些,全部包圆了,一共五十万差不多。” 摊主摊位上的东西没有好多件,一共就十来件,光是檀木手串就有四五串,甚至还介绍有什么天珠,舍利子什么的。 司鹤羽都懒得吐槽,这些一看就假得要命的东西,还敢说是什么得道高僧的舍利子。 摊主看司鹤羽这么说话,冷眉一横:“你这小伙子,不买就不买,有你这么还价的么?有你这么玩人的么?不买就走走走,别耽误我卖东西。” 说着,摊主就驱赶司鹤羽,像是十分的嫌弃一样。 司鹤羽微微退后了一步,抱着手站在那:“谁说我不买,我说了,你这摊子上的东西包圆,一起五十万,卖不卖?” 摊主的手微顿,蹙了蹙眉头:“你说真的?” 司鹤羽挑眉,陈鑫直接把卡扔到了摊子上。 摊主这才相信司鹤羽好像是真的没有开玩笑,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圈,他不是这古玩市场的摊主。 来了几个月而已,听人说做古玩这一行容易暴富,才花了几万块钱买了一些东西,零零散散的也忽悠了一些出去。 但顶多一个东西赚个上千块。 毕竟能到这里来逛的,猎奇的居多,能哄一个是一个。 但摊主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来这么一个冤大头,看这卡,还是黑色的,这肯定是个有钱的主。 眉头立刻蹙了起来:“你这小哥不会还价就别还,什么五十万?我这几串手串都不止五十万了,你看啊,这真是盛唐时期的,有高僧开过光的。” 然后又拿起那什么舍利子巴拉巴拉的开始介绍,还是老一套的话术,这人来做古玩都不知道要练练话术么? 还真是对古玩这一行一知半解的。 司鹤羽懒得听他说那些颠三倒四的话:“就五十万,卖就打包,不卖就算了。” 说着,陈鑫已经弯腰把卡给捡了起来,司鹤羽直接转身就作势要走,那摊主看司鹤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连忙伸手就想去拉司鹤羽,身后的保镖立刻拦在面前,看着那高大健壮的保镖。 摊主咽了咽口水:“那个……有话好好说,要不您再添点?也给我留个吃饭的钱不是。” 司鹤羽直接提步就走,摊主直接追了出来,一单就赚四十万啊,那可是四十万! “卖卖卖!” 司鹤羽对着陈鑫使了个眼色,陈鑫微微颔首,保镖立刻上前把摊位上的东西,连带着摆摊的那块布一并给包了起来。 别的摊主看到司鹤羽直接包圆了,一下就认定了司鹤羽是一个大肥羊,好几个直接拿着摊位上的东西来开始拼命的推销。 两个保镖一人拎着一包东西,跟在司鹤羽的身后就走了。 陈鑫看司鹤羽这是要直接离开这个古玩交易市场了,低声道:“有几家店铺和拍卖行有关系,是真的有真东西的。” 司鹤羽扬眉:“我知道啊,但是那不都很贵么?” 陈鑫想说商时序有钱,不用这么省,就是花个一两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但司鹤羽没开口,陈鑫自然不会说什么。 只沉默的听命令就是了。 看团团还不想走的样子,司鹤羽提溜着团团往停车的地方去。 直到保镖将摊子上的东西连带着那块布一并放到了后备箱里,司鹤羽把那个兽面弦纹壶给拿了出来。 用一个精致的袋子给装了起来,脏兮兮的,司鹤羽拿在手上又仔细的看了看,再次确认是真品。 微微勾了勾嘴角,陈鑫站在一边:“司先生,这个是?” “兽面弦纹壶,真货!” 陈鑫震惊的啊了一声:“那……” 司鹤羽笑得像小狐狸:“苏富比拍卖过一个,四千多万。” “艹!”饶是陈鑫再沉稳,这会也震惊的直接冒了一句脏话:“所以……你想买的只有这个?” 司鹤羽把壶递给陈鑫:“差不多吧,竟然还让我捡漏了一个。” 陈鑫咂咂嘴,终于问了出来:“那这个大概?” 司鹤羽走到车边,陈鑫忙上前去开门。 司鹤羽轻描淡写道:“商代中期的,八千到一亿,应该差不多吧。” 陈鑫已经发不出声音来,这都不能用暴利来形容了,司鹤羽只花了五十万,五十万啊! 看陈鑫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司鹤羽笑道:“陈助理还是不要轻易的去尝试,古玩这一行的水很深的,这个找专人处理一下,慈善拍卖会的时候拍卖这个吧。” 既然是慈善拍卖会,也不止是司鹤羽出东西,各大豪门世家都会拍卖一些东西。 司鹤羽早就和陈鑫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开始造势,念诗要把此次拍卖所得全部捐到贫困山区。 不说多的,捐一亿也不是嘴上说说的,司鹤羽习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价值。 陈鑫虽然不知道司鹤羽的眼力到底准不准,但司鹤羽的身上确实是太多的谜团了,而且每次都会让别人打脸了。 所以为了自己不会脸肿,陈鑫闭着嘴巴并没有提出质疑这个东西的真假。 毕竟司鹤羽说的太笃定了。 最后四个古玩市场逛完,司鹤羽又淘到了一个古法彩釉手工龙纹生肖杯,还是一对。 说起这个,陈鑫到现在都还是懵的,实在是这个古法彩釉手工龙纹生肖杯还不是从古玩市场里面淘的。 是在路边的一个茶摊上看到的。 店主说司鹤羽喜欢的话,给个一百块就可以拿走。 第233章 来接我,快点! 那对老夫妇一看就不是缺钱的,开个茶摊就是消磨时间的。 还是司鹤羽自己过意不去,说是给了五十万。 让那对老夫妇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骗子呢。 不过司鹤羽执意给了,老夫妇最后还是十分无奈的收下了,顺便给司鹤羽包了好几种茶叶。 陈鑫捧着这对古法彩釉手工生肖龙纹杯,简直像是捧着自己的命。 因为司鹤羽说若是单只的,那可能最多值一千万左右,但这是一对,价值都不能说成倍增长了。 一亿五千万是底价,若是遇上了那种懂行的,两亿拿下都不亏。 要这两样东西真的都是真的,陈鑫简直恨不得给司鹤羽跪下了,这到底是什么大佬啊? 但陈鑫觉得更离谱的是,每年他们都会和一些古玩大佬买点古物什么的,花的价格几百上千万,上亿也有。 但司鹤羽花了一百万,净赚两亿多。 这…… 陈鑫觉得自己老了以后,若是司鹤羽骗他买保健品,自己应该也会毫不犹豫的买。 倒不是没见过这么贵的东西,其实倒也不至于捧得这么战战兢兢,主要是司鹤羽那轻描淡写的样子。 还有这东西前后价格的反差,让他总有种自己在捧传国玉玺的感觉。 等送司鹤羽回了别墅,立刻拿着司鹤羽买的两样东西马不停蹄的就去找了专业的机构处理去了。 要拍卖,也需要清理和维护,甚至需要做出详细的介绍。 来源什么的陈鑫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只能和商时序商量。 商时序听着陈鑫的汇报惊讶有,但不多,毕竟他是知道司鹤羽的本事的:“确定是真品了么?” 陈鑫正在机构专业鉴定中心门外,一群鉴定人员拿着各种工具正在鉴定,来了这么多的鉴定大佬。 陈鑫觉得已经八九不离十:“我觉得应该是。” 商时序唇角微勾,想起今天和司鹤羽三不五时的聊天,司鹤羽说得很轻巧,但只有商时序知道,就司鹤羽这个眼力见和鉴赏水平。 随便拿出去说说,那些个圈子里的人都要瞳孔地震一下。 “就按照你们买的流程传出去,说得越轻巧越好。” 陈鑫略略一思索就知道商时序的意思了,这是要为司鹤羽造势,肯定会有不长眼的凑上来。 毕竟现在这个豪门,哪家家里没有点古董文物什么的。 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司鹤羽就随便在摊子上捡的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 这就是个反差,越是不信,到时候打脸就会越痛。 司鹤羽的名望就会越高。 “好的。” “请帖发出去了么?”到底是司鹤羽第一次举办宴会,商时序希望不要出任何的差错,不然到时候外面那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司鹤羽。 肯定又要说司鹤羽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有见过世面,连个小小的慈善晚宴都举办不好。 但说起来,商氏在司家的面前可真是不够看的,连进威远将军府的门怕是都进不了。 要知道那可是和大晋开国皇帝一起打过江山的司家,再往前数那也必然不是什么无名小辈。 真说小门小户,那也是商家是小门小户。 准确的来说,南城四大家族,在司家的面前,都称得上是小门小户,一个都不够看的。 商时序也就是没法炫耀,不然妥妥的非要去炫耀一番。 他和司鹤羽的关系,这不妥妥的暴发户小子娶了豪门世家的白富美么? 商时序越想越可乐,挂了陈鑫的电话就忍不住给司鹤羽发了消息。 司鹤羽这会正在对接宴会的事情,到底是第一次在现代办宴会,司鹤羽还是希望办得尽善尽美的。 沈家庄家封家江家林家…… 南城数得上的人家都要发,司鹤羽是准备把拍卖所得捐赠,但不能让别人喧宾夺主了。 不然司鹤羽也不会专门去找古物了。 毕竟平常的慈善拍卖大部分就拍点名气不高,价格高的东西,好些豪门还会把自家儿女的画什么的拿出来拍卖造势。 主打一个给钱给名就行。 司鹤羽既然要办这个,那就要弄得漂亮点,几十万几百万的东西真没有必要。 等陈鑫那边和机构的人对接好,都有些精神恍惚了,司鹤羽说的真的都是对的。 这些东西的价值超出想象。 就这两样东西,司鹤羽直接拿来当拍卖场的镇店之宝了,陈鑫直接联系了苏富比拍卖行的人。 若是本来只是拍卖的东西价格不高的话,也没有必要请苏富比拍卖行的人。 但现在这两样东西一出,那些有收藏爱好的世家也会一个一个的冒出来。 给司鹤羽造势迫在眉睫,钱捐出去了还能为念诗造势,一举两得。 司鹤羽这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又能赚钱,又能省钱。 商时序听着司鹤羽乐滋滋的和团团玩耍,心里有点不得劲:“不来接我下班么?” 司鹤羽看了一眼时间:“不是还有两个小时么?待会儿我在门口接你呀。” 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透过听筒让商时序觉得喉咙痒痒,扯了扯衣领:“我说的是到公司来接我。” 司鹤羽凝眉歪头疑惑道:“可是有司机呀?” 商时序轻轻的哼了一声:“你还说呢?你从来没有接我下班过,司机是司机,老婆是老婆。” 司鹤羽听到那句老婆,脸轰的一下就红了:“谁是你老婆呀。”说着,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周围,只有个小团团,但还是压着声音道:“你别乱喊呀,被人听到了多难为情呀。” 商时序乐了,听着司鹤羽压低的声音,真觉得好像有人拿羽毛在他耳边麻酥酥的撩拨:“我叫的是我自己的老婆,我又没有叫别人的老婆,有什么难为情的?” 司鹤羽要羞赧的遁地了,低声咬牙切齿的:“别叫别叫……” 商时序开始耍赖,他们可是分开了整整一年,他没有把司鹤羽栓裤腰带都是用了全部意志力的。 这都好几个小时没见了,他要见司鹤羽!立刻马上! 耍赖道:“老婆老婆老婆……来接我,快点!” 第234章 好戏 随着司鹤羽要举办慈善拍卖晚宴的消息一并透出去的。 就是那价值连城的藏品,不是说这两件东西贵,而是难寻,又是对于一些古玩珍藏大佬来说。 这两件藏品的价值没办法以金钱来形容。 导致司鹤羽发出去的请帖炙手可热起来,甚至还有一些人脉四处打听,务必想要到司鹤羽的慈善拍卖晚宴来。 着实是让司鹤羽出了好大的风头。 除了真的想要拍藏品的人以外,圈子里的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商时序要给司鹤羽造势。 但司鹤羽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来理会他们的那些唧唧歪歪,他要把本次拍卖晚宴的一切全部过几遍。 从藏品到服务人员,甚至是餐点酒水都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眼看离晚宴时间越来越近了,陈鑫却给司鹤羽带来了一个消息。 “你说商重城那边也要举办一个拍卖会?” 陈鑫点头,并把要拍卖的东西发给司鹤羽看。 司鹤羽拿过来一看直接乐了,若是司鹤羽拿出来的那两样确实是顶级了,但商重城竟然出了西周方座簋。 这种东西有价无市,但名气在古董界可算是鼎鼎大名了。 想必商重城那边也是看出了司鹤羽要借着这次慈善晚宴给念诗助名,顺便让司鹤羽在顶级豪门圈子里面亮个相。 商重城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他现在就是要把念诗踩在脚底下,还要把商时序踩到脚底。 这次拍卖会,商重城没有直接以自己的名义举办,而是委托给了周平,而周平就全权交给了他的夫人。 商时序看了看此次参加宴会的名单,也有给商时序请帖,不得不说商重城大概就是要让商时序吃瘪。 既然司鹤羽能拿出顶级藏品,那他就要举办更盛大的宴会来让司鹤羽没脸,还偏偏要在司鹤羽的头一天。 就是要让那些收到请帖并参加了晚宴的人看看,商重城还是南城的王,他商时序想要越过他的风头,那不能够。 司鹤羽只看了看举办的主办方,瞬间就乐了:“没事。” 陈鑫当然知道商重城要干什么,但看司鹤羽这么轻描淡写的样子,感觉心都定了不少:“你这是有办法解决了?” 司鹤羽勾唇笑得十分的灿烂:“等着看好戏哦。”说着,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要不是这主办方是周平妻子那边的人,司鹤羽可能还真不好一下子找到他们的弱点,但没想到他们就这么把一个那么大的把柄给送到了他的手上来。 那就不怪司鹤羽直接斩断商重城的一条臂膀了,周平是吧? 等着看吧。 既然收到了请帖,商时序本来是不准备参加的,但司鹤羽那边却还是让商时序找了顶级造型团队。 显然是准备要去参加的。 商时序不懂。 司鹤羽笑道:“这么大的一出好戏不让你看看,那可真是太对不起你啦。” 商时序不解:“好戏?” 司鹤羽点头,商时序看着司鹤羽的模样,只得任由司鹤羽发挥了。 两人没有选在一开始去,而是选择了不上不下的时间,既不过分,也不显得殷勤。 两个人下车之时,举办宴会的四方楼前已经铺上了红毯,好多娱乐新闻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早就到了。 来的人皆着正装,看起来简直像是顶级盛宴。 那闪光灯咣咣咣的,照得司鹤羽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要不是当演员的时候特意去学了怎么面对镜头。 司鹤羽敢保证,到时候刊登他的照片时,绝对都是他闭着眼睛翻着白眼的丑照。 在门口还有娱乐记者想要上前问话,显然是这种豪门争夺战还挺有料的,尤其还是父子自相残杀的戏码。 但商时序怎么可能会给记者这种机会,两人直接在保镖的拥护下进了四方楼。 衣香鬃影,商时序随手给司鹤羽端了个香槟杯:“可以不喝。” 司鹤羽乖巧的点点头,不时有人向他们投来视线,一是这是除林家那次外,司鹤羽以商时序的丈夫这个名头参加宴会。 二是明日司鹤羽同样要举办一个慈善拍卖晚宴,而很显然,相对于家底更为丰厚的商重城而言。 司鹤羽明日举办的晚宴当然就不够看了。 商重城一点都不担心商时序他们会抢了风头,给两人安排的座位还是正常拍卖会的正中间。 两人坐在那,司鹤羽一直都在看手机,三不五时的打两个字。 商时序侧头和司鹤羽讲话:“好戏开场了?” 司鹤羽扬了扬手机:“开场了。” 陈鑫一开始是不知道司鹤羽做了什么准备的,但后来看到司鹤羽制定的一系列的计划,发现司鹤羽还真是玩弄舆论的高手。 不仅如此,还是收集情报的高手,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司鹤羽总是能够从很离奇的地方搜寻到一些很奇怪的情报。 就比如这次办拍卖会的周平妻舅李家,李家名下有一个慈善基金会。 这当然不算是什么很大的新闻,很多财团或者集团名下都有慈善基金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企业也需要好口碑,而慈善打出来的口碑是最容易收获好感且让人接受的。 而司鹤羽这次的消息是从一个卡车司机那获取的。 这卡车司机偶然给李家运过一次贫困县的棉服。 棉服这东西,贵的便宜的都有,只要你愿意捐赠,那自然是好的坏的也没有人会挑。 李家的基金会有专门的公关部时不时的就把他们捐赠给各个地方的物资晒出来,然后让民众去了解,去看。 那卡车司机不玩这些社交网络。 但他女儿玩,小姑娘嘛,正义感爆棚,自己喜欢的爱豆正好又代言了李家的产品。 看到李家给贫困地区的妇女捐赠卫生巾,暖宝宝,甚至姜茶包的时候,感动得号召了不少人去给李家的基金会控评。 然后又看到了棉服的消息,那更是噼里啪啦的就开始夸。 卡车司机刚回家就看到女儿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不高兴的说了一句:“一天到晚的玩手机,眼睛还要不要了?” 女儿瞪了他一眼,然后立刻嚷道:“您知道什么啊?我这是在帮我家爱豆造势呢,您看看,李家这次又给贫困山区送了好几车的棉服,三千多一件呢,你都舍不得给我买那么贵的。” 第235章 酣畅淋漓的拍卖会 卡车司机听到那三千多面色变了变,又听到女儿说的地名。 这不是他刚刚回来的地方么? 三千多的棉服? 还是个他听说过的牌子,但是…… 他们这次的车队,明明就是在一个乡下的工厂外拉的货啊。 而且这工厂看起来还是个没有什么生产资质的。 这……三千多? 卡车司机不懂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就是敏锐的觉得不太对,就和几个朋友吐槽了一下。 朋友当然是让卡车司机不要管了,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但还是让司鹤羽的人收集到了信息,然后建立了资料库。 司鹤羽就抽丝剥茧的发现了这件事,要是他们没有非要和商时序打擂台,司鹤羽就觉得没关系。 但后来深入的去调查以后司鹤羽还是觉得自己了解得不够,没有早点把这李家曝光出来是他的不对。 李家基金会在网上晒的卫生巾虽然不是几十块钱一包,但至少是有生产资质的,是合法合规的生产厂家。 但他们为了赚取其中的差价,把东西买了以后晒了单子和照片以后,就把这些正规的东西转手卖出去。 然后购买低廉的东西。 而卫生巾司鹤羽作为男生不了解,但他的团队里面有女生是了解的。 当看到那些黑心绵花什么的,那小姑娘当场就炸了,女生在经期的时候是很脆弱的。 贫困山区的女性本来就缺乏这些方面的知识,有免费的东西当然是可劲用,然后导致一部分的人患上了疾病,但谁也没有想到是卫生间的原因。 没有那个意识。 李家的基金会,晒的都是高价的东西,但真正送到贫困地区的东西,全部都是不合规的。 甚至给那些小学中学捐赠的书桌床铺什么的材料,全部都是各种指标远超正常标准的东西。 导致好多孩子长期处在不安全的环境中,流鼻血这些都是很小的问题了,甚至还有得白血病的。 司鹤羽越查越觉得李家简直是缺德,为了赚钱简直是连人命都可以罔顾。 而随着拍卖会的进行,网上的舆论越演愈烈。 但身处拍卖场中心的李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 但门口闻风而来的记者一个个可都是狗鼻子。 李家三不五时的就会举办拍卖会,拍卖所得一笔笔的都在网上发出来给民众看,显得自己多有善心。 但其实他们每次拍卖所得的钱款,除了一部分是给了藏品持有者,那些抽取的利润,只有很小一部分用在了慈善上。 那些本着要做善事的积极捐赠的各位大佬或者是明星,就这么成了李家敛财的工具。 网上的新闻越发激进,而恰好,商重城这次为了要打脸商时序和司鹤羽,前几天就开始让周平造势。 关于此次李家举办的这个拍卖会,甚至为了那个西周方座簋,还买了热搜。 这就导致本来不了解拍卖会的很多人,都知道了这次的拍卖会。 而关于西周方座簋,有人预估价格大概在一亿,而最终的成交价可能不止。 佣金李家这边是抽取10%,也就是一千万。 这还仅仅只是这一个拍品。 这次拍卖本就是打脸商时序,所以李家并没有禁止记者进场,甚至还专门找了几家专业的平台让他们进场,实时播报此次的拍品。 本来以为西周方座簋就是顶级了,随着战国青铜等这些一级文物的出现,更是直接掀起了拍卖会的高潮。 一件一件拍品被大佬们拍下,周平妻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记者眼疾手快的拍下了周平妻舅的表情,和那些备受白血病困扰的孩子两厢一对比,直接把李家和周平,甚至是周平背后的商重城给推上了舆论的最高点。 司鹤羽让人提前弄的信号屏蔽器,并专门让人给场内的记者开通了卫星通讯网络。 所以场内的大佬包括李家都收不到消息。 殊不知外面的李家人都要疯了,周平本以为不过就是一场小小的拍卖会,结果闹得这么大。 没多大会儿商氏的官博就被冲了,李家更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那些一件一件的珍贵文物价高还情有可原。 直到主持人拿出了一个泥塑工艺品。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本来在场内像个隐型人物的几个公司老总都坐直了身子,记者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点。 然后网上的爆料又开始了。 是针对这个泥塑工艺品的爆料。 工艺品的作者是国内一个连锁康复医疗机构老板的儿子。 没有任何名气,在国外镀了金,首个作品拍卖价五百万! 记者飞快的给那几个争相加价的老板拍了照。 敏感的网友稍一引导就发现,这些老板无一例外全是医疗器械公司老板。 哦豁…… 这下可不得了了。 这不是变相的贿赂网友说他们要吃屎。 利用慈善拍卖弄虚作假捞钱就算了。 康复机构,那是多少想要康复人的希望啊? 结果就这么拿一个丢出去都不一定会有人捡的破烂玩意儿,来达到贿赂的目的。 国外顶级工艺品大佬的品最贵也才三五百万。 结果这小子连千度千科都没有上,竟然能卖五百万。 拍卖会本来就进行得很快。 司鹤羽憋着笑看着那医疗器械公司的老总喜笑颜开的拍下了那个泥塑。 然后四方楼就被封了。 有记者怕自己来不及攥稿,直接开了直播。 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局的人来了,纪检委的人来了,药品监督管理部门的人来了…… 周平妻舅一脸懵的被带走,直到这会,拍卖场所所有老板的手机争先恐后的响了起来。 商时序低头看了看手机,他也是才收到,司鹤羽只告诉他今天有一场好大好大的戏。 看着拍卖场所里面一个比一个懵的大佬们。 周平娘舅被带走了,那个花五百万拍了坨泥巴的老板被带走了。 藏品被封了,需要调查结束后,才能够还给持有人。 这些大佬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不仅在网民的面前被全国直播问询,还被李家的污糟事给牵连了。 这下不少人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和李家狼狈为奸。 一个个都气得不行,但随着网友敏锐的观察,关于这些大佬的一些生平或者做过的善事也一并被扒了出来。 有了李家的前车之鉴,大家倒是没有觉得全部都是真的,利用自己的人脉到处去寻找真相。 直接引发全网侦探,然后给这些大佬洗白。 第236章 商战 商重城终于出名了,本来不太了解他的人,这会全部都知道了。 毕竟商重城虽然没有出面,但之前造势的时候,商氏一直是走在前面的,网友就扒了商重城和李家的关系。 这不,周平被扒了出来,然后商重城就这么跟在周平的后面被扒了出来。 甚至还有他在拍卖会开始之前出现在四方楼和周平妻舅讲话的照片。 周平妻舅那点头哈腰的谄媚样子,让谁都觉得周平妻舅不过就是一个狗腿子,商重城才是幕后的人。 所以商氏这几年发展得这么好,是不是就是靠着基金会敛财然后扩张。 司鹤羽和商重城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有激进的网友冲到了商氏的大楼底下。 这里面不乏有各种明星的粉丝,要知道这些粉丝每年看着自家爱豆捐赠财物到李家。 然后他们支持自家的爱豆嘛,也就顺便众筹了一些捐赠。 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啊。 他们是想要做善事的,不是让他们拿着他们的血汗钱来让那些妇女儿童受苦的。 一张张无码高清的孩子生病在医院却没有钱财医治的绝望照片,席卷了各个平台。 不少明星站出来怒斥李家这是在草菅人命。 周平也被带走了。 司鹤羽笑着看网上的消息:“商重城想要出名,这不,出了好大的名。” 商时序也没想到司鹤羽玩舆论竟然玩得这么厉害,那一层层,一步步,运筹帷幄的样子,哪还有当初被他追着亲时胆小无助的可怜模样。 若是之前,这一场小小的舆论对商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但商重城失去了城南的项目,海上项目也一并损失了,这次更是遭到了全民抵制。 不少人在各个社交平台怒砸商氏或者是李家的产品。 直接让商氏的公关部愁得白了头发。 就今天这一壶,可得让商重城好好的喝一壶了。 随着第二天司鹤羽要举办慈善拍卖的消息一出,还是有不少的网友在抵制,觉得这些资本家就是遛他们这些人好玩。 但随着念诗公关部发出的一项声明和捐款数额,又让网民偃旗息鼓了。 司鹤羽直接给贫困山区的妇女儿童捐了五千万的医疗费。 用于治疗孩童白血病和妇女妇科疾病。 大家自然是看到了那明晃晃的五千万和各个医院发送的感谢信。 当然也有阴谋论的人说这一出就是豪门争夺战,前脚商氏那边爆出捐赠的桌椅板凳会造成白血病,捐赠的卫生间会诱发妇科疾病。 后脚念诗就捐赠了五千万治疗这些疾病。 这不得不让人觉得念诗是在打商氏的脸,就是他们的一出大戏,念诗在造势。 但也有理智的网民在下面给念诗说好话。 说着就算是念诗爆出来的又如何?若是念诗不借着这次拍卖会的时候爆出来,还有多少孩童和妇女会因为用了李家捐赠的东西而染病。 还有多少人会因为不知道李家的真实面目而成为他们敛财的工具,从而让他们善款无法到达真正需要它的人手中。 念诗这次是做了好事,这种事就该爆。 还要大爆特爆,让那些有慈善基金会的人好好看看,这才是真正做实事的。 不然自己的钱本来是好心,最后却助纣为虐。 而商时真则让公司名下好多明星都发了相应的微博,跟在司鹤羽的后面你十万我五万他五十万的捐赠。 也让念诗的口碑在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之前就已经成为了众人口中议论的热点。 司鹤羽这次请了苏富比拍卖行的人,没有借用苏富比的名气,而是用的私人拍卖名义,所以没有人抽取佣金。 而司鹤羽也一早就说了这次他的两件拍卖拍卖所得,都会拿出去做善事。 这更是让一众网民觉得念诗是真正的在做善事。 但也因为全民议论的点,司鹤羽此次捐赠出去的钱,就必须要落到实处,防止有人会趁机敛财或者是用次品来冒充。 司鹤羽也担心念诗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口碑被老鼠屎给搅乱,所以这次捐赠出去的钱干脆就采取了全网直播的方式。 每一笔钱怎么花,买了什么东西,对接了什么人。 全部都让网友监督。 司鹤羽这行得正坐得端的架势,也让一开始质疑念诗作秀的人闭上了嘴巴。 司鹤羽打了一场十分完美的舆论战。 而随着司鹤羽此次的慈善晚宴结束,司鹤羽的名字也瞬间在上层圈子里成为众人茶余饭后议论的人。 但现在关于他是商时序豢养的宠物这个点,提的人越发少了。 就看司鹤羽整场宴会游刃有余,谈吐得体,那周身矜贵的气度,说他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实在是打脸。 然后司鹤羽顺势就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 还专门开辟了一个通道,就是随时欢迎各大网友前来基金会参观,他们所有的账目和捐赠物品可以随时接受正当合法合规的检验。 这更是让司鹤羽在短短几天之内收到了超过十个亿的捐赠。 然后陈鑫就彻底从念诗离开,成为了司鹤羽的贴身助理,专门帮他处理这些事情了。 招聘了几个有基金会管理方面的专业人员,然后基金会才慢慢的开始上了正轨。 现在大家都称司鹤羽为司先生。 不再用商时序的丈夫来称呼他了,他有自己的名字。 四方楼当天,有人看到商重城被送往医院,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但商时序一点都不在乎,从他要和国外的三大家族联手坑他开始,他和商重城之间,就只剩下你死我活了。 第237章 闹事 随着司鹤羽创办的基金会在网上备受好评。 更多的邀约送了上来,曾经对于司鹤羽不屑一顾的各个豪门世家的夫人公子小姐们,也一个个的上来了。 毕竟司鹤羽和商时序的定位不一样。 商时序主管的是公司方面的事,司鹤羽主管的是稳定大后方的事情。 所以收到邀请司鹤羽半点不觉得奇怪,倒是陈鑫重视得紧,他之前一直处理的都是商时序这方面的邀约。 但商时序参加的大部分是各种商业宴会,那些宴会走一步能遇到三个谈生意的。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满是算计和心眼。 大部分是顾畅陪同商时序参加,偶尔是陈鑫和陆驰。 但现在陈鑫看着司鹤羽端着酒杯游刃有余的游走在这个名利场。 莫名的生出了一种,司鹤羽天生就是名利场的king。 而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他暴露给旁人看的乖顺和柔软,这人一旦竖起屏障,简直无可挑剔。 和商时序是一类人。 陈鑫这会有种难怪商时序栽得这么彻底,就问谁遇上司鹤羽这样的人不迷糊呢? 陈鑫尽职尽责的跟在司鹤羽的身边给司鹤羽介绍和他打招呼的人。 不多时应酬一轮结束,司鹤羽杯子里的酒水不见少,陈鑫顺势接到手里来,这种在外的场合实在是太多污糟事了。 商时序是严令一定要看好司鹤羽不能在这类场合吃东西,喝东西的,甚至连上厕所也一定要陪同的。 毕竟商时序刚刚接触这类场合的时候,也险些中招,总有那么几个想要攀捷径,妄图一步登天,或者是心里捏着肮脏想法的不正常的人。 司鹤羽和陈鑫明明站在最边上了,但莫名的,司鹤羽所在的地方仿佛就成了圈子中央。 一是司鹤羽的外貌实在出众,二是和商重城的一场交锋,商氏市值蒸发了百亿。 那场商重城本来准备打脸商时序的拍卖会,有人查出幕后策划的人是司鹤羽时,一个二个惊讶得简直可以说能够吞下鸡蛋。 看起来乖乖糯糯的司鹤羽,像个小猫似的,爪子一伸看起来都是粉红肉垫。 谁能想到这人不是小猫,是老虎,微微一笑满是风情,但爪子伸开就能够从你身上挠下一块皮肉来。 众人都不得不正视起司鹤羽来。 尤其是商时序本身就出众,现在多了一个司鹤羽,那简直是如虎添翼。 甚至圈子里还有些人妄图拿司鹤羽做榜样,复刻他的所行所言,但没用,就那天生的矜贵气质。 好多人就学不来。 司鹤羽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场所,之前在将军府那是没办法,但因为他身子弱,所以举办得少。 但司鹤羽其实也没有太想通,为何来了现代以后身子就好了,有时候被商时序折腾到大半夜,第二天起来也不会特别的难受到下不来床。 这会有些疲累,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陈鑫看了一眼司鹤羽:“司先生要回去了么?”说着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一个小时了,这会离开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司鹤羽嗯了一声,转身刚要走,就听到了柱子后面的声音。 “哎哟,要哭啦,打电话和你爸爸告状啊。”话音一落,周遭就传来了好几声不加掩饰的嘲讽的笑。 司鹤羽蹙了蹙眉头,抬脚就要离开,却在看到那被欺负之人时猛的顿了一下。 司鹤羽其实对于商重城的私生子女们印象都不怎么深,只有商时安和商时坤印象深一些。 实在是商重城的这些孩子,个个都跟烂泥似的,扶不上墙。 但商重城自城南项目以后,就开始回收给这些子女们的资源,不管是手上的公司还是什么。 有一算一,基本上能回收的都回收了。 显然,商重城被商时序给整怕了,对于子女也开始戒备,想必也是想清楚了,之前养蛊似的法子并不适用于他的孩子。 而豪门这个圈子,大家的敏锐力都是十分的高的。 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导致了之前捧着商家这些人的一个个的开始落井下石。 而商时坤的背叛更是将商重城的打压力度达到了最高峰,他开始肃清这些孩子,随意给点钱一个接一个的就打发了。 这就导致这些商家子女骤然从云层跌落下来,不得不开始为自己寻求后路。 一个接一个的出来找生计。 但这个圈子踩低捧高实在是过于严重,他们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冷漠和嘲笑,以前看不上的一个接一个的全部都来奚落嘲讽。 看着前方被泼了酒水的人,司鹤羽其实不太记得这人叫商时游还是商时城。 但那和商时序略略有些相似的眉眼还是让司鹤羽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司鹤羽其实不太愿意去管商重城的这些事。 但这个圈子,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商时序再不愿意承认,这些人还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兄弟。 说来好笑,有时候司鹤羽都觉得商家和皇家有一点相似。 皇子们可以争夺皇位,拼个你死我活,甚至自相残杀。 但若是突然出来一个外人和他们争夺,那这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所以司鹤羽走了上前,陈鑫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商时游看到司鹤羽走过来,眼睛猛的瞪大,但想起自己狼狈的模样,还是侧开了脸。 众人看到了司鹤羽,想着现在商氏和念诗打得不可开交,此时正是给念诗表忠心的时候。 刚刚泼了商时游的人,谄媚的笑着上前,却见司鹤羽看了一眼陈鑫。 陈鑫立刻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锦帕。 然后直接递到了商时游的面前:“擦擦。” 商时游没想到司鹤羽是来给他撑腰的,愣愣的接过司鹤羽手里的锦帕。 几个人一看这架势,心里都直犯突突,这算是什么意思? 司鹤羽看商时游擦脸,司鹤羽的眼睛慢条斯理的略过眼前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凉凉的半点情绪都没有,但就是这个眼神,让几人心里直发颤,像是没想到司鹤羽的压迫感和商时序一样,令人动弹不得。 第238章 父子相残 商时序需要名声,不管是什么名声,哪怕是坨屎也要咽下去。 所以兄友弟恭是必须的,商重城可以不管自己的儿女死活,外人碍于商重城或许不会说什么。 但商重城总会受到反噬,一个连自己妻子儿女都不在意的人,到底是人还是畜生呢? 司鹤羽不会拉他们一把,但偶尔给外人营造一种商时序恨得不过是商重城,对于他的子女没有什么看法时。 旁人都会觉得商时序大度,真性情。 会高看商时序一眼。 司鹤羽复又看向商时游:“泼回去!” 商时游猛的顿住,而陈鑫手里正好端着一杯香槟,顺势就递给了商时游。 商时游捏在手心里,手背青筋四起,几人看了一眼,有些惊慌的喊道:“司先生!” 司鹤羽冷眸一瞥,明明看起来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但那股子气势实在骇人,无人再敢多说一句话。 商时游抿着唇顺势就把香槟泼了出去。 身为商重城的儿女,之前狗仗人势的事做过不少,这会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司鹤羽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像是被香槟泼到了一般:“记住,你姓商,商时序的商!” 说完,司鹤羽直接转身就走,那唇角勾着的浅淡微笑还是被商时游看到了。 明明是一个嘲讽至极的微笑,却让商时游看出了一点什么。 司鹤羽想商时游到底是商重城的儿子,骨子里应该要有商重城的狠辣。 商重城的这些儿女再不成器,也在商氏待了多年,只要突破一个,那他们就会联手起来。 他们手里肯定捏着商重城的很多把柄,之所以不出手,不过是不敢。 但司鹤羽就是要给他们一个错觉,他们的商可以不是商重城的商,可以是商时序的商,甚至只是商。 斗起来吧。 只要他们敢,只要他们调转枪头去对付商重城,商时序会给他们兜底的。 商重城到底年纪大了,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司鹤羽等着看,等着看商重城和所有的子女自相残杀,然后侵吞商氏,成为另一个商氏财团! 属于商时序的商氏财团! 刚走到门口,商时游就追了出来,没再理会刚刚那些得势的小人。 “哥夫!”商时游情不自禁的喊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司鹤羽竟然隐隐的有所惧怕,明明他们只有对上商时序才会有的感觉。 这会竟然在看到司鹤羽时也有了同样的惧怕。 但真的喊出声了,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陈鑫站在司鹤羽的身边,只道了一句:“这是司先生。” 商时游猛的抬头,没想到司鹤羽竟然不会想着要靠商时序,他有那个底气敢用司先生的身份在这个圈子。 一股光亮好像猛的冲破了黑暗,将商时游内心那些一直桎梏自己的东西给一并驱散了。 他一直顶着商重城私生子的身份活动,明明之前沾沾自喜的商家子,这会有种他也可以用商时游的身份出现。 不再盯着商重城的私生子身份,仅仅只是商时游。 “司先生。” 看他还算上道,司鹤羽转过身来,就像当初把商时安带出来一般,说了同样的一句话:“你就算是条狗,也是商家的狗。” 至于你想如何理解这个商家,就看你未来要如何生活了。 但司鹤羽没说话,礼仪教养让他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再不留下半个眼神,直接离开。 直到上了车,陈鑫也不知道司鹤羽为什么会帮商时游。 “司先生,你这是?” 司鹤羽闭着眼睛假寐,只笑了笑:“商氏我要,但我更要商重城失去他所有的一切,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 不顾周幼诗,不顾商时序和商时真,也要在外风流留情,然后加诸在商时序身上各种各样的痛苦。 司鹤羽要商重城失去一切,失去名利地位,失去他想要的儿孙满堂,和所有的子女离心,孤家寡人一个,然后慢吞吞的备受折磨的死去。 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周幼诗,才对得起幼年饱受折磨的商时序。 要商重城临了临了什么都没有,所有孩子看着他就只有憎恶,哪怕是他最看不起的孩子。 要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到处留种,那就尝尝反噬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陈鑫转过头来,只觉得司鹤羽好像有点可怕,不知道司鹤羽失踪的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明之前看起来那么的温和柔软。 司鹤羽只是看到了商重城想起了那个非要置司家于死地的大晋皇上。 在司家军全军覆没,司家被灭口之后,大晋王朝只再存活了七年还是八年。 重文轻武导致鞑子大军直击大晋国都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武将一个接一个的被坑害,司家只是开始。 武将青黄不接,覆灭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没想到司鹤羽想象的时间还要短。 他看到那段历史的时候是真的替大晋的百姓的不值,替司家不值,替那些浴血奋战的将领不值。 商重城何尝不是那样的人呢? 一路回到家,商时序还没有回来,本来今天的这场宴会是要两个人去的,但商时序临时去临市出差去了。 所以最后只剩下了司鹤羽带着陈鑫去。 临下车时,陈鑫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这是一些投资项目,我们已经筛选出了一些值得投资且利润比较好的项目了。” 司鹤羽接过来:“好的,谢谢。” 陈鑫忙不迭的摇头:“是我应该做的。” 上次拍卖会司鹤羽用舆论扭转了念诗的口碑,念诗最近的红火有目共睹,不少人都在猜测,念诗或许会成为下一个商氏财团。 但陈鑫觉得他们的胆子还是小了,念诗不仅会成为下一个商氏财团,还要吞并下商氏财团。 然后成为华国的第一顶级财团。 司鹤羽会赚钱,他虽然看不懂股市线的起伏,不懂金融的弯弯绕绕,但他实在聪明,学习能力强。 他会利用他自己的优势,从而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第239章 投资项目 司鹤羽翻着陈鑫整理得资料,都是本身就很完善的项目,这种项目投资就是锦上添花。 但真要说起来,赚钱也是赚钱的,但没有那种赚大钱的感觉。 司鹤羽有点赌徒心理,以小博大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不然他也不至于去文玩市场淘古玩了。 这些项目陈鑫筛选过,该投资的还是要投资,但司鹤羽还是会去寻找更多的。 那种不被看好,投个三两百万,或者七八百万,然后赚个三两千万,四五千万甚至更高的项目。 司鹤羽对于投资不太懂,但他愿意学,也愿意用最快速的时间,去了解现代化的东西。 从而从人们现在需要的,感兴趣的,想要的方面去剖析人性。 然后从中筛选项目。 说来好笑,司鹤羽之前看到过一个关于人工.子.宫的项目,他还挺感兴趣的。 自从男男结婚合法化以后,这个项目就启动了,但却没有太多的人在意或者是去投资。 完全凭的就是几个研究院一腔蛮劲,加上自身的产业来支撑这个项目进行下去。 但现在也快要进行不下去了,没有资金是一点,研究也到了瓶颈期。 司鹤羽一开始不太懂什么是人工子.宫,后来了解到才知道,原来是女性生孩子,孩子从小到大待的地儿。 但是这个项目,项目负责人就是夫夫,所以他们有点固有印象,觉得男男虽然结婚了,但对于后代的需求或许不比男女夫妻的少。 所以针对的就是男男夫夫。 但司鹤羽在看了各种关于女性的报告之后发现,其实相比较男性对于后代的需求,女性虽有,但没有男性那么大。 尤其是身为女性,怀孕生子真的是一件既幸福但又痛苦的事情,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那不止是幸福,还伴随着孕期和生产的痛苦。 若是可以不用怀孕,女性也是十分愿意有后代的,前提最好是男性自己去感受怀孕生子的过程。 所以司鹤羽觉得项目负责人跑偏了,他们以为找寻夫夫,其实不如找女性。 现在的女强人,去父留子的真的不少。 司鹤羽是很欣赏这一类勇敢做自己,并闯出自己一片天的女性。 司鹤羽决定给这个项目投资点钱,先不说这个项目能不能做成,司鹤羽又想要打一场舆论战。 站在女性的角度谈生育不易。 尤其是要狠狠的打那些直男癌的脸,什么叫做女性唯一的作用就是传宗接代,什么怀孕就是女人的事情,司鹤羽就是要打他们的脸。 让他们好好的知道知道,若是真的有了人工子.宫,不用承受生育之苦,这些性别男,取向女的恶臭男。 就只能躲在阴沟里看着那些潮气蓬勃的女性闯出他们的另一片天。 因为女性连生孩子都不用他们了,不用被道德绑架,不用被说不传宗接代就是犯罪。 司鹤羽直接把这个项目发给了陈鑫,顺便给他了一个宣传方向。 陈鑫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司鹤羽还真是从来不走寻常路啊。 要知道此番言论发出去,那些明明屁本事没有,只会躲在网络背后的键盘侠们,会把司鹤羽给喷成什么样子。 陈鑫:司先生,这个项目虽然早就开启了研究,但一直都没有取得什么进展,这个钱投进去了,很可能一点本都收不回来。 司鹤羽看着消息嗯哼了一声。 司鹤羽:我知道。 研究研究,本来就是一件庄重又极其耗费时间的事情,尤其是这种突破人类繁衍,以科技代替的。 没个十年八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成果? 但司鹤羽走的本来就是舆论战,他要的就是让人知道,念诗投资了这个项目,说明念诗是支持这个言论的。 从而让女性对念诗产生好感。 然后念诗旗下的几个专门针对女性的产品,就可以顺势出击,量身定制。 到时候利润不就源源不断了。 司鹤羽:骂的是男人,但女人肯定会支持的。 陈鑫本就聪明,不然也不会在商时序的身边待那么久,稍一思索就知道司鹤羽的意思了。 女性的购买力是强的。 这一出吸引到的人除了女性,还有男男情侣,男男夫夫。 这些人肯定会对念诗产生好感,没有谁能够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当然司鹤羽后续还是会扭转这些人的想法,但慢慢来吧,一个一个的击破,总比之前一直也没有个击破点的好。 商时序回来就知道司鹤羽要投资这个项目。 觉得司鹤羽有时候的想法真的是天马行空的。 “怎么会想要投资这个呢?”商时序听到了陈鑫的分析,但想来应该还有一些理由,一些商时序不知道的理由。 司鹤羽这会埋在被子里,被商时序捞起来靠在了他怀里。 司鹤羽眼睛微微的有些泛红:“我曾经有个表姐,是我大伯家的长姐,她是我们这一代年纪最大的,她成婚的时候我才五岁。” 商时序嗯了一声,摸了摸司鹤羽的头。 “我小时她很疼我,背我抱我半点不嫌弃我黏人,我兄长对我也好,但到底是男人,没有她那么细心。” “然后我六岁,她就没了。”司鹤羽吸了吸鼻子。 “死于难产。” 商时序的手一顿。 “我知道现在医疗发达,但每年死于生产的女性数量还是触目惊心,她们怀揣着对希望,对未来,对孩子的渴望,最后却倒在了第一关,生产。” 商时序懂了,虽然司鹤羽口口声声的说着要给念诗口碑加比重,但其实是真心希望这个项目能够有所成就的。 不想那些无辜的女性倒在这一关,然后受生育之苦。 商时序觉得,司鹤羽真的是一个内心柔软得像朵云团一样的人。 他被教导的很好很好,在古代女子地位那么低下的朝代,却有一颗呵护女性的心,实在是难能可贵。 不是说现代的男人就不尊重女性了,而是司鹤羽出生的朝代,就是把女子当作传宗接代的工具。 但司鹤羽没有,不管是现代还是大晋,司鹤羽都尊重女性,也可能是因为那段侮辱性的赐婚。 让司鹤羽更加知道女子的不易。 第240章 一环扣一环 果不其然,司鹤羽的投资计划一经发布,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本来只是小范围的在投资圈子里引人热议,但没想到有人将这件事给发到了互联网上。 然后就引起了全民讨论。 一些是觉得司鹤羽在哗众取宠的,这类大部分是那种破防男,毕竟若这个技术真的成了,他们想要谈恋爱结婚就会越发的困难。 一些则是看到司鹤羽以怀孕之苦,生育之痛站在女性角度替她们考虑的言论引起女性的感动。 先不说司鹤羽的这个观点是炒作还是真实想法。 单论这个观点一出,那是实打实的给念诗带来了不少的流量。 念诗旗下的好些产品直接售空。 销售部和市场部的人直接忙得连轴转。 也让念诗强势的出现在了大众平民的视线中,只要有想买的产品,第一时间就是看看念诗有没有这些产品。 没有这些产品才会选择其它。 而商时真公司名下的明星也很会利用舆论的优势,紧跟在司鹤羽的身后,对这个项目投资了一些钱。 几十万几十万的也凑了个七八百万。 一度让这个项目的第一期资金达到了两千万。 面对两极分化的评价,念诗官博被冲,甚至还有一些破防男自发的创建小号把念诗官博的前一百评论给占据。 本以为司鹤羽看到这类恶臭评论会适可而止,或者是直接叫停投资什么的。 但谁也没有想到司鹤羽那么勇,直接又投了一个亿作为第二期投资资金。 商氏被冲击得摇摇欲坠。 随着司鹤羽和商时序的步步逼近,商氏在几人的步步围堵之下,竟隐隐有倾颓之势。 一开始商重城是没有意识到的,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小项目出现这这那那的问题。 商重城这才让人把事情调查清楚,虽然每个项目的利润都只是一般,但全部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商重城这些年自从成为了全国首富,顺风顺水惯了,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危机了。 拍卖会事件让一众本和他有亲密合作关系的大佬沉寂下来。 公司内部也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 商重城第一次发了狠:“我要司鹤羽死!” 周平和他妻子娘舅坐了牢,具体判几年还没有出来最终的结果,但商重城这会显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把周平给捞出来。 李家基金会也彻底的被取缔。 司鹤羽的基金会脱颖而出。 商重城知道商时序并不是那种会玩这一套的人,他和商时序都是主战商场的。 舆论战,他们从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想到舆论对公司的冲击会那么大。 商重城不用多思考就知道这是在娱乐圈待了一段时间的司鹤羽的手笔。 这日,司鹤羽从棋院出来,自从上次封翊因为得了司鹤羽的指导闯进前三。 司鹤羽这段时间就主动去给封翊和华国要参加全球围棋赛的选手开小灶。 这是第三波舆论战,主打营造一个念诗是爱国企业。 司鹤羽丝毫没有遮掩的进出棋院。 这段时间念诗的新闻稿实在太多,狗仔看到司鹤羽从围棋院出来自是拍得喀喀喀的。 但到底不能仅凭着这么一张小小的图片料定司鹤羽最近在干什么? 所以狗仔另辟蹊径,以全球赛即将开始的名义进入棋院采访选手和正负院长。 陈鑫扭头看向司鹤羽:“司先生,他们果然去棋院了。” 司鹤羽翻着最近念诗的财务报告,太多的数据他根本就看不懂,但陈鑫体贴的把利润和成本什么的都标上了重点。 司鹤羽看念诗最近确实是赚了不少,眸底浮现笑意。 而商氏的几家小公司不出意外的全部都纳入了念诗的名下,念诗扩充得越来越快了。 “盯着点,看看他们的新闻稿有没有什么问题,基调不要变,主要还是说明我到这里来指导他们,主要还是为了围棋赛。” 想了想,司鹤羽又道:“最好能让封翊那小家伙接受采访,他去年能够进入前三,我毕竟功不可没不是么?” 陈鑫点头,又觉得司鹤羽顶着这么一张十分稚嫩的脸却还要说封翊是个小家伙,这样子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 两人的年岁明明看起来就差不多啊。 司鹤羽看完财务报告,又看向了念诗的几家对家公司,商氏毕竟太庞大,司鹤羽他们是要对付商重城。 但也要防止商重城和念诗的对家联合起来搞他们。 那就只能搞一家是一家了。 想到此,司鹤羽蹙眉看向文化娱乐,这是念诗娱乐最大的对头,算是娱乐圈三大龙头之一。 两家旗下的明星撕资源,撕番位,撕代言…… 手段数不胜数。 但文化娱乐却是司鹤羽觉得很恶心的公司,游艺之前就属于文化娱乐旗下的明星。 只要是正当的竞争手段,司鹤羽都觉得无所谓。 但这文华娱乐上层的管理层实在是恶心透了。 用毒.品控制男女明星,强迫他们签下有天价违约金的合约。 而文华娱乐隶属文化集团,也是念诗实打实的对家。 文化娱乐的明星会被高层带到各种酒会,商务宴会上去,陪喝陪睡替文化集团争取项目。 念诗最近在争取山川度假村的开发,文化集团是最强的竞争对手。 司鹤羽递给了陈鑫一份资料:“这个资料上面的人选,你让商时真找人去接触接触,看看 能不能签到念诗娱乐名下。” 陈鑫看了一眼,他对这些明星都不太熟悉:“这些……” “让商时真找人去接触就是了,具体签约的时间让商时真找我谈。” 陈鑫愣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 然后司鹤羽又接着道:“让顾畅和陆驰准备好,低价买入文华的股份,让文华彻底成为念诗的附属。” 陈鑫险些被司鹤羽的这口大饼给弄懵了。 “什么?” “通知我们养的那些营销号,今晚全体加班,有场硬仗。” 陈鑫条件反射的坐直:“是!” 第241章 再倒一家 入夜,几则不起眼的新闻出现在了微博上。 图片上是文化娱乐的一哥栗铭,只见他仓皇无措的站在警察中间,满脸的惊恐。 而身后是海边码头的一个集装箱厂区。 图片中除了栗铭外,其它的全部都被模糊了,让人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栗铭的粉丝火速的冲进战场,毕竟一个明星和真枪实弹的警察在一起。 很有可能就会让这明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尤其是图片中的栗铭双手放在前面,还被一件衣服给挡了起来。 这肯定是有银手镯啊! 所以栗铭的粉丝立刻轮了发图片的营销号。 但营销号丝毫没有任何的回应。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 又出现了好几张图片,而照片内容则好像是一场宴会,纸醉金迷的。 荧幕上凹各种人设的男明星女明星在会场统一穿上了各式各样的奴仆装。 但只要稍稍详细点看,就会发现有几个耳熟能详的明星正坐在各种老板的腿上,阿谀奉承的笑。 而正中间的位置,则坐着文化娱乐的周老板,周卓是文化集团老总的儿子,文化娱乐被分到他手下。 桌子上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器皿。 而他也凭着自己的那些歪门邪道,很快的将文化集团的产业提高了数倍。 眼看就要成为文化集团的继承人了。 这张照片的出现瞬间引起轰动,毕竟图片中那十一二个明星,都隶属于文化娱乐旗下。 但这几则帖子在网上不过待了五六分钟就消失了,但眼尖的网友还是很快的截图甚至传播到各种各样的地方了。 【我去,那桌上的东西是什么?我怎么看起来他们像是在吸.毒?】 【那穿兔子女仆装的是三金影后?】 【文化娱乐这是在干什么?那姓周的把我们的哥哥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造谣狗死!这很明显就是p的,你们竟然也信?】 【谁不知道文化娱乐的资源好,明星抢破头的想要进文华,这肯定是对家的阴谋。】 …… 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粉丝们根本就接受不了在他们眼里高高在上的哥哥姐姐,竟然会穿上那个样子,坐在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 这是聚众淫.乱,甚至还有聚众吸.毒。 今夜主动所有人不眠,狗仔看到这条消息立刻闻着味儿的赶到了文化娱乐的楼下。 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徒劳无功的守候显然也是想要拿到头条。 而文化娱乐公关部的也很快就来辟谣。 辟谣的结果就是会对造谣的几家营销号提起法律诉讼。 粉丝们破防一样再度开始轮这些营销号,但不管他们骂得有多么的脏,营销号都拒不道歉。 被消失的帖子一遍一遍的发,发了被埋就换号发,大有要和文化娱乐刚到底的意思。 公关部全体人员加班,买水军,买对家的黑料忙得不亦乐乎。 要知道那照片里面除了有周卓这个文化娱乐的老板,其中还有几个是山川度假村的负责人。 周卓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他们的喜好,特意的办了这场宴会,为的就是拿下山川度假村这个项目。 这个节骨眼上,那些负责人要是露了面被曝出,后果可不堪设想。 本以为水军和对家黑料会让这件事渐渐的不被关注,当你看到喜欢的明星被爆了什么丑闻的时候,就会发现有另一条更大的丑闻也会被爆出。 这就是娱乐圈惯常使用的转移视线,因为在这些资本眼里。 网民只有三分钟记忆,只要有更大的瓜吃,他们不在意真相,不在意后果,只要把自己摘出去就好了。 但那些莫名其妙只有二三十万的营销号,今天晚上就像是全体发疯了一样。 在公关部撰稿准备爆明星黑料企图将文化娱乐周卓的词条给冲下去的时候。 最后一张照片横空出世。 图片上面是在文化娱乐的楼底下。 周卓和参加宴会的文化娱乐的明星,全部都站在了楼下的警车旁。 甚至还有好几个明星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就这么穿着各种兔子装,女仆装,猛男装被带到了楼下。 满脸都是灰败。 周卓甚至还在叫嚣,但不管是周卓还是山川度假村的负责人,那嚣张跋扈的嘴脸还是很快就被放到了网上。 这些那些明星的粉丝再也不能自欺欺人,毕竟就算是造谣,就算是p图,也没谁敢拿警方行动来作假,一不小心就会被喊去喝茶。 周卓也是个人才,他故意把文化娱乐的顶层打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欢场,堪比夜店氛围。 就是为了让那些文化集团要合作的老板们可以到文化娱乐来选人。 警方甚至还在文化娱乐的地底下发现了一条地下通道。 这条地下通道长约七百米,出口在另外一条街道不起眼的小超市里面。 难怪周卓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被人逮到过。 这个是司鹤羽在排查文化娱乐周边的时候发现的,说是那家小卖铺卖的东西有些都过期了。 人也没有什么。 但经常会看到各种各样穿着西装的人进进出出的,甚至有一部分不止第一次来。 也不知道这小卖铺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流连忘返的。 至此,微博当天,不,准确的来说是连着七天,全部是关于文化娱乐的,但凡是文化娱乐旗下的明星。 所有人的各种社交帐号全部都瘫痪。 文化娱乐直接被封了起来。 而周卓是文化集团老总的儿子的信息,也被网友给扒了出来。 相关部门介入调查,果不其然也发现了周卓和山川度假村负责人进行的交易。 这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了。 文化娱乐乱成了一锅粥,而司鹤羽就顺势给商时真发了消息:“可以接手名单上面的那几个人了。” 文化娱乐的顶流大腕一二线基本上是全军覆没。 司鹤羽要商时真签的大部分是七八线开外,有些是有演技,但不愿意陪酒陪睡被雪藏的本身就很有能力的。 司鹤羽特意找人查了他们的底细,才敢放心的交给商时真,不然要是有黑料,接收文化娱乐的艺人风险就更大了。 现在文化娱乐所有明星艺人的名声都被那张照片给弄得乱糟糟的,文化娱乐也被人称为文华花楼,就和古代的青楼是一个意思。 第241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商时真第一次做司鹤羽交代的事,虽然那些个明星根本就不值得商时真出面。 但商时真还是第一时间亲自到了文华和他们谈判。 现在的文化娱乐人人自危,被逮进去的基本上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那么有力的证据都出来了。 狡辩还有什么其它的作用么? 商时真叩了叩桌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文化娱乐高层。 文化娱乐也不是周卓一个人创建的,也是有两三个合作商的。 看到商时真竟然会亲自来接收他们手底下的明星,自然是高兴得不能自已。 但那狮子大开口,直接让商时真听乐了:“一个人一个亿的违约金?” 对面三角眼的男人看着商时真目光贪婪,都这节骨眼了,脑子里也不知道想点什么正事! “是的,我们签了合同的,他们要想离开文华,就必须赔偿违约金。” 商时真直接冷笑了一声:“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放人了哦?” 男人心虚了一下,眸光微转:“没有不放人,只是说要赔偿违约金。” 商时真张开手掌:“一个人五十万,六个人正好三百万,愿意的话立刻就签字,不愿意我就直接走人了。” 对方没想到商时真竟然敢这么砍价:“你做梦!” 商时真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拿着他们的合约你就能够拿捏住他们了?” 来人沉默不语。 商时真接着道:“文华现在是什么口碑,还会有人和这些明星合作么?他们还能够为你们创造什么价值呢?” “哦,也有,学周卓把人带到那些老板们的面前,让他们替你们接客,是不是?” 男人眼睛心虚的闪了闪。 “你觉得可能么?照片上面的可就是情色交.易。现在外面多少人看着文华,只要你敢带着他们出现在任何一处宴会,势必会受到全面抵制的。” 商时真笑得有些恶劣:“毕竟那照片上面可不止有明星,还有华国绝对绝对不会原谅的毒.品啊。” “听说……”商时真看着人直发颤:“警方昨晚是在这顶楼当场人赃并获的,你说……这文化娱乐的大楼会不会也藏着这些东西呢?” 男人猛的抖了一下。 “带不出去,没法创造价值,若我是你,这会儿我就会放聪明点,三百万也是钱啊,要知道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三百万呢。” 男人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商时真,却又不得不承认商时真说得是对的,现在整个文化娱乐草木皆兵。 所有明星的代言,影视资源,各种综艺电视剧全部都被退回不说,每个明星都还背着巨额的违约金。 之前抢破头的几个顶流一线二线这会无人问津,甚至所有娱乐公司都恨不得和他们划清界限。 而文化娱乐遭到的抵制同样也让文华集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他们马上连保洁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 曾经自以为隐蔽的事情如今被曝光,谁还想得到会有人来文化娱乐挖人啊? 但商时真来了,她不仅仅是来了,她还带着三百万来了。 他们和周卓合开文化娱乐这个公司,文化集团倒下了,他们的家族企业还没有,要是一直和这些人硬刚。 很难不会牵连到他们自己的家族,毕竟那可是毒.品啊! 分分钟就能够创死一个顶级财团。 “成交!” 商时真抬手示意身后的律师上前:“这是解约合同,还有我念诗娱乐的合同。把那几个人叫过来一起签了吧。” 男人恶狠狠的盯着商时真,商时真全然不怵,这些人身上的这个黑料她已经找到了最佳的解决办法。 只要他们离开文化娱乐,后续商时真都会给他们解决。 三百万就把这些有演技有唱功有少数粉丝的明星拿到手,给他们量身定做几套洗白的方案,然后在各种节目上露露脸。 不出半年就可以给念诗当牛做马了,这笔买卖,不亏! 哥夫是好人啊! 签完字,商时真二话不说,直接一车就把人给拉到了警察局门口。 几个明星吓得直打嗝:“商总……” 商时真噙着一抹微笑,量身定做的职业装让她看起来就是精英人士。 “别怕,你们进去主动说明和文华娱乐的关系,并交代清楚在文华娱乐这些年都做过什么,然后拿着无犯罪记录证明出来。” 几个人都诧异的看向商时真,这反向操作真的很牛啊。 毕竟明星进派出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虽然不出名,徘徊在十线开外,但到底还是有一点点的粉丝的。 他们全程没有任何的伪装,就这么大剌剌的进了派出所,还是主动的,就像是投案自首一样。 几个人甚至还看到了蹲守在派出所门外的狗仔,他们相信只要他们一进派出所的大门,通稿就会立刻发出。 既然网友一竿子把文化娱乐的所有艺人都打死了,那他们现在能够做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管营销号怎么喷怎么抹黑他们进入派出所这件事,他们都不会予以反击,甚至希望他们能够写得越黑越好。 因为只有这样,当他们安然无恙的从派出所出来,并po一张无犯罪记录的说明。 所有网友才会知道,他们虽然身处文华娱乐,但却没有参与文华娱乐的任何犯罪行为。 不仅如此,商时真还会买通稿把几人的一些电视剧,歌唱现场,舞蹈现场进行剪辑发出。 力求让他们从派出所无犯罪记录出来的时候,让网友知道他们一直不火就是因为被雪藏了,因为他们不参与那些恶心的交易。 卖一波美强惨人设。 几个人都已经签了合约,早就想好了去念诗或许也是一样的待遇,但看商时真这架势,是要给他们洗白,然后强推他们了? 几人眼眶都有些泛红,没想到还会有脱离文华再次走上演艺事业的一天。 一个二个的把商时真当救世主一样的看着。 商时真则在手机上戳戳,让公司养的营销号在狗仔发布了他们进入派出所的通稿以后。 就可以把他们的那些剪辑内容少少的放出来了,一点一点的,吊足网友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