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消失的女主播们》 第1章 有思则生,无思则亡 在虽久远却还能看得见历史影子的千年之前,也就是公元一零二三年,那时的秦市,还不叫秦市,而叫秦郡。 秦郡西山之巅,遍盘榆树,每逢秋冬大雾横生,则呈现一派雾云纠缠、山天勾搭的奇妙景象,届时举手可触烟云,投足便蹬雨雾。传说此巅秘隐一神秘仙灵,专渡心思迷绝之人以方向,至无名之国度! 西山脚下有小城,名曰八城。此城千年之前原不是城,而是八村,有一日,皇帝看完关于秦郡四年大旱的奏折,思来想去,遂提笔亲自写下圣旨,因八喜林功绩累累、其善可嘉,特将八村周围八百顷荒地赏给八喜林,赐名八城,命八喜林出任八城守城官,调派三千士兵为八城私兵,供八喜林随时调用,并赐其封地官职世代承袭,天下独一份,圣旨一发便轰动朝野上下、时人俱知八喜林。 八城城南有一僻静小谷,名曰香香小谷,此处精露荟萃、物灵天宝,葬着八喜林风华正茂时的毕生遗憾,八喜林为其至今十年未娶,世人皆叹八喜林痴情,因其墓碑上未雕刻任何名讳,人送外号香香小主,香香小谷之外,有八家私兵昼夜轮番看守,闲人不得打扰! 今日,是八喜林娶亲之日,城中满挂红绸、张灯结彩,城中数万百姓皆着大红喜服、大摆筵席,专为恭贺守城官八喜林大婚,人头红衣攒动不息、 声势无比浩大、场面热闹非凡。 在八喜林成亲前一月,得知八喜林将成婚,皇帝连夜派人送来贺礼,金银珠宝不可细数,其中有一对百花珍珠婚服,是在红绿缎面婚服上用纯金丝线绣上富贵百花及吉祥宝叶,花蕊及叶尖处以深海明珠为缀,乍看璀璨夺目、再看惊为天物,世人皆为之震惊。 新娘嫁衣,在大婚前一日,被八家私兵一路风光护送,四平八稳地送到了准新娘府上。准新娘名叫林漫,是秦郡柳城墨宝大商贾林宝丰之幼女,年方十九,出落得如山间白芍,清宁高洁,其美貌于秦郡远近闻名。 天刚亮,只有一个头露在被子外面的八喜林,睁开那一对被深醺且浩瀚的黑眼圈包围的死水湖一般的双眼、躺在床上无可奈何地发着呆,一张长得堪比马脸的脸尽显疲惫憔悴,整张脸被烤得通红,原本浓密修长的眉毛被烧得只剩毛桩,烧焦的眉毛化作焦珠,挂在毛桩上苟延残喘,两片丹唇生气全无,干枯上泛着苍白,唇上一扭浓密胡须也被烧的遍布焦珠,咋一看,以为是苔藓枯萎了,还长势不良,额顶的头发也或多或少被烧化一些,只见他全身裹着厚厚的蓝色丝面提花棉被,与那作茧自缚的蛹十分相似,两条修长的腿被半吊在房梁上,也裹着厚厚的橘色丝面提花棉被,生怕给他冻死,从被子表面凸显的睡姿来看,八贤全身都被绑住了,床周围还有几十个年轻力壮的灰袍家仆半靠着床沿打盹,歪七倒八的,也是个个疲态,不知道天亮前的这一晚,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此时,一位外表慈祥、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脚踩厚皮靴、身穿素色织锦防风暖袍,额头戴一抹貂皮抹额,在一众家仆的尾随下,十分霸气地推开了八喜林的卧室门,这位老太太就是八喜林年过半百的老母亲,八家一应家仆皆称呼其为太夫人。八老太太见八喜林还被困在房间里,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所有家仆突然惊醒,纷纷立起身来,等待八老太太下令,只听八老太太用着急的口吻,严肃地说:“速速给我儿喜林更衣,迎娶林家千金!”说罢,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八贤的房间,八喜林父亲去世如今已十五载余,家中一切琐事都是八老太太在辛苦操持,今天是八喜林成亲的大喜日子,可没有半分闲情逸致消遣! 若要知道新郎官因何斩获如此惨状,事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时逢声名远扬的香香小主忌日前夕,与往年不同,今年的八喜林早早就忧伤上了,无论是在八城府衙,还是在八家老宅,都整日魂不守舍,他时而仰天黯然神伤,时而低头唉声叹气,不是在忧伤、就是在忧伤的路上,衙门里的公文堆成小山了、也没有想着处理一下,往年的他虽也悲伤,但不至于此,八老太太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也跟着忧心忡忡,心中有诸多打算,她暗中与柳城林家说好了一门亲事,却不知如何开口才能让八喜林一口应承,于是心中慢慢积攒了无名怒火,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割断八喜林与一堆白骨之间的纠葛,终于,在香香小主忌日的前一天,八老太太坐在房间里生闷气,丫鬟端来针线篮准备开始绣花,八老太太一扭头,就看见了针线篮里那把因阳光照耀而金光闪闪的金剪刀,八老太太灵光一闪,仿佛突然接收到了来自太阳神的指引!于是,八老太太把心一横、牙一咬,突地站起身来,手持金剪刀一路横冲直撞来到八喜林的房门前,此刻小虎刚刚好帮八喜林系好方心曲领,正在调整官服细节,准备到衙门里例行打卡,没想到八老太太突然闯了进来,一改平日的慈眉善目,看见八喜林二话不说先把金剪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顶着一张怒气冲天的大红脸厉声吼道:“逆子站住!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去香香小谷!” 八老太太平日对八喜林十分纵容,今日突然表现得如此极端激烈,八府上下见了皆大惊失色,八喜林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定睛看时,身上忧伤之雾立即被八老太太的怨气吹散了三成,他一脸无奈,又十分不解,苦着一张脸一边慢慢靠近八老太太、一边疑惑地问:“母亲为何做出此举?从前母亲最是疼惜和体谅儿子,从未流露反对的只言片语,为何今日突然改变心意?母亲快把剪刀放下,若伤到哪里,岂不是要叫儿子背上不孝的罪名!” 八老太太平时对八喜林有多纵容,心中就对香香小主有多积怨,今日爆发出来,不会轻易收手,势必要比个高低、拿个决断!见八喜林要靠近,八老太太便赶紧后退,手中的剪刀握得更紧了,旁边十几个家仆亦战战兢兢、不敢妄动,只听八老太太激动地挖苦八喜林道:“想不到你竟然还知道‘孝道’二字,我且问你这个不孝子,你今年贵庚!近看八家上下,远看八城上下,哪个不是早早成亲,为自己家传宗接代,向你这般年纪的,儿女都该成家了,你再好好看看你,脑袋里只有一堆白骨,十年了!八家祖宗何时才能盼来你的后继有人?倘若再放任你不管,八家的香火就要断送在你这个不孝子这里了!” 八老太太的一句一字,皆令八喜林深感愧疚、无可辩驳,八老太太见自己得势,决定再接再厉、趁热打铁,声音越发地响亮了,只听她说:“听闻柳城林家四小姐生得美貌异常,我已经与林老板定下了亲事,日子我也选好了,就在下月二十九,成双成对、天长地久,你今天除了必须承诺下今后不再踏足香香小谷之外,还要应下这门亲事,若不答应,明年今天就是你老母亲的忌日,我今日在此了断,用我的鲜红热血向八家列祖列宗赔罪!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此番决绝言论逼迫,犹如冰天雪地里的小茅屋被厚厚的霜雪压塌了屋顶一般,令冬日原本不高的室温急转直下,八喜林的心此刻就住在这塌顶的屋内,凉得透透彻彻,他闭上眼睛,两行绝望的泪水从其眼角无声滑落,看得人心疼,但又不知从何处开解,八喜林他不想抉择、不能抉择,只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八老太太道:“母亲,快把剪刀放下,请继续允许儿子去香香小谷祭拜!” 八老太太知八喜林不敢忤逆自己,决心不达目的不罢休,置八喜林眼神中的绝望于不顾,狠心地摇头说:“不行!” 八喜林听后也很无奈,但他也不打算妥协,坚决地说:“那儿子就在这里跪到母亲同意为止!” 八喜林身边最得力的跟班,名唤小虎,此刻上身穿深蓝色半臂絮棉襦、内搭一家深色暖袄,下穿绑腿深色棉裤,脚踩一双黑色粘靴,长得白净,看着无害天真,其实圆滑多变,办事能力超出常人;小虎自小跟着八喜林,与八喜林情同手足,他深知八喜林对香香小主的情义鬼神难撼,今日八老夫人突然如此逼迫八喜林,八喜林定是左右为难、难下决断,于是赶紧也抹泪跪在八喜林旁边,眼泪汪汪、凄凄惨惨地对八老太太说:“太夫人,您不能拿剪刀对着自己啊!您若是受了一丁点儿伤,老爷还不得心疼死吗!” 小虎说罢,趴在八喜林肩头大哭起来,哭一阵抽抽一阵,动情之真切,无不令在场家仆纷纷垂头,小虎趁着抽抽的时候在八喜林耳旁低声说:“老爷不必为难,今日先应承了老夫人,旁的都好打发,老爷切不要乱了心智,小虎这里有一计谋,定让老爷两全!” 小虎说完立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喊到:“老爷!太夫人是为八家长远计较,您不能责怨太夫人!您快答应太夫人的要求吧!若是太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百年之后,老爷您怎么向八家列祖列宗交代!” 八喜林深知小虎计谋多端,平日里没少帮八喜林办事,经小虎这么一说,八喜林顿觉燃起希望,假装抹泪不甘、愤愤着点头答应了,说:“儿子全凭母亲安排就是了!” 八老太太听后才得意地用力丢开手中剪刀,剪刀栽落在地,将地上的石板扎出一个微小的坑,小虎忙对其他家仆说:“还不快扶太夫人回房里休息,叫大夫来瞧瞧!” 金剪逼婚风波自此才告一段落。把八老太太安全送走后,小虎在八喜林耳旁窸窸窣窣说了一堆话,八喜林便开心地笑了,决定当夜就开始计划,计划第一步便是尽早扳回局势、控制主动权,不能被八老太太牵着鼻子走,如果握不住事态主动权,日后八老太太动不动就举剪刀,无缝天衣都会被扎出两个无言的窟窿,而目前扳回主动权最好的方法分为两步,这其中第一步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八喜林也准备使一招以命要挟,紧接着第二步是装疯卖傻,假装自己内心大受打击、神志紊乱、六亲不认,只要这两招使得好,八老太太定不敢再干涉八喜林祭拜,至于婚娶后嗣之事嘛,来一个移花接木、鱼目混珠即可,商定之后,两人也就顺理成章地开始执行第一步,具体表现形式就是--乘着夜深人静时“假装万念俱灰地上吊”! 商议完绝好计策之后,八贤装模作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在熬过了百无聊赖的白昼之后,令人兴奋、扭转局势的黑夜终于准时到来,八喜林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在皎白月影之下,他把麻绳抛挂在横梁上,系好绳结后,毫不犹豫地将脖子套在绳套里,踮着脚尖一脸忧愁地站在高脚独凳上,虽然眼下的问题即将解决,但他的心里还装着一件事,这件事迫在眉睫,并且谁也没有能力挽回,他近日的更甚忧愁便来源于此。 小虎蹑手蹑脚地从房间离开,又轻轻把房间门虚掩上,只留下一条细窄的方便偷窥缝,刚准备转身,忽听天上一记通天惊雷炸响,吓了所有人一跳,大家面面相觑一小阵之后,只能当做无事发生,又接着做自己的事情了。小虎抬头看向夜空,万里无云,星月皆明,心中对此无中生有之怪异突雷泛起了嘀咕,八喜林被这程咬金雷吓了一哆嗦,就这正常的一哆嗦,所有的计划便从此发生了不正常且不可逆转的改变!只听”啪“地一声响,八喜林脚底下的凳子自觉应雷声而倒,等小虎再回过头来时,看见八喜林已经踢掉了凳子,表演提前开始了!小虎立即转身,扯着嗓子、惊慌失措地大喊道:“快来人啊!老爷想不开!上吊啦!快来人唦!快来人唦!” 八老夫人因今日战绩辉煌,仍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沾沾自喜,此刻刚吃完晚饭、正和一应女仆在附近悠闲走食,不料被惊雷吓得打嗝,看着无云夜空、断断续续地说:“这雷、雷怪异!” 不多时又听见小虎惊恐大喊,当即慌了神,打着嗝急急忙忙奔来八喜林的小院,许多家仆也闻声赶来,推开房门果真见八喜林双腿悬在半空,脑袋挂在绳套里, 双眼紧闭,已经昏迷了!八老夫人吓得人魂分离,家仆们一拥而上,慌忙将八喜林救了下来,一头白发的老大夫也急忙赶来替八喜林查看伤情,八老太太狠狠揪住小虎的耳朵,呵斥道:“见到我儿上吊你不赶紧救人,还往外跑!白养了你这个白痴了!若是我儿有半点闪失,看我不要打断你这狗腿!” 小虎双手护住自己的耳朵,嘴上一个劲地认错求饶,眼睛却时时往昏迷的八喜林那边瞟,心中不甚疑惑:原本计划是等八老太太靠近八喜林的小院时,由小虎学夜猫为号,八喜林闻号踢凳,为何老爷不等信号就着急把凳子踹了? 在遥远的千年之后,八喜林的第三十九代玄孙八贤,依旧生活于八城内,但如今的八城早已经不是八家的封地,而是一座旅游城市,八喜林的故居,如今是古八城大赵国古物遗址博物馆,简称古八城遗址,或古八城。八城古酒店,简称古酒店,是八氏集团名下的一座五星级酒店,就建在古八城遗址外围,里面装修奢华、古色古香,且价格公道,深受大众喜爱。八城酒店的最高层,是八氏集团现任继承人,也就是八贤与八野两兄弟的专用楼层,闲人不得入内。 此时正值寒冬凛冽的十二月,在古酒店顶层,八贤穿着一件白色睡袍急急忙忙跑出自己房间,而后乘坐电梯到楼下,这里住着八歌和白芨,只见八贤一张略显苍白的大长脸不知所措,雁眼里光波慌乱,坚挺的鼻梁虽似无动于衷,但糊里糊涂的鼻翼却在紧张地煽动着,一对丹鲜薄唇因担忧而不知开合,宽阔结实的胸膛在奔跑中肆意起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令他如此心急如焚, 只见八贤此刻手捧一个掌中玉碗花盆,玉碗内植有一株枯萎发黑的小豆苗,豆苗上以及玉碗内外,皆沾满了半凝结的鲜血,看着渗人又怪异,而八贤的手腕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看着才割开不久的样子,此刻正在滴滴哒哒地往外滴着温热的鲜血,他一路小跑,血滴就一路慌歌、滴嗒飘坠,当其抵达白芨道士房门前,不由分说就开始猛踹其房门,三两下就把房门踹倒了,只听“嘭”地一声巨响,命运多舛的房门全尸又悲催地倒向屋内! 此时的白芨道士敷着面膜,穿一件粉色睡袍、头上裹着一张粉色吸水帽巾,正准备在歪在沙发上闭目哼着小曲,忽听门房倒塌,以为来人是遥沙,十分不耐烦,臭着一张脸睁开眼睛,骂人的词准备了两大箩筐,结果见来人是八贤,骂人的话瞬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心温当即飙升千百度,眼睛里放出十万爱慕激光,一想到八贤隐藏在睡袍底下那健硕有型、性感得令他流鼻血的身躯,白芨全身细胞更是兴奋得找不着北,“库呲”一下扯开面膜就甩到九霄云外、二话不说就要学猛虎生扑,十分清秀的脸庞上至少有两百分不正经和三百分占有欲, 当他张着血盆大口正想冲上前一把抱住八贤、再不停歇地吻个三千下时, 却被八贤的两米长腿一脚无情地踹趴在地上,白芨道士扭扭捏捏地爬起来,用无比妖娆的身姿原地盘腿而坐,被踢之后的他不仅兴奋半点不减,反倒想说些挑逗八贤的俏皮话,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八贤就已经伸出砂锅大的铁拳放在了他眼前,并俯身怒视着他,嫌弃地说:“不许开口说话,只能回答我的问题!”而后又急急地问道:“我问你,遥沙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个思生豆会突然枯萎,我放了许多血给它,也不见它喝!” 白芨道士扭头一瞧,不禁失声惊呼:“哎呀妈呀!不得了啦!”只见八贤的手腕上还流着血,滴滴哒哒的,把睡袍衣袖都染红了一大半,其身后的地板上也稀稀拉拉地躺着一些摔得稀碎的血珠子,看得白芨道士心疼不已,赶忙朝着伤口吹了一口仙气,八贤的伤口便立时止住了血,并在八贤眼前快速愈合。 八贤看见伤口愈合,怒从中来,生气地喝到:“你这个多事的道士!谁叫你止血了!你快把思生豆救活,我要赶紧喂它血,我找不到遥沙了,你知道吗!” 白芨道士收起不正经的表情,轻轻推开八贤、又婀娜地站起身,自顾自地念了一句诗,曰:“问世间情为何物啊!你这是拿命来玩啊,我当初给你思生豆的时候,也没有叫你放这么多血啊!瞧瞧,你之前身上那股威严霸道、孤高傲慢哪去了?怎么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继而又语重心长地对八贤说:”遥沙是个没心没肺的女海王,长得也就那样,她既然离开,你又何必苦苦去追呢?” 八贤一手护住掌中玉花盆,一手猛地抓起白芨道士睡袍的衣领,将白芨道士整个人提起来,只见其面露凶相、如狼似虎般恶狠狠地说:“你再说遥沙一个不字,我要了你的命!你只管帮我找到遥沙,其他的跟你没关系!” 白芨道士转了转眼珠子,脸上又挂起了不正经的旗子,掐着嗓子说:“虽然你对我冷酷无情,但是看在那天“刻骨一吻”的情分上,帮你也不是不行,稍等片刻,等我看看遥沙现在在哪里,再说!” 白芨道士说完后悠悠然闭上眼睛,撅起嘴唇,用妩媚的意念感知遥沙的存在,良久良久,当八贤以为白芨道士已经升玄时,白芨道士坏笑着睁开眼睛,用不怀好意地口吻说:“妙哉妙哉,你这长相,倒有十分看头…… 八贤把拳头抵在白芨道士的下巴上,凶巴巴地说:“叫你找人,没叫你看相!说!遥沙现在在哪里?” 白芨道士翘着骚气的兰花指推开八贤的拳头,意味深长地说:“之前我说过,这思生豆有思则生、无思则亡,它喝了你的血,食了遥沙的发丝,若你真心思念遥沙,则会开出黑色花蕊,这花蕊有无限力量,可带你去到遥沙身边,不管天涯海角,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思生豆都可以送达,如今花蕊开败、 思生豆枯萎, 也就是说,遥沙不在这个世界了!” “什么!你说遥沙死了?怎么可能!”八贤吓得魂不附体,惊声问道。 白芨道士用睡袍袖子遮住嘴巴,妖娆地笑了,说:“呵呵呵,我的意思是,遥沙为了躲你,去了别的地方,那地方偏偏正好是这思生豆的灵力无法抵达的地方,非常人可达呢!” 八贤对着白芨道士翻了一个白眼,说:“你可不是什么 ‘常人’ ,别磨叽,快送我去!” 白芨道士假装轻叹一口气,眼神里尽是看戏的期待,夹着嗓子故作姿态、妖里妖气地说:“罢、罢,你要去,我便送你去!只是,你可想好咯,那个地方甚是‘遥远’,须付出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这里的一切都得抛弃,性命得丢掉半条,去了还不一定能够回来,而且,最重要也是最无情的一条,那就是,遥沙的心不会因为你的追随而改变,甚至会因此生厌,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去吗?” 八贤不耐烦地说:“废话真多,快送我过去!” 白芨道士见八贤情意坚决、天地难改,心中很受触动,决心这次一定帮助八贤追到遥沙,只见其抬手用法术吸出玉花盆内的思生豆置于手心,这思生豆是一颗黑得发亮的石头豆,外形与跳豆相似,白芨道士看着这掌心“至宝”,万千思绪似惊涛袭岸般齐涌心头、历历往事如万马奔腾践踏大脑,眼眶不自觉又湿润起来,八贤眯着眼睛好奇地问:“为什么你每次看见这颗思生豆,都会想哭?里面有什么猫腻?” 白芨道士收起眼泪,并不作答,依旧掐着嗓子,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八贤说:“你这个榆木脑袋,有时候,爱情也需要耍一点点手段,你若不会,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说罢,白芨道士并未征得八贤同意,他突然发狠,推着思生豆对准八贤的心脏突然猛烈推出一掌,就这样把思生豆生生拍进了八贤的胸膛!思生豆进入八贤体内后,立时生出无数白色毛细根须,紧紧勾嵌住八贤的心脏,之后便开启了其疯狂且毫无廉耻的妖魔行径,一口气吸走了八贤心脏近乎五成的心包血,看着八贤的心脏突然从略显苍白变成惨白,白芨道士满意地笑了,但这一伤敌零分自损一万的损招痛得八贤撕心裂肺、呼吸极度困难!那如烈焰焚烧、又如千刀万剐的疼痛感似洪水猛兽般直冲天灵盖,令八贤当下就瘫倒在地,满脸发青发胀、青筋暴起、双眼血丝险些爆浆,可怜八贤对白芨道士的法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用力抓扣住胸口动弹不得,眨眼功夫就昏死了过去,等他再睁开眼睛,就穿越到了千年之前的八城,而自己正在八家老祖先八喜林的卧室里上着吊! 八贤睁开眼睛便觉呼吸困难,脖子被一根麻绳吊着,双脚悬空,不禁双腿乱蹬,赶紧用手抓紧绳子,可他到来的时机有些晚了,刚刚好错失了自救的良机,眨眼功夫就气运不畅昏死过去了!紧接着,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八老太太破门而入,身后十余个家仆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把八贤救了下来,不多时,妙手回春的老大夫也赶来,替八贤查看伤情,八老太太在一旁焦急地问:“我儿喜林怎么样?” 老大夫名叫利知子,年过八旬,一头白发一吊白髯,满脸皱纹,但身形板正,穿着暖冬道袍道靴,戴一小冠,颇有一代宗师的气派。利知子常年隐居山林,近日才下山到八府暂住,只见他用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触了触八贤的脖子,之后朝八老太太摆摆手,脸上并无焦色,慢慢悠悠地说:“太夫人不必担心,老爷不碍事,休息一夜便可痊愈,老夫再开一贴安神汤服下,保管老爷睡到明天天明,只是从此得叫人好生看着,千万别又起邪念!老夫人这边也别逼得太紧,心病还需心药医,慢慢来,切不可操之过急! 八老太太听后懊悔不及,站起来在屋内着急地走来走去,利知子起身离开,送走利知子之后,八老太太这才有了主意,她定睛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八贤,大声命令道:“来人,把我儿喜林捆起来,今晚一刻不离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即刻通知我,不可再生事端,此事需向外保密,切不可让林家知晓了去!” 众人皆答是,八老太太又再三叮嘱小虎曰:“次日定紧守我儿!我儿少一根头发打断你一条腿!”之后才不舍地离开。 小虎同几个守夜的家仆拿被子铺在地板上,身上再盖一层被子,守了一会儿,待给八贤喂下安神汤,也就都胡乱歪着睡下了。 次日清晨,八贤的魂撑开八喜林的眼皮,从梦中惊醒,白芨道士突袭自己心脏的痛已全然消失,并无不适,八贤抬手想检查一下自己的胸口是否完好无损,结果发现自己身体被绑得妥妥帖帖地捂在被窝里,顿时心生无数问号,以为自己在做梦,之后八贤环视屋内一圈,发现自己身处的房间却是古八城遗址内、老祖宗八喜林生前居住过的房间,所有的家具都是新制备的,发着新漆特有的光,还未来得及染上时光的颜色,再看看旁边来回走动的八家家仆,不明所以,心说: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为什么我会梦到老祖宗生前的卧室呢?难道老祖宗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我? 想到这里,八贤想坐起来,寻找老祖宗的身影,却又被绳索牵制,刚兴奋地抬了个头又被迫无力地倒了回去,小虎见八贤醒了,高兴地大喊:“老爷醒了!” 旁边守了一夜的几个家仆皆朝八喜林看去,却不知八喜林身体内住着的,并非八喜林的魂! 小虎凑到八贤身边,假装拭泪,挤眉弄眼、哭哭啼啼地说:“老爷,身体怎么样?您可别再犯糊涂了,那寻短见的事千万别再做了,老爷若是就这么走了,叫小虎以后靠着谁生活!”说罢,开始有模有样地抹起悲伤的鼻涕和眼泪来。 八贤被小虎这一通真情问候弄得一脸懵,对“老爷”这个词感到甚是疑惑,心说:难道?不可能吧? 八贤想起床查个究竟,却忘记自己还被五花大绑着,于是又生气地大吼一声:“还不快给我解开绳子!” 几个家仆忙解开八贤身上的绳子,八贤身体自由后、三两步冲到镜子前,往镜子里猛地瞧去,这一瞧令八贤一个头两个大,只见镜中自己一头长发乱糟糟、一抹胡须忒粗糙,八贤用不可置信的手大力拉扯老祖宗八喜林的头发和胡须,在确定它们都是货真价实、稳如泰山般地存在后, 发现自己并非做梦,八贤不由得由衷爆出一句:“wish !白芨这个老六,说的常人难达的地方原来是穿越!难道遥沙在这个时空?” 众人完全听不懂,只能您看看我我看看你,安静等待尴尬自行离开。八贤仔细查看着周围,又仔细照了照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心中突然涌现‘魂穿’二字,于是赶忙抓住小虎问:“这是谁的房间,是不是老祖宗八喜林的、是不是!” 小虎被问懵了,说:“老爷,老祖宗们都在祖宗牌位房呢,还有您干嘛叫自己名字?” 家仆们依旧是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老爷现在唱的哪出。 八贤指着八喜林的身体,瞪大眼睛接着问:“这是八喜林,那你就该是小虎了?” 小虎点点头,同样有些错愕,但不惊慌。八贤从小虎口中确认过八喜林的名字后,急得在屋子里乱窜,回想起白芨道士说的话,八贤不禁疑惑起来,说:“这个白芨,说要帮我,结果是魂穿,穿谁不好,偏弄到老祖宗的身体里来?遥沙明明知道我是八家后人,怎么会来八城!简直蠢钝如猪!” 家仆们转移视线,或看窗或望门,假装没有听见八贤的话,因为他们压根听不懂。 八贤在愤愤中又照了照镜子,仔细端详这八喜林的面容,又说:“为何老祖宗八喜林的长相与我有七八分相似?这下被白芨害惨了,遥沙看见我就躲,如今把我弄到老祖宗的身体里,结果脸还长得差不多!遥沙看见肯定会掉头就跑!该死的白芨!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小虎见八贤出言无比怪异,觉得其演技修饰过于浮夸,这比原定计划的“装疯卖傻”只有过之,忙上前低声劝阻:“老爷,过了过了!可不能把太夫人吓坏了!”而后立即高声大呼曰:“老爷,时辰不早了,该去府衙办差了!” “办什么差?我千里迢迢到这儿是来找人的,没空管你们的陈年旧事!” 虽然八贤满口排斥,但小虎充耳不闻,并一面催促家仆们帮八贤整理容表,一面端来八城城主的官服,小虎帮八贤穿好紫色官袍,戴好金鱼袋,又转到八贤身后系好方心曲领的结束,最后又戴上官帽,换上官服的八贤显得意气风发、气质儒雅,尤其是上唇那一抹精神又精致的小胡须,更给八贤增添了十分男子儒雅魅力,八贤对着镜子自我陶醉不到一分钟,便被小虎急急忙忙推着出发了,两人乘坐马车才到府衙,小虎见四下无人,便又一路推搡着把八贤推进内院书房,关上门就开始动手动脚、给八贤脱衣服,八贤赶忙后退,并大声惊呼:\"你干嘛!你你!你这什么毛病!\" 小虎赶忙示意八贤不要声张,低声说:“老爷!快换衣服,马车就在后院门口,祭品昨天已经备齐,仍旧放在原处,千万记得日落之前一定跟我回来,不能再在香香小谷里一呆三五天了,还有要尽量克制情绪,不要哭得过于伤心,老爷刚才的‘诡异言行’现在肯定已经传到太夫人那里了,经过昨天一闹,还有利老大夫的话,加上今早老爷的表演加持,太夫人指定不敢追着您管,但如果太明目张胆的话,驳了太夫人的面子,只会适得其反,老爷可一定要记好了!” 小虎一通话下来,八贤从“香香小谷”四字才了解到事情原委,再推算了一下日子,原来今天是香香小主的祭日!小虎这是要带八喜林偷偷去祭拜,于是惊奇地说:“老祖宗说小虎你精明能干,鬼点子多,果然如此!” 小虎听后只轻轻叹了口气,说:“老爷,这里没人,不用演戏!” 说话间,八贤换好了一身墨色无纹的家仆蓄棉短褐,头上戴个护耳毡帽,小虎拖着八贤往外走,并时不时蹦起来摁压一下八贤的脑袋,一边压一边抱怨说:“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扮个家仆也这么扎眼,怎么掩人耳目啊!” 八贤一听这没大没小的口吻,火气正要从胸中喷射而出,不料小虎似墙上的壁虎一般灵活,此时突又蹲下,二话不说就用手指头戳上了八贤的腘窝,继续低声嫌弃抱怨说:“屈膝屈膝,生怕别人瞧不见你高吗!” 八贤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怪异之气,正欲发作,突又有几个私兵穿甲戴盔列队握刀走来,小虎赶忙推着八贤离开,转而出后院,上了马车。来到香香小谷,此处风景静谧优美,一年四季花香不断,八贤祭拜完毕,看着墓碑不禁感慨道:“老祖宗对她,可算是情深似海了!” 小虎听后满脸疑惑,一开始以为是老爷在演戏,但现在再看自家老爷,完全不似从前,从前的八喜林,还未到香香小谷便心生悲情,一路长吁短叹,来到香香小谷后,更是以泪洗面不可自拔,如今却完全变了样,丝毫不见悲伤之情,反而跟个外人似的,开始品头论足,胡言乱语。如此巨变,把小虎吓得不轻,一股不祥之兆从天而降,压在小虎头顶,小虎不禁开口问:“老爷?为何您今日一点忧伤也没有? 八贤反问:“我忧伤什么,里面躺的又不是遥沙!” 小虎回忆起昨天的事来,心说:昨天老爷踹凳子踹得早了,以至于救下来时已经昏迷,难道上吊的时候吊伤了脑子?想到这里,小虎不禁开口问:“老爷,遥沙是谁?” 八贤满脸陶醉、一脸痴相地说:“遥沙是自由天的仙女,长得十分漂亮可爱!” “仙女?”小虎这下坚信自家老爷上吊后吊伤了脑袋,当小虎正在思考时,八贤接着说:“虽然每年都在祭拜,但是谁也不知道墓主人的名字,你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这一问像是一记惊雷正中小虎脑门,脑细胞全部阵亡,不知道天为何物了,八贤见小虎发愣,追问到:“你也不知道?” 小虎知道自家老爷即使是死,也不会忘记百灵小姐的名字的,如今竟然开口问自己,小虎被吓得不轻,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八贤以为小虎也不知道香香小主的名字,不禁来了兴趣,笑着说:“这么神秘?我对她的身份是越来越感兴趣了!遥沙喜欢八卦,等找到她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她一定会吵着要查清楚!”说完,八贤转身准备离开,又把小虎吓一跳,小虎忙上前拦住,问:“老爷,就走了?” 八贤反问:“祭拜完了不走,还等墓主人请你吃饭呐!” 说完,八贤自顾自地上了马车,小虎也跟着上了马车,但一直心神不宁,心中不甚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爷会忘记百灵小姐?怎么可能呢?难道,老爷真被吊伤了脑子?吊伤了脑子有这么严重吗? 小虎这边还没有分析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八贤行到半路就要下车,小虎左右看去,此处只是八城内一处热闹街市,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问:“老爷,可是要采买物品?” 八贤笑着说:“遥沙最喜欢热闹, 我想看看她在不在这里!” 此番话一出,吓得小虎脊背一阵冰凉,这样的话,八喜林曾经说过,但是话语中的主角不叫遥沙,而是百灵小姐。见自家老爷下马车,小虎急忙跟上,但见八贤一下马车站在街口四下张望,小虎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默默跟在八贤身边。 八贤看了一眼小虎,问:“你跟来做什么?替嫁新娘找到了吗?林家小姐那边的情况刺探得怎么样了?” 小虎一听,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沉了下来,说:“老爷,您吓死我了!原来您在演戏!” “演戏?”八贤突然想起了八喜林存留下来的秘密日志,连连点头,说:“对,现在是在 ‘装疯卖傻’ 阶段,你去办事,不要妨碍我找人,要是错过了遥沙,看我怎么收拾你!” 遥沙这个名字一出,小虎又不好了,问:“怎么又是遥沙?从哪里冒出来的?” 八贤不耐烦地说:“你这不记事的脑袋,回去该多吃点核桃!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她是自由天的仙女!” 小虎不禁暗自叫苦:“得,又回去了!都怪我出的馊主意,若不是我叫老爷上吊,也不会出现这天杀的意外,老爷现在也不会这么神志不清!” 八贤不理会小虎,一边回忆白芨道士的话,一边摸着自己的胸口思索着:这个白芨道士,说帮我也不说清楚,他好像把思生豆放进了我胸口里,当时倒痛得像是快要死了一般,为什么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有,从前思生豆喝了我的血之后就会用黑色花蕊带我去到遥沙身边,现在这家伙把思生豆放进我胸口,却没有带我到遥沙身边,也不告诉我怎么使用,真是可恨至极! 小虎在一旁看见八贤专心思考,不敢打扰。八贤想了又想,回忆了又回忆,自言自语道:“思生豆每次喝下我的血之后都会长出几缕黑色的花蕊,先在空中旋转几圈,之后才会发出刺眼的光,把我带去遥沙身边,现在思生豆在我身体里,难道是要我自己感知遥沙的方向吗?” 旁边的小虎听到八贤说话,一会儿喝血,一会儿发光,还有从未听闻过得思生豆、以及黑色花蕊,从小到大,小虎从未见过黑色的花蕊,小虎整个人更加不好了,但又不敢吱声,只老实地站在一旁、暗中观察。 此时忽见八贤像是忽然开了窍一般,突然站立不动,并在原地不停旋转,把自己当做了指南针,想试试思生豆有没有反应,结果转了许久,什么反应都没有,不禁又恼又气,恨不能立即抓住白芨道士暴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但此刻自己与白芨远隔千年,只能愤愤然在心里痛骂一顿,并催促小虎道:“你还不走?” 小虎急忙回话道:“走,走,这就走!” 小虎驾着马车离开,一边走一边回头观察八贤,他仍旧站在原地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老百姓们看见八贤在路边,都以为是八喜林,一个个都走过去向他问好行礼,八贤也胡乱答应一通,百姓们虽觉今日这个城主有些异样,但又说不上来,转身离开也就忘记了,小虎心声疑惑,赶忙回到八府,马不停蹄朝利知子的小院赶去,没想到利知子上西山采药去了,只留几个小药童在院子里碾药,小虎可管不得这些,叫上一个药童,就要上西山去找利知子。 到了西山,此处云烟缭绕,利知子在这西山迷雾中建得有一座临时落脚的茅草屋,采药归来可在此处解乏,小虎来到茅草屋,见利知子正要出门,忙拦住说:“老大夫,可找到你了!” 利知子见小虎火急火燎的,忙问:“难道老爷又出事了?” 小虎喘着气说:“是也不是,老大夫,我且问您,老爷昨夜上吊,都昏迷了,会不会留下什么遗症,或者引发什么变故? 利知子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说:“一般不会,只是脖子会疼上几天,脖子上的勒痕三五天也会消失殆尽。还有其他事情吗?” 小虎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说:“还有一件事,但不是老爷,是我一个远方亲戚,是我堂兄的堂兄,今日家里来信,说他中邪了,叫我问问这边资历甚高、见多识广的大夫,问问病因,可有药抓!” 利知子一听,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干脆拉着小虎退回茅草屋内坐下,递给他一杯茶,示意小虎接着说。 小虎喝一口茶水,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这个堂兄的堂兄,前些年娶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妻子,心里高兴极了,对妻子是百般疼爱,即使她说想要天上的星星,我这堂兄的堂兄也会拿个梯子去摘,可是天妒美颜,新婚不到半年,他妻子就死了,我堂兄的堂兄悲痛欲绝,整日整夜地守在墓前不肯离开,是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才十几日身体就吃不消了,忽然一病不起,家里人是好说歹说,白天劝晚上劝,劝了半月,我堂兄才开始振作起来,身体也渐渐好转,大家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每当他妻子的忌日一到,又不行了,在妻子的坟前哭得不成样子,大家又来劝。” 利知子一边品茶一边饶有兴致地听小虎继续讲故事。只听小虎接着说:“但是谁来劝都没用,直到我这堂兄的堂兄精力耗尽,昏厥在坟前,他的家人才有机会把他拖走。这样呢,我堂兄的堂兄又好一阵,直到第二年,又到他妻子的忌日,如此反复,已经五年有余,大家以为日子就这样过着之时,突然有一天,我堂兄的堂兄的母亲,说要给我堂兄的堂兄重新说一门亲事,这下我堂兄的堂兄不干了,当场跳起来撞柱子昏死,等醒来后,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终于说到重点了,利知子赶紧追问:“怎么变了?” 小虎接着说:“我堂兄的堂兄被救起来之后,满口胡言乱语,一会儿说喝血,一会又说发光,还有一种叫思生的豆子,开黑色花蕊,老大夫见多识广,世上可有黑色花蕊的豆子?您说怪哉不怪哉? 利知子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夫虽未闻见,但也不能说没有,你接着说!” 小虎继续说:“我堂兄的堂兄还说要去找仙女,当他家人带他去到其妻子的墓前后,他没有丝毫悲伤,反倒问祭拜的谁,倒像是把妻子的所有回忆都忘记了,还在一旁品头论足,你说奇怪不奇怪?” 利知子思考片刻,说:“确实奇怪!” 小虎接着说:“大夫,这样的能治吗?” 利知子喝下一口茶,想了半晌,才说:“此症天下无药可解!” 小虎吓得跳起来,慌忙问:“那怎么办?” 利知子站起来,在茅草屋内踱步,一边踱步一边说:“世间之疾,唯心病无药可医,心病,轻者郁闷生结,重者,生不如死,倘若真能忘记过往,从某些方面来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样一说,好像也对,那突然冒出来的仙女怎么办?我堂兄的堂兄一直在说要找仙女!” 利知子想了想,说:“暗中观察、静观其变吧,或许是什么鬼魅附身也未可知!若是有鬼魅作祟,请个道行高深的道士或者和尚,驱赶驱赶也就看造化了!” “啊?” 得到如此答案的小虎垂头丧气,从西山魂不守舍地归家,等他回到八府,天色已晚,鹅毛大雪如约而至,小虎回到府上立即去查看八贤,结果并未见到其人,询问之下才知道,八贤自早上出门还未归家,小虎想了一会,自言自语道:“大冬天的,老爷不会这么傻,还在街上等着吧?” 想到这里,小虎大呼不好,赶忙驾着马车慌忙跑回街上一瞧,嘿,小虎高估了八贤,他还真就不太聪明,人像木桩一样,还在街上杵着! 这下可把小虎愁傻了,说:“完犊子了!弄假成真了!” 小虎话音才落,只听一声闷响,站在远处的八贤,因不敌冬寒,竟然“扑通”一下倒在了冷凄凄的白雪地上! 第2章 贝珠护 小虎见八贤昏倒,心中大呼糟糕,立即扬鞭催马,将马车飞快驶到八贤身边,又慌忙扶起八贤往马车里塞,安放好其冰冷的身体后,便马不停蹄赶到八斗医馆后门,此八斗医馆馆主名叫才高,是利知子门下最出色的门生,四十出头,长得与熊一般的身形,但逢利知子不在八城之时,八府上下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才高在诊治。 开门的是一个小药童,穿着厚厚的褐色棉袄,脚上踩着黑色毡袜靴,蜷着小小的身体揉着眼睛,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整理,抬头一瞧是来人是小虎,瞬间就清醒了,连忙转头对着里面大喊:“虎哥来了!” 里面的一听小虎到了,无论老少,皆赶忙爬起来掌灯,不多时院子里房间的灯便全都亮起来,才高穿着夹棉短袄紧裤,一路走一路扣着棉袍的扣子,亲自带人来迎,小虎见才高来,慌忙说:“快!快给老爷诊治!老爷刚才昏倒在雪地里了!” 才高听闻是城主生病了,更是不敢怠慢,立即躬身进马车给八贤把脉,不一会儿就跳出马车,慌忙指挥着:“来人!好生把老爷扶下车,到暖房!” 才高说完不敢耽搁,带着一个小药童慌忙跑去亲自抓药。打开暖房的门,从门外朝里看, 暖房内十分低矮狭小,但是温暖,里面只放了一张简易卧榻和一张小茶桌,房间内只容得下三五人同时站立,众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八贤扶至暖房躺下,此时大家才看清八老爷的面容,惨白无血色,嘴唇被冻得干裂,都吓了一跳,小虎把八贤的被子掖了又掖,不多时才高也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个端盘,盘内放着些艾柱与方形灸盒,到暖房也没时间说话,才高径直掀开八贤的被子,解开衣带,在其肚子上铺满灸盒、点火薰艾,没多久,八贤面色开始好转,渐渐有了血色,两刻钟之后,才高收起灸盒,小虎赶忙上前帮八贤重新穿好衣服,又盖好被子,此时才高开口说:“虎哥放心,药已抓好,正妥帖地熬煮着,我已经吩咐药童,熬好了立即送过来!” 才高说完,又坐到病床旁的凳子上,把八老爷的手抽出来仔细把脉,其眉头随着时间迁移越皱越紧,小虎见才高面色不佳,赶忙追着问:“老爷没事吧?” 才高松开手,把八老爷的手放回被子中,又掀开被子,仔细检查其胸口以及身体其他地方,一边检查一边问:“老爷最近可有受过大的外伤?” 小虎被问懵了,说:“受伤?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才高重新替八老爷盖好被子,小虎连忙又上去帮着整理,深怕八贤又受凉,只听才高困惑地说:“这就怪了,老爷身上没有伤痕,但气血亏损严重,心上血亦亏损不少,倘若不是受了什么大的外伤,失血过多,不会如此虚弱,加之寒气侵袭其薄,症状才比常人重许多!” 小虎听后心疼地问:“重许多是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能治好?” “这湿寒之气凝结于身,若要治好,须卧床不下十日,祛湿除寒之后,可下地,再调理缺失的血气,又十日,此十日不可再受冬寒,如此,方可不落下病根!” 才高说话时,脸上稍带些虑色,显得有些担心。 小虎听后犯了难,抱怨道:“咱家老爷脾性,你还不知道!不受冬寒我可以保证,但是怎么可能让老爷卧床十日!” 才高想了一会儿,把小虎拉到暖房外,低声言语道:“我倒是有一计,可保老爷卧床十日!只是日后老爷怪罪下来……” 小虎一听高兴极了,忙催促道:“老爷怪罪有我担着,快说快说!” 才高在小虎耳旁乌鲁乌鲁讲了一通之后,小虎点头表示同意。 十日后,八贤大病全愈,只需后面调理调理,便可回归往日风采,他舒服地睁开双眼,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的阳光,八贤知道天亮了,张口就问:“小虎,几点,不,什么时辰了?” 小虎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天刚亮没多久,老爷要起床了吗?” 八贤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禁赞叹道:“这大夫的药真神,我只躺一晚上就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昨夜我醒来十余次,现在却一点都不觉得疲乏,叫大夫好好保存这个药方,后世一定用得着!” 小虎帮八贤换上宝蓝色添棉绒锦便袍,头戴宝蓝色锦面毛里风巾,又围上暖脖,之后又塞给八贤一个暖手炉,看着八贤的眼睛,认真叮嘱道:“老爷!您要找什么人、等什么人,在马车上照样可以办妥,外面天寒,别又昏倒在街上,怪吓人的!” 八贤点了点头,意气风发地说:“出发、上街!” “好嘞!” 小虎嘴上虽爽快应和,眼睛却不住地观察着八贤,见八贤没有发现时光已经过去十日,于是赶紧拖着八贤到街上,之后连车带人全都丢在街上,慌忙逃离现场,而后派人时时去添碳温酒,到吃饭时间又派人送去餐食,天黑之后,街上行人渐稀,小虎才小心翼翼地前来,要接八贤回府,并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小虎猫身钻进马车,见到八贤,便低声禀告道:“老爷,好消息,探子来报,那个林家小姐,与其教书先生黎角之孙,名唤黎浪的,是私定终身的关系,不用费心帮她找姻缘了!” 小虎说完瞪大眼睛仔细观察八贤。八贤听后想了想,说:“我知道,按照老祖宗日志上所记,从定亲到成亲,只一月时间,现在应该是找寻替代新娘的阶段!” 小虎听八贤说话声如洪钟,赶紧示意八贤悄声,说:“老爷,此事关系皇上,皇上知道您迎娶的是林家千金,倘若您四下寻找替嫁新娘的事情传出去,有欺君之嫌,恐招来杀身之祸,切不可声张! 探子已经去寻人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八贤听后笑了,略低了低声音接着说道:“按照老祖宗日志所书,立即找人说服她与黎浪私奔,把私奔的日子定在成亲当天,地点在西山,那里现在正是大雾天气,藏人匿物再好不过,找到替嫁新娘后,拟一张条约,条件随便开,令她与老祖宗假成亲,一年后从外面再抱养一个小孩,便还她自由。事情交代给你不可有任何差池,否则,你知道后果!” 八贤说完,又从车窗扫视了一圈外面,天色渐暗,冷清清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心知遥沙大概是不会出现了,于是关上车窗,吩咐小虎打道回府,小虎得话钻出马车,勒马回府,他一边驱赶着马儿一边皱着眉头思索:“除了百灵小姐的事情,其他事情好像没有出什么差错,可是,老祖宗的日志又是什么东西?改天记得找找,万一有呢。” 回到房间,八贤赶紧躲进被窝,一想到今天一天毫无收获,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咕噜又坐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想拍桌子解解气,可转念一想,房间里的摆设都是古董,全是老祖宗的东西,不敢造次,只能默然收起自己罪恶的手掌,又躺回了床上。 八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索着:白芨道士和遥沙同属自由天,法力相通,按理他应该不会把我送错地方,虽然这个地方有点离谱! 回想起白芨道士说的话,八贤恍然大悟地说:“啊!难怪他说非常人可达、要舍弃一切,他说要帮我,并不像撒谎,所以遥沙应该就在这个时空,但是他把我安在谁的身体里不好,非要安在老祖宗八喜林的身体里,就不怕遥沙认出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说罢,八贤爬起来取来镜子,又钻进被窝,对着镜子照了照,仔细端详这八喜林的面容,说:虽然我与老祖宗长得有些相似,但加上这头发、胡须、还有这些古装掩盖,只要我不承认,应该不会认出来的吧?不对,遥沙是自由天的,法术高强,说不定一眼就能看穿,怎么办? 八贤对着镜子挤眉弄眼、苦思冥想,古人是怎么掩盖面容的?突然,他想到了一件物品,不禁脱口而出:“面具!我可以戴面具!我真智慧!” 虽然容貌这个问题貌似解决了,但看着四周古色古香的家私,八贤不禁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无尽感叹着:“在这里找人难如登天啊!” 找不到遥沙的八贤总也睡不熟,时间就这么被八贤挥霍着,他的健康也被他挥霍着,在旁人眼里,八贤日渐消瘦、渐显憔悴,眼下更是多了一圈又深又暗的黑眼圈,时间和健康就这样被八贤挥霍着度过了十九天,这天入夜之后,小虎按时到街上接八贤回府,并第一时间向八贤禀告着替嫁新娘的最新消息:“老爷,林小姐那边已经谈妥,新娘到西山之后便可偷天换日,替嫁新娘也找到了,是个孤儿,名字叫做蜀葵,之前成过亲,但丈夫死了,膝下无儿女,世上也再无其他亲戚朋友,背景很干净,从外地流浪至秦郡,听探子说长得也很漂亮,已经安置在柳城,就在林老爷名下的别院内,成亲前一天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西山,老爷要不要先见一面?” 八贤瞪了一眼小虎,说:“已成定局的事情,我见不见面有何意义,你看着安排,不要出纰漏就行! 小虎接着说:“老爷,探子来报,最近城中出现许多陌生男子,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八贤不想操心千年之前的历史,只想做甩手掌柜,于是认真地盯着小虎说:“有你在,我放心,去处理吧!” 小虎听后心中十分得意,无酒也醉了十二分,想帮八老爷多操点心、多分担,于是飘飘然自告奋勇道:“老爷,您要找的人有没有画像,要不您给我一个画像,我拿着画像派人去找?” 八贤听后垂头丧气地哭诉道:“旁人看不见她,只有我能看得见,只有我才能找到她!否则,凭借八城私兵的实力,她一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小虎听后在心中思索:旁人看不见?难道是鬼?于是试探地问:“老爷您在等百灵小姐?” 八贤冲小虎翻个白眼,说:“百灵是谁?等她作甚?我等的是遥沙,你把这个名字记好咯!再问我就找人把你的脑瓜子撬开看看,到底装的什么浆糊,连个人名都记不住,今天我最后加一点,等我找到遥沙后,你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及我找她的事情,就当我不认识她,这件事只有我和你知道,如果泄露半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八贤威胁的言词,小虎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反而摸着脑门不解问:“要找遥沙,但是却不能告诉遥沙你找她?” 这下八贤开心极了,说:“对!记好了!” 小虎恨不得赏自己两个耳光,怎么自己也犯糊涂了,竟然要帮着老爷找“仙女”?尴尬得小虎只能连连点头,拖着八贤归府。回到八府,看见府上已经开始挂红绸幔和红灯笼,不以为意,径直回了房间,他一只脚刚踏进房间,就看见了摆在案几上的大红婚服,与此同时,几个丫鬟簇拥着一脸慈笑的八老太太也跟了进来,八贤立即上前行礼,说:“给老祖宗请安!” 八贤一句“老祖宗”把八老太太脸上的笑意全部击碎,立即露出不悦,张口呵斥道:“逆子,说话怎么这般怪异? ‘母亲’ 二字不会说吗!” 八贤听后只能尴尬地笑笑,回答道:“老祖宗与我之间差着一千年,不,差着辈分呢,这么叫再合适不过了!” 八老太太听后脸都绿了,把其他人全都打发出去,只留下小虎,关上门后,八老太太瞪着眼睛满脸生气地说:“你这逆子定是恼我不允你去香香小谷,才这么跟我作对吧!既是这样,为娘的也退一步,明日林家千金就嫁入八府了,倘若半年内,你令其顺利怀上身孕,那香香小谷,你想去便去!” 八贤一听笑了,说:“老祖宗,您记错了!迎娶林家千金还有十日!” 小虎见势不对,立即上前试图狡辩:“老爷,提前了提前了!” 八老太太正在气头上,不想惯着眼前这个逆子,于是找个凳子坐下,厉声命令道:“小虎,告诉这个逆子!” 八老太太当面发话,小虎左右为难,只能小心翼翼地低声心虚地解释道:“老爷,您在医馆昏睡了十天……” “十天!”八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天!我浪费了十天时间?不可能!我怎么能昏睡十天?” 小虎接着说:“老爷,那日昏倒在雪地里,感染冬寒,十分严重,我把您送到八斗医馆后,才大夫说您气血损亏不少,心上之血损亏更甚,需要静卧十日,否则容易落下病根,于是才大夫便在您的药汤里加了安神药 …… ” “你骗我!你竟敢骗我!”八贤完全不能接受时光被偷走十天的现实,抓住小虎的手质问道:“什么安神药能让人睡十天!” 小虎觉得有些愧对自己老爷,低着头满含歉意地说:“安神汤可以让人安睡一夜,才大夫又加大了剂量,老爷您连喝了十天安神汤。” “不可能!我连喝十天!那我中途醒来很多次,都是天黑?哦哦!你该死!你让我都是在晚上醒来!” 小虎把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越发细了:“我们用黑色毡布把窗户封死了,一点光都不透,老爷您有好几次醒来的时候都是白天,只是看不见外面的光,我们又点着灯,所以以为是夜晚 …… ” 八贤气得说不出话,良久才说:“我竟然被一群没有电子设备的古人给糊弄了?这下怎么办!十天!十天啊!这十天如果遥,要是她来过八城又离开了,我该怎么办!如果她已经来过八城,我这后面十九天等的是什么?” 八老太太听后气得拍桌子站起来,厉声喝道:“胡说八道什么!不成器的东西!你在等什么?难不成等那堆白骨从坟墓里爬出来!我看你是鬼魅缠身!”八老太太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力拍了一下桌面,意有所指地接着说:“ 对!就可能是鬼魂妖孽作祟,小虎,你去请个和尚或者道士来,如果是鬼魅作祟,我要派人去掘了她的坟,好好治治她! ” 小虎一听这是要挖香香小主的坟那,于是赶紧把八贤推出房门,然后立刻关上房门,“扑通”一下跪倒在八老太太面前,眼泪鼻涕一起下,字字动情,但却努力压低声音说:“太夫人诶,糊涂啊!在太夫人您的悉心教导下,把老爷养成了一个极重情义之人,香香小谷那位,是老爷的命和魂啊,您老人家只是让老爷不去祭拜,和旁的小姐成亲,老爷就已经心伤血损、神志混乱了,您看现在的老爷,难道您老人家就真的一点儿不心疼吗,老爷最近的怪异举止皆因伤心过度导致,倘若真的把香香小主的坟墓掘了,老爷恐怕气急攻心,一命呜呼也未可知啊!如今老爷已经答应下林家的亲事,八家后嗣眼看就要有了,太夫人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经小虎如此真情流露的一番推敲,八老太太如梦初醒,后悔莫及,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未来儿媳的身上,希望林家小姐的美貌能让八喜林回心转意,说:“幸亏有你啊小虎,否则我险些又犯下大错!罢,只要喜林为八家留下子嗣,其他的什么香香臭臭的,我大可不追究!” 说完,八老太太起身要走,开门时看见八贤,气得不想多看一眼,扭头就走。 八老太太走后,八贤见小虎泪痕未干,问:“老祖宗骂你了?至于哭吗?” 小虎擦干眼泪,催促道:“老爷,快些洗漱休息吧,明日要早起迎娶林家小姐!” 八贤摆摆手,说:“不管这些!我要走了,我要叫白芨道士把我送回那天,我要把丢失的十天找回来,万一遥沙真的在那十天出现过、又离开了,我在这里可怎么办!” 小虎听得一愣一愣的,自言自语道:“又开始了!” 八贤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再次回忆白芨道士的话,突然,他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瞪大眼睛惊恐地说:“不对不对!糟了!白芨说这里是思生豆法术不能企及的地方,那他把思生豆放进我心口做什么?这该死的白芨,我要回去问清楚!我不要找回那十天,这次势必要让他把我送到遥沙面前,否则我就掐死他!” 说到这里,八贤突然又泄了气一般,接着说:“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小虎安静地看八贤表演,只见八贤闭眼冥想,一遍又一遍回忆着穿越那晚发生了什么,然后,上吊一事便清晰地浮现在八贤脑海里,仿佛一道光照进了黑暗,得出假设后,剩下的就是验证了,八贤立即搬来凳子,取来绳子就往房梁上挂,一脸懵懂的小虎突然反应过来自家老爷又要上吊时,吓得脸都白了,似面粉敷上那脸一般,小虎赶紧死死抱住八贤,并大声惊呼:“老爷!使不得!使不得!” 八贤推开小虎,说:“别担心!你家老爷死不了,我走了,把你老爷还给你,但是我先说好,如果遥沙在八城,我还要回来!” 小虎一听吓得魂魄俱散,刹那间想起了利知子的话,于是赶紧拼命大喊:“快来人!老爷中邪要上吊!” 这下八贤急了,经小虎这么一喊,家仆们肯定乌央乌央地朝这里赶,还怎么上吊?于是大声制止小虎道:“你别喊啊!我一会儿就好!一分钟一分钟!” 说完就上了凳子,小虎赶紧上来,一面死死抱住八贤的两条大腿,一面依旧拼命大喊着:“来人啊!来人!” 八贤远远瞧见几个家仆已经飞奔过来,情急之下慌忙抬腿猛地一脚踹开小虎,在说了句“对不起”之后,八贤快速踢飞凳子,上吊了! 一大堆家仆冲向八贤,在八贤断气前将他救了下来,八老太太那边本就气不顺,还未回到自己的小院,便听闻小虎惊慌大喊,心中若受重锤猛然一击似的,顿觉胸闷气短、全身不适,在丫鬟的搀扶下慌忙从半路折返,刚踏进房间一眼就瞧见了刚被救下来的八贤,还好人还在,八老太太捂着胸口、流着泪、气愤至极,指着八贤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不肖子孙,鬼迷心窍了!为了一堆白骨执迷不悟,置家中老母及传承家业不顾,竟要我一五旬老太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今天即便死了,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孤苦无依,你又有何面目面对你死去的父亲!” 八贤见老祖宗训话,不敢顶嘴,只好任由其发挥,接着,八老太太厉声命令道:“来人!把你们八老爷绑了,好生看守,不得离开一步!” 说罢,八老太太叹着气离开了。 家仆们得令想把八贤绑住,但八贤可不似八喜林般儒雅,被人说绑就绑,一个家仆拿着绳子上前,八贤立即怒斥家仆道:“放肆!谁敢动!” 话音一落,家仆一拥而上,就准备把八贤绑了,但众人却不知眼前之人非八喜林,而是八贤!八贤自小学习格斗,战力可不是吃素的,只见八贤抓住一个家仆的胳膊,转身就赠送一个爽脆过肩摔,紧接着三拳四脚就把家仆们打得人仰马翻嗨上天! 八喜林不会武功,平日也从不与人动手,八贤这超出小虎认知的超强操作,把小虎吓得不轻,在一旁惊呼:“老天,这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发这般的颠狂!”惊吓间,家仆又一个个爬起来,很快便发起了第二轮围攻,小虎赶忙大喊:“别伤着老爷,伤着老爷有你们好果子吃!” 家仆们听后不敢动真格的,结果被八贤踢了又踹、打了又摔,房间里桌椅被打得东倒西歪,家仆们被打得嗷嗷乱叫,小虎见八贤战力惊人,又赶忙到门口叫了许多家仆加入,大家都不敢动粗,只能靠人数压制、多人合力牵制八贤的四肢,又由几个人拿绳子去套八贤,八贤见自己马上就要交代给绳子了,这还怎么走?顿时心急如焚,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八贤心底被激发,似闪电一般迅速窜遍全身,只见八贤握紧拳头发力,不多时全身便续满了无名能量,转瞬从四肢爆发出来,眨眼间就将所有人一齐震飞出去,随即散落一地,房间里越发混乱了,家仆们趴在地上叫苦连连,小虎慌了神,想起利知子的话,便大喊道:“这是妖魔作祟!快呀快呀!按住老爷!老爷中邪了!” 说罢,几十个家仆爬起来再次一拥而上,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把八贤死死抱住,这才勉强把八贤捆了起来,经过刚才的能量爆发,八贤体力急剧下降、玩不动了,再无力同时抵抗几十人的压制,十分无奈地坦白道:“我不是你们老爷!不要捆我!我要离开这里!” 小虎凑过来,凶狠地问:“什么妖魔附在我家老爷身上!还不速速滚出去!等我请来得道高僧,必叫你魂飞魄散!” 八贤听闻妖魔二字,心中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顿觉暴怒难忍、眼睛里放出红色凶狠的光,瞪着小虎厉声喝道:“你敢说我是妖魔!” 说完挣开众人束缚,一脚踢在小虎的肚子上,痛得小虎当即失去站立能力、坐倒在地,小虎一边捂着自己痛得要命的肚子一边死撑着大喊:“快,把老爷的腿吊起来!报告太夫人!” 众家仆得话,合力把不停扭动身体反抗的八贤搬到床上,随后把八贤的脚吊到了房梁上,这下妥了,任凭八贤有惊人武力也再无施展的地方,很快,八老太太惊恐折返,又请了几个法术厉害的道士和尚,要给八贤驱邪。 八贤见和尚道士扎堆一起来了,哭笑不得,哀求八老太太说:“老祖宗,你给我松绑吧,我要走了,我要去找人,一刻都不想耽误!” 八老太太爱子如命,一听这话吓得魂身分离,以为八贤要追随香香小主而去,立即叫道士火速处理,只见为首的道士用桃木剑挑出一张驱魔符咒,在八贤身边绕了三圈,一边绕,口中还一边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咒语念毕,道士在八贤面前口吐大火把驱魔符咒点燃,差点没把八贤的眉毛胡子烧掉,吓得八贤一脸惊恐、拼命地往后缩脖子,不多时驱魔符咒化作灰烬,一旁的小道童急忙端来一碗白酒,道士把符咒灰烬悉数洗涮于酒内,后递给小虎,说:“这是驱魔符酒,给八老爷服下,妖魔立走!” 小虎看向八老太太,见八老太太慌忙点了点头,他便端着驱魔符酒小心翼翼地靠近八贤,几个家仆负责扶起八贤的头,八贤气得脸都绿了,大喊着:“你们别乱来!我不是你们老爷,我是……” 八贤还来不及自报家门,就被小虎灌进一口驱魔符酒,呛得直咳嗽,小虎拍了拍八贤的胸口,准备灌第二口时,八贤见解释无甚用处,便奋力抬头用力一顶,驱魔符酒打翻,一滴不剩全洒了被褥上,八老太太看得心惊肉跳,忙抓住道士问:“我儿中了什么邪?怎生这般凶狠?” 道士不假思索,张口就来,说:“八老爷这是鬼魅缠身,此鬼戾气极重!太夫人须站远些,别被误伤!” 家仆们听后立即把八老太太往门外推,道士见一符不成,又烧一符,次次都在八贤面前喷火,把八贤的脸烤了个滚烫热辣两分熟,眉毛睫毛胡子都烧焦了,但每次端来的驱魔符酒都被八贤奋力抬头顶翻,如此反复几十次,被褥都变成了酒酿棉花,八贤的衣服也湿掉大半,染上不少酒气,而小虎愣是没有成功将第二口驱魔符酒灌到八贤肚子里,几个和尚在一旁也没有闲着,站在床旁,死死盯着八贤,一边急凑紧密地敲打木鱼、摇铃铎、击哈子等,一边不停地高声唱着驱魔神曲,三方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宿,八贤体力不支、心力交瘁,只能认怂服软,不管八老太太叫老祖宗了,也不着急离开了,无力又无助地朝着门外的八老太太虚弱地哀求着:“母亲!母亲救我!” 八老太太听见八贤叫自己母亲,高兴万分,喜极而泣,大喊着:“感谢菩萨!总算救回来了!天佑我儿!天佑我儿啊!”道士见状也乘机下台,他也熬不动了,嘴巴吐火吐得都快冒烟了,和尚们唱经早就唱得口干舌燥,见此也赶紧顺着台阶而下,暂且歇息,只听八老太太慌忙奔到八贤身边,关切地问:“我儿感觉怎么样?” 八贤在心里先给老祖宗道了个歉,心说:“对不起老祖宗了,保命要紧!”在心里道完歉后,八贤假装自己是八喜林,可怜巴巴地看着八老太太,装傻充愣道:“母亲?他们为何在此?” 小虎冲上来,插嘴问:“老爷不记得了吗?” 八贤装作头晕的样子,说:“发生什么了?我怎么被绑住了?” 小虎迫不及待地说:“老爷你刚才可吓人了,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把大家都打趴下了!” 八贤一时语塞,含糊其辞地说:“我本来力气就大好吗?”说完转而又哀求八老太太说:“母亲,儿子累了,明天还要迎娶林家千金不是吗,让儿子休息吧,把他们都打发走!” 八老太太见“八喜林”“恢复常态”,于是点点头,用满是皱纹的手细细抚摸着八喜林晚霞一般红艳的额头,说:“小虎,好好送法师们走,供奉给五倍!但是此事必须保密,若是传了出去,定叫你们下辈子衣食无忧!” 和尚道士听后高兴地离开,八贤苦着一张脸对八老太太说:“母亲,给我松绑吧!” 八老太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了想,说:“都这个时辰了,赶紧准备迎娶林家千金,我儿,你且先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我先去打点其他,等到了时辰我再叫人给你松绑!” 八老太太不等八贤开口反驳,转身径直离开了,松绑是不可能的!小虎见八老太太离开,吩咐家仆换下被符酒打湿的被褥,又替八贤解开上半身的麻绳,脱下湿掉的衣物,擦净身体、换上新衣,在脸上抹了些专治烫伤的冰玉膏,依旧再绑上,最后用干净的被褥把八贤包得跟个蝉蛹似的,深怕冻着八贤,之后便和家仆们一起,在床旁铺了些被褥,背靠床沿,将被褥盖到肩膀,歪着脖子在床旁小憩,大家都折腾了大半宿,累得够呛,闭眼就睡着了,八贤无奈,心中又把白芨道士痛骂了三百遍,骂完之后心中依旧苦闷,对着房梁上吊着自己双腿的麻绳凄凉地低声呼喊:“遥沙,快来救救我!” 一个时辰后,八老太太交代完外边事宜,再次推门而入,大声命令道:“快给我儿喜林更衣,迎接新娘!”家仆们都被吓了一激灵,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将放在桌上的婚服取来,开始替“八喜林”梳妆打扮。 八贤毫不反抗,因为他已经反抗了一夜,单枪匹马怎敌他军势重?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毫无效果!况且他突然想到,遥沙最爱凑热闹,说不定今天老祖宗成亲能在人群里找到遥沙,于是听话地任由家仆摆弄自己,只求赶紧出门。 被折腾了大半夜的八贤,把那呼之即来的黑眼圈死死镶嵌在了眼下,八贤看着镜中面目全非的自己,不禁开始自嘲:“这下好了,烧成关二爷无髯版,加上这倾国倾城的国宝标配,长得再像也难分辨了,恐怕只有用dna才能识别我的身份了,不对,dna也是老祖宗的! ” 家仆们听着八贤的古怪言谈已不觉古怪,眼前的事情才是比较棘手,虽然已经用了冰玉膏,但没有好转多少,看着满脸通红、眉毛胡子都被烧焦的八贤,他们不知如何下手,小虎上前来看了一眼,说:“快去,制作一副假胡须和假眉毛,今天是老爷大喜日子,不冷让老爷折了面子! ” 很快,八贤就被打扮好了,原本烧焦的没烧焦的眉毛和胡须全被剃除,贴上了新制的眉毛胡须,虽然十分风采总算挽回了两分,且穿上了那套令世人惊叹的金丝百花明珠婚服,但被烫得发红的脸颊和那对生死不弃的黑眼圈,以及瘦削的身材,从骨子透出来的憔悴,对于一个准新郎来说,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小虎帮八贤戴上那顶簪着一对鲜嫩红山茶缠花的黑色官帽后,便推搡着八贤疲惫的身躯一路出了八府,到大门口,早就有人牵着一匹白色高头大马候着了,马身批了一块又长又宽的鸳鸯绣花绸布,马头上扎着一朵大红绸花,八府外面现在全围满了老百姓,都是来恭贺八贤新婚大喜的,大家见八贤出来,那一长红脸虽格外眨眼醒目,但大家谁也没问,之后齐齐大喊:“恭贺城主新婚大吉!” 家仆们立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喜钱挨个派送,小虎娴熟地扶八贤上了马,之后牵着马朝城门进发,他们将在那里等候替嫁新娘的到来。 今天是八喜林成亲的大日子,八府门虽围满了老百姓,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爱慕八喜林的妇女,八喜林为成婚前,她们尚抱有一丝幻想,如今八喜林成婚,她们幻想破灭,特地前来与心中所爱作一期诀别,为何是一期,因为娶妻之后仍可娶妾,这是她们的二期幻想,但今日瞧见八喜林容貌之巨变,所有妇女不禁惊恐失声,纷纷猜测八喜林发生了什么,但大家更多的是心疼, 恨不得立时飞扑上去,抱住八喜林给其以温暖安慰。 小虎牵着马在人群中穿梭,而病怏怏的八贤呢,刚骑上马, 就勾着脖子,眼睛像雷达一样在人群中扫视,把怪异演绎得入木三分,八贤此举,只是想在红色海浪般的人群中寻觅遥沙的身影,骑在马背上他,居高临下,能看清身边所有人的长相,可是一路走来,并未有任何发现,这一结果令八贤大失所望,心中又开始无情谴责白芨道士说:这白芨道士,把我送到这里来,也不知道遥沙在哪里,就不能直接送到遥沙身边吗?这人海茫茫,叫我怎么找! 只听不多时城外鞭炮声响起,一直绵延至城中,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在万千人注视下,新娘的大红花轿队浩浩荡荡地驶进了八城,停在了八喜林的高头骏马前,八喜林懒散地抬腿下马,拖着沉重地身体费力前行,小虎看不下去了,推着磨盘一般沉重的八喜林踱到花轿前,并低声说:“老爷,笑起来!把头伸进去看一眼新娘就出来!探子说新娘子很漂亮的!\" 八贤无奈,勉强撑开笑肌,缓缓弯腰、掀开轿帘,小心翼翼地将头探进花轿内,与新娘子碰面,是秦郡的婚庆习俗之一,人称“碰面礼”,或者称“碰头礼”,只见花轿内坐着一个娇俏可爱的新娘,穿着皇帝亲赐的嫁衣,两人对视一眼后都目瞪口呆、惊讶万分,新郎惊奇的是,这轿中新娘竟与自己日思夜想的遥沙长得一模一样;新娘讶异的是,传闻八喜林长得如人中龙凤,怎么这副鬼样子,心中不禁开始揣摩:他莫不是癌症晚期,骗我来冲喜的吧,我和他签了一年的条约,若是他一年不到就死翘翘了,八家家大业大,我怎么逃出去? 八贤在慌乱中退出花轿,他立在花轿面前,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嘴上差点脱口而出遥沙的名字,想不到自己日思夜想、昼等夜盼的遥沙竟然是小虎找来的替嫁新娘,一想到当初小虎询问自己要不要见替嫁新娘一面之时,自己竟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想到这,八贤不禁想赏给自己一个大比兜,但同时他又深知遥沙是因为躲避自己才来到这个空间,于是又赶紧把张开的嘴巴闭紧,心说:冷静!冷静!我现在是八喜林,遥沙不认识,加上我现在悲惨的面相,只要我演得好,遥沙应该不会发现的! 八贤越想越开心,想不到白芨道士这么给力,不仅把遥沙送到八贤身边,还是坐在花轿里送来的,这一步到位的计谋令八贤满心欢喜、眉开眼笑,之前的迷惘茫然、憔悴枯槁统统被多巴胺顶到了南天门的门楣上焊死了,即使那张被烫得二分熟的脸依旧红光耀天,也掩盖不住八贤那从骨头里新生的兴奋和高兴, 之后八贤更是在心里感谢白芨一万遍!心说:“白芨!我要给你修一座超级大道观!” 八贤退出花轿,快速骑上马背,急迫地大喊一声:“快、点、去、拜、堂!” 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如饥似渴、似天外有来物般的一声喊叫,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扪心自问”:这还是那个为爱十年不近女色的八喜林吗?不知道新娘子到底是何等天仙下凡,不仅让八喜林一扫阴霾、弃旧从新,竟然还到了如此急不可耐的地步?! 经过碰头礼后,新郎就该骑马在前引路,将新娘的大红花轿一路引八府,然而秦郡还有一项特别的风俗,那就是“拦新路”,取意从名,拦新路就是拦住新郎的路,拖延新郎迎娶新娘的时间,原本这只是为了营造特殊气氛而设,通常只要新郎沿路塞喜钱,大家就会火速让出一条欢快的喜庆大道,不会真的耽误新人拜堂,但嫉妒使人面目丑陋,八城的待嫁女子见八喜林初见新娘便如此喜爱,甚至性情大变,心中妒火中烧、不可控制!她们自发组织起来,化身妒娘团拦新路,无论八家的人派多少喜钱,她们就是不让路,这可把八贤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能骑着马在原地转着急躁的小圈圈,迎亲队伍也着急了,赶紧派人回去再取喜钱,八贤望着身后的轿子,心急如焚,揪住小虎问:“前面怎么回事,为何还不让路! ” 只听小虎焦急地说:“喜钱都派完了,前面就是不让路,老爷别着急,已经派人回去拿钱了!” 八贤在马背上看着前面拦新路的都是年轻女子,不禁陷入思考,结合城中女子平时对八喜林的疯狂喜好,很快便猜出了个大概,不禁脱口而出六个字:“难道是?不会吧?”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八贤再次跳下马背,脱下红缎金丝百花珍珠大袖杉,露出红缎金丝宝叶褙子,又钻进花轿中,温柔地笑着,对新娘说:“轿子坐着好玩吗? ” 提起这个,新娘倒是挺有兴趣的,高兴地点了一下头,说:“挺好玩的!” 新娘的笑容甜如蜜,看得八贤心尖上的花儿都开了,他极力克制自己,轻咳一声后接着说:“可是按照习俗,前面的路该由我抱你继续走完,我一会儿要把这件婚服披在你头上,你得用手抓着,挡住你的脸,在拜堂之前,千万不能让林家的人看见,你准备好了吗?” 新娘听后惊讶地问:“抱?怎么抱?” 八贤摊开双手,说:“这样抱!” “公主抱?”新娘有些跃跃欲试了,这欢快得似小鸟跃动的模样,以及新娘脸上甜美如蜜的笑容令八贤心神荡漾,不禁愣住了。 新娘见八贤还不动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轻声催促道:“不过,看你似病秧子一般,想必每日三顿饭都离不开药吧,能抱得动我吗?能不能快点,我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回过神来的八贤赶紧用面无表情掩饰内心狂喜, 听见新娘说饿了,八贤补上一句“得罪了”,随后将自己的红缎金丝百花珍珠大袖杉轻柔地披在新娘的凤冠上,新娘用手抓住对襟挡住面容后,八喜林小心翼翼地把新娘扶出了花轿。 接着,只听八喜林兴奋地大喊一声:“新娘子落轿开路!大吉大利!” 经八贤这破天荒的一嗓子,秦郡闻所未闻、前无古人的婚礼习俗在此刻诞生了,大家都愣住了,全都安静下来,场面被奇迹般地镇住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八喜林不顾在场所有人的疑惑和迷惘、用一招超级无敌浪漫公主抱便轻松把新娘抱了起来,紧接着又使一招潇洒梯云纵,把轿杆和轿顶当做垫脚石一跃而上,潇洒地飞登到了旁边商铺的屋顶上,正在众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之际,八喜林又抱着新娘在屋顶凌空连越,三五下绕过妒娘团后,又风度翩翩地一跃而下,落在人群正中,之后抱着新娘大摇大摆地长驱直入,身后传来一阵阵惊涛骇浪般的喊叫声,以及滔滔不绝的赞叹声! 新娘更是惊讶万分,不禁开口赞叹一番:“看你像个病秧子,其实力气很大嘛!而且还会武功!真是想不到!” 八贤满脸开心地笑了,有些小得意地说:“没让你失望就好!” 八城的百姓惊讶得立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寒风一吹,就能把眼球风干崩裂,大家纷纷议论到: “跟八老爷这么多年了,没听说他还会武功啊!” “是啊是啊!想不到八老爷如此深藏不露!” 小虎看见八喜林露显轻功,怀里抱着一个女子还能飞檐走壁,兴奋得手舞足、连连鼓掌叫好,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但手掌拍着拍着,小虎才发现问题所在,随后脸上露出惊骇,接着全身颤抖着说:“一个从未学过武功的人,怎么能飞檐走壁?这不是我家老爷,我家老爷不会武功!” 小虎转了转眼珠子,想起最近发生的事,和八贤说话的口吻,皱眉思忖着:“老爷这几日说话怪异,我只当时是吊伤了脑子,今天竟然会使武功了?吊伤脑子胡言乱语还有可能,吊伤脑子能无师自通就不太可能了吧!” 小虎还在跟自己做全方位分析,不料此时一个家仆过来猛地推了一把小虎,然后急急催促道:“你在发什么呆?要拜堂了!还不赶紧走!” 小虎只得暂且丢开,不再抓住不放,跟着人群也进了八府。 那边八府的人一直在候着,等八喜林一靠近八府大门,便有人立即点燃大门左右两边吊着的长长喜炮,一群人簇拥着八喜林和新娘进了八府,不多时辗转来到正堂前,八老太太端坐于堂中,正等待着新人来拜堂。 八老夫人听见外面家仆通报新人到来,满心欢喜,积沉心中十年的大石终于缓慢放下,回想起这些年,八喜林辞官经商治理旱灾,一路走来孤单无伴,终日忙忙碌碌,看似充实,但八喜林眼神里总流露着一股难以抹灭、又令人心疼的忧愁,如今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想到这里,八老太太的眼眶不自觉地湿了,旁边的丫鬟赶紧拿出手绢擦拭,八老太太结果手绢,说:“不碍事,我这是高兴的!” 正在怀古伤今的八老太太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家仆来报:“老爷被拦在外面,需要更多的礼钱!”八老太太听后,赶紧让账房拿钱,这边账房才刚把新的喜钱准备好,那边八贤已经横抱着新娘浩浩荡荡地进了八府大门,在吃瓜群众的围观下,一路穿堂走院,来到八老太太面前,八老太太活了五十多岁,还是头一次见用被人捧进门的新娘子,此时家仆上前来,在一个丫鬟耳旁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丫鬟偷笑,又把那些话原封不动地传给了八老太太,八老太太听闻自己的儿子在见到新娘面容后地过度反应,心里一阵欢喜,心想:“这林家小姐的美貌果真打动了我儿,我果真没有选错!”想到这里,八老太太高兴地说:“喜林啊,可以把你的新娘子放下来了,没人跟你抢!” 八老太太一席话,惹得一众宾客开怀大笑,可是八贤还真没有把新娘子放下来的打算,兴奋地说:“母亲,儿子甚是钟意这新娘,决定此生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就像贝壳把珍珠护在心窝里一般,这是儿子现在对她的允诺,儿子活着一日,就护她一日,直到儿子生命的尽头!并且,儿子现在就要开始兑现这允诺,请母亲不要觉得惊讶,儿子今天决定,抱着新娘拜堂!” 八贤在八城苦等遥沙一个月,现在遥沙就在自己怀里,怎么舍得放手,但这盘古开天辟地头一遭的言论,令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很多人抱着看稀奇瞧古怪的心态大声附和着:“就这样办!” 八老夫人虽觉有些荒谬和不妥,但新娘子已经近在眼前,八家后继有望,加之自己儿子最近行径比这荒谬地更多,只要他不上吊,其他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考虑到这些因素,八老太太不敢拒绝,抱着新娘拜堂这种事情虽未有前例,但也不是什么违背人伦的事,于是勉强笑着点点头,说:“罢,就顺了你意吧! 第3章 矛鱼岸华 人生若无疾苦,何称人生,若太疾苦,何恋人生?人不恋生,世界崩塌! 二零二三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雪比往年更大,在无人踏足的自由山上,无论枯树尖尖还是枯草尖尖,早已经是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象,在这一座平平无奇的、童话般的山丘上,有一座庞大的、即使是积雪三尺也难以掩盖其外观花里胡哨的庄园,在庄园外墙内墙皆雕有姿态万千、颜色各异之奇葩,桌椅板凳之表面,也全都绘满五光十色、栩栩如生之异朵,此庄园名曰自由山庄,是自由天的秘密活动基地,同时也是自由天元使神小老头的私人居所!整座自由山皆被包裹在小老头的保护结界内,神鬼难觉! 在久远得不能追溯的上古时期,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在浩瀚无垠的天地之间,便留存有一条未被天、地、人三界发现的遗缝,也称天地存缝,此缝吸天地宇宙之精华、取世间无数疾苦之遗念,经万千天地风霜之累积聚变,衍生出一个疾苦元使神,以下简称元使神,此使神未生之时便已饱览天地人间万千疾苦,所以其生成之时便是一副忧国忧民、悲天悯人的慈悲老头模样,所以,元使神从古游离至今,皆自称为小老头!千万年来,天地存缝只有小老头一人可以自由出入,其他鬼神对天地遗缝的存在毫不知情,但是这一局势很快会迎来一个惊天巨变! 此时自由山庄内正在举行着一场简易却不简单的送别会,一楼的大厅用红木和玻璃搭建了四面千隔墙,十分宽敞明亮,大厅内正中摆着一张长达二十米的青竹桌,桌子两旁摆着不下六十张青竹官椅,在大厅一角摆着一张青玉屏风,屏风后面又一张精致的青竹小方茶几、和一张太师青竹摇摇椅,小老头闲来无事就喜欢躺在这里,一边摇摇乐一边品茶,大厅内在能摆放花卉的地方都摆上了花,俨然一座巨大的花房,美不胜收。 此时齐聚厅自由天所有使神一共四十九人,除去小老头,其中四十人是由小老头直接提携的第一使神,剩余八人则是由第一使神提携的第二使神,此刻他们都聚在高大宽敞的大厅内,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皮肤黝黑的大块头,背对着大家站在窗户最前面,其他人则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全都望向他,每个人的眼睛里面,都充满着对未见神奇之期待与渴望! 人群中年纪最大的,当属小老头,他此刻身穿一件灰白色中式长衫,此长衫是小老头与岸华第一次见面时候所穿的,队伍年纪最小的是一个女孩,约莫十来岁的样子,穿一身天空蓝色学校运动服,此运动服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岸华时穿的,其他的人都是青壮年,女男都有,穿衣风格各异、什么朝代的都有,好似一个时光重现晚会现场,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初次见到岸华时的着装。 岸华是谁? 岸华就是站在窗户最前面的那个大块头,此刻的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身腱子肉,大厅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在大家的满心期待中,一道白色刺眼的光不负众望从窗户外射进来,正好照到岸华身上,与此同时,一条神奇的光之通道形成,并落在岸华脚下,岸华转过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大家,这眼神包含无尽的兴奋、期待、同时又有些不舍与留念,岸华用这眼神向大家做着无声的告别,跟所有人道别之后,岸华转回身,在其转身的同时,其模样逐渐变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皮肤依旧黝黑,身穿一身简便麻布衣裤,头发盘在头顶,用一跟短短的细麻绳绑着。 岸华看见自己变回了小时候的模样,心满意足,并留下了他在自由山庄的最后一句话,只听他激动地说:“我的心愿就要达成,再见了大家!再见了,小老头!” 小老头向岸华回应一个宽慰的笑,眼看着岸华走进了神奇的光之通道,待岸华消失在窗外,那白色光就消失了,窗户恢复原来的模样,一切又归于平静,但大家的心却不能就这么平静了。 在人群中,有个叫星朗的,身材健硕挺拔、长相俊美,穿一身黑色奶茶店的工作服,腰间系着一条梦幻浅蓝色的围裙,围裙上印着“星朗奶茶店五个字”。星朗看着岸华离去,眼神里尽显羡慕,自言自语道:“岸华真好,终于要和父母见面了,还要生活在一起一世,好羡慕!” 星朗身旁站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子,穿一身奶白色修身旗袍,搭配一条大红披帛,看着优雅端庄,又不失活泼,她名叫遥沙,是星朗同父同母、如假包换的亲妹妹,遥沙见星朗一脸羡慕,于是说:“放心吧,哥,咱们早晚也能找到妈妈,不要羡慕他了!” 星朗回过头来看着遥沙,一脸宠溺,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发,不料遥沙赶紧躲开,说:“别碰,我盘了很久的、别弄乱了!哥,我先走了,你记得跟义父说,我有急事先走了!” 星朗一脸苦笑地回答道:“来不及了!” 原来星朗和遥沙是小老头二十三年前收养的孤儿, 同时也是自由天的第一使神。 遥沙听后知道大事不妙,此刻小老头一定就站在她的身后,于是眼珠子一转、决定冒死假装不知道,抬腿就要走,不料小老头深谙其道、最是清楚她的古灵精怪,只一抬手就稳准狠地揪住了遥沙的耳朵,用提醒的口吻问道:“《自有天规》第一百条是什么?” 遥沙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嬉皮笑脸地回过头来,说:“义父,你什么时候来的?您口渴没,我去给您泡一壶茶!” 小老头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遥沙,点了点头,说:“今天哪里都别去了,岸华此刻回归轮回,地府那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天庭早晚会察觉自由天的存在,你不要瞎捣乱,去给我泡一壶茶来!” 遥沙假意答应,说:“我这就去给义父泡茶!”说完,遥沙轻轻拿下自己耳朵的小老头的手,一溜烟就跑进了厨房,其他人只乐呵呵地看着,小老头摆摆手,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都散了吧!” 不多时,星朗端着一壶茶上前来,替小老头斟茶,小老头见端茶的是星朗,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遥沙又跑了是不是?” 星朗傻呵呵地笑着点头,小老头没办法,只好说:“世间万物总有劫,鬼神亦有劫,不是这劫就是那劫,遥沙就是自由天的劫!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去转告遥沙,不要再触犯《自由天规》,若再触犯,别怪义父翻脸无情!再说,天庭那边肯定已经察觉了,早晚抓住她的小短腿教训一顿!” 星朗依旧装傻呵呵笑,恭恭敬敬地往小老头的茶杯里斟茶,小老头端起茶才闻了闻便又嫌弃地倒掉,凶巴巴地说道:“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片子,我还以为她至少会给我泡完茶再走,气死我了!”说到这里,小老头开始责骂星朗道:“既然遥沙走了,你还泡什么茶?你泡的茶不好喝你难道不知道吗?去调杯奶茶来喝,那才是你的长处,记好了!” 星朗连连点头,依旧笑呵呵地说:“我现在就去调!” “记住不要放珍珠!”小老头赶紧叮嘱道,星朗连连答应,而后又钻进了厨房。 星朗离开,大厅内只剩下小老头一人,他扭头望了望窗户,也就是岸华离开的地方,忽然黯然神伤起来,回忆似潮水般涌至,小老头不禁想起了自己与岸华的相遇,那已经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 三千年前的一个盛夏,在剑江边上一个叫做矛鱼的小村子里,住着许多渔民,他们世代以矛插鱼为生, 供奉龙王庙, 无论男女老少,皆会使矛潜水,过着自给自足的快乐的日子,这天傍晚,有一个叫做岸达的厉害矛手,捡回来一个巨蚌,足有两步那么宽大,重量不下十石,村里人皆称见奇,小蚌产小珠、大蚌产大珠,巨蚌定产巨珠!众人以为天赐财宝,谁知大祸不时将临头!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矛鱼村村民皆穿轻薄麻布衣裤,大家围住巨蚌,好奇地上下打量触摸,纷纷夸赞岸达好运气,好一会儿之后,大伙儿决定把巨蚌搬至龙王庙中开蚌取珠,并将巨珠献供给龙王庙,说干就干,村民找来一堆又粗又长的木棍和结实的麻绳,把巨蚌绑在绳子上,众人用肩膀担着木棍、一路吆喝高歌、唱唱跳跳地将巨蚌搬至龙王庙,可刚到龙王庙门口,巨邦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之后竟然自行打开,吓了众人一跳,纷纷丢棍后退,巨蚌随即落地,待所有人定睛瞧时,巨蚌内并无巨珠,反而躺着一个传说中的小泉先! 此小泉先体长半米不出其右,长得上身似人,下身似银鱼闪闪发光、极其耀眼夺目,头上、脸颊、及鱼尾处布满白色发光尖刺,面容却与人类孩童相似,只是分不清雌雄。剑江自古便有泉先的传说,文曰:“泉先乃水妖、居于水,食性不知,善织龙绡,入水不湿、柔韧胜甲,泣则落珠。” 这小泉先见四周都是人,甚是害怕,吓得鱼身不停地往回缩,想赶紧关上巨蚌的壳,关于泉先,众人从前也只是听闻长辈口口相传的传说,并未真有所见,如今亲眼瞧见泉先,皆无比震惊,心中不知不觉便产生了强烈的贪念,倘若将这小泉先卖掉,一时便可达大富大贵!众人见巨蚌壳快要关闭,忙用手去掰,可是人类双手的力量怎抵挡妖力?只见几十个人分做两批,一批人拉住巨蚌盖往上使劲掰,另外一批使劲按住巨蚌底,试图阻止巨蚌重新合上,但即使众人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未能阻止巨蚌分毫,只见巨蚌口越闭越窄,情急之下,有几个聪明的村民,见人力难抵妖力,于是赶紧退出,拾起担绳木棍快速插入巨蚌,在巨蚌即将关合的紧急关头,成功将木棍卡在了巨蚌口,众人见巨蚌关合不了,慌忙取来锤子、榔头、铁锹、矛等物,总之一切能拿在手上当做敲击武器的都被拿来了,他们不停地用武器使劲敲打着巨蚌的外壳,只听巨蚌被武器敲打得发出“乒乒乓乓、 噼噼啪啪 ” 的乱响,此声振聋发聩,震得巨蚌内的小泉先头疼欲裂、难以忍受!没有选择的她只好将巨蚌壳再次打开,早有渔民做好了准备,见巨蚌壳再次打开,立即抛出一张渔网网住了小泉先,轻易就把他从巨蚌内抓了出来! 泉先是妖也是鱼,抓鱼对矛鱼村的村民来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可怜小泉先才半米长,能力只似一条半大龙鱼, 被人抓住便成了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但他拒绝命运的安排、不相信天道真的想要灭他,便使出浑身力气在渔网里不停挣扎,试图从绝境中逃出生天,此时又有一个心狠的村民,见小泉先挣扎得厉害,害怕小泉先逃走,不日的富贵恐怕也会烟消云散,于是心中发起狠来,操起铁锹就朝小泉先的脑袋上“哐当”一下拍去,小泉先当即头破血流,流出乌兰色的血液,不敢动了,众人惊呼一阵之后,找了一个大水缸,摆放在龙王庙堂正中,急忙灌了半缸水后,连渔网并小泉先一起丢入水缸中泡了起来,且留下一个身强力壮的渔民时刻看守。 其他矛鱼村的村民,全都聚集在一起商议如何处置小泉先,村里的小孩子们虽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见新奇之物甚是开心,围在大人身边听得不亦乐乎,只听有个上年纪的村民说:“泉先会泣珠,有了源源不断的珍珠,咱们也就变成有钱人啦!我觉得应该把小泉先养起来,源源不断地取泣珠!”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质疑道:“古书虽记载自古泉先有之,但泉先食性却只字未提,况且今日抓到的这个仍是个幼崽,恐怕难养,若养不活,难保长远啊!不如趁早敬献给官府,讨个赏赐!可一日富贵!” “不可不可!”此时一个心善之人站起来,脸上无比担忧,只听他说:“泉先是妖族,若小泉先有父母族人,寻到此处,恐怕惹祸上身,不如仍旧放他回巨蚌,送回江里!” 许多人赶紧否定,说:“不能放!送上门的富贵,怎么能就这么丢掉?” ……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久久拿不下定论,很快月亮就升起来了,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光芒四射,大家都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人群中有一个名叫岸华的小孩子,依偎在自己父母身边,皱着眉头、懵懵懂懂地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不多时,在大人争论不休的嘈杂声中,他隐约听见了一个小女孩绝望的哭泣声,这声音忧怨却动听,岸华疑惑,起身寻声而去,一路来到龙王庙门口,才知这哭声是那小泉先发出来的,岸华从看守身边走过,看守热心地问:“岸华来看小泉先啊,可离得远些!” 岸华点点头,来到大缸旁,小泉先见有人靠近,立即停止了哭泣,朝岸华立起白色尖刺和獠牙,她身上的鳞片和尖刺在龙王庙烛火的照耀下,发出晶莹剔透的光,岸华盯着他看了许久,低声开口说:“你身上真好看,比我们抓到的其他漂亮的鱼都好看,你难道只会用这招吓唬人吗?刚才是你哭吗?” 小泉先听懂了岸华的疑惑,她目前也的确只会这么吓唬人,虽然被人掀了底牌,但气势不能输,愣了一下之后还是不肯收起自己的尖刺和獠牙,岸华慢慢靠近大水缸,发现缸底多了许多小小的白色珍珠,在烛火照耀下发着奕奕光彩,岸华忍不住惊讶起来、赶紧捂住张大的嘴巴说道:“你真的会泣珠!” 小泉先慌了,自己的秘密被人类知晓了,人类贪得无厌、定是逃不出去了,于是又伤心地掉眼泪,眼泪从她的眼里滑落,掉落水中后瞬间变成了小小的白色珍珠,岸华赶紧示意小泉先别出声,将声音压到最低,说:“你别哭,我帮你回家!” 小泉先听后立即止住哭声,此时庙门外的看守突然回过头来大声问道:“岸华,小泉先泣珠了吗?” 岸华使劲摇了摇头,一脸正经地说:“没有!” 看守不禁开始抱怨道:“难道传说是假的,还是这个泉先太小,不会泣珠?” 岸华看了看困住小泉先的渔网,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把渔网割开了一个大口子,岸华小声说:“你别出声,我带你回江里!” 小泉先点点头,很明显是听懂了,于是,趁看守松懈不注意的时候,岸华把小泉先抱出大缸,从龙王庙后门溜走,顺利将小泉先送回了江里。 可龙王庙这边,看守一回头发现岸华不见了,本来也没有十分在意,以为岸华自己走了,可是心中还是起了疑惑,于是快速跑到大水缸旁低头一瞧,妙极了但更糟了!妙极的是,透过龙王庙里的烛火,看守清楚地看见大水缸底部铺着许多白色小珍珠,欣喜若狂,可糟糕的是,渔网被割破,小泉先不见了! 看守立即伸手掏出渔网猛地丢弃一边,之后急不可耐地打捞起大水缸底的小珍珠,惊喜至极,立即转身迫不及待地跑来向众人通报,见到众人就大喊着:“小泉先泣珠啦!” 说罢兴奋地在众人面前将手摊开,极力向众人展示小泉先的泣珠,大家见到泣珠,眼睛里立刻放出贪婪的光来,都坐不住了,高兴得手舞足蹈,纷纷大喊道:“我们发达了!” 说罢就要去查看小泉先,看守又急忙说:“小泉先跑了!是被岸华放走的!” 听到岸华的名字,岸华的爹娘当即吓了一跳,只听岸华的爹大声说:“你别胡说!我儿子为什么要放走小泉先!” 看守也很无奈,他也不想为难一个小孩子,但是事实是,刚才的确就只有岸华一人去过龙王庙,于是他赶紧催促道:“快找岸华回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村民们赶紧点燃火把,以平生最快的奔跑速度朝江边疯狂奔去,岸华这边刚把小泉先投入江中,心中正高兴呢,可一回头,就看见村里人举着火把凶神恶煞般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大喊:“岸华!你站住!”他们见到岸华后就抓住不放,凶巴巴地质问道:“那个小泉先呢!” 此刻抓住岸华的人,平日里看见岸华都是慈眉善目、嘻嘻哈哈的,今天突然变了脸色,变得如此凶狠,这可把岸华吓坏了, 吞吞吐吐地说:“放、放回江里了!” 众人一听赶紧手持长矛去追,可这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小泉先早就游走了,几十个人往江里投了密密麻麻的鱼矛,也只打得水面漂起来一些不值钱的水花,哪还有小泉先的影子,愤怒的村民转身就把岸华一家人都绑了起来、吊在江边,希望可以把小泉先引回来,小泉先心念岸华的救命之恩,并未远去,看见岸华被绑,心有不忍,不肯离开,只躲在暗处观察。 另外一边,小泉先的母亲在千里之外听见自己孩子绝望且害怕的哭泣声,不惧危险前来营救,她与小泉先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身长许多,她才刚靠近矛鱼村,由于身形巨大,没多久就被眼尖的渔民看见了,大家纷纷举起长矛,几十条尖利冰冷的鱼矛一起朝泉先母亲无情刺去,泉先母亲虽身手灵活,但是在如此密集的长矛攻势下,泉先母亲还是不幸身中一矛,正中左心,泉先母亲愤怒了,跳出水面悬停在夜空中,不由分说张开血盆大口朝村奋力嘶吼一声,这声音无比尖利刺耳,能惊天动地、穿山透石,区区凡人怎敌妖音,转瞬间,所有村民都被妖音刺穿心膜、震断经脉,眨眼间,所有人便齐刷刷倒地不起、七窍流血而亡,岸华一家也失去意识,眼耳鼻口都流出鲜红的血液来! 第二天天亮,等岸华重新醒来,只见一个瘦高个老者盘坐在他身旁,满头白发,留着长长的白色胡须,穿一身白色长衫,看着仙风道骨的样子,岸华坐起来看看四周,发现旁边躺的全是矛鱼村村民的尸体,他们都七窍流血,死相十分恐怖! 岸华吓得连连倒退,想要找到自己的父母,老者指着不远处的两具尸体,说:“你的父母也死了,是泉先的裂血妖音杀了他们!” 岸华跑去父母尸体身旁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自责道:“爹娘!你们醒一醒!我不该放他走的!” 老者扭头看向岸华,长叹一口气后接着说:“我救不了他们的命,但是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们!” 岸华一听吓坏了,哆哆嗦嗦地问:“你要杀了我?” 小老头听后哈哈大笑,说:“你误会了!我乃天地遗缝之自由使神,大家喜欢叫我小老头,你也可以叫我小老头!昨夜,是你极致的渴望和内心的呼唤带我到这里的,但是不是我救了你的命,是小泉先救了你的命,我只是来收个尾,捡个漏!” 岸华听后惊奇地问:“是泉先救了我?” 小老头接着说:“泉先的裂血妖音凡人难敌,闻者必死,唯泉先之乌兰血可救,昨夜那小泉先的母亲被人类所伤、加上救子心切,心中愤怒,便释放妖音杀人,小泉先念你的救命之恩,遂用自己的血救了你,但她自己也因此损耗过大,随她受伤的母亲一起远去了!” 岸华听后心中很是愤怒,握着小拳头说:“我不该放他走的!若不是他,我爹娘和大家都不会死!” 小老头又笑了,说:“若说罪魁祸首,不是你,也不是小泉先,更不是他母亲,而是人类的贪念!倘若人类不觊觎泉先身上无价之宝,怎会有今日之灾!” 岸华似懂非懂地听着,不懂如何接话,小老头接着问:“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岸华摇摇头,村里人都死了,自己的爹娘也死了,自己何去何从,是真的无从解说! 小老头知道岸华身心无着落,便开口说:“我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岸华疑惑地问:“什么交易?” 小老头站起身,说:“我帮你埋葬你的父母,你加入自由天,做自由天的第一使神,替我干活怎么样?” 岸华更疑惑了,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自由天是什么?使神是什么神?你要我干什么活?” 小老头望着广阔无垠的天空,和自由飘荡的云彩,笑着说:“自由天是存在于天地遗缝中的另一片天,使神就是我,你加入的话,你就算是第一使神,使神就是善良之人的天神使者,替善良之人做未了之事,达未达之心愿!” 岸华看着小老头接着问:“不太懂,那你刚才说带我去见我的爹娘,是骗我的吧,人都死了怎么见?” 小老头得意地笑,大袖一挥,说:“这样见!”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晃得岸华睁不开眼,等白光褪去,岸华再睁开眼睛,矛鱼村的村民便全部复活了,岸华的父母也在他身边有说有笑,岸华笑了,眼睛里全是光,可是此时,不远处另一个岸华跑过来,冲进自己母亲的怀抱,岸华赶紧跑过去拉开另外一个岸华,对自己的母亲喊道:“娘!” 岸华的母亲看了一眼岸华,说:“小家伙!是睡蒙了还是起猛了?你娘亲是哪个?”说完,又把另一个岸华拉到自己怀里保护起来,另一个岸华则一脸疑惑地看着岸华,随后,岸华的母亲带着另外一个岸华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老头拉住岸华,说:“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岸华流着泪、伤心地问:“怎么会这样?” 老者擦去岸华的眼泪,认真地说:“你现在所站的地方并非真的矛鱼村,矛鱼村已经不复存在,你现在所站的地方,是大历晷内所保存的历史遗相,大历晷是上古神器,乃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散落在天空的碎片幻化而成的,世间万物生灵,大到大历晷,小到眼睛看不见的东西,只要上一刻过去,就变成了历史遗相,存活在大历晷里,类似人类的回忆,补充一下,人类的记忆会有偏差甚至错误,但是历史遗相不会,现在你所处的时间,是发现巨蚌的前一天,只要明天一过,这里依旧会被毁灭,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带你到此一游了!” 岸华擦干眼泪,问:“那我可以住在这里吗?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天吗?” 小老头摇摇头,遗憾地说:“十分抱歉,大历晷是上古神器,存放在西王母管辖之太妙神林之中,由针晷大仙单独看守,又有无数仙女仙官定时来回巡逻看守,你若在这里呆得太久,就会被针晷大仙发现!让时间停留,更是违背神伦之事,神仙也难做到啊!” 岸华着急地问:“神仙也难做到的事情?那如果被发现会怎么样?” “你加入自由天,我就告诉你!” 小老头用一种钓鱼的口吻说道。 “我加入!”岸华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老头得意地笑了,说:“自由天是天地存缝之间衍生的,于天庭来说,是天庭之外的另外一个派系的神,是独立于天庭之外存在的,天庭目前尚不知道自由天的存在,倘若知道,按照他们霸道的行事风格,势必要想办法把我们消灭!” 岸华盯着小老头,不解地问:“如果我不加入自由天呢,他们会杀我吗?” 小老头摇摇头,接着说:“如果你不加入自由天,就是矛鱼村的遗孤!” 岸华想了一会儿,又问:“那我还能再来看望我的爹娘吗?” 小老头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但是不能太频繁!一旦将自由天暴露在西王母面前,就会给自由天带来无法估量的后果!” 岸华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不加入自由天,不能来看我爹娘,加入自由天就有可能会被天庭绞杀?” 小老头得意的笑了,说:“你悟性很高,我的确没有选错人!” 从此,岸华便做了自由天的第一位第一使神,帮助处于疾苦之中的心善之人完成各种未达心愿,时间就这么慢慢流逝,眨眼就过了三千年。 此时的时间是公元二零二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岸华每天都在帮助心善之人达成他们的心愿,虽过得充实且快乐,但他心中依旧有一个心愿,那就是,重新做一次自己爹娘的孩子,在得知自己的父母在下一世将重新做回夫妻时,岸华决定离开自由天,也投胎转世,准备去把自己三千年的夙愿圆了! 回忆到此结束,星朗拿着奶茶站在小老头身旁,一声不吭,静静等待小老头的回忆结束,等小老头回过神来,星朗温柔地笑着说:“义父,这么快就开始思念岸华啦?不必太难受,等他投胎长大,我们带您去看他!” 被人拆穿心思的小老头明显有些尴尬,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我用得着你带?给你点颜色就想拉动彩虹了是不?你今天没有事情做吗!还不去干活!” 星朗笑呵呵地说:“哦!”说完就准备离开,小老头却又叫住星朗,盯着他手中端着的奶茶、依旧没好气地说:“你倒是把奶茶留下再走!” 星朗这才把手中的奶茶递给小老头,小老头接过奶茶,一贯没好气地说:“你倒是学学遥沙,她那么机灵,你俩到底是不是兄妹,怎么差距这么大?” 星朗乐呵呵地说:“我也学遥沙的样,收拾残局的人就变成你了,义父!” 小老头翻个白眼,只能没好气地说:“你也滚!” “好嘞!”星朗说完化作一抹星光消失在大厅内。 第4章 风 · 流 沙 时间若河川流不息,世界如云变化多端,但作为千年古城的八城,其千年流传下来的古建筑群依旧完好地保存到了现在,考古价值极高,而西山榆树因其气候特殊,旅游及研究价值颇高,西山之巅每逢秋冬,依旧是浓雾弥漫,天山雾云依旧混为一谈,八贤为此专门找了团队设计修建了许多仙气飘飘的亭台楼阁,打卡拍照百分百出片,美不胜收,很受大众欢迎。 寒冬的天气,阴霾居多,因八城需要拍摄古装宣传短剧《浪漫 · 八城》,拍摄期间,西山之巅不对外开放,一大早剧组大军的商务车队便长驱直入,浩浩荡荡直抵西山之巅,到了之后便开始规划场地、搭棚设架、摆灯弄具,忙得如火如荼。剧中男主黎浪的扮演者是时尚界新贵金命,眼神清澈坚定、长相纯真、身材诱人,是无数少女少妇老妇心中、梦中完美恋人之一。女主林漫的扮演者是性感影后rita,rita是受上天眷顾的美人,不仅长得巨美,更有魔鬼一般的身材,是无数宅男大叔老伯心中的一号女神。金命与rita的人气目前在国内高如珠峰,一举一动都受大众极度关注,《浪漫 · 八城》才开拍没几天,就已经受到国内各界的不少关注,这便是八氏集团董事长八贤请他们担任男女主角的原因! 一小时后,金命也化好妆换好了戏服,只见金命穿一身黑边仙蓝面蓄棉书生袍,头上戴同色软脚贴毛硬幞头,此书生袍配上金命的一脸纯真,活脱脱一个清新书生,若金命真生活在一千年前,准把当时的小姐姑娘们迷得找不着北。 今天要在这里拍两场戏,一场是男主黎浪迷雾之中焦急等待爱人的戏,一场是女主林漫与替嫁新娘移花接木的戏。很快一切准备妥当,导演却还不急着喊开始,他的人虽然坐在拍摄区,眼睛却一直在往主道上瞟,明显是在等什么重要人物。 而换完装的金命也一直将目光锁定在主道上,眼神里全是期待,显然,他也在等着什么重要的人。 时间暂时回到今天早晨,在八城古酒店二一零一号房间内,金命早早就起床打扮,满脸开心是遮也遮不住、压也压不垮,只因他三天不见的女朋友答应今天要来陪他去拍戏,两人还约好一起吃早餐,结果金命刚穿好西服,就收到一条消息,上面是这样写的:“亲爱的,我这边临时有个投胎活动,不能不参加,今天早上你一个人吃早餐吧,我忙完立即赶去八城西山去看你!爱你么么哒!” 金命看完消息,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神里的光也黯淡了,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劲了,早餐也没有动力去吃,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有气无力地发呆,直到其助理lisa来敲门,lisa是一个能干中性风女孩,梳背头穿风衣,行事如风飒气飘飘,lisa见面就问:“金命,吃早餐了吗?” 金命点点头,无力地说:“出发吧,别迟到了!” lisa不解地问:“你怎么了,昨天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金命摇摇头,勉强笑了一笑,说:“没事,走吧!” lisa耸耸肩、撇撇嘴,金命的脾气她很清楚,只要金命不肯说,谁也没有办法让他开口,于是只好跟在金命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酒店,随剧组一同来到西山,这才有了望妻石一般的千年书生“黎浪”! 此时远处传来阵阵汽车碾压积雪的声音,金命忙探头去瞧,一辆黑色高级订制商务车驶入众人视线,金命看了一眼那车就失望地转身看向别处,因为所有人都认识那车,很快车子停下、后座的车门自动打开,一只霸气尖头大皮靴从车上放下来,八氏集团现任董事长八贤弯腰下车,只见其穿一身纯黑西装,外叠一件高定黑色羊绒大衣,再看他的面容,他的嘴角虽是微微上扬的,但是眼神里却透着十足威严和霸气,咋看之下像是冷酷无情,再看又好似全是孤高傲慢,其眼神里透出来的冷酷自信和气定神闲,仿佛世间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更不存在能够动摇他心性的东西,八贤下车后,四周的空气又自觉降温了八度!与此同时,有一人同时从副驾驶下来,此人亦穿一身黑色西装,但是脸上却时刻流露出笑意,这笑让人觉得温馨又安全,此人名叫八歌,是巴氏集团首席律师之一,平时主要跟在八贤身边,帮八贤处理一切问题。见到八贤,所有人都投去倾慕的眼神,导演见八董赶到,立即拿起喇叭喊到:“各就各位!两分钟内开始拍摄!” 众人这才收起各自羡慕的目光,很快所有人准备就绪,导演跟金命讲解完毕之后,大家便投入拍摄,这个场景比较简单,只需要金命带着期盼且担忧害怕的情绪,在满是迷雾的榆树林里来回踱步,主要体现男主黎浪等待女主林漫赶来之前的焦虑,而后,当黎浪心爱之人出现之时,黎浪的脸上要自然而然、且发自内心地流露出爱的笑意。导演强调黎浪的表情必须做到细腻生动,要能带动观众的情绪,使观众产生同理心,这场戏对于金命来说,简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因为他此刻同样正在等待自己心爱的女子赶来,心里同男主黎狼一样焦急期盼! 只见金命穿着厚厚的书生袍,在迷雾里来回焦急地踱步,才刚来回踱了三五步,一个脚踩小白鞋、身穿奶白色旗袍、披着一块白色皮草的女人从不远处走来,走到人群中,同其他人一起津津有味地观看着金命的表演,而正在东张西望寻觅爱人身影的“黎浪”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他那娇俏可爱的心上人, 金命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爱的笑意。 原来就在刚才,自由山庄内,在使了一招以退为溜、避实就虚之后,遥沙甩开小老头,快速溜进了满是吸油树的厨房,此吸油树叶大如盆、四季常绿、附墙而生,可将室内各种异味、尤其是油烟味转换成干净的清风味,堪称家植第一绝,遥沙进到厨房后,用一片大大的吸油树叶子挡住自己的脸,并偷偷向星朗发暗号,星朗收到暗号来到厨房,遥沙立即拉住其胳膊哀求道:“哥,十万火急!我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约会,已经来不及了,你帮我泡茶,我现在必须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星朗答复,抓起自己准备的小小爱心暖壶,急急化作一缕金色细沙,消失在自由山庄,星朗笑着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始烧水煮茶。 鬼鬼祟祟离开自由山庄后,遥沙在天空急速驰骋,转瞬就到了八城西山,在迷雾的掩盖下,西山处处是隐蔽之地,轻易不会有人发现,遥沙在迷雾中变回人形,并披上一块巨大的白色人造皮草、款款向剧组走去,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导演见金命“爱的笑意”来得太早,立即叫停,拿着喇叭大喊:“金命,你的笑来得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完全体会到你的焦虑,再来一条!” 导演正准备开始下一条,不料金命立即向大家道歉说:“对不起大家!我一会儿就来!”金命说完撒腿就跑向遥沙,导演见状只好将正要脱口的声音尴尬地咽了下去。 正在一旁监督的八贤见这个金命这么不敬业,导演又敢怒不敢言,微微皱起眉头,心中略有不满,但也很无奈,看了一眼遥沙的背影,对旁边的律师说:“你一会儿去跟金命说下,不要因为个人情感影响拍摄,天气这么冷,叫所有人等他吗?” 八歌点头,随即起身,向金命遥沙两人走去。 遥沙见金命向自己跑来,也开心地笑了,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甜蜜地笑着,仿佛四周的积雪都在冒着温柔的白色泡泡,旁人想说点什么,或者指责一下,嘴巴却被这甜得发齁的空气堵得死死的,八歌还未靠近他们,便被他们身边强大的甜蜜空气墙硬生生堵在了原地,完全不好意思靠近,遥沙拿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小小爱心暖壶,递给金命,说:“这是我早上出门给你泡的丹参茶,刚才活动的时候,有人问我要,我也没有舍得分他一口,你一个人喝,不能分给别人,知道吗!” 金命满心欢喜地接过来,如获至宝般说:“遵命!” 遥沙此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金命看,把金命都看得害羞了,忙问:“我的妆不好看吗?” 遥沙看得如痴如醉,说:“好鲜嫩好俊俏的一个书生,等这部剧播出去,肯定迷死万千少女少妇!” 金命开心地笑着,遥沙又掏出粉盒帮其轻轻补妆,见旁边有人经过,就赶紧把金命拉到一旁,深怕别人不小心撞到金命、把他身旁悬挂的空气撞飞了,众人在一旁议论纷纷,许多人醋意横飞,但他俩毫不在乎。遥沙关切地问:“今天怎么样?累吗?” 金命略带嗔怨地拉住遥沙的手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不是说今天一早就来吗?害我早上一个人吃早餐,好无趣!” 遥沙心中十分歉疚:“昨天半夜才接到的通知,今天早上有一特别重要的投胎欢送会,实在推脱不开,我一忙完就来了,早上我也有通知你的,其实不算放你鸽子的哈,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金命用手抚摸着遥沙的脸蛋和发丝,温柔地说:“我怎么会怪你呢!” 遥沙听后故作生气地说:“但是你刚才在撒谎,你没有吃早餐对吧!” 金命听后很是惊讶,问:“你怎么知道的?” 遥沙把金命拉到一旁休息区里的折叠椅坐下,旁边有摆放点心,遥沙放一个在金命嘴里,说:“吃下去!” 金命开心地把点心吃了,接着遥沙在金命面前转了一个圈,指着身上的旗袍说:“怎么样,这旗袍好看吧?我特意穿来给你看的!” 金命拉住遥沙的手,让其坐到自己身边,满眼的喜欢,温柔地说:“简直是天上仙子下凡,幸好我脸上也有点颜值站岗,否则都不好意思站在你身边了!但是,你穿成这样小心着凉啊!” 遥沙得意地笑了,说:“放心吧,我不冷,我开车来的,就一小会儿!对了,这个剧什么时候才能看,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金命牵起遥沙的手,欠满意地说:“其实我在这部短剧里不是很出彩,感觉人设太过单调温柔,而且能力不强,我不是很期待,我比较喜欢性格强势一点的!” 遥沙笑着安慰道:“只要是你出演的我都很期待呢,你这么说我第一个不同意!不太满意的话,还有下一部,下下部、下下下部,以后一定有许多优秀的剧本给你挑,不着急!这部什么时候可以看? 金命轻轻抚摸着遥沙的手,依旧宠溺笑着说:“叫人别着急,自己却是个急性子,过几天就可以拍完,到时候我先发给你怎么样?” 遥沙高兴得从折叠椅里跳起来,说:“yes!” 金命跟着站起来,轻轻按住遥沙的肩头,嘱咐道:“但是不能随意传播哦,这个老板骂人很凶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早餐吃了什么,昨天晚上有没有想我?” 遥沙脸上略带遗憾地说:“本来今天想去新开的那家中点餐厅的,结果被今天的欢送会打乱了,下次再跟你一起去,先说好了,你坚决不能和别人一起去,一定要等我一起,否则我要生气的,我生气的话,后果很严重,知道吗!” 金命忍住笑,一贯宠溺的笑着点头,说:“知道知道,我发誓,如果不跟你一起去,就罚我一辈子接不到戏!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二个问题呢,昨天晚上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想你想到彻夜难眠呢?” 遥沙甜甜地笑着点点头,盯着金命如画的脸庞说:“天下哪有女孩子?有这么个帅气多金的男朋友会不想的,我当然想你了!想你想得每时每刻都很兴奋,脑袋也兴奋得嗡嗡叫!” 金命听得正高兴呢,只听遥沙随后又说:“我一会儿要出差一下,可能当天回来,也有可能两三天回来,但是我会经常打视频查岗的哦!” 金命听后满脸不悦,带着不少怨念,但是语气依旧温柔地抱怨道:“又出差?我和你相处时间最长的时候,也就是在医院的时候了,你怎么好了就一点也不闲着呢?这次就算了,等你回来,我们势必要拿出一个计划来,你看我这长相适合吃你的软饭不?” 遥沙听后赶紧拒绝,说:“我是个临时演员嘛,就是要跑各种地方、出席各种奇怪的活动,等这次出差回来,我就请几天假,天天陪着你好吗?至于软饭嘛,我怕到时候你的粉丝会把我的门槛踏烂,所以这件事情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金命听到遥沙出差回来要好好陪自己几天,脸上乌云才尽数散开,他把遥沙搂紧怀里,低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抱着你也不踏实,总感觉你有一天会离我而去!” 遥沙听后惊讶地说:“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没有脑子的,守着一个温柔又体贴、帅气又多金、才气又深情、前途一片光明还很专一的男人还不够,还要离开的?” 金命听到遥沙如此夸赞自己,心里开心到飞起,只听遥沙接着说:“你有一点点心疾,一定不要硬撑,累了就叫停,休息一下,知道了吗?” 此时导演那边发出呼唤,遥沙见时间到了,十分惋惜地说:“我该走了,你结束给我打电话哦!记得哦,不记得的话,我会伤心的!” 金命依依不舍地转身,时不时回头,遥沙适时地送出一个飞吻,金命才开心地笑了,专心投身演艺,遥沙转身离开、很快就走进了迷雾之中,趁四下无人之时又化作一股金色细沙,飞驰在天际! 见遥沙离开,八歌才来到笑意仍温的金命身边,低声说:“那边的大爷不高兴,叫我提醒你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影响拍摄,你看着天寒地冻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不是吗?” 金命回头瞧了一眼八贤,说:“你去回复那位大爷,说我知道错了!”八歌得话转身准备回去,却发现八贤此刻不知所踪了! 此时,rita穿着按照原百花珍珠嫁衣一比一复刻的臻品嫁衣、款步从临时化妆间走出来,她一出现,便引起众人围观,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名气,还因为此刻她身上穿的大红嫁衣! 在八城之内,有一个小小的故居博物馆,别看这故居博物馆面积不大,但里面陈列的东西都是千年之前八城流传下来的古物,大到床铺桌子,小到胭脂玉盒,都保存得都十分完整,对研究千年之前的古人生活有巨大价值,深受各地考古学者喜爱。在故居博物馆中,有一件镇馆之宝,那是一对红绿百花珍珠婚服,相传是千年之前的皇帝亲自下旨、命人设计制作赐予当时的守城官八喜林的。为了宣传八城,八贤命人按照百花珍珠婚服一比一复刻,花费整整五十六万,做了一对仿制的百花珍珠婚服,此刻rita身上穿的,便是其中的大红嫁衣,在嫁衣的衬托下,rita显得楚楚动人、不禁令人心猿意马! rita见遥沙离开,便故意走到金命面前,拦住了金命的去路,说:“你女朋友好像比你还忙啊,你们这样聚少离多,不怕她移情别恋?” 金命看了一眼rita,把脸上爱的笑意换成疑惑的笑,问:“如果是你,你会移情别恋吗?” rita听见金命这么问,心中无风起浪、以为金命言外之意有意,于是赶紧保证说:“金命你的条件这么好,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移情别恋!” 金命听后点点头,说:“对吧,我女朋友不傻!其实你也不傻,对吧?眼睛不要只盯着一处看,知道这部剧谁投资拍的吗?” 说着,金命连退两步,露出坐在不远处,正在监督拍戏的八贤的座椅,此刻八贤并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只听金命接着说:“你倒是看看周边那个空座,八氏集团的董事长的专座位,八董无论财力、能力、人脉、资源,在国内都是佼佼者,我们金家那点,根本不够看,最重要的一点,他至今单身,而且没有女朋友,我和他认识,虽然交情不算深,但是引荐你还是可以的,引荐之后就看你的本领了,你可想好了,现在点头,引荐之后再见到我,绕道走,明白?” rita见金命是人间清醒,自己在金命这里完全吃不开,故意否认说:“你说的什么意思,好像我故意缠着你似的?我可先跟你说明白,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女朋友那边可能有问题,说不定她现在正脚踏两条船呢!” 金命听后立即皱起眉头,生气地说:“再胡说,小心我告你!” rita见金命生气,立即道歉说:“我只是猜测,别当真!那今晚方便约八董出来喝茶吗?” 金命听后放心了,总算是甩掉一个狗皮膏药,于是说:“这得看八董有没有时间,放心,我尽快给你消息,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别在八贤工作的时候打扰他,后果自负!” 金命丢下一个 “你明白?” 的眼神之后,转身和导演交谈工作去了,此时八贤正好走了回来,他一脸的疑惑,似乎有什么问题困扰着他,但rita见八贤归来,一想起金命的承诺,心中抑制不住的心花怒放,盯着八贤看了半晌,八歌扭头正好看见rita如狼似虎的眼神,于是低声说:“八董,那边有个人想吃了你!” 八贤叹了一口气,头也不抬地说:“胡说八道什么!你在这里监督拍摄,我休息一会儿!” 八贤说完就闭上眼睛,似乎想靠闭上眼睛这个动作把自己与旁边的世界隔绝,好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刚才,遥沙在与金命聊天时,虽然自己所处的位置离他们不远,但八贤却怎么也看不清遥沙的面容,当遥沙离开后,八贤压抑住心中好奇,告诫自己道:“不是说不查了吗!不能对她的身份起兴趣,八贤,冷静一点!冷静……冷静不了一点!”被好奇心战胜的八贤鬼使神差般地跟在遥沙身后走进一片迷雾,遥沙在无人之处化作一缕细长金沙消失在雾气中,丢失了遥沙的身影的八贤,只看到了迷雾中的迷雾,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迷雾,八贤在迷雾中低声呼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但是无人回答,八贤只能原路返回拍摄地。八歌见八贤闭上眼睛,假装叹一口气,说:“我那边有个实习生,想要rita的签名照,八董你去帮我要一张!” 八贤扭头怒视八歌,气势汹汹地说:“wish,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非要和你共事?”说完,八贤拿起茶几上的剧本一下拍到八歌胸口,说:“以后的戏,都由你负责监督,我走了!” 说完,八贤就起身离开,八歌看着八贤的背影,说:“一开始不查不就完了,现在我查出个鬼来,还没汇报呢,你就自己先下令不查了,我这一身冤枉还没有地方诉说呢,他啥也不知道就这样耍脾气!不过他为什么耍脾气?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叫我停止调查的?迷啊……” 抱怨完之后,八歌扭头示意导演开拍,rita就这样被简单传唤走了。 这个世界,貌似喜欢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明明就在不久前,小老头已经和气但明确地向遥沙提出了不要再进大历晷惹是生非的要求,但遥沙仗着天庭法术与自由天法术路数天差地别、完全不同挂,西王母并不能实际把自己怎么样,于是离开金命后,仍旧贼心不死、胆大包天地又来到了西王母的神库,偷偷摸摸探进太妙神林、来到了大历晷前。 这大历晷是上古神器,关系重大,被藏于西灵圣木管辖的太妙神林之中,系一庞半倾斜大圆晷盘,盘底由一只巨大石赑屃驮着,晷身青石色,宽十丈余、厚三丈余,晷面由无数浅经沟与纬沟相交织,形成数不清的小方丘,晷身正中插着一根又粗又长的神针,神针此时所指的时刻正是此时此刻。 大历晷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散落在天空的天石碎片幻化而成,本来由针晷大仙看守,不经西灵圣母允许,谁也不得靠近!如今这针晷大仙却不知去向,自遥沙第一次来到密林,就没瞧见这针晷大仙长的什么模样,虽然针晷大仙不在岗,但密林时常有仙子来回巡逻,即使是这样,还是被遥沙钻了空子,遥沙立在大历晷前,见四下无仙子巡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拨动大历晷神针,使之指向北宋大中祥符六年冬月初三未时,地点指向京都,当遥沙正得意间,几个仙女嘻嘻哈哈地从不远处款款走来,遥沙还没有来得及用法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掉,便一个猛子扎进大历晷,眨眼间就来到了北宋大中祥符六年冬月初一的京都! 在东宫太子妃爱寝之内,雕屏画帘、堆宝无数,一架一格、一瓶一罐皆显奢华富贵,此时十来个丫鬟围着美艳的太子妃梳妆打理,太子妃此刻头戴一条白虎抹额,身穿一身华丽粉色丝锦蓄貂便袍,望着镜中美丽动人的自己,正在无限遐想地欣赏自己的倾世美貌,心情很是美丽。 太子妃身边有个叫做小猫的,长得一对狐狸眼,穿着内侍的深色棉袍,头上戴一顶深色软脚硬幞头,太子妃身边众多宫女内侍,数她平时主意最多,办事能力又强,深得太子妃重用,太子妃的事情,大多是她去办的。此时小猫踩着小碎步急匆匆走进来,先是在屋中立住,而后低头十分恭敬地说道:“娘娘,有事禀报!” 太子妃点头后,小猫小心翼翼上前,来到太子妃身旁附耳小声说了一句话,太子妃立即脸色大变,当即恶狠狠地问:“人都准备好了吗?” 小猫点头,十分确信地回说:“回娘娘的话,人都准备好了!” 太子妃一听得意极了,说:“今天就要毁了她那张蛊惑人心的野狐狸脸皮,叫那路边的叫花子见了她也要吐三吐,看六爷今后还怎么拿她捧在手心!” 说完,太子妃愤怒地站起身,接着又说:“今天这热闹不凑一凑定要惋惜,走,本宫带你们瞧一出精彩好戏!” 太子妃说罢便领头杀气腾腾地走在前面,其他丫鬟低头快步紧随其后。 太子妃乘马车转而驶至相府附近,正巧看见赵公子和丞相王旦站在相府门口,几个相府的家仆正在清扫午时刚下完的大雪,此刻的太子妃为了防止自己的容貌被人瞧见,于是戴了一顶宽大的粉色丝绸风帽,将自己的脑袋与上半身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朝马车外偷看。小猫此刻也换上了平常丫鬟的深蓝色便服,在一旁小心伺候。 看那丞相王旦已经年近五旬,身上脸上都有些发福,一脸泰然,穿着深色锦缎便袍,其身后站着几个穿泥色棉布短襦的家仆等候差遣,再看那赵公子面容,长得英俊贵气、器宇轩昂,穿着一身浅蓝色华丽大袖蓄貂棉袍,头戴裘帽,其身旁站着七八个扳直的男子,其中带头的两位,穿着深色蓄棉膝襦,脚踩武士靴,面无表情地,他们的名字分别叫柳龙、柳虎。此二人眼神犀利、时刻保持警惕,一举一动都在向世人表示他们不好惹、不能轻易靠近。 赵公子与王旦两人没有在聊天,正在等着什么人,一辆宝马香车安静地停在一旁。 在丞相王旦之府上,有一处腊梅园,每当冬天驾临、白雪皑皑之时,园中腊梅争相开放,蜜蜡温润悦目、芬芳摄魂赏心,腊梅园中有一对腊梅姊妹亭,往年今日定有许多文人墨客受邀前来此处,煮酒吟诗、描雪题梅,尽显文人潇洒,可今年雪已降、花尽开,相府却没有邀请任何一人前来赏雪观花,这其中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最近相府住进来一个神秘且尊贵的客人,因为这个客人的缘故,相府已经暂时切断了与外界的来往,此神秘客人近期就安置在腊梅园旁的蜜蜡小院内。 突听“噼啪”一声脆响,遥沙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面容朝下掉落腊梅园内,将花园里一株开得正艳的腊梅主枝砸断,蜜蜡一般的花瓣被迫提前结束绚烂的梅生、跌落花坛,而遥沙自己则骤不及防地砸落在腊梅树下的积雪里,趁四下无人,略显狼狈的她慌忙站起来,拍了拍脸上的积雪和花瓣,看着被自己砸断的腊梅枝条,和地上破碎的积雪,遥沙并没有放在眼里,毕竟这点小事故,在遥沙手上轻如鸿毛,只需略施小法,便可使之恢复原貌,可当遥沙正想小施以法之时,不料脊背突觉一阵发凉,回头一瞧,喵了个噜、天大的不妙!有一个半大男孩正站在不远处的腊梅姊妹亭里正死死盯着自己,那惊恐的面容清晰地向遥沙传达着 “他一定看见了什么” 的信息 ! 此男孩名叫杨宗泽,系丞相王旦的养子,今年十一岁,长得略胖,五岁习武,使得一手好暗器,看着可可爱爱,实则性格孤僻,不喜与人多言,平日看见遥沙也不会主动打招呼。 此刻的杨宗泽脚踩一双黑皮武士靴,下身穿白色绑腿锦缎暖裤,上身穿着一身金紫色锦缎蓄绒膝襦,头上只绑着一条金紫色绸带,正在腊梅亭中练习发石镖,只见其蹲下左腿伸直右腿,右腿原地贴地旋扫一圈后突又飞旋而起,便顺势甩出手中一枚石镖,石镖御风疾驰,打中远处翼角上停落的一只麻雀,麻雀应镖落地!与此同时,杨宗泽突听一声闷响从身后发出,不知何物从天而降,回头一瞧正好看见遥沙从积雪堆里爬起来,其身后的腊梅被砸断了主枝,再看看四周,并未现出有人踩踏的痕迹,于是环抱双手,诧异地盯着遥沙,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怪物! 遥沙转了转眼珠子,看了看四周,并无其他人,心里想着一个小屁孩还不好糊弄吗?于是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从你义母的房间来,我找她借个东西!” 遥沙说完就要踏雪而走,杨宗泽隔着老远大喊:“站住!”此句站住,无论声响及气势,倒与其养父王旦相差无几,遥沙听后赶紧回头示意杨宗泽悄声。 此时杨宗泽得意地笑了,跨过腊梅亭的栏杆一跃而出,走到遥沙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后,手指着遥沙身上的旗袍、用嫌弃的眼神说道:“你穿的什么?古里古怪、成何体统!” 遥沙低头一瞧,糟糕了!刚才情急,身上的旗袍忘记换了,竟然被这小屁孩看见,可遥沙是自由天第一使神,这点小小事故依旧是不放在眼里,于是抬手一下就打开杨宗泽的手,满不在乎地说:“我正要去换呢,这是我借的戏服,要拿去还的!至于你,你这么点大就张口闭口体统,长大肯定是个古板!麻烦让一让,现在的小古板、将来的大古板,我要回我的蜜蜡小院去了!” 见遥沙想要逃离现场,杨宗泽不慌不忙地指着她身后的雪地说:“适才我从义母房间里出来,怎么没看见你?你在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遥沙支支吾吾地,本不想搭理这个小屁孩,但是她对这个聪明的小屁孩又有一种莫名的宽容,于是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说:“我刚才躲在帘子后面,你没看着!”说完又想逃离现场。 不料杨宗泽又在遥沙周围不紧不慢地来回走着,又看了看腊梅枝条的断痕,之后用手指着地上的脚印说:“我每一步走来,都留下一个与鞋码大小一致的鞋印,你说你从我义母房间出来,为何那边没有你的脚印,还有那枝断掉的腊梅枝条,我刚入腊梅园时明明还是好的,为什么你一出现就断了?那枝腊梅四周空旷,一不靠墙二不靠树,从它的断痕来看,是从上而下被砸断的,也就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将她砸断的!再看看你奇怪衣服上的雪花和腊梅花瓣,分明就是你砸断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使的什么武功,为什么会从天而降?你对相府有什么图谋,或者,你对赵公子有什么图谋?” 遥沙一听不想掩饰了,一副无所谓的嘴脸,弯腰低头、凑到杨宗泽耳旁,用温柔的声音威胁到:“一个人知道得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刚才是你看眼花了,腊梅不是长得好好的吗?哪里断了?” 说完遥沙伸出一个手掌挡在杨宗泽的眼睛,另外一只手施法立即同时挥袖施法,将腊梅枝条和积雪恢复了原样,杨宗泽见遥沙死鸭子嘴硬,一巴掌拍开遥沙的手,正要手指腊梅树和遥沙当面对质,不料腊梅枝条竟然魔力般的恢复原样,再看树底下的积雪,完好无缺,没有一点被砸坏的痕迹,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原本散落的腊梅花瓣也奇迹般地回到枝头,继续绚烂,杨宗泽吓得说不出话,跑过去查看,此时有几个丫鬟从花园经过,杨宗泽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腊梅枝条,原本断掉又被接上的腊梅枝又轻易掉了下来,并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折断声,几个丫鬟闻声朝这边看过来,之后继续赶路,并不敢多言,杨宗泽整个人呆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回头却发现遥沙不知什么时候蹲下了,而她身后的灌木刚好挡住了她的身形,杨宗泽这才明白自己被诡计多端的遥沙陷害了! 遥沙缓慢站起身,温柔地笑着,假装一脸无辜地说道:“瞧瞧,腊梅枝条是你折断的,雪地是你踩坏的,地上只有你的脚印,刚才那几个丫鬟也看见了,你现在跟别人说什么,也没有人会信你的!” 杨宗泽可不吃这一套,又无情地指着遥沙身上的旗袍说:“你到底什么来头,你是人是鬼!你有何目的?” 遥沙得意地挑衅道:“我今天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恶意,但是你非要让我无中生有、带点恶意,我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请七公子你切莫轻易挑拨是非!”说罢,遥沙留下满脸气愤的杨宗泽,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遥沙刚走到转角,在确定杨宗泽看不见自己后迅速转身,想看看杨宗泽什么反应,结果只看见杨宗泽站在腊梅树下一动不动,正疑惑间,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说:“劳请姑娘让个路!”遥沙心中暗自咆哮着不顺,不能再被人瞧见了,于是用披帛挡住脸,也没看清对方是谁,转身一溜烟跑了,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留下过路人一脸懵,不多时杨宗泽一脸疑惑走过来,此人便弯腰行礼开口问道:“七公子为何这般惊讶?” 杨宗泽回过神来,见来人是赵公子身边的祭文胥,叫八喜林的,八喜林此刻穿一身灰蓝大袖蓄棉便袍,用一块灰蓝色棉布蒙住整张脸,听说他患冬风疹,只能将脸全部遮起来。八喜林可是天天跟在赵公子身边出入的红人,杨宗泽于是赶紧把嘴巴闭紧,使劲摇头,祭文胥接着问:“我在府上迷了路,刚才看见一个女子慌忙跑过去,穿的衣服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可是你们府上的舞女?” 杨宗泽连忙点点头,说:“对,就是舞女,心思极刁钻、且极想出头,自己悄悄新谱了一些小曲,又做了件新的衣裙做舞衣,贸贸然穿过来问我义母,结果义母十分不喜欢,给她狠狠骂了一通,你可千万别在别人面前提起那件衣裙,否则她指定要挨罚的,说不定会被赶出相府!你可别做那孽!知道了吗?” 八喜林听后温柔地笑了,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不知道七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杨宗泽满意地笑了,赶紧换了话题。问:“你这么走到这条路来了,你来相府什么事?可是赵公子差遣你来的?” 八喜林听后说:“赵公子叫我来接七公子您,还有百灵小姐一同去城郊赏雪!适才本有一名家仆替喜林引路,只是那家仆中途被人叫去,走前吩咐我往这边走,想必是我不熟悉相府,走错了路,才走到这里,七公子可代替我为通告否?” “和她一起?”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杨宗泽心里有点发毛,面露退色,当祭祀官见了忙说:“七公子不想去也没有关系!” 祭文胥刚说完,杨宗泽又担心遥沙的秘密被人发现,心里虽害怕,但好奇更多,同时带有些许担忧,于是他壮着胆子说:“谁说我不去,我要去,我这就去通知她,你去大门候着就是了!” 八喜林得话缓慢站起身,作揖离开。 杨宗泽一路小跑至遥沙的房门前,脑海里飞速闪过无数可能,有可能,推开遥沙的房间后,里面便有一具白骨飞出来!有可能遥沙知道自己要来,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等在门后面!又或许,遥沙正在房间内飘来飘去,发出一声声渗人的叫喊声,就连遥沙此刻居住的房间,在杨宗泽的幻想中也变成了布满蛛网和头骨的鬼屋! 总之一切恐怖的画面,杨宗泽都有想过,但是自己刚跑到遥沙的房门口,遥沙就换了一身粉色袄裙正好在开门走出,吓了杨宗泽一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只见遥沙一面走一面整理衣裙一面喃喃自语道:“流年不利,明明没有人看守大历晷,为何每次进来都要摔一跤,难道是神器在捉弄我?不至于吧?难道是法术减半受的影响?我一个小……” 遥沙还没抱怨完,一抬头就正巧看见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杨宗泽,马上跑过去将胳膊搭在杨宗泽的肩膀上,说:“小屁孩,怎么了?刚才你都听到了什么?” 杨宗泽见遥沙穿上了养母为其准备的浅粉色蓄貂襦裙,连连点头,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东西,在低头看向要遥沙身后,那一连串长长的脚印很是醒目,于是放下心来,一把推开遥沙的胳膊,气愤地说:“你刚才说我是小屁孩?我已经不小了!开春我就满十三了,虚岁就十四,再过一两年,我都可以娶妻生子了!” 遥沙一听不禁皱着眉头哈哈大笑,按摸着杨宗泽的脑袋,嘲笑道:“就你,还娶妻生子?你知道娶妻生子什么意思吗?” 杨宗泽气得脸涨得通红,大声反驳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是你一个看着挺文雅的女子,张口闭口‘屁啊屁’的,有失风雅!” 遥沙见杨宗泽气红了脸,转而说:“好好好,你都知道行了吧,走,我带你去出去吃好吃的,说不定还能遇见漂亮的小姑娘呢,正好你不是想娶妻生子了吗!” 杨宗泽听后脸更红了,甩开遥沙的手就站住不动,遥沙只好回头道歉,说:“好好,我不说了,走吧!” 不多时,杨宗泽和遥沙笑嘻嘻出了相府,只见相府门前停着一辆宝马雕车,八喜林与其跟班一高一矮坐在车夫的位置,安静地等待,赵公子与王旦也在门口等着,赵公子见遥沙出来,忙上前扶住其胳膊,关切地问:“当心路滑,昨天睡得好吗?” 说罢,赵公子就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替遥沙披上,两人情意浓浓相视笑语。 王旦把杨宗泽拉到一边,低声吩咐道:“赵公子仇家多,好好保护百灵小姐,别让其他人靠近她,知道了吗?有什么事情,立即叫家仆上去,自己也别受伤,别给百灵小姐添麻烦,知道了吗?” 自从刚才在腊梅园见识过遥沙的神通后,杨宗泽心中对百灵的印象天翻地覆,低声喃喃自语道:“若出了事,恐怕还要她保护我呢!” 王旦没有听清,追问道:“你说什么刚才?” 杨宗泽便掩饰说:“知道了,义父,若出了事,我一定挡在百灵小姐前面!” 王旦看了看四周,说:“你傻啊,赵公子身边那两个跟班,分别叫柳龙柳虎的,看着像是吃素的吗!他们武艺高超,还轮不到你挡在前面,若真有突发事件,你速速拉着百灵小姐择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知道吗?” 杨宗泽点点头,回答说:“是,宗泽知道了!” 赵公子与遥沙略聊了一会儿之后,便牵着遥沙的手双双从马车后门上了马车,杨宗泽也迅速跟上,赵公子的跟班以及相府的家仆,皆骑马跟在马车后面,一队车马慢悠悠朝城郊行去。 太子妃见遥沙以走出门,赵公子就急忙上前去扶,还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李给遥沙披上,那浑身散发着的体贴和温柔,是太子妃完全没有体验过的,看得她醋意横飞、咬牙切齿,两只手紧紧抓着风帽的下摆,愤愤地说:“这只骚狐狸,腊月天寒地冻,她竟敢让六爷在相府门口等她,简直该死!传本宫的话,本宫改主意了,今天非要这只小狐狸命丧荒野,先杀其身再毁其容,才能大快本宫的心!” 原来这赵公子身份不简单,竟是当今皇帝之第六皇子,现今的皇太子本人是也! 小猫听到太子妃下令,立即吩咐手下着手准备,很快,太子妃的杀人令便传到了杀手耳朵里。随后赵公子的马车离开,太子妃的马车也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远处,赵公子扶着百灵从马车后门上了马车,两人在车上有说有笑,很快就来到郊外,此时突然有一个身穿厚膝襦的男子骑马追来,并拦下马车,赵公子见马车突停,脸上便立现疑惑,拉开车窗,露出一条缝,端着脸问:“为何停车?” 那人并不下马,径直来到柳虎身旁低语了几句,柳虎听后一脸惊愕,立刻翻身下马,来到窗户旁,在赵公子耳旁低语汇报:“公子,今日太夫人在御花园赏雪,不小心滑倒,现在昏迷不醒,还请公子速速归去探望!” 赵公子一听是自己母亲出事了,气得推车门而出,怒斥道:“你们怎么做事的!” 赵公子的跟班、报信之人、以及相府家仆见赵公子发怒,纷纷翻身下马,当即跪倒在雪地里,不敢吱声。 只见报信之人连连磕头惊恐求死,说:“公子杀了小的,小的该死!” 遥沙听见那人说话,情况危急,仿佛大难临头,于是探出头来,问:“公子,什么事?” 赵公子立即换上温柔的笑,说:“灵儿,今天我怕是陪不了你了,你先去城郊会见你的朋友,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吃完晚饭早些回相府,我忙完手中之事,就来相府找你!” 遥沙摇头,一脸担忧地说:“公子家中既然有事,那我也不去了,下次再一起去吧!” 赵公子见遥沙如此贴心体恤自己,心中美极了,但是不能保护遥沙回相府,赵公子脸上有不少不舍与歉意:“家中之事棘手,我也不能陪你坐马车归家了!” 遥沙听后笑着说:“只要你心中有我,就算是陪了,你快些走吧,以免耽误大事!” 说到这里,赵公子把头靠近遥沙的肩头,悄声说:“本来这个事情想在冬星出来时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等不及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到你,我现在就想告诉你,我已买下相府的别院,与相府相连,昨天早上就已经开始动工修整,半月内可完工,届时就举办我们两的婚礼,等我!” 赵公子说完就缩回脖子观察遥沙的表情,只见遥沙大吃一惊,瞪着眼睛张大嘴巴说不话,赵公子在其脸上留下轻轻一个爱吻后,转身对柳虎说:“好好保护百灵小姐,少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 说完与柳龙上马扬鞭、踏雪疾驰而去,没多久就消失在了雪道那头! 在道路两旁的林中暗处,早就埋伏得有许多杀手,不下三十人,个个穿白衣、脸上头上皆蒙一块白布,白布之下只露出两只眼睛,深冬白雪之下,这身装束是再好不过得掩饰了,以至于一向谨慎的柳虎也被蒙蔽了过去,竟然没有发现危险就在身边! 这群人便是太子妃指派来的杀手,为首的叫洪战,武功高强、杀人从未失手过,目前是太子妃护卫之首。此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他们眼里命如草芥的遥沙,那边赵公子刚离开不久,他们便纷纷从雪地里地跳出来,人人手中皆持一柄明晃晃、冷冰冰的锋利砍人大刀,凶神恶煞般朝马车这边冲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打喊杀,柳虎见对方来势汹汹、定是早有准备,立即拔刀大喊:“保护百灵小姐!” 第5章 一符度一日,无符讨一日 若说这遥沙如何与赵公子相识相知,故事还得从半月前说起。 半月前,时常百无聊赖、整日游手好闲的遥沙又趁西王母未留意间,又、又、又偷摸混到了大历晷旁,想要借助大历晷的神力穿越到货真价实的古代游览一番,此次目的地与之前的一模一样,那就是同样毫无规律且毫无章法、纯粹一时兴起的突发奇想,遥沙朝四下望去,再次确定无巡逻的仙女来往之后,便施法用手指隔空拨动神针,只见遥沙小手一挥,神针随即自行沿着顺时针的方向缓慢转动起来,慢慢地带动大历晷盘开始转圈,并发出笨重的大石摩擦的哐哐声,不多时,法术之续力消失,神针慢慢停下,大历晷盘没有了推力,也开始慢慢停下,只听“噔噔”两声,神针卡住了似的,带着大历桂晷盘一起停下,此时神针的影子落在大历晷盘上东面,晷盘面上立即闪现“大赵王朝大中祥符露月十五”等字样,遥沙再次施法术拨动神针,神针与大历晷盘再次自行转动,不多时又停下,此时大历晷盘上闪现“汴京”二字。 遥沙开心的摇摆起来,很快,大历晷像往常一样变成一个巨大的深邃星空漩涡、发出幽蓝深紫微红的光,俯视下去,仿佛下面是一个美轮美奂、又神秘莫测、且精妙绝伦的一个万丈深渊。遥沙非常喜欢大历晷,也非常喜欢这开盲盒一般随意穿越的感觉,她弯下腰轻轻抚摸了一下赑屃的脑袋说:“辛苦你了!” 感谢完赑屃之后,遥沙纵身一跃,满脸的兴奋和期待不言自喻,本来,按照遥沙的计划,是降落在一个无人巷子之类的地方,但是在降落的过程中,突然一阵妖风吹来,风力十分强劲,闪了遥沙的腰,一下就把遥沙吹离了原来的轨迹,让遥沙出现在了一个农家的猪圈上空,然后迅速下坠,将猪圈的圈顶砸穿,重重摔落在了猪猪睡的半干湿的稻草上,四周猪猪的便便臭气熏天,这可让遥沙狠狠吸饱了,猪圈里的猪猪一个个膘肥体壮、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天外来客,嘴巴里流着粘稠的口水,遥沙赶紧从稻草上爬起来,闻闻身上的味道,真上头,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突然一个女孩惊恐的尖叫声就对自己对面传来,遥沙抬头一瞧,一个穿着红色袄裙的半大女孩站在猪圈围栏外面正在看着自己尖叫,遥沙抬手,想示意女孩不要叫了,不料女孩吓得调头就跑,结果没跑两步就摔倒,只听远处有人大喊惊恐问话:“红丫头!怎么了!” 遥沙不想惹事,看着女孩身上的红色袄裙好看,于是照葫芦画瓢、用法术换了一身一模一样的衣裙,只是把红色换成了浅亮的橙色,把尺码换成了成人款,刚准备起步,忽然眼前飘来一个灰色光球,见到灰色光球,遥沙皱起眉头,灰色,在自由天的颜色里算不上光明的颜色,在光球的世界里,灰色,是许愿人陷入绝望时显现的心之颜色,灰色,代表许愿者已经走投无路之绝望!遥沙每每看见灰色的光球,心情都会大打折扣。 遥沙伸手接过灰色光球,不禁感慨道:“古来憾事多,瞧,刚落地就来活了!”说罢用力将灰色光球砸在猪大便上,溅起无数粪之便花,仿佛这样就能砸碎许愿人的绝望和困境!灰色光球破碎后,无数灰色沙粒飘散开来,将遥沙慢慢包围,之后将遥沙带到了另外一处巷子,等女孩的家人赶到猪圈,只看到一个被砸坏的猪圈顶和昏倒的女孩,其他什么也没有,转瞬遥沙来到一个小巷子里,这个巷子位置比较偏僻,房屋也比较破旧,刚到巷子里,便听见一个妇人哭喊得撕心裂肺,遥沙寻声探去,来到一户贫穷农家,此处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 遥沙挤开人群凑过去,只见农户院子内,一个朴实的妇人正趴在地上,一双短毡靴也不知道捕了多少次,早就面目全非,身上穿着灰色的袄裙,补丁亦是甚多,头发盘在脑后,用一块麻布简单包着,此女子便是灰色光球的许愿者,名叫春芽,此刻她正死死抱住他那赌鬼丈夫卢大!卢大穿一身灰色棉衣裤,衣裤上亦有诸多补丁,脚踩一双泛旧短毡靴,手里拿着一串铜钱,天寒地冻,春芽趴在地上,令人看着心疼,更糟的是,那卢大还在毫无人性般用力踹着春芽,想让春芽松开手,只听春芽大声地哭喊着:“孩子他爹,你长点人心咧!这是我挖了几天野菜才刚卖的!你得留米钱给我们娘三啊!家里两天没下米了,你的一双儿女这两天吃的都是野菜啊!” 遥沙朝屋内看去,只见门后躲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皆四五岁模样,用四只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年幼的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反抗,只听旁边的人都在骂卢大,说:“这卢大简直不是人啊,有一分赌一分,老婆孩子的米钱也拿去赌!” “简直岂有此理!” 人群中有个路过的富贵公子大喝一声,众人朝他望去,正好看见那喊话之人,正是气宇轩昂、气质不凡的赵公子,遥沙回头望去,只见赵公子一脸气愤,四周威风突起,吹得赵公子的发丝随风飞扬,看看上去十分英俊潇洒,把遥沙迷得花痴一般,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赵公子此刻身旁只带着那个一张冷脸,但是武功高强、看着就不好惹的柳龙,赵公子话音才落,柳龙便走上前去,对准卢大的腮帮子抬手就是一个大笔抖,一巴掌就把卢大打趴在地,力道之大可见一斑!卢大手中的一串铜钱也随之落地,柳龙捡起来递给春芽,春芽赶紧将钱藏到衣服里。 众人看了皆大呼:“打得好!” 卢大从地上爬起来,瞧见打自己的是人高马大、且手握长剑的柳龙,瞬间没有了气势,只敢拿眼镜不服气地斜视柳龙。看了会儿之后,卢大准备转身离开,遥沙却凑上前来,堵住卢大去路,带着调调开始嘲讽道:“嘿嘿,瞧一瞧,走一走,逛街碰见大赖狗!大赖狗,长得丑,不光脸丑心更丑!” 卢大听后怒气冲冲地质问遥沙:“死丫头,你说什么!” 遥沙接着嘲讽道:“世间人,懂人伦,赖狗不知还来问!” 遥沙一通嘲讽惹得大伙一阵哄笑,卢大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抬手就想给遥沙一点教训,遥沙趁势溜到赵公子身后,挽住赵公子的胳膊,假装害怕且娇滴滴地说:“官人,你看,他要打我!” 卢大一看这遥沙的官人是为富家公子,他身旁还站着人高马大的柳龙,一下子就蔫了,默默把手收了下去,遥沙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卢大,用法术控制卢大的右手又猛地抬了起来,卢大看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一脸惊恐,遥沙趁热打铁地说:“官人,你看,他还想打我!” 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理,卢大慌忙用左手使劲按住右手,但是怎么也按不住,反而带着无比怨气朝赵公子挥去,这下可好,柳龙又赏了卢大一个大笔抖,将卢大再次打翻在地,满嘴鲜血,当柳龙的手打在卢大腮帮子上的一瞬间,一声清脆且响亮的巴掌声震破了卢大的耳膜,围观的老百姓猛烈鼓掌,表示打得真好! 当大家都以为卢大该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时候,遥沙又用法术操控卢大,只见卢大吐了一口老血,又爬起来操起家门口一把锄头就朝柳龙劈来,柳龙以神之速度站到赵公子面前,以免卢大误伤赵公子,而赵公子则用一只手拦在遥沙面前,保护遥沙安危,遥沙满脸窃喜和得意,继续操纵卢大向柳龙劈来,柳龙看准方向,一脚踢飞卢大手中的锄头,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卢大的下巴上,直接踢飞了卢大两颗牙,卢大害怕得全身发抖,赶紧跪地急速磕头求饶,一边磕头一边大喊道:“公子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鬼上身了!才敢对公子出手的,求公子放过小的!” 遥沙的原定计划是让卢大魂飞魄散的,如今美色在前,遥沙也就没有心思再收拾卢大,见卢大跪地磕头,也就收起了法术,而后一下子跳到赵公子面前,说:“从此你与你妻小毫无瓜葛,不准你再见他们!” 卢大听后赶紧说:“小姐说了就是,但是好歹那是我妻小,小姐能否给点银子打发小的?” 遥沙原本已经打算放过卢大,留他一条狗命,让其自生自灭,没想到卢大死性不改,竟然还敢开口跟遥沙索要钱财,这可把遥沙都气笑了,低声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罢又用法术控制住卢大,令卢大突然又发起狠来,只见卢大突然跳起来,一把将遥沙推倒在地,而后立即抬起脚来,准备在遥沙的脸上狠狠来上一印子,说是迟那时快,赵公子反手一个大笔抖将卢大打翻,赶紧将遥沙扶起来,柳龙也飞身上前,一脚将卢大踩在脚底,赵公子赶忙替遥沙检查伤势,关切地问:“没事吧?” 遥沙皱着眉头,露出一副忍着伤痛的表情,楚楚可怜地说:“我没事!” 赵公子见遥沙受伤很是气愤,对柳龙说:“此等刁民,马上扭送官府,关他一辈子!” 柳龙得令用剑鞘搭在卢大的肩膀上,说:“走吧,我亲自送你到衙门去撒泼!” 卢大哪敢抵抗,只能乖乖站起来,朝官府走去,遥沙赶紧补充一句:“记得叫他写休书!” 在柳龙的帮衬下,很快春芽拿到休书,感激涕零,正在开心之际,遥沙将手伸向柳龙,毫不客气地问:“给点钱!”柳龙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绣花钱袋,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被遥沙一把抢走了,然后一股脑全都倒给了春芽,而后温柔地说:“这些钱你拿着,做点小买卖,你的一双儿女还小,可不能轻易寻死!” 春芽听后大惊,目不转睛地看着遥沙,因为就在刚才卢大抢钱之时,她实在心痛又无处诉苦,于是迫切许下愿望,希望佛主能帮助自己脱离赌徒丈夫之手,若有人照顾自己的一双儿女,自己愿意削发为尼,侍奉佛主一辈子!可惜佛主没有及时给她回应,春芽便绝望地大喊:“天上地下,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来帮帮我们可怜的娘三个嘛!这还叫不叫人活了!如果老天不给我们娘仨活路,我春芽就只有带着孩子跳河了!” 这悲切的声音被正在天空飞行的遥沙听到了,立即赶来帮他收拾坏人,春芽没想到许望这么快就应验了,真的有神仙下凡尘来拯救她,于是立即下跪,对遥沙感激涕零地说:“神仙听见我的许愿了!多谢仙女救命之恩!多谢仙女!多谢仙女!” 遥沙扶起春芽,说:“不用,速速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给孩子们买点好吃的!”说完,遥沙又在春芽的耳旁低声说:“扮丑,可省去诸多麻烦!”春芽听后立即带着一双儿女离开。赵公子见春芽离开,才优雅地问:“姑娘怎么称呼,为什么她会称呼你为仙女?” 在撒谎这片领域,遥沙是一流大师,对着赵公子和柳龙两个缺心眼的古代男色,张口就说:“我是昆仑山修仙的仙女,所以她叫我仙女!” 赵公子从未见过听过有世间会有修仙的女子存在,心中对遥沙的好奇顺着悬崖峭壁一路飞速攀爬!只听遥沙接着说:“是春芽求我帮忙摆脱她那可恨的丈夫的!” 赵公子疑惑地问:“仙女也管这事?” 遥沙点点头,说:“对呀!为什么不能管?” 赵公子笑了,说:“ 能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侠女也,想不到姑娘你既是侠女又是仙女,那敢问仙女怎么称呼?” 胡说八道这一块,遥沙天赋异禀,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能无所畏惧地张口就来,只听她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昆仑山上真玄道观千清道人门下天赋异禀之第一女弟子,道号百灵!” 赵公子听后,礼貌地向遥沙行了一个问候礼,说:“百灵小姐有礼!在下姓赵,大家皆叫我赵公子! 遥沙大气地回应说:“赵公子,好说好说!” 赵公子心中欢喜、欲多多了解遥沙,于是接着问:“百灵小姐说你是昆仑山修仙的,为何出现在这里?” 遥沙依旧是信口开河、信手拈来,想都没想就说:“是我师父赶我下山的! 赵公子疑惑地问:“你被赶出师门?为什么?” 在大历晷里撒谎,遥沙从来不需要过脑子,只凭一张巧嘴便可吹得天花乱坠、日月颠倒,只听遥沙睁大了眼睛,若有其事地娓娓道来:“哎,去年春天的一个清晨,我正在练习符文,师傅突然走来问我,道:百灵啊,为师问你,你可知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间,活着的真谛是为何?” 如此人生大哲之问,赵公子亦是很是好奇,赶紧追问道:“百灵小姐是怎么回答的?”柳龙似乎也很感兴趣,特别留意地听着。 只听遥沙大大咧咧地说:“我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人活着的真谛就是吃饱喝足!” 柳虎从未听过如此情真意切的“大哲之答”,一股难以抑制的笑意从胸中喷涌而出,但赵公子在前,他不敢放肆,但是这实在是忍不住,于是偷偷转身过去,用一只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脸,以免自己的笑声从指缝间撞出来! 赵公子听后哈哈大笑,他从未见过如此真性情的女子,心中好感好似冲天烟火,一路扶摇直上窜到九霄云端,五彩绚烂地炸开了,从此将遥沙端放在心尖尖上,再不能脱手,但遥沙说的话实在不好评价,评得高吧,有违自心,评得低吧,怕伤了遥沙的心,于是只好一笑而过! 遥沙见后说,嘟起嘴巴,假装气呼呼地说:“你们怎么也这样!我当时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师兄弟们也这样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说罢,遥沙逮住柳龙衣领问:“你觉得我说得不对,那你说,什么是人生真谛!” 柳龙猛烈摇头,憋住笑说:“我不知道!” 遥沙说松开柳龙的衣领,得意地笑着说:“不知道还取笑我?”说完将话锋转向赵公子,问:“公子你也笑我,那公子知道吗?” 赵公子想了一会,认真地说:“每个人出生门第不同,对人生的认识肯定亦不同,人生,长如彭祖,短如蜉蝣,所见世界不同,所感知的真谛恐怕也不尽相同吧,这个本公子也不能作答!” 遥沙说:“你怎么说的和我师傅说话一个口气!我师傅还说,但是不管怎么样,人生真谛不可能是吃喝!至少作为一个修仙者,人生真谛不会是吃喝,于是便把我赶下山,说我什么时候找到我的人生真谛什么时候再回去!” 赵公子点点头,说:“看来百灵小姐还未悟到此中真理!那百灵小姐来京都多久了?” 遥沙知此刻赵公子对自己已经产生了好感,于是眨巴了一下她水灵灵又亮晶晶的大眼睛,天真地说:“我今天才到的京都,一路走来的!” 赵公子听后惊奇地问:“走?就靠双脚走?百灵小姐的师傅可曾给你下山的费用?” 遥沙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修仙之人,钱财乃身外之物!” 赵公子担心地问:“那百灵小姐一路的吃食花销,难道?还未请教百灵小姐可曾会什么仙法?是否需要进食?” 遥沙听后哈哈大笑,说:“我是修仙之人,不是成仙之人,成仙之后自然是不需要进食了,可是我还没有成仙呢!” 赵公子欲言又止,关切地问:“那……百灵小姐靠什么过活来?” 遥沙自信地说:“公子放心!我虽不会法术,但是我会写符咒!我写的符咒很灵验的!我靠写符吃饭!” 赵公子一听又来劲了,问:“这倒是有趣,百灵小姐都会什么符咒?” 遥沙依旧是空口白牙,张口就来,说:“我会写乖乖符!” 赵公子与柳龙相视一眼,纳闷不已,都不明白这乖乖符是个什么符! 遥沙看见赵公子和柳龙两脸懵,于是耐心地解释道:“乖乖符就是让小孩乖乖听话的符咒,比如哪家小孩不吃食,不按时睡觉,或者睡觉突然惊醒,画个乖乖符贴在家中,小孩变会乖乖吃饭,乖乖睡觉!” 这些事纯属遥沙凭空捏造,但此番开天辟地的说辞,赵公子闻所未闻,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听得兴趣大增,于是不可置信地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符咒!那此符对什么人都有效吗?我倒是像见识一下,百灵小姐今日可写符?” 遥沙可可爱爱地摇着头说:“我这个符有人求才写,无人求不能乱写,而且只对十三岁以下孩童有效,法术维持的时间,也因我道行尚浅的缘故,持续时间不长,大概一两天的样子。” 赵公子听也听不够,但入冬天气,又怕冻着遥沙,于是说:“百灵小姐家中,可是有诸多法器,可否带本公子开开眼界?” 遥沙听后,假装遗憾地说:“我没有住的地方,之前是留宿在求符的人家,没有的话就去投宿,一天换一家,今天还没有人求符,我连午饭都,都还没有吃上呢!” “乞讨!”赵公子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不由得对遥沙生出无限怜爱!柳龙也从心中生出一丝敬佩来,当即向遥沙做拜礼,并真心诚意地说:“百灵小姐乞讨度日,还有心去帮助其他可怜人,令柳龙敬佩!” 遥沙虽受之有愧,毕竟这是她捏造的,但厚颜无耻也是一门学问,于是假装不好意思地说:“不用敬佩我,我从小就是这么过的,我也是乞讨着乞讨着,才遇到我师傅千清道人的,乞讨这块,我可厉害了,只要我出去乞讨,大家都会给我施舍呢!一路上,我讨到什么吃什么,我这身衣服,也是上一家小姐穿剩下的,好看吧!我在昆仑山上的时候,都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呢! 赵公子听后心中十分酸楚,对遥沙的遭遇感到无比心疼,当即下定决心要帮助遥沙,于是故意一拍脑门,假装说:“啊!啊!我怎么给忘记了,柳龙!王丞相的养子,七公子,名叫宗泽的,你记得吗?常听闻七公子心性不定,时常闹腾、不肯听教,他今年多少岁了?” 柳龙听闻遥沙的捏造身世,心中正唏嘘,忽闻赵公子发问,立即便通晓其中之意,于是假装思考样,随后说:“今年十二!确实闹腾!丞相头疼不已,四处找人调教也无济于事!” 赵公子得到柳龙的帮腔,于是说:“百灵小姐,王丞相是我好友,七公子也算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晚辈,能否屈尊到相府走一趟,帮他写张符!” 遥沙听后跳起来,说:“相府!就是丞相的家咯!丞相可是很大的官呢!真的吗!那我可以在相府吃到好吃的吗?有海鲜吗?昆仑山上原本也有许多供应海鲜的鱼贩子,可惜后来听说有一群鬼,给他们打渔的海水下毒了,他们便再也没有来售卖过海鲜了!我也是很久没有吃到过海鲜了!丞相府里有大螃蟹吗?” 赵公子与柳龙听后面面相觑,这往海里下毒一事实在是闻所未闻,骇天下之大谬,不禁问:“当真有人能往海里下毒?你可知道事情详尽,说与我听!” 遥沙摇摇头,说:“他们不是人,是恶鬼,渔民也没有见过,只听渔民曾说,这些鬼作恶多端、祸患千年,但是没有人能抓到他们!” 柳龙听后气愤异常,说:“天下竟有如此不平诡异之事,那百灵小姐的师傅能捉鬼吗?” 遥沙笑着说:“我师傅倒没有说什么,但是放心吧,有人已经着手在准备除鬼了!” 说罢,遥沙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赵公子听见后忙说:“这鬼的事情先放一放,我看,还是先带百灵小姐到丞相府,问问丞相需不需要乖乖符吧!” 遥沙高兴地点头答应,然后又问:“今天有着落了!他家有没有小姐,年纪与我相仿吗?身形与我相似吗?我可以要她穿的衣服来换吗?之前我到过一户有钱人家,他家的小姐丰腴异常,衣服都太大,我穿不了!” 柳虎轻叹一口气,赵公子听后又是一阵心疼,赶忙说:“那当然有了,王丞相为人慷慨,乐善好施,若你的符真的有效,他定与你重金!” 遥沙无比自信地说:“那肯定有效,只是我不要重金,我都没有地方放,带在身上还重,会影响我飞升的,修仙之人未成仙之前,只求吃饱喝足,不求身外物!我写一符度一日,不写符就讨一日,遇到不平事就出手管一管!如此度日,悠然自在!” 柳龙听后更加佩服遥沙了,心说:“百灵小姐竟然不被世间俗物缠身,可敬!”于是不禁开口赞道说:“天地之大,小姐如此潇洒不羁性情,着实令俗人羡慕又敬佩!”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出巷子,巷口停着一辆骏马香车,赵公子指着马车接着说:“这是在下的马车,我与柳龙也是行车至此,听见这春芽的哭喊声才下车走进来的,百灵小姐请!” 赵公子的马车上的雕花装饰十分精美,还散发着阵阵木香,遥沙不禁夸赞到:“公子,你的马车真漂亮,还很香!我还没有坐过这么香的马车呢!” 说归说,遥沙却站在马车旁不上车,原因是为了刺激自己与赵公子的感情迅速升温,达到火山岩浆般的疯狂,遥沙特地安排了一场特殊表演。 遥沙四下观望,正好看见一个穿青色袄裤、且正在游手好闲、贼眉鼠眼的小偷胖胖,遥沙见此胖胖溜达半天不干正事、不务正业,反而在走马观花逛着街,怎么能让他这么惬意?于是悄悄弹了一个响指,今日份的胖胖本已歇业了,此时在遥沙暗中撺掇下,双手又突然犯痒,且是急不可耐的那种,于是胖胖不管三七二十一,急速锁定目标,且是饥不择食的那种!在如此莫名其妙的饥渴欲望下,他转眼间就瞧上了旁边一高个子,此高个子脚踩一双黑皮毛靴,穿一身灰蓝色绸缎蓄棉大袖袍,头戴同色丝绸暖帽,看着像是官府之人,平日里这胖胖是最不敢动权富之人,怕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今天着了魔一般不看菜下饭,看见此高个子掏出钱来正准备付钱,便抬腿迅速冲过去、以非凡的速度和身法夺下高个子的钱袋,这身手之灵敏、速度之快,令胖胖心中自叹惊奇,恐怕此生再无法复刻! 高个子钱袋被抢,立即上前来追,胖胖一路跑一路回头,诶!恰恰好、恰恰巧!正好撞到正要登上马车的遥沙,遥沙在自己完美法术的加持下、瞬间失去此刻已经不复重要的重心,只见遥沙被撞后手脚乱飞,满脸惊慌,声线也失去控制,和呼吸一起假意紊乱,眼看就要摔倒之际,赵公子迅速用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稳稳揽住了遥沙的香肩,遥沙被稳稳接住后,脸上的惊慌立即换成了恰到好处的惊喜,此时不远处的高个子失主见胖胖撞到了路边无辜的小姐,于是赶忙跑上前来、拱手道歉,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那小偷抢了……” 柳龙见胖胖惹了事还想逃之夭夭,当即抬腿飞身上前去抓贼! 高个子失主的话说到一半却突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因为在他慌忙说话间,看到了遥沙的容颜,这张脸长得娇俏可爱、一脸清纯,尤其是那双冰泉一般清澈灵动的双眼,一下子就将这位高个子失主的魂勾走了,只觉心中似有一片山坡草原被春风强势刮过,草原上的鲜花一片接着一片地怒放,很快,整个草原就开满了五颜六色、发光闪耀的心花,十分幻美! 与此同时,一阵清奇的馫香飘进遥沙的鼻子里,令遥沙心旷神怡,以为是赵公子身上的香味,这香味勾魂摄魄,把遥沙的心慧全蒙蔽了,心中突对赵公子产生了九分别样的喜欢,赵公子与遥沙两人四目相对,冬波在两人眼神之间流转徘徊。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高个子失主正沉浸在自己心花怒放的惊慌失措之中,忽听有人叫自己,只觉天空突然飘来一片巨大的黑色雷雨云,狂风暴雨恐怕转眼将至,失主摇摇头,定睛一瞧,是柳龙扭着胖胖的胳膊,并将被劫钱袋一并交于失主处理,失主此刻哪有心思管这些,麻溜地接过钱袋,眼见这赵公子扶着遥沙上了马车,高个子失主失落地道谢离开,柳龙坐到车夫的位置,驾着马车离开,胖胖见高个子失主已醉、且此醉翁之意不在自己,于是眼珠子一转、脚底抹油神速溜了。 刚上马车,遥沙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假装害羞,赵公子也一直保持心神荡漾的状态,两人就这么在马车中安静地坐着,柳龙一路驱车,没多久便来到相府,赵公子乘机伸出手,说:“我来扶百灵小姐下车!” 说是扶着下马车,但遥沙下马车后,赵公子的手依旧紧紧抓着遥沙的手,一直舍不得松手,遥沙也假装一时忘了,亦不松手更不推开。 丞相王旦听闻赵公子前来,连忙放下手中之事,急忙忙跑到大门迎接。来到大门口,便看见赵公子手里牵着一个女子的手,满脸的欢天喜地实在是难以掩盖,那女子脸上也透着欢悦,且两人眼中皆泛着桃花一般的光,王旦见状十分不解,正准备行礼,赵公子却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急忙就开始介绍说:“王兄,咱们是老相识,不必计较旁的多余礼节,今天我特地引荐这位百灵小姐给你认识,听闻相爷府上七公子平日不太听从管教,恰巧我偶遇这位仙女,写得一手好符,所以请他来帮帮忙,你快些引路吧!” 王旦听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的养子杨宗泽一向本分勤勉,哪有不听管教一说,但是赵公子说的话,他哪敢不明就里反驳,不由得朝柳龙看去,柳龙一个劲地向王旦使眼色,在柳龙的无声解释加持下,王旦大概猜中了八九分,心说:“郭氏毒辣,难道,太子爷是想在相府另辟蹊径、金屋藏娇?” 参悟到这里的王旦也赶紧跟着打马虎眼,但同时也吧忘记袒护杨宗泽,恍然大悟一般地说:“赵公子记偏了,不是府上小七,是小七的伴读名唤应星的,实在顽劣,但是他近日被其父亲带回老家祭祖,明日便回来了,外面天寒,请公子小姐里面坐!” 王旦请赵公子与遥沙一同到偏厅暖房,这暖房系王旦冬日书房,平日归家便在此处消遣,宽敞暖和,那边赵公子还没有进丞相府大门,柳龙就将遥沙想吃的东西悄悄报与王旦家仆,家仆得知,飞也似的向府内传达信息,府上之人当即添火煮酒备下菜肴,等遥沙一到,便看见桌上摆着无数珍馐,其中更有一大盘海蟹,个个肥美,还冒着撩人心肠的清气,看得遥沙眼睛都直了! 赵公子看见遥沙口水快要决堤了,于是说:“寒冬天气容易饿,丞相大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公子拉遥沙坐下,温柔地问:“要吃哪个,我帮你夹!” 遥沙用手指了指摆在桌子正中间的大海蟹,赵公子见遥沙激动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宠溺地笑了,取来一只最大的海蟹,仔细剔除外壳和杂物,将白嫩地海蟹肉放入精美的瓷碟中递给遥沙,在遥沙吃蟹身之时,赵公子又取来小木锤,轻轻敲开海蟹的大敖钳,取出钳肉又放到遥沙面前的碟子里,遥沙一口一块吃得不亦乐乎,赵公子在一旁也看得不亦乐乎。 王旦与柳龙交谈一番之后,这才了解到来龙去脉,但是对符咒一事半信半疑,自己更想亲自见证一下,静等遥沙吃完后,于是上前请教道:“听闻百灵小姐之事迹后,顿觉天大地大,老夫实在难以抑制心中之好奇,还请百灵小姐立即替老夫写下一贴乖乖符,老夫当即派人送去给应星,见证这神奇时刻!” 说罢命人取笔墨,遥沙摆摆手,说:“你们的笔墨是凡夫俗子的笔墨,写不得,要写得需要我这个!” 遥沙说完便伸出左手手掌,用右手食指凭空在左手上书写,只见遥沙手指快速跃动,一个黄色发光的乖字便在其左手手心写成,写完之后,这黄色“乖”字便自动离开遥沙的手心,漂浮在遥沙手心上空,众人看得呆了,只听遥沙饶有气势地说:“取锦盒来!” 王旦见状,立即搜寻房间内的柜子,取出一个尺寸比巴掌略大的紫檀色锦盒打开,慌忙倒出里面的琉璃虎首符,随意丢弃一边,便恭恭敬敬地呈过来,遥沙见锦盒到位,便用右手食指指着“乖乖符”,乖乖符便像上钩的鱼儿一样跟着遥沙的右手食指一路飘摇,最后落入锦盒之中。 遥沙接着说:“盖好盖子,把这盒子送到那孩子的房间,原本闹腾的小孩便不再闹腾了!” 王旦得符咒兴奋至极,连忙说:“百灵小姐真乃神人啊,我这就派人送出去!” 赵公子见丞相要走,便拦住说:“符已经收下,立即为百灵小姐准备安排一个小院,让小姐借宿!” 王旦连连点头,低声说:“已经吩咐下去了,公子放心,那臣老夫先退下了!” 本来赵公子对符咒之事亦十分感兴趣,但此刻他心里只有眼前的美人,看不见其他了。看见桌上的海蟹已经被席卷一空,只剩一堆空壳,赵公子向柳龙使了一个颜色,柳龙会意离开,赵公子给遥沙夹去一个鸡腿,而后问:“百灵小姐除了会写这个乖乖符,可还会其他符咒?” 赵公子话音刚落,遥沙不知何时已经扯下另外一条鸡腿塞到了赵公子嘴巴里,说:“这个单是赵公子你帮我找来的,此鸡腿理应有赵公子一个!” 赵公子听后哈哈大笑,学着遥沙的样子,用手抓住鸡腿也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柳龙在门外听见赵公子如此放得开的大笑,心中也不自觉开心起来,自从太子娶了毒辣的郭氏后,很久没有如此开心了! 傍晚时分,丞相归来,满脸不可置信,见到柳龙便问:“公子现在可方便?”自丞相走后,遥沙与赵公子从天上的神仙,聊到地上的妖怪,又聊到地下之鬼魅,无话不谈,无话不欢,于是拦住丞相说:“相爷,稍后再进!” 王旦见不能面见赵公子,于是拉住柳龙的胳膊惊奇地说:“不可置信!不可思议!简直神奇!我带着百灵小姐的乖乖符在大街上寻,处处寻,没想到,要找有小孩闹腾的家也不是那么随便就能找到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之后,便敲门进去,说明来意,那对夫妻也是被孩子闹得不得安生,见我就像见到菩萨一样,待我把锦盒放在小孩身边,小孩当即不闹不哭了,还咯咯地笑出声来!并且此孩童当时身上原本还发着微烫,很快也恢复了正常,那对夫妇直呼我是老神仙,要给我礼钱,我赶忙回来报信,实在不敢相信!我明日再去那户人家,看看经过一夜又怎样?” 柳龙想了想说:“百灵小姐刚才说,此符有效作用不长,不知能维持几日,到明日这个时候,相爷再去吧!柳龙也是好奇得不行,但重任在身片刻走开不得,就劳驾相爷辛苦了!” 王旦高兴地说:“乐意至极!” 说罢,王旦侧耳倾听,赵公子与遥沙聊得正欢,不好打扰,但是这渐暗的天气,实在不等人,于是对柳龙说:“公子是不是该回去了,一会该宵禁了!” 柳龙也正担心此事呢,于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敲门说:“公子,时辰不早了!您还要去跟太夫人请安呢!” 一句太夫人,就打断了赵公子所有的念想,赵公子虽心上不情愿,但礼法还是要守,倘若宫门关闭再回宫,势必引起骚动,到时候若自己的母亲怪罪下来,相府难免一并遭受责难,若再牵连百灵小姐,岂不是作孽? 赵公子思虑再三,踌躇半晌,还是站起身来,向遥沙告辞:“百灵小姐,明日我再来与你讨论符咒之事,今日你就在相府暂且休息一晚,明日我再来找你!” 遥沙也站起身,明显舍不得赵公子走,故意撒娇问:“公子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一个人在这里,感觉怪怪的!” 赵公子听见遥沙撒娇,心都快融化了,无奈自己身份特殊,由不得自己任性,于是十分抱歉地说:“明日午时,我定来看望你!” 遥沙见挽留不住赵公子,于是假装惋惜地说:“那你可一定要来哦!” 说完,遥沙就站起身,娇滴滴地说:“我送赵公子出门!”说罢就要往外走,可刚一抬脚,鞋底就在遥沙的施法之下故意打滑,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赵公子眼疾手快赶紧来扶住,遥沙劫后余生,想向赵公子道谢,赵公子此刻也急于想确认遥沙也没有受伤,两人同时抬头,赵公子的脸颊正好从遥沙的娇唇旁划过,如此,遥沙也就顺理成章地被亲到了赵公子光滑的脸颊,心里简直开心到飞起,而赵公子本人也当即愣在原地,不想自己竟如此意外获得了仙女的亲吻,心里开心到起飞,双腿不自觉就发软,他强撑着对遥沙道歉说:“百灵小姐,这,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摔倒,你,怎么样?” 遥沙故作害羞的模样,使劲低下头,说:“我知道赵公子不是故意的,赵公子快些出发吧!我不碍事!” 柳龙见天色甚晚,不禁推门进屋,赵公子见柳龙进门,只得低声对遥沙说:“等我!”说完,就同柳龙一起离开了相府。 赵公子走后,王旦将遥沙恭恭敬敬地请到蜜蜡小院,并下令说,百灵小姐居住期间,相府不接待其他客人。 这边丞相转身刚走,吃饱喝足的遥沙一个转身就化作一股金色细沙消失在蜜蜡小院,丞相之妻叶素素接到消息,带着一行丫鬟仆人并老妈子厨子、共二十人,想当面交于遥沙差遣,不料她在门外敲了好一会的门,竟无人应答,心生疑虑的她轻轻推门来瞧,只见房中空荡荡,并无一人,吓得当即告知丞相,丞相府当成乱成一锅粥…… 第6章 前世馫香入今生 在远离市中心的秦市北郊区,有一个复古青砖主题的花神广场,广场不大,只有二十几栋商铺楼,相互环绕,每栋商铺最高只有三层,以花卉冠名,刷上相应的颜色,从上空俯瞰,好似一个五颜六色的大花坛。位置最好的几栋楼,名字分别叫报春、月见、卷丹和琉璃繁缕,星朗和遥沙租下了月见楼,期限为十年,月见楼只有两层,一楼铺面的位置,星朗用来开了一家奶茶店,名字就叫星朗奶茶店,店内装潢以奶油兰色为基调,并把大小不同、姿态万千的冰晶雪花用长长的透明光纤垂吊在天花板上、触手可摸,每当阳光照入店内,冰晶雪花就会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布满整个奶茶店,宛如童话一般浪漫,在店内一角,星朗还特地布置了一株冰晶唯美雪花树和一张透明秋千,秋千上缠绕着透明光纤,配以各色彩灯分开调控,开灯时唯美梦幻,专供顾客拍照打卡使用,吸引了无数少男少女前来此地打卡,可谓远近驰名,奶茶店二楼是星朗和遥沙临时的家。 今天,奶茶店店长星朗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遥沙离开大历晷,回到星朗奶茶店,一个人坐在窗户边上,百无聊赖地吸着奶茶,窗外行人稀少,多年不变的街景还是那样镇定,没有什么可看的,此时两个男人自信大方地走过来,端着一叠卖相极好的“紫色星空”小蛋糕,这是奶茶店内最贵的蛋糕之一,男人优雅地放到遥沙面前的玻璃桌上,礼貌地说:“小姐姐,打扰一下,这个位置可以坐吗?” 遥沙抬头看了看对方,聒噪无趣的灵魂全写在脸上,于是表情寡淡地说:“我男朋友五分钟后到,恐怕不太方便!”两个男子悻悻离开,心里在不停嘀咕着:“介娘们不识抬举!” 不多时,一辆黑色豪车停在了奶茶店旁边的车位,两名优质男士资源潇洒下车,来人正是八贤和金命,此刻金命穿一身浅灰白色高奢休闲运动服,外套一件白色西装领毛呢大衣,身材倍棒,且一脸青春年少,俊俏又可爱,一双澄净的大眼睛会让人忍不住想上去诈骗一下,八贤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外套一件黑色大衣,看上去孤高傲慢,满脸威严,但此刻他的脸上还多了三分尴尬和七分嫌弃,原因是,星朗奶茶店走的是温馨浪漫童话风,而八贤本人,是压根不相信童话的、利益唯一的百分百商人,而偏偏此刻他的好友金命,正拖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一个对他来说别扭至极的荒诞世界。对比八贤的商业臭脸,作为模特本就鲜亮的金命,此刻简直帅得闪闪发光,这光好似激光束一样,直击遥沙心巴,金命的美貌让遥沙挪不开眼,恨不得将眼珠子摘下来、化身全方位纯视觉跟踪器,永远永远盯着金命看。 不多时,金命推门进入奶茶店,在奶茶店的大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阵冬日寒风卷着一股清奇的馫香猛然闯入遥沙的鼻孔,瞬间将遥沙的喜好俘获,遥沙在心中猜测:“这香味怎么与赵公子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难道他是赵公子的转世?这么巧,才刚和赵公子分别,马上就撞上了赵公子的转世?那必须费尽心机撩一下!” 说干就干,为了方便行动,遥沙的脑子在四肢都设有分号,脑袋才想到,两条腿已经飞一般地进到了员工休息室,她随便拿起一条奶茶店的围裙,以光速穿好后便迫不及待地踹门出来,抢在服务员上奶茶前拦住其去路,夺过金命那桌的奶茶,此刻的遥沙正好正对着金命,而与之相对坐的八贤正好背对着遥沙。 此刻,金命打量着星朗奶茶店的装潢,环视一周之后,眼神正好落在了穿着围裙出场的遥沙,当他看见遥沙的面容时,好似看见了仙女下凡,心脏像是被枪击中了一般漏了三拍,随后又猛然加速跳动起来,金命缓慢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希望这手能摁住即将跳出胸口的心脏,眼神却一秒不舍从遥沙身上挪开,见遥沙端着奶茶朝自己走来,眼睛突然跟开了光似的,只看得见遥沙、及其身边散发出的无数五彩斑斓的微光,将奶茶店内的其他事物全都遮盖住了,金命大脑飞速旋转,想了一千种和遥沙打招呼的话术,而坐在金命对面的八贤,好似一只冷峻的雪橇犬误闯入布偶猫乐园一样手足无措、如坐针毡!使劲给金命使眼色想赶紧走,但此刻金命的眼里哪里还有他,八贤不打算不放弃,正准备开口时,遥沙已经端着奶茶走到了金命面前,遥沙看着眼前皮肤白皙滑溜的金命,爱意泛滥,很想上去立刻吸溜一口。 遥沙背对着八贤,将奶茶放到桌上,盯着金命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身上好香啊,你是那个谁吧?” 金命见遥沙与自己搭讪,心中十分欢喜,于是一手托腮,暧昧且温柔地看着遥沙,笑而反问:“谁呢?” 遥沙将两杯奶茶放在桌上,假装略略想了一下、而后小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你是金命!” 金命看着可爱的遥沙,温柔又挑逗地问:“需要联系方式吗?” 八贤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金命,一向被动的金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但是主动就主动吧,为什么说话的语气那么肉麻和欠打?逼得八贤浑身的鸡皮疙瘩迅速蹿起夺权,但也只能握紧拳头忍耐,以为此次突发事件能快速结束,遥沙拿出手机说:“那当然!” 然而金命却摆摆手,挑着眉头说:“把你的号码给我,万一你回去忘记了一时兴起才认识的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到你的电话,那等待的苦我可不吃!”金命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温柔地递给遥沙,说:“把你的号码输进去,现场打通才算数哦!” 遥沙得意地接过手机,手指快速跃动输入,眨眼功夫就把自己的号码存进了金命的手机,并且立即拨通了自己的号码,展示给金命看,说:“通了,如果你今晚睡觉之前不打电话过来,我可就要把号码加入黑名单了!” 金命接回电话,立即又拨通了遥沙的号码,遥沙笑了,也不觉尴尬,接起电话就说:“这么快啊!” 金命得意地说:“我有直觉,你肯定是上天赐给我的顶级姻缘,如果是这样,我必须得争分夺秒,万一老天反悔,我去哪里说理?” 看见金命眼中不断流露出的爱意,以及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并且越来越密集的酸臭恋爱泡泡,逼得本就如坐针毡的八贤浑身难受,尴尬癌都要犯了,如果再坐在他俩身边,八贤八城要疯掉,于是他干脆翻起白眼表示抗议,金命虽看见了,一点也没有想要劝解宽慰的意思,因为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遥沙的倩影,没有那多余的闲暇!与此同时,奶茶店其他女顾客见遥沙如此轻易就拿到了金命的电话号码,个个跃跃欲试,也纷纷掏出手机递到金命面前,希望自己也能得到金命的青睐。金命摆摆手,笑着回答众人:“不好意思各位,签名可以,号码不行!” 众女生一听不乐意了,纷纷拉下脸来,并用手指着遥沙讨伐道:“凭什么她可以,我们不行?” “这,可是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惹她不高兴,她就把我拉黑了,所以才……” “我们不信,你们明明才刚认识!” 遥沙听后抬了抬眉,心想自己的猎物谁也别想碰,她轻轻推开眼前争夺者的手指,随后高举双手,看准了金命的双腿,一个妖娆侧身坐下,正好坐到金命的怀里,而后顺势妩媚地放下双手挂在金命的脖子上,金命也顺其自然将一只手搭在遥沙的肩头,而后看着这几个追求者耸肩缩头裂嘴笑,歉意地说:“信了吗?签名还需要吗?” 说完又朝八贤摆了摆手指,示意八贤离开,八贤简直没眼看,心里怒骂金命三万遍,径直起身离开。 几个女孩又生气又尴尬又不好暴露,纷纷跺脚黑着脸走开,回到自己的位置后心有不甘,眼睛还死死盯着金命这一桌,此时遥沙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突然从金命腿上一下子弹跳起来,摘掉身上的奶茶店围裙往桌上一丢,就急匆匆地说:“糟了, 我想起来有个活动要参加!迟到了迟到了!” 金命听后也忙站起来说:“那我现在送你去!走!” 遥沙办参加的活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参与的,只得赶紧拒绝,只听她急忙说:“不远不远,就在附近,我先走了!”遥沙说完就想转身朝奶茶店后门跑去,金命慌忙拉住遥沙的手,说:“一会儿忙完我去接你!” 遥沙赶时间,只得随口就答:“再说吧,拜拜!” 说完,遥沙挣开金命的手,一溜烟跑了,金命看着桌上的围裙,和八贤未开封的奶茶,再回头看了看四周,刚才那几个没有成功要到号码的女孩依旧还留在奶茶店里虎视眈眈,金命一手拿起围裙,一手操走八贤的奶茶和吸管,飞也似地逃离了奶茶店,出门就赶紧拨通了八贤的号码,问:“你去哪里了?” 离开星朗奶茶店的八贤,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遥沙那句:“你好香啊!”,心中莫名被激起千层胜负欲,一上车就拿起自己私人订制的香水用力喷了三五喷,很是有些气愤不过,自言自语道:“明明我比金命高,长得比他帅,比他有品位,为什么他们都去搭讪那个臭小子!” 八贤一边抱怨一边将车子开走,车子刚离开就接到了金命的电话,八贤将耳机塞入耳朵,接通电话后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说那里的奶茶全天下第一,我说不去,还非拖着我去,结果你可好,原来是为了里面的女服务员!你去就去,非拖着我去做显眼包,你居心何其歹毒?” 金命赶紧解释道:“意外!真的是意外,我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在里面,忽略你是我不对,但是我长这么大,你看我什么时候对女孩子动心了,我真的是对她一见钟情了,你别生气,咱们合同还没签呢!” 八贤完全不担心合同,但也不想搭理金命,故意推脱说:“合同我叫八歌给你签署电子版的吧,我都快到酒店了!” 金命赶紧追问:“不是说好今天聚聚吗?怎么就回酒店了!” “怎么,你心上人不用陪的吗?”八贤阴阳怪气地问道。 金命听后可怜巴巴地说:“她有事先走了,再说我坐你车来的,现在你走了,我怎么回去?” 八贤可没有回头的打算,冷冷地说:“世界上有一种叫做出租车的车!金大少爷你不会不知道吧!” 八贤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金命知道八贤的脾气,知道八贤这是胜负欲又犯了,清楚他不会回头,于是打车跟了上去,至少,手里的奶茶得送上门。 那边遥沙跑到奶茶店后门,这里是个楼道,平常无人出入,遥沙见四下无人便化作一股金色发光的细沙消失在楼道,随后出现在小黄鸭酒店一六一零号房间内,这个酒店是秦市主题酒店之一,也是八城古酒店开在秦市的子酒店之一,装饰主题是可爱温馨的小黄鸭,酒店外观刷成小黄鸭那嫩得发光的黄色,酒店内部随处可见成堆的小黄鸭公仔,是专为妇女儿童打造、希望出门的母亲与宝宝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欢乐!小黄鸭酒店试营业的第一个月,以其突出的主题与专业的服务便深得大众好评,目前已经在秦市开了第五家连锁店,下一步八贤准备把小黄鸭酒店推广到全国。今天八贤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见金命一面,其次是考核小黄鸭酒店的服务。 小黄鸭酒店前台接待很热情细心,八贤点头表示满意,拿到房卡后,八贤便乘电梯来到十六楼一六零九号房门前,不料此刻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声男人惊恐的尖叫,那声音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八贤皱起眉头,来到旁边敲了敲门,并无人应答,于是将敲门换成了拍门,可依旧是没有人答话,八贤觉得怪异,但这又达不到报警的程度,于是决定接着敲,只是这次,他将手掌换成了空拳,用力捶着房间的门,敲门声响彻整个楼层走廊,那架势似乎在说,本董驾到,速来接驾! 良久,经过八贤不厌其烦的强势敲门,终于撼动了房间里住客,只听“咔擦”一声响,锁动了门开了,然而开门的是一个穿橙色袄裙、被秀发遮住全部面容的女鬼,袖边以及衣摆裙边都绣着艳丽的牡丹花,女鬼的头发及衣裙上沾满鲜血,整个一个惨死女鬼的模样,与出色的绣花相比,这渗人的鲜血更吸引眼球,八贤怎么也料想不到开门的人是这副鬼样子,不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心中一万匹可爱的草泥马急速奔过,额头也渗出一圈密密的细小汗珠。 原来,遥沙离开奶茶店后,径直来到了小黄鸭酒店的一六一零号房间,刚到房间就看见一个男人正在用衣架子使劲敲打着一个躺在地面上的女人,打人的男子名叫昌乒,被打女子叫谢小绘,是昌乒的合法妻子,昌乒自结婚三年以来,一直对谢小绘家暴,隔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谢小绘受不了,多次报警、提出离婚,都没有被受理,多次逃跑更是没有成功,这次才跑出来没两天,就又被昌乒找上门,昌乒假装酒店服务人员诱骗谢小绘开门后,便夺门而入!进门二话不说便对谢小绘拳打脚踢,谢小绘想打电话报警,可刚拿到手机就被昌乒抢了去,大喊救命后被昌乒一水壶打在头上,整个人便摊到在地,再无力气挣扎,昌乒见状慢悠悠走到衣柜,他满脸得意猖狂地取出一个木衣架,拿在手上甩了两下,确认还算结实之后,又慢慢悠悠回到谢小绘身旁,二话不说就朝谢小绘身上猛抽起来,谢小绘在心中急切求救、苦苦祈求道:“救命!无论是鬼是神,是仙或魔、是妖或怪,求求你们救救我!”这样急切的求救信号光速一般传到了遥沙的耳朵里,遥沙收到求救祈祷,立马抛下金命马不停蹄地赶来。 遥沙赶到现场后,往谢小绘的身上弹去一粒金色的沙粒,这粒金沙是保命不疼金沙,只要这粒金沙在,那么无论昌乒使用什么手段,都要不了谢小绘的命,更不会对谢小绘造成任何伤害,保住谢小绘性命之后,遥沙摇身一变,把自己变成一个女鬼模样,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头顶垂到脖子,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将遥沙的脑袋遮了个严严实实,头发与身上的橙色袄裙沾满鲜血,刺鼻又扎眼,实实在在一个惨死的血腥女鬼就这样诞生了! 只听遥沙喉咙里发出凄厉渗人、想要索命的笑声,房间里的暖气瞬间失灵,释放无数极寒冷气,眨眼间就把室内温度降到零下,玻璃窗开始结出漂亮的冰花。 还在一心祈求神灵救助的谢小绘,在某一瞬间,突然感觉衣架抽在自己身上不再疼了,四周冷得像地狱,谢小绘以为自己已经被打死了,于是缓慢地睁开眼睛,这一瞧,差点又吓得晕了过去,只见昌乒身旁站着一个惨死女鬼,而女鬼正拿看不见脸的脑袋面朝着昌乒,谢小绘惊恐地看着对方,昌乒打着打着却发现谢小绘连哼哼也不哼哼了,以为谢小绘昏过去了,便停下来查看,结果怪哉怕哉,只见谢小绘不但是没有昏过去,反而用无比惊恐的眼神死死地看着自己身后! 昌乒从来没有见到谢小绘如此,此时才发现觉察到房间内冷得像地窖,顿觉脊背一凉,又听见一声声凄厉的鬼叫在身后响起,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回头看去,就看到了等他多时的女鬼,当即吓得惨叫一声,声音穿透门缝正好传到了途经此地的八贤耳朵里,于是八贤便开始了不开门就永无止境地敲门典礼,遥沙本不想搭理门外之人,只想专心处决眼前畜生不如的东西,但无奈八贤敲个不停,最后直接空拳锤门,遥沙不禁叹了一口气,走到昌乒面前,朝昌乒脸上上去就是一个大毕兜,说:“叫叫!叫你爸!你把人打成这样,人家也没有怎么叫,你叫一声跟杀猪似的,不,你猪狗不如,等我把门口那个多事的打发了,再来收拾你!说罢转身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哝哝骂道:“哪里来的程咬金,妨碍本仙办正事!” 说罢遥沙弹了一个响指,昌乒就被定住不动了。 遥沙顶着一个女鬼形象打开房门,此刻房间内比冬夜更寒冷更侵骨的冷气便乘机涌到门外透气,这冷气好似阴司差官驾到一般,令不由得让八贤打了个哆嗦,而与此同时,一阵高档香水的味道便无孔不入地迎面扑鼻而来,遥沙赶紧用双手捂住鼻子,可是鼻子被头发挡住,遥沙就只好同发帘一起捂住了,目及之下,八贤只能看见遥沙惨白无血色的纤纤细手、和沾有鲜血的牡丹刺绣,并不能看见遥沙的容貌,由于八贤身高出色,加上发帘的加持,遥沙也看不清八贤的长相,不过她也没有打算正眼瞧门外之人一眼,更没有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脸的想法,只是在开门的那一瞬,从鬼畜发型下端的空隙,遥沙隐约见对方的双脚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心里知道自己把对方吓一跳,不禁乐了,还用女鬼的声线调侃地说:“你身上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八贤听后哭笑不得、一身尴尬,金命身上什么香水都没有喷,被奶茶店小姐姐说身上真香,自己喷了法国私人订制的高端限量香水,被一介女鬼说难闻?八贤气得胡子都要冒出来了,可还没有来得及反驳,遥沙就用女鬼的声线接着问:“你要死要活地使劲锤门做什么?很吵你知不知道?” 八贤不禁汗毛竖起,试探地问:“你这声音?” 遥沙立即又换了一个御姐的声线说:“姐姐我声优!” 八贤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开始半撒谎半解释地说:“我是这家酒店的经理,例行巡查,刚才经过这间房门时,碰巧听到一声男人的惨叫,很是凄厉,以为出什么事了,所以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八贤一边说,一边借助身高优势从门缝向内偷看,这一看不要紧,看了更觉怪异,只见狭小的门缝内、冰冷地板上,有个女人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表情似乎很惊恐,其头上、身上,貌似有许多血迹,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只看得见背影,男人手上拿一个衣架,衣架是自己酒店衣柜里的,上面也有很多血迹,八贤想强行推门而入,遥沙也毫不担心,一脚把门踢开,将整个房间暴露在八贤面前,说:“我们正在拍视频,cos女鬼救人的,刚才那声惨叫是视频需要,我身上的血都是特殊人造血,不信你闻闻,还有花香味道!” 说罢遥沙施法,在自己手指上染上浓郁花香,又从自己胸口上抹了一点人造鲜血就凑到八贤鼻子前,八贤防不胜防,被迫闻了一闻,的确是花香味道,又看了一眼女鬼身后,有影子,但是不放心的他还是往前踏了一步,房间里的人依旧没有改变姿势,那女人的眼神甚至不惊恐了,还变成了满脸疑惑,八贤心想,如果真有什么事,里面的人不可能不说话,于是打消疑虑退出房间,假装歉意地说:“那打扰了!但是如果损坏或者脏污房间内的设施或者摆件,需要照价赔偿!”八贤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遥沙隔着头发瀑布对着八贤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关上门继续除恶。八贤回到房间,立即打开暖气,此时电话响起,还是金命打来的,八贤接起电话,金命在电话那头说:“你在哪个房间,前台不让进,我带了好吃的!” 就在打电话之前,金命带着奶茶来到小黄鸭酒店前台,看见酒店内摆满了小黄鸭主题的沙发,展柜上摆放的也是cos各种角色的小黄鸭,看着十分可爱温馨,大堂内还有几个旅客正在等待办理入住,两个小朋友在沙发间跑来跑去,金命潇洒地走到前台开口问:“八贤在哪个房间?” 前台见来人是性感男模金命,顿时心花怒放、两眼放光,举拳跺脚低声尖叫,可是当金命询问住客房间号码时,前台立刻冷静下来,打开商业微笑,用商业语气温柔礼貌地说:“对不起,我们这里不能提供住客的信息,请您自行联系您的朋友!” 金命把自己的脸展示给前台看,问:“这张脸也不行吗?” 前台忍住内心的狂喜,依旧用商业微笑回到道:“主席来了也不行!请您自行联系您的朋友,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的,只有等待签名的本子和等待合影的相机,准确来说是我的手机!还有工作需要的商业微笑服务!” 金命竖起大拇指连连点赞,赞赏地说:“我打电话!” 只听电话那头八贤回道:“一六零九!”八贤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金命对前台说:“你也听到了,在一六零九?”前台将金命送到电梯前就离开了。 金命来到房门前敲门,八贤开门,房间的暖气也趁机溜到房门外透透气,金命不禁感慨道:“你们酒店不行啊,大堂有暖气,电梯和走廊没有,房间又有!” 八贤听后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说:“这大冬天的,房间里为什么要开冷气?” 金命听不明白,反问道:“哪个傻子冬天在房间开冷气?” 八贤越想越不对劲,刚才只顾着查看房间内的情况,倒把冷气一事忽略了,于是便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跟金命说了一遍,金命满不在乎地说:“人家都说了拍视频,不是把门给你打开让你看了吗?不要想那么多!” “可是冷气怎么说?”八贤疑惑地问,想到这里,八贤发信息给八歌,让他查明一六一零房间住客的信息。 “或许他们只是忘记开暖气而已!”金命毫不上心地答道,他目前整个身心还沉浸在与遥沙相遇的美好甜蜜中不可自拔。 八贤想想总觉得不对,那个房间传出来的冷气,也太冷了,感觉比寒风凛冽的室外还要冷上几倍,正说话间,突听窗外又传出一声惨叫传来,接着就有一阵巨大的沉闷响声传出,二人慌忙来到阳台窗前查看,这一瞧,天塌下来了!一个男子高空坠落,正面朝下重重摔在酒店外围的草丛中,秒变一摊烂泥,鲜血爆浆四溅,当场死亡! 八贤瞧见这坠楼之人穿的衣服与一六一零那个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很相似,正疑惑间,八歌发来了一六一零号房间住客的信息,信息上显示,住客只登记了一个名叫谢小绘的女人,两天前入住,今年三十三岁,信息后面还附带了谢小绘的身份证照片,是一六一零房间内躺在地板上的那个女人,八贤看完信息,只回了八歌 “速来” 二字,回头又对金命说:“快报警!”金命听话地拿起电话报警,说完这些,八贤立即开门走出房间,来到一六一零的房门前,使劲捶打着房门,但是锤了很久没有人应答,金命报完警过来,疑惑地问:“你干嘛?” 八贤蹲下,用手指试了试门底缝的空气流,是暖气,扭头对金命说:“是暖气!刚刚明明有人,现在却不开门,有古怪!” “撞门吧!”说罢两人开始用强健的肩膀撞门,结果撞了几下之后,房门毫发无伤,金命不由得夸赞说:“你酒店门的质量也太好了!” 八贤见人力难破门,便走到楼道一头,一拳砸碎墙上的灭火器橱窗玻璃,从中拎出一个灭火器,快速走回来、用灭火器使劲敲打门锁,十几下之后,终于砸坏门锁、破门而入,进门之后,八贤看见谢小绘还躺在地上,但是此刻她的头上脸上身上全是血,八贤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刚刚她的脸上没有血迹的!并且此刻房间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八贤和金命不由得皱起眉头,并用袖子捂住口鼻走进房间,谢小绘正在微弱地呼救,刚才只看见一个背影的男人也不见了!金命见谢小绘还活着,立即拿起电话呼叫救护车,八贤则警惕地四处查看,说:“是那个女人,是她搞的鬼!” 说话间,八贤赶紧在房间搜索起来,想赶紧抓住那个cos女鬼的声优,结果房间只一个小客厅及卧室,目及之下,完全没有地方可以藏人,唯有卫生间和衣柜可以搜一搜,快速查看之后的结果就是没结果,那个自称声优女鬼消失人不见了! 八贤看着房间阳台半开着的门,赶紧冲到外面,往下一看,就又看见了那具尸体,但是那具尸体的位置似乎地稍微改变了,尸体身下也无故多出来许多凹凸不平的袋子,把尸体托了起来,八贤紧皱眉头,说:“难道刚才情急看花眼了,刚才好像不是这个姿势?”但是此刻管不了这么多,反正一具尸体也跑不了,八贤赶紧向金命招手说:“那个人是从阳台掉下去的!我刚才在这个房间看见了他的背影!” 金命到阳台前一瞧,亦觉得不可思议,站在阳台思考了一会儿,说:“的确像是从这里跳楼的!”接着金命看向谢小绘,皱着眉头又问:“你刚才说,那女鬼模样的女人打开门给你看,你确实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对吗?对吗?” 八贤点头,说:“对!那个声优一定还没有跑远,追!”八贤和金命追出酒店,别说女鬼了,女鬼的脚印都没有。 八贤慌忙折回前台,金命在后面紧追不舍,刚到前台八仙就迫不及待地问:“刚才有没有一个cos女鬼的出去,穿的橙色衣裙?” 前台脑瓜子懵了,赶紧说:“没有看见!怎么了!” 八贤没有时间回答前台的问题,又追到酒店后门,金命对前台急急说了一句“死人了!”之后也急急追了上去,前台听后瞪大眼睛,赶紧报警又通知领导,八贤和金命两人到后门四处观望一阵,还是没有看见那个橙色衣裙的女鬼! 八歌此时发消息过来,说:“已到楼下!”很快,大批警察,医护人员、酒店负责人、律师全都到场。 医护人员很快将谢小绘抬上救护车带走,八贤和金命没有追到女鬼的踪迹,便迅速赶到监控室查看监控,这一查看,监控诡异得差点惊掉八贤的下巴,不管怎么看,监控只拍到八贤独自一人以及八贤和金命同时出入十六楼的画面,根本没有拍到黄色衣裙。但是在更早的监控画内内,拍到了昌乒,他换上了酒店保洁的衣服,假扮酒店工作人员,诱骗谢小绘开门,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来,中途八贤路过,里面的人打开房门,但什么也没有拍到,仿佛八贤正在与空气对话一般! 金命扭头见鬼一般地看着八贤说:“兄台,你可能撞真鬼了!回去请个符吧!” 而八贤虽觉奇怪,但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见到了真鬼,心中想着那声优cos虽然看上去像鬼,但是言行举止间透露着一股“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更何况自己还看见了她的影子,绝对是人!尽管事情怪异到令人寒毛倒立,但八贤还是冷静地拷贝了一份监控之后准备离开,刚准备出门就看见八歌带着三个警察前来,其中一个是糙汉子老伯,姓余,另外两个是新晋男警察,一个姓覃,一个姓陆,两人都长得清秀,八歌看见两脸表情怪异的八贤和金命,赶紧问:“你们两个没事吧?” 八贤和金命相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轻轻摇了摇头,八歌见二人无事,便开始介绍身旁的三个警察,说:“八董,这三位是公安局重案组的余警官、覃警官和陆警官,他们听说你们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来录口供,顺便调取监控。” 余警官正准备开口提问,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三位警官就同时收到了一段视频,三人一同打开,看录视频之后都大惊失色,八贤、八歌、金命见警官面色一起发生改变,且变化都一样,不禁一起好奇地问:“怎么了?” 三位警官一起将视频分别递到八贤、八歌和金命,三人接过来一瞧,也大吃一惊,原来视频内容不是别的,正是变态昌乒自己拍摄的用衣架殴打谢小绘的画面,打完人之后又自己走到阳台,大喊一声之后就跳楼了,大家都面面相觑,没想到破案来得太突然,竟然不用查了! 三位警官要回自己的手机,余警官说:“你们二位进去都看见了什么?” 金命正想开口,八贤赶紧拦下,这好似有隐瞒的举动都被陆警官看了个正着,只见八贤想了一会儿说:“我们听到喊叫就朝窗外查看,没想到有人跳楼,然后我们就到隔壁询问,可是无人应答,于是我就拿灭火器砸开了门,看到屋内有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就报警了!” 余警官听后觉得没有什么毛病,于是说:“案子可能就这样结了,一会儿录个笔录,以后有需要再通知你们!” 说完,三位警察抬腿准备离开监控室,此时,又有一条消息同时传入他们的手机,打开一瞧,上面写着:“跳楼的是个变态,手机里面还有好多他自己录的打人的视频!” 三个警察看完信息,不可思议地相互对视一眼,覃警官戏谑地说:“幸好他有这个癖好,让这个案子不查自破!” 八贤、八歌、金命三人来到酒店外,尸体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搬走了,八贤盯着地上那些麻袋思考良久,而后对八歌说:“去查下这些麻袋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金命见没有什么事了,于是发消息给遥沙,问:“活动结束了吗?我去接你!” 遥沙想念金命身上的味道,于是说:“结束了,我去哪里找你呢?” 原来遥沙骗走多管闲事的八贤后,又回来揍了昌乒一会儿,而后施法控制了昌乒的意识,控制昌乒缓慢走向阳台,自己打开阳台的门大喊一声之后便毫无迟疑地跳了下去,遥沙来到谢小绘身边,说:“那个人渣跳楼了,一会儿就会有警察来救你,再坚持一会儿!” 说完又化作一股金色细沙,飞离了一六一零号房间,来到了附近一个叫做盘鑫的小酒店顶楼,在这里刚好可以看见对面的小黄鸭酒店,此刻小黄鸭酒店周遭围已经围满了人。 金命看到消息高兴不已,回答说:“怎么能叫你来找我呢,我去接你,然后护送你安全回家!你现在在哪里?” 遥沙看了看周围,回说:“我在盘鑫酒店门口!” 金命听到盘鑫酒店的名字,觉得熟悉,好像见过,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马路对面的盘鑫酒店,更高兴了,说:“我就在附近,你等我,于是拦下正要离开的八贤和八歌,说:“八歌,借你车一用!” 案子看似已经了结,但唯有八贤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件事实在太诡异,不管那个男人是怎么跳的楼,但是那个cos女鬼的声优凭空消失就令人很在意,监控没有拍到她,到底她是怎么进出房间的?难道是趁我砸门的时候从阳台逃走的?如果她从阳台进出,走廊的监控拍不到她就很合理了,现在只有房间内的视频才能弄清真相了,想到这里,八贤一脸复杂对八歌说:“走,去警局,拷贝房间内的视频来研究研究!” 八歌不解地问:“警察不是说案子了解了吗?还要视频做什么?” 八贤做出想踢人的动作,八歌急忙躲开,只听八贤咬着牙说:“叫你做就做,这么多废话!去开车!” 金命一脚油门就到了遥沙身边,为了圆之前的参加活动的谎言,遥沙保留了女鬼的衣裙,但是抹去了衣裙上的鲜血,换上了正常的古风发型,看着娇俏又可爱,金命看后不禁想起了八贤口中的橙色衣裙,想到这里,金命赶紧将脑子里的想法驱散,警告自己说:“八贤说那个女鬼全身是血,不是她!” 警告完自己,金命下车十分绅士地帮遥沙打开车门。 遥沙上车后,金命也赶紧上车,启动车子,开始由衷地夸赞道:“你穿古风也很可爱!你刚才说来这里参加活动,是个什么样的活动?” 遥沙虽然解决了昌乒,但是谢小绘遭受的痛苦却也是不可逆转的,这令遥沙感觉心中有一丝无力,只听她有气无力地说:“我是个临时演员,哪里需要哪里跑,出场费一个小时五百起步,刚才替一个女生摆脱了一个人渣。” 金命感觉意识说话的语气明显与之前不同,在奶茶店内,遥沙很是开心,他可以感受到她开心的时候,身旁都是暖暖的光,而现在,遥沙身边的光仿佛失去了色彩,于是牵起遥沙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手心,温柔地问:“能跟我说一下是怎么摆脱的吗?” 遥沙依旧是遥沙,谎言依旧是连篇,遥沙用略带颓唐的口吻说:“有一个人渣一直缠着这个女生,这个女生知道这个人渣厌恶蕾丝,于是她找我假扮她的女友,假装自己是蕾丝,来骗过那个人渣。” 金命好奇地问:“叫人渣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呢?” 遥沙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那个人穿着人皮,其实不知道是什么鬼来托生的,女生以为找到真爱,其实找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人渣后面慢慢露出原形,无论这个女生走到哪里,他都要跟着,这个女生到外面吃饭,他跟着,让这个女生买单,这个女生买衣服,他也跟着,买的衣服拿回去转手就拿去卖了,这个女生报警,他就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在闹矛盾,警察也不管,后来她就请我来这里陪她逛街,假装我们是情侣,那个人当时就吐了,说最讨厌蕾丝,然后要了一笔分手费就走了。” 金命听后简直大开眼界,睁大眼睛问:“天下真有这种男人?你们当真给他分手费了?” 遥沙生气地回答道:“这个人渣都不能算做人,但是女孩急于摆脱那人渣,就给了一点!”此时天空下起小雪来。金命看着满天飘洒的雪花,温柔地问:“事情解决了,想看下雪吗?美丽又静谧雪花会让人心情平复。” 遥沙依旧提不起劲来,无力地说:“想,可是现在我又不想动,怎么办?” 金命就近靠边停车,打开车顶天窗,留下车顶玻璃,并把暖气开小,放平遥沙的靠背,贴心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温柔地盖在遥沙身上,说:“我把暖气开小了,否则,雪花落到玻璃上就融化了,现在他们会在玻璃上慢慢堆积,那样的感觉很棒!但是一会儿会有点冷,这个外套你先盖上,不要动,小心着凉!” 说完金命把自己的靠背也放平,就躺在遥沙身边,两人安静师地看着雪花落在车顶玻璃上,一开始只是一点一点的小雪花,刚落下的小雪花因为暖气的原因融化,但随着小雪花堆积的数量越来越多,慢慢地就在车顶凝结了,金命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光,朝车顶照去,一片片雪花的形状被照得清清楚楚,金命移动着手机的光,将所有看得清的雪花形状展示给遥沙,说:“这个六角雪花,这是八角雪花,这是月球雪花,这是海胆雪花,我最喜欢这个六角雪花,像一支做工精美的暗器!” 金命的外套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馨香,令遥沙怡神静心,心情愉悦,慢慢地,遥沙的心境清澈下来,竟然不自觉就睡着了。金命开大暖气,车顶的雪花很快全部融化,而后金命就静静地躺在旁边,看着睡得香甜的遥沙,没多久,他自己也慢慢睡着了。 半夜时分,遥沙醒来,想起刚才睡着的几,惊讶得脱口而出:“我睡着了?”原来,遥沙患有很严重的失眠症,经常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金命听到遥沙说话,也醒了,温柔地看着遥沙说:“醒了?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在哪里?” 遥沙赶紧坐起来,打开手机,便看见了漫天飞舞的消息,纷纷在报道小黄鸭酒店惨案,消息的标题写得一个比一个直接,比如:“小黄鸭酒店有人跳楼,自杀者系家暴男!” 又比如:“家暴男是变态?录制自己打老婆视频后自杀!” 消息最后是一则最新消息,上面写道:“警方在家暴男的手机发现了一段完整的作案视频,由于画面太血腥,警方只公布了重要的环节,并把暴力部分打了马赛克,视频画面显示,家暴男将手机放在桌上后,便取来衣架,开始一下一下地抽打受害者,而后,家暴男可能觉得受害者已经死了,于是畏罪跳楼!视频拍得很清楚,警方已宣布结案!” 遥沙划过这个消息,手机又推来另外一条最最新消息,上面写着:“最新好消息,受害者已经脱离危险!网友纷纷留言祝福!” 遥沙看到这个消息后笑了,说:“受害者救回来了,希望她以后生活在阳光之下。” 金命接着说:“希望所有的女人,都生活在阳光之下!” 遥沙赞赏地看着金命,说:“你很会说话诶!” 得到仙女夸赞的金命满脸堆笑,而后假装抱怨说:“可是,很会说话的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遥沙笑着答道:“我叫遥沙,请多多指教!那你今天在奶茶店说的话我能当真吗?” 金命想了想,心里美滋滋地又明知故问地说:“我们说的话不多,总共就讨论了一件事,你是说,你是我女朋友的事?” 遥沙高兴地点头,金命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说:“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遥沙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说:“拜托 ,你是金命诶,国内一顶一的性感男模,你去大街上打听打听,有哪个女生不想做你的女朋友?我肯定也是其中一个呀!” 金命想兴奋一下,但发现遥沙说的话模棱两可,于是眯着眼睛问:“你是愿意的那一拨还是不愿意的那一拨?对你,我实在没有信心!” 遥沙听后假装不理解,说:“你说的这些话不要被你的粉丝听到,他们会骂死我的,说我何德何能,凭什么能让你没有信心!” 金命见遥沙说话总是绕弯子,着急地追着问:“那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请正面回答!” 遥沙放下手机,想了一会儿,说:“现在家暴新闻这么多,我可以考察你一段时间吗?” 金命听后立即抱住自己,身体假装害怕地向后倾,试探地问:“你莫不是想白嫖我吧?” 遥沙笑了,说:“既然如此,那你可不要反悔哦!我可是会家暴哦!” 金命拍了拍自己胸脯,自信地说:“随便打,我练过,不仅能好看还扛揍!” 遥沙听后笑得合不拢嘴,这时金命突然把头凑过来,在遥沙脸上轻轻啵了一下,车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暧昧起来,金命用自己问:“我可以进行下一步吗?” 遥沙见如此秀色在眼前,不餐岂不是浪费?于是主动在金命的唇上盖了一个章,随后露出满脸幸福的表情。世间极美好的事情之一,这件事应该能排上第一,那就是当你喜欢她的时候,她正好也喜欢你。 金命被遥沙亲了之后大脑瞬间缺氧、心情荡漾,好久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说:“等一下。”随后拿出手机握住遥沙的手,拍了一张手握手的照片,然后一脸甜蜜地看向遥沙,说:“沙沙,刚才在奶茶店,我说我们是男女朋友,现在我写点什么好呢,写我们恋爱啦,可以吗?” 遥沙吃惊地问:“你不怕影响你的事业吗?” 金命依旧笑着说:“那我也不能孤独终老吧,理智的人会理解的,不理智的人,理他做什么,远离不是更好!” 遥沙笑着说:“你简直就是逻辑强者,手机给我,这样写:‘是的,我们正恋爱!’ ” “都听你的!”金命刚说完,又立即说:“等一下,我倒是挺想公开你的照片,毕竟谁找了这么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女朋友不想炫耀一下,但是我想先征求你的意见,你愿意吗?” 给遥沙露脸,那她以后怎么脚踏几条船,慌忙摇头说:“不好不好,我害怕!” 金命笑着点头,说:“也好,不过你随时想公布都可以,我没有意见,而且会十分配合!” 遥沙甜蜜地点点头,忽然金命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说:“我要先打个电话,因为没多久我的电话就会被打爆的!” 遥沙笑着点点头,金命立即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简单交代了一句“看我动态”之后,就关机了。 秦市公安局内,八歌利用自己的人脉拿到了一六一零男的跳楼视频,八贤回到车上就开始仔细研究,一遍又一遍地查看视频,但不管他怎么看,无论是监控还是手机视频,都没有拍到那个奇怪女人的身影! 八歌不由得汗毛竖起,说:“监控在外,手机在内,竟然都没有拍到八董你说的那个女人,八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我现在觉得脊背发凉,八董如果你看见了一定要提醒我,我看不见啊!” 八贤按住八歌的肩膀,说:“不要胡思乱想,视频没有拍到,不能证明就没有,你好好看!你看视频里,谢小绘的眼神,分明是看见了门口有什么,而这个家暴男,回头的一瞬间那声惨叫,肯定是看见了什么,然后是我的敲门声,看房间里的灯光,房门开了是有变化的,证明我没有出现神经错乱,是确有其事。视频里这个家暴男坐了一分二十秒,正好是我我和那个女人说话的时间,而之后关了门没多久他就跳楼了。” 八歌听得更慌张了,说:“八董,你别吓我,怎么好端端的,会发生这种事?八董,你说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八贤依旧不知疲倦地分析着:“监控在房间的左边,手机在女人的房间,监控被房间挡住,拍不到她,而门口到客厅的那一段短短的走廊,也是手机拍不到的地方,那女人绝对是利用了位置优势才躲过监控和手机的,说明她和了解小黄鸭酒店,有可能是我们内部的员工,也有可能是酒店常客,要不就是提起踩了点!至于她的目的嘛,应该是想帮助那个被家暴的女人,那个男人或许不是坠楼,而是他杀,等等,那个声优身上的血我闻了,确实是花香味的,像是石楠花。你去找找,片场有没有这样的人造血卖。还有,谢小绘被家暴,知道的人肯定不多,能出手帮助的更不可能多,从她身边的亲戚朋友开始查,如果没有,明天我绘一张袄裙花色给你,我见过那个女人身上的袄裙和绣花鞋,你去查买家信息,应该能找到些线索!还有监控,把前几天的监控一起找出来,她如果想作案,一定会提前准备!” 八歌放下心来,说:“八董,听你这么一说,我就不怕了,放心吧,如果是人为,我一定把她揪出来!不过,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在帮谢小绘,咱们抓她岂不是有些不太人道? 八歌想了一会儿,紧接着说:“还是不对,如果真的是人为,视频里这个人渣连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他是怎么做到让人渣自己跳楼的?而且,按照监控时间显示,八董离开一六一零号房门到重返,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是什么样的速度才能办成这事?” 八贤想了一会儿,说:“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个女人受过专业训练,另外一种,就是她真的是只鬼!” 八歌听后,身上本已经平复的汗毛顷刻间又竖起来了,不禁开口道:“八董,我们换个地方过夜吧,打死我今晚也不住小黄鸭了!” 八贤听后将车开到正对着自己房间的停车场,盯着那面墙看了许久,又看了看屋顶,说:“又或许是团伙作案!” 八歌听后立刻质疑说:“如果受害者有这么厉害的团队,还会被人家暴?”说到这里,八歌突然间灵光一现,惊讶地问:“八董的意思是说,民间某种神秘组织?那她看见了八董你,会不会来杀人灭口?” 八贤摇摇头,表示不可能,说:“都已经结案了,她何必多出事端?” 八歌点头,说:“也对,但还是小心一点好,今晚到金命家过夜吧!” 八贤见八歌如此害怕,便同意了,两人驱车来到人间层还庭楼小区,这里是一个高档小区,里面的住户非富即贵,八贤和金命轻车熟路,将车开到十二号楼,下车乘电梯来到二十二层,这里一层只住一户人,八歌娴熟地按下密码就直接进了金命的家,金命的家不仅宽敞,房间也多,其中有三间,是八家三兄弟的固定房间,进入玄关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一个花园客厅,房间中间飘着一个空中岛屿的微型景观,岛上铺满鲜绿的苔藓,散种着一小片珍稀兰花,还有一座翠绿可爱的世外桃源小竹屋,客厅其他地方散落摆放着精致的单人沙发茶几,八贤和八歌娴熟地绕过空中岛屿,去到自己的房间,各自关上门结束了暂时结束了今日份的交流。 八贤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就不想动了,他脑袋里全是自己与女鬼相见的画面,渐渐地,八贤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八贤回到了一六一零的房门前,他急促地敲着门,但是始终没有人来开门,八贤认定的事情,在没有看到底之前,他是不会退缩的,于是又开始急凑地敲门,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急促的敲门声和自己敲的时候不太一样,不仅敲门声不一样,就连节奏也不一样,并且,敲门声里隐约有一个男子的声音,一直在说:“八董!八董!”八贤以为是声优又在搞鬼,疑惑地竖起耳朵仔细听,听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听清喊话的声音是八歌的,八贤从梦中惊醒,果然是八歌在敲门,他浑身乏力地爬起来、昏昏沉沉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八贤站在门口,手小心翼翼地靠近女鬼的脑袋,想掀起女子的头发,八贤害怕头发下面遮盖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心跳不自觉就加快了,不料此时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八贤这次才真的从梦中惊醒,惊出一身冷汗,当他发现自己在金命家里,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时,八贤长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身上这么疲累?”此时八贤的电话仍在响个不停,他拿起手机一瞧,竟然是金命私人手机号打来的! 八贤一面嘟囔抱怨着:“这小子半夜三更的发什么神经!”一面又快速按下接听键接听电话,电话刚接通,金命就迫不及待地对着手机大吼道:“我恋爱了!”声音之大差点震碎八贤耳膜,八贤无语,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五十五分,直接将电话挂断!接着睡觉。而隔壁的八歌也在八贤之后接到了金命的电话,他也快速把电话挂断,接着睡觉。 原来在另外一边,金命把工作手机关掉之后,兴奋地对遥沙说:“明天我要去八城拍一部宣传短片,名字叫做《浪漫 · 八城》,你有时间去探班吗?你长得这么漂亮,我跟导演介绍一下,做女主角不是问题!” 遥沙听后摇摇头,说:“我想靠我自己,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是会去探班的,谁叫我男朋友在里面呢?” 金命听后满心欢喜,但抬手一看手表,马上三点了,只能恋恋不舍地说:“我送你回家吧,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遥沙点点头,说:“把我送回奶茶店吧,那里楼上就是我和我哥的家!” 金命贴心地说:“你再躺一会儿,等到了我叫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回去?” 遥沙正想说好,可是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上面写着: “惊天新闻!经长达五个小时的紧急抢救,一六一零跳楼男奇迹般脱离生命危险!” 遥沙看后皱起眉头,好像很生气,猛地坐起来,对金命说:“快,送我回奶茶店!” 刚到奶茶店,遥沙疯也是的开门就跑,金命到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了回去,奶茶店楼上房间的灯一直亮着,半小时后,灯光熄灭,金命才熄灭离开,他刚离开奶茶店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向八家三兄弟炫耀,可是三人之中,有两人直接挂断了电话,另外一个更是没有接听电话。 金命也不觉得扫兴,一路兴奋地回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全遥沙的美丽倩影。第二天早晨,金命一大早就为八贤和八歌准备了爱心早餐,见他们起床开门,便关心地问:“小黄鸭酒店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有得忙了,明天还去八城吗,还要拍宣传片吗?我看得推迟了,不像我,在这里找到了真爱,以后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的!” 不怕挨揍的金命又将自己和遥沙牵手的照片拿出来酸八贤,说:“看看!可怜的八董有一身麻烦,而我,有这张甜甜蜜蜜的情侣照,我还要拿这张照片做头像!” 不料八贤嫌弃地抬头一瞟,就看到照片里遥沙橙色上袄的衣袖,突然想起那声优女鬼穿的也是橙色袄裙,更巧合的是,那袖口的云纹与照片里遥沙袖口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八贤一把抢过金命的手机,将照片发给了自己,金命抢回手机,发现八贤把自己的情侣照发给了八贤自己,气得直咬牙,抓住八贤的衣领龇牙咧嘴说:“你快删掉,你干什么要别人的情侣照?” 八歌听后吃惊地看着八贤,附和道:“八董,你拿金命的情侣照做什么?” 八贤看着照片一本正经地对金命说:“我劝你离开这个女人,她恐怕不太好惹!” 金命的心现在正泡在蜜罐里,哪有多余的心情听别人胡乱叭叭,于是挤眉弄眼地说:“胡说八道什么,你都不知道沙沙有多好!你这是嫉妒!” 八贤见金命深陷其中,十分担心,但是现在劝阻明显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于是转而问:“昨天你在哪里接的你的新女朋友?” 金命怒视八贤,说:“什么新的旧的,说的那么奇怪,我从头到尾就她一个!” 八贤不以为意,伸出手指头开始数道:“那jonery、rosaay、monica……” 金命赶紧捂住八贤的臭嘴,说:“那些都是工作上的临时拍摄搭子,你不要胡说八道!若是沙沙生气了,我就和你断交!” 说完金命站起来要走,但是刚走两步又扭头回来警告八贤说:“不许调查我女朋友,否则也断交!” 八贤无奈地点头,说:“知道了!金大少爷!” 但是消息还未发出,八贤将信息删除,又开始思考cos女鬼的那个女人,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跑上去拉住金命,问:“你昨天有没有问她去了哪里?你们在哪里见的面?”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你凭什么要问这些?八大少爷,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警告你,不要打我女朋友的主意!” 八贤见多说无益,真想给金命的脸上刷两个劲道的大毕兜,于是说:“我连她正面都没瞧见,我能打什么主意?” 金命咬着牙说:“没瞧着正面就这么上心,看到正面还了得,不行,我不能让沙沙来探班,不能让你和沙沙见面!”说到这里,金命用讨伐的眼神看向八歌,八歌见后赶忙摆手说:“我有目标了,我可以和你女朋友老死不相往来!” 金命听后满意地点头,而后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遥沙说早安,不料经纪人打来电话,金命的经纪人名叫任正,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留寸头,偏瘦,长得清秀,做事认真负责,但是金命对他的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啰嗦。金命一接通电话,就听见任正用仿佛天塌下来似的声音说:“金命,你的粉丝掉了将近一百万!” 金命翻了个白眼,大声说:“全部掉了也不重要,你做你该做的,我要打电话给我女朋友,不要占着我的恋爱专线,有事发信息,我有空会看的!明白?” 任正还想说点什么,不料金命啪地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发完信息,金命用一个警告的眼神看向八贤,愤愤地说:“照片没有删除之前,我们是断交状态,八歌,五分钟之内,把你的朋友请出我的家!” 说完摔门而出。 八歌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八贤,八贤却把照片发送给了八歌,然后对八歌说:“我现在把照片删除,你做证人,然后我发给你的照片,你去查一下,最好能把身份查出来!” 八歌听后不可思议的看向八贤,瞪大了眼睛确认到:“一只手你想让我查到一个人身份?再说为什么要查?” 八贤用手指着图片内的衣袖说:“这图片里的衣袖,无论是款式,还是刺绣,都与我见到是那个声优女鬼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八歌不以为然,反驳道:“这是汉服,穿同一个款式的大有人在!” 八贤站到八歌身边,伸出自己的手背,示意八歌也伸出自己的手背,八歌疑惑地伸出自己的手背,八贤看着两只不一样的手背,说:“看吧,这两只手一样吗?” 八歌不屑地说:“知道你的手修长好看,也不用拿我的比吧,我的也不差好吧!” 八贤朝八歌抛出一个蔑视且无语的表情,无奈地说:“你的律师证是怎么考上的?你现在看清楚,假如你和我穿一样的衣服,你能区分这两只手吗?” 八歌恍然大悟,然后继续反驳道:“可是手长得相似的也应该不少吧!” 八贤咬着后槽牙继续说:“你说得对,但是相似的手,在同一天内,准确来说在同一个晚上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穿了同样款式的衣服,你觉得这个几率是多大?” 八歌想了一下,试探地问:“双胞胎?” 八贤见八歌不太想查的样子,干脆拿出自己的身份来施压,冷着脸说:“不管是什么,你现在就去给我查!记住,不要告诉金命,否则,你就引咎辞职吧!” 八歌听后无奈地说:“接私活不给钱,还是个不讨好的差事!” 说完趁八贤没有反应归来之前一溜烟跑了,等八歌跑出房间,八贤想发表个什么也没有机会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金命的家,无声走了出去。 第7章 你是第五个 保姆车上,任正看着满脸幸福的金命,欲言又止,助理坐在副驾驶上,一直在回复粉丝消息,大家都来确认金命是否恋爱了,手指头都快干冒烟了,而金命的注意力只在手机上,本想打电话给遥沙的他担心吵醒遥沙,便用信息代替了,信息刚发出去,金命就一直在等遥沙的回复,五分钟没有回复,十分钟没有回复,半小时后也没有回复,一个小时了,手机还是没有动静,两个小时后,金命抵达古八城西山,仍旧是没有消息进入,安慰自己道:“她昨天睡得晚,起得晚也是正常的!”金命将手机交给任正,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交代到:“有消息或者电话立即拿来给我,明白?” 任正点头,正想开口说话,但马上就被金命用一根手指头制止了,金命帮任正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说:“一个字也别说!” 任正没有办法,只能点头。 此时,rita气呼呼地走了过来,拉住金命的手就气愤地说:“你什么意思,不是要和我炒cp吗,你怎么突然宣布恋爱了,你把我放在哪里,现在网上好多人都在骂我三!” 金命甩开rita的手,说:“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你和我只是剧中情侣,你没有身份来质问我,当然在剧外,我没有履行维护这段虚构恋情的义务,是我单方面毁约,按合同赔钱就是了,其他的,我爱莫能助,请让一让。” 很快,一天的拍摄工作结束,可金命还是没有等到遥沙的信息,他实在等不了了,拿起手机拨通了遥沙的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一个老头 只听老头在电话那头问:“我是遥沙他爹!你又是遥沙第几个男朋友?我跟你说,她现在在家里打扫卫生,不出门,也不接电话!不要再打来了!” 电话那头说完就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留下金命杵在原地满脸问号,等他反应过来,立即找任正拿了车钥匙,一脚油门就赶到了星朗奶茶店,到了奶茶店,金命着急地随手抓住一个男服务员问:“遥沙呢?” 服务员见是金命,激动得不得了,反问道:“你真的是遥沙的男朋友,死丫头一直吃这么好,气死人了!不过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一直?”金命苦笑一下,松开服务员说,拿起旁边桌上的笔,服务员赶紧找来一个小本本,让金命签名,签完后,金命接着说:“签名要多少有多少,你快告诉我遥沙去哪儿了,我打她电话也不接!” 服务员听后没有一点惊讶,平静地说:“你别担心,她指定又被没收手机了?” “没收手机?我没有听错吧?”金命满脸惊讶,遥沙不是成年人吗,怎么还有被没收手机一说? 服务员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遥沙这个死,不,她,她经常惹祸,一惹祸就会被她养父罚禁足,没收手机,不用担心,星朗会帮她的,两三天就放出来了!” “两三天?变态吗”金命完全不能理解,着急地追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家在哪里吗?” 服务员摇摇头,接着说:“他们的养父为人十分严厉,家里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你好好等着吧!” 原来那晚金命送遥沙回到奶茶店后,遥沙怒气冲冲地跑到二楼,一脚踹开房间门,来到星朗前,生气地质问道:“哥!是不是你把那个畜生救活的!” 此时小老头从星朗身后走出来,冷着脸十分严肃地说:“是我救的!你要怎么样!” 遥沙气呼呼地怼到小老头面前,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小老头正欲说话,星朗赶忙把遥沙拉到一边,说:“义父是为了你好,《自由天规》第三十条里写了,不能加害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否则会毁掉一世功德!” 遥沙甩开星朗的手,不服气地说:“毁掉一百世的功德我也要杀他!” 小老头听到这里大喝一声:“放肆!”说完隔空对着遥沙打了一巴掌,一下就把遥沙打跪在地上,星朗心疼妹妹,赶紧去拦,拉住小老头说:“义父,你扣我这一世的功德!饶了遥沙这一次吧!” 小老头本也不想为难星朗和遥沙,只想虚张声势教育一下遥沙,于是用恨多事的眼神看着星朗、低声斥责道:“你瞎搅和什么,人没死,扣什么功德!滚一边去!” 星朗听后偷偷笑了,乖乖立到一边,只听小老头接着说:“你胆敢再去杀人试试,看我不废掉你!既然那人没死,我就罚你失去法力三天,把自由山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扫一遍,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在打扫卫生期间,不得与外界联系!手机交出来!”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遥沙被小老头一招打跪下,头脑瞬间清醒了,不敢再造次,一听到又要交手机,遥沙立即叫苦连连,说:“义父,我知道错了,其他的我都认了,不要没收手机好吗!” 小老头瞪大眼睛,严肃地看着遥沙说:“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遥沙听后正准备用手捂住手机,不料小老头眼疾手快,轻轻一招手,手机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乖乖飞到了小老头的手掌心,随后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在遥沙头顶舞动几下,从遥沙身上抽走一股金色沙粒,团成一个金色沙球攒在手中,说:“你的法术我已经收走了,三天后还给你,你最好老实点!星朗,赶紧把遥沙带过来打扫卫生!” 星朗对着空气恭恭敬敬地答道:“是,义父!” 说罢,星朗带着遥沙幻化成一粒星光,消失在房间内,房间内的灯自动关闭。楼下还未离开的金命见楼上灯光熄灭,才开心驱车离开。 自由山庄内,遥沙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大声抱怨道:“这个小老头,老顽固!这也不能杀,那也不能杀,那个人作恶多端,为什么不能杀!” 星朗递给遥沙一块抹布,温柔地说:“义父作为自由天之首,肯定是要按规矩办事的,义父是在帮你,他不想你产生任何邪念,杀人只会徒增你身上的罪孽、抹杀你纯洁的心性,你就理解一下义父的用心良苦吧!不要再责怨义父了!” 星朗一开始说教,遥沙就赶紧用手捂住耳朵,立马求饶道:“哥哥诶,你放过我吧,我不去杀他了,你别念了!” 星朗见遥沙放弃了处置昌乒的念头,开心地笑了,说:“来,你擦桌子,剩下的我帮你擦!” 不料星朗话音刚落,小老头就从楼梯上走下来,绿着一张脸严厉地说:“你这次再胆敢帮她一下,我就加倍地罚,今天我就守在这里看你打扫,不许偷懒!还不快动起来!” 遥沙接过抹布,有气无力地开始打扫卫生,小老头朝星朗摆头一下,示意他离开,星朗见小老头这次十分严厉,只好离开。 遥沙慢吞吞地擦着桌子,此时遥沙的手机响了一声,是金命发来的早安信息,小老头拿起来一瞧,见上面备注的联系人名称为:“香香的命”,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遥沙听到手机响,想跑过来想瞧一瞧,小老头一挥手,手机就消失在了空气中,说:“不打扫完休想拿到手机,你自己看着办吧!” 遥沙朝小老头翻个白眼,转身开始快速擦桌子,擦完桌子擦凳子,擦完大门擦玻璃,一直擦到天亮又天黑也没有擦完一楼,但是一想起手机里面帅气的诸多联系人,遥沙化思念为动力,夜黑风高之时也不肯休息,直擦到第二天晚上,才算把一楼打扫干净! 到此遥沙实在没有力气了,此时小老头拿着遥沙的手机又从楼上下来,手机上又有信息进入,小老头看了一眼,是那个香香的命发来的,上面只写了四个字“你还好吗?” 小老头看后十分不满,嘴里嘟囔道:“这个什么命的,是痴呆吗,都透露底细给他了,怎么还来消息!” 遥沙看见小老头,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委屈地说:“老爹,你就把手机还我吧!” 说罢遥沙想趁其不备一把抢回手机,但是没有法术的她,此刻连菜根也算不上,小老头一转身就飞到二楼,接着说:“还有二楼三楼,加油!”说完,小老头便飞离了自由山庄。 遥沙气愤至极,咬牙切齿却也找不到出路,只能又化身劳模,“任劳任怨”地开始打扫二楼,夜晚的时候,小老头又来监督遥沙干活了,此时恰巧金命打来电话,一看见香香的命四个字,小老头就气不打一处来,接起电话正准备胡乱骂一通,没想到金命却先开口说:“伯父,我是遥沙的男朋友,您听我说几句,无论遥沙犯了什么错,请您不要惩罚她,您可以惩罚我,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哟呵!”小老头头一次见这样不要脸的,没好气地对着电话骂道:“伯父伯父!谁是你伯父!”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遥沙听后气得脸都绿了,想扑上去夺回手机,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小老头一个转身就又躲开了。 挂完电话,给小老头气的双手直哆嗦,心想直骂金命三百遍,说:“手机的联系人都毁得差不多了,现在竟然出了一条漏网之鱼!不料遥沙贼心不死,见小老头分心便想浑水摸鱼把手机夺回,但小老头何其精明,一个转身又滑飞走了,小老头悬停在空中,说:“想拿回手机,再接再厉!加油!” 说完小老头再次消失在自由山庄内!夜半时分,星朗偷偷潜回西游山庄,示意遥沙别大声,低声说:“今天义父接到一个特别的许愿球,已经走了,三五个小时回不来,他在家里放了几十个多眼蜂,专门用来监视你打扫的,我已经施法让它们睡着了,你去休息,我帮你打扫!”,遥沙听后大乐,找了张沙发往上一歪、没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小老头已在归途,星朗迅速化作一点星光,消失在自由山庄内,小老头回来看见遥沙睡得正香,第二层已经被星朗打扫干净,三楼也打扫了一半,开心地笑了,而后转身离开。 次日清晨,遥沙的手机再次响起,还是金命打来的,这小子一晚上都在打遥沙的电话,把小老头都气笑了,只好一大早就来找遥沙,小老头接通电话、把手机凑到遥沙耳旁,只听金命在电话那头问:“伯父,沙沙起床了吗?您要惩罚沙沙到什么时候呀?” 听到金命的声音,遥沙迷迷糊糊地醒来,小老头立即收回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金命说:“遥沙在家打扫卫生,不要再打来了!”说罢又啪地一下挂断电话,挂完电话刚抬头,小老头便看见了对面遥沙可以杀人的眼神,小老头淡定地转身消失不见。 就这样,又经过一天一夜的艰苦劳改,遥沙终于在第四天天明到来之前把剩下的卫生打扫完了,遥沙兴奋地找到小老头,说:“老爹!我已经打扫完了!手机还我,法术还我!” 小老头一手攥着遥沙的法力金沙球,一手握着遥沙的手机,说:“打扫结束得通过我的检查才行,我现在就去检查,如果有不干净的地方,你还得接着打扫!” 遥沙看着小老头双手紧握的两件宝贝,只能面带微笑、点头哈腰地说:“请随便检查!”小老头见遥沙今天态度可以,于是“放心”走在前面,不料遥沙趁其不备,抬手连出两击,快速打飞小老头手上的金色沙球和手机,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手机,在同一刹那金色沙球落地摔碎,一股金沙瞬间窜出,飞入遥沙的脑袋,手机、法术双双回归遥沙怀抱,遥沙得意地对小老头说:“多谢老爹归还!” 说完化作一股金沙飞离自由山庄。小老头得意地笑了,三天,时间早就足够了! 遥沙回到奶茶店,发现手机上的临时恋人都被小老头得罪遍了,全都把遥沙加入黑名单,只剩一个金命还被蒙在鼓里,于是赶紧拨通金命的电话。 此时正在化妆准备拍戏的金命,终于在第四天的早上接到了来自遥沙本人的电话,金命见遥沙打电话过来,兴奋地接起电话,说:“遥沙,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你怎么样?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啊!” 遥沙听到金命的声音,也十分开心地说:“我在奶茶店,你有时间过来吗?” 金命赶忙说:“有!” 挂断电话, 金命立即对任正说:“今天有事,暂停拍摄,帮我跟导演请假,然后中午请大家吃好的!” 在一旁一直监督拍戏,并监视金命的八贤,见金命离开也用租来的车及时跟上,金命急速开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抵达星朗奶茶店,到达目的地,金命甚至忘记锁车,推开车门就直奔奶茶店而去!今天奶茶店不知道怎么了,一大堆小朋友在里面蹦蹦跳跳。 八贤将车停在金命的车旁边,用金命的车当做视线遮挡。金命前脚进到奶茶店,刚走到遥沙的桌旁,此时,有几个怒气冲冲的帅气男人冲进奶茶店,在奶茶店巡视一圈之后,直接怼到遥沙面前,端起桌上的水杯朝遥沙的脸泼去,店内所有的顾客都被遥沙这一桌吸引了,遥沙抬头一看,眼前站的全是自己手机里的几位现男友,心里清楚是小老头搞的鬼,只能忍了。她抬头看向这几位被小老头破坏的姻缘,第一个泼水的,名叫陆启的,陆启脖子上挂一个专业相机,是一位专业摄影师,遥沙喜欢陆启的拍摄角度,有一种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感觉,陆启泼完水后,万分气愤地说:“渣女,傍上大明星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金命一时竟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立即一把推开陆启,又赶紧掏出手绢替遥沙擦掉脸上的水,八贤瞪大眼睛,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这架势也猜到了八九分,心说:“想不到这女鬼玩得还挺花。”这边陆启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又一个面相可爱的小哥哥凑上来,满脸惊恐又失望地看着遥沙问:“姐姐,你认识他们吗?” 遥沙一扭头,见说话的竟然是向豪,向豪是今年刚毕业的美术生,长得十分乖巧可爱,遥沙挺喜欢和他牵手逛街的,金命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在擦拭水珠的手吓得停在半空,遥沙抬手擦了擦脸上残存的水珠,正准备开口时,一杯凉水从天而降,金命看见时已经来不及了,连忙站起身准备质问肇事者,不料第四杯凉水已经泼到了遥沙脸上,把遥沙的上衣都泼湿了,金命又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给遥沙披上,把其他四个男人推开,大吼道:“你们干什么!” 不料陆启冷笑一声说:“干什么?你还看不明白吗?这个女人啊!”说到这里,陆启用手指着自己开始数数,数完自己开始数旁边的男人,说:“看见没,我是第一个,他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你是第五个!明白了!第六七八九十可能在路上了!” 奶茶店所有员工以及其他顾客简直是大开眼界,偷偷拍照录视频一个也不落下,向豪仍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怜巴巴地看着遥沙问:“姐姐,他们你都认识吗?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金命见遥沙如此狼狈,虽然也是满脸不可置信,但还是选择相信遥沙,再次将其他四个男人推开,说:“你们给我走!不走我就报警了!” 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时,遥沙站起来,说:“等一下!” 五个男人一起看向遥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吃瓜群众亦是睁大眼睛等下一场,此刻遥沙是矛盾中心,大家都想听遥沙解释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于是纷纷站立不动,奶茶店内异常安静,就连一旁许愿的一堆小朋友,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只见遥沙用纸巾好好地擦了一把脸,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愤怒地看向那四名被处理的“前男友”,愤怒地指责道:“你们四个眼睛不好不要出门了好吗?麻烦你们睁大你们的慧眼好好看看清楚,你们确定认识我吗?” 四个“前男友”纷纷听话地朝遥沙的脸看去,并仔细打量了一番,殊不知当他们听见遥沙开口说话的时候,便中了遥沙的奸计,在八只眼睛同时看向遥沙的时候,遥沙的法术便对他们四个人的记忆做了微调修补术,只见几个明明没有看错的“前男友”此刻都迷糊了,只听陆启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做的双眼皮?” 众人听后都懵了,极限反转? 而后又听向豪说:“姐姐,你什么时候把眼角的泪痣点掉了?” 三号前男友也凑上来问:“头发是什么时候染的黑色?你跟我见面的时候都是亚麻色?” 旁边吃瓜群众脸上的表情亦开始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遥沙见法术起作用了,于是高兴地说:“你们再好好听听我的声音,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吗?” 向豪立即拉住遥沙的手,关切地说:“姐姐,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遥沙甩开向豪的手,假装生气地说:“我一直都这样好吗?” 气愤都烘托到这里了,遥沙便用法术安排了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假遥沙”适时推门而入,遥沙故作惊恐地看向大门处,其他人也跟随她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假遥沙”手里挽着一个盛气凌人的帅哥,两人双双踏入星朗奶茶店,脸上洋溢着齁死人不偿命的甜蜜,众人看看“假遥沙”,再回头看看遥沙,下巴已经惊掉,遥沙不禁开心大笑,指着“假遥沙”说:“天不冤我!”但这一声“天不冤我!”虽是无中生有,但遥沙喊话之时气势十足,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此时天空突然炸开一道响雷,可能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遥沙立即收起放肆,对其他四个“前男友”温柔地说:“四位,请吧!” “假遥沙”见四个“男友”齐聚,表情从一开始进门时的幸福开心无缝切换成了惊恐,转身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陆启操起遥沙桌上的饮品立即追了出去,另外三个“前男友”一时找不到饮品,旁边的吃瓜群众纷纷无私举起手中的奶茶杯、很乐意地向他们做了热心奉献,有的甚至贡献了两三杯,场面一度很“感人”,很快,“假遥沙”在星朗奶茶店门口被无情擒获,七八杯奶茶便齐刷刷从天而降,把“假遥沙”浇成了冬日第一位奶茶味美女。四周围观之人不停地拍照录视频,很快,浑身沾满奶茶的“奶茶味美女”便在各视频大站崭露头角,成功拿下了今夜热搜!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令坐在车上“偷窥”的八贤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心中直呼:“什么鬼?” 突然,“假遥沙”推开众人逃跑,几位“前男友”见遥沙得到了惩罚,也决定放下不再追究,纷纷转身离去,八贤立即下车,朝“假遥沙”追去,可刚追到街角无人处,“假遥沙”便瞬间解体、化作一缕空气消失在冬夜寒冷的夜色中。 此时一个电话打进八贤的手机,才一晃神的功夫,奶茶味“假遥沙”就消失不见,看得八贤瞪大眼睛,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第8章 庥计划 秦市小黄鸭酒店大堂内,正在举行一场记者发布会,大厅原本摆放的一张张嫩黄的沙发和茶几都被搬走,换成了一排排黄色的折叠椅,前台则被改装了成了一个临时演讲台。 发布会一开始,八歌就大步流星地走上台,面露沉重,悲愤地说: “大家好,我是八氏集团旗下荣誉律师团的首席律师,我叫八歌,在这场发布会正式开始之前,我谨代表八氏集团对谢小绘女士在小黄鸭酒店的悲惨遭遇感到心痛、并表示愤怒、十分愤怒,且对昌乒的残暴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为此八氏集团高层特地召开了紧急会议,经过八氏集团高层严密探讨,巴氏集团的董事长,八贤先生,制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专为国内妇女儿童谋福利的“庥”计划,调拨个岗位精英共三百人,临时组建“庥”计划专门工作组,与此同时,八氏集团紧急启动“庥”计划基金,启动资金为八千万元人民币整,为推行“庥”计划做好万全准备! 记者们听到这里,都被吓了一跳,这简直是破天荒的惊天消息啊,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都在说:“这是真的吗?” 八歌给了记者一小会的反应时间后,便接着说:“下面依旧由我为大家详细解说一下‘庥’计划, ‘庥’ 计划初定内容包含两大部分,第一部分的主要内容是安防,第二部分的主要内容是反击。 其中第一部分的 ‘安防’,意思是妇女儿童安全防护,具体怎么防呢? 针对小黄鸭一六一零号房事件,八氏集团决定提高酒店安保系数,第一步,便是引进雷达分贝接收报警器,我们以下简称分贝报警器,此报警器可以识别人类的发声强度,根据发声强度可判定发声者是否处于危险中,报警器一旦捕捉到这类声源,就会响起警报并定位,通知安保人员前来救援,该报警器还能识别求救关联的中文词语,比如“救命”、“帮帮我”、“求你放过我”、“来人啊”、“流氓”等等一系列的词语,只要报警器捕捉到这些词汇,同样会触发警报并定位,通知安保人员前来救援。分贝报警器目前正在安装中,预计一个星期内全部安装完毕,并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试用,此技术由金氏电子集团产业免费提供技术支持,在此八氏集团由衷表示感谢,另外呢,针对分贝报警器本身,希望广大朋友多多提建议,发现不足立即整改,对提出有价值建议的朋友,八氏集团将以 ‘免费入住八氏集团名下任一酒店七天六晚作为谢礼’,请大家多多支持! 另外,在安保人员这一块,八氏集团也做出了升级,那就是高薪招聘优秀武术为生安保团队,驻扎在八氏集团的每一个酒店之内,一旦发现罪犯,秉着“不打死原则”,将罪犯绳之以法,打伤打残打断皆由“庥”基金严格按照市场价出资赔偿,并奖做出贡献的安保人员及团队,为了防止不德份子骗保,本计划最终解释权归八氏集团所有,责任由八氏集团全权承担,还受虐的妇女儿童一片安宁,请广大热血女武术生、男武术生踊跃前来参与! 再次,鉴于目前国内武术学校百花齐放,为了培育出符合保护妇女儿童的专业要求的优秀武术生,八氏集团决定在一年内紧急开办武术学校,计划在十年内培育出第一批优秀武术英雄,只为保护国内妇女儿童,目前武术学校正在筹办中,以后八氏集团的员工,将尽可能从该武术学院招收,还有就是,在武术学校建成后,除了专业武术老师,其他岗位只聘请条件合格的单亲妈妈为辅助员工,员工统一安排食宿、员工子女统一入学,记住,只招合格的单亲妈妈,在入职前需经过背景调查才可上岗,武术教师招收女性的比例为五层,请大家相互转告,争取早日开校! 以上就是“庥”计划的保护部分,下面我再详细讲解一下“庥”计划的第二部分,也就是“反击”部分,反击主要是指妇女儿童的反击,“庥”基金目前已经启动,由八氏集团总部第二股东八野亲自管理,基金的唯一用途,就是保护每一位国内受虐的妇女儿童,八氏集团董事长八贤决定,聘请优秀律师,驻扎在八氏集团下每一家酒店内,并与优秀私人侦探合作,只受理受虐妇女儿童案件,且只收取调查成本费,只要一经查实,势必将对方告到倾家荡产并保证让其牢底坐穿!请广大受苦受难的姐妹积极响应,尽早摆脱水深火热的处境。 另外,对举报家暴的英雄,为了防止被反咬一口,建议保存证据,核实后,“庥”基金将给予一案一千元整人民币的酬谢! 以上,就是八氏集团对受虐妇女儿童做下的承诺,具体详细细节请查看八城古酒店官网,有什么建议和意见,都可以在上面留言,我们的客服二十四小时在线回复,在此,八氏集团呼吁广大朋友帮助“庥”基金,更好地保护广大受苦受难的妇女同胞! 最后,“庥”计划之成立有些仓促,定有许多不足之处,不足之处请广大朋友提出,如有更好的保护计划,也请不吝告知,“庥”基金需要大家! 最后的最后,再补充一句,目前八氏集团律师团队已经向法院提出申请,起诉昌乒对谢小绘的人身及精神伤害行为,并要求合理赔偿小黄鸭酒店的形象损失,请大家积极关注,时时反馈,一六一零号男的审判结果倘若没有走向光明,而是凋零,在坐的每一个记者、与得知此消息的每一个网民朋友,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次发布会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参与!” 八歌说完就离开演讲台,台下记者皆惊魂未定,很快,八氏集团的义举在全网迅速散开,所有人心中想的,口中论的,皆是“庥”计划,所有人今天都知道了天下还有一个八氏集团,还有这么一个英雄企业!网友甚至给八贤起了一个“新世界妇女之盾”的外号!另外对于八歌发布会最后的道德绑架,网友纷纷表示:“这是史上最大的、但同时也是最令人开心的道德绑架,不接受反驳!” 发布会结束后,八歌立即拨通八贤的电话,开始汇报工作,说:“八董,发布会已经结束,你在哪里,需要我去接你吗?” 那边八贤正在悄悄咪咪跟踪“假遥沙”,突然八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电话铃声把八贤紧悬着的一颗心吓了一跳,连忙掏出手机关掉响铃,可仅仅只一晃神的功夫,“假遥沙”就跑到了一处巷子转角,八贤也很快尾随上去,结果刚到转角,却发现遥沙不见了,只见跌落一地的奶茶,这场景吓得八贤大脑打结了一秒,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接通了电话,但八歌在电话那头说的什么,八贤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八贤挂掉电话,走上前看着地上残留的一滩奶茶,回头再看看一路滴滴答答的奶茶滴,又看了看前方干干净净的地面,根本没有再滴落的奶茶滴,除了前方有个正在缓慢驶离的小型电动垃圾车和冬日里无处不在的寒风,巷子里再无其他移动的东西,八贤仔细观察着旁边的建筑物,而奶茶消失的地方离下水道也还有一段距离,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顿觉蹊跷异常,转念又突然想到金命还在遥沙身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立即拿起电话打给金命,结果这个不怕死的金命已经进了遥沙的家里,吓得八贤大喝一声:“你快出来!” 原来在“假遥沙”逃离奶茶店后,金命见遥沙的衣服湿掉了许多,心疼地说:“你快上去换件衣服吧,要是生病可怎么办?” 遥沙站起身,拉起金命的手,说:“走吧!” 金命心中顿时翻江倒海,开心极了,吞吞吐吐地问:“你带我回你家,方便吗?” 遥沙一边走一边说:“方便啊,我哥现在不在!” 想不到遥沙如此信任自己,金命听后心中像吃了鞭炮糖一样激动,两人一起走到奶茶店后门的楼梯,欢乐地笑着,金命想起遥沙被关禁闭的三日,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上次是因为什么事被伯父关禁闭?” 遥沙听后想起了没有死干净的昌乒,脸上的笑意忽然就消失了,金命看见遥沙脸色突变,忙追问道:“怎么了?” 遥沙咬牙切齿地说:“没什么,那天撞见了一个讨厌的人,他打坏了我的东西,我上去就把他揍了,我老爹就把我关禁闭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二楼,门没有锁,遥沙刚推开门,金命就看见了一个新奇的世界,只见地板、墙壁和天花板被合而为一刷成了一副巨大的晴空画,一眼忘不到头的样子,房间内看不见一个柜子或者架子,全都藏在了墙壁之内,眼睛能看见的外在的家具,只有几张做成云朵状的懒人沙发,和伪装成云朵的茶几,整个房间乍看之下就像是漂浮在天空的小世界,令人有一种轻飘飘的晕乎乎的感觉,仿佛张开双臂就可以飞起来!这感觉令金命直呼一绝, 遥沙把金命领到房间,说:“你随便坐,我换件衣服就出来!” 很快,遥沙换好睡衣出来,看得金命脸颊发烫,遥沙拉着金命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依偎在金命肩头,金命浑身紧张,不敢动弹,此刻遥沙发现金命身上没有了那天的香味,但是今天身上的味道也挺好闻的,于是好奇地问:“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喷的什么香水?” 金命从来不喷香水,尴尬地说:“我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但是我朋友喜欢,那天你闻到的香味,应该是他身上的,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去拿来用,怎么样?” 遥沙听后皱起眉头,说:“你那个朋友吗?他身上的香水味能熏死一头牛,还是不要了,你今天也挺好闻的!” 说完,遥沙把鼻子靠在金命的肩头,轻轻地嗅了一嗅,这一嗅把金命的魂都嗅走了,他扭头痴痴地望着遥沙,在温柔的蓝天白云衬托下,遥沙穿着睡衣像一个可爱的小天使,把金命迷得神魂颠倒,嘴唇开始情不自禁地慢慢靠近遥沙,遥沙也甜蜜地笑着等待金命的吻,偏偏在这个时候,八贤打来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绵绵情意,金命挂断电话,脸上略显尴尬,可刚挂断电话,八贤又刻不容缓地打了第二个电话,金命只好跟遥沙先道歉,然后生无可恋又不好发作地接起电话,低声模糊地问:“祖宗,什么事?” 八贤听到金命不耐烦的语气,知道金命还活着,这才放下心来,故意找事说:“全剧组的人都在等你,你跑哪里去了!赶紧回来!” “我在我女朋友家!”金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回头轻轻抓住遥沙点手,温柔地说:“是投资拍戏的老板,不管他,我今天来呐,本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想问你,愿不愿意搬出来去我家住,但是从刚才一进门开始,我就改变了主意,这里很美,如果你和你哥哥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搬来这里住?” 遥沙笑了,说:“好啊,你搬过来住,我们这里有很多房间,我哥也不是经常回来的!” 金命听后兴奋得欢呼起来,说:“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伯父,我很想见见他!” 遥沙疑惑地问:“你说你想见我老爹?你莫不是这么快就想见家长了吧?” 金命拉住遥沙,满眼喜爱地看着遥沙,那眼神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里面全填满了深情,只听金命半暧昧半撒娇地说:“那你看,今晚见家长怎么样?” 遥沙对金命亦是满眼喜爱,轻轻点点头,说:“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我老爹很凶诶?” 金命把遥沙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温柔地说:“我会用我的真心打动他!” 此时金命的电话又想起来,还是那个碍事的八贤打来的,金命知道自己挂断电话后八贤一定会再打来,于是对遥沙说:“我再接个电话!” 遥沙点点头,金命接通电话,还没有开始说呢,就听见八贤在电话那头火急火燎地大喊了一句:“你快出来!” 这没头没脑的,怎么这么着急,金命随后敷衍了一句:“知道了!”之后,又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温柔地看着遥沙,说:“我先回去,晚上再来陪你好不好?” 遥沙假装失落地点点头,实则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小老头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金命下楼上车,正准备发动汽车,不料此时八贤突然出现,打开副驾驶的门,一屁股就坐了上去,金命吃惊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八贤想也没想便说:“刚才有个重要的客户,见了一面,怎么样,你的女朋友?你们进展到哪里了?” 金命得意地说:“我马上要见他的养父了!” “养父?”八贤吃惊地问。 想到这里,金命的眼睛里泛出点点泪光,说:“我的沙沙,原来是个孤儿!” 八贤简直没眼看,用手挡住额头,说:“好好说话!什么时候接介绍你女朋友给我们认识?” 金命一听说:“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在你们结婚之前,我是不会把遥沙带到你们面前的!一个个单身黄金汉,休想破坏我的姻缘!遥沙是我一个人的!” 八贤无力地摇摇头,说:“没救了!没救了!” 说罢八贤推门下车,说:“注意安全!” 金命疑惑问:“你不是来接我的吗,又去哪里?” 八贤敷衍地说:“找个客户!” 金命听后径直开车离开,见金命离开,八贤转身上了原来的车,他决定在这里监视遥沙的一举一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八贤拿起手机,看见上面冒出来一条新闻,是一六一零男的最新消息,八贤打开手机,见上面新闻标题这样写的:“医生直呼奇迹!平生未见!” 具体内容是:“记者刚刚从医院发过来的视频,昌乒刚刚脱离危险期,已经开始有了自主呼吸的征兆,医生估计再过半个月,或可恢复自主呼吸!医生直呼是医学奇迹,平生第一次见!另外一边,谢小绘已经搬出重症监护室,一切似乎都在向美好的方向发展!” 八贤看完后不屑地说:“活着更好,不活着怎么体会报应不爽?” 八贤放下手机,打开车内收音机,只听收音机里面传出来一个清甜的女主播声音这声音激动地向大家播报道:“下面我们来看一则美丽的消息,就在今天早上,咱们市北郊区的星朗奶茶店推出了许愿箱功能,怎么个许愿法呢?大家听我慢慢道来! 星朗奶茶店一直都是咱们市里的网红奶茶店,每天都有许多人去那里光顾打卡,很多小姐姐甚至发文称,你朋友圈如果没有一张在星朗奶茶店的留影,那就算是对浪漫无知了,如今奶茶店的店长最近推出了一条温馨的消息,在奶茶店内安装了一个大大的许愿箱,在许愿箱上挂着许多许愿彩纸,凡是未满十二周岁的小朋友,都可以在许愿纸写下自己的愿望,什么都可以写,写完之后将许愿纸投入许愿箱中,每天晚上七点,店内员工会开直播,从许愿箱中抽取三个愿望,帮小朋友们实现!” 八贤听后在奶茶店里扫视一圈,果然见另外一个角落了增加了一个大大的蓝色许愿箱,原来今天店内那么多小朋友都是为这个许愿想而来,此时店内仍有几个蹦蹦跳跳的小朋友,手里攥着载有他们小小愿望的许愿纸,乖巧地排着队,将自己心爱的许愿纸往许愿箱里。 只听播音员接着说:“但是星朗店长补充说了一句,小朋友在许愿纸上一定要留下电话号码和名字,如果不想暴露自己的名字,可以给自己取一个酷上天际的外号,否则星朗店长不知道是谁的愿望,还有就是,如果小朋友的愿望是求不写作业、每天玩游戏之类的所有不切实际的愿望的话,他爱莫能助,又或者小朋友的愿望是获得一部手机或者一台电脑、或者其他电子设备的话,星朗店长表示,这些电子设备会被设置成每日只允许开机一小时模式。另外请各位小朋友大朋友高抬贵手,许的愿望不能提极伤害别人的内容,更别提大型资产等等一切他不能承受的愿望,毕竟他也只是开了一家奶茶店而已!” 主播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说:“我看过原宣传视频,星朗店长的原话是:‘毕竟我这铺面的租金每月还在喘气中!’ 笑死我了,星朗好可爱,大家有看过这个视频吗?星朗真的好帅!好可爱!我也是他的粉丝之一呢,我还是闲话少说吧,都快把我自己暴露没了,接下来我们插入一段广告,广告之后是音乐时间,请大家欣赏!” 看着不停往许愿箱投递愿望的小朋友,八贤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拿出电话打给八歌。 那边八歌结束工作,正准备驱车赶回古八城,不想八贤就打来了电话,刚接通电话,就听到了八贤迫不及待的声音,只听八贤兴奋地说:“八歌,立即注册一个保险公司,险种只卖一个,名字叫好老公险,售卖对象是任何自然人,但是受保对象只能是女性!” 八歌完全听不明白,只能以一个不明所以的“啊?”作为回复。 第9章 好老公险 电话那头传来八贤的天外来物般的主意,令八歌脑瓜子嗡嗡作响,八贤之前完全没有想过要在保险行业插一幡征旆的想法,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突然?而且保险就保险吧,“好老公险”是个什么品种的鬼? 只听八贤兴奋地接着说:“任何自然人都可以购买这个保险,未婚的、再婚的、三婚的,等等,以及离异的女性可以买,妈妈可以给女儿买,爸爸可以给女儿买,老公可以给老婆买,哥哥给妹妹买,弟弟给姐姐买,男朋友给女朋友买,闺蜜买,姐妹买!购买的对象可以是男性,但是保险受益人只能是女性,明白吗?” 八歌仍旧不太明白八贤的用意,但是当听到那句“受保人只能是女性”的时候,八歌在寒冬凛冽的夕阳里,仿佛看见了春日和煦的朝霞,于是他屏气凝神,按下了录音键,八贤在那头兴高采烈地说: “好老公险,就是保障现今女性人身安全的保险,假如一个女生给自己买了一份好老公险,结婚后却发现对方有暴力倾向,保险就生效,按照险额的一百倍赔付,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购买保险后,我们可以获得受保人的信息,工作人员必须每月核对受保人的信息无误,而保险公司呢,与私人侦探及私人保镖共同合作,作为保护受保人的根基,一旦发生家暴,她们可以大胆地求助,而我们可以实现精准救援!你说对不对!” 八歌此时完完全全明白了八贤的用意,对八贤胸中大义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当初选择跟着八贤,也正是发现了八贤心中那令人浑身炽热的正义,心中对八贤的敬佩不禁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但是他马上提出漏洞之处,说:“如果买保人是家暴男,他伪装自己是暖男,给自己的老婆买保险,骗人和他结婚,婚后把受保人囚禁,断绝与外界的联系,怎么办?” 八贤听后心中一凉,沉重地说:“所以你觉得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是什么?这个办法你来想!还有就是立即准备几十、上百个直播间,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宣传,在直播间开通秘密报警通道,建立暗号报警系统,方便受虐妇女报警,那些正在受家暴的可能没有时间买保险了!凡是由‘好老公险’引发的一切法律问题,都由你解决!” 八歌又一阵感动,大呼:“八董威武!那这个保险定价多少?” 八贤想了一会儿,说:“这个,我想一下,每月一百,月付年付都可以,保期最长十年,一个保只能保一个老公,换老公就终止保险,下一任老公重新买,以防换到人面兽心的家暴男!” 八歌听后连连答应,说:“明白了八董!” 八贤继续说:“你记住,重点是要让受保人明白一个道理,旁人管不了的,我们能管,而且管得好,只要受家暴了,就可以寻求保险公司帮助,保险公司以查证为由,想要赔付就要有被家暴的证据,有家暴的证据,就可以起诉家暴男,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凡是家暴男,你告一个!离一个!关一个,明白!” 八歌在电话那头点头如捣蒜,八贤接着说:“还有就是,以陌生人的名义建立一个婚前咨询网站,把所有记录在案的有暴力倾向的男人的资料全部放上去,让女生婚前先去看看案例,不要头脑一热就结婚了,结了婚吃了亏才清醒就晚了,剩下的细节你自己看着滋润填补吧!” 挂断电话,八贤双眼死盯着奶茶店二楼,一直没有看到有人下楼,一直等到天黑灯亮,也没有等到遥沙出门,心里正疑惑呢,怎么这个人不带出门的吗? 突然,八贤想到了什么,赶紧冲进奶茶店,随便点了杯奶茶就问:“你们洗手间在哪里?” 店员用手指了指后门,礼貌地回答道:“在后面!” 八贤迫不及待地跑到后面一看,奶茶店后面是个楼梯口,通向后面的巷子,八贤气得咬牙跺脚、浑身冒烟,说:“怎么早没想到!” 可是人已经跑了,八贤别无他法,只能回到车里继续守株待兔!可是此刻的他还不知道,遥沙并不是每一次出门都走楼梯。 天黑时,八贤打电话给金命,问金命几点去见未来岳父,要不要帮忙,谁知金命却颓唐地说:“我可爱的女朋友说今晚到明天临时接了两场活动,没有办法挪开时间,下次再约时间!” 八贤一听这话,怎么跟八野这个海王说的话一个味道,于是心中又升起不好的预感,开始劝诫道:“你可爱的女朋友不会是在推脱吧,她可能压根就没有想要带你去见家人的意思,我劝你,别把太多精力花在她身上! 金命听后立即翻脸,生气地警告八贤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的天使女朋友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就算她今天真的是推脱,也很正常好吗!毕竟我们确认关系也才几天,女生有一点防备心不对吗!” 八贤见金命是非不分、油盐不进,干脆把电话挂了,心里想着得赶紧抓到声优女鬼的把柄,才能帮金命这个恋爱脑摆脱她,但是苦于无计可施的他只能选择继续守株待兔,此时八歌发来信息,内容只有五个字:“可以说话了”! 八贤收到信息,暂且放下了毫无意义的监视任务,立即发动汽车朝医院赶去,到了医院,八歌已经等候在旁边,八歌和八贤一起朝谢小绘的病房走去,八歌一边走一边汇报说:“刚走一批记者,又来一批短视频博主,我让护士都撵走了,现在很清静!” 两人来到谢小绘的病房推门而入,谢小绘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两眼无光,身上缠满绷带,头上也有一圈绷带,鼻孔插着一根绿色透明的氧气管,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她一眼就认出了八贤,用微弱的气息说:“我认得你!” 八歌惊讶地问:“你认识我们董事长?” 谢小绘点头,感激地说:“谢谢你和你的朋友帮我报警!” 八贤点头,表示这种小事不用放在心上,然后开始试探地问:“你有没有看过网上关于你的报道,还有警察局公布的视频?你还记得你受伤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谢小绘听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八歌赶紧递上纸巾,说:“不着急,慢慢说,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有看我们的记者发布会吗?八氏集团已经着手开始起诉那个混蛋,准备让他下辈子也翻不了身!” 八贤点点头,又着急地问:“你那天看见了什么?除了你和被告,还有别人吗?” 谢小绘抬起头看着八贤,眼神里闪过一丝开心,只听她激动地说道:“被告,我喜欢这个词,我曾经不止一次幻想着将他送上法庭,谢谢你,谢谢你们!” 说罢,谢小绘的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八歌立即拿纸巾帮她擦拭干净,安慰到:“你的苦难已经结束,不要让痛苦的过去影响你的未来,能先告诉我们,那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谢小绘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慢说道:“我看了警察公布的视频,我知道你早晚会来找我,我已经等了你好几天了!” 一场灵异事件的两个目击者就在自己眼前,真相即将被揭开,八歌不由得小小激动了一番,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谢小绘回想着那天的事情,一边回忆一边说:“我结婚没几天就被他家暴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数不胜数,曾经我也报警求助,但是警察总是劝我忍一忍,对他仅仅是批评教育,就不管了,我见警察不管,就想着逃跑,跑到天涯海角躲起来,一个人过生活也不错,可是我逃跑过很多次,都被他找到抓了回去,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于是这一次,我就办了一张假身份证,只带了一些现金就出门了,即使出去乞讨,我也要离开他,我没有买火车票也没有买汽车票,因为之前很多次都是在火车站和汽车站被抓回来的,我已经预约了一辆出租车,只等时间一到,我就逃离这座城市,我觉得我已经做得没有痕迹,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那天,他假装酒店保洁,用备用房卡开了门,冲进房间,用水壶砸了我的脑袋,我就没有力气了……” 八歌听后气得握紧拳头,说:“若不是他抢先一步跳楼了,我一定要他牢底坐穿!” 八贤一脸遗憾,对谢小绘的遭遇深感同情,轻轻拍了拍床头,说:“放心吧,他以后再也不能来骚扰你了!后来怎么样?” 谢小绘咬着牙说:“后来我瘫倒在地毯上,他就找来一个木衣架,开始在我身上猛抽,我无力还击,被打晕了过去,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清醒的,浑身都疼得不行,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在心里猛烈乞求上天,求上天派一个神仙来救救我,可是心里喊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反应,于是我又胡乱祈求,无论是仙是魔,是鬼是妖,请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就这么悲惨地死去!这一次真的灵验了!一开始我还没有发现是我许的愿望灵验了,只是突然间,就在一瞬间,我感觉全身冷得要命,房间里的暖气不知何时变得阴冷异常,那感觉好像到了阴曹地府,与此同时,我突然间感觉不到任何痛意了,这让我觉得舒服了许多,我以为我已经被打死了,所以我睁开眼睛,想看看阴间长什么样子。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女人一声不吭地站在了被告身后!” 说到这里,八贤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靠团伙作案来推理,但是那天房间阴冷的空气实在是怪哉!” 八歌听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八贤接着问:“你有没有看清她的容貌,或者其他什么外貌特征,有没有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 谢小绘摇摇头,看着八贤说:“她的出现已经够特别的了,说实话,我也不敢仔细打量她,我知道这个说出来,绝对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就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只说给你听,因为那时候你也在现场!你也看见了她!当时我吓得全身紧绷,瞪大眼睛盯着她,被告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扭头一瞧,女鬼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脸对脸盯着被告,她的头发把她的脸都挡住了,加上上面的鲜血看着又怪异又渗人,被告吓得惨叫了一声,于是女鬼扇了被告一个耳光,之后,那女鬼还骂了被告。后来就是你一直在敲门,你敲了好一会儿,她才决定去开门,开门之前,她又骂了一遍被告!” 说到这里,谢小绘学着遥沙的口吻骂道:“ ‘叫叫!叫你爸!你把人打成这样,人家也没有怎么叫,你叫一声跟杀猪似的,不,你猪狗不如,等我把门口那个多事的打发了,再来收拾你!’ 当时我感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当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就出去开了门,她是瞬间移动过去的,看得我惊讶万分!” 八歌向八贤投去惊讶的目光,那意思好像在说:当时的你真勇!当事人八贤听到这里,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了几下,但他仍冷静地问:“后来呢?” 谢小绘接着说道:“后来,被告就好像被人抽走灵魂一样,呆呆傻傻地坐在原地不动了!我听到了你和女鬼的对话,女鬼不想让你多事,才会把你打发走,等你离开后,她回来踢了一脚被告,被告就像魔怔了一般,四肢不太灵活地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大叫一声就跳楼了,最后,她将被告的手机关掉交给我,跟我说,让我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有人来救我,果然没多久,你就和那个模特一起砸门进来了!” 八贤听后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声优女鬼就是女鬼的事情,仍旧一味地认为是团队完美作案,谢小绘的这些说辞是提前准备好的。 谢小绘看出了八贤的疑惑,问:“你不信?”八贤不动声色,谢小绘便轻叹一口气,说:“我知道不会有人相信,但是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她不仅救了我,还施法让我感觉不到疼痛,而且,我的伤大部分也是她治好的,如果没有她,按照常理,我不可能好得这么快,还有被告,如果不是女鬼施法留他一条狗命,怎么可能会有人能从十六楼跳下不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晚被告跳楼后,我亲眼看见她变成一股细细的发着微光的金色细沙流消失在房间内,在我心里,她不是女鬼,而是仙女,是我的救世主!我与你并无瓜葛,没必要骗你,能捡回一条命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若不信,咱们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回到车上,八贤又翻出一六一零内的拍视频查看,这个视频在这几天之内,八贤看了无数遍,终于,他这一次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瞪大眼睛放大视频,只见视频内被窗帘遮挡的玻璃窗上,由于窗帘没有拉好的缘故,还留有一条细窄的缝,刚好可以清楚看到玻璃窗上,当谢小绘被寒冷激醒的一瞬间,玻璃窗上出现了一层冰霜,而后在昌乒跳楼后,冰霜也在同一时间消失! 这件事很诡异,从头到尾都很诡异,八贤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乱神烦。 八歌看着八贤皱起的眉头,试探地问:“八董,你相信谢小绘说的吗?” 八贤扭头看向八歌,心情复杂,反问道:“你信吗?” 八歌耸耸肩,想了一会儿,咧开大嘴说:“我不知道,我也没有亲眼所见,如果有机会,我倒是很想会一会这个正义的女鬼,不过,幸好我当时不在场,否则现在就跟你一样疑神疑鬼、心神不宁的了!八董,这毫无线索,还查吗?” 八贤抬头看了看前方,说:“查,从头查!找不到她作案的证据,我就不姓八!” 八歌听后面露难色,说:“如果对方真的是鬼,怎么办?” 八贤朝八歌抛去一个无可奈何地眼神,说:“这世上没有鬼,明白?” 另外一边,金命正在和rita在古八城拍戏,今天最后一场戏是“倒影”,剧中地点在柳城林府内,画面是这样的: 这天,林漫上完课,急急忙忙朝约好了黎浪在花园池塘边见面,不料等到林漫赶到时,恰好看见一个名叫小静静的丫鬟围在黎浪身边,只听小静静说:“黎浪公子,请喝茶!” 黎浪没有多想,端起茶就喝,丫鬟见黎浪摆好笔墨,于是问:“黎公子,是不是要作画啊,要不就是作诗?”黎浪一心等着林漫,并未听出小静静言语中的微量挑逗。 小静静见黎浪单纯,于是开始大胆编瞎话,说道:“前日我与姐妹闲聊,我那姐妹说最近几日自己学会了作诗,还拿出一张稿子来与我瞧,我当时羡慕极了,心想我自己如果也有一首诗,便不差她什么了,黎公子可否作一首诗送给静静,静静好拿去与姐妹切磋切磋!不要太严谨,只当公子口中戏耍之言语,便也够了!” 此时林漫恰好赶来,只听黎浪说:“这恐怕不太恰当!” 林漫听后便问:“什么不太恰当?” 黎浪便把静静所说之词说与林漫听,林漫听后,说:“这有何难处?现场做与你拿去炫耀便是,题目嘛……” 林漫看到池中倒影,不由得高兴地说:“题目就叫这 ‘倒影’ !” 说完,林漫拉着黎浪走到池塘边的亭子里,说:“黎公子,你瞧那倒影,蓝天白云,像不像这水底下还有一片天,我有了,你听好了!冰枝无端邀檐霜,下一句你来!” 黎浪听后,立即明白了林漫的诗意,于是接着说:“我也有了,小姐可听好,灰冰闲做皓云裳!” 此时天上掠过几只小麻雀,林漫笑着接道:“ 雀过影穿彩锦纹!” 接着黎浪捡起一粒小石子,将石子投入池塘,打碎了池塘上的浮冰,激起层层波纹,黎浪笑了笑,脱口而出:“石子入天一时殇”! 黎浪与林漫相视而笑,眉眼间全是对爱人的欣赏与爱意,丫鬟在一旁尴尬得没地方落脚,使劲攥着双手,手指头都快攥秃噜皮了。 过了好一会儿,黎浪才想起来说:“我去把诗誊写下来!” 不多时,诗已经誊写完毕,此时黎浪的外公,黎角走了过来,黎角头发已经花白,留一小搓山羊胡须,因他在柳城开了一个小小私塾,在柳城,大家都叫他黎先生,黎先生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见两人在亭中玩得开心,关心地上前问:“你们在做什么,这么开心?” 林漫得意地说:“先生,我们在对诗!” 黎角听后高兴地笑了,说:“对诗甚好,拿与先生瞧瞧!” 黎浪遂将刚誊写好的诗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黎先生阅过之后,不停地摇着头说:“这首诗平平无奇,是你们俩一起对的?” 林漫和黎浪双双点头。不料黎先生听后摇头叹气不止,接着说道:“若是小姐,则无伤大碍,若是浪儿你,就,哎……科举难啊!” 说罢摇头叹气走了!也不管黎浪是否失意,林漫则把诗递给丫鬟,说:“现在这个便是你的诗了,拿去炫耀吧!” 可这小静静哪有会写诗词的朋友,只是换着法儿要黎浪的东西,趁机与黎浪接触罢了,此刻诗已成,但人未勾搭上,不免胸中郁闷,但又不能暴露,只好恭敬地接过诗稿,尴尬地离去。林漫拉起黎浪的手,说:“我们去外面玩吧!”本来略显失意的黎浪,被林漫牵起手后,脸上阴霾就被寒风“咻”地一下吹走了,两人有说有笑、肩并肩准备出府,可才刚走两步,就看见林书乐从对面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见到林漫,就把林漫拉到一边,欣喜若狂地汇报自己刚得到的新鲜消息:“小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林书乐是林漫的第三个哥哥,也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其他两个哥哥则是大夫人的孩子。这林书乐在兄弟三人中容貌最出色,言行举止也温柔优雅,在柳城之内很受欢迎。 林漫听后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赶紧追问道:“哥,什么事?” 见林漫感兴趣,林书乐却故作玄虚地问:“你猜刚才谁来了?” “谁啊?”林漫好奇地问。 “八老太!”林书乐高兴地说。 “那个八城城主的老母亲?她来做什么?咱家和他家好像没有什么来往啊!”林漫听后疑惑地问。 “以后就有关联了,而且是莫大关联!就在刚才,八老太太来我们家提亲!父亲已经答应了,恭喜你了,小妹,你马上就要做城主夫人了!” 此消息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劈在黎浪和林漫中间,两人都惊恐的看着对方,齐齐大呼起来:“什么!” 林书乐以为自己的妹妹是太激动了,于是接着说:“开心吧?” 林漫冷着脸撇着嘴说:“开心什么啊!哥,你让开!” 听到这个惊天消息,林漫不准备坐以待毙,拉着黎浪的手就出了门,留下林书乐愣在原地自言自语:“城主还不满意?” 林漫与黎浪几经周转来到八城,初到八城,林漫便看见八城威武强壮的私兵在城内持长枪巡逻,不禁感叹道:“早就听说皇上赐给八喜林三千私兵,专门驻扎在八城,这简直是天大的恩宠啊,你看这些私兵,一个个的都十分威武,黎浪,你说皇上为什么要派兵给八喜林?” 黎浪听后说:“世人都知道,是因为八喜林救治旱灾有大功,并且制造了数一数二的八麻。” 林漫摇摇头,说:“即使是这样,也不该派兵来啊,赏赐黄金宝石不是一样可以。” 黎浪想了想,说:“我听闻八喜林辞官之后,皇上很是舍不得,曾几次前来八城探望,或许皇上是想让这种方式让八喜林重新当官,造福更多百姓吧!” 林漫听后,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反驳,觉得似乎有一点道理,干脆作罢,但转而又说:“听说八喜林有个毕生遗憾,葬在香香小谷内,你说他怎么就突然要娶亲了呢?” 黎浪接着说:“八喜林作为八家独子,如今年纪三十又三,膝下无一子半女,本就有违人伦,娶亲是迟早之事,即使他百般不愿意,也不敢忤逆祖先吧!” 林漫点点头,说:“也是!” 说完,林漫与黎浪在八城闲逛,瞬转天黑,两人偷摸着翻墙进到八喜林的府邸,这里没有私兵巡逻,倒给这两人钻了空子,两人一路摸索,不多时就找到了八喜林的小院,趁无人之时躲在了暗处,黎浪趴在窗户边上,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看见八喜林正在搬凳子,把凳子放到房梁正下方,而后又找来一根绳子,使劲往房梁上一抛,看得黎浪大吃一惊,心说: “他这是要上吊!” 拍到这里,金命今日份的工作就结束了,他急急忙忙卸了妆换好衣服,就马不停蹄地往奶茶店赶。 第10章 观峰娇娥 话说大赵王朝太中符祥十六年露月中旬,也就是距今大概一千年左右的光景,在京都郊外有一座观峰山,山上有个宽阔雅致的观峰台,每当大雪纷飞、天地上下一片银装素裹之时,观峰台对岸的悬奇峰便会自生成一幅层层叠叠且气势磅礴的雪景,这雪景还可随雪大雪小变化而变化,在下雪多的日子,可谓一日一景变化万千,日日不同,年年不重,吸引了不少京都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到此吟诗写画、品酒赏雪。 观峰山下有个小村落,叫做观峰村,因观峰台山路崎岖,又多岔路,每逢冬日更难辨认前进,若无人引路,极易迷失方向,因此智慧的观峰村村民便在此时英勇挺身而出,帮助达官贵人顺利登台,并以此换取报酬,遇到大方的主,甚至可以狠狠赚上一笔,这种季节职业在当时被称作引脚,靠着春播秋收以及冬雪引脚两样营生,观峰村日渐富庶。村中有一户苟家,家中父母皆已去世,只有一独子,单名一个正字的,尚存活世间,这苟正生的肤白俊俏,是观峰村一等一的貌美郎君,好似戏中走出来的白面书生,只因幼时读书半用功,至今未能取得功名,加之其脾胃软弱,吃不得硬食,也就不打算费力争取了,于是春不播种、秋无颗粒的他,只单靠冬日引脚为生,因其生得貌美,又有些诗气在身,举止又谦恭,许多达官贵人指明要他做引脚,给的报酬也比旁的引脚多得多,竟也够他春夏秋花销了,但这苟正心中有“大志”,不愿一辈子做引脚,想做达官贵人的乘龙快婿,于是每每逢到家中有未嫁女子的富贵人家,便格外用心的献奉殷勤、谄媚讨好,希望有招一日哪个缺心眼,不,多情眼的千金小姐能看上他,黄天不负苦心人,还真真给他撞着了第一个! 先说这京都有一家极大的木材商,姓黄,单名一个精字,京都八成的木材都在他手里打转,这黄老爷财大气粗,娶了五房妻妾,膝下儿女成群,个个娇生惯养,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女儿,芳名唤做娇娥,今年二十刚出头,出落得人如其名,在京都也小有名气,这黄娇娥自第一眼看见苟正,心脏就跟被雷轰了一般外焦里嫩的,完全不着调了,旁人若不问,她恐怕连自己爹娘叫什么也给苟正的美貌之雷轰走了,一心一意只把这苟正爱惨了,时常央求其父,常带她到观峰台赏雪,这一来二去,便与苟正私下许了心,苟正见时机成熟,挑了个良辰吉日,打扮得油光水滑的,大冬天顶着满荷春光的大脑袋,借了一匹白色高头大马,得意洋洋就到黄老爷府上求亲去了,谁料黄老爷见一个引脚也敢上自己府上来提亲,气得脸都紫了,立即叫家仆十余人拿乱棍将这苟正打了出去,街坊四邻都在看笑话,苟正顶着一身伤痛和狼狈,骑着马灰溜溜逃回了观峰村。 可这黄老爷的宝贝女儿黄娇娥,满心在闺房等待好消息,不料却传来苟正被打的噩耗,心中那个痛啊,恨不得要了她半条命,心碎加心寒又心疼的她,立即收拾了些细软带上,翻墙就出了黄府,雇了一辆马车就急奔观峰村而去,那边苟正刚回到家,恼得摔杯子捶桌子,大叹自己命运不济,老天不公,正在抱怨间,他听见了盘中餐黄娇娥急切的呼喊声,于是灵机一动,拿了条白丝带,往头上随便一缠,便假装重伤不起的样子,大声呻吟着,一边呻吟一边拿眼睛往门外瞟,听见黄娇娥的声音越发近了,嘴上便开始添油加醋地抱怨老天,说:“老天爷啊,我苟正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得一人心,相伴到老足已,难道就这点愿望都不能实现吗?难道是我苟正家境不富裕的原因吗!我配不上黄小姐吗!” 苟正的一字一句都是“真情流露、声情并茂”,说到“心痛”之处,还不忘加持晚期咳嗽,咳得肝肠寸断,这一出苦肉戏叫黄娇娥听了个完完全全、看了个真真切切,心中疼如刀绞、烫如火焚,于是三步并做半步飞冲到苟正床前,颤抖着双手抚摸着苟正身上不要命的皮外伤,感动得神佛可灭,泪流满面、字字诚信地对着苟正许下了自己的诺言,说:“我黄娇娥此生非苟公子不嫁,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苟正瞧了高兴万分,心中直呼“得劲!”,但是他却看着黄娇娥假装心疼地说:“哪敢叫你发这毒誓,不该不该!为表苟正一片真心,苟正理当以誓言回应,今天苟正在此发誓,今生只对黄娇娥一个人好,若有违誓言,不得……” 苟正的心机誓言还未说完,黄娇娥就赶紧捂住了苟正的嘴巴,不让苟正把誓言说出口,苟正则顺势握住了黄娇娥的娇嫩的手,说:“我苟正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真是天下最体贴最善解人意的俏娘子!” 苟正说完想把黄娇娥搂进怀里,黄娇娥正想娇羞地躲开,不料黄老爷此时带了几十个家仆,人人手中持长棍,骑着马气势汹汹地赶到苟正家门前,苟正家门太窄小,几十个人不能一拥而入,而是陆陆续续冲进苟正家里,打头的两个家仆见到黄娇娥便立即将她拉到一边控制起来,其他人看见苟正上去就打,几十根棍子此起彼落,才两三下就打得苟正哭爹喊娘,在床上抱作一团,其中一棍打在了苟正的右脚踝,痛得苟正鬼哭狼嚎般喊叫,黄娇娥在一旁看得心如刀绞,好一会儿,黄老爷才觉得解气,命家仆停手,并准备带黄娇娥离开,苟正见黄娇娥即将被带走,心中盘算着,若今天放她走了,这顿打就算是白挨了,于是忍着全身剧痛想从床上爬起来阻拦,不料自己的右脚此时却失去了知觉,苟正吓得魂都飞了,痛苦地大喊道:“我的脚!” 黄娇娥见苟正被打成重伤,还想着来挽留自己,心中爱意如滔天巨浪翻滚起来,拼命挣脱家仆,一下子扑到黄老爷脚前,抱着黄老爷的腿哭哭啼啼地说:“父亲,就成全了我和苟相公吧!” 黄老爷怒得胆汁逆流,一脚将黄娇娥踢开,怒骂道:“娇娥啊娇娥,你瞎了眼睛了!他就是个只想着攀龙附凤的伪君子,他不是真心对你的,你怎么就看不清呢!” 黄娇娥爬起来依旧跪着,极力争辩着,用手摸着自己的心说:“父亲,我能感觉得到,苟公子他对我的真心!此生娇娥非苟公子不嫁!父亲若是不答应,娇娥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黄老爷听后气得胡子都快冒烟了,握紧拳头,失望地说:“你若想撞死就撞死吧!不要丢了我黄家的脸!倘若你执意要嫁给这个伪君子,我便与你断绝父女情义,从此老死不再往来!” 黄娇娥听后,愣住了,她回头看了看被打成重伤的苟正,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缓慢站起身来,说:“断绝就断绝,你把苟公子打成这样,叫我如何弃得他!” 黄老爷听后当即气急攻心,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家仆们忙上去扶,待黄老爷缓过劲来,指着不争气的黄娇娥骂道:“我黄精一辈子驰骋商场,怎么就教了你这么个蠢货!罢!我今天成全你!在场的家仆都是人证,我黄精与黄娇娥今日便断绝父女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我们走!” 家仆们还打算劝劝,黄老爷见状立即说:“哪个敢劝的,马上回去卷铺盖走人!” 经黄老爷这么一说,没有一个仆人敢开口,黄老爷就这样离开了观峰村,黄娇娥则留在了苟正家里,自此没日没夜地照顾着重伤的苟正,苟正平日赚的钱本就只够日常花销,看病抓药不在规划之内,还是黄娇娥变卖了自己随身带来的首饰,才给苟正把药钱结了。开春后,黄娇娥见邻居家家户户都种上了粮食,自己也有样学样,在邻居的帮助下,也勉强种了些粮食。 日子一天天过去,黄娇娥一边帮苟正种地,一边照顾苟正,直到苟正身体恢复,但是苟正受伤时候被打伤的脚踝,却没能治好,落下了跛脚遗症,失了从前的风采,但即使是如此,黄娇娥依旧无怨无悔、一心一意陪在苟正身边,时间飞逝,黄娇娥带来的钱财也随着时间一起流失了,家中日渐窘迫,苟正一边诓骗黄娇娥,说:“只要等秋收就好了,再到冬天,又可以做引脚赚钱,吃穿不愁的!”一边又以“子女应尽孝”为由,时常打发黄娇娥回娘家试探黄老爷的脾气,希望黄老爷尽早将“他们”接进黄府。 可惜,阅人无数的黄老爷一眼就看穿了苟正的真正人品,压根不打算让其进黄家的门,想让黄娇娥早日看清苟正的真面目,只得狠心下令,不允许给黄娇娥开门,也不接济半分,胆敢违令者,立即逐出黄府,希望苟正抛弃黄娇娥,可怜黄娇娥,没有车马代步,被苟正催促着,天亮就起床打理粮食地,干完地里的活就立即出发回娘家,日落前归家,如此往返半年多,依旧没有换回黄老爷的原谅,而苟正见自己的如意算盘始终打不响,便逐渐暴躁起来,只要黄娇娥空手而归,免不了赏赐几个耳光,若再遇到其他不顺心的事情,一顿毒打也就一并赏了,打过之后,苟正又担心黄娇娥弃他而去,于是又甜言蜜语来哄,黄娇娥也十分吃这一套,竟一点也没有怀疑苟正的真心,很快,一年过去,又是一年大雪纷飞日,眼看年关在即,黄娇娥用种粮食换来的钱,又向邻居借了些,凑钱给苟正买了一头驴,好让他在做引脚之后轻松些,但是苟正却十分嫌弃,每每出门都要辱骂黄娇娥一番,说:“别人都骑马,我骑驴!要你何用!” 这天,黄娇娥再次灰头土脸地回到苟正家,黄老爷依旧是不肯原谅他们,黄娇娥不禁长叹一口气,心中无限惆怅无处诉说,只能对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无尽长叹,仰天抹泪,走投无路的她忽然灵光一现,双手合十,对着上天真心虔诚地许愿道:“求求老天爷,帮帮小女子!求求了!” 话音才落,突然天上掉下来一个黑色巨物,只眨眼功夫就摔落在苟正家的院子里,将黄娇娥垒的本就不怎么紧致的草垛砸了个四分五裂。 黄娇娥吓得赶紧擦干眼泪,奔出房门一瞧,只见遥沙穿着怪异夸张黑色吸血鬼晚礼裙正在往草垛外爬,等她站起来后,黄娇娥看见这女子的黑色裙摆比万民伞还要宽大,裙子上沾了许多雪花和草屑,黄娇娥虽看不明白此女子的装束,但还是跑上前去问:“姑娘,你没事吧?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遥沙抬头看了一眼黄娇娥,见其四肢俱全,眼睛内闪耀着爱的光芒,于是问:“原来是你叫我来的,说罢,有什么心愿?” 黄娇娥惊讶不已,说:“你是天上的神仙?你听见了我的许愿?” 遥沙点点头,皱着眉头说:“我在上面飞得好好的,突然一阵大风就把我吹到这里了,你有什么愿望,快说,我赶时间!” 黄娇娥仍旧不敢相信老天能这么快给她回应,还派了神仙亲自上门,心中只觉万分惊讶,慌忙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是神仙?真的是为我而来?” 原来就在刚才,金命接到八贤电话,急匆匆赶回八城拍戏,留下遥沙一人在房间,遥沙打开手机,立刻收到许多咒骂的信息,全是其临时男朋友发过来的,遥沙单手举起手机,在空中使劲摇晃了几下,就把所有咒骂信息以及临时男朋友的联系方式全都删除了,顺便将所有临时男友大脑里关于自己的记忆、以及他们手机里关于自己的一切信息也一并删除了,看着空荡荡的手机,遥沙只想大吃一顿解忧愁,可是附近的食物都被遥沙吃遍了,实在提不起兴趣,恰巧此时,手机发来一则花边新闻,说八氏集团的慈善化妆晚会已经开始,遥沙原地旋转一圈,就换上了一身夸张的吸血鬼女王的装束,随后闪现在慈善晚会上,可惜在聚会上闲逛了三分钟之后,并未发现有猎物,而且聚会上四周的香水味,实在难以让遥沙产生共鸣,在此臭味的刺激下,遥沙想起了赵公子身上香香的味道,于是说:“对呀,金命是赵公子的转世,金命不在,我可以去找赵公子啊!” 说干就干,遥沙化作一股金沙细流,正准备消失在消失在舞会之时,有人突然出现抓住了金沙细流的尾巴,并向后用力一扯,生生把遥沙从金沙状态拽回了人形,并带回了自由庄园,遥沙很清楚是谁拽住了自己,在自由天,除了小老头,没人能把她从金沙状态拽回来,很识时务的遥沙变回人形后立即跪在小老头面前,哭丧着一张脸委屈巴巴地说:“老爹,我知道错了!” 小老头长叹一口气后在沙发上坐下,说:“你错在哪里了?” 遥沙低垂着脑袋,用眼睛不停地瞟着小老头的表情,说:“老爹说我哪里错了,我就哪里错了,我全改!不改老爹罚我!” 小老头一脚把遥沙踢开,遥沙立即爬起来,给小老头捶腿,可怜巴巴地说:“老爹别生气,是遥沙不对,遥沙改!” 小老头简直拿遥沙没有办法,心中虽没有一点真的生气的意思,但还是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严厉地说:“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你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今天怎么样也要给你一点惩罚,否则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什么叫改过自新,而我又怎么能服众呢!” 遥沙一听便知大事不好,准备脚底抹油先溜为上,不料小老头早料到遥沙会畏罪潜逃,在遥沙刚要抬腰准备转身逃跑之际,一挥手就把遥沙打趴跪回了地上,并严厉地宣判道:“自由天第一使神遥沙因多次频繁玩弄凡人感情,恶意篡改他人记忆,数量之大令人发指!在人间造成不少怨念,后果不可估量,现收走你身上一半法术,封印在空极,待你真心悔过,则自然解封归还于你!还有,如果你再同时交往多个男朋友,再篡改他们的记忆,出现一个就封印你一层法术,你可有不服?” 遥沙把脸拉得比马长,狡辩说:“老爹,我没有玩弄他们的感情,我是真的喜欢他们!” 小老头实在气不过,使劲揪住遥沙的耳朵教训道:“你还敢狡辩,哪个好人家的人一次性交往十几二十个对象的?还真心喜欢,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知道真心是什么东西吗!真心是你配拥有的吗?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再说我把你法术全部封印!你好自为之!” 说完,小老头化作空气消失在空气中,遥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空气不服气地“哼”了一句,以示不满,此时空气中突然出现一只透明的手,揪起遥沙另外一只还没被教育过的耳朵,把遥沙提到空气中,遥沙连连认错,那只手才肯罢休,把遥沙丢在地上,遥沙从地上爬起来,满脸不服气、嘴上骂骂咧咧,但是不敢发出声响,恰巧此时星朗推门而入,遥沙赶紧又跪在地上,立即开口求饶道:“老爹,我不敢了!” 只听门那边传来一阵笑声,遥沙才知道原来是星朗回来了,星朗见到遥沙的狼狈样子,连忙打趣道:“叫你悠着点了,偏不听,又被罚了吧?这次罚你什么了?” 遥沙听见星朗的声音,赶紧跳起来,说:“封印了我一半的法术,老实说啊,这自由天的法术也太强了,别说一半,就算一成,我也可以收拾那些家暴的牲口!” 星朗见遥沙实在顽皮又嘴硬,打算帮遥沙收敛一下,于是对着遥沙身后礼貌地叫到:“老爹!” 遥沙以为小老头去而复返,赶紧化作金沙状态急速溜之大吉。星朗无奈地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遥沙转而又来到大历晷前,这一次,遥沙不再随心随性地拨动神针,而是施法、直接用手指在大历晷盘上空书 “大赵国太中符祥十六年露月京都” 十三个字,只见遥沙手指所到之处随即显现一长条金色发光的字,待遥沙把所有的字写完,蓝色星河便出现在大历晷盘之上,遥沙见后得意地笑了,鉴于上次空穴来风将遥沙吹到了猪圈上方,这次遥沙特地准备调整好姿态再跳,不料此时一阵仙女的欢笑声由远及近地飘荡过来,遥沙心中一急,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星海。 恰逢此时黄娇娥对窗垂泪许下心愿,话音刚落,忽见巨物从天而降砸在自家草垛里,惊奇之余不禁再三确认:“你真的是为我而来?” “如你所见,如你所想!”遥沙说完便伸手示意黄娇娥把自己扶下来,落地之后,黄娇娥见遥沙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色诡异衣裙,于是说:“神仙你穿的衣服怎么和画上的不一样?” 遥沙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故作玄虚地说:“天上的事情少打听!” 黄娇娥以为冒犯了天上的神仙,于是赶紧道歉:“仙女勿怪,小女子心直口快,惹怒仙女,请仙女息怒!” 遥沙拍拍身上的雪花和枯草屑,问:“你到底许的什么愿望?” 提起愿望,黄娇娥不禁想起悲伤往事,擦了擦眼泪说:“我希望神仙能治好我家官人的跛疾!” 黄娇娥说话温柔,又低声,遥沙听得不太清楚,不禁开口问:“什么簸箕?” 黄娇娥又擦了擦眼泪,踮起脚尖回头看了看远处的村口,并无人归来,于是对遥沙说:“仙女若不嫌弃,请到屋内详谈!” 遥沙赶忙抬腿向前迈,一边迈一边哆嗦着身体说:“不嫌弃,外面可冻死我了!” 黄娇娥见遥沙说冷,赶忙将遥沙请进屋内,刚踏进屋内,遥沙瞧见黄娇娥家徒四壁,无一件值钱的东西,不像是有宝物的样子,炉中炭火倒是烧得旺盛,遥沙赶紧来到烤炉旁边,对黄娇娥说:“说吧,你家官人的什么簸箕这么宝贝,需要神仙来修的?” 黄娇娥又好笑又好气,怎么天上的神仙这么不靠谱,听话也听不清的,只好耐心地解释说:“仙女莫怪,娇娥方才说的,并非簸箕,而是跛疾,意思就是我家官人的脚有点瑕疵,故而叫做跛疾!” “跛疾!哦,明白了!”黄娇娥请遥沙到桌旁坐下,遥沙接着问:“你家官人为何会跛脚,是天生的还是后天造成的?” 听到遥沙问话,黄娇娥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而后深情款款地、满心爱意地,将自己如何与苟正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化成真爱版,全部说与遥沙听,但是,黄娇娥决口不提苟正殴打自己的事情,反倒是一直夸赞苟正,说:“我家官人害怕我因他而断了父女情,怕我背上不孝的名号,日夜苦苦相劝,希望我能回家道歉,与家人重归于好!可惜我的父亲到现在仍在生我的气,我每次去,他们连大门也没有让我进!” 在黄娇娥单方面盲目的美轮美奂的夸赞包装下,遥沙也没有怀疑这苟正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吧,这个问题不大,但是他的做法有些欠妥当,要道歉也是应该你们两个一起去,而不是你一个人前往!你家官人现在何处?” 黄娇娥起身开门看看天色,又关上门,回来说:“此处是观峰台山下观峰村,每年冬天都会有许多达官贵人前来观峰台观雪景,观峰村的村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充当引路人,报酬颇丰,带那些贵客上山观峰,换取报酬,我家官人自跛脚后,不便耕事,只有在冬日帮人引路可赚些花销,若是往常,他此刻也该归家了,可是今天还未归家,我实在有些担心!” “平日都是他一个人去吗?” 遥沙想了想,随口问道。 “不,有许多人,我家官人因腿脚不便,于是我用今年耕作所得,又向邻居借了些钱财,买了一头驴,他骑驴上去的!” 遥沙点点头,接着问:“那其他人回来了吗?” 黄娇娥摇摇头,遥沙见状说:“那应该无碍。” 说完,遥沙将手背到身后,从手心变出一个黄色小葫芦瓶,而后递给黄娇娥,说:“我与你一粒药丸,吃下可解跛脚!但是你不能说是我给的,随便找个理由说给他,也不要跟他提起我,知道了吗?否则,这药可就不灵验了!” 黄娇娥当即跪地连连拜谢,并向天发誓道:“仙女放心,娇娥决口不提仙女之事!若有违誓言不得好死!” 遥沙赶紧扶起黄娇娥,不料自己的手刚碰到其胳膊,黄娇娥便疼得叫出一声,遥沙忙问:“怎么了?” 黄娇娥赶紧站起来,抱着胳膊转过身,心中十分害怕遥沙会发现自己挨打的事情,完全不敢看向遥沙的眼睛,只一个劲地掩饰说:“不碍事,是干农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我之前从未干过这些,不太熟练,所以总受伤!仙女费心了!” 遥沙见黄娇娥提起自己官人时候满眼满心都是爱意,也就没有怀疑,点点头,开开心心地准备离开,黄娇娥却拦下遥沙,说:“仙女稍等!” 遥沙立住,只见黄娇娥将仙丹放进怀里,取出一个灰布大包袱放在桌上打开来,包袱内是一整套鹅黄袄裙,除去浅色低衫地袄不太出彩,其他的比如丝绸夹棉对襟短袄长袄,以及棉裤,和同色系的深黄丝绸绣花两片裙,都绣着漂亮生动的凌霄花图案,看着十分贵重,黄娇娥指着这些衣服说: “仙女,您身上的衣服不像是人间的衣服,我这里有一套我从娘家穿出来的袄裙,是我娘亲为我亲手缝制的,我最为喜欢,嫁给我家官人之后,便再也没有穿过,八成新,仙女不嫌弃的话,娇娥赠与仙女!” 遥沙听后哈哈大笑,黄娇娥以为触怒仙女,又赶紧跪下道歉,遥沙又把黄娇娥扶起来,说:“你怎么又跪?记住,想感谢我,记在心里就好,将来做些善事偿还,别总是跪,你也是很珍贵的,知道吗?” 黄娇娥听后热泪盈眶,说:“与我家官人成亲以来,心中只有两根刺,这第一根,便是我家官人之腿疾,第二,则是父母那边未有交代,仙女所言,使娇娥想起了昔日在父母膝下承欢之景,那时我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说到这里,黄娇娥流下泪来,但马上又用袖子擦干,收起自己的衣服,说:“让仙女笑话了,是娇娥不自量力,胆敢把自己的旧衣服拿出来,仙女勿怪!” 遥沙拦住黄娇娥,解释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笑,只是因为我想起了之前自己说的话,现在竟然在你这里应验了!” 黄娇娥好奇地问:“什么应验了?” 遥沙笑着说:“之前,我曾跟赵公子说谎,说我的衣服是别家小姐赠的,今日就真的有小姐赠我衣物!岂不是应验了!这么算来,我也不算是对他说谎了!” 黄娇娥见遥沙提起赵公子之时满脸开心,以为遥沙心系赵公子,十分替遥沙开心,关心地说:“想必这赵公子是仙女的心上人吧?” 遥沙摇摇头,冷着一张脸回答道:“你知道的不能太多,是时候告辞了,你的衣服很漂亮,你留着吧,但是我要借它的形一用!” 黄娇娥听得不是太明白,正想发问,只见遥沙原地旋转一圈,其身上便泛起无数金光,金光过后,遥沙身上便换上了与鹅黄袄裙一模一样的衣裙,黄娇娥张大嘴巴惊叹不已,遥沙接着说:“希望你早日拔除心中第二根刺,一家团聚!记住,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可以像这次一样,向上天许愿,如果你是真心的,上天能听到!” 说罢,遥沙幻化成一股金沙细流消失在黄娇娥眼前!黄娇娥还在惊叹,还好怀中小葫芦瓶仍在,否则黄娇娥必定以为自己发癫发狂了,黄娇娥看得呆住了,连苟正回来都不知道,苟正回来把驴栓在棚里,推门而入,见黄娇娥站在屋子里一动不动,便开口骂道:“怎么呆傻站着不动,饭菜呢!我出去忙活一天,你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是想饿死我吗!” 黄娇娥听见苟正说话声才回过神来,忙说:“刚才家中来了一个道士,他赠予我一粒药丸,说是可以治官人的跛疾,包灵!” 黄娇娥一边说一边取出小葫芦瓶,不想苟正一个字也不信,一巴掌打掉仙丹,说:“世上哪有这种东西,大夫都说治不了,别瞎折腾,快做饭去!否则老子打死你!” 黄娇娥赶紧趴在地上捡回仙丹,小心翼翼地掸去上面的灰,惊慌失措地跪走到苟正身边,说:“真的!官人,真的有效!信我一回!就一回!若无效,娇娥不得好死!” 苟正伸出手来,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子吃了如果没有效果,把你腿打折!” 黄娇娥将仙丹倒入苟正掌心,心说:“他舍不得我死!”于是又是一阵欣喜,迫切地乞求道:“真的有效,快吃吧!可不能浪费了我一番真心!” 苟正将仙丹拿起来凑到眼前看了又看,不过一粒白色的普通药丸,又骂了一句,说:“没有效果让你好看!” 说完才把药丸胡乱丢入口中,黄娇娥见状立即站起来倒水,谁想一眨眼的功夫,药丸就在苟正口中融化,瞬间变成无数微弱电流,从口中直下胸口、继而快速散射至全身,又从四肢冲出,带走了苟正身上所有的病痛,苟正顿觉全身经脉通畅神清气爽,开始不停啧啧称奇,眼中放出贪婪的光来,赶紧抓住黄娇娥的手,说:“这药是哪里来的,服下顿觉神清气爽,宛若甘露入肺,沁人心脾!” 黄娇娥亦十分开心,激动地说:“官人,快,走走蹦蹦看看!” 苟正听后立即站起身来,在屋内试着小跑起来,果然毫无障碍,反倒比受伤前更灵便了,于是高兴地仰天长啸,说:“我苟正终于又恢复往日风采了!”说罢又抓住黄娇娥的胳膊,也不顾黄娇娥是不是疼痛,只顾自己兴奋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是谁给你的仙丹,如果多要些,卖给那些京都京官富商,我们岂不是就发财了!” 黄娇娥答应过遥沙不透露遥沙的信息,只得咬死说:“只是一个道士,进门就说要给我一粒药丸,我说用我的袄裙来换,他也不要,急急就走了!” 苟正听后心中狂喜,大喊着说:“你的意思说,一个道士自己跑来给我送药?为什么?” 黄娇娥慌忙拼命摇头,怯怯地说:“我也不知道!” 苟正听后更得意了,说:“老天这是在帮我,何愁不富贵!你快去做饭,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天亮回娘家一趟,看看岳父大人还让你进门吗!眼看新春在即,他们不会真的这么狠心,真的要和你断绝关系吧?” 黄娇娥也不推开苟正,以为苟正殴打自己的原因全是因为跛疾,如今跛疾消除,她的心里已经开始规划未来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生活了,可是下一秒苟正又板起脸来,说:“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做饭!” 黄娇娥连连答应着,赶忙开始生火做饭,虽然心中有一丝失落,但是起码今天苟正没有动手打她,想到这里,黄娇娥又开心起来。 那边遥沙离开黄娇娥,转瞬就到了京都,新春在即,街上人山人海不惧严寒,遥沙本打算去找赵公子的,可是却被小老头突然封印了一半的法术,不敢再乱来了,于是决定随便逛逛就回家,她一路走一路吃一路瞧热闹,突然,迎面跑来二三十个壮汉,见到遥沙就将其围在中间,恭恭敬敬地站在外围,遥沙把周围的人都瞧了一圈,没有一个认识的,心里正努力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人了,试着要走,这群人也不拦着,遥沙走一步,他们跟着挪一步,正当遥沙思索时,赵公子从人群中霸气出现,他身旁依旧跟着柳龙,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其中一个名叫柳虎,是柳龙的胞弟,板着一张黑脸,好似旁人都欠了他钱一般,另外一个男子叫八喜林,个子十分高,比赵公子足足高出一个半头,头上包着一块浅灰色麻布,只留了两只眼睛出来,遥沙见其着装怪异,便多看了一眼,赵公子一见到遥沙立即上前,仔细打量一番后,十分担心地问:“这些天你去哪里了?让我好一顿找!” 遥沙苦笑一阵,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一想到自己刚刚失去的五成法术,遥沙本打算忍痛割爱、装疯卖傻,假装不认识赵公子,准备蒙混过关,不料还未等自己开口,此时冬日寒风及时刮来,将赵公子身上的馫香一顿乱揉,全都揉进了遥沙的鼻孔里,这香味不知是何方神物,总能死死抓住遥沙心巴上的喜好,遥沙闻到此新香,脚是抬不动了一点了,心更是被牢牢抓住,瞬间又改了主意,说:“还有五成法术呢,再扣一成也够用!” 此时人群外驶来一辆马车,去路被赵公子强壮的人马堵住,通过不得,车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此妇女便是黄娇娥的母亲,名叫英红。英红因思念黄娇娥,日食不下、夜睡不安,黄老爷又严令禁止其去探望女儿,一年不到,英红仿佛老了十岁,愁容满面、形容枯槁! 英红今日本打算去庙里为女儿祈福,可刚出门就被堵在了街上,于是打开车窗准备询问,不料刚打开车窗一抬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隐隐约约闪动的遥沙背影,遥沙身上穿的,正是自己一针一线缝与女儿的鹅黄绸缎宽袖袄裙,见到此景此情,英红以为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不由分说就下了马车,推开人群冲到遥沙身后,一把抓住遥沙的手,哭喊着:“娇娥,我的儿!” 遥沙回头看见黄娇娥的亲娘,两鬓花白,愁容满面,不禁心中一紧,问:“你就是黄娇娥的母亲?” 谁知黄娇娥的母亲发现自己抓住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下子跟失了魂一般,但又立刻抓住遥沙大喊道:“你怎么穿我女儿的衣服,脱下来!给我脱下来!”拉扯间竟把遥沙的袖子扯坏一块。 赵公子见遥沙似乎认识这个妇女,一开始便没有阻拦,但见这妇人突然发癫一般,还撕坏了遥沙的衣服,心疼地抬手便是一掌、将英红打开,顺势将遥沙揽在自己怀里保护起来,不料赵公子力气过大,直接把英红打摔在地上,旁边两个大汉立即把英红抓了起来! 车夫见状赶紧上去求饶,跪在遥沙面前,苦苦哀求道:“小姐公子放了我家夫人吧,我家夫人是因为思念我家小姐才会变成这样!冒犯小姐实在非真心之过!” 遥沙着急地对赵公子说:“她不是故意的,你快放开她!” 赵公子点头,壮汉便松开了英红,遥沙走过去,对英红低声说:“阿,姨娘,娇娥在城外等着你呢,你快去看看她!” 英红一听高兴极了,立即上了马车,说:“走,观峰村!” 车夫为难地说:“夫人,老爷不让啊!” 遥沙走到车夫身边,低声说:“去观峰村!明天再回来!” 车夫听见遥沙的声音,像是被魔咒点着了一般,不再反驳,乖乖驾着马车离开了。 第11章 遭了,被发现了 星朗奶茶店内,处理完许愿球的星朗今日终于得空,特地来处理许愿箱里的许愿纸。打开许愿箱的小门,赫然可见蓝色透明的许愿箱内,装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许愿纸,星朗掌心朝下伸手进去,悄悄释放掌间法术,一片淡淡的蓝色光晕在星朗掌心萦绕流转,星朗的手在许愿纸间来回缓慢游走,光晕随之一起移动,探寻许愿纸上是否存在特殊的“气”,一旦发现特殊的“气”,星朗可立即察觉,但是在旁人的凡胎肉眼里,只瞧得见星朗那平凡秀美的大手,光晕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每个人出生时,都是以婴儿状态示人,婴儿身上都存在着与生俱来的 “气” ,这个 “气” 清甜轻盈、纯洁无色、毫无瑕疵!随着时间推移,婴儿慢慢长大,接触了周围环境、产生了各自的想法,身上的 “气” 就会被慢慢“染色增重”,逐渐就形成了五颜六色且重量不一的 “心气” ,因每个人经历并不相同,其身上所形成的 “心气” 便会天差地别,自由天的使神可以根据每个人身上的 “心气” 判断出一个人的品性好坏,而一个人的心底最真实最迫切的愿望,正是 “心气” 的变数,如果一个人心底的愿望纯真美好,那么这个人身上的 “心气” 就是 “净气” 或者 “上气” ,这样的“ 心气” 会令人由内而外透着浅色的、清亮的光,使人神清气爽,反之则是 “鬼气” 、 “贱气” ,或者 “浊气” 、 “鄙气” ,其颜色污浊且会包裹着渗人的、浑浊的光,使人觉得神颓气乏,“心气” 之颜色越深越浑浊,其人之内心则越阴暗越可怕! 通常情况下,孩子们的愿望都比较纯真,属于 “上气” 、“净气”,而成人的愿望大多时候会带着些 “浊气” ,在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许多孩童在成长过程中会被生活中的各种 “污浊贱鄙之气” 过早影响,从而衍生出许多与年龄不符之 “浊气” 。 在自由天,星朗的主要职责就是专门替弱势孩童撑腰、并作出善导,以此保护其心中之“上气”,此行为简称 “守气” ,同时帮助孩童排出心中“污浊贱鄙之气”,简称“出气”!遥沙的主要职责同样是 “守气” 和 “出气” ,与星朗不同的是,她的保护对象是弱势女子,由于其办事方式简单粗暴,并且下手十分狠辣、不留余地,因此总是让小老头和星朗头疼不已。 星朗的大长手在许愿纸里游走一圈之后,不出所料地发现好几张带着贱气的许愿纸,其中一张贱气最重的许愿纸,是一张粉色花朵的许愿纸,星朗好奇地拾起来一瞧,许愿纸上面却是出乎意料地一片空荡荡,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也没有写出自己的愿望,甚至连一个字符也没有写,星朗用法术将所有带有贱气的许愿纸幻化成许愿球,毫无声息地收入囊中,准备全部送给遥沙,好让遥沙快速积累功德,将功抵过,从而恢复法术,但他却唯独留下了那张空白的粉色花朵许愿纸,将其递给正在直播抽奖的店员,直播店员拿到那张空白的粉色花朵许愿纸后,一下子就蚌埠住了,摊开双手表示无可奈何,星朗拿出手机私发信息给店员,内容是:“查一查许愿箱里还有没有同样空白的许愿纸,如果没有,直播喊话叫这个小朋友速速联系奶茶店!” 店员看完之后惊呆了,这可是个费力耗时的活,会将原本十分钟就打完的工拖到无可估量,慌忙看向星朗,见星朗一本正经地点头后,店员继续笑着说:“看来这个小朋友喜欢神秘,那我们现在来检查一下,看看别的小朋友有没有同样的爱好、同样喜欢搞点神秘活跃气氛的?如果有发现第二张空白许愿纸,我们会视为失误,倘若无法确定许愿纸的主人是谁,这张许愿纸就可能作废哦,那现在我们来把所有许愿纸都检查一遍吧!” 直播店员话音一落,奶茶店店员开始通力合作,将许愿箱内的许愿纸一张一张地展示在直播间,经过一个多小时不间断地翻阅后,确定了只有这一张许愿纸是空白的。 店员再次将求救眼神发给星朗,星朗便再次发出去一条信息,指示道:“直播间一直开着等待,一直等到这个小朋友出现为止,无论这个小朋友许的什么愿望,奶茶店将赴汤蹈火、不惜一切代价帮其实现!” 店员见信息, 兴奋地将星朗给的信息展示给大家,连连夸赞道:“我们店主大气,叫我跟这个小朋友隔空喊话,请这位粉色花朵许愿纸的主人迅速与我们联系,助理,给个电话!” 助理闻言便迅速将写有奶茶店电话号码的精致移动水牌放在直播店员旁边,直播店员继续情绪高昂地说:“小朋友,迅速拨打上面的号码,如果自己不会拨打电话的,可以叫爸爸妈妈来打这个号码,我们店长说了,一定赴汤蹈火、不惜一切代价帮你实现愿望!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啊,快来,小朋友,跟我们店长要一套房!” 直播间瞬间炸开沸腾了,大家纷纷猜测这个粉色花朵许愿纸的小朋友是谁,更十分好奇这个小朋友的愿望会是什么!但同时也有许多人表示不屑,发言称星朗耍的一番好手段,称星朗这是在故意博取关注,现在的小朋友能有什么愿望,顶多不就是一部手机,一台平板,要不就是去个游乐园! 直播店员看后表示十分不能理解,愤愤地说:“谁说小朋友没有大愿望的,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环游世界!瞧你们一个个的、没有出息又不值钱的模样,我瞅着就来气!哼!” 怼到这里,直播店员还不忘补充几个不屑鬼脸,然后接着激动地说:“我们店长说了,直播一直开着,直到这个小朋友联系我们!咱们给这个小朋友起个外号吧,就叫粉色花朵,请粉色花朵迅速联系我们奶茶店!”说完,直播店员不禁苦起了一张脸,朝星朗看去,可怜巴巴地问:“店长,这加班费现结吗?” 星朗点头,直播店员乐开了花,即兴在直播间来了一段儿童适宜的热舞,情绪高涨地大声说道:“我们店长还是十分大方可信任的,信耶稣还不如信我们店长!直播间可以聊天了哈,定奶茶的也可以咯,但是不能占我们的电话线,如果不是粉色花朵本人或者监护人打来的电话,我们直接报警!还有,如果同时有两个小朋友来认领这张许愿纸的话,许愿纸也报废,所以,请不要冒领!” 很快,经过网友们的不断传播,粉色花朵在网络上迅速蹿红,大家都对她的愿望充满无限的好奇和遐想,粉色花朵的神秘充满了整个网络!许多到过星朗奶茶店的父母在看过直播后,纷纷回头询问自己的孩子,那张粉色花朵是不是自己孩子留的。 而这个粉色花朵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叫做喵喵的七岁小女孩,她和她的爸爸妈妈此刻也在看着星朗奶茶店的抽奖直播,喵喵的爸爸叫做黑药,长得尖嘴猴腮,一脸奸诈坏人相,妈妈叫做kitty,长得温柔似水,唯唯诺诺,坐在喵喵身边的她,时不时拿眼睛偷看着黑药的脸色,喵喵看着直播蠢蠢欲动,但是碍于黑药在场,她只能握紧了小拳头,按捺住了内心强烈的渴望,用幼稚乖巧的声音试探地问:“爸爸,你明天上班吗?” 黑药看着喵喵龇牙咧嘴、阴阳怪气地笑着说:“上班,不上班你妈吃什么!”说话间,黑药拿眼睛瞟了一眼kitty,眼神里尽是蔑视! 随后,黑药关掉电视,催促喵喵去睡觉,喵喵听话地回到房间,随后黑药使了一个“识相点”的眼色给kitty,kitty便害怕地发抖起来,坐在沙发上不想动,以此作为自己无声的反抗,黑药见状瞬间变了脸色,狠狠抓住kitty的手腕就要往卧室里拖,kitty惊慌地朝着喵喵的卧室看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但她仍旧使劲压低声音,卑微地乞求道:“喵喵还没有睡着!等一会儿、求你了!” 但是kitty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有发挥任何一点作用,更不可能激发黑药心中的怜悯之心,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怜悯之心,反而是kitty无力的反抗,无端激怒了黑药那颗畸形的自尊心上畸形的自尊点,于是,他不顾kitty的乞求、也不管喵喵是否睡着,恶狠狠地将kitty拖进了卧室…… 喵喵在卧室,将自己紧紧蒙在被窝里,这样,她就能尽可能少的听到妈妈的惨叫声…… 奶茶店内,大家一直都在等待粉色花朵出现,星朗交代了一下其他工作后,便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此刻他才有功夫来检查遥沙的新男友,他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拿出手机开始翻阅着金命的新闻,越翻脸色越难看,原本清澈悠闲的眼神里慢慢填满了杀气,空闲的另外一只手也不由自主地将拳头握紧,最后气得轻轻捶了下桌子,想不到金命自出道至今,绯闻一直不断,绯闻女友数目之多,甚至可以整编成一个加强排!更令星朗气愤的是,金命在与遥沙确认男女关系的同时,甚至还在和rita传着不清不楚的绯闻!这下可把星朗气得不轻,心中下定了决心,倘若见到金命这小子,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气愤的星朗丢开手机,抬眼间无意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看到这辆车,星朗心里觉得十分不爽,因为他隔着两扇玻璃窗和并不算遥远的距离,清清楚楚地看见车里有一个长脸男人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奶茶店,而坐在车里的八贤,当看到星朗朝这边看时,仗着车窗是单面透视的,以为万无一失,便毫不闪躲,星朗也没有过多在意,最近来星朗奶茶店偷拍的狗仔与日俱增,金命是受万人追捧的明星,目前网络上还没一条能看清遥沙面容的视频,狗仔队想来偷拍也在是能想通的。此时,天色越发的黑了,星朗见遥沙还不回来,着急地发信息催她快些回家。与此同时,八贤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是八歌打来的,八贤接通电话时用一贯冰冷的语气回应道:“说!” 同时,他的目光依旧仍死死盯着星朗奶茶店。 八歌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不太想说的样子,八仙皱起眉头,用威胁的语气问:“想辞职了?” 八歌立即放弃抵抗,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八董,我是越查越害怕,这个案子真的不像是人为的,已经动摇了我的信念了,我觉得谢小绘的话应该是真的!” 八贤翻了个白眼,十分无奈,完全不理会八歌的顾虑,冷冷地说:“八氏集团是科学的集团,我觉得你的理念不太适合八氏集团,是不是到了放手让八律师展翅高飞的时候了!” 八歌一听慌忙转换立场,嬉皮笑脸地说:“八董,我开玩笑的,现在我就跟您汇报一下调查结果!首先,一六一零号房的外墙、阳台、护栏、以及其他物体表面,都做了精美的装饰,倘若有外力施加在其表面,势必留下痕迹,然而调查结果却是,阳台所有物品表面都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往上或者往下的阳台以及天台,也没有其他痕迹,刮痕、抓痕、挂痕、勒痕、擦痕等等一切外力可引起的物质表面的磨损,完全没有被检测到,阳台左右两边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就是说,没有人从周围阳台翻进一六一零号房,或者离开的可能! 其二,监控显示,天台最近一个月没有人出入,监控也完好无缺,完完全全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其三,一六一零的墙壁没有机关或者暗门,天花板与地板都完好无缺,没有破损或者通道,不存在从隔壁房间、或者上下层穿墙出入的可能! 其四,根据监控显示,一六一零号房间一个月内一共有二十次登记入住,登记入住之人都没有明显关联,且有进有出,并无遗漏,不存在提前潜伏的可能! 其五,所有员工一个月内在酒店的轨迹都有迹可循,进到一六一零的员工在打扫完房间就离开了,不存在内部作案的可能! 其六,酒店内外一个月内的监控,包括大堂、前后门、每一层楼、电梯以及每个出入口的监控,都没有拍到八董口中那个橙色袄裙! 八贤听后拖着下巴想了想,说:“查查附近街道的监控,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八贤挂断电话,盯着奶茶店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让里面的cos露出马脚,思考了一小会儿之后,他发了一条信息给八歌,内容是这样的:“现在把花神广场的月见楼买下!” 八贤成竹在胸,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等月见楼买到手,就在奶茶店周围每个能安装监控的角落都装上监控,让cos无所遁形,信息刚发出去五分钟,八歌就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地说:“八董,不好意思,那月见楼买不下来!” 八贤不耐烦地说:“不管花多少钱,都给我买!” 八歌为难地说:“八董,不是钱的问题,您来晚了,那栋楼已经被金少爷买走了!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金少爷了,他说多少钱也不卖!” “金命?”八贤用手扶着额头,此刻的他一个头两个大,金命为了自己的女朋友,防他和防贼一样,这下可好,自己要买她女朋友住的地方,这个醋坛子肯定会来兴师问罪的! 果不其然,八歌的电话还未挂断,金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八贤一接通,就听见电话那头金命劈头盖脸就开始骂了:“八贤!你什么意思!我女朋友住的地方你凭什么要买!” 八贤把手机拿得远远的,以免金命吃人的声音对自己的耳膜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待金命发泄完毕,八贤才开始狡辩道:“你说什么呢!你女朋友住在里面吗?我不知道呀,只是最近有人跟我说这栋楼不错,我就想着试试,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既然你捷足先登了,我就成全你了!我不买了,就这样,我这边马上要开会了,挂了!” 金命知道八贤在装蒜,在电话那头不依不饶地警告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八歌都告诉我了,你想查我女朋友!我警告你!再查就断交!说到做到!” 八贤无奈地回答道:“遵命,金少爷!” 说完,金命就挂断了电话,八歌的电话还在线,八贤叹了口气,张口就开始教训道:“你这个榆木脑袋,调查声优女鬼的事情,你怎么能告诉金命!你不知道她女朋友就是嫌疑人吗!” 八歌连连道歉,说:“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八董,现在怎么办?” 八贤想了一会儿,说:“找两人到奶茶店后楼道碰瓷,势必要让大楼管理员今天之内就装上监控,越多越好!凡是跟调查声优女鬼有关的事情,都不能被金命知道!如果泄露,你就引咎辞职吧!” “是,八董!”八歌挂断电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这老板是真难伺候!查吧,查吧,最好查是人为的,若是查出是个鬼做的,就呵呵了!” 再看大历晷里面,腊月寒风里,街上熙熙攘攘人群中,命运的寒风裹挟着一阵馫香,穿过茫茫人海,精准攻占了遥沙的心,一闻到这股馫香,遥沙的脑干瞬间就萎缩了,被这香气迷得神魂俱飘,飘飘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去他的五成法术,去他的小老头!只顾甜蜜蜜痴笑地盯着眼前的赵公子! 原来四天前,在丞相王旦府上,赵公子走后,丞相夫人叶素素亲自带着丫鬟小斯并仆人老妈子一共二十三人浩浩荡荡来到蜜蜡小院,准备将这些下人全都送给百灵小姐使唤用,不料当叶素素赶到之时,房间里只剩一桌未吃完的饭菜安静地停在桌上,已经冰冷,哪还有遥沙的身影,于是慌忙惊呼一声:“百灵小姐不见了!” 王旦得知此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王旦的脑门上,百灵可是太子送来的人,无缘无故在丞相府消失,谁也担不起这责任,弄不好会掉脑袋也说不定,王旦叫来看守大门的家仆,问可看见百灵的踪迹,那遥沙从天上走的、从大历晷溜的,就连针晷大仙都没有看见,更何况一个看守?于是那看提心吊胆地答说:“没有看见百灵小姐出大门!” 王旦听后以为遥沙自己逛园子去了,于是相调集府上全部人手,在相府上下全面搜索,只见丫鬟家仆老妈子,厨师裁缝老头子,只要手脚能动弹的,统统在府内来回上蹿下跳,就为了寻找遥沙的踪迹,可惜,丞相府上下二百余人把丞相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遥沙的影子,在丞相府寻人无果后,王旦估摸着太子回到宫里,起码要第二天早朝才能见面,于是盘算着,如果在上朝之前找到遥沙,也不算晚!想到这里,丞相调人秘密搜索京都所有街头巷尾,找了整整一夜,可依旧是毫无进展,急得吃喝不下、头晕目眩! 无奈之下,王旦只能告病不早朝,心中期许着能在太子下朝离宫之前能找到遥沙,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消失,眼看太子就要下朝,吓得王旦急火攻心、昏厥过去,待皇太子下朝来到丞相府,只看见卧病在床的王旦,以及满屋子下跪的人,皇太子又气又急,当即对柳龙下令道:“柳龙,调动军队,给我找!” 柳龙听后在太子耳旁低声言语道:“太子殿下,这调动军队恐怕太招摇过世,倘若这事传到宫里,恐影响太子殿下大业,不如多叫精明能干的士兵,乔装作普通百姓,秘密寻找,妥当些!” 太子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并催促道:“速去!” 柳龙领命离开,这一找又是三天!东宫里,太子妃得知皇太子调遣精英寻找一个丫头的消息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开始胸闷气短、坐立不适,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发闷火,吓得其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时刻提心吊胆、如履薄冰,说话轻声细语、行事蹑手蹑脚,唯恐惹祸上身。 小猫见太子妃如此生气,害怕她气大伤身,太子妃的怒气稍微缓和一点之后,凑上前来对太子妃开解说:“太子妃息怒,那丫头只不过是民间一个野丫头,犯不着为她生气,咱们派人把她抓进宫来好好折磨几天,再毁了她的容,叫她一辈子都没脸见人!” 太子妃听后甚是满意,心里的气也消抵了大半,立即派人也暗中加入搜寻遥沙的队伍。 可惜,太子妃的部下办事没有皇太子的给力,那边当遥沙再次出现在京都的热闹街市时,立即就被皇太子的精兵盯上了,转瞬功夫就把遥沙围在了人群中间,太子妃的人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很快,皇太子骑马急急赶来,他身边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寸步不离的柳龙,另外一个长得跟电线杆子似的,脸上戴围着一块厚厚的灰色围布,把整张脸蒙住了,只露出两只眼睛。只本来心里就紧张,没想到又被一个老太太打乱了节奏,遥沙将老太太打发走后,柳龙见已经找到人,轻轻一挥手把精兵全都撤走了,皇太子才慢慢拉起遥沙的手,万千思念只化作了一句问候:“这四天过得怎么样?” 遥沙左手掂量着自己仅存的五成法术,右手掂量着赵公子身上的馫香,经过长达一秒钟的惨烈博弈之后,遥沙选择了右手的新香,笑嘻嘻地回说:“我挺好的,公子怎么样?” 赵公子本想说自己每日思念甚是辛苦,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不出口,害怕遥沙觉得自己矫情,但是心中又忍不住好奇,柳龙看出太子的焦虑,识趣地抢着问:“百灵小姐,最近几天都去了哪里?我们以为你在相府,结果第二天去的时候您不在,丞相找了您一晚,第二天我们公子又接着找,这一找就是四天!公子担心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急得食不知味、坐立难安!” 遥沙听后假装十分感动,满脸欢喜又带着些娇羞温柔地说:“想不到赵公子这么关心百灵,百灵真的很开心!” 此时柳龙抬头看了一眼天,便低声在赵公子耳旁催促道:“公子,天色很晚了,该回去了!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可赵公子牵肠挂肚地找了四天,才刚见着遥沙,眼睛都还没看热呢,小手野还没有签上呢,一听柳龙说时辰不早了,脸上立即冒出一万个不舍,腿也实在迈不开步子,柳龙心里虽知晓赵公子在想什么,但是赵公子的身份实在太特殊,处境也不是绝对安稳,德妃娘娘管教赵公子十分严厉,倘若被她知道赵公子时常溜出皇宫游玩,势必要遭到惩罚,到时要再想溜出皇宫就难了,再者,太子妃善妒,倘若给她知道赵公子在宫外找了一个红颜知己,恐怕会想方设法杀掉百灵,鉴于种种利弊关系,柳龙决定再次不厌其烦地提醒道:“公子,该去给太夫人请安了!若是迟了,太夫人就睡下了!” 赵公子身后的蒙面高个子看到表现的机会来了,上前来向赵公子作揖,热心肠地说道:“公子,您放心,我会把百灵小姐安全送到相府的!” 遥沙见此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怪癖,也没有想过要去追问,可万万没想到啊,这个蒙面人竟然胆敢瞎安排自己的去留,气得遥沙立马就变了脸,生气地斜着眼打量了一番蒙面人之后,抬头瞪着蒙面人直接开始呛道:“你是不是长身高的时候脑子没赶上趟?” 遥沙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亚麻呆住了,没有人明白遥沙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蒙面人自己也是一脸懵逼不知所措,此时赵公子为了化解尴尬,伸手轻轻拍着车夫的肩膀,脸上带着许多赏识,温柔地对遥沙介绍说:“这是我新交的一个朋友,姓八名喜林,目前官职是祭文胥,写得一手好文章,在丞相手底下做事!他可是哪里冒犯了百灵小姐?” 此时遥沙的电话非常合时宜地响震动了一下,众人只听见一声嗡嗡叫,转瞬就没有了,遥沙偷偷掏出手机来看,上面是金命发来的信息,上面写着:“亲爱的,我快到奶茶店了,等我!” 遥沙将手机放回口袋,双手抱在胸前,略显气恼地说:“相府不是我家,虽然我在这里也没有家,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安排,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自己有脑子,不需要别人替我思考我的去处!” 祭文胥一听是自己说错了话,立即给遥沙作揖道歉,遥沙皱起眉头,心说:“这人还算通情达理,懂得知错能改!” 赵公子见遥沙不言语,为了祭文胥好下台,也为了遥沙欢心,他轻抬八喜林的衣袖扶起他,微笑但却带着些占有欲的口吻对遥沙说:“该道歉的人是我, 是我没有顾虑周全,我只是觉得丞相府安全,就想着百灵仙女若是住在那里就好了,我与丞相关系亲密,来往密切,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天天看到百灵仙女了,私自主张要送百灵仙女去丞相府的也是我,跟喜林没有关系,全都是我的错,没有顾虑百灵仙女你的感受,那么现在,此时此刻,我正式诚心诚意地、并且无任何恶意地向百灵仙女请示一下,敢问仙女今晚下榻何处,有没有心仪的地方,叫喜林兄送你去可好!” 遥沙看着识趣的赵公子,这才收起臭脸,得意地笑了,接着赵公子又在遥沙的耳旁低声说:“如果仙女不想告诉在下,不想让一区区一个凡人打扰仙女也没有关系,那仙女可否答应在下一件事,那就是让在下派一两个人跟着伺候仙女,只要知道仙女无恙,在下也心就满足了,只要仙女不喜欢,在下就不去打扰你,等仙女什么时候开恩想见在下,在下再上门拜会,可否?”遥沙听后心中惊呼:“救命,他好懂,怎么办!” 想到这里,遥沙假装略显害羞地说:“也好!” 赵公子见遥沙终于松口了,直起身体,用调皮的语气接着问:“那百灵仙女今天晚上到底下塔何处呀,如果不能确定那个地方是否安全,让在下怎么能放心离开?” 遥沙环视一周,发现旁边就是一家客栈,名叫春亭榭,这名字太美,遥沙喜欢,于是指着客栈,说:“今天就住在这里了!” 赵公子看了一眼,说:“好,就这里,正巧,这家客栈是我朋友开的,能否让我显摆显摆,把仙女的住店费用一并结清,不知道仙女今天有没有写符?” 遥沙摇摇头,说:“今天的收获是身上这套衣裙!” 赵公子连连称赞说:“这套衣裙价值不菲,穿在你身上十分合适,真真是仙女下凡,那明天中午,我能来看探望仙女吗?” 遥沙闻着空气里的香气,对赵公子的夸赞很是得意,于是故作姿态地说:“看心情吧!” 遥沙是赵公子见过的所有女孩当中最特别的一个,与其他大臣府上的千金小姐完全不一样,心中满是喜爱,不禁想要逗一逗她,便说:“仙女现在要进客栈吗,不进的话,能否送在下离开?” 遥沙想着赶紧别开赵公子,好离开大历晷去和金命会面,一听赵公子还想让自己送他,慌忙转身一溜烟就滑进了客栈,赵公子见遥沙如此天真烂漫,心中更喜爱了,宠溺地笑着,说:“柳虎,你和喜林在这里保护百灵小姐,千万不得有任何闪失!” 赵公子安排柳虎与祭文胥照顾百灵,心中觉得十拿九稳,不会再将百灵弄丢,这才放心离开、快马加鞭回到东宫,慌慌忙忙更换衣服,便要去给德妃请安。这边赵公子刚出门,就有人把他的行踪传给了小猫,小猫立即将消息不仅一字不漏、还添油加醋地传到了太子妃的耳中,原来太子妃是德妃娘娘的亲侄女,太子心中提防,自进宫后便一直不得宠,加上郭氏善妒,惹得太子心生厌恶,平日里从来不用正眼瞧她,只有在德妃面前,太子为了讨好德妃,才与郭氏闲聊两句,日子久了,郭氏心中暗生怨恨,便安插了许多眼线在皇太子身边,暗中监视着皇太子,深怕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更瞧不上自己了,那边赵公子刚回到东宫,尊贵的太子妃就得知了遥沙的最新花边,当即红了眼,心中愤怒难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站起来,其身旁的一众宫女太监并老妈子,吓得统统跪下,瑟瑟发抖,只听太子妃想了一会儿,说:“派人把这个狐狸精抓到我这里来,我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可惜,当她找到客栈时,早就不见了遥沙的身影,一晚过去,别说遥沙了,就连遥沙的一根头发也没有找到,得到消息的太子妃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自己堂堂一个太子妃、未来的国母,想抓个野丫头却抓不到?气得随手抓起手边一个精美莲花瓷瓶、撒手摔个稀碎,一屋子丫鬟太监见响动齐齐跪下求饶命,小猫跪着靠近太子妃,说:“想必是太子爷把那狐狸精藏起来了,依奴婢看,何不如静等佳期,待太子爷下次与那狐狸精一起出现时,再找机会抓她,太子妃意下如何?” 眼下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太子妃只能忍住脾气、耐住性子等待,并恶狠狠地说:“小猫,给我准备好各种刑罚,等抓到她,我要把她折磨至死!” 另外一边,遥沙在客栈刚要了个房间,一到房间就把门“砰”地一声关上,随后一个转身就化作一股金沙细流离开了客栈,继而从大历晷飞将出来,分秒内就赶回了奶茶店临时的家、紧接着从二楼一秒飞奔而下,刚出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一瞧,楼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了十几个监控,心中一阵疑惑,大袖一挥,监控全部瘫痪。 此时,天空响起一阵轰隆声,遥沙撇开监控,赶紧穿过奶茶店跑到门口一瞧,金命的直升机已经停在了门口的广场上,四周雪花乱舞、灯光迷离,引来无数路人疯狂拍照录视频!在众目睽睽之下,金命迈着潇洒的步伐满脸欢喜地跑向遥沙,遥沙也露着甜蜜的笑静静等待金命来到自己身边,四周的人都在疯狂尖叫,根本停不下来。 八贤翻着白眼,嫌弃地看着金命地说:“好大一个显眼包!”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相机,准备拍一张遥沙的正脸照回去研究,不料按下快门后发现照片迷糊了,八贤正疑惑呢,自己手没抖啊,怎么就模糊了,难道是玻璃的原因吗?当他准备打开车窗拍第二张照片的时候,不料一抬头就看见星朗突然出现在自己车前,双眼怒视着他,看的八贤愣住了,心中暗自思忖到:糟糕,被发现了!星朗上前二话不说,对准车窗轻轻吹了一口白色仙气,这仙气穿透车窗进入车内,眨眼功夫就消失了,八贤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哪有人的哈气能穿透玻璃的?当他正要定睛看个清楚明白时,不料星朗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奶茶店门口,然后一把推开了金命,八贤见不得金命被欺负,想下车查看,不料此时车内竟然开始无故泛起阵阵白色烟雾,吓得八贤以为车子着火了,慌忙伸手去够车门,想打开车门逃走,可无论八贤连试了几次都没有能打开车门,无奈八贤赶紧去抠其他的车门的卡扣,可惜其他车门也锁死了,八贤又想打开车窗爬窗逃出车内,可是车上的按钮一个也按不动,车内的白色烟雾越来越多,八贤开始在车内胡乱翻找,还好在座位底下找到一把扳手,八贤抬起一只胳膊挡住自己的脸,保护好自己的眼睛,准备砸窗逃走,可是当他一扳手砸下去之后,他发现保护眼睛这一举动多余了,因为只听“哐”地医生巨响,震得八贤耳膜生疼,但是车窗却毫发无损,甚至连一个刮痕都没有留下,八贤惊呆了,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防弹玻璃?” 此时车内的白雾已经将车内空间全部填满,八贤一点儿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了,好像自己被关起来了一样,这样莫名其妙失去自由的感觉令八贤十分不满,不信邪的八贤打开车内照明灯,脱掉上衣,露出健硕的上半身,用力地吹了一口气,想站起来,但是车内环境根本容不得他站立,他只好把所有座椅靠背放了下来,一脚单膝跪在座椅上,一脚踩在操作盘上,歪着脖子抡圆了胳膊卯足了劲就准备来上第二轮攻击,不料当扳手打到玻璃窗后,像是打在一道棉花墙上一般,竟在八贤眼前出现出现了一个棉花大大的凹坑,不仅没有伤到车窗半分,更没有反弹回来伤到自己,八贤吓得愣住了,这景象简直颠覆了八贤心中的全部信念,浑身不由得微微发颤起来,脸上全写满了对这个新世界的不可置信,他瞪大眼睛,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眼前的棉花车窗上,良久他才反应过来,不信邪地伸出去手摸了摸车窗,结果车窗 “duang” 地一下瞬间就恢复了原样,等八贤的手摸到车窗时,车窗还是玻璃材质,这下八贤彻底懵逼了,说:“难道他们真的是鬼?” 八贤心乱如麻,他的大脑此刻正在重组信息,但是却对这毫无章法的突发事件束手无策,这种面对事物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他还是第一次体验,随后,他试着掐了一下自己的长脸,很疼,又使劲打了自己一个巴掌,那发红发热的脸颊发麻生疼,这才将八贤的理智唤醒,此刻八贤才反应过来,车内的白色烟雾并没有让自己呼吸出现问题,八贤重新做回座椅上,开始回想刚才的景象,星朗朝自己车窗吐仙气的模样反复出现在八贤的脑海里,那模样,很像巫师在施展法术。 想到这里,八贤嘲笑一般地大笑起来,嘴巴里不停重复着“法术”二字,笑了好一会儿,八贤突然不笑了,他找到了关键问题:“就算你们会法术,我也要查清你们的身份!” 第12章 难道...... “快看快看!” 自从金命官宣恋爱之后,遥沙的身份很快就被扒了出来,星朗奶茶店一夜之间变成了花边奶茶店,每天都有无数粉丝前来打卡拍照,大家都想要与爱豆来一张时空错位的合照,导致星朗奶茶店每天皆人满为患。 这天傍晚,正当大家还沉浸在拍照p图的乐趣中时,一向安静的花神广场上空突然响起阵阵轰隆声,大家都被这轰隆声吸引了,紧接着就听到金命拿着喇叭兴奋地大喊:“沙沙,我来啦!” 被金命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纷纷集中到月见楼这边来,准备好手机就开始录视频,有的甚至直接当场开启了直播,在直播间大肆宣扬金命和遥沙二人的美好爱情。 就在几个小时前,刚和遥沙分开的金命,才刚离开遥沙几分钟就已经开始思念遥沙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分别,在金命看来似乎比十光年还要长,心中思念甚苦的他还没有赶到片场就打电话调来了自己的直升机,等那边导演刚喊 “收工”, 金命就像离弦之箭,连戏服也没有换,就“咻”地一下就上了车,转瞬来到停机场,乘着直升机分秒不停地向花神广场进发,《浪漫 · 八城》剧组的工作人员看着渐行渐远的直升机,都知道金命这是着急去见女朋友,满眼羡慕,rita站在人群中,脸上全写着嫉妒。 在大历晷内,遥沙收到金命的信息,急于摆脱赵公子,快步逃进春亭榭,祭文胥很快追上来,并拦住遥沙,说:“百灵小姐请稍等!”随后立即询问店家:“掌柜的,可有独立僻静、又舒适的小院?” 春亭榭的掌柜保氏,精瘦,流着一寸长的山羊胡,最喜家长里短的温馨,眼神里全是聪明才智,保氏的在店内早就见识了赵公子的排场,看见遥沙左脚踏进自己的客栈,立马上前迎接,听到祭文胥问话,立即点头哈腰含笑说:“有有!公子小姐这边请!” 掌柜的亲自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试探地问:“公子,小姐怎么称呼?” 赵公子的事,岂是寻常老百姓能打听的,祭文胥停下来,拦住保氏说:“你只管做好你的生意,旁的不该打听的不要瞎打听,不该说的不要传,小心惹祸上身!”说完,祭文胥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保氏,保氏乐呵呵地收下银子,连连点头,再没有问一个字,很快,保氏将遥沙和祭文胥带到了题名为“竹榭”的小院,祭文胥点点头,问:“主屋是哪间?”保氏指着正北方的屋子兴致勃勃地介绍说:“正北这间是主屋!” 祭文胥听后便麻溜地跑向前去打开门,打开门后又恭敬地说:“百灵小姐请!” 终于进到房间里了,遥沙前脚进门,后脚就要关门,在关门的前一刻又探出个脑袋来对祭文胥说:“我累了,不要来敲门!” 祭文胥听后想要跟遥沙作揖答是,结果手刚举到半空,遥沙就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但祭文胥继续作揖,朝着紧闭的大门鞠了一个躬后才退下。 房间内,遥沙前一刻刚关上门,后一刻立即化作一股金沙细流就离开了大历晷,转瞬功夫就回到花神广场临时的家,还没有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了直升机不能忽视的轰隆声,和金命用喇叭扩大到令人发指的呼喊声,遥沙急急忙忙打开门,正好被八贤的监控拍了个正着,只能突然刹车,朝着监控大手一挥施展自由天毁坏法术,让监控失灵并拍了个寂寞,随后快速奔下楼梯、急急忙忙穿过奶茶店,命运一般,在金命下直升机那一刻,遥沙刚刚好出现在了奶茶店门口,此刻遥沙身上穿的鹅黄袄裙,将遥沙衬托得像春日里的迎春花一般,让她在这寒冷的冬天显得特别鲜亮。 在遥沙出现在奶茶店门口的那一瞬,金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幸福浪潮向自己涌来,脸上不禁挂满了笑意,奋不顾身就朝遥沙奔去,可他刚跑到遥沙面前,才刚用自己深情款款的眼神看了遥沙一眼,还没有来得及牵上遥沙的小手,就被星朗一巴掌推开,还差点摔倒。 在一旁围观的粉丝及路人都集体惊恐失声,直升机的机翼也在此刻转停,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是奔着吃瓜来的,结果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画风突然就演变成了棒打鸳鸯的模样,没想到变得更精彩了,大家赶紧摆好相机,睁大眼睛准备看戏。而此时的金命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作响,好好的恋人甜蜜相会,怎么会有人这么有眼无珠,非要横插一手,金命回头一瞧,发现对方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无故推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咬着牙走过去,正想开口讨个说法,不料星朗忽地又站到遥沙面前,将金命和遥沙生生隔开吗,然后怒视着金命生气地说:“离我小妹远一点!” 金命一听对方是遥沙的哥哥,小脑突地就死机了,当即收起自己的理直气壮,转而换成卑躬屈膝、并赔上憨态可掬笑脸,左手放在肚子上按住外套,向星朗友好又卑微地伸出右手去,一字一句谄媚地说:“哥、你好!我是金命,遥沙的男朋友!请放心把遥沙交给我吧!” 星朗无视金命的手,留下金命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转身把遥沙拉到一边,低声疑惑地问:“你怎么把他叫到这里来,难道你真的喜欢他?” 遥沙想了一会儿,毫不避讳地说:“我好像是有点儿喜欢他!” 金命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悄悄挪步过去偷听,当听到遥沙亲口承认喜欢自己时,心里像被蜜浇灌了一般齁甜,一脸不值钱地上来讨好星朗道:“哥,我刚刚本打算带沙沙出去吃饭,既然哥也在,就赏个脸一起去好吗,咱们也好相互了解一下,哥喜欢吃什么,要不今晚的餐厅由哥来挑?” 星朗回过头来,斜着眼看向金命、用力咬着后槽牙低声不耐烦地说:“今天遥沙哪儿也不去,你赶紧走,我不同意你和我小妹在一起!” 说完,星朗把遥沙又拉到一旁,让她离金命远些,然后又着急地劝说遥沙到:“你找谁不好,找个海王,她交过的女朋友就像秋天的落叶一样,每天不知道掉落多少!光是现在,他还和那个rita传着绯闻呢!” 金命上前来偷听,当听到自己因为绯闻在遥沙哥哥这里失了分,一下就慌了,忙凑上前赔着笑脸解释说:“哥,那些都不是我的女朋友,都是公司炒作的对象,rita跟我也没有关系,同样是公司为了炒作而炒作的,还签有合约,不信我现在翻出来给你看,是电子合同,遥沙才是我公开承认的第一个女朋友,当然如果遥沙不嫌弃的话,她也将是我最后一个女朋友,请哥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遥沙受一丁儿委屈的!” 遥沙听后美滋滋地笑了,朝金命甜蜜蜜地点点头。 星朗见遥沙像花痴一般笑着,心中很不是滋味,又一巴掌无情地推开金命,不屑地说:“真真假假只有你知道,我怎么知道合同之下,你是假戏还是真做,少在这里装!趁我现在还有好脾气,赶紧有多远就滚多远!” 金命见星朗不讲理,于是态度变得强硬起来,一下子凑到星朗面前来,对着星朗不屑的脸庞挑衅着说:“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喜欢遥沙,遥沙喜欢我,我们相互喜欢,两情相悦,你管不着!” 遥沙以为星朗只是跟金命闹着玩,干脆退到一边,开心地看这两人斗嘴。 星朗见金命油盐不进,那嚣张的语气更是让星朗脑子发热,实在看不惯这花花公子的各种行径,抬手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了金命如花似玉的脸庞上,打得金命一个踉跄站不稳,摔趴在了地上!遥沙见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原本一向温柔似星空的哥哥,刚刚竟然动手打人!这下可好,现场有些失控了,把围观的群众的热情都点燃了,大家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眼睛睁得更大了,此次在现场直播的博主更是赚到了头条,只见金命爬起来揉揉自己的脸,说:“哥想打架,我奉陪,但是如果我打赢哥,我只要求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那么现在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金命挥拳朝星朗打去,遥沙后退一步安全观战,只见金命已经抡着拳头冲向星朗了,只见星朗一个华丽的侧身,轻松躲开金命的第一拳,随后星朗快速抓住金命的手腕,又一个炫酷转身之后,顺势将金命背在了背上,眼看就要给金命来个狠狠地夺命过肩摔,这还得了,金命一介凡人的小身板,哪能受得住自由天使神的过肩摔,这一摔,肯定能要了金命的半条命,到时金命变土命可就不好玩了,遥沙此时才发现星朗是真的想揍金命,慌忙上前抓住金命的衣服,拦下了星朗即将摔人的进度,金命余光中看见遥沙抓着自己的衣服,奋力地扭头过去,急忙说:“沙沙,快松手,一会儿伤到你!我没事的!你快松手!” 星朗虽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给金命难堪,但当他发现遥沙抓住金命的衣服时,便收了许多力,一个快速旋转就把遥沙旋飞了出去,遥沙脚下没有站稳,踉踉跄跄向旁边摔去,星朗把遥沙周飞后,迅速将金命摔砸在地上,金命被摔瞬间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时痛得动弹不得。而另外一边,原本按照星朗的速度,星朗在将金命摔在地上后,是完全有时间去救遥沙的,尽管遥沙不需要旁人解救,但是星朗是最见不得遥沙受苦的,但是谁料此时人群中窜出来一个多事虫,见遥沙被周飞,便瞧准时机一个健步就冲将出去,拦腰稳稳接住了遥沙,遥沙抬眼看了一眼扶住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生,穿一身高奢浅驼色休闲服,顿时心花怒放,但下一秒,遥沙就皱起了眉头,赶紧从男人身上挣开,躲得远远的,原来此人身上的味道浊气晚期、腥臭不已,让遥沙很是吃不消,开始不停地打起喷嚏来,遥沙赶紧用手捂住口鼻,才阻隔了那熏天灭地的臭味,星朗赶紧跑过来推开这个男人,递给遥沙一块手绢,忙问:“小妹你没事吧?” 而肇臭男人此刻却盯着遥沙贪婪地看着,眼神里有压制不住的猥琐的侵略,这眼神看得星朗火冒三丈,心中正想着怎么收拾眼前这个色狼合适,不料男人自顾自地大跨步向遥沙走来,礼貌且绅士地向遥沙伸出手去,开始自信满满地介绍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好,我的名字叫郑嘉兴,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不怎么样!”金命见有人在打遥沙的主意,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此刻的他连腰背也直不起来,胸口也疼得厉害,只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尽量大声地朝郑嘉兴吼去,吼完之后费力地走到遥沙身旁,温柔挽住遥沙的肩头,向大家招手道:“大家快来拍!我金命的女朋友就是这位,大家可要拍清楚了!” 金命话音一落,围观人群纷纷鼓掌叫好,但是,自由天的使神,为了方便办事,面对所有能留存容颜的电子设备,都有自动模糊脸部特征的法术傍身,所以,在场围观的不管是几千人还是几万人,事后如果想要从手机里看清遥沙的长相,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郑嘉兴听了金命的话后却满脸不屑地嘲笑道:“不就是一个海王!”嘲笑完又快速走向遥沙,厚着脸皮说:“这位美丽的小姐,什么时候厌倦了你身边的海王,我等着你!” 本来已经好很多的遥沙,因郑嘉兴的靠近又突然受了刺激,马上就连着打了三四个喷嚏,金命见郑嘉兴一靠近遥沙,遥沙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于是一巴掌狠狠地把郑嘉兴推开,说:“滚一边去!我们沙沙对你过敏,也不知道身上这是什么怪味!”说完,金命还不忘贴心地用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 郑家兴听后十分歉意地问:“实在不好意思,你难道对我身上的香水过敏?” 遥沙捂住鼻子连退三步,金命赶紧转过身来问:“没事吧?” 那男人见遥沙反应剧烈,只得礼貌地向后退了几步,一举一动都显得十分有教养,并连连道歉说:“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身上的香水会让这位美丽的小姐感到不舒服,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期待下次见面,下次我不会再喷香水了!”说完,郑嘉兴给遥沙留下一个迷人的wink后转身离开。 金命龇牙咧嘴地说:“早就该滚了!非要赖在这里!” 见郑嘉兴离开,星朗推开金命说:“你也该走了!不要赖在这里!” 金命立即回怼道:“我怎么能一样呢?我是沙沙的男朋友啊!” 旁边的围观者见郑嘉兴长相阳光帅气,举止优雅绅士,一个个心花怒放,三观跟着五官走,不由得纷纷给出好评,加上很多粉丝本就不喜欢遥沙横刀夺爱,有的甚至开始攻击遥沙的鼻子,阴阳怪气地说:“长了个什么怪鼻子,我闻着他身上的香水挺香的啊!” 金命听见后立即回头怒视多事无脑发言者,那人被金命的凶相吓到,赶紧闭了嘴。 星朗见遥沙反应如此剧烈,皱着眉头上前问道:“那个人难道?” 遥沙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金命看不懂也听不懂这两兄妹之间的暗语,于是好奇地问:“哥!你们俩在说什么,可不可以让我也知道一下?” 星朗朝金命翻过去一个白眼,说:“别人家的事情,你瞎打听什么!” 金命把脑袋往星朗胳膊上一靠,厚着脸皮开始撒娇道:“哎呀,哥,你就认了我吧!” 星朗嫌弃地推开金命,毫不留情面地喝道:“滚一边儿去!” 遥沙见刚才那男人上了车,立即拍了拍星朗的胳膊,说:“你俩别吵了,哥,车钥匙给我!” 星朗闻言立即掏出车钥匙递给遥沙,说:“注意分寸!” 遥沙接过车钥匙,拉着金命就准备上车,星朗见遥沙离开,一挥手就解除了施在八贤车上的法术,八贤重见天日,一眼就看见了星朗挑衅的眼神,但立刻他就发现金命和遥沙不见了,压根顾不上星朗,赶紧四下搜索,扭头间,刚刚好看见了正准备钻进车的金命的后脑勺,于是赶忙一脚油门追了上去,星朗见八贤启动车子,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不知死活,下次再收拾你!” 八贤一路尾随而去,眼睛瞪圆了死盯着前面的车辆,深怕再出现什么幺蛾子,影响自己的视线。坐在遥沙身边的金命则十分不解,笑着好奇地问:“沙沙,你跟着那个男人做什么?” 遥沙看见前方的车辆转了弯,自己也跟着转弯,一边转弯一边瞎编道:“哦,我之前有个朋友,说自己被渣男耍了,她曾经给我看过照片,我觉得跟这个人很像,想上前确认一下!” 金命看遥沙的此时的架势可不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么简单,干脆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诚恳地说:“如果沙沙你你想教训他,我可以帮你!” 遥沙听后向金命投去一个满意的微笑,甜甜地说:“好啊,一起呀!”此时郑嘉兴的轿车驶进了白云商场地下停车场,遥沙紧追不舍,最后一路跟随郑嘉兴到了蓝田商场顶楼一家名叫豪庭的奢华西餐厅。 当遥沙与金命进到餐厅后,八贤则毫无声息地隐匿在了餐厅门口的小咖啡摊,他的位置刚好能看见金命那桌,能看见金命和遥沙排排坐的背影,八贤不禁郁闷不已,说:“怎么每次都看不清她的脸!” 在西餐厅内,遥沙挑的位置可以让自己面朝郑嘉兴,好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郑嘉兴入座后,也很快发现了遥沙,心中暗喜,叫来服务员低声交代一番后,便得意地看了遥沙一眼,遥沙翻个白眼,金命也看见了郑嘉兴又贱又欠打的眼神,立即朝他回应了一个凶狠的眼神宣誓主权。没多久,刚才离开的服务员带回来一套崭新的衣服,与郑嘉兴身上穿的款式差不多,郑嘉兴给过小费之后,便提着衣服进到洗手间,把身上的衣服全换了,把旧衣服里面的东西都放新口袋,而后得意洋洋地走出洗手间,径直来到遥沙面前,一脸油腻地说:“这位美丽的小姐,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那!” 郑嘉兴一靠近遥沙,遥沙就立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金命想站起来撵走郑嘉兴,被遥沙拉住了,只见遥沙将左右手握成空拳状,放在自己鼻子面前,而后施法在空拳内释放源源不断的新鲜空气,好让自己不被郑嘉兴身上的臭味熏死。 郑嘉兴见遥沙捂住鼻子,假装歉意地问:“为了过来和你打招呼,我特地叫服务员帮我新买了一套衣服换上,怎么还有味道吗?看来我今天注定与这位美丽的小姐姐无缘了!那我只能厚着脸皮要一张小姐姐的名片,可以吗?” 金命站起来将郑嘉兴推到足够远后才停下,恶狠狠地说:“离我们远一点!否则对你不客气!” 此时服务员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郑嘉兴站定后低声欠欠地说:“你已经不客气了, 是我有错在先,不和你计较,那么后会有期!”说完,郑嘉兴假装要走的样子,却随手抢过服务员端盘里的酒杯猛地浇在了金命的衣服上,浇完之后还冲着金命挑衅又癫狂地浅笑着,郑嘉兴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金命,抬手就想赏赐郑嘉兴一圈,遥沙慌忙站起来拉住金命,凑到他耳旁说:“等一会儿再收拾他,你先去吹干衣服!”遥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顺便给金命施了法术,让金命乖乖去吹衣服了,没有一点反驳。 遥沙从刚才一直在观察郑嘉兴的一举一动,见郑嘉兴行事如此乖戾嚣张,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待金命转身离开之后,遥沙瞪了一眼郑嘉兴,问:“我好像看到你家里有些东西,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当然,遥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同样对郑嘉兴以及周围的人施了法,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听到的却是对郑嘉兴的谴责,比如:“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要你向我们道歉!” 郑嘉兴此刻意识已经被遥沙施法控制,心底的邪恶被遥沙无限放大,他原本打算这一两天就把遥沙绑架,但是在遥沙法术的加持下,此刻他的内心燃烧着熊熊邪恶火焰,烧得他浑身奇痒难耐,心里突然冒出了想要立即绑架遥沙的想法,并且这个想法很强烈,强烈到即使现在有十八手枪同时指着他的脑袋,也阻止不了他,而且分秒不能等,他即刻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喷壶,刻不容缓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喷向遥沙的脸,餐厅里的人都惊呆了,都被郑嘉兴的猖狂疯獗吓了一跳,八贤看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吐槽道:“这恐怕是个智障!” 在大家还在吃惊之时,才短短一秒钟时间,遥沙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视线开始模糊,已经看不清郑嘉兴的脸了,当然这一切都是遥沙作为资深猎手的伪装,郑嘉兴立即将遥沙横抱起来,径往外走,这操作惊呆了所有人,为了让郑嘉兴死得更快,遥沙用法术操纵郑嘉兴在出门前回头对着餐厅内的人大喊道:“谁敢报警,我杀了谁!” 现场没有一个人敢吱声,八贤见遥沙有危险,立即掏出手机报警,然后悄悄跟在郑嘉兴后面,没多久,郑嘉兴把遥沙抱上车带走,八贤也启动车子一路尾随,跟着郑嘉兴的汽车来到了鹰眼之都,八贤这才发现郑嘉兴竟然与金命是同一个小区的,郑嘉兴车子在小区内七拐八拐,最后将车停在二十六号楼前,紧接着就抱着遥沙上了楼,八贤没有密码进不了门,只能趴在窗户上偷看,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电梯顶上的显示灯,直到电梯在二十九楼停下来,这才罢休,但是此刻八贤进不了楼救不了人,警察也姗姗来迟,令八贤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 与此同时,佯装昏迷不醒的遥沙,已经被郑嘉兴带回了他的卧室,郑嘉兴将遥沙摔丢在床上,只见郑嘉兴满头大汗,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摘掉领带,而后深呼吸了一下,满脸不可置信地说:“这女人看起来挺娇小,想不到这么重!” 抱怨完之后,郑嘉兴来到床头,床头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架子,架子上摆放得有一个小巧的铜香炉,郑嘉兴打开香炉盖子,点燃里面的催情香,正在畅享着遥沙吸入催情香后的各种搔首弄姿和饥渴难耐。 此时遥沙突地睁开眼睛,因为郑嘉兴房间里的罪恶实在令她难以忍受,郑嘉兴一扭头看见遥沙正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自己,冷不防被吓了一机灵,遥沙冷笑着坐起来,然后用手在自己周围凭空画了一个大圆,做了一个新鲜空气结界,将自己圈在了结界内,好呼吸新鲜空气。 看到遥沙坐起来,郑嘉兴这才清醒过来,问:“你怎么会在我家?” 遥沙冷笑一声,说:“你不是想抓我来吗?” 郑嘉兴听后十分疑惑,他想了想然后说:“我是想把你抓过来,可是我的计划是明后天,不是今天!怎么会这样?” 遥沙从床上翻身跳下床,扫视一圈,然后说:“我提醒你一下,你只有一次机会,东西在哪里?” 原来郑嘉兴是一个变态色情狂,总喜欢绑架女人到自己家,一关就是一两个月,玩腻了就放出去,再抓下一个回来,他控制女人的招数也很简单,就是满屋子的催情香,和女孩子羞于启齿的清白。 虽然遥沙给出了警告,但是看着弱小,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的遥沙,郑嘉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反而一步步走进遥沙,一边走一边嚣张地用最下流的口吻说:“你说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如果你想要,我现在身上倒是有一件东西发烫发胀,燥得难受,很想迫不及待地掏出来给你,让你帮它解解热!” 遥沙冷笑一声,反手就是一个大比逗抽在了郑嘉兴的脸上,一巴掌就把郑嘉兴的牙齿打飞掉五颗,然后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墙壁上,把全身骨头都震裂纹了,最后全身无力地瘫趴在地上, 遥沙走过来一脚踩在郑嘉兴的侧脸上,恶狠狠地问:“现在还燥吗?还热吗?” 郑嘉兴哪有力气说话,遥沙见他不吭声,想将郑嘉兴的嘴踩烂,可是低头一瞧自己穿的汉服绣花鞋,于是一抬脚再一跺脚,就将脚底的绣花鞋换成了针跟硬皮高跟鞋,在鞋跟落在郑嘉兴侧脸的一瞬间,细细的鞋跟“哧”地一声,刺进了郑嘉兴的侧脸,痛得郑嘉兴哭天喊地,他想爬起来反抗,却发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因为遥沙早就对他下了定魂术,想要动那是不可能的,遥沙抬脚起来,看见上一脚只扎破了郑嘉兴的侧脸,伤口处冒出来一个小血珠,很快又变成了大血珠,遥沙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于是这一次瞄准了郑嘉兴咡肉,然后狠狠一脚踩了下去,这一次没有偏差,成功把郑嘉兴嘴两边的咡肉了个对穿,一声极凄厉极悲惨女声的尖叫从郑嘉兴嘴里发出来,不用想,这是遥沙施法了,那为什么是女声,因为遥沙是女的。 紧接着,遥沙再次抬起脚,然后又用力往下跺,如此反复,一边跺一边抱怨道:“老古董小老头,非要定一个莫名其妙的规定,非得要在行刑前给罪犯一个机会!给什么机会,看看这个牲口,给机会珍惜了吗?这二十年来,老娘都问了成千上万的罪犯了,没有一个肯自己招的,浪费老娘的时间!” 就这样,遥沙一边跺,一边抱怨,直到把郑嘉兴的嘴巴两边的咡肉都扎得面目全非才停下,遥沙朝着郑嘉兴的脸吐了一口口水,将绣花鞋变了回来,又走到客厅,找到一个大花瓶,朝着郑嘉兴的脑门狠狠砸去,把,只听哗啦一声巨响过后,郑嘉兴头破血流,头骨凹陷一块,遥沙又去厨房找了一把又尖又长的水果刀,回来对着郑嘉兴的后背就开始猛扎,像是扎水果一样随意,此刻的郑嘉兴已经没有力气呼喊了,当遥沙扎了十来下后,大门外突然响起了急骤的敲门声,紧接有人在门口大喊:“开门,我是警察!” 此时遥沙才反应过来时间到了,赶紧蹲下来温柔地嘱咐郑嘉兴说:“现在是你表演的时间了!我知道你痛,但是你争气一点,拿出你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嚣张,最好能伤几个警察,我现在帮你把牙齿安回去,一会儿警察再帮你打掉,放心,你的脸我也会帮你恢复原样,当然只是在别人眼里,为了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这张脸你还是要天天照照镜子看看,记清楚了,还有你背上和头上伤,刚才我也就捅了十几刀,为了公平起见,一会儿你当着警察的面捅我一刀,当然,我会启动神行分离法术,也就是说,你扎我,伤口在我身上,痛却在身上,一会儿下手记得要狠,不要客气,至于你头上的伤,一会儿我帮你背下头骨凹陷的形,为什么呢,因为头上的伤最直观,容易引起共鸣,当然我只背伤的外形,痛还是你自己受,好了交代得差不多了,如果还有补充我再通知你,最后,为了警察能快点进来解救你,我现在还要再捅你一刀,你一定叫得大声点,当然,音色是我的,不是你的,好了,我捅了,你记得叫!” 说罢,遥沙又朝郑嘉兴的后背狠狠扎区了倒数第二刀,郑嘉兴发出倒数第二声惨叫,声音凄厉透骨,这声音响彻天际,把门外的人吓坏了,转身拿起灭火器就开始拼命砸门,还好郑嘉兴的门没有小黄鸭酒店的门结实,三两下就被砸开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郑嘉兴抓住遥沙的头发,满脸凶残,把衣衫破损、头破血流、趴在地板上的遥沙从卧室托了出来,郑嘉兴抬头一看,来人不是警察,而是八贤,顿时哭丧起脸来,他想向八贤求救,但是遥沙的法术不允许。 就在刚才,一直上不了楼的八贤在楼下干转悠干着急,终于,有一对年轻情侣吃饭归来,八贤赶紧上前拉住这俩人,激动地说:“快,你们是这栋楼的吧!帮我开下门,我的女朋友跟人上了二十九楼,你帮帮忙!” 这对情侣一听是来捉奸的,麻溜地开门,并跟着一起到了二十九楼,掏出手机,准备拍了发短视频,八贤来到郑嘉兴门前就假装警察敲门,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站在八贤身后的情侣吓得手机都拿不稳了,八贤对准郑嘉兴大吼一声,说:“警察已经在楼下,放了她!” 郑嘉兴倒是想放了遥沙,但是遥沙不同意啊,只能悲惨地哭丧着一张脸,这表情令八贤看不懂了,心想难不成他是精神病患者? 想到这里的八贤不敢轻举妄动,开始好言相劝说:“你放了她,我放你走!” 遥沙一听八贤要放郑嘉兴走,那可不行,于是用法术控制郑嘉兴大喊道:“滚开!”喊完,郑嘉兴举起手中的水果刀,猛地插进了遥沙的后背,那对情侣只想来吃瓜的,没想到变成了证人,直接被吓晕了过去,郑嘉兴依旧是哭丧着一张脸,八贤灵机一动,手指着天花板大喊一声:“看那!” 郑嘉兴条件反射地朝天花板看去,八贤趁机上来一脚踢翻了郑嘉兴,当他想抱着遥沙就往外跑, 不料偏巧此时,十几二十个警察举枪飞冲过来,陆羽也在里面,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金命和医护人员,八贤害怕金命发现自己还在调查遥沙,赶紧将遥沙脸上的血沾了许多涂在自己脸上,随后慌忙塞其中一个警察,这边警察刚接手,郑嘉兴也举着水果刀大喊大叫追了出来,所有警察纷纷将枪口对准郑嘉兴,所有人严阵以待,把注意力都高度集中放在郑嘉兴身上时,八贤趁乱从安全出口逃离了现场。 金命看见遥沙受伤,心疼不已,真想把自己弄死得了,为什么那个时候要去吹干衣服!警察将遥沙轻轻放到急救床上,医护人员赶紧上来施展紧急救援,包扎点滴氧气监护仪通通安排上。金命紧紧握住遥沙的手,而遥沙只微弱地看了金命一眼,冲金命费力地浅笑一下之后就假装昏倒过去,吓得金命大呼一声“沙沙!”也昏死了过去。 这下可好,现场的医护人员忙得不可开交。 在他们身后,是另外一片天,这里上演的是警匪大片,在遥沙的法术加持下,郑嘉兴异常勇猛,面对一群警察也丝毫不慌,还嚣张地叫嚣着:“你们都不是菜!过来哥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实力!” 听到郑嘉兴如此张狂,警察还能惯着?迅速更换队形将郑嘉兴包围起来,郑嘉兴见打不过,疯狂挥刀,趁警察躲闪之际退回了自己家中,然后疯狂往屋外丢东西砸警察,砸了一会儿之后,警察丢进去一颗催泪弹,郑嘉兴心里苦啊,他很想自首啊,不想反了,但是好斗的遥沙根本不给他机会,郑嘉兴看见催泪弹,上去一脚又给踹了出去! 警察一看,这小子挺有劲啊,于是又丢进去七八个催泪弹,想看看郑嘉兴怎么接招,这一次,郑嘉兴无招了,只踹出去一个,自己说眼睛就看不见了,警察带着放毒面积迅速冲进来,郑嘉兴听到声音,还在负隅顽抗,于是带头的警察上前来就是一拳,把郑嘉兴本来已经掉的牙又打掉了。 那郑嘉兴本来嘴上的肉已经稀烂,在被警察打了一拳之后,都要散架了,痛得他泪流满面,心中懊憹不已,怎么就偏偏惹个这么大这么狠的一个活菩萨! 正痛苦间,陆羽和其他两个警察冲了上来,郑嘉兴见状,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将他们三人的胳膊都划伤了,好了,现在遥沙给的指标达到了,其他警察一齐冲上来,把郑嘉兴制服,然后推推搡搡地带走了。 八贤前脚刚躲进安全通道,便急忙拿出手绢擦拭脸上的鲜血,一边擦一边跑下楼,擦着擦着,八仙闻到了一股淡淡地花香,毫无血腥味,这花香令八贤想起了那个声优女鬼,两个花香虽然味道不同,但足以证明遥沙脸上的血不是真的!此时附近的业主在得知二十九号楼出了一个绑架犯,而且被绑架的人是金命的女朋友之后,纷纷跑来围观,八贤顺势躲进人群,但是一米九几的个子实在不太好藏,看着四周比自己矮两个头的人群,只好稍微屈膝,隐藏实力,不多时,医生讲遥沙抬上救护车,而后金命也被抬上了救护车,八贤惊恐地站直身体,心里惊呼:“这小子怎么了!” 秦市警察局问讯室内,陆羽和他的师傅陈中华,正在依法审讯郑嘉兴。 但是郑嘉兴只是无力地歪坐着,医生帮他检查完毕之后,发现他除了牙齿脱落五颗以外,没有其他的伤,面色也十分痛苦,只听嘴里轻轻地呻吟着,仿佛他受了什么大伤一样。 陈中华看了一眼郑嘉兴的资料,又看了看他一副大病的模样,低声问陆羽:“刚才你们揍他很狠吗?怎么看着不太行了?” 陆羽摇头,指着自己的伤口说:“看见没,他一刀伤了三个,医生也说没事,你快问吧!我还要回家陪雪槐!她今天搬过来!” 陈中华笑着问:“你的主播女朋友?恭喜恭喜!” 陆羽得意地说:“晚上来一起吃个饭,我还叫了他们几个!” 陈中华点点头,说:“咱们公安局的儿媳妇进门,我肯定到场!” 说完,两人正式向郑嘉兴发起审问,只听陈中华将郑嘉兴的档案摔在桌上,厉声问道:“郑嘉兴,你是怎么想的,竟然在餐厅,还是在商场里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就敢绑架人?” 此时遥沙正在医院做紧急手术,打了麻药,这个罪遥沙是不会受的,所以,医生在处理遥沙伤口的 “形” 时,真正受惠的“实体”是郑嘉兴本人,起码现在在麻药的作用下,他从疼痛中得到了喘息的机会,郑嘉兴此时只觉浑身无力,晕晕乎乎的,陈中华见郑嘉兴不说话,蔑视地笑了,对郑嘉兴说:“小子,挺横啊!都到这里了,还不说话!” 郑嘉兴还是不说话,陆羽一瞧,嘿这小子有点胆量啊,但是他不想郑嘉兴耽误他下班,于是厉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这件事是你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关的吗?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绑架遥沙!” 郑嘉兴还是说不了话,但是他也不能这么耗着,于是忍着全身剧痛费力地抬起胳膊,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冲着陈中华和陆羽微弱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说不了话,而后又做出握笔的姿势,在桌子上做出写字的动作,示意警察给他准备纸笔。 陈中华和陆羽面面相觑,不知道郑嘉兴唱的哪出,但是为了问出个结果,他们还是给他准备了纸和笔,郑嘉兴拿到笔后,费力又无力地写下歪歪扭扭的八个字:“我认罪我要去医院”。 虽然郑嘉兴一脸痛苦,浑身无力,但是陈中华和陆羽完全不相信他不舒服,毕竟在抓捕他之前,他的嗓门挺高亢的,体力也是倍棒儿! 在自由天,有一种很得人心的法术,名字叫做“伤痛分离术”,在这种神奇法术的加持下,伤痛是可以分割剥离的,一个人受伤之后,留在皮肤表面的伤痕,被自由天使神称作“伤衣” 或者 “伤妆”,而受伤引起的疼痛,叫做 “伤痛” ,在自由天使神手里,无论是“伤衣” 还是 “伤痛” ,都是可以随意取用和转嫁的,被转嫁“伤衣” 或者 “伤妆”的对象被称作“伤衣承受专员”或者“伤妆承受专员”,被转嫁 “伤痛” 的对象叫做 “疼痛承受专员”,此刻,作为原 “疼痛承受专员”的郑嘉兴,其“伤衣”已经被遥沙偷走,只留下了 “伤痛” ,所以,即使现在郑嘉兴全身疼痛难忍,但是在旁人眼里,他此刻毫发无伤,且无论什么仪器也检测不出异样。 陈中华愤愤地站起身,说:“有这演技不去当演员,跑去祸害人。走吧,把他关起来,交给下一班。” 很快,郑嘉兴绑架、拖拽、捅杀遥沙的画面被无码放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开始在网上对郑嘉兴口诛笔伐,金命的忠实粉更是自发组织起来围在秦市公人民法院门口,拉起横幅,拿起喇叭大喊,要求重判郑嘉兴。 然而此时此刻,金命的经纪公司经济都乐翻天了,同一天内,金命竟然包揽了两个特大头条,粉丝也暴涨至一个新的高度,于是老板趁热打铁,准备亲自到医院去看望金命的女朋友,洽谈开发新公关形象的项目,拉更多资源。 救护车上,金命从市区遥沙的恐惧中惊醒,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救护车上,遥沙就躺在自己旁边,赶紧爬起来查看,旁边的医生赶忙说:“你女朋友伤得挺重,但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回医院做一个紧急手术,你冷静冷静!” 金命这才放下心来,但是看着满身是血的遥沙,心疼得流下泪来。救护车刚到医院,医生就急忙把遥沙推进了手术室,恰好此时星朗赶到医院,看见金命就满脸愤怒,上前就是公报私仇地狠狠踹了金命一脚,踹在了金命的小腿上,痛得金命腰都站不直了,想用手捂住被踹的地方,但是愧疚让他强忍了下来,只听星朗愤怒地责备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人把遥沙抓走!还伤成这样!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 金命忍住疼站直身体,可怜巴巴地乞求道:“哥,你别赶我走!求你了,我要留下来照顾沙沙!” 看着金命泪眼汪汪的大眼睛,那眼神清澈坚定,充满爱意,令星朗有些不忍再赶他走,但是自己说的话又怎么好马上松口,于是假装很忙地打开手机,说:“你赶紧走,我现在有急事,一会儿回来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星朗就直接离开了,金命愣了一秒之后,依旧没有离去,死守在手术室门口。 八贤在远处看到金命为爱卑微的模样,心里一阵无助地叹气,此时八歌发来一个监控视频,八贤点开来,画面里的内容正是遥沙打开家门的一瞬间,画面只有一秒,而且很不清晰,只能辨别出是一个人。 八贤皱着眉头,寻思这八歌办事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靠谱了,怎么这样的成品也敢往自己手里交,正疑惑时,八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八贤接起电话,用一贯冷静又冰冷的语气说:“说!” 八歌在那头汇报道:“八董,你叫我偷偷装的监控全部坏了,同一时间坏的,并且什么也没有拍到,我发给你的视频,就是唯一拍到的东西,我现在就叫人去换监控!” 八贤闻了闻手上残存的花香,说:“这件事情你不用查了,以后都不用查了!”说完,八贤挂断了电话。 结束一天的闹剧,八贤驱车回到古酒店顶楼,取下行车记录仪,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连接行车记录仪,今天在车内时候看到的景象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他需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八贤看了记录仪画面后,他更加无解了,画面上,只有八贤智障地在车内做着各种怪异的举动,比如慌乱无神地把每个车把手都扣了好几下、车窗按钮也胡乱用力地按了许多下,还有放下座椅靠背,以无比奇怪的、人类难以理解的姿势用扳手敲打车窗等等,没有有白色烟雾的衬托,八贤做的这些动作显得很神头鬼面,他满脸尴尬地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坚持到了最后一秒,都没有看到白色烟雾再出现,看得八贤脑门晕晕乎乎的,八贤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今天那个星朗是瞬移到面前的,他和遥沙是兄妹,如果他们有这个特殊能力,那么她毫无声息地出入一六一零房间简直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里,八贤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看着古八城浪漫的夜景,又接着说:“可是如果他们有特殊能力,那今天她又怎么会受伤,难道......” 想到这,八贤又驱车回到医院,此时的遥沙已经安全做完手术,正在病房里休息,八歌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就看见八歌走了出来,八歌看见八贤立即兴奋地上前打招呼说:“八董,你也是看了新闻才来的吧,那个郑嘉兴真的嚣张至极,下手也太狠毒,把遥沙的前额骨打凹陷了,不过没有伤到脑神经,算是万幸,背部也被刺了一刀,幸好也没有刺到脏器,不过八董你别太担心,遥沙已经做完手术,现在已经转到vip病房,虽然还没有醒,但是医生说没有生命安全,修养几个月也就该好了。” 八贤点点头,说:“好,我上去看看!” 八歌听后赶忙拦住八贤,说:“八董,你还是别上去了,上去也会被金命撵下来,我就是被他撵下来的,他说八家的单身汉不能出现在他家沙沙的周围!我们还是走吧!” 八贤听后无奈地表示,偏偏金命是大情种里面的醋精,没办法了,只好先回去了,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想必她即使是假伤,也会在医院待上一段时间,想到这里,八贤同八歌一起离开了。 第13章 叔叔,你是警察对吗 二十三年前那个夏天,自由山庄内。 今天有两个极其重要的小人物要上门登场,小老头早早就起来盛装打扮,挑了一身青玉色丝绸长衫,及同色丝绸长裤,换上之后就站到镜子前面,对着镜子演练了几个夸张凶狠的表情,随后便站到窗前朝外张望,等待这两个重要人物出现。窗外,有两个小乞丐手牵手走在路上,他们身上的衣服很久没有洗了,头发乱糟糟,散发着头发特有的油臭味,五米开外就能闻到,脸上也带着些污渍,看得出来他们今天有洗过脸,在旁人眼里,他们只是浑身发臭的乞丐,但是在小老头的眼里,他们身上却散发着无比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在盛夏艳阳高照下依然闪耀夺目,小老头看着他们笑了,那光芒是自由天成长的养分,强大的支柱,甚至是救援。 在一楼落地窗旁,有一支瘦高枯藤缠绕定型的花架子,上面摆着一个枯木桩做的矮小花盆,花盆内养有一株小巧的缘藤玉珠,通体呈现透亮的玉白色,藤玉白、叶玉白、花玉白,就连结的小珠子果实,也是透着光的玉白色的,这缘藤身细但能长到无穷无尽,它的藤爬满了整个落地窗的边框,乍一看全不像真的。 此时,有两个小乞丐走到了自由山庄的结界附近,小老头高兴地浅笑了一下,随手摘下一粒小玉珠,轻轻一弹,便弹到了两个小乞丐前方的小土坡上,玉珠落地立即化作一个绿枝藤条编就的球形帐篷,绿枝帐篷就是通往自由山庄的结界口,前后各开一个矮拱门,前门通向现实世界,后门通向自由山庄,前门一进门便是一个小小的方寸池渊,池水碧绿盎然,四周长满又长又绿的水草,从水池边往水池内看,水下深不见底,似乎沉有千丈,看一眼便会心生恐惧,小池后是一片青青草地,草地上绽放着无数蓝的白的粉蝶花,凡人想要到达从结界口抵达自由山庄,必须跨国池渊,整个结界口看上去像是一个绝美的童话小世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在小老头法术的加持下,只有这两个有缘的小乞丐才看见这个神秘的结界口。两个小乞丐饥肠辘辘,浑身脏兮兮的来到结界前,看到漂亮得发光的绿枝帐篷,深深被眼前景色吸引,张大嘴巴觉得不可思议,眼睛里放出了无比渴望的光! 这两个小乞丐正是小时候的星朗和遥沙,此时的星朗七岁,遥沙五岁,他们是随父母迁徙的时候与父母走散的,现在每日的吃食主要靠星朗乞讨得来,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晚上蜷缩在旁人的屋檐下,用废弃的厚纸壳做床和被子,这样的生活他们已经过了有足足一个月了,在找到自己的父母前,他们急需一个可以寄身的庇护所,而眼前美到发光冒泡的绿藤帐篷,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过的存在! 遥沙一眼就瞧见了绽放在草地角落的蓝到发光的粉蝶花,看得眼睛都直了,抓住星朗的胳膊使劲摇晃,一边摇晃一边恳求说:“哥,我想住在这里!求你了!” 星朗看了看四周,虽然没有房子,结界口也没有挂牌,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地方不是自然生成的,于是小声对遥沙道:“这里这么好看,肯定是别人修的,我们先进去玩一会儿,如果有人来撵我们,我们再走,好不好? 遥沙拍手跳起来,说:“好耶好耶!” 星朗低头弯腰,抬出一条腿横跨过池渊,试了试池渊后面的草地,在确定草地很结实之后,才放心把腿放下,而后伸手帮助遥沙安全跨过小水池,自己才收起腿,帐篷结界从外面看只够两三个成人坐下,但是进去之后空间突然变得无比宽阔,把星朗和遥沙看得呆住了,在里面爬来爬去,开心得不得了,遥沙爬到那朵蓝到发光的粉蝶花面前嗅了嗅,一阵温馨的馫香从小小的花朵散发出来,这馫香,似冬日里温暖的棉被,又似吹融冰雪时的春风,遥沙十分喜欢,伸手一把摘下来,拿到鼻孔前使劲陶醉地闻着,此刻小老头板着一张脸出现在结界口后门,帐篷的门很矮,他必须弯腰才能看见星朗和遥沙,小老头看见遥沙手上的花,当即凶巴巴地问:“两个小鬼!跑到我花园里做什么!小心我叫警察来抓你们!” 小老头一脸凶相,把星朗和遥沙吓坏了,遥沙一下子躲到星朗身后,只露出一个头来偷瞄小老头,只听小老头接着质问道:“说话,你们跑到我花园里做什么!还摘走了我的花!” 星朗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这就走!”说完,星朗抓住遥沙的手准备逃跑。 小老头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准备逃走的星朗,遥沙见状立即凑上前去,朝着小老头的脸上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把小老头都打蒙了,自言自语道:“卦象上说有个小家伙脾气暴得很,看来就是你了!” 说罢,小老头一手一个,像抓兔子似的,将遥沙和星朗抓出帐篷结界,恶狠狠地说:“你们闯进我花园,摘了我的花还打我,我要报警让你们坐牢,如果不想坐牢,就到我城堡里打扫卫生一个月!我就放了你们!” 遥沙歪着脑袋瞪着眼睛看着小老头,一脸童真地问道:“有饭吃吗?有地方给我们睡觉吗!” 小老头没好气地说:“打扫干净的话就有剩饭吃,睡觉就睡在楼梯口!” 遥沙和星朗对视一眼,转眼二十三年就过去了,这天是遥沙和星朗进入自由天的纪念日,小老头拿着一个神秘的小木盒子来到星朗奶茶店二楼,遥沙从其后面突然跳出来,一把抢过小老头手里的小木盒子,拿在手上端详半天,说:“这古色古香的,里面是什么东西?” 小老头正准备开口,不料遥沙已经打开了盒子,把小老头想说的话生生堵了回去,小老头叹了一口气独自坐到沙发上,星朗向其伸出手去,说:“义父,我的呢!” 小老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花盆,里面有一株奇怪的植物,绿得发黑的细长叶片全部朝中心卷曲,看上去像是枯死了很久的巨大花骨朵一样,星朗接过小花盆,不解地问:“义父,这又是什么神物?” 遥沙取出木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一块黑色的形似泥巴团子的玉,还没等小老头开口回答星朗的话,遥沙把黑玉摊在小老头的面前,问:“这又是什么鬼?” 小老头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揪住遥沙的耳朵就使劲往下拉扯,生气地教训道:“你这个死丫头,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破坏了!你敢说神物是什么鬼东西,不会说话就学学星朗,你干脆气死我得了!” 遥沙护住自己的耳朵,一边求饶一边顶嘴道:“义父,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给的这个东西真的看着很鬼畜嘛!” 小老头更气了,又揪着遥沙的耳朵逆时针转了一圈,凶巴巴地说:“还敢说!” 星朗心疼妹妹,赶紧上去拉开小老头的手,帮忙求饶道:“义父,就饶了小妹吧,她不是真心冒犯神物的!” 小老头这才罢休,没好气地说:“就你知道袒护她,哪能就痛死她了!” 遥沙赶紧躲到星朗身后,对着小老头做鬼脸,不服气地说:“下手真狠!” 小老头见遥沙不吃教训,又准备上去扒拉遥沙的另外一只耳朵,星朗见状,连忙拿着自己的小花盆杵到小老头眼前,假装十分好奇地问:“义父!这个神物是做什么的,怎么长这个奇妙模样?” 提到神物,小老头来了兴致,接过星朗手中的小花盆,指着里面缩蜷成一个干枯花骨朵的神物说:“这个可厉害了,是天地生灵前世卷草,简称卷世草,生长在天地夹缝之中的穴壁上,十分珍贵,世间只有天地夹缝才能长出来,数量极其稀少,如果滴一滴人类的血液在上面,就可以保存这个人这一世的记忆,等到来世,卷世草若再遇此人之血,便会开出一朵无比繁丽绿色的丝线花,十分壮观美丽,而与此同时呢,卷世草会将这个人的前世记忆还给他。” “这么神奇!那我一定要好好保存起来!”星朗自小就很懂得捧场,小老头很满意,可是遥沙凑上前来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刁钻地问:“义父,动物的血管用吗?” 小老头向遥沙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耐着性子说:“我没试过,但是肯定管用!” 遥沙递出自己的神物,接着问:“那我这个呢,干什么用的!” 小老头把卷世草还给星朗,指着遥沙手中的泥巴团玉,兴奋地说:“这个更厉害,是天地夹缝中遗落的夸父之神斧碎片,天地难寻,就是天上的神仙见了也会啧啧称奇的宝物,名字叫做天地生灵替魂影玉!简称替魂影玉,只要随意沾上某个人的一滴血,就可以化成那个人的模样,真假神仙难辨,但是,只是静态,需要施以法术才能使之像人一样活动!” 听到这里,遥沙又准备提问,小老头赶紧抬手阻止遥沙,不耐烦地抢答道:“不要问,这个动物也适用,植物也适用,我试过了!” 遥沙没有能气到小老头,无趣地回说:“哦!”而后她马上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心怀鬼胎试探地问:“义父,为什么这些神物的名字都那么长?是不是你自己给取得名字?” 小老头没好气地说:“天地遗缝只有我一个人能进去,除了我还有谁能给它们取名字!” 遥沙得逞地笑着,接着说:“原来如此,义父你真无聊,取个名字这么抓马!” 小老头立即上火了,跳起来就要关怀遥沙,没想到遥沙早有防备,像兔子一样突然蹦起来,一蹦一老远,然后转身就跑了! 星朗拉住小老头,故意转移话题说:“义父,最近六出市新开了一家盐焗鸡店,听说他们家的鸡是专门从海岛一农场进的,里面的鸡都是松树林里的走地鸡,每一只鸡都有号牌,还有他们的配方是千年古方,烹饪方法更是延承古法,堪称一绝,每天限量供应,已经红遍六出市了,我们今天去试试好不好!” 听到有好吃的,小老头就打消了教育遥沙的念头,盯着星朗傲娇地说:“如果不好吃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 现在,自由山庄内,小老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回想着与星朗遥沙相处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就露出了笑意,电视上此刻正在播放遥沙被解救的新闻,新闻里遥沙那惨不忍睹的面容,令人心疼,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心里依旧不是滋味,脸上的笑意逐渐被抹平了,不由得在心里说:“世间如此苦楚,几时才能止休?” 秦市人民医院vip病房一号病房内,星朗来探望遥沙,做完手术的遥沙还在昏迷状态,金命一直守在遥沙的病床前,轻轻握住遥沙的手,眼眶湿润润的,他时不时抬头仰望病房空白的天花板,好让自己的眼泪往回流,星朗推门进病房,金命忙回头看,这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松开遥沙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然后恭恭敬敬地站起来,跟星朗打招呼,心里很是害,但是低声乞求说:“哥,你来了!我,求你了,哥,让我留下来照顾沙沙!” 星朗是自由天的使神,怎会看不出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星朗见金命对遥沙用情真诚,也就暂时放下了心中慸葪,在心中对小马道歉说:“小马啊,对不起了,暂时先让他待在小妹身边吧!”道完歉后,星朗温和且低声地金命说:“你坐吧,我不赶你走!” 金命听后这才放下心来,低声说:“谢谢哥!”金命刚坐下,又低声对星朗说:“哥,你通知伯父了吗?他老人家要来吗?伯父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派人去接?” 星朗浅笑一下,有些意外,不禁在心里对小马说:“小马啊小马,你有对手啦!”虽然金命很细心,但是遥沙这是假伤,小老头不会出面,星朗便随口低声推脱说:“呃,我老爹他在老家,最近下雪封住,航班也全停了,他叫我好好照顾遥沙。” 此时金命经纪公司的老板严大君亲自挑选了两个精致且昂贵的花篮和果篮,交给助理拎着,大摇大摆地来到医院探望遥沙,严大君五十岁左右,瘦高个,头发梳得油光臭滑,戴一副金边眼镜框,看着傻乎乎的,其实脑袋里最是转得溜快,喜欢伴猪吃老虎,他身旁跟着一个男助理,叫荣华,微胖,戴一副银边眼睛,镜片后面的眼神里全是对严大军的卑躬屈膝。 严大军想推门进入病房,在病房的星朗见遥沙睡着了,做事都是蹑手蹑脚的,说话也是低声细语的,生怕吵醒遥沙,当他察觉有人来,立即瞬移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把严大军和荣华拦在门外,毫不客气地低声咆哮说:“这里是私人病房,赶紧走!” 星朗一边说一边就要关上病房的门,荣华忙伸手拦住,此时的他还不敢造次,只愤愤地说:“我们是来探望金命的女朋友的,这位是金命的老板!” 星朗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而后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冷冰冰地说:“关我什么事!滚!” 说罢关上病房门,将严大军和荣华关在了门外,荣华平日里见的蛮横明星,也没有星朗这样蛮横的,他被骂心情很是不爽,觉得星朗很不识抬举,遂抬手又来敲门,而且力气很大,声音一下子传到病房内,吵醒了遥沙,遥沙害怕金命发现,马上又闭上眼睛装睡,星朗打开门展示自己愤怒的铁拳,说:“再敲,扭断你的手!” 荣华见他们在星朗这里吃不消,于是蹦起来向病房内大声呼喊:“金命!金命!我是荣华!”这一大嗓子,吓了金命一条,他很害怕这样会吵醒遥沙,遥沙受了这么重的伤,急需休息,荣华的这一举动,点燃了金命的怒火,他愤怒地站起身,见遥沙还在睡着,这才放心下来,他气呼呼地走到门口,想看是谁在鬼叫闹事,刚走到墙壁转角的地方,正好看见星朗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荣华的脸上,力道之大可摔斗牛,荣华虽身上有点肉,但也经不住自由天使神的一击啊,谁能吃得消这个,眨眼间就见荣华被打趴在地,这一巴掌直接把荣华的脑浆打散了,脑瓜子里一片混沌,还嗡嗡乱鸣,他一时竟忘记自己姓谁名谁身在何方了!果篮和花篮一并掉落在地上坏了形,花瓣撞散了,水果跑一地,看得严大军目瞪口呆。 星朗准备反手再赏严大军一个耳光,不料严大军见荣花被打,深怕自己吃亏,早就开始防备,见星朗再抬手,眼疾脚快的他一下就蹦开老远,躲过了星朗的耳光,星朗瞪着严大军低声怒斥道:“医院之内不让喧哗不知道吗?” 严大军看着星朗眼睛里的杀气,怯怯地点头,不料金命走此时走过来,轻轻带上门,然后二话不说,上去又给荣华一脚,压低嗓门骂道:“我女朋友在里面休息,你狗叫什么!想死是不是!” 说完,金命又扭头看向严大军,依旧是压低声音咆哮一般地说:“你是脑袋里装了翔吗!没有看新闻吗?我女朋友伤成这样,你来凑什么热闹?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你还带条狗来这里吠?” 严大军被连泼两盆冰冻水,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看着星朗洞察一切的眼神,莫名就很心虚,全身觉得毛毛的,仿佛自己做了对不起星朗的事情,又好像自己的什么致命把柄被抓住了一般,一点儿也不敢声张,上前踢了一脚荣华,学着金命的样子,低声怒斥到:“谁叫你狗叫!还不赶紧爬起来滚!” 荣华惨遭三连暴击,心里很是愤怒,但在星朗的大力神掌面前,自己人微命贱、只能认栽,咬着牙默默爬起来,严大军受气无处撒,又使劲拍了一下荣花的脑袋,也不敢大声说话,低声抱怨道:“走了!” 金命见严大军离开,立即点头哈腰地向星朗邀功:“哥,我刚才做得好吗?” 星朗看着金命好奇地问:“你这样对你的老板,不怕他整你吗?” 金命低声回说:“哥不喜欢的人就是我金命不喜欢的人,况且他们做得也不对,沙沙正在休息呢,他大呼小叫的,如果吵醒沙沙,我好心疼的!” 金命一番话发自肺腑,十分真诚,就连星朗也被感动到了,但是星朗心中的妹婿另有人选,所以他还是不能接受金命,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金命,虽然你现在对遥沙是一番赤诚,但是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遥沙的姻缘另有其人,那人深得我心,与遥沙有前世纠葛,是遥沙最好的归宿,你趁早放弃吧,你和我小妹不会有结果!” 金命一听就慌了,忙为自己低声辩驳,委屈巴巴地说:“哥,你不喜欢我就直说,怎么前世都扯上了?这是什么话?哪有这种事?现在都是自由恋爱了,就算是真的,他前世已经做了恋人了,这一世还这么贪心,我不同意!再说哥你喜欢他什么,我都可以做到!不会的我立马去学,求你了,哥,让我陪着遥沙吧!” 说完,金命就抱着星朗的胳膊使劲撒娇,星朗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把用力推开金命,说:“别靠近我,我可跟你说过了,到时候伤心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过,你的经纪公司叫什么名字,待遇好吗,我前几天见过一个小朋友,他说自己的经纪公司为了拿违约金,一下子签了许多孩子,但是不培养他们,一直把他们晾在一边,有许多人为了自己的前途都已经付了违约金,还有好几个家里条件一般的,因为付不起违约金,一直被耗着,也不能接其他任何活动,我看这个孩子挺不错的,资质也可以,如果可以的话,看看你们公司能不能接收一下?” 金命听见星朗开口找自己帮忙,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把激动地拉着星朗的手,说:“哥,你向我开口,我太感动了,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的经纪公司名叫飞腾,明天就叫那个小朋友到公司,我提前给他打电话!” 星朗故作惊讶且嫌弃地问:“你刚才说你的经纪公司叫飞腾?真的?” 金命见星朗表情不对,心中立即不安起来,赶紧追问道:“飞腾怎么了?” 星朗长叹一口气,说:“那个孩子签约的公司,就是飞腾!” “什么!”金命吓得大惊失色,大叫一声,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太过大声,于是赶紧又压低声音说:“哥你说的是真的?” 星朗摊开手,表示我骗你做什么?金命确认后,虽然很惊讶,但是依旧压低声音说:“我立刻叫人去办!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景宏!” 金命听后拿起电话就走到一边,一边走一边不忘嘱咐星朗说:“哥你先进去看着沙沙,我怕沙沙醒来看不到人会害怕!” 星朗点头,回到病房坐到遥沙的病床前,对着“昏迷”的遥沙低声问:“我知道你醒了,我尽力了,他死活不走,我帮你把替魂影玉带来了,要不要?” 遥沙睁开眼睛笑嘻嘻接过替魂影玉,说:“谢谢哥!哥,我刚才睡着了,就是金命牵着我手的时候,上一次我在他的车里,也睡着了。他治好了我的失眠!跟他在一起真的觉得很舒服!” 星朗大吃一惊,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遥沙说,当然是真的!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只要我闻到之后就会觉得很安逸,好像寒冷的冬天睡在一个全是棉花的床上一样,松松软软、又温暖又柔软又舒适! 星朗听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说:“我回去一趟。” 原来遥沙自入自由天后不久,就患上了很严重的失眠症,三五天不睡觉都是小插曲,常常七八天七八天地熬,倒不是她不想睡觉,而是她脾气爆气性高,只要看到一点不平事,经常气得睡不着觉,关于这点,小老头和星朗也是操碎了心,即使给她吃下安神仙丹,她心里只要装着生气,梦里也能气醒过来,还好遥沙是自由天的使神,失眠对其身体造不成任何伤害,而且,只要遥沙惩罚了坏人,她的气性就会消失,这样才能睡得着,因此,即使遥沙常常超准则办事,只要不闹出人命,小老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遥沙交往许多男朋友之后,心情也会变好,睡觉也就容易一点,因此星朗对遥沙的感情问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老头更是没眼看,只要遥沙不做出违反自由天规的事情,他也选择间歇性失明。 但是自从遥沙认识金命之后,最近睡眠质量明显改善,加上金命长相帅气,对遥沙温柔体贴,其用心程度与星朗不相上下,遥沙真的是越来越喜欢金命。 金命打完电话回来,正想呼唤星朗汇报结果,却发现星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抬眼看见遥沙醒来,便把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咻” 地一下跑到遥沙身旁,抓住遥沙的手热泪盈眶,一时竟又哽咽了,遥沙微微笑了,说:“看见我醒来,你不高兴吗?” 见遥沙好好的,还能和自己开玩笑,金命心中大石终于落下,忙回应道:“高兴!高兴!你吓坏我了!现在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 说罢,金命想伸手去按天使呼叫铃,遥沙却用力拉住他,假装柔弱地说:“不要叫医生,我现在只想静静地看着你!” 金命失而复得,一点也不敢疏忽,于是坚持说:“等医生给你检查后,再看,听话!” 说罢,金命担心遥沙的身体,还是按了天使呼叫铃。很快,医生护士组队来到房间,查看一番遥沙后,医生笑着说:“生命体征稳定,年轻就是好,但是你的伤口会渗液肿胀,会难受一段时间,但是只要好好休息,细心调养,几个月也就恢复了!” “好的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后,金命赶紧回到遥沙身边,问:“口渴吗?不,你暂时不能喝水,伤口痛吗?痛就告诉我,我给你吃止痛片!想要什么都跟我说!要翻身或者上厕所也跟我说!” 遥沙还没来得及开口,陆羽就推门而入,看见遥沙就说:“你好,我是秦市公安局的,我叫陆羽,方便的话,可以录一下口供吗?” 金命本想推辞,遥沙想赶紧解决郑嘉兴,于是朝着陆羽点了点头。金命只能说:“你可快点啊!我们沙沙需要多多休息!” 陆羽看着重伤的遥沙,点头说:“我尽快!我们在郑嘉兴家里搜到了大量的催情药品和迷药,还有大量女士鞋,尺码款式都不一样,郑嘉兴已经认罪,他说,他常常用迷药迷晕年轻女士到家里囚禁,长着半月,短则三两天,但是他平常都很低调,喜欢在夜晚动手,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调,遥小姐,你能说一下你被郑嘉兴绑架到家里的具体的细节吗?” 遥沙假装费力地点点头,陆羽便打开笔记本和录音笔。 遥沙含着泪,脸上带着愤恨,同时又带些后怕、柔弱地说:“所以郑嘉兴在餐厅给我喷的是迷药!” 金命听后愤怒地骂道:“这个天杀的王八蛋!” 陆羽见状忙劝解道:“金先生,你先冷静一下,听遥小姐说说当时的情况!” 遥沙轻微摆摆头,深吸一口气,装作很努力地克服恐惧的样子,同时,她的声音也适时地微微颤抖起来,只听遥沙柔弱但很努力地控制着情绪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就醒了,等我醒来,正好看见郑嘉兴衣衫不整地站在我面前,只怪笑着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志在必得的猎物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我当时太害怕,导致我觉得他当时的眼神很可怕!他说他热,还燥,我吓得连连后退,他就步步紧逼,我见卧室门没有锁,就看准时机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没想到被他抓住头发,拖着我到处走,不知道他从哪里拿来的一个陶瓷的东西,猛地就砸在我头上,我就没有力气了,意识也模糊了,只感觉我被郑嘉兴拖着走来走去,再没多久,我就听到有人大喊,说是什么警察,我开心极了,紧接着就有人砸门进门,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因为鲜血流到我眼睛里,让我睁不开眼睛,我要谢谢你们,能赶来救我!” 金命听后紧紧握住遥沙的手,对遥沙的遭遇感到心如刀绞,暗自下定决心要郑嘉兴死。陆羽听后则说:“其实救下你的不是我们,是一个热心市民,但是很遗憾,当他抱着你出来的时候,是背对监控的,后来等他转过身时,他的脸又沾上了血,所以监控也没有拍到他的容貌,我们又一张监控提取的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你看看你们认识吗?” 遥沙看了一眼照片,摇摇头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但是金命认识,他和八贤一起长大,八贤化成灰他也认识,虽然八贤救下的遥沙,但是八贤一点也不想让遥沙认识八贤,于是也摇摇头否认道:“不认识!” 陆羽听后站起身,收起工具,说:“那今天就这样了,郑嘉兴的罪行我们整理一下会发布到网上,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罢陆羽转身离开病房。 遥沙看着金命,甜甜地笑着说:“当我被抬上担架之后,我看到了你的脸,我当时很开心,而且,刚才我没有醒来,我却能感觉到你在握着我的手,让我很有安全感,谢谢你,在我身边守护我,像童话故事里的骑士一样!” “我可不当骑士,我要当你的真命天子!” 遥沙听后笑得更甜了,说:“好,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金命和遥沙深情互视,空气里突然冒出来许多粉色泡泡,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陆羽把口供带回警局,时间已经到了半夜,交代完一些必要事情后,他便驱车回家,上车后,陆羽随手打开收音机,正好听到广播里说: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各位今天有没有看到秦市大街小巷里突然冒出许多‘好老公’,欢迎收听调频fm xu99.9,这里是秦市小新闻,我是你们不大惊小怪的播音员明明,刚才明明在惊讶什么,别的城市的小伙伴可能不太清楚,但是秦市的小伙伴应该很清楚了,前不久发生谢小绘家暴事件,可以说震惊了不少人,导致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大家对实施家暴的谢小绘老公,昌乒呢,进行了大量的谴责,甚至每天都有人跑到医院去拉横幅,举着谢小绘受伤的照片高喊 ‘家暴者死’ 之类大快人心的谩骂言语,他的病房内每天都会收到许多写满诅咒的纸张,大的小的都有,毫不夸张地说就是 ‘ 纸片满天飞,诅咒满地爬 ’,他的家人呢,也收到了大小不等的 ‘亲切’ 问候。对此大快人心的景象呢,很多人是拍手连连叫好,甚至出现了与之同名的人都跑去派出所改名字的现象,所以这件事情真的影响蛮深远的,但是光是惩罚他一个人有什么用呢? 据统计,国内有百分之三十的妇女遭受家暴,也就是说,在大街上走着的妇女中,十个有三个遭受过不同程度的家暴,从谢小绘的身上,我们能学到什么?能得到什么经验教训?谢小绘目前看来是得救了,但是她的心灵遭受的创伤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其他妇女的问题又怎么解决呢?女性婚后人身安全问题怎么保障呢?这些都是十分难回答的问题,我想没有人能答好,但是,有一个人,在面对这些难题时,给出了一个高分答案,他的答案可能不完美,但是他的答案绝对是顶尖,这个人是谁,他给出的答案是什么? 下面就听明明好好跟大家说一说,前几天八氏集团刚刚成立了一个保险公司,这是他们旗下第一个保险公司,名字叫做巾帼保险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巾帼保险,巾帼保险是有八氏集团董事长亲自下令开办的,其售卖的险种目前只有一个,那就是 ‘好老公险’! 八氏集团的董事长八贤在谢小绘事件后所作出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先是升级了酒店安全系数,升级了安保系统,专门聘请武术生为女同胞出门保驾护航,更在旗下酒店设立几十个律师点,专门处理家暴的案子,而且是免费的!怎么样,八氏集团出手就是不一样啊,八董事长简直就是被家暴女同胞的救世主!下面我们把时间留给好老公险,希望广大朋友好好听听,觉得单调了,可以去看巾帼保险公司的直播,那样会直观一点,我们台长说了,今天晚上的插播不收一分服务费,为巾帼保险开道剪彩!家暴男们,赶紧抱头鼠窜、躲到下水道去吧,这美好的世界没有你们肮脏灵魂的立足之地! 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巾帼保险的代理理事叶子意女士,下面请听叶女士为大家详细介绍一下这个 ‘好老公险’! 播音员的声音刚落,收音机就切入了叶子意的声音,叶女士的声音比较中性且豪迈,光听声音就知道她平时不好惹,只听叶子意激动地说: “大家好,我是巾帼保险的代理理事,在今晚八点黄金时档呢,巾帼保险的首场直播已经开始了,巾帼保险在各大网络平台一共开设得有八十九个直播间同时直播,我们的产品就只有一个,那就是 ‘好老公险’ ,大家可以直接打开直播观看,下面我给大家具体解析一下 ‘好老公险’,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观看直播,在直播间直接向主播提出问题,也可以拨打电台的咨询电话,我们今晚安排了专业答疑人员在场,但是明天早上开始呢,巾帼保险就只走直播路线了,电台这块呢,还是留给大家娱乐比较好!” 陆羽听到这里,不禁开心地笑了,他扭头看向两边街道,路边的所有人几乎都在观看巾帼保险的直播,一路上所有能亮着的大屏幕,也都在播放巾帼保险的直播,所有的灯牌也都印着 ‘好老公险’ 的广告! 很快,陆羽就回到小区,一身疲惫的他刚从电梯走出,正准备掏出钥匙回家,隔壁邻居的小女孩却突然跑出来,拦在陆羽的门口,陆羽认识这个小女孩,她叫喵喵,今年七岁,长得十分可爱。 陆羽看见喵喵,十分疑惑,正准备开口询问,不料喵喵赶紧示意他不要说话,陆羽朝喵喵家里看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看不见光,心中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蹲下来准备询问出了什么状况,不料喵喵直接捂住了陆羽的嘴巴,然后凑到陆羽耳旁,用稚嫩的声音悄悄地问:“叔叔你是警察,对吗?” 陆羽点点头,然后喵喵松开陆羽的嘴巴,用十分稚嫩的声音和十分严肃的表情故意压低声音问:“如果一个人打另外一个人,是犯法吗?应该被抓起来对吗?” 陆羽点点头,同样压低声音说:“对,是犯法!应该抓起来!” 喵喵听后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仍旧压低声音说:“那你可以把爸爸抓起来吗?他总是打妈妈,把妈妈打得好痛,妈妈求饶他也不停手,我好心疼妈妈!” 此时kitty悄悄起床,想要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却突然看见房门开着,再看喵喵的房间,早就不见了喵喵,吓得魂都飞了,从房间里慌忙跑出来,想要出来找喵喵,刚出门就看见喵喵和陆羽在说话,这才缓过神来,长舒一口气后急忙说:“喵喵乖快回来睡觉了!” kitty穿着短袖睡衣,陆羽清楚地看到kitty的胳膊和小腿上全是新新旧旧的瘀伤,陆羽立刻皱起眉头来,喵喵临走前一直在回头看着陆羽,眼神里全是对陆羽无限期待,好像在质问着:“你不是说打人要被抓起来吗?” 喵喵被kitty带回家后,陆羽像是被人当头狠狠打了一棒子般,心中郁闷不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是总出现遥沙被郑嘉兴殴打的画面,就是耳旁总想起喵喵的灵魂提问:“如果一个人打另外一个人,是犯法吗?应该被抓起来对吗?” 心烦意乱的陆羽干脆打开手机,开始观看巾帼保险直播。 第14章 巾帼 · 直播 寒冬的天,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就早早黑尽了,现在离八点还有一分钟,在八歌的办公室内,一张长两米的精雕红木桌上,摆放着两台三十四寸直屏电脑,两台电脑呈大劈叉的八字摆设,八歌歪坐在高级红木真皮办公皮椅上,脚后跟叠搭在电脑前,他的双眼正在两台电脑间游走,左边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每个直播间的人数,平均人数都达到了百万以上,看着这个喜人的结果,八歌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意,另外一台电脑屏幕,正在播放着巾帼保险的直播。 巾帼保险异常豪气阔绰,一次性开了整整八十九直播间,直播间以公司名加编号区分,巾帼一号直播间黄金档的主播名叫海棠,长得甜美可爱,开播就吸粉无数,八点整点时,镜头打开,映入大家眼帘的,就是甜美可爱的主播海棠、和她身后简洁的白底黑字的 ‘ 巾帼保险 ’ 四个字,以及海棠面前桌上放着一大堆巾帼保险周边产品,有温暖洁白的高端羊绒围巾、特制仙女尚品保温杯、暖宫上好红糖、可爱到爆炸的卡通居家棉拖鞋、以及美到没边的古风元素贝壳手机包等等,不可尽举,全是巾帼保险为粉丝准备的小奖品,在奖品的显眼处,都印有篆书的“巾帼”二字,十分引人入胜!镜头前 ,海棠用甜美的微笑向大家打着招呼说: “开播大吉!欢迎大家来到巾帼一号直播间,我是可爱的主播海棠,实不相瞒,咱们开播第一件事情呢,就是抽奖,巾帼保险为大家准备了一份小小的、但是诚意满得不能再满的见面礼,直播间每隔半小时抽奖一次,大家看到摆放在海棠面前的这些物品,都是用来抽奖的奖品,是咱们巾帼保险周边、都是国内优秀精良的设计师专门为举国上下的小仙女紧急设计定制的,咱们先来看这第一件!” 说到这里,海棠开始拿起桌上的奖品开始一一讲解,第一个讲解的,是那条纯白羊绒高级围巾,海棠将围巾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尽量靠近镜头,让粉丝可以清楚地看到围巾细节,而后微笑着说: “这是一条纯羊绒的白色围巾,做工那叫一个准精湛,拿到手上软绵绵滑溜溜的,触感棒极了,往脖子上一戴,这感觉!就好像把整个春天都戴在了脖子上!大家不要错过,下面我们来看看这款色彩斑斓的定制仙女爱好保温杯,看这颜色、嫩到心坎上的水粉色、鲜到能掐出水的春草色,还有这毛茸茸的嫩黄色,每一个颜色我都喜欢,再看这款式,大家仔细看,宽肩细腰,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还有这皮肤一样的触感,别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拿在手上就好像拿了一个型男、就是拥有男朋友的时尚,下一个是拖鞋,拖鞋我不喜欢,喜欢的小伙伴待会再给大家展示,还有其他的礼物也等一会儿再研究,抽奖之后,奖品会以盲盒的形式发出,希望能带给大家不一样的惊喜!咱们先来抽一波奖,想要参与抽奖的小伙伴,小仙女们,麻烦在屏幕上打出 ‘巾帼保险’ 四个字,现在就开始了啊,一分钟后,咱们直接截屏,截屏里出现的所有人都是中奖嘉宾,我刚才试了一下,一个截屏最多可以容纳七个名字,大家加油哦,奖品呢,除了一个盲盒,还有一个报警器,价值一张红色毛爷爷,需要报警器的小伙伴小仙女呢,可以直接保留,不需要的呢,可以联系后台,将报警器卖回保险公司回收,回收价格呢,是半张红色毛爷爷!” 此时又有小伙伴问这个报警器是什么东西,海棠看后回复说:“等会呢,我再跟大家详细说一下这个报警器的使用方法 。” 此时助理举牌说时间到了,海棠看到牌子后接着说: “刚才助理说时间到了,咱们先截个图!” 海棠截完图把截图展示在屏幕前,告诉大家说:“中奖的宝宝截个图,等着咱们助理联系您哦,下面我们来看看今天的男二号,也即是咱们的报警器!” 粉丝听后打趣道:“男一号哪儿去了,男一号是谁?” 海棠笑着回道:“男一号是谁?男一号就是 ‘好老公险’ ,报警器是辅助,所以是男二号!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吗,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女主是谁呢,女主就是每一位巾帼保险的受保人!注意,是受保人,不是买保人!” 海棠一边和粉丝互动,一边取出一个报警器,打开盒子,拿出一个类似乒乓球的东西出来,并举着这个“乒乓球”展示在镜头前,接着说: “这个报警器是金氏集团名下精准报警器公司专为巾帼保险研制的,在这里诚挚感谢金氏集团,报警器的外观呢,为了掩人耳目,做成了乒乓球的外观,这个是普通预防款,启动机制是撞击!撞击!撞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为什么要撞击呢?因为男二号就是拿给大家虐的!” 许多人纷纷打出 “笑哭” 的表情。 海棠接着说:“大家小时候有没有看过那个动画片,里面的精灵球只要往地上一摔,就会跳出来一个小精灵,我小时候非常想要一个那样的!大家是不是跟我一样?” 这句话瞬间勾起了不少人的童年回忆,让大家产生了共鸣,于是粉丝纷纷回复:“想!” 海棠接着说:“咱们这个报警器就具备那样的梦幻色彩,也即是说,只要当事人遇到危险,可将这个报警器砸向坏人,只要力气达到报警阈值,就会启动里面的报警系统,报警系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定位系统,一部分是信息传输系统,只要报警器被打开,当事人的位置信息就会卫星网络接收,时时监控,若报警器启动,十秒之内,保险公司就会收到报警信息,并迅速赶往现场,在此就必须表扬一下巾帼公司强大的武术私人保镖队伍了,是你们给了每一位受保人安全的保障,还有呢,这个报警器在启动报警的同时,还会释放催泪烟雾,只要坏人接触到就会泪流不止,火辣辣的睁不开眼,给受保人争取逃跑时间! 粉丝纷纷回应说:“听着挺可以!” 海棠看着大家的留言,立即挺起胸膛、自豪到趾高气昂地说:“当然可以,这巾帼保险简直是可以到没边,这谁能在同一时间同时开近百个直播间的?说到这里,我只想模仿电影里面嚣张的那一句 ‘ 还有谁!’ ,能在巾帼保险上班是海棠的荣幸,希望巾帼保险千秋万代,我愿将我的余生都奉献在巾帼保险! ” 粉丝立即调侃说:“电影里说完这句就被那啥了……”后面还跟了好几个尴尬的表情。 海棠看后轻咳一声,假装尴尬地说:“那这个,我错了,我不该用这个现代典故,为了缓解我不存在的尴尬,我决定此刻、立即、临时改变话题,现在来跟大家说一下我们的后勤,巾帼保险每个直播间有大约三十人,每十人一组,每天工作八小时,到点换下一批,海棠是黄金档第一批,时间从晚上八点一直持续到凌晨,然后是夜半有声小组,一直持续到早八点,再然后是黎明小组,黎明小组过后又到黄金档,喜欢我的可以锁定海棠直播间,为什么巾帼直播这么拼命,那还不是因为,咱们婚后的集美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刻就水深火热了,懂的都懂,咱们就不细说了,巾帼保险是真的在有用心,想要好好保护广大集美,然后每个小组有一个大组长,两个小组长,大组长除了要管理自己组员,还要管理其他两个组的小组长,除了主播、助理、组长,其余的人都是负责直接与客户对接的,也就是说,大家买了巾帼保险公司的产品后,就由他们来和大家对接,他们有一个有点儿奇怪、又有点儿显眼的称号,那就是婚姻暴力情报接收员,组织决定亲切地称呼他们为暗号对接员!我私下比较喜欢叫他们显眼包!我特别喜欢这种正义的显眼包,然后显眼包这个词也比较好记住! 有几个粉丝看完后立即回说:“我也喜欢显眼包”、“我是显眼包的粉丝!” 海棠看了之后勉强笑了一笑,说:“你们这是在说我是显眼包吗?哈哈,你怎么知道的?我藏那么深还被你们给发现了,真是的!所以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了各位,直播间的工作人员介绍完之后,我们就开始介绍其他部门了,除了正常保险公司应该拥有的部门之外,咱们巾帼保险公司有一个强大的私人保镖队,咱们亲切的称呼他们为正义守护者,这些正义守护者,都是武术学校聘请来的精英,他们的武力值是一等一的好,同时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在入职前已经与巾帼保险公司签订了保证书,保证自己不会使用暴力对付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听说,只是听说啊,他们每天都在自律练武,每个人的身材都棒棒哒!” 说到这里,海棠假装擦了一下嘴角的眼泪,试探地问:“大家想看他们练武吗?” 屏幕上立即有上万个“想”字在不断滚动! 海棠看后满意地点点头,捂住嘴欣慰地说:“看见大家的爱好都和主播一样阳光,主播就放心了!接下来又有新的问题啦,大家知道正义守护者们什么时候出动吗?” 问题抛出,屏幕上出现一片摇头摆脑的小可爱笑脸。 海棠接着说:“正义守护者什么时候出动呢,当然是购买了咱们巾帼保险公司旗下唯一的产品、也就是 ‘好老公险’ 之后,遇到了不合理的、额外强赠的、人神共愤的、天理难容的暴力因素,因而启动了报警器之后!” 说到这里,海棠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而后表情夸张又夸大其词地说:“这句话太长了!幸好我命比它长!只要喝点水就可以继续了!下面我们来好好介绍一下这个 ‘ 好老公险 ’ ,这个名字起得啊,乍听之下,有点掉渣渣,但是直达主题、直捣黄龙、我喜欢!看这名字就知道这个保险是干嘛用的了吧?” 屏幕上出现一堆堆的红色问号,海棠长叹一口气,说:“命长的好处就是可以有时间好好回答各位粉丝的问题啦,既然大家都不太明白,那就由海棠从头给大家解说一遍,这个 ‘ 好老公险 ’ ,售卖对象是谁呢?售卖对象是任何自然人,记住,是自然的自然人,那些接受了不明海水污染的,包括但不限于身体和脑子的、非自然的自然人,这些不属于巾帼保险的自然人售卖范围,其他合法的自然人是随时可以购买咱们巾帼保险的,刚才是第一条,指明了买保人的身份,记住了哈,下面是第二条,第二条主要指明了受保人的身份,这一点,大家听仔细了,这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咱们巾帼保险售卖的保险,受保人只接受女性,也就是说,这个保险,男士可以给女士买,但是受保人只能是女士!” 直播屏幕上出现了更多的红色问号。 海棠不紧不慢地说:“什么意思呢,打个比方,比方说,海棠有一天眼瞎耳聋、心烂脑残,找了一个男朋友,有暴力倾向,名字叫做天打雷劈的小帅,头脑一热,管他天上地下、风里雨里雷里、眨眼就还结婚了,小帅为了表示对海棠的爱意,小坏,啊不,是小帅,刚才喝的水渗到脑子里,脑子进水了,说话有点不利索,接着说啊,小帅呢,为了表达对我的爱意,于是决定给我买一份这个 ‘ 好老公险 ’ ,买了之后呢,海棠就是受保人了,但是如果海棠也想表达一下自己对小帅的爱意,想回他一份同样的保险,可以吗?不可以!只要是男士,就不可能成为巾帼保险的受保人!现在知道为什么巾帼保险叫巾帼了吧?” 粉丝纷纷比出大拇指,表示巾帼不愧是巾帼! 海棠看后又得意又骄傲地说:“接下来是新的问题,第三条来了,这个新问题就是,咱这个 ‘ 好老公险 ’ 什么时候能生效呢?巾帼保险生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保险受理生效,也就是从下单付款后的第一秒,保险就受理生效了,然后保险赔付什么时候开始,咱接着用刚才天打雷劈过的小帅,现在顺口了,咱又打个比方,比方好惨,经常被打,不是我打就是大家打!先打个比方,比方说,如果有一天,小帅本性暴露,某天喝了一点马尿,马尿上头了,回家给了我一巴掌,这个时候,不要惊慌不要着急,咱们只需要拿起电话拨打巾帼保险,一边哭唧唧一边瑟瑟发抖、声音最好带着适量的惊恐,然后对着我们的暗号对接员说:“巾帼保险吗?我被我老公打了!” 于是,这个 ‘ 好老公险 ’ ,就正式进入激动人心的保险赔付阶段了,巾帼保险会根据受保人的个人意愿来处理保险,比如说,海棠希望拿到赔偿,这个赔偿呢,可以是很多形式,而主播我呢,比较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海棠我只想揍这个天打雷劈过的小帅一顿,咱们的正义守护者收到海棠的意愿后,立即可以出发上门,上门二话不说就开打,打完人后再报警,接受调解,所有的赔偿都由受保人的保额来承担!” 此时粉丝发出了灵魂拷问,说:“如果小帅不接受调解怎么办?” 海棠看后笑了笑,说:“集美,你这就有点可爱了,试问一下,谁能在武术精英的拳头下说不?除非他也是武术精英,但是话说回来,即使他是武术精英,那他只是一个人,而我们巾帼保险是一堆武术精英,请问,谁说了算?八氏集团官方发言人八歌大律师说了,秉着不打死原则,任意发挥!咱们正义守护者不是白叫的,如果不能为广大集美谋福利,巾帼保险让他们分分钟byebye,巾帼保险可不养闲人啊!此处需要点赞,请大家动动小手,给正义守护者一点精神上的支持,不用刷礼物!你有那闲钱,不如捐赠给庥计划基金,十块也是心哪!” 粉丝纷纷点赞并发文问:“怎么买?” 海棠看后惊讶地问:“这么着急的吗?想买的小伙伴小仙女在屏幕上扣1 ,着急买的小仙女扣2,情况紧急的小姐姐,扣6,大家仔细点打字啊,巾帼保险的律师都是一等一的律师,你们打喷嚏时候喷出来的飞沫如果溅到屏幕上可能也给你判三月,扣6需谨慎,不是急需不要乱扣,明白吗,把时间和精力留给需要的集美,如果扣6之后发现是恶作剧,整蛊什么的,正义守护者立即飞到你家你信不信,继而恭恭敬敬为您呈上一套特殊的、舒适到尖叫的全身按摩,顺便在您家演一出精彩得无与伦比正骨情景喜剧!那时候,我就只能替你祈祷了! 现在告诉大家怎么买,这个好老公险价格公道,实在是人间活菩萨,每月九十九,可以年付可以月付,价格是童叟无欺的,是滴,这价格这辈子可能不会变了,根据小伙伴小仙女个人情况啊,下单成功之后呢,就会有咱们的暗号接线人联系大家,签订电子合同,签订成功之后,技术部会上门安装监控,这个可以保密安装,大家放心,每个月呢都会有人打电话跟进检查监控设备。” 说到这里,海棠拿出一个普通监控,有人在下面提问:“可以给子女买吗?” 海棠一边打开监控盒子,一边解说道:“下单成功后,会有专门的技术人员到府上安装监控,可以个给子女买吗?集美,这个好老公险呢,可以给女儿买,但是不能给男孩买,但是购买了巾帼保险的集美,下单成功的小伙伴小仙女可以获赠一个报警器,这个报警器和刚才那个乒乓球一样,只要遭受了结婚对象的暴力侵害,就可以撞击报警器寻求帮助,我们的正义使者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旁,如果家里有女儿又又有儿子的,可以按照孩子的年临额外赠送报警器,想要几个送几个!” 细心的粉丝立即追问道:“报警器的定位准确吗?”、“会不会到了之后找不到?” 海棠看了之后点点头,接着说:“这种情况应该会出现,所以,这就需要受保人提供具体的生活地址,地址最好是能准确到门牌号,我们对每个报警器都编写了号码,对应的号码有对应的资料库,资料库里会存放受保人及其结婚对象的详细地址,包括家庭地址,上班公司地址,经常出入场所的地址,以及经常经过哪些路,经常去的店铺、超市,还有双方直系、旁系亲属的地址,这样,只要报警器一启动,那么十有八九不会出错!而且大家放心,这些资料都是加密存放,安全指数很高的!并且,如果受保人出门旅游或者出差,跟工作人员交代一下,还可以开启远程时时位置监控,尽量做到最大保障受保人人身安全。” 经过海棠这么一解释,粉丝纷纷称赞,并表示要买:“太赞了!我要买!”“我给我女儿买,防黄毛!” 海棠看了之后接着说:“小黄车已经上了,大家可以随时购买,购买之后请耐心等待暗号接线人的联系,由于人数众多,可能会需要一点时间,请大家耐心等候,如果已经受到暴力侵害或者威胁的姐妹,直接扣6,暗号接线人会优先和您联系,大家请吧,等我喝点水,由我们的助理香香跟大家推荐一款产品,大家请不要嫌弃这个广告,巾帼保险毕竟势单力薄,想要长久保护广大巾帼同胞的权利及安全利益,咱们需要盟友,希望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巾帼强大,需要大家的每一个回眸和每一次呼吸,不过大家也需要啥呢,擦亮眼睛,保持大脑清醒,需要才买,不需要的话就捧个人场!” 海棠说完就靠到一边,助理香香拿出一款按摩仪…… 关掉直播,陆羽心中已有计划,陆羽给女朋友雪槐发了一条信息之后,趁着夜黑风高赶回警局,调查了黑药的所有资料。 秦市人民医院私人病房内,遥沙躺在病床上,此刻她的脑袋已经开始渗液肿胀,金命坐在病床前,满眼都是心疼看着对方,此时时针指着午夜十二点,遥沙看了一眼时钟,假装虚弱地看着金命,说:“金命,我想……” 金命着急地问:“想什么?” “我,伤口疼……”金命赶紧站起身,说:“我去叫医生!” “不用!”说罢,遥沙伸手拉住金命的衣摆,金命赶紧停下,只听遥沙含含糊糊地说:“好像,我听谁说过,多巴胺可以止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想试……” 遥沙话说到一半,金命就宠溺地笑了,凑上前去在遥沙发紫略肿的嘴唇上轻轻盖了一个章。遥沙心里开心到飞起,鉴于自己身上的伤实在不好手舞足蹈,于是只浅浅地笑,但嘴唇上的每一条唇纹都有在无比开心得摇摆!刚兴奋不到一分钟,遥沙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遥沙皱着眉头说:“我想吃东西,不吃东西我睡不着,我想吃烤鸡烤鸭烧鹅,还想吃烤蛤蜊,铁板鱿鱼,还想吃……” 金命连忙摆手叫遥沙停下,说:“打住,我去问问医生,看看你能吃什么,再说!” 金命前脚一走,遥沙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着自己一脸的惨样,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然后用手摸了摸骨折修复的地方,心里打起了坏主意,他拿起桌上的小花瓶,开始往骨折修复的地方 “当当当” 地敲,敲了几下之后,觉得不过瘾,于是开始哼着点子敲,遥沙这边玩得起劲,郑嘉兴那边就惨了。 公安局这边,因为郑嘉兴始终不开口说话,便把他关进了羁留室,郑嘉兴害怕遥沙再来修理他,随着麻药的逐渐减退,郑嘉兴慢慢恢复了些力气,趁着还没有惹来遥沙的时候,赶紧自觉地、瑟瑟发抖地写了认罪书,可是没想到,遥沙的惩罚还没有结束,尽管手术时医生处理了遥沙额头的砸伤和后背的刀伤,让郑嘉兴得到了救治,但是遥沙制造的伤可不止这两处, 且此时麻药的药效已经过了,郑嘉兴只觉嘴巴两边痛得钻心,后背上的刀伤也只缝合了一处,其余的刀伤因为在郑嘉兴身上,医生也看不到,所以压根就处理不到,所以现在在旁人眼里,郑嘉兴是在无病呻吟,但是在郑嘉兴自己眼里,他嘴上的伤虽然已经止血了,但疼的钻心,后辈的刀伤因为没有做过处理,所以一直在流血,把稽留室的地板都染红了,郑嘉兴痛苦地趴在地板上,他试图敲打墙壁,想让警察送他去医院,但是警察看不见他的伤口,认为郑嘉兴在无病呻吟。 与此同时,遥沙待麻药完全退去后就开始整活了,开始找东西敲着自己额头上的伤。遥沙每敲打一次,郑嘉兴就头痛欲裂一次,痛得抱着头大喊起来,值班警察听见喊叫声忙跑过来一看,只见郑嘉兴躺在地上抱着头面目狰狞、满脸痛苦、痛得在地上翻来覆去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大喊:“别敲了!别敲了!” 值班警察只好又叫来医生,可医生来检查后,发现其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只能说:“他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并无异常,如果他是在演戏,这演得也太逼真了!” 第15章 大仙饶命啊 在秦市南郊有一座城隍庙,看守城隍庙的小仙官是一只成仙的红松鼠,名叫兆,附近的小仙们都称呼其为小兆仙,小兆仙有一好友,是株巨大无比的榛子树,名叫鸢,业内称小榛仙,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只会一条道走到黑。 三千年前,小榛仙在剑江边上的城隍庙当差,那时曾出现一个惊天奇案,有一个叫做矛鱼的小村落,以捕鱼为生,岂料在一天夜里,并没有月黑风高、也没有日月无光,相反月明如朗,但是所有村民却在同一时间全部离奇暴毙死绝,更诡异的是,当黑白无常清点魂魄数量时,其中竟然少了一只小飘,有一个叫做岸华的小飘无端下落不明,黑白无常披星戴月找了整整一晚,结果单找到一个寂寞,奈何只能将差数上报给秦广王。 秦广王统领地府上万年,就没有遇到过这样荒诞的闹心事,以为是黑白无常办事不力,旋而又派判官前去矛鱼村追查,结果判官使出上天入地的神通,愣是没有找到岸华的踪迹,真真是奇哉怪哉、活不见人死不见飘,无从探索的判官又紧急调集驻守在剑江边上的小仙官来询问,可惜呀可惜,小老头的法术来自天地遗缝,这里属于天地之外,是天地神仙的法术盲区,哪能是天地神仙说找就找得到的?何况是修行尚浅的小仙官,结果自然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一问三不知,他们是真真实实地,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到,更没有感应到任何奇怪的东西,此番调查结果令秦广王震怒、当即降罪下来,将剑江边上的十数位小仙官打入轮回道,世代搜捕岸华之下落,可是如今三千年过去,依旧是没有什么进展。 小兆仙与小榛仙友谊深厚,三千年来一直在暗中帮忙寻找岸华的身影,虽然这友谊感动天地,但是感动不了天地遗缝,所以依旧是颗粒无收,在小榛仙轮回后,他曾经去到过矛鱼村,想在岸华家里找些线索,可是小老头是何其精明之大仙,早就把能施法的东西通通打包带走,小兆仙只好在岸华家里施法,将所有家具用法术清洗搜集一遍之后,才在家具缝隙中找到残存的一丝“岸华及其父母的气味”,小兆仙赶紧将此“气味”存放在一只小瓷瓶内,本来小兆仙也不知道拿这“气味”怎么办,直到有一天,他听闻了针晷大仙的神通,于是屁颠屁颠跑去求见。 针晷大仙本不愿搭理小兆仙,但是岸华的案子确实蹊跷,出于好奇,还是化身为一个年轻道士去到大历晷里调查了一番,这一去可不得了,让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原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在创造天地的同时,还留存得有一条天地遗缝,这遗缝经千万年演变,吸天地精华、凝人间“杂气”,于是又衍生一位大仙,法术深不可测,可自由来往于天地之间而不被任何天神发觉,即使是自己日夜看守的大历晷,他也来去自如,若不是岸华这件案子实在蹊跷,自己也不会前来查看,更不会发现其存在,这一结果令针晷大仙惊掉下巴,此事已经不是自己能力所能左右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任何处理,于是针晷大仙只能找到小兆仙,语重心长地说:“天地人间自有法度规程,一切因果皆是缘,是缘也是孽,不可强求,你且不必再追查,把这个瓷瓶留在本座这里,等到时机到了,那十数位小仙官也该陆陆续续归位了,你的朋友自然也就回来了!” 时间飞逝,针晷大仙将瓷瓶藏于赑屃脚下,三千年无变化,这天清晨冬雾弥漫,针晷大仙闲来无事神游去了,不料回来时突见赑屃脚下的小瓷瓶在眼前碎裂,与此同时自由山庄内,岸华正好也走入了轮回道。针晷大仙赶紧来到地府,果见秦广王已经勾销了那十数位小仙的轮回惩戒,目前已经有七八位小仙归位了。针晷大仙皱起眉头,说:“这秘密藏不了多久了!”说完竟又神游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太妙神林,做起了旁观者,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轮回小仙归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秦市城隍庙,小兆仙当即跪在城隍婆的神像前,连磕三下头,口中不停地感谢着:“多谢老天还以真相,平反我这好友三千年的冤屈!让小榛仙重返仙班!” 小兆仙拜谢过城隍婆,心里美滋滋地来到小榛仙元神所在地,也即是剑江边上、城隍庙后的一株榛子树的枯木桩前,三千年前,此榛子树长得比任何棵榛子树都要高出许多倍,结的榛子也曾经又甜又大,小兆仙从前最喜欢来在榛子树上窜来跳去,可惜小榛仙轮回后,这棵榛子树再也没有结过榛子,历经沧桑最终变成了一株朽木,三千年过去,只剩一段枯树桩,还是小兆仙施法保护着的,否则,这截枯木也早就该化作飞灰了,小兆仙回想着自己和小榛仙三千年前的美好往事,在枯木桩前来回踱步,就等着一束金光打进枯木桩,小榛仙起死回生,可是小兆仙等啊等,从白天等到晚上,有从晚上等到天明,也不见小榛仙回来,心中开始泛起嘀咕,说:“这归位请旨早该结束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小兆仙化作一缕青烟来到不周山,向这里的土地打听归位小仙的事情,结果土地爷说:“归位请旨早就结束了,许多小仙官已经归位,但是有几个小仙官,因为这一世人间还有业障没有清除,还在人世赎罪,大概你的朋友也在其中!不必着急!一切自有天数!” 小兆仙听后立即又回到枯木桩前,本来以为今日就可见到小榛仙,结果又要等,这三千年已经耗尽了小兆仙的耐性,他在枯树桩面前来回着急的踱步,终于他爆发了,跳朝天大吼一声后,说:“这赎罪得赎到什么时候?不行,我等不及了!我要去找他!我实在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吃榛子,实在不行,我去啃点他的树皮、喝点他的树汁也行!” 想到这里,小兆仙施法,提取了枯木桩内残存的一缕“树气”,随后对着空气轻轻一吹,那“树气” 便从空气中飘走,寻觅小榛仙的投胎转世去了,小兆仙一路迎风踏云紧随其后,没想到却来到了秦市公安局。 小兆仙来到公安局,心中有些惊讶,又有些开心,说:“想不到,这家伙就在秦市,我要早知道,就早来看他了!不过,这家伙最是心高气傲,难道是为了调查岸华,所以投胎来当警察?有志气,不愧是我小兆仙的好友!” 正得意间,只见枯木桩的树气一直深入警局,而后钻进了铜墙铁壁、钢栅栏全软包的羁押室,小兆仙的下巴都惊掉了,忙跑上前去查看,正好看见树气飞入郑嘉兴的身体内,此刻的郑嘉兴一脸苍白地坐在地上,小兆仙当即皱眉撇嘴,说:“当坏人,那你的血也是臭的了?以后结出的榛子也是苦的,叫我怎么吃?不要啊!等一下,不过看他那样,不像坏人,万一,或许是被人冤枉的也未可知,我先去查看一下档案!” 小兆仙来到一个无人办公的电脑前,用法术查看了郑嘉兴的档案,这一看,满脸惊讶和嫌弃,“非法使用违禁药品、绑架、非法囚禁、殴打受害人,致使受害者头骨凹陷性骨折?……家中搜出大量违禁药品,和无数女士鞋?”小兆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再看看郑嘉兴,吓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气得咬牙跺脚,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怎么回得去仙班啊!不行,我要教你赎罪,争取把这一世冤孽全都洗清,这样你才能顺利归位!” 小兆仙正思考间,突然郑嘉兴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一边喊一边在地上打滚:“不要敲了!不要敲了!救命!来人啊!我要去医院!我脑袋快要炸开了!” 小兆仙走过去,看着郑嘉兴完全没有伤口的身体,心里产生了疑惑,几个看守的警察走过来,冷漠地看着他,说:“又开始了!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当演员,干嘛要做坏事?” 郑嘉兴听到警察的嘲讽后,恶狠狠地瞪着警察,那眼神就连小兆仙看了也觉得身上发毛,但是警察毫不理会,只听郑嘉兴威胁到:“送我去医院!是那个女人搞得鬼!她在拿东西敲我的头!” 警察听后露出苦笑,说:“越编越离谱了!” 小兆仙看着郑嘉兴的痛苦不像演的,于是进到羁留室内,想用法术替郑嘉兴解除痛苦,可是却发现完全没有作用,且郑嘉兴身上的法术来自一个不知名的神仙,只能尴尬地说:“啊,你得罪了哪个仙家,这是在惩罚你呢!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破除法术!” 小兆仙试着用法术破解遥沙的法术,结果却被法术反击,瞬间被弹飞出去。小兆仙这才发现此仙家的法术路数与天庭的完全不同,但是又无妖魔气息:“这不是天庭神仙施的法!也不是妖魔施的法术!难道,天地间出现新派别的神仙啦!不可能吧?” 正在小兆仙惊讶之时,郑嘉兴已痛得昏迷,可是马上他又被叫醒了,小兆仙明显感觉到了郑嘉兴身上凭空出现了一股霸道力量,将郑嘉兴强制开机,于是气从中来,自言自语说:“这也太过分了,就算是小榛仙有罪,交给法律就好了,这样得理不饶人、如此歹毒地折磨人身,怎么配得上仙家的身份!” 于是小兆仙一咬牙一跺脚,说:“我今天倒要和你这心胸狭隘的大仙搏一搏!”说罢嘴上念起咒语,双手也开始搭起了反噬结印手势,准备用自己不自量力的力量和遥沙较量一番,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后,小兆仙将反噬咒打在了郑嘉兴的心口上,而后,一股弱小的气流便沿着遥沙的咒一路偷摸找了回去,来到遥沙身边后,只化作一个巴掌,轻轻打在了遥沙脸上,这下遥沙懵了,她从未想过郑嘉兴还有仙家后台,未曾防备,现在被恶人反噬打了一巴掌,顿时火冒三丈、怒火中烧,伸出手去猛地一下、掐在了背上的伤口上,而后觉得不解气,又拿个勺子在伤口上又刮又挖,把伤口的肉都刮烂了,郑嘉兴痛得鬼哭狼嚎、青筋暴起,在地板上不停打滚,四肢不停强直抽搐,小兆仙见对方下手愈加冷血发狠,于是准备再来一次反噬,可惜这次遥沙有了防备,见反噬咒又来,一个巴掌就给他原路打回,顺便给加了一点料,此料像是扇子扇蚊子,料虽不猛,但是对付一个小仙官是绰绰有余了,这一下就把小兆仙打飞了出去、穿墙而出,直接打出了公安局,跌落在马路上,小兆仙当即吐血跪地。 小兆仙爬起来,见自己实在不是对手、力不从心,只好忙逃城隍庙回去禀告城隍婆。城隍婆的神像外观是一个身穿赤霞仙纱的貌美仙女,是秦市的雨神,很受百姓爱戴。 城隍婆听见小兆仙如此说,顿时心中惊讶不已,看着受伤的小兆仙,忙追问道:“你说秦市现在有一个神仙?而且不是天庭的神仙?” 小兆仙十分肯定地说:“小仙不敢胡说,还请城隍大仙速去查看!” 城隍婆不敢耽搁,带着小兆仙立即赶到秦市公安局一瞧,果真如小兆仙所说,于是也试着用反噬术会会遥沙,不料遥沙出了名的精灵,吃过一次亏绝不会再吃第二次,早就防着小兆仙搬救兵呢,这次反噬术比小兆仙的强上了百倍,依旧被遥沙一巴掌还了回去,直打得城隍婆连退三步,城隍婆顿时心更慌了,转头对小兆仙说:“这个神仙法力深厚,老婆子我不是对手,实在是唏嘘,但这位大仙法术如此之高,你妨碍他,他却没有要你的命,可见其宅心仁厚啦!” 城隍婆吓得不轻,接着又说:“但这仙法不像天庭路数,果真如你所说,是新派系的神仙!此事事关重大,我且先去求见针晷大仙再议,你在此观察,切不可轻举妄动!” 小兆仙着急地问:“城隍婆婆,我朋友怎么办?” 城隍婆叹了一口气,说:“你私自来寻他的投胎转世,本就触犯天归,但念在你发现重大机密,就将功补过了,至于你的朋友,他现在本就在消除自身业障,你无需多事,如今又牵扯到另外派系的仙家,更难处理了,但是看这架势,你朋友和这位仙家冤仇不小,对方又是大有来头,老婆子无能为力,好在你朋友仙根尚存,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且留在他身边,说不定可以查到那个大仙的身份,此事需保密,倘若泄露,不知要刮起多大的血雨腥风!” 城隍婆说完化作一缕清风离开,小兆仙看着满地打滚的郑嘉兴,琢磨着:“发现其他派别的神仙可谓是前无古人,倘若我能查出这个仙家的身份,说不定可以解除小榛仙的业障,让他提早归位,说不定还能升职呢!”想到这里,小兆仙想故技重施,再次施展反噬术,想顺着反噬术找到遥沙,无奈被遥沙一巴掌打回,根本不能得逞,看着眼前的小榛仙,小兆仙说:“委屈你再受点苦!” 说罢,小兆仙用手指在郑嘉兴的肚子上划了一道口长长的口子,鲜血随即顺着口子滑落,将郑嘉兴的衣服打湿之后,又朝着地板去了。 看守的警察和医生一直在旁边看着,见郑嘉兴的肚子无故流出鲜血,便立即叫了救护车。 小兆仙跟着救护车一路来到,医院,心中一直盘算着说:“那位仙家只让你痛,不让你有伤,说明他只是想折磨你,也不想你被送到医院,更想让大家觉得你是神经病,我施法伤你,也算给她的法术扎了一个窟窿,又坏了他的打算,这位仙家法术高强,一定会很快发现,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肯定又要出手,希望那时他亲自出面,这样我就可以查出他的身份了!” 救护车抵达医院后,医生给郑嘉兴紧急做了手术,打了麻药,这让疼痛中的郑嘉兴找到一丝喘气的机会,手术结束后,郑嘉兴被安排在了遥沙病房隔壁。 躺在病房里的遥沙感觉自己法术像车胎被钉子扎了漏气一样、使不上劲,气得不行,本来想立即施法寻找郑嘉兴的下落,查看原因,结果金命去而复返。带回来两个女保镖说:“沙沙,这两个人是我找来保护你安全的。叫做coco和cici。” coco和cici是一对双胞胎,皮肤小麦色,单眼皮,眼神凌厉,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遥沙的脸此刻开始浮肿,她显得十分不高兴,嘟着嘴说:“为什么找保镖?你要走了?你不陪我了吗?”金命正想说什么,此时,一个寸头女生也走进来,见到金命先鞠了一个躬,而后说:“金先生,你好,我是您的助理,名叫lisa!是八先生叫我来的!” lisa长得十分中性,身材微壮,又喜欢穿男装,只要她不开口,旁人一眼是猜不透她的性别的。 金命用看黄鼠狼的眼神看着lisa,问:“八先生?叫你来做什么?” lisa说:“八先生说您最近很忙,叫我来帮助您打理一些琐事!” 今后听后觉得满脸不悦,以为又是八贤找来调查遥沙的,于是直截了当的问:“八贤叫你来查什么?” lisa正想狡辩,此时一个贵妇戴着墨镜,在两个助理的陪同下款步走进病房,金命看见这个贵妇。赶紧把她推到门外,问:“妈,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金命的母亲,名叫蓝冰,长得面容娇媚,身姿妩媚。 金命的妈妈推开金命说:“我儿子的女朋友被人打住院,我当然要来探望了!你爸爸也想来的,等他处理完手上的事,就来了!” 金命再次拦住,说:“不行,我还没有征求到遥沙的同意,你这样贸然前来,会吓到她的,你赶紧走!” “我就看一眼!” 说话间,lisa已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遥沙的照片,转手就把照片发给了八贤。 蓝冰推开金命说:“我就看一眼,送个礼物就走!” 金命还想拦着,问:“什么礼物?” 金命妈妈摇摇头,表示不能说,于是推门进入病房,只见躺在病床上的遥沙的脑袋肿得发光发亮,饱满水灵,吓了金命妈妈一跳,金命也赶紧呼叫医生,医生来查看之后,说:“这病情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但是你们不用担心,我这就给她抽掉部分积液,缓解皮肤张力!”说罢医生急匆匆跑出去。 而睡在隔壁的郑嘉兴此刻惨了,只觉脑袋肿得难以呼吸,十分难受,但是没有人来处理。 蓝冰让其助理拍几张照片,说:“我要让这些照片掀起巨浪,让大众制裁郑嘉兴,让他牢底坐穿!” 八贤收到lisa发来的照片一瞧,说:“这也太恐怖了!得想办法收拾郑嘉兴!” 很快,在多方势力的操作下,遥沙的照片在网络上再次掀起轩然大波,大家都要求严惩郑嘉兴,金命的粉丝甚至拉着横幅到法院门口请愿,要求郑嘉兴立即认罪伏法,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小兆仙看着网络动态,不禁暗自叫苦,说:“小榛子,你这下可惨了!你现在变成社会公敌了!怎么办怎么办?”小兆仙着急得不行,但马上他就想到了办法,使劲一拍手说:“对了!如果我能治好这个受害者的病痛,再求得她的原谅,说不定能减轻小榛子的罪孽!” 说干就干,小兆仙顺着照片线索追到了遥沙的病房,此时金命连推带赶地正在把自己的妈妈往病房外送,保镖站在门外等候听令,lisa也坐在一旁,只顾着玩自己的手机。 小兆仙来到遥沙的病床前,医生正在为遥沙抽取积液,小兆仙看着啧啧摇头,说:“这小榛子下手也太狠了,把一个姑娘家家的打成这样,以后指定得破相!”说罢正想启动法术为遥沙治疗,不料小兆仙话音才落,时间突然静止,只见遥沙盯着那颗水光透亮的脑袋从病床上忽地跳起来,脸上还插着医生用来抽取积液的针管,原本遥沙正乐在其中,没想到病房内突然蹿进来一个小仙,遥沙早就想会会天庭的神仙们,可是小老头不许,今天竟然有一个上门踢馆的,还乘遥沙没有防备之时赏了遥沙一耳光,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侮辱再小也是侮辱,遥沙可忍不了,见小兆仙自己送上门,便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立即施法,令时间静止,只见遥沙“啪叽”一巴掌就把小兆仙打按在地上,把小兆仙直接打回了红松鼠原型!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把小兆仙的魂都吓得飞散了,此时他才明白,眼前这位受害者,就是折磨郑嘉兴的那位法力高深莫测的仙家,而自己明明就在她身边却毫无察觉,直到对方施法放大招把自己变成盘中餐,自己才意识到对方存在,这样的法术太恐怖了!小兆仙眼神惊恐的看着遥沙,识相地求饶道:“大仙,小仙有眼不识金镶玉,冒犯了大仙,还请大仙饶过小仙,小仙再也不敢了!” 第16章 初入梦境 在一片广袤无边的棉花地里,八贤站在棉花地里抬头仰望天空,此时天上仿佛有两片天,一片是昏沉无雨的寒冬傍晚,一片是寒冬破晓的清晨,太阳的光很是微弱,这样不可控的情景让八贤浑身不适,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想用手拨开面前的棉花植株,但是手却怎么也碰触不到眼前的棉花,八贤顿时慌了,想逃离这块棉花地,于是猛地迈开腿,没想到脚底下竟然是空的,八贤大惊失色,掉入了无底深渊!只听“咚”地一声闷响,八贤从床上跌落下来、摔得生疼,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看,自己就坐在家里卧室的地毯上,原来刚才只是在做梦,想起刚才的梦境,八贤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昨天被他们发现教训了一顿,车窗变成了棉花做的,现在又在我的梦里种起棉花来了,好得很!” 说着说着,八贤又开始嘲笑起自己来,说:“他们有那么大的神通,我还着急跑去救人,真像个傻子!” 八贤爬起来,走到电脑前,打开网页开始搜索灵异事件的资料,结果发现许多都是凭借电脑特技造出来的,只能无奈丢开,心说:“是啊,真的说出来像是在编神话故事,假的做得再怎么逼真,还是能看出端倪……” 正在八贤一筹莫展之际,八歌发来一条消息,八贤走回床边,拿起手机来瞧,只见上面写着:“戴局长今天十点到!” 八贤脑袋里装着“棉花”,骨头也好像变成了软骨一样无力,软绵绵地穿戴西装,却忘记了扎领带、喷香水,到了公司的八贤也是心不在焉,人虽然往皮椅子坐下了,但理智全飘散在空气中,压根没沾着八贤的身,倒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在脑海中萦来绕去,回想起自己被困在车里的画面,八贤心中有无限好奇,难以压制,开始思索到:“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呢?那个星朗看着跟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难道是棉花变成的精怪?如果他们是精怪,那么世界上就存在其他精怪,也就是说神仙,鬼魂、妖孽,也都是存在的?那些远古传说难道也是真实发生过的?这简直是给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到哪里再去认识几个精怪才好!啊啊!八贤八贤,鬼迷心窍了!居然想去认识精怪!冷静冷静!冷静!” 八贤双手抱头,一直在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可他越想越好奇,越想越停不下来,只能苦闷着一张长脸,在心里说:“不行,实在太好奇!完全没有心思做其他事情了!根本没有办法停止这荒谬的想法!他们这是在向我挑战!好吧,来吧,我们正面硬刚!碰个鱼死网破!”想到这里,八贤站起来做出攻击的姿势,偏偏这时候八歌领着戴局长走进了办公室,八贤赶紧收起手脚、立到一旁,当八歌看见八贤那怪异的模样,不免皱起了眉头,他从未见过八贤这样过,心里瞬间滑过一万种因果,但戴局长倒不是很介意,毕竟人都有压力,有些奇怪的癖好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乐呵呵地走向八贤,一边笑一边说:“八董,好久不见!” 戴局长是秦市旅游局长,长得中等个头,大腹便便,一脸威严,又时常挂着笑,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他此次登门拜访只为了向八贤传达一个“内部”消息,八贤见戴局长进门,赶紧收起自己无处安放的手爪子,将戴局长迎到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下,助理及时端来贵宾茶水,戴局长见茶水到,便顺水推舟地说:“八董,今天可没有时间喝茶呀,我马上就要出差去了,大概十天的样子,在离开之前,想先把这张纸给八董看一下!” 然后戴局长拿出一个薄薄的档案袋递给八贤,而后用写满 “你懂?” 的眼神看着八贤,八贤恭敬地接过档案袋,打开一瞧,里面是一个通知,上面写着:“关于国内4a景区提名优秀景区的通知”。 八贤粗略看完,原来政府准备扶植一批优秀景点作为国际文化交流景点,而这些景点的候选名单里面,除了古八城,还有其他七个景点,但是最后留下来的名额,只能是五个。八贤把通知重新放回档案袋,又恭敬地还给戴局长,而后说:“不知,古八城的胜算是多少?” 戴局长并不正面回答八贤,而是笑着说:“我个人是比较喜欢古八城这个地方的,它是国内少有的保护得比较完整的历史古迹,八这个数字也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的数字,至于能否提名,我也是很期待的!八董事长,等我调研回来,再和八董事长叙旧!” 戴局长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走时还不忘留给八贤一个 “等你消息” 的眼神。 八贤送走戴局长,对八歌说:“你觉得这个优秀景区有必要提名吗?” 八歌想了想说:“虽然因为庇计划的事情,八氏集团现在名声在外,加上巾帼保险的助攻,古八城已经火起来了,如果再有优秀景区提名,那八氏集团的股票肯定会登上一个新台阶的!” 八贤想了一会儿,说:“八野回来了吗?” 八歌摇摇头,说:“从去年出去就没有回来过。” 八贤听后接着说:“你去准备八十万,交给八野,由八野交给戴局长,我最近有急事要处理,不是特别紧要的事情,不用通知我,通知八野就行了!” 八歌打开平板,准备发邮件给八野,站在旁边的八贤一眼就看见了八歌的平板背景,是一个粉色萝莉,妆容做得十分华丽,八贤皱起眉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八歌,学着网络上一惊一乍的口吻说:“妈耶,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八歌大方地打开平板,翻出雪槐的主页,极力推荐说:“这个主播叫雪槐,原来是个手工剪纸博主,一直默默无闻,最近突然转型做了变装博主,粉丝从几百一下就长到几万,她打扮起来是很漂亮,但是我还是喜欢她平时的样子,看着青春皎洁,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雪白无暇的槐树花,还香气扑鼻!” 八贤摇摇头,嫌弃地说:“先是金命,现在到你了是吗?走吧走吧,统统都谈恋爱去吧!看着心烦!” 八歌听后却像漏气的车胎一般,唉声叹气地说:“可惜啊,雪槐有男朋友了,还是个优秀的人民警察,我正在等待翻身的机会呢!” “那希望你早日咸鱼翻身!今天,没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八贤说完转身离开,来到八野的办公室门前,顺手打开八野办公室的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八贤自言自语到,我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必须把这个锅甩给八野!于是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八野,说:“急!速回!”发完信息的八贤又鬼使神差般的把车开到医院、眼睛盯着遥沙所在的病房出神。 医院内,金命送其母亲离开又归来,小兆仙才刚开口向遥沙求饶,不料房间内突然窜入一股大风,将小兆仙从遥沙手里卷走了,遥沙抬了抬眉,心说:“小样!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遥沙说完正想施法追上那股巨风,不料掌心突然泛起万针齐扎般的疼痛,疼得遥沙直皱眉头,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遥沙缩回自己的手仔细一瞧,手掌上什么也没有,既不红也不肿,但是手掌肌肉纹理间清晰可见几根鲜红的松鼠毛,这谁能忍?天庭的各路大仙每日养尊处优,鲜少过问人间疾苦,自己为民除害,结果被莫名其妙扇了一巴掌,现在又被毒毛暗算,遥沙心中很是愤懑,于是施法用力逼出掌中红色松鼠毛,只见松鼠毛从遥沙的手掌迸飞出来,漂浮在空气中,遥沙轻轻用手接住,正准备施法用松鼠毛追踪小兆仙,突然遥沙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上扬起来,经过短暂的思考后,遥沙将替魂影玉丢在病床上、施法将其幻化成自己的模样,而后又施法把松鼠毛射进空气,空气中立即凭空出现一个漩涡时空通道,遥沙化作一股金沙细流钻入漩涡,漩涡随即消失不见,房间恢复正常,医生继续给替魂影玉抽取脸上的渗液。 秦市城隍庙内,城隍婆在太妙神林里扑了个空后,只好暂先归返城隍庙,结果双脚刚落到城隍庙的地板上,就感应到小兆仙在远方有难,于是紧急施法出手相救,施法借力巨风,隔空将小兆仙抓了回来,没想到她前脚刚把小兆仙救回城隍庙,遥沙后脚便顶着一个水光透亮的肿头追上来了,这清新脱俗的大限面相把城隍婆吓了一大跳,以为什么大胆妖魔来袭,赶紧向后倒飞腾出战场准备迎战,结果刚摆好阵势,才发现对方是跟着小兆仙找来,也即是一招就把自己打败的那位别派大仙! 城隍婆略微惊讶了一小会,虽然心知自己不是遥沙对手,但是见遥沙直接找上门来踢馆,这面子和短处还是要护一护的,如果不做挣扎就投降,日后定成为天庭的笑柄,想到这里的城隍婆不管实力悬殊多少,摆好造型就准备上前迎敌,结果法术不及遥沙十万分之一,遥沙只轻轻一挥手,就将她和小兆仙定住了,在自己的地盘被旁系的神仙定住,还是秒杀,一点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城隍婆觉得颜面扫地,一脸尴尬, 实感丢人的城隍婆用心神控制庙中灵气将神像上的金盖头吹下来,盖在自己头上,遮住了自己上半张脸,不言语。虽然不敢反抗,但是尊严还是要假装维护一下的。 城隍婆在秦市很受拥戴,供奉的信徒很多,这些供奉经年累月形成了灵气,萦绕在城隍庙内,遥沙只能定住城隍婆的真身,却不能定住庙内的灵气,但遥沙也没把这点灵气放在眼里,区区灵气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小兆仙见城隍婆不是对手,连忙开口求饶道:“大仙,饶了我们吧!” 遥沙看了一眼城隍婆,问:“你用盖头遮住脸作甚?” 城隍婆不服气地说:“我只是用盖头遮住,你还用法术掩盖真容呢!有本事,拿真容来见!” 遥沙笑了笑,说:“拿真容见你们,好让你们去天庭汇报吗?” 城隍婆依旧不服气地说:“你法术这么高强,还怕我们汇报给天庭吗?” 遥沙听后得意地笑了,说:“怕呀,我怕两派打起来 ,生灵涂炭,你不怕的话,随便汇报!” 城隍婆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她也确实没有想好要不要上报,所以才想先求见针晷大仙,问问针晷大仙的意见,谁料针晷大仙偏偏在此时神游去了,城隍婆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决定暂且闷不做声。 遥沙见其不说话,也明白她正矛盾的心情,于是接着说:“我来这里也不是要为难你们,只想问清楚一件事,你们为何要帮助郑嘉兴那个人渣?” 小兆仙听到遥沙说小榛仙是人渣,气不打一处来,立即与遥沙理论起来,说:“小榛仙不是人渣,他只是这一世有业障要清!” 遥沙简直不可置信,惊讶地问:“小榛仙?他那个人渣之前还是个神仙?贵界真宽容真大度,害群之马也能当上神仙!” 小兆仙听后更气愤了,瞪大眼睛说:“小榛仙原本不是坏人,只是受到别人牵连,才被打入轮回受苦,这一世的业障清除后,他就回归仙班了!” “什么?”这次换遥沙气不打一处来了:不可置信地追问道:“你说那个人渣还能回归仙班?你们神仙的门槛这么低吗?他干了那么多坏事还能回归仙班?” 小兆仙见外人如此评价小榛仙,连忙帮小榛仙叫屈,委屈地说:“你说的什么话!他都轮回了三千年了,受的罚够够的了!大仙就饶过他吧!” 遥沙可不管其他,被她抓到的坏人,都是铁证如山的,怎么可能饶过,遥沙不屑回击道:“饶他?那些被他迫害的女孩子呢,他怎么就不饶过她们呢?” 小兆仙自知小榛仙理亏,只能剑走偏锋,从遥沙身上找问题,理亏地说道:“大仙你这么抓着不放,得理不饶人,一点仙家风度都没有!” 遥沙听后气得揪起小兆仙的耳朵,说:“这就是我的风度,够不够,不够再多给你点!” 小兆仙疼得脸都抽皱在了一堆,还是不服气,仍旧想帮小榛仙争取从宽处理,于是硬着嘴说:“你这样的不配做神仙!” 遥沙听后愉快地带着小兆仙的耳朵原地旅游了一圈,城隍婆见状赶忙劝架,用嘴吹开头上的金盖头,说:“大仙,这小兆仙和小榛仙是老友,他都等了他三千年了,大仙您看在他情真意切的份上,饶了小兆仙吧,小兆,给大仙赔个不是!” 小兆仙还是嘴硬,依旧想保持自己的立场,坚定地说:“我没有错,我干嘛要赔不是!” 城隍婆见小兆仙不上道,施法控制自己神像上的拂尘朝小兆仙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小兆仙这才咬着牙改口说:“小兆仙给大仙赔不是,但是小兆仙也求大仙放过小榛仙,如果大仙非要惩罚小榛仙,就请让小兆仙分担一半!” 遥沙听后,觉得小兆仙很讲义气,于是松手丢开小兆仙,说:“小样,看不出来,一个小松鼠这么讲义气?你这么想为朋友出头,可以,我跟你谈个条件,从今天起,你随传随到,随叫随走,听我号令,我就将他身上的伤痛减去一半,直到他的业障结清,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小兆仙听到遥沙愿意松手,高兴得不得了,十分大声地一连答了三个愿意,然后赶紧催促遥沙道:“大仙,请快先帮小榛仙减去一半的痛苦吧!” 遥沙转过身背对着城隍婆和小兆仙,随后撩开上衣,露出后背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分不清界限了,惨不忍睹,遥沙反手指着背上的伤口说:“小松鼠,你可看清楚了,我做买卖讲的是诚信,这背上的伤可以要了郑嘉兴的半条命,现在我可清除了,清除之后,你的仙官卖身契可就算是画押生效了,今后即使是天崩地裂,也不可改变,你可知晓?” 小兆仙是一点也不后悔也不害怕,坚定地回答道:“小仙知晓!” 得到小兆仙的恢复,遥沙当即解开了城隍婆和小兆仙的定身术,随后又挥挥手,其背上的伤立即消失不见、完好如初,小兆仙高兴地跳起来,连忙感谢遥沙说:“多谢大仙!多谢大仙!城隍婆婆,我想现在去看看小榛仙!” 说罢小兆仙抬腿就要走,遥沙轻咳一声,妖娆又优雅地的伸出右手,示意小兆仙上前扶着。 小兆仙见后连忙过来扶,自己的守庙仙官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旁的神仙指使,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指使,城隍婆气得咬牙,但遥沙一回头他马上就换上笑脸,伸出双手恭送遥沙,遥沙说:“不要去告密哦!我不太想把时间放在打架上!” 说罢,遥沙转回头去,和小兆仙消失在城隍庙,转瞬就到了郑嘉兴的病房。 第17章 让他好好歇着 秦市国安街道东,有一个略显旧色的小区,名字叫做金葫芦小区,一个叫做蔡瑞儿的家庭主妇,就住在这个小区里面,蔡瑞儿每天早上送完女儿去幼儿园,接着去菜市场买菜,又回家做饭,到时间又去幼儿园接女儿回家,等她丈夫回家,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六年,只是奇怪的是,无论寒冬盛夏,每当她出门总是会把自己遮个严严实实,就连她的邻居,六年了,也没有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这天,蔡瑞儿穿戴严实走进了巾帼保险的大门,与蔡瑞儿一起进门的,还有其他几个妇女,他们虽没有包裹得很严实,但是她们的脸上都挂着很复杂的表情,有对身后莫名的害怕,还有对眼前的期待,巾帼保险的前台接待小姐姐们笑靥如春,看到蔡瑞儿这番打扮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踏足巾帼保险的女客户,不是自己身上,就是自己身后,总藏着一个不幸或悲惨的故事,一个叫做不等的接待小姐姐微笑着将蔡瑞儿迎到贵宾室,贵宾室内有两个人,一个是保险经理,名字叫做林妆,穿着苍蓝色西服,留着齐耳短发,每一根头发都拉得直直的,脸上的妆浓艳、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她身边站着一个助理,名叫三月,是一个温婉的姑娘,不等把蔡瑞儿交给林妆后就离开了。 三月给蔡瑞儿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温水,温柔地问:“请问女士怎么称呼?”蔡瑞儿谨慎地将整个vip室扫视了一遍,小心翼翼地问:“我是看直播来的,买了你们的保险,真的可以摆脱家暴丈夫吗?真的能拿到我孩子的抚养权吗?” 林妆严肃地点点头,说:“我们公司成立不到一个星期,已经接手上百个案子,目前没有失败过!” 蔡瑞儿听后,仿佛即将溺水的小鸡抓住了一根绳子,救命正在当前,眼睛不受控制的湿润了,声音也带着些哽咽,激动地说:“我买,现在立刻买!” 林妆眼睛也不自觉地湿润了,赶忙拿起一小沓合同递给蔡瑞儿,说:“女士,身份证请借我们一用,合同需要复印件。” 蔡瑞儿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林妆双手接过身份证,同时也看到了蔡瑞儿手上的淤伤,林妆咬着后槽牙将身份证递给三月,而后接着对蔡瑞儿说:“这里需要您签署一份合同和几份知情同意书,和一份监控安装知情同意书,然后是伤情检验同意书,以及保险赔付方式知情同意书,请将这份合同仔和几分知情同意书仔细阅读一遍,有什么不懂,直接问我,签完合同之后,我们会派出调查员去到您家里安装监控,收集证据。” 林妆还准备再解说,蔡瑞儿激动地拿起合同,一个字也没有看,直接把所有的名字都签下了,然后焦急地说:“现在就去装监控吧,我怕一会儿没有时间!” 林妆看着签好的合同,说:“女士,这边付款一下,合同就正式生效了,我马上联系后勤人员同你一起回去安装监控,你看,可以吗?” 趁蔡瑞儿付款的空隙,林妆呼叫了后勤。 蔡瑞儿连连点头,又问:“安装监控需要多久?” 林妆自信地说:“我们是微型摄像头,安装只需要几分钟!” 蔡瑞儿听后高兴极了,连连道谢说:“谢谢!谢谢!” 蔡瑞儿刚道完谢,就有一个强壮的肌肉男穿着西装进了vip室,他提着一个高档手提箱,他一进门就把蔡瑞儿吓了一跳,林妆赶紧解释道:“女士不用害怕,这位是我们安装监控的工作人员,外号叫大壮。” 说完,林妆转头对大壮说:“大壮,你陪蔡女士到家里安装监控,女士这边时间比较紧,你记得速度!” 大壮点头,说:“我办事,你放心,”大壮回头对蔡瑞儿说:“女士,您是怎么来的。” 蔡瑞儿说打车来的,大壮接着说:“那坐我车,有负担吗?”蔡瑞儿摇摇头,大壮便开车载着蔡瑞儿来到金葫芦小区,大壮刚把监控安装好,蔡瑞儿的丈夫那尛便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只见这尛穿身形瘦小,一身职业西装,穿得人模狗样,一进门就赏给蔡瑞儿一个耳光,把蔡瑞儿直接打摔在地,蔡瑞儿趴在地上不敢吭声,因为如果她试着解释,只会被打得越狠,只听那尛张口骂道:“你这个贱人,我早知道你在外面有相好的,今天竟然敢把人带到家里来!你们这对狗男女!” 大壮在一旁看着,握紧了拳头,那尛根本不把大壮放在眼里,骂完蔡瑞儿后,又朝着躺在地上的蔡瑞儿用力踢出一脚,正好踢在蔡瑞儿的肚子上,蔡瑞儿疼的大叫一声,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低声哭泣起来,大壮见时机差不多,上前拦住那尛,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件,十分礼貌地鞠了一个躬,和颜悦色地说:“先生,您误会了,我是保险公司的,您的太太在我这里买一了一份保险,这是合同!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那尛才不管这些,接过合同看了一眼就丢在地上,并在合同上踩了一脚,留下一个臭黑的大脏脚印,他推开大壮,看着大壮强壮的身躯,他不敢动手,在对大壮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后,他将目光落在了蔡瑞儿身上,心中想着,既然大壮没有动手,就应该没有要管闲事的意思,于是趁大壮不注意又在蔡瑞儿的头上踢了一脚,正好踢在了蔡瑞儿的鼻子上,痛得蔡瑞儿痛哭起来,那声音悲切凄凉、充满了对生活的绝望,大壮红了眼睛,忍无可忍,一记勾拳重重地打在那尛丑陋的腮帮子上,那尛受了刺激,抬手就想还给大壮一拳,大壮还怕他不还手呢,见那尛抬手还击,他一个转身就躲开了,那尛以为大壮不敢还手,跨上前一步追上去又准备出拳,大壮便高兴地赠送了他一套古老全身肌肉松弛按摩术,打得那尛鼻青脸肿,吱哇乱叫,揍完那尛,那尛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报警,警察赶到现场,大壮说:“快把这位女士送到医院,她腹部和头部受到重击!” 大壮和那尛被带到警察局后,大壮当即认怂,说:“我错了,我不该打人,我接受调解,我愿意赔偿所有医药费!” 自从巾帼保险售卖以来,短短几天时间,已经接收了不下百起这类似的报案,作为巾帼保险的打手之一,大壮已经进来五六次了,他和他的同事每次的说辞都一样,警察都懒得问他话了,大壮的一个同事,外号叫大块头的,身材与大壮不相上下,在大壮进警察局后不久,他也同另外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被一起抓了进来,两人见面热情地打招呼,两人口中都得意地说着“哟哟”,同时用碰肩礼展示今日成果,两人招呼打到一半,法医随即赶来,为两个鼻青脸肿的 “受害者”验伤。 陆羽看着大壮和大块头,高兴地笑了。 医院内,小兆仙和遥沙来到郑嘉兴身边验货,小兆仙见郑嘉兴的痛苦减少,由衷感到高兴,但是见郑嘉兴因渗液的原因,现在有些呼吸不畅,在遥沙的法术加持下,医生根本不可能察觉,于是小兆仙又拉住遥沙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说:“大仙,小榛仙现在有些呼吸不畅,大仙行行好,再减轻一点他的痛苦,好不好?给他通通气?” 遥沙收回自己的胳膊,又向边上明显挪开一大步,咬着后槽牙嫌弃地说:“不可能!他作恶多端,这已经算便宜他了,我本来想在监狱里弄死他的,现在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狗命一条,你现在敢再多说一个字为他求情,我就拿锤子敲我头上的伤口!刚才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无论如何,郑嘉兴身上的痛苦减去一半,小兆仙还是很感激的,于是恭敬地向遥沙回说:“我单名一个兆字,好兆头的兆,大家都叫我小兆仙,大仙喜欢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我都可以!” 遥沙想了想,说:“那我就叫你小兆了!记好了,以后我一叫小兆,不管你在哪里,都要立刻赶来,明白!” 小兆认真地仙点头答道:“是,大仙!” 遥沙说完化作一缕金沙细流回到病房,脚刚站定听到手机发出“叮咚”一声响,遥沙不用看就知道是星朗发来的信息,这个“叮咚”是星朗和遥沙的暗号,只要是对方发出这个信息,就是求助的意思。 收到星朗的求助信息,遥沙赶忙伸手摘下头上且“水光锃亮”、只有伤表而无伤实的“外伤包”一股脑儿全抛给了躺在病床的替魂影玉,遥沙现在没有时间亲自削磨郑嘉兴了,就让郑嘉兴喘口气,只接受伤痛原本的痛,也算是郑嘉兴走狗屎运了。 抛开外伤包,遥沙又是鲜亮可爱的小仙女一枚,遥沙看了一眼坐在床边伤心难过的金命,心里不是滋味,且带着九分愧疚,但还是又化作一缕金沙细流、踩着冬日寒风前行,眨眼就回到了奶茶店二楼,星朗在房间里焦急地踱着步,见遥沙来,便拉住她的手坐下,说:“哥手上有个许愿球,需要你帮哥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情已经有警察在插手了,而且人数不少,虽然他们准备了很缜密的计划,但是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会不尽如人意,将来或许还会对许愿者造成不良影响,哥需要你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把坏人一举端掉,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但是你不能乱来,能做到吗?做不到的话,这个许愿球就不能给你!” 遥沙赶紧拉住星朗的胳膊再三保证道:“我一定不给哥你捅娄子,一定顾及那几个警察的计划,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是这样的…… ” 星朗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说给遥沙,最后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做得太出格! 遥沙连连点头,现在她也不需要自己做得太出格,只要从小兆仙身上拔一根毛下来,给他们放进脑袋里,就够他们吃的了,最重要的一点,小兆仙不是自由天的使神,小老头完全不会发觉,而且小兆仙是神仙,人类的医术怎么能对抗仙力,谁看了不得叫一声绝,想到这里,遥沙不禁得意地坏笑起来。 另外一边,八贤刚把车停下,却又迟疑着不下车,虽然已经决定和cos硬刚,可一想起金命这只拦路虎,八贤又迟疑了,但是这迟疑并不能持续多久,虽然八贤的脚步迟疑,但是脑海里的好奇却没有停下一点,反而因为脚步的迟疑越积越多,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像蚂蚁一样在八贤的脑袋里爬来爬去,弄得八贤心烦意乱,只能靠在椅背上歪着脖子盯着病房的窗户一边托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他们有令人产生幻觉的特殊特殊能力,那么她的伤是不是真的?” 八贤越想越好奇,越想越难捱,终于,他胸中的好奇值到达顶峰,胸口已经再也装不下了,就像马上要决定的堤坝,他突地坐起来,说:“金命,我今天就要揭开你女朋友的鬼面纱!” 终于,八贤下定决心,帅气地打开车门,任由冬天的寒风从脸上卷刮过、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八贤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潇洒走进医院,可来到遥沙病房前,八贤突然又停下了,心说:“万一她是个厉鬼,谢小绘不是说,她是鬼吗?”想到这里,八贤不觉地往旁边挪了挪脚步,但转念一想,又说:“不对,她到处帮助人,就算是厉鬼,也是好的厉鬼,豁出去了,是鬼也要见一见!”说完,八贤又把脚挪回了病房前,就在八贤犹豫不决的时候,coco觉到异况,忽地打开门,问:“哪位?” 八贤看着门口的女保镖,以为自己走错了,于是问:“这是金命女朋友的病房吗?” 在床边正伤心难过的金命听到八贤的声音,于是走出来查看,果真是八贤,看着头发乱糟糟的八贤,金命上前就一把抱住,说:“谢谢你来!” 八贤心中一惊,自己只想着声优女鬼的事情,把金命的感受忽略了,想到这里,八贤心中有五分愧疚,但是对于声优女鬼的热度还是一分不减,八贤轻拍金命的肩膀,说:“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注意形象,进去说!” 金命一听到八贤要进病房,当即松开八贤,把他往外推,说:“沙沙不舒服,你不能进去!” 八贤听后脸色立刻僵硬了,说:“我就进去看一眼!” 金命可不依,说:“你都已经派人来调查了,还有必要看吗?” 八贤假装听不懂,反问道:“你说什么?我派谁来了?我没有啊!” 金命听后摇摇头,说:“你现在都不敢承认了是吗?lisa都说了是你派来的!” 八贤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看你忙不过来,就找人帮你打理一下杂事而已,你如果不喜欢,我就辞退他好了!” 金命对八贤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说:“你现在这种行为很令人不齿,赶紧走,我没有时间搭理你,我要去陪沙沙了!” 金命转身离开,coco和cici立即拦住了八贤的去路,虽然刚才已经决定要撕破遥沙的伪装,但是面对多年的好友,八贤又开始摇摆不定了,虽然金命不让自己靠近遥沙,但是凭借身高优势,八贤只轻轻歪了个脖子就清楚地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替魂影玉的脸,这张脸肿得水光透亮的、惨不忍睹,虽然已经在网络上看到过照片,但是现场看起来还是令八贤略微震惊了一下,他心中突然突然燃起一股愤怒,而后他转身,皱起眉头安静地离开了。 从一六一零房开始,八贤就一直想看清遥沙的面容,想不到事情会这么迂回曲折,从一开始的女鬼版,到后来的鲜血满脸版,到现在的毁容版,看到替魂影玉一脸惨不忍睹,回到车上,八贤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对自己说:“她到底有没有神通?倘若她真的有神通,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八贤想了又想,接着说:“若她没有神通,难道只有那个星朗有神通?” 想到这儿,八贤驱车来到花神广场,月见楼对面,与月见楼隔场相望的楼,叫婆婆那,一楼是一家西餐厅,二楼是电玩城,八贤慌忙跑到二楼,在二楼窗户边转悠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个闪电摩托机旁找到一个可以看见月见楼二楼的一个空隙,八贤顺着缝隙看去,只见星朗与一个女人正在聊天,这个女人背对着八贤,看不到容貌,但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却是医院的病服,此刻正和星朗在聊着什么。 八贤大惊失色,说:“刚刚她不是在医院里吗!什么时候过来的!”话音一落,八贤又想起了星朗的瞬移,又若无其事地说:“对了,他们有神通!” 想到这里,八贤立即拨通了金命的电话,试探地问:“你女朋友睡着没有,要不要我去给你送点吃的?” 金命不知道八贤在搞什么幺蛾子,只轻轻回复一句,说:“沙沙睡着了,你别打电话来,有事发信息,我看到会回你的!” 此时一个小朋友走过来,推了推八贤,说:“叔叔,你挡住我屏幕了!” 八贤回头一瞧,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和她的妈妈,八贤尴尬一笑,说:“叔叔给你一百块,你去玩其他的好不好,我在这里等我的女朋友,她叫我不要离开,我如果走了,她一会儿肯定会生气的,好不好?”说完,八贤掏出钱包,给了小女孩一百块,小女孩的妈妈想拒绝,八贤却说:“你们不接受的话,我也不好意思站在这里!就当帮我的忙!” 女孩妈妈听后也不再拒绝。女孩一走,八仙回头准备继续盯梢,结果才一分钟不到,遥沙和星朗就不知所踪了。 正懊憹间,八歌打来电话,八贤没有接电话的意愿,直接挂断,不料八歌一直在打,八贤不耐烦地接通,嘴里只蹦出冷冷的一个字:“说!” 八歌早就习惯了八贤的冷酷,心情毫不受影响,淡定地说:“刚刚巾帼保险处理了一个赔付,把受保人的老公打了一顿,打得不是很重,但是那个人和鉴定伤情的法医认识,开了一个很重的伤情鉴定,要求高额的赔偿!” 八贤听后,不禁想起了伤心的金命和躺在病床上的遥沙,心中很是不爽,于是冷冷的地问:“查实了吗?” 八歌用鄙夷的口吻说:“查实了,这个人家暴妻子六年,几乎每天都家暴,导致他的妻子出门从不露脸!是败类中的败类!” 八贤翻了个白眼,想了一会儿后说:“找个借口把他打到下半辈子不能自理,按照不能自理的价格赔给他,他前半生打人打累了,该让他好好歇着!” 八歌对这个结果极满意,笑着回答道:“是,八董。” 说到歇着,怎么才能让病人在一个安全又舒适的地方度过余生呢? 为女同胞操碎心的八贤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主意,于是接着说:“去收购一个医院,紧急改造成外科医院,划在巾帼保险名下,请全国最权威的外科医生来坐诊,在巾帼保险上写明,凡是被巾帼保险打伤的伤者,所得的关于身体健康的治疗赔偿,只能在巾帼医院勾账!” 八歌高兴地跳起来,对着手机大声直呼道 :“此事绝矣!我这就去办!” 在挂断电话前,八贤最后补充一句道:“等一下,听说郑嘉兴的病情不太一般,想尽一切办法,把郑嘉兴弄到巾帼医院,要尽快!” 八歌深知八贤此举是想给金命出气,于是高兴地说:“我现在就去办!” 第18章 是谁在瑟瑟发抖 雪槐下班回到家时,天已经黑尽了,在客厅的小玻璃茶几上,摆放着一个侠客外形的智能音箱,雪槐给他起名叫香帅,香帅感应到房门被打开,便自己启动,对着空气说:“江湖的朋友,外面雪大风寒,受苦了,欢迎回家,我等你等得好着急呢,来一壶热酒暖暖身子吧,顺便听一听旅游新闻放松一下吗?” 雪槐平时最喜欢听旅游新闻,于是对着智能音箱说:“好的!” 智能音箱得到指令后,便打开旅游新闻频道,旅游新闻今天的女主持人名叫青海,声音很爽朗,开口第一句就是:“今天你抖了吗?大家好,我是青海,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有一个城市火爆了,但同时又在瑟瑟发抖,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雪槐一边收听旅游新闻,一边收拾起行李来,不多时,陆羽打来电话,雪槐命令香帅暂停新闻,而后接起电话,电话里,陆羽关心地问:“雪槐,到家了吗?” 雪槐一边单手往行李箱里丢着生活用品,一边微笑着回复陆羽说:“到了,正在收拾行李!” 陆羽接着说:“最近警局比较忙,等闲下来我就去看你!” 雪槐听后觉得心里甜蜜蜜,开心地回说:“按照巾帼保险的办事效率,我看最近你是闲不下来了!我这收行李呢,明后天有活动,到时候来不及收行李,后天活动结束后我就直接走了!” 陆羽略带愧疚地说:“辛苦你了,说好的两个人一起去,结果现在我抽不开身,等这件事情成了,我设宴款待!” 雪槐笑得乐开花,说:“那我可要挑最贵的啊!” 陆羽满口答应,说:“没问题!那我先去忙,你收完早点休息哦!” “知道啦!” 挂断电话,雪槐接着收拾行李,同时命令香帅继续播报新闻,只听青海接着播报说:“我觉得大家应该都是知道的,现在由青海给大家说一下这个城市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城市的名字呢,就是秦市,也就是古八城所在的城市,秦市一直都是以古八城闻名,古八城大概是在距今一千年前的大赵国时期建造的,是一个很特殊的城池,想必大家都知道,古八城的第一位城主呢,是一个高瞻远瞩之人,为了保护八城的财产,他在死前就交代后世,但凡遇到改朝换代、兵荒马乱的年份,就把八城里面的东西全都埋起来,等到局势稳定又挖出来,如此几次反复,除去搬动时候的损耗,古八城九层以上的古物都保存得十分完好,考古价值非常高,自古八城开馆一直稳定受到大家的喜爱,但是这个月古八城却迎接了比以往同一时间三倍还多的游客量,而且这个数量还在持续快速上升,这就是秦市火了的原因,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啊,古八城的现任管理者,也就是八氏集团的董事长,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是开启庥计划,成立巾帼保险,开设武术学校,而且招收员工,第一考虑对象是单亲妈妈,其次是家庭主妇,再次是单身女性,最后才考虑男性,这简直可以感动天地啊!要知道许多私营企业,一旦女员工怀孕,能辞退就辞退,能开除就开除,八氏集团此举,不知道造福了多少想经济独立的女性,能生活在秦市真好,可以有八董事长的庇护。 可为什么又说秦市在瑟瑟发抖呢?是因为寒冬太寒给冻着了吗?不,不是的,是因为即将开业的巾帼医院,巾帼医院是巾帼保险名下的医院,这个医院目前还没有正式营业,但是已经在紧急筹备中,八氏集团的官方发言人八律师称,巾帼医院将在五天内试营业,但大家又不禁又想问了,一个医院为什么会让人瑟瑟发抖呢?主要是因为,巾帼保险,巾帼保险自售卖以来才几天时间,根据统计,目前已经接手了不下一百个案子,秦市公安局每天都会接到巾帼保险员工打伤家暴男的案子,热闹非凡,甚至有不少短视频博主临危受命、临门转型,专门在秦市公安局门口蹲拍家暴男被抓的画面,只要被巾帼保险盯上的家暴男,没有一个能够逃脱制裁,秦市的家暴男们现在都爆头鼠窜,躲在暗处瑟瑟发抖、不敢吱声,这就是大家说秦市瑟瑟发抖的原因。真的很感动、又大快人心,现在我每天早晨起来关心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又是谁在瑟瑟发抖。 如果哪一天没有家暴男落网的消息,我一定会怀疑网络崩盘了,好了,说到这里,大家应该都明白了吧,最后呢,青海有一个好消息要向大家公布一下,古八城为了回顾新老顾客,决定把门票打八折,票价原本十元,打完折后是八元,是不是也太便宜了,半杯奶茶钱都不到,一支眉笔几乎能够连续来逛十天了,给不给力,老铁们!古八城欢迎大家,下面是点歌环节,信息已经进来了,来自白先生的点歌,今天是他的生日,想给自己点一首关于大海点歌,好的,白先生,稍后为您播放歌曲《海边》,哎,提起大海,我就不禁想唱起来:大海啊大海,是我生长的地方,海风吹,有辐射,海浪涌,有辐射~~好了、算了,不给大家添堵,请大家欣赏无辐射版的《海边》! 青海的声音落下,收音机里就开始播放音乐。 星朗奶茶店二楼,星朗与遥沙约定好之后,准备出门办事,顺便问了一句:“小妹,你什么时候回医院?” 遥沙苦着一张脸,说:“我有点害怕回到医院,看见金命伤心难受的表情,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星朗轻吸一口气,劝道:“不想看到金命伤心难受,你就放了郑嘉兴,让法律制裁他吧!” “不行!”遥沙激动地说:“他那么坏,我这才开始呢!不能轻易放过他!” 星朗轻叹一口气,说:“好吧,如果你不想去医院,那就陪哥出一趟门,到金命的经纪公司!” 遥沙疑惑地问:“他公司有活啊!” 星朗点头,遥沙兴奋地说:“走!” 而在对面偷看的八贤,一回头发现遥沙和星朗都不见了,不由得张大嘴巴,不禁爆了一句陕西话:“我的乖乖!” 在飞腾经济公司,一个长相俊朗的十岁小孩在她妈妈陪同下,来到公司找严大君,男孩名叫景宏,他的妈妈名叫黄桂枝,留着短发画着淡妆,发尾自然卷曲,打扮中规中矩,但是面容很精神,他们直接走到严会君的办公室,轻轻敲门,在听到回复后,黄桂枝带着景宏推门而入,在他们推门的一瞬,星朗和遥沙也同时来到严大君的办公室,但是没有显出真身,只以隐身模式站在办公室内观察严大君的一举一动,严大君见是景宏母子,脸色突然暗了下来,但马上他就调节好情绪,乐呵呵地说:“原来是景宏!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学校那边怎么样?你看看,最近公司比较困难,实在没有多余的款项开发新成员,你们回去再等等!哈!” 黄桂枝听后脸上不禁露出失望,仍旧不死心地追问:“大概需要多久,年底或者明年可以开发吗?” 严大君露出一脸困难模样,说:“这个嘛,真不好说,说不准,但是你们放心,一旦有多余的资金,我们会及时开始的,我们也希望可以多多培养新人,这样公司才能长期发展,我一直也是比较看好景宏的,但是现在情况确实很紧张,实在是对不起了!” 景宏见严大君这里难讨到说法,在黄桂枝的耳旁低声说:“妈妈,走了,星朗哥会帮我们想办法的!” 黄桂枝一点也不相信星朗有这能力,担忧地说:“星朗只是一个卖奶茶的,他哪有这方面的资源?” 遥沙听后笑了,说:“哥,她不相信你诶!不过这个老头有什么问题吗?” 星朗愤愤地说:“他为了拿违约金,故意签了许多孩子晾着!” 遥沙听后也很生气,气愤地说:“这个老头真坏,走,去教训他!” 星朗赶紧拦住遥沙,说:“你出手太狠了,这件事交给哥和金命就行了!” “金命?”遥沙不解地问。 金命是这家公司的股东,有一半的话语权,我把这件事给金命说了,金命原本说让景宏跟着他,他帮他找资源,可是偏偏碰上郑嘉兴的事情,需要守在你身边,走不开,金命让我把景宏带去拍一些自荐短片,他负责推给他认识的导演。 遥沙听后自豪地说:“金命真好!” “他好的话,你可悠着点,如果你真的……” 遥沙知道星朗想说什么,作为机灵鬼的她看见黄桂枝准备起身,便赶紧推了推星朗,说:“哥,她们要走了!” 星朗见状,只好先暂停说教,对遥沙说:“你走吧,去医院陪陪金命,这次算哥求你,少让郑嘉兴受点罪,也少让金命受苦,一会儿他的眼泪都该流干了,快走吧,我带景宏回奶茶店,安排一下他的视频资料!” 说完,星朗走出办公室,立即又在门口现身推门而入,当然,在星朗法术的加持下,其他人是毫无察觉的,严大君见星朗推门而入,逝去的回忆又朝他发起攻击,吓得立即从椅子里站起来,惊恐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星朗懒得搭理他,轻轻拍了拍景宏,欠着身体说:“景宏,我们走,我带你去拍一些自荐小视频,作为你的名片,弄好后就可以发给导演,等待接戏的机会!” 景宏高兴地问:“真的吗?” 黄桂枝却担忧地拦住说:“你不是奶茶店的老板,你怎么会?” 星朗拿出金命发来的信息,展示给黄桂枝看,信息上写着:“哥,麻烦哥你带景宏去摄影棚拍点视频,那里我已经联系好了,等作业出来,我负责推给导演!” 星朗收回手机,说:“忘记介绍了,我这年纪,叫您女士吧,叫阿姨我叫不出口,金命的现女友是我的妹妹,我和景宏也是有缘,就把你们的情况说给金命听,金命很乐意帮忙,你放心把景宏交给我吧,晚上保证毫发无损地给你送回去。” 景宏得意地说:“妈妈,看吧,我说星朗哥会帮我们,你先回家吧!” 黄桂枝高兴极了,又叮嘱景宏道:“明天还要上学,记得拍完早点回来!”随后又转头对星朗说:“真的太感谢你了,你晚上有时间不,如果有时间,你和景宏一起回来,我做饭给你们吃!” 星朗本打算拒绝,不料景宏抢先说:“知道了妈妈!我会带星朗哥哥去的!” 黄桂芝得到答案后,往景宏的手机里转了五千元钱,再次叮嘱景宏道:“不够再跟妈说,不要让星朗出钱,知道吗?”景宏连连点头,黄桂枝放心离开,在一旁听到一切的严大君此时畏畏缩缩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试着开口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金命要培养他?” 星朗咬紧后槽牙,说:“景宏我们走,不要和牲口说话,牲口听不懂人话!” 一句话把严大君气得要死,但他面对星朗莫名心虚,还真不敢造次,只能任星朗自由出入,星朗刚走到门口,正好看到荣华正在劝另外一个孩子交赔偿金走人,那苦口婆心、诚心诚意的模样,若星朗不是自由天使神,没有一双洞察奸恶的神眼,大概也会信了他的邪。被荣华劝说的人,是与景宏同龄的连州,打扮得酷酷的,他的妈妈顾愉打扮得也算时尚。 景宏看着自己的朋友和自己一样陷入困境,于是对星朗说:“星朗哥,连州是我的朋友,他也很好,你能不能把他一起带去拍自荐短片?求你了,星朗哥!” 星朗扭头看着天真无害的景宏,又看着委屈巴巴的连州,虽然连州没有许愿,但是碰上了,就是星朗的事,星朗笑着点点头,说:“没问题,走,带他一起走!” 星朗和景宏走到荣华身旁,荣华说得正到酣处,不料一扭头看到星朗似乎要杀人的眼神,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赶紧退避三舍,惊恐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景宏高兴对连州说:“连州,快来,星朗哥带我们去拍自荐短片,拍完交给导演,我们就可以演戏啦!” 连州高兴地问:“真的吗?” 顾愉看着眼前的贵人,不太认识,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疑惑地开口问:“请问你是?” 星朗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瞪着荣华说:“你告诉这位女士,我是谁!” 荣华像是魔怔了一样,马上帮星朗报上家门,说:“他是金命女朋友的哥哥!” 顾愉听后忙问:“是超模金命吗?” 荣华尴尬的回说:“除了他,谁还叫金命?” 顾愉激动地说:“那太感谢您了,今晚我请你们吃饭,喝奶茶,我儿子说星朗奶茶店的奶茶全世界第一!” 连州拉着他妈妈的手说:“妈妈,你猜星朗奶茶店为什么叫星朗奶茶店?” 顾愉忙自信地说:“我知道,因为老板名叫星朗!” 连州和景宏偷笑起来,星朗自我介绍到:“你好,我叫星朗!” 顾愉满脸尴尬,连忙道歉,说:“这我是第一次见您,那连州就拜托你了,你们去哪里我送你们!” 星朗回头跟遥沙道别,回头又跟连州妈妈说:“不用,我们打个车就去了。” 星朗离开后,遥沙看着面目可憎的严大君和荣华,眼神神秘又可怕,只听遥沙在空气中饶有气势地喊了一句:“小兆!” 小兆仙一直在郑嘉兴身边陪着,听到遥沙召唤,当即化作一个小旋风来到遥沙面前,看见遥沙的真容,小兆仙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说:“这张脸和那肿得跟猪头似的脸一对比,简直美若天仙啊!” 遥沙翻了个白眼,无视小兆仙的马屁,抬手就从小兆仙头上拔出两根红色松鼠毛,也不管小兆仙是否疼得龇牙咧嘴,自顾自地对小兆仙说:“这边这个,那边那个,在他们的脑袋里,一人放一根,只要他们一动邪念,你就叫他们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小兆仙遥沙的用意后也是真服气啊,说:“我是仙官,是不能害人的!” 遥沙用“你怎么是非不分”的表情瞪着小兆仙,反驳道:“什么害?说的那么难听!这叫惩罚!他们赚违背良心的违约金,签了好多小朋友,然后不管不问,晾在一边!你这叫为民除害!” 小兆仙的立场十分坚定,依旧不同意,摇头说:“不管怎么样,天下事老天自有安排,仙官不能动用私刑!” 遥沙对小兆仙的观点嗤之以鼻,猖狂地说:“老天的安排就是我!快去!不去的话,我现在立刻敲自己头,或者,那边的柱子又宽又硬,撞头再合适不过了!你觉得呢?” 小兆仙没有办法,郑嘉兴的脑袋一介凡胎,哪能经得起大仙的折腾,只能放下自己的立场,接过自己的羽毛、放在嘴边“呼”地一下、十分不情愿地将自己的松鼠毛吹飞,松鼠毛兵分两路,飘飘摇摇地飞了出去,很快,一根松鼠毛飞进了严大君的脑袋,一根飞进了荣华的脑袋,两人顿时头疼欲裂,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地在地上打滚,大家赶紧用手机拍下来,还有人着急打了急救电话,没多久,医护人员火速赶来,把他们迅速抬上了救护车带走了! 遥沙来到窗户边,看着呼啸而去的救护车,在心中得意地说:“去吧,只要你们动邪念,到了天堂也没人能救你们!” 小兆仙从四周大多数员工的表情来看,猜测被教训的那两个八成不是什么好人,不明白遥沙为什么要来管这些事情,天底之下,如此恶人岂是个例,心中好奇的他不禁开口问道:“大仙,你是专程来人间管这些闲事的吗?你就一个人吗?” 遥沙回过头,用一张冷脸回应小兆仙,说:“怎么,想调查我?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你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第19章 我很感兴趣 处理完严大军和荣华的遥沙一时找不到事情做,于是又偷摸来到太妙神林,瞧见无人看管的大历晷,不免有些失落,干脆蹲下来和赑屃说起话来,遥沙摸了摸赑屃的头,问:“赑屃兄,你每天扛着这么大一个晷,无聊不,不如我们结个伴,一起到大历晷里吃好吃的?” 赑屃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遥沙气呼呼地说:“你到底是不是神物啊,按理说你是上古遗留下的神石所变,身上有无尽仙气,应该早就化形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化形?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化形呢?诶,你是上古遗留的神物,我是上古遗缝的使神,按例说你比我长一辈,如果你和小老头拜把子的话,应该算是我师叔,如果有你在,你会不会站在我这边,我不管啊,你还没有化形我就认识你了,你以后化形了一定要站在我这边,我先给你上点供!” 说罢,遥沙用左手拇指指甲划破左手食指,用指尖血轻轻点在赑屃光秃秃的石头眉心上,只见遥沙的手刚离开赑屃的眉心,赑屃便把遥沙的血吸得一干二净,并在眉心处迸发出一圈微弱的金光,但没多大会儿就消失了,遥沙见状大喜,说:“我的血可以唤醒你吗?简直太赞了,一半血够不够?不够的话,我今天先放一半,等我恢复又来放一半,毕竟晚辈我呀,也想多活几年,但是您放心,只要我的血能唤醒你,我绝不吝啬,一定给您一直供血,一直供到您化形为止!” 说到这里,遥沙干脆用右手左食指指甲划破左手手腕,让手腕上的鲜血大滴大滴地落在赑屃光秃秃的头顶上,赑屃也不跟遥沙客气,遥沙滴落多少血,他照单全收,赑屃的头顶同时也散发出一圈金色的光,遥沙的鲜血不断,这金光也不断,当遥沙大概放掉两碗的血量时,远处突然传来几个仙女嬉笑的声音,遥沙赶紧朝大历晷吹去一口仙气,使神针指到千年前大赵王朝之腊月京都。 听到嬉笑声越来越近,遥沙先跨一只脚到大历晷内,用剩下一只脚作为重心的主要支撑,为自己争取逃跑最佳姿势,与此同时,遥沙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伸直,在指尖凝集仙气,用仙气推着手臂上的血流加速流出划口,好让血流快点,流多点给赑屃,很快,一条仙女轻纱披帛一角从林中显露出来,遥沙赶紧变换重心,只见她轻轻一蹦,抬起留在大力历晷外的那只脚,使出一个侧身投摔就跌入大历晷内,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巨响,遥沙落在了客栈房间的地板上,赑屃头顶的光也消失不见。 客栈内,守了一夜的柳虎出去吃东西去了,八喜林吩咐厨房给百灵小姐煮了一碗螃蟹粥,刚熬好上碗,八喜林就急急忙忙端着朝遥沙的房间里赶,还没到房门口呢,就听见房间发出一声巨响,着急的八喜林赶紧跑到房门前推门一看,遥沙摔趴在地上,手腕上还流着血,吓得八喜林不禁丢开手中端盘,碗内热腾腾的螃蟹粥洒了一地,遥沙因为失血的缘故,又摔了一跤,头有些晕乎乎的,此时八喜林情急破门而入,一阵寒风裹挟着一阵馫香飘进了房间,当八喜林伸手扶起遥沙时,这香味愈加浓烈了,遥沙抬头看着八喜林,八喜林此刻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遥沙,如此近距离的看着遥沙,让八喜林瞬间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浑身发热,还好自己裹得够严实,遥沙看不见,遥沙眼睛迷离地看着八喜林,疑惑地问:“赵公子来了吗?” 八喜林忙说:“赵公子此刻还没有下,朝,不下早,早课。” 八喜林这才回过神啦,一边结结巴巴地回到遥沙的问话,一边扶遥沙起来到椅子上坐下,可遥沙屁股刚坐下,八喜林又把她扶了起来,说:“这方向不对,受伤的是这只手,应该朝这边坐”,遥沙笑了,说:“你还挺细心!”待遥沙重新坐好后,八喜林将遥沙流血的手腕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然后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纯白丝卷,快速打开,又重新叠成长条状,小心翼翼地帮遥沙把伤口包扎好。 遥沙见其做事十分细致,点头赞赏,而后说:“你说赵公子还没有下早课是什么意思,赵公子还在读书吗?” 八喜林结结巴巴地说:“赵,赵公子,他会客,会客,我,刚才说错了!” 遥沙笑了,八喜林更紧张了,仍旧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这就,就叫人给,给百灵小姐请,请大夫!” 遥沙笑得前仰后合,问:“我这点伤没事,不用叫大夫,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是一直这样还是只是偶尔这样说话,要不要我找大夫给你瞧瞧?” 八喜林听后更紧张了,说:“不,不用,我,我,我平时,不,不这样!哎,我去,去叫人!” 等一会,我还有事要问你呢,说着,遥沙往八喜林身上凑了凑,使劲闻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可差点要了八喜林的命,吓得他一动不敢动,心跳像突然掉入沸水的青蛙一样,拼命扑腾乱跳,只听遥沙好奇地问:“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怎么和赵公子身上的有些相似?” 八喜林抬手闻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味道,有香囊的味道,于是仍旧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赵公子,送,送我的香,香囊!”八喜林心里着急,想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越着急,就越说不好话,遥沙听见八喜林戴的是赵公子送的香囊,于是问:“难怪这么香,真好闻!” 八喜林不敢说话了,只用力地点点头,遥沙突然垂头丧气了,见遥沙如此,八喜林更手足无措了,可是关心到话太多,到嘴边就拥堵了,八喜林只能费力地吐出:“怎,怎么了?” 遥沙摇摇头,说:“没什么!” 遥沙心中想着:“想不到,赵公子身上的味道是来自香囊,那金命也不是他的转世了,不,等一下,赵公子身上的味道是香囊,金命的身上的香味不会是洗衣液,香衣剂什么的吧,哎,白瞎,不行,我现在要回去闻闻金命身上的味道!” 想到这里,遥沙对八喜林说:“我要休息了,一会儿如果赵公子来你跟他说我今天不见客!这话怎么听着别扭,不不,不是这样说的,你就说我写符累了,想休息,叫他明天后天再来!”你也出去吧,我现在就想休息了。” 八喜林听后只好点点头,慢慢退出了房间,遥沙见八喜林关好门,有些头疼,说:“这个赵公子派两个人守在我身边,跑也不好跑啊,一会儿他们推门不见我,又得瞎着急了,不行,这次回去我得再去坑小老头几个替魂影玉,在这房间里也放一个!” 遥沙看了一眼地上的螃蟹粥,直呼可惜,待精力大致恢复后,化成一缕金色细沙流飞离大历晷。 回到病房的遥沙,正巧看见金命在吃药,遥沙疑惑地拿起药盒子来看,竟然是心脏病的药,遥沙吃惊不已,在心中急呼:“金命有心脏病啊!” 此时一个女保镖过来问:“金先生,感觉好点没有?” 话说就在刚才,金命看着满脸水光透亮的遥沙睡得昏昏沉沉,突觉一阵心痛难忍,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使他不得不松开遥沙的手,一手使劲抓住自己的左胸口,一手使劲撑在病床边上,全身僵硬,只能咬住牙关屏住呼吸,这样会让心脏不那么疼,等到稍微疼痛稍微好转一点,金命就试着轻轻递呼吸一次,且只呼吸依一小口气,以此来缓解胸口的疼痛,经过几分钟的僵持后,金命的胸口这才慢慢减轻了疼痛,能稍微呼吸多一点的空气了,金命试着抬手向女保镖求救,还好coco一眼就看见了,赶忙跑过来问:“金先生,你怎么了?” 金命只轻声且无力地说:“叫医生帮我开一盒顺气平心丸!要快!” coco听后立即去办,见金命安全吃下药丸这才放心提问。 金命服下药丸后不多时,气便顺了,深吸一口气说:“好多了,我这病不是什么大问题,几年才犯病一次,没关系!” 金命这边药刚下肚,遥沙就赶回来了,以隐身状态出现在病房,正巧听见两人对话,心中十分担心金命,遂施法将所有人定住,赶紧收回替魂影玉,然后自己躺回了病床上,后解除法术,假装刚睡醒缓缓睁开眼睛的样子,只听遥沙微弱地咳嗽了一声,金命激动得赶忙过来拉住遥沙的手,关切地说:“沙沙,你睡了好久了,感觉好点没?” 遥沙避而不答,反问道:“先不要问我的事情,你刚才说你有心脏病是怎么回事?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呢?” 金命傻笑一阵,说:“你听到了?可是我这个确实不是什么大毛病,几年才犯病一次,我自己都不记得,怎么告诉你呢,我没事,别担心!” 遥沙可不信,继续追问到:“那你上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金命假装想了想,说:“记不太清了,大概,三年前吧!” 遥沙一眼就识破了金命的谎言,说:“你撒谎,根本不是三年,说实话!” 金命听后不禁假装头大的样子,说:“找个太聪明的女朋友也不是什么都好,你看看,一眼就识破我的谎言,以后难哦~!” 遥沙一本正经地继续追问:“不要岔开话题,说,上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金命不想让遥沙担心,含糊其辞地说:“这个,记不太清了,真的真的!” 遥沙听后把脸转到另外一边,故意不看金命,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威胁道:“你不说的话,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此话一出,金命只好妥协,轻叹一口气,而后起身转到病床的另一边,让自己出现在遥沙的视线里,无奈地说:“好好,我说,是半年前!” 遥沙很关心金命的身体,又追问道:“那上上次呢?上上上次呢?” 金命握住遥沙的手,温柔的说:“这个真不骗你,最近十几年才发过三四次,只有这一次提前了!” 遥沙很是内疚,说:“天啊,你这次是因为我受伤太伤心难过才加速发病的吗?” 金命害怕遥沙操劳,于是赶紧否认说:“不是不是,这病怎么能和你有关呢?是最近拍戏累了导致的,不是你的缘故,不要瞎想!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有好好养伤,知道了吗?” 遥沙心生愧疚,自己做的事,还连累了金命无辜犯病,实在是罪过,金命虽在否认,但是遥沙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心疼金命的遥沙决定放过郑嘉兴,好让金命赶紧开心起来。 于是遥沙施法,悄悄篡改了金命今天早上到现在的记忆,而后将脸上的水肿变成蒸汽飞走了,在一阵轻微的烟雾过后,迷糊的金命突然眼前一亮,遥沙的脸全好了,恢复了往日神采,除了额头上缝合的伤口实在不好开脱,只听遥沙开心地说:“不用再担心我了,你看,我的脸都好了!除了这骨头需要时间愈合,其他的都好了!” 金命愣住了,说:“刚才好像,好像什么东西,好像......\"迷糊的金命竟一时找不词语来组织语言! 遥沙则笑着说:“你在说什么,什么什么好像,好像什么?” 金命看着遥沙可爱的脸庞,摇摇头说:“一定是我记错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遥沙看着秀色可餐的金命,动起了歪脑筋,于是娇滴滴地说:“金命,我想出院了,这医院的床真的很不舒服!” 金命听后想了想说:“出院也好,我已经叫了医生,现在差不多也该到了,等他们一到,我就把你送回家,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把医生留在家里,还有我!我要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 遥沙听后拼命摇头,说:“我也不要回家,我哥很凶的,他整天就只知道教训我,之前我没有受伤跑得快,现在我跑不动,他肯定会天天在我耳边念经的,我要去你家住!” 金命一听,脸都红了,忙确认道:“到我家去住?” 遥沙看着脸红到脖子的金命,哈哈大笑说:“你脸红了!” 金命赶紧捂住脸掩饰说:“我是热的,刚才吃药吃的,现在药劲上来了!“ 遥沙笑开花了,说:“头一次听说吃心脏病的药会发热的!你在害羞?” 金命听后突然凑近过来,一本正经地、深情地看着遥沙,用吸人魂魄的声音,压低嗓子说:“我就说女朋友不要找太聪明的吧,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过我这既是害羞,也是心动!先声明,去了我可不放你回来,想好了吗?” 遥沙一脸甜蜜,双手轻轻捧着金命的脸庞,说:“嗯,那我还是再想想吧!”说罢假意松开金命的脸庞。 金命一听急了,赶紧按住遥沙即将逃离自己脸庞的手,说:“想反悔,想得美!” 两人深情对望,守在门后的coco和cici两脸姨母笑,握紧小拳拳不停地快捶着身后的墙面,可惜温情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coco开门一看,一共来了六七个男医生,都穿着白大褂,长相身材更是一个比一个带劲,看着像是医生中的精英,两个女保镖不禁开口齐说:“这是我们目前接到的最满意的一次工作!但愿时间长河就此止住,不再流淌!” 只听带头的医生开口问:“这里是不是金命女朋友的病房?我们是前来会诊的医生!我姓岳!” coco和cici齐齐点头,双双把路让开,眼神始终不离开医生,说:“请!” 金命听见声音,起身来看,见果真是医生团队,其中带头的是自己的私人医生,姓岳名度,三十出头,就已经有极高的医术,常游走于各大医院,听说在他的刀下,治愈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算是年轻有为中的佼佼者,金命看见岳医生,赶忙说:“快,快帮我看看我女朋友的伤!” 几个医生看见躺在病床上遥沙满脸春光,一点也没有重伤的样子,心中大惊,就连其头上的伤,看上去也像是贴假的一般,于是面面相觑,岳医生疑惑地问:“金少爷,我们看到网上图片,小姐的脸渗液严重,怎么现在没有了,而且完全没有痕迹?” 金命笑着说:“她这脸上的渗液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也不知道什么原理,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的话,现在出院可以吗?” 岳医生听后,站着给遥沙把了个脉,脉象青春活力、精神抖擞、中气十足,这把岳医生又吓了一跳,说:“姚小姐这身体像是铁打的,钢铸的,没有什么问题,完全就是一个健康人,而且健康到不能再健康了,出院没有问题!” 其他医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医生站出来说:“我也来把个脉!”等这个医生把完脉后,也是一脸惊恐,说:“果真是金刚不坏之身!” 剩下的医生满脸疑惑,全都过来上手给遥沙把起脉来,有人甚至把起了脚脉,之后大家都不可思议地说:“的确是固若金汤、坚不可摧!这是怎么回事?看新闻上说的那么严重?” 遥沙见这几个医生皆不正常,但是此刻最不正常的是她,她只好装作无辜,扭头看向金命,挤着眉头疑惑地问:“这几个是医生吗?真的是吗?” 金命见着几个医生不太靠谱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起岳医生的医术来,正在疑惑间,岳度掏出自己的名片,递到遥沙手上,挑着一边眉毛说:“小姐,有时间到我的医院看看,我对遥小姐的情况很感兴趣!” 金命听到这里,气得吹胡子瞪眼,连忙愤怒地把几个医生推出了门,在关门之前对岳度说:“姓岳的,我要解除金家和你的合作!” 说完金命用力关上了病房的门,岳度也不反驳,只是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脑袋里莫名冒出一种好似一层薄雾被风吹走的感觉,不明所以的他只能一边离开医院一边皱着眉头思索,在心里一直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20章 求大仙容禀 在大赵王朝一座特别显贵的私院之中,正在举办一场隆重但是保密的婚礼,穿着大红喜服的新郎压根没有心思招待客人,在桌前随意饮了一杯酒之后,他便火急火燎地赶向新房,生怕新娘子遭受一时一刻的孤单,事实上,新娘此刻也只离开他不到一刻钟而已。 新郎身后跟着一个人,其中一个是红衣剑客,还有一个高个子,穿着便服,看不出是个什么身份,脸上带着一块深色面巾,八贤凭空出现,跟在三人后面,尽管他离这三人很近,但是他却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容貌,新郎脚步轻快,脸上喜悦难掩,可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当新郎兴奋的推开新房时,没有看到坐在喜床上娇羞的新娘,而是看到一个黑衣人,手持一柄冰冷长剑,已经刺进了新娘的身体,新娘已然断了气,鲜血从她的伤口一直往外咕咕的冒着,嘴角也流出许多鲜血,新娘身后有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微胖,已经吓傻了,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刺客见新郎赶到,立即弃剑从窗户飞身逃走,新郎伤心欲绝,赶紧上前抱住即将落地的新娘尸体,红衣剑客先是一愣,而后立即拔剑飞身追了出去! 八贤见新娘被杀,心中不禁一颤,神魂也被震散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从心底猛地窜出,一时间呼吸也被堵住,他左手使劲抓住自己的胸口,双腿颤抖着想走上前去看清新娘的模样,抚摸新娘的脸庞,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突然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吸住了,并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带着不住地往后倒飞,八贤痛苦地大喊:“不要!” 八贤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原来刚才只是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是那悲伤之情却还残留在他体内,令他唏嘘不已,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和梦中往前迈不了一点的双腿,一股深深的遗憾又撺掇上来,挠抓着八贤的心,就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摸到新娘的脸了!这些无中生有的感觉令八贤哭笑不得,苦笑一声,开始自嘲道:“看来最近想睡个好觉实属有点困难,棉花就算了,别人的新娘死了我伤心个什么劲?我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能看清!” 正当八贤被梦境困住之时,有一个男子按下了八贤房间的密码,打开了八贤房间的大门,这个男子个子很高,可以和八贤媲美,一头白色微卷的头发,皮肤白皙透亮,长得一双和仙狐一样清透、灵气逼人的双眼,乍看之下,像是狐仙托生一般,此人正是八贤同父同母的弟弟八野,比八贤年少两岁。 原来八野收到八贤的信息,便急急从国外赶来了,他很清楚八贤的性格,自己的这个哥哥,从来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说话一本正经,一块板子上钉几个钉,钉在什么位置,钉到什么深度,那都是规划得一丝不苟的,且不容改变,是个资深威严派了,所以在八野看来,八贤的那个“急”字,在八野这里,就是真的急!八野按下房门密码,一进门就看见地板上放着几个纸箱子,心中觉得奇怪,八贤可不是会将杂物放在客厅的人,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八贤的房间里传来一声伤心欲绝的“不要”,这可把八野吓得不轻,长这么大,他是真的没有听过八贤用这样的口气说过话,于是赶紧三五步冲上前,来到八贤的卧室门前,一把扭开八贤卧室的门,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正好看见八贤坐在床上一脸悲伤,紧皱眉头,还说着奇怪的话,这样的八贤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十分担忧且好奇地问:“谁的新娘死了?连模样都没有看清就入梦了?” 八贤见八野回来,立即从床上跳下来,开心地抓住八野的胳膊说:“你回来太好了,八氏集团从今天此时此刻就交给你了,以后我可没有时间再管理了!” 八野听后,反抓住八贤的胳膊,吓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吞吞吐吐地问:“你,你晚期了?!” 八贤听后抬手敲了一下八野的脑门,说:“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胡说八道!” 八野听到八贤没有生病,便把担心和关心全都收起来,赶紧把自己高高挂起,说:“这我可管不了,八氏集团只认你,谁知道我是谁?我不接!” 说完,八野转身就想溜,八贤眼疾手快,率先一个霸气抬腿踩在门框上,满脸威严地说:“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八野可不吃这一套,一个华丽转身加仙气踢腿将八贤挡在门框上的腿踢开,而后飞身逃离现场,可刚逃出门的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疑惑还没有解开,于是控制住门把手,只留一条门缝,拿一只眼睛朝内窥探,见八贤追来,立即问:“你还没有说是谁的新娘死了!到底是谁的新娘死了?” 这个问题八贤自己也不能回答,他连新娘的脸都没有看见,怎么能知道是谁?无奈地辩解道:“没有谁的新娘死了!” 八野可不信八贤的鬼话,无情反驳道:“没有谁死,那你刚才哭丧着脸干嘛?没有人死,你无缘无故那么伤心?你自己听听,谁能信?” 八贤此刻真是那打架的斗鸡红脖子,无语了,说真话怎么就不信呢?八野见他说不出话来,以为抓住了八贤的什么把柄,兴奋地说:“这简直是百年枯树发了芽、千年铁树开了花啊,你八贤也有今天,说!那个女人是谁?” 八贤摊开双手,苦口婆心又十分心累地说:“没有女人,也没有死人!不要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八贤的矢口否认,八野是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只鼻笑一声,威胁道:“你最好是老实交代,否则等我查出来,就断绝兄弟关系!” 八贤此刻一个头两个大,那无来无由的梦话、和鬼迷心窍的悲伤偏偏被这个魔头看见听见,真是白布丢到红染缸、洗不白了,八贤灵机一转,干脆懒得解释了,举起双手,摊开在脑袋两侧,做了一个被抓包的表情,说:“好好好,有,有!有女人行了吧!但是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是别人的,明白?” 此瓜甚大甚奇,八野听后激动得推开大门,瞪大眼睛问:“看背影挖墙角人妻文学?八贤,你口味挺独特啊!人在哪里?不管是谁的人妻,能吸引我们八大董事长,肯定是人间绝色,我要去见见!” 八贤听后抿嘴笑了,说:“你这辈子恐怕是见不到了!” “见不到?”简单三个字勾起了八野的无限好奇心,追问到:“嫁去迪拜做王妃了?” 八贤听后气得死死咬住后槽牙,准备抓住八野狠狠打一顿,结果八野狡猾得像狐狸,一个柔韧下大腰加后空翻躲开了,八贤知道自己抓不住八野,干脆放弃了,但是八贤知道八野的脾气,知道什么东西能拿捏八野,于是摇晃身体得意地炫耀说:“这辈子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这条饵抛得很好,八野眼睛里的光瞬间黯淡了,忙跑上前来拽住八贤的胳膊,撒娇地说:“我的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 八贤甩开八野的手,双手环抱在胸前,以谈判的口吻说:“你接手集团,我就告诉你一半!” “一半信息就想换我终身自由?这女人这么值钱?你当我是傻的?你不说我不会去查吗?我去问金命!去问八歌!难道还怕查不到?” 八贤完全不在意,说:“你若查得出来,我做你弟弟!” 听到如此狂妄的挑衅,八野兴奋得手舞足蹈,眼睛里尽显不可思议之光,心情大好、十分爽快地接受这个挑战,说:“好!你等着!” 八贤得意地接着说:“你堂堂八氏集团的二公子,查个女人应该很简单吧,我大方点,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查得出来,从今以后,我叫你哥,如果查不到,集团你必须接手!” 说罢,八贤向八野伸出拳头,八野也伸出拳头,轻轻击了一下八贤的拳头,说:“一言为定!” 八野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一扭头又看见挡在路中间的几个大纸箱,不禁开口问:“这几个箱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叫人收一下?” 八贤看了一眼箱子,满不在意地说:“金命丢来的,他昨天接女朋友回家,就把我们的东西全都丢了出来,里面也有你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没有心情!” 八野看了一眼纸箱,也懒得管,转身走了。八贤看着八野的背影得意地笑了,不存在的人,我看你怎么查,倒计时开始! 八野驱车离开古酒店,花三个小时来到金命家门口,正要准备敲门,此时lisa也走了过来,lisa从未见过八野,但见八野外貌身材极其出众,于是问:“您是金命模特公司的吗?” 八野不想多做解释,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是?” 此时金命打开门,见到lisa和八野站在一起,赶紧走出门来,将身后的门虚掩上,压根没有想要让他们进门的意思,八野狐疑地看着金命,那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什么操作?” 金命拿出一个u盘递给lisa,说:“把这个u盘送去给丁导演,让他尽量安排,哪怕是几个小镜头也可以!” lisa回说知道了,接过u盘转身离开,lisa走后,金命给了八野一个大大的拥抱,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八野说:“进去聊!” 听到这话的金命像是被打了一针清醒剂似的,瞬间清醒了,赶紧推开八野,说:“不方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八野想偷摸推门进屋,金命更是眼疾手快,一下就把本就虚掩的门拉上来扣死,说:“我没有想到你现在回来,这个房子,从昨天开始,已经不让任何外人进入了,尤其是八氏集团的高质量男性!” 八野不解地问:“好端端的为什么?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一个真的女朋友,怎么还关起来不让见呢,以前也没有发现你有这方面的爱好啊!” 金命笑着说:“谁叫你们八家的公子一个比一个强呢,往你们身边一站,完全突显不出我的优势,到时候如果、万一我的沙沙移情别恋,你负责啊?” 八野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这是你金大少爷嘴巴里能说出来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算了,我今天来呢,本来是想探望一下我们金大少爷和他未来夫人的,既然不让看,就不看了,我从新闻上看到,你女朋友伤得挺重的,怎么不在医院养伤,什么时候搬回来的?” 金命笑着说:“我的沙沙说医院的床睡着不舒服,就搬回来了!” 话说就在昨天,金命前脚解雇了岳医生,后脚就只能让医院的主治医生把遥沙护送回家了,在急救车准备妥当后,在护士的协助下,金命推着床离开病房,刚出门,就突然冒出来许多记者和短视频博主,他们在这里蹲守多时,一个个看人的眼神像是等待猎物出现的饿狼,看见金命推着床出来,慌忙使出浑身解数,就要来围堵金命,金命赶紧用被子盖住遥沙的头,说:“别怕,很快就好!” 幸好coco和cici 业务能力很强,一边一个就堵住了医院走廊,把记者和短视频博主全拦下了,护士见状正准备帮忙推床,不料隔壁的郑嘉兴突然开门出来,见到金命便知道躺在病床上蒙着脑袋的人是遥沙,于是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遥沙病床前,抓住病床,大喊道:“大仙,我认罪!” 这一迷惑操作令周围围观吃瓜的群众惊呆了下巴,纷纷把眼光投向郑嘉兴,脸上都显露出:“这是唱哪出?”的表情,眼神全是对未知瓜的渴望! 金命咬着牙说:“你要认罪就去法院,不要在这里挡路,再不让开我就要打人了!” 郑嘉兴连忙真诚地道歉说:“我不让开,我要感谢大仙的不杀之恩,我请求认罪,还要请求法律从重处罚!我之前绑架了太多女孩,为她们讨回公道” 这瞎话编的,金命完全不想听,绑架了人要替受害人讨回公道,这是个什么道理?什么操作? 金命上前就是一脚,将郑嘉兴踢倒在地,大家都直呼踢得好,郑嘉兴也完全不还手,接着说:“求大仙容禀!我绑架的女孩中,有好几个都是被原生家庭压榨得一文不剩的苦命女孩,我要求用网络曝光他们,用群众的口水惩罚他们!” 金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正疑惑间,不料遥沙却从病号被子里伸出手来拉住金命,金命赶紧低头询问:“沙沙,什么事?” 遥沙隔着被子说:“让郑嘉兴把要网曝的名单交给记者!” 金命此刻也迷惑了,惊奇地问:“沙沙,真的?”遥沙把病号被子拱起一个小洞,轻声说:“真的!” 金命听后直起身,不情愿地说:“你去把名单给记者!” 郑嘉兴听后连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着:“多谢大仙!”而后又对金命千恩万谢,这才站起身走向记者,金命看得一脸懵,但是此处人太多,容不得金命多想多问,就赶紧推着病床离开,一个小时后,才好不容易回到家,经纪人又打电话来了,自己在医院走廊的视频在一个小时内已经传遍了网络,金命毫不在意地说:“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再打电话就把你辞了!” 经纪人只能闭嘴,不过他很快就没有担心的了,因为郑嘉兴交给记者和短视频博主九个名单,他们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转头就开启了直播,开始走街串巷、四处查证,早就把网友的好奇心都勾走了,至于金命踢人的事,大部分人表示支持,谁的女朋友被人打成那样不还手的?不还手的恐怕也不能算是男人了!只有几个不明事理的键盘老师在瞎骂,不过很快就被网友骂回去了,经此一事,金命的人气又涨一波。 这边躺在病床上的遥沙,本来心中很是期盼,希望到金命的家里后,就能使劲呼吸带有金命气息的空气,以后在这里安家,每天晚上睡上一个好觉不再是奢望。可是,当病床被推进金命家里那一秒,遥沙的梦想就被狠狠击碎破灭了,因为遥沙不仅没有闻到她心心念念的香味,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新物散发的独特香味。 遥沙赶紧抓住金命的手,问:“这屋子里怎么全是新东西的味道?” 金命吃惊地问:“你闻得到?你的鼻子真是神奇!我刚刚叫人紧急打扫了房间,把家里一切能换的东西都换了新的,你看那个窗帘,是八麻体验馆的新品,喜欢吗?” 遥沙平躺在床上,睁眼就能瞧见,只见金命家的新窗帘是三层八麻,三层都比较清透,叠挂在一起就不那么透了,中间一层的八麻上,精细地绣着一株古朴粉色的九尾狐,遥沙苦着一张脸问:“我想了解原来的你,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换的,现在还能换回来吗?” 金命面露难色,说:“虽然是半小时前换的,但是现在估计已经在垃圾桶里了!” 遥沙咬着后槽牙,愤愤地低声嘀咕着:“想不到,我的福气竟然被垃圾桶抢走了,要不,我今晚干脆睡垃圾桶吧!” 金命没有听清遥沙在嘀咕什么,还趁热打铁地追问道:“喜欢吗?” 遥沙勉强笑了笑,说:“还行吧!” 金命赶紧说:“这些都是临时买的,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在秦市,只有八麻体验馆的家居产品比较齐全,所以就叫他们紧急换了,你如果不喜欢的话,等你好了,我们再出去一起买,怎么样?” 遥沙心想,我住几天,等有味道了又换?那可不行,于是说:“换来换去怪累的,先留着吧!” 就在一个小时前,金命赶走岳医生后,立即给秦市八麻体验馆一号店馆长的霏小姐发去了一则信息,上面是这样说的: “霏小姐,现在立即马上把我家里的床上用品、窗帘、地毯全都换了,再把房间打扫干净,半小时内搞定有问题吗?” 八麻体验馆的馆长霏小姐是一位风情万种的老嫂子,穿衣风格鲜亮又大胆,怎么夸张怎么来,但是却能让人看着不别扭,驭衣能力可谓非凡,今天他穿的是一件深蓝抹胸五彩宝石眼刺绣修身大鱼尾礼裙,肩上斜跨一条轻盈木耳边宽幅八麻肩披,上面用红色丝线精细地绣着一个大大的财神图案,十分醒目夺睛,此刻霏小姐正在直播间售卖这条肩披,只见他优雅地在镜头前转了一个圈,然后用手妖娆地抚摸着肩披说:“这件啊,你们也都看见了,无论搭什么都好看的……” 当霏小姐正准备口若悬河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霏小姐拿起手机一瞧,嘿,财神爷来了!于是赶紧招呼店员继续直播,自己则回复了一个没问题之后,立即着手开始办事,着急忙慌地留下两个人看店,然后就把店内其余二十几个员工全都叫走,又打电话叫了一个高端管家团队,带着一共四五十人浩浩荡荡来到金命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金命的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把家具擦得蹭明瓦亮,又把所有能换的软装饰都换了,地毯、窗帘、桌布,床上用品以及毛巾,统统换成八麻精品。 半小时后,霏小姐将账单发给了金命,还附带了一句:“金少爷,你急救箱里有些药过期了,你叫你经纪人买一下吧!”这才有了遥沙此刻所见。遥沙这次死心了,问:“我睡哪间?和你睡一间吗!” 金命的脸立刻又红了,激动的有点结巴地说:“哈,好啊!” 遥沙张开怀抱等着金命抱她进房间,金命红着脸把遥沙抱到了自己床上,遥沙又说:“这感觉好像电视剧里面,新郎抱新娘入洞房!” 一旁帮忙举点滴的护士和抱着氧气袋的护士,以及做生命的担保主治医生,隔着口罩全程展露姨母慈爱之笑,金命轻轻柔柔地将遥沙放在床上躺下后,遥沙怕金命跑了似的,又抓住金命修长的手手说:“你快躺上来,我想靠在你肩膀上休息!” 金命听后脸更红心更跳了,医生和护士听后直呼前辈,心中尖叫声已经响彻天际,遥沙见护士和医生这三个灯泡尤其闪亮,笑着说:“你们可以回去了,剩下的我们自己看着处理吧!” 护士跟金命交代了一些后续事宜后,便离开了。 金命带护士医生离开后锁好门,乖乖滴躺到床上,又把遥沙轻轻揽在怀里,心情十分激荡,但是却使劲克制自己要冷静,不多时就在这紧张又克制的心情下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遥沙看着睡得香甜的金命,忍不住轻轻在他脸上嘬了一口,说:“你从昨天就没有睡觉了,乖乖在家睡觉,不睡饱不准起来哦!” 原来自遥沙被“解救”后,金命一直跑前忙后,一刻不停地守护在遥沙身边,一晚上也没有合眼,失眠重度患者遥沙深知睡不好的痛苦,同时又担心金命的心脏,所以故意设计,好让金命得到休息,见金命睡着,亲完金命的遥沙又化身土拨鼠,在金命家中搜寻着那迷人的馫香,结果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遥沙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有呢!上次明明是金命身上的味道呀!” 想到这里,遥沙仍旧不死心,又在屋内瞎闻一通,还是没有找到那个馫香,遥沙失望地摸着下巴说:“难道是送去外面洗的?” 想到这里,遥沙暂且放弃,虽然没有那神奇的馫香,但是握住金命的手亦有异曲同工之妙!回到卧室,遥沙看着熟睡的金命,又上前在其白皙的脸颊上轻轻嘬了一小口,而后将替魂影玉放在金命的怀里,而后施法将替魂影玉变换成自己的样子,自己则化作一股金沙细流寻着岳医生的地址去了。 可是当遥沙赶到岳度的医院时,他已经被金氏集团解雇,连带跟他在一起去探望遥沙的几个医生,也一并被解雇了。 医院内,大家都在讨论岳度医生被突然解雇的消息。很多人猜测他这是人品有问题被发现了,也有人猜测是因为岳度收受贿赂被检举了,总之没有一句好话。 遥沙当做没有听到,因为他要找的本也不是岳度本人,而是背后控制岳度到医院挑事的那股力量,遥沙思考片刻,说:“这么光明正大地跑到医院挑衅,这家伙明明是冲着我来的!那他现在应该就在某个角落看着我!” 想到这里,遥沙对着空气做出挑衅的表情,并在心里说:“你最好是大有来头,否则怎么够看!” 第21章 卷世草再逢旧主 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金命牵着遥沙的手走在街上,脸上洋溢着发自心底的愉悦,金命回头看了一眼遥沙,不料遥沙原本恢复的脸忽又变得水光透亮的,于是慌张地说:“沙沙,你的脸怎么又肿了,别怕,我叫主治医生来处理!” 话才落音,遥沙的脸立即恢复正常,金命揉揉眼睛疑惑地问:“怎么又不水肿了?” 遥沙只是笑而不答,然后竟飘飘然慢慢飞升起来,在金命面前倒飞而走,这可吓坏了金命,忙伸手抓住遥沙的胳膊,可自己的力量与遥沙相差甚远,最后只扯掉她衣袖上的一块布,遥沙就这样乘风而去! 金命从恐慌中醒来,看见遥沙还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与自己手握着手,原来刚才所见只是一场虚无之梦,忐忑的心这才安顿下来,金命深情地看了一眼遥沙,再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快天黑了,赶忙爬起来低声责怪自己说:“你怎么睡着了,也不知道沙沙饿了没有!”金命教训完自己又回头看着遥沙,想起刚才的虚无梦境,心内不由生出一阵后怕,低声喃喃自语道:“刚才梦里看见你飞走了,吓死我了!可是怎么会突然做这么奇怪的梦呢?” 正在金命思索人生疑难杂问时,金命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金命拿起手机一瞧,原来是备忘录,上面提醒到:“该换药了!” 金命赶忙轻轻爬起来,取来医药箱,准备好所有换药需要的物品后,又蹑手蹑脚地爬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又用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手法帮遥沙翻了个身、让遥沙侧躺着,而后轻轻掀开病号服,露出后背的渗血纱布,看到这个纱布,金命不由得又伤心气愤一阵,但是为了尽快完成换药,金命先且放下心中仇恨,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揭开渗血纱布,可当金命红着眼睛准备直面遥沙的伤口时,那些伤口却不翼而飞,那光滑白皙又细嫩完整的皮肤让金命脑瓜内外都冒出了问号的芽,这是个什么情况?有谁来能解答一下? 一脸懵圈的金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此时电话突然又震动起来,金命回过神,用手试探性地摸了摸遥沙的后背,真是细嫩滑溜,但是现在可不是欣赏女友肌肤的时候,金命赶紧温柔的将渗血纱布归位,又温柔的把遥沙放平,给遥沙盖好被子,又赶紧把换药的物品往急救箱里胡乱一塞,就拿着手机出了卧室,生怕电话铃声吵到遥沙,但这实属多余了,因为他刚才摸到的,是替魂影玉的肌肤,替魂影玉是不会被吵醒的,它甚至没有听觉! 金命见是星朗来电,赶忙接起来,正要说话,只听星朗那边说:“开门吧,我在你门口!” 金命听后心中不禁一咯噔,担心星朗是来接遥沙离开的,金命是一点儿也不想开门,但是又不得不开门,怀着忐忑的心情,金命打开大门,带着一丝忧虑的笑意对着星朗说:”哥,你来了,快,进来!沙沙睡着了,不要去吵她,她需要休息!” 星朗点点头,金命言语中的小心思他也看得清清楚楚,金命指着门前的小布包问道:“这是什么?” 金命捡起布包打开来看 ,里面是一个保温饭盒,这才想起来是自己吩咐保姆做的螃蟹粥,高兴地说:“这是我让我家保姆煮的螃蟹粥,专门煮给沙沙的!” 星朗走进金命的房子,随意打量了一下,然后双眼盯着金命,只淡淡地问了一句,说:“你睡哪个房间,沙沙睡哪个房间?” 金命支支吾吾地说:“沙沙现在睡这个房间,我白天晚上都要照顾她,但是哥放心,晚上我只在旁边地上打个地铺!” 星朗知道金命在撒谎,也没有深究,他此次前来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而是想搞清楚一件事,他眼珠子转了转,说:“遥沙喜欢吃苹果,你去切个苹果,准备着。” 金命听到星朗默认遥沙可以住在自己家里,激动地点头,说:“好,我现在就去切!” 可他刚拿起水果刀,星朗就施法控制水果刀,令水果刀很不识抬举地挑起刺来,割破了金命的手指,顿时鲜血直流,星朗看见了,接过水果刀假装嫌弃地说:“削个苹果都不会,以后怎么照顾遥沙?” 金命听后着急地想解释一下,可星朗完全不给机会,摆摆手说:“还不快去处理一下,你自己去处理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金命真不敢麻烦星朗,于是连连点头,说:“我自己贴个创口贴就行了,哥,你先坐,水果刀放桌上,我一会儿来处理!” 说完,金命转身离开走进房间,星朗却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小石头花盆,里面有一株卷世草,星朗小心翼翼地将水果刀上的血沾到卷世草上,卷世草眨眼间功夫就将水果刀上的血吸得一干二净,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伸展枝叶、不多时就盛开出一朵鲜绿色发着微光大花,十分美丽! 金命进到房间后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星朗一生气又想要把遥沙接走,于是进到房间后的他,一边翻着抽屉,一边从门缝里偷看星朗的脸色,可偏偏就给金命看到了不该看的,金命把星朗所做的一切看了个一清二楚,看得是目瞪口呆、世界观天崩地裂,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心中不停地重复着:“我的血,那棵草?我的血?那棵草?我草!” 这是怎么回事?此时遥沙水肿的脸突然恢复容貌的场景再次浮现在金命脑海里,而与之前不同的是,金命这一次看得十分清楚,也记得十分清楚,遥沙的脸就是一瞬间恢复正常的,还有刚才换药时候见到的情景,突然消失的水肿、突然消失的刀口、突然沾血绽放的枯草? 金命这边已经惊讶得揭不开脑子,而外边的星朗见卷世草绽放,却是开心不已,心说:“这就对了!” 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不禁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在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时期,星朗曾接到一个绝望无比的暗灰色许愿球,当星朗摔碎许愿球,在许愿球的指引下,星朗进入大历晷,来到一个叫做待姝台的地方,待姝台的主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自称小马,待姝台附近的村民都知道这待姝台是小马为其心爱的女子搭建的,至今已经建好十年有余。 待姝台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是修身养性的世外桃源,另有花田百顷,种满奇葩异草,一年四季花香不断,此田故曰一年香,小马种植花田的原因,是因为他心爱的女子喜欢各种鲜花的香味,故而种在此处,只可惜,待姝台已经修建十年有余,小马仍旧不见自己心爱的人归来,以至相思成疾,整日浑浑噩噩,家中之人也大抵都放弃了,任其在待姝台自生自灭。 这日清晨,小马从梦中醒来,顿觉心中死寂四周空气压得他喘不过气,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绝望,只见他一脸苍白憔悴、像是大病久不愈之貌,他晕晕乎乎地走出卧室,来到待姝台的观花亭,遥望着台下一望无际的百顷花田,这些花儿月月年年不停息滴地绽放,十年了却等不来它们的观赏者,无尽的花田也变成了无尽的孤单。 待姝台上有个观花台,站在其上可将百顷花田的美一览无余,小马抬头仰望天空,他总觉得他的爱人就住在那天宫之上,那里太高太遥远,是他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地方,想到这里,小马突然跑回房间,取来长剑,又匆忙回到观花台,将冰冷的长剑驾到自己的脖子上,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亲手养护了十年的花田,绝望地说: “求求老天让我见百灵一面,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 说罢小马手中起力,准备一剑了解了自己,不料此时一个年轻道人突然急急从天而降,一下来用两根手指就稳稳接住了小马手中的长剑,小马见此道人气质超然仙风道骨,且是从天而降,当即丢开手中长剑下跪在前,抱住其双腿不撒手,不等仙人开口询问,便急切地问:“仙人可是天上来?仙号几何?可知一个名叫百灵的仙女?” 此道人便是星朗,为隐瞒身份、方便行事,故扮做长须道人,道号一星!星朗扶起小马,见他虽形容憔悴,眼神纯真,又闻其打听仙女之事的,不知其从何得来仙女的信息,心中觉得怪异,于是直盯着小马好奇地问:“贫道道号一星,你打听天上的仙女作甚?” 小马便将自己的故事大致说与了一星道人,只听他深情款款地说:“初识她时,也不觉她与常人异,只是一次偶然间发现,她有通天法术,当时我与我娘亲分别近八年,十分思念我的娘亲,而我离开娘亲之时年岁尚小,只记得娘亲的模样,却忘记了家在哪里,后来是仙女帮我找到娘亲,让我们团聚,让我娘亲可以安享晚年,可是她却在与别人成亲之时被刺杀,后来她托梦给我,叫我不要害怕,她没有死,只是去到别的地方,有时间她会来看我,之后我就在这里修建了待姝台,在这里等啊等啊,一直等了十年,却还是不见她来!” 一星道长疑惑地问:“你今年多大?” 小马说:“二十又三!” 一星道长不解,接着问:“十年前你不过是一个十三岁孩童,你口中仙女多大年纪?” 小马摇摇头说:“不知道,她说她已经三十几岁,但我观她面相,二十不到。” 一星道长皱着眉头说:“她三十,就算二十,你十三?她又是与别人成亲之时被杀的?你等的什么缘由?” 小马眼神坚定地说:“我虽才十三,但是我已经懂得男女爱慕之事,我爱她,生生世世都爱她!” 一星道长捋着胡须,一脸惊讶地问:“你如何得知你是爱她的,你难道对世间其他女子没有任何想法?” 小马义正言辞地说:“其他女子我瞧不见也看不见,即使看见了,就跟看见男人差不多,除了她,其他女人都不能算作女子!” 一星道长摇摇头,十分无奈地在心里叹气说:“碰见个古代恋爱脑!” 一星不死心,又接着问:“那你难道没有其他任何爱好?” 小马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练武,是为了保护她,学厨艺是为了做饭给她吃,她喜欢闻花香,我就种遍一年四景花,只要她来,随时可以闻到花香!我学画,是为了永远记住她的容貌!” 经过此番描述,一星道长倒是对这个叫做百灵的仙女产生了浓厚兴趣,于是问:“贫道可否看一眼这画像?” 小马当即回绝,说:“不行,她身份特殊,画像随意外流,会让我家破人亡,小马死不足惜,只是不能无辜连累家中上下老小一百多口人!” 一星道长听后说:“你喜欢皇帝的女人?” 小马瞪大眼睛惊讶地问:“仙人怎么知道?” 一星道长说:“这不难猜,你们家一百多口人自然是大户,会因一张画像轻易惹上杀身之祸,你又如此害怕,除了皇帝谁有这个权利?你现在是想怎么样?想让我带你去找这个女人,那我不看她的画像怎么帮你打听!” 小马听到可以得到仙女的消息,立即高兴地表示,我这里有小像!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丝绢,双手呈递给一星道长,一星道长接过来一瞧,顿时两只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股怒气从胸中喷出,原来这画像中人,不是别人,正是自由天第一使神遥沙,也就是自己那没心没肺的亲妹妹,虽然遥沙没心没肺,但是眼前这小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妹妹身上,也不行,一星道长当即长叹一口气,对小马语重心长地说:“这个人贫道认识,但是贫道只能告诉你,你见不到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和她见面,她已经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不可能来你的待姝台,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小马听后兴高采烈地说:“她真的还活着?太好了!” 一星道人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小马立即下跪朝一星道人连磕三个响头,头都磕破皮了,一星道长立刻阻拦说:“别磕了,你这礼数也太重了些!我可还没帮上你什么忙啊!” 小马又连磕三个头,眼神里放着光,十分恳切又真诚地对一星道长说:“求大仙让我见见她!” 一星道长对着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已然骂过遥沙千百遍,随后一星道长回过头来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可曾想过,你爱她,可她不爱你啊!” 小马高兴地说:“爱不爱我不重要,我只想看着她好好活着就是!求大仙成全!”说完又给一星道长磕了三个响头。 小马的肺腑真情把一星道人略略感动了,且这小马磕头也太神速了,都没有来得及拦,一时间受了这么多跪拜,星朗决定帮一帮眼前这小子,在思索一小会儿之后,星朗试探地问:“你要见她,可是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这样你也愿意?” 小马毫不犹豫地说:“哪怕是要小马的命,小马也愿意给!” 一星道长在小马这里是真开了眼界了,来回踱了几步,接着说:“既然你执意要见,我就帮帮你,但是我只能帮你见到她,而她是看不见你的,更无法感知到你的存在,你只能在一旁看着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她现在的模样,可能你接受不了,这样你也愿意?” “愿意!”小马毫不犹豫地说。 一星见小马不知退却,动起了歪脑筋,想了一个损招,又说:“可是这个世界与她所在的仙界不是同一个世界,你若要见她一面,需耗损十年寿命,方能见她一日,这样你也愿意?” 没想到,小马还是丝毫没有退缩,大声说:“愿意,没有她,我活着也没有意思,十年换一日,我的生命若剩下五十年,就换五日,剩七十年就换七日!道长可知道我还有多少寿命?” 一星道长大受震惊,心说:“这家伙是个狠人啊,本想让他知难而退,结果他十年寿命说不要就不要了,五十年七十年也随便给了?” 小马睁着一双认真且纯情的大眼睛等待一星道人回复,一星道长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填,抬起手来掐指一算,又在脑瓜子里琢磨了一会儿,说:“你还有三十年零七个月的寿命,可以换三日,你可换?” 小马听后说:“那半年可否换半日?” 这无私奉献的精神像是一阵妖风,吹得一星道长双脚一颤,险些原地摔跤,瞪大眼睛苦着脸说:“你倒是真舍得啊!可是半年不换!” 骑虎难下,一星道长只能顺水推舟继续演下去,等到三日之后再来计较,遥沙那个花心菜萝卜身边时刻都有追求者,三天能聚集一箩筐,等到小马在旁边观察个三天三夜还不心灰意冷?想到这里,一星道长从怀中掏出一株枯死的卷世草,对小马饶有介势地说:“你放一滴血在这上面!” 小马照做后,只见枯草浴血重生,竟然开出一株绿色发着微光的草花来,小马惊叹地问:“仙人这是什么?” 一星道人说:“这是生命草,从现在起,你的生命进入倒计时,每当时间过去一个月,这个叶子就会枯萎一片,时间过去一年,就枯萎十二片叶子,你若用十年换与这个仙女见一次面,那么这个生命草会枯萎掉一百二十片叶子,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叶子就会枯萎卷缩起来,三次之后,这上面会只剩七片叶子,等到叶子全部蜷缩,你的生命就到头了!再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如果你想反悔,我就烧毁这株生命草!” 小马听后赶紧伸手护住生命草,说:“大仙别烧,我现在就要换!” 一星道长就想不明白了,看傻子一般看着小马,试图劝小马回头是岸:“你真的要去?你去了什么也得不到,你爱的人或许压根不爱你!” 小马赶紧又磕三个响头,说:“怎么会什么也得不到,看到她开心生活,我就放心了,哪怕她不爱我,求仙人成全!” 一星道长见小马执迷不悟,不肯回头是岸,只能一边叹气,一边从怀中掏出三粒小小白色雪花糖粒,说:“吃下一粒,现在就可去她身边待一日。” 小马接过丸药,当即把三粒药丸全部丢入口中,不沾水囫囵就吞了下去,不料药丸没有顺利下肚,而是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把小马噎住了,小马的跟班,名叫石墨的,长得健壮,早就在一旁偷听偷看,听到自家主子要拿三十年寿命换三天来用,心里着急得跟蚂蚁乱爬似的,但他从小就跟着小马,也在待姝台住了十年,小马是个什么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知道自己上前阻拦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也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了,当他见到小马被药丸卡住时,立即上前倒水递了出去,小马赶紧接过水,吨吨两下就喝完了,等他准备把杯子交给石墨时。定睛一看,哪里还有石墨,一星道人也不见踪影,自己正立在一条奇怪的街道上。 待姝台上,石墨见小马在自己眼前消失得干干净净,吓得直接昏倒,一星道长见小马离开,不慌不忙开始念咒,化作一个光点离开待姝台!只留下一株只剩七片叶子的卷世草! 回忆在此刻结束,星朗抬起头来,金敏赶紧将身体躲在门后,只听星朗假意催促道:“你怎么还没好?我要走了!” 金命假装家里没有找到创口贴,慌忙走出来,用手按压着伤口,星朗假意在客厅的抽屉里翻找着,刚打开一个抽屉,就用法术变出一个创口贴来,关心地帮金命处理伤口,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u盘,说:“这是景宏和他朋友拍的变装小视频,还有一些写真,你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金命一直在星朗身上打量搜寻,完全没有听清星朗在说什么,只一心关心那株不翼而飞的发光绿草,金命心说:“不应该啊,还发着光呢,能藏到哪里啊?哥身上也没有鼓包啊!” 星朗将u盘杵到金命面前,问:”想什么呢? 金命这才回过神来,接过u盘说:“昨天没有休息好,精神有点不集中,这是?” 星朗心知金命在想什么,但是他不揭穿,温柔地又重复了一遍,说:“景宏。” 金命这才想起来还有景宏一事,赶紧接过u盘,说:“好好,我叫人送给导演!” 星朗点头,起身要走,金命还是眼神离不开星朗的身体,那株草到底在哪里呢? 星朗回过头来故意问道:“你在找什么?” 金命赶紧收起视线,拉起笑容,说:“没什么!” 星朗拍了拍金命的肩膀,说:“能帮的我已经帮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金命虽不明白星朗言语中的含义,但是他看见星朗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变了,之前星朗看自己的时候,总是带着敌意和防范,但是现在这敌意和防范消失了,虽然金命不明白个中缘由,但是能够获得星朗的认可,金命已经很开心了,赶紧跟星朗鞠了一躬,激动地说:“谢谢哥!” 星朗点点头便满意地离开了,金命目送其离开后,又想起了那株卷世草,咬着大拇指说:“他身上没有,难道是留在家里了?” 想到这里,金命开始在星朗坐过的位置上下翻找,也没有找到那株草,疑惑地他在托住下巴在客厅来回踱步,此时他突然想起了郑嘉兴的话,今天在离开医院之时,郑嘉兴口中分明叫着遥沙大仙,当时以为郑嘉兴神经病,此刻却不得不怀疑起来,正在金命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遥沙的咳嗽声从卧室传出来,金命赶紧跑回房间,关切地问:“沙沙,你醒了!” 遥沙甜蜜地点点头,说:“我肚子饿了!” 金命宠溺地看着遥沙说:“我叫保姆给你煮了海鲜粥,我问过医生了,他说可以吃!我这就给你盛过来!” 遥沙开心又得逞地笑了,医生口中说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第22章 初遇白芨 鹰眼之都,金命家中,遥沙寻岳度无果而返,却不见金命在卧室,遥沙感知到金命的气息就在客厅,便赶紧收起替魂影玉躺回床上,故意对着房门咳嗽了几声,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正在胡思乱想的金命听到咳嗽立即进门查看,并端来螃蟹粥讨遥沙开心,遥沙吃下第一勺就赞不绝口,然后关心地问:“你也吃了吗?” 金命避开遥沙的视线,平静如水地说:“吃过了!” 遥沙听后立即板起脸来,假装生气地说:“你这习惯不好呢,没吃怎么能说吃了呢!” 金命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着遥沙,笑着说:“我只是打算先喂饱你再去吃,话说你为什么这么聪明,我都已经故意避开你的视线了,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快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说谎的?” 遥沙皱起鼻子,得意地说:“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拿着勺子的手多掂了一下哦!” 金命看着自己拿勺子的手惊讶地说:“是嘛,看来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背叛我倒向我心爱的人那边了!” 遥沙笑嘻嘻地接过金命手中的勺,挖了一大勺螃蟹粥递到金命嘴边,还张大嘴巴说:“啊~”示意金命张大嘴巴,金命想把螃蟹粥推给遥沙,谁料遥沙此刻卯足了劲,金命推不动,只好一脸幸福地张大嘴,十分享受地把爱的投喂吃了下去。 遥沙和金命就这样一人一口投喂着对方,整个房间都散发着恋爱的齁甜,不多时,金命觉得开始后背发痒,很快就传遍全身,但他强忍着不说话,直到遥沙吃完最后一口,才强撑着走出卧室,走时还不忘温柔地对遥沙说:“我马上回来!” 金命用尽最后一丝忍耐力轻轻关上门,然后飞也似地跑到客厅置物橱里取出自己的急救药箱,想找到脱敏药立即服下,结果在里面扒拉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才想起来霏小姐发的信息,她把过期的药扔掉了,其中就包括脱敏药,找不到脱敏药的金命急得把急救箱里的药全都倒了出来,结果还是没有,金命心中恐慌,身上又奇痒难耐,脸上也出现成片的红色小点,只好先把衣服脱了,只见金命衣服一脱,成片成片的小红点全部显露出来、十分扎眼,金命迅速拨通任正的电话,电话一接通,金命就着急地说:“快帮我买一盒脱敏药送到我家!” 任正此刻正在家中查看邮件,接到电话,也不管手上和心里装的都是什么,连并能思考的大脑也抛到九霄云外,全身心只集中在一件事上,那就是给金命带药!只见他从抽屉里取出一盒脱敏药,迅速奔离家门,上车就疯狂踩油门,十分钟就赶到了金命家里,但是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刚挂断电话,金命就觉得呼吸越来越费力,不多时便直接不能呼吸,两眼一闭、扑通一下就全身瘫软昏倒在了地上,在房间里一脸欢愉、心中蹦蹦跳跳的遥沙还等着金命归来再接着腻歪呢,结果忽听一声闷响从客厅传来,遥沙心中觉得怪异,便下床来查看,一开门就看见金命昏倒在地上,心中大喊不妙,脸上的欢乐也消失了,连忙跑过去查看,只见金命身上布满成片成片的小红点,脸上也有,而且有浮肿的现象,遥沙这才明白金命这是过敏了,过敏导致食管水肿、压迫气管进而引起压力性窒息,遥沙赶紧施法,用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金命的脖子上,只见一道金色微光持续不断地打进金命的喉咙,很快金命就恢复了呼吸,遥沙这才放心下来,收起法术、扶着金命躺回床上。 看着一股傻劲的金命,遥沙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在帮金命盖好被子后,化作一股金沙细流消失在金命身边,转瞬又偷偷摸摸回到了自由山庄,小老头正坐在摇椅上看着最新出炉的口水大战,画面内,民众正拿着烂菜叶朝一户人家里猛丢,只要有人敢出来阻止,立即会遭到新鲜口水回击,这户人家就是郑家兴曝光压榨女孩的家庭之一,忽然小老头感应到遥沙偷偷摸摸回来,知道她又要来偷自己的宝贝了,于是大手一挥便化作隐身状态,想看看这个丫头这次又要偷什么! 只见遥沙偷偷摸摸来到小老头的卧室,见小老头不在,便调头直奔小老头的宝器房而去,这宝器房之前设立在自由山庄的后花园之中,但是后来遥沙带头,把宝器房内的仙丹偷走不少,小老头就把宝器房搬到了自己卧室隔壁,其他自由使神已经识相地金盆洗手了,唯有遥沙仍厚着脸皮行窃,小老头虽十分头疼,但要从未惩罚过遥沙。遥沙来到宝器房外,小心翼翼的回头张望了一下,尽显贼人风姿,这宝器房的房门与其他房间的门并无二致,但是倘若用手打开门的话,只会见到一个空荡荡的无趣房间,唯有用自由天的法术打开,才能进入小老头的宝器房,来到宝器房门前,遥沙只轻轻一挥,宝器房的大门自动打开,见到满屋子的宝物,遥沙猫着腰走进去,直奔角落的绯红色藏宝盒。 这个藏宝盒里放着许多青花小药瓶,里面装的是小老头采集天地遗缝内之仙草提炼的各种丸药,都是治病救人的好东西。遥沙看着瓶身刻的字,一一排除后,找到了一瓶写有“元气丹”的小药瓶,遥沙把小药瓶收入囊中,又开始翻找起来,很快又找到一个刻有“救命丹”的小药瓶,找到救治金命的药后,遥沙又在宝器房里翻找起来,想再偷一块替魂影玉,可是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替魂影玉,只能失望而走。 小老头见遥沙拿了东西就走,也不跟自己打个招呼,道句谢,心中不由生出些气愤,但又不想追究遥沙的责任,只能自己消化情绪,气呼呼地走了。 遥沙高兴地回到金命家中,发现有一个男子站在金命身边,这个人就是金命的经纪人,正在试图拉下金命,金命正在急急忙忙穿衣服,他身上的红点已经慢慢消退,只听任正说:“你才刚吃药,多休息会吧!我去找!” 金命推开任正,满脸担忧地说:“沙沙肯定是出去帮我买药了,你没有见过沙沙,怎么找?她身上还有伤呢,外面又冷,我真该死!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遥沙在一旁听得心神荡漾,任正还想拦着,金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低下头就选择性失声了。 遥沙见状赶紧瞬移到门口,用法术变了一盒抗过敏药拿在手里,当金命打开门的那一瞬,遥沙假装自己正要敲门,金命一开门看见遥沙,穿着病号服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盒药,心里十分感动又十分自责,一把将遥沙拉进屋内,然后一脚把门踹关上,又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遥沙身上,紧紧抱住遥沙,一个劲地问:“你穿这么薄就跑出去了!外面那么冷!” 遥沙听后赶紧将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手脚及身上也变得冰冷,颤抖着说:“冷死我了!谁让你过敏不说话的!你难道不知道过敏严重会死人的吗!” 遥沙用药拍拍金命的后背,接着说:“我给你买药回来了!” 金命紧紧地抱着遥沙不松开,说:“我已经吃过药了,是你把我扶上床的吗?你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刚才有没有伤到哪里?下次如果我晕倒,你不要扶我,我怕你扶不动反而弄伤你,如果你心疼我的话,给我盖一个毯子就行!” 遥沙听后咯咯的笑,说:“我扶得动你,放心吧!我问你,你是对什么过敏?” 金命吞吞吐吐地说:“螃蟹!” 遥沙想起自己向金命投喂了那么多螃蟹粥,而金命一粒不拒全都吃下去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说:“被你气死了!”说罢,遥沙张大嘴巴在金命的胸口、那结实的胸肌上使劲咬了一口,金命疼得不禁松开遥沙,捂住自己的胸口笑着说:“你咬我一口,我也要咬你一口!”说完就要抱起遥沙啃起来,遥沙赶紧抬腿就跑,不料此时经纪人突然冒出头来,眼看就要撞到遥沙,金命眼疾手快,赶紧拦腰抱住遥沙往回掏,掏到自己怀里保护起来,这才化解了这次危机,遥沙躺在金命的怀里,心跳的跟小鹿乱踹似的,而金命看着怀中的可人儿,一时看呆了,任正低声且满脸尴尬地说:“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金命和遥沙谁也没有听见经纪人说话,注意力只在对方身上,任正见此,赶紧捂住眼睛,轻手轻脚地贴墙而走,出门后还不忘把门带上。 金命见任正离开,顺势将遥沙横抱起来,径直抱进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说:“时间不早了,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明白了吗?” 遥沙躺在床上,伸手可怜巴巴地看着金命,说:“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金命听后满心欢喜、满眼宠溺地看着遥沙,帮遥沙盖好被子后,就安静地躺在了遥沙身边。 很快,一夜就过去了,破晓时分,星朗推开金命卧室的门,揪起金命就丢到了卧室外,用手指着金命的脸,恶狠狠地说:“你不是说你打地铺的吗!” 金命猛地站起来想解释,没想到头突然犯晕,抬手起来想扶住旁边的墙,结果发现墙壁都是软绵绵暖洋洋的,金命觉得怪异,猛地一睁眼,才发现自己在做梦,遥沙还在自己身边,在甜甜的梦里游走。 金命轻轻擦去额头的汗,不多时就接到了lisa的信息,上面说:“我到楼下了!” 此时,八野也在同一时间赶来。 时间回到八野身上,他站在金命的家门口,拿出手机,打开郑嘉兴被打的照片,说:我可不是空着手来的,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郑嘉兴刚到监狱就被打了三次,其中一次是我叫人打的,你看你要打他几天,我就叫人打他几天!八歌那边我也问过了,八贤的意思是过几天巾帼医院开张就先拿郑嘉兴祭旗!” 金命满意地点点头,说:“我也叫人打了,照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祭旗那天!” 八野想了想说:“那我叫他们悠着点!给他留半条命!” 金命点头,不料遥沙此时在屋内开腔问:“金命,你在和谁聊天呢!有朋友来吗?” 金命听见遥沙的声音,赶紧推开八野,低声说:”你快走,我不能让沙沙看见你!” 八野耸耸肩,一脸无奈地离开。八野走后,金命赶紧进屋扶住遥沙,轻声又着急地责备道:“你怎么能下地呢!我扶你去床上!” 但遥沙却站着不动,用质问又带点愧疚的眼神看着金命,说:“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谢谢你帮我报仇,我虽然也很想揍郑嘉兴一顿,但是我不能真的去揍......\" 说到这里的时候,遥沙有些心虚,毕竟出手最狠的那一个正是她自己,遥沙轻咳一声接着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叫人去揍郑嘉兴了,他虽然是坏人,但是你去揍他,增加的是你的罪孽,我不想给你的精神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金命疼惜地看着遥沙,说:“郑嘉兴真的是混蛋,他都不知道他伤害的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天使!” 这话在金命说来虽是不折不扣的赞美,但是在遥沙看来,自己却是受之有愧,只略害羞地说:“那,顺便也叫你的朋友放弃教训郑嘉兴的念头好吗?他们若是去打人,造的孽也是因为你,而你又是因为我,我不想你因为我承受这么大的精神负担,再说郑嘉兴已经被揍得够惨了,剩下的让法律惩罚他就好了!好不好?” 金命将遥沙抱在怀里,说:“你真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温柔的小可爱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答应你,不再教训郑嘉兴就是了!” 很快,八歌、八贤、八野三人在同一时间一起收到了停止教训郑嘉兴的消息。 八野拿着信息找到八歌,满脸不可思议地说:“我才刚和他分开,他当时还说只留郑嘉兴半条命,一转头就发这信息过来!他这女朋友的魅力是真够大的!也真够圣母的!” 原来告别了金命后,八野开车又折回古酒店,来到一三一四号房间,只见八歌在房间里来回奔走,房间里摆满各式花色精致sd娃娃,窗帘换成了多层粉色纱幔,地毯换成了粉色宫廷纹样,八歌一会儿扯扯床单,一会儿拉拉窗帘,一会儿又摆摆娃娃,整理完一遍又整理一遍,八野出现在房门口,八歌也没有发现,说的话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八野摇摇头,一早上光看恋爱脑了,一看就看俩,不,是三,遂拿出手机录下了整个过程,等以后八歌行动不利的时候再拿出来品鉴,八野拍了好一会儿,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使劲敲了敲门,问:“兄弟,你这是唱的哪出?” 八歌见来人是八野,虽然很高兴,但是手脚真的是没空,只能一脸兴奋地说:“你什么时候到的,雪槐喜欢玩变装,我正在帮她布置场景!” 八野并不认同的点点头,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跟我说过,你的心上人有一个男朋友,而且关系很稳定!怎么,你想挖墙脚啊?” 八歌一边专心的打理房间,一边若有所思地回答说:“试试呗!你来了正好,我准备以宣传酒店的名义邀请她为古酒店拍摄古装变装视频,你觉得怎么样?” 八野点点头,说:“向阳枯木易逢春,可行!” 八歌听后不服气地反驳道:“说谁枯木呢?”八歌拍了拍胸膛继续说道:“咱恰逢春花夏竹正灿烂之际!” 八野听后不禁汗颜,用手抹了抹额头的尴尬,接着说:“知道了!春花夏竹先生!我问你个事,你知道八贤最近喜欢上谁了吗?” 八歌抬头,惊讶得脸都揪成一团,疑惑地问:“你在说什么?那棵铁树能开花?” 八野见八歌比自己还惊讶,心想没戏,心说:也对,如果八歌和金命知道,八贤不可能和自己轻易打赌。想到这里,八野轻轻拍了拍八歌的肩膀,说:“不知道就算了!”说罢准备离开,可是刚转身又想起什么,回头又问:“八贤和金命是不是闹矛盾了?” 八歌想了一想,说:“也不能算是闹矛盾,只是和金命的女朋友有一点误会,现在没有了!不说他们了,你还没有给我答复呢,这房间怎么样,雪槐后天就到了!” 八野仔细看了一眼,说:“这么多娃娃,晚上睡觉瘆得慌!” 八歌回头看了一眼,为难地说:“真的吗?那怎么办?” 八野低头在他耳旁说:“留着,随时在附近候着,等她害怕的时候,再帮她撤走!” 八歌听后向八野竖起赞赏之大拇指。 等待的时间特别漫长,找寻的过程很是熬人,和八野打完赌的八贤驱车来到星朗奶茶店,想在这里观察星朗的一举一动,不料星朗每天东奔西走,白天也没有多少时间在奶茶店,这种明知有奇鱼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的感觉令八贤感到抓肝挠肺,但他又无从下手,实在是难熬,好不容易熬过了白天,眼见天黑尽了,也没有看见星朗的影子,八贤干脆不回古酒店了,在奶茶店附近找了一家名叫高档的酒店,定了第三层的房间,为的就是方便监视奶茶店,刚到酒店房间,八贤又叫人到房间装上了高倍望远镜,镜头直对准星朗奶茶店二楼,这一次,他势必要等到遥沙和星朗的面容,看清他们的真容! 可惜,直到夜班时分,也没有等来星朗,饥肠辘辘的八贤打电话向酒店定了一份夜宵,眨眼功夫,夜宵就送上门来,送夜宵是一个面相好看的老嫂子,老嫂子本来一脸不耐烦,但是瞧见开门的八贤身高身材都顶呱呱,当即就两眼放出光来、用尖尖的嗓门和爱死了的口吻说:“哟!哟!帅哥,有空的时候可以打你电话吗?” 八贤冷脸不说话,老嫂子撒娇地轻哼一声,识相地推着餐车进到房间,扭着屁股疯疯癫癫的帮八贤摆设餐盘,八贤握紧拳头,尽量克制着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很快,老嫂子就忙完了自己的工作,转头又就看到了那架价值不菲的高倍率夜视望远镜,赶忙捂着嘴,撅着屁股乐呵呵的说:“想不到,帅哥还有这特殊爱好呢?让我来瞧瞧!” 老嫂子说完,就撅着屁股凑到望远镜前操作起来,当他从望远镜里看到奶茶店之后,无趣地伸直腰板,说:我道是在看什么呢,什么也没有! 八贤依旧冷脸看着老嫂子,说:“忙完了就请你出去!” 老嫂子坏笑一下,来到八贤身边,眼看就要上下其手,八贤迅速抓住老嫂子的胳膊,眨眼间就把老嫂子的手扭背在了背上,然后押着他就丢出门外去了,可正当八贤要关门时,老嫂子又把手放在门框上,娇滴滴又委屈巴巴地说:“你刚才弄疼人家了!你坏!” 八贤握紧拳头,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不料老嫂子从胸口风骚地掏出一张名片,说:“人家叫白芨,专业......” 八贤压根不想听,爽快地赏了白芨一个清脆的耳光,把白芨打了出去,说:“你去报警要求赔偿吧!” 怎料白芨一脸享受且兴奋地叫着:“你打得人家好疼好舒服啊!” 八贤满脸惊恐、以最快速度迅速关上房门,立即反锁,经过老嫂子这么一闹,桌上那夜宵八贤也下不去口了,于是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手机刚下单,门口就传来外卖员的声音!八贤开门一瞧,又是那个叫白芨的老嫂子,老嫂子妖娆翘起屁股、侧身趴在门框上,一只手递出外卖,风情万种地说:“送外卖是人家的兼职!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乐意至极呢!”说罢就撅起粉嘟嘟的嘴唇隔空向八贤索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涂上的唇蜜,刚才明明没有的! 八贤一瞬间饱了,甚至有点反胃,二话不说就啪地一下关上门,却在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地上的名片,上面写着:专业捉鬼、驱鬼、驱邪、招财纳福......小小的一张名片上是写得满满当当。 八贤没有在意,赶紧打开手机把外卖退了,而后又看看桌上的饭菜、并走到门后从猫眼朝外看,见门外没有人,八贤拿起外套,准备去外面吃,不料刚到门口,白芨老嫂子就从角落里跳了出来,上来就抓住八贤的胳膊死死抱住,毫不顾忌、又贪婪地摸来摸去,并且顺便一抬腿把八贤回房间的路也堵死了,用缠绵悱恻的语气关切地说:“哥哥,你不吃东西,胃里会不舒服的,要不要白芨喂你啊!白芨喂饭服务一流哦!保证让你吃得心神荡漾!免费的哦!” 此刻的八贤忍无可忍,本想揍一顿白芨解气,但是又怕这白芨像刚才一样自嗨起来,八贤忍住心中怒火,奋力甩开白芨老嫂子就拼命逃跑,一口气从三楼跑到了前台,花了不到十秒,这是他生平跑得最快的一次!八贤跑到前台还没有来得及喘气,便惊恐地看着前台小姐姐、手足无措地投诉道:“后面有个变态!你们快派人看看!” 前台小姐姐立即取出对讲机呼叫保安,保安按照八贤的指示前去抓人,结果什么也没有看见,八贤不信邪,立即要求查看监控,结果监控里面什么也没有拍到! 八贤先是大吃一惊,而后在心中冷笑一声,说:“又是一个监控拍不到的不明生物!明显是冲着我来的,难道是从棉花开始,已经盯上我了吗?盯上也好,就不用我自己辛苦去找了!而且刚才那个叫白芨的,无论是酒店服务还是外卖,自己刚下单他就上门了,这速度确实也不在常理之中!”想到这里,八贤赶紧给自己打圆场,假装受到惊吓一般,问:“我看见他贴着墙走,举止十分诡异,拍不到的话,难道是那个什么!!你们酒店之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 前台小姐姐一听,立马吓得脸色惨白,吞吞吐吐地说:“没,没听说啊!” 八贤假装打了一个冷颤,说:“还好我平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说完,八贤离开监控室,快速回到房间,看着桌上的餐盘,八贤把门留下一条缝,拿来一条椅子,正对着大门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等着老嫂子上门,结果等到半夜,也没有见老嫂子再来。等得八贤都不耐烦了,在心中无声催促道:“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怎么又不来了?你倒是快来啊!” 八贤站起来在在房间里踱步,思量再三说:“如果是盯上我了,应该会追着我跑,我不该在这里等他,这样太被动,我先回八城,如果他追上来,就可以确定是盯上我了,到时候,我们再来较量!” 想到这里,八贤又有些心虚,在心中说:“不知道能不能较量得过,恐怕自己只是他们的盘中餐也不一定!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想到这里,八贤默默给自己打气,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查清他们的身份!” 为了抓回主动权,八贤干脆收拾东西退房,一脚油门就把车开回了古酒店!可是八贤在房间里直等到天明,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妖娆的白芨老嫂子。 第23章 似见未见的一天 小马将拿着茶杯的手垂下来,待姝台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这里看不见山也看不见水,取而代之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旷古新奇和陆离光怪,比山峰高峻、比树林密集的高楼大厦直挺挺地矗立在他眼前,密密麻麻、形态色彩各异,还闪闪发亮,街道是出奇的平坦,汽车人流来回交错不息,车门开开关关,人们上上下下、进进出出,一片繁忙热闹。小马看着眼前的景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脸大写的惊奇赞叹,心中想着:“难道这就是百灵生活的仙界?可为什么不见仙人飞舞?难道这里不是仙人的世界?如果不是仙人的世界,又是个什么世界?” 小马不认识汽车,在他眼里,形色各异的汽车就是一个个装着轮子的巨大铁盒子,而人们的衣着打扮在小马眼里也同样是一个未解之谜,这里的男人头发都很短,女生的头发也有大半是短的,且都披头散发,很多女子都穿着清凉,这在小马眼里,属于有辱斯文的一种,偶尔有几个着汉服的小哥哥小姐姐戴着古装头套,虽然发型天差地别,但这样的装扮在小马的眼里,才是合理的。小马虽惊叹此处的怪异,却也并没有大惊小怪,因为这样的怪异着装,小马在百灵身上曾领教过,此刻他心里只认为,这里的衣着比较奔放且自由。 星朗看着一脸惊讶的小马,觉得有几分好笑又好玩。 当小马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时,有一个穿着米色大衣的帅气男子拿着一束清新淡雅的粉色郁金香从小马面前走过,强行打断了小马的惊讶,那花香吸引着小马的嗅觉,不自觉视线也跟着花香走了,当小马转头的那一瞬,正好与对面走来的一个女子视线对撞,小马的心一下提到嗓子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与他视线相撞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了十年有余的百灵! “丁香,这个送给你!” 捧花的男子叫做朱峰,是农学院的大三生,昨天才与丁香见面,今天就展开了追求攻势,他听从了花店老板的建议,才买的这束清新淡雅的郁金香,没想到遥沙将郁金香轻轻推开,假装略尴尬地说:“听说,这个花闻多了会脱发,没头发得多丑啊!?” 看到手拿鲜花的朱峰,星朗脸上显露出一丝疑惑,因为这个朱峰虚有其表,内在之物少之又少,遥沙不会是在...... 朱峰听后尴尬地说:“花店老板也没有说有这副作用,那就丢了吧!”朱峰把郁金香丢在垃圾桶盖子上,然后不太自信地说:“你现在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小马看着两人喃喃自语道:“她现在叫丁香,是投胎转世了吗?” 星朗紧盯着朱峰,正思考间,对面马路上跑来一个帅气男子,穿一身夏日清凉蓝雨汉服,妆容也做得很搭,看着风度翩翩,此人名叫苏御,大学刚毕业,苏御大老远看见丁香,就赶紧抬腿奔过来了,见到丁香就兴奋地问:“你怎么才来,看我今天的造型怎么样,我在那边出席商场的开幕式,走,我带你参观一下,顺便买点你喜欢的东西!” 苏御是短视频变装博主,因长相清秀,穿汉服有一种独特的潇洒气质,从而吸引了不少粉丝,苏御说完拉起丁香的手就要走,不料朱峰急了,忙伸手拦下苏御,说:“不好意思,丁香现在和我一起!” 苏御满脸不屑地看着朱峰,充满敌意地说:“胡说八道什么!她是我女朋友!” 苏御说完一脚就踹在朱峰的肚子上,朱峰也不是喜欢忍气吞声的主,战役就此打响,丁香站在一旁兴奋地观战,就差一把香瓜子了,只见朱峰和苏御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引来四周的人都跑来围观,还有很多人拿出手机拍视频,过了好一会儿,警察赶来,把三人请上了警车。 苏御的出现,打破了星朗的计划,后知后觉的他才确定今天遥沙不是来约会的,而是来上班的时候,他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没有问过遥沙今天的行程,就贸贸然送小马来了,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难看,心想:“没有做市场调查就把小马送来了,万万没想到今天是小妹的集体猎杀日呀!这侠女出手,还不把小马迷的死心塌地的!” 心中大悔的星朗真想把小马敲晕带走,但星朗最不愿意做缺德的事,由于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只能咬着牙继续观看事态演变。 遥沙的集体猎杀日,就是把一些小小愿望的许愿球集中在一起处理,利用自己让敌人与敌人自相残杀,遥沙凭此猛刷业绩,并对此乐此不疲、十分享受整个过程,她已经连续几天是这样的状态了。 见遥沙上钻进警车,小马也飞身站到车顶上,不料车子此时启动,警察一脚油门就把小马甩下了车顶,跌落马路上,还好他现在是灵魂状态,前仆后继的汽车不能伤害小马,小马没坐过车顶,缺少经验,没料到汽车的起步速度这么快,等他反应过来,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步飞奔追上警车,一个腾空飞腿再次跳到了警车车顶,这一次他做好了准备,在飞身上车顶之后立即潇洒下蹲,紧紧抓住了警车的警报灯,星朗浅笑一声,脸上略带着些欣赏和羡慕,喃喃自语道:“我身上的是法术,这小子是真本事啊!” 心里默默给小马的出色技能加了一分。 来到警察局的苏御和朱峰还在为丁香是谁的女朋友而争吵不休,场面激烈又热闹,两个警察拉了又扯、连续喝令了三五次,他们才略略安静了,坐在凳子上仍不老实,眼神还死死瞪着对方,那架势是准备随时再战的,警察见事态稍作平息,便开口问丁香,说:“他俩谁是你男朋友?” 到了警察局的小马飞身下车顶,一直跟在遥沙身边,环视一周,心说:“这里应该是官府了吧?想不到神仙世界也有官府?和大赵王朝完全不一样,也没有看见县令师爷,衙差就可以审了? 丁香无辜地摇摇头,说:“我和苏御现在是好朋友,他是挺不错的,但是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朱峰是昨天才见到的,他昨天问了我的行程,我随口就告诉他了,没想到他会来!” 警察听后反过来问苏御和朱峰:“她说的是真的吗?” 朱峰和苏御齐齐点头,苏御接着说:“今天丁香本来就是来找我的,我们可是约好了的,是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半路杀出来而已!” 朱峰也赶紧呛到:“得意什么,你和丁香不是也没有确定关系!” 苏御听后直接在朱峰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后不准在丁香周围出现,要不我见一次打一次!” 朱峰不屑地反驳道:“你又不是丁香的男朋友!凭什么管!” 警察问丁香:“要不你选一个吧,免得他们打得不可开交!” 丁香则假装十分害怕地往后缩,说:“啊!?刚刚看他们打人挺凶的,我害怕,我谁也不敢选呀!” 苏御见遥沙对自己心生害怕,赶紧降下语气温和又着急地解释道:“丁香别害怕,我平时不这样!” 丁香假装不敢看向苏御,扭头看向警察,试探地问:“我可以走了吗?” 警察似乎也没有理由留下丁香,于是点点头,说:“既然你和他们没有关系,就先走吧!” 刚走出警察局门口,丁香就得意地笑了,然后打车离开,小马看着丁香迷惑的操作,心中产生了无尽的问号,见到丁香上了出租车,小马又飞身站到了出租车顶紧随不离,星朗也一路跟随。 不多时遥沙来到海边,海边有几个驻唱的流浪歌手,遥沙跑到其中一个叫做洪tony的流浪歌手前站着,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洪tony这个人长得英俊,穿着也时髦,他刚唱完今天的,准备收摊走人,遥沙就赶到了,洪tony看着遥沙得意地笑了,说:“今天来得很准时嘛!” 遥沙正准备说话,此时又一个驻唱歌手跑过来拉住遥沙的手,脸色十分难看的问:“亲爱的,你不是说今天没空吗?怎么又来了,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说话的人名叫熊英,长得也是鹤立鸡群的,洪tony见有人和自己女朋友纠缠不清,于是上去拉住遥沙额手,生气地质问道:“他是谁?” 熊英见状也赶紧抓住遥沙的手,问:“他是谁?” 遥沙同时甩开两人,说:“你们两个有病吧,我都不认识你们!” 洪tony见遥沙口是心非,心想一定是熊英搞得鬼,恰恰熊英也有这样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动手开干,洪tony先在熊英脸上打了一拳以示友谊,熊英收到贺礼,迫不及待地也给洪tony的脸上还了一拳,而肇事者遥沙则趁乱逃走,洪tony和熊英皆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动手就停不下来,打得不可开交,但两人实力相当,都没有什么实力,很快两人扭抱在一起,双双朝着夕阳下金色的海浪里滚去,四周驻唱的、拍短视频的、直播的,都在现场吃了一个大扭瓜,纷纷把镜头对准了他们,势必要把这大瓜传遍天下,在网友的大肆推崇下,警察很快赶来,把他们双双带入警局询问,而事件的争端早早就躲进了围观人群里,深藏功与名。 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都高度放在打架的人身上时,远处的海岸边上,一个全身穿着奶牛配色泳衣的光头年轻男子从海里走了出来,他弓着背,但是看起来依旧很高大,倘若他把背直起来,至少该有两米五的身高,他的脸上有许多溃烂发白的小坑洞,数量惊人的多,其露在外面的手背和脚背,也布满了溃烂发白的小坑洞,只见这个男子离开海岸一步步往市区走去,一开始他走得很慢,后来他的速度越走越快,以至于周围的人都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咻地一下跑过去了。 小马疑惑地看着这一切,搞不明白遥沙在干嘛。天快黑时,遥沙又开车来到六出市艺术学院,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教室的画室,这个教授名叫富土,四十出头,长得一脸正气,眼神里全是睿智,曾经得到很多奖,在大学里是名声比较高的。 遥沙一脸好奇加羡慕加无脑崇拜地走进富土的画室,富土可真爱死这个表情了,一旦这个表情出现在某个年轻姑娘的脸上,而且这年轻姑娘恰好正在参观自己的画室,那么他就有戏,并且是有大戏,他手机里此刻重要的联系人,编号三四五六七的,都是被这表情拉到他怀里的,想到这里,富土把头扭向一边,脸上露出一阵鱼已入网之淫笑。 富土对这一类的小姑娘可简直太有经验了,在富土的眼里,他们没有文化但是纯真,不富裕但美貌,而眼前的遥沙,是目前遇到的小姑娘中令他最满意的一个,遥沙的娇俏可爱和一脸天真无邪,令富土爱得不可自拔,频频回忆起自己高中时期的女友,因此,他对遥沙也格外用心。 此时的小马和遥沙在同一方向,并没有看到富土的淫笑,但是站在不远处的星朗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厌恶至极,隔着空气自言自语道:“一会儿看你怎么死!” 很快,富土收脸上的淫笑,十分有礼貌且十分有涵养地微笑着邀请遥沙坐下,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一点活没干完,上次我说要送你一幅画,已经画完大半了,但是还差一种颜料,我现在就把它做出来,你稍等一会儿!” 遥沙开心地点点头不言语,她已经有些累了,等富土一转身,她就收起笑容休息了,小马看着遥沙眼神里的疲态,心中隐隐泛起一丝心疼。 星朗见小马心疼遥沙,心里十分不得劲,心说:“这小子倒是情真意切,可是他始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想到这里,星朗不禁抬头,用迷惑的眼神看着老天,说:“这活非得是我接吗?” 小马默默来到遥沙身边,用手给遥沙扇风,遥沙在无聊的等待中忽觉一股小小的凉风无中生有来到自己脖子边上、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回游走,宜人舒适,经过这温情的小风一吹,身上的疲劳也稍散了些,心说:“这风真贴心识趣!” 星朗看着小马的手工凉风竟然真的扇到了遥沙脖子上,十分震惊,眼睛瞪得超级大,仿佛再不往里面收一收,马上就该从眼眶脱落了,按理说小马现在的状态,似气不是气,像鬼不是鬼,是超脱三界的意识状态,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传递到这个世界来的,星朗一下子蹦到遥沙身后,用手感应小马掌心扇出的凉风,眼神里还有那抹不去的惊讶,只听他自言自语道:“这家伙的真心都能跨越时空了?他竟然能给遥沙扇风?难道他真的是小妹的如意郎君?不可能啊!” 富土走到一个摆满各色水晶石的架子前,从上面取下一块巴掌大的粉晶石展示给遥沙看,说:“杜鹃,你看,这块石头的颜色粉粉亮亮的,用来做颜料会散发出极细腻的光影,十分迷人惊艳、与你的气质很接近,我现在就把这颜料做出来,今晚就把你的画画完,怎么样!” 小马听后不禁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怎么又叫杜鹃了?” 遥沙心中无聊至极,但是富土一开口跟她说话,她就假装很兴奋地笑起来,说:“好呀好呀!”话语中包含的仰慕恨不得立即搬来千万台灯光设备,一台不剩地把所有灯光都打在富土身上。可等等富土一转身,遥沙就拉起脸翻起白眼,只见富土取来青石碾子,将粉晶石用小木锤敲成小块后,取出几小块,放到青石碾子里面准备碾碎,只听富土一边碾压粉晶石一边得意地说:“等把这些全部碾碎,用筛子细细筛过三遍之后,入水去杂撇浮,再多次水飞过滤,而后快速烘干……” 正在富土激情四射、热情洋溢、眉飞色舞地讲解着颜料制作过程时,一个打扮清凉的漂亮女人扭着小蛮腰款步走进了富土的画室,这个女人就是富土的小六,富土见她进门,脸一下子就僵住了,赶忙站到遥沙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遥沙的视线,心虚地说:“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一个宴席没有去参加,杜鹃,你先回去,但是你放心,我今晚加班,就算不睡觉,也会把你的画画完的!明天一早就给你送去!” 遥沙不用抬头也知道打手一号入场了,哪肯走,故意推说:“我今天都奔波行走一天了,现在不想动了,我就再坐两分钟!” 倘若这画室内只有富土和遥沙,那听到此话的富土原本该欢天喜地、油腿乱蹬的,但随着小六的步步紧逼,此刻他只觉得火烧屁股、十万火急啊! 小六怒气冲冲地来到遥沙面前,嚣张跋扈地指着遥沙的鼻子质问富土:“这是谁!” 遥沙站一巴掌拍开小六的手,娇弱地起身、娇滴滴又无辜地说:“我是教授的仰慕者,教授说我十分适合做画中的女主角,要送我一幅画,说今天就要画完!还要邀请我做学院的模特! 小六听到这话,脑袋里像是被雷劈了一道似的,瞬间地动山摇的,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他妈的不就是自己被这个富土钓上钩的手段吗?这华丽的辞藻大饼、甚至没有改变一个字!就连顺序都懒得变通一下!气得小六当即四下搜寻趁手的武器要把画室砸了!正在小六胸中岩浆快要喷发之际,身着温婉长裙的可人小七也来了,看着画室中剑拔弩张的小六,和一旁白莲花一般的遥沙,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遥沙点火不嫌风大,慢慢挪着小碎步靠近富土,又娇滴滴的接着说: “教授说已经在和他的妻子商量离婚的事情了,关于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有点惋惜的!” “你有什么可惋惜的!”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厉声责问,众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嚯嚯!好戏就是该精彩连连,原来是富土家中端庄威严的原配夫人来了,她不光自己来了,还带着全体美术系的学生来替富土捧场助威,遥沙心里此刻一直在放着庆祝烟花,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压不住了!悄悄退到一边,众人也是很没有意外地没有发现遥沙的悄然撤离。 富土见自己妻子也来了,还带着一大群学生,心知大不妙,立即屁颠屁颠跑到门口,试图悬崖勒别人的马,拉着原配夫人的胳膊,咧着一张大嘴恬不知耻地求饶道:“老婆啊,带这么多学生来干嘛!咱们有话回家说!走,咱们现在就回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又对着原配夫人身后的学生威胁说:“赶紧走,留下来的成绩通通不合格!” 美术系的学生听到这番厚颜无耻之威胁,主打一个大型叛逆,纷纷以光速掏出手机,这等嘴脸不铲除,日后人生道德成绩难以合格! 小六和小七凶巴巴地走到富土旁边,怒不可遏地指着原配夫人的鼻子质问富土说:“你不是已经跟她离婚了吗!怎么她还在这里!” 中学生齐齐一声:“吼吼!教授玩得花啊!” 原配夫人浅笑一下,那表情好似在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此时人群中挤进来两个女人,她们是青春活力的小三和小四,小三和小四互不认识,接到消息就赶紧跑过来了,来了一瞧,立即指着小六和小七,凶巴巴滴问:“她们是谁!” 小三和小四都懵圈了,又吃惊地指着对方的脸,齐刷刷的质问对方,说:“你又是谁!” 学生们吃瓜都来不及嚼碎,马上又被灌下一大块,都瞠目结舌地感叹道:“教授好体质!” 此时,端庄威严的原配夫人一手抱腰,一手温柔的放在胸口,说:“我,是你们的大太太!”说完大太太将手指向其他四个女人,开始数起数来,说:“这是三姨太,这是四姨太,这两位妹妹年轻些,想必定是五姨太和六姨太!还有个二姨太,前天刚分手!”数数到这里,大太太忽然用疑惑的语气说:“不对!还差一个,七姨太在哪里呢,需要我发公告通知您吗?” 七姨太见事态已经不可控制,躲在人群里不敢出来,还是大太太的这一嗓子喊下来,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紧绷着一张脸,十分不情愿、慢悠悠走出人群,大太太见她皮肤白皙、体态丰腴,想到富土如此渣,心中又是一气愤,大太太把七姨太拉到人群中间,兴奋地给大家介绍说:“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家老爷新娶的六姨太,模样我也很喜欢,一看就好生养!” 学生们哄堂大笑一通,六姨太的脸从脖子一路红到颅顶,想先撤退,但被大太太拦住了去路。 富土见人都到齐了,心中明白自己大势已去,但本着蝼蚁尚且偷生的原则,他仍旧想垂死挣扎一下,拉着原配夫人满脸深情地说:“都是她们勾引的我!我知道错了!老婆,想想我们活力的青春,我们美好的回忆,和我们之间珠联璧合的爱!你原谅我好吧,老婆!” 学生们一个个都对富土如此厚颜无耻之行径嗤之以鼻、十分鄙视,纷纷发出无情地嘲讽声。原配夫人嫌弃地撇开富土的手,说:“姨太太们,你们都听见了吧,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这货现在不揍留着过年吗?你们今天把他揍开花了,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大太太话音一落,五位姨太太一听能挽回点颜面,不用负责、还能解气,当即发起狠来,全部一拥而上,十只秀气的手弯曲成鹰爪模样,带着复仇的光芒和满身的气愤、齐刷刷地一起薅向富土的头发,富土的脑袋虽大,也不够十只鹰爪抓的,一大半没薅得上头发的鹰爪见抓头扑空,立即转向去薅富土的衣领和衣服,然后开始疯狂撕扯,就像猎狗分食猎物一般,只听富土一边痛得嗷嗷乱叫,一边还在试图挣脱鹰爪的束缚。 大太太见他们几个打的不猛烈、不过瘾,心中盘算着可不能等警察来救他,于是转身对美术系的学生说:“你们今天谁帮我打渣男,我晚上请大家唱k吃烧烤!纯肉!但是手上得有信物,衣服裤子的碎片、头发、血滴、人皮都可以,材质不限!不追究法律责任,我说的!现在开直播的同学,明天再免费吃一天!” 话音一落,所有人好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般,齐齐开始高呼呐喊、用上阵杀敌一般的气势着冲进去打富土,大家纷纷表示:什么唱k?什么烤肉?都不要紧!主要的是俺们最看不惯就是出轨的男人! 可怜这富土,十分钟前还是众人敬仰的教授,转瞬就变成了过街老鼠,一波没停、一波又涌,在大家的强势攻击之下,才两分钟不到,富土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身上衣服像是被海啸洗刷过一样、被扒了个一干二净,裤衩子都没有留,被扒成了光溜溜赤条条一个人体模特,身上还带有许多淤青,富土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使劲把头埋在胳膊里,不敢吭声,很快警察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学生们一哄而散,却见衣服碎片丢得满天飞舞,大太太见到警察就赶紧认怂,说:“警察同志,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也是一时气急了,才这样对他,你们快把他带到医院看看,医疗费用我全出!” 警察们看到这个赤裸教授也是大吃一惊,有一个警察嫌弃滴扯下一块大的遮画布丢给富土,说:“披上吧,比没有的好!” 富土拿遮画布从头顶包裹下来,刚好遮到屁股那里,他一手抓住遮画布蒙住脸,一手护住关键部位,在大家的嘲笑声中上了警车。 警察正准备带走大太太和其他几位姨太太,大太太说:“跟他们没关系,是我叫他们动手的,你们追究我的责任就行了!”说完又对转身满含泪光地学生们说:“谢谢大家了!今天晚上六点,南门烧烤店,准时开吃,大家不用等我,我可能还没有出来,但是放心,叫店家把账单寄到我办公室,请大家敞开肚子吃!” 小马见遥沙退到一边,自己也跟着退到一边,他一边用眼睛观察着遥沙的一举一动,一边侧耳倾听周围人的指手画脚,只听一个学生说:“这个富教授品行如此不端,娶了老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真丢艺术学校的脸,国家什么时候能把出轨的人抓起来坐牢啊!” 小马一开始看得不是太明白,但是通过围观学生的高声讨伐,他逐渐明白过来,在遥沙存在的这个世界,是一夫一妻制的,一个男人在有了结发妻子之后,是不能再和其他女人有瓜葛的,这样的行为被这里的人民所唾弃!而此刻的小马才明白遥沙这是在惩恶扬善,把那些做坏事的人揭发出来让世人批判,看明白了一切的小马对遥沙生出无限倾慕,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前面四个男人是犯了什么错误,但是小马坚信,只要是遥沙认定的,那他们就一定是罪有应得! 这边富土还没有到警局,学校领导就看到了视频,连会议都来不及召开,只打了几个电话,直接对富土做了紧急撤职处置,并永不录用! 星朗见小马眼神里放出了无限钦佩的目光,完全变成了遥沙的小迷弟,顿感大事不妙,于是赶紧爱附近搜寻帅哥,想用遥沙的亲身演绎诠释遥沙自己的荒唐行径,虽然这样有点不道德,但是为了小马不再想不开,也只能牺牲遥沙的声誉了。幸好这里可是艺术学院啊,气质帅哥还不是随地抓。 正搜寻间,一个瓜子脸帅哥也来富土的画室吃瓜,这家伙穿着一身白色宽松的休闲服、并一双清爽洁白的小白鞋,看着十分惬意率性,他皮肤白皙,头发金棕色,眼瞳浅棕色,眉眼温柔,嘴角又带一点痞子气质,乍一看像是一个混血在逃小王子,星朗满意地点点头,说:“这家伙的长相倒无可挑剔~” 星朗看中的这个临时盾牌名叫曲塔,是艺术学院最年轻的教授,俄罗斯族人,今年多少岁,等他自己告诉大家吧。 说罢,星朗伸手使用神力暗中用力一推,将曲塔推倒、并重重撞在遥沙身上,毫无防备的遥沙也顺带被撞倒。小马见遥沙摔倒,慌忙去扶,可是自己的手怎么也碰不到遥沙,不禁心中一阵强烈的失落,星朗得意地笑了,摔倒的曲塔知道自己撞了人了,赶紧道歉,正皱着眉头,也被这突然的事故打得措手不及,不料回头一看,竟看到一张娇俏可爱的脸庞,曲塔眼睛里立时生出欣喜的光来,见遥沙要爬起来,赶紧先遥沙一步爬起来,向遥沙伸出手来,说:“对不起,虽然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了我一下!但是,我很乐意负责,你没事吧!” 遥沙抬头一瞧,嘿,少数民族小王子,马上微笑着答道:“虽然有点疼,但是没关系!” 说话间,遥沙施法在自己的手臂做了一个摔倒导致的假擦伤,然后在不经意间拍了拍身上的灰,故意将擦伤有意无意地、毫无保留地展示到曲塔的眼睛里,星朗对遥沙的撩汉小伎俩真是佩服得语塞,而不知底细的曲塔一看遥沙因为自己受伤,立即着急地抓起遥沙的胳膊,紧张地说:“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小马看见遥沙的伤也着急得手忙脚乱,想查看遥沙的伤,忽又想起自己摸不到遥沙,伸到半路的手只能无力地撤回,眼神里全是帮不上忙的自责和委屈,看着遥沙和曲塔眼里双双反射出对眼前佳人有意的光,小马心中不禁又泛起一阵失落,星朗看见小马失落的表情,虽有些歉意,但是为了能让小马死心,回去安心过自己的古代生活,也只有让他痛彻心扉了。 遥沙假装害羞滴收回自己的胳膊,说:“这点伤没关系,我回去擦点药就可以了!” 曲塔实在难以放心,说:“前面有个便利店,那里有卖简易医药包,请你允许我带你前去清理一下伤口,我不能就让你带着伤离开,这伤是我造成的,于情于理都该由我负责!” 遥沙笑了,想不到这家伙出奇的话多,虽然曲塔盛情难却,但是遥沙压根也没有想推辞,借着曲塔的坡就顺理成章地上了驴背,朝曲塔微笑着点点头。 曲塔侧身让遥沙与自己比肩,然后礼貌地说:“我叫曲塔,请问怎么称呼你呢,我命运中的美人?” 遥沙对着突如其来恭维觉得好笑,但是看着曲塔可以代言正义的颜值,遥沙笑着说:“我叫遥沙,我命中注定伤我的人!” 此时小马才知道遥沙的名字,但是鉴于前面的经历,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真名。 曲塔见遥沙如此幽默,心中更是喜欢了,但是对遥沙的说法不太赞同,于是说:“这句话说得好像我是坏人,不过不要紧,确实是我伤了你,但是不知道需要什么补偿才能让你忘记伤痛呢?” 遥沙听后故意说:“时间会抚平我的伤口,更会让我忘记曾经的伤痛,所以请不要太在意。” 曲塔见自己邀请不成功,赶紧追加筹码,认真地说:“如果你不让我补偿你,那我这辈子都于心不安的,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的!” 遥沙听后,说:“什么都可以的话,我可要好好想一想,有时间限制吗?” 曲塔听到遥沙肯接受自己的补偿,高兴地说:“不限时间,但是如果你不提的话,我每天会提醒你一遍!” 两人一路情话不像情话,玩笑不像玩笑的话,像一根根细长的钢针深深扎在小马心里,但他马上又安慰自己道:“本来她就与你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你又有什么好伤心失落的,这个人看着不错,如果是遥沙好的归宿,我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小马一心一意只为遥沙考虑,星朗开始有些佩服小马了。 很快,曲塔和遥沙就来到了便利店,便利店有个漂亮的收银小姐姐名叫vivi,一直对曲塔抱有喜爱之心,当曲塔绅士地帮遥沙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vivi以为曲塔和以往一样单身一人,立即喜笑颜开地跟曲塔打招呼,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欢喜,眼神里更是有掩饰不住的喜爱,只听vivi说:“曲教授,下午好!” 曲塔只是点点头,十分绅士地侧身让遥沙先进店,收银小姐姐当即石化在原地,良久之后,她石化的脸上露出了一万分的嫉妒,但是她立即在心里极力安慰自己道:“曲教授只是礼貌地帮他开门,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vivi的自我安慰还没有持续五秒钟,就被现实狠狠抽了脸,曲塔对遥沙又说又笑,指着角落说:“医药包在那边!跟我来!” 遥沙看见vivi想要杀死自己的眼神,心中不免生出一股莫名的胜负欲,甜甜地笑着看着曲塔问:“在哪儿呢?” vivi见遥沙笑得跟花儿似的,默默地放下手,垂到柜台后面,咬着牙,把拳头攥得紧紧的,不料遥沙这一笑有点下药太猛了,把曲塔迷得心神荡漾,痴迷地说:“你现在真美,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四周都发着微光,你的眼睛更美,里面好像飘着一缕浅浅的薄雾,透着迷人的光,好似人间仙境!” 遥沙听后假装尴尬地笑着说:“可是,眼睛里的雾听着很像白内障诶。” 曲塔哈哈大笑,眼神及语气里都包含着对遥沙意外的喜爱,高兴地说:“你真幽默!” vivi听到两人的对话,确定曲塔是喜欢上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双拳不受控制地使劲捶了一下收银台,无辜的收银台发出 “当” 的一声巨响,吓得店内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她,vivi赶紧收起拳头,赔笑说:“不好意思,有只蚊子,大家继续!” 曲塔拿简易医药包过来买单,又绅士地打开便利店的玻璃门,请遥沙到便利店门口的长凳子坐下,vivi看着他们的背影,与热恋中的情侣并无二致,心中不禁下起雷阵雨来! 曲塔轻轻抬起遥沙的胳膊,先用碘伏轻轻帮遥沙擦拭消毒,遥沙看后不禁苦着脸说:“我去海边晒一个月也没有这么黑呢!” 曲塔听后立即又道歉说:“真是对不起,害你的手臂变成这样,“说罢,曲塔拿出相机拍下了遥沙受伤的手臂,”如果你留疤的话,你把我的手臂也弄伤,我陪你一起!” 遥沙听后装傻的笑着,说:“这是我听过的最清新脱俗的大饼!” 曲塔听后也不反驳,帮遥沙绑好纱布后,乐滋滋地说:“那你喜欢这样的大饼吗?还喜欢什么样的大饼,我都可以画!” 遥沙想了一会儿,说:“等我先把第一个消化完再考虑考虑!” 曲塔抬起手,挑着眉毛说:“我喜欢把手放在长凳的椅背上,好让忙碌了一天的我的胳膊也得到片刻的呼吸,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放,因为目前这一块需要你的批准,你正坐在它的休息区范围内。” 遥沙抿嘴笑了一下,然后故意装出一副刻薄的模样,说:“我觉得你的手臂其实没有那么累,就让他再坚持一下,因为它的休息区很快就会空出来!” 曲塔假装十分失望地垂下头,此刻一个电话打进来,曲塔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没有接直接挂断,然后说:“我想先确定一下,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可以先告诉我吗?” 遥沙想了想,说:“我是住在遥远国度的一粒沙。” 曲塔点点头,遥沙说的话在他脑海中立即形成了一幅优美的画面,他满心欢喜的说:“什么名字安在你身上,都是意境优美的。” 遥沙听后不服气地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小名,叫狗剩,你觉得这个意境怎么样?” 曲塔听后皱着眉头哈哈大笑,说:“你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美的捣蛋鬼!狗剩这个名字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呢,那么现在,我郑重地邀请你和我一起前去观看,我给你画的第一张饼!” 遥沙听后觉得略显疑惑,试探地问:“你是想找个地方自己摔一跤吗?” 曲塔又笑了,他可太喜欢遥沙的性格了,猛烈地点点头,说:“你想看我摔跤也不是不可以,能不能等到你看完我画的大饼之后,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想看我摔跤,我再摔也不迟!” 遥沙好奇地问:“怎么看?” 曲塔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美术系的表演馆,卖着关子问:“那里!可以吗?” 说罢,曲塔向遥沙温柔又绅士地伸出自己的手心,满脸深情地期待着,遥沙故意把视线从曲塔的手心移向别处,扭着头傲娇地抬腿走开,朝表演馆先迈出腿。 曲塔一笑置之,收起自己的手小跑着跟了上去。 来到表演馆,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舞台上的灯光耀眼,舞台背景墙上只简单写着:曲塔教授慈善表演!现在表演还未正式开始,大家都在等待,场内喧嚣声很大,看来这个表演很受欢迎,曲塔跟工作人员低声说了几句之后,遥沙问:“你是教授,教什么的?” 此刻的遥沙还不知道简单的曲塔二字含金量到底有多少。曲塔笑而不语,直接拉着遥沙来到第一排,这里有两个空位置,曲塔拿走其中一个名牌,此时工作人员送来了遥沙的名牌,曲塔把拿起的名牌递给工作人员,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烟雾体的“八野”二字。 遥沙看着自己的名牌有些意外,问:“所以你刚才问我的名字就是为了名牌?” 曲塔摇头,有点小得意地说:“惊喜还在后面!你先坐在这里,你面前的东西都可以随便吃随便喝!如果都不喜欢的话,现在我也没有办法!” 遥沙气得咳嗽一声,假装小翻个白眼,工作人员上前来请曲塔,说:“教授,马上到您上场了!” 曲塔听后跟遥沙摆摆手,遥沙点头,曲塔先离开到了后台。 遥沙见主持人上台后,先是感谢了一堆人的到场,而后说这次慈善表演所得,全部捐给海北的灾区同胞,终于,主持人叨叨完毕后,隆重邀请曲塔教授出场,主持人话音一落,观众席就开始大声欢呼起来,而且一浪更比一浪高,遥沙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家伙人气这么高!” 很快,表演助手推上来一个手推车,从推车下取出一个半人高的黑铁高脚雕花架,架上放着一只精美浮雕铁盘,盘中间有一块镂空的突起小台,呈正方体状,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手推车上放着简单的两件件表演道具,第一件是一盒长柄手工火柴,第二件是一盒三分湿的香草。 曲塔见道具摆设齐全,款步潇洒上台,此时欢呼声更高了,遥沙又吃一惊,说:“人气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曲塔上台先是给观众鞠了一躬,随即场内灯光全灭,再打开时只有一束光打在高脚架上,正在遥沙疑惑间,曲塔取出两支香草,展示给观众之后,轻轻地放在了高脚铁盘内的正方体小台上,然后点燃火柴,将火柴伸到镂空架子内,从香草下方点燃香草,香草并不干,点燃时瞬间冒出许多浓烟,一股香草独有的香味很快扩散开,飘散在遥沙身边。 正在遥沙疑惑曲塔表演的是个什么节目时,只见曲塔抬起两只修长的手,十根手指在烟雾旁不断来回游动,引来一缕缕细柔的风,轻轻扇动着香草制造的白色烟雾,很快,烟雾在曲塔的头顶上慢慢汇聚、并改变形状重新组合,形成了一幅烟雾画,画面上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内有很多女人抓着一个男士的头,遥沙当即长大嘴巴,瞪大眼睛,想不到曲塔表演的节目竟然是烟堆画!而曲塔正在制作的这幅画,就是富土教授被群三殴打的画面这马屁算是拍到正点上了,深得遥沙的心!观众席很多见过这场面的学生纷纷大笑起来! 曲塔见遥沙惊讶的模样也是十分可爱,不禁嘴角上扬起来,很快香草耗尽,曲塔又取两支香草点燃,然后又是梦幻地游走手指,很快,曲塔撞倒遥沙的画面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大家纷纷都在猜测这画面中的人物是谁,紧接着一支支香草被点燃,整个仙雾管被香气笼罩,大家也看到了曲塔为遥沙处理伤口的画面,很快,曲塔带遥沙到仙雾管的画面也出现了,大家还在猜测这画中人是谁时,遥沙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在曲塔手指的不断点火煽风之下,大家看到了遥沙看到表演时的惊讶脸庞,遥沙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曲塔紧跟时事,立即将遥沙捂住嘴巴的画面一丝不留地展示在她面前,紧接着,遥沙的手臂及手臂上的伤也被烟雾画了下来,遥沙真是哭笑不得,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社死吗? 最后,曲塔觉得气氛烘托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用仙雾画了一个大大的缘字,工作人员见状,立即捧着一支红色玫瑰递给曲塔,曲塔接过玫瑰,从舞台上走下来,心里嘭嘭直跳,观众席此刻都明白了曲塔的意思,他这是要表白啊!观众席瞬间掀起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尖叫浪潮,一浪接着一浪,表演馆的天花板都快被震飞了,只见曲塔毫无悬念地玫瑰递给了遥沙,大家尖叫得更大声了,纷纷站起来想看看女主角长什么样,灯光师也识趣地把灯光打在了他们身上,遥沙在万众瞩目下单手接过曲塔的玫瑰,曲塔高兴地笑了,那笑意是个人都看得明白,那就是爱意被接受的欣喜。 遥沙接过玫瑰后,曲塔又回到舞台,此时灯光一分为二,为了让大家更好的观看表演,也为了让遥沙不那么害羞,曲塔示意灯光师关掉遥沙身上的灯光,紧接着,曲塔点燃一把香草,此时场内更香了,舞台上浓烟缥缈,只见曲塔拿出一把精致的小木香扇,在高脚铁盘周围巧妙地扇动着空气,带出的风将烟雾吹散又在曲塔的头顶汇聚,很快,一个宽大的瀑布出现在曲塔头顶,音响师此刻放出瀑布的配音,只见曲塔还在不停地扇着,瀑布越聚越大,大家都看呆了,录视频的手机也呆住了。 只听音乐接近尾声,曲塔在原地快速旋转一个圈,将手指的扇子扇了一个大开合,只见瀑布瞬间消散,在音乐戛然而止的一刹那,灯光突然铺满整个舞台,凌乱的烟雾瞬间化作无数白色小花向四面八方飞去,又很快消散,真的是绝美只在一瞬间,场内尖叫欢呼口哨不止。 遥沙看得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心说:“这家伙像是在表演法术,倘若不是我自己会法术,肯定会觉得他就是个神仙,怪不得便利店那个小姑娘看见我就想把我杀了!” 小马看后更是找不到北,惊叹世间竟然有这神奇之术。在他看到遥沙如此开心之时,默默在心里送出了祝福。 正在大家惊叹间,遥沙旁边的空位终于迎来了他的主人,这个人穿得西装革履,长得不是一般高,拉长着一张脸,遥沙扭头看去,心中不禁产生一阵厌恶,心说:第一场都结束了,这个点才来,一点不尊重表演者,眼睛不受控制地翻了一个白眼,而这个后来的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遥沙的敌意,回头想要确定,遥沙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把头扭向一边。西装男也不追究,安静地坐下看表演。 曲塔向大家鞠躬离场,主持人意犹未尽地走上台,脸上全是倾慕和敬佩,在说了一堆恭维话后,主持人接着说:“下面有请曲塔教授的得意门生神笔马良上场,为大家表演!” 遥沙身边的男子听到曲塔的节目已经结束,便毫不犹豫、非常利索地起身离开,很快,曲塔重新回到遥沙身边,见旁边的位置还空着,于是问:“这位没有来吗?” 遥沙说:“刚才来坐了一会儿,又走了!” 曲塔听后也不在意,说:“不管他,他的作用只是提款机,款已经到账,他来不来、或者喜不喜欢我的表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我给你画的饼,喜欢的话,我每天都可以画给你看!” 遥沙假装想了一下,说:“你画的饼很好看,天天看的话,怎么看?你每天都有演出吗?” 曲塔听后故作思考地说:“我不是每天都有表演,大概一个星期有一两场,但是如果我有一个女朋友,而我的女朋友又恰巧比较喜欢烟堆画,那我每天都可以为她开一个专场,随时随地、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随时表演!” 遥沙听后甜甜地笑了,假装不在意地说:“我需要考虑下!” 曲塔毫不死心,接着发起攻势,说:“一会儿表演结束,我能邀请你一起共进晚餐吗,这样的话,你就有时间慢慢考虑,我也有时间慢慢等你考虑,如果时间还是不够的话,还可以去看一场超级长的电影,或者逛一逛夜市,你觉得怎么样?” 第24章 缘尽于此 在六出市艺术学院内的美术系表演馆内,主持人报完幕,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神笔马良上台,正在她左顾右盼之际,一个负责后台的男学生蹑手蹑脚地递上来一张纸条,主持人接过来一瞧,出事了!刚才神笔马良在后台被门夹到了手,不能上台表演了! 主持人看了看纸条,为难地向大家宣布,说:“呃......十分抱歉地向大家公布一个消息,就在刚才,后台出了一点事故,神笔马良的手被门夹到,今天不能为大家表演了,请大家接着欣赏下一个节目!” 曲塔听到这个消息,当即站起身朝后台跑去,遥沙先是一愣,然后也马上跟了上去,想看看是谁在曲塔心里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曲塔一路快跑来到休息室,遥沙也紧随其后,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几个学生正在围着一个人,手忙脚乱的样子,被围住的这个人就是何文豪,也就是主持人口中的神笔马良。 曲塔推开学生,看见穿一身灰色长衫的何文豪,坐在椅子里,紧紧皱着眉头,被门夹到的那只手已经开始发紫肿胀,看着都觉得很疼,但何文豪却一直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安静地看着几个胡乱捣鼓包扎的学生。曲塔伸手过去,轻轻抬起何文豪发紫发胀的手,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曲塔话音一落,旁边立即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学生内疚又害怕地说:“是我关门的时候,不小心夹到的,我不知道何老师会突然伸出手来拦住门!” 何文豪听后立即用好的那只手把女学生拉到一边,说:“不怪你,是我不小心!” 遥沙看着何文豪安抚女同学的手,知道他在撒谎,一个小小的意外竟还藏有猫腻,这顺利勾起了遥沙的好奇心!为了满足自己多事的好奇心,遥沙退到一边准备从旁侧击观察大局,但是眼尖的何文豪一眼就看到了她,用食指指着遥沙对曲塔说:“这位就是师娘了吧?” 曲塔回头一看才发现遥沙跟着自己来到了休息室,赶忙快步靠过去,说:“你怎么跟来了!实在抱歉,我一着急就把你忘记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带文豪到医院检查一下,再来接你!” 何文豪听后一脸尴尬地说:“曲教授,我有腿,可以自己去医院,再说这里这么多同学,难道没有一个人能送我去医院的,师娘第一次到学校,你怎么能把师娘晾在一边呢?” 遥沙想开口否认,但是何文豪根本没有给她机会,接着又说:“曲教授,现在你应该做的,是带师娘出去逛街吃饭看电影,是不是,同学们?” 在场的同学们听后立即愉快地跟着起哄,虽然带头起哄的是何文豪本人,但是当说完话后,他的眼神里却悄然闪过一丝悲凉,这一丝悲凉藏得极深,以至于没有人发现,但是遥沙是何等人也,别说一丝悲凉,就连何文豪藏在心里十年的爱慕都被遥沙看出了端倪,遥沙瞪大眼睛,似乎是在回应何文豪的起哄,其实,她是在惊讶何文豪的心事,何文豪心里装着一个人,而他现在不得不把这个人往遥沙怀里推,所以悲凉。 曲塔瞪大眼睛,赶紧摊开手掌举高高,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然后才慢慢悠悠地解释说:“停!你们先不要乱说,遥小姐还没有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何文豪立即道歉说:“对不起师娘,文豪我啊,心直口快,请师娘恕罪,但是请您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的师傅,他的长相,你不满意?” 遥沙顺着何文豪的意思抱着曲塔的脸看了一阵,说:“满意!”学生们听后不由得大声起哄一阵。 何文豪接着说:“师娘,再看看我师傅的头衔,是六出市艺术学院最年轻的博士,而且他的烟堆画对国内、甚至是全球的艺术贡献都是首屈一指的,关于这块,满意吗?” 遥沙点点头,说:“听起来不错,满意!” 何文豪又接着说:“还有我师傅的家底,我知道,独生子,颇有家资,婚后富婆就是你,满意不?” 听到这里,遥沙乐开了花,频频点头,说:“满意满意!满意得不得了!” 何文豪见遥沙对曲塔很是满意,马上就敲板说:“既然如此,今天这男朋友,是接纳还是不接纳?” 在场学生也跟着起哄大喊道:“接纳!接纳!接纳!” 小马看到此情此景,有些吃惊,又有些欣喜,说:“原来这里的女生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伴侣,无需父母媒妁之言,遥沙生活在这里,真为她高兴!” 星朗听到小马如是说,不禁对小马产生了一丝好感,不禁夸赞道:“想不到这个小马思想这么超前,看来他真的是在用心爱着小妹!” 遥沙点点头,一脸赚到的表情说:“这么说来,你师傅是真不错,好,这个男朋友我要了!” 何文豪得话,立即跑到曲塔身边邀功,说:“曲教授,今天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下次记得请我吃饭!那我先去医院报到了!手实在疼!”说完,何文豪扭头对旁边的学生问:“你们谁会开车,送我去医院?” 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女生立即站出来说:“何老师!我会开车,我开车送你去医院!”何文豪点点头,带头走在了前面,临走时,曲塔又拉住何文豪说:“记得告诉我结果!” 何文豪点点头,转身离开,学生们也跟曲塔告别离开,遥沙看着何文豪远去的背影,说:“你这徒弟为什么不叫你师傅,但是却叫我师娘?而且他有心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曲塔扭头看向何文豪,毫不在意地说:“他一直都是这样,他每天都吊儿郎当、没心没肺!师傅什么的只是个称谓,只要心里知道就行了,至于他的心事,我是真不知道,可能是家里的事情吧,有钱人的烦恼,我理解不来,改天有空我问问他!”说到这里,曲塔拉住遥沙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你现在的注意力是不是应该要往我身上挪一挪?一会儿表演结束,你想去哪里吃饭呢,作为遥小姐新晋男朋友的第一天,我可能会有点飘飘然,头脑可能不太清醒,需要我可爱的女朋友做决定,辛苦你了!” 遥沙想都没想就说:“听说六出市有一家特别高级的中古式餐厅,叫财喜酒楼的,这次本来想晚上去的,现在要不咱们一起?” 曲塔点点头,说:“我也喜欢去那里,那里的菜我都喜欢!” 很快,比赛结束,曲塔带遥沙来到财喜酒楼,小马依旧单膝跪在车顶,一路迎风而走,也跟着到了财喜酒楼,财喜酒楼占地九千九百九十平方米,在开业前一直维系在低调且保密建设的状态,直到营业后很久,大家才从某些明星的短视频里认识它,财喜酒楼楼高二十一点六米,外观似一座巨大的功德塔,用铁木搭建、气势恢宏壮观,遥沙早就想来这里逛一逛了,即使今天不遇到曲塔,她也准备到财喜来钓一个帅哥的,想不到先在学校钓到了。 曲塔开车穿过财喜酒楼的花园,来到酒楼大门前,这财喜酒楼的大门没有设门,只有一个雕花铁木搭建的一个门框,大小只够三人并排站立,进入大堂放眼望去,一片奢贵,整个酒楼内部也是用铁木搭建,酒楼正中是一个高八点八米、八边形的白水晶藻井,每当阳光洒落在白水晶上,就会向酒楼内折射出一片似仙似幻的光景,这里也是众多变装博主之打卡圣地,酒楼大分三层,每层层高六点八米,每层又秘密分做两层,这里只设雅座,不设堂位,雅座与雅座之间布局模仿迷宫而建,路线错综复杂,没有司仪带领,极易迷路。 曲塔和遥沙刚到门口,司仪柳儿就热情地迎上来,这里司仪的着装和礼仪是受过统一培训的,他们穿着大红的织锦齐膝旗袍,盘着温婉的发髻,和一只铁木雕花的簪子,手上戴一双洁白的手套,脚上穿一双红色高跟缎面鞋,只见她看到客人进来,戴着洁白手套的两只手立即交叉叠放在小腹略上的位置,前来向曲塔打招呼,但是她的眼里只看见了曲塔,对穿着朴素的遥沙选择性失明,满脸堆笑地看着曲塔说:“曲教授,您来了,这边请!” 遥沙看着晴儿的胸牌翻了一个白眼,懒得搭理柳儿的势利眼,曲塔见遥沙受到冷落,把遥沙拉到自己面前,从遥沙身后将头轻轻靠在遥沙的肩头上,十分郑重地跟晴儿说:“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名字叫遥沙,你好好看着她的脸,以后不管是我和她一起来,还是她自己来,请你们好好接待她!就像接待我一样!” 柳儿的脸色瞬间冰冻了,曲塔是财喜楼贵宾中的贵宾,得罪了曲塔,自己的工作肯定不保,但她毕竟受过专业训练,转瞬又在脸上堆起笑意,稍稍向遥沙欠了欠身子,道歉说:“对不起遥小姐,我刚才工作疏忽,主要我是曲塔的骨灰粉,看到偶像就有点得意忘形了,还请遥小姐海涵!” 遥沙拉起曲塔的手,得意地说:“其他的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不能做他的粉丝,请你脱粉!” 柳儿只能尴尬地答应道:“好的!” 曲塔偷笑。柳儿侧身低头,伸出右手手掌,露出洁白的手套,示意遥沙和曲塔往右边走,遥沙拉着曲塔的手往前走,柳儿迅速翻了一个白眼之后,立即跑到他们前面引路,将二人引到了一处电梯内,按下了六楼,遥沙看着电梯说:“对了,我看网上说这里有楼中楼,对吧?” 曲塔握住遥沙的小手,耐心地解释道:“从大堂看,酒楼只分三层,但每层又错分两层,呈螺旋向上形,每个房间互不相通,都有独立的电梯和步梯,部分电梯之间可以互通,但是需要专人控制,十分保密,许多明星都喜欢来这里,只要上了电梯,狗仔队无论如何也是拍不到的!倘若被跟踪,只要联系酒楼后台,凭自己的关系调动电梯,就可以上演电梯消失术!” 遥沙听后十分不解,说:“吃个饭弄得这么神秘做什么?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柳儿听后忍住满脸的嫌弃,不敢卸下微笑,只能假装没有听到,曲塔说:“人,总会有秘密的!”很快电梯就到了六楼,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有一个西装革履的贵公子,站在电梯口迎接,此人就是何文豪,穿上西装的他酷得一笔,但此刻他的脸上有诸多无奈和不甘,还有一点焦急。柳儿见电梯到了,遥沙和曲塔前脚刚准备迈出电梯,柳儿立即把忍了许久的白眼翻上了天,这让电梯外的何文豪无意间瞥见了,但是他不动声色,看见曲塔和遥沙到了,忙挤出一丝笑意,说:“曲塔,师娘,你们来了!” 柳儿这才看见何文豪在门口亲自迎接曲塔,魂都吓掉了,赶紧收起自己的白眼,恭恭敬敬地走出电梯埋头等候差遣,当何文豪开口叫遥沙师娘的时候,一股渗人的寒意从她的头顶一下子就传到了脚底! 曲塔还未开口呢,只见何文豪怒视着柳儿,说:“你被开除了,现在!” 柳儿受到惊吓猛地抬头看着何文豪,本想解释什么,但是又不敢开口,得罪了何文豪,以后在六出市内的路都难走,只能忍气吞声、灰溜溜的离开! 此刻的曲塔也是满脸吃惊,平时的何文豪都是一身休闲,看着阳光率真,但是换上西装之后,身上隐隐透着一股狠劲,让曲塔很是吃惊,忙上下打量何文豪,又拍拍何文豪的肩膀,夸奖说:“想不到你穿西装这么帅,这么酷,与小说里的霸道总裁相差无几啊!” 何文豪听后心里泛起一阵欣喜,脸上的惆怅也如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恰巧这一幕又被遥沙看见了,遥沙张大嘴巴,心说:“看样子曲塔在他心里呆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结论吓得遥沙直摇头,接着在心里说:“好家伙,整半天原来我们是情敌关系,这下麻烦了,我最不喜欢和别人抢,还是从一个男人手里?看来我和曲塔缘尽于此!曲塔见遥沙脸色有些怪异,忙问:“遥沙你怎么了?” 遥沙这才回过神来,浮夸地夸赞道:“你这打扮简直了,又酷又拽,真是让人眼前一亮,若不是我先遇到了曲塔,说不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事实上,遥沙最不喜欢商场精英,在遥沙的潜意识里,他们都大多精于算计,唯利是图,是世界上最不讨人喜的男人。 小马听到遥沙夸赞何文豪,不禁对何文豪多看了两眼。星朗作为局外的局外人,对何文豪眼里的情亦是看得清清楚楚,吃瓜之魂突然觉醒,开始注意起何文豪来。 何文豪听到遥沙的恭维立即拉起笑脸,但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厌恶,眼尖的遥沙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对何文豪也产生了不友好情愫。 何文豪亲自带路,将二人领进雅座,刚开门未进屋,便有一阵香草味飘了出来,再看房间内陈设,桌椅架俱是铁木雕花,除去精美古朴也无甚情趣,只是这屋内摆着大大小小五花八门的打光灯,甚是抢眼,遥沙看着这些灯,问:“你在这里练习烟堆画吗?” 曲塔点点头,说:“对,我和文豪每天都在这里练习。选在这里的原因是,文豪是个大忙人,这间酒楼是他打理的,事务繁多,随时都有可能要被叫去处理其他事情,把练习点设在这里,也算是两全其美。” 曲塔说了一堆,遥沙只听到四个字,那就是“天天练习!”正在无故揣测之间,此时一个穿紫色旗袍的司仪快步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白色旗袍的服务员,服务员推着一辆铁木雕花的手推车,紧紧跟在司仪身后。 何文豪请曲塔和遥沙入座,遥沙刚落座,司机便也马上立在了她身边,随即递上来一个小巧精致贵气的首饰盒,毕恭毕敬地放在遥沙面前,又半屈膝、端端正正地打开首饰盒,里面傲娇地躺着一枚闪闪发亮的满钻天使胸针,遥沙看着,又看看曲塔,问:“这是什么?” 曲塔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何文豪马上说:“师娘,这是徒弟给您准备的见面礼,专门孝敬师娘的!” 曲塔听后略显不悦,说:“文豪,你这礼送得也太神速了,我这边还没有送出定情信物,你就送出见面礼,等我送礼物的时候,不就没有新意了吗?” 何文豪听到曲塔抱怨,立即面露难色,说:“我把你忘记了,那我先收回,等师傅您老人家送完礼物后再送!” 曲塔还是不悦,说:“可是心情已经被你破坏了!” 遥沙听后,打岔曲塔教训徒弟,说:“这个很简单,曲塔,你现在送我一份礼物不就行了!而且这份礼物一定要比这胸针更贵重更特别!” 曲塔听后有些懵圈了,说:“可是我现在还没想好送你什么,况且我的财力比不上文豪,可能送不出比这更贵重的礼物了!” 遥沙摇摇头,故弄玄虚地说:“怎么会没有呢,我已经看到你的礼物,现在只要你把礼物盒送过来给我就可以了!” 说罢,遥沙右边脸颊露出来,凑向曲塔,并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嫩嘟嘟的脸颊,何文豪赶紧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却指缝间偷看,指缝后面的眼神,有压抑不住的失落,小马见遥沙做此动作,全身颤抖了一下,双拳紧握,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恨死了,星朗见遥沙要杀狗了,只能替小马在心里默哀三秒钟,曲塔见遥沙如此明目张胆的提醒,甜甜地笑了,然后凑到遥沙脸颊旁,撅起粉红的嘴唇,往遥沙的脸颊上开心地轻轻嘬了一小口。 在此过程中,遥沙一直暗中观察着何文豪,即使何文豪用手挡住了眼睛,但是遥沙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神里的三分嫉妒羡慕和七分失落。何文豪从指缝间看到曲塔亲完遥沙,才放下手来,司仪拿出菜单,恭恭敬敬地摊开放在遥沙面前,说:“请贵客过目,这些是我们的招牌菜,评分很高的!” 曲塔看见菜单,立即靠过来,用手指着菜单对遥沙轻声说道:“这些味道都还不错,这道菜偏甜,有点像南方的菜,这个菜微辣,你能吃辣吗?” 遥沙点头说:“能,我吃辣可厉害了!” 曲塔听后说:“那就试试这个,你再看看这个......” 遥沙一边听着曲塔介绍菜单,一边时不时抬眼观察何文豪,此刻他的脸上显露的情绪是怨恨和放手对半开,这光明磊落的爱让遥沙对他产生了一丝敬佩。心中开始好奇曲塔和他怎么认识的,于是遥沙随便点了几个菜,迅速结束点菜环节,把菜单递给何文豪,何文豪接过菜单后直接递给了司仪,说:“给我一碗浓蘑菇汤就可以了!” 司仪得话,带着服务员离开。等何文豪一说完,遥沙立马试探问:“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你们很合得来,不会是小时候就认识了吧?” 提到两人的相识,曲塔哈哈大笑,何文豪则露出大半尴尬,立即双手合十,求饶到:“师傅,求你别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遥沙吃惊地问:“这段历史有这么黑吗?那我就更想知道了!” 何文豪继续真诚求饶:“师傅,真求你了!” 曲塔见何文豪如此为难,也只好作罢,说:“好吧,今天先不说了!” 何文豪瞪大眼睛,忙追问道:“今天不说是什么意思?以后也不能说!师娘,求放过!” 遥沙见何文豪实在抗拒,心里更是好奇了,假装故作让步地说:“好吧,我不问了,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总可以告诉我吧,你们是哪一年哪一天认识的?” 这下何文豪才安静了,他也很期待曲塔是否能记得清楚时间,曲塔想了想,说:“那年我在第一中学读高一,算一算,已经是十年前的初秋了!” 遥沙继续追问到:“具体什么时间记得吗?” 何文豪接过话头说:“开学第一天!”但是他的眼神里有一些闪躲,很明显他不太想坦白! 看着撒谎的何文豪,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遥沙在心里算了算时间,打了一个响指,就把何文豪和曲塔都定住了,小马还想继续听呢,却发现曲塔突然不动了,再看何文豪,和木雕一般没有反应了。正当小马疑惑间,遥沙在小马眼前化作一股金沙细流消失在了房间内,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不知所措时,星朗用右手食指对着小马空画两个小圈圈后,小马便化作一阵风紧随遥沙而去,紧接着星朗也化作一点星光消失在房间内。 第25章 曲何遇 时间回到二零一三年九月一日傍晚,遥沙来到六出市第一中学的大门口,等着曲塔从这里放学回家,很快,小马和星朗也前后脚赶到。 小马稳稳落地后满脸懵圈,怎么突然就换了个地方?此时高中时代的曲塔走出学校大门,此时的曲塔穿着校服,满脸稚嫩,他帅气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同学校友回头,一个女生跑过来索要曲塔的电话,却被曲塔礼貌拒绝了,曲塔加快脚步往自己住的地方走,不想因为这些无聊的事情耽误自己的时间。 看着稚嫩的曲塔,小马疑惑地说:“这孩子看着怎么这么像年轻时候的曲塔?”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吃惊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们回到了曲塔的年轻时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遥沙可以随意穿梭时空?” 星朗点点头说:“这小子不笨!”只见曲塔在前面快走,遥沙在后面快步跟踪,小马在后面大踏步走,星朗在后面盘腿飘。 很快,曲塔就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小区的名字叫做德馨苑,回到自己的卧室,立即将窗户大敞开,卧室的桌上摆着一个大瓷盘,瓷盘里用鹅卵石堆成一座小小的石头山,曲塔丢下书包,立即取出湿草放在鹅卵石上点燃,只见烟雾随即冒出,曲塔打开手掌,手指在烟雾周围来回游动,在曲塔双手煽动下,原本无形更无从琢磨的烟雾形成了一团团略似云形的烟雾,但是此刻的曲塔不能随意控制气流,堆出来的烟雾还不能固形。 小马此刻也明白了曲塔的成功路,很快,天黑尽了,曲塔打开灯继续点燃湿草训练,室友小白回来,招呼他出去吃饭他也没有去,直到夜深人静,此时,小白早已经睡着了,曲塔直到眼睛都睁不开了,才关掉灯倒头就睡。 遥沙看后惊讶地点点头,由衷地赞赏道:“时间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可是遥沙又疑惑起来,说:“这开学第一天都快结束了,也不见何文豪来,难道曲塔记错了?” 正疑惑间,有一只手突然摸到窗台,紧接着另外一只手也随后扒了上来,眼看就要从窗户爬进室内,遥沙摇摇头,无奈地说:“有这爬墙的精力,干点啥不好!” 于是双手环抱在胸前,静等小偷大驾光临。小马和星朗也睁大眼睛看戏。 不多时,一个黄色长头发的青年爬上窗户、从窗户跳进了房间,遥沙正想给这个小偷一点关爱,没想到定睛一看,这小偷竟十分眼熟,嚯,这家伙竟然就是十年前的何文豪,此时的何文豪满脸戾气,浑身嘚嘚瑟瑟的,看了就很想上去抽一巴掌,这可让遥沙大吃一惊、自言自语到:“他家里是哪年富的,怎么这会儿还出来偷东西?” 此时小马和星朗也发现了何文豪的身份,同样满脸惊讶,现在他们三人都深深理解何文豪苦苦哀求曲塔保密的原因了。 何文豪跳进屋内之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曲塔,没有放在眼里,在房间里翻来翻去,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当他看到瓷盘里与草灰同生死之鹅卵石之时,手突然就犯痒了,伸手就拿起一颗鹅卵石来把玩,结果被鹅卵石上的高温烫到了,令他不禁大叫了一声,将鹅卵石随手抛丢出去,在一旁观战的三人神同步一般地同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嘶~”!正是何文豪这一声意料之外的疼痛喊叫,吵醒了刚睡下的曲塔,曲塔猛地坐起来,见到站在自己床边的黄毛何文豪,揉着眼睛问:“你是小白的朋友?” 何文豪见曲塔傻乎乎的,赶紧收起自己烫伤的手连忙点头,曲塔见状,费力地撑起身体下床打开门,说:“他在隔壁,你走错了!” 但是此刻何文豪却突然呆立不动了,因为就在曲塔打开门的那一瞬,门外半明灭的微黄的灯光正好照了进来,这半明灭的光影从侧面分毫不差地全部打在了曲塔身上,把曲塔那一张少数民族特有的又突出的长相也照了个半明灭,此时睡眼惺忪的曲塔仿佛漫画走出来的发着光的温馨小王子,把何文豪看得都呆住了,心里跟小鹿乱撞似的,一时竟连呼吸都忘记了! 遥沙用双手捂住嘴巴,满脸痴笑,猛烈表示:“原来是一见钟情!磕到了磕到了!好甜!” 小马看着遥沙怪异的表情和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不能明白一点儿,只能皱着眉头继续观察。星朗也连连点头,表示很有看头。曲塔见何文豪站着不动,又催促道:“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何文豪听到曲塔的催促,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呆呆地答应了一声:“哦......” 顺便看了一眼曲塔身上的校服,见上面写着六出市第一中学,得到信息的何文豪才缓慢抬起脚迟疑着离开了曲塔的房间,何文豪一出门,曲塔就把门反锁,倒回床上又睡着了。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遥沙转瞬离开曲塔的房间,回到财喜酒楼,很快小马和星朗也跟着回归,遥沙再弹一个响指,曲塔和何文豪恢复正常,遥沙看着曲塔好奇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练成这个烟堆画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收徒弟的?你们认识之后就一直联系吗?” 曲塔看着遥沙,苦笑着说:“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得容你迟钝得男朋友先花点时间回忆一下,我想想,那个时候我高中毕业,已经能做出几幅简单独立的烟堆画了,那个时候还到处去表演,文豪是转校生,从高一开始就在同一个班,他开学第一天没有来,第二天才来报到的,我们的座位隔得也比较远,那个时候我们不怎么说话,直到我第一次表演被他看到了,他就跟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烟堆画,他求我教他,我就教了,一直持续到现在!文豪很用功,也很勤奋,几户每天都在练习!” 遥沙一副 “我懂了” 的表情,坏笑着看向何文豪。 曲塔见遥沙眼神时不时的往河文豪身上瞟,以为遥沙喜欢霸道总裁,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醋意,但马上他就想到了办法,只见他突然站起来,对遥沙低声说:“我出去一下!”之后他对何文豪勾了勾手指,就带着何文豪一起出去了,遥沙看着两人一同离去的背影,眼神充满了博爱和窃喜,还有不正经。 小马看着遥沙奇怪的表情,不明白遥沙这是什么心态,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会是看戏的表情? 很快,司仪带领一对面容姣好的服务员进来上菜,菜上到一半,曲塔穿着何文豪的衣服进来了,遥沙扭头看去,曲塔做了一个夸张的邀请手势,遥沙歪着脖子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曲塔,不由得站起身来,围着曲塔转了一圈,问:“你这是唱的哪出?不过想不到你穿西装也挺好看的呢!” 曲塔一把将遥沙揽住遥沙的细腰,揽到自己怀里抱住,语气里略带点责问意思问:“喜欢吧?以后你喜欢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你喜欢西装,我就穿上西装,如果你喜欢文豪的西装,我可以全部抢过来,但是你不能在我在的时候,总是偷瞄别的男人。” 遥沙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何文豪吃瓜,曲塔吃醋了,看着曲塔的脸上酸酸的表情,遥沙笑着挑衅说:“那如果我喜欢的是你徒弟的财富和地位呢?” 曲塔看着这只难驯服的小野豹,手上搂得更用力了,说:“我这辈子没日没夜地表演,也挣不到何家财富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万分之一,要不,我一会儿和文豪商量下,假装绑架他一下,让他爸爸出点血,或者,我干脆去认何叔叔做爸爸,你觉得怎么样?” 曲塔说的一堆话,遥沙却把注意点放在何叔叔那一句,赶紧着急滴问:“你见过何文豪的爸爸啦?他对你印象怎么样?” 曲塔见遥沙完全不在意自己说什么,疑惑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呢?” 遥沙把手搭在曲塔的肩上,仰着头说:“当然听了,我跟你开玩笑呢,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徒弟,只是......” 说到这里,遥沙听到何文豪的脚步声,赶忙伸出手臂弯住曲塔的脖子,曲塔也配合滴弯下脖子,遥沙在何文豪推门的一刹那将自己的脸贴在曲塔的脸上,轻声说:“我见你徒弟的言行举止心不在焉,眼睛忧郁,好像是有思念的人,我才故意盯着他看的。” 小马见遥沙脸贴着曲塔的脸,心里不由得一紧,嫉妒之心立即窜出来,占据了他整颗心,可他慢慢地,又像是泄了气一般,无精打采地往后退了一步,星朗这下目的达到了,只等时间慢慢流走就行, 此刻星朗又有些后悔了,真该告诉他只有十年的寿命,或者三十年换一日的,现在好了,还要伤心两天! 而此刻门外的何文豪,被心机遥沙送上了一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心窝,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被遥沙生生推进了寒冬冰窖,当即愣在了门口,忘记自己是谁、年方几何了。 说到这里,曲塔就放心了,遥沙见何文豪的心窝血放得差不多了,想松开曲塔,可曲塔正沉浸在幸福中,完全不想松手,遥沙故意假装回头发现何文豪的闯入,接着在曲塔耳旁说:“可是我也不是很喜欢你呢!” 这次曲塔很聪明,听出了遥沙话中的挑逗,轻轻松开一半手,用额头顶住遥沙的额头,挑逗地问:“不是很喜欢是多喜欢呢?要怎么样才能更喜欢呢?” 说罢,曲塔趁无人之时不,突然在遥沙的娇嫩红唇上轻轻啵了一下,星朗赶紧闭眼,小马更是心脏麻痹一般,不能动弹了,门口的何文豪使劲咬住后槽牙,眼神里又多了九分心死的感觉,他使劲抓住门把手,好让自己不至于昏倒,随后干脆无声地重新把门关上了,他在门后站了良久,好不容易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不料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来,走廊也放出了进击曲,财喜酒店有不速之客闯入,进入紧急戒备状态,何文豪正想抬腿离开前去查看,不料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奶牛配色衣裤的光头男子,乍一看巨人一般,初步估计其身高有两米五,他没有穿鞋,衣服的面料像是防水布,这个男子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布满了大大小小并泛白的坑洞,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但眼神里却冒着无比渴望又坚定的光。何文豪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光头男子,觉得不可思议,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这科技事故一般的人,不禁寒从心起,他打开手机拨通电话,口吻保持镇定地问:“这位朋友是不是迷路了?你想去哪里,我可以帮你带路!” 这个光头男子完全不理睬何文豪,伸手就要去开门,何文豪本想伸手阻拦,但看见这光头男子满手溃烂的皮肤,只能硬邦邦的收回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身体拦在门前,依旧礼貌地说:“这里是我朋友吃饭的地方,我想你并不认识他们!” 光头男子张开嘴巴,嘴大如洞、牙尖似刃,牙齿长一颗空一颗,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牙齿模样,与此同时,一股恶臭难闻的气味从他嘴巴里汹涌而出,把何文豪熏得差点昏倒,何文豪赶紧用袖子捂住嘴巴,下令道:“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门内的遥沙和曲塔听见声音,打开门一瞧,也被光头男子吓得不轻,曲塔赶紧站到遥沙面前,把自己当做肉盾保护遥沙,何文豪见状赶紧说:“快关门,这人很奇怪!” 谁料何文豪话音才落,那光头男子看见遥沙就像沙漠里的鱼看见了水,当即兴奋躁动起来,一把推开何文豪就朝遥沙扑过来,曲塔见状还想和光头男子一搏高下,结果一下就被寡头男子推倒,直奔遥沙而去,小马见遥沙有危险,立即冲上前挡在遥沙面前,不料此时的小马竟化作一块无色的布,竟真的将遥沙挡在了自己身体后面,可是这一点遮挡在光头男子的出众的身高优势之下,显得有点多余,光头男子开始发疯似的呼叫,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遥沙说,但是在旁人看来,只听得到一阵阵嘶哑的吼叫。 遥沙知道光头奶牛在说什么,但是她不能插手,她必须让光头奶牛自己把想说的说出来,她才有合理的出发点,虽然遥沙很想帮助这个光头奶牛,但是他口中恶臭差点把遥沙送走,遥沙赶紧用手捂住口鼻吐槽道:“哇,小子,你是不是从出生就没有刷过牙?”光头奶牛见自己的嘴巴熏到了大仙,自己又说不出话来,着急得抓耳挠腮,他重新极力调整好声线,开始尝试学着人类的模样发音,终于在极尽努力后,从他嘴里蹦出几个发音不太准的三个字:“救命!大......” 光头奶牛想说救命!大仙,但是仙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自己急晕过去了!只听“咚”地一声闷响,牛奶男重重昏倒在地,遥沙皱着眉头,盯着奶牛光头看了好一会儿,此时何文豪和曲塔才恢复过来,赶忙靠过来一人一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师父、师娘,你们没事吧?” 遥沙看着眼前受伤的一对师徒,说:“我倒是没事,你们有事了,他身上全是辐射,刚才推你们的时候,把辐射也传给你们了,你们得隔离治疗四十八小时!” 第26章 快救救她吧 在旦木岛国东边,有一个叫做峡湾的小港湾,在峡湾往东的极远海区,有一个很大的荒岛,叫做峡湾岛,岛上只有一堆堆高耸又发白的巨石,寸草不生,在峡湾岛南边,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洞穴,与大海相连,叫做峡湾洞。 在峡湾岛附近,生活着一群居留虎鲸,他们世代生活在峡湾岛海域,这个虎鲸族群内一共有十余个成员,他们以家人的名义相互称呼,族群首领是一头年迈的雌虎鲸,大家尊称其为族长婆婆,除了族长婆婆,族群内还有五头正值壮年的雌虎鲸和四头强壮的雄性虎鲸,他们以兄弟姐妹的名义相称呼,除此之外,家族内还有两头刚出生不到三天的调皮小虎鲸,大家都叫他们可爱果,最后一个比较特别,他就是坦,是家族中唯一一个即将成年的雄性虎鲸,在他成年后,他就要离开虎鲸族群独立生活,直到他找到一个新的虎鲸族群。 在峡湾边上,有一个小型核电站,名叫峡湾核电站,核电站站长名叫茅斯,六旬不到、六尺冒头,留一个海中突岛的时尚发型,长一个内外同膘的陀螺腰,两只狭长眼缝各藏一粒闪闪发亮的黑豆珠,整日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就在三十天前,核电站因不可知因素发生微型型泄露事故,经过整整十天十夜的紧张抢救,核电站恢复正常运转,事后,茅斯下令将此次泄露事故产生的一切核废料以及核污水直接排入峡湾深海区,也就是峡湾洞内! “那里是无人区,没有人会受到伤害!”这一句是茅斯与副厂长说过的原话,副厂长名叫山雄,比茅斯年长十岁,身高比茅斯高不了一点,没有陀螺腰,一双优秀的死鱼眼,配上一对灯泡大的眼袋更显十分出色,他比茅斯强的地方,恐怕就是他的突岛中央还有几株雪白的草,他很爱惜这几株草,每日都细细维护,逢人便称这几株草可以神灵通话,接收神灵的指示,曾在媒体前多番炫耀这几株雪草。 副站长每每听到站长如是说,心中总会涌起无比敬佩之情,总也不忘钦佩地回应一句:“站长真是考虑周全!” 在一个薄雾笼罩的清晨,峡湾核电站的工人全副武装,穿着超重防护服,驾着一艘中型邮轮,将所有核废料一股脑全部投到峡湾洞口处,他们处理完核废料,便火速掉头离开!却不管在他们身后,原本清澈蔚蓝的海水逐渐开始泛绿翻混,不到一个小时,附近的鱼虾全都暴毙、翻了肚皮成片成片地漂浮在海面上,顺着海流漂到了可爱果的身边,而此时坦的家族正在峡湾洞中集体休息,当他们被成片成片惨死的鱼虾惊吓醒来时,才发现属于他们一族的末日到临了!因为正是茅斯这十分冷血地一抛,把峡湾洞的出入口堵死了,将虎鲸一族全部死死困在了峡湾洞内! 惊魂未定间,族长婆婆还想下令查查鱼虾突然全部暴毙的原因,但核废料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一丁点儿时间,很快,他们大家感觉皮肤像是被火烧一般,疼痛难忍,他们想快速逃离峡湾洞,可越往外游,疼痛越剧烈,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选择退到峡湾洞最深处,这里有一个不大的海坑,此刻正好赶上退潮,杀鱼的海水便暂时撤离了峡湾洞,虎鲸一族便在海坑里拥挤着躲避灾难,让他们有了可以短暂喘息的机会,可也仅仅是喘息而已,海坑没有出路,也不能提供给他们足够的空间活动,更别提捕食了,并且,只要等到再次涨潮,杀鱼的海水还是会将他们吞噬,同样是死路一条! 族长婆婆看着大家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溃烂,忧心匆匆,两个可爱果更是疼得嘤嘤哭泣,其他虎鲸成员也在低声呻吟,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族长想起了一个久远的故事,她轻叹一口气,对大家说:“大家请听我说,我们现在还有一线生机!” 众虎鲸听后眼睛里都冒出了光,齐齐看向族长婆婆,等待她把这个生机说出来。族长婆婆看向自己的家族成员,继续说:“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曾经到过一个靠近人类的港湾,那时我在礁石后面,听到一个可爱的人类孩子曾经说过,他说世间有一个神仙隐藏在人类之中,这个神仙与高高在上的神仙不同,只要善良的人类有难,他就会出手相助,他也帮助过不少善良的妖类,现在我们唯一的生存机会,或许就是这位神仙!” 大家焦急地问:“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这个神仙呢?” 族长想了一会儿,说:“我虽没有见过这个神仙,但是那时候,我在那礁石附近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那个声音便是神仙骨头微振动发出的声音,与任何人类或者动物都完全不同,与山上的石头、海里的水,或者陆地上的树木也不一样,这声音像是山谷里悠悠的清风,自由自在,我想,只要能够到达人类世界,凭借虎鲸一族独具一格的听力,应该能找到这个神仙!” 坦不解地问:“可是我们无法到达人类的世界啊,现在,我们连峡湾洞都出不去!” 族长又叹了一口气,说:“在远古时代,我们虎鲸一族有一种神秘的祭祀仪式,那是虎鲸巫师才会的法术,只要将族群成员献祭,就可以变成人形,这是那时一个想要变成人类的虎鲸与恶魔做的交易,这个交易到现在仍然存在,献祭九头成年虎鲸的灵魂,就可以变成人类一个月!而恰巧,我是那个虎鲸巫师的后代!” 听完族长说的话,成年的虎鲸们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苦涩的脸上露出了重拾生机的希望之笑,除了两只可爱果和坦,其余的虎鲸都在庆幸,族群的数量刚好够举行这样的献祭,如果再少一头,就麻烦了! “既然你们心中明白,此次献祭是我们族群繁衍的最后生机,那我现在就下命令了,坦,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你的父母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家人,坦犹豫不决。族长见坦不能接受事实,安抚坦说:“我们族群遭遇这样的天灾人祸,眼看灭绝就是我们的结局,但是能用部分牺牲换来种群延续,是值得的,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如果现在不牺牲,两个可爱果只有死路一条,你也会死,我们都会死,族群就会灭绝,希望你带着这样的愧疚,化解为替族群找到生路的动力,不要犹豫、不要迟疑,我们没有选择,你该担起这样的责任,找到两个可爱果的出路和你的出路,找到我们族群繁衍的生路!” 坦流着泪,悲伤又艰难地答应了!很快在族长的指挥下,九条成年虎鲸将坦围在中间,在相互看过大家最后一眼之后,他们集体将气孔沉入水下,然后,活活将自己溺毙了。在他们统一死亡的同一时间,族长口中念着奇怪的咒语,很快,坦身上发出亮光,光线退去之后,他就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紧身黑白配色的泳衣男青年。 族长最后叮嘱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千万当心,你遇水即可变回原形,离水就可幻化成人类,这件事情不能被人类知道,在游离峡湾之前,速度一定要快,飞快!即使有他们的牺牲,你从这里逃离也并非易事,你一定会被伤得千疮百孔,但你千万不能回头,你没有时间回头,可爱果的未来,将全部压在你游离速度之上,倘若你在涨潮之前没有找到那位神仙,那你就千万别回来了,找到神仙治好你的伤,咱们能活一个是一个!你活着,也是我们族群的繁衍!” 坦双眼坚定地说:“族长,我一定会赶在涨潮之前赶回来的!坦与家族共存亡!” 肩负着拯救家族使命的坦,很幸运,因为当他上岸时,遥沙正好在海边收菜,坦还没有上岸,就听到了族长口中说的、神秘而自由的风声,这声音就是遥沙身体里骨头的微振动声,坦一路追着这声音的轨迹来到了财喜酒店,由于他的速度极快,力气极大,凭着优秀的听觉辨别遥沙的方向,当他被困在电梯里时,是生生用自己的手掰开了电梯门,一路朝着遥沙而来,负责看管监控的工作人员发现坦时,坦已经站到了何文豪面前,这才有了曲塔师徒先后被掀翻的画面。 房间内,何文豪和曲塔听完遥沙的话,不太相信,师徒俩面面相觑短暂一笑一会儿之后,齐齐看向遥沙,又一人一句地问道:“什么?”“师娘,你在开玩笑吧?” 遥沙用一本正经的口吻加上一脸正经的表情严肃地说:“快打电话叫救护车,记住跟医生说下这里有个出逃的核辐射受害者!两米五也要说明,否则,一般的救护车装不下!同时,你最好把这个家伙的视频传给警方!”说完,遥沙紧张地退到一边,假装跟坦保持安全距离的样子,又接着严肃地说:“你们俩到那边角落,也请和我保持安全距离!” 曲塔师徒这才收起疑惑的表情,何文豪按照遥沙的指示报了警,小马不明白核辐射是什么意思,此刻的他很想找个人给自己科普一下,但他望向四周,只能无助地放弃。星朗则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义父说过不要多管闲事的,这下惨了!” 不多时,救护车以及特警部队一起赶到,特警部队全副武装,穿着一身保护装备、看不见脸,他们手握突击步枪,小心翼翼且有条不紊地进入房间,因为一个二米五的核泄漏受害者的杀伤能力,他们通过财喜酒店的监控视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更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爆发力,但是他们多虑了,遥沙已经让坦陷入了深度睡眠状态,随后曲塔两师徒和遥沙也被分开带走。 小马从未见过特警和枪支,但是现场特警浑身散发地严肃和慎重、还有雷厉风行地办事速度,以及所有人严阵以待的态度,让小马也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并不简单,手上的武器绝非寻常,心中不由得冒出想搞一把的想法,可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说:“遥沙这么厉害,应该不需要武器保护!” 星朗听后有点丈二和尚,自顾自地问:“难道你还想整一把?” 特警给遥沙、曲塔和何文豪三人穿上防护服,遥沙特意强调说:“他们身上沾染了少数核辐射,把他们俩关在一个房间,我单独关就可以了!” 特警也很听话地点点头,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星朗不由得无奈地摇摇头,说:“这遥沙也太顽皮了,曲塔明明喜欢女生,非要撮合他们干嘛!”很快,坦被输送到一间临时搭建的隔离病房内,市内所有的专家都来了,其他省市的专家也在陆续赶来的路上,坦的身体被插上各种各样的管子,一大堆精密仪器滴滴作响,此起彼伏,大家都在隔着玻璃窗观察坦,曲塔师徒被关照在了一间半隔离病房内,遥沙经过一番简单到可以省略的检查之后,被放了出来,出来的遥沙立即化作一股金沙细流来到隔离病房内,她取出一粒仙丹放入坦的嘴巴里,坦便立即醒了,他身上的伤也奇迹般地瞬间痊愈了,看见遥沙的坦激动地想要坐起来跪拜,但是全身被插满了管子动弹不得,遥沙见状,忙问:“你找我什么事?” 坦激动地说:“我叫坦,是狭湾岛的一头虎鲸。” 遥沙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是虎鲸,也知道你是狭海岛的,你这样贸贸然跑到人类的世界,是想干嘛?” 坦满脸悲伤,泪如雨水般落下, 顺着眼角两边流淌到枕头上,很快就把枕头打湿了,只听坦急切地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找到大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知道现在涨潮了没有!求大仙救救我的族人,他们被困在狭湾洞内,危在旦夕!我能够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的族群成员牺牲了他们的性命,才换来我这短暂的人类形态,现在峡湾洞内,只剩族长婆婆和两只可爱果,求大仙发发慈悲,救救他们吧!他们是我们家族的希望和延续! 小马听了个半懂,不知可爱果是何物、虎鲸又为何物,但是遥沙和星朗早就听得咬牙切齿、眼冒火星子,遥沙使劲咬着后槽牙,大手臂一挥,就将隔离房内的时间停止了,而后带着坦瞬移来到峡湾洞,星朗也带着小马随后赶到,此刻天已经黑尽了,潮水已经涨高了许多,只见峡湾洞内,有两只幼小的虎鲸和一头老弱雌虎鲸在峡湾洞中,他们身边是九头已经死去的成年虎鲸尸体,带有核辐射的海水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到峡湾洞中,带着无数死去鱼虾的尸体,分秒不停地冲刷腐蚀着死去虎鲸的尸体,族长婆婆将两个可爱果推到了石壁上,那里目前还没有被海水淹没,而族长婆婆自己因为没有可以落脚的干燥点,身上的皮肤溃烂得更加严重了,此番景象十分凄惨,看得遥沙星朗咬牙切齿。 狭湾洞中大半的海洋生物,是小马不曾见过的,但更让他震撼的,是虎鲸,成年虎鲸体长四十米左右,刚出生的小虎鲸也有两米多长,小马是生平第一次见这样的庞然大鱼,站在一旁的他满脸不可思议和惊恐,张大着嘴巴忘记了思考。 遥沙见状赶紧施展法术,一片金光便随即凝聚在她的掌心,随后遥沙抬手,用掌心的光在洞壁上画了一个金色发光的大圆,大圆画成,空间大门也即刻被打开,空间大门门之内,是美丽祥和的吉吉岛无人海域。 族长婆婆见状,连忙向遥沙行礼道谢,随后带着两只可爱果纵身跃入时空大门,安全进入了吉吉岛无人海域,遥沙扭头对坦说:“祝你好运!”坦纵身一跃,跳人了时空大门消失不见,看到虎鲸脱险,遥沙收起法术,将时空大门就此关闭。 小马全程惊恐观看。 原本事情可以到此告一段落,但是遥沙看着已经泛绿翻蓝的海水,和洞中巨大虎鲸尸体,以及漂浮着的数以亿计的海洋生物尸体,心中怒火难以熄灭,渐渐地这怒火在遥沙的掌心汇聚成一个火球,小马看见后张大的嘴巴算是合不上了,星朗直呼不好,只见遥沙将满腔怒气全都汇聚在双手掌心,迅速张开双臂,将两个火球狠狠投入海水,狭湾洞中的海水便瞬间翻江倒海起来,朝着洞口汹涌奔出,遥沙瞬移至峡湾岛上空,星朗带着小马随即赶到,眼看着海水一路汹涌奔着峡湾核电站而去,没想到天空此时突然闪过一道巨大金色闪电,将原本波涛汹涌的海水一下子就劈散开,一分为二,朝着两边狂怒卸力而去。 遥沙大惊,正想看看是谁坏了她的除害计划,没想到下一秒小老头就出现在他眼前,小老头二话不说,在天上对着遥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说:“你这丫头,不知死活,滥杀无辜,你可知罪!” 气得遥沙大喊一声,声波震透千万里,直逼茅斯和山雄而去,此刻的茅斯和山雄正在核电站大会议室开季度会议,他俩正站在台上,发表下个季度的工作指导,突然遥沙的声波强势迅猛杀到,把他们直接掀飞、呼到墙上,只听咚咚两声巨响,茅斯和山雄撞到墙上又掉到地上,当场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台下的员工全都愣住了,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全部站起来吃惊围观,安保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吃惊后,才想起来应该赶紧上前去扶,不多时,茅斯和山雄被抬走。 小老头见遥沙死不悔改,伸手狠狠揪住遥沙的耳朵,强制带回了自由山庄,让遥沙下跪认错。遥沙跪在地板上,使劲板着她的脸,双手抱在胸前、浑身不服气,抬头用眼睛死死盯着小老头,那眼神好像恨不得把小老头也掀翻了才高兴。 星朗带着小马随即也赶到自由山庄,小马看着强势的小老头狠狠揪住遥沙的耳朵,心里很是心疼,但是又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小老头也板起一张绿脸,说:“你刻意违反自由天归第二条,该当何罪!” 遥沙翻个白眼,不吭声,给小头气得血压都升起来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平时你胡闹我都懒得管你,但是今天必须给你点颜色看看,否则,你都不把我这个原始天神当回事!” 遥沙不耐烦地说:“你要罚就罚吧,动作快一点!” 小老头听后更是气得暴跳,激动地说:“这是你说的!你可抗住咯!我现在就罚你体会世间女子之妇痛!” 星朗在一旁着急得不行,用着急地催促道:“傻丫头,快,说点好听的啊!” 一开始遥沙并没有反应过来妇痛是什么,以为这是简单的腹痛,正想反驳之际,突然反应过来腹痛前面还有“女子”二字,此时后知后觉的她才反应过来,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小老头问:“你是变态吗?” 星朗听后无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小老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今天就让你体验一把变态的狠毒,从现在起十二个时辰之内,你将脱去仙骨,体会凡人女子之妇痛,而且是最高等级的痛!吃药,打针都不能缓解半分!” 遥沙听后惊讶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飞出来,但是心里一点不服气的她嘴上还在骂骂咧咧:“你这个变......” 可惜她最后一个“态”字还没有来得及骂出来,就看见小老头大手一挥,就把遥沙打回了星朗奶茶店二楼的地板上,星朗和小马也赶紧奔了过去,遥沙刚落地,小腹就开隐隐痛起来,而且这痛觉越来越强烈,与此同时,遥沙觉得浑身发冷,好像全世界的冷空气都吹到了她的身上,与此同时,她嘴唇开始发乌,脸色也越来越惨白,遥沙深知情况不妙,扶着沙发费力地挣扎着爬起来,猫着腰一步一挨地拖着沉重冰冷的身体回到卧室,打开空调调到最热,然后无力又缓慢地钻进被窝。星朗急得跺脚,碍于小马在场,星朗不能直接出手,若是给小马知道自己和遥沙的关系,三天两头就跑来许愿,还不得烦死! 小马凑上前去,只见遥沙一脸苦不堪言,痛得无力动弹的样子十分心疼,心中十分着急,一定要想办法帮遥沙解决痛苦,只见一阵旋风过后,星朗被拖回了待姝台,小马也顺利回到待姝台,小马看见星朗,立即扑通一下跪倒,抓住星朗的小腿,着急地求情道:“仙家,救救她!” 星朗心中也着急,但是他假装表面冷淡地问:“救谁?” 小马着急地说:“百,不,是遥沙,她现在疼痛难忍,还要疼十二个时辰,求仙家帮她解除痛苦!接下来的两天,我不要去看她了,能用这二十年寿命换她的疼痛吗?” 星朗听后甚是满意,但还是再确认了一遍,问:“你当真愿意?” 小马连连点头,说:“愿意!求大仙快些吧!她都快疼死了!” 星朗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 此时小马突然急急补充了一句,说:“等一下,我想看着她解除痛苦,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看一眼!” 星朗心中感动,说:“好!看你痴情一片,就成全你!”说罢大袖一挥,两人再次回到遥沙的卧室,只见遥沙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脸色越发苍白,已经昏迷了,好似一个将死之人。 星朗再次向小马确认,说:“她现在昏迷了,你确定?她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小马抓住星朗的胳膊,着急地说:“仙家,求你快些吧,她快不行了!” 星朗很是感动,从小马胸口开始抓吸他的心意,等到心意收满,他的掌心便聚集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光球,星朗将这个红色光球放入遥沙体内,遥沙瞬间觉得身体内冬雪慢慢融化,春日慢慢升起,很快,她就觉得身体温暖了,疼痛也慢慢消失,她不自觉就舒展了身体,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嘴唇也开始恢复血色饱满。小马看见遥沙的脸色恢复,心中大石落下,跪地向星朗感谢,不停地叩谢。 星朗扶起小马,说:“你的真心我看见了,此生你与她有缘无分,希望来世你能和他再续前缘!放心去吧,你还有七个月寿命,到时,我会去收取那株仙草!” 小马高兴地说:“我还能再见仙人!那我能......” 星朗不等小马开口,赶紧打断他的话,决绝地说:“不能!” 第27章 曲何吻 六出市的临时核危害隔离楼,是用六出市人民医院的影像楼紧急改造的,这栋楼是独立于其他治疗楼的存在,具备相应的隔离条件,为了保护医院的病人,医院紧急暂停了一切影像检查,将四周拉上长长的绵延不断的警戒线,几名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将坦单独安排在走廊尽头的房间,用绳子将他捆绑在临时拼接的长病床上,许多奇奇怪怪的医学设备被紧急调配过来,医生快速将各种管子连接到坦的身上后迅速离开,因为多呆一秒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爱惜。 惊魂未定的曲塔师徒则被安排在了远离坦的走廊另一头,这里原是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室,内部分为两间,一间电脑操作室,另外一间是断层扫描室,两个房间之间只有一个玻璃窗隔离,玻璃窗上有一个通音孔,医生将曲塔师徒送入断层扫描室后,也迅速关门离开了,曲塔师徒放眼审视隔离室,只见隔离室内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只有一个小窗户和外界相连,令人感到气息不畅,窗户旁边摆了一张折叠小桌,桌上凌乱摆放的着许多瓶装矿泉水,桌子旁不远处,有两张看着洁白舒适但肯定不舒适的病床,中间用一张半折叠浅绿色聚酯纤维屏风隔开,房间内其他几个角落,随意摆放着几张硬木椅子,被扔到隔离室的曲塔师徒仍不太能相信自己的处境,两张脸都很吃惊又费解的样子,想不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这太平盛世,突然曲塔把脸凑到何文豪面前,说:“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就像是一场无厘头的噩梦!文豪,来,你掐我脸一下,看看我有没有在做梦!” 曲塔的突然靠近,让何文豪心跳加速,看着曲塔细腻白皙的皮肤,何文豪手心发痒发热,很想伸手去抚摸,但是他不敢,他很害怕这样会引起曲塔的厌恶,倘若曲塔开始厌恶他,他恐怕就不能留在曲塔的身边了,被理智支配大脑的何文豪只能握紧拳头,强烈抑制自己心底的情感和渴望,假装摸着下巴思考的样子,缓慢站起来躲开曲塔,他走到窗户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心里暗松一口气,但仍防备地盯着曲塔说:“曲教授,你先别急,我们现在需要冷静,需要思考,假设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那个受害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不可能是从地底突然冒出来、或者从天上掉下来的吧,财喜酒楼并不在深山远海里,那个人又足足有两米五那么高,他在大街上走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见?况且,财喜酒店里里外外都是人,难道他们也没有看到?” 经何文豪这么一提,曲塔瞬间豁然开朗,说:“文豪,你快查查财喜酒店的监控,看看他是怎么进到财喜酒楼的!” 何文豪点点头,掏出手机调出财喜酒楼外围所有监控来查看,这一查把他的小脑都查拧巴了,只见监控画面根本没有拍到坦是怎么到达财喜酒店的,只看见一道黑影从监控一闪而过,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容易被发现,曲塔见何文豪半天不说话,还一脸惊恐,着急又好奇地凑过去,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凑得太近,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发丝已经碰到了何文豪的耳朵和脸颊,细细的发丝散发着浅浅的松木香发蜡味道,这是曲塔发丝的味道,是何文豪喜欢的人的味道,这味道撩拨着何文豪的耳朵和脸颊的皮肤,令他的皮肤发着痒,发丝的香味顺着空气飘到了何文豪的鼻孔后兵分两路,一路抵达何文豪的心脏,简称上心,另外一路抵达何文豪脑干,简称上头,何文豪突然觉心中一紧、脑门发热、心神开始不自觉荡漾、身体也开始紧跟着不自觉发热开来,如果再这样下去,何文豪害怕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害怕自己爆发,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和清醒,他有意将身体往边上挪,想通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拉长制造空气流吹凉自己的心脑,不料何文豪挪动身体的同时,手机也自然跟着挪动,令曲塔看监控的时候有些费劲,于是一把抓住何文豪握着手机的手,皱着眉头说:“你别动,我都看不清楚了!” 只这轻轻一抓,何文豪本来就不安分的心就突然漏跳了两下,而后开始蹦迪似的砰砰乱跳,脸的温度急剧高升、且又很快就会沸腾的趋势,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随时可以煎熟一个鸡蛋,反应过来的他,赶紧甩开曲塔的手,将手机塞到曲塔手里,然后立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额头以及眼睛,心虚地说:“啊啊!一定是最近过度劳累了,才看一会儿手机就觉得眼睛疼,你先看吧,看到什么再告诉我!” 曲塔没有注意到何文豪的情绪变化,专心地查看监控,监控捕捉到坦清晰的画面,是从坦乘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开始的,只见坦在电梯内生生徒手掰开电梯,掰开一个又一个,才来到何文豪面前,当坦离开电梯,也即是坦与何文豪正面相撞的时刻,在监控里,看见的都只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曲塔看着监控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何文豪一边暗中观察着曲塔,一边走到桌旁,打开一瓶矿泉水,“吨吨吨” 就开始往肚子里面灌,只见曲塔放下手机,吃惊地看着何文豪说:“为什么他的速度这么快?监控都拍不到,难怪没人发现!按常识,人类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的,难道说,他变异了?那他刚才推我们的时候,可能没有拿出实力,否则,我们两个很可能当场爆浆!” 爆浆二字成功戳中何文豪的笑点,可他还在喝着水呢,这一笑,把刚下喉咙的、包在口腔的、以及正准备进入口腔的水全都一口老血似的喷爆出来,并成功地被呛了个结结实实,捂住胸口咳嗽半天也没有缓过劲来,曲塔赶紧走过来帮他拍背,不一会儿,何文豪示意自己好了,只见他满脸通红,眼含泪花,这下倒是很好地遮掩了自己的狂按不下的心血沸腾! 何文豪从曲塔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又打开房间内监控来查看,只见那个受害者来到遥沙面前后就停下来了,而且一脸焦急的样子,何文豪放大坦的脸部画面,发现坦面对遥沙时一脸迫切着急,好像有求于遥沙似的,这一发现令何文豪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坦会是这样的表情,曲塔见何文豪面色奇怪,又凑过来问:“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为了防止曲塔再次靠近自己,也为了转移曲塔和自己的注意力,何文豪这次提前将手机递了出去,说:“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人只攻击我和你,而不攻击师娘,是因为她是女生的关系吗?” 曲塔看完监控后,自我陶醉地说:“遥沙的可爱,确实很难让人下得去毒手!” 何文豪听后快速地翻了个白眼,无情地吐槽道:“曲教授,这些话,你完全可以在你和师娘单独相处的时候说,请不要和我分享!我本人强烈拒绝!但是这真的很奇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辐射这东西,好像说是按照辐射原的半径来算的,而师娘说是因为我们被打的缘故才被隔离,这有点牵强!而且,师娘一眼就看出那人是核辐射受害者,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曲教授你有问过师娘的工作吗?” 曲塔赶紧说:“遥沙真的见多识广,如果她说的不对,那当时的特警和医生也没有反驳她,糟了!糟了!不知道遥沙现在怎么样了!” 何文豪听后心里有些失落,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还帮忙催促道:“对啊,赶紧给师娘打电话问问怎么样了!” 曲塔掏出手机拨打遥沙的电话,不料此时的遥沙睡得正香,对电话铃声完全没有反应。安全送走小马后,星朗再次回到遥沙的卧室,见遥沙睡得正香,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抓起还在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又走到卫生间挑了两块精油皂,一块浅黄色的,一块粉红色的,带着这两块精油皂,星朗转瞬又来到了坦的隔离室,遥沙是睡着了,可是她无聊之余惹出来的事端还没有平息。 来到隔离室内,星朗用随身携带的两块精油皂幻化成坦的模样,代替坦躺在隔离观察室内,解除了遥沙施下的时间停止法术,星朗看着开始慢慢融化的假坦,转身又瞬移来到曲塔师徒的隔离室,在这里静站观戏。 此时的何文豪正在暗中庆幸,自己可算是把曲塔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他走到通音孔前,大声呼喊着:“有人没有!来个人!” 不多时,一个女医生穿着防护服走过来,完全看不清长相,她站在电脑操控室门口,不敢再靠近,何文豪催促道:“曲教授,快跟外面的医护人员打听师娘的消息!” 只听女医生大声问:“你们有什么事?” 曲塔担心对方听不清自己说什么,也不自觉地跟着放大了嗓门,努力靠近通音孔大声说:“我的女朋友,就是和我们一起到医院隔离的那个长得非常可爱漂亮的女生,她被隔离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女医生听后大声回答说:“她经过检查,身上没有任何辐射,已经离开了!你们这里还要继续观察,所以没有让她来找你!” 曲塔失落的退到一边,何文豪接着靠到窗户的小孔边上,也加大嗓门问:“那什么时候给我们检查?” 女医生接着大声回答说:“你们二位是辐射直接接触者,本来应该要检查,但是大家都忙着给那个大高个研究,所以你们得稍微等一等!” 何文豪还想问些坦的情况,不料此时闯进来一个男医生,同样是穿着防护服,看不清长相,只听这个男医生大声喊道:“快!” 女医生听后着急地跟着离开了。何文豪和曲塔两个只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小窗外狭窄又静谧的空间,听着走廊上传来的急促声,他们的心都默默悬了起来,曲塔心里更担心遥沙了,可遥沙那边总没有人接电话,令曲塔心急如焚!而此刻握住遥沙手机的星朗,正在思考怎么帮遥沙合理又简洁地回绝曲塔。经过熬人的二十分钟后,一个穿着保护服的医生突然撞开门跑到窗前,面色恐怖地对何文豪和曲塔说:“你们听我说!” 医生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会儿看天花板,一会儿看地板,惊恐的双手无处安放,在空中乱挥,又使劲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又开口紧张又害怕地说道:“紧急通知,你们将被关在这里直到危险解除,现在立即执行,你们有什么遗愿,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赶紧办!” 医生的一番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曲塔师徒三魂七魄,一下就把他们的魂魄劈得青烟四起,曲塔愣了一下,看着何文豪不解开地问:“不是说隔离四十八小时吗?怎么突然升级到遗愿了?” 两人赶紧趴在窗户上、着急地问:“医生你没开玩笑吧!” 何文豪接着又问:“刚才出什么事了?” 医生想起刚才的画面,赶紧又闭上眼睛,此刻真想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医生举起双手隔着保护面罩使劲干洗了一把脸,惊魂未定地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你们是当事人,我也就不瞒你们了,刚才那个两米五的家伙,像一块肥皂一样,慢慢融化了!现在他的病床上只剩一滩黄的粉的粘液,肌肉组织什么的,一样没有剩下!骨头和牙齿都没有了!太恐怖了!专家已经提取粘液去化验了,他身上的辐射量恐怕大到可怕,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要接受隔离观察,我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市长已经紧急宣布封闭医院了!现在外面正在紧急转移其他病人!” 曲塔师徒惊恐地看了对方一眼,何文豪回过头来接着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很有可能会融化掉?” 医生长叹一口气,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赶紧办,可能你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打电话给家里人,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我也要走了,万一逃不过,我也要去想想我的遗愿!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救命!” 曲塔师徒再次惊恐地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环顾了一下整个隔离室,两人的视线最终又交汇在一起,此刻两人都心绪纷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整个房间突然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得更加压抑了! 好一会儿,曲塔又拿起手机拨通了遥沙的电话,但依旧是没有人接听。 何文豪大受震惊之后,思考了一会儿,满脸疑惑地说:“这事不对!不合常理!如果那个两米五身上有那么大的辐射量,师娘不该什么事都没有吧?” 看着在一旁还不不愿放弃打电话的曲塔,何文豪起身走到角落,悄悄打开财喜酒店监控,经过仔细观看,何文豪惊奇地发现在大个子出现在遥沙面前之时,遥沙先是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情绪,一脸情况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如此气势磅礴的样子,何文豪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小白兔一样的女生身上看到,初次见到这个高个子,何文豪自己也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坦,而遥沙却一点不觉得害怕,何文豪心中大惊,脑细胞已经不够用了,何文豪想了一会儿,立即秘密下令调查遥沙的身份。 看到何文豪想调查遥沙的身份,星朗才不慌不忙地接电话,电话一接通,手机内外都传来曲塔着急又担心的声音,只听曲塔惊慌失措地问:“遥沙,你怎么样了?你现在在哪里?” 星朗轻咳了一声,说:“我不是遥沙,我是他的哥哥,你是曲塔对吧,你的事情我听遥沙说了,遥沙刚到酒店就说不舒服,我送她到医院才发现医院被紧急封闭了,我就带她回家了,你在里面怎么样?” 曲塔听到遥沙不舒服,赶忙担心地追问到:“遥沙怎么样了?她哪里不舒服?” 星朗接着撒谎道:“她已经进入昏迷了,结果是什么样还不知道,但是她昏迷前让我转告你,她当时在学校接受你,是因为你的学生起哄,她怕你丢面子,才假装答应的,她本想在吃饭的时候跟你说清楚的,没想到你的徒弟又出现在酒楼,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太突然,又遇上辐射的事情,她怕来不及,就让我先转告你,如果能醒过来,她会亲自给你打电话说清楚的!” 曲塔本来就被噩耗炸散的魂魄现在算是全都消散殆尽了,何文豪见曲塔心死一般,忙试探地问:“你怎么了?” 曲塔看了看电话,说:“遥沙也出事了,她现在昏迷了!” 何文豪听后才觉得合理,点头说道:“曲塔你别着急,他还说了什么?” 曲塔伤心地说:“接电话的是她的哥哥,他说遥沙托他转告我,她不是真的喜欢我,是因为你们但是起哄,她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才假装答应的,又说本来想在吃饭的时候说清楚的,结果又遇到了你,最后还说,如果她能醒过来,会亲自打电话跟我说清楚!她不喜欢我!我就该知道,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偷偷看你,是你!是你抢走了她!” 说完,曲塔说完又突然愤怒地抓起何文豪的衣领,说:“你为什么要送她礼物,你是故意的对吧!你是在故意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何文豪无言以对,惭愧地低下头,曲塔之前的几个女朋友,的确是被她用大把大把的钞票撵走的,而他送遥沙礼物,也确实是抱着试探的心态送的。 曲塔见何文豪不说话,火气越发大了,开始怨天怨地起来,大声怒斥:“我真不该带遥沙去你的酒楼!让他看见你穿西装的模样!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在遥沙面前表现你自己对不对!” 何文豪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任凭曲塔发泄情绪,但这让曲塔更生气了,正想再接着骂,在一旁等着看结局的星朗有些坐不住,于是轻轻在何文豪的肩头吹了一口气,又在曲塔的胸前吹了一口气,这下好了,两人同时觉察到身体不对劲,只觉得被坦袭击的地方变得隐隐作痛,并觉得黏黏糊糊的,何文豪拉开衣领歪头一瞧,好家伙,自己被坦袭击过的肩头开始渗液,黄黄的粘粘的,像是融化的肥皂一样。何文豪用手摸了一下,手指上立即粘上了粘稠又泛黄的丝,这可把何文豪惊得魂飞魄散,一阵反胃从心底涌起,但是令他更绝望的,是当他想查看曲塔的伤势时,曲塔也已经拉开自己的衣服、正在检查自己的伤,只见曲塔胸口被坦袭击的地方也开始渗出肥皂水一般的溶液。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打得措手不及,惊恐地看着对方,何文豪拉着曲塔的手,说:“别害怕,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说完,何文豪冲向观察窗,使劲敲打着玻璃,对着玻璃窗上的小孔大吼着:“来人啊!来人啊!”但是此刻影像楼早就成一团,加上星朗的有意加持,根本没有人会给他回应。 何文豪又疯狂开始按召唤铃,可依旧还是没有人回应,良久,曲塔见何文豪如此费力,但是无人应答,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走过去,拉住何文豪,说:“别白费力气了,看看我们现在的情况,恐怕医院接触过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没救了,省点力气写遗言吧!” 何文豪看着曲塔,十分心疼,反驳道:“不行,你不能有事!” 曲塔略笑了一下,说:“可是.....”曲塔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说:“我们恐怕无力回天,既然如此,就欣然接受吧,在死之前,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何文豪见曲塔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只听曲塔接着说:“对不起,一直瞒着你!我知道你心里所想,但是我却自私地选择假装不知道!” 何文豪一听慌了,忙试探地问:“你知道什么?你在说什么?” 曲塔拉开何文豪的衣领,看到了何文豪的伤口,不禁苦笑一下,说:“我也不傻,知道你喜欢男生!一开始我只是知道你喜欢男生,后来才发现你喜欢的人是我!可是我不能给你任何回应,也怕你尴尬从而放弃烟堆画,只能假装不知道!等你早晚移情别恋就好了!没想到你小子偏偏又是个痴情种!我没有办法,就只好一直装聋作哑!” 何文豪听后长叹一口气,也苦笑着说:“烟堆画对我来说,是能够靠近你的最好方法。如果不是你,什么烟堆画,神仙画,我都不想多看一眼!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曲塔坐在地上,微笑着看着何文豪,说:“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能帮你做的?” 何文豪深情地看着曲塔,说:“我不想趁火打劫,但是我真的很想亲你一下!然后紧紧抱住你!” 曲塔听后瞪大眼睛,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但马上,他又主动靠了回去,闭上眼睛说:“反正马上就要变成一滩恶心的粘液了,没有比这个更恶心的了!而且只能抱一会儿,你来吧!” 何文豪看着曲塔别扭又难受但是还要硬着头皮死撑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浑身又发热起来,但是他不想为难曲塔,在关键时刻迅速把脸扭到一边,酷酷地说:“还是算了吧,你都快要被融化了,还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忍心!” 曲塔睁开眼睛催促道:“我说真的!你快点!一会儿我可反悔了!先说好,只许亲脸!算了,不管是脸还是鼻子眼睛嘴,一会儿都会变成一堆粘液,亲哪里随便你!” 何文豪回过头,内心十分挣扎,曲塔于他实在是太具诱惑力,而在这生命最后关头,自己要不要把握这唯一的机会呢!何文豪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肌肉还在慢慢融化,他真的很想在生命的尽头尝一尝心爱之人的味道,但是他真的不愿让曲塔为难一点点,想到这里,何文豪准备站起身离开曲塔身边,星朗看不下去了,心说:“不就是亲一下嘛!赶紧亲了,我好走!” 着急离开的星朗趁何文豪刚站起身之际,按着何文豪的头一下子往曲塔脸上靠,让何文豪的嘴正好结结实实地亲到了曲塔的唇上! 在两人的唇碰撞的一瞬间,何文豪感觉一股电流从从唇部迅速窜入身体,酥酥麻麻又振奋人心,与此同时曲塔也觉得有一股电流把自己电麻了,浑身别扭! 星朗见目标达成,大手一挥让两人沉沉睡去,醒来后两人发现自己躺在普通病床上,何文豪赶紧检查曲塔的伤,已经消失不见,再检查自己的伤,也消失不见。 此时一个男医生走过来,他身上没有穿防护服,一脸开心地说:“你们两个没事了,可以出院了!” 何文豪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要死了吗?” 医生笑着问:“你们不会死!放心吧!” 曲塔接着说:“为什么?刚才我们的伤口已经开始融化!怎么突然就好了?” 医生笑着说:“专家在化验了那个高个子的粘液后,发现他身上的核辐射已经所剩无几了,危急解除之后我们发下你们昏倒在了隔离室,就把你们搬出来了,至于你们说的伤口融化,是你们的幻觉,因为我们有几个医生也产生了类似幻觉,幻觉产生的原因,还在研究当中,但是此次那个高个子的事,因为没有拍到他在外界的视频,所以警察正在秘密调查中,警察让我通知你们,如果有需要,会去找你们,需要注意的就这些,所以你们放心出院吧!” 曲塔尴尬地看着何文豪,问:“医生说我们的伤是幻觉,那那个吻是幻觉吗?”何文豪并不回答,只一脸坏笑又甜蜜地看着曲塔。医生看着两人之前的暧昧,带着吃瓜的一脸慈爱姨母笑转身离开了。 第28章 白蚁报信 在古八城历史博物馆后面,有一个封闭的小院子,名叫古物储藏院,是专门用来陈列储藏八氏家族千年来留存的古物,这里禁止参观,除了八家的人,平时只有储藏院管理员和保洁能进入,看守这里的安保人员,也是层层挑选的优秀者。整个小院以及陈列柜,都用上好的红木搭建制造,传承千年的古韵很是能怡人静心。今天一大早,保洁?阿姨在例行打扫八号储藏间的时候,发现架子上有一只掉落的白蚁爬来爬去,?阿姨皱着眉头挪开一个花瓶,便看见花瓶后面的柜壁有不少白蚁活动,柜壁已经开始出现轻微塌陷,?阿姨赶紧推开柜子,发现柜子后面白蚁泛滥、墙壁已经沦陷,吓得她汗毛瞬时全部起立,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用对讲机呼叫支援,管理员迅速带人赶来检查,这一检查才发现白蚁已经把八号储藏间的墙壁都攻占了。 管理员吓得脸色大变、汗流浃背,赶紧打电话通知除害公司,并立即上报领导,又紧急召集所有员工清点拯救古物,忙得不可开交、焦头烂额。 夜晚,在那个奢贵的别院内,八贤站在那个惨死新娘的喜房正门前方,看着眼前的房子一脸疑惑,心里无奈地抱怨道:“怎么又是这里?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而后他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脸上皱起了莫名其妙的眉头,心中纳闷不已:“我怎么穿上了他的衣服?” 正疑惑间,前方传来一阵新郎撕心裂肺的哀嚎,八贤心中也涌起一阵无名的疼痛,这疼痛令他呼吸吃力,眼眶湿润,八贤一步一颤走到新郎面前,看着血流如注的新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冷静又悲痛地对着新郎说:“请让我带走她!” 八贤说完之后自己都震惊了,尴尬得全身发热,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低声对自己警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现在可不是瞎出风头的时候!别人的新娘你带走干嘛?快醒!快醒!快醒啊!” 经过好一阵强烈地自我唤醒后,八贤终于带着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八贤睁眼一瞧,又被吓个半死,原来八野为了调查八贤的恋情,在八贤睡着后偷偷溜了进来,一直在旁边守着,直到八贤惊醒。 八贤看见是八野,气得差点想动手,但最后还是无奈地放弃了,十分无奈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八野一脸局势在握的表情,得意地说:“梦是个好东西,它可以照见一个人的愿望,梦话更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你的梦境与我的现实串联起来,让你的答案溜进我的耳朵!” 八贤仗着自己也不知道新娘的身份有恃无恐,得意地问:你听见了什么? 八野挑着眉学着八贤梦中的口吻但是添油加醋又阴阳怪气地说:“只听到了两句,一句是:‘请让我带她走!’ 另外一句是 ‘你胡说八道什么!现在可不是瞎出风头的时候!别人的新娘你带走干嘛?快醒!快醒!快醒啊!’ 我说你这棵铁树一把年纪千年不开花呢,原来你喜欢别人的新娘!口味挺别致啊!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最近的活动轨迹我都调查清楚了,基于我对你的了解,你现在喜欢上一个人,但是你却感到愧疚,甚至在梦里也不能释怀,说明你喜欢的这个人只有可能是你挚友的女友。”八贤听到这里,一脸无语地扭过头,八野把他的头掰过去,瞪着眼问:“你要不要听?” 八贤无奈地催促道:“那你要不要说?” 八野坚定又自信满满地说:“你的只有目前有女朋友的是金命,你喜欢的人是金命的女朋友对不对!” “错!”八贤站起身下床,打开卧室的门,接着说:“我连金命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胡说什么!” 八野不相信八贤的辩解,用手指着八贤、眯着自信的眼睛,自以为是地说:“你不要试图掩饰! “我没有什么可以掩饰的。”八贤一只手扶着门,接着说:“好,我给你一点提示,我见到我的梦中情人的第一眼,是在她的婚礼上,那是一个纯中式古典婚礼,极奢贵极隐私的那一种,去查吧!你现在还是四十八小时。” 八野不服气地吹了一下鼻子,不死心地再次确认道:“真的不是金命的女朋友?” 八贤把手举起来开始启誓:“我发誓,我连金命女朋友的正面都没有机会瞧上半眼!慢走!”说罢,八贤对八野做了一个“您老人家请”的手势。 八野无可奈何地抬起一条腿,正要离开,此时八野和八贤同时接到来自八歌的信息,上面写着:“储藏院遭白蚁啃食,员工正在抢救文物!” 八贤和八野相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在惊呼不妙,八贤拿起外套,两人就默契地一起朝门外奔,很快,八贤八野赶到储藏院,见八歌正在和管理员检查确认清理搬运古物,原本宽敞的院子此刻摆满了架柜和古物,此时八歌见八贤八野同时赶来,跟身边的管理员吩咐了几句之后,忙来到面前汇报工作,说:“八董,八号储藏房的东边、北边以及南边的大部分墙壁已经被掏空,九号和七号储藏房发现少许白蚁,现在已经大致清点完八号储藏房的古物,目前没有发现损坏,正在往临时储藏房转运!” 八贤和八野听后这才放下心来,若是这些古物出一点事,他们可没有好日子过,八歌接着说:“八号储藏房已经不能用了,建议拆除,把白蚁清干净后重建!” 八贤想了一会儿,说:“就这么办,把其他的储藏房都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加强管理,有白蚁出没及时处理!这一次事故全部员工出警告信,下一次扣除全奖金!” 八歌连连点头答是,八野这时才说:“看吧,八氏集团离不开你,你还是放弃想要金盆洗手的打算吧!” 八歌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八贤和八野,惊恐地问:“八野,你这话什么意思?” 八野疑惑地看着八歌,问:“他没有跟你说?”八歌瞪着眼睛缓缓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八野转而又疑惑地看向八贤,问:“你没有跟他说?” 八贤看着向自己讨要说法的两个人,一本正经地说:“我打算今天说的,你现在说了,我就省事了,四十八,不,四十七个半小时后,八氏集团由八野接手!” 八野毫不领情地说:“还有四十七个半小时,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八贤猖狂地挑衅道:“再给你四十七天半你也查不到!” 八野气得咬牙,正想说点什么反驳,此时?阿姨端着一个托盘正往外走,托盘里有一只古朴精致的红木雕花盒子,八贤一眼就看见托盘上爬着一只白蚁,八贤立即喊道:“等一下!” ?阿姨停下,疑惑地问:“董事长,什么事?” 八贤指着盒子上的白蚁说:“这里还有一只白蚁没有清理掉!” ?阿姨低头一瞧,说:“没有啊!” 八贤见?阿姨睁着眼睛说瞎话,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只白蚁,才发现是一个米白色的小渣滓,尴尬的他还以为自己最近怪事见多了,有些神经质,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八贤硬着头皮狡辩说:“刚刚还在的,可能是掉落在盒子上的,也可能是盒子里爬出来的,盒子里面检查过了吗?” ?阿姨说:“检查过了,里面是那本千年日志,和一个核雕,董事长放心!” 八贤听后更觉尴尬,轻咳嗽两声后说:“打开我看看!” ?阿姨没有办法,只好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打开红木盒子,将盒子内部呈现给八氏三大头检查,只见盒子内部右上角隔了一个小格子,里面卡着一个小小榛子核雕,核雕只简单打磨,上面凹刻一小串正在艳丽绽放的月见草,被染成了鲜艳的蓝色,历经千年不褪色,槐花旁边安静地躺着一本古旧日志,这本日志是八家祖先八喜林的私人日志,八氏集团的后代子孙都看过,古八城历史博物馆里还有一份仿制的。 八贤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之后,没有发现白蚁,满意地说:“很好,你继续忙吧!” ?阿姨合上盒子,轻轻地放回端盘里,端着端盘安静地离开了。 在八贤检查红木盒子的同时,八野将八歌拉到一边,低声悄悄地问:“最近我哥参加过什么隐秘的婚礼没有?” 八歌想了一会,说:“倒是有两个婚礼,但是没有隐秘,办得挺热闹!” 八野接着问:“是中式的吗?” 八歌摇头答道:“西式的!” 八野偷看了八贤一眼,见他还在翻着古籍,又问:“我哥最近都在干嘛?” 八歌想了一会儿,说:前几天忙着监督拍戏,最近几天我在忙着,你也知道,就没太注意他!八董怎么了,怎么这么突然?” 八野无奈地说:“我这不正在查嘛,他说他喜欢上一个人,没有心思再管理八氏集团,那你知道他拍戏这段时间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吗?” 八歌眼睛转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说:“简直不可思议,八董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可是最近发生事情最多的是金命,闹得沸沸扬扬的,八董没有发生什么。要有的话,就是小黄鸭酒店那次那个女鬼,我跟你说过的,当事人自己都说是是一只女鬼帮了她,但是八董不信自己撞了邪,非要查,结果查到金命的女朋友头上,金命那个大醋坛子发了火,威胁八董说再查绝交,这才消停的!还有一个就是......” 八野赶紧追问:“是什么?” 八歌接着说:“最近金命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对泡温泉很执着,叫我约八董去跑温泉,特地强调用八董的号,可是日期一拖再拖,昨晚又说约在下星期,我还没给八董说呢,金命不改时间的话,我过几天再告诉八董。” 八野想了一会儿,说:“我和我哥的赌注你也知道了,我要努力逃离这里,我哥有什么一举一动,你都告诉我,知道了吗?那你呢,你的女神怎么样了?” 八歌听到八野提起雪槐,马上拉长一张苦脸,无力地说:“诶,别提了,女神把酒店日期改了,改到半个月后,我现在每天都度日如年那!” 八野笑着拍拍八歌的肩膀,说:“再接再厉吧!虽然精诚所至金石不一定为开,但精诚不至,金石肯定不开,对吧?一会儿我哥要去干嘛?” 八歌娴熟地回答道:“如果没有其他幺蛾子,应该是去监督拍戏,他对这部戏很上心!” 鹰眼之都六号楼这边,一大早,遥沙满血复活,她躺在金命身边,看着金命挺拔的鼻梁,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金命此刻睁开眼睛,看见遥沙正在抚摸自己,温柔地伸手握住遥沙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温柔地亲吻着,一直不舍得放手,过了好一会儿,遥沙甜蜜地笑着说:“你再不放手,我的手就麻了!” 金命听后松开遥沙的手,而后又往遥沙身边又靠了靠,温柔地抱着遥沙,说:“这样你的手就不麻了!” 正当金命和遥沙甜甜蜜蜜的时候,遥沙的手机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叮咚”声,遥沙立即跳起来查看手机,只见上面写着:“我在楼下,义父在找偷药贼!”看完信息的遥沙立即跳起来,大呼不好:“糟了!” 金命见遥沙脸色大变,关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遥沙一边起床一边说:“我的一个同事,她昨天出勤的时候摔伤了,要我帮她顶两个单子!” 遥沙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在房间里转悠找衣服,找了一会儿才发现没有自己的衣服,可金命在场,她也不方便摇身一变,于是看着金命说:“我穿你的衣服吧!我穿上一定很帅!” 金命听到遥沙要出去工作,十分担心,也很不舍,试着阻拦道:“可是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工作,还是多休息几天吧!” 遥沙摇头反驳金命的反驳,说:“我们接的工作都是顾客十分急迫的,不能拖,况且我已经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快拿你的衣服给我,我要最帅的哦!” 金命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找衣服,结果找看一圈,遥沙往身上一套,都太大了,好像女儿偷穿了爸爸的衣服,两个人在房间里笑得跟疯子一样,两人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里乐此不疲,直到遥沙的手机再次叮咚响起,遥沙才惋惜地说:“我真的要走了,可能过几天才回来,记得给我打视频!” 金命见遥沙不打算带上自己,立即装可怜求带:“啊,你不打算带上我啊?!” 听到金命说要陪自己,遥沙赶紧拒绝,说:“这次不行,我的客户对隐私要求度很高的,下次,下次带你去!” 说完,遥沙挑了一套白色家居服换上,套上一件羽绒服就准备出发,此时,金命拿起手机拍了对着正准备打开门的遥沙说:“看这里!” 只听咔嚓一声,金命拍了第一张遥沙的正脸照,遥沙见金命给自己拍照,又倒回来,用自己的脸贴着金命的脸,说:“来,嘟嘴!” 金命听话地嘟起嘴,遥沙也嘟起嘴,金命快速按下拍照键,拍下了他们作为情侣的第一张甜蜜合照。之后,金命和遥沙手拉手来到楼下,星朗已经在这里等着了,金命惊讶地问:“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星朗看着金命,耐心地说:“信息是我发给小妹的,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金命听后点点头,乖巧地替遥沙打开车门,依依不舍地看着遥沙上车,目送星朗载着遥沙离开,昨天那株神秘草的画面又闪现在金命脑海,他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子,不禁自言自语道:“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车上,星朗一边开车驶离鹰眼之都,一边好奇又无奈地问:“你这次偷了衣义父多少东西?你又准备干什么?” 遥沙得意地笑着说:“你就别管了!我先溜了!”说罢遥沙就消失在了星朗的车上,遥沙离开后,星朗径直把车开回了奶茶店。 遥沙离开星朗的车后,径直来到大历晷前面,见四下无仙女巡林,从怀中掏出一粒仙丹,放在赑屃头上,又咬破自己的左手食指,用自己的血滴在仙丹上,随着鲜血与仙丹逐渐混合,仙丹开始慢慢融化,形成一粒发光的红色血滴,在血滴形成的一刹那,赑屃在眨眼功夫间则将血滴吸收得一干二净,遥沙得意地点点头,说:“原来真的可行!yes!赑屃兄,这里还有很多,我全都给你用了,让遥沙我助你脱离石头形态,早日化形!!” 说罢,遥沙将自己所有的仙丹全部倒出来,在掌心捏成一颗比拳头还要大的药球后,稳稳地按在赑屃头上,然后用右手食指划破左手手腕,让鲜血尽快淹没仙丹大球,今天运气不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仙女来巡林,但是贪心的遥沙把仙丹偷得有点的太多了,放了好一会儿血也没有将仙丹大球融化,于是遥沙开始用右手挤压左手胳膊,见速度太慢,遥沙干脆用法术开始放血,渐渐地,遥沙感到双眼发昏,头脑发晕,终于在遥沙感到昏昏欲睡之前才把整个仙丹大球打湿融化,眼见仙丹大球化成一个超大血球,遥沙才满意又虚弱地收起法术,此时,赑屃也在同一时间将血球吸收收干净,并立即在其头顶释放出一圈红色光圈,红色光圈快速扩大,继而将赑屃整个身体都照亮,而后沉入赑屃脚下的树叶堆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地底开始泛起白色浓雾,快速不停地翻卷着升上天,眨眼功夫就把仙林笼罩在仙雾之中,巡林仙女们见到白雾四起,立即大喊道:“出事了!快禀告西王母!”遥沙见状吓得脸色大变,瞪大眼睛对赑屃说:“赑屃兄,这次玩大了,我先溜了,你来善后啊!” 遥沙说完便紧急启动启动大历晷,一个猛子就扎进了大历晷逃之夭夭,转瞬就落到榭亭栈里自己的房间里。待巡林仙女们急急飞身前来,遥沙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没多久,仙雾散去,赑屃身上发着一圈微微的金光,西王母也在此时赶到,她伸手抚摸赑屃,却被赑屃身上的金色的光打了一巴掌手,西王母皱起眉头,说:“此事非比寻常,你们加强巡逻,一旦有事立即通报!” 仙女们齐齐答是。西王母离开仙林,转而来到玉帝的藏书阁,藏书阁内仙书宝器数量不胜枚举,西王母来到密室,密室内摆放着一个蓝色发光的水滴漏,西王母看着水滴漏,喃喃自语到:快了,快了…… 春亭榭竹榭小院内,只听噗通一声,遥沙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祭文胥在外面听到声响,赶忙推门来瞧,又见遥沙摔趴在地上,已经睡着了,见遥沙手腕上还在流着血,祭文胥一阵心疼又涌上心头,赶紧从怀中掏出金疮药,轻轻洒在遥沙的伤口上,又掏出手绢帮遥沙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关切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又受伤了?” 祭文胥包扎完伤口,着急地一把抱起遥沙,送到床边轻轻放下,又帮遥沙盖好被子,此时柳虎急急忙忙跑进来,说:“太好了,百灵小姐回来了,赵公子午时赶到,说要带百灵小姐去赏雪,你可看住了,一步也别离开,别让百灵小姐又溜了!” 柳虎说完就自顾自地跑开了,祭祀官都没有来得及阻拦,只能在一旁安静地守着。 原来上次遥沙溜走后,祭祀官想起打翻的粥还没有清理,就自己拿着笤帚铁锹和竹筐准备清理干净,结果来敲门半天也不见回应,祭祀官自顾自地说:百灵小姐,我进去打扫一下就出来,就在门口,一会儿就好! 结果发现遥沙早就溜了,柳虎此时赶来,问清楚了前因后果,说:赵公子说了,不用看太紧,百灵小姐有神通,整个丞相府的人都看不住,别说我们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转眼两天过去,赵公子中途来过一次,并未撞见遥沙,只能悻悻而归,临走前交代柳虎:“去查一下附近哪家人家有写过符,下次见到百灵小姐,要问清楚去向!” 今天,柳虎刚才外面调查回来,城中并无人户求符,他打算带人到城外调查,刚准备来跟祭文胥告别,就看到遥沙自己回来了,高兴得跳起来,交代完后立即离开着手预备车马! 那边赵公子刚出宫门,坐在马车上的他回想起这几天遥沙的变化,说:“柳龙,百灵小姐初次见我,热情四溢,虽说那个亲吻,是意外,可是,我能从她眼里看出来,她不恼,反而和我一样,是欢喜的,可是为什么第二次见面她就变得冷淡了许多,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柳龙想了一会儿,说:“公子,您是人中龙凤,试问世间那个女子能拒绝您的魅力,百灵小姐心里想必也是对公子有意的,但是百灵小姐与普通女子不同,她是修仙之人,身上有不同凡人之使命,且道教中仙姑,不能对俗世男子动情,想必这就是百灵小姐前后态度悬殊之原因吧!” 赵公子听后担忧地说:“是啊,她是道教中的仙姑,恐怕不久之后就要回千清观,我一日不见百灵小姐,心中思念万分,不能和她说话,心里就寂寞期盼,这以后可怎么办?” 柳龙想了一会儿说:“公子,我这会儿才想起来,之前在别的地方曾听说某些道教的道士道姑是可以成亲的,公子可先打听一下百灵小姐观中道规,倘若百灵小姐可以成亲,公子便可娶。” 午时刚过,赵公子便风风火火地赶到榭亭栈,刚到小院,就看见柳虎守在门口,柳虎见赵公子来到,忙上前行礼,禀告说:“公子,百灵小姐手腕受伤正在休息!” 赵公子听说遥沙受伤,很是着急,柳龙轻轻推开门,赵公子就迫不及待地跨过门槛,冲到遥沙床前,柳龙则懂事地候在门口,祭祀官起身想跟赵公子行礼,赵公子怕吵醒百灵,挥手免了他的行礼,祭文胥便也安静地起身退到一边,开门声吵醒了遥沙,遥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此刻她的脸已经恢复红润,几天不见,赵公子的脸看着更帅气了,遥沙见后十分开心,便笑着问:“刚才是你在我身边吗?” 赵公子点点头,说:“我才到没多久,你怎么样?他们说你的手受伤了,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遥沙将手藏起来,说:“我只是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一下,没有事的!” 祭祀官听后心里泛起了嘀咕,心说:那伤口不像是树枝划伤的啊! 赵公子把脸略拉下来轻轻抓住遥沙的胳膊,关心又关切地说:“我帮你换药!” 为了打发赵公子的爱意,遥沙轻轻扭了一下手腕,这动作小得几乎看不见,在扭动手腕的一瞬间,遥沙把伤口做成了树枝划伤的歪扭模样,伸到赵公子面前,赵公子取下手绢,祭祀官也关心地凑上前来查看伤口,可是他刚才所见的伤口比较整齐,现在却看着有些歪扭,怎么突然就变成树枝划破的了,难道是刚才自己眼花了? 赵公子一边帮遥沙包扎伤口,一边关切地问:“怎么会被树枝划伤呢?” 撒谎嘛,遥沙张口就来,说:“我在林子里看到一颗松果,想摘下来,结果就被划伤了,但是最气人的是,当我摘下那颗松果之后,才发现它里面一颗松子也没有!气死我了!” 赵公子见遥沙因为一颗松子生闷气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就上手了,情不自禁地轻轻抚摸了遥沙的脸颊一下,柳虎见状赶紧凑过来吃瓜,祭祀官赶紧将柳虎拖出房间,故意岔开话题问:“你的马车备得怎么样了?” 柳虎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万无一失,你就放心吧!” 祭祀官觉得不太放心,说:“带我去看看!” 遥沙假装害羞滴略微缩了缩身子,赵公子赶紧道歉说:“对不起,刚才我情不自已,所以,我该打!” 赵公子说着‘就要抽自己耳光,遥沙拉住赵公子的胳膊,说:“我不怪你!”说完,遥沙又接着问:“赵公子今天找我什么事?” 赵公子这才说道:“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正是青峰山观景好时节,我想请百灵小姐到观峰亭赏雪,可是百灵小姐现在受伤,还是在客栈好生修养吧,改日再去也无妨!” 百灵一听有好景,立即说:“这观峰亭是否在观峰山下?我正好去看看黄娇娥!我这点伤不要紧,走吧走吧!那里有什么好吃的?” 赵公子想了想问:这个天气吃烤羊配热酒,是不错的选择,我已经派人先行去准备了 遥沙听后立即从床上跳下来,兴奋地说:“那还等什么!快走!” 说罢,遥沙从床上一跃而下,拉住赵公子的手就往外走,柳龙在门口听到对话,赶紧上前带路,很快,赵公子和遥沙坐上马车,祭祀官充当临时车夫,柳龙柳虎带着一行二十余个便装侍卫,浩浩荡荡地朝观峰山进发。 赵公子的马车刚走,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太子妃的人马也陆陆续续间间断断地跟在后面,准备伺机而动。太子妃也蒙着脸,坐马车内一摇一晃、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的眼睛里有压不住的怒火和嫉妒,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今天一定要让那个叫百灵的狐狸精身首异处! 第29章 这还怎么玩 东宫太子妃的寝宫内,太子妃正在对镜瞄着眉毛,此时小猫快步走到太子妃身边,一脸严肃地说:“娘娘,查到了,人在城中一个叫做春亭榭的客栈里,太子爷派了十几个人在那里保护!” 太子妃气得单手折断画笔,问:“人都找齐了?” 小猫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说:“人找齐了!” 太子妃又接着问:“准备在哪里动手?” 小猫在太子妃的耳旁嘀咕一阵,说:“就这样办,喜欢赏雪,我直接把她埋在雪里!”说完,太子妃一下子愤愤然起身,又问:“德妃那边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 小猫又低声说:“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德妃那边已经派人去报过了,说娘娘您今日月例,浑身疼,不能走动,德妃娘娘派人传话说来,今天就让娘娘多多休息,等稍后太子爷得空了,就打发太子爷来瞧娘娘您!” 太子妃满意地点点头,说:“德妃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否则谁也活不成!叫丽娘来我床上躺着,太子爷出发了吗?” 小猫点点头,说:“快了!” 太子妃听后满脸势在必行地说:“走,看戏!” 另外一边,祭文胥充当车夫,柳龙柳虎携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皇家侍卫着便衣为赵公子和遥沙保驾护航。赵公子上马车后,脑袋里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偷看遥沙,嘴巴想说话,但是脑子一直在提醒他再等等!鉴于上次祭文胥的冒犯,赵公子在心里说:“百灵生气的时候怼人也不留情面的,上次祭文胥说错一句话,都不肯与我多说一句话了,若是求亲不成,反冒犯了百灵小姐,,那恐怕会得不偿失啊!”抱着这样矛盾又焦急的心情,赵公子一路上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遥沙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开口打破沉寂,用甜甜的语气问:“赵公子,你今天有什么心事?” 赵公子想了没想到遥沙会主动开口,稍稍吞吐了一小会儿之后,假装好奇地问:“是这样的,自从认识百灵小姐后,我对道教中的事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想知道一些道教中的门规,比如怎么入教,又有些什么忌讳,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不知道百灵小姐方便说吗?” 遥沙笑着说:“道教的门规,我只记得一些,修道主要靠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可以修行, 要遵守的门规挺多的,要练习的东西也挺多的,不知道赵公子想知道哪方面的?” 赵公子深吸一口气,试探地问:“柳龙今天跟我提起,他曾经看到过道士成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遥沙这才明白赵公子的用意,心说:“原来是要跟我求婚哪,不,他们这里叫求亲,可惜在我这里,婚姻是感情的坟墓,一提结婚,不,他们这里叫成亲,一提成亲,就代表一段关系的结束,不过我还没有在大历晷里面玩过结婚呢,正好陪他玩一把!”虽然很明白赵公子在打什么主意,但是遥沙还是装傻充愣地说:“是真的,我曾经也听说别的道观是可以成亲的。” 赵公子一听急得口干舌燥,急急地追问道:“那千清道观有道士成亲了吗?” 看着赵公子心急的样子,遥沙觉得莫名可爱,不紧不慢地说:“我们虽然没有门规禁止成亲,但是目前为止,我们那里没有一个成亲的。” 赵公子听后这才放下心来,说:“那你想不想做第一个?” 遥沙假装大吃一惊地说:“你现在是跟我求亲吗?你真的想跟我成亲?可是我的师门只允许一夫一妻,赵公子你家中可有妻小?” 赵公子听后面露难色,他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我只娶你一个为结发妻子!” 遥沙知道赵公子在说谎,在心里盘算说:“这家伙宫里不知道多少个了,以后也不知道要娶多少个,睁眼说瞎话,不过没关系,我也是睁眼说瞎话的,就陪你玩几天!”想到这里,遥沙假装害羞地笑着说:“赵公子英俊潇洒,哪个女孩会不想嫁给你呢!” 赵公子听后兴奋不已,说:“我瞧着丞相家的别院挺雅致的,就自作主张跟王丞相买了,现在已经动工改造,半月后即可完工,明天我先带你去看一看,有想要的东西尽管都跟我说,想要建成什么样的,你也跟我说!我统统给你办!那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十吧,那天是一年之中最吉利的一天,距离现在还有十五天,听说这样的日子十二年才能重遇,虽然急了一点,但是我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好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遥沙随声附和道:“好啊!”心里却说:“只有十五天可以玩了,哎!没关系,离开这个,下一个更乖!” 突然,遥沙感觉脊背阵阵发凉,浑身的汗毛都收到了某种感应,开始摇摆不定,遥沙心中大惊,暗叫不妙,正准备临阵脱逃,不料她正想开口叫停马车,却看见赵公子跟冰雕一般一动不动了,虽然马车还在继续行驶,遥沙用力拉动车门,发现车门已经被封印,马车外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马车内的声音了,遥沙知道,这是小老头要来了,心中慌乱不迭,准备争分夺秒在小老头真身出现在自己面前逃之夭夭,不料遥沙才刚准备运气念咒,一只大手凭空出现,突然从遥沙的正前方按住了遥沙的肩头,遥沙知道是谁,抬起脑袋皱起眉头、尴尬地笑着说:“老爹,你怎么来了?” 只见小老头收起手掌,凭空出现在马车内,而后稳稳坐在遥沙对面,小老头一出现,就拉长一张严厉的老脸问:“你要去哪里?” 遥沙尴尬地笑笑,狡辩道:“老爹,我哪儿也不去,就是坐马车有点久,想活动一下!” 小老头一脸冰冷,严肃地说:“既然坐累了,就跪着吧!” “啊?”遥沙一脸苦相,虽然心里是抗拒的,但是面对小老头的实力,遥沙只能听命,慢慢地跪到了车板上,小老头突然厉声质问道:“遥沙!你可知罪!” 遥沙转了转眼珠子,试图狡辩,假装不知情地问:“老爹,你在说什么?” 小老头瞪着眼睛生气地说:“你偷取我的仙丹不说,还将仙丹给仙林上古神石赑屃用,现在赑屃化形逃之夭夭,这个责任你怎么负!” 遥沙一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来,赶紧追问道:“真的吗!赑屃兄......诶......赑屃凶不凶啊?” 小老头接着厉声骂道:“兄什么兄!幸好我发现得早,已经把他抓起来封印在真身石像里了,你做出如此祸乱天理的事情,我现在要罚你!” 遥沙赶紧狡辩,说:“这哪里算霍乱,我只是做个试验,看看义父您的仙丹是不是可以帮世间万物化形,再说您现在已经把赑屃封印了,为什么还要罚我啊!” 小老头听后气到吐血,揪着遥沙的耳朵又开始转逆时针圈圈,说:“我是封印了他,不是把他打回原形,他现在是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事,你还敢推卸责任!你这不知道悔改的态度,要加倍地罚!你不是喜欢大历晷吗?我成全你,我要把你封印在这里三百天,并收走你所有的法术,一个许愿球换一天 ,你什么时候集满三百个许愿球 ,什么时候再回自由天 !” 遥沙听到自己将被封印在无科技无电无网的大赵王朝三百天 ,还不带任何技能包,那不跟发配边疆戴着手铐脚镣做苦力一样惨?想到这里,遥沙立即抱住小老头的大腿,大声哭喊道:“老爹!不行啊!你带我回去,罚九百天都行啊!在这里没有法术我活不过一集啊!” 小老头见此招有效 ,心中得意,可算找到方法治遥沙了,但脸上仍旧保持着严厉的表情接着说:“放心 ,你只是没有法术 ,第一使神的仙体还在 ,无论是普通人类,还是妖魔鬼怪,都是杀不死你的,但是如果受伤,该痛的就痛,该痒就痒,还有,该饿就饿!虽然义父不担心你会暴毙,但是你受伤的话,义父还是会笑的!” 遥沙紧紧抱住小老头不让小老头离开,哀嚎连连:“老爹!不行啊!你知道我肚子饿的快的!还有我手机快没有电了 ,到时候你想喝茶怎么打电话给我?” 小老头无情地踹开遥沙说:“三百天内我不喝茶,也不是不可以!还有 , 你不要想打电话给星朗求救 ,我对你下的封印,已经屏蔽了自由天所有的使神,你休想找任何一个使神求助!别说我狠心,老爹好心提醒你,趁手机还有电 ,给星朗报个平安吧,还有吃了我仙丹的那个金命 ,这个女婿我不接受 ,你趁早跟他断了 !差点忘了,还有一件,如果这个时空的人因为你丧命,一条人命算一个罪孽,一个罪孽多加十天封印,明白?” 遥沙瞪大眼睛赶紧又抓住小老头的衣服,十分不服,说:“这怎么行?大历晷里面的人,严格来说都是历史,他们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已经是阿飘了,怎么能算在我头上呢?” 小老头再次无情地甩开遥沙,说:“我说算你头上就算你头上,不想徒增罪孽,你就好自为之!” 遥沙见自己得出路都被小老头堵得死死的,干脆开始道德绑架,一边假装抹泪,一边指桑骂槐用哭腔说道 :“没有人疼我了!也罢,我只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有父母,沿街乞讨,后来寄人篱下,本以为至少是个家,拿了家里一点东西,就要把我抛弃了,现在这个家我也回不得啦!要在这异度空间独自悲伤、自生自灭了,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客死异度空间也没有人知道啊!可怜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父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法术天上天下都是第一,但就是找不到那一两个凡人,也不知道安的什么黑心!” 小老头听后气得又是猛吸凉气又是咬碎后槽牙,然后又揪起遥沙的耳朵开始顺时针扭圈圈,气呼呼地说:“你自己找事还敢乱告状!都是你自找的,再顶嘴双倍罚!” 见小老头这一次是真的很生气,遥沙听后赶紧用手捂住嘴巴,但她仍从指缝中发出声音做垂死挣扎:“老爹,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加倍,我老实受罚,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泡茶给您老人家喝啊!” 小老头听到遥沙服软才松手,撂下一句 “你好自为之!”后,就化作一阵仙雾无情地消失在马车内。小老头消失后,赵公子身上的定魂法术也随之解除,赵公子刚回过神来,就看见遥沙一脸委屈地跪在车板上,赶紧伸手过去把遥沙扶起来,而后一脸迷茫地说:“你怎么跪在地上?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对了,说到房子,灵儿,我们已经定亲了,我叫你灵儿吧!” 遥沙看着赵公子一个头两个大,才刚答应赵公子的求亲,就被罚失去法术,这还怎么玩? 赵公子醒来见遥沙不答话,满脸苦恼的模样,担心地又问一遍,说:“灵儿,你刚才怎么跪在车板上,你怎么了,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 遥沙尴尬但装作什么委屈地说:“刚才我脚麻,想站起来活动一下,结果就不小心摔跪着了!你还说呢,你都不扶我,你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摔倒你也没有看见?” 赵公子听后用赶紧伸手来扶遥沙,等遥沙坐定后,他又皱着眉头说:“说来也怪,我怎么就突然失神了呢?不过,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好像说惩罚什么的,但是又好像没有听到,灵儿,你听到了什么吗?” 遥沙惊讶地看着赵公子,心说:“他怎么能听到,难道是作为仁君的福利?”遥沙着急地追问道:“还听到了什么?” 赵公子摇摇头,很是耿耿于怀,若有所思地说:“没有其他,就只有惩罚二字。” 遥沙只能苦笑着掩饰,尴尬地掩饰说:“我没有听到诶!不太清楚......” 正在遥沙焦愁之际,马车突然停下,遥沙心烦意乱的,没坐稳,又踉跄一下,差点歪倒,还好赵公子眼疾手快,用自己的怀抱稳稳扶住了,赵公子脸上有些不悦,但心里却很是开心,他不悦是因为马车为何突然停下,差点害他的百灵摔倒,他高兴的是,这个意外让要百灵倒在了自己怀里,让自己与喜欢的人有了亲密接触,赵公子安顿好遥沙,便拉开车窗询问:“为何突然停车?” 此时一个着便装的宫中侍卫骑马来到柳龙面前,他面色严峻,这表情显然是带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来,只见他在柳龙耳旁嘀咕了几句之后,柳龙的脸色也立即变得严峻起来,柳龙听完马上下马,来到赵公子面前,低声说:“公子,太夫人她今日在梅园赏雪时,不小心滑倒,伤到了脚踝!” “什么!”赵公子听后脸上大惊,十分些焦急愤怒,赶紧追问道:“可知现在情况如何?” 柳龙接着小声地说:“虽说是无大碍,只需多休息几日便可痊愈,但是公子您得前去探望才对!” 赵公子深深地长叹一口气,说:“回去吧!” 柳龙得到指令离开,赵公子回过身来,对遥沙说:“灵儿,刚才家里人来报,家里出事了,我现在必须赶回家一趟,明日再带你到观峰亭赏雪可好?” 遥沙听后如释重负,但却假装惋惜且担忧地说:“虽然今天去不成有些惋惜,但是家里事情肯定很着急,也更重要,才会追上来通知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什么时候赏雪都可以的!一会儿我到观峰山下,探望一下黄娇娥,就回春亭榭!” 赵公子拉住遥沙的手,心中感动无比地说:“今生得灵儿如此体贴,幸甚!” 遥沙假装羞涩一笑,这一笑把赵公子迷得神魂颠倒,把什么都忘记了,柳龙在外面等得焦急,在马车外面低声催促,赵公子才回过神来,十分依依不舍地松开遥沙柔软的小手,说:“我明天一忙完就来看你!” 说完,赵公子一步三回头地下了马车,对柳虎严肃吩咐道:“保护好百灵小姐,少一根汗毛,提......”赵公子准备说提头来见,但是遥沙此刻探出脑袋来跟赵公子挥手告别,赵公子治好把正要说的话给生生吞了回去,改了一个严厉地词,接着说:“你知道后果!” 说完,赵公子又痴痴地看着遥沙笑起来。柳龙在一旁不停低声催促,赵公子才狠下心来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此时杨宗泽尿急,下马跑到一边尿尿,不料被一个浑身穿着白色袄袍的人抓住,捂住嘴巴不能说话。 在遥沙的马车后面不远的一段距离,停着太子妃的马车,当遥沙探出头来的时候,太子妃正好也从门缝头盔着赵公子和遥沙的一举一动,当她看见遥沙的真容时,见她身上穿的衣服实在廉价,头上也无一件值钱的手势,心里很是嫉妒不平,说:“我道是什么货色,不过脸上有几分姿色,瞧她那衣服寒酸样,怕不是哪个尼姑庵跑出来的吧!” 小猫在一旁附和道:“天下哪有女子能像主子这般雍容华贵的?她一个野丫头,不配娘娘正眼瞧她一眼!” 赵公子骑马经过太子妃马车旁时,太子妃赶紧关窗低头躲避,赵公子什么也没有看见,倒是柳龙,看见赶车的马夫,挺像太子妃身边一个太监,可太子妃一向深居简出,她身边的太监怎么可能出现在荒郊野岭? 很快,赵公子便回到东宫,急急忙忙换好衣服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德昌宫来探望德妃。德妃见太子赶来,心里甚是宽慰,高兴地拉着赵公子说:“皇儿赶来探望母妃,母妃心里很是感动,也不知道耽误皇儿的功课没有?” 赵公子坐在德妃床沿,担心地说:“功课哪有母妃的健康重要!”说罢,赵公子回头对着德妃宫中的侍从怒色问责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母妃摔倒!” 一众太监和丫鬟老妈子听到太子问责,纷纷吓得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太子恕罪!太子恕罪!” 德妃拉住赵公子,用慈悲的口吻说道:“皇儿莫怪他们,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台阶上踩了个空,再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扭了一下,皇儿莫担心,过几天也就好了!” 赵公子听后也不再追究,接着说:“皇儿现在就命人去造一辆舒适的轮车,造好之后,母后可乘轮车赏雪,到哪里叫下人们推着抬着就可以了,下雪天路滑,母妃可别再自己走了!” 德妃听后甚是高兴,抚摸着赵公子的手,十分满意地说:“皇儿有心了!” 此时赵公子才注意到太子妃不在场,有些愠怒地问:“怎么不见太子妃在跟前伺候?” 德妃笑着说:“婷婷她今天不舒服,下不来地。她一向有此腹痛之症,皇儿不要跟她计较!” 赵公子听后也就作罢,说:“那便算了!我现在回去看看她!” 德妃听后很是欣喜,说:“你这般爱惜婷婷,母妃也很欣慰!” 回到东宫,赵公子询问太子妃情况,太子妃宫内的宫女见太子爷驾到,齐刷刷一起下跪迎接,见赵公子询问太子妃情况,领头宫女支支吾吾说:“太子妃她吃了太医的药,已经睡下了,叫奴婢给太子爷传个话,说今儿个不能伺候太子爷,请太子爷恕罪!” 赵公子低声嘀咕道:“谁稀罕她伺候!” 站在一旁的柳龙心生疑惑,假装无意地试探道:“太子妃身边那个能干的大太监和丫鬟去哪里了,怎么不在跟前伺候?” 领头宫女更慌了,紧紧抓住脚边的裙摆,含含糊糊地说:“石公公给娘娘熬药去了!” 柳龙听后故意追问:“娘娘不是吃药睡下了吗?怎么还熬药?” 宫女拽住裙摆的手越攥越紧,开始泛白发红,但她嘴上仍旧狡辩说:“熬的晚上的!” 柳龙见领头宫女说话漏洞百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此刻十分肯定,刚才在路边见到的,确实就是太子妃身边的大太监,但是柳龙不敢声张,只能摆摆手说:“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领头宫女跪着不动,其他宫女太监也丝毫不动,那架势,是没准备太子靠近太子妃的床,而赵公子也没有要真探望太子妃的意思,只是做功课给德妃看,功课做完,赵公子就转身离开,可是柳龙的反常引起了赵公子的注意,刚走出房间,赵公子瞧四周没人,便回头低声问:“柳龙,你怎么了?” 柳龙查看一周,看见无人在近处,低声回话道:“刚才我在树林那里,好像看到了石公公!” 赵公子听后惊讶地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说!” 柳龙赶紧说:“当时我只是看了一眼,不太确定,但看这个宫女说话慌慌张张,漏洞百出,这才确信!” 一想到太子妃可能对百灵不利,赵公子心中十分焦急,立即掉头说:“走,回去看看!” 赵公子说完又折返回到太子妃寝宫,宫女和太监刚松一口气,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想到太子爷会突然折返,吓得一个个慌忙又跪下,全部集中堵在太子爷面前,一边给太子爷请安,一边胡搅蛮缠,太子爷气得一脚两个、连踹四个人,这才将围堵踹开,赵公子气势汹汹地大踏步来到太子妃的床前,用探病的又探查的口吻问:“郭氏,我听闻母妃说你身体不适,想来探望一下,你现在可好?” 太子爷话音落下之后,床榻上半晌没有回应,太子爷便一步一步逼近,正当赵公子准备伸手一把掀开床帘时,床榻上传来了娇滴滴的病喘声,只听这个声音颤巍巍地咳嗽了两声,而后用病恹恹的语气说:“太子驾到,臣妾喜出望外,但臣妾今日身体笨重异常,不能起身迎接,罪该万死......” 赵公子听这声音,是太子妃本人没错,只得收起了手,语气生硬地说:“既然不方便,就不用起身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赵公子带着柳龙离开,身后宫女太监齐呼:“恭送太子爷!”而后纷纷拂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庆幸度过一劫! 赵公子出门就对柳龙说:“小猫时常跟在太子妃身边,寸步不离,今天太子妃如此她却不在身边,蹊跷得很,你速速出宫,保护百灵,切不可让百灵出分毫差错!”柳龙得话速速离宫。 树林这边,赵公子刚走,祭文胥就轻声对着马车内说:“百灵小姐请坐好,马车要启动了!” 说罢边挥鞭驾马,继续上路,遥沙正愁眉苦脸间,突然摸到怀中的替魂影玉,忽然又高兴起来,说:“还好!我身上还有个替魂影玉,这个宝贝只要我的一滴血就可启动,变换成我的模样,这下,可算有活路了。等到我玩腻了赵公子,让这替魂影玉变成我模样,我再在魂影玉的心窝上捅一刀,假死一次,就可以金蝉脱壳了!”想到替魂影玉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遥沙忍不住端着替魂影玉猛猛地亲了好几下,可,正当遥沙计划美好未来之时,马车周围突然涌起一阵十分强烈的杀气,在遥沙感应到杀气的后一秒,道路两旁的树林里突然跑出来一群蒙面土匪,为了隐藏行踪,他们全部穿着白色袄袍,脸上的蒙布也是白色,每个人手上都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一跑出来就喊打喊杀,声势很是浩大! 第30章 哈哈后裔 在观峰亭对面的青峰山下,有一个隐秘的小村落,名叫哈哈村,这里住着一支越人的后裔,他们自称山达族,在哈哈村南面,也就是青峰山万丈悬崖峭壁之下,有一个圣池,里面养了许多会放电流的灰皮鬼面鲶,灰皮鬼面鲶是一种全身灰黑色的瞎鱼,头宽尾窄长半米,虽有眼睛,但只是两粒小小的泛白的石珠子,诡异地凸挂在它鬼脸的两侧,主要作用是给自己的鬼脸撑气场,虽然没有视力,但是它们天生就拥有强大放电本领,任何活着的生物,一旦进入到它们的领地,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没有解释的机会,都会被无情电翻,它们是哈哈村的镇村至宝,有专门负责看守的看守人,看守人是一对善使虫药的夫妻,妻子名叫兰颂,丈夫名叫盘迎,他们膝下养了五个孝顺懂事的儿子,名字分别叫阿顶、阿萐、阿冈、阿景和阿亘。 兰颂的姐姐,名叫兰凰,膝下养有七个子女,三女四男,皆已成婚自立门户了,兰凰是哈哈村制裁人,村内族人若犯了族规,都会被处以电刑,电刑大小由族长决定,兰凰指挥施行。所谓的电刑,就是把人绑在一根粗壮的木柱上,此柱号曰洗礼柱,然后取一个木盆,号曰洗礼盆,里面装上少量的圣池水,再放上一条鬼面鲶鱼,将受刑之人的双脚浸入盆中,以实施电刑,电刑十分残酷,轻则全身刺痛抽搐,重则要人性命,因此,族中之人很会坚守本分,从不敢僭越半点。另外,山达族人格外封闭团结,不轻易接受族外人,倘若有族外人突发奇想、想投靠哈哈村,除了要得到族长的许可之外,还要接受电刑的洗礼,哈哈村的族人也不轻易接受背叛,想脱离哈哈村,也必须经过电刑的洗礼。 哈哈村的族长是一个受人爱戴的老嬷嬷,五旬已过大半,名字叫做月娘,其丈夫早逝,膝下养有三个女儿和三个儿子,前面五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独立门户,唯有小女儿糊糊还未成家,糊糊长得清纯可人,在族内有许多追求者。 这天,族长的三儿子雷鸣在检查捕猎夹之时,发现其中一个捕兽夹夹到了一个长相清秀的族外男人,这个人就是苟正,惊慌之余,雷鸣协同其他几个族人,将苟正带回村中疗伤,三天之后,苟正的伤便痊愈,伤好之后,苟正向族长请求收留,声称自己家破人亡,如今是孤身一人,糊糊从第一眼看见苟正,就对苟正清秀的外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极力说服族长留下苟正,族长见糊糊对这个苟正很上心,秉乘 “留在身边才好控制” 的原则,族长也就同意了苟正的加入,族长同意后,族中大多数人也接纳了苟正,很快,哈哈村就正式举行电刑洗礼,只要通过了这项考验,苟正就是哈哈村名正言顺的族人了。 在族长的带领下,哈哈村族人全都聚集到圣池边上的电刑台边上,这电刑台中央稳稳插着的大柱子,就是洗礼柱,足有三米高,雷鸣扶着苟正上电刑台,而后对着苟正抬起握紧的拳头,帮苟正打气,随后,两个族中小伙将苟正绑在洗礼柱上,兰凰命两个年轻小伙端上洗礼盆,紧接着一个年轻小伙提来一只橘色大公鸡,站在圣池边上,等待族长发话,只见兰凰大步来到圣池边上站定,嘴里布鲁布鲁地念了一番咒语后,便朝身旁的小伙点了点头,小伙得到示意,立即将手中的橘色大公鸡,毫不迟疑地丢进圣池,所有人瞪大眼睛踮起脚尖朝圣池内看去,只见那只橘色大公鸡掉落水中,一阵阵蓝色电光便随即在水中闪现,大公鸡在水中扑腾了两下,还没有来得及叫唤两声,就被电麻了,很快,灰皮鬼面鲶就将橘色大公鸡分而食之,圣池泛起一阵血色水泡,鸡毛散漂一池,苟正瞪大眼睛,心里很是慌乱,这么带劲的洗礼?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咬着牙硬撑。 阿亘拿起大网捞起漂浮在圣池上的鸡毛,糊糊拿着一根小木棍走上电刑台,悄悄说:“我已经跟制裁人说好了,选一条小的鬼面鲶来给你洗礼,你咬牙撑一撑就过去了!”苟正听后心虚又害怕地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的阿萐见糊糊对苟正如此上心,心中十分嫉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握紧拳头,等着出现奇迹! 很快,阿顶和阿景打捞上来一条成年灰皮鬼面鲶,看得糊糊目瞪口呆,她很想阻拦,但是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她没有这个胆子,阿景将糊糊拉下电刑台,有些不耐烦地说:“下去啦,马上就是洗礼了!” 电刑台上,苟正还以为糊糊说的话是真的,以为盆中的只是一条未成年小鬼面鲶鱼,心里存着大半侥幸,此时,兰凰大声宣布:“洗礼开始,请朋友自行抬起双脚!” 苟正听到喊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抬起双脚,阿顶见苟正抬起双脚,便把洗礼盆推到苟正脚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苟正的双脚落入洗礼盆,空气安静得可怕,大家胸中都提着一口气,这让苟正心里莫名慌乱起来,身上渗出密密的冷汗,心里实在害怕的他控制不了自己,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大家都在,但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脸上的表情也很专注,好一会儿,苟正终于累了,他下意识地放松双腿,然后他的脚就落入了洗礼盆中,当他的脚在碰触到睡眠的一刹那,鬼面鲶就感应到了入侵,生气的鬼面鲶瞬间释放电流教训入侵者,只见盆中蓝光乱闪,电得苟正全身抽搐两眼翻白,很快就口吐白沫昏死过去。良久,电鳗中场休息,族长命人撤下木盆,苟正用半条命顺利通过了考验! 糊糊喜极而泣,阿景解开苟正身上的绳子,两个年轻小伙抬来藤条担架,将苟正搬到藤担子上,糊糊冲上前想看看苟正怎么样,族长命人将糊糊强行拉开,阿萐拿来一瓢冰水,狠狠地泼在苟正脸上,苟正被强制开机,智商还在迷惘之中,就听族长一字一顿严肃地说: “上天有好生之德,哈哈村不问过去,只看未来,你既然通过了哈哈村的考验,今后就是哈哈村一员,可在哈哈村留下,但是你需要谨记族规,第一,不能做伤害哈哈村以及族人的任何事,一旦做了月神会惩罚你!我们会将你丢入圣池,接受审判!第二,你不能与族人轻易发生冲突,抢占任何族人的任何资源,哈哈村外的荒地由你开垦,无论开垦多少,都要上交一半给哈哈村作为供奉,第三,你需遵守哈哈村其他族规,倘若有犯,电刑伺候,谨记!” 苟正费力地点头,兰凰又拿出一本族规拍在苟正的胸口上,冷酷地说:“把他背诵下来!” 苟正现在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得意,只要娶了糊糊,将来糊糊继承族长的位置,那么整个哈哈村都是自己的了,想到这里,苟正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朝族长和兰凰点点头,坚定地说:“族长放心,我一定谨记族规,感激族长收留!” 族长点头,又说:“今天新族人进族,按照族规,族人应该帮他建一座房子,他是一个人住,不用太大!” 族长的两个儿子,雷鸣和雷电,得话后便带领全村男丁去搬木头帮苟正建房子,只半天功夫就帮他搭好了一间只够一个人住的高脚木屋,木屋建好后,哈哈村的族人排着长队来送礼,有人送被褥,有人送枕头,有人送锅碗,有人送瓢盆,有人送木材有人火盆,有人送米面有人送肉盐,场面十分热闹,很快,这间小小的木屋就摆满了物品,傍晚,在苟正门前,山达族人点起了篝火, 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热烈欢迎苟正的到来。 几天后,在去往观峰亭的路上,赵公子前脚刚走远,就有一群雪匪从树林里冲出来,喊打喊杀的,遥沙拉开车窗,看见一群土匪朝自己的马车围攻过来,人数不下三四十人,个个穿白色毛皮,穿白靴子,用白布蒙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这在雪地里是非常不错的伪装。 遥沙暗自叫苦道:“要不要这么巧,我刚被撤走法术就来这么多土匪,被刀砍很疼的好吗!还是这么多刀,要命啦!” 只见这群人很快将遥沙的马车围起来,柳虎持刀站在马车旁,视死如归般对遥沙说:“百灵小姐请放心,就算拼了柳虎这条性命,也要保百灵小姐周全!” “这这,还要担上你的一条人命?徒增我的罪孽?”遥沙环视一圈,看着保护自己人身安全的十二人,长叹一口气,带着哭腔在心里大喊道:“十二个人,十二条人命?十二个罪孽?一百二十天?不行啊!” 正在遥沙换算封印期间,柳虎对祭文胥说:“一会儿我先跟他们谈判,若谈不拢,你看准时间驾马车冲出去,我给你们断后!” 遥沙扭头看了一眼祭文胥的肩头,心里更苦了,因为他刚才忘记数祭文胥的人头了! 祭文胥郑重地点点头,说:“我一定保护百灵小姐周全!” 遥沙正想说什么,此时一个健壮的土匪从土匪群中霸道地走出来,看样子他应该就是土匪头子了。 柳虎对着土匪头子打量一番后说:“天子脚下,怎么会有土匪,兄台可是受了什么人之托,可是与我们当中一人有什么过节?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土匪头子用鼻孔看着柳虎,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蛮横地说道:“老子名叫雪豹子!与你们其中任何一人并无任何冤仇,只是途经此地,盘缠用尽,看兄弟贵气,想从兄弟你这里借点周转周转!” 柳虎听到对方只是求财,于是放下心来,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礼貌地说:“出门急没带多少银两,我这里有五千两银票,送给兄台,当交个朋友!” 雪豹子接过银票,假装满意地点点头,遥沙一看以为事情摆平,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正舒气间,不料雪豹子突然抬起手中长刀,一刀劈在柳虎肩头,顿时鲜血喷涌,喷到了遥沙脸上,吓得遥沙愣住了,不由得脱口而出说:“这么突然的嘛?” 正惊恐时,祭文胥打开车门拉住遥沙的手就往外跑,遥沙没有站稳,直接从马车上摔趴到雪地里,遥沙抬起头来,满脸白雪,嘴巴里也没能幸免,饱饱地尝了一口千年之前的古董积雪,实在幸矣!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抱怨半个字,就被祭文胥强制翻了个身,在空中快速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而后被拦腰抱起,遥沙还没反应过来呢,又被路旁的积雪灌木热情地招待了一顿千年雪枝疯狂按摩! 耳旁呼啸着令人浑身肃然起劲的刺骨冬风,身后响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刀剑拼杀声,祭文胥奔跑速度之快,是遥沙没有想到的,她甚至就连大喊一句停的机会都没有,很快,雪豹子带着几个得力部下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大喊:“站住!” 遥沙听见了真是想停下来给他们两嘴巴,不禁吐槽道:“你拿刀追别人呢,还叫别人别跑?是你你不跑吗?按照这智商推算,你今天指定砍不到我!” 遥沙话音一落,祭文胥就突然停下了,遥沙心里咯噔一下,说:“怎么突然停下了?几个意思,亡命途中突然停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前面不是悬崖即是大河!”遥沙扭头一瞧,不禁开始佩服起自己的乌鸦嘴来,哭丧着脸说:“不是这么巧吧!悬崖说有就能有的吗,都不矜持一下的嘛?” 只听雪豹子见肉票没有前路断绝,得意地大笑,说:“青峰山高万仞,下面是绝壁,是你们自己跳呢,还是我帮你们?” 祭文胥放下遥沙,整个人站在遥沙面前,将遥沙保护在自己身后,遥沙站定后只顾着整理仪容,只听祭文胥愤愤地说:“你们如此言而无信,收了钱不放人,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雪豹子大笑不止,看傻子一般看着祭文胥,说:“老子本来就是来取这个女人性命的,钱财不过是顺手牵羊的事情而已!那个女人给的可比你们多多了!” 祭文胥听到这里,觉得有商量的余地,赶紧说:“那个女人给多少,我给双倍!” 雪豹子狂笑不止,说:“你一个小小祭文胥,能有多少钱,再说,现在早就过了谈价格的时候,你如果在那个女人给钱之前来谈,或许有的商量,现在来谈,来不及了!” 遥沙拍完脸上的和身上的雪,说:“你这说的什么废话,你有通知我们吗?也没有人通知我们要谈判呀?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不起价?还有,要我的命,能给个理由吗?我才刚到这个地方没几天,人都不认识几个,什么时候得罪地方势力了?” 雪豹子狂笑一阵说:“通知你,你算老几?你是没得罪地方势力,但是你抢了别人的男人!一个黄毛丫头,随便找个种地的嫁了得了,实在不行,嫁给我也可以,可你眼光挺高啊,缠上了不该缠的人!人家特别交代,要我把你砍成肉泥!” 祭文胥一听,才知道是太子妃派来的,心中确定眼前只有死路一条,要么跳崖,要么被他们砍死,祭文胥看了看身后的悬崖,心想:“如果我抱紧百灵小姐跳下悬崖,用我的身体给百灵小姐充当保护垫,说不定百灵小姐可以活!总比被砍成肉泥的好!”想到这里,祭文胥下定了决心,在心中诚挚又强烈地祈祷:“天上的神仙,路过的神仙,不管是妖魔还是鬼怪,一定要保佑百灵小姐周全,我八喜林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换她活命!” 遥沙听后真想上去给雪豹子一嘴巴,但是为了祭文胥的安全,她忍住了,她大笑一声,说:“来找我的!你早说嘛,我以为多大个事情,害我糟这些老罪!走吧,我不喜欢死在悬崖边,风怪大的,天气太冷,你也别淹死我,你有毒药没,给我喝了就完事了,别拿刀砍我,我怕痛,还有,你放过这个......\" 遥沙扭头看一眼祭文胥,她把祭文胥的名字忘记了,然后回头看着雪豹子接着说:“你们都喜欢蒙面啊,你放过这个蒙面车夫,我跟你们走,先说好啊,我只接受毒药,不要拿刀剑砍我,我怕痛!” 一番话下来,把雪豹子听得懵逼了,这是个什么人物,怎么把生死说得跟过家家一样?雪豹子不由得问:“丫头,你当真!” 遥沙正想说真,却被祭文胥拉住了,祭文胥担忧地说:“百灵小姐不要跟他们走,跟他们走你死路一条,我刚才已经跟上天许愿,用我的一条命换你一条命!” 遥沙一听马上哭丧着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拜托不要乱许愿好吗!刚才不知道死了几个了,你再来?我跟他们走,保你一条命,就这么说定了啊!” 雪豹子哈哈大笑一阵,说:“你这丫头倒有点胆色,可惜老子拿钱办事,要不我还能跟你交个朋友!” 遥沙听后十分不满,开口骂道:“你这骗子,吃两家饭,说拿钱办事,你拿了别人的钱为什么还要来骗柳虎的钱?跟我交朋友,你还不配!” 雪豹子听后也不生气,说:“我接到的任务是,不留一个活口,来之前我就调查过,与柳虎正面硬刚,我得损失不少兄弟,为了我兄弟的命,只好使一点阴谋手段了!不过,看在你这丫头还挺有义气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说罢,雪豹子扭头,对部下大声命令道:“来人,把二位金主请下悬崖赏雪!” 遥沙见对方要动手,着急地大喊一声,说:“价高者得是不,我有宝物,无价之宝,和你换?” 雪豹子听后试探地问:“什么无价之宝?” 遥沙尴尬一笑,说:“现在不在我手上,不过我可以叫人送来!” 雪豹子可不收空头支票,他不屑地说:“丫头,跟我耍花招是吧,行,如果你今天从这悬崖上掉下去不死,以后老子雪豹子的名号给你用,我雪豹子的手下也听你调遣!” 遥沙对土匪帮子不屑一顾,猖狂地说:“就你这点人马,我挥挥手就抹平了,还跟我,你们不配!” 雪豹子一听,不得了,立即狂笑起来,笑完之后接着调侃道:“吆喝,小丫头口气不小,看来今天得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你才知道天高地厚!” 说完,雪豹子准备挥刀,祭文胥看准时机,稳稳抱住遥沙,然后朝悬崖下面飞身一跃而下!遥沙心中瞬间飘过一万匹草泥马,大喊说:“你这个蒙面车夫是真虎啊!你真跳啊!能活着非要跳崖!没法术的我也恐高怕痛啊!” 此时的遥沙真是欲哭无泪,只听见耳旁呼呼刺脸的寒风极速从脸颊旁剌过,过了好一会儿,然后“扑通”一声巨响,两个人团重重砸进了树林,并一路垂直砸断无数枝条、接着落在了被积雪厚厚覆盖的斜坡上,因为是下雪天气,坡高路滑无法立足,两人就一路顺着高高的斜坡一路飞速下滑,并开始快速裹起雪球,此时的祭文胥已经晕死过去,但他仍紧紧抱着遥沙,遥沙一路大叫从雪坡滑下,想拉住身旁的树枝停下,无奈两个人分量太重,刚拉住一根松树枝条还没有拽稳就断了,遥沙心中无语,开始怀疑这祭文胥是不是小老头派来折磨自己的! 而后在自己一声声绝望的喊叫声中,遥沙和祭文胥裹成一个大雪球掉到了圣池里,不错,正是哈哈村山达族人引以为傲的圣池里,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大雪球砸落入水,溅起十几米高的大水花,砸死了几条灰皮鬼面鲶,这才停了下来! 落水的窒息感重新唤醒了祭文胥的知觉,遥沙也被落水的窒息感弄得手忙脚乱,两人从水里慌忙探出身体,张大嘴巴准备换气,可嘴巴才刚张开,根本没有来得及喘上半口气,遥沙就看见祭文胥迷人的双眼,这双眼睛水汪汪、亮晶晶,迷人又深情,瞬间把遥沙迷住了,呼吸也忘记了,张口就说:“你的眼睛真漂......” 但是最后一个“亮”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劫后余生的灰皮鬼面鲶电了个风驰电掣、措手不及,所有灰皮鬼面鲶对他们俩的突然无礼造访很是不满和兴奋,愤怒之余开始奋力齐齐发电,只见水池上突然泛起无数蓝色电光,此起彼伏绵延不绝,遥沙和祭文胥被电得吱哇乱叫,头发都立起来了,良久,电鳗发力结束,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祭文胥被活活电得断了气,心脏骤停了,在遥沙眼前闭眼昏倒,遥沙被电的全身僵硬抽搐、口吐白沫,终于在祭文胥倒下去一瞬间,情急之下,遥沙这才爆发着大叫一声:“停!” 自由天之使神乃天地遗缝之神灵,有独特的神灵音色,世间有灵万物闻之即可感应,遥沙这一嗓子,算是自报了家门,灰皮鬼面鲶听到神仙的声音,立即闭口且停止释放攻击电流,遥沙这才得以解脱!可见小老头还是舍不得遥沙真受苦的,光是号令生灵这一招,已经够遥沙在人间横行霸道的了。 看着断了气的祭文胥,遥沙无奈,借着水的浮力,轻轻扶着祭文胥的头,从脖子那里抓住祭文胥脸上的蒙布往上翻,盖住了祭文胥的上半张脸,露出嘴巴,想渡给祭文胥一口仙气,可是吹了半天,祭文胥还是没有恢复心跳,遥沙这才反应过来,说:“对了,我现在没有法力,仙气不管用,那只能放血了?” 说完,遥沙看了一眼圣池里的灰皮鬼面鲶,无奈地说:“最近总是放血,再放我就要变成木乃伊了!” 抱怨归抱怨,但人还是要救的,遥沙绕到祭文胥头顶,从祭文胥后面抱起祭文胥的双臂,拖着祭文胥一步一步爬出圣池,还好看守人为了方便捕捉鬼面鲶,搭建得有几个大台阶,遥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祭文胥拖上岸,上岸后,遥沙怕祭文胥呼吸不畅,替祭文胥摘下了蒙布,此刻遥沙才看清祭文胥的面容,只见他满脸惨白,双眼紧闭,眉若出窍之剑,鼻挺如峰,笑唇惨白残余一点红。 遥沙大呼一声,说:“我的天哪!神颜啊!我喜欢!” 说着,遥沙在祭文胥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然后扭头气呼呼地朝水池大吼一通:“瞎了你们的鱼眼,老娘下来你们也敢电,等老娘恢复法术,叫你们一个个都剥皮拆骨!你们电死人了知不知道!这笔账我给你们记下了!将来有你们好看!” 说完,遥沙咬破手指,滴落三滴血到祭文胥的嘴巴里,吞下遥沙的血后,祭文胥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饱满起来。 这圣池里的鬼面鲶都是千年传承,虽然恶,但是也不傻,听闻遥沙要将他们剥皮拆骨,一条条的吓得直哆嗦。此时身穿山达族服装的苟正听见声音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苟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问:“请问,你们刚才是掉落圣池了吗?他们说掉落圣池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遥沙抬头一瞧,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相公,看着很有礼貌的样子,且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缕微微的仙香,遥沙知道这仙香,是自己给黄娇娥的那粒,遥沙兴奋地说:“你是黄娇娥的丈夫吧!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观峰山下吗?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苟正对吧?” 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隐秘小村庄,自己还会被一眼认出,这对苟正来说简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他立即神情慌乱,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你朋友昏倒了,我带他去休息吧!” 遥沙听见有人帮忙,心里简直乐开花了,没有法术的她,做体力活也是力不从心啊,她伸手抓起祭文胥的手递给苟正,说:“那就谢......” 可惜“谢谢”二字只说了一半,就被苟正从后面一石头砸在头上,顿时鲜血直奔,遥沙心里猛地来了一句:“我草!石头砸脑袋这么疼!想不到这苟正是个夺命狂徒,自己倒是不会死,但是这个祭文胥如果落在苟正手上,肯定脑花迸裂,到时候这罪孽岂不是又加在我的头上!不行,我得抓紧这个祭文胥,不能让这个苟正把他处理了!”想到这里,遥沙紧紧抓住了祭文胥的手昏死在了祭文胥身上! 苟正见遥沙昏死,怕她没死透,又搬来一个大石头,对准遥沙的后脑勺就开始猛砸了几下,直到把遥沙的脑袋砸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才罢手,接着,苟正又把石头对准还没有活过来的祭文胥,同样把他的头砸得稀碎、惨不忍睹才停下,这下,苟正终于放心了,他满脸病态地阴笑着,把石头丢进了圣池里,之后伸手去拖遥沙,准备先把遥沙丢进圣池,再丢祭文胥,结果祭文胥和遥沙的手拉得紧紧的,苟正试了几次也没有能把他们的手分开,无奈之下,只能将他们一起处理,苟正拖一下遥沙的尸体,放下后又去拖一下祭文胥的尸体,如此反复好几次,才成功将手牵手的二人推进了圣池,紧接着苟正开始清理地上沾满鲜血的积雪,他把沾满鲜血的积雪全部团起来,头也不回地丢进圣池,等他清理干净后,回头一看才发现鬼面鲶根本没有发电,遥沙和祭文胥根本没有被电!更别提被鬼面鲶分吃尸体了! 此时远处传来急急的说话声,圣池看守人和他们五个儿子正朝圣池急急赶来,他们七个人背上各背着一个竹篓,竹篓里面装着一些草药,他们一边快跑一边还不停地催促自己说:“快!快!” 第31章 神仙眷侣 东宫之中 ,皇太子在寝宫内来回踱步,他十分担心遥沙安危,着急得坐立难安 ,傍晚时分 ,柳龙急急忙忙赶回来 ,他一脸惶恐 ,刚见到皇太子 ,立即下跪、张口就求治罪说:“太子殿下,请降罪给柳龙 ,柳龙罪该万死!” 皇太子一听更着急了 ,抓住柳龙的胳膊,生气地说:“谁要治你的罪 !我只要灵儿的消息!我要灵儿活着 !快说!灵儿现在怎么样了?” 柳龙脸色犯难,迟迟不肯开口,皇太子见柳龙不肯开口,生气地说:“你是要急死我吗!” 柳龙这才抬头悲痛地看着皇太子,断续地说:“太子殿下 ,百灵小姐她,她被逼得、和八喜林一起跳下万丈悬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太子听到此消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顿觉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柳龙赶紧上前扶住皇太子,说:“太子殿下节哀!” 皇太子猛地推开柳龙,完全不想接受百灵已经跳崖的事实,红着眼怒声斥责柳龙道:“节什么哀 !给我找!派最精良的密探找!一定要给我找回来!给我查 !是谁要害灵儿 !我要他死无全尸!” 柳龙听后悲愤地说:“太子殿下,已经查清了!是一个叫做雪豹子的强匪!雪豹子是北边一伙土匪,受人收买到汴京,他们得知殿下您要带遥沙小姐到观峰亭赏雪,天不亮就在那里埋伏着,等公子你一离开,他们就冲出来,突袭了柳虎,把所有侍卫都砍死了,柳虎也受了重伤,大夫说他活不过一月,祭文胥带着百灵小姐逃到悬崖边上,也被他们逼得和祭文胥一起跳了崖!王丞相的七公子,被打了一顿,丢在了大街上!” 赵公子听后自责愧疚不已,说:“改日我再去探望他们,此事当真是?” 柳龙接着说:“雪豹子极其狂妄,他们百灵小姐逼跳崖后,只撤离了汴京,假扮商贾在京郊安营扎寨,我带人悄悄潜进他的营寨,绑了他一个打手,严刑逼供后得知,是太子妃宫中的大太监找的他们 ,太子妃的原话是:‘不留一个活口 ,把百灵小姐乱刀砍死并抛尸在雪地里!’” 皇太子听后悲愤交加,大喝一句:“简直令人发指!想不到太子妃的心肠如此歹毒!我现在就去找太子妃对质!” 柳龙赶紧拦下皇太子,苦苦劝说道:“殿下,不可啊!太子妃不会承认的!再说,您又是以何身份去讨伐太子妃呢?如果让皇上和德妃知道您出宫,与一个民间女子私定终身,恐怕会连累百灵小姐的师门,丞相王旦也会受牵连,殿下三思啊!” 一席话劝得皇太子泄了气,恨自己还未掌权,不能替百灵伸冤报仇,皇太子双眼血红泛着泪光,咬牙切齿地说 :“等我登基之后 ,一定制裁了郭氏那个歹毒的妇人 ! 当夜 ,得到遥沙死讯的太子妃高兴得不得了 ,兴奋得一点困意也没有 ,脑海里盘算着没有百灵的干扰 ,皇太子起码会多看她一眼 ,那欢呼雀跃的模样倒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 突然 ,太子妃抓住小猫的手 ,疑惑地问:“是不是我平常穿戴金银玉石太多,金钱气太重,太子爷才不喜欢?太子爷这么喜欢那个野丫头 ,你说 ,如果我学着她的打扮 ,太子爷会不会也喜欢上我?” 小猫听后立即拍起马屁来 ,说:“娘娘不妨试试 ,太子爷现在正在伤心 ,倘若娘娘您打扮得跟那个小丫头一样,太子爷真的喜欢也说不定呢!” 太子妃听后得意地笑了 ,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笑了 ,她吩咐小猫到:“你今天也看见那个丫头了 ,你照着她的样子给我裁衣服 ,再给我梳一个她那样民间的发式!” 小猫连连点头,认真地说:“ 小猫现在就去办 !” 次日,观峰山下的观峰村内、苟正家门前,今天特别热闹,不仅方圆十里的老百姓都聚在这里,路过的达官贵人也在此处刻意停留 ,只因这里出了人命官司,黄娇娥被人砸破脑袋一命呜呼、死相恐怖,地板流了好大一摊血水 ,都冻成了血冰,官兵来抬尸体的时候 ,黄娇娥也早已经被冻成硬邦邦的冰挺尸,一大群官差在苟正家上下翻找、忙前忙后 ,赵公子和柳龙穿着便装隐藏在人群中 ,他们本想到黄娇娥这里来询问百灵的消息,听听百灵在这里发生的故事,不料刚到观峰村,就看到几个官差抬着黄娇娥的尸体离开,围观的人不停地咂舌,全部都在指责苟正不是人,好好的,就把黄娇娥砸死了!赵公子和柳龙听后大吃一惊,怎么这黄娇娥也死了?赵公子给柳龙使了个眼色,柳龙便开始和身边吃瓜的老百姓攀谈起来。 等柳龙攀谈回来,赵公子低声问:“可知是谁做的?” 柳龙小声地说:“公子,听村民说几天都不见黄娇娥和苟正两夫妇,刚才验尸官检查后说黄娇娥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听村民说,这苟正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因为面容清秀,家里人就送去私塾读书,结果功名没考上,父母过世之后没有了依靠,也不会干活,就在这观峰亭做了引夫,因为长相出众,被大木材商黄老板的女儿黄娇娥看上,黄娇娥从黄府偷跑出来找苟正,结果黄老爷追过来,把苟正的腿打瘸了,黄娇娥也和黄老爷断绝了妇女关系,但是苟正怀恨在心,时常殴打黄娇娥,但苟正一直希望黄府能接纳他,时常打发黄娇娥回黄府探口风,无奈黄老爷心狠,一直不接纳苟正,因为这件事情,苟正跟黄娇娥发生过不少口角,前几天黄娇娥的母亲曾经来探望过黄娇娥,大家都以为苟正要搬进黄府了,没想到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 赵公子探了口气,说:“这件事情我记得,那天我们找到灵儿的时候,正好也碰见黄娇娥的母亲,那时还是灵儿叫黄娇娥的母亲来探望黄娇娥的,我记得那时的车夫很是为难,说黄老爷不准她与黄娇娥来往,如此看来,这苟正想要进黄府,是难如登天啊!” “不可能!不可能!苟相公不会骗我!”赵公子和柳龙正在惋惜之时,突然一个富家小姐在一旁惊声呼喊着不可能,这位小姐是京官海剑之长女海惠,柳龙见状又上去攀谈,问:“这位小姐,这里死人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赶快回家去吧?” 海慧看着柳龙,有些不高兴,说:“我来找我朋友,你管得着吗?” 柳龙瞪了一眼海慧,接着说:“我是来找我的妹妹黄娇娥的,没想到她无缘无故出了事,我不想让别人看我妹妹的笑话,小姐你还是走的好!” 海惠惊恐地看着柳龙问:“你是黄娇娥的哥哥?” 柳龙一本正经地说:“正是,小姐你是?” 只见海惠突然抓住柳龙的胳膊问:“你说,黄娇娥的相公叫什么?” 柳龙听后生气地说:“他那个狗东西,不要给我提他,等我抓到他,我要为我妹妹报仇雪恨!” 海惠吓得一哆嗦,忙撒开柳龙的胳膊,转身就要走,柳龙趁机抓住海惠的胳膊,问:“你和苟正什么关系,我没有听到我妹妹提起过!” 海惠听后神情慌张又很愧疚,甩开柳龙就想走,柳龙再次抓住海惠的胳膊,突然情真意切地说:“小姐,如果小姐知道什么,请一定告诉我,我妹妹被那苟正用石头砸破脑袋、一命呜呼,那屋里全是血,几天了才被村民发现,小姐若是有一点良知,也不该包庇那杀人犯!” 海惠听后心中一颤,眼泪从眼角里夺眶而出,她低着头,不敢正视柳龙,哭哭啼啼地说:“那苟相公,我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上了他,他也喜欢我,他已经跟我私定终身,我也跟我母亲说了,我母亲说,只要他考上功名,就同意我们的亲事,我是真不知道他已经成亲了,更没有想到他会杀妻,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啊,如果我有一句假话,就让我下雨天被雷劈死!” 柳龙听后恨得牙痒,对海惠说:“小姐,为了你的名声,我可以不告诉官府,但是你不可再与苟正联系,否则,黄娇娥的冤魂也不会放过你!你走吧!” 海惠听后吓得浑身哆嗦,忙跟柳龙道了歉,说:“我真的不知道,多谢公子了!” 说完,海惠颤颤巍巍地离开。 赵公子叹口气说:“原来这苟正竟是个为了攀龙附凤,不惜杀人的恶魔,你派人监督这个案子,苟正一定要给我抓到处死!” 柳龙点头答是。赵公子又长叹一口气,说:“如果灵儿看到黄娇娥的惨状,肯定会很伤心!灵儿出事前曾经多次提起她,想必在灵儿心里,也是把她当做朋友的,你可知道灵儿是怎么结识这黄娇娥的?” 柳龙摇摇头, 说:“不太清楚,但是村里人都说苟正最近发生了一件怪事!” 赵公子追问道:“怎么说?” 柳龙接着说:“村民说苟正的腿被黄娇娥的父亲打断 ,已经瘸腿快一年了,不知道最近几天吃了什么仙丹,腿突然就治好了,村里人问他,他一个字也不说!” 赵公子听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也罢,回了,去看看柳虎怎么样!”赵公子与柳龙离开后,官差按照村民的描述,画下了苟正的画像,满世界张贴通缉! 几天前,圣池边上,苟正看着遥沙和祭文胥的尸体惊恐不已,他想不明白灰皮鬼面鲶为什么不放电或者分尸遥沙和祭文胥,着急得满头大汗,但是又没有办法,他可不敢下水,正在此时,原本进山采药的看守人一大家子,在采药时听到巨响,匆忙赶回来,等他们赶回圣池一瞧,奇也神也,只见一男一女手牵手在水面上飘着,灰皮鬼面鲶不仅没有放电,还全部聚集在他们身下,帮他们撑起身体,以免下沉,几人都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兰颂率先反应过来,推搡着盘迎说:“快救人!” 说完又对阿萐说:“快去通知族长!” 等盘迎和他另外四个儿子把遥沙和祭文胥打捞上来后,只见遥沙和祭文胥死死拉住手,怎么也分不开,他们头上和身上没有一点伤,呼吸也正常,除了衣服是湿的,并无其他症状,就好像睡着了一样,盘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们身上,并说:“你们快去抬藤担子来!” 话刚落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遥沙和祭文胥的脸色慢慢开始红润起来,身上的衣服也开始自行变干,所有人见了立即跪下膜拜遥沙和祭文胥,口中一直不停呼喊着:“拜见神仙!拜见神仙!” 可是大家拜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遥沙和祭文胥醒来,兰颂见状赶紧说:“我看还是把神仙赶紧搬回家中修养吧,躺在外面也不对啊!” 说罢,兰颂又准备去解开遥沙和祭文胥的手,可怎么也解不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得满头大汗也没有能解开,兰颂干脆放弃,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说:“算了,就这么抬走吧,把他们安排在同一张床上休息,我实在分不开!” 几个儿子笑呵呵,盘迎也笑着说:“看来这两位神仙是一对眷侣,一定是犯了天条被罚下凡界,你看他们的手抓得多紧!” 这边兰颂一家刚把遥沙和祭文胥抬到房间,大家都犯了难,看守人的床都是给受伤的村民准备的,只按单人尺寸量的,加上祭文胥长得高大,哈哈村的小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能把他们同时从藤条架子上搬下来,最后还是在祭文胥身下铺了结实的、厚厚的一块鹿皮毯子,然后又把遥沙反扣在了祭文胥身上,撤走一个藤条架子,才用鹿皮毯子小心翼翼地把两人转移到了床上,两人把床的空间都填满了,多一根头发都容不下。 族长火急火燎地赶到看守人家里,村中其他族人听说神仙降临哈哈村,也全都丢下手中之事,一窝蜂似的全往看守人家里赶,但是都被看守惹拦在屋外,只允许族长一人进屋,族长小心翼翼地进到屋内,就看见遥沙和祭文胥双双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 族长抓住兰颂的手问:“他们当真是神仙?当真是从圣池里捞出来的?鬼面鲶当真没有放电攻击他们,他们当真没有受一点伤?当真......” 族长一通炮轰似的问题还未说完,兰颂就抓住族长的手,说:“千真万确!族长你看,他们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不仅如此,我们打捞神仙出来的时候,鬼面鲶也没有对我们的网子发起攻击,族长,现在怎么办?两位神仙到现在还没有醒?” 族长看着正睡得香甜的遥沙和祭文胥,问:“床这么挤,为什么把他们放在一起?没有分开?” 兰颂听后笑着说:“这两位八成是天上的神仙眷侣,两个人的手啊,就像那连理枝一般,地上地下都盘根错节,我费了老大的劲也分不开,也就只能这么安排了!” 族长疑惑地说点点头:“想必他们的感情一定是无比深厚,昏迷之时也要紧紧相握!” 冬天的日落来得猝不及防,那边赵公子还在满世界找他的百灵,这边遥沙却在哈哈村呼呼大睡,这一觉是她担任自由天使神以来睡得最香最好的一次,因为她的身边躺着一个人形的制香永动机,只要人没有嘎,这香味就会一直源源不断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这馫香清新温润、绵延不绝,能祛浊杀浑、萌清生新,可降浮静躁、舒心顺气,是遥沙暴躁心性的绝配良药。 遥沙在睡梦隐约闻到阵阵馫香萦绕,只觉自己仿佛裹在春日晴空之上的云朵里,四周柔光无尽,伴着徐徐的温暖的香香的微风,还有阵阵迷人的香气,遥沙全身都很放松,终于她睡饱了,先祭文胥一步醒来,她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床帘,但她并没有觉得不好,一个能让人睡个好觉的地方,肯定不差!她抬手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手,自己和这个男人都穿着古装,遥沙扭头看去,正好看到祭文胥的神颜,只见祭文胥皮肤白皙,一对剑眉很有气势,鼻挺如峰,遥沙最喜欢的是祭文胥的微笑唇,红润饱满,看见就想上去亲一口,而自己梦中的香味就来自于身旁这个男人,遥沙忍不住凑近祭文胥的脸庞,狠狠地深呼吸了一下,如此一个神颜且香喷喷的男人躺在遥沙身边,令遥沙开心到飞起,对着还未醒来的祭文胥说:“这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和我手牵手,难道是我老公?我们都穿着古装,难道是在拍戏?”想到这里,遥沙抬起脖子向床帘外探了探头,没有发现跟拍摄有关的设备和工作人员,遥沙重新躺了回去,疑惑地说:“没有拍摄,难道我是穿越了?不能吧,如果是穿越,那我是怎么穿越过来的?我怎么一点回忆也没有啊?” 原来被苟正打死后,虽然遥沙有复活的能力,祭文胥因为喝了她的血的缘故,也复活了,但是小老头曾留下狠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受伤该痛就痛,没吃饭该饿就饿,睡不着该老就了,脑部受伤之后留点后遗症完全在正常范围之内,何况遥沙和祭文胥还被打死了! 正在疑惑之际,遥沙身旁的祭文略微动了一动,遥沙回过头来,看着祭文胥的神颜,小小得意了一番,说:“先不管了,有如此美色在身旁,先享用再说!”想到这里,遥沙忍不住上手摸了摸祭文胥的眼皮,说:“不知道你睁开眼是什么样,肯定迷死人!” 随后,遥沙又伸手摸了摸祭文胥的肩膀,宽厚结实,惹得遥沙心花怒放,不受控制地把手顺便就伸进祭文胥的衣服里,开始偷偷抚摸祭文胥的宽厚的胸肌,然后是楞次分明的腹肌,正摸得心神荡漾之时,祭文胥在迷糊中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身体,惊慌之余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炯炯有神的鹤眼看着凶巴巴,威严十足,好像神明督查众生一般,这把一脸期待的遥沙吓得一哆嗦,身体不自觉往后退,看守人的床偏狭小,不够遥沙翻滚的,遥沙动作一大直接后背摔空,眼见就要掉下床,祭文胥眼疾手快,一个起身顺手一把将遥沙拦腰抱住,这才截住了正要掉下床的遥沙。随着祭文胥的移动,空气中的香味也跟着移动,又惹得遥沙一阵欣赏,说:“你好香啊,你这么香,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闻着味就找过去了!” 而此时的祭文胥,看着眼前脸上略带点尴尬的美人,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感觉令他心神不宁、心脏“噗噗”直跳。两人就保持这个姿势好奇对视了良久,此刻他的大脑飞速旋转,心说:“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和我睡在一起,为什么我觉得她很熟悉?还有,她真的很美很可爱!”而此时的遥沙,因为近距离看着祭文胥,只看到祭文胥的眼睛,便只看见了祭文胥水灵灵亮晶晶的大眼睛,和他眼里的柔情似水和深情款款,遥沙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祭文胥的眼睛上,她十分喜欢祭文胥的眼睛,忍不住又脱口而出那句:“你的眼睛真漂亮!” 刚说完这句话的遥沙,突然觉得这句话很熟悉,但是使劲想了一会儿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干脆放弃思考,说:“但这有什么重要的呢,重要的是这双漂亮的眼睛在自己眼前,而且距离很近!”说罢,遥沙伸手就要去盖住祭文胥的嘴巴,当遥沙用手遮住祭文胥的口鼻时,祭文胥的眼睛更加迷人了,疑惑的遥沙拿开手,再观祭文胥的全脸,又发现了那张不怒自威的脸,遥沙不死心,用手盖住祭文胥的眼睛,发现那张看着和脸在一起看就显得无比威严的嘴,此刻只剩下微笑唇,遥沙想不明白,挪开手皱着眉头说:“你的脸真的令人捉摸不透,单看你的眼睛,温柔深情,单看你的嘴唇,性感迷人,但是一合在一起,就看起来好凶,为什么?” 祭文胥仔细想了想,说:“如果眼睛和嘴巴没有问题,那就是眉毛和鼻子的问题!可是我也有疑问,我好像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想不起来,你是我的谁啊?这里是哪里?” 遥沙听后生气了,板着一张脸说:“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亏我还紧紧抓住你!我把你看得那么重要,你却连我叫什么都不记得,我叫......” 说到这里,遥沙突然卡壳了,只得ii不死心地说:“我忘记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祭文胥疑惑地看着遥沙,担心地问:“你也不记得了?这么巧,我也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说完两人哈哈笑起来,笑声引来了看守人,兰颂推开门,猛地就看见在床上姿势尴尬的两人,兰颂赶忙道歉说:“两位神仙,对不起啊,我来早了,我这就出去!” 不远处的盘迎也准备过来瞧瞧神仙醒了没有,却被兰颂拦在了门外,使劲对着他挤眉弄眼。 祭文胥和遥沙见来人,才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确实怪引人注意的、看着也怪尴尬的,双双赶紧调整,赶忙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兰颂看着尴尬得手足无措的两人,觉得很好笑,赶忙说:“不着急的,二位神仙你们慢慢来!” 祭文胥和遥沙站定后,遥沙不忘伸手去牵祭文胥的手,祭文胥也将自己的手恰逢时宜地递了出去,和遥沙的手双向奔赴,兰颂见了赶紧放盘迎进屋,说:“老头子,你看看这二位神仙,不管眼睛是闭着还是睁开,这手啊,就要一直紧紧牵着,真真是羡慕死人了,妥妥的神仙眷侣!” 遥沙和祭文胥相视一笑,对此说法很是喜欢,祭文胥拉着遥沙走向兰颂,礼貌地问:“这位姨娘,我们二人有一些疑问,不知道姨娘可否解答?” 盘迎听后赶紧夸到:“二位神仙有礼了,敢问神仙,天上的神仙都是这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吗?” 遥沙听后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们一直叫我们神仙,你们认识我们吗?如果你们认识我们的话就太好了,因为我和他,都忘记我们自己的名字了,其他的事情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要紧紧抓住他的手,否则就要出大事!” 看守人听后面面相觑的看了对方一眼,后回过头来齐齐地问:“二位神仙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其他的事情?” 遥沙和祭文胥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回头看着看守人,齐齐地点点头,兰颂见状,为难地说:“这就难了,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二位神仙的名字,更别提其他的事了,我们只知道,二位神仙掉落圣池,至于为什么掉落,我家老头说你们是神仙眷侣,犯了天条被罚下凡,要不怎么能凭空掉落圣池呢?” 遥沙听后赶紧说:“能带我们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圣池吗?” 此时族长带着几个长者走进来,正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走进来,对着遥沙和祭文胥拜了一拜,用十分尊敬的语气说:“当然可以,二位神仙请跟我们来!” 在族长的带领下,遥沙和祭文胥回到圣池边上,哈哈村的族人听到神仙醒了,还要到圣池去调查,一窝蜂地就赶来了!遥沙和祭文胥两人一到圣池边上,脑袋就莫名其妙开始疼起来,但两人的手还是紧紧牵着,为了方便对方捂脑袋,两人靠得很近,在场的其他人就看到了两个靠得很近的头痛的脑袋,以及按在头上的四只手,最中间的两只还紧紧握在一起! 族长看到后不禁感叹一句说:“二位神仙是月婆见过的最恩爱的眷侣!” 遥沙很不喜欢这头痛的感觉,突然变得烦躁,在心里骂到:“不要疼了!”当她下定决心不再被疼痛左右自己之时,疼痛感果然下降了许多,祭文胥此时与遥沙手牵手,也因此获益,头也不疼了。 兰颂见遥沙好多了,便指着圣池说:“二位神仙请看,这就是圣池!” 遥沙疑惑地问:“你们从一开始就叫我们神仙,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神仙不是凡人,你看,我们还会头疼?” 兰颂听后指了指圣池里的鬼面鲶说:“圣池是我们哈哈村镇村至宝,因为里面养了许多鬼面鲶,这些鱼会释放大量像雷电一样的电光,凡氏掉进圣池的活物,都不会生还!除非是神仙或者妖魔,但是二位神仙掉入圣池之后,鬼面鲶不仅没有电死二位神仙,反而用身体把二位神仙托起来,这绝非是凡人能做到的!” 遥沙听后不解地问:“妖魔不是也一样不会被电,为什么不怀疑我们是妖魔?” 兰颂接着说:“这些鬼面鲶,虽然名字里面带有鬼子,但是他们都是远古时代接受过月神洗礼过的圣鱼的后代,具有一定的灵性,倘若是妖魔入池,他们或许不敢放电,但是他们绝不会用身体托住二位神仙的躯体。” 遥沙看着圣池,里面只有清水和一些浮冰,没有看到有鬼面鲶,疑惑地说:“这里也没有看到鱼啊!” 鬼面鲶听到遥沙的声音说没有看到自己,于是赶紧纷纷冒出头来,生怕遥沙把他们剥皮拆骨,鬼面鲶如此配合,倒是把哈哈村的族人唬得一愣一愣,马上又对着遥沙和祭文胥拜了起来,遥沙和祭文胥也很意外,遥沙指着鬼面鲶问:“这鱼平时不这样吗?” 兰颂接着说:“鬼面鲶平时躲在圣池下的泥洞里,只有发现侵略者才会跑出来放电杀死侵略者,然后分吃掉侵略者的尸体,这样主动跑出来的情景从未发生过!它们好像是在膜拜二位神仙!” 遥沙听后不可思议地说:“你说,这些鱼在膜拜我?真的?我去试试!”说着,遥沙拉着走到圣池边上,看着鬼面鲶一张张宽嘴和一对对泛白的瞎眼珠子,略显嫌弃地说:“怪不得叫鬼面鲶,长得确实不咋地哈,嘿嘿,你们在膜拜我?是的话现在往那边游!” 遥沙说完就用手指着圣池的另外一边,遥沙本只想开个玩笑,没想到鬼面鲶听到后竟真的朝着遥沙所指的方向迅速游去,只见水面霎时间水花翻涌,噼里啪啦的、像煮开的水一样,哈哈村的人看得都呆住了,遥沙很兴奋,兴奋地看着祭祀管说:“你试试!” 祭文胥也很好奇自己是不是也是神仙,试探地说:“现在,你们听我号令,游回刚才的位置!” 结果圣池安安静静,祭文胥很是惊讶,说:“我不行!它们好像只听你的话!” 鬼面鲶又很听话地游到了另外一边,哈哈村的人赶紧跪下,大喊:“见过神仙!给神仙拜安!求神仙保佑哈哈村平安吉祥!” 遥沙刚才太专注于鬼面鲶,没有注意哈哈村族人,当她回头一看,哈哈村族人全部跪在雪地里,吓了一跳,忙说:“大家快起来!地上还有积雪呢!这样跪在雪地里会生病的!” 哈哈村的族人又全都站起来,等待神仙指示,可遥沙的兴致还在鬼面鲶上,她一脸兴奋地对祭文胥说:“你说我再给他们下一道命令,他们会不会听?” 祭文胥宠溺地看着遥沙,用空闲的手温柔地摸着遥沙的脸颊说:“试试!” 遥沙用手指着鬼面鲶,说:“你们不能只听我一个人的指令,我......”说到这里,遥沙抬起手,将自己牵着的祭文胥的手,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祭文胥,问:“我们一直手牵手,他们说我们是神仙眷侣,我们又睡在同一张床上,你应该是我老公的哈!” 祭文胥虽不明白老公的意思,但是从遥沙说话的前后语分析,这老公个意思应该和相公一个意思,于是点点头,说:“不是的话,我该着急了,娘子!” 得到祭文胥的回复,遥沙指着鬼面鲶说:“你们也要听我老公的话,如果不听,我一样把你们剥皮拆骨!” 说完遥沙觉得奇怪,又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说一样呢?好像这个话以前说过!” 祭文胥笑着说:“我们只是失忆了,不是刚出生,以前说过同样的话也很正常!觉得熟悉就记下来,说不定能找到我们的记忆线索!” 遥沙听后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后说:“这些鬼面鲶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呢,如果他们会说话就好了!” 祭文胥听后用空闲的食指轻轻刮了刮遥沙可爱的小鼻头,说:“你这么厉害,说不定,你让他们开口说话,他们真能开口说话呢!” 祭文胥话音一落,不远处便传出来一个十分惊恐的打嗝声,声音十分响亮,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遥沙和祭文胥寻声望去,正好看见苟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恐地看着遥沙。 苟正见自己失态,赶忙跑到遥沙面前跪下,脑袋飞速旋转思考,一边思考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神仙恕罪,小的,小的,小的从来也没有见过神仙,想不到刚到哈哈村几天就见到了神仙,实在是受宠若惊,请神仙不要责怪小的眼力的见识浅!” 遥沙看着苟正,隐隐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这味道遥沙甚至很喜欢,但是当遥沙看到苟正的脸时,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说不上来的厌恶,遥沙皱着眉头说:“你叫什么名字?” 苟正急得满头大汗,说:“小的名讳怎敢入神仙的耳?” 此时糊糊上前来扶住苟正,高兴地说:“他叫苟正,是前几天才加入哈哈村的!” “苟正?”遥沙重复着苟正的名字,觉得挺熟悉的,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祭文胥见苟正跪在雪地里想伸手去扶,遥沙却下意识地拦住祭文胥,说:“别,我心里隐隐觉得他不应该起来,跪着才是对的!” 众人听后都大惊,这个苟正是怎么得罪神仙了?得罪神仙的人就是哈哈村的罪人,族长上前来厉声问道:“说吧,你犯了什么事!” 打死苟正他也不敢说自己曾经搬石头砸死过二位神仙,再说,这神仙还记得黄娇娥,知道自己是谁,这是能说的吗?苟正立即开始狡辩,说:“我真的不知道!求神仙降罪!” 糊糊一听着急了,说:“苟正到哈哈村的时候,二位神仙还没到,二位神仙肯定就是误会了!求大仙饶恕!” 遥沙眯着眼睛看着糊糊说:“你喜欢他?我劝你哦,离他远点!” 说完遥沙又惊讶地自言自语到:“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祭文胥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遥沙转身对祭文胥说:“你帮我叫他们都走吧,我有点混乱!”族长得话立即带着全部人离开,苟正得以喘息,赶紧溜之大吉。 遥沙拉着祭文胥说:“我们继续玩鱼吧?” 祭文胥看着圣池里的鱼,说:“他们可能会累,要不不玩了?” 遥沙开始撒娇道:“那就玩一次,就一次!” 祭文胥宠溺地点点头说:“一次他们应该不介意的吧!” 遥沙想了想,对着鬼面鲶说:“那我现在想叫你们跳个高!”说完鬼面鲶真的全都离水表演了个跳高,但是他们落下后,溅起不小的水花,族长远远地看见了,也暗暗惊奇。水溅湿了遥沙和祭文胥的衣服,但很快又干了,遥沙不禁开心地说:“我们是神仙眷侣!你快试试,看看鱼听你的话吗?” 祭文胥也很想试试,于是也对着鬼面鲶指挥道:“你们游到那边!” 经过遥沙的调教,鬼面鲶也给了祭文胥面子,乖乖游到一边,然后祭文胥说:“回去休息吧!” 话音一落,鬼面鲶全都游向水底泥洞,消失不见。 遥沙笑着看着祭文胥,说:好厉害!” 祭文胥笑着说:“沾娘子的光!” 说罢两人携手离开,他们刚离开圣池,圣池突然发出一阵“嗡嗡嗡”的声音。 第32章 沾老婆的光 离开八城古物储藏院,白蚁的事情告一段落,八歌驱车,载着八贤和八野来到了古酒店董事长办公室内。三人刚坐下,金命就一脸颓废地推门进来。 三人都惊讶地看着金命,八野狐疑地问:“今天吹的什么碱风,竟然把秦市醋神吹来了,醋神大人,你那金贵得不能给人瞧一眼的女朋友,今天不用陪的吗?” 金命来到沙发上坐下,可怜巴巴地说:“沙沙她去工作了,说两三天才回来” 八野惊奇地问:“你女朋友不是伤得挺重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出去工作?” 金命听后赶紧解释说:“对啊,她身上还有伤呢,但是她朋友出车祸,已经接的任务,很急,我也拦不住她!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女友乖乖待在家的?”金命说完立即看向八野,一脸苦恼地问:“八野你有什么好主意?” 话虽然是金命问的,但是八歌也很想取经,八野是情场高手,追女孩从未失过手,于是赶紧竖起耳朵来听,唯有八贤,喝了一杯水后,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八野想了一会儿,说:“这得看她想要什么,如果你的女朋友是个事业狂,那你是留不住的!” 八歌听后点点头,傻呵呵地笑着说:“还好我的女神不是事业狂!” 看着八歌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八贤浅浅地翻了个无奈的白眼,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八贤只觉眼皮越来越沉,于是摆摆手对其他三人说:“你们到八歌或者八野的办公室去吧,我要睡一会儿!” 看着满脸困意的八贤,八歌心生疑惑,怎么好端端地就困了?可八歌正准备开口问呢,八野赶紧捂住八歌的嘴巴,又拖又拽地将八歌拖出了董事长办公室,刚出门,八野立即对金命说:“金命,既然你的女朋友不在家,你也别闲着,你不是还有戏没有拍完吗?赶紧去拍完!” 金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着八野说:“我没有心情!” 八野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用略显焦急加催促的口吻说:“金命大少爷,有件事情我不得不稍微提醒你一下,如果你的女友是一个事业狂,而你却把你的事业放在一边,你觉得不上进你能入她激流勇进的眼吗?” 此话像是一记深夜惊雷,一声惊醒梦中人,金命如获真理,兴奋地看着八野说:“多谢你的提醒,兄弟,以后如果我又犯糊涂了,一定要提醒我!” 金命说完着急忙慌地走了,八歌正准备走,八野就拉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副总裁办公室,随后立即打开监控,只见监控画面内是八贤的董事长办公室。 八歌惊奇地看着八野,用手指着监控问:“这是怎么回事?” 八野头也不抬地盯着监控,低声说:“嘘,一会儿告诉你,快看!” 董事长办公室内,就在刚才,其他三个人前脚刚离开,八贤一手扶着脑门从椅子上站起来,昏昏沉沉地缓步走到沙发边上,往沙发上面一歪就睡着了,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夜晚,八贤独自一人来到树林,四周黑漆漆的,没有路灯,没有马路,天上还有一个发白且光线浑浊的太阳,八贤抬头仰望天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四周,露出无可奈何地表情,说:“好好好,天上有太阳,我却在树林里走夜路?喜欢玩两片天是吧?行,我跟你玩!” 说罢,八贤拿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功能,可却怎么也打不开,只能一阵气急败坏,干脆将手机扔了,然后深吸一口气,低声喃喃自语道:“冷静冷静,只是一个梦而已!” 正说话间,许多穿着类似畲族服饰的女女男男从八贤身边走过,他们似乎看不见八贤,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八贤来回扭头观察他们,却只看见一张张模糊的脸,不由得疑惑地说:“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这衣服与现在的畲族挺类似,但是又有些不同……” 正疑惑间,突然一个女子清脆如铃的声音在八贤耳旁响起,而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这个女子牵起来了,八贤想甩开这个女子的手,可是那只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朝这个女子看去,却又是一如既往地只能看见一张模糊的脸,但是八贤凭感觉能猜到,此时的女子正在甜美地笑着,而这个女子就是那个被刺杀的新娘!与此同时,这个女孩高兴地问:“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你应该是我老公的吧?” 八贤心中想否认,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如果我们不是夫妻,那我该着急了,老婆!” 八贤自己说完,又马上瞪大眼睛、惊慌地捂住嘴巴往后退,在心里强烈警告自己说:“不要乱接话,她是鬼啊!”但是此时八贤惊奇地发现,牵着女子的那只手好像有自己的意识,并且这只手只想和那个女子紧紧牵着手,直到天荒地老,如果八贤不听话,它甚至有想脱离八贤身体的冲动,这样的感觉让八贤很是慌乱,但是他强压着这样的感觉,装作一脸镇定的样子站在女子身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冷静八贤,你在自己的梦里,这里是你的主场!她还能把你吃了不成!这是个千载难逢机会,白天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现在跑到我的梦里来,静观其变,先看看这个鬼想干什么!” 接着,只听那个女子的声音转头对着空气说:“这是我的老公,你们也要听他的号令,如果不听,我同样会把你们剥皮拆骨!” 女子说完又扭头回来高兴地对八贤说:“你试试!” 八贤听后完全找不到下文,心中很是慌乱,心说:“试什么呀?这里什么也没有,试什么、怎么试?”正不知所措之间,八贤的眼前突然出现几十条灰黑色大嘴鱼,全部像蛇一般用身体支撑着站在八贤面前,这些鱼头宽身窄没有鱼鳞,一对翻白的眼珠子诡异地挂在脑袋两侧,八贤吓得连连后退,大声说:“真是活久见,这是鱼还是蛇?树林里怎么能有这么多怪蛇......鱼!” 这些大头瞎眼怪鱼全都齐刷刷地拿头对准八贤,等待八贤号令,八贤睁大眼睛再次瞧了一瞧,这大头瞎眼怪鱼看着怪渗人的,看了之后觉得心里毛毛的、喉咙也黏黏的,八贤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他可不信这怪鱼能听懂人话,也没有准备开口的意思,可是自己的嘴巴此刻却突然背叛了它的主人,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像那只有了自己意识的手一样,八贤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只手伸了出去,指着自己的右前方,而且自己的嘴巴也在自己眼前开口说道:“你们听我号令,往那边游!”八贤的话音一落,这群怪鱼便真的朝着八贤手指的方向像蛇一般快速滑行过去,八贤惊得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落在地上了,不敢相信这些怪鱼真的会听他号令,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会离经叛道,惊讶得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另外一只手则惊恐地指着说话的嘴巴,惊吓之余又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除去这两只手,那只正在指着怪鱼游行方向的手也在,还有那只手正牵着那个女子的手呢,仍旧地老天荒般地还牵着,如此算下来,八贤此刻有四只手和两张嘴,想到这里,八贤此刻完全放弃抵抗,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四只手?两个嘴巴?好好,我没接受辐射也能变异是吧?行,你开心就好!” 话音刚落,那个女子的声音马上夸赞道:“好厉害!” 八贤听后,自己的另外一个嘴巴马上喜笑颜开地回应道:“沾老婆的光!” 八贤想伸手堵住自己的另外一个嘴巴,两只手不停地在空中乱抓,但是总也找不对方向,怎么也摸不到自己的第二张嘴,情急之时,天上的太阳突然消失了,四周的树林也消失了,前面的怪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踪迹,渐渐地,女子那张迷糊的脸也变得稀薄缥缈起来,伴随着女子的消失,八贤的心突然被揪住一般,对女子的消失感到惊慌失措和彷徨,赶紧伸手去抓,一边抓一边大喊:“别走!” 八贤脑袋里此刻对此酸楚情感的冒出感到一阵荒诞,赶紧把理智翻出来说:“不要追,她是鬼啊!” 此时八贤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脑袋里也有两个意识,一个是自己的,也就是拥有正常思维且时刻保持清醒的自己,另外一个则是临时出现的、全心全意爱慕着这个疑似鬼魅女子的超级恋爱脑,八贤脑海里理智告诉自己,对于那鬼魅一般离去的神秘女子,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那个超级恋爱脑已经伤心欲绝、丧失理智,恍惚间,八贤甚至看到了那个超级恋爱脑泪流满面的背影,很快,超级恋爱脑像是想通了什么,又像是做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他突然迈开腿,朝着那神秘女鬼消失的方向大步追去,但是前面是一个黑色深渊,八贤一下就踩空摔倒…… 八贤身体一震,出了许多虚汗,醒来一瞧,发现自己还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回忆起梦中的场景 ,忍不住甜蜜的笑出声来 ,嘴里还不忘重温梦里那句甜到心坎的“沾老婆的光 !” 但马上八贤的理智又重新主导理智,立即收起笑脸 ,满脸苦恼地自问道:“你瞎高兴什么?就问你瞎高兴什么?八贤,你搞清楚,那个不是你的意识!是那个恋爱脑的!话说回来,那个恋爱脑头脑发热,一会儿哭哭啼啼,一会儿痛定思痛,他跑他的,为什么我一个头脑清醒的旁观者会跟着摔倒?” 八贤猛地站起身 ,又缓慢坐了回去,无奈地低下头,用一只手扶住额头 ,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 ,在心里思忖着:“冷静,好好想一想,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鱼长得很奇怪,像是电鳗又不像,难道是新物种?或者是妖怪?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梦到这样的怪鱼?她在梦中可以控制那些怪鱼,但是又为什么要控制鱼?到底这些梦是怎么回事?四只手两张嘴,两个脑子?这倒像是另外一个人跑到了我的梦里,被刺死的新娘和他睡同一张床?难道是这个男子爱慕那个女子,但是后来这个女子变成了别人的新娘,还在新婚之夜被人刺死,所以他心有遗恨,可是他心有遗恨跟我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八贤的脑子断了线,不知道自己与梦中的二位有什么纠葛,只觉头脑发胀、一片混乱! 此时 ,八野和八歌正在紧紧盯着监控,八贤在办公室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八野指着监控画面内的八贤说:“八歌,你看我哥,是不是不正常?” 八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答道:“确实是怪异,他这个样子,像是做梦了,梦里正在与什么恋恋不舍的人分别,还把别走喊得这么大声、这么情真意切,的确像是陷入恋爱的人的模样,而且八董扮演的还是被抛弃的那位,就很离谱,可是这件事完全说不通呀, 最近八董根本没有接触过什么女孩子啊!” 八野向八歌翻个白眼,责怪道:“如果最近你不是忙着收拾打扮酒店房间,我哥在你面前能有秘密吗?” 八歌一脸委屈,说:“我的事,你也知道,雪槐长得很像我小时候的那个小女孩,而且她也是孤儿,我真的很想找到我小时候的心灵慰藉,你看我也一把年纪了,难道我要陪着您二位孤独到老,我为我的终身大事考虑那么一小下下 ,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八野无语点头,这个理由确实无可反驳,无奈认输,说:“行行行,没说不行,可以了吧?那现在怎么办?我可先跟你说清楚,我不像你,我最乐于助人,像路警官那样优秀的青年才俊,他的领导一定会给他尽快升职加薪,好让他早点事业有成,结婚生子,然后幸福一辈子!” 八歌咬着牙深感秀才遇到兵的无力,只能妥协,咬着后槽牙愤愤地说:“行,算你狠!我去帮你查!但是八董对这个女孩藏得如此之深,又和你打了这惊天大赌,以我对八董行事风格的了解,这两天时间,即使是油煎水煮、炭烤火烧,他也不会露出任何马脚!我出力是没有问题,但是鄙人出的力是画蛇添足还是画龙点睛,我可不保证的啊!” 八野听后自信满满地说:“放心,我有线索,依照我这一天的观察,我哥是真爱这个女孩,而且已经爱到骨子里了,他做梦的时候,都在叫这个女孩跟他走,醒来后又自怨自艾 、自我嘲解地说:“别人的新娘,为什么要跟你走?” 八歌听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自从他认识八贤以来,八贤一直就是个没有出家的、一心专搞事业的和尚,怎么自己才离开几天,他的感情世界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仿佛从天而降!简直不可思议!简直突如其来! 只听八野接着说:“我哥说他是在一个极奢侈极高端但是又极其隐秘的婚礼上见到这个姑娘的,我查了我哥所有的行程,他与你分开的这几天, 根本没有参加过什么婚礼,他出入最多的地方,就是星朗奶茶店,在奶茶店门口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什么也不干,更离谱的是,他竟然在星朗奶茶店对面的酒店待了大半晚,还叫人送去了高倍夜市望远镜,简直就是个变态!” 八歌听后皱着眉头问:“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是前几天,那就不奇怪,因为那个时候八董正在调查金命的女朋友!” 八野摇头否到道:“我回来以后的事,我还是怀疑我哥他喜欢的女孩,就是金命的女朋友!” 八歌觉得不太可能,直接反驳道:“应该不会,八董是真的没有见过金命的女朋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八野眼神坚定地说! 八歌赶紧追问道:“什么可能?” 八野接着分析说:“金命的女朋友叫做遥沙对吧,我觉得,我哥早就认识遥沙 ,并且深深爱上了她,但是那个时候他不认识她,并且在一直寻找她,等他发现的时候,遥沙已经做了金命的女朋友,所以他才陷入两难!” 对于这种无稽之谈,八歌表示不敢苟同,但又不好直接驳了八野的兴致,只好弱弱地说了一句:“应该不能吧!” 八野依旧兴致高昂地说:“能不能就看我哥的梦话了!我已经想好了,我哥最近总是做梦,而且梦里总是会梦到这个女孩,到外面去调查堪比大海捞针,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刚刚我在我哥的水杯里下了安眠药,所以他才会这么困,我们才能看到刚才那一幕,待会吃饭的时候,我再下一次药,等他再做一次梦,看看这次能有什么收获,希望下一次,我哥能直接喊出这个女孩的名字!” 八歌听后只能呵呵浅笑一下,说:“注意剂量,别把八董送走了!” 八野听后拍了拍八贤的肩膀,用满脸明辨是非的模样看着八歌说:“放心,他是我哥,我知道分寸!” 八歌点点头,说:“那就好,老天保佑,千万别是遥沙,要不金命这片醋海肯定要跟八董打起来!” 八野坏笑一下,说:“你去,把这杯水端给我哥!” 第33章 效果更好 古八城古城旅游区内,金命脱下戏服,正在卸妆,rita穿着戏服急吼吼地跑过来,到了门口又突然放慢脚步,走到金命面前用最低的嗓音温柔又带着歉意的口吻问:“金命,你女朋友最近怎么样?你怎么今天突然就来拍戏了?我也知道这样问你不好,但是我的心里总是被这件事情牵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所以今天来问问你,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可以?” 金命看了一眼rita,不禁缩了一下脖子,说:“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出了太多事,我已经在仙泉定了位置,只等八董有空,我就安排你们见面,ok?” rita已经等了很多天,耐心已经被磨得所剩无几,但是又不能追得太紧,只能继续试探性地问:“一会儿你们有约吗,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金命摇摇头,说:“早上刚见过,八董最近事情很多,才见一会儿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最近恐怕都没有时间,我再帮你打听着!” rita还不肯松口,继续追问道:“那能不能定个时间,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我的经纪公司是你姊妹公司,我的经纪人每天明里暗里地催促我,叫我弄点动静出来,他说黑红也是红,你知道的,我这人扛不住太大压力,如果压力太大,我会坐立不安,一坐立不安,我就容易犯错,如果我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不要怪我哦!” 金命笑笑,不以为然地说:“你消停点吧,黑红之后能不能翻身,可不是一定的事情!我先走了,总之还是那句话,线头我可以递给你,但是拉不拉得住,我可不管!等着吧!” 金明说完起身就走,留下rita在化妆间独自畅想,一想到她很快就能和八氏集团攀上关系,继而飞黄腾达,想到这里的rita心里一顿美滋滋,脸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不可压抑的欢欣笑意。 金命刚走出化妆间,就看见星朗在门口等着他,星朗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着急,金命看见后,一种不好的预感便从心底钻出,不自觉也跟着着急担忧起来。 金命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干笑了一声,担心地问:“哥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沙沙她怎么样了?” 星朗轻叹一口气,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说:“走,我送你回家,车上说!” 金命听到遥沙可能出事了,一秒也待不住,忙催促道:“那快走!” 很快,二人就坐到了星朗的车上,金命刚坐定,星朗就递给金命一个白色陶玉花盆,里面只种了一株无茎羽叶草,绿油油的,长势喜人,金命接过陶玉花盆,满脸惊讶,因为这株草就是前天在家里看见的那株会发光的草,虽然此刻它模样发光,但是金命此生也不会忘记那个场景,这株草遇到自己的血之后就发出一阵淡淡的绿色光芒,而后立即舒展复活开来,金命的脑海里闪过一万个问号,为什么此时星朗会把这带着神奇色彩的草递到自己手里,经过好一会儿的思考后,金命给出了一个不会暴露自己想法的问题,他说:“哥,这是什么?” 星朗看一眼金命,再看一眼那株卷世草,然后一边若无其事地启动车子,一边淡淡地说:“这是小妹叫我送给你的,这株草叫做卷世草,到了夜晚会散发怡人的香气,对睡眠很有帮助,可以提升记忆力,小妹叫你放在床旁!” 金命心中又冒出一万个问号,只能皱着眉头说:“可是我睡眠很好,记忆力也很好啊,为什么送我这个?” 星朗轻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叫你放你就放,哪有那么多问题!” 金命见这个问题触到了星朗的雷区,立即弱弱地答应一声,说:“哦!” 星朗接着说:“你最好随时把他带在身边,效果更好!” “效果更好?”金命歪着脑袋重复着星朗的话,但是星朗一回头,他马上收起疑惑的表情,中气十足的大声答道:“遵命!” 星朗满意地点头,金命接着问:“哥,刚才在化妆间门口,你怎么那个表情?” 提起这件事,星朗又皱起眉头,如临大敌一般说:“金命,你冷静,仔细听我说,我老爹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小时候只要我和小妹犯了错,他都会很严厉地惩罚我们,他在家里收藏了一粒很珍贵的药丸,是我老爹家传的宝物,原来有很多,存到现在只剩一粒了,十分珍贵,天下绝无仅有,我老爹视其如命,知道为什么吗?” 金命懵懂地摇摇头,完全不明白星朗想说什么。星朗接着说:“你不要被吓一跳,这粒药丸可以说是一粒仙丹,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金命听后感觉脑细胞都要冒烟了,不确定地问:“哥,你现在说的好像小说里的仙物,真的有这样的药丸吗?”话刚说完,金命又想起自己怀里的这株卷世草,心说:“一株草都会发光,那么药丸能起死回生应该不虚!” 只听星朗极其认真地说:“当然有,等以后你见到就知道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金命摇摇头,表示自己完全猜不透星朗的心思,星朗接着说:“因为,就在刚才,我老爹发现药丸不见了,看了监控才知道,是小妹偷走了!” “啊?”金命听后大吃一惊,赶紧问:“那怎么办?沙沙为什么偷这药丸?沙沙现在怎么样?被罚了吗?” 星朗满脸担忧地说:“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了,我老爹问小妹把药丸用在哪里了,小妹不肯说,他就把小妹关起来了,说要关满三个月,把小妹的手机也没收了,更不允许任何人见小妹!” 金命听到这里突然就暴躁了,忽地坐直,差点打翻卷世草,幸好金命反应够快,反手就接住了,只听金命他激动地说:“什么!怎么能这样呢!沙沙现在怎么样,哥,你带我去见沙沙!我去跟养父求情,让我代替沙沙,把我关起来!关半年一年都可以!” 星朗无力地摇摇头,说:“你先别着急,我老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我今天来,除了要告诉这个,还有另外一件事也要告诉你!” 金命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忐忑地问:“什么事?” 星朗轻叹一口气,说:“老爹对小妹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一直在给小妹物色合适人选,前几天因为郑嘉兴的关系,我老爹知道了你的存在,并一票把你否决了,我老爹让小妹和你断绝关系,你现在想见他,无异于火上浇油!” “什么!?”听到这里的金命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敢太造次,只能唯唯诺诺地小声抱怨说:“我哪里差了,他老人家为什么看不上我?” 星朗腾出右手来拍拍金命的肩膀,安慰说:“你放心吧,小妹没有答应,而且,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是最近我没有时间照顾那两个小朋友,我要去调查那粒药丸的下落,你有时间的话,多留心他们!” 金命听后十分失落,自己的女朋友被关起来,未来岳父还不待见自己,简直衰得不能再衰了,但是金命不肯屈服,立即说:“我会找人照顾好那两个小朋友的,哥,求你,带我去见伯父,我要为沙沙求情!” 星朗无奈地摇摇头,说:“现在不是时机,等过段时间他的气消一些,我再带你去!你放心,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帮遥沙求情,争取一个月内放她出来,好了,到了!你回家好好休息,这株草记得随身携带,不要给任何人碰,你自己拿着!丢了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金命委屈得像是缺水的花瓣一般,蔫蔫地点了一下头,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卷世草,接着说:“好,我随身带着!”星朗开车离开,金命此时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他刚才是不是说会扒了我的皮?” 想到这里,金命把卷世草紧紧抱在怀里,一脸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刚到家,金命就看到放在门口收纳盒里的药,这是遥沙为自己买的抗过敏药,他盯着药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打开手机查看了自己的通话记录,金命记得自己打电话给任正之时,就已经呼吸困难,紧接着就昏倒了,而任正从接到电话到赶到自己家中之时,中间足足消耗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都够金命死好几次了,但是据任正当时的说法,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而且呼吸心跳均正常,以为金命已经服了药,可是金命家中的药早就被霏小姐丢得一干二净,到底是哪里来的药,沙沙买药回来,明明是在任正之后!我到底是怎么脱敏活过来的? 想到这里,金命才开始怀疑整件事情,他手捧卷世草慌忙跑到监控室,调出了自己家门口的监控,却发现根本没有遥沙的进出记录,这一结果把金命打得措手不及,他疑惑地回到家里,又想起了星朗的那句:“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起死回生四个字一直在脑海里回荡,金命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那就是,星朗口中那粒能够起死回生的药丸,是被遥沙偷来给自己了! 想到这里,金命猛地转身,带着转世草又出了门,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星朗,可是星朗的电话一直没有人回应,金命又急急忙忙来到路边打车,可是等了一会儿也等不到车,金命又急忙打电话给任正,让任正来接自己,任正那边结束古八城的工作后,正在驱车回家,才到半路,就接到金命的电话,任正嘴里一边念叨着“祖宗”,一边十分丝滑地紧急掉了个头,刚到鹰眼之都小区门口,车子还没有停稳,金命就伸手开始拉车门,任正吓得紧急踩刹车,正准备教育金命,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金命就已经上车,并慌忙说道:“快,到星朗奶茶店!” 千年之前的哈哈村内,遥沙和祭文胥离开圣池,正好看见几个山达族的小朋友正在神神秘秘往树林里走,遥沙拦住他们问:“你们去哪儿啊?” 其中一个女孩,名字叫做蓝雅的,皮肤黝黑,扎两个小辫子,看着不太好惹的样子,站出来说:“我们去树林里捕鸟玩!” 遥沙听后,眼珠子转了转,说:“鸟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们玩雪!” 几个小朋友听后全都满脸丧气,纷纷抱怨道:“我们昨天打过雪仗了,还堆了很多雪人,今天不玩雪了!” 遥沙听后得意地说:“谁说我要带你们打雪仗了,我带你们玩点新的!带路,昨天晚上下雪没?带我到一个有新雪的地方!” 说罢,蓝雅带头走到前面,在树林边上寻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坡,上面堆着厚厚的蓬松的积雪,遥沙用手摸了摸,很蓬松,于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把脑袋往雪里一扎,稳稳待了三秒之后迅速抬起头,积雪的凹坑里立即出现了一张遥沙的脸,几个小孩子看到后很是惊喜,不由得拍手叫好、赞叹不绝。 然后争先恐后地找地方埋脑袋,遥沙也拉着祭文胥在一边玩起了情侣雪地头像,两人幸福又快乐地笑着,可刚玩了一会儿,几个小朋友就不出意外地玩腻了,遥沙又问他们堆的雪人在哪里,蓝雅只好带着遥沙祭文胥来到他们堆雪人的空地,只见雪地里密密麻麻起码堆了几十个山达族雪人,每一个雪人都穿着山达族的衣服,没有五官,手牵手在围着一个雪堆做的火把外围跳舞,俣俣森森,壮美庄严,但又带些三分阴森,遥沙张大嘴巴,不禁对这几个小朋友刮目相看,并竖起了深藏多年的大拇指,因为自己脑袋里那几个考古式雪人,恐怕不是这几个小屁孩的对手,但遥沙是个好斗的人,见到此情此景,怎么肯轻易认输,赞赏和认输是两码事,鬼精鬼精的遥沙很快就收起自己的大拇指,假装不屑地说:“你们这个虽壮观,但是也没有我的神奇雪花奇美!你们可要看看我的神奇雪花?” 蓝雅瞪大眼睛歪着脑袋,一脸认真地看着遥沙问:“你有什么神奇的雪花?” 遥沙故弄玄虚地说:“你们跟我来,哪里可以烧水?” 祭文胥见遥沙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在她耳旁悄悄地问:“娘子,你想做什么?” 遥沙得意地低声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蓝雅带着要遥沙和祭文胥来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一个阿姐,阿姐名叫拉穆,正在灶前面无表情地坐着一件男士绸缎褂子,蓝雅借拉穆的黑铁水壶烧了开水,遥沙又向拉穆借来一个大口瓦罐,装满开水,找了一个高台,背对着太阳,让所有人,面对着阳光站立,自己则伸直手臂,将罐子中的水画着大圈、狠狠地泼了出去,没错,遥沙这次玩的是泼水成冰,一个巨大的圆形雪花冰圈瞬间形成,在阳光下显得金光灿灿,把所有人都惊呆了,只听小朋友们瞬间欢呼起来,在原地又跑又跳,兴奋之情表露无遗,而祭文胥呢,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又绚丽的美景,看得呆住了,心里的涟漪被掀翻,久久还在回味。几个小朋友围着遥沙索要泼水成冰的秘诀,遥沙再三强调了注意安全之后,小朋友们撒欢着跑去准备烧水。 遥沙看着已经呆傻的祭文胥,觉得十分可爱,不自觉就把甜甜的笑意挂在了脸上,两人之间虽然隔着好几米,但是他们的心却靠得更近了。 空气正粘稠之时,看守人的大儿子盘顶在远处大喊道:“二位仙官,山达族人恭请仙官到族长家里入席!” “入席?那不就是有好吃的了?” 一听到有好吃的,遥沙拉着祭文胥的手就欢快地往族长家里跑,才跑没多远,就看见哈哈村民排成长长的两列队伍,男女各一列,站在道路两边,欢迎遥沙和祭文胥,队伍一眼望不到头,一列之中,保守估计也该有三十几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竹杯,杯里盛满了金光翠绿的绿曲酒,祭文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酒,不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酒,颜色怎么这般神奇,可以同时泛着金色和翠绿?” 遥沙说:“这叫绿曲酒,是他们的独门秘方酿造的,可好喝了,你试试!” 正说话间,仪仗队伍已经唱起了祝酒歌,队伍打头的一个山达女子便递给祭文胥第一杯酒,遥沙也接过第一个山达男子手中的竹杯,随即一饮而尽,喝完第一杯的遥沙已经上瘾,赶忙向前接过第二杯绿曲酒,祭文胥担心遥沙的酒力,想跟上前去,但马上就被其他村民拦住了,打头的女子说:“仙官,喝完第一杯,才能去取第二杯,不喝不放行哟!” “原来如此!”祭文胥担心遥沙,也只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刚喝完,第二杯就凑到了祭文胥的鼻子前,眼看遥沙已经喝完第五杯,祭文胥赶紧快马加鞭地喝起来,祭文胥一杯一杯连续不断地下肚,到第三杯时,祭文胥的脸迅速泛红,烫得可以捂手,但即使是这样,他却是怎么也赶不上遥沙的脚步,只能咬着牙继续喝,在喝到第十杯的时候,祭文胥终于撑不住,向前招了招手,说:“娘子!你等等我!我不行了!” 话音一落,祭文胥“扑通”一下,醉倒在地,大家一边哄笑,一边将祭文胥扶起来,遥沙回头一瞧,祭文胥已经醉了,此时遥沙已经喝到十八杯,喝得满脸通红、两眼犯花、两腿发软,但遥沙不认输,叫了旁边的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扶着自己,美滋滋地又往前走了一步,接着喝下了第十九杯、二十杯、二十一杯......直喝道第三十一杯才慢慢闭上眼睛、失去意识,族长乐呵呵地走过来,说:“仙官真是好酒量!把两位仙官送到看守人家里休息,留几个手脚麻利的,好生照顾着!” 族长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苟正大喊着救命跑过来,苟正一边惊慌地大喊,一边用眼睛瞟着被人抬走的遥沙和祭文胥,族长不喜欢苟正,见苟正他蓬头垢面,满身泥雪,衣衫破损,十分不愉快地斥责道:“好好的救什么命!” 不料苟正先不说话,只“扑通”一下先跪倒在雪地里,哭哭啼啼地大声说:“族长,快派人救救雷鸣大哥!” 族长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立即揪住苟正的胸口的衣襟,担忧地问:“雷鸣怎么了?你这苟东西还不赶紧把话说清楚!” 苟正连忙在雪地上磕了三个头,雪花沾到了他的额头,眨眼功夫又融化掉了,族长见状更着急气愤了,一脚把苟正踹倒,大声喝道:“你这苟东西,让你往说话你磕头做什么!快说!雷鸣怎么了!” 苟正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低声哭诉道:“族长,苟正该死,苟正昨天在荒地挖了一根树根,连夜雕刻了一尊佛像,想拿到京都卖掉,换些家当,刚到村口就看见雷鸣大哥骑着驴也要出村,他说是族长大人您派他去京都请一个图纸师傅,要给仙官大人设计庙宇,我一时好奇,就跟了去,没想到我们走到那山坳处时,没曾想那里雪厚路滑,那驴子一脚没有踩稳,便带着雷鸣大哥一道摔下去了!我当时也被驴腿绊倒,摔了下去,幸好我落在一根树杈上,才慢慢爬了上来,可是雷鸣大哥他!他就......哎!” 糊糊听到自己大哥莫名摔下悬崖,吓得两眼一黑当即昏倒,幸好盘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糊糊,交给了糊糊的姐姐雷花,雷花扶住糊糊,不愿离开,只听族长听后,愤愤地看了苟正一眼,立即下令道:“哈哈村全体所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打起火把,带上绳钩,去救人!” 救人乃大事,虽说族长下令只让年轻小伙出门营救,但是村里其他的年轻女子,以及身体还强健的阿叔阿姐,也都打着火把带上绳钩,出去救人了,眨眼功夫村里就只剩下了老弱。 很快,两个时辰过去,哈哈村内一片寂静,连看门的狗都睡着了,苟正找了一块黑布蒙住脸,瞅准机会来到看守人家里,拉着牛板车,偷偷摸到了遥沙和祭文胥休息的房间,拿着两个大麻袋就把遥沙和祭文胥打包,之后把他们扛到牛车拖板上,就带走了。 冬夜寒风刀子一般锋利,刮在身上生疼,把遥沙身体内的酒气都刮走了,遥沙睁眼一瞧,四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觉自己是躺在了什么生硬又冰冷的板子上,心里不禁一阵奇怪,心说:“我难道醉酒睡在了地板上?不至于吧?” 正疑惑间,遥沙觉得胸中一阵翻涌,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于是赶紧找寻出路,忍着想呕吐的冲动急忙挣扎了一番之后,才从麻袋里探出脑袋来,只见满天星辰亮晶晶,恬静地挂在天上,加上寒月的衬托,显得孤高又静美,遥沙看后想直夸真美,可惜遥沙只来的及说出一个“真”字,便被迫翻身趴在车板边上哇哇大吐起来。 遥沙的动静惊动了苟正,他赶忙停下牛车,拿着匕首悄悄靠近遥沙,可惜不管他脚步怎么小心,踩到雪上总会发出沙沙的踩雪声,此时遥沙吐完,抬头一瞧,见是个看蒙面男人,以及他手里冷冰冰发着寒光的匕首,遥沙虽然看不清苟正的容貌,但是苟正身上那粒仙丹的味道,她可不会忘,于是满脸怒气地问:“苟正?你蒙着脸拿着刀要干嘛!这是哪儿!” 苟正听到遥沙直呼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惊,更加坚定了要快速把遥沙处理掉的想法,他可不想多说一个字,举起匕首就往遥沙的脖子上割,恰巧此时祭文胥也醒了,身体内燥热但体表冰凉的他一咕噜坐起来,把苟正吓了一跳,脚下没有站稳,踩到一块松雪,摔了个四仰八叉,在苟正挣扎着爬起来的时间里,祭文胥正好挣脱麻袋探出脑袋,见到四周荒凉的夜景,以及自己和遥沙此刻荒唐的麻袋处境,眼珠子转了转,自言自语道:“难道我还在做梦?” 正疑惑间,苟正悄悄爬起来,一个健步就跳到牛车板上,握紧匕首就要去捅遥沙,祭文胥眼疾手快,抬手替遥沙挡住一下,当即血流如注,遥沙回头一瞧,祭文胥为了救自己,自己却受伤了,心里很是心疼,抬手就赏给苟正一个霸巴掌,厉声说:“你敢伤我老公!”遥沙这一巴掌包含一万分厌恶,把苟正打了个摔趴。 遥沙还想再放狠话,没想到祭文胥挣脱麻袋后,二话不说抱着遥沙就跳下牛车,抬腿就跑! 遥沙十分不解地问:“你跑什么?让我弄死他!” 说话间,苟正已经追了上来,他已经没有退路,红着眼瞄准祭文胥的腰砉地一下就刺了过去,又猛地抽出匕首,祭文胥吃痛闪了腰,差点把遥沙摔在地上,但是他仍旧忍着痛快速把遥沙放下,并把她推开,嘴里还不忘大喊着:“快跑!”刚喊完,他就痛得跪在地上,直不起腰。 遥沙还不知道祭文胥受了伤,站稳一瞧苟正已经追到了眼前,遥沙看着苟正心里就莫名来气,咬着牙瞪着眼睛正想再抽苟正一个巴掌,遥沙总觉得,自己是有能力一巴掌把苟正打翻的,不料杀红眼的苟正,砉地一下再次出手,朝着遥沙的肚子狠狠捅了一刀,遥沙怔住了,不禁脱口而出:“这事情发展方向不对啊!” 苟正很快抽出刀,鲜血从遥沙的伤口汩汩涌出,剧烈又火辣地疼痛感从刀口迅速蔓延至全身,痛得遥沙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满脸痛苦,此时遥沙的脑海中响起了小老头的那句话:“该痛就痛......” 遥沙脑子飞速旋转,对着空气抱怨道:“什么该痛就痛啊,痛死了!我造了什么孽,犯了什么错,干嘛要这么对待我!救护车救护车!我手机呢!” 苟正听不懂遥沙在说什么,只听见什么救不救的,以为遥沙在念什么咒语,深怕遥沙把自己的伤瞬间治好,当即上前,举起手中带血的匕首就要再次朝遥沙刺去,遥沙眼神惊恐,不禁脱口而出:“又来!” 祭文胥见状,心中大慌,担心遥沙安危的他,不顾自己的伤势、挣扎着站起来,用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咬着牙忍着痛跑到遥沙身边,一把将遥沙扑倒,在落地那一瞬,巨大的冲击震得遥沙伤口更痛了,让遥沙欲哭无泪,祭文胥也痛得直吐血,遥沙见祭文胥吐血,脑袋里迅速跑过“罪孽”二字,感觉祭文胥受伤比自己受伤结果还要严重,苟正这一刀扑了空,恨得咬牙切齿,他上前想要把祭文胥推开,先杀遥沙再杀祭文胥,他今天势要把遥沙弄死再分尸,想看看被分尸的遥沙是否还能奇迹般地活过来! 可是祭文胥却死死抱住遥沙不肯松手,苟正怎么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干脆放弃,跑回牛车旁,取出一早准备好的锤子,拿着锤子凶神恶煞般地折返,遥沙看见苟正手里的锤子,眼睛里还露出了恶毒的光,遥沙还没有来得及想出对策,紧接着就看见苟正一声不吭就朝祭文胥的后脑勺上砸了过来,遥沙吓得魂都丢了,却也来不及改变什么!只听“砰”地一声闷响,祭文胥被苟正开了瓢,顿时鲜血脑浆胡乱飞溅,溅了遥沙一脸,血滴溅到遥沙脸上的时候还是温热的,但是马上就冰凉了。 苟正这一残暴举动彻底惹怒了遥沙,她握紧了拳头,想要给苟正一点颜色看看,她总感觉自己应该是有这能力的,但是当她心中积满了怒气,并将怒气转移到拳头,并想用这直冲天际的怒气给苟正回击时,却被苟正好好上了一颗课,苟正伸出另外一只手,一下就将遥沙的拳头按了下去,并按在了祭文胥的伤口上,并使劲往下叩,祭文胥早已经意识,但却被这一输出弄得直吐鲜血,温热的鲜血从遥沙的脖子旁滚滚滑下,令遥沙的心剧烈绞痛,流着眼泪痛苦地问:“老公你怎么样!” 苟正可不管遥沙是心疼还是肝疼,只要遥沙活着,他就头疼,于是再次举起锤子,就要朝遥沙的脑门砸去,就在这关键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声呼喊声,他们嘴里不停的喊着:“快!快!快!”这叫喊声震耳欲聋,苟正回头一瞧,只见远处许多火把闪动,原来是哈哈村民发现遥沙和祭文胥不见了,忙跟着车轱辘印子追来,苟正心中一急,丢下匕首就慌忙逃走了! 听见有人赶来,遥沙赶紧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结果一张口喊话,肚子上的伤口就汩汩冒血,遥沙赶紧闭嘴,从开始到现在,她也流了不少血,体力渐渐不支,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此时天际突然闪过一阵金光,众人抬头望去之时,金光已经消失不见,顾不上这金光,哈哈村民愣了一下之后,立即又朝牛车这边赶,当他们好不容易赶到牛车旁时,族长用火把一瞧,满地鲜血看着十分渗人,但是却不见伤者。 大家打着火把在四周寻找,找了半宿也没有找到遥沙和祭文胥,苟正也不知道何时换好衣服,混在人群中,也在胡乱寻找着,遥沙不见了,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留着哈哈村,再不怕遥沙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了。 族长在雪地里来回走着,她突然停下来,眼神狐疑地看着族中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苟正身上,族长看了一眼苟正,叫来阿萐,低声在其耳边说:“按原计划准备,如果真的查出来是他做的,我要把他活生生丢进圣池!” 阿萐瞟了一眼人群中面色怪异的苟正,点头答应。族长听后,摆摆手说:“既然二位仙官离去,大家也不必找了,随缘吧,大家散了!今天辛苦大家了,早点休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也回了!” 哈哈村很快又恢复宁静,待大家都睡下后,苟正再次蒙面来到看守人家里,摸到雷鸣的房间,这次他同样带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看见躺在床上的雷鸣,想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就准备举刀刺死雷鸣,不料刚掀开被子就看到阿萐从被窝里一跃而起,苟正心知自己中计,转身就要逃跑,可刚转身,几个年轻力壮的山达族人就一窝蜂冲进来,一举将苟正按到在地,族长此时从容地走进房间,对着蒙面的苟正恨恨地说: “拉下面罩吧,我知道是你!” 第34章 我愿意 古八城董事长办公室内,在喝了八歌的水后,八贤又犯困了,他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正在小憩,房间里开着暖气,那一米八长的沙发根本容不下八贤整个修长的身躯,两条大长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还长出一大截。虽是小憩,但八贤的神魂早已经飞身到了一个他未曾认识的时空,他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很难受苦痛的样子,好像梦里的他正在经受什么磨难。 而事实恰巧也是如此,梦里的他现在身处于哈哈村外围的雪地里,也就是苟正遗弃作案牛车的地方,八贤梦到自己很紧张又很害怕地趴在一个女子身上,这个女子他很熟悉,或者说在梦里很熟悉,她就是那个不停出现在八贤梦里、但八贤又总是看不清楚其容貌的那位神秘姑娘,这一次毫无意外地、始终如一地,八贤仍旧是看不清这位神秘姑娘的长相,而八贤在梦里会紧张害怕,恰是因为此刻苟正刚刚好举起了手中的夺命小铁锤,正在对遥沙和祭祀官实施暴行,当苟正的锤子毫午顾忌地朝祭祀官的后脑勺狠狠砸去之后,八贤吓得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他额头上渗出许多细密的冷汗,后背也湿了一大片! 当八贤发现刚才所见只是一场梦时,他才长松了一口气,但是手背、后背,以及后脑勺的疼痛感却还存在,并且很剧烈,八贤抬起梦中受伤的那只手背,用另外一只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梦中受伤的位置,火辣辣地疼,痛得他直皱眉头,又开始思考人生了,紧接着他又伸手摸了摸后背受伤的位置,这一碰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自觉就绷得紧紧的,八贤很不解,皱着眉头低声嘟囔道:“明明是梦,梦已经醒了,伤口也不存在,为什么这疼痛感却会从梦中跑出来?” 不信邪的八贤又手欠地摸了摸自己此刻安然无恙的后脑勺,结果手刚触碰到伤口的位置,剧烈的疼痛感就像闪电瞬间击中脑袋一般,让八贤头痛欲裂,痛得他立刻用双手托抱着脑袋,久久不能平复,也再不敢轻举妄动了,梦中那脑浆和鲜血一起四溅的画面也恰逢时宜地涌进脑海,令他怒火中烧,并开始暗自埋怨起梦中的祭文胥来,只见他埋着头红着眼,用极低的声音咆哮道:“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梦里一无是处,还被人如此轻易就开了瓢!” 责备的话语刚刚落音,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八贤突然觉得不疼了,不论是后脑勺的痛感,还是后背或者是手背的,全都不疼了,只在顷刻间,就恢复了一身轻松,八贤顿觉神清气爽,满血复活,他赶忙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走动,试探伤情,果真一点不再疼了!但他马上又陷入了沉思,微微皱着眉头,在心中释然地浅哼一声,在心里说:“我的世界现在跟乱码一样,处处bug,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有人给我送点带颜色的药丸来吗?” 嘴上虽这样说,但八贤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出现了漏洞,他反而更好奇梦中的祭文胥发生了什么,而后接着低声喃喃自语道:“上一次的梦境之中,所发生的事情,感觉像是那个恋爱脑的意识跑到了我的身体里,控制了我的身体在活动,而这一次的梦境,感觉好像只有我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恋爱脑今天跑哪里去了?难道他被那夺命铁锤砸死了?” 思考到这里,八贤又赶紧坐回了沙发上,心说:“我得赶紧睡着,看看这个恋爱脑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完八贤赶紧直挺挺地躺了回去,然后快速闭上双眼,焦急地等待瞌睡虫的到来,可是翻来覆去,辗转良久也不能入睡,着急的他干脆起来做深蹲跳,想以此来极速消耗自己的体力,好达到迅速疲累易入睡的状态,这可把隔壁办公室内偷看监控的八野和八歌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俩现在好比穿针的张飞,直楞楞地大眼瞪着小眼,八贤一会儿冘冘忖村、满脸忧思,一会儿又辗转反侧,一会儿又跳起来做运动,着实令他俩捉摸不透,不得不皱起眉心,开始探讨八贤这异于平常的行为是唱的哪出戏,只听八野不解地问: “你刚才听见他说了什么没有?” 八歌耸耸肩撇撇嘴,摇头说:“声音太小,听不清!但是看八董的表情,八董他应该是做了噩梦,结合你之前所说,八董一定是梦到了那个女人,然后对梦中的事耿耿于怀!” 八野:“像是那么回事,马上把这个监控里音频提取出来,实在太好奇了,不行,我等不及了,八歌你去,再给他倒杯水!” 八歌吃惊地问:“又来?不好吧,这东西不是随便乱吃的!搞不好八董一觉就睡过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八野听后忽然又冷却了,也觉得自己实在太荒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的信息,置自己哥哥的生命安全于不顾,想到这里的他有些愧疚,只好放弃了刚才心中邪恶的想法,无奈地说:“算了,查不到也没有关系,我接受就接手吧!” 八歌又吃一惊,心说:“你这放弃得也太快、太随意了吧!” 八野看着发愣的八歌,八野邪魅一笑,继续说:“这个药四个小时后还可以再服。” 八歌听后像是斗鸡的红脖子一般,无语了,恰巧此刻八歌的电话响起,打电话来的正是八贤,八歌将来电显示展示给八野,两人相视一眼后,又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监控里,监控画面内,八贤靠桌半坐着,他一手拨打电话,一手放在额头,不住地用烦躁食指轻轻且快速地敲着自己的额头,八歌接通电话,就听见八贤用无比焦急的口吻说:“八歌,去买安眠药!现在!” 八歌和八贤听后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八贤听不到八歌的回复,又焦急地催促道:“八歌,你有在听吗!” 八歌这才轻咳一声,嗫嚅道:“哦哦,我在的,八董,好端端的,你要安眠药做什么?” 八贤听到八歌追问,好像嗓子不舒服一般,喑喑地说:“我,没什么,就是,就是觉得头疼,想好好睡一觉!” 八歌不解地问:“可是你不是才刚睡醒吗!” 八贤皱着眉头问:“你怎么知道我才醒?” 八野赶紧跟八歌使眼色抱怨,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漏了嘴! 八歌赶紧解释道:“哦,我刚才到你办公室找你,看你还睡着我就退出来了,没想到才过一会儿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轻易就被八歌圆过去了,八野点头表示满意! 八贤听后也不多追究,再次催促到:“快去买药,我给你十分钟!” 说完八贤就挂断了电话,八野耸耸肩、摊开双手说:“这不怪我,现在告诉他的话,咱俩都得完!” 说完,八野从口袋里掏出安眠药,递给八歌,并认真地用表情给他打了个气。八歌还是担心八贤的身体,说:“这个不会出事吧?” 八野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医生说不要超过五粒,刚才已经用了四粒,还可以再用一粒。” 八歌听后觉得不对数,抬头盯着八野疑惑地问:“不是才喝了两杯水,怎么就四粒了?” 八野咧着牙,一脸歉意地说:“刚才我怕药效不够,每杯水都放了两粒,现在还可以再吃一粒,还在安全范围之内,这样吧,叫医生到酒店来,随时等待候命,等我哥睡着以后,我们就守在他身边,以防万一,怎么样?” 听到八野有急救规划,八歌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发了个信息给医生之后,他和八野转而来到八贤面前,他们的面色都不太自然,八野期盼八贤吃下第五粒安眠药,八歌则十分不情愿地把安眠药递给八贤,说:“八董,现在也不是睡觉的时候,你这样俾昼作夜,到晚上会失眠的,要不你出去转转?”八贤看见八歌办事效率如此之快,笑着拍了拍八歌的肩膀,对此次表现给予肯定,但是却对八歌的规劝充耳不闻。 八野在一旁低头抬眼、咬着大拇指不说话,眼神里全是紧张的期待和担忧,八贤见八歌磨磨唧唧,干脆一把抢过安眠药,问:“怎么吃?” 八野脱口而出:“一次一粒,不要超过五粒!” 八贤听后直接倒出五粒抛进嘴巴,然后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八野和八歌都被八贤的干脆、速度还有鲁莽吓得大叫一声,八贤被他们奇怪的举动微微吓了一小跳,用疑惑地眼神盯着他们,试探猫腻似地问:“你们怎么了!” 八野一把抢过安眠药瓶子,板着脸朝八贤大声怒喝道:“你聋啦!不是说一次一粒吗!怎么就吃五粒了!” 说完就跳起来,把自己的手指头猛地插进了八贤的嘴巴里,撑开八贤的嘴就要往外掏,八贤被八野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关心感到一阵暖心,但八野的暖在八贤心口周旋不到一秒,便立即转化成了突兀和怪异,还有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这些不愉快的不适全都体现在了八贤被八野掰开的嘴唇上和口腔里,八野的手指头疯了一般想在八贤得嘴巴使劲捣鼓,弄得八贤嘴巴很不舒服,甚至此时此刻就想三拳两脚打死八野,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拼命忍着,然后看准时机,猛地一抬膝盖,正正好狠狠地顶在八野的胃上,痛的八野立即收手,双手捂住胃部不停后退,脸上还挂着无法言语的痛苦面具。 摆脱八野的八贤一边喘着气,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受尽凌辱的嘴巴,还好没有被可恶的八野撕破嘴皮,八贤怒视八野,有些生气地大吼一句:“你发什么神经!” 八歌见八野没有掏药成功,也靠过去担心地说:“八董,要不先去医院洗个胃吧!”八贤听后简直要疯掉,吃了几粒药而已,又不是毒药,这两个人怎么了!于是用手指轮流点了点八野和八歌,严厉警告道:“你们两个,现在立刻滚出去!” 一旁半缓解疼痛的八野还是不放心,又想跳上去,结果被八贤躲开了,八贤逃到角落,抽起一根高尔夫球杆直指两人,再次严厉警告道:“不要过来!过来给你们牙敲掉!” 八爷和八歌心里很清楚,从早上到现在,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八贤吃的安眠药太多了,不处理的话真的很危险,很容易一觉就睡过去了,两人也不管八贤的反抗和威胁,双双跳上去,一下就把八贤扑倒在地,八野见八贤被控制住,赶紧吩咐八歌道:“你摁住他,我帮他催吐!” 话音一落,八野的手指头就伸进了八贤的嘴巴,当八野的细长又坚韧的手指头再次伸进八贤受尽凌辱的嘴巴里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便又从八贤的胸中瞬间涌上喉咙关卡,八贤拼命反抗,使出浑身本领,也没办法挣脱这令人作呕二人组,只能狠心用力咬了八野一口,八野吃痛本能缩手 ,八贤看准时机蓄力后,就猛地抬头,用自己的头使劲向八野的头撞去,把八野撞了个人仰马翻、头晕目眩!随后乘胜追击,又一抬脚,用膝盖将骑在自己身上的八歌也顶飞二丈远,然后结识地摔了个狗吃屎,这下八贤才算恢复自由身,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跑到沙发后面躲起来,他心里清楚物理回击不能完全击退令人作呕二人组,但是自己真的很想弄清楚那个恋爱脑和神秘女孩的事情,于是伸长胳膊张开手掌拦住这疯狂二人组,准备使用攻心计,只听八贤垂下眼,装作一脸深情又悲伤的表情,十分恳切真挚地说:“求你们了,我不能去找她,我没有办法,我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她!我一刻不见她就心慌意乱、心急火燎,你们俩今天就成全了我吧!”说完,八贤的眼睛里急得直冒泪花。 八贤脸上的深情悲伤,和眼里焦急真切的泪花,打得八野和八歌措手不及,八野和八歌再次面面相觑,如此煽情悲戚的言语真不是八贤平时能说出来的,八野和八歌都被吓了一跳,八歌甚至开口问:“你真的是八董吗?不是什么鬼怪附身?” 八贤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力地解释道:“是妖魔我先吃了你们两个讨厌鬼打牙祭!算我求你们了,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行吧?任何与她相关的事情之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们,行了吧!再说,不是你们说的不超过五粒吗!我也刚好吃了五粒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此时八野面带愧色地说:“我想听你说梦话,所以早上给你用了安眠药,你早上喝的两杯水都有安眠药,每一杯水都有两粒安眠药!所以你现在一共吃了九粒!” 原来眼前二人并非令人作呕二人组,而是安眠药二人组,八贤听后想锄弟的心都有了,但是此时安眠药的药劲上来了,他觉得浑身发软,脑袋发晕,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了,八贤没有时间追究八野,只能耐着性子说:“那我们扯平了,我不欠你们人情,但是你们不要送我去医院,我只想在梦里好好和她在一起,行吧?放心,九粒药而已,我不会有事,我觉得她不会让我出事!” 一番话听得八野和八歌云里雾里般地飞翔,完全不知道自己飞到了哪里,只见八贤死撑着走到沙发上,脑袋靠在靠背上,无力地补充道:“不要叫醒我!我想她想得发疯!”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再最后挤出一句不清不楚的“叫醒我,你们就完了!”之后,八贤便沉沉地睡着了。 云里雾里的八歌看着已经入梦的八贤,又回头看着八野,毫无主意地问:“怎么办?” 八野想了一会儿,说:“还是送医院吧,先不抢救,观察观察再说!” 很快,安眠药二人组将八贤送到古八城医院至尊vip病房之后,他也安静地坐在一旁,慢慢地陷入沉思,良久,他盯着目前一切正常的八贤对八歌说:“能不能把金命女友的照片找来,我要做个测试!” 另外一边,千年之前的哈哈村郊外,苟正用来作案的牛车旁,听见远处呼喊声的苟正心中一慌,当即放弃继续祸害遥沙,他快速丢掉手中的锤子,转身就逃,就在他刚跑开不远之时,他的身后突然闪过一束金光,吓得苟正立即回头查看,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丧命的祭文胥和遥沙便随着光束一起消失了,苟正见此景象心中更慌乱了,为了不让山达族人发现自己的罪行,苟正躲进不远处的树林,趴在雪地里一动不敢动,等山达族人赶到救人地点时,只看到一辆无人看管的牛车和满地触目惊心的和积雪混在一起的鲜血,却不见遥沙和祭祀官的身影,族长拿着火把照了一下地上的鲜血,不禁咂舌道:“简直惨不忍睹,可见此人心肠之歹毒!” 说完,族长叫来阿萐,低声说:“按原计划准备,如果真的查出来是他做的,我要把他活生生丢进圣池!” 阿萐得话满脸开心,但他没有很明显的表露出来,以免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他压抑着心中的喜悦,故意来到苟正身边,随便拉着一个人,故意很大声低交代说:“你帮我告诉我妈,雷鸣大哥死里逃生,现在很虚弱,叫她今晚就杀只老母鸡,炖成老汤,给雷鸣大哥补补,让他赶紧好起来!” 此话被苟正听到后,心中十分恐慌,待众人离去,他才从雪地里爬起来,连身上的雪花都来不及拍掉,慌张地扯下脸上的黑布,擦掉脸上血滴,就急急忙忙跑开了。 半夜时分,所有人都睡下了,一个黑布蒙面人悄无声息地闯进看守人家里,他偷偷摸摸摸到雷鸣睡觉的房间 ,看到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是熟睡还是昏迷的雷鸣,二话不说举起匕首就朝被窝里刺去,结果床上的被子突然被人掀开飞起来,阿萐猛地从被窝里跳出来,一脚踢掉了蒙面人的匕首,并高声大喊道:“狗贼!你不愧姓苟!” 蒙面人定睛一瞧,就看到阿萐,心知中计,慌忙转身想逃,此时几个哈哈村小伙冲进来,三两下就把蒙面人制服了,把他按趴在地上,阿萐一把扯下他的蒙脸布,黑布之下隐藏的罪恶嘴脸,果然是苟正的丑恶嘴脸!阿萐十分得意,这下总算能把这个头疼碍眼情敌除去了! 族长走进来,上前就给了他一棍子打在他背上,然后又用棍子底端杵在他后脑勺上,厉声说道:“把他押去圣池,替雷鸣报仇!”众人大呼大喊着把苟正压到圣池边上。 苟正一路大喊冤枉,语气中含有大量莫须有的不服,来到圣池边上后仍旧在死皮赖脸地一直喊个不停,族长拿起一根棍子顶在他脑门上,怒斥道:“狗东西,你有什么可叫唤的?你可是被当场抓获!有什么不服!” 苟正要的就是族长搭话,组长一开腔,他就朝天愤愤大呼:“苟某人冤枉!” 阿萐此刻真想上前往苟正的嘴巴里塞满猪粪,再把他嘴撕烂,站在一旁受到打击的糊糊,忍不住上前来,一巴掌招呼在苟正的脸上,一脸怒气地质问道:“我这么喜欢你,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苟正听后脸色大变,极力狡辩道:“谁说的!谁说我杀了你哥哥!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去杀你哥哥呢!雷鸣大哥真的是自己摔落悬崖的,不信,让我与雷鸣大哥当面对质!” 糊糊一急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真相,对着苟正大声喝道:“我哥哥现在昏迷不醒,生死难测,怎么和你对质!” 原来,就在苟正跑回哈哈村假意求救之后,在族长的号令下,大伙都带上绳索岩钩子等工具前去营救雷鸣,心中喜欢糊糊的阿萐,与雷鸣亦是好友,更是无比上心,跟着脚印很快就找到了雷鸣的落涯点,随后他寻了附近一根又粗又壮的树干,在树干上系好绳索之后,分秒必争地顺着绳索另一端滑跳下,终于在半山腰的凸出的涯壁上,找了雷鸣,幸好半山腰有一株双生崖柏,稳稳接住了雷鸣,这才让雷鸣能够死里逃生,在确定雷鸣还有呼吸之后,阿萐用绳子将雷鸣绑在自己背上,然后朝天放出一颗小小的橙色信号弹,其他族人也很快聚集过来,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大家将雷鸣安全带回了哈哈村,住在看守人家里救治,看守人夫妇经过一番诊疗后,对族长悄悄说:“九死一生,如果仙官在的话,凭借仙官的法术,或许有救!” 看到自己亲爱的大哥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这会儿就昏迷不醒、生死难料,糊糊忍不住哭出声来,阿萐上前来安慰,却无意中看见雷鸣手指缝中藏着一缕分红的丝绒线,于是拉住糊糊走过去,从雷鸣的指缝间取出丝绒线,地呈到族长面前,族长接过丝绒线,仔细看了一眼,说:“这颜色看着眼熟,不像是哈哈村的丝线,倒像是……” 糊糊担心雷鸣安危,赶紧追问道:“像什么?” 族长怕不争气的糊糊泄露信息,于是收起丝绒线,说:“我看错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阿萐,你留下!” 待其他人走后,族长将丝绒线递给阿萐,问:“阿萐,你看这东西是从哪里来?” 阿萐怎么会不知道,他那该死的、令人憎恶的情敌苟正,腰间总佩戴着一个粉红色的香袋,那香袋上的穗子,就是这个颜色,阿萐试探地问:“族长是怀疑?” 族长点点头,说:“苟正这家伙,看着心术不正,你去安排几个身手好的后生在这个房间里外做埋伏,再到苟正面前不经意地散布消息,就说雷鸣已经醒了,只需要补补身体,如果真是苟正做的,他一定会来杀人灭口!” 阿萐得话,立即转身离开,正准备着手去办之时,忽见蓝雅在其阿妈的带领下跑进来,焦急地喊到:“族长婆婆!有一个蒙面人用牛车把二位仙官大人拖走了,他还把二位仙官装进了麻袋!” 这才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然而苟正听到糊糊口中亲诉雷鸣昏迷不醒,便得逞地更加疯狂起来,被人按住肩膀也不老实,跪在地上大哭大喊道:“糊糊,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推大哥,你帮我跟族长解释一下,她不听我的!” 族长一听更怒了,用棍子使劲敲了一下苟正的脑袋,直打得苟头破血流,鲜红的血液带着余温从苟正的脑门正中一路向下,经过鼻梁和嘴唇,最后从下巴滴落,染红了他的衣襟,苟正恨得牙痒痒,只听族长厉声喝道:“还敢狡辩!在雷鸣的手指甲里面有你的香袋穗子的丝绒线,这个你怎么解释?” 苟正眼珠子一转,开始瞎编道:“今天雷鸣大哥说我的香袋好看,便拿去把玩了一番,想必是那时留下的!” 阿萐一听火冒三丈,大喊道:“你放屁!天理昭彰岂容你猪嚼犬咥!休要胡说八道!” 族长轻拍了一下阿萐的肩头,示意阿萐冷静一下,然后接着对苟正说:“那我再问你,你半夜带着匕首到雷鸣房间是为了什么?” 苟正脑瓜子飞速转动,很快就被他想到了说辞,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说:“是,因为,我觉得愧对雷鸣大哥,想以死谢罪,但是我到了房间马上就后悔了,我怕死,所以后来我决定不辞而别!没想到阿萐突然就从床上跳了出来,接着大家就把我抓到了这里!请族长明鉴!” 阿萐气得肺都要爆炸了,这苟东西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又强言诡辩,真是世间少见寡闻!气得阿萐上前揪住苟正的衣领大声喝道:“你这头不知恩惠的白眼狼!休想颠倒黑白!”说完,阿萐又回头对族长说:“族长,别听这狗东西胡言乱语!” 苟正见活命有望,赶紧接着说:“有没有胡说等雷鸣大哥醒了就知道了!” 阿萐生怕族长信了苟正的邪,松开苟正,快步退回到族长身边,着急地说:“别听他胡说,他还伤害了两位仙官,那地上的血怎么解释!” 苟正笃定没人看见他的脸,有恃无恐地否认道:“我不知道!” 族长轻哼一声,说:“蓝雅明明看见你用牛车拖走了二位仙官!” 苟正知道自己蒙了面,有声有势地反问道:“可看见了苟某人的脸?是不是苟某人,请二位仙官出来指证,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仙官若说是苟某人做的,苟某人当即自行跳入圣池!无须族长开口!” 这毒誓发得令人哑口无言,阿萐气得直指着苟正的鼻子喝道:“你这狗东西还敢在这里狡辩!” 骂完苟正,阿萐又对族长着急地催促道:“族长,不要听信苟正一派胡言乱语,这苟正明明就是看见二位仙官飞升回天了,这才敢失口否认,族长,赶快把他丢进圣池,这等凶狠恶毒且巧舌如簧、心如蛇蝎的小人,不能久留,以免养虺成蛇!” 心里装着苟正的糊糊一听到苟正的强词夺理,以为苟正真的是冤枉的,又听阿萐着急地想要处理苟正,心急之下,声泪俱下地拉住族长的胳膊说:“阿妈,苟相公说得有理,我们不能乱杀无辜啊!” 苟正见糊糊已经听信自己的谎言,忙添油加醋地自我保证道:“族长,你若不信,就把我关起来,待日后雷鸣大哥醒来,或者二位仙官归来,倘若他们指证我就是害人者,到时请族长立即将苟正丢入圣池!” 糊糊听后赶紧打圆场,说:“阿妈,不能枉杀人命啊!” 族长想了一会儿之后,咬着后槽牙,将棍子从苟正头上缓慢拿下,一字一句地说道:“二位仙官不知去向,苟正一人自持一词,难以评判,为不枉杀无辜,就先暂且把苟正关进柴房,待明日再审!你们派人好生看守!” 阿萐心极不甘,还想阻拦,但是族长转身就走了。阿萐气急,拂袖而去,兰凰命人将苟正关进看守人家中柴房。夜半时分,苟正趁着夜深人静,看守柴房的小伙子们都睡着的时候,偷偷逃离了哈哈村,想从此亡命天涯,再觅一处安身立命之所,却不知道阿萐带着两个年轻小伙悄悄跟在其身后。 原来族长离开雷鸣的房间后,在一处角落静静等候阿萐,族长将阿萐带至无人地方,仔细吩咐说:“这苟正能说会道,又有些胆识,他极力狡辩,无非是想换一个喘息的机会,今晚他定会伺机逃走,我找你来,是要你帮他逃走!然后查清楚他的杀人动机,如果两位仙官从此不再回到哈哈村,那么雷鸣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雷鸣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而且仙官虽失忆,但是却一眼就能认出苟正并非良人,或许留着苟正,仙官还能回到哈哈村,为雷鸣留一线生机,我要你去查清楚这一切事情,而且在此之前,你不能杀了苟正,你是否愿意,又是否能办到?” 阿萐听后咬牙保证到:“我愿意,阿萐一定等查清楚事情原委,再把苟正抓来给族长处置!” 第35章 你是谁 在千年之前的剑江边上,有一个万年城隍庙,庙后的树林里,有一株千年榛子树,这颗树高近三丈,树围需要三个八尺男儿手拉手环绕才能抱完,枝桠粗壮,向四周延伸不下五丈宽,此时是严冬之际,树叶早就凋零殆尽,只剩下堆积在树桠上的积雪,和一个年轻男子,他时而端坐,时而平趴在树桠上,动作十分灵巧,好像他就是长在这树上的一般,但是不管他怎么变换姿势,他的手上一直在雕刻着一个榛果,榛子树干不知道何时已被掏空,里面铺得有许多暗黄干稻草,和树林四周一尺多高的积雪一对比,这树洞看着温暖舒适,此刻遥沙和祭文胥就躺在这温暖舒适的干稻草上。 遥沙缓缓睁开眼睛,她的动静立即吸引了男子,男子听力异常灵敏,发现遥沙苏醒后,他立即从树上跳下来,他身体极其轻巧灵敏,好似没有骨头、身体里面全是空气似的。 遥沙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这个男子的脸庞,只见这个男子长得一对大腮帮子,眼睛滴溜溜圆,又黑又亮,两片猪肝色的薄唇,诡异中透着一丝可爱,没想到这个男子就是千年之前的小兆仙,遥沙伸手摸了摸小兆仙的头,遥沙觉得奇怪,她总觉得对面这个男子的耳朵应该是长在头顶上的,就像松鼠似的,于是不禁脱口而出:“你的耳朵不是应该长在头顶吗,怎么长在两边了?” 男子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耳朵长在头顶?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你受了伤可以自愈,你的朋友是个凡人,为什么会跟你一样,受伤后会自愈?” “自愈?你说我的伤自愈?”遥沙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除了衣服被捅留下一个小洞,昨晚那痛得要命的刀口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遥沙惊奇地看向小兆仙,惊叹道:“真的耶!我是真的很能给自己惊喜!”此时遥沙突然想起昨晚祭文胥保护自己时的场景,吓得赶紧爬起来问:“我老公呢!” 小兆仙不明白老公是什么含义,不禁开口问道:“老公是什么东西?” 遥沙一扭头就看见祭文胥好好地躺在自己身边,她赶紧检查祭文胥的伤势,发现祭文胥所有的伤口也和自己的一样,已经痊愈了,这才放下心来、回过头来对小兆仙解释道:“老公不是什么东西!老公是个人,喏,就是他咯!” 小兆仙看了一眼祭文胥,说:“原来他的名字叫做老公,那你们是夫妻吗?为什么你们的伤会自愈?” 惊喜之余,遥沙回头将树洞里环视一周,说:“是,我们是夫妻,老公就是相公的意思,不过,是你带我们到这里来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小兆仙顺口答道:“我长期游走在山川大江之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相公叫成老公的,我的名字叫兆,他们都叫我小兆仙,城隍婆婆叫我不要插手凡间的事情,我一向都很遵守这条规定的,可是我看你并非凡人,所以就把你带来了,你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更不是凡人,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遥沙不知道小兆仙意欲何图,害怕又遇到苟正那样的人,于是变着法儿的绕开话题,又接着问:“这里是哪里?这是你家吗?” 小兆仙毫不隐瞒地说:“这里是剑江边上城隍庙树林,这里不是我家,是小榛仙的家,我的家在秦郡城隍庙,你是哪里的?” 遥沙觉得剑江这个地名十分耳熟,随口就说出了 “剑江岸华” 四个字。小兆仙听后激动凑过来,脸都快贴到遥沙脸上了,遥沙下意识往后缩脖子,小兆仙却全然没有发觉发觉自己的行为对遥沙造成了困扰,还顺势一把抓住遥沙的胳膊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岸华?” 遥沙听后无助地挠挠脑袋,她自己也很意外,她的脑袋里隐约记得存在过这样一个人,但是具体是谁,她一点也不记得了,只得惋惜地说:“我也不知道,随口就说出来了,你干嘛这么紧张?” 小兆仙忽地一下拽起遥沙就要往外走,倘若他知道遥沙没有被小老头封印法术前是何等狠角色,想必他此刻不敢这么随性。 小兆仙将遥沙拉出树洞,指着榛子树激动地对要遥沙说:“这棵树,是一株千年榛子树,已经有三千三百多年了,是这片树林的神树,它结的榛子又大又脆又甘甜,我最喜欢吃,这棵榛子树是我的朋友,大家叫他小榛仙,就在大约两千年前左右,这里原本有个小渔村,村民以打鱼为生,原本相安无事,可是有一天,他们都被鲛人杀死了,无论老少!” 遥沙瞪大眼睛,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惊讶地问道:“屠村?!谁干的?为什么?” 小兆仙耸耸肩说:“他们抓了鲛人的孩子,被鲛人妈妈报复了,事后天庭将鲛人关在了极寒之地,期限为三千年,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两千年了,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岸华本也应该同其他村民一起死去的,但是鬼差在矛鱼村怎么也找不到岸华的尸体,不仅是矛鱼村,整个人世间都找不到岸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天帝降罪,城隍庙被牵连,城隍庙里的小仙也一并被处罚到人间历劫三千年,小榛仙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处罚了,到现在也快两千年了!” 遥沙围着榛子树转了一圈,满脸疑惑,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说:“这个故事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小兆仙抓着遥沙的胳膊,激动地说:“你知道岸华的事!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岸华,你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遥沙甩开小兆仙的手,对小兆仙动不动就上手的习惯不太喜欢,略带点生气且一字一句地警告小兆仙说:“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别以为你是只松鼠我就不打你了!” 小兆仙再次吃惊地抓住遥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只松鼠?” 这小兆仙真是说不听呢,遥沙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示意小兆仙立即撒手,小兆仙赶紧赔笑着松开了遥沙的胳膊,然后咧嘴一张大嘴向遥沙讨好似的说:“你能看出我是一只松鼠,肯定是位上仙,求上仙告知小仙岸华的下落,我愿意给上仙当牛做马,鞍前马后伺候着!” 遥沙笑笑,并不正面回答小兆仙的问题,其实是她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一上火就脱口而出了,只得反问道:“你找岸华做什么?” 小兆仙兴奋地说:“我是替小榛仙找,当初天帝降罪城隍庙的时候,曾传下附令,谁找到岸华的下落,就可将功补过,我想让小榛仙早日回来,他不回来,这榛子树会慢慢枯死,再说这棵榛子树已经两千年没有结果子了!” 遥沙低头一瞧,满地的榛子,一部分是金黄色,一部分是暗黄色,遥沙捡起一颗金黄色的榛子递给小兆仙,问:“这不是榛子吗?” 小兆仙接过榛子,又拾起一颗暗黄色的榛子,同时递还到遥沙面前,委屈地说:“这地上的榛子,一半是木榛子,一半是断榛子,都是不能吃的。” 遥沙从未听过木榛子和断榛子,顶着满头问号好奇地问:“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吃?” 小兆仙拿着手里的榛子,说:“木榛子,是小榛仙成仙那年结的果子,果实金黄,叫木榛子,佩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另外一部分是小榛仙受罚那年的结的果子,果实是暗黄色,名叫断榛子,不可以佩戴!小榛仙成仙第二年就被降罪了,所以这地上就同时存在了两种榛子。” 经小兆仙这么一介绍,遥沙便对这暗黄色的倒霉榛子产生了浓厚兴趣,肚子里立即无根自生坏水,故意又绕着榛子树转了一圈,假意对榛子树的大广赞叹一番,途中却背着小兆仙悄悄咪咪捡了许多暗黄色的断榛子,并偷偷摸摸藏进了袖袋之中,随后她回到小兆仙面前,试探地问:“佩戴断榛子会怎么样?” 小兆仙不知道遥沙打的什么主意,他总觉得遥沙可以帮到小榛仙,并没有想过隐瞒,遥沙开口问,他就全盘托出 ,认真地回答道:“佩戴之后会走霉运,如果将一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刻在断榛子上面,那么这个人会一直走霉运,直到断榛子破裂!” “刻名字的话,还需要佩戴吗?” 小兆仙摇头,疑惑地问:“刻上名字就不用佩戴了,上仙你问这个做什么?” 遥沙担心小兆仙看出自己的意图,赶紧摆手说:“好奇问问。” 小兆仙也不关心这个,又开始向遥沙求情,希望遥沙可以透露岸华的消息,遥沙见小兆仙情真意切,并无恶意,只好坦白,把双手一摊开,说:“对不起了,我无能为力,因为,在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之前,我和我的老公在哈哈村看守人家里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我甚至不记得我自己叫什么,所以,真真爱莫能助!” 小兆仙听后十分失望,忽而想到什么,又说:“难道你是上界贬下凡来的?你相公是凡人,你与他私定终身,获罪之后被贬下凡间?” 遥沙耸肩撇嘴,表示如果自己知道就好了。说到祭文胥,遥沙不禁回头朝呺洞里望去,不解地问:“为什么我老公还不醒?你是不是给他吃什么了?” 小兆仙慌忙摆手,表示自己清清白白一个小神仙,怎么会做这般损修为的缺德事情,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转而换成受气小媳妇的表情,又略傲气地说:“上仙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我可是从做一个小松鼠妖的时候就没有干过害人的事情,受城隍婆婆提携后成仙,也从未做过半点极越的事情,也没有说过半句咒人的话语,上仙这么说,等于是让我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小仙无辜蒙受冤屈!” 遥沙受不了小兆仙的炮轰一般的伸冤,赶紧道歉道:“行了,我知道错了,不该怀疑你,不该以我的小人之心度你的松鼠之腹,还请小兆仙你大人大量,宽恕我的无知,可以吗?” 小兆仙这才把拉下的脸重新挂起来,露出刚才的一贯笑脸,说:“大仙都道歉了,我小兆仙再得理不饶人,就显得太小家子气,我原谅你了!” 遥沙暗自轻叹一口气,这小松鼠也太会撒娇了,后劲还没有退的遥沙不禁打了个哆嗦,然后接着问:“我老公是怎么回事,我都醒了很久了,他为什么还不醒?” 小兆仙看了一眼祭文胥,说:“他说凡胎之躯体,本已经丧命,虽然受上仙眷顾保住了小命,但凡胎肉体恢复慢些,也是合情合理,放心吧上仙,等他恢复了,就醒了!对了,上仙是仙,而上仙的相公是凡胎肉体,难道上仙是因为与凡人相恋才被打下凡间的?” 遥沙傻笑一阵,说:“哈哈村的人也是这么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小兆仙想了一会儿后跳起来,激动地说:“我去城隍婆婆那里打听一下,说不定有消息呢!如果真的能查到上仙的身份!作为交换,小兆仙有一事相求,如果小兆仙真的帮上仙查到身份,上仙以后如果有岸华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小兆仙!” 小兆仙好歹是神仙,办事能抵得上千万个凡人,有他帮忙调查,遥沙认为自己的身份查明指日可待,于是十分欣然答应了小兆仙的请求,说:“如果你帮我查到我的身份,我以后想起岸华的消息,一定告诉你!但是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仙丹之类的,给我老公吃一粒,让他赶紧好起来?” 小兆仙面露难色地说:“城隍婆婆不让我插手凡人的事情,经常告诫我说,凡人命数自由天定,不是我能插手的!” 遥沙焦急地问:“那我老公什么时候能醒?” 小兆仙早就为祭文胥检查过身体,这事他还真说不清楚,只能无奈地摇了摇那那大腮帮子,说:“这就不知道了,少则三五天,多则八九天。” 遥沙听后大惊失色,说:“三五八九?不行,今天不醒,明天也得醒,你想办法!” 小兆仙摇头,表示实在为难,遥沙见状不高兴了,拉长了脸说:“那咱们就此别过,以后山水不相逢,不再会!” 说完,遥沙决绝地猫腰走进树洞,径直拉起祭文胥的胳膊,想把祭文胥背起来带走,但是试了一下,以她的小小身躯,根本拽不起高大的祭文胥,心里顿时一阵尴尬,此时小兆仙也很心急,他不想违背城隍婆婆的懿旨,又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走了小榛仙重返仙界的新希望,经过短暂的一番挣扎过后,小兆仙快速地钻进树洞,跪在遥沙面前,苦苦哀求道:“求上仙别走,小兆仙有办法!” 遥沙心中暗自得意,脸上还故作生气地问:“现在肯说了?什么办法?” 小兆仙捡起树洞里的木榛子,认真地说:“这榛子是小榛仙成仙之时所结,也算是半件仙物,如果做成药丸服下,应该也可以治疗伤病。” 遥沙听到应该二字,不免皱起眉头问:“应该是几个意思?” 小兆仙龇牙咧嘴地笑着说:“上仙,我也没有试过,这些木榛子,我只捡来做成核雕保存下来,想着等小榛仙回来的时候再送给他!其他的没有试过!” 遥沙听到核雕二字,就联想到了精致,心中顿时起了贪念,美滋滋地问:“核雕是什么,给我看看!” 小兆仙从袖袋中取出三粒核雕,两粒雕好的,一粒未雕的,小兆仙将雕好的核雕恭恭敬敬地呈给遥沙,接着说:“这是我今年雕好的一对,本来我一年只雕一对,到时候每对分给小榛仙一个,但是今年因为上仙的缘故,在这里多呆了,就顺便多雕了一个。” 遥沙接过核雕来看,只见木榛子被雕成两个小花篮子的模样,其中一个在篮子正面左边雕了一朵梅花,另外一个在正面右边雕了一朵一模一样的梅花,明显是情侣之物,看着又可爱大方,遥沙不禁开口赞到:“一年一对,三千年就是三千对啊,你说这个是送给小榛子的?你也是真有心啊,那你也雕一对送给我们,模样和这对一样,只是上面的梅花换成月见草的花,怎么样?” 小兆仙听后高兴地说:“上仙喜欢,我就雕一对送给上仙!” 遥沙点头,接着说:“还有你刚才说的药丸,也赶紧准备!多准备一点,我肚子有点饿!” 小兆仙连连点头,赶忙去树洞外捡了一小把木榛子,回到树洞中又施法变出一对青石杵臼,小兆仙将木榛子放入臼子中,便手持杵子,一下一下认真卖力地开始捣碎木榛子。 遥沙看后皱着眉头问:“你是要把他们碾碎吗?那为什么不直接用法术把它们都变成粉末?” 小兆仙抬头看着遥沙认真地说:“用法术当然可以,但是那样的话里面就没有真情了,如果是食物,用法术就绰绰有余,但是制药的话,包含了病人对健康的期望,在里面注入真情的话,会使药效加倍。我希望上仙的老公赶紧醒来,希望上仙赶快恢复记忆,希望上仙能帮助小榛仙早日回归仙班!” 小兆仙的一番真情流露,令遥沙动容,遥沙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小兆仙,忍不住夸赞道:“你这小松鼠,还挺能说会道啊!” 说完,遥沙转身紧紧握住祭文胥的手,温柔地说:“你快点醒来吧,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小兆仙看着遥沙的真情流露,一边偷偷笑,一边继续埋头捣榛子,不多时,小兆仙将木榛子碾成了细细的粉末,又抬头对遥沙说:“上仙且稍等,我去林子中觅些野蜂蜜和野果子来,混合搓成丸子才味美呢!” 遥沙听到还要加野蜂蜜和野果子,馋的直流口水,兴奋得眼睛放光,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说:“甚好!” 小兆仙出门溜达一圈,就带回了野蜂蜜,他一边将野蜂蜜加入臼子,一边抱歉地对遥沙说:“上仙,寒冬腊月,果子都掉没了,上仙且将就一下好吧!” 遥沙看着卖力的小兆仙,心里有一丝感动,不多时,药丸做成,遥沙扶祭文胥坐起来,小兆仙掰开祭文胥的嘴,取来一粒药丸塞入祭文胥口中,又施法从空气中收集水汽珠子,将水汽凝集之后化作一道水注,稳稳地送入祭文胥口中,将药丸推入到了祭文胥的肚中。 做完这些,小兆仙也很开心,说:“上仙,现在就等着药丸发挥作用了!” 遥沙点点头,小兆仙就乖巧地挪到树洞外,开始雕刻遥沙布置的月见草核雕,很快,天又黑尽,小兆仙雕完了一对月见草花篮,又薅下自己的松鼠毛做了一对红色挂链和流苏,把花篮装饰得漂漂亮亮的,而后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遥沙,然后便向遥沙辞行道:“上仙,我现在就出发去打听您的身份,您在这里等我好消息!” 遥沙把月见草花篮,爱不释手,不禁又夸赞道:“你不仅能说会道,还心灵手巧!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得到遥沙认可的小兆仙很高兴,转身跳上树桠,消失在树林里。 在千年后的城隍庙里,趴在衡梁上睡觉的小兆仙一觉醒来,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皮,推测道:“一定是我太想让上仙放过小榛仙,才会梦到上仙的,但是上仙的老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的男朋友不是金命吗?不过梦里面上仙的老公真的不错,用自己的命护住上仙,很男人!” 小兆仙从衡梁上一跃而下,他的身姿依旧轻盈如风,站定后,想起梦里的榛子树,不禁又开始想念起小榛仙来,说:“今天我必须去见一见小榛仙了,可是他现在还没有恢复仙家身份,我拿什么身份去见他呢?” 小兆仙在原地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好主意,摇身一变,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职业黑西装,随后瞬移到秦市第一监狱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在完成一系列登记工作之后,在监狱警员的带领下,小兆仙终于要见到他心心念念了三千年的好友,他坐在凳子上,轻轻哼着别人听不懂的调子,两条腿欢快地摆来摆去,但是当狱警将郑嘉兴带到小兆仙面前时,小兆仙脸上的欢乐瞬间消失,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遥沙已经答应不在惩罚小榛子仙,但是金命、以及八家三位少爷都找人对郑嘉兴送去了特别关照,导致郑嘉兴现在鼻青脸肿,一条腿行动不便,必须杵着拐杖才能走路,一只胳膊也被打脱臼,用长长的绷带吊在脖子上,绷带上海渗着血,小兆仙张大了嘴巴,满脸心疼,忽地从凳子上跳起来,关切地问:“你怎么受伤了?” 看着小兆仙满脸的关切,郑嘉兴觉得很是意外,他虽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是心里却觉得有一丝熟悉,这熟悉感令他感到窝心,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开口,疑惑地问:“你是谁?” 第36章 巾帼医院 在秦市西郊,有一个监狱,名叫西郊监狱,郑嘉兴获刑后就被关在这里,在西郊监狱不远处,有一家私人精神病院,叫西郊精神病院,成立已经三年了,精神病院的院长名叫马侠夫,已经到了退休年纪,十天前,八歌带着两名三名助理,浩浩荡荡闯进了院长办公室,在场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八歌,都不敢上前拦,当他一只脚踏进院长办公室的地板上时,马侠夫脑瓜子转冒烟了也没有想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八氏集团,他缓慢地站起来,一脸懵逼地看着八歌,正想开口说话,八歌的助理便上前礼貌地向马侠夫递出去一个合同,马侠夫看了一眼合同封面,上面赫然写着 “收购合同” 四个字,马侠夫疑惑地打开合同,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要收购自己的精神病院,金额为八百万。 看完合同,马侠夫用满是皱纹的眼睛迷惑地看向八歌,十分不解加吃惊地问:“八律师,您要花八百万收购我的精神病院,为什么?” 八贤浅笑一下,并不打算回答马侠夫的问题,只一脸薄凉地说:“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只需要点头。” 马侠夫立马点点头,说:“同意,肯定同意!我这巴掌大的地方,能入八律师的眼,是我的福气!我现在立即准备转交手续!” 经过五天日夜不停的筹备,西郊精神病院被改造完成,改名曰:“巾帼医院!”本来要参加开业典礼的八歌,因为八贤安眠药吃过量的问题,也陪着八野在医院里待着,开业典礼就交给了院长和副院长处理。 院长名叫张英皎,原是秦市人民医院急诊医生,毕业后一直忙于事业,一直忙到第三个本命年,才想起来结婚,长得人高马大,人送外号一拳女士,这名号来源是因为张英皎结婚后发现丈夫出轨,痛定思痛的她调查好所有证据之后,开直播捉奸,一拳把丈夫门牙打掉两颗,曾引起不小轰动。 副院长名叫何凤坚,原是大博精神病院医生,长得娇小可爱,标准南方小土豆身高,她也是网络上小有名气的土豆英雄,刚毕业找到工作的她,上班第一个礼拜就偶遇一个年老男病号猥亵一个中年女病号,一身正气的她上前飞身一个正踢腿,把男病号的鼻子踢骨折了,这件事情被来探望的女病号家属完完整整拍了下来,并上传到一个叫做对面的短视频平台,引起一番轰动,于是土豆英雄就这么诞生了。 今天,此时此刻,在万千灯光聚集下,一拳女士与土豆英雄携手走出医院大门,满面笑容,门口站着巾帼医院所有的医生,清一色都是女医生,每个人都身上都有故事,有的有一个,有的有两个甚至更多,他们手里共同牵着一条大红花彩带,并特意把中间位置空了出来,在她们身旁站着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司仪,同样是巾帼医院的医生客串,司仪端着一个大红绸缎铺着的端盘,端盘里放着一把中式古风金色剪刀,张何二人携手拿起剪刀,走到彩带中间位置,齐心协力剪断了彩带,巾帼医院正式开业! 随后,司仪递出一个无线话筒,院长接过来先是测试了一下麦克风,然后对着话筒,看着记者的摄像头说:“大家都知道巾帼的意思吧,那我就不需要再这里赘述了,请注意,虽然我们的医院名字叫做巾帼,但是不是妇科医院,虽然不是妇科医院,但却是妇女同胞的友军医院,我们的主要职责是照顾妇女同胞的身心健康,怎么感觉这样说起来意思和妇科医院还是差不多,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我们在一楼餐厅为大家准备了简单的酒水和果盘,略表诚意,大家请移步!” 在医院餐厅内,记者围着院长和副院长,院长正在做医院的简介,只听院长说:“我们医院一共有八层楼,每一层楼都设置了影院,专门为病人解闷用的......” 八贤的至尊vip病房内,八野看着电视机上关于巾帼医院的直播,扭头问八歌问:“八歌,取保就医申请了吗?” 八歌点点头,说:“今晚就送去。” 八野惋惜地说:“可惜,金命这个大情种, 让我们放过郑嘉兴,你随便意思意思就成了!” 八歌点点头,接着说:“金命的戏今天该拍完了,都过了三天了,他的神仙女朋友还没有回来,金命不会被甩了吧?” 八野撇撇嘴,想了一会儿,说:“难说。” 监狱探视屋内,小兆仙听到小榛仙问询问自己身份,头脑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发现自己的行为确实与现在假扮的身份略显不符,只得安静地坐下来,假装一本正经地说:“我是金命的律师,这次来呢,主要是想.....” 郑嘉兴听到是金命的律师,立即竖起耳朵来洗耳恭听,不料等了半天却不闻见小兆仙道出下文,只能以眼神示意小兆仙:“我在等着呢,你倒是说呀!” 小兆仙,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理由,说:“我来呢,主要是想让你写一封忏悔书,给金命的女朋友,也就是遥沙女士。” 郑嘉兴听到是遥沙的要求,满脸高兴地说:“大仙要我写忏悔书,好,我回去就写!上仙什么时候想看?” 小兆仙呵呵一笑,尴尬地说:“也不必这么着急,我明天来拿,另外,你在这里面过得怎么样?你的伤还好吧?” 郑嘉兴笑笑,一脸轻松地说:“我从未如此开心过,我犯的罪孽以这种方式回到我的身上,也是我应得的,这些伤都是前几天的旧伤了,不必担心。” 小兆仙点点头,他也不能把关心表现得太露骨,只能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在心里默默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一会儿要去给郑嘉兴申请保外就医! 小兆仙取出一个核雕,待狱警仔细检查过后,才交到了小榛仙的手上,小榛仙接过核雕,一种熟悉的感觉莫名从心底涌起,上面穗子和裢子,更是散发出一种难以说明熟悉的味道,令小榛仙激动不已,忙举着核雕问:“这个是哪里来的?” 小兆仙不能明说,只能假借遥沙的名义推说:“这个是上仙赏赐给你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恶,也是一种警告。” 小榛仙听后如获至宝,紧紧地攥在手心,感动不已。一旁的狱警从听到大仙一词开始,就被触发了深藏在灵魂的笑点,一直强忍着,后来干脆拿出口罩戴上掩饰,在口罩后面偷偷抿嘴笑,但是当他听到赏赐这个词时,以为郑嘉兴和这个律师是什么野路子教派的虔诚会员,笑量突然激增,嘴巴一时没有兜住,噗呲一声就笑出声来,小兆仙和郑嘉兴同时看向狱警,狱警尴尬地笑了一下,极力掩饰道:“我想起了我的女朋友!”小兆仙和郑嘉兴回过头来继续聊,小兆仙说:“我一会儿去给你申请取保就医,明天后天应该就能把你带出来,你再忍耐一下!” 郑嘉兴摇摇头,一脸淡然地说:“这些都是我该受的,再说监狱里面有医生,他们会帮我处理的。你就放心回去吧。麻烦你帮大仙带个话,我郑嘉兴一定痛改前非,努力改造,下辈子留的清白身给大仙当差。” 此时狱警握紧拳头浑身颤抖,最后用力捂住口罩也没有能抑制住心中的笑意,又“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小兆仙和郑嘉兴再次向狱警投去怪异的目光,狱警实在忍不了了,干脆催促说:“探视时间到了!” 小兆仙看着小榛仙积极进取的样子,十分感动,但是要给遥沙当差这件事恐怕很难办到,小榛仙是天庭管辖范围的小仙,而遥沙不知道是哪路天外大仙,两股势力现在看似毫不相干,但是以后会闹个什么样的天翻地覆还未知呢,只能尴尬地笑笑,略劝道:“下辈子的事情,下辈子再说吧,你先照顾好这辈子,你先进去吧!” 离开监狱的小兆仙,立即开始着手操办郑嘉兴的取保就医事宜,为了不被城隍婆婆发现,他假借路人律师之手,跑了整整一天,也没有跑出结果来。累了一天的小兆仙回到城隍庙,疲乏地睡着了。 另外一边,千年之前的榛子树洞内,遥沙守在祭文胥身边等了一天也不见祭文胥醒来,他把小兆仙留下的蜂蜜全炫完了,把剩下的药丸吃干抹净了,也不见祭文胥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她无物可食,只能趁着天没黑离开树洞找食物,才刚走没多远,遥沙就闻到了一股烤鸡的味道,于是顺着味道追了出去,终于在雪林深处找到了香味出处,原来是两个黑脸大胡子猎人,打了一只野鸡在烤,他们穿着熊皮大衣,身形魁梧,遥沙看见烤鸡就两眼放光,而正在烤鸡的两个猎人看见遥沙也满眼放光,手里拿的烤鸡也不香了,只直愣愣地看着遥沙。 遥沙见两人表情怪异,知道他们俩心里没装什么纯水,但是遥沙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点也不害怕,径直向前走近猎人,向猎人大方地开口问:“两位朋友,你们的烤鸡有没有多的,能不能分我一只?我和我的相公流落至此,食物匮乏,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两个猎人听后相互使了一个坏眼色,便把手里的烤鸡递给了遥沙,遥沙毫不客气接过烤鸡,浅浅地道谢过后,就拿着烤鸡一路走一路吃,等返回树洞的时候,一整只烤鸡就被遥沙造完了,一条鸡腿也没有给祭文胥留下,两个猎人一路小心尾随,在探定遥沙的住处之后,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才悄悄咪咪地离开。 遥沙回到树洞,有些困乏,此时天色逐渐暗下来,无事可做的遥沙依偎在祭文胥怀里,抱着祭文胥结实的肩膀,闻着祭文胥身上的体香慢慢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半夜十分,天空万里无云,繁星点点,祭文胥从昏睡中醒来,在微微的星光照耀下,祭文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巨大的树洞里,抬眼就能看见洞外的繁星点点,扭头又看见身边睡着长相甜美的遥沙,不自觉伸手将遥沙揽进怀里,觉得心满意足、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遥沙从饥饿中醒来,这样的感觉令要遥沙感到暴躁,爬起来出门找食物,寒冬腊月野外哪有什么食物,结果不出意外的就是没有结果,遥沙什么食物都没有找到,只得空手而归,没想到又在回来的路上再次碰到了昨晚的那两个黑脸猎人,猎人二话不说塞给遥沙几个馒头和几个饼,而后鬼鬼祟祟离开了 。 遥沙一路走一路吃,等回到树洞的时候,黑脸猎人给的食物又被她造完了,刚走到树洞前的她,远远看见祭文胥安静地坐着,泪流满面。 原来,小兆仙制作的药丸是仙物,想治好一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不,才一天一夜过去,原本需要躺上七八天的祭文胥就醒了, 但是要命的来了,这药丸虽发挥了出色的救死扶伤的作用,缩短了祭文胥的身体恢复时间,但同时也治好了祭文胥的失忆,祭文胥从稻草上忽地爬起来,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伤口,又摸了摸后背的伤口,再检查了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全都不药而愈,心说:“难道是百灵小姐帮我治好了伤?”可惜遥沙不在他身边,他无从下问。祭文胥看了看四周,伸手抚摸着身下的干稻草,想起昨晚与自己相拥而睡的遥沙,甜蜜地笑了,但是马上他又收起了笑容,因为在同一时间,他也想起了百灵小姐的名字和身份,百灵小姐是当朝太子的红颜知己,在他看来,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而百灵小姐本人,对皇太子也是情意绵绵,自己和百灵小姐这几天经历的,不过是两人一起失忆而造就的阴差阳错,虽然对于自己很美好,但是对于百灵小姐来说,是背叛,是灾难。想到这里,祭文胥心如刀绞,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 遥沙远远看见祭文胥独自坐在树洞内伤心落泪,心疼不已,赶忙加快步伐往回跑,与此同时祭文胥也看到了归来的遥沙,慌忙擦干眼泪钻出树洞,冲着遥沙躬身作揖请安,用沙哑的声音说:“给百灵小姐请安!” 祭文胥的怪异举动惹得遥沙直皱眉头,伸手想去扶祭文胥,但祭文胥却慌忙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遥沙,弄得遥沙满脸委屈,用莫名其妙的口吻问:“你怎么了? 祭文胥不敢正面回答遥沙的问题,再次作揖道,请百灵小姐在此稍候,喜林现在去雇一辆马车,带百灵小姐回京!” 此时遥沙才反应过来,惊喜地抓住祭文胥的胳膊问:“你恢复记忆了!你是说我的名字叫百灵,你的名字叫喜林是吗?我们住在京城?那我们是怎么失忆的你记得吗,你叫我小姐,难道你是我的护卫?难道我们是因为私定终身家里不同意才逃出来的?我不是仙女?不对,那那些鬼面鲶是怎么回事?” 祭文胥甩开遥沙的手,也不管遥沙口中的回忆含糖量有多高,只一味继续低头作揖道:“关于百灵小姐的身份,我只知道您是昆仑山修仙的仙女,而且赵公子曾与我秘密商议,想将百灵小姐的名字划入丞相府,做王丞相的三女儿,日后也好光明正大地在丞相府生活,其他的事情,等百灵小姐见到赵公子,再详细询问。” 遥沙听后疑惑地问:“赵公子是谁?” 祭文胥继续头也不抬地说:“赵公子是百灵小姐你的未婚夫!” 听到这里遥沙懵了,追问说:“未婚夫?那你就不是我的相公了?真的假的?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那这几天我们两个天天睡在一起!”遥沙还想继续说,但是听到这里的祭文胥赶忙跪下磕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认罪道:“喜林该死,冒犯了百灵小姐,待百灵小姐安全回到相府,喜林定当自刎谢罪!” 遥沙见祭文胥下跪的速度实在是惊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听祭文胥说要自刎谢罪,不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自刎谢罪呢!” 遥沙说完,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干脆也懒得想了,看见祭文胥还跪着,便伸手去扶,却还是被眼观六路的祭文胥躲开了,祭文胥一直低着头,都不肯抬头看遥沙一眼,遥沙见祭文胥不肯起来,干脆趴到祭文胥身边,低头贴近祭文胥的头顶,祭文胥察觉后慌忙微微抬头窥看,这一窥便看见遥沙就在自己眼前,吓得想赶紧跪着后撤,不料被遥沙提前抓住,遥沙板着脸说:“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我现在不认识什么赵公子,我只认识你,你就是我的相公!” 祭文胥听后内心很是挣扎,虽然自己心里很喜欢百灵,很想与百灵相守到老,但赵公子的身份是不得不让人忌惮的存在,加上百灵与赵公子订婚又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最终,祭文胥的理智和道德快速战胜了情感,他狠心推开遥沙想逃走,但是却被遥沙死死拽住,只听遥沙接着说:“我不喜欢什么赵公子,我只喜欢你,和你身上的香味!” 祭文胥听后慌忙奋力挣脱遥沙,爬到另外一边,他依旧低头跪着,不肯多看遥沙一眼,惶恐地说:“百灵小姐遭人追杀、坠落山崖,只是暂时失去记忆而已,等回到汴京,赵公子一定会找大夫给百灵小姐治愈的!” 听到汴京二字,遥沙脱口而出:“汴京?那现在是大赵国时期?”说完,遥沙自己都惊讶了,又自言自语道:“大赵国!难道我是穿越来的?好复杂啊!”遥沙想要回忆自己的身份,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干脆放弃说:“顺其自然吧!”自言自语完毕后,遥沙生气地看着一直想要把自己推给别人的祭文胥,很是生气,双手叉腰大声对祭文胥喊到:“你过来!” 祭文胥不敢向前,只低头回答道:“喜林在这里也能听清百灵小姐说的话!” 遥沙听后气得脸都绿了,还想再靠近祭文胥,但是只要一动,祭文胥就跟着躲,气得遥沙直跺脚,咬牙切齿地说:“你真的要这样?” 祭文胥听后心里很是挣扎,但是他没有选择,只能默不作声,遥沙见状也伤心了,眼泪在眼睛里不停地打转,遥沙想了一会儿,对祭文胥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认我可以,但是我也不认识什么赵公子,也没有要去什么汴京的打算,你既然不认我,现在我就和你断绝关系,我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或者想要跟谁在一起,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许跟来!” 说完,遥沙转身就走,祭文胥赶忙站起来想去追,忽见遥沙又转身回来,祭文胥赶紧又要跪下,遥沙见祭文胥如此,彻底生气了,大吼一句,咬牙切齿地吼道:“你别跪了,我不会过去!”吼完之后,遥沙从袖袋中掏出一对核雕,这是小兆仙雕刻的月见草花篮,遥沙预备分给祭文胥一个,做定情信物的,此刻祭文胥一心想把遥沙推出去给别人,遥沙觉得再留着这对核雕已经没有意义了,遥沙最后看了一眼核雕,委屈的泪花在眼睛里不争气地打转,最后之得一咬牙,决绝地将两个核雕一起丢到祭文胥身上,祭文胥莫名被砸,惊恐地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泪眼汪汪、委屈伤心的遥沙,心痛如刀绞,但是他不敢上前安慰,也不能上前安慰。 只听遥沙伤心地接着说:“这是一对月见草花篮,是小兆仙雕刻的,本来我想送你一个,自己六一个,作为见证我们爱情的信物,但你今日不承认我们的关系,这对花篮再留着也没有意义了!再见!” 说完,遥沙转身离开,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祭文胥见遥沙走远,也不敢去追,其实,在心底深处,他不敢承认自己与百灵小姐的关系,但也真的不想将百灵小姐送去赵公子身边,祭文胥弯腰拾起地上的核雕,上面的月见草雕刻得栩栩如生,看着可爱美丽又灵动,就像他心中的百灵一样,祭文胥将两只核雕紧紧握在手心,哈哈村的甜蜜回忆再次浮上心头,汹涌的冲刷着祭文胥的理智,正在他纠结挣扎之际,他此刻真的想追上遥沙,然后紧紧抱着百灵小姐,深情款款地说:“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吧!”可是,百灵小姐总有恢复记忆的一天,倘若她恢复记忆,想起了赵公子,那将是百灵小姐一生的痛悔,祭文胥不愿百灵小姐受这样的折磨,尽管他心乱如麻,但其实他没有选择。忽然雪林中传来一声虎啸,惊得祭文胥打了一个哆嗦,紧跟着雪林远处又传来百灵小姐的一声惊恐尖叫。 “百灵小姐!” 祭文胥赶紧大喊着遥沙的假名字,但此刻不知道遥沙遭遇了什么变故,在这荒郊野外,也没有人能给出回应。急得祭文胥拔腿就追,可是他刚迈开腿跑了一步,就看见一头白色雪虎出现在榛子树旁,这只白虎长得高大凶猛,它就站在离祭文胥不远的地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祭文胥,盯得祭文胥心里惊慌、两腿发软...... 第37章 现在就回八圩 千年之前大赵国,先帝驾崩,皇太子赵劬登基,改年号为天兴,居福宁殿,大赦天下。德妃慈德双兼,晋封皇太后,迁居慈宁殿,郭氏仁慧,封为皇后,迁居仁明殿。 丞相府门前,王旦携妻小总共十余人排排站在大门前,另有家仆小厮丫鬟无数在旁伺候,大家都在焦急等待百灵的奇迹回归,相府门前的积雪被打扫得一干二净,并铺上华丽地毯,相府四周的房屋,皆用灰色围布遮盖起来,出口处还有官兵把守,四周看不见一个寻常老百姓。 王旦与叶素素共养育四男两女,加上收养的杨宗泽,一共七个,前面五位皆已经成家生子,小女儿今年十五,明年即可参加选秀,最小的养子杨宗泽,虽对外宣称是养子,但是相府上下对杨宗泽的真实身份都心知肚明,只是嘴上缄默不敢声张,杨宗泽是五岁进的相府,那时的他长得乖巧可爱,一双纯真又澄净的大眼睛,把正在气头上的叶素素一下子就收服了,喜爱得不行,待其如亲生,因此杨宗泽在相府的日子,过得也很惬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在夜深人静时,总是会不由自主思念起自己的母亲来,后来无意间撞见百灵使用异能,心中便有了想借力寻母的想法,因此,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更焦急地期盼着遥沙赶紧回来。 在街道尽头,一辆精贵华盖香车正在稳稳当当地穿过人群,马车前由三个人高马大的便衣精兵,排成一个大三角开路,领头的人一脸大胡子、满脸严肃,马车后面还有三四十个便衣精兵,同样骑着高头大马,有他们一路保护,一路畅通无阻,更有沿途大小官员不停送礼,但是都被遥沙拒绝了,队伍最后面,有一个衣衫略显破旧的高个子一路尾随,他戴一顶黑色裘帽,脸上用一块灰色棉布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此人就是祭文胥。 而马车内坐的正是更换了锦衣华服的遥沙,她一脸愁闷郁结,眼睛里时而有光时而哀怨,时而愤怒,时而又很迷惘,遥沙身旁还坐着一个精明能干的老妈子,名叫恽婆,一脸严肃不苟言笑。遥沙打开车窗,一股寒风便顺着窗户吹进了马车内,吹得遥沙脸上冰凉,遥沙看着繁华的汴京,有些小激动,心说:“这里很热闹诶!”此时马车经过一家成衣店,店铺内有很多昂贵的布匹和做好的绸缎男装,遥沙看见其中一套蓝白色相间的公子游服,款式和颜色搭配得很是相得益彰,看着华贵又潇洒,遥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满眼渴望,不禁脱口而出道:“他穿上一定很好看!” 话音刚落,遥沙立即又面带愠色立刻闭嘴了,在心里骂到:“那个混蛋,一觉醒来不认我了,把我推得远远的,叫他不要来追我,他还真的不追了,管他做什么!他穿什么衣服跟我有什么相干,他最好穿乞丐装!一天饿三顿!哼!”刚诅咒完祭文胥,遥沙又忽然心生担忧,在心里思忖道:“可是,他自从受伤,只吃过一粒木榛子药丸,别的都没有吃,这些天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吃上饭,现在怎么样了?”说完遥沙使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怒气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在心里狠狠骂道:“他饿死算了!都五天了还不来找我!我跟他已经玩完了!” 骂完之后遥沙心里还是担忧,又委屈巴巴地在心里说:“他都不知道我被人抓去卖了,我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啊,他应该知道吧,他说我是赵公子的未婚妻,现在赵公子都派人来接我了,他没有理由不知道吧?可是他在树林里,四周都没有人烟,他不知道应该很正常吧?”遥沙把脑袋靠在车窗楞上,眼睛里泛着泪花,但她立即又猛地抬头,好让眼泪回流,在心里恶狠狠地警告自己说:“我怎么会为一个男人流眼泪!他既然推开我,我也推开他!” 此时,遥沙身边的老妈子看不下去了,自打她接了这个活,每天就光看遥沙情绪怎么反复无常了,其他的事情一概没有,心里只觉得这个百灵小姐事儿少,除了饿肚子的时候,其他时候几乎不怎么说话,要不就是突然冒出来一句自言自语,一会儿委屈巴巴,一会儿又自己偷笑得满脸开花,今天就是她最后一天伺候这奇怪小姐,心中想着认识也算是缘分一场,于是忍不住开腔了,她轻轻关上车窗,平静地嘱咐说:“百灵小姐,冬寒风大又凉,少吹会儿吧!一会儿该着凉了!” 遥沙翻个白眼,说:“话说你跟我一路了,要跟到多久?” 老妈子见遥沙不喜欢她,干脆说:“百灵小姐不喜欢我这个老妈子,不打紧,但是也该要注意防寒保暖,万一生病了,我们做下人的担待不起,百灵小姐自个儿也难受不是吗?” 遥沙瞪大眼睛,脑瓜子嗡嗡响,说:“你怎么话这么多?安安静静坐着不行吗?” 很快,马车来到满是围布包围的相府大门前,十几个家仆忙上前,拉马的拉马,开车门的开车门,掀轿帘的掀轿帘,撑伞的撑伞,放凳梯的放凳梯,扶人的扶人,王旦和叶素素赶紧也凑上前来,看见家仆把遥沙扶下马车,王旦和叶素素带头下跪给遥沙请安,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下跪给遥沙请安。 遥沙见后忽又想起了祭文胥给自己下跪时的场景,不解地说:“这么大阵仗,你们快起来吧,不用跪我!” 家仆得话迅速爬起来,而后上前将王旦和叶素素扶起来,其余人也纷纷起身,遥沙接着问:“赵公子是哪位?人呢?”问完,遥沙瞧见这里领头的只王旦一个男主人,忙又问王旦:“你不会就是赵公子吧?” 王旦赶紧解释说:“赵公子最近生意繁忙,不得回京,请百灵小姐先在别院住下,过两日赵公子回京就来看望百灵小姐!” 遥沙听后撇撇嘴,在心里说:“生意繁忙?那个臭饽饽,不是告诉我说我被人追杀才跌落山崖吗?怎么这个赵公子还有心情做生意,看来这个赵公子跟我,感情不深那!” 王旦叫来管家,说:“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三小姐请进别院休息!” 管家得话向身后招了招手,立即便有六个人抬着一顶粉色便轿从角落里跑出来,轿子来到跟前后,管家恭恭敬敬地对遥沙说:“请三小姐上轿!” 遥沙听到管家叫自己三小姐,忙问:“我是哪家的小姐!” 王旦赶忙上前,低头向遥沙解释说:“忝为人父,惭愧惭愧!”王旦担心遥沙又问出什么幺蛾子的话来,赶忙又接着命令管家道:“还不快带三小姐去休息!愣着干嘛!” 管家得话,赶忙劝解道:“三小姐先进府吧,稍事休整,再细谈!” 遥沙听后不由得咕哝了一句:“规矩真多!”说罢,遥沙坐进轿子,任由相府的人把自己抬进了别院,轿夫把遥沙放在别院门口就速速撤离了。 下轿子后,王旦立即上前向遥沙介绍说:“百灵小姐,这是赵公子为百灵小姐准备的小院,希望百灵小姐喜欢,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只管告诉老夫,老夫会照着百灵小姐的意思一一改进。” 遥沙抬头望去,只见院门头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红色匾额,上书 “灵符小院” 四字。 遥沙看后不禁皱起眉头说:“灵符小院?好奇怪的名字!赵公子是个道士吗?” 王旦一边带着遥沙往里走一边提醒道:“百灵小姐,可不敢乱开玩笑!能写灵符的是百灵小姐您啊!百灵小姐,可否跟老夫详述一遍这几日的遭遇?” 遥沙摇摇头,无奈地说:“我还会写符,我是真的很会给我自己惊喜啊!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听说我是被人追杀落崖,然后又被人卖到一户农家做了一个傻子的儿媳,在他们家大闹一场之后,就被官府一级一级地请到了这里,我看他们挺有礼貌的,我又正好无聊,想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来了!” 来到主院,主院内早有三四十个丫鬟小斯并老妈子在这里等候,见到遥沙进门,立即通通跪下,声声齐呼:“给百灵小姐请安!”遥沙环视房间堂内一周,只见桌椅柜架皆是好木,雕花镂纹层层叠叠、复杂精美,更有宝瓶玉器缤纷多彩、数不胜数,都是价值不菲之物,遥沙不禁连连点头,心说:“这赵公子看来是财,不,巨富啊!” 王旦接着汇报说:“对百灵小姐失去记忆的事情,老夫略有耳闻,百灵小姐不必着急,大夫已经等候多时,就等百灵小姐的脉了。” 遥沙听了之后立即想起祭文胥的话,心说:“真的和他说的一样,看来这个赵公子权势很大嘛,我当初难道是看上了赵公子的钱和权?那赵公子看上我啥了 会写符吗?” 王旦见遥沙不答话,轻轻又呼唤了一下百灵的名字,遥沙回过神来,说:“大夫先不看了,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恢复记忆!那户人家,就是买我的那户人家,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他们被抓了?” 王旦点头,欠着身体说:“百灵小姐不必闹心,那买卖人口的饶姓人家,在被捕的那天,听闻百灵小姐是相府千金,当场吓破胆死了。” “什么?”遥沙瞪大眼睛,吃惊地说:“怎么就死了呢!罪孽,罪孽!算了,死了就死了,那个傻儿子呢?” 王旦接着说道:“那个傻儿子以及他的哥嫂,现在被关起来了,就等百灵小姐发落,百灵小姐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自从和祭文胥闹掰以来,遥沙每天都觉得心神无力,没有心思处置任何人,淡淡地说:“处置什么,把他们都放了吧,那个傻子儿子,挺有趣,接来这里和我玩几天,可以吗?” 王旦听后立即夸赞道:“百灵小姐宅心仁厚,是天下人之福事,我这就派人去办!” 王旦回过头去,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转身跟一个小厮交代一番之后,小厮就急忙跑去办事了。 王旦接着问:“刚才百灵小姐说,听人说百灵小姐被人追杀落崖,是不是祭文胥?” 遥沙不知道祭文胥是一个官职名,以为是个人名,歪着脖子疑惑地问:“祭文胥是谁?是不是长得很高的个子,还长了一张马脸?” 遥沙见王旦死追着不放,只好含糊其辞地说:“呃,个子高,长了一张马脸!” 王旦听后笑了,说:“百灵小姐说的应该是祭文胥了!他是赵公子派去保护百灵小姐的!” “祭文胥?”遥沙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愤愤地骂道:“岂有此理!他竟然连名字都骗我!气死我了,下次见面我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一顿!呸呸!谁要跟他见面,这辈子都不见最好!这个讨厌鬼,一觉醒来就不认我了,谁想见他!”想到这里,遥沙更生气了,只听王旦接着惋惜地说:“可惜啊,派去保护百灵小姐的十一人,只有他和柳虎还活着!那现在祭文胥身在何处?为何没有跟百灵小姐一起,如此失职,是要治罪的!” 遥沙听后大吃一惊,慌忙追问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我们走散了,先不管他,你刚才说十一人死了?怎么回事?” 王旦遂将土匪雪豹子刺杀事件告知了遥沙,遥沙听后心里惭愧至极,悲愤地说:“你说,为了保护我死了十一个人,有一个还在垂死边缘挣扎?罪孽罪孽!”说完遥沙不免自己疑惑起来,心说:“为什么我一听到死人就说罪孽呢?”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王旦点点头,脸色沉重,遥沙见后焦急地说:“那你现在带我去探望一下那个正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还有另外十一个,尸骨都埋在哪里了,也带我去拜祭一下。” 王旦听后十分感动,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只能说:“现在外面还是很危险,那些杀手还没有找到,况且保护百灵小姐是他们的职责,百灵小姐请放心,赵公子已经厚葬他们,并给了他们的家族很多钱财,百灵小姐就不必再为之操劳了!” 遥沙一听又不高兴了,说:“不行,我要去,他们为我丢了性命,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王旦见遥沙发怒,忙解释说:“那十一人安葬的地点不在同一地方,有的更是被家里人接回老家埋葬了,一时去不了!” 遥沙听后觉得有理,但依旧坚持说:“拜祭的事情可以先缓几天,先挑几个近的去拜祭,但是今天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个半死,不,垂死的!他叫什么名字来着!现在就带我去看看他!” 王旦见推脱不过,只能答应说:“受伤的那个叫柳虎,百灵小姐稍等,柳龙应该就快到了,等柳龙到了,就让柳龙护送百灵小姐到柳府探望!”管家得话转身立即派人准备车马。 遥沙疑惑地问:“柳龙是谁?” 王旦认真地回答说:“柳龙是柳虎的弟弟!” 此时,东宫太子妃郭氏已晋封皇后,迁居到了仁明殿,做了后宫之主,可她才高兴没几天,就听小猫来报,说百灵没死,当即暴怒,问:“悬崖都摔不死她!” 小猫又说:“娘娘,最新消息,柳龙要出宫去保护那个野丫头!” 皇后听后对遥沙的行为嗤之以鼻,说:“你去把他给我抓来,我要好好招待招待她!” 没多久,柳龙便急急忙忙兴高采烈地来到王旦府上,看见遥沙就激动地跪下,十分动容地说:“真是老天保佑,百灵小姐摔落山崖也能毫发无伤地回来!赵公子这十几日茶饭不思,十分担心百灵小姐!” 遥沙尴尬地点头,说:“也算不上毫发无损,摔得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柳龙接着说:“百灵小姐洪福齐天,待太,待大夫来为百灵小姐诊治过后,定能恢复百灵小姐的记忆!” 遥沙接着尴尬地笑笑,说:“先去看柳虎吧!”柳龙答是。 汴京柳府内,柳虎听说百灵小姐要来探望自己,忙垂死梦中惊坐起,坐在床沿等待百灵小姐到访,等到遥沙来到柳府内,发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守得十分森严,百灵低声询问柳龙道:“你们柳府这么气派吗?守卫简直多到离谱,你们家是不是有很多珍宝?” 柳龙听后开心地笑了,说:“百灵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些守卫,不是保护柳府的,而是来保护百灵小姐你的!柳府并无珍宝。” 遥沙听后大吃一惊,说:“这排场是来保护我的?真是料想不到啊,说明我得罪的人很有本事,需要这么多人来防着,并且保护我的人也很有权势,这两方势力哪个更强?赵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柳龙听后自信满满地说:“自然是赵公子的实力天下第一!至于赵公子的身份,百灵小姐还是亲口问赵公子吧。” 很快,在柳龙的带领下,遥沙见到了为了救自己付出一条胳膊的柳虎,柳虎穿一身白色便衣,右边胳膊用一块大大的三角布固定着,披一件黑裘披风防寒,柳虎见遥沙进屋,当即想要给百灵下跪,遥沙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还要给自己下跪,十分不忍,赶紧上前拦住,说:“别跪了,都是哪里来的规矩,我看看你的伤口!” 柳虎不敢,看向柳龙,遥沙把柳虎的脸掰过来,说:“我要帮你查看伤口,你看别人做什么!” 柳龙没有办法,过来帮忙掀开柳虎的衣裳,摘下纱布,露出还没有愈合的伤口,这伤口虽已经缝合,但是仍有鲜血在汩汩向外渗,遥沙看后惊恐地问:“柳龙,我被追杀到现在多久了,为什么他的伤口还在渗血,而且渗得还挺多?” 柳龙听后满脸沉重,但是又不敢开口,遥沙最不喜欢性格这么扭扭捏捏的人,能把遥沙急死,遥沙见柳龙不说话,上前用眼睛瞪着柳龙,凶巴巴地催促道:“我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 柳龙这才不得已开口,说:“那个雪豹子,砍断了柳虎的经脉,连不上了,只要柳虎的血流干了,小命也不保了!我们已经为柳虎准备好了棺材!” 遥沙听后大吃一惊,追问道:“棺材?砍断经脉连不上了!这里的医术也差了点,就这还能治疗失忆我才不信了!没有其他办法吗?” 柳龙接着说:“大夫说,好好养着,如果再过几天血止住了,就可以活下来,到时候好好休养就可以了,只是......” 柳龙又停止说话了,给遥沙急得,赶紧追问道:“你倒是接着说啊!你可真会急人!” 柳龙小声接着说:“只是,即使活下来,这只胳膊也是废了!” 罪孽两个字突又在遥沙耳旁想起,遥沙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字会给他带来恐慌,她只知道现在自己很恐慌,此时一个割腕的画面在遥沙脑海里闪现,遥沙拿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惊奇地发现,画面里的割腕是自己用自己的指甲割开的,但是遥沙还是不明白这画面的意思,只得丢开,先对柳龙说:“柳龙,我问你,这里离剑江有多远?” 柳龙虽不明白百灵小姐怎么会突然提起剑江,但还是认真回答道:“骑快马的话,日夜兼程,来回八九天!” 遥沙又问:“还能不能更快一点?” 柳龙接着认真地回答道:“如果用千里马,日夜兼程不出五日可来回!” 遥沙接着又问:“那你能找到千里马吗?” 柳龙想了想,说:“百灵小姐要办事,肯定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是何事,这么着急?” 遥沙着急地说:“救命能不着急吗!你派几个最厉害的骑手,到剑江边上的城隍庙树林里,找到一棵千年榛子树,在榛子树下等一个叫小兆的人,求他给你制一粒丹药,回来给柳虎吃,柳虎的胳膊就能好!或许还能恢复如初!” 柳龙喜出望外,柳虎也是一下子就看到了生的光芒,激动不已,此刻遥沙又接着说:“但是,其他的你不能多问,也不能多说,问了听了说了,药就不灵验了!记住了吗?” 柳龙听说能救柳虎,当即扶着柳虎下跪,恳切激动地给遥沙磕了一个头,动容地说:“百灵小姐若是能救下我哥,就是我柳家的大恩人,日后柳龙柳虎一定竭尽全力辅佐百灵小姐。” “辅佐?这词怎么听着这么高大上呢?我喜欢,你们赶紧起来吧!柳虎身上还有伤,以后见着我不用跪,我们家不兴这个!”随后,柳龙把家里最好的守卫,也就是自己的三弟柳豹叫来,千叮咛万嘱咐之后,立即就急急出发了。 这柳豹长得一张方脸,眼神凌厉有杀气,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害怕,柳豹离开后,遥沙看着柳龙说:“你叫柳龙,他叫柳虎,刚走的那个叫柳豹,你们家一个个、不说话时看着面相都很凶,你还有其他兄弟吗,是不是叫柳狼,或者柳豺,叫出来看看!” 柳龙笑着说:“百灵小姐说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小弟,叫做柳狼。” 遥沙哈哈笑了,柳龙也哈哈笑了,柳虎不敢用力笑,只浅浅地微笑了一下。 柳府大门外,柳豹单枪匹马背着干粮骑马出门,在他出门时,正好与祭文胥擦肩而过。祭文胥在柳府恛惶许久,见到遥沙乘马车离开柳府,在一众便衣精兵的保护下离开,祭文胥这才放心。回到家中后,祭文胥的跟班小虎立即抱着祭文胥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老爷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收拾东西回八圩了!” 祭文胥满脸侘傺、无精打采的样子,略看了一眼小虎,说:“小虎,收拾东西,现在就回八圩!” “啊?” 第38章 仙女庙 千年之前,在剑江边上城隍庙后千年榛子树下,一头雪虎正张着血盆大口,用它那赖赖麻麻的大红舌头正在舔舐祭文胥苍白乌血色的脸颊,祭文胥在迷迷糊糊中半睁开眼睛,当他看清楚自己不可言喻的危险处境时,吓得连连倒退...... 自从那日与遥沙发生激烈争吵、遥沙负气离开后,祭文胥听闻林中有虎啸,担心百灵安危的他当即追了出去,结果刚迈出腿就看见一头白色雪虎鬼神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这雪虎长得身形高大魁梧,又十分强壮,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且结实,眼睛里更是透着血红的光,一看就知道是顿顿吃生肉的猛主了。 白虎一直盯着祭文胥瞧,不说话也不动弹,那噬人的眼神吓得祭文胥不自觉浑身发抖起来,两只眼睛不停往四周瞟,却也不敢离开老虎视线多久,他想找个武器防身,但是四周全是积雪,要啥啥没有,再说此时此刻,恐怕除了神兵鬼器,其他普通刀枪也只会是餐前助兴节目罢了!祭文胥大脑飞速思考,心里笃定今日难逃一死,便开始安慰自己说:“一山不容二虎,想必刚才那一声虎啸就是它了!它全身雪白,皮毛没有沾上血迹,那它刚才应该没有吃人吧?没有吃人的话,那百灵小姐应该还活着的吧!”想到这里,祭文胥懊憹不已,恨自己没有及时跟上遥沙的脚步去保护她,想不到顷刻之间,就要天人永隔了,想到这里,祭文胥当即跪下大声真诚恳切地哀求老天,说:“如果今天这头老虎非要吃人,就让这老虎吃了我,换百灵小姐活命吧!”祭文胥求完上天又扭头毅然决然地对雪虎说:“先说好,吃我可以,但吃了我之后,这辈子就不能去吃百灵小姐了啊!你来吧,吃我吧!”祭文胥说完便紧闭双眼,等待雪虎将自己进食。 这雪虎也受够了祭文胥唠叨,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晃了晃脑袋,抬起厚厚的脚掌就朝祭文胥威武霸气地踏步而去。 虽然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命交换遥沙的平安,但祭文胥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起来,他很清晰的感觉到阵阵压迫感在靠近,雪虎靠得越近,那即将面对惨烈死亡的恐惧压迫感就越强,祭文胥不禁心跳加快呼吸紧张、身体越来越紧绷,终于,祭文胥承受不住这压力,忽地就昏死过去,但是雪虎没打算让他昏睡,见祭文胥昏倒,雪虎便上前,用自己舌头舔舐祭文胥的脸颊,想要以一种比较温柔的方式叫醒祭文胥。 当祭文胥再次醒来,吓得本能地连连后退,雪虎担心祭文胥再次昏倒,便不再靠近,从雪地里衔起一对核雕,稳稳地抛丢在祭文胥面前,祭文胥疑惑地看向地上,才发现是遥沙丢弃的核雕,赶紧捡起来,拿着看了半晌,一想起遥沙丢核雕时候生气伤心的样子,祭文胥心如刀绞,他将核雕紧紧握住放在胸口,激动地说:“这不是百灵小姐给我的核雕吗?这老虎不吃我,难道?” 此时祭文胥想起了哈哈村圣池那些鬼面鲶,开始试探地问:“难道你也听从百灵小姐的号令?那百灵小姐在哪里?” 雪虎听到祭文胥问话,这才松一口气般退出树洞,可算是把意思准确传达给这个凡人了,雪虎转身离开,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祭文胥,霸气示意祭文胥跟上。 祭文胥见状,狐疑地跟了上去,雪虎带着祭文胥踏雪艰难行走了约摸两刻钟,来到一处破败的小木屋面前,祭文胥小心翼翼地上前,推门往里面一瞧,原来是猎人的临时休憩点,靠墙的一角铺着厚厚的干稻草,显然是猎人睡觉的地方,墙壁上挂着许多粗麻绳和生锈黑刀,还有许多备用火把,以及一个已经冷冰冰的火盆,火盆旁还有几个火种。 祭文胥疑惑地退出来,满脸不解地问:“雪虎,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雪虎用厚厚的脚掌指了指木屋旁边的黑刺灌木,祭文胥扭头一瞧,看见了挂在上面的一小纽布条,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了,祭文胥看后心中一惊,忙冲上前摘下来查看,看后祭文胥心里慌了,说:“这是百灵小姐身上的布!”祭文胥拿着布条递向雪虎,焦急又担心地问:“雪虎兄,这,百灵小姐怎么样了?” 雪虎转身向树林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祭文胥赶紧跟上,只见不多远处,就看见雪地里安静躺着的一条条车轱辘印,朝着未知的远方猖獗延伸而去,祭文胥焦急地说:“雪虎兄,你的意思是说,百灵小姐被人抓走了!” 雪虎眨了一下眼睛,又点了一下头,祭文胥当即心慌意乱,开始责备自己道:“我真不该放百灵小姐一个人离开,我该死我该死!” 原来这雪虎是小兆仙派来照顾遥沙的,没想到工作刚接到手一天,遥沙就被猎人掳走了,猎人本是来抓雪虎的,结果雪虎聪慧,藏了踪迹,抓不到,这才打起了贩卖人口的主意,趁着遥沙和祭文胥争辩口角分开之际,抓了遥沙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快马加鞭就逃离了树林,朝着汴京出发。 祭文胥在得知遥沙去向后,毫不迟疑拔腿追去,刚跑出去没两步又慌乱倒回来,拿走屋子里的火把及火种,再次追了出去。雪虎就在后面跟着,乍一看,像是老虎在追着人要吃的模样,但人力始终难敌四蹄马力,祭文胥一路不停歇地追,追到天黑也没有追出树林,急得雪虎原地打转转,就差变成人形驮着他跑了。天很快就黑下来,祭文胥点了火把接着赶路,走一会儿歇一会,走到后半夜才终于走出树林,远远地,有一个小村庄在月影下安静地躺着。 雪虎不宜在村庄附近活动,只安静地目送祭文胥离开,祭文胥回头瞧了一眼雪虎,又看了看村庄,顿时明白雪虎不再前进的苦衷,忙给雪虎鞠了一躬,哆嗦着嘴唇吃力地说:“谢了虎兄,下辈子有缘我们做兄弟!”雪虎得话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深藏功与名。 祭文胥举着火把走进村庄,村里的狗早早就闻到了雪虎的气息,因忌惮雪虎,没有一条敢哼哼的,祭文胥敲响了离他最近的一户农家的门,这户老农姓石,其妻子甘婆,皆已经到了头发花白的年纪,有一对儿子和一个女儿,石老头听到敲门声,披着补丁棉袄,点着一盏黑油灯就来开门,一边走一边低声抱怨道:“这大半夜的,还下着雪,是谁还来敲门!为啥这狗也不叫唤?”嘀咕间已经走到门口,石老头开门一瞧,只见一个高耸男人,穿的华贵绸缎暖服,肩上头上堆满了积雪,眉毛睫毛上也挂着白色冰碴子,脸和手都冻得通红冰冷,石老头一眼就看惊呆了,忙问:“天寒地冻的,官人哪里来?” 石老头看了一眼自家的狗子,痴呆一般躺在狗窝里,一动不动,心生疑惑,又嘟囔了一句:“这狗今天睡死了!” 祭文胥可管不得什么狗不狗的,哆哆嗦嗦地说:“我是京官,出来办差,没想到半路遇到土匪,东西被抢了,又迷了路耽搁了行程,所以到此!” 农户听到是京官,忙热情引进屋里接待,祭文胥进屋,也顾不上自己暖和不暖和,哆嗦着手就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石老头,赶忙开始打听猎人踪迹,假意说:“多谢老者相留,这是谢礼,年关将近,附近可有好的野味售卖,我想买些回家,年下用。现在没有也没有关系,等到有了再送去汴京我家里,也给钱,双倍给!” 石老头看见这么大一锭银子,心里乐开了花,但一时也不敢接,生怕来路不明惹上是非,手伸到半空又迟疑了,祭文胥将银子塞到石老头手里,说:“可快些收着吧,老者!我都一天没吃饭了,这肚子饿得咕咕叫,还指望老者给我弄点酒肉填饱肚子呢!” 石老头这才接下祭文胥的银子,忙对屋内大喊:“甘老婆子,大石子、小石子!快起啦,给贵客杀鸡,温酒!” 屋内石老头的两个儿子听说有贵客,忙都起来穿衣点灯,开始烧火烧鸡煮饭。 祭文胥接着问:“可有野味?” 农户见祭文胥出手阔绰,但心中又有疑惑,不禁又问:“刚才官人不是说被打劫吗,怎么还有银子?” 祭文胥想了想,忙叹一口气,说:“既然老者相问,我可就不隐瞒了,咱们坦诚相见!我办差归来,原是坐的马车,还有两三个家仆跟着,没想到遇到土匪,把我家仆绑走了,又抢了我的马车,这些银子,还是我聪明,藏在裤头里才躲过一劫,幸好天寒地冻,他们没有检查,老者可别嫌弃!” 石老头听后乐呵呵地说:“这银钱,掉到茅厕里再捞出来,也是有人抢着要的,老头我怎么会嫌弃!那官人的家仆怎么办?” 祭文胥假叹一口气,无奈地说:“这不全指望老者了吗?”说罢又掏出两锭银子递给石老头,言真意切又十分着急地说:“麻烦老者,帮我买匹马,再买些文房四宝,我要往家里写信,叫他们速速准备钱财救人!” 石老头听后身上仿佛有使命般,带着自己的大儿子小儿子便急急出了门。 才不多会,甘婆从厨房里端出来热气腾腾的酒菜,祭文胥随便对付几口充饥,又试探地问:“阿婆,你可有孙子孙女啦?”甘婆乐呵呵地回说:“大儿子早就成家,有两个小孙子,小儿子也成家了,去年刚生个小丫头。” 祭文胥听后假意叹气,一副无限悒悒的模样,甘婆忙问:“官人怎无端叹气,可是这菜不合胃口?” 祭文胥忙摆摆手说:“并非如此,阿婆既然问,我也就不要脸皮地吐露一下心声了,我叹气是因为我家中妻子,她虽贤惠,但是多年未有生养,我心里着急呀,想着这次出门办差顺便买个小妾回去,好帮家里传宗接代,没想到啊,钱财被土匪抢夺走啦,这事又要搁下啦!” 甘婆见祭文胥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京官,出手还阔绰,忙毛遂自荐道:“我家里现成的就有一个,我有一个丫头,叫小花,长得也算标志,官人不嫌弃的话,老婆子叫出来给官人见见?” 祭文胥点点头,礼貌地又假意好奇地说:“阿婆,倘若方便的话,就见一见!” 甘婆听后忙又走进里屋,不多会儿就把自己的女儿石花带了出来,石花今年十四,一脸害羞滴地低着头。 祭文胥见石花年纪小,遂用年纪当做借口推脱说:“长得倒是可以,只是年纪太小,今年多大了?” 甘婆把石花拉到一边,说:“官人,过了年就十四了!” 祭文胥忙摆手拒绝,假装无限惋惜地说:“太小太小!如果阿婆和小花不介意,过了年到我府上做丫鬟,做到想嫁人为止,一年工钱六罐,你们看怎么样?” “六罐!” 甘婆听后拉住小花就跪下,感恩戴德地说:“感谢官人!”祭文胥见状忙起身相扶,说:“不必跪,不是多大的事。说罢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甘婆说:“我还有事要劳烦阿婆,你帮我打听打听,谁家有年龄大一点的女子,我要极漂亮的!大一点不碍事,二十以上,三十以下,只要有,来路不问,再者,要快,我这天亮就要出发,我办的差已经耽搁了好几天,我还着急回去复命,若是再晚些,恐怕要被降罪!” 甘婆连连点头,把小花撵回房间后,又叫两个小孙儿起来伺候着祭文胥,自己就出了门。 祭文胥担心遥沙安危,一直没有合眼,只焦急地来回在屋内踱步。 天刚亮,老夫妻就拉着一匹马,带着文房四宝,还有遥沙的消息回来了! 石老头回来进门,拍拍身上的雪,一边到炉子旁暖手,一边高兴地说:“官人,马买回来了,文房四宝是借来的,这些个东西只有集市上有卖,现在去集市上太远,怕耽搁官人的行程,就去村里秀才家里借了! 石老头刚说完,甘婆接着说:“官人,您可晚了,昨天确实有两个猎人,带着一个可水灵的姑娘,听说长得和天仙一样好看!” 祭文胥听后着急地问:“真有这么漂亮?现在在哪里?” 甘婆接着说:“真真的,我有个老嫂子在隔壁村,猎人经过她家的时候她看到了,说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惜啊,已经卖给别人了!” 祭文胥急急地说:“可有详细卖处,这事要是成了,我改日定带着大礼来回报阿婆!” 甘婆一听可得意了,开始自夸到:“官人,你真是找对人了,我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卖给了雪?镇野葵塘一户饶姓人家!” 祭文胥急得热泪盈眶,急急写下一封信,盖好印章,另外一封只盖了一个龙纹印章,妥妥封好之后,祭文胥先将写有自己的信交给老农说:“老爹,这一封,是寄给我家里的信,我让家里人给你们准备一些过冬的物资过来!”祭文胥说完,递出第二封信,仔细叮嘱说:“还有这一封信,是寄给我顶头上司的信,我这边延误公期,需要报备一番,以免日后被罚,你帮我递到县官那里,县官看过自会派人来接我,你告诉他到荷葵塘饶姓人家那里去接,我要先走一步把那个堪比天仙的女子买下!” 说完,祭文胥又取来一张黄纸,速速写下自己家地址,递给石老头,说:“这是我在汴京的地址,如果你女儿还愿意去做丫鬟,叫她去这里,找一个叫小虎的报道就行了。为了小花的安全,最好找个信得过的人送小花过去!” 石老头一听,赶忙推荐自己的两个儿子,猴急地说:“我家两个儿子力气大,能不能也去老爷府上做奴仆,干什么粗活都行的?” 祭文胥听后,看了一眼大石头和小石头,点头说:“长得是挺健壮,当然可以,但是要听管教,不听管教,一样被罚!” 石老头吞吞吐吐地问:“这工钱......\" 祭文胥拍拍石老头的肩膀说:“你们给我办成这件事,就是我的恩人,别说工钱了,就是出钱给你们修缮屋子、制备家当,也不当推辞,但是如果今天这送信的事情没有办好,我的官位不保,想报答老者也是徒有心而力不足啊!所以,拜托老者,无论如何,这信一定要交到县令手上!” 这石老头听闻祭文胥要给自己修缮房屋制备家当,乐得心里开花,但是又怕自己办不好,弱弱地问:“官人,可是这,这县令是官,能见我们这乡下的平头老百姓吗?” 祭文胥用坚定无比的眼神看着石老头说:“县令看完信,倘若不见你,除非他脖子上长了两颗脑袋!” 石老伯一家听后满脸震惊,更不敢耽搁了,急急出门办事,祭文胥向甘婆辞别后,出门翻身上马,顶着晨曦微光便朝荷葵塘奔去。 石老伯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赶着牛车急急忙忙进城来到临山县县衙,门口官差以为他们是来报官的,伸手就趾高气昂地讨要好处费,石老头听信了祭文胥的话,底气足得很,上去就给了官差一个粗糙的耳刮子,凶巴巴地说道:“你给老子看清楚了!老子是来给你们县令送信的,要是被你耽搁了,你有脑袋赔吗!”说完石老头把信小心翼翼地信递出去,官差正准备发火了,但见着父子三人面色严峻,不敢乱来,正想着要不要接信呢,石老头就厉声吼道:“还不快接着,叫你们县令看了来见我!” 这凶恶气势把衙差唬住了,忙收起趾高气昂,低头弯腰把信接了,急急忙忙把信呈给了还没有起床的县令,这县令名叫柴文,年过四十,清瘦身材,留一把长长的山羊胡,听见有衙差来报,正不耐烦,批了衣服来开门,结果接过信件一看,里面啥也没有写,就盖了一个章,县令睡眼惺忪的什么也看不清,命人掌灯来瞧,定睛一看,吓得瞬间清醒,忙抓住衙差问:“谁给的信?人在哪里?” 衙差悬着的心更悬了,结结巴巴地说:“在衙门口,叫大人您去见他呢!” 柴文忙惊慌地说:“快,更衣!” 不多时,县令穿好衣服,带着一众衙差火急火燎地跑出来,把石老头和他的两个儿子吓得紧紧抱在一起,大石头说:“县令真的出来见我们了!” 县令出来,先向石老头鞠了一个躬,说:“不知大人现在何处?” 石老头这辈子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县令也能朝自己鞠躬,一瞬间兴奋过头,找不着北了,心神咻地一下飞到云端,飘飘然,爽爽哉,还是小石头叫他,他才回过神来,问:“什么?” 小石头说:“县令大人问官人在哪里!” 石老头这才赶忙说:“大人叫你去接他,就在荷葵塘一户饶姓人家!那家刚买了一个女子,你速去!不要耽搁!” 县令听后忙恭恭敬敬地答应道:“是是是,这就去!老伯你是?” 石老头得意地说:“昨天晚上官人在我家吃饭,叫我来传话!” 县令也是懂人情世故的,听到祭文胥在石老头家里吃饭,又叫他传话,以为有什么牵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得罪是最佳方案,忙叫人拿银子送给石老头,自己则急急忙忙叫人安排马车,到荷葵塘去迎接这位地位甚高又身份神秘的大人。 再说这荷葵塘,总共住得有三十户人家,都是打渔为生,这里有个饶家,家里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出嫁了,大儿子也娶妻了,只是这小儿子小时候发烧,吃错药烧坏了脑子,都二十了还没有娶妻,饶家两口子便省吃俭用,十几年来存下三千钱,想要买个女子给他的傻儿子做老婆,托人找了卖家,留意一个外乡女子,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送来。这些天猎人出门打猎,半个月没有打到大的猎物,好不容易打两个锦鸡,还不够他们填饱肚子的,年关又近在眼前,正一筹莫展之际,遥沙自己闯到他们跟前来找吃的,这不是送上门的生意吗?两个猎人一合计,悄悄跟踪遥沙,发现她和祭文胥住在树洞里,笃定这是一对逃出来的野鸳鸯,特趁遥沙和祭文胥吵架分离之际,将遥沙敲晕了,一路快马狂奔,披星戴月地赶路,转身就卖给了荷葵塘的饶家。 天还没亮,遥沙被一阵鞭炮声吵醒,睁眼一瞧,哟哟,怎么回事?自己躺在一个农户家里,光线昏暗,土坯堆的墙壁上贴着一个大红双喜字,下边摆着一张四方桌子,铺着新扯的红粗布,看红布底下露出来的桌腿不难看出,这桌子有年头了,桌上点着两根粗粗的大红蜡烛,床幔也挂着新扯的红粗布,门外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搞什么活动,遥沙还在思考这是怎么个事,一扭头看见一个男子推门进来,男子穿着廉价大红新郎服,胸前戴一朵大红花,戴着官帽,官帽上插一朵大大的红色纸花,这男子就是饶老头的小儿子饶直,饶直一脸傻笑走进屋子,看见遥沙醒了就乐呵呵地靠过去,在烛火的照耀下,他看起来更傻了,遥沙赶紧爬起来拦住饶直,厉声问道:“你是谁啊!” 话刚落音,就有一群小朋友,穿着补丁棉袄撞门跑进来,围着床上的遥沙又唱又跳,遥沙懵了,掀开被子想爬起来,结果发现自己腰上和脚上都绑着一根很粗的麻绳,身上还穿着廉价的大红嫁衣。 遥沙指着傻子生气地问:“你绑的我?你敢绑我!我这衣服谁换的!” 傻子立即摆手说:“没有没有!是我娘绑的!衣服也是我娘给你穿的 ,她嫌麻烦,直接套在了你衣裙的外面!” 遥沙掀开大红嫁衣一瞧,果真自己的衣服在下面,生气地把嫁衣扯坏了,又质问道:“你娘是谁!为什么绑我?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 此时饶直的娘饶老太担心自己的傻儿子被新媳妇欺负,忙跟进来查看,正巧看见遥沙洪水猛兽般地责骂自己的儿子,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三两步就冲到遥沙面前,凶神恶煞地说:“我绑的,我花了三千钱把你买回来,不绑着你,你若跑了,我找谁去!你可老实在这里呆着,否则给你腿打断!” 遥沙听到自己被当做商品一样贩卖了,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饶老太的鼻子骂道:“你买我!你放屁!我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的吗!赶紧给老子解开!” 饶老太打小就没有见过这么横的黄毛丫头,一时语塞,恰巧此时饶老头也进来查看新娘,他手里牵着五条灰色大狼狗,条条健硕,大嘴獠牙,看着挺吓人,这狼狗只要牵出去,走到哪里指定都是横行霸道的,现在饶老头牵到遥沙面前,就是准备用来恫吓遥沙的,好让遥沙乖乖听话,休要打逃跑的主意,没想到一进门就瞧见新儿媳妇把婆婆骂得狗血淋头,忙把几条狼狗都牵到床前,把遥沙围起来,顶着一张牛鬼蛇神的脸跟着骂道:“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叫这几条狗把你撕碎!你被我们家买来是你的福气,我们都了解清楚了,你和你那没有用的相公住在一个树洞里,三天饿九顿的货,还敢在我这里耍横!”赶紧下床,一会儿要拜天地了!” 饶老头炮轰一般的说话速度,令遥沙愣是一句也没有拦住,遥沙正想回嘴,不料此时饶直站到遥沙面前,将饶老头和饶老太挡住,把遥沙保护在自己身后,大声对两个老家伙说:“爹!娘!你们出去,不准你骂我娘子!”说完,就把两个老东西连并五条狼狗都推出了喜房,然后“砰”地一声重重把门关上了。 饶老头和饶老太在门口面面相觑,两脸不可思议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又嘴巴贴耳朵,耳朵贴嘴巴地说:“想不到我们这个傻儿子还会护女人!”说完,两个老东西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遥沙看见饶直把两个老东西关到门外,忍不住夸赞起来,说:“你很男人哦,你叫什么名字?” 饶傻子说:“我叫饶直!” 遥沙把身上的绳子解开,看着在一旁的看戏的一群小朋友,当他们不存在,走到桌旁坐下来,说:“是个好名字,可是,饶直,我跟你说一件事,我已经有一个相公了,我不能和你拜堂,你能听明白吗?” 饶直听后拉长了脸,委屈巴巴地说:“那我跟我娘说,放你走吧!” 遥沙听后满脸惊讶,说:“哇,你通情达理得简直离谱,比我,比那个讨厌鬼断舍离得还要快!” 饶直听后不解地问:“讨厌鬼是谁?” 遥沙看着饶直一脸委屈就地说:“讨厌鬼就是我相公啊,他睡一觉起来就不认我,明明之前我们很好的嘛,我们到哪里都手牵着手,我们一起训鱼一起印雪脸,一起喝酒,一起睡觉,一起被追杀,但是好好的,他就变了,说我和他不是夫妻,不仅如此,他还躲我躲得远远的,一直在那里跪啊跪、拜啊拜的,简直气死我了,他还非要说我是什么赵公子的未婚妻,要和我保持距离!现在如果让我见到他,我非要跳起来打死他不可!” 饶直听后为难地挠了挠脑袋,惭愧地说:“我听不太明白诶,娘子!” 遥沙一脸无奈地掐着饶直的嘴巴说:“叫我仙女姐姐,你不能叫我娘子,只有我相公才叫我娘子!” 饶直不服气,一巴掌拍掉遥沙的手说:“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他不要你了吗?” “不要我?”想不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被一个傻子看得清清楚楚,遥沙有些恼羞成怒,揪着饶直的耳朵说:“不许你这样说!把你的耳朵竖起来听清楚了,你可以当我朋友,但是你不可以当我相公,你要叫我仙女姐姐!” 一旁的小朋友哈哈大笑,饶直气得让他们闭嘴,但是扭过头来还是乖乖地对着遥沙说:“好吧,我就叫你仙女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仙女下凡!” 遥沙听后笑了,说:“你到是不是真傻,嘴巴那么甜,看在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将来你如果有什么困难,你来找我,我就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饶直又问:“那你相公在哪里?” 遥沙委屈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被人打晕,醒来就在这里了,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出来找我,这些我一点也不知道......” 饶直看着伤心的遥沙,拉住遥沙的手说:“你别难过!” 遥沙赶紧缩手,说:“你别拉我,只有我相公可以拉我的手,我相公长得很帅很高的,身上很香很香,我超级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闻了之后很放松,也很安稳,他比我高两个脑袋还要多一点,一想到他,我就开始怀念靠在他结识的怀抱里感觉,又温暖又舒心!” 饶直撇着嘴难过地说:“那他为什么不来找你?” 遥沙听后尴尬地说:“哪壶不开提哪壶!哼,我肚子饿了要吃肉!”说完,遥沙站起来开门,就看见了一直在偷听的饶老太和饶老头,饶老太看见遥沙要出门,以为她要逃,忙惊慌地问道:“你要去哪里!休想逃!我跟你说!就算你逃走,我家有五条大狼狗,专门为买你,怕你跑了,提前养的!” 遥沙点点头,说:“老东西倒是挺有远见,起开,我要去吃席!” 饶老太一听愣了一会儿,这个新媳妇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一开口就叫自己老东西,气得全身都冒烟了,怒气之下她一抬手就把遥沙往屋里推,说:“没听说过!天底下没有这样的规矩,你回屋里去,晚上有你吃的!” “晚上?你想饿死我啊!还敢推我!”说完,遥沙向前一步快速出手,一下就把饶老太推倒在门口,给饶老头摔了个四仰八叉、狼狈不堪,饶老太是真没有见过这么虎的丫头片子,外面可全都是亲戚朋友,这会儿若是拿不下一个丫头片子,这村子怕是没有脸呆了,想到这,一脸尴尬的饶老太哭丧着脸朝着饶老头大喊道:“孩他爹!放狗!” 饶老头见遥沙如此彪悍,心里也是十分想 教训遥沙的,听见老太呼喊,当即松开手中的狗绳,饶直见饶老头要放狗,害怕狼狗伤了遥沙,立即上前把遥沙拉进屋内,自己上前拦住狼狗说:“不许咬仙女姐姐!你们滚!”宾客们听到饶老太大喊,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全都围过来看他们教训儿媳,这不比吃席香?只听饶老头说:“这是我从山里偷来的狼崽子,养了很多年了,很听我的话,你敢再多咭咶一句,我就放它们咬断你的腿!” 遥沙一听都气笑了,自从看见鬼面鲶听自己号令开始,遥沙已经感觉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了,她想,既然鱼能听话,狗也应该听话,这一次她要试一试,如果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可以在这个世界横行无忌了!想到这里,遥沙推开饶傻子,说:“饶直,你让开,我倒是要看看,这几个畜生敢不敢在我面前吠一声!” 饶老头没想到遥沙这么不服管教,见她质疑自己引以为傲的狼狗,气得满脸通红,怒斥道:“我的狗,怎么不敢吠!”说罢,饶老头对五条大狼狗下令道:“你们几个,去围住那个丫头叫!” 此时饶头爬起来,拉住饶老头低声说:“孩他爹,悠着点,吓吓她就行,弄伤了还要钱治,咱以后还指望她给咱儿子生儿子呢!” 饶老头低声嫌噜苏地回说:“知道!你别多嘴!” 倘若饶老头和饶老太买的是旁人,这招肯定能唬住,但是他们运气不好,或者直接说点背到极点,偏偏买了自由天第一使神回来,虽然是个被封印法术还失忆的,但是单单是遥沙能够召唤控制生灵这一点,就能让任何人吃不了兜着走了,只见饶老头喊了半天,五条狼狗没有一条见动的,反而在慢慢后退,所有人都看得迷惑了,心想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平常这些狗不是最听饶老头的话吗,怎么这会儿一点使唤不动呢?遥沙见此,更有底气了,得意地摇着脖子,对饶老头挑衅地说:“你使唤完没有,使唤完了可就该轮到我使唤了!” 饶老头见几条大狼狗不听使唤,当即尴尬得面红耳赤,很快就恼羞成怒,转身操起一根棍子就朝领头狗子打去,打得狗子痛得吱哇乱叫,遥沙翻了个白眼,饶老头还不死心,继续命令道:“你们几个畜生是死的吗!叫你们去咬那个丫头!咬那个丫头啊!不听话明天就把你们都炖了!” 眼见饶老头费尽力气,喊得口干舌燥,也不见任何一条狼狗向遥沙发起进攻,甚至,它们连吠都不敢吠一声!饶老头见状又用棍子抽打狼狗,抽的几天狼狗都凄惨地嗷嗷直叫唤,遥沙忍不了了,对着几条狼狗说:“嘿,你们几个狗不狗狼不狼的,现在听我号令!去把这个拿棍子的老东西围起来,他要是敢动一下,就把他撕碎!” 遥沙话音一落,五条狼狗立即调转身体,略匍匐着身体张开大嘴、喉咙里发出阵阵威吓的声音,眨眼功夫就把饶老头围了起来,嘊喍难当!所有人都惊吓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饶老头更是吓得两腿发软,“咚”地一下就摔坐在了地上,手中的棍子也随之掉落地上,这简直是天大奇闻,一个陌生人跑到别人家里来使唤别人家的狗,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简直是奇哉怪哉! 饶老太见状惊得两眼发直、浑身发抖,指着遥沙大喊:“你是妖女!妖女!大家快杀了她!她是妖女!” “妖女?”遥沙对这个称谓十分不满意,双手环抱在胸前说:“怐愗刁民!你这都是什么品味?臭嘴里吐不出香气!哈哈村的人看见了就说是仙女下凡,到你嘴里我就成妖女了!不会说话就闭嘴!再啰嗦叫狗先咬你!” 饶老太已经被吓得失去神智,大喊着:“快杀了她,她是妖女,会杀了我们全村人!” 这?好像有点道理,天底下哪有人能随意使唤别人家养了多年的狗子的,不是妖是什么?在饶老太的怂恿下,村民心中惶恐,都有些蠢蠢欲动,纷纷指着遥沙,嘴里开始不清不楚地嘀咕着“妖女妖女”的,慢慢地,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眼看风向被饶老太煽动了不止一星半点,村民们已经开始在慢慢向前移动,他们害怕被狗突袭,不自觉的弯下腰来,随时做好反扑狼狗的准备,眼神慢慢地,也开始升起了杀气, 遥沙本想教训一下饶老头夫妻就算了,结果现在所有村民都有要弄死她的想法,她环视一周,看到村民又害怕又算计又眊昧无知的眼神,满满地未开化不能教诲的样子,遥沙明白,今天如果不把全部村民拿下,恐怕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村子。想到这里,遥沙慢慢深吸气,气运丹田,而后朝天释放惊天一吼,这声音似有魔力,可以穿透万物,响彻整个村子,村民还有些犹豫,只听遥沙对着空气大喊说:“天上铁哨子、林中大块头,不论狼虎,会吃咬人的、在本仙附近的,有一个算一个,现在都听本仙号令,即刻到此作战!本仙现在要把这个村子屠了! 所有村民见遥沙眼神坚定仿若有神居其中,四周仿佛有狂风作祟,吓得都哆嗦了一下,慢慢弯下腰又开始慢慢往后退了,此刻空气极其安静,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口大气,遥沙身后的小孩子,有一个等得不耐烦了,不自觉打了哈欠,空气里还是静得可怕,在村民都压着嗓子、掐住心脏等了好一会儿之后,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 渐渐地,村民伸直了腰板,眼中的恐惧和忌惮随着时间迁移慢慢被疑惑代替,不多时,疑惑也慢慢消失,转变成了虚晃一枪的不屑、和对骗子的鄙视,他们现在即刻就想要冲上前去暴打遥沙一顿,缓解心中的尴尬。 此时饶直突然流下泪来,慌张地抓住饶老头饶老太一个劲地说:“爹娘,快求仙女姐姐饶了你们,要不就来不及了!” 村民还不信邪,把饶直抓了起来,说:“傻子别碍事!”饶直急得大哭,饶老太赶紧将他拉到一边安慰。 正在此时,忽听天上响动如雷,声势浩大,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天边飞来一大团乌泱泱云,伴随着阵阵摄人心魄的鹰鸣,众人皆未见过这等场景,再定睛看时,才看见天上飞根本不是什么乌云,而是乌泱泱一片尖嘴利爪凶眼的铁哨子,紧接着,又听见四周地动山摇,地面开始微微颤动,如洪水曓兽出没般,震得人头皮发麻,不远处树上的雪纷纷被震落,很快,这震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剧烈,不多时,就连近处屋顶上的积雪都被震落下来,村民见了吓了三魂俱破,纷纷围抱在一起,再定睛看时,一头白虎从一个方向单独跑来,另外一边,一匹健硕的头狼带着自己的狼群家族也急急赶来,这声势之浩大,场面之恢宏、事态之诡异,足以撼动天地,好似倘若不拿几十人条人命来献祭,怕是难以平息。 很快,铁哨子第一批抵达,一部分落在屋顶上,一部分落在附近的树枝上,剩下大部分在村民头顶上空盘旋嘶鸣,随后白虎和狼群也赶到,将饶家院内摆的酒席连桌子一起撞了个稀碎,头狼跳到院子里围墙上,用头狼特有的幽冥一般的凶恶眼神威吓村民,白虎连跳三下,跳到屋顶,威风地站在屋顶对村民虎视眈眈,其余的狼把饶家的小院子内内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村民们忙纷纷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哭着乞求遥沙饶命,小孩子们也吓得瑟瑟发抖,纷纷找地方藏起来,不敢露脸。 此时祭文胥已经骑马赶到荷葵塘附近,可马儿突然闻到前方有狼群和白虎的味道,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表现得极度惊恐不安,不能自已,驼着祭文胥就要往回撤退,祭文胥使劲勒缰绳也没有控制住马儿,最后还被马儿摔趴在雪地里,把祭文胥摔得不轻,马儿跑了,祭文胥只好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积雪,一瘸一拐地往荷葵塘赶,刚进村,就看不远处一户农家院里院外围满了狼,吓得祭文胥赶紧躲起来查看,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又看到满天悬飞着数不尽的铁哨子,村民口中大声齐呼仙女饶命,祭文胥躲在暗处,看到遥沙的裙摆,心里激动万分,知道是百灵在显神通,祭文胥高兴地说:百灵她没事!太好了! 村民这边还在苦苦求饶说:“我们怕了!我们怕了!仙女饶命啊!” 饶直赶紧跑到遥沙身边,可怜巴巴地求情到:“放过我爹娘吧!” 遥沙悄悄对饶直说:“我吓唬他们的,等他们求我,我就放过他们了!” 饶直于是赶紧去拉老头老太,说:“娘,爹,快求仙女饶过你们!” 饶老头这才反应过来磕头求饶,说:“我们不是不求饶,是刚才太害怕了,一时没有想得起来,求仙女饶命!” 遥沙听后得意地说:“瞧瞧你们,平日人仗狗势没少干坏事吧!我要你们每个人都立下誓言,从今天起,你们不再买卖女子,孩子!并且你们不能再到捕杀老虎、狼或者铁哨子,否则夜晚就有狼群来把你们通通吃掉!” 村民吓得个个立誓,遥沙回头看了看屋里面已经看呆了的小朋友,说:“你们也立誓!” 小孩子们哪敢不听话,也纷纷立誓。 遥沙这才满意地笑了,然后拉着饶直问:“是谁把我卖到这里的?你可认识?” 饶直说:“尖头坡的猎人。一个叫白活,一个叫吴德。” 遥沙点点头,说:“铁哨子,大灰狼,你们现在就去帮我把这两个人挠死!之后就散了吧!” 铁哨子得令分批煽动翅膀,直煽得狂风四起,雪花乱飞,村民都吓傻了,大灰狼也转身奔离开,只觉地面慢慢颤动起来,接着这颤动越来越远,村民劫后余生,还没有回过神来,遥沙立即跑到白虎身边,抱着白虎就是一通乱揉,爱不释手地说:“我还没有见过野外的白虎呢,你长得真的很威风,很霸道,交个朋友,我请你吃肉,你想吃人肉还是狗肉?” 此话虽是遥沙的玩笑话,但村民们听后一个一个吓得抖筛一般,又磕头语无伦次地求饶一通! 白虎察觉官兵来了,舔了舔遥沙的手,转身走了。白虎走到村口时,看到祭文胥躲在暗处,正要走过去打个招呼,没想到祭文胥慌忙示意他不要出声,赶紧走。白虎可懒得管这人间男女之事,而且官兵很快就到了,白虎迈开厚厚的脚掌,朝树林里奔去,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 此时天空下起雪来,村民还跪着。遥沙于心不忍,说:“你们都起来吧,看着院子里狼藉一片,还不快收拾,我饿了,要吃现烧的鸡,现烤的羊,喝现炖的大鹅汤,香料都给我放到位了!还要给这房间里烧火添碳,听见没有!” 村民赶紧大声回复:“听见了听见了!我们这就去办!” 祭文胥听到遥沙的声音,心里很是开心,看着遥沙依旧如此生猛,他就放心了。可是,真当酒肉端上来之时,遥沙却又没有了胃口,叫小朋友把肉全分吃了,汤也分喝了,村民都站在院子里等候差遣,另外一边,县令柴文骑马带轿车、领着一众衙差来到。祭文胥向柴文招招手,柴文便知这是那位神秘大人,忙屁颠屁颠跑过去,拱手低头拜见,自报家门道:“下官柴文,是临山县的县令,敢问大人恁是?” 祭文胥竖起食指房子嘴唇上,示意柴文小声,县令恭敬而后指着远处的院子低声说:“好说,我乃王丞相门下祭文胥,那边屋里面,有一位长相极出众的小姐,是丞相王旦之三千金,百灵小姐,我奉替皇太子之命保护三小姐出门游玩,不料途遇匪徒,护卫被杀,我携三小姐弃车而逃,流落到此,你速速进屋恭请三小姐,而后好生送到汴京王丞相府上,升官加爵不在话下!” 柴文听后脑瓜子飞速运转,虽然对升官很感兴趣,但是对皇太子的八卦也很感兴趣,眼神也因八卦变得明亮起来,试探地低声问:“丞相府的三小姐?皇太子,难道?” 祭文胥立刻面色严厉警告到:“不该问的别胡打听,小心祸从口中!” 县令立即捂住嘴巴,这不回答即是无声的回答,不能问不能说那就是明摆着的答案,柴文瞬间明白,不再追问,又放下手说:“那大人请吧,我们一起去恭请三小姐!” 祭文胥害怕面对遥沙,他怕见到遥沙之后,他会不顾一切推翻之前的言论,只能无奈推脱到:“我已打算辞官,无奈丞相不允,此次经匪徒一事,恰逢时机,你且休要提我,况且适才因我失职,导致三小姐流落至此,我不敢面对三小姐,我可假扮你衙中官差,待三小姐安全回到丞相府,我便辞官归乡,所有功劳都是你的!” 柴文一听,眼睛又放出无数光来,世上竟有这样的好事,都被自己撞见,真是时也运也!心里虽然兴奋得已经上天,在天空狂舞乱扭了一曲,但是嘴上还是需冷静地客套客套,只听他假惺惺地说:“岂敢岂敢!” 祭文胥也没有心思管柴文石真心还是假意,只顾自己接着说:“还有一事,三小姐被匪徒追杀时不幸落涯,待我找到她时,她已经失去记忆,只记得这几天的事情,你上去直接请就好了,切不要多问多言!小心惹恼了三小姐!三小姐的脾气一旦上来,你是带不走她的!” 县令连连答是,祭文胥又说:“可借衙役的衣服来穿一下!” 县令虽不理解,但也不敢多问,淡定地说:“大人请便!” 祭文胥在衙差身边走了一个来回,找到一个身上发臭的胖衙差,闻了一下,十分满意,然后换上这衙役的衣服,说:“你去找户农家买件旧棉袄穿上,这几日你就跟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你叫什么名字?” 衙差也不知是自己家哪位先人头顶冒了青烟了,怎么这京官喜欢臭烘烘的衣服?县令和衙差都满脸茫然,看着眼前这位有着特殊爱好的大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默默看戏。只听衙差低声答道:“回大人,小的名叫枥恔!”很快,祭文胥换好衙差的衣服和帽子,胖衙差也买了棉袄归来,一切准备妥当,示意县令出发,祭文胥自己则躲在衙差队伍中,无奈自己身高太出众,只能弯着腿走路,好让自己不那么扎眼。 不多时,县令携众衙差携衙役来到遥沙所在的院子,刚进院子,便看见一群村民个个惶恐,严阵以待,不敢怠慢,忙上前查看,好像此地刚经过一阵腥风血雨洗礼过一般,不免心声疑惑,转头对身边衙役说:“待我们走后,你乔装回来打听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衙役答是。县令又走几步,看见遥沙端坐在屋中,果真是美若天仙,但就是一脸忧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听遥沙说:“你们找辆马车,到榛子树底下接一个叫喜林的人来。” 祭文胥远远听见遥沙在找自己,忙挪到边上帮扛牌子的衙差身旁,替衙差扛起老牌子,但仍旧曲腿让自己躲藏在人群中,那个胖衙役也赶紧跟上,其他人皱着眉看祭文胥,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好像家里没用的男人在躲悍妇一般,莫名好笑,大家又偷乐一阵。 县令听见遥沙说话,忙恭敬地凑上前,谄媚地问:“三小姐,需要找什么人,下官给您找!” 遥沙寻声望去,看到县令,问:“当官的?你是哪里的官?” 柴文恭敬地答道:“我是这临山县的县令,这里的一切都归我管。我是来送三小姐回家的。” 遥沙听到县令说辞与祭文胥一样,也就信了,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柴文接着瞎编道:“自三小姐出事以来,下官日夜派线人寻找,这才找来!还请三小姐随下官回府,三小姐要办什么事,也由下官全权代劳。” 遥沙起身准备走,饶直上前拉住遥沙,衙差立即怒目而视,只听饶直口中说:“仙女姐姐再见!” 遥沙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村民,回头对柴文说:“我刚才吃的鹅,羊鸡,你按市场价多三倍利给村民结了。” 柴文忙点头答应,立即就有衙差上去与村民结账。村民拿到钱后,瞬间热泪盈眶,又心怀愧疚,赶忙跪下磕头对遥沙的恩惠泪流满面地感恩戴德。衙差打开马车门,柴文亲自掀起车帘,恭请遥沙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朝临山县府衙赶。 当夜,皇帝前几日驾崩的消息传到了临山县,皇太子赵劬继位。眼看自己巴结的皇太子转瞬就升级当了皇帝,自己刚接回来的丞相三千金很有可能晋升妃嫔,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之振奋激昂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激动得柴文夜不能寐,嘴角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住。 事后,荷葵塘改名仙女塘,村民自发凑钱修了一座一人高的小庙,塑仙女泥像,又塑神虎、威狼、利鹰之像,立于仙女像旁边,时时保护。此是后话,但谁又能想到,如此小庙,将来也能帮上遥沙的大忙。 第39章 守株待兔 秦市人民医院顶级vip病房内,房间宽敞明亮,装修豪华,设备精良,八贤还在看似舒适实则不怎么舒适的病床上昏睡,床头旁边的心电监护仪正在不遗余力地向外界传达八贤的生命指征,此时八歌手机上收到一则信息,他起身安静地走到门口打开门,无声从助理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又平静地关上门回到病床旁,将信封随手就递向八野,八野看着眼前这个厚厚的信封,疑惑地抬头看向八歌,问:“这是什么?” 八歌一本正经地回答说:“金命女朋友的照片,不是你要的吗?” 八野将牛皮信封接到手中掂量了一下,挺沉,不由得耸起肩头,大大摊开胳膊肘,不解地问:“我知道金命的女朋友分量不轻,可是没必要照片也这么有分量吧?” 八歌晃着脖子绷紧下巴,无奈地说:“很不巧,金命女朋友出现的场合事故多多、情况都比较混乱,拍照的又都是手机,没有一张拍到正面的,即使有拍到正面的,也是模糊不清,周围的监控拍到的也很迷糊,我只能都拿来给你了。” 八野无奈打开信封,随意翻看照片,果真是一张清晰的都没有,无奈只能丢开,说:“找私家侦探拍一个!” 八歌轻哼一声,说:“之前八董查的时候,金命就义正言辞地警告过,如果查他女朋友就断交,你想好没有?” 正愁闷间,八野突然想到了什么,弹了一个响指,兴奋地说:“金命手机上肯定有!” 八歌摇头说:“金命不会给你的!” 八野想了想,露出一副小得意的表情,用眉毛跳着舞说:“等我哥醒后,我们以教训郑嘉兴为由,约金命到巾帼医院现场观摩,到时候我趁机查看他的手机! ” 八歌无奈,又来一个要查金命女朋友的,只得撇撇嘴说:“我反正是拦不住你,你想试就试吧,倘若以后金命追问起来,我只会无耻地选择明哲保身,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去问问医生,八董什么时候会醒。” 八野点头,苦着一张脸说:“我出去透透气,这病房太小,待久了憋闷!” 等八野和八歌一出门,八贤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咕噜坐起来,想起刚才的梦境,八贤就火大,因为在刚才的梦中,他看到那个恋爱脑一直在昏睡,中途虽然醒来一次,但是看了遥沙一眼就又接着睡了,并且仍旧是一如既往地看不清那个神秘女人的容貌,八贤气呼呼地说:“天机要不要这么巧,我这边费了老大劲才吃了安眠药在被迫睡觉,他那边却因为受伤了也在呼呼大睡,感情我这安眠药是白吃了!你倒是快点醒来啊,你这么昏睡,我怎么获得信息!” 噼里啪啦抱怨了一通,八贤抬眼看了一眼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医院,并非自己的办公室,再看一眼窗外,还是白天,又看一眼手表,竟然只过去了六个小时,又无奈死地说道:“肯定是医生给我洗胃了,药效才这么短,不行,趁他们没发现我再吃几粒!” 说完八贤爬起来,拿起八野的外套一通乱翻,很快就翻到了安眠药,又往手心倒了五粒,拿起桌上的水一口猛灌,将药送到了肚子里,趁八野和八歌没有回来之前,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躺回了病床上。 此时一个妖娆的男护士,涂着亮晶晶粉嘟嘟的润唇啫喱,留着性感的胡须,扭着柔软无比小蛮腰进到八贤的病房,用手指按在其眉心处,将所有安眠药全部吸了出来,吸完之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八贤,说:“又吃,才刚清理完上一批的,刚醒又来!真是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安眠药一被吸出,八贤瞬间清醒,他一睁眼就看见这个妖娆的男护士,大吃一惊,赶紧抓住他的手,说:“你是那个送外卖的!” 原来这护士是白芨假扮的。他一直在暗中观察遥沙星朗,偶然发现星朗对付身材一级棒,便对八贤的身体产生了无可抵抗的强烈兴趣,自此也额外关心起了八贤,见八贤一次次吃安眠药,心里担心八贤的小命呜呼哀哉,以后就没有这么一级棒的身材可以观摩了,只能悄悄潜伏在他身边替他解除危险。 白芨见八贤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害羞地抿嘴一笑,娇滴滴地说:“咱们现在这么好了吗?你紧紧抓住我的手,我好害羞好喜欢呢!” 八贤看见白芨这别扭的模样,赶紧松开了手,问:“你是谁?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白芨轻轻推了八贤的肩头一下,顺便顺势抚摸了一下八贤结实又温暖的胸肌,发现八贤肩膀宽阔结实,上手感觉也是一级棒,一边矫揉造作地扭着身体,一边娇滴滴地撒着娇说:“人家把名片都给你了,你怎么还问人家叫什么?你好伤人家的心哦!” 八贤忍住要打人的冲动,紧紧握住拳头,焦急地问:“你为什么找我?” 白芨害羞地捂住小嘴,频繁地又快速地眨着眼睛,想用自己妩媚勾魂的眼神将八贤电晕,只听他无比害羞又无比风骚地说:“人家喜欢你嘛,想搬到你家去住!想天天看到你,想睡你的床,想吃……” “住嘴!你这个变态!”八贤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和这个神经病在这里聊天,但是眼前矫揉造作的油物却是他了解新世界的缺口,并且这个缺口是唯一的缺口,八贤冷静了三秒钟后,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以及刻在肌肉上想打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问:“你认识星朗两兄妹吗?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吗?” 白芨见八贤从头到尾只关心星朗两兄妹,瞬间吃醋,噘着粉嘟嘟亮晶晶的略带点胡渣的小嘴唇生气地埋怨道:“你还没有问我是什么来头呢,怎么只问他们的,人家不开心!哼!还有你怎么这个表情,你这么凶,人家心里砰砰砰的,害怕怕!” 八贤将拳头握得更紧了,闭眼迅速调整好心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这样可以吗?请问你是什么来头?” 白芨娇羞一笑,得意地说:“人家偏不告诉你!你想知道啊,得给我深情一吻!”说完白芨就翘起他粉嘟嘟亮晶晶略带点胡渣的小嘴唇,向八贤索取深情一吻。 这谁能忍,八贤一把推开白芨,说:“你这个变态,看我不打死你!” 此时八野和八歌推门而入,白芨当即消失不见,这可把八贤吓得怔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八歌上前问:“你醒了八董?” 八野看见八贤醒了,直接拨通金命的电话,说:“速到巾帼医院!” 八野说完,拉着还在发愣的八贤就出了门。 巾帼医院内,郑嘉兴被安排在了一个独立的房间,房间刷成了粉红色,各种家电一应俱全,郑嘉兴被告知不能离开病房半步,他刚走进病房,病房门就被锁住了。 一个小时后,八家三公子和金命一起来到郑嘉兴的病房隔壁,这里安装了一面超大的单面透视镜,从镜子的另一面,可以看清楚郑嘉兴的一举一动。此时的郑嘉兴正在桌边看着书,看着很平静安逸。 八歌手上拿着一个遥控,上面有许多按钮,他将遥控展示给另外三人,得意地说:“金大少爷家的看门秘籍就是这个了,这个病房内安装了无数特制电器,以及低中高三套电路系统,只要按下相应的开关,电器就会漏电,无情地将触碰电器的人电麻电翻,十秒后自动断电,怎么样,各位正义的判官,低中高,想看哪一级?” 金命怒视着郑嘉兴,说:“最高级!” 其他两人不敢反驳金命,纷纷点头应和。八歌轻轻按下遥控器上的总开关,又按下写得有“高”字的按钮。四人一共八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眼神里都充满着期待,期待恶人得到惩处时的衰样。 八野看着郑嘉兴的脸说:“我猜他先摸冰箱!” 金命则带着打赌的口吻说:“先喝水!” 八贤看着八歌说:“把空调全部打开,让空气迅速干燥,让他口渴。” 八歌点头照做,果然,郑嘉兴没多久就觉得燥热,果真来到了饮水机旁,他的手刚碰触到饮水机,便碰出了别样激情的火花,只听“砰”地一声,饮水机漏出来的电流好似一个小巧的吸附兽,将郑嘉兴一下子就吸住了,只见郑嘉兴站在饮水机旁不停颤抖抽搐翻白眼,十秒钟后,饮水机自动断电,郑嘉兴暂时脱离电源,没有了高压电的吸力,郑嘉兴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八歌见状立即呼叫医护人员,准备将郑嘉兴科学地强制开机,再接受正义判官的第二轮制裁。 只见医护工作者打开房门,轻拍他的脸颊,见他没有反应,又往他的胳膊里注入了兴奋剂,用化学方法把郑嘉兴唤醒,等郑嘉兴一睁眼,他们便假惺惺地问:“你怎么了?” 郑嘉兴见医护人员来救自己了,心里没一点怀疑,张开被电得惨白的嘴巴,有气无力地回答道:”饮水机漏电!” 医护工作者假意说:“行,我们这就叫人来修。还有其他事吗?” 郑嘉兴摇头,医护工作者接着说:“我们扶你上床休息!” 说完,医护工作者将郑嘉兴扶起来,在郑嘉兴起身的一瞬间,他口袋里的核雕顺势滑落出来,只听“叮咚”一声轻响,核雕落地。 八贤看着这落地的核雕,心脏好像受锤子猛锤一下一般,忽然痛得无法呼吸,一时失去力气,摔坐在地上,另外三人吓得惊慌失措,忙纷纷伸手去扶! 他们将八贤扶坐在沙发上,八野担心地问:“安眠药不是药劲过了就没事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八歌看着八贤惨白的脸色,推测说:“八董的样子不像是安眠药的作用。” 金命听到八董吃了安眠药,不解地问:“安眠药是怎么回事?” 另外两个下药的不敢吭声,此时八贤恍惚间看到梦中的神秘女子朝自己胸口上丢了一对核雕,八贤虽是一贯看不清这个神秘女子的容貌,但是他却能感受到神秘女鬼的伤心和愤怒,自己的心也开始因心疼而抽搐起来,连带着身体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八野着急地说:“怎么会这样?我去叫医生!”八贤知道自己没事,挣扎着反手拉住八野,良久,八贤才缓过劲来,他刚舒服一点,赶忙爬起来冲到隔壁房间,在医护工作者和郑嘉兴一脸懵逼的时候,捡起地上的核雕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郑嘉兴一眼就认出了八贤,那天就是他砸了自己的门,用他的大长腿狠狠地踢了自己,从自己手里解救了遥沙,准确来说,是从遥沙手里解救了自己,郑嘉兴激动不已,不禁脱口而出:“是你!” 其他三人见郑嘉兴认识八董,都觉得很意外,八贤怕郑嘉兴说出自己是救遥沙的人,完全不打算给他机会往下说,忙抢占先机接着追问道:“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八野和八歌也很想知道答案,虽然市面上有很多类似的核雕,但是核雕的材质以及核雕上的挂链及流苏装饰却是五花八门,用榛子做的几乎没有,更没有一个是用红色松鼠毛做装饰的,而郑嘉兴手里这棵,不管是从外观还是成色,都和千年日志里的那一枚极其相似,八家的人曾经拿核雕去做过检测,发现无论是榛子上残留的包衣还是榛子内部的果实,都已经完全木化,这是非常罕见的,八贤仔细检查了一下核雕,除去核雕上面雕刻的花纹是榛子之外,其他的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雕刻手法也一模一样! 郑嘉兴莫名其妙地看着八贤,想伸手夺回核雕,却被医护工作者控制了两条胳膊,郑嘉兴不知道八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见几人的架势不是自己可敌,自己的处境只是刀俎之肉,今天不想回答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无奈地说:“这是大仙送给我的,快还给我!” “大仙?”八歌和八野面面相觑,这怎么谈话内容突然就开始玄幻起来了? 八贤赶忙追问道:“大仙是谁?” 郑嘉兴接着不耐烦地说:“就是那天你从我家救走的大仙咯!” 哦豁,本来不想被暴露的,这下被郑嘉兴一句话就暴露完了,八贤心里开始有点慌乱了,另外三位正义判官齐齐看向八贤,那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他需要对此做一个详细解释。此时郑嘉兴又看向金命,诚恳地说:“大仙不就是金命先生的女朋友咯,金命先生,我在这真心诚意地给您说一句,好好珍惜大仙,否则有你哭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八野露出得意的笑,并递给八歌一个巧妙的眼神,这眼神很明显在说:“你看,我猜的没错吧!” 八歌疑惑地问:“八董你救过金命的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金命拉住八贤,看得出来他正在压抑着心中的复杂情绪,他也要想问清楚,盯着八贤疑惑地问:“那天沙沙是你救的?” 八贤见事情败露,慌忙狡辩道:“那天我在商场停车场,正好撞见郑嘉兴抱着一个女生上车,我不知道她是谁,只是感觉她有危险就跟了上去,而已而已!” 八野这次总算逮住八贤的小尾巴了,赶集不嫌人多地问:“你还说你没有见过金命的女朋友?” 八贤此时一个头两个大,开始无力地辩解道:“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天她被郑嘉兴打得头发乱糟糟,满脸是血,她长什么样,我是真的没有看清楚,也没有办法看清楚!”说完,八贤又看着此时情绪和面色都很复杂又阴沉的金命,准备开始再次狡辩,不料金命咬着后槽牙,说:“那天为什么没有看见你?” 八贤继续狡辩:“我不想上电视而已,我是后来看电视才知道的,我发誓!” 金命听后努力压住自己,说:“谢谢你救了沙沙,但是我觉得我们最近不要再见面了,不过你放心,金家和八家的合作不会断!”说完,金命转身就走。 八野和八歌想劝架,可还没有开口,却先看见了金命阴沉的脸,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不出来,四只眼睛无奈滴看着金命愤愤离开。 郑嘉兴满眼好奇,想不到被电一下还能吃到大仙的瓜,真是物超所值啊! 八贤见金命离开,心里也很烦躁,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八贤也只有接受了,他拿着核雕接着问:“这是金命的女朋友亲手给你的?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什么时候给的?” 郑嘉兴此刻心情大好,就当是吃瓜后的福利反馈了,笑着对八贤说:“不是大仙亲自给我的,我什么身份,不敢劳动大仙,这是大仙的律师到监狱探监的时候帮大仙传达给我的,说是为了时时警醒!” 八歌接着问:“那个律师的名字叫什么,哪个律所的?” 郑嘉兴乐呵呵地说:“哪个律所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姓赵!” 八歌立即掏出手机调动资源,调查赵律师的资料。 郑嘉兴见对方没有疑问了,开始恳求道:“可以把我的东西还我了吧?” 八贤收起核雕,想了一会儿,说:“现在不行,请允许我拿去检测一下,检测完之后,一定还回来给你!”郑嘉兴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只得担心地叮嘱道:“这是大仙赏赐给我的,当心别弄坏了!” 八贤点点头,八歌和八贤对郑嘉兴称呼遥沙为大仙的事情有些蚌埠住,但是更意外的是,八贤居然还点头了,并且脸上没有一丝嘲笑的成分,这令八歌和八野双双不好了。三人火急火燎地赶回古物储藏院,取出里面的核雕一起拿去检测,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检测员拿着两张报告递给八贤,说:“这两核雕材质一模一样,是出自同一棵树!” 八歌惊叹地说:“都是千年之前的?” 检测员说:“这年份可能在三千年前左右,是文物级别的,小心收藏!” 八野吃惊地说:“金命的女朋友来头不小啊,三千年前的文物,说送人就送人了?” 八歌疑惑地说:“而且给的理由是时时警醒,一个核雕警醒什么?” 此时,八歌收到信息,转头就跟八贤汇报说:“八董,查不到赵律师这个人,是个假身份,但是狱警说这个赵律师很关心郑嘉兴的安危,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今天早上,有一个叫邓方也的律师替郑嘉兴提出了保外就医,这个律师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路人律师,与郑嘉兴毫无关系。” 八野兴趣高昂:“真有意思!” 八贤立即说:“通知医院,我们要守株待兔!” 第40章 乌头 千年之前的临山县府衙大门前,县令夫人泛姑带着一群女眷正在府衙门前列队等候。 没多时,遥沙的马车便抵达府衙大门,县令立即下马来替遥沙开车门,泛姑立即凑上前行礼,嘴上恭敬的说:“三小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三小姐里面且休息一会儿!” 说完就上前伸手去扶遥沙,遥沙下了马车,在泛姑的带领下,来到县衙内院。泛姑安排了三个人来伺候三小姐,其中一个是老妈子,名叫恽妈的,微胖,皮肤黝黑,和两个小丫鬟,分别叫小美,小丽,瘦瘦黄黄的,泛姑给遥沙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但遥沙心里挂念祭文胥,实在没有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撩开筷子,打发走泛姑后安心等待祭文胥来,一想到自己和祭文胥初次在床上见面的场景,遥沙不禁甜蜜地笑起来。可是遥沙等到天黑也不见衙差把祭文胥带来,终于,等到月上三竿的时候,衙差才好不容易回来了,但是却没有带回祭文胥,衙差的回话是:“那里根本没有人!我们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人,只好回来了!” 这一听,遥沙像是漏气了一般瞬间无力了,生气地在心里说:“他真的走了!他真的离开了!” 柴文不知喜林是个什么人物,但他看遥沙的表情如此失落,大概也猜到了八九分,百灵小姐口中的喜林,八城就是给自己送信的祭文胥,于是诓骗遥沙说:“三小姐,衙差已经在树洞内留下一封信,让他到汴京王丞相府上去找您,三小姐还是早些休息,明天早上还要赶路呢!” 遥沙听说还有机会能见到祭文胥,慌忙催促道:“休息什么!不休息,现在就走吧!” 柴文已年过四十,年轻小男女的心思,他嘴上不问,眼里却是看得真真切切,心想:“这百灵小姐和祭文胥,不就是一个找一个躲的关系吗?”加上祭文胥提的要求,一时半会儿确实安排不上来,在脑中想了一想,用提醒口吻小心翼翼地说:“三小姐,若是您的朋友没有车马,您急急出发,他,很有可能赶不上。” 遥沙这才反应过来,说:“还是你想得周到,他就算是雇马车,也需要时间走到有人烟的地方,那就明天!” 柴文离开内院,立即询问衙差说:“大人给的清单可都购置齐备了?” 衙差回说:“那位大人要置办的太多了,又逢年关在即,县中人少,但是大家已经全力在办了。” 柴文又仔细叮嘱道:“好好伺候着百灵小姐,飞黄腾达就看这一次了,明早出发前,一定全部装箱上路。”衙差也深知丞相三小姐地位,倘若县令升官,自己也会跟着发财的,想想都觉得美,高兴地连连点头答是,而后开心办事去了。 遥沙在房中转悠,以为很快就可以见到祭文胥,没想到这样遥遥无期,气煞她也,身旁的两个丫鬟和老妈子一会儿问遥沙要喝水吗,要吃蜜饯吗,要看戏吗,吵得遥沙没法清静,说:“三位,你们出去吧,要不就去睡觉吧,别来烦我。” 恽妈见这丞相府三小姐时而欢喜害羞,时而着急上火,心中也明白了大概,于是打发走两个丫鬟,端来一碗茶递出去,说:“小姐心里有事,想要清静,老妈子就在隔壁耳房,有事叫我一声就行。”见遥沙不接茶,恽妈放下茶就走了,祭文胥则藏在对面阁楼里,对着遥沙的房间,看着窗户上遥沙的倩影独自忧伤。 遥沙正在愁闷间,忽然觉得四周无故冒出阵阵吸力,这吸力瞬间变得巨大,眨眼功夫就把遥沙吸走了,从遥沙发现吸力到自己被吸走,总共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她还没有来得及瞪个眼睛表示惊恐就被吸走了,甚至一句“我草”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 而对面的祭文胥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再定睛看时,遥沙的房中确实空无一人了,他着急地跑到对面楼,推开房门在房间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确定无人后,恽妈见祭文胥急急忙忙跑来,忙行礼问好,祭文胥喘了一口气,而后假装镇定地放下遥沙的床帘,说:“恽妈,三小姐已经睡下了,你们不要进来打扰三小姐,还有,三小姐脾气暴躁,喜欢睡懒觉,明天早上除非三小姐开门叫你们,否则你们千万别去开门,更不能开口催促,记住了,如果惹怒了三小姐,有你们好受的!” 祭文胥又赶紧回到对面楼,也吹熄蜡烛,暗中观察遥沙有没有回来,一想到每次遥沙从外面回来,都会带着伤,祭文胥心里不自觉就暗自揪起来,不知道这一次会出什么事。 千年之后的泰国,在曼谷传媒大学校园内,几个新闻系的学生正在走出校门,他们都穿着尖领白衬衫和藏蓝齐踝百褶裙,其中一个是中国人,留的齐腮棕红短发,笔直又光亮,一张小脸蛋很是可爱,名字叫做乌头,其他几个女生是乌头的同学,是泰国人,长得也是个个漂亮,今天是乌头作为中泰交换生的最后一天,几个女生商量着要去哪里消遣,其中一个笑容可掬地说:“咱们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吧!那里超级神秘!拍照很好看!” 乌头表示不太想去,刚想拒绝,其他几个女生忙说好啊好啊,并不由分说禁止拒绝地推拉着乌头上了车,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处寺庙,此时已经傍晚,几个女生提议在寺庙里随便转转,一个小时后在门口汇合,然后她们就迅速散开,留下乌头一个人,乌头没有办法,就拿着相机到处走走看看,结果不小心误入墓地,吓得魂魄立即僵硬,汗毛瞬间全都立了起来,此时天色开始暗下来,回过神来的乌头转身就跑,乌头自小就很害怕墓地这样带有幽深灰暗色彩的地方,她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乌头只顾跑,不要命的跑,她总感觉身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飞速靠近她,不管她跑得多快,那股神秘的力量总能跟上她,乌头不敢回头,看见路就跑,也不管那路通向哪里,她心里害怕极了,不停地祈求老天救命,不管是谁! 乌头埋头苦跑,谁知前方有一个穿黑色西装黑色衬衫的男人窜出来,男人毫无防备,被乌头撞了个结结实实,将男人撞倒在地,乌头也没有站稳,顺势摔趴在了男人的胸脯上,男人开口就责问道:“(????????? )你是瞎眼了吗?” 乌头见撞到人,也顾不得眼前人了,慌乱中喘着粗气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在确定一切只是她心中的恐惧作祟时,才表现得一副得救了的样子,回头一瞧,自己趴在一个男人胸脯上,双手正按在对方结实又柔软的胸肌上,顿时害羞得瞬间脸就红到了耳根,而被撞倒的男人呢,名叫dlongkaog,父亲是个有名的画家,自己正在读法律,今天刚来墓地祭拜完祖父,正准备回家,不料却莫名其妙被一个人撞倒在地,本来很生气的他,见到乌头长得很可爱,又是个外国人,火气就降低了一半,当他看见乌头一脸慌乱,撞到人还不忘查看身后,以为是坏人在追乌头,乌头不是故意撞的自己,心里的火气就没有了,再看到乌头回头发现自己撞到人,还趴在别人怀里时,脸红的样子更可爱了,心里所剩的怨气立即烟消云散,并且对乌头产生了三分好感,忙问:“(???????? ????????????? )谁在追你啊,为什么这么害怕?” 乌头尴尬地挣扎着爬起来,dlongkaog还意犹未尽,他慢悠悠地站起来,饶有兴致地听着乌头用不太熟练的泰语尴尬地解释道:“(???????????????? ?????????? ?????? ?????????????????? ?????????? ???????? ??????????????????????? )没有人追我,我只是害怕,就乱跑,真不好意思!有没有伤到哪里?” dlongkaog摇摇头,笑着说:“(????? ???????????????? ??????????? ??????????? ????????? )那倒是没有受伤,你是中国人?你叫什么名字?在读书还是在工作?” 乌头抬头看一眼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四周又没有路灯,心里又生出恐惧来,连忙说:“(???????????????????????)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dlongkaog见乌头着急走,没有想要和自己继续发展的意思,心中立即生出一个可以和乌头联系的方法,他假意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故意稍微大声地说:“(??????? ???????????? ?????????????????????????????? ?????? ????? ??????????????? )我的手表摔坏了!一定是刚才摔跤的时候摔坏的,这个很贵的,你既然赶时间,我就不耽误你了!”说着,dongkaog小得意地摘下自己的手表,不管乌头愿不愿意,就拉住乌头的手,“啪”地一下,把手表拍到乌头的手心,然后从车里取来纸和圆珠笔,写下自己的电话,说:“(???????????????????? ?????? dongkaog)你修好之后打我电话!”说完也不等乌头拒绝,转身就走了,乌头想拦住他,但是他走到前面没多远就上车把车开走了,乌头无奈只能把手表和纸条一起放入背包的小隔包里,然后继续毫无方向地跑。 此时,一股金沙细流突然从天而降,毫无征兆地也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咻”地一下就窜入乌头的身体,此金沙细流就是遥沙,遥沙在进入乌头的身体后,耳旁就想起了小老头的声音,小老头一字一句地说:“遥沙,你听好了,在你封印法术期间,倘若这个时空的人需要你的帮助,那就只能以魂灵的形态寄宿在凡人的身体里,这期间你将暂时重获你的法术,但是不可以乱来,不要做出奇奇怪怪引发言论喝恐慌的举动,只要已完成任务,你就会被立即送回封印时空,切记,不要再随便吃天庭一派神仙的东西,否则,你的记忆又会被分割!” 遥沙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建筑风格是东南亚的,再低头看了一眼乌头的衣着,尖领白衬衫搭藏青百褶裙,这是女学生的装扮。又听到小老头在耳旁说话,不耐烦地回了一句,说:“知道了!”遥沙说完,想算算自己这几天获得了多少功德或者得到了多少罪孽,结果发现自己什么也记不起来,突觉不妙的她当即苦丧着脸自言自语道:“我不会又吃了天庭一派的东西了吧?怎么这么衰?”想到这里,遥沙立即朝着空气大喊:“老爹,我现在有几个功德几个罪孽啊!” 此时天已经黑尽,空气中没有了回应,遥沙对着空气做了一个鬼脸,正好迎面走来一个忧伤的年轻警官,小麦色肌肤,长得帅气,一脸伤心的模样让遥沙看了顿时心生怜惜,这个年轻军官名叫zhe,到墓地来祭拜一个学妹,学妹名叫nangwong,是中泰混血,长得可爱,zhe刚走过去,nangwong的鬼魂就飘出来,站到遥沙面前,遥沙的眼神随着zhe移动,等zhe消失在转角落,遥沙再回过头来,就看见了一脸惨白还带着黑眼圈的nangwong,她也穿着学生制服,也就是印着学校logo的白衬衫和藏蓝百褶裙,遥沙被她吓得瞬间跳起三米高,一下子就蹦到了旁边一株黄白色缅栀子树上蹲起来,缅栀子的花香萦绕着遥沙,忽然,nangwong抬头一脸悲戚地看着遥沙,慢慢流下悲伤的泪水来,遥沙心里嘀咕着,小老头,派的这是什么任务,我的业务只在中国的嘛,等我先确定一下法术有几成再说,不够的话要赶紧溜之大吉,遥沙闭上双眼,将食指和中指并拢竖在鼻头,深呼吸一下之后,立即感应到肚子里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十成法术全在,遥沙这才露出笑脸,朝nangwong问道:“你是中国人还是泰国人?” nangwong听后恭敬地回答说:“神仙,我是中泰混血,我爸爸是中国人,我妈妈是泰国人。” 遥沙点点头,说:“半个中国人也是中国人,帮!你找我什么事?” nangwong擦掉眼泪,说:“我前几天被同学害死了,我父母很伤心,zhe哥也很伤心,他想帮我找到我同学害我的证据,但是证据被我同学系在了她家的小狗脖子上,我想请神仙帮我找到证据交给zhe哥,他是警察,会帮我查清楚的!” 遥沙听后点点头,说:“行,走吧,带路!” 说罢,nangwong就带着遥沙来到一个别墅小区,这里的别墅看起来比较高档,别墅内有一个精细打理的大花园nangwong带着遥沙来到其中一户,只见这个院子里有十几只刚出生的德牧宝宝,其中一只狗宝宝的项圈上挂着一个迷你的金属宝剑,只有十厘米长,遥沙伸手去掏手机,可手机早就在与祭文胥落崖时候摔落了,遥沙可不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准备施法把手机找回,不料使了半天劲也没有能召回手机,遥沙只得放弃,心说:“这小老头够狠,让我两个时空不相连!” 只能打开乌头的背包,拿出乌头的手机拍了一张小狗的照片,照片上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把金属宝剑的吊坠。 遥沙拿着照片说:“我呢,现在就把这张照片送去给你的zhe哥,之后呢你该干嘛干嘛,不要跟着我!” nangwong说了一句谢谢之后,便带着遥沙来到了zhe哥的家里,zhe的家境也比较富裕,此刻zhe才刚到家,刚到家的他觉得屋内空气实在是郁闷,又转身出门了,遥沙走到zhe身边,才看清这是刚才让遥沙不禁回头的年轻警察,就是nangwong的zhe哥,遥沙走过去,将照片拍到zhe的胸口上,一本正经地说:“这把剑是凶器!” 说完遥沙转身就走,可惜zhe听不懂中文,一脸懵逼,但是看着遥沙无比坚定的表情,他深知这张照片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此时dlongkaog从屋内走出来,拍了拍zhe的肩膀,用八卦的口吻好奇地问:“(???)谁呀?” 说完,dlongkaog朝zhe看着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乌头的背影,觉得这个背影很是眼熟,很像刚才撞倒自己,还占了自己便宜的那个女孩,dlongkao想起美人在怀的情景,脸上不禁泛起一阵欣喜和惊喜,惊喜之余赶忙追去,可是怎么追都追不到,只能看到乌头的背影,最后在街口人多的地方把人给跟丢了,dlongkaog可不想这么轻易丢开,赶紧回到zhe的家,翻出zhe家门口的监控查看,果然是今天撞了自己的女孩,这下更兴奋了,兴奋之余又有点担忧女孩和zhe的关系,心怀叵测的他看了一眼zhe,开始向zhe试探地打听乌头的消息,只听他说:“(??????????????? ???????????? ?????????????????????? )这个女孩我先看中的,今天我们还抱在一起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zhe没有心情跟dlongkaog胡扯其他的,只把注意力放在照片上,说:“(oh ??? ??????????? ????????????? ?????????? ???????????? ??????????? ?????????????? ?????? ?????????????? ????? ??????????????????????????)噢,哥,我不认识她,她说了一句中文,表情很严肃,但是我听不懂!这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 dlongkaog接过照片一看,说:“(??????? biaosgong ??????????)这不是biaosgong的家吗?” zhe忙问:“(??????????????)你认识这个房子?” 此时,zhe想到了什么,带着照片回到警局,dlongkaog想知道乌头的消息,也跟着到了警局,zhe打开nangwong的档案图片,查看,才发现nangwong头顶的伤口与宝剑的十分相似,于是便推测狗的主人是杀人凶手,也就是biaosgong,biaosgong被抓后,很快就交代了杀人经过,她嫉妒nangwong可以得到学校很多学长的喜欢,只是想教训她一下,结果没想到出了意外,因害怕就把凶器藏戴在了狗项圈上,自此真相大白。 但dlongkaog始终没有得到乌头的消息,乌头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带着dlongkaog的手表消失了,dlongkaog太想再次见到乌头,他恨自己那天为什么要那么急着走开,没有办法的他只好请zhe用警察的手段帮忙寻找乌头,结果三天后,他找到了手表的下落,却没有再见到乌头。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把照片送出去后,遥沙就火急火燎地闪现回到金命家里,她不知道能在乌头身上呆多久,想抓紧时间见金命一面,结果到了金命身边,金命根本看不见他,于是她用法术变出一台新手机,想打电话给金命,结果可想而知根本打不出去,又打星朗的电话,结果也是不出意外地打不出去,遥沙才反应过来,小老头已经将自己与他们的空间隔离了,气得遥沙想摔手机,又闪现回了zhe的小区。 乌头是凡人,如果没有出入境记录就突然出现在中国,会引起恐慌的,为了维护乌头的形象和记忆,遥沙只能按照乌头自己的习惯来,遥沙在包里翻了一会儿,看到了乌头的记事小本本,上面清楚地写着乌头的泰文住址,然后她招手打了个车,拿出记事小本本递给司机,司机开口就说五百泰铢,遥沙本想变出许多泰铢,但是一扭头就看见几个年轻的警官学员从公交车上下来,于是摆摆手让司机离开了,遥沙故意来到一个路边水果摊,这水果摊是一个摩托车改装的,摩托车加了一个轮胎变成了三轮车,又焊接上不锈钢支架和伞撑,在支架上摆放一个又大又长的全透明玻璃展示柜,玻璃柜被分成四个大格子,擦得程亮干净,每个格子里摆放着颜色鲜艳又洗得干干净净的半处理水果,看得遥沙口水直流,上前就问:“how much?” 摊主是个中年妇女,画着精致的妆容,微胖,见遥沙来问价,就竖起两根手指头比了个耶说:“20 ???(二十泰铢)!” 遥沙递出面值一千泰铢的钞票,摊主连忙摇头,表示找不开,遥沙抱着乌头的包找半天,最后在侧边的小口袋里找到一个猫头鹰零钱包,里面有一大把硬币,遥沙把硬币递给摊主,摊主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走一个面值20泰铢的一个硬币,遥沙缩回手,指了指玻璃箱里面的橙红的硬柿子、水灵灵的莲雾、还有绿得心发慌的酸番石榴,摊主给遥沙一一切成小块打包好之后,又拿着计算器开始展示给遥沙看,一手指着柿子,说:“20 ???”,然后指着莲雾说:“20 ???”,最后指着酸番石榴说:“20 ???”,最后在计算器上依次加出来,说:“ (??????? 60 ???)一共60泰铢!” 遥沙一点就通,然后把硬币再次全部展示在摊主面前,摊主用筷子温柔又礼貌地夹走两个面值二十泰铢的硬币后,跟遥沙说了句:“thank you!” 遥沙刚扭头走,又马上掉头回来,拿出乌头的小本本,问乌头的住址怎么走,摊主看了之后,用独有的泰式口语说道:“taxi!” 遥沙此举成功吸引了不远处扎堆行走的警官学员。 遥沙无奈地摇头说:“taxi ,no money!” 摊主大笑一声后,想了一会儿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还是用她独特的泰式口语说:“bus ,??? 103!106,walk a little!” 遥沙开心道谢后,到车站等公交车,一边等一边吃,她吃完柿子又吃莲雾,当她吃到酸番石榴的第一口,就被这味道冲刷了大脑,刚忙吐出来,将酸番石榴和其他垃圾一起丢到了垃圾桶,刚一转身就看见一群警官学生盯着自己看,遥沙心里一阵欢喜,遥沙开心地在心里说:“上钩!” 这群学生里带头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大男孩,名叫jihaklun,头发中分,飘逸地在额头两边随风潇洒摇摆,他皮肤比别的同学浅一些,像是刚着色的小麦,长得帅气,很快,车子来了,全部学员都让遥沙先上车,上车后有一个男人很快窜出来,抢在学员面前上了车,坐在遥沙身后,售票员问遥沙到哪里,遥沙打开小本本给售票员,售票员说:“18 ???”,遥沙再次把硬币全部摊开,售票员礼貌地拿走十八泰铢后给了遥沙一张车票,这张车票十分迷你,只有邮票那么大,上面有印的有蓝色的图案文字还有一个阿拉伯数字18,遥沙看着这么可爱的票据,顺手就夹到了乌头的小本本里,此时所有的学员也都上车,其他学员把所有位置能占的都占了,能堵的也堵住了,只留下遥沙身旁的空位,那个长得清秀的学员来到遥沙身边,用泰语问: “(?????????????)我可以坐下吗?” 遥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小哥哥是要坐这里的意思,微笑着点点头,小哥哥欣然坐下,其他同学就在一旁微妙起哄。 遥沙把背包放在靠窗户的一边,安静坐车,突然她想到什么,正想拿起小本本询问旁边的小哥哥,到乌头的住址需要多久,不料一拉过包,顺带着拉过来一只手,遥沙后面的小偷已经用小刀割开了乌头的包,那包里是dlongkaog的昂贵手表,刚才在翻包找硬币的时候恰巧被小偷盯上了,小偷便尾随遥沙上了车。 遥沙顿时翻了个白眼,心说:“偷到我头上了,看你怎么死在我手上!” 遥沙回头怒视小偷,小偷见乌头是个年轻小姑娘,车上也都是些软弱的人,虽然有几个警校的,但在他眼里都是毛孩子,于是也狠狠地瞪着遥沙,用泰语凶狠地说:“(???????????)想死吗!” 此话一出,车上的人全都往这边看过来,遥沙二话不说就赏了小偷一个大比逗,这一比逗是带着自由天使神的法术的,看着挺重的一个耳光,在乌头的力道下,顶多能把小偷的脸扇红,但是在遥沙的力道下,小偷的下颌骨已经开裂,痛得小偷满眼泪花,小偷想起身反抗,可是身上已经被遥沙施了法术动弹不得,他心里正害怕呢,不知道遥沙是个什么鬼,旁边小哥哥也是兵贵神速,一个潇洒快速转身,就转到了后面座位,在电光火石之间又把小偷提溜出去,反手就摁倒在地上,一把小刀随即从小偷身上滑落,其他学员赶紧来帮忙,把小偷按住,小哥哥忙跟公交车司机说:“(?????? ????????? ?????? ??????? ??????????????????? ????????????)司机大哥,这里有小偷,他身上有刀,把车开去警察局吧!” 司机连连答应,把车开到了最近的一个警察岗亭,将小偷交给警察后,公交车司机就开车离开,小哥哥才发现遥沙不会说泰语,急于表现的他又帮忙解说又帮忙录笔录,又安抚遥沙,其他学员纷纷作证,警察给手表拍照取证后,又将手表还给了遥沙,当问及手表怎么来的时候,遥沙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机票订购成功,明天下午四点飞机回国,警察也不再多问。 很快,愉快的警察局之旅结束,小哥哥支走其他人,用泰式英语温柔地问遥沙:“chinese?” 遥沙点点头,小哥哥又说:“(i got your name from the passport just now, your name is wu tou,do you know my name?)我刚才看了你的护照,你的名字叫乌头,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遥沙浅笑着摇摇头,这笑容很甜美,给小哥哥迷得不要不要的,小哥哥接着说:“( your smile is so cute,can we be friend, jihaklun,jihaklun is my name!)你笑起来真可爱,我们可以做朋友吗,jihaklun,jihaklun是我的名字!” 遥沙将乌头手机上的信息展示给jihaklun看,jihaklun看后一脸忧愁,慌忙问:“(will you e back someday?)” 遥沙无奈地摇摇头,乌头什么时候回来,回不回来,她一点信息也没有,只好说:“ (i have no idea!)我也不太清楚!” jihaklun失望地低下头,最后只说了句:“(then,at least,let me take you home first!don''t say no,please!)至少,让我送你回家,请不要拒绝!” 看到jihaklun如此真心,遥沙微笑着点点头,再和jihaklun相谈甚欢了一个小时后,jihaklun恋恋不舍地离开。等到dlongkaog查到公交车事件时,遥沙已经带着乌头的躯体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当天夜里,遥沙打开乌头的临时居所,这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有床铺还展开,其他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躺在乌头的床上,一直在回想被封印法术后的事情,可是除了自己落崖,跌落圣池,将祭文胥拖上岸,遇到苟正,被苟正砸了一下脑袋后,其他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遥沙咬着牙说:“这该死的苟正,一石头把我砸失忆了,看我回去不弄死他!不行,弄死他我要多一个罪孽,多待十天,划不来!等我恢复法术,再回去弄死他!可是为什么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呢?难道是,小老头说该痛就痛,该痒就痒,该饿就饿,但是失忆麻烦就大了,本来没有法术就不能区分天庭一派的仙物,再失忆,万一遇到天庭一派仙物,吃了又吃,那我干下多少蠢事我都不记得,怎么早日摆脱这封印?”想到这里,遥沙拿出笔在自己的手心忙写下“远离赵公子”五个字,此时她突然想起替魂影玉,想用法术召回,却也同样是徒劳,她这才知道替魂影玉掉落了,不禁脱口而出道:“糟了,掉落在那个空间了!老爹已经把两个空间隔离,现在召回是不可能了!我得想办法!”想到这里,遥沙想在手心写下“替魂影玉”四个字,可刚写到完“玉”字,此时biaosgong正好被捕,nangwong的愿望实现,遥沙被迫离开乌头的身体,她不禁哭丧着脸说:“我下次不撩拨小哥哥了!”话音刚落,她就消失在乌头的房间,回到了千年之前,临山县县令的府衙。 只听“扑通”一声,小老头将遥沙丢进了房间,恽妈在旁边耳房听见响动,还以为遥沙睡觉做梦从床上跌落,本想去查看,可是又想起祭文胥的话,只要屋内的三小姐不叫唤,她们就不用答应,恽妈只好翻个身又接着睡了。 第41章 男德学院大师兄 在从三市内郊区,有一处大型温泉,这里开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温泉酒店,其中最奢贵的一家温泉酒店,叫做仙泉露天温泉酒店, 占地六十亩,从天空俯瞰温泉部,外形像一个太极,这里有一个超级大的公共男女混浴池,以及许多单性别混浴中浴池,和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私人浴池,所有的浴池加起来有三千个,每年一到秋冬寒春冷三季都会爆满。 金命离开巾帼医院,一脚油门就把车开回了鹰眼之都,可是他把车开到车库,却迟迟不下车,他开始回忆与遥沙的点点滴滴,虽然遥沙选择了自己,可自从发现了遥沙和星朗的特殊能力,他也开始怀疑起八贤的举动来,八贤曾十分前卫地怀疑遥沙是小黄鸭酒店的那个声优女鬼,如果遥沙具有特异功能,那小黄鸭酒店的事情就很好理解,此刻金命开始吃醋了,遥沙和八贤竟然无意间产生了这么多纠葛,八贤竟然无意间参与了遥沙这么多事情,这让他这个金牌男友显得有些掉链子。 想到这里,金命又试着拨通遥沙的电话,可始终无人接听,金命又试着拨打星朗的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金命越想越急,越想心越乱,为了让自己安心,永绝后患,他突然想到了rita,他打开rita的手机联系人界面,找到rita的号码,盯着这个号码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把八贤卖给rita,最后,金命的手指还是狠心地拨通了rita的电话,等rita一接听电话,金命就冷冷地说:“机会只有一次,推掉所有事情,现在立刻马上前往仙泉,房间号是一零零八,等我出来你再进去!” 金命说完立即挂断电话,重新启动车子,拉着一张驴脸开了一个半小时车后,金命顺利抵达仙泉露天温泉酒店,在这里,他用八贤的名义定了两个私人浴池,分别是一零零八和一零零九。 而接完电话的rita,立即原地蹦起三米高,而后急急忙忙开始挑选衣服,又拿上了为泡温泉准备的超性感交叉款粉色泳衣。 从检测中心出来的八家三兄弟,刚上车就商讨起了醋坛子金命。 八歌问启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面色复杂的八贤,和满脸得意洋洋的八野,面露担忧地问:“八董,金命那边怎么办?” 八贤正在盯着手上的两个核雕发呆,他想起刚才自己心脏受重击之时,眼睛看到的幻象,觉得不可思议,心说:“难道现在我不用睡觉也能看见恋爱脑的事迹啦?”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掉在雪地里的核雕,八贤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掉在地上的核雕分明是一对,想到这里,八贤不由得在心里发问:“另外一个核雕在哪儿呢?为什么老祖宗的日志上完全没有提起另外一个核雕?如此看来,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恋爱脑。就是自己的老祖宗八喜林!”这个结论令八贤哭笑不得,但是,八贤又开始在大脑里分析道:“老祖宗就是恋爱脑,恋爱脑就是老祖宗,可是为什么老祖宗的事迹会来找上我?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八野想起八贤吃安眠药时的那番痴情又爱而不得的模样,就忍不住心里狂笑一阵,当他发现自己的猜测百分百中标之后,心里又同时不由得散发出阵阵得意,他扭头偷瞄了一眼八贤,回头看着八歌说:“那个醋厂现在正在气头上 ,加上她女朋友现在不知所踪,等过两天再去跟他解释吧!但是这一次事态比较严重。”说到这里,八野故意压低声音说:“这一次,我旁边这位动真格的,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化解!如果不能化解,他和金命恐怕要就此散伙!” 正说着,八歌的手机响了,是金命打来的,八歌惊奇地将来电展示给后座的两位大爷,八野也觉得很吃惊,慌忙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醋厂原来可不是这么快就能消气的,快接电话!” 八贤此刻心事满怀,没有太注意另外两个人的动静。 八歌接通电话,只听金命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说:“你跟八贤说一下,如果想解释,现在就到仙泉来,一零零八。” 金命说完就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八歌看着满面忧思的八贤,为难地说:“八董,金大少要我转告您,如果您想解释的话,就到仙泉一零零八。” 八贤正在神思,压根接受不到外界的信号,八野用肩膀重重撞了一下八贤的肩头,这才将八贤零零散散飘浮在空气中的小魂给招了回来,魂魄归身的八贤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 八野耸耸肩,推脱说:“不是我,是金命,他约你到仙泉,一零零八,现在!” 八贤皱着眉头,没想到这一次金命这么快就打电话来了,八贤看向八歌,八歌郑重地眨了一下眼,同时点了一下头,八贤实在不想去,说:“我现在只想睡觉,走吧,去温泉!” 八贤话音一落,三人马上动身就出发了,到了仙泉,工作人员礼貌地把八野和八歌请到了一零零九,小心翼翼地把八贤请到了一零零八,八歌和八贤没有心情泡温泉,大瓜在前,小小温泉怎可同日而语?一零零九与一零零八的温泉池都是层层叠叠的矮假山造景,他们一进门就锁好门,绕过假山,双双趴在隔板上偷听一零零八的动静。 一零零八隔间内,金命正迎门泡在铺满火热玫瑰花瓣的温泉池子内,从露在水面上的胸肌不难看出,金命的身材真真是如假包换、秀色可餐的一极棒,他拉长着一张脸,阴沉地等候八贤多时了。 八贤看了一眼金命,发现金命脸色臭得可怕,再看了一眼满池子的玫瑰花瓣,微微皱起了眉头,迟疑地说:“我知道现在开玩笑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我们两个人用这花瓣浴好像也不太妥当。” 金命抬眼看着八贤,冷着脸说:“如果你选择不泡,现在就可以转身走人。” 八歌和八野相互使了一个眼色,都吃惊地看着对方,低声齐齐说道:“火药味很浓!” 八贤没有办法,放下架子,走到更衣室,拆开一条新泳裤换上,露出令仙女垂涎三尺、又令直男嫉妒生恨的胸肌和腹肌,八贤长舒一口气,而后如临大敌一般走出更衣室、战战兢兢地下到花瓣池里,露出尴尬的笑。 金命冷冷地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贤知道金命不可能查到自己跟踪他们,而且金命曾掷地有声地说过,查他女朋友就断交,在如此严苛的背景条件下,八贤选择隐瞒,只尴尬地笑笑说:“我还是原话,我只是在地下停车场偶遇郑嘉兴。” 金命醋意大发,嘀咕道:“为什么会偶遇?”随后大声地说:“你为什么要偶遇!算了,你毕竟救了沙沙!现在我问你,你对沙沙有什么想法?” 八贤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真没有骗你,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满脸是血、且头发乱糟糟的女人,我甚至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说到这里,八贤愣住了,虽然从血液的香味几乎可以肯定,小黄鸭酒店的那个声优女鬼,就是金命的女朋友,而自己梦中的女鬼就是遥沙,只是到目前为止,他真的还没能够有机会看清遥沙的真面目。想到这里,八贤突然有些不敢面对自己对面全程黑着脸的金命。 金命紧盯着八贤,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问:“你对沙沙没有一点感觉?” 八贤看向金命身后,故意躲开金命审判的眼神,底气不是很足地说:“一个看不清容貌的人,怎么有感觉?” 虽然八贤心里知道自己只是在调查女鬼,自己对女鬼是一点私人感情也不可能夹带的,但是当金命问起这样的问题时,八贤竟然不自觉地心虚了!当八贤说完之后,他表面虽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天崩地裂了,他在心里使劲鞭打自己道:“你为什么会心虚?你心虚个什么劲!你说的是实话!你这会儿心虚不就是明摆着你在撒谎,你对那个遥沙有感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受恋爱脑影响,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八贤,我现在郑重警告你,你对那个女人一点感觉也没有,你只是想搞清楚她是个什么品种的鬼,仅此而已!仅此而已知道吗!” 鞭策到这里,八贤不禁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来缓解自己心中的尴尬。 金命看着八贤,满脸忧愁地说:“我不信!除非……” 金命看着八贤,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他又不能放任八贤,天下有哪个女生能抗拒救命恩人的光芒,况且这个救命恩人长得高大帅气,他很害怕失去遥沙,在经过一小阵的痛苦挣扎后,他的占有欲强势地击溃了理智,为了不失去遥沙,他决定做一回厚颜无耻之徒,只听他板着脸冷冷地要求道:“我不信你对遥沙没有感觉,除非,你现在找一个女朋友,假的也行,如果你有女朋友,即使是假的,只要舆论说有,遥沙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现在闹个绯闻吧!” 八歌和八野相互对视一眼,相互点头示意,那表情的意思是:“确实是金命的脑袋能想出来的主意!” 八贤无语地咳嗽两声,然后无力地说:“绯闻这个东西,只针对你们这些光鲜亮丽的明星才容易出,我一个幕后工作者,从未在大众眼皮底下活跃过,我闹绯闻,谁知道?” 金命淡淡地说:“找一个出名的不就行了,rita,你指定的女演员,一线性感女星。” 八贤听后竟无语反驳,而后静静地看了金命一会,说:“你确定?” 金命咬着牙,狠心地点点头,八贤看着金命为爱走火入魔的眼神,咬牙点了点头答应了。 此时,金命站起身,用毛巾围住下半身,走近八贤,低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露脸,今天先露个背,你就这么坐着,一会儿rita就进来。 八贤听后瞪大眼睛,满脸惊恐,赶紧拉住金命求饶:“这么着急的吗?要不我改天请她吃个饭?不,今晚,我马上穿好衣服,现在就去吃!” 金命摇头,低声说:“我一秒钟也等不了。” 说完,金命披着毛巾走出了一零零八,转而淡定地走到一零零九,而一零零九的两位男客人,见金命朝这边走来,已经来不及脱衣服,干脆穿着衣服慌不择路地跳进了温泉池,等到金命推门而入,就看到两个穿着衣服泡温泉的变态。金命知道他俩一直在偷听,一脸难受地脱掉毛巾,下到温泉池内,他头也不抬地问:“我是不是很过分?” 这,八歌和八野相视一眼,傻傻地笑了一阵,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听金命接着低声咕哝着:“我走火入魔了,沙沙不接电话,星朗哥也不接电话,我感觉沙沙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我更讨厌失去沙沙!”说着,金命的眼中泛起泪花,看得对面两个人措手不及,就在昨天,他们刚刚目睹了八贤的真情,今天又见证了金命的痴情,八野不禁脱口而出:“不得了,一个奶茶店小妹,竟然把八家和金家两大少爷拿下了。” 八歌和八野上前来抱住金命,给他以友谊的温暖,八野想了一会儿,说:“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你的女朋友只是去出差了,不是移情别恋,要不,我和八歌一起帮你找你的沙沙吧!” 一听到眼前这两个大帅哥要去找遥沙,怎么能让这两个再搅局,金命立即清醒了,说:“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们忙你们的!怪我,不该这么对八贤,现在怎么办?” 八野完全不担心,就只当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吧,说:“放心吧,咱们的八董砸钱就搞定了!” 正在他们胡言乱语之时,rita已经披着大毛巾,走进了一零零八,她刚推门,八贤紧张得大喊一声:“站住!” rita吓了一跳,说:“我以为金命在这里,如果不在这里的话,那我先出去了!” 八贤头也不敢回,生怕自己一回头,自己就不干净了,他把自己整个身体迅速沉到花瓣下面,紧张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我有精神和肉体两方面的洁癖,接受不了你靠近我身边,你就站在那里别动,最好用背对着我!” rita一听生气了,说:“我又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凭什么这么说!” 八贤着急地催促道:“你转过身去说话!快点转!” rita无奈,不想接受八贤的羞辱,但是也不想放弃这么好一个机会,毕竟八贤刚才说了,什么都可以帮。 为了自己的前途,rita选择忍气吞声,她不满地转身面对墙壁,忍着不开心说:“已经转了!” 八贤还是不放心,说:“如果你撒谎,你知道后果!” rita不耐烦地说:“我已经转身了好吗!” 隔壁偷听三人都要笑疯了,八贤捂住眼睛回头看,漏出一条缝看向地板,当他从指缝中看到rita是用脚后跟对着自己时,他拿起毛巾说:“不要回头!回头的话一切承诺取消!” rita干脆用手捂住眼睛,说:“我没有回头!放心吧!” 八贤拿一条毛巾裹住自己的下半身,又用一条毛巾裹住自己的上半身,快速逃离温泉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更衣室,也来不及冲淡水,赶紧换好衣服,隔着更衣室对rita说:“我会叫我的助理联系你,八氏集团出资给你拍戏,十部二十部随便你拍,你当女主角,剧本随便挑,我们之前不认识,之后也不认识,明白?” 八野笑得合不拢嘴,说:“他简直就是男德学院的大师兄!” 八贤说完又接着说:“等我离开你再转身,明白?” rita连头发都没有掉一根,就轻松捞到一大笔金币,开心得跺脚,哪有心思反驳,只开心地连连点头。 八贤得到回复仓皇逃出一零零八,随后马不停蹄地逃离了仙泉。 第42章 我不松手 千年之前的临山县府衙内院客房之内,夜深人静之时,遥沙的房内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把恽妈吓得从梦中惊醒,爬起来思忖着:“三小姐跌倒了?这么平的地怎么能跌得这么响?难道是睡觉时发梦,从床上摔下来了?” 想到这里,恽妈想下床去查看,但是她忽又想起祭文胥的话,权衡利弊之后,恽妈挑着眉头说:“那位京官大人特意嘱咐过,除非三小姐传唤,否则不要打扰,县令大人都听他的,我不敢不听,即使三小姐是真的摔倒,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责任,年纪大了听不清了,睡觉!” 想到这里,恽妈倒头回去,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接着睡了。 房间内,遥沙扑通一声落地后,脑袋瓜被摔得有些懵蒙的,她只记得自己刚才被一股强大的怪力吸走,至于吸走之后做了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只因为她吃了小兆仙做的木榛子药丸,而木榛子是小榛仙成仙后所结的榛子,妥妥的天庭一派的仙物。因此,遥沙的记忆再次出现了断层,为什么说是再次,因为这种亏,遥沙曾经吃过一次,但是她只知道吃一堑,不知道长一智。 等遥沙从地上爬起来,想了一会还是没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得拍拍手丢开,此时她看见了自己手心的字,不禁念了出来:“远离赵公子?为什么要远离他?赵公子很可怕吗?还有这个替字是什么意思?替谁?替什么?” 正在遥沙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突然闻到自己的被子上飘来一阵酸臭汗味,以及一缕浅浅的、那阔别已久、令遥沙朝思暮想的馫香。 闻到这馫香,遥沙当即大呼恽妈,恽妈忙又爬起来,来到遥沙面前,嘴上恭敬地回话道:“三小姐,出什么事了?” 遥沙激动地说:“刚才哪两个人来过?” 恽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只有一个人来过,怎么说两个人呢,但是京官大人交代得很清楚,不能说,恽妈只能睁着眼说瞎话,胡乱编扯回答道:“刚才县令大人前来给三小姐请安,见三小姐睡下了,就走了!” 遥沙眯着眼睛盯着恽婆,不明白这个恽婆为什么要撒谎,看来想靠她了解事实是行不通的了,于是假装疑惑试探地问:“那县令大人他进到这个房间了吗?” 恽婆以为遥沙信了她的鬼话,接着瞎扯说:“县令大人不曾进到房间,那样有失礼仪!” 这恽婆哪知遥沙是个什么角色,以为只是权贵家里守规识矩的傻千金,好糊弄得紧,谁料遥沙嗅觉通天,遥沙轻哼一声,假意说:“行吧,你去睡吧!我也睡了!”恽婆听遥沙如此说,也就放心去睡了。 遥沙假意躺到床上,待恽婆离开,她便轻轻爬起来,寻着那微弱的馫香一路找到了出去。 祭文胥这边,枥胖子早就困得呼呼大睡了,他还在滚着一条被子,从窗户的缝隙紧盯着遥沙的房间,他心里很是担心,每次遥沙归来,总会带点伤回来,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他手里紧紧握着一瓶金疮药,心想着若遥沙再受伤,就悄悄给遥沙送药过去,他正等得焦急呢,忽见遥沙自己鬼鬼祟祟打开门出来,祭文胥揪着的心豁然舒坦,没想到下一秒,他又皱起眉头来,因为遥沙寻着祭文胥味道一步步向他靠近,眨眼功夫已经找到了楼下,祭文胥急得跳起来,身上的被子也立时滑落,心说:“这样还能够闻到?一定是我刚才到她的房间留下了味道!”想到这里,祭文胥赶紧叫醒枥胖子,慌忙地交代道:“你拦住三小姐,别让她进里屋!”说完祭文胥就想钻进里屋藏起来,忽又想起地上的被子,忙倒回去捡起地上的被子,重新裹在身上,着急地躲进里屋,里屋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一个大屏风,祭文胥用屏风挡住柜子,自己又连人带被爬进柜子关好柜门、一声不吭。 遥沙寻着味找到阁楼,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酸臭味,在这酸臭味道的掩盖下,祭文胥的馫香微弱得不能再微弱,但即使如此,遥沙还是察觉到了,当枥胖子出现在遥沙面前时,遥沙怒目而视,把枥胖子吓得丢了底气,当即低下头,只敢发出微弱的声音说话:“小的给三小姐请安,三小姐有什么吩咐?” 遥沙心里着急,想立刻见到祭文胥,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枥胖子就是一声不耐烦的狮吼:“滚!” 枥胖子哪敢和丞相三千金理论,遥沙让他滚,他就立即回说:“好的,三小姐,小的现在就滚!” 说完,枥胖子立即弓腰离开,遥沙迅速打开所有窗户,把屋内的酸臭味散了一会儿之后,对着空空的房间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祭文胥想作死抵抗,不准备出来,遥沙径直走到里屋柜子面前,打开屏风,把祭文胥暴露在自己面前,此时祭文胥正坐着躲在柜子里,兴奋得遥沙二话不说就生扑了上去,紧紧抱住祭文胥的脖子,兴奋地说:“官人!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我好想你啊!”说完,遥沙忽然又闻到祭文胥身上的酸臭味,忙松开手捂住鼻子有连连后退,带着很多嫌弃问:“相公,你没有洗澡吗?” 话刚落音,遥沙就看见祭文胥身上隐藏在被子下面的衙差衣服,她生气扒开被子,果然见祭文胥穿着一个超大码的衙差衣服,遥沙瞬间想起了刚才那个枥胖子,气得脸都绿了,她疯狂地扯下祭文胥身上的衙差衣服,丢到一边,愤怒地说:“你,你为了不让我找到你,故意穿的那个酸胖子的衣服,对吗?你太过分了!” 当遥沙猛然扑过来抱住祭文胥时,一股强烈的满足感立即传遍了他全身,但他立即又恢复了理智,看见遥沙因为自己的躲藏而愤怒不已,他只想快速让遥沙斩断对自己的情愫,只得一下窜出柜子,扑通一下,利索地跪趴在地上,把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口中一本正经地大呼:“下官给三小姐请安!请三小姐不要再称呼下官为官人或者相公,下官人微官轻,吃罪不起!” “又来,梅开二度是吗?说吧,你为什么这样?那个赵公子权势就这么大,就让你这么害怕吗?”遥沙气愤地抱着胳膊问。 祭文胥想了一下,只有让百灵小姐自动放弃自己,才能安心回京,无奈违心地说:“下官家中有一位老母亲要赡养,得罪不起赵公子。况且百灵小姐本就是赵公子的未婚妻,前几日与下官发生的那些都是意外,是错误!还请百灵小姐放下官一条生路!” 遥沙想扶祭文胥起来,可是祭文胥死死撑着地板,就是不肯起来。遥沙气得在祭文胥腿上踢了一脚,生气地说:“是意外还是错误,我现在都喜欢上你了,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你为什么不承认?” 祭文胥见百灵不想放弃自己,惶恐不安地说:“求百灵小姐放下官一条生路!放家中老母亲一条生路!” 遥沙被祭文胥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泪花在眼眶了打转,良久,她调整好自己的气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喜欢我?” 祭文胥心里挣扎了一番,趴在地上词坚语定地说:“下官地位卑微,且家中已经娶有妻子,不敢亵渎百灵小姐!” 当听到祭文胥已经结婚的消息时,遥沙再也没有话说,像是被毒哑了,起身默默离开,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睡。 她盯着自己手心“远离赵公子”的警告,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忽地坐起来,说:“赵公子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呢,为什么要远离?我就偏不远离,我倒要看看这个赵公子是什么身份,能让官,呸呸,能让那个讨厌鬼这么忌惮,这里是大赵国,难道赵公子是皇帝?如果是皇帝的话可就太刺激了!如果真的是皇帝,我就让皇帝把这个讨厌鬼阉了,让他变成太监天天陪在我身边!”想到这里,遥沙莫名兴奋,就这么兴奋着到了天明。 第二天清晨,寒光微微,遥沙就爬起来,准备快马加鞭朝汴京进军,好瞧瞧这赵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柴文也早早起来更衣准备,不料此时一个衙差惊慌来报,此衙差就是柴文派去打听荷葵塘的那个,名叫常谊,这常谊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见柴文就迫不及待地禀告曰:“大人,出怪事了!捡头坡有两个猎人被狼群撕咬致死!” 柴文听后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并没有上心,一边对镜整理官帽,一边淡淡地说:“可能是猎人误入狼群领地所致悲剧,发个榜文,叫猎人捕猎时多加小心即可!” 衙差听后忙解释说:“大人,怪小的没有说清楚,那两个猎人是在家中被狼群闯入撕咬而死,狼群经过其他猎户家门,也未出现袭击现象,并且更怪异的还有,听说当时天上有无数铁哨子,遮天蔽日,所有村民都看见了!” 柴文听后皱起眉头,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如此,确实怪异,后来如何了?” 衙差接着绘声绘色地说:“狼群把那两个猎人弄死就快速离开了,天上的铁哨子也陆续飞走,两个猎人的遗孤要报官,荷葵塘的人却突然跑到捡头坡,把他们拦了下来!” 柴文听后疑惑地问:“荷葵塘?不就是我接三小姐的地方?这怎么又与荷葵塘的人扯上关联了?” 常谊神神秘秘滴低声说:“对了,大人!这是更怪的地方!昨天您不是叫我查荷葵塘发生了什么吗?小的查到原来这三小姐被两个猎人卖到了荷葵塘,三小姐便显了神通,让狼群、铁哨子,还有一头雪虎把荷葵塘攻陷了,当问出猎人的下落,就派遣狼群去撕咬猎人!” 柴文听后亦觉不可思议,抓住常谊的胳膊,兴奋地说:“真有其事?” 常谊指天发誓,一本正经地说:“千真万确,那荷葵塘村官已经写好了文书,想要把荷葵塘更名为仙女塘,并且开始筹划建一个仙女面供奉三小姐,还有,那买了三小姐的饶老头夫妇,昨天听说咱们接回来的是丞相府三小姐,吓得上吊自尽了!” 说完,常谊把文书恭恭敬敬递给了柴文。好吧,遥沙又添四个罪孽,这可真是可喜可贺。 柴文立即示意衙差低声,而后自己也低声问:“那猎人的遗孤现在还报官吗?” 常谊接着汇报道:“大人放心,荷葵塘的人拦住不让,捡头坡的村民害怕狼群,也帮忙拦着,猎人的遗孤哭闹了一宿,我拿了些银子,把他们打发了!” 柴文听后,想了一会儿,说:“既然如此,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情怪异得很,我得先去和大人商议!” 柴文说完就手忙脚乱地来到祭文胥房中,见祭文胥满脸生无可恋,一对黑眼圈也突然冒了出来,枥胖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柴文向祭文胥行个礼,疑惑地问:“大人今天不用枥胖子跟着了?” 祭文胥无力地瞟了一眼柴文,有气无力地说:“以后都不用了。准备得怎么样了?今天能按时出发吗?” 柴文点头,自豪地说:“大人放心,东西连夜都给备齐了,只是下官有一事想请教。” 祭文胥有气无力滴回说:“什么?” 柴文眼珠子转了转,试探地问:“我听闻捡头坡有两个猎人被狼群无故撕咬至死,我还听说那些狼群是先到荷葵塘汇合,再出发到捡头坡的,下官想问的是,当时大人身处荷葵塘,可看到有狼群,或者其他的东西,或者动物飞禽?” 祭文胥抬头看着柴文,他明白这是柴文派人去调查百灵小姐了,面色突然变得严厉凶狠起来,看得柴文脊背一阵发凉,祭文胥冷冷地说:“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想问,这些动物和三小姐有什么关联?” 柴文迟疑了一小会,硬着头皮说:“呃,正是,正是如此!” 祭文胥想了一会儿,说:“这可是丞相府的秘密,你确定想听?要听?” 柴文见祭文胥面色阴暗,有些害怕,但是他生平对这些神鬼之事比较好奇,他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说:“大人不知,下官自小就对这世间稀奇古怪的事迹非常感兴趣,倘若大人能够告知,下官这辈子愿意誓死跟随大人!” 祭文胥不太想透露遥沙的秘密,婉拒道:“可是我马上就要辞官了。” 柴文立即表示:“那下官也辞官。大人归乡种地,下官就去给大人施肥。” 祭文胥呵呵笑了,见推辞不开,又想了一想,说:“那我就告诉你,一点小秘密,三小姐自打生下来的第一天,就有神仙进到产房,对丞相夫妇说,你们生的这个女儿,乃天上上仙下凡历劫,丞相府浊气异常,不能供以修行清气,需送到道行高深的道士门下做道徒,才能保住三小姐的仙气,早日飞升,遂将三小姐带走,送到昆仑山修行,前不久刚下山,在下山历练期间,恰巧与当时还是皇太子的圣上偶遇,成就一段佳话,皇上曾与丞相相议,想将三小姐迎进宫封后,但是没想到,三小姐出游遭遇不测,被匪徒追逼落涯,导致失忆。在坠涯之前,三小姐甚至连圣上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所以,你可不要说漏嘴了!” 柴文听得津津有味。 祭文胥接着说:“事情从这里开始就变得不可思议起来,三小姐自有天佑,落涯不仅性命无忧,且分毫无伤,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故事戛然而止,挠得柴文心肝奇痒,忙说:“大人见外了,下官在此立誓,这辈子忠于三小姐,和大人,若有背叛,死于非命!” 祭文胥摆摆手,说:“你知道得够多了。” 柴文紧追不舍,拉住祭文胥苦苦哀求道:“不不,我只知道皮毛。那狼群的事情还没有说呢!” 柴文当即下跪以表归顺,祭文胥见柴文如此执着,但他实在不能透露遥沙的秘密,只说:“三小姐嫉恶如仇,你若想效忠三小姐,光用嘴说是不行的,狼群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赶到荷葵塘的时候,没有看到。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柴文只得暂且搁下,下令出发。泛姑来请遥沙上马车,县令亲自带队,带了一共二十个衙役,另有杂役十人,一人拉一辆马车,马车上拉着各种出行物资,帐篷、木炭、被褥、锅碗瓢盆等一应俱全,又备有鸡鸭牛猪无数,祭文胥独骑一匹马,失魂落魄地跟着队伍最后面,一路无话,等到傍晚,他们行至一户农家,房屋皆用土坯建成,屋顶厚厚的茅草被积雪覆盖了大半,地上东一块西一块地铺着些大石头,房子分前后院,前院一间房,后院两间房,后院旁边有两个小矮房,一个是柴房,另外一间养着一些家禽,这户农家姓欧,两老夫妇养有一儿一女,儿子叫欧柱,女儿叫欧泥丫。 柴文见到了欧家,忙到遥沙马车跟前来请,恭敬地说:“三小姐,这里有一户姓欧的农家,我已经打点好了,请三小姐下马车在此勉强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出发,午时可到邻水县,之后就再无山路了!” 恽婆听后打开车门,扶着遥沙下了马车,遥沙刚下马车,视线不自觉就在搜索祭文胥的影踪,而祭文胥呢,知道遥沙要下马车,提前翻身下马,弯腰用马头挡住自己,遥沙搜寻一圈没有结果,转头又看到欧老头家的大门上贴着两个大红双喜字,还是新剪的纸,欧老头和欧老太和自己的一双儿女跪在门口迎接。遥沙见后回头望向柴文,疑惑地问:“他们是在跪我吗?” 柴文点头是,弓着腰说:“是的,三小姐,他们是在给您请安!” 遥沙听后皱起眉头,说:“快叫他们起来吧,天寒地冻的,别跪出病!” 欧老头听见三小姐关心自己一家,忙说:“回三小姐的话,我们不碍事的,县令慈悲,让我们膝盖底下都垫着棕榈垫子呢!” 遥沙看向柴文,夸赞说:“你倒是细心!”柴文挥挥手,欧老头一家就站起了身,遥沙指着大门上的两个大红双喜字,好奇地问:“你们家有喜事吗?” 欧老头连忙说:“回小姐的话,正是如此,我家那泥丫明天出嫁。但是小姐今天到来,怕乡里人吹吹打打冲撞了小姐,就改到了后天。” 遥沙点点头,继续往里走 只见屋子里面都打扫得极干净,墙上挂着灰蓝的布,把欧老头家里原来的东西能遮住的都遮住了,床上也换了华贵的粉底金菊绸缎被褥。 遥沙进到房间,坐了一天的马车,感觉腰酸背痛,往床上四仰八叉地就躺下了,恽妈和两个丫鬟都看呆了,到底丞相府的家教是怎么样的,怎么这么不注重礼节? 恽妈带着一脸想教导的表情走过来对遥沙说:“三小姐,先洗漱吧!” 遥沙摆手,有气无力、心情也不好,不耐烦地说:“不洗!” 恽妈这个老古板见遥沙实在不雅,不依不饶地说:“可三小姐这姿态也太不雅观了些,还是坐一会儿吧!” 遥沙气呼呼地爬起来,指着恽妈的鼻子骂到:“出去,啰里啰嗦!我不找你茬,你倒来寻我的不雅,出去出去,这里不需要你这个老古董!” 小丫鬟偷偷笑,恽妈下不来台,转过身去就给了身后两个小丫鬟一人一个拧巴乌鸡爪,小丫鬟被掐也不敢做声,遥沙斜眼瞧见了,站起来阴阳怪气地说:“中国有句古话说得不太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是有的人老了是宝,有的人老了就是老巫婆,老东西,恽婆,你是你家里的老巫婆还是家里的老东西?” 恽妈被骂得体无完肤,阴黑着脸跺脚离开。 小丫鬟忙上前给遥沙磕头,得意地说:“平日里她常欺打我们,今天多谢三小姐替我们出头!” 遥沙心情郁闷 ,挥挥手叫两个小丫鬟出去了,遥沙又躺回了床上,但是恽妈的所作所为成功让遥沙回想起了饶家那两个刁钻的老东西,一想到那两个老东西,遥沙心里就一顿冒鬼火,气也不顺了,忽地又坐起来,说:“我自己可以逃出来,但是别的女孩肯定逃不了,这不见天日的鬼火世道,真是会给人添堵!” 想到这里,遥沙气得下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绪杂乱暴躁,想静又静不下来,真想找个人打一打出出气,或者找祭文胥抱一抱,因为抱着祭文胥的时候,她心里没有烦恼,即使有烦恼,也被祭文胥的体香给镇压了。 正在遥沙烦闷之时,有人悄悄推门进来,一股皮毛味,遥沙头也不回地问:“谁呀,还带宠物进来!” 那人不做声,轻轻靠近遥沙 ,遥沙这才觉察到一丝杀气,忙睁眼一瞧,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大概十六七的模样,皮肤黝黑,身强力壮,他就是白活的大儿子,白穹,白穹双眼死死盯着遥沙,眼神里全是憎恨,只听他问:“你可是卖到饶家的那个!” 遥沙翻了个白眼,说:“有事说话,没事提别人黑历史干嘛,我那是意外,意外懂吗?” 白穹见自己找对了人,阴着脸又问:“是你叫狼群咬死白活和吴德的?” 遥沙这才认真看了一眼白穹的装扮,和猎人很像,手里还握着一把生锈的匕首,遥沙突然一下就兴奋了,试探地问:“你是来寻仇的?太好了,来捅我一刀,两刀三刀都可以,但是不要扎我的心,我的心已经被一个高个子伤的千疮百孔,你既然要杀我,那我留个遗言不过份吧?” 白穹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疯魔的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呆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只听遥沙接着说:“我的遗愿是,你捅完我之后,到外面找一个个子最高的男人,告诉他,让他一个人来我这里帮我收尸!好了,杀了我吧!” 白穹没明白,愣了一会儿,遥沙又催促道:“快啊!” 虽然遥沙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但是白穹今天就是来杀遥沙的,原本以为会遇到天大是阻力,没想到事情完全相反,不仅没有天大的阻力,反而有天大的助力,令白穷有些摸不清状况,呆愣了,此时恽妈敲门,说:“三小姐,饭菜准备好了,您是在屋里用还是出来用?” 恽妈的一声呼唤,将白穹呆愣的魂给叫了回来,白穹害怕错过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将匕首又握紧了些,一咬牙抬手就朝遥沙的肚子捅去,白穹这一次是第一次杀人,听见刀子捅进遥沙的肚子,自己也吓得心惊肉跳,慌忙松开匕首,遥沙痛得表情都抽抽了,腿也站不太稳了,弯着腿连连后退,最后扶住床棱,缓慢轻柔地呼吸着说:“我现在能理解那些为爱自残的人了,原来身体的痛真的可以缓解心里的郁闷!我是躺地上好还是躺床上好,坐地上吧,躺着太凉了!就这么等男主进来,比较凄惨一点!”遥沙安排好自己与男主再次会面的姿态后,抬头一看白穹竟然还傻站在房间里,遥沙忙催促道:“小子!你还不赶快走!一会儿人来了你怎么逃,你逃不掉怎么帮我送信!快点,去找人群中最高的那个,跟他说你捅了我一刀!快走!你这个愣子!” 此时白穹才反应过来,忙从窗户逃出房间,因遥沙没有叫唤的缘故,屋外没有人发现遥沙已经受伤,白穹在院子里假装镇定地往外走,恰好看见祭文胥从外面进来,祭文胥听闻遥沙自昨晚便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今天赶了一天马车也没有吃东西,心里担心,特地偷偷来询问遥沙的进食情况,刚进院子就看见白穹,白穹看见祭文胥,长得非常高耸,忙走上前问:这里还有人比你更高吗? 什么?祭文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没头没脑的怎么上来就问个? 白穹见祭文胥不说话,忙拉住祭文胥再次焦急地询问:“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最高的!” 祭文胥见白穹如此着急,只好先点了点头,白穹见自己找对了人,赶紧说:“我捅了她一刀,她叫你去帮她收尸!” 这莫名其妙的言辞打得祭文胥云里雾里,白穹说完就逃跑了,祭文胥以为是什么疯子,谁知抬手一看,自己的衣袖已经粘上了红红的鲜血,祭文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杀了谁,害怕被杀之人是遥沙,忙冲进遥沙的房间,恽妈见祭文胥这样闯进遥沙的房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干脆也就当做没有看见,祭文胥进门就搜寻遥沙的身影,扭头间就看见遥沙捂住肚子坐在地上,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祭文胥忙跑过去问,心疼得泪目满面,问:“疼吗?” 遥沙都气得岔气了,一脸惨白地说:你说呢? 祭文胥轻柔地将手伸到遥沙的后背和腘窝,想将遥沙缓缓抱到床上,结果遥沙趁机死死抱住祭文胥,不肯松手,祭文胥急得跺脚,慌乱地说:“百灵小姐,你快松手,我要给你上药!” 遥沙才不松手呢,忍着痛气呼呼地说:“这个公主抱是我用命换来的,我才不松手呢!我要你一直抱着我!” 遥沙的血顺着伤口流到祭文胥的衣服上,祭文胥直接阵阵温热传来,急得不知所措,只能恳求遥沙松手,说:“百灵小姐,我求你了,快快松手,你的伤口现在急需要处理!” 遥沙用惨白的脸紧紧贴着祭文胥的脖子,抱的更紧了,说:“我不松手,除非你答应我以后天天陪在我身边!” “百灵小姐,这个我不能答应!” 正说话间,忽然有一股强烈洗礼凭空出现,吸得祭文胥头发乱飞,遥沙感觉吸力出现,忙在心中大呼不好,哭丧着脸说:“我还没有抱够呢!” 话音一落,遥沙就被这强大的奇怪吸力吸走,消失在了房间,祭文胥的头发也归于安静,瞬间垂落,祭文胥心中虽知晓遥沙会时不时的消失,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看见,不免又愣住了,恽妈在门口又大声呼唤:“大人,三小姐现在要用膳了吗?” 祭文胥回过神来,用手捂住自己身上的血,假装疼痛地走出房间,关好门,说:“三小姐在气头上,不要去打扰,也不要问话,三小姐刚才赏了我一刀,如果你们想挨刀的话,尽管进去。” 恽婆看见祭文胥脸色难看,肚子和手上全是血,便全当真了,自然不敢胡乱闯入遥沙房中,也没有再多言一句。 柴文听说祭文胥被刺了一刀,忙去探视,等他找到祭文胥,祭文胥已经巴扎好了假伤口。换好衣服正要往外走。 祭文胥见柴文来,忙说:“我都习惯了,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三小姐叫我在她房门前守着,我现在就去!” 柴文只好退出。祭文胥拿了一床被褥,靠在遥沙房门前,把这个脑袋连同身体都蒙住,手里紧紧握住那瓶金创药,低声抽泣起来。 第43章 姜荷 在泰国yaiyai海湾边上,有一个seasky garden hotel,中文名叫海天花园酒店,简称ss 酒店,ss酒店有一个仿造空中花园建造的空中花园泳池,这泳池位于花园中央,四周用阶梯构造,种了许多美艳花草,自二十年前建好之时,就已经风靡世界,靠着这个花园,ss酒店二十年来赚得房满屋满,赚到了金山银山,并将自己旗下的酒店越做越多,越做越广。酒店的创始人名叫剑威,是中泰混血。如今也到了花甲年纪。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剑喜一个叫剑好。 在六出市花海国际机场内,免税店化妆品柜台前,姜荷抱着自己的两岁的小侄女拿好买的商品,转身准备离开,可刚走开几步就被一个男人撞上了,男人力气非常大,撞得姜荷连退两步,差点摔倒,姜荷惊慌之中紧紧抱住小侄女,小侄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心不稳吓得紧紧抱住自己的姑姑,见小侄女受惊,姜荷浑身的生气细胞突地就蹿起来,她要好好骂一骂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自己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肇事方是眼瞎吗?只要对方敢不道歉,她可以把他家祖宗十八代的礼貌都问候一遍,姜荷凶狠地朝对方瞪去,只见这个男人长得清瘦,脸上无肉且下巴尖尖,皮肤发白,眼睛发红,梳一个扁背头,乍一看像是长久熬夜的夜猫子,且看着不像好人。 夜猫子穿一身奢侈白色西装,除了西装,他脚上的鞋子,西装下面的衬衫和项链,以及皮带,腕表、戒指,以及脚上那双浅咖色鳄鱼皮鞋,都是奢侈品,这个夜猫子就是剑喜。 剑喜是故意撞的人,他早就看清了姜荷是一个中年女汉子 ,留的齐耳短发,中分刘海,皮肤暗沉 ,像这样的女人最令觉得厌恶,甚至觉得光是看见就会惹一身晦气,他的计划是把姜荷撞摔,不知从何时起,看见抱孩子的女人摔跤,已经变成了他的乐趣之一,不料对方被撞后拼命保持住了平衡,还用不知死活的眼神瞪着自己,并开始作死地朝自己叫嚣起来,只听对方用令他生厌的语气对自己骂道:“你这人走路拜托看看路好吧,我抱着孩子呢,你就过来撞,害我差点摔跤,我不打算讹你,但是摔到哪儿,受伤以后不是得我自己挨着吗!还有我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摔到哪里,我会心疼死的好吧,你快点跟我道歉,我就不跟你追究了!” 当姜荷把自己被撞的怨气一股脑全部倾倒而出时,剑喜皮薄肉少的脸上本来不耐烦的表情随即消失,变得阴郁可怕,他用看盘中餐一般的眼神看着姜荷,满脸写的都是对姜荷极致的厌恶,眼神里更是迅速升起了杀意,渐渐地这杀意越来越满、越来越满,直至溢出剑喜的眼眶,铺满他的整张脸。 姜荷知道这个眼神和表情的意思,她的职业是儿童精神健康专家,剑喜这样的眼神实在太典型了,像他这样的人,精神总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并且有强烈的暴力倾向,即使杀了人也可以用病情脱罪,想到这里,姜荷心生害怕,抱着怀中的小侄女迅速转身、一下就蹿溜了,而剑喜却一脸邪恶地跟了上去,姜荷时不时地回头,却总能看见剑喜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中。这可把姜荷吓坏了,她这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且报复心理极强,想到这些的姜荷不得不提高了十二分警戒,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侄女,和不远处正在嬉闹的儿子和妈妈,妈妈头发已经花白,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儿子也才五岁,正是需要大人保护的时候,姜荷深知此劫难过,于是对着上天虔诚恳切地祈求道:“如果刚才那个男人要杀我,求天上的神仙保佑我和我的亲人都可以幸免于难,如果天上的神仙没有空,路过的任何妖魔鬼怪、大神大仙,求你们帮帮我,那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如果非要死一个,就牺牲我,但是一定要抓住他,他身上肯定还有其他命案!求求路过的大神大仙救救我,救救我的亲人!如果大神大仙搭救,我愿意十年不吃肉,后半生不遗余力地做慈善!求求路过的大神大仙!求求了!” 祈求完的姜荷,为了以防万一,找了个角落躲起来打电话给妈妈,说:“妈,一会儿你先上飞机,我买点东西就追上来!”挂断电话的姜荷又拨通萍萍的电话,冷静地安排道:“萍萍,等一会儿你先接我妈到酒店,我在候机室遇到一个,你懂的,我一会儿下飞机自己找一个酒店,明天我们在金皇宫门口汇合!”做完这些,姜荷在原地心急如焚地等待登机,半小时后,姜荷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登机时间,上了飞机的姜荷这才松了一口气。而被阻隔在登机口的剑喜,在看到姜荷乘坐的航班号后,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意,他撕掉自己手上的登机牌,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号码,在电话里冰冷地说:“sb945航班现在起飞,你带几个人,等飞机降落,到出口找一个女乘客,身高不到一米六,大概四十岁,黑色短发,怀里抱一个女孩,你给我跟着她,我要知道她住的酒店!还有,帮我定一张最近的回国机票!” 剑喜的助理名叫三角,外号老伯,年过五十,办事稳打稳扎,一个萝卜一个坑,一口唾沫一个钉,自从跟了剑喜之后,就没有发生过摆不平的事,听到老板要跟踪女人,这不是又来活了嘛,马上定好机票,又查看了sb945航班的降落时间,带着四五个小弟,开着一辆商务车就气势汹汹地出发前往机场守株待兔。 而在飞机上的姜荷,一直心绪不宁,她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下飞机拿到行李箱换好衣服后,她就抓住妈妈的手说:“妈,你和萍萍先到酒店,我还有一个朋友要见,明天旅游大巴会到酒店接你们,我们直接在金皇宫景点里面见!一会儿出去你先走,我肚子痛,要先上个厕所,不用等我!行礼你们都拖走!我需要什么再去找你们!”交代完一切之后,姜荷看着萍萍把妈妈和儿子接走,这才放心地打车离开。三角带着小弟紧随其后。萍萍来接走了自己的妈妈和儿子,自己则抱着小侄女另外打车,重新定了一个警察局附近的酒店,到了傍晚,小侄女肚子饿,姜荷只好抱着她小心翼翼地来到餐厅吃饭。 吃完饭,姜荷又着急忙慌地走到附近便利店买了许多必需品,心想只出这一次门把所有事情都办好,可是刚走出便利店,就看见剑喜站在不远处,他身旁还有许多黑色西装的保镖。 姜荷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袋子随机掉落,袋子里的东西散落了一些,旁边的陌生人瞧见姜荷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当即伸出援手,将掉落的东西收集起来放回袋子里,又贴心地递到姜荷手上,姜荷回过神来连忙道谢,等热心的陌生人走后,姜荷回头再看剑喜,却早已经不见了剑喜的踪迹,她慌忙逃离,迅速回到酒店关上门,上锁,然后又把沙发推来抵住房门,战战兢兢地度过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姜荷率先抵达金皇宫,在金皇宫内刻意与妈妈、儿子和萍萍保持礼貌的距离,离开金皇宫之后,他们又走马观花地跑了几个景点,不管去到哪里,都能看到在人群中时隐时现的剑洗,接近傍晚的时候,旅游大巴把车开进了ss酒店的停车场,这是她们今天最后一个景点。 刚下大巴车,小侄女看到路边的包叶煮玉米,一定要吃,姜荷就买了两个,当她们来到空中花园,姜荷又看见了剑喜,他身边还是有许多黑西服保镖,姜荷吓得浑身冒冷汗,心中祈求道:“假如还有天理!不管是天上的神仙,还是路过的大神,妖魔!求求了,救救我家人,也救我一命!我愿意这辈子不吃肉,无私投身慈善业!” 正在她绝望地在心里嘶吼之际,一股金沙细流突然强势打入她的身体,没错,这金沙细流就是遥沙本尊,普度众生的小老头又给遥沙整活了! 遥沙来到姜荷的身体里,忽地被姜荷怀里的小侄女吓了一跳,然后又总觉得肚子不太舒服,低头一瞧,肚子赫然插着一把匕首,还是生锈的,遥沙伸手握住刀柄,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伤口瞬间愈合,遥沙看着匕首瞪大眼睛说:“哪个背时的敢拿匕首插我,看我回去不摘掉他两颗门牙!” 说完,遥沙将匕首丢入空气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遥沙察觉不远处有一股浓浓的杀意正在向她袭来,遥沙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人群中对她虎视眈眈的剑喜,经过短暂的一分钟接收信息之后,遥沙了解到了剑喜事件的前因,她浅哼一声,说:“对付这种人渣,还不是小菜一碟,先不管他,我得先给失忆的我自己留下信息,遥沙打开姜荷的手机,算了算日子,说:“就快到我和赵公子成亲的日子了,得备注得一清二楚,否则我都不知道我失忆的状态,好害怕!” 想到这里,遥沙把小侄女递到萍萍的怀里,然后在姜荷的包里翻呀翻,终于找到一支笔,她实在不放心没有法术又爱惹祸的自己,因为相隔两个时空又记忆断层的自己才是最难救援的一个,遥沙在自己的胳膊上快速写下:“用替魂影玉代替自己死在赵公子怀里。” 写完之后,遥沙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到:“这样就算我失忆变成傻子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好了,放心去收拾那个人渣吧!” 一脸得意的遥沙本想呼唤小兆仙,但是想到小老头现在可能正在监视自己,自由天归第一条,就是严令禁止自由天使神去招惹天庭一派的神仙,想到这里,遥沙只能果断放弃了用小兆仙的毛快速制裁剑喜的想法,遥沙看了看手里的玉米,满脸得意地提溜着那对水煮玉米就准备去会会剑喜。 萍萍见姜荷准备离开,忙拉住她问:“你去哪里?” 遥沙示意她别出声,说:“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遥沙控制姜荷的身体,大摇大摆地走向卫生间,刚到厕所门口,就被几个黑衣人给拦住了,他们礼貌但是强硬地,把遥沙带到了一个私人高档客房,以为姜荷必死无疑,却不知他们请来了一位何等手段毒辣的大神。 来到房间,门就被保镖关上并上锁,遥沙扫视屋内一周,发现床上躺着一个比基尼美女,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白色毯子,她皮肤白得发光,脸蛋妖娆妩媚,但是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好像刚才吸收了什么不该吸收的东西。 房间另外一角,是在此等候姜和多时的剑喜,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满脸兴奋,他旁边有一个矮实木圆墩茶几,上面放着一个全钢制作并带狼牙刺的双截棍,房间其他角落,则充满着鲜血残留的气息。 遥沙用手捂住鼻子,说:“狗贼,你这房间这么臭,你是怎么待得下的?”不等剑洗说完,遥沙接着说:“哦,我知道了,你也是臭的,所以你能待得住!” “狗贼!”剑喜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称呼自己,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然后又突然大笑着坐回去,说:“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你知道你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吗?知道你惹到谁了吗?知道我是谁吗?” 看到剑喜如此自恋自大自狂,遥沙轻哼一声,满不在意地说:“知道,你不就是一位缺少家教的褊少爷嘛!” “什么?”虽然是中国人,但是从小在泰国长大的他,不太能理解中国字。 剑喜的满脸不解正是遥沙等待的,她就是故意找茬来为接下来的羞辱铺路搭桥,遥沙带着嘲讽提刀开捅,说:“怎么?不明白啊?平时作恶多端,不知道多读点书,连中国汉字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悲!我来给你解释一下,褊字,是左边一个衣字旁,右边一个扁担的扁,合起来读褊,意思就是气量狭小,心胸狭窄,还有衣服不合体的意思,这个词和你的性格可谓是严丝合缝,你和这个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还有这个字右边,是扁担的扁,扁蛋的蛋,把你那儿……”说到这里,遥沙用手指了指剑喜的隐私部位,并抬了抬眉毛,挑衅地说:“把你的蛋蛋描绘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什么?!”剑喜慌了,自己压根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她能把自己的缺陷一语道破,还用如此伤人的语言侮辱自己!脸上瞬间不禁羞得面红耳赤,他立即拿起旁边的双截棍猛地站起来,想用双截棍给姜荷一顿生命的教训。 不料遥沙见剑喜拿起双截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像你这样到处需要认可的人,一般都是有点身体缺陷的,而这些缺陷又都不是存在于那么明显的地方,一般出现在比较隐私的地方,比如双腿之间!虽然冒昧,但是很好奇,你是不是有一点,举不动?或者不是一点,是经常还是一直?” “你!”剑喜气得咬牙切齿,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只听遥沙继续挑衅说:“这玉米本来想留着吃的,但是遇到你,它只能牺牲破相了!” 说完遥沙又好奇地问:“你的双截棍耍得好吗?” 剑喜疑惑地皱起眉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从前的人,见到他都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求饶,今天这个不仅没有求饶,还一直在作死嘲笑自己,他到底是傻还是胆子大?亦或者是深藏不露? 想到这里,剑喜不禁好奇地试探遥沙:“你不怕死?死在这双节棍之下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遥沙听到剑喜说话有漏洞,立即见缝插针地调侃道:“那到底是十个还是八个?你到底幼儿园毕业了没有,怎么连十个还是八个都数不清?” 剑喜被说得颜面扫地,怒不可遏地对着遥沙大喊道:“找死!” 说罢,抬手就要赏给姜荷第一棍,不料遥沙此时对剑喜启动定身术,剑喜高高举起的手顿时被卡在了空中,再垂不下来,双节棍没有力量支撑,在空中浅转一圈之后也耷拉了下来,上面的狼牙刺顺势扎进了剑喜的手腕,扎出许多小孔,鲜红且小小圆圆的血珠子也跟着冒了出来,痛得剑喜嗷嗷直叫唤,但是他的身体被法术定得死死的,动弹不了一点点儿。 遥沙不急不慢地掏出两个玉米,扔掉方便袋,把玉米的包衣反折过来,又将两个玉米叶子对叶子打了结,此时的玉米看着就像一根微黄的双截棍。 遥沙一手握住一个玉米,拉弹了一下,玉米瞬间从微黄变成了金黄,而且玉米的材质也从玉米实体变成了金色钢体,这操作太他爹神奇、太不地球、太不人类,惊得剑喜目瞪口呆,脑瓜子突然就冒了青烟出来,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了一个什么怪异角色,紧接着,每一颗玉米粒缝之间开始流出亮红色的光,遥沙用金黄玉米双截棍使劲往剑喜胸口上打去,伴随着剑喜的杀猪一样的嚎叫,玉米打到身体的地方飘起阵阵烤肉的味道,但是衣服丝毫未损,痛得剑喜面容失色,与此同时,无数岩浆一样滚烫的橙红色液体从玉米粒缝之间撞迸出来,全都溅到剑喜身上,然后消失不见,烫得剑喜浑身发抖、汩汩向外冒着冷汗,此刻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后悔做坏事的一刻。 遥沙看了看剑喜的伤,说:“为了旁人的视力以及心理健康,我使了一点点小伎俩,这个小伎俩就是,你身上的伤只有我和你才能看见,旁人是看不见的,但是你也不要太担心,玉米棒打到的地方,烙伤顶多算二级重度烫伤,不要命的,岩浆烫到的地方呢,是二级轻度烫伤,两个烫伤持续的时间,也不长,大概就是这一辈子,你早死呢,就少受点罪,假如你非要恶人活千年,那么这个烫伤也会随着你到千年,这样你就没有时间,等等,这样你可能会无聊,稍等一下下,我给你改改,单数日岩浆痛,双数日玉米棒痛,完美!” 剑喜冒着冷汗恜恜地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遥沙听后反问:“你派人无时无刻跟着我,吓唬我,你不会这么粗心没有调查我的个人资料吧?你真的很好笑诶,你爸妈知道你办事能力这么差吗?” 此时萍萍打电话来,催促滴说:“厕所都被你拉堵住了,快点,小侄女找姑姑呢!” 遥沙挂断电话,说:“看来我得加快进度了!今天先抽九十九下!”剑喜还来不及惊恐反抗,遥沙已经再次举起岩浆玉米双截棍,一下下毫不客气、豪无人性地鞭策剑喜,剑喜没有能力反抗,只能用一声声哀嚎缓解身上的烫伤痛,可才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剑喜就因承受不了这样的剧痛而昏死了过去,遥沙在昏睡的剑喜脸上赏了一个人间清醒大比逗,把剑喜打醒,尖酸刻薄地说:“别昏倒呀,这才十下!” 剑喜痛得哭天喊地,鬼哭狼嚎,可是门外的人根本听不见!遥沙抽一阵,剑喜哀嚎一阵,又昏迷一阵,遥沙帮他强制开机一阵,如此循环往复,遥沙终于在没有帮手的前提下,腰膝酸软地抽完九十九下,此刻剑喜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全都被烫伤取代、惨不忍睹,就连遥沙见了也生出一丝怜悯, 遥沙看了看剑喜的伤,说:“哎呀,不小心整成体无完肤了,这样就比刚才说的二级重度烫伤严重了不止一个度, 但是你放心,我告诉你方法,每天早上和晚上,喝一杯自己的尿,喝一杯就减少一个烫伤印,直到减到二级重度为止!但是记得不要贪杯哦!” 此时的剑喜已经奄奄一息,能保持呼吸就不错了,哪有力气连反驳,他甚至连说一个“滚”字都力气都没有,虽然他很想说。 正在遥沙观赏自己的杰作时,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一个年轻助理突然闯进来,这个男子长得比剑喜高一个头,脸上也是皮薄肉少的,此人正是剑好,他的助理名叫hongtlong,是地地道道的泰国人,皮肤偏黑,中等身材,剑好一进门看见剑喜高举的双截棍,又看见站在剑喜对面的一脸惊讶的姜荷,以及她手上打结的怪异玉米,和躺在床上的昏昏沉沉的比基尼美女,以为剑喜要殴打姜荷,忙一把抢过双截棍丢掉,又拽住剑喜高高举起的手拖到屋外,低声教训到:“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但是剑喜却突然嚎啕大叫起来:“松手!松手!哥!我全身疼!我被那个疯女人用玉米打了!” 剑好知道自己弟弟什么德行,听见剑喜这么说,以为他想趁机逃跑,根本不想理会,他把剑喜拉到另外一个房间,指着鼻子就开始教训道:“你怎么能在这里下手!还有你的脾气能不能收一收!一点小事就要人命,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剑好说完,才发现剑喜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根本没有力气反驳,浑身疼得可怕,稍微动一动,就牵动全身的伤,他想找地方坐一下,但是又完全不敢动,用虚弱的口吻说:“哥,就在这个房间休息了。你找人帮我找烫伤药来,越多越好,我现在全身烫伤,难受死了!哥,你扶我到床上休息!” 剑好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剑喜,一把将剑喜推开,剑喜突然被推,剧烈的痛让他不禁使劲哀嚎了一声,剑好怒斥道:“叫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要胡说八道,你浑身烫伤,我怎么看不见!” 剑喜这时才想起遥沙的话,别人是看不见这伤的,顿时心就死了,自己费力地挣扎爬起来,一边挣扎一边痛得嗷嗷叫,剑好看得都无语了,开始吐槽道:“你要不考虑去演艺圈发展一下,演技这么好!” 剑喜可没有多余的力气搭话,只自顾自地往床上爬,但是他动作慢得跟闪电一样,他刚爬到床边,准备往枕头上趴时,剑喜又给了他一脚,把他直接踹趴在床上,剑喜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他连反抗的力气都不敢出,痛得默默流眼泪,剑好见剑喜迟迟不动也不反驳,才发现不对劲,凑过去一瞧,踩看见剑喜泪流满面,痛苦不已,这才疑惑地问:“我就踹了你一脚,至于吗?” 剑喜再也忍受不了这浑身疼痛,哭丧着着声音说:“我知道错了,哥,救我,把刚才那个疯女人,不,那位女士,神仙,请回来,我愿意放弃所有财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只求她放过我!” 这一通言论说下来,剑好以为剑喜又犯病了,忙说:“你今天吃药了吗?” 剑喜简直哭笑不得,他开始很认真地哀求道:“哥,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求你,快去请她回来。” 另外一边,剑喜刚被无情拖走,hongtlong便一脸冷静地走进屋子,递给姜荷一个礼品袋,笑脸盈盈地说:“这些都是你的,但是如果你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们这里杀人也不贵!” 遥沙接过礼品袋,打开一瞧,里面装满了泰铢,全是一千面值的,遥沙提着礼品袋往外走,在hongtlong的带路下,遥沙重新回到姜荷的家人朋友身边。 遥沙对剑喜的惩罚还没有结束,她拿出手机开始搜寻人物信息,没多久就看到了金色高贵芭比公主。 金色高贵芭比公主是一个声优主播,以下简称芭比公主,每天直播不光不露脸,也不露身体,观看她直播的小哥哥小姐姐只能听到她甜美勾魂的声音,粉丝有超过六百万,但是最近金色高贵芭比不知道得罪了谁,在直播的时候,突然镜头一晃,被拍到真人,大家这才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这芭比公主长得跟黑熊一般强壮,皮肤也偏黝黑,又喜欢穿黑色的衣服,看着就跟黑熊差不了多少,从此芭比公主一夜之间沦为黑熊公主。 黑熊公主暴露后,网友还扒出了她的个人信息,原来这黑熊公主是六出市散打冠军,曾参与过国家赛,只与季军失之交臂。因此,黑熊公主又多了一个称号,叫做散打公主。 遥沙对这个散打公主十分满意,准备去面试一下,说干就干,遥沙“咻”地一下,化作一股金沙细流离开了姜荷的身体,飞去六出市,姜荷只觉身上怪怪的,但是又没有什么不舒服,也就丢开了,萍萍见她回来,忙把小侄女塞还给他,说:“救命,我胳膊快脱臼了。” 姜荷抱着小侄女,想起刚才好像和剑喜见了一面,还用玉米打了剑喜,而剑喜居然没有还手!想到这里姜荷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拉住萍萍和老妈,就说:“走走!赶快走!” 萍萍正疑惑呢,剑好的助理又来了,说:“姜小姐,我们老板请您去坐一会儿,有些事情想咨询一下您,关于精神健康的。” 萍萍吃惊的说:你的知名度这么高吗?泰国也有人认识你? 姜荷吧小侄女又塞给萍萍,把手上的袋子也一并给了萍萍,萍萍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泰铢,面值一千的,预估大概有几十万。这可差点把萍萍的眼珠子给惊得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怪不得叫我们快走! 姜荷被请到剑喜趴着的房间,只见他趴在床上痛苦地喘着气,余光见到姜荷进了房间,忙鬼哭狼嚎地求饶道:“大仙饶了我吧,我发誓,我再也不胡作非为了,我出家,我做慈善,我再也不为恶了!” “这?”姜荷想起自己的玉米,心说:“那只是普通玉米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他身上一点伤也看不见,却在痛得鬼哭狼嚎,甚至还夸下海口要弃恶从善?”姜荷确信刚才的事不是自己干的,而是什么非自然形态进入到了自己身体,换句话说,就是鬼上身了,但是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的安危,只能硬着头皮冒充,说:你这样就是咎由自取,我不会帮你解除痛苦的! 此时,站在一旁的剑好站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女子,礼貌地询问道:敢问姜女士是不是对我弟弟下了药,或者说蛊毒之类的东西。如果是,还请女士慈悲为怀,赐给解药! 姜荷尴尬地说:我既然决定下药,为什么会给你解药呢? 听到解药两个字,剑喜眼睛突然放出光来,说:哥,我有解药,现在是晚上,你扶我到厕所!快! 剑好以为啥解药呢,便扶着剑喜起床,剑喜忍着剧痛起身,拿走桌上一个玻璃杯,到厕所拉开裤子拉链,接了一杯新鲜得冒泡的尿液,二话不说就喝了下去,他的动作快得连站在一旁的剑好也没有拦得住,把剑好恶心得现场反胃,剑喜自己也恶心不已,但是随着尿液下肚,剑喜肚子上的烫伤就痊愈了一个,他开心地对剑好说:“哥,真的好了一个!有一块舒服的地方,总比没有好。” 剑好把剑喜的头扭到一边,十分嫌弃剑喜嘴巴里面残留的尿液气味,嫌弃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剑喜高兴地说:“大仙说了,一杯尿解除一处烫伤!” “真的,那那你接着喝,我出去了!”剑好看到自己的弟弟已经走火入魔,准备丢开不理。 剑喜忙拉住他,说:“一天只能喝两杯,早晚各一杯!哥,先扶我出去,我快要吐了!” 从卫生间出来的剑好看见姜荷,十分生气,她竟然让自己的弟弟喝自己的尿,还是早晚各一杯!但是他又怕得罪了姜荷落得和剑喜一样的下场,只能忍气吞声,说:“大仙在泰国逗留多久,需不需要我们帮您安排出行的车,和舒适的酒店,保证服务到位,如果大仙拒绝,我们会很有诚意地去邀请您的家人。” 剑喜听到剑好如是说,吓得魂都丢了,说:“你怎么能这么跟大仙说话!但是大仙,求您不要走,你看我表现,如果我表现得好,求大仙赏赐止痛药!” 姜荷一听这是要软禁自己啊,被软禁起来还能看见天日我就不信了,想到这里,姜荷假装生气地说:“你们看我是那么闲的人嘛?”说罢姜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里苦苦哀求那个见义勇为的鬼再上一次身。 姜荷屁股刚落坐,遥沙对散打公主的面试也结束了,瞬间就又回到了姜荷的身体,遥沙看着房间内的情况,看着这两兄弟,无语极了,满脸不悦地说:“我还没有找你,你倒先找上我了!” 剑好听到姜荷说话的语气明显变了,变得极具威慑力,吓得毫毛瞬间竖起,脊背冒出无数细细的冷汗。识人无数的他立即觉察到此刻说话的人虽然声音没有变,但是与刚才说话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神经不禁紧张起来,心说:“这家伙如果不是人格分裂,就是鬼上身!” 遥沙对剑好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对着剑好说:“是后者!” “什么后者?”姜荷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让剑好迷惑不已。 遥沙得意地说:“人格分裂或者鬼上身,我是后者!” 剑好吓得汗流浃背,连连倒退,躲在剑喜旁边,说:“你是怎么惹到这个鬼的?她竟然可以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剑喜听到是鬼,也顾不上身提的痛,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求饶说:“饶命饶命!” 遥沙浅浅地笑着,说:“放心,我不会杀你,你杀的那些人会慢慢回来找你的,我来这里是想给你介绍一个老婆。” 说完,遥沙将散打公主的照片法颂剑喜,挑着眉头说:“你去找她求婚,求她嫁给你!” 剑好看到散打公主的长相,心里顿时产生一阵厌恶,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用质疑的语气问:“为什么要娶这个黑女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隐隐的不服气。 遥沙听出了剑好的不服气,只淡淡地说:“她是中国散打第四名,输掉比赛之后因为声音甜美就做了声优主播,然后她有一些小小的癖好,跟你弟弟一样!” “一样?”剑好不禁汗毛直立,他弟弟的癖好他再清楚不过了,试探地问:“具体是?” 她对肉体的欲望比较强,听到这,剑喜的脸沉了下来,阴得可怕,他回头看着遥沙,眼神里充满杀气,遥沙满意地说:“对,就保持这个眼神,到时候看看,一个泰国双截棍小王子,一个中国散打公主,你和她谁技高一筹。” “技高一筹?”剑好接着追问道,他想确定遥沙口中的癖好与自己心里所想的癖好是不是一样。只听遥沙得意地说:“散打公主约会过很多男朋友,这些男朋友,有一半的人没有能让她感到满足,而她又偏偏很喜欢他们,为了和他们天天在一起,散打公主把他们......”说到这里,遥沙故意停顿了一下,挑衅地看了剑喜一眼。 “难道,她把他们都囚禁了?”剑好对散打公主的行为做了一个保守的预估,可事情远比他形象的严重。 遥沙像看猎物一般看着剑喜,故意压低声音,用幽暗的嗓门说:“她把他们的身体分解了,然后煮熟吃到了肚子里!” 听到这里,变态剑喜的眼神也不变态了,看着遥沙那摄人心魄的眼神,又开始求饶一通。遥沙完全当做没听见,接着说:“像你这样高贵的小王子,只有她那样的公主才能配得上你!祝你们百年好合,希望她没有那么快饿!” 剑好上前抓起姜荷的手,怒斥道:“你这个毒妇!” 遥沙气得笑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而后反手就连赏了剑好两个大逆不道的耳光,伴随着两声响亮的“啪啪”声,剑好便立即感受到了剑喜的痛,此刻他的两边脸都痛得如烈火炙烤一般,这滚烫热辣的痛觉比被沸腾的热油浇灌更甚百倍,因为这个痛的持续期是永久,说完,遥沙开门走出房间,对助理说:“老子累了,开车把我们送回酒店!” hongtlong看着屋内没有反抗能力的两个老板,连连点头,伸手手替遥沙指引方向,恭恭敬敬地说:“尊贵的女士,这边请!” 遥沙回过头来,意犹未尽地对助理说:“今天晚上我直播,叫你两位老板来我的直播间,我把榜一榜二的位置留给他们!” hongtlong听后先是一脸震惊,事后又马上恢复平静,心想:“这娘们八成是抓到了两位老板的把柄,而且这把柄还不小!” 第44章 她消失了 曼谷future jewelry hotel 二十一层零六号房内,遥沙回到房间,打开电源,坐在床旁的单人沙发上,施法让手机漂浮在空气中,将镜头对准姜荷就开启直播,姜荷之前一次直播也没有开过,在遥沙的帮助下,她不需要背景、不需要打光、不需要助理、不需要音响、不需要化妆也不需要造型,没有开滤镜、也没有开美颜,所有的一切能免则免,能用的也不用,因为这次直播目的很明确、很单一,那就是单纯地从剑家两兄弟那里敛财,然后拿着资金资助从山市儿童精神康复中心。 遥沙刚开直播,剑喜两兄弟马上实名来报道,生怕遥沙看不见,遥沙看见冤大头,不,是爱心人士来了,对着屏幕开始介绍说:“欢迎大家来到姜荷的直播间,首先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是从三市儿童精神康复中心的心理咨询师,我叫姜荷,我现在在泰国这边旅游,我身后是酒店的房间,今天出门玩了一天,玩了两个人,两个人文景点,我这是第一次做直播,有点紧张,请大家不要介意!首先我们欢迎ss酒店的两位继承人,剑喜和剑好两位先生,他们是我长这么老见过的最极具爱心的两个人!今天直播的目的,很简单粗暴,就是要解决,从三市儿童精神康复中心因资金不足而导致一些治疗计划的推迟问题,我现在呼吁大家,多多关心我国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最近国外新开发了一种药,对于治疗抑郁症有很好的疗效,我们健康中心也很想进购一些,但是这个药品极其昂贵,我们的许多家庭,目前还负担不起,所以,今天发起这个直播呢,除了想要推进治疗计划之外,还想成立一个救助基金,帮助经济困难的家庭解决精神治疗的费用问题,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谁知道呢,福报或许有一天会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式回馈到自己身上。废话不多说,今天的目标是三千个w!为了回馈大家的爱心,等到爱心捐赠到了之后,我们会在康复中心的大厅走廊吊顶挂上五彩斑斓的千纸鹤,每个千纸鹤上将会写上爱心捐赠人的名字,一只千纸鹤的位置呢,需要一百颗米,也就是大家手上红色的那张!千纸鹤已经挂小黄车了,请大家随意!” 进到直播间的本就没有几个人 ,只有剑家两兄弟,和几个路人网友,网友一开始还挺感动的,但是当他们听到三千万这个数字之后,开始怀疑姜荷的用意,纷纷在评论区回复道:“我明明下载了反骗app,为什么还会刷到这个?” 此时安静的剑家两兄弟当即下单,把三千万账目在三分钟之内填满了,自此网友开始疯狂转发,不到一个小时,姜荷就名满互联网,八歌拿着平板递到八贤面前,说:“八董,这个女人火了,第一次开播就高调开口说话,要筹集三千个w,网友正在无情调侃呢,三分钟之后,就有榜一和榜二把这个账目填上了!趁着火热,要不要请她来古八城淡淡地宣传一下?” 就在一个小时前,八贤、八野、金命、八歌四人换好衣服离开温泉部,来到酒店餐厅vip用餐,点好了菜正在享用时八歌也不忘操心古八城的流量,当他发现姜荷这个新能源时,八野还在操心金命和八贤的女友争夺赛,眼睛只在金命和八贤身上游走,金命呢,一边为遥沙的去向操心不已,一边又为眼前这个有力的竞争对手耿耿于怀,另外一边呢,同时对自己把八贤出卖给rita的行为感到些许愧疚,而八贤本人呢,正满心忧思胡思乱想,他自己确实是盯上了金命的女朋友,但是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是自己的老祖宗八喜林,有非分之想就有吧,但是为什么又非要跑到自己都梦里来,不光跑到梦里,现实也能撞见,是他们穿越了,还是我自己活乱套了?这事说出来,谁信哪!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困境,八贤只好往自己嘴里不紧不慢地夹菜吃菜、夹菜吃菜,当八歌把平板递过来之时,八贤像是找到了救星,内心着急但是平静地用左手接过平板,右手为了配合左手的随意,夹菜的动作也没有暂停,但是当他的眼神正式落在姜荷身上时,他所有的举动,所有的情绪,不管是尴尬还是烦闷,也全都暂停了,因为他怀里核雕的缘故,此刻的他根本看不见本主姜荷,看到的只有寄留在姜荷身上的遥沙,这一瞧,像是一个巨大的浪把正在海上无根飘摇的八贤“啪”地一下,拍到了阳光明媚且洁白温暖的沙滩上,又像是一束强烈的白光“咻”地一下,从窗户打进了屋内角落的镜子,迅速点亮了镜子原本空旷的心,与此同时,脑海中有许多零星画面突然汹涌向他袭来,出现在他梦里出现无数次但是又看不清容貌的那个女人,此刻终于有脸了!在一瞬间像是黑夜中朴素升空却又突然炸天的烟火,瞬间绚烂具象,不管是和自己手牵手训鱼的玄幻浪漫、还是同床共枕时的情意绵绵、又或是被核雕砸时的心如刀绞,以及新娘被杀时候自己的万念俱灰,所有画面都在一瞬间通通清晰了!与此同时,他耳旁也迅速响起许多奇怪且混杂的声音,这些声音有鬼面鲶在水里拼命游动的声音、有一群小孩子在雪地里惊叹的尖叫声,有少数民族祝酒歌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女人甜蜜呼喊官人的声音,梦里所有莫名其妙的疑惑在这一刻通通解开,八喜林的爱人,终于在八贤的眼睛里重现天日。 八贤怔营住了,正在夹菜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夹的菜也掉落在玻璃桌上,他深深沉浸在自己梦幻一般的世界中、不可自拔,其他三人皆回头看着痴呆一般的八贤,八歌上手轻轻拍了拍八贤的肩膀,不停地呼唤着:“八董?八董?” 八贤这才回过神来,丢下筷子,双手紧紧抓住平板,完全沉浸其中,忍不住由衷赞叹道:“她长得真漂亮!” 八歌听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八贤,金命和八野听到八贤的言论,以为是个大美女,结果又见八歌看八贤的表情像是看怪物一般,心里的好奇点瞬间点燃,怎么分歧这么大的么?疑惑的两人迅速站起身,夺过八贤手里的平板,看了一眼之后,就看到了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妇女,这一波,他们坚决站八歌,可他们才刚看清姜荷的长相,八贤又一下迅速将平板夺回,看着屏幕上的姜荷傻笑,笑得一脸甜蜜,眼神里全是粘稠的丝线,恨不得马上钻进平板瞬间出现在姜荷身边的模样。 三个人被八贤的眼神和表情惊到了,不禁齐齐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像看痴呆一样看着八贤,用不可思议的口吻齐声问道:“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瞎的?” 八贤则满脸陶醉地反驳道:“瞎的是你们三个!赶紧去医院看看眼睛吧!” 此时八歌的手机进来一条信息,八歌看后立即跳起来举高双手欢呼:“太好了!” 金命和八野看着八歌,问:“你也瞎了?” 八哥原地嘚瑟地转了一个圈,兴奋得忘记坐下,只听他不服气地怼道:“不要胡乱猜测,我眼光好得不能再好了!我欢呼是因为我的女神雪槐确认了行程,三天后她就要入住古酒店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我要在和他见面的日子里,充分发挥我的男性魅力,这样等他和男朋友一分手,我就有机会上位了!我的女神很有上进心,才过去十多天,她就涨了一倍粉丝,现在都有三万多粉丝了,真为她高兴,你们一会儿记得都点点关注啊!” 八野露出一脸嫌弃,说:“你们两个真是看得我够够的了!一个连真人都没见过就莫名其妙做了舔狗,一个是,好像也是诶,老哥,这个主播这个年龄段,孩子都该多大了,你不问问人结婚没有?光看有什么用?” 八歌趁八贤不注意,又夺过平板,自告奋勇滴说:“八董,我帮你问!”八贤用手指着八歌,兴奋又激动地说:“你去,马上联系她,邀请她到古八城做宣传,同时,你现在立即马上下单,把这两个榜一榜二打下去,我要做榜一!我要立刻见到她!” 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禁又凑到八歌身边,以为刚刚他们都有眼无珠看走眼了,没有发现姜荷的美,想再次确认一下,结果三人再次确认过姜荷其貌不扬的面容后,一致确认八贤是真的疯了。 八贤见八歌还不动弹,上前轻踢一脚,说:“我说的事,现在就去办!” 八歌为难地问:“八董你来真的?” 八歌皱着眉头说:“你要辞职可以直接走!”说完,八贤自己掏出手机,打开姜荷的直播间,顶着一张傻呵呵的脸盯着屏幕上的姜荷傻呵呵地笑。 八野和金命吓得汗毛直立,说:“怎么跟鬼上身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 八歌无奈耸耸肩,说:“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人妻!口味真别致!真让人无言以对!” 八贤的心神全部投在遥沙身上,外界的信号一点抖不想接收,头也不抬地说:“我的榜一冲上去了吗?” 八歌无奈,说:“榜一榜二都是一千五百万,八董冲一千六百万怎么样?” 八歌竖起两根手指头,头也不回地说:“两千万!” 金命和八野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边用嘲笑的表情看戏,一边继续吃饭,但是当他们听到八贤要给这个女主播刷两千万时,他们手里的菜瞬间就不香了,纷纷丢掉筷子,八野无语地说:“这饭我现在是吃不了一点!” 金命此刻倒是挺开心的,因为八贤如果要追女主播的话,那么遥沙就安全了,却不知八贤的女主播并不是其他人,就是他的心头爱。 自此,姜荷的直播间创历史第一,直播一小时,光卖千纸鹤就卖了五千万,成为直播一姐。 八歌查阅了姜荷的资料后,在直播间询问姜荷行程安排,姜荷看后想了一会儿说:“直播还有五分钟,我就下播了,至于我的行程,我明天后天还有景点,机票定的是大后天的。我还要问一下我的儿子,还想不想继续玩,如果她想玩的话,可能要改签。” 八野和八歌和金命听到姜荷还有一个儿子时,立即扭头盯着八贤,睁大眼睛等待八贤作何反应,只见八贤满脸春风,好像聋的一样,三人真的是开了眼了,这不妥妥的纯爱圣斗士吗!八贤依旧头也不抬地吩咐八歌说:“问她结婚了吗?”说完,八贤顺便截了一张遥沙的美图。 八歌立即打字询问:“主播您是一家三口一起旅游吗?好幸福!”姜荷看后抿了抿嘴唇,说:“我目前是离婚状态,我是和我妈妈,带着我的小侄女和我儿子,一共四个人,一起来泰国玩的!这边有我一个朋友,时间差不多了,各位,下次见!”说完,遥沙结束了直播。 八贤听后脸上露出心疼,看得另外三人下巴自然脱臼,只听八贤略显慌乱地说:“准备一下手续,一个小时内出发,越快越好,我要飞到曼谷见她!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有年迈的母亲,肯定很辛苦!” 这是个什么奇葩和什么奇葩相吸的原理?另外三人同时统一用手把已经脱落的下巴托起,用迷惑不解以及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八贤,八贤没有听到八歌回话,又催促一遍说:“还不快去办?”金命和八野立即起身,对八歌坚定又大声地说:“我们也去!” 八歌连连点头,说:“这千年难遇的怪事,我也要去!幸好我的女神定的是三天后的行程,来得及,八董,我要目不转睛地见证你的奇葩爱情!” 三个半小时后,时间来到凌晨,八贤四人就抵达了future jewelry hotel,因为这个酒店没有总统套房的缘故,他们暂定了四个房间,与姜荷在同一层,但是姜荷累了一天,遥沙也累了一天,关掉直播就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睡着了,手机上的信息和电话是一条也没有回应,睡梦中,遥沙心里还在想那多出来的两千万又是哪个冤大头奉献的。 在同一时候,在遥沙结束直播的一瞬,剑家两兄弟在挺着烫伤观赏了一个小时的直播后,两人痛定思痛,决定妥协,剑好突然灵机一动,用手机发信息给剑喜说:“出事了,姜荷说把榜一榜二留给我们,现在突然跑出来个榜一,把我们挤到了榜二榜三,也不知道姜荷生气没有!要不你还是听话,和那个散打公主结婚吧!” 剑喜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嘴巴上虽不敢用力,但是语气却很奋力地反抗说:“可是,她是散打公主啊!还喜欢吃人啊!还有,是姜荷她自己说的三千万,我们已经做到了,至于那个程咬金,最后才杀出来,她姜荷又下播了,怎么也不该追究我们才对!” 剑好接着在手机上着急地打字写道:“虽然你推论得不错,可是我们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啊!我们甚至可能只算得上是她的玩偶!” 剑喜还想咸鱼翻身捶死挣扎一把,说:“可不可以找个大师来收拾她?万一有用呢?” 剑好想了一下,眼神突然放出光来,在手机上飞速打字,他是这样写的:“我们可以两步同时进行,一边你向散打公主结婚,另一边又找各地大师前来,如果打得过这个姜荷,这婚自然不用结,如果打不过,我也替你想好了,我们聘请中国最厉害的私家侦探,调查这个散打公主,一旦找到她的犯罪证据,就可以把她送回中国审判!到时,你可全身而退!” 剑好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得意,不禁欣然笑了起来,结果痛得嘶嘶直吸溜口水。剑喜看完信息也兴奋地点点头,没想到连带着抖动了身体的伤,痛得吱哇大叫。 计划制定之后,剑好立即动身坐专机直抵中国六出市,顺便查了一下散打公主的家庭背景。 原来这散打公主名叫亓小雨,亓小雨的爸爸就是六出市武术学术会主席亓泰山,同时也是从三市市长,不仅家大业大权势大,且是一个练家子。 当剑好拿到资料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困难起来,在心里嘀咕说:“市长?难度超级加倍啊!” 怀着部分忐忑,剑好手拿一束鲜艳的红色玫瑰花敲响了亓小雨别墅的大门。 此刻的亓小雨忙乎了一整晚,刚把一个小鲜肉处理干净,肌肉和内脏全部用碎肉机打成肉沫条,油煎去水存干,真空分袋后放进了冷冻柜,头颅被切骨机分片,和骨头、还有一些不能打成肉沫的器官一起烘干打成了粉末,与自己家的花园肥土搅拌在了一起,等到第二天,她会在直播的时候吩咐钟点园丁将花园肥土装入花盆,然后种上各种好看又昂贵且不易养活的花卉,等花期一过或者植株枯萎,就连花带盆丢掉,如此快速更迭,从未失手,而冰箱里的肉,等到天一亮,就会有无数直播工作人员来到她的大别墅,还有一大批各种各样的钟点工来到家里,傍晚时还会开一个简易小party,厨师会把冰箱里的肉和其他食材一起做成美食,供所有人享用。 这边,亓小雨刚把最后一袋肉沫条丢进冰箱,就听到了门铃声,等她不耐烦地打开门,便看见了手捧玫瑰花满脸绅士的剑好,她眼睛里不禁就放出喜爱的光来,用甜美萝莉地声音娇滴滴地问:“哥哥你找谁啊?” 剑好听到这个声音从黑熊一般的躯体里发出来,冷不丁被吓了一激灵,但他立即调整好脸色,镇定地示意老伯,老伯也极力按压着心灵的冲击,礼貌且专业地说:“亓小姐,你好,见到你十分荣幸,请允许我想您做一个自我介绍,我们是泰国ss酒店的继承人之一,剑喜先生的助理,这是剑喜先生的名片!”说着,老伯将剑喜的名片递给了亓小雨,亓小雨接过名片看了一会儿,依旧用娇滴滴的声音问:“你们找我什么事儿呢?” 老伯接着说:“我们老板想请您到我们酒店直播,帮我们宣传一下!” 亓小雨娇滴滴地看着剑好问:“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老伯说:“这位是我的同事,最近刚拔了四颗智齿,腮帮子正疼得厉害,不能说话,医生说大概持续一个月左右就缓解了,多谢亓小姐的关心!” 亓小雨立即心疼起来,老伯接着问:“亓小姐现在方便,出门一趟吗,我们用专机接您过去,做完直播又派专机给您送回,您看怎么样?” 亓小雨想了一会儿,有点怀疑说:“阿,这样啊,那我进去考虑一会儿吧。” 老伯接着说:“亓小姐,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在这节骨眼上,您是不是在担心我们身份的真假,我可以现场在网上搜索ss酒店给您看!能借亓小姐的手机用一下吗?” 亓小雨摸了摸口袋,她手机上录制得有她深加工肉食并吃掉食物的视频,怎么能随便示于陌生人,她心里一咯噔,心想:“我做得这么干净,不可能被发现,冷静一点!”想到这里,她静静地看着老伯冷冷地说:“就用你的手机搜索也可以!” 老伯得话,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请亓小姐稍等!”老伯再手机上快速输入ss酒店,找到有关剑喜的报道,剑喜旁边经常站的就是老伯,老伯找到照片后,用左手按住西装,右手将手机递给亓小雨,亓小雨看后点头,心里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但是她仍谨慎地问:“你们没有看到我出事的视频吗?为什么还要请我?” 老伯接着冷静地说:“实不相瞒,我家老板的初恋,声音和您极像,只是后来出车祸嘎啦!之前我家老板曾在你的直播频道里留言,但是您都不怎么回复,我家老板早就想请您过去直播一次的,只是亓小姐您一直挺忙的,我家老板也隔三差五地忙,所以就阴差阳错地、一直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见您出了一点麻烦,老板他虽然也很意外,但是他还是想听一听现场的声音,以缅怀他那曾经的爱人,这次跨国直播,可以作为您过去的一个终点,以及今后一个新的起点,为您新的旅程扬帆起航,亓小姐现在还有什么顾虑吗?” 亓小雨听得感动极了,眼泪汪汪柔声细语地说:“去也可以的,那如果人家去的话,所有消费都是你们负责吗?还有呢,我去的话需要见你们老板吗,我会有一点点害羞哦?” 老伯见鱼上钩,忙拉紧了鱼线,板板正正地说:“我们老板能请到亓小姐,已经是上天垂爱,难道还敢让亓小姐自费不成,亓小姐您放心,您这次的出行,无论衣食住行,都由ss酒店负责到底!等您到了ss酒店,我们老板会亲自接待您,毕竟他要亲耳聆听亓小姐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呢,实不相瞒,若不是我有爱人了,我对亓小姐的嗓音也是无法抗拒的呢!” 亓小雨点点头,脸上写满了对阿谀奉承的受用,自满意得又带着羡慕的语气温柔地问:“那您的爱人一定长得很美吧!” 老伯看了一眼剑喜,假装害羞地说:“美,肯定是美的!就是脾气有点不太好,声音也没有亓小姐的动听!”剑好见台阶来了,慌忙顺梯而下,用屁股撞了一下老伯,而后假装害羞又怕被发现他俩的关系一般,立即又正经起来,亓小雨惊讶得下巴都快脱臼了,嗓子一下子就干巴了,赶紧闭上眼睛,慌忙说:“那行,你们等我收拾点东西就来!” 起小雨转身离开,回到卫生间暗室,检查了一下现场,确认一切清理干净后,跟着剑好回到了ss酒店。等她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第二天一大早,遥沙被敲门声吵醒,她驮着姜荷睡眼惺忪的身体起床开门,就看见门口站满了人,已经看不见走廊是什么颜色了,乌泱泱一片人群,个个喜笑颜开、兴奋不已! 遥沙见到这么多人,一下子就清醒了,砰地一声关上门,低声对姜荷说:“你的社交你自己摆平,我先去看看金命!” 说完,遥沙化作一股金沙细流消失在姜荷的房间。 姜荷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看见的,为什么自己门口多了这么多人?为了看清真相,姜荷再次打开门,这一次,门外的人害怕再次被拒之门外,全部一股脑儿挤入姜荷的房间。 姜荷觉得莫名其妙,又不可思议,因为来的全是他的亲戚朋友以及同事领导! 姜荷看着他们,皱起眉头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泰国吗?难道我还在做梦,这是个什么奇葩古怪梦?” 萍萍赶紧拉住姜荷,超级兴奋地问:“昨天打电话你不接,我问你,你怎么认识你的榜一榜二榜三的,他们为什么肯给你那么多钱?你是不是遇到你的白马王子啦,还一次性认识了三个?” 姜荷抱着萍萍的脸,龇牙咧嘴地说:“这个世界有白马王子我不否认,但是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看我这脸是能被白马王子看上的那种吗?” 萍萍撇撇嘴说:“那你怎么一下子就拿到五千万的?” “五千万?什么五千万?” “小姐,你昨天直播一小时,就入账五千万,我们都看见了!” “对呀对呀!”其他人生怕姜荷不承认自己有钱,纷纷上赶着附和。 姜荷疑惑地说:“那不是个梦吗?” 朋友拿出手机,翻出录屏,骄傲地说:“我贴心吧,这是你人生的高光时刻,我给录屏了!” 姜荷看后自己也惊呆了,说:“我现在有五千万?” 朋友激动地点头确认,其他人大声欢呼。姜荷一回头看见旁边那么多人,又说:“我肯定还在做梦,而且是梦中梦,因为我清楚得很,我现在在泰国旅游,而你们……”说到这里,姜荷指着一大票亲戚同事,接着说:“你们在中国!” 其他人一起大呼:“我们连夜坐飞机来的!办的落地签!” 姜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经过一番思考后,姜荷说:“既然来了,一会儿一起吃个饭,我妈呢!” 萍萍贴心地说:“放心吧,带着两个孩子还在睡!” 姜荷遂将所有人往门外推,着急地开始道别,说:“各位想干嘛干嘛去啊,我要找我妈!” 推着推着,姜荷就看见了儿童精神健康的董事长,也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龚恵女士,比自己大十多岁,也是离异带子。 姜荷一脸惊讶地问:“董事长,你怎么在这里?” 领导脸上有些尴尬,忙说:“我最近心情不好,想着出来散散心,但是又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去处,就来找你了,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给推荐推荐!” 姜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好像在说:“我懂!”姜荷最后还是把董事长请出房间,着急地说:“我先找我妈!看看我儿子,你们晚上再来。我请大家吃饭!到酒店餐厅!” 此时,老伯带着几个黑西装保镖来到姜荷房间门前,其他人见这些人面色冷酷,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狠劲,纷纷退避三舍。 老伯向姜荷浅浅鞠了一躬,礼貌地说:“姜女士,早上好,昨晚睡得可好?” 姜荷觉得莫名其妙,敷衍地点了点头, 老伯接着说:“我们老板昨天按照您的吩咐,连夜把芭比公主请到了ss酒店,老板准备在她直播的时候求婚,老板叫我给您汇报一下,本来他们打算亲自上门求亲,可是老板的身体现在出不了远门,只好这样了,老板差我来给姜女士解释,希望姜女士能理解。老板还说,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谈成,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把婚礼办了,老板差我来问一下姜女士,还有其他吩咐吗?” 姜荷哪有什么吩咐给他们,只栽楞地摇摇头说:“没有没有,你们走吧!” 老伯见姜荷没有要求,跟姜荷礼貌地拜别后慢慢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八歌也上前来,递出名片,人群里有认识八歌的,立刻激动地大声尖叫,这是八歌啊!是古八城的官方发言人!还是八氏集团的首席律师长! 姜荷接过八歌的名片,被八歌的外貌深深吸引,一时间魔怔了,只听八歌用悦耳的声音,礼貌又恭敬地说:“姜荷女士,我是古八城的官方发言人,八歌,我代表古八城向您发出邀请,请问您现在方便吗,我们一边吃个早餐一边谈?姜荷女士喜欢吃什么?” 姜荷乐得嘴巴都扬到了耳根,说:“我都行!” 萍萍见他春心荡漾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把八歌一口吞了,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姜荷,在她耳边说:“你收敛一点,一会儿把人吓到了。” 萍萍又对其他人说:“大家都散了吧,我们这有事呢!” 说话间,八歌带着姜荷和萍萍一起来到酒店餐厅,八贤已经在餐厅等候多时了,他自己独坐一桌,八野和金命一桌。当姜荷出现在餐厅之后,八贤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因为此刻遥沙已经离开姜荷的身体,他没有看到遥沙,只看到两个中年妇女,八野和金命看戏一般看着八贤,说:“昨天直播的时候没有开美颜和滤镜吧?” 金命摇摇头,说:“没有!和现在一模一样,现在看比在手机上看自然一些,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们的八贤为了追这个女主播追到了泰国,更不敢相信我们追他也追到了这里!” 八野看着八贤魔怔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劲,他靠近金命,低声说:“你看他的表情,像不像看直播的时候,美颜和滤镜突然消失,然后他就突然看到了女直播真实模样的表情?” 金命看后连连点头,开始疑神疑鬼地说:“我感觉他在耍我们!” 八贤见到姜荷,脸瞬间拉得更长了,趁姜荷还没有走到自己面前,他赶紧冲上前拉着八歌,说:“你也在这里,过来聊两句!”说罢把八歌拉到一边,八歌临走时还不忘跟姜荷礼貌地暂别说:“稍等一下!” 八贤拉长了一张马脸,瞪大了眼珠子,开始低声但是带着愤怒地责问道:“叫你带姜荷过来,你怎么带个陌生人来,玩我呢?” 八歌一个头十个大,这不比窦娥还冤枉?他朝姜荷微微地礼貌一笑,同样低声但是带着冤气说:“我带的人就是姜荷,不信你看她护照,或者你过去问问金命和八野,问问看我带来的是不是姜荷!你这是什么表情,想耍我,我昨天看见你还截图了,拿出来看!” 八歌可不信这个邪,拿出手机打开截图一瞧,奈斯,他截得图就是姜荷的脸姜荷的颜,哪有什么遥沙近沙,这下八贤的脑子又崩坏了,不禁脱口而出:”她消失了!怎么会!” 八歌疑惑又觉得蹊跷地看着八贤,八贤可不是能闲得住用这个开玩笑的人,昨天还花了两千万买千纸鹤呢!换成八野他能信,八歌疑惑又带着试探的口吻问:”她消失了是什么意思?八董,咱可不兴玩这么神神叨叨的东西,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都帮你完成!八董,我礼貌地问一句,您身上这位,难道昨天你看到的不是她?那你看到的是谁?” 八贤听后良久才反应过来,心说:“她消失了!对了!她是鬼,难道她只是上了姜荷的身?她,那,我……” 想到这里,八贤恨不得找个地缝逃走,他抓住八歌的手,郑重又慌神地说:“你跟姜荷谈,我走了!不要提我!合作不变!” 说完,八贤打开双腿的涡轮增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酒店餐厅。 八野见八贤迅速逃离餐厅,自己也猛地站起来,对金命振振有词地说:“看吧,我哥在耍我们,上去揍他一顿!走!” 第45章 守着姜荷 ss酒店总统套房内,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散打公主的直播,经过高级化妆师和高级造型师团队的双重改造,散打公主变成了q弹毛绒泰国北极熊公主,尽管她的百万粉丝掉了过半,她有信心今天能全部找回来,怎么不能呢,在剑喜两兄弟的安排下? 当亓小雨以可爱的北极熊造型出现在直播间时,正派当网友给了中肯的表态,说:“少一两肉都没有这个效果!” “这个造型很适合你,穿搭就是要扬长避短!” “好看好看,加油,我们支持你!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 看到“正派”网友“正派”又“中肯”的评论,亓小雨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当然,这些评论都是剑家两兄弟花钱买的,不仅如此,一旦有不良言论出现,这些正派网友的“语言艺术”就会像雨后池塘的泥鳅一样,噼里啪啦全都蹦出来,瞬间将不良言论干趴下,他们的击杀速度之快,甚至可以让不当言论一瞬间被顶到南天门! 在一番防腐剂超标的彩虹屁围攻之下,和金钱的持续发酵下,亓小雨的粉丝迅速回升,将她的信心迅速堆积起来。 散打公主从开播前十分钟,一直在向夸她造型的粉丝不停道谢,忙得根本顾不上其他。 在同一时间,中国有一个名叫“我的新房子”的博主,本来账号平平凡凡,只有两万粉丝,他的足迹遍布全国,每日更新的都是日租房,时大时小,时新时旧,还有好几次是在豪宅,他直播的风格是从来不露脸,说话也用机械音,主打一个神秘。 今天他借到一个特大的别墅,刚进门他就开始直播,他站在大门口,说看着大厅的宽敞和豪华,张嘴就是一个拖泥带水的夸张的一声“哇”,随后,他接着说:“这个朋友交对了!她有个朋友这几天在泰国旅游,说房子借我住一天,但是特别交代过,走之前一定要把弄脏的地方打扫干净,否则绝交!” “来,你们看看,这是客厅的地砖,她的客厅实在是太有特色了,看过一眼就不可能忘记的,为了防止你们一下就猜到是谁的房子,我还是把客厅最后放出来吧,我只能告诉你们,这是一个小公主的宫殿,走,我们先去厨房看看,民以食为天嘛,对不对? 说话间,新房子走进了厨房,,他一边将厨房暴露在镜头,一边不停地赞叹道:“哇,看看看,这个厨房比我家的总面积还大两倍,看看这几个大冰箱,全是双开门的哈,也全都是粉色,我的天,这什么牌子,我都没有见过,可能是国外进口的,我们看看有钱人的冰箱里都有些什么?” 新房子打开第一个上层一扇冰箱门,镜头前,冰箱内是琳琅满目的水果,新房子羡慕地说:“水果真多,这个屋主人一定特别喜欢吃水果!”关上冰箱门,打开下层冷冻的门,里面是打包好的纯肉饼,看得新房子直流口水,忍不住把肉饼一个个拿出来看,吸溜着口水说:“我最喜欢吃肉了,各种各样的肉都喜欢,这样的纯肉饼,只要简单地煎一煎,配上各种喜欢的蘸料,人间不要太美好!一会儿饿了,拿一个来煎一煎,肯定很美味!来,我们看下一个,” 新房子打开第二个冰箱所有的门,镜头前面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保鲜层依旧放的全是新鲜的水果,品种和第一个冰箱内的完全不同,新房子看后说:“这是要开超市吗,水果备货这么齐全!那冰冻层不会还是肉饼吧?” 新房子打开下层,是封盘地炸熟肉沫,新房子又忍不住一番哇塞起来,并说:“这一层全是是炸熟的散肉沫,还有肉香味呢,看样子是新炸的,下一个冰箱,不会还是水果和肉吧?” 新房子打开第三个冰箱,激动地说:“这跟开盲盒似的!来开第三个,还是水果,下面还是新炸的肉沫,第四个,这个是大瓶的牛奶还有各种大瓶的饮料,下面是,好,依旧是新炸的肉沫,怎么这么多肉沫,屋主是真爱吃肉啊,或者是办party。对了,开趴的话,这些又显少了,还单调,下一个冰箱,是蔬菜了,终于到蔬菜了,看肉都给我看上火了,的确该来点蔬菜解解腻,开趴的话那冰镇啤酒能少?家人们,如果下一个打开的是冰镇啤酒,那大家给我点点关注,如果不是的话,给新房子点点赞,好下一个冰箱,下一个是,不好意思还是蔬菜,来吧,点点赞朋友们,得了,我看冰箱都看腻了,管他啤酒白酒了,咱们换下一个房间吧,给我都看撑着了,我的天哪,估计今天一听不吃东西也不会饿了。” 新房子退出厨房,来到隔壁房间,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粉嘟嘟的房间,无论是天花板、墙壁,地砖,柜子,架子,桌子,床,床单,被子,枕头,通通都是各种各样娇嫩的粉色。 新房子张大嘴巴,将镜头不停在房间来回移动,说:“大家快快看,这个房间是我见过的最粉最高级的粉色,我滴妈!简直就是小公主的房间,这屋主一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或者一个猛男,你们信不信,大家小红心点一点,关注点一点,说话间,新房子抬脚往前走一步,说:“我带大家进去看看,我们先从左边,走,转一圈!就去下一个房间!” 结果刚走两步,地板突然松动,新房子掉入了粉色陷阱,也就是联通粉色卧室的地下室。 等新房子慢慢爬起来,他先是拍了拍身上,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怪异的房间,房间的灯特别亮,他爬起来接着直播,说:“不小心摔了一跤,差点给我摔死,怎么莫名其妙掉下来的,这难道是有钱人的避难室?大家快看,我掉下来的那个地板,现在是变成了天花板,你们看那个洞口,就是我掉下来的那个洞口,那块地板装,它正在缓慢关闭,我的天,这是机关呀!我的天,我头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感觉好奇怪,这下面还开着空调,应该是忘记关了,好像是个陷阱,地下室,这个房间四周都挂着无色透明塑料帘,从屋顶一直到地面,怎么感觉阴森森的,你们觉得没,房间里的灯常亮着,有几台奇怪的机器,机器都通电,我看看,这个是一台家用绞肉机,这个是家用片骨机,哪个好人家里备这个?到底是一天吃多少肉?真是,还有一个大功率烤箱,好多个小型商用打粉机,还有一个焚烧炉,然后是一口大铁锅,一个大功率电子炉,哇,这是什么呀,不能在外面做,在这地下室做什么这是,这……” 说到这里,新房子突然意识到不对,他发现这个地下室没有明显的出口,她看不到任何明面上的门,此刻反应再迟钝的人现在也该猜到这个房子的用途了吧,就算猜不到,肯定也不能无知地觉得这是一个好地方,没错,这里就是散打公主处理尸体的秘密地下室,新房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开始浑身发抖发冷,连带声音也颤抖了,只听他害怕地说:“我,我读书少啊,麻烦大家帮我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没有出口啊,我怎么看不见任何一扇门,狗洞也没有,这里像不像那个变态的什么什么变态专用场所,你们看这些够那什么什么我了吗?麻烦大家帮我报个警,我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大家的了!我现在腿软!我站不起来!” 他的脑袋飞速旋转,思考着任何能自救的方法,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用颤抖的双手摘掉变声器,把慌乱无神又大汗淋漓的自己暴露在镜头前,哭着求粉丝说:“其实我的真名叫房新,今年二十三岁,江东人,这是网红金色高贵芭比公主的家,我今天看她直播说在泰国,我知道她是一个人住,有个朋友就找上我,叫我来拍一下,没想到这里是地狱!我只想顺点东西走的,大家快帮我报警,我不想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啊!冰箱那么多肉,现在想想,我就浑身发冷打摆子啊,家人们哪、救救我吧,我保证、我改邪归正,我弃恶从良,我洗心革面,我金盆洗手,我浪子回头,我卸甲归田,我进局改造、我重新做人,不不不,老天爷,您听清楚了,重新做人是改邪归正的意思,不是重新投胎的意思啊!警察叔叔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敢了!妈,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房新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他两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他的哭声响彻整个地下室,像闹鬼一般,吓得房新哭喊得更大声了,十五分钟后,警察赶来,把哭哭啼啼、魂魄离身的房新用担架抬走了,在未离开散打公主的房子前,他的手一直颤抖着抓住警察叔叔,半秒钟也不肯撒开。 警察将地下室仔细勘察了一遍,把所有机器里面残留的细微组织提取回去化验,又将冰箱内的肉全部带走化验,化验结果显示,地下室有不少于十人的dna。 ss酒店这边,剑好看到房新直播,便把好消息告诉了,剑喜,说:“那个机械音男主播已经被救,到现在还不肯离开警察局呐,说要等凶手被抓才敢出来再混了。” 直播差不多了,你进去和她求婚,用你的美色迷惑她,然后咱们乘坐专机给她送到警局吧。记得带上红色玫瑰,她最喜欢! 起小雨迷迷糊糊又坐上了归程专机,当然在专机上她也保持着直播,这是剑喜的建议 另外一边,市长正在开会,就有一大批警察闯进了办公室,把他带走了。 亓小雨刚落地,也被警察抓走了。很快,证据确凿,判处死刑。 在死刑判决宣布那一刻,剑喜和剑好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他们高兴得欢呼雀跃,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但是这个情况只持续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剑喜和剑好再次哀嚎起来,两兄弟又开始了地狱聊天模式,他们不得不又派老伯去请姜荷,而此时的姜荷已经和八歌谈好了到八城宣传的时间,已经打算先回国了。 另外一边,遥沙瞬移来到金命家里,可是金命此刻在泰国,就在她刚脱离了躯体的姜荷身边,遥沙气呼呼地说:“《浪漫八城》杀青的新闻都播了几天了,怎么还不回家!又不能打电话,叫我怎么去找他呢!这该死的小老头,等我回去,我要再偷他一百件宝贝!” 闷闷不乐的意思在金命的家里游荡,胡乱走走看看,当她来到金命卧室时,一种久违的温馨瞬间涌上心头,她猛地一下跳到心床上抱住金命的被子,说:“才离开几天,感觉像是离开了很久一样!”此时,被子里突然放出一阵绿光,遥沙打开被子一瞧,里面竟然是一盆卷世草,遥沙看着闪闪发亮的卷世草,就知道是星朗给的,不禁兴奋起来,说:“老哥肯定见过金命的前世!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关系,否则,老哥怎么会给金命卷世草,这可是能唤醒一个人前世记忆的宝贝!太好了,卷世草是仙物,小老头隔离我与自由天的空间,让我找不到任何援助,没想到这里有一条漏网之鱼,我试试能不能在卷世草上留下信息,给老哥送个信号! 遥沙高兴坏了,赶紧找来纸和笔,给金命写了一封信,信上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命,多日不见,你现在可安好?我的事情你应该听我老哥说过了,我现在不能出门,不能给你打电话,但是我发现还可以给你写信,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我呢,如果你想我的话,就写信给我,交给我老哥,他会转交给我的,你帮我告诉我哥,我有一个朋友吃了奇怪的东西,导致记忆断层,你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这件事情很重要,期待你的来信,你亲爱的ys!” 遥沙写完信后,用法术将信挂在了卷世草上,然后对着卷世草拜了又拜,说:“仙草姐姐,求你,一定保护好我的信,千万别给小老头收走了!” 遥沙话音一落,那封情真意切的情书就消失在了卷世草的叶子上!遥沙这才放心离开! 八贤匆匆走后,八野和金命连忙上去追,可是出了餐厅就看不到八贤的人了,八歌再和姜荷确定了行程之后,帮姜荷买了单,也追出来,他直接追到八贤房间,八野和八歌已经在这里埋伏很久了,也没有看到八贤。 原来八贤离开餐厅就躲到了安全通道,在安全通道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一个人在楼梯口比划来比划去,又自言自语道:“让我先静一静、捋一捋,事情应该是这样,老祖宗八喜林的爱人是,取个代号吧,要不分不清,叫小花,老祖宗八喜林的爱人是小花,小黄鸭酒店那个,是小花,郑嘉兴家里那个是小花,因为血液味道相同,小花是金命的女朋友,但是小花在我这里一直没有脸 ,姜荷出现,不,不是姜荷,是姜荷2号,二号出现,小花在我这里有了脸,所以二号等于小花,金命的女朋友目前音信全无,所以现在有两种可能,鉴于姜荷真有其人,所以,二号姜荷,也就是小花,只有可能是阿飘,也就是说,金命的女朋友或许只是阿飘上身,最好是鬼上身,这样金命的女朋友就不是小花,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星朗是鬼上身还是星朗本人?” 想到这里,八贤的脑袋都快要炸了,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事情能困扰他这么久还找不到答案的,他迫切想要找到答案,到底遥沙是个什么品种的鬼!她这么飘忽不定,我要到哪里才能抓住她!等等,小黄鸭事件,她摆平了一个家暴男,郑嘉兴事件,她摆平了一个色魔,姜荷这件事,那两个榜一榜二很可疑,他们会不会也很快落马,我最好还是先守着姜荷! 第46章 思生豆风卦 秦市国际机场出口,刚下飞机的八贤四下张望,来到路边等待接自己的车,不多时,一辆豪华高档的商务车就停到了八贤面前,司机按动按钮,车门缓缓自动打开,露出车内空旷宽敞的空间,和舒适奢华的浅咖色真皮坐垫,八贤侧身上车,屁股刚碰到坐垫,后座突然爆裂开来,猛地冒出三个力大无穷的悍匪!把八贤死死按住,只在一瞬间,八贤就失去了自由和自主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然而接机师傅选择对此视若无睹、装聋作哑,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按了一下车门开关、启动车子,车门毫无感情地开始缓缓闭合,车子也开始缓缓启动,八贤伸出自己的大长腿,用力又慌乱地踹着车门上的开关,恨不能一脚把车门报废,但是八贤现在所做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因为控制他的人不是真的劫财索命的亡命悍匪,而是被八贤无心之失耍得团团转又抛弃在境外的金命、八野和八歌三个大怨种,这三人见车门闭合,车子也驶入正轨,三个大怨种拿绳子把八贤绑了起来,把他的手绑到了胸口,随后三个大怨种粗鲁又凶狠地夺走了八贤的手机以及所有证件,还有一切值钱的物件,等做完这些,三个大怨种用六只深藏怨恨的眼睛齐刷刷、恶狠狠地盯着八贤,那眼神里的恨几乎能把八贤扒皮抽筋。 八贤缩在座位上,尴尬地笑笑,说:“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我!” 八野浅哼一下,抓住八贤的领带无语又嫌弃地问道:“你也是真有脸,还敢问出这样的话!说吧,花两千万耍我们,开心了?你这个变态!” 八贤也很冤枉,他自己不也是白跑一趟吗,不也是被闹笑话的那一个吗,只是他闹的笑话没有人知道而已,八贤自知少理,只能浅笑一下,用微笑化解尴尬,但是却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地说:“我可没有叫你们去,我是自己要去,而你们是自发跟上去的,跟我无关!这个锅我不背!” 金命推开八野,换他抓住八贤的领带,他很不服气地说:“你就是在报复我,因为我把你推给rita,对不对!” 面对金命的追问,八贤突觉心中有一丝愧疚,只能默默地点点头,说:“你说是就是吧,现在你想怎么样?”说完这句话,八贤心里突然慌了,自己一开始只是想调查女鬼而已,并没有想抢金命女朋友的意思,如今面对金命,自己竟然这么明显地感到愧疚,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那个女鬼了,不行不行!快醒醒! 八歌扬起一边嘴角,全程无语地摇头,他是真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这个一根筋的商业古板精英给摆了一道,八野心里嘴上一百个不乐意,揪住八贤的衣领,凶狠地说:“我们不听你狡辩,今天我们打你一顿,再把你丢到路边!昨天的仇就算报了!” 说完,八野,八歌,金命三人扬起拳头,给八贤的胸腹背部的结实肌肉临时降了一阵急骤的拳头暴雨,但他们下手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也没有把八贤揍得有多疼,顶多算个皮肉伤,揍完之后把车停在了一处荒无人烟的马路边上,看着路旁被薄雪覆盖的草泥地,打开车门,把八贤连人带绳丢出车外,八贤在雪泥草地里滚了两圈就停了下来。 八贤心里正骂街呢,突听马路上传来一阵高跟鞋踩踏地面清脆的响声,八仙听到脚步声高兴极了,张口就想呼救,可他扭头一瞧,张开的嘴巴生生又惊恐地闭上了,只见身穿着大红色高跟鞋、满腿黑毛的白芨穿着一身火辣超短迷你裙,浓妆重抹地出现在八贤面前,看着白芨那比猴屁股还要红的两片嘴唇,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上次白芨提的变态要求,心中觉得极其不妙的他,也顾不上地上的雪泥,十分嫌弃地蠕动身体拼命往后退,一边后退一边不忘出言恐吓白芨说:“你给我滚远一点!” 与此同时,四周渐渐泛起浓雾,在八贤和白芨四周萦绕,白芨假装伤心地嘟着嘴,优雅地蹲到坐八贤身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八贤的胸肌,八贤立即吓得像毛毛虫被扎了一样,在地上胡乱扭动挣扎,好不容易支撑着坐了起来,却趁了一身的泥雪、狼狈不堪,他放眼望了一眼四周荒芜的街道和渐浓渐近的雾气,仿佛自己置身于鬼路一般,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开始低头毫无章法地乱咬手腕上的绳子,白芨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他轻轻对着绳结吹了一口气,这绳结就变成了一个凡人终其一生也解不开的迷,随着时间的推移,寒冬室外的低温冻得八贤的手越来越不灵活,加上身上的衣服被泥雪打湿,更觉艰难。 白芨看着慌乱解绳子的八贤,看戏一般不紧不慢地说:“你别白费力气了,这个绳结神仙来了也解不开!” 八贤这才明白绳子被白芨动了手脚,气得咬牙切齿,睁着两只大鹤眼怒视着白芨说:“你这个又黑又丑又多毛的人妖,变态!快给我把绳子解开!” 白芨看见八贤发怒,却不紧不慢地掐着嗓子说:“人家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而已嘛!你这样凶巴巴的,会吓坏人家的小心肝的啦!人家千里迢迢赶来救你,结果被你伤到千疮百孔,说人家又黑又丑又多毛,人家除了毛毛是黑的,哪里黑哪里,你好好看看我,我长得可好看了,好吗?你再这样,人家可真的转身走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我真的走了哦!” 八贤看了看四周,当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车子也没有,当听到白芨要走之时,不禁慌忙大喊一声:“等一下!” 白芨听后,阴绵多雨的脸上忽就急转天晴,贱嗖嗖上前抱住八贤的胳膊,将敷了八层粉底的惨白渗人的脸贴在八贤胸口,柔情似水地说:“人家就知道你其实心里是舍不得人家离开的,讨厌,还非要说一些话来气人家,你坏坏!” 八贤恶心得浑身发抖,他紧握拳头,咬着后槽牙,忍气吞声地说:“要不是你搞鬼,我现在能这样吗,还不快给我松绑!” 白芨开始用手抚摸八贤的胸膛,对着八贤的胸肌垂涎欲滴,扭捏地说:“帮你松绑还不是弹指的功夫,可是人家等了你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机会,难道你就不能满足一下人家的小小心思吗?” 八贤发觉白芨在占自己便宜,本想忍一忍,但是时间才过去半秒,他就忍不了啦,猛地后退一步,恶狠狠地对着白芨骂到:“你摸够了没有!” 白芨坏笑一阵,用右手食指关节轻捂上嘴唇,作害羞得逞样,轻声得意地说:“被你发现了,嘿嘿!手感真棒!以后不知道便宜哪个狐狸精!” 八贤气得肺都快炸了,急吼吼地催促道:“你快给我松绑!” 白芨娇嗔地笑了笑,轻咬着下嘴唇,风骚地摇摇屁股,挤眉弄眼地说:“松绑当然可以,但是你得先吻人家一下才可以哦!人家这娇艳欲滴的烈焰红唇难道不值得你用力吻一下下吗?” 白芨说完就撅起他满是胡渣子的烈焰红唇凑向八贤,被索吻的八贤强忍住内心的剧烈的呕意,再次看了看四周,还是一个人没有,那三个狠心的家伙也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不仅如此,四周的雾已经浓到看不清十米开外的景物了,天色也渐渐暗下来,白芨见八贤还不肯亲吻自己,开始挑拨离间说:“我的爱,你要明白,你的朋友是不会回来接你的!没有必要总是往那边看的哟!” 八贤此刻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恐怕没有白芨点头,他是很难从这里脱困了,想到这里,八贤恶狠狠地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鬼东西,是你不让他们回来的?” 白芨将右手食指轻轻弯曲后放在右边嘴角,得意又油腻地呵呵笑着,然后妖娆地说:“其实你给人家一个深情之吻,还是挺划算的呢,你好好想一想,你花了两千万,觉也没有睡,连夜跑到泰国去,却连那丫头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照你这样找下去,到老到死也是找不到她的!只要你给人家深情一吻,我就允许你问一个关于她的问题,怎么样,划算吧!” “她的事情你都知道?”八贤试探地问。 “全部知道也没有呢,但是足够解开你所有的疑惑,你这死鬼,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该好好感谢人家呢,若不是人家看上了你健硕的肉体,你压根也不可能看见人家,而他们的力量又很强大,是你这辈子也不能触碰的存在,没有人家,你这辈子是完全没有可能解开关于他们的秘密的啦,所以,你好好想想!人家给你三十秒!” 八贤想了想,靠科技的力量确实是很难得到自己的答案,眼前就有一个捷径,只需要牺牲一下色相而已,如果要牺牲,就要得到更多,想到这里,八贤咬着牙说:“行,我可以吻你一下,但是我要确定你真的有能力解答我的疑惑!” 白芨见自己计划终于得逞,笑盈盈地说:“有点意思,那你想人家怎么样证明呢?” 八贤想了想,试探地问:“我想要能够追踪她的法器,你有吗?” 白芨听后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得意地说:“我可不需要什么法器,我想追踪她随时都可以!” 八贤见白芨上钩,立即冷着脸,故意挑衅说:“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去!” 白芨听后,绕着八贤转了一圈,顺带着又摸了摸八贤结实的胸肌和性感的翘臀,八贤嫌弃地想躲开,可惜都没有能反抗成功,尝到甜头的白芨乐呵呵地说:“果真是生意场上的常胜将军,真的不懂吃亏哦,可是,现在出现了新的问题是 ,你说的法器我有,但是法器不是凡人之物,凡人想用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吻就能换取的!” 八贤紧追不舍地问:“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白芨见八贤心情急迫,便把心里打了许久的如意算盘说了出来,他说:“人家想搬到你家里去住,想天天见到你,可以吗?” 八贤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说:“没问题!随时可以搬来!” 对于八贤的快问快答,白芨有些意外,挑逗地说:“这次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还说不喜欢人家,这不是挺迫不及待的吗?” 八贤也有自己的见解,理性地说:“你搬到我家,我有问题可以直接去找你,岂不是更方便!”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我就说我们两个是天生一对吧!”白芨说完突地贴在八贤结实宽厚的肩膀上,顺带又摸了一把八贤性感的翘臀,八贤吓得一步跳开五米远,嫌弃地说:“你今天摸了我这么多下,就当做交换那个吻了!” 白芨捂住嘴巴呵呵笑起来,说:“我都要搬到你家了,不差这一个吻,往后你还要求着我追着我要吻呢!” 终于躲过一劫,八贤暗自庆幸,为了防止白芨反悔,八贤催促滴说:“快给我松绑,把法器给我!” 白芨闻言对着八贤身上的绳子轻吹一口气,那绳子就自然滑落,掉在地上,顺便把八贤身上的泥雪也清理干净了,八贤看着重拾体面的西装,撇撇嘴说:“你还有这功能,不错,法器给我,快!” 然而此刻的白芨却开始犹豫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法器吗,有是有,但是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有没有那个胆量去用!” 八贤现在心中脑中只对一件事情感兴趣,那就是遥沙的身份,见白芨犹豫,他心中害怕白芨反悔,伸出手掌对着白芨的脸,大声催促道:“有什么不敢的,只管拿来就是!” 白芨闻言也不再墨迹,对着八贤伸出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左手手掌,只一眨眼的功夫,手心无中生有,凭空变出来一个小巧的白玉裂纹圆钵,八贤先看了一眼这玉钵,并无特别之处,便凑过来朝钵内一瞧,便瞧见小玉钵内悬浮着一粒跳豆形状的黑色小石子。 白芨指着那颗黑色小石子 ,眼神突然变得温柔惋惜,声音也变得真诚起来,只听他深情地说:“这颗豆子名叫思生豆,他还有一个名字,叫风卦,从今天起,你每晚子时熄灭所有灯,之点一根白色蜡烛,将这玉钵和蜡烛同时放在窗前案几之上,用你的鲜血浇灌它,每次需要的量不多,只要刚刚好触碰到思生豆的底端就行,按照当代人类的刻度,大概需要一百毫升,然后放在月光底下照耀,一共需要持续九天,不可中断。” 刚开始八贤还认真听着,但当他听到需要九百毫升自己的血液时,他还是忍不住吃惊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芨问:“你没有在耍我吧?” 白芨收起手掌,白玉小钵随即消失不见,白芨挑衅地说:“我就说你不敢吧,非要逞能!” 八贤见思生豆消失,立即慌了,猛地抓住白芨的手腕,着急地追问道:“还有什么 一次性说清楚!” 白芨再次展开手掌,白玉小钵再次现行,八贤送了一口气,只听白芨接着说:“九天之后,你需要那个丫头的一根头发,放到这个白玉钵内,静静等待一天,思生豆变会认了你为主人,认那个丫头为你思念的人,如此就成功了大半!” “什么思念的人,不要乱说好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八贤觉得有点心虚,为了掩盖这心虚的感觉,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然后呢,还要做什么?” 白芨毫不吝啬滴接着说:“还不承认,哪个正常人看见鬼不撒丫子跑的,你还上赶着追,不是喜欢是什么?你也不用在人家这里解释,人家只馋你的身子,不馋你的心,人家不愿意听这虚情假意的否认,接下来,如此之后呢,你听好了,只要这个丫头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她走到哪里,只要你想见到她,就往白玉钵内放一次血,片刻之后,这思生豆便会带领你到她的身边!” “怎么带?”八贤疑惑地问:“瞬移那种吗?” 白芨突然被八贤戳中笑点,捂住嘴呵呵笑起来,说:“你这人还怪可爱的,将来那狐狸精也不会闷了!” 八贤尴尬地咳嗽一声,说:“胡说八道什么?回答问题就是了,有什么好笑的!”说到这里,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八贤开始找思生豆的刺,故意说:“还有你这法器是黑暗系的么,怎么一直要喝血,你是人是鬼还是妖,这东西不会吃人吧?” 白芨闻此又露出一脸风骚表情,挑逗地说:“对人家身份这么好奇吗?可是我是不会白白告诉你的,想知道我的身份就得吻我一下,人家保证一丝不挂,从外到里,毫不保留地、全都给你!” 八贤一听立即后退,说:“我认输!你还是保留吧,我无福消受!” 此时,八贤身后传来一声刹车声,浓雾也在此刻散去,八贤清楚地看到三个大怨种回来接自己了,八贤无语地摇了摇头,瞪着白芨说:“想不到浓雾也是你控制的,算你狠!” 白芨只得意又骚气地笑了笑,当车门缓慢打开,三个大怨种便看见了妖里妖气的白芨,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想不到人世间竟然还有这种油物。而白芨呢,看见一下子又来三个大帅哥,当即笑发财了,张着吃人的血盆大口,抬起两支胳膊、翘着两个兰花指,飞踢着小腿就朝三个大怨种跑去,三个人吓得立即跳下车,抓住八贤齐刷刷惊恐地问:“那是个什么鬼!” 八贤叹了一口气,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先生,不,这位小姐,不,这位我也不知道是个啥的,厄,名叫白芨,从今天和住同一个屋檐!” “什么!”三个大怨种瞪大眼睛看着八贤,此刻想把八贤杀死的想法突地诞生了。 白芨听后得意地上了车,坐在了后排,八贤也无奈地上了车,另外三个大怨种也生无可恋地上了车,他们挤着坐在了前排,以为这样可以躲过白芨,不料车子刚刚启动,白芨就开始对前排三人动手动脚,把三人结实紧致的背肌摸了一遍,等三人反应过来,都纷纷睁大了眼睛 ,怒不可遏地回头审判着白芨,看得白芨一阵兴奋暗爽,掐着嗓子说:“喔哟~ 好兴奋呀,帅哥全都在看我!看得我小心脏噗噗直跳,好害羞好喜欢好刺激!来,爱我,恨我,蹂躏我!”说完,白芨不忘翘起兰花指指在自己胸前妖娆摩擦,八野忍无可忍,大叫一声:“停车!” 车子随即停下,车门刚打开,八野就迫不及待地将八贤和白芨丢下车,大声痛斥说:“变态!”随后叫司机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第47章 把你妻子休了,娶我 时间回到千年之前的大赵国。 在欧老头家中里后院里屋,祭文胥裹着一张绸缎锦被,蜷缩成一大团,紧挨着门框坐靠着,锦被之下的他泪流满面,他心里一边很担心遥沙的伤势,一边又惶恐遥沙的秘密被人发现,外界和哈哈村不一样,遥沙受伤能自愈这项特殊技能,是世俗所不能容的,旁人见了只会心生惊恐,只会认为她是妖孽,而关于情感这块呢,祭文胥对自己不能回应遥沙的爱感到心痛如刀绞,同时又对赵公子和遥沙的之间的感情感到呼吸无力,如此复杂的心情让他时刻心絮烦闷,紧锁眉头,当遥沙消失在自己眼前时,所有的情感像是被堵住的山洪无处宣泄,直到一张锦被将他与外界暂时隔绝,他就这样裹在锦被里极力压低声音,沙哑着嗓子流了一夜伤心绝望的泪水。 晗时,只听“咚”地一声闷响,遥沙凭空出现、应声落地,遥沙从地上爬起来,愤愤地说:“又吸我!到底怎么回事?吸就吸嘛,为什么每次送回来都要把我丢摔在地上,很难看又很痛的,好好放不行吗!让我好好站着不行吗!或者像仙女一样飘下来不行吗!气死我了,别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看我不下毒毒死你!” 遥沙一通宣泄之后,空气中完全没有回应,能把她随意带走、又随意丢在地上的,此时只有小老头一个人,但是小老头是不会给她任何回应的,遥沙抱怨完后发现,自己的问题自己根本没办法解决,无奈只能先丢开,说:“先不管了,看看这次写了什么!” 想到这里,遥沙开始检查自己的手心,但是这次手心空空如也,在左手前臂上发现一排小字,清晰地写着:“用替魂影玉代替自己死在赵公子怀里!” 遥沙看完之后满脸疑,对这无头无尾、又神神秘秘的嘱咐实在难以理解,不禁又喃喃自语道:“替魂影玉是什么东西?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一个金蝉脱壳的计划。这样看来,上次那个“替”字应该也是指替魂影玉啦,可是这东西我没有啊,长什么样、从哪里能搞来,我都不晓得,还有为什么要死在赵公子怀里?这个赵公子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对他?” 遥沙想了一会儿,想到脑仁疼也想不出答案,干脆丢开不管了,她摸了摸肚子上原本伤口的位置,现在一点痛觉也没有了,拉开衣服一瞧,那伤口早就不翼而飞,遥沙又满脸疑惑,盯着自己的肚子责问道:“你怎么好了?你好这么快是为什么?吸我过去专门疗伤的?不行!我还得假装没有好,不能被发现,要不怎么骗喜林抱抱?” 想到这里,遥沙便开始寻找祭文胥的身影,当发现祭文胥不在屋子里时,她便开始用嗅觉搜索祭文胥的气味,结果发现祭文胥的气味集中在门的另外一侧,遥沙迫切地打开门一瞧,门口有一个被子裹着的大包裹,看形状应该是个人裹在了里面,并且被子里的人正在蠕动,抬胳膊,好像在擦着什么。遥沙皱着眉,正在思考祭文胥这是在做啥呢,恰巧祭文胥听到开门声,立即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只见他满脸憔悴,头发凌乱,一对黑眼圈格外明显,眼皮肿得水光透亮, 眼球布满新鲜生长的血丝,瞧这模样,把遥沙吓了一大跳,心说:“他这像是哭了一夜,是为我哭的吧?” 可是,为了不暴露自己钢铁一般健康的身体状况, 遥沙看见祭文胥站起来,立即用手捂住自己早已经无声愈合的伤口,假装满脸难受、一副病恹恹快要断气的样子,祭文胥忙站起来,递给遥沙一瓶金疮药,趁四下无人赶紧进屋关上门,低声说:“百灵小姐,你的伤好了没有?” 遥沙假装费力地摇摇头,带着点儿心虚说:“没有,痛得我快要死啦!” 祭文胥着急地说:“请百灵小姐快躺下,喜林为百灵小姐蒙眼上药包扎!” 遥沙听后满头问号,又觉得有点好笑,皱着眉头问:“蒙眼怎么包扎上药?” 祭文胥见遥沙说话太大声,赶紧示意遥沙低声,着急地接着说:“百灵小姐乃凡胎仙体,受伤总会自愈,这件事情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大家会把你当做妖孽看待,就算是赵公子也不能告诉,但是百灵小姐受伤一样会流血,需要治疗,为了百灵小姐的秘密不被人发现,喜林只能替百灵小姐上药,但是喜林乃男儿之躯,与百灵小姐授受不亲,所以需要蒙眼。” 遥沙恍然大悟,但是她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不太感兴趣,此刻的她只想骗取祭文胥的抱抱,继续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用弱不禁风的声音撒娇说:“我肚子很疼,你快抱我进去!” 祭文胥回想起昨晚遥沙抱住自己就不撒手的情形,仍心有余悸,弱弱地说:“我还是扶着三小姐吧!”说罢赶紧上前扶着,遥沙心里不得劲,假装痛得晕倒,双腿一软分毫不差地倒进了祭文胥怀里,祭文胥这才赶忙抱起遥沙,遥沙计谋得逞,当即顺势明目张胆环抱住祭文胥的脖子,用力且贪婪地闻着祭文胥身上的馫香,她对这馫香十分上瘾,难以自控,心中暗自得意地说:“小样,还不拿捏你!” 此时的遥沙才开口,用微弱的气息带动微弱的语气关心地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天在门口睡的?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我多久回来,万一冻死了,我就木有相公了!” 祭文胥遂没有听说木有了这个词,但大概也猜到了是“没有”的意思,本来想开口确认的,但是又怕和遥沙勾起更多羁绊,只能撑着脸苦笑了一下,无情地说:“还请三小姐不要再称呼下官为相公了,下官承受不起,下官在门口休息,主要是防止旁人发现三小姐的秘密,况且跟着队伍的几十人都在外面帐篷里休息,风雪甚大,下官在这门口也没有风雪,还有棉被,并不觉得寒冷,三小姐不必担心,下官脸色差,只是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而已!” 祭文胥说一大堆,遥沙也没有真的听进去,她伸手摸了摸祭文胥的额头,并没有升温发烧,遥沙这才放心,接着问:“那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我呀?” 祭文胥又将昨晚的事回忆了一遍,但是他依旧是什么也不能告诉遥沙,原来祭文胥裹在被子里回忆往昔,那日,自在街上看见遥沙,自己那原本空空荡荡了二十六年的清净心房突然就被遥沙紧紧实实地填满了,遥沙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时刻扰乱、撩拨着祭文胥的心绪,可是那时的遥沙身边已经有了赵公子,心中只恨自己生不逢时。 隔日,祭文胥正在家中神思,小虎抱着一个箱笼上前禀报说:“老爷,上次跟您说的那位彬彬有礼、气度不凡的赵姓公子,他又来了,今天见吗?” 祭文胥自从在汴京做官以来,为了不参与官场斗争、惹上任何是非,一直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从不与官场中人来往,上级、同级、下级,凡是官场中人举办的任何公外集会,他统统不参加,不是称病就是抱恙,只专心在家写文章或独自者出门游历。 “不见!”嘱咐完小虎,祭文胥背起箱笼就出了门,他刚出门就看见正要上马车离家的赵公子,祭文胥记得这位公子,他就是那位面若仙女的遥沙身边的男眷,而赵公子的马车就停在自己家门前,祭文胥十分惊喜, 想不到小虎口中的赵公子竟然是他,而自己竟然与赵公子在自己家门口再次相遇,他看了看自己的家门,又看了看赵公子,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荒唐的想法来,这个想法就是,倘若自己接近赵公子,岂不是就可以接近遥沙?虽然此生与遥沙有缘无分,但是能够守在她身边,经常看见她,也不算太差!想到这里,祭文胥也顾不上自己是否可笑,忙奔上去向赵公子行礼,激动地说:“公子刚才可是到过八府?” 赵公子看见祭文胥,也觉甚有意思,他看了看祭文胥身后的八府,忙问:“兄台难道就是鼎鼎大名的祭文胥?” 祭文胥听闻赵公子如此评价自己,忙拱手否认说:“岂敢岂敢,官职卑微,何来大名?惭愧惭愧,倘知是公子来,喜林一定早早站在大门外,恭候大驾!” 赵公子听后,心里很是受用,接着说:“听闻祭文胥八喜林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事事不问不参,想不到我竟有如此待遇,简直受宠若惊,喜林兄这是意欲何往?” 祭文胥摸了摸背上的竹箱笼,说:“冬雪正好,喜林听闻城外汴河已结了厚实的冰,想去冰钓,不想刚出门,就看见了公子,公子今日没有带夫人出游吗?” “夫人?”赵公子想了一下,祭文胥口中的夫人应该是指百灵,提到百灵,赵公子脸上不禁露出甜蜜的笑意,开心地说:“兄台说的应该是百灵小姐,可惜百灵小姐现在还不是我的妻子,我倒是有想娶她为正妻的想法,只是百灵的身份特殊,正不知道如何处理,想找丞相商议一番。” 祭文胥早就听闻当朝皇太子与丞相走得很近,能随口说出丞相,脸上又不带惧怕之色的,在宫外,也就只有皇太子赵劬了,反应过来的祭文胥惊讶地问:“丞相?难道你是!祭文胥拜见......” 祭文胥正准备行礼拜见皇太子,不料柳龙迅速伸手扶住祭文胥,低声吩咐道:“不要声张!这里是宫外!” 祭文胥这才站直了身体,赵公子瞧见祭文胥比自己还高出大半个脑袋,长得也很结实,不禁夸赞道:“世人只说祭文胥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却只字不提祭文胥神仙般伟岸的身躯!” 祭文胥最不喜欢这世道的各种人情,对赵公子的夸赞只觉一阵尴尬,但皇太子跟前,不是随意能丢开的场合,只能硬撑着笑笑,说:“公子谬赞,天寒地冻,请公子屈尊到舍下饮一杯温酒,再慢慢叙话!” 说罢,祭文胥将赵公子和柳龙请到八府,放下箱笼,叫小虎取暖炉温酒上坚果,祭文胥见赵公子坐定,便站在一旁接着问:“刚才公子说那位小姐的身份特殊,是何意思?” 赵公子闻言,遂把自己与百灵如何相遇,如何处置卢大,以及遥沙如何写符的事情统统告知了祭文胥,祭文胥听后心中无限惋惜失落,并忍不住无限畅想着:“百灵与赵公子也才认识不到两天而已,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和百灵小姐先相遇呢?可是,赵公子位高权重,长得器宇轩昂、英俊不凡,气度和涵养又天下第一,如何叫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子能不喜欢呢?自己拿什么和赵公子比,不要胡思乱想了,八喜林!” 祭文胥在心中警告完自己,听见赵公子接着说:“丞相愿意迁出主院,移居别院,让百灵住主院,这样我可随时去探望!可惜现在百灵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派人暗中找了一天多了,也没有找到任何消息!丞相因此也吓得病了。” 祭文胥想了一会儿,开始宽慰赵公子说:“公子不必着急,刚才听闻公子所言,百灵小姐身怀绝技,想必出门在外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百灵小姐不告而别,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既然百灵小姐倾心于赵公子,等百灵小姐办完她的事情,应该会尽早回来找公子您的!” 赵公子听后十分高兴,说:“柳龙也是这么说的,那我就安心等待百灵归来,真希望百灵快点回来,不瞒你说,自从第一次见到百灵,我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影子,若不是迫于身份压力,我真的是一刻也不想与百灵分开!” 祭文胥听后心中不免又一阵失落,自己于百灵,也抱着同样美妙的感情,但是自己却什么也不能说,原本不能说,现在更不能说了,赵公子见祭文胥不说话,便问:“你可有什么办法?” 祭文胥闻言,想了一会儿,说:“公子可把百灵小姐接进宫,这样就可以日日相见了!” 赵公子自然也是想把百灵接进宫的,可是自己的婚事都是德妃娘娘在操办,德妃是不会同意自己娶一个仙姑为妃的,无奈地说:“我虽有意,但不知百灵愿不愿意,且德妃那边也不太好交代......” 祭文胥思忖了一会儿,说:“公子器宇轩昂,乃人中龙凤,世间应该没有哪个女子不愿意陪伴在公子左右,只是将百灵小姐放在丞相府,丞相府虽也是高门巨户,可如此以往,百灵小姐无名无分,实在令人心疼,不是长久之际,喜林有一计......\" 赵公子听后忙追问道:“愿闻其详!” 祭文胥看了看四周,说:“下官听闻丞相之前曾在北境生活过一段时间,其府上的三小姐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公子可与丞相商议,收百灵小姐为义女,对外宣称是丞相三小姐的双生姐妹,出生时有仙人到访,就说,百灵小姐为天仙转世历劫,需在道观修行,十八二十载不限,如今归来,仍旧是丞相府千金,接进宫也名正言顺!有丞相的身份做后盾,将来也不怕百灵小姐在宫内受委屈!” 赵公子听后连连称赞,说:“果真是好主意!走,先陪我到丞相府走一遭 ,改日再去冰钓!” 丞相得此将功补过的计谋,病也瞬间痊愈了,自此,但凡赵公子出宫,祭文胥必陪陪在其左右。又过两日,祭文胥与赵公子正在丞相府内与王旦饮茶,眼看又快到回宫时辰,赵公子满脸遗憾,不禁无限惋惜地哀叹道:“今天又是见不到百灵小姐的一天!”话音才落,突听柳龙来报:“百灵小姐出现了!” 激动得几人立即弃杯而起,赵公子高兴得合不拢嘴,说:“快,带我去见她!” 丞相一派欢欣鼓舞的模样,心说:“总算是结束了我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祭文胥也是暗自兴奋,但是他又不敢去见遥沙,生怕自己爱慕的表情出卖了自己,此时他迟疑了,赵公子走出去几步,又回头催促祭文胥道:“喜林,你倒是快些走!” 八喜林正不知所措,一扭头看到旁边的男家仆腰间系着一条黑色麻布腰带,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好主意,一边挠脸一边假装难受地说:“公子,我这个脸上突然很痒,公子先走一步,喜林一会儿自会跟上!” 赵公子走后,祭文胥将家仆呼唤到跟前,急急开口要了腰带来,也不管仆人是否惊愕,自顾自地慌忙打开腰带蒙在了自己的脸上,把自己的脸蒙了起来,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看路。 伪装完毕,祭文胥一路急跑,在丞相府大门前追上了赵公子,赵公子瞧见祭文胥的怪异打扮,忍不住开口问:“你这是?” 祭文胥用手捂住脸,顺便隔着布挠了两下,假装脸部发痒的样子,说:“回公子的话,喜林今早不知吃了什么,刚才突觉脸上一阵奇样,用手一摸,竟然无端长出许多小疙瘩,喜林怕冲撞了公子,公子快些出发吧,喜林不碍事!” 赵公子着急着见遥沙,也顾不上这许多,祭文胥既然说没事那就没事,一路急冲冲来到集市,正好看见遥沙坐在小铺子里正在吃着什么,几个大汉将铺子门前围得水泄不通,引来许多百姓好奇围观,遥沙坐在人群中丝毫不慌,祭文胥躲在赵公子身后,偷偷注视着遥沙,能这么快再次见到遥沙,祭文胥心里不胜感激,一下就踏实了,可才刚与百灵说上话,打发走黄娇娥的母亲,柳龙就一直催促赵公子回宫,祭文胥便自动请璎,说:“公子请放心,喜林一定会安全把百灵小姐送回丞相府!”想到这里,祭文胥忍不住笑了,想不到看着可可爱爱的一个小女子,脾气竟然这么暴躁,真令人意外,经过赵公子的调解,遥沙才原谅了自己,无奈赵公子只能放任遥沙住进春亭榭。 次日,赵公子得空来,又逢百灵不在,赵公子将祭文胥拉住说,说:“你的脸海没有好吗,要不叫太医给你看看?我已经抓药了,大夫说几天后再去看看, 见四下无人,赵公子拿出一个龙纹印章,说:“这个印章你收着,大赵国大小官员见此章如见圣上,你在这里贴身保护百灵小姐,留着危机关头用!” 祭文胥本想拒绝,如此贵重的物品,不是自己一个八品撰文小官可以随意碰触的,但赵公子言真意切地接着说:“郭氏势力不小,又有德妃撑腰,眼下父皇身体欠愈,恐怕到时会有一阵腥风血雨,郭氏在宫中宫外布满眼线,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在这里是生面孔,他们目前还没有注意到你,这个你带着最合适不过!” 祭文胥听后才反应过来,说:“下官一定誓死保卫百灵小姐安危!”赵公子满意地点头,又问:“你常出门游历 , 可有什么景致令你觉得啧啧称奇的,百灵最近心情好像欠佳,我下带百灵去散散心!” 祭文胥想了一会儿,说:“冬日的话,到观峰台就不错,观峰台对岸之奇峰,年年景色不同, 观峰台上多村民,吃喝俱全,两三个时辰就可往返!” ...... 回想到这里,祭文胥痛悔不已,倘若不是自己出的馊主意,百灵小姐也不会遇到劫匪,现在应该已经进宫当了皇后了!当听到遥沙询问自己是不是在思念她时,祭文胥很想点头答应,说自己满心满眼都在想着她,可是赵公子如今已经登基做了皇帝,遥沙离皇后之位只差几日之遥,岂是自己能染指的,只能狠心地说:“下官在思念家中的妻子,我离开家已经五年,不知道家中老母亲和妻子过得怎么样了,等把百灵小姐送到汴京丞相府上,下官就出发回老家,去探望的老母亲和妻子!” 百灵听后气得鼻子都冒烟了,甩开祭文胥说:“把你妻子休了!娶我!” 第48章 我现在去跟他道歉 “把你妻子休了!娶我!” 这一句强势告白打得祭文胥灵魂出窍,不知所措,他的本意祭只是想说一些绝情的话令遥沙心灰意冷,从而放弃自己,没想到遥沙会这么回答,想不到遥沙性格这么霸道,而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竟然这么高,心中不禁一番感动,但是这样的感动是世俗所不允许的,她是多么想抓住遥沙的手,兴奋又激动地告诉遥沙实话,是的,他想娶她,想天长地久地跟她在一起,他在家中并无妻子,更没有人在等他,可是这样的感动和激动是当下世俗所不能容忍的,因为大赵国的整个世俗都是赵公子的,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可是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也并不只是世俗,还有赵公子和遥沙之间的感情,纵然祭文胥愿意豁出性命,愿意与遥沙双宿双飞、天涯海角,但是遥沙只是失忆,不是重新投胎,总有一天她会想起自己和赵公子的感情,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祭文胥才是多余的那个,这些问题一直是祭文胥心里的一片刺地,只要他的思绪牵连到遥沙,这片刺地便会随着纷乱的思绪大潮、毫不留情地在祭文胥心里疯狂翻滚,折磨摧残着祭文胥的心绪和神智。 面对遥沙的临时霸道真情,祭文胥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语回答,一时做了哑巴,此时忽听窗外传来“哐当”一声,一张凳子应声而倒,打破了寒冬清晨的宁静,打断了遥沙愤愤的心情,也打断了祭文胥本就堵塞地思绪,遥沙忽觉一股强烈的绝望气息凭空飘出,在同一时间,一个灰色的许愿球飘到遥沙面前,里面悠悠地飘摇着一小团灰色烟雾,遥沙早已经不记得这是许愿球,更不记得这许愿球是做什么的,只见这个灰色发光球在空中飘着很是好玩,祭文胥呢,头一次看见会飞的发光球,瞪大了眼睛,十分好奇,但那球中色彩,看着不太阳光,心中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兆头,只见遥沙涌手指轻轻一戳,这是遥沙的肌肉记忆,她总觉得,眼前飘浮的这个灰色小球,就是要用手指头戳破的,在遥沙碰触许愿球的一瞬间,许愿球发出一声清脆的“啵”,球体与声同步、瞬间爆裂开来,里面的一小团烟雾,看似只有一小团,实则可以铺天盖地,转瞬就将遥沙一整个完完全全包裹住,再一眨眼的功夫,灰色烟雾和遥沙都消失不见! 祭文胥瞪大了眼睛,这是遥沙在祭文胥面前第二次表演凭空消失,在遥沙消失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又窜出来一个奇怪地想法,那就是,如果自己也能同遥沙一般,从这个世界突然消失,对于遥沙和赵公子,可能是一件好事,正发愣间,突听欧老头家柴房发出一声尖叫,听声音就是遥沙的,祭文胥没有时间思考,拔腿立即寻声追去,果然在柴房里看见了遥沙,此刻她正在抱着一双裸露粗糙的双脚,这双脚的主人是欧老头的女儿,欧泥丫,她穿着一身补丁布袄,正在将自己的脖子用一根麻绳强行与房梁产生连接,简称寻死觅活的上吊,刚才那声凳子倒塌的声音,就是她上吊前踢倒凳子制造的,而遥沙呢,正在倾尽自己所有力气“救人”,无奈她个子不高力气又不够,根本不能将上吊的欧泥丫先举高再抱下来,反而加重了欧泥丫的负担,拽得欧泥丫被绳子勒得更紧实了,眼看眼珠子都快被挤爆浆了,把遥沙着累得直冒热汗。 遥沙一扭头看见祭文胥出现在柴房门口,吓了一跳,忙松开手求助,着急地说:“你怎么来的?快,帮忙!” 祭文胥也觉得十分荒谬,遥沙消失之后就到了与自己相隔不到两丈的柴房而已,一时说话也不利索了,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就在隔壁!” 说话间,欧泥丫已经快不行了,祭文胥见状,忙上前帮忙把欧泥丫救下来,欧泥丫被救后,见到是遥沙和祭文胥救了自己,立即给他们下跪,咳咳嗽嗽、哭哭啼啼、抽搐着身体伤心欲绝地说:“三小姐,大人,你们就让我去死吧,我爹娘把我卖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做填房,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遥沙见欧泥丫被救,忙跑到门口一瞧,这柴房还真的就是欧老头家的,再仔细看了一眼还在哭哭啼啼、咳咳嗽嗽,喊着要死要活的欧泥丫,气不打一处来,说:“还真是昨天门口那个丫头!你刚才说什么?你爹娘把你卖了?简直岂有此理!”说完就对着门外愤怒大喊:“来人哪!给我来人哪!” 遥沙气得大喊来人,柴文和众衙差、以及杂役全在欧家门外扎帐篷过夜,合衣睡的,除了在煮粥的恽婆,和打下手的小美和小丽,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听见遥沙大喊,以为有刺客行凶,全都迅速爬起来,急忙持刀冲入欧家后院,来到柴房才发现没有刺客,柴文惊魂未定地向地问:“三小姐,出什么事了?” 听到遥沙呼叫的欧老头、欧老太和欧大柱也赶紧飞奔而来,三个人见遥沙和欧泥丫在一起,房梁上还挂着一根绳子,心中像是沉了一块大石头似的,突然就压抑了,欧老太想把欧泥丫拉过来打一顿,被遥沙制止了,遥沙怒视着欧老太,怒斥道:“你是她的亲娘吗?回答我,你是她的亲娘吗!” 遥沙的这个问题,只是在责问欧老头夫妇为什么这么狠心,竟然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卖给黄土已经埋到胸口的糟老头,除了祭文胥和当事人,这个问题把其他人问得满头问号,不明白这是唱的哪出,但是欧老头和欧老太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吓得魂不附体,忽地跪下,向遥沙不停磕头求饶,说:“这这,天塌下来了!三小姐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谁也没说谁也没有告诉啊!泥丫是我们买来的,买的时候还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娃,是她父母嫌弃她是个女娃娃,才卖给我们的,我们买她,为的就是长大卖了,给我儿子换聘礼!” 欧老太的答案是遥沙所没有想到的,她听了之后也很意外,所有人惊奇地看着遥沙,怎么睡一觉就破获了一个人口贩卖的案子?遥沙自己也很惊恐,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看向柴文,试探又带着威胁地问:“柴大人,买卖人口是什么罪?” 柴文上前一步,恭敬地回到说:“回三小姐的话,贩卖人口是死罪!” 欧老头一家听后吓得六神无主,忙磕头求饶,磕得头都破皮流血也不敢停下来,遥沙见了心烦,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别磕头了!” 欧老头一家这才停下来,遥沙接着说:“既然不是你家的女儿,你们也不能留她在这里!”说完,遥沙看向欧泥丫,问:“你可有喜欢的人,他可喜欢你?” 欧泥丫突然被问起心上人,不禁一阵脸红害羞,微微点头说:“他叫石头,是隔壁村的!” 遥沙听后回头看着欧老太厉声说道:“老太婆,给你们一次活命的机会,把你女儿,不,应该是买来的女儿,让她嫁给她喜欢的人,就可以免除你们的死罪!” 欧老头一家听到能活下来了,忙又磕了两个头,惊慌地说:“好好,我们明天就办!” 遥沙是个急性子,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等,她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没有明天,现在就去办!我要看着你们办!” 柴文听到遥沙要在这里帮老百姓办婚礼,那大半天的功夫不就像溪水一般白花花地流走了?自己的前程岂不是也要在这里耽搁?想到这里的他忙上前拱手劝阻,恭恭敬敬地说:“三小姐,这贫农百姓家里的事情,怎么能劳累三小姐,我留两三个衙差在这里监督即可,汴京路途遥远,天气又冷,得抓紧赶路啊,万一三小姐在路上有个咳嗽脑热的,柴文一家老小的命全都加起来也不够赔的呀!” 祭文胥也随声附和道:“三小姐,不可在这里耽搁,赵公子在汴京心心念念盼着您回去呢!” 遥沙本想借着办婚礼地事与祭文胥多多相处,无奈遥沙有心,祭文胥无意,还总提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赵公子,气得遥沙脸都绿了,气呼呼地说:“行行行,走走,行了吧!”说完,遥沙甩头就要走出柴房,其他人见了,纷纷弯腰后退让路。 柴文这才放下心来,随意指着两个衙差吩咐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这个丫头和她喜欢的人成亲,不得有差池,违者罚五十大板,再抓进大牢,你们办完事要马上追上来汇报,明白吗?” 两个衙差连连答是,恽婆扶着遥沙小心翼翼地钻进马车,再次向汴京进发,坐定后,恽婆从身后一团新棉被里取出一个竹编食盒,将盖子翻转过来用做端盘,从食盒内端出一碗虾米粥和两个精致小菜,还有一碗红枣燕窝,都还冒着阵阵热气,放在端盘内,用手捧着小心翼翼递向遥沙,低声说:“三小姐,请用早膳!” 遥沙看着热气腾腾的粥菜,有些惊讶地问:“你会变魔术啊,这些从哪里来的?” 恽婆也没有隐瞒,说:“老婆子不知道什么是魔术,这是两位大人吩咐的,说天寒地冻,不能给三小姐吃凉的,怕伤了脾胃,昨天三小姐也没有怎么进食,两位大人担心得紧,昨天晚上就吩咐老婆子,今早起来做好之后一定存放好!老婆子我估摸着时间,做好了就放在这新被子里捂着,这才没有凉!三小姐随便吃点,两位大人已经派人先到前面搭棚起炉,杀牛宰羊,烫鸡炖鸭,三小姐一到啊,就能上菜,保证温温热热、美味爽口!” 遥沙疑惑地问:“昨天怎么没有啊?” 恽婆听后露出窦娥的表情,叫苦连连:“哎呀,可冤枉死了两位大人啦!昨天三小姐心情不好,怎么请都请不动用膳,可把两位大人吓得魂不守舍,着急得不行,昨天杀的牛羊、鸡鸭鹅,也全都赏赐给了我们这些下人,老婆子替他们多谢三小姐了!” 恽婆一堆话,遥沙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听到了祭文胥因为自己不吃饭而担心不已,心里乐开了花。很快,就到了午时,遥沙兴致勃勃地下了马车,看到路边雪地里果然搭好了一个简易的布棚,四周也用灰蓝色的布围了起来,棚里面飘出阵阵肉香和酒香,遥沙回头寻找祭文胥的身影,祭文胥还是一如既往地躲在一边不肯露面,遥沙眼珠子转了转,踏雪走进布棚,只见棚内地面用木板铺得整整齐齐,打扫得干干净净,木板上摆着一张由三张小桌拼接的大桌子和一张椅子,椅子上铺着一张又厚又软又保暖的白狐皮毛垫子,椅子左右两边各摆一个光滑镂空高筒铁暖炉,桌子底下也摆着几个镂空顶的暖炉,用几块宽宽的木板子围着,一进布棚,便感觉有一阵轻微的暖风迎面扑来,桌上摆着许多雕花小铁炉,微火烤着大大小小的铁盘,铁盘内又用精美银器盛放着各色山珍海味,摆放得精致美观,另有一个长长的铁炉,微火温着已经烤熟的一大条鹿腿,滋滋冒油飘香,看得遥沙直流口水,旁边有一个铜火锅,热气腾腾,里面热着已经炖好的羊肉汤,正在咕嘟咕嘟向外冒着浓香小泡泡,再往旁边还温着一筒清竹酒,阵阵竹香穿插在肉香之中,还没有喝就已经觉得清新爽口了,在桌子最边上,摆着摆放一大盘切好的应季水果,恽妈对遥沙献殷勤说:“三小姐,两位大人说,天寒地冻,这水果冰凉,三小姐少用点为好,以免伤了肠胃!” 遥沙看着满满一桌子美味,却只摆了一张椅子,觉得有些浪费,不由得开口问:“其他人在哪里吃,吃什么?” 恽婆规规矩矩地答道:“其他人就着外面的柴火堆,就吃了,沾三小姐的光,我们吃的也很好,也是牛羊鸡鸭,吃得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呢,三小姐吃不完的呢,也会赏给我们下人,三小姐宅心仁厚,我替一众下人,多谢三小姐的关心!” 遥沙点点头,动了一下自己的歪脑筋,得意地浅笑了一下,而后不怀好意地对恽婆说:“你吩咐下去,在这里多加两张椅子,请两位大人一起来用餐。” 恽婆得话出去,遥沙坐到椅子里等待祭文胥到来,很快,恽婆带小美和小丽搬进来两张椅子,遥沙让小美把自己椅子左边暖筒挪走,用一张椅子替代,并且将两张椅子之间的距离设置为零,一根头发丝也休想从中间飘过,又用手臂量了量自己右手到桌上最左边那个鲜汤的距离,随后叫小丽把另外一张椅子摆放在自己对面的位置,恽婆、小美和小丽三个人都不知道遥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皱着眉头看着那两张连理枝一般自处的椅子,等柴文和祭文胥进来,先是给遥沙行了礼,遥沙忽视祭文胥,只高兴地对柴文说:“别拜了,柴大人,快来坐!” 柴文见遥沙只招呼自己,原本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当他看见遥沙的眼神只落在祭文胥身上,又看到椅子的两极布局时,经过这几天的刻意观察,心中顿时明了遥沙的用意,忙谢了遥沙,清醒自觉又快速地占据了遥沙对面的位置,遥沙满意地点头,眼神里是对柴文识趣识相的赞赏,然而祭文胥看到椅子的亲密布局,大概也猜到了遥沙的用意,可他不想与遥沙坐得这么近,尴尬又为难地呆站在一旁,进退两难,柴文见祭文胥站着不动,开口催促道:“大人,快入座,别让三小姐久等!” 遥沙见恽婆、小美、小丽三人碍事,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了,柴大人又故意催促道“大人快入座!” 祭文胥没有办法,看着间距为零地两张椅子,只得迟疑着上前,等到他走到椅子旁,便试着伸手去拉,但遥沙死死拽住,祭文胥根本就拉不动,柴文看热闹不嫌事大,满脸不怀好意地一个劲使劲催促,祭文胥只得硬着头皮地坐到了遥沙身边,遥沙高兴滴对柴文说:“柴大人,您辛苦了,别客气,开始吧,我也开动了!” 说罢,遥沙故意举着筷子在空中迟疑,然后挑了一个离她的右手最远,但是离祭文胥左肩膀最近的一锅鲜香高汤,一边说“我要吃这个!”说完就趁祭文胥和柴文反应过来之前,把筷子伸到了汤锅里,夹住了一筷子汤,但是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筷子使不上劲,因此,遥沙不得不往自己的左边倾斜身体,来达到稳稳夹住鲜汤的目的,祭文胥不知道遥沙要夹什么菜,看见遥沙朝自己靠过来,为了方便遥沙夹菜,也为了躲避遥沙,他的身体也赶紧向左倾斜,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天底下所有的鲜汤都是筷子难以征服的品种,但是遥沙乃自由天第一使神,从不言败,鲜汤再难夹,只要心中决定征服,就一定要付诸行动,遥沙一边夹着汤一边假装低声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夹不起来呢?”而后只好半站起来、猛地往左一靠,这下好了,不仅汤没夹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由于自己用力过猛,“没有顾及”脚下平衡,遥沙一个垂直砍树倒,倒进了祭文胥的怀里,那焦急吃到鲜汤的嘴不仅“没有如愿”尝到一滴鲜汤,“反而”把祭文胥脸上堆着的尴尬亲了个结结实实,那双因平衡失调的双手连筷子也没办法拿稳,为求自保,毫不犹豫地将“碍事”的筷子抛弃在空中,“慌不择路”地惊恐求救,幸好旁边就有祭文胥结实又柔软的胸肌“不畏艰险、挺身而出”,救下了遥沙“无处安放的、惊恐的”双手,但是作为遥沙热能供给最重要的一环、却被遥沙“弃车保帅”的一双筷子情侣,被无情抛弃在空中后不久,便随着重力天各一方,不知以后还能相聚否,可悲可叹。 而坐在餐桌对面的柴文,一心只想吃鲜瓜巨瓜,眼前的美食对他完全没有吸引力,他假装对烤鹿腿很感兴趣的样子,用小刀切了一小块放进嘴巴里嚼啊嚼、嚼啊嚼,都嚼成肉沫汤了,也没有想起来要往食管里咽,当他看见遥沙竟然“不小心”跌进祭文胥的怀里时,他惊讶得“噗”地一下,把嘴巴里的金津玉液鹿肉汤全部喷了出来,意识到自己极度失态的他,慌乱中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又用袖子擦了擦洒在桌面的肉汤点子,但是流落在餐食上的肉汤点子,他没有办法解决,只好听之任之了。 当遥沙“一不留神”倒进自己怀里之时,祭文胥只感觉全身火热滚烫,座椅下面好似有一座火焰山在炙烤着他的腚,双颊也迅速绯红一大片,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他慌忙伸出手想推开遥沙,但是又怕伤着遥沙,只能轻轻但是决绝地推开遥沙,之后用闪电一般的速度猛地站起来,身下的椅子瞬间被无情掀翻在地,尴尬地死躺着,祭文胥压根顾不上椅子的死活,只面红耳赤、口齿不清地说:“我、我去,去,那个,去一下!” 说完就夺路而逃,遥沙见祭文胥害羞的模样可爱到跺脚,笑得前仰后合,欢乐得可以原地起飞,柴文只当自己盲了,心说:“怪不得大人整日躲着三小姐,这也太强烈太猛烈了!这样洪水猛兽一般的攻势,神仙来了也顶不住啊!” 遥沙笑完之后看着满桌的美食陷入沉思,惋惜地说:“桌上的半壁江山都被你的病毒感染了,剩下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全包了吧!你自己应该不会嫌弃自己的哈?那柴大人先用,我刚才冒犯了那个谁,我现在去跟他道歉!” 柴文虽不知道病毒是什么意思,但是这词听起来就不太吉利的样子,此刻倘若开口询问无疑是自掘坟墓,自己给自己找难堪,只能陪笑着点点头,说:“三小姐请便,这里下官自会处理!” 此时一个衙差出现在布棚门口,在门口通报,说:“老爷,邻水县一个藤姓富商公子送来一张请帖,邀请您和夫人到府上参加宴会!” 第49章 拜托,不要停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在离汴京大约三天路程的邻水县内,有一个奢华的柳有庄园,因庄园主人圈权酷爱风姿绰约的扶风细柳,不惜花费花万分心血和数不清的金钱,庄园内种遍了迎风招展的青青垂柳,又修建了无数亭台池阁与之交相辉映,处处幽静精美,使柳有庄园名声盛极一时,邻水县之百姓无人不知柳有庄园。 柳有庄园自建成到如今已经有一百多年,后来圈家没落,人丁稀疏,后人不成气候,家底耗尽,无力支撑庄园开销,庄园大部分楼台园亭皆已失修败腐,一个个院落接二连三地被遗弃关闭,原被悉心照料的柳树也早就化作一个个颓烂发黑的枯木桩子,沦落成庄园数目不小的污点,当大家都以为柳有庄园就此落败时,突然有一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富家公子,姓藤,长得人高马大、风流倜傥的,偶然间游历到邻水县,一眼便相中了破落的柳有庄园,花了十大箱黄金,从圈权后人手里买下了破败的柳有庄园。 柳有庄园中,东三苑堂是所有厅堂之中最大的一个厅堂,长三十丈宽二十丈,黑陶瓦屋顶、朱红色斗拱之下, 是一排排粗壮结实的枫木雕花柱子,和能够随意拆卸的红木雕镂门,苑堂前后从前是两个大花园,种满各色香花美草,现在长满了比人还高的杂草,藤公子对东三苑堂的宏达规模十分满意,大手一挥,花重金一口气请了上百木匠,将东三苑堂修葺改造,花了约摸一个半月的光景,将东三苑堂修复并加饰,如今的东三苑,不仅重拾往日风采 ,且更上一层楼,变得金碧辉煌,气派无比。 修葺好东三苑之后,藤公子又命工人开始修复改造其他苑楼,预计一年后完工。东三苑修复发扬翌日,藤公子便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乔迁宴,他买下了四五个舞姬班和器乐班,又置办下能堆成山的美酒,摆上桌椅卧榻盆景,请了无数大厨,做出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邀请了邻水县所有上得了台面的权贵来参加自己的乔迁宴。邻水县的权贵听闻藤公子富可敌国,早就想登门巴结,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这下可好,藤公子主动发出邀请,他们便像发现了鲜花丛的群蜂,全都激动得猛烈振动翅膀,乐呵呵地接受邀请,随着宾客的不断登门,乔迁宴奏起了迎宾第一乐章,从傍晚开始,便奏乐演舞,喝酒作乐,一直持续到天明,也没有人离开,大家就这样在东三苑合衣醉酒而睡,睡到傍晚才醒,醒来时见天色尚暗,总觉得时间才过去一刻钟,于是继续奏乐继续跳舞、继续喝酒继续吃肉,东家不提散席,客人不知散席为何物。 后来藤公子觉得这样也不算热闹,便向全邻水县以及周围所有的百姓发出邀请,只要看得起藤公子的,无需请帖,登门即是客,可以随意吃随意喝随意住,不收取一分贺礼,此消息一出,邻水县以及周边县城所有的该溜子、盲流子全都坐不住了,吆五喝六、迫不及待地赶来,很快就在东三苑安了家,东三苑宾客最多时甚至超过了八九百人,这场乔迁宴持续到今天,已经有一个半月,每日都有人络绎不绝地赶来赴宴,但只有三五个人离开。 而那些离开的人,也并非真心离开,都是迫于各种压力,不得不痛心疾首地舍弃欢愉,他们回去之后,有的因太过思念宴会上的欢乐,得了相思病,很快抑郁而终,有的被家里人责打,争吵之中不幸身亡,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醉酒发疯失控,出现各种意外暴毙。 虽然一个半月下来,因宴会死去了百余人,但是大家依旧都沉迷于宴会的各种欢声笑语,不可自拔。 与此同时,邻水县各地陆续惊现六具干尸,皆是青壮年男子,民间传闻是狐狸精所为,即使妖孽传闻在外,柳有庄园死讯不止,但依旧也没有能抹凉一丝众人对藤家乔迁宴的片刻热情。 当然,作为邻水县的邻居临山县之父母官,柴文一早就收到了藤公子的请帖,但柴文为官谨慎,如此声色犬马的场合,他还不太敢去参加,没想到这藤公子不知廉耻,又发来二道请帖,当衙差拿着请帖再次询问时,柴文本想推辞,但是当遥沙听到有宴会可以参加时,她身体里的凑热闹之魂立即觉醒躁动,激动地说:“什么宴会,热闹不热闹,带我去呀!” 柴文听到如此,忙忧心忡忡地劝阻道:“三小姐,这宴会可参加不得!” 遥沙不太理解柴文的老古板思想,不以为意地反驳道:“只是个宴会呀,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柴文见遥沙感兴趣,重新坐下来,回忆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这个藤公子,也不知道祖籍是哪里的,三个月前搬到邻水县,刚到邻水县就买下了那里最贵最好的庄园,过着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每天喝醉了睡,醒了接着喝,有的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一进他家门就舍不得出来了。听闻去到那里的公子老爷由于太过纵情,很多都暴毙了。并且,这个宴会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一个半月,实在不是寻常宴席,不能去不能去!” 遥沙对柴文口中的反常充耳不闻,只关注了这个宴会持续的时间,好奇地说:“一个半月,这么奢靡?那要去看看!” 柴文见遥沙是个好热闹的性格,连忙用死亡来吓唬遥沙,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听说,有很多人去过,回来就死了!” 遥沙听到更兴奋了,瞪大眼睛说:“这么诡异,那要去看看!” 柴文听后都快自闭了,怎么这三小姐理解能力这么差呢,只能再次苦口婆心地说:“邻水县最近出了极其可怕的怪事,在荒郊野外无缘无故陆陆续续出现了六具干尸,为了三小姐的安全,到了邻水县之后,还请三小姐下榻邻水县县衙!” 柴文一车话,遥沙只听到了“干尸”儿子,兴奋地跳起来说:“还有干尸?你怎么不早说!这么劲爆,我要去看看!快,现在出发!” 听完遥沙的话,柴文内心此时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在心里无奈地说:“得,这三小姐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心里总结完毕,柴文权当自己多余,顺便他也很想见识一下遥沙的实力,索性不劝了,对着棚外大吼:“来人啊,出发,快马加鞭,到柳有庄园!” 转瞬,所有人收拾停当继续上路,快马加鞭地赶路,在黄昏时便来到了邻水县柳有庄园大门口,藤公子得到消息,早早在门口候着,柴文见这藤公子身材魁梧健硕,竟与祭文胥不相上下,但其面相长得风流,眼神里又风情万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角色,柴文看后心里实在提不起喜欢。 见到藤公子,柴文才恭恭敬敬请遥沙下马车 ,恽婆在一旁小心伺候,祭文胥则躲在人群里,深怕遥沙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事件来,藤公子看了一眼遥沙,上前询问柴文道:“草民恭迎柴文柴大人!” 自己身旁有两位大人物,这藤公子却只问自己,这若是换了心眼小的上司,还不把他原地穿小鞋!想到这里,柴文忙伸出右手掌朝向百灵,弯着腰得意对藤公子说:“让我与公子介绍一番!这位,是丞相三千金,百灵小姐!”说完将手掌转向祭文胥,而此时的祭文胥,躲在人群中故意和遥沙保持着安全距离,柴文只得钻入人群,把他拉出来,杵在遥沙身边,接着对藤公子说:“这位,是天子门生,礼部祭文胥!你还不快快迎三小姐和八大人进去!” 藤公子忙向遥沙和祭文胥行礼,假装高兴地说:“想不到在下能请到京都贵客,真是蓬荜生辉,光宗耀祖的事情!” 祭文胥也礼貌还礼,但遥沙自下马车便闻到一股污浊魅气,伴随着鲜血的腥臭,缠绕在藤公子身边,遥沙眯着眼睛看藤公子,饶有兴致地说:“这家伙的味道也太邪魅了,难道是妖魔?” 而藤公子呢,在瞧见遥沙的那一瞬,便发现她身上并无凡人的浊气,但是又没有妖魔的憸怪之气,更没有仙人的灵气,是他从未接触过这么五行奇怪的一个存在,心中不免防备起来,见遥沙眯着眼睛观察自己,假装不解地问:“百灵小姐的眼睛是怎么了?” 遥沙这才睁开眼睛恢复自然表情,用一本正经的表情看着藤公子,开始胡说八道:“我有近视之疾,近的东西一般都要靠近了才看的清,远一点的东西就需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 柴文不知道遥沙提的哪壶,心中冒出无数疑惑,心说:“三小姐何时患上的近视之疾,看祭文胥的时候眼睛不是睁得挺大的吗!” 祭文胥也不知道遥沙唱的哪出,但是见遥沙的表情,显然是不太喜欢这个藤公子。不自觉自己也拉长了脸对着藤公子。 此时几个仆人扶着一个黄衣锦袍的醉酒公子从大门里出来,送上了马车。遥沙闻到这位公子身上并无血气,酒味倒是浓郁得很,像是玻璃坛子里的酒泡肉,虽然也有呼吸,但并无活人之浊气,分明死人一个,尸体一具,并且他都身上还沾有藤公子的妖魅味道,心中便猜测这藤公子是嗜血妖魔,看出端倪的遥沙假装对黄衣公子的处境表示好奇,试探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问话间又有一个醉酒的紫衣锦袍的醉酒公子被仆人抬了出来,遥沙闻到他都身上同样没有血气,同样有呼吸,但同样没有浊气,且其身上同样沾有不少藤公子的气味。遥沙略略吃了一惊,心说:“胃口不小,都两具了!” 藤公子看了一眼刚被处理的两具尸体,用满脸事不关己的表情说:“三小姐不必太在意,刚扶着出去的,是连家四公子,是出了名的贪杯,在这里喝了半个月的酒,被他父亲叫回去又跑回来,今天他父亲下了最后通牒,倘若他再不回家就逐出家门,这才不情愿地出来!而后面这位是史公子,也是出名的混世魔王,家中有贤妻,每天来劝夫回家,他不仅不回家,还会把他妻子撵走!昨天他的妻子也来参加宴会,他就把妻子抓回去打了一顿,打完他又接着来,今天喝多了,我就叫他的仆人把他抬走了!” 遥沙听后大跌眼镜,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藤公子身后的庄园牌匾。 藤公子看不懂遥沙的奇怪举止,不禁好奇地问:“百灵小姐看什么呢?” 遥沙用调侃的眼神看着藤公子,挑着眉头说:“听你刚才描述,这里好像青楼一般,所以我不得不确认一番!” 祭文胥和柴文瞪大眼睛,怎么这遥沙把青楼二字如此轻松随意地说出来,那说话的语气好像对青楼很了解一般,把二位大人吓得一听一个不吱声。 藤公子听后大笑,说:“百灵小姐真会开玩笑!天寒地冻,还是里面请!” 祭文胥见遥沙对藤公子敌意挺大,快速靠过去,悄悄对遥沙说:“倘若三小姐不喜欢,可不进去,下官给三小姐另觅住处。” 遥沙看了看藤公子,咬牙切齿地笑着对祭文胥说:“我对他感兴趣得很,快进去吧!” 祭文胥看着遥沙眼睛里竟然冒出了点点杀气,心说:“这哪是感兴趣,分明是想干废他!” 遥沙正要抬脚往里走,此时人群中忽然窜出来一个疯婆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这个疯婆子上来就死死拽住遥沙的胳膊劝阻说:“不能进,不能进!进去就出不来了!我女儿就是进去之后出不来的,小姐,救救我女儿!” 柴文对藤公子的印象本就不好,听到疯婆子如是说,便用手指着疯婆子朝藤公子责问道:“藤公子,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话间,藤公子的家仆上前来,轻轻拽下疯婆子抓住遥沙的手,藤公子见所有人都盯着他,假装问心无愧地说:“我府上有个舞姬,名叫绿姬,长得水灵可人,这位阿婆是绿姬的母亲,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神智不清,我原想让绿姬回家照顾她,可是绿姬却恳求我说,她的母亲治病需要大量钱财,倘若离开柳有山庄,再无其他地方可以快速赚到钱,所以依旧留在了山庄内,大家跟我到东三苑去看看就明白了!” 在藤公子的带领下,几人穿过前院,中郎,来到内院,辗转来到东三苑堂,刚到院门口,就听到了鼓声琴声欢笑声,交杂在一起,此起彼伏,遥沙加快脚步冲到前面一瞧,眼前好一个酒林肉池,一眼望去只见超级宽大一个厅堂之内,起码装载了六七百人的快乐,只见厅堂左右各搭建得一个小舞台,每个舞台之上都有七八个身姿婀娜的舞姬在上面轻扶琵琶翩翩起舞,打鼓弹琴也都在台下十分卖力地助着兴,数不清的绿女红男围在舞台周围,饮酒作乐,摸来扶去,厅堂的其他各处,还散落着各种棋局、书画局,投掷局,赌局,来往交错,更有小斯丫鬟无数,端着果品倒着酒,穿插其中,大家饮酒的饮酒,作画的作画,跳舞的跳舞,奏乐的奏乐,玩得不亦乐乎又乌烟瘴气,还有躲在角落里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不堪入目。 柴文看得目瞪口呆,若是给皇上和丞相大人知道自己把百灵小姐带到如此乱七八糟、不三不四、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地方,把自己千刀万剐都是轻的,想到这里,柴文立即拦住遥沙说:“三小姐,这里气息污浊,还请三小姐速速离开!”柴文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两个美艳舞姬上前来,笑呵呵出其不意地挽住柴文和祭文胥的胳膊,一句话不说就想用自己妩媚的笑容迷惑二位大人,一边笑一边拉扯这祭文胥和柴文往厅里走。 二位大人齐齐甩开舞姬,藤公子见状,也不着急,心说:“看你们能坚持多久!”柴文轻咳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一本正经地说:“还是先办正事吧,那个绿姬何处?” 藤公子闻言随口叫住一个丫鬟,命他把绿姬找来,丫鬟得话快步跑开,不多时,一个水灵灵妖媚的女人急急赶来,柴文看见绿姬,眼睛都直了,祭文胥见柴文失去理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柴大人!”柴文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礼,立即收起自己如痴如醉的眼神,便急匆匆地赶来,一把拉住疯婆子的胳膊,心疼地责怨道:“娘,你怎么跑出来了!” 疯婆子看见绿姬,高兴得不行,但马上又变了脸,反拉住绿姬急切地说:“女儿,快,我们回家!这里有妖怪!” 想不到这里还有人能看清藤公子的真面目,遥沙一脸看戏的表情,等待藤公子狡辩。 绿姬听后满脸尴尬和担心,紧紧握住疯婆子的手说:“娘,这里哪有妖怪,我叫人送你回去休息!” 疯婆子不肯一个人走,藤公子见状接着说:“绿姬,你今晚就好好陪陪你娘亲,好好开导她,大夫的药按时吃!”绿妖听见藤公子如是说,谢过藤公子后,便扶着疯婆子离开,扶疯婆子,藤公子又叫来两个丫鬟,说:“绿妖跳舞不得空,以后你们专负责照顾绿妖的母亲和绿妖,不可怠慢。” 祭文胥满意地点头,说:“藤公子真是菩萨心肠,只是你这宴会要开到什么时候,我听柴大人说,藤公子的乔迁宴已经开了一个半月了,为何如此?” 实不相瞒,藤某才疏学浅,做不得什么高雅文章,只好这惟妙声乐和动人舞姿,家中又颇有财富,无需操心前程,可惜父母早逝,又无弟兄姊妹,无良亲戚更是觊觎家产处处刁难,藤某不得已四处漂泊,偌大一个庄园看似富贵,令人向往,但实际上藤某内心孤寂无比,只有天天在此奏乐观舞,醉生梦死,才能缓解内心孤独之焦灼!” 遥沙点点头,附和着说:“来嗨起来!” 祭文胥还欲问些什么,此时有一个仆人着急忙慌地跑上来,上来就报:“公子,出事了!秦公子醉酒发热,行至邻水河非要脱衣服下车,结果跌落邻水河淹死了!他的家人已经报官,他的父亲扬言要带人来找公子算账,公子,要不要先躲一躲!” 藤公子豪不畏惧地说:“我躲什么,又不是我推他下河的!叫他尽管来!” 说话间,藤公子请柴文上座,略带点虚假的谄媚说:“三小姐、两位大人里面上座,我这就叫舞姬给三小姐和两位大人献舞!” 舞姬得话,纷纷围了上来,此时又来一个仆人着急忙慌地上前来报,说:“公子,洪家少爷刚回到家就吐血不止,大夫到的时候已经死了,仵作检查之后,说是饮酒过多,导致脾胃破裂、不治身亡,洪家老爷要告您呢!” 藤公子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无所畏惧滴说:“给他告,是他自己要来这里喝酒,我撵都撵不走,他自己贪杯无节制,随他告去!” 遥沙听得大吃一惊,这两个加上外面两个,都四个了!这个仆人刚走,又有一个仆人上来,说:“格家大少爷,看上了紫瑶,刚才紫瑶不备,将紫瑶拖到荒草丛中欲施侵犯,结果几个宾客听见呼救声,气愤难当,一时下手重了,把格家少爷当场打死了,格家老爷听说后要紫瑶和几个客人偿命!怎么办公子!” 藤公子听后一点不着急,不紧不慢毫不担心地说:“请全县最好的状师陪紫瑶上堂,一定保住紫瑶和那几个好心人,格家养的好儿子,死了活该!” 祭文胥、柴文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才多大会功夫,就死了三个了?遥沙则在心中数到:“第五个了!”柴文正准备问话呢,又有家仆来报:“公子!又出事了!驴家三少爷,喝醉酒回家被她妻子一阵好打,结果打得呕吐不止,被呛了气道,就这样咽气了,驴家老爷要儿媳偿命陪葬,驴家儿媳要告您!” 遥沙瞪大眼睛,心说:“第六个了!当真是没有王法了吗?这家伙吃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只听藤公子毫不在意地说:“给她告,自己打死人还跑出来乱咬人!” 才一眨眼功夫,又嘎一个,柴文和祭文胥面面相觑,这眼前的一堆案件着实令人消化不及。正在惊恐间,有一位绿衣公子上来辞行,醉醺醺地笑着说:“承蒙藤公子款待,具某有些许不适,先行告辞,改日再登门道谢!” 藤公子丝毫不做挽留,笑着看向具公子说:“公子不适,回去多休息,身体康复再来!藤谋随时恭候!” 具公子得话离开,藤公子也回头对瞪大眼睛的三人说:“让几位见笑了,自从摆宴以来,各种烦心事不断 ,有些疲累,各位如不介意,在下先行处理,过后自来罚酒!” 藤公子前脚走,遥沙就把二位大人推给他们身旁的舞姬,说:“你们快去蹦迪吧!我去趟卫生间,不,如厕!一会儿就回来!”看着祭文胥和柴文被舞姬强行拽走,遥沙则悄悄跟在其身后,藤公子察觉遥沙跟在其身后,并不惊讶,大方地不做打扰,还一路跳着如风一般飘摇无根的舞,脸上露出游戏人间的笑意。 遥沙跟着藤公子留在雪地上脚印,一步一个脚印地穿廊走巷 ,来到一处杂草枯木包围的三层塔台,没有题字,也不知道是个是个什么台什么塔,一看就是无人照料废弃已久的失宠塔楼,在月光及雪光的双重打光下,显得阴森恐怖,藤公子从侧门进入塔台,里面的光线很暗,大概有两丈长,根本看不清路,又狭窄,只容许一个人单独通过,他一点也不在意,熟悉地穿过窄廊,转而上楼,遥沙进入侧门,看见黑漆漆的窄廊,心里有点毛毛的,但为了看清楚藤公子的真面目,她还是提着裙子、垫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塔内的楼梯也很窄,呈螺旋向上,一抹月光从二楼台面打进楼道,让楼梯显得更凄凉更阴森了,遥沙从黑暗中弹出半个脑袋,看着滕公子的背影上了二楼,听见脚步声走远,遥沙赶紧跟上,来到二楼,这里是一片空旷的平台,周围门窗破败,霜雪堆积无人打扫,还布满来来去去的脚印,一边角落安静地躺着一块破碎的发黑牌匾,上面写着依稀可辨的“也静台”三个字,原来这里叫也静台,遥沙从也静台向外望去,夜色中,东三苑的灯火在一众破败没有光亮的楼群中显得格外璀璨,只听“嘭”地一声关门响,遥沙依旧一步一个脚印、小心翼翼地跟上藤公子的步伐,穿过又一个窄廊,来到一扇黑漆漆的木门前,遥沙把耳朵贴近木门,听着门内的声响,可惜听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听见,好奇的她把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原以为里面是黑漆漆的房间,不料门才打开一条缝,就有无数月光从门缝拥泻出来,遥沙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月亮,心说:“外面也没有这么亮,为什么里面的月亮会比外面亮!” 遥沙实在好奇,轻轻推开大半个门,只见门内并不是什么颓废昏暗的屋子,而是一个诡异的世外桃源,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又近,看得人心里发慌,月下是一株参天古木,树干粗到可以在里面建房子,枝繁叶茂得更是可怕,像腰一般粗大的树枝上挂着一条条干枯色、足有遥沙大腿那么粗的藤蔓,藤蔓上一片树叶也不长,不知道是真枯还是假死,而遥沙面前呢,是一片齐腰的杂草,长得郁郁青青,叶片宽宽窄窄、形态各异,让人看着望而却步,从遥沙脚下一直绵延直远处看不见的角落,让人觉得离奇的,不是以上任何一种植物,而是眼前的景象像是一个盛夏且诡异的夜晚,而遥沙身后,是寒冷且荒凉的冷冬。 遥沙把脖子伸长,想透过自己没有近视的视力查看门内的景象,可是里面安静得出奇,甚至连一阵微风都没有,遥沙看着眼前能遮过腰的杂草,一咬牙一跺脚就钻了进去,为了不发出任何声响,她把速度放到了最慢,并且眼睛不停地往四周瞟,一旦发现危险,她可以转身拔腿就跑,在走了好一会儿之后,那株参天大树突然弹了一下,遥沙吓了一跳,赶紧蹲下,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没想到四周仍旧是安静得可怕,遥沙抬头,想从杂草缝隙之间观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这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原本空空如野的藤蔓上,突然绑住了一个人,这个人遥沙认识,正是刚才与藤公子告别的具某某。 此刻具公子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安静得像是挂在芒果上的一个芒果。 遥沙正在疑惑呢,这具公子怎么跟别人辞行能辞到这儿呢?忽见树上的藤蔓开始快速蠕动,动作像蟒蛇一般灵活,全都爬向具公子,而后很快将具公子整个包裹住,遥沙眯着眼睛正在思考这是个什么神秘祭拜或者献祭仪式时,藤蔓缓慢松开了具公子 ,又从树干上滑落而下,转瞬就幻化成了裸露的藤公子,具公子也似一粒干枣子一般跌落树下,远远望去,藤公子身上肌肉健硕,身材高大,遥沙瞪大眼睛,心里默默说道:“原来他是这样吃人的,那感情自己刚才看见的和自己大腿一样粗的半枯不死的藤蔓就是藤公子的本体,怪不得叫藤公子呢,一点也不带拐弯抹角的,只是他是棵藤妖,刚才又一直挂在树枝上,没有理由看不见我呀!怎么不见他来抓我?他到底有木有看见我进来?” 藤妖捡起地上的衣服随意挂在身上,此时绿姬从暗处走出来,她手里端着一个大酒壶,里面装着满满一壶酒,上来一个字不说,看见具公子的干燥的尸体觉得烦躁,拿起手中酒壶就往具公子身上倒,随着酒壶里的酒越来越少,具公子干瘪的尸体却开始慢慢膨胀,像是泡发的大豆一般,丰盈饱满了,紧接着,暗处又冒出来两个仆人,抬着被酒泡发的具公子离开了。 绿姬也跟着他们消失在了暗处,遥沙伸长了眼睛,想看看另外一边是否也有出口,无奈对面太黑,天上的月亮也照不见,遥沙只能放弃。 此时,有一个身姿曼妙的粉衣女子从天而降,飘飘然如花瓣飞舞,看得遥沙直流口水,心说:“我如果这么飘下来,就不会摔到全身疼了!”但是这个女子身上的憸怪之气,令遥沙有些呼吸不顺。 女子用背影对着遥沙,急冲冲地说:“我察觉附近有仙气,你快些收拾,把这个结界收起来,赶紧逃吧!”说完,女子又飞身离开。 听到女子的话,遥沙才明白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是藤妖造的结界,“结界!”突然,遥沙紧张起来,如果藤妖关闭结界,自己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面!” 想到这里,遥沙缓慢趴在地上,计划一步一步爬着离开这片草地,可是她才刚开始爬,藤妖就转过脸来,用眼神死死盯住遥沙所在的位置,一脸得意地说:“你以为,等你看完这一切,我还会让你活着离开我的结界吗?” 遥沙心中慌乱,尴尬地说:“看来这棵藤妖不瞎!” 但是遥沙可没有任人宰割的脾性,她决定假装听不见,然后暗中提起裙子,突然猛地站起来,看准来时的路和门,飞一般跑出去,藤妖觉得可笑,虽然他不清楚遥沙的身份,但肯定不是凡人,说不定是下凡历劫的神仙,招惹她,说不定可以一步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称一步升天,他大手一挥,遥沙来时的门化作一片黑暗,与四周的草地混为一谈,遥沙突然刹车,回头看着藤公子,尴尬一笑,破口大骂道:“你不讲武德!” 藤妖不说话,死盯着遥沙轻狂邪魅地一笑,而后一步一步向遥沙走去,遥沙见藤公子向自己步步紧逼,忙提着裙子一步步后退! 正在双方尴尬对峙之时,突然,远处传来祭文胥一声焦急心切的呼唤:“三小姐!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遥沙大声回复着祭文胥的呼唤,可惜祭文胥听不见,藤妖在一旁无情地附和道:“你在结界内,他是听不见你的声音的!” 遥沙想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藤妖,结果石头刚丢到空气中就变成了一团空气消失,藤妖大笑,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遥沙听准了声音,就是从自己来时的方向传来的,她断定出口就在那边,藤妖只不过是使了障眼法,遥沙在心里说:“这里一切都是假的,是假像,但是八喜林的声音却能传进来,说明结界哟缺口,只是被藤妖用障眼法遮蔽了,只要我找到缺口,一定可以逃出去,八喜林,你一定接着喊,拜托,不要停!” 腾祭文胥也没有令遥沙失望,遥沙一直没有回应,他就一直呼唤,就这样遥沙来到了离祭文胥声音最近的地方,当遥沙以为自己就快要接近缺口时,却“呯”地一声,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上,然后摔倒在地,遥沙爬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前方,果真是一面看不见的墙,再不能前进!遥沙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紧追不舍但是又像是在玩老鹰抓小鸡游戏的藤妖,很是生气,这他妈也太小瞧自己了! 但是自己又没有具体逃生的办法,更生气了,几祭文胥的呼喊仿佛就在眼前,遥沙紧闭双眼,大口喘气地说:“这里绝对就是缺口!没有门就不需要开门!” 说罢,遥沙后退一步,闭上眼睛卯足了劲往前冲,果真冲出了结界,回到了也静台二楼,看着那块熟悉的残破匾额,遥沙笑了,不料藤妖也紧随其后出了结界,眼看就要追上自己,遥沙想原路返回,不料楼梯口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哪个王八犊子给上了锁链,情急之下,遥沙翻过被冰冻得摇摇晃晃的栏杆,准备从也静台一跃而下,可刚开始做跳的动作,就被一个男人不偏不倚、截胡一般接住了,男人将遥沙藏进旁边草丛,示意遥沙不要说话。 借着半明灭的月光,遥沙见这个公子长得清秀,瘦高个,穿一身灰色棉袍,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看得遥沙眼里直冒星星。 这个公子从草丛一跃而上,准备与藤妖一决高下,但是此时恰逢藤妖一跃而下,想要追踪遥沙,两个目标不一致的男人在空中不期而遇,就这样结结实实地在空气中撞上了! 第50章 那天,是一个傍晚 在遥远的远古大陆、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在世间万物被创造出来之时,不仅产生了天地遗缝,还掉落了许多混沌碎片,当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降落在太妙林之地的瞬间,便化形成为一个复刻时间及万物之魂的青色大历晷盘,平躺于太妙林仙气飘飘的草地之上,以下简称大历晷,在大历晷形成的那一刻,便并记录下了自己作为大历晷的第一刻,以及在同一时间内、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历史的齿轮从此开始转动,经过千万年之休养生息,大力晷内生出一根细长针轨,直插立于大历晷正中,可控制大历晷之运转,又历经千万年后,这针轨吸收天地灵气,沐日月光华,化升为仙体,自称为针轨大仙,可脱离大历晷自由活动,并能随意穿梭在大历晷之历史长河之中,彼时天地间无一人,唯有万物生灵生生不息,针晷大仙抓住一只赑屃,将它变成一座洁白的石像,将大历晷斜着支撑在赑屃的背上,日夜驼着大历晷,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各路神仙妖魔陆续出现,三界随之应运而生,妖魔在人间横行无忌,噬人饮血无恶不作,针晷大仙便四处游历人间,替人间斩妖除魔,他从不向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当旁人问及他的名讳之时,他只会笑而不语,然后转身消失在茫茫大千世界。 眨眼又过去几万年,如今的天下已经算得上太平盛世,神仙占领天界,天庭真帝统领主宰三界,妖魔被驱逐到了远离人类的地方,他们在那里自供自给,不敢再随意骚扰人间,人类把妖魔的聚居地称之为妖界,大多数妖魔都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安排,只有少数不知死活、顽固不化的劣根妖魔还在人间各处潜伏,伺机噬血人间,但是他们行事作风极为低调和隐秘,因为不低调不隐秘的,都被各路神仙以及针轨大仙铲除殆尽了。 很快,时间来到大赵国时期,这天,针晷大仙闲来无事,又来到人间游历,无意间来到邻水县,发现这里天天死人,还出现了六具干尸,杀妖经验丰富的他一眼就看出这是妖孽在作祟,如此狂妄自大的暴虐之妖,成功吸引了针轨大仙的注意。自玉皇真帝统一三界以来,妖族已经大有收敛,如此频繁无节制的杀人妖魔,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针晷大仙决定去将这只目中无人的狂妄妖魔撕成碎片。经过一番简单的打探,针晷大仙从邻水县百姓的口中得知了柳有庄园和藤公子的存在,为了探清藤公子底细,针晷大仙假扮石匠之子,穿着一身朴素的棉袍,就来到了柳有庄园参加藤公子的乔迁宴。 那天,是一个傍晚,外面风雪交加,但柳有庄园东三苑里面的恣意欢乐却比三重天的火还要旺盛,针轨大仙端着一个小果盘,露出一副神叨叨又嘚嘚瑟瑟的表情,假装不在意地在人群里、毫无目的一般不停来回穿梭,他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发现留在这里的大半数人都有超过一般人的贪欲,不禁啧啧摇头,心里说:“一把火把这里烧了,邻水县的人渣队伍必将变成残灰剩渣!” 针轨大仙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藤公子的踪影,他悄悄离开东三苑,跟着妖孽的憸怪之气来到东三苑后花园的小池子旁,这里没有东三苑的无尽喧嚣,只有无尽凄冷的寒冬、和呼啸不停的寒风,以及一个漂亮的小亭子,亭子里有一张石桌和一张光溜溜的竹榻,石桌上摆着一壶酒,在寒冬腊月霜雪漫天飞的天气里,藤公子只穿一条青色云藤纹绸缎单裤,披着一件青草色云藤纹绸缎长衣,也没有系上衣带,露出结识又性感、且泛着莹润绿光的胸肌和腹肌,他单手撑头歪在竹榻上,一边膝盖弯曲,另外一只手自然地搭垂在支棱的膝盖上,剩下一只脚略显无聊地安静地躺在旁边,绿姬站在藤公子身边,满眼都是藤公子,而藤公子本人呢,满眼忧伤孤寂,如此孤寂的眼神与四周的清冷搭配起来,更显得他凄孤无比。 针晷大仙看见藤公子的性感的身形,就像饿了一冬的小白兔见了鲜嫩青青草,又像饿了一天的大花猫见了活蹦乱跳的鱼,瞬间心动得脸红心跳,再看这藤公子的面容,长得风流倜傥,又看这藤公子的眼神,忧伤孤寂令人心疼,世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能不能看对眼,真是一件令人捉摸不透的事情,就连针轨大仙本尊,也不能控制这样的感觉,他从未对世间上任何一个人产生过这样奇妙的感情,当他看见藤公子的第一眼,藤公子的形象就像天外飞剑,一下就刺中了他的心巴,令他神魂颠倒,并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也不会对别人产生同样奇妙的感情,此刻,针晷大仙对藤公子的存在产生了无限好奇,他想知道藤公子的一切,包括过去、现在,还有未来。他轻轻弹了一粒白色光点子到空气中,这光点子像一片随风飘舞的小雪花,与其他雪花混杂在一起,飞落到绿姬头顶的发丝上,趁其不备狡猾地从发丝滑落,变成一粒微小的水滴落在绿姬的头皮上,之后悄无声息地渗入绿姬的头皮,扩散至绿姬的整个大脑,将绿姬整个身心都控制了,针轨大仙想借绿姬之口打探藤公子的信息,当绿姬的大脑被针晷大仙的法术控制之后,便小心翼翼地走向藤公子,好奇且关心地问:“公子,你不冷吗?” 藤公子看了一眼绿姬,不耐烦且无语地反问道:“你见过一棵藤会冷的吗?你今天话比昨天多!这样不好,在我彻底死去之前,我不想多听一个关于外界的字!” 绿姬仿佛聋了一般,不仅对藤公子的警告充耳不闻,还对藤公子话里的死字格外在意,继续关切地追问道:“彻底死去是什么意思?” 藤公子突然坐起来,面露寒光,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心软地打在绿姬娇嫩的脸庞上,由于下手太重,这一巴掌甚至直接把绿姬打摔在地,绿姬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被打的脸,一字不吭,藤公子却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鞭炮一般,突然暴怒,他赤脚下地、抓狂地来回踱步,大笑一阵,又哀嚎一阵,过了一会儿,绿姬自己爬起来,藤公子双眼冒着泪光,眼睛红红的,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克制自己沮丧又暴躁的心情,他挣扎了一会儿,重新歪了回去,他不想打人,但是对于话多到招人厌的,他会适当的给出教训,可显然巴掌没有呼到针轨大仙脸上,疼的不是他,他自然也没有收到教训,依旧控制绿姬接着不知死活地问:“公子,你有心事?” 藤公子翻身,用冰冷的背影对着绿姬,他的眼角悄然滑下一滴滚烫的泪,伤心欲绝地对绿姬命令道:“这不是你该问的,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就行了!你下去!往后你不要来这里!” 绿姬听完,暗自抹泪离开。针轨大仙见藤公子心防设得极高,绿姬根本不能派上实质用途,便撤回了施展在绿姬身上的法术,绿姬离开藤公子,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做了什么也完全不记得,只觉一边脸上火辣辣地疼,头也觉得有些晕乎乎的,想不起来的她没有办法解决,又往回走,打算问问藤公子发生了什么,谁知她才刚往回走了两步,就听到藤公子朝她大喊一句:“滚!”言语中含有大量的不耐烦。绿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刻不去自讨没趣,就是最好的选择! 针晷大仙不知道自己简单的两个问题,竟会让藤公子如此性情大变,这令针轨大仙的好奇又更上一层楼,此刻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藤公子见天色暗下来了,突然从竹榻上跳了下来,摇身一变就换上了一身绿色吉祥宝瓶纹华服,他擦去脸上的泪水,笑盈盈地朝东三苑款步而去,好像刚才伤心的人不是他,抑郁的人也不是他,躁狂的更不可能是他,针轨大仙不明白这藤公子这生的是个什么品种的忧愁,也不明白这绿姬明明是个人类,怎么愿意与妖为伍。 为了弄清楚绿姬和藤公子之间的关系,针晷大仙悄悄来到绿姬身边,递给绿姬一块手绢,假装关切实则想挖材料地问:“姑娘为何哭呢?” 绿姬看了一眼针晷大仙,见他衣着朴素,看模样挺面善,不像恶人,便赶忙劝诫说:“你家中若有困难,你可跟藤公子说,他会帮你的,但是如果你是来享乐的,还请公子去别处玩乐。绿姬没有心思陪公子取乐!” 针晷大仙忙挥手否认,假装自己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结结巴巴滴说:“这这,姑娘,你误会晚生了,晚生只是见姑娘伤心,或许姑娘身上有什么好故事,所以斗胆来问问,我是戏台写脚本的,倘若姑娘有好故事,望不吝赐教!” 绿姬听闻针晷大仙是写戏台脚本的,眼睛里突然放出光来,激动地说:“公子会写脚本,那倘若我把故事告诉你的话,是不是,可以搬上戏台?” 针晷大仙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自然,姑娘有好故事?” 绿姬忙看了看四周,把针晷大仙拉到房中,说:“委屈一下公子,外面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妨事,那咱们开始吧!”针晷大仙眼里求知的欲望已经快呼之欲出了。 绿姬想了一会儿,略带着点伤感说:“我是一名舞姬,我们的班子来往于各位权贵之府上,因没有背景倚靠,第一天出来跳舞,就被县里白老爷玷污了清白,后来又被朴老爷玷污,再后来,还有石老爷,熊老爷,李老爷,张老爷,数目多得我已经数不过来了,不光是我,我们班里其他姐妹,没有一个能逃过这悲惨肮脏的命运,其他班的舞姬,甚至第一天进班,就被班主玷污了,当我们以为我们这辈子就这么过了的时候,藤公子来到了邻水县,他把我们几个班子的舞姬都买到了柳有庄园,也就是公子脚下的这片土地 ,我们几个姐妹都很惶恐,因为藤公子要举办乔迁宴,并且,他的第一批宾客名单,就是县里的所有权贵,还有我们的班主,当我们以为我们又将沦为别人的玩物时,藤公子当着我的面教训了想要玷污我的刁老爷。” 针轨大仙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怎么教训的?” 绿姬思忖了一小会,决定把重要的事情隐瞒下来,单把能见光的挑出来,她轻咳一声,用手绢捂住嘴巴,心虚地对针轨大仙说:“藤公子把刁老爷挂在树枝上,直到他开口求饶,保证不再骚扰我,这才把他们放走,可是刁老爷回去之后恼羞成怒,带着家仆要来柳有山庄找藤公子算账,结果因为下雪路滑,跌到坡下,磕了脑袋,听说当时脑袋磕出一个大窟窿,鲜血圈从大窟窿里流出来,刁老爷当场死亡。” 针晷大仙听后,兴奋地说:“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后来呢?”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些人的死绝不是绿姬口中那般纯属意外,但此刻他选择相信绿姬。 只听绿姬眼神里带着忧伤,继续控诉世间的不公,只听她愤愤地说:“宾客里面的刁老爷很多,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占我和姐妹们的大便宜,我们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幸好有藤公子在,只要有宾客想对我们无礼,藤公子就会把他们吊在树上教训,如此,乔迁宴已经办了一个半月,我们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在这短短的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是我和姐妹们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在这里我们不是玩物,在这里有人帮我们撑腰,我们都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男人的保护,是这么的暖心,我们真心希望,这个宴会能开到永远,希望藤公子一直住在柳有庄园,但是这一切终归是我们的妄想罢了!” 针轨大仙追问道:“这又是为何?藤公子要离开这里吗?” 绿姬摇摇头,苦闷地说:“藤公子心里装着一个故人,藤公子不说,我也看得出来,晚上,他随着宾客一起狂欢恣意,看似很开心,但只要月亮一下山,他就愁容满面,手里总攥着一块小小的石头,那块石头上刻得有一个涌字,他每天都会对着石头说话,说一阵,笑一阵,又哭一阵,怒一阵,然后整个人就像被抽走灵魂一样,昏昏沉沉的,在竹榻上一躺就是一天,等到傍晚到来,他又穿戴整齐,来到东三苑,喝酒恣意狂欢。为了这个故人,藤公子已经动了轻生的念头......” 听到藤公子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针轨大仙的心不自觉紧张起来,他猛地拉住绿姬的手迫不及待地问:“你可知道那个涌字代表什么?是不是那个故人的名字?” 绿姬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摇摇头说:“不知道,藤公子不肯透露一个字,我猜,应该是的。” 针轨大仙见自己失态,忙对绿姬道歉,说:“实在对不住,冒犯了姑娘,我,我这,每每听到故事精彩处,就,就会情不自禁,你还知道什么?”针轨大仙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凳子往后挪了挪,保持安全距离,这样即使自己再激动,也再够不到绿姬的手了! 可惜,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绿姬只无奈地摇摇头,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针轨大仙长叹一口气,说:“故事倒是很吸引人,解救美艳舞姬之风流少爷,只是这故事只有一半,如何写得?” 绿姬听到这里,也很无力,说:“公子心里有事,却不肯与我们多说,我们虽很想与公子分担,但无奈公子紧闭心房,我们也无计可施!” 针轨大仙只得就此辞别绿姬,虽没有完全了解到藤公子的所有,但能知道一点也是开心的,剩下的只有靠自己了。针轨大仙转眼又回到东三苑,此时的藤公子正豪迈地和一群酒肉公子拼酒,只见藤公子拿起一个大酒坛,仰头就将酒坛里的酒往嘴巴里灌,灌得衣衫尽湿,人群与人群的欢呼声,形成了视野与听力的两道屏障,将针轨大仙与藤公子隔开来,针轨大仙瞧见藤公子湿漉漉的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藤公子湿漉漉的胸膛,伴随着呼吸一起兴奋地起起伏伏,看得针轨大仙不禁红了脸,直吞口水,幸好东三苑的宾客个个饮酒,人均脸红,如此,针轨大仙的脸红在人群中看着一点也不明显。 很快,有一个赤衣英公子提着酒壶歪歪倒倒、面红耳赤地靠近藤公子,然后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藤公子的怀里,英公子靠在藤公子的怀里,表情淫荡地说:“藤公子,我好喜欢你!”旁人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英公子说完,不忘用手在藤公子的身上抚摸起来,藤公子收起笑容,嫌弃地用单手拎起英公子的后衣领,将他丢给身后的两个仆人,绿着脸说:“这位公子喝醉了,赶紧送他回府!” 仆人得话,连忙把英公子架走,针轨大仙见这个赤衣公子对藤公子如此无礼,气得想冲上去痛打他一顿,幸好藤公子将他及时处理了,此时,藤公子看见了人群中和自己一样绿着脸的针轨大仙,不禁吓得心中一震,因为,藤公子在东三苑下了迷魂术,所有来到这里的人,只会记得肆意狂欢,早就忘记了生气是什么脾气,今天突然冒出一个来,肯定不是善茬,但是让藤公子感到吃惊的,不是针轨大仙的表情,而是针轨大仙的容貌,那张清秀的脸庞,与他心中的那个人有六七分相似,不禁让藤公子看得呆住了! 针轨大仙以为自己暴露,赶紧转身,躲进了人群,恰巧此时绿姬上前来禀报说:“公子,准备好了!” 藤公子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顾追着针轨大仙的背影而去,针轨大仙在人群中赶紧施法,随便钻进了旁边一个蓝衣公子的身体,等到藤公子追到他身边时,什么也没有发现,绿姬又上来催促道:“公子,一会儿该晚了!” 藤公子找不到针轨大仙,只得暂时离开东三苑,来到也静台,针轨大仙见藤公子离开,自己也带着那个凡人身躯赶紧跟上,他刚跟到结界内,就看见藤公子化形为枯藤的藤公子缓慢爬上了刚才出言且出手冒犯自己的英公子的身体,随即将其紧紧裹住吸干了他的血,使之变成一具干枯的尸体。 针轨大仙这才明白,绿姬口中的那句“绑在树上教训”原来是这般的教训,这样的教训,压根不能反驳,也没有改正的机会呀! 在针轨大仙一阵惊讶之后,绿姬带来了一壶清酒,然后一滴不剩地全部倒在了英公子身上,英公子便瞬间膨胀,恢复了人样,也恢复了呼吸,但是却不能活过来了。 随后又上来两个仆人,把英公子抬走了,针轨大仙跟着这两个仆人,只见他们将英公子扶着送出了柳有庄园,这里早就为他备好了马车,英家的仆人也早就等候在了这里,英家仆人把呼呼大睡的醉的不省人事的英公子送上马车,拉回了家,英公子到家,突然就“醒了”,拉住仆人的手就说:“藤公子,我好喜欢你!” 此时正好英家老爷出门来看自己的逆子,他刚到门口,正好把英公子的告白听了个一字不落、真真切切,加上英公子身上酒味浓烈,英老爷顿时怒不可遏,一抬手就上给自己儿子一个愤怒到极点的大逼斗,打得英公子原地转了一个圈,冰滑雪溜的天气,一个醉酒的活人被打了能站稳确实有点费劲,何况这英公子已经是一具饱满的尸体,英公子脚底一滑,仆人也没有来得及扶,脑袋正好刻在大门外石阶上,霎时间清酒变换的鲜血,如泉柱一般,全从脑袋上的伤口漏了出来,当场“毙命”,英老爷见自己儿子暴毙在自己手里,当即一口气上不来,也咽气了。 自此,针轨大仙明白了藤公子的整个杀人过程,就是这样,藤公子即使已经杀了上百人,却没有一人发现他的诡异,针轨大仙一个人在柳有庄园外徘徊,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想进去,想看着藤公子的脸,想和他说说话,想听听他的过去,想告诉他自己的过去,但是他不能,因为藤公子是妖,噬血如麻的恶妖,天上人间,没有一个地方容得下他,如果进去,他势必要和藤公子对峙,将其大卸八块,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的想法,和刚才暴毙的英公子一样,他也真的好喜欢藤公子,他想时刻看着他,想牵他的手,想依偎在他怀里,想让藤公子抱紧自己,想......在大门口徘徊了大半夜的针轨大仙,又瞧见陆陆续续有几个公子被送了出来,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选择对接二连三的尸体回以忽视,悄悄溜进了东三苑,藤公子换了一身衣服,又在与人拼酒,如此放浪形骸、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夜,待到快要天明时,藤公子便离开东三苑,来到那个凄凉的小亭子,换上单衣,又躺上了。 次日傍晚,遥沙、祭文胥、柴文三个来到柳有庄园,针晷大仙见遥沙是个超脱三界的存在,以为遥沙是来收拾藤公子的,不敢轻举妄动,结果当看见遥沙被藤公子追得满结界跑时,才知道遥沙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战五渣,当遥沙即将坠落也静台,他不得已出手相助,当他把遥沙放进草丛中后,便示意遥沙不要出声,与此同时,针轨大仙察觉玉皇真帝就在附近,没有办法,自己只能选择与藤公子正面交锋,死在自己手里,总比被天庭抓到的好,没想到刚起飞一会儿,就在也静台边缘与正要下飞的藤公子撞了个满怀。 两人头磕到头,都被双方吓到了,针晷大仙怕藤公子摔跤,忘记了藤公子身上的妖媚气息,双手下意识抱紧了藤公子,这一抱,抱得自己心中小鹿乱撞,面红耳赤,而藤公子此刻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观察针晷大仙,越发觉得针晷大仙长得很像自己心中思念的人,惊讶得愣住了,也顾不上其身上的仙石气息,当针轨大仙抱住自己时,他也赶紧顺势楼主针轨大仙的腰,两人就这么在空中悬停了,时间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意义,冰凉的月色下,寒冷的冬风中,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相互感受对方独特意义的体温,针轨大仙虽是神石化身,本身没有温度,但是此刻他的心里热的滚烫,燃着熊熊烈焰,而藤公子是一根外形枯萎、但内心稚嫩的青藤,同样是没有温度的,但他此刻的心跟针轨大仙一样,冒着火辣辣的热气,这一仙一妖就这样紧紧抱着,丝毫不顾虑在旁边偷看的遥沙的死活,要知道,遥沙想骗祭文胥抱抱,还得叫人事先捅自己一刀,流血受伤用半条命才能换来,气得遥沙都不想躲藏了,想跳出来吓他们一激灵,好让他们被迫分开,恰在此时,找不到遥沙的祭文胥锲而不舍地朝着空气大喊一声:“三小姐,你在哪里啊!” 这一声关切地呼喊,总算是起了一点作用,藤公子和针轨大仙为自己的举动双双感到尴尬,但是为了对方不至于摔落,他们缓缓下飞落地,然后依依不舍地松开对方。但马上藤公子又抓住针轨大仙的手,焦急地问:“你没事吧?”针轨大仙也不反抗,任凭藤公子牵着自己的手,轻轻摇摇头,略带着点娇羞说:“我没事,你,也没事吧?” 这?!事情在朝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看得遥沙一愣一愣的,心说:“这两个家伙怎么还看对上眼了?这是个什么原理、什么公式?” 藤公子还想说些什么,祭文胥着急的呼喊声却越来越急切,藤公子见祭文胥找不到遥沙不会罢休,害怕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于是拉着针轨大仙的手问:“到我家里去坐一坐,去吗?” 针轨大仙可愿意了,高兴又迫不及待地点点头,藤公子便牵着针轨大仙往结界内走。一边走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是邻水县人吗?” 针轨大仙看见旁边空地上有许多野生白芨枯萎的叶子,便开口说:“我叫白芨,你呢,叫什么名字?” 说话间,两人双双走进结界,待藤公子和针轨大仙一转身,祭文胥也跟着脚印找到了也静台,当他来到也静台大门外的一处杂草时,遥沙突然跳出来,捂住祭文胥的嘴巴说:“不要出声!”祭文胥见遥沙没有出意外,这才放心下来,正想问些什么,遥沙却捡起地上一块冻得发白的石头,拉着祭文胥的手从侧门走进了也静台,上到二楼时,便把石头递给祭文胥,叫祭文胥上去打坏锁链,祭文胥不知道遥沙想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经过一番不费力的努力,祭文胥顺利砸坏锁链,遥沙见锁链打开,拉着祭文胥偷偷摸摸又进了结界。此时藤公子和针轨大仙正在往里走,遥沙和祭文胥蹲在草丛里观察。 藤公子很喜欢这个名字,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叫什么名字,他都是喜欢的,心里欢喜的他,言语也变得轻快起来,欢喜地说:“我喜欢你的名字,我叫风卦,你的名字是一味中草药吗?” 白芨抿着嘴偷笑,点头说:“是,我的名字是一味中草药,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含义?” 藤公子想了想,说:“我的家乡长满了一种粗大的藤蔓,这种藤蔓每年春天都会开出小小的、像芝麻那么大的白色花朵,开花时候满藤都是,密密麻麻的,很漂亮,花朵谢掉之后,便会结出白色的小小种子,扁扁的,长得有一对透明的小翅膀,等到来年春风一吹,便随着春风飘到天涯海角,最后挂在树上,长出新的藤蔓。这种藤叫做风卦,我的名字就是它,你想和我去看看风卦的花吗?” 针轨大仙想了一会儿,说:“想,可是现在离春天不是还早着呢嘛?你不是说,这花是春天才开的吗?” 藤公子想了一会儿,心爱的人想看自己开花,那不是随时就有的吗?于是又改口说:“我家后院有一株风卦,是千年藤蔓了,每年可以开两次花,春天开一次,冬天开一次 ,现在已经打满了花骨朵,今天晚上半夜就可以开,你想去看看吗? 针轨大仙被藤公子的花言巧语迷得神魂颠倒,哪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高兴地几乎跳起来,兴奋地说:“想看!” 遥沙看得大跌眼镜,她分明闻到针轨大仙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神石气息,以为针轨大仙是来捉妖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家伙见到藤公子就像是小媳妇见到了霸总老公,一蹦一跳的,说话的调调更是亲和温柔得不行,连累遥沙和祭文胥无辜吃了口味天下独一刁钻的一顿妖粮。 祭文胥自进入结界开始,便开始觉得头晕乎乎的,他头一次见这么奇怪的景象,门外面天寒地冻,百草枯竭,门里面却树木成荫,芳草成群,简直是奇迹。但是他不仅没有一丁点疑惑,反而觉得好像来到了仙境一般,忽然就陶醉其中。遥沙一回头瞧见祭文胥迷迷糊糊的模样,疑惑地皱起眉头,这家伙怎么这个表情,像是喝醉了一样,刚才不是好好的,此时,遥沙忽然想起,刚才那两个抬尸体的仆人也是这个表情,难道这里的东西对他们有毒,可是我这么没事? 想到这里,遥沙开始轻轻拍拍祭文胥的脸蛋,又揪了揪他的耳朵,又抱住他,亲他,祭文胥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遥沙这才确信祭文胥被结界迷惑了,不禁疑惑地说:“他有事?我没有事?为什么?这下怎么办,拿什么救他?我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啊!找不到东西救祭文胥的遥沙急得团团转,忽然她看见了自己的手,心想:“我没事!说明我的身体有过人之处!那么只有试试我的血了!” 想到这里,遥沙想咬破自己的手指,可是放到牙齿上、面目狰狞了半天却怎么也下不了口,只得放弃,此时她看见旁边有一株两面针,想借两面针的刺刺破自己的皮肤放血,这比自己下口容易多了,想到这里,遥沙伸手就去摘两面针的刺,当她看准了一颗最粗最长的刺,准备去摘下来时,却被旁边的刺扎伤了手背,痛得遥沙下意识猛地缩回手,直龇牙,看着流血的手背,遥沙松了一口气,这算是歪打正着了吧!说完,遥沙挤了挤手背上的小伤口,挤出来两滴红彤彤的鲜血珠子,赶忙掰开祭文胥的嘴巴,把那两滴血滴进了祭文胥的嘴巴里,祭文胥立即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切,他正准备开口询问,又被遥沙捂住了嘴,只听遥沙紧张地轻声交代说:“别出声,有人!” 遥沙本想说有妖怪的,但是又怕吓到祭文胥,起反作用,只能轻描淡写地把藤公子的身份改成了人。 藤公子和针轨大仙都闻到了遥沙的鲜血味道,但是他们现在眼里心里,只有眼前人,管他遥沙是妖是人是仙,都不能撼动他们离开眼前人。 藤公子一边走一边施法,等到他们来到那株参天大树之下时,大树上的枯藤果然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小小的花骨朵, 遥沙真气愤,刚才藤蔓上也没有花骨朵,光秃秃枯萎模样,现在却真的打满了白色的密密麻麻的花骨朵, 遥沙看了看浪漫细胞拉满的风卦,又回头看了看只会躲躲闪闪逃逃避避的祭文胥,直摇头叹气,心想,爱一个人表现得也太明显了,看看祭文胥的表现,一点也不好看,他难道真的不喜欢我?之前真的只是失忆的错觉?既然如此,我何必强人所难。何况他家里还有妻子,虽然这个时代可以多取,可是我心里容不下他的心里有第二个女人,我还是不要纠缠他为好,想到这里,遥沙温柔地看向祭文胥,有点惋惜地说:“我们从此划清界限,你既然有妻子,我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你以后离我远一点,就像之前那样,我不会再找你了!” 祭文胥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这么突然就改变心意了,祭文胥完全参不透遥沙的心思,不禁在心里问自己道:“她怎么会这么说?难道百灵小姐想起了什么?”但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百灵小姐终究是要进宫做皇后的,既然百灵小姐想开了放手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何必在乎缘由!想到这里,祭文胥向遥沙准备行礼,但被遥沙拒绝了说:“老实待着,不要被他们发现!”祭文胥只好免了,说:“多谢三小姐成全!”见祭文胥如此渴望摆脱自己,遥沙这次是真的死心了,轻声说:“那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 祭文胥担心遥沙安危,怎么肯独自离开,他摇头否定,说:“下官与三小姐一同离开,三小姐若要办事,下官在此等候就是!” 遥沙喉咙堵住了,不再想说一个字,只听不远处的藤公子拉住针轨大仙的手指着对面的参天大树,说:“这棵树是千年神树,现在只要你对着这棵树许愿,如果他答应你,花朵就会全部开放,你的愿望就会实现,如果不答应,花朵明天才开放!” 针轨大仙笑了,心里想着,自己存在于世间上百万年了,一棵小小的千年小树,怎么能承载自己的愿望,但是此刻他真的想许一个愿,那是一个关于天长地久的愿望,可是这棵树是一棵妖树,他上面沾满了人类的鲜血,针轨大仙开不了口,眼神里突然就充满了忧伤,藤公子看见针轨大仙的眼神突然变得忧伤,忙将针轨大仙揽进怀里抱住,担心又自责地问:“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惹你生气了?你不要生气,你说出来,我改,你看,这花开了!” 针轨大仙回头,果然见,刚才还是花骨朵的花全部一起绽放,甚是壮观,两人相视一笑。 遥沙心中赞叹不已,这妖孽也太过分、太会撩人了吧!嫉妒死我得了! 遥沙正在诧异,风卦却将自己的手温柔地搭在了针轨大仙的肩膀上,并将自己的脑袋轻轻靠在针轨大仙的肩头上。 遥沙张大了嘴巴,看得激动万分,握紧了小拳拳,心说:“妈耶,这发展太快了吧,简直就是神速啊!” 祭文胥见那二人做了一些自己难以理解的一些举动,看得瞪大眼睛,他惊恐的表情好像在说:“他们做的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两人还在惊讶呢,风卦突然又抬起头,站到针轨大仙面前,温柔地抬起了针轨大仙的下巴,在月色与满树地花下,风卦深情又渴望地看着针轨大仙,说:“我想对你做一些甜蜜的事情,你愿意吗?”白芨听后心里乱如麻,但是他马上羞涩地点了点头,风卦高兴极了,人生最快乐的事情,正是自己喜欢的人,恰巧也正喜欢着自己,风卦低头,用自己温柔的嘴唇,稳稳地亲在了针轨大仙甜蜜的唇上,是的,他们在双方内心极度渴望的爱慕之情催促下,深情地吻在了一起,遥沙瞬间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心说:“这进度也太快了吧!”而他身边的祭文胥更是看得灵魂出窍,脑瓜子里对两个男人的亲吻一时处理不开,忽地一下,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着火一般炎热,尴尬得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哪有这么大的地缝,等他反应过来 ,非礼勿视之观点根深蒂固的他,立即伸手去想捂住遥沙的眼睛,遥沙正看得起劲,一巴掌就拍掉了祭文胥的手,祭文胥不放弃,哪个好人家的姑娘看到这个画面不赶紧回避的?可不能坏了遥沙的名声!坚持己见的祭文胥始终不放弃,一直不厌其烦地伸手、试图遮住遥沙的眼睛,但都被遥沙接二连三地推开了,遥沙甚至回头怒视了祭文胥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说:“你这人什么毛病!” 而对面的两人呢,正吻到情意绵绵之处,风卦的手温柔地托着针轨大仙的脸庞,而针轨大仙则用双手温柔地抱着藤公子结实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针轨大仙的双手在对方的腰间温柔地抚摸摩擦,这动作看得本就心里身上着火一般的祭文胥一身滚烫,脸上飘满红霞,他赶紧低头,想离开但又怕惊动他们,可遥沙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祭文胥只有在心里疯狂祈祷,求求对面二人快快结束这荒唐的举动。 可惜,风卦和白芨相视的机遇有些晚了,这一点他们心里很清楚,因此,争分夺秒才是他们当下要做的,当祭文胥正在祈祷他们快快分解开之时,他们却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渐渐地,风卦褪去了自己的上衣,一旁的遥沙看到藤公子结识宽阔的背肌,惊喜得轻声“哇”了一句,祭文胥本不想看的,但是当他看到遥沙惊喜的表情时,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对面瞟了一眼,结果正好看到藤公子裸露的上体,吓得小脑都萎缩了,浑身更难受了,心里害怕极了,赶紧转过身去,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祭文胥拉住遥沙的袖子,轻声说:“三小姐,不可啊!非礼勿视!” 遥沙这会儿可没有功夫搭理他,只听藤公子深情地看着针轨大仙,然后十分认真地对白芨说:“我可以吗?” 白芨咬着下嘴唇,一脸娇羞地点了点头,风卦便温柔地帮白芨褪去了他身上的衣服,将白芨略显纤弱的肌肉暴露在月色之下,他抱着白芨缓慢坐下,坐到了草丛里,祭文胥听到他们坐下的声音,以为结束了,抬头一瞧,正好瞧见两个人都已经褪去了衣物,草丛中只见两人都裸露着上半身,露出雪白的肌肤,祭文胥赶紧又低头,低声再次劝说道:“三小姐,我们该走啦!” 遥沙对祭文胥总是打岔自己看戏表示不满,于是按住祭文胥的头,继续观看,风卦将自己的手放在白芨的额头,然后温柔缓慢地摩擦他滑溜白皙的肌肤,他的手从额头滑到脸庞,接着是脖子,然后是锁骨,然后遥沙就看不见了,因为锁骨以下的位置,被杂草全遮住了,遥沙见状缓慢地抬起屁股,正好看到藤公子的手已经放到了针轨大仙的胳膊上,然后又迅速滑到胸肌上,祭文胥见遥沙的行为实在不雅,一把将其拉坐下来,一脸生气地说:“三小姐,非礼勿视,乃基本礼仪!”遥沙想继续观看,无奈祭文胥死死拽住遥沙的衣摆,并说:“三小姐,您若是再这样,我就叫了啊!”说罢祭文胥就准备朝对面两人大喊,遥沙立即怂了,刚才自己好不容易才逃出结界,这会儿被发现,那个妖怪指定怒火中烧把自己也勒死,保命要紧,遥沙无奈只能妥协,不甘心地低声说:“行了行了,我走不行吗?”说罢示意祭文胥先走,祭文胥以为遥沙会老实撤退,不料趁自己转身之际,遥沙竟然异想天开地动嘴呼气想吹动杂草,无奈吹不动,祭文胥轻叹一口气,不厌其烦地再次发出警告:“三小姐,再这样我要叫了!” 遥沙只好投降,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但是嘴上这么说,遥沙见祭文胥放心转头,自己又突地伸直了上半身,只见风卦将手抚摸到了针轨大仙的后背,然后又不可遏制地猛烈吻在了针轨大仙的嘴唇上,针轨大仙双手环抱住风卦的后背,也在温柔地抚摸摩擦着风卦的肌肤,伴随着急促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针轨大仙慢慢倒向身后的草地,风卦温柔地顺势趴在了针轨大仙的身上,遥沙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草丛中,看得精彩时竟然消失了,顾不上死活,忽地站起来,想收看一下付费节目,可惜他们的距离刚好够杂草全程遮蔽,遥沙什么也看不见,祭文胥见遥沙如此好奇,简直哭笑不得,忙拉住他,低声说:“三小姐!求你了!非礼勿视!” 遥沙正看到关键地方,又失聪了,甩开祭文胥的手,又伸直了上半身,可还是看不见,聪明的她立即想到了跳跃的办法,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蹦了两下,可是也只看见草丛中那一抹蠕动的雪白,祭文胥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羞红了脸,浑身写满了大号的极尴尬,想死死抱住遥沙,让她不要再折腾了,结果时机没有选好,当遥沙双脚刚落地,他就正好出手,结果害得遥沙重心不稳,身体不自觉就往旁边倒,祭文胥也没有把控好重心问题一下就扑倒在遥沙身上,遥沙被这突如其来的扑倒打得措手不及,突然又脸红了,闻着祭文胥身上的馫香,又开始想入非非,祭文胥也被这始料不及的拥抱打得头晕眼花,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可是他马上就清醒了,遥沙和赵公子之间的羁绊,不是说能抹就能抹掉的,忙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跪在遥沙身边,害怕得一个劲地低声求饶:“三小姐恕罪,下官该死!” 看着祭文胥害怕的模样,遥沙的心情跌至谷底,而对面两人正进行到难解难分酣畅淋漓之时,遥沙顿觉没有意思,想坐起来离开之际,忽听天空传来一声怒斥:“妖孽,出来受死!” 风卦知道自己大仙终于到了,赶紧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针轨大仙,隔着衣服紧紧抱住他,着急又情真意切地说:“有你是我的福气,我知道你是谁,如果有来世,我再来找你!这个结界支撑不了多久,你快走,不要被我连累!” 说完,风卦又从肚子里掏出一粒发着紫黑色光芒的、类似跳豆模样的一个东西,悄悄塞到衣服里,而后毫不迟疑地将白芨连人带衣一起抛出远离结界的千里之外。 第51章 开天真帝上君 在嫏嬛福地秘殿之内,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巨大圆鼎,这鼎足有一丈高,三足大圆肚且广口,三条鼎足至鼎口处皆向上蜿蜒攀爬着一条威风凛凛的小龙,一条为金色,代表天界,另外两条分别是黑色和红色,分别代表着地狱和人间,这三条龙合起来被称作三才小龙,金色的叫天龙,黑色的叫地龙,红色的是人龙,三才龙的嘴里,都凌空衔着一颗发光的珠子,发着金光的是天珠,代表天庭的运势,黑色发光的是地珠,代表地狱及妖界的运势,红色发光的则是人珠,代表人界的运势,除此之外,巨大的鼎身表面还悬浮着数不清的山川河流刻纹,每一个花纹代表人间一处地名,这金光闪闪的巨大圆鼎就是天地人三才平衡仪,简称三才平衡仪,是统领三界千万年之开天真帝上君收藏的法宝之一,开天真帝上君,世人常敬称其为开天真帝,身高足有十尺有余,一头长而光滑的银发如银河一般从头顶倾泻而下,身材魁梧,长得丰神俊朗,远看其身姿,仿佛擎天之柱,近看其面色,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凡人看一眼心中心自敬。畏,妖魔看一眼屁滚尿流。 这日傍晚,开天真帝忙完政务,到嫏嬛密殿来查看三才平衡仪,只见发着红光的人珠上不知道何时泛起一个黑点,这是妖魔在人间作祟的迹象,开天真帝瞧见如此迹象,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妖孽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本君统治三界何止千万年,其间三界皆相安无事,如今竟然冒出来一个如此嚣张狂妄的妖孽,这是在挑战本真帝的威严!” 这个出现在人珠的黑点,正是出现在邻水县持续杀人一个半月的藤妖,藤妖的狂妄使得开天真帝心情极其不悦,当即决定亲自去瞧瞧这个挑战他威严的妖孽长得什么样,然后把他撕成碎片!” 恰逢此时,发着金光的天珠出现一道冰色裂纹一闪而过,开天真帝大惊失色,待其定睛看时,天珠又恢复了原来的原本安静祥和模样,好似刚才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刚才脸上略带愠色的开天真帝此刻紧皱眉头,天珠上出现如此惊天动地的怪异现象,表示天庭可能会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但是这怪像为何只出现在一刹那,到底这个浩劫是有、还是没有呢? 开天大帝紧盯着三才平衡仪,可时间过去了好久,天珠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好像刚才的冰色裂纹只是天珠跟开天大帝开的一个小小玩笑而已,但是人珠上面的黑点却一直在嚣张地闪烁,开天真帝想了一会儿,说:“天庭若有浩劫,防备也不争在这一刻,先去把这个妖孽处理掉再来查看也不迟!”说罢,开天真帝竖起左手食指与中指,随后对准三才平衡仪的鼎身,轻轻向右摆动一下,三才平衡仪便听话地开始缓慢地逆时针旋转,等到鼎身上悬浮的邻水河地标出现在开天真帝面前时,三才平衡仪便停了下来,只见邻水河地标图案处光芒黯淡,这便是妖魔出现在该地的象征,得到妖孽的所在地,开天真帝离开秘殿,转而来到神兵库,这里存放着令人眼花缭乱、且数量庞大的神兵利器,在这神兵库内,有一把冰封蓝雾光法剑,时刻悬飞着,仿佛是在看守着神兵库,此剑名曰去弟剑,是铸剑神师、并平魔天师流铁在成仙前铸造的最后一把剑,可斩杀世间妖魔于一瞬,中剑之妖魔会在顷刻间形飞神散,内丹尽毁,永生永世再无重生之机会,靠着这把去弟剑,平魔天师斩杀了当时为祸人间的无数妖魔,使妖魔闻之色变,妖魔纷纷逃离人界,立誓有生之年不在冒犯人界! 开天大帝刚踏进神兵库,他便飞身来到开天真帝眼前,开天真帝将手摊开,带着小兴奋的情绪地说:“如今邻水县有一个杀人如麻的妖孽,我今日要带你下去,将其斩杀,令他永生永世不得重生!” 去弟剑听后便撤去蓝光,化作一柄普通长剑,稳稳落于开天真帝掌心。开天真帝将剑藏于身后,挥袖离开嫏嬛,化身为一个蓝袍道士,瞬移来到邻水河旁邻水县,刚到这里,就听闻有人醉酒失足跌落河中淹死了,尸体才刚被打捞起来,开天真帝来到尸体旁,只见这尸体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内养身修形之血气尽数流失,取而代之的是用妖法镀的迷魂酒。 尸体周围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百姓来围观,大家一边指东指西,一边对柳有庄园议论纷纷。从围观者南一句北一句的议论纷纷中,开天真帝知道了柳有山庄的靡烂,大概也就猜到了藤妖的行事套路。当即退出人群,闪现至柳有山庄东三苑,但这里并没有发现妖魔,只发现了妖魔施展在东三苑的迷魂术,藤妖为了更好地控制在东三苑喝酒行乐的公子哥,在这里施展了迷魂术,让他们一进到东三苑,就不想离开。 开天真帝离开东三苑,依旧感应不到妖魔的气息,脸上轻蔑一笑,说:“有结界!雕虫小技!”说罢伸出右手拇指按住右手无名指与小指,并拢且竖起食指和中指,摆成搜妖手势,只见开天真帝的右手在空气轻轻中摆了一摆,便发现了结界所在,只是这结界造得实在不是很高明,甚至可以说是粗糙,但凡一个稍有资质的道士从这里经过,掐个手指也能轻易发现,如此粗糙的结界背后,也不是个修行多么厉害的妖孽,修行不高但是行事风格如此狂妄嚣张,定是个穷凶极恶的妖魔,开天真帝看准了结界的位置,“咻”地一下,飞到也静台上空,对着下面的结界大吼一声:“妖孽!出来受死!” 藤妖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来了要杀自己的神仙,但是在这临死之际,偏偏又遇到了白芨,一个令他想铭记于心的名字,但是他没有一丝迟疑,因为白芨的身份是天神,不管是故人,还是眼前人,都是不能与自己双宿双栖的存在,如果他活着,白芨总有一天会受到天庭惩罚,更严重者,即使自己死了,白芨也一样会受到惩罚,无论如何,藤妖没有退路,也没有希望,只能将白芨打包抛出结界之外。 当针规大仙被藤妖出结界之后,一道惊天紫雷从天而降,直直劈在结界上空,与结界产生剧烈碰撞,在夜色下爆发出阵阵强烈的紫光,照得人眼花缭乱,藤公子所造的结界在紫雷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弹指间就被劈震成了无数泡沫、在寒冬月色下烟消云散,参天大树随着结界的消失,没有了保护伞,也化作一缕黑烟随风飘散,结界内的能没过腰的杂草也被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了,露出原本被霜雪掩埋的荒凉庭院,在结界崩溃的一瞬间,威力无穷的紫雷余浪带着狂风从天卸力而降,前来强势清场,本来有杂草掩护的祭文胥和遥沙二人突然被暴露出来,尴尬地坐在雪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们被呼啸而来大风吹乱了头发,吹动衣服疯狂乱摆,地上的霜雪也被大风吹得泛起层层白雾,遥沙感知到更大的风浪已到眼前,想伸手抓住祭文胥,不管是被吹到海角或是天涯,如果和祭文胥在一起,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遥沙热情洋溢、温情满满的手却在祭文胥身边扑了空,祭文胥知道,无论是被巨风吹到海角抑或是天涯,遥沙都会安然无恙,而自己终究是她和赵公子中间的一根刺,自己的存在,恐怕会成为遥沙日后入宫的绊脚石,想到这里,如果这强大的飓风能把自己吹到灰飞烟灭,也算是对遥沙和赵公子的交代。想到这里,眼看遥沙的手就要牵到自己,祭文胥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退躲避。 当遥沙的手扑了空,回头一瞧祭文胥正在后退,她的心一下就凉透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都不愿意靠近自己,看来是真的不爱。遥沙的心被祭文胥的举动扎得千疮百孔,一脸委屈伤心加绝望地看着祭文胥,祭文胥看到遥沙心痛的表情,自己也心痛到肝肠寸断,但他只能强忍着,装作漠不关心,始终是不肯把自己的手伸出去,正在两人各自往不同方向伤心的时候,狂风准时到来,将两人吹飞出去,藤妖见状,赶紧伸出五丈长的藤蔓,将遥沙和祭文胥从空中抓了回来,此时开天真帝从天而降,悬停在半空,那仙风道骨的风姿在夜空就是一道明亮的光,开天真帝看见腾妖就凶狠地大喝一声说:“妖孽!拿命来!” 第52章 妈耶!我出息了 在遥沙和祭文胥被紫雷强大到扫天净地的余浪吹飞之后,藤妖立即施展妖术,甩开两条又粗又壮,长到无法测量的枯色藤蔓,朝遥沙和祭文胥快速追了出去,转眼就将他们二人在强风巨浪中稳稳抓住,而后用藤蔓将他们二人分开捆住,并用藤蔓将他们的身体缠了个结结实实、紧紧密密,只留一个脑袋和脖子在外面,坐完这些后,藤妖顺势将祭文胥和遥沙拉到自己面前,作为人肉盾牌,挡在自己身前,用,说:“想杀我,我就拿这两个做垫背!” 开天真帝看见藤妖手里有人质,便缓缓降落在藤妖不远的地方,当他看到遥沙时,小脑一下子就被冻住了,完全看不明白遥沙身上的信息,不禁在心中思忖道:“这丫头好生奇怪,天上地下,大到位列仙班的诸神,小到人间平民百姓,即使夹在中间最不受人待见的妖魔,都有登名造册,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其天数、命数、运数,都可一窥,且三界之中,天神有上升之清气,凡人有随欲望变化之浊气,妖魔鬼魅有血腥之魅气,为何这个丫头她身上什么气也没有,怎么三界之中还有她这样的存在?今日天珠上的那道白色冰裂纹,会不会和她有关?不对,这有些说不通,想要引起天庭浩劫,没有万万年醇厚的法术,是不可能做到的,这个小丫头?她虽气息与旁人不同,但身上却无法术傍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遥沙见自己被捆起来,性命在妖魔手里攥着,狡猾地朝藤妖讨好一笑,谄媚地说:“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是纯纯好奇,我向你保证,你们的事情我不会随便往外说的!兄弟,对面那个是你的仇家吗,看着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他一下就把你的结界劈成了空气,你能打得过他吗?” 开天真帝见遥沙不认得自己,也不着急灭藤妖,也不着急救人,只站在一旁听遥沙说话,好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顺便也旁敲侧击地打探遥沙的性格,结果看见遥沙与藤妖称兄道弟,直呼这般熊样,这家伙毫无立场可言,如此没有气节之人,真是令开天真帝不愿多瞧一眼,心中疑虑稍又加了一分。 藤妖见遥沙不认识开天真帝,用一只眼睛斜视着开天真帝,另外一只眼睛紧盯着遥沙,毕竟遥沙神经不太正常,哪家的好人看见别人正在恩爱而自己不知道回避的,只有她,不仅不回避,反而瞪大了眼睛看,看不到的时候还要蹦起来看,不知道她会生出什么幺蛾子的事端来,见开天真帝对遥沙明显挺感兴趣之时,藤妖假意开口谈判,嚣张地说:“开天真帝老头,我现在有两个百姓的性命在手,你放了我,待我抵达安全之处,就放了他们!” 开天真帝想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带一个走就行了,没有必要两个都带上吧!” 开天真帝?古今中外,天上地下,只有一个神仙的名号是开天真帝,遥沙和祭文胥听后吓得面色恟恟,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真的是统领三界第一天神--开天真帝大君,等遥沙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叫一声,狂欢一般吼叫着:“妈耶!我出息了!我见着开天真帝本人啦!活的!”遥沙想抱住祭文胥庆祝一番,但是自己身上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不禁对着藤妖翻了个白眼,说:“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我却被捆住了!扫兴!诶不是,兄弟,你什么实力,怎么能请得动开天真帝?” 祭文胥也很兴奋,但是扭头一瞧,一个是开天大帝,一个是奇怪的不知底细的妖魔,自己一会儿是生是死还是不确定的事,忽然也就冷静了下来,看着遥沙关切地说:“三小姐,他是妖啊!”说完,祭文胥又开始向藤妖求情道:“这位妖精朋友,你抓我一个就可以了,开天真帝已经开口了,想必不会为难你,你放了三小姐,我跟你走!” 听到祭文胥如此说,遥沙不禁翻了个白眼,对祭文胥不满地嘀咕道:“想牵个手都不给,性命倒是挺舍得,你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祭文胥心虚地下头,不敢面对遥沙,低声说:“三小姐是赵公子的未婚妻,保护三小姐是下官的职责!其他的,下官不敢僭越半分!” 藤妖见人质只顾着聊天,把自己的事情都耽误了,如果任凭他们这么胡闹下去,只会耽误自己办正事,想到这里,藤妖假意红了眼睛,开始不耐烦愤怒地喝到:“你们两个消停点行不行,你们现在是人质,你们明白吗!我不与你们这些小小芝麻凡人多费唇舌,两个我都带走,开天真帝老头,你若是敢追来,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说罢,藤妖缓慢飞起,慢慢向后倒飞而走,连带着遥沙和祭文胥也缓慢升空,开天真帝想上前追,但为了遥沙和祭文胥的生命安全,他还是决定选择按兵不动,藤妖见开天真帝果真不敢追来,待到他们飞得足够高足够远时,便悄悄暗地里施展妖术,用藤蔓刺破了祭文胥脖子,用妖术控制了祭文胥的心智,只见祭文胥突然两眼泛红,露出一脸凶像,随后突然开始疯狂抖动身体,并张开一个血盆大口,不顾死活地开始啃咬绑在自己身上的藤蔓,这举动可把遥沙吓坏了,几乎快哭出来了,她心疼地看着祭文胥,关切地呼喊着祭文胥,说:“喜林,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藤妖见自己藤被咬,“顺其自然”地开始发飙,朝着祭文胥愤怒又抓狂又凶狠地吼道:“找死!” 虽然藤妖的语气很重,但是他心里却平静得波澜不惊,他猛地抬起手,将法术凝聚在掌心,其掌上立即出现一圈黑黑的烟雾,看着就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法术凝聚完毕,藤妖定了法术,正准备赏给疯狗一般的祭文胥的后脑勺上,祭文胥乃小小一凡胎凡体,哪能接得住藤妖的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祭文胥指定灰飞烟灭,遥沙见藤妖动了杀心,吓得慌了神,忙大声叫喊一声质问道:“你干什么!不要!”开天真帝见藤妖突然起了杀心,立即从身后拔出去弟剑,瞄准藤妖的后心堂,精准地射了出去,只见一道蓝光飞冲上天,在藤妖即将打到祭文胥后脑勺的一瞬间,去弟剑不失重望地刺中了藤妖的后心脏,藤妖中剑,手上的黑圈立即消散殆尽,扣在祭文胥身上的妖术当即被打断,祭文胥恢复理智,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他满脸痛苦。 藤妖口角开始疯狂涌出绿色鲜血,但是他却满意地笑了,他躺平身体,用自己最温柔最开心的笑意面向凄寒的月色,满足地说:“永别了!涌,还有白芨!” 说完,藤妖的身体在晶莹的月色化作一团深绿色污浊的烟雾,被寒风一吹,就消散在了空中! 伴随着藤妖的消失,绑在遥沙和祭文胥身上的藤蔓也随即消失不见,突然失去支撑的二人,此时意识到危险的祭文胥,担心遥沙落地受伤,立即把遥沙揽在怀里紧紧抱住,随后用力一翻,把自己和遥沙的位置瞬间掉换了,他想用自己的身体给遥沙做肉垫,这样,即使自己摔死了,遥沙也能活下来,两人就这么极速降落着,从地上冲上来寒风毫不客气地搜摇着祭文胥的衣服,刀刻着遥沙的脸庞,祭文胥的发丝倒是很懂主人的心思,一个劲地往遥沙脸上蹭,霜雪在他们身边狂飞乱舞,在月色和寒风的衬托下,两人在空中降落的场面美得好似一幅殉情的画! 第53章 绿姬之死 月色下,寒风中,祭文胥和遥沙紧紧相拥坠落,祭文胥双眼惊恐地欣赏着遥沙的美貌,遥沙姣好可爱的面庞好似落天仙女,祭文胥再一次心动了,事实上,他每天都在心动,试问有一个这么可爱美丽、又有无限本领在身上、还有这么多奇遇环绕的女子在身边,谁能忍住不心动,唯一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小,小得不能再小的瑕疵就是,遥沙太直率,对什么事情都太好奇,有些不该看的不懂得回避,但是这有什么错呢,她只是单纯好奇罢了,也不是甚至关重要的事情,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好奇也是正常的。祭文胥这么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他很清楚,无论自己怎么胡思乱想,远离遥沙才是自己的最终结局。 遥沙此刻也惊恐地看着祭文胥,这家伙对自己的态度是要命可以,牵手就不行,真是让遥沙哭笑不得,但是她已经决定放下了,反正自己摔不死,摔死了八成也能活过来,但是祭文胥就不一样了,如果他死了,就是真的噶了,想到这里,遥沙抓紧祭文胥的衣服,一个用力翻身,将祭文胥翻到上面,把肉垫的角色换成了自己,祭文胥没想到遥沙会这么做,一阵吃惊意外之后,,他还想再翻过来,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而且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落地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好像悬崖勒马一般,来了个急刹车,遥沙和祭文胥稳稳落地,一点皮外伤都没有收货,此时遥沙才想起来,刚才那位可是统领三界的扛把子开天真帝,两个凡人若是在他面前摔死,传出去还得了? 遥沙本不想起身,无奈祭文胥一看到遥沙安全落地,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爬起来,遥沙本想再挣扎一下,想再次把祭文胥缠得紧紧的,但是她的脑海里关于祭文胥后退的画面始终在脑子里胡乱搅和、挥之不去,经过短暂的一番挣扎后,遥沙心凉地轻叹一口气,不再做任何争取,祭文胥慌忙爬起来还没有站稳,又忙不迭地扑通一下跪在雪地里,把额头埋在雪地里,生怕遥沙再次靠近,只得大声呼喊着:“下官该死,冒犯了三小姐,等三小姐安全回到丞相府,下官立即请辞回乡,保全三小姐的名声!” 祭文胥的这个举动再一次伤了遥沙的心,遥沙无奈地用鼻子使劲吹了一下心中的怄气,对于眼前这个窝窝囊囊唯唯诺诺的男人,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心力去争取祭文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那明亮却孤单的大月盘,眨巴了几下眼睛,用手快速扇着眼眶的热度,好让快要滑落的急性眼泪快些蒸发,很快,遥沙调整好了情绪,环视一周,好奇地说:“这开天真帝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本来还想跟他要一个签名的,结果一眨眼功夫他就藏起来了!八大人,你起来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不用辞官了!” 开天真帝见藤妖已经形毁神散,唯独不见其内丹,心中疑惑,又见遥沙和祭文胥在空中也不忘争抢,大袖一挥,在他们摔成泥浆之前的前一秒给他们降了速,为了方便研究遥沙,他隐身站在了一旁,正大光明地偷听遥沙和祭文胥的对话,听到遥沙毫不在意地说自己藏起来的时候,心里吃了一惊,没想到看似没有丝毫法术傍身的遥沙,竟然知道能随口说出自己的隐身状态,简直不可思议,开天真帝决定跟着遥沙,深挖遥沙的底细。一定要查清楚她会不会对天庭的运势造成影响! 遥沙调整好情绪,见祭文胥还跪在雪地里,又心疼又气愤,气呼呼地问:“你怎么还不起来?” 祭文胥害怕遥沙会突然靠近,一动不动地说:“下官冒犯了三小姐,不敢随意起身,三小姐请先行步行离开,下官立即跟上!” 这一句保持距离的男德高标准的言谈彻底把遥沙激怒了,她猛地跺了一下脚下的雪地,跺出一个深深的雪脚印,对着祭文胥生气的说:“你喜欢跪就一直跪着!” “是,三小姐,下官跪到三小姐满意为止!” 听到这样反人类的回答,遥沙气得头顶都冒烟了,一甩手就踏着大而快的步伐离开了。 开天真帝听了祭文胥的西格玛满级男生回复,吃惊地点点头,然后摇着头远远地跟在遥沙身后。 因为藤妖形神俱毁的缘故,其施展在东三苑的迷魂术也随即自动解除,正在东三苑把酒言欢的所有纨绔和非纨绔的子弟,正经和不正经的老头子,还有所有跳舞的舞姬,奏乐的乐工、以及所有丫鬟仆人,通通清醒过来,东三苑的世界一瞬间就安静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开始回想自己这一个半月来都干了什么,只觉时间如白驹过隙,快乐的时光怎么停下来了? 绿姬见所有人清醒,便走着婀娜的小步子来到小舞台上,将一脸懵逼的舞姬撤下舞台,对着厅内所有人鞠了一躬,当大家都把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时,她用手绢半遮住娇艳欲滴的红唇,用惋惜的口吻说到:“欢乐趣,离别苦,绿姬受主人之托,很遗憾地通知大家,柳有庄园的乔迁宴在经历了十六个美好的日夜之后,在今天终于迎来了散场,感谢大家对柳有庄园的喜欢,以及对我家公子的信任和喜欢,我家公子因家中有事,必须亲自处理,不得不先回老家一趟,柳有庄园所有工程今日全部暂停,丫鬟仆人全部遣散,从此将柳有庄园无限期关闭,但是匠人们的工钱,我们家公子已经吩咐账房,会一分不少全部提前发给大家,请匠人此刻去账房有序领取,那么现在,绿姬在此恭送各位,天寒风大,夜黑路滑,各位贵宾,慢走!” 绿姬说罢,温婉地朝众人深深又鞠了一躬。宾客见宴会结束,甚至丫鬟仆人都要全部遣散,便纷纷起身离开,有的该溜子盲流子听到柳有庄园要紧闭大门了,忙又打起了带又拿的主意,他们就地取材,用绸缎桌布打包了所有能打包就打包的,看着就贵的器具,离开了,柴文也从迷魂术中清醒过来,听到柳有庄园要解散,所有人都再往外走,还有人趁乱打包的,自己喝了个东倒西歪,不由得狠狠赏赐自己一个耳光,对不争气的自己说:“柴文啊柴文,你你竟然也抵挡不住这酒色有货,还沉迷其中难自拔!” 惩罚完自己,柴文赶忙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遥沙和祭文胥的身影,可是他把东三苑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吓得面色慌乱,这如果丢了三小姐,在丞相那边可怎么交差!升迁不仅不可能,恐怕还要治一个办事不力之罪! 想到这里,柴文立即来到柳有庄园大门口,叫自己的衙差进到柳有庄园内来搜寻遥沙和祭文胥的身影,衙差们沿着东三苑的脚印,一边找一边大喊着:“三小姐!你在哪里!快回来吧!” 待他们找到了人迹罕至、荒凉许久的也静台附近,就看见了满脸气愤幽怨的遥沙,当即分秒不停地通知柴文亲自来接,柴文提着袍子摆边,气喘吁吁地赶到遥沙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三小姐,可算找到您了!天都快亮了,三小姐这一夜可曾有休息,八大人呢?” 遥沙举起右手大拇指向后一直,不满地说:“八大人在后面的荒地上跪着呢,你叫他快些跟上,别耽误我时间,我着急回去见赵公子呢!” 柴文一听这一定是祭文胥又得罪三小姐了,忙点头哈腰地说:“是,是,三小姐,下官这就去催!”说完,柴文回头对恽婆和小美小丽正色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做甚,赶紧请三小姐上马车休息!” 恽婆、小美、小丽闻言赶紧上前来扶遥沙,此时一个衙差上前来报,说:“三小姐,大人,柳有庄园的绿姬姑娘上吊自杀了!” 柴文听后大惊失色,不耐烦地说:“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不是耽误我行程吗!快去报官来处理!” 正在烦闷之时,祭文胥擦了擦额头的雪水和湿黄土,走过来拦住衙差说:“且慢,柴大人不必惊慌,这宅子邪门得很,那藤公子并非常人,如今神形俱销,也是罪有应得,绿姬是跟随他的人,想必也不是寻常舞姬,你们留几个人将她就地安葬,让她的魂魄在这里看守这个庄园吧。我们安静离开便是!” 柴文听后不解地问:“绿姬说,藤公子回老家了,怎么大人却说他神魂俱销?大人可是看见了什么?还请不吝告知下官!下官可是真的诚心诚意的求解!” 祭文胥摇了摇头,说:“我是出来找三小姐的,等我找到这里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知道的也不多,刚才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你就不要再问了!” 柴文见周围全是衙差,便收了言,准备挑个私密的时间,再来找祭文胥讨教,只得吩咐衙差说:“你们几个,留下来替绿姬收尸,其他人速速离开柳有庄园这个是非地!” 就这样,柴文一行人速速退出了柳有庄园,走前,没多久,几个衙差将绿姬埋葬之后,将柳有庄园的大门从外面关闭了,柳有庄园从此结束了它的光辉生涯。 遥沙刚上马车,恽婆和两个丫鬟也上了马车,祭文胥害怕遥沙在行车途中突然消失,引起恐慌,在出发前又把恽婆和小美小丽叫下了马车,让她们坐后面的牛车,并再三叮嘱,除非三小姐亲自开口叫人,否则不准进入马车,也不要询问。 柴文不解祭文胥之意,上前询问道:“大人这是何故?” 祭文胥低声故作害怕地说:“我又惹怒了三小姐,三小姐现在正在气头上,三小姐生气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千万不要去火上浇油!” 柴文点头,触霉头的事他可不做。一行人再次出发,朝汴京方向赶路。 第54章 一言难尽 将八贤再次抛弃在路边之后,八野和八歌将金命送回了家,回到家的金命无精打采,无力做任何事情,看着满屋子关于遥沙的回忆,他很心酸,对遥沙的思念与日俱增,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烦闷的他推掉了经纪人任正安排的所有工作,准备在家守株待兔。 一身病恹恹气质的他打开卧室门,却看见卷世草正在床上发着幽幽的绿光,金命这才想起来,星朗曾经说过的话,要把这个卷世草随时带在身边,没想到自己最近心不在焉,完全给忘记了,见到卷世草发光,金命赶忙冲上去,正好看见了遥沙留给自己的信,他按照信中吩咐,立即拨通星朗的电话,可惜还是无人接听,而此时的星朗,正在大历晷之中寻找遥沙的踪迹。 金命联系不上星朗,只好拍了一张图片给星朗,并附言道:“哥,沙沙给我写信啦,你看到信息尽快回复我!” 金命拿着信看了又看,读了又读,兴奋了到半夜也没有睡着,又把照片做了遮蔽处理,只露出第一排字,也就是遥沙对自己亲昵的称呼那句:“亲爱的命!”发到三八群里,然后打开用自己的脸做的表情包,挑了一个最得意最嘚瑟最欠打的表情发到了群里,b在表情包下面说:“三个单身狗,看看,我们亲爱的遥沙给我写信了!她叫我在家等她!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 八歌看到信息后立即回复一个真诚恭喜的表情,然后接着说:“可总算联系你了,你的沙沙再不联系你呀,我看你就快疯了,我们也要疯了!” 八野看到消息后,发了一个呕吐的表情,他见八贤还没有回信息,便拿起手机走出房间,来到八贤的房间,巧得不能再巧了,正好看见白芨在对八贤死缠烂打,八贤忙得是不可开交,这么看来,他没有时间回复信息确实也在分身乏术。白芨看见八野进门,眼睛里又放出七彩祥云一般的兴奋光彩,忙立正站好,一边捋这耳旁没有的发丝,一边娇羞地看着八野极尽谄媚地说:“八野来了,我和你哥闹着玩呢!你千万不要多想!”说完,白芨羞涩地夹起双腿,立起右脚脚尖,轻轻地拿脚尖不停地敲击地板,八野见八贤还活着,开门的手连门把手都没有松开,又将门顺着门弧原路拉了回去,面无表情地把门再次锁上,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平静又平和滴回到自己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将自己门迅速锁死,然后在群里发了一则消息说:“今天说要和我哥同居的那个老嫂子,现在就在我哥的房间里!” 金命把遥沙写的信按在胸口,一脸幸福的模样,但是却在群里发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看见怪事的表情。然后就放弃了对八贤行为的深入探究,拿着信在房间里一个人快乐地转圈跳舞。 八歌在群里发了一个老天保佑的表情之后,又开始翻看雪槐的直播,同时关注着其他重要新闻。 很快,他就吃到了古酒店的瓜。有一个叫做紫藤花花的九零后博主,是专门做酒店测评的,他今天测评的酒店,正是八城古酒店,八城古酒店名声在外,这原本是一个没有悬念的测评,但是,今天紫藤花花的直播却充满诡异, 只见紫藤花花拿手机支架对准房门,但是她却一直拽住门把手不放,门是半开半关状态,她既不关上门,也不是要打开门,屁股使劲向后撅起,好像门那边有什么人正在骚扰她,她正在试图逃离一般,八歌立即打电话就酒店经理去看看,但是酒店经理说二十层监控坏了,电梯也出现故障,正在抢修。 八歌出门来到电梯,想到二十层查看,结果怎么摁也不动二十层的按钮,其他楼层的按钮却没有任何异样,八歌知道事态严重,原本想马上走楼梯去处理,但是想到八野在群里说的话,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慈悲,他立即乘电梯来到二十九楼,当他打开门时,正好看见白芨不知廉耻地追着八贤满屋子跑,八贤浑身写满拒绝,而白芨则是一副你越反抗我越兴奋的表情,实在很欠收拾! 八歌冷静地走到八贤面前,拦住白芨,说:“您先稍等一会儿!”一本正经地开始汇报工作,说:“八董,有个叫紫藤花花的,正在直播测评我们酒店,但是她似乎遇到了麻烦,你看!” 八贤看后也觉得画面有些怪异,八歌接着说:“电梯到不了二十层,监控也坏了,正在抢修,我怀疑这个紫藤花花是个黑客!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派来抹黑我们酒店的,她直播间的人数已经到了三百万人,而且正在持续增加,必须现在处理!如果不处理,我们酒店的形象会大打折扣!” 八贤见救星来了,慌忙逃离现场,临走前对白芨说:“如果你喜欢这个房间,就给你住,行了吧,我去别的地方住,八歌,我和你住!” 白芨见希望落空,自己又圆不回来,气得直跺脚。 八贤逃也似的带着八歌重重地摔门而出。八贤见白芨没有追上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八歌见八贤重获新生的表情,不解地问:“八董,你从哪里招惹来这么那位,先生小姐的?” 八歌一边紧盯着平板上的直播画面,一边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对白芨表示好奇地问:“八董,你怎么认识那个,先生还是小姐的?” 面对八歌的好奇,八贤摆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无奈又无力,但是他又不能告诉八歌真相,只能将故事简化修饰之后,只挑捡轻便的说:“还不是你们把我丢在路边不管,结果是他帮我解开绳子,他只想住在我们酒店,我就答应带他来,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说完,八贤又陷入沉思,原来几个小时前,马路边上,当八贤和白芨被一起撵下车后,八贤朝白芨翻了一个白眼,嫌弃地怨怼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白芨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子,厚颜无耻地高声反驳道:“没干什么呀,人家不是有意的啦!” 八贤环顾左右,寒风中那一眼望不到头湿哒哒的冰雪之路,很是令他绝望,他想提起白芨的衣领暴打白芨一顿,但是又害怕把白芨打爽了,只能咬牙切齿地骂到:“赶紧叫车啊,傻站着干什么!” 白芨故作委屈巴巴的表情,撅着血红的嘴唇说:“哦,怎么叫?” 八贤不耐烦又嫌弃地喝道:“用手机啊!” 白芨摊开双手,满脸疑惑地说道:“我没有手机啊!” “你没有手机!”八贤简直要被气炸了,用右手食指指着白芨的鼻子凶狠地骂道:“没有手机!那我怎么离开这里!” 白芨见八贤用手指指着自己,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张开嘴含住八贤的手指头,趁八贤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用销魂的表情温柔又快速地吮吸着八贤的手指,待八贤反应过来,浑身像是沾到米田共一样难受至极,他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指,然后一拳打在白芨的脑门上,他举着自己的手指,厌恶又绝望地怒吼道:“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 说完慌忙四下寻找可以洗手的东西,如果不是断指不能再生的缘故,八贤真想一刀把那根被白芨吸吮过的手指头剁掉! 八贤在路边找到一个小冰坑,坑下面有一些黄黄黑黑的泥水,八贤顾不上那水是什么水,反正比白芨的口水干净就是了。八贤用手指头戳破小水坑上面的薄冰,而后将手指头疯狂在泥水里面搅和,可即使他把泥水搅和得浑浊不堪,也不能把他心里面恶心的肮脏感觉洗掉一点,此时白芨凑上前来,挽住八贤的胳膊,八贤一把将他甩开,怒骂道:“你这个神经病又要干嘛!” 白芨委屈地站到一边,低声说:“人家想说的是,人家虽然没有手机,但是人家有法术啊,人家可以带你上天,带你入地,带你瞬移,什么都可以的呢!真的呢!” 八贤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白芨搔首弄姿的模样,龇牙咧嘴地说:“我宁愿走路!滚一边去!” 骂完白芨,八贤站起身,又走到附近的雪地里,将手指头在雪里翻来滚去地摩擦,白芨见八贤如此举动,笑得变了形,掐着嗓子,用小女孩无敌可爱的语调,但是辣耳朵的声音说:“用走的话,太慢了啦,这样人家多久才能进到你家门,多久才能和你住在一起呀!这样啦,顶多我答应你,瞬移的时候人家老老实实,不摸你行了吧!酱酱!” 八贤听后咬紧牙关,他就知道白芨这个老色胚没有安什么好心,使劲摇了两下头,又骂了一句:“滚!” 白芨还是不肯放弃,摇晃着脑袋柔弱地接着乞求道:“好啦好啦,人家答应你,不光不摸你,也不亲你,更不吮吸你好吗?啦啦!” 八贤听得血压直接飙升到一百九,怒视着白芨骂道:“你怎么还不滚!” 白芨的脸皮真的比长城的城墙还要厚,八贤如此不待见他,他依旧还是拿着笑脸对着八贤,用一副全世界只看得见你的表情扭捏地对八贤说:“哎呀哎呀,人家妥协了啦,人家答应你,只规规矩矩地挽住你的胳膊,其他的什么也不做,绝对不会拿我的雪白的大腿去摩擦你结实的大腿,真的!瞬移的时候必须挽住你的胳膊,否则带不走你呀,真的啦!哼哼!” 八贤已经没有能力用任何语言和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了,他又想伸出手指头去指着白芨,但是手到半空又赶紧惶恐地缩了回来,他恶狠狠地盯着白芨说:“算你狠!”然后转身就踏上了徒步回家的旅途。 白芨看着八贤决绝离开的背影,笑得更开心了,嘟着血红的嘴唇说:“真拿你没办法!” 说罢,白芨化作一阵风雪,卷着八贤消失在荒无人烟的雪路上,八贤吓得大叫一声,他这边惊恐的声音还没有落地,白芨就已经带着他回到了古酒店顶层。 八贤落地后,发现自己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古酒店,便收起了被惊吓拉长的下巴,扭头看了看,白芨就在自己身边,八贤害怕得猛地跳开,想起刚才白芨没有挽着自己的胳膊就把自己带回了古酒店,不禁对白芨调戏人的花花肠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无言以对,白芨见到了古酒店,兴奋地说:“走吧,看看我们两个人爱的小窝!” 八贤忍住心中强烈欲作呕的冲动,耐着性子说:“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罢自己赶紧冲在前面带路,随后他把白芨带到了二十八层,八歌房间的隔壁房间,八贤打开房门,说:“这个是您的总统套间,希望你在这里住得愉快!” 白芨错愕地盯着八贤,十分不满意现在的安排,双手抱胸怒视八贤道:“人家说的是住你家,不是住酒店!” 八贤一脸得意地说:“整个古酒店都是我家,你现在的的确确、真真切切是站在我家的地盘上!” 白芨没有防着八贤会来这么一手,被堵得胸闷气短说不出话,这次总算轮到八贤扳回一局,八贤得意地挑了挑眉头,用火上浇油的语气说:“祝你入住愉快!” 气玩白芨,八贤退出门外,贴心地帮白芨关上房门,欢快地打着拍子蹦走了。但是当他回到自己房间,打开门一瞧,白芨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表情是一点挪动都没有,他明白这是白芨又瞬移了,于是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进房间,假意对房间质量表示质疑,又带着些虚情假意问:“先生,对房间不满意吗!” 白芨生气地用法术代替自己摔门上锁,然后双手叉腰,气愤地说:“想不到我活了不知道多少个万年了,今天竟然被一个三旬小子给戏弄了!” 八贤听到白芨自称为我,不再自称人家,心里泛起疑问的泡泡,不知道这征兆是好意还是恶意,但是他今天被白芨恶心够了,现在是复仇时刻,当他听到白芨的年纪时,正好抓住来嘲笑一番,只听八贤阴阳怪气地说:“你都活了好几十万年了吗,真了不起,恕我眼拙,竟然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个老不死的老妖精!” 这次轮到白芨气得头顶冒烟,他想冲上前来抓住八贤暴揍一顿,但是他很清楚,对付八贤不能来硬泡,只能软磨,这样才能让八贤由内到外都被打击到。想到这里,白芨冲上去一把抱住八贤,像膏药一般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八贤,并露出一脸舒适的表情来,八贤害怕白芨又做出什么恶心至极的奇葩事来,慌乱地和白芨撕扯着,试图把白芨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恰巧此刻八野推门而入,当他看到白芨和自己哥哥抱在一起,且白芨话里话外对自己也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他选择当个盲人,毕竟牺牲品不可能是自己。 很快,八歌发现了二零八九号房间的异样,本想先去处理,但是当他想起在车上时白芨的反应,又听闻白芨现在就在八贤的房间里,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慈悲心境,八歌决定前来向八贤汇报,解救八贤于水火之中,于是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第55章 诡异女主播 近日,夫功市有一个诡诡异异的主播突然火了,她的名字叫做紫藤花花,零零后,长得可可爱爱,说话古灵精怪,以下简称紫藤花花,她直播的内容,主要是毫不修饰地探秘各种酒店,今天他探秘的是秦市古八城古酒店,房间号是二零八九,在拿到房卡后,她并不着急先到房间,而是先带着大家来到了古八城博物馆,她一边参观博物馆,一边跟大家解说道:“大家看,这就是古八城了,我很早就想到这里来参观了,没点关注的点点关注,不喜欢可以污蔑我,没必要划走,明白吗?” 紫藤花花的金句逗得粉丝纷纷献出了他们的大拇指,紫藤花花见金句有效,高兴地接着说:“听说,这个古八城千年之前,有一个私人城主,为什么叫私人呢,因为不管是纵观还是横观整个大赵国,这个城主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只有他一位,是皇帝亲笔册封的城主,给封地、授城主之名,赐私兵,威风一时无人能比!” 紫藤花花喝一口水,接着说:“可是我是谁啊!你们看错我了,我是恋爱脑紫藤花花啊!我来古八城,不是来膜拜城主大人的丰功伟绩的,我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翻看城主日志,还有那枚只见其情不见其感的定情信物,据说,八家后人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另外一半定情信物,要我说啊……” 紫藤花花突然低声,说:“他们真是不作为,守着这么大一个家业,整片旅游区都是他们家的,连一个,不,半个定情信物都找不到,真是醉醉醺醺了!” “但是!”紫藤花花突然大声接着说:“据说,定情信物另外一半在香香小谷内。但是!”紫藤花花又小声了,这一惊一乍、时不时会神神叨叨说小话的直播方式,就是紫藤花花的直播特色。只听她又压低声音说:“香香小谷里葬着城主日志里记载的毕生遗憾,听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敢去开她的墓,听说,曾经有一次,有人想给这位毕生遗憾挪位置,结果挖掘当天天象骤变,等把墓主人的棺材板打开一看,你们猜怎么了!” 粉丝都在问怎么了。 紫藤花花突然跳起来,大声说:“没什么,当时看到的人统统签了保密协议,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披露,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城主日志里提到一句,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真是可惜!” 说到这里,紫藤花花开始蹦蹦跳跳往前走,说,我们去看那定情信物。来你们看,这个城主日志,这些是复制品,被一张张铺开来,还有一个核雕,据说古八城旅游景点售卖的各种核雕,都是仿这个核雕做的,大家快看! 紫藤花花把镜头对准核雕,一边拍一边说:“这个核雕,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说到这里,紫藤花花又突然低声接着说:“据说,现在的八氏集团董事长,曾经拿这个核雕去化验过,结果核雕里面的许多成分,至今没有结论,说是地球上目前还没有发现的物质。你们说诡异不诡异!” 说到这里,紫藤花花继续往前挪了一步,恢复正常声音说:“城主日志准确来说是回忆录,只是以日志的形式写出来的,”刚恢复不到一分钟,她又兴奋地跳起来,但是忽然紫藤花花又压低声音说:“我们先来看第一页,我给大家念一念,上面是这样写:‘福光元年正月三十,大雪,墓成一月,至今仍觉此事难渡,核雕在心,魂离神去,但苦老母亲无人赡养,不能拂袖而走,且无处诉说,憾矣,痛矣!’ 紫藤花花轻叹一声,说:“这个城主名叫八喜林,是独生子,这个在门口的《博物馆志》上面有介绍,上面还介绍了八喜林是哪年赶考哪年进京、哪年辞官哪年归乡,哪年治旱灾、哪年封地,古八城的网站上也有,内容是一样的,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我们继续看《城主日志》大家手头上不紧的,手头比较宽裕的哈,给主播点点赞,老规矩,今天有多少赞,回到酒店我就敲多少下电子木鱼,功德全算大家的!大家悠着点啊!多了费命!” 紫藤花花把镜头对准玻璃窗内的第二页,紫藤花花先预习了一遍,然后才开始读道:“这是一首诗,来念念,太中祥符六年,忆往昔,同床共榻手连理,哈人齐拜大仙女,雪中容颜爱欢愉,寒风热冰无人比!” 紫藤花花读完之后满脸疑惑,因为不太理解这首诗的意思,语速也变慢了,只听她一边思考一边说:“这首诗吧,第一句和第三句我能理解,就是说城主和他的爱人,他们们感情很好嘛,同床共枕,还手牵手,而且当时是冬天,他的爱人在雪景地衬托下,美得不可方物,让他爱得不得了,大家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如果有不一样的见解的,请评论区赐教!但是,这第二句和第四句,我就不理解了,哈人是什么人,大仙女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爱人是大仙女,如果是大仙女,怎么又会死呢,还有这第四句,寒风热冰是什么鬼,寒风我知道,冬天的寒风吗,但是热冰真的是,我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啊,天下有热冰这个东西吗?大家有知道的,评论区请赐教! 紫藤花花往前挪了一小步,接着看第三页,对着话筒说:大家来看第三页,这第三页,也是一首诗,城主真爱写诗,题目是无题,天杀狗,狗杀鹅,狗杀雷,狗杀兔,狗杀海,天杀苟! 紫藤花花看完之后浑身泛起疑惑的泡泡,她对着镜头皱起眉头,久久散不开,她对着镜头吐槽道:“大家看看,哪个好人家的日志、回忆录是这么写的!天杀狗,狗杀鹅,天杀雷,天杀海,这是天狗吧?这怕不是神话故事里抄来的吧?这些字分开我全都认识,合在一起我一个也看不明白!有知道的吗?有谁知道,现在告诉我,我拜她为师!” 还有第四页,这日志是真简短,看看写的啥,题目是,梦醒,正文是: 落涯黄粱成一梦,核雕一对全似幻, 三刀捅进幻里来,梦也幻也俱消散 紫藤花花想了想,缓慢地说道,字的意思都懂,合起来还是不懂,手头富余的,给主播点点赞主播晚上给你们敲功德! 下一页,狼也,鹰也,白虎也!念到这里,紫藤花花又迷惑了,又开始吐槽道:这我知道,这是城主大人和他心爱的人一起去逛动物园了吧? 下一句,石也,柴也,柳有也,这句我懂,应该是用石头搭了一个灶台,里面烧柴,地点在河边柳树下,俺们城主这一定是野炊了,结合上一句,应该是野炊的时候遇到狼遇到老虎了,还有天上是鹰,吃的什么呀,把猛禽猛兽都招来了,该不会吃全羊宴吧? 想想就流口水!下一页 初闻宫花什么什么,什么什么血染剑。这一页残缺不全,是被撕成碎片又烧毁的,只剩下这几个字了,这就是最后一页了,这一页也是缺失页,但是按照之前的日志规模,丢失的字应该不多,哈哈! 最后一页,听说是绝笔,也就是这本日志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中间跨越了四十年,好感动,最后一页只有八个字,大家看,上面写的:昤曨媚妙,恰如颦笑...... 哇,好感动,我好喜欢这一句,我真的哭死,四十几年呐,城主大人是真的真的很爱很爱。 我的眼泪一点都不值钱! 除了第一页第二页能看闻到爱情的酸臭味,其他的天师来了也得问一句为什么,好吧,城主日志就到这里了,我看今天的赞到多少了,呀,才八万,就这点,不够我坐半小时的,你们也太仁慈了!行吧,我还要再看看仿品核雕,这个好可爱,听说古八城有许多仿品售卖,一会儿我要买一个做纪念,希望紫藤花花我呀,也能遇到一个,一生只爱我一个人、爱我爱到灵魂里的男人! 暂别古八城博物馆、紫藤花花在纪念品馆买了一个核雕之后,就径直回到了古酒店,她拿着镜头对着酒店大堂扫视一圈,介绍说:“快看,各位,这个古酒店的大堂布置得跟横店差不多,这里的工作人员是穿宋制汉服办公的,哇,简直太有感觉了!我一会儿换完汉服再出来吃饭,到这里旅游跟穿越了一样,我可太喜欢了!走吧,我们到房间一探究竟!” 第56章 紫藤花花恋爱脑 八贤摆脱了白芨,感觉浑身轻松,连空气也变得清新了,他拍了拍八歌的肩膀,说:“还是你靠谱,八野这个小子,竟然见死不救!” 八歌看了一眼八贤,好奇地问:“八董,你是怎么招惹上那位,先生还是小姐的?” 八贤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一言难尽!” 八歌完全不理解,说:“你杀人被他看见了?” 八贤白了八哥一眼,反驳道:“不要胡说八道,走,去看看那个住客是怎么回事!”说完,八贤和八歌一起走进电梯,八歌正准备向八贤展示电梯的故障,但此时的电梯已经发完神经,恢复了正常,八歌见电梯恢复正常,用活见鬼的口气说:“奇怪了,刚才明明失灵了,怎么摁也摁不动,现在突然好了!难道电梯按钮也害怕八董的威严?” 八贤看了一眼,并没有把一个按钮放在心上,只淡淡说:“这个时候就不用拍我马屁了吧,按键失灵,就尽快叫人来维修一下,不要造成住客的不便,派一个人专门守在电梯里,有问题,随时处理!” “明白!”八歌在手机上快速打了几个字,不多时,电梯里安人的事情就落实了。 八贤和八歌来到二十层,二零八九号房门前,正好看见紫藤花花还在费力地关门,紫藤花花听见有脚步声正在靠近自己,吓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不由分说就跪在了地上,还浑身发抖,八歌见状忙绕到紫藤花花前面,上前扶起紫藤花花,紫藤花花抬头看见八歌,仿佛一道光打进了心里,八歌看着紫藤花花,关心地问:“你刚才是?” 紫藤花花想了一会儿,眼睛往四周瞟了一瞟,两个女鬼因为八歌的出现消失不见了,发现自己安全后,紫藤花花结结巴巴地说:“我,没,那个腿麻,腿麻而已,你是?” “我是酒店住房部经理,我刚刚有看紫藤花小姐的直播,正在测评咱们酒店,正巧又看见你关不上门,所以就顺便来看看,现在这个门没事吧?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紫藤花花可太需要人帮助了,但是他不敢说出口,她害怕那两只女鬼还没有走,害怕女鬼知道自己能看见她们,也害怕眼前的帅哥将自己视作神经病患者,只能吞吞吐吐地说:“需,不,不,不需要要,我,我正准备去餐厅吃饭,就没事了!”说完,她对着镜头说:“家人们,现在有点事,下次见哦!”紫藤花花关掉直播,试着轻轻推动了一下门,见门没有异常,就把门关好了。 八歌见紫藤花花很在意酒店房门,不放心地追问道:“我看你直播的时候,好像关不上门,这个门是有什么问题吗?” 紫藤花花看了看门,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她用手心在衣服上轻轻擦了擦,依结结巴巴地说:“刚才啊,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总是熬夜敲木鱼,白天状态不太好,有点晕晕乎乎的,站不太稳,就使劲抓住门,好防止我自己摔倒,等我去吃点东西,就好了!” 八贤听说没有事,当即转身离开,对八歌说:“我在房间等你!” 说完自顾自离开。八歌也自然而然地答点头,但是紫藤花花却一脸惊恐地看着八歌,八歌看到紫藤花花的表情,疑惑了一下,突然想到紫藤花花可能是误会他和八贤的关系了,本想略微解释一下,但是马上就放弃了,毕竟陌生人怎么想,不是那么重要! 八歌见紫藤花花没事,便想离开,离开前例行公事地补充说:“我还有事,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直接拨打楼层电话,这里每一层都有一个值班保安,会武术的那种哦,只要拿起座机或者免提后,直接按上面数字一可以了。” 紫藤花花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已经听前台说过了,但是当她听到八歌这么说的时候,很是感动,想不到八歌不仅长得优秀,还很敬业,对住客的安全这么上心,心中对八歌的好感又多了一份,心思也不自觉开始神往起来,忍不住夸赞道:“这么方便,你们酒店的安保做得真棒!你也很棒!” 八歌见紫藤花花对自己的喜欢开始向外流露,他礼貌又不失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用八贤推脱说:“他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紫藤花花看着八歌离开的背影,心里一万个不舍,嘴上不停地嘟哝着:“帅哥不是我的就挺可悲了,但帅哥竟然还是被另外一个帅哥抢走的,就更可悲了!” “你想睡他,我们可以帮你啊!”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阴风阵阵的说话声,吓得紫藤花花又全身哆嗦起来,她赶紧拿出木鱼,一边敲一边快步走,假装没有听见那个声音,心里却在一遍遍苦闷吐槽道:“这是什么阴间点子,怎么开个房间也能撞见鬼,前几天撞见一个小鬼,今天又撞见两个,我这个是什么八字啊!救命,老天爷,快派个神仙来救救我,我还不想英年早逝,我还没有睡遍天下帅哥呢!救命!救命!救命!” 原来就在刚才,八贤和八歌到来之前,紫藤花花正开着直播,带着无数粉丝的眼睛来到古酒店二十层,没想到刚打开酒店房门,就有一阵阴风从走廊吹过来,紫藤花花明显感觉身后有一阵寒冷的气场靠近自己,她猛地一回头,便看见两张白森森的女鬼脸,都穿着白色的宽大裙子,紫藤花花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手中举着的直播支架也随即落地,她强装震静,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费力地控制已经因恐惧而失去知觉的双腿,一颤一抖地往下蹲,一边吞吞吐吐地抱怨道:“这是什么酒店,走廊窗户都不关,这冷风,吹得嗖嗖的,把我冻得支架都拿不稳了!” 紫藤花花拾起手机和支架,发现直播还在继续,许多粉丝看见直播出现意外情况,纷纷发问关怀,紫藤花花见那两个女鬼好像被自己骗过去了,继续强装镇定开始直播,说:“家人们哪,谁懂啊,这走廊的风太大了,我一个没有拿稳,手机就掉地上了,这屏幕还给我摔裂纹了,不过没关系,小问题,能解决,那现在我就带大家进房间看一看!” 说到这里,紫藤花花手机对准房间内部,房间很宽大,略呈弧形,分左右两边,左边窗户可以看到古八城博物馆,右边窗户可以看到古八城穿越主题小镇,左边地上铺着一张大大的红色国风九尾狐地毯,地毯上有一张小小红木茶几,茶几后面是一张硬卧榻,红木色,上面摆着八个大小不一的圆形抱枕,图案也是九尾狐的,房间右边,是一张大大的架子床,红木色,浅红色蝴蝶纹沙曼,卫生间在靠近床的这一边,紫藤花花虽然想赶紧进去,好摆脱身边的两个女鬼,可是她的一只脚刚踏进房间,那两个女鬼也分别跟着她踏了一只脚进到房间,紫藤花花把第二只脚收进房间,那两个女鬼也跟着收脚,看得紫藤花心里直犯怵,不停在祷告祈求,求老天爷来把这两只女鬼收走,可是,老天没有回应,紫藤花花只能硬着头皮进到房间,对着镜头说:“我还是不要进去了,我现在肚子很饿,先去吃点东西吧!大家跟我一起去餐厅看看!” 紫藤花花一边克服着心里恐惧一边关门,但是那两个女鬼好像对房间很感兴趣,使劲拉住门不松手,双方僵持了半天,紫藤花花都快哭出来了,此时八贤和八歌赶来,那两个女鬼才消失不见,八歌的颜让紫藤花花暂时忘记了女鬼的存在,当女鬼提出想要帮紫藤花花得到八歌的肉体时,紫藤花花装聋作哑,心里依旧还在不停喊着救命,幸好,两个女鬼没有再跟来,傍晚时分,紫藤花花回到酒店,立即取出随身携带的弥勒小像,摆放在茶几上,自己盘腿而坐,她对着镜头,双手合十,将犍稚放在虎口,虔诚地对着弥勒佛小象摆了三拜,说:“佛祖在上,弟子现在诚心祈祷,兑现承诺,今日直播间点赞四十万,我要敲四万下木鱼,所有功德是粉丝的,多出来的请帮弟子攒着,保佑弟子生龙活虎,以上!”说罢,紫藤花花按照平日习惯,开始对着镜头十分认真虔诚地敲木鱼,一直敲到黎明也没有停,此时敲木鱼的次数已经达到预定的三倍,眼看就要天亮,紫藤花花精疲力尽,两眼发昏,眼看就要天亮,紫藤花花以为摆脱了那两只女鬼,又躲过一劫,便放心趴在地毯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紫藤花花听到有人在房门外喊着妈妈,语气很悲伤又很害怕迷惘,紫藤花花从猫眼里向外看,一个小男孩正在和一个男人在拉拉扯扯,男人要拉小男孩到房间,小男孩死活不进,还哭着喊着要妈妈,紫藤花花看后心里很不好受,打开门就对着那个男人吼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呀?吵得人睡不着觉!” 话音才落,就看见那个男人突然凭空消失,变成了白天那个女鬼,小男孩也变得脸色惨白,满脸笑嘻嘻,一脸得逞的模样,很快,另外一个女鬼从紫藤花花身后的墙壁穿出来,慢慢靠近紫藤花花,紫藤花花只感觉身后一阵阴风阵阵的感觉,扭头一瞧,自己被三面包围,模样出路了,这个绝望的局势看得紫藤花花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毫毛瞬间全部起立,她猛地后退,想要关上门,但是两个女鬼死死拽住门板,她怎么也扳不动,急得紫藤花花眼泪直流,她朝天迫切地大喊着救命,而此时那个小男孩却乐呵呵地靠近紫藤花,一边靠近一边喊着:“妈妈!妈妈,我要你做我的妈妈!” 紫藤花一边哭一边大喊:“我不是你妈妈!我也不做你妈妈!救命!救命!” 眼看小男孩的手就要碰到紫藤花花,突然,一股金沙细流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咻”地一下打进了紫藤花花的身体! 第57章 放你爹的屁 在恽婆和小美小丽被打发去坐牛车之后,遥沙还在生闷气呢,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在马车内无穴自起,旋转酝酿着,遥沙感知到洗吸力的到来,她没有选择,放弃抵抗地说:“又来吸我,不行,这次我要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对面那个,你到底是谁!” 说到这里,遥沙开始满车找笔,却发现车上根本没有自己想要的笔,不管是原子笔还是记号笔或者钢笔铅笔,什么快捷书写的笔都没有,大赵国有的只有遥沙不能拿捏国光毛笔! 找不到任何方便笔的遥沙只能放弃抵抗,哭着脸无奈地说:“来不及了,只能下次再问吧!” 离开大赵国,遥沙以流沙状态进入紫藤花的身体里,刚才还在哭天喊地的紫藤花,突然不哭不叫了,死死抓住门的手也松开了,遥沙正眼一瞧,就看见面前杵着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鬼,这小鬼小脸煞白,张开双手正朝自己靠近,一边靠近嘴里还一边叫着妈妈,眼看就要碰到遥沙的身体,遥沙顿感不悦,拉长着一张脸,瞪大眼睛凶狠地盯着小鬼,小鬼见到遥沙的表情突然变了,眼神也变得凶狠,又闻到紫藤花花身上的味道突然变了,吓得惊慌失措,慌忙后退,手也识趣地收了起来,遥沙可不给小鬼反悔逃跑的机会,瞧准了小鬼的脑门,伸出手指用力一弹,就把小鬼弹到墙里面消失了,那两只女鬼见小鬼被弹飞,正准备穿墙逃走,不料遥沙回头大喝一声:“别动!给我站哪儿!”两个女鬼瞬间不能动弹,脸色更惨白了,吓得哆哆嗦嗦,遥沙仔细观察了这两只女鬼,十六七岁的样子,眼神里却充满老练,白了她们一眼,问:“你们两个,没事跑出来吓人做什么?” 女鬼本还想隐瞒一番,但是看到遥沙的实力,想想还是算了,在迟疑了一小会儿之后,龇着两嘴鬼牙,笑脸盈盈地看着遥沙,谄媚奉承、又不愿承担责任地说:“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刚才那个是我们家的小少爷,我们是他们家买来的阴使丫鬟!” “阴什么丫鬟?”遥沙长这么大可没有听说过这个古怪的词,但是看着两个女鬼的模样,猜测这个词大概也不是个好词。 其中一个女鬼说:“我们是表姐妹,家是夫功市的,在我们那里乡下,有一种习俗,就是可以买死去的人使唤,我们两个家里穷,那年出来打工,被人贩子拐卖到了夜场,我们逃出来又被抓了回去,后来我们都染上了艾滋病,快要死了,才被夜场丢出来,我们回到家里,家里因为找我们借了很多钱,后来又给我们治病,借了更多的钱,根本还不上,病也治不好,我们死后,为了还债,我们的父母就把我们卖给了小少爷做丫鬟,小少爷答应我们,只要我们帮她找到妈妈,就带我们去报仇!” 遥沙听后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此时那个小鬼,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小少爷,还不死心,鬼鬼祟祟爬回来了,遥沙用手指着小鬼问:“那他妈妈又是怎么回事?” 小少爷见遥沙指着自己,面对遥沙的绝对实力,他选择乖巧地站在一边。 丫鬟听后,替小少爷抹了一把泪,伤心地说:“小少爷比我们更可怜,他的爸爸生病,需要换血,他爸爸就把他的血换了,小少爷的妈妈因此也疯了,现在住在精神病院,每个月他爸爸都会做法事超度小少爷,但是小少爷思念她妈妈,所以不肯走,但是他又舍不得害死自己的妈妈,所以想找一个人代替,这个主播和小少爷的妈妈长得十分相似,又是同乡,说话的口音也差不多,并且她身上的味道和小少爷的妈妈身上的味道很相似,小少爷非常喜欢她,就派我们来吓死她,好让她做我们的夫人,只要她死了,小少爷有了妈妈就开心了,我们也开心了,并且我们也可以去报仇了!” 遥沙指着紫藤花的肉身,难以理解,揪着眉头问:“谁跟你们说的?你们把这个主播吓死了,她就能做这小鬼的妈妈?” 女鬼接着说:“她也是夫功市的人,只要她死了,小少爷就会托梦给他爸爸,让他爸爸把她买来做妈妈了!” 遥沙更不理解了,依旧指着紫藤花的肉身追问道:“这,如果她家人不同意卖呢?” 女鬼摇摇头,说:“小少爷家里有权有势,一定可以买到!” 遥沙听后气得鼻子吹气都吹歪了,说:“那我倒要去会会这个小鬼的爸爸,他爸爸叫什么名字?等等,我还是先给你们报仇吧!把你们卖掉的那个人在哪儿?!我能帮你们把他撕成碎片!” 女鬼气呼呼地说:“他死了,把我们卖掉的第二年,他就出车祸死了!” “那找夜场老板,还有嫖客!” 女鬼接着说:“他们也死了,是小少爷托梦给他爸爸,安排打手打死的,那些嫖客,特别垃圾的几个,也被我们吓死了,还有一部分,得了艾滋也活不久了。” 听到这里,遥沙迷惑了,不解地问:“这还有仇报吗,不是都报完了吗?” 女鬼接着说:“那个人贩子有个女儿,和我们差不多大,她爸爸用卖我们的钱供她读书,现在做了一个主播,她爸爸偷了我们的人生,换了她的人生,我们气不过,我们要找她报仇,我们也不卖掉她,把她吓死就行,等她死了,我们要让让少爷的爸爸买她来,我们要天天抽她鞭子,叫她伺候我们!” 另外一个女鬼接着说:“我们也不白吓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愿望是睡遍天下的帅哥,我们可以帮她实现!眼下就有一个!” 遥沙扭头横眉冷瞧着这个说话的女鬼,无语地指责道:“你怎么这么脸大呢?没有你她睡不到帅哥吗?再说这是一种夸张修饰,你闭嘴!” 遥沙想了一下,心说:“刚才看这个小鬼执念挺深,这两个女鬼执念也挺深,小老头这次派的任务挺棘手啊!” 遥沙转头盯着小鬼,用一只手指着小鬼,另外一手指着紫藤花花的肉身说:“我警告你,你不能吓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我罩着,你休想!” 小鬼听到遥沙要制止他,气恼不已,突然上前抱住遥沙的手就咬了一口,遥沙吃痛顺势一甩,就把小鬼甩飞了出去,小鬼掉落走廊另一头,又气呼呼的极速跑回来,很不服气又很生气地说:“我爸爸很厉害的,我叫他弄死你!” 遥沙被气笑了,说:“你这小东西,想法还挺别致,我跟你说,你老子和你,还有你两个鬼丫鬟,碰上我,算你们倒霉,我先去收拾你老子,说吧,想让你老子怎么死?” 小鬼听到遥沙准备去杀死自己的爸爸,忙跑到前面拦住遥沙,大声地吼道:“我不准你去杀我爸爸!” 遥沙听后,转了话锋,得意地说:“行,那我去杀你妈妈,这样你就有妈妈了,就不会再到处找人当你的妈妈了,不用谢啊!” 小鬼听到遥沙要去杀死自己的妈妈,更不愿意了,上前抱着遥沙的大腿,张开一口尖利的牙,二话不说就给了遥沙一大口,遥沙被咬后痛得大叫一声,随后用法术修复自己的伤口,只听小鬼对着遥沙大呼小叫地说:“不行,我妈妈也不行,我要我妈妈活到一百岁!不一千岁!” 两个女鬼看见遥沙用法术治伤,吓得瞪大眼睛,心中对遥沙实力的害怕又多了五分,遥沙插着腰指责小鬼道:“你想让你妈妈活到一千岁,但是想要别人的妈妈马上死是吗?” 小鬼不服气地说:“她又没有孩子!” 遥沙假小鬼还能讲理,揪着小鬼的耳朵,开始教育道:“她是没有孩子,但是她有妈妈啊,你想让她的妈妈和你妈妈一样伤心吗?” 小鬼被遥沙揪住耳朵,逃脱不了,依旧是满脸不服气,说:“我不管,我 就要她当我的妈妈!” 遥沙见对这个小鬼讲不通道理,干脆放手,说:“可以,那我现在离开她的身体,你吓死她,当你的妈妈,但是,与此同时,我呢要去你妈妈那里,去吓死你妈妈,让你妈妈去也去当当别人的妈妈!” 小鬼一听又急了,对着遥沙大吼道:“不行,你不能去!我弄死你!”吼完,小鬼准备再抱着遥沙的大腿的再咬一口,可惜,这么明显的亏,遥沙不会吃第二次,她一把提起小鬼的后衣领,如此小儿科的敌人,遥沙都不屑正眼瞧一下,她对着小鬼吹了一口气,吹出一个篮球大小的水晶泡泡球,就把小鬼收到了泡泡里,两个女鬼见状,想上来解救自己的小主子,毕竟离开小主子,也没有人能帮她们报仇了,可惜他们忘记了,他们现在压根不能动弹,只能龇着一口血牙、面露鬼相对着遥沙示威。 遥沙翻个白眼,压根不想对付这么小的对手,但是对方实在是缺教训,遥沙朝着两个女鬼也吹了一口气,同样吹出一个篮球大小的水晶泡泡球,将两个女鬼关在了里面,做完这些,遥沙转身走进房间,两个水晶泡泡球就跟随着遥沙的脚步,一路飘浮着,也进回到房间,关上了那道紫藤花花怎么关不上的房门,遥沙在房间里踱步思忖,两个水晶泡泡球也跟着遥沙的步伐飘来飘去,突然,遥沙转身,一脸嫌麻烦地说:“你们说,我是把你们打得魂飞魄散呢,还是把你们打得魂飞魄散呢?反正你们几个应该害死了不少人,这个结局对你们来说,不算太冤枉!” 三个鬼听后,吓得马上下跪,在水晶泡泡球里捣蒜一般磕起头来,求遥沙放过他们。 另外一边,八歌的房间内,八贤正做着梦,睡梦中,他梦到一片杂乱且茂盛到离谱的草地,草地的高度几乎可以没过他的大腿,天上还挂着一个巨大的月亮,大到好像月亮就在前面不远处,并且亮得离谱!八贤正觉得奇怪,突然耳旁想起了白芨妖娆的声音,只听白芨撒娇地问:“怎么,梦到你心上人了?” 听到白芨的声音,八贤从梦中惊醒,看见白芨躺在自己床上,躺在自己身边,吓得一激灵从床上跳起来,赶紧退而远之,并大吼一句:“你别过来!” 白芨也不着急,成竹在胸地说:“今天都不用我动手,你会主动来亲我!” 显然八贤不这么认为,不屑地大吼一声:“你放屁!” 白芨撇撇嘴,满脸等鱼儿上钩的表情,不焦不躁、缓慢温柔地说:“我告诉你啊,现在呢,你的心上人就在你的酒店里,虽然她现在看似离你很近,但是没有我的话,你是不可能见到她的!” 八贤听说遥沙现在就在自己的酒店里,兴奋地说:“快点带我去见她!” 白芨满脸得意地说:“想要我带你见她,可以,但你现在必须给我深情一吻,让捧着我的脸,让我搂住你的腰!这样我才能告诉你她的下落!” 八贤听到这么变态的要求,气得肺都炸了,对着白芨大吼道:“放你爹的屁!” 第58章 我会回报你的 千年之前的柳有山庄,意外与白芨一次结界欢愉之后,藤妖虽神魂俱消,但是他在送走白芨前,将自己体内的魂丹从肚子里掏了出来,把自己一分为二,除去魂丹的那一部分,是藤妖活着的躯壳,他的躯壳做了太多孽,是不纯净的存在,不能与白芨长相厮守,但是他的魂丹,与他的心是一致的,它们都无比纯洁、又无比地纯粹爱意地爱着涌、和白芨,藤妖不能将罪行累累的躯壳留给白芨,但是纯净的魂丹是他对白芨最后的真诚。 而才刚与藤妖无限欢愉的白芨呢,原本想冒天下之大不韪,从开天真帝手里救出白芨,但这势必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到时天界妖界不得安宁,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和藤妖的感情,不需要这么血腥、这么天怒人怨的背景故事,况且藤妖今日的下场皆是其自作孽、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的想法慢慢发生了变化,白芨后悔了,他开始每日每夜地思念藤妖,他想要藤妖再抱住他,他想要再与藤妖缠缠绵绵,这样的想法没日没夜无时无刻地折磨着白芨的心智,如今一千年过去,当初那气质不凡的翩翩少年郎早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心智不痴不颠的风骚老嫂子。如今,白芨再也承受不住这熬人的相思之苦,他决定违背自己的良心、违背天伦人理,偷偷复活藤妖,但是藤妖是一个死去的罪大恶极的妖孽,复活他不是难事,只需用人血做为藤妖的魂丹浇灌,经月余,待藤妖长出人形,再移栽至天灵地宝之处,静待其成长即可。此复活妖魔的方法被称作血育法,代价是一个人甚至是更多人的性命,一直是三界禁术,三界之中无论是谁,一旦使用该禁术,便会被剔去生灵之骨,打出三界,永生永世不能再进轮回! 但是,藤妖本就是嗜血妖物,倘若用此禁术将藤妖复活,藤妖恐怕又要为恶,那么即使自己愿意被打出三界,这样的复活也是没有意义的,白芨想要藤妖再生后美好且自在地活着,能得到如此结果的牺牲才算得上有意义。因此,为了净化藤妖的嗜血本性,白芨需要找到一个二十世纯善人,也就是轮回了二十世、每一次转世都是做善人的人,并且这位大善人不能是小恩小惠的小善,必须是关乎人性生存之大善,经过二十世的积累沉淀,他内心之慈悲堪比菩萨下凡,如此纯纯善人之血,定能洗去藤妖心底的污泥,令藤妖重获新生。 可,毕竟这是以命换命的不公平交易,即便白芨已经找到了这样的人,但是他却迟迟不敢下手,只能在其身边徘徊,没错,这个二十世大善人就是八贤,白芨在八贤身边整整徘徊了一年,也没有下定决心开展自己的计划,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八贤开始注意到了遥沙,与此同时,白芨也注意到了遥沙对赑屃做的事。 遥沙是自由天的使神,与自由天存在空间隔绝,千万年来,天庭并未发现自由天的存在,用她的血救藤妖,天庭并不会有丝毫发觉,而且,这并不会要了遥沙的命。简直是世间最完美的复活计划!如此,一个大胆且自私的想法在他心里诞生了,这个只利白芨的想法就是,用一半八贤的血、和一半遥沙的血,把藤妖复活! 白芨是奔着八贤的命来的,所以,对于八贤的冷漠和嫌弃还有暴躁,白芨一点儿也不着急上火,更没有放在心上,不仅是因为他内心的愧疚,还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当对方还长得很不尽如人意,行为又很离谱犯贱,但是自己又偏偏还受其牵制的时候,受害者心里那份无助,他很能理解,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八贤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白芨看着暴躁的八贤,阴阳怪气地酸道:“你不愿意没关系,那我可就走了,做梦的时候你倒是笑得挺欢,但是梦境美如画、事实很扎心,现实世界的你,屁都没有一个,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吧,时间不等人,再说那丫头本就不会天天出现,下次出现不知道是多久。我敢打包票,你这辈子没有我,你见不到她!” 想起自己跑到泰国去找姜荷的遭遇,八贤权衡再三,只得无奈同意了,他在心里劝解自己道:“不就是亲他一口嘛,就当亲了一个鼻涕虫,顶多恶心一个礼拜也就该痊愈了!” 心里虽然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但是看着满脸胡渣的白芨,八贤实在下不去口,身体十分诚实地迟疑着不肯上前,倘若心和身体能说话,那么他们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心说:”加油,身体,你可以的!”而身体的回答是:“你放屁! 八贤这边还在给身体做着心里建设工作,但白芨却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指挥起八贤来了,只听他说:“来,你想象一下,你的床是一片很高很茂盛的杂草地,我和你正坐在这茂盛的草地上......” 面对白芨无礼的要求,八贤平时常有的忍耐力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真心实意地完全忍不了一点,他半点也不想配合,用恨不得一刀攮死白芨的语气大吼道:“什么草地!哪来的草地!你怎么这么多事!” 但是他对面的白芨,一想到马上就能到八贤的吻,兴致高昂得手舞足蹈,面对八贤的冷言冷语,他完全不生气,还伸手想去拉八贤的手,八贤见状赶紧藏起自己的手。 白芨轻声嗔怪一下,嘟起嘴唇假装郁闷地说:“不是说好要搂人家的腰吗,你把手藏起来,怎么搂人家啊?” 八贤的手很诚实,一点也不想动。 白芨可不管八贤是不是愿意,阴阳怪气地催促道:“你的心上人可不等人啊,一会儿她办完事情,可就是要走的咯!到时候啊,你别哭着来求我!我对泪吻不太感冒!” 八贤听到遥沙很快就离开,就像上次姜荷事件一样,才一个晚上而已,就消失不见,这找也无从找的事实,令八贤只得妥协,他慢慢放下自己的双手,终究还是决意放弃自尊,准备让白芨随意蹂躏。 当白芨再次伸手去拉八贤的手时,八贤不再反抗,白芨偷偷笑了,得意地说:“这才对嘛,来上床上来坐!” 听到做这个字,以为白芨想占自己的大便宜,吓得八贤猛地抽回手,惊恐地问:“做什么!” 白芨翻个白眼,这八贤想得也太多了,阴阳怪气地说:“能做什么,坐下啊!我倒是想做,但不是和你!” 八贤听到白芨对自己身体不感兴趣,心中便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等待审判来临。 白芨见八贤坐姿不对,立即轻声尖叫一声,着急地说:“不对,不对!不是这样坐,你得上床来跪坐,人家呢则跪坐在你对面,你深情地看着我,我深情地望着你,你捧着人家的脸庞,野性霸道一点,不过你外形够霸道了,嘻嘻人家就是看中你这一点啦!” 说完白芨脸红一阵,捂着嘴偷笑一小下又接着说:“同时呢,人家要揽着你的结实的性张力拉满的腰!” 八贤听得满脸嫌弃,说:“喂!你这个变态,要求真不是一般的多!你是要我替代谁?怎么,你心上人死了?死在哪儿了?你守着他的坟墓过一辈子,也好混个深情名声!” 提到白芨的心上人,白芨脸上的不正经突然就消失了,转而换上一副悲惨凄凉的表情,毫不掩饰地说:对呀,他死了,一千年之前就死了,死在了柳有山庄,魂飞魄散,没有坟墓!” 这答案倒是挺令八贤感到意外,但是他一丁点也不同情白芨,虽然这经历听起来挺惨的,但是此时此刻白芨正在把他的痛苦转嫁在自己身上,属实同情不了一点儿,看着白芨突然转变的表情,八贤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快点!” 白芨听到八贤不耐烦的声音,忽又把自己悲凄的心境丢开了,又伸出左手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八贤的胸肌,说:“死鬼,催什么呀!来捧着人家的脸嘛,野性一点,给我一个想要立即占有我的眼神!你的眼神要十分的迫切,十分饥渴,要表现出一分一秒都不能等待的心情!” 八贤听后直作呕,胃里泛起阵阵恶心的浪潮,他把白芨推开,嫌弃地说:“除了你家那位,没有人想占有你,你刚才只说一个吻,怎么现在这么多要求,我请你最好你适可而止!” 白芨见八贤的耐心都被自己消磨得所剩无几,眼看天就要亮了,他只能妥协,委屈巴巴地说:“好好好,那你捧着我的脸,闭上眼睛,嘴巴靠近我就行了!” 八贤伸手想捧住白芨的脸,可是看着胡子渣的白芨的脸,实在下不去手,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很快就结束了!八贤,忍辱负重,你可以的!” 给自己做完思想工作,八贤猛地捧住白芨满是胡渣的脸庞,在触碰到白芨脸庞的那一瞬间,八贤觉得有千万根毒针在同一时间攻击自己的掌心一般,心说:”这手不能要了!然而这猛地一下,却把白芨的心都揪住了,仿佛有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穿过了他的身体,他轻轻呻吟了一声,恶心得八贤立即松手,对他嫌弃地大骂道:“你不要叫!你想恶心死我吗!” 白芨见八贤松开手,刚刚酥麻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拉长了一张脸,怨气满满地说:”好嘛,人家不叫了,你快捧住人家的脸,闭上眼睛!” 眼看这场闹剧快要结束,八贤忍住烈火焚心一般的焦灼感,再次捧住了白芨的脸庞,这一次为了白芨不叫出声,他只轻轻地捧住了,不料白芨虽然没有叫,但是却闭上眼睛露出一脸陶醉和享受的表情,并且风情万种地轻轻咬住了他的下嘴唇,这他爹的都什么鬼!八贤想骂街了,正想松开手,给白芨一个大逼斗,不料白芨却突然伸手按住了八贤的手,风骚地说:“不要松开我,有感觉了!我要准备搂住你的腰了,不要动!” 说完,白芨松开八贤的手,双手沿着八贤的肩背一路抚摸下滑,一直摸到八贤结实的腰,白芨的手碰到哪里,八贤就感觉自己被触碰的地方如炮烙一般火辣辣地难受,但是他为了能见到遥沙真身,咬牙忍住了,此时白芨认真地接着说:“你可以吻我了!闭上眼睛!” 八贤眯起眼睛,看到白芨凑上来的食人一般血红的、嘟在一起的嘴唇,他的嘴唇虽在向前倾,但是脑袋却在拼命往后倒,白芨温柔地催促道:“闭上眼睛,马上就结束了!” 八贤为了赶紧脱身,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便猛地向前靠了一下,想轻轻碰一下白芨的嘴唇就算完事,但是没有想到,在碰到白芨嘴唇的那一瞬间,自己的身体忽然不能动了,八贤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嘴唇和白芨的嘴唇紧紧粘在了一起,八贤想挣脱白芨,但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而且,此时的窗帘是打开的,一道黎明的曙光打在八贤结实的背肌和后脑勺上,此时八贤发现白芨这个不要脸的狗贼、老屁股,竟然在无声无息中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还有他的上衣,白芨一脸感动地享受着,他的眼角滑下一滴热泪,然后身体顺势向后一倒,就躺在了床上,可怜八贤的身体也连带着顺势趴下了白芨的身上,当自己的肌肤碰触到白芨的肌肤之时,八贤感觉全身被烈火焚身一般难受,此时,八歌被八贤房间里的声响吵醒,起来查看,一推门,就看见八贤赤裸着上半生趴在白芨身上,两个人的嘴唇还紧紧贴在一起,这把睡眼惺忪的八歌吓得一下子就清醒了,脑袋里面瞬间升起一阵又浓稠又绵密的白雾,罩得八歌都忘记思考了。 与此同时,得到心理慰藉的白芨撤去了施展在八贤身上的法术,八贤得以这才挣脱白芨,他立即爬起来,跳下床,想与八歌解释,但是嘴突然不利索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地说:“我,你,这,你,我......\" 看到八贤与白芨的姿势,八歌的大脑已经宕机,而偏偏在此刻,白芨因为感动而幽幽地哭起来,八歌自觉失礼,忙把门“砰”地一下,猛地关上了! 八歌离开后,八贤折返到白芨身边,握紧拳头给了白芨怒气值爆满的一拳,打得白芨下巴都歪了,鲜血顺着白芨的口角流到床上,八贤想揪住白芨的衣领暴揍他一顿,但是又怕白芨再次兴奋起来,只能将握紧的拳头收了回去,恶狠狠地骂到:“你这个变态!不是说一个吻吗!你开窗帘做什么!你脱我衣服做什么!你还让我扑倒你,你这个死人妖、死变态!” 白芨停止哭泣,用左手扶住自己的下巴用力一扳,将歪斜错位的下巴扳回了原位,他对八贤一切难听的话都充耳不闻,坐起来娇羞地看着八贤抛出一个媚眼,俏皮地说:“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会回报你的!还有刚才那个小哥哥,我也会回报他的哟!” 第59章 我认错人了 “回报八歌?”白芨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击中八贤的大脑,反应过来的他用手指着白芨,但马上又收回手指,大声骂道:“你这个变态!你是故意让八歌看到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八贤一边怒骂白芨,一边想找回自己的衣服,白芨抬起左手翘起兰花指妩媚一笑,把八贤的衣服凌空抓到怀里,表情风骚地嗅了嗅八贤衣服上的味道,娇滴滴滴说:“我好喜欢你用的香水,你也不用这么激动,人家帮你分析分析,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利益关系,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被他看见怎么了,再者,如果我们是真的,那他看见就更没有什么了,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八贤被白芨的无稽之谈气得冒烟,眼看自己的衣服是拿不到了,他狠狠地瞪着白芨,愤怒地说:“胡说八道!你这个变态!”说到这里,八贤也不知道怎么教训白芨,对方有耍无赖的绝对实力,如果对方想要霸王硬上弓,自己也是任凭宰割的角色,只能放弃维权,转而专供利益部分,他后退一步,冷静地接着说:“刚才你说的,只有一句是千真万确的,我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既然你从我这里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么,我想要的在哪里?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好好算一笔账,你索取的超过了你原本想交换的份额,你一开始只说深情一吻,并没有说还包括开窗帘、脱衣服、扑倒、肌肤之亲以及被人围观,如此,你应该以更多的东西来交换我的自尊,这些多出来的,先留着,等我以后想到了,再跟你索赔!” 白芨听后由衷佩服起八贤的冷静和商业头脑来,妖娆地坐起来说:“你是真的不能吃一点亏呢!才刚刚和人家深情一吻,怎么一点感情也不能付出呢,像你这般冷酷又冷静的性格,真的很令人寒心,但是人家又好喜欢,怎么办?” 八贤听到白芨又发癫,忙又后退一步,不耐烦滴催促道:“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跟我没关系,请你不要再废话,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她在哪里!” 白芨妖娆地在床上坐着转了一个圈,而后用右手胳膊支撑着上半身,用右手手背轻轻支撑着脸庞,娇滴滴地说:“好好好,我告诉你,这么心急做什么?反正你去了她也不认识你,到了她身边的结果,也只会是拿你的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不信的话,大可以去试试,她半小时后出门,你看着办吧,她的房间号是二零八九。” “二零八九?”八贤吃了一惊,昨天傍晚见到的那个女主播,不就是二零八九的房主,紫藤花花? 八贤得到房间号后,迫切地问:“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白芨瞧见八贤着急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但嘴上却在不停地嘲讽道:“哟哟,问这么仔细做什么,怕她跑了?就算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到的,她要跑,你也没有招!你一个小小凡人,和她终归是殊途殊归!” 八贤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就是停不下来对遥沙的好奇,一门心思只想往她身边靠,对白芨的嘲讽充耳不闻,依旧用嫌弃的口吻说到:“废话真多!我只叫你回答问题,没有叫你评判!” 白芨从床上下来,想靠近八贤再占些便宜,八贤见状连连后退,白芨没有吃到八贤的豆腐,阴阳怪气地说:“啧啧,说话真是冷冰冰,毫不留情,好好好,告诉你,她刚到一会儿而已,至于什么时候走,我就不知道了,你抓紧时间去找虐吧,她可不像我这般待见你!” 八贤得到想要的答案,在白芨身边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恶狠狠地瞪了白芨一眼之后,忙打开门,赤裸着上半身逃离现场。 白芨看着八贤慌忙逃窜的背影,乐呵呵地说:“人家好喜欢你的凶狠的眼神,你对我越狠,我越喜欢,还有你身上的限量香水的味道,每一款我都喜欢。再送你一个福利,她十五分钟后出门!” 而刚才遭受辣眼睛暴击的八歌,一个人站在门外,还没有适应过来,一副消化不良的模样,嘴里不停嘟哝着:“这么多年没有看出来啊,八董竟然是个攻!天哪,怪不得他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藏得够深啊,这样一来,金命真的误会八董了,这件事我要不要告诉八野和金命?难道八董突然着急想离开八氏集团,就是因为房间那位?不可能吧?” 八歌的小声嘟囔,被刚逃离白芨的八贤听了个真真切切,八歌见他赤裸着上半身出来,吓得连连后退,八贤忙上前堵在八歌面前,说:“你刚才看到的,只是一场利益交换而已,其他的不要问!帮我订二零八九隔壁的房间,也就是二零九零号房,立必须在五分钟之内搞定!五分钟之后,我要去二零九零号房间洗澡!顺便查一下二零八九的房客定了几天房。”说到这里,八贤又摆摆手,心说:“不是她定的,问了也是白问!”然后又对八歌说:“算了,不用查了。几天不重要!然后先借你衣服给我应急一下!” 八歌点头,说:“不要拿深蓝色那套,那是我才到的,后天要穿去见雪槐的!你敢动那套你就死定了!”说完,八歌拿出手机叫人处理,放下手机,八歌有些想不明白,心说:“为什么突然要住在二零八九隔壁,二零八九?不就是,那个紫藤花花的房间?八董又要玩什么?” 半分钟后,二零九零房间,有一对情侣正在熟睡,楼层保安用房卡打开二零九零房间的房门,在没有通知房客的情况下,叫醒了正在温暖熟睡的情侣,情侣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见保安站在一脸严肃地站在他们床尾,吓得大叫,楼层保安大喊一句:“闭嘴!”然后掏出工作证件,一脸严肃地说:“古八城警局得到消息,这个房间上个住客在房间里私藏了毒品,他现在已经被抓捕,公安部门已经介入,三分钟后便衣警察会乔装成保洁,到这里搜查,你们最好在两分钟呢之内离开,虽然是情势所逼,但是我们酒店对二位深感抱歉,因此我们特地为你们安排了免费升级总统套房,房间在十层,以表酒店之诚意,但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请二位不要将今天所见所闻向更多人透露,因为毒贩不止一人,许多缉毒警员卧底的生命都岌岌可危,好了,现在你们还有一分钟!快!快!快!请不要带走房间里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因为那有可能是证物,动起来!动起来!我在门口等你们!” 楼层保安刚出门,已经有十余个保洁在门口等候了,小情侣见保安出门,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开始噼里啪啦收拾物品,两分钟后,他们将自己所有的物品胡乱包裹成一团快速走出了房间门,一出门果然见十余个面色严峻的保洁站在门口待命,每个人的手上都戴着崭新的洁白手套,还有两个带滚轮的移动大箱子在门口待命,小情侣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一出门,保洁就抬着两个大箱子一窝蜂冲进房间,开始热火朝天地忙起来,有的冲进卫生间,将毛巾一股脑全都丢了出来,有人冲到床边,把被子床单床垫也噼里啪啦全都丢了出来,楼层安保对小情侣说:“请二位尽快离开,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请二位保持缄默!现在,你紧跟着我,我带二位到十层二位的总统套间!” 安保说完,就领头朝电梯走去,小情侣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进到电梯,楼层安保接着说:“虽然这件事事出突然,但是我们酒店为了弥补二位,特地把你们的名字列进了特别vip的名单里,你们可以在古酒店名下的所有酒店免费入住七天!使用期限是两年之内!” 小情侣听后小心翼翼地问:“只要是古酒店名下的酒店都可以吗?” 楼层保安一丝不苟地回答道:“是的!古酒店名下的酒店都可以,你们去只用报名字和身份证号就可以了,十层到了!两位请!” 楼层保安将小情侣带到了总统套房门前,迅速递出房卡,说:“这是你们的新房卡,您在古酒店定剩下的预定夜数,都将在这个房间兑现,祝您生活愉快!” 说完,楼层保安转身离开,小情侣用房卡打开房门,还没有太清醒,感觉一切像做梦一般。 与此同时,等八贤和八歌来到二零九零时,保洁正好紧紧打扫完毕,推着两个大箱子列队离开。 八歌进到二零九零,仔细检查了一下刚打扫的房间,满意地点点头,出门对八贤说:“八董,都打扫干净了!床垫被子全都是新的,话说,你为什么突然要住这个房间?” 八贤走进二零九零,把外衣脱了丢在地上,说:“不要多问,你去帮我准备衣服,还有我昨天是不是刚到一队香水,你去帮我都拿下来!十分钟内我就要出门!” 说完,八贤走进了浴室,脱光剩下的衣服丢在浴室门口、开始洗澡,八歌得话离开房间,浴室里,八贤想起刚才被白芨控制的画面,气得直犯恶心,想到这里,他把水量调到最大,任由热水冲刷自己的脸庞,并用手使劲擦洗着嘴唇,只恨不能去移植一对嘴唇。 十分钟后,八贤裹着毛巾出浴室,八歌已经把所有的物品准备好放在床上了,他迅速穿戴整齐,选了最喜欢的香氛,喷好之后,自信满满、风采无限地打开门,刚出门站定,二零八九的房门就打开了,八贤期待满满地朝遥沙看去,可是遥沙一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熏得她连打两个喷嚏,而后赶紧用手捂住口鼻,并且毫不遮掩地抱怨说:“我去!这是什么味!” 这一句打得八贤措手不及,想不到自己精挑细选的香氛,在遥沙这里啥也不是,但是一想起在小黄鸭酒店的时候,遥沙也说自己身上的味道难闻,想到这里,八贤莫名其妙地扬起了嘴角,八贤正准备开口解释,恰巧此时八歌去而折返,目睹了一切,八歌疑惑地看着八贤,那笑容,像是陷入爱河的笑,怎么回事?八董对紫藤花花?什么时候的事?昨天傍晚不是还当做她不存在一般,转身就走吗?怎么现在态度转变这么大,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么快,我离开也才几分钟而已啊! 遥沙见到八歌来,兴奋地跑过去,八贤忍不住伸手去抓住遥沙的手,遥沙愣了一下,回头看见八贤,一脸商业杀手的模样,心说:“这家伙面向真凶,不去演凶神可惜了!” 她皱着眉头甩开八贤的手,用莫名其妙语气地问:“你干什么!” 八贤顿时慌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遥沙即将从自己身边溜走,他就是想伸手抓住他,这一操作看迷了八歌,心里嘟囔着:“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八董不可能这样,见过一见钟情的,没见过二见钟情的,既然八董喜欢,我就帮他一把,不对,可是我昨天还跟紫藤花花说我和八董是一对,这个怎么翻供?” 正在思忖间,八贤尴尬地缩回自己的手,心说:“对,她不认识我,别着急,八贤,一步一步来!”想到这里,八贤假装认错人,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长得像我认识了很久的一个人!” “前任?这霉头触得,真叫人无语!”遥沙随意抱怨了一句,便不再追究,朝八歌高兴地招手,那笑容又灿烂又美丽,八贤惊讶地看着遥沙,不知遥沙为何会这么友好地对待八歌,他不禁扭头朝八歌看去,那眼神里带着十分的敌意,八歌看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那家伙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台阶台阶!我需要台阶!不要答话,冷漠一点!” 遥沙见八歌不理自己,忙跑上前去,拉住八歌的手,八贤见遥沙拉起八歌的手,眼神里更是冒出阵阵杀气,八歌见了,吓得忙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用商业微笑对着遥沙,十分礼貌但语气明显想后退地说:“请问紫藤花花小姐,您需要什么帮助?” 遥沙高兴地说:“我的马桶坏了,你帮我看看!” 八歌长舒一口气,心说:“台阶这不来了吗!” 八歌笑着对遥沙说:“紫藤花花小姐,修理的事情,我们有专门负责的经理,他正好就在后面!”说完,八歌将伸出右手指向八贤,然后隆重地向遥沙介绍说:“紫藤花花小姐,刚才和您发生误会的,就是我们的维修经理,八贤先生,我带您过去!” 遥沙见八歌想要推开自己,忙说:“你也会一起去查看的对吧?” 八歌见自己说暂时脱不了身了,只得点点头,说:“对的,紫藤花花小姐,我也会跟过去查看的!” “走吧!”说完,遥沙拉起八歌的手就往二零八九走。 当遥沙拉起自己的手,一股温馨的感觉便从遥沙的手传到了八歌的手上,令八歌有些不太想挣脱,但是当他们经过八贤的面前时,八贤那想刀人的眼神是不可忽略的存在,八歌不自觉还是把手松开了,而当遥沙经过八贤身边时,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鼻子,八贤害怕自己的香水会使遥沙再打喷嚏,也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窜过一丝不自信的表情,八贤暗自惊讶,他从未见过八贤如此不自信过。 遥沙看着八贤说:“那我房间的马桶,就拜托你了!” 说完拉着八歌走进二零八九,遥沙领头来到卫生间,此时小少爷正在不停地按着抽水马桶的把手,旁边站着他的两个阴使丫鬟,八贤和八歌看不见那三个小角色鬼,盯着不停抽动的抽水把手,不自觉张大了嘴巴,皱起了眉头。 第60章 百分之一 在古八城古酒店二零八九号房内,遥沙死盯着两个水晶泡泡球内的三个小鬼,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年纪稍大的一个女鬼说:“我叫洪青青,她是我妹妹,叫做洪兰兰,小少爷名字叫任天佑。” 遥沙点点头,冷冰冰地劝说道:“我劝你们早点去投胎吧,放下心中的执念!” 女鬼不服气地说:“我们也没有白嫖这个女人,我们会帮她实现愿望的!” 遥沙听后很无语,她一心想赶紧结束这个任务,不耐烦地反驳道:“实现什么愿望?睡帅哥吗?这个只是一个g,世界上的人,十个立g,有八个不会去做,有两个做不到,会做事的人直接就做了,不会立g,明白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立志要睡帅哥,可是睡帅哥不是她的遗愿,她没说睡了帅哥就去西天取经!再说,谁男人那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你们帮?” 洪青青两姐妹脱离学校多年,根本不知道遥沙口里的g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弗~莱~格~是什么意思?” 洪兰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她不服气地遥沙叫嚣说:“你有法术,当然容易了,我敢打赌,如果你没有法术,你不也是普通人一个,自己生活都费劲!” 遥沙对洪兰兰的话不敢苟同,说:“凭我的实力,不用法术也会有大把的帅哥送上门,你要打赌,我就和你们打赌,如果我不用法术就帮紫藤花花睡到帅哥,你们怎么说?” 洪兰兰得意地说:“你一定不能,如果你能,我们就离开紫藤花花,但是如果你不能呢?” 遥沙见女鬼上当,正好借驴下坡,故意说:“如果我不能,那么这次我就放了你们!” “一言未定!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紫藤花花要睡的帅哥,由我们来选!” “行!要睡谁,说吧!” 洪兰兰接着说:“睡这个酒店的经理,叫八歌,紫藤花花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紫藤花花!” “就这么说定了!” 跟两个女鬼立下赌约后,遥沙查看了八歌的资料,不由得赞赏地点点头,说:“紫藤花花这丫头,眼光不错!行了,资料也看完了,赌约也立了,咱们开始吧,你们去卫生间,等我把八歌带来,你们就控制马桶的抽水把手,让马桶一直抽水,制造故障,我就好接近八歌!” 洪青青听后立即跳出来指责道:“哦,你耍赖!你不是说过你不用法术?” 遥沙得意地摇摇头,说:“我说的是不用我的法术,没有说不用你们的鬼力,在我放了你们之前,你们依旧还是我的俘虏,你干不干,不干我干死你!” 洪青青生气得露出鬼牙,真想一口就把遥沙咬死,洪兰兰拉住洪青青,不服气地劝道:“算了算了,我们打不过她!去拉把手吧!” 遥沙准备要八歌办公室偶遇八歌,不料刚出门就碰上了八贤,八歌也随后赶到,心中不禁欢呼道:“真是天助我也!” 见到八歌,遥沙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勾引计划,她很顺利地就将八歌和八贤带到了二零八九,这才发生了之前的故事。 遥沙挑着眉头,愁眉苦脸地看着八歌,无奈地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马桶一直在抽水,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就这样了!请问一下,这个什么时候能修好?” 八贤看了一眼,说:“问题应该不大,我立刻通知工人来检查!”说完,八贤向八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八歌赶紧叫人来处理,同时他也比较担心遥沙没有马桶使用,关心地说:“你现在着急吗,急的话,你可以先到我的房间去解决,我的房间就在隔壁。” 八歌附和着向遥沙点头,那表情明显是在告知遥沙,八贤的提议非常具备实用性,但是遥沙对八贤的关心充耳不闻,反而疑惑地问:“你不是这家酒店的维修经理吗?为什么住在酒店房间?你家住得远吗,还是你们这里没有员工宿舍?” “这......” 八贤不想对遥沙撒谎,但又不能把真相告知遥沙,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八歌见八贤不知道怎么圆谎,这不明摆着拍马屁的时候到了吗?马上接过话头说:“员工宿舍是有的,但是最近八经理家里总是催婚,他的父母现在就在员工宿舍里守着呢,所以他就躲到这里来了,紫藤花花小姐着急用卫生间的话,可以考虑用一下八贤先生的!” 八贤对八歌的应变能力十分赞赏,附和着装作苦恼的点点头,但遥沙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注意力全在八歌身上,扭头好奇地问八歌:“你们的员工宿舍怎么样,我可以去看看吗,你住员工宿舍吗?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八歌尴尬地浅笑一下,说:“其实,我也姓八,我叫八歌,和八经理是亲戚,我们是堂兄弟的关系,昨天我本来想说的,但是想了一想,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紫藤花花小姐也未必想听,我也就没有说。” “啊~~原来如此!那么现在我身边有两个八经理,八经理,我可以叫你哥哥吗,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在古八城转转,但是没有人陪我,你有时间吗?” 遥沙的话实在也太露骨了,八歌忙站到八贤身边,拉住八贤的胳膊说:“我们两个看着都比你年纪大,叫我们哥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惜我今天没有空~~”说到这里,八歌把八贤推向遥沙,极力地吹捧说:“不过这个高大威猛、帅气又多金的好哥哥今天休假,明天也休假,他可以陪你!” 遥沙听后不太高兴的样子,无视在自己面前的八贤,把八贤推到自己身后,凑到八歌身旁,假装委屈巴巴地问:“那你没有时间吗?一点点也没有吗?” 八歌想决绝地摇头,他心里只惦记着雪槐,但是八贤却在遥沙背后猛烈向他使眼色,八歌心想,八董对紫藤花花这么感兴趣,而紫藤花花对八董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这可苦了我了,要做中间的工具人,但是没有办法,看他可怜,帮他一把吧,想到这里,八歌假装为难地说:“我也有一点时间,但是我手上还有工作,让那个我堂哥先陪你去逛逛,我一会儿忙完就来。” 遥沙听到八歌肯松口了,忙补充道:“那不用,我在这里等你忙完,或者,我陪你一起工作,我只待在你身边,不打扰你!我保证!我很乖的!”说完,遥沙回头对八贤说:“八经理,你应该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吧,你如果忙,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这话说得,这客撵得,真是一点情面也想留,八贤听后真是尴尬得无地自容,但是他又舍不得离开,只能厚着脸皮使劲给八歌使眼色,八歌想了一会儿,说:“我的工作倒是不急,时间也可以挤一挤,但是我和他约好今天一起去相亲的,失约不太好!” 遥沙听说八歌要相亲,着急地追问道:“谁相亲?” 八歌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我,如果你也想去的话,我正好带着你们去,你们假装是情侣!” 八贤听到这个完美的计策疯狂点头表示赞赏,八歌可真的太会出主意了! 可遥沙对这个提议一点也不感冒,反而拉住八歌的胳膊,故意靠得很近,假装很在意地追问道:“你喜欢那个女孩吗?” 八贤见遥沙使劲往八歌身上凑,心里就莫名冒出一阵无名妒火,脸上的表情也瞬间阴沉下来,八歌见八贤脸色实在难看得紧,忙推开遥沙,往后退一步,想了一会儿,说:“我和那个女孩,见都没有见过,怎么能叫喜欢呢?自然是不喜欢的!” 遥沙听后兴奋地说:“这样正好,我们可以假扮情侣,我帮你打发走那个女孩,那你要请我吃饭哦!” 八歌表情略显尴尬,怎么紫藤花花对八贤视而不见呢,视而不见就算了,还这么伤人?他偷偷瞄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八贤,为难地说:“这~~,恐怕不太好吧?那女孩是我亲戚介绍的,又有生意场上的往来,不太好折了她的面子!” 遥沙听后想都没想就说:“那我说话好听点就是了!” 八歌见实在推脱不开,八贤又十分想和遥沙相处,只好答应下来,他把遥沙摁坐在旁边的椅子里,说:“稍等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开始下载相亲软件,下载完毕之后立即充值至臻vip,约到了一个同城相亲对象,不多时,app发来相亲女孩的资料,对方叫圣女果,是个舞蹈主播,身段好,大长腿,长得也是男人看一眼就走不动路的风情万种。 遥沙坐下后又问:“那你们相亲的地点决定了吗?” 八歌看向八贤,请示这相亲地点是定了还是没定,八贤急于想知道遥沙的一切,如果让遥沙定地方,就能知道遥沙的部分喜好,于是朝八歌摇了摇头,八歌见八贤摇头,便说:“紫藤花花小姐有推荐的好地方吗?” 遥沙呢也想知道八歌的喜好,好对症下药,让紫藤花花顺利睡到八歌,乐呵呵地仰头对八歌说:“我对古八城不太了解诶~~你做决定吧,你们约的几点呢?” 八歌又朝八贤使眼色,询问时间。八贤用手指了指天花板,这是中午十二点方向。遥沙见八歌总算看八贤,自己也回头望去,八贤赶紧尴尬收回手,摸了摸额头,假装无事一笑。 此时维修工人赶到二零九零,八贤看了一眼手表,说:“五分钟内赶到,还不错!” 维修工人不认识八贤,但是看到八歌在场,对八贤的态度也十分谦逊,可当他们进到卫生间后,被洪青青弄得不是不是手滑就是掉工具,累得满头大汗也没有能查到马桶失灵的原因,这可把八贤气得不行,不耐烦地教训道:“喂,你们是怎么回事?修不好就赶紧安排换一个新的!磨磨唧唧的!” 遥沙看着八贤暴躁的样子,与自己暴躁的时候不相上下,看着八贤凶巴巴的面相,遥沙点点头,说:“是个表里如一的男人!” 八歌对着维修工点头,说:“去准备换一个新的~!” 八贤满意地点头,转头满脸堆笑、温柔地询问遥沙道:“紫藤花花小姐在这里住几天呢?如果需要用洗手间,我就在隔壁!” 遥沙见八贤态度反差如此之大,这才发现八贤可能对紫藤花花有意思,秉着多个帅哥多张床的幸福原理,遥沙朝八贤可爱一笑,说:“你人真好!” 八贤看着遥沙可可爱爱的小脸蛋,不自觉心跳加速,又听到遥沙夸赞自己,心里不免得意起来,脑袋也跟着变得轻飘飘了,八歌见八贤这不值钱的模样,浑身直冒鸡皮疙瘩,此时八歌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消息是相亲对象圣女果发来的,没想到对方见八歌的资料实在太优秀,着急见面,把相亲时间定在了半个小时后,八歌心说:“我就知道我这条件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只要见到相亲对象,假意对相亲对象有好感,再趁机带着相亲对象离开,这马屁不就拍成功了吗?”想到这里,八歌假装尴尬地看向八贤,说:“我的相亲对象说今天中午下午突然有事,现在有时间,半个小时后相亲,你们看,方便吗?” 这不正合遥沙的心意吗,都不用浪费时间了,正好用相亲对象把八贤勾走,自己好与八歌单独相处。而八贤呢,心里也抱着鬼主意呢,他想赶快出发,再指挥八歌带走相亲对象,自己就可以和遥沙顺理成章地单独相处了。 八歌见时间差不多,现在出发,时间刚刚好,便对遥沙说:“那我们现在出发吧,一会儿该迟到了!现在赶过去,时间应该刚刚好!她把地址选在了古八城的八宝楼!” 遥沙听后爽快地站起身,率先走出房间,八贤见遥沙出门,忙拉住八歌低声说:“一会你赶紧带走你的相亲对象,走之前记得摔坏紫藤花花的手机!” 八歌听了八贤的鬼点子后,露出一副 “我懂” 的坏笑,然后伸手向八贤索要出勤费,八贤说:“古酒店的股份,再给你加百分之一!” 古酒店百分之一的股份,每年净分利有三百万!为了这纯纯的利润,八歌使劲地点头,小声地对八贤称赞道:“八董威武!小的遵命!” 两人做完交易,走出房间,看着门口和蔼可亲、金光闪闪的百分之一,八歌笑得更开心了,三人一起各怀鬼胎、乐呵呵地来到电梯门口,再等待电梯的空档,遥沙假装翻起包包,翻了一小会之后,假装丧气地、小声地惊呼了一句:“诶呀,没有拿口红!” 喊完就刻不容缓地、眨巴着两只大眼睛满脸渴望地看着八歌说:“诶呀,我口红忘记拿了,哥哥,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八歌巴不得远离这俩人呢,再说对方可是百分之一呀,就算叫他去端屎端尿,他也愿意去,只听八歌很干脆地说:“我这去帮你拿!” 遥沙听后假装感动地说:“哥哥你真好!”待八歌走远,遥沙立即拉住八贤说:“咱们两个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八贤疑惑地问:“你故意支开八歌跟我做交易?做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遥沙见八贤智商在线,开心地说:“一会儿你想办法支走你和那个相亲对象,我要和八歌单独相处!还有,走之前一定想办法把我的手机摔坏!这样我就可以一直跟着八歌了!” 八贤被气笑了,想不到自己的套路被用在自己身上,打脸来得就像龙卷风,刮得八贤脑瓜子嗡嗡作响,遥沙见八贤不说话,便提出交易说:“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如果你相亲遇到麻烦,我可以出面给你解决!” 八贤想了一下,如果和遥沙建立交易关系,那以后见面不就从未知变成了预知?可是,她这么狡猾,留给我的号码肯定是紫藤花花的,要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用,不对,有总比没有好,万一有用呢,想到这里,八贤摇头,说:“可是我找不到你人啊?你怎么帮我?” 遥沙还以为什么事呢,想拍八贤的肩膀,结果身高还差了那么一点,只好踮起脚尖拍了拍八贤的肩膀,说:“我给你我的电话号码不就行了!手机拿来!” 八贤被遥沙可爱到,扭头偷笑一小阵,然后转过身来,假装不太情愿地递出手机,解开屏幕锁,让遥沙输入手机号码,等八贤拿到手机号码,立即拨通测试,结果紫藤花花的手机压根没响,八贤疑惑地看着遥沙,质问道:“你敢使诈!” 遥沙这才想起自己用的是自己的号码,不是紫藤花花的,一下就急了,想抢过手机来重新输入,八贤见遥沙表情不对,大概也猜到了这是遥沙的真实号码,不是紫藤花花的,心里一阵激动,但脸上却强忍着激动,平静地说:“你有两个手机是吧?行,号码我留下了,如果我相亲的时候你不来,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为了防止遥沙使用未知力量隔空修改自己手机上的号码,八贤将电话号码大声地念了出来,说:“191 x110 x119!号码我可都背下来了,你不许耍赖!” 遥沙苦闷着一张脸,心说:“等我把这次的惩罚了解,再来删除你的记忆!”八贤见遥沙脸色不太对,便知此次真的是抓住了遥沙的小尾巴,心中不免得意为了缓和眼下的不太和谐的气氛,八贤对着二零八九号房的方向大喊一声:“八歌,你快点!” 而被派去找口红的八歌呢,压根没有找到口红,为了让八贤能多一些时间与空间和紫藤花花相处,故意在房间里消磨时间,等待八贤的信号,当他听到八贤呼唤后,才假装着急地跑回来,并一脸疑惑地说:“我没有找到口红!” 遥沙之意本就不在口红,事实上,房间里压根就没有被遗忘的口红,这只是她找的一个发展剧情的借口而已,听到八歌意料之中的答复,遥沙顺理成章装作着急失落的样子,顺水推舟地说:“怎么没有呢!这下糟糕了!我好喜欢那个颜色的,怎么办!如果不在房间,那一定是掉落在其他地方了!哥哥,我没有口红,一会儿你能陪我去买一管新的吗?我不知道哪里有卖,好不好?” 八贤以为遥沙找口红的借口只是单纯为了支开自己,没想到遥沙这醉妇之意竟然在这里,而这一层,是八贤没有想到的,忍不住对眼前的百分之一竖起了大拇指,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第61章 我劝你说话客气一点 在夫功市旁边,有一个小小县城,名字叫做父圈县,父圈县里一个叫做长酒村的村庄,坐落在马路边上,马路上每天都来往着型号不同的货车。 六年前,在长酒村旁边的马路上,曾经出过一场轰动一时的车祸,肇事司机名字叫英雄,开的是国产十二轮卡车,事发时正在运输货物,不想路边突然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直直撞在货车上,当时司机的速度很快,当他发现中年男子后,即使紧急急刹车也没有能救下这个中年男人,把他一下子就撞飞出去,一瞬间就把中年男子的魂撞飞了出去,骨头也都撞散了 ,而飞出去的尸体正好又撞上迎面开来的大货车,把中年男子像抽乒乓球一般猛地一下又抽了回去,中年男子的一条胳膊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脱离尸体飞到了另外一边,被后面驶来的小汽车压在了车轮之下,暴了些鲜红的血浆,剩下在尸体命运般跌落回英雄的大卡车巨轮之下,在惯性的作用下,此时的卡车还在滑行,即使是这样,对一具尸体也具有完全的破坏力,在阵阵惊天喇叭声掩护下,中年男子的脑袋被卡车轮子碾碎,脑浆受不了这突然的暴击,全部爆出来凉快凉快,死者的惨状令英雄大脑一片空白、连魂魄也化作一缕凉气,飘在他头顶上空,司机心想这辈子算是完了,没多时,车祸就引起了道路瘫痪,所有司机下车来查看这惊天惨状,但是他们大多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呕吐去了,许多人更是不敢直视。 路旁有一个女生,二十岁上下,已经被吓得没魂了。 随着惨烈车祸的消息传开,附近的村民也全都围了上来,纷纷议论着事态的严重程度,但是有一批村民,他们是欢欣鼓舞地跑来看热闹的,当他们看到不能辨认的尸体后,都表现得很开心,纷纷开始对尸体吐口水,并开始真诚地感谢着上苍,其中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阿姨,穿一身灰色棉麻衣裤,名叫麦冬,看见被车轮压扁的人头,二话不说就爬上卡车,一把扯下肇事司机,自己取而代之,重新发动车子,丧心病狂地来回碾压尸体,这下好了,原本还能辨认骨骼的尸体,现在连骨骼辨认也变得困难起来,许多人被麦冬的疯狂举动吓得昏倒,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止,等到警察赶到之后,尸体已经变成了一摊烂泥。如果不是烂泥里面掺和的碎布片,没有见过这场灾难的人绝不可能想象得到,这摊烂泥生前是一个活人。 当时赶到现场的警察有十余人,无一人例外,全都吐了,等他们吐完,麦冬才跑向前来跟警察自首,一心赴死地说:“这个王八蛋是我撞死的,你抓我走吧!” 领头的警察叫做陈中华,当他听到麦秋的言辞之后,以为这是仇杀,可当他正准备把麦冬铐起来的时候,英雄见麦冬举动疯狂,这样的阵仗谁来也不敢打马虎眼,急忙上前来拉住警察惊恐地说:“警察叔叔,我是司机,人是我撞死的,卡车也是我的!” 麦冬见司机来揽罪,推开司机、忙又抓住陈中华,激动地抢着说:“他撞的时候那个王八蛋还没有死,我上去才把他碾死的,你们抓我,放了他!” 陈中华见两人争执不下,拉住英雄制止,说:“别争了别争了!一个一个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夫妻吗?” 司机和麦冬一起拼命摇头,称完全不认识对方。 这下在场的人全都懵圈了,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陈中华见此案件重大,把所有人都带回警局盘问,这一问才知道,死的人名字叫甄筹,是十里八村臭名昭着的人贩子,他常年不着家,只有一个在念舞蹈大学的女儿,名字叫做甄花,车祸发生时,甄筹正偷偷摸摸回老家,准备给甄花送生活费,不想就被货车撞死了。麦冬的两个女儿,一个叫洪青青,一个叫洪兰兰,都是被甄筹卖掉的,麦冬两夫妻为了找女儿,把能借的钱都借遍了,后来还借了高利贷,可是依旧没有能找回两个女儿,半年后,两个女儿却毫无征兆地回到家,当大家以为一家人终于团聚的时候,麦冬夫妇却发现两个女儿都得了艾滋病,爱女如命的他们又借下许多高利贷为女儿治病,可惜,半年后,两个女儿还是病逝,麦冬的丈夫被高利贷的人逼死,后来有一个姓任的大富豪来到村里,说要买下麦冬两个女儿的阴魂做自己死去儿子的丫鬟,这才把麦冬家里欠下的债务还清。 时间如梭光阴似箭,一晃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人们早就遗忘了甄家妇女,甄花如今长成了一个大美女,改名叫甄翻翻,现在的她高鼻梁大眼睛尖下巴,胸围33f,a4腰,皮肤白大长腿,喜欢穿低胸迷你紧身短裙,妥妥的大美女,走在街上男人的目光总会跟着她走,她目前住在古八城旅游小区,工作是一名舞蹈主播,艺名叫做圣女果,因为长相出众的关系,她的粉丝超级多,已经达到了三千万。 今天早晨,她刚睡醒,才打开手机,就收到一份相亲邀请,对方是古八城酒店的形象发言人八歌,甄翻翻再三确认了相亲消息之后,高兴得立即回复消息,并要求半小时后在古八城八宝楼见面。 八宝楼是古八城最大的一家酒楼,装修风格走的是最新国风,一楼大厅主要接待散客,摆放的是粉色织锦国风沙发和实木茶几,二楼及以上主要接待团队,摆放的是精致雕花菠萝格国风大圆桌和圈椅,另外还设有豪华全红木雕花私人包间,总占地面积约五百六十平方米,一共五层,可同时接待近两千六百名游客。 半小时后,圣女果穿着鲜红的低胸挂脖迷你短裙如约来到八宝楼,她左脚刚踏进八宝楼,就吸引了大厅所有人的目光,为了方便观察八歌,她在一楼大厅挑了一个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刚坐下,就看见八歌风度翩翩地走进八宝楼大厅,看得她口水直流,但是八歌身边还跟着一对男女,男的一脸怒颜,看着挺凶的,身上穿的私人订制西装,也很帅气,这个男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女主播,这个女主播她认识,就是现在很火的、天天半夜敲木鱼的诡异女主播紫藤花花。 一开始,圣女果以为紫藤花花和她的男友只是恰巧同八歌一同走进八宝楼,他们之间并不认识,但是当他们三人一同出现在圣女果对面时,圣女果表情不太高兴地疑惑了,此时八贤“不小心”弄掉了紫藤花花的手机,又“很不巧”地上去补了一脚,紫藤花花的手机当场立坟,单方面宣布返厂抢救无效。 遥沙假装心疼又愤怒地小声叫喊着:“我的手机!” 八歌见八贤自己动手了,心说:“八董这么迫不及待吗?不是叫我动手吗,我还没有想好怎么摔手机呢,他已经成功了?” 八贤见自己不辱使命,不管是是自己吩咐八歌的,还是遥沙吩咐自己的,总之今天紫藤花花的手机只有一个宿命,那就是被摔坏,待紫藤花花的手机死亡,八贤小心翼翼地把遥沙放到沙发上,忙假装歉意地对八歌说:“八歌,你现在去借一个轮椅,陪紫藤花花小姐去买手机,她是女主播,没有手机很不方便的!顺便再带紫藤花花小姐逛一逛古八城的国风商场,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遥沙见八贤贴心地安排好一切,很是开心,着急地催促八歌道:“哥哥,你带我去吃好吃的!” 圣女果不管是在直播里,还是在现实世界里,都是被人捧着夸着的,没想到今天在紫藤花花面前这么被忽视,心里很是生气,但是碍于自己在八歌面前的形象,她没有发作,只皱着眉头问:“等一下,三位,你们是来相亲的吧,八先生,你刚坐下就想走,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刚才,遥沙与八贤在电梯门口达成协议后,他们带着八歌乘车来到八宝楼停车,刚停好车下车,遥沙就开始动歪脑筋了,他见八歌对自己热情度不高,略微思忖了一下,走到八歌身边假装崴脚,然后趁八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朝八歌身上摔,幸好八歌眼疾手快、在半空扶住了遥沙,但是这么好的表现机会,还是得留给八贤,八歌稳稳接住遥沙后立即大叫一声,说:“快!快!我闪到腰了!快来帮我一把!” 八贤会意,得意一笑,二话不说,上前就来了一个公主抱,把遥沙抱了起来,一边抱一边假装抱怨着:“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小心!”说完就抱着遥沙大踏步走进了八宝楼,八歌在一旁偷偷地笑。 遥沙满脸怨怒地看着八贤,抱住八贤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咆哮道:“你有病吧,看不出来我想干嘛吗?要抱也是八歌抱,你来凑什么热闹!”八贤听后坏笑着低声在遥沙耳旁说:“你不是叫我摔你的手机吗,这样摔不容易引起八歌怀疑!” 遥沙听后转怒为喜,对八贤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想不到你的鬼主意也不比我少!看好你哦!”八歌在一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更听不到,三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走进八宝楼,坐到了圣女果身边,并成功引起了圣女果对遥沙的敌意。 圣女果见两个大帅哥坐在紫藤花花身边,对自己却视而不见,立马就吃醋了,对紫藤花花也生出许多敌意来。满脸不悦地问:“八先生,你们三位~~是一起的吗,你们这是在.....搞什么特别活动吗?” 八歌见圣女果提问,礼貌地答道:“你好圣女果小姐,我是八歌,他们是我的朋友紫藤花花小姐和八贤。” 圣女果依旧是满脸不悦,阴阳怪气地说:“八先生,你怎么相亲还带朋友出来的!” 遥沙见圣女果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想必是平常被人捧习惯了,一点不顺意就开始闹情绪,遥沙本不想与她计较,但是圣女果突然看着遥沙的胸部笑了,挑衅地说:“紫藤花花的直播我也曾经看到了,除了诡异,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只是在直播的时候,我也没有发现,你那里那么小!” “小?”遥沙没有想到,明明自己是来搅局的,现在却被乱咬一口,她的生存理念一直都是除了自己,谁也不能在自己面前搞破坏的,她可咽不下这口气,正准备发飙呢,不料八贤听到圣女果贬低遥沙,立马拉长了脸,冷冰冰地警告圣女果说:“圣女果小姐,我劝你说话客气一点!” 圣女果看见凶神恶煞一般的八贤,吓得立即闭嘴,又觉得八贤身份不简单,不敢得罪,加上八歌的背景实在优越,她选择忍气吞声,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她假装浅笑一下,说:“你们感情真好,八歌,你还没有跟我说,你的这对朋友很恩爱呢!” 八歌正想说话,不料遥沙突然把头靠在八歌肩头,说:“你说错了,我是八歌的女朋友!” 圣女果这下可忍不了了,自己点的美食,没想到端出来就被人吃着,气得她拿出手机对着八歌和紫藤花花就开始拍视频,一边拍一边痛斥这八歌的无耻,说:“谁懂啊家人们,这个下头男带着女朋友来相亲!拿人耍着玩呢!气死人了!” 八歌看到圣女果的奇葩举动,虽然吃惊,但是也没有能煽动八歌的半点情绪,只见八歌一脸镇定地说:“圣女果小姐,请你冷静一点,紫藤花花并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只是在开玩笑,请收起您的手机,并删除刚刚拍摄的视频,否则,我会以损坏古八城形象为由起诉你!” 圣女果听到紫藤花花不是八歌的女友,尴尬得下不来台,立马删掉视频,假装真诚地向八歌道歉,说:“对不起八先生,我太喜欢你了,一时着急,就~~就,脑子就乱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你原谅我好吗?” 第62章 送客户,行了吧 见到主播圣女果如此嚣张,胆敢嘲笑自己,遥沙实在想教训圣女果,可是赌约规定不能使用自己的法术,那么就只能使用鬼力了,想到这里,遥沙假装好奇地问:“什么牌子的?” 圣女果听不明白,还以为紫藤花花在询问她的香水牌子,脸上不禁露出一副谁都不如她时尚精致的优越感,故意问道:“什么什么牌子的?”说完满心期待紫藤花花快点提问。 不料遥沙得意地浅笑一下,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平静又冷漠地开始描述道:“就是形状像两个小碗碗的,硅胶材质的,有国产的,也有进口的,看你那个,应该是进口的,不过我听说,最近进口的不如国产的,进口的出现漏液情况占比百分之三,而国产的目前还没有发现漏液的情况,百分之三可不是低频率,你最好经常去做一做维护,万一漏液,那里,可就毁了!” 听到这里,圣女果这才意识到遥沙说的是自己胸前的一对假f杯,恼得满脸通红,她下不来台气愤难当,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就朝遥沙泼去,泼了遥沙一身的咖啡,这下遥沙有正当理由报复了,她得意地轻轻扬了一下嘴角,可即使这个动作小到可以忽略,但还是被八贤尽收眼底,八贤心中疑惑,为什么她想要圣女果泼她咖啡? 紧接着,遥沙假装委屈巴巴又很错愕地呆愣住,八贤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帮遥沙擦掉脸上的咖啡,然后又极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遥沙身上,八歌为了百分之一的面子,也不觉多余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八贤的外套上,圣女果生气地站起来,正想离开,不料遥沙在外套的掩护下,她用右手暗暗沿着顺时针方向旋转、用力抓了一把空气,使用法术把关在二零八九的三个小鬼瞬间召唤到了自己面前,洪青青和洪兰兰本想抱怨一番的,但是当他们看见圣女果时,脸色一下就从惨白变成了铁青,之后更是露出满口尖尖的鬼牙,张牙舞爪地飘到圣女果头上,然后双双直挺挺站到了圣女果的头上,将圣女果踩在了四只鬼足之下,圣女果瞬间觉得脖子酸胀疲累不已,头也晕乎乎的,无奈又坐回了沙发上,她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好让自己舒服点,遥沙抬起眼皮,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瞟着两个女鬼。 八贤见遥沙太眼皮,自己也跟着她的视线朝天花板看去,天花板上有一个巨大的国风祈福水晶吊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八贤视线往下移动,也只看见了正在围观吃瓜的其他游客。 遥沙收回视线,此刻任天佑就站在遥沙面前,遥沙用感到意外又吃惊的表情盯着任天佑,那表情的意思是:“他们怎么了?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八歌见八贤和紫藤花花两人都朝他们的正前方观望,以为紫藤花花介意自己被围观的事,忙站起来对大厅内的其他游客说:“大家各忙各的啊!失礼了!” 话音一落,其他游客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但还是会时不时地朝这边偷看,八歌重新坐下,见圣女果突然不适,本想开口询问的,但是偏偏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得罪了八贤和八贤喜欢的女人,他只能装作看不见,伸手招来一个女服务员,指着圣女果对女服务员说:“你留意一下这个游客,如果她不舒服,就帮她叫一辆救护车!”说完,八歌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元钱递给服务员,接着说:“这是给你的辛苦费!” 服务员结过辛苦费,很真诚地笑了,说:“八律师请放心,我一定办好!” 另外一边,任天佑走到遥沙耳旁,轻轻地在遥沙耳边说:“这个女人就是那个人贩子的女儿,以前名字叫甄花,现在改名叫甄翻翻!那个人贩子名字叫甄筹!” 八贤突然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空无一物的前方响起来,吓得瞪大眼睛,但为了不暴露自己,他努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尽量自然地保持镇静。 遥沙听到任天佑的话,一脸不可置信地低声惊叹道:“这么冤家路窄的,吗?”可是大厅人太多,不好与三个小鬼直接对话,遥沙站起身对八歌说:“哥哥,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吧,遥沙朝两个女鬼使眼色,叫他们先下来聊会天!可是两个女鬼见仇人就在眼前,已经看红了眼,想现在就杀死圣女果,完全不给遥沙面子,恰巧遥沙也不想让圣女果这么快变回轻松,便朝任天佑使眼色,示意任天佑到桌子底下谈话,自己则蹲下来,假装到桌子底下捡东西,在两件西装外套的完美掩护下,八贤和八歌根本看不见遥沙在做什么,只看见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任天佑看着行为可笑的遥沙,无奈地钻到桌子底下,遥沙看见任天佑来了,轻声对这个小鬼说:“你上去,站在她头上尿尿,把那两个换下来!” 对于遥沙的提案,任天佑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真是服了遥沙这个老六,拉长一张鬼脸不耐烦地说:“阿姨,拜托,我都多大了,你叫我在别人头上尿尿?” 遥沙一脸疑惑地看着任天佑,说:“瞧你这样,你不就四五岁吗?难不成是四五十?” 任天佑无奈地说:“我是十三年前死的,我现在都十九啦!” 遥沙听后忍不住笑了,低声嘲笑道:“十九!你有十九!啊哈哈~~没见过这么矮的十九岁青年!” 八贤听到遥沙和任天佑的对话,没头没尾的,一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见遥沙突然开始莫名其妙地找东西,他也蹲下来,看着遥沙假装地问:“找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遥沙见八贤凑过来,用手遮住嘴巴,催促任天佑道:“赶紧的!换他们下来!” 交代完任天佑,遥沙从桌子底下退出来,缓慢站起身,对八贤说:“不用,我的耳珠掉了,找不到就算了!我先去趟洗手间!”说完伸手隔空拽住圣女果头上的两只女鬼,将她们强制带走、急匆匆走向卫生间。任天佑则飘飞到圣女果头上蹲坐。 八贤侧脸一瞟,遥沙的耳珠完整且安静地挂在两只耳朵上,他猜测遥沙此刻一定在窝着什么鬼点子,于是一路跟着遥沙到了卫生间,见遥沙走进隔间,八贤也赶紧躲进旁边的隔间偷听。 遥沙隔空抓鬼的动作,在常人看来十分怪异,八歌正想开口问呢,八贤却好像没有发现任何怪异一般,急吼吼地跟了上去,八歌也就懒得问了,只是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自言自语道:“人家去的是女厕,八董跟上去做什么?”得不到答案的八贤决定丢开,不管这么多闲事,打开平板就开始看女主播雪槐的便装教程直播。 八贤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在隔间的板子上,正好听到遥沙在隔壁着急地问:“刚才那个叫圣女果的女主播,就是你们仇人的女儿对吗?” 洪青青点点头,恶狠狠地说:“真是天赐良机,我们今天就要杀了她!” 遥沙无奈地摇头,说:“虽然我看这个圣女果也不是很顺眼,但是随便杀人的话,我是不会允许的,如果你们激怒我,我一巴掌就能把你们打得魂飞魄散,再说你们和我还有赌局,如果你们赢了,今天我就放了你们,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现在只想教训一下圣女果!诶,真是无语,我挺喜欢吃圣女果的,被那个女人这么一搅和,我都感觉圣女果变味了,她为什么偏偏要取这个名字!讨厌!不行,今天回去我要吃两大筐子圣女果,好把今天的关于圣女果的糟糕回忆换掉!” 洪青青见遥沙在胡说八道,更生气了,凶巴巴地说:“我们的仇人就在眼前,你却在这里惦记吃圣女果!” 遥沙斜眼瞪着洪青青,不屑地说:“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现在只是我的俘虏,明白吗,现在你们能做的,只能是让那个女人出糗,如果敢越界,我就把你们打到魂飞魄散!真是麻烦,我明明讨厌那个女人,却不得不从你们手里保护她,真是气死我了,我心情不好,你们别惹我啊!” 洪兰兰见遥沙真的好像是生气了,害怕遥沙把她们打到魂飞魄散,忙过来哄遥沙,说:“行,我们先听你的!你想让她怎么出糗!我们都听你的!等我们的赌约结束,我们再去找她报仇!” 遥沙假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她不是舞蹈主播吗,让她在八宝楼尬舞一段,出个丑就行!” 洪兰兰姐妹也很想让圣女果出糗,高兴地说:“包在我们身上!” 说完,遥沙带着她的俘虏离开卫生间,八贤听到没声了,轻轻推开隔间门,朝外偷偷探出一只眼睛,见遥沙的背影快速走出了女卫生间,这才敢出来,没想到此时恰巧迎面走进来两个漂亮的汉服小姐姐,她们看见八贤从女厕出来,以为他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吓得抱在一起一动不敢动,本来喜笑颜开的脸也突然就冻注了,四只眼睛惊恐地瞪着八贤。 八贤见自己吓到了人,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恐慌,惹上无厘头的麻烦,他有一样学一样,学着记忆中白芨的风骚模样,迅速抬高下巴,眨巴了两下厌世的大眼睛,拉长了一张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大长脸,翘着兰花指捋了一下左右两个耳朵旁边不存在的鬓角,掐着嗓子高调地说:“这卫生间的条件真真是一点儿也不尽如人意!看什么看!” 说完不忘趾高气昂地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自信又夸张地扭着胯走出女厕。 那俩小姐姐见到八贤原来只是一位人畜无害的老嫂子,刚才害怕的心境突然转变为惋惜,说:“长得这么高大,竟然是个老嫂子!可惜了!” 很快,八贤又回到座位上,依旧是坐在遥沙身边,遥沙这会儿在气头上,没有功夫管理八贤的座位。八贤见遥沙还死盯着圣女果,回想起在厕所里偷听到的对话,他就死盯着遥沙,想看遥沙怎么让圣女果跳舞,正等待时,洪青青和洪兰兰跟任天佑低声交流了一小会儿,任天佑便从圣女果头上飘飞下来,洪家两姐妹一人拉住圣女果的一条胳膊,把她从沙发上强行拉站起来,圣女果觉得空气中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瞬间吓得心惊肉跳,拼了命的想要反抗,但是却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提拉着站起来,变成了米苏,等待别人宰割,她想大声呼救,不料任天佑一下子又飞骑到圣女果的肩膀上,捂住了圣女果的嘴巴,把圣女果的喊叫声活活捂在了口腔里。 遥沙得意地看着圣女果被两只鬼魂架到大厅过道上,八贤见遥沙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暗自思忖着:“她口中的俘虏应该和她一样,也是鬼魂,听声音,一共有三个鬼,而且他们都挺害怕她,这样看来,她在鬼魂界应该级别挺高的吧!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呢?”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八贤瞧见遥沙面前凭空冒出来一个发着灰色光芒的小小水晶泡泡一般的东西,里面灰色的光雾在缠绕旋转,遥沙霎时面色就凝重了,八贤看得惊呆了,为了这灰色水晶球真的是帮他开了眼界,遥沙隐约觉得八贤在偷看自己,疑惑间扭头查看,八贤害怕遥沙识破自己能看见她真身的事实,见遥沙扭头过来,他便赶忙闭嘴,迅速掏出手机,用手机背面对着遥沙,假装正在查看着什么稀奇古怪的短视频,手指也配合演出、胡乱滑动一通,好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惊讶,遥沙扭头看见八贤正在自顾自地刷手机,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更何况,打死遥沙,她也万万猜不到,眼前这个肉体凡胎的男人,能看得见自己和水晶球的存在,还能听到鬼魂说话,对于八贤,她就像对待其他凡人一样毫无戒心。 在确定八贤没有盯着自己的时候,遥沙放心回头,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碰了一下水晶泡泡,水晶泡泡瞬间破裂,释放大量灰色烟雾,把遥沙包裹,然后带着遥沙一起从紫藤花花的肉身上消失不见! 八歌正在看雪槐直播,没有功夫搭理旁边的人。 八贤眼睁睁看着遥沙在自己面前消失,当遥沙的面容变回紫藤花花,他的精神世界突然像是被抽空一样,脑袋里面空空的,不禁吓得跳起来,一秒不停留地远离紫藤花花的身边,他表情惊恐,不知道要怎么办,任天佑看着举动怪异的八贤,他的活动轨迹正好与遥沙消失时间吻合,不禁怀疑八贤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于是上前去试探,他飘飞到八贤面前,把自己变成一个站立的白色骷髅架子,在八贤眼前飞来飞去,可惜八贤什么也看不见,任天佑见自己看错了,只得丢开不管,此时洪青青开口问:“小少爷,那个恶女人去哪儿了?” 任天佑耸耸肩,说:“谁知道,她没说,看她刚才的表情,应该是去收拾其他人了。” 八贤皱着眉头,他好像听到这几个小鬼称呼遥沙为恶女人,表情更惊讶了,赶紧竖起耳朵来听,希望可以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而紫藤花花呢,离开了遥沙的操控,她只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一层薄薄的雾,总感觉刚才的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现在梦突然醒了,但是梦境却还存在,梦想成真本是一件好事,但是在刚才的“梦”里,紫藤花花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太过主动、太往上凑了,他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八歌,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只觉尴尬不已,开始缓慢挪动自己的屁股,试图无声无息地制造与八歌身体之间的距离。此时的八歌呢,看直播看得正投入,突然见圣女果抬起两只胳膊,以一个无比社死的姿势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过道上,看得八歌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紧接着又看见八贤突然被沙发咬了屁股一般突然跳开,脸上全是惊恐,八歌心想:这一个个的在演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呢,扭头又看见紫藤花花正在缓慢移动位置,试图远离自己,八歌更迷惑了,心说:“又来一个不正常的,刚才粘得更麦芽糖一样,这会这么突然变矜持了,跟鬼上身一样,三个没有一个正常的!八歌想开口询问八贤,而四周的顾客也都看着八贤,八贤见自己反应有些大了,立即假装腿抽筋,将一只脚直挺挺地缓慢伸直,两只手抱住那只“抽筋”的腿,但又不敢用力,他一边假装痛得龇牙咧嘴,一边对紫藤花花说:“紫藤花花小姐,你能坐到对面去吗,要不我坐不下来!” 紫藤花花听到八贤这么说,迅速站起身,让出足够宽敞的位置给八贤,八贤顺势坐下。八歌见八贤开始演戏,且对紫藤花花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没有温度和兴趣,心里直犯嘀咕,干脆闭嘴、静观其变。 八贤竖起耳朵,只听洪兰兰认真地问:“那我们现在还让她出糗吗?” 洪青青一脸坚持地说:“要啊,不出糗我们看什么,来给她跳起来,她不是爱跳舞吗!来一段鬼爪舞!”说罢,两只鬼控制圣女果的胳膊开始胡乱扭动起来,动作比僵尸骨折还难看。 圣女果本就是众人的目光聚集地,她被抓起来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正准备欣赏圣女果的妩媚身材时,不料圣女果却像僵尸一般把胳膊腿乱扭一通,她怪异的举动引得大家瞠目结舌,场面一下子就死寂了,大家都不知道圣女果要干嘛,圣女果也是满脸惊恐,因为她虽然看不见洪家姐妹的鬼魂,但是自己的身体被未知力量操纵这件事她还是很清楚的,早就吓得面色惨白,且无力反抗,在被强制操纵了大约一分钟之后,两个鬼魂见目的达到,便松开手,圣女果此时才感觉身体自由,以为是紫藤花花懂得什么治人的邪术,毕竟哪个好人家的主播每天天一黑就开始敲木鱼,一直敲到天明的?而自己恰巧又得罪了她,想到这里,圣女果看着紫藤花花一个字也不敢放,惊恐又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洪兰兰看到圣女果逃跑,着急地说:“姐,她跑了!” 洪青青瞪着圣女果的背影,眼神里充满杀气,凶狠地说:“给她跑,等今天一过,我们就自由了,到时候我们再去找她报仇!” 洪兰兰听后无助地说:“可是那个恶女人不让,我们也打不过她!况且,如果我们搞不定紫藤花花,小少爷也不会帮我们呀!” 说完洪青青看着洪兰兰说:“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个恶女人帮助紫藤花花睡到八歌!这样我们才能重获自由!如果不能买她的阴魂给我们鞭打,那我们直接鞭打她的人,我要先让她身败名裂,再找成百上千个男人强奸她,让她过上我们之前过的生活!” 洪兰兰听后兴奋地跳起来,高兴地笑着说:“好好好!我就喜欢这样!” 洪青青看着任天佑说:“小少爷,我们先回去,等赌局结束再说!” 任天佑看着两个女鬼商量着歹毒的复仇计划,只能在心里干着急,现在想让紫藤花花死后当自己妈妈的事情简直是遥遥无期,只能带着洪家姐妹离开。 谈话声戛然而止,八贤的信息链突然中断,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八歌终于忍不住站起来问:“八董~~贤,你怎么了?” 八贤不作声,想了一会儿,冷冷地对紫藤花花说:“紫藤花花小姐,您房间里的马桶现在应该已经更换好了,为了表示古酒店的歉意,您在古酒店这几天的行程消费全由古酒店替您买单,如果您愿意,您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请不要拒绝,如果房间还有什么问题,欢迎随时找八歌解决,那么祝您旅行愉快!” 八贤也不管紫藤花花是什么表情,将会给出什么答案,他自顾自地说完这些后,又对八歌说:“走了,八歌!”说完八贤领头就离开了八宝楼。 八歌一脸懵逼地站起身,礼貌地对紫藤花花道别说:“紫藤花花小姐,祝你用餐愉快!如果您的房间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到前台叫我!” 说完这些,八歌迅速跟上八贤的步伐,上车后,八歌启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疑惑地问:“八董,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刚才对紫藤花花小姐这么上心,好像非她不娶一般,怎么才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把人家丢在酒楼了?” 八贤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一段无头无尾、奇奇怪怪的对话,还有那句“决不能帮紫藤花花睡到八歌”,此刻八贤的想法与两个女鬼的不谋而合,他随口答应道:“她已经走了!”说完这句,八贤惊呼自己竟然说漏了嘴,忙解释说:“我,说她自己已经不小了,知道怎么自处!”说完,八贤尴尬地轻咳一声,又接着说:“八歌,你查一下那个圣女果的背景,我想要她的家庭和社会关系,有没有什么仇家!” 八歌又疑惑了,不理解地问:“八董,为什么突然要查圣女果的仇家?怎么突然关心起圣女果来了?” 八贤翻个白眼,不耐烦地说:“谁关心她,不要胡说八道,叫你查就去查,怎么废话这么多!” 八歌只得闭嘴,八贤想了一会儿,赶紧又说:“帮我订两筐最新鲜、品质最好的圣女果送到二零九零!中午之前必须送到!” 八歌瞪大眼睛,紧急刹车,毫无防备的八贤被这个急刹车弄得磕到了头,八歌回头惊讶地看着八贤问:“八董,你要圣女果做什么?” 八贤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幸好没有受伤,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送客户,行了吧!好好开车,你想谋财害命啊!还有,再查一下,国内哪个地方有那种,买阴魂的习俗。” 八歌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确认道:“买什么的习俗?” 八贤明白这种奇怪的习俗确实让人难以理解,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于是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向八歌重复着:“买阴魂,就是死去的人的鬼魂,明白了吗,明白开车!我要去找白芨拿我的东西,快!” 八歌听后皱着眉头回头,再次启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试探地问:“八董,你最近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你一定要说!” 八贤抬起左手扶住自己苦恼的额头,说:“需要你帮忙的,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天黑之前给我答案!” 八歌见八贤不愿意吐露心声,只好作罢。 第63章 相信他,跟他走 在泰国曼谷新国际机场内,各种颜色皮肤、各种身形身段的人类拖着行李箱来来往往,他们各怀心事、表情各异,有的人脸上有压抑不住的开心兴奋,显然他们是来这个热带国家度过一段美好时光的,有的着急赶路,好像他周围的人和物根本不值得他流连,有的满脸怒气,貌似什么项目谈崩了,心里正焦急上火,在这其中,有一个悠闲的中年男子,他甚至没有带行李箱,只背着简易旅行包,穿一身休闲宽松的深色西装,这个男人长得中等身高,是中英混血,一头帅气棕色半长发,戴一副琥珀架半框渐变茶色时尚太阳眼镜,看着温文尔雅。这个男人名叫易川流,是熊猫市猫猫虫小姐国际服装公司的总经理,他此次来泰国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合作方签下合约,然后回国,去另外一个地方接着出差,他慢悠悠地走到出口,见接机的人还未到,便拿起手机拨出电话,不料对方接到电话后便炮轰一般开始道歉,易川流只好不予追究,在得知对方需要一个小时才到达机场之后,他来到机场附近的咖啡厅,点了一杯拿铁,便开始悠闲地享受自己的等待时光。 无事可做的他开始观察着来往人群,此时他注意到在咖啡厅旁边的小花坛旁边,有一个身材匀称的女人,她穿着白色牛仔裤和一件米色丝绸光泽的花边衬衫,易川流此时坐的位置只能看到这个女人的侧脸,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闪闪发亮,看得易川流心情悄悄荡漾起来,把易川流迷住的这个女人名叫鹧鸪,是熊猫市宜家地产经纪公司的采购。易川流看着鹧鸪的侧脸,小巧玲珑、皮肤白皙,心里不禁开始猜测道:“她的正脸应该很漂亮!” 在这样情不自禁的猜测下,使他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达到了顶峰,他换到旁边的位置,好让自己能完全看见鹧鸪的脸,当她看到鹧鸪的整张脸时,他的心稳了,满意地连连点头,因为鹧鸪的容貌果然和他猜测的相差无几。此时的鹧鸪正在和另外一个红发背包男游客在攀谈着什么,她的脸上露着迷人的微笑,但是奇怪的是,她攀谈的对象却脸色不太好,甚至有些严肃,这不禁又勾起了易川流的另外一个好奇心,他此时真想走过去听听鹧鸪在说些什么,没多久,她攀谈的对象面带愠色地离开,鹧鸪露出一脸焦急,但随后她又换回了迷人的微笑,转头又和另外一个金发男人攀谈起来,那个男人本来挺好奇鹧鸪人会对他说什么,但是当鹧鸪说完以后,金发男人的脸上露出疑惑,这个疑惑很快就变成了不悦。鹧鸪还想说什么,那个金发男人却径直离开了,鹧鸪面露难色,但很快,她又把迷人的微笑挂在了脸上。易川流猜测,鹧鸪正在推销着什么产品,或许是旅游景点和表演节目,或许是出租车服务,或许是酒店美食推荐,但是价格可能离谱了一些,导致她一个顾客也没有拉到,但是有一说一,她的微笑必须给满分,易川流就这么毫无根据地胡乱猜测着。 在鹧鸪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的名字叫做小玉米,是鹧鸪的儿子,此刻的他正在花坛边上蹦来蹦去,当小玉米玩腻之后,便跑到鹧鸪身边,撒娇地叫了一声:“妈妈!”鹧鸪见小玉米跑来找自己,一脸宠爱地抱起小玉米,对着他香甜软糯又丝滑的小脸蛋亲了又亲。 听到小玉米的叫喊声,易川流有些意外,他又接着不由自主地猜测道:“她的生活应该很拮据,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否则,一个母亲是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孩子带到外面和自己一起工作的!” 易川流看见鹧鸪和小玉米快乐地互动,心里也觉得甜蜜温暖起来,他站起身,决定去买一些这个女人的产品,好帮他早点回家,如果这个产品不那么离谱的话,他甚至可以给她签一个大单。 抱着这样的粉色奇妙心思,易川流起身离开咖啡厅,走向鹧鸪,假装路过鹧鸪的身边,不出所料,鹧鸪果然来找他攀谈,鹧鸪看见易川流,好像看见救星一般,兴奋又心切地问:“你是中国人吗?” 易川流假装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然后很自然地说:“对,我是,怎么了?” 鹧鸪让小玉米去花坛上坐一会儿,交代完小玉米之后,鹧鸪立即转身和易川流攀谈起来,此刻的她显得有些尴尬,又很着急,但马上她又换上那迷人的微笑,回头再次确认孩子的安全之后,她回头迫切地开口道:“你好,我的名字叫鹧鸪,我是熊猫市宜家房地产的采购,我今天凌晨刚到曼谷,我是来找我老公的,他上个月就到的泰国,但是从两个星期前,我就和他失去了联系,我很着急地把国内的工作交接好之后,就来这里找他,但刚上出租车没有多久,就被出租车司机抢走了行李,还有我的护照和所有的钱,我现在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你可以借我钱吗?” 易川流听后满脸疑惑,当她听到鹧鸪的职业时,脑袋里就冒出了问号,一个采购跑到曼谷来推销什么?但是当他听完鹧鸪的整段话之后,就和其他所有和鹧鸪攀谈过的人一样,脑袋里冒出一个惊天巨问,世间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忍不住质疑问:“故事编的还可以,只是你这微笑是不是该拿下来,换上一个心急如焚,或者与之相符合的表情?” 鹧鸪为难地说:“我不可以,我很想哭,想蹲着哭,我还想发疯一般大叫,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的儿子就在我身边,我不能吓到他,所以我只能笑,我跟我儿子说,我在这里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况且,我现在身处异国他乡,如果我表现得太焦虑,我害怕会再次招来坏人......” 说到这里,鹧鸪的眼睛里开始闪烁着焦急的泪花,这个答案对于易川流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触动,看着鹧鸪眼睛里亮晶晶的眼泪,鹧鸪的坚强、从容和智慧,令易川流感到十分意外,对鹧鸪的做法露出由衷的赞赏之情来,他决定无条件地选择相信鹧鸪,可是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好骗,易川流假装想了一会儿之后,略作吃惊且礼貌地问:“好了,我想你不用这么紧张,你稍微放松一下,现在不想笑也是可以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见易川流松口,鹧鸪猛烈地点点头,焦急地说:“希望你借我钱,我想在这里寻找我的老公,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期,我想一个月应该可以找到他!” 易川流想了一会儿,接着问:“你有你老公的地址吗? 鹧鸪自责地苦笑一下,接着说:“原本有,我存在手机里的,可是被出租车司机抢东西的时候全抢走了,我真没用,应该把地址单独写下来随身携带,我现在连我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易川流点点头,假装冷静地说:“这个故事真的编造得密不透风,但是我害怕你的故事是真的,而我又没有选择相信你,那么我回去将自责内疚一辈子,我觉得我可以试试帮助你,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大概需要借多少钱?” 鹧鸪见易川流真的打算帮助自己,迫切地说:“我来的时候带了六万,还借了朋友三万,现在全都被抢了,我想借九万,如果你愿意的话,花不完我就把多出来的先还给你,如果花完了,回去我分期还给你,我把我的单位地址给你!还有如果你知道什么地方的房子租金比较便宜,可以介绍给我,但是不能太偏僻,我儿子的安全我还是要保障的! 鹧鸪口中说的关于钱的数目,易川流有,而且随时可以拿出来,但易川流不想把自己和鹧鸪的羁绊这么简单地划清,他假装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说:“我手上没有那么多钱,我是来帮公司追债的,身上也只有我的花销,我自己呢也没有什么存款,况且,在泰国,不管你是想租房还是想住酒店,手上必须得有护照,我呢不太想帮你担这个责任,但是我有一个朋友,在这边一个制衣工厂里当领导,我可以带你去找她,让她帮忙,她那里有员工宿舍,我可以让她同意,让你带着你的儿子一起住进去,我呢,办完我的事之后,可以陪你一起去找人,同时呢,我可以帮你向我的朋友借钱给你,我尽量帮你凑齐九万,这样,你觉得怎么样?” 这下轮到鹧鸪怀疑了,她迟疑着,实在有些难下决断,鉴于最近缅北曝光的案件数目逐渐增多,她对国外工厂的安全问题很是怀疑,她满脸为难的表情,易川流也看出来了,他递出自己的名片,在上面写上朋友的电话和地址,然后一脸真诚地说:“你可以自己去找我的朋友,我会事先跟她说,去不去,选择权在你。” 嘴上虽说得很潇洒,但是易川流心里却很是着急,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密密麻麻地爬来爬去一样,他很焦虑,紧张得不自觉就握紧了拳头,悲伤和额头上也渗出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虽然他的算盘打得很完美,可以让自己时刻陪在鹧鸪身边照顾她,可万一鹧鸪拒绝,那易川流真不知道还能以什么借口和鹧鸪保持联系。 鹧鸪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四周的人,自己的故事太过荒唐,真的很难找到一个人相信自己,即使相信自己的,有没有能力帮助自己也是很难说的,易川流说的话很具有参考性,但同时也很值得怀疑,想到这里,鹧鸪毫不隐瞒地说:“我没有坐车的钱,你现在给我地址和号码,我也没有办法找过去,天啊,我好矛盾好害怕,如果你是贩卖人口的,我和我儿子这辈子就完了,我不愿意冒这个险,我不愿意跟你去,但是我好想选择相信你,因为你是目前唯一一个想要帮助我的人,怎么办?怎么办?老天爷,帮帮我!”说到这里,鹧鸪忍不住痛苦又矛盾又害怕地流下泪来,就在此时,一股闪闪发亮的金沙细流从天而降,“咻”地一下打进了鹧鸪的身体里,没错,这股金沙细流就是遥沙本尊,她进到鹧鸪的身体后,便开始统治鹧鸪的身体,并很快从鹧鸪的大脑那里获得了鹧鸪的信息,之后,遥沙开始观察起易川流来。 当被怀疑的对象变成自己时,易川流显得很局促很紧张,现在他完全能理解鹧鸪的心态,他很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不直接把钱给她,为什么要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为了挽救自己的不舍,易川流后退一步,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真诚地说:“我是真的想帮你,请你相信我!” 遥沙见易川流没有说谎,也不是坏人,且他眼神里对鹧鸪的喜欢和心疼,在遥沙眼里真的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遥沙心说:“您二位请赶紧的吧,我回来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回去见金命呢!还要帮你处理桃花!”想到这里,遥沙控制鹧鸪的身体,朝易川流点头道:“我决定选择相信你!” 说完,遥沙脱离鹧鸪的身体,以隐身状态站在这拼命想让对方相信自己的两人身边,此时这两人都有些震惊,易川流震惊的是,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怎么突然换了个语气,回答得这么坚定?而鹧鸪惊讶的则是,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做了选择? 易川流疑惑地点点头,又看了看手表,说:“还有二十分钟,接我的人才到,你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就在旁边的咖啡厅!” 此时遥沙在鹧鸪的耳旁轻轻说:“相信他,跟他走,快点!” 鹧鸪听到遥沙的声音,惊恐地扭头看去...... 第64章 见面礼应该我出 当鹧鸪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地扭头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自己身边什么也没有,易川流疑惑地看着鹧鸪,不知道鹧鸪在看什么,便也顺着鹧鸪的视线瞧去,结果什么也没有瞧见,遥沙见这两人把时间耽误在自己身上,很是着急,忍不住伸手把住鹧鸪的脑袋,把鹧鸪的脸扳正,低声说:“不要这么惊讶,这个男人可以帮你找到你的老公,而我,是上天派来帮助你吃定心丸的!放松,笑一个!热情一点!” 鹧鸪惊恐了一会儿之后,尴尬地看着易川流,缓慢拉开脸上的笑帘,开心地说:“好好,等我一下!”鹧鸪说完转身抱着自己的儿子和易川流一起回到咖啡厅,在咖啡厅坐定后,易川流摘下墨镜,好让鹧鸪可以清晰地看清自己的长相,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从鹧鸪口中听到关于对自己颜值的肯定,这样,他也算给自己排上了号,果然,在他摘下太阳眼镜之后,鹧鸪注意到了他温文尔雅的气质,不禁开口赞美道:“诶,刚才我还没有发现,你长得还怪好看!” 易川流听后礼貌一笑,表情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将菜单递给鹧鸪,温柔地笑着说:“这家只有面包、和意大利面,小朋友的话,这里有纯奶,你现在想吃什么?” 鹧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尴尬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以点多少,不够吃可以再点吗?吃不完的可以打包吗?” 易川流点点头,他有被鹧鸪的话可爱到,他克制着自己的兴奋,依旧温柔地说:“你随便点,吃饭的钱我还是有的。” 鹧鸪得话,放心地点了三个肉松面包、一碗牛肉黑椒意大利面、一碗番茄炒蛋意大利面,还有两杯温牛奶,很快,服务员把菜端上来,鹧鸪见到食物,赶紧将番茄炒蛋意大利面稍微搅拌了一下,先喂食小玉米吃了一口面,再趁着小玉米咀嚼的空档,她才开始狼吞虎咽地啃着面包,这吃相一看就是饿很久了,易川流见鹧鸪忙不过来,心中莫名冒出一阵心疼,伸手想接过鹧鸪手中的叉子,说:“我可以帮你喂你儿子,你先吃!” 鹧鸪摇摇头,缩了缩手,否定了易川流的提案,笑着说:“不用不用,我们已经够麻烦你了,还有,我儿子有点认生!” 鹧鸪一边快速咀嚼着面包,一边喂儿子,易川流实在看不下去,他是真的太心疼了,他想了一会儿,轻轻拉起小玉米的肥肥嫩嫩的小手手,盯着小玉米粉嘟嘟的小脸蛋,这时易川流才注意到小玉米和鹧鸪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易川流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说:“她小时候一定也是这样可爱的!”此时小玉米见易川流刚看着自己不说话,忍不住用手拍了拍易川流的大手,若不是小玉米拍了一下他的手,恐怕易川流还要沉迷许久呢,等易川流回过神来,看着可可爱爱的小鹧鸪,一脸认真又诚恳、温柔又疼爱地问:“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鹧鸪忙听到易川流问话,赶紧帮忙回答说:“我儿子叫天昊,小名叫小玉米。” 易川流看了一眼鹧鸪,又见小玉米没有松开自己手,心里别提多得劲了,温柔地抚摸着小玉米的小手手说:“天昊,你是男子汉,要懂得保护妈妈,让妈妈吃东西,叔叔喂你好不好?” 天昊眨巴了两下他的萌萌的大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他似乎也明白易川流话里的意思,再略微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之后,小玉米用甜甜糯糯的声音说:“好!” 说完,天昊自觉地张开嘴巴,鹧鸪吃惊地看了看天昊和易川流,她完全不敢相信小玉米会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投喂,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他从来不会让别人喂的,你是第一个!” 易川流听后心里简直不要太得意,摇着脑袋开心地说:“说明我们有缘!” 二十分钟过去,鹧鸪还没有吃完,来接易川流的人到了,来人是猫猫虫小姐服装有限责任公司曼谷分公司的项目经理,名字叫kyunqia,皮肤黝黑,长得有些健壮,脸圆圆的,看着有些呆板的样子,易川流看见kyunqia,放下勺子,对鹧鸪说:“鹧鸪小姐,你先喂一下,接我们的人到了!” kyunqia见到易川流,立即双手合十,面露惭愧,操着一口泰式普通话自责地说:“真的对不起啊,正好在半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把那个路都堵死了,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易川流起身迎接kyunqia,等kyunqia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吃东西的鹧鸪,说:“不要紧,我也没有那么急,你再等一会儿!” kyunqia看着正在吃东西的鹧鸪,笑着说:“没关系的,让您的妻子慢慢吃!董事长也没有跟我说您会带着您的妻子和孩子一起来,早知道的话,我就叫司机开个大点的商务车来了!” 听到这里,易川流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与鹧鸪同坐一排的画面,那画面十分美好甜蜜,他偷笑了一下,并没有跟kyunqia解释自己和鹧鸪的关系,反而试探地问:“你开的几座车?” kyunqia想了一下,说:“五座!可能您需要和您的妻子和孩子一起坐在后排。” 易川流听后开心地拍了拍kyunqia的肩膀,说:“挺好挺好!”说完又从兜里掏出一沓面值一千的泰铢,接着说:“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你现在可以帮我去买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吗?要贵的!” kyunqia听后扭头看了一眼四周,说:“那边正好有一家便利店,我去那边帮您买,如果您这边好了,请打电话给我!但是这钱您留着,我与易先生也算认识半年了,这次就当我送给您宝宝的见面礼!” 易川流很坚持地把钱递到kyunqia手上,说:“不不,这见面礼应该我出,你想给见面礼的话,过段时间再说!” kyunqia不太明白易川流的话,还想问呢,易川流却着急地把他往外推,kyunqia只好出发去买玩具,可是便利店的玩具没有那么贵的,为了达成这个目标,kyunqia干脆叫司机带自己到附近商场,替天昊选了一个炫酷声控录音汽车机器人。 二十分钟后,鹧鸪和小玉米终于吃完,易川流忍不住问:“你们有多久没吃东西了?” 鹧鸪一边喝水一边说:“我们凌晨到的,下飞机就上的出租车,到现在一顿没吃!”易川流大吃一惊,更心疼了,不禁开始骂道:“这该死的出租车!”骂完又心疼地问鹧鸪:“那天昊不饿、不哭不闹吗?” 回想起被抢的事,鹧鸪眼圈又红了,说:“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有那么一丁点儿良知,在把我们丢下车后,他们又丢下来一包零食,我儿子就是靠着这包零食撑到现在的。” 听到这里,易川流气得头顶冒烟,开始抱怨起那些不愿意帮忙的路人来:“这些人,不愿意帮忙就算了,给点钱吃饭应该是可以的吧!” 鹧鸪苦笑一下,说:“如果我在外面听到这么一个奇怪的故事,我一定也会怀疑是假的,不怪他们!” 遥沙看着易川流的各种小表情和小心思,都快笑出声来了,她看着易川流说:“如果他们出手了,还有你什么事?”可惜易川流一个字都听不到。 说话间,kyunqia回来了,易川流接过玩具,向kyunqia道了谢,激动地将玩具递给天昊,鹧鸪见了十分不好意思,正想说些什么,易川流也不给鹧鸪推辞的机会,转身抱着天昊上了车,鹧鸪也赶紧跟上,上车后,易川流接着说:“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们是计划外的,所以座位只有这样,挤一挤吧!”鹧鸪听后点点头,她可不敢挑,这都什么时候了,谁敢挑!易川流又连忙说:“快,出发吧,kyunqia,先送我们去大使馆,然后再去警察局,之后再回工厂,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去!” kyunqia本想说没有事,但是却看见易川流使劲给自己使眼色,把刚系上的安全带识相地又解开,说:“正好我原本的计划是送您回工厂之后再去办其他事,但是现在被堵车耽误了,我正好想跟你说,我想先走,你们能自己办事吗?” 易川流开心地拍了拍kyunqia的肩膀,说:“那你先去忙吧!”说完又对kyunqia使眼色,平静地说:“改天请你吃饭!” kyunqia得话下车,下车前不忘交代司机,说:“赶快出发,一会儿该堵车了!” 司机是泰国人,压根听不懂中文。kyunqia接着用泰文交代司机一番,就离开了。遥沙像一阵烟雾似的从紧闭的车门穿透而过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刚开车没有多久小玉米就睡着了,靠在易川流怀里,小玉米的身体软软的、饱满又温暖,让易川流觉得抱着很踏实、很幸福,鹧鸪想伸手把小玉米抱回来,但易川流看见后,立即抬起一只手拦住,整个身体都在强烈表示拒绝,但嘴上却轻描淡写地说:“不要紧,一会儿把他弄醒了,你也眯会,你凌晨到的,现在都下午了,你一定累了,到大使馆还有一段距离呢!” 鹧鸪可不敢睡,虽然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跟她做了保证,虽然她也听话的上了车,但这个声音实在诡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心里还是害怕,害怕自己一觉醒来就身处一个莫名国度,四周全是哭喊声,还有人拿着电棍走来走去巡逻,如果鹧鸪是一个人,那么这些都不是什么值得让自己感到害怕的事情,她唯一害怕的,是一觉醒来,自己的儿子不在自己身边,看着易川流给天昊买的玩具,实在有些贵重了,没有人会给初次见面的人赠送这么昂贵的礼物。 鹧鸪越想越害怕,遥沙坐在前排感受到了鹧鸪心里的恐惧,心说:“这个男人没有任何问题,小老头派我来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鹧鸪的爱情添加稳固剂?这小老头太过分了啊,阻止我和金命见面就算了,还要我看别人谈恋爱!真气人!” 遥沙本不想搭理鹧鸪的心情,让她随意猜测就好了,她现在越猜忌,将来对易川流的愧疚就越深,但是鹧鸪的心境吵的遥沙静不下来,遥沙没有办法,只得回头对鹧鸪说:“嘿,我说,女人,你安静点!这个男人不会害你!” 第65章 挫骨扬灰 在曼谷limit郊区,有一处中高档别墅小区,名字叫lovehome,这里的别墅成排成排地排列在一起,屋顶被刷成清新的浅绿色,从天空看好像一片片青青草地,每一栋别墅都是独立隔开的,别墅与别墅之间有宽敞的通道,每栋别墅里面都有一个精致且风格各异的小花园。 天才刚刚黑下来,小区内的灯便陆陆续续亮了起来,在号牌是b049的别墅外门口,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缓慢停了下来,圣女果推门下车,此刻的她换了一身白色休闲服,从出租车优雅地下来,司机很有礼貌地帮圣女果把行李箱从后备箱取出来,稳稳当当地放在在了别墅门口,圣女果掏出五千泰铢递给司机当做车费和小费,司机双手合十表示十分感谢之后,开车离开,此时别墅内走出来一个白脸男人,梳着油腻的大背头,面容帅气,这个男人名叫高句,缅甸暴发户,半年前与圣女果确定恋爱关系,今年三十五岁,是圣女果的男朋友,高句看见圣女果就上前又搂又抱又亲,圣女果也十分配合地和高句一个逢场作戏的吻,而后圣女果在男人意犹未尽的时候轻轻推开高句,用带着督促的温柔问:“今天你去上班了吗?” 高句搂着圣女果的a4腰,把圣女果横抱着进了别墅,然后上了楼,他们在楼上观看了一段自然界繁殖纪录片之后,又双双洗澡、换了全黑的衣服,戴上黑色帽子和口罩,鬼鬼祟祟地开着一辆银色高档小轿车离开love home,一路向着海港口进发,到了港口,他们把车子开到黑暗处,又偷偷摸摸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面包车一路辗转,将车子停到了一个人声鼎沸、名字叫做little soul的酒吧后门的巷子了,后门有几个彪形大汉在看守,在他们身体的遮挡下,圣女果和高句戴上快速进到酒吧,这里有一堆黄头发,穿车花衬衫的小弟在等着他们,领头的小弟名rkueorkueo见到圣女果和高句进门,立即带着小弟们低头行礼,rkueo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人群,从vip通道一路来到地下室的办公室,地下室有许多办公室,每一个办公室密不透风,光线昏暗,只有一扇门是进出口rkueo领着圣女果和高句来到中间一个房间,这个办公室什么办公用品都没有,推开门就看见里面关着一群十四五岁的女孩,正是读初高中的年纪,数目达到二十三个之多,全是亚洲面孔,这些女孩都被绳子绑住、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圣女果和高句走进办公室,在姑娘群里来回走了一圈,高句满意地点了点头,此时有一个小女孩看见圣女果是女生,长得也很漂亮,便上前一把抓住圣女果的衣角,大喊着:“姐姐救救我们!” 圣女果见自己的衣服被小女孩的手拉脏了,恨得牙痒痒,反手就狠狠打了女孩一个巴掌,女孩被吓得不敢说话,只用手捂住自己被打得脸,满脸惊恐地看着圣女果。 随后,圣女果和高句走出办公室,说:“这一批也不错,分送到各个俱乐部,还有,那个叫做紫藤花花的女主播,抓到了吗?她年纪是大点,但是总有人喜欢!” 司机说:“已经抓到了,就关在最后一间!不过还在昏迷!”圣女果满意地点点头,一脸奸笑地说:“带我去看看!” 高句疑惑地说:“老婆,她怎么得罪你了?” 圣女果拍了拍高句的肩膀,又摸了一下高句的小白脸,说:“她今天让我出了一个大糗,你得帮我教训她,还要把过程录下来,反复观看,先便宜你怎么样?” 高句一听有大便宜可占,一把搂住圣女果的a4腰,在她鲜嫩的嘴唇上狠狠吸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地说:“我真是积了十辈子的福气,才能遇见你呀,老婆!你就看我表现吧!” 圣女果掐着高句的脸,奸笑着说:“我在隔壁酒店等你消息!越久越好!”说完,圣女果转身rkueo一起离开,高句摸了一把她的性感的屁股,目送她离开后,高句搓着手,贼眉鼠眼地走到最后一间办公室。 刚走出little soul酒吧,圣女果rkueo就急匆匆上车,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车子刚启动,圣女果就开口rkueo:“那边什么时候行动?” rkueo看了一眼手表,说:“凌晨开始!还有三个小时。” 圣女果听后感觉心中十分满意,得意地说:“三个小时,够她好好享受的了!”说完,圣女果接着又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rkueo说:“收拾好了,证据恰到好处,没有蛛丝马迹能够牵连老板!” 圣女果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机票给我定好了吗,这件事情过后,我要好好放一个假!” rkueo再次点头,一丝不苟地说:“都安排好了,老板放心!” 很快,圣女果的车子驶入庞大的车流消失不见! little soul 酒吧的地下室内,高句推开最后一间办公室的门,这里依旧是密不透风,光线半明灭,但是房间里摆着一张铁艺床,屋顶横挂着一根光溜溜的不锈钢钢管,上面挂着些乱七八糟的粗麻绳,已经用旧了,床的周围架着七八台摄像机,床上躺着昏迷的紫藤花花,高句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弟,有一个叫naonakua的,想来拍高句的马屁,总是走得离高句很近,随时等候被差遣。进到房间后,便有七八个小弟赶紧小跑着站到摄像机后面,准备随时开始工作,高句看着床上可爱的紫藤花花,十分满意,哈喇子流了一地,再看看紫藤花花的穿着,实在太普通了,于是抬起手来,准备叫人干活,naonakua见状忙上前答话,只听高句猥琐地说:“去,整一套可爱公主洛丽塔来,粉色那套,给她换好再给她化一个洋娃娃妆,准备好之后,就给她推点药,让她半清醒,又没有什么力气,就最符合我口味了!” naonakua恭恭敬敬地点头,说:“是,老板,马上准备!” naonakua得话,带着三五个小弟开始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就给紫藤花花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高句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说完不忘拍了拍naonakua的脑袋,以示表扬。此时一个小弟端上来一个不锈钢端盘,操控摄影机的小弟也纷纷打开摄像头开始拍摄,在摄影机的镜头下,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端盘里只有一根脏脏的压脉带,一根装得有透明的不知名的药液的针管,没有针帽,旁边还有一小团发黄的棉球。 naonakua撸起紫藤花花的右手上的袖子,一直撸到上臂,露出紫藤花花白白嫩嫩的右手胳膊,然后拿起里面的压脉带绑住紫藤花花的胳膊,又使劲拍了拍紫藤花花的肘窝,好使她手臂上的血管快速鼓起来,看准了血管之后,naonakua没有消毒,取出端盘里面的针头,“呲”地一下,就把安全系数为零的针头扎进了紫藤花花鼓起来的血管里,见到有回血,naonakua就把针管里的液体快速推入了紫藤花花的血管里,推完药后,naonakua将针管拔出,为了防止药业外渗影响药效, nanakua用棉花将针眼按住,解开压脉带,高句越加兴奋了,naonakua轻声说:“老板,药效发挥后一分钟后就醒了!” 高句早就等不及了,他开始对紫藤花花动手动脚,在紫藤花花的脸蛋上来回抚摸,一边摸一边淫荡地说:“这小脸蛋,长得真好看!一会儿,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说完高句看了一眼紫藤花花的胸部,说:“这么小,怎么够吃啊!”说完,他又变态地大笑起来,房间内的其他小弟见高句大笑,也都陪着笑起来。 恰好此时,紫藤花花的药效发挥了作用,她动了动眼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半明灭的黄色灯光下,看见高句好看的脸庞但是十分猥琐的表情,紫藤花花一头雾水。 高句见紫藤花花醒了,身体内的血液立时就沸腾起来,他爬到紫藤花花的身上,俯身看着紫藤花花懵懵懂懂的眼神,兴奋得不得了,他把脸贴进紫藤花花的脸,变态地问:“不要紧张,你现在很好,放松!放松!一会儿给你闻一点神奇药水,你会觉得热,到时候你跟我说,我帮你散热,好不好呀!” 紫藤花花现在意识被药物控制,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只觉得这个男人离自己很近,近到自己一点也不舒服,并觉得十分恐慌,她很想逃离,但是身体完全没有力气,根本不能动弹。此时naonakua拿出一个黑色小喷雾瓶,里面装得正是高句口中说的神奇药水,nanakua对准紫藤花花的鼻子喷了一下,紫藤花花立即闻到了一股焦糖玫瑰花味道,有点甜甜的。 在神奇药水的刺激下,紫藤花花开始慢慢觉得身体开始发热发烫,热得好像岩浆被水包裹了一般,一直在往外冒出阵阵水蒸气,她的脸也开始绯红起来,她想脱去身上的衣服,但是她动不了,高句看见紫藤花花娇羞的表情,浑身也发热起来,他坐在紫藤花花的身上,仰头等待 naonakua 给他也喷一点神奇药水,naonakua喷了一下之后还不满足,接着要求道:“再来两下,” naonakua知道这神奇药水不能多用,但他一点儿也不想自讨苦吃,皱着眉头又对着高句的鼻子喷了两下。 紫藤花花此时慢慢恢复了一些神志,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当他看见高句坐在自己身上时,她吓得大叫一声,由于药物的影响,她这一声惊恐地叫喊,显得无力又柔弱,这声叫喊,刚刚好触到了高句的兴奋点,他拉住紫藤花花的手,急切又龌龊地说:“不要着急,我马上就来了,等我一下,我先把我的衣服脱一下,你放心,我很温柔的!” 说完,高句开始脱掉自己的衬衣,看到高句开始脱衬衣,紫藤花花吓得面色惨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沦落到了这种奇怪的地方,她大喊救命,但呼喊声依旧是很微弱,紫藤花花又急又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她在心里拼命祈求老头救救自己,很快高句脱完上衣,又站起来,以骑站的姿势跨在紫藤花花的双腿上方,并不停恶心地舔着嘴唇同时开始脱裤子,脱完裤子,他光溜溜地重新坐回了紫藤花花的身上,并开始动手解紫藤花花胸前的丝带,紫藤花花拼了命地想反抗,急得流出眼泪,此时一股金沙细流闪着莹莹金光从天而降,“咻”地一下打进了紫藤花花的身体里,没错,这股金沙细流正是坏人收绞机、自有天的第一使神遥沙,遥沙进到紫藤花花的身体里,一睁眼就看见一个裸男骑坐在紫藤花花身上,这真是 “草尼玛出门,草尼玛奔腾!”看着就来气。 高句的龌龊行为瞬间点爆了遥沙,气得遥沙天灵盖都要起火了,这谁能忍??不把高句全家都挫骨扬灰,遥沙难消胸中恶气!只见遥沙愤怒地看着高句,猛地伸直右手手掌,给紫藤花花的手掌灌注法术,然后把千万吨的巧劲都灌注在了紫藤花花的掌心处,然后她控制着紫藤花花的胳膊,大手猛然一扇,重重地赏了高句一个神级大比斗,只听“啪”地一声巨响,高句的脑袋被遥沙抽得像陀螺一般快速旋转起来,整整旋转了一千八百度、沿着逆时针方向快速旋转了五圈才停下来!在这样的暴击下,高句哪还能有气息,只见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歪倒下来,“咚”地一声掉落地上,沿着地板滚到了naonakua的脚边,身体也走了脑袋的老路,从床上歪倒,“咚”地一声闷响,杵在了地板上,然后摔趴在地上。 第66章 有人已经帮你查好了 随着高句的人头落地、身首异处,办公室里的一众小弟全部疑惑又惊恐地相互看了看,不确定自己刚才看见的是不是幻觉,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遥沙使了一招愤怒的鲤鱼打挺,像个母夜叉似的站在床上,并转身用正冒着三昧真火的眼睛怒视着他们,在这一瞬间,他们都清醒了,抬头仰望着遥沙柔弱、但是却有惊天力量的小小身躯,每个人的表情都被吓得变了形,他们浑身发抖、高声惊恐尖叫,手脚一时间竟忘记了逃跑,遥沙用鼻孔审视了一下房间里的这群垃圾,势必要让他们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她的脑袋里已经想好了要赐给他们的“慈悲”死法,遥沙伸出紫藤花花的左手手掌,在紫藤花花的手掌上灌注法术,惶恐的小弟们看见遥沙抬起手掌,害怕下一个身首分离的人是自己,秉承蝼蚁尚且苟且偷生的人生哲理,他们开始紧急调动身体器官,手脚并用、张牙舞爪且疯狂地大喊大叫着冲向门口。 可是,很明显求生的时机已经晚了,被遥沙撞见的坏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遥沙弄死,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机会逃出这个办公室,此时紫藤花花的手掌上已经灌注了足够的法力,只见遥沙缓慢将掌心对准正在逃跑的一众小弟们,门那边一众小弟还没有来得及扭开房门把手呢,忽然觉得身后有一股无形的、且强大到不可抵抗的外力将他们拉住,他们纷纷回头,想看看是哪个天杀的在阻拦自己逃跑,结果回头就瞧见遥沙用手掌对着他们,一个个吓破了胆,鬼哭狼嚎得更大声了,遥沙抬高紫藤花花的左手手掌,举高过头顶,一众小弟就被遥沙用法术控制着隔空端起来,头顶着天花板飘在半空,当他们的双脚纷纷离地时,他们叫出了整齐划一的杀猪般的叫声,与此同时,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沉重,好像头上压了一个千斤巨石,遥沙看见他们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瞪起了杀生的眼睛,她收紧拳头,然后重重地、像砸一个巨大的锤子那般,将一众小弟从空中狠狠砸向地面,伴随着阵阵生肉瞬间被撞裂的声音,满屋子小弟的大腿骨全都冲破血肉穿出,直达耳垂,血糊淋拉地暴露在空气中,他们的骨盆一落千丈、直接撞向地面,在一阵阵骨骼断裂的“咔擦”声、以及血肉撕裂的“呲呲”声后,他们的内脏被撞散,化作一肚子坏且臭的血水,从嘴角疯狂涌出,有些胖的、肚子大的,被大腿骨贯穿了肚子和内脏,又从肩膀处穿出来,个别瘦骨嶙峋的,肚子虽没有被凿穿,但腋窝被大腿骨撞断裂,两只手臂欢快地单独飞上了天。 遥沙看着死在自己手上的不冤魂,和地上流成小河的肮脏黑血,她不耻地“哼”了一声,回头一瞧,还有七八台摄影机在对着床铺拍摄,遥沙大袖一挥,将所有摄影设备全都打翻在地,紧接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摄影机一台接着一台地爆炸,碎片在房间乱崩乱穿,遥沙用法术控制房门自动打开,而后飞身离开,此时走廊上空无一人,遥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且密不透风的地下室,走廊两边排列的,都是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房门,房门上写着办公室,并标了编号,遥沙数了数,这里一共有十一个房间,如果每个房间都像刚才那个房间一样的话,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受害者,遥沙向外走,一边走,一边将房门一个一个打开来,好把里面打扫干净,可刚好这里是圣女果想要抛弃的窝点,大部分资产早在一个月前全部转移,只剩中间一个房间还关得有今天最后一笔生意,遥沙打开中间的办公室,看见这里关了十几个中学生,胸中怒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天灵盖,这群女孩看见紫藤花花打扮怪异,害怕又是一个圣女果,纷纷紧闭嘴巴,不料紫藤花花和圣女果不一样,上前就来帮她们解开绳子,等解开第一个女孩的绳子,遥沙对她命令道:“去解其他人的绳子!” 女孩听后赶紧动起来,很快,松绑的女孩裂变一般,由一个变成三个,三个变成六个,六个变成十一个,不多会儿,所有人都解开了绳子,遥沙对他们说:“跟我走!”遥沙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此时五个彪形大汉去而折返、回到办公室来,准备把剩下的女孩子赶紧分发出去,他们刚才已经分发走了十个,这次回来,准备把剩下的一起打包送走,不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程咬金,不知死活地解开了所有人的绳子,带头的一个彪形大汉,长得像一块大肥肉似的,名字叫fatbee,是little soul打手里面最狠最毒的,他带的手下也都不是善茬,所以,在little soul,所有难办的事情都归他管,在他手上死掉的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当她看清紫藤花花的正脸时,完全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嘲讽的鹅叫声,看着紫藤花花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他嚣张地嘲笑说:“哪里来得野丫头,敢跑到这里捣乱!抓起来!” 遥沙不理会这个胖子,突然伸出左手举高,所有人下意识地朝这只手看去,只见遥沙在看空中抓了一把空气,然后迅速丢在大块头脸上,厉声对大块头命令说:“带着你的人去杀死其他打手!杀完之后你们立即自杀!” 遥沙身后的女孩们,听到这么荒谬的言论,急得快哭了,这是能救人的方法吗?这么说话,一会儿还不得被fatbee一巴掌呼到墙上,可是他们不知道遥沙的厉害,遥沙话音一落,这几个彪形大汉便齐刷刷地面露杀气,掏出匕首,当他们掏出匕首的那一刻,女孩们吓得抱在一起,不敢睁眼看,可他们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彪形大汉的杀害,等他们睁开眼睛一瞧,彪形大汉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间,遥沙转身对女孩们大喊一句:“跟我走!” 在遥沙法术的操纵下,fatbee领着身边的彪形大汉冲出地下室,来到其他小弟把守的关卡,见一个是一个,一刀一个,全都分厘不差地将匕首捅在心口上,捅完立即拔出匕首、丢开尸体,又冲下一个打手而去,这些打手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自己人正面而刺,哪里有想过防着自己人对自己出手,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喊冤呢,就被自己人毫不留情地掏了心窝。 等到彪形大汉杀到舞池,遥沙也带着女孩们逃到了舞池,不料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警察控制,音乐已经被关,大灯被打开,所有人抱头蹲在舞池内,被警察用枪细心“保护”着。彪形大汉刚杀到这里,就被警察抓住了,遥沙看见这幅场景,知道是小老头搞得鬼,当警察朝紫藤花花奔来的时候,紫藤花花一个转身顺带着大手一挥,删除了女孩们看到的关于自己使用法术的记忆,然后娇弱地昏倒在地,一个警察见遥沙昏倒,忙上前抱起遥沙冲出了little soul酒吧,交给了救护车。随后他又返回酒吧,继续和他的同事一起参与到反黑斗争中去。 当警察搜索到地下室时,看到遥沙的杰作,吓得瞪大眼睛,当酒吧的危险被清除后,记者被允许到内部拍摄,但是不能触碰证物和尸体,市长和警察局局长趁热打铁地在little soul酒吧门口开记者招待会,这样的大场面,这样的丰功伟绩,不得趁热打铁宣扬出去?直播,必须直播,而且是全球直播,这一夜,几乎所有的媒体都集结在了little soul酒吧门口,很快,全球能收到网络的地方,都看见泰国警方这次无警员伤亡的扫黑除恶行动,大家纷纷都对泰国警方竖起了大拇指。 遥沙躺在救护车上,护士在给她打点滴,医生给他做了详细粗略外伤检查后,见紫藤花花没有什么外伤,便帮她盖了一张薄薄的橘色毯子,然后坐在遥沙身边,呆呆地看着遥沙,看着呆坐在一旁的医生,遥沙无奈的说:“别装了,老爹,我知道是你,这次你为什么不做手脚了,你不怕这里宣传出什么不能曝光的东西吗?” 小老头听后也不装了,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不被媒体拍到什么灵异事件,他确实是上了医生的身,他伸出左手食指,指了指救护车窗外,说:“你看看这里是哪里?” 遥沙抬头一看,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蝌蚪文,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泰国,遥沙惊坐起来,说:“我去,是谁把紫藤花花绑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小老头把遥沙摁回去躺好,说:“不要乱动,外面在全球直播,想想今天你得罪了谁,不就知道了?” 遥沙想了一会儿,说:“难道是圣女果?她有这么大神通?她是干什么的?” 小老头浅笑一下,故意卖关子说:“有人已经帮你查好了,你在这里等他,他会告诉你的!不要乱跑,我先走了!我再警告你一次,不用叫星朗帮忙了,我已经把他锁在了大历晷!” 遥沙听后着急了抓住小老头的衣领说:“你凭什么关我哥,他又没有犯错!” 小老头推开遥沙的手,没好气地说:“我下命令叫所有人不要帮你,包括他, 他却背着我溜进大历晷去找你,这样是在违背我的命令,我关他已经算是轻的了!你放心吧,等你进大历晷,我就放他出来,等你出来,我就把他丢进去,在你服刑结束之前,你们是不可能见面的,顺便再透露一点你的业绩给你,你在大历晷呆的第一天,就害死了十一个人,现在刑罚多加一百一十天,记清楚了!” 听到这里遥沙已经无力争辩,摆烂地说:“随便你吧,老爹!那今天的功德能抵销多少?” 小老头并不直接答话,只含糊其辞地说:“放心吧,我还能坑你的功德不成?” 小老头说完就离开了医生的身体,医生看着紫藤花花可爱的脸庞,心跳得忒快,遥沙见救护车外全是记者,她可不想接受采访,又假装柔弱地呼喊了一声,呼喊的什么医生也听不明白,之后遥沙又假装昏倒,医生害怕紫藤花花出现并发症,又给紫藤花花做了一遍检查,把紫藤花花扶着重新躺下后,分秒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第67章 你在说什么废话 秦市古八城旅游景区古酒店内,八贤急吼吼地回到八歌的房间,看见白芨就问:“你给我的那个思生豆,我已经放了一次血给它,它已经开始膨胀了,我原本很期待时间赶快过去,可是我今天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是个鬼魂,我从哪里能薅到她的头发,根本不可能,你在骗我,你这个骗子!” 白芨听到八贤骂自己骗子,满脸不悦地呛道:“谁跟你说她是鬼魂!” 话刚奔出口、白芨便发觉了不对劲,突然反应过来八贤这小子是在故意套自己话呢,反应过来的白芨干脆顺水推舟,就假装遥沙是个闲着无聊喜欢飘来飘去的鬼魂吧,这样对八贤有好处,想到这里,白芨接着慢悠悠地说:“谁跟你说她是鬼魂我就弄不到她头发?你放心,等思生豆长出两片真叶,我就去给你搞她的头发。我想要她的头发这件事,就跟你弯腰捡东西那么简单!还有,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她完全不待见腻对吗?她是不是一心想往别的男人怀里钻?我可真开心,开心得不得了!”说到这里,白芨阴阳怪气地嘲笑一阵,八贤被白芨揭短,脸上略显尴尬,一言不发,白芨见自己踩到了八贤的痛处,继续火上浇油到:“她的身边呀,压根就没有你什么事,我就这么给你说吧,她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半丁点儿也不喜欢!” 八贤从白芨的话里确定了遥沙的鬼魂身份,又得知白芨知道遥沙的喜好,兴奋之下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凑上前好奇地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 白芨见八贤对遥沙着急上火,他心中对可以拿捏八贤这件事感到十分得意,故意不说,妖娆地扭着屁股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雪景,阴阳怪气地说:“这个就不告诉你了,告诉你也白搭,反正你不是就对了!” 八贤知道白芨不会告诉自己,只得暂且搁下另想他法,他现在首先要弄清楚的是,遥沙现在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想到这里,八贤看着白芨焦急地说:“告诉我她现在去哪里了?我要去见她?” 白芨回头一脸苦笑地看着八贤说:“她可以满世界瞬移,一会儿上天一会儿下地,你去见她?怎么见?她到处乱飞正常,你到处乱飞正常吗?再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她行踪不定,现在她走了也很正常!你现在可以做的,就是消耗你有限的生命,老老实实地等着吧!” 八贤从心底生出一种力不从心的失落,担心地问:“她还会回来吗?” 白芨看着八贤情绪跌落千丈,又安慰八贤说:“回,肯定回,你那销魂一吻,后劲真大,我到现在还回味呢!” 提起那一吻,八贤羞得脸都红了,对白芨大吼道:“好端端的,提那个做什么!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吧?” 白芨听后得意地说:“你问她叫什么名字啊?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的名字,她的故事,我都知道,可我的交易内容不包括这个,想知道啊,今晚我有空,来我床上啊,我带你一起看电视!” 八贤见白芨又开始打自己肉体的主意,心一下就慌了,忙退避三舍,退到门口、紧紧抓住门把手,朝白芨恶狠狠地说:“算你狠,我自己打听!”说完,八贤快速扭动门把手,打开房门,飞也似的逃离了八歌的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很决绝地断绝了白芨的后路,争取到了只要白芨动起来就没有意义的短暂逃跑时间。 白芨看着被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告诉你,不就是给你找烦恼吗? ” 离开八歌的房间,八贤偷偷摸摸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一套崭新的西装,又小心翼翼地离开,生怕自己制造了什么噪音,把那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白芨给吸引来,离开自己的房间,八贤迅速回到了二零九零号房间,想起遥沙不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这件事,一进房间的他就开始洗澡,把身上的香水味认认真真地洗得干干净净,换上刚取来崭新西装,又重新选了一款香水,把自己喷得香喷喷的,然后把刚换下的西装丢出门外,大开着门,希望遥沙路过自己房间的时候能和自己打招呼,然后他就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照镜子,一会儿整理一下发须,一会拉拉衣领,一会儿扯扯衣角,临近中午的时候,八歌推着小餐车,给八贤送来两筐圣女果。 八歌看着二零九零大开的房门和丢在门外的衣服,联想到今天早晨紫藤花花嫌弃八贤香水的画面,他不厚道地笑了,八贤听到走路声,以为是遥沙回来了,忙跑出来查看,结果看到是八歌,脸一下子就拉垮了。 八歌看见八贤嫌弃自己的表情,张口责问道:“八董,你怎么这个表情,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八贤看了一眼八歌面前的圣女果,皱起眉头又嫌弃地说:“没洗过?” 八歌低头看了一眼圣女果,抬头盯着八贤,嘚瑟地双手一摊,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你没叫我洗呀?” 八贤抬起眼皮瞪着八歌说:“现在去洗!等一下,找两个精致可爱的篮子,也洗得干干净净的,把洗好的圣女果装进篮子里,再用保鲜膜封好,再点缀一些好看干净的鲜花,手一定要轻,不要擦破圣女果的皮,也不要把圣女果撞坏,明白?” 八歌听后拿出手机调人干活,八贤继续照镜子整理衣冠,不多时餐厅经理匆匆忙忙赶来,八歌把八贤交代的话一字不差地传达给餐厅经理后,又叫餐厅经理顺便把地上的衣服处理了。八歌办完事回到房间内,往沙发上松懈一坐,疑惑地问:“八董,这个圣女果你要送给哪个客户,我怎么不知道?” 八贤从镜子里看着八贤说“这个客户不需要你维护,你老老实实歇着吧!”说完,八贤忽然又想起什么,又说:“先去买一个冰箱来!”可刚说完,八贤又摇头说:“还是不用了,冬天吃冰的不好!你老实待着!” 八歌见八贤无事,又开始打开平板开始工作。二十分钟后,两篮子圣女果被精心打扮后送回了二零九零,八贤看着鲜嫩饱满的圣女果,一想到自己能和遥沙的美好回忆联系在一起,他就浑身兴奋,笑得合不拢嘴。 八歌抬眼看见八贤痴笑,这表情明显是坠入爱河了,瞬间明白这两筐圣女果是送给紫藤花花的,可是八歌始终不明白,既然八贤这么喜欢紫藤花花,为什么对她忽冷忽热的,难道是欲擒故纵? 两个人就这么各自消耗着生命,直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八歌突然刷到了little soul酒吧的扫黑行动视频,视频里,警察局和倾巢出动,将酒吧前后门团团围住,很快就把little酒吧前后门的看门狗全部击毙,然后前后夹击,将little soul酒吧的打手全都制服带走,并同时截住了一面面包车,解救了十个被拐卖的姑娘......当八歌正看到精彩处时,视频中突然出现一个警察横抱着紫藤花花冲出little soul酒吧的画面,为了刺激观众,记者特地给紫藤花花的脸一个大大的特写,八歌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八贤回头看着八歌,见八歌表情惊恐,疑惑地问:“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八歌将平板视频暂停、而后着急地把平板递到八贤面前,慌慌张张地说:“八董,出事了!紫藤花花被抓到泰国了!” “什么!”八贤急的跳起来,接过平板一看,视频里的人不是紫藤花花,而是遥沙,但是那身粉粉的洛丽塔是怎么回事?八贤看后心里发慌,着急地说:“快查,看看到底是不是她!查八宝楼的监控!” 八歌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叫人调配检查监控,果然,八宝楼停车场的监控显示,在今天早晨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紫藤花花离开八宝楼,在经过停车场的时候,被人抓进了一辆面包车。 八贤看到监控画面后十分懊悔,他后悔自己没有派人把紫藤花花送回酒店就离开,纵然紫藤花花不是遥沙,但是作为遥沙魂魄的载体,他也应该照顾好紫藤花花的安全,想到这里,八贤真想赏给自己一耳光!八歌看着八贤着急懊悔的模样,赶紧调配私人飞机,然后故意挑刺说:“八董,飞机三分钟后到位!您要一起去吗?” 八贤举起双手抓了一把头发,瞪着八歌大声说:“你在说什么废话!快走!” 第68章 保证你不亏 八贤和八歌急急忙忙来到古酒店顶楼停机坪,私人飞机和飞行员以及私人空姐已经就位,八贤和八歌分秒不停地登机,飞机即刻起飞,朝曼谷飞驰而去。坐上飞机的八贤心里仍旧静不下来半点,他将右手支撑在座位扶手上,不知所措地啃着自己的大拇指上上指甲,空姐想上前来询问八贤和八歌虚要什么,但是被眼观六路的八歌挥挥手撵走了,此时八歌收到一个文件,当他把文件看完后,扭头对八贤说:“八董,圣女果的资料查到了!” 八贤看向八歌,着急地问:“快说!” 八歌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开始将资料上的信息复述道:“这个圣女果原名叫甄花,后来改名叫甄翻翻,他的父亲名字叫甄筹,圣女果是单亲家庭,母亲在她还小的时候,就跑了,她的父亲,是他们村子里出了名的人贩子,专门拐卖年轻漂亮的女孩,卖到夜总会,仇家多到数不清,甄筹在六年前出车祸死了,死得很诡异,当时有个叫麦冬的女人,开车肇事货车,来回碾压甄筹的尸体,抢着和司机争抢死罪,村民也写请愿书求法官放过司机,这个案子当时轰动一时。” 八贤点点头,这个案子他也曾有耳闻,并对人贩子可以得到这样的惩罚而感到无比欣慰。 只听八歌接着说:“圣女果是舞蹈专业毕业,毕业后曾得过泰中两国合办的东南亚友好国际舞蹈大赛的季军,从此就在泰中两地发展起来,早些年有狗仔拍到圣女果和泰国一个政客走得很近,她在泰国各地有几处房产,还有好几个酒吧的股份。” 念到这里,八歌就停止了,八贤着急地追问道:“就只有这些吗?没有了吗?没有犯罪证据吗?” 八歌摇摇头,无奈地说:“她的账面做得很漂亮,没有被抓过把柄,不过,她曾经有三个合伙人,因为滥用她名下的资产搞非法贩卖妇女交易,都被抓了!现在的合伙人名字叫高句,是一个缅甸暴发户,也是因为牵涉到贩卖妇女,曾经被警察局抓进去一次,但是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 八贤听后立即明白了圣女果的行事套路,咬着牙说:“那些怎么能是合伙人,只是背锅侠而已,查,我要把她关进监狱,关一辈子!” 八歌点头,调人开始办事。接着,八歌又说:“八董,那个买卖阴魂的事情,就发生在圣女果老家,圣女果的父亲,也就是甄筹,把麦冬,这个麦冬就是开卡车反复碾压甄筹的那个,甄筹将麦冬的两个女儿卖到了夜总会做妓女,半年不到染上急性艾滋,被夜总会像丢垃圾丢在路边,她们回到家乡不到半个月就死了,后来任氏集团的老总任德标,买了麦冬两个女儿的阴魂给自己的小儿子做阴使丫鬟,任德标的小儿子在五六岁的时候得了记性白血病,十天不到就死了,他的妻子也因为这件事打击太大,一时接受不了,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故事说到这里,八贤恍然大悟,心说:“原来如此,圣女果叫甄花,不,现在叫甄翻翻,取的什么名字?奇奇怪怪的,那两个女鬼叫洪青青,洪兰兰,那个小孩,应该就是任天佑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八贤焦急得坐立难安,他在飞机上走来走去,八歌看着八贤焦急的样子,知道即使开口劝也是劝不动的,干脆埋头苦干,不停地摇人去查圣女果的罪证,一个小时后,飞机终于抵达曼谷,八歌找了一个离little soul酒吧最近的停机坪,又叫专车早早在此等候,可即使是这样,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能在little soul酒吧门前见到遥沙,现场只有留下来收拾摊子的警务人员,伤员和遥沙都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八歌拿出视频,将视频里的救护车图案给司机看,询问司机图案属于哪家医院,很快,司机带着他们来到muamua hospital(木阿木阿医院)。 刚踏进医院大门,八贤就慌张地四处张望,并一眼找到了急诊室,因为按照常识,伤员一般都是先送到急诊室,在进行二次分配,因为扫黑行动的缘故,此刻急诊室人满为患,医生护士恨不得给脚上装上一对风火轮,这样才能更快地干活,早点结束这悲催斑,八贤从进到急诊室开始,就一张病床接着一张病床地开始查找遥沙的身影,他满脸慌张,害怕遥沙已经离开,幸好,老天这一次比较眷顾他,让她在如山似海的人群看到了遥沙的身影,此刻的遥沙坐在病床上,和他的主治医生聊得正开心,紫藤花花的主治医生名叫gerd,是今年刚毕业的实习医生,小麦色的肌肤,一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十分迷人,可此时的八贤可不管gerd长得可不可爱,在他的眼睛里,只看到坐在病床上的遥沙,坐在病床上的就是病人,何况遥沙是被偷渡来的受害者,她的手上打着点滴,这让八贤看后一下子就把心揪了起来,他冲上前二话不说,推开gerd,拉住遥沙的手把遥沙往自己怀里揽,然后紧紧地把遥沙抱住了,这个举动八歌也是真迷惑,今天早上在八宝楼,还让紫藤花花哪儿凉快哪儿去,现在又像是阔别了千年再次重逢一般紧紧把人拥在怀里? gerd自从在救护车上看到紫藤花花后,心里宁静的弦却被紫藤花花撩拨起来,并且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此刻正借着检查病情的借口和遥沙相谈甚欢,不料当他正准备索要联系方式之关键时刻,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高大的程咬金,长得还挺威武,而且穿衣很有品位,香水也选得一级棒,更可恶的是,这个程咬金上来就粗鲁地把自己推到旁边,当自己是透明人,“呼”地一下就把自己的心上人揽到怀里紧紧抱住,gerd霎时呆愣住了,他尴尬地往四周看去,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一看,他又注意到了八歌的存在,只见八歌一副精明助理的模样,站在一边等待吩咐,gerd心有不甘,迟疑着上前,好奇地询问倒:“sorry,are they a couple?(对不起,请问他们是情侣吗?) 八歌点点头,gerd听后明显很失落,他回头看了看还在紧紧相拥的八贤和遥沙,他抬起自己的胳膊对八歌说:“we found a pinprick on her right arm,i think she must be injected some bad medication in little soul bar,but dont worry,we have taken a blood sample from her,we would get the result soon!(我们发现她右手臂上有一小针孔,并怀疑她在酒吧的时候被注射了坏的药物,但是不用担心,我们采集了血液样本,很快就会有结果!)” “thank you!(谢谢!)”gerd听到八歌道谢,也没有了再留下来的借口,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gerd失落地走到护士站,站在护士站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偷偷地、一脸惋惜地观察着八贤三人。 而正在和gerd聊得正投机的遥沙呢,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当她还想进一步了解gerd之时,gerd突然就被八贤推开,自己也是毫不防备地就被八贤一把拦在了他结实又香得令遥沙头晕的怀里,遥沙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被八贤的新香水熏得浑身难受,遥沙想推开八贤,但是八贤抱得死紧,根本就挣脱不开,遥沙感受到了来自八贤浓浓的爱意和关心,很温暖很窝心,她很替紫藤花花高兴,也想让八贤和紫藤花花多一些时间相处,但是八贤身上的香水味实在熏得遥沙直翻白眼、呼吸困难,她屏住呼吸、费力地说:“兄弟,你身上的味道,熏得我快要窒息了!” 八贤赶紧松开手,惊讶地说:“我已经洗过澡,重新换了香水,你不喜欢吗?” 遥沙再次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说:“臭死了!怎么喜欢,你都是什么品位!”说完他拉住八贤的领带,将八贤的脸拉得靠近自己,八贤被这一动作撩拨到了心弦,正心花怒放呢,不料遥沙却在他耳边说:“兄弟,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叫你帮我搞定八歌,没叫你搞定我,你这么抱住我,我哪有机会抱住八歌呀!” 八贤听后醋意上升,再次抱住遥沙,故意挑衅说:“我就抱,我跟你说,这里只有我喜欢你,关心你,八歌有心上人了,他非常非常喜欢那个女人,爱她到骨子里了,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对你一点也不感冒,好吗?你不要在他身上白费力气,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我还是单身,而且还是童子身!保证你不亏!” 遥沙听后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翻出来了,伸手使劲掐住八贤的嘴巴,说:“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嘴撕烂!”遥沙还想再教训八贤,不料此时,一声声绝望的呼喊从鹧鸪的心底涌出来,从遥远的地方乘风飞到了遥沙的耳朵里,遥沙感知到鹧鸪出事,立即松开八贤的耳朵,乘风追着鹧鸪的绝望而去。 八贤这边,上一秒还沉浸在可以和遥沙打情骂俏的温馨氛围内呢,结果下一秒遥沙就突然消失不见,只剩下紫藤花花的躯壳,紫藤花花清醒后,原本以为自己做了一个离谱的梦,可是等她一清醒,发现八贤正紧紧抱着自己,下意识地赶紧挣脱,此时八贤也察觉自己抱住的这副身体突然感觉不一样了,害怕遥沙已经离开,赶忙松手一瞧,这一瞧就发现,果然果然,怀中之人的容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毫无征兆地变回了紫藤花花,吓得惊慌失措、连连后退,顺带着将紫藤花花推了一把,等他发觉自己的行为实在过于荒唐之时,尴尬且为难至极,连忙在心里狠狠骂道:“八贤,你疯了!松开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推开!” 紫藤花花也是一脸懵逼,呆愣地坐着,一脸错愕,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本在一旁吃甜瓜的八歌突然看见八贤发癫一般把紫藤花花推开,不自觉就把眉头皱得紧紧的,刚才抱得那么紧,好像松开后紫藤花花就会长翅膀飞走的,可才过去三分钟不到,怎么突然像是抱了一个榴莲一般,猛地就撒手了?八歌迅速靠近八贤,低声问:“八董,你怎么了,紫藤花花身上长紫金刺了?” 八贤这会儿正苦恼怎么解释自己的可笑行为呢,压根没有听见八歌的问话,但是八贤的行为可把站在隐蔽处的gerd吓得不轻,他很气愤,为什么八贤要这么对待紫藤花花,急忙跑过来气愤地指着八贤责备道:“nononono!you can’t do this!what the problem with you!”(不不不不,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这是什么毛病!) 八贤哪有理由解释,看着一旁的八歌,他心生一条歹毒的计谋,这个时候只能卖兄弟了,想到这里,八贤开始血口喷人,只听他尴尬地对紫藤花花说:“我是替八歌抱的,你不要多想,话也不是我想说的,你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 八歌还在想对策帮八贤解围呢,怎料八贤这么不讲武德,一张口就扣了一个天大的黑锅在自己头顶,八歌明天就要去见雪槐,不能和紫藤花花牵扯不清,但又不能让八贤下不来台,忙冲到紫藤花花面前,大脑光速思考,为了给自己的脑子争取思考时间,八贤有意放慢说话速度,温柔地说:“那个,紫藤花花小姐,我有喜欢的人了,对于你的遭遇我们表示惋惜,不,是,不是惋惜,是同情,不,不,也不是同情,是,但是,我们对您的这次的飞来横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都很自责,今天早上,我们实在不该......不该放任你一个人留在八宝楼,你第一次到古八城,人生地不熟的,在您,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却弃你而去,我们十分懊悔,所以,所以,我们出现在这里,我让八贤抱你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不能抱你,让八贤抱你纯粹是想安慰你,至于他跟你说了什么,全是他自己加的戏码,为的是......为的只是,想要你尽快摆脱这件事故给您带来的,呃,阴影,和阴霾,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紫藤花花听后,有些生气了,自己被一个男人莫名其妙地拥抱就算了,还要被对方神经兮兮地嫌弃,她面带愠色地看着八歌说:“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八贤的这个拥抱,就当是你们真的想安慰我吧,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看见紫藤花花生气地撵自己走,八贤松了一口气,虽然紫藤花花生气地下了逐客令,但是八歌明白自己不能走,只得厚着脸皮说:“紫藤花花小姐,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也不想看到外面,遗憾的是,您恐怕满意选择,只得跟我们走,这样我们才能带您回家!” 紫藤花花听到八歌这么说话,更生气了,愤愤地回怼道:“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不是什么好事,你们现在能在我身边,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谢了,不过,虽然我没有什么实力,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认得回家的路的,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自己可以回家,你们请吧!” 八歌知道紫藤花花还在气头上,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用手指了指身边,说:“紫藤花花小姐,我们真的不能丢下您,麻烦您看一看周围,您知道您现在身处泰国吗?” 紫藤花花听说自己身在泰国,忍不住笑了,自己连护照都没有申请呢,怎么能在泰国?她一边嘲笑八歌,一边朝四周看去,除了伤员和患者,这里的医护人员的都是热带居民的面孔,他们的工作服上,用英文和泰文标注了医院的名字、科室和他们自己的名字,紫藤花花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主治医生,然后看了看他的工牌,然后不死心地用手抓住gerd的工牌,把正反面都查看了两遍,然后不可置信地昏了过去! gerd对于八贤三人冗长又复杂的谈话内容是半个字也听不明白,当紫藤花花抓住自己工牌的时候,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当紫藤花花昏倒的时候,他赶紧帮紫藤花花迅速检查拉一下,发现紫藤花花只是昏迷之后,他凶巴巴地推开八贤和八歌,厉声责问道:“what did you say just now!”(你们跟她说了什么!) 八歌见gerd如此关心紫藤花花,大概也猜到了gerd对紫藤花花有点意思,秉承心平气和到百岁的原则,八歌笑着说:“nothing,we just told her that where she is!(我们只是告诉她她现在身处何方而已)!” gerd觉得八歌说的话和紫藤花花刚才所表现的行为能相互解释,也就没有在追究,而是怒视着八贤和八歌,义正言辞地警告他们两个人说:“you both,do nothing here,understand!(你们两个,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做,明白?) ” 八歌认真服点点头,八贤则满脸苦恼地看着紫藤花花。 第69章 我介意 在曼谷jhoujhou区soi199(199巷),猫猫虫小姐服装有限公司分公司就坐落在这里,以下简称猫猫虫分公司,在跑完了大使馆和警察局之后,天已经黑了,易川流带着鹧鸪和小玉米吃了晚饭之后,便来到猫猫虫分公司制衣部办公楼五楼总经理办公室,办公室很宽敞,四面墙有两面都做的是落地窗,窗户用古朴的竹帘遮挡,办公桌对窗而置,后面是墙柜一体的定制黑木文件柜。办公桌对面摆放了一张白色豪华真皮转角沙发,和一张长长的根雕茶几,茶几上摆放得有三杯喝到一半的鲜榨柳橙汁,以及两碟好看精致的点心,此刻的易川流、鹧鸪和小玉米就坐在沙发上等待制衣部的总经理回来,小玉米不太喜欢茶几上的甜点,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制衣部的总经理名叫moli,三十一岁,瘦高个,喜欢扎高马尾,戴一副无镜片细黑镜眶,喜欢穿瘦身西装,不爱笑,平时总板着脸。今天一大早她就跑到外服出差,天黑之后才刚回来,刚回来就马不停蹄地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浅橘红且带贝壳光泽的束身西装,把moli的身材显得一级棒,看着金光闪闪的样子,当她满怀期待地回到总经理办公室,项目经理kyunqia却鬼鬼祟祟地在办公室门口拦住了她,挤眉弄眼地使劲给moli使眼色,故意压低声音提醒到:“莫总,先等一下、等一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易经理这次呢,是带着妻子和孩子来的,并且看起来他们很恩爱!” “什么?!”moli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惊恐看着kyunqia大声地说:“你再说一遍?你说的都是真的?” kyunqia点头说:“真的,我当时还问易经理怎么带妻子和孩子一起来出差,我说了很多遍,您和您妻子这样的话,他一次也没有反驳,还叫我帮他买玩具!” 恰在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易川流看到了moli的身影,忙起身来开门走出来,办公室的门一打开,moli就看到了鹧鸪和小玉米的存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易川流看着moli吃惊的表情,好奇地笑着问:“你怎么了?” 在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的鹧鸪,心里时不时地就会在心里问一句:“你在吗?你是谁,你走了吗?”但是无论她问多少次,空气里都很安静,没有人作答,她也只能暂时放弃。此时小玉米开始犯困,上下眼皮带着眼睫毛做兵器,开始频繁地打架,小脑袋也开始玩起蜻蜓点水的游戏。他自觉地往后坐,然后把脑袋靠在了沙发后背上。 办公室外,当moli发现自己的表情过于真实,忙尴尬地收起来,假装有事在身,说:“我还有一个电话要打,你们先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moli掏出手机,拨通自己父亲的电话,电话一接通,moli就放鞭炮一般开口责问道:“老爸,你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易川流没有结婚吗,他今天怎么带着老婆孩子一起来这边!” 电话那边moli的父亲,是一个光头胖子,名叫莫不凡,听到moli说易川流带着老婆孩子到泰国出差,吓得跳起来,他想了一会儿,有些不太相信,他觉得易川流不会欺骗自己,他完全不相信,怀疑地说:“不会吧,他明明跟我说没有结婚,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moli压低声音咆哮道:“项目经理kyunqia说,他问了,但是易川流没有否认,就是他的老婆孩子。我不跟你说了!跟你也说不通!” 回到办公室,moli朝易川流尴尬一笑,不死心地追问道:“易,这是你妻子和孩子吗?怎么之前没有听你提起过,宝宝长得真帅,长得......”说到这里,moli看了看小玉米又看了看易川流,吃惊又意外地说:“长得和你......不太像诶......” 易川流笑了,当这鹧鸪的面,他可不好胡说,只能向moli坦白道:“我还没有结婚呢,不像就对了,跟你介绍一下,moli,这位是鹧鸪小姐和小玉米小朋友!鹧鸪、小玉米,这是moli小姐,小玉米得叫moli阿姨,moli非常有能力,我十分敬佩!” 说完,易川流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鹧鸪,满脸堆笑,当moli听到易川流没有结婚时,心里悬着的大石头刚落下,没想到下一秒又看到易川流的眼神,全是喜爱,都可以拉丝了,这会儿结婚和没结婚,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的,并且,刚才kyunqia说易川流在他面前并没有否认,说明他是真的有想法,现在不管他结婚还是没有结婚,他心里已经有人了,想到这里,moli心里很失落,突然就没有了精气神。 易川流回头看了moli一眼,说:“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好累的样子?” moli无力地撇撇嘴,说:“可能是今天出差,累了~~” 易川流见moli累了,就把moli拉到一边小声说:“你累了的话,我就长话短说了,鹧鸪的行李和护照都被人抢了,现在身无分文,我想帮她,但不是纯粹地帮她,我想追求她,我带她来你这里,是想你给她提供一个住宿的地方,还有餐食,她想在曼谷待一个月,费用由我出!” moli听后皱起眉头,说:“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才说她的东西被抢了?你不会遇到骗子了吧?你在哪里认识的她,认识多久了?” 易川流听后甜蜜地笑了,说:“这是甜蜜的邂逅,是命运的安排,你不用管这么多,以后再慢慢给你解释,她们昨天凌晨到的,已经很累了,你现在能安排吗?” moli翻着白眼看了易川流一眼,反驳道:“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假如是真的,你偏偏又想英雄救美,带她去酒店就行了,你又不是没钱!跑来这里显摆什么?” 易川流害怕鹧鸪看见moli不待见人的表情,又拉住moli的胳膊,往外推了推,好让她避开办公室里鹧鸪的视线,易川流焦急地说:“这是我的错,我有私心,想经常看见她,如果借钱给他的话,等我想见她的时候,我就变成了债主,我怕她看见我的时候会不自在,就跟他撒谎说我没有钱,但是我可以帮她找到住的地方,这样我们就有很多时间相处了!” 听到易川流说鹧鸪曾向他借钱,moli更加确信鹧鸪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此时她真想给易川流一把巴掌,好让他清醒清醒,但是她没有,她把胳膊抱在胸前,瞪着眼睛,认真地看着易川流,用警告的口吻说:“易,你听我一句,你清醒一点,我想你被骗了!” 易川流听后乐了,因为一开始,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现在对鹧鸪没有一丁点儿怀疑,抓住moli的胳膊说:“moli,你多心了,她真的没有骗我!我相信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就像小鸟的眼睛一样,干净又明亮,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真诚!” 易川流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小锤子般在疯狂捶打着moli的心口,不管鹧鸪是不是骗子,就算是骗子,这个骗子也抓住了易川流的心,但是moli不肯放弃,她半点也不想给一个骗子提供帮助,不仅如此,她还要给骗子一个狠狠的教训,她环抱着胳膊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满脸堆笑地说:“你的事情我已经听易说了,她说你现在十分困难,我也很想帮你,可是很不巧,”说到这里的时候,易川流赶紧上前截住魔力的话,接着说:“moli愿意帮助你们,放心吧!” 本来moli想拒绝的,没想到被易川流截了胡,她不想让易川流太折面子,再有就是,把鹧鸪放在身边,岂不是更好监视?想到这里,moli笑盈盈地说:“本来呢,是有独立的寝室的,但是最近因为公司正在扩大规模,引进了许多人才,陆陆续续地招了许多人......” 易川流听不明白moli在说什么,忙低声催促道:“moli,你可以先说重点好吗,她们一晚上没有睡,又受了惊吓,现在实在是困了!” moli朝易川流翻了一个白眼,那眼神像是看傻子、看怨种的眼神,瞪完易川流之后,moli回头接着说:“所以现在独立的宿舍已经满员了,只要合住的大寝室还有空位,你不介意吧?” 易川流听后瞪大眼睛看着moli,他不明白一向爽朗的moli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肯相信自己的话,怎么不肯大方地伸手援助鹧鸪,他生气地说:“我介意!鹧鸪带着一个孩子,怎么能住大寝室!” 鹧鸪见自己的事引起了易川流和moli的矛盾,忙上前拦住易川流说:“我不介意,不介意!真的!我和我儿子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就很满足了,我只在这里最长也只是待一个月,等找到我老公,我还可以提前走!大寝室没关系的,热闹!” 易川流还想再说些什么,moli张口大喝一声,把门外的助理叫了进来,moli的助理叫做nongong,长得年轻又漂亮,穿一身猪肝色职场短裙制服,nongong听到moli叫她,忙上前来等候差遣,moli见nongong过来,假装耐心又温柔又善意地说:“你带鹧鸪小姐到制衣厂女工宿舍去,帮她准备新的被褥和枕头。给她一张饭卡,还有其他必需品,一定要办好!” 易川流见moli铁了心要为难鹧鸪,咬着牙瞪了一眼moli,转头对鹧鸪说:“鹧鸪,走,我带你去酒店!” 第70章 你中毒了 在moli的办公室内,鹧鸪远远听见了易川流和moli的对话,当她听到moli说自己是骗子时,她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从今天凌晨到现在,把自己当做骗子的人不计其数,易川流是目前唯一一个愿意相信自己的陌生人,但是当moli说要把自己安排在女工的大寝室时,鹧鸪还是有点吃惊,但是她觉得她可以接受,毕竟,从昨天晚上到易川流之前,他们一直都在街边流浪,大寝室就算环境再差,也总比流落街头的强,当鹧鸪看见易川流和moli为了自己的事情发生了争执,她担心自己的事情影响易川流和moli的关系,忙站过来尴尬地拉住易川流说:“不,不必了,大寝室挺好的,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我会内疚的!” 鹧鸪口中说的,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是她善良的一颗心,但是她的一番真诚的话,在moli听来却是心机至极,她挑了挑眉头,抿着嘴唇对鹧鸪似笑非笑地笑了一笑,然后接着说:“鹧鸪小姐,你先将就一下,等独立宿舍空出来了,我立即叫人通知你!” 易川流还想和moli争辩一番,却被鹧鸪拉住了,鹧鸪一脸操心地说:“易先生,我对这边不太熟悉,有些害怕,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易川流听到鹧鸪说害怕,忙温柔地说:“不用害怕,因为你根本就不需要去住!” moli见易川流跟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凶得可怕,跟鹧鸪说话的时候却轻声细语,温柔似水,好像他声音大一点就会把鹧鸪的玻璃心震碎似的,完全判若两人,此刻她的内心大受打击,脸上也不自觉露出诧异的表情来,她真想知道鹧鸪给易川流灌了什么口味的迷魂汤,她想近距离揭穿鹧鸪的柔弱可怜的假面具,干脆上前拉住鹧鸪,假装友善热心地说:“其实不住大寝室也可以,鹧鸪小姐可以跟我一起回家,住在我家,我家比较宽敞,住下鹧鸪小姐你和你的儿子完全没有问题!” 鹧鸪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看来她一开始怀疑易川流是人贩子真的是多心了,她拉住易川流说:“我平时也有一点写小说的爱好,制衣厂里面的宿舍我还没有见过长什么样子呢,让我去开开眼界也不错的,moli小姐,真的很感谢你,我们就这么贸贸然来打扰你,确实有些唐突了,您家里我就不去打扰了,一个月而已,我可以的,谢谢你的安排!易先生,您刚才不是说,有个地方的小吃很好吃吗,我们快点去看看大寝室,然后去吃你说的小吃怎么样?” 易川流见鹧鸪如此不拘小节、善解人意,心地还这么善良,不愿意看到自己和别人起争执,自己也做了退步,说:“那你先住今天,如果住的不习惯的话,我明天带你去酒店!”说完,易川流看着moli,伸出和解之手,说:“刚才对不起,我声音很大!” 鹧鸪的善解人意在moli眼里只是招人厌的茶言茶语,她假装友好地伸出手,和易川流握手言和,但是心里却在思考着怎么让鹧鸪尽快露出狐狸尾巴,她笑着对鹧鸪说:“我才真是不好意思呢,把你安排在大寝室,你也不介意,那希望你住得习惯,有什么需求只管跟nongong说,nongong是我的助理!你们相互留个电话!” 易川流看着moli说:“糟了,我忘记你手机也被抢了,我一会带你去买有一部手机怎么样?” 鹧鸪感激地点头,moli心想:“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先买手机再买衣服,再买包,再借钱,然后跑路!” 易川流说完又才想到鹧鸪没有衣服换洗,一拍脑门,激动地说:“对了,你也还没有换洗衣服,没有包,一会儿出去一起买了!” moli听后,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上贴起来了,实在看不下去,说:“nongong,去拿一部备用手机给鹧鸪小姐,给她换成中文模式,再派个女工跟着鹧鸪小姐,工钱按三倍算,专门照顾鹧鸪,我想鹧鸪小姐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很需要帮助,” nongong得到指令,转身走向自己办公桌,从抽屉里面取出一个半旧的手机,然后礼礼貌貌地递给鹧鸪,并微笑着说:“鹧鸪小姐,这是我们的备用电话,您先用着,等您买了新手机再拿来还就好了,这手机里面就是中文模式的。” 鹧鸪接过手机道了谢,易川流从鹧鸪手里接过手机,神速地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存了进去,然后又询问了nongong的电话号码,把她的号码也迅速存了进去,然后开心地对鹧鸪说:“有什么事都记得打给我!” 鹧鸪微笑地点点头。moli见不得他们这么腻歪,又假装温柔地对鹧鸪说:“大寝室的话呢,晚上十一点关门,为了不影响女工的休息,我希望你们准时回来哦!” 鹧鸪点点头,然后扭头对nongong说:“那麻烦您带路,我们走吧!”说完,鹧鸪转身去叫小玉米,却发现小玉米在大人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已经沉沉地睡着了,看着小玉米睡着的模样,moli有些后悔,她不该为难她们,可是箭已离弦,她转念一想,又觉得鹧鸪的手段实在是高明,带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身边,就连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内疚起来,想到这里,moli赶紧将视线从小玉米身上移开,一面那小小的灵动的身躯动摇自己的意志。 易川流看着小玉米睡着了,忙抢在鹧鸪前面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把小玉米抱起来,温柔地对鹧鸪说:“快带他去睡觉吧,小家伙也累坏了!” nongong带着鹧鸪和易川流来到员工宿舍楼,这里是一个大院子,有两栋宿舍楼,每栋都有九层楼,中间被一堵墙隔开,墙的两边都种得有一排茂盛的缅栀子树,开始粉的橘的,黄的红的花,十分多姿多彩,左边一栋是女员工的宿舍楼,右边一栋是男员工的宿舍楼,每一栋楼的大门口,都有一个中年阿姨看守,一楼是餐厅和员工活动中心,二楼到五楼是大寝室,六楼到七楼是双人寝室内,八楼九楼是单人寝室,能住上单人寝室的都是高层,他们都有自己的房子,所以这里高层的寝室一般都是空着的,nongong来到二楼,找到一个年纪较大的阿姨,这位阿姨名叫bazaidi,长得很面善,和其他厂里的女工一样,都穿着印着猫猫虫标志的粉色polo衫和粉色阔腿长裤。 nongong用泰语把moli交代的话仔仔细细地转达给bazaidi之后,bazaidi喜笑颜开地答应了,随后就带着鹧鸪和易川流来到206号宿舍,宿舍里光线不太好,虽然有空调,但是是中央空调,有专人控制开关,晚上十点准时打开,早上五点准点关闭,206宿舍里面有五张上下铺,紧靠着窗户排成一条长龙似的,鹧鸪看了看地面,米白色的瓷砖已经被磨得起灰,再看了看墙壁,墙壁也已经旧得泛黄,易川流看了之后,紧紧地皱着眉头,担心地说:“鹧鸪,要不我还是带你去酒店吧!” 鹧鸪摇摇头,说:“都到这里了,先过了今天再说吧!” bazaidi领头,把鞋脱掉,放在门口旁边的鞋架上,然后赤脚走进宿舍里,鹧鸪看得有些迷惑,心想,这么破旧的地板,真的要光脚走进去吗? 正在迟疑间,bazaidi见鹧鸪没有跟上来,忙掉头回去,用一边用手比划着鞋子和鞋架,一边用泰语交代鹧鸪把鞋子脱了放在门外的鞋架子上,鹧鸪什么也听不懂,只听到什么taotaotao、kakaka的,但她大概也能猜到这是叫她脱下鞋子、放下鞋子、然后进屋的意思,虽然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但看着熟睡的小玉米,和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她虽有选择,但她不想再折腾了,也不想让易川流为难,也只能照做,易川流想脱鞋进去帮忙,bazaidi见他准备拖鞋,忙伸手制止,不让他进女寝,然后一本正经地说:“luotidika”,他只好作罢,鹧鸪从易川流怀里接过小玉米,刚走进206宿舍,就有两个女工抱着被褥枕头等必需物品跟了进来,并帮鹧鸪把床铺仔仔细细地铺好,然后才离开。 鹧鸪将小玉米安稳地放在床上后,回到门口感激地看着易川流说:“我今天就先带小玉米睡觉了,今天实在太谢谢你了,但是你能再帮我买一些牛奶还有水回来吗,还有零食、面包、牙膏牙刷这些,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我现在能麻烦到的人,只有你了!” 易川流看着206宿舍床位这么多,条件这么寡淡,心里很是心疼,但是鹧鸪坚持,易川流只好作罢,他在心里将自己狠狠骂了一万遍,说:“易川流,你这个神经病,出的什么阴间点子!”当鹧鸪开口想要他跑腿并出资时,他满口答应,极力地说:“我去帮你买回来,马上回来,你等一会儿!” 另外一边,nongong目送鹧鸪和易川流进电梯之后,忙打电话给moli汇报说:“他们上楼了,一会儿应该就有反应!” moli在电话那边冷冷地说:“继续观察,有什么立即汇报!”说完,moli挂断了电话,恰在此时,易川流也回到了一楼,nongong忙上前问:“易经理,鹧鸪小姐怎么样了?” 易川流看了一眼nongong说:“我现在去给鹧鸪买些必需品还有吃的喝的!” nongong听见易川流要去买东西,热心地说:“易经理,要不我叫人去买吧,你不知道女生需要什么!” 易川流忙摇头拒绝,坚持要自己亲自去买,以显示自己的真诚,连连摆手拒绝nongong说:“你叫人开车送我就行,我亲自去买!” nongong见自己一时半会是下不了班了,笑着说:“易经理,我对这一片比较熟悉,我可以去帮你带路!” 易川流听后连连点头,说:“那更好了,有你带路,可以省去很多找的时间,鹧鸪也不用等太久!走吧,快!” 说完,易川流急忙带头走在前面,nongong急忙打开手机,开始发信息给moli,上面是这样写的:“莫总,易经理现在要去帮鹧鸪小姐买生活必需品!” moli看了一眼信息,开始佩服起鹧鸪的勇气来,自言自语道:“女工宿舍的条件她也能忍!” 在nongong的带领下,易川流来到商场,买下一切鹧鸪可能需要生活用品,包括鹧鸪和小玉米的睡衣,明天要换的衣服,牙刷牙膏、毛巾、洗面奶、护肤品,化妆品,小玉米的玩具,零食、饮用水、饮料,睡觉的眼罩和耳塞,还有水果,甚至内衣内裤也买了,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一共买了五大包,把nongong明明显显地惊讶到了,她一边帮易川流带路,一边暗暗拍照传给moli,看得moli火冒三丈,等到最后东西买齐之后,nongong不禁开口赞叹道:“易先生,您真的很细心,有点东西我都没有想到!” 易川流见东西买齐了,对nongong的赞美完全充耳不闻,反而催促nongong说:“快,回去了,我们都出来半个小时了,别让鹧鸪等着急了!” 很快,易川流回到女工宿舍楼,把东西交给几个女工,让他们转交给鹧鸪,自己则在206窗外的楼下抬头仰望206的窗户。女工们个个惊讶,对鹧鸪议论纷纷,这是哪家的富家小姐落难到了她们这里? nongong见了,赶紧又把这痴情的模样拍照传给了moli,传完后不停地咂舌,喃喃自语道:“莫总没有机会了!” 当魔力看到易川流仰望鹧鸪的模样时,心里更阴沉了,生气地把手机摔到沙发,气得在房间里跺脚。 206宿舍内,当鹧鸪收到五大包必需品时,感动得一塌糊涂,这是她见过的最细心的一个男人,而且还是陌生人。她想当面向易川流道谢,可是她不想离开小玉米,于是拉开窗帘,果然见易川流就站在楼下,这一幕,在鹧鸪心中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一时愣住了,当易川流看到鹧鸪来到窗户边时,便兴奋地向她挥了挥手,这手势好像在说:“对的,就是我,我就在这里!”然后他又向鹧鸪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最后在一众女工的围观下,他向鹧鸪再次恋恋不舍地挥了挥手,那意思是:“我走了,但是我很舍不得!” nongong见女工们都在围观,恐怕这爱情的火苗会烧到moli身上,忙上前对易川流说:“易经理,这里毕竟是女工宿舍楼,您恐怕不太方便久留,还是早些离开吧,您的酒店在哪里,我叫司机送您去!” 易川流本想多待一会儿,可是想到鹧鸪一晚上没有睡觉了,只得恋恋不舍地向鹧鸪再次挥手道别,好让鹧鸪早点休息,果然,易川流才刚离开,鹧鸪就来到小玉米身边,抱着肉嘟嘟的小玉米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nongong带着易川流往宿舍楼外走,易川流一言不发,他越想越觉得尴尬、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为什么会想出一个这么烂的点子,现在好了,如果把鹧鸪带到酒店去,起码鹧鸪会住得舒服一点,自己也可以放心一些。 此时一阵清风迎面吹来,道路两旁的缅栀子树开始借势抖落成熟的花朵,易川流捡起一朵来,凑到鼻孔前轻轻嗅了嗅,那特殊且浓郁的馨香真令人心神荡漾,易川流抬头看了一眼缅栀子树,上面开满了花,易川流透过花间缝隙看到了对面围墙里的男员工宿舍楼,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好主意,他连忙拨通moli的电话号码,等moli一接起电话,他就迫不及待地说:“给我安排一个男寝的房间吧,这样我就可以离鹧鸪很近,有什么事也好方便帮她!” moli这边还没消气呢,她的手机就“叮叮叮”响了起来,铃声是易川流的唱歌声,听到是易川流打来的电话,moli不争气地跑到沙发边上,急忙接起电话,她本想假装没好气地接起电话,没有想到易川流却时刻想着待在鹧鸪身边,心中未消灭的妒火被易川流又浇了一桶油,烧得更旺了,她心中很是憋闷、暴躁,凶巴巴地对着电话那头大喊道:“中毒了!你中毒了!随便你,你想住就去住,我懒得管你,最好那个鹧鸪骗得你倾家荡产,我才好看你的笑话,现在我就叫nongong带你去找负责人!” 挂断电话,易川流也很无奈,看来想让moli相信鹧鸪,目前是不太可能了。 第71章 拜拜了二位 时间很快就过去,来到晚上十点,上夜班的员工开始陆陆续续地回到宿舍楼,今天晚上特别热闹,大家都不着急睡觉,因为宿舍楼里的电视机上,还有大家的手机上,都在播报着今晚特别的扫黑行动,little soul 酒吧已经进入收尾工作,屏幕上正在播放little soul 酒吧经营者的资料,大家看着电视机议论纷纷,嘴里、眼里、心里全是对坏人的无限谴责,和当局者的伟大作为的赞赏。大家你三句我两句,聊得热火朝天,整个宿舍楼都被这鼎沸喧嚣的说话声给吵活了。 鹧鸪原本已经进入梦乡,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忽然一阵喧闹从206宿舍的空气中传进了鹧鸪的梦境里,鹧鸪被这惊天的声响给吵醒了,小玉米睡眠质量超级好,没有被吵醒,此时的bazaidi也正在206号宿舍里,正和其他几个女工坐在自己的床上、瞪大眼睛看着手机上的直播,一边看,一边欢快地咒骂道:“dongdai daimodigua!”其他几个女工也都相互附和道:“nan shei” 正聊得开心呢,bazaidi突然看到鹧鸪醒了,忙走上前问:“aoanngbao,lunai” 不得不说,bazaidi做事还是很负责的。可惜鹧鸪依旧是什么也听不懂,她寻声望去,见大家的表情都很吃惊,知道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于是指着他们问:“她们怎么了?” bazaidi虽然听不懂鹧鸪说什么,但是她靠鹧鸪的表情和手势,也大概猜到了鹧鸪想表达的意思,于是她便拿出自己的手机,将直播递给鹧鸪看,bazaidi的手机画面内,此刻还在播放到little soul酒吧经营者的资料,little soul酒吧的法人一共有三人,第一个法人名叫zaikyendang,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男人,一头白发,看着就像个活阎王,他名下有七家酒吧六个俱乐部和一家酒店,第二个叫做mengeti,是个瘦瘦的光头,也是五十岁上下,眼神看着很凶狠,笑起来的时候感觉像是要吃人,他名下有六个夜总会和七个泰拳馆,还有几十家餐厅,最后一个是缅甸的高句,在缅甸有一家全国连锁餐厅,最近半年才到曼谷活动,在曼谷有十家餐厅,酒吧就只有little soul一家。当屏幕上出现高句的照片时,鹧鸪愣住了,她惊恐地一把抢过bazaidi的手机,这惹得bazaidi有些不高兴,但是为了三倍工资,她没有发作,只是小声地念了一句:“ohhoo......” 在bazaidi的手机视频画面内,主持人播报完高句的资料后,紧接着就播放了高句的尸体,尸体身首异处,吓得鹧鸪双手颤栗,一下子就bazaidi的手机撒开出去,幸好bazaidi眼疾手快,慌乱中大叫一声,连忙抬手接住了手机,等她接住手机,就一边抱怨着:“ai ke ni!tang mai wa!”一边查看手机上的内容,此时已经播报完高句的尸体,正在播报同一个房间内一众小弟的死相,画面一闪而过,吓得bazaidi把自己的手机丢了出去,幸好旁边经过的一个女工眼疾手快,帮她接住了,还给了她,两人表情惊恐地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他们一直沉浸在尸体的冲击震惊中,却没有发现在一旁的鹧鸪已经丢了魂,鹧鸪良久才自己活过来,赶忙掏出那部半旧的备用手机,颤抖着双手拨通易川流的电话,此时的易川流也正在观看little soul酒吧事件的新闻,正皱着眉头思索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鹧鸪就打来了电话,他姓兴高采烈地接起电话,就听到鹧鸪说:“易川流,我找到我老公了!你现在能带我去警察局吗?” 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易川流的脑门上,当他决定帮助鹧鸪时,他就相信了鹧鸪的话,如果鹧鸪说的是真的,那么鹧鸪的丈夫在泰国的结局,是大概可以猜到了,第一种,就是她的老公在这边找了一个泰国老婆,从而抛妻弃子,第二种,他的老公是在泰国发生了意外事故身亡,所以失去联系,但是不管怎么样,鹧鸪的老公不在,那么他的机会大于百分之九十,现在好了,才过去半天时间,就找到了?这下自己不是没戏了?甚至,如果鹧鸪找到她的老公,她很可能马上离开,易川流联想到自己最后失败的结局,只能神情恍惚地说:“好啊,我带你去,你等我!”挂掉电话之后,易川流做好了与鹧鸪分离的准备,伤心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一脸颓废地又无力地坐起来,带着手机就下了楼,一路小跑着来到女工宿舍楼,看门阿姨认得易川流,没有一点打算阻拦的意思。 鹧鸪挂断电话,找了一块毛巾将小玉米的包了起来,随后抱起小玉米就往外跑,bazaidi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赶紧跟上,鹧鸪刚跑到楼下就看到易川流着急地在电梯口等着,其他女工看着易川流在宿舍里自由出入,吓得连连惊叫,鹧鸪不知道她们在惊叫什么,她也没有心思去思考,只一心想赶紧见到易川流,好让易川流带自己到警察局,bazaidi见大家惊恐万分,忙对大家说:“zaiyinyin,kaoben kunpuzagan,ba,fankao you tni bainongdigua” 易川流看见鹧鸪着急惊恐地样子,忙说:“我已经叫nongong叫了车,就在门口等着,我们走吧!” 鹧鸪看见易川流一脸疲累的样子,游 十分内疚地道歉说:“打扰你休息了,辛苦你了!” 易川流见鹧鸪关心自己,忙拉起笑脸,说:“快走吧!我没事,快点到警局才重要,”他们刚到宿舍门口,果然看见车子停在门口,易川流用手帮鹧鸪挡住脑袋,,以免鹧鸪着急上车磕到头,然后又安排bazaidi坐在副驾驶,自己则坐在鹧鸪身边。上了车,易川流忍不住好奇问:“发生了什么?” 鹧鸪这才想起来,易川流帮了她这么多,她确实应该要给易川流解释一下来龙去脉,她思考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高句,你有没有看到刚刚的新闻,那个叫高句的人,那个人,长得跟我老公一模一样!” 易川流听后很是迷惑,搞了半天只是长得像而已,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不是长得像吗?” 鹧鸪坚持说:“不,是长得一模一样,他额头左边有一个小小的伤疤,像一个小小的一字,人或许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疤痕是不可能一模一样的。” 易川流吃惊地问:“你应该是搞错了,刚才我看新闻,他可是缅甸暴发户,而且现在已经......你能确定吗?” “我确定,他左边脚背上,还有一块胎记……”说到这里,鹧鸪十分忐忑,她一脸惊恐又万分迷惘:“他怎么会突然就变成缅甸人了呢?怎么突然就死了呢?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看着鹧鸪一满脸迷茫,易川流陷入沉思,良久,他抓住鹧鸪的手,认认真真地说:“鹧鸪,你听好,那个人不是你的丈夫,他只是长得像了,他是罪犯,你好好想想小玉米的未来,一会儿你到警察局,一定不能说他是你丈夫,你只是来看看,明白吗?” 鹧鸪眼神迷惘地看着易川流,易川流紧紧抓住鹧鸪的手,试图让她清醒一点,并一再强调:“鹧鸪,你想想小玉米!你看看小玉米!” 鹧鸪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小玉米,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这一刻,她终于卸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以及对易川流的防备,将头靠在易川流的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bazaidi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鹧鸪哭得这么伤心,只能默不作声。 来到警察局,下车后,易川流想帮助鹧鸪,从鹧鸪怀里接过小玉米,可是鹧鸪抱的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只剩下儿子在身边了,儿子是她的命,易川流见状只能作罢,来到警察局接待处,是以为面相严肃的阿姨接待了他们,易川流用英语跟警察交流,他假装着急地说:“excuse me,about week ago,we lost contact with my friend,i saw this photo from the news!(我们的朋友和我们走散了,在新闻上看到他的照片)” (说到这里,易川流拿出手机,搜索到高句的照片,递给接待阿姨,继续说:“his face looks like our friend,so we e,can we see the body now?他长得像我们的朋友,我们就来到这里,我们现在能看看尸体吗?)” 接待阿姨听后一通哄笑,觉得易川流很好笑,然后回头跟她的同事大声用泰语说:“ha!kao bo wa ,peng kao men gaoju!”其他人听后也是一阵哄笑,接待阿姨回头来接着问易川流:“where is your friend from?(你的朋友是哪个国家的?)” 易川流假装不知情地说:“china.” 接待阿姨懒得搭理易川流,说:“don’t waste your time,gaoju is a burmese !”(不要浪费时间,高句是一个缅甸人!) 易川流可不打算放弃,接着说:“they look alike very much,please!we worry about our friend very much too,please,help us!we need your help!”(他们长得很像,我们也很担心我们的朋友,请帮帮我们,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接待阿姨见易川流和鹧鸪满脸焦急和期待,还有鹧鸪怀里输水的小玉米,动了恻隐之心,撇撇嘴说:“ok,ok,you can see his body,just one minute,and no touch!understand?”(好吧,好吧,你们可以看他的尸体,但是时间只有一分钟,而且不能触碰尸体,明白了吗?) 易川流听到他们可以允许被查看尸体,兴奋地说:“understand!understand!thank you!thank you very much!”(明白明白!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接待阿姨接着又说:“give me your passport!”(给我你的护照!)易川流听话地取出自己的护照,接待阿姨把护照扣押下来之后,起身走向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对他们说了易川流和鹧鸪的来意,两个警察便朝易川流和鹧鸪走过来,说:“e with us!”(跟我们走!) 易川流和鹧鸪点点头,准备跟警察走,可是随行而来的bazaidi听到易川流和鹧鸪是来辨认尸体的,这才意识事情的严重性,吓得瞪大眼睛,她最不喜欢态度从里到外都冷冰冰的人,十分抗拒和鹧鸪一同到太平间,只在警察局大厅等候。 很快,在两位警察的带领下,易川流扶着鹧鸪,鹧鸪怀里抱着小玉米,慌慌张张又跌跌撞撞地来到停尸房,这里有很多尸体,全是little soul里面的打手,有遥沙直接和间接弄死的,还有警察击毙的,停满了一整间,他们刚踏进房间,又有警察推着三五具尸体进来,警察问:“beni?” “mailu,niai,nikunwan,mainubei,kikunliao ,akduoenyi,benkunba!”(不知道,这个胖子,不知道怎么了,杀了很多自己人,又自杀,可能是神经病!) 等警察聊天结束,便将高句的尸体推出来给鹧鸪看,鹧鸪看着脑袋和身体分家的高句,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易川流扶起鹧鸪,给她打气说:“小玉米就在你怀里,你倒下了他怎么办?” 一想到小玉米,在易川流的帮助下,鹧鸪强撑着站起来,忍着恐惧查看了高句额头的疤痕,看完后,他对易川流说:“是他的疤痕!” 说完又说:“我想看看他的脚背!” 易川流扶着鹧鸪来到尸体另外一端,鹧鸪看到了高句的脚背,那上面赫然躺着一款胎记,像一坨屎,鹧鸪的天一下子就塌了,她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个月前还是自己丈夫的人,怎么突然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缅甸人,还被人枭首示众,她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此时一道金沙细流从天而降,“咻”地一下打进了鹧鸪的身体,是的,救命的遥沙到了,遥沙张开眼睛,看到易川流和警察竭尽全力地扶着自己,自己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小玉米,便眨了眨眼睛,自己站起来,看了一眼小玉米说:“这宝宝是真能睡啊!” 易川流见鹧鸪醒了,忙小声提醒道:“鹧鸪,即使他是你丈夫,这个时候也不能承认,否则,你会被受牵连!想想小玉米,和小玉米的未来!” 遥沙看了一眼易川流,再看了一眼旁边被自己一巴掌呼死的高句,这才明白,鹧鸪要找的负心汉就是高句,不免皱起眉头,然后她扭头对警察嫌弃地说:“nono,nono!”然后拉住易川流分秒不停地离开了警察局,出门后,遥沙赶紧就上了车,小玉米实在是沉,抱着是真消耗体力,两只胳膊都快麻痹了,上车后,遥沙将小玉米塞进了易川流的怀里,心想:“小老头叫我来帮鹧鸪什么呀,这易川流做的不是挺好的吗?”管他的,让他们自己好好相处吧,我还是去看看金命吧,拜拜了你们二位! 第72章 再等等 在汽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后,圣女果来到bangwu区。 这里郊外有一家bl酒吧,名字叫做cute strawberry,在酒吧的后门,与little soul一样,酒吧旁边是一家西餐厅,营业时间和酒吧一样,通宵达旦。 酒吧和餐厅两道后门之间,有一条秘密通道,通向二楼的几个秘密的包间。 rkueo的带领下,圣女果穿过秘密通道,来到其中一个奢贵的包间门前。 当圣女果伸手正准备握住门把手之时rkueo就收到警方闯入little soul酒吧的消息。 他看了一眼消息,将上面的信息快速记入脑子中,然后上前干脆利索地拦住正要进到包间的圣女果,着急地说: “老板,警方的行动提前了三个多小时,现在他们已经攻下了little soul!” 圣女果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却不惊讶,little soul酒吧本来就是大家提前定好的贡品,迟些早些,没有什么区别,现在只不过是提前将贡品端上桌而已,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只是,今天计划之外的紫藤花花,却是不能放过的,想起紫藤花花,圣女果就恨得牙痒痒,她想了一会儿,说: “提前就提前吧,赶紧给我查一查紫藤花花那个小贱人怎么样了!” rkueo点头,圣女果则笑脸盈盈地推门进到包间。 此刻包间内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长得肥头大耳、且皮肤黝黑,梳了一个紧贴头皮的油头,戴一副黑框眼镜,穿一身长袖黑色运动服,他的肤色和衣服在灯光昏暗的包间内,看着十分融洽,倘若他突然说话,冷不丁还能吓人一跳。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kyunana,是一位上将,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有一个铺着白色皮草的端盘,端盘里有一个纯黑色棒球帽,不带一点花纹,和一个简单到不能在简单的黑色口罩,没有任何标志在上面。 此刻kyunana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的扫黑直播,圣女果看见kyunana,当即妖娆地走到他身边,并立即温柔地帮他锤起背来。 与此同时,电视上开始播报高句的资料,当kyunana看见高句和一屋子打手的死相时,他吓得站起来,用无比严厉的眼色看着圣女果质问道: “他们的死相为什么像是厉鬼报仇一样?!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快说!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进到酒吧!!” 圣女果见kyunana发怒,害怕自己小命不保,慌忙跪下喊冤,假装无辜地说: “将军,你相信我,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或许是死在酒吧里的冤魂干的,真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查不清楚这件事,就不用来见我了!” kyunana说完,拾起茶几上的黑色棒球帽子,稳稳地戴在头上后,又拿起黑色口罩戴了上去,在夜色下这样出门,鬼都认不出来。 kyunana穿戴伪装好之后,转身就大步向门口走去rkueo见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跑向房门,半鞠躬着打开了房门。 kyunana离开后,圣女果才松了一口气rkueo上前扶起圣女果,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恭恭敬敬地问: “老板,现在怎么办?” 圣女果想了想,看rkueo,认真地问:“法师找好了吗?都是法力高强的吗?” rkueo点头说:“找好了,都是法力高强的大师,随时可以开始对付那个女主播!” 圣女果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那个小贱人现在在哪里?” rkueo拿出自己的手机,划拉了几下之后,找到自己下载的视频,里面记录的是紫藤花花被英勇警察救出来的画面。 圣女果看后暴跳如雷,rkueo的手机使劲摔在地上泄愤,手机瞬间被摔成了几大块rkueo见到自己的手机惨死,脸上平静如水,大概这样的画面发生了太多次,他早就看习惯了吧。 只听圣女果愤怒地大声骂道: “这个没用的高句,竟然让这个小贱人毫发无损地逃出来了!她现在在医院吗?” rkueo点头,说:“是的,老板,她现在在急诊室,我们的人在医院守着呢!” 圣女果想了想,坏笑着说: “她叫我在八宝楼出丑,我就叫他在医院出丑,医院的空调那么凉,可能不太适合国人宝宝的身体素质,叫你的人给她的血液里提供点可以让人发热的东西,让她由内而外都暖和暖和!顺便给她拍一个唯美写真vlog,漂亮可爱的食物,我也不是不爱看。” rkueo点头离开,本来他可以不离开的,但是手机被圣女果摔坏了,他得去找一部新的手机。 十多分钟后rkueo找好手机回来,恭恭敬敬地对圣女果说: “老板,小弟已经在办了,稍后就会有视频传过来!但是,她中国的两个朋友,一个叫八贤,一个叫八歌的,现在也来到了她身边!” 圣女果嫉妒地说: “看着人畜无害,想不到也挺会钓男人,一下子就钓两个,凭什么! 去把那两个姓八的绑架来,正好用他们做筹码威胁那个小贱人,看看她的神通到底又多大!他们那么有钱,同时通知他们的家属,顺便从八氏集团那里挖点金过来!” rkueo点头,马上掏出手机叫人办事,而rkueo继续说: “刚刚得到消息,高句的老婆到警察局认尸了,但是她没有承认。” 圣女果不屑地扬起嘴角,嫌弃地说:“不承认就对了,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老公是罪犯,按照原计划行事,做得干净一点!” rkueo站着不动,似乎有些迟疑,圣女果疑惑地问:“怎么站着不动?” rkueo淡淡地说: “鹧鸪现在身边有一个男人,是猫猫虫服装公司的,他倒是没有什么,只是猫猫虫分公司的老板莫不凡,和我们有合作关系,他的女儿moli,十分喜欢易川流…… 如果易川流出事,moli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恐怕惹火上身,老板,要不再等等,等易川流和鹧鸪分开的时候再动手!” 圣女果听后不以为意,挑着眉毛,饶有兴致地看rkueo笑着说: “一起处理,做干净点!” rkueo见自己劝不动圣女果,只得点头离开。 遥沙离开鹧鸪的身体后,遥沙瞬移来到金命的房间。 此时金命已经抱着卷世草睡着了,遥沙轻轻爬上床,躺在金命旁边,看着他白皙的皮肤,遥沙忍不住上手摸了下,又忍不住亲了一下,可惜卷世草上还是没有星朗的回信,遥沙生气地说: “小老头做得真绝!” 话音才落,遥沙身体周围就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遥沙感觉自己即将被小老头强制带走,连忙张开手臂,想先抱一抱金命。 可惜老天不想给遥沙这个临时告别,在遥沙的胳膊快要碰到金命的瞬间,这强大的吸力十万火急地把遥沙卷走了,等遥沙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进入了鹧鸪的身体,以头着地的方式。 遥沙扭头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现鹧鸪一行人乘坐的车子被无故撞翻,四个轮子朝天、车底对着天空喷着灰的白的呛人烟雾,车内所有人被连带着摔得头朝地,脚朝天、四仰八叉的。 司机和bazaidi撞得头破血流,颈椎骨折,当场毙命,鹧鸪和易川流紧紧相拥抱着,把小玉米保护在中间,两个人也被撞得头破血流,手脚骨折,同样丢失了生命气息。 小玉米的情况也不乐观,被震得内脏出现裂纹,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呼吸,场面一片混乱血腥,遥沙看着眼前地狱一般的场景,怒从中来,朝着天空大喊一声说: “圣女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第73章 你的香水还没换哪 曼谷jhoujhou区soi199(199巷),深夜时分。 原来就在刚才,遥沙离开鹧鸪的身体之后,鹧鸪还是浑浑噩噩的,易川流左手抱着小玉米,右手紧紧握住鹧鸪的手,给她以无声的安慰。 不rkueo派杀手一直跟着鹧鸪,这个杀手长得跟一个瘦猴子差不多,眼球突出,与蛤蟆的眼睛有五六分相似、皮肤黝黑,留着寸头,头发被染成了白色,乍一看,还以为是平头哥成精了呢。 杀手名字叫haahgn,haahgn开着一辆大型黑色suv。 这个车子是他偷来的,车型比鹧鸪乘坐的银色小汽车整整大出一倍。 在199号巷子内,有一条城中小河,小河水泛黑发臭,河上有一座宽六米、长十米的、用混凝土浇筑的短拱桥。 在桥左右两侧的河面上,搭建得有无数又粗又长水泥横梁,间距为一米,此横梁存在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汽车出现突发事故掉落小河,从而引发救援困难。 此时已经夜深,巷子里的居民大部分已经睡着,只有一两户还留着灯,十分安静,只能断续地听见几声虫鸣和猫狗叫。 当银色小汽车驶到桥面之上时,haahgn看准时机,开着他偷来的suv、从小汽车的右后方向加速向小汽车撞去! 只一下,就把小汽车直接撞翻、翻到桥面之下,四个轮子朝天瘫在衡梁上冒烟,寂静的小巷子里瞬间爆出一连串巨响,把附近熟睡的居民从梦中惊醒,纷纷惊恐地起床出门查看。 车上的人都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杀手盯上,更没有料到会有人想要他们的命,直到车子被撞翻,丢失了性命,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更可恶的是,为了确认一车人是不是死的干干净净的,haahgn从怀中拔出一把短匕首,踩着河面的横梁快速靠近四脚朝天的小汽车,当他发现还尚有一丝微弱气息的小玉米时,举着匕首、二话不说就要朝小玉米的心口捅去。 遥沙真是被气笑了,伸手一把抓住杀手的手腕,轻轻朝右一扭,杀手的手腕就骨折错位了,杀手吃痛丢弃匕首,抱着骨折的手腕急急退了回去,躲在路边观察。 遥沙抱着小玉米像烟雾一般穿过车底飞出来,他气势汹汹、像一根巨大的神柱落地一般、稳稳地降落在小桥上,弄得尘烟四起。 遥沙正眼也没有瞧杀手一眼,咬破自己的手指,喂了一滴血在小玉米的嘴巴里,小玉米就生龙活虎地活过来了。 他睁眼看着自己的妈妈,“哇”地一大声哭了出来。 遥沙轻轻拍拍小玉米的后背,小玉米就慢慢睡着了,遥沙在他耳边说: “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只是摔了一跤,皮都没有摔破,好好睡一觉,妈妈明天会带你去海边抓螃蟹!” 说完这些,遥沙瞪着一对大眼睛,愤怒地看着haahgn。 haahgn看着从车里飞出来的遥沙,吓得早就一动不敢动,眼睛瞪得比铜铃更大。 虽不知道对方是神是鬼,但是自己的命在别人手里跟玩儿似的,杀手不可敢直呼遥沙是什么鬼,为了能争取到万分之一都没有的活命机会,杀手马上跪地求饶、拍马屁地大喊说: “你是神仙对不对!仙女!放了我,我家里还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得了老年痴呆,没有我,她很快就会死的!” 遥沙伸出鹧鸪的左手,将法术灌注在其手掌,讽刺地看着haahgn说: “想活命啊?他们也想活命,我这人呢,也不反感偶尔同情一下为恶的畜生,可是,你好像没有什么令人值得同情的,你身上也就只有这条烂命可以拿来抵消一点点你的罪孽了!” haahgn一点也不想死,大声喊到: “要杀你们的不是我,是圣女果,你放了我,我去杀了圣女果,替你出气,怎么样,仙女!” 遥沙一手抱着小玉米,用另外一只手施法,隔空把易川流拖出来,让他平躺在桥面上,又把司机和bazaidi拖了出来,也放他们平躺在桥面上。 然后依次在他们的嘴巴里滴入一滴自己的血,保住了他们的命,然后嫌弃地斜眼看着杀手说: “你觉得我需要你出手吗?” haahgn见遥沙的实力实在是高深莫测,聪明的他当即想拜在遥沙门下,一边磕头一边大喊道: “我愿意拜在仙女门下,做干活的牛马,做驮货的驴骡,做仙女的看门狗,求仙女饶恕我的性命! 遥沙对杀手的狡猾表示赞同,说: “你倒是很聪明,可是不用在正道上,像你这样的,给我擦鞋底子,我还担心把我鞋底擦脏,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多余的,你还是去死吧,抓紧时间!” 杀手大喊一声,不依不饶地说: “求仙女给一次机会,我一定痛改前非!” 遥沙想了想,说: “机会不是不可以给你,但是你该问的人不是我,要不你去,问问你杀过的人,记得拿个本子,叫他们签名,如果他们肯签名,说原谅了你这一辈子的所作所为,那么,我可以不教训你。” 杀手见遥沙话多,又改变策略说: “大仙,其实我早就不想做杀手了,但是我没有办法自己脱离,如果大仙帮我脱离苦海,我愿意上刀山、下火海来报答大仙!” “报答?我需要什么报答,你能报答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说着,遥沙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的是小兆仙的松鼠毛,遥沙拿着红毛对杀手说: “你真的很狡猾多诈,我给你说这么多,是希望你下去以后印象深刻一些,这样的话,下辈子也可以多长一些记性,掂量掂量做坏事的后果、来世不要再胡作非为,简而言之就是,下辈子注意点。 我这个小水晶瓶子里面装的这个红色小可爱,名字叫做嗜脑虫,我把他放进你的脑子里,你就会头疼欲裂,不到一刻钟,算了,你读书不多,我还是帮你翻译翻译,一刻钟就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你会七窍流血而死!” haahgn听到遥沙讽刺自己的话,虽也愤怒,但完全不敢表达,因为比讽刺更要命的是,遥沙真能要了他的命,haahgn害怕得后退,遥沙得意地笑了,假装很真诚地说: “所以,你选吧,是要这么死,还是被我一巴掌打死!” haahgn不服气,说: “你这心胸狭窄的神仙,你不配作神!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遥沙想了想,说:“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想和我比,你配吗!” 说罢,遥沙打开瓶盖,杀手见状爬起来抱着断掉的手腕、拔腿就跑。 遥沙对着瓶子轻轻吹了一口气,一根红松鼠毛就乘风追上haahgn,进入haahgn的脑子里,haahgn瞬间觉得头疼欲裂。 好像有一万只大鼓在自己脑子里、正在被一万个人不停地、重重地胡乱捶着,捶得杀手脑袋快要爆炸,但又不会爆炸,还不如爆炸来得痛快,他恨不得现在就想拿个锤子把自己脑袋砸爆浆才能解痛 他痛得寸步难行、倒在地上一边大喊大叫,一边不停地打滚缓解,遥沙对着杀手的背影说: “对不起,我说错了,头疼欲裂是真,但是不会死!只会一直疼!疼到你的阳寿结束!” 话音才落,haahgn受不了这头疼之症,拔出匕首就猛地朝自己心口捅去! 霎时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遥沙看后真失望,喃喃自语道: “真没意思,还没持续到两分钟呢!” 此时,附近的居民陆陆续续大喊着奔跑赶来,遥沙赶紧抱住小玉米躺回地上,让小玉米趴在自己的怀里,没多久,当地居民便围了上来,大喊着: “liu!liu!liu!”(快!快!快!) 在路人的帮助下,鹧鸪一行人被安全送到医院,正好送到了紫藤花花的身边。 此时的八贤和八歌,还在紫藤花花身边严防死守,紫藤花花已经睡着了,八歌一直在埋头工作。 其他伤得不重的人都被警察带走问话了,急诊室看起来没有那么忙碌了,安静了许多,紫藤花花旁边的床位已经空出来好几个。 八贤眼睛盯着紫藤花花,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 “怎么还不回来,跑哪里去了?不会又回国了吧?她现在要是回国了,应该就不会回到紫藤花花的身体里来了吧?她到底是依靠什么理由,选择附身的人呢?早上在国内的时候,紫藤花花并没有危险呀?” 八贤正有一茬无一茬胡思乱想着,正等得无聊,不料此时医生急急忙推进来三个床位,把旁边的空床位换走了。 八贤无意间扭头一看,就看到遥沙怀抱着一个孩子被送进来,好像昏迷的样子,他心里大吃一惊、瞪大眼睛,忽地站起来,双脚不自觉地靠近遥沙,心说: “她怎么跑那边去了?紫藤花花的肉身不要了?这个女人又是谁?她为什么要附身在她的身上?” 可惜无论八贤问多少个问题,也没有人前能帮他解答一下,能回答他的,只有眼前的附身在鹧鸪身上的遥沙。 想到这里,八贤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抱住遥沙的肩头开始摇晃。 遥沙本来装晕倒装得好好的,不料刚到急诊室停稳,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与八贤身上的一模一样,十分无奈,不禁在心中暗暗抱怨道: “怎么又是这个味道!这里也有人用这款香水?点子真衰,同一天内竟然被同一款香水臭了一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这是什么意思,有始有终吗!” 遥沙心里正纳闷呢,不料八贤就神经兮兮地跑来摇晃遥沙。 遥沙以为是医生在使用物理方法唤醒她,正好她也装累了,猛地睁眼一看,眼前之人竟然是八贤,这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故,把遥沙也吓了一小跳,然后情不自禁地说: “你的香水还没换哪!” 第74章 下次继续 曼谷muamua hospital(木阿木阿医院)急诊室内。 遥沙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存在逻辑漏洞,慌忙之中赶紧改口问:“你是谁啊?” 八贤见遥沙还记得自己,心里乐开花了,他暗笑一下,回头看了看紫藤花花,又转头回来看了看遥沙,关心地问:“你是怎么了,孩子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遥沙看了看小玉米,香甜可爱,在看着眼前多事又多臭的八贤,不想多说一句话,皱起眉头凶巴巴地说:“我怎么了跟你好像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没看见旁边这么多医生吗?” 八贤又笑了,笑得很开心,只要能和遥沙说话,哪怕是被骂也是开心的! 他厚着脸皮又靠近一步,看到遥沙隔壁的易川流和bazaidi,他有很多疑问,他很想知道遥沙和他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有趣或者惊险的故事,他看着遥沙认真地接着问: “他们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一起的吗?那个男人是你老公吗?可是我看他和你不配。” 遥沙听到八贤打探个人信息的话,整个人无语住了,而且是大无语,他嫌弃地朝八贤翻个白眼,凶巴巴地接着说: “你这个人好管闲事吗?跟你有关系吗?一直在这里问问问,说说说,问个不停,说个不停,他是不是我老公,和我配不配,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看我需要你的看法吗?你是不是有病啊!” 百忙之中的八歌听到八贤这些逆天的言论,心里一整个蚌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八贤在干什么,也从未见过八贤如此浪荡的模样,好奇地他假装一动不动地继续看平板,实则心思早就飞到八贤的嘴上了,他将平板举高到合适位置,好挡住自己想吃瓜的脸,然后抬起眼皮偷偷观察八贤,想听听八贤还有什么逆天言论要发表。 八贤见遥沙不肯搭理自己,转头看向旁边的男医生,用熟练的泰语问道:“mo b pukao bei b?”(医生,请问一下他们出什么事了?) 这个男医生是鹧鸪的主治医生,名叫gin,小麦色皮肤,留着寸头,看着很精神。 gin见八贤好奇,而他正好也有表达的欲望,因为鹧鸪一行人的结局实在是太神奇了,车子翻到拱桥下的横梁,但是人却全部在桥上躺着,一个个的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倒是肇事司机,明明车子在桥上,但是手却骨折了,还莫名其妙地自杀,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导致去现场的医护人员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只见gin一脸疑惑地说:“ruog chon b,dae mai beni b!”(他们出了车祸,但是伤情不重!) 八贤听后点点头,在心里说: “原来她是出去救人了,难道她是需要救人的时候才附身在别人身上吗?那她救的人又是怎么挑选的呢?怎么刚刚好,这两个都凑在了一起,她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不过,话说回来,她真的好忙啊,难道她一直都在不停地附身,不停地救人?这哪是鬼魂,明明是天使......” 医生看了一眼鹧鸪,又拉住八贤说:“peng pu pasa jin maidai,kuo qiui lui wa,gei ken?”(我不会说中文,你能帮我问下他们发生了什么吗?) 八贤朝医生点点头,然后得意地回头看着遥沙嘚瑟地说: “这下你的事与我有关了,刚才医生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车祸?他们需要了解病人的病情,请你配合!” 八贤一本正经地拿着鸡毛当做令箭的模样,令遥沙看不下去,她扒拉扒拉了几下嘴唇,嘲讽着八贤的可笑模样。 八贤被遥沙的可爱劲逗乐了,忍不住把脸故意贴近遥沙,挑逗地问: “我说泰语的样子是不是超级帅,你是不是超级喜欢,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一对一,随时随地、免费且私密地教……” 八歌张大嘴巴,心说:“八董这么说话,是真的没有被打过啊!” 遥沙真是更无语了,怎么八贤说话跟一个浪荡子差不多,遥沙嫌八贤太吵、太讨厌,抬脚蓄力、对准八贤的肚子就送了一脚,狠狠踹在八贤的肚子上,把八贤踹摔坐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八贤身上,八歌放下平板立即上前来扶八贤,待八贤站稳后,八歌来到遥沙身边,低声和遥沙说教道: “这位小姐,如果我的朋友有什么冒犯了您,请你好好说话,为什么要出脚伤人呢!” 遥沙朝八歌瞪了一眼,那眼神吓了八歌一跳,感觉自己像是被审视了,只听遥沙生气地说: “你这个人真是青红皂白不分,你也知道他冒犯了我,还敢帮他狡辩,有本事你现在就站过来,老娘连你一起踹!” 旁边的医护人员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看他们的表情也该知道他们聊的不是什么愉快的内容,也不知道怎么上前劝架,反正他们现在没有打起来,就是神仙保佑了。 八歌还想帮八贤说点什么,不料八贤伸出自己的大手,一把捂住八歌护犊子的嘴巴,连忙向遥沙道歉说: “是我的不对,你踹得好!下次继续!” “下次继续???” 虽然八贤不正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是频繁像今天这样出彩逆天言论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完完全全一个登徒子的精神状态! 八歌不可思议地扭头看着八贤,不明白他这是发的什么癫病,紫藤花花还在旁边躺着呢,在自己追去的女人面前、这么轻浮地和另外一个女人调情?这适合吗?一时间,八歌有些搞不清楚八贤在想些什么了,但是八歌可以肯定的是,八贤现在正在犯贱,自己找踹! 对于八贤犯贱作死的行为,八歌无话可说,推开八贤,无语地自己回到原来凉快的位置,下决心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 此时一个男医生戴着口罩、推着一辆药物补给手推车走上来,推到紫藤花花和鹧鸪床位的中间,将补给推车靠近紫藤花花,准备替紫藤花花加点药,可是这个医生不好好给药,反而时不时地来回扫视周围,他眼神闪躲、手脚还不利索,一看就是个新手。 遥沙看着这个不专业的新手跑腿,心知一定是圣女果派来的,眼神里不自觉就冒出了杀意,在心里开始数数说: “这是第二个!” 八贤见遥沙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有杀气,又见他一直盯着旁边的医生看,二话不说,跳上去一个擒拿手就把杀手制服了!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别人震惊的是,这人怎么打医生,八歌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遥沙也很惊奇,扭头问: “你抓他做什么?” 八贤冷静地分析道: “他很可疑!他的眼睛东张西望!可能是来害紫藤花花的!” 如果八贤把对方制服了,自己怎么出手?遥沙看着多事的八贤,无奈地说: “你放开他!” 八贤听话地松手,八歌吃惊地看着八贤和鹧鸪之间的奇怪互动,心想,这还是唯我独尊的八董吗?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女人的话、竟然!?也能这么好使?! 当所有人认为八贤发神经时,此时紫藤花花的主治医生走上前来,问:“te ben i?”(你是谁?) 八贤松开新手跑腿,新手跑腿见逃跑机会来了,用力推开八贤,把八贤推倒,正好倒向遥沙,但是遥沙怀里抱着小玉米,如果八贤直直趴下来,可能会压到小玉米,情急之下,八贤赶紧用手支撑着床的扶手,才没有压到小玉米和遥沙! 待八贤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和遥沙此刻正脸对脸、鼻尖对鼻尖、视线撞在了一起,八贤如此近距离看着遥沙,心跳一下子飙到了一百八十次每分,脸也稍稍泛起了红晕。 此时天公来做媒,八贤用以撑住手臂的扶手有些松动,闪了一下八贤的胳膊。 八贤赶紧再次握紧扶手,可是身体还是因为刚才的变故下沉了一点,就这么一点,刚好是一个完美的进击,八贤的身体因为抢救及时,只是下沉了一点之后就被撑住了,但是嘴唇没有,这样的结果导致八贤的唇稳稳降落在了遥沙的唇上。 遥沙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吻没有来得及躲闪,当八贤的唇落在鹧鸪的唇上之后,她本可以立即脱离鹧鸪的身体来躲避八贤的嘴唇,但是此时由于近距离看八贤的脸,遥沙只看到了八贤的眼睛。 这双眼睛远看似凶神恶煞一般吓人,近看却像星辰大海一般迷醉,她是真没有想到,八贤的眼睛远观和近看反差竟然这么大,一时看得迷住了,不禁在心中赞叹道: “这家伙的眼睛真漂亮!”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八歌见到如此意外的此情此景之后,惊讶得差点丢掉手中的平板,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脖子也不自觉地往后缩,急诊室其他的人也都一脸惊讶和偷笑,把整个意外看得清清楚楚、这个瓜吃得明明白白,真乃天降甜瓜也! 第75章 糗大了 muamua hospital 木啊木啊医院,急诊室内。 正当遥沙和八贤因为亲吻事故愣住的时候,躺在鹧鸪旁边的易川流恰好在这个时候醒了。 想起刚才的车祸,他猛然惊坐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回想车祸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扭头一瞧,就看见八贤正在以一种十分霸道且上头的姿势亲吻鹧鸪,吓得他顿时把车祸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自己那么小心维护的鹧鸪,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程咬金啃了,这谁能忍?! 易川流一骨碌从病床上跳下来,拔掉手背上的输液器,冷着一张可怕的脸,在胳膊上快速蓄力,然后迅速抬起来,一手对准八贤的脑袋,一手对准八贤的肩头,猛然一推,将八贤推离了遥沙的嘴。 八贤的心思都在遥沙身上,已经陷入了自己和遥沙的二人甜蜜世界,完全没有注意外界,被易川流猛地一推,就推离了遥沙的甜蜜乡。 八贤身边是zhuunaoo留下的手推车,手推车上全是他打开的针管,八贤被暴力猛地推开,撞到了旁边的手推车,一只胳膊更是完完整整地压在了那一堆针管上,扎得八贤脸色骤然一变,大呼不妙,心说:“糗大了!” 虽然八贤被扎得眼冒金星、痛得不行,但是遥沙就在面前,他又不想这么丢脸,只能绷着脸强支撑着站起来,然后板着脸抬起胳膊,一根一根若无其事地开始拔针管,医生见了赶紧上前帮忙。 而被亲吻的鹧鸪呢,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的奇怪梦,梦里八贤只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由于被遥沙控制了思想和肉体,她压根也辨识不到这件事的性质。朦朦胧胧间又睡着了。 易川流可不管八贤的胳膊有没有被扎的千疮百孔,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口现在九花十裂,他必须要弄死八贤! 八歌见易川流怒火冲天,上前利落地单手拦住易川流,平静地解释道: “这位先生,您冷静一下,刚才发生的都是意外,我的朋友不是故意为之,整个急诊室清醒的人都可以作证,还有监控,肇事者就在那边!” 易川流朝八贤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准备逃跑,但是没有人去抓他。 另外一边,moli在躺在床上气愤难当,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她恼得辗转反侧。 当nongong从bazaidi那里得知鹧鸪去警察局辨认尸体时,便赶紧将这件事汇报给了moli。 moli此时才相信了鹧鸪的遭遇,内疚得睡不着觉,当她联想到在沙发上睡着的小玉米时,心里更是焦躁不安。 正在思考怎么补救之时,没想到nongong又突然打来电话,moli无力地接起电话问:“什么事?等明天天一亮你就把鹧鸪搬到单人宿舍去,顺便告诉她,明天晚上我想请她吃顿饭.....” nongong听后先是一愣,然后惊恐地说: “莫总,先不提宿舍的事,不得了啦!出大事了!易经理出车祸了!他们的车子被一辆黑色suv撞到桥下,被附近的居民送到了医院,医生从医院打来电话说的!” moli听后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起来,着急地追问:“什么!怎么会这样!送到哪个医院!” nongong接着说: “是muamua 医院!(木啊木啊医院!)莫总快去看看!” moli挂断电话,拿上车钥匙,不要命一般飞驰赶到木啊木啊医院急诊室,刚进来就看见站在人群里的易川流的背影,她提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她喜极而泣,冲上去一把拉过易川流的手,等易川流一回头,她便迫不及待地扑到易川流怀里,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行了!你没事吧?” 看到这一幕的医护人员开始窃窃私语,易川流不是和鹧鸪一起被送来的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moli又是怎么回事? 易川流反应了一会儿之后,连忙推开moli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和鹧鸪都没事!” 而躺在一旁的遥沙,现在可没有空搭理其他人。 见zhuunaoo跑远,一下子就从鹧鸪的身体里飞将出来,从八贤的头顶飞过。 八贤仰着头睁大眼睛看着遥沙从自己上空极度潇洒地掠过自己,嘴巴张得老大,满脸都写着惊喜和痴爱。 而八歌呢,回头看见八贤的动作和表情,自己也跟着仰头查看,结果只看见满是灯管的白色天花板。 易川流看着八贤奇怪的举动,皱起了眉头,那表情好像在说:“这家伙怕不是个傻子吧?” 遥沙眨眼功夫就追到了zhuunaoo,然后朝着他的后脑勺狠狠踢出一脚,随着一声巨大的闷响,zhuunaoo应声摔趴在地上,摔断了肋骨,痛得他动弹不得。 遥沙乘胜追击,重重地着陆在zhuunaoo身上,她将右脚踩在zhuunaoo的后脑勺上,左脚踩在zhuunaoo的后背上,厉声问道: “说!圣女果派你来做什么!” zhuunaoo被遥沙这么一踩,朝下的半张脸被踩得紧贴地面、疼痛难忍,五官也都被踩变形了。 zhuunaoo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摔跤都不会爬起来的傻子,此时急诊室内的人全部围了过来,想看看zhuunaoo到底何时爬起来,几个医生见zhuunaoo还不爬起来,以为他摔到了哪里,想帮zhuunaoo检查一下。 医生很快检查完zhuunaoo的后背之后,准备帮zhuunaoo检查前面,毕竟zhuunaoo此刻的痛苦表情,很可能把肋骨摔骨折了。 可是医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能把zhuunaoo扳正半点,个个满脸疑惑,又没有解决之法,只得通知保安来处理。 zhuunaoo见遥沙实在难惹,忙求饶保命道: “不要杀我,我只是听命行事!” 遥沙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但是见这个zhuunaoo是新手,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便将右脚的力道加大了一些,痛得zhuunaoo吱哇乱叫。 遥沙厉声吼道:“闭嘴!” zhuunaoo不敢违背遥沙的命令,尽管脸都快被遥沙踩裂开了,却只能打掉牙往肚子咽下,强忍着脸上的疼痛,赶紧闭嘴了。 遥沙见zhuunaoo安静了,接着厉声说道:“不要让我重复我的问题!” zhuunaoo听后赶紧回忆刚才遥沙问了啥,可是即使他很努力地在回忆,还是什么也回忆不起来,因为他压根没有听。 为了保命,zhuunaoo慌忙开发大脑,开始极力推导,这时候遥沙能问的,应该也只有自己刚才做了啥,至于其他的,他也不知道啊,基于这样的故事前提,他只得提心吊胆地大吼一句: “催情药,圣女果想让想让紫藤花花出丑,还让我拍视频给传回去!我没有撒谎,一个字也没有,你放了我!” 当遥沙正在审问zhuunaoo时,没有人发现,在人群后面,突然冒出六个穿白大褂的古怪人物。 他们全部戴着口罩,皮肤黝黑,三人一组,每一组都有一人专门负责推救护床,其他两人空手走在救护床旁边。 这六个人十二只眼睛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八贤和八歌身上。 当他们靠近八贤和八歌身边后,先是假装一起吃瓜,然后趁八贤和八歌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的后背同时猛地打了一针强效麻醉剂。 八贤和八歌被针扎后,心中当即大呼不妙,想回头看看是哪里冒出来的二货,竟敢扎自己! 但是强效麻醉药起效很快,眨眼功夫他们就感觉四肢无力,视线模糊,四个分成两组,每组两人,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把八贤和八歌快速架到救护床上就推走了。 第76章 一个月 在一个静谧的村庄里,有一个气派的三层别墅,别墅装修得很是豪华,有一个很宽敞的大院子,这个别墅乍看之下很新、很漂亮。 但是一眨眼,就变得灰暗起来,墙面上挂着干掉的大便,宽敞的院子里全是新新旧旧的垃圾,和腐烂程度不一致的老鼠尸体,别墅大门外堆满了大粪。 这样的房子,没有人会想住在里面,但是事实上,这里面住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一个是年过六旬的、背有些佝偻的甄筹的母亲,另外一个是甄筹的独生女,甄花。 甄花和她的奶奶,为什么要住在这样的地方?她们不想离开吗?不,不是的,不是他们不想离开,是他们离不开,只要他们一出门,就会被村民疯狂投掷烂鸡蛋、臭菜叶。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直到有一天,那群警察又返回了她们的家里。 事情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这天,甄花家里坐满客人,因为,再有一个星期,甄花的爸爸就会来把甄花和她的奶奶接走,带他们到大城市里去生活,村民们是来送行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恭维着甄筹的赚钱能力,甄花的奶奶准备许多离别礼物,是一些补品和营养品,一箱一箱的整齐地堆在客厅,整整堆满了半个客厅。 正在大家聊得合不拢嘴的时候,五个警察一脸严肃的走进了客厅,大家见警察到访,一个个的都愣住了,甄花奶奶忙上前问:“警察同志,你们这是来找谁啊?” 警察之中为首的是一个中年警察,中等身材,名字叫做陈中华,他看见甄花奶奶,上前递出一张通缉令,和自己的证件说:“我们是公安局的,这是我们的证件!甄筹是你的儿子吧!” 甄筹奶奶不认识字,接过通缉令来也看不明白,但是她见过别人的通缉令,见到通缉令上有自己儿子的照片,战战兢兢地问: “这是不是通缉令啊,警察同志?为什么我儿子的照片会在上面啊?” 陈中华点点头,说: “这张就是你儿子的通缉令!” 客厅里的其他人听后都吓了一跳,甄花奶奶吓得两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陈中华蹲下来问:“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甄花奶奶惊恐地看着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儿子可不敢犯法啊!” 陈中华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他完全不理会甄花奶奶说的话,接着问:“快打你儿子的电话,叫他回来!” 此时的甄花在楼上练习跳舞,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忙下楼查看,她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几个警察站在客厅里,自己的奶奶还坐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去扶,还有一个咄咄逼人的警察正在审犯人一般审问自己奶奶。 甄花见没有人去扶她奶奶,忙跑下楼,一把扶起自己的奶奶,担心地问: “奶奶,怎么回事,为什么警察会来?” 陈中华见甄花扶起甄花奶奶,自己也跟着站起来。 甄花奶奶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用颤抖的手将通缉令递给甄花,一边哭泣一边说:“花花,快看看哪,警察说这是你爸爸的通缉令哪,你快看看,你爸爸犯了什么罪啦,天杀的啊,他是怎么了,怎么能犯法啊?” 甄花听后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地接过通缉令,只见上面写着甄筹涉嫌贩卖妇女,人数庞大! 甄花看到甄筹的通缉令,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一把丢开通缉令,对陈中华大吼道: “你们骗人!我爸爸不是通缉犯!” 一个村民捡起通缉令,才看了一眼,也吓了一跳,忙把通缉令传递给大家看,甄花想去抢回来撕掉,却被一个女警察拦住,陈中华看了看气派的别墅,和满屋子的营养品,不屑地说: “这房子很大很气派啊,装修得也很豪华!” 说到这里,陈中华看了一眼甄花,接着说: “你在练习跳舞,对吗?你可知道,这栋房子的每一块砖头,都是血汗铸造的,不过不是你爸爸的血汗,而是被他拐卖的年轻女孩的血汗!” 说完,陈中华看向村民,询问道:“麦冬是不是在这里?” 人群中有个看着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见陈中华突然点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便走过来问:“陈警官,你找我有事吗?” 陈中华看着麦冬,惋惜地说:“你不该来这里,这里是你仇人的家!青青和兰兰,就是被甄筹卖到夜总会的!” “什么?!” 陈中华的话像一道晴天霹雳霹在麦冬的天灵盖上,麦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大半年来,她一直在向甄花奶奶哭诉自己女儿的遭遇,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天天跑来仇家这里哭坟。 麦冬当即咬牙瞪着甄花和甄花奶奶,厉声质问道: “你儿子现在在哪里!快说!” 麦冬情绪的突然转变,把甄花和甄花奶奶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无地自容。 甄花奶奶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犯法,抓住陈中华的衣袖再次确认道: “警察同志,你真的没有搞错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儿子不会做坏事的啊!” 陈中华完全不想理会,甩开甄花奶奶的手,冷着一张脸说: “请你配合我们工作,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甄筹现在哪里!” 甄花见陈中华如此咄咄逼人,把自己奶奶拉到身后,说:“我们不知道我爸爸在哪里,我爸爸很久才回来一次!” 此时麦冬站出来说:“她撒谎!她有她爸爸的电话号码!甄筹说下个星期要来接他们到大城市里生活,还说给甄花找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得过很多奖的舞蹈老师来教她跳舞!” 甄花恨得牙痒痒,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整个村子都知道他们搬家的日子,想瞒天过海也是不可能的。 陈中华看着屋子里的村民说:“如果你们有甄筹的消息,随时打电话到警察局举报,有奖赏!” 说完,陈中华看着甄花说:“包庇罪犯同样是犯法!如果被我们查到你们是共犯,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陈中华说完就离开了,然后在村子里面贴满了甄筹的通缉令。 麦冬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在家里抱着洪青青和洪兰兰的牌位哭得撕心裂肺、天昏地暗。 等她哭完,便打电话通知了所有亲朋好友,开着抽粪车就浩浩荡荡朝甄家进发。 甄花得到小心,早就锁紧了门窗,但即使是这样,也阻拦不了麦冬的复仇之路,她把甄家的别墅大门撞坏,然后朝着别墅的外墙疯狂喷粪! 若不是压力不够,麦冬能给给甄家别墅洗一个酣畅淋漓的真粪淋浴。 甄花抱着奶奶躲在床底下,不敢出门。 麦冬喷完一车又去拖了一车,直到把甄家变成粪的海洋、腐臭天堂,也不想罢休,傍晚时候,警察赶来,没收了抽粪车,麦冬没有抽粪车,气得回家坐了一夜。 第二天她又骑着三轮车,挨家挨户地去买大粪,买完就直接拖到甄家门口倾倒,这一倒又是一天。 等到第三天,有五六个村民加入了麦冬的复仇队伍,因为他们也丢失了女儿,虽然不能完全肯定是甄筹一个人干的,但是也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收集了很多臭鸡蛋和死老鼠,没事就往甄家院子里丢死老鼠,只要他们敢露头或者逃跑,就会被臭鸡蛋攻击。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星期,甄花和她奶奶靠着客厅里的营养品支撑,竟也没有饿死! 一个星期之后,警察来解救了她们,并告知村民不要再往甄家投粪或者其他臭东西,违者拘留! 此事才告一段落。 但是只要甄花和她奶奶出门,她们必然会被千夫所指,附近没有人愿意卖东西给他们,甄花的同学也每天朝她吐唾沫,由于被通缉的缘故,甄筹也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 甄花每天都坐在马路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货车发呆,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后来,甄花每次到马路边上,除了看车,就是看手表,就这么看了一个月。 第77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一片没有办法定义的空间里,有一条长长的的马路,这里是阳光永远也照不到的地方,这里只存在永夜,马路的两头都被黑暗淹没,看不见前方的未来,也看不到后方的过去。 在这条黑暗的马路上,时常会突然跌进来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高挑,长相美丽,穿一身灰色舞蹈训练服,扎一个高丸子头。 每次这个女孩跌进这个空间,只想疯狂奔跑、拼命逃离,好像她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她一样。 可是无论她跑得有多快、跑多久、跑得有多拼命,都没有办法逃离这个空间,怎么也逃离不了,仍旧只能在这条马路上徘徊。 她想呼救,可是嘴巴张得老大,费尽了力气,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直到一团模糊的、略成人型的黑影飞到这个女孩面前。 女孩感觉眼前的黑影是一个人,并且是一个熟悉的人,对于这个人,她的潜意识里感到他既熟悉又陌生,又令人感到害怕,在这样矛盾的情绪之下,女孩想看清这黑影的脸,但是无论她把眼睛睁到多大,瞪得多圆,也看不清这黑影的脸! 突然,这个黑影发出凄凉的声音,哀怨地对女孩说:“花花,爸爸一心只为了你,不管爸爸做了什么事,爸爸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要推爸爸呀!爸爸好痛呀......” 直到这黑影开始说话,女孩才想起来这团人型的黑影是谁,自己是谁。 这团黑影,就是被麦冬用大卡车碾压得不成人形的甄筹!而女孩自己,就是甄筹的女儿,甄花,也就是现在的圣女果。 听到这般来自阴间的问候,圣女果吓得转身就跑,不料身后是一个巨大深渊,圣女果一转身,就掉入了深渊,她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跌落到地上,猛然从梦中惊醒。 梦里那条黑不见头尾的马路,就是甄花的梦魇之路,自从六年前开始,她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这条夺走她父亲黑命的马路,而她的父亲,每次在梦里见到她,总会问她相同的话。 这个梦折磨得圣女果心力交瘁,她没有办法,只有靠药物维持,这一吃就是六年,今天她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不料因为没有吃药的缘故,梦魇又找上了门。 圣女果从地上爬起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白色浴袍,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睡觉的房间,发现自己还在曼谷红宝石酒店的总统套房内,这才松了一口气。 圣女果赶紧跑到桌子边,手忙脚乱地翻出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药瓶,倒出一粒红白色的胶囊,立即就塞进了嘴巴,然后喝了一大口水,把胶囊冲到了肚子,胶囊下毒,她的心才安了下来。 虽然摆脱了梦魇,但圣女果却没有能逃脱遥沙的慧眼,她的一举一动,从刚才的梦魇开始,已经被遥沙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就在刚才,木阿木啊急诊室内,当zhuunaoo向遥沙和盘托出圣女果的命令后,遥沙双眼一瞪,便消失在了急诊室内,瞬移到了红宝石酒店、圣女果的房间内。 来到圣女果面前,遥沙看见正在熟睡的圣女果,还没有开始动手呢,就看见圣女果满脸愁容,好像在梦里正在遭受刑罚一般。 见到此景,遥沙心生一计,用手指放在圣女果的额头,读取了圣女果的梦境,当圣女果跌落床下,遥沙看向圣女果,心生疑惑,又跑到圣女果的脑海中,读取了圣女果关于梦境恐惧的记忆,这一看不得了,原来在六年前,那条马上边上: 甄花一边在脑海里记下大货车的车牌,一边记下大货车经过自己面前的时间,她发现,许多大货车都是在有规律地经过自己面前,有的三天,有的两天,有的五天,或早或晚,不超过半个小时,其中有一辆大卡车,吨位最重,每隔三天就会从甄花面前出现一次,不在在左就是在右,且最守时,一般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这天,甄花接到甄筹的电话,电话那头,甄筹着急又关切地甄花说:“乖女儿,一会儿爸爸来给你送钥匙,你和奶奶搬去城里住,爸爸过段时间再来找你们!” 甄花想了想,说:“爸爸,我在马路边等你,那里没人!你下午一点能来吗,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睡觉!” 甄筹高兴地说:“我女儿就是聪明,等爸爸啊!” 来到马路围栏边上,甄花用手指头数着一点钟会经过她面前的大货车: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还有一辆吨位最大的卡车,如果迟到,也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甄花在在心里这么盘算着,可是甄筹并没有能按时赶来,他迟到了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圣女果心里跟万千个鸡爪在挠泥巴一般,心神难宁...... 好不容易,甄筹开着一辆破解的小汽车赶来了,甄筹看到甄花,把甄花一把抱在怀里,说:“乖女儿,委屈你了,这一个多月过得不容易吧!” 说着,甄筹松开甄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塞到甄花手里,说:“这是我们新家的钥匙,我之前带你去过,你还记得路吧?” 甄花点点头,眼神躲闪,甄筹见甄花兴致不高,忙拉住甄花的手说: “乖女儿,爸爸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等你到那边,好好练习跳舞,老师看过你跳舞的视频,说你很有天赋,你不要怪爸爸,爸爸一心都是为了你,只想让你好!” 甄花点点头,眼神却在留意马路两边的车辆,终于,那辆吨位最大的大卡车从甄花的左手方向驶来,甄花握紧拳头,心里十分挣扎,她想了一会儿,说:“爸爸,青青和兰兰,是你卖掉的吗?” 甄筹听到甄花这样审问自己,马上开始装可怜,说:“爸爸苦啊,想赚钱赚不到,又想让你过得好,爸爸一心为了你......” 甄花一点也不想相信甄筹的话,接着问:“村里的失踪的女孩都是你卖掉的吗?” 甄筹不想回答,只想打马虎眼,他拉住甄花的手,说:“爸爸都是为了你!一心都是为了你啊!” 甄花忽然抬起头,她看了一眼逐渐逼近的大卡车,坚定地对甄筹说:“爸爸,为了我?” 甄花一边说一边往马路中间挪,甄筹看见马路上车太多,害怕甄花有危险,赶紧上前去追,甄花看见甄筹跟上来,又慢慢地往马路中间靠,此时司机开始猛按喇叭,并开始减速。 甄花听见司机按喇叭,又往后退了一步,甄筹害怕甄花想不开,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想把甄花抓回来,不料甄花看见甄筹向自己跑过来,忙躲闪了一下,同时伸出手去推了一把甄筹,把甄筹正正地推向了大卡车的前方...... 只是甄花不知道的是,麦冬一直派人在监视着她,为的就是只要甄筹出现,就要把甄筹生吞活剥,这才发生了麦冬强夺方向盘反复碾压甄筹尸体的一幕。 记忆探索到这里,遥沙脱离圣女果的身体,对圣女果竖起了大拇指,说:“真是大孝女!” 圣女果吃完药,想继续躺回床上睡觉,此时遥沙幻化成紫藤花花的模样,突然现身在圣女果面前,把圣女果吓了连连后退,问:“你是什么鬼?你是怎么进来的?” 说完,圣女果看了看完好无损的房门,又看了看无处可藏的房间,继续追问道:“你真的会巫术?” 遥沙看了一眼圣女果,对圣女果说的话充耳不闻,反倒又开始提起圣女果的假f,说: “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进口的会渗液?我在考虑要不要让它们渗液......” 圣女果见遥沙又找自己f杯的茬,却不敢反驳,一边悄无声息地摸索手机,一边惊恐地说:“你想干什么?” 遥沙看着圣女果,若有所指地接着说:“放心,我不会把人往大卡车上推!” “你说什么!” 圣女果听到遥沙的话,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心里想着,这件事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的,她狐疑地看着遥沙,轻轻摇了摇头,装傻充愣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罢,圣女果慢慢向房门靠近,想从房门夺路而逃,当她的手触摸到房门把手后,正想扭动把手、夺路而逃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忽然动弹不了啦,她惊恐地回头看着遥沙,害怕地问:“你想干什么?” 遥沙看着圣女果,淡淡地说:“也没什么,只是想单纯地弄死你!” 圣女果听到遥沙要弄死自己,心里很是害怕,但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绑架了她的朋友,正好可以拿来做交换,想到这里,圣女果深吸一口气,嚣张地说: “八贤和八歌在我手上,如果你敢我,我就弄死他们!” 遥沙无语地看着圣女果,问:“你还真是喜欢到处抓人啊?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第78章 你太招人讨厌 曼谷muamua hospital(木啊木啊医院)急诊室内,八贤和八歌被轮椅推走之后,就被那六个假冒的医护人员直接带到了地下停车场,地下停车场停有很多车,但是没有人。 在离出口近的地方,停得有三辆白色面包车,八贤和八歌双双耷拉着脑袋,被推到了面包车旁边,从第一辆面包车里走下来五六个人,其中两个穿着破洞t恤和破洞牛仔裤的两个不良男子,看着像是这群人的老大。 其中一个红色长发,名字叫lushangsi,皮肤黝黑,左边脸颊上有一条蜈蚣一般形状的长条疤痕,另外一个红色寸头,名字叫shangludai,长得一双羊眼,看着渗人。 lushangsi下车后来到八贤身边,在八贤身上胡乱摸索一通,就摸到了八贤的手机,他打开相机功能,好心地帮昏迷的八歌和八贤拍了一段沉浸式沉睡vlog,然后把手机丢给shangludai,说:“把视频传给他的兄弟,叫他兄弟带人到曼谷来赎人!” shangludai接过手机,一言不发就开始干活,他用八贤的指纹解锁了八贤的手机后,就跟着lushangsi一起回到面包车内,把刚才拍的小视频发给了八野。 此时的八野正准备睡觉,手机却忽然接到八贤发来的小视频,以为他要炫耀什么呢,正准备打开欣赏一番,结果看到的却是八贤被绑的画面。 八野吓得跳起来,立即回拨视频过去,shangludai熟练地戴起面具,其他人也跟着戴上面具,shangludai见大家都准备好了,这才接起视频,跟八野对话。 八野看到视频里是一个个鬼面面具,面具人的身后,是一串泰国字符,八野心中大呼不妙,皱着眉问:“你们是什么人?” shangludai对着视频平静地说:“我们只是一群求财的人,你哥哥完好无缺地躺在我们车上,我希望你们能来把他带走,顺便给我们带点保姆费!” 八野压住心底的慌乱,假装平静地问:“你想要多少?” shangludai想了一会儿,说:“八氏集团每天能赚几个小目标,分我们一个,应该不过分吧,我们要现金!” 八野咬着牙,心中开始数落八贤道: “八贤这家伙什么时候又跑泰国去了?还被人绑了?真丢八家的脸” 在心里,骂完八贤,八野看着视频里的鬼面具,想先拖延一下时间,于是说:“我需要时间准备。” shangludai听后爽快地答应了,说: “那是自然,你们的私人飞机到曼谷,最快大概需要半小时,再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准备,我们只想和你单独做交易,那些穿得一板一眼的叔叔,你就别通知了吧!” 八野听后立即反驳道:“半小时怎么够,光是把现金从银行取出来就需要两小时了!” 面具下的shangludai一脸不悦,他看着八野的脸说:“我最多再给你半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你得把现金装到你们的私人飞机上,给我打视频过来,如果我看不到,或者不够数,你就等着给你哥收尸吧!” 八野争取到了时间,心里也算放心了一些,他盯着视频里鬼面具后面的眼睛,说:“你让我看看我哥,我要确定我哥还活着!” shangludai可没有打算在停车场暴露自己,他重重地摇了一下头说:“你把小目标装好,放在你们的私人飞机里,准备起飞的时候,再打电话来,那个时候,你就可以看见你哥了!” shangludai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关机,八野想再打电话谈条件,可惜再也联系不上了。 八野无奈,只得赶紧报警,紧急联系了特种部队,同时准备了一个小目标是现金,半小时后,特种兵荷枪实弹坐上了八氏集团的私人飞机,根据八贤的定位,朝着曼谷进发。 泰国警方也接到指令,紧急集合,准备配合中国警方联合抓捕绑匪。 另外一边,shangludai将车开到在曼谷xueli郊区,这里有一处废弃的房子,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之一。 这个秘密基地一共有两层,墙壁残缺不全,被各路英雄豪杰绘上了款式多样、色彩鲜明的各种大涂鸦,没有墙壁的地方,用绿色的塑料布围了起来,上面堆满了灰尘。 秘密基地周围堆了许多垃圾,没有人处理,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从外界很难发现这里,在秘密基地里面,也有垃圾散落,没有家具,只有几张掉漆的旧椅子,和一些破败的木板木头,以及等待能被再次利用的一堆堆灰头土脸的旧砖头。 三辆面包车急速驶到秘密基地后急刹车停下,车门同时打开,每一辆面包车上都有七八个人下来,他们合力从面包车上抬下来两个大麻袋,把两个大麻袋平躺着丢在房子的角落里。 lushangsi看了一眼这两个大麻袋,对手下说:“把麻袋解开,让他们透透气,他们可是金贵的有钱人,一会儿憋死了,就一文不值了!” lushangsi说完,就有两个小混混从兜里掏出匕首,他们不耐烦地蹲下来,割断了捆绑麻袋的绳子,粗鲁地打开麻袋,露出八贤和八歌的脑袋,让八贤和八歌的脑袋枕在满是泥沙的地板上,面对面地躺着。 此时的八歌和八歌在麻醉剂的影响下还在昏迷。 一个小时后,lushangsi和shangludai刚坐下,就有小弟拿着八贤的电话凑过来,说:“大哥,电话!” lushangsi接过电话,对准八贤和八歌,大概五秒钟后,他挪开手机,嚣张地说: “人你已经看到了,还会喘气,给我看看我的小目标!” 八野将镜头对准身后的私人飞机,机仓内,摆满了成堆成堆的红色钞票。看到小目标,lushangsi和shangludai眼睛放光,情绪高昂,朝天空大声吼叫了两句,然后对八野说:“你不要耍花招,我把位置给你,你在那里降落!” 说完,lushangsi挂断电话,对shangludai说:“这边交给我,你带一半兄弟去那边等着,等八野一到,把他也抓来,再通知他的财大气粗的老父亲,咱们再捞一笔!” shangludai大笑,说:“等我好消息!” shangludai带着一批小弟离开,lushangsi留下来坐等泼天富贵上门。 另外一边,在红宝石酒店之内,圣女果的所言彻底激怒了遥沙,她怒视着圣女果,张开手掌,蓄力握紧,又用力张开,便把洪家姐妹和任天佑召唤到了圣女果面前。 洪青青和洪兰兰这俩女鬼和任天佑这个小鬼头,原本在古酒店待得好好的,忽然被遥沙召唤到曼谷红宝石酒店,正一脸蒙圈呢,两个女鬼一扭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圣女果,这下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洪青青和洪兰兰当即飞身起来,要冲过去把圣女果掐死,遥沙一手抓住洪青青的右脚,一手抓住洪兰兰的左脚,用力往后一扯,就把两个女鬼扯了回来,丢在地板上,遥沙用手指着两个女鬼说: “你们不要着急好吗,我还没有放狠话!” 圣女果看见遥沙动作怪异,好像在空气中抓住了两个什么大的活体,又见遥沙对着地板上的空气说话,吓得浑身哆嗦地问: “你在和谁说话!!” 遥沙完全浑身发抖的圣女果说: “本来我想一巴掌拍死你得了,但是你实在是太招人讨厌!” 说完,遥沙回头接着对洪家两姐妹说:“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里交给你们了,不用客气!” 两个女鬼听后喜笑颜开,从地上飞身起来,一人抓住一条圣女果的胳膊,又打开卧室门,把圣女果带了出去,开始执行她们的新计划。 任天佑想跟着去,却被遥沙一把抓住衣领,说:“小鬼,你跟我走!” 说完,遥沙带着天佑瞬移来到lushangsi和shangludai秘密基地,以隐身形态站在这群恶人之间,把lushangsi和shangludai的计划听了个完完全全! 第79章 救命!救命! 曼谷lushangsi和shangludai的秘密基地内。 遥沙带着任天佑出现在lushangsi和shangludai身边,正好将lushangsi和shangludai准备对付八野的计划听得一字不落、一清二楚。 遥沙看着这两个贪得无厌的小丑直摇头,眼神里写满对他们无药可救的嫌弃。 任天佑看着一屋子的坏人,对于遥沙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不甚明了,难不成是来这里除恶扬善的?他疑惑地问说:“阿姨,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阿姨?你叫我阿姨?你十九岁你叫我阿姨?”遥沙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任天佑,把全身细胞都集中起来、极力反对这样的称呼。 任天佑见抓住了遥沙的痛点,故意挑衅说:“阿姨,我死的时候五岁,叫你阿姨不是正合适吗?” 遥沙双手抓住任天佑的两个鼓鼓的、但是惨白的腮帮子,然后把两个腮帮子使劲往外拉,拉到一尺长,又突然松手,任天佑的腮帮子就“pia”地一下猛地弹了回去。 任天佑捂住自己并不疼、但是没有面子的腮帮子,用两只眼睛怨恨地瞪着遥沙。 遥沙也面露凶相地警告任天佑说:“你死的时候,我也才十几岁,能叫阿姨吗!叫我姐姐!” 正当遥沙和任天佑为一个称谓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八贤的眼皮动了一下,他是被遥沙和任天佑的争吵声吵醒的,同时也是被热醒的,泰国本来就是热带国家,自己穿的又是西装外套,还裹着一层厚厚的麻袋,热得八贤浑身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略微抬起眼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只见自己身处一处废弃的脏乱差房子,自己除了脑袋,身体其他地方都被麻袋简易收容着。 四周有十几个人在巡逻看守,有一个像是领头的,坐在不远地方的椅子上,姿势嚣张又夸张地抽着烟,遥沙和任天佑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八贤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却看不见他们的人。 八贤想回头看看遥沙怎么样了,可是麻醉剂还没有完全褪去,他只能轻微动动手指和脚趾。 想起在医院被强制注射麻醉剂的情景,八贤心里一阵尴尬,怎么就被人绑架了呢?真不该在偷看遥沙的时候粗心大意!但马上他就想到这是圣女果在搞鬼,心里暗暗做下决定:“等从这里逃出去,一定要让圣女果好看!” 可惜,圣女果现在已经很好看了,等不到八贤的问候了。 正在八贤多余思考怎么收拾圣女果的时候 ,任天佑推开遥沙的手,再次挑衅说:“你十几岁,我五岁,也可以叫阿姨!除了我妈和十岁以下的,都是阿姨!” 遥沙见刚才的拉伸感化不了这个小屁鬼,决定使用暴力改变他的心意,她一把揪住任天佑的耳朵,沿着逆时针方向扭动一圈,把任天佑惨白的耳朵扭成了雪白的麻花,之后凶巴巴地命令道:“叫姐姐!听到没有!” 八贤听到遥沙的声音,与之前她附身在紫藤花花身上时的声音一样,他敢肯定自己身后的声音就是遥沙,看着四周的人对遥沙和任天佑的声音充耳不闻,他推测遥沙是以鬼魅的状态出现在这所房子里。 此时八贤身边的八歌也开始逐渐恢复意识,他也是被热醒的,但是他听不到遥沙和任天佑的谈话声。他热得轻轻哼了一声,八贤见四周无人发现自己和八歌已经清醒了,忙轻轻用麻袋包裹的脚碰了一下八歌,八歌睁开眼睛,看到被盛放在麻袋里的八贤,心中大呼不妙,八贤使劲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出声。 任天佑不经意间一扭头,看见八歌的眼睛睁开了,忙推开遥沙的手拉住遥沙说: “阿姨,那个人醒了!” 遥沙再次揪住任天佑的耳朵,再次瞪着眼睛凶巴巴地强调说:“叫姐姐!” 八贤被遥沙的执着逗笑了,可是他不能笑,只能强制忍住,八歌看见八贤对着自己憋笑,不禁皱起眉头,心说:“八董这是在笑吗?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还是我这副模样很好笑?” 任天佑再次推开遥沙的手,想疯狂在雷区蹦迪,又又又故意挑衅说:“好好好,不叫阿姨,大妈,那个人醒了,你是不是来救他们的?” 遥沙真是气得气孔生烟,只好看着任天佑发出最后一次警告说:“我给你最后一次警告,你再叫我阿姨,我就去你妈妈那边,把你妈妈脑海中关于你的记忆全部抹除!” 任天佑听后顿时不笑了,他拉长一张脸,愤怒地看着遥沙,说:“真是讨人厌,也讨鬼厌!小姐姐!行了吧!” 遥沙得意地摆摆身体,嘚瑟又欢快地说:“拿捏你还不是轻而易举!” 遥沙欢快又嘚瑟的声音传到八贤耳朵里,让八贤又不禁暗暗欢喜一阵,他甚至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遥沙此刻又欠揍又可爱的模样。 八歌看着八贤一会儿憋笑、一会儿偷笑,不禁低头看了看被麻袋打包的自己,心说:“当真有这么好笑吗?” 而旁边的任天佑看见遥沙嘚瑟的模样,一想到自己没有拿捏住遥沙,反被遥沙拿捏住了名命门,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瞪着遥沙说:“真不害臊!” 遥沙听见后又以厉色警告,任天佑忙改口说:“小姐姐行了吧,小姐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救八歌和八贤吗?” 遥沙点点头,说:“对啊,可是还没有想好怎么救呢!” 八贤听到遥沙是来救自己的,开心得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露出一脸痴相,并不自觉开始想入非非,他的脑袋里开始蹦出一连串刺激的画面。 画面里,遥沙着急又心切地帮八贤解着绳结,不料却被lushangsi发现,lushangsi顶着一张夸张到极致的恐怖表情,举着刀棍开始朝他们追杀过来,慌乱中,遥沙解开了绑住八贤的绳子,在八贤一脸惊叹和庆幸中,遥沙拉起八贤的手开始亡命天涯,两人在混乱的世界里奔跑,身后是喊打喊杀的lushangsi和一众混混,前方是遥沙和八贤的美好未来...... 这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想得八贤不禁露出满脸的心神荡漾。这可把他对面的八歌看得一愣一愣的。 八歌看着八贤一副二傻子的表情,十分嫌弃,这次他可以肯定,八贤不是看着自己笑的,他抬起脑袋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和八贤是被绑架了时候,他更疑惑了,朝八贤小声询问道:“八董,你在笑什么?笑得这么的~~~淫荡?” 八贤听到八歌说话,赶紧又朝他挤眼睛翻白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任天佑看着遥沙疑惑地说:“要救人就快一点,在这里磨蹭什么?” 遥沙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八贤和八野,对任天佑说:“如果不是你叫我阿姨,事情早就结束了!小鬼,你听好,趁这两个人还没有醒,你去陪那群人玩儿会,随便你怎么玩,最好让他们有一个毕生难忘的经历,等你玩够了,我们就带着这两人离开。” 任天佑看着双眼大睁的八歌,苦恼地说:“可是有一个已经醒了,他只是没有吭声而已!” 遥沙能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吗,她露出“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 的自信表情,摆摆手对任天佑说:“没关系,我一会儿就让他睡着,还有就是,刚才你也听到了,他们有一批人已经出发去抓八贤的弟弟了,你这边得快点,我们还要去那边解决剩下的一批。” 任天佑从小到死就是指使人干活的,还没有被别人指使过,对于遥沙的指派的任务,他把惨白的小脸往边上一撇,高傲地说:“不干!” 遥沙看着脸上写着小气派的小鬼头,疑惑地问:“不干?为什么?” 任天佑用 “你看我像傻子吗” 的眼神看了遥沙一眼,然后有点小不耐烦地说:“我又没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干?除非你帮我杀死紫藤花花,让她做我的妈妈!” 遥沙听后立即板起脸来,使劲揪住任天佑的耳朵,郑重警告道:“你要搞清楚你的定位,你是我的俘虏,俘虏是没有条件可谈的!还有,紫藤花花被我罩着,你这辈子休想打她的主意,也不能打别人的主意!” 任天佑盯着遥沙,当他听到遥沙要和自己死磕,除非遥沙死了,否则自己永远也实现不了愿望时,任天佑露出鬼眼,那试图和遥沙一较高下,与遥沙整个鱼死网破的表情,令遥沙看了不禁大笑起来,她用手按住任天佑的头,说:“瞧你这小样,还想和我打!你试试你现在能动吗?” 任天佑知道自己打不过遥沙,干脆都懒得动弹了,满脸不服气地说:“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你也别想让我干活,反正没有好处我可不干!” 遥沙收回自己的手,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任天佑的小皮鞋,威胁任天佑说:“你以为我在和你谈条件吗?” 任天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一眼八歌,最后看了一眼遥沙,满不在乎地说:“不管你是不是比我厉害,反正我都已经死了,你也不能让我再死一回!” “哟呵!”遥沙是真没有想到,任天佑这个小鬼头还懂得思考和推理。只听任天佑接着说: “你也不要拿我妈妈的记忆要挟我,我看出来了,你不杀人,不做坏事,我猜你也不会那么无聊,还会专程跑去抹掉我妈妈对我的记忆!” 八贤在心里说:“这小鬼,挺聪明!” 遥沙听后气得吐了一口气,说:“行吧,你这小鬼头,还挺聪明,那这样吧,如果你帮我救人,我就让你妈妈看见你,让你和你妈妈生活在一起!” 任天佑听到遥沙开出的新条件,眼睛里立即放出光来,忙抓住遥沙的胳膊说:“真的!” 遥沙见任天佑被自己说动,得意地说:“当然是真的,你和你真的妈妈在一起,就不需要到处去找的替代品了,怎么样?” 任天佑兴奋地狂点头,又蹦又跳。 遥沙看着任天佑欢快的模样,接着说:“不仅如此,我还可以让你长大,让你妈妈看见你长大,把你爸爸偷走的你的年华还给你!” 这条件开得也太好了,令任天佑不得不起了疑心,歪着一张惨白的脸,疑惑地问:“真的?你没有骗我吧?你真的有这么神通广大?” 遥沙听到任天佑的质疑,自信但有病地地甩了甩头,并油腻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拍着胸脯向任天佑保证道:“真的,但是,你们要换一个地方生活,在那个地方,没有人认识你们,你和你妈妈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你妈妈去世,怎么样? 任天佑听到遥沙的保证,激动得热泪盈眶,一下扑进遥沙的怀里,激动地说:“如果是真的,我什么都愿意帮你做,帮你杀人都可以!” 遥沙一把推开任天佑,说:“小子,你好像十九岁了哦,不可以随便抱女孩子的知道吧,还有,我是有条件的,如果我帮了你,你以后就不能做害人的事情了,知道吗?否则,我会把你妈妈藏起来,让你几辈子也找不到她,明白吗?” 任天佑点头,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对遥沙说:“我保证!以后不做坏事!” 遥沙笑了,接着说:“傻子,那还等什么,快去,让我看看你的诚意,给他们留口气,咱们需要活人传话,一个不少最好,记住, 能传话就好! 八贤竖起耳朵听到这里,表情十分认真,八歌看着八贤的表情,自己也试着侧耳倾听,但是他什么也听不见。 正想开口问呢,任天佑看着八歌说: “这个醒了的,是不是要把他先弄睡着?” 遥沙点点头,说: “是啊,得把他弄睡着,等他一觉醒来,就回到家了!” 八贤听到遥沙要把八歌弄睡着,然后就到家了?把八歌弄睡着,那自己也是不嫩能醒着的了?这可不是八贤想要的,他还没有牵到遥沙的手呢!心说:“把八歌弄睡着,那岂不是看不见她了,也不能和她说话了,更不能牵手奔跑了?” 想到这,八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咕噜就了坐起来,结果因为被绑住的缘故,他又被迫躺了回去。八歌看着八贤谜一样的操作,吓得亚麻呆住,低声说:“八董,你这样会惹来绑匪的!” 八歌话音才落,坐在一边的lushangsi看到了八贤的大动作,一脸得意地坏笑起来,摇摆着身体,嘚瑟地朝八贤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哟!我们的大少爷醒了!快,扶大少爷起来,入座!” 任天佑看着遥沙,说:“这怎么办?你快把他弄睡着!” 八贤听到任天佑催促遥沙把自己弄睡着,忙又挣扎着起来,蹦蹦跳跳地挣脱麻袋,对着空气大喊:“救命!救命!救命!” 他一边喊一边会回头看去,正好看见遥沙一个人站在自己前面不远处,这一次,八贤是真真切切看到了遥沙的全部,不掺杂任何一个旁的肉体,从发丝到鞋子尖尖,全部都是遥沙! 在八贤眼里,遥沙所站的地方就是光的出路、花的海洋和芬芳的国度,八贤看得如痴如醉,所有的美好都在这一刻全部向八贤袭来...... 可惜这美好十分短暂,当八贤沉浸在遥沙的美好世界不可自拔时,lushangsi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准备给不知好歹的八贤吃一块硬核年糕。 八贤的加速作死行为实在是智商欠妥的表现,看得八歌开始怀疑起人生来,不得不哭丧着一张脸吐槽道: “这个时候喊救命,只会换来一顿胖揍!况且......” 八歌看了一下四周,虫鸣高亢,肯定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接着吐槽道:“叫救命?叫鬼还差不多!” 遥沙看到八贤的作死举动,也苦着一张脸说:“他醒得真是时候!智商是真的高!算了,小鬼头,你快先去帮他,那看那个红毛,马上就要给他一砖头了!” 第80章 走,下一站 曼谷lushangsi和shangludai的秘密基地内。 当八贤拼了命也要引起劫匪的注意时,八歌看到八贤这么作死的行为,实在是担心不已,他猛地翻身看向八贤,当他看到lushangsi手提砖头缓慢走向八贤的的时候,他吓得大叫一声: “八董!小心!” 遥沙听到八歌称呼八贤为八董,有些疑惑,心说: “这家伙不是维修部经理吗?怎么成董事长了?难道他们骗我?可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怕我赖上他?咦~~~” 任天佑自得到遥沙的保证之后,真心诚意地感谢着遥沙,对遥沙说的话唯令是从,当遥沙让他出去保护八贤时,他满口答应,露出一脸自信满满的表情,这表情就是在向遥沙保证道: “您瞧好吧!” 眼看lushangsi的砖头就要替八贤热心开盖,情急之下,任天佑像一个窜天猴一般飞冲出去,一下就撞进了lushangsi的身体里。 lusahngsi便立即停下了攻击八贤的动作,转而朝自己脑门上不要命地热血一砸,自私地给自己自助开了瓢。 在这猛烈的攻势之下,lushangsi的脑瓜顿时瓢开爆浆,眨眼功夫就迷瞪了、双腿一软、两眼一闭、就歪倒在上香甜地睡着了。 八歌看得是目瞪口呆,心中产生无限疑问: “这是什么神鬼操作?” 遥沙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觉得任天佑砸得还是有些轻了,不禁轻轻瘪了瘪嘴,略微摇了摇头。 其他混混见了,都吓得呆住了,怎么大哥今天兴致这么高的吗,把自己开了?准是今天磕多了,大家的想法都一致,有的竟然开始大笑起来。 笑归笑,伤口还是要处理的,他们还是赶紧围了过去,想要把lushangsi抬到另外一边处理伤口。 可是站在一旁的被绑的像螃蟹一样的八贤实在是太碍路,其中两个混混便顺手推了八贤一把。 八贤的脚踝和膝盖都是被绑住的,手也被反绑在身后,保持平衡本就不是容易得事,现在被人这么一推,便面朝下直挺挺地往地面倒去。 如果任由八贤这么摔下去,他肯定会伤得很重,鼻骨、头骨、肋骨,腿骨、髌骨都有可能会骨折,最严重的应该要算鼻骨、头骨和髌骨了,摔下来肯定碎成渣滓,那么他将面临毁容、脑出血以及腿骨骨折,轻者将喜提icu关怀备至百日游,重者可直接跨越生命线,与掌管生命来去的大神亲切会晤。 八歌被这一幕吓坏了,忙从麻袋里挣扎着出来,又费劲力气坐起来,然后用屁股做脚,一蹦一顿地朝八贤蹦过去,想用自己的身躯给八贤做肉垫,但是他的速度太慢,给他一光年提前出发,应该能蹦过去救下八贤,可是现在,即使蹦到他满头大汗也没有能移动两米。 八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毁容风险吓得面色突改,大喊着救命,如果这一跤下去被毁容,就没有脸去守在遥沙身边了。 此时任天佑被一群混混围住,看不见外面,没法发挥自己的优势。 情急之下,遥沙见谁也没空去救八贤,自己只好飞身过去,在八贤摔倒的前一秒,稳稳地抱住了八贤。 惊魂未定的八贤眼看着遥沙朝自己飞来,心中万分感动,此刻被遥沙抱在怀里,心神又不自觉荡漾飞翔起来,满满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充斥在他整个身体里,他知道遥沙厉害,他便一点力气也不想花,像一根电线杆一样,直直地往遥沙身上倒。 遥沙缓慢后退,把八贤缓缓放趴在地上,这在八贤看来非常合理,但是在八歌看来,八贤直挺挺的身躯像一根羽毛一样慢慢飘下,这公然挑衅自然科学的画面,八歌还是第一次见,牛顿看了也得竖起大拇指。 任天佑这边也没有闲着,他从lushangsi的身体里飞出来,又随即挑选了一位幸运混混,飞进了他的身体,然后趁旁边的混混不注意的时候,朝着对方脖子上鼓起来的颈动脉就是一口,直接咬爆了这个混混的颈动脉,鲜血像喷泉一般往外爆涌。 混混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放了血,瞪大了眼睛,愤怒至极,还想还个手,结果鲜血涌出速度太快,眨眼功夫就气血不足、无力地瘫倒在地上,鲜血沿着地板流向四周。 其他混混看见了,纷纷对咬人者退避三舍,脸上全都写满了惊恐,心里都在骂: “这家伙指定有病!” 将八贤安全放倒后,遥沙大袖一挥,给八歌施了一个昏睡咒,安排八歌原地和周公下棋。 八贤见八歌睡着,他害怕遥沙把自己也弄睡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忙又挣扎坐起来,此时他背对着混混,大喊一声:“刚才谁推的我!” 遥沙实在是不能理解八贤的智商,只好大袖一挥,也给他施了一个昏睡咒,让他和八歌凑一对,和周公斗地主。 趁八贤睡着的功夫,遥沙用法术将八贤稳稳托起,漂浮在空中,这下好了,所有混混都看见了,眼睛瞪得比铁铃还大。 大叫着:“鬼~~~啊~~~!”“有~鬼!啊!” 任天佑从一个混混的身体里飞穿出来,又穿飞进另外一个混混的身体,控制混混的身体把旁边混混的一只眼珠子挖了出来,这下好了,整个片区只听得到混混吓得哭爹喊娘的杀猪声,附近的鸟都被他们的喊叫声吓跑了、虫子也不敢欢快地叫唤了。 任天佑还没有玩够,又随机换了另外一个幸运混混,飞穿进了他的身体。 遥沙见任天佑办事确实得力,但是对于一个小孩子、小鬼头,这样的手段还是有些残忍,遥沙不想任天佑以后会变本加厉,本想上前制止,谁料想任天佑动作太快,刚上身就把旁边混混的左眼珠子徒手挖了出来...... 遥沙赶紧瞬移到任天佑身边,然后立即把手伸进混混的脑子里,把任天佑拽抓了出来。 任天佑的手上还拿着那颗被徒手挖出来的眼球,上面的鲜血还热着,正一滴滴地往下滴着鲜血,而另外一只被任天佑丢弃的眼球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已经沾满了泥沙、让人看着怪难受的。 所有混混都看不见遥沙和任天佑,但是能看见那颗攥在任天佑手心的眼球,在他们看来,这颗眼球是飘浮着的,这样的情景,直接吓晕了一半的人,剩下的混混吓得一动不动,更不敢晕倒,毕竟,谁知道晕倒之后会不会被挖眼睛。 任天佑玩得正开心呢,看见遥沙制止自己,十分疑惑,歪着脑袋问: “你干嘛?” 遥沙指了指地上的眼珠子,和任天佑手心的眼珠子,苦笑着引导着问: “小朋友,你看那颗眼珠子和这颗眼珠子!” 任天佑还是不明白遥沙的意思,有些不耐烦地说:“怎么了?” 遥沙又苦笑一下,试探地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咱的手段是不是有点残忍了呢?” 任天佑疑惑地问:“不是你说的,只要留嘴巴传话就行了吗,我挖的是眼睛啊,不影响他们说话!” 遥沙深吸一口气,对于任天佑的理解能力给了满分,任天佑的办事能力实在太对遥沙的胃口了,但是她不能说出来,小老头允许自己在一定范围内胡来,可不是能任意胡来,对于自己的能力范围,遥沙表示惋惜,他拍了拍任天佑的小肩头,说: “可是,你这样,他们得先接受治疗才能说话,这样就耽误了时间,咱,可不可以?能不能换一个方式?” 正在遥沙对任天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十几辆直升机突然从天而降,把周围都照亮了,无数中国和泰国的警察全副武装从直升机上潇洒滑索降落下来,等他们落地后,便迅速将秘密基地包围起来。 遥沙听到周围的动静,惋惜地说: “糟了警察来了!算了,你去挖吧,抓紧时间!” 话音刚落,秘密基地外就响起了警察的声音,只听外面的警察用喇叭朝秘密基地内的匪徒大声喊话道: “我们是警察!你们被包围了!我们有最先进的智能身份识别追踪子弹,识趣的赶紧把人质放了,自己抱头走出来!” 任天佑见时间紧任务重,忙把手上的眼球丢掉,转身又准备飞穿到另外一个混混身上。 谁料这几个混混看见那颗悬停在空中的眼球、忽地像是被人扔掉一般,心中才知原来那是鬼魂正拿着那颗眼球,一想到鬼魂就在他们眼前,他们早吓得魂飞魄散,在听到警察在外面后,就像是听到了救世主的声音,纷纷拔腿就跑向警察,刚见到警察就立即举起双手跪在警察的枪口下,说实话,他们从未如此渴望过警察的怀抱。 遥沙无语地看着他们,说: “晚了,小家伙,走下一站!” 第81章 不知道,没看见 在古八城古城医院,vip病房内,这里空间很宽广、装修温馨、家具齐全, 俨然一个私密高端会所模样。 这里有会客区、餐饮区、休闲娱乐区、和儿童区、私密区,只是安置在房间中央的那一张多功能智能护理床,时刻在提醒着:这里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病房。 病房内,八歌坐在八贤的护理床旁,八野和三个警察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正在谈着什么。私密区,白芨正对着宫廷风的梳妆镜嘟起性感的嘴唇,然后往上面抹了一层粉色的、blingbling的唇蜜,一层不够,又补一层。 病床上,八贤的点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穿着纯白的病服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护士小姐姐替八贤撤去点滴后,八歌便帮八贤把手放进被子里保护起来。 恰在此时,八贤缓慢睁开眼睛,八歌兴奋地回头对其他说: “八董醒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兴奋又期待地朝八贤这边围过来,这导致八贤睁开眼睛,便看见一群密密麻麻地脑袋围住自己。 其中两个,是八贤认识的,一个是八歌,另外一个是八野,他们都一脸兴奋和开心。 另外还有三个警察, 两个女警察,都是中年警察,一个短发齐耳,名字叫齐海浪,另外一个寸头,名字叫姜飒,她们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看着十分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另外一个男警察,名字叫小古,看着像是刚毕业的,他也在盯着八贤看,眼神里全是清澈的好奇。 最后一个,就是长相清秀,但是满脸不正经的白芨。 看到八歌和八野,八贤心中毫无波澜,毕竟自己能活着回来,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看到警察,八贤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毕竟警察需要录口供。 但是看到白芨,八贤就全身紧张起来,他就这么毫无意识地躺在白芨面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想到白芨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八贤吓得从病床上跳起来,退到一边。 白芨看到八贤醒了,本着有便宜可占、不占白不占的真理,突然哭丧着一张脸,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假装很担心八贤安危的样子,上前就扑到八贤怀里,顺便摸了一把八贤结实的胸肌,哭哭啼啼地说: “贤哥哥,你可把我吓死了!幸好你回来了,要不我都不知道我一个人怎么活!” 此时房间里的人都看向八贤和白芨,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这是一个什么品种的瓜,这么有点辣眼睛? 八野和八歌到现在还不太明白,八贤为什么要把白芨这个尤物放进家里来。 八贤嫌弃地、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白芨,力道之大,把白芨一下就推摔在底上,众人都惊呆了,八贤满脸尴尬又凶神恶煞地对白芨说: “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跟我没有关系!滚一边去!” 白芨被这么一推,加上八贤决绝的话,实在是一点颜面都没有,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恼羞成怒了,但是白芨一点也不觉得难堪,反倒自己乖乖爬起来,朝着八贤抛出妩媚一爪,用好像懂事、但是却滋滋冒油的口吻说: “讨厌!力气还是这么大!人家知道了啦,以后不在刚开场合抱你,行了吧?不要生气了!” 此话一出,八贤是百口莫辩,气得握紧拳头,但是他又不敢上前去揍白芨,因为白芨被揍以后,会很爽,想到这里,八贤干脆完全放弃抵抗,一声不吭。 八贤和白芨的互动之怪异,看得其他人齐齐一阵哆嗦、寒从心起,他们紧急收回自己放在白芨身上的视线、赶紧避开白芨杀人的风骚。 齐海浪躲开白芨,看向八贤,用一贯冷静地口吻询问八贤道:“八贤先生,我们是古八城公安局的,这次来是想询问你一些问题,您现在方便吗?” 八贤见有外人在,白芨收敛很多,赶紧点头,说: “方便!你们问吧!” 说完,八贤又坐回了病床上,并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脚。 姜飒拿出录音笔,齐海浪接着说: “八贤先生,麻烦您跟我们描述一下您被绑架的过程!” 八贤想了一会儿,说:“那个时候我们在曼谷木阿木啊医院,急诊室,当时情况有些混乱,等一下!” 说到这里,八贤突然停下,忙扭头抓住八歌的手,假装关切地问: “紫藤花花怎么样了,还有那个,那个出车祸的女人?” 八歌看了看手表,说: “紫藤花花小姐被little soul酒吧的人注入了神经肌肉阻断剂,幸好剂量不大,木阿木阿医院建议紫藤花花小姐在那边留院观察一天,明天早上再出院,我已经留人在那边,只要紫藤花花小姐一出院,就把紫藤花花小姐接回国!” 八贤点点头,紧接着又问: “还有那个出车祸的那个女人呢?” 想起鹧鸪,八歌就想起了八贤强吻鹧鸪的画面,忍不住扬起吃瓜的嘴角,但是一本正经地回到道: “八董放心,那位女士名叫鹧鸪,经医生检查之后发现没有问题,但是也需要留院观察一晚,不过现在应该也出院了,同他一起出车祸的一车人,都没有事,小朋友也很健康,没有被压到!” 八贤知道八歌最后一句明显是在点自己,不由得板起脸来,说: “好好说话!” 八野从二人的对话、以及怪异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不一样的信息,他赶肯定,八歌和鹧鸪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本着自己亲哥的瓜也是瓜、说不定更甜的真理,他一把将八歌拉到自己身边,低声问: “说,那个鹧鸪有什么猫腻?” 八歌挑了挑眉,憋住笑说: “没什么,只是当时八董站在鹧鸪小姐身边,不料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直接推到了鹧鸪小姐的身上,然后亲了人家一下!当时鹧鸪小姐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朋友!” 八野听后瞪大眼睛,责怪八歌说: “这么劲爆的事,你这么现在才说!” 说完又再压低声音吩咐八歌道:“一会儿就把那个监控画面调来看看!我哥难得出丑,应该载入史册!” 站在一边的白芨听闻八贤吻了别的女人,当即做起吃醋的模样来,原地跺了一下脚,阴阳怪气地说: “我说这么一晚上不回家,原来在外面吃好的!” 众人朝白芨看了一眼,但是马上又收回了好奇的目光,毕竟害怕白芨突然发骚。 八野把八歌拉到一边,十分小声对八歌说:“那我哥的初吻岂不是给了一个陌生人?” 八野觉得自己说得很小声,但是白芨却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慢慢靠近八野和八歌,低声说:“错,你歌的初吻,在我这儿!” 虽然三个警察都听见了,但是他们有高不可攀的职业素养,只翻着眼皮盯着天花板憋笑,毕竟八贤的私生活暂时不在他们的调查范围之内。 八野和八歌回头看向白芨,八歌假装无事,沉默着走开了。 八野看了一眼白芨满是胡子桩桩的上下唇,又看了一眼不准备反驳的八贤,胸中不禁泛起一阵酸辣波涛,他捂住嘴巴,苦着一张脸,也沉默着走开了。 齐海浪见八贤闲下来了,接着问: “后来呢?你还记得你被绑之后的事情吗?” 八贤回想了一下,接着说: “我们被人从后背注射了药物,很快就没有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和八歌身处一处废弃的房子,我们被反手绑了,塞在麻袋里,还有十几个人在周围巡逻,我跳起来喊救命,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没有了意识,然后再醒来,就看到了你们!对了,我们是怎么回来的,还有,八歌你为什么比我醒得早?” 八歌耸耸肩,表示:“可能绑匪给我注入的麻醉剂量少一点吧!” 八贤满意地点头,应该是遥沙嫌弃自己太折腾了,所以施法的时候下手重了一点,绝对和自己的身体素质没有一点关系。 齐海浪和姜飒相互对视一眼,表情很失望,因为,八贤的说法和现场救援的警察几乎一致,当警察毫不费力地制服绑匪之后,发现了昏睡在地板的八贤和八歌,看来八贤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收获了。 此时小古突然凑上前来,激动又好奇地问: “八贤先生,您中途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或者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有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现象?” 八贤假装满脸疑惑、毫不理解地问: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还有你们的表情为什么这样?” 说完,八贤将目光转向八歌,示意他回答一下警察的问题。 八歌看了一眼八贤,又看了一眼小古,然后回过头来看向八贤,有些为难地说: “八董,根据当时救援的警察的目击证词,绑架我们的绑匪,有两个被他们的同伙挖去了一只眼球,还有他们的老大,名字叫lushangsi,他自己拿砖头砸自己脑袋,混混们的说辞都一样,那就是,他们当时被鬼魂操控了,他们还看见了飘浮在空气中的眼球!” 听到这里,八贤不禁皱起眉头,不太确信地问: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才说的是~~挖~眼球?” 八歌点头,八贤看向八野,八野也定头,八贤不信邪,又看向警察,警察也点头,小古毫不放弃地追问道: “八贤先生,你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或者听到吗?” 八贤没有空理会小古,抓住八歌的手说:“有图片吗?或者视频?” 姜飒此时拿出手机,翻出一个视频,脸色十分严肃。 八贤看着其他人满脸的严阵以待,便知视频里的内容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他将信将疑地接过平板,点开暂停键,只见画面内: 在一个深夜的公园空地上,有十一个混混躺在地上嚎啕大叫、来回打滚,他们都做着统一的、捂住左边眼睛的动作,镜头拉近之后,只见地上有散落的眼球...... 八贤皱着眉头看完视频,心说:“虽然这些人是罪有应得,但是她是不是下手有些狠了,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八贤思考得太入神了,八歌见八贤好像被吓到了,忙问:“八董,你没事吧?” 八贤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抬头疑惑地问:“这些人是谁?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八歌拿出平板,翻出另外一个视频递给八贤,八贤接过来一瞧,上面有几张图片,其中一张是lushangsi头破血流的画面,另外两张同样是被挖掉左眼的两个混混。 八歌指着视频内的shangludai说: “这个人是这群人的头目,叫sahgnludai。” 说到这里,八歌指着lushangsi的照片说: “这个人叫lushangsi,这两个人是这群混混的头目,这群人都是这个中国人,长期在泰国活动,就是他们绑架的我们,是圣女果指使的。” 八贤听到是圣女果的主意,对圣女果的敌意更大了,他看着八歌冷静地问: “圣女果现在在哪里?” 八歌摇摇头,略带着愤愤的情绪说: “失踪了,泰国警方也在找她,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已经派人下去找了。” 齐海浪见八贤明白了前因后果,收回平板,接着说: “这是我们的人赶去gaogao公园之后拍的,这群混混一共十一人,他们的头目叫shangludai,这十一人都被自己人挖了眼球,每人一只,都在左边,他们现在都在医院,像是着了魔一样,嘴巴里一直喊着有鬼有鬼!我们目前没有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齐海浪接着说: “这是我们第一次撞见这样的案件,所以,如果八贤先生知道什么的话,还请告知我们!” 八贤也很惋惜,想到这里,他不禁后悔自己当时怎么这么蠢,当时怎么跟鬼上身了一般非要跳起来,为什么不一直假装睡着,这样遥沙就不会让自己睡着,如果自己没有睡着,或许能把整个过程都看清楚。 可是,八贤转而又想起遥沙营救自己的画面,那画面令八贤陶醉,不禁又在心里暗笑,说: “不过能换来她的一个拥抱,也值了!” 想到这里,八贤不禁心里一阵暗爽。但是他却假装无奈地说: “我当时如果没有昏倒就好了!” 姜飒、齐海浪和小古听见八贤无限惋惜的话,也知在八贤身上时得不到什么消息了,只能收拾东西离开。 警察离开后,八歌和八野把八贤按在病床上,质问道: “警察都走了,你说!你昨晚到底看到了什么!” 八贤想挣脱八歌和八野的制裁,但是实力不允许,从小到大,他就没有打赢过八野。 八贤只得无奈地说: “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再说,八歌,你当时在场,你发什么神经!” 八歌回想起昨晚的画面,说: “我感觉自己好像醒过又好像没有醒过,实在想不起来了!” 八贤一听,心里暗爽,八歌什么都不记得,而自己什么都记得,心里得意的他不禁扬起嘴角,得意地笑了,心说: “这才是缘分!” 八野见八贤得意地笑,心里断定八贤有事瞒着自己,于是上前就是一顿胖揍,一边揍一边问: “你说不说!” 而八贤的回答依旧是: “不知道!没看见!” 第82章 那就开始较量吧 秦市少京路鹰眼之都,金命家中。 深夜,抱着卷世草睡得正香的金命,突然察觉怀中卷世草有异动,从梦中惊醒。 金命猛然睁眼,便瞧见卷世草又发出悠悠的、绿色的清光,以为遥沙来了,他忙一咕噜爬坐起来,冲出卧室,把每一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 可惜,家里并没有遥沙的身影,失落的金命回到卧室,对遥沙的思念更深了,他看着卷世草,对卷世草诉苦道: “卷世草啊卷世草, 我真不该装傻,那天看见你在星朗哥手里发光的时候,我就该冲出去问个明白,现在好了,星朗哥不见了,遥沙也不见了!我该怎么办?你能不能给点提示?我真的好想遥沙!好想见到她!” 卷世草听了金命的话,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来,照得金命睁不开眼睛,等到光芒退去,金命才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发着金绿色光芒的小小水晶球悬浮在卷世草上空,金命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水晶球,问: “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才落,这金绿色水晶球就毫无预兆地、也没有一点商量余地地、“咻”地一下,从金命的额头飞穿入金命的脑袋里面,金命当即昏倒在地上。 此时恰好遥沙带着任天佑瞬移到金命家中,见金命昏倒,遥沙想去扶,但是自己的手根本碰不到金命,想施法控制金命的身体,没想到法术也不能用。 遥沙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指着屋顶就开始骂道: “小老头,你做这么绝干什么!” 可惜,即使被这么指着鼻子骂,小老头还是不肯现身,遥沙无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任天佑身上,她看着任天佑,没好气地命令道: “小家伙,你进到金命的身体里面去,控制他的身体,然后让他躺回床上,再盖好被子!” 任天佑现在对遥沙十分信任、对遥沙的命令也言听计从,遥沙刚说完,任天佑就准备进到金命的身体里面,可遥沙又拉住他警告说: “先说好,只准控制他的身体,不能伤害他的身体!” 任天佑乖巧地点头,再无之前的傲慢,这倒把遥沙惊艳了一把,不禁夸赞道: “原来乖巧的孩子这么招人喜欢呢!” 任天佑听到这,无奈地眨眨眼,谁让遥沙是他的大恩人呢,他撑着脸笑了笑说: “你喜欢就好!” 说罢,任天佑就准备进到金命的身体,不料他的手刚碰到金命的身体,就像被高压电击中一般,瞬间被打飞十米高,一下子就从金命家的天花板冲飞了出去。 等到任天佑再落回来时,已经被电黑了,全身黑,鬼形也不太稳了,甚至容貌也变得模糊了,痛得无法言喻,他抱着胳膊瘫坐在地上,看着遥沙恶狠狠地说: “你故意害我!这个人身体里有仙物!” 遥沙也大吃一惊,跟任天佑道歉说: “不好意思,我家老爹断绝了我和这个世界的直接联系,我感知不到他的气!你别动,我给你一口仙气,你就好了!” 说完,遥沙对着任天佑吹了一口仙气,任天佑果然马上就恢复了,又变回了那个乱蹦乱跳的一脸惨白的小鬼。 任天佑看着金命问: “他是你什么人?” 遥沙看着皮肤白皙到发光的金命,骄傲又嘚瑟地说: “这是我男朋友,长得可爱吧,他是超模,身材一级棒!” 任天佑翻了个白眼,真是没法听,只能无奈地评价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是人鬼情未了?” 遥沙用力踢了任天佑的小屁股一脚,略显不悦地说: “你放屁!我是仙好吗?” 任天佑现在对遥沙是百分之一千的容忍度,不仅不反驳,还可以拍上马屁,说: “好好好,人仙情未了,你是天地下最美的仙女,仙女,你什么时候送我去找我妈妈?” 遥沙真是对任天佑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小鬼也可以嘴巴很甜,她拍了拍任天佑的小肩膀,说: “还得再等一会儿,把你送走了,我就得回去了,但是我也不能耽误得太久。” 任天佑完全不理解遥沙的意思,歪着脑袋不解地问: “你在说什么啊?你要回哪里去?” 遥沙可不想让任天佑看自己笑话,并不打算对任天佑说实话,只捏着他的小鼻子说: “你别着急,我先给你大致说一下任务,一会儿我需要把你送到另外一个空间,你到达这个空间呢,找一个叫做百灵的人,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帮我看看她在做什么,回来告诉我就行了。” 任天佑疑惑地问: “这么简单?” 遥沙点头,跟任天佑保证道: “对,就是这么简单!其他的我看着办!” 说到这里,遥沙看了一眼金命,接着说: “但是我们离开前得先把我男朋友安置好,我拿不到他的手机,你进入他的手机,控制他的手机,报警,不,他是超模,报警的话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你叫他的经纪人来,对,叫经纪人来照顾他!” 任天佑点点头,二话不说,“咻”的一下,就钻进了金命的手机,在手机内部控制手机,找到并拨通了任正的号码。 但是任天佑不能和人类通话,遥沙没有在人类的躯体里,也不能和这个世界的人说话,电话通了之后,没有声音,把任正吓了一跳,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说: “我立刻就来!” 任天佑见目的达到,便飞穿出了金命的手机,在任正赶来的空档,遥沙带着任天佑瞬移来到了大历晷前。 任天佑看着妙林仙境,仙气飘飘,大受益处,感觉身体充满了能力,和用不完的力气,忙拉住遥沙问:“这里是哪里?” 遥沙看见任天佑兴奋激动的样子,笑着说:“这里是太妙仙林,在这里多吸收一点仙气,来生你也可以多点灵性!” 遥沙说完开始施法调动大历晷的神针,控制神针带动大历晷快速转动起来,眨眼功夫就打开了大赵国的时空口,只见大历晷盘突然露出一个星空一般的时空出入口,把任天佑看得激动万分,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 “这又是什么!” 遥沙看着任天佑的没见过世面的小鬼样,笑了,说: “这是大历晷,记录了人世间上一秒发生的所有事!” 任天佑抬头看了看遥沙,又回头看着大历晷,吓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满脸写着惊恐和惊喜,用略带歉疚的声音惊讶地问: “哇,你真的是神仙!” 遥沙一把揪住任天佑的衣领,把他提到时空进出口上空,接着说: “废话!我警告你啊,你在里面什么也不要乱动,不要去吓人杀人,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时间一到,我就把你捞出来,等你告诉我那个叫百灵的发生了什么,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就送你去找你妈妈!明白?” 任天佑乖巧地点头,这个时候不乖,什么时候才乖呢? 遥沙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后天是正月初一,明天是大年三十,一千年前的今天,应该是元福一年腊月二十九,我今天在这边,那边是没人的,小鬼头应该去腊月二十八,对,就去腊月二十八! 想到这里,遥沙再次叮嘱道: “小鬼,你去看看,那个叫百灵的身边都有谁,发生了什么,回来都告诉我!” 任天佑再次点点头,遥沙就把任天佑丢进了大历晷内的时空出入口,靠着自己身上的气,遥沙把任天佑送到了柳有山庄。 刚到山庄门口,就看见八喜林送百灵上了马车,并郑重吩咐其他人,没有三小姐的吩咐,谁也不能靠近马车。 恽婆只好和小美小丽钻进了另外一辆马车。 任天佑见百灵与遥沙长得一模一样,以为是遥沙的前世。 可他不管这么多,本想尽快打听消息,不料大家都忙着赶路,谁也不说话。 任天佑只好跟着钻进恽婆所在的马车,附身在恽婆身上,他看了一眼小美和小丽,突然咳嗽两声,抓住小美的手说: “我年纪大了,有些失忘症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美狐疑地看着恽婆,虽不知道恽婆在搞什么鬼,但是她不敢质疑,只低声回复说: “恽婆,我是小美呀!” 恽婆看向旁边的小丽,小丽立即识相地回答说: “我叫小丽!” 任天佑得意地笑了,接着问: “那个高个子叫什么?就是下命令的那个?” 小美接着说:“他是京官,这里他最大,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听见柴大人叫他喜林兄!” 任天佑接着问:“那现在,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小丽听后不禁觉得奇怪,为什么恽婆什么都知道却还要问,忍不住质疑道: “恽婆,您老糊涂了,这是去京城,这么个赶法,明天傍晚就能到了!” 任天佑没有时间理会小丽的质疑,他很赶时间,着急地接着问: “去京城做什么?” 小美虽疑惑,但她不像小丽那么大胆,只乖乖地回答问题,说: “三小姐她是丞相的三千金,现在是回丞相府,三小姐有个未婚夫,赵公子,听说赵公子位高权重!真羡慕三小姐!” 很快,三分钟时间到了,遥沙不想被小老头发现,多一秒也不能待,急急就施法把任天佑拽了出来,又回到了金命家中。 马车内,小丽看着古怪的恽婆美问:“恽婆你怎么什么都忘记了,你这样能伺候好三小姐吗?” 恽婆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又沉甸甸的,好像里面灌了泥沙,她怒视着小丽说: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说完,恽婆昏倒在地。 小美和小丽吓了一跳,连忙扶起恽婆,让她靠躺在凳子上,小美着急地问: “小丽,咱们要不要给他找大夫啊?” 小丽看了一眼恽婆,眼珠子转了转,说:“这荒郊野外的,哪里能找得到大夫?” 小美用手指着身后的马车,说:“柴大人不是随行带着一个大夫吗?” 小丽知道小美性格软弱,又想趁机教训恽婆,故意说: “那位大夫是专程给三小姐调养身体的,我可不敢惊动,你敢啊,你去!” 小美听后马上打退堂鼓,连连摆手说:“我也不敢!” 小丽见小美的反应,知道自己得逞,得意地说: “恽婆身体好着呢,兴许就是困了,让她睡吧,如果三小姐需要使唤人,我们再叫她!” 小美给恽婆盖上一条被子,她见恽婆也不哼哼也不叫叫唤,心里也觉得没有什么要紧的,如果自己瞎汇报,耽误了三小姐的行程,自己可担待不了,想到这里,小美也撇下不管了。 遥沙和任天佑回到金命家中,正好看到任正急匆匆赶来金命家中,他手持一盒抗过敏喷雾,看到昏倒在地上的金命,二话不说就掰开金命的嘴往里面使劲喷了三喷,喷完他才松了一口气,这才静下心来帮金命检查身体。 任天佑看着这谜一样的操作,问:“他这是做什么?” 遥沙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然后她走过去看了看任正手里拿的药,皱着眉头说:“原来他误以为金命过敏了,怎么金命以前经常过敏吗?” 正当遥沙疑惑之时,门铃响了,任正赶紧把金命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去开门。 遥沙听到门铃响,甚是疑惑,不自觉喃喃自语道:“这个时候,是谁来?” 话音才落,只见任正领着一个英俊潇洒的医生走进了金命的卧室,这个医生穿着一身短袖白大褂,皮肤白净,戴一副无框眼镜,梳着一个龙须背头,满脸的神气和期待,好像他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单挑的。 医生名叫尤韧,秦市中医协会的主席,听说医术出神入化,恰巧又住在金命隔壁,自从金命解雇了上一任私人医生后,任正就找来了他。 任天佑看见这个医生,魂魄就化成了一粒小小的气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光速逃走了, 遥沙吃惊地看了一眼任天佑刚才站的位置,现在已经空空如野,她现在没有人的身躯,不能感受这个世界任何的气,所以对尤韧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但是任天佑想是被雷击的反应不由得引起了遥沙的告诉怀疑,能吓退小鬼的,难道是地府官差? 没有办法,赶紧把小鬼头处理了,积累功德才是最重要的,遥沙最后看了一眼尤韧之后,飞身离开,追上了还在拼命奔逃的任天佑。 遥沙不知道的是,等遥沙一离开,尤韧就看着遥沙曾经站过的地方,得意地笑了,并在心里暗暗跟遥沙打了个招呼,他是这样说的: “又见面了,真好!那就开始较量吧!” 第83章 这里是哪里 秦市少京路鹰眼之都二十层,金命家中。 尤韧看着遥沙离开的方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任正看着尤韧一直盯着房间角落看,脸上还露出奇怪的笑,不禁对尤韧的精神状态产生了一丝小小的疑惑,他忍不住开口问: “尤大夫,你在看什么呢?” 尤韧看了一眼任正,毫不避讳地说: “这个房间不太干净!” 任正听后忙上前检查,桌面、墙壁、装饰,都一尘不染,他疑惑地看向尤韧,说: “没有灰尘,这不挺干净的吗?” 尤韧浅笑一笑,故弄玄虚地说: “我指的,并不是那种肉眼可见的,凡物的不干净,而是那种看不见的,会令人毛骨悚然的,虚无缥缈的不干净。” 任正听后哭笑不得,又不敢嘲笑,只好陪笑一下,配合地说: “玄学这一块,我是真没有接触过,那尤大夫,您说的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尤韧提起自己的出诊箱,展示在任正眼前,说: “这是驱魔剑上镶嵌的驱魔符所制作的出诊箱,只要有这个箱子在,一般妖魔都不敢靠近。” 任正是真的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中医主席谈论这样的话题,而且话题也越来越离谱,听得他全身鸡皮疙瘩全部窜起,但是出于礼貌,他依旧陪笑着问: “真 ,真的吗?” 不料此时尤韧突然大笑起来,说:“我逗你玩呢!看你害怕的!” 任正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自己找了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医生给金命做私人医生,那自己在金命这里的职业生涯也快走到头了。 尤韧说完,将出诊箱放在金命身旁,出于刚才的对话,任正不由得多看了这 “驱魔” 出诊箱一眼。 只见这出诊箱呈朱红色,像是红木的颜色,看着很有年份的样子,但箱身却光滑,并隐隐透着令人赏心悦目的红光,确实不像一般的木箱。 再细看时,箱体正面刻还得有一个精致又神秘的彩云图案,看着很别致。 只见尤韧打开出诊箱的盖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用浅棕色的小木塞子塞着,另外就只有一个小巧的金色彩云织锦脉枕了。 看着规划得如此极简的出诊箱,任正眼睛瞪得圆圆的,怎么会有大夫的出诊箱这般空旷?他忍不住又问: “尤大夫,您的出诊箱里面这个小瓶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您出诊就带这个小子,够用吗?” 尤韧是一点也不隐瞒,他看了一眼小瓷瓶,完全不在意地直接说:“那瓶子是空的,是我用来收东西的。” 任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医生出诊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一个小瓶子能收纳什么呢?牙签? 任正还想再问,尤韧拿起脉枕就放在了金命的手腕下,然后就开始搭脉。任正便暂时闭口,静等尤韧搭脉。 尤韧的手刚触摸到金命的手腕,便察觉到金命的身体里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排斥他,这就是卷世珠在保护金命。 尤韧可以明显感觉到金命体内的卷世珠,并不是三界之物,这令尤韧不自觉粥皱起了眉头。 任正看见尤韧皱起眉头,还以为金命生了什么大病,心也不自觉跟着提到了嗓子口。 尤韧将法术暗暗输注于指尖,感受着金命脑海中卷世珠的神奇力量,他发现,卷世珠虽然有巨大的自我保护能力,但是却没有任何攻击力。 正当尤韧准备松手之时,他从卷世珠里突然看到了一个少年的生平,所有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通过卷世珠快速传入尤韧的大脑。 尤韧本不想看,可很快,他就看到了小马和星朗的交易,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起来,心说:“现在是两个!” 任正看见尤韧突然又窃喜起来,有些拿不准了,不知道金命到底是坏是好,只得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金命啊金命,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正在任正迫切祈祷时,尤韧已经看完了小马的一声,他收起法术,并脱离金命的手腕。 任正见尤韧搭脉结束,立即关切地问:“尤大夫,金命怎么样?” 尤韧收起脉枕,淡淡地说: “他只是睡着了,你别打扰他,让他睡吧,这一觉,可能要睡很久。我先走了,你好好看着他!他醒来以后,可能会……” 说完,尤韧就离开了金命的家。 仁政才帮金命掖好被子,一抬头尤韧已经不见了,出诊箱也没有带走,更别提他口中的“可能会......”是什么意思了。 只得丢开,决定改天再问。 另外一边,遥沙见任天佑被一个木箱子打得一飞上天,忙施法一窜上天,追上任天佑,把他从空中拦住救下,疑惑地问: “你怎么了小鬼头?” 任天佑抓住遥沙的胳膊惊恐地说:“刚才那个人手里提着的木箱子,是驱魔木做的法器,我被它的驱魔神气打飞的?” “驱魔木?”被惩罚与世隔绝的遥沙,是真没有发现那个箱子是驱魔木。 任天佑惊讶地看着遥沙,追问道:“你既然是神仙,理应认识才对?你怎么不认识?” 遥沙撇撇嘴,说: “我的事不是你一个小鬼头能操心来的,好好操心你的事情就可以了!你还没有告诉我百灵怎么样了?” 回想起百灵,任天佑觉好奇地问: “那个小姐姐怎么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是你的前世吗?” 遥沙是真一点都不想透露自己的信息,胡乱搪塞着:“小鬼头,问这么多干嘛?快点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任天佑见遥沙不愿意提及自己的事情,也就不追问了,他回忆了一会儿刚才看到的情景,说: “那个女人啊,她正坐在马车里往京城赶,听说是回家,然后找赵公子,赵公子是她的未婚夫,她身边跟着一大群人,有个祭文胥,有个柴大人,还有老妈子丫鬟仆人一大堆,看样子很富贵。就这些了,你打听她做什么?” 遥沙点点头,对任天佑的问题充耳不闻,只夸赞道:“这件事办的好,现在我就带你去见你的妈妈,走!” 听到遥沙要带自己去见妈妈,任天佑的眼睛里立即放出了光,遥沙的前世今生也不好奇了,看着遥沙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遥沙一手抓住任天佑的小胳膊,一手做路引,眨眼间就带着任天佑消失在空中。 等他们离开后,尤韧也瞬间出现在不远处的建筑屋顶上,看见遥沙他们消失不见,尤韧也施法紧随其后,并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转瞬遥沙就带着任天佑来到精神病院大厅内,现在是深夜,所有病人及医护人员都已经熟睡,只有守夜巡夜的保安还在。 大厅有各种高端精密仪器。任天佑带着遥沙来到一楼19号房,房门上写着肖楠二字,肖楠就是任天佑妈妈的名字。 遥沙和任天佑穿门而入。 自从任天佑死后,肖楠就被送到了这里,并被常年关在房间里面,此时的她还睁着双眼,不知是一直没有睡,还是中途醒来。 现在的她已经快五十岁,头发花白,身形瘦削,一脸蜡黄,眼神无光,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遥沙看这肖蓝确实与紫藤花花长相相似。只是已经瘦脱形了,年纪也大了,一想到她在这里待了十四年,遥沙气愤不已,心中对肖楠的丈夫,也就是任天佑的父亲,产生了深深的恨意,总有一天,遥沙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任天佑看见肖楠就泪流满面,忍不住就跑过去,要抱住自己的妈妈,可惜他现在是鬼魂状态,并不能接触人类。 任天佑见自己还是不能与自己妈妈拥抱,着急得跳起来,跑过来拉住遥沙的胳膊说: “你不是说让我妈妈看见我吗,为什么她还看不见?我也不能抱住她!” 遥沙按住任天佑的因哭泣而发抖的小肩头,耐心地说: “你别着急好吗,我还没有施法呢!等着嗷!” 说完,遥沙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用拇指按住无名指和中指,用食指和中指指着肖楠的眉心,对着任天佑念了一句现形咒。 咒语落,人形成,眨眼功夫,任天佑就有了正常人类小孩的模样,红扑扑的小脸蛋看着喜人。 躺在床上的肖楠此时突然有了感应一般,猛地坐起来,就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四年的儿子! 见到自己的儿子,肖楠眼睛里突然生出了光,她急急忙忙下床,连拖鞋也顾不上穿,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任天佑,激动地说: “天佑天佑!你来看妈妈了!” 遥沙对任天佑说: “你跟你妈妈说,她马上就死了,你是来接她到另外一个世界的!” 任天佑听后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他对遥沙十分信任,将遥沙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都复述给了肖楠。她高兴地抱着任天佑站起来,满脸幸福说:“妈妈有你就够了了!你要带妈妈去哪儿?” 任天佑听后看向遥沙,遥沙对着任天佑笑笑,大手一挥,就带着任天佑母子,一鬼一人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 到达地方后,任天佑看着房间里老旧但是打扫得还挺干净的屋子,好奇地问: “这里是哪里?” 第84章 他们回来了 在禾苗市,有一条老旧的巷子,这条巷子名叫香香巷。 香香巷是一条比较繁忙的小巷,这里的道路不是很宽敞,两辆小汽车车要懂礼貌才能正常通过,地面也不是很平整,四肢健全的小汽车在上面也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街道两边的房屋也都比较老当益壮。 街道第一排是各种各样的早餐店,每天这条街最繁忙的时候就是早晨,大家都着急出门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如果来到这条街,会发现所有的店铺都开着门,想买什么样的早餐都可以买到。 但是一旦到了中午,这里一半以上的店铺都会休息,等到了晚上,就只有寥寥几家店铺还开着。 在香香巷的第二排,一些店铺和小院混杂在一起,早上的时候,这里也是人满为患,和第一排街道一样,这里一到中午就安静了,只有一两家餐馆还开着,其中一家,是卖盐焗鸡的,另外一家,是卖甜品的。 卖盐焗鸡的这家店名叫早早。是一座三层楼的小院子,一楼二楼作为店铺用,三楼是店主一家休息的地方。 早早盐焗鸡是这条街最出名的一家盐焗鸡店,他们家卖的盐焗鸡咸香入味、鲜嫩多汁,每天定量制作,从不隔夜,因此,早早盐焗鸡的口碑,二十几年屹立不倒。 早早盐焗鸡的老板外号大蕉,妻子名叫普惠,他们养的有一对儿女,本来他们的生活繁忙充实又快乐,直到有一天,大蕉说要换一个地方生活,于是大蕉一家便举家迁移,只留下那座差不多搬空的小院子。 这座小院就是遥沙和星朗童年的家。 当遥沙带着任天佑和肖楠半夜三更回到自己童年的家、在电灯打开的一瞬间,任天佑看着安假牙的房屋,和四肢不全的家具时,任天佑脸上免不了要出现显现一些嫌弃。 肖楠脸上也露出一些难以接受。 他苦着一张脸问: “这里是哪里?” 遥沙看着任天佑脸上的嫌弃,毫不避讳、且骄傲地说: “这是我二十四年前的家,我爸爸做的盐焗鸡可好吃了!” 说完遥沙递给肖楠一个信封,说: “肖楠女士,由于你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会遭此横祸!” 任天佑一把推开遥沙,脸上很不高兴,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遥沙将任天佑提溜到一边,接着说: “肖楠女士,你听好了,这里是你的修行场,你需要在这里服刑、加修行!这信封里面是你的本钱,你需要用这些钱、在这栋房子里做盐焗鸡,你要靠这个养活你的儿子任天佑。 并且,你还要做很多善事,来偿还你上辈子的罪孽,这样的话,你下辈子还可以再做任天佑的母亲,我现在问你,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回地府!” 肖楠听后一把抢过遥沙手里的信封,说: “我愿意,叫我生生世世做这个我都愿意,只要能让我守在天佑身边,做乞丐我也愿意!” 遥沙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 “但是如果你为恶的话,我会立即来带你走!” 肖楠连连点头,遥沙抓过任天佑,对他们母子说: “记住了,你们要改名换姓,不能联系你们的任何一个亲人和朋友,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给肖楠交代完,遥沙又看着任天佑,郑重地叮嘱道:“小鬼头,我可先跟你说好 ,你也不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一旦我发现,你也知道后果!” 任天佑抱住遥沙的腰,说:“谢谢你,阿姨!” “阿姨?” 遥沙听到任天佑又称呼自己为阿姨,正准备揪住任天佑的耳朵教训,不料任天佑早就知道遥沙会炸毛,叫完阿姨之后立即跳开,然后坐着鬼脸对遥沙说: “知道了,仙女仙女!” 遥沙这才放过任天佑,她环视一周自己原来的家,轻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泛起点点泪光,转身化作一股金沙细流离开了。 见遥沙离开,肖楠走过来紧紧抱住任天佑,心痛得泪流满面,任天佑也抱紧自己的妈妈,心酸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滑落。 正在两人为重逢默默感伤之时,有一个不速之客敲响了他们的院门。 两人相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这半夜三更的,会是谁? 带着防备的心,任天佑和肖楠一人拿起一根棍子,小心翼翼地走出一楼大厅,穿过窄窄的、脏乱的小院,来到大铁门前,突然,一束光打在了任天佑的脸上,照得任天佑睁不开眼睛。 任天佑真是服气了,是哪个老六这么照人脸的?他一棍子打掉来人手里的手电筒,质问道: “神经病啊!怎么照人脸上!” 那人听见任天佑骂自己,电筒也不捡,只顾着把脸凑过来。 来人是一个老头,头发花白,皮肤深色,脸上无肉,眼睛像金鱼一样凸出来。 这个人叫做大吴,是隔壁甜品店的老板。在这条街待了一辈子了。 看大民的激动样子,恨不得贴脸开大,幸好铁门是锁着的,否则他能破门而入,只见大民圆睁大眼,惊奇又惊恐地问: “你们是谁?怎么跑到大焦的房子里面的!你们是不是小偷!我警告你们!这房子是我看着的,你们不要乱来!” 肖楠听到是看守这所房子的看守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啥,只呆呆地站在任天佑身边,她在精神病院待了十四年,早就忘记了与人打交道、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回答。 任天佑听到是看守房子的,语气稍微缓和一点,跟大民解释说: “是,是我阿姨叫我们来的,我阿姨是这房子的主人,她小时候住在这里过!” 大民听到是屋子主人让他们进来的,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天佑疑惑地看着他,试探地问: “你怎么了?” 大民不回答任天佑的话,突然又爬起来,检查了铁门上锈迹斑斑、丝毫没有被动过的锁头和锁链。 大民见铁门上的锁头丝毫未动,怒视着任天佑说: “撒谎!你撒谎!你们肯定是翻墙进来的,有本事别跑,我现在就报警!” 大民说完就报了警,任天佑在心里骂了遥沙一百遍,办的这叫什么事! 很快,四周的居民全都因为章直的吵闹声惊醒,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爬起来查看,因为这些年,他们看得够多了。 没多久,警察开着警车到了,一共来了五六个警察,为首的警察还比较年轻,面容好看,长得身强体壮,名叫章先。 大民见章先就死死拉住章直,章先也早就习惯了,并不推开大民,因为他知道在没有抵达小偷的面前时,大民是不会放手的。 终于,章先熬到了任天佑和肖楠的面前,大民打开铁门,一见到任天佑和肖楠,惊恐又愤愤地说: “章警官!这两个是小偷,他们要进这房子里偷东西!” 章先看着肖楠,她畏畏缩缩的站在任天佑后面,人长得也很消瘦,和逃难的人差不多,表情很害怕,眼神好像也不太灵光,她两只手紧紧拽住任天佑的衣领,还拿着一个信封,任天佑则一脸傲慢加无语地直面警察和大民。 章先再看任天佑,这个小家伙年级不大,大概六七岁的样子,但是人小鬼大,顶着一张臭脸,脸上写满无语加傲慢,怎么看也不像是小偷,但是他们确实很可疑,章先不得不开口询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进去的,你知道这座房子是谁的吗?” 任天佑无语地瞪着大民说: “我跟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说过了,这座房子是我阿姨的,地址也是我阿姨给我们的!” 章先听后也觉得任天佑在胡说八道,因为这座房子的主人,早在二十四年前就...... 大民可不听他们狡辩,大声说: “这两个是小偷,他们是翻墙进去的!你看,这个铁门是我锁的,这些年坏的锁都是我换的,别人不可能有钥匙!他们就是小偷!” 章先看着行迹可疑的任天佑和肖楠,耐心地说: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得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判断真假!” 任天佑没有办法,他看了一眼墙角堆放的杂物,正好可以做爬墙垫脚,只好说:“我们是翻墙进来的,但是这座房子真的是我阿姨的,她爸爸是做盐焗鸡的,而且做得非常好吃!” 章先笑了,此刻他断定,任天佑和肖楠一定是走投无路才跑到这座废弃的房子里来的,他依旧耐心地说: “我告诉你们,这座房子的主人,姓焦,早在二十四年前就和妻子出车祸死了,他们的一对儿女也失踪了,所以,你说你阿姨叫你们来的,这根本不可能! 这座房子呢,是这位邻居,也就是屋主人的朋友,大民老伯,一直在帮忙看守,这些年他都帮忙抓了很多次小偷了,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你们,我想你们得和我们走一趟了,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说!” 任天佑听后大吃一惊,心说: “她看着凶巴巴的,想不到遭遇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大民听到章先要带走两个小偷,高兴得手舞足蹈,在一旁催促道: “快,把他们抓走!” 此时任天佑转身,拉下肖楠的手,接过她手里的信封,然后举高高,自信又高傲地说: “这是我阿姨给我们的信封,里面有她给我们的钱,她说要我们在这里开一个盐焗鸡店。” 大民怒视着任天佑,凶狠地骂道: “小屁东西!还敢胡说八道!我叫警察抓你坐牢!” 章先见任天佑有证物,不禁泛起一百个好奇心,心说: “这小孩的表情丝毫没有害怕和畏惧,更没有做贼的心虚,难道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小草莓回来了?” 想到这里,章先蹲下来,伸出一只手,心切又渴望地对任天佑说: “我可以看看吗?” 任天佑将信封拍到章直的手上,一脸高傲地说: “看清楚了!别眼花!” 章先笑了,对任天佑的人小鬼大忍俊不禁,忍不住再心里说: “小家伙,脾气还大得很,跟小草莓倒是有几分相似!” 说完,章先当着任天佑的面打开了信封,其他警察也赶紧围上来,看个究竟,毕竟焦家的事情,在这一片是家喻户晓的。 待章直打开信封,便看见里面装满了现金,大概有三四万的样子,还有一张房契和地契。 当章先看到房契和地契之时,他疑惑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和惊奇,他颤抖着双手急切地打开房契和地契,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焦家小院地皮和小院的所有权。 所有人都惊呆了,焦家的人,在二十四年后,又出现了?! 任天佑看着眼前的房契和地契,也是很惊讶,看着眼前的景象,她突然明白了遥沙的用意,这真是一个别开生面、又惊天动地乔迁礼。 章先惊恐地看着任天佑,抓紧任天佑的胳膊说: “你阿姨在哪里!我想见她!” 任天佑看着章直焦急又急迫且渴望至极的眼神,将他推开、毫不客气地说: “不知道,她给了我们这个信封之后就离开了!” 说完,任天佑看着大民,凶巴巴地说: “嘿,老头,你看到没有,我们有房契和地契,你哪里凉快哪里待去!” 大民在一旁早就惊得说不出话,待任天佑开口呛他,他才从惊恐中抽出魂来,紧紧抓住任天佑的肩膀,大声又迫切地询问道: “她回来了!你带我去见她!” 任天佑甩开大民,没好气地说: “你聋了,我不知道!滚一边去!” 章先见任天佑说话没轻没重、没大没小的,忙上前调解,拉住大民说: “老伯,时间太晚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问,改天再说!您先回去睡觉吧!” 说完,就推着大民往外走,大民激动得心砰砰跳,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立即去挨家挨户地敲门,等别人一开门,他劈头盖脸就朝对方大喊一句: “他们回来了!” 第85章 新生活的开始 禾苗市香香巷。 在警察和大民离开后,任天佑关上大门,准备睡觉,可等他们来到三楼一看,除了破败老旧,真是啥也没有,所有家具都是二十四年前留下的。 墙壁上全是霉菌宝宝凭借实力作下的、黑的黄的各种神奇涂鸦,床早就朽化不成型,被子也是二十四年前留下的,灰尘都可以拿来种地、或者培养蘑菇了,更别说满屋子的黑的白的、新的旧的蜘蛛网、老鼠窝,还有掉落满地的各种飞蛾蝴蝶、有翅飞虫的、残缺不全又黯淡无光的翅膀。 任天佑看着无从下脚的三楼,看着肖楠说:“妈妈,咱们今天先去住酒店怎么样?” 肖楠看着三楼的一切,嘴角下拉到下巴之下,连连点头。 他们刚下到一楼,就看到了折返的章先,肖楠看见章先,脸上露出害怕的模样,任天佑疑惑地看着章先,好奇地问: “你回来做什么?” 章先见肖楠害怕,忙后退一步,说: “我看你们两个无依无靠,这座房子又荒废得有些年头了,根本住不了人,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到我家里去住几天,家里只有我爸妈,我们家和你阿姨家也是好朋友的关系,我和你阿姨小时候也是好朋友的关系,你可以放心!” 任天佑看着一脸殷勤的章先,直截了当地问: “你有什么企图?” 章先听到任天佑质问自己,一脸尴尬地说: “我是不是太明显了,那我也不隐瞒了,小草莓,也就是你阿姨小时候的小名,我小时候就喜欢她,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结婚了吗?” 任天佑皱着眉头看了章先一眼,惋惜又嘚瑟地说: “那你听了可别后悔,我阿姨她没有结婚,但是有男朋友,是个超模, 你啊,没戏!不过,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你家往哪边走啊?” 章先听后虽尴尬也失落,但他还是很开心,能够重新得到小草莓的消息,也算了却了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病,他情绪很高,兴奋地对任天佑和肖楠说: “你们跟我走,就在前面转角往前走一点,你阿姨是做什么的?她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看着话很多的章先,任天佑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是他还是选择忍耐下来,因为有个章先的帮助,他们在这里会顺利很多。 很快,他们走进了街道转角处,这里有几家铺面和小院,章先的爸妈也是开餐馆的,主营海鲜粥,店铺名字现在叫草莓海鲜粥,在这里开了好几十年,也是这里的老字号之一。 章先的父母听说小草莓的亲戚回来了,都惊奇得起床迎接,章先的父亲,长了一张鸭蛋脸,顶着一块地中海的发型,头顶已经被洗擦得光滑,但是很爱笑,看见任天佑和肖楠就一直笑,友好地笑个不停。 章先的母亲头发也花白了,扎一个低低的马尾,皮肤偏黄,没有化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看见任天佑和肖楠也是一直友好地笑个不停。 看见陌生人对自己这么殷勤地笑,任天佑完全不能适应,他身体虔诚又默默地抗拒着,然候双脚开始向后慢慢挪动。 肖楠也觉得章先父母的笑很可疑,因为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那些人在拿起镇定剂的针管时,也是这么对她笑的,肖楠开始下意识地往后退。 正当肖楠母子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章先上前来,拉住任天佑的手说: “小朋友,这是我的父母,也是草莓海鲜粥的掌勺人,我爸妈做的海鲜粥很好吃哦,你们现在饿不饿,饿的话,我现在做给你们吃?” 可是任天佑对于这种从天而降的关心很不能接受,只冷着一张脸说: “谢谢你们收留,我和我妈妈赶了一天的路,累了......” 章先听后立即带他们进了自己原来住的房间,说: “今晚你们先暂时在这里将就一晚,我明天把楼上的房间收拾出来,你们再搬进去。” 说完,章先就礼貌地退出房间,任天佑和肖楠这才得意安静,他们相视一眼,幸福地笑着,肖楠爬到床上,又招呼任天佑过去,任天佑听话地爬上床,依偎在肖楠的怀里。 在肖楠将任天佑的小小身躯,在时隔十四年后再次拥入怀中的时候,她的内心和情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像她对遥沙说的那样,只要能守在任天佑身边,做乞丐她也愿意。 而任天佑呢,小小年纪就莫名其妙把性命丢在了自己父亲的手里,从此与母亲人鬼殊途,想念母亲又见不到母亲,见到也碰不到,不能被母亲拥抱。 十四年来心里一直很落寂和怨恨,才会产生杀人替母的恶念,在遥沙的帮助下,现在终于回归了自己母亲的怀抱,他很激动,也很开心。 肖楠和任天佑两人的心情都不能平复,十四年积攒的亲情在这一刻得到爆发和满足,他们都很激动,激动地睡不着觉,同时也不敢睡觉,他们都害怕这眼前失而复得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黄粱一梦,他们害怕自己睡着以后,现实会再次偷走对方。 他们就这样保持激动、幸福、和害怕的心情,一宿没睡,这样的亢奋一直持续到天明。 当金色的阳光抵达香香巷、打进章先家的小院子里时,肖楠和任天佑同时坐起来,看着窗外的阳光,和没有消失的对方,他们满脸幸福,全身活力。 此时的肖楠看着面色比昨天好了很多,人也精神灵活了不少,他高兴极了,从心底感谢遥沙为他做的一切,在心里暗暗说道: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阿姨,以后我有能力了,一定会回报你的!” 可是任天佑不知道,遥沙其实什么也没有做,肖楠之所以能恢复得这么快,完全是因为任天佑在自己身边的缘故,她精神上的病根,本就是任天佑的缺失,现在任天佑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的病自然就好了。 肖楠捧着任天佑的粉扑扑的小脸蛋,爱得不得了,她贴着任天佑的小脸蛋说: “妈妈的小宝贝,我们该起床了,按照仙女的说法,我们该去店铺准备了,那里需要打扫,需要整修,需要购置新物品,我们今天会超级忙,你紧紧跟在妈妈身边,知道吗?” 说完,肖楠抱着任天佑粉嘟嘟的小脸蛋使劲亲了一口,又补充说: “天佑,妈妈爱你,好爱好爱你!” 任天佑在肖楠的脸颊上回了一个吻,开心滴说: “妈妈,我也爱你!” 肖楠看着任天佑,说: “今天是我们新生活的第一天,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了!” 任天佑高兴地说: “准备好了!出发!” 新的生活就在眼前,他们不敢浪费这宝贵的时间,当他们打开房间的门,准备踏入新生活的第一章时,却发现章先的父母就站在他们卧室门口,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鼓鼓地盯着打开门的母子。 他们的脸上,还是那友好的笑,但是这笑一直挂在脸上,看着还挺渗人的。 他打算今天就去雇人打扫房间,然后置办装备,学习制作盐焗鸡,重开的人生,他要一分钟都不浪费。 可是当他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章先的父母站在房门前,任天佑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尴尬地说了一句: “早上好,二位!” 话音刚落,章先也赶来了,说: “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任天佑看见章先,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相对于眼前这两位眼睛里泛光的老人,还是章先比较好打发。 任天佑拉着肖楠从两位老人中间穿过,对章先说: “我们很忙,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就先失陪了!” 不料章先一把拽住任天佑,不管不顾地说: “我还以为你们会睡得晚一些,我今天请假了,走,到前面喝粥,喝完粥他们也差不多该打扫完了。” 任天佑不太理解章先的话,不禁开口问: “打扫什么?” 章先想先卖个关子,故弄玄虚地说: “先吃早餐,我们家的海鲜粥真的是这条巷子的一把手哦!” 任天佑已经十四年没有吃过人类的食物了,哪里还记得吃东西是个什么滋味,他也不想吃东西,正想开口拒绝,不料自己的肚子突然咕咕大叫起来,那声音大的跟打雷似的,好像在跟任天佑示威。 与此同时,肖楠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肖楠很是意外,蹲下来在任天佑的耳旁低声说: “天佑,这很奇怪,不是吗?妈妈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肚子饿?” 任天佑抱着肖楠的脑袋,在她耳旁低声说:“阿姨不是让你到这里修行吗,如果肚子不会饿,怎么修行?” 肖楠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然后站直了身体,说: “走吧,开始吧!我要努力,天天和天佑......” 说到这里,肖楠突然想起遥沙曾叮嘱过,他们需要改名换姓,于是猛地蹲下来,又在任天佑的耳旁低声问: “阿姨叫我们改名换姓的,改什么好呢?” 任天佑抱住肖楠说:“起名字是妈妈的任务,妈妈给我起一个新的名字吧!” 肖南松开任天佑,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想了一会儿,又悄悄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阳光海滩的年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任天佑的耳旁说:“我们的新生好像春天万物复苏一般,不如你叫小春吧!” 任天佑瞪大眼睛,低声抱怨道:“你认真的吗,妈妈?能不能换一个,我叫小新,你叫新妈吧!” 肖楠点头说:“好呀好呀!你真厉害,儿子!” 章先一家看着任天佑母子低声互动,也不好打扰,干巴巴地等他们聊完,任天佑和肖楠商定后,肖楠回头对章先说: “那打扰你们了,我儿子叫小新,新旧的新,你们叫我新妈或者小新妈就可以了。那个,店铺往哪边走?” 章先听后忙指着他们身后,说:“就在你们身后,一楼大厅和外面那个小院子里都是!我们主要是做午餐和晚餐,早餐人比较少。” 肖楠和任天佑回头一瞧,满屋子都是老旧的掉漆的桌椅,尴尬地笑了笑,说: “挺好挺好!” 等他们坐定之后,章先就帮他们盛了两大碗螃蟹粥,里面的螃蟹很大块,肉多且鲜嫩,但是盛粥的两只瓷碗有些老旧了。 任天佑和肖楠相互对视一眼,肖楠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说:“这也不是能挑的时候,自己发誓说能做乞丐的人,这样的条件应该算是好的了!” 任天佑看着面前老旧的瓷碗,心里一阵阻碍,但是他马上在心里说: “但是这是仙女阿姨的曾经的邻居啊,面子一定得给!” 两个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吃了第一口,谁料第一口下去,就好像在沙漠里游走的鱼突然掉进了绿洲里,这鲜美不是能口述的,章先看着他们惊艳的表情,自豪地说: “我就说我们是第一吧!小草莓也很喜欢吃,我们这个店铺原来叫章鱼海鲜粥,自从小草莓失踪之后,我们就改名叫草莓海鲜粥了,那时候我们复印了很多寻人启事,到处张贴,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他们。你能告诉我小草莓现在的情况吗?她的哥哥有和她在一起吗?” 任天佑一边喝粥一边听章先嘀咕,等他嘴巴得空了,便急急地回答道: “我只见过她的男朋友,没有见过她的哥哥,不过听我听说她有个老爹,现在看来应该是养父!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章先的父母听后满脸愁容,一人一句地说: “我看是和小陀螺走散了!” “对,然后她被一个好心人收养了!” 任天佑说完,用纸巾优雅地擦了一下他十九岁的小嘴,站起来说:“多少钱?” 章先摸了一下任天佑的小脸,笑着说:“你真是人小鬼大,这粥啊,不收你们钱,你们在这里吃一辈子粥,也不收钱!” 肖楠一边吃,一边好奇地问:“为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你们?” 章先感激地说: “我们虽然不认识,但是你给我带来了小草莓的消息,这比什么都值钱!” 肖楠点点头,说:“你喜欢小草莓?” 章先看了一眼任天佑,尴尬地起身找水喝。 章先的妈妈接过话头说: “可不嘛,我儿子可喜欢小草莓了,说长大一定要和她结婚,我们也一直拿小草莓当做儿媳妇看待的,可信造化弄人啊......” 此时肖楠吃完了碗里的粥,站起来说:“我们该走了,那个铺子还要打扫、整修,很忙的!” 章先一家人听后,相视而笑,章先对肖楠说: “走吧,一起去瞧瞧!” 说罢,章先领路在前,其他人跟在他身后,没走两分钟,就回到了早早盐焗鸡的小院前面,此时的小院热闹非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对男女老少,全部在帮忙打扫早早盐焗鸡的小院子。 章先看着正在帮忙打扫的街坊邻居,满脸自豪又温馨,他对任天佑和肖楠说: “我们这条大部分人都是做早餐的,都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小草莓和小陀螺是我们这条街的痛,当他们知道你们来,便一家出一个人,过来帮忙打扫,希望你们能留下来,重新打亮早早盐焗鸡的招牌!” 众人见章先领着任天佑和肖楠来,心里也知道他们是早早盐焗鸡的新主人,是小草莓和小陀螺的亲戚,忍不住好奇的眼神,一边打扫一边往任天佑和肖楠这边正大光明地偷看。 这场景把任天佑和肖楠看得深深震撼住了,一股莫名的暖流从心底爆发出来,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一群毫不相干的人在帮他们打扫卫生?这样有温度的事情从未在他们身上发生过,他们也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美好。 正在任天佑和肖楠愣神的时候,打扫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大家又开始往旧房子里搬新东西,有的搬床,有的搬桌椅,有的搬锅碗,有的搬鸡鸭...... 任天佑和肖楠就这么看着,一个早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家东拼西凑的,竟然将早早盐焗鸡店给拼了个雏形出来! 此时章先的一个同事走过来,递给任天佑一个小记事簿,说: “小朋友,这个电话簿,里面有鸡场的电话,海盐店的电话,杂货铺的电话,煤气的电话,送水的电话,总之一切的电话都在这里面,而且是性价比最高的!” 任天佑吃惊地看着章先,他原来是想利用章先来着的,可是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好用,面对街坊邻居的真心,任天佑从心里喜欢并感谢他们,但是他仍旧板着一张脸,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愿放下架子、酷酷地说: “谢啦!” 从此,任天佑和肖楠的新生活开始! 第86章 这不可能 鹰眼之都二十栋二十层。 离开香香巷的遥沙,转身就回到了金命家中,此时的任正见金命无事,就在床尾的沙发上随意歪着,已经开始打呼噜了,呼噜声动静如雷。 遥沙担心任正的呼噜声影响她可可爱爱的金命的睡眠质量,用手轻轻一扇,扇了一阵微微的静音平和风到任正的鼻孔中,用法术打开了任正打呼噜的静音模式,房间瞬间就安静了。 遥沙满意地点点头,她本想躺在金命身边,默默地陪他一会儿,可是她双脚刚靠近金命的床,便感觉有一股吸力从房间角落暗暗升起。 遥沙脸色大变,赶紧跑到书房,在房间里慌乱且迅速地摸寻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支镶满白色水晶粒的原子笔,在手心写下: “手机在电鱼池里!” 写完之后,那股吸力便如期而至,一如既往的强大不可抗,眨眼就把遥沙卷走了,然后丢回了马车内。 遥沙走后,在金命卧室的另外一个角落,有一个水流一般的人形在动了一下,这个像水流动一般看不见外形的,不是凡人,正是千年之前大赵国时期、在柳有庄园降妖除魔的开天真帝。 此刻他以尤韧的外形现身于世,并以隐身的状态观察遥沙已经很久了,见遥沙离开,开天大帝也即刻跟上。 他为何会变身为尤韧?他的故事要从柳有庄园说起。 原来那夜在柳有庄园,在打死白芨的一夜相好却令白芨终身难忘的藤妖之后、喜欢降妖伏魔的开天真帝察觉到了遥沙的别样不同。 在遥沙和祭文胥从藤妖的控制中脱离,即将坠落地面摔成两张叠在一起的摊饼时,开天真帝施法大发慈悲,召唤过来一阵神托之风,在遥沙和祭文胥在即将把雪地砸出一个大坑之前的一秒、及时将他们承托住,稳稳地托放在了雪地上。 与此同时,为了调查遥沙的身份,开天真帝起道指作隐身法,将自己隐藏于无形,站在不远处观察遥沙。 很快,遥沙在柴文和祭文胥、以及一众仆人的跟随下,浩浩荡荡地离开柳有山庄,遥沙钻进马车,开天真帝也钻进马车,对着遥沙贴脸开大。 若是平常,别说贴脸开大,就算开天真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遥沙也能感知到开天真帝的存在,但是现在遥沙被小老头收走了法术,对开天真帝跟踪自己的事情,犹如盲人点灯,被烫了才能知道敌人的温度。 马车刚驶动没多久,祭文胥就对恽婆千叮咛万嘱咐道: “没有三小姐的传唤,任何人不要进去打扰三小姐!” 虽然知道遥沙和祭文胥行为举止怪异,但恽婆乐得清闲,便也一个字不问、一个字不疑,明明白白偷懒。 刚坐上马车的开天真帝,看着身上毫无法术的遥沙产生了无限疑问,心说: “这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怎么身上会有三界外的灵气?而且这道灵气还很强,甚至可以招呼世间任何生灵,可是她又没有一丁点法术,除了灵气,什么也没有,难道她是吃了天地间的超强灵物?如果是这样,也算她的机缘。” 此时的开天真帝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他话音刚落,马车内就凭空冒出来一股强大的怪力,在开天真地面前肆无忌惮地就把遥沙吸走了,速度之快,快过闪电! 快到开天真帝甚至没有察觉到这股吸力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直到这股吸力把遥沙吸走,留下空荡荡的马车车厢。 开天真帝眼里露出无限惊恐,他能感知这股怪力有无限强大的能量,这怪力强大到让开天真帝瞬间明白,即使他亲手阻拦,也未必能拦得住。 开天真帝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股神力不止强大到他不能敌,更离奇的是,开天真帝可以明显分辨这怪力非妖非魔、非鬼非魅,而是神之力量! “简直岂有此理!他是神,寡人是什么?他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为何三界之中无神察觉?他的力量如此之强大,倘若他来犯天庭,天庭如何能敌?” 此事细思极恐,开天真帝急得忘记了自己身在矮小的马车车厢内,他猛地站起来,竟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车厢顶。 恽婆在外面听见了,但是祭文胥吩咐过了,除非三小姐开口传唤,否则她就是聋的。 开天真帝捂住头顶,尴尬地坐下,幸好现在车厢内没有其他人,在震惊了一百秒之后,开天真帝露出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并暗暗下了决心,在心里说: “这神力不知道存在于三界之外多久了,也不知道它究竟强大到什么程度了,天庭威仪不容他犯,必须得调查清楚,一举剿灭!可此事不宜声张,恐引起天庭危机......” 想到这里,开天真帝决定先跟踪遥沙,从遥沙开始调查。 可是,当开天真帝伸出他的神指,准备掐指一算,看看遥沙被卷到哪里之时,却发现无论他怎么掐、怎么指,都无法搜索到遥沙的踪迹! 开天真帝将整个三界的每个角落都用法术搜索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遥沙的身影。 这下开天真帝更吃惊了,心说: “他难道会隐藏踪迹,难怪天庭没有发现!” 不过,虽然对方法力惊人,但是想要找到一个人,在开天真帝这里也还不算难事。 如果普通法术找不到遥沙的踪迹,那就升个级! 他板着脸瞬移来到祭文胥身边,使劲打量了一下祭文胥,心说: “刚才那丫头的眼神,对这个人很是上心,将来或许有用!” 将来或许有用,但是现在没用,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跟踪遥沙,看看她究竟是哪个牌子的幺蛾子! 除了掐住神算,开天真帝尚有一种简易的法术,名叫气追,只要能找到对方散发在外界的气,将之收集起来,就可用这个气做引,找到气的主人。 而就在刚刚,巧得很,遥沙刚才和祭文胥在空中搂搂抱抱得那么紧,祭文胥身上定可以收集到许多遥沙的气,用这个气,足可以追踪到遥沙的去向。 而此时的祭文胥,正在回味着刚才月下跌落的一幕,心中很是触动,他越来越觉自己配不上遥沙,遥沙是那么非凡,与仙女无异,天底下只有天子才能配得上她。 想到这里的祭文胥又是一阵失落。 开天真帝可没有时间询问祭文胥的情绪,他来到祭文胥身边后,立即开始施法,起剑指,将祭文胥身上附着的遥沙的气全都收集并萦绕在指尖,只见一缕缕淡淡薄薄的金色烟缕从祭文胥身上被抽取出来,缠绕在开天真帝指尖。 可怜祭文胥,不仅不敢靠近遥沙,现在就连残存在身上的遥沙的气,也被夺走殆尽。 待开天真帝将遥沙的气全部收集干净,团成一个小小的金色雾球后,便施法将这气团抛入猛地九霄云外,自己也跟飞天礼花一般直飞上天,追随那团金色的气团而去。 很快,金色雾球便带着开天真帝来到了古八城古酒店,此时的遥沙正在给那三只小鬼上人生哲学课 来到遥沙身边的开天大帝,对眼前的景象产生了无限疑问和好奇,忍不住说:“这丫头怎么住的地方怎么奇怪?” 开天真帝用隐身状态在房间内转悠了一圈,看见的墙壁白得吓人,灯光亮得出奇,家具全是些他没有见过的,奇奇怪怪的,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没有能入开天真帝的神眼。 开天真帝摇摇头,嫌弃地说: “这些家具,完全不上档次!一般都算不上!” 吐槽完古酒店的房间,突然看见隐藏在窗帘后面的万家灯火,开天真帝忙上前去拉开窗帘一看,才发现自己此刻站的地方高耸入云。 不仅如此,四面八方高耸入云的建筑比比皆是,地面上还有一堆堆的小小的铁盒子在路上来回奔跑。 开天真帝实在不明白那是什么,便瞬移至马路边上,此刻他才看清,自己刚才所见的铁盒子,是一辆辆铁皮车,铁皮车坐着或一个两个,或三个四个凡胎肉体,他瞪大眼睛看着这些车,忍不住发出了灵魂拷问: “这些车没有马没有牛!也没有法术,是靠什么推动的?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正在开天真帝惊奇的时候,夜空突然发出一阵轰隆声,开天真帝抬头望去,看见一只白色的大鸟正发出巨大的声响从自己头顶飞翔而过。 开天真帝疑惑地说: “鹏鸟?” 话音才落,开天真帝立即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因为鹏鸟不可能不认识开天真帝,也不会从开天真帝面前飞过而不下来行礼。 想到这里,开天真地瞬移来到天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清这只“鹏鸟”的真面目,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铁皮鸟,里面坐着许多形形色色的凡胎肉体。 开天真帝瞪大眼睛,说:“这铁皮鸟身上明明没有仙术加持,为什么可以带着这么多凡人飞?” 带着无尽的疑惑,开天真帝又回到了古酒店二零八九号房间,此时开天真帝发现,原本毫无法术的遥沙,在这里却拥有强大的法术。 开天真帝什么也想不明白,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感受到了来自云霄殿的神力,那神力与自己能力相当,且同宗同源,与自己并无二致,或者说,就是开天真帝自己。 “这不可能!” 第87章 现在就去瞧瞧 二零二三年,正月前的最后两天。 在九重天上的最高处,建的有一座仙气飘飘又金碧辉煌的宫殿,这座宫殿名叫云霄宝殿,是开天真帝的天上行宫。 云霄宝殿行宫内,金纱仙罗随处飘着,宝桌神椅随处可见,在行宫深处,有一张霓彩玉金床,彩幔仙纱缥缈、通体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床身用太妙仙林里的万万年驱魔玉金神木通体打造,妖魔见之立即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神仙使之,可大大提升法力、有助修为。 此时的开天真帝正穿着一身金丝仙缕薄软袍,安静地躺在霓彩玉金床上休息,已经进入预知神梦状态。 神梦里,开天真帝的行宫中突然闯进来一个天神,开天真帝见有不速之客闯进来,忙一骨碌坐起来,却被对方的面容吓了一跳,这个天神和开天真帝长得一模一样,并大言不惭地自称为开天真帝,对自己怒目而视,还口出狂言责问自己是何方妖孽! 千万年来,天上地下,开天真帝只有一位,且只能、必须只有一位!开天真帝的神圣威仪,普天之下谁敢来犯? 如今竟然有这么一个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冒牌货,胆敢跑进到自己的云霄宝殿对自己贴脸开大? 这这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开天真帝立即从床上飞身而下,起咒施法,从掌间变换成一柄驱魔神剑,抬剑就朝来犯者毫不客气地刺过去。 不料对面的冒牌货竟然也同时起咒施法,也从掌间变换成一柄驱魔神剑,那剑竟然也与自己的驱魔神剑不出其二,更离谱的是,这个冒牌货竟然出招的姿势也和开天真帝一模一样! 开天真帝大怒,与来犯者斗起法来,他们拿着驱魔剑从云霄宝殿内打到云霄宝殿外,又从云霄宝殿外打到九重天外。 两位开天真帝天打得天上地下电闪雷鸣、打得宫倒殿塌、打得仙桥俱断、神物俱损!天庭各路神仙惊恐之中各自慌乱奔逃...... 开天真帝吓得从梦中惊醒,看着行宫平静的四周,一切如常,开天真帝不禁开口喃喃自语到: “为何会做如此怪异之梦?那个自称是寡人的妖孽究竟是何方神圣?这难道就是天书上预示的天庭的万年浩劫?” 正疑惑间,开天真帝口中的妖孽开天真帝,命运一般闪现在他眼前,毫无征兆地杵在了霓彩玉金床前。 这给开天真帝吓一跳,毫无准备可言!开天真帝双眼紧盯着从神梦开始骚扰自己冒牌货,不禁在心里对苍天吐槽道: “苍天大元,这预知梦是不是预知得晚了一点点了?都临盆了,才通知孕妇说怀孕了?简直荒谬!实在离谱!岂有此理!” 开天真帝以为眼前的对方都是冒牌货,岂知对方都是货真价实的开天真帝,只是一个是从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穿越过来的执天之神,另外一个是当下现世九重天的执天之神。 为了区分两位货真价实的天神,以下给两位开天真帝做了别具一格的前缀,千年之前的开天真帝暂时称为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当下的开天真帝称为霓彩玉金开天真帝。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见神梦照进现实,忙一骨碌坐起来,怒视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用手指直指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脑门、厉声喝道: “何方妖孽!胆敢私闯云霄宝殿!” 几乎在同一时间,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也抬起手来,用手指指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冒牌货的脑门,怒不可遏地喝道: “何方妖孽!胆敢在云霄宝殿撒野!” 此话一出,两位开天真帝都吃了一惊,对方无论是样貌身材声音,语态,都与自己如出一辙,更蹊跷的是,他们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仙气和修为。 只是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的心性修为比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高了一些。 两位开天真帝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马上他们又都反应了过来,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收回指着未来自己脑门的手,不可思议地问: “你难道是另外一个时空的我!” 与此同时,霓彩玉金开天真帝也收起礼貌问候对方的手指,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难道是从大历晷来的?” 说完,霓彩玉金开天真帝又接着说: “难怪这个预知神梦这个时候才通知寡人,原来你压根不是什么威胁!”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满脸疑惑地说: “所以说,这里只是另外一个时空,现在是什么年代?”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见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是从过去来的,想了想,反问道: “这里对我来说,是现在,对于你来说,是未来的世界,你是什么年代过来的?你那时候的人皇是哪位?”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遥沙身上,对霓彩玉金开天真帝选择性地排在了后面,他一边思考自己和未来自己相遇的缘由,自顾自地说: “苍天大元安排我们见面,难道是因为他们太难对付,需要两位开天真帝的力量才能克制?”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见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如临大敌一般,能被开天真帝视为对手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也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好奇又担心地问: “你口中的他,是何方神圣,为何你的脸色如临危涉险一般?”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未来的自己,长叹一口气,说: “天庭有大难矣!”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听后大惊失色,虽然天书上曾提到天庭将会有一个万万年的劫难,但是并没有写这个浩劫是何年何月,而自己也一直未发现三界之内有什么异动,直到现在,即使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就站在自己面前,三界也没有传来任何平衡之外的异样消息,霓彩玉金开天真帝不得不询问道: “何出此言?”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思忖了一会儿,说: “我是过去的,你是现在的,我在大历晷内,你在大历晷外,我先发现的她,而你却不知情?也就是说,那个丫头是最近才露出马脚的!而且是跑到大历晷内才露出的马脚,那她去大历晷做什么呢?在大历晷内为何要隐藏实力?” 这一番沉浸式的推测,听得霓彩玉金开天真帝云里雾里,不禁开口问: “她是谁?”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对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的问题充耳不闻,只沉浸在自己思想的海洋,他看了一眼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接着问:“你当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没有发现什么法力高强的,人?”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是真的没有发现,倘若他发现了,现在指定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一般神神叨叨的,他摇摇头,说: “法力高强的人,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一件事,就在前不久,岸华归来了!”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后大吃一惊,忙追问道: “你说的可是剑江边上失踪了两千年的岸华?”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点点头,说: “是他,不过到今年,他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千年,阎罗大君在查看过他的记忆之后,发现这三千年的记忆全为空白,但是身上却多了无数功德,而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想与他的父母再生活一世。 阎罗大君抓不到他的把柄,他又有如此之多的功德傍身,便也没有为难他,送他去和他这一世的父母团聚了。因为毫无线索,这件事也就暂且搁置了。” 说到这里,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看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再次追问道: “你口中的她是谁?为什么你对她这么担忧?” 听到岸华的结果,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想了一会儿,说: “岸华的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密不透风,与她的行踪不谋而合,倘若不是我在杀藤妖的途中遇到她,发现她的异样,那我现在也还被蒙在鼓里。”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实在等不及了,抓住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胳膊,也即是过去的自己的胳膊,有些生气地追问道: “你到底打不打算告诉我她是谁?”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的多次提问,他尴尬地甩开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的手,被自己牵着自己,这感觉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也觉得自己拉着过得的自己手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于是也赶紧松手后退。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往后退了一小步,想了一会儿,便把如何斩杀腾妖、如何发现遥沙踪迹的,以及如何跟踪至此的过程全都告诉了霓彩玉金开天真帝,霓彩玉金开天真帝听后,脸上也大不好了,他看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披坚执锐般、严肃又担忧地催促道: “走,现在就去瞧瞧,你说的那个丫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88章 怎么回事 古八城八宝楼一楼大厅内。 两位开天真帝经过一番并不深思熟虑的深思熟虑后,双双起道指作隐身法同时来到遥沙身边,贴脸开大。 两位开天真帝同时对着遥沙贴脸开大,小老头看了也觉得头疼。 可他们刚到,遥沙就脱离了紫藤花花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瞬移来到泰国,然后“咻”地一下打入了鹧鸪的身体里。 两位开天真帝也为了查清楚遥沙的背景,也不得不东西奔忙。 在遥沙给鹧鸪提供恋爱攻略的时候,两位开天真帝就在她身旁不远处观察着她们。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遥沙来到未来世界后就变成了鬼魅状态,一会儿依附在紫藤花花身上,一会儿又跑到鹧鸪的身上,不由得开始疑惑: “她为何到这边会变成一个魂魄?” 关于这一点,遥沙也是无力吐槽的那一方。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来到遥沙身边,这才发现遥沙身上的法力强大到不可估量,即使自己与之正面交锋,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他惊恐地看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可置信地说: “为什么这个丫头身上的法力这么强,而我在天庭什么也察觉不了?”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眼睛死盯着遥沙,说: “这就是他们的可怕之处。如果那天不是她刚巧在柳有山庄,寡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们的异样,或许他们已经在这天地之间存在了千万年,我推断他们是知道我们的存在的。并且时刻提防着我们,然后伺机而动!”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对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看法表示赞同,他双眼紧盯着遥沙,问: “你可查到其他人的下落?”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无奈地摇摇头,无助地说: “毫无线索,我们能做的,唯有紧盯住眼前这个丫头!” 话音才落,遥沙又抽空偷懒,离开了鹧鸪的身边,瞬移到了金命家中,两位开天真帝也紧随其后,可是他们双脚还没有来得及站稳,遥沙又被小老头强制丢回了鹧鸪身边,他们也只好来了个直角急转弯,又杀回了鹧鸪身边。 小老头看见这一幕,把仅剩的一口牙,也都快要笑得掉完了。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再次看见遥沙被操纵,心中的石头沉得更深了,他看着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说: “我怀疑,这个丫头,和岸华一样,只是她背后势力的一颗棋子。” “事态越来越严重了,敌人的强大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正说话间,遥沙气不过,又准备偷溜回金命家中,可是结局还是跟刚才一样,她的脚刚着地,就被小老头丢回了鹧鸪身边,两位开天真帝又来了一次瞬移急转弯,遥沙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她对着天空直翻白眼,在心里怒骂小老头一万遍,但骂归骂、怨归怨,毫无办法的她也只得忍痛丢开放弃。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见遥沙对金命的家如此执着,当即明白金命对遥沙来说一定是重要的存在,于是对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说: “这个丫头刚才到的地方,对她来说一定是重要的地方,寡人去那边查清楚,你在这里继续监视这个丫头!”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点头,说: “寡人也有此意!你速去!”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再次来到金命的家中,此时金命刚好回到家中,他怀里抱着那盆卷世草,安静地待在花盆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见了,心中大惊: “这株草,也并非三界中的植物!” 吃惊的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再次打量了一下金命,说: “这样看,他只是一个凡人,为何他手里会有这样的神物!”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正疑惑间,金命将卷世草放在卧室的床上,并坐在卷世草的身边,用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卷世草 不料此时金正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任正打来的,金命单手接起电话,任正就在另外一边炮轰一样说道: “金命,你怎么可以终止和三白服装企业的合作?” 金命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远地,等任正飙车完毕,才对着手机说: “除了《浪漫八城》剧组,把其他的合作也取消了吧!就说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退出时尚界!” “什么?!” 任正还在惊恐之中,金命又补充一句说: “不过你的工作不变,还是我的私人助理!你把这些都处理好了再打电话来!对了,抽空给我找一个私人医生!” 说完,金命就挂断了电话,把任正的号码拉黑了。 任正知道金命的脾气,知道再怎么抵抗也是无济于事,只好认命。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到金命和任正的对话,惊讶之余不禁无限感慨道: “想不到千年之后的世界,凡人也可以千里传音,而且不依靠法术,神界危矣!” 正在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正在感慨时空迭代的巨大变化时,此时网络上出现了一个铺天盖地的标题,这个标题就是: “金命退圈!” 古八城古酒店二十九层内,八野推门来到八贤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穿过起居室和茶室,来到八贤的卧室,却发现白芨一个人背对着他,穿着白色浴袍妖娆地躺在床上。 白芨知道来人是八野,当即翻转过身体来,单手撑着脑袋,嘴巴里不知什么时候叼了一朵红玫瑰,看见八野就开始使劲抛媚眼。 八野被这一幕吓坏了,连连后退,哪知道白芨的移动速度快得吓人,刚才明明还在床上的,就在八野扭头寻找出路又回头的一瞬间,他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并来到了八野的身边。 等八野一回头,就看见白芨满是胡渣的亮晶晶粉色嘟嘟唇,看得八野心里一阵干呕,他下意识地抬手就是一巴掌,只听“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内回响,白芨应声摔坐在地上。 八野见自己出手太重了,正犹豫着要不要道歉的时候,不料白芨竟然原地趴下,露出修长的身体线条,他翘起兰花指缓慢撩起白色睡袍,露出满是腿毛的大长腿,同时露出妩媚地笑,向八野一边招手一边妖娆地说: “八野哥哥,你打得人家摔倒了,好疼啊,过来扶人家一下嘛!人家真的好痛的!” 八野朝天灵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白芨的手,之后更是对着白芨毛毛长腿狠狠踢了一脚。 踢完之后,八野转身就逃离了八贤的房间,他猛地关上房门,生怕把房间里面毛毛怪物放出来。 刚离开八贤的房间,他就火急火燎地拨通了八贤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八野就劈头盖脸地骂道: “八贤脑子抽什么风!赶紧把你房间里的油物弄走!” 此时的八贤正在二十层二零九零号房间内,二傻子一般看着桌子上的两筐圣女果。 八贤听后也不生气,直截了当地说: “他暂时不走,你不要去打扰他就行了。” “我打扰他?我还打扰他了?” 八野简直要气炸了,可是八贤哪有功夫管他的死活,说完话就自顾自地把电话挂断了。 八野见八贤靠不住,也就放弃了八贤,直接拨打八歌电话,等八歌接通电话,八野疑惑地问: “八歌,我哥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八歌看了一眼对面的八贤,尴尬地说: “八董就在我面前,我们在二零九零号房,八董在这里等一个客户。” 一听到等客户三个字,八野刚才的情绪立即烟消云散,他最不喜欢和客户打交道,赶紧一声不吭挂断了电话。 恰在此时,八歌收到了金命退圈的消息,八歌看完任正发的通告,惊恐地说: “八董,金命退圈了!” 八贤听后,眼神略有躲闪似的,而后维维皱起眉头,对八歌说: “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第89章 开个小公司 鹰眼之都二十号楼,二十层,金命家中。 自从上次收到遥沙的信件开始到现在,金命就时刻带着卷世草,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出门跑通告,他都一直带着卷世草。 这天,金命前去参加三白服装企业的通告,今天拍摄的主题是荒废工业风,金命时刻端着一盆绿植,给摄影师的工作造成了困扰。 摄影师名叫sanno,是个比较有主见的摄影师,留一个乖顺蘑菇头。 此时的金命穿着一身满是污渍的深色牛仔工装,脸上画的逃难妆容,身边用造雾器造了许多灰色的烟,房间内的灯光也被调成了压抑人心的灰暗,窗户是破得挡不住风的,墙壁是旧的脱皮的。 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末世的衰颓,金命看着这衰颓又荒凉的背景,突然就联想到自己老去的状态,他如梦惊醒一般,在心里说: “百年之后,我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几组照片而已吗?” 金命惊恐地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妆容,这表情把化妆师吓了一跳,忙问: “金命老师,是不是我画的不好?” 金命抬头看了一眼化妆师,见自己的反应吓到了化妆师,便收回自己惊恐的表情,换上略带点病痛的表情,说: “不关你的事,我只是觉得心口有点不舒服!化完的话,你去休息吧!” 化妆师点点头离开了。 金命抱着卷世草,盯着看了半天,然后低声对卷世草说: “一定是你的灵性启发了我,怪不得修仙得去清幽静谧的地方呢,那些地方灵气很多对不对,世俗是不是有太多污浊了?” 虽然金命是在诚心实意地发问,但是无奈卷世草不会说话,不能给金命回应。 正在金命对着卷世草悟道之时,摄影师表示可以就位了,金命便端着卷世草一同开始拍摄。 可是今天的主题是衰颓,无奈金命手上的那绿油油的卷世草,将这衰颓的氛围一下子就打破了。 sanno在拍摄了好几组照片后,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感觉,那株生命力旺盛的卷世草,实在与他的主题八字不合。 无奈之下,sanno暂停拍摄,想上前与金命攀谈,他努力想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说服金命放下手中的绿植,他笑呵呵地走向金命,试探地说: “金命老师,您手上的这盆绿植,可不可以暂时放下?” 这怎么可以呢?星朗交代过,卷世草要随时带在身边,自己因为刚开始没有放在心上,一开始忘记带了,也不知道自己都错过了什么,现在遥沙音讯全无,只有卷世草能带回遥沙的信,金命怎么可能松手? 况且从刚才开始,金命在就打起了结束模特生涯的主意,金命只想赶紧结束今天的工作,现在摄影师自己上来挑三拣四,金命便趁机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还待在这里,就是在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他突然用手捂住胸口,装作心脏并发的样子,夸张地说: “我胸口疼,不好意思,sanno,大师说我这个就得不离手,只要离开,我的小命难保,如果你的拍摄因为它受了阻碍,我不得不放弃拍摄,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那咱们的合作到此结束!我与三白的合作也到此结束,麻烦sanno老师你,去找下一位模特拍摄。” 等金命说完,sanno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只是一盆绿植,怎么就把合作也搞黄了呢?这个锅怎么背得动?自己的摄影师生涯恐怕就要断送在这盆绿植和自己多事的嘴上了! 金命似乎看出了sanno的难处,他拍拍sanno的肩膀,说: “你不用担心,赔偿由我自己出!” sanno这才大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对金命的慷慨感激不尽。 卸妆离开拍摄点的金命,趁任正不在身边,为了少听几句任正的唠叨,他飞快地回到保姆车上,丢下任正在拍摄点,独自往家赶。 车上,金命拿出手机,翻出自己与遥沙的合照,盯着合照又开始回想自己与遥沙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了那个跳楼男,想起了郑嘉兴,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 “我现在做的事情好像对沙沙没有什么帮助,我做点什么好呢?” 此时车上的收音机播报了一则紧急寻人启事,播音员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急切和慌张,只听她焦急地说: “紧急播报一则寻人启事,昨天傍晚的时候,有一个四岁小女孩走失,名字叫做小橙子,走失的时候穿的是一件橘红色t恤,和一条黑色裤子,短发,走失时间是昨天傍晚六点到七点左右,有提供线索的恩人,家属给以丰厚报酬,联系电话是1s3s5s7s9s,或者联系警察,感谢各位的大恩大德!” 听到这则寻人启事,金命心中开始焦急起来,昨天就走失的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晚上的时间,都够从北方飞到南方了!想到这里,金命慌忙对司机说: “去星朗奶茶店!” 不多时,金命抵达星朗奶茶店,此时的奶茶店还没有开始营业,只有三两个营业员在做着准备工作,这几个他都没有见过。 没有遥沙和星朗和遥沙的奶茶店,总让金命总觉得空空的,他看着空空的奶茶店,好像看着自己空空的心一般。 金命走到吧台前,几个店员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全都挤在一堆,想看看金命要干什么。 三个店员里面,有一个名叫蓝莓树的,长得乖乖巧巧,小眼睛,但是脑袋圆圆的,脸粉嘟嘟的,看着有些可爱。 金命一看到蓝莓树就着急地问: “星朗在吗?” 店员看着金命,好奇心一下子就抵达了顶峰,压根没有听到金命的问题,张嘴就问: “金命你退圈了?为什么?” 金命见蓝莓树这个样子,八城是不知道星朗的下落的了,问了也是白问,索性不问了。 他径直走到那个许愿箱子旁,此刻他才认真开始观察期许愿箱来,许愿箱是一个蓝色透明的水晶亚克力箱,做得有一个天蓝的的屋顶,看着很清新。 许愿箱屋顶上有只有一个投纸口,在许愿箱背面开了一扇两个巴掌那么大的小门,外面用一个蓝色卡通宫锁锁着。 在许愿箱侧壁挂着一个金黄色的小篮子,里面放着许多彩色的心形便签纸,和一些彩色咸鱼的许愿笔。 便签纸上有印着浅金色的水印,内容是楷体的“许愿纸”三个字。 在咸鱼许愿笔的笔身头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心形吊坠,吊坠上粘得有凸出来的楷体“许愿笔”三个字。 看着许愿箱里面的多到数不清的彩色许愿纸,金命在在心里思忖道: “如果,这株卷世草不是凡物,星朗哥和遥沙不是凡人,那么这个奶茶店肯定也不只是简单的奶茶店,这个许愿箱,星朗哥常常亲自来颁奖,肯定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许愿箱......” 想到这里,金命拿起一旁的许愿纸,正准备往上面写愿望之时,蓝莓树见状忙上来阻止道: “金命先生,这个许愿想,只有小朋友才能许愿,虽然您长得好看,但是您不太符合许愿箱的年纪要求。” 金命可不想因为一个死板的规定耽误要事,他笑着对店员说: “我是沙沙的男朋友,这样也不行吗?” 蓝莓树摇摇头,表示规则是死的。 金命把蓝莓树拉到一边,低声问: “这个许愿箱是你负责吗?” 蓝莓树点点头,金命接着问: “你有没有喜欢的女明星,我可以安排你和她见面合照,怎么样?” 蓝莓树一听来劲了,他环顾四周,看见并没有人在注意他,便压低声音说: “你和rita熟悉吧,我想和她合照!可以吗?” 金命点点头,说: “只要我的许愿纸投进那个许愿箱,晚上就可以安排你和rita见面,只合照,不要动手动脚!” 蓝莓树听后乐呵呵地说: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再说我也没有那个乱来的胆子,谢谢你了,大模特,我给您拿许愿纸!” 蓝莓树说完就把许愿纸和许愿笔递给金命说: “用这支许愿笔写!” 金命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卷世草,看着就像长开了叶子的矮蕨类,他又看了看许愿纸和许愿笔,不禁在心里无限感慨道: “这些看着都是很普通的物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这些都是神物呢?” 金命在许愿纸写下“找到橘色t恤小女孩”九个大字后,将许愿纸塞进了许愿箱,后取得蓝莓树的联系方式便离开了星朗奶茶店。 离开奶茶店后,金命径直回了鹰眼之都,刚到卧室坐下不久,就接到了任正的电话,也就发生了之前的故事。 金命宣布退圈没多久,就接到了八歌的电话,金命接起电话,催促道: “有事快说!” 八歌见金命想吐露的情绪不高,只说: “要不晚上到你家聚聚,庆祝你退圈?” 金命听到八歌想来家里聚聚,害怕遥沙随时回来,满口拒绝,说: “不行不行!你们绝对不能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准备开一个小公司,八歌你帮我做下相关准备工作,明天早上八点,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大概类似志愿者数据库这样,由于工程量巨大,暂且决定从秦市开始试点。” 八歌听后想了一会儿,疑惑地问: “你想要规划哪方面的数据?” “儿童的,我的大致规划是这样,我想把所有的儿童的数据录入数据库,在全国设立数据库基站,基站安装扫描甄别报警监控实时识别,并招募志愿者,发现落单的儿童,可立即开始数据库匹配资料,如果儿童的活动轨迹发生偏离,或者有陌生人在身边,或者他们的表情有什么异样,就会触动警报,然后我们安排在基站的志愿者就可以就近出动给予帮助。” 八歌和八贤听后连连点头,大吃一惊,说: “少爷,你什么时候升华的?” 金命听后得意地说: “都是我心爱的沙沙给的灵感!” 八贤在一旁听到金命提起遥沙,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在,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八歌看在眼里,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挂断电话,金命立即打电话给金氏集团的负责人,也就是金命的亲生父亲。 金命的父亲名叫金广博,是金氏集团的总裁,金广博长得人高马大,面相霸气,头发开始花白,但是依旧很有气势。 金氏集团主线业务是研制各种智能机械设备,金命口中说的基站甄别扫描报警监控,只是金氏集团众多出色产品外的最普通的产品之一。 金广博本来在开会,看到是金命的电话,示意会议暂停,他来到会议室阳台,满脸开心地接起电话,说: “今天,怎么有时间给你老爸打电话?这个星期问候你妈妈了没有啊?” 金命正在兴奋头上,金广博说的什么他也没有注意听,只 “啊,啊” 地胡乱答应着,等金广博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说: “爸,我要调一万个扫描甄别监控,在秦市先建一万个基站试点,再调一两千个员工给我用用。” 第90章 乘人不备,小人矣 秦市东郊,有一个庞大的智能机械工业园,占地三千余亩,拥有科技员工两万余名。 这个智能机械工业园姓金,是金氏的家族企业,首席执行长是金命的父亲,他拥有百分之百的股份。 智能机械园分研发智能部、开发智能部以及制作工厂三个龙头部门,和其他大大小小的上百个小部门。 研发智能部又分为保密部与非保密部两个部门,非保密部主要负责研发智能控制芯片,对接国内外各商业大企。 保密部研究的领域,很神秘,神秘到只有寥寥数人才知道这个部门的存在,这寥寥无几的数人,分别是保密部的十一名高级工程师、以及金氏家族部分,其中金命的父亲金广博,是保密部的主要负责人。 非保密部是保密部的社会掩护。 开发智能部门,分开发智能与推广智能两个部门,机械工业园三分之二的收入皆来自于这个部门。 开发智能部门主要负责开发家庭智能设备,包括但不限于智能监控、智能家电、商业智能检测设备、人工智能、以及智能汽车。 目前金氏智能汽车三代加强版,也就是金三pro,已经正式进入试用推广阶段。 开发智能部开发出产品后,通通交由制作部制作,保密部有自己的制作工厂,不与其他部门产生交集。 金命口中的扫描甄别智能监控,具有识别人类各种基本表情的功能。 当金命打电话给金广博的时候,金广博正在与保密部的十一个核心工程师开会。 当金命提出要调用自己的千名员工时,金广博百思不得其解,问: “你一个模特,要我两千个员工做什么?” 金命听后嘚瑟地说: “我要开一个小公司,是志愿者数据库公司,看在你出设备出人力的份上,我的新公司的冠名权就给你了!” 金广博听得云里雾里,且对冠名权丝毫不感兴趣,便接着好奇地问: “你这公司主营业务是什么?” 金命兴奋地说: “没有主营业务,数据芯片主要存储我国16岁以下未成年的基本信息,扫描甄别监控主要观察他们的表情和动向,如果他们的表情出现异样,比如慌张、害怕、惊恐、难受等,或者他们活动轨迹偏离正常活动范围,甄别监控会立即启动报警装置。一万个只是试点,如果顺利的话,我准备在全国推广。” “你等一下!” 金广博听后像是被人猛敲了一下心脏似的,心中一阵剧烈触动,他眼睛里也不自觉泛起点点泪光,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金命所说的应该是一个青少年防拐方案,三十年了,自己的儿子终于开始办事了,他为金命的改变感让无比到骄傲。 金广博沉默了一会儿,擦掉眼睛里冒出欣慰的点点泪光,他走回会议室,摆摆手,会议室里的核心工程师便识趣地纷纷收拾东西、并起身离席。 眼看会议室被清空,金广博清了清嗓子,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假装平静地接着说: “还有其他的吗?就这些吗?我觉得还不够全面。” 金命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 “果然是金氏集团的能力总裁,才听一句就知道问题所在!老爸,我觉得失踪儿童的主要问题,或者说,国内的主要问题,还是许多不孕不育家庭导致的,所以在基站成立的同时,我还准备成立金氏送子基金,给那些想要孩子,但又没有经济能力的家庭提供帮助,包括但不限于儿童福利院收养,未婚先孕少女的救助,以及试管婴儿的推进资助。” 金广博听后,激动得一拍大腿,说: “儿子,你这起点有点高啊!不过这个项目,我金广博投了!说吧,老爸要怎么配合你!” 金命知道他会轻易得到金广博的支持,因为从小到大,他做的大大小小的决定,金广博一直都是抱着支持态度。他感激地说道: “能有一个这么开明的老爸,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老爸,我希望在一个小时内取得政府同意安装基站的批文,以及办妥一切纸本电子本的通行证,也就是各种证书,技术工人在今晚凌晨前安装好基站监控,基站监控的选址,集中在流动人口多的聚居区,那些设备完备的小区,商业广场就暂时跳过,另外,基站志愿者在明天天亮之前完成技术培训,明天八点准时开工,同时完成新闻发布会的宣传工作。 明天之内完成基站工作人员的后勤准备工作,断掉后顾之忧。 秦市周边的乡镇,立即准备建立基金分会,收集乡镇无子家庭的信息,有条件有方向地提供送子帮助,同时也起一个监视地作用,预防他们动买孩子的歪心思。一周内,建完秦市的基金分站,下一步向周边城市扩散,争取一个月内,扩散至全国。” 金广博听完,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又说: “儿子,按你说的做,员工先调用我制作工厂的,然后老爸再紧急帮你招募员工!你就瞧好吧,看老爸怎么给你挣脸!” 金命开心地说: “那我先谢谢老爸啦!感谢金氏企业总裁的倾力相助!” 说完,金命准备挂断电话,金广博忙说: “等一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或者说,是什么因素推进了你产生这样的想法?” 金命在电话那头迟疑着不想开口,他还没有征得遥沙的同意,还不知道遥沙是否愿意让自己的父母知道她的存在,金命很是犹豫,对着手机支支吾吾地说: “呃~~,这个嘛~~” 金广博听到金命迟疑的语气,便也猜到了八九分,对着电话打趣金命说: “瞧你这小样,你妈妈都告诉我了,你那个躲躲藏藏的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见见?” 金命听到金广博调侃遥沙,有些不太愉快,对着电话说: “老爸,你就操心好你的智能机械就行了,等到遥沙想见你的时候,我就带她来见你,这样你满意了吧。” 金广博听到金命把遥沙放在如此高的位置,对遥沙更感兴趣了,说: “你这女朋友架子这么大的吗?” 金命想了想,说: “老爸你不要胡说八道,沙沙不知道有多好,她很善良,又很有能力,而且她一点架子也没有,温柔得不行,知不知道!好了老爸,我要挂电话了,这边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想好,晚点再打给你!” 说完,金命挂断了电话。金广博也开始帮金命筹备新公司开业。 斩妖除魔看到金命如此操心天下孩童的安危,尽管金命口中说的许多词汇他不是很了解。心中也受到不少触动,不禁脱口而出道: \"他做的事,可称得上普度群生,是大义之事!倘若世间多些这样大义之人,天下则太平矣!\" 开天真帝就这么看着金命不停地打电话、挂电话,然后又打电话、挂电话,一直到深夜,金命抱着卷世草睡着了,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也没有离开。 另外一边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跟随遥沙来到曼谷little soul 酒吧,亲眼看见遥沙把who的脑袋一巴掌打得转圈圈,又把一种混混打成了脱骨人,当即大怒,对着空气斥责道: “岂有此理,人间自有公道,怎么能胡乱插手!这种胡作非为、自作主张的行为,实在扰乱人间与地府公道秩序!寡人岂能容你!” 霓彩玉金真帝虽然气得想当场与遥沙对峙,但是出于遥沙的实力,还是决定顾及自己的脸面,暂且放过遥沙一马,先忍一忍。 与此同时,小老头担心遥沙杀红眼不好收拾残局,便控制了曼谷总警察局长,令他将扫黑行动紧急提前三个多小时。 当曼谷警察将遥沙横抱着抱出little soul 酒吧之时,霓彩玉金开天真帝对遥沙的行为嗤之以鼻,看笑话一般看着遥沙,不禁吐槽道: “矫揉造作!” 正当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批判遥沙之时,小老头已经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急救医生的身体内。 当警察把遥沙安安稳稳地放到急救床上后,医生和护士就把急救床推进了救护车内,开始了常规救治。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想跟随假装昏迷的遥沙坐到救护车里,可他刚靠近救护车,救护车内突然爆出一阵强大的冲击波,将霓彩玉金开天真帝一下就打出足有五百米开外。 对于这一波攻击,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没有半点防备,不仅没有半点防备,而且丝毫没有察觉,完全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就被这凭空冒出的冲击波打得措手不及。 小老头的这一波见面礼,完全可以震惊霓彩玉金开天真帝一千年,他堂堂开天真帝,天庭第一主宰、仙界第一神、三界的统治,今天这么随意就被人莫名其妙打飞了五十米开外? 霓彩真帝的脸上完全挂不住,觉得尴尬异常,他当即对着五百米外的救护车开口讨伐道: “乘人不备,小人矣!” 第91章 听说你在找大夫 鹰眼之都二十栋二十层,任正顶着一具从外壳到心灵都疲累到不行的躯体,两眼无光滴来到金命的家门口。 从今天早上金命退圈到现在,他一直在发邮件、处理合同、和律师沟通、打电话道歉、以及不停地接电话回答问题。 一直处理到半夜,正想休息之时,却又接到了金命的电话,金命虽拨通了他的电话,但是却在电话那头一声不吭、什么也不说,这令任正联想到最近的一次过敏事件,任正担心金命的安危,挂掉电话就把车踩到一百二十码,风驰电掣一般赶到金命家中。 当任正火急火燎地赶到金命的卧室,正好发现金命昏倒在地板上,他吓了一跳,以为金命心脏病犯了,等确定金命并无生命危险、且并非食物过敏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把金命扶到床上。 任正暂且丢开金命,打开邮箱来瞧,只见邮箱内是一个海外中医的简历。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也好奇地靠过来瞧,他对这个时代的传音盒很感兴趣,想弄清楚这个东西为什么可以不用法术就可以千里传音。 任正仔细地看了一遍,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单手帮金命脱下外套,这份简历做得非常不错,简历上这个医生的名字叫常必文,今年二十八岁,一直在漂亮国的医院工作。 任正金命的外套丢到床尾巴的沙发上之后,便拨通了常必文的电话,直截了当地问: “请问是常必文医生吗?我这边是金命的私人助理。” 常必文此刻在酒店,已经睡着了,他留着寸头,五官硬朗阳光,且身旁躺着一位熟睡的金发女士,长头发,面容火辣。 电话响起后,常必文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来电,虽然不认识,但还是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投了简历。听到是金命的助理,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忙说: “我是常必文,您请说!” 任正把手机放到肩膀上,并用脑袋夹住手机,一边帮金命拖鞋一边接着说: “是这样的,常先生,我正在帮金命先生找一个私人医生,我看您的专业是中医,比较符合我们老板的要求,那么我们招聘广告上的待遇,你看了之后,有什么疑问或者问题吗?” 常必文没有什么疑问,他对金命的私人医生这个位置很感兴趣,兴奋地说: “没有问题!” 任正继续歪着脖子,帮金命脱裤子,着急地问: “那你今天能来上班吗?” 常必文惊呆了,吓得直接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确认到: “今天?这么急的吗?可是我在这边医院还有一个月的工作时间,我准备下个月回国。” 任正把金命的裤子丢到地板上,很遗憾又很无奈地说: “那恐怕我们等不及了,感谢您的简历,打扰了常医生!” 说完,任正一边帮金命盖好被子,一边挂断了电话,他取下肩膀上的手机,对着手机发牢骚说: “怎么找一个中医这么费劲!” “中医?应该是大夫的意思,他在找大夫,那......” 看到这里,联想到昨天遥沙三顾金庐、却没有能和金命对视一眼的遭遇,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奇特的点子。 他看了一眼正在对着手机发牢骚的任正,又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金命,决定以私人医生的身份留在金命身边,查清楚遥身边的社会关系,伺机旁敲侧击地刺探遥沙以及遥沙周边势力的实力。 为了能够让自己看着比较像一个当代社会人,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决定模仿当代人的衣着,而他今天见到的最好模板,就是金命。 今天金命穿的是一身深色休闲西装,外套白色一件大衣,并戴了一个古典款墨镜。 在以金命的穿着为基础的前提下,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摇身一变,便把头发变成了金命同款,照着金命白天时候穿的西装样式,将身上的天帝华服也换成了一身金橘色西装,并缀以琉璃宝金瓶纹样,看一眼就能亮瞎人的眼睛,再披上一件披风一般的眉黛色大衣,将耀眼的光芒适当遮挡了一部分。 最后,他戴上了一副金命同款墨镜。 准备好伪装之后,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瞬移来到金命门前,敲响了金命的房门。 任正听到敲门声,以为遥沙回来了,心中正替金命开心,忙奔出厨房,穿过会客厅和玄关,来给遥沙开门。 结果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一身金光闪闪的斩妖除魔开天真帝。 看到身材高大、面相俊朗、且穿着时髦的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任正惊得张大了嘴巴,心说: “世间当真有这么丰神俊朗之人吗?”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有凡人读心的神力,所以,刚才任正在心里的一番由衷惊叹,他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他知道自己乃三界身姿卓绝第一神,但是听到一个小小的凡人也能这么识货,心里还是不禁美滋滋了一小番。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浅浅歪嘴一笑,帮任正把快要惊得掉在地上的下巴手动推了回去,礼貌但得意地说: “听说,你们在找大夫!” 任正收起惊讶的表情,礼貌地回问道: “请问您是哪位?” 面对任正的提问,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这才意识到不能拿自己的真实姓名办事,他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说: “我叫尤韧,是常必文的同窗,刚才他打电话给我,说你在找医生,我就来了。” 说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径直站进了玄关。 任正听后万分惊讶,他不太相信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话,礼貌地反驳道: “可是我才刚挂电话诶,不到两分钟时间?你就到了?你住在哪里?”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后随意说道: “我住在,下面。” 任正更不太相信了,整栋楼的住户他都大致了解过,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外表如此出色的人。 想到这,任正不禁再次确认道: “下面?十八层吗?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傲娇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说: “正是!你刚挂电话,他就给我打电话了,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这就是缘分,你刚好需要一个医生,我刚好是个医生,你需要今天上班,我正好可以。” 听到尤韧这么说,任正这才相信是常必文打过电话,任正虽很心动,但是他做事一向严谨,再次确认道: “可是我记得楼下住的是姓文的一对年轻夫妇,你是他们的朋友吗?”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见任正不好忽悠,便说: “我不认识什么文家的夫妇,但是那个房子是我买下的,你说的人已经搬走了!” 任正听到尤韧有些实力,更加礼貌了,说: “那我能看看你的简历吗?” 简历?这是什么东西?好吃吗?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知道简历是什么,心中顿时冒出一万个问号泡泡。 但是这点小事能难住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吗?咱有法术啊! 虽然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知道简历是怎么来的,但是他刚才看了一个好的范本,心中大致猜到任正要的是凭书一类的东西,也就是刚才但是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明白,当代的凭书为什么放在传音盒里。 可是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为了搪塞任正,他浅笑一下,用法术从怀里掏出一个魔幻手机。 这个手机款式和任正的一模一样,但里面并无什么实质的功能,因为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还不知道手机都有些什么功能,但是他手机里的简历图片与常必文的一模一样,智慧的他,使了一招移花接木,把常必文的照片和名字换成了自己的。 这个手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带有迷惑法术的手机,当任正看到这个手机之后,他就中了上面的迷惑术。 虽然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手机里的文凭图片是假的,但是法力是真的却有真法力啊!才看了一眼手机,任正的意识与理智用雾笼罩了起来,将任正迷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且心生无限赞赏,忍不住径直夸赞到: “尤医生,您的简历万里无一啊,现在就上班吧!” 尤韧听着医生这个词别扭,微微皱起了眉头,提醒任正道: “叫我尤大夫。” 任正此刻被迷惑了,高兴地又乖乖地回说: “好的,尤大夫!” 自此,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便以尤韧的私人医生的身份留了下来。 第92章 她没有手机 曼谷little soul酒吧门口。 当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成功面试上金命的私人医生之时,霓彩玉金开天真帝却在为小老头的实力发愁。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被小老头打出救护车之后,浑身愤怒指数达到顶峰,他立即运气起势,准备和小老头大战三百回合,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谁给了他一巴掌,他势必要打两巴掌回去,今天这生死局,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管他天要崩还是地要裂、管他是神界还是妖界、敌人的巴掌都呼到脸上来了,没有人能忍!今天势必要分个高低出来! 可是当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运好气、造好势、摆好战场,再次靠近救护车时,却发现小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无论是嚣张无比的突袭挑衅、还是目中无人的悄声隐离,都让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的神仙面子感到极难堪、极难下台。 更可恶、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同遥沙一样,霓彩玉金开天真帝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股强大的法力不是妖魔鬼力,是来自于天地间的神之力量! 这感觉好像是,你以为你是独生子,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你是独生子,结果突然有一天跑出来一个私生子,偏偏这个私生子躲在角落里,好像对自己了如指掌,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争,还在狗狗祟祟地做着惩奸除恶之善事,把自己蒙在愚蠢的鼓里,以及不问世事的、毫不作为的闲职上,这谁能忍?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如果小老头有这么大的法力,可以轻易击退自己,而且还能不被任何神仙发现,那么他想要拿下天庭,岂不是弹指瞬间的功夫? 想到这里,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觉得脊背一阵发毛、汗流浃背。他看着不远处的救护车,眼睛里充满了对小老头实力的忌惮、嫉妒、不解、震怒,还有尴尬与担忧顾虑。 见遥沙还在装生病,他瞬移回到金命的房间,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感应到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的到来,便扭头打发一旁的任正说: “去帮我倒杯水来。” 开天真帝的命令,凡人莫敢不从,任正收到命令后便乖乖地去倒水了。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看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时髦装扮,觉得很怪异,忍不住张嘴问了一句: “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斩妖除魔开天金真帝见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满脸愁容,便问: “你怎么这副模样?”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缓缓扭头,看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吃惊地说: “寡人见到他了!”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后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么快霓彩玉金真帝就和那个背后势力打照面了,忙追问道: “你说的难道是那个背后势力?怎么样?”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无奈地摇摇头,说: “我们两个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有些不解,疑惑地道: “恐怕?难道你没有和他一较高下?”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尴尬地说: “寡人根本没有察觉他就在附近,寡人甚至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就被他打出五百米开外的地方,更可恨的是,他没有让寡人受伤!”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觉得不可思议,他想了一会儿,说: “他有打败我们的实力,但是就是不出手?真是可恨!蛇鼠作风!现在怎么办?”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想了想,说: “我要去大历晷内调查他!”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似乎明白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的意思,仔细确认道: “你难道是想?”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无奈地说: “对,我要去大历晷内,从大历晷形成的第一刻开始调查,这样,我才可以明白他们的出处,才可因敌制策,杀他个措手不及,等到我归来之时,必与之较高下!”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后点点头,说: “你的修为比我高,由你去,必定比寡人多些能力,寡人就在此继续监视那个丫头,看能不能在此找到他们的命门!” 霓彩真帝听后点点头,欣慰地说: “如此甚好!那寡人去也!” 心事重重的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自顾自地说完之后,便“咻”地一下,消失在金命的卧室,而后来到太妙仙林。 太妙仙林内仙气飘飘,亭台楼阁袅袅生烟,奇珍异宝处处皆长。 太妙仙林深处,有一玉瑶宫,是西帝母之行宫,西帝母是掌管三界女神之最高神,其长相绝美、又心怀天下。 当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来到玉瑶宫大门外,身穿广绣仙裙的宫内仙女们,从宫门外一路绵延至宫内正殿、波浪向前推进似的,一路下跪行礼。 来到正殿中央,只看见看守的女官跪在殿中,名叫琵琶的,却不见西帝母的行踪。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看着琵琶,急急地问: “西帝母何在?” 琵琶抬头看着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焦急的面色,便知出大事了,忙回说: “不巧得很,西帝母娘娘出去云游去了,过几日才能回来!不知开天真帝有何要事,小仙可否代为传达?” 霓彩玉金开天真帝见西帝母不在行宫,只得作罢,他想了一会儿,说: “等到西帝母云游归来,你告知她,到一个叫做金命的人的家中,如此,可别忘记了!” 琵琶点头应下,说: “小仙记下了,绝不会忘记!” 得到琵琶的回话,霓彩玉金开天真帝便“咻”地一下,剑气一般,穿透玉瑶宫穹顶,瞬移来到太妙仙林之大历晷园。 不料当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站在却看见大历晷空空如也,不仅看守大厉晷的针晷大仙不在仙位,就连驮着大历晷的石头赑屃,也不知何时得到灵气,脱离石头本体,化形逃离了。 这又点着了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的愤怒点,忍不住对着大历晷训斥道: “三界危难,各路神仙却如此散漫,如此怎可御敌!气煞寡人也!” 可是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大敌当前,此刻赶紧去查明真相才是真的要紧。 想到这里,霓彩玉金开天真帝拂袖作罢,并伸出右手手掌,正对着大历晷盘,而后启动大历晷,打开时空之门,霓彩玉金开天真帝化作一股剑气,直飞入大历晷,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后、大历晷形成的第一刻。 另外一边,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在霓彩玉金开天真帝离开后,他便对任正的手机打起了注意,一直在一旁观察任正,此时任正办完事情,正在打游戏,看着手机里面的小人打得火热,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也来了兴致,忍不住在旁边吐槽了一句,说: “你在干嘛?” 任正头也不抬地说: “打游戏啊!”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点点头,心说: “原来这叫打游戏!” 可是任正的作战能力实在不敢恭维,打一次败一次,看得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明所以,忍不住开口问: “你这打游戏,是怎么回事,以败仗为主要目的吗?” 任正不知道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懂当代电子生活,以为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是在纯纯取笑自己,瞬间兴致全无,把手机往边上一丢,开始撵客说: “时间不早了,尤大夫您也累了吧,要不您先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情,我再通知您,您看可以吗?”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被手机吸引,差点就忘记了人类待机时间短这个问题,于是他站起身,一个字不说,径直走出金命的卧室,穿过起居室、走廊和玄关,打开门就离开了,一气呵成。 任正看着尤韧离开的背影,心说: “这家伙总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可惜任正不知道的是,尤韧是离开了,但是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却回来了,以隐身的状态。 认为尤韧已经离开的任正,拿起手机又接着玩了一把,结果还是输,气得把手机直接丢在一边,躺在金命床尾的沙发上就睡着了。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见任正的手机闲置,便把手机拾起来,学着任正操作的模样,开始打起游戏来。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愧是三界统领,才一会儿工夫就参透了游戏的打法,可惜手法不太娴熟,打一局输一局,输一局,越输越不服气,越不服气就越要打,越打就越输,如此循环不可止。 忽然,一道金沙细流从天而降,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察觉遥沙归来,忙藏起手机,立在一边。 可是遥沙刚落地还没有站稳,小老头又准备把她弄走,遥沙感知自己时间不多,忙跑到金命的书房,摸到一支水晶笔,争分夺秒地在手心写下 “手机在电鱼池”这一句话之后,便被小老头强行送回了大赵国。 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得意地笑了,说: “对了,她没有手机!” 说罢,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便尾随遥沙来到大赵国,在这里,遥沙没有法力。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又毫无法术傍身的遥沙,得意地说: “在这里,她没有手机,也没有法术!如果我拿到她的手机,就能知道她和谁联系,也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她背后的势力!” 第93章 谁敢造次 大赵国天兴元年。 在一队百人精良禁军的一路护送下,百灵所乘坐的马车一夜狂奔,在天亮之时正好赶到了汴京。 原来前些日子,祭文胥自与柴文会面后,一直在与丞相府保持秘密通信,按平时的行程,丞相收下秘信后,会转呈给赵公子。 可是自从百灵出意外后,为了保证消息的可靠性,王旦一开始并没有将之前的信件呈给皇帝,毕竟,如果消息有误,或者半路出现什么幺蛾子,想要从皇帝那里撤回消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后来,在被遥沙强迫投怀送抱之后,祭文胥当即疾走离开帐篷,回到自己的马车上躲起来,回到马车内的他也坐立难安,只能弯着腰在马车内像无头苍蝇一般转圈圈。 祭文胥的脸绯红且滚烫,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胸口也难以抑制地悸动起来、剧烈跳动着,祭文胥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这样才能稍微按捺一下即将跳出胸口的心脏、才能保持呼吸顺畅一些。 他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试了多种方法后,无论是背诵经文、还是把这辈子所有的伤心事全都回忆了一遍,仍旧是不能把百灵将脑袋贴到自己胸口的画面从脑海中扫除。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柴文偏偏又来敲响了他的马车门,只听柴文在马车外高声喊道: “大人,下官有事汇报!” 可祭文胥此刻的面容,十分不适合会客,只得赶紧坐下,隔着马车车门问: “柴大人何事?” 柴文想推开车门向祭文胥当面汇报,祭文胥阻拦不及,慌乱中,祭文胥只得随意抓起旁边被子,胡乱往身上一裹,顺便把脸全遮住了。 柴文看见祭文胥的怪异举止,愣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 “大人,您这是?” 祭文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转而把问题抛向柴文,说: “柴大人有何事汇报?” 柴文这才想起来自己想要办的事,忙说: “是这样的,百年之前,有一座柳有庄园,当时名噪一时,不知道大人是否有所耳闻?” 这个柳有庄园,祭文胥的确有听说过,而且他还听说,柳有庄园早就破败,至于其他的,祭文胥就不太清楚了,他想了想,对柴文说: “这个柳有庄园现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柴文见祭文胥知道柳有庄园,便接着汇报道: “前不久,有个藤姓的公子,不知从哪里冒来的,斥巨资,一下子把柳有庄园买了下来,并请了几百名木匠前去修缮柳有庄园,刚修缮出来一个院子,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摆宴请客,到现在已经有半月余了,他之前有发请帖来请下官,但是下官不愿结交这些纨绔子弟,便没有应邀,可就在刚刚,他又送来第二遍请帖......” 说到这里,柴文略顿了顿,祭文胥以为柴文想要邀请自己去,连连摆手拒绝说: “这种人多且杂的场合,我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柴文听后为难地说: “可是,三小姐命令我带她去,怎么办!” “胡闹!” 祭文胥气得忽地拍了一下大腿,连带着被子也被拍掉落了,大声喝道: “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怎么能带三小姐前去!” 随着被子的掉落,柴文就看到了祭文胥红得跟烤熟的地瓜一般的脸,心中暗笑一阵,祭文胥见自己的脸面暴露,赶紧又拿起被子遮起来。 柴文在心里暗笑一阵,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继续为难地说: “可是三小姐的命令我不敢违抗啊!要不,大人您去劝劝?” 这?? 祭文胥还真不敢,万一百灵再投怀送报,他很吃不消、也吃罪不起,本着两害取其轻的人生大哲理,在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祭文胥只得放弃,无奈地说: “既然,是三小姐要去,就陪着去看看,我们在旁边好好护着就是!只待一会儿就出来!你去通知队伍快马加鞭出发!” 柴文离开后,祭文胥就思前想后,只得提笔开始写信, 在祭文胥看来,柳有庄园绝不是一个好去处。百灵这么贪玩,一路上引起的风波不少,光是狼群白虎群鹰之事,已经够离谱的了,传到汴京是早晚的事。 百灵若是去了,说不定又要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件来,到时候若惊动了百灵的仇家,免不了又是一场暗杀。 祭文胥害怕夜长梦多、也为了保护百灵的安危,便将柳有庄园的行程告知了丞相王旦,希望王旦赶紧派人来接应自己,早日将百灵送进宫中,送到皇帝身边。 收到信件的王旦连夜进宫面见皇帝。 皇帝,也就是登基之后的赵公子,此时的皇帝在批完了一天的奏折之后,已经独自一人疲累入睡,身边无妃嫔伺候。 尽管皇帝登基后每每总忙到深夜,但他却没有忘记过百灵,一直派人暗中寻找百灵的消息,并给了王旦一个随时出入皇宫的特制令牌,吩咐王旦,一旦得到百灵的消息,不论昼夜、不管何时,定要速来汇报! 虽然手里拿着一个特制令牌,但到目前为止,他一次也没有用过,突然,这半夜三更的,猫都睡着的时候,终于,这个人他举着一块令牌来了! 王旦拿着令牌,在十余个太监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疾行奔走,直奔福宁殿而去。 这边福宁殿内,得到消息的守夜太监踮着脚尖来到皇帝的金纱帐床前,低声对着帐内的睡着的皇帝呼唤道: “皇上?皇上?” 皇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是守夜太监在叫自己,低声问: “什么事呀~~是不是王旦来消息了?” 守夜太监见皇帝心心念念的都是王旦的消息,忙挂上好消息的笑容,低声说: “回皇上,正是王旦到了,在偏殿候着啦!” 皇帝听到王旦来,一下子就清醒了,一骨碌就从御床上坐起来,鞋子也不穿,掀开帘子就往偏殿疾走。守夜太监见了,忙拎着暖鞋和披风在后面追。其他太监见了,也纷纷低头哈腰地跟了上去。 半路上,守夜太监可算追到了皇帝,忙给皇帝披上披风,另有四个太监快速跑上前来,左边两个右边两个,两两合作,左右两边同时抬起皇帝的龙腿和龙腚,把皇帝凌空抬了起来,后面又有两人,时刻扶着龙背。 另有四个太监,也是两两合作,一个太监抓住龙小腿,另外一个太监则 “歘” 地一下,把龙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上了龙脚,而后通力合作整齐向前快跑,准备就这么着把皇帝抬到偏殿。 皇帝觉得太监抬自己跑太慢了,当即厉声说道: “放朕下来!” 太监们听见皇帝的声音有些不太高兴,慌忙停下,稳稳妥妥地松手,可皇帝哪等得及啊,等他们一停下,皇帝就像离弦之箭似的,一下子就飞窜了出去,眨眼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偏殿。 来到偏殿,果真见王旦等候在此。 王旦看见皇帝穿着便衣就来了,正准备行君臣之礼,不料皇帝连忙抬手来阻拦,大声说: “都什么时候,丞相大人,你是要急死我吗?这个时候不要行礼了,快告诉朕,是什么消息!!” 王旦听后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皇帝,皇帝阅览之后,大喜过望,激动得在书房里转圈圈,紧紧握住信件不肯松手,激动得不停地说: “太好了!太好了!百灵还活着!” 王旦见皇帝高兴,自己也跟着喜极而泣,忙低声提醒皇帝说: “皇上,如今百灵小姐已经找到,该秘密派人去接应,以免百灵小姐又遭遇什么暗处的伤害!” 皇帝想了想,激动地说: “百灵重生,真是上天眷顾朕啊!为什么要秘密派人去接应!现在朕是皇帝、一国之君,谁敢造次!来人啊!” 守夜太监听见传唤,立即上前来回话,只听皇帝说: “你去,传冯大方,领一支五百人的皇家禁军,听从丞相指挥,到柳有山庄去接丞相的三千金,百灵小姐!” 守夜太监的话,忙倒腾着两条腿,飞快地跑出偏殿办事去了! 等到皇家禁军赶到柳有庄园之时,已经是夜深时分,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也完成了斩杀藤妖的任务,柳有庄园从此大门紧闭。 第94章 回到丞相府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 天刚蒙蒙亮,遥沙就被小老头丢回了前往汴京的马车内,遥沙的记忆依旧被木榛子抑制,她又变成了那个没有法术的百灵了。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也跟着遥沙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时空。 几人刚离开柳有庄园不久,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队人数为五百人骑兵、以碾压一切的势头,毫不客气地冲到了他们面前。 这支骑兵,正是皇帝派来接应百灵的皇家禁军队伍。 只见这五百禁军队伍身穿深色铠甲,带墨色暖帽,人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路踏冰溅雪、声势浩大,为首的禁军统领名叫冯大方,人长得和名字一样,大方脸,长眼睛,看着很严厉的样子。 冯大方带人将马车队伍围住的时候,遥沙已经被小老头提溜离开了。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把他们包围的禁军,祭文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心里强烈祈祷着,千万得是皇帝的禁军,不能是皇后的。 柴文看见一下子来了五百号人,心里也是猛地咯噔了一下,自己带的二三十个杂役,终究是上不了台面啊~~ 冯大方见气势满满地从马背上跳下来,说: “我是皇上派来保护丞相三小姐的,禁军统领冯大方,哪位是祭文胥八大人?三小姐何在?” 恽婆瞧见这么大的阵仗来接应百灵,吓得魂都丢了一般,如果三小姐突然不高兴、或者无聊了,想找个人开涮,那自己的小命都不够三小姐玩,想到自己一开始的怠慢,恽婆浑身不自觉开始颤栗起来。 想到这里,恽婆下意识往后挪着脚步,试图躲在人群不显眼处。 祭文胥听到是皇帝派来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说: “下官在此,三小姐在马车内,已经休息了!” 冯大方办事尽职尽责,皇帝金口御令,哪敢怠慢,忙又追问道: “三小姐子在哪辆马车上休息?” 祭文胥没有办法,只得带着冯大方来到百灵的马车旁边,站在冯大方的面前,拦住冯大方,说: “冯统领,这一辆就是三小姐暂时屈乘的马车!” 冯统领想上前给百灵请安,毕竟皇帝这么看重,将来可能是贵妃以上的位置,便对低声询问祭文胥道: “这马车确实朴实了一点,八大人,现在可方便给三小姐请安?” 那指定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方便,马车内空无一人,给空气请安呢? 祭文胥尴尬一笑,绷直了脸,说: “马车是着急时候紧急备下的,确实委屈了三小姐,可是刚才三小姐已经动怒了,这个时候去请安,恐怕只会......” 冯大方看祭文胥的表情不太美好,又回头看了看其他人,也都不太随意,个个紧绷着脸,便试探地问: “三小姐因何事动怒?” 祭文胥只故作神秘地摆摆手,低声说: “冯大人还是别打听的好!等到了汴京,三小姐气消了,再请安也不迟~~~” 冯大方只好作罢,说: “八大人,皇上有令,快马加鞭赶回汴京,从这里到变汴京,一个日夜可达,加上中间休整的时间,后日早晨可到达汴京,从现在起,由我指挥大人的马车队前行,可好?” 祭文胥只盼着百灵赶紧进宫,与皇帝重温旧好,虽然他也不舍与百灵分别,但是他从心底告诫自己,这是不道德的,当冯大方说后日早上可达汴京,便连连答应,说: “由冯大人统管一切,正是再好不过了,那就辛苦冯大人了!” 冯大方得话,向祭文胥点头示意一下之后,便对着祭文胥身后的众人说: “所有人听令,全部上马车,从现在起,加速前进!” 祭文胥也忐忑地上了自己的马车,冯大方则骑马领头跑在最前面,其他骑兵则分成两排,跑在了马车队的两侧。 第二天清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冯大方下令继续赶路,到中午又停下来休整,又赶路,如此反复。 百灵一直没有下马车,冯大方也一直没有机会能给百灵请上安,天黑之后,祭文胥不再乘坐马车,他披上貂皮披风,戴上过腕黑色皮手套,骑马一路跟在遥沙的马车旁。 明天天亮,就该抵达汴京了,进了城,也就快到丞相府了,如果百灵还不回来,那这事情就大了!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祭文胥穿上黑色貂皮披风,带上暖帽,骑马跟在百灵的马车旁,冒着风雪走了一夜。 当他听到马车内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后,他知道遥沙回来了,此时他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用以强撑着身体的坚硬精神也在一瞬间松懈下来。 一夜的寒风吹得他面色惨白、脸颊被冻得通红,嘴巴冻得开裂流血,暖帽和灰貂披风上也落满了白色的雪。 遥沙面朝下从天而降之后,摔到了胳膊和膝盖,她爬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和膝盖,对着马车顶狠狠瞪着眼睛,然后开始抱怨道: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说了不听是吗!不能好好放是吗?非要摔我?你给我等着瞧!” 祭文胥听到遥沙抱怨的声音,和那要吃人的语气,脸上露出欣慰又宠溺的笑,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冯大方见祭文胥停下来,也抬手示意禁军停下来,车夫也跟着全都拉停了马车,跳下马车,站在马车旁等候差遣。 他看着祭文胥说: “八大人,何事?” 祭文胥浅笑一下,对冯大方说: “三小姐气消了,你可以去请安了!” 一路上冯大方也没有瞧见祭文胥和三小姐说上一句话,怎么这么突然就说气消了呢? 冯大方还想问呢,祭文胥有接着说:“统领真是好身体,羡煞喜林矣!大人自去请安便是,下官实在是不行了,先行告退!” 冯大方见祭文胥的脸色也确实难看,便叫来两个部下,把祭文胥扶着送回了他的马车。 冯大方则整理衣冠,来到百灵的马车前,低头作揖,大声对着马车内的百灵请安道: “三小姐,下官是皇宫禁军统领冯大方,在此向三小姐请安!” 每个人都称呼百灵是三小姐,现在百灵完全适应了这个新身份。 当听到冯大方在外面大呼小叫后,百灵打开车窗,就看到了一张长满胡须的大方脸,遥沙大吃一惊,但是让遥沙吃惊的不是冯大方的大方脸,而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禁军骑兵队伍。 遥沙看着乌漆漆一队骑兵,不禁脱口而出道: “我去,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么多骑兵!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回三小姐的话,下官是皇上派来护送三小姐回丞相府的,三小姐可有什么指示?” 遥沙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能有什么指示?当冯大方向遥沙请示指示时,遥沙只呼呼地摇了两下头,说: “没有指示,你忙你的!” “是!” 此时冯大方抬头,看见了遥沙的脸,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这三小姐长得如此灵气,怪不得皇上这么看重。 遥沙说完就把脑袋缩回马车内,冯大方抓来柴文问: “三小姐的马车里没有人伺候着吗?” 柴文看见冯达方对自己出手略显粗暴的动作,有些不悦,但又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说: “三小姐生气的时候,谁也不敢在她身边!” 冯大方想了一会儿,说: “刚才八大人已经说了,三小姐已经气消了,我记得后面有个老妈子,叫来伺候着!” 柴文听后使眼色给自己的衙差,衙差立即跑去把恽婆带来了。 冯大方见恽婆前来,凶巴巴地对恽婆说: “到马车里好好伺候三小姐,不得有误!” 恽婆瞧见冯大方凶巴巴的脸,忙点头哈腰地答应, 说完,冯大方又对着马车内的遥沙说: “三小姐,我手下的士兵都是些大老粗,恐怕怠慢了三小姐,现在叫一个老妈子进去伺候三小姐!” 遥沙正准备拒绝呢,恽婆敲了敲马车门,颤颤巍巍地说: “三小姐,老婆子进来伺候三小姐了!”说完就自己开门乖乖爬进了马车,见到遥沙,她不自觉两腿一软,就跪在了遥沙面前。 遥沙见恽婆面带畏色,又见她跪着,忍不住问: “你怎么了?” 恽婆被冯大方的气势吓得胆战心惊,忙跪着上前挪了两步,乖巧地跪在遥沙身边,眼神惊恐地说: “让三小姐操心了,老婆子该死,就让老婆子在这里跪着伺候三小姐吧!” 遥沙见恽婆实在害怕外面的那个统领,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恽婆听后这才放心,跪着退回去,把车门关好,而后用力拍了两下车门。 见车门关上,冯大方这才满意地转身,下令全速前进,没出半个时辰就抵达了汴京,在京中百姓的惊奇的目光中,浩浩荡荡地穿过人群,来到满是围布围起来的丞相府门前。 到了丞相府门口,丞相早就在门口候着了,统领下马给丞相行礼,汇报交接说:“丞相大人,贵府的三千金,下官给您安安稳稳地送回来了,倘若没有其他的事,下官就回宫复命了!” 丞相递给冯大方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袋子,一边递出袋子,一边说:“一路辛苦冯统领了,冯统领又皇命在身,老朽也不好留。” 冯大方可不敢收,忙推回去,低声说: “丞相以后有事,知会一声就行!” 说完,冯大方就带着禁军队离开。 丞相送走冯大方,立即来迎遥沙,遥沙一下马车,丞相府的下人就把其他人打发送到了驿馆休息。 第95章 说不得,说不得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丞相府门前。 当遥沙被请进丞相府之时,四五个丞相府的家仆结队走向柴文,他们的任务,是把祭文胥和柴文请到偏院休息,等待和丞相大人会面。 领头的家仆名叫一贵,穿一身棕色暖袍,他走到柴文面前,对柴文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毕恭毕敬地说: “您就是八大人信上说的柴大人吧,大人您随身的衙差,已经带去驿馆休息了,丞相大人请您到偏院休息,等丞相大人打点好三小姐的事情,就来偏院会见大人,请问大人,八大人何在,怎么没有看到?” 柴文指着祭文胥的马车说: “八大人的马车就在旁边,你可上前同他说话。” 一贵心中不解,这八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懈怠,怀着疑惑的心,一贵走到祭文胥的马车前,对着马车内呼唤道: “八大人,您可在里面?丞相大人派我来请大人您到偏院休息!” 一贵说完,便静静等待祭文胥下马车,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别说下马车了,马车内的人甚至没有吱一声。 一贵没有办法,只得向柴文再次确认道: “你确定八大人在里面?” 柴文点点头,说: “千真万确!但是有可能是睡着了,你再叫一遍试试!” 一贵没有八法,只得略微加大了音量,再次呼唤道: “八大人,丞相大人派我来请大人您到偏院休息!” 马车内还是安安静静的,此时车夫见祭文胥不回应,忙在一旁说: “早晨我看大人脸色不好,可能现在睡着了吧!” 柴文想这一贵胆也太小了点,老站在这里用嘴呼唤也不是个事,于是对着马车内的祭文胥说: “大人,您再不说话,我可进来啊!” 说罢,柴文打开马车门就准备上马车,可刚一打开马车,就看见祭文胥头朝车门昏倒在地上,身上裹着的被子已经松散开来,祭文胥双颊绯红,嘴唇发干发白,已经失去了意识...... 一贵吓了一大跳,大呼道: “这~~这~~八大人这是怎么了!” 柴文见祭文胥昏倒,立即爬上马车查看,他用手摸了摸祭文胥的额头,烫得跟小火炉似的,不禁在心里数落道: “这个八大人跟个傻子似的,明明有皇家禁军护送,自己还非要冒雪撞寒骑行一夜,一个书生的柔弱身体,怎么能和身强力壮、又训练有素的皇家进军相提并论?现在生病,就是多余受的罪!” 在心里数落完祭文胥后,柴文忙对一贵说: “八大人发烧了、且病得很重!快叫大夫!” 一贵听后吓了一跳,着急地旁边一个家仆说: “怎么会发烧呢?快,把八大人带到偏院,叫大夫!” 恰在此时,祭文胥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贵和柴文的对话,把百灵安全送到丞相府,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他该走自己的路了。 祭文胥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柴文在身边,张开烧得干裂的嘴唇,渴望地看着柴文,再次确认道: “可到丞相府了?” 柴文见祭文胥生病还不忘操心百灵的事,心中一阵感慨,忙回应说: “大人放心,三小姐已经安安全全进到丞相府了!丞相大人请您到偏院休息!” 祭文胥确认百灵已经安全抵达丞相府,便费力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 “丞相府~~就不去了,我想~~回府看看!麻烦柴大人~~送我回府......” “这......” 柴文回头看着一贵,说: “八大人的话,小哥你也听到了,下官常年居于县内,对汴京不甚了解,劳烦这位小哥送八大人回府吧,我也得跟着一起去,才好在八大人身边照顾八大人,丞相大人那边还请小哥据实相告!” 一贵听到祭文胥想回自己府上修养,也就不强留,对身边的家仆说: “你们几个,快快把八大人送回府上,再请大夫好好瞧瞧,八大人是皇上看重的人,可马虎不得!” 旁边的家仆连连答是,一个迅速跳上马车,吩咐马车快马加鞭朝祭文胥的府上赶,另外两个则飞奔着前去最好的医馆请大夫。 送走了祭文胥和柴文,一贵赶紧跑回府内,把祭文胥生重病的事情告知了管家。 管家转而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丞相。 很快,祭文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刚到门口,看门的小厮就问: “你们找谁!” 柴文着急地对小厮说: “快开门让路,八老爷病得厉害!” 小厮一听到八老爷三个字,忙朝里面大喊一声: “虎哥!虎哥!快出来!老爷回来了!” 喊完之后,看门小厮忙开侧门,将马车从侧门放进前院,家仆小厮们听见祭文胥回来了,全都兴高采烈的跑出来迎接自家老爷,零零总总加起来,一共五十余人,全是男仆,没有女仆。 当他们看见祭文胥在马车地板上躺着,人事不省之时,一个个都愣住了,站在一边观察是出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小厮请的大夫也急急忙忙赶来了,这位大夫就是利知子,此刻的他,身边带了两个青年学徒,一个叫才高,另外一个叫铁通。 此刻的小虎正在祭文胥的屋子里收拾东西,突然听见看门小厮说祭文胥回来了,忙兴高采烈地奔出来,结果却看见一个老大夫,两个学徒,一个文士,三个没见过的小厮,自己的老爷正躺在马车里,人事不省。 小虎看见祭文胥昏睡在马车的底板上,其他人的脸色都很不好,吓得魂都丢了,以为祭文胥死了,身边的人是来报丧的,小虎无端就慌了神,变了哭脸,猛地一下扑到祭文胥身上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伤心地问: “老爷!你是怎么了!” 小虎的阵仗吓了柴文一跳,忙上前拉住哭得正高的小虎劝解道: “小哥!小哥!别哭了!” 小虎回过头来,看着柴文问: “我家老爷怎么了!” 一旁的利知子也等不及了,靠近马车,躬身探头进入马车,才高和铁通赶紧上前扶着,利知子钻进马车,跪在祭文胥身边,从被子里掏出祭文胥冰冷的手,直接开始给祭文胥把脉。 柴文见小虎哭像实在难看,又见大夫已经开始把脉,小虎的哭声实在吵闹,又怕这哭声打扰大夫把脉,便伸出右手,抖落了一下袖子,把袖子抖落到手掌上,用袖子抱住手掌,捂住了小虎的嘴巴,不耐烦地说: “别哭了喂!吵死人了!你家老爷还没有死!先别哭,等他死了再哭也不迟,不要打扰大夫诊脉!” 小虎听到祭文胥没死,也就收了声,但是对柴文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一行为表示不满,白了柴文一眼,一抬手把柴文的手打开,又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嘴,才算完。 不多时,利知子把完脉,才高和铁通早就准备好了,见利知子一松手,便双双伸手去扶利知子下马车,他对才高和铁通低声交代了一番之后,才高和利知子便双双离开。 柴文见利知子闲下来,忙上前关心地询问道: “老大夫,八大人这是怎么了?” 利知子看了一眼祭文胥,缓慢地说: “这位老爷是受了冬寒,需要好好调养,否则落下病根,身体就会一落千丈!我已经吩咐我的两个徒弟去抓药熬药了,你们快些把这位大人抬进房间,给他暖手暖脚,房间里的炭火不能断,房间也不能再见寒风!” 柴文听后不解地问: “可是大人现在不是正在发烧吗?不给他降一降?” 利知子白了柴文一眼,教训道: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这位大人是受了冬寒,五脏皆已受了冬寒之气,似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般,宜回暖驱寒为上,体表炙热,乃身体受激过度反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病人抬进去!瞎耽误时间!” 小虎听见利知子的话,又白了柴文一眼,然后把柴文推到一边,对身后的小厮们说: “你们快来帮忙,抬老爷进屋!再去几个人烧水,起暖炉!要快!” 小厮们得令,恨不得把双脚变成滚轮,飞快地开始忙起来,很快,利知子所说的一切就已经办妥。 另外一边,八斗和铁通合作,很快就把药抓好熬好,急急送到八府,看着祭文胥喝下汤药,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小虎抓住柴文问: “还没有请假,大人您是?” 柴文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 “小哥见笑,在下柴文!” 小虎听见对方无品无阶,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是祭文胥收留的苦命人,便一把挽住柴文的胳膊,试探地问: “那我叫你柴大哥!柴大哥,我家老爷怎么会受冬寒的?还这么严重?” 这...... 经小虎这么一问,柴文立即想起那日,在帐篷之中,百灵故意将脑袋贴在祭文胥胸口的画面,想起这个画面,柴文立即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连摆手说: “这个~~说不得~~说不得!” 第96章 丑陋的丫鬟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临近午时的时候。 经过汤药治疗、以及屋子内温暖空气的加持,祭文胥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利知子见祭文胥面色好转,又给他把了一下脉,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起身对小虎和柴文说: “这位大人的病情已经缓和,大人的药,我会按时派人送来,大人醒来之后,饮食以温热浓汤为主,其他的不必再给,老夫明日再来查看。切记不能再受风寒,也不可下地,否则,会落下病根~~” 小虎谢过利知子之后,便亲自把利知子送回了大门,又安排人驾驶马车,把利知子送回了医馆。刚回到房间,就看见祭文胥和柴文两人,一人在床,一人在床旁拉拉扯扯、争执不休。 小虎赶紧上前来拉住柴文,不分青红皂白就对着柴文教训道: “柴大哥,你怎么能和我们家老爷拉扯呢!我们家老爷还生着病呢!” 柴文猛地一下把祭文胥摁回到床上,着急地说: “你来了就好了!你家老爷,非要起来,还要准备收拾东西辞官回老家,叫我给他写辞表呢!” 小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辞官呢,简直莫名其妙嘛,听到这里的小虎上前来帮忙按住祭文胥,说: “老爷,辞官不辞官的,等你病号了再说,大夫说了,您不能下地,不能见风寒!” 祭文胥见柴文不搭理自己,还要制止自己,急的面红耳赤,见自己使唤不动柴文,只能使唤小虎了,小虎的性情,他还是可以拿捏的,他看了一眼小虎,着急地对小虎说: “小虎,去收拾东西,现在就回八村,叫人给我准备笔墨,我要写辞表!” 小虎听后很为难,赶紧劝说道: “老爷,大夫说了,您不能下地,不能见风寒!您就不能等病好了再写吗?” 祭文胥见小虎也不听话了,也没有力气和他争辩,生气地说: “要么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要么你现在就走人!” 小虎被八喜林的话吓到了,从小到大,八喜林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未对自己说过如此重的话,急得小虎留下眼泪来,哭哭啼啼地说: “老爷,小虎做错什么了,就要赶小虎离开?” 祭文胥真的是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哄小虎,百灵已经回到了心上人的身边,自己现在生不如死,又不能死、更可恶的是,心也没有死,满心满脑都是百灵的身影,心里备受煎熬,像野兽一直在抓挠一般,在这汴京城多待一刻,他的心就多煎熬一刻,加上病痛折磨,祭文胥此刻没有半点耐心,对着小虎厉声说道: “不想离开的话,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小虎见祭文胥不同寻常,面色严厉得吓人,也不知道祭文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这架势,这事不小,否则祭文胥不会这样,想到这里,小虎只得妥协,说: “老爷,我这就派人准备......” 祭文胥听到小虎愿意走了,这才松一口气,说: “半个时辰内就出发,能不带的就不带了,带上些干粮和被褥,就出发吧!” 小虎这会儿不敢反驳,只细声答应着,说: “知道了......老爷......” 柴文见祭文胥执意要走,连连摇头,还准备再试着劝解一番,可祭文胥心里的苦远超他的想象,张口就说: “八大人,你这是何苦呢?” 祭文胥看着眼前关心自己的柴文,不想柴文再跟着自己,祭文胥没有选择,故意刻薄地说: “多谢柴大人送我回府,但是现在,柴大人,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走了?” 柴文知道祭文胥故意在气自己,但是心里还真的有一点生气,但是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没有价值,他也用同样毫不客气的语气说: “就你这病秧子的模样,想撵我走啊,没门!我就跟着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作践死!” 不多时,一个小厮进屋来送笔墨,祭文胥见自己撵不走柴文,便对小厮阴阳怪气地说: “柴大人还有要事在身,你快备下马车,送柴大人到丞相府,可千万别耽误了柴大人的前程!” 这次柴文真的生气了,的确,他一开始是抱着升官加爵的想法来接应祭文胥的,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完全变了,狼群鹰群和白虎的出现,将他引到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前,他现在只对遥沙身上的法术感兴趣,并且对祭文胥的经理感到惋惜。 如今祭文胥如此诋毁自己的真心,实在令柴文有些难下台面,脸上实在尴尬,祭文胥如此撵客,他实在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继续留下来。 小厮这边还没有开口请他呢,他便抬起胳膊使劲甩了一下,如此便拂袖而去! 待柴文离开,祭文胥看着柴文离开的背影,心中虽有些歉疚,但是却一点也不能上去解释,在家仆的搀扶下,祭文胥艰难地从床上下来,靠着自己的精神力量支撑着、颤颤巍巍地走到书桌旁坐下,心酸地开始写自己的辞表。 半个时辰后,小虎打点好了一切,用四匹马套了两辆马车,准备好了足够的干粮和木炭,便驾着马车朝秦郡八村出发了。 小虎总觉得祭文胥走得太匆忙,便把其他仆人留在了汴京,继续看着房子。 另外一边,遥沙踏进丞相府主院之后,杨宗泽本想找机会与遥沙说话,请求遥沙帮忙找到自己的生母,可是遥沙刚进丞相府,王素素见杨宗泽还想跟着遥沙,便拉住他说: “虽然之前,你和百灵小姐有些情义,可是我听老爷说,祭文胥寄来的信件上,写得清清楚楚,百灵小姐自从落崖后,便失去了记忆,关于我们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你过去也说不上话,再有就是,虽然百灵小姐现在名义上是你的姐姐,但是她马上就要进宫当皇妃了,你也应该避嫌,回去吧!” 王素素说的话句句在理,杨宗泽不敢不听,但是一想到遥沙马上就要进宫了,以后想见到就更难了,所以,嘴上虽答应着离开,双脚也听话的走向远离遥沙的方向,但是等到一走到王素素看不见的拐角处,杨宗泽便立即掉头,鬼鬼祟祟地一路跟着遥沙的步伐。 在参观完丞相府主厅之后,遥沙就改了路线,要去柳虎家探望受伤的柳虎,杨宗泽也偷偷摸摸跟在了遥沙的马车后面。 等遥沙进到柳府之后,杨宗泽便失去了遥沙的行踪,只能百无聊赖地在附近找了一个茶店坐下喝茶,一边喝茶一边等待遥沙出来。 不出半个时辰,遥沙就从柳府出来了,柳龙也一直在身边守护着他,可是当遥沙正准备上马车之时,人群中突然冒出来一群乞丐,穿得破袄烂衫,端着乞讨的、又脏又破的棕色土陶碗,跟一窝蜂似的,莫名其妙、但是有谋划地全都挤到柳龙身边。 这群乞丐,是昨天突然冒出来的,至于从哪里冒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这群乞丐经常成群结队活动,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看着脏脏破破臭臭的包,见到有钱人就上前去围住,不给钱就不让路。 只见这群乞丐将遥沙柳龙以后,刻意使劲缠着柳龙,并把遥沙挤到了一边,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把遥沙打晕,然后又不知道从哪个脏脏的包袱里,逃出来一件华丽大子,像变戏法一样,快速披在了遥沙身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一旁等候的马车也快速驾驶过来,两个衣着华贵的老妈子,和八个穿着华丽的丫鬟,从乞丐手里接过昏迷的遥沙,然后恭恭敬敬地扶着遥沙上了马车,两个老妈子留在马车上,其他八个丫鬟跟在马车两侧。 虽然穿着华服,但是那两位老妈子和这八个丫鬟的长相实在丑陋,真真令人不忍直视。 柳龙见这群乞丐行迹实在可疑,便迅速拔出手里的配剑,乞丐们见了,纷纷转身就逃,此时,柳龙已经失去了遥沙的踪迹,他慌乱地四下寻找,也只看见了被更换了衣服的遥沙的背影。 第97章 是情非得已和迫不得已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汴京一处热闹的街上,柳府大门前。 丢失遥沙踪迹的柳龙一下子就慌了神,他可是受了皇命来保护遥沙安全的,才一眨眼功夫,遥沙就消失了! 柳龙急得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大街上胡乱奔走、六神无主地四下寻找遥沙的踪迹。 另外一边,杨宗泽见遥沙和柳龙离开柳府,便起身离开茶馆,可刚走出门,就看见遥沙被乞丐打晕,并易装绑走,而柳龙呢,一点没有发现马车的异样,朝着相反方向胡乱奔去,把杨宗泽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心说: “这柳龙今天办事也太不靠谱了吧!” 此刻他也没有时间多想,也来不及告诉柳龙,赶紧跟上马车,想看看这群可疑的乞丐要干什么罪恶的事。 马车在行驶了几条街之后,便转入了一个幽深的巷子,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马车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停在了一处小宅院的侧门处。 车夫停下车后,还不忘观察四周,杨宗泽看到马车停下来,便赶紧躲到一边的角落,车夫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便轻轻敲了三下门。 门内的人也没有回应,只听这三声敲门声响起,便自觉打开侧门,一言不发就把马车放了进去,眼睛还不忘四下乱瞟,再确认没有人跟上来之后,又迅速关上了门。 杨宗泽见马车进入宅院,围着宅院的侧门来回走了两圈,明白自己想从大门进去的话,是不可能的,只好来到一边的墙根,一跃而起,靠着娴熟的技巧和惊人的速度,一下子攀爬到了墙头上。 杨宗泽趴在围墙上朝院子里看,只见院子里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绑架百灵的。另外一辆,像是皇宫内的马车。 此时,从屋子里走出来十余个太监,这几个太监都是皇后身边的,领头的太监名字叫做小木头,长得有些獐头鼠目、又十分作奸犯科的。 这个太监名字虽然叫做木头,但是脑袋瓜子却和木头一点关系也没有,不仅拍的一手好马屁,脑袋也很灵光,坏主意更是一车一车的,这辈子都用不完。 小木头走到马车跟前,马车上的两个老妈子便赶紧将百灵扶着递了出去,小木头身边的太监赶紧伸手来接住,然后几人通力合作,把遥沙转移到了另外一辆马车上。 等遥沙被架着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小木头看着遥沙的背影说: “怪不得皇上能看上她呢,瞧那小模样,虽然比不上咱们皇后雍容华贵,但是还是有几分姿色在身上的!” 旁边的太监也纷纷点头。 同时,那几个丑陋的太监脱掉身上丫鬟衣服,露出原本的太监服,又把脸上的脂粉全都擦掉,立在一边,等候小木头下令。 小木头见人齐了,点点头,妖娆地说: “行了,赶紧回宫吧,留下两个人,把这用过的马车和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都烧了,烧得干干净净的,屋子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可别留下什么东西!还有外面的乞丐,不能一下子就撤走了,安排官府的人,全抓到牢里,然后......” 说到这里,小木头用凶恶的眼神,轻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旁边的一个太监得话,一声不吭就走了。 恰在此时,体质惊人的遥沙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瞧,自己左右两边有两个丑陋的老妈子,正架着自己胳膊,其中一个正在挖鼻孔,遥沙嫌弃得一下子蹦起来,可惜马车顶太矮,遥沙蹦起来的时候,撞到了头顶,但是她立即蹲下来,因为撞头还好,如果被那个老妈子挖过鼻孔的手碰到的话,这辈子的阴影就产生了,遥沙指着老妈子厉声问道: “你是谁?怎么这么丑,还这么恶心!” 这一番言真意切的、基于事实的声讨,让两个老妈子顿时傻了眼,挖鼻孔的老妈子赶紧收回手指,并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之后就要过来抓遥沙。 遥沙嫌弃得一人一脚,狠狠踢在了两个老妈子的脸上,把两个老妈子踢得往后摔倒。 趁此机会,遥沙转身一下推开车门、夺路而逃,马车外的太监们,没有一个人能想到遥沙会这么快就醒来,见遥沙从马车上跳下来,都吓了一跳,正发愣呢,遥沙跳下马车一扭头,看见一堆太监,也懵了,不禁脱口而出道: “乞丐变太监了?” 这下坏了,还没有出发呢,就被识别了身份,回去还不得被皇后娘娘弄死,想到这里,小木头心中一惊,用尖利的声音大喊一句: “抓住她!快呀!” 遥沙听到小木头下令要抓住自己,还没等太监们反应过来,她便拔腿就跑,杨宗泽见时机来到,忙一骨碌爬起来,蹲在墙头上,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遥沙面前。 遥沙见是一个半大不小的青少年,又懵了,张口就问: “一个小屁孩?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杨宗泽此刻没有时间解释。拉着遥沙的手就朝大门跑,一边跑一边朝太监们丢暗器,太监们脚还没有迈开一步呢,就被打得挨个跪下,隆重且尊重地、欢送遥沙和杨宗泽逃跑。 杨宗泽拉着遥沙跑到侧门,拉开侧门带着遥沙就跑了出去。 小木头吓得半死,就这么给那个丫头跑掉的话,自己恐怕要死在这个丫头的前面,慌乱中,小木头又尖着嗓子大喊道: “快点追啊!抓住她!抓不住她,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在性命安危的要挟下,所有太监都一拥而出,朝着遥沙的尾巴追去。 遥沙早就忘记了杨宗泽是谁,见这个小屁孩拉着自己就跑,也不说清楚是为个什么,便突然刹车,甩开杨宗泽的手,问: “你这小屁孩谁啊?拉着我跑做什么!” 杨宗泽此时忽然想起了遥沙失忆的事情,可是现在没有时间给他们叙旧,杨宗泽只得长话短说,着急且快速地说道: “我是丞相王旦的养子,杨宗泽,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三姐姐,那群人是皇后派来的,他们肯定是要抓你进攻,你被抓住就死定了!” 遥沙不解地问: “原来是我弟弟,你怎么长得这么可爱?脸粉嘟嘟的!” 说完,遥沙还不忘上手,轻轻掐了一把杨宗泽粉嘟嘟似的脸蛋。 杨宗泽一巴掌打掉遥沙的手,无奈地瞪着遥沙,说: “小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的手不要乱摸好吗!赶紧逃命吧!” 此时身后响起了太监大喊站住的声音,遥沙连连点头,说: “对!你长得这么可爱,说什么都对!” 面对遥沙的夸奖,杨宗泽不禁红了脸,遥沙看后更觉得杨宗泽好笑了,指着杨宗泽的脸蛋,坏坏又有点贱贱地说: “你的脸红了哦!” 后面的太监越追越近,杨宗泽没有办法声讨遥沙,抓住她的手,又是一顿奔跑。 等跑了好长一段距离,遥沙有些累了,倒不是跑着累,而是这么躲人,心累且丢人,遥沙隐约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行事风格,于是又突然刹车,拽住杨宗泽说: “没有必要非要跑吧?不能和他们打一架吗?” “打?” 杨宗泽浅浅回忆了一下,除去两个扮演老妈子的太监,和扮演八个丑丫鬟的太监,还有在院子里等候的十余个太监,自己真缠不过,只得无奈地说: “姐姐,你是真敢说,你看我打得过二十几个人嘛?” 遥沙听后假装惋惜地说: “你打不过啊,打不过我打!” 杨宗泽可不相信,遥沙可能是会一些蒙蔽人的法术,但是打架这一区域,恐怕还没有开发出来,毕竟如果遥沙真的厉害,就不会被人追得跌落、然后失忆了!想到这里,杨宗泽耐心地说: “打得过也别打,这附近是祭文胥的家,我们去他家里躲一躲,叫柳龙来接们回家,这样多省力气?还不会脏手!” 遥沙虽然还想亲自教训一下那几个太监,但是一听到这附近是祭文胥的家,眼睛里立即放出了光,说: “那还等什么!快走!” 说完,遥沙在心中暗喜,心说: “老天爷,你可看清楚了,不是我要刻意去找他,而是有人追杀我,我是因为逃难的缘故,是情非得已、和迫不得已,才去的哦!” 第98章 她是新三小姐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汴京,祭文胥府门前。 在回头看了一眼八府大门后,小虎有些不舍地钻进马车,坐在祭文胥身边。 这辆马车是经过小虎简单拆卸改造的,小虎拆掉了车厢内的所有坐凳,用马车底板做床,铺上了足足十层毛茸茸的黑熊皮,用粘布把马车上所有的缝隙都堵上了,争取让最少的寒风透进来。 又在马车一角稳稳地卡了一个暖炉槽,放上了一个有盖三足宝鼎暖炉,在里面放许多烧红的炭,保证车厢内的温度,生怕祭文胥的病情因为赶路加重了。 车夫见小虎上了马车,等马车内没了大的动静,便轻轻吆喝一声,马车轮便缓缓滚动起来,将原本湿漉漉的石板街碾压得湿哒哒的。 祭文胥感觉到马车开始移动,对小虎说: “小虎,等出了城,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这汴京,离得越远越好!” 这...... 小虎看着自家老爷如此憔悴,但是却一点不在意自己身子,反倒是心里好像有诸多苦楚和无奈、还有许多无力和绝望、以及心痛,令祭文胥心里之憔悴比身体之憔悴更甚十倍。 小虎看着眼前的祭文胥,与前几日风风火火之精神面貌相差甚远,像是天人之隔一般,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回想起前几日的光景来。 前几日,祭文胥情绪很高,自在汴京为官五年以来,平常无事总爱往城外跑的人,不是出去采风就是出去闲钓,现在不出城了,换了个地方,有事没事总往丞相府跑。 小虎还以为自家老爷开窍了呢,平时不结交官僚,原来是瞧不上,这下好了,一招发力,直接飞到了丞相府这棵高枝上! 就在前几天,祭文胥无比兴奋地回到家,甚至嘴巴里还哼起了小调子。 小虎见听见祭文胥哼起小调,就好像看见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一样,心中一阵疑惑,不由自主就一直跟在祭文胥身旁,瞪大了好奇的双眼观察。 只见祭文胥开始翻箱找柜,翻出自己喜欢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仔细观察,小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老爷,您这是要参加什么宴会吗?丞相府要举办什么宴会吗?老爷,你这次带小虎去开开眼!” 可此时的祭文胥像是聋了一般,拿出一件芍粉色白牡丹纹的暖袍,搭在自己身上,回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小虎询问道: “小虎,我穿这件怎么样?” 小虎不知道自家老爷想怎么样,但是祭文胥的颜值和身材,他是清楚的,就算给祭文胥穿上家仆的粗布衣服,也是家仆中最显眼的那一个。 祭文胥询问小虎意见,小虎只按平时想法,张口就说: “自然是好看!” 祭文胥听后拿着衣服盯了半天,说: “可是出游穿这个颜色,会不会有些轻佻了?” 祭文胥问的是衣服颜色是否轻佻,小虎却只听见祭文胥说要出游,听得小虎一阵兴奋,因为平日的祭文胥出游,大多时候都是带着他一起出门的,这一句出游,让小虎开心到飞起,忙追问道: “老爷你要去哪里出游?这次带不带我呀?” 祭文胥只沉浸在自己选美的世界,其他旁的声音他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转身又拿出一件玉蓝色的暖袍,将衣服搭在自己身上,又回过头来问: “这件怎么样?” 小虎见祭文胥不回答自己问题,有些小失落,但是依旧真诚地回答说: “自然也是好看!” 祭文胥拿起暖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上面富贵吉祥云波纹,微微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 “这花色有点花哨了,小虎,快,帮我找一件适合出游的,看着不那么轻浮的!” “轻浮?” 小虎脑中瞬间漂浮出许多疑问,心说: “这词用的~~~难道老爷看上哪家的小姐了?老爷最近常去丞相府,丞相府只有一个十六岁的三小姐没有出嫁,难道是三小姐?” 想到这里,小虎一阵贼笑。可才笑了一会儿,小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因为他马上想到一个森严又现实的、难以跨越的等级门第问题,不由得在心中担忧地说: “可是,丞相府高门阔户的,能让我们老爷进门吗?” 想到这里,小虎不禁一阵哀声叹气。一个大大的“难”字,便挂在了他的胸口。 而这一个“难”字,同样也挂在了祭文胥的胸口,他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在心中告诫自己说: “八喜林,你抽的什么风,百灵小姐是同赵公子一起出游,不是你!” 想到这里,祭文胥丢开那些衣服,挑了一件香藕色梅花暗纹暖袍,外罩一件半臂墨兰色白貂镶边长罩暖甲,又拿了一件黑貂大兜帽披风,最后还不忘取出一块黑色丝绸大方巾,他看了一眼自己收拾的衣物,仍旧是美滋滋地,在心里盘算着: “能待在百灵小姐身边,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祭文胥将这几件衣服交给小虎,说: “这几件衣服洗洗,百花熏香烘干,我明天要穿!” 小虎收起衣服就出去了,第二天,祭文胥穿上百花香的暖袍,在脸上裹好黑色大方巾,高高兴兴地出门。 小虎见祭文胥高兴,自己也高兴,可是令小虎没想到的是,祭文胥这一去,就去了近半月,小虎每天在家盼啊、等啊,等得胡子都长出来老长了,才收到祭文胥报平安的信。 信中祭文胥只字未提自己的心事,谁料这半月来,祭文胥的心性竟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仅把原先的快乐丢失了、还染上冬寒,甚至惹上了如此绝望之心酸。 小虎看在眼里,十分心疼,但他又毫无办法,只能待在祭文胥身边,尽心尽力照顾他。 回忆结束,祭文胥的马车也驶出了汴京城,开始了日夜兼程的迎风撞飞雪、快马加长鞭。 而在八府门口,被小虎派去送辞表的家仆刚回来,这个家仆名叫小英,府里跑腿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在带头。 小英把辞表送出去之后,便一脸闷闷不乐,自家老爷出门半月了才回来,一回来就辞官,现在祭文胥不在京都,他无差事可做,也是一个烦恼。 烦闷的小英正准备敲门之际,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两个人,跑到八府门口就开始猛烈敲门。 小英惊诧间扭头一看,竟然是丞相的样子杨宗泽,小英很是惊喜,忙对杨宗泽鞠躬说: “六公子来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杨宗泽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些太监们没有追上来,又见到小英在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八府内的看门小厮听到这急促的敲门声,也快速打开了大门,杨宗泽赶紧拉着遥沙跑进去躲在门后。 这动作看得小英一脸懵逼,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杨宗泽便对着他使劲招手,低声催促说: “快进来!快进来!” 小英不明所以,但是看着杨宗泽满脸紧张,也不敢耽搁,忙跑进门内,慌忙把门给关上了。 关上门后,小英看着杨宗泽不解地问: “六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有仇家在追您吗?” 杨宗泽回头想确认一下百灵的安全,但是在回头的瞬间,百灵已经朝主院方向走了过去,遥沙一路走马观花,一点不像是逃命的样子。 杨宗泽看着遥沙没心没肺的背影,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 “是,我们遇到几个想抢人的乞丐,着急跑到这里的。八大人怎么样了,我听家仆说他生了重病,正好我们来探望探望。” 小英听后惋惜地说:“ 六公子来得不巧了,我家老爷刚刚向丞相递交了辞表,收拾东西回老家了,这会儿都出汴京很久了!” 杨宗泽听后不解地问: “不是重病吗,怎么还出城?” 小英也觉得奇怪,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得据实说道: “小的也不清楚,可能秦郡老宅有什么急事吧!刚才那位小姐是?” 杨宗泽看着遥沙的背影,无奈地说: “她是新三小姐!” 第99章 我带你去找她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汴京,祭文胥府上。 祭文胥的宅子虽然不气派,但是很宽敞、很清幽,整个前院地面铺的都是河里面捞出来的免费雨花石。 道路两边都种上了冬天依旧翠绿盎然的慈孝竹,地面的积雪被八府家仆打扫得很干净,但是竹叶上的积雪被很好地保留了下来,看着清冷幽静。 穿过前院,走过一个宽敞的米色地铺石回廊,就可以看到主厅,但是此刻厅内的家具都已经用米色的麻布盖了起来,瓶瓶罐罐的也都被收起来放进了角落的箱子里。 自打遥沙进入八府后,心里激动不已,她想看见祭文胥的脸,想盯着祭文胥的漂亮的眼睛看,想靠在祭文胥的肩头闻他身上的体香,想和祭文胥躺在一张床上,就像在哈哈村的时候一样,她想马上见到祭文胥,给祭文胥一个大大的惊......吓...... 可是遥沙又有些矛盾,自己早前明明恶狠狠地下定决心要离开祭文胥,这会儿又跑到祭文胥家里来了,是不是有些意志不坚定、立场不坚定? 怀着这样忐忑又矛盾的心情,遥沙踏过前院、踩过回廊,犹犹豫豫地来到了主厅,八府的家仆正在主厅内做着一些收尾的工作。 遥沙见主厅的家具都被布蒙住了,忙招手叫过来一个家仆,张口就问: “你叫什么名字?” 被遥沙叫做问话的家仆叫小鱼,小鱼长得瘦瘦小小的,看着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小鱼打量了遥沙一下,发现遥沙穿的衣服不是很富贵,可祭文胥平日不与官僚结交,能进八府门的,没有几个人,更别提漂亮女子了,且最近祭文胥与丞相府走得近,这是府内上下谁都知道的,此刻能到八府拜访的人,也只有丞相府的人。 想到这里,小鱼脸上马上堆上笑,低头哈腰地说: “回小姐的话,小的名叫小鱼,敢问小姐有何吩咐?” 遥沙指着主厅内的被麻布盖住的家具,好奇地问: “这些家具为什么用布盖起来?不用了吗?” 小鱼回头瞧了一眼主厅,又回头来对遥沙说: “回小姐的话,我家老爷辞官归乡,这些家具就只好用布盖起来了。” 听到祭文胥辞官的遥沙,心中像是被劈了一道雷一般,突然就哽咽住了,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小鱼,再次确认道: “你说你家老爷辞官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人呢?” 说到这,遥沙还心存一丝侥幸,试探地问: “这里是八喜林的家,不,是祭文胥的府邸对吗?你说的辞官的你家老爷,是八喜林没错吧?” 小鱼听着遥沙绕口令的一般的问话,竟只是为了确认自家老爷是自家老爷,不明所以的他满脸疑惑地回答道: “对呀,我家老爷就是八喜林,这里就是我家老爷的府邸~~还没有请教小姐您是......” 遥沙满脸震惊,急急追问道: “你家老爷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小鱼对遥沙的要求,只能双手一摊、无奈地说: “可是,我家老爷已经回秦郡老宅了,已经走了很久了,这会儿早就出汴京城了!” “什么?为什么?” 遥沙难以理解,祭文胥这个老六为什么要突然辞官,刚到汴京没多久,就跑 了?遥沙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心说: “祭文胥这个老六,不会是在躲我吧?可是,躲我至于辞官、至于躲到老家去吗?” 不光遥沙想不明白,任谁看了都是一脸迷惑,小鱼也是满脸问号,接着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宅那边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我家老爷还发着高烧呢,大夫说了不能见风寒,否则会落下病根,就这,我家老爷也不敢多耽搁一刻,随便收拾了一下,病歪歪就走了。” 另外一边,杨宗泽跟叫小英前往丞相府传信,刚交代好,他就转身追向遥沙,刚看到遥沙的背影,他亲切地叫道: “三姐姐,我已经叫人往丞相府送信了,他们一会儿就来接我们。” 此刻杨宗泽也看到了主厅被麻布盖住的家具,正想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遥沙却一把抓住杨宗泽的胳膊,着急地说: “快,帮我安排一辆马车,我要出城,马要跑得最快的!” 杨宗泽不明所以,反应了一会儿之后,疑惑地问: “你要干什么?” 遥沙哪有时间解释,只顾心情,继续催促道: “快呀!” 小鱼听见杨宗泽称呼遥沙为三小姐,那这三小姐的身份指定不一般那,此刻又偏偏着急用马车,这不是绝佳的拍马屁的时候吗?想到这,小鱼立即跳出来说: “六公子,府上有套好的马车,现成的,原本以为我家老爷要用的,结果没有用上,六公子和小姐不嫌弃的话......” 遥沙听到有现成的马车,立即回头看着小鱼,急切地说: “不嫌弃不嫌弃!快!” 小鱼听后立即说: “那劳烦小姐和六公子移步,小的带六公子和小姐到侧院乘马车!” 说罢,小鱼在前面带路,杨宗泽拉住遥沙说: “三姐姐,你要去哪里?我们在被人追捕你知不知道啊,你这样乱跑很危险的!” 遥沙回头看了一眼杨宗泽说: “我保护你,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小朋友!” 对于遥沙说自己小朋友这件事,杨宗泽真是无语了,为什么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总说自己年纪小呢?想到这里,杨宗泽忍不住又回怼一句,说: “我不小了!” 遥沙看到杨宗泽有点生气的小表情,觉得很好笑,不禁又想上手掐一把,杨宗泽见状赶忙躲开,而后又拉住遥沙低声说: “你能帮我找到我娘亲吗?” 遥沙不解地问: “你娘亲怎么了,你娘亲不是丞相夫人吗?” 听到这里,杨宗泽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遥沙见杨宗泽的表情为难,瞬间就懂了,但是她现在比较担心祭文胥,听说那家伙病得不轻呀,但是看着杨宗泽无比期待的眼神,遥沙只得说: “一会上马车后细说!” 不多时,两人来到侧院。 此时几个家仆收拾完祭文胥的卧室,用独轮车将祭文胥生病时用过的床褥子等物都打包带走,准备拿到外面巷子丢弃。 当这辆独轮车经过遥沙面前时,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久违的馫香,并且,这馫香比之前任何时候闻到的更香、更浓,但是夹杂着许多新鲜汗液味道,令遥沙闻了之后直翻白眼。 遥沙拦住正在推车的家仆,问:“这是谁盖过的被子,是不是祭文胥盖过的,是不是祭文胥一个人盖过的?” 这一反人类的问题,实在令所有人都大脑一阵发雾。 杨宗泽不解地看着遥沙,不解地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 这问题,遥沙怎么回答好呢,总不能直接说: “我想要这个被子,这被子上有祭文胥的体香!” 这得多变态啊! 没有办法,遥沙只能咬牙,口是心非地说: “随便问问,你们是要拿去丢掉吗?” 一旁的家仆点头回答道: “是,小的们要拿这被子去丢到后巷子,最近乞丐多,他们会去捡的......” 遥沙一脸暴殄天物的表情,无比渴望地看着那堆即将被丢掉的被子,这不就是自己想钻的被窝吗? 此刻她突然羡慕起家仆口中的乞丐来,一个乞丐也可以轻易得到祭文胥体香,而自己,费劲力气去追,人家还瞧不上,躲得远远的。 想到这里,遥沙突然就泄了气,在心里开始骂自己道: “百灵啊百灵,说放弃就放弃,不要三心二意,犹犹豫豫的,这不像你,算了,不追了!” 恰在此时,小鱼已经叫来了车夫,只见车夫拉着一匹棕色毛的马,马身上套着一辆简便马车,车夫将马车缓缓拉到遥沙和杨宗泽面前,并十分懂礼数地在上车的位置放了一把踩脚凳。 杨宗泽伸手扶住遥沙,示意遥沙上车,遥沙本已决定不去追祭文胥了,这会儿杨宗泽伸手来扶,遥沙又动摇了,心说: “追上去看一眼,也没有什么要紧!” 想到这里,遥沙爽快地上了马车,等遥沙上了马车,杨宗泽也立即跟着上了马车,车夫关好车门后,自己也跳上马车、轻轻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马车缓缓启动。 遥沙一脸失忆且疲倦地看着杨宗泽说: “你娘亲在哪里,我带你去找她!” 可话音刚落,突然冒出来十几个太监,猛地把车夫打晕,劫持了马车,而后从马车缝隙里吹入迷药,遥沙和杨宗泽没有防备着,一下子就被迷晕了。 等到迷药发挥作用,太监们就把昏迷的杨宗泽拖出来马车,丢到了路边的杂物堆里。 第100章 冰块一定要多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仁明宫偏殿内。 为了迎接遥沙的到来,皇后特地在偏殿内安置了许多咋舌的惊叫惊喜。 这些令人看一眼就寒从心起、并瑟瑟发抖的惊喜主要是: 一个与火共舞热情三角烙铁套装、一个高贵冷艳特赏之十指木夹单品、一对珠联璧合的膝盖钉板组合、一个雍容华贵的冬季限时超级特惠大冰桶。 以及一堆滑不溜丢、冰凉舒爽的爬宠无间距亲密接触大放送、一只霸道尊贵狸花喵喵将之不可抗拒疯狂挠挠爽,更有可爱到不想直视的地下神秘吱吱咬 无限支援。 在皇后的无限猜想与暗爽之中,这些惊喜足让遥沙玩到惊声尖叫、毕生难忘,她的原定计划是让遥沙糊里糊涂进来,轰轰烈烈离开。 原来,就在王旦面见皇帝的那个晚上,王旦的消息不光进入了皇帝的耳朵,也进入了其他热人的耳朵: 仁明宫内,皇后正在一个人熟睡,此时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垫着脚跑来了仁明宫,这个小太监来到仁明宫,径直来到偏殿内,叫醒了和衣而睡的小猫。 小猫睁眼一瞧,是皇后娘娘安插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名叫来福的,来福这个时候来报信,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来福凡人到来,吓了小猫一跳,立即从榻上爬起来,着急地问: “你这个时候来,出什么紧急事了?” 来福见小猫坐起来,便附身凑到小猫耳边,在小猫耳旁低声嘀咕了小半天,旁人听不见这个小太监说了什么,只见小猫的脸色很是震惊,到后面竟变成了恐慌,最后又阴暗下来、而后就越来越难看。 等到小太监说完,小猫深吸一口,捋了捋自己的衣裙,然后怀着胆战心惊的心情,轻轻推开宫门,朝宫内皇后的床帷轻手轻脚的靠近。 等到了皇后的床帷面前,小猫又深吸一口气,对着床帷内轻轻呼唤道: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皇后听到小猫大半夜地呼唤自己,很不耐烦,在床上愤愤地用鼻子喷出两管火气。 小猫听到皇后不耐烦的呼吸声,知道皇后娘娘醒了,便颤颤巍巍地低声汇报说:“皇后娘娘,小猫有要事禀告!” 即便是要事,皇后也没有打算要起来的意思,小猫知道皇后的脾性,见皇后不吭声,便熟练地钻进床帷,躬身弯腰,在皇后的耳边低声说: “皇后娘娘,皇上那边的小太监刚刚传来的话,就在一刻钟前,皇上会见了王旦。” 皇后微微皱起眉头,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嘲讽地说: “那老东西来做什么?商量那小妖精的空坟朝哪个方向摆吗?” 自从百灵坠崖后,皇后娘娘的心情大好,打赏比之前更密了,也不那么爱发脾气了。 现在好了,已经惨死的人,突然间又莫名其妙地复活了,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联系到了皇上,并且皇上已经派出五百皇家禁军前去接应,这个消息太大,小猫不敢有半点隐瞒。 小猫哆嗦着身体,继续低声禀告说: “皇后娘娘,那个小妖精百灵,她没有死......” 皇后听到百灵还活着,吓得猛地睁开双眼,一骨碌坐起来,抓住小猫的手,惊恐地确认道: “你再说一遍!” 小猫吓得挣脱皇后的手,立即后退、跪倒在地,惊恐地说: “皇后娘娘息怒,这件事情有缘由!” 皇后把腿从床上放下来,踩在脚踏上,一旁的宫女赶紧上前来伺候皇后穿鞋、并给皇后披上披风,皇后现在气得火冒三丈,一点也不冷,伸手一把扯下披风,而后狠狠地丢在地上。 她愤怒地站起来,无比焦躁地在宫殿内来回踱了几步。而后走到小猫身边,皱着眉头看着小猫,用怀疑人生的口吻再次向小猫确认道: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你刚才是说,那个小妖精从悬崖上掉下去,没有死?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从悬崖上面摔下去,会不死?这是为什么?” 小猫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用颤抖的声音说: “皇后娘娘,来福说,当时那个小妖精坠崖的地方,那个悬崖下面有一个鱼池,那个小妖精就是落在鱼池里逃过一劫的!” “什么?!鱼池?!鱼池?!哪里冒出来的鱼池?!” 皇后气得肺都炸了,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鱼池给抽干,再把里面的鱼都乱棍打死、打成鱼泥! 小猫见皇后被气得语无伦次,担心皇后一气之下把自己弄死,害怕得赶紧说出皇上和王旦的计划,让皇上和王旦帮自己分担一点皇后的愤怒值,才好保住自己的小命。 小猫赶忙接着往下禀告说: “皇后娘娘,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刚才王旦已经将遥沙活着的消息告知了皇上,皇上大喜过望,已经命冯大方亲自带领五百皇家禁军前去接应,准备接回丞相府,继续养着!” 经过这一番有意的引导,皇后娘娘的怒气值成功转嫁到了皇上和王旦身上。 皇后听后浑身无力,眼睛里充满了无限恨意,她直起身,看了看自己居住的仁明宫,低声但近乎咆哮地对小猫说: “你说怎么办?” 小猫想了想,说: “现在那个小妖精有冯大方和皇家禁军保护,我们肯定是敌不过的,一旦那个小妖精回到丞相府,冯大方就要回宫复命,到时候我们派人日夜守在丞相府外,伺机把她抓到宫里来,让娘娘亲自处置她,以解娘娘心头之恨!” 皇后听了小猫的话,堵塞的乳腺终于疏通了一点,她想了一想,对小猫说: “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生不如死?” 小猫想了想说: “小猫知道的,也就是烙铁,钉板,指头夹子,其它的,咱们宫中也不好藏,万一被有心人看见,准落下话柄。” 皇后不满意地摇头,说: “不不~~这些太便宜她了,本宫想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此话,站在角落里的一个小丫鬟,名叫小戴的,长得一双狐狸眼,双颊有一些小雀斑,是新晋的宫女,才选到皇后宫中不到几日,和其她宫女的关系打得很好。 小戴听到皇后想要折磨人的方法,这不赶巧了吗,天赐良机拍马屁呀,于是不由分说就悄悄上前一步,说: “皇后娘娘,小戴这里,有几个主意,不知道娘娘要不要听一听~~” 皇后看了一眼其貌不扬的小戴,又示意小猫捡起地上的披风,说: “换一个披风来。小戴,你说来本宫听听~~” 小戴上前一步,跪下来,小心翼翼的说: “小戴的一个姐妹,叫小桃的,曾经被卖到一户大人家做妾,但是那家的大夫人,容不下她,便想了诸多法子来治他,后来小桃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娘家接回去没有几天就死了。” 皇后听到世间竟有如此事故,不禁来了兴致,好奇地问: “都是些什么法子,快说出来本宫听听!” 小戴这时才饶有兴致的说: “小戴也是听那位大人府上的丫鬟说的,小桃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这个大夫人想的招,天下第一。 这个大夫人命人抓来许多蛇,听说有成百条,没有毒,大夫人每天等那位老爷出门,把这些蛇就关在一个光溜溜的屋子里,然后把小桃绑住手脚丢了进去,那蛇多得没有下脚的地方,就往小桃身上爬。” “嘶~~~” 其他人听得脊背一阵发凉,皇后娘娘听后十分满意,接着又问: “还有其他招吗?” 小戴接着说: “那些蛇,大夫人玩了十来天就腻了,后来大夫人不过瘾,偶然间看到家里的猫挠人,于是便想出了第二条。 她把小桃关进一个小房间内,然后在里面放上一只凶狸猫,再从窗户那里安插一根长棍子,用长棍子驱赶狸猫,狸猫被打,露出尖利的爪子,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把小桃身上的皮肤都抓伤了。” 皇后挑了挑眉,很是满意,说: “这条也好,还有吗?” 小戴接着说: “后来那位大人见小桃被抓伤,便下令不准在府里留猫,大夫人又想出一条,小桃在大人家的时候正好是冬天~~ 大夫人就叫人准备了一个沐浴大桶,把小桃丢进去之后,就往里面倒满冰块,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直到大人快回家了,才放小桃出来。 这时候,小桃冻得都快死了。 那位老爷回到家,见小桃全身冰冷,便叫来大夫查看,大夫开了汤药,养了一晚上,也没有好过来。” 皇后更兴奋了,说: “这条也很不错,后来呢?” 小戴接着说: “后来,小桃养了三天病,大夫人也没有动她,结果第四天的时候,小桃在病床上又被抓走了,这一次,大夫人把小桃关进了一个狭小的石头房子里,在小桃身上涂满香喷喷的肉酱。” 皇后不解,疑惑地问:“这又是为何?” 小戴接着说: “原来这三天,大夫人并不是想休息了,而是有了新花样。 她叫人抓来一百只老鼠,把这些老鼠关着饿了足足三天,每只老鼠都饿得红了眼。 大夫人把小桃关进房间后,就把饿了三天的老鼠也放了进去,老鼠闻到肉酱香味,纷纷爬到小桃身上啃咬起来,把小桃的衣服啃食得一干二净,还有小桃的皮肤也被啃食得千疮百孔,那天,除了那位大人,整个府上的人都听到了小桃鬼哭一般的嚎叫。” 皇后听到这里,眼睛里立即放出狠毒地光来,说: “此条甚合本宫心意!小猫!” 小猫还沉浸在小戴的恐怖故事里,听到皇后叫她,慌忙回过神来,回应道: “小猫在!” 皇后此刻心里已经联想到了遥沙被折磨得人鬼皆非的画面,心情正大好,乳腺也通了,温柔地对小猫说: “小猫,你按照小戴刚才说的去准备,蛇要一千条,老鼠要一千只,抓到就饿着,等那个小妖精回到汴京,也差不多有两天了,对了,冰块一定要多......” 第101章 在你面前的是谁!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天兴一年,安宗皇帝继位第一年,大赵国皇宫内。 大赵国皇宫有东、南、北三个宫门,其中东门是货物搬运常用之门,门口有重兵把守,通行需要令牌。 仁明宫,是皇后居住的宫殿,宫内有一主殿,左右两个侧殿,侧殿角落各有一个小偏殿。 每个偏殿有八间小格子房,格子房前面是一条偏矮的小长廊,左边偏殿是宫人们居住的地方,右边的偏殿主要用于储藏些不常用的杂物。 这格子房不大,房檐低矮,里外都是灰白的墙面,只有一扇竖起的窄小的木栅栏窗户,导致格子房里的光线不甚明亮。 皇后知道遥沙会来,早早将右边偏殿中间的三间格子房腾了出来。 其中一个格子房,时不时传来声声凶恶的猫叫声,走进格子房内,并没有看见猫的呻身影,只看见屋内一面墙下,靠边摆放了一整排火炉子,此刻这个房间里的温度,和春天一样温暖。 在屋内另外一边,则摆满了各种形状、且大小不同的竹笼子,有的笼子里面装了大长短粗细皆不一样的蛇,而有的笼子,则装满了喜欢搬运仓库的、灰不溜丢的吱吱叫,那只叫的凶狠的猫,也关在其中一只笼子里。 此时正值冬天,这些蛇都是猎人从山里的洞里掏来的。为了让这些动物与遥沙成功见面,小猫贴心地叫太监在格子房里烧了一整排火炉,帮这群沉睡的辣条强制开了机,此刻正由三个太监细心照看着。 领头的太监名叫小镜子,他时刻叮嘱着另外两个太监,一刻也不敢松懈地说: “可盯紧了!这笼子里的小东西若是冻死了,坏了皇后娘娘的兴致,我们三个,就得和这些小东西一起被丢出去了!” 另外一个格子房,在小戴的指示下,小猫命人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另储他处,在格子房中间挖了一个足以埋下一个成年男子的棺材坑。 小戴称这个坑为地坑,小猫则喜欢棺材坑这个词。 在房间一角,准备了一块厚厚的木板,小戴称这块木板为地坑盖,小猫则说喜欢叫棺材板。 在地坑盖上,小戴命人开了一个一尺大小的窗口,并做了一个滑轨,方便开关,这个窗口被小戴称为投放口。 地坑盖旁边还有一张粗麻绳编制的一张大网。 另外还有一个格子间,里面摆放了些刑具,有两个专门看守的小太监,两个太监照看着一个烧得正旺的六脚铁炉子,炉子里有一块烧得正红的三角烙铁。 午时刚到,就有一辆貌似运货的马车刚进到皇宫东门处时,远远地就被躲在暗处的几个太监看到了。 其中一个叫做小米的太监,长得尖嘴猴腮的,眼珠子倒是灵活得很,总会无缘由地在眼眶里打圈圈。 小米看到皇后的马车进入东门后,立即飞奔着向仁明宫跑去,在仁明宫前殿门口,一直有两三个等消息的宫女,在此处徘徊,其中打头的名叫小麻雀,长得一张包子脸,脸和鼻头被冻得微红,看着倒有两分可爱。 小米看到小麻雀,连喘气的时间也不给自己留,凑到小麻雀的耳边就开始亟不可待地叽叽咕咕了一通。 小麻雀听完后,立即朝主殿跑去,主殿门口,又有两个传话的小宫女,其中一个叫喜鹊,长得瘦瘦小小的。 小麻雀见到喜鹊,也着着急忙慌地把小米带来的消息一股脑儿全都倒给喜鹊,喜鹊得到消息,踮着小碎步就跑到殿内,来到小猫跟前,放低声音,也是把小麻雀带来的消息像烫手山芋一般、一字不落地全抛给了小猫。 此时的皇后,身穿一件银红色缎面水晕浅纹大袖暖袍,外罩一件蔷薇色吉福纹长暖罩衫,额上戴一抹毛茸茸水粉色狐尾抹额,正面发髻上戴着一支金色展翅凤钗,衬得皇后的面容贵气中带着五分娇嫩,美艳难收。 此时的皇后已经用完午膳,正在享用饭后茶点,喜鹊进殿之时,小猫刚呈给皇后一只红玉盏,里面盛着的是热气腾腾的浆乳雪莲香茶,皇后刚接过手,喜鹊就进殿来了。 等到小猫将消息接受完毕,皇后也饮下了第一口浆乳雪莲香茶,她缓缓放下茶盏,长时间的等待,令她的心情有些烦躁,脸上堆满烦闷和愁郁,不知喝下去的浆乳雪莲香茶是个什么滋味。 小猫见皇后放下茶盏,踮着轻快的脚步,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回到皇后面前,低声禀告说: “娘娘,好消息!到东门了!” 皇后听了这个消息,脸上的愁云终于散开,立即换上新仇旧恨今天就能结清的暗爽,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华服,嘴角虽只微微地扬起,但是脸上的笑意很高,皇后看着小猫,志得意满地说: “走吧,让我们到偏殿去迎接这位贵人!” 小猫弯腰,也学着皇后的模样,投其所好地用得意的声音回了一句: “是!” 在小猫的搀扶下,以及二十余个宫女和太监的尾随下,皇后穿过主殿,经过侧殿花园回廊、绕过侧殿,来到右边偏厅小长廊的中间一个格子屋,也就是开了天窗的格子房。 刚到格子房门口,就有两个太监抬着一张凤椅,弯着腰勾着头,将凤椅搬到了格子房内。 皇后款步进入格子屋,两名宫女立即从小猫手中接过皇后的手,然后一边一个,扶着皇后落了坐。 皇后惬意地歪在凤椅里,静待遥沙的到来。 小猫见到空空的房间,上前询问道: “皇后娘娘,先从哪一个项目开始?” 皇后想了想,说: “放什么好呢?先放蛇吧,一想到上百条蛇在她身上爬来爬去的样子,本宫就觉得刺激又兴奋!” 旁边的太监们的话,立即排着队到隔壁格子房内,开始搬运所有装得有蛇的竹笼子。太监们在皇后的眼皮底下进进出出,看着源源不断被搬进格子房的竹笼子,皇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高。 很快,格子房里摆好了一排排的竹笼子,太监们又纷纷将固定竹子笼子的栓子打开,这样,竹笼子的盖子就会被很容易地掀开,只要轻轻碰倒竹笼子,里面的蛇就可以从竹笼子里面爬出来。 皇后看得很满意,高兴地连连点头。 不多时,六个太监便抬着一个大大的朱红色木桶,这些太监的腰上,都别了一把小木锤。大木桶很重,几个太监坑次坑次、费力但快速地将木桶抬到了格子房门前,木桶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木盖子,看不见木桶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猫看见大木桶到了格子房门口,立即兴奋地对皇后说: “娘娘!看到了!” 皇后看见大木桶,也兴奋地坐了起来。 小猫话音才落,只听“嗙”地一声巨响,几个太监就把大木桶重重地摔放到了地上,几个太监看见皇后,立即齐刷刷地下跪,齐声高呼道: “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十分期待,马上就有好戏看了,高兴地说: “快,把咱们的贵客请进来!” 太监们得令,又高声齐呼道: “是,皇后娘娘!” 拜完皇后,几个太监仍旧跪着,一个太监上前来,揭开了大木桶的盖子。 原本抬木桶的六个太监则一起掏出腰间别着的木锤,用木锤子把桶箍从下至上地敲松。 随着桶箍被敲得越来越松,太监们也慢慢站了起来,当桶箍快要被拿出桶口之时,五个太监下意识地开始往后退,只留下一个太监站在原地,将桶箍从桶身上拿开。 在桶箍脱离大木桶的那一瞬,整个大木桶立即四分五裂、朝着不同方向一起倒下,小长廊上响起了无数声木板 “嗙” “嗙” “嗙”...... 随着大木桶的解体,木桶里面装的物体也随之暴露在皇后面前,这个物体就是一个棕色大麻袋,里面装得有一个人形的东西。 其他宫女太监也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倒霉蛋,竟然被皇后娘娘盯上了? 看见这个棕色麻袋,小猫可太兴奋了,眼睛都离不开麻袋,激动地说: “皇后娘娘,是那个小妖精!” 皇后亦是十分激动,可总算把这个小妖精抓到自己手里了。 她得意地说: “本宫今天倒要看一看,这小妖精有什么本事!” 皇后话音一落,小猫就催促道: “还不快抬进来,用冷水泼醒她!” 太监们的话,又合力将麻袋抬到地坑旁边,然后褪去麻袋,麻袋里装的,正是被迷晕的遥沙,她四肢都被绑着,还在昏迷。 太监把遥沙丢在冰冷的地板上之后,又有一个太监端来一盆冰冷的雪水,二话不说就泼在了遥沙的脸上。 寒冬十二月,在寒冷的房间,冰冷的地板上,遥沙被人泼了一盆冰冷的雪加水,这三重冰冷,让遥沙从昏迷状态瞬间清醒,还没有看清自己身在何方呢,就破口大骂道: “哪个鳖孙敢拿冰水泼我!” 小猫见遥沙如此泼辣,立即开口回骂道: “睁开你低级的狗眼看看,你现在在哪里!在你面前的是你高攀不起的谁!” 第102章 你是来这里睡觉的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仁明宫偏殿内。 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的遥沙火冒三丈,刚破口大骂了一句,小猫便上前来对着遥沙大骂道: “睁开你低级的狗眼看看,你现在在哪里!在你面前的是你高攀不起的谁!!” 遥沙本来火挺大的,但是听到如此嚣张、并不把人当人的言语之后,遥沙气笑了。 她想用一招鲤鱼打挺帅气又嚣张地弹跳起来,但是当她全身蓄满能量准备发动功力时,身体却只费力地咕涌了两下,就没有了下文,不仅如此,冰冷的地板加上刚才泼的雪水,现在遥沙冷得有些发抖。 小猫看见无力反抗、又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遥沙,心里更得意了,上前一脚踩在遥沙的锁骨上,并使劲往下摁了几下,然后不怀好意地说: “想起来啊,我帮你啊!” 说完,小猫抬起脚,对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便回到了皇后身边。 两个太监走过来把遥沙扶起来,以跪的姿势,遥沙见这群人想侮辱自己人格,也不着急反抗,且目前也没有反抗的实力,她抬头以审视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只见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身旁有一个类似放棺材的地坑,除了皇后屁股下那尊富贵吉祥的凤椅,再没有其他家具,自己身边还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竹笼子。 而自己正对面呢,就是衣着华丽的且地位尊贵的皇后,其他的宫女太监加起来,也有十七八个,且个个都用看稀奇的眼神看着遥沙。 遥沙疑惑地看着皇后,心说: “这娘们的打扮,像是妃嫔,且是地位高的,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一个人物?怎么得罪的?看她的眼神,像是很喜欢、且很享受我现在跪在她面前的状态,这里还有一个地坑,整个房间只有我这一块待宰的肉,他们难道想活埋我???” 通常情况下,被皇后抓来教训的人,见到皇后,一定是先吓破胆、马上就跪地磕头、哭着喊着求饶命的,怎么这个小妖精半晌不开口? 小猫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带着些许疑惑、居高临下地遥沙说: “你这小妖精,看见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遥沙听后略略吃了一小惊,忍不住开口说: “啊~~啊~~原来是尊贵的、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您老人家请我到您家,不,您宫里做客,怎么一点礼数也不懂的呀,不仅不下请帖、光明正大的请,反而用些街头上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您确定是您皇后吗?不会是什么阿猫阿狗冒充的吧?” 遥沙一番不知死活的挑衅言语,令所有在场的太监宫女都瞠目结舌,那表情仿佛在说: “这女人真是勇,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皇后听了之后脸都绿了,同时心里也开始犯起了嘀咕,心说: “这小妖精知道我是皇后却一点不害怕,反而还敢挑衅我,难道是皇上许诺了她什么?皇上不会是想换了我吧?” 想到这里,皇后突觉心中一阵寒意涌起,但是情敌在前,皇后不能输了气质,她心里虽有些慌乱,但是脸上却什么也没有表露。 小猫见皇后不说话,又接着狐假虎威地说: “大胆小妖精,竟敢质疑皇后娘娘的身份,来人!掌嘴!” 小猫话音一落,遥沙身边的小太监当即站到遥沙正前方来,伸手就要给遥沙一个下马威,眼见小太监的铁掌已经扬了起来,遥沙立即歪头后仰,有惊无险地躲过了第一个大笔兜。 遥沙这一半完美躲避,又一次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小猫气得暴跳如雷,厉声说道: “你这小妖精还敢躲?来人,给我按住她!” 小猫的命令刚下,就有两个小太监走上前去,一人一个肩膀,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狠狠地按住了遥沙的肩头,还有另外一个小太监,上前来死死捏住了遥沙的下巴。 小猫见遥沙被控制住,急不可耐地、又凶狠地说: “打!”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遥沙恐怕难逃这一巴掌之时,小戴忙上前来,在皇后耳边轻轻地说: “皇后娘娘,宫内又许多皇上的眼线,这一巴掌,就免了吧,直接上刑,之后好尽快把她丢出宫外,以免多生事端,给皇后娘娘惹上不干净!何况,这些蛇都在冬眠,虽说已经生火强制让他们苏醒,但是这个房间温度太低,一会儿蛇又开始冬眠了,可怎么教训这个下作的小妖精!” 皇后觉得小戴的话说得十分有道理,离开火炉,自己也觉得这格子屋有些过于寒冷了,忙叫住小猫,说: “小猫!算了,这一巴掌就免了,本宫也有乏了,开始吧!” “开始?” 遥沙对自己即将面对的邪恶东西一无所知。 遥沙正在疑惑中呢,忽然,旁边摁住遥沙的两个小太监突然撒手,然后两个小太监一人出一只太监脚,一起发力,一下就把遥沙踢到了地坑里面。 地坑里面全是阴冷的黄土,遥沙是脸朝下着陆的,不仅摔得全身生疼,还沾了一身黄土。 皇后站起身,看着地坑中狼狈不堪的遥沙,心里痛快极了,不由得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小猫见皇后正开心,便示意太监们赶紧去搬装有蛇老表竹笼子。 而地坑里面的遥沙呢,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她挣扎着坐起来,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居高临下观察她的皇后和小猫,气得头发都冒烟了,张口就毫不客气地骂到: “嘿!你们神经病啊!抓我来做什么!” 在场的人,除了遥沙,没有人明白神经病是什么意思,都面面相觑,想从别人身上了解到神经病是什么东西。 皇后虽也不明白神经病是个什么病,但是和病相关的词,除了相思病,其他没有一个是好的,心里明白遥沙是在骂她,她邪笑一下,说: “你尽管骂,一会儿看你还有力气骂没有!小猫!” 小猫朝身后的太监们挥挥手,所有太监便全部动了起来,排着队朝隔壁格子房奔去,很快又板着一个个细脖子竹笼返场,这竹笼子里装的就是在冬眠中被强制征兵的蛇老表。 小太监们排着队,一个个举着竹笼子站到地坑边上,然后不由分说就打开竹笼子,把里面滑不溜丢、冰冰凉凉的蛇老表全都倒在遥沙身上。 遥沙此时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群精神变态,而这群精神变态今天想玩死自己。 遥沙这会儿虽觉得有点肉颤,但是自己连鱼都可以控制,那蛇应该也没有问题,想到这里,遥沙看着源源不断、天女散花一般的下落的蛇老表,对着空气大喊一声: “你们离我远一点!否则我灭了你们蛇族!” 遥沙话音一落,惹得皇后一阵大笑,其他太监宫女和小猫也都毫不知情地哄笑起来。 小猫用讽刺的口吻说是: “我是真不信了,你还能命令蛇?” 小猫话音刚落,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它发现,虽然蛇老表被源源不断地倒进地坑,但是没有一条是动的,好像全死了一般。 皇后见状,抓住小戴的手,凶狠地问: “为什么这些蛇是死的?!” 小戴立即说: “可能这个房间太冷,蛇都被冻死了吧!” 皇后气得原地转圈圈,说:“什么?那现在怎么办!” 小戴不慌不忙地说: “不是还有狸猫和老鼠吗?皇后娘娘,先把狸猫打一顿,花狸猫发怒,肯定把那小妖精的脸抓花!” 皇后听后点点头,这一招她很期待,于是又安静地坐回凤椅里。 身边的小太监得到指示,朝小猫跑去请示的眼神,小猫见了,忙点头。 小太监得令立即拿麻绳网套住地桩,把地坑用网子与外界隔开。 与此同时,一个小太监提着一个大笼子进了格子房,将笼子放在了空地上。 而后两三个小太监拿着棍子,朝竹笼子一阵乱棍打去,打得笼子里的狸猫又惊、又怕、又怒、又怨。 等打得差不多了,小太监提溜着笼子来到地坑边,掀开麻绳网一个角,露出一个口,将发疯的狸猫从这个口丢进了地坑内。 只听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传出来,狸猫被摔在了遥沙怀里。 而地坑中被蛇老表包裹的遥沙,才刚松一口气,在心里无比感激上苍,不停地说: “老天保佑!还好这些蛇没有一条是活的!那到底我的号令对蛇有没有作用?” 正疑惑间,那只受惊的狸猫忽地就摔在遥沙怀里,砸到了遥沙的腿,然后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遥沙低头看见天降的狸猫,满脑子问号,看着狸猫不解地问: “你是来这里睡觉的?” 第103章 皇上驾到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仁明宫偏殿格子房。 当那只被打得无比暴躁的花狸猫被丢入地坑、撞在遥沙怀里之时,遥沙吓得惊叫了一声,可等到她反应过来,遥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一丁点疼痛。 而花狸猫撞在遥沙怀里之后,突然变得非常安静,竟然直接趴在遥沙怀里睡着了。 起初,当皇后听到遥沙的第一声惊叫之时,皇后很满意,心中期盼的美好场景终于开始发酵了,可惜这是遥沙的第一声惊叫,也是最后一声惊叫,当皇后满怀期待地准备接听下一场高声表演之时,地坑里面却安静了。 皇后吃惊地站起来,当她看见发疯的狸猫在遥沙怀里安静得像一只架猫之时,她怒不可遏,回头怒视着一众宫女太监。 刚才在笼子里叫得快发疯的花狸猫到了地坑突然就安静,宫女太监看见此景也是不能理解,皇后抓住小戴的手,恶狠狠地问: “你出的什么主意,蛇怕冷被冻死了,本宫认了,猫也怕冷吗?” 小戴假装出害怕的表情,一咕噜跪在皇后脚边,转了转眼珠子,说: “兴许这猫是被饿坏了,又被打得累了,动弹不了,皇后娘娘别生气,还有饿了两天的老鼠呢,我就不信,老鼠还能不会动!” 皇后听完,暂且压制住了怒火,只要老鼠能把遥沙咬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她也是喜闻乐见的。 皇后重新坐回凤椅里,朝小猫侧了一下脑袋,小猫当即对身边的太监说: “还不快去!” 太监们得令立即朝隔壁跑去,并迅速开始搬竹笼子,这竹笼子比较大,里面还包裹了一层铁笼子,竹笼子只是铁笼子的掩饰,每个竹笼子里面都装了二三十只山老鼠,一共搬来了十个,整整齐齐码在地坑旁边。 又有两个太监端来一大缸温热的肉酱,缸是陶土的,里面插有一把大刷子,等他们来到地坑旁,就把大缸稳稳放在地坑旁边,由两个小太监看守着,为什么是温热的,因为这样比较好刷。 与此同时,另有两个太监打开麻网,又用叉子抓走了花狸猫。 遥沙此刻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能目送花狸猫离开,然后说: “猫猫,你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想办法救你!” 那花狸猫像是听懂了一般,朝着遥沙回头,用力地说了一句: “喵~~~~” 遥沙看见这群变态打开麻网,端来一个大缸,正好放在地坑边上,遥沙一扭头就看见缸身,且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煮熟的牛肉味道,心中正在猜想这群变态又要干嘛之时,此时有两个小太监举着两个大铁钩子,上前来一字不说就用钩子勾住了遥沙的腋窝。 遥沙低头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大铁钩子,心说: “坏了,今天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他们不会是想把我勾出去煮了吧?可是怎么又有煮熟的牛肉的味道?” 守在缸边的小太监便拿着大刷子蘸了一些肉酱,正准备递出去之时,小猫突然上前叫住小太监,说: “等一下!” 小猫说完,本想纵身一跃跳到地坑中去,凑到遥沙面前贴脸开大,可是看着地坑中那一片片密密麻麻的蛇老表,也就只能想了一下,而不敢付诸行动,她接过小太监手里的大刷子,冲遥沙邪恶一笑,说: “这是上好的牛肉做的肉酱,加了许多珍贵的调料,你知道这酱是做什么用的吗?” 遥沙都懒得搭理小猫,抬头朝小猫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小猫见遥沙如此轻视自己,气得咬牙切齿,她本想直接开刷,但是为了让遥沙感到害怕,她向边上挪了一步,伸手一把抓住遥沙的头发向后拉,强迫遥沙仰头看向自己,得意地说: “你不想听也得听!这肉酱是主要作用,就是要均匀地刷在你身上,我们准备了三百只雪山里的老鼠,饿了差不多两天,它们可就指着你身上的肉酱充饥呢!” 遥沙对小猫抓住自己头发这一行为很是不满,但现在又没有能力反击,同时又被小猫口中的变态主意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可虽然如此,遥沙打心底就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她死盯着小猫,然后说: “你们真是有够歹毒、够变态!我拿着参考一下,或许以后有用!” 小猫听完前半句,以为自己终于吓到了遥沙,心里正想大大得意一下呢,可当她听完遥沙的后半句之后,脑袋里面像是长了一个魔幻大蘑菇似的,一点不明白遥沙说的什么意思,气得举起刷子就准备开始往遥沙身上刷酱。 遥沙见刷子带着进肚就美味、上身就恶心的肉酱朝自己袭来,瘪着嘴使劲往后退,无奈自己的双肩被两个太监用大铁钩子勾得死死的,头发也被小猫抓住,根本挪不动一点儿。 气得遥沙朝小猫开口大骂道: “你们这群变态,别等老娘出去,老娘出去之后,一定把你们一个个都撕碎!” 小猫见遥沙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气得第一刷子就刷在了遥沙脸上,有一部分直接进了遥沙的嘴。 遥沙被迫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但是现在她可没有心情品鉴,张开嘴“tui”一下,把嘴巴里的肉酱全都吐到了小猫脸上。 小猫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来自底层刁民的侮辱,她嫌弃遥沙的口水,赶紧用袖子擦了一把脸,生气地说: “你们再去找几把刷子来,我一个人刷太慢!” 太监们见小猫被吐一脸,心里虽高兴,但是却不敢笑,这下可好,小猫下令想要多几个刷子,三五个太监听见之后,便主动离开,刚走出格子房,就开始偷摸捂着嘴轻笑。 地坑里小猫也没有闲着,接着往遥沙身上拼命刷肉酱,一边刷一边奸笑。 遥沙知道自己也反抗,对方越得意越兴奋,干脆一声不吭,随便小猫在自己身上乱涂乱摸抹,心里却一直在祈祷: “刚才这些蛇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我说的话才死的,我也没有让他们死呀,老天保佑,接下来的老鼠一定要听我号令,饿了两天也没有必要非要咬我吧,这里是皇后的宫殿,肯定有很多山珍海味,千万可别瞧上这肉酱,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正在遥沙祈祷之时,遥沙闻到自己身上冒出的阵阵肉酱香,不禁皱紧了眉头,又说: “可这些变态把这肉酱做得也太香了!老天保佑,老鼠不爱吃!老天保佑,老鼠不爱吃!” 这边遥沙还在拼命祈祷,刚才出去取刷子的小太监已经回来了,他们每人取来一把刷子,纷纷一跃而下,全都跳到了地坑里,遥沙数了一下,一共五个小太监、五把刷子。 遥沙不想大喊大叫让自己看着掉价,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眼前这六个人,说: “我会记住你们的长相,就算我死,也会变成鬼来找你们报仇!” 这六人之中有一个小太监,对鬼神之事最是信奉,她看到遥沙如此凶恶的眼神,一想到马上就要被老鼠咬死,心里害怕得紧,真的担心遥沙变成鬼来找他,于是赶紧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脸。另外一只刷肉酱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小猫见这个小太监帮皇后娘娘办事,竟敢害怕,抬手就赏了这个小太监一个巴掌。 小太监只得默默忍着,继续刷肉酱。 此时,锁在竹笼子里面的山老鼠早就闻到了肉酱的味道,已经开始躁动不安,随着肉酱味道越来越浓,这些山老鼠是一刻也按捺不住,纷纷在竹笼子里上蹿下跳,把竹笼子撞得摇摆不定,恨不得咬破竹笼子一冲而出。 小戴见到山老鼠的激烈反应,忙对皇后邀功说: “皇后娘娘,您瞧,山老鼠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皇后见到竹笼子摇摇摆摆的,甚是兴奋,忙对小猫说: “小猫,快上来,开始吧!” 小猫得令,这才停止刷肉酱,斜眼瞧了遥沙一眼,一旁的小太监识趣地跪趴在地上,给小猫做人肉垫脚凳子、地坑边上也有小太监早早伸出了手,随时准备拉小猫上坑。 小猫踩着这些人肉脚垫子、手抓住地坑上小太监的手,轻松就上了地坑,其他几个小太监也相互帮助上了地坑,唯留遥沙一人无助地待在地坑里。 遥沙看着这群欺负自己的人,眼神里全是杀气。 小猫上地坑后,最后瞧了一眼遥沙,得意又蔑视地一笑,对着地坑说: “关!” 此时皇后也兴奋地站起来,准备享受接下来的山鼠噬人之盛大惩罚仪式。 几个太监将一直靠在墙边的那块又厚又沉的地坑板搬了过来,并朝着地坑毫不客气地扣了上去。 地坑板上的投放口与老鼠笼门开口的小小高度吻合。 等到地坑板房稳妥之后,一个小太监拉开木板上的投放口,又将一个竹笼子口朝下扣在了上面,正好将投放口完全堵住,此时竹笼子的出口,就与木板的小门严丝合缝地对上了。只要拉开竹笼子的阀门,就可以将里面的山老鼠全数投进地坑内。 在皇后的监督下,小太监打开的了竹笼子的阀门。 阀门一打开,笼子口就自动脱开,垂入地坑上空,山老鼠们无处下脚,加上地坑中肉酱味道的吸引,山老鼠纷纷从木板小门进入了地坑,只听地坑中发出遥沙的医一声惨叫: “啊!!~~” 又听遥沙在里面大喊道: “你们敢过来咬我,我灭了你们老鼠一族!” 尽管遥沙已经下了必杀令,但是地坑还是传来了遥沙的一声声惊叫声。 皇后听得甚是满意,小猫也很兴奋,在一旁观战的太监和宫女们,纷纷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因为今日皇后习得的新招数,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落在他们身上。 正在这生死关头、遥沙受尽折磨之际,门口的太监突然大喊一声: “皇上驾到!” 皇后听到皇帝来了,吓得惊慌失措、脸色大变...... 小猫和其他太监宫女吓得魂都飞了...... 第104章 别怕,有朕在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仁明宫偏殿内。 当地坑盖缓缓扣向地坑时,遥沙的脑海里虽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她不喊不叫,以免自己的情绪波动让敌人兴奋得找不到北。 可是,那地坑盖完全盖住地坑之时,地坑里的光线就全部被夺走了、眨眼功夫就完全陷入了黑暗,遥沙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仍旧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在心里加急祈祷着: “这他爹也太黑了!心有点莫名地小慌啊,老天保佑,老鼠一定能听我号令!” 祈祷完毕,遥沙又想起了祭文胥,瘪着嘴委屈巴巴地在心里说: “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不把八喜林一起抓来,这样我还可以假装很害怕的样子,瑟瑟发抖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去!嘻嘻~~~顺便摸一摸他的胸肌......” 可惜,现在什么也没有,遥沙也只能在黑暗里望眼欲穿了。 当遥沙还在脑海里占祭文胥的便宜时,地坑盖的投放扣被拉开了,一方昏暗的光线虽不明亮,但也打破了遥沙眼前无尽的黑暗。 可遥沙还没有来得及表达什么,这一方光线立即又消失了,不仅如此,更有几十只手臂那么粗的山老鼠流窜到地坑内,它们闻到了鲜美的肉酱的味道,疯狂地朝着遥沙奔去...... 与此同时,遥沙的仙鼻也早就嗅到了山老鼠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些混杂着雪泥草气味的、独特的毛皮气味道,她深吸一口气,在山老鼠发疯进食前大喊了一句: “你们胆敢咬我一口,我灭了你们鼠族!” 鼠类是天地间最精明的小生物,它们不仅嗅到了肉酱的味道,同时也感应到了遥沙身上仙体的气息,这气息使它们闻而生畏,在遥沙面前紧急刹住了灵活与速度并存的四驱腿,保住了山老鼠一族的生死存亡。 遥沙的这一句,与上一句灭蛇的言论都令在场的旁观的人笑掉了大牙,世间竟有如此疯癫之人,居然对着蛇虫鼠蚁发号施令?一次不行,又来一次?倘若不是心智丧失,又是什么? 就在皇后怀疑遥沙精神状态不太在线之时,突然,门口的太监朝着格子房内大声通报道: “皇~~上~~驾~~到~~!” 这一句“皇上驾到”,把皇后的心都吓得四分五裂,宫女太监们也被吓得魂不附体。若是被皇帝发现自己的心上人被关在一个棺材坑里,别说坑里还有一堆蛇、一群鼠围着,就算没有,自己的小命也是保不住了! 皇后吓得慌忙站起来,要出门也不是,不出门也不是,出门的话很有可能直接于皇帝撞个正面,不出门的话,这格子房压根没有地方藏,皇后慌得晕头转向,都没有时间责问宫人是怎么办事的了。 其他宫女和太监们也都害怕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原地着急上火。 正在他们不知所措之时,他们已经不需要有所措施了,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格子房的小木门应声倒地! 原来是丢失了遥沙踪迹的柳龙,不知何时又把办事能力挂上了,竟然带着皇帝找来了。皇帝满脸愤怒地站在门口,那脸色又青又铁,看一眼就能被吓得腿软。 在皇帝的身后,站着几十个威风凛凛的带刀御前侍卫。格子房的小门倒下后,皇帝就用这样的眼神死盯着对面的皇后。 格子房的这扇小木门,是皇帝和皇后之间最后的遮羞布,这扇小门的打开不仅仅是打开了关押遥沙的格子房,更是加宽了皇帝与皇后之间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 所有太监和宫女看见皇帝来了,膝盖里面的钙元素一下子就全部流失了,迅速且瘫软地跪趴在原地。 皇后被抓了个正着、惊慌失措,一时竟忘记了行礼。 格子房的小门倒塌了,屋子里的人虽受到了要命的惊吓,但是他们的耳膜却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可是在地坑里面的遥沙就不一样了,那声门板倒地的巨响,好像是一道在耳边炸响的雷,形成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冲击波,对遥沙的大脑和耳膜带去了一阵暴击,炸得遥沙脑袋和耳朵里嗡嗡直叫,简称脑鸣和耳鸣。 这样的暴击使得遥沙不由得高声惨叫了一声,这一声惨叫,令皇后原本就悬在喉咙口的心都快飞了出来。 其他跪趴在地上的宫女和太监,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皇帝听到遥沙惨叫,满脸愤怒和心疼、并带着许多慌张,想上前去立即营救遥沙。 而皇后娘娘本人呢,即使自己与皇帝之间的鸿沟已经形成,但她仍旧还想按照人的本性走一遍程序、垂死极力挣扎一下,她不知死活地站到皇帝面前,用一点也掩饰不了的慌张表情看着皇帝,直接开口就问: “皇上,您来这脏乱的偏殿做什么?皇上还是请到正殿去坐吧!” 皇帝本就不爱搭理皇后,从做太子妃的第一天开始就是如此了。 皇帝一把推开皇后,将皇后推倒在地,把皇后的心摔得稀碎,她怒视皇帝,眼神有诸多不甘和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地坑内突然传出来一阵阵笑声。 如此严肃的场合,如此惨绝人寰的刑法地,遥沙竟然在笑? 这突如其来、又极其不符合场景的笑声,可把所有人都听得懵逼了~~~ 皇帝也是一脸懵,他可是来这里解救遥沙的,而遥沙却在一边笑出了声?这恐怕不太好进行下一步呀! 原来,当遥沙恐吓完山老鼠之后,原本还不敢轻举妄动的山老鼠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毫才不客气地冲向遥沙,开始肆无忌惮、疯狂地舔舐遥沙脸上和身上的肉酱,舔得遥沙浑身发痒,遥沙这才忍不住大笑起来。 皇帝担心遥沙的安危,一个箭步就冲到地坑旁边,柳龙则带着七八个御前侍卫冲到地坑前,二话不说就开始开盲盒。 皇后还想来阻止,不料门口的侍卫见皇后动弹了一下,便迅速齐齐拔出手里的刀,刀柄出鞘的声音清脆又锋利、并泛着渗人的白光,吓得皇后不敢再乱动了。 当地坑盖被揭开的那一秒,屋内的光线虽然是昏暗的,但是也给遥沙重新带来了光明。遥沙扭头朝光明来时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皇帝背对着光、站在光明里面。 光线从格子房外打进来,给皇帝打了半模糊的光影,衬得皇帝天神下凡一般威武。此刻,在遥沙眼里,这个皇帝不是皇帝,而是给遥沙带来光明的神,是头顶光圈的天使~~~ 况且还是一个气宇轩昂、英俊不凡的天使。这波便宜,遥沙想占,而且现在就要占,她眼睛虽盯着皇帝,嘴巴却在小声对山老鼠说: “快!小东西们,帮我咬断手腕上的绳子!” 几只山老鼠得到指令,立即就爬到遥沙的手腕上,开始用他们小钻头一般的牙齿帮遥沙啃麻绳。 而皇帝本尊,在地坑盖打开的那一瞬间,看到的景象却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自己心爱的人,被反绑了丢在棺材坑内,身上挂着蛇,脚本缠着蛇,一整个被困在蛇窝里,身上还有许多体型庞大的山老鼠正在啃食她的身体! 这一幕看得皇帝又惊恐又愤怒又心疼又后悔,他回头瞪了皇后一眼,然后不顾自己皇帝的身份和自己的安危,纵身一跃,跳到了遥沙身边。 就在皇帝开始往下跳的一瞬间,原本看上去像是嘎了的蛇群,突然二话不说,也没有事先商量过,却纷纷突然苏醒,以飞快的速度朝地坑四角游去散开。 这一幕看得开盲盒的几个御前侍卫一脸震惊,柳龙也大吃一惊,集中生智地大呼道: “毒蛇给皇上让路了!那些蛇是在保护百灵小姐!百灵小姐是天仙下凡!” 与此同时,皇帝一拳一个,把遥沙身上挂着的、正在舔舐遥沙的山老鼠一只一只地全部打飞,有的山老鼠被打得撞到地坑上,有的被打飞到半空,被御前侍卫举刀,在空中一劈为二。 幸好此时,那几只争气的山老鼠将遥沙手腕上的绳索咬断了,为其他山老鼠争取到了生的机会,遥沙见山老鼠死伤惨重,忙挣扎着跳起来,一下就跳到皇帝的怀里,撒娇说: “我好害怕,我以为我死定了,快带我离开这里!” 皇帝见遥沙跳起来,忙张开怀抱稳稳接住了遥沙,当他把遥沙抱在怀里之时,这种失而复得的美好,令皇帝热泪盈眶,他把遥沙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温柔又深情地安慰遥沙说: “别怕,有朕在,我带你走!” 第105章 这怕不是马医吧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仁明宫偏殿内。 当皇帝的嘴巴里冒出那句温柔又深情的那一句:“别怕,有朕在,我带你走!”之后。 皇后在此刻才看见了皇帝的柔情,原来皇帝身上不光只有冷漠和刻薄,同时也有柔情和关怀,此时她才明白,不是皇帝不懂柔情、没有柔情,而是皇帝不愿意为她付出柔情。 他原以为皇帝对他冷漠是因为太后的原因,现在她才惊觉,那也可能不是唯一原因。 明白这一切的皇后此刻浑身都写着震惊,同时眼睛里也写满了对皇帝的绝望与怨恨,和对自己过往的付出感到极度不甘,以及对遥沙无边无际的嫉妒。 更可恨的是,当皇帝说完这一句柔情似水又充满力量的情话后,竟当着皇后的面从地坑里潇洒又浪漫地飞跃而出。 皇后嫉妒得肝脏都快要爆浆了,她忍受不了这样的画面暴击,这是对自己悲哀的感情的嘲笑,所有的心酸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令她失去理智、眼神里也不自觉装满了杀气,只见她突然站起身来,发疯一般夺过身边侍卫手里大刀,举着大刀、二话不说就朝遥沙劈了过去。 皇帝见皇后失去理智,忙抱着遥沙迅速转身,同时甩出一条后鞭腿,精准无误地、一脚踢掉了皇后手里的刀。 与此同时,柳龙大喊一声: “护驾!” 御前侍卫忙上前来按住皇后,皇帝转过身,看着被控制住的皇后,对皇后下旨道: “皇后身为国母,不思维护皇家威仪,反倒在偏殿私设刑房,迫害官宦子女,着,罚......”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候自己的下场,此时小戴突然跪着爬到皇帝脚边,慌忙又急切连磕了两个头,着急地说: “皇上,您误会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没有私自设立刑房,皇后娘娘这是在,是在,是在......” 皇帝都懒得拆穿小戴的谎言,反而顺着她的话接着问: “你们不是私设刑房,那是在做什么?” 皇后听到小戴冒着生命危险替自己辩解,心中一阵出洞,感动地回头看着小戴,小戴朝皇后点点头,那意思好像在自信满满地说: “皇后,相信小戴!” 小戴给完皇后信号后,转头又对着皇帝说: “皇上,这个女子是......新来的......宫女,她,她身上......附了鬼,对!附了鬼!就是附了鬼!皇后娘娘仁慈,正在替她驱魔,皇上刚才也听见了,这个女子在地坑里面的时候,一会儿大叫,一会儿又哈哈笑,正常人,正常人是没有这样的......” “宫女?驱魔?” 皇帝听后真是啼笑皆非,一脚把小戴狠狠踹倒,怒斥道: “小小宫女,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在朕的面前胡说八道、欺君罔上!来人啊!皇后欺君犯上、私设刑房,从今天起废掉皇后称号,且不能踏出仁明宫一步!” 皇后听到这惩罚,蔑视地嗤笑了一声,对着皇帝嘲讽地说: “你不敢!” 谁都知道皇后不是一个人,她身后是太后和太后娘家的势力,皇后能在皇帝登基的第二天就封后,郭家在背后的努力功不可没。 皇后威胁的话刚说出口,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这是实力比拼的时候,谁胜谁负,真是难以预测。 旁人知道得,皇帝怎么能不知道呢,他看着皇后嚣张的挑衅,面不改色,然后死盯着皇后,对柳龙下命令道: “柳龙,郭氏以下犯上,掌嘴!” 遥沙在皇帝的怀里,偷瞄了皇后一眼,看她眼睛里全是对皇帝的失望和绝望,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在皇帝耳边娇滴滴地说: “咱们快走吧,别打她了好不好!我好冷!” 皇帝听后大吃一惊,皇后这么残暴地对待百灵,百灵居然还能开口为皇后求情,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暗暗吃惊。 可皇后一点也不想领这个狐媚子的情,当她听到遥沙开口为自己求情时,皇后气得暴怒,对着遥沙大吼道: “你这个小妖精,本宫不稀罕你求情!” 皇帝对百灵的善良感到又可爱又可气,虽然这样有些不争气,但是他不想拒绝百灵的请求,尤其是当遥沙说自己不舒服的时候,皇帝忍着心中的怒气,他松开一只手,单手抱住遥沙,用空闲的手拉过自己的披风,盖在遥沙身上,对正要抬手的柳龙下旨说: “柳龙,走!” 说完,皇帝领头,抱着遥沙一路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仁明宫,遥沙被皇帝的单手抱迷得神魂颠倒,心里一阵陶醉偷乐。 另外一边,慈和宫内,太后正在听着小曲、品着鲜茶,突然就有一个太监面色慌张地前来通报,说: “皇后娘娘出事了!”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以为皇后又在闹脾气,疑惑地问: “皇后能出什么事?” 太监便将皇后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太后,太后听后气得猛地坐起来,说: “这个丫头太沉不住气,宫外一朵野花,也值得兴师动众的,快备轿,去仁明宫!” 这边皇帝刚踏出仁明宫大门,就看见刚下轿子的太后,皇帝见太后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一点不慌,低头温柔地在遥沙耳边说: “百灵,现在你需要装晕倒一下,如果你装晕倒,接下来的事情,会容易许多......\" 遥沙得到提示,立即闭上眼睛装晕倒,皇帝见遥沙反应如此灵快,心中暗喜,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但他马上就把这笑意收起来了,因为火急火燎的太后,已经杀到了眼前。 皇帝看见太后靠近,忙向太后请罪说: “大娘娘,您怎么来了,冬天外面地板湿滑,可当心别摔着!” 太后现在可没有闲心听这些,指着皇帝怀里的女人怒斥道: “皇帝,你也太胡闹了,怎么能把一个庶民女子抱在怀里!她脸上怎么这么脏?!还有,老身绝不同意你处罚皇后!” 太后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皇后的丰功伟绩,她这么说,是在给皇帝下压力,话里的意思是,皇帝你怎么饥不择食? 骂完遥沙,太后又接着对柳龙骂道: “你们这些跟在皇帝身边的,都是死人吗?怎么能让皇帝劳累!” 柳龙听后带头跪下,其他御前侍卫也跟着跪下,然后齐齐大呼道: “臣该死!” 太后见下马威发放成功,又接着说: “皇帝,还不快把这个庶民放下!” 对于太后的霸道,皇帝心里很是不舒服,但他极力压制着,用为难的语气跟太后说: “大娘娘,我怀里抱着的,不是庶民,是丞相王旦之女,排行第三,名叫百灵。” 太后听了之后先是一惊,但是她马上反应过来,说: “不对,王旦的三女儿老身见过,叫绒绒,不叫百灵!这个是哪里跑出来的冒牌货?” 是的,百灵是一个冒牌的丞相千金,但现在这话从皇帝的口中说出来后,这个冒牌货就变成了如假包换的真品了...... 皇帝知道太后不相信,便认真地点头,苦口婆心地说: “大娘娘,千真万确,现在王旦和他的六公子,不,现在是七公子了,他们现在就在福宁宫等着呢,大娘娘最好跟着来看一看。” 太后听说王旦来了,半信半疑地追问道: “当真?” 皇帝接着说: “千真万确!” 太后抬头看了看仁明宫的牌匾,又回头看了看福宁宫的方向,心里盘算着,倘若黄帝说的是真话,那事情就闹大了。 太后清楚地知道,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想出对策,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此刻她都该去福宁宫看看! 想到这里,太后对皇帝妥协道: “如果真是这样,老身得亲自去抚慰王旦!” 说到这里,太后忍不住看了遥沙一眼,见她脸上满是肉酱,衣服也湿掉多半,心想这下完了,王旦肯定要兴师问罪,于是对身边太监说: “快,传太医!” 说完,又对皇帝说: “皇帝,即使她是王旦的千金,皇帝你这样抱着也不合情理。” 皇帝见时机来了,忙说: “大娘娘,实不相瞒,皇儿准备封百灵为贵妃。” “什么?!” 此刻太后才总算明白了,皇后为什么要对付这个野丫头了,一上来就要封贵妃,是个天大的威胁!但此刻太后也不能一口回绝,只能不动声色地说: “先到福宁殿再说吧!” 在太监们的帮助下,皇帝将遥沙抱进自己来时乘坐的暖轿,太后也钻进了自己的暖轿,朝着福宁殿急急进发。 在轿子里,皇帝凑到遥沙的耳边,用酥酥麻麻的嗓音对遥沙说: “好了,百灵,现在暂时没有人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遥沙缓慢睁开眼睛,看见气宇轩昂的皇帝,激动地说: “你就是他们口中说的赵公子,对吧?” 遥沙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了之前含情脉脉的口吻,显然她已经忘记了和赵公子之间的点点滴滴,虽然王旦已经报备过了,但皇帝仍旧忍不住心里一阵失落,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心里有一肚子相思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遥沙继续激动地说: “自从见到王丞相之后,我看到他对我的态度很谦逊,我就猜到他们口中的赵公子就是皇帝,也就是你,怎么样,我聪明吧!” 皇帝看着遥沙宠溺地笑了,心想: “虽然百灵忘记了赵公子,忘记了和朕的过往,但是她现在能在朕身边,朕也该感谢上苍......” 想到这里,皇帝伸手,用龙袍帮遥沙擦了擦脸上的肉酱,接着温柔地说: “我不能帮你擦得太干净,这肉酱还有用处,越多人看见就越好。” 遥沙疑惑地看着皇帝,不解地问: “为什么?” 皇帝爱抚地摸了一下遥沙的耳朵,语气依旧温柔地说: “一会儿不管别人怎么闹,你只管装昏迷,等他们都走了,朕再跟你慢慢解释。” “哦,好,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皇帝听后宠溺一笑,将遥沙温柔地搂在怀里,很快,轿子被抬到了福宁宫。 福宁殿这边,王旦“护女心切”,带着杨宗泽早就在正殿门口候着了,他们来来回回地踱步,很是焦急。 杨宗泽的头上缠了一条纱布,左边额头部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当皇帝抱着遥沙来到正殿门口时,王旦一眼就瞧见了,慌忙拉着杨宗泽跑上前,看见皇帝就要行礼,皇帝见王旦准备行礼,这不是纯纯耽误治疗时间吗? 虽然遥沙身上没有什么致命伤,但是衣服湿哒哒是事实,在这寒冬腊月穿湿哒哒的衣服,也是会生病的,担心遥沙安危的他忙大声对王旦吼道: “免了免了!走旁边的道儿,别挡着路,都什么时候了!” 教训完王旦,皇帝又对着旁边的太监宫女命令道: “快!拿些干净衣服来给百灵换,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到!暖炉、驱寒汤赶快去准备!” 王旦听见皇帝呼喊,像是得到信号一般,立即上前抓住遥沙的胳膊,本来想演戏来着,但是看见遥沙身上衣服是湿的,全身都涂满了肉酱,便真的感到心疼了,眼睛里眼泪止不住地打转转,他含泪看着皇帝说: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老臣的女儿这是怎么了?” 跟在后面的太后见百灵真是王旦的女儿,一时也不着急吭声了,只跟在后面,静观其变。 眨眼功夫,皇帝穿过道路两旁等着召唤的太监宫女,飞快地来到正殿书房,把遥沙放在了自己的龙床上,太后则紧跟其后,她要看清楚,这个狐媚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王旦不敢,况且他身上还有任务,就在外间等候了。 此时几十个宫女忙一齐涌上来,皇帝退到一边,有的放帷幔,有的盖被,有的端热水,有的用毛巾给遥沙擦脸擦身,有的给遥沙换衣服,有的前来为遥沙更衣,有的则给遥沙梳头。 当宫女为遥沙更衣时,皇帝识趣地转过身去,太后暗暗吃了一惊,心说: “想不到皇帝对这个丫头如此重视,将来肯定是皇后的威胁,得想办法除掉才行。” 更衣结束后,太医也恰好急急忙忙赶来,这个太医名叫尹富。头发和胡须都花白了,穿着一身青梅子色暖袍,外罩一件玉兰色煮药罩甲,头戴暖帽。 皇帝看见尹富终于赶到,开口命令道: “免了,快!去给百灵诊脉!” 说完,皇帝又对太后说: “请大娘娘到外间休息,不敢劳烦大娘娘在此等候!” 太后也不喜守在一个陌生小辈身边,点点头,和皇帝一起走出内间。 尹富得话,立即提着药箱子跑到龙床旁,跪在龙床边上,宫女见太医过来,便把遥沙的手拉出一只来,放在床沿,等待太医诊脉。 太医伸出手,颤颤巍巍地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黄栌色宝象暗纹脉枕,轻轻柔柔地把脉诊放在遥沙的手腕下,然后立即给百灵诊脉。 尹富生怕自己来晚了,耽误了百灵的病情,可是他的手刚搭到遥沙的手腕上,就感受到了一阵强壮且有力的脉冲力,遥沙的脉象平稳强壮、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但是,戏要演足啊,皇帝交代的任务,演砸了,自己也就跟着砸了。 尹富摸到这么健康的脉搏,只得深深地皱起眉头、满脸愁容,惋惜且无奈地缓慢摇着脑袋,为了显得遥沙的病情与脉象天差地别,太医一边诊脉、一边还不忘沉痛地长吁短叹。 太后见尹富的表情动作如此沉重,心里也跟放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开心不起来。 皇帝暗中观察着太后,见太后脸色不好,那就好了。 良久,太医才诊脉完毕,他转过身走过来跪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一边观察太后的脸色,一边战战兢兢地汇报说: “回皇上,这......百灵小姐她......受了天大的惊吓,心智遭到......巨大创伤,又受了冬寒,一时半会醒不来,醒来后,恐怕也.....会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 躺在一边的遥沙听见太医说自己病得这么严重,不禁想笑,心说: “这怕不是马医吧!” 第106章 放肆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福宁殿内。 福宁殿分正殿、侧殿和偏殿,其中正殿五间,偏殿与侧殿各三间。 正殿之中有个明思阁,除开处理政务的时候,皇帝喜欢在明思阁里待着。 名思阁内又分前厅、书房、茶庭与内间,前厅摆有一张金丝楠木雕花长桌,以及配套的一张金丝楠木圈椅,现在是寒冬天气,圈椅上铺着暖和的红狐狸绒毛坐垫。 皇帝不常在这里坐。 前厅右边有个雕花小木门,推门进去,首先能看到一个不长的走廊,和两个圆形木雕拱门,拱门有门框却无板门,两座门拱隔廊正对而望。 在走廊左右两边还摆了四个仙侣木雕,用高高的木雕架托起,分别分布在走廊四个角落,和拱门门口左右两边。 左边的木雕,是四个姿势形态各异、笑脸盈盈的捧花仙女,右边四个是神采飞扬、英俊潇洒的文武仙官。 走廊右边这个房间,是皇帝的小书房,里面的桌椅的材质与前厅一致,只是上面的雕花飞龙夺珠,另外还有许多书架,皇帝喜欢的书画都摆放在这里。 走廊左边,是一个雅致的茶庭,里面摆着一张矮矮的茶桌,和两张并排在一起的小茶凳,茶间其他地方,则摆满了一个个造型别致的百格收藏柜架,架身用上好的花梨木制作,通体雕刻着吉祥如意凤凰纹,这个柜架上摆放的,并不是名贵的花瓶瓷器,而是一个个中空的锦盒。 这些锦盒,有铜的、木的、金的、银的,材质各有不同,上面的雕花也各有特色,有对对回纹、蝌蚪纹、锦纹,螭纹、赶珠龙纹、百灵鸟花枝纹、牡丹纹......每一个都不重样。 其中皇帝最喜欢的,正是那个铁木彩绘百灵鸟花枝纹的锦盒。 皇帝每每思念遥沙的时候,就会来这里逐个翻看锦盒,想象着遥沙把乖乖符放进锦盒的样子。 这些盒子,皇帝从来不让旁人触碰,都是皇帝亲自擦拭。 在茶庭往内走,还有一扇雕花门,打开雕花门,便到了内间。 内间之中,除去常有的镂雕桌椅,还摆有一张龙床,被皇帝悉心装扮过,床帷用的是鹅黄色轻纱,上面用金线绣了一个个灵字。床褥也是用的鹅黄色,上面绣得有一只只漂亮的青花高脚盘,盘中盛放着的,是遥沙喜欢吃的大花蟹,空白的地方,也用花蟹的大钳子做了点缀。 这间房,是皇帝在得知遥沙的死讯后,专门用来怀念遥沙的地方。 时间来到刚在,皇帝将遥沙从仁明宫解救出来之后,便直奔福宁殿正殿书房,将遥沙放在了龙床上,并轻声在遥沙的耳旁说: “继续装睡,等朕叫你的时候,再醒来!” 遥沙闭着眼睛朝皇帝轻轻点了点头。 皇帝生怕中途遥沙露馅,便带着太后退出了内间,良久,尹富才从内间出来。 皇帝见尹富出来,赶忙追问道: “快说!百灵小姐怎么样了?” “回皇上,这......百灵小姐她......受了天大的惊吓,心智遭到......巨大创伤,又受了冬寒,一时半会醒不来,醒来后,恐怕也.....会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 尹富这一番话,把皇帝、太后和丞相都吓了一跳,皇上看了太后一眼,表情伤心地说: “大娘娘请恕罪,皇儿要去陪着百灵了!” 皇帝说完直接就走进了内间,然后把宫女全部打发出来。 太后这会儿担忧的是王旦,都没有闲暇来管皇帝了,只能任由他去。 王旦听到太医说百灵的脑子会出问题,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一般,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太后身边的小太监见皇帝不在,就靠太后主持大局了,便立即上前去扶着。 杨宗泽全程站在一旁,假装悲伤抹泪。 恰在此时,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太后的哥哥--郭麒麟、威风凛凛地来到福宁殿,当他听说太后和皇帝都在正殿书房之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赶来了。 郭麒麟长得健壮高大,皮肤黝黑,眼睛瞪得和阎王一般,郭麒麟是兵部尚书,除去皇城禁军,整个国家的兵权都握在他的手里。 这边郭麒麟左脚刚踏进书房,王旦看见他到来,二话不说,冲上前照着郭麒麟黝黑粗糙的脸颊上一甩手、就赏了郭麒麟一个劲道的大笔兜, 打得郭麒麟满脸懵逼,且气得满脸通红,但这里是皇帝的地方,他不敢造次,只能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受到侮辱的脸颊,怒斥道: “老朽木,你打老夫作甚!” 王旦听见郭麒麟叫自己老朽木,也不甘示弱,开口就骂道: “老匹夫!我打你都是轻的,我还要杀了你!你赔我宝贝女儿!” 郭麒麟对百灵的事一无所知,更别提能知道遥沙的假身份了。 他在家中闲坐,突然得到密信,说皇后抓了皇帝一个宫外的相好,准备秘密处决,没想到被皇帝发现了,已经下令废后,他这才急急忙忙进宫面见。 哪只一进门就背这么大一个黑锅,瞪大眼睛反驳道: “简直胡说八道!老夫压根不知道你女儿在哪里!不要血口喷人啊!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王旦正是清楚自己所占的地方是福宁殿,才这般胡搅蛮缠,他见郭麒麟掉入自己设计得陷阱,继续抓住郭麒麟的衣领,鬼哭狼嚎地喊道: “你教养的好女儿郭氏,要杀了我的宝贝女儿,把我女儿丢进蛇坑鼠窝里面,给她身上涂满了牛肉酱,想要蛇鼠咬死我的宝贝女儿,心肠是何其歹毒!现在老夫的宝贝女儿、掌上明珠,百灵她已经昏迷不醒,太医说,百灵伤到了脑子,百灵可是天选之女啊!老夫跟你这个老匹夫拼了!” 说完,王旦举起拳头就朝郭麒麟的脸上重重挥出一拳,可惜郭麒麟常年习武、身手敏捷,刚才那一巴掌是完全没有防备才中的招,这次再挨打,就连郭麒麟自己也瞧不上自己了。 眼看王旦的拳头挥过来,郭麒麟立即抬手拦住,而后顺势将王旦推开。 这下王旦可开心了,他还怕郭麒麟不还手呢,在郭麒麟推开王旦的那一瞬间,王旦立即向后猛烈并快速地倒退,而后一个脚下不稳、便顺势摔趴在地上,并且额头着地,狠狠地磕了一下,磕得头破血流。 这一流血,把现场的人都吓住了,杨宗泽更是大哭着跑上前去,抱住王旦哭喊道: “父亲!父亲!你怎么样了!” 杨宗泽一靠过来,场面莫名变得心酸,父子两个都被打得头破血流,看着有些凄惨。 王旦一摸脑门,鲜血直流,把手也染红了,这下可方便造势了,他趴在地上不起来,开始捶地板,一边锤一边哭一边大喊: “郭家这是要灭了我们王家啊!先是打伤我的小儿.....” 说到这里,王旦不忘抱着杨宗泽的脑袋心疼一番,然后轻轻放开杨宗泽,接着痛斥郭氏道:“打伤老夫小儿,又抓走老夫的女儿,现在又要打死老夫!还有没有王法啊!” 太后见事情发展得越发荒诞,只能亲自上前来扶,王旦见太后上钩,也不在撒泼耍赖,顺势收住哭声、跪在太后脚边,抓住太后的衣袖,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太后啊!我的宝贝女儿可怎么办啊!” 太后直起身,来回踱了两步,想了一会儿,问: “王丞相,你先别哭,让太医给你包扎包扎,这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有件事还得请教你呀,我记得你的三女儿名叫绒绒的,我上个月才见过的她,怎么这会儿你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叫百灵的女儿,你这女儿是从哪里来的?” 王旦见事件进入正轨,便招呼尹富上前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意思好像在说: “你咋还不过来,等我血流干了才来吗?” 尹富识趣地上前来给王旦包扎,等包扎完毕,太医退到一边,王旦才缓缓开口说: “十七年前,当时老夫在西边为官,恰巧贱内又赶上临盆,就生了一对双生姐妹,但是在百灵和绒绒出生之后,老夫与贱内真是高兴坏了,我抱着百灵,贱内抱着绒绒,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呢,突然一位仙人便腾云驾雾、凭空出现,这位仙人叫清风仙人,他从天而降、不请自来,直接来到产房,指着我怀里的百灵说......” 说道这里,王旦不忘模仿了一把不存在的清风仙人的超然举止,用悠悠的、劝人归善的语气说: “大人,你怀里抱着的,是上天派下来历劫人间的百花仙子,只要过了这一世,又重归仙班。” 郭麒麟听后一个字也不信,嗤之以鼻地说: “胡说八道!哪里来的仙人!” 太后则用眼神示意郭麒麟先不要说话,皇后今天犯了大错,她要给皇后把这一局扳回来,太后看着王旦,好奇地问说: “真有此事?莫不是你杜撰的吧?” 王旦见太后怀疑,忙举起左说,竖起中间三根手指、当即开始发誓说: “千真万确,清风仙人还说,俗世气息污浊,不能让仙女住在世俗,要把仙女带至于昆仑山修炼,时机到了就会把女儿还给老夫。 期间不准老臣探望,说完就抱着百灵消失不见,我苦等苦盼十七年,我以为这辈子难见到百灵,没想到,那天竟然机缘巧合,皇上出宫游巡,竟然带着百灵来到了老臣身边! 一问之下,才知道百灵就是我的宝贝女儿,正当我以为上天终于肯把女儿还给老臣时,可谁曾想啊,我的宝贝女儿在家里还没有住上两天,就被人追杀落崖。” 听到这里,太后和郭麒麟都大吃一惊,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眼神明显是在问对方,追杀这事不会和皇后也有关系吧? 为了防止多说多错,两人选择了沉默,只听王旦接着哭诉道: “当我知道百灵落崖之后,老臣是心如刀绞啊,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差不多半个月,没想到啊没想到,百灵竟然活着回来了,真是苍天保佑,这要不是仙女下凡,谁从悬崖上掉落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太后和郭麒麟又对视一眼,明显对王旦虚构的故事视如敝屣,但是他们又拿不出反驳的证据,只能无可奈何地继续听下去。 只听王旦接着说: “百灵回来,在府上还待不到半个时辰,在出门探望朋友的一小会儿功夫,就被歹徒无故抓走了! 当时和百灵在一起的,还有老臣的养子杨宗泽,这群歹人迷晕了百灵和宗泽,后又把宗泽他丢弃在路边,磕到了头,任其自生自灭,真是丧尽天良啊!” 太后和郭麒麟感觉自己被骂了,但是又找不到证据,只得面色不悦地吃了这个哑巴亏。 只听王旦又接着说: 当我们正在满大街找百灵的时候,突然宫里传来消息,说绑走百灵的人是皇后,这谁能想到呢!把老臣千刀万剐,老臣也不敢怀疑皇后娘娘啊,这我找谁说理去啊!只能急急忙忙跑来求皇上救救我的爱女。 可是通报的人怎么跟老臣说的?太后娘娘啊,老臣真是吓了个魂飞魄散啊! 说出来,太后娘娘您也该要吓一跳啦,不知道听皇后娘娘是信了哪个妖人指点,竟然抓来了几百条毒蛇,想要用毒蛇咬死老臣的爱女,没曾想没曾想啊,老天保佑,寒冬腊月的天气,毒蛇都被冻死了,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那个妖人又叫人在百灵身上涂满牛肉酱,准备放几百只饿了两天的山鼠咬死百灵,真是丧心病狂、泯灭人性!这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天下还有这么恶毒的杀人方式!?” 郭麒麟瞪大眼睛看向太后,那眼神似乎是在询问: “这些都是真的?我那弱不禁风的女儿、大赵国的一国之母、太后您老人家的乖侄女,当真这么恶毒?” 太后无力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不错,宫人是这么向她报告的。 王旦见他们二人交换完眼神,心想时机到矣,便猛地站起来,一把扯下头上带血的伤布,痛彻心扉地说: “倘若这个世界当真容不下百灵,老臣愿意同爱女一起上天!老臣权当护送百花仙子回天庭了!” 说完,王旦就准备撞在大殿的柱子上,一了百了。 郭麒麟见状,忙一个健步上前去,死死抱住了王旦,算是拦住了要寻短见的王旦! 这能不拦住吗!不管丞相说的百花仙子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但是皇后用刑是真,这丞相若是一头撞死在这大殿,皇帝与朝中大臣不会善罢甘休,郭家肯定会变成众矢之的。 王旦见事情进展顺利,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死活要挣开郭麒麟撞死,太后看不下去,大吼一声: “够了!” 这一吼,算是把台阶搬到了王旦脚下,王旦赶紧踩住,假装愣住,郭麒麟见王旦不再挣扎,也赶紧放开了王旦,在一旁大喊道: “刚才太医这么说的?你的宝贝女儿怎么样了?” 王旦假装有气无力坐在地上,太医上上前来答话,说: “回尚书大人的话,百灵小姐她受了惊吓,心智受损,又受了冬寒,一时半会醒不来,醒来后,恐怕也会痴痴傻傻的!” “什么?!” 郭麒麟回头看向太后,太后又无力地点点了,那表情的意思是: “没错,刚才太医就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里,王旦又开始大呼小叫,叹命运之不公,哭百灵之命苦,趴在地上不肯起身,一边哭一边凄惨地说: “本来,老臣与百灵父女缘浅,十七年来未曾见过一面,没想到百灵与皇上缘分浓深,百灵来到汴京遇到的第一人,竟是天下第一贵人,倘若百灵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老臣死也能瞑目,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生如此惊天巨变!如果百灵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老臣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说罢,王旦又要跳起来去撞柱子,郭麒麟见状忙又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王旦不肯罢休,郭麒麟不耐烦,用力一扯,便把王旦扯摔在地上。 这又把众人吓一跳,王旦已经不肯罢休,再摔坏哪里可怎么收场。 只听郭麒麟对着王旦大声说道: “行了行了!别闹了,想要什么条件,你直接说!” “放肆!” 皇帝在内殿内暗中观察,当轮到自己戏份的时候,他便恰逢时宜地走来,龙颜大怒地对着郭麒麟大喝一声。 第107章 先审了再说吧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福宁殿明思阁内。 皇帝听闻尹富说了遥沙的病情之后,心里很是悲痛,进到内间去探望遥沙。 皇帝刚走进内间时,铁着一张脸,表情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宫女太监们见后,纷纷惊恐地垂下脑袋,生怕自己被盯上、从而引来无妄之灾。 皇帝用低沉的声音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们都出去......” 宫女太监们此时求之不得呢,一个个迈着快速且慌张的步伐小跑着往外跑,一眨眼功夫,内间的闲杂人等就全部清空,只剩下遥沙安静躺在床上。 皇帝悄悄走到龙床前,一声不吭,安静地欣赏遥沙装睡的画面,打理干净的遥沙看上去像一个可爱的瓷娃娃,精致而美丽,看得皇帝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这个画面,在过去的半个月内,他每时每刻都在沉痛地幻想,没想到乾坤扭转,这个幻想在今天竟然变成了现实,这种感觉好像久病在床的人,突然得到了一粒仙丹服下,身心一瞬间就被治愈了。 皇帝的心里很满足、很欣慰、很庆幸,他十分感激上苍能重新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可以好好保护遥沙,可以和遥沙再续前缘。 而躺在床上的遥沙呢,他明明听见了皇帝命令所有人出去的声音,但是怎么皇帝这个老六还不来叫醒她,难道又出什么事故了? 正疑惑间,遥沙又听到茶间吵吵嚷嚷的,心里好奇得要命,于是也不顾皇帝的交代,竖起耳朵、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想要凑热闹,皇帝被遥沙闲不住的动作可爱到了,宠溺一笑,把脸凑到遥沙的脸上,温柔又宠溺地说: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遥沙听到暗号,开心地猛地睁开眼睛,一睁眼看到皇帝英俊的脸庞距离自己只有三五公分的距离,兴奋得倒吸一口凉气。 痴痴看着皇帝,心说: “早说赵公子长得这么帅,又这么体贴温柔,我早就飞奔过来了!还抓着那根臭硬木头做什么!” 皇帝看着遥沙痴痴的表情,心里暗爽,暗里得意地笑了,真好,自己心心念念的百灵,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两人在内间深情对视,外面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突然,茶间传来一句“够了!” 皇帝现在很想亲一下遥沙的娇娇嫩嫩的脸蛋,但是又怕吓到遥沙,只得吞了吞口水,轻轻摸了摸遥沙的鬓角,低声说: “起来看戏了,但是先说好,你只能看,不能出手,也不能离开这个房间,毕竟你现在应该还在昏迷~~” 说完,皇帝直起腰板,伸出一只手递给遥沙,想让遥沙抓住自己的手。 遥沙感觉自己身处的环境很有意思,皇后应该是嫉妒的原因,才想弄死自己,可是皇帝救场也太及时了吧,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当听到茶间传来争吵声时,遥沙知道有好戏看,这会儿皇帝刚伸直腰板,遥沙就迫不急待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骨碌就跳下了床,完全没有注意到皇帝伸出来的手,鞋子也不穿就跑到门口偷看。 皇帝看着遥沙这好事的模样,真是可爱到心坎里去了,他宠溺一笑,提着自己的一双暖鞋凑过去,放到遥沙跟前,并蹲下去帮抬起遥沙的一只脚踝,准备帮遥沙穿好鞋子。 而遥沙呢,刚趴在门上,就看见郭麒麟把王旦扯摔在地上,看得直皱眉头,正准备开口询问呢,不料自己的脚踝突然被人抓住了,遥沙下意识缩回自己的脚,低头一看,原来是皇帝正准备给自己穿鞋。 遥沙低头缩脚的时候,正好皇帝也抬起头来,温柔地看着遥沙,两人四目相对,遥沙看着温柔似水的皇帝,眼睛都犯迷糊了,乖乖地等着皇帝帮她穿鞋。 刚穿好鞋,就听见郭麒麟在门外大喊: “行了行了!别闹了!想要什么条件,你直接说!” 皇帝听到这里,对郭麒麟蛮横又高高在上的态度很是不满,他站起身,温柔且认真地对遥沙说: “你可千万别出来!知道吗?” 遥沙见皇帝表情十分认真,也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 皇帝转头得到遥沙的回复,温柔地笑着转身离开,当他的视线移动到茶间,他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他站在门口,朝着郭麒麟大喊一声: “放肆!” 原本郭麒麟进门之前是记得皇帝这一茬的,可是被王旦一巴掌呼过来之后,思路就被这一巴掌完全打偏了,后来王旦一直纠缠不休,扰得他脑袋嗡嗡叫,竟然一时忘记了皇帝的存在。 当皇帝怒斥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之时,毫无防备的郭麒麟被吓了一激灵,反应过来的他,连忙跪下磕头向皇帝请安求饶,只听他用颤抖的声音说: “老臣给皇上请安!老臣不知皇上在里面,吵扰了皇上,该死!” 皇帝无视郭麒麟,任由他跪着,自己则走到书房后的龙椅上坐下,他看着王旦头上的伤,对郭麒麟说: “郭麒麟,你可知罪?” 郭麒麟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思忖着,不知道皇帝问的哪条罪,但是不管问的哪条罪,自己先承认比较好,自己给皇帝拿捏,后面还有太后呢,郭家倒不了。 想到这里,郭麒麟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大声认罪说: “老臣知罪,请皇帝下旨处罚老臣!” 皇帝知道郭麒麟的路数,便直接说: “郭氏私设刑房,欲毒杀人无辜,朕已经下旨废除其皇后封号,今后永远不能踏出仁明宫一步。郭麒麟与打伤丞相,且教女无方,罚在家禁足一年悔过!” 郭麒麟大惊,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皇帝,只得无奈地磕头谢恩,可他的头刚碰到地面,太后满脸怒色,突地站起来,走到郭麒麟面前,怒斥皇帝说: “皇帝!刚才我也听王旦说了些来龙去脉,可其中还有些细节没有弄清楚,皇帝这么轻易断罪,未必有些武断!如果皇后是被人冤枉的,皇帝你不就是错怪好人了吗?” 皇上从龙椅上站起来,把太后扶到座位坐下,给足了太后面子,然后语气坚决地说: “大娘娘,皇后私设刑房,皇儿可是到现场抓的现行,皇后无可辩驳。” 太后可不会轻易看着自己培养的亲信这么就被端掉,她转了转眼珠子,假装苦口婆心地说: “就算是亲眼所见,也该走走程序,审一审,万一其中有误会呢?你说是不是,皇儿?” 皇帝知道太后不会善罢甘休,于是说: “好,就按律法审她一审,可是如果审出来,与皇儿所见的吻合,那就别怪律法无情了!” 太后点头,在心里盘算着: “只要肯审,在金钱与权力的加持下,白的也能说成黑的,皇后今天倒不了,只要老身在一天,皇后就倒不了!” 跪在一旁的郭麒麟听见要审皇后,便默不吱声,这一把稳了。 而王旦呢,见事情发展与预期相吻合,心里也暗暗高兴。 皇帝走上前扶起王旦,握住王旦的手,安抚王旦说: “丞相放心,朕一定会还百灵一个公道!” 王旦却哭哭啼啼地说: “百灵被郭氏吓得痴傻,就算给了公道也无济于事啊!” 皇帝忙劝解道: “丞相不用担心,不管百灵今后如何,朕心里的皇后只有她一人,为了补偿百灵,朕决定封百灵为皇后!” 王旦听后直接愣住了,忙下跪说: “谢皇上!” 太后见王旦急急忙忙谢恩,又坐不住了,上前来拦住皇帝,着急上火地说: “皇帝,你这皇后封的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再说,一个皇帝,怎么能有两个皇后?” 皇帝看着太后,冷冷地说: “郭氏犯下的是杀人重罪,刚才在仁明殿,她还想刺杀朕来泄愤,在场的宫女、太监和御前侍卫都看得一清二楚,光这一条,就够满门抄斩了,若不是念在大娘娘对朕的养育之恩,郭家现在早就不存在了。” 太后听见皇后想刺杀皇帝,吓得魂都飞了,捂着嘴巴追问道: “皇儿说的都是真的,皇后她真的想刺杀皇儿?” 皇帝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 “幸好朕会些武术,一脚踢走了郭氏的刀。否则,大娘娘现在看到,就不是现在的朕了。” 太后听后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就养了一个这么不争气的,只能暗暗叹气道: “先审了再说吧......” 第108章 怎么可能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仁明宫内。 郭氏被小猫扶着回到正殿,小猫将郭氏扶到卧榻上,帮郭氏盖好毯子,但郭氏什么回应也没有给,只任凭小猫侍奉自己,她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囧境里走出来,双眼有些恍惚愣神,满脸颓唐、像是失了魂一样。 小猫看着郭氏如此,不禁对自己的前程产生了一丝的担忧。 她见郭氏不发声,自己也安静地站到一边,她虽没有说话,眼珠子却在不停地打着转转,瞬息之间,一国之母的宫殿竟然变成了冷宫,这谁能接受。 而郭氏呢,久久不能释怀从皇帝口中说出的、对着别的女人轻易说出口的、那句强有力的爱的话语:“别怕,有朕在,我带你走!”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把郭氏的心削成了一片一片的薄片,再也不能修复了。 不仅如此,皇帝带着遥沙从地坑中飞跃出来的唯美浪漫画面,像一个迎面飞来的巨大重锤,一下子就把郭氏的薄片心撞得稀碎。 短短一杯茶的功夫,郭氏就遭到了来自皇帝连续两次的暴击,她的心再也好不了了! 郭氏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这样的情绪使得她躺不了一点,忽地一下拉开毯子,可刚准备下地时,她又想起了自己美好的童年。 在郭氏年幼时,那时的太后还是德妃,住在瑞幸宫中。因为郭氏是德妃亲侄女的关系,郭氏子出生后,便频繁地在瑞幸宫中走动。 那一年的春天,瑞幸宫中的桃花开得正娇,那年郭氏七岁,而此时的赵劬,也不过十一岁光景。 这天午时,阳光和煦,郭氏又来到瑞幸宫中,在宫女的陪伴下,她一个人在前院的荡着秋千。 恰好赵劬上完早课回来,那时,赵劬穿的是一件茅草绿的大袖春袍,外穿一件玉白仙鹤绸缎罩衫,戴一个玉白色透明蝉翼长尾方巾,脸上露出一副似笑未笑的温柔。 一阵微风吹来,吹动赵劬的衣摆,看着青春洋溢、随意潇洒,一下子就把郭氏好好惊艳了一把,并把她的心稳稳抓住了。 郭氏只顾着呆呆地看着赵劬,忘记了自己还在秋千上,一个没抓稳,就摔了下来。宫女们吓得半死,这要是传到德妃耳中,她们几人免不了要挨一顿板子。 而那时的赵劬呢,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在荡秋千的郭氏,他早就从德妃的口中得知了郭氏的存在。 郭氏的小名叫做小樱桃,因为这个名字的缘故,她总喜欢穿樱桃红色的衣裙,配上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当真能和真的樱桃比一比粉嫩。 可是,德妃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赵劬面前提起小樱桃,口吻中不乏各种夸奖,以及想把小樱桃和赵劬凑成一对的想法。 长期被这种想法奴役的赵劬,嘴上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早就厌烦至极,但是他不敢反抗。 因为赵劬自己只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个,众多皇子有分为许多派别,倘若不能得到德妃的帮助,若是让其他皇子当上皇帝,自己的结局无非有二,一则,选对派别,将来混到一席封地,在封地内活到终老。二则,选错派别,在皇帝登基的当天就锒铛入狱、发配边疆。 而目前,德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后面又有兵部尚书做后盾,只要一心跟着德妃,那继承大统的,只会是自己。 赵劬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德妃对自己说的话,与圣旨无异,倘若德妃希望自己与小樱桃好好相处,那么他就可以好好与小樱桃相处。 作为人间清醒的赵劬,见小樱桃不慎从秋千上摔下来,心里明白到自己表现的时候了,经过短暂的一口茶的思考功夫,赵劬飞奔着朝小樱桃跑去,从宫女手中接过小樱桃,假装关切地问: “小樱桃,你怎么样了?” 小樱桃见赵劬来扶自己,十分开心,但是她同时又对赵劬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感到困惑,不由得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樱桃?” 赵劬帮小樱桃温柔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接着说: “大娘娘说过,她有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可爱的小侄女,名叫小樱桃的,我见你就是这里最漂亮、最可爱的,那你肯定就是小樱桃了吧!” 虽然小樱桃天天都被人夸,夸漂亮、夸可爱、夸水灵,但是从自己喜欢的小公子口中听到夸赞的词,这还是头一次,听得小樱桃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心花怒放。 自那以后,郭氏便把赵劬一直放在了心里。 在后来的漫长的十年光景里面,赵劬总是和小樱桃出双入对,赵劬一直对小樱桃温柔有加,在所有人眼中,他们早就是一对没有举行婚礼的小夫妻了。 在十年后的某一天,在德妃的持续努力下,赵劬被封为太子,小樱桃就顺理成章地被封为了太子妃。 在成婚后的第二天,当郭氏以为,自己终于和赵劬长相厮守的时候,赵劬对他的态度却突然急转直下,在东宫之中,总以政务繁忙为由,让郭氏不要打扰他,只有在德妃面前,郭氏才能短暂地感受到来自赵劬的关心。 这样的态度令郭氏疑惑不解,为什么对自己温柔了十余年的贴心人,突然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赵劬天差地别的态度,令郭氏总是怀疑赵劬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所以才对自己冷漠少情。 带着这样的想法,郭氏又度过了八年,这八年间,她安排了不少眼线在赵劬身边,只要赵劬一接触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就会想方设法地除掉。 可是郭氏越是如此,赵劬就越发疏远她,赵劬越疏远她,她的嫉妒心就越发强烈,如此,两人之间,便生成了一道无形的,难以逾越的鸿沟。 所以,当郭氏发现遥沙的存在之后,是不可能不作为的,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虽然郭家的势力仍不可小觑,但是赵劬已经当上了皇帝,整个大赵国都是赵劬的天下,这些年他也培养了不少心腹势力,郭氏还想再动赵劬身边的人,无疑是在老虎口中拔牙。 儿时美好与当下的困境一起在郭氏脑海中交织混合,吵得郭氏不得安宁,可皇帝有预谋好的计划,在这个计划里,郭氏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工具,现在到了这个工具继续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这边郭氏还沉浸在矛盾抓狂的心境中不可自拔,那边皇帝已经派人来请她了。 此时仁明殿门外突然响起一声落井下石的呼喊,原来是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名叫小鸭子的,带着皇帝的口谕来啦。这个小鸭子长得白净,嗓子却像公鸭子一般,便有了小鸭子这个名字。 小鸭子刚到仁明殿正殿大门,便仰着头,用自己的公鸭嗓音朝天大声通报道: “传皇上口谕,命郭氏即刻启程,到福宁殿受审!” 小鸭子话音一落,便有十余个太监从外面列成两队进来,他们直直地杵在郭氏左右两边,领头的太监用半恭敬的口吻说: “郭氏,快些吧,皇上和太后都在等着呢!” 郭氏抬头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太监,对他们随风摇摆的态度蔑视至极,不屑地轻哼一声,猛地把脚放到卧榻下,宫女们见状忙帮郭氏穿鞋、并披上樱桃红的狐狸皮暖披风。 穿戴好之后,郭氏气愤地站起来,将左右两边的太监面孔都看了一遍,其他胆子小的太监,已经重重地把头低下了。 郭氏带头走在前面,太监们忙上前跟着,很快,郭氏乘坐马车来到福宁殿正殿书房茶间。 看见大家都在,她笑呵呵地走进茶间,好像失去理智一般: “哈哈,那个小妖精呢,皇上您把她藏好了!” 郭麒麟只听说百灵痴傻了,没想到自己的闺女也痴傻了,竟敢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如此嚣张、乱放厥词,心中一惊,忙上前来摁住郭氏,强迫郭氏给皇帝和太后请安。 皇帝一个字也不想和郭氏说,便对郭麒麟说: “郭麒麟,朕给足你面子,你的女儿,你亲自来审问!” 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女儿犯错老爹来审,那不就等同于无罪释放吗?但是皇帝在跟前,郭麒麟不敢做得太嚣张、太明显,于是故意板起脸来,抓住郭氏的手臂,疑惑地问: “小樱桃,父亲问你,王丞相的女儿是你抓来的吗?” 这一问题一抛出,郭氏一脸懵,满脑袋都是问号,反问道: “父亲,你在说什么,什么王丞相的女儿!” 郭麒麟见自己的女儿压根就不知道百灵的身份,使劲挤眉弄眼。 此时的郭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惊恐地看着郭麒麟说: “父亲,你说,那个小妖精,是丞相的女儿?怎么可能?” 第109章 你撒谎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福宁殿明思阁内。 当郭氏知道遥沙是王丞相的女儿时,心中大吃一惊,但是嘴上还不老实,依旧一口一个小妖精 地叫着。 王旦听后大为恼火,上前掐住郭麒麟的脖子,拼了命地使劲摇晃着,一边摇晃一边说: “老匹夫!你教导的好女儿,竟敢称呼老夫的女儿是小妖精!你们这是在骂老夫是老妖精!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夫和你拼了!” 郭麒麟今天这是受够了王旦,他一把抓住王旦的手腕,把王旦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狠狠拽拉下来,王旦要得就是这个结果,他顺势摔倒在地上,假装摔伤了老腰,趴在地上用一只手扶着他的老腰,开始适量哀嚎。 皇帝看戏不说话,太后见场面实在是不成体统,抬头看着尹富,不耐烦地说: “太医!还不快来给王丞相瞧瞧伤到哪里了!” 太医得令,才弓腰走到王旦身边,就地给王旦搭起脉来。 皇后心里还在懵逼中的呢,心想: “她是王旦的女儿,不可能,穿得那么寒酸。” 此刻皇后急于想知道答案,便把目光投向太后,太后却将食指静静放在嘴唇之上,提醒郭氏暂时不要出声。 太后见郭氏确实不知道遥沙的身份,脸上的笑意是压也压不住了,上前来说 “皇帝,王丞相,你们看,小樱桃她压根不知道丞相千金的身份,不是有意为难王丞相和丞相千金,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你说是吧,小樱桃?” 皇后本不屑撒谎求救,但是她在扭头间,就看见了藏在隔板后面一只龙鞋鞋子尖,此刻她以为皇帝的鞋子放错了地方,心中还在想,今天是哪个太监宫女当班,太不会做事了,回头一定要让太监总管教训这个宫人。 可是郭氏还没有疑惑完呢,那鞋子尖尖突然轻轻挪动了一下,皇后瞪大眼睛,皇上不是在龙椅上坐着吗?那只鞋子为什么会动?那个大胆贼人,竟敢穿皇帝的鞋子,头上有十个脑袋吗? 郭氏将视线快速往上移,但是却看不到任何人,她的心中立刻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说: “难道是那个小妖精?不可能!” 就在郭氏强烈暗示自己,皇帝不可能给别人穿自己的鞋子时,遥沙在屏风后面看得不是很真切,便悄悄探出一只眼睛来,刚探出来,就和郭氏看了个对视。 遥沙见郭氏跪着,又忍不住朝她做了个鬼脸。 这下好了,郭氏原本就没有平息的怒火瞬间又被遥沙的鬼脸灌了一桶热油,郭氏突然直起腰板,立刻要站起来,冲过去把遥沙撕碎。 可惜,从刚才郭氏歪头开始,皇帝就一直暗中观察着郭氏,见郭氏一直盯着茶间里边看,他也跟着看了过去,正好看到遥沙冲郭氏做鬼脸,遥沙做鬼脸的样子也很可爱,惹得皇帝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但他马上想到一个问题,按照郭氏的脾性,她很有可能会冲上前去殴打遥沙,想到这里,皇帝赶紧回头,正巧看到郭氏已经做好了要站起身的姿势,而且她的一只脚已经抬了起来,皇帝见状立即大喝一声: “郭氏!谁允许你起身的!” 这一句怒喝,把郭氏的心彻底浇死了,她怨恨地回头看着皇帝,死死地瞪着皇帝,好像在无声地质问着皇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过去你难道一点也回忆不起来吗?” 太后见郭氏如此瞪着皇帝,担心惹怒皇帝,毕竟他是皇帝,他也有自己的势力,郭家的前程可时刻与郭氏牵连着,想到这里,他赶忙给郭麒麟使眼色,郭麒麟得到信号,忙拉着郭氏重新跪了回去。 郭麒麟小声地对郭氏说: “皇后娘娘,再忍耐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皇后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头发已经发白,郭氏又抬头看了看太后,头发也花白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变了。 郭氏强压这心中的怒火,审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隐约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之所以还能活着跪在这里,不是因为自己是皇帝的皇后,而是因为自己的姑姑是太后、以及自己的父亲是郭麒麟的关系。 想到这里,皇后握紧拳头,默默地低下来头,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只有保住皇后的地位,本宫才有机会将百灵那个小妖精杀死!赵劬,你杀我的心,我也要杀了你的心!就让你们先开心几天!” 心中下了决定,皇后跪趴在地上,当她的脸贴近地面之时,她冲着自己的心邪恶地笑了。 紧接着,郭氏朝皇帝轻轻磕了一个头,假装委屈地说: “皇上,郭氏实在不知道那小妖,百灵小姐,是王丞相的女儿,如果知道的话,给郭氏十个胆子,郭氏也不敢抓丞相的女儿呀!” 太后见郭氏还懂得认错,满意地点点头,在一旁帮着说话道,她先询问太医说: “太医,王丞相怎么样了?” 太医这才收起手,转身面对着太后跪着,说: 王丞相伤到了腰部静脉,不宜劳累,多休息,一个月后也就该好了。” 太后听到王丞相伤到经脉,故作唏嘘地说: “这可怎么得了啊,这可怎么是好!” 郭麒麟听到太后唏嘘的口气,为了自己和女儿郭氏的前程,他忙上前跪坐在王旦面前,假装满脸惬意地说: “哎哟,老丞相,是老夫我下手重了些,回头我叫人给你送补品到家里,聊表歉意。” 王旦一边哀嚎一边听到郭麒麟假惺惺的道歉,气很是不顺,正想反驳呢,不料太后接着帮腔说: “王丞相,老身代小樱桃给你赔不是了,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王旦见太后跟自己求情,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停止了哀嚎,趴在地上假装流泪地说: “太后说的是,郭氏不是有心的,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那就请郭氏跟老臣说说,误会在哪里?” 这还不简单吗,在来的路上,小戴就帮郭氏想好了推脱的理由,郭氏本不打算用的,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要自保,于是她缓缓挺直腰板,看着皇帝,眼里透着心死,缓缓且冷漠地说: “本宫,不,罪妾宫中,此前有一个宫女,名叫小星的,本来好好的,也挺正常,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没多久,就偷偷跑出了宫。 宫里丢了人可不是小事,于是本,罪妾便派人暗中寻找,刚好在在今天就找到,在找人的同时,我又听闻宫人说,小星这样的疯癫症状,可以用驱魔术使之恢复正常,假如真能通过驱魔术使小星恢复正常,也是功德一件,加上,本,罪妾没有见过驱魔术,心中十分好奇,便想冒险试一试,只是没有想到,本,罪妾的那些狗奴才,眼睛瞎了,竟敢抓了王丞相的女儿来...... 本,罪妾也是没有仔细核对,要怪只怪那小星与王丞相的女儿长得太像,就连本,罪妾也分辨不出来......” 皇帝见郭氏胡说八道的本领,倒与王旦瞎编故事的本领不相上下。 太后和郭麒麟一听大喜过望,太后乐呵呵地说: “看吧,老身就说这是一场误会吧,误会解开就好了!” 郭麒麟也乐呵呵地对王旦说: “王丞相,实在对不住了,虽然这是一个误会,但是皇后娘娘也确实是伤害了王丞相您的女儿,你看,老夫要做什么才能补偿你?” 王旦扶住自己的老腰板,气愤地说: “老夫不管什么驱魔不驱魔,郭氏把老夫的女儿吓得痴傻了,老夫不要你的补偿,我要把郭氏也吓得痴傻,这才算公平!” 郭麒麟听后脸色大变,用一种“给你脸你不要脸”的语气怒斥王旦道: “你想把皇后娘娘吓得痴傻?你大胆!你竟胆敢犯上!” 说完,郭麒麟对着皇帝磕了一个头,开口就向皇帝告状道: “皇上,王丞相胆大包天,竟敢当着皇上您的面......” 怎料皇帝却不等郭麒麟说完,便抢过话头,饶有趣味地看着郭麒麟,冷冷地说: “确实大胆!郭麒麟!你可知罪!” 这一句“你可知罪”,又把郭麒麟问懵了,忙磕头认错,说: “老臣不知哪里说错了,还请皇上明示!老臣一定改过!” 皇帝拿起桌上的水晶镇纸,指着郭氏说: “郭氏在今天之前,确实是皇后,但是就在刚才,朕已经废掉了她的皇后封号,你刚才明明知道,一直称呼郭氏的小名,为何现在突然又称呼其为皇后娘娘?她是何时恢复的封号,朕怎么不知?” 郭麒麟见自己碰到了皇帝的逆鳞,忙连磕三个头,说: “老臣一时忘记了,请皇上责罚!” 皇帝冷笑一声,接着说: “虽然这个案子,朕说了交给你审,但是就算是敷衍,该走的程序也该走一遭吧?旁证你可看了?其他证人你可传了?仅凭郭氏一面之词,就网下决断,是不是有失偏颇?” 郭麒麟又磕了一个头,趴在地上大声认错说: “皇上教训得是,请皇上下旨,帮老臣传召证人!审查证物!” 皇帝把身体往身后的龙椅靠背上一靠,面无表情地对看了旁边的小太监一眼。 这小太监是新选来的,名叫小甘蔗,长得小麦色肌肤,脑子十分灵活。 小甘蔗得到皇帝的眼神暗示后,立即点头弯腰,后退着走出了前厅,郭氏离开仁明宫时,本就带着一堆宫女和太监,此刻传召并未花费多少时间,不多时,小甘蔗就带着小猫、小戴、小木头等一堆太监宫女返回。 太监宫女们见到皇帝之后,齐刷刷全部跪下,给皇帝请安磕头,郭麒麟知道小猫和小木头,都是忠诚的下人,只是这个小戴,他没有见过。 郭麒麟走到小猫面前,问: “小猫,你主子为何抓来王丞相的千金?” 小猫听到百灵是王丞相的千金,吓得瞪大眼睛,说: “奴婢不知哪位是王丞相的千金,奴婢只知主子今天要帮一个名叫小星的宫女驱魔。” 郭麒麟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道: “小猫,是谁告诉你主子,世间有驱魔术的?” 小猫指着旁边的小戴说: “是她,她告诉我家主子,可以用驱魔术驱魔!” 郭麒麟更满意了,然后看着小戴问: “你的驱魔术从哪里得知的?” 小戴抬头看着郭麒麟,毫不畏惧地说: “小戴的驱魔术是家传的!” 郭麒麟接着问:“是谁出宫抓的人?” 小戴指着小木头说: “是小木头!” 郭麒麟又转向小木头问: “你可知道你们要抓来驱魔的人是谁?” 小戴此刻心惊胆战的,这人是他抓来的,郭麒麟这么问,难道是要自己背锅,他可不想就这么当了炮灰,低头暗暗转了转眼珠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郭麒麟说: “见过,但不熟悉。” 此时杨宗泽站了出来,指着小木头说: “你撒谎!” 第110章 我不想当皇后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福宁殿明思阁内。 当小木头想撒谎以求自保之时,他完全没有料到,杨宗泽会站出来指认自己,小木头看见杨宗泽,一下子就心虚了。 杨宗泽指着小木头的鼻子说: “父亲,这个太监在说谎,他们抓住三姐姐的时候,我趴在围墙上面听到了他说的话!” 王旦一下子就来了兴致,问: “他们说了什么?” 杨宗泽收回自己的手,学着小木头的样子,说: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他说:‘这丫头虽比不上咱们娘娘雍容华贵,但是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怪不得皇上看得上她!’” 皇帝听后得意地笑了,但他马上收起笑容,板起脸来,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而后站起来,走到小木头身边,低头看着小木头,皇帝就站在自己身边盯着自己,这样的体验还真是头一遭,吓得小木头瑟瑟发抖。 皇帝看着小木头问: “丞相的七公子可有构陷你?” 小木头听得汗流浃背,一边是权势滔天的郭家,一边是天下之主,选哪边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呀! 皇帝见小木头不说话,知道其时害怕郭家的势力,便说: “朕现在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倘若你实话实说,将功补过,朕给你连升三级!倘若不说,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小木头一听,想不到还可以升职加薪,看眼下的局势,皇后就算不死,但是想在皇帝这里死灰复燃,也是十分困境的事了,不如弃之另外投靠山为上。 想到这里,小木头害怕皇帝一会儿返回,急忙说: “是,我们是皇后派去抓百灵小姐,七公子说的话千真万确。” 皇帝看了一眼太后和郭麒麟那看的脸色,接着又问小木头,说: “为何要抓百灵小姐?” 小木头看了看跪在自己前面的皇后,吞吞吐吐地说: “因为我家主子看到皇上您对百灵小姐很上心,就想把百灵小姐弄死。” 郭麒麟听到小木头这么说,眼看就要将郭氏推下台,情急之下,他脑子一热、抬手就赏了小木头一个重重的大笔兜。 打完之后,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慌忙惊恐跪下,大呼: “老臣该死!” 皇帝看了一眼郭麒麟,说: “你是该死!” 说完又来到郭氏身边站定,对郭氏说: “原来这一切的起因,竟然是因为郭氏你的嫉妒心!郭氏心胸如此狭窄,怎能担得上一国之母的称号?” 说完,皇帝对太后和郭麒麟说: “太后,郭尚书,你们可还有话说?” 太后和郭麒麟一时哑口无言。 皇后却大笑一声,朝皇帝不服气地说: “皇上,罪妾不服!皇上说罪妾说的话乃一面之词,那小木头与王丞相的七公子说的,何尝不是一面之词,小木头说的话,与罪妾无关,罪妾所说一切皆是真,只要罪妾能找到宫女小星,就能还罪妾一个清白,还请皇上开恩,准许罪妾寻觅宫女小星的下落!” 太后十分欣慰,忙在一旁帮腔道:“皇上,只要找到宫女小星,就可以证明小樱桃是无辜的,皇上,请派人去找宫女小星吧!” 皇帝看了一眼小戴,小戴的突然出现,给皇后制造了可以东山再起的机会,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郭氏和郭麒麟,用走着瞧的语气说: “既然七公子与郭氏各执一词,为了公平起见,朕给郭氏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去找你口中的小星,若找不到,朕就当你在说谎。另外,即使你口中所说的驱魔是真,但你随意掳人到宫中,用极其恶劣的手段对待无辜,与邪教草菅人命无异,你是非不分,轻信谣言,置无辜生命如草芥,于朕维持原判,削去你皇后封号,在仁明宫禁足一月,倘若你找到宫女小星,再交由朕审理。 另外,朕要封王丞相之三千金,也就是百灵为皇后,册封大典定于新年第一天!” 新年第一天,这么急?要知道,现在离新年可只有七日光景了。 所有人听到皇帝的这个决定之后,都惊恐地抬头,然后又马上低下头。 皇后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盯着皇帝看了半晌,然后又重新垂下头,眼眶里眼泪珠子在疯狂打转。 太后吓得坐不住了,站起来说:“皇帝,这封后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再说小樱桃这边还木有定论呢,倘若她找到宫女小星,那小樱桃的罪名就不存在,按照礼治,是不足以废后的,到时皇城中有两个皇后,岂不是乱套?” 皇帝走过来扶住太后,说:“朕也不是史上第一个拥有两个皇后的皇帝,有何不可?退一万步说,即使历史上没有拥有过两个皇后的皇帝,那朕做这第一个,又有何不可。倘若郭氏真能证明自己清白,到时在把皇后的位置还给她,那是百灵做东皇后,她做西皇后,也不是不可!” 太后还准备说些什么,此时王旦闹了大半天了,已经精疲力尽,不想再和郭家纠缠下去,于是一边扶着老腰爬跪起来,一边哀嚎着说: “老臣谢皇上恩典!” 太后和皇帝还准备在 而皇后呢,正在努力使劲把眼泪往回抽,当她把眼泪处理好,重新换上冷静的思维后,便抬起头来对皇帝说: “多谢皇上给罪妾改过自新的机会,祝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对郭氏态度的巨大转变感到吃惊,心想:这郭氏一定又在憋着什么坏主意了。 此时郭氏接着说: “倘若皇上没有什么要吩咐罪妾的话,罪妾也该告辞回到仁明宫面壁思过了。” 皇帝一个字也不想和郭氏说,摆了摆手,示意郭氏速速退下。 郭氏已经看够了这个薄凉男人的嘴脸,起身就准备离开。 而躲在茶间的遥沙呢,本来在看戏的嘛,突然皇帝就宣布要封自己为皇后,这也太突如其来、太不可思议了、太乱七八糟了! 首先自己虽然对皇帝有那么一丝,不,应该是一大块好感,毕竟长相风度气质都是明摆着的优点。 但是,这种好感是有限的,这种好感能到达的程度,仅限于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谈谈天谈谈地,甚至可以依偎在一起数星星,甚至,同睡一张床也是可以的,但是绝对、完全、万万还没有上升到要当给他的皇后的高度! 退一万步讲,当皇帝的女人可不是什么美差,要一辈子关在这皇宫里不说,还要提防着各种算计。天下之大,去哪里不好,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一个小小宫殿里,那宫殿再大,能有世界大?那皇帝再帅,再潇洒,能有八喜林香? 分析到这里,遥沙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巴子,怎么好好的,又扯到了八喜林的身上? 一提起八喜林,遥沙就满脸堆笑,傻傻地说: “他确实挺香。” 可马上,遥沙就被自己的傻样给吓着了,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警告自己不要再想八喜林了,但自己下手有些重了,把自己掐得生疼,忍不住痛得惨叫一声: “啊~~~” 这下可好,原本大家都以为事情到此算一段落,但突然又听见这死出,太后听到这声音,心说: “此女登不得大雅之堂。” 郭麒麟也是十分好奇,这王丞相的千金到底长什么样子,竟然把皇帝迷惑得如此神志不清。 其他宫人则面面相觑一小会儿之后,便又把头垂了下来,毕竟再甜的瓜, 皇帝知道是遥沙发出的声音,可是听那声音的惨烈程度,皇帝敢断定遥沙受到了外来伤害,但皇帝同时又有些不解,明明内间和茶间的宫女和太监都被自己打发出来了,又是谁在伤害百灵? 担心遥沙安危的皇帝连忙对众人说: “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都从哪儿来都回哪儿去吧,朕乏了~~~小甘蔗,派人把王丞相担上马车,手脚要轻,若是加重了王丞相的病情,仔细你们的皮!” 皇帝的命令一出,众人就算再有想法,也只有意犹未尽地离开。 皇帝见所有人开,忙跑到茶间查看遥沙的状况,刚进到茶间就看到遥沙在揉搓被自己掐疼的大腿,忍不住关切地问: “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磕到哪儿了?” 遥沙摇摇头,拉住皇帝着急地说: “我不要紧,我可不可以跟你提个条件?” 皇帝见遥沙跟自己开口提条件,开心得不得了,这种被爱人索取的感觉很棒、很赞。 皇帝开心地反拉住遥沙的娇嫩的手,温柔又深情地问: “你想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遥沙见皇帝如此疼爱、怜惜自己,就完全不客气地说: “那我就直接说了,其实,我不想当皇后~~~” 第111章 具像思念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福宁殿明思阁内。 当遥沙向皇帝说出那句--“我不想当皇后” 这句话之后,皇帝心中五味杂陈,倘若不是郭氏从中作梗,遥沙现在不会这样。 皇帝现在才明白,爱情最远的距离,和生死相隔一样令人痛苦的,正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记得我,此时的皇帝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开口。 良久,皇帝苦笑一笑,把遥沙拉到小茶凳子上坐下来,他看了一眼满屋子的锦盒,又回头来深情款款地看着遥沙,温柔地说: “百灵,这个茶间,王丞相曾经到过这间茶间,他看着我们身下的这个小凳子,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什么问题吗?” 遥沙坐在小凳子上,身体与皇帝贴得很近,但是这小小凳子有些矮了,又没有靠背,坐着不是很自在,遥沙很想找一个舒适的地方靠一靠,正好旁边就有皇帝宽阔结实的肩膀,遥沙不自觉就想把脑袋靠在了皇帝的肩膀上,这才觉得舒服些。 当皇帝问遥沙话时,遥沙脱口而出: “为什么这个凳子这么矮?” 皇帝笑了,说: “王旦说的和你说的,差不多,他问我这矮凳子坐着舒服吗?” 遥沙撇撇嘴,说: “不舒服!但是靠着你还行!” 说完,遥沙,抬着冲皇帝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浅浅地撒了一个小娇,说: “嘻嘻~~~” 遥沙的这个小撒娇对皇帝的杀伤力很大,看得皇帝的心开始砰砰乱跳,为了不被遥沙看出来,皇帝缓缓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胸口,缓慢但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气,然后又吸一口冷空气...... 遥沙见皇帝还不说话,追着问: “然后呢?王丞相还说什么了?” 皇帝还在调节情绪呢,突然被追问,忙轻轻咳嗽了一下,接着说: “王丞相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这个凳子是我做过的最舒服的凳子,因为有你在身边,当初朕决定摆放这两张凳子的初衷,便是想让你和朕在喝茶的时候也可以紧紧相依。” 说完,皇帝张开怀抱把遥沙抱子怀里,遥沙也顺势倒进皇帝的怀里,可才刚陶醉一会儿,遥沙在心里不由自主地说: “皇帝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肌肉摸着也很有质感,和八喜林的摸着差不多,就是味道和八喜林的不一样。” 想到这里,遥沙恨自己恨得牙痒痒,满脸尴尬,在心里狠狠骂自己道: “你疯了!无缘无故又提他作甚!你现在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温暖的怀抱里!不要在想他了!可是我不想给皇帝当皇后啊!” 心情如此矛盾的遥沙彻底在皇帝的怀里待不住了,猛地一下坐起来,又赶忙站了起来。皇帝见她脸色不太好,忙关切地问: “灵儿,你怎么了?” 遥沙尴尬一笑,想赶紧转换话题,她一扭头,就看到了满屋子的锦盒,指着架子上的锦盒说: “好多漂亮的小盒子啊~~~这些小盒子装的是什么?怎么有这么多的小盒子?” 这是皇帝另外一个杰作,他温柔地笑着站起来,走到一个架子旁,随手拿起一个雪山水晶锦盒,然后温柔地抓起遥沙的手,把锦盒放进遥沙的手心,故弄玄虚的说: “打开看看~~” 遥沙举起掌中的雪山水晶锦盒,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个锦盒盒身的水晶,像是一层薄薄的玻璃盒子里关了一层层的冰激凌,看得遥沙惊叹一声,说: “好多冰激凌啊!” 皇帝听后一脸懵,冰激凌这个词在大赵王朝这里,绝对是极微众的,皇帝完全没有听过,好奇地问: “冰~~激~~灵~~?是什么东西?” 遥沙把水晶锦盒凑到皇帝面前,指着里面的雪山说: “这些好像冰激凌,忘了,这里没有,要不一会儿我做给你吃啊!得准备一些材料,应该能成功的。” 皇帝听到遥沙要做新奇的食物给自己吃,太开心了,忍不住甜甜地笑起来,说: “好,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做。” 遥沙兴奋地点头,说: “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遥沙打开雪山水晶锦盒来瞧,结果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遥沙把空空的锦盒的展示给皇帝瞧,说: “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啊!” 皇帝瞧见遥沙失落的表情,假装记错了,故意说: “朕在这些锦盒里放了一件非常宝贝的东西,如果你找到,朕就把它奖励给你!” 遥沙一听有好东西,忙问: “有多宝贝?” 皇帝抬手,爱怜地摸了摸遥沙的耳垂,说: “在朕心里,它是全世界第一宝贝的东西。” 遥沙一听更来劲了,财迷心顿时拔地而起、不禁脱口而出道: “皇帝心里最宝贝的东西,那一定是价值连着好几个城的,我要找!找到真的给我吗?真的在这些盒子里吗?你没有骗我吧。” 皇帝见遥沙犯财迷时候的样子也是可爱至极,又帮遥沙整理了一下额头并不乱的发丝,然后小得意地说: “君无戏言,你放心去找就是了!” 遥沙把雪山水晶锦盒塞到皇帝手中,说: “如果没有怎么办?” 皇帝想了一想,说: “如果没有,朕就送你另外一件天下第一的宝贝。” 遥沙挑了挑眉,说: “一言未定!那我可就开始了!” 说完,遥沙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满屋子的锦盒,张大了嘴巴,说: “这工程量也不算小!可是我是不会放弃的!” 给自己打完气之后,遥沙开始按照从上到下地顺序、一个一个打开锦盒查看。 她一个打开的,是一个纯金镂雕龙纹双层锦盒,轻轻摇晃了一下,里面什么也没有,打开来一看,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遥沙将打开的盒子放回原处。 随后,遥沙又拿起一个红木百花彩绘锦盒,遥沙也是先摇晃了一下,依旧没有东西碰撞的声音,不死心的她打开来一瞧,果然还是空的,遥沙只得将盒子放回原处,为了防止自己错拿第二遍,遥沙依旧将锦盒保持着盖子打开的状态...... 遥沙就这样一个锦盒一个锦盒地打开,打开又放回原处,如此反复,直到她把所有的锦盒全都打开了,也没有看到皇帝口中的天下第一的宝贝,遥沙皱着眉头嘟起嘴,假装做出一副气急败坏又伤心欲绝的模样,责问皇帝道: “你骗我~~~” 百灵气鼓鼓的模样十分可爱,逗笑了皇帝,他拉着百灵的手,走到那个铁木彩绘百灵鸟花枝的锦盒前,他轻轻关上盒子,将盒子递给百灵,说: “从前,在昆仑山上,有一个修仙的女子,她长得极漂亮,比天上的任何一位仙子都要美,又具有广博慈爱之心,路见不平,会像侠女一般拔刀相助,可惜,她修仙多年,只学会了一个符咒,名叫乖乖符,写这个符不需要任何笔墨符纸,只需要心中有咒,以左手为纸,右手法指为笔,便可书写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乖’字,再将这个 ‘乖’ 字凌空托起、送入锦盒,便可拿去放在给哭闹的孩子身边,这样,哭闹的孩子就会恢复平静,倘若身上有病痛,也会一并治好。” 遥沙瞪大眼睛看着皇帝,满脸不可思议,好奇地追问道: “真的吗?” 皇帝看着遥沙好奇的表情,依旧是那么可爱惹人怜,但同时他又有些伤心,他口中说的,可是自己和遥沙的美好时光啊,如今却只有自己记得,遥沙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皇帝收起伤心的情绪,指着铁门锦盒上画得栩栩如生的百灵鸟,深情款款地说: “当然是真的,朕不仅有幸能遇到这位休修仙的小姐姐,还与她情义想通,并许下了一生一人的海誓山盟,这位修仙的女子,名字和这只灵动的小鸟一样,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鸟?” 遥沙看了一眼画中的鸟,说: “这是角角诶,等一下,角角的学名叫做凤头百~~灵~~?” 皇帝用期待地眼神看着遥沙,那眼神柔如水,都快把遥沙淹没了,遥沙此时想起王旦的话来,遥沙记得王旦早前曾说过,自己会写符,现在看来,皇帝口中修仙的女子定是自己无疑了,遥沙半信半疑、将信将疑地试探着问: “你说的,是我吗?你说我会用纯手指写符,不用笔墨?我还和你许下了一生一人的诺言?” 皇帝点点头,慢慢地靠近遥沙,接着深情款款地说: “自从知道你落崖后,朕十分痛恨自己,那天为什么没有把你一起带回来,而是把你 一个人留在了城外,才给了奸人可乘之机,在 你失踪的半个月来,朕心里火急火燎、不得安宁,直到有一天,朕看到了放在架子角落里的一个锦盒,才想起来,你曾经用锦盒盛放过灵符,这是我们两个一起拥有的回忆~~ 在看到锦盒的那一刻,朕焦躁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从那以后,朕命人做了许多锦盒,存放在这里,只要朕想你了,就到这里来查看锦盒,抚摸着他们,就像抚摸着我们的回忆一般,有了他们,朕才能熬到现在。 对,朕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你的可爱的身影和悦耳的声音......” 遥沙听后大吃一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百灵鸟花枝锦盒,又回头看了看满屋子被自己打开的锦盒,心中十分震撼,她回过头来,无比震惊又感动地说: “你刚才给我看的、我刚才打开的,竟然全是你对我的思念!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了如此巨像又深情的思念!我看见了你的思念!” 看着遥沙吃惊又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表情,皇帝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爱意,他用双手轻轻捧着遥沙的脸庞,看着她娇嫩泛着微光的嘴唇,用自己的嘴唇缓缓地靠了过去~~ 第112章 抬起头来说话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福宁殿明思阁之内。 遥沙吞了吞口水,看着皇帝英俊无比的脸庞、和满眼的柔情似水,这一时刻就是唯美梦幻的时刻,遥沙手拿着百灵鸟花枝锦盒、扶住皇帝的腰,踮起脚尖,迎合上了皇帝深情的唇,在一瞬间,时间仿佛是定格了...... 良久,皇帝和遥沙默契地同时松开对方的唇,深情地看着对方,皇帝看着遥沙灵动的眼眸,说: “灵儿,朕错了,刚才,朕真应该把封后的时间定在明天,现在朕等不及了!” 说完,皇帝轻轻弯腰,猛地将遥沙横抱起来,随即就抱着遥沙往内间走...... 可刚走到龙床旁,就有小太监在前厅禀告说: “皇上,丞相王旦求见!” 皇帝听到禀告,原本不想搭理的,可是王旦明明已经走了,现在又折返回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想到这里,皇帝将遥沙温柔地放在床上,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 “灵儿,乖乖在这里等朕~~” 遥沙羞涩地把头歪在一边,轻轻点了一下头。 皇帝安放好遥沙后,便转身经过茶庭,来到前厅,果然见王旦躺在担架上,杨宗泽并不在身边,皇帝摆手把闲杂人等全都打发了出去,等太监把前厅的门从外面关上后,王旦便从担架上爬起来,跪在地上,向皇帝请安。 皇帝觉得王旦行礼耽误了时间,忙说: “快平身吧,王丞相去而折返,是何缘故?是不是郭家又有什么动静?” 王旦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锦袋,和一个信封,王旦将这两个物件举高过头顶,呈给皇帝,说: “王旦没有能留住祭文胥,请皇上责罚!” 皇帝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封,打开来一瞧,是一封辞表,署名正是八喜林的,皇帝不解,将辞表归还给王旦,又拿起锦袋,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个小巧的印章,这枚印章,正是皇帝亲自交到祭文胥手里的那枚。 皇帝将盯着印章看了好一会儿,疑惑地问: “丞相,祭文胥为什么要辞官?你去叫他见朕。” 王旦收起辞表,把头埋起来,向皇帝禀告说: “回皇上的话,已经来不及了,祭文胥写下辞表之后,就立即上了离开汴京的马车,现在这会儿,都该到边县了......” 皇帝更不解了,就算要辞官,也没有必要这么急吧,动作这么快,倒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 皇帝将印章放在上桌上,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又开口问: “丞相,你可知道原因?祭文胥为何如此突然地要辞官,还走得这么急?” 这丞相怎么能知道呢,只得摇摇头,为难地说: “回皇上,老臣不知,但是送信的人,是临山县县令柴文,他就在宫外候着,这一路上,正是柴文协助八大人一起,将百灵小姐送回汴京的,皇上要不要见一见?” 皇帝扭头看了一眼茶庭,又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印章,对着门外十分有气势地大喊一声说: “来人!” 王旦见太监开门,忙又躺回了担架上,进门的太监是福宁殿太监领头,姓番,头发有些花白,脸上皱纹也很多,皇上常叫他为老番。 老番听见皇帝传唤,便轻轻推门而入,进门看见丞相王旦还躺在卧榻上,也管不上,只顾低头弯腰,等候皇帝差遣。 皇帝见来人是老番,便说: “老番,宫外有一个叫柴文的,是临山县县令,传进来,朕有话问他,还有,把冯大方叫进来,动作要快!” 老番得话,大声答话道: “遵旨!” 得到命令的老番后退着离开前厅,又轻轻把门关上,王旦见老番离开,又迅速爬起来,跪在一边,皇帝看着王旦,若有所思地说: “丞相,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旦想了一下,说: “这事确实蹊跷,今天早晨,老臣在丞相府大门口迎接百灵小姐,确实没有看到祭文胥的身影,后来家仆回来禀告,说祭文胥得了很严重的冬寒症,已经人事不省,但那时百灵小姐正要出发前去探望柳龙,老臣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百灵小姐的安全上,心里想着等晚上再去探望祭文胥,没想到祭文胥这么着急,已经离开了......”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印章,正在思忖着什么。 此时,冯大方已经急急忙忙跑到了前厅门口,隔着门对着门内的皇帝大声通报道: “皇上,冯大方在门外候旨!” 话音刚落,王旦又一个侧翻倒回了担架之上,动作比之前娴熟了许多了。 在同一时间,冯大方轻轻推门而入,冯大方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担架上的王旦,今天他虽没有在皇帝跟前,但是今天丞相王旦和郭家的对决,早已经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这会儿,恐怕宫外也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对此,大家的总结是,虽然王丞相吃了一点皮肉之苦,但是换来了国丈的身份,也是一桩不赔的买卖,现在宫里的人,都对遥沙十分感兴趣,都想一睹遥沙的仙容。 冯大方进门后,小心翼翼地走到王旦身边,看了一眼王旦,送去了来自自己内心的慰问。然后又迅速扭回头去,跪在王旦身边,给皇帝磕头问安,说: “冯大方给皇上请安,皇上传唤下臣有何吩咐?” 皇帝把印章握在手中,看着冯大方,目无表情地问: “冯大方,你是在何处接应到祭文胥的?把你接到百灵小姐之后的事情,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全都告诉朕。” 冯大方向王旦投去疑惑的目光,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王旦什么表示也没有,冯大方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皇帝说: “回皇上的话,下臣是在柳有庄园大门外的官道上接应到八大人的,那时,百灵小姐已经上了马车,下臣本想先与百灵小姐请安,但是八大人却说百灵小姐生气了,不让任何人打扰,下臣怕搅扰了百灵小姐,也就不敢上前请安,只一心赶路。 后来我们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也没有见百灵小姐下过马车,直到我们到了汴京城郊,百灵小姐才露面。下臣这才见到百灵小姐的真容。 下臣与百灵小姐请安之后,便带着百灵小姐进了城,回到丞相府。” 皇帝听后,想了一会儿,接着问: “祭文胥为何会染上冬寒症?” 冯大方想了一会儿,说: “下臣当时有劝阻过八大人,但是八大人执意守在百灵小姐的马车旁,八大人骑马冒着寒冬风雪赶路,赶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抵达汴京城郊之时,才愿意回到自己的马车,是下臣疏忽,没有照顾好八大人,请皇上责罚!” 皇帝听到这里,稍微眯起了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王旦侧躺在担架上,看到皇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吓得赶紧挪开视线,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多时,皇帝接着问: “冯大方,你可知道,为何祭文胥要冒着寒冬雪夜,守在百灵小姐的马车旁?” 冯大方看了一眼王旦,王旦看见了,不仅假装没看见,还将视线挪到厅内朱红彩绘柱子上,冯大方见王旦靠不住,也不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只得据实禀告,只见他稍微迟疑了一下,便说: “回皇上的话,当时,祭文胥的说辞是,百灵小姐生气的时候,不让任何人在身边待着,甚至伺候的老妈子和丫鬟,也全都被打发离开,直到马车赶到汴京城郊,八大人才笑着对下臣说,八大人当时说的是:‘三小姐气消了,你可以去请安了!’ 八大人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百灵小姐的马车旁,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下臣这才有机会向百灵小姐请安。 臣记得当时八大人的脸色看着有些惨白,以为八大人稍事休息便可恢复,且下臣心系百灵小姐的安危,不敢耽搁路程,没想到会耽误了八大人的病情,请皇上责罚下臣疏忽之罪……” 听到这里,皇帝的表情有些不太愉快,他接着问: “后来呢?” 冯大方接着说: “后来,直到下臣离开丞相府,八大人也没有在露面,下臣着急回来复命,也就没有再过问其他。” 皇帝听后陷入沉思,他扭头看了看内间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开口之时,门外的太监又大声通报道: “皇上,临山县县令柴文在殿外听宣。” 皇上看着冯大方说: “冯大方,你亲自把王丞相送回丞相府,宣柴文进来!” 冯大方的话,后退着退到门边,推开门,朝外面轻声喊话道: “来人,把丞相大人抬回丞相府!” 在门外候旨的太监们得到命令,忙排着队进到前厅,给皇帝磕头之后,便默默起身,抬着王旦离开了。 王旦刚离开前厅大门,柴文便被太监领着,来到皇帝面前。 柴文这是第一次看见皇帝,激动得浑身发抖,忙一咕噜跪下,给皇帝请安道: “临山县县令柴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帝站起身,手里仍旧轻握着那枚印章,他走到柴文身边,围着柴文转了一圈,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柴文说: “抬起头来说话。” 第113章 后来呢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福宁殿明思阁前厅之内。 在皇帝围绕着柴文身边缓慢移步绕圈之时,这一审视的姿态吓得柴文脊背发凉,额头也渗出密密麻麻的、晶莹的小小汗珠来。 他忙用袖子默默擦拭干净。 皇帝在走完一圈之后,停在了柴文的正前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柴文说: “抬起头来说话……” 柴文不敢违抗君命,慌忙抬起头来,可刚看了一眼皇帝,立刻又垂下头来,惶恐地说: “下官地位卑微,不敢直视天子,还请皇上宽恕!” 皇帝听后面不露色,缓缓走回桌后,稳稳坐下,没有抬头,只盯着自己手中的印章,缓缓地问: “柴文,你一路护送丞相三小姐回汴京,辛苦了,想要什么赏赐?” 柴文赶忙磕了一个头,懂事地推辞道: “回皇上,能为国家效力,为皇上和丞相分忧,是下官分内之事,实在不敢邀功……”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柴文,把印章放到另外一只手的掌心,接着说: “你若不提,我可就叫丞相看着办了。” 柴文挣扎了一下,他的初心,本也是加官进爵,可如今现成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他却有些迟疑了。 当初自己太小估了百灵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原本自己以为,丞相三小姐能当上贵妃就已经是泼天的富贵了,没想到皇帝太重视三小姐了,不惜得罪郭家,直接废后新立,朝中两大势力郭家和王家,现在势如水火。 这就算了,毕竟自己选对了阵营,只是这一路上,柴文见祭文胥和三小姐的关系实在不一般,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说是暧昧不清都觉得浅了,这些种种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掉脑袋也只是昼夜的区别。 想到这里,柴文在心底不禁暗暗佩服起祭文胥的速度来,在心里对自己说: “八大人一定是深知三小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这才慌忙辞官逃离汴京!” 觉得自己后知后觉的柴文对着皇帝又磕了一个头,说: “皇上容禀,下官年事已高,早有辞官归隐的想法,这次托借三小姐的福气,一路看了不少新奇古怪的事和物,越发觉得世俗索然无味,想彻底脱离世俗,寻求修身养性之本道,下官本想在汴京游览几日之后,回去便起草辞表,不料皇上垂爱,竟然亲自召见下官,下官受宠若惊,本不该推辞圣恩,可倘若下官此刻不表明心迹,日后再提,岂不辜负皇上圣意,还请皇上不要为下官的事费心了。” 皇帝见柴文也要辞官,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那团阴影越来越重。 他用饶有深意的口吻问: “哦~~这倒有趣,想不到,你~也要辞官?” 柴文听到皇帝语气中的疑虑,吓得心里一咯噔、心脏扑通扑通猛烈快速地跳起来,柴文深吸一口气,拼命控制自己的语气,使之尽量保持镇定自若,然后装作问心无愧地说: “回皇上,下官在前些年早有此意,只是一直犹豫不决,又没有合适的契机,最近受到三小姐启发,才毅然决然下定决心来。” 皇帝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印章头上雕刻的龙头,依旧缓缓地说: “不急,你现在也知道灵儿在朕心中的位置,朕对灵儿的一事一件都十分感兴趣,若不是身不由己,朕真想天天陪着灵儿,时刻不分离,桩桩件件都想参与。 更可恨的,要数中间还有奸人设计,出了那样的事故,导致灵儿不在朕身边多日,朕十分挂念,朕十分想知道这些天灵儿过得怎么样,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朕本来打算询问祭文胥的,怎料祭文胥不仅生了重病,还辞官归乡了,所以朕只有找你询问了。 你跟朕仔细说说,这将近半月的时光,灵儿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些什么事?无论大事小件,你给朕一字不落地说清楚。” 这不是为难人吗?柴文看到了许多不该看的,听到了许多不该听的,这些要都给皇帝知道了,自己家族那几十口人,恐怕也难逃一劫。 为了自保,柴文决定避重就轻,不能说的,权当没有发生,三小姐身上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提祭文胥,也完全不会显得空白。 想到这里,柴文又磕了一个头,露出满脸新奇的表情、看着皇帝说: “有的事,下官也不知该不该说,怕说了,会被认为是蛊惑人心,所以一路上,下官也是提心吊胆的,皇上若不怪罪,下官就直言不讳了~~” 说完,柴文向皇帝投去一个请示的眼神,那意思好像在说: “皇上,您可要保证不杀我,我才能告诉你......” 皇帝点了点头,缓缓地说: “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柴文得到免死金牌,瞬间把腰板伸直了,也不汗流浃背了,额头上也干爽了,兴奋地舞起手来,看得皇帝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忍不住问: “你看上去,情绪很高~~” 柴文兴奋地说: “皇上,下官当然兴奋,三小姐带给下官的震撼,就算再过一百年、一千年,也十分惊天动地。” 皇上听后脸上露出笑意,对柴文的回答很是满意,他对遥沙的态度,亦是如此,即使过去一百年、甚至一千年,他依然可以保持这份爱意。 皇帝站起身,说: “看来这会是一场漫长的谈话,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派人带玲儿去东华门的集市去逛逛。” 说完,皇帝起身,走到内间,准备给遥沙找些衣服,亲自帮他穿上,可当他靠近龙床时,却见遥沙一动不动,十分安静,寻思遥沙应该是睡着了,便屏住呼吸、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的龙床,果然见遥沙已经睡着了。 遥沙睡着时候的模样也是十分可人,只是睡姿有些不老实,被子只盖了一半,雪山水晶锦盒就滑落在手边,皇帝轻轻帮遥沙盖好被子,又缓缓放下帷幔,最后又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内间。 回到前厅,皇帝看着柴文说: “正巧,灵儿睡着了,你抓紧时间说!” 柴文听见遥沙睡在皇帝的明思阁,又见皇帝没有传唤任何宫人,而是亲自前去查看,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心说: “鹅的乖乖,三小姐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可谓是前无古人,这要是给皇上知道那些,还不得把祭文胥抽筋剔骨吗?” 皇帝见柴文不说话,又催促道: “你倒是快说啊!” 柴文回过神来,忙答应着说: “是,皇上~~ 事情要从一桩人口贩卖说起,下官听八大人说过,他与三小姐落崖后便落入一个鱼池,被当地的人救起来之后,昏迷休养了一些时日,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八大人便带着三小姐往汴京赶,结果路上遇见歹人,拿刀行凶,慌乱之中两人走散,等到八大人找到三小姐的行踪时,便写信给下官,让下官到一处叫做荷葵塘的饶姓人家那里接他。 现在想起来,下官真是恨自己无能,没有生出翅膀来,不能一下子飞到荷葵塘去,竟如此错过了一场千古绝景!” 此时,前厅一角,有一个水流装的人影晃了晃,但是柴文和皇帝都没有发现前厅内的异动。 因为,此时在一旁偷听的,不是旁人,正是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他跟随遥沙,一路到过丞相府,到过小木头抓人的院子,到过祭文胥的府上,到过皇后的仁明殿,最后才到的明思阁。 一路上,斩妖除魔开天真帝都在看戏,并看得津津乐道,此时又在听柴文回忆往昔,当柴文嘴里提起“鱼池”二字时,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好奇的心便藏不住了,他从角落现身出来,打开手掌,上面赫然写着“手机在电鱼池”这五个大字。 原来,就在破晓时分,当遥沙在手心上写下“手机在电鱼池”五个大字后,就被小老头丢进了大历晷,刚进入大历晷,遥沙就失去了发力,变回了没有法术和记忆的百灵。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便趁着遥沙没有法术的空档,在遥沙落在马车底板之前,就用法术偷走了遥沙手心上写的五个大字,致使遥沙落地后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 虽然得到了信息,但是天底下有无数个鱼池,电鱼池也多到数不清,如何确认电鱼池的位置,成了一个浩大的工程,为了节约时间,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决定在遥沙身边守株待兔,这下好了,通过柴文的嘴,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在听到鱼池两个字后,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也兴奋起来,终于有线索了! 皇帝听得津津有味,好奇地接着问: “是何千古奇景?” 柴文手舞足蹈了一阵,激动地说: “皇上,跟您说了您也得大吃一惊,当时下官到场的时候,那奇景已经散去,下官与八大人接头之后,便把三小姐接到了县衙,事后下官才听八大人说,原来三小姐与八大人分开之后,便被人下药迷晕,被卖到了荷葵塘一户饶姓人家......” 皇帝听到这里,气得拍桌子而起,说: “贩卖灵儿的恶人可抓到了!朕要诛他全族!买家同罪!” 柴文见皇帝发怒,忙又跪趴下,战战兢兢地说: “皇上息怒,那贩卖三小姐的两个猎人已经死了,买下三小姐的那户人家,那饶老头两夫妇,也都死了。” 皇帝听后疑惑地问: “怎么死的?” 柴文接着兴奋地说: “回皇上,这就是那精彩的地方,那饶老头两夫妇是知道三小姐的身份后,畏罪自缢的,但是那贩卖三小姐的两个猎人,是被狼群咬死的!” 皇帝听后亦觉得不可思议,问: “你说是被狼群咬死的?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回忆到这里,柴文遗憾地说: “微臣亦没有能亲眼目睹,实乃毕生遗憾,听说,当时饶老头夫妇买三小姐去,是为了给他家的傻儿子饶直做媳妇,还摆了宴席,三小姐不肯,饶老头夫妇就放狗为难三小姐,我听闻三小姐一开始是想和他们讲道理,那饶老头夫妇实属刁民,油盐不进,惹怒了三小姐,三小姐便施展了神通,召唤来狼群、鹰群、和一只白虎来坐镇,把荷葵塘的小老百姓都吓得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皇帝听后亦觉十分惊奇,不太确定地问: “当真有此事?” 柴文激动得恨不得站起来说话,但还是克制住了,皇帝见状,便说: “你起来说话!” 柴文谢过皇帝之后,站起来激动地接着说: “回皇上的话,此事千真万确!后来,三小姐从饶老头口中得知,自己是被两个猎人卖到荷葵塘的,便派狼群前去,将那两个猎人咬死了!” 皇帝听后大大地吃了一惊,开始有些自惭形秽地说: “想不到灵儿竟有这些神通,那这样说来,灵儿真是仙女下凡,如此,天下也只有朕能配得上灵儿了......” 柴文听后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心说: “难道,八大人也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三小姐,才会如此痛苦?” 此时皇帝又接着问: “后来怎么样?” 柴文回过神来,接着说: “后来,那些村民便认定三小姐是仙女,给三小姐修了一座仙女庙,并向官府提出申请,想要把荷葵塘改成仙女塘。” 皇帝听后满脸骄傲,说: “灵儿就是仙女下凡!”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也不禁感叹到: “这件事也不小了,为什么天庭无人察觉,难道,那个背后势力也在这里?他可真是够闹心的!” 说完,皇帝又追着问: “后来呢?” 第114章 混账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福宁殿明思阁内。 柴文情绪正高,兴奋地接着说: “后来,后来下官花了一晚上时间,购置好所有赶路需要的物资,带上精明能干的衙差、雇了一些身体强壮、能吃苦耐劳的杂役一起,和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妈子和几个懂事乖巧的丫鬟、并厨艺非凡的厨师两个,护送伺候着三小姐、一路朝气蓬勃地、向着汴京进发...... 途中我们去到一户农家,农家老头姓欧,小院看着还行,比帐篷强些,下官派人提前征了他的房子,打扫整理干净之后,又用围布把不能入三小姐眼的家具都遮盖了起来,作为三小姐临时落脚点,本来下官以为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农家小户,也不会发生什么稀奇事。 当晚三小姐睡在农家的主屋里,有两个小丫鬟和一个老妈子陪着,下官与八大人、协同一众衙差和杂杂役,在欧家门口的空地驻扎,胡乱对付了一夜。 不料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开始亮、鸡还没叫呢,大家都在熟睡中,这农家的小女儿,竟然趁着万籁寂静的时候寻短见上吊,幸好被三小姐及时发现了,才捡回一条命!” 皇帝听后觉得好奇,开始猜测到: “小小年纪就寻短见,还是在家里,莫非她的父母逼婚不成?” 柴文听后立即拍起马屁来,大赞道: “皇上英明,事情真相正是如此!那黑心的欧老头,有个大儿子,今年刚好到了需要娶亲的年纪,为了置办大儿子的聘礼,欧老头竟然心狠把小女儿卖给了一个、黄土埋到半腰的邻村糟老头子,小女儿心死如灰、这才选择上吊......” 皇帝无奈地摇摇头,说: “百姓之苦,朕之不功也……” 这聊天还能把皇帝聊emo了,再这么聊下去,自己非得死不可,意识到危机的柴文马上接话道: “非也,皇上不知,这件事情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秘密......”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好奇地问: “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秘密?” 柴文接着说: “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当三小姐知道欧老头心黑到卖自己的小女儿,还是卖给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之后,三小姐十分震怒,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像要把欧老头就地正法似的,指着欧老头夫妇的鼻子,高声询问小女儿是不是欧老头夫妇亲生的,三小姐的话音才落,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心黑的欧老头夫妇被三小姐正义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膝盖双双发软,齐刷刷地跪在三小姐面前,开口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他们的小女儿不是他们亲生的,而是他们从别家买来的,根据欧老头口中所述,小女儿刚生下来,就被她的亲生父母嫌弃并卖给了他们...... 而欧老头夫妇买小女儿回来的目的,原先说是给大儿子做童养媳,结果,大儿子不喜欢,心狠的欧老头夫妇便一合计,就把小女儿卖给了隔壁村的孤寡老头...... 三小姐听后十分恼怒,命令欧老头把钱退回去,并贴心地询问欧老头的小女儿有没有心上人,没想到这一问,还真有,于是三小姐二话不说就要给他们办婚礼。” 皇帝听后哈哈大笑,但是又怕自己的笑声吵醒了遥沙,刚笑一声马上就压低了声音,十分赞赏地说: “这下我可知道灵儿在外面是怎么办事的了,后来呢?” 柴文见皇帝高兴,兴致勃勃地接着说: “回皇上的话,可是下官怕耽误了回京的行程,便留下两个衙差在欧家监督他们举办婚礼,下官和八大人便继续护送三小姐回汴京。” 皇帝点点头,满意地说: “柴文,这件事做得好,后来呢?” 柴文接着说: “后来,我们继续赶路,日上三竿的时候,我们的队伍在一处空地休整,刚吃好饭,就有柳有庄园的家仆给下官送来了邀请函,邀请下官去柳有庄园参加藤公子的乔迁宴。” 皇帝想了一会儿,说: “冯大方曾经跟朕提过,柳有山庄百年之前曾风光一时,只是早就破败了,上个月突然跑出来一个大金主,把柳有庄园买下,这个金主,是什么来头,其中可有什么猫腻?” 柴文摇摇头,想了想,然后说: “下官也不太清楚,下官只知这是一个藤姓公子,那个柳有庄园,就是一个,一个......” 皇帝催促道: “但说无妨!” 柴文听见皇帝的催促,只好硬着头皮说: “这柳有庄园,就是一个奢靡无度的酒林肉池......” 皇帝听见自己心爱的人儿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气得脸色大变,一拍桌子而起,怒斥道: “混账东西!你们怎么能带灵儿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简直该死!” 皇帝的这一巴掌,吓得柴文又扑通一下跪匍在地上,惊恐地说: “皇上息怒,下官因担心三小姐的安危,曾试图竭力阻止三小姐前去,但是三小姐兴致很高,下官和八大人都不敢败了三小姐的兴致。 只因,三小姐倘若生气的话,便不准任何人靠近,更会不吃不喝,短则一个白昼,长则两个白昼,下官和八大人担心三小姐因此糟践了身体,只好同意前往。” 皇帝听后稍作回忆了一下,在心中说: “确实是这样,此前,灵儿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就连朕也说不上话。” 想到这里,皇帝轻叹一口气,又重新坐了回去,缓缓地说 “算了,灵儿有神通在身,你们拦不住也在情理之中。平身吧,接着说,那个藤公子是个什么人物?” 柴文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下小命算是保住了,他缓缓站起来接着说: “回皇上的话,这个藤公子,乍一看与普通的纨绔子弟并无二致,但是身上却隐隐透着一股邪魅劲......” 皇帝听后又皱起眉头,好奇地询问道: “怎么个邪魅法?” 柴文接着说: “这个藤公子才刚修缮柳有庄园的一栋小楼,便开始举办乔迁宴,一办就是半个月,其间修缮其他楼的进度也丝毫也没有停下。 待下官与八大人、三小姐抵达柳有庄园之后,这个藤公子就在门外守着殿,还没有进门,便听闻了几桩离奇的命案,都是死于非命、且都是在离开柳府后不久。 下官私下派人调查后,发现自藤公子举办乔迁宴以来,每日都有几桩命案发生,且都与藤公子举办的乔迁宴脱不了干系,但是又找不到任何证据......” 皇帝听后,又好奇地说: “这倒是有意思,冯大方跟朕说过,他赶到的时候,柳有庄园已经关闭,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灵儿的功劳?”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有些不服气地自言自语道: “什么时候变成那个丫头的功劳了?” 柴文摇摇头,皱着眉头说: “这个下官也不太清楚,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后气得吹胡子瞪眼,想不到自己的功劳被敌人抢了 柴文接着说: “下官与八大人进到柳有庄园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变得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方姓谁名谁了...... 等到快要天明之时,柳有庄园的一个舞姬,突然宣布柳有山庄无限期关闭,藤公子也消失不见了,来往的客人也都全部回家,没有一个伤亡,唯有那个舞姬,自己上吊自尽了! 下官亦是十分好奇,但是下官也不敢去询问三小姐,后来的事情,皇上应该都知道了,下官就不复述了。” 皇上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说: “此事却是蹊跷异常,等灵儿醒了,朕亲自问她,你退下吧!” 柴文高声答是,然后缓慢倒退,推门离开。 柴文刚走,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大袖一挥,也离开了明思阁,追着祭文胥的脚步,离开了汴京。 第115章 极有可能掉脑袋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在去往秦郡的一条山路上,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小虎命车夫停下马车之后,便跳下马车,四个车夫生火温酒,随后又吃了些干粮,稍作修整、活动了一下筋骨,小虎又命车夫换班,这才钻进马车,点亮挂在角落的油灯,继续赶路。 马车内的祭文胥一直在昏睡,到现在也没有醒,疾病折磨加上精神折磨、以及一路颠簸,使祭文胥看着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十分憔悴。 小虎害怕祭文胥会着头风,便单用一件披风围住祭文胥的头肩,连额头也围住了,又用一块透气的黑丝巾盖住祭文胥的口鼻,只留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化作一点星光从明思阁消失后,转瞬又出现在祭文胥躺着的马车上。 只是当他以真身出现在马车内时,却意外地被马车卡住了,不得不歪低着脖子、无比局促地盘腿坐在马车上,车内的油灯就在他威严的脸盘旁边,油灯的味道熏得他很不舒服。 马车内的空间本就不大,生病的祭文胥躺着就占了大半,小虎又把剩下的一小半占走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令身高有二米多的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完全施展不开,像手脚被塞入肚皮的盐焗鸡一样局促。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病恹恹的祭文胥,又看了看小虎,这样歪着脖子实在难受,于是化作一点星光,轻车熟路地钻进了小虎的身体。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双目紧闭的祭文胥,不由得轻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真是麻烦,人不行就不要瞎逞强,不自量力,身体弱得提把刀都费劲,好好待着不行,还非得不自量力,学别人冒着寒夜风雪骑行,搞得现在昏迷不醒,孤想要从你嘴里套出话来,还得先帮你治病!没办法,那孤就破例一次,帮你减轻一点病痛的折磨吧!” 吐槽完祭文胥的愚蠢,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伸出右手,竖起法指、点在祭文胥的额头上、并开始起咒施法,往祭文胥额头输入了一注病痛驱逐术,只见一股金色的光从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手指发出,直接进入了祭文胥的额头,这金色的光经由祭文胥的额头迅速传遍使祭文胥身上,把祭文胥的病痛瞬间驱走一半。 祭文胥的病痛减轻之后,意识便慢慢恢复了,眼珠子开始在眼皮底下缓慢转动起来、眼皮也开始轻轻泛动起来,呼吸也变得有力起来,把盖在他脸上的黑丝巾都吹歪到一边。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见了,便控制小虎开口、假装关心地问: “老爷,你醒了!你先别动,先告诉孤,你和那个丫头,不不不,你和丞相三小姐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坠崖的地点在哪里?电鱼池在哪里?” 迷迷糊糊中的祭文胥听到小虎如是问,与遥沙之间发生的种种美好画面便不禁浮现在脑海里,令祭文胥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并露出许多羞涩的笑容。 这恋爱的酸臭笑容看得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一脸尴尬,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并露出满脸嫌弃,忍不住龇牙咧嘴地低声抱怨道: “孤这是造了什么孽,还要看你这副肉麻人的嘴脸!” 说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轻咳两声,用来缓解自己的尴尬,然后伸手拿起那方黑丝巾,把祭文胥的脸去全部盖住,以免再看到那令人肉麻的表情,把祭文胥的脸盖好后,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问: “老爷,你倒是快说啊?电鱼池在哪里?” 祭文胥想都没有想,直接说: “在观峰台悬崖之下,哈哈村......” 这下稳了,得到确切地址的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兴奋极了,终于得到了解脱,他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是再也待不了一点,立即施法化作星光一点,离开了小虎的身体,在雪夜繁星的映衬下,朝哈哈村进发。 而意识迷迷糊糊的祭文胥呢,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猛地一下坐起来,给小虎吓了一激灵,祭文胥看见小虎,立即抓住小虎的手问: “你刚才问了什么?” 小虎一脸无辜地说: “老爷,小虎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呀,我压根也没有发出声音啊!” 祭文胥凶巴巴地看着小虎,追问道: “我刚才明明听见你问了,你怎么知道丞相三小姐的?柴文跟你说了什么?” 小虎被祭文胥的气势吓得有点懵,要知道,自己从小就跟着祭文胥,从未见过祭文胥这么凶狠过。 小虎结结巴巴地说: “老......老爷,柴文大人他......他什么也没有告诉小虎,小虎什么也不知道......” 祭文胥抓住小虎厉声追问道: “撒谎!你这么知道电鱼池的?” 祭文胥此刻严厉的表情把小虎吓得不行,急得浑身发毛,忙说: “小虎不知道啊!小虎什么也没有问!真的!老爷你冤枉小虎了!老爷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祭文胥看着小虎着急害怕的表情,心想小虎没有必要骗自己,况且小虎从小就跟着自己,对自己忠心耿耿,想到这里,祭文胥放下小虎的手,诚心诚意地跟小虎道歉说: “小虎,对不起,我可能真的是烧糊涂了......” 说完,祭文胥又躺了回去,紧闭双眼,开始努力回想斩妖除魔开天真帝问的话,并试着在心里重复着,他记得那个声音是这样问的: “老爷,百灵小姐,不 ,不说这样......老爷,你怎么样了,快告诉孤,你和百灵小姐,不不,不......他说的是丫头......” 经过短暂的回忆和整理,祭文胥终于回忆起了 脑海里的那句问话,是这样的: “老爷,你醒了!你先别动,先告诉孤,你和那个丫头,不不不,你和丞相三小姐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坠崖的地点在哪里?电鱼池在哪里?” 祭文胥回想起来完整的问句后,大吃一惊,在心里分析道: “自古以来,天下除了皇帝,没有人会自称为 ‘孤’ ,但是大赵国的皇帝皆自称为 ‘朕’ ,这个人在我耳边问话,用的却是小虎的声音,而且小虎毫无察觉,那这个人一定会使用什么神通,有神通、自称为孤......难道是......” 想到这里,祭文胥心中万分震惊、他猛地睁开眼睛,同时一咕噜猛地坐起来,把在一旁观察的小虎又吓一跳,小虎正想开口问呢,祭文胥自言自语到: “难道是开天真帝!” 小虎听后脸都皱成了一团,问: “老爷,你刚才是在说 ‘开天真帝’ 吗?怎么突然会想起开天真帝?正好新年要祭拜的,需要提前祭拜吗?” 祭文胥完全没有听到小虎的疑问,只专心且惊恐地分析着,在心里对自己说: “开天真帝为什么要询问电鱼池?那里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祭文胥又着急地抓住小虎的手,说: “小虎,立即派一个人赶回汴京观峰台,那观峰台悬崖之下,有一个哈哈村,你派人去问问,电鱼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这......” 小虎表示为难,挂着一张苦瓜脸继续说: “老爷,您离开汴京的时候,说的什么多余的东西也不带,还要日夜兼程赶路,我就只安排了四个人、两辆马车,抽走一个,就不能好好赶路了呀,再说,就算抽得出人来,现在荒郊野岭,又是寒冬腊月,天又黑了,也没有多余的车马供差遣,只拆一个人出去,不出一个时辰就该冻死在路上了。” 祭文胥听后,这才打量起车内的环境来,此车内只有一盏油灯,又拉开车窗来瞧,果然在荒山野岭之中,为了家仆的安全,只能作罢,在心里计算着: “如果真的是开天真帝,那么凡人再怎么赶也是赶不上的,只得等到了秦郡再说吧,等我回家见过母亲,安顿好母亲,我便自己去查......” 想到这里,祭文胥认真地对小虎说: “我竟然糊涂了,这事只能我自己去,小虎,你记好,等我们回到八村,你立即准备马车,还有金银钱箔之类,我要去哈哈村!” 小虎从没有听过哈哈村的这个地方,疑惑地问: “哈哈村里有什么呀,老爷你怎么这么着急紧张?” 祭文胥拉住小虎的手,用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口吻说: “还有,你在家里也别闲着,暗中买一处好的房产,能立刻搬进去的,悄悄带着老夫人搬进去,家仆什么的另找新的,这件事需要保密,明白吗?小虎,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切不可告诉第三人,也不要多问,弄不好的话,极有可能掉脑袋!” 小虎见祭文胥面色严峻、仿佛大难临头一般,吓得赶紧用手捂住嘴巴,连连点头,隔着手掌压低声音说: “小虎不问......” 第116章 十全十美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明思阁内。 打发走了柴文,皇帝正想起身前去查看遥沙呢,没想到又有一个小太监推门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紫色暖袍的工人,戴着一顶黑色暖帽,此人是内储司管事,名叫葰苏,长得鹅蛋脸、细长倒三角眼睛,嘴巴粉红莹润。 小太监和葰苏进到前厅,双双跪在皇帝面前,葰苏给皇帝磕了一个头,低声问: “启禀皇上,微臣此番前来,是来询问,新皇后住在哪个宫殿内比较好?微臣好叫人去收拾打理!” 皇上想了一会儿,说: “灵儿先和朕住在福宁殿内,派人把闲置的天福宫扩建一倍,改名钟毓宫,等扩建好之后,再叫灵儿搬进去。把灵儿所需用品统统搬到这里来。” 葰苏和小太监听后都吓了一跳,这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一个妃子是固定住在皇帝寝宫的,小太监不敢质疑皇帝,只把头低低垂下。 葰苏给皇帝又磕了一个头,说: “皇上,这不符合规矩......” 皇帝打量了一下明思阁,说: “说得对,这明思阁确实是小了点,委屈灵儿了,葰苏,赶紧叫人来,把这些东西,统统搬走,换成灵儿要用的东西,还有,这个明思阁和隔壁储光阁只有一墙之隔,马上找人来砸开一道门,把明思阁与储光阁打通,这样应该勉强够用了,把储光阁”里面的东西也全都搬走,换成灵儿需要的东西......” 葰苏听后大吃一惊,久久不能回神,皇帝见葰苏神情恍惚,没有作答,便催促道: “葰苏,可有不明白的地方?两个时辰够你用了吗?” 葰苏这才回过神来,又给皇帝磕了一个头,满脸焦虑,他在心中激烈讨论着: “看皇上这势头,倘若这丞相三小姐开口,想要天上的星星,皇上也会叫人找梯子来摘吧,天下是皇帝的,规矩是皇帝定的,现在皇帝要改,我操心个什么劲!照办就是了!” 想到这里,葰苏抬头,向皇帝行抱拳做叉手礼,看着皇帝说: “回皇上的话,微臣都听明白了,两个时辰够了,微臣这就去办!” 葰苏说完就退出了明思阁,小太监也赶紧退了出去。葰苏出门后,立即开启疾跑模式,向内储司快速进发,此时的他恨不得给自己脚上装两只风火轮。 刚到内储司,葰苏就大喊道: “来人啊!来人啊!快点来人!所有人!十万火急!” 内储司办事官员听到掌事的这么说,纷纷都向葰苏聚拢过来,葰苏见人差不多了,便开始下命令,说: “奉皇上旨意,现在、立即、马上把明思阁和储光阁的东西搬空,还要把明思阁和储光阁中间打通,换上新皇后的东西,快!快!立刻去办!通知建造司,把天福宫扩建一倍,今天晚上就把图纸呈上去,改名钟毓宫!” 葰苏走后,皇帝悄悄来到遥沙身边,坐在遥沙身旁,静静看着遥沙睡觉。 即使遥沙此时此刻正睡在他的眼前,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遥沙随时会离开他。 他轻轻握住遥沙的一根手指头,感受这失而复得的感恩。 此时,一个小太监踮着脚尖轻轻推门进入明思阁前厅,这个小太监名叫小灯笼,进宫已经十年了,长得消瘦,细长眼睛,会武术,是太监总管的小徒弟之一。 小灯笼进到前厅后,并未看见皇帝不在这儿,又小心翼翼地走进短廊,穿过茶庭,来到内间门口,躬身对着门缝低声呼唤道: “皇上......皇上......” 皇帝担心吵醒遥沙,缓缓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推门而出,并留下一只手稳稳扶住门框,小灯笼见皇帝准备开门出来,忙后退让出道来,又见皇帝如此小心翼翼,脑子中便突然冒出来一个加官进爵的店子,心说: “这......皇上也太宠爱丞相三小姐了吧,倘若我巴结上丞相三小姐,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 小灯笼见皇帝走出门站稳后,便把头压得低低的,轻声细语地对皇帝说: “皇上,内储司的人来了,来了近二百号人,他们都在门口候着呢,领头的让奴才进来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搬?” 皇上看了一眼茶庭的柜子,和满柜子的锦盒,说: “除了内间的东西不要动,其他东西,统统搬走,全部换新的......记住,轻轻的,不要吵醒灵儿......” 小灯笼听后答是,又接着请示道: “皇上,营造局也派人来了,想请示皇上,这明思阁的储光阁之间需要打通门,开在哪个位置?” 皇上看了一眼短廊和茶庭对面的书房,说: “叫他们看着办吧,一要方便灵儿进出,二要美观精致,去办吧......” 小灯笼得到命令,还不退下,接着又问: “那奴才现在就去把前厅的大门打开,方便内储司的人进出搬运货物,奴才斗胆请示皇上,内储司的人搬东西之时,恐怕会冲撞了皇上,皇上您是准备在......” 皇帝想了一会儿,说: “宫内今日还有新鲜的螃蟹吧,没有的话,现在立即到宫外采办,做一桌螃蟹送进来”,灵儿爱吃............还有,今天,除了边关告急,其他的事一律推掉,朕乏了......” 说完,皇帝转身,轻轻推开身后的门,踮着脚尖又进到了内间。 踮着脚尖急急退出茶庭,又退出前厅,低声但得意对领头的说: “新皇后在内间休息,皇上就在边上陪着呢,你们可仔细别发出什么大的声响,吵醒了新皇后,脑袋保得住还是保不住,谁也说不准!开始干吧......” 领头的忙点头,说: “我们都会小声的!” 说完又转身低声对身后的人说: “进到里面不要说话,喘气都小点儿用劲,皇上和新皇后在内间,千万不能惊动......” 领头的说完,忙带头开始拆卸前厅大门,明思阁前厅的大门一共十二扇,全部都是可拆卸的朱红镂雕木门,木门打开的扇数随天气变化而变化,现在是冬天,原本关闭十扇,只开了最中间的两扇,方便进出和保暖,现在要把剩下的十扇全部打开,才好方便搬运。 只见二百号太监一边往后传话,一边将木门全部拆卸下来,随后密密麻麻地人群挤进前厅,看见东西就拿,瞧见东西就搬,小的一人搬几件,大的几人搬一件,很快就把前厅搬空了,不一会儿,短廊、书房和茶庭也搬空了。 在内储司的宫人正在搬运大件小物的时候,营造司的宫人拿着明思阁和储光阁的营造图纸,已经快速地绘出了多个改造方案,正在商量用什么方案好。 没多久,隔壁储光阁的家私摆设也被搬运空了,营造司的工人最终选择了一个旋转门的方案,并立即着手开始动工。 与此同时,内储司的工人已经把明思阁和储光阁打扫干净了,并开始往里面搬运新的家私摆设。唯独把阻隔明思阁和储光阁之间的那面墙空了出来。 明思阁和储光阁之间相隔的墙,是一面木头墙,墙的中央是整块整块的厚实木板拼接而成,木板长一丈半,宽三尺,一共二十块,外面又铺上同等大小的、中厚朱红彩绘拼接木板,一共四十块,画的全是飞龙在天的强图。 营造司的工人把六十块木板全部拆下来运走,又运来新的整块整块的厚实里板,大小与运走的那批一致,以及中厚的镂雕组合木板,大小与运走的那批一致,只是镂雕花纹两两为一组,雕刻的全部龙凤呈祥的喜庆对对图。 如此,每对龙凤呈祥对对图为一组旋转门,一共组装了十对旋转门,寓意为吉祥如意、十全十美。 为了讨好皇上和新皇后,营造司的掌事在每道门都安上了吉祥词,从第一扇门一直到最后一扇门的名字分别是--神仙眷侣、天赐良缘、喜结连理、天作之合、比翼双飞、鸾凤和鸣、如胶似漆、早生贵子、儿孙满堂、承欢膝下。 第117章 并无不适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明思阁内。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明思阁与储光阁的改造也已经完成,太监们又往暖炉里添了好几回木炭,眼看离到用晚膳的时间已经很远了还不见皇帝出来,小灯笼又来到内间门前,躬身对着门缝轻声呼唤道: “皇上......皇上......” 而此时的皇帝,为了不吵醒遥沙,自己安静地躺在遥沙身边,不知不觉也睡着了。当小灯笼在门外呼唤他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睡着了,就连太监们什么时候掌灯的,他也没有察觉。 醒来的皇帝扭头看着遥沙,在微弱的烛火之下,遥沙美得朦朦胧胧的,看得皇帝如痴如醉。 小灯笼见皇帝没有回应,又轻声呼唤道: “皇上......皇上......晚膳时辰已经过去很久了......” 皇帝担心小灯笼再这么喊下去,会吵醒遥沙,于是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一条门缝,并不打算出去,小灯笼见状,忙禀告说: “皇上,螃蟹做好了,做了满满一桌,有蒸蟹膏、醉蟹、五香蟹、蟹酿橙、盐焗蟹、蟹粉豆腐、炒大蟹钳子、清蒸大闸蟹、烤蟹、蜜蟹丸子......都送来了有一会儿了,奴才斗胆来请示皇上,这些都要趁热吃,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皇上想了一会儿,说: “灵儿这几日舟车劳顿,又受了惊吓,现在睡得正香,朕不想吵醒她,你叫御膳房的厨子随时准备好,等灵儿醒了,现做......” 小灯笼听到这里,实在是开了眼了,这新皇后要被宠上天啊,这原皇后想见皇上一面都费劲,这新皇后不仅又皇上时刻陪着,而且还只是在一旁看着,什么都没做...... 想到这里,小灯笼在心里又下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即使不折手段,也要巴结上新皇后这棵高枝! 小灯笼连忙答道: “是,皇上,奴才这就派人通知御膳房的厨子。” 当皇帝转身要走的时候,小灯笼又说: “皇上,制衣局的人在门外候了一个时辰了,奴才是叫他们继续候着呢,还是叫他们先行离开?” 皇上想了一会儿,问: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灯笼来之前就看好了时辰,说: “现在亥时已经过去一半了......” 皇帝暗自惊讶,说: “都这么晚了......” 小灯笼听后立即说: “皇上,如果再让皇后娘娘这么睡下去,万一到了半夜,皇后娘娘饿了,那时候进餐,恐怕有你损肠胃,皇上您看.....” 皇帝知道小灯笼说的在理,但他真的不想吵醒遥沙,可又怕事情像小灯笼说的那样,遥沙半夜醒来,那个时候再吃东西,伤了肠胃,岂不是也辛苦......” 皇帝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说: “你们把螃蟹送到内间来,朕亲自喂灵儿吃......” 小灯笼听后用手轻捂人中,羡慕地笑了,说: “皇上真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真是有福......” 皇帝听后心中很是受用,摆摆手说: “贫嘴,还不快去办!” 小灯笼听后,又说: “那奴才就通知制衣局的宫人留下了!” 皇帝点点头,小灯笼用余光看见烛火下皇帝点了头,得到指示的他后退着退出茶庭,等皇帝关上内间的门,他才转身快步走出前厅。 不多会,小灯笼便领头走在前面回来了,他的身后,是三个太监抬着一张红木八仙桌,他们经过前厅、路过短廊,来到茶庭,将八仙桌暂时放置在茶庭。 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一大长串的太监,每个太监的手里清一色都捧着个红木端盘,端盘脸面清一色放的,是各种银制保热盛具,名叫银簠。 这些银簠都做成方的,内深,分两层,盖子与簠是分开的。 银簠两层之间不相通,上层摆放需要保热的菜品,下层在旁侧安装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壶嘴,配得有一个旋转活动小盖子,打开盖子、往里面装上煮开的水,再把盖子盖好,上层的菜品就可以保持温热。 倘若时间长了,下层的水温下降,此时只需将里面的冷水换成煮开的水,就可以了。 大大小小的银簠加起来有十余个。 走在队伍最后的几个太监,抬着几个竹编箩筐,有的箩筐里装的,是木炭,有的箩筐里卡着小火炉,有的箩筐里,装着许多烧水壶,他们的作用,就是在合适的时间点,更换银簠内的冷水,保证银簠内的菜品温热。 在内间之中,皇帝轻轻爬到床上,坐在遥沙身边,看着可爱的遥沙的脸庞,说: “灵儿,朕不能再放任你这么睡下去了,朕要叫你起床了......” 说完,皇帝伸出一只手,将手放在遥沙的一边肩头上,开始轻轻摇晃遥沙的身体,想用此方法将遥沙唤醒,可是皇帝摇了半天,遥沙也没有任何反应,这可把皇帝吓着了,说: “灵儿从白天就保持这样的睡姿,一直到现在,难道......” 想到这里,皇帝以为遥沙已经升天,吓得一颗心悬到了嗓门,他忍不住伸手叹了探遥沙的鼻息,当皇帝察觉遥沙的强有力的鼻息时,他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胸腔。 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说: “灵儿,你吓死朕了......” 皇帝不知道的是,早在王丞相折返明思阁的时候,遥沙的魂就被小老头勾走了,皇帝比不得那会保守秘密、又会守在遥沙身边的祭文胥,倘若遥沙在这皇宫之内消失不见,以皇帝的脾气,还不得找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小老头这次就只能抽走遥沙的魂魄去办差了,反正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即使遥沙有肉身,在结束惩罚之前,却也与魂魄并无二致。 这边皇帝还在孜孜不倦地想把遥沙叫醒,可是叫了好一会儿之后,遥沙还是没有反应,这可把皇帝又吓了一跳,语气也变得着急恐慌起来,他抱着遥沙翻了个身,也没有能把遥沙叫醒,好像自己正在呼唤的,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 不得不说,皇帝不愧是天子,这直觉完全正确!他赶紧将遥沙放平,盖好被子,大声叫到: “来人!来人!” 小灯笼在外面听到皇帝着急上火的声音,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忙推门进去,一咕噜跪在了门口。 皇帝着急紧张得不行,忙说: “快!传太医!要快!十万火急!灵儿没有意识了!” “啊!” 小灯笼听后魂也吓丢了三个,着急得忘记了礼数,站起来转身就跑。 门外的小太监也都是些眼尖、且手脚麻利的,才刚听到皇帝传人,便纷纷带着自己分内的物件、火速退到了对面的书房。 小灯笼跑到前厅外,对着外面专职传话的太监说: “快!传太医!十万火急!” 传话太监忙朝着天空慌忙大喊: “传,,,太,,,医,,,!” 此声刚落,远处的传话太监立即又高着嗓子接着大吼道: “传......太......医......!” 如此,才一杯茶的功夫,太医尹富已经提溜着药箱急急忙忙上了马车,朝明思阁赶, 传完话,小灯笼又急急忙忙回到内间,向皇帝复命道: “皇上先宽心,太医马上就到!” 皇帝没有心思搭理小灯笼,小灯笼见皇帝急成这样,自己心里也急得跟火烧似的,心中盘算着: “白天也没有说怎么样啊,怎么突然就危了......我这是什么命啊!还没有巴结上新皇后呢,新皇后就要凉了?这新皇后的身体这么弱,靠得住吗......” 正在小灯笼担忧自己前程之时,尹富急急忙忙赶到了,小灯笼看见尹富,忙凑上前说: “太医,快给瞧瞧,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尹富连连点头,小步快走来到龙床前跪下,这个地方他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跪了,也算轻车熟路。 皇帝坐在床沿,亲自将遥沙的手腕从被子里取出,放在床沿,尹富暗暗吃惊,心说: “除了从前的德妃娘娘,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没有人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吃惊归吃惊,再不赶快把脉,恐怕皇帝要生吃了他,尹富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遥沙的腕脉上,轻轻一搭,这脉象与上一次的并无二致,还是那么强健有力又规律,天底下难找这样健康的脉搏。 尹富皱起眉头,抬了抬手指,又搭了一遍脉,确定自己没有出错之后,收回手,对皇帝说: “皇上,皇后娘娘她并无什么不适......” 听尹富这么一说,小灯笼飞翔在天空摇摆不定的意志,又稳稳落回了脑中。 心里高兴地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 可是皇帝一点也不放心,继续追问道: “胡说,如果没有什么事,为什么叫不醒灵儿?” 尹富接着说: “回皇上的话,老臣听说皇后娘娘在来的路上,日夜兼程,刚到汴京还没有来得及调养生息,便又受了巨大的惊吓,导致脑部受损,皇后娘娘又是仙体下凡,想必皇后娘娘正在自我调息,所以才叫不醒,刚才老臣给皇后娘娘把脉,发现皇后娘娘的脉象强健有力,并无什么病状征兆,依老臣之意,皇上还是再等等......” 皇帝听后还是担心,尹富此时说的话,其中仙体那一部分,是自己指使的,尹富如是说,令皇帝有些拿不准,只好起身弯腰,凑到太医耳边问: “你确定~~灵儿没事?” 尹富也低声回复说: “皇后娘娘的脉象确实健康,皇上若不放心,老臣就在此等候皇后娘娘醒来。” 皇帝这才放心下来,直起身对太医说: “那你就在书房伺候着吧!” 尹富走后,皇帝对小灯笼说: “你也出去吧......” 小灯笼的话,缓慢退出了内间,顺便懂事地把门也带上了。 另外一边,仁明宫内,被撵回来关禁闭的郭氏一脸怨恨,刚回来就一下子歪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正在思量什么。 没过多久,小猫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 “娘娘!娘娘!刚刚得到的消息,皇上让那个狐狸精暂时住在明思阁,还要把明思阁和储光阁打通,还命营造司的扩建天福宫,听说要扩大一倍,取名叫钟毓宫,娘娘,这样的话,那个狐狸精的宫殿岂不是比你的还大?” 郭氏扭头回来,怒视小猫,小猫马上跪地改口求饶说: “小猫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 皇后想了一会儿,说: “该死的不是你,是那个狐狸精,你现在去,派人给我找一个死士,要背景干净的,本宫要在新年第一天,在那个狐狸精的婚宴上杀了那个狐狸精!” 第118章 该昏倒了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明思阁内。 当皇帝走出内间,去会见丞相王旦之时,遥沙闲着没事,就开始把玩手中的雪山水晶锦盒,可才刚看了一眼,就察觉四周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正在迅速靠近自己。 遥沙把雪山水晶锦盒丢在一边,着急地爬起来,想找只笔来写字,一边找一边在心里催促自己道: “糟糕糟糕!笔呀笔呀!”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下床,就被小老头抽走了魂魄,躯体失去意识,便瘫倒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小老头随手将被子拉到遥沙身上,只盖到了肚子,就匆匆离开。 另外一边,一股金沙细流从大历晷里飞出来,辗转飞到秦市一辆公交车上,飞到了乌头身上...... 原来,就在十天前,在秦市小黄鸭酒店外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有三五个人正在等着公交车的到来,这些人当中,有一个穿着粉色迷你裙的小姐姐,留一头长长的波浪卷,头发染成了茶棕色,很吸睛,这个女孩名叫小连。 在小连身边不远处,正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穿衣风格看着像大学生,但事实是,他已经毕业一年半了,而且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这个小伙子名叫包小五,身材瘦削,中等个子,看着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实际上他很擅长跑步,每年秦市理工大学的大运会,短跑总是他拿第一,在学校也算小有名气。 此时的包小五刚刚面试结束,这次面试结果和之前的面试结果统一率为百分之百,使得包小五的脸上有些怅然失落,他在公交车站已经等了二十多分钟的了,可是仍旧没有瞧见自己要坐的二五零路公交车。 闲来无聊的包小五取出自己的口袋外拍,昨天拍的一段外景还没有剪辑呢,可刚打开外拍,二五零公交车就一个急刹,杵在了包小五面前。 包小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公交车门打开,他还是不太敢相信,刚才公交车是急刹停下来的。 即使是这样,车都来了,总不能不上吧,包小五站起身就上了公交车,不远处的小连本来想坐的车是一九九路,坐二五零的话需要走一段,可是她在这里等的时间也不短了, 如果再等,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犹豫了一下的小连也赶紧跑过来,上了二五零路公交车。 原本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很普通的行为,会因为司机的素质而改变。 就在小连抬腿上车的那一瞬间,包小五看见公交车司机竟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连的裙下,脸上还露出了期待的猥琐表情,看得包小五一阵嫌弃加无语,正想开口阻止,而当事人小连则害羞地用手提包挡住,在尴尬之中上了车。 很快,小连就找了一个靠后的座位坐下,包小五却找了一个可以方便观察司机的位置坐了下来,并悄悄打开了外拍。 很快,公交车启动,司机很快加速,在车流中横冲直撞,在抵达下一站之后,这里只有两个老人家在这里等车,两个老人身材都挺肥胖,司机嫌弃地看了一眼之后,便把头扭向了另外一边。 在接下来的路程里,包小五看遍了司机的嘲讽、鄙夷、冷漠,但是再也没有看见那发光的色眯眯的眼神,此时包小五的手机响了,包小五关掉外拍,拿出手机,上面新进来一条简讯,联系人的名字叫屋头,简讯内容只有简短的八个字: “出来喝酒,有事找你!” 包小五解锁手机,立即回拨过去,激动地说: “乌头!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去接你啊?” 乌头在那边有所图地接着问道: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呀?” 包小五此刻心里冒出来一个绝好的点子,现在兴奋得不得了,忙说 “不,还是我来找你吧,你现在在哪里!” 乌头听见包小五兴致这么高,这可不就是正中下怀?便得意地说: “那我发定位给你咯!” 挂断电话,包小五就收到了乌头的定位,他赶忙下了车,连忙又拦下一辆出租车,朝乌头奔赴而去。 此时的乌头正在一家波波奶茶店里坐着,乌头款步走进去,坐到乌头对面,调侃着说: “你这个骗子,不是请我喝酒吗?怎么到奶茶店来了?” 乌头笑着说: “等说完再去喝酒,哪,你可听好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实话实说,师兄,我看上你的速度了!” 包小五微微皱起眉头,身体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假装害怕地问: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乌头想了一会儿,说: “是这样的,我回来的前一天,在泰国那边的公交车上遇到一个小偷,这个小偷很嚣张,想偷我的包,偷不到还威胁我,当时车上有许多警官学院的学生,他们帮了我,从那天起,我就想到了一个点子,我们去买一些必要的设备,我来做诱饵,你来抓小偷,你跑得那么快,快,肯定能抓到小偷,只是有一些危险......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乌头一听笑了,说: “怎么这么巧!你和我想的一样,你等着,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说完,包小五拿出外拍,找出刚刚拍下的视频给乌头看,乌头一边看,包小五在一边旁耐心地解说道: “可惜第一段没有拍摄到,这个司机用色眯眯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上车的女生的裙摆,我也有个好点子,就是需要一个诱饵,我来揭发......你刚才说的,抓小偷,我们完全可以放在一起处理!” 乌头朝包小五坏笑一下,说: “想不到我们这么有默契,那还等什么,走吧,买设备!” ..... 转眼十天过去了,乌头和包小五每天都在公交车上来回蹲守,除了个别公交车司机暴躁一点,还有那个色咪咪的二五零路公交车司机,再也没有什么理想的新素材,他们发在短视频app上的视频也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这天,乌头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上衣穿的是蓝色宽短体恤,上面缀满立体白色小雏菊,下身穿的是超短白色迷你裙裤,脚上穿一双粉色拖鞋,拖鞋上粘得有一朵大且夸张的粉色芍药花,乌头的脚上涂着橘红色、亮晶晶的指甲油。 此刻的她和包小五分别站在公交车站的两头,假装互不认识的模样,正在等待一班人数较多的公交车。 转眼,一辆一八八路公交车缓缓驶入公交车站,车上已经没有空位,还有大概六七个人站着,这就是包小五眼中的理想拍摄目标。 包小五看见目标公交车,朝乌头抛去一个眼色,然后打开衣领上的广角拍摄器,率先上了公交车,乌头等另外两个人上了车之后,故意迟疑了一会儿,等前面没有人了,才上的车,当乌头上车的那一瞬间,司机礼貌地把头扭向了另外一侧。 司机中等个子,身材匀称,面相和善,脸上没有表情。 在司机扭头的那一刻,包小五和乌头都在心中小小惊讶了一番,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 在接下来的路程里,这个司机都表现得很有礼貌,渐渐地车上的人越来越少,包小五选择了最容易观察司机的位置坐下,乌头则选择坐在了与后门相对的位置,下一站就是终点站,包小五与乌头准备在终点站下车,换下一辆公交车和下一辆司机。 很快,公交车驶入最后一站,当公交车停稳之后,乌头和包小五起身准备下车。 突然,有一个穿着橘红色丝绒晚礼服的女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画着让人惊艳的妆容、却面露凶光,眼睛泛红,她手持一把水果刀,从公交车后门冲上去,看见乌头就挥刀过去! 乌头没有防备,被割伤了肩膀上的动脉,鲜血顿时像泉涌一般往外喷、溅的到处都是,乌头的衣服和白裙子都染上了鲜血,持刀女人的脸上,也溅到了不少。 乌头痛得大叫一声、连连倒退,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伤口,鲜血又顺着胳膊往下流淌,流得一地都是,可是她身后的空间有限,根本没有后退之路,才退了一步就被逼回了刚才的座椅之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等包小五和司机反应过来之时,乌头已经被逼回了座椅之上,包小五不顾一切地上前去,想救下乌头,可是那持刀女子出手十分地狠辣,又很快速,她用余光看见包小五正在急速靠近,便猛地一回头,对着包小五的肚子上去就是一刀,直直地捅了进去,然后又将刀子快速拔了出来,转头又对准乌头的心脏。 包小五被放血,全身没有了力气,瘫倒在公交车底板之上,鲜血从他的肚子一直流往外流,把他周围的地板都染红了,不多时他就失去了意识...... 乌头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她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看着包小五被捅在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司机也惊呆了,才一会儿工夫,就收割了两个,这可没有时间耽误,多耽误一秒,那就是人命啊!司机极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举起双手试图劝解持刀女子说: “女士!你冷静!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满足你,你不要杀人!” 不料持刀女子回头瞪着司机说: “这个女人抢走了我老公,还生了一个野种,她还害我女儿从楼上摔下来!我已经杀了那个奸夫,现在我要杀了这个淫妇!” 说完,持刀女人举起刀子对准乌头的心脏,准备狠狠刺去,恰在此时,一股金沙细流从天而降,打进了乌头的身体里面! 遥沙一睁眼就看见一把沾满鲜血的刀正往自己身上刺来,吓得大叫一声,就这一声尖叫,把持刀女人震飞了起来,持刀女人撞到公交车车顶,又重重地砸了下来,摔在地上。 遥沙上前,一只脚踩住持刀女人的背,然后扯下她脖子上的那块布,给自己包扎伤口,伤口就在围巾的遮掩下痊愈了,然后遥沙又朝躺在地上的包小五弹了一个响指,包小五的内脏就全部恢复了机能。 虽然司机看不见包小五的内脏是否完好,也看不见乌头肩膀上的伤已经痊愈,但是持刀女人飞上天撞到公交车车顶,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这就一项,已经看得司机目瞪口呆,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遥沙看着他说: “你怎么还在看,该昏倒了!” 遥沙的话音一落,公交车司机便应声倒地,昏睡在了包小五的身后。 第119章 未命名草稿 秦市188路公交车终点站台。 随着遥沙的一声令下,公交车司机昏倒在包小五身后,与此同时,经过公交车内部的监控,后台工作人员终于发现了这辆人血浇灌的公交车,并迅速报警。 遥沙蹲在持刀女人的背上,看了看满车的血腥,又低头看着持刀女人问: “嘿,疯女人,受什么刺激了?你叫什么名字?” 持刀女人此刻极其乖巧,一点也不敢反抗,扭头费力地想看向遥沙,结果只看到了乌头的粉色凉拖,和亮晶晶的橘色指甲油,只听她伤心地说: “我叫荔枝,我之前有过一个老公,他的名字叫郑伟,是公交车公司的老板,我和他结婚有七年了,女儿也五岁了,名字叫苗苗,本来我老公对我一直很好,我以为我们会这么幸福下去,可是就在上个月,我看见他在陪一个女人逛街,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遥沙翻了个白眼,嫌弃地问: “出轨?” 荔枝点点头,接着气愤地说: “我当时气疯了,上前就抓住他们三个不放,在商场大闹了一场,回家又接着闹,他坚持要和我离婚,说我在外面不顾及他的面子,街坊邻居、亲戚朋友都在看我笑话,更可气的是,他的爸妈还来劝我们离婚,说他们想要孙子,真可笑......我真可笑!找了个什么东西!” 遥沙点点头,荔枝接着说: “我们就这么闹了一个月,其实,我已经打算离婚了,我的心太累了,可是那天,那个狗男人又莫名其妙地跑回家,他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准备了烛光晚餐,还在家里铺满了橘红色的玫瑰花瓣,我们两个相识,就是因为一束橘红色的玫瑰。 他跪在门口等待我回家,还说不想离婚,如果获得了我的原谅,就回去和那个女人断绝联系,我当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他竟然在酒里下了安眠药,然后模仿我的笔记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在我昏迷的时候,偷偷让我按下了手印。 遥沙挑挑眉,不发表意见,随后,荔枝又说: 我本来也打算跟他离婚了,没想到他的手段这么下作,但是我也不想追究了,这种男人,早离早好,我只要一心一意照顾好我的女儿就好了。 可是偏偏,那个女人心肠毒辣,离了婚还要带着一堆人到我家门口羞辱我,那个狗男人,就站在我们家门口,任由那个女人对我放屁,我本打算理睬,拿起电话要报警,可是我的女儿,她看见那个狗男人,就要上去抱抱,我拉住苗苗,对他们说,再不走我报警了,他们才悻悻离开,可是苗苗,偏偏要去追那个狗男人,我们家的门,离楼道口不远,没想到,那个女人一下子把苗苗推倒,害她从楼道口摔了下去,医生说,苗苗伤到了脑子......” 遥沙听到这里,脑袋里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自觉低声说:“伤到脑子?这句话怎么听着不太顺耳?” 荔枝完全没有听到遥沙的话,她只沉浸在自己无边无际的悲伤里,只听她接着说: “医生说,我女儿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说到这里,荔枝哭得泣不成声,遥沙拍拍荔枝的脑袋,说: “哭什么哭什么,别哭了!那你为什么要拿刀出来砍人?就算你受了伤害,也不能去伤害别的无辜啊~~~” 说到这里,荔枝的眼里又冒出无数恨意,她咬着牙狠狠地说: “我要报仇,我要弄死他们两个狗男女,今天早上,我叫我妈去医院照顾苗苗,然后我就换上了这件礼服,这件礼服是我认识那个狗男人的时候穿的,今天我要穿着它亲手结果了那对狗男女!为我女儿报仇!” 遥沙皱着眉头问: “所以你已经杀了几个了?” “两个!我跑到他们家门口,他们两个一起开门,我就一刀一个,把他们捅了!” 遥沙不解,又追问道: “所以你跑出来捅......” 说到这里,遥沙用手指了指乌头的伤口,接着问: “你捅我和我朋友是为了什么?” 荔枝皱起眉头说: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好像杀死了那个淫妇,又好像没杀,当我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在公交车上,与那个淫妇穿的衣服一模一样,我当时就昏了头,以为你是那淫妇,所以......” 说到这里,荔枝也觉得自己错得离谱,愧疚地低下了头。 遥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 “真有你的,现在我可以帮你一个忙,你想要那两个狗男女复活,还是让你的女儿恢复健康?” 荔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兴奋地说: “你真的能让我的女儿恢复健康吗?” 遥沙点点头,说: “那是自然,只是,这样的话,你得给我许下誓言,这辈子将竭尽所能做善事,还有下辈子!” 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荔枝已经高兴坏了,说: “再多一辈子,不,再多两辈子,我也愿意!” 遥沙笑了,接着又说: “你的女儿的命现在相当于是交在了我手里,如果你为恶,或者引人为恶,那么,我将收走你的女儿,你记好了,记好的话,你现在就昏倒!” 遥沙话音一落,荔枝就昏倒了。 不多时,一群警察围上来,当他们持枪小心翼翼地赶到公交车旁时,只看见乌头蹲在荔枝的肩背上,带血的刀却在她叫脚下的女子手上,报警的说得很清楚,是一个穿橘红色礼服的女儿持刀行凶。 所有的警察都愣神了两秒,只听遥沙对他们大声说: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说完,遥沙从荔枝的背上跳下来,可才刚跳下来,荔枝又癫狂了,拿着刀就开始追杀乌头,乌头大喊着朝警察堆里跑去,而后消失在警察身后,癫狂的荔枝则被警察抓住,按在地上,可即便是被按在地上,荔枝还是很癫狂,一直在叫嚣着要杀了所有人。 带队的警察有两个,一个叫龚州,长得瘦高个,皮肤黝黑,看着很能打的样子,另外一个名叫林三,长得人高马大,中胖,略有些反牙合,脸宽,寸头已经长成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去打理。 当其他警察把荔枝铐起来后,就把荔枝架了起来,本来事件可以在这里结束,但是荔枝突然又爆发了一下,一蹦两米高,脑袋直直撞在了林三的右下颌上! 林三毫无防备,被撞了个结结实实,只听“咔擦”一声巨响,林三的下颌骨应声骨折,下巴也歪到了一边,巨大的冲击力更使其脑袋为之一震,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中,林三失去了意识、双眼一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扶住林三,直到他硬邦邦地躺在地上,后脑勺撞击到干燥的水泥地板,发出“咚”地一声闷响,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去扶林三。 而在一旁紧急待命的救护车呢,见荔枝下了公交车,便从前门上车,救走了包小五和司机,幸好警察不知道伤员有多少,多叫了几辆救护车,否则林三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包小五被救后,刚躺上救护车就苏醒了,昏迷前的惊恐一幕让他心有余悸,吓得一咕噜猛地直坐起来,把救护车里的医生和护士吓了一跳。 护士见他坐起来,忙又强行把他摁了回去,一边摁一边说: “放心吧,医生给你检查过了,没有伤到要害,休养几天就好了,但是现在也不能乱动!” 包小五听后乖乖躺着,接着又问: “我的朋友呢,就是肩膀被刺的那个?” 护士听后说: “我们还没有上车的时候,就看见她逃到了警察堆里,现在肯定在另外一辆救护车上,我叫司机帮你问问!” 说完,护士打开驾驶舱的小窗,热心地对着司机说: “牛大哥,你问问其他师傅,有没有收到胳膊受伤的女孩?” 司机点头,拿起对讲机就开始激情呼唤队友,对着对讲机问: “肩膀受伤的谁拉走了?” 不多时对讲机里就传来回话,说: “在我这儿呢!在三零零幺!” “收到!”司机说完就关掉了对讲机,包小五这才放下心来,此时他才想起自己的广角拍摄器没有关,兴奋得抬起手来,想马上检查,结果忘记自己的一只手还打着点滴,护士见状后不得不又提醒道: “别乱动了!” 包小五单手取下广角外拍,却发现上面沾了一些血渍,但是这应该影响不大,想到这里,包小五关掉广角拍摄器,然后打开手机,此时广角拍摄器的数据正在上传至手机,由于视频有点长,上传时间花掉了一秒钟。 包小五打开刚传好的视频来看,他真的是太幸运了,自己虽然中刀昏迷,但是广角拍摄器没有,只是拍摄角度从包小五昏迷前的高处、切换到了昏迷后的低处,虽然被血渍遮挡了一部分,但是大部分都还是拍到了。 当然,这视频里面并没有荔枝飞天那一段,那一段已经被小老头用法术删除了。 包小五当机立断,把原视频不加任何修饰直接传到了网上,不出所料,这个视频一下子就点爆了网络,所有人几乎都在翻看这则视频,包括正在筛选女主播到八城宣传的八歌。 八歌看完视频,立即将平板递给八贤,平静地说: “她是今天的热度,他们之前的视频我有看过,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今天这条,影响力足够,等她出院就请到八城来做一期安全防范宣传,怎么样?” 八贤接过平板,本想仔细看一看的,结果却看到了蹲在荔枝肩背上的遥沙,他激动得一下子就站直了,兴奋地说: “走,去医院!” 八歌抬起头仰望着自己见风就是雨的老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乖乖地跟在八贤身后出了门...... 第120章 真是麻烦 秦市人民医院急诊室内。 包小五、乌头、公交司机和林三和荔枝都被紧急送到了秦市人民医院。 林三因为伤势过重,又是公职人员,救护车还没有到医院呢,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救护车一到医院,就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 荔枝在公交车站的时候,就被原地按住、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已经被送往专人病房,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还有专门的警察看守。 昏睡的司机从公交车站一直睡到医院也没有醒,被临时安置在急诊室内休息,为了显示医院并不那么没有用武之地,也担心司机昏睡太久会饿死,无奈之下只得给司机挂了一瓶葡萄糖,等他醒了再录个口供就可以回家了。 包小五的外伤在回到医院后做了精细处理,现在正在做各种排除检查, 就在刚才,乌头冲进警察堆里之后,立即被两个警察扶着送到了救护车旁边,医生赶紧上前来接住,将遥沙扶上了救护车,遥沙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医生那双会说话的眼神。 这个医生名叫梅多,比乌头高一个脑袋,身材匀称。遥沙见这个医生长得很哇塞,立即露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来。 梅多让遥沙坐在多功能急救床上,护士立即关闭救护车门,司机一脚油门起步,拉响警报,一路呼啸而去。 护士端来急救箱,梅多用一根压脉带绑在遥沙伤口上方十厘米处,然后拿起剪刀,一剪子,将绑在伤口上的衣服布条剪断,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为了分散“乌头”的注意力,让乌头不再害怕,梅多一边帮“乌头”消毒,一边贴心地问: “伤口是你自己处理的吗?处理得很好呀!” 遥沙心说: “不敢处理得太好,怕你们起疑......” 梅多见乌头不说话,以为她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消完毒后,梅多迅速拿起弹力纱布,帮乌头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说: “我现在会把这个伤口包得紧一些,这样可以起到止血的作用,等到了医院再做精细处理。” 说到这里,医生把遥沙放倒,让她躺下急救床上休息,又接着说: “你胳膊上这根压脉带,我会一分钟一松,以免影响正常血运,现在你先闭目休息一会儿,等到了医院,我帮你缝针。” “缝针!” 本来已经躺下的遥沙听到缝针两个字后,吓得一骨碌坐起来,直接拒绝道: “我不缝针,我挺好的!” 医生见“乌头”害怕缝针,不禁笑了,接着耐心地解释道: “会打麻药的,放心啊!” 听到要打麻药,遥沙吓得瞪大眼睛,说: “还要打针!不行不行,我要走了!” 说完,遥沙就离开了乌头的身体,一溜烟跑了,没有了遥沙的法力支撑,乌头的身体一下子就瘫软、倒在了医生怀里,睡着了。 医生无奈,但又觉得乌头很可爱,光听见打针就昏倒了,护士也在一旁笑出声来,说: “这就吓昏倒了?” 救护车一路呼啸而走,很快就到了急诊室,医生就乌头身下的急救床将乌头推进急诊室,另外一个护士忙推走一张空着的急救床,乌头就这样在急诊室安心睡下了。 很快,梅多趁着乌头昏睡之际,给乌头的肩膀打了一针麻醉剂,用美容线将其伤口缝合,等这一切都做完之后,梅多对身边的协助护士说: “让她留在这里观察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把她转到外七科。” 护士点头,满脸欢愉地说: “我知道了,梅医生!” 两个小时后,乌头毫无意外地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急诊护士带着她的病例,将她推到了外七科,交给了外七科的护士,在护士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与此同时,包小五也已经做完各种检查,医生在发现其没有致命伤后,把他转入了外七科普通病房,就在乌头隔壁。 包小五刚躺下,就开始询问乌头的下落,他叫住正要离开的护士询问道: “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朋友,她和我一起的,被砍到肩膀?” 护士想了想,说: “你那个朋友,在你前面已经到了,就在隔壁,但是还在昏睡。” “昏睡?为什么?” 护士听后,浅笑了一下,接着说: “听说是害怕打针,吓晕的!” 乌头听后满脸疑惑,不由得脱口而出,说: “没听说过她害怕打针呀......” 护士听后,摇摇头,表示不在乎,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现在可以去看看她,但是不能待太久,你需要休息,知道吧?” 包小五点点头,缓慢地坐起来,虽然没有致命伤,但是刀口还是很疼,护士见包小五行动费力,主动帮忙把包小五扶起来,又问: “你需要我扶你过去吗?” 包小五看着点滴架脚下的轮子,说: “不用了,这不是有拐杖嘛!” 说完,包小五拄着点滴架,一步一步走出病房,护士追上来说: “你朋友在右边那间病房!” 包小五谢过护士之后,便缓慢地一步一挪,向隔壁病房进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乌头,和杵在一旁的八贤和八歌。 包小五看见八歌,心里大吃一惊,心想: “八歌是古八城旅游景区发言人,经常找出名的网红到古八城打卡,现在找上乌头,难道乌头火了!” 想到这里,包小五忙掏出手机查看,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他把时间花在了检查身体上,但是网友把时间花在了传播视频上,短短两个小时,荔枝伤人的视频被阅览了近三亿次,他和乌头的账号就多了三千万粉丝。 评论区和邮箱已经被网友的留言挤爆了。 看到这些数据,包小五内心激动又颤抖,手里手机一下没有抓稳,就摔落到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这个声音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包小五也顾不得这许多,原地蹦起三尺高,把手腕上的点滴针头都跳脱了。 尽管如此,包小五仍旧压制心中的狂喜,干巴巴又毫不在意地叫了一声,他干脆丢开点滴架,然后用手指按住针头的位置,又用胳膊肘捂住肚子的伤口,弯着腰,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快速向乌头跑去,可刚跑到乌头旁边,就被八贤摁住了头。 原来就在不久前,八贤从八歌递过来的平板上、看到了附身在乌头身上的遥沙,分秒不等地出发赶来医院。 等到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好帮乌头缝针完毕,八贤看见昏睡的乌头,心中不免一阵失望,可是又不知道要去哪里,心里想着或许遥沙还会回来,抱着这样侥幸的心态,八贤的脚始终不愿迈开离开的步伐。 梅多交代完护士,回头看见八歌和八贤一同前来,便开口问: “你们谁是他的男朋友?” 八歌听后连忙后退,八贤还在愣神呢,梅多就朝他走了过来,说: “你女朋友没事,伤口不深,失血量不算多,等出院后好好补补就可以了,她很可爱,听到要给她打针,就昏倒了!你们不要叫醒她,她受了惊吓,需要休息,知道了吗?” 八贤看看乌头,又看了看医生,竟然被这样误会了,但是没有关系,如果遥沙回来,当一当她的男朋友也挺好的,如果遥沙不回来,那自己和乌头也不会再见面,被人误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八贤呆呆地朝医生点了一下头,梅多见了,放心地转身离开。 八贤和八歌守在乌头身边,一守就是两个小时,当护士把乌头转移到外七科之后,八贤和八歌也跟着转到了这里,两人一人一边,站在病床旁。 八歌看了一眼乌头,说: “八董,今天非要等她醒吗,过几天再来找她到古八城也不是不可以的。八董,那个鹧鸪、和紫藤花花,你当真不过问啦?” 八贤抬起眼皮,瞪了一眼八歌,说: “你闭嘴!荔枝伤人事件的前因后果查清楚了吗?” 八歌摇摇头,说: “没有!” 恰在此时,八歌的手机上收到一则最新新闻,八歌打开来一瞧,吓了一跳,说: “八董,警方最新通报,那个叫荔枝的女人杀了她的前夫和姘头,但是一直没有被发现,直到保姆遛完娃回家,才看到他们两个的尸体。但是心理医生已经给荔枝做了心理测试,初步认定是刺激过度后引起的精神失常......这儿还有一个,荔枝的女儿苏醒,智力恢复正常......暂时就这么多......” 八贤点点头,此时包小五就卡点进来了,等他以一种在别人眼里无比癫狂的状态跑向乌头时,却在即将抵达乌头床边的时候,被八贤一个大巴掌就按住了,八贤脸上十分不情愿,心里也很无奈地说: “真是麻烦,虽然现在躺在这里的人不是她,虽然我没有义务保护这具躯体,但是如果她还想要用这具躯体,我最好还是出些力,保护好这具躯体的机能......” 想到这里,八贤把包小五推到一边,将自己身体杵在严肃地说: “你不能靠近乌头,医生说让她休息!她受到了惊吓!” 包小五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八贤,身材和脸蛋都是十分,但是那表情自带威严,不由得吓得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为了保护乌头的安全,他觉得他完全不能怯场,于是猛地挺直了腰板,然后扯到了肚子上的刀口,心里暗自叫苦,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地被痛苦替代,又不受控制地把腰杆哈了回去,但他依旧仰起头,用鼻孔看着八贤,带着疼痛、用质问的语气毫不客气地问: “你是谁?怎么和乌头认识的?” 八歌听后将视线移到天花板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刚才医生误会八贤是乌头的男朋友时,八贤并没有反驳,但是也难以承认,八歌作为八贤的贴身男秘书很多年了,却在这短短一个月之内在八贤忽闪忽闪、捉摸不透的性格中迷失了方向,他现在可不敢瞎说。 八贤听到包小五的问话,也不敢瞎说,倘若遥沙在身后的这具躯体里,他是十分愿意胡说八道的,他想了一会儿,说: “我是八歌的助理......厄......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和乌头小姐谈一下古八城的一些业务,剩下的你和八歌谈吧,那边请......” 说完,八贤侧身,礼貌地把通向八歌的通道让了出来,然后又转身瞧了一眼乌头,想看看遥沙有没有回到乌头的身上,可惜没有。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喧闹声,还有许多人的抱怨声,八贤下意识扭头查看,不料荔枝手持一把拆线剪突然出现在病房内,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乌头就露出杀意,毫不迟疑地冲上前去,举起拆线剪就要朝乌头的心脏扎去......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这女的不就是持刀行凶的橘红荔枝?她不是被警察扣了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要做什么?她的眼神...... 八贤脑袋里冒出一万个问号,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荔枝已经三步并作一步地冲到了八贤跟前,情急之下,八贤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躯做为保护盾盖在了乌头身上...... 第121章 人非报 秦市小黄鸭酒店会议厅之内。 一大早,小公司的后勤员工就来这里布置会场,他们今天要在这里举行小公司旗下一款产品定位追踪器,名字叫人形生命体非自然体态追踪报警器,简称人非追踪报警器。 小黄鸭酒店原本是没有会议厅的,但是经过上一次临时发布会之后,八歌便下令整改,在全国每个小黄鸭酒店之内都增设了一个大会议厅,实在没有地盘开疆拓土的,就撤销几个房间,把房间全部打通,改造成会议厅。 会议厅延续了小黄鸭酒店的装修风格,采用暖暖的亮黄色刷满整个会议厅,会议用的桌椅也都用亮黄色的丝绒布包起来,上面还印得有小黄鸭酒店的logo。 此时,每张桌子上面都摆放着一瓶水和一个十四英寸的平板,这是金氏集团名下智能社交公司今年的新产品,也即是jinpc.24max,市场售价人民币一万六千九百九十九。 而这平板,但凡今天到场的记者,都可以免费带走一台,这是金命送给记者的见面礼。 在讲台上,有一张瘦高窄的s型无色玻璃置物台,台面只有长宽只有五十厘米,上面也摆放着一台jinpc.24max,旁边还有一个粉紫色国风q版人物泡泡贴纸。 今天会议厅的幕布背景,十分简洁,上面只写的有一行大字,正是: “人形生命体非自然体态追踪报警器”。 在临近早上八点之时,各台记者带着设备纷纷赶到,八点十分整,金命在任正的陪同下,款步走到讲台,手里还捧着那盆卷世草,记者们瞧见了,纷纷开始小声议论道: “这是不是那盆让金命退圈的绿植?” “应该是了,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植物吗?” “不知道,拍几张图片回去研究研究。” 金命见发布会还没有开始,大家就议论得热火朝天,浅笑一下,拿起话筒打趣说: “请大家不要议论与本场活动无关的话题,还有感谢各位记者朋友的到场!” 记者们咔咔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也都纷纷安静了。 随后,金命接着说: “在坐的各位记者朋友,大家有没有谁对人形生命体非自然体态追踪报警器,下面我们简称人非报,有没有人对人非报了解过的?” 讲台下一片疑云飘过,没有人知道这个人非报是做什么的。 金命见大家都不知道,便笑着说: “你们不知道就对了,虽然这个产品已经被研发出来有一年了,但是这一年来,却一直处在升级状态之中,现在你们能看见它,是因为它成人了,已经完全可以独立出来闯世界了。” 记者们扬了扬嘴角。 金命接着说: “现在就由我为大家讲解一下这个人非报的作用以及使用方法。” 说完,金命将国风泡泡贴纸举起来,用平板做背景展示给台下的记者,然后接着说: “这个看着非常q、非常童趣的泡泡贴纸,就是人非报!现在请大家拿起你们面前的平板,但是不要开启平板,现在,我要把这个泡泡贴纸贴到我的平板背面。” 此时任正靠近金命,在万众瞩目之下,将泡泡贴纸的背胶上的保护层撕开,然后将泡泡贴纸贴在了平板背面。与此同时,金命的平板便自动开机,瞬间就在金命的平板上下载了一个人非报app。 几乎在同一时间,记者们手上的平板也下载好了人非报app,并自动打开。 app启动后,便出现了一幅蓝天白云阳光沙滩的壁纸,大家正纳闷间,壁纸突然消失,转而变成一个会议室的模拟画面,会议室的画面与他们正处的会议厅大同小异,画面内还有很多粉红的小人,大部分坐着,小部分站着,与会议室内的情况一模一样。 金命也拿起一个平板,他平板里的画面与其他人手里的也是一模一样,他举起平板对着记者,说: “大家手里拿到的平板,与我手上的一模一样,里面装得系统也是一模一样,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人非报的app内部画面,上面显示的是与我们同步的人形数据。 刚才我手上拿的国风泡泡贴纸,就是人非报的商用临时版,被设定为一次性使用,只要将它随意贴在任何地方,并按一下开关,就可启动,临时版人非报的监测范围是直径五十米内,只要打开人非报app,就可以同步监测范围内所有人类的活动轨迹,并以小粉人的形态出现在人非报app的画面内。 也就是说,画面内的每一个小粉人,都是在坐各位的真实数据对应,如果您现在改变姿势,那么app里面的小粉人也会同步改变,大家看,现在这个讲台上站着的,就是我......” 说到这里,任正伸手接过金命手里的平板对着大家,然后金命在讲台上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说: “现在我在走动,平板里的小粉人也在跟着我走,然后我要蹲下,它也会同步蹲下,大家看好了!” 说完,金命就缓慢蹲下来,app里面的小粉人也跟着缓慢蹲下来,当大家还在吃惊的时候,金命接着说: “刚才演示的是慢速度的,现在来展示快速度的,请不要眨眼!准备好了!” 解释到这里,金命突然蹲下又站起来,然以又蹲下又快速站起来,app里面的小粉人毫不费力地同步把这些动作都做了,突然,金命开始在讲台上来回奔跑,小粉人还是不失众望地开始奔跑,在金命停下的瞬间,它也停了下来。 此时的金命已经开始喘气,一旁的小助理递上来一瓶水,金命喝了一口之后,说: “大家看清楚没有,是不是可以神同步?而且,经过我刚才的快速运动,小粉人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加号和一个数字,零点一,这个是体温,说明我经过刚才的运动,体温增加了零点一度,如果温度下降,那么就会出现减号以及相对应的数值,如果降到一定程度,就会引发报警,下面我们换一个人来,谁愿意来试试?” 金命的话刚说完,记者们纷纷站起来,个个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任正见大家都很积极、很热情,忙上前拦住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但是这么多人都要要一一测试的话,恐怕时间不够,这样,大家原地站着,分为前后两拨,前面的一波先做一些自己想做的动作,后面的一拨在动,看看群体效果怎么样!那现在大家听我号令,前七排的保持站立,后面的全部坐下。” 记者们听到后,自觉跟随任正的号令,前六排的人安静地站着,其余的人全部坐下,等待任正的下一个命令。 任正见大家安静下来,便开始指挥道: “现在站着的前七排,请在自己的位置范围内随意活动,比如原地跳跃,原地转圈,原地下蹲,尽量不要打到旁边的人。” 任正的话音一落,大部分的记者大部分决定听从任正的建议,开始下蹲又站起来,然后又下蹲又站起来,有的原地转圈,还有的原地跳高,其他的记者小部分记者,决定标新立异,开始了各种整活,有的做空间局促的扩胸运动,有的跳起了芭蕾,有的做腿下击掌,有的则懒得动弹,就像公园的老大爷老大妈一样,双手叉腰开始像不倒翁一样摇来摇去...... 场面十分热闹,但是人非报app一秒未迟疑地全部都同步复刻了出来,后面的记者看得啧啧称奇。 时间大概过去了三十秒,任正见差不多了,便高呼一声,说: “好!停,感谢的前七排记者的配合,现在请你们先坐下,交换一下立场,刚才坐下的人,现在全部起立,现在轮到你们耍花招了!” 在一阵哄笑声中,剩下的记者全部站起来,开始群魔乱舞,然而不出所料的,app里面的小人也开始群魔乱舞,画面真的是热闹且搞笑,乐得大家笑得都停不下来,金命也在一旁 半分钟后,任正叫停了大家,继续说: “好了各位,大家都舞累了,坐下来喝点水,休息一下,看我们的员工表演!” 任正的话音落下,就有一个穿工服的小哥哥出现在会议室门口,他的身后是一个大号手推车,手推车上放着一个超级大的保险箱,大到能容下一个成人在里面打坐。 金命看着这保险箱说: “接下来我们给大家准备了一个速度小实验, 首先大家请看,会议厅的前门有一个超级大的保险箱,这个保险箱是特殊材质制作的,可以隔绝任何信号,不管是手机、电脑还是追踪器,被关到里面之后,就会于是隔绝,这个大家感兴趣的话,发布会结束之后可以随意测试。 现在这个保险箱里面,有一个我们的员工,小黄,他被反绑着坐在里面,里面还有一个临时供氧装置,以保证小黄的生命安全,大家现在可以看看手上的平板,是不是出现了一个反绑着手的小粉人,而且他在里面关了有十几分钟了,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就是,在各种绑架案中的 ‘受害者’ 。 现在他已经产生了恐慌的心心理,他的体温也升高了一度,并且还在持续升高中,表示他现在很烦躁很担心,小粉人的颜色,也比其他人的颜色要深一些,我们尽快结束这个实验,请大家睁大眼睛,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说到这里,金命举起手里的平板,指着app画面中出现的新小粉人,被关在一个铁盒子里,金命看了一眼平板,又接着说: “现在,由我们另外一个员工,推着这个保险箱从会议室绕一圈,请......” 金命说完,小哥哥就推着手推车从会议厅的前门进入后面,然后飞快地穿过会议厅过道,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会议厅后门,然后扬长而去,正在大家一脸懵逼之时,那个被关在盒子里的小粉人突然就变成了小红人,并一直在闪烁,然后app上显示了一条消息,上面是这样写的: “已经将危险数据传给警方!危险指数五颗星!” 正在大家懵逼的时候,小哥哥又推着保险箱快速返场,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保险箱,并解开“受害人”身上的绳子,此时app内的小红人又变回了小粉人,并附上了一则新的消息,上面是这样写的: “危险解除!” 到此,金命对大家说: “人非报能识别直径五十米之内的、所有人类的正常与非正常姿态,只有发现了非正常姿态,才会报警,我们这款人非报呢,虽然已经和警方取得合作,准备安装在所有公交车站、以及公用监控设备旁边,以后将会运用在更多领域。 希望大家多多关注,也希望大家顺便关注一下小公司,目前小公司主要的经营项目是孩童轨迹跟踪,以及不孕基金,具体的请到小公司官网去查看。剩下的时间就交由小公司的总经理,成如章小姐,为大家答疑解惑,本人呢,由于身体欠佳的缘故呢,现在要退场,再次感谢大家的赏光。” 金命说完,就有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裙的中年女子走上讲台,她看了一眼台下的记者,笑着打招呼说: “感谢金命给我一个这样宝贵的机遇,大家好,我是成如章,大家有什么不理解的,现在可以提问!” 第122章 爱的美梦境 秦市小黄鸭酒店。 发布会结束之后,任正驱车带金命离开,金命看着手上的卷世草,又开始思念遥沙了,他看了任正一眼,见他在专心开车,便低头对卷世草哭丧着脸说: “早知道上次看见你发光,就该冲出去朝星朗哥问个清楚,现在好了,沙沙和星朗哥,我一个也联系不上,沙沙是因为我才被她养父惩罚的,你不是也是仙物吗?星朗哥应该是从那边把你带过来的,你能不能带我去那边,我想见见沙沙的养父 ,也就是我未来的岳父,为沙沙求情,你如果听懂我说的话,麻烦给我指条明路!” 话音一落,卷世草中心便散发出团雾蒙蒙的绿光,随后又化作一道光束,直直地指向东南方向,也就是自由山庄所在的方向。 金命惊讶得瞪大眼睛,然后举着卷世草的花盆,大声叫道: “任正!快看!” 任正看了看前方,比较安全,然后回头立马瞟了一眼金命,紧接着又把头扭了回去,疑惑地问: “金大少爷,你叫我看什么?你的那盆草吗?你可别给我看它,因为它我加了多少班?我对它有怨念 ......” 金命看着卷世草上面的光束,再次确认道: “你什么也没有看见?这上面有一条特别明显的......你再看看?” 任正无奈,再次查看了一下前面和后视镜,再次确定短时间之内没有危险之后,便回头再次仔细地看了卷世草一眼,但是至于金命口中的那条特别明显的东西,在任正的眼里,只看到了一根根明显的浅绿色的叶脉。 任正回过头去继续开车,眼睛盯紧路面,嘴巴已经用疑惑的眼神的问: “金命,你是想让我看它的叶脉吗?” “叶脉?” 金命见任正不能看见卷世草发光,心想: “既然任正看不见这光束,就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了,沙沙和星朗哥行踪这么神秘,最好也不要给旁人知道为好。” 想到这里,金命当机立断,毫不迟疑地对任正说: “停车!停车!” 任正感到莫名其妙,但是金命的话,他从来也没有反驳过,即使曾经反驳过,也都以失败告终,他只好乖乖地靠边停车,等车子一停下,金命着急地说: “你,下去!” 任正听后脑子里面立即起了一层浓雾,顿时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身处何方了,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叫人下车?难道是因为我看见了那盆草的叶脉? 可金命压根也不给任正反应的时间,自己也没有做解释的时间,车子停稳之后,他就抱着卷世草下了车,急吼吼地直奔驾驶室而去,任正见金命如此着急,只得赶紧解开安全带开门下了车,金命上车后,把卷世草放在仪表台上,头也不回地对任正说: “你打车,我临时去一个地方!” 说罢,金命准备关门离开,任正赶紧用手抓住车门,说: “等一下,安全带!” 说着,便弯腰帮金命系好安全带,然后才退出车内,最后叮嘱金命说: “小心开车!知道吧!” 金命连连点头,催促道: “你快走吧!” 说完,金命便关上车门,跟随卷世草的指引,一路向自由山庄进发。 另外一边,千年之前的大赵国,哈哈村内。 年关将近,哈哈村上下齐心,正在给圣鱼池的新年祭祀活动做准备,有的村民用红色的布做成绣花团面,绣花图案以电鱼为中,辅以各种救命药草在四周,绣完之后串起来做成团面彩链,悬挂在各处,在银装素裹的寒冬腊月,这样的红色看着十分显眼和喜庆。 按照哈哈村的习俗,在临近新年的前半个月,以及新年后的前十五天,是祭祀祈福的祈福月,在这一个月里大家同吃同住,白天大家齐心协力、准备祭祀的物品,到了晚上就开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但是今年由于遥沙的出现,他们的祭祀活动多了一个听音乐的环节,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遥沙的手机掉在了电鱼池内,手机来电铃声是一首名叫《爱的美梦境》的音乐,其中高潮部分欢快且深情,深受广大听众喜爱,每当金命打电话给遥沙的时候,电鱼池内的手机就会想起《爱的美梦境》里的高潮部分。 因此,由于金命打电话的时段不固定,所以,电鱼池就有可能随时响起《爱的美梦境》,这没有预兆、没有固定时间的发作,令哈哈村所有村民都疑惑不解,但是由于忌惮电鱼池的强大嗜血威力,他们也不敢轻易下池一弹究竟,加上《爱的美梦境》悦耳动听,族长便将其视为是仙女给哈哈村降下的福泽神曲。 因此,每当电鱼池里面的音乐响起来,不管大家的手里拿着什么、或者做着什么,只要听到电鱼池的音乐一响,大家便会速速来到电鱼池旁边,手牵着手一起对着电鱼池默默祷告。 另外一边,离开明思阁的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乘风迎雪来到了哈哈村电鱼池边上,当他赶到电鱼池旁边时,恰好电鱼池里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哈哈村的村民立即围过来,手牵手开始默默祈祷,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不多会,手机又安静下来,大家又都散开,个忙个的,只有那群无所事事的熊孩子,蹲在电鱼池便不肯离开。 这下好了,本来,从池中取走遥沙的手机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手机竟然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和哈哈村的信仰挂上了钩,倘若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贸然取走手机,只会把哈哈村弄得人心惶惶,到时他们的信仰出现裂痕,可不是一件小事。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盯着电鱼池看了半晌,又盯着各自忙碌的哈哈村村民看了半晌,只得暂且放弃,说: “如果这个手机能发出音乐,那么别的手机也一定可以,只要找另外一个手机,放相同的音乐,就可以把那个丫头的手机换回来了!” 想到这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知道自己需要帮助,而现在能帮到他的、最近的人,是秦市的任正。 想到这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化作星光一点,消失在哈哈村、离开大历晷,转瞬又找到任正,此时的任正已经回到家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来到任正家门前,敲响了任正的房门。 任正听到敲门声,觉得奇怪,心说: “这是谁,竟然不按门铃?” 怀着疑惑的心情,任正来到门背后,透过猫眼瞧见来人是尤韧,忙打开门,无比好奇地问: “尤大夫,怎么是你?”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任正,假装着急地说: “那个,你能帮孤,帮我一个忙吗?” 任正实在没想到是尤韧会找自己帮忙,忙客气地问: “尤大夫,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能帮你什么?先进来再说,外面冷!” 说完,任正让开一条道,把尤韧放进家来,任正本想让尤韧坐下说,但是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是真的不想耽误一分一秒,故意露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焦急地说: “我的手机不见了,我在这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只能找你了,你能带我去买一个手机吗?” 在这个手机不离手的时代,谁手机丢了能不着急,上面绑定的那么多东西呢! 想到这里,任正也着急起来,他转身在衣帽架上取下外套,急忙说: “走吧,快,还要换绑很多东西呢......先买了手机再说吧!走,我带你去手机店。”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见计划顺利进行,笑着说: “快走!” 不多时,任正带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步行来到小区附近的常红商场,金smart生活体验店,这个手机店金氏集团名下的小产业之一,里面有最新上市的金phone 24 new,这款手机为了迎合春节的气氛特地做成了五彩斑斓的喜庆红色。 任正将最新款手机递到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手里,说: “这是最新款,你看看喜欢不?” 这还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一个替代品而已,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拿到手机,接着说: “我之前在一个地方听到过一段音乐,大概是这样的调子......” 说到这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开始轻声哼着《爱的美梦境》的旋律,这首歌任正知道,也十分喜欢,兴奋得脱口而出道: “这是去年的歌,你喜欢啊?我帮你找!” 说完,任正就打开短视频,三两下就搜到了《爱的美梦境》,并播放给尤韧听,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后满脸兴奋地说: “对对,就是这个!” 任正见自己帮上了尤韧的忙,自己也很开心,不料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接着说: “要怎么样才可以隔一会儿,停一会儿......就是让它自己发出响,但是不定时?” 任正有些不太明白,但本着有问必答的原则,他试着解释道: “你想听着这首歌,但是不想一直听,只想隔一段时间听一点,这样吗?”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后想了一会儿,说: “好像是这样!” 任正听后想了一会儿,说: “想听的时候听,不想听的时候不听,那么你呼唤智能音箱,你叫它播放的时候,它就播放了。”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后赶忙摇头,他可就是要做甩手掌柜的,哪有时间操纵,只能接着问: “有没有不受控制的,不需要我控制时间的,它想什么时候响就什么时候响?” 任正想了一会儿,说: “不受自己控制,那就受别人控制咯,那就只能设置成来电铃声了,只要别人打你电话,你就能听到这个音乐,其他时候是听不到的,尤大夫,你是想要这样的效果吗?”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其实不太明白,他想了想,觉得任正说的和自己描述的,确实听着是相差不大,于是着急地说: “就这样办!” 任正听后,笑了,说: “尤大夫,你看我,什么都忘记了,走,快到外面去买张卡,办好卡,我再教你手机操作,该去银行的就去银行。”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笑了笑,同任正一起走出了体验馆。 第123章 就掉水里了 秦市常红商场之内。 刚拿新手机的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满心欢喜,询问起怎么能让手机响起音乐的问题,这一问把任正问得一阵懵懵的,怀疑“尤韧”在内涵他,心说: “尤大夫是在提醒我还没有买电话卡吧,说话这么绕弯是不好意思吗?” 想到这里,任正赶紧说: “尤大夫,你看我,什么都忘记了,走,快到外面去补张卡,补好卡,我再教你手机操作,该去银行的就去银行。” 尤韧高兴地点点头,说: “好!” 转瞬,任正就带着“尤韧”来到附近通信公司营业点,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第一次来到营业厅,无从下脚,只安静但气派地跟在任正身边。任正走进去对业务员说: “补张卡。” 业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士,长得肤白貌美,工号是零一零,当她看见丰神俊朗的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出现在她面前时,惊讶得张大嘴巴,立马就爱住了,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来,不由得出了神,直到任正开口说话,才将她的魂给招了回来,回过神来的她为了缓解尴尬,假装很熟练地键盘上敲击几下之后,然后扭头微笑对任正说: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任正听后则把视线转到“尤韧”脸上,把压力转移到了“尤韧”伸出身上,礼貌地说: “尤大夫,身份证。”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哪有什么身份证,只能尴尬一笑,假装身份证这个东西存在过,然后露出一脸真诚的尬笑,说: “和手机一起,丢了......” 任正也纳闷了,疑惑地说: “好些年没有听说有小偷了,难道是口罩的原因,让他们不得不重操旧业?” 任正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对零一零说: “用我的,开一张新卡吧。” 零一零微笑着双手接过任正的身份证,又递出去一个展示水晶立牌,礼貌地询问道: “这里是我们的套餐,您看您需要办哪个?” 任正将水晶立牌递给“尤韧”,礼貌地问: “尤大夫,喜欢哪个套餐?”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水晶立牌上花花绿绿的色彩、大大小小的格子、和密密麻麻文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说: “怎么用个手机这么麻烦,还什么餐不餐的,这里也没有看见能吃的东西,看着也不像饭馆茶楼,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假装会心一笑,说: “只要能让手机响起音乐来,需要什么......” 任正略带着些吃惊地看着“尤韧”,眼前这位高学位的大夫,生活技能好像一个也没有点亮啊,和十年前的金命差不多,面对这样的主,只有自己全办了,才省时省心,为了不为难“尤韧”,也不为难自己,任正不由得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故意问道: “尤大夫,你从小在国外生活对吧,对国内的生活不太熟悉,那我就帮你做决定了?”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后连连点头,说: “如此甚好!” 零一零听后赶紧抿紧嘴唇,以免自己笑出声,心说: “听他们的对话,这个大帅哥是在国外长大的,可是说话这么古风,这种反差,好爱啊......” 任正看了一眼套餐,说: “先办最高这个吧,尤大夫应该挺忙的。” 零一零点点头,说: “好!号码选一下......” 任正看了看面前的电脑屏幕,选了一个比较好记的号码,认真地说: “多 多索索啦 啦索啦啦......就这个了!” 很快,零一零将办好的手机卡递给任正,任正接过来递给“尤韧”,这下可好,又把斩妖除魔开天真帝难住了,他实在想不出来,手机卡和手机是怎么联动开始工作的,旁边的任正付完钱之后回头一瞧,“尤韧”正在看着手机和手机卡发呆,以为他没有取卡针,于是赶忙说: “没有针是吧!我都忘记了!瞧我这记性!给我给我!”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这才松了一口气,说: “正是如此!” 在一旁的零一零听见了,忙站起来兴奋地说: “我这儿有,给我吧!” 任正见零一零很是上心,他明白零一零的心里在想什么,顺手就把手机递了出去。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很仔细地盯着零一零的手,只见零一零熟练地打开手机壳,用取卡针戳了一下卡槽孔,卡槽瞬间弹出,斩妖除魔在心中连连称赞,说: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如此精巧的小机关......” 零一零将手机卡放入卡槽,又把卡槽推回手机内,最后装上手机壳,说: “搞定!” 说完又把手机亲自递给了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为了能够和眼前的超级可爱的大帅哥多说上几句话,零一零开口说: “先生,您这手机是新买的对吗,需要换一个新的手机壳吗?这里有一款新到的,古风的,看看吗?” 可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没有心情搭理这些,拿着手机摇晃了几下,疑惑地问: “任正,这个怎么......那个音乐?” 任正想了想,说: “来电铃声对吧,等一下,手机给我,我帮你设定......” 零一零见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完全不搭理自己,脸色一下就从粉红变成了铁青,死死地盯着任正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背影,心里如波涛翻涌般难以平静...... 很快,任正就帮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把来电铃声设置成了《爱的美梦境》,然后,任正又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新号码,眨眼功夫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并同时响起了《爱的美梦境》的旋律。 当自己的手机响起《爱的美梦境》的旋律时,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他长松一口气,心说: “总算是可以去换手机了!” 可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还没有开心一会儿,任正便挂断电话,然后在斩妖除魔的新手机上存下了自己的号码,又在自己的手机上存下了“尤韧”的新号码,然后说: “ok了,尤大夫,以后我就有你的新号码了,有什么事情您直接打给我就好了。” 当《爱的美梦境》的旋律停下来的那一瞬,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疑惑地说: “这个......要用你的手机......呃......打......才会响?” 任正是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但是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却明白了,赶忙说: “任正,再帮孤我买一个手机,我要用另外一个手机打这个手机!” 虽然认真不明白“尤韧”在想什么,但是一想到“尤韧”是一个生活技能低下的主子,很需要别人帮助,只得点点头答应,然后说: “这样的话,您还需要第二张卡,我们在这里办好,然后再去买手机,这样就不用再回这里来了,好吧?”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想了想,说: “有理。” 任正听后不禁笑了,说: “尤大夫您学的是古风中医吗?怎么说话古风飘飘的?”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太明白任正话里的含义,只能一笑置之。 很快,任正就帮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办好了第二张电话卡,然后又返回手机店,买了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任正向店员索要了取卡针之后,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忙伸出手去,跃跃欲试地说: “孤......我来!” 任正笑了,说: “这也不是什么累人的事......” 任正一边笑,一边将取卡针递给“尤韧。”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愧是统一三界的第一神,这种小事怎么能拦得住他,当他把手机卡放入卡槽之内后,任正赶忙说: “反了反了......” 说话间,任正忍不住上手帮“尤韧”把手机卡摆正,然后及时推出,等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把卡槽推回手机之后,任正羡慕地说: “想必,尤大夫的家人把尤大夫照顾得很好......”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了一眼任正,反问: “你的家人没有照顾好你吗?” 任正听后心中暗自失落起来,眼睛里冒出莹莹泪光,忙把头扭到一边,心虚地说: “照顾得......很好......” 任正自知失态,忙深吸一口气,调节好情绪之后,继续礼貌地说: “尤大夫,您试试,能打通吗?”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是真的依赖上任正,说: “你来!” 任正笑了笑,不自觉就念出了刚才的手机号码,说: “刚才第一个号码是多 多索索啦 啦索啦啦......” 嘴上刚念完,手上的手机也同时完成了拨号,转瞬,《爱的美梦境》的旋律又想起来,任正挂断电话,把两个手机上的号码都保存起来,联系人名字都写上了尤韧,这下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可算是把打电话这件事摸清楚了。 他拿回手机,满意地说: “甚好!告辞!”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说完转身就走,这干脆利落的速度令任正满头问号,但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任正也就收起了自己疑问,心说: “尤大夫的银行卡应该都是国外的,偷去能用的可能性不大......” 离开任正的视线,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就化作星光一点,转瞬又赶回了哈哈村,刚赶到哈哈村,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就施法,令时间停止,又用隔空取物术,将遥沙的手机从电鱼池里吸了出来,然后,他立即将自己的第一部新手机投入电鱼池中。 才刚把手机投入电鱼池中,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便用自己的第二部新手机拨打第一部新手机,结果怎么打也打通,再试了好几次之后,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无奈放弃,又把自己的手机捞出来,转瞬又来到任正身边。 此时的任正刚到小区门口,就被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拦住了,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到任正,一脸焦急地问: “这个......打不了电话......” 任正看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湿漉漉的手和手机,惊讶得瞪大眼睛,问: “尤大夫,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您的手机就掉水里了?” ...... 第124章 叮咚一声响 任正家小区门口,当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拿着湿漉漉的手机出现在任正面前时,任正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心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生活白痴?他真的是比十年前的金命还要夸张呀!”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任正惊讶的面孔,有些恼怒地问: “为什么手机在手里不能响?” “在,水里响?” 任正将这个信息在脑海里翻炒了一千下之后,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用知晓一切的语气说道: “我明白了,尤大夫您在国外用的都是防水手机是吧,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个手机现在算是报废了,我再去给你买一个防水的手机吧,手机卡估计也报废了,顺便再补一张吧......” 说到这里,任正指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手里的第二部手机问: “尤大夫,另外一部也要换成防水的吗?” 虽然任正心里无比惊讶,但是没有办法,只得再次重返手机店,又给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买了一个防水的手机,店员乐呵呵地把他们两位送到门口,满脸堆笑地说: “您二位常来啊......” 买好手机之后,任正又去通信公司营业点给“尤韧”更换了新卡,等他们刚走出门口,零一零拉住旁边的同事,若有所思地问: “你看他们两个......” 同事满脸失落地说: “长得那么帅,可惜了......” 而刚拿到新手机的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再次设置好来电铃声之后,一个字也没有说径直离开,等任正回头正准备叮嘱两句的时候,却只看见了一团“尤韧”形状的空气,任正也没有放在心上,转身也走了。 而在店铺里面看到分道扬镳的二人,高兴地抓住同事的手,说: “他们分开了,看来真的只是借钱的朋友关系!” 同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 “不是也和咱没有关系......干活吧......” 转瞬,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又回到了哈哈村,刚到电鱼池旁边,就有一堆小孩从远处跑来大喊: “族长,来客人了!”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对哈哈族的客人不感兴趣,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群孩子身上时,他将新买的防水手机投入电鱼池中,然后又拨通了自己的号码,可是听筒里却传来一句奇怪的话语,它是这样说的: “对不起,你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对于当代人的科技真是受得够够的了,他将第二个手机也丢入电鱼池中,火气很大地竖起发指,用法术启动手机,让电鱼池里的手机响起了《爱的美梦境》。 当电鱼池里的手机响起《爱的美梦境》之时,斩妖除魔的焦躁的心情终于得到平复,他盯着电鱼池自言自语道: “不管是人还是神,自己拿手的才是顺手的......” 而哈哈村的族人呢,听到电鱼池再次响起《爱的美梦境》之后,又纷纷集结过来,对着电鱼池真诚祈祷,祈祷来年风调雨顺,感谢仙女到来。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到哈哈村的族人又在虔诚地祈祷,悄声带着遥沙的手机离开,他一飞冲天,回到嫏嬛秘殿之中,才放心地掏出遥沙的手机来查看。 可是当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脸对着遥沙的手机屏幕时,手机屏幕虽然基于生物识别亮了起来,但是却出现了一句小小的警告语,上面是这样写的: “面部信息不匹配!” 斩妖除魔不太理解这行字的意思,他试着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手指,想解开手机安全锁,却发现手机完全打不开,在与手机博弈了五秒钟之后,手机单方面宣布锁死,并在屏幕上显示出新的警告,上面是这样写的: “手机已锁死,请在一分钟后重试!”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屏幕上的一小串文字陷入沉思,他眼睛里又冒出阵阵热乎的火气来,他在掌间暗暗蓄积法力,想用自己的法术强行打开遥沙的手机,迟疑了半晌还是决定放弃,毕竟小老头的法术不是他时刻呼吸的空气,也不是任由自己来去自由的大历晷。 面对实力强大到可怕的敌人,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得不审时度势,决定收敛自己心中滚烫的火气,他撤去掌心的法术,把遥沙的手机握紧,然后又化作星光一点,消失在嫏嬛秘殿,从大历晷瞬移来到任正家门前,再次敲响了任正的房门。 此时的任正刚到家打开手机,就听到了敲门声,心中不免又冒出许多问号,并开始自言自语道: “又是敲门,不按门铃,难道还是尤大夫?” 想到这里,任正丢开手机,起身走到门后边,朝猫眼内一瞧,嘿,还真是“尤韧”! 任正打开门,看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好奇地问: “尤大夫,手机出什么问题了?不会又掉进水里了吧?” 听到任正的提问,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忍不住脱口而出,反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正听后惊得下巴直接脱臼,想不到“尤韧”的毁物能力这么强大且快速,他瞪着一双大眼睛,对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说: “真的又掉水里了?真的就在这一小会儿的时间?” 说到这里,任正抬手看了看手表,接着说: “十五分钟不到而已?”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到任正跨夸张的口吻,突然觉得有些不耐烦,忙掏出遥沙的手机问: “这个手机打不开,是为什么?” 任正看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手上拿着一个女生用的手机,皱着眉头问: “你这手机哪里来的?”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随口说道: “捡来的,这个手机怎么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任正接过手机来一瞧,手机屏幕是遥沙的脸,但是任正却没有认出来,当看到遥沙的手机设置为单一的面部识别之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这个手机设置成了只有主人的脸才能打开,别的人是打不开的......”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听后,这才明白了面部信息的意思,就是脸,得到答案的他正准备见手机收回。不料此时,遥沙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爱的美梦境》,任正惊讶地抬头看着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吃惊地说: “他的来电铃声和你的一模一样啊!” 能不一样吗,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特地要复刻的? 兴奋的任正忍不住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只见上面写着:“可爱的命”。 任正看到这么亲昵的又怪异的称呼,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又看了一眼那个号码,觉得十分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当任正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遥沙的手机上时,并没有发现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的脸色铁青得吓人,他在掌中默默灌注法术,准备将任正关于自己的记忆全部挖去,不料当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正要动手施法的时候,任正却突然把手机递给了他,并说: “尤大夫,看这个昵称,应该是手机主人最新密的人打来的,你要接吗?”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接回手机,收起法术,反问道: “要接吗?孤,我且与此人毫不相识,还是不接了吧......” 任正听后略点点头,说: “如果不接,就送去警察局,让警察处理吧。” 虽然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太明了警察的意思,但是为了敷衍任正,他只得点点头,说: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办......” 说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把任正推进了家门,然后从外面把任正锁在了门内,自己则化作星光一点,又消失在了任正的家门前,似流星一般滑进大厉鬼,来到了明思阁,此时的明思阁正在接受营造局的改造,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来到龙床前,见遥沙只剩一具躯体,魂魄已经离身,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说: “总算有一件事情能顺孤的心意了......” 说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拿起遥沙的手机对准了遥沙的脸,只听叮咚一声响,遥沙的手机解开了...... 第125章 绿色大粽子 秦市任正的家。 在自己的房门被别人关上之后,觉得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行为稍显怪异的任正,疑惑地站在门后,在思考了三秒钟之后,不由得歪了歪脖子、撇了撇嘴,就此撒开手,准备继续玩自己的游戏,可是他刚坐下,又想起遥沙的手机来,那锁屏墙纸上的电话号码,看着有是在有九分眼神,令任正耿耿于怀...... 突然,任正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翻出金命的电话号码,金命的电话号码有很多,其中金命最喜欢的一个号码,但是又不常用的号码,正是刚才那个号码! 任正激动万分又有些疑惑,金命一直都联系不上遥沙,难道是因为手机丢了的缘故,可是这时间点也不对啊,难道遥沙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任正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万个遥沙遇害的可能,他焦急得坐立不得,赶紧拨通金命的号码,但是不知道此刻的金命在干嘛,一直没有接听,记得任正原地打转转。 突然,任正想到金命的车有gps,便立即打开爱车定位app,搜寻金命车子的位置,他一边查看一边拿着外套快速冲出家门,又用另外一个手机,一直保持拨打金命的号码。 很快,任正来到地下车库,驱车追寻金命车子的轨迹而去。 另外一边,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在打开遥沙的手机后,立即查看遥沙手机里的内容,他缓慢地滑动手机,找到联系人,然后轻轻点击了一下,里面第一页未接号码就是金命打来的,上面的备注是--可爱的命。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再次看到这个号码,便觉浑身鸡皮疙瘩都按不住了,他斜眼看了一眼遥沙,嘴里发出轻微的“啧啧啧”,而后继续往下翻找联系人,没想到第二页号码还是可爱的命,第三页也是,第四页也是,第五页......一直拉到最底部,都是可爱的命打来的电话。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用鼻孔瞪了一下遥沙,嘴里的“啧啧啧”是停不下来了,不由得产生了疑问: “这个可爱的命是谁,会不会是这个丫头的同伙?” 心中无限疑惑的他,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于是他轻轻点了一下金命的电话号码,手机便回拨了金命的号码。 另外一边,金命在卷世草的指引下,来到了自由山庄的外围,可是卷世草一抵达自由山庄的外围,那指引金命前行的光速便消失不见,叶子也开始卷曲起来,那模样好像是一个孩子看到班主任那般羞怯。 但是自由山庄在山顶上,而金命的车只开到了半山腰就找不到进山庄的路。 四周全是高高的树木围起来的绿色自然屏障,且树枝树叶长得十分茂密,只露出几个小小的缝隙、能隐隐约约看见树林之内是一片开阔的坡地,一直绵延而上,山顶上有一个高大的建筑,外观看起来像是一块水晶蛋糕或者果冻三明治。 金命开车转了好几圈,也找不到进入山庄的通道,只能弃车查看,当他从树林缝隙看到山庄时,激动得手舞足蹈,忍不住大喊一声,说: “yeah!我今天就要见到沙沙了!” 兴奋至极的金命又返回车里,开着车又找了几圈,可是还是没有找到通道,心中纳闷的他把视线移向卷世草,说: “嗨,卷世草兄弟,你都带我到这里了,能不能告诉我入口在哪里?” 金命的话音一落,卷世草卷得更厉害了,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看得一愣一愣地,忍不住开口问: “卷世草,你,你这是在害怕吗?” 卷世草不会说说话,依旧在瑟瑟发抖,金命扭头看了一眼藏在树林后面的自由山庄,又回头看着卷世草问: “你在害怕这里?为什么?” 话音刚落,金命就想起来遥沙说过的话,金命记得遥沙说过,她的养父很凶。回想到这里,金命又接着问: “卷世草,你是在害怕沙沙的养父吗?如果是的话,你就抖两抖,如果不是,你就抖三抖......” 金命说完,安静地等待卷世草给出回应,卷世草经过短暂的反应后,轻轻地抖了两下,金命见后张大嘴巴,吃惊地问: “本来我以为沙沙的养父只是严厉,现在我发现沙沙和星朗哥的身份不一般,那沙沙的养父岂不是该高深莫测?卷世草,沙沙的养父是个神仙吗?是的话,你就抖两抖,不是的话就抖三抖......” 卷世草听到金命的问话,又轻轻地抖了两下,金命见状,又好奇地接着问: “早知道你有这功能,就好了,卷世草,那沙沙的养父是小神仙还是大神仙,是小神仙的话抖一下,是大神仙的话,抖两抖......” 金命说完之后,静静地等待卷世草给出答案,但是这一次卷世草完全没有动弹,这下金命疑惑了,追问道: “为什么不回答,难道我的问题里面没有你要的答案,难道,沙沙的养父是一个超级大的神仙?如果是的话,你抖两抖,如果不是的话,你抖三抖......” 这一次,卷世草又轻轻抖了两下,刚停下又轻轻抖了两下,暂停了一小会儿又轻轻抖了两下,看得金命一阵迷惑,不禁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为什么抖了三个两下?” 话刚说完,金命他马上又反应了过来,惊恐地问: “卷世草,难道你的意识是,沙沙的养父是一个,超级、超级、超级大的神仙?不会吧?真的吗?如果是的话,你就抖两抖,如果不是的话,你就抖三抖......” 金命话音一落,卷世草毫不犹豫地轻轻抖了两下,这下金命有些气馁了,不禁开始自言自语到: “那沙沙的养父指定看不上我了......” 说到这里,金命突然反应过来,抱着卷世草激动地说: “啊!对不对!就是因为沙沙的养父看不上我,所以我才找不到进去的入口对不对!对不对!对的话,你就抖一下,不对的话你就抖三下......” 金命说完又低声补充说: “抖三抖、抖三抖......” 可惜,卷世草还是诚实轻轻地抖了两下。 金命见后,一下子就蔫了,像掉入溪流的小泥人,无力且心塞了。 怎料此时,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竟然拿着遥沙的手机拨通了金命的号码,金命拿起手机来一瞧,竟然是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沙沙的来电,他激动地拿起手机对着卷世草说: “看,沙沙终于给我来电话了!” 说完,金命迫不及待地接通电话,电话刚接通,金命就着急地问: “沙沙你在哪里?”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在电话那头,听见是一个凡人的声音,二话不说就挂断了电话,心说: “这个可爱的命,难道是金命?” 想到这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忍不住又“啧啧啧”了一番。 自从遥沙毫无征兆地离开金命身边之后,拨打遥沙的电话,就变成了和呼吸一样频繁的事情,但是电话接通却像是天狗食月一样,很长时间也难出现一次,不料今天竟然会出现奇迹,金命激动得手舞足蹈。 当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挂断电话之后,金命就像是冬天烧得正旺正火红的铁炉子,被人浇灌了一桶冷水般,浑身冒着幽怨的黑烟、和满腔黑包红的怒火,他立即又回拨电话过去。 可惜,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怎么又会接他的电话呢?无论金命拨打几次,斩妖除魔就挂断几次,到后来,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实在烦躁,直接用法术阻止了金命的号码,也就是用法术把金命加入了黑名单。 这下好了,等金命再回拨,电话直接打不通了,金命张大嘴巴,瞪着卷世草说: “沙沙不会挂我电话的,一定是沙沙的养父阻止沙沙和我见面,说不定,沙沙的手机现在就在她养父的手里!沙沙在里面!她一定是被关在里面了!我现在就去见她!” 金命说完,就丢下手机在车里,反正打不通遥沙电话的手机,已经是一部无用的手机了,金命抱着卷世草下了车,再次从树林缝隙窥探自由山庄,他观察了好一阵,便自言自语道: “这个树林看着也不深,应该扒拉几下就可以穿过去......” 卷世草听后直接缩成一团,把自己封闭了,金命见状不由得问: “你就这么害怕?” 即使心里没底,但是金命还是决定呀要勇往直前,他吞了吞口水,自己给自己打气说: “就算沙沙的养父是个超级、超级、超级大的神仙,为了沙沙和我的幸福,我什么也不怕!” 说完,金命一手护着卷世草,一手横穿进繁密的树叶枝条之间,准备拨开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怎料他的手刚碰到树叶,那密密麻麻地树枝树叶就像是被附魔了般、开始疯狂抖动,继而无中生有,从密密麻麻的树叶树枝之间凭空抽冒出许许多多绿色藤蔓出来,这些藤蔓见到金命就开始疯狂缠绕,眨眼功夫就将金命包裹成了一个绿色大粽子...... 第126章 我现在要请你出去了 秦氏自由山庄结界外。 任正驱车疾驰,跟随金命的行车轨迹、一路飞快行驶,最后也来到了自由山庄的树林结界外,他看着满是树林包围的山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意外地说: “秦氏还有这样的地方?不知道又是哪个富豪或者官家的私宅......” 任正看着他在树林结界前行驶了一会儿,就发现了金命的车,便开始缓缓减速,将车停在金命的车的后面,可刚解开安全带,就看见旁边的树林里露得有人类一条腿,那条腿看着很奇怪,好像一条僵直的塑料模特假腿,并且那条腿正在缓慢地被没入树林,就像流沙吞没一根粗大的木头那样。 这一幕很诡异,因为在任正面前的,明明是树林,怎么看着会像流沙呢? 任正皱紧眉头一瞧 ,那裤子的款式和颜色,还有那鞋子的款式和颜色,都与金命今天穿的一模一样,任正的脑袋里立即就生出一阵迷雾来,并不可置信地说: “不会吧......” 任正的脑袋飞速旋转,这到底是不是金命呢,这树林看起来不太像正经的树林,要不要救呢? 当任正还在迷惑的时候,那条类似金命的大腿已经被树林吞没了大半,眨眼功夫就只剩下了小半截小腿和脚了,如果再不去救,恐怕也就没有机会了。 在经过激烈的一秒思想斗争之后,任正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立即开门跳下车,并伸长了胳膊,奋力地往前跑,终于在金命的小腿被全部吞没的时候,抓住了金命的脚踝。 任正以为自己就算救不出被困在里面的人,起码可以让其停止被吞没,但显然他高估了自己,这下他失策了,眼前的树林看着如此不正经,不仅不正经,力气还惊人的大到离谱,不仅力气大到离谱,还带有特殊的、强大的生物电,任正的手刚碰到金命的脚踝,便感觉自己身体被猛地电了一下。 只在一瞬间,任正感觉自己的身体就麻木了,并变得硬邦邦、直挺挺地了,这下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金命的腿看着这么僵直了,心里真是欲哭无泪。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被树林吞噬,树林一边吞噬他,一边又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无数攻击性很强的藤蔓,将他进入树林的身体部分快速缠绕、紧紧包裹,很快,他就和金命一起,被绑成了一个绿色的大粽子。 藤蔓将这两个大粽子从树林的一面拖进去,又从另外一面将他们吐了出来,并把他们像芒果树结果一样,挂在了树梢。 此时,他们已经成功进入了自由山庄的内部,虽然是以俘虏的状态。 任正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坡地,现在全部被白雪覆盖,山顶上有一幢奇形怪状的房子,在白雪的映衬下,美得不像人间。 任正观察完地形,看着眼前的景象和自身的处境,心中产生了无限疑问,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我现在被藤蔓绑得结结实实的,像一个大粽子,又被挂得高高的,像挂在树上的菠萝蜜果实?这是现实世界吗?怎么这么魔幻呢?怎么现实世界会有藤蔓能绑住人呢?糟了,这里不会有吃人的妖怪吧!金命呢!” 为了自己和金命的人身安全,任正扭头朝金命看去,他这次被抓得不冤,他抓住的人还真是金命,只是现在的金命好像已经昏迷了,任正见四下无人,便试着朝金命轻声呼唤道: “金命......金命......快醒醒......” 可是金命只低垂着头,看样子是昏迷了,但是任正却偏偏看到了金命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 任正看着金命这奇怪的表情,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觉得金命这家伙也太莫名其妙了,不由得开始抱怨道: “这家伙在莫名其妙地得意什么?被绑成大粽子一样,又像芒果一样挂在树上,为什么会得意呢?” 正在任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一个空灵的老者的声音突然在任正耳旁说: “他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吓了任正一机灵,浑身像是被冰水快速冲刷了一遍似的,任正一扭头, 见说话的人,只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面色慈祥的老头。 来人正是小老头,且正满脸堆笑地站在任正身边。 任正见小老头慈眉善目的,便立即放心下来,正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被悬挂在空中,而旁边的老人是站在自己身边的,任正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抬头看了看小老头的肩膀,完全没有吊威压的痕迹,在看看小老头脚下,当真是踩在空气之上的,并无任何支撑。 看到这里,任正最后看了小老头一眼,两眼一翻,就晕倒过去。 等任正一昏倒,小老头就踩着空气走到金命面前,试探地说: “你旁边的人已经昏倒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才现身?” 小老头话音一落,金命便抬起头来,他用锋利无比的眼神凶巴巴地盯着小老头,用质问地口气问: “你是谁?” 小老头看了一眼金命,说: “虽然你是三界统领,可是我,却在你的掌控之外,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还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现在要请你出去了!” 说罢,小老头握紧拳头,在拳头上灌注法术,然后朝金命的胸口用力打出一拳,只见金命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便有一个金色的影子样的东西从金命体内被震了出来! 这个金色影子就是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本尊...... 原来就在刚才,在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明思阁内,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在挂断金命的电话之后,便发现了一个分类为自由天的联系人族群,里面有四十八个联系人,其中排在第一位的联系人,只写了老爹两个字。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凭借自身出色的法力,瞬间就将遥沙手机里面通讯录的所有联系人和电话号码都记了下来,他看着自由天这个名号,以及里面未曾蒙面四十八号敌人,开始自言自语道: “自由天?这难道就是他们的族群?四十八人?却只有一个老爹,难道,这个老爹就是他们的族长?如果所有人的实力都和那个丫头一样,那么四十八个人,不是一个小数目......”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没有魂魄的遥沙,又接着沉思道: “这个丫头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那么这个老爹的实力到底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让四十八个这样力量的人听命于他......” 可是不管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怎么沉思都是无济于事,且由于他思考的时间太长,超过了遥沙设定的手机活动时间,手机便自己黑屏了,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心说: “怎么手机自己黑掉了?” 无奈之下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又将手机对准遥沙的脸,只听叮咚一下,遥沙的手机又被破解了,斩妖除魔开天真帝见状,皱着眉头说: “手机难道有时间限制?不用按开关也会自动关闭灯光?这就不是事儿了,难不成我还得一直待在这个丫头身边不成?不行,得想个办法......”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愧是三界第一神,眨眼功夫就想到了办法,他得意的摇了摇头,自己的脸就变成了遥沙的脸,然后他按下手机电源键,把手机关黑屏,然后用手机对准自己,只听叮咚一声响,手机竟然发出了声音警告,这是一个公子音色的警告语,只听这位手机公子报警说: “有入侵者!有入侵者!......” 手机一边报警一边还闪烁着红色的灯光,把斩妖除魔开天真帝弄得尴尬不已,这种感觉,就像偷东西被人抓住了一般,他手忙脚乱地在手机上乱划乱拍一通,结果一点儿用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尝试按下电源键,这下手机才停止报警和闪灯。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特别喜欢这来之不易的安宁,这手机的问题,还是再夺取请教一下任正再研究吧。 想到这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便化作星空一点,转瞬离开大历晷,而后来到了任正身边。 当他刚到任正身边时,正好看见金命正在被树林吞没的金命。 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看着树林内的西游山庄,心里震撼至极,忍不住在心里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这异族的窝点,竟然被任正误打误撞地找到了!” 可是,正当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想要冲进自由山庄和小老头一决生死之时,却被自由山庄的结界震飞五百米之外,不服气的他正在惆怅之时,便看见了正在被树林吞噬的金命的小腿。 看着这只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不禁产生了疑问,心说: “为什么他可以进去?如果他可以进去,也就是说,只要我进入他的身体,那么孤应该也可以进去!” 想到这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立即伸出手去抓住金命的脚,他这一抓,正好与任正赶在了同一时间,也就是说,任正和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是在同一时间抓住的金命的脚踝。 自此,斩妖除魔开天真帝便以金命的脚为入口,进入了金命的身体,这才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第127章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秦市自由山庄。 任正在飞跳起来抓住金命的脚踝之后,便被一个人抓住了手腕,这个人力大无穷,一下子就把任正整个胳膊提了起来,紧接着又把任正的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然后极快的速度将任正拖进了树林...... 任正的身体沿着树林的泥土一路无情剐蹭前行,周围的树枝树叶毫无感情地、噼里啪啦地往任正的脸上抽,抽得任正魂都麻了,整个脑袋也被冻住了,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要用另外一只手来保护自己的脸庞,就被“咻~咻~”三下,从树林这一头被拖到了另外一头,也就是从结节外进入了结界内。 拖动任正的力大无穷的人,正是自由天的主宰,自由山庄的主人,小老头是也。 小老头把任正从树林里拖出来之后,就听到了一声重物摔在雪地上的闷响,紧接着又听到一声惨叫,任正在纳闷呢,这是到了一个怎么样的世界?自己可是一个八十公斤的壮汉啊!被人像小狗一样拖着就起飞了? 来不及让任正多想,小老头就把任正也丢在了雪地上, 然后任正又听到了一声闷响,这声闷响是自己的身体撞击雪地时发出的,并且,被人摔真的很疼,任正忍不住惨叫一声,他这才明白,刚才那声闷响,是另外一个人被抛入了雪地。 稍微回了点神的任正突然想起金命来,下意识地扭头一看,金命就躺在自己身边的雪地上,衣服裤子都沾上了雪泥。 巧的是,金命在被小老头拖住手腕的时候,恰巧也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脚踝,他的遭遇和任正一模一样,同样被树林里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好好鞭策了一回,当他听到任正落地后的惨叫,便立即扭头,惊讶地问: “任正,你怎么在这里?” 任正这才想起正事来,抓住金命的胳膊兴奋又激动地说: “金命,我刚刚看到遥沙的手机了!” 金命吧,虽不太能理解任正的话,但是只要是关于遥沙的消息,他都很稀罕,忽地一骨碌坐起来,反抓住任正的手,不可思议地问: “你看到遥沙的手机?是什么意思?” 任正皱着眉头,一边回忆一边说: “我新招来的那个私人医生,他手里有遥沙的手机,我怀疑他遥沙绑架了,然后又伺机接近你,他可能是想绑架你!” 金命听后,皱着眉头想了想,心说: “星朗哥和沙沙都不是普通人类,不是人类可以绑架的对象,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小......” 想到这里,金明紧盯着任正,认认真真地开始说道: “星朗哥说,沙沙是因为犯错才被关起来的,你说的绑架应该不存在......但是手机的事情,你得给我调查清楚!” 金命和任正聊得正欢的时候,小老头把头贴到他们面前,十分不满地问: “你们聊够了没有?” 任正和金命一起回头,就看到了满脸不悦的小老头,金命看见小老头,立即站起身立正,然后朝小老头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大声地自报家门道: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胥一拜,小胥名叫金命,家中经营智能机械,并在慈善业小有活动,虽然这些在您老人家眼里算不上什么,但是小胥对沙沙是一片真心,请岳父大人不要再惩罚沙沙了,如果非要惩罚的话,请岳父大人惩罚小胥,小胥愿意接受来自岳父大人的任何惩罚!” 金命像放鞭炮一样,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 任正听到金命的话,惊讶得张大嘴巴,嘴巴张大的程度跟那下巴脱臼似的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一片广阔绵延至山顶的坡地,山顶上有一栋看着奇怪、但是一看就不便宜的超大庄园,心说: “刚才我还说这是哪个富豪的家呢,原来是遥沙小姐的家,我的天......想不到遥沙小姐是隐形的富豪......果然有钱人只和有钱人玩......” 任正盯着山顶的房子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有一种才刚看见没有多久的感觉,总觉得有些熟悉,不由得又说: “总感觉有些熟悉,难道是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过?” 小老头轻咳两声,冷笑着对金命说: “年轻人,不要胡乱认亲戚,我不是你的岳父大人,我跟你没有关系,你带着你的助理离开这里,这里是私人宅子,不接待没有被邀请的客人。” 说完,小老头转身向坡地上走去,小老头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金命盯着小老头的背影,正在努力思考小老头刚才说的话,在心中分析道: “刚才他说他不是我的岳父大人,但是并没有否认他是沙沙的岳父,也就是说,他只是否认了我......那可不行,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让岳父大人承认我这个女婿!” 想到这里,金命一个健步冲上前去,然后猛地一扑,就抱住了小老头的大腿,跪在了小老头身后,大声说: “岳父大人,我知道是您,您就认了小婿吧,你不认小婿,小婿就抱着你的腿不松开......” 任正站在一边,尴尬了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帮忙。 小老头第一次见脸皮这么厚的人,头也不回冷冷地说: “松手!” 金命知道自己松手后就没有机会了,死死抱住还能赌博来一半机会,想到这里,金命抱得更紧了,同时大声地说: “岳父大人,您不能打小婿,也不能欺负小婿,沙沙知道了会伤心的......” 任正见金命如此耍无赖,真是开了眼界了,想笑又不敢笑,不料小老头突然转头回来对任正喝道: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把你老板拖走!当心一会儿我对你们两个都不客气!” 任正听到小老头的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般,听到了就想去执行,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朝金命挪去。 金命知道小老头不是凡人,当他听见小老头的命令时,心中便升起一股忧虑,赶忙回头确认,果然,任正已经在朝自己移动过来了,金命见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扭头对着任正拼命大吼道: “任正,快来帮我抱住我岳父的大腿!求你了!我的终身幸福在此一搏!” 任正听到金命的请求,十分情真意切,忽然就清醒了,把小老头的命令忘得一干二净,倒把金命的话当成了信条,忙冲上去,死死抱住小老头的另外一条腿,并开口替金命求情道: “大叔,您就行行好,认了金命吧,金命对遥沙小姐是真心诚意的,如果我敢说一点谎,立马就叫天上打雷,劈死我!” 小老头真是后悔,看着眼下这两个黑脑袋是,心说: “刚才删掉他们的记忆之后,应该直接把他们打晕丢出去,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金命刚才帮了自由天的忙,让小老头与斩妖除魔开天真帝正面相见了,这个人情还不小,不能不还,想到这里,小老头长叹一口气,说: “我可以让你见一见遥沙,但是时间有限,你现在可以松手了。” 金命听后喜出望外,忙松开手,又赶紧拨开任正的手,然后老老实实地跪在小老头面前,咧着一张大嘴,乐呵呵地说: “多谢岳父大人成全!” 小老头用手指着金命的额头,冷冷地说: “我只答应让你和遥沙见面,没有答应让你做的我女婿,明白?” 金命知道,想让小老头接受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有厚着脸皮说: “明白了,岳父大人!” 第128章 我要跟着你 寝室人民医院外七科,荔枝的病房内。 那天,当遥沙从公交车上慌忙跳下、一个猛子扎进威武的警察窝里之后,荔枝也毫不畏惧地追了上去,却不想立即就被几个警察制服、并死死按在了地上。 当警察认定荔枝没有能力再祸害任何人之后,便稍微放松警惕,只用了两个警察,就想把荔枝架走,岂知荔枝此时背后的势力是法力控天的小老头...... 在小老头的操纵下,荔枝成功将目标林三撞成重伤,之后,小老头收走施展在荔枝身上的法术,没有法术支撑的荔枝,忽地就失去了意识,对自己所作所为完全不知情的她,两眼一闭、就把自己双手闯的货、毫不保留地大方地全部丢给了警方。 虽然疯癫荔枝的所作所为极端又可恨,但是本着人民警察为人民的宗旨,现场又有摄影组在跟踪拍摄,没有人敢对荔枝进行报复,虽然当下他们无奈至极,却也只能愤愤地把荔枝绑了,将荔枝装上了救护车,此时的救护车上有一个医生、一个护士和一队的两个警察。 不料,就在车子刚启动不久,荔枝又突然发起狂来,她一骨碌坐起来,瞪大了一双血红的眼睛,好像下一刻就要吃人一般,把一旁的护士吓得心中一寒、不自觉开始往后缩着身体,想尽可能地远离荔枝。 可惜退到一边也没有用,荔枝本来不想发癫的,可是小老头需要她的帮助,这个帮助就是一根导火索。 好巧不巧,今天跟车的护士,在其白衣之下、竟然穿了一件橘红色毛衣,荔枝一看到这橘红色,她的大脑不受控制地癫狂暴躁起来,自从女儿苗苗脑部受伤之后,荔枝恨透了自己,恨得咬牙切齿,觉得自己简直蠢得不如一头猪。 她很憎恨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脑子不清醒、非要和狼心狗肺郑伟结婚,为什么要因为一抹见鬼的橘红色而心动?如果没有这奇怪的鬼畜喜好,就不会认识形同狗彘的郑伟,更不可能会有今天苗苗的痛心疾首的悲剧! 现在的荔枝看到橘红色,就像斗牛看见红布一样疯狂,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忽地一下抬起两只胳膊、突地一下就从急救床上跳下来,就坐在这里护士腿上、将护士堵住的同时、还死死地掐住了护士的脖子,护士被掐得透不过气来...... 两个警察见状惊呆了,慌忙起身,但是救护车内的空间不容许他们站直腰板,只能弯着腰一人一边拉住荔枝两只胳膊,想要将荔枝和护士分离。 但是,在小老头的暗中操作下,此刻荔枝身上的愤怒能量比愤怒的野牛还多,两个警察费尽力气也没有能将荔枝的手掰开一点。 眼看护士快不行了,警察还没有摆平荔枝,一旁的医生见状,慌忙抽起一管镇定剂,瞄准荔枝的后脖子就狠狠扎去,很快,镇定剂起了作用,荔枝失去力气和知觉,再次昏倒。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两个警察一人踹了荔枝一脚,都骂了一句: “神经病!” 然后四人合力,又将荔枝抬回了急救床上,护士给荔枝打上点滴。 如此,救护车才得以将荔枝安静地送到医院,由于荔枝病情的特殊性,医生将荔枝安排在了外七科单人病房内,并把荔枝的四肢都用粗布条牢牢固定在床栏上,里外都有两个警察看守着。 本来,大家都以为荔枝会安静地睡上好一会儿,比如三四个小时,至少镇定剂的药效说明书上,是这么说的。 但是小老头可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一路跟着荔枝来到了病房,当大家都以为荔枝安静下来的时候,便不自觉放松了警惕,在病房空调的阵阵暖风吹拂之下,两个警察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不多时就直接大梦连篇,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等警察一睡着,荔枝便立即睁开了她那血红的、想杀人的眼睛,她使劲摆动了几下手腕和脚踝,绑在她手腕和脚踝上的布条便轻松滑开。 荔枝粗鲁地从布条堆里抽出手和脚,又暴躁地从病床上一跃而下,鞋子也不愿意穿,光着脚叫跑到门后边,在警察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猛地打开病房门就跑,等门口的两个警察反应过来,荔枝已经跑开很远了。 荔枝在走廊上横冲直撞地跑,引来许多病患及家属的抱怨,大家都对她指指点点的。 此时,一个护士推着一个使用过的外科器械包迎面走来,荔枝瞧见器械包,就好像蟑螂看见了食物,赶紧加快步伐跑上去,等到来到器械包面前,二话不说、抓起器械包的包布使劲一甩,便把里面的器械天女散花般全都洒了出来...... 霎时间,手推车上、地面上,全是沾血的器械,这可把推车的护士惊得魂不附体,对着荔枝大吼一声,愤怒地骂道: “喂!你神经病啊!” 护士骂完,赶紧又接着对所有人大声吼道: “全部人不要动!由我来捡!你们千万不能碰!千万不要动地上的器械!后退后退!!” 为什么不能动呢,因为,这个器械包刚刚帮助过的病人,血液里疑似有hiv病毒! 荔枝把护士的话当做耳旁风,拾起地上一把带血的拆线剪,紧紧握住,就冲进了最近的一个病房,刚进去瞟了眼,没有发现橘红色的东西,便立即转身、快速离开,然后又迅速溜进了另外一个病房,这个病房,住的,正是还在昏迷的乌头。 荔枝一看见乌头,心中和脑海中就燃起了两阵熊熊怒火,举起剪刀就朝荔枝冲过去。 而此时的八歌呢,刚刚和包小五完成了商业见面礼,简称握手,八歌把包小五请到一边,低声说: “实在不好意思,在这里和您商讨事情,但是现在是特殊情况,我也就厚着脸皮办了,还有就是,这里是病房,我只能低声说话,如果您有听不清楚的地方呢,就跟我说,我会再说一遍,如果有听不懂的地方呢,也请立即告诉我,我也会详细地给您解释,好吗?” 包小五听后,心中对八歌连连称赞,不由得在心中对自己说: “不愧是八氏集团的发言人,太有素质了......他一定不会亏了我们的出场费的......” 想到这里,包小五连连点头,说: “不要紧,您说吧,八先生!” 八歌听后,抬起眼皮看了八贤一眼,见八贤规矩老实地站在乌头身边,便收回视线,看着包小五认真地说: “是这样的,古八城是一个千年古城,是大赵国时期留存下来的古城,这个您有了解过吗?” 包小五此刻笑得可开心了,兴奋地说: “我是秦市本地人,能不知道吗?我当然知道了!” 八歌听后点点头,偷偷看了一眼八贤,又回过来看着包小五接着说: “古八城呢,会定期找一些形象气质比较符合古八城文化理念的博主到古八城景区里面拍摄一些宣传视频,有一些博主呢,已经是固定的宣传大使了,比如之前因为慈善出圈的姜荷,还有紫藤花花,几乎每个月都会去拍摄,但是我们并不满足于目前的现状,一直都在吸收新能量...... 当我看到今天乌头小姐面对歹徒时候的智勇双全时,我知道,乌头小姐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新能量!我之前有看到过你们的视频,请问你和乌头小姐的关系是合伙人关系吗?” 包小五兴奋得举起双手想欢呼,但立即被八歌阻止了,并小声提醒他说: “这里是医院,低调一点......” 包小五连连点头,激动地说: “我太兴奋了,但是我也会小心的,我和乌头是同学兼合作人的关系,你跟我谈就对了!多少钱一条视频?” 八歌笑了,说: “视频拍好之后呢,我们需要审核,如果达到我们公司的标准的话,才会给予报酬,一般保底是五万一条,如果质量特别好的话,可以无上限加价......” 包小五听后又举起双手,想立即跳一段霹雳舞来庆祝一下,然而八歌又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说: “他们在修习,低调,低调......” 包小五闭上嘴巴连连点头,说: “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当八歌和包小五正谈到关键地方时,荔枝来了,她带着那把沾血的死亡之剪到来了,她用血红的眼睛扫视了病房一眼,就这一眼,她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昏睡的乌头,以及她那与小三有四分相的脸。 今天她势必要送小三上西天! 见到乌头,荔枝将手中的拆线剪握得更紧了,三步并作半步,举着剪刀就朝乌头刺去...... 与此同时,时不时抬眼皮起来观察八贤举动的八歌,发现了突然闪现一般的荔枝,见他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拆线剪,朝乌头冲来,慌忙之中忙一把推开包小五,朝八贤惊恐地大喊一声: “小心!八董!” 由于八歌太过着急,出手有些过于重了,这一下,直接把包小五推得撞到了墙上。 而站在一旁的八贤呢,在听到八歌的呼喊的同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威胁,他赶紧回头一瞧,就看见了凶神恶煞一般的荔枝,正举着一把带血的拆线剪朝乌头刺来...... 虽然荔枝此时的表情看着狰狞恐怖,且杀意十足,但是八贤可是从小接受武术教育的,身手很是精湛,虽然达不到一派宗师的程度,但是摆平一个穷凶极恶的女流之辈,还是可以轻松拿捏的...... 就在荔枝距离八贤只有两步之遥的时候,八贤迅速侧身扎好马步,握紧拳头,抬起胳膊做格挡,准备将荔枝持握拆线剪的手挡住,然后顺势夺下荔枝手机的刀,再顺势把荔枝退到,继而一脚踩在荔枝的脖子上,将荔枝制服...... 八贤很有信心,因为这样的反击他实战了不知道几百次了,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可惜,今天他的敌人不是一个癫狂的女流之辈,而是自由天的主宰,小老头,别说八贤只是练过巫术,就算是修习过仙术的神仙,在小老头这里也只是菜。 所以,当八贤抬起胳膊做出格挡的动作之后,原本将准备行凶的荔枝拦住的胳膊,并没有成功拦截住荔枝,反而被荔枝一胳膊就撞倒在病床上,趴在了乌头身上...... 解决完八贤之后,荔枝准备再次向乌头发动攻击,八贤见自己完全不是荔枝的对手,惊恐之余又见荔枝还要准备行刺乌头,情急之下,便猛地一个翻身,用自己的胸膛替乌头挡下了这一剪刀,只听“歘”地一声,那沾血的拆线剪就直直插入了八贤的心脏,只在一瞬间,八贤胸口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往外汩汩冒着...... 八贤只觉瞬间胸口剧痛、呼吸苦难,身上的衣服因为沾上了鲜血的缘故,又湿湿的、温温的、又黏黏的,让八贤感觉很不舒服,即使这样,他仍想用力抓住荔枝的手,可挣扎了一会儿之后,胳膊却用不上力,甚至就连抬起来也费劲了...... 八歌惊恐得大叫一声: “八董!” 其他病人及家属那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连连尖叫...... 荔枝见第一剪刀没有扎到乌头,准备拔出剪刀开始第二轮攻击,此时,一股金沙细流“咻”地打进了乌头的身体里,乌头猛地睁开眼睛,看见荔枝又在行凶,抬手起来就朝荔枝的脸上甩去一巴掌,大声喝道: “疯女人,发什么疯!” 荔枝瞬间被打得泄气了,遥沙想起身教训荔枝,可一起身才发现乌头身上还躺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偏偏遥沙还认识,那就是身上喷了两顿香水、导致身上总是臭气熏天的八贤,也就是那个一会说自己是经理,一会儿又变成董事长的怪人。 此刻,因为鲜血涌出的缘故,八贤血液里的香味也随着鲜血涌出八贤体外,这香味就是遥沙喜欢的那个馫香,可惜,在八贤成吨的香水味中,这馫香被打乱揉碎,与其他香味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而此时的遥沙则惊恐地看着八贤,见八贤心口上还插着一把剪刀,她瞪大眼睛说: “你替乌头挡的?” 八贤听到遥沙的声音,顿时心花怒放,自己挨这一剪刀,总算没有白挨,他忍着心口的剧痛翻身起来,然后紧紧抓住遥沙的手,费力地扬起一边嘴角,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又的笑,对遥沙请求说: “我可,可不是替她挡的,我不认识她,你带我走,我要跟着你!” 第129章 禁止拍摄 秦市人民医院外七科。 八贤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对遥沙说完那句“我要跟你走!”之后,嘴角也开始涌出许多热腾腾的鲜血,此时八贤便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就昏倒了,完全没有征求遥沙的意见,就直直向遥沙倒去。 遥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呢,八贤就朝自己倒了过来,情急之下,遥沙立即从床上跳起来抱住八贤,她敏捷地身手引来周围人的惊叹。 遥沙接住八贤后,对八贤刚刚说的话不是很理解,不禁开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这个家伙被伤的不是心口吗,怎么脑子也跟着一起坏掉了,又说不认识乌头,又帮人家挡剪刀,还要叫乌头带他走?什么逻辑?” 正在遥沙为八贤糟糕的逻辑头痛之时,遥沙察觉八贤的生命正在流失,荔枝那把沾血的拆线剪,不偏不倚,正正扎进了八贤的右心房,导致大量的血液流失,不能及时且正常供给各个器官需要的血液,现在所有的器官已经发出了一级警告,尤其是大脑,再晚一分钟就可以直接宣布停业、下辈子见了。 察觉情况危急的遥沙马上启动法术,她将法术关注于右手手心,然后将右手手心放在八贤的后背靠近心脏的地方,准备用法术帮八贤修复心脏技能。 可是遥沙的手刚碰到八贤的伤口,立即就感应到了八贤体内的一股阻力,这个阻力与遥沙的法术同宗同脉,也就是小老头下的法术。 遥沙感应到小老头的法术后,十分惊讶,心说: “他的伤是老爹造就的!老爹为什么要让荔枝刺伤八贤?难道这个臭烘烘的家伙做了什么坏事?不可能啊,如果这个臭烘烘的家伙做了什么坏事,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一定是老爹弄错了! 不对,如果这个臭烘烘的家伙真的做了错事,那老爹应该不会让我出现在这里,这家伙一定是做了什么好事,老爹叫我来救他的,这小老头,有活就自己干哪?非要带上我,回去一定要让他给我减三个月的刑!”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遥沙思忖到这里,立即伸出右手在空气中轻轻挥舞,用法术造了一阵浅色迷雾,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暂停了,与此同时,遥沙了又做了一个无魂假八贤,遥沙让假八贤和乌头双双昏倒,并向后倒在病床上,以一种非常符合常理的姿势。 这个非常符合常理的姿势也就是,体型过大的八贤失去支撑力倒向乌头的时候,体型瘦小的乌头虽然接着了,但是也没有能支撑多久,最后乌头被庞大的一具身躯压得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真的遥沙和八贤转变为隐身状态。 当大家都在惊呼事情的极速骤变、并把注意力都放在假八贤和乌头身上、满脸惊慌失措之时,遥沙带着奄奄一息的八贤真身,化作一股金沙细流,消失在了病房,转瞬就回到了自由山庄。 遥沙把八贤带进自由身山庄,顺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将八贤放在自己的床上,立即施法将伤口周围的衣服和鲜血全都撤走,消失在空气中,而后立即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三滴血在八贤的伤口上,八贤的伤口便开始自动愈合,伤口上的拆线剪也不翼而飞。 待把八贤的伤治好后,遥沙才来得及喘上一口气,此时的遥沙看见躺在自己床上的八贤很是诱人,不仅有宽阔结实的肩膀、细而坚韧的美男腰,还有练得恰到好处的八块腹肌,上身的皮肤更是白皙透亮,腰带之下,还有一双比例完美的大长腿,遥沙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轻轻咽了一口口水。 可惜,在遥沙的记忆里,这家伙不仅身上臭烘烘,还长了一张凶且严厉的阎王脸,这家伙虽然身材一级棒,可是却长了一张阎王脸,怎么看怎么凶,即使有一具完美比例的身躯,也挽救不了那张...... 想到这里,遥沙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八贤,这一看又把遥沙吓一跳,因为此刻的八贤紧闭双眼,在没有了威严眼神的衬托下,八贤的脸看着温柔帅气,这把遥沙看得大吃一惊,忍不住凑过去贴脸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说: “是我的记忆出现偏差了吗?他这会怎么看着这么温柔帅气?看着这么顺眼?难道是受伤昏迷的缘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多昏迷一会儿......” 另外一边,在自由山庄之外,小老头领着金命和任正来到自由山庄的大门前,带着他们穿过大厅又走楼梯朝三楼进发。 金命一边观察着自由山庄的内部,只见山庄内百花齐放,奇花异草比比皆是,都是金命没有见过的品种,立即抓住小老头的手拍起马屁来,他一口一个岳父地叫着,一边叫一边说: “岳父大人,咱家里面种的都是仙草吧?” 小老头一声不吭,这确实也不能随便吭声,一不留神就得多一个女婿,多一个女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任正瞧着满堂满厅的闻所未闻、且见所未见的奇葩异草,张大了嘴巴,对金命低声说: “金命,这里的花我一个也没有见过,也太多太奇特了,真的很像仙草,肯定都很贵吧......” 金命拍完鲜花的马屁,接着说: “岳父大人,沙沙的房间在几楼?” 小老头还是一声不吭。 金命接着又问: “岳父大人,您天天把沙沙关在房间里面吗?岳父大人,要不您把我关起来吧,我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 ,应该惩罚我才对......” 小老头实在受不了金命唠叨,转身揪住金命的耳朵,教训说: “你小子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金命见搭话成功,高兴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乐呵呵地说: “好的,岳父大人!” 小老头无奈撒手,此时他们已经来到遥沙门前,小老头掐指一算,遥沙正在里面觊觎八贤的身体,于是猛地一推门,正好瞧见遥沙伸手正要往八贤腹肌放,此刻的遥沙正想礼貌的借用八贤的八块腹肌将自己掌心的老茧磨平...... 医院那边,被抢走带血器械的护士名叫叫橙子,是人民医院新进的护士,她性格豪爽,喜欢喝酒吃肉,但是好像就是运气不是太好,上一份工作就是意外丢失的,现在这份工作好不容易得到了,才上了两个月的班,就遇到这个大事故。 她捡完外面的器械后,大喊: “来人啊!抢器械啦!” 而这个时候外七科的医生和护士也都从病人口中听到了荔枝逃脱的消息,那边动作迟缓的两个警察,也几拨人环慌慌张张追着荔枝的步伐赶忙又追着荔枝的脚步,到了乌头的房间。 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因受伤昏迷的假八贤将乌头压倒在病床上,正好磕到了乌头的脑袋,又给乌头磕晕了过去。 八歌吓得跑过来,帮八贤查看伤势。 而橙子呢,亲眼看见荔枝将带血的拆线剪插入了八贤的胸口,吓得亚麻呆住了,嘴巴也不会说话,手脚也不会动了,她脑袋里面的第一反应是: “这下惨了,不管自己是不是能顺利通关,那个被扎的人算是已经走到了鬼门关......” 此时,外七科医生和护士、还有两个警察纷纷赶到现场,他们见荔枝手持武器,都不敢轻举妄动。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在乌头的脑袋磕到床沿的时候,荔枝又举起手中带血的拆线剪,非要上去捅乌头一刀不可。 橙子见了,急得满头大汗,着急地大叫道: “快抓住她,那把剪刀上有hiv病毒!” 此话一出,更没有人敢上前了,这个时候真是不能盲目逞英雄的时候,被剪刀扎一下是人民英雄,被沾有hiv的剪刀扎一刀,那是烈士...... 八歌摸到八贤的脉搏迅速变得微弱,对着门口的警察和医生大喊道: “你们快点来看看,伤者不行了,必须马上手术!” 从地上爬起来的包小五,见到旁边的两个警察实在不作为,于是赶紧怂恿旁边的病人说:“你们别顾着看啊,拿出手机拍啊,伤者性命危在旦夕,警察却站着不动,连话也不说一句,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在后退!” 病人和家属刚才也是被吓坏了,忘记了拍摄,现在经过八歌的提醒,纷纷掏出手机开始拍摄。 两个警察见了,忙抬起胳膊伸出食指,指着病房内的病人和家属、用威胁的语气厉声喝道: “警察办公,不能拍照,违者拘留啊!” 尽管警察如是说,病友们没有一个买账,但是警察竟然胆敢这样说?这是头条啊!此时不拍更待何时! 在两个警察的威胁之下,大家拍得更起劲了,两个警察见口头警告完全不能阻止现场吃瓜的人,实在想上前夺走大家的手机并摔碎,但是又惧怕荔枝手里的hiv杀手剪刀...... 橙子见众人不理睬她,荔枝也被警察和病友的对峙吸引了,她灵机一动、瞅准时机,立即朝荔枝冲跑过去,利用荔枝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优势,一把夺走其手上的器械,然后转身就跑。 荔枝怒了,大喝一声: “还给我!” 结果刚喊完就失去意识,昏倒在地上...... 到此,荔枝的任务算是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要交给八氏集团的实力了...... 第130章 全部陪葬 秦市人民医院,外七科乌头的病房。 当八贤抱着乌头直直倒在病床上之后,处在惊恐之中的八歌愣神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回过神的他立即朝八贤飞奔过来,正想和荔枝搏斗之时,不料被橙子抢先一步夺走了凶器,八歌原本想拦下荔枝并制服,不料在小老头的操纵之下,荔枝自己识趣地昏倒了。 解除危机之后,八歌赶紧飞奔到八贤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八贤的身体翻过来,此刻的八贤心脏已经骤停,大量流失的鲜血将八贤的衣服打湿了大半,八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怎么突然就被人刺了? 八歌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去,他很希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幻觉,是自己的梦境,他屏住呼吸、浑身颤抖着、轻轻用手抹了一把八贤被鲜血打湿的衣服,等他收回手掌来看,手掌已经沾满了八贤的鲜血,而且已经冰冷,八歌赶紧摸了一下八贤的颈动脉,已经很微弱了, 八歌急得朝医生大叫道: “快救人!救不回来,我要医院和警察局陪葬!” 医生听到八贤如此大的口气,忙一拥上前帮八贤查看,此时门外响起一声巨吼,橙子推着一张急救床冲了进来,一边冲一边大吼道: “闪开!闪开!撞死人不负责!” 很快,橙子推着急救床横冲直撞地到了假八贤面前,橙子看见八贤,又开口大声吼道: “还不快把人抬上来,愣着做什么!” 一众医护人员这才手忙脚乱地将八贤抬上急救床,橙子见假八贤上了救护床,一下子就跳上急救床,骑在八贤身上给假八贤打静脉留置针,其他人则推着救护车快速奔跑,将假八贤紧急送入了二十层的手术室。 八歌在手术室外,把手上的血擦到衣服上,他开始梳理整件事情,荔枝的情况他是知道的,明明已经被警察监管制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伤人? 八贤抬头看了看手术室走廊吊顶上监控,掏出手机,拨出了人民医院院长的电话。 秦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名叫贾仁义,长得不高,如今中年发福,已经和肥头大耳完美挂钩,虽然外貌形象不怎么样,但是贾仁义可是秦市人民医院一等一的外科医生,据说在他手底下的手术成功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贾仁义此时正在院长办公室电脑上查看自己的股票。手机就放在电脑旁边,当八歌的电话打进来之后,贾仁义看着八歌的名字,小小兴奋了一番,拿起电话正准备说话,却听见八歌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说: “贾院长,救命啊!八董在你们医院外七科被人刺伤心脏,求你快去救救八董,八董现在就在你们医院的二十层手术室里!我就在门外!” 这?这么突然的吗? 这岂不是泼天的富贵直接泼到脸上来了? 贾仁义忽地一下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说: “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抢救八董事长!你在那里等我!” 说完,贾仁义就挂断了电话,穿上白大褂就飞奔而出,幸好,他的办公室就是手术室楼下,出了办公室的他,急急忙忙爬楼梯上了一层楼,就看到了在门口焦急等待的八歌。 见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八歌,贾仁义也表现的很焦急,他跑到八歌面前,分秒必争地说: “我这就进去,你等我消息!” 说完,贾仁义就急急忙忙进了手术室,一进去就大吼一声,说: “不忙的都靠过来,刚刚送进来的被扎到心脏的人在哪个手术室!” 此时一个巡回护士跑过来拿器械包,听到贾仁义的话,忙跑过来说: “贾院长,在八号手术室,病人已经出现器官衰竭现象,恐怕救不过来了!” 贾仁义一听,这还得了!忙开始消毒双手,一边消毒一边对器械护士说: “所有人,能抽搐时间来的,全都在八号手术室门口待命,快准备所有需要用的物资,叫血库把所有的血都准备好,让这位病人先用,通知医院资历最老的外科医生,一个也不能缺席,全都到这里来!快去办!” 所有人听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而手术室门外的八歌,觉得贾仁义可能不太靠谱,于是立即打电话到首都,联系首都军事医院的院长,请求对方前来给八贤做手术。 首都军事医院的院长名叫邢端,已经到了花甲年纪,但是精神头却依旧很好,当邢端听到八贤危在旦夕之后,当即答应下来,并立即打电话摇人,组织了一支精英医生队伍,带着最尖端的设备和药剂,片刻不停地一路向秦市人民医院进发。 医生的事情解决好之后,八歌又拨通了八氏集团首席律师黄加的电话。 黄加今年三十五岁,比八歌年长五岁,瘦高个,拥有一双迷人的小眼睛。 黄加在八氏集团首席律师团的地位仅次于八歌,但是他的能力与八歌不相伯仲。 黄加接起电话,云淡风轻地说: “八大律师,怎么今天有空找我?” 八歌深吸一口气,说: “特级任务开启,把律师团手上所有的案子全部推掉,损失由八氏集团承担,现在,立即让全团的人开始调查荔枝伤人一案,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做好告倒秦市人民医院和秦市公安总局的准备!” 黄加听后脸色骤变,惊恐地问: “怎么提......不是,怎么这么突然,出什么事了?” 八歌又深吸了一口气,说: “八董在秦市人民医院,被荔枝刺伤了心脏,现在命悬一线,速度!” 八歌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黄加挂断电话后有些惊魂未定,他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之后,立即开启战斗模式,拿起电话开始疯狂打电话摇人...... 挂断电话,八歌又拨通了秦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 秦市公安局局长,名叫史真,中等身材,长得很健壮,史真很喜欢研究点外貌艺术,刚步入中年的他抽空就在自己头顶中央铲了一圈小小的地皮出来,但是暂时还没有想好要在上面绘上什么图案。 史真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为人却很低调,夏天就喜欢穿颜色饱和度低的polo衫、和黑色裤子,再搭配一双灰白色的运动鞋,夏天的皮肤装备就完成了,到了冬天,也就是在polo衫里面加上一件保暖内衣,外面加上毛衣和外套,冬天的皮肤装备也就妥贴了。 虽然史真平时很低调,但是他有两个小爱好,其中一个是收集腕表,在他家里有一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安放腕表的,他的另外一个爱好,就是收集腰带,在他家里,同样有一个专门陈列各式腰带的房间。 史真在警察局的时候,大家都十分尊敬地称呼他为史局,但是由于他的两大爱好,史真在公安局内部,还有两个响亮的,但是他自己不知道的绰号,一个叫做史表,另外一个叫史带。 虽然史真平时穿衣低调,但是他有一个穿衣靓丽的老婆,由于穿衣风格实在靓丽,有时候甚至可以亮瞎人的眼,因此大家背地里则十分亲切地称呼史真的老婆为荧光棒。 此时的史真正在办公室里喝着茶,他今天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宁,果然一大早就出了荔枝伤人案。 当知道荔枝被关在医院看管起来之后,便放下心来,开始在办公室悠哉悠哉地品起茶来,不料茶喝到一半,茶几上的手机便开始震动起来,随即屏幕也亮了起来,史真拿起手机来一瞧,正是八歌打来的电话。 史真是去年才提上来的,从上任到现在,他都与八氏集团保持着友好互助的关系,史真看见八歌来电,高兴得不得了,忙滑动接听键,乐呵呵地说: “原来是八歌呀,最近没有联系,是不是太忙了,今天找我什么事,只要是我史某人能办得到的,史某人绝不推脱!” 八歌听后毫不客气地说: “我要锦绣区公安分局的人,全部撤职、接受调查!” 第131章 停职半年 秦市公安局总局,局长办公室内 史真听到八歌要追责,而且是追锦绣区整个公安分局的责,吓得立即站起来,试探地说: “八歌,有话好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哪个谁得罪您了?” 八歌愤怒地说: “你是公安总局的局长,你自己去查吧!” 说完,八歌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史真被八歌挂断电话,急的火烧眉毛,忙找到一傀的电话并拨出一傀的电话。 一傀,是秦市锦绣区武警分局的局长,中等个子,皮肤偏黑,人瘦得跟柴火似的,一对不算大的眼睛里、装着一双小眼珠子,怎么看怎么怪异,另外,他还有一个尖的能锄地下巴。 今天一早,他跟平常一样,卡点进到办公室,按惯例召开晨会,会议刚起了个头,就有一个下属神色慌张地跑进来,看见一傀、连气也没有来得及传一下、就急急忙忙通报道: “报告局长,大新闻!公交车有持刀女刺客,已经捅伤两个人了!” 锦绣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伤人的大案子了,局长听后脸色大悦,突地一下站起来,把身后的椅子都撞倒了,他立即对龚州说: “龚州,你是局里最能打的,今天有你带队,立即出发,制服歹徒!” 说完,一傀又扭头对林三说: “林三,你另外带一支队伍,全力配合龚州行动,其他人也不要闲着,做好现场和后勤支持!摄影组全部出动,出发!go 、go、 go!” 会议就此中断,二三十个警察一路急跑,来到武器房,依次快速拿上武器,又排着队到操场集合,从楼上跑到操场集合,龚州快速清点完自己的一队人数之后,同时,林三这边的二队也清点完毕,向龚州点了点头。 龚州得到信号,便命令他们统统上车,一辆辆警车拉响警笛,从警局大门呼啸而出。 此次行动几乎调动了局里一半的警力,只留下看门的。 当荔枝被成功抓捕后,林三也成功被撞成了重伤,龚州眼看着林三被救护车接走,满脸愁容,此时一个壮实的警察上前来,拍了拍龚州的肩膀。 这个警察名叫刊力,他看着林三被救护车拉走,同样露出满面愁容,忧心忡忡地说: “队长,这下你又要背锅了,林三的伤,瘦鬼肯定算在你头上!” 龚州长叹一口气,说: “让他算吧,大不了又回家休养一个月!叫林三的二队队员去医院看着那个女人,把我们的人换下来,八小时轮一班,别让她又惹出什么祸端来。” 刊力点点头,走到二队警员中间,说: “你们派四个人去医院看着那个女人,八小时换一班,叫那两个跟车的回来。” 二队的警员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又不得不服从命令,在应下差事后,纷纷转身离去。刊力见他们态度如此不屑,忍不住对着他们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龚州见二队的人离开,转身对自己的组员和气地说: “回了回了!” 一队警员收到命令,纷纷转身上了警车,收起警笛安静地回到了警局,龚州上了刊力开的车。 一傀办公室内,摄影组将现场画面传到了局长办公室,一傀打开现场画面,本来还看得津津有味的,但是当他看到林三被撞时,完全坐不住了,立即打通龚州的电话,毫不客气地吼道: “你在哪里!还不快滚回来!” 龚州挂断电话,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心里十分无奈,刊力见龚州如此为难,腾出一只手又拍了拍龚州的肩膀,安慰说: “队长,你不要想太多,大不了咱换个地方,对了,队长你的调职申请批了吗?” 龚州摇摇头,拍掉自己肩膀上刊力的手,沉思了好一会儿,说: “还在考虑, 你嫂子不想换地方,我儿子刚上初中,学校的事情还没有找好,房子也还没有卖出去,手上又没有多余的钱,再等等......” 等警车缓缓驶入锦绣武警分局停车场之后,龚州长叹一口气,抬头仰望着局长办公室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深吸一口气,满脸无奈地下车。 龚州下车关好车门,朝办公大楼走去,他刚走进办公大楼大门,刊力便拿起手机编辑短信,收件人的姓名是一傀局长,信息内容是: “他上去了!” 龚州乘坐电梯来到办公大楼七层,局长办公室,他拉长着一张脸敲响了局长大人办公室的门。 此时,龚州的手机进来一则消息,上面显示来电人的号码是黄鹂,进来的信息只有两三个字,上面是这么写的: “开始了” 龚州看完信息,顿时像是打了一剂鸡血似的,全身都有劲了,但是他一抬头看见局长办公室的门,立马收起自己亢奋的心情,又换上 一傀知道是丧门星龚州来了,因为他办公室对面的墙上,装有一个监控,正对着他办公室的大门,什么人经过这个办公室门口,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傀从监控里面看见龚州傻呆呆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敢敲响自己办公室的门,心里不禁得意了一番,他在里面按了一下控制房门的遥控,办公室的门就丝滑地自动打开了。 龚州见办公室的门打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个大跨步走进一傀的办公室,看见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一傀,他铁青着脸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笔直地立正在一傀面前。 一傀见他腰板这么硬,心里很是不爽,抓起桌上的一个山水陶瓷笔筒就朝龚州扔去,正好扔在龚州堂堂正正的胸口之上。 龚州没有伸手去接住局长大人的笔筒,而是任由其砸在自己身上,而后摔落地上,砸得粉碎。 只听“呲”地一声响,局长大人的陶瓷笔筒摔个稀烂,气得局长大人的脸通红,他强压着怒火,质问道: “你为什么不接住,你不是武术冠军吗?怎么连个笔筒都接不住?” 龚州连眼皮都懒得下拉一下,直勾勾地看着局长大人,理直气壮地说: “局长没叫我接,我不敢接!” 局长大人听后气得五脏六腑都着火了,但他强压下来,假装十分有耐性地说: “龚州啊,你就是太耿直,不会拐弯,这不怪你,但是刚才医院来电话了,医生说,林三下巴被撞骨折了,下颌骨有多处裂纹,但是由于他摔倒的时候,没有人扶,导致后脑勺着地,损伤了脑组织,现在还在昏迷......” 龚州知道局长大人接下来想说什么,他连忙抢过局长大人的话头,假装心虚地说: “局长,那是意外,事发突然......” 局长大人见龚州现在竟敢打断自己的话,五脏六腑里面的火气烧得更旺了,他极力压制住自己的脾气,接着说: “虽然是意外,但是也是你的过失,你对局势判断有误,为什么一个已经被控制的疯女人,会突然跳起来呢?是你对局势分析没有做到位,导致你的同事,医院那边的说法是,林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也有可能以后就是植物人了,这个过失太大了,我帮不了你,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你引咎辞职......” 龚州一听,立马打断局长大人的话,说: “局长,是意外,这是意外,意外为什么要我引咎辞职?” 局长大人听后冷笑一声,接着说: “林三是老婆的亲弟弟,你也知道,他出了这样的事,我虽然很痛心,但是我一点也没有偏袒他,事实就是你在现场,模样做好危险评估,才导致这样的结果,所以这个责任你必须扶起来,我给你的第二个选择是,停职半年,其他的不要再说,我不想听,你选吧......” 说完,局长大人冷眼看着龚州,那表情好像在说: “今天这锅,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龚州盯着局长大人的脸看了半晌,心说: “看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龚州假装出一副很是冤屈的表情,然后咬牙切齿地说: “停职半年!” 局长大人对于这次事件取得的成绩十分满意,他抬起右手中指,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说: “交出你的配枪和证件!” 龚州瞪着局长大人,眼睛一下也不眨,将身上配带的枪支和枪套一起摘下,然后稳稳地放在了局长大人的办公桌上,然后又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在手里扬了两下,很是不甘地轻摔在办公桌上。 做完这些,龚州有些等不及了,一个字也不说,转身就离开了局长大人的办公室。 等龚州一走,局长大人就拨通刊力的电话,说: “以后你就是第一大队的队长了!” 第132章 有缘再见 秦市锦绣武警分局大门口。 龚州从办公大楼出来,仰头看了看寒冬的天空,灰蒙蒙的,但是太阳还在,龚州对着天空许下一个愿望,虔诚又认真地低声说: “老天爷,请快些将秦市的脏东西都清理走吧......” 许完愿,龚州朝大门口走去,刚到大门口,就看到了一位故人。 这位故人,是龚州的小学校友,名叫胡风,胡风长得白净,戴一副银边细框眼镜,右边耳朵戴一个小小的银色耳圈,看着斯文又可爱、又带着些不羁,他的智商也很高,是他们那个学校唯一考上名校的,现在是秦市人民银行锦绣分行的高级理财顾问,本来两人之间也没有过多交集,直到有一天,胡风遇到了龚州。 事情要从胡风小时候说起,胡风家里,原来有一个妹妹,长得很可爱,后来被人拐走了,那时候胡风才四五岁,并不怎么记事,甚至后来竟忘记了这件事情,直到两年前,那年冬天,也是很冷,路面都结了冰,胡风下班回家,刚出银行门口就无缘无故摔了一跤,当时便昏倒了,是他的同事兼好友官友将他送到了医院。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胡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他们住在宁静的村子里,村子的水稻田到了冬天,全是光秃秃的,有些田里的水还被放干了,但是没有下雪,看着有些乱糟糟的。 在这乱糟糟的田间小路上,五岁的胡风穿着厚厚的唐装,小脸被冻得通红,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可爱又乖巧的小女孩,小女孩也穿着红色唐装,那是去年胡风去年穿剩下的,虽然衣服已经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一点也不影响小女孩的可爱乖巧。 此时,村里一个放牛的老伯伯牵着自家的水牛迎面走来,小女孩吓得连连后退,胡风抓起小女孩的手,说: “不要怕,这牛知道让人的!” 话虽这样说,小女孩还是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自己完全躲在胡风身后才停下来,她死死抓住胡风的衣服,瑟瑟发抖地睁大了眼睛,死盯着水牛和老爷爷从胡风前面安静走过,这才长舒一口气,松开胡风的衣服,老爷爷将水牛牵走之后,就把牛放开,让牛自己朝前走去,然后掉头回来,乐呵呵地对胡风说: “小风啊,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胡风将小女孩护在身后,骄傲地说: “我妹妹叫小月亮!” 老爷爷笑呵呵地走了,可是等老爷爷走后,胡风转身一瞧,小月亮就消失不见了,吓得胡风从田埂上摔了下去...... 胡风摸着脑门坐起来,睁开眼睛一瞧,自己从医院的床上翻掉下来了。 此时胡风的隔壁床,睡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体发福、头发发白,名叫岳老汉,岳老汉的妻子,名叫陈兰,此刻的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接岳老汉出院,不论是岳老汉还是陈兰,都满脸阴霾,好像他们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伤心事,但是又得不到解决,看着令人心疼。 陈兰收拾好东西,就去扶岳老汉,刚伸出手,龚州就走了进来,他看见岳老汉,略带着些迟疑,热情地上前说: “岳老伯,陈阿姨,我来接你们出院,送你们回家!” 陈阿姨见是龚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 “那太麻烦你了,龚警官,我们多不好意思!” 龚州满脸惭愧叫愧疚,尴尬地说: “没有多麻烦,我正好今天有时间,我买了一些油米和水果,放在车上了,一会儿到家,我再给你们搬上楼......” 陈兰和岳老汉听后更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推辞,说: “你能来接我们老头子出院就很感激了,哪还好意思要龚警官的东西,实在没有那个脸,龚警官,我女儿,小葵花,有消息了吗?” 听到这里,龚州更惭愧,更愧疚了,但他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情绪,长叹一口气,违心说: “还没有,但是局里已经派人跟进了,相信会有结果的......” 听到这里,岳老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伤心地说: “我昨天梦到我女儿了,她说她很痛,胸口那里还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我女儿已经被人害死了,回不来了......” 龚州听后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他擦了两把眼泪,上前安慰道: “岳老伯,不要胡思乱想,你要保重身体啊!” 正在岳老汉哭得正伤心时,胡风坐在一旁的地上听了半天了,听见岳老汉哭得伤心,这才爬起来,努力回想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官友走进病房,他是秦市人民银行锦绣分行行长的儿子,此刻的他穿着最新款的白色羽绒服,长得白白胖胖,看面相就知道他是个热心肠,见胡风坐在地上,又听见隔壁哭得正伤心,就说: “你下床做什么,你什么时候醒的?” 胡风看见官友,想起自己摔倒在银行门口的情景,便问: “我怎么了?” 胡风摇摇头,说: “你没有怎么样,就是摔倒之后昏迷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你昨天睡进来的,今天该出院了。” 说到这里,官友用眼神往旁边瞟了瞟,并往一边推送自己的面部肌肉,用面部表情向胡风询问道: “隔壁是怎么了?” 胡风见官友好奇,便穿上鞋,走到官友耳边说:“不要问,走吧!” 说完,他又拿起旁边的外套,昨天摔跤的时候已经弄脏了,但是官友并没有给他带来换洗的衣物,胡风长叹一口气,看着官友直摇头,说: “就你这样的,我住院你也不知道帮我拿件衣服来换洗,你怎么敢开口说要追丽丽的?你就等着当天煞孤星吧!” 官友一听,着急了,忙拉住胡风说: “你教我,我都改!都改!” 胡风听后拍了拍官友的肩膀,说: “走吧,先请军师吃一顿!” 官友听后连连点头,非常情愿地说: “好好,锦绣区新开一家蜀山火锅店,我现在带你去吃!” 胡风穿上自己的脏衣服,有些不高兴地说: “那我脏衣服,不好出门啊......” 官友听后立即说: “走,我带你到商场去买一件,最新款!” 胡风听后得意又高兴地说: “走着!” 说完,胡风带头走在前面,他故意走到龚州的旁边,递出自己的名片,因为他的这个举动,岳老汉停止了哭泣,岳老汉、陈兰、龚州、以及官友四个人都大吃一惊,且不约而同地都用“这人有病”的眼神看着胡风,胡风冲大伙尴尬一笑,说: “我知道这个时候递名片挺欠揍的,但是我和龚州是小学校友,二十几年没有见了,平常也联系不到,现在在医院相遇,实在是天意,同时我也不想看着老伯您哭得这么伤心,虽然不想提,但是我父亲去世两年了,我母亲也在今年上半年走了,我能体会老伯您的痛苦,但是,我的父亲母亲经常会到我梦里来陪我......” 说到这里,胡风仰起脑袋,好一会儿才放回来,继续说: “所以,不管老伯您的女儿在哪里,她绝对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伤心,你这样让她如何放心得下?” 说完,胡风又转头对还在一脸惊讶得龚州说: “你安难道真不打算接我的名片?” 龚州无奈,接过胡风手上的名片一看,看见上面的名字,龚州这才想起来,说: “胡风?侗族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胡风看了看岳老汉,又回头看着龚州说: “你的名片难道也不打算给我一张?” 龚州尴尬地笑笑,说: “我没有名片,我在锦绣区武警分局工作......” 说罢,就从兜里掏出一支笔,又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小本本,从上面撕下一页纸,并快速写下自己的号码,接着说: “有时间我就打给你,你有时间也打给我!” 胡风点头,又转头对岳老汉说: “老伯,有缘再见......” 第133章 护送 秦市锦绣区武警分局大门口。 转眼,两年过去, 在这两年时间里,胡风一直和龚州保持着紧密联系,两人时常在一起吃宵夜,从北方聊到南方,从六岁一直聊到了三十岁,胡风也时不时地向龚州打听失踪人口相关的事情。 可是,突然有一天,胡风突然不联系龚州了,每当龚州打电话给胡风,胡风总说忙,时间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没想到今天刚走出武警分局大门口,就看到了胡风。 此刻的胡风满脸胡子,好像一个月没有刮了,身上也透着疲态,衣服也好像几天没有更换了, 龚州看到胡风,想上前去打招呼,但是胡风却急急忙忙开车走了。胡风的行为太反常,龚州的直觉告诉自己,胡风出事了,这令龚州觉得困惑,但同时他感到更多的,是生气,为什么这小子出事不找自己?气归气,朋友出事,龚州必须出手,于是赶忙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就跟了上去。 胡风开着车一路向着西南出发,不出二十分钟就驶入高速,四十五分钟后又驶离高速,驶到了五湖县旁边的九零一县道上,在沿着九零一县道开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胡风的车在一个岔路口右转,转入了多稻镇,又从多稻镇旁的公路转到了去往叮咚村的公路。 龚州见胡风驶入九零一县道之上时,就猜到了这小子要回叮咚村,心中更疑惑了,不由得说: “这小子父母都离世了,家里又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哪个亲戚出事了,这小子,什么也不跟我说......” 很快,胡风就把车驶到了叮咚村内自己的旧房子面前。 叮咚村从前家家都种水稻,现在大半人家已经搬走,胡风家附近的几户人家全搬走了。 这里家家户户的房子造得都差不多,就是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一层或者两层的平房,有的还保留着百年前的金色屋顶的瓦房,只是颜色没有那么灿烂了,胡风家的旧房子,前些年还有胡风的爸妈在里面生活,自从胡风的父母死后,这里就彻底空弃了。 当车子驶入叮咚村之后,龚州就下了出租车,在人烟稀少的村子里再跟下去,瞎子也能知道察觉异样了。 龚州一路走一路观察着叮咚村村内的左右的情况,发现叮咚村内十室六空,但仍然有几户人家的院门还是打开的,院子里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另外有一户人家,大门紧闭,门锁和锁链都已经生锈,没有开动过的迹象,门口却停着一辆灰旧的面包车,但是窗户上都贴了新的防窥膜,车门略打开一条缝,不知道车的主人去了哪里...... 龚州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躲一闪、遮遮藏藏地前进,当看到胡风把车停下之后,便立即躲在了远处的墙角处,等胡风打开院门进到院子,他就飞快地跑动起来,两三分钟就跑到了胡风家的院门前。 可龚州刚跑到院门口,还没有来得及观察院内的情况,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觉察到情况不妙的龚州果断出脚,一脚就踹开了胡风家老旧的院门,院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个大块头正在举着一根木棍朝胡风劈去,而胡风此刻坐在地上,脸上带着伤,身上也沾上了不少黄泥,明显刚才被揍得很惨...... 大块头看见龚州,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想翻墙逃走,龚州可是锦绣区武警堆里最能打得武警,身经百战,岂能让歹徒轻松在自己面前逃走? 只见他上前就是一脚,轻松踹飞大块头手里的棍子,紧接着又使出一招旋风腿、端端正正、且狠狠地踹在了大块头脸上,在龚州的脚底猛烈撞击到大块头腮帮子时,大块头口腔里面最里面的三颗牙全部被踢飞、并夺嘴而出,牙齿刚飞出他的口腔,大块头也被踹翻在地,摔趴在院子里的雪堆上,龚州乘势上前,一脚狠狠踩在大块头背上,让大块头爽快地吃了一顿冬日限时大份泥加雪,然后娴熟且迅速地掏出手铐将大块头拷了起来。 等把大块头拷起来之后,从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其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小女孩躲在妈妈的怀里,不肯把头露出来。这个女人见到大块头被拷住了,连忙跑到胡风身边,腾出一只手把胡风扶起来,担心地问: “哥,你没事吧?”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胡风小时候被拐走的妹妹,小月亮,如今的小月亮已经结婚,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名字叫小甘蔗。 大块头见自己被俘,虽然脸上被龚州留下了一片鞋印形状的草莓地,但浑身还是写着不服,他很是不爽,对着龚州龇牙咧嘴地叫嚣着: “龚州,识相的现在把我放了,否则,有你们好看!” 龚州见此人认识自己,而自己却不认识对方,心里便大概知道了其来路,但是嘴上却假装不知道,反手从后面狠狠赏了大块头一个耳光,打在大块头的脸上,打完之后又毫不客气开始搜大块头的身,结果什么也没有搜到,便开始分析道: “我从村口进来,一共见看见了五辆车,有一辆灰色面包车,全贴膜的,是你的车吧?” 大块头见龚州神机妙算,顿时慌了神,但是他故意强撑着反驳: “你猜错了!” 龚州知道大块头在说谎,轻蔑一笑,转身对胡风说: “胡风,你去把他面包车开过来!” 胡风听后,忙说: “我没有钥匙啊!” 大块头听后得意地说: “你们是找不到钥匙的!” 龚州听后对准大块头的后脖子猛地击出一拳,直接把大块头打晕,然后拖到房间里,找了根粗壮的绳子绑得结结实实的,继而认认真真地胡风说: “他的车门没有锁,车钥匙一定还插在车上,你去开车就好了。” 胡风对龚州的行为不是很理解,按照常理,这会儿不是应该报警把歹徒抓走吗,怎么还要开歹徒的车呢?想不通的胡风不禁开口询问道: “为什么要开他的车?” 龚州回头看着女人,回头面色严峻地看着胡风,而后低声说: “先去开过来,不要声张,这件事情要保密。” 胡风见龚州面色突然严肃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只好点头先应下来,然后转头对小月亮说: “小月亮,你先带小贝壳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月亮点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龚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在她心里,小贝壳才是排在第一的要紧事,胡风一说完,她就点点头,抱着怀里的小贝壳安静地进到里间。 几分钟之后,胡风来到了面包车面前,他走到驾驶室旁边,果真如龚州所说,面包车的车门没有锁,而且钥匙也没有拔下来,胡风打开坐进驾驶室,回头往车内一瞧,真是打开眼界了,后面的座位都被清空,把空间都空了出来,车底板上不仅有一大捆看着又粗又结实的麻绳,还有一堆散开得乱七八糟的麻袋,角落还有款式各异、大小不同的锤子。 见到这些,吓得胡风一分钟也不敢耽搁,将车内的手机和驾驶证翻出来之后,便开启了江湖传言很是潇洒帅气的一个漂移掉头、加一脚油门的驾驶技术、把面包车稳准狠地怼到了自己家院门前。 此时的龚州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等胡风将面包车一停好,龚州先是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眼四周,再确定附近没有人监视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面包车后面的门,然后钻进面包车,开始翻东找西,胡风在驾驶位上,回头吃惊地说: “这家伙的车上真是一言难尽,绳子、麻袋、锤子,龚州,那个人好像认识你,他是不是你抓过的犯人?” 龚州检查了一下车上,没有有用的东西,抬头看着胡风说: “之前没有抓过,今天算是抓到了,你看到他的手机没有,还有驾照?” 胡风把手机递给龚州,说: “早知道你要,给你准备好了!” 龚州笑了,接过手机和驾照,赞赏地说: “不错!” 胡风接着说: “这个家伙,名叫巴巴,是个通缉犯,真不敢想象,如果当时你没有闯进来,我和小月亮会是个什么模样,多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龚州用意外的眼神看着胡风,先接着夸了一句,说: “不错啊!你还知道他是个通缉犯!等会儿我再问你,先打个电话,这件事比较急......” 说完,龚州开始拨打黄加的电话,胡风则听话地在一旁安静等候,不一会儿,黄加接起电话,龚州抬起眼皮观察了一下四周,低声说: “是我,我这里抓到一个通缉犯,名字叫巴巴,我把他打晕了,我手上现在有他的手机、驾照、和面包车,你派几个人来,把他的车子和人都带走调查,他认识我!尽快,不知道他的同伙会不会来,我现在发定位给你!” 挂断电话,龚州给黄加发去一个定位,又叫胡风下车,拍了张面包车的照片给黄加发了过去,做完这些,龚州看着胡风,好奇地问: “刚才我听屋子里那个女人叫你哥,我没有听说你有个妹妹啊,怎么这事也瞒着我?” 听到龚州询问起小月亮,胡风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说话也有些结巴了,胡风迟疑了一会儿,有些吞吐地说: “不是,没有故意瞒住你,我妹妹小时候被拐走了,我是上个月才找到她的......” 龚州听后更吃惊了,说: “真的是你妹妹啊!这该死的人贩子!胡风,刚才忘记说了,你们不能在这里呆了,一会儿等把这个巴巴处理了,我就护送你们离开。” 胡风睁大眼睛,不太能理解龚州的话,满脸吃惊地反问道: “护送?有,有必要吗?” 龚州带着胡风走到墙边,低声说: “这个巴巴是绑架犯,他现在不是盯上你,就是盯上小月亮了,再住在这里早晚要出事!” “这......” 胡风听后很是吃惊,自己和小月亮压一不是豪门、二不是望族,怎么就被盯上了呢?他想了一会儿,说: “可是......” 第134章 问清楚再通知 秦市叮咚村,胡风家的旧院子里。 当龚州明确告诉胡风,他已经被坏人盯上的时候,胡风却还表现得犹犹豫豫的,他回头望着里屋的方向,吞吞吐吐地说: “可是......” 龚州看了心里真是着急,但是胡风的迟疑又激起了龚州的猜忌,他一把抓住胡风质问道: “你不对劲,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妹妹是怎么找回来的?她老公呢?” 胡风见龚州追问,忙遮遮掩掩地说: “你既然问,我也就把不方便的地方告诉你,他老公,也就是我妹夫,在国外,跟着我朋友学餐饮管理,才刚去十多天,所以小月亮就暂时住在这里,我下班就给他们送些生活物品来,如果接走,这......我在秦市的房子,虽然住得下,但是我一个单身老爷们,怎么好带着她们母女去住,时间长了怕引起非议,再说我还要找女朋友对吧?” 龚州一听立即拉下脸来,说: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我龚州真是看错你了,我且问你,小月亮是你亲妹妹不?” 胡风一听,脸上露出些愤怒来,肯定地说道: “小月亮肯定是我妹妹啊!我为了找她,花了两年时间!小月亮如果不是我妹妹,我神经啊,这么上心!” 龚州听胡风这么一说,心里才平衡一些,接着教育胡风道: “既然他是你亲妹妹,那你把她接到家里住是不是天经地义的?如果,你怕别人说闲话,那你就把话说清楚,接回家之后,给邻居们发些水果,让他们平时多关照你妹妹,不就完了,还有,你和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老相识,你把小月亮接回家,我叫你嫂子有时间也去看看,我们几个时常聚聚,怎么样?” 胡风听后,脸上还是有些尴尬,虽然相较自己之前的计划,方向有些偏移,但是总体来说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为了小月亮和小贝壳的安全,还是搬走比较妥当,想到这里,胡风收起尴尬,指着龚州乐呵呵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天天去你家蹭饭,你可别嫌烦!” 龚州拍了拍胡风的肩膀,说: “你可要天天到我家报到啊,我最近可能比较忙,你们也当陪陪你嫂子,让,你外甥女叫什么名字?” 胡风看了一眼屋里,满眼满心的幸福,开心地说: “叫小贝壳......” 龚州看着胡风开心的模样,接着说: “看来你真的对你妹妹很上心,以后我儿子也不孤单了,叫小贝壳和我儿子一起玩,多好!” 胡风听后马上拉长了脸,一脸认真地说: “丑话说在前面,我不管你是不是武警,也不管龚一是不是儿子,如果你儿子敢欺负小月亮,我一样揍!” 龚州听后露出鬼脸,摇晃了一下脑袋,嘚瑟地说: “看把你这个舅舅能的!放心,我儿子要是敢欺负小贝壳,我第一个先揍她,满意了吧,快收拾东西,这里不可久留,不知道这个巴巴的同伙什么时候到,抓紧时间!” 胡风听到巴巴很有可能有同伙,连忙转身进屋,跟小月亮说明情况后,便开始帮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叮咚村。 这边龚州和胡风刚开始把小月亮和小贝壳的东西一包一包地往车上搬,小月亮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还帮忙搬东西,胡风拉下脸来,有些生气地说: “不是跟你说,在一边等着就好了嘛,抱着孩子怎么搬东西,一会儿把小贝壳摔了!一边儿去!” 小月亮笑笑,看着小贝壳告状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看你舅舅,凶巴巴的......” 龚州看着眼前这斗嘴的两兄妹,觉得很温馨、很窝心。 龚州一边搬东西一边询问胡风说: “你是怎么找到你妹妹的?” 胡风一边搬东西一边得意地说: “我之前不是向你打听过失踪人口的事情吗,那之后我就经常回来这里,把我爸妈的遗物都翻了个遍,在一个旧的相册里找到了小月亮小时候的照片,然后就找村里的老人挨个问、挨个求,后来还把当年拐卖小月亮的老头打了一顿,这才从他口中得到信息,才找到的小月亮......” 说完,胡风抱着手里的纸箱,朝天空看去,眼神里满是感慨,接着说: “感谢上苍,让我还可以找到小月亮......” 小月亮也很感触,红着眼睛说: “我一直都记得,我有一个哥哥在遥远的地方,但是由于那时候年纪太小,记不得村子的名字,后来时间长了,竟也把哥哥的名字忘记了,还好老天有眼,让我哥哥重新找到我,感谢上苍......” 龚州也抬头看着天空,无奈地说: “老天爷,你既然开眼了,就开大一点,一直开,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胡风听见这话,脸上露出愧疚来,还好小月亮和龚州都还在盯着天空看,胡风赶紧调整好情绪,笑着打趣说: “我们兄妹时隔多年重聚感慨一下正常,你感慨个什么劲?快搬东西......” 很快就把后备箱都塞满了,开始朝后座堆,龚州见这驾驶,急忙大呼暂停,看着还在搬东西的胡风说: “我说你小子,要不干脆叫个货车吧,怎么这么多东西?用不上的或者旧的,就不要拿了好吧?” 胡风尴尬一笑,说: “都是新买的,小贝壳的玩具......” 龚州摇摇头,说: “忘记跟你说了,刚才我是跟踪你来的,打车来的,没有开车,你再往里面塞,咱四个塞不下,知道吧......” 胡风听后,走到小月亮身边,看着小贝壳一脸慈爱地说: “小贝壳,舅舅到新家再给你买更多的玩具,好吧,这些先不带了!” 小贝壳还不会说话,用滴溜溜的眼睛盯着胡风看了半晌,然后害羞地扭过头去,胡风腾出手宠溺地摸了摸小贝壳的脑袋,而后把手上的纸箱又搬回了屋里。 院子外面响起了阵阵救护车的警报声,龚州听到警报声,忙对胡风说: “你们先让开,让救护车先把这个臭巴巴搬走。” 话音才落,救护车就一路呼啸着抵达了胡风家院门前,车上立即下来三个男医生两个男护士,五人都穿着穿白大褂,戴着白色口罩和帽子,还有橡胶手套,且都戴着近视眼镜,其中两个医生抬着一辆急救车,另外一个医生主动走向龚州,显然他是中个队伍的领头,只听他冷冷地开口问: “人在哪里?” 龚州指了指里屋的方向,领头的便率先带头走了进去,另外两个医生随后抬着急救床走进了院子,另外两个男护士也提着急救箱快速跟了进去。 胡风见后,忍不住说: “这打扮真是有够统一的。” 说完,胡风看向外面,却没有看见警察到来,悄悄靠近龚州问: “为什么没有看见警察?” 龚州低声回答说: “他们就是武警假扮的,为的是不引起恐慌,这件事在你这里就算是过了,不要再问了,笔录我帮你做就,还有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说,千万记住了!” 胡风点点头,跟着医生走进屋里,小月亮也好奇地抱着小贝壳跟了上去,龚州没有办法,也只得跟上。 三人刚靠近,正好看见护士拿起针管往巴巴的血管里注射药物,胡风忍不住又回头问龚州,疑惑地问: “他们给他注射什么?” 龚州平静地说: “镇定剂,以免路上出现什么幺蛾子,这样省力气。” 胡风点点头,说: “有道理......” 护士给巴巴注射完镇定剂之后,便退到一边,两个医生合力将巴巴连人带绳地抬到急救床上,很快就把巴巴装上了救护车,之后,领头的医生对龚州说: “人我们带走了,问清楚了再通知你......” 说完,领头医生最后上了救护车,等领头医生上了车,司机片刻不停留地开着救护车走了。 第135章 八董不行了 秦市古八城古酒店第二十九层。 白芨化身为酒店保洁,推着一辆清洁综合推车来到八野房门外,轻轻敲响了八野的房门,然后用大妈的声线对房间里的八野说: “客房服务!” 昨晚八野快天明了才回来,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压根也听不见敲门声,况且八贤和八野的房间都是有专人不定时打扫的,且他们手上都有钥匙,白芨这番伪装纯属多余且无智商。 倘若是旁人,也就只有放弃了,但是白芨不同,他可是如假包换的针轨大仙啊,有强大的法术傍身,如此普普通通一道门,是不会成为白芨的阻碍。 白芨撅着性感的腚,弯腰朝八野的门把手吹了一口“仙女”之气,那门锁受不了白芨的千年老嫂子韵味,立即开门投降,并在心里无限抱怨说: “救命......这气味......老子再投胎一百次也难洗掉,这活谁爱干谁干,反正我是干不了!” 抱怨完之后便发出“嗒”地一声,放过了自己,把白芨放给了八野。 白芨扭着他纤细的有八块腹肌的大蛮腰,悄悄咪咪地又妖娆有劲道地穿过会客厅、踩过舒气室的地毯、略过私人放映室、和收藏室,最后抵达八野卧室门前,他轻轻一拧,就把八野卧室的房门给扭开了。 此时的八野正在熟睡,房间的窗帘被全部拉上,一片漆黑,白芨打开的房门给房间送来了不少光明,将床上躺着的八野照了个半明灭。 八野的房间里开着舒适的暖气,地毯上是八野丢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和裤子,房间一角放着一个智能的、可爱的、正在趴窝的、白虎外形的喷雾器,从白虎的嘴里,正在持续向房间内补充恰到好处的水雾。 八野的床头挂着一幅巨幅油画,名字叫做《白虎睡梦》,上面画的是一片夏天的森林,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森林里树木繁茂,油画左边,画了一株很粗大的树,几乎可以算是参天大树了,看那画上的叶子像是一株榛子树,但是一般的榛子树可长不成这样的参天巨树。 在这株巨树下,有许多掉下来的小果子,全是金色的,且亮闪闪的,在这些金色的果实中间,有一头白色壮虎,趴在金色的果实上睡得正香,从白虎的松弛状态来看,仿佛它现在正在做的梦恬静且温馨。 白芨看了一眼这幅《白虎睡梦》,撇撇嘴说: “怪不得叫八野呢,原来喜欢猛虎系的,那今天就让我这只小野猫来陪陪你......” 白芨对这幅画提不起一点多余的兴趣,只对床上的八野流着贪婪且猥琐的哈喇子,此时的八野只穿了一条裤衩子躺在被窝里,他的上半身和双手都露在外面,肚子上的八块腹肌在半明灭的光线下把白芨的理智全勾走了。 白芨一边擦着哈喇子,一边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间的门,还一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爬上了八野的床。 上了八野的床后,他很自觉地侧身贴着八野躺下、并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八野的胳膊上,然后伸出了一只罪恶的手,在八野的肚子上来回轻轻摩擦,一边摩擦一边露出猥琐且尖叫的表情,心说: “这家伙不愧是八贤的弟弟,这腹肌摸起来太得劲了,就是这种感觉!” 当白芨摩擦八野的腹肌时,八野迷迷糊糊中也感觉到有一只手指纤细的、皮肤嫩滑的手在摸自己的肚子,梦里的他还以为自己没有离开昨夜那个女孩的家,下意识地一把抓住白芨的手,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低声且略带着点迷糊的声音说: “小淘气,别摸了,我该走了......” 白芨听到八野说要走,知道他现在意识不清醒,便用娇滴滴的声音故意说: “你哪里也不许走,就在这里和人家一起......” 白芨说完,便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八野的脖子..... 八野觉察到白芨舔舐自己,以为是昨夜的美人在舔舐,脸上露出一丝小得意,翻身将白芨甜蜜抱住,然后,他的手就开始在白芨柳腰上来回轻柔抚摸,而此时的白芨呢,被突然到来的温柔感到窝心,脸上立即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正在白芨和八野各自享受的时候,八野隐约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个味道不臭不刺鼻,但也不香不美,有些硬邦邦的,可又没有那么硬,说是腥味吧,却又不是,挺像是某种树皮的味道,但等八野用嗅觉仔细分辨一通之后,发现又不是树皮的味道,更像是某种草类的味道,八野又轻轻吸着这气味,又仔细再分辨一下,也不像是某种草类的气味,这种味道给人以一种炎炎夏日之下,热气积聚在凉爽的树荫之下,与树荫内的湿气混为一谈的奇怪感觉,这感觉令八野感到困惑,心说: “这么会觉得有湿气呢,难道是喷雾器发生故障了,不能识别房间里的湿气浓度了?” 八野在迷迷糊糊间,一时竟分辨不出白芨身上的味道,好奇地说: “你是用了什么奇特的沐浴露吗?我怎么不能分辨你身上的味道了?” 白芨听后,得意且妖娆地笑了,顺水推舟地说: “你的鼻子真灵,人家确实用了一种香味特别的沐浴露,这种沐浴露是人家自制的,是一种喜欢攀附在岩石上的藤蔓的枝叶提取的香精,这种藤蔓叫公子藤,他的藤蔓非常的坚硬,但是叶子十分柔软,虽然他的藤蔓看着像干枯的样子,但是里面水分很充足,轻轻一碰就能出水呢......” 白芨说了一大堆,八野什么也没有听见,他只微笑着敷衍地说: “你真厉害,不愧是我的小淘气......” 说完,八野抬起手摸了摸白芨的脑袋,就这一摸,就摸到了白芨柔软顺滑的短发。 短发?怎么会是短发?这是怎么回事? 八野明明记得昨夜和自己过夜的,是一个卷发的女孩,她的头发从头顶一直披到后背上,怎么突然变短发了?短发的,这么丝滑柔软的,难道是(那个有老公的?)...... 意识逐渐清醒的八野猛地一下收回自己的手,且动作十分丝滑连贯地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地上的衣服打开门就跑,可是当他打开房门一瞧,外面的阳光还有些刺眼,眼前自己所见的景象,竟然是在古酒店的家,这下八野傻眼了,要知道,八野自己是从不会带女人回家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女人? 想不明白的八野转身一瞧,却瞧见了这辈子最重的心理阴影,他的床上哪有什么女人?只见半明灭的光线下、白芨一脸妩媚、身段妖娆地躺在自己床上,一张只要正经就可以迷死万千少女的清秀的脸,却偏偏要画上妩媚妖娆的妆容,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媚态,联想到刚才自己的所摸、所碰,还有白芨那温热又湿哒哒的舌头,刚才还舔了自己的脖子,八野胸中翻起一阵惊涛骇浪,伸手指着白芨,凶狠地说: “你这个变态!你想干什么!” 白芨弯其一条腿,显得更妖娆了,他看着八野,假装害羞地说: “你刚才又抱人家,又夸人家,还摸人家,闻人家,现在却来问人家要做什么,还这样凶人家,人家心里会受伤的啦......” 八野咬着牙握起拳头、恶狠狠的说: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进来的!不说的话,你信不信现在老子就能打死你!” 白芨听后赶紧抱住八野的被子,并用被子一角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假装诚惶诚恐地说: “野哥哥,你不能这么吓人家,人家会发抖、会怕怕的呢......” 说完,白芨将一角被子放在嘴巴里咬住,用勾魂的眼神看着八野,八野真是一点也忍不了了啦,把握紧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冲上去朝着白芨的腮帮子就是一拳,打得白芨的妖娆和妩媚瞬间支离破碎,变成了魑魅魍魉的魂飞魄散。 教训完白芨之后,八野下床打开门口的灯,指着房门对白芨凶狠地说: “滚出去!” 岂料他才刚转身,白芨就捂住脸妖娆但是委屈地说: “人家是来给你送消息的,结果你还打人家......” 八野轻蔑一笑,对于白芨的绿茶行径嗤之以鼻,接着骂道: “你这该死的东西,赶紧滚!” 白芨听后更委屈了,说: “人家真的是来送消息的啦,八贤在人民医院被一个疯女人捅了心口,现在命悬一线、说不定马上就嗝屁了,你还不快点去看看!” 八野见白芨竟敢诅咒八贤,更来气了,说: “你竟敢诅咒八贤,看我不把你嘴巴里的牙全部都打掉!” 可他刚握紧拳头,八歌就打来了电话, 白芨趁机说: “你还不接电话,八歌打来的!” 八野斜眼看了一眼白芨,从地上自己的衣服堆里翻出手机,果然是八歌打来的,他刚接通带电话,就听见八歌在那头着急地说: “八野,你快来,八董不行了,现在在人民医院手术室!” 第136章 他是谁 秦市自由山庄内,遥沙房间门前。 刚上到三楼,金命就看见一个满是花草的花卉长廊,走廊左右两边、除了供人出入的房门外,所有的墙壁上都种满了奇花异草,这些奇花异草与一楼的全都不一样、且同样是外面世面不曾见过的品种,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长廊上有六七个房间,所有的门都是全实木的,并采用了同样装饰手段,被雕刻得花里胡哨的、全是奇花异草的图案,这些图案金命一个也没有见过,就像大厅所有的奇葩异草一般,并且,所有的门,被刷成了一模一样的、靓丽且养目的、浅浅红浆果色。 任正张大嘴巴,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身边的花花草草,并时不时弯腰去嗅花草上的香味。 金命也想去摸一摸、嗅一嗅身边的花草、但是为了向小老头展示自己稳重的一面,他不敢轻举妄动,心说: “稳住,金命,不要大惊小怪,引起岳父大人的不适......” 三人踏上走廊,刚走到第一个房间,金命就拉住小老头的胳膊,兴奋地问道: “岳父大人,这是沙沙的卧室吗?我们只要直接到卧室不太好吧?” 小老头回头,冷着脸看了金命一眼,然后甩开金命的手,最后默默走在前面带路。 任正凑上去,低声在金命耳边说: “金命,你这位岳父大人,好像对你不太感冒......” 金命听到任正说小老头的不是,一下子就慌了,连忙捂住任正的嘴巴,低声提警告道: “不要胡说八道!也不要说话,话说我见沙沙,你跟着来做什么,赶紧下楼去!在下面等着就行了!” 任正听后这才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跟上来确实不太合情理,赶忙说: “对对,那我下去了,我下去看花......” 任正说完,便屁颠屁颠地下楼去了,金命赶紧追上小老头,又挽住小老头的胳膊,厚着脸皮问: “岳父大人,这个房间是沙沙的房间吗?” 小老头再次甩开金命的手,继续无声地往前走,金命又又追上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自尊,自顾自地问: “岳父大人,如果刚才那间不是,那下一间是吗?岳父大人?” 小老头完全不搭理金命,轻叹一口气,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 “遥沙这个死丫头,竟然招惹的一个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偏偏我又不能搭理他,也不好治他,罢了,罢了,看在一会儿有好戏看到份上,先绕过他......” 想到这里,小老头加快步伐往前走,金明见小老头加快脚步,自己也赶紧加快速度跟照跟上,一边追赶小老头一边轻声喊到: “岳父大人,等等小婿......” 小老头依旧是不回答,到了第四个房间的时候,金命仍旧厚着脸皮问: “岳父大人,这间......” 虽然心里已经说服自己要忍下去,但是金命一开口,小老头就觉得耳朵痒,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金命见小老头开始有了心理反应、并从肢体言语上表现了出来,现在只需要继续加大剂量,就可以拿下未来岳父大人的第一道心理防线,想到这里,金命暗自小小得意一番,继续小心翼翼地试探地说: “看来......这间也不是......岳父大人,对不对?岳父大人,您直接告诉我沙沙在哪一间......可以吗......” 小老头回头,用审视的眼光看了金命一眼,并上下打量了一番金命,继续保持沉默,然后,他又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终于,他在第五个房间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见到小老头停下来,金命兴奋得心脏欢蹦乱跳,胸口都快兜不住了,他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只手还是忍不住去挽住小老头的胳膊,激动地说: “岳父大人,这就是沙沙的房间了吧?对吧,岳父大人?” 说到这里,小老头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金命看着沙沙房间的门,高兴地说: “岳父大人,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总觉得,我和沙沙在千百年前就认识了,我很想和她在一起,我只想待在她的身边,什么也不做,这里,是沙沙生活的地方,这个房间,是沙沙和我之间最后的隔阂......” 小老头听后摇摇头,竖起手指在金命面前左右摇晃,比划了一个决绝的“不”,然后接着冷冷说: “你和遥沙之间的隔阂,不是这道门,而是我,我是不会同意你和遥沙在一起的,你不是遥沙的佳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星朗也跟你说过同样的话,对吧?” 金命听后不但没有气馁,反而更加有底气了,略带着点小得意地对小老头说: “岳父大人,您在反驳我对您的称呼,这已经是第一步的认可,没错,星朗哥是跟我说过,说遥沙有一个前世姻缘,但是,前世的事情,怎么能和今生相提并论?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现在,星朗哥已经被我的诚意打动,不再提前世姻缘的事情了,我相信,再跟我相处一段时间后,岳父大人您也一定会被小婿的真诚打动......” 小老头见自己说不动这个恋爱脑,并不反驳,依旧用冷冷的语气说: “我希望你离开遥沙,条件随便提......” 金命听后,礼貌地保持微笑,说: “岳父大人,小婿知道您手眼通天,小婿这辈子肯定是连您的脚印也追不上的,但是,小婿的真心现在就在小婿的胸口,如果岳父大人不信,可以剜出来看看,请给小婿一个表现的机会......” 小老头听后,冷笑一声,说: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但是,你和遥沙不可能,我的女婿,我已经有人选了,我刚才的条件,会给你一直保留......” 听到这里,金命迫不及待地抢答道: “岳父大人,您刚才说,条件随便小婿提,是吗?” 小老头可不中金命的圈套,说: “请吧 ‘小婿’ 这个词换掉......” 金命听后,厚着脸皮决定忽略掉一切不利的因素,哪怕这个因素是未来岳父大人给的,他假装没有听见,笑得龇牙咧嘴地说: “小婿”......如果可以提一个条件,那小婿的条件是......请岳父大人允许小婿和沙沙,在以结婚为前提的条件下交往......” 小老头听后,倒是对金命有些小小改观,但脸上却依旧冰封似的,并用冷得要命的口气说: “你跟我这儿卡bug呢?” 金命得意地说: “话可是岳父大人您说的呢......岳父大人,即使再过一千年、一万年,小婿还是想要守护在沙沙身边......” 小老头听后在心里喃喃自语道: “那个鬼丫头,需要你守护才怪了......” 想到这,小老头继续说: “你刚才说的那个不算,你的条件我给你保留着......你现在要见遥沙还是不见?不见的话,现在可以走了......” 金命听到可以见到遥沙,立即整理了一下衣冠,调整好身姿,说: “岳父大人,小婿现在十分、非常、很想见沙沙一面,如果能天天见就好了,我可以天天来看沙沙吗?” 小老头设计制裁遥沙的目的,就是要让遥沙远离金命,这小子还想天天见?想见可以,让你看清楚遥沙这个鬼丫头的真面目,叫你每日以泪洗面...... 想到这里,小老头又开启沉默模式,然后伸手握住了遥沙的房门把手,金命见状,连忙拦住,用带着满满的指责说: “岳父大人,请等一下,虽然您是沙沙的养父,但是,不敲门就扭门这件事,不合礼数,还是敲门的好......像敲门这种小事,交给小婿就可以了......岳父大人请到一旁稍后一分钟......” 说到这里,金命伸手拽住小老头的胳膊,把小老头往后拽,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响了遥沙的房门 这......? 小老头真是气到无话可说,他带金命这小子来,就是来抓遥沙的劈腿现场的,敲门?那不等于是打草惊蛇?这种行为在小老头看来简直是愚蠢至极...... 于是小老头在金命敲响遥沙房门的同一秒,猛地伸出手去,一下就扭开了遥沙的房门...... 而此时的遥沙,为了磨平自己手心不存在的掌茧子,她的手已经在八贤的腹肌上来回摩擦了几个回合了,等房门一打开,金命就看见遥沙的手正在抚摸着一具没有穿上衣的、性感且令人脸红心跳的男性躯体...... 但是由于角度的问题,八贤的脸正好被遥沙的脑袋挡住了...... 这个画面太美,看得金命目瞪口呆,小老头则一脸得意地看着金命,心说: “这下,看你怎么忍......” 看到这一幕美妙的画面,原本兴奋无比的金命立即僵住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嘴巴也不好使了,直到遥沙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他才逐渐恢复神智,怔怔地问: “沙沙,他是谁......” 第137章 这样不累了吧 自由山庄内,遥沙的房门前。 当遥沙的手正在八贤的腹肌上来回摩挲之时,天杀不死的小老头不顾金命的阻拦、趁遥沙毫无防备之时,猛地打开了遥沙的房门。 这下真的是做贼的遇见探班的--赶巧了,原本兴奋到极点的金命看见眼前一幕,笑容瞬间消失,他似乎闻到了一阵阵牛粪的味道迎面扑来,紧接着呼伦贝尔大草原似乎被搬到了自己面前,他满面震惊、又带着无尽忧伤,一下子呆愣在原地,不知自己姓谁名谁、身处何方了...... 遥沙也正在兴头上呢,突然房门就被打开了,吓得他立即跳起来,立在一边,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小老头生气的时候,才会不敲门就闯进自己的房间,而且,一般情况下,都是小老头掌握着真相,所以,被吓一跳的遥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小老头到了,并且她已经想好怎么替自己狡辩了,她只需要跟小老头说,说自己刚治疗完病人,正准备帮他盖好被子的时候你就进来了。 这是遥沙惯用的谎言套路,可当她正准备开口说谎之时,一回头就看见了金命惊讶又失望的表情,遥沙看见金命,眼珠子吓得都快掉在了地上,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眼前不可忽略的庞大劈腿证物,然后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喜出望外地猛地跑向金命,然后狠狠地抱住金命,并借助自身力量将金命用力往后推。 走廊上的仙草担心遥沙失火殃及她们,见到遥沙推着金命不停往后退,她们也赶忙躲闪到两旁,以免被遥沙的愧疚压扁,但是还好,遥沙把金命推到视线安全范围便停了下来,并没有准备要灭掉仙草的打算,等金命站定,仙草们见危险解除,又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安安静静地挪回了自己的舒适窝。 金命见遥沙向自己跑来,连忙张开怀抱迎接遥沙,等遥沙跑到自己怀里的时候,金命收回双臂,将遥沙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他并没有感觉到遥沙在故意将他往外推...... 这一刻,他心里无比踏实,能将心爱的人抱在怀里,真是一件十分美妙、且能慰藉心灵的事,但这个拥抱只能抚平金命与遥沙分别期间、金命心中的缺憾,但是却无法抹掉刚才自己亲眼所见的、不可描述的、令人胸中堵得发狂的景象,金命在迟疑了一小会儿之后,还是决定坦诚地问一问遥沙,只听他用温柔的语气问: “沙沙,他是谁?” 遥沙听后表情立即慌张起来,心说: “这个小老头,分明是想让我难堪,看我怎么治你......” 想到这里,遥沙松开金命,拉着他的手吃惊地问: “金命,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得来这里?” 说到这里,遥沙松开金命的手,突然转向小老头,猛地抱住小老头,又在小老头的脸上猛亲了一下,无限感激地说: “老爹,是你放金命进来的吧,你最好了!” 说完,遥沙又松开小老头,接着说: “老爹,你要救的人,我已经帮你救回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送走?” 小老头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遥沙在耍什么花招,从前的他对待遥沙,通常只会宠爱的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他是专门来找茬的,怎么会被遥沙这么轻松地蒙混过关,于是,他环抱双手,战术性地向后退了一步,站定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 “对,那个人是我要你去救的,但是丫头啊,老爹我可没有叫你去摸人家的腹肌......你说对吧?” 金命听后心都碎了,想不到,才分开几天,遥沙就对自己失去了兴趣,他抓住遥沙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遥沙,用生气但是依旧温柔地追问道: “沙沙,你刚才摸那个人的腹肌,为什么?我也有,你摸我的!你为什么要摸别的男人的腹肌?” 这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令遥沙有些招架不住,倘若是别人就算了,但是他真的不想让金命撞见这些,她一点也不想金命因为自己而难过,一点也不想看见金命难过; 当遥沙听到小老头说到一半的时候,以为可以轻松蒙混过关,但是接下来的下半句,直接把遥沙送上了断头台,遥沙将金命拉到一边,安慰说: “金命,你相信我,我没有故意要摸他的腹肌,我当时......” 虽然平常遥沙经常对别的男人满嘴跑火车,这一次,她原本也想随便撒一个谎,就打发了金命,但是当遥沙看见金命填满真情的眼神,她叹了一口气,认真且负责地对金命说: “是,我刚才摸了别人的腹肌了,但是我不想对你撒谎,我会补偿你的,我会让你很快忘记刚才的那一幕,我不想看见你伤心,金命,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金命听完遥沙的话,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还是决定照遥沙的话去做,安静地站在一边...... 遥沙安抚完金命,立即回头怒视着小老头,板着脸质问道: “老爹,你故意的是吧!你太过分了!你让我救那个臭烘烘回来,又把金命带来自由山庄,故意让金命看见那个臭烘烘,为什么?你想做什么?看见金命伤心你很开心吗?” 小老头再往后退一步,摊开双手,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瞪着遥沙反驳道: “丫头,你是时候该做出改变了,再说,令金命伤心的是你,你如果不乱摸别的男人的腹肌,那个小子哪有机会伤心,有问题的是你,你却来指责我?如果你不想让那个小子伤心,就删掉他脑海里关于那个腹肌男的记忆,不就行了?” 说到这里,小老头脸上露出得意来,接着说: “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前几天累计的功德已经达到一个月了,金命在人间,可算是个小善人,你删除他的记忆,可是要被惩罚三个月的禁闭,如果你现在删除他的记忆,那么你这一个月的功德不仅要全部抵消,还要再加两个月的禁闭,你可想好了......” 遥沙听后咬牙切齿地看着小老头,说: “我做功德是自由天出了名的量优,抵就抵!” 说完,遥沙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把金命看见自己摸别的男人的腹肌那一幕从金命的记忆中删除了,顺便用法术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等遥沙施完法术,小老头奸诈地笑了,用得逞到无比嘚瑟的语气说: “《自由天规》第一百七十一条,在元使神的面前,删除人类的记忆,罪加一等,罚双倍,现在你的禁闭不是加长两个月,而是加长五个月,恭喜你!” 说完,小老头嘚嘚瑟瑟地转过身离开了。 遥沙对着小老头的背影拳打脚踢,可等小老头一回头,她又赶紧收起手脚,装作乖巧的模样,此时金命走上来,疑惑地问: “沙沙,刚才你和岳父大人聊了什么,岳父大人他对我印象怎么样?他老人家有没有说?” 遥沙回过头来,把脑袋靠在金命的怀里,金命顺势将遥沙再次温柔地搂在怀里,只听遥沙撒娇说: “老爹当然对你很满意了,要知道,你是这里第一位客人,除了其他的病人。” 金命听后疑惑地问: “病人?这里为什么会有病人?” 遥沙伸手搂住金命结实的腰,说: “老爹他是一个游历四方的道行高深的一个老道士,专门治一些疑难杂症,所以这里偶尔会有一两个病人,不说他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找来的?” 金命听后,想了一会儿,温柔地说: “我倒是不介意这么一直抱着你,可是我怕你会累,还有,我好不容易才来到你身边,你不打算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 参观房间?那刚才加的五个月不是白加了?一想到自己房间里躺着一个身材很哇塞的男人,遥沙立即慌张起来,她吓得从金命怀里弹起来,拉住金命的手说: “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房间。” 说完,遥沙就拉着金命朝第四间房走去,在经过刚才令他难堪的那扇门的时候,金命觉得心中一紧,总觉得什么事情被自己忘记了,不由得疑惑地问: “沙沙,你的房间不是刚才那一间吗?” 遥沙尴尬一笑,说: “这一层都是我的,但是我......现在,还不太想让你参观我的卧室,我们去另外一间好不好?......” 金命听后立即撇起嘴来,撒娇地说: “为什么?沙沙你不喜欢我了吗?” 遥沙苦笑一下,说: “主要是......那间房......没有收拾干净,你快点走嘛,我站得有些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一坐......” 听到遥沙说累了,金命二话不说、猛地将遥沙横抱起来,宠溺地说: “这样不累了吧?” 第138章 你的愿望实现不了 秦市自由山庄,遥沙的房门前。 金命抱着遥沙走到第四间房的房门前,微笑着看向遥沙,说: “我的手现在忙着抱美人,沙沙你能帮我开一下门吗?” 遥沙会心一笑,伸手轻轻一推,就推开了房门,只见这个房间和刚才那个房间完全不一样,刚才的那个房间,一开门就看得见小半张床,而这间房,看上去像一个、一时无法言说的奇怪空间…… 一进门,金命就张大了嘴巴,因为放眼望去,满屋子都是奇形怪状的单人花朵沙发,每个沙发都长被插在一根粗粗的,像是植物茎秆的杆子上。 每个沙发都被做成了不同品种、奇形怪状的花朵,且高度都很高,和高脚凳差不多,每一种花朵看上去都有些不太好惹,且有些令人不适,比如其中的一朵,中毒一般都紫色,外形像八爪鱼藏起了脑袋,倘若坐上去,会有一种随时会被章鱼爪子抓住然后被卷吸入肚子的担忧。 其他的,还有姨妈红的大嘴花,灰里泛着黑的毒刺花,还有花蕊盘布满钳子的万象花,这沙发看了之后,莫名会觉得腚疼,这些花朵沙发看得人目眩神摇,仿佛步入了怪兽的后花园,看得人心里直发毛,脚步也开始不自觉地往后退...... 金命抱着遥沙,吃惊地问: “这个房间是谁设计的,有点儿花里胡哨,这绚烂又浓郁的色彩,看得我眼花缭乱......” 遥沙听后得意地说: “当然是我设计的呀,怎么样?够不够精彩?” 金命一听是遥沙自己设计的,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句: “这也太精彩得过头了......”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但是为了不扫遥沙的兴,金命咧开嘴,假装很欣赏地说: “原来是我的沙沙设计的,怪不得这么的......诶,令人振奋......简直,看了令人......心花怒放......呃,那么现在,我的沙沙要坐哪个沙发呢?” 遥沙探出脑袋来,指着一大堆花朵沙发里的章鱼花沙发,说: “那个,章鱼花的!” 金命听后,缓缓移动着脚步,向章鱼花进发,遥沙见金命行动缓慢,知道金命打心里不太喜欢这些沙发,于是故意打趣道: “你怎么走这么慢呐,是不是害怕这些沙发呀?” 金命见自己心事被拆穿,为了不在遥沙面前丢了面子,他赶忙掩饰说: “没有的事......” 说完便加快脚步,穿过一朵朵巨大的好似中毒的花朵沙发,将遥沙送到章鱼花沙发前面,然后稳稳地将遥沙放在章鱼花沙发上。 遥沙坐到章鱼花沙发上之后,便随意地翘起了舒适的二郎腿,然后松弛地往后一靠,露出一副慵懒的姿态,并用挑逗的表情看着金命。 这章鱼花沙发坐垫的高度,已经和金命的腰线齐平了,金命正想询问为什么沙发要做成这副鬼样子之时,不料抬头一瞧,就看到了遥沙眼神里略带着一些侵略的爱意,金命一时竟看得呆住了,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沙沙,你真美......” 遥沙听后乐呵呵地笑了,挑逗地问: “那你,喜不喜欢......?” 金命用左手牵起遥沙右手,看着遥沙白皙嫩滑的肌肤,他发自肺腑、且无比深情地说: “我都快爱得发疯了......” 遥沙听后,右手顺势使劲往前一拽,将金命拽得面向自己倒了下去,金命害怕自己撞伤遥沙,赶紧将空闲的那只手掌撑在靠背上,与此同时,章鱼花的全部爪子都向内开始缓慢卷扣,不多时便形成一个温柔的笼子,把遥沙和金命关在了沙发里面。 两人四目相对,在如此近的距离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让金命身体内的肾上腺素迅速飙升,他不自觉吞了吞口水,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把头扭向一边,看着一旁多到不想数的章鱼腿花瓣,此刻金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章鱼腿,不知道他们是章鱼腿花瓣,还是章鱼花瓣腿,但不管是什么,此刻都不重要,金命只想缓解一下自己的冲动,看着章鱼腿假装惊奇地说: “我突然觉得,这章鱼花沙发,颜色虽惊为天人,想不到却也暗藏玄机......” 遥沙听后,将左手手臂环在金命的脖子上,用不怀好意地口气暧昧地说: “你看我把你困在这里,是想要和你聊天的意思吗?” 说完,遥沙用挂在金命脖子上的胳膊用力往回一勾,就把金命脆弱的防护勾断了,金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遥沙,他没有一点防备,心中却又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只觉自己的脖子往下一沉,在接下来的下一秒,自己的唇就和遥沙发生了美妙的碰撞。 金命刚才本还对自己那不太好摆平的岳父大人的态度有所忌惮,但是此刻,他身体里的荷尔蒙占领高地,压根不把理智往金命的脑袋里输送,美人在前,要理智做什么? 在自己的唇和遥沙的唇碰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间,金命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稳稳地接住了来自遥沙的邀请,他的左手缓慢张开,与遥沙的右手十指紧扣,右手则温柔地伸到遥沙的脖子后面,轻轻环着遥沙的脖子,他就这么弯着腰、温柔且小心翼翼地回应着遥沙的爱,此刻他们的心里眼里,只有对方的存在,他们两人就是一个世界,其他所有,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 房间里的其他沙发见到此情此景,慌忙转过身去。 正当两人吻到唯美境界之时,不料门口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吓得金命突然弹跳起来,回头一瞧,竟然是任正这个催命鬼...... 原来就在刚才,任正还在一楼大厅礼貌地欣赏着奇花异草之时,小老头突然出现在楼梯口,隔着遥远的距离、居高临下地对任正发出审视的提问,只听小老头问: “小子,你是金命的助理?” 任正此刻正在嗅一串浅绿色的花,这花没有茎秆,叶子从根形部直接抽出、而后向外扩张,十分繁茂,把花盆边都遮住了,叶子形状长椭圆形,叶脉呈平行状,相互并不交织,花枝从叶群中间拔地而起,高耸在叶群之上,花枝上挂着三朵拳头大小的花朵,排成一列,十分奇特。 任正没有见过绿色的花 ,凑在边上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正在专心之时,不料远处传来小老头的声音,任正认定这是金命未来的岳父大人,一点不敢越礼,忙屁颠屁颠地小跑到小老头面前,弯腰给小老头鞠了一个躬,然后低声且有礼貌地询问道: “老先生,您叫任正有什么事?” 小老头见他算懂礼数,但是也不想多在他身上费时间,便直截了当地说: “假如上天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人间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帮你办到,你会想要什么?” 任正想了想,试探地问: “老先生,请问,什么难办的事情都可以办到吗?” 小老头不想多费唇舌,只点了点头,任正见状,试探地问: “那老先生,我现在的确有一个愿望,我虔诚地请求您、求您承认金命这个女婿,可以吗?” 小老头笑了,觉得有些许意外,好奇地反问道: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愿望?比如富可敌国、长命百岁之类的?” 任正听后想了想,说: “有人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不是可以担得起大任的人,我也不想担上什么大任,金命对我很好,我家里的问题,他几乎都替我解决了,我只想在我小小的家庭里幸福地生活,然后辅助他,这些我已经拥有了,我很幸福也很幸运,如果老天真的能给我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我会把这个愿望用在我的恩人身上,这个恩人就是金命。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您对金命不太满意,我作为一个外人,可以询问一下这其中的缘由吗?” 小老头听任正讲了一大堆话,心中若有所思,但是当任正向自己提问之时,便毫不犹豫、且斩钉截铁地说: “不能!” 说完,小老头仰头朝第三层楼看去,然后回过头来,对任正又补充了一句: “你这个愿望实现不了......” 恰在此时,任正的电话响了,小老头示意他接电话,然后转身离开,不多时就消失在了一楼走廊里面。 任正拿起手机一瞧,是八歌打来的,八歌接起电话,还没有开口询问呢,就听见八歌在电话那头着急上火地说: “金命呢!赶紧通知他到人民医院来,八贤被人捅了,医生说他快不行了!” 任正听后吓得手机都拿不稳了,满脸惊恐,等手机“啪”的一下摔落在地,他已经迅速调整好了思绪,然后飞一般地跑上楼梯,一口气奔到三楼,他跑到三楼,准备向第五个房间一路狂飙进发,不料却在经过第四间房的时候,一撇眼,透过打开的房门看到了正在腻歪的金命和遥沙。 任正急忙刹车,倒了回来,背对着房门,急促且用力地敲响了房门,金命吓得跳了起来,一回头看见是任正,抱怨的话立即就想好了一卡车,不料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任正着急地汇报说: “金命,快走,到医院,八董事长他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八歌叫我通知你,咱们快走吧!” 听到这个消息,吓得魂都掉了,转身着急地对遥沙说: “沙沙,我去医院看我朋友,忙完再回来看你!” 说完,金命拔腿就跑,风驰电掣一般下了楼,破门而出,任正在踏门而出之后,看到了放在门口花架子上的卷世草,他认识那个花盆,那是金命随身携带的绿植! 看到绿植,任正又倒了回来,再确定眼前的花盆就是之前金命手上拿着的那个之后,任正将卷世草一把薅走,跟着金命一起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自由山庄...... 第139章 咱们走着瞧 秦市锦绣区公安分局内。 一傀站起身,从窗户上用鄙夷的眼神遥观龚州离开的背影,心里很是得意,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说: “终于把这个瘟神送走了,以后,在锦绣区,就再没有绊脚石了......” 可是一傀还没有来得及嘚瑟多久,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一傀拿起手机来一瞧,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总,忙接起电话,恭恭顺顺地说: “史局,找一傀有什么吩咐?” 史真劈头盖脸就骂了一句,说: “一傀,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办的好事!” 一傀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史真这般发难了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史真,忙替自己开脱道: “你手下的人,也太会掉链子了!就你们那个办事能力,还是公安呢!连一个护士都不如!现在惹上了八氏集团,八氏集团要收拾你,还有整个锦绣区的公安,我可事先警告你,到了里面不要乱说话,等这件波风头过去,我再把你调到其他部门,这段时间你就安分点!明白了吗!” 这劈头盖脸的、神来之笔的,谁能明白,一傀是什么关键因素也没有听到,只得大大喊冤道: “史局,我冤枉啊,我可没有得罪八氏集团,你可别受小人蒙蔽了呀,是怎么个事,还请局长明示......” 史真这下更火大了,直接开骂道: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你不看网络新闻吗?你们已经要登上热搜了,你局里的人现在都成网红了,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可长点心吧!!” 说完,史真就愤怒地直接挂断了电话,一傀听到史真最后的话,立即打开手机查看网络新闻,这下可好,手机上立即弹出许多大红色的无能谴责标题,比如 “四个人,连一个绑着的人女人都看不住!” “执勤公安无能,导致精神病患到处乱窜!” “四个公安不如一个小护士?” “护士保管器械不当,或被开除......” “惊!疯女人抢走的器械为hiv病人刚使用过!” “公安渎职,导致一名男性病患家属被刺心脏,生命垂危......” “惊!!!你敢信,被刺伤心脏的人,竟然是八氏集团的董事长?” ...... 类似如此的新闻数不胜数,且每条新闻的播放量都达到了千万以上。 一傀每看一条新闻,心中就多一分恐惧,等到他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深知大难临头的他一下子瘫软地坐回自己椅子里,就连手掌也没有心思和力气了,将掌中的手机滑落,幸好地上铺得有厚厚的羊绒地毯,手机落地后并无损伤。 正当一傀情绪崩溃之时,桌上的座机又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一傀没有心思接电话,选择无视,但是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在不停地挑衅着他脾气的底线,才没有多久,一傀就忍受不了电话铃声的干扰,暴躁地站起来,一手抓住电话,一手抓住电话线,然后猛地一下,就把电话线从座机后卡槽里扯了出来,可他刚拔掉电话线,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气得他捡起手机就往墙上摔,将手机撞了个稀碎。 这下,他的办公室总算安静了下来,可刚安静不到一分钟,刊力就撞鬼一般地破门而入,看见一傀就大声急呼道: “局长,出事了!法院来传票了!门口还有一堆警察,说要逮捕我们!” 结果刚说完,刊力就看到了地上的手机碎片,和断在一边可以回收利用的电话线,刊力见一傀脸色不好,丧气得可怕,忙担心地试探着问: “局长!咱们还有救吗?” 一傀抬头,一脸无奈且无力地看着刊力,想了一会儿,说: “惹到八氏集团,你问我还有救吗?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一个疯女人都看不住!这件事,我们不在现场,罪责还是得那四个人来担,我最多也即使管理不当,停职反省一两个月也该差不多了,去告诉其他人,到了里面,不要乱说话,明白?” 刊力点头,赶忙答应说: “我知道了,我这就通知大家!” 说完,刊力拿出手机,按照一傀的吩咐,在他们的聊天群里发了一则公告。 这边一傀刚交代完刊力,门口就出现了两个公安,两个都健壮如牛,其中一人名叫斗崟,留着干练的平头,眼神冷漠,秦市古城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另外一个名叫毛艮,是个光头,头上的皮肤被打磨得油光水滑的,身形比斗崟还要壮上一圈,眼神凶狠,看着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霸,毛艮是斗崟雇佣来的保镖。 刊力看着眼前这两个大块头,吓得吞了吞口水,双脚不自觉就开始往后退,一傀看见门口的两个大块头,像是催命鬼一般在站在自己的门口,忙调整了一下坐姿,摆出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姿态,用鼻孔看着斗崟,不屑地说: “这不是古城区分局局长,斗崟局长大人嘛!今天怎么得空到这里来啦,还是不请自来?我这里可没有做你的饭哪......” 斗崟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拐弯抹角地说: “没关系,虽然你没有准备我的饭,但是我却准备好了你的饭菜,在我们局里,还请一傀局长移步,前去用餐......” 斗崟说完,毛艮便大踏步向前,冷着脸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一傀身边,然后侧立到一边,把左手背到背上,右手做出“您请吧”的姿势,然后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言不发。 一傀疑惑地看向斗崟,不解地问: “什么意思?逮捕我啊?” 斗崟听后,连忙阴阳怪气地反驳道: “不敢不敢,就是请一傀局长赏脸,到我局里喝杯茶,配合一下询问而已......” 一傀听后愤怒得拍案而起,端着架子质问道: “视频里面那四个警员的事情,前因后果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你逮捕他们四个,天经地义,但是逮捕我,又是什么缘由?” 斗崟的嘴角又向上轻扬了一下,略带着些落井下石的得意说: “我刚才都说了,只是请您去喝杯茶,配合一下调查,这件事已经在互联网上掀起轩然大波,上级很重视这件事,还要给你举办记者招待会呢,请吧,一傀局长大人,还有,枪就不用带了......” 一傀听到是上级领导的意思,也只能认命,毫无防备地走了出来,可他刚走到门口,斗崟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银手镯,快速给一傀戴上,一傀瞪大眼睛怒视着斗崟,用大可不必的口气质问道: “你这什么意思?” 斗崟假装赔笑着说: “上级的意思,一傀局长且忍耐一番......” 说完,斗崟给毛艮使了一个颜色,让毛艮带着一傀先走,一傀没有办法,只能认栽,被毛艮推搡着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自己的地盘,打死一傀也想不到,他这一离开,就是永别了,从此,这个地盘就要易主了。 毛艮带走一傀之后,斗崟又拿出一副银手镯,不耐烦地对刊力说: “还不自己过来,等我过去请你啊?把枪掏出来,给我......” 刊力见一傀都被老老实实地带走了,自己压根翻不起什么浪花,再说拒捕只会罪加一等,反正进去之后没有多久,他也应该可以卷头重来,想到这里,刊力没有做任何抵抗,再说,斗崟的体格那是出了名的,不是他的实力可以抵抗的,只得老实地掏出手枪,举高过头顶,无奈地走向斗崟、乖乖地伸出双手,等待斗崟替自己戴上那副银手镯。 斗崟给刊力带好银手镯之后,用命令的语气说: “请吧,你的局长大人都走出去多久了......” 很快,整个锦绣分局的警员都被铐上了银手镯,他们刚走出办公大楼,就有一辆中型囚车亟不可待地驶了过来,锦绣区的分局的警员看见囚车都傻眼了,炸锅一般开始反抗。 斗崟掏出手枪朝天开了一枪,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一傀走上前,十分不服气地说: “你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去配合调查,凭什么用囚车来押送我们?” 斗崟用一副小人得志地表情看着一傀,用贱嗖嗖的语气说: “没有办法,公众现在说你们是人民的罪人,不要拉长着脸,摄影组十个机位正在直播呢,请吧,一傀局长大人,您现在可是超级大网红......” 一傀看向不远处的摄影组,他一点也不想让摄像头拍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只能强颜欢笑,举高双手,将手铐清清楚楚地展示给摄像头,然后义愤填膺地大呼道: “老天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大喊结束之后,一傀扭头,朝斗崟露出微笑,却用透着杀气的眼神对斗崟说: “咱们走着瞧!” 第140章 我还有用 秦市锦绣区办公大楼门前。 当一傀嚣张地对斗崟放完那句“咱们走着瞧”的狠话后,还是无奈地钻进了囚车。可惜,他口中的“走着瞧”,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斗崟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催促大家把“囚犯”装车,等所有囚犯都上了车,囚车便缓缓启动,一路朝着秦市边防武警部队进发。 当汽车行驶到一半之时,一傀觉察到路线不对,忙起身抓住车厢内看守的斗崟问: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往这边走?” 斗崟一把扯开一傀的手,不耐烦地说: “上级说,这件事情影响到整个公安部门在公众眼里和心里的形象,所以暂时不考虑公开审理,现在上面正在开紧急会议,等商量好怎么处置你们之后,再公开审理,满意了吧,满意就滚回去坐好......” 一傀见斗崟一副贱吧嗖嗖的模样,心知斗崟是在落井下石,便也没有过多怀疑,只好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汽车很快驶入武警部队,紧接着又四平八稳地驶入了下车点,刚到站,斗崟就带着自己的人马无声无息地下了车,也不招呼一傀等人下车,正在他们纳闷之间,一群手持散弹枪的特种兵就快速冲上囚车,另外还有一个中队,手持散弹枪将囚车包围。 所有人看见这阵仗,都吓傻眼了,有几个不明所以的警员吓得抱头蜷缩到角落,不停地问: “这是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一傀则是被霰弹枪直接顶住脑门,他心里忐忑不安,眯着眼睛思前想后,就是不知道自己哪条罪名被发现了,如果是最赚钱的那条,可就死定了。 特种兵哪有功夫跟这些囚犯废话,一个个凶巴巴地对着自己枪下的俘虏吼道: “下车!下车!” 一傀朝窗外看了看,里里外外都是持枪的特种兵啊,他此时深度怀疑,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查到了,派斗崟来抓捕他,协助调查只是一个幌子,这下看来是真死定了。 在绝对力量面前,没有一个囚犯敢反抗,他们在特种兵的专属保护下,一个个的都下了囚车,每下一个人,就会有两个特种兵上前,左右各站一个,贴身近距离保护着这群警员的生命安危,排面做得足足的,等他们到了,安排的也是单间审讯室,保证空间给到足够宽敞。 部队审讯室内,一傀得到了一张不锈钢纯保护专属座椅,非常稳妥,他身后还有两个武警持枪站着保护。 不多时,斗崟走了进来,隔着不锈钢保护栅栏看着一傀,试探地问: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抓你来吗?” 一傀油腔滑调地说: “知道啊,我的属下渎职,害得八氏集团董事长命悬一线,但这都是意外,我也不想这件事情发生,本人对八董事长的遭遇感到极度痛心和惋惜,他那个时候,为什么偏偏出现在那个地方呢?” 斗崟浅笑了一下,对一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动声色地说: “有个老朋友,你应该想见一见。” 说完,斗崟站起身打开门,放进来一个人。斗崟放进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一傀停职的龚州,一傀看见龚州,原本紧张的脸色突然就缓和了,他料定龚州不知道他的秘密,于是身体放松地往靠背一靠,张口慢悠悠地问: “龚州,原来是你搞的鬼!怎么,对我把你停职的事情怀恨在心,现在准备拿什么罪名栽赃我呢?” 龚州往前走了两步,紧盯着一傀,然后略显得意地说: “我在你身边待了两年,你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一傀听后哈哈大笑,舒适地躺在审讯椅里,一副你没有证据的模样,不以为然地说: “是吗,那你说,我都做了什么?” 一傀对面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有好戏看”的表情,斗崟向后退了两步,悠闲地靠在一边,等待着看一傀待会儿怎么惊恐变脸。 龚州拿起桌上的平板,举着平板笑着对一傀说: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知道这平板里面是什么吗?” 一傀双手一摊,挑着眉头不知死活地问: “是什么?我跟你说,我离婚了,我跟谁在一起,谁也管不着!” 龚州听后得意地说: “你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你知道我在拍你,可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在拍你吗?” 一傀听到这么绕口令的表达,有点晕乎乎的,直翻了个白眼,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眯起眼睛,审视着龚州,疑惑地向龚州确认道: “你知道?” 龚州得意地挑了一下眉,说: “是的,我知道......” 一傀听后还是不认输,把身体往前倾了倾,死盯着龚州,反驳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我明明......” 话说到一半,一傀戛然而止,再往下说,等同于不打自招,龚州见一傀不敢说,更得意了,笑着看向一傀,阴阳怪气地追问道: “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是不敢吗?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你明明派人一直监视着我,为什么我会知道,对吗?” 一傀明显慌了,他强压着自己的害怕,假装龚州在子虚乌有地造谣,把眼睛看向别处,声音也不自觉变小了,只听他不清不楚地说道: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做过......” 龚州打开平板,说: “你跟踪我这件小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在医院地下工厂做的事,我可不能姑息......” 一傀听到地下工厂四个字,吓得坐不住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身后的特种兵见状,立即举枪对准一傀,厉声喝道: “坐下!” 斗崟和龚州见一傀慌了,相视一笑,龚州回过头,点亮平板,将里面拍到的画面看了一眼,一边看一边咂舌,而后接着说: “这画面乍一看,还以为医生在救死扶伤呢,没有人想到确实大煞风景......” 说完就把平板正面展示给一傀看,只见画面内,是在一个封闭且无菌的环境,所有医生护士都穿着无菌手术衣,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围着手术台上昏迷的病人。 一傀紧盯着平板上的视频,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他,便想垂死挣扎一番,硬着嘴说: “你给我看手术台做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斗崟在一旁都气笑了,他离开靠得正舒服的墙壁,走过来,盯着一傀的眼睛,挑衅说: “你觉得我们没有拍到你,就敢把你拉来这里吗?二零二一年十二月十一日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你和史真在秦市锦绣区黑骑士酒吧见面,这是史真第一次私底下找你,但是就是这一次,你俩就勾搭上了,从此狼狈为奸,当时在场的还有人民医院的院长贾仁义......” 听到这里,一傀终于丢失所有力气,放弃抵抗,瘫软得像一摊烂泥,但是很快,奸诈狡猾的他立即想到什么,忙一骨碌爬起来,疑惑地问: “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抓我们,而且你们今天抓我们,为什么还鬼鬼祟祟的?” 龚州看着一傀说: “我们知道你们有一本秘密账本,只要找到这个账本,就可以扳倒史真,同时联合国际警察,将与史真合作的犯罪分子一网打尽。至于你的另外一个问题,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如果我们明目张胆、直截了当地抓你,你肯定会负隅顽抗,参与地下工厂的警员,都配得有枪,一旦打起来,肯定会伤及无辜,而且也不一定能抓得干净,鬼鬼祟祟才是上策,你现在问这个问题,只是在责怪我们太聪明,没有给你制造逃跑的机会而已,我说的对吗?” 一傀听后得意地笑了,忽然又摆起谱来,身体往后舒适一靠,接着说: “你说的对,如果你们直接来抓捕我,我一定开枪,拉几个垫背的,然后逃到国外,但是,现在,你们只有视频,我出场的地方我都知道,我从来也没有进过地下工厂,更不知道你们说的地下工厂跟我有什么关系,至于那本账本,你们是不可能找到了,它藏在了一个特别隐秘、且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因为,你们这是在栽赃嫁祸,世间根本就没有你们说的账本......” 龚州听后和斗崟再次相视一笑,斗崟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说: “本来我们是没有的,可是老天有眼,特地派荔枝来给我们指点迷津,荔枝把林三撞进医院之后,我们的人在林三的下颌骨里找到了一个芯片,那个芯片就是史真的账本。怎么样,你没有想到吧,我们也不和你聊了,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一傀听后彻底慌了,他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特种兵用枪强行按了回去,他抓住桌子两边,大呼道: “我还有用,我可以做你们的污点证人,指证史真,我见过那个交易的外国团伙,我去过他们的窝点,在公安局内部的卧底我也知道,还有医院那边的人,我手上都有名单,保证不漏掉任何一个!我还有用,求你们,放我一马,我也是鬼迷心窍才会误上贼船!” ...... 第141章 病人准备就绪 秦市总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 史真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悠然地坐着,他已经派出杀手,准备在一傀运送到监狱之前,将一傀杀死,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思考让谁来接替一傀的位置,突然,房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史真的思绪,会是谁呢?史真用期待的语气朝门外大声说了一句: “请进!”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斗崟带着一个银色的钱箱子、嬉皮笑脸地走进史真办公室,史真见来人是斗崟,便下意识地缓慢打开面前的抽屉,而后伸手进去握紧了手枪,他的这把手枪,和一傀的一样,保险一直是打开的,子弹也是随时上满堂的,为的就是有招一日马失前蹄之后,好举枪夺路、逃之夭夭...... 史真握紧枪后,冷着脸说: “原来是斗崟啊,这么多年,也没有想换个名字?” 斗崟气得在心里怒骂史真一百遍,“你这个短命瘪犊子,你才要换名字,你全家都换名字!” 心里虽然十分不悦,但是为了不费一兵一卒的就顺利且隐秘地抓捕史真,斗崟选择暂且忍气吞声,他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房间中央,用稀碎的微笑朝史真说: “听说史局对腰带颇有研究,我这里前几天才从国外订购了一条多姿多彩的腰带,我老婆说,有些花里胡哨不实用,我心想一个娘们懂什么,听说史局您对腰带颇有研究,我就不请自来,还请史局帮我鉴定一番。” 说完,斗崟不等史真开口,就嘻嘻哈哈地打开箱子,只见箱子分两层,上面一层卡着一条奢侈鳄鱼皮腰带,用一块金黄色的绒布托着,腰带上面镶金、镶玉、又镶宝石,给史真的眼睛照得五光十色、五彩斑斓的。 斗崟见史真看见腰带后饿得直流口水的模样,知道史真已经上钩,又再接再厉,揭开皮带下面衬布的一角,露出下层遮盖的物品,史真定睛一瞧,好家伙,这衬布之下,竟然是一条条码得整整齐齐、又紧紧密密的、金光闪闪的纯金金条,这些金条照得史真的表情色彩绚烂、万紫千红的,看得史真挪不开眼睛,握住手枪的手不自觉就放松了。 趁史真挪不开眼之时,斗崟突然关上箱子,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并带着些急躁对史真说: “这腰带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还要劳烦史局带回家帮斗崟好好查验一番。” 史真一听可乐坏了,但斗崟不会无缘无故送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张口试探地问: “有什么事你就说,何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斗崟听后忙赔笑说: “早知道史局这么体恤下属,我早就来了,我老婆娘家那边,有一个亲戚,家里黄金都堆成山了,却不爱多看一眼,一心只想报销郭家,他也是警院毕业的,研究生,身体强壮,武术也高,名叫毛艮,只是最近几年没有什么机会,一直在木棉区那边当一个小片警,现在,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块肥肉,锦绣区局长这个位置,史局您看?” 史真听到斗崟是来巴结自己的,连忙夸赞道: “真是老天无眼,我光用听的就能察觉这个年轻人毛艮,是叫毛艮吧,爱国情怀很高,条件又那么优秀,你怎么不早带来,如此优秀的年轻人,不应该在平平无奇的地方枯萎,这样,他现在人在哪里,带来我见见!” 斗崟见史真上钩,忙点头哈腰地说: “人就在门外,没有史局您的允许,我也不敢贸然领进来。” 史真一听来劲了,说: “那还等什么,赶紧带进来嘛,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要互相帮衬.....” 斗崟得话,便顺手将手里的箱子放到了史真的桌面上,说: “我这就去叫他进来!” 史真见斗崟离开,便轻轻用笔撬开箱子,只见里面果然是明晃晃的金子,此时办公室外传来脚步声,史真便丢掉手中的笔,缩回手,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不多时斗崟带着毛艮进到办公室,毛艮的手中也提着一个银色钱箱子,看得史真如坐针毡,恨不能立即就把毛艮手中的箱子抢过来打开检查。 毛艮一进门就把钱箱子放在了桌面上,然后熟练地打开箱子,只见箱子里满满当当的装的,全是能晃瞎人眼睛的、金灿灿的、纯黄金条。 这些美味的黄金看得史真眼冒金星,已经不能分辨是非了,屁股更是不受控制地离开椅子,毛艮见机会来了,握紧拳头快速一击,就打在了史真的太阳穴上,打得史真当即血喷三丈,昏倒在地。 见史真昏倒,毛艮把拳头上的血擦在了史真的裤管上。 斗崟看着昏倒在地的史真,开心得埋怨道: “你下手也太重了,太残暴了,我喜欢!赶紧准备!” 毛艮得话,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筷子收纳盒,快速打开盖子,然后取出一支五毫升的注射器,里面装了半管肌肉松弛剂,毛艮拔掉注射器的小帽子,二话不说就朝史真的脖子猛地扎了上去,将注射器里面的药剂全都推进了史真脖子里。 在毛艮忙活的时候,斗崟也没有闲着,将桌上的两个钱箱子打翻在地,将里面的黄金和金玉宝石腰带全都洒在地上,又把桌椅沙发弄得歪歪斜斜,把能弄乱的东西都弄乱了,将现场伪造得像发生剧烈争执一般,而后让毛艮埋伏在门口,这才冲出去大喊: “史局出事了!史局出事了!” 史真的助理名叫小强,长得精瘦,三角斜眼,梳个大油头,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小强听到局长出事了,急的脚不沾地地跑进来,一进门就被毛艮爆了头,此时大楼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毛艮和斗崟便一人扶着一个快速往外走。 其他人听到局长出事的呼喊声,也全都围了过来,可是当他们瞧见局长和小强都头破血流,都不敢上前,斗崟假装朝着众人着急地呼喊道: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上来搭把手啊!快把局长送上救护车啊!” 众人听后这才一拥而上,争夺这难得的拍马屁机会,眨眼功夫,斗崟和毛艮手上就空了,假装在原地喘粗气,没有捞着拍马屁的人,迅速将斗崟围住,迫切地询问道: “斗局长,我们局长和强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那样了?” 斗崟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 “这......这......我不知道、不知道哇......” 说完就拽着毛艮假装着急忙慌地走了,刚走出去三布,又倒回来说: “你们千万别去局长办公室,保洁也不要去,等局长回来,再叫人进去打扫,记住了!” 说完,斗崟拉着毛艮假装逃也似的离开了总公安局,其他人见此二人离开得速度着实惊人,才不管刚才斗崟交代了什么,大家相互给了个眼神,然后不约而同地全都挤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伸着脖子朝里面看,这一看可不得了,整个房间乱七八糟,像是经过了一猛烈的、能动手就没有必要哔哔的友好谈判。 很快,史真和小强被装上救护车带走了,与此同时,在秦市各个不同的地方,史真的爪牙都被一些神秘人悄无声息的抓走,并统一送到了秦市人民医院地下工厂。 与此同时,秦市各个分区的公安分局,都接到了调令通知,从每个分局里面抽出一两个人,来填充锦绣区的空缺,锦绣区局长一职,由龚州暂代。 另外一边,在秦市人民医院手术室外,八野和金命同时赶到,见到八歌,两人同时拉住八歌的手,异口同声地问: “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开玩笑吧?” 八歌什么也说不出口,直伤心地一直摇头,恰在此时,贾仁义一脸苦楚地走出手术室,看他的表情,八成是救不活假八贤了。 八歌、八野、金命三个见贾仁义出来,忙围上去问: “医生,怎么样了!” 贾仁义一脸尴尬加惶恐,看着八歌为难地说: “我尽力了,八董事长他,伤得实在太重,送到手术室的时候已经......” 八歌、八野、金命三个听到贾仁义如是说,三人齐刷刷地伸出手,狠狠揪住贾仁义的手术服,将贾仁义从地上提起来,异口同声地喝道: “救不回来,你也要跟着陪葬!” 此时,医院的走廊上出现了一群来势汹汹的人,其中领头的正是首都军区医院的院长,邢端。 邢端走到八歌面前,八歌赶紧松开贾仁义,然后紧紧握住邢端的手,说: “邢教授,董事长就拜托你了!” 八野和金命见到八歌对邢端如此客气,也就松开了贾仁义。 邢端看见八歌、八野、金命这架势,略点了一下头,然后轻蔑地瞟了一眼贾仁义,说: “还不带路!” 贾仁义本来还不服气,但是仔细一瞧,才看出来对方是邢端,医学界的泰斗,吓得立即点头哈腰赔着笑脸说: “邢老,您这边请!” 说完,贾仁义带着邢端进入手术室...... 八野和金命见邢端和他的团队走进手术室,忙围住八歌问: “这人是谁啊?” 八歌眼睛紧盯着手术室,担忧地说: “他是首都军区医院的院长,邢端教授,在心脏外科手术这一块,是一把手,老天保佑,一定要把八董救回来啊......” 当八歌在真诚地祈祷八贤平安之时,他的手机传来一条简讯,上面只简简单单、且无头无脑地写着一句话,上面是这样写的: “病人准备就绪”。 消息刚收到,八歌、八野、和金命就看见贾仁义就急急忙忙跑出了手术室,他甚至连招呼都可以来得及和八歌打。 八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罪有应得”的表情...... 第142章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秦市人民医院手术室外。 在贾仁义离开手术室之后,又过了大约十分钟,手术室内又齐齐走出来三个医生,这三个医生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年纪,身高身材都差不多,都是中等身材,略发福。 走在左边的是一个平头,大圆脸、眯眯眼,看着就不像好人,名字叫做立二。走在右边是一个光头,脸上有很多红色的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给自己治一治,戴一副银边近视眼镜,名字叫做早三,走在中间的是个地中海,戴一副金边眼镜,嘴巴大得可以吃人,名叫虫一。 今天这三人主刀同一个手术,可刚消毒完双手,病人家属却突然说放弃手术,准备出院,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三人本来都很气愤,刚换回自己的衣服,就有一个护士跑过来传话,说: “满月啦!” 三人听后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 “快走!” 三个人离开手术室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的地下车库,辗转来到车库里一个隐秘的角落,从这个角落转过去,就有两个安保人员在这里看守,三人略过安保,穿过一条狭长且光线昏暗的甬道,最后抵达一个车库门前。 虫一用指纹打开了车库的门,三人鬼鬼祟祟地进到车库,车库内部停着一辆报废的汽车,绕过报废的汽车,拐个弯,就可以看到一个打开的玻璃门,玻璃门内是一个简易但空间很大的消毒室,与手术室的消毒室布局差不多,但是这间消毒室安装得有两个门,一个门,就是车库那边的入口,另外一个门,连接的是两个大货梯,需要做手术的病人,则是从这个货梯上下,电梯那头连接的,是住院部高级vip病房,只接收与地下工厂签下保密协议的特别vip病人。 高级病房内,只有护士,没有医生,医嘱由各科室医生单独开具。 另外,在消毒室内,还有一个起眼的角落里,摆着一台高端且精致的鲜肉保鲜双开门冰箱,消毒室再往里走,就是一间设备齐全的地下秘密手术室,也即是秦市人民医院的地下工厂。 除去七个主刀医生,地下工厂内还有十余名穿着白大褂的外场活动人员,他们都穿着白大褂,个个身姿挺拔,戴着白色帽子和白色口罩,只露出眼睛在外面。这十二个分为两组,他们的主要职责,只是做好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和手术后的收尾工作,他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原来他们的编号是a1、a2、a3、a4、a5、a6和b1、b2、b3、b4、b5、b6,但是今天他们的编号变了,变成了零零壹、零零二、零零三、零零四、零零五、零零六。 另外,高级病房的护士与外场人员只能听医生的命令交接特别病人,不能相互说话,护士一旦开口就要被开除。 虫一三人刚走到消毒室,就看见其他四个医生也到了,已经在消毒手,两拨人见面后都心照不宣地点头打招呼,没有多说一个字,各自消毒完毕手之后,便轻车熟路地默默地往手术室内走。 这七个人刚进去,便看见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糙汉,这个糙汉就是在叮咚村袭击胡风不成反被擒的那个袭击犯。 七个人穿戴好绿色的手术衣,便开始对袭击犯进行开膛破肚,当然,这个袭击犯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遇人不淑,这七个医生也不是来救死扶伤的,而是来偷东西的,他们熟练地打开袭击犯的腹腔,很快就从袭击犯的腹腔内取出一颗肾脏,帮他解决了身体内有两个肾脏的困扰,做完这些,医生又把袭击犯的腹腔缝合如初,叫外场人员将他送出了手术室,送到了高级病房内。 至于被取出的那一颗多余的肾脏,则是被一个外场人员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冷藏盒子,可是他刚走出手术室,就把袭击犯的肾脏倒进了垃圾桶里。 做完第一场手术后,医生全部退到一边休息,虫一伸了个懒腰,看着来往的外场人员,觉得他们的身形和身高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便看着立二说: “立二,他们换编号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今天好像不太一样,好像比之前高了一些,身形也正了很多,看着比以前挺拔了,是不是我眼花?” 立二随意看了一眼,这里可是地下工厂,不可能有外人混得进来,便说: “换个编号有什么好通知的,身高吧,可能是穿了增高鞋,现在世面上有很多增高鞋,做的美观且不容易被看出来。” 虫一点点头,又说: “那他们的身姿比以前挺拔多了,你有没有发现?” 旁边的早三听后,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接过话头去,说: “那应该是去健身房了!” 正说话间,三个外场人员又推着一个特别病人进到手术室,这个病人的脑袋被一个外场人员的身躯挡住,窥不见其容貌。 等外场人员做好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七个医生又围了过来,刚围过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特殊病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此刻躺在手术台上,准备被他们掏走肾脏的,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锦绣区公安分局的局长,一傀局长。 所有医生都惊恐地面面相觑,此时他们身后响起了枪支的声音,七人回头一看,所有的外场人员已经拔出了手枪,更有新来的外场人员持枪像洪水一般涌入手术室,人数不下三十人。 这强大的阵势把在场的七个医生都吓得傻眼了,不停地在嘴上嘟哝着: “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正在几个医生吓得不知所措之时,有一个穿着武警制服的人穿过外场人员,威武霸气地来到手术室内,这个人是武警部队支队队长,名叫左权,长得十分端正,但现在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一进手术室,就冷着脸对七个医生说: “怎么停下了,接着做手术,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们做手术!正好让我的兄弟们都长长见识!” 虫一见这架势不一般,心说: “难道发生政变啦,地下工厂要易主啦?” 想到这里的虫一想上前一步,跟左权打个招呼,不料他刚挪动一下,小腿就中了一枪,瞬间血流如注、倒在地上大喊大叫起来,左权耳朵痒,听不得这样式的吵吵闹闹,便掏出手枪,对准虫一的脑门正中,毫不犹豫地补了一枪。 这一枪,彻底结束了虫一的哀嚎,也同时给其他六个医生都喂了哑药,他们齐刷刷地举起手来捂住嘴巴,就连喘气也不敢多出一丝力气,有一个医生被吓得晕倒,左权也不惯着,上前对着他的脑门就踹了两脚,立二就毫无悬念地醒了,左权厉声喝道: “不想死就爬起来做手术!” 立二别无选择,只能带着伤爬起来,此时手术室内死寂。 左权见剩下的医生终于知道什么叫服从了之后,朝手枪口吹了一口气之后,便用手枪指着其他医生说: “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做完手术,后面还有二三十个人,照你们这个速度,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动起来,动起来,我给你们二十分钟一个人,有问题吗?” 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所有医生都异口同声地说: “没问题没问题......” 原来,龚州在两年前,在秦市锦绣区最美酒吧门口,龚州和胡风来这里喝酒,喝道凌晨才离开,就在龚州和胡风分别之后,龚州刚上车,却在扭头的功夫,无意间撞见一傀、史真、和贾仁义一起从酒吧旁边的私人会所里走出来,三人都醉醺醺勾肩搭背的样子,看着令人生厌。 从那以后,龚州就开始跟踪一傀,可惜一年过去了,始终没有什么进展,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三个人正在进行着某种肮脏的交易。 与此同时,锦绣区不断爆出许多失踪案,这让龚州感到力不从心,有一天,他在警局门口看到一对老夫妻,这对老夫妻他认识,就是丢失了女儿的陈阿姨和岳老伯。 龚州正准备上前和他们说话呢,不料一群游客突然冲将出来,在龚州的前后左右四下散开,龚州想绕过游客,走到陈阿姨和岳老伯身边,不料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脖子一下,仅短短的三秒钟,龚州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办公室里,对面坐着八歌。 八歌是八氏集团的官方发言人,在秦市是大名人,龚州一眼就认出了八歌,他疑惑着站起身,八歌并没有阻拦,龚州见八歌没有伤害自己,他又坐了回去,皱起眉头不解地问: “怎么了,我这是一脚踏进豪门了吗?” 八歌冲他笑了一下,平静地说: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第143章 找到了 在秦市锦绣区公安分局马路对面,有一栋旧楼,一共六层,其中一二三层是一个超市,名叫赞赞超市,平时生意不错。 在两年前的那个冬天,赞赞超市的老板突然决定关闭超市,到别的地方发展。赞赞超市搬离后没有两天,有一个叫马钱的中年女子便以神之速度盘下了店铺。 马钱是瑞雪市的,留短发,长得彪悍,看着不太好惹的样子,目前是离异状态,马钱有一个女儿,名叫马钱子,长得温柔可人,与她母亲长得不太像,马钱子正在读高三,正是学习的关键时刻。 在没有经过什么慎重考虑的前提下,马钱就决定将店铺改造成特色旅游团队餐厅。 在马钱盘下店铺的当天下午,装修师傅就拿着图纸抵达店铺,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赶期装修,在开始装修的第二天,广告牌公司就送来了餐厅的招牌,餐厅名字也没有经过什么特别的深思熟虑,取名十分简单直接,就叫特美味餐厅。 招牌刚送到店铺,工人们便张罗着,花了半小时就把招牌安装在了原来赞赞超市招牌的位置上,将赞赞超市变成了过去式,经过一个月的不间断改造,店铺在过年前的一个星期改头换面,与街坊邻居见了面。 餐厅的一二楼是没有包间的宽阔的大厅,三楼则是没有大厅的精致的各个包间。 特美味餐厅装好第二天,就开始了正常营业,且自从营业开始,餐厅的生意一直很好,几乎每天都会有一辆辆的大巴车拖着无数游客来到特美味餐厅就餐,附近的店铺也因为人流量的增加,或多或少地增加了自己店铺的收益。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半年,自从马钱子考上大学之后,马钱子就甚少回家, 只在寒暑假会过来看看,马钱因为舍不得女儿,在一年后,搬去和女儿一起住了,把餐厅交给了他的弟弟马金打理。 马金与马钱不同,长得油头粉面的,倒是有几分看头,但却是个油嘴滑舌的人,且爱喝酒又特别喜欢打牌,每天不是烟雾缭绕的三楼包间里喝酒打牌,就是在吆五喝六到餐厅包间喝酒打牌的路上,他常常是整宿整宿地喝酒打牌,有时候玩高兴了,一连几天都在喝酒打牌的情况也是有的,因此,餐厅总是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出没。 如此,马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能放在管理餐厅之上,餐厅的经营都靠大堂经理在打理。 今天,龚州下班,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陈阿姨和岳老头,本来想打招呼的他,没想到却在经过游客群的时候被人偷袭一针扎晕,等他醒来,就看到了八歌坐在自己对面,满心满脑都是问号的龚州,开始查看周围的环境。 经过一番仔细查看,龚州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包间的沙发上,房间里有一张饭桌和两张麻将桌,靠近门口的地方还有来两个精致的小柜子,还有两张小沙发,一张茶几,此刻的他正与八歌隔着茶几、四目相对。 正在他查看的时候,马金从门外推门进来,看见马金,龚州更加疑惑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赌徒,与八氏集团的官方发言人怎么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房间。 马金进门后,见龚州醒来,便伸出手热情地跟龚州打招呼道: “你好,我叫路得丁,是送吉市翻绳区武警部队的。” 龚州听后大吃一惊,突然恍然大悟,皱着眉头问: “你是卧底??” 路得丁点点头,说: “我们收到八氏集团的举报,说秦市锦绣区公安分局的公职人员,正在做人类器官交易的黑色交易,政府对这件事情极其重视,已经和八氏集团联手,相关人员已经被全部监视起来了,我的任务,就是监视一傀,并拿到他的犯罪证据。” 龚州听后很是震惊,他还没有缓过劲来,吃惊地追问道: “你刚才说......一傀在做器官交易的黑心买卖?简直是意想不到,真是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路得丁十分赞同龚州的说法,他沉重地点了一下头,接着说: “这件事,是八氏集团先查到的,史真参与这件事已经差不多三年了,那时候他的大本营在繁华室内,两年前,他在繁花市的大本营被八氏集团举报,已经被捣毁,但是遗憾的是,史真很狡猾,我们没有找到他的账本,甚至牵连他的证据都没有找到......” “繁花市有史真的大本营,怎么没有报出来?” 马金叹了一口气,说: “一则,政府不想引起恐慌,二则,我们还在继续跟进史真,这一次,我们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包括国外接头的团伙。史真与一傀是两年前勾搭上的,现在一傀是史真的心腹,他们的大本营,也就是地下工厂,就在秦市人民医院地下车库的秘密手术室内。” 龚州吃惊地复述道: “你刚才说秦市人民医院?” 路得丁面色凝重地说: “是的,秦市人民医院的院长贾仁义,以及医院内部的七个外科医生,也参与了这件事,近些年,秦市的致死率大幅度提高,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些死去的人,其中有一半以上,都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可恶!简直可恶至极!” 突然,龚州想到了失踪的陈阿姨的女儿,忙追问到: “陈阿姨和岳老伯的女儿,失踪很久了,我一直在调查,但是毫无线索,这件事,和他们有关吗?” 路得丁点头,接着说: “秦市最近两年失踪的青壮年,百分之八十是一傀自导自演的,他们都被送到了人民医院的地下工厂,被夺去了性命。” 听到这里,龚州的灵魂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路得丁上前来按住他,安抚道: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也没有时间愤怒,这件事拖得越久,就会有更多的受害者,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龚州恍然大悟,说: “你们找上我,肯定是对我调查清楚了,说吧,怎么帮?” 路得丁真诚地握住龚州的手,说: “整个锦绣区的警员,除了你,其他人都参与了这件事,他们正在想办法除掉你,我们需要你在里面做内应,帮我们扎到内部资料,同时我们也会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你得非常小心,且不能急躁,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一傀和史真,他们可是退伍的特种兵,除了他们两个,其他参与这件事的警员,他们手枪的保险栓全都是二十四小时打开的,子弹也是随时上满膛的,他们做好了任何时候都可以拼死相搏的准备,一旦引发争执,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只能智取......” 龚州点点头,三人的合作就此达成...... 一年后,秦市人民医院地下秘密手术室内: 经过一年来的不停精密布局,他们虽已掌握了整个地下工厂的所有内幕,但依旧还没有找到史真的账本,直到荔枝将林三撞进了医院。 在救护车将林三送到人民医院的同一时间,小老头假扮成一个外场人员,推着一张手术床来到地下秘密手术室,在他推动着的手术床上,有一个用土豆变换成的流浪汉,他是在银行自动取款室内睡着的时候被抓来的。 小老头推着土豆先生进到手术室,按照消毒流程,帮土豆先生把腹部消毒完毕之后,以虫一为首的七人医生组便开始了土豆内部组织取出术。 小老头见手术开始,放心离开,来到林三所在的手术室,在秦市人民医院,也被政府安插了不少医生卧底,今天给林三主刀的外科医生名叫南星,中等身材,长得微胖,平时在医院的爱好便是各种吃、各种喝。 刚进入手术室的他,很清楚林三在锦绣区公安分局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看着林三狼狈的样子,他心里莫名感到痛快,他本不想让林三解除痛苦,上来也不着急做手术,林三这么死了也不是不可以...... 可身边的医生护士都在等着自己开刀,南星便装模作样地开始观察起林三的伤势来,尽管来之前他已经对林三的病情了解德一清二楚了。 正在南星有意无意地拖延着治疗时机之时,他突然发现林三的下巴上,有个新的小肉疙瘩,粉粉嫩嫩的,像是什么东西刚扎进皮下引起的应激反应,而且是新扎的,在这个小肉疙瘩的旁边,还有好几个黑色的小斑点印记,数量大概在十个左右,形状大小都差不多,只是颜色深浅不一。 鉴于多年的临床经验,南星一眼就看出来这些小斑点印记是皮下芯片植入技术,他像是发现至宝一样,嘴角压制不住地高高扬起,然后,他以极快的速度,用手术刀片割开了那个小肉疙瘩,然后用一把尖尖的镊子取出了里面的异物。 南星将镊子高高举起,便清楚地看到,这个异物是一个直径为两毫米的极微芯片,如果南星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芯片就是史真的账本! 他高兴地大喊道: “找到了!找到了!” 南星拿着芯片就离开手术室了,林三的手术也丢开不管了。 第144章 吓我一跳 秦市人民医院,地下秘密实验室内。 在左权的绝对实力监督下,不到二十分钟,一傀的肾脏就被摘除了,一傀刚下手术台,贾仁义就被推了上来,六个医生被吓成面瘫,眼睛瞪得溜圆,手也忘记了开刀。 如此恶狗与恶狗意外相见、且相互伤害的画面,令左权见了,心里觉得很是爽朗,这见他们还不动刀,便轻咳了一声,说: “你们在等什么呢?” 六人斜眼瞟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尸体,碍于四周不长眼的枪支的威胁,尽管心里再怎么质疑,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听话地埋头苦干。 二十分钟后,贾仁义也被摘掉了一颗肾脏,完成使命的他很快也被顺利送回了高级病房之内。 贾仁义被推出手术室后,外场人员将史真和小强也推了进来,六个医生再次大吃一惊,只差灵魂出窍了,眼看这来奉献的人,官职是一个比一个高,六人面面相觑,心里也跟着慢慢凉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还能有点利用价值。 左权见这六个又开始呆愣了,又清了清嗓子,用看邪狗的眼神盯着这六人,嘲讽地说: “难道每抬上来一个人,都需要给你们加把油吗?” 听见左权催促,六人脸上全是慌乱,赶忙摆手、连连否认求饶说: “不用不用!” 说完,六人只得又开始任劳任怨地干起活来,很快,史真的肾脏也被取了出来,看见史真被推走,六人的心情更沉重了。 史真离开手术室之后,刊力和林三就被推了进来,在他们都做完无私的奉献之后,锦绣区公安分局的警员被接二连三地送进来。 看着源源不断的贡献者被送进来,六个虽医生看得腿软,却依旧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更不敢产生任何怨言,只能提心吊胆地帮无私的贡献者完成人身贡献,很快九个小时就过去了,再也没有需要做手术的人,六个医生累得脚都站不稳了,却还用手相互扶持着、死撑着不敢动弹一下。 等他们做完手术,便有十余个外场人员拿着特殊组织运送箱将所有器官都运走了,左权满意地点头,说: “刚刚摘下来的这些器官,现在就要运送到他们的新主人那里了,一会儿你们自己躺到高级病房内,我们也为你们找了手法一流的外科医生,放心,无论是你们肚子里面的器官,还是刚才送上去的那批人的器官,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主人的,为你们的器官找到新主人而感到幸福和自豪吧,还有,不要想着逃跑,除非,你们能上天,并带着你们的家人一起上天......” 早三听后双腿瘫软在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叫唤着: “队长,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的,如果我们不做这个手术,我们的家人就会被他们谋害!” 其他人看见早三求情却还没有被枪击毙,于是纷纷原地下跪,也嗷嚎着要左权放过他们。 左权听后,轻轻扬起嘴角,走到早三身边,朝着他的小腿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还没有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左权又对着其他人的小腿,每人赏了一枪,六个医生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抱着自己的小腿躺倒在地上哀嚎,左权真是受够了这个吵闹声,他在这里待时间够久的了,再给部下留下一个眼神后,转身就离开了秘密手术室。 很快,这六个医生被陆续送到了高级病房内休息,早三躺在病床上,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小腿还在不停地流血,他心惊胆战地扭头观察着四周,只见这里的病床全都睡满了,而且还加了不少床,身边躺着的全是刚才被逃走肾脏的同僚。 看不见一个护士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持枪的新编号的外场人员,一共有七个人,编号从零一零排到了零一六,他们时不时地走到病床前查看病人的点滴,见无误后又回到护士站坐下。 尽管早三和其他五人的小腿在流血不止,但是这些外场人员像是瞎了一般,对此视而不见,更别提要给他们处理抢伤了,早三不想自己因为血液流失过多而死,支撑着身体从病床上爬起来,想去找些纱布来替自己包扎止血。 可早三刚坐起来,零一五便不动声色地走过来,站在早三身边,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死盯着早三,然后掏出枪来戳了戳早三小腿上的枪伤,痛得早三从病床上跌落下来、鬼哭狼嚎般满地打滚。 零一五见早三跌落,转身离开,其他外场人员该干嘛还干嘛,其他五个医生见早三的伤口遭到暴击,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冬天的地板冰冷刺骨,早三躺了不到两分钟就觉得浑身发冷,只好忍着剧痛闭上嘴巴,而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乖乖躺回病床上,当他看到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床单后,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从床单上撕下一条布条,用来充当纱布包扎伤口止血,总比血流干的好。 想到这里,早三当即把开始动手撕床单,可是完全撕不断,无奈只好把床单一角放进嘴巴咬起来,凭借嘴巴的咬合力才终于将床单撕咬开来,见床单被撕裂,早三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眼睛也高兴得放光了,忍着痛赶紧用床单裹紧自己的伤口...... 零一五见状,想要上前阻止,其他同事拦住他说: “让他弄吧,反正他们也活不过今晚了。” 其他五个医生见早三撕扯床单当纱布用竟然没有被阻止,立即纷纷效仿起来,毕竟,多活一秒是一秒。 立二包扎好伤口,见左权已经离开,于是试探地开口问: “兄弟,我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零一五听后,冷漠地拿着手机走过来,这可把立二高兴坏了,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和家人联系了,其他人见了,纷纷投来期盼的眼光,如果立二成功了,他们也有机会了。 只见这个外场人员拿着手机站在立二面前,假笑着问: “你想打电话吗?” 立二以为马上就要得逞,忙高兴地点头,不料零一五却突然收起手机,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狠狠地扇了立二一巴掌,留下一个巨大的、鲜红的巴掌印在立二脸上,立二被打懵了,满脸惊恐和害怕,不敢再发出声音,紧接着,零一五掏出胸口口袋里的一只签字笔,往立二的流血点上使劲扎了进去,并把签字笔留在了伤口里,然后恶狠狠地说: “叫谁兄弟?你也配?老子警告你,这支笔不准拔出来,拔出来我就帮你把腿割掉,听清楚了吗?” 正在此时,六个警察带着一堆厚厚的文件走了进来,他们一人一个,来到六个医生身边,此时七个外场人员也靠了过来,其中零一五和零一六一起开到早三旁边,零一五抓起立二的手腕,零一六在一旁盯着,其他外场人员也相应地抓住其他五个医生的手腕。 警察六个医生的手腕准备就绪,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正红色印泥,随后动作整齐划一地把六个医生的大拇指和食指都沾上印尼,紧接着将印泥盒子放在病床上,打开文件夹,拿着他们的拇指和食指,在文件上一页一页地按着手印,每一页上面都按上拇指和食指两个手印。 早三见其他医生都是一个外场人员看着,自己却是两个,心里当即发起毛来,生怕自己吃了亏,忙不知死活地、惊慌地开口问: “这是什么?” 站在他身边的警察轻笑了一下,说: “你们六个,出了重大医疗事故,竟然动错了手术,把公安总局局长、也就是史真的,以及锦绣区公安分局局长、也就是一傀的肾脏摘走了,这是你们的认罪书!政府判你们死罪,今天晚上执行,但是你们又非常的有爱心,决定在死前把器官捐献给需要的老百姓,下面的是你们的器官移植申请表格......” 说完警察不忘嘲讽一句说: “你们真伟大!” 早三惊恐不已,大叫一声说: “什么!?” 早三话音一落,站在他身边的零一六抬手就是一巴掌,赏在早三的脸上,然后说: “叫什么叫,一惊一乍的,吓老子一跳!” 早三可不想这么死,他死命挣扎着想缩回自己的手,站在他身边零一六看得不耐烦了,握紧拳头,抬起来就朝早三的脑门上猛地打了一拳,把早三打晕了,然后继续拿着他的手按着手印,直到把认罪书、以及器官捐献证明按完,才将他的手嫌弃地丢开...... 第145章 你必须离开遥沙 秦市人民医院手术室外。 经过五个小时的奋战,邢端终于将鬼门关内的假八贤拉住了,但是却仍旧没有拉出鬼门关的大门,假八贤的命现在正在鬼门关那里卡着、不出不进的呢。 邢端做完手术,满面愁容也十分愧疚地走出手术室,八歌见邢端出来的表情十分凝重,心里彻底慌了,腿脚也不太利索了,颤抖着身体走上前去、急切地询问道: “邢院长,我们八董怎么样了?” 八野也在一旁着急的补问道: “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金命在一旁着急地等着邢端开口。 邢端看着面前着急担心的三个年轻人,惋惜地摇摇头,说: “八董他伤得太重了,我花了五个小时将他的心脏缝合,并用上了最新的起搏器,但是心脏已经不是八董生命的唯一威胁,八董身体里面的内脏已经开始出现衰竭的现象,而且,用过那把拆线剪的患者,现在已经确诊为hiv感染者了,我们抽取了八董的血液标本,经过精密监测,八董的血液里已经发现了活跃的hiv病毒......” 八野听后很是愤怒,抓住邢端的衣领怒斥道: “你敢胡说八道,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揍你!” 刑端能理解八野此时此刻的心情,并不打算责怪他,只平静滴说: “请你冷静点......” 八歌听后只觉此刻天旋地转、暗无天日,他的天已经塌了!在八野和邢端较劲之时,八歌两眼一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昏倒在地。 八野见八歌昏倒,忙上去查看,他一边大声呼喊着八歌的名字、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一边又着急大喊: “医生医生!” 在一旁的金命听完邢端的话后,脸上的惊恐表情瞬间被定格,眼前所见的画面也突然就定住了,耳朵里同时还发出了阵阵的浑浊的虫鸟鸣声,外界的声音是一点也接收不到了,就像淋雨的小鸭子听见了惊雷一般一动不能动了。 很快,医生和护士慌忙赶来,准备把八歌抬上急救床,在推床的过程中,不小心撞了金命一下,把金命撞摔在地,邢端见状,忙上前把金命扶起来,邢端见金命一副魂魄离身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世事无常,节哀顺变......” 可邢端说的话,金命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呆呆地坐着,好像魂魄还没有归身一般。 邢端见金命不说话,又接着说: “我会待在这里,负责八董的后续治疗,剩下的只有交给老天了,希望奇迹会发生,你在这里冷静一下......” 邢端见自己说话像是跟空气说话一般,只得将意识不能自主的金命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无能为力地摇着头离开...... 金命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病人家属,眼珠子也不转一下,他的脑子里全是从小到大自己和八贤在一起时候的点点滴滴,想不到八贤年纪轻轻,就要和自己永别,金命还是无法接受,更可恶的是,自己前不久曾经因为遥沙的关系还怀疑过八贤,并出难题为难八贤,想到这里,金命的心里感到无限懊悔和自责,突然,他像是被雷击了一般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大呼道: “对了!沙沙!” 旁边的人听到金命如此大呼,全都向他投来注目礼,但此刻的金命已经满血复活,压根也顾不上别人是什么目光,他自顾自地开始嘀咕道: “沙沙上次把我救回来,应该也可以救回八贤,星朗口中的那粒复魂丹,我去求一颗来给八贤,一定能把八贤救回来!” 说到这里他连招呼也来不及和另外两个人打,拔腿就跑出了医院,马不停蹄地来到停车场,坐上车的他抱着卷世草说: “卷世草卷世草!救命救命!快带我去找沙沙!我的朋友快要死了,我想去求沙沙救人!快啊快啊!” 金命的话音刚落,卷世草中心就无声无息地泛起一团绿色的光雾来,金命知道卷世草马上就会把光雾转换成指路光标,便立即把卷世草放到了仪表台上,快速发动车子,不多时,卷世草中心的光雾果真变换成了一条绿色的细长光束,金命便一脚油门踩到底,跟着光束的指引一路狂飙,经过一个小时的极速前行,金命回到了自由山庄的结界外。 寒冬的夜来得很快,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尽,自由山庄内外都灯火通明。 金命抱着卷世草下车,车门也顾不上关,看见旁边的树林就准备往里钻,不料他的手刚碰到树林结界,结界便自行向两侧分开,眨眼功夫就形成了一条深深的夹道,道路两边还挂上了满满两面墙的灯笼,把夹道照得比白天还要透亮,金命先是惊讶了一番,而后便开心地笑了,说: “一定是岳父大人神机妙算,知道我要来,就给我打开通道了!还帮我挂满了灯笼,岳父大人真是菩萨心肠!” 卷世草听后却把叶子全都卷起来了,卷成了一团绿色的小叶球,看来金命的这一番夸赞有些过于早了,金命看了卷世草的反应后,还傻乎乎地接着说道: “我觉得岳父大人应该只是故意装严肃,你想啊,他把遥沙养得那么好,肯定是个大善人,不说了,我要赶紧进去找沙沙......” 说罢,金命抱着卷世草快步穿过树林夹道,而后沿着台阶一路向上,爬了大半个山坡,终于跑到了自由山庄的大门前。 金命来到自由山庄大门前,迅速调节呼吸,毕竟他先见到的人应该是表情严肃道可怕的岳父大人。不料,他才调节到一半,大门突然就打开了,紧接着小老头威严又不太欢迎金命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金命赶紧大吸一口气,然后缓慢且轻声地吐出来,之后咧开大嘴,露出八颗洁白的大牙,傻呵呵地笑着走进大厅,此时的小老头穿着一身白色中山服,站在通天阶梯旁,面对着天门窗站着。 金命保持着那个傻呵呵地笑在大厅内扫视了一圈,才搜寻到小老头的身影,一看到小老头,金命忙踮起脚尖朝小老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等到了小老头身后,金命迅速检查了一下衣服,依旧保持着那傻呵呵的笑,试探地问: “岳父大人,沙沙在家吗?” 小老头转过身,认真地看了金命一眼,这一眼看得金命心中直发颤,但他不敢把笑容收起来,反而把嘴巴拉得更开了,露出了更多的大白牙。 小老头看着金命这无处安放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但是他却忍住了,只冷冷地问: “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金命听后忙收起笑容,紧绷着脸回答说: “是,岳父大人!” 小老头接着冷冷地说: “岳父大人就免了,作为屋主人,我来给你介绍一番,刚才你穿过的那个大门,叫星朗门,你现在所站的大厅叫百灵厅......” 还没等小老头说完,金命就抢着说: “名字取得很有意境,也很有趣!等一下,星朗门,为什么不是遥沙厅?啊,岳父大人您重男轻女?” 小老头被莫名打断话头,气得脸都绿了,伸手用力敲了一下金命的脑袋,教训道: “长辈说话,谁叫你随意打断了!谁重男轻女了!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脑袋打开花!” 金命被打得直缩脖子,等小老头打完,他也不敢伸手去摸自己的受罚的脑瓜子,只得乖乖地答道: “是,岳父大人,我不敢了!” 小老头收回手,接着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现在是来做什么的,你这次来,是因为你的朋友生命垂危,且医院已经束手无策,你想让遥沙帮你救人对吗?” 金命知道小老头是一位神通广大的神仙,知道这件事也不奇怪,只是他原来的算盘不是这么打得,星朗曾经说,遥沙是因为偷了养父的宝贝白菜才被惩罚的,自己来也是打算求遥沙再偷一次,虽然这样的打算很不光彩,但是现在计划还未开始实施就被识破,金命也不打算隐瞒了,忙扑通一下跪在小老头面前,真诚地说: “岳父大人,这件事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主张,既然岳父大人知道小婿这次来的目的,还请岳父大人大发慈悲,赐给小婿一粒救人的仙丹,小婿愿意今生今世做牛做马报答岳父大人!” 小老头见说到正题了,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而后对金命继续冷冷地说: “仙丹,我有,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想要仙丹,你必须离开遥沙,和她分手!” 第146章 小心准备 秦市自由山庄内 遥沙看着金命离开的背影,有些恋恋不舍,本想跟着金命一起去的,可自己刚走出房间门,门口就出现 了一只大手把遥沙拦住了,遥沙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小老头,于是怨怒地抬头看着小老头,说: “老爹,你拦着我做什么,金命的朋友出事了,我想去帮忙!” 小老头摆摆手,催促遥沙道: “医院有医生呢,你去做什么!你该回去了!” 遥沙见这一次小老头没有直接把自己丢回大历晷,小脑瓜子一转,忙嘟起嘴来撒娇,她用力挽住小老头的胳膊,用甜甜的声音询问道: “不去也行,老爹,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法宝,就是可以让我把两边的记忆串起来的。” 小老头一点都不想帮遥沙的这个忙,他把遥沙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掰下来用力甩开遥沙的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装傻充愣地说: “把两边的什么串起来?” 遥沙听后立即拉下脸来,有些生气了,再次挽住小老头的胳膊,带着点愤愤的情绪说: “老爹,你不要明知故问好吗?就是我不记得我吃了什么那边的东西,结果我这边的记忆和那个吃东西的时空的记忆不能串联起来了。” 小老头再次甩开遥沙的手,用食指指着遥沙,严肃地说: “你不用挽住我,你老爹我耳朵不聋、能听得见,就站在这里说......你说的这些话,才是真的明知故问,你明明知道吃了那边的仙物会导致你在那个时空的记忆和这边隔离,你还要吃,怪谁呢?” 遥沙听后气呼呼地说: “那这里面的种种,究其缘由,肯定还是怪老爹你啊,谁叫你老人家这么狠心,把我的法术说收走就收走,而且是全部,没有法术的我,那自然、且肯定不能辨别那边的仙物啦!不怪你怪谁?” 小老头看见遥沙如此巧言令色、歪曲事实,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揪住遥沙的耳朵,质问道: “你这死丫头,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如果不是你无视《自由天规》,屡次触犯,怎么会被我惩罚,还敢在这里狡辩,不知悔改,罪加一等,我再加你......” 遥沙见自己偷鸡不成马上就要蚀把米,赶紧伸手强行捂住小老头的嘴巴,大声求饶道: “诶诶!老爹老爹!别别!我知道错了!我改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不要加了!” 小老头听见遥沙认错,这才作罢,松开遥沙的耳朵,把手背在背上,继续严肃地说: “既然知道错了,还不赶紧去受罚!” 遥沙捂住自己发红发热的耳朵,十分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小老头见状转身准备离开,谁料遥沙还是不死心,又在小老头背后大声补了一句说: “老爹,真的没有那种法宝吗?” 小老头见遥沙死性不改,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他龇牙咧嘴地转身,准备给遥沙一点颜色看看,遥沙见最近的小老头不太好忽悠,赶紧放弃,但是仍旧用不服气的口吻回说: “行行行!知道了!没有没有!可以了吧?” 小老头见遥沙死性难改,便抬起右手手掌,准备现在就把遥沙送回大历晷里,遥沙见状,忙低头认错,急忙大呼道: “且慢!老爹呀,您老人家不用每次都这么着急吧,每次都急吼吼地把我送进大历晷,为什么呀,您一点都不心疼我啦,上吊也要给我喘口气啊!” 小老头听后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满不在意地说: “说得有道理,好,你上吊的时候,我让你喘口气,行了吧,现在赶紧滚!” 说罢,小老头开始在掌间运转法术,遥沙察觉小老头已经起发,连忙大吼一声,请求小老头说: “老爹!我好久没有吃冰激凌了,让我吃个冰激凌再走!” 小老头听后直摇头,心说: “这死丫头,记忆都被隔离了,还记着别的男人的事,难改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小老头瞟了一眼遥沙后,用左手轻轻弹了一个响指,一个冰激凌便凭空出现,飞撞在遥沙怀里,遥沙被冰激凌撞击,立马反应过来,抬手就接住了冰激凌,遥沙将冰激凌拿起来一看,还是自己喜欢的香百草味,这下遥沙可开心了,举起冰激凌、一脸得意地看着小老头说: “还是老爹疼我!走吧,送我去大历晷吧!保证满载而归!” 话音一落,遥沙四周便突然掀起一阵龙卷风,眨眼功夫就将遥沙包围其中,而后卷着遥沙消失在自由山庄,将遥沙和冰激凌打包送进了大历晷。 可是,在进入大历晷之后,遥沙手里的冰激凌甜筒却开始慢慢消失,等遥沙察觉的时候,已经消失到一半了,甜筒皮只留下了一半甜筒,和一小口冰激凌。 遥沙见状十分恼火,怒从心中起,骂从嘴边出,立即张口开始怨骂小老头说: “好你个小老头,给了又收回去!我还想着去那边炫耀一下呢!真是小气!” 骂归骂,气归气,可是眼前这最后一口冰激凌再不炫,可就没有机会了,眼看冰激凌甜筒越来越小,遥沙当机立断、刚毅果决地将冰激凌一口炫进了嘴里。 遥沙刚把冰激凌炫在嘴里,还没有来得及闭上嘴巴,就回到了赵劬的龙床上,此时的赵劬正坐在遥沙身旁,低头俯瞰着昏睡的遥沙,还在轻声呼唤着遥沙的名字,不料遥沙突然睁开眼睛,嘴巴也突然张开,里面含着一团黄色和绿色混杂的食物,这个食物看着像是什么点心,令皇帝十分疑惑,怎么一个人好好的躺着,嘴巴里会突然多出一口食物呢? 此时,在烛火的照耀下,赵劬英俊的脸庞被照了个朦朦胧胧,好像脸上被罩上一层光纱,给遥沙迷得神魂颠倒,看着赵劬,刚想开口说: “你真好看......” 可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嘴巴里面包了一口冰激凌,已经在往外流了,遥沙一激动一着急,就抱住赵劬的脖子,翻身将赵劬扑到在身下,赵劬大惊,又大喜,心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正在犹犹豫豫之间,遥沙将鼓着腮帮子的粉嘟嘟的嘴唇就凑了上去,直挺挺地亲上了赵劬还在震惊的柔软的唇瓣,然后将刚进口的、绝无仅有的、所剩无几的、唯一一口香百草冰激凌出口给了赵劬。 赵劬瞪大眼睛,还在震惊,全身细胞燥热又犹豫着要不要回应遥沙,可赵劬震惊到一半,便察觉嘴巴里面突然涌入一股冰冰凉凉的,但又不是那么冰凉的、且混杂着一股特别复杂的香草味,这味道好像山间清风,又像寒夜弯月,给人一种清新清香、仙气飘飘的感觉,赵劬不由得将全身放松了下来,但是压在他身上的遥沙温暖且柔软,让他立即又紧张起来。 不料此时,有人破门而入,来人看见遥沙趴在皇帝身上,吓得目瞪口呆,立即大喊一声: “倒反天罡!来人,把这个小妖精给我拽下来!” 用这如狼似虎一般的声音下命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后娘娘。 原来,自皇帝审完皇后之后,太后回到慈宁殿之后,郭尚书也跟着进了慈宁殿,两人刚进到殿内,太后就急忙打发走所有宫女和太监,满脸惊慌地抓住郭尚书问: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后宫中的太监说那个百灵是一个民间野丫头,怎么突然就变成丞相千金了?” 郭尚书也是一脸懵啊,忙回复说: “姐姐,您别着急,别急坏了身子,我今天也是大吃一惊,这其中到底是何缘由,等我回去一查,就能明白了!” 太后摆摆手,不太满意郭尚书的提议,直接说: “来不及了,不管是真是假,为了保住皇后的位置,这个百灵不能留,皇后太年轻,做事我不放心,这件事情你亲自监督,找一个死士,在册封大典前一晚,将百灵这个野丫头杀死,这次可要做干净了,可别打蛇不成,又反被蛇咬一口......” 郭尚书慎重地点点头,说: “我做事,姐姐放心......” 太后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此时一个宫女上前来,在她耳旁轻声说: “太后娘娘,刚才皇上那边的宫人传话来说,那个丫头活蹦乱跳的......” 宫女传完话就退下了,太后听了之后,满脸愁云,猜测说: “百灵这件事,皇上可能出了不少力......” 说到这里,太后闭上眼睛冥想,郭尚书看见太后冥想,立马屏起呼吸,她想了一会儿,突然睁眼眼睛,用不怀好意地口吻说: “皇帝喜欢的人,哀家也该表示表示,来人啊!” 太后话音一落,立即有两个太监上来领差,他们大声地回说: “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对两个太监阴阳怪气地说: “哀家现在要去探望我皇儿的新皇后,你们快给哀家准备些上好的补品来!” 两个太监得令,齐齐回了一句“是”之后,便双双退下,太后见两个太监退下,转头对看着郭尚书说: “你且回去,小心准备.....” 第147章 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福宁殿门外。 太后在太监得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轿子,其轿子后面,跟着一二十个太监和宫女,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一个端盘,端盘里盛放着大大小小的珍贵锦盒,锦盒是红色的,上面画得有金色的小小的,可爱又精致的祥云图案。 太后刚到福宁殿大门,太监正准备通报,却被太后一个眼神给阻止了,太后冷冷地看着太监,说: “不必声张,新皇后身体不适,你们大声通报,倘若是吵到新皇后休息,你们担待不起!” 太监们听了,一个个的都退到一边,安静地让太后进入了福宁殿,很快,太后就来到了明思阁,太后半扭头回去,对身后的太监们说: “你们去把这些个补品挑一两件最补的,做好了给新皇后端来,哀家进去看看皇帝和新皇后。” 两个太监的话立即开始挑挑选选起来,太后则推开小门,进入思灵阁,绕过前厅和茶室,来到内室门前,一声不吭就推门进入,而后绕过屏风,当太后已经做好了杀新皇后一个措手不及之时,没想到差点被遥沙的举止闪了老腰,因为此刻的遥沙正在给赵劬口对口投喂出口冰激凌。 太后见到此情此景,怒不可遏,气得头顶都冒烟了,用手指着遥沙说: “倒反天罡!来人,把这个小妖精给我拽下来!棍法伺候!” 遥沙听见太后的声音,这才把嘴巴从皇帝的嘴巴上挪开,心里很是气愤和不甘,在心里怨恨地嘀咕道: “讨厌!我才刚上口!” 遥沙这边还没有嘀咕完呢,一群太监就气势汹汹地冲跑进来,可他们看见皇帝,和还趴在皇帝身上的遥沙,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天下还是皇帝的,太后见太监们站着不动,更生气了,愤怒地斥责道: “你们都是聋子吗!快去龙床上把那个不知廉耻的小妖精给我拽扯下来!” 遥沙看着皇帝,委屈巴巴地撇嘴撒娇道: “她说我是不知廉耻的小妖精,不开心......” 皇帝双手环住遥沙,而后靠腰力猛地坐起来,遥沙顺势就落入了皇帝的怀里,就这一下,把遥沙迷得五迷三道的,不禁心花怒放起来,干脆把脑袋靠在皇帝的肩头又开始撒娇。 太后见到皇帝和新皇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换着花样肆无忌惮地秀恩爱,气得天灵盖原地旋转起飞,她再次对着太监们喝道: “你们这些狗奴才,为什么还不动手,违哀家令者,斩!” 太监们听后为了保命,纷纷走上前去,皇帝见太监们向前,头也不回地怒斥道: “朕看谁敢!你们都滚出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太后见皇帝如此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还当众挑衅自己在后宫的地位,气得头脑发昏,双眼发暗,她猛地站起来,盛气凌人地说: “不许动!我看谁敢走!” 这情况不妙啊,在场的太监们都吓得浑身发抖,不管最后是哪边赢,死的只会是他们...... 眼看气氛被皇帝和太后闹得僵住了,遥沙一点也不想看这深宫之中权力的较劲,脑瓜子开始正常运转,眨眼功夫,她就想到了办法,于是在皇帝的耳边低声柔柔地说: “赵公子,皇后宫中那些老鼠,都怎么处理了?” 皇帝不明白遥沙为什么这么问,微微皱起眉头反问: “作为证物留着的,应该被关在藏储殿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遥沙听后得意地笑了,说: “叫老鼠来帮忙吧,你们这么闹,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皇帝有些不太明白,老鼠能帮什么忙呀!正想开口问呢,不料遥沙在自己耳边开始小声嘀咕道: “小老鼠们,到你们立功的时候了,快来这里活动活动筋骨,一定要快,飞快......” 遥沙话音一落,关在笼里的老鼠像是发狂一般,开始拼命开始啃啮笼子,转眼功夫,每个笼子都被咬破一个小洞,等笼子一破,老鼠们便发疯一般冲出笼子,朝遥沙身边奔赴而来,老鼠一路呼啸称霸而来,宫里的人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纷纷大喊大叫、疯狂奔逃躲避。 皇宫内闹成了一锅粥,实在不成体统。 此时的明思阁内,太后猛地站起来,一手指着皇帝,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哭丧着一张脸,悲痛欲绝地说: “皇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不懂礼数!是不是这个小妖精蛊惑的你!倘若是这个小妖精干的好事,爱家断不能让她做你的新皇后!” 皇帝料定太后会这么说,便开始有理有据地反驳道: “母后见谅,百灵从鬼门关回来,又遭郭氏虐待,皇儿心中很是自责愧疚,只想多补偿一点百灵......” 提到皇后虐待百灵一事,太后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在心中提醒自己道: “哀家大概是被气着了,怎生这般无谓的举动,一个小小的野丫头,哀家收拾她有的是办法,不必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太后走到皇帝身边,看着遥沙的背影,阴阳怪气地对皇帝说: “皇帝,刚才太医不是说丞相千金脑子有问题吗,哀家怎么看着她比任何人都要精明?” 遥沙听后,立即模仿傻子、微张开嘴巴,又流出点充满智慧气息的口水来,且做了一个大大的睿智无比的斗鸡眼,摆好表情之后,她扭头转向太后,用斗鸡眼直勾勾地瞧着太后、并高兴地、憨憨地笑出声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魔法攻击,打得太后躲闪不及,竟看得太后目瞪口呆、连连后退...... 皇帝看见遥沙如此调皮淘气,心中十分喜爱,脸上也露出难以压制的笑意来,但是,尽管皇帝此刻十分想笑,但是他不能,只能悄悄握紧了拳头,拼了命地控制住自己,紧绷着脸,眼看着太后还在急急后退,皇帝也没有办法开口关心一下,只有旁边的小太监们连忙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太后....... 恰在此时,遥沙钦点的老鼠大军前来接应,声势浩大地奔到了福宁殿,外面看门大太监散的散、逃的逃,两个太监连滚带爬地来向皇帝和太后通报,斗魂了一般哭哭啼啼地说道: “出事了出事了!” 虽然这个小太监是来报信的,但是由于太紧张,他压根不知道怎么开口描述这件诡异的事情,太后这边被遥沙气得血压高升、血脉喷张正愁没有地方撒气,气急败坏地骂道: “毛毛躁躁、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拖出去打!” 此时明思阁外哪里还有看守答话的人,全都被老鼠大军吓得屁滚尿流。 禁军得到消息,连忙带着大长剑前来灭鼠。 明思阁这边,小太监还来不及说话,老鼠群便冲了进来,从还后脚边刷刷地像是疾风一般快速冲跑,太后低头一瞧,满地都是老鼠,吓得一下子蹦到太监得怀里,且惊声尖叫,她一般尖叫,一边抽空嘱咐皇帝道: “皇帝,快想办法” 看得皇帝目瞪口呆,震撼住了,等太后叫救命叫得差不多了,遥沙便在皇帝的耳边说: “快提条件,然后命令老鼠离开......” 皇帝惊了,虽是天子,这样的事情还真没有试过,只能再次确认道: “朕吗?” 遥沙点点头,又催促道: “快啊!” 皇帝见遥沙坚持,也为了太后能赶紧离开,自己好和遥沙单独相处,他回想起自己的仁明殿那些蛇的反应,明白遥沙不会骗自己,便接着说: “母后小心,这些老鼠是皇后抓来的那些,听说它们被关在笼子里,活活饿了三天,早就饥饿难耐,不知道会不会咬人,它们会来这里,大概是刚才残留在这里的味道吸引而来,肯定是百灵身上还残留着那些特质肉酱的味道,才会风一般找来” “怎么办!” 皇帝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说: “刚才在仁明殿宫,那些蛇看见朕知道避让,不知这些老鼠会不会......” 太后哪还管得上这些真假,忙催促道: “皇帝,快试试!” 皇帝趁热打铁追要保证,只听他急迫地说到: ”那母后可不要怪罪百灵了,好吗?” 太后这时候哪敢反抗,直接大方地说: “不怪不怪,皇帝你快点试试!” 皇帝得话,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两声,对着地上乱跑乱窜的老鼠说: “老鼠们,朕是大赵国天子,你们速速退去,不要在这里闹事!” 说到这里,皇帝看着太后,指桑骂槐地说: “你们速速,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遥沙听到皇帝下完命令,低声说: “快回笼子里面去,一会儿你们都活不了啦......” 遥沙话音一落,老鼠们全都掉头原路返回。 第148章 全都送给灵儿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明思阁内 在皇帝意有所指地说出那句“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之后,在内室胡跑乱窜的老鼠们便纷纷调头、乖乖返程,老鼠群离开后,太后被吓得全身虚脱无力,两条腿已经完全不能支撑起身体来,惊魂未定的她见老鼠奔逃离开,却还没有对遥沙失去新区,颤颤巍巍地对指着遥沙,还想发难。 皇帝见太后还是不愿意放过遥沙,立即对太后身边的太监说: “你们愣着做什么,太后受了惊吓,还不快点吧太后送回慈宁殿,叫太医开方子!” 两个太监得话,齐齐高声答道: “是!” 皇帝又对太后说: “母妃回去多休息,皇帝明日再去给母后请安!” 皇帝说完,两个太监便把太后强行扶了出去。 等太后一走,遥沙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 “你刚才看到她的表情没!” 皇帝看着遥沙宠溺地笑着,他怜爱地抚摸着遥沙的头发,温柔似水般说: “灵儿,你在这里待的时间够久了,想不想出去走走?东华门外的夜市很是热闹?” 遥沙听到热闹二字,眼睛里当即放出光来,兴奋得连连点头,立即从皇帝身上跳下来,站在床上高兴地说: “走吧!” 皇帝见遥沙如此开心,自己也跟着笑起来,他抬腿下龙床,对着外面大呼一声: “来人啊!更衣!” 皇帝话音一落,立即又两个宫女走进来行礼,等待皇帝下令,皇帝转身对遥沙伸出手,说: “下来,外面冷,先更衣。” 遥沙听话地走向皇帝,递出自己的手,皇帝一下将遥沙横抱起来,准备抱着遥沙去挑选衣服,结果刚抱起来,就听到柳龙在内室外高声禀告道: “皇上,柳龙前来复命!” 皇帝听到柳龙来了,又把遥沙放回了床上,温柔地说: “等我一会儿......” 遥沙听后点点头,皇帝在遥沙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温柔的吻,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内室。 皇帝绕过屏风、跨过内室门槛,就来到茶室,便见到了办差归来的柳龙,此时柳龙脸上挂着些风雪,略带着些疲态。 皇帝刚看见柳龙,便着急地问: “怎么样?” 柳龙轻声回答道: “回皇上的话,那群乞丐虽全都被抓了起来,却是在运送途中又全部被人毒死,关押百灵小姐的那个院子的主人,也被人毒死了,房子也没有保住。柳龙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皇帝听后十分生气,说: “郭氏心肠也太歹毒!” 柳龙接着说: “巫女那边送来消息,说郭氏那边暂时没有任何动静......” 皇帝点点头,说: “仔细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即来告诉我。还有,我听说今天灵儿去探望柳虎了,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柳龙想了一会儿,说: “回皇上,提起这件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过百灵小姐呢!” 皇帝一听又来了兴致,好奇地追问道: “哦,又是什么新奇事?” 柳龙激动地说: “原本,我们以为柳虎时日不多,家里也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棺材,家里人也时常背着柳虎黯然神伤,想不到,当百灵小姐看到柳虎重伤的模样时,却说是小伤,还叫我们派人到剑江边上的城隍庙后山里,一棵千年榛子树下,去找一个叫做小兆的,说他那里有药,还说找到小兆什么都不要问,问了就不灵了。” 皇帝听后更加好奇了,说: “那你有没有问灵儿,为什么会不灵呢?” 柳龙摇了摇头,说: “当时我们太高兴了,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皇上,百灵小姐现在怎么样?” 恰在此时,遥沙穿着皇帝的龙袍就跳了出来,刚跳出来,她就在皇帝面前转了个圈,开心地询问皇帝道: “赵公子,你看我穿这身龙袍像皇帝吗?” 遥沙此话一出,柳龙当即小脑萎缩,在心里疯狂吐槽遥沙道: “我的乖乖,恁怎么这么熊,像不像皇帝这句话,是张嘴就敢胡刁扯滴嘛!” 皇帝在吃惊地愣神一会儿,突然开怀大笑起来,笑完之后,航地连忙站起身,把遥沙拉到椅子上坐下: “不错不错,灵儿你穿上龙袍,很是英姿飒爽,不过这头发有些不太适合,要不要朕帮你梳理一下?” 柳龙吃惊地看了皇帝一眼,忙自告奋勇道: “皇上,柳龙去拿梳子!” 说完,柳龙带着惊讶的表情赶紧逃离现场,带着两个宫女小跑着到内室寻找到梳子,两个宫女来到梳妆镜前,一人拿起梳子,另外一人把梳妆镜端了起来,而后就急急往外小跑着离开。 柳龙看着两个宫女的背影,也赶紧往外走。等柳龙走出来之时,皇帝正在从宫女的手中接过梳子,当皇帝拿起梳子放到遥沙的头发上时,遥沙突然站起来,用手指着柳龙质问道: “柳龙,我现在才想起来,我问你,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好端端的,会被人抓到皇后的面前,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 柳龙和皇帝相互对视一眼,柳龙低声问: “皇上,您还没有跟百灵小姐说清楚吗?” 皇帝脸上略露出些尴尬,也低声回应说: “朕一直没有机会......” 正在两人交头接耳、低声对话之时,传话太监急急忙忙跑进来,当他看见穿龙袍的遥沙之时,吓得连退三步,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皇帝见他咋咋呼呼的,又把遥沙轻轻按会椅子上坐下,坐下后,便开始帮遥沙梳理头发,这一操作又令传话太监瞪大了眼睛,满脑子都是惊叹号。 而早就惊讶过的柳龙,此时则是安静地退到一边。传话太监见柳龙如此淡定,自己也赶紧收起惊讶的表情,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低埋着头,高声大呼道: “皇上万岁,皇后娘娘金安,见过柳大人......” 皇帝见目的达到,便说: ”有什么事?” 太监头也不敢抬,深怕皇帝改变心意,把自己拖出去斩杀了,依旧低埋着头继续禀告道: “皇上,富大人派人来传话,说,大瞿越国南平王之六王子、威明王李晃一行已经到了京都外,还请皇上示下......” 皇帝听后想了一会儿,说: “番园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太监一边呼吸着地板上的冷气,一边试图平静地说: “回皇上的话,都准备好了!” 皇帝听后继续说: “叫富弼今晚就带六王子一行住进番园,今晚在番园设宴款待六王子一行,明天一早,再宣进宫。” 太监得话后,又接着说: “皇上,这个威明王朝贡的清单,朝贡的物品,派来送朝贡品的那个使官,名字就叫万林,他说,贡品里面,除了那只需要驯兽师时刻关注的狮子,其他的都已经悉数送来了,请皇上示下,这些东西往哪里存放?” 皇帝一边帮遥沙梳理着头发,一边平静地说: “正好,全都搬到明思阁来,如果灵儿喜欢,就全都送给灵儿......” 传话太监了得令后,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是!”而后便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明思阁。 第149章 宣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明思阁内。 当皇帝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无限宠爱的那句:“如果灵儿喜欢,就全都送给灵儿。”之后,传话太监再次大吃一惊,但是他依旧是不敢当场表露出来,领了命就着急退了出去。 当遥沙听到皇帝要把所有的贡品都送给她时,高兴地一下子蹦起来,而此时的皇帝呢,恰好将梳子放在遥沙的头顶上,遥沙这一蹦,不仅把皇帝手里的梳子都撞掉了,还差点撞到皇帝的下巴,吓得皇帝赶忙将头快速一仰,才让自己的下巴免受意外的碰撞之痛。 皇帝再次把遥沙按坐下,说: “灵儿,不必着急,先梳完头发......” 遥沙听到有好东西,根本坐不住,屁股像是长了刺似的,着急地问: “明思阁在哪里,远不远?” 柳龙听后笑了,把梳子拾起来递给皇帝之后,便默默退到一边,皇帝见遥沙心急,为了让遥沙安心梳头,忙安抚道: “灵儿别着急,你现在所坐的地方,就是明思阁,一会儿太监们会把贡品送过来,不用着急!” 遥沙听到自己已经身处目的地了这才安心坐下,开心地说: “原来这里就是明思阁呀,那我就不用东跑西跑了,嘻嘻......” 皇帝宠溺地扬起嘴角,接着耐心地帮遥沙梳头发,柳龙站在不远处吃瓜,露出一脸爽笑。梳着梳着,遥沙又把目光投向柳龙,追问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是怎么被皇后抓去的呢!” 皇帝轻咳一声,略带着些愧疚说: “灵儿,这件事,不怪柳龙,是朕的主意......” 遥沙听后从镜中疑惑地看着皇帝,镜中的皇帝露出心疼的表情,他放下遥沙的发丝,转到遥沙面前,伸出右手温柔地端起遥沙的下巴,真诚地接着说: “朕与灵儿你,曾经定下婚约,朕向你保证过,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虽然是私底下约定的,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突发情况,但朕一直在为实现这个目标而努力。 朕在得到你的消息之后,便一心想把你接回宫,可是朕曾经答应过你,这一生只娶你一个,加上郭氏平日凭仗太后和郭家的全是,很是嚣张跋扈,做了许多草菅人命的事,你被人逼着跳下悬崖,也是她一手策划促成,朕早就想把她废掉了。 恰巧在此时,王丞相给朕举荐了一位巫女,这个巫女很厉害,她给朕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主意,既可以废掉郭氏,同时也可以把灵儿顺利推上后位,代价就是,灵儿你在任明宫受到的那些罪......灵儿,是朕害你受苦了......” 遥沙看着皇帝真诚且愧疚的眼神,虽然很感动,心里也开始飘起一缕缕的粉色烟雾,但是她的鼻子却突然开始怀恋起八喜林身上的馫香来,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先比脑子做了选择,立即表明立场说: “可是现在,我不想当你皇后......” 遥沙没有料到自己的嘴巴和鼻子竟然比自己的大脑运转得快,吓得惊讶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说: “我这嘴巴是怎么回事?还有鼻子,多么浪漫温情地一刻,我现在在种新草,非要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冷冰冰吗?” 皇帝听后也没有责怪遥沙,而是轻柔地拉起遥沙的手,深情款款地说: “灵儿,朕知道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不过朕有信心,可以再次赢得你的青睐,请你再给朕一次机会,好吗?” 正在遥沙犹豫迟疑间,传话太监在门口高呼一声: “皇上,威明王的使官已经到福宁殿大门口了,朝供都在门外,请皇上示下......” 皇帝听后,缓缓起身,笔直地站在遥沙身后,朝柳龙抛去一个眼色,柳龙便朝外大喊一声: “宣!” 第150章 赐坐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 福宁殿宫门外两边,站满了禁军,只留出中间的通道。 在这些禁军形成的夹道中间,有一支朝贡队伍,正在安静地等待皇帝的召见。 这支朝贡队伍的领头,是大瞿越国南平王朝贡使者万边,朝贡使者一共三人,其一是南平王之六王子威明王李晃之,其二,是南平王之十三公主,安国公主,其三,便是此刻出现在福宁殿的万边。 此时的万边站在朝贡队伍最前面,他的心腹及二十余个部下,还有专门负责运送贡品的士兵若干,分成两队,整齐地排列在贡品两边。无论是万边,还是他的部下,对大赵国的皇宫都有很浓厚的兴趣,总是时不时用眼睛好奇地朝四周瞟上一眼。 这万边有一头铁锈红的头发,皮肤微微泛红,长得很魁梧,此时的他头戴一顶黑色熊皮暖帽,脚踩一双上好熊皮靴,穿着一件常袖藏蓝色丝绸长袄,为了保暖,袖口用上好的狐狸皮扎束起来,长袄外罩一件黑金色长暖甲,外披一件上好的黑色熊皮大氅。 但由于水土不服的原因,加上连月冒着风雪赶路,万边和他的部下现在看着,都是一脸萎靡不振的状态。 在朝贡队伍最后面,站着一个高个子士兵,名叫龙乍,身材瘦削,佝偻着背,虽然他的脸上也写满风雪疲乏,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的状态。 在大约等了半刻钟之后,传话太监带着皇帝的口谕来到福宁殿宫门口,他的身后,还跟着百二十个太监,传话太监看见万边,便对着万边大声传唤到: “传皇上口谕,宣,大瞿越国南平王之朝贡使者万边,到明思阁觐见!” 传完皇帝的口谕,传话太监快步地走到万边身边,躬着腰恭恭敬敬地说: “万大人,劳烦请往里走!” 万边听到大赵皇帝召见自己,整理了一下衣冠,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便跟着传话太监一步步朝着明思阁进发,他们前脚刚走,传话太监带来的百二十个太监便开始排着队搬运贡品。 这边传话太监带着万边来到明思阁,从小门进到前庭,穿过前庭侧门来到茶室,看见茶室内一共有五个人,靠墙边站着两个宫女,另外一边站着一个侍卫,茶室的圈椅上坐着一个穿龙袍的女子,该女子身后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 万边看见穿龙袍的遥沙,脑袋里面的脑浆像是被丢进冰窖一样,一下子就被冻住了,心想: “这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个女人穿着龙袍,梳着男人的发式样?我们出发的时候,还是老皇帝在位,等我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就听说老皇帝驾崩,太子赵劬登基,难道,赵劬是个女人?不可能吧,如果赵劬是个女人,大赵国早就应该闹翻天了,大赵国真能让一个女人登基?可是,除了皇帝,大赵国又有谁敢穿着龙袍,端坐在皇帝的宫殿之内?......” 万边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道该拜谁,一时间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思考间,传话太监见万边站着不动,便轻声提醒道: “万达人,您见到大赵国皇帝,应该行觐见国君之礼!” 万边听后,心说: “管他是男是女,倘若他们想看我万边出笑话,就给他们看吧!” 想到这里,万边缓慢单膝跪下,而后将左右手环抱住立住的膝盖,对着遥沙将额头缓慢靠在立住的膝盖之上轻轻碰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看着穿着龙袍的遥沙恭恭敬敬地说: “大瞿越国南平王之朝贡使者万边,代南平王,请大赵国皇帝的安!” 皇帝听后并不说话,传话太监秒懂,立即上前再次提醒道: “万大人,皇后娘娘的安也是要请的呢!” 万边心中这才释意,心说: “我就说嘛,大赵国的皇帝如果是女人,我不可能不知道!原来是皇后娘娘,可是,传闻皇帝和皇后娘娘感情不和,怎么今日一见,这皇帝眼里怎么满眼全是皇后娘娘,还允许皇后娘娘穿他的龙袍,这叫感情不和?” 怀着满心疑惑,万边再次向遥沙行了一个朝拜礼,并在口中说: “大瞿越国南平王之朝贡使者万边,代南平王,请大赵国皇帝和皇后娘娘的安!” 皇帝听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 “来使一路辛苦,赐坐!” 第151章 番园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番园之内。 番园分为内外两个园子,外园位于内园右侧,又称杂院,是仆从官婢落脚的地方,房檐低平矮小。 内园是专来接待外使来宾客的园子,修葺得端庄严肃,里里外外常年有士兵看守。 园子一共有三座楼,北面的主院叫做宜宾院,是给地位尊贵的外使暂时居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回形大院子,共两层,院子里外的花园很宽大,数目以矮种景松居多,宜宾院内北楼的最右侧,有一观景台,是番园的制高点,入冬落雪之后,在观景楼上俯瞰整个番园,恍若宁静仙园一般。 东边次楼,名叫同袍楼,供外使随行带来的侍从仆人居住,同袍楼面积只有宜宾楼的三分之一大小,房屋建成三条同心弧模样,模样围墙,周围也没有树木,花园内只种植半人高的灌木,从宜宾楼院的观景台,可以清楚地看到同袍楼的一举一动。 西边的护卫院,则是供守园兵居住的地方,以及物资储备,这里一共居住了六十名士兵,为首的园官名叫图森,略胖,长得圆脑袋,大眼睛,肤色白皙,肚子也是圆圆的,平日里最会偷懒躲闲,番园没有外史入驻之时,也总看不见他的人影。 自上月接到大瞿越国使者即将来朝贡之后,图森这才每日到番园报到,并按时监督操练士兵,官婢和官奴也早早调拨过来调教,还有戏班子、舞姬、歌姬、乐工、杂耍班子也都早早预定下来,日日排练,还有十来个厨子日日练菜试菜,这些闲杂人等,则是住在番园外的杂院之中。 转眼一月过去,今天天刚亮,所有官婢女和官奴早早在宜宾楼开始忙活起来,图森带着所有士兵到门口迎接郭前。 图森刚到门口站定,郭前就带着三百皇城守卫军赶来了,在大瞿越国来使居住在番园期间,他们的安全由郭前负责。 郭前是兵部尚书郭老的亲侄子,长得相貌堂堂,今年三十有三,为人风趣幽默。图林与郭前乃同窗,见郭前到来,图林立即带人上前迎接,郭前看着图林渐渐大渐圆的肚子,不禁开口调侃道: “图兄,你这肚子,莫不是怀了你们图家的血脉了?” 图林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并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又说: “郭兄,多日不见,嘴巴还是这么欠,办正事要紧,园内就交给你了......” 郭前听后,点点头,他身边的副将便带着三百名士兵迅速小跑进入番园,在每条走道左右都安置了士兵看守,其中宜宾院里的士兵稍多些。 而图森的士兵则站在番园大门外两边,等士兵部署完毕,郭前便和图森进到番园大门左侧的门厅内烤火煮酒,畅谈往昔、比拟今朝...... 申时刚过一刻,便有士兵奔来番园送信,一边奔一边大喊着: “郭大人、图大人,外史到了!” 郭前和图森听到外使到了,当即站起来整理衣冠,快步走到番园大门,此时郭前站在大门正中,图森站在郭前身边。 不多时,果真见一队浩浩荡荡的朝贡队伍朝番园走来,队伍最前面,是开道的仪仗队,提灯的六人走在前面,后面依次是敲锣六人、执回避牌的六人、执伞六人,以上是大赵国迎接大瞿越国的仪仗队,在他们后面,还有六个男侍,每个人手执一把长柄金色棕榈扇,两两交叉举着,扇面上焊得有一个黑铁制作的“晃”字。再后面是富弼带领的骑兵队,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富弼,他身后一共跟着二十哥骑兵。 富弼长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更显英俊潇洒。 骑兵后面跟着的,就是一辆辆华贵马车,马车两旁都有士兵执长矛随行保护,其中第一辆马车里,坐着南平王的六王子威明王李晃,和他的十三妹安国公主李晓。 这李晃长得一头长脸,细长眼,皮肤略黑,看着一脸冷漠,安国公主的肤色也偏暗,但是五官立体,一双湖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令人着迷,但是此刻的她不知被什么事绊住了心,满面愁容。 威明王李晃和安国公主李晓,两位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威明王的头上,带着一顶尖顶暖帽,上面镶满了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金色宝石,脖子上戴着好几串深海珍宝做成的项链,红的金的都有,衣服和鞋子上也多用蓝宝石点缀,他的十根手指,更是一个不空地、全都戴了或金或蓝的宝石戒指。 安国公主的头上,带着一顶平顶的叠糕礼帽子,礼帽上镶满了粉的白的、姿态各异的宝石,脖子上戴着结构复杂、璀璨夺目的多彩宝石项链,衣袍裙上,也装点着不少彩色宝石,十根手指,除了拇指小指头,也都戴满了或绿或金的宝石戒指,手腕上还带着十来圈宝石手链。令人目不暇接。 第152章 如此甚好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番园正门外。 在威明王李晃和安国公主李晓的马车旁边,跟着的是威明王带来的心腹和亲信,以及丫鬟和仆从,一共二十余人,长得形形色色,每个人的肤色都偏深色。 在威明王的马车后面,大概有十辆拉货的马车,里面装着的,便是大瞿越国国王李公蕴献给大赵国皇帝的贡品。这些马车前后跟着的,便是威明王李晃带来的士兵,约莫有上百人,个个体格子看着都不错,但是来脸上却有难掩的疲乏。 在这些士兵的后面,跟着的便是富弼带来保护威明王的皇家军,一共五百人,队伍十分浩大,且每个士兵看着都十分精神。 待富弼的仪仗队走到番园大门时,便齐齐左转,绕过正门,来到番园的侧门,在这里领了赏钱之后便离开了。威明王李晃的仪仗队,则停留在番园正门前,向左右两边扩散停靠。 与此同时,富弼也翻身下马,等富弼一下马背,就有一个士兵前来把富弼的马儿牵走,富弼下马后,其身后的骑兵便从大门右侧安静离开。 等骑兵一离开,威明王的马车也就四平八稳地停在了番园大门前,马车刚停下来,就有一个士兵搬来一个踏脚凳摆在了车门侧边。 马夫纵身一跃就跳下马车,而后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富弼走上前来,对着马车里面行了一个拱手礼之后,礼貌地对着马车里面说: “威明王、安国公主,番园到了,请二位上宾进番园休息!” 威明王听后探身出来,而后轻轻一跃,便跳下了马车,身姿十分潇洒干练,可就在他双脚落地之时,不料地面湿滑,没有留意脚下的他还没有站稳,便便滑溜出去,幸好他身手矫健,硬是在屁股摔地之前单手撑住了地面,又在空中耍了一招霹雳旋风腿,把自己即将留垂青史的摔地改成了神来之腿。 在威明王即将摔地之时,富弼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幸好最后威明王凭借实力挽回了局面,富弼见威明王稳稳落地,忙抬起手用力鼓起掌来,一边鼓掌一边夸赞道:“威明王不愧是大瞿越国一等一的武士,就连下马车也这般英姿袭人啊!” 威明王的侍从见威明王的手沾到泥水,忙递出擦手布,威明王接过擦手布擦了擦手,朝富弼笑了笑说: “过奖l!” 说完,威明王又低声对富弼说: “其实刚才我只是狡猾没有站稳......” 富弼听后装瞎做聋,低声说: “刚才我只顾着看雪景了,没有瞧见......” 说完,富弼浅笑一回,接着说: “威明王,快些请公主下车吧......” 威明王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对大赵国给予的礼遇很是满意,他转身将手伸到马车门前,对着马车内的安国公主说: “十三妹,下来吧,到了!” 安国公主躬身走出马车,向威明王伸出自己的左手,只见这只手白皙细长,在宝石衬托下更显美丽。 威明王将自己的妹妹安稳地扶下马车,富弼见他二人下车,上前又作揖道: “大瞿越国气候与大赵国气候大有不同,外面天寒气冷,二位快些进去,到宜宾楼烤火取暖吧。” 威明王听后非常赞同地点了一下头,说: “外面确实寒冷,大瞿越国一年到头也看不见这样的天气,十三妹,走,到里面取暖。” 安国公主温柔地点点头,富弼便抬脚走在前面,刚走到大门口,郭前带着图森便向威明王和安国公主行拱手礼道: “欢迎大瞿越国威明王、欢迎安国公主大驾光临!” 富弼将右手手掌抬向郭前和图森,礼貌地介绍道: “威明王、安国公主,这位是皇城军西城统领国前,二位在大赵国期间的安全,由郭统领负责,旁边这位是番园园官图森,图大人负责您二位在番园的饮食起居,二位在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找图大人就行了!” 威明王和安国公主相视一眼,而后回过头来,对富弼轻轻点头,富弼接着说: “二位请往里走!” 富弼说完,领头走在前面,威明王和图森走在后面,郭前和图森走在最后,很快,他们穿过前院和中庭花园,途径护卫楼花园,来到宜宾院正堂,刚到正堂,富弼便说: “威明王、安国公主,富弼要先行回宫去复命,您二位在宜宾院稍作休息,图森为您二位备下了接风晚宴,还有戏曲歌舞,请您二位享用,有什么需要直接使唤郭前和图森二位大人即可。待明天一早,富弼再带您二位到皇宫面见圣上。” 威明王点点头说: “如此甚好,我兄妹二人第一次接触大赵国这寒冬天气,实在有些吃不消,今晚需要好好休息,富大人请便!” 两方相互寒暄了一小会儿之后,富弼便起身离开了番园。 第153章 千万别犯傻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番园宜宾院之内。 富弼走后,图森便上前一步,对威明王拱手道: “下官为威明王准备了戏曲歌舞......” 说到这里,图森身后的士兵便端来一个红木雕花端盘,端盘里放着一本曲目目录,士兵将端盘端到威明王面前,又弯腰低头,将红木端盘举高过头顶,将曲目目录恭恭敬敬地呈现在威明王面前。 图森见此便接着说: “这是戏曲歌舞的曲目,下官再次请示二位上宾意思,有没有现在想看的、想听的曲目。” 安国公主见这么厚一本目录,头都大了,忙用手扶着脑袋说: “六哥哥,你且看吧,妹妹我觉得身体乏力得紧,实在看不动,也听不动,现在只想到房间里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一早才好去觐见大赵国皇帝......” 说完,安国公主微微闭上眼睛,露出一脸疲乏、且无力再支撑的模样...... 威明王安国公主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这长途跋涉和寒冷的天气,关心地说: “既然如此,那十三妹,你且去休息!” 图森见状,扭头朝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老嬷嬷招了招手,这个老嬷嬷收到指令,便领着三十来个官婢和官仆,急忙小跑上来,这个嬷嬷姓苗,大家都叫她苗嬷嬷,长得一脸精明又冷酷无情的模样。 她领着官婢们来到威明王和安国公主面前后,带着官婢齐齐向威明和安国公主行了一个半屈膝礼,而后便安静地等在一边。 图森见人到齐了,便开口对官婢命令说: “苗嬷嬷,快伺候安国公主下去休息,安国公主可是大瞿越国的十三公主,你们且好生照顾着,不得怠慢,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仔细你的脑袋!” 官婢们齐齐答是之后,苗嬷嬷便对安国公主说: “公主,您请跟老奴来!” 说罢,苗嬷嬷带头走在侧边,公主和她的亲信丫鬟默默跟在苗嬷嬷身后,其他官婢则走在了最后,安国公主走后,威明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而后对图森说: “图大人,感谢您的照顾,可是小王一路舟车劳顿,眼看床榻就在眼前,小王实在是熬不动了,现在只想找个温暖的被窝钻进去,好好地、美美地睡上一觉,番园的曲啊、调啊的,改日再看、改日在听,劳烦图大人,找人领小王去,越快越好!” 图森见威明王也是一脸疲态,并不好坚持,只得又朝扭头朝另外一个老嬷嬷招了招手,便又有一个老嬷嬷带着一群官婢和官仆小跑着上前来,同样有三十几人,图森指着眼前的老嬷嬷说: “威明王,这个苏嬷嬷姓书,大家都叫她苏嬷嬷,是专门负责您在番园期间的饮食起居的......” 威明王点点头,图森接着对苏嬷嬷说: “苏嬷嬷,威明王一路上舟车劳累,你快些带威明王下去休息吧!” 威明王听后甚是满意,连连点头,图森接着说: “威明王,请自便......” 苏嬷嬷见状,对威明王行了一个屈膝礼之后,便对威明王说: “威明王,请跟老奴往里走!” 说罢,苏嬷嬷带头走在了侧边,威明王抬腿,潇洒地跟了上去,后面依次跟上的,是威明王的亲信和仆人,最后是图森安排的官婢和官仆。 那边,苗嬷嬷带着安国公主来到回廊北边的静汝阁,见到床就往上爬,苗嬷嬷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见安国公主躺下,便对安国公主身边的丫鬟说: “老奴就在偏阁内,有什么事呼喊一声即可!” 说完,苗嬷嬷留下六个官婢在静汝阁内听候差遣,把其他人带走安排了。 而躺在床上的安国公主呢,把自己的脸对着墙壁,眼睛睁的大大的,流着眼泪对着墙壁说: “阿乍,你可千万别犯傻啊......” 第154章 我头晕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番园宜宾院内。 安国公主李晓躺上床后,脸上的愁容是越发明显了,等苗嬷嬷离开房间后,她头也不回地对自己的婢女说: “你们全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婢女们收到命令,纷纷退出房间,苗嬷嬷带来的丫鬟也跟着退出了房间。 此时,安国公主是再也躺不下了,忽地一下坐起来,跪在床上,双手合十握紧,紧紧地靠在额头上,闭上眼睛虔诚地向上天祈祷道: “老天爷,李晓在这里真诚地求求你,救救大瞿越国,救救阿乍吧,不要让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伤害......” 明思阁内,万边看着站在遥沙身后的对皇帝,脸上全是疑惑,意有所指地说: “敢问圣上,万边这是第一次踏足圣上洁白的土地,虽然来之前,已经学习了很多大赵国的礼仪,但是有一件事,万边实在不明白......” 皇帝见万边惊讶万分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他想问什么,但却还是装傻充愣地问道: “不知是什么事,困扰着远方来的贵客?” 皇帝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你最好不要开口......” 不料万边是在不识眉眼高低,依旧我行我素地开口问道: “万边在南平王身边当差之时,曾经常听到天朝的盛大事迹,也尽心学习过天朝的各种习俗,可至今尚未听说,圣上的皇后可以穿龙袍这一习俗,不知道这是何时兴起的。还请圣上示下,万边也好回去叫大瞿越国上下学习。” 皇帝心中对万边十分不满,小小一个藩属国,竟敢管起天朝皇帝的家室来了,他走到遥沙身边,牵起遥沙的手,正准备下逐客令之时,不料坐在一边的遥沙也很生气,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在心里开始讨伐万边道: “哟呵,这小粉脸,看着不像坏人,脑袋却装了一滩污水,别人家一对小情侣,不,我和赵公子不算情侣,只能算暧昧,我穿我暧昧对象的衣服,你也好来打听?” 心里讨伐万边一点都不过瘾,遥沙实在气不过,突地站起来,用大瞿越国的语言对万边开腔道: “kh?ng liên quan gi ??n anh.(kong lian guan zaei lian ai!)!” 这句话的意思,直白地翻译过来就是:关你屁事! 此话一出,万边大吃一惊,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惊恐地看着遥沙说: “皇后娘娘,您会说大瞿越国的语言!” 柳龙惊讶地看向遥沙,心里对遥沙是更加佩服了。 皇帝也吃惊地看着遥沙说: “灵儿,你怎么会说大瞿越国的语言的?” 遥沙听后心中得意,暗自说道:“大概是看了几集越南电视剧吧。”但是这话怎么能在这个严肃的场合说呢,这外使面前不能说的这么沟沟水水的,一点也不正派,于是她在皇帝的耳旁说: “我只会几句而已!” 说完,她又转头,用“我知道你在想是什么”的眼神紧盯着万边,用大瞿越国的语言,嚣张且自信地缓慢地说: “kh?ng nên h?i. ??ng h?i.(kong nin hoi ,deen hoi)” 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 “不该问的别问!” 万边见遥沙可不好惹,猜不透遥沙实力的他选择撤退,他向后退一步,向遥沙和皇帝弯腰致歉,说: “是万边多嘴了......” 正在此时,遥沙忽然觉察到四周隐隐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正在快速向自己靠近,遥沙心中顿时慌了,在心中惊呼道: “这这?又要玩瞬间消失的游戏吗?在皇帝和外史面前?这一点都不好玩,皇宫里面可比不得荒郊野外,皇帝可比不得那畏畏缩缩的冷冰冰,若是自己在皇帝面前表演一出活人消失术,那他为了找我,把皇宫翻个底朝天都是轻的,万一把我当成妖女、搭个柴堆把我火化了,我找谁说理去!” 分析到这里,遥沙立即假装头晕,用手扶住脑袋,假装体力不支地在赵公子耳旁说: “赵公子,我头晕......” 话音才落,遥沙就无力地昏倒在了赵公子的怀里...... 第155章 我嘎了? 千年之前的大赵国,明思阁内。 眼看遥沙毫无征兆地昏倒在自己怀里,皇帝顿时慌了,连忙一把抱起遥沙就往内室跑,头也不回地大声命令道: “快传太医!” 守在门口的太监听到皇帝要传太医,立即抬腿跑了出去,万边愣在原地,正在瞧热闹,脑袋还不忘试探地往里探,柳龙见状,十分无语,上前两步杵到万边面前,脸上写着对万边行为的不满,冷冰冰但是克制地说: “万大人,看什么呢?皇上今日怕是不便再召见您了,下官这就派人送您到番园休息!” 柳龙的话音刚落,就是十余个太监从门口迅速从窜进来,进来后全部低着头站在万边身旁,万边见状,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意犹未尽、但却礼貌地对柳龙说: “辛苦大人安排!” 没多久,太医又来了,当他急急忙忙奔来替遥沙把脉之后,脉象依旧是四平八稳的十分健康,至于为什么会昏倒,这真是无从解释,这一次太医学精了,心里想着反正遥沙没事,便壮着胆子说: “皇上,皇后娘娘在宫外时可能劳累过度,所以才会是不是昏倒,只要让皇后娘娘好好休息,等体力恢复,也就没事了!” 皇帝听后,想着遥沙在外流落的时光,应该也是很辛苦的,暗暗叹了一口气,对太医说: “你先下去吧......” 太医刚走,皇帝也走出内室,此时的万边已经离开,皇帝看着柳龙,满脸担忧地说: “柳龙,你去把八喜林找回来,朕想知道,遥沙失踪这段时间,灵儿都发生了什么......” 柳龙得令,立即辞别皇帝启程,前往秦郡八村。 另外一边,番园之内,万边来到番园,便急急来到威明王面前,此时的威明王正歪在卧榻上等着万边的消息,威明王见到万边,忙坐起来,低声问: “怎么样了?” “王爷,大赵国的新皇帝,沉迷于温柔乡,王爷猜猜,万边今天看见了什么稀奇事?” 威明王好奇地问: “看见什么了?” 万边用带着嘲讽刺的语气说: “这个新皇帝竟然允许他的皇后,穿上他的龙袍,端坐在皇帝的位置上,而皇帝本人,则站在皇后后面,好像一位侍者。” 威明王听后脸上露出笑意,高兴地说: “继续观察,倘若大赵国皇帝软弱如此,那大瞿越国就可以准备起兵了。” 万边听后,略带着迟疑说: “可是......” 威明王听后追问道: “可是什么?” 万边接着说: “这个皇后不简单,她会说我们大瞿越国的语言......” 威明王听到这里,亦觉得不可思议,好奇地问: “那个皇后如何会说我们的语言?她都说了什么?” 万边想了一会儿,迟疑地说: “她说,叫我们不要管闲事,不该问的不要问......我总觉得,她在意指些什么......而且,她的身体好像有什么毛病,我们才说不到几句话,她就突然昏倒了......” 威明王听后也开始担忧起来,他皱着眉头说: “找人盯着这个皇后,探探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万边点头,继而无声地退出了威明王的房间,万边走后,威明王便觉头脑还是有些晕乎,一转身又歪回了卧榻之上。 安国公主的房间之内,安国公主还在虔诚地祈祷,此时一股金沙细流光打进了她的房间,转瞬之间,这金沙细流光落地,遥沙以魂魄的状态出现在了安国公主的身后,遥沙看着这陌生的房间、和面对墙壁许愿的安国公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正准备开口询问之时,就听见安国公主向上天虔诚地祈祷说: “求求老天爷,救救大瞿越国,救救阿乍......” 遥沙想伸手去拍安国公主的肩膀,想问问对方是谁,结果她的手伸出去之后,竟然从安国公主的肩膀上透穿了下去,遥沙缩回手一瞧,自己的手竟然是透明的,遥沙慌忙查看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也是透明的,遥沙不信邪,再看身体其他部位,竟然全都是透明的,这一发现吓得遥沙连连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惊呼道: “我嘎了?” 第156章 是谁 千年之前的大赵王朝,番园宜宾院内。 遥沙看着自己魂魄状态的身体惊恐不已,以为自己死了,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遥沙觉得四周环境陌生得紧,便闭上眼睛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脑袋,使劲回想自己是怎么死的,可是回想来回想去,却发现自己刚才在明思阁内,就在赵公子身边,她明明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消失而已,头晕也是假装的,为什么就突然噶了呢? 遥沙睁开眼睛,开始认真思忖自己的消失之路,并掰起手指头开始数数道: “以前和那个没良心在一起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那强劲的怪风,第一次消失......是在那户农家的卧室,虽然我对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确实是去了其他地方,第二次也在那户农家......我从那户农家的卧室瞬移到了柴房,救下了那个被买回来的小丫头......然后,第三次是在......马车里,回来也是在马车里......第四次是在......明思阁内,虽然我感觉我自己是睡着了,但是我有一种梦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今天是第五次,我才刚说不能在皇帝面前消失,就变成了这......这副鬼样子,难道,我背后有人在操纵我?控制我的去向?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当遥沙正在思考自己的人生怪异状态之时,安国公主仍旧还跪在床上虔诚地祈祷着。 遥沙看着现在这个状态的安国公主,心想: “我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不会是巧合,上次出现在农家的柴房,就发现了一个上吊的小丫头,这次是一个正在许愿的女人,难道操纵我的那个人,想要我帮这个女人的忙?” 遥沙开始在房中踱步,说: “可是这个操纵我的人,会是谁呢......” 说到这里,遥沙再次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体,又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接着说: “这个人可以在任何地方随意操纵我的身体,又能操纵我的身体去到任何地方,现在更是让我以这副鬼样子出现,那他一定就在我身边,而且会使用法术,法术......?” 想到这里,遥沙不禁兴奋得跳起来说: “我一点法术都不会,但是却能意外地召唤那些动物,难道那些电鱼啊、狼啊、鹰啊、虎的,都是那个人帮我召唤过来的?还有皇后那些蛇啊、鼠啊、猫啊的,难道也不是我命令的他们,只是当我说出这些话后,那个人顺便帮我实施出来了?” 遥沙想到这里,用手托腮说: “我现在需要验证一下我所有的猜想......” 遥沙想了一会儿,说: “如果是那个人帮我召唤的动物,而不是我,那么如果我不说话,只在心里想的话,是不是就不能召唤动物了,先试试用声音呼唤一个试试......” 说道这里,遥沙走向窗户边,打开窗户朝外看去,寒冬天气,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动物,只有零星的几只鸟儿,在天上飞翔,遥沙对着那几只鸟儿,,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 “小鸟小鸟,你们过来一下......” 遥沙话音一落,小鸟就开始降低航线,朝遥沙飞过来,就连躲在树林里休息的小鸟,也跟着飞了出来。 这些小鸟的数量加起来有五六十只,遥沙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小鸟,她明明只是对着天上单飞的小鸟说话来着,只见这些鸟争先恐后地飞入窗户,飞入安国公主的房间,发出巨大的吵闹声,把安国公主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身惊呼道: “是谁!” 第157章 耍什么花招 千年之前的大赵王朝,安国公主的房间内。 当安国公主察觉异响,惊呼一声之后,那五六十只小鸟已经全部飞进了她的房间,并在围绕在遥沙周围呼哧呼哧地扇动着翅膀。 安国公主忙跳下床来查看,只看见一群小鸟正在围着一团空气旋飞,只能分辨这些鸟儿的花色大小都不尽相同,却看不见遥沙的身影。 而门外的丫鬟们呢,听到安国公主大喊,全都蜂拥进来,一进门瞧见那群旋飞的小鸟,也是吓了一跳,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场景,她们见安国公主并未受伤,也顾不上安国公主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旋飞的鸟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遥沙见观众太多,忙在心里对鸟儿们命令说: “你们快走吧,小鸟们......” 遥沙在心中说完,这群小鸟便排着队依次飞出了安国公主的房间。 丫鬟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纷纷追过来瞧,遥沙害怕她们撞到自己,急忙退到一边,看着比小鸟还要吵闹的人一对丫鬟,遥沙环抱着双手走到房间的另外一边,开始自言自语道: “那么小声说,也可以召唤小鸟,嘴巴不说,在心里,也可以指挥小鸟,那么究竟是那个人帮我操控的,还是我自己可以操控,还是我和那个人都可以操控?还是,那个人能秒读我的思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起码该是大仙级别,我一个小小凡人,怎么会和神仙扯上关系呢?......真费脑子,下次只在心里召唤,我就不信了,那个人还能一直在我身边,他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里,遥沙开始啃咬自己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盖,继续思考,突然,她又发现了什么,接着兴奋地跳起来说: “诶!既然怎么样我都可以召唤,那我岂不是在这个世界可以横行霸道、只手遮天、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分析到这里,遥沙觉得异常兴奋,小老头在一旁看着遥沙发癫,觉得很是滑稽,见遥沙已经开始进入状态,小老头悄无声息地离开。 对此依旧毫无察觉的遥沙,对着空气继续说: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这个人是谁......等一下,这个人会法术,赵公子说他找了个巫女,抓了那些蛇鼠猫来,保证不会伤到我......那个巫女很可疑......我得找赵公子问问清楚!” 遥沙想离开,可此时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更别提要怎么离开了,恰在此时,威明王听到这边吵闹,也带着万边急忙跑过来查看。 他拉住还在愣神的安国公主,关心地问: “十三妹,这里发生了什么?” 安国公主到现在也不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怔怔地说: “六哥哥,刚才......奇怪得很,刚才有一群小鸟,突然飞入房间,就在窗户那边旋飞......但是没有多久就又排着队飞出去了......王兄,这是不是什么不好的征兆啊?” 遥沙听后皱起眉头怼道: “你才是不好的征兆!” 刚怼完,遥沙就看见了站在威名王身边的万边,便走过去盯着万边说: “这个人不就是刚才在明思阁的那个多嘴多舌的外使?他在这里......那这两位应该就是威明王和安国公主了?话说,在大赵王朝这段历史里,大瞿越国屡次冒犯大赵王朝边境,实属讨厌得很,他们这次来访,指定是猫着什么花花肠子呢......等一下,刚才这个女人对着墙壁一直在说,说‘救救大瞿越国的百姓,救救阿乍’,这句话应该就是关键,我倒要看看,你们在耍什么花招.....” 第158章 活不太久的样子 番园安国公主的房间内。 在察觉到瞿越国怀揣恶意之后,遥沙安静地站到一边,仔细观察着房间里的人。 威明王听闻竟然会发生如此怪异的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宽慰安国公主说: “十三妹,这如果是征兆,应该也是好的征兆,不要想太多,你一路走来,水土不服已经很辛苦了,不要多想,多休息,明天还要去见大赵国皇帝呢......” 遥沙见这安国公主长得十分漂亮,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说: “他们不会是来和亲的吧?不不,不对,这段历史没有这一茬,幸好幸好!” 说到这里,威明王就带着人离开了安国公主的房间,安国公主见无事,便命人关好窗户,把丫鬟再次打发离开。 可刚安静一会儿,窗户又打开了,安国公主正疑惑间,以为又是小鸟闯入,不料此时突然有一个男人从窗户跳了进来,此人就是万边身边的侍从,龙乍。 遥沙看得目瞪口呆,说: “哟哟,原来这安国公主有情郎啊!” 只见安国公主看到来人,兴奋地跑过去,热切地呼唤道: “阿乍!” 遥沙惊呼着站起来,盯着眼前的男人,意外地说: “阿乍?这不就是今天站在万边身边的那个跟班?” 说到这里,遥沙的表情突然变得猥琐起来,立即蹦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瞪大眼睛看着安国公主和龙乍,胡乱猜测到: “他就是安国公主口中的阿乍?哟哟哟~~~公主和侍卫?不过,这家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安国公主为什么要祈祷救他?” 安国公主见到龙乍,便猛地一下扑到阿乍的怀里,担心地问: “阿乍,你还是放弃吧,不要暗杀大赵国的皇帝,我不想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 遥沙听到龙乍想要刺杀皇帝,吓得从椅子上跳下来,疾跑两步,来到龙乍面前,使劲盯着龙乍,惊恐又气愤地问: “你想要刺杀皇帝?好大的胆子!” 说完,遥沙想给龙乍一炮子,结果拳头打出去,直接从龙乍的脑袋里穿过,压根碰不到龙乍一根毫毛,气得遥沙吹胡子瞪眼,只得另想他法。 龙乍温柔地推开安国公主,面色为难,但语气坚定地说: “晓晓,你知道我的,我没有选择,我身上背负的,不光是你和我的感情,还背负着我的复国大业,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晓晓,你听我说,我现在需要你做出选择,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安国公主听后本能地后退着,满脸都写着: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可龙乍铁了心,非要说出来不可,他上前一步抓住安国公主的胳膊,急切地说: “晓晓,我答应你,我不刺伤皇帝了......” 遥沙听后又大吃一惊,心说: “就这样被说服了?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吗?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一点吧?” 安国公主听后也是十分高兴,又紧紧抱住龙乍,激动又开心地问: “真的吗?” 龙乍这次没有推开安国公主,而是抬起手来,也抱住安国公主作为回应,只听龙乍语气沉重地接着说: “晓晓,你听我说,我今天进宫,看到了皇后,她身体羸弱,看着活不太久的样子,明天表演节目的时候,你把这包粉末洒在皇后身上,到时候,狮子就只会袭击她,不会袭击皇帝了,这样的话,皇帝就不会死了......” 第159章 到底怎么样了 番园安国公主的房间内。 当龙乍说到遥沙活不太久的时候,遥沙气得脸都绿了,龇牙咧嘴地对着龙乍说: “你才活不久,你全家都活不久!” 可是遥沙还没有生完气呢,龙乍又给遥沙送去了第二波语言攻击,当遥沙听到龙乍要用狮子来袭击自己的时候,更是气得天灵盖原地翻滚,她扬起胳膊、上前照着龙乍的脸就要赏龙乍一个大笔兜,可由于用力过猛,自己又是鬼魂状态,根本打不到龙乍,结果一个刹不住车就把自己给甩了出去,径直冲摔到了安国公主的床上。 遥沙冲到床边上的时候,磕到了膝盖,痛得遥沙龇牙咧嘴地大叫,遥沙趴在床上,用可以杀死人的怨恨眼神回头紧盯着龙乍,恶狠狠地说: “想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遥沙揉着膝盖爬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到龙乍身边,死死地盯着龙乍,恨不能现在就将他生吞活剥。 正在遥沙生气的时候,安国公主把龙乍推开,不忍心地说: “可是,阿乍,可不可以不要杀人,我们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龙乍听后拉住安国公主的手,悲伤地说: “晓晓,你知道的,我不能......在我十岁的时候,李公蕴杀了我父王,把我从太子的位子上拉下来,让我变成了阶下囚,如果不是有人把我偷偷放走,又找人偷偷代替我上刑场,我现在已经没命了......晓晓,现在的我,并不是我一个人,我的肩膀上,背负着我父王和母后的血债,还有在后面一直支持我的大臣,我很累,有时候,我真的想可以忘记这一切,跟你海角天涯的走,可是,晓晓,我骑虎难下,如果要我不复仇,那和杀了我没有什么差别......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也很讨厌我自己的处境......” 说罢,龙乍悲伤地流下泪来,晓晓心疼地将龙乍搂在怀里...... 遥沙听到这里,这才算是把龙乍的身份给弄清楚了,原来这龙乍原名叫做黎龙乍,是前朝卧朝帝的太子,李公蕴谋朝篡位之后,本想把黎龙乍斩草除根,但是在前朝大臣甘谷谷的帮助下,又潜伏回了皇宫,伺机而动,此刻他的身份是万边的副将龙乍。 只听龙乍接着说: “明天,只要皇后一死,皇帝肯定会下令抓住威明王和你,到时候,皇帝一定会讨伐李公蕴,届时,我的人马就会一举将他推翻,等我当上皇帝,我再向皇帝求情,用金银财宝把你和威明王换回来,到时候,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明天,是我唯一可以复仇的机会,如果明天不能成功,晓晓,你就任由我死在大赵国的皇宫内,往后的日子,忘记我,好好生活下去......” 遥沙听后,气得直咳嗽,安国公主听后十分为难,一边是她的亲人,一边是她的爱人,这真的很难选择,抉择不定的她只能一边流着泪后退,试图从这个困境中逃离..... 看到这里,遥沙终于知道自己被派送到这里的原因了,卧朝帝已经成为过去式,黎龙乍的计划在历史上甚至没有泛起过水花,他的计划注定不会成功,大赵王朝的皇族压根没有被狮子伤过的历史! 那么老天派遥沙到安国公主身边的目的,恐怕就是帮助善良的安国公主摆脱这个困境了。 遥沙看着哭成泪人的安国公主,开始分析说: “历史上的安国公主是嫁给了陶什么木的,这龙乍后面到底怎么样了?” 第160章 瞧瞧那狮子 番园安国公主的房间内。 遥沙看着左右为难的安国公主,又看了看龙乍,想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 “安国公主刚才一直在许愿,想要老天救救大瞿越国的子民,也要救下黎龙乍,这困难程度不是一般的高啊,要救下大瞿越国,又要黎龙乍活,这可怎么弄?” 正愁闷间,黎龙乍松开安国公主,在安国公主的手里塞入两个小小纸包,一包白色的,一包黑色的,他看着两个纸包,仔细地叮嘱安国公主说: “晓晓,这是两包药粉,里面都是白色的,黑色纸张包的这个,是兴奋粉,狮子闻到之后,就会追着粉末源头不放,白色的,是狮子粉,狮子闻到这个粉末,会把你当做他的同类,不会伤害你。 明天,你先把狮子粉涂抹到衣服上,当你面见皇后的时候,你想办法把这个黑色粉末洒到皇后身上,这样,狮子就会去袭击皇后,我不强求你,如果你不愿意做,我会安排人把兴奋粉洒在皇帝身上,这样,这件事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晓晓,答应我,无论你作何选择,你一定要在狮子上台表演之前离开,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说完,黎龙乍开始慢慢后退,一边后退一边悲凉地说: “晓晓,我走了,你保重......” 说完,黎龙乍就翻窗户离开了房间,安国公主盯着手里的两包粉末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遥沙用手托着下巴,看着这两包粉末也陷入了沉思,这要怎么办呢?话说,老天爷,你派我来做什么?您看我的实力,两手空空,是能救下家国的人吗?那老天爷您老人家既然派我来,起码也给点提示呀? 正当遥沙抱怨老天爷的时候,安国公主在房间找来一个小瓶,然后打开黑色纸包,把里面的兴奋粉倒小心翼翼地倒进了小瓷瓶里面,而后他将狮子粉倒入了黑色的纸包里面,又将黑色纸包重新包好,最后将白色纸包丢进炭盆里烧掉。 做完这些,安国公主重新回到床上,跪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又开始虔诚地开始祈祷道: “老天爷,求求你救救大瞿越国的子民,求求你,救救阿乍......” 遥沙听后不满地说: “老天爷,你可都听见了,她都不管我的死活,这样还叫我帮她?还有啊,大瞿越国在大赵国时期总是喜欢派兵骚扰大赵国的边境,不知道您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呢......” 可惜,不管是安国公主的祈祷,还是遥沙的抱怨,老天爷都没有给任何回应。 遥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当她走到窗户边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地上有两三片小鸟的灰色绒毛,看着这绒毛,遥沙心中立即有了一个主意,她捡起绒毛看了一眼,然后惊奇地说: “诶,我碰不到人,但是可以碰到物体!” 说罢,遥沙将绒毛抛入空中,对着绒毛用力呼出一口气,将羽毛吹远,而后看着旋转落下的绒毛得意的说: “走,让咱去瞧瞧那狮子好忽悠不!看看咱这召唤动物的本领,在狮子身上好使否!” 第161章 巴巴特 番园安国公主的房间内。 想到主意的遥沙也学着黎龙乍的样子翻窗离开,看着窗外绵延到远方的脚印,遥沙摇了摇头,说: “就这智商,还想刺杀皇帝呢,瞧你留的这一长串脚印,眼睛不瞎的都知道有人来过了......” 遥沙跟着脚印一路追到番园杂院,才发现这里真是热闹非凡。大门口有两个官兵把守,还没进大门呢,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 杂院从外面看,是一个大院子,进门之后,里面又被分为无数个小院子,每个小院子都住着一个戏曲班子,遥沙进到杂院后,发现大家都集中在西厢的一个院子周围,不管是门前还是屋后,或者墙头屋顶,都围满爬满坐满了人,且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惊奇的表情。 这一幕看得遥沙满心疑惑,心说: “这是肿么了,潘安在里面吗?赶紧进去看看!” 怀着无限好奇,遥沙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密实人群,进到小院中,小院中间,遥沙一个巨大的物体,被一块巨大的牛皮色油纸布罩着,从里面不断飘出来阵阵野兽皮毛特有的臭味,旁边有八个侍卫守着,并不见黎龙乍。进门后,遥沙回头看了看刚才自己穿过的人山,得意地说: “看看,这就是当魂魄的好处!” 正说话间,突听人群齐齐发出一阵惊呼: “出来了!” 遥沙回头一瞧,只见黎龙乍领头从人群中走出来,然后一脸骄傲地走到巨大的物体旁边,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把扯下了那块巨大的油纸布,待油纸布掉落地上,众人又齐齐发出阵阵惊叹,纷纷用手捂住张大的嘴巴惊呼道: “老天爷,这是什么怪物?!” “天哪,它比老虎还要高大!瞧它身上的鬃毛,太茂盛了,看着也太威风了!” “这如果放出来,还不得吃人啊!” “太恐怖了!” 原来油纸布之下盖住的,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这笼子下面,安装得有四个滚轮,看来这笼子,就是依靠这滚轮一路从大瞿越国走到大赵国的。而笼子里面,则关着一头无比健硕的雄性狮子,目测身高一米五左右,除去尾巴,体长至少有两米,体重最少也该有两百公斤。 遥沙看到狮子的第一眼,先是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并开始吐槽说: “我说,大猫咪,你是多久没有洗澡了?” 狮子听后回头怔怔地看着遥沙,并露出一脸凶相。那表情好像在说: “你在说谁臭?信不信我一巴掌忽死你!” 遥沙见这狮子这般傲慢,立即拉下脸来、双手叉腰,生气地说: “你听得懂汉语呀,我还以为你只会听大瞿越国的话呢,想不到你还会外语!看在你是外来客的份上,本小姐我可以对你先礼后兵,本小姐问你,你是要听从我的号令还是不听从我的号令?你可想清楚再做决定.....” 遥沙话说到一半,就有一个士兵端着一大盆生猪肉走上来,交给了黎龙乍,黎龙乍将整盆猪肉都推入铁笼子中,对大家说: “大家不必害怕,这头狮子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不仅不会伤人,而且还会表演!”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惊叹,纷纷议论道: “娘勒,它还会表演,是不是真的啊?” 狮子看到送到自己面前的食物,又看看遥沙,似乎正在等遥沙的指示,遥沙看狮子不动餐,于是试探地问: “诶,大猫咪,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我没有叫你吃,你就不吃呀?这么乖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你现在笼子里面转个圈圈,转两圈吧,这样我好分辨,不能转多,也不能转少!转的时候要把尾巴翘得高高的,明白了吗?” 狮子听后,把尾巴翘得高高的,然后在笼子里乖乖转了两个圈。 这突如其来的转圈把黎龙乍吓了一大跳,同样也把站在笼子周围的士兵吓了一大跳,他们纷纷往后退,好像狮子转圈之后,就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一样。 遥沙见后,非常满意,但还是担心,接着对狮子说: “为了我自己的小命着想,我得多确认几遍,现在,大猫咪,你用嘴巴叼起一块肉,丢到笼子外面!” 遥沙话音一落,狮子便低头叼起一大块猪肉,而后甩了甩脑袋,把猪肉丢到了笼子外面。 这下可把黎龙乍的魂都吓丢了,慌忙对着狮子大吼道: “喂!巴巴特!坐下!” 第162章 进一步详谈 番园杂院之内。 当黎龙乍命令狮子坐下之后,狮子看了一眼遥沙,再看了一眼黎龙乍,无奈地坐下了。 遥沙见状也是十分头疼,在心里分析说: “这狮子听我的话,也听黎龙乍的话,和到了明天,可怎么弄啊,还有黎龙乍给的那什么兴奋粉,到时候狮子都没有理智了,能不能控制它,真的不能保证,怎么办?” 遥沙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黎龙乍用手直接捡起地上的那块生猪肉,将猪肉举高展示给众人看,一边展示一边自信地说: “大家请看,我的狮子是十分温顺的,即使我用手直接给它喂食,它也只会吃肉,而不会伤我一根毫毛,不仅如此,即使我将整只胳膊都伸到狮子的嘴巴里面,它也不会咬我,现在,我先喂它吃下这块生猪肉,在把胳膊放进他额嘴巴里......” 说完,黎龙乍就把手中的猪肉直接递到了狮子嘴边,这一举动把围观的人都吓得惊呼一声,每个人都在惊叹黎龙乍的勇猛。 狮子抬眼看了看遥沙,似乎在等遥沙的指令,见遥沙不说话,它就小心翼翼地叼过黎龙乍手里的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遥沙见狮子与黎龙乍的关系如此亲密,对明天的节目更加没有信心了。 而黎龙乍呢,自身也很聪明,当他看到狮子的眼神正在望向遥沙时,他也赶紧顺着狮子大眼神望去,想找到巴巴特今天失误的原因,可是当他朝遥沙看去之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一群惊恐的观众,黎龙乍心生疑惑,开始认真的分析道: “巴巴特从来没有失误过,难道是来到了陌生的环境不太适应?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想到这里,黎龙乍心疼地摸了摸巴巴特的巨大的脑袋,然后温柔地对巴巴特说: “辛苦你了,巴巴特......” 黎龙乍的这一举动,把在场的观众又吓了一大跳,遥沙更是对黎龙乍刮目相看,遥沙上下打量着这黎龙乍,赞赏地说: “这黎龙乍看着挺温柔啊,对狮子都以礼相待,怪不得狮子听他的话呢。可是我咋整啊,他想要我命啊!” 说完,遥沙又盯着狮子看了一眼,调侃地说道: “原来你叫巴巴特啊,巴巴特,你来评评理,你这主人是不是有点蛮不讲理,他为了他的皇位,竟然想叫你忽死我!” 巴巴特完全听不懂遥沙在说什么,只能露出一脸疑惑,傻乎乎地盯着遥沙看。 与此同时,黎龙乍举高自己左手胳膊,非常自信地对围观的人说: “现在,我要将我的胳膊放进狮子嘴巴里,大家看好了!” 说完,黎龙乍将轻轻拍了拍巴巴特的腮帮子,巴巴特收到信号,抬眼看了看遥沙,见遥沙没有动静,便猛地张开了它那血盆大口,这一张嘴,巴巴特嘴巴里面的仙气很快飘散到遥沙的鼻孔里,熏得遥沙赶紧拿衣袖再次捂住口鼻。 而黎龙乍呢,则是将自己的右手直直伸进巴巴特的喉咙,掏了两掏,才拿出来,巴巴特直到黎龙乍将手完全伸出它的嘴巴外时,才将嘴巴闭合,而后不停地舔着自己的黑黑的嘴巴和鼻子。 遥沙向禁受不住这巴巴特的化学攻击,不由得连退两步,而后看着狮子认真地说: “明天,你的主人想要的我命,我现在的身份是大赵国的皇后,你动我,我大概率屁事没有,而大猫咪你,很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你想啊......” 正当遥沙忽悠得起劲的时候,人群中款步走出来一个长胡须男子,他们穿着便服,但是看面相,却像是官府中人。 这位男子叫做连山海,是礼部尚书。这次他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这大瞿越国用来当贺礼的狮子,是凶猛还是温顺。 连山海从人群中走出来,笑呵呵地对黎龙乍说: “龙副将,你驯养的狮子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咱们进一步详谈......” 第163章 真不错 番园杂院之内。 连山海和黎龙乍回到宜宾楼,在他们回来的路上,早就有人通知了威明王。 遥沙见人群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官员,心中很是疑惑,皱着眉头紧盯着连山海说: “好啊,又来一个,看看你们搞什么鬼!” 遥沙说完,赶紧抬腿跟上。 宜宾院内,威明王从卧榻上爬下来,一脸不耐烦的坐在正厅等候,等连山海走进正厅,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站起身迎接,连山海看见威明王,上前躬身作揖道: “大赵国礼部尚书连山海,欢迎来使!” 威明王拉住连山海的胳膊,客气地说: “连大人请坐,不知连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连山海坐下后,便看着黎龙乍,忍不住一番夸赞说: “是这样的,听闻在大瞿越国这次来朝贡,带了一头珍贵的野兽,老夫只是前来提前开开眼界,并询问一下明日的节目安排,刚才老夫在杂院之内,见到这位小兄弟与那狮子举止亲密,好似人与人相处一般,老夫活了大半辈子,此等新奇场景倒真是头一次见,不知这其中可有什么诀窍?” 威明王一听,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小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豪气地对连山海说: “本王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连大人有所不知,这狮子是龙副将不远万里从一个遥的国度带回来的,当时是龙乍从一头母狮子的怀里夺过来的,带回来的时候还只是一只小狮子,那年,龙乍才十四岁,龙乍悉心照料了七年,并取名为巴巴特,所以,这狮子听龙乍的话,唤作别人,可不好使!” 连海听后,啧啧称奇,说: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神勇之人,竟敢从母狮的怀抱里夺子!” 威明王听后也连连点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龙乍是我们大瞿越国的第一勇猛之人,本王才把他带在身边”。 遥沙听后唏嘘不已,对黎龙乍竖起大拇指,不停咂舌,惋惜地说: “可惜了,如此勇猛之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为了报仇蛰伏这么多年,如果明天的刺杀失败,可以想象他会是多么的绝望......” 说到这里,遥沙突然龇牙咧嘴起来,并恶狠狠地对着自己骂道: “百灵呀百灵,你是脑袋进水了吗?他现在和你玩的是生死局,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说道这里,遥沙上下打量了一下黎龙乍,自言自语道: “我要试试,那个什么兴奋粉使用过后,狮子还能不能听我的号令,然后我还要和这个黎龙乍比一比,到底谁的命令更硬!” 说干就干,刚才在安国公主的房间之内,遥沙看见那两包药粉是黎龙乍从腰间掏出来的,想到这里,遥沙准备从黎龙乍身上搜出一包兴奋粉来试试,于是不由得将注意力放到了黎龙乍的腰间。 正当遥沙用视线搜索药粉的时候,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从黎龙乍的下身一扫而过,恰好看见了黎龙乍腰带正中下端有一处小小的突起,令遥沙为之一震,忍不住瞪大眼睛说: “这安国公主吃得真不错!” 第164章 取消 番园宜宾院光明堂正厅。 当遥沙还在赞叹黎龙乍之时,只见连山海从怀中掏出一本金色织锦册子,打开来瞧了一眼,疑惑地问: “威明王,下官有一事想不明,想向威明王请教,这狮子明天要为圣上表演,为何不安排在压轴,而是安排在第一个节目?” 威明王听后,慌忙又站起来,说: “什么?”说完,便回头看向黎龙乍,严厉呵斥道: “龙乍,这是怎么回事?” 黎龙乍见情况不妙,便立即跪倒在地,对连山海恳切地说: “还请大人给小人看看那本册子!” 连山海将册子递出去,黎龙乍赶紧抬高双手接过册子,他打开册子仔细查看之后,慌忙跪趴在地上,开始辩解道: “回王爷,回大人的话,小的自从接到通知,要将巴巴特作为国礼,献给大赵国天子之时,小的满身满心都是压制不住的兴奋,更加频繁尽心地培训巴巴特,当时拟定节目之后,我叫书记兵详细誊写,并对他说,舞狮放在开头暖场,狮子放在最后压轴,这不知是怎么了,怎么和舞狮写反了,把舞狮写在了最后,却把狮子写在了第一,想必当时,或许是小的一时激动,便说错了,小的该死,小的现在立即传令下去,叫编排节目的管事赶紧更正!” 遥沙听后大吃一惊,忍不住愤愤地哼了一声,蹲在黎龙乍身边,翻着白眼吐槽说: “一口一个小的,你才是大个的,哼!明天第一个节目你就想要我的命啊,你可真是一点不带拖泥带水的哈!真是很想现在就出现你面前,好好感谢夸赞你一番呢!” 连山海听后,笑着点点头,接着说: “感谢威明王如此用心,不远万里将狮子毫发无损地送到大赵国,只是可惜啊,近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下官接到圣上的口谕,说是这狮子实在过于庞大且凶猛,别的节目就按原来计划进行,只是这狮子的表演,皇上的意思是,取消......” 黎龙乍听后浑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而后浑身颤栗起来,遥沙见后,对黎龙乍摆出一张鬼脸,开心地说: “赵公子真是体贴!” 只见黎龙乍很快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为自己极力争取道: “连大人,您刚才也看到了,巴巴特真的很通人性,他不会吓到皇后娘娘的,如果,巴巴特不能为大赵天子表演一番,那么它这将近两月的长途跋涉,岂不是都白费了?还请连大人为巴巴特争取一番......” 连大人无力地摇头,惋惜地说: “依照刚才老夫所见,那狮子确实温顺,但是这是圣上的意思,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威明王一听着急了,看着连山海焦急地问: “那大赵天子对狮子的意思是什么,是留还是不留?连大人,这狮子是我大瞿越国这次带来的大礼之一,为了这狮子,我大瞿越国付出很多,大赵天子可一定要收下啊!” 连山海听后点点头,笑着对威明王说: “关于这个,威明王可放宽心,自从收到大瞿越国要送一头狮子来的消息之后,先皇便已经下令修建狮子园,如今狮子园早已经竣工,狮子这份礼物,先皇大致还是满意的。至于圣上,也没有说不喜欢,所以威明王不必担心......” 黎龙乍心有不甘,还想再说什么,连山海却不给任何机会,他站起身,再次惋惜地说: “明天不能看到狮子表演,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下官还有公务,威明王舟车劳顿,就不打扰威明王休息了!” 威明王见连山海想走,便起身相送,黎龙乍见无力回天,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路昏昏沉沉地离开宜宾院,迷迷糊糊地走到番园外的雪树林。 遥沙想知道黎龙乍想搞什么鬼,便一路尾随而去。 第165章 来这里做什么 番园外的雪树林。 遥沙跟着黎龙乍一路来到雪树林,只见天色渐晚,天上开始下起鹅毛大雪来,黎龙乍却还一个劲地往雪树林里面走。 遥沙一边皱眉抬头看着天色,一边又一步不停地跟在黎龙乍身边,心里还在不停地抱怨说: “这个黎龙乍,真不让人省心,天都快黑了,还往这雪树林深处走,一会儿遇到老虎豺狼,才知道大自然的危险。” 寒冬的天黑得很快,遥沙才往前走了不到一刻钟,天色就全部暗了下来,遥沙看着黎龙乍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背影,不停咂舌,同情地说: “他为了明天的表演,已经准备了七年,现在只因皇帝一句话,他的计划就泡汤了,确实,换成谁也就受不了,可是他也太单纯了,既然要刺杀皇帝,那自然应该,起码得准备十几二十个计划吧,怎么就只准备了一个,看现在衰颓成这样......诶,他不会想不开吧......” 正说着,黎龙乍在一颗雪松树下停了下来,他无力地跪倒在雪地里,仰头对着夜空悲恸地哀嚎了一声,然后浑身瘫软地昏倒在了雪地里。 遥沙看得满头问号,忍不住吐槽道: “这就昏倒了?跑这么远,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昏倒?天已经黑了,兄弟,一会跑出来个什么豺狼虎豹的,你这就只够人家一顿!不行,得把他拖回去......” 说到这里,遥沙伸手去拉黎龙乍,可自己的手只能从黎龙乍的身体穿透,压根不能碰触到黎龙乍,遥沙见自己无能为力,不禁拉长了脸,对着黎龙乍疯狂地咆哮了一阵,一边咆哮一边抱怨道: “你这个疯子,跑到这里做什么?” 不料黎龙乍此刻意识并未完全消失,他在迷迷糊糊中听到遥沙的抱怨,费力地半睁开眼睛搜寻声音的源头,可惜什么也看不见,这不禁令他精神为之一震,突然就被吓醒了,他一咕噜坐起来。 此时月亮的白光照进树林,黎龙乍开始四下搜寻,树林里只有一人,但是地上的脚印却有两副,而且这脚印的尽头只在自己身边,这吓得黎浪乍梦猛地一下站起来,对着空气大声询问道: “是谁!谁在跟着我!为什么不现身!” 遥沙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黎龙乍低头摸了摸遥沙的脚印,疑惑地说: “看你的脚印,你是一个女人吧?” 遥沙轻哼一声,在心里说: “这黎龙乍 不笨嘛......” 黎龙乍看着自己身边的脚印,无限疑惑地说: “这脚印,跟着我一路走来,却在身边消失不见,难道是山中鬼魅......” 想到这里,黎龙乍浑身寒毛竖起,连忙跪在雪地里,对着空气祈求说: “请问您是不是山中鬼魅,如果是晚辈打扰到您清修,请高抬贵手,放过晚辈,晚辈的肩上,担负着家国大仇,且尚未得报,如果您今日放过晚辈,晚辈明天一早就带祭品前来这里为您祭拜!晚辈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说到这里,黎龙乍虔诚地在雪地里磕了一个头,等他再抬头起来的时候,头发上沾上了些许雪花。 遥沙听到黎龙乍称呼自己为鬼魅,心中立式想到一个主意,便在心里盘算说: “我就假装是这山中鬼魅,把这前因后果全都问清楚,不就好拿捏他了吗......” 想到这里,遥沙清了清嗓子,用鬼里鬼气的女鬼声调对黎龙乍说: “说,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第166章 蠢 番园外雪树林。 当遥沙在黎龙乍耳边发出问号之后,把黎龙乍吓得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对着空气惊呼道: “这里真的有鬼!” 遥沙见黎龙乍害怕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接着又鬼声鬼气地说: “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黎龙乍坐在地上,扫视了一圈,再确定没有人,便定了定神,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板板正正地跪回雪地里,对着空气里遥沙声音的方向,恳求说: “求大仙帮帮我!帮我报仇!” 啊??? 遥沙听后脑袋里冒出无数个问号,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这是走投无路了,想借用鬼神的力量帮他报仇?好吧,那先听听他想做什么!” 想到这里,遥沙绕到黎龙乍另外一边,黎龙乍见地上的脚印移动,睁大眼睛,视线一刻不离地跟着遥沙的脚步走,只听遥沙再次拿腔拿调地说: “帮你报仇?为什么?你一介凡人,还是别国的凡人,你们大瞿越国屡次冒犯骚扰我大赵国边境,帮你,我不就成叛国贼了!” 黎龙乍惊恐地看着遥沙的脚印,错愕地问道: “你知道我是大瞿越国的?你还知道什么?” 遥沙得意地说: “我知道的可多了......” 黎龙乍听后往旁边挪了挪,再次真诚地向着遥沙的脚印磕了一个头,继续恳求道: “还请大仙出手相助,我本是大瞿越国太子,只因李公蕴谋反,将我从太子的位置上赶了下来,现在大瞿越国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被赶下太子之位时才十岁,难道,别人欺负我,我不该反抗,被人抢我的东西,我就只能逆来顺受,我活该被欺负吗?” 遥沙听后点点头,然后冰冷地说: “你是挺惨的,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呢?也不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我为什么要帮你报仇?” 黎龙乍听后,又对遥沙磕了一个头,接着说: “刚才大仙说,帮助我会变成叛国贼,但是如果,我答应大仙您,如果我夺回王位,百年之内,绝不再骚扰大赵国边境,并且把每年的朝贡加到三倍!大仙看怎么样?” 恩? 遥沙看了一眼黎龙乍,觉得他有些可怜,心说: “可是历史上,卧朝帝倒了就是倒了,他的时代不会再回来了,这个黎龙乍注定是历史的炮灰......” 想到这里,遥沙只得冷漠地说: “可是,这是大赵国得到好处,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帮你?” 黎龙乍见遥沙可以谈判,便急切地说: “大仙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大仙办成,我可以帮大仙立庙,接受世人的朝拜,积累无量功德,这样大仙您一定能修成正果!或者大仙有未完成的心愿,我也可以帮大仙完成!” “哟呵!” 黎龙乍这小子说话一套一套,懂得还挺多,倒是把遥沙小小惊艳了一把,只听遥沙接着说: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谈一谈,说罢,你想怎么报仇,先说来我听听,然后再考虑考虑。” 黎龙乍听到遥沙要帮自己,开心地笑了,他盯着遥沙移动的脚印说: “大仙,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不远万里,在原始草原上,躲过狮群的追捕,从狮子群里偷出来一只幼崽,我们的计划就是训练这只狮子为大赵天子表演节目,在表演节目的中途,暗中控制狮子扑伤大赵天子,这样大赵天子盛怒之下,一定会派兵讨伐大瞿越国,我再叫我的人马从后方偷袭,一定能一举攻下大瞿越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再次听到这个计划,遥沙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蠢!” 第167章 给我试试 番园外雪树林。 当遥沙忍不住脱口骂了黎龙乍之后,黎龙乍似乎没有听清,盯着雪地上遥沙的脚印,疑惑地问: “大仙刚才说什么?” 遥沙看着黎龙乍,挥了挥手,敷衍地说: “没听到就算了......” 说完,遥沙又故意装傻地问: “那你的计划准备什么时候实施?” 黎龙乍听后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事情是这么计划的没错,但是今天我进到大赵国的皇宫之后,见到了大赵天子的皇后,这个皇后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好像活不太久了......” 听到这里,遥沙死死咬住牙关,在心里说: “好,梅开二度是吧,你就这么喜欢铁脸开大是吧,我死不了!” 只听黎龙乍接着说: “我想着,反正她早晚会死,不如就牺牲她一个,换大赵天子安全......” 遥沙听后更生气了,气得连哼三声,黎龙乍听见遥沙好像不太高兴,连忙对着遥沙的脚印问: “大仙,我是哪里说错了吗?” 遥沙觉得,此刻暴露自己身份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只能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说: “对错不好说,但是你这样好像有点缺德......” 黎龙乍惭愧地低下头,无奈地说: “我也不想多伤无辜,但是我家国双重大仇在身,也是无奈之举啊......” 遥沙懒得和黎龙乍掰扯,长叹一口气,略显暴躁地接着问: “然后呢?” 黎龙乍无限惋惜地说: “可惜,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无奈今天皇帝一道口谕,就取消了狮子的表演......” 听到这里遥沙忍不住捂嘴偷笑,但是这么笑显得自己和那些喜欢幸灾乐祸的小人一般,于是她忍住笑意,继续问: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黎龙乍看着遥沙的脚印,恳切地说: “求大仙,想办法让皇帝同意观看狮子表演,只要巴巴特把皇帝抓伤,就可以了......” 遥沙又装傻地问: “巴巴特?” 黎龙乍见遥沙不明白,立即开始解释道: “巴巴特就是狮子的名字,我和巴巴特感情很好......” 遥沙想了一会儿,试探地问: “狮子应该是猛兽吧,他真的能听你话?万一他去到皇宫,见到皇帝纹丝不动,或者他伤了其他人,你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黎龙乍听到遥沙的疑问,忙说: “大仙请放心,巴巴特很听话,我叫他伤谁,他就伤谁,即使他不听话,我也有办法控制它!” 遥沙得意一笑,终于到重点了!她接着假装疑惑地说: “什么办法?” 黎龙乍从腰间掏出两个小瓷瓶,一个白色,一个蓝色,黎龙乍指着两个小瓷瓶说: “这两个小瓷瓶里,装着两种药粉,这药粉对人身体无害,但是会让狮子变得乖巧或者兴奋,如果抹上白色瓷瓶的药粉,狮子会变得亲近温顺,如果涂上蓝色瓷瓶的药粉,狮子会变得兴奋,甚至狂躁......” 听到这里,遥沙兴奋极了,终于要把药粉搞到手了,她兴奋地对黎龙乍说: “真的?给我试试!” 第168章 开始吧 番园外雪树林。 当遥沙提出想要试试兴奋药粉的要求后,黎龙乍看着遥沙不停变换位置的脚印,疑惑地说: “大仙,您这......您,没有身体,怎么试呢?” 厄~~ 遥沙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一个鬼魂,那粉末也没有地方依附,遥沙想了一会儿,接着说: “那就随便找个人试试呗。” 龙乍听后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说: “大仙请随我来!” 谈话到这里,黎龙乍便领头走在前面,借着月色,他时不时地回头望向地面,当见到遥沙的脚印一直跟着自己,这才放心下来。 很快,黎龙乍 领着遥沙遥沙的脚印一路踏雪,来到杂院巴巴特身边。原本围观巴巴特的人群早就散尽,只有四个卫兵站在墙角看守着巴巴特的笼子。巴巴特笼子里的肉盆已经被取走。 黎龙乍来到巴巴特身边后,冷着一张脸对卫兵说: “你们先下去,我看看巴巴特。” 卫兵收到指示,安静地列队离开,此时小院里只剩下巴巴特、黎龙乍和遥沙,遥沙疑惑地问: “你把人都打发走了,怎么实验?” 黎龙乍看着遥沙的脚印,恭敬地说: “大仙莫怪,这番园人多眼杂,大仙您身份特殊,倘若被旁人发现端倪,总归不是一件好事,现在,龙乍就用自己为大仙展示。” 遥沙点点头,在心中思忖到: “正好,看看在危急关头,这狮子还能不能清醒地认主......” 想到这里,遥沙点点头说: “也行......” 黎龙乍得话,便掏出两个瓷瓶,遥沙看到瓷瓶,补充说: “等一下,你养大的猛兽,听你的话本是常理之中,就是不知道,如果你身上涂有兴奋粉,这野兽还会听你话吗?” 黎龙乍想了一会儿,接着说: “大仙,实不相瞒,在巴巴特刚成年之时,我就做过这样的实验,当时巴巴特已经失去控制,兽性大发,差点就将我杀死,如今四年过去,巴巴特越发强壮,我和他的感情越发深厚,我也不知道巴巴特能不能保持理智!” 遥沙听后,翻了个白眼,指着黎龙乍开始讨伐道: “你刚才还说,只想让皇帝受伤,现在却说,你自己都差点没命,你竟然敢骗我!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老国王!” 黎龙乍听到遥沙生气,慌忙扑通一下跪在雪地里,焦急地说: “大仙息怒,这兴奋粉有用量区别,如果用量不超过一抹,只会让巴巴特稍加兴奋,持续时间也只有半盏茶功夫,如果用量超过十抹,那么除非神仙降临,否则谁也别想让巴巴特清醒过来。” 遥沙不 明白一抹的含义,疑惑地问: “一抹是什么意思?” 黎龙乍回答说: “大仙不知,这一抹,是我母后家族的古老用药衡量度,一抹的意思,就是沾满食指的指头,这个量,是不可能让巴巴特发狂的,我们做过很多实验,最后的结论是,两抹半,是最适合弄伤皇帝的量。” 遥沙听后思忖了一会儿,在心中说: “那一会儿我偷偷给这黎龙乍抹他个三五抹、六七抹,再看看黎龙乍能不能唤醒这巴巴特的理智......” 想到这里,遥沙对跪着的黎龙乍说: “不用动不动就朝我跪下,我们家没有这个风俗,站着也可以讲话,不是吗?那开始吧!” 第169章 小心 番园杂院之内。 当遥沙叫黎龙乍起来的时候,黎龙乍心里高兴极了,如果大仙已经开始关心他,那么大仙帮助自己的可能性就越大。 此时遥沙的面前飘来一片雪花,遥沙张嘴轻轻一吹,就把雪花吹走了,见雪花被自己吹走,遥沙得意地笑了,心说: “我可以吹动雪花,一会儿看我能不能碰触到他的小瓶子,如果可以,我就打翻这个小瓶子,但是狮子发起狂来,就知道狮子到底能不能听谁的了!” 正思忖间,黎龙乍接着说: “那大仙且站到一边观看......” 说到这里,黎龙乍打开蓝色小瓷瓶的瓶塞,遥沙瞅准机会,假装打了个喷嚏,然后趁乱打翻了小瓷瓶,瓶内的白色粉色洒落大半在雪地里,再也不能分辨了,眨眼功夫,药粉的气味飘散到了空气中,被巴巴特灵敏的鼻子捕捉到了,而后巴巴特两眼放光地站起来,并逐渐显露凶相。 遥沙见药粉成功洒落雪地,假装无辜地失声喊到: “糟了,药粉洒了,怎么办,这洒出来的药粉还能用吗?可惜了,被我浪费了......” 黎龙乍见药粉打翻,脸上立即露出惊恐来,他对着遥沙的脚印害怕地说: “糟了,大仙,这瓶内的粉末大半已经打翻出来,这量比致死量还要多了许多倍,在这么强烈的药效下,巴巴特很可能会冲破铁笼,化身妖魔一般,倘若不阻止巴巴特,这个番园恐怕马上就要沦为乱葬岗了,甚至,整个汴京,都会变成巴巴特的猎杀场!” 遥沙听后瞪大眼睛,对着巴巴特吐槽道: “这种话,你应该等到巴巴特血洗完汴京再告诉我!” 吐槽完黎龙乍,遥沙急得跳起来,焦急地问: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阻止?” 黎龙乍打开院门,露出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对遥沙说: “大仙,你快去防火,把所有人吵醒,大家便会趁乱出逃,驻守在番园的士兵发现异况也会武装起来,希望可以拖延一些时间,番园出事,大赵国天子一定会收到消息,然后肯定会派兵来支援,等到大赵国的援兵赶到,杀掉巴巴特只是时间问题......” 分析到这里,黎龙乍看着遥沙的脚印,十分认真地说: “巴巴特今天将闯下大祸,大赵天子肯定会找大瞿越国讨个说法,大仙,如果我死了,你能进入到我的身体里吗?如果大仙能进入我的身体,请大仙代替我活下去,帮我见证李公蕴的死!” 听到这里,遥沙脸上露出许多尴尬,心说: “这历史上,李公蕴可是活到了一零二八年,而且是病逝的,想看到他死,还得等上好几年,李公蕴死后,是他的太子,开天王皇太子李佛玛继承的皇位,我可没有那闲工夫,但是这黎龙乍确实也挺可怜,我到底要怎么帮他才好,如果他能放下仇恨就好了......” 正在思忖间,笼子巴巴特已经目现红光,像是一头妖兽般,低着头,抬着眼皮、拱着脊背,死死地盯着笼子外的黎龙乍和遥沙,并开始用它小山一般强壮的身体,开始一下一下猛烈地撞击着困住它的笼子。 黎龙乍见巴巴特如此,慌忙催促遥沙道: “大仙,快走,找人来帮忙,这笼子困不了巴巴特多久了!” 黎龙乍话音才落,巴巴特便把铁笼子上的锁链撞断,铁笼子的门一下子就弹开了,巴巴特看了一眼遥沙,又看了一眼黎龙乍,嘴巴里发出渗人骨髓的低吼,而后猛地一下从铁笼子里跳了出来。 黎龙乍看着失去理智的巴巴特,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他抬起双手,向巴巴特展示自己没有武器,而后心疼地对巴巴特说: “巴巴特,是我!我是你的主人!还记得吗?” 此时,小院的门被突然撞开,发出剧烈的一声声响,遥沙、黎龙乍、狮子,三个都齐齐看向被打开的大门,只见安国公主站在门口,对着黎龙乍大叫道: “小心!” 第170章 试试再说 番园宜宾楼安国公主房间内。 此时的安国公主还跪坐在床上,依旧在孜孜不倦地、虔诚地向上天祈祷着,夜色很快降临,大赵天子取消狮子表演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安国公主的耳朵里。 安国公主听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能安静一会儿,她高兴地对着老天说: “大赵天子取消狮子表演了!老天这是听到我的祈祷了吗?这样一来,大赵天子和他的皇后都并无性命之忧,大瞿越国的百姓也会因此幸存下来,阿乍也不会被牵连......” 可是才高兴不到一分钟,安国公主的脸立刻又变得忧心忡忡,她在心中担心地说道: “可是,取消了狮子表演,阿乍现在肯定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为了能得到巴巴特,他当时在狮子堆里几乎是九死一生,又为了这件事没日没夜地训练巴巴特七年,如今皇帝一句话就把表演取消了,阿乍现在一定已经崩溃了,我得去看看他......” 想到这里,安国公主再也没有心思祈祷了,慌忙从床上爬下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和自己的表情之后,便踏着小快步走出房间,刚出房间,几个丫鬟就拦住去路,关心地问: “公主,您要去哪里?” 安国公主眼珠子转了转,假装胸闷气短地说: “屋子里面空间狭小,我觉得有些胸闷,想到外面透透气......” 丫鬟们听后,便要抬脚跟随,安国公主见状,赶忙阻止道: “这番园之中遍布大赵卫兵,你们就不必跟着了......” 说完,安国公主便假装缓步走出宜宾院,刚出宜宾院,她就狂奔着到杂院,等她赶到这里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群早已经散尽,只留下四个卫兵在这里看守巴巴特的笼子,更不见黎龙乍的身影。 卫兵看见安国公主,忙鞠躬弯腰给安国公主行礼,安国公主着急地问: “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人?那个训练狮子的驯兽副将呢?狮子怎么样,一切正常吗?” 其中一个卫兵见安国公主问话,忙站出来,又给安国公主鞠了一躬,认真地回答道: “回公主的话,龙大人和大赵国的那个大臣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至于巴巴特,一切正常,刚才已经吃了一大盆猪肉,现在正在休息......” 安国公主听后,假装满意的点点头,仔细嘱咐道: “这狮子是送给大赵天子的一项特殊又珍贵的大礼,在没有交到大赵天子手里之前,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你们可要看紧了......” 卫兵听后齐齐答是,安国公主寻不到黎龙乍的身影,转身露出失落的表情,默默离开。 她魂不守舍地在雪地上缓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呼喊道: “阿乍,你现在在哪里,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我一定要等到你回来......” 在这样提心吊胆地等待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安国公主照片终于看到黎龙乍从雪树林的防线走出来,并且一边走,一边还在查看这雪地,好像雪地上有什么中重要的东西。 安国公主悄悄跟在后面,只见黎龙乍刚进小院,就把里面的卫兵打发出来,安国公主站在小院门口偷听,便听见黎龙乍好像在和什么人交谈,她将 院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想看看黎龙乍在和什么人交谈。 可当安国公主将视线投入院内之时,她只看见了黎龙乍一人在小院中,正对着空气在自说自话,一口一个大仙,尊敬地叫这,但是在黎龙乍身旁,安国公主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这一发现把安国公主吓得不轻,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她疼惜地看着黎龙乍,心如刀绞地说: “阿乍这是受到的打击太大,已经出现幻觉了吗?” 正当安国公主疑惑期间,巴巴特突然发疯似的撞击笼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动声,眨眼功夫,巴巴特就撞破笼门一跃而出,吓得安国公主立即推门而入,对着黎龙乍惊恐又担心地大喊了一声:“小心!” 此时的巴巴特双眼泛着凶狠的红光,龇牙咧嘴地盯着安国公主,黎龙乍见安国公主突然跑冒出来,还是在如此危机关头,连忙迈开腿朝安国公主跑去,然后将安国公主推出院门,又快速将院门关上锁死,而后回头,用慷慨就义般的表情看着巴巴特。 遥沙见巴巴特失去理智,如果任由它横冲直撞,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想到这里,遥沙跑到对黎龙乍身边催促说: “你快命令它停下,否则你会死的!” 黎龙乍绝望地说: “大仙,来不及了!” 遥沙着急地催促说: “你倒是试试再说啊!” 第171章 快停下 番园杂院之内: 当遥沙打翻黎龙乍的小瓷瓶之后,那兴奋粉的气味便随着空气的流动,飘到了巴巴特的鼻孔里,本来已经趴下休息的巴巴特在闻到这上头的气味之后,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满眼振奋,由于兴奋粉的剂量太大,巴巴特振奋的眼神很快就变成了亢奋,眼睛也开始充血泛红,转瞬又变成了烦躁,继而是狂躁,...... 黎龙乍见巴巴特眼神变化如此之快,赶忙开始向遥沙交代起自己的后事来,可还没有说完,巴巴特就被上头的兴奋粉弄得头脑狂躁,它的眼睛此刻已经全部变红,那眼神,好像世间没有它吃不下的东西。 很快巴巴特开始猛烈地撞击铁笼子的笼门,在兴奋粉的加持下,巴巴特变得前所未有的力大无穷,看他撞击笼门的架势,仿佛此刻就算前面是一座小山,也会被它一头撞一个大窟窿。才一瞬功夫,巴巴特就把笼门撞开,它龇牙咧嘴、顶着那双殷红似魔的眼睛,猛地一下,从笼子里跳了出来,并用它可怕的眼神死死盯着遥沙的黎龙乍。 恰在此时,安国公主赶到,黎龙乍看见安国公主出现杂在癫狂的巴巴特的面前时,吓得魂都炸了,在自己落魄凄惨、至阴至暗的十一年光景之间,倘若不是安国公主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自己早就撑不住了...... 黎龙乍看了一眼安国公主,又看了一眼正处于癫狂状态的巴巴特,倘若安国公主死在了巴巴特的利爪之下,他这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眼看巴巴特就要发动攻击,黎龙乍抬腿、以飞快的速度朝安国公主跑去,并成功将她重新推出了门外、并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将院门锁上。 黎龙乍救人的速度着实把遥沙惊艳了一把,遥沙张大嘴巴,对黎龙乍满眼赞赏,忍不住在心里夸赞道: “真够爷们!” 遥沙夸赞的话还在半路,巴巴特已经做好了伏击的动作,遥沙见状赶紧催促黎龙乍实验,黎龙乍见巴巴特那血红的眼球,心知自己的命令已经失效,但是自己如果死了,门外的安国公主,也不过就是多活了一分钟,为了能为安国公主争取逃跑的时间,黎龙乍迈开一条腿,身体下沉,扎了一个稳如泰山的马步,同时,双臂也打开,摆出一副要与巴巴特赤膊的姿势。 这招式看得遥沙着急上火,赶紧又催促道: “你倒是开口命令它停下啊!” 黎龙乍死盯着巴巴特,深吸一口气,对着巴巴特大吼一声道: “巴巴特!!!停下!!!” 巴巴特听到黎龙乍的声音,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熟悉,但是这熟悉和兴奋粉的药劲比起来,与蚍蜉撼树无甚区别,遥沙见此,才知黎龙乍所说是真,瞪大眼睛在心里说: “狮子已经失去理智,黎龙乍的命令已经失效,果然,这兴奋粉果真不能用超量啊,这巴巴特现在比地狱恶兽也差不了几分,这下好了,如果我的命令也不管用,黎龙乍指定要惨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遥沙扭头看着黎龙乍,愧疚地在心里对黎龙乍说: “黎龙乍,一会儿如果我的命令也不能控制巴巴特,放心吧,我会叫赵公子厚葬你的......” 说到这里,遥沙突然反应过来,继续在心里说: “糟了,如果我的命令也不管用,那黎龙乍恐怕只是一个开胃菜,杂院住着这么多老百姓,如果我不能令巴巴特停下来,那么这杂院的人,甚至这附近一片的居民,都不能幸免......” 正在遥沙分析利弊之时,巴巴特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它紧盯着黎龙乍和遥沙,突然一跃而起、一跃五米高,气势汹汹地朝黎龙乍和遥沙扑来,遥沙看着巴巴特这令人魂飞魄散的爆发力,惊恐地在心里大吼一声说: “大猫咪!快停下!” 第172章 作何选择 番园杂院之内。 当遥沙对着已经腾空跃起、失去意识的巴巴特大喊一声之后,巴巴特像是正在急速飞行的轰炸机、突然断油了一般,直挺挺地天空摔落下来,只听“嘭”地一声巨响,狮子重重地砸落在地板上,整个小院都被震得大晃了一阵,甚至,整个杂院的所有房屋,也都或多或少地晃动了一下,所有住在杂院的人,也都听见了这巨响,大家急急忙忙地跑到屋外,嘴里慌里慌张地大喊着: “地震啦!快跑啊!” 掉落地面的巴巴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了什么故障,在惊恐地看了一眼遥沙之后,便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遥沙兴奋至极,她为自己的能力赶到惊叹,忍不住在心中夸赞自己道: “我的老天鹅呀!这简直不要太嘻嘻!想不到,即使是被药物控制的野兽,也能听从我的号令!我现在就想问一句,还有谁!从今天起,我要在大赵国横着走了!等着吧,我要在大赵国主持正义!将大赵国所有的坏人都斩尽杀绝!” 当遥沙还在洋洋自得的时候,黎龙乍却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死盯着巴巴特,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找来铁链将巴巴特里三层外三层地绑住,绑得牢牢的,然后他赶紧将地上的小瓷瓶捡起来,将盖子盖好后收回袖中,又脱下自己的袄褂子,将地上剩余的药粉都擦拭干净后,这才拿着袄褂子走到院门前,重新打开院门。 安国公主一直等在外面,她不敢喊叫,更不敢去摇人,就这么无声地、心惊胆战地守在门外,正在她担惊受怕之际,突见院门重新打开,且黎龙乍毫发无损地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安国公主瞬间转忧为喜,也顾不上周围是个什么情况,看准了是黎龙乍,便立即冲上前来,死死抱住黎龙乍不肯松手。 遥沙见此情景,惊动得握紧双拳、举到脸颊两旁,并露出一脸猥琐...... 可安国公主和黎龙乍才抱住没有多久,杂院的人已经开始往这边聚集,刚刚离开的四个卫兵也表情严肃地往这边赶来,遥沙听到嘈杂的人声,凑到黎龙乍耳边说: “稍微打扰一下,要不你们一会儿再抱,这狮子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呢,其他人听到声响,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黎龙乍虽也舍不得安国公主的怀抱,但是大仇未报的他,理智还是健在的,他轻轻推开安国公主,柔声细雨地安慰的道: “晓晓,卫兵该回来了,你快走,别被他们看到!一会儿等这边结束了,我再去找你......” 安国公主看了一眼黎龙乍,又回头看了看,果然看见了许多慌慌张张的人,只好恋恋不舍地抓住黎龙乍的手,关心地说: “阿乍,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报仇的事要从长计议......” 黎龙乍反拉住安国公主的手,开心地说: “晓晓,放心吧,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你安心回去休息,快走,人来了......” 安国公主听见人声越来越近,只好撒手离开,黎龙乍恋恋不舍地看着安国公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恋爱的笑意。 遥沙看了一眼离开的安国公主,又回头看了看一脸痴相的黎龙乍,露出猥琐的笑,试探地问: “假如,复仇和她,你只能选一个,你会作何选择?” 黎龙乍回头看着遥沙的脚印,担忧地问: “大仙何意?” 遥沙盯着黎龙乍,继续解释道: “你知道我问的什么,你复仇成功,她死,或者,你不能复仇,她活,你选哪个?” 第173章 这是什么 番园杂院之内。 当遥沙向黎龙乍抛出生死抉择的问题后,黎龙乍满脸惊恐地看着遥沙的脚印,思考了许久,才皱着眉头试探地问: “大仙,这是何意?” 遥沙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黎龙乍说: “我说的这么明白,你却一再反问我是何意,罢了,那我也不问了,但是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人生,一直都是在做各种各样的抉择,有的抉择可以重来,有的抉择,一旦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你经历的苦难比我多,应该比我更懂得这其中的道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大赵天子会观看巴巴特表演的。” 黎龙乍 听到遥沙终于肯许下承诺,高兴之情难以抑制,连忙要跪下感谢遥沙,遥沙见黎龙乍又要跪,忙开口阻拦道: “你不用跪,也休想用跪拜的方式就勾销我的好处,我替你办一件事,你也得替我办一件事。” 黎龙乍听到遥沙的话,点了点头,大方地说: “大仙放心,只要大仙能帮助我恢复巴巴特的表演,大仙有何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定绝不推辞,可是,不知大仙想要龙乍做什么事,不如现在就告诉我,我好连夜先替大仙办了,因为......因为明天的事,万中难成一,倘若我死在皇宫,恐怕大仙的希望会落空......” 说到这里,黎龙乍的眼神有些闪躲,遥沙盯着黎龙乍看了一会儿,联系他刚才说的话、和先前他救下安国公主的速度,突然明白过来,在心里分析道: “刚才他救人的速度十分惊人,且十分真诚,危机关头,他把安国公主的性命放在了他的前面,果然是个好男人,也不枉安国公主一刻不停地为他祈祷,刚才他又催着我提要求,还想今天就帮我把事情办了,难道,他原本就对自己的计划不抱任何希望?既然不抱任何希望,为何又非得促进事态发展?” 黎龙乍见遥沙半晌不说话,试探地催促道: “大仙?您的要求是什么?” 遥沙正准备说话,黎龙乍的卫兵恰在此刻全部都跑了回来,急急忙忙地向黎龙乍行礼,又担忧地询问道: “大人,出什么事了?” 黎龙乍指着地上的巴巴特说: “刚才巴巴特突然发狂,把笼子门撞坏逃了出来,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快些修好这笼子,把巴巴特关进去。还有,把这院门锁死,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巴巴特逃出来过,万一消息传到大赵天子耳朵里,就更不可能让巴巴特进宫表演了!” 卫兵得到命令,便开始关上院门忙活起来,他们搬来炉子,把火烧得极旺,融铁之后,用铁水将脱落的铁门重新浇注修好,这才把昏迷的巴巴特重新塞回笼子里。 院门外,所有人在惊恐地等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并没有地震,又都散了,各自回到各自的院子,杂院恢复了它该有的宁静。 等巴巴特被安置妥当,遥沙正准备开口告辞,不料此时有人偷偷从院门地下塞进来一个莲花状的木符,黎龙乍将莲花符拾起来,用力地摩挲着,表情并不是很愉悦,遥沙盯着黎龙乍,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 第174章 不该 番园杂院之内。 面对遥沙跑出的疑问,黎龙乍回头看了一眼巴巴特,见巴巴特还在昏迷,便长舒一口气,对着遥沙的脚印,用沉重的口吻对遥沙说: “大仙,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无论你听到什么,还请大仙不要出声......” 遥沙听黎龙乍话里的意思,这件事背后还有一条更大的鱼,怀着无限好奇,遥沙点了点头,对黎龙乍保证道: “放心吧,我很善于隐藏!” 得到遥沙的保证,黎龙乍礼貌地对大仙说: “大仙,请随我来!” 说完,黎龙乍不再说话,沉闷地领头走在了前面。遥沙见黎龙乍表情阴郁,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这令遥沙十分疑惑和好奇,到底是要去见什么人,才会让他的心情看上去比上坟还要沉重。 不多时,黎龙乍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在等着他,遥沙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头,身材像一个长橄榄,头脚尖、水桶肚,白头发白胡子,穿一身马夫的衣服,却用居高临下、目空一切的眼神盯着刚进门的黎龙乍。 遥沙看见这个老头,心里就莫名冒出一阵厌恶,不自觉就拉长了脸,双手环抱,立到一旁,想看看这个老头是个什么瓜。 这个老头名字叫黎王镜,是卧朝帝手足,也就是黎龙乍的亲叔叔。 黎龙乍看见黎龙镜,冷着一张脸跪在黎王镜面前,遥沙瞪大眼睛,连连摇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黎王镜,嘲讽地说: “我说这个家伙怎么动不动就跪,原来是你这老东西搞的鬼,瞧这模样,小眼睛猥琐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正在遥沙吐槽之时,黎龙乍一脸冷漠地对黎王镜说: “小侄见过叔父。” 黎王镜上前,愤怒地看着黎龙乍,一脚把黎龙乍踹翻在地,而后愤怒地说: “你这个废物,现在怎么办?” 黎龙乍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埋着头不说话,黎王镜气愤地坐下,他转了转眼珠子,又站起身来拉起黎龙乍,紧紧握住黎龙乍的手,用十分矫揉造作的虚情假意对黎龙乍说: “我最宝贝的侄儿,现在巴巴特不能去皇宫表演,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黎龙乍埋着头,一声不吭地摇了摇头,黎王镜见后又嫌弃地吐了一口气,用苦口婆心的不耐烦地说: “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办法,需要你去办!” 黎龙乍抬头看着黎王镜,疑惑地反问道: “叔父还有办法?” 黎王镜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黎龙乍,假装语重心长地说: “这件事很难,只怕你不肯......” 黎龙乍听到这里,心里重新燃起火焰,一度真的以为黎王镜有另外的计划,不料黎王镜接着吞吞吐吐地说: “叔父知道,你钟情于安国公主,安国公主也对你死心塌地,明天,你让安国公主去刺杀皇帝......” 黎龙乍听后用“你怎么这样”的表情惊恐地看着黎王镜,而后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黎王镜看了一眼黎龙乍抽回的手,又抬眼看着黎龙乍的眼睛,假装歉意且愧疚地说: “叔父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下决断,但是叔父向你保证,只要安国公主做出刺杀的动作即可,等大赵天子将安国公主打入天牢,我们就把她救出来,叔父以自己的性命做担保,一定护安国公主周全,毕竟,她将来可是你的皇后,宝贝侄儿,你觉得怎么样?” 遥沙听后连连摇头,对黎王镜的丑陋嘴脸嗤之以鼻,而后遥沙紧紧盯着黎龙乍,心说: “这小子应该不会答应吧,毕竟我都答应帮他了......” 只见黎龙乍脸上的表情从不可置信转变成了豁然开朗,然后将右手悄悄放到了腰间,在黎龙乍的腰间,别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弯匕首,遥沙见他表情不对,又见他把手按在匕首上,大吃一惊,心说: “这家伙不会......” 遥沙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黎龙乍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拔出匕首,趁黎王镜不注意之时,一刀就把黎王镜脖子抹了,鲜血从黎王镜的脖子似喷泉一般涌出,有一部分直接溅到了黎龙乍的脸上和衣服上,黎王镜连哼哼一声都没有来得及,两眼一闭,就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鲜血沿着伤口快速流到地板上...... 遥沙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这情况真的是遥沙始料未及的,黎龙乍蹲下来,把带血的匕首在黎王镜的衣服擦了几下,一边擦一边冷漠地说: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晓晓的主意......” 第175章 别念了 番园护卫院,黎龙乍的房间内。 黎龙乍将匕首上的鲜血擦干净之后,便把匕首收起来,重新藏回腰间,然后立即向遥沙下跪,诚恳地道歉说: “大仙,您还在吗?” 遥沙收起张大的嘴巴,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故作镇定地说: “你这手段挺干脆利落的哈......” 黎龙乍想了一会儿,好奇地问: “大仙不怕我?” 遥沙无语地吐了一口气,说: “你这脑瓜子真是无可挑剔啊,我都是一个鬼魂了,我害怕你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捉鬼的?” 黎龙乍接着疑惑地问: “那大仙,可有觉得我太残暴?” 遥沙弯腰看了看黎龙乍,心说: “历史上,大瞿越国的卧朝帝名声不好,传说他暴力又好色,但是通过今晚的观察,我觉得这黎龙乍也不像暴虐之人,相反还挺重情重义,对狮子也好,对安国公主也好,他若是大奸大恶之人,老天应该也不会让我来帮他......” 想到这里,遥沙直起身,满不在乎地说: “你杀他,肯定有你的原因,我从未经历你的痛苦,不能盲目评判你......” 黎龙乍听后心中冒出一股暖流,眼里流出一阵感动,眼睛不自觉就湿润了,他尴尬地擦了一下眼泪,用略带着些囧境的语气说: “大仙如此豁达,请原谅我的粗鲁,此人乃我的叔父,十年前,是他把我从牢里救了出来,并把我抚养长大,找名师教授我习武读书,又给我招兵买马,帮我谋划复国,原本我一直心存感激,可是,就在临出发来到大赵国之前,我无意间撞破他的阴谋,那时我才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工具,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帜,他原本的计划,是等我夺回皇宫后,再杀了我,并且,他一直在给我下毒,此毒在我身体里面存在很久了,按照他们的计划,我再有半年,就该魂归西天了。” 遥沙听后唏嘘不已,感慨地说: “幸好你发现了他的阴谋,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你的叔父既然谋划了这么久,想必你身边的人也该是效忠他的,如今他死了,那些人会善罢甘休吗?” 黎龙乍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遥沙声音发出的地方,欣慰地说: “自从我知道他们的计划之后,我也开始了我自己的计划,从离开大瞿越国的土地开始,我就在他们的食物里下了毒,此刻这些人也都是中毒状态,如果他们不听命于我,那么,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遥沙点点头,赞赏地说: “原来,你也不笨嘛......” 黎龙乍接着说: “大仙相信我说的话?” 遥沙听后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摇摇头,毫不在意地说: “我信不信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即便你是真的骗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鬼,明日过后,你我又是路人,不管是你于我,还是我于你,都是意义不大的存在,是互不相干的状态,好了,今天的故事我听得够多了,你赶紧把这尸体处理好,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不,今晚,应该就会有人来通知你准备明天的狮子表演。” 黎龙乍听后大喜,又对着遥沙磕了一个头,感激涕零地说: “感谢大仙成全!” 遥沙见黎龙乍 又跪下了,连连摇头,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黎龙乍对着空气交换了半天也不见遥沙回应,这才知道遥沙已经离开,见遥沙离开,黎龙乍从窗户把黎王镜的尸体挪走,丢到了人迹罕至的雪树林。 另外一边,安国公主自从刚才离开杂院后,回到房间之后,仍旧忧心忡忡,心里担心黎龙乍安危的她,爬到床上又开始跪坐祈祷,等遥沙回到她的房间之时,她还在孜孜不倦地为黎龙乍诚心祈祷着,听得遥沙头晕脑热,急忙凑到安国公主的耳旁,阻拦加劝解地说: “别念了别念了,神仙我下来帮你了!” 第176章 不行 番园宜宾院,安国公主房间内。 安国公主这边正专心祈祷呢,突然耳旁就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当即被吓得身体一瘫,歪坐在床上,浑身寒毛竖起,心口紧绷,呼吸困难,身体也吓得僵硬,连话也说不出了,只能用手捂住胸口,张开嘴巴费力地吸气呼气...... 遥沙见自己把安国公主吓得不轻,吐了个舌头,轻声细语地说: “你别怕,我是天上派下来帮你的仙女......” 安国公主听到遥沙的声音,但是却看不见遥沙的人,又吓得倒吸一大口凉气,满脸惊恐,使劲挣扎着要往后退,可是她越慌张,手脚越不听使唤、越僵硬,手脚越僵硬,她就越慌张,遥沙见安国公主如此害怕自己,长叹一口气,只好搬出黎龙乍来安慰她说: “我刚刚见过黎龙乍,她现在需要你帮忙......” 安国公主听到黎龙乍的名字,这才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慢慢坐直身体,从床上爬下来,对着遥沙说话的方向,温婉地行了一个侧膝礼之后,试探地问: “仙女,您刚才说,你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还说,您见过阿乍了?” 遥沙见终于把安国公主的理智找了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找到一张椅子坐下后,接着说: “我还能骗你不成,我问你,你一直在这个房间里祈祷,祈祷上天救下大瞿越国,还要救下黎龙乍,你和黎龙乍是什么关系?” 安国公主转了转眼珠子,轻声细语地回答说: “仙女您既然见过阿乍,那仙女应该知道我和阿乍的关系,为何还要问呢?” 遥沙听后抬眼看了一眼安国公主,想不到这安国公主还牙尖嘴利的,人也不笨,就是胆子小了点,遥沙深吸一口气,用带着些不耐烦的口吻说: “哎~~你们两个,真是烦死个人,早知道你这么啰嗦,就把你和那个黎龙乍拉坐到一起,我说一遍就可以了!哪,安国公主, 你打开你的耳朵,好好听清楚,因为我只说一遍,你和黎龙乍 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一点都不想再复述一遍,你可听好了,我有办法让皇帝召唤巴巴特进宫表演,而且还可以保证皇帝和皇后都在场......” 安国公主听后面色有些为难,她想了一会儿,疑惑地问: “仙女您当真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可是我许下的愿望,是救下大瞿越国的百姓,救下阿乍,如果让巴巴特进宫表演,如果巴巴特伤 了大赵天子或者皇后,那么大瞿越国的百姓只有死路一条啊,阿乍作为驯兽师,也肯定免不了一死呀......” 遥沙听后,撇撇嘴说: “可是你的黎龙乍希望我能帮他恢复巴巴特的表演,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你这里耗费,你赶紧请旨,大赵天子的皇后如今得了一种怪病,你就说你身上有治疗怪病的方法,让大赵天子接你进宫,而我呢,就跟着你一起去到皇后的寝宫,再劝解大赵天子恢复狮子表演!” 安国公主听后,心中大受震惊,忙开口阻拦道: “不行!” 第177章 请旨 番园杂院之内。 当遥沙说出要恢复狮子表演之时,安国公主当即严词拒绝,遥沙听后,疑惑地看着安国公主,在心里分析说: “这安国公主不希望巴巴特进宫,是不想赵公子迁怒大瞿越国,那他到底对黎龙乍的爱,到什么程度了呢,黎王镜说了一句话,黎龙乍就把他给抹脖子了,这个安国公主除了祈祷,愿不愿意为黎龙乍付出点其他的呢......” 想到这里,遥沙眼珠子转了转,轻轻咳嗽了两声,用阴狠的语气对安国公主说: “真是呵呵,你说不行就不行吗,看来我是给你脸了,我告诉你,虽然我说我是来帮助你的,但这可是有条件的,黎龙乍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安国公主听到黎龙乍有生命危险,立即就慌了神,连忙追问道: “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遥沙见安国公主着急了,心中得意,便无中生有地说: “我什么意思,也不妨告诉你,我不是什么仙女,我是这番园外雪树林里的一只恶鬼,我和黎龙乍签署了灵魂契约,只要我帮他恢复巴巴特的表演,他就将他的灵魂送给我,让我可以投胎转世。” 安国公主听后,吓得浑身发抖,用颤抖的声音惊恐地问: “投胎转世?你不是仙女?你竟然是恶鬼!!!” 遥沙见恐吓成功,接着得意且狠辣地说: “对,并且,我需要吃掉一个人类灵魂,而且是心甘情愿奉献出来的,这样我才能投胎转世,我等了几百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心甘情愿给我灵魂吃的人,你如果敢破坏我好事,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安国公主吓得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她连着给遥沙磕了三个头,慌忙恳求道: “大仙,大仙,求你,求你放了阿乍!我愿意拿我的灵魂给你吃,我什么都听你的,请你高抬贵手,和阿乍解除 灵魂契约,我和你签,现在就签!” 遥沙摇摇头,在心里说: “这个安国公主,我说我是来帮助她的仙女,她态度那么强硬,听说我是恶鬼,害怕成这样,居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见安国公主如此着急上火,遥沙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 “我签署的灵魂契约,可不是随便能换的,你想换,我就得跟你换吗?” 安国公主听到遥沙不愿意更改灵魂契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又对着遥沙疯狂地磕头,遥沙看不下去,赶紧大喝一声,假意无情地命令道: “停!别给我磕头,磕头也不行,赶紧起来去请旨,说你能治皇后的怪病,让我看见你的速度!” 安国公主没有办法,只好爬起来,唯唯诺诺地说: “是,大仙,我这就去找我皇兄,让皇兄替我去请旨!请大仙在这里稍候!” 安国公主说完,赶忙站起来,整理好衣冠仪容,对着门外看守的侍卫呼唤道: “来人!” 门外的侍卫听到安国公主传唤,瞬时推门而入,弯腰请示道: “公主有何吩咐?” 安国公主看了一眼遥沙的方向,才回头对侍卫说: “你去,告诉我皇兄,我可以治好皇后娘娘的怪病,请皇兄递上表呈,向皇帝请旨,现在接我进宫为皇后娘娘治疗。” 侍卫得到指示,便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第178章 准 慈宁宫太后寝殿之内。 刚入夜,一个老太监急急忙忙跑了进去,此时的太后正在梳洗卸妆,准备休息。 跑进来的老太监姓李,大家都叫他李公公。 李公公进到寝殿,径直来到太后面前,低声禀告: “太后娘娘,福宁殿那边传来消息,那个丞相府的三千金,莫名其妙地昏倒了,太医说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而且,这个三千金还自己亲口说不要当皇后,看来太医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伤了脑子。” 太后想了一会儿,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冷漠地说: “不管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但是她在一日,皇后就一天不可能回归,得想办法尽快把她干净地处理掉。叫那个不得宠的,去给新皇后请个安......” 李公公得话退下,转而来到菊仙宫。 菊香宫内,住着的,是工部侍郎黄鹤的六女儿,名叫黄晓露,封号露嫔。 这露嫔年芳十九,长得弯眉丽眼,双颊粉嫩,在京中名门闺秀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美人。 李公公偷偷摸摸从侧门进到菊仙宫,看见露嫔先是行了一个主仆礼,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扁扁的小瓷瓶,递给露嫔,而后用试探的语气说: “娘娘,新皇后进宫,您还没有去请安吧,如此不知礼数,若是日后新皇后统领后宫,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太后特地派我来给娘娘提个醒,现在这个时辰,正好可以做一晚玉露安神汤,亲自送到明思阁去,亲自喂到新皇后的嘴里,这样,你以后才好有个舒服的立脚之地。” 露嫔眼珠子转了转,在心里权衡道: “听说,这新皇后是丞相府流落在外的千金,如今最得皇上圣心,不仅将她安置在福宁殿内,还时刻陪伴在身边,为了她,还把郭氏废了,太后这只老狐狸,是想借刀杀人,我虽不愿,但听太医说,这个新皇后的脑瓜子被郭氏恐吓之后,已经痴傻,恐怕以后也成不了气候,可如果不听这个老狐狸的,以郭家的势力,想弄死我也不是件难事,如今只好先听了这老狐狸的话,这也算是她的把柄一件,倘若败露,随便推个宫女出来顶包,我顶多领个失查的罪名......” 想到这里,露嫔安静地接过瓷瓶,对李公公叮嘱说: “李公公,露嫔天生手脚愚笨,这玉露安神汤虽是常见,但是这做法却不简单,且每个人的手法又都有些不同,倘若,今日露嫔这汤做了,不和新皇后的口味,到时候,如果新皇后怪罪下来,还请太后能来帮露嫔说句公道话......” 露嫔说完,便暗中窥探李公公的表情,只见李公公脸上露着恭敬是笑,嘴上打着包票说: “娘娘您做的玉露安神汤,太后喝了都赞不绝口,倘若新皇后真不喜欢,那肯定也是下面的宫女伺候得不好,娘娘您不必忧心。” 露嫔见李公公如此回复,也就放下了大半个心,将小药瓶递给身边的宫女,小心叮嘱说: “快去吩咐厨房,做一碗玉露安神汤。” 宫女得话离开。 约摸半个时辰后,露嫔带着玉露安神汤和一行宫女来到明思阁。 此时,明思阁内,皇帝正在反复确认遥沙的病情,他盯着昏迷不醒的遥沙,着急地问: “灵儿当真没事?” 太医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皇后娘娘脉象显示,并无大碍。” 恰在此时,一个小太监上前来传话,说: “皇上,番园那边,威明王来请旨,说是,说是,安国公主手上,有可以治疗皇后娘娘的灵药,请皇上允许他们进宫,为皇后娘娘诊治。” 皇帝听后紧皱眉头,十分恼怒,愤然而起,生气地说: “好一个灵药,想不到,这大瞿越国的爪子都伸到朕的皇宫里来了!” 太监听后忙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太医上前一步,向皇帝进谏道: “皇上,这大瞿越国狼子野心,不知其目的何在,不如先让其进宫,再仔细探究……” 皇帝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一会儿,对跪在地上的太监说: “准!” 第179章 十遍 明思阁内。 皇帝刚批准安国公主入宫之事,太监就上前来禀告道: “圣上,露嫔娘娘听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做了玉露安神汤,说要呈给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帝得知露嫔的来意,面无表情地思索着: “太后娘娘为了郭氏也是操碎了心,灵儿现在昏睡不醒,朕已经够心烦了,她们偏偏还要来添乱,可是,太后毕竟悉心培育了我这么多年,就假意暂且先接受她们这居心叵测的好意吧......” 想到这里,皇帝沉默着点了点头,太监得到皇帝允准,缓慢退出明思阁,皇帝也起身走出内室,来到正厅,皇帝刚坐下,露嫔就笑脸盈盈地带着两个宫女进来,其中一个宫女的手里提着一个圆形的红木食盒。 露嫔见到皇帝,对着笑脸想向皇帝行礼,皇帝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便在露嫔跪下之前就冷着一张脸说: “不必行礼了,把安神汤放下就回去休息吧。” 露嫔见皇帝这么着急撵自己走,心中不悦,但是又不好发作,自己又是带着任务来的,刚进来就被撵出去,不光会被宫人嘲笑议论,太会那边更是不好交代,想到这里,露嫔还是向皇帝行了一个屈膝礼,假装忧心忡忡地说: “皇上,臣妾听闻皇后娘娘身体不太好,所以这才前来请安,臣妾看皇后娘娘在宫中并无说话陪伴的姐妹,臣妾愿意做皇后娘娘的姐妹,伺候在皇后娘娘身边。” 皇帝听后满脸不耐烦,在心里不屑地说: “姐妹,说得好听,可惜,你不配~~” 说完,皇帝又面无表情地盯着露嫔看了一会儿,他眼珠子转了转,轻哼一声,身体往椅背上一靠,把玩着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平静地说: “露嫔倒是有心,正好,太医说,灵儿是被阴人偷袭,伤了气,现在急需一个替身,来写《功德?》,朕正准备现在就开始抄写,你站到朕身边俩,替朕研磨~~” 露嫔听后心中火冒三丈,想不到皇帝既然愿意为一个昏睡的傻子抄写《功德?》,这《功德?》通篇有十篇,最短的篇章有三百字,最长的有上千字,抄一遍就需要半日功夫,是一件极其费神耗力、且枯燥寡趣之事,露嫔心中很是愤愤不平,赶忙上前进谏道: “皇上不可,《功德?》虽对人身心有裨益之处,但是内容冗长,抄写必耗费心力,皇上日理万机,整个国家的安危都系在皇上您一人身上,怎可把时间耗费在抄写《功德?》上?” 皇帝听后,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大悦的表情,他看着露嫔,假装高兴地说: “露嫔有心了,既然你这么关心朕,那这《功德?》就交由露嫔来抄!” 露嫔听到皇帝夸赞自己,以为自己真的感动了皇帝,刚准备咧开嘴甜甜地笑起来,回馈的话语也准备好了一箩筐,不料自己嘴角刚拉起来一般,就听到皇帝要自己抄写《功德?》,那刚拉起的嘴角瞬间像是挂上了千金锤一般,再也扬不起来了。 这抄经可是苦差事,露嫔想拒绝,但是皇帝怎么会给她机会逃脱,还没等露嫔开口,皇帝又接着命令太监道: “来人,给露嫔搬桌椅、取笔墨,露嫔从此刻开始,抄写《功德?》,十遍~~” 露嫔听到要抄写十遍,马上搬起手指头来数: “一遍要抄半日,一天抄两遍,十遍,岂不是要抄五日?!” 数完数,露嫔都傻眼了,皇帝见她叫苦不迭的表情,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又补刀一句说: “辛苦露嫔了!” 露嫔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那是她回不去的自由,在未来五天,她都要趴在案桌上,孜孜不倦地抄写《功德?》...... 第180章 明天再来 番园宜宾楼正厅之内。 遥沙和安国公主一起来到正厅,安国公主坐在威明王身边,遥沙坐在安国公主和威明王中间的桌上。威明王将写好的呈表交给副将,副将怀揣着呈表,骑马急急朝大赵皇宫赶去。 副将退出正厅之后,威明王拉住安国公主,略带着些担忧问: “小妹,你是怎么知道大赵天子的皇后得了怪病的?” 安国公主尴尬地低下头,假装头晕的模样,用柔弱且断续的声音说: “呃~~这个~~六哥哥,我是,是听副将说的,副将回来说,大赵天子的皇后,好像病怏怏的,被我身边的宫女听到,她们回来告诉我的......” 威明王听后点点头,副将回来确实这么说过,但是他依旧心怀疑惑,皱着眉头接着问: “可是,即使是这样,小妹你又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又没有学过国医之术,怎么知道她得的是怪病?” 安国公主听后愧疚地笑了一下,拉住威明王的手,笑着跟威明王撒娇道: “六哥哥,你既然知道我不懂医术,怎么还敢让副将帮小妹地请旨?” 虽是撒娇,但安国公主眼里却有许多化不开的愧疚和苦楚。 威明王见安国公主撒娇,宠爱地笑着说: “小妹你不是胡闹的人,既然说了,那就是真的,可是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安国公主看了一眼自己身旁,那是她以为的遥沙所站立的位置,遥沙见安国公主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莫名想笑,安国公主见遥沙不吭声,开始胡编乱造地说: “六哥哥,事情,是这样的,我曾经看过一本医书,上面记录着这种怪病,我见那皇后的症状与书上说的大致相同......” 威明王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更加担忧地说: “小妹,那么~~这件事情,其实~~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安国公主又朝自己的身后看去,遥沙翻了个白眼,吹了一下眉头,发出一声轻轻的“呼”声,把威明王和安国公主同时吓了一跳,安国公主这才知道遥沙坐在自己身边的桌上,赶忙遮掩着打了个喷嚏,威明王摸着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说: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安国公主赶忙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敷衍地说: “没有吧,我没有听见呀......” 威明王见安国公主否认,自己也不那么确信了,皱着眉头说: “好像是有人用嘴巴呼气的声音......” 遥沙听后在旁边摇头晃脑地捂嘴偷笑。 安国公主听后连忙解释道: “这么晚了,大家都累了,用嘴巴呼气也是正常的,这样吧,六哥哥,你也早些休息,一会儿叫宫女和侍卫陪我进宫就可以了......” 威明王听后不放心地说: “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再说,我也想看看我的小妹,是不是真的可以治好皇后的怪病。” 关于这块,安国公主怎么能知道呢,他只是想把黎龙乍的命换下来而已,如今又要把疼爱她的威明王牵扯进来,安国公主十分不愿,急忙拒绝说: “六哥哥你,明日还要带着使官朝见大赵天子,今天还是早些休息就好,小妹去去就回,六哥哥你就放心吧。” 恰好此时,宫里派侍卫来迎接安国公主进宫,领头的名叫川渝,四十左右的年纪,长得身强体壮,是皇城司第二路的统领。 川渝大踏步进到宜宾院正厅,朝威明王和安国公主行了一个抱拳礼,而后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 “皇城司第二路统领,川渝,前来迎接安国公主福宁殿!” 安国公主听后,便站起身,朝威明王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得意地说: “六哥哥,你在这里,等小妹的好消息,看你小妹怎么给大瞿越国争脸吧!” 明思阁内。 当露嫔的《功德禄》抄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露嫔已经开始犯困发累,但又不敢明说,只能强撑着忍耐,可,夜越入越深,露嫔的眼皮就和脑袋就越重,慢慢的,她的脑袋就开始像不倒翁一般摇摇晃晃的了。 正在露嫔的脑袋摇摇欲坠的时候,太监就来向皇帝通报说: “圣上,安国公主到了福宁殿外了!” 皇帝见露嫔在这里碍事,就对露嫔说: “露嫔,今日时辰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再来抄写吧。” 露嫔早就想逃走了,只是没有胆子央求皇帝,这才熬到了现在,听见皇帝撵自己走,开心得立马跪地,大声回应说: “多谢圣上体恤,臣妾明天一早再来!” 说完,露嫔飞也似地退出了明思阁。 第181章 终于醒了 福宁殿内。 露嫔刚起身,太监就领着安国公主朝明思快步进发。 遥沙见回到明思阁,便急急忙忙往赵公子身边跑,她刚跑到明思阁门口,便看见露嫔一脸疲态从明思阁里走出来,遥沙看着露嫔长得不俗,又一脸疲态,以为她和皇帝在明思阁发生了什么,一股醋意油然而生,当即就拉长了脸,环抱双手愤愤地推门进入正厅。 皇帝听见推门声,以为安国公主来了,抬头一瞧,什么也没有,便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心里说: “刚刚,明明感觉有人推门,怎么什么也没有......” 遥沙走进正厅,来到皇帝身边,用能杀死人的眼神盯着皇帝看,看得皇帝突感一阵寒意从四周扶起,不由得缩了缩身体,一旁的太监看见了,以为皇帝冷了,忙往铁鼎里又添了许多炭火。 皇帝觉得奇怪,在心里分析说: “怎么觉得浑身发毛,好像被人死死盯住了一样......” 遥沙盯着皇帝看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地说: “嗨,我瞎操什么心,他是皇帝,后宫的妃嫔跟海里的沙丁鱼一样多,我又不打算做他皇后,我吃什么飞醋?还是趁早想办法让他放弃让我当皇后的念头吧......” 想到这里,遥沙走到内室,看着自己昏睡的身体,和自己透明的魂魄,陷入了困境,摸着下巴思忖道: “这下怎么办......我都不知道我我是怎么出来的,现在怎么回去呀?” 当遥沙看着自己的身体发闷之时,外边就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只听太监大声喊到: “大瞿越国安国公主到!” 遥沙听到安国公主来,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开始盘算道: “安国公主只是充当我的车夫的角色,若真的等她进来我再醒过来,功劳就都会算在她头上,若以后大瞿越国以此向赵公子讨要好处,那还得了?不行,我得赶紧醒来!快快快!” 想到这里,遥沙想自己躺回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的灵魂重新回到自己的躯壳里面,可是当遥沙躺回去后,自己的灵魂好像水油一般,虽然是挨在一起了,但是却不能融合在一起,这可把遥沙急得跳脚,对着空气低声骂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我弄出来的?有人吗?是谁把我弄出来的!快给我塞回去!再不给我塞回去,等我以后知道你是谁,我闹得你鸡犬不宁!” 话音一落,遥沙的魂魄就被身体吸了进去,这次,遥沙的魂魄总算是回归到自己身体里了。 遥沙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腿,开心地说: “我回归了!刚才我骂了几句就回归了?这么神奇,看来弄我出去的那个人脸皮比较薄,哈哈!” 正当遥沙高兴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遥沙听后赶紧爬起来,自言自语地说: “我得赶紧出去,让赵公子恢复巴巴特的表演!” 想到这里,遥沙一咕噜翻下床,绕过屏风,来到门前,二话不说,“忽”地一下就把门拉开,一拉开门,就看见赵公子刚好也在伸手要推门。 遥沙看见皇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不小心脱口而出道: “这么巧啊!” 皇帝看见遥沙醒来,情难自禁,一把将遥沙搂进怀里,激动地说: “你终于醒了!” 第182章 你真好 明思阁内。 当皇帝将遥沙一把揽入怀里之后,两人四目相对,屋内烛火半明半灭,颜色半黄半粉,将两人衬托得朦朦胧胧,如纱里云、雾中花一般。 遥沙看着皇帝的盛世美颜,心里的血液珠子疯狂蹦迪,双手也不自觉地环抱住皇帝的脖子,皇帝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可人儿,美得如仙子一般,喉咙不自觉开始不停地吞咽口水。 此时太监上前来查看,看见皇帝和遥沙抱在一起,连忙转身悄声离开,遥沙听见太监的脚步声,又想起刚刚离开的露嫔,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疲态,遥沙忽而对眼前的貌美可口的皇帝失去了兴趣,她猛地一下推开皇帝,尴尬地说: “呃,我刚才,听见外面有声音,外面怎么了?” 皇帝见遥沙推开自己,以为遥沙是害羞,便往后退了一小步,又朝外看了一眼,回过头来对遥沙温柔地说: “外面没有什么,只是大瞿越国的安国公主在外面,她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能治好你的怪病,朕就让她来了......” 遥沙回想起自己刚才魂魄脱离身体的事情,尴尬一笑,对皇帝笑呵呵地说: “怪病?我哪里来的怪病?我刚刚,刚只是睡着了而已......” 皇帝听后这才放下心来,怜爱地看着遥沙,继续温柔地说: “是呀,灵儿,太医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朕见你总是不醒,很是担忧,只好病急乱投医了,灵儿你不会怪我吧......” 遥沙见皇帝说话温柔似水,心里美滋滋的,可是一想起刚才离开的露嫔,又把这美滋滋丢到脑后,浅浅一笑,完全不在意地对皇帝说: “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只是太累了,睡得沉、睡得死,不碍事的,你说的那个安国公主,带我去见见好不好呀?” 皇帝不明所以,歪着脑袋疑惑地问: “灵儿想见安国公主,为什么?” 遥沙转了转眼珠子,开始胡编乱造道: “我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听说大瞿越国有狮子,可是今天送来的贡礼之中,并无狮子,我想打听打听......” 皇帝见遥沙对狮子感兴趣,便拉住遥沙的手,宠爱地说: “灵儿想看狮子,明日就叫那驯兽师将狮子放入狮子园之中,供灵儿观赏,好不好?” 把狮子关在狮子园,那黎龙乍怎么使诈?遥沙听后赶忙拒绝,反拉住皇帝的手,着急地撒娇说: “我们现在就去看狮子,好不好嘛?” 皇帝见遥沙如此喜欢狮子,摸了摸遥沙的头,宠溺地说: “好,朕这命人叫驯兽师把狮子接进宫。” 这......遥沙的计划可不是这样,在回明思阁的路上,遥沙已经想好了计划,她一心想成全黎龙乍和安国公主的姻缘,倘若现在把巴巴特接进宫,一会冲撞了赵公子,他们势必要被抓进大牢,这辈子恐怕就和长相厮守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遥沙抱住皇帝的胳膊,轻轻摇晃着皇帝的胳膊,甜甜地撒娇说: “哎呀~~我想现在去宫外看,顺便出去走走,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够久了......” 皇帝见遥沙醉翁之意不在狮,以为她是在明思阁内呆得太久,烦闷了,于是点点头,笑着说: “也好,那朕就带你到番园走走,先说好,看一会儿就回来,那狮子毕竟是猛兽。” 遥沙点点头,捧着皇帝的脸,高兴地说: “赵公子,你真好!” 第183章 太医校验 福宁殿内。 安国公主还没有进到明思阁正厅之前,就一直在焦急地低声呼唤着: “大仙?大仙?大仙?” 可是无论怎么呼唤,她都得不到遥沙的回应,随着距离明思阁越来越近,安国公主心里也越来越慌张,双手不自觉就攥得越来越紧,不多时就紧绷得一块白一块红的了。 安国公主得不到遥沙的回应,吓得双腿也开始打颤颤,一不留神就摔了一跤,身旁的宫女赶紧来扶,关心地问: “公主,没事吧?” 安国公主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大家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等大家继续前行之后,安国公主又开始低声哀求道: “大仙?您在这儿吗?大仙,您别吓我,这眼看就要到大赵天子的跟前了,您突然消失,我可怎么给大赵天子的皇后治病?我可什么也不会呀!大仙,求您了,快回复我一句吧!这可不好开玩笑,大赵天子岂是我一个小小藩国公主可以戏耍的!” 可惜,即使安国公主此刻哭断了肠,遥沙也给不了她任何回应了。很快,安国公主就被带到了皇帝面前。 安国公主看见皇帝,此刻的皇帝对她的来意怀有大量猜忌,眼神犀利得令人不敢直视,本就心虚的安国公主见大赵天子如此提防自己,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皇帝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皇帝见安国公主跪拜,并不开口让其起身,而是铁着一张脸,冷淡地问: “大胆安国公主,竟敢造我大赵天子皇后的谣,你可知罪!” 安国公主吓得身体直哆嗦,不敢抬起头,仍旧趴在地上。为了挽救大瞿越国,她趴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仍旧不遗余力地地呼唤着遥沙,并提心吊胆地祈求道: “大仙,求你了,快出来!我实在担不起这欺君之罪,倘若大赵天子怪罪下来,整个大瞿越国都会受到牵连,求你了大仙,救救大瞿越国的百姓......” 皇帝见安国公主不说话,怒拍桌子一站而起,继续发挥道: “你们大瞿越国,就是这么来给我大赵国进贡的??你难道不怕朕灭了你大瞿越国?” 安国公主听到皇帝这么说,又迟迟得不到遥沙的回应,在心里说: “真是可笑,早知道这样就可以让大赵天子愤怒,何必让阿乍辛苦训练巴巴特这么多年?大仙为何不辞而别,她和阿乍的什么灵魂契约,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里,安国公主为了不给大瞿越国引火上身,便立即朝皇帝磕头,磕头之后,抬起头来看着皇帝,硬着头皮胡编乱造说: “回禀大赵皇帝,臣女只是从副将那里听说了皇后突然晕倒,便询问了副将,了解了皇后的一些面相体征,而且,臣女并未学医,只是从前在一本古籍看到过与皇后娘娘相同的病症,且这个怪病看着奇怪,其实很好治疗......” 皇帝听后想了一会儿,转而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方法?说出来,朕让太医评价!” 安国公主不想得罪大赵国,也没有治疗怪病的方子,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好让遥沙回来给她出主意,于是她开始胡乱编造说: “只要找到几味香草,放在皇后的额床头,几日,便可缓解。臣女也是担心皇后安危,如果,真是这种怪病,恰好我又知道解法,倘若不说,老天也会责怪我的。” 皇帝听后,朝厅内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太监便端上来一个大方盘,里面放着几张米黄的方形宣纸,一支沾油墨汁的毛笔,和一方黑色砚台,砚台里盛着些磨好的墨汁。 太监将方盘端到安国公主面前,安国公主提起毛笔,写下“江离、辟芷、苍兰、猫古、山苍子、香茅”等六味香草名,呈交给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之后,狐疑地看了一眼安国公主,而后将此方子交于太监,平静地说: “拿去给太医校验。” 说完,皇帝便站起身,朝内走去,刚走到内室门口,正准备伸手推门,恰巧此时遥沙正好打开门,皇帝这才有机会一把将遥沙揽进怀里。 第184章 看狮子 明思阁内。 当遥沙抱住皇帝的脸时,皇帝顿觉一阵心跳加速,耳朵也不自觉地红了,遥沙见皇帝耳朵红了,样子还蛮可爱,便顺手摸了摸皇帝的红耳朵,调侃着说: “赵公子,你耳朵红了,样子好可爱哟,你如果一直都这么可爱就好了~~” 皇帝听后心中一阵狂喜加暗爽,顺势一把搂住遥沙的细腰,让遥沙更加贴近自己,而后,用暧昧的语气挑逗遥沙说: “灵儿,你真调皮,你这张粉嘟嘟的小嘴,什么都敢说,真想给你贴个封印,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封印......” 说到这里,皇帝用带着无限欲望的自己的唇,温柔又热烈地贴在了遥沙粉嘟嘟的嘴唇上,而皇帝唇上附带的热列,遥沙也感受到了,但是露嫔离开明思阁满脸疲态的那一幕,像阴魂一般,在遥沙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气得遥沙一把推开皇帝,尴尬地推脱道: “我~~我们~~还是先去看狮子吧!” 说完,遥沙拔腿就跑,等遥沙跑到正厅,就看见安国公主跪趴在地板上,立即刹住车,疑惑地问: “你怎么跪着?” 安国公主此刻面朝地板,却一直在着急又小声呼唤着遥沙,当听到遥沙的声音后,她立即兴奋地抬起头来,朝遥沙说话的方向看去,此刻,遥沙就站在安国公主的侧前方,这一次,安国公主不仅听到了遥沙的声音,还看到了遥沙本人的真容,惊讶得愣神了好一会儿。 此时皇帝追上来,拉住遥沙的手,关心地说: “灵儿,慢些跑,小心跌伤.....” 安国公主惊讶地盯着遥沙看了半晌,惊讶万分,在心里疑惑地说: “这个漂亮女子与皇帝关系如此之亲密,又在皇帝身边,难道她就是皇后?她的声音与大仙的一模一样,难道,大仙就是皇后?那她到底是人是鬼?可是不管她是人是鬼,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完全想不通啊......” 遥沙见安国公主如此吃惊,心里觉得好玩,便故意疑惑地对安国公主说: “你就是安国公主?是你说我有怪病的?” 安国公主听后大惊,在心中惊呼: “大仙从进到福宁殿后就一直没有再回应我,她把我带到这里,又假装不认识我,难道是为了找大瞿越国的麻烦?......不行,不可以,不能让大赵国抓住把柄,这样大瞿越国会被牵连的!得编一个说得通的理由来敷衍他们......\" 想到这里,安国公主连忙又磕了一个头,焦急地辩解道: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皇后娘娘,臣女,臣女只是听我们的副将说的,说您突然晕倒,且,十分恰巧,您的体征与臣女之前看到的一本古籍相似,臣女为了大瞿越国国运,想逞能一番,还请皇后娘娘惩罚臣女一人,不要牵连大瞿越国......” 遥沙见安国公主害怕得浑身发抖,跟筛糠一般,觉得好玩,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安国公主听到遥沙在笑,疑惑地抬起头来,果见遥沙正在呵呵地笑,安国公主皱紧眉头,不明所以地呆愣在原地。 只听遥沙乐呵呵地说: “走吧,咱们去看狮子吧!” 第185章 只能这样办 明思阁内。 当遥沙说要去看狮子之后,皇帝便揽住遥沙的腰,宠溺地说: “好,好,现在就去。” 说完,皇帝对着门口待命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太监上前一步,想要劝阻皇帝,皇帝见太监不退反进,知道太监想说什么,便立即拉下脸来,面带愠色地低声催促道: “还不快去!” 太监见皇帝心意已决,只好面色为难地退出,不多时,太监前来回禀道: “皇上,马车和皇城军已经准备好了!” 皇帝听后,取来一件白裘披风,贴心地为遥沙披上之后,又把遥沙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捂着,护着遥沙小心翼翼地走出明思阁。 安国公主见皇帝如此宠爱放纵皇后,心中更加疑惑了,完全不理解遥沙的行为和意图,在心里不解地说: “年幼时,我曾经听闻过,巫师一族有神游秘术,可令人的灵魂短暂脱离人的身体,这大赵天子的皇后如此帮助大瞿越国,还把皇帝引出宫,难道是巫师派来帮助阿乍的?或者阿乍与巫师一族已经达成协议? 今日皇帝出宫,正是阿乍动手的好时机,倘若阿乍在杂院动手,皇后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大赵天子必定震怒,大瞿越国肯定在劫难逃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待皇帝和遥沙走出明思阁一会儿之后,太监便上前来请安国公主,只听太监恭敬地说: “大瞿越国的安国公主,您快请吧。” 说罢,太监立到一边,安国公主的侍卫听见太监的话,忙恭敬地上前来扶起安国公主。 安国公主自见到大赵天子开始,便一直跪着,现在腿早就麻了,即使有侍卫扶着,走路也是一颤一颠的,不太利索,她就这样,在侍卫的扶持下,脚步一深一浅地走出了福宁殿。 福宁殿正殿大门口,停着一辆高大且奢贵的金色华盖流苏的马车,马车前面有几十名骑兵精英,领头的是皇城军大统领,安平,这安平是户部侍郎安国忠府上的二公子,长得魁梧健硕,身强体壮,曾徒手活捉林中野猪,在汴京之中也是小有名气的。 在华车后面,有约摸三十个皇城军精兵,穿盔戴甲,持刀握剑。 在他们后面,还有一辆小巧的马车,这辆马车就是安国公主来时乘坐的马车,在这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同样穿盔戴甲、装备精良的皇城军,数量在五百之上。 皇帝扶着遥沙,一路笑脸盈盈,好奇地问: “灵儿除了喜欢狮子,还有喜欢的东西吗?只要灵儿告诉朕,朕都可以给你准备。” 遥沙看着皇帝满脸关心和疼爱自己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心里胡思乱想道: “这赵公子对我真是千般好,又温柔又贴心,让人心里美滋滋的,可是他对别的女人也是千般好,或许还有万般好,我还是趁早离开他比较实际,等我离开赵公子,就去找祭文胥!可是,按赵公子现在这样火辣辣的热情来看,让赵公子主动放弃,是不可能的了,得想个办法,让他放弃我......” 正当遥沙胡思乱想的时候,赵公子扶住遥沙的胳膊来到马车前,赵公子体贴地说: “灵儿,小心登车梯,别磕着。” 遥沙回头看了一眼皇帝,笑着说: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么笨的人。” 说罢,遥沙两个跨步就登上了马车,皇帝见遥沙安全上了马车,自己也快速跟上,进到马车。 马车内部,除去车门一侧,其他三侧都安装得有舒适的长坐凳,坐凳上铺了厚实柔软的熊毛垫子,还有数个金色的长条肘垫。 马车中央,还有一张方形护边小桌,上面摆着些坚果点心,和一壶温好的果酿,以及两只小巧的白玉酿杯。 看着皇帝和遥沙上了马车后,安国公主也上了自己的马车,上了马车之后的安国公主满脸殚精竭虑、忧心忡忡。 很快,在安平一声令下,带头走在前面,皇城军保护着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向番园快速进发。 安国公主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起来,当马车驶入番园范围之内后,安国公主握紧拳头,突然下了一个决定,并开始决绝地自言自语道: “如果同时保住大瞿越国和阿乍的方法只有这一个,那我也只能这样办了......” 第186章 欢迎来到我的主场 番园大门口。 那边皇帝的兵马刚出宫,番园这边早就收到消息,威明王也从床上爬起来,在番园门口候着。 这边遥沙刚上马车,皇帝也上了马车,刻意紧紧挨着遥沙坐着,遥沙尴尬一笑,往边上挪了一挪,皇帝也跟着挪了一挪,遥沙冲皇帝尴尬一笑,委婉地拒绝说: “赵公子,不,皇上,我想坐得宽敞一点,您可否往那边挪动那么一丢丢?” 皇帝自小就被德妃娘娘收养,常年生活在深宫之中,见过太多世俗变迁,所以最会察言观色,他从遥沙语气中听出了拒绝,心里十分疑惑,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到底是哪里惹怒了遥沙,便轻轻将遥沙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委屈巴巴地问: “灵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与朕这般生分?是朕哪里做得不好吗?朕哪里做得不好,你直接告诉朕,朕都改!” 皇帝说的话,一字一句皆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这一点,遥沙也感受到了,但是,在遥沙心里,君王的真心实意,像披萨一样,只要一出炉,注定是要被分成一块一块的,即使他现在是情深义重,难保以后这份爱意不会随风飘走。 想到这里,遥沙甜甜地笑着说: “赵公子说什么呢,赵公子你可是天子啊,你怎么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即使有,那也是我的问题,所以请不要胡思乱想,今天谢谢你肯陪我来看狮子,还这么兴师动众的......” 皇帝听到遥沙这清水一般寡淡无味的夸赞,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落寂,在心中思考道: “兴师动众?对了,从前,灵儿都是单枪匹马闯天涯的,或许这深宫规矩繁重,令灵儿有压力,不能适应,可是这怎么办好呢,我不想灵儿离开我,又不想她不快乐......” 想到这里,皇帝陷入了沉思,为了遥沙能够感觉轻松些,皇帝还是恋恋不舍地往边上挪了一挪。 遥沙打开车窗,顿时瞪大了眼睛,而后忍不住探出身体,前后观望,原来,道路两边早就站满了皇城军,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阵势十分浩大,这些皇城军的尽头,就在番园。 遥沙惊讶地缩回身体,脸上惊叹的表情逗乐了皇帝,加之窗外的寒风将遥沙的小脸蛋和小鼻头都吹红了,看上去又娇俏了几分,皇帝伸出双手,哈了许多热气在手心,然后二话不说,就帮遥沙捂起脸来。一边捂一边怜爱地说: “灵儿,你的脸都冻红了,我帮你捂一捂......” 说完,皇帝又把自己的热脸贴了过来,想把自己脸上的温度渡给遥沙,遥沙原本惊讶的脸更加惊讶了,在心里惊呼道: “这赵公子也太会撩了吧,他的脸软软的,暖暖的、嫩嫩的......” 正在陶醉的遥沙突然又想起一脸疲态的露嫔,伸手想把皇帝推开,而后略带着些尴尬说: “赵公子,你,我,我不冷,真的,你还是好好坐着吧......” 皇帝见遥沙几次三番把自己推开,心里的落寞又多了几分,在心里思忖道: “灵儿失去记忆,不记得我们之前的事情,与我生分是正常的,都怪郭氏从中作梗,但现在别无他法,只求在日后的朝夕相处中,灵儿能和我再续前缘.....” 在一阵尴尬又暧昧的氛围中,皇帝的兵马在夜半三更的时候,终于抵达了番园。 威明王看着声势浩大的皇城军,心里泛起阵阵嘀咕,在心里不解地说: “小妹说去给大赵天子的皇后治病,怎么转头这大赵天子的皇后就要来看狮子了?这是怎么了?这狮子再过几个时辰,也就该送到狮子园了,何必如此着急?” 见马车停下,遥沙推开车窗,看了一眼番园的大门,心中得意地说: “下面,欢迎来到我的主场!” 第187章 我都知道了 番园大门口。 皇帝的马车一停下,威明王就带着下属来到皇帝的马车前不远处,恭恭敬敬地等候皇帝下马车。 马车内,皇帝对遥沙露出手掌,温柔地说: “灵儿,到番园了,我扶你下车。” 遥沙本想拒绝,可皇帝的手迟迟不肯收回去,遥沙看着皇帝悬在半空的手,尴尬一笑,在心中无奈地说: “当初我也是这么死皮赖脸地赖着祭文胥的吧......哎......可怜天下舔狗心啊......咱们这也算是同病相怜,再说,今天要帮助黎龙乍和安国公主,赵公子可是出了大力,就当是回报他了,并且,赵公子长得如此英俊帅气,稳赚不赔啊......” 想到这里,遥沙乐呵呵地把手放在皇帝的手心之上,开心地说: “赵公子,今天,我要好好谢谢你,谢谢你带我来看狮子!” 说完,遥沙不由分说地在赵公子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令皇帝猝不及防,心里跟吃了蜜糖一般齁甜,可他还在自我陶醉之时,遥沙就着急的催促道: “下车吧,赵公子,速看速决!那些贡品我还没有清点呢!” 皇帝此时心思全在遥沙身上,遥沙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过脑子,听到遥沙催促,便慌忙站起身,牵着遥沙的小手一起出了马车,刚出马车门,皇帝便又关切地说: “稍待一会~~~” 说完,皇帝款步走下马车,而后将下车梯踢到一边,又向遥沙伸出手,热情洋溢地说: “灵儿,朕抱你下来。” 遥沙四下观望了一下,番园外面的黄灯笼全部点亮、灯火通明,灯下密密麻麻站的,全是笔直威武的皇城军,威明王、威明王的副将,以及黎龙乍,就站在不远处;富弼、图森、郭前站在不远的另一侧,安国公主在侍卫的搀扶下,已经下了马车,在一旁安静地站着等候。 所有人都用吃惊的眼神看着皇帝和遥沙,但是脸上却克制得十分镇定。 此时天上下起鹅毛大雪来,皇帝背对着灯笼、站在风雪中,发丝被寒风吹得微微摇曳,将皇帝衬得英俊浪漫,皇帝深情款款地看着遥沙,遥沙看着皇帝的绝世容颜,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道: “我的老天,这皇帝深情又英俊,浪漫又多金,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主打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 想到这里,遥沙将自己的手递出去,不料乐极生悲,脚下突然一滑,竟直直向皇帝摔倒而去,皇帝见遥沙脚下不稳,马上就要摔倒,立即上前拦腰抱住遥沙,又在原地旋转了一圈,才将力卸下来。 在旋转的过程中,遥沙将皇帝潇洒一览无余,在心里疯狂为皇帝打call道: “我的老天鹅呀,赵公子难道不比那个呆鹅来劲?这个绝世大帅哥,我先收下了!” 待皇帝站定,连忙关切地询问遥沙道: “灵儿,你没事吧?” 遥沙摇摇头,得意地说: “有赵公子保护,我能有什么事,刚才你真的很帅!” 皇帝听后满心欢喜,正准备和遥沙说一些没羞没臊的情话之时,威明王便凑上来给皇帝行礼,恭敬地说: “参见大赵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皇帝见威明王上前,不太情愿且带着些怨念地把遥沙放下来,而后又指桑骂槐地说: “大瞿越国的威明王,速度还真是快到令人惊讶!” 威明王不明白皇帝的阴阳,继续高兴地说: “皇帝陛下还记得小王,是小王的荣幸,本来该明日,由小王亲自前往大赵皇宫拜见陛下,不料陛下连夜前来,真是折煞了我们这些外来的使官。 大赵皇帝陛下,听说皇帝陛下要来,在富大人的指示下,我已经命人将宜宾园简略改造了一下,将宜宾院的光鸟堂围了起来,一会儿,龙乍会在栏杆内驯演雄狮,供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观赏。由于水土不服的原因,今天雄狮表演的时间会比平常短一些,还请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遥沙听威明王叽里咕噜、啰里啰嗦说了一通之后,急吼吼地打断道: “既然如此,那快进去吧,人生如戏,时间就是戏子的命,赶快开始吧。” 说罢,遥沙拉住皇帝的胳膊娇滴滴地催促道: “赵......皇上,我们快进去吧!” 说完,遥沙拉住皇帝的胳膊就往里走。 皇帝在一边走一边在遥沙耳边轻声又温柔地说: “灵儿,你想叫我赵公子,就大大方方地叫,不要管旁人。” 遥沙朝皇帝会心一笑,高兴地点了一下头。 此时安国公主走到威明王身边,威明王看着皇帝和遥沙的背影,奇怪地询问安国公主道: “小妹,这大赵天子的皇后娘娘,是你治好的?” 安国公主紧皱眉头摇摇头,心里着急得跟小猫挠抓似的,十分担忧地说: “六哥哥,这皇后娘娘,是自己醒过来的,并不是小妹的功劳,我们也快进去吧!” 说完,安国公主催促威明王快走,黎龙乍见威明王王走远,上前来给安国公主行礼,而后低声地问: “晓晓,你怎么能把皇帝请来这里的,你帮了我大忙!” 安国公主扭头看了一眼黎龙乍,眼神里充满心疼,苦笑了一下,恋恋不舍地说: “你和大仙的事,我都知道了。” 第188章 速战速决 番园宜宾院内。 光鸟堂外花园之外围,都竖起了坚硬的围栏,并安排了持长矛的精兵看守。 皇帝扶着遥沙走在最前面,威名王和安国公主走在左侧后方,富弼走在遥沙的右侧后方,一边带路,一边向皇帝禀告些有的没的。 图森、郭前、副将、黎龙乍走在后面不远处,且都各怀心事。黎龙乍的眼睛一直挂在安国公主的背影上,脑袋里一直在回想安国公主说的话,始终不能平复,在心里不解地说: “刚刚晓晓说大仙的事......大仙怎么会和晓晓有牵扯,难道晓晓去大赵皇宫请旨,是大仙的意思?有这个可能,大仙只能说话,没有肉身,确实需要一个能出面充当传话筒的人...... 不过,大仙的办事能力也太、太出类拔萃、太卓尔不群、太超乎寻常了,我只抱希望在恢复巴巴特的表演,没想到她竟然把大赵皇帝和皇后直接忽悠到了番园...... 我一定要抓住大仙给我制造的机会,刚才见这个大赵皇帝如此,爱护皇后的行为比之前更甚,皇后在皇帝心里的地位绝无仅有,就像晓晓在我心里一样......我今天一定要让大赵皇帝发兵,等夺回大瞿越国的政权,晓晓就是我的皇后......” 旁边的郭前和图森见皇帝如此看重爱护遥沙,便自觉地慢慢放缓脚步,相互交换了一个颜色,图森低声地揣测说: “郭兄,听说郭氏被废,皇上立了丞相三小姐做新皇后,我还好奇这新皇后长什么样呢,今天一见,果然是天仙下凡一般,你看皇上那疼爱的模样,把新皇后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真真是极盛宠爱......” 郭前看了一眼前面,微微点头,满眼都是新奇,同样压低声音说: “从前,在东宫,太子从不多看太子妃一眼,太子妃被封皇后之后,皇上更是没有踏入过仁明宫一步,这才没半月,就把郭氏废黜,新立皇后,如今把新皇后放在心尖尖上疼爱,就是在向郭家示威,那些依附于郭氏的势力,恐怕都要被一并铲除,汴京难道要在这个冬天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图森听后轻叹一口气,逍遥又嘚瑟地说: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可要想清楚,你也姓郭,脑袋可要保持时刻清醒,我就不同了,看着这个一年开不了几次门的院子,聊慰此生足矣,快走快走,我还没有见过狮子表演呢......” 说罢,图森和郭前恢复正常速度,又跟上步伐,追了上去。 光鸟堂外的廊庑正中,隔栏摆放了一个厢席,三面都用雕花红木围起来,里面摆放了一张精雕细琢的红木靠背长座椅,上面铺了厚厚的狐皮坐垫和长条肘枕。 皇帝牵着遥沙的手走进厢席,在暖柔的坐垫上坐下之后,太监宫女就排着队上前,依次送来熊皮膝搭、金铜暖手炉、熊皮防风披肩和护耳, 威明王和安国公主站在厢席外左侧,富弼、图森和郭前按照官品依次站在厢席外右侧。 皇帝和遥沙坐定之后,一边拉住遥沙的手,一边温柔地说: “灵儿,看一会儿就可以了,今天太晚了,如果灵儿喜欢,等这里结束,朕便命他们连夜将狮子运到狮子园内,到时候,灵儿你想什么时候看狮子表演,就什么时候看!” 遥沙尴尬一笑,在心里说: “哎,古时候交通不便,要不,他们也早把狮子表演看腻了,至于我嘛,把狮子收为坐骑还差不多,这里这么冷,我可要麻溜地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遥沙乐呵呵地对皇帝说: “那,赵公子,叫他们开始吧!” 第189章 来点刺激的 番园宜宾院光鸟堂外。 皇帝和遥沙落座后,富弼听见遥沙和皇帝的说话声落,便端着一个红木端盘上前来,端盘内有一个红色的册子。 只见富弼上前躬身低头,将端盘递给皇帝身边的太监,太监接过端盘之后安静地立在一旁,只听富弼认认真真地禀告说: “启禀皇上,大瞿越国进贡的这头狮子,是大瞿越国第一勇士龙乍,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去到人迹罕至之荒野国度,从一头母狮子怀里夺来的,名字叫做巴巴特,如今已经是一头七岁的成年壮狮,身形高大,威猛异常,还请陛下,臣请命,差遣二十余名勇猛的皇城军在御前持锋利的长矛伺候,以保皇上龙体安危......” 遥沙听后点点头,忍不住在心里夸赞道: “这位大人倒是说得有理......” 皇帝听后,微微皱起眉头,握住遥沙的手,担忧地说: “灵儿,听富大人这么一说,这狮子倒真是危险至极,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要不,还是等狮子被关到狮子园之后,再观赏吧?” 遥沙听后忙反拉住皇帝说: “哎呀,赵公子,不行啊~~这,我都到这里了,来都来了,起码让我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皇帝见遥沙实在是对狮子感兴趣,不愿割舍,便轻叹一口气,宠爱地说: “罢了,灵儿想看,咱们就看,但是,事先说好,就看一会儿,一则天气寒冷,二则现在已是夜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灵儿你再不能受伤了,伤在你身,痛在朕心......” 遥沙听着赵公子如老父亲一般的谆谆教诲,苦笑着点头,而后朝富弼抛去一个无奈的白眼,假装乐呵呵地对皇帝说: “赵公子,快些叫他们开始吧......” 皇帝抓住遥沙的手,温柔地说: “灵儿不必着急,朕这就叫他们开始。” 说完,皇帝转头对富弼说: “富弼,安排四五十精兵,持长矛在旁边护着,再安排上百精兵在后面随时候命,千万要保护好灵儿和朕,一旦发现这狮子有什么异动,立即刺杀,长矛,要最坚韧锋利的!” 富弼得令,朝身后招了招手,顿时便有五十精兵持长矛近前来,分为左右两边,按梯列队、长矛向正前方倾斜,直指围栏之内,每个人的脸上都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与此同时,威明王、安国公主、图森和郭前赶忙退到一边。 黎龙乍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猝不及防,忍不住替巴巴特担忧起来,在心里惋惜地说: “巴巴特,看那些精兵,你想接近大赵天子和皇后,并非易事,五十柄锋利的长矛,恐怕,今天你难以全身而退,但是,你放心,我一定尽量保住你的命......” 此时,太监才将端盘里的红册子呈到皇帝面前,皇帝拿起册子,递到遥沙手里,贴心地说: “灵儿,你看看,这册子。” 遥沙微笑着接过来打开一瞧,大失所望,原来这红册子,是巴巴特表演的技能编目册子,只是些平常的技能,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比如爬高、跳圈、打滚、跳高接物等等,遥沙“啪”地一下合上册子,一脸苦楚地看着红册子,在心里不停地吐苦水道: “老天呀,我的生命不该这么耗费呀?这狮子打滚还要造册过目,放过我吧,麻溜地,给我来点刺激的!” 第190章 藏好 番园宜宾院内。 当遥沙对着红册子吐完苦水之后,便把红册子丢回端盘之内,强颜欢笑的说: “那个,快开始吧,我等得都不耐烦了~~” 皇帝听后,扭头对旁边的太监说: “皇后发话了,你们还不快吩咐下去!” 太监得令,急忙退下办事,不多时,十几个大瞿越府的侍卫就推着巴巴特的笼子进入了围栏之内,等到笼子被推到围栏正中间之后,他们便急急退出围栏,留下巴巴特孤单一头留在笼子里。 等到侍卫全都退出围栏之后,龙乍提溜着一根长铁棍进入围栏,围栏外的士兵立即关上了围栏的门。 遥沙激动得搓手,眼睛瞪得滴溜溜圆,心里激动得跟翻江倒海似的,就等着看自己安排的刺激惊险小戏码。 遥沙活泼的动作惹得皇帝心里一阵澎湃,忍不住一把将遥沙搂进怀里,溺爱地刮了一下遥沙的鼻尖,轻声细语地说: “灵儿,不必这么着急~~” 当皇帝把遥沙搂紧怀里之后,遥沙仰视着皇帝俊朗无比的脸庞,一不小心又心神荡漾了,忍不住在心里夸赞道: “感谢女娲娘娘,您老人家也太会早帅哥了,怪不得原皇后要弄死我,若是我有这么一个帅气逼人的老公,莫名其妙被别人勾搭走了,我也要弄死那个小三!” 当皇帝和遥沙正在腻歪的时候,围栏内已经准备好了高台、超大铁圈、火把等表演道具。 黎龙乍拿着鞭子凌空抽了一鞭,鞭子声在寒夜风雪中显得凌厉又吓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鞭子吸引了过去,黎龙乍见众人的目光已经齐聚到自己身上,便无声无息地走到笼子边上,打开笼子,将巴巴特放了出来。 在接到皇帝要到番园观看表演的通知后,黎龙乍就解开了巴巴特身上的铁链,用竹笼子套住了巴巴特的嘴,还用厚厚的皮套子,套住了巴巴特的四只肥厚巨大的利爪,导致巴巴特走路有些打滑。 铁笼子被打开后,遥沙才注意到巴巴特的装扮,心里一惊,对黎龙乍又多了一分赏识,在心里夸赞道: “这黎龙乍虽想让赵公子发兵讨伐大瞿越国,可也没想让我死得很难看,老天爷难道是冲他这点良心,才叫我来帮忙的?可是,我的计划,也只是救下他们的命,至于其他人的,我可不能放回去......” 想到这,遥沙表情凝重地看着黎龙乍,咬着后槽牙说: “黎龙乍,前戏不要太长,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遥沙话音才落,黎龙乍在围栏之内,正领着巴巴特围着围栏巡视,向观众展示巴巴特高大威猛的身躯,同时也给巴巴特适应表演环境的时间。 除了遥沙,所有人大赵国的士兵,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庞然大物,并且还这么乖巧地听从人类的指令,他们都觉意外,但是平素的修养,使得他们惊而不露、愕而不显。 绕场一周之后,黎龙乍引导引导巴巴特走向高台,这高台分为两个,第一个有半人高,第二个有一人高,巴巴特上到第一个高台之后,黎龙乍命令巴巴特在高台上打了一个滚。 皇帝见巴巴特这么听话,亦觉有些可观,低声对遥沙说: “如此庞然巨兽,居然被大瞿越的勇士驯服得如此服帖。” 遥沙假笑两声应和着,而后在心里对巴巴特说: “大猫咪,表演够了,现在起身,借助高台跳出围栏,咬住安国公主,带着安国公主逃出这番园,躲进雪树林,记住,不要伤害安国公主的性命。等到黎龙乍去找你们,你再把安国公主交给他,在那之前,你可要藏好了......” 第191章 怎么处置 番园宜宾院内。 当遥沙对巴巴特下完命令之后,巴巴特立即爬起身,仰天长啸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崩裂了嘴上的竹笼子,黎龙乍见巴巴特突然发狂,不明所以,惊吓得一时愣住了。围栏外的看守的士兵见狮子兽性大发,还以为是节目之内,都睁大眼睛等待精彩转换。 在黎龙乍失神愣魂之际,巴巴特又霸气凌空跃起、猛地一抖擞,就甩掉了爪子上的套子,而后在黎龙乍的满眼惊恐中,如神兽般,三两下就矫健越出围栏,直奔安国公主而去。 事态突然发生如此惊天变故,令黎龙乍心中大惊,所有士兵见狮子不是要表演什么精彩节目,而是越出围栏,这猛兽无情,若伤到皇帝和皇后一丝一毫,那在场的所有人陪葬都不够啊! 皇帝见巴巴特跃出围栏,当即把遥沙一把揽在怀里,紧紧保护起来,并朝厢席外大喊一声: “来人!救驾!” 富弼早知操纵狮子表演实属冒险之举,因此才特意请旨,请求皇帝撤销狮子表演一环,岂料遥沙从中作梗,竟然直接把皇帝带到了番园,而且还是三更半夜,可,皇帝这么要求,他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得小心伺候,暗地里又安排了不少弓箭手在番园外围时刻待命。 这边巴巴特刚要跃出围栏,那边富弼几乎与皇帝在同一时间、朝着空气着急又拼命地大喊一声: “救驾!快救驾!保护圣上和皇后娘娘!射杀狮子!” 富弼话音一落,攻弓箭手便齐齐放出数百根弓箭,可惜都被巴巴特矫健的身姿轻易躲闪而过。 富弼见后高声惊呼道: “这狮子成精了,全力射杀!快!” 巴巴特躲过弓箭雨之后,毫不犹豫地直奔安国公主而去,威明王用自己的身躯拦在狮子面前,扭头对安国公主高声疾呼道: “小妹快跑!我先拦着巴巴特!” 遥沙见威明王出来多事,又在心里暗暗对巴巴特下命令道: “大猫咪,快,把威明王打晕,再迟些,你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巴巴特收到命令,抬起一只爪子,看准了威名王的脑袋,一大肥爪就忽了过去,一巴掌就把威名王打晕了。而安国公主呢,早就吓得腿软,哪还跑得动,见威名王被打晕,直接就被吓晕了,昏倒在廊庑之上。 巴巴特趁此机会,想一口含住安国公主,可安国公主毕竟是一个人,若是分吃倒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遥沙的命令是不能伤害她,巴巴特也没有办法,只好用爪子扒拉了几下安国公主的衣服,又用嘴巴咬了又咬,这才将安国公主肚皮上的衣服攥紧,最后一口咬住,这才把安国公主整个人提了起来。 然而这些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头巨兽正在啃食一具尸体一般,个个吓得瞠目结舌,不敢上前,在围栏外的黎龙乍更是急得跺脚,只能趴在围栏里面,抓住栏杆拼命大喊: “不要!巴巴特!不能吃她!”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巴巴特在将安国公主的身体提起来之后,便借助皇帝和遥沙的厢席为梯,一跃而上跳过屋顶,转眼就跳出了宜宾院,而后三两步来到番园围墙边上,轻易跳墙而出,转瞬就消失在了远处的雪树林里。 宜宾院内,皇城军奔走急驰,将皇帝和遥沙团团围住,保护得密不透风。 皇帝见巴巴特逃离宜宾院,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双手还是不肯松开遥沙,并柔声细语安慰遥沙道: “灵儿,没事了,狮子逃走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遥沙抬起头看着皇帝,见皇帝如此关心爱护自己,心里便流过一阵暖流,不免生出些许感动,她盯着皇帝看,皇帝此刻脸上还略带着惊慌,以及对遥沙的关怀和紧张,那模样真叫人喜欢,不禁看得入迷了,皇帝见遥沙不说话,低头看着遥沙,以为遥沙被吓坏了,忙关切地问: “灵儿怎么了,还害怕吗?” 遥沙回过神来,轻轻地问: “赵公子,准备怎么处置这狮子和大瞿越国?” 第192章 听天由命 番园宜宾院内。 当遥沙问及皇帝将要如何处置巴巴特之时,皇帝想了一会儿,转头又问遥沙道: “灵儿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理?” 遥沙假装想了一会儿,开始推解道: “赵公子,你看这狮子的举动,是不是有些怪异?”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遥沙,而后拉着遥沙的手走出皇城军的保护,来到厢席之外,看着干净的廊庑,回头看着富弼,平静地询问道: “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富弼上前,冲皇帝低头弯腰抱拳禀告道: “回皇上的话,刚才那狮子跳出围栏后,叼着大瞿越国的安国公主逃出了番园,下官已经派兵去追了。” 遥沙听后故意开口说道: “赵公子,这狮子凶猛,利爪之下,伤亡难免,快把受伤的士兵送去救治,不可耽误。” 富弼听后忙回禀说: “回皇后娘娘,现场并无一人受伤。” 遥沙听后,假装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十分后怕、且十分欣慰的样子,低声对皇帝说: “赵公子,我刚才看那狮子,竟能轻易躲过那么多弓箭,想必已经成精,倘若它已经成精,那么即使我们派出士兵去追击,恐怕也只是徒增伤亡,刚才你也听见了,这狮子这般危险勇猛,但是却未曾伤害这里的人,我想这狮子想必也是通人性的,赵公子可派人秘密搜寻这狮子的踪迹,至于能否搜到,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是这件事,不管安国公主结局如何,是生是死,于我们,只有莫大好处......” 皇帝听后脸上露出喜色,笑嘻嘻地反问遥沙道: “灵儿的意思是?” 遥沙低声在皇帝耳边说: “这大瞿越国,表面上每年都派人到汴京朝贡,又多次向大赵国讨封,但是私底下却一点也不记大赵国的恩,反而多次带兵冒犯我大赵国边境城池,抢夺百姓财物,使得边境城池的百姓每每提心吊胆、不得安生,赵公子可趁此机会,给大瞿越国定一个大不敬、或者谋害大赵天子性命的大罪,口头讨伐大瞿越国,但是要做出真要讨伐的气势,令大瞿越国立下百年不再侵犯大赵国边境城池的条款字据,并要求以后每年朝贡的物品增加至三倍。” 赵公子听后,看着眼前这个讨人喜欢的机灵鬼,宠溺地笑了,轻轻刮了一下遥沙的鼻尖,得意又欢喜地说: “灵儿说到朕的心坎上去了,不愧是朕放在心尖上的可人儿。” 遥沙得意一笑,皇帝转头对富弼低声交代一番之后,便带着遥沙离开。 皇帝刚转身离开,富弼就面色严肃地大声下令说: “来人,大瞿越国带妖兽至大赵国,欲谋害大赵天子、图谋不轨,现立即将威明王极其下属就地关押,等候圣上发落!” 富弼下完命令,便有士兵将威明王拖走,关进了光鸟堂,又把其他随从全部押到护卫院关了起来。 威明王被拖走后,富弼叫来郭前,在郭前的耳边轻声说: “传令下去,那逃走的狮子极度危险,你派兵保护周边百姓安全,不要和狮子发生正面冲突。” 郭前听后,低声请示说: “那被狮子叼走的大瞿越国的安国公主,怎么办?” 富弼想了一会儿,无奈地说: “咱们大赵国士兵的命也是命,何必白白送死,就叫狮子在这野外自生自灭吧。还有,把番园内所有大瞿越国的人全部抓起来,通知大瞿越国的王,拿土地来换!” 郭前听后点头,低声答是,在心里说: “原本我以为这新皇后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水,想不到竟然给大赵国带来如此巨大转机,不知是不是巧合......” 可现在没有时间细想,他就这么揣着疑问退下。 第193章 重生 番园宜宾院内。 当皇帝和遥沙刚走出番园,皇城军已经开始抓圃威明王的部下,黎龙乍见无人去追巴巴特,便打伤两个皇城军,提刀一路冲到皇帝面前。 随行的护卫见状,以为黎龙乍要刺杀皇帝,当即奋起攻击,皇帝担心黎龙乍会误伤遥沙,立刻把遥沙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遥沙靠在皇帝温暖的怀抱里,摸着皇帝的胸肌,乐不思蜀,在心里美滋滋地说: “今天都抱了多少回了,这赵公子的怀里是真舒坦......” 当黎龙乍看见大赵天子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后,立即缴械下跪,伸长了两只手匍匐在雪地里,遥沙知道黎龙乍担心安国公主的安危,决定逗他一下,于是趴在皇帝怀里娇滴滴地说: “赵公子,我看那个驯兽师之行事,并不像是想要刺杀你的样子,倒像是有事求你,你要不要听听?” 皇帝觉得遥沙说的话理,点头说: “那就听听看......” 皇帝身边的太监听到皇帝的话,当即对着皇城军大喊: “皇上有旨,把犯人押上来!” 太监话音刚落,两个皇城军士兵便把黎龙乍押解着送到皇帝跟前,并强迫黎龙乍跪在雪地里。 皇帝看了一眼黎龙乍,试探地问: “说,你为什么要刺杀朕?” 黎龙乍慌乱地在雪地里连磕三个头,额头和头发都沾上了些白雪,磕完头后,黎龙乍急急向皇帝请求道: “皇帝陛下,那狮子不知何故突然发狂,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还请皇帝陛下派兵去救我们的安国公主!” 皇帝长叹一口气,惋惜地说: “你自己养的狮子,你应该清楚,他是个多么凶猛的野兽,如今万幸,朕未伤到分毫,但是朕的皇后,受了惊吓,皇后本就体弱,被你们这狮子一吓,旧疾复发,我正要向你们大瞿越国讨要个说法,你还敢上前来指挥朕!简直可恶!” 黎龙乍见皇帝气愤至极,慌忙又磕了许多头,脸都被地上的冰雪冻红了,他浑身哆嗦着,嘴巴里一直在大声地恳求说: “求皇帝陛下救救我们的安国公主!求皇帝陛下救救我们的安国公主!求皇帝陛下救救我们的安国公主!......” 遥沙见黎龙乍此刻已经忘记了复仇,一心只想着安国公主的安全,便在皇帝的耳边窸窸窣窣说了一通,皇帝听后,轻咳一声说: “不要再磕了,朕是不会白白葬送大赵士兵的性命的!但是,既然你这么关心你们的安国公主,朕倒要问问,你和这安国公主是什么关系?” 黎龙乍听到皇帝如此问,脑瓜子一下子就抽抽了,这皇帝怎么关心起自己和安国公主的关系来了? 自己是什么身份,旁人不知道,自己却清楚得很,决不能将自己和安国公主相互爱慕的事情说出来,倘若说出来,安国公主以后怎么在大瞿越国立足? 想到这里,黎龙乍根本不敢承认自己和安国公主的关系,只得遮掩着说 “回皇帝陛下的话,小人和安国公主并无什么特殊关系!” 皇帝听后,嘴角露出一丝邪笑,阴阳怪气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可管不了她的死活,你现在是戴罪之身,下去吧!” 黎龙乍身边的士兵见皇帝发话,当即要把黎龙乍拖走,黎龙乍吓得大呼一声,十分为难地说: “等一下,我说!我,我和安国公主是相互爱慕的关系,已经相互许定终身!但是按照大瞿越国的国法,我没有资格迎娶公主。” 皇帝听后大笑一阵,赞赏地看着黎龙乍说: “此话并不准确,一刻钟前,你是驯兽师,他是公主,但是现在,你们都是朕的阶下囚,身份相当,门当户对。实话告诉你,朕是不会派兵去营救一个囚犯的,何况这个囚犯犯的,是弑君之罪。” 黎龙乍听后,所有的希望都已经落空,安国公主的结局只能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他无力地瘫坐在雪地上,面如死灰、毫无血色。 皇帝看见黎龙乍的真心,接着又说: “你若是担心她的安危,朕暂时不抓捕你,你既然是驯兽师,想必也只有你能找到那狮子的踪迹,朕给你自由,你自去找吧!但是,你们若是回来,只能做朕的阶下囚,一辈子在监牢里度过!倘若朕哪天不高兴了,把你们全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黎龙乍听到皇帝如是说,心中震惊,在心里思忖着: “这大赵天子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让我带着安国公主远走高飞,不要再回来了!他怎会如此奇怪?难道是大仙告诉他的?可是如今巴巴特发狂,不知道晓晓能否撑到我找到她!” 想到这里,黎龙乍暗自在心中起誓说: “老天爷,自刚才晓晓被巴巴特掠走之时,我黎龙乍就想明白了,复国大业远没有晓晓重要,倘若这一次,我能有幸将晓晓就回,我愿忘记一切,和晓晓隐姓埋名,做一对大赵国的寻常夫妇!” 发完誓,黎龙乍又对着皇帝诚心诚意地磕了三个头,感激地说: “感谢皇帝陛下给我重生!” 第194章 带来一件礼物 在回皇宫的路上。 在皇帝的马车上,皇帝坐在遥沙身边,一直坏笑着盯着遥沙看,把遥沙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问: “灵儿,你好像对我有所隐瞒......” 遥沙听后立马心虚了,在心里大声心虚地说: “这赵公子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是不是知道我和祭文胥的事了,在这个时代,给皇帝戴绿帽子,可是要抄家的,到时候祭文胥会不会死无全尸啊,我到底要不要跟他坦白?可是,我本就不想做他的皇后...... 在这封建王朝时代,女人的小脑都是被男性社会制度裹住的,而且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先不说他后宫那么多女人,我如果给他当皇后,那些女人还不得每天绞尽脑汁来闹我药我,我可受不了这些无聊、又还要提心吊胆的刺激...... 那,既然我都不做他的皇后,就没有必要把祭文胥的事情告诉他了吧,可是,赵公子的怀抱,我还没有享受够了,难道就这么撒手了?真可惜,可惜......” 想到这里,遥沙冲皇帝尴尬一笑,假装糊涂地说: “赵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皇帝见遥沙对自己隐瞒,有些失落,但他立即又收起失落,在心里说: “遥沙已经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她对朕隐瞒,也是常理之中的事,但倘若朕遮遮掩掩,恐怕会给朕和灵儿之间增加不必要的鸿沟......” 想到这里,皇帝拉起遥沙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温柔地说: “灵儿,就是,今天白天的时候,柴文跟朕说了一些事......” 遥沙听到柴文的名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在心里开始咒骂道: “我真是酸q了,竟然把柴文这么大哥缺口给忘记了,他可是我调戏祭文胥的目击证人,难道柴文跟赵公子全盘脱出了?早知道就先把他毒哑的......这可怎么办?难道我就要在这寒冷的凛冬之夜的马车上,告别赵公子温暖的怀抱了吗?这样感觉有点凄惨呀......” 正在遥沙困惑要不要坦白之际,皇帝摸了摸遥沙的头,继续说: “柴文跟我说,他听说,你曾经在一个小村子里,召唤并控制了鹰群、狼群,还有一头白虎......” 遥沙听后尴尬一笑,心中大松一口气,但马上她又害怕起来,身体不由得往后一缩,在心里猛倒苦水说: “完了完了,他可是皇帝,如果他认为我是妖女,把我抓去火焚,岂不是冤死,不行,我要狡辩!” 遥沙正想开口,不料皇帝接着温柔地说: “富弼呈上来的折子上,说大瞿越国进贡的狮子,通人性,听训导,进入大赵国境内之后,并未出现发狂暴虐的事情,刚才那狮子突然性情大变,虽然身形庞大,但是逃出围栏之后,却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即使把安国公主挟持离开,但是也貌似没有伤害到安国公主,看着挺像是受人指使,灵儿,就没有什么想告诉朕的吗?” 遥沙听后,尴尬一笑,咧着一张勉强的嘴,尴尬地说: “赵公子,如果我跟你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吗?还有,我想问在你一件事,你们这边的妖女都是怎么定义的?” 赵公子笑了笑,接着又说: “原来灵儿是害怕朕把你当做妖女,才不敢跟朕坦白是吗?” 遥沙傻呵呵地说: “算,算是吧,你不会把我抓去焚了吧?” 赵公子见遥沙心虚害怕的模样,觉得很是可爱,于是伸手轻轻捏了捏遥沙的脸蛋,安慰遥沙说: “你怎么能是妖女呢,你是仙女,你是林凡争山上真玄道观千清道人门下天赋异禀之第一女弟子。百灵是也。” 遥沙听着皇帝对自己的介绍,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只能一脸呵呵看着皇帝,在心里分析说: “这是,我的身份?虽然我对哈哈村之前的事情一概记不得,但是我压根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可能是什么道馆的弟子,这个身份难道是我胡编乱造的?我为什么要胡编乱造一个身份来欺骗赵公子呢?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有为我自己的脑回路感到头疼的一天,不管了,既然有身份,就先用着吧,可是,这林凡争山是名山,道馆也是真实存在了,万一有一天,这个道观的人来到汴京,不会跑来揭穿我的身份吧?不行,还得找个时机离开赵公子......” 正在遥沙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已经回到了福宁殿大门口,皇帝正准备说什么,突听马车外太监通报说: “皇上,丞相大人来了,还带来了一件礼物。” 第195章 石墨 福宁殿明思阁内。 皇帝和遥沙坐在堂上,丞相跪在堂下,周围站着几个太监。 遥沙看着丞相,心里说: “这不是我那便宜丞相爹吗,这一天不见,我差点都忘记他长什么样了。他这大半夜的,找皇帝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我还是先撤吧,皇帝的秘密知道太多,说不定会噶......” 想到这里,遥沙站起来,对丞相说: “丞相大人,你快起来吧,地上凉,你们有什么事,就先聊,我先去歇着......” 丞相听见遥沙让自己起来,便抬眼皮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点头之后,便缓慢爬起来,赶紧拦住遥沙说: “皇后娘娘请留步,老臣接下来要说的事,和皇后娘娘有关。” 皇帝只在一边喝茶,静观两人对话。 遥沙听后满脸疑问,皱着眉头好奇地问: “和我有关?什么事呀?” 丞相从袖中掏出替魂影玉,端正地捧放在手心、又弯腰伸长胳膊,将替魂影玉展示出来,而后认真又恭敬地对遥沙说: “皇后娘娘可识得此物?” 遥沙看了一眼替魂影玉,立即激动地跑上前,从丞相手里取过替魂影玉,顿觉心里安宁不少,激动地说: “这东西,我好像很熟悉,可是我想不起来,你从哪里得来的?” 丞相站直腰板,回想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平静地向遥沙禀告说: “回皇后娘娘的话,今天傍晚的时候,老臣归家,有一个傻小子拿着这块,黑不,黑得很奇特的,玉石不像玉石,陶土不像陶土的,浑浊的石头,递到老夫面前,老臣觉得奇怪,便开口询问了他的名字,结果啊,没想到,这个傻小子,正是今早我派人出去,要接回来的,饶直。” 遥沙听到饶直的名字,突然兴奋起来,高兴地说: “饶直来了?这么快?他现在人在哪里?” 丞相听后,脸上露出一阵为难,他想了一会儿之后,便再次跪下,向遥沙恳求说: “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遥沙听到这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地反问道: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治你的罪?你有话能不能直接说,我不喜欢这些拐弯抹角的说辞!” 丞相听遥沙话里的意思,并不太满意自己的说话方式,于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接着请罪说: “回皇后娘娘,老臣今日见到饶直之时,同样大吃一惊,想不到,他是自己一个人赶了一辆牛车,从那偏远的小村庄,一路风餐露宿,才来到汴京的,他找到老臣的时候,已经发起了高烧,只急急交代了老臣一句,要求老臣一定要将那块,黑,玉石,交到皇后娘娘手上。” 遥沙听说饶直生病,忙追问道: “那饶直现在怎么样了?” 丞相接着说: “回皇后娘娘的话,老臣已经为他请了大夫,大夫说他受了极重的风寒,需要好好休养,老臣出发的时候,他已经吃了汤药,大夫说明日就能退热。” 遥沙听后,眼珠子转了转,而后他把丞相扶起来,用算计的眼神看着丞相说: “丞相大人,您看, 我这也算你半个女儿,虽然是假的,但是承蒙丞相收留,我才有了一个名义上的家,我还没有感谢您老人家呢,我呢,现在也没有闲暇,留在您身边照顾您,但是我给你找了个不错的人选,他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把你的生活照顾好的,只有你被照顾得好,我才安心哪。” 皇帝不解遥沙是何意,他疑惑地走过来,拉住遥沙温柔地问: “灵儿,你在说什么?” 遥沙见皇帝来,便低声对皇帝说: “赵公子,这个饶直,虽然智商不高,但是也不笨,他的家人也因为我死光了,他现在是举目无亲的状态,他之前帮过我,现在又不辞辛苦把我东西送来给我,我想给他找个好地方,过完此生。” 皇帝这才明白遥沙的意思,宠爱的看着遥沙说: “灵儿真是人美心善!” 夸完遥沙之后,皇帝转头对丞相说: “既然如此,丞相大人!” 遥沙说话的时候,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丞相听了去,心中正在思忖呢,听到皇帝叫自己,便赶忙答应说: “老臣在!” 皇帝一脸坏笑看着丞相,乐呵呵地说: “丞相,灵儿说了由头,朕来帮你出个名头。 这饶直,我听着你的描述,倒是个正值憨厚的年轻人,有情有义,你不如收这个饶直做义子,做你府上小公子的伴读,照顾小公子,朕就赐他一个名字,封为公子,他是因为这块黑,玉,石,来到汴京,不如就叫他石墨,丞相觉得如何?” 这边丞相还在懵逼呢,怎么来送一块石头,竟然送多出一个义子来? 这边丞相还没有反应过来,遥沙就接着说: “丞相,还有一件,要善待饶直,不可令人欺负他哦!” 丞相听后,准备再次跪下领旨,遥沙赶紧扶住丞相,笑嘻嘻地说: “丞相大人,这寒冬天气,少跪少跪,对膝盖不好。” 第196章 升仙 明思阁内。 得到替魂影玉的遥沙,拿在手里不停把玩,可就是这么也想不起这物件的用处,她一回头看见皇帝正在一脸怜爱地看着自己,笑嘻嘻地问: “赵公子,你看什么呢?” 皇帝慢慢靠近,用眼睛贴近遥沙的眼睛,深情地看着遥沙,假装好奇地问: “朕刚才在看,你这么小夜猫,准备什么时候睡觉!” 听到睡觉两个字,丞相以为皇帝是在点自己,当即拱手作揖,急忙向皇帝请辞说: “圣上,时间不早了,老臣这把老骨头再不休息,恐怕就要散架了,老臣斗胆向圣上请辞。” 皇帝听到丞相如是说,心中欢喜,头也不回地说: “丞相劳累,快回去休息吧,明日放你一天假,不必来早朝了。” 丞相听后高兴地领旨而去。 丞相离开之后,皇帝伸出胳膊拦住遥沙的腰,深情又挑逗地说: “灵儿,丞相走了,咱们也早点休息吧,朕和你,还有事情没有办呢......” 遥沙听到皇帝的话,以为皇帝要和自己圆房,当即下意识地往后退,在心里说: “哎呀,这赵公子,不会是想和我圆房吧?他长得这么帅,圆房我也不亏,要不先圆房,明天再说我不喜欢他.......” 想到这里,遥沙不再后退,反而向前一步,瞄准皇帝软软的红唇,毫不客气地吻了过去,可她刚吻到皇帝的朱唇,脑海里便立即泛起自己与祭文胥亲吻的画面,吓得遥沙立即后退一步,满脸尴尬,在心里痛骂自己道: “遥沙啊遥沙,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现在在亲吻别的美男子,脑子里怎么能出现那个没良心的影子!” 骂到这里,遥沙突然反应过来,激动地跳了起来,对着赵公子兴奋地说: “我想起来了,我叫遥......” 话说到一半,遥沙突然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说的名字,竟然和赵公子口中的“百灵”完全不一样,想到这里,遥沙突然停下来,在心里对自己毫不客气地骂道: “该死的遥沙!你这个杀千刀的,搞半天,你告诉赵公子的名字都是假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满眼都是你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颜值逆天的皇帝?” 皇帝见遥沙如此兴奋,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再次抱住遥沙,温柔地问: “灵儿,你想起什么了?” 遥沙见皇帝起疑,在心里接着骂自己道: “遥沙呀遥沙,你真不是个东西,既然你没有告诉赵公子你的真名,那就代表着你不是真的很喜欢他,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之前不跟他说清楚?啊~~~遥沙,你可耻,你贪慕赵公子的身子?你真不道德,真可耻,不行,我不能这么玩弄赵公子的感情,这样对他太不公平......可是,按照目前的状况,赵公子如此深情,如果我直接说我要离开,他肯定不让,不如,找个理由开溜......” 想到这里,遥沙尴尬一笑,说: “我想起来,我就要,就要升仙了,对,就是升仙了......” 赵公子听后脸色一下子就僵硬了,说话也不利索了,吞吐又着急地问: “灵儿,你,你别吓朕,升仙,升仙是什么意思?” 第197章 送我离开 明思阁内。 当遥沙对赵公子说自己快要升仙之时,赵公子立即吓得丢了魂一般,浑身颤抖着抓住遥沙的手,慌乱地说: “灵儿,你才刚回到朕身边,难道又要离开朕吗?” 遥沙满脸尴尬,这赵公子也太好糊弄了,只能在心里呵呵地说: “这赵公子也太粘人了,这不喜欢的人粘着自己,还真是不太能消受啊,现在怎么办......” 皇帝见遥沙不说话,又抱住遥沙的肩头,焦急地确认道: “灵儿,你告诉朕,你不会离开朕的对不对?” 遥沙听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在心里猛倒苦水说: “这赵公子还真是难缠啊,我得快刀斩乱麻,我得去缠着祭文胥,不能让别人缠着我......” 想到这里,遥沙眼珠子转了转,而后伸出双手轻轻按在赵公子的肩头,假装惋惜地说: “赵公子,你先别激动,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能做你的皇后,我呢,心里有......” 说到这里,遥沙突然停下,在心里分析说: “如果我跟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不是等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还是不说了,找别的借口.....” 想到这里,遥沙吞吞吐吐地接着说: “我心里呢,装的是天大地大、海阔天空的花花世界,不,装的是精彩世界,这皇宫虽然好,但不是我喜欢待的地方,还有,你是皇帝,后宫佳丽无数,这也不是我的小心脏能接受的,还有还有,你是皇帝,每天要忙的事情也很多,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我,我们两个不合适......” 皇帝听完遥沙的话,愣了半晌,想了一会儿,失落又伤心地说: “所以,灵儿你不能接受我,就是因为我的皇帝身份?” 遥沙见皇帝如此伤心,在心里深深呐喊道: “这赵公子是大赵国皇帝,看着他这般失落伤心,还怪叫人心疼的......” 可遥沙心疼到一半突然悬崖勒马,在心里警告自己说: “遥沙啊遥沙,你可千万别糊涂,你不喜欢他,就不要钓着他,走为上计......” 说到这里,遥沙捧着皇帝的脸,安慰说: “赵公子,我不喜欢待在皇宫里,这里规矩一箩筐,大家都攻于心计,我没有心思和任何一个人斗来斗去,但是,赵公子你放心,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有时间的话,还是可以在一起喝酒吃肉的......” 皇帝见遥沙把自己推得如此之远,心里更慌乱了,他一把将遥沙抱在怀里,恳求道: “灵儿,不要离开朕,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不喜欢皇宫,朕在外面给你建行宫,你想游山玩水,朕就陪你游山玩水,还有朕的后宫,朕发誓,朕的身体只属于你,他们都是虚设的,朕一次也没有临幸过她们!” 遥沙听后张大嘴巴,在心里不可思议地说: “哇塞,这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谁能相信这大赵国的皇帝是个纯情大男孩?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再欺骗他了,不知道我失忆之前都欺骗了他多少......” 想到这里,遥沙轻轻拍了拍皇帝的背,继续安慰说: “赵公子,没用的,我的心,不在这里,你送我离开吧......” 第198章 欢迎 明思阁内。 当皇帝听到遥沙提出想要自由的请求后,皇帝的神魂一下子就变得松弛无力了,他抱住遥沙思索了好一会儿,眼神十分悲伤,当初与遥沙相处的画面历历在目,惹得皇帝内心无限苦涩,在心里中无力地说: “难道,朕真的无法再拥有灵儿的心了吗?不,不会的,灵儿只是忘记了和朕的曾经,只要灵儿想起那些甜美的过往,就一定能想起我们之间的爱,朕不能这般操之过急,但是,朕也不能就此将灵儿送走,不如.......” 想到这里,皇帝深吸一口气,缓慢松开遥沙,而后深情地看着遥沙,温柔地说: “灵儿,既然你不喜欢这皇宫,朕可以带你出去,但是,你与朕又婚约在身是真,朕答应此生只娶你一人为妻也是真,我们之间的爱,也是真。 朕已经昭告天下,正月初一就同你大婚,封你为后,君无戏言,朕带你离开这皇宫,但是,你要答应朕,正月初一那天,与朕完婚; 但是灵儿你放心,无论成婚与否,你都是自由的,如果灵儿不喜欢住在皇宫,那你就住在丞相府,有丞相大人照顾你,朕也放心些,你如果想出去游山玩水,叫人跟着,随时都可以出发,只是,灵儿须记得叫人给朕报信,以免朕牵挂......” 遥沙见皇帝如此大度,对自己又情根深种,心中很是触动,顿觉十分愧疚,在心里尴尬地说: “这赵公子对我,还真是情深意重,可是他越是这般,我便越觉得愧疚,还得趁早溜之大吉,既然他答应让我离开皇宫,那逃跑可就容易多了,等我一到了丞相府,就找机会溜走......” 想到这里,遥沙甜甜地笑着,假装感动地说: “赵公子,你对我真好,可是要完婚的话,我感觉我......” 皇帝知道遥沙想拒绝,便趁着遥沙话还没有说完之际,便突然打断说: “灵儿,我知道你现在为难,但是朕不会让你为难的,朕向你保证,在你没有想起朕和你之间的爱之前,朕绝对不会碰你......” 遥沙听后有些失望,不禁脱口而出道: “那倒不必.......” 话刚说出口,遥沙就赶紧闭嘴,在心里对自己严厉警告说: “遥沙啊遥沙,你是真的渣,不想和人家赵公子结婚,但是想占人家赵公子的便宜?” 想到这里,遥沙尴尬一笑,立即改口说: “赵公子,你真的是男人中好得不能再好的了,不愧是天子,那我们现在就出宫吧,送我去丞相府。” 皇帝听后笑着说: “灵儿,朕马上该上早朝了,你能不能等朕下了朝再送你出宫,还有,你得答应朕一件事......” 遥沙听后很是无奈,忍不住又在心里苦水道: “这赵公子事儿还真是多。但是,谁叫我欺骗他在先,就当是还债了......” 想到这里,遥沙试探地反问道: “赵公子,你说的是什么事?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 皇帝看着遥沙,宠爱地笑着,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遥沙的耳鬓,不舍地说: “灵儿,现在离咱们大婚没有几天了,你这几天可不可以不要出远门,就在汴京游玩,还有,朕每天下朝定会出宫看你,你愿意带着朕一起出门游玩吗?如果灵儿想出门惩恶除奸,朕就做你的帮手,朕的武功和地位,还是可以派上些用场的,好不好?” 遥沙听后满脸欢喜,在心里大声呐喊道: “哇,这赵公子好会,真有些舍不得离开......” 想到这里,遥沙赶紧悬崖勒马,在心里警告自己说: “遥沙,要点脸,你不能再欺骗赵公子的感情了!” 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于是,遥沙冲皇帝点点头,甜甜地说: “欢迎~~~” 第199章 我知道你想干嘛 丞相府内。 次日午时,赵公子乘马车,同丞相一起,亲自将遥沙送回了丞相府。 刚进丞相府大门,遥沙就逮住丞相问: “丞相爹,饶直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赵公子见遥沙对这饶直还算上心,便也开口说: “丞相,快带路,朕也想去看看。” 丞相得令,带着遥沙和皇帝左拐右拐,拐到偏院一处客房内,遥沙一进屋,就看见饶直乖巧地坐在桌旁,正在吃午饭。 遥沙一声不响地靠近饶直,见丞相府给饶直准备的饭菜,皆是大鱼大肉,美酒佳酿,高兴地回头看着丞相,感激地说: “多谢丞相爹,给饶直准备这么好的饭菜。” 在皇帝面前,丞相不敢居功,忙摆手说: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饶直听到遥沙的声音,忙回头一瞧,发现真的是遥沙,便激动得丢下碗筷,连忙跑过来,乖巧地站在遥沙面前,开心地说: “仙女姐姐,你来啦!你的东西,我给了这个老头,他有没有转交给你呀?” 遥沙听到饶直称呼丞相为老头,忍不住笑出声来,拉住饶直的手,走到丞相面前,认认真真地叮嘱道: “饶直,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年轻英俊、气宇轩昂、帅到没边的翩翩公子哥,是大赵国的皇帝,他刚刚把你封为公子,还赐给一个新名字,叫石墨,快给赵公子磕头谢恩!” 饶直并不懂公子是什么,但是他明白,遥沙要他磕头,他只要照做就准没错,于是遥沙话音一落,饶直便立马跪倒在皇帝面前,给皇帝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皇帝见这个饶直实在是太实诚,叫他磕头,就磕得这么响,忙开口说: “有心了,快起身吧!” 遥沙见赵公子发话,便把饶直扶起来,接着说: “叫你磕头,也没有必要磕这么响,吓我一跳,过来,这位慈爱和蔼、心胸宽广、智慧超群的老人家,是我的丞相爹,他愿意收你为义子,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快点现在你可以磕头叫丞相义父啦!” 饶直听后高兴地说: “我有义父啦!” 说完,饶直便要下跪,丞相见了赶忙扶住,急急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个实诚的孩子,一会儿头该磕破了,老朽这里,是举手之劳,磕头就免了吧。” 饶直傻傻地笑着,丞相随后跟身后的仆人说: “从明天起,带着石墨公子和小少爷一起读书,习武。” 仆人得话离家。 遥沙把饶直推到桌旁,仔细交代说: “你好好吃饭。” 说完,遥沙回到皇帝身边,对皇帝说: “赵公子,我想去郊外赏雪,现在可以出发吗?” 另外一边,正在雪中练习暗器的杨宗泽,听说遥沙回来了,便慌慌张张跑来,刚进门就看见皇帝和遥沙正手挽手往外走。 杨宗泽赶紧上前给皇帝请安,皇帝见了拜拜手手说: “是小公子来了,前几次的事情,都苦了你了,被人又抓又打,还被丢在路边,你如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告诉你父亲,让他来找朕,朕都赏赐给你。” 杨宗泽听后想拜谢皇帝恩赐,皇帝见了又接着说: “免了免了,天寒地冻的,不要拜了,我们现在要出去赏雪,你也跟着来吧。” 杨宗泽听后连忙答是,而后恭敬立在一边等待遥沙和皇帝先行。 皇帝拉着遥沙的手,贴心地问: “灵儿想去哪里赏雪,观峰台那边,不要去了,我觉得那里不吉利。” 遥沙疑惑地问: “为什么?” 皇帝伤心地说: “当初就是朕执意要去观峰台,才害灵儿你陷入险境,朕不想重蹈覆辙。 二则,那边出了命案,灵儿之前帮助过的一个村妇,名叫黄娇娥的,被她的丈夫苟正无情杀害,现在官兵正在严密搜查苟正的下落,那边不太平,暂时不能去。” 遥沙听到苟正的名字,就恨得牙痒,拉住皇帝的胳膊,气愤地说: “我就说这个苟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吧!赵公子,你一定要抓住他,他曾经拿刀刺杀我,还好我命大!” 其他三人听见苟正如此胆大包天,敢四处伤人,都吓了一跳,只听皇帝担忧地问: “他伤你了?灵儿,伤到哪里了,让朕看看!” 遥沙尴尬一笑,提起苟正,就难免会提到祭文胥,提到祭文胥,遥沙又担心赵公子的心情会受挫,只好随意忽悠说: “当时我意识不太清醒,没有记得太清楚,我们先不说这个苟了,我想去番园那边的雪树林看看……” 皇帝一听,便明白了遥沙的用意,俯首凑近遥沙的耳朵,用酥酥麻麻的声音说: “灵儿,我知道你想干嘛……” 第200章 同动物说话 番园外雪树林。 皇帝和遥沙穿着便装,在雪树林里悠悠地散着步。柳龙带着二十几个皇家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 皇帝拉着遥沙的手,眼睛始终离不开遥沙,遥沙在雪树林里东张西望,在寻找巴巴特的脚印,心里正在琢磨着,如何将赵公子合情合理地打发走,才好将隐藏踪迹的巴巴特召唤出来。 正在遥沙苦思冥想之时,皇帝突然侧身,站到遥沙面前,遥沙没有注意,仍旧不管不顾地往前走,结果正中皇帝下怀,只听轻轻的一声“咚”,遥沙的脑袋就恰到好处地撞到了皇帝处心积虑的胸肌上。 遥沙撞到皇帝的胸肌后,顿觉质感无敌,双手忍不住也来分一杯美味的羹汤,但偏偏此时,遥沙的脑海里又闪过那日在哈哈村,遥沙趁祭文胥还没醒来之前,偷偷混摸祭文胥身体的画面。 这可把遥沙吓得不轻,慌忙收起自己的手,慌忙尴尬的转身,在心里责骂自己道: “遥沙啊遥沙,你这该死的道德,可不可以暂时放一放?” 皇帝见遥沙急忙转身,以为遥沙是还害羞了,心里很是欢喜,便从后面抱住遥沙的肩头,而后温柔地将遥沙的身体转了过来,用挑逗的语气说: “灵儿,刚才还对朕投怀送抱,怎么才一会儿就反悔了?” 遥沙皱着眉头看着皇帝,心中疑惑的说: “皇帝也这么不正经?” 皇帝见遥沙不说话,以为遥沙害羞得紧,便把遥沙搂进怀里,温柔地道歉说: “灵儿,朕不逗你了,朕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和那个安国公主扯上关系的?” 当皇帝抱着遥沙的时候,遥沙的理智突然又回想起了自己与祭文胥在床上相拥的画面,这些时不时冒出来自作主张的画面,令遥沙头疼不已。 听到皇帝的话,遥沙轻轻推开皇帝,在心里对自己说: “赵公子可是皇帝,如果他不能接受牛鬼蛇神的事情,万一我真的说出来,还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三十七计,保命为上~~” 想到这里,遥沙眼珠子转了转,开始装傻说: “赵公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皇帝明白遥沙害怕的心思,他温柔地拉起遥沙的手,软声细语地说: “灵儿,朕知道,你还没有想起我们的过往,但是呢,朕什么都愿意帮你做,你说什么,朕都不会怀疑,你有什么顾虑,都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朕,在朕这里,你排在江山的前面......” 遥沙听后震惊不已、十分感动,想不到皇帝竟然对她情根深种,并且还不可思议地超越了江山在一个皇帝眼中的地位,可是,遥沙看着皇帝真诚的眼睛,一阵愧疚又快速涌上心头,她开始在心里强烈谴责自己道: “遥沙啊遥沙,看看你造的什么孽,赵公子对你如此真心实意,他却连你的真名都不知晓,你既然不喜欢他,就赶快和他端了往来,更不要再馋他的身子了......” 想到这里,遥沙反拉住皇帝的手,认真且严肃地开始胡诌说: “赵公子,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赵公子轻轻刮了一下遥沙的鼻头,宠爱地说: “灵儿想问什么都可以!” 遥沙笑嘻嘻地试探着问: “在大赵国,能和动物说话,会不会被当成妖女?会不会被抓去火焚,或者吊死?” 皇帝见遥沙一本正经害怕的样子,甚是可爱,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遥沙粉嘟嘟的小脸,宠溺又吃惊地问: “灵儿,你可以同动物说话?” 第201章 三倍朝贡 番园外的雪林。 当皇帝问及遥沙是否能同动物说话之时,遥沙尴尬地傻笑一阵,而后迫切地继续追问道: “到底会不会被火焚?” 皇帝见遥沙如此殚精竭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伸出双手捧住遥沙可爱的脸蛋,而后在遥沙的额头深情地吻了一下,可皇帝的唇刚碰到遥沙的额头,遥沙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不久,在圣池边上,自己跳起来吻了祭文胥的蜜糖画面。 这可把遥沙吓得不轻,呆立在原地,很是不知所措,她又在心里狠狠责骂自己道: “遥沙,有没有搞错,你为什么总是想起那个祭文胥,你要明白,他逃跑了,不要你了......” 皇帝见遥沙呆愣住,脸色很是不好,以为自己做得太出格,把遥沙吓坏了,便立即道歉说: “对不起,灵儿,是朕太心急了,你原谅朕好不好......” 遥沙回过神来,拉起笑容摇摇头,尴尬地说: “不,不关你的事,赵公子,既然你不觉得我是妖女,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昨天晚上,当狮子被带到围栏中后,他就一直在恳求我,恳求我放他自由,同时希望我帮助他的主人达成心愿。” 皇帝听后,脸上全是惊喜,好奇地追问道: “灵儿,你可真厉害,那头狮子的主人,应该就是驯兽师了,朕记得,他的名字叫做龙乍,他的愿望是什么?” 遥沙笑了笑,接着说: “他的真名叫做黎龙乍,是大瞿越国前朝皇帝卧朝帝的太子,在他十岁之时,李公蕴推翻卧朝帝的政权,他便沦为了阶下囚; 后来,黎龙乍被他的叔父救下,隐姓埋名到了现在,他的叔父想利用黎龙乍的身份推翻李公蕴的统治,而后将黎龙乍推上王位,做他的傀儡皇帝; 然而,黎龙乍从小与安国公主交好,一心想娶她为妻,可是,如果按照他叔父的计划,继续留在大瞿越国,终有一天,他会与安国公主刀剑相向,他们二人立场不同,如果出现政变,其中一方必死! 心中无限苦恼的他,便打算趁此出使机会,与安国公主私奔,但是安国公主已经被他父亲许给了别人做妻子,这次出使回去,就要成亲了,安国公主不想背叛自己的父亲,没有同意与黎龙乍私奔; 心中无限苦闷的黎龙乍,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狮子,狮子又把这些全都告诉了我,想让我帮帮他们; 所以,为了帮助狮子获得自由,也为了帮助黎龙乍和安国公主,我就跟狮子说,让他趁着表演的机会,把安国公主抓走,再派黎龙乍一人去追,这样一来,我就相当于帮助了三方!” 皇帝听后意犹未尽,对这个故事甚是感兴趣,兴奋地说: “灵儿,听到你说的这个故事,朕感觉即使是江山,也没有这么有趣,怪不得,本来一心求着加官进爵的柴文,在和灵儿接触之后,也无心功名利禄了。 可是,灵儿,你就当真不怕那狮子突然性情大变,把你也伤着了吗?” 遥沙听后,假装害怕地说: “害怕呀,可是一想到,只要促成这件事,咱们大赵国可以捞到绝大好处,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赵公子,记得跟大瞿越国要三倍朝贡!” 第202章 骑大猫咪 番园外荒芜的雪树林。 当遥沙提醒皇帝追讨三倍朝贡之后,皇帝用看天下第一珍宝的眼神、无限欢喜地注视着遥沙。 此时雪树林里突然寒风嗖嗖,把遥沙的鬓角吹得缭乱,赵公子见后,忙抬手帮遥沙整理,赵公子一边温柔地帮遥沙整理鬓角,一边柔声说道: “灵儿,你放心,那三倍朝贡,和拜年不侵条约,朕已经吩咐富弼去办了,凭他的智慧,讨回来不是难事。 灵儿,你时刻牵挂着大赵国的子民,是大赵国的福气,朕替边境百姓向你致谢。” 遥沙听后得意地勾起嘴角,皇帝接着又说: “那,灵儿,你现在到这雪树林来,准备做什么,你说,这黎龙乍真的能找到安国公主和狮子吗?” 遥沙听后,挑衅地冲皇帝摆摆头,嘚瑟地说: “肯定能找到!只是我想早点看到,所以来这里帮忙。” 皇帝听后好奇地问: “灵儿,你想怎么帮?” 遥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柳龙和皇城军,为难地说: “赵公子,你带这么多人出来,大猫咪是不会轻易出来的,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办完事情就回来?” 皇帝听到遥沙准备只身犯险,立即拉下脸来,严肃又生气地说: “灵儿,不可,那狮子毕竟是猛兽,况且这荒郊野岭,又是寒冬腊月,外面很危险,如果灵儿真的想去,就让朕陪你一起去!” 遥沙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耗费时间,只好点点头说: “带上你,倒是可以,但是要带上那些士兵,就有些奇怪了,毕竟能同动物沟通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皇帝听后,想了一会儿,然后厚着冲遥沙撒娇说: “那,朕可就把性命交给灵儿你了,灵儿你可要保护好朕,否则的话,灵儿就要守寡了……” 遥沙听到皇帝撒娇,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为了不再看到赵公子撒娇,她痛快地说: “我会保护好你的,保证不让受一点伤!” 赵公子听到遥沙做出如此承诺,心中便流淌过一股暖流,舒适温暖,眼里也不禁泛起点点泪光,皇帝紧握着遥沙的手,无限感动地说: “灵儿,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为了保住德妃养子的身份,朕从记事起,便一直如履薄冰地活着,在人前,朕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德妃替我设计好的,甚至是朕的终身大事,都由不得朕,为了得到帝位,朕在德妃面前,甚至要假装很喜欢她……” 遥沙听后,心疼地看着皇帝,在心里无限感慨说: “赵公子,其实也挺可怜的……” 只听皇帝继续深情款款地说: “灵儿,感谢上苍,是上苍把你送到朕的身边,让朕……” 遥沙知道皇帝想说什么,她不想再和赵公子这么糊里糊涂地纠缠下去了,慌忙打断皇帝的话头,抢先一步说: “赵公子,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大猫咪的呼噜声,我带你去骑大猫咪好不好?” 赵公子听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恐地反问道: “灵儿,你刚才说,骑大猫咪?” 第203章 千万别出事 番园外雪树林。 巴巴特劫走安国公主之后,便一路飞驰狂奔,朝荒芜人烟的雪树林深处奔去,直奔到半夜才停下,在确定四周环境安全之后,他才把安国公主放在雪地上,准备在这里静候黎龙乍的到来。 为了防止安国公主冻死在雪地里,巴巴特紧紧偎依在安国公主身边,奔跑了大半夜的他也很疲劳,没多久就闭上眼睛,也睡着了。 另外一边,黎龙乍得到皇帝的准许后,想去马厩拉一匹健壮的马去追赶巴巴特,但是遥沙有意为难他,等黎龙乍一转身,她便交代下去,禁止黎龙乍骑马。 黎龙乍前脚刚到自己的马厩,正准备翻身上马之时,紧跟在后的郭前立即上前来,使劲拽住马绳,随行士兵也火速上前来按住黎龙乍的马,黎龙乍着急又疑惑地看着郭前,急切地质问道: “郭大人,您在什么!为何拦住在下的去路?刚才大赵天子和皇后娘娘的话,你是没有听到吗?” 郭前得意地勾起嘴角,平静又寡淡地说: “听见了,可我没有听见,圣上允许你使用马匹,大赵国的马匹,是珍贵的军用资源,你现在执行的,是个人任务,并不能使用军用物资。” 黎龙乍听后急得满脸通红,大声地据理力争道: “可是,这是我的马匹,不是大赵国的军用马匹!” 郭前听后,扬了一下右边眉头,又轻轻地拍了拍马脖子,霸道的说: “你们大瞿越国送来的贡礼,差点要了我们大赵国天子的性命,整个大瞿越国的使团,现在已经是大赵国的阶下囚,包括你; 你说这是你的马匹,这也是不恰当的,按大赵国律法,你身下的这匹马,已算充公之物,你怎么还能恬不知耻地,说是你的马匹呢?圣上慈悲,允许你离开去救人,你却在这里偷盗我大赵国的军用资产,是不是有些不知悔改?或者,不知廉耻?” 黎龙乍被郭前骂得浑身冒烟,他咬紧后槽牙,怒视着郭前,郭前见黎龙乍动怒,心中暗爽,对着自己部下开始落井下石地说: “也不知道那狮子吃人不,更不知道,倘若一头狮子想吃掉一个人,需要耗费多长时间,不知道一个时辰能够不够用?” 说到这里,郭前抬眼看继续看着黎龙乍,继续不怀好意地说: “我记得,你是驯兽师吧,既然狮子是你养你驯,那我想请教一下,像今天那头大狮子,吃多少肉才能吃饱,不知道他是喜欢先吃腿呢,还是先吃肚子?” 黎龙乍握紧拳头,用杀人的目光看着郭前,郭前见黎龙乍很愤怒,但是不敢发作,便得意地催促道: “我说,大驯兽师,从我们军用马的马背上下来吧,念你是初犯,这件事,我就不向圣上禀报了,您好自为之!” 郭前话音刚落,他的部下便粗鲁地把黎龙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并摔丢在地上,黎龙乍摔倒后,立即又爬起来,跪在郭前的鞋子旁边,一把拉住郭前的衣服,咬着牙恳求道: “求大人,借我一匹马,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这匹马,没有这匹马,我根本追不上巴巴特,求大人大发慈悲!” 郭前见黎龙乍如此,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露出一副很为难地样子,用爱莫能助的语气说: “我倒是挺同情你的,但是,如今这马匹是军用物资,倘若想调用,也不是不可以,必须得往上逐级呈报,等报下来,你想救的人,恐怕就可能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你还是尽早出发吧,不送!” 黎龙乍听郭前如是说,心里明白,这匹马,自己是休想再打任何主意了,只能愤愤下马,拂袖离开,临行前,黎龙乍随手拿走了一个点燃的火把; 就这样,黎龙乍 手举一个大火把,抡开他那两条粗壮的腿,单枪匹马就朝巴巴特追去,他一边追,一边在心里疯狂祈祷说: “小小,你千万别出事!” 第204章 未命名草稿 番园外人迹荒芜的雪树林内。 此时申时刚过,当遥沙提出,要带皇帝去骑大猫咪之后,皇帝惊讶地说: “灵儿,想不到你竟如此厉害,就连狮子也可以顷刻驯服。” 遥沙得意一笑,正想嘚瑟一番呢,不料此时突然跑来一队皇城骑兵,领头的是冯大方,他奔到柳龙面前,急急忙忙下马,对着柳龙急急传了一个消息之后,便立到了一边。 柳龙得到消息之后,脸色立即变得严峻起来,他快速跑到皇帝面前,面色慌张地禀告道: “圣上,宫里传来急报,说太后娘娘今日在御花园摔倒,脑袋磕破了,流了很多血,太医说情况危急,还请圣上回去,早做准备......” 皇帝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且不说这消息有可能是作假,但是要回去面对太后那张嘴脸,皇帝就打心里觉得不舒坦,但是,如果皇帝不回去,那正好给了太后可以做文章的机会。 在经过一番利弊权衡之后,皇帝长叹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抱歉地遥沙说: “灵儿,宫里出了事,看来这大猫咪,今天是骑不成了,朕真的不想回去,但是朕现在根基不算稳固,不能被旁人抓住把柄,但是灵儿,你记住,朕说的话,是真心诚意的,朕给你自由,也请你给朕表现机会,不要偷偷溜走,今日你想在这里游玩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朕叫柳龙带着皇城军在这里等你,你玩够了就回来这里,让他们带你回丞相府,可好?” 遥沙眼珠子转了转,在心里说: “等解决了黎龙乍和安国公主的事情,再考虑以后的事情吧,赵公子这么温柔体贴,就算要离开,也该好好和他道个别,不能偷偷摸摸地走......” 想到这里,遥沙笑着对赵皇帝说: “你放心回去吧,我答应你,今天我不溜走,我办完事情,就叫柳龙送我回丞相府。” 皇帝听后,满心欢喜,他慢慢靠近遥沙,在遥沙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凑到遥沙耳边,用酥酥麻麻的声音说: “灵儿,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表现,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保证让你满意......” 遥沙听到皇帝这酥酥麻麻的声音,浑身泛起痒痒,她轻轻推开皇帝,假装害羞地催促道: “我看,赵公子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要去找大猫咪了......” 皇帝见遥沙害羞,心里美滋滋的,柳龙在一旁低声催促道: “皇上,我会保护好皇后娘娘的,皇上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皇帝瞪了柳龙一眼,气呼呼地叮嘱道: “一会儿,灵儿要去树林里找大猫咪玩,你就在这里守着,不要去打扰,等灵儿玩够了,再回来找你。” 柳龙点头答是,皇帝扭头,宠爱地看着遥沙,甜蜜地笑着说: “灵儿,保护好自己,不要像上次一样受伤了。” 遥沙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急急催促皇帝离开,皇帝交代完这些,才依依不舍地骑马离开,冯大方骑马,带着皇城军在后面随行保护。 第205章 我选第一个 番园外雪树林,荒芜人烟处。 皇帝一走,遥沙便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柳龙,认真叮嘱说: “柳龙,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遥沙孤身一人走进了雪树林深处,她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回头观察,在确认看不见柳龙之后,她才停下来,而后对着空气说: “大猫咪,你在哪里,快点来驼我呀!” 树林里死寂,一点回应也没有,遥沙见此,不由得懊悔起来,开始抱怨自己道: “糟了,忘记了,应该早一些开始召唤巴巴特的,经过一个晚上,他肯定已经跑很远了,现在回来,不知道要等多久,哎......” 想到这里,遥沙又对着空气说: “大猫咪呀大猫咪,你最快的奔跑速度是多少啊,你会不会瞬移啊,如果你会瞬移就好了......” 遥沙话音一落,巴巴特就出现在了她面前,这给遥沙吓了一激灵,忍不住友好地惊叹了一句: “我草,你是瞬移过来的?不是吧,你会瞬移我不会,你难道是狮神,狮仙,狮妖?” 巴巴特自己也很懵逼,刚刚明明还趴在安国公主身边的,没想到无聊之际,随心打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哈欠后,竟无故出现在遥沙面前了。 巴巴特见识到遥沙的厉害,惊讶之余立即在遥沙面前乖巧地趴下,生怕遥沙皱皱眉头就把自己打得灰飞烟灭。 遥沙见巴巴特这么上道,便对巴巴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继而奸诈地说: “你这么有礼貌,让我骑一骑,应该没有意见的哈?” 巴巴特很上道,听到遥沙想骑自己,连忙冲遥沙点了点头,遥沙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巴巴特得意地说: “虽然失忆了,但是只要有这使唤动物的能力,我到哪儿不是横行霸道的!” 说完,遥沙扫开一条腿,潇洒地骑到了巴巴特的身上,而后兴致高昂地举起右拳,对着天空高呼一声: “出发!去找黎龙乍!” 遥沙话音一落,巴巴特和遥沙就瞬移到了黎龙乍面前。 黎龙乍自从昨晚拿走一个火把后,便借着火把的光,循着巴巴特的脚印一路追来,可他追了一夜、加上一上午,也没有追上巴巴特,反而把自己冻得小脸煞白; 正在焦急间,突见遥沙骑着巴巴特,神迹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黎龙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分明看见遥沙身上泛着耀眼的神之光芒。 黎龙乍使劲揉了揉眼睛,在确定自己前方的是巴巴特之后,他愣愣地跑上去,惊恐地看着遥沙,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你,你是大赵天子的皇后娘娘?” 遥沙听后忍不住撇撇嘴,平静地反驳道: “诶,皇后这个身份,很快就会卸下,你叫我神仙姐姐就可以,饶直就是这么叫我的。” 黎龙乍听到遥沙的声音,与那个没有身形的大仙一模一样,露出满脸疑惑,不可置信地问: “你是仙女?可,你的声音很像......” 遥沙知道黎龙乍想说什么,但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于是摆摆手接着说: “你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各种缘由,不是你该知道的,现在,我要你做一个选择,我的选项,有两个,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这第一个选择,我可以带你找安国公主,但是你和她从此要隐姓埋名,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生活。忘记你的家国仇恨。第二,你就此回去,继续你的报仇大业,但是,安国公主的命,要留在这里。” 黎龙乍听后,“扑通”一下跪倒在遥沙面前,着急地说: “大仙,我选第一个,我要晓晓活着!” 第206章 你有什么事 番园外荒芜人烟的雪树林深处。 当黎龙乍毫不犹豫地宣布自己的选择之后,遥沙满意地点点头,但她却故作疑惑地问: “你为什么想都不想,就决定了?” 黎龙乍用真诚的眼神仰望着遥沙,一字一句动情地说: “我爱晓晓,没有晓晓,我在这世上活不下去~~大仙,之前的我,或许会有犹豫,但是自从昨晚晓晓被巴巴特劫走之后,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所谓的家国大仇,并不及她的性命来得重要,我愿意放下一切,只要能和晓晓在一起。” 说到这里,黎龙乍笑着看着遥沙,甘拜下风地说: “再说,大赵国有您这样的神仙佑护,谁又能打什么坏主意呢?” 遥沙对黎龙乍的态度转变之大很是意外,不由得又生出一番欣赏来,她笑着对黎龙乍说: “既然如此,那你沿着脚印去寻你的爱人吧。巴巴特不能跟着你们,太扎眼,他原本属于自然,就让他回到他应该待的地方吧。” 说完,遥沙拍了拍巴巴特的脖子,对巴巴特说: “大猫咪,送哀家回去。” 遥沙话音一落,她和巴巴特就瞬间消失在黎龙乍面前,黎龙乍吓得一下子瘫软在雪地里,惊恐地说: “神仙,神仙来帮我!我黎龙乍一个前朝废子,何德何能啊!” 说完,黎龙乍又赶紧爬起来,对着老天虔诚地磕了三个头,而后诚心诚意地承诺道: “老天爷,我黎龙乍在大赵国受到神仙眷顾,这辈子就留在大赵国,在此生儿育女,将来定让我的孩子们,来回报大赵国!” 说完,黎龙乍快速爬起来,寻着巴巴特留下的脚印再次狂奔而去,他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呼喊着自己对安国公主的爱称。 终于,黎龙乍就来到了巴巴特脚印的尽头,在这里,有一个昏睡在雪地的美人...... 另外一边,遥沙告别巴巴特,再次回到与柳龙分开的地方,同柳龙一起回到了丞相府,而巴巴特呢,则被小老头用一阵妖风吹回了大草原。 丞相府门前,得到消息的王旦,又携家眷在门口迎接遥沙大驾。 马车刚停下,杨宗泽就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对着马车内的遥沙大声询问道: “皇后娘娘,你还好吧?” 遥沙打开车门,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他看着杨宗泽担忧的小脸,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一边捏一边说: “我好得很,谢谢小公子关心,你怎么样?” 杨宗泽想说话呢,不料此时突然窜出来一个太监,见到遥沙就赶紧恭敬地拜了一下,而后认真又骄傲地说: “皇后娘娘,皇上派奴才来,给皇后娘娘送册封嫁衣的图纸,请皇后娘娘挑选!” 遥沙皱着眉头,在心里无奈地说: “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来了,救命......” 遥沙本不想做选择,但是这些话,对一个跑腿的说,似乎也没有什么鸟用,想到这里,遥沙轻叹一下,有气无力地对太监说: “拿来吧。” 太监听后忙拒绝说: “皇后娘娘,这是您册封大典的婚服,不能大意,还是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慢慢选吧。” 遥沙瞪大眼睛反驳道: “你知道进去要走多久吗?一会儿出来我还要再走一遍,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赶紧拿出来我选!” 太监见遥沙生气了,只好一声不吭地从身后太监手里接过端盘,呈到遥沙面前,遥沙打开第一页,随便看了一眼,便把册子丢回到端盘内,随口说道: “就第一套了!” 太监见遥沙敷衍,怕回去不好交差,于是试着推解道: “皇后娘娘,后面的您还没有看呢,这可是您册封大典上要穿的~~” 遥沙见这个太监如此多事,于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 “经过本宫兴高采烈的、耗时费力的翻阅,以及难以割舍的仔细挑选,和精心斟酌之后,本宫终于排除万难,选中了第一套,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太监见遥沙动怒,赶紧随声附和道: “娘娘选得很好,娘娘的眼光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既然娘娘选完了,那奴才就告退了。” 说完,太监带着他的跟班离开了。 等太监走后,遥沙回头看着杨总泽,开心地问: “说吧,你有什么事?” 第207章 带我去看看 丞相府正门外。 当遥沙询问杨宗泽有什么事情之后,杨宗泽惊讶地看着遥沙,一脸意外的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遥沙得意一下,捏着杨宗泽的小脸蛋说: “你这胖嘟嘟的脸上都写满了字,我又不是瞎子,说吧,什么事?” 杨宗泽看了一眼旁边的楼龙,而后又回头偷偷瞄了一眼丞相和叶素素,最后回过头来,鬼鬼祟祟地说: “皇后娘娘,你想不想出去逛逛,我听说,东华门外的集市,进了许多长夏国和小辽国的皮草,还有许多稀奇玩意......” 遥沙见杨宗泽人小鬼大,说话拐弯抹角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揪住杨宗泽的半大耳朵,半教训半开玩笑地说: “你这小鬼,才多大,就学人耍心眼?” 杨宗泽一把推开遥沙的手,不服气地说: “皇后娘娘,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遥沙听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而后弯腰双手捧起杨宗泽的脸蛋,盯着杨宗泽的两只大眼睛,假装十分害怕地挑衅说: “哟哟,我好害怕,那你准备拿我怎么办?” 杨宗泽突然被遥沙捧起脸来,靠得那么近地瞧,害羞得满脸通红,他赶紧一把推开遥沙,快速地后退两步,心脏也被遥沙的举动弄得噗噗直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遥沙见杨宗泽脸红了,又生气地退到一边,乐得在一旁偷笑,而后她上前来拉住杨宗泽的手,收起不正经,一本正经地说: “好了好了,王小公子,走吧,我们去逛街。” 杨宗泽被遥沙牵起手,心跳得更加厉害了,脸也更加红了,只能埋着头,乖乖地跟在遥沙身边。 没多久,遥沙和杨宗泽来到东华门夜市,杨宗泽见周围都是陌生人,便把遥沙拉到一个小摊旁,眼神恳切地说: “皇后娘娘,我知道你并非凡人,你身上有神通,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到我的娘亲?” 遥沙听后满脸困惑,歪着头皱起眉,不解地问: “你娘亲不是在丞相府吗?” 杨宗泽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皇后娘娘不记得了,我是父亲的养子,并非母亲亲生,我的母亲,名字叫做拉穆。” 遥沙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惊呼一声道: “拉穆?!” 杨宗泽皱着眉看着遥沙,疑惑地问: “皇后娘娘,你为什么这么惊讶,难道你认识我的娘亲?” 遥沙再次捧起杨宗泽的脸仔细端详起来,恍然大悟地说: “怪不得,我见她第一面,就觉得有些眼熟,原来是和你长得有些像!” 杨宗泽听后兴奋不已,抓住遥沙的手激动地反问道: “真的吗?你真的见过我的娘亲?她在哪里?” 遥沙支支吾吾地说: “她在哈哈村,你是山达族人?” 杨宗泽听后,有些不解地问: “我娘亲是乌古斯人,为什么这么问?” 遥沙听后,接着说: “这,不对啊,因为哈哈村的人,都是山达族人......” 杨宗泽不愿意放弃这难得的机会,慌忙拉住遥沙的衣袖,仰着头、睁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请求说: “皇后娘娘,你带我去看看,求你了。” 第208章 你快许愿 东华门外集市。 当杨宗泽眼神恳切地请求遥沙帮忙后,遥沙笑着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杨宗泽的脸蛋,乐呵呵地说: “去一趟不是简单嘛,只是,你这个小脑袋给我好好记住,不要再叫我皇后娘娘了,我已经跟赵公子说好了,我不做他的皇后。” 杨宗泽听后把眼睛瞪得溜圆,用满满的不可思议的口吻问: “什么?为什么?” 遥沙见杨总泽吃惊的模样也是很可爱,忍不住用双手将杨宗泽的脸捧起来,用长辈教导晚辈的口吻说: “小屁孩,大人的事情,你少打听!快走吧,哈哈村离这里,我也不知道有多远,但是,得把柳龙甩掉。” 遥沙笑起来的时候,在杨宗泽眼里,好像整个人都在散发着柔美的微光,看得杨宗泽怔住了,等遥沙说完话,杨宗泽自觉尴尬,一把推开遥沙的手,脸红了满张,一脸愠怒又尴尬又害羞地说: “你,你,你说话就说话,老摸我脸是怎么回事!还有,不要叫我小屁孩了!” 遥沙见杨宗泽害羞,又捏了一下他的脸,贱贱地说: “哟哟,小屁孩都知道害羞了!” 杨宗泽听后脸更红了,生气地转过身去,用背对着遥沙,遥沙见状,“啪”地一下猛地跳到杨宗泽面前,拉起杨宗泽的小胖手,低声在杨宗泽的耳旁说: “一会儿,等柳龙一转身,我们就跑,你有钱雇马车的吧?” 杨宗泽听后满脸抱歉地说: “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有消息,今天没有准备。” 遥沙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略微吐槽道: “果然,小屁孩还是靠不住,那没有办法了,到时候叫柳龙在村子外面等,不让他和哈哈村的人交谈,应该就不会发现了吧,带上柳龙吧,他应该有钱。” 说完,遥沙向站在不远处的柳龙挥了挥手,柳龙见后,立即小跑着来到遥沙身边,恭恭敬敬地请示说: “百灵小姐,有何吩咐?” 遥沙把杨宗泽推到前面,开始胡编乱造地说: “刚才我听小公子说,那个,悬奇峰下有一个圣池,里面养了许多会放电的鬼鱼,那地方,是我坠崖的地方,我想去查一查,或许能想起什么也不一定,事不宜迟,你快去驾马车过来,我们现在就出发。” 柳龙听后,满脸惊恐地确认道: “现在?” 遥沙认真地点了点头,再次确认道: “对,就是现在!” 柳龙为难地说: “百灵小姐,万万不可,现在天色已晚,恐怕刚出城就天就该黑了,天黑之后城外多有危险,百灵小姐封后大典在即,有人正盼着百灵小姐出事呢,还请百灵小姐莫要任性,以自身安全为首要考虑,等明天一早再出发也不迟。” 遥沙听后满脸无奈,转头对杨宗泽低声吐槽道: “哇,真是想不到,柳龙外形好似一个潇洒剑客,内心却如此婆妈,这也太能念了……” 杨宗泽听后,扶住遥沙的胳膊苦口婆心地说: “三姐姐,柳龙说得对,现在出城,不安全,刚才是我思虑不周,我们还是明天早上再去吧……” 遥沙听后,有一种突然变成了猪八戒的错觉,她臭着一张脸看看柳龙,又看了看杨宗泽,用力地“哼”了一句之后,抱着胳膊无语地离开了。 杨宗泽和柳龙见遥沙不开心,只好双双安静地跟在后面。 遥沙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也不知道拉穆到底是不是小公子的娘亲,万一若不是,岂不是让小公子空高兴一场,如果我能随意瞬移就好了,就可以先去帮他探一探…… 话说,这很奇怪,昨天帮黎龙乍的时候,瞬移的只是我的魂魄,而后来和巴巴特瞬移的时候,却是连人带魂一起瞬移的,之前救下欧家丫头的时候,亦是如此,后来几还有中间那几次,虽然不知道瞬移到了哪里,但的确是身体和魂魄一起瞬移的…… 可是,这些瞬移到底是怎么触发的呢,是有人在后面操纵,还是有什么触发密码?如果是有人操纵,是谁在操纵呢,如果有瞬移密码,那么这几次瞬移肯定存在某种联系,如果我能找到这其中的联系,是不是以后就可以随意瞬移了?! 对!应该是这样,我先找找这瞬移密码,那天我出现在安国公主房间的时候,她在许愿,一直在许愿,欧家丫头那里不知道她许愿了没有,倘若别人许愿可以让我瞬移的话……” 想到这里,遥沙突然停下来,抓住杨宗泽说: “小公子,你快许愿!” 第209章 别打扰我 东华门集市皮草摊位旁。 当遥沙提出让杨宗泽许愿的要求后,杨宗泽的脑袋里瞬间升起一层薄雾,他歪着脑袋看向遥沙,疑惑地问: “三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许愿,许什么愿?” 遥沙接着低声说: “你向老天爷许愿,就说你想让我帮你找到你娘亲!” “啊?为什么呀?” 遥沙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便加紧催促道: “你先照做,之后我在告诉你!” 懵懵懂懂的杨宗泽,便做出发誓的手势,迟疑着说: “我,杨宗泽在此许愿,求,求老天爷,让三姐姐帮我找到我娘亲……” 遥沙见杨宗泽表情憨憨板板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杨宗泽见遥沙突然发笑,以为遥沙在戏耍自己,瞬间小脸又涨红了,气呼呼地说: “你,你耍我!” 遥沙见杨宗泽误会,赶忙摆手否认说: “不是的,我在验证一件事,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看来是失败了,让我想一想……” 说到这里,遥沙便抱起胳膊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在心里仔细分析道: “魂魄瞬移的时候,皇帝在身边,在欧家的时候,没有人在身边,中间那几次,多数时候没有人,但是上次受伤的时候,祭文胥在……对了,如果我在大街上瞬移,还不得把人都吓坏了,这么说来,这瞬移应该是人为的,否则,为什么要避开人群呢…… 可是在祭文胥面前,为什么又不避讳了呢……那个时候我受了伤,回来的时候,伤就没有了,难道,是因为我受伤,情况紧急,才没有避开祭文胥…… 让我好好想想,上次被苟正那狗男人捅了一刀之后,就遇到小兆仙,难道,小兆仙他扮猪吃老虎?这样说来,如果我有危险,应该能启动瞬移,要不要试试?可是,这样会很痛诶,祭文胥又不在身边,我受伤也抱不到他啊……” 想到这里,遥沙抬眼看了一眼杨宗泽,又接着在心里说: “可是,小公子在相府的日子,肯定很思念他的娘亲……算了,反正我受伤会自动恢复,就为他挨一刀……不过,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 想到这里,遥沙微笑着拉起杨宗泽的小胖手,低声在他耳旁说: “走,回相府,早点休息,明天去找你娘亲!” 杨宗泽高兴地点点头,之后三人便径直回了相府。 刚到灵符小院,遥沙就急急地对杨宗泽说: “我累了,要休息,叫他们谁也别来打扰我,知道了吧!” 遥沙说完,也不等杨宗泽回答,便急忙跑向屋内,而后“啪”地一下,迅速把房间门关上,杨宗泽见遥沙如此急切,以为她真的累了,便转身离开了。 遥沙进到房间后,便在屋子里胡乱翻找,最后看到书房的架子上,摆着一把精美的长剑,欣喜之余三两步走上前去,“咻”地一下拔出宝剑,看准自己的手腕,一咬牙一跺脚,就朝自己的手腕割去…… 第210章 雷鸣有救了 丞相府灵符小院主屋内。 当遥沙举起长剑,想要给自己放点血时,小老头眼疾手快,大手一挥,便将遥沙送回了哈哈村,送到了拉穆的家门前。 本来小老头原本的主意,并不想让遥沙这么快就悟到自由天使神的功德之道,想多惩戒遥沙一段时间,可他见遥沙行事如此莽撞、不顾后果,道风定邀雨的,害怕遥沙受这愚昧的伤,便慌忙把她送到了拉穆身边,为了不引起旁人恐慌,小老头还贴心地宝剑隔空送回了原处。 拉穆住的屋子,四周都很空旷,遥沙抵达拉穆家门前时,拉穆已经睡下了,屋内黑漆漆的,还好今晚有一弦冷冷的弯月挂在天上,地上洁白的雪借助这莹白月光,给遥沙反射着无穷无尽的浪漫。 遥沙看着这静谧美好的景色,好好地换了一口气,忍不住抬头仰望着天上的寒月,忽然又哀愁起来,委屈巴巴地对自己说: “世间的美好真的是稍纵即逝,前几天我还和八喜林在这个村子里快乐地生活,一眨眼功夫,他就恢复了记忆,这倒霉催的!都怪苟正,下次见到他,定要他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遥沙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皱起眉头,开始分析说: “不对啊,我们两个明明是一起受的伤,又同时被小兆仙救走,我比他醒得早,受伤了还能自己恢复,为什么我的记忆没有恢复,他的就恢复了? 难道醒早了,不能恢复记忆?这不能吧?世间没有这么诡谲的道理吧?我得好好想想…… 那天我先醒来,八喜林没有醒,小兆仙给他吃了木榛子,他醒来后就恢复了记忆,难道木榛子不仅可以治伤,还可以治失忆?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木榛子是仙物; 可是我也吃了木榛子啊,并且我吃的比他多多了,为什么他能恢复记忆,我不能……” 想到这里,遥沙突然想起了自己手心的那句话: “不要吃仙物……” 遥沙想到这里,眼睛突然瞪得跟牛眼似的,忍不住大喊一声: “啊?!难道?不会吧?我吃了仙物会影响记忆?” 遥沙的喊叫声,把屋内已经睡下的拉穆惊醒,她一骨碌爬坐起来,对准门外大喊道: “谁?!” 遥沙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隔着房门歉意地喊话道: “是我,我是……” 遥沙本想自报家门的,可是她此时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哈哈村的时候,他们都称呼她为神仙,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拉穆记得遥沙的声音,忙穿好衣服掌了灯,恭恭敬敬地来开门,刚打开门她就“扑通”一下跪在遥沙面前,面色担忧地恳求说: “神仙,您可算回来了,您发发慈悲,快去救救雷鸣吧,雷鸣他被苟正推下悬崖,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遥沙虽不认识雷鸣,但她认识苟正,苟正这苟东西到处害人,气得遥沙吹胡子瞪眼,忍不住开始咒骂道: “苟正这个苟东西,想不到他竟然还对别人下了毒手,你快带我去看看!” 拉穆感动得泪流满面,忙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激动地说: “太好了,雷鸣有救了!神仙,快跟我来!” 说完,拉穆快步领路在前,遥沙迅速跟上,只见拉穆一边快步疾走,一边把双手掌放在嘴边,用手掌充当扩音器,对着空气大声卖力、高兴无比地喊到: “仙子回来了!仙子回来了!雷鸣有救了!……” 第211章 怎么会这样 哈哈村内雪地上。 在拉穆的奋力通报之下,整个哈哈村都被唤醒了,他们欢欣鼓舞地爬下床,兴高采烈地跑出屋子,急急朝遥沙靠拢。 很快,在哈哈村上下一心、兴高采烈、欢天喜地、情绪高昂地,把看守人家里里里外外都围了个人流如织、水泄不通之后,族长领着兰凰、糊糊,也朝看守人家里赶。 遥沙看着满院子的人,觉得很亲切,乐呵呵地向大家打招呼说: “都在啊,没什么事,要不都早点回去睡觉吧,天气怪冷的。” 遥沙刚说完,糊糊突然从人群中冲将出来,看到遥沙的脸,便“扑通”一下,愧疚且悔恨地跪在遥沙面前,死死抱住遥沙的双腿,声泪俱下地祈求道: “神仙,求求你救救我雷鸣哥哥,都怪我,引狼入室,非要喜欢那个豺狼一般心肠歹毒的苟正,才会害得雷鸣哥哥被苟正迫害,我糊糊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只求神仙把我雷鸣哥哥救活!” 遥沙抓住糊糊的胳膊,一把将糊糊提起来,浅笑一下,热心地说: “不用跪,我先去看看雷鸣。” 遥沙说完,转身走向躺在床上的雷鸣。 此刻的雷鸣面色苍白,昏迷不醒,遥沙回头对族长问: “族长,他一直这样昏迷吗?有没有其他的伤?” 族长长叹一口气,心疼地说: “雷鸣他,其他的伤都是外伤,敷药之后都好得差不多了,可不知为何,就是不见醒来,村里能试的药方,统统试过了……” 遥沙听后,眼珠子转了转,在心里分析说: “哈哈村的村民实力可不比柳府,柳府派人到剑江边上去找小兆仙,并无什么难度,可是哈哈村村民就难说了,如果我可以瞬移到剑江边上就好了!” 话音一落,遥沙便察觉四周凭空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遥沙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人,却看见所有人突然都被定住了,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遥沙上一秒还在惊讶,下一秒就被小老头丢到了榛子树洞前。 遥沙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我这是,言出法随了?” 话音刚落,小兆仙便从树上轻盈一跃而下,轻飘飘水灵灵地出现在了遥沙的面前,小兆仙看见遥沙,心中很是激动,忙开口好奇地打听说: “大仙,听白虎兄说,你被两个猎人抓去卖了,然后你叫狼群把那两人撕碎了,是真的吗?” 遥沙无语地盯着小兆仙,没好气地说: “原来,那白虎是你的兄弟,你还知道什么?” 小兆仙听后乐呵呵地说: “我还知道你相公和你吵架了,大仙,你相公,老公,去哪儿了?” 遥沙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松鼠也是八卦一族的,她翻了白眼,冷冰冰地说: “一个松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再搓几个丸子 我拿去送人。” 小兆仙听后得意地说: “大仙,我小兆用着还趁手吧,丸子要多少有多少,在大仙您来之前,有一个叫柳豹的,带着一大罐蜂蜜来找我,向我讨要丸子,我做了许多,但只给了他一粒,剩下的,大仙都拿去吧,还有,大仙,最近可有想起来,一丁点岸华的消息?” 遥沙惋惜地摇摇头,抱歉地说: “真对不起,小兆,岸华的事情还没有想起来,等以后我想起来,一定来告诉你!” 话虽然说出去了,但这,注定是一个难以兑现的诺言。 小兆仙虽然觉得遗憾,但是守着遥沙,他总觉得小榛仙定能获救。于是他仍旧乐观地说: “大仙肯帮助小兆,小兆已经倍感荣幸了,小兆知道大仙现在也在历劫,是小兆提的要求过于难了。” 遥沙拍了拍小兆仙的肩膀,安慰他说: “放心,我想起什么来,一定会赶来告诉你,那我要先走了!” 说完,小老头又把遥沙丢回到雷鸣身边。 此时房间内的人仍旧保持着静止,遥沙围着静止的哈哈族人看了一圈,皱紧眉头说: “怎么会这样?” 第212章 可有子嗣 哈哈村看守人家里,雷鸣房间之内。 当遥沙正在疑惑之时,族长和哈哈村民在同一时间恢复神智,族长一抬头发现遥沙在房间另一边,忙又走过去,恳切地祈求道: “求神仙大发慈悲救救雷鸣!” 遥沙看着忽然又恢复如初的哈哈村民,满脸疑惑,忍不住在心里说: “这花样还真多啊……” 族长见遥沙不说话,以为救治雷鸣这件事很是困难,脸上不禁露出惋惜心疼的表情,遥沙见族长失落,赶忙掏出小兆仙给的小瓶,倒出来一粒木榛子药丸递给族长,认认真真地叮嘱说: “这个药丸可以治疗雷鸣,但是需要一剂药引子。” 族长听到雷鸣有救,眼睛里当即放出光来,激动地说: “大仙,请告诉月婆这药引是什么!” 遥沙看了一眼拉穆,眼珠子转了转,故作为难的样子,迟迟不肯说,兰凰见遥沙还不开口,便试探着问: “大仙,难道,这药引世间难寻?” 遥沙听后,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故意走到拉穆身边,试探地说: “这药引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只需要乌古斯人的眉心一滴血。不知,族长可有认识的乌古斯人?” 族长听后面露难色,失望地说: “遭了,哈哈村与外界不常接触,再说,月婆也未曾听说过乌古斯这个地方……看来,雷鸣没办法救回来了,这都是命啊!” 糊糊听后,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忙“扑通”一下,又跪在月婆面前,含恨愧疚地说: “阿娘,都怪我,非要鬼迷心窍,把苟正留在村里,阿娘,你打死我吧,让我给雷鸣哥哥偿命!” 拉穆见族长和糊糊这般伤心,雷鸣平常的为人,她也是清楚的,只是眉间的一滴血而已,又不是要命的东西,想到这里,拉穆下定决心,快步走到糊糊身边,把糊糊扶了起来,对族长抱歉地说: “对不起,族长,我之前骗了你,我并不是汉人,我就是乌古斯人。” 族长和糊糊听后,立即转忧为喜,双双激动地抓住拉穆的手,兴高采烈地说问: “拉穆,你当真是乌古斯人,那你愿意取你眉间的一滴血救救雷鸣吗?” 拉穆看着族长和糊糊,感激地说: “当初拉穆走投无路,是族长收留拉穆,给了拉穆一个家,拉穆很是感激,拉穆愿意,再说,药引只需眉间一滴血,并不是什么难事,拉穆愿意!” 在场的人听后,纷纷露出庆幸的表情,遥沙见大家兴致这么高昂,忙上前拦住,假装尴尬地说: “别着急各位, 非常非常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没有说清楚,这药引,并不是随意一个乌古人都可以,必须是,乌古斯童女童男的血,才可以……” 遥沙说完这些,便睁大眼睛看着拉穆,等着看拉穆的表情,想以此探出拉穆与杨宗泽有没有关系。 族长和糊糊听后,眼里的光立即又消失了,兰凰见族长和糊糊希望落空,也跟着失落起来,因为哈哈村的人都知道,拉穆有一个寻了七年都没有寻到的孩子。 可遥沙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怎会就此放弃,只听她假装关切地问: “拉穆,你可有子嗣?” 第213章 把他带到这里来 哈哈村看守人家里,雷鸣的房间内。 当遥沙小心翼翼地询问拉穆是否有子嗣之时,拉穆露出一脸难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遥沙见拉穆的表情很是微妙,心中大惊,在心里分析说: “看她的表情,好像知道杨宗泽在哪儿啊……” 想到这里,遥沙退到一边,静静等待事件发酵。 拉穆见拉穆满脸为难,仍旧不死心地问道: “拉穆,你来到哈哈村时,是孤身一人, 但是我记得当时你说,与自己的孩子走散了,你找了一年也没有找到;你还说他在汴京城内,拉穆,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找!” 族长听到兰凰的话,心中希望再次燃起,她激动地抓住拉穆的胳膊,恳求说: “拉穆,这件事为难你了,你自己找孩子找了七年,也没有找到,如今我们开口,也太强人所难了些,不如,你告诉我们乌古斯在什么地方,我们派人去求,孩子的事,我们也同时留意着,你看怎么样?” “这......” 拉穆实在不知如何开口,逝去的往事如今被重新提及,像是一柄尖利的刀,狠狠刺在拉穆的心口一般。 过去的一切,宛若昨天发生的那般,那一年,时任青溪府府尹的王旦,闲来无事,一个人到山林踏青,不料却误入乌古斯人的地盘,被困在抓捕猛兽的陷阱里一天一夜,被前来查看陷阱的拉穆救下。 乌古斯人主主辈辈都以打猎游牧为生,女子与男子皆力大无穷、善骑射。 年轻时候的王旦,长得儒雅,他的身上,有着与乌古斯人完全不一样礼节和温柔,这样的王旦,就像一阵温柔的春风,裹挟着缠绵的春雨,一下子就刮进了拉穆的心里。 而拉穆在马背上的飒爽英姿,也深深吸引着王旦。 可惜,王旦伤好之后,乌古斯的族长以乌古斯不收留外族为由,想将王旦撵走。 为了和心爱的人朝朝暮暮的在一起,拉穆与乌古斯族决裂,和王旦一起,回到府衙生活,并且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后来的杨宗泽。 当所有人,包括拉穆自己,都自然而然地以为,她和王旦会这般甜蜜幸福地生活下去;直到有一天,叶素素带着她的两个小儿子,来到了青溪府衙。 一往情深的拉穆,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无意间夺了别人的丈夫,更可气的是,王旦对此只字未提,心高气傲、又伤心欲绝的她,拖着怀孕的身躯,连夜离开了青溪府衙。 时间一晃,五年就过去了,拉穆生下了杨宗泽,并以一人之力,将杨宗泽养到了五岁。 当拉穆以为自己要和自己的孩子这么相依为命、直到生命尽头之时,杨宗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拉穆根本没有能力为杨宗泽续命...... 正在拉穆焦头烂额、忧心忡忡之际,一直在暗处的王旦站了出来,他承诺会把杨宗泽接回丞相府,把杨宗泽的病治好,找最优秀的师傅教导杨宗泽,但是,王旦的要求是,拉穆不能再和杨宗泽见面。 为了杨宗泽的能够活下来,拉穆愿意忍着钻心之痛,将杨宗泽送到王旦身边。 那天,拉穆给杨宗泽喝了一点酒,趁杨宗泽睡着之际,便任由王旦在自己面前,把杨宗泽抱走了...... 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七年,这七年,拉穆躲藏在哈哈村,靠着做汉族男子的成衣度日,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把自己做的成衣拿到汴京、离丞相府最近的集市上售卖,只为了能远远地看上杨宗泽一眼,每年四季交替,她都会做一套新衣,为杨宗泽备下...... 族长见拉穆许久不说话,只能再次恳求说: “拉穆,月婆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实在过分了,可是雷鸣的命,月婆也是别无选择......拉穆,就当我求你的,你就给月婆一点信息,月婆自己去找乌古斯,绝不提及拉穆你,和你的孩子小马,你看怎么样?” 遥沙见拉穆许久不说话,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故意上前一步,走到族长身边,将族长和拉穆隔开,用看热闹不嫌热事大的口吻说: “族长,你别担心,我还认识一个乌古斯人,他叫杨宗泽,今年十二岁,我去求求丞相,把他带到这里来,怎么样?” 第214章 听着不像啊 哈哈村看守人家里,雷鸣的房间内。 当遥沙提出想要把杨宗泽接到哈哈村来之时,拉穆下意识地大喊出一声: “不行!” 兰凰见拉穆如此反对,疑惑地问: “拉穆,为什么你会说不行?” 拉穆不知如何解释,一时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族长见拉穆有如此大的反应,心生疑惑,为难地看向遥沙,怯弱地说: “大仙,我们哈哈族,向来与外界联系甚少,与京官更是没有接触,丞相大人能同意让他的公子,来哈哈村吗?” 遥沙斜眼瞟了拉穆一眼,继续说: “这个,族长就不必担心了,我和丞相府有交情,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办的,只是,杨宗泽还是个孩子,取他的眉心血气,对他的身体会有所损伤,轻者会身体发热、头晕目眩,短时间之内,还会走霉运,比如摔跤、磕碰等无辜受伤之类的,严重的话,可能会昏迷一个月......” 遥沙说到这里,拉穆实在听不下去了,又上前来大吼一声说: “不行!” 遥沙意味深长地看着拉穆,试探地问: “拉穆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拉穆支支吾吾的,开始紧急召唤脑细胞开会,在经过短暂的急中生智之后,她吞吞吐吐地说: “我,我是觉得,这样,这样对丞相的公子不公平,好端端的,就要受这,无妄之灾,大仙可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可以免除丞相公子的这些病痛?” 遥沙坏笑一下,在心中得意地说: “总算是进展到关键剧情了!” 想到这里,遥沙轻咳一声,饶有深意地对拉穆说: “补救的方法倒是有一个,只是,这个方法注定难以实现......” 族长听后立即向遥沙振振有词地起誓说: “拉穆说得对,决不能让丞相公子遭受这无妄之灾,月婆在这里起誓,大仙只管说,只要是哈哈村能办到的,月婆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遥沙听后故作为难地说: “这,族长,你起誓也没用,可惜啊,想要让杨宗泽不受一点伤害、顺利地取出眉心之血,必须要让丞相公子的亲生母亲的心上之血来救,旁人就算献出生命,也是无济于事的!而十分不巧的是,杨宗泽的生母已经死了,所以这......” 拉穆听到自己的心上血可以让杨宗泽免于无妄之灾,立即站出来,大吼一声说: “我没死!” 拉穆这一吼,可把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兰凰吃惊地看着拉穆说: “拉穆,你刚才说什么?你的意思,难道是,你是丞相公子的亲生母亲?” 族长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拉穆,忍不住开口确认道: “拉穆,这是真的吗,丞相公子,真的是你的孩子吗?你说你找了七年的孩子、那生活在汴京的孩子,真的就是丞相的公子吗?” 糊糊和其他村民,也都满脸期待地看着拉穆,等待拉穆最后确认的答案。 遥沙假装意外地看着拉穆,也跟着凑热闹,假装惊讶地问: “拉穆,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丞相公子,真的是你的儿子?他们说你找了七年,是怎么回事?这听着不像啊?” 第215章 跟我走吧 哈哈村,看守人家里,雷鸣的房间内。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拉穆身上之时,拉穆见事情无法再隐瞒下去,一脸无奈又悲伤地说: “你们都没有听错,杨宗泽就是我的孩子,他的小名叫小马,乌古斯的名字叫做风穆,宗泽这个名字,是他的父亲王旦给他取的,杨是王旦岳母的姓; 小马在五岁之前,都是我一个人在抚养他,我的心里只有抚养他长大这一件事,可是,即使是这样,老天也没有成全我; 在小马五岁的时候,他得了一种怪病,会时不时地晕倒,晕倒之后怎么叫也叫不醒,那时候大夫跟我说,小马需要时世间最名贵的药材续命,需要好好调养身体,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当时都快疯掉了,每天都在向上天祈祷,真希望得这个怪病的,是我,我愿意用的命来换取小马的长命百岁; 但是价格高昂的药材,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就在这个时候,王旦找到了我,他说,世间名贵的药材,他有很多,他还告诉我说,他会找汴京最好的师傅来教导杨宗泽,条件是,我必须离开。 无论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光芒无限的前途,都是我这辈子都给不了小马的,为了小马的未来,我愿意离开......” 听到这里的时候,遥沙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开始骂道: “想不到丞相这么狗!” 兰凰听到拉穆这么凄惨的故事,心中十分同情,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她上前紧紧握住拉穆的手,心疼地说: “拉穆,对不起,是我们强人所难了,还勾起了你这么多悲伤的回忆......” 族长听后亦觉羞愧,她无限惋惜地说: “想不到,拉穆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月婆是在没有脸面求你解救雷鸣,我们绝不会去打扰你的孩子。雷鸣的事,听天由命吧......” 糊糊也缓慢地靠过来,伤心地说: “对不起,拉穆阿姐,雷鸣大哥现在会有这般遭遇,全是糊糊我的错,糊糊不该奢求为难你,雷鸣大哥昏迷一天,我就在他身边照顾一天,倘若雷鸣大哥死了,糊糊就合该自刎谢罪!” 遥沙见哈哈村民个个如此善良淳朴,很是开心,是时候结束这段闹剧了,想到这里,遥沙轻咳一声,而后对族长认真且严肃地说: “族长,你们不必这般悲伤。” 说完,遥沙将木榛子丸递给族长,笑着继续说: “快把这粒药丸给雷鸣服下,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族长听后,疑惑地看着遥沙,其他人也疑惑地看着遥沙,遥沙见大家如此困惑,这才走到拉穆身边,看着拉穆认真地说: “我这次来呢,是为拉穆,是杨宗泽托我来的。” 哈哈族人更加迷惑了,开始议论纷纷。 拉穆更是满脸惊讶,不敢相信地反问道: “什么?怎么会?不可能!” 遥沙笑嘻嘻地说: “千真万确,杨宗泽心里一直记挂着你,但是他不知道你在哪里,于是便找到我,托我帮他找到娘亲,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便觉得你很是眼熟,直到再次见到杨宗泽,我才发现,你们两个长得很像。” 族长听后很是高兴,上前笑嘻嘻地对拉穆说: “拉穆,恭喜你了,终于可以和你的孩子相见了!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乌古斯人的下落,月婆要去雷鸣求取眉心血?” 遥沙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等她停下来,她才凑到族长身边,乐呵呵地说: “族长,不需要任何人的眉心血,这眉心血和心上血,都是我瞎编的,为的,就是逼迫拉穆说出实情真相。” 众人听后,全都露出欣慰又庆幸的笑容,族长赶紧把木榛子药丸给雷鸣服下。 遥沙看着拉穆接着说: “拉穆,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的乖乖小马!” 第216章 现在就出发 哈哈村,看守人家里,雷鸣的房间内。 当遥沙提出要带拉穆离开时,拉穆露出一脸为难,吞吞吐吐地说: “我,还是不要去见他的好。” 遥沙不解地问: “为什么呀?” 拉穆心酸又委屈地说: “我答应过王旦,会远离小马。” 遥沙听后转了转眼珠子,试探地问: “你答应的时候,可有说时效,你答应他的,是多少年不见杨宗泽?五年还是十年?” 拉穆听后愣了一下,而后眼睛里放出光来,开心地说: “这倒没有。” 遥沙得意地说: “这不就结了,快跟我走吧,杨宗泽这些年想你都快想疯了,他求我找你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悲伤的眼泪。” 拉穆听到杨宗泽如此,心中十分愧疚,怯懦地说: “可是,我只是一介平民,他是丞相之子,而且,倘若要离开哈哈村,就必须接受电鱼之刑,我如今年事已高,再接受电鱼之刑,恐怕就没有命去见小马了。” 遥沙听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族长,吃惊地问: “电鱼之刑是怎么回事?” 兰凰见遥沙疑惑,便将哈哈村族规之中,关于加入和脱离哈哈村的章节,仔仔细细地告诉了遥沙,遥沙听后吃惊地问: “拉穆被电鱼电过?” 兰凰点点头,遥沙突然想到苟正,不可置信地问: “苟正也被电过?这都没有把苟正电死,这电鱼不给力啊!” 提到苟正,哈哈村民个个怒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将苟正抓来丢进圣池之内。 族长见遥沙对苟正不满,便开口保证说: “大仙,您别把苟正放在心上,月婆派了阿萐出去跟踪苟正,已经查明了苟正的一切,原来这苟正是杀妻在逃犯,整个大赵国都在通缉他,他才会躲到哈哈村来,平白让哈哈村遭受无妄灾难,还牵连大仙受伤,我哈哈村与之不共戴天! 大仙放心,前几日我们已经将苟正的行踪报告给官府,苟正现在正在大牢里关着,官府说年后就要斩首,我让阿萐继续盯着,直到他被砍头。 本来,我们的原计划,是要把苟正丢到圣鱼池中,可是这圣鱼池已经被神仙你调教过,倘若把苟正的尸体丢进去,恐怕会玷污了圣鱼池,经过村中讨论,我们把这个计划取消了。如今大仙归来,这苟正的尸体,大仙想怎么处理?” 遥沙想了一下,摇着头说: “确实不能让那狗东西的血玷污了圣鱼池,假如官府真要砍他的头,那砍了便砍了,他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既然如此,那拉穆的电鱼之刑,可否免去?” 族长看着拉穆笑着说: “电鱼之刑,只是针对那些想要脱离哈哈村的人,可是拉穆她是出门去探亲,本就不需要施以电鱼之刑,又何来免呢?” 遥沙见这月婆,真是可爱得紧,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拉穆听后很是感激,族长拉住她的手,宽慰地说: “拉穆,哈哈村就是你的娘家,有时间带孩子过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遥沙见到如此温馨的画面,很是舒心,可是那边杨宗泽还在等自己消息了,于是她拉住拉穆的手,着急地说: “拉穆,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说完,遥沙在心中试探地说: “狮子都能瞬移,人肯定也可以,千万不要掉链子,走,去灵符小院!” 话音一落,遥沙与拉穆就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第217章 你自己问吧 丞相府灵符小院主屋。 当遥沙在心中提出想要带着拉穆瞬移的要求之后,小老头便大手一挥,将她们送回了灵符小院的主屋内。 哈哈村民见证了遥沙和拉穆的消失后,全都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全都齐刷刷原地跪下,纷纷虔诚地叩拜起来,直拜到半夜,族长才吩咐大家起来,并吩咐下去,加快修葺仙女庙的进度。 另外一边,瞬间来到灵符小院的拉穆也很惊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又使劲揉了揉眼睛,惊恐地问: “大仙,这是哪里?” 遥沙得意地笑着说: “这里,就是丞相府啊,我现在就叫人把杨宗泽叫过来。” 拉穆激动地点点头,但是她马上又拉住遥沙说: “我和小马在这里见面,王旦会不会生气啊?” 遥沙摇摇头,坏笑着说: “他不知道,生哪门子的气?放心吧,我都想好了,等你们相认,我就带你去柳龙家里住,等杨宗泽有空的时候,就去那里看望你,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拉穆见遥沙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到,感激涕零,当即给遥沙下跪,要磕头感谢遥沙的大恩大德,遥沙见状赶紧拦下,微笑着说: “别在这些繁文缛节上浪费时间,你进到里面坐一会,我现在就去叫人。” 拉穆得话,当即点头,小心翼翼地走到内室,站在一个收藏架后面躲了起来。 灵符小院之内,主院南边的偏房内,是仆人们住的地方,只要遥沙在屋内大喊一声,偏房内就会有仆人立即跑出来答应,为了隐藏拉穆,遥沙打开主屋大门,站在大门口一声: “来人啊!” 遥沙话音一落,偏房内便跑出来两个丫鬟和三个小厮,他们快速跑到遥沙面前,恭恭敬敬地齐声问道: “三小姐有何吩咐?” 遥沙瞧见这么多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而后指着其中一个长得白净的小厮问: “你叫什么名字?” 这小厮见遥沙问自己,便高兴地说: “回三小姐的话,小的名叫律蒙。” 遥沙听后便吩咐律蒙说: “绿蒙对吧,你去,把小公子请过来,叫他快些,手头不管有什么事,全都丢开,明白了吗?” 律蒙听后连连点头,转身就快步跑出灵符小院。遥沙见其他人还在候着,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说: “你们,去厨房弄些好吃的螃蟹来。” 四个仆人得话也离开了,不多时,杨宗泽一路跑着来到灵符小院主屋门前,遥沙神神秘秘地把他拉进屋内之后,便把门关严实了。 杨宗泽刚进到主屋内,便看见拉穆压抑着内心无尽的欣喜和委屈、缓慢地内室走了出来,当看到杨宗泽的脸时,她又有些迟疑了,迟疑着不敢向前,双手攥得紧紧的,。 杨宗泽见拉穆的模样与自己记忆中的阿妈有几分相似,但是模样却老了许多,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乌古斯族人的衣服,他看了看拉穆,又看了看遥沙,疑惑地问: “三姐姐,这位是?” 遥沙将拉穆推到杨宗泽面前,开心地说: “小公子,她叫拉穆,我上次在哈哈村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眼熟,后来你提起,我才想起来,原来是同你长得像,我就把她带来了,剩下的你自己问吧。” 第218章 过得怎么样 灵符小院主屋内。 遥沙知道拉穆和杨宗泽分离多年,肯定有很多心里话要说,于是在简单介绍了一下拉穆的现状之后,便把房间留给了杨宗泽和拉穆,自己则退到一边,安静地做一个旁观者。 杨宗泽惊奇地盯着拉穆,激动地问: “你真的是我阿妈?” 拉穆听见杨宗泽的声音,七年了,从前的她只能远远地瞧上杨宗泽一眼,现在能听到杨宗泽的声音,拉穆心酸和委屈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拉穆觉得这样又有失礼仪,一边用袖子慌乱又用力地擦着止不住的泪水,一边激动地点头。 杨宗泽见拉穆点头,喜极而泣,赶忙上前抱住拉穆,委屈巴巴地哭着问: “啊妈,当年你是为了给我治病才把我送给义父吗?” 遥沙听话忍不住在心里夸赞道: “想不到这小子还挺聪明……” 拉穆好一会儿才将眼泪收了些,双手轻轻搭在杨宗泽肩头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惊喜又愧疚地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王旦告诉你的?” 杨宗泽快速擦掉眼泪,紧紧握住拉穆的手,认真地说: “我记得那日,阿妈给我喝了一点羊奶酒,我就睡着了,等我一觉醒来,我就到了一个房间,义父说我们住的村子被山匪破坏,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他说他是在路边捡到的我,还说等找到阿妈,就把我送回到你身边……” 听到这里 遥沙算是重新认识了王旦,在心里忍不住喃喃骂道: “这个王旦,起码长了一千个心眼!” 杨宗泽接着又说: “而后辗转多次,才来到丞相府,义父说我中了山匪的毒,需要长期吃药,才能续命,我在丞相府吃药养病,一养就是四年,病好之后我询问阿妈的下落,义父却一直说没有找到。如此耽搁了三年。 直到半月前,我无意间听到义父说的话,才知道山匪一说,只是借口。 我想暗中调查,但是又怕瞒不住义父,还好,老天垂怜,让我看到三姐姐身怀异能,我这才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三姐姐!” 说到这里,杨宗泽无限感激滴看向遥沙,真诚地对遥沙道谢说: “三姐姐,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才一会儿功夫,就把我阿妈带到了我身边,我杨宗泽在此发誓,将来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三姐姐有什么用得上我杨宗泽的地方,我杨宗泽一定竭尽全力为你办到!” 遥沙听见杨宗泽说话跟个大人一般,口气沉稳又老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走上前来,捏住杨宗泽嫩嫩的脸蛋,调侃道: “你这说话的语气是不是跟王旦学的,跟个半大老头一般!” 杨宗泽被遥沙捏脸,害羞得脸都红了,忙一把打掉遥沙的手,生气地说: “三姐姐,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遥沙又哈哈笑一阵,才说: “好好,今天先不捏你了,当着你阿妈的面,给你留点面子。” 杨宗泽害羞得不行,赶紧把遥沙推开,一边推一边说: “三姐姐,你去那边喝茶休息,我还有好多话要问阿妈呢!” 说完,杨宗泽又转头回去,把拉穆带到内室的茶水桌旁坐下,关心地问: “阿妈,这些年,你都住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第219章 去了别的地方 灵符小院主屋内。 当杨宗泽问及拉穆这些年的生活状况时,遥沙立即插嘴说: “拉穆她……” 拉穆知道遥沙想说什么,见遥沙立即要把当年的往事暴露出来,她立即站起来朝遥沙大喊一声说: “大仙!大仙!我这些年过得很好,还是由我跟小马说吧……” 遥沙见状,明白拉穆不愿意将自己吃过的苦告诉杨宗泽,只好闭嘴,安静地坐在一边。 拉穆见遥沙不再说话,这才坐下来,拉住杨宗泽的手说: “阿妈这些年过得很好,一点苦也没有吃,不用替阿妈担心……” 杨宗泽打开拉穆的手,看着拉穆掌心的老茧,心疼地说: “阿妈何必要欺骗孩儿呢?” 遥沙听后,在心里默默给杨宗泽点了个赞。 拉穆见杨宗泽聪慧,心里很是高兴,但她仍旧不打算告诉杨宗泽真相,她把手上的老茧大方地展示给杨宗泽看,满脸幸福地说: “阿妈怎么会欺骗小马呢,阿妈这些年靠做衣服度日,手上有些老茧,再是正常不过,阿妈过得虽然不富裕,但是,阿妈只要一想到你在丞相府过得很好,阿妈就一点都不觉得苦……” 为了岔开这个话题,拉穆紧接着又问: “小马,你为什么会称呼大仙为三姐姐?” 杨宗泽见拉穆如此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遂把遥沙如何与赵公子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全都告诉了拉穆。 遥沙听后,这才将自己与赵公子之间的曲折了解了个透彻,她在心中盘算着: “从杨宗泽话里的种种描述,我完全看不出来我对赵公子有情,看来我与赵公子的感情,只是我逢场作戏而已,但是赵公子却当了真,上次手臂上的字……难道……” 想到这里,遥沙掏出那块黑中泛着泥的石玉块,惊奇地说: “这东西长相奇特,我看着却十分喜欢,心底隐隐觉得它很重要,这会不会就是替魂影玉呢?假如这是替魂影玉,我又该怎么做才能启动它呢?” 想到这里,遥沙皱起眉头,她扭头一瞧,便看见了书桌的笔墨,她不禁又得意地扬起了一边嘴角,快步走到书桌旁边,提笔就往自己的胳膊上开始写字: “替魂影玉要怎么使用?” 房间的另外一头,杨宗泽好奇地问: “阿妈,你为什么会称呼三姐姐为大仙?” 拉穆遂把祭文胥和遥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杨宗泽听,杨宗泽听后大吃一惊,在心里说: “按照阿妈的说法,和三姐姐一同掉入圣池的,应该就是八喜林了,想不到阴差阳错之下,他们在哈哈村竟然私定了终身,难怪八喜林一回京就辞官归乡,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八家的九族危矣…… 可是,听最近宫中传回来的消息,三姐姐已经拒绝了皇上的封后赏赐,而难道就是因为八喜林…… 这下坏了!如果皇上知道这件事,恐怕八喜林躲回老家也无济于事,还有太后和郭家,皇上为了三姐姐,把郭氏后位废黜,又重罚了郭家,倘若这件事被他们知道,不仅八喜林逃不过,三姐姐也有危险,这件事必须保密……” 想到这里,杨宗泽严肃地低声对拉穆叮嘱说: “阿妈,三姐姐现在是皇上新封的皇后,八大人已经辞官归乡,这件事,您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否则,八喜林难逃一死,三姐姐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 说到这里,杨宗泽忍不住回头看向遥沙,可这一瞧,把他吓了一跳,忍不住惊恐地说: “三姐姐刚才明明在这里的!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拉穆见状笑了笑,接着说: “你口中的三姐姐,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的,刚才阿妈就是在一眨眼的功夫,被大仙从哈哈村带到这里来的! 想必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就去了别的地方,你放心吧,阿妈觉得,大仙有法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螚伤害到她!” 杨宗泽听后点点头,仍旧惊奇不已,拉穆接着说: “小马,阿妈不宜在这里长待,大仙说,要把我送到柳龙家里,现在大仙不在,你还是尽快把我送走为好,万一被别人看见,王旦他不好推脱,再有就是,大仙在哈哈村的事,恐怕也会被挖出来。” 杨宗泽很是赞同拉穆的观点,于是快步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大喊道: “来人,到柳府通知柳龙来这里,三姐姐有话要问。” 说完,杨宗泽又对拉穆说: “阿妈,一会柳龙来后,你穿上三姐姐的衣服,再披上三姐姐的兜帽披风,把脸遮起来假扮成三姐姐,我和柳龙掩护你上马车。” 第220章 赶紧出发 在秦市仙湖路,有一个年代久远的军区家属院,名叫榕树小区,女主播雪槐就住在九号楼三单元。 此刻的雪槐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到陆羽家里。 按照计划,黑药今天半夜会回家,每次回家,必然会对kitty大打出手。 陆羽的原定计划,是让雪槐以陆羽不在家为借口,借宿在kitty家里,然后在喵喵的房间里假装睡着,而后静等黑药暴露本性,雪槐拍下视频,帮助kitty把黑药告上法庭,促进黑药和kitty离婚。 另外,陆羽已经帮kitty在巾帼保险那里买了一份保险,只要今天晚上黑药敢动手,他就难逃巾帼保险和巾帼医院的双重正义制裁。 雪槐的行李收拾到一半,忽有一抹星光闪现,眨眼功夫,星朗旋而以隐身状态出现在雪槐家里,见雪槐正在收拾行李,便安静地在一旁等待。 另外一边,正在热心观看杨宗泽和拉穆互诉温情的遥沙,被小老头出其不意地捉住了,转眼间就把她丢到了雪槐的家里,只见一道金沙细流光从天而降,“咻”地一下,猛地打入了雪槐的身体里。 星朗见遥沙以轻魂之态进入雪槐身体,便上前来在遥沙眼前挥了挥手。 遥沙看见星朗,兴奋异常,忍不住大呼一声: “哥,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老爹不是把我和所有人都隔离了吗?” 说罢,遥沙张开怀抱就要去抱星朗,结果却出乎意料地从星朗的身体里穿了过去,直接扑空。 星朗长叹一口气,皱着眉头教训道: “你这个死丫头,竟敢给神石赑屃化形,你可知道你现在功德多少,封禁多少?” 遥沙尴尬地摇摇头说: “不太知道,我吃了仙物,现在的记忆与在大历晷内的记忆已经完全分层,哥,你快告诉我,我要写下来,提醒我在大历晷的自己!” 星朗看了看四周,在确认小老头不在附近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小山形状的紫色灵石,使劲塞入遥沙的手中,低声交代说: “你现在有十二个罪孽,一共四百四十七天封禁,我偷了老爹的一个镇妖石给你,这块镇妖石内有无数细小风孔,可以发出与自由天使神一样的骨头微颤频率,你赶紧收好,不要被老爹发现了!有了这个镇妖石,哥哥就能在大历晷里找到你,哥哥会帮你的。 雪槐这个任务,因为是之前我和你定下的契约,所以我们现在才能见面,哥哥长话短说,一会儿陆羽来接你,哥会施法把他支开,让他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出门,黑药那边,哥也会施法,令他今晚加班回不来,否则陆羽见到黑药,一招就能把那个人渣制服,不利于你的功德扩展。 雪槐这个任务,一共集结了不下五十个人的心愿,你要把它闹大,给天下的受害女性一个标杆,让受害女性都发自内心地勇敢地站起来反抗,这样的话,你的四百多个功德很快就能填满了。” 遥沙开心地笑着撒娇说: “哥,你对我真好,赑屃现在怎么样了?” 星朗严厉地看着遥沙,担忧地说: “赑屃已经被老爹封印在神石里,目前还未逃出,但是我曾悄悄去查看过,西帝母已经察觉,但她未能识别赑屃已经化形,派了许多仙子日夜不停地看守在大历晷园,正在等待赑屃化形,好让化形的赑屃成为她门下大将。” 遥沙听后着急了,赶忙交代星朗说: “哥,赑屃是用我的血化形的,他不会真的听西帝母的话吧?不行,我要把赑屃兄抢回来!” 星朗听后赶紧伸手拦住遥沙,着急地说: “神石化形这件事,自由天还未有使神经历,所以最后结果怎么样,不太好说,但是,自由天使神之血,可不是什么其他一般仙物可以取代的,哥哥会帮你时刻关注赑屃,你可千万别再去惹事了,现在赶紧出发,收拾黑药要紧。” “好!” 第221章 休想 雪槐家里。 星朗交代完赑屃的事情之后,又递给遥沙一封信,是金命写好交给他的,遥沙接过信,欢喜又雀跃,忍不住开心地说: “想不到,你送给金命的卷世草,竟然成了三界内、老爹法术外的漏网之鱼,真开心,还可以和金命这样保持联系……” 遥沙话说到这里,突感身边有微妙的空气流动,这流动的空气令遥沙寒毛瞬间全部竖起,面色也同时变得惊慌起来。 星朗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想转身就逃,可他刚转了半个身体,就有一只手凭空出现,稳稳按住了他的右边肩头。 星朗扭头朝身旁看去,小老头已经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并且板着一张冷脸,看那表情就知道,小老头要收拾人了。 星朗冲小老头尴尬一笑,而后立即转身,丝滑地跪在小老头面前,开始假公济私地狡辩道: “老爹,这个功德,是我和小妹,在半月之前就签订的《使神契约》,本来早该履行,可不料前些日子,因为雪槐突然旧疾复发,才不得不拖到了现在,我这次来呢,不是故意违反您老人家的命令,是《使神契约》的神力指引我到这儿来的,否则,在老爹比天高的法术封禁之下,我哪有能力反抗,是吧?” 说到这里,星朗略微歪头,斜着眼偷瞄了一下小老头的脸色,见小老头依旧冷着脸,星朗只好厚着脸皮继续保证说: “老爹,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认真严肃地交代和督促小妹,必须把这个功德做好,千万不能出现任何不该出的纰漏,再小的也不行,更要严格按照《自由天规》、毫无偏差地把控好做功德时候的法术强度,不能出现过度惩罚,更更不能闹出多余的伤亡和人命,老爹,我做得对吧?” 小老头紧皱眉头、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星朗,不耐烦地说: “既然狡辩完了,就滚蛋吧!” 说完,小老头伸出手扇轻轻一扇,就扇出一阵神奇之风,把星朗扇做一点星光、毫不留恋地卷走了,眨眼功夫不到,星朗就被送到了大历晷之内。 遥沙把金命的信藏在背后,上前拉住小老头的胳膊,撒娇说: “老爹,你可来了,这些天沙沙看不见你,心里可想你了!老爹你最近怎么样,不要再生沙沙的气了,对身体不好。” 小老头甩开遥沙的手,毫不领情地说: “遥沙呀遥沙,依你看,你说的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我是怀疑呢,还是不信呢?” 遥沙听后立即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双眼含泪地叫冤说: “老爹!你可太伤沙沙的心了,沙沙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小老头可吃这一套了,但他依旧冷着脸反讽道: “我知道,都是发自内心的虚情假意嘛,想让我相信你,可以,你把星朗给你的东西交出来,我就信你!” 遥沙听后爽快地答应,而后赶忙拆开金命的信,大致又快速地读了一遍,最后用双手恭恭敬敬地呈给小老头,信誓旦旦地保证说: “老爹,信,我看过了,没有什么露骨的情话,你可以放心了!” 小老头将信接到手里,大致扫了一眼,心中觉得惋惜,而后轻叹一口气,将信重新塞回信封,丢到空气中焚毁了,最后语重心长地说: “既然你不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这个模特,干脆趁这个机会和他断了,怎么样?” 遥沙见小老头把金命的来信烧毁,满脸不悦,略带生气地辩解道: “不是,老爹,你怎么能说我不是真心喜欢金命的呢,我可是正儿八经真心的!” 小老头摇摇头,无情地揭穿道: “撒谎,你只是看上了他好看的皮囊!” 遥沙不服气地反驳道: “老爹,你才胡说,金命他不仅有好看的皮囊,还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他的身体也棒棒的!” 小老头叹一口气,继续劝说道: “不知羞,这些话,也好跟长辈随便说的?” “你是我老爹嘛,三界之外,我俩最亲,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老爹,你这次来有没有礼物要给我,我想要一百颗,阿不,一千颗救命仙丹。” 小老头一听头就大了,揪住遥沙的耳朵骂道: “一千颗!你拿去堆坟啊!一粒都没有!” 遥沙轻轻把小老头的手从自己的耳朵上摘下来,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说: “那其他的宝物也可以,你给我十盆卷世草,我拿去大历晷储存我的断层记忆!” 小老头听后气得脸都绿了,一口否决道: “休想!” 遥沙听后拉长了脸,气呼呼地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老爹你把我手机还给我!” 小老头会心一笑,得意地说: “哦~~臭丫头,在这里等着我呢,休想!” 说完,小老头化作一阵空气,消失在遥沙面前,消失前,小老头顺便捎走了镇妖石。 等小老头离开,遥沙赶紧掏出镇妖石来,想要好好观摩一番这阵妖石,不料口袋里空空如也,可遥沙担心小老头并未真的离家,只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原地连连跺脚以泄愤。 第222章 去你家 雪槐家里。 另外一边,陆羽忙完下班,穿着武警制服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榕树小区,等他赶到雪槐的门口后,特意调节了一下呼吸,又仔仔细细地整理了衣帽,这才满脸甜笑地敲响了雪槐的房门。 当遥沙打开房门之一瞬,恰看见一位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眉眼精神、宽肩窄腰,身上有一股子正气,还穿着武警制服,并且还对着自己甜甜地笑着,妥妥的难以拒绝的制服诱惑,看得遥沙心花怒放、口水直流三百尺。 遥沙将陆羽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扬起的嘴角是越来越高,眼神也变得开始污浊起来,忍不住在心里夸赞说: “啧啧啧,这就是雪槐的男朋友,想不到啊,这位姐妹平时吃这么好,真是意外呢,好想占她男朋友的便宜……反正现在用的是雪槐的身体,用原主的身体占原主男朋友的便宜,这便宜也算是原主占的,对吧?” 想到这里,遥沙开始坏笑起来,而后猛地一下跳到陆羽身上,两条腿稳稳地挂在陆羽的细腰两侧,两条胳膊也把陆羽的脖子紧紧地勾住了。 幸好陆羽身强体壮,又是武警,平常没少训练,在看到遥沙突然跳起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遥沙的想法。在经过短暂地吃惊之后,赶忙欣喜地张开怀抱,轻松就接住了遥沙。 否则,以遥沙这般如狼似虎的生扑,能把陆羽整个人扑倒在地板上,还能把地板砸个大坑。 待陆羽抱住遥沙后,遥沙便想瞄准陆羽的脸、毫不客气地就开始生啃,可是,她突然想到小老头可能还没走,只好收起自己的哈喇子,用雪槐的右脸使劲贴了贴陆羽的左脸。 当遥沙贴完左脸,还想继续换边贴脸之时,雪槐的邻居,一个名叫钱云的中年妇女,裹着一件鲜红的羊绒大衣、毫无征兆地突然打开门来,手上提溜着两袋垃圾,准备出门去丢。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遥沙和陆羽正在激情贴脸,陆羽抱着女朋友的姿势,着实好好把钱阿姨惊艳了一把,忍不住赞叹地大呼一声: “哇哦~~” 赞叹完之后,钱云忙用手捂住脸,并把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假意劝解说: “哎呀呀,你们这些个小年轻,都到门口了,就不能进去再亲,给我这老阿姨看见了多尴尬~~” 遥沙正开心呢,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可陆羽就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按住遥沙那不安分的脑袋,尴尬地对钱云说: “阿姨,您快丢垃圾去吧。一会儿该漏了。” 钱云将垃圾提起来,挑着眉头坏笑着说: “我这能有你们露?” 说完得意地大笑离开。 陆羽尴尬手足无措,好半晌才接着对雪槐说: “雪槐,那啥,行李收拾好了吧,没有的话,我进去帮你收!” 说完抱着遥沙就要开门进去。 遥沙不想收行李,这些个劳什子的活,她一点也不想干,忙抬起头来推脱说: “哎呀,一个小小行李,我早就收好了,并且已经叫快递收走了,明天就送到古酒店。” 说完,遥沙把手伸到背后,顺便把门也关死了,而后开心地说: “走吧,去你家!” 第223章 勇敢站出来 明质小区三号楼下。 当遥沙挽着陆羽的胳膊,欢欢喜喜地朝楼里走时,陆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羽拿起手机接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便劈头盖脸地吼道: “快来加班,在光明路夜市烧烤摊这边,发生一起恶性骚扰女性事件,受害者被打得头破血流!” 电话那头的人说完,不等陆羽回话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陆羽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满脸焦急,雪槐见他为难,便贴心地说: “你先去忙吧 ,我一个人上去,没关系的!” 陆羽见雪槐如此大方识大体,心里很是开心,他将雪槐轻轻抱在怀里,歉意地说: “雪槐,大门的密码你还记得吧,饿了的话,就出去吃点东西,困了就睡,不用等我,我忙完就回来,那我先走了!” 雪槐一边点头一边催促说: “你快去吧,那边都等着急了!” 陆羽得话,便慌忙开车走了。遥沙看着陆羽离开的背影,满眼都是欣赏,忍不住称赞道: “伸张正义的男人真是帅!” 说完,遥沙独自一人上了楼,刚下电梯,就看到喵喵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陆羽家门前,眼睛红红的。 遥沙知晓她就是许愿球的主人,便走上前,缓慢蹲到喵喵面前,试探地问: “小妹妹,你怎么坐在我男朋友的家门口,你找我男朋友有事吗?你爸爸和妈妈呢?” 喵喵抬头看了一眼遥沙,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 “你就是警察叔叔的仙女女朋友?” 遥沙尴尬地笑笑,在心里吐槽道: “呵呵,想不到这陆羽,竟然跟小朋友这么介绍雪槐~~” 可是尴尬归尴尬,许愿者的话还是得回答的,遥沙摸了摸喵喵的小脑袋,温柔地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你找我男朋友有什么事吗?” 喵喵继续歪着脑袋问: “警察叔叔没有跟你说吗?我们今天要做一件大事,你现在应该去敲我们家的门,让我妈妈收留你。” 遥沙满脸尴尬,这陆羽是支走了,可是又来一个比更麻烦的。 正犹豫间,kitty打开门,遥沙伸出手在喵喵身后,轻轻对kitty弹出一个响指,kitty就诶定住、一动不能动了,遥沙轻轻拉起喵喵的小手,悄声说: “计划有变,最新消息,你的贱人爸爸今天晚上要加班,回不来......” 说到这里,遥沙顿了一下,看着喵喵歉意地说: “我这么称呼你爸爸,你不会不高兴吧?” 喵喵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板起脸来,生气地说: “我听警察叔叔说,打人的都是坏人,就算他是我的爸爸,也是坏人,我不喜欢我的妈妈被他打,我想让他离妈妈远远的,最好把他关起来,一辈子不要放出来!” 遥沙对喵喵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她将喵喵抱起来,在她耳旁说: “你放心,你的坏人爸爸很快就会被关进监狱,你妈妈身体上的苦难,从现在起结束了,但是她心里的苦难,需要你多多帮忙才能结束哦。” 喵喵自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嗯嗯,为了妈妈能不再挨打,我什么都愿意做!仙女姐姐,你想叫我做什么呀?” 遥沙轻轻刮了一下喵喵的小鼻头,低声叮嘱说: “我希望明天,你在你妈妈犹豫不决的时候,勇敢的站出来!” 说完,遥沙将喵喵抱到kitty门前,解除了kitty身上的定身术,然后饶有深意地对kitty说: “你要保护好她。” 第224章 美好的旅程 在通往秦市古八城旅游景点的高速路上,行驶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正要去往古八城的旅游汽车。 在这些向往奇美历史的车辆中,有一辆白色的旅游大巴,车牌号是q游.g0707。大巴上坐的,是一个夕阳红旅游团队,平均年龄在六十以上,这是原本的计划,黑药,就是这支旅游团的导游。 但是今天一大早,黑药突然接到一个紧急通知,这个通知令黑药心情越发不好了。 昨天晚上,原本已经结束旅程的一对老夫妻,突然不知所踪,黑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在警察的协助下,跑了一整晚,才将丢失的老夫妻找回来,令黑药生气的是,当他找到这对老夫妻之时,这对老夫妻已经在一家小招待所里睡着了。 这边黑药刚把丢失的老夫妻寻回,他就接到了一个同事的电话,这个同事名叫沈判,虽长得白净,但不爱打扮,不上班的时候,就窝在家里打游戏,看腐剧,在导游里面是最没有实力的一个,每次发奖金的时候,他领的总是最少的。 沈判家里条件不错,尽管沈判是导游堆里最没有出息的那个,但是沈判的老爸,是古酒店采购部的总经理,沈判就算一毛钱不挣,也不影响他按时升职。 冲着沈判老爸的关系,黑药耐着性子接起电话,友好地询问道: “哟,沈导,今天什么风,把你一大早吹到我这边来了?” 沈判此刻还在床上,只迷迷糊糊地说: “黑弟,我家里来了一个远房亲戚,叫做雪槐的,今天想到古八城游览,可是我这撒不开,其他人的团都满了,塞不进去人,op告诉我说,你的团有位置,我已经叫我亲戚到酒店大厅等你了,她只跟今天白天,结束之后,她自己会去古酒店,你就不用管了~~这件事能办吗?” 黑药不想应承沈判,奈何沈判的老爸实在有点儿实力,便满口答应说: “沈哥,你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放心吧,我一定将她安全送到酒店再离开。” 沈判听后轻轻呵呵了一声,而后补充道: “这些个亲戚,我都没有见过,你看着办吧~~” 说完,沈判就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黑药对着手机好一阵翻白眼,嘴里愤愤地嘟囔了好一阵,然后对着酒店大厅的游客说: “g0707的游客,上车了啊!迟到的自己打车去古八城,门票已买,凭身份证可直接进入!” 喊完之后,黑药又对着大厅卖力地嘶吼道: “雪槐在哪里!雪槐在哪里!上车了上车了!” 黑药话音一落,遥沙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此刻的遥沙穿着素色小作坊羽绒服,扎个低马尾,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服帖着头皮,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脚踩一双便宜小白鞋,和一条浅色牛仔裤,满脸的怯弱,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遥沙半低着头,用极不自信的声音回答黑药说: “导游导游,我就是沈判的远房表妹,我叫雪槐,是我表哥叫我来这里等你的,你是黑药吧?” 此刻的黑药已经被雪槐的美貌深深吸引,看得呆住了,以至于雪槐说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听见,其他的游客都已经上了车,领头的游客在车上冲黑药大吼道: “喂,黑导游,我们团的人齐了!可以出发了!” 黑药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呼唤声,瞬间就清醒了,忙回头说: “好好好,马上出发!” 说完,黑药回头,对着遥沙油油地笑着说: “雪槐,快上车吧,该出发了!” 遥沙柔弱地点点头,安静又缓慢地上了车,坐在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黑药随后也一脸猥琐地上了车,待汽车启动,黑药跟大家介绍说: “大家早上好,我是你们的黑导游,脸黑心不黑。今天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巴氏集团名下的私人历史博物馆,古八城!” 说到这里,黑药指着最后一排的遥沙说: “在今天旅程开始前,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大家刚才应该也看到她上车了,她的名字叫做雪槐,是我们团临时加的一位贵宾,希望大家能好好相处,相逢即是缘,希望缘分引领我们遇到一个美好的旅程!” 遥沙暗笑一下,盯着黑药丑陋的外表,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马上就会拥有一份无限美好的旅程的......” 第225章 奇怪的凄惨 在车牌号是q游.g0707的旅游大巴上。 黑药一边用猥琐的眼神紧盯着遥沙,一边手拿话筒绘声绘色地向车内的游客介绍着古八城的由来,可惜,遥沙觉得他的声音如针如毒,不仅刺耳,还惹得遥沙胃中极度不适,于是遥沙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朝黑药挥挥手,把黑药声音换成了金命的。 在别人的耳朵里,黑药的声音还是那样令人作呕,但是在遥沙的耳朵里,听到的,却是金命充满魅力的、悦耳如歌的声音。 只听黑药用金命的声线冲着遥沙兴致勃勃地解说道: “我们今天的第一站,就是千年古城,大赵国遗城--古八城!古八城的城主,只有一任,那就是八喜林,在开始之前呢,我想问一下大家,有没有人对这咱们这个古八城研究过?” 一车子的爷爷奶奶听到导游提问,纷纷摇头晃脑,用智慧的眼神看向黑药,你一句我一句地回答说: “不知道不知道~~” 黑药见大家都不知道,面色开始得意起来,他歪坐在第一排座位前的保护栏杆上,一边抖腿一边说: “那我现在就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这个古八城的历史。 在大赵国时期,就是大概距今一千年左右的时光,那时的皇帝名叫赵劬,是历史上有名的仁君,当时他手底下的丞相,叫做王旦,但是我们今天的主角,不是天下维他独尊的皇帝,也不是一人之下的丞相大人,而是天子门生,同时在丞相手底下干活的,祠部祭文胥八喜林。 这八喜林呀,官职品阶都不高,凭什么可以做天子门生,那是因为他写得一手好文章,好到什么程度呢,听说当时汴京的达官贵人,都争相找他写文章。 可惜,这八大人心性偏孤好静,谁来求都不管用,除去公文,其他旁人求写文章,一概不答应,听说他写得有一本《喜林见记》,不过遗憾的是,这本书与大赵国很多历史遗迹一样,没有被保存下来。 虽然这书没有保存下来,但是这古八城其他遗迹都保存得很好,古八城里面的家具器皿,是迄今历史上保存最完整、最全面的文物,对研究大赵国民间历史,有极高的价值。 在古八城里面,大家可以直观地看到大赵国时期的老百姓的生活,直观到你可以看见当时老百姓吃饭用的碗,睡觉用的褥子,夏天乘凉的凉榻,冬天暖屋的铁鼎。” 一车的游客纷纷点头表示有点兴趣。 只听黑药接着说: “相对于这些千年器具,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八喜林这个人,前面说到他是天子门生,又跟着丞相做事,那大家知道,他怎么又会做了古八城的城主呢?” 一车的爷爷奶奶再次摇头,并认真地等待黑药的下文。 黑药得意地接着说: “虽然八喜林他是天子门生,但是他的心思不在朝野,才做了五年京官,就辞官归乡,那时的八城不叫八城,只是一个小村子,名叫八村。 在八喜林回村的第二年,秦郡就闹起了大旱,一闹就闹了四年,八喜林散尽家财,令秦郡在旱灾期间无一人饿死,这是八喜林个人的丰功伟绩,在古八城博物馆里,有关于这件事的详细记载,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去阅读阅读,黑药在此就不多赘诉了。 后来,抗灾的事情被上报给了皇帝,皇帝对此赞不绝口,并亲自拟旨,将八村周围八千顷田地赐给八喜林,封为八城,赏赐三万私兵,供其差遣,并赐城主之位时代沿袭。 后来,八喜林发现八城的荒地之上,盛产苘麻,于是便在秦市开了一个巨大的苘麻作坊,专门聘用当时的女性来做工,同时又派人多方学习纺织技术,制造了当时数一数二的八麻,一直沿用至今。 八喜林将八麻进献给皇帝,皇帝甚是喜爱,便赐予八喜林免死金牌,可惜,在新帝登基之后,八喜林便将封地和免死金牌都退给了新帝。 封地为城的事情,自古以来只有亲王才有这样的待遇,寻常人若得到这样无上的殊荣,肯定死死抓住不放,比如我,但是八喜林轻易就放弃了,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车上的奶奶爷爷皆议论纷纷,完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黑药见大家参不透其中原因,便得意地说: “大家不知道吧,其实这里面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黑药话音一落,奶奶爷爷个个发出不齿的声音,而后又哈哈大笑起来,黑药见气氛被自己调动得差不多了,又接着说: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听过一个奇怪的凄惨爱情故事......” 第226章 解除危机 在q游.g0707的旅游大巴上。 当黑药抛出“奇怪的凄惨爱情故事”的饵之后,一车的奶奶爷爷便睁大了好奇的眼,纷纷坐直了问: “奇怪的凄惨爱情故事?到底是奇怪还是凄惨?快说快说!” 黑药见各位奶奶爷爷的兴致都很高昂,唯独坐在最后排的遥沙无动于衷,还闭着眼睛装睡,心里便激起了一阵莫名的胜负欲,于是故意提高音量,绘声绘色地说: “根据古八城民间传说,我们城主大人有一位毕生遗憾,这位毕生遗憾的墓,就是现在城南的香香小谷。 听说,当时八喜林辞官,就是因为这位毕生遗憾要与其他人成亲,他心灰意冷,这才辞官离开归乡,想远离伤心地,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毕生遗憾突然暴毙,八喜林连夜赶去,把这位毕生遗憾的尸体带了回来,并风光大葬,葬在了香香小谷。” 一车的奶奶爷爷听得莫名其妙,七嘴八舌地问道: “诶,不对啊,你不是说那个女人和别人结婚了吗,怎么突然暴毙了?” “就是啊,还有,那个女人既然和别人结婚了,怎么能让他把尸体带回来,那个女人的老公也死了?” 黑药听后狡诈一笑,抬起双手作了一个向下压的姿势,接着说: “所以说奇怪的凄惨嘛,那位毕生遗憾怎么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原本嫁的人是谁,到底是死是活,没有人知道,因为我们的城主大人对此隐瞒得极好,就连他的亲信以及他的亲生母亲,也就是苏老太太,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大家也就别打听了,这是一个千年谜题。 并且我们的城主大人为了这位毕生遗憾,决定终身不娶,可惜,苏老太太不同意啊,在城主为这位毕生遗憾守身如玉了十年之后,苏老太太用性命做威胁,逼迫城主与林家联姻,你们猜城主最后联姻了没有啊?” 车上一位聪明的奶奶听后,满脸不屑地说: “就这还用猜?既然有后代了,那肯定是联姻了呀!” 其他奶奶爷爷觉得这个说法合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并附和着说: “对对,一定是联姻了!” 黑药摇摇头,作出一副事情完全与事实相反的表情,继续说: “哈哈,猜错了各位,我们的城主大人是一位很有担当的人,身上的责任感十分强,当时城主大人实在不能将苏老太太的性命置之度外,便应下了这门亲事,然而,我们的城主大人,又是天下第一痴情男儿,且有十分智慧; 大家大可以设身处地想一下,假如你是城主,单身了三十五年,这里需要补充一下,在大赵国时期,三十五岁的男子,孙子会到处爬的大有人在,并且,我们的城主大人是家中独子; 所以在这样社会背景之下,假如你们是城主,家中老母亲年迈,没有几年活头了,她用性命要挟你,必须要在一月之内成亲生子,但是你呢,又对心中挚爱存有终身不娶的誓言,一心要为心中毕生遗憾守身如玉,在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之下,大家会怎么做?” 此时一个爷爷听后十分气愤,猛地站起来,抓住前面座位靠背,唾沫横飞地说: “自古以来,传宗接代就是大事,他一把年纪了还不结婚,还准备一辈子不结婚,就是大不孝,他就应该联姻!” 遥沙听后觉得这个老头的观点有些可笑,露出一脸不屑,嘴巴里还发出一阵“啧啧”声。 其他的奶奶爷爷也纷纷点头,争先恐后地说: “对啊,确实该结婚......” 黑药见大家完全没有在考虑自己的问题,哈哈大笑一阵之后,又接着说: “看来各位家里的孩子们,也是有些不太听话啊,那接下来呢,我们就来说说,我们的城主大人是怎么给自己解除危机的吧!” 第227章 替嫁新娘 旅游大巴上。 遥沙听到黑药的话,开始在心中分析起来: “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挺棘手的,但是想要两全其美,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就看那个城主想不想了。如果是我,我会先假意答应老太太的联姻要求,然后随便找一个女人假结婚,婚后在合适的时机抱养一两个孩子,如果是一对双胞胎就更好玩了,哈哈; 最后,就是林家那边,得千方百计地让林家女儿答应退婚,这样就可以了。” 遥沙心中刚有了想法,就听黑药得意地说: “我们的城主大人有大智慧,又十分仁爱,考虑事情也十分周全,对女子呢也表现得十分尊重,当真是十好男人。 我们的城主大人他呢,先是答应了苏老太太的联姻要求,然后想方设法地让林家女儿同意退婚,但是这林家也算是秦郡大户,如果直接退婚,定会影响林家女儿的名声,于是我们的城主大人呢,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大家知道是什么好主意吗?” 一车的人纷纷摇头,遥沙轻微扬起嘴角,在心中说: “不伤女方的面子,让其高高兴兴地退婚,除非,女方之前就有心仪之人,并用情至深,且其心性不受封建礼教的束缚。” 只听黑药接着说: “可能是我们城主的至诚真心打动了天上的神仙,于是暗中帮助了我们的城主大人,十分幸运的是,联姻的女郎,有一位青梅竹马,听说这位青梅竹马长得是肤白俊俏,可惜这位青梅竹马家境贫寒,与林家门第不搭,林家不同意女郎下嫁; 所以,事情发展到后来,我们的城主大人呢,就顺理成章地顺水推舟,帮助林家女郎与她的青梅竹马暗中私奔,私奔的时间,就安排在了大婚那天,那新娘子被我们的城主大人安排私奔了,我们的城主大人怎么办呢?大家知道吗?” 一车的爷爷奶奶纷纷摇头叹气,用态度和和表情指责八喜林的不孝行为,但是,它们同时又对故事接下来的发展表示出强烈兴趣,纷纷仰头看着黑药,等待黑药的下文。 黑药接着得意地说: “我们的城主大人呀,早就派人找好了以位替嫁新娘,这位替嫁新娘呢,刚刚好,是一位丧夫寡妇,膝下无子,恰恰好又流落到当时的秦郡,也就是现在的秦市,然后就被我们的城主大人的部下,给搜罗到了! 这位替嫁新娘叫什么名字,除了我们的城主大人,和城主大人的心腹,没有人知道,原本,我们城主大人的计划呢,是要这位替嫁新娘在八家住上一年,其间呢,再往别处搜罗一个婴孩,假装是我们城主大人和替嫁新娘的孩子,等到孩子一到,替嫁新娘就假死离开。 他们当时是签订了《假婚条约》的,看看,现在短剧里面的套路,都是我们城主大人玩剩下的,但是后来,这个替嫁新娘不仅没有离开八府,还在八府安稳地度过了下半辈子,大家猜猜,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我们的城主大人变心了,还是那个替嫁新娘太有手段?” 第228章 佩君 旅游大巴上。 替嫁新娘的意料之外的结局,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车上的奶奶爷爷都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安静地等待黑药的故事。 遥沙也对这位替嫁新娘产生了一丝兴趣,但是她因为厌恶黑药的缘故,始终不愿睁开眼睛,只面无表情地倾听着替嫁新娘的故事。 黑药见遥沙面无表情,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以为她真的睡着了,便肆无忌惮地把贪婪地目光落在了遥沙的身上。 黑药污秽的目光一出现,遥沙便立即感应到了,这种感觉令遥沙十分不爽,原本,在听完香香小主和替嫁新娘的故事之后,她想先去香香小谷去查探真相,回来在继续收拾这看一眼都会令人作呕的黑药,不料这黑药很会找死,既然这黑药如此急不可待,那么遥沙决定早一些送他上路。 只听黑药继续说: “要我说啊,这位替嫁新娘也是命中带贵的,她的第一任丈夫虽然英年早逝,但是他丈夫却是她走上富贵路的不可或缺的助推力,知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位替嫁新娘,在来到秦郡之时,就已经身怀六甲,在替嫁入八家后不久,她就被大夫诊出了喜脉,这样的情况呢,在民间叫做遗腹子; 这下好了,我们的城主大人可就省心省力了,不用四处去寻找娃源了,这一胎啊,还就是个男孩,就这样,替嫁新娘的孩子跟着我们的城主大人姓了八,取名八念昔。” 故事到这里,一车的奶奶爷爷又疑惑了,纷纷探出脑袋质疑道: “导游你胡说的吧,你不是说这林家是大户吗,怎么自己的女儿和别人私奔,他们不知道吗?再说,这假新娘,难道和林家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黑药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夸大地赞叹道: “各位大哥大姐一看啊,都是智慧超群的,你看,这故事这么隐晦的毛病,都被你们发现了!但这不是故事的主线,我就随讲一讲了吧,这林家虽然是大户,但是我们的城主大人更大啊! 我们的城主大人在成亲第二天,就带着替嫁新娘回门了,直接和林家家主摊牌,这林家家主哪敢和我们的城主大人对着干,再说,他家的女郎逃婚私奔是真,这件事如果被公开,那林家也捞不到好处,还会被人指指点点。 于是乎,这位林家家主当即认下这替嫁新娘为自己的干女儿,诶,用的还是真女儿的名字,然后又给真女儿重新取了一个另外的名字,我们的城主大人厉害不,这个故事呢,已经被改编成了短剧《浪漫八城》,各位感兴趣的一定要去看看,咱们的男女主都是人气超级高的大腕。” 遥沙听到《浪漫八城》四个字后,这才恍然大悟,兴奋地在心里说: “我说这个故事听着这么耳熟呢,原来是我可可爱爱的金命主演的那部短剧!” 说到这里,许多奶奶爷爷又泛起了阵阵疑惑,有一个瘦瘦的老头好奇又不怀好意地问: “那,这个城主和那个替嫁新娘在一起,难道就没有一点下文?” 黑药用色色的表情看着发问的老头,并同时伸出两根食指指着老头,也用不怀好意的语气回答说: “诶哟,大哥,我懂你的意思哦,不过可惜,你失算了,我们的城主大人是真的为了他的毕生遗憾一直守身如玉的,这件事毋庸置疑! 因为,替嫁新娘也十分欣赏我们的城主大人,专门写了一首诗来歌颂我们的城主大人,诗的名字叫《佩君》,这首诗就贴在古八城博物馆里面; 大家不信的话,就去看一看。这首诗,还是替嫁新娘传给他孩子的传家宝,以及家训,从一千年前一代一代传到现在的。” 第229章 人也还算多 旅游大巴上。 问话的老头满脸不相信,拉长着脸反驳说: “吹牛!我老头不信,世间真有这样的绝世好男人?照你这么说,现在的八家的子孙,都是那替嫁新娘死去丈夫的后代吗?” 其他人听后也纷纷点头表示不太敢相信。 黑药听后无奈地表示: “诶,大哥,不管你信不信,真是真的,现在八家的子孙,确实也不姓八,但那有什么重要的呢,如果谁给我这么大一个家业,我也愿意改姓,我还能叫我爸爸和我爷爷都一起改姓,我们的家谱,也都可以全改!” 黑药说完,车上的奶奶爷爷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此时,又有一个奶奶探出脑袋大声问: “那,导游,你刚才说的,城主就一任,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让他的假孩子继承?” 黑药听后,立即假装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同时竖起大拇指对着提问的奶奶,激动地说: “哎哟喂,这位大姐,您不简单呐,既然还记得这件事,那既然你都说是假孩子了,那我们的城主大人能不记得吗,当时的皇帝,将城主的继承权,给到的是八家的孩子; 如果我们的城主大人不辞去这城主的位置,那万一有一天啊,突然被人告发,说八家的孩子不是我们城主的亲生孩子,这形同欺君啊; 大家要明白,在古代,欺君可是死罪,如果皇帝不高兴,九族的棺材板都得跟着颤抖哟,所以,新帝一登基,我们的城主大人就请旨,辞去了城主大人的位置,并归还先帝赏赐的三万私兵。 而新帝呢,觉得拿三万私兵在我们城主大人手里攥着,也是十分不妥,于是十分愉悦地批准了,从此八城便规划给了秦郡,也就是现在的秦市。” 但是八城的名,虽然不在,但是八城的实体却没有解体,为什么呢,因为八喜林个人的功德实在太强大,老百姓都自愿依附于他; 除了旱灾四年未死一人的丰功伟绩,我们的城主大人,还在八城之内开设了一个制麻园,专门聘请妇女工作,给当时的女性提供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工作机会,并且,他的制麻园的待遇非常地好,就像现在八氏集团的待遇一样,在各行各业,都是名列前茅的。 不仅如此,制麻园出品的麻布织品,品质非常好,发展到今天,已经超越了全世界所有麻制织品,在现在的古八城内,有一个麻园,就是专门展示古时制麻工艺的,大家一定要去看一看,因为,凡是进到麻园的游客,都可以免费得到一份来自八氏集团的惊喜礼物,大家想知道这份惊喜是什么吗?” 一听到有礼物收,满车的奶奶爷爷全都兴奋起来,眼睛里放出无限光芒,争先恐后地问道: “有什么礼物,快说快说!” 黑药见大家都财迷心窍,开心地说: “凡是进到麻园的游客,都可以随意挑选一件产品试用,在试用之后,只要给产品留下好评,就可以把使用的产品带回家!” 黑药此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懵了,脑袋上纷纷冒出一个问号。 黑药继续解释说: “简而言之,就是,麻园有很多产品,都是新的,比如枕头,床单,被面、窗帘等等,都是价值比较高的产品,大家可以随意挑选一件试用,试用过后,只要留下好评,就可以将您试用过的产品带走!” 黑药解说到这里,旅游大巴正好停在了古八城外围的大门口。 黑药见目的地已到,便拍了拍手,站起来说: “好了,各位贵宾,还有,后面睡觉的美女,古八城到了,下车之后,刷身份证进出,一天之内可以进出多次,我给大家一个小时时间,一个小时后,我带大家到麻园,将麻园洗劫一空!请大家有序下车,勿推勿急,友好参观!......” 等车上的奶奶爷爷都下车后,遥沙才慢慢悠悠地下车,黑药在门口伸手拦住遥沙,试探地说: “雪槐小姐,待会结束之后,一起喝杯抹茶怎么样,古八城里面有一家古法抹茶,他家制抹茶的工艺,是从大赵国时期流传下来的,味道很特别,就像你一样。” 遥沙抬眼看了一眼黑药,原本经过黑药的解说,遥沙对香香小主的身份产生了些许兴趣,打算先去查一查这香香小主的身份,再回来收拾黑药,可是,挡不住这黑药想提前上来送死。 只见遥沙勾起一边嘴角,看了看周围,人也还算多,又回头嫌弃地看着黑药,随后毫无征兆地抬手,就赏了黑药一个极清脆的耳光,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周围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向了遥沙和黑药,都在好奇和疑惑,怎么好端端的,会有耳光飞出的声响? 第230章 你还是跑吧 古八城博物馆门口。 黑药被打,当即气急败坏,露出一脸能吃人的表情,想抓住遥沙的手腕好好教训遥沙一番,不料遥沙一个轻松侧身就躲开了黑药的攻击; 面子极度难堪的黑药,气得满脸涨红,他还想再次发起攻击,不料遥沙一个眼神,黑药的身体就变成了僵硬的石头,完全不能动弹了。 只见遥沙掏出雪槐的手机,拨打了古八城旅游办公室的投诉电话,不紧不慢地对着电话那头说: “古八城旅游办公室对吗?我是你们的游客,名字叫做雪槐,我现在在你们博物馆门口,我要投诉、你们的导游对我出言不逊,还想占我的便宜,还想动手打我!这个导游的名字叫做黑药。” 遥沙说完,黑药的电话便立即响了起来,是古八城旅游办公室打来的,黑药心中一慌,不知道怎么办了,正在惊慌之时,黑药的手便不听使唤,麻利地接起电话,露出一脸嚣张且犯混的表情,只听电话那头生硬地说: “导游黑药对吗,你现在被停职调查,现在立即到办公室来一趟!” 电话那头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黑药本想向遥沙示弱求饶,可是自己脸部表情也开始不受控制,不仅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还面露凶光,用吃人的眼神瞪着遥沙,恶狠狠地说: “你这个贱女人,竟敢投诉我,你等着瞧,我找人弄死你!” 遥沙会心一瞧,对着电话那头假装委屈巴巴地说: “i你们都听见了吧,这个导游还要找人弄死我,我现在很担心我的生命安全,我要求你们现在立即派人来抓走他!” 电话那头听到黑药在威胁遥沙,吓得大惊失色,就连坐也坐不住了,赶忙对着电话那头说: “对不起雪槐小姐,我们现在立即处理,请您在原地等候,我们立即派出我们的金牌导游为您单独服务!并且我们会对导游本人做出严厉惩罚,让他对他所做的行为负责。请雪槐小姐稍稍等一下......” 雪槐挑着眉头,得意地看着黑药,但是用害怕的语气,柔柔弱弱地说: “好,我等你消息~~” 遥沙话音一落,黑药的电话再次响起,黑药再次动不由衷地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严厉地说: “黑药导游对吗,鉴于你刚才的言行,严重损害了八氏集团的荣誉和形象,八氏集团的律师团会起诉你的不当言行,现在我们已经派出保安和律师,准备接你到办公室详谈,请务必配合!” 办公室那头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多时,附近的十余个保安,全部向黑药快速奔来,那架势,好像害怕黑药跑了一样。 遥沙见保安出动,便笑着对黑药说: “导游先生,你现在是想怎么办呢,不跑吧,你将面临公司严厉的惩罚,工作是肯定要丢的,导游这一行业,也是容不下你的,那你还是跑吧,要不后面怎么看你表演,就你们公司给的这点惩罚,都不够看的!” 第231章 脑子不太好 古八城博物馆门口。 当遥沙提出想要黑药逃跑的要求后,黑药心里很是慌乱,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可是他的双腿突然就恢复了知觉,并且莫名充满力量,这力量充沛到即使现在即兴跑一场马拉松,也能轻松拿捏。 身体上种种奇怪的反应,令黑药心中惊慌无比,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只听遥沙接着低声说: “先跑半小时吧,半小时后,到......” 遥沙话说到一半,突见一个身高一米八五,宽肩窄腰,且长相俊美的小哥哥,笑脸盈盈地朝这边走来。 遥沙的目光都被这小哥哥颜值和身材吸引走了,更可贵的是,这个小哥哥身上的浊气很少。 更更喜人的是,这位小哥哥,正是直奔遥沙而来,只见他笑脸盈盈走到雪槐面前,满脸温柔地说: “请问你是雪槐小姐吗?” 遥沙呆愣着脸点点头,笑嘻嘻地说: “我是,请问你是?” 小哥哥见找对了人,便礼貌地伸出右手,一边伸手一边说: “你好,雪槐小姐,我是古八城旅游博物馆的金牌导游之一,我叫谢麒,我收到办公室的通知,就急忙赶来了,十分抱歉,让你在古八城遭遇了非人的待遇,我代表办公室,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遥沙满意地点头,乐呵呵地说: “诚意确实挺够的......” 说完,遥沙斜眼看着黑药,在心里对黑药下命令说: “一个小时后,你到麻园来找我麻烦,越狠越好,现在,赶紧跑吧,可千万跑快点,别被抓住了!还有,跑之前,记得狠狠把我撞倒!” 遥沙的命令一落,黑药便很听话地猛地撞向遥沙,把遥沙狠狠撞开,而后从人群中强势夺路而逃,保安见状,也纷纷拔腿追去。 而被撞后的遥沙,身体“很不受控制”地,整个身体全都倒向了谢麒,幸好谢麒眼疾手快,在遥沙快要跌落在地面之前,稳稳地拦腰抱住了遥沙,看着雪槐姣好的面容,和充满灵气的眼神,谢麒的心好似被鼓槌猛地敲打了一下似的。 而遥沙呢,因为突然失去平衡,吓得“花容失色”,双手也慌乱地在空中狂舞乱抓,希望立即能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这一抓,正好就抓住了谢麒的两边衣领,想趁机揩一点谢麒的鲜嫩唇脂; 可是,就在遥沙即将得逞之际,眼看着,谢麒的粉唇离遥沙只有十厘米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两声提醒的咳嗽声,这声音隐藏在附近空气的小老头发出的; 在这紧急甜蜜关头,突然冒出来的咳嗽,令遥沙咬牙切齿,有些气急败坏,可小老头的面子,她可不敢驳,只得立即将头歪开,将意外的甜蜜亲亲,掉包成了比较儿童适宜的意外贴脸。 遥沙见小老头如此监视自己,心中很是不满,于是低声对空气抱怨说: “有没有搞错啊,老爹,怎么现在自由天使神一点福利也没有吗?” 小老头听到遥沙的抱怨,气得脸都绿了,当即现身在遥沙和谢麒身边,然后一把揪住遥沙的耳朵,严厉地训斥道: “你这个死丫头,你去打听打听,天上地下,哪里有这样不可理喻的福利?” 谢麒被小老头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赶紧抱着遥沙逃开,退到一边,凶着一张脸对小老头说: “老人家,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老头正想说话呢,遥沙却低声对谢麒说: “我们快走吧,这个老大爷,好像脑子不太好,他刚才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害怕,快走快走!” 遥沙说完,就硬拉着谢麒离开,转瞬就进到了博物馆之内。 遥沙走后,小老头看着远处被十几个保安追着跑的黑药,宠溺地笑着说: “脑子不太好......” 第232章 还行 古八城博物馆内。 遥沙拉着谢麒的手,抓得紧紧的,慌慌张张进到博物院之后,遥沙才有机会喘口气,假装害羞地松开谢麒的手,而后好奇地问: “刚才谢谢你扶住我,你刚才说,你是来找我的,可是我不认识你呀,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谢麒看了看自己被遥沙抓过的手,心中意犹未尽,但是他也不敢太冒进,怕吓坏了对方,便念念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满脸温柔、又带着点委屈情绪,撒娇说: “雪槐小姐,看来我的魅力,在雪槐小姐这里排不上号呀,刚才我明明已经向雪槐小姐做过自我介绍和情况解析了,可惜,雪槐小姐记不住我的人,记不住我说的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雪槐小姐不用担心我,我是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伤心的......” 谢麒以退为进的撒娇,听得遥沙满眼心疼,忙拉住谢麒的手,歉意地说: “不是这样的,我刚才差点摔跤,被吓了一跳,就把你刚才说的话忘记了,那你介意再跟我说一遍吗?” 谢麒见自己撒娇管用,继续柔声细语地撒娇说: “那这一次,雪槐小姐可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哦,这一次再记不住的话,我会真的伤心的呢~~” 遥沙听后连连点头,表情十分认真且期待,就差把“我发誓”写在脑门上了,谢麒看见遥沙这般认真地期待着,会心一笑,反拉住遥沙的手,靠近遥沙的耳旁,用酥酥麻麻的声音说: “我是办公室派来接替黑药工作的,而且,我只服务你一个人,其他的游客由另外一个导游负责。” 遥沙听后挑着眉欣喜地说: “不错不错,你们办公室的办事风格和效率,深得我心......” 遥沙心中还想着说一些暧昧的话,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空气中的小老头又用力地咳嗽了两声,这两声咳嗽听起来,不是提醒,而是明晃晃的警告。 遥沙转过脸去,苦楚地咬牙切齿无声地骂了一小通之后,才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看着谢麒,含恨收回自己的手,露出商业微笑,十分有礼貌地说: “那,我想问问,刚才那个,那个导游,办公室准备怎么处理?” 谢麒见遥沙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变得冷淡,刚才的热情,好像挂在树上的果子,突然被人摘走了一般,心中十分不解,着急地说: “雪槐小姐,你怎么了?不喜欢我刚才说话的方式吗?” 遥沙怎么能不喜欢呢,但是在小老头的绝对实力之下,她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吞到肚子里,继续和谢麒保持安全距离,继续礼貌地追问道: “先不说这个,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黑药导游,办公室会怎么处理?” 谢麒见挽回不了遥沙,便失望地说: “黑药的事,我已经大致听说了,他在电话里会说话的态度很是嚣张,完全没有把社会法律在眼里,冲撞雪槐小姐,同时抹黑了古八城在大众面前的完美形象; 这样的情况,在古城还是第一次见,所以,黑药导游除了会被开除之外,可能还要面对一笔不小的赔偿,这样的处理,雪槐小姐还满意吗?” 遥沙点点头,口是心非地说: “还行......” 第233章 武力值怎么样 古八城博物馆内。 在遥沙说完那句“还行”之后,便在心里接着补充道: “你们的惩罚,只是饭前点心......” 谢麒见遥沙点头,便开心地说: “雪槐小姐满意就好。” 说完,谢麒掏出手机,满心欢喜地递到遥沙面前,满脸期待地说: “雪槐小姐,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遥沙欢快地伸出手去,想拿出雪槐的手机,立即、马上、right now!就要把谢麒的联系方式存到手机里,此时空气中又传来了小老头警告的提醒声,遥沙无奈,埋着脑袋面目狰狞且无声地骂了几句之后,忽又抬起头来,尴尬地说: “这个,可不可以不加?” 谢麒听到遥沙不愿意加自己的联系方式,顿时大受打击,委屈巴巴地说: “虽然我本人很想加雪槐小姐的联系方式,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可是!办公室那边需要您做一个投诉反馈,我需要把投诉反馈的文件发给雪槐小姐...... 如果做不到的话,金牌导游的积分会被扣除的,或许会降级变成银牌导游,奖金也会被打折,还请雪槐小姐不吝帮助,雪槐小姐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在您休息的时间打扰你,我发誓,我只会在适合的时间,向您发出合适的信息,绝对不打扰雪槐小姐的正常生活!” 遥沙听后,脸上立即绽放烟花一般的笑容,欢喜但是克制地说: “这,虽然不太方便,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关系影响到你的积分,那还是加上吧~~” 说完,遥沙欢心鼓舞地掏出雪槐的手机,加上谢麒的联系方式后,遥沙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是先摔个平地跤好,还是来个人群推推搡搡的好,小老头察觉到遥沙又冒出了这不正经的心思,干脆直接现身,瞬间杵到遥沙耳旁,用低沉的声音威胁说: “死丫头,你最好看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小老头的再次突然现身,又把遥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弹跳到一边,谢麒本来想上前扶住的,但是小老头却一把抓住谢麒的手,眯着眼睛警告说: “离这个死丫头远一点!” 谢麒见眼前的小老头,正是在门外举止怪异的小老头,忙站到遥沙面前,把遥沙保护起来,并凶巴巴地对小老头说: “你是门口那个奇怪的人!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做什么?离雪槐小姐远一点!” 小老头懒得搭理谢麒,只用警告的眼神看了遥沙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谢麒见小老头走远了,这才放松戒备,温柔地扶住遥沙的肩头说: “雪槐小姐,那个人你认识吗?怎么感觉他好像在跟着你?” 遥沙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招惹他了,吓得我魂都掉了~~” 谢麒见遥沙害怕,想把遥沙揽到怀里安慰一番,而遥沙呢,心里虽有十万个愿意,但是小老头这阴魂不散地警告,实在是不能忽略的存在,只得忍痛转身,赶忙转移话题说: “那个,谢导游,我听说,这博物馆里,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婚服,是千年之前,八城的城主大人和他的替嫁新娘穿过的,你快带我去看看!” 谢麒见遥沙无心与自己发展,只好尴尬又惋惜地收回自己的手,在脸上堆起笑容,掩盖住心中的失望,用略带着些许惆怅的口吻笑着说: “好啊,我带你去!” 博物馆内的珍珠百花婚服,被单独展览在一个厅内,此厅名叫婚服厅,厅正中有两个巨大的玻璃展柜,两柜之间的距离留出巨大空间,展柜旁有十余个工作人员看守。 遥沙盯着这两套婚服看了又看,摸着下巴连连点头,十分赞赏地说: “咱老祖宗的审美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遥沙赞美的话才说道一般,遥沙的耳旁又传来了小老头警告的“嗯哼”声。 遥沙轻叹一口气,已经没有心思再骂了,只想赶紧把这黑药解决了,好还自己一个清静,想到这里,她扭头看着谢麒,假装好奇地问: “你们,不是有一个麻园,麻园的布料,可以做出这样的婚服吗?” 谢麒见遥沙好奇,忙开心地说: “麻园的布料可塑性很强,在麻园展厅,就有一套以八麻为主要布料,做出的一套婚服,雪槐小姐感兴趣的话,现在去看看?” 遥沙听后连连点头,接着试探地问: “你武力值怎么样?” 第234章 素材而已 古八城博物馆。 “武力值?” 当遥沙询问谢麒的武力值时,谢麒满头问号,他完全想不明白,遥沙脑瓜子里装的程序是怎么运行的,可当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遥沙之时,遥沙却用无比认真的眼神回应他,谢麒见遥沙如此认真,只好支支吾吾地说: “如果~~雪槐小姐说的武力值,是打架能力强弱的话,我想~~我应该~~还是可以打几个的。” “打几个?” 遥沙盯着谢麒看了一小会儿,在心里惋惜地说: “哎,长得好看,还能打,那黑药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了,如果继续留他在这里,那黑药不是很快就下线了......” 想到这里,遥沙冲谢麒尴尬一笑,继续说: “那,谢导游,咱们现在去麻园走一走?” 虽然,谢麒搞不清楚遥沙的脑瓜子里在到底在想什么,但是看着遥沙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他只想乖乖听话,遥沙刚提出要求,谢麒就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温柔地对遥沙说: “好啊,雪槐小姐,跟我来~~” 遥沙看着谢修长又白皙的手,又狠狠心动了一番,可她刚想把手伸出去,小老头的咳嗽声又不迟不早地在他耳旁响了两下,遥沙不得不埋头闭眼,在心里碎碎骂了两句之后,只得忍痛推开谢麒的手,苦闷着一张脸说: “谢导游,麻烦请前面带路~~” 谢麒失望地收回自己的手,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失落地试探说: “雪槐小姐,其实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 谢麒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四周响起阵阵惊呼声和疑惑声,遥沙和谢麒寻声望去,只见八歌穿着一身高定深色西装,带着四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浩浩荡荡地穿过人群,直奔遥沙而来。 这四个保镖,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个有大红绸缎铺着的红木大端盘,每个端盘里都放着一个大大的五彩斑斓的黑色定制礼盒。八歌如此招摇过市的见面方式,把周围游客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八歌走到遥沙面前就立住了,并以他最温柔的笑脸对着遥沙,期待遥沙先开口同他说话。 遥沙疑惑地看着八歌,试探地问: “你,找我?有事?” 八歌先是给雪槐浅浅鞠了一躬,而后十分歉意地说: “雪槐小姐,我就是之前与您联系、想请你给古八城拍摄宣传短片的人,我叫八歌,是古八城的官方发言人。 十分抱歉,因为我们监管不力的原因,导致导游队伍里面出现了一个败类,给您带来不好的体验,我们感到十分抱歉,我身后的这些,是古八城旅游办公室给您准备的洛丽塔复仇套装,您穿上之后,一定很美。” 遥沙本就想将黑药的事件造势闹大,现在好了,八歌此举真是完美的助攻,遥沙不禁在心中赞叹道: “这只黑鸟,还挺懂事~~” 想到这里,遥沙毫不客气地说: “既然八先生您盛情如此,那我真的却之不恭了,在哪里换衣服?” 八歌听后高兴地说: “我的车就在门口,雪槐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我的车上换。” 谢麒见遥沙与八歌相处显得轻松许多,忍不住小声嘟囔道: “原来她喜欢这样的,不过也对,八歌那么优秀,大家都喜欢他也很正常~~” 遥沙听到了谢麒失望的抱怨,便凑到谢麒身边,在谢麒的耳旁低声说: “谢导游,其实我喜欢你这样的,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是个警察,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谢麒惊恐又尴尬地扭头看着遥沙,支支吾吾地说: “你听到了,我~~” 遥沙示意谢麒不必说下去,而后继续说: “你这么好,肯定能找到专属你的幸福的,我先祝福你了。” 说完,遥沙就带头走在了前面,八歌紧跟在其身边,谢麒看着遥沙和八歌的双双离开,也失落地离开。 遥沙来到八歌的车旁,对古八城的服务表示非常满意,十分赞赏地说: “想不到八氏集团的服务工作做得这么优秀,这是活该你们能赚钱。” 八歌听后,温柔地笑着说: “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是,这其中也有我的个人私心,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是雪槐小姐的粉丝,想和雪槐合拍一段宣传古八城的小短片,更、十分想和雪槐小姐合张影。” 遥沙呵呵一笑,在心里说: “想不到这雪槐魅力挺大哈,但是这个八歌,一看很难打,得赶紧把他打发走,否则,黑药完全没有发光发热的机会......” 想到这里,遥沙试探地问: “拍视频的事情,不急,我今天的计划,是先了解一下古八城,先拍一些,素材而已~~” 第235章 什么来不及了 古八城博物馆门口。 当遥沙开口说想要拍摄一些素材之后,八歌开心地厚着脸皮说: “正好,我在古八城长大,对古八城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十分了解,雪槐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当雪槐小姐的私人向导,帮雪槐小姐浅浅地解说一下,放心,我很好打发的,只要请我吃一根烤肠就可以了~~” 遥沙听后尴尬一笑,接着拒绝说: “不好意思,八律师,我刚才没有说清楚,让你误会了,我刚才想说的是,我想单独拍一些素材,重点在于单独~~至于合拍的事情,今天下午之后,应该可以~~吧。” 八歌见雪槐一直在拒绝自己,心里有些失落,他眼珠子转了转,继续温柔地笑着说: “雪槐小姐,请先换衣服吧。” 遥沙见四周围观拍照、以及拍视频的人,只增不减,便笑着点点头,钻进车子里,八歌也俯身钻进车子里,遥沙疑惑地看着八歌,八歌见遥沙误会,赶忙举起双手、十分认真地开始解释道: “啊啊,雪槐小姐,你别误会,我的车上有监控,所以,我上来,只是为了帮你把监控关闭,还有顺便把车窗调成隐私模式~~稍等!” 八歌说完,便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方白色丝绸手绢,把监控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地包裹起来,而后找到控制台上的车窗设置按钮,将车窗调成了迷雾隐私模式,所有的车窗便瞬间变成了白色,完全看不到外面了。 遥沙看着八歌,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差点把八歌睡了的那个紫藤花花,一股笑意从胸中涌出,遥沙一脸坏笑地看着八歌说: “想不到,你这人看着挺直,心思却这么细腻,谢啦。” 得到遥沙肯定的八歌心里美滋滋的,好像吃了蜜一般,含笑礼貌地说: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雪槐小姐,我就在车外,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说完,八歌就礼貌地退出了车子,保镖也把所有礼盒都递进车里。 遥沙将所有礼盒都打开,大致看了一眼,只轻轻绕了绕手指,礼盒里面所有的装备,瞬间就跑到了遥沙身上,换好装备之后,遥沙推开车门下车,所有的手机都在对着她拍,还有一群嗅觉灵敏的记者,也蜂拥上来,瞬间把遥沙变成了闪光聚焦点。 只见遥沙头顶一顶猩红齐耳短发,化着复仇暗黑妆,一脸煞气,身上的暗夜萝莉长裙直拖到脚背,脚踩一对黑色亮皮公主短靴。 八歌瞪大眼睛,对遥沙的变装速度表示十分惊讶,忍不住夸赞道: “雪槐小姐,您变装的速度,真令人叹为观止,我简直不敢相信,这速度与瞬间,也差不了多少了......” 遥沙着急解决黑药,龇着牙打断八歌说: “今天只拍素材,慢了一点,我先进去了,八~~律师,您请自便~~” 八歌见遥沙是真不想带着自己,便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依依不舍地说: “雪槐小姐,您是我们古八城旅游景区的贵客,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那,合拍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遥沙伸手接过名片,催促八歌说: “八律师,快请吧,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八歌满脸疑惑地问: “什么来不及了?” 第236章 出事了 古八城麻园门口。 这麻园就在博物馆附近,八歌刚上车,就有几个记者涌上来,举着话筒拦住了遥沙的去路,还不等遥沙开口,他们就争先恐后地问: “雪槐小姐,请问您私底下和八歌有什么交情吗?” “雪槐小姐,听说八歌是你的粉丝,请问他是在追求你吗?” “雪槐小姐,你和八歌是在交往吗?” ...... 遥沙抬头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一堆记者,满意地点点头,而后低声说: “这助攻,真不错,那开始吧~~” 遥沙话音一落,黑药便从人群中面目狰狞地冲了出来,此刻他的左手,举着一瓶透明塑料瓶装着的医用纯酒精,另外一只手举着一把锋利的美工刀,他看到遥沙的第一眼,便张嘴恶狠狠地喊到: “雪槐,你这个贱人,害我丢掉工作,还要赔偿,你去死吧!” 说罢,黑药举起美工刀,把塑料酒精瓶割开一条大口子,部分酒精顺着口子流到瓶外,紧接着,黑药将剩余的酒精全数浇到遥沙身上。 遥沙假装害怕地抬起胳膊来挡,等黑药泼完酒精,遥沙夸张地嗅了一嗅,然后向大家露出一副见鬼般的模样,嘴上也不忘失了魂一般惊呼道: “酒精!这是酒精!你这个神经病,往我身上泼酒精!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药听到遥沙如此无脑的问题,继续用他狰狞的脸对着遥沙,恶狠狠地说: “你这个贱人,你害我走投无路,我就要叫你陪葬!” 说完,黑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着火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丢向遥沙的暗夜复仇洛丽塔裙子。 黑药的这一狂徒操作,惊呆了在场所有观众,打火机在接触遥沙裙子的瞬间,在酒精和遥沙法术的双重加持下,遥沙身上立即燃起了熊熊大火,眨眼功夫就把遥沙吞噬了,遥沙为了引起观众的共鸣,在火焰里一边手脚慌乱地乱抓乱舞,一边假装凄惨痛苦又惊恐地大喊大叫,紧接着,忍受不住剧痛的她,无力再支撑身体,倒在地上批命打滚起来...... 这可把观众都吓得够呛,纷纷缩起身体往后退,此时,八歌如天神一般、举着一瓶粉末灭火器,一脚将黑药踹倒,同时打开灭火器、对准还在地上打滚的遥沙就开始猛喷,旁边的观众一直在惊呼唏嘘,都瞪大眼睛惊恐地议论着: “烧成这样,恐怕要毁容了!” “全身都怕没有一块好皮肤了吧?” “我看她挺年轻的,以后要顶着一身的烫伤过一辈子了!” “烧得这么重,能不能抱住性命都难说!” “这姑娘算是毁了!” “那个人也太嚣张了!抓到必须死刑!” “抓住那个坏人!曝光他!” “对!抓住坏人!” ...... 即使现场有无数热心又愤慨的观众、想要把黑药绳之以法,可是在遥沙的操纵下,黑药还是再一次成功逃走了。 又等到八歌将遥沙身上的火扑灭,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衣服被烧得所剩无几、头发被烧得无影无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皮肤,不是渗人的烧焦黑色,就是吓人的血红色,如此一个黑红皮怪物,把围观人群吓得惊叫连连,无数人掏出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刻,更有无数博主在直播此次事件。 此时的遥沙,为了更好地配合这身伤,正在假装昏迷。 八歌看着烧成重伤的雪槐,心疼得泪流满面,他赶紧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遥沙身上,将遥沙抱进车里,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对着司机暴怒急吼道: “医院!医院!” 司机见八歌坐稳,便一脚油门将车子开到了古八城医院。 另外一边,在办公室刚割腕放完血的八贤,将思生豆藏在抽屉里面,刚放好,八野“嗙”地一下撞门而入,他的手里举着一个平板,平板上面,是黑药火烧遥沙的直播。 八野将平板杵到八贤面前,满脸惊恐地大喊道: “哥!出事了!” 第237章 起死回生的八贤 自由山庄内。 当小老头决绝地提出金命必须跟遥沙分手的条件之后,金命的心像是被雷击一般,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八贤的命必须要救,可是遥沙的手,他也不想松开。 小老头见金命为难,便开始催促说: “你可抓紧点时间,你朋友的命可没有这么能抗......” 经过一番困难的抉择后,金命突然灵光一现,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而后他赶紧收起这笑意,一脸委屈地看着小老头,假装伤心欲绝地说: “我可以和沙沙分手,但是,岳父大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 小老头冷笑一声,无情地说: “现在的你,还配不上遥沙......” 金命听后有些失落,虽然但是,金命觉得小老头说的不无道理,但是的但是,金命可不会放手,他咬着后槽牙假装气愤地说: “好,岳父大人,我和遥沙分手,请您现在给我一粒仙丹,救我的朋友。” 小老头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摊手手掌,露出一个小小的金色葫芦瓷瓶,接着说: “这里面,有一粒救命仙丹,你拿去,趁没有人的时候,塞到你朋友的嘴巴里,他便可以起死回生,生龙活虎如初。但是,仙丹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包括遥沙,和你要救的那个朋友,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你今天做出的牺牲,没有人会知道,你确定,你还要?” 金命开心地接过仙丹,无限感激地说: “感谢岳父大人赐药!” 拿到仙丹的金命,一脚油门就踩回了医院,等金命回到医院,八贤已经被转到了专人守护的重症监护室,里面有两个医生和三个护士,个个面色严峻,他们时刻守在八贤身边,随时对八贤的病情做出应对。 八野和八歌站在隔离玻璃墙外,满脸丧气。 八歌见金命回来,生气地说: “你刚才去哪里了?” 金命紧握手中的仙丹,随口答道: “见岳父大人去了。” 八歌听后十分生气,正想开口指责金命,不料八野上前来拉住八歌,向他摇摇头,而后轻轻拍了拍金命的肩膀,勉强拉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平静地对金命说: “那我先祝福你了,我哥他......” 金命一心只在八贤的悬在一线的生命之光上,他反手拉住八野的手,慌忙说: “岳父大人叫我和沙沙分手,我答应了,八野、八歌,没有时间了,你们让我进去看看八贤!” 恰在此时,检测八贤生命体征的仪器纷纷亮出红灯,一个医生慌忙走出来,对门外的八歌、八野和金命着急地说: “病人病情出现恶化,他的心脏出现急速衰竭,我们回天乏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金命听后忙拉住医生的手,而后一把将医生拉出来,不顾一切地冲进病房,然后对着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大吼道: “你们都滚出去!现在立刻!出了事我负责!快滚!” 八野见金命突然性情大变,也忙跟着冲进病房,按住金命的肩头,惋惜地劝阻道: “金命,不要胡闹!” 金命抬头看着八野,这大块头他可打不过,硬来的话,真真是一成胜算也没有,情急之下,金命抓住八野的手,恳求说: “我还没有跟八贤道歉,你出去,给我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八野思量再三,决定成全金命,于是他冲病房内的医生和护士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医生和护士见了,便安静地走出了病房,八野见其他人离开,自己最后瞧了一眼八贤之后,便也安静地走出病房。 等所有人一走出病房,金命立即拉上窗帘关上门,而后迅速打开手心的小葫芦瓶,将里面的仙丹倒了出来,随着金命手掌的迅速抖动,一粒白色的、泛着金色光芒的小药丸,便一咕噜掉入金命的掌心。 金命见到仙丹,立即小心翼翼地揪起来,又快速掰开八贤的嘴巴,将仙丹塞了进去。 这下,金命才总算能松一口气了,等仙丹进入八贤的嘴巴后,便有一阵耀眼的金光从八贤的身体里迸发出来,可眨功夫就消失了。 在病房外的众人都看见了那道金光,八歌和八野面面相觑一阵,不解地说: “那是什么?” 八野和八歌觉得事情十分不对劲,便立即推门进入病房,只见所有仪器上的指数都归入正常,八贤恢复了自主呼吸,心脏功能也恢复了正常。 医生和护士进来后,看着将死的八贤起死回生,都瞪大了眼睛对着金命惊呼道: “你做了什么!?” 第238章 再次见面的腹肌 秦市人民医院,vip重症监护室内。 当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金命之时,金命也假装惊慌地说: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八野惊奇地说: “刚才有一阵金光,那金光是怎么回事?” 金命眼神飘忽不定,继续装傻说: “什么金光,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八歌看着死而复生的八贤,一下子哭出声来,下不来台的他尴尬地转过身去,面对着墙,用胳膊靠在墙面上支撑着脑袋,默默擦着眼泪,金命趁机上前安慰八歌,用手轻轻搭在八歌的肩头上,以躲避八野的继续追问。 可就在一瞥眼间,金明到八贤身上的衣服很是眼熟,心中便无故生出一股浓浓的敌意来,这感觉令金命觉得心中很不舒服,于是他鬼使神差般地转过身,一下子扯开八贤的被子,这下好了,金命此刻觉得八贤的裤子同样令他感到十分厌恶。 八野拉住金命的手,疑惑地问: “金命,你在做什么?” 金命用另外一只手拉开八贤的衣服,露出八贤线条分明的腹肌,再次看见八贤的腹肌,金命的拳头忍不住攥得紧紧的,八野疑惑地看着行为举止怪异的金命,皱着眉头问: “金命,你今天很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 金命回头看着八野,有些困惑地说: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堵得慌,特别想揍八贤一顿!” 八野听后真是哭笑不得,正想说些什么阻拦金命,恰巧,两个医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仪器设备之后,十分确定地说: “这仪器没有故障。” 说完,医生又盯着金命问: “你确定你什么都没有做?” 金命刚躲过了八野的盘问,现在又迎来医生的盘问,真是应顾不暇,他回头再次看了看八贤的腹肌,总觉得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只好再次装傻充愣、胡搅蛮缠地说: “我进来才一分钟,哪有时间做什么,倒是你们,是不是你们一开始就误诊了?这件事我们要彻查清楚,如果是医院的失责误诊,那么你们医院等着停业整顿吧!” 说完,金命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直接打给了卫生监督局局长。 卫生监督局局长是一个脑袋长得像橄榄的中年男人,名叫伍仁。 此时的伍仁正在一边收看秦市人民医院的重磅死亡新闻,正愁眉不展间,突然电话就响了,伍仁看见是金命打来的电话,忙接起电话,毕恭毕敬地回复道: “金少,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派车去接你过来喝茶?” 金命双眼瞪着八贤的病床,冷冷地说: “伍局长,喝茶就不必了,我今天打电话来,是要举报秦市人民医院误诊,我朋友只是一个轻症状,被他们推到手术室倒腾了一圈,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内。” 伍仁听到金命举报秦市人民医院,吓得满头大汗,坐也坐不住了,忙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说: “这这,怎么会这样呢!我现在立即就亲自处理,不知道,金少的朋友是哪位?” 金命在电话那头继续冷冷地说: “我的朋友,是八氏集团的董事长,八贤!” 伍仁听到八贤的名字,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摔坐在刚才的位置里,嘴里不停地嘟囔道: “完了,完了,捅了阎王窝了.......” 第239章 后盾 秦市人民医院vip重症监护室内。 八野疑惑地看着金命,不解地问: “金命,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是误诊呢?” 两位医生嘲讽地看着金命,其中带头的医生有恃无恐地说: “对呀,怎么会是误诊呢,当时还是我们院长亲自做的手术,他都说不行了,后来还有首都军区医院的教授也来了,也没有说误诊呀,这位家属,你不不兴胡乱编排医院啊~~” 八野把金命拉到一边,低声询问道: “金命,你这是怎么了?” 金命抬头看着八野,想了一会儿,确信地说: “我的岳父大人叫我和沙沙分手了~~” 八野听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瞪大眼睛低声教训金命说: “金命,你被分手,也不能这样......” 八野还没有说完,金命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接着分析说: “沙沙的养父,能力通天,在我和沙沙交往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但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要求我和沙沙分手,但是今天出了这么多事,牵扯这么多大人物出来,都没有好下场,然后,岳父大人就亲口要求我同沙沙分手,又给了我......我想,岳父大人不是那么闲的人,他叫我过去,肯定不是因为分手的事情,这次同八贤牵扯上的人,恐怕都有问题......” 金命说的话,八野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听得云里雾里,他甚至开始怀疑金命有些神志不清,忍不住便伸出手去试探金命的额头,想看看金命现在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 金命轻轻推开八野的手,不耐烦地说: “别闹~~” 说完,他又走到八歌身边,一把将还在调节情绪的八歌掰了过来,而后看着八歌认真地说: “八歌,你好了没有?” 八歌赶忙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慌忙掩饰着说: “什么好了没好,我只是......” 金命抬起手掌挡住八歌的视线,着急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没有你没有,行了吧?八歌,你今天联系的那个什么绝对权威,就是那个教授,身上绝对有什么问题,而且是不小的问题,否则,岳父大人不会让他难堪,你快去查查,还有,现在立即安排能干的记者,到八贤的病房来,把这件事闹到网上去,声势一定要大,最好,今晚就弄一个不眠夜~~” 八野上前来,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疑惑地八歌说: “八歌,你信他说的吗?” 八歌点点头,认真地说: “前些年,就有人举报邢端,说他诱骗、强奸、包养军校附中女高中生,但是最后都没有证据,也就没有了下文,后来又有人举报他贪污,可是也没有下文,这些指控没有被证实,反倒令他越爬越高,听说,他正在竞选议员......” 说到这里,八歌认真地看向金命,试探地问: “金命,你手上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金命缓慢摇摇头,我只是只觉,但是,靠着八贤这件事,如果他真的有问题,凭借八歌的实力,不可能查不出来,八歌,你尽管去查,金家做八家的后盾!” 第240章 里面请吧 秦市人民医院,八贤的病房内。 两个医生听到八歌和金命的对话,忙相互递眼色,悄悄就离开了八贤的病房,离开病房之后,两人慌乱跑起来,一边跑一边相互商议着: “诶,你说,看他们的架势,这医院要变天,咱们必须要连夜辞职,今天医院已经出了一个巨大丑闻,如果医院再出事,我们的身价也会跟着贬得一文不值的!” “对对,可是我们现在是他的主治医生,不会受牵连吧?” “那倒不会,手术主刀的是贾院长,咱们两个今天就是个拉钩的,到时候就推说,我们没有选择权,必须听院长的,他现在一身脏水,大家肯定是听我们的,再说后来,那下半场又是那个邢教授自己带的团队主刀,咱们下半场甚至不在现场,不用担心这个,走,快去投简历......” 两个大夫打定主意,便急吼吼地去赶去投简历去了。 另外一边,邢端刚带着团队到达古八城酒店总统套房,看着满屋子的奢侈华贵,邢端很是满意,心中忍不住想道: “这次,总算是和八氏集团实打实地挂上钩了,我已经派人去寻心脏源,只要心脏一到,我立即给八贤把心脏换掉,等把八贤的命救下,那八氏集团,也会变成我竞争议员的资金链......” 想到这里,邢端倒了一杯极品红酒,来到浴室,准备开始享受高级的按摩泡澡。 不多时,一位男按摩师来到浴室,他还没有开口说话,邢端就往按摩员的身上泼了一杯红酒,并十分嫌弃地说: “滚出去,换个年轻的小姐姐来!” 男按摩师听后一言不发退出浴室,可他刚退出浴室,就有一群警察杵到了眼前,男按摩师惊讶地看着警察,吃惊地问: “警官,你们有什么事?” 这群警察一共六人,其中带头的是一个中等个头的中年阿姨,名叫郝少优,她脸上没有二两肉,面色严厉地说: “邢教授,我们接到举报,说邢教授您误诊,导致八氏集团的总裁,也就是八贤先生,做了不必要的心脏大手术,现在生命垂危,我们按规定来带邢教授您回去,按例询问,这是我们的证件。” 说到这里,郝少优举起证件对邢端冷冰冰、又假装礼貌地说: “请吧,邢教授。” 邢端觉得莫名其妙,疑惑地开口反驳道: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八贤的心脏被刺,生命危在旦夕,是我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况且,像我这样经验丰富的医学教授,我会误诊?是谁在胡编乱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郝少优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已经去医院证实过,八贤先生的心脏并非被利刃刺伤,而是你用手术刀划伤的,这是报告!” 说完,郝少优将八贤的检测报告冷冷地打开,凑到邢端面前,邢端见后,面色大惊,不服气地说: “这份病历明显是假的,肯定是我得罪了什么人,他在背地里搞我!” 郝少优听后,依旧面无表情地说: “事情真假,我们会查清楚,现在请,邢教授您移步,跟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 邢端听后,毫不避讳地在郝少优面前穿上衣服,嚣张地看着郝少优,而后假装冤枉地说: “我跟你们走,但是这是污蔑,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 转眼,邢端就被带进了vip审讯室门口,这个审讯室并非审讯室,而是一个临时改造的简易审判室, 邢端刚到门口,就看见了秦市人民法院的法官,站在门口迎接他。 这秦市人民法院的法官,名叫陈孝,瘦高个,今年五十又三,头发都还健在,身材维持得也还行, 陈孝看见邢端,便立即伸出左手掌,并将手掌指向审判室的大门,略将头歪向大门,微笑着、且十分礼貌地说: “邢教授,久仰大名,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里面请吧!” 第241章 请执行 vip审判室内。 当陈孝向邢端发出邀请之后,邢端看着礼貌的陈孝,皱起眉头疑惑地问: “你是?” 陈孝依旧礼貌地说: “邢教授,我的小名怎么敢进您的耳朵?快里面请!” 邢端高高兴兴地推开审判室的门,刚推开门,他的表情瞬间被冻住了,在愣神了一秒钟之后,他慌忙转身,想要立即夺路而逃,可他刚一转身,就被六把六十四式手枪抵住了脑门,邢端吓得神魂颤抖,额上渗出无数细细密密的汗珠。 陈孝见邢端被控制住,满脸欣慰,顺便从腰间掏出一副全新的手铐,十分顺滑又体贴地帮邢端戴上了。做完这些,陈孝满意地将邢端带到了被告席的位置。 只见这临时审判室内,有三个法官席位,上面坐着首都高级法院的三位大法官,邢端对他们的身份再清楚不过了,其中坐在中间位置的,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女士,今年四十九岁,名叫贺之光,留着齐耳短发。 坐在左边的女士,是鲁池,今年五十八岁,她一身刚正不阿,很受大众尊敬,另外一位,名叫柳仗飞,与鲁池是同窗,脾气火爆,稍有不和就开口教训人,且每次的教训人的话,从来不带重复一个字,人称嘴炮张飞。 在审判室的左边,坐着二十几个陪审员,女男都有,个个冷脸;陪审员后边,站着一排排记者,摄像机已经开机,记者们的表情也是个个严肃。在审判室的右边,坐着一排律师,还有一排排的证人。同样有一排记者,架着摄像机正在记录实况。 房间后面,还站着两排挺拔的武警,每名武警的胸前,都 按着一把轻型冲锋枪。 被告席座位后面,站着两名武装精锐的武警,待邢端一坐下,他们就搬来一个笼子,从邢端的头上套了上去,最后用铁链将笼子死死在固定在地上的钢筋挂钩上,这钢筋挂钩,还是临时现装的。 邢端看到审判室的种种,突然大笑起来,用力抓住笼子、狰狞地看着三位法官,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做得这么隐蔽!你们不可能查得到!” 陈孝从兜里掏出一个台芒大小的遥控器,轻轻按了一下开关,便有一股强大电流从笼子底部窜上来,瞬间流窜到整个笼子,将邢端电麻了,他紧握笼子的手被电得外焦里嫩。 陈孝见效果达到,又按了一下按钮,电流瞬间消失,邢端这才活过来,但是被电得浑身无力,一下子就坐回了椅子上。 陈孝乐呵呵地看着邢端,开心地说: “邢教授,我知道你能打,但是在笼子里的时候,你还是安静点吧,审判要开始了!” 说完,邢端转身面向三位法官,恭敬地说: “法官大人,被告已经做好了准备,请开始审判吧。” 贺之光敲了一下法槌,铿锵有力地宣布道: “开庭!由于时间紧迫,时间紧急,为预防变故,请律师直接呈上证据!” 贺之光的话音一落,八歌便从律师丛中一脸正气地站起来,邢端看见八歌,心中又是一惊,费力地站起来,扶着椅背,不可置信地说: “八歌?怎么是你?” 八歌完全不理会邢端,只安静地举起手中的u盘,一字一顿、义正言辞地说: “这个u盘,是首都特警卧底,卧底在邢端身边,拍下的、关于邢端的犯罪证据,里面的内容,包含贪污、贩卖少女、和人体器官贩卖......” 贺之光点了点头,八歌便把u盘插进电脑,在大屏幕上播放出了u盘里面的视频,里面的视频清清楚楚地拍下了邢端的各种肮脏交易画面,邢端看到视频后,知道自己此次在劫难逃,瞬间又瘫坐在了椅子里。 等视频播放完毕,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等视频播放完毕,律师又将邢端犯罪的各种数据分发给三位法官和所有陪审员。 时间又过去半小时,贺之光看着邢端,咬牙切齿地说: “以上种种罪证,证据确凿,验明无误,现判处邢端,枪毙,现场,立即执行!” 贺之光说完,又敲了一下法槌,给邢端的罪名定了音,此时枪决的武警戴着墨镜和白色尼龙手套,手中端着五十六式七点六二毫米半自动步枪走上前,另有一名武警给邢端拍了一张遗照之后,便对执行枪决的武警说: “验明正身,请执行枪决!” 第242章 拜访一份的幸运 临时审判室内。 在邢端被执行枪决的之后,律师团整理出了一份犯罪名单,这名单用a4纸双面打印,每页纸上打印了十一个名字,一共打印七页,地域涉及国内九个省份,政府决定按照这份名单实施秘密抓捕,为了方便行动,这份名单被称为最新私房菜,名单上的人被称为新菜品。 当天夜里,这九个省份的武警和军队都秘密出动,趁着夜色,就最新私房菜的新菜品全部收入囊中,并单独看守保存。 新菜品归位后,又进一步供出了大量下线黑恶员工,这些新被供出来的人,形成了一个新名单,包括但不限于中间联系人、任务分派者、厂区主管、财务总管、会计、运输总队长、司机、打手等等,总人数达上千之多。 他们被政府称之为大厨的小菜单,名单上的人被称为小碗菜。 由于小碗菜分布散乱,具有各地特色,在经过长达一个星期的追捕之后,才将这些人全部抓捕归案。 但是这些秘密仍被保守得很好,大众对此完全不知,大家仍生活在风平浪静的世界里。 邢端被枪决的当天,八歌离开审判室,回到八贤的病房,八野和金命还在病房内守着昏睡的假八贤。 两人看着八歌回来,满脸颓废又带着庆幸,忍不住同声疑惑地问: “怎么样了?” 八歌抬手轻轻拍了拍金命的肩膀,又拍了拍八野的肩膀,有些无奈地说: “我和八董两年前,就留意到了贾仁义,他手下有一个贩卖器官的团伙,他们的地下贩卖器官机构,名叫黑天使。 由贾仁义和其他几个核心人物共同管理,秦市人民医院涉嫌参与黑天使的医护人员,人数达到二十一个之多; 为贾仁义充当保护伞的,就是秦市公安总局局长史真,参与黑天使机构的公职人员,有四十三个之多,其他的,还有无数黑势力…… 八董私底下安排受害者家属,在黑天使的各个据点收集情报,又暗中寻找忠义警员,花了两年时间,才摸清黑天使机构内部的资料; 可是他们内部的秘密账本,我们是怎么也找不到,幸好出现了橙色公交车事件,才让这件事出现了转机,我们自知机会难得,便迅速收网,这才成功抓获贾仁义和史真; 虽然,一开始我和八董,曾经预估过黑天使的势力范围可能不单单只是在秦市,其他地方可能也有,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牵涉范围竟如此之广,人数竟如此之多!” 说到这里,八歌向金命投去赞许和佩服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夸赞道: “金命,这次多亏你了,是你发现了邢端的问题; 首都军区本来已经掌握了邢端的所有犯罪证据,但是邢端年轻时,是军区特警大队长,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具有一定的抓捕难度; 而且,其实更令人担忧的,是以邢端为首的黑天使总部,其逃跑解散重组机制十分成熟,邢端一旦被捕,那么以他为首的犯罪集团,会迅速分解熄灯,重新换个地方迅速重组,想要一网打尽,根本不可能; 这次,是借助八董的误诊,才找到了抓捕他的机会,简直如有神助!” 说到这里,八歌用无比渴望的眼神望向金命,试探地说: “金命,我记得你今天说过,你的岳父大人能力通天,不知道,八氏集团有没有一份幸运,可以去拜访一下金大少的岳父大人?” 第243章 先去看看乌头 八贤的病房内。 当八歌提出想要拜访小老头的超高期待之后,金命露出一脸尴尬,无力地说: “岳父大人已经命令我和沙沙分手了,你哪儿凉快哪待着去,如果岳父大人想见你,你自然能见到。” 金命刚说完,只听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响指声,八野、八歌、金命、以及房间内的所有会跳动的仪器,全部悄然进入无声暂停状态。 小老头从空气中化身,突地出现在八贤的病房中,来到病房内小老头,先是看了看金命,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随后,小老头走到假八贤的面前,伸出食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假八贤的额头,在小老头的手指里面假八贤额头的那一瞬,假八贤立即恢复了原本的状态,变回了一块乌黑又浑浊,但又同时反着幽深光线的替魂影玉。 小老头将替魂影玉收到自己的腰间,而后大手一挥将昏迷的真八贤带到了病房,等做完这些,小老头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中的一切恢复如初。 八歌听到金命的拒绝,还想再稍微争取一把,可他正准备开口,躺在病床上的八贤恰逢时宜地咳嗽了两声。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八贤,心里一直记挂着遥沙的安危,他一恢复神智,便大喊着遥沙的名字、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金命听到八贤在呼喊遥沙的名字,立即上前来抓住八贤的脖子,凶狠地质问道: “你凭什么叫遥沙的名字!” 八野和八歌连忙上前来拉开金命,慌忙劝道: “诶诶,听错了听错了!” 金命回头怒视八歌和八野,继续凶狠地说: “我可没有听错!” 说完,金命一下就挣脱了八歌和八野的束缚,八贤见金命又飞冲上来,一边连忙抬手阻拦自救,一边慌张地解释说: “金命,你听错了!我准备喊的是要杀人了!你真的误会了!” 八歌听后赶忙上前又拉住,帮忙狡辩道: “金命,你太敏感了,八董怎么会喊你女朋友的名字呢?再说,你不是和你女朋友分手了吗?你得赶紧想办法,把你的岳父大人搞定才对,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放在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上面,你说对吧?” 八贤见金命正在气头上,忙岔开话题,抓住八歌的胳膊,急切地说: “乌头怎么样了!她没有受伤吧?” 八歌也赶忙回答说: “那天八董您被刺伤后,乌头被吓坏了,当时就昏迷了,后来贾仁义出事,医院能出院的都出院了,乌头也被她的家人接走了,她的家人听说八董您危在旦夕,就去了城隍庙,给您求了一个护身符~~” 说到这里,八歌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织锦小绣包,秀宝只有巴掌大,上面用金线绣着长命百岁四个字,八贤接过护身符,心思有些神往了,在心里美滋滋地猜测道: “这会不会是遥沙替我求的~~如果是遥沙替我求的,我要戴在身上,直到我进棺材~~” 想到这里,八贤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副齁死人的腻歪,其他三人见八贤表情如此不值钱,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八歌接着说: “八董,乌头的家人现在还在城隍庙里长跪不起呢,我现在立即派人送他们回家。” 八董此时心知遥沙大概率不会还附在乌头身上了,但是为了躲避金命吃人的眼神,八贤轻轻抓住金命的胳膊,假装着急地说: “我先去看看乌头!” 说完,八贤拉着八歌的胳膊,生拉硬拽地把八歌快速拽出了病房。 第244章 献祭思生豆 秦市城隍庙内。 当八贤和八歌抵达城隍庙的时候,乌头一家仍虔诚地跪在城隍娘娘面前,尽心尽力地为八贤祈福。 八贤进到城隍庙,先是恭敬地拜了一拜坐于庙堂正中的城隍娘娘金身,而后走到乌头身边,礼貌地说: “乌头小姐,感谢你为我祈福。” 乌头抬头一瞧,正是在医院救了自己性命的八贤,忙激动得站起来,想看看八贤的心脏是否健康,当她看到八贤无事,担心地问: “八先生,您不是心脏衰竭了吗,这么快就好了吗?” 乌头的家人见到八贤,也纷纷站起身来,流着泪说: “感谢八先生您救了我们家乌头的命!” 八歌忙上前来解释说: “我们八董是被误诊的,现在已经没事了,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祈祷,外面有车,请大家都回去吧!” 八贤看着乌头,试探地问: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乌头小姐,就是,当你在公交车上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或者,你当时的想法是?” “异样?想法” 乌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疑惑地说: “当时,我脑袋里面没有想法,异样倒是真的有感觉,我感觉,我当时脑袋里好像有一束光,指引着我去做那些勇敢的事情,但是事情结束之后,那束光就消失了~~” 八贤在心里重复着“光”这个字,而后礼貌地跟乌头道别说: “再会。” 说完,八贤又对着城隍娘娘的金身恭敬地拜别,这才走出城隍庙。 回到车上,八歌疑惑地看着八贤,不解地问: “八董,你为什么会问乌头小姐那些问题,有什么讲究吗?” 八贤死死盯着八歌,冷冰冰地说: “开你的车~” 八歌撇撇嘴,系好安全带之后,便驱车离开了城隍庙,刚回到酒店的他,立即来到自己的房间,寻找白芨的身影,可惜,此时的白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八贤便锁上门开始沐浴静心,等做完这些,八贤换好干净的衣裤,心平气和地走到书房,打开最上面的抽屉,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和那盆思生豆,八贤取出藏在这里的私生豆。 八贤盯着思生豆看了一会儿,对思生豆虔诚地说道: “思生豆,倘若你有灵气,请听我说,我被一个奇怪的女孩绊住了心,我想靠近她身边、想知道她的故事、想走进她的生活,如果你能帮助我,请接收我的供奉~~” 说完,八贤取出匕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手腕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轻轻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手起刀落处血管破裂、温热的鲜血迅速积聚成汩,八贤将思生豆移至左手手腕下方,令鲜血精准无误地流入小圆钵中。 思生豆也不客气,八贤流落多少鲜血,它都照单全收,八贤看着思生豆一滴不剩地吸取自己的血液,心中十分高兴,兴奋地说: “思生豆,每日三次太麻烦了,你干脆,今天一次性吸个饱吧,我会一直供给到你开出黑色的花为止~~” 第245章 她被火烧了 古酒店顶层,八贤的书房内。 时间很快过去,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眨眼就消失了,八贤开始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他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继续盯着思生豆,只见思生豆突然膨胀变大,很快,种衣被撑破褪去,消化在钵内,露出两片绿色肥厚的子叶,并发出莹莹的绿光~~ 这一幕看得八贤开心不已,并用右手不停地挤着左手手腕的伤口上方,加快放血速度,很快,子叶崩开,吐出一片发着深色绿光的真子叶,子叶下方也长出许多白白的毛细根须来。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八贤开始觉得身体有些轻飘飘了,身上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来,他害怕自己会先晕倒,影响思生豆的开花进程,便咬紧了牙关,再次加大放血的速度~~ 终于,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在八贤不顾自己生命安危的持续放血下,思生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花芽、打出了一个小小的、如绿豆般大小的黑色花骨朵; 在八贤的眼皮之下,这黑色花骨朵从绿豆般大小长大到蚕豆大小,最后长大到核桃般大小时,便完全迸发绽放,开了一朵黑色幽深的花朵; 这思生花状似牵牛花,通体都是五彩斑斓的黑色,其雄蕊似一顶小小瓜皮帽似的,倒扣在思生花的花冠之内,又有一独立雌蕊从雄蕊中间穿云似的冲长出来,比雄蕊直高出两节手指那么长,刚长定,便像烟花一般绽放,长出章鱼腿一般的柱头,与此同时,思生豆的根须也长大变粗变黑,到此,思生花才算完全长成。 八贤看着长成的思生花,开心地说: “终于开花了......” 话音刚落,八贤便一倒头、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栽倒在地上,随后便慢慢失去意识、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八贤一昏迷,白芨便从暗处走出来,一本正经地走到八贤身边蹲下,朝八贤的手腕上轻轻吹了一口仙气,八贤手腕上的伤口便瞬间愈合,随后,白芨又安静且老实地将八贤抱到床上休息,等八贤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八贤从梦中醒来,第一时间就忆起了已经开花的思生豆,忍不住大声说: “思生豆!” 白芨见八贤醒了,便妖娆地站起来,妩媚地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摁住八贤的额头,并将左手的思生花放到八贤的面前,娇滴滴地邀功劳说: “贤哥哥呀~~你可就~放心吧~~这思生豆哟~~~人家可是有好好替你保护着的呢~~你快谢谢人家~~人家要亲亲贴贴~~” 八贤握紧拳头,往后仰了仰头,而后斜着眼看了白芨一眼,发现白芨还是那副死出的模样,又把头扭向一边,嫌弃地说: “白芨,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 白芨听后,娇滴滴地呵呵笑了一阵之后,又想把他罪恶的魔爪伸向八贤的腹肌,八贤一把抢过思生花,一边快速往后退,直推到床头再无退路之后,才瞪大眼睛威胁白芨道: “白芨,你不要发疯,你现在应该做的,应该是教会我怎么使用这思生花,而不是占我的便宜。” 白芨得意一笑,得意地说: “人家也不急在这一时,早晚,你会求我人家来摸你~~呐,现在人家就告诉你,这思生花芽,等你什么时候想知道那个丫头的下落,直接往思生花的雌蕊柱头上滴下一滴血即可。 还有,你也太心急了,怎么能一次就将思生豆浇灌到开花呢,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都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八贤得知思生花的使用方法后,后面白芨说的关心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径直从床上一跃而下,带着思生花三五步快速奔到书房,操起匕首又准备割腕~~ 白芨见状,立即闪现在八贤身边,一把将八贤的匕首夺了过去,不停咂舌道: “啧啧啧~~我的大情圣哟喂~~~拜托你不要这么心急好吗~~~那丫头现在就在古八城博物馆门口~~一会儿她会到医院~~你直接到医院烧伤科去等她就行了~~” 八贤听后,疑惑地问: “烧伤科?” 白芨得意地掏出平板,递到八贤面前,美滋滋地说: “现在大家都在报道她被火烧的事情,直播说,她现在已经被八歌护送着,正在急急忙忙往医院赶了......” 八贤一把抓住白芨的领口,凶巴巴地质问道: “你说,她被火烧了?!” 第246章 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古八城医院烧伤科vip病室内。 那边八歌刚出发,八歌的助理便及时通知了医院,早早就做好了接诊工作,等到八歌将遥沙送到医院门口之时,就有人引到司机,将车子开到了急救一区一号滑轨前。 急救一区是为自行送到医院的危急病人专设置,该区主要急救设施为急救病房、急救专用滑道、专用急救滑轨床。 其中,专用急救滑轨床分为床和架两部分,床和架可分离,急救床与其他急救床大同小异,急救架上有顶下无底,顶下悬一固定平台和一个三爪挂钩,平台上安置各种急救仪器,包括但不限于心电监护仪、简易氧气罐、简易呼吸机,以及急救药箱,挂钩上挂着急救液体。假的两条长边之上,还安装得有专供医护人员站立的站台。 在一号滑轨前,床烧伤科的医护人员已经等待多时,滑轨站台上,也站有两名医生两名护士,他们随时可以开始抢救,只见八歌的车刚停下,就有四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工推着急救床围了上来; 等车门一打开,八歌便小心翼翼地伸出他那两米长的腿,缓慢又慎重地放到地面上,而后凭借超于常人的臂力、四平八稳地将烧红的遥沙稳稳托起、向车外递送。 四个男护工见了,纷纷惊叹于八歌的臂力,但同时也没有痴呆到落下手中的动作,几人通力合作,从八歌的怀里接过假装昏迷的遥沙,并快速又稳妥地将遥沙放在急救推车上。 这边遥沙刚落床,便有一个护工迅速帮遥沙盖好白色的毯子,其他护工也在同一时间,推着急救床飞快地跑起来,眨眼功夫就将急救床推上了急救滑轨、卡到了急救架之内; 急救床刚卡到急救架上,四名护工便一人抓住一根杆子,推动急救架在急救轨道上快速滑动起来,两名医生便快速帮遥沙开始检查起来,两名护士也神速一般,用两枚留置针帮遥沙建立了两个静脉通路,连接好了各种急救仪器。 医护人员做完基础急救措施之后,四个护工已经将急救架推入了急救病房,急救室总共有五个独立玻璃房,在固定急救架的墙面上,有三个机械控制的抓钩,只要踩动地上的踏板开关,就可控制抓钩开合,将急救架固定在墙面上,四个护工将急救架固定在墙面上之后,便退出了玻璃房。 等八歌一路尾随着医生来到急救室,就被医护人员拦在了玻璃门外,只能站在玻璃门外焦急观望,恰在此时,八贤也慌忙驱车前来,看到满脸焦急的八歌,八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 “雪槐会没事的~~” 八歌回头瞧见来人是八贤,委屈得眼泪汪汪,他趴在八贤的肩头,心痛地说: “都怪我,八董,都怪我,如果当时我没有离开,我就可以保护她了!” 八贤轻轻拍了拍八歌的背,继续安慰说: “八歌,这事不怪你,只怪那个纵火犯!你情绪不太稳定,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会,我在这里帮你看着?” 八歌听后忙直起身,擦干眼泪说: “不,八董,我要在这里陪着雪槐~~八董你大病初愈,还是先回去吧~~” 八贤扭头看了一眼玻璃房内,此刻的遥沙被医护人员前后拥围,看不清面容,这惹得八贤不自觉又把脖子使劲歪了歪,在心里焦急地说: “刚才直播里面,分明是遥沙的脸,这会儿,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雪槐身上......” 第247章 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急诊室一区一号急诊室玻璃门前 正在八贤偷偷摸摸观察遥沙之际,一群记者像是狂风暴雨般涌到八歌面前,将八贤挤开,将八歌围了个密不透风。 八贤被挤到一边,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庆幸道: “我就说这抛头露脸的工作不能做~~还好有八歌~~对不住了兄弟,反正雪槐也是有男朋友的人,我先借她的身体和遥沙多多接触,以后再补偿你吧~~” 说完,八贤安静地躲在一边,只见记者们把几十个话筒全都怼到八歌面前,摄影师不停地拍着照片,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大声提问道: “八歌先生,请问,您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八歌先生,听说今天的纵火犯,是八氏集团的员工,请问您将怎么处置这个纵火犯?” “八歌先生,听现场的游客说,您和受害者关系匪浅,请问你们是关系?” “八歌先生,请问你和受害者是不是情侣关系?” ...... 八歌举起双手,十分气愤地说: “各位各位,请安静,安静!” 众记者看到八歌准备发言,便全都安静下来,只听八歌继续说: “你们听好了,我只说一遍!首先,里面的受害者,是一位变装博主,她的名字叫做雪槐!大家都知道,八氏集团一直都保持着与许多散装博主的合作,雪槐小姐就是其中一位; 今天是雪槐小姐第一次到古八城博物馆,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个人表示很是愤怒,我们已经报警,希望警方能早日抓获纵火犯,还受害者一个说法,同时,八氏集团也会不遗余力地、给雪槐小姐提供所有医疗及后期的帮助,以上!” 八歌说完就想离开,可是记者们仍旧不依不饶,有一个男记者把话筒凑得更近了,大声地提问道: “八歌先生,请问,您和雪槐小姐,是相互爱慕的关系吗?她是您喜欢的类型吗?” 八歌瞪了一眼提问的记者,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他只冷淡且平静地吐出“无可奉告”四个字,随后,八歌拿起电话,快速输入了几个字后,便对着记者们大声地说: “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先行离开,事后,八氏集团会召开记者发布会的,大家请回吧!” 八歌刚说完,身后的玻璃门恰好打开,八歌听见玻璃门打开的声音,知道是医生出来了,便慌忙转身,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焦急地问: “雪槐小姐怎么样了?” 记者们见状,也赶紧把话筒凑了过来,只听医生语气沉重地说: “患者身上皮肤烧伤面积巨大,失水严重,已经出现严重的脱水现象,且意识薄弱,身上的痛觉神经被烧毁,所幸灭火及时,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只是,患者逃过这一生死大劫之后,还有第二巨劫,那就是,患者日后需要做大规模的植皮手术和整容手术,这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说到这里,医生拉住八歌的手,诚恳地低声说: “八歌先生,咱们医院的设备和技术有限,倘若在我们医院~~做如此大规模植皮和整容手术,效果可能不尽如人意,您看,等患者的病情稳定之后,您......” 八歌反抓住医生的手,心痛地说: “你们先救她的命,植皮和整容的医生,我来负责找!” 医生点点头,转身又一头扎进遥沙的抢救工作. 记者们听到医生如是说,一个个的面露同情,八歌见记者们还不肯离开,只能选择暂避,他推开记者,回到车上,对助理说: “一会儿保镖到了之后,把急诊一区的记者全都撵到大门外!” 助理点头,认真地回答说: “是,八总。” 五分钟后,保镖全部到齐,将记者们全都撵到急救一区的大门外,等记者们一被清理,八歌就赶忙下车,重新回到一号急诊室门口,可回到急诊室门口,就看见急诊室内一片混乱~~ 原来,就在刚才,趁着八歌被记者围堵之际,八贤趴在玻璃门上,终于看清了躺在病床上的雪槐的面容,气得握紧拳头,在心里咒骂白芨道: “白芨这个害人精,说遥沙在这里,结果只是雪槐!遥沙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等我......” 第248章 我得帮她 急诊室门口 当八贤正在一心一意咒骂白芨之际,他突然瞧见遥沙紧跟在医生脚后,跟着医生的步伐,一起进到了一号急诊室。 遥沙的突然出现,惊喜得八贤立即止住了对白芨的咒骂,还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的他,心里只觉得这次一定要抓住遥沙的手,遥沙来无影去无踪的,此刻不抓住,下次再见不知道又要拖到猴年马月了,想到这里的他,忙下意识地猛地伸手出去,一把就抓住了遥沙的胳膊,不解地问: “你进去做什么?” 虽然,在八贤的眼里,他看见的是遥沙本尊的脸,但是事实上,此刻遥沙正附身在一个病人家属身上。 这位家属,是一个女大学生,名字叫花科,本来生活还算过得去,不料自己父亲突发心肌梗塞住了院,医院方说,必须尽快做手术才能保住性命,手术费大概需要十九万。 可惜,花科的妈妈是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家庭主妇,家里的开支全靠花科的父亲一人承担,这些年为了花科的学费,家里基本没有存下什么积蓄,花科的父亲一住院,家里立即变得拮据起来,花科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借来三万块钱,但是剩下的十六万,她是真的再也想不到办法了; 正在花科焦头烂额之际,被烧红的遥沙就被送到了一号急诊室,看着被拦在急诊室外围的记者,花科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有些十分不道德的想法,她在心里慎重思忖道: “现在所有记者都被堵在了病房外,病房内是个什么景象,网友一定很感兴趣,烧得这么严重,光清创都得花费不少时间,假如我能在医生结束之前,拍到雪槐被救治的过程,然后把视频卖给记者,应该能卖不少钱,这样的话,爸爸的手术费就有着落了......”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但是人类思想的道德却形成了一条看不见的粗绳,死死绑住了花科的双脚,正在此时,遥沙听见了花科的心声,便化作一道金沙细流光离开雪槐的身体,“咻”地一下打进了花科的身体; 当遥沙看见医生要转身回到急诊室内之时,便抓住机会,跟在医生脚后跟后面,也进到了一号急诊室内,千算万算,遥沙是真的没有算到,刚进门就被八贤抓了个正着。 遥沙回头一瞧,不禁皱起了眉头,八贤身上的香水味是一如既往的熏得她心慌,惹得遥沙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喷嚏,板起脸没好气地说: “喂,兄弟,你身上的香水,能换否?” 八贤的耳朵听到遥沙对自己身上香水的嫌弃,心里却冒出来一阵满足感,这重逢的感觉,暖洋洋的很窝心!八贤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来。 可是八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走在前面的医生便发现了他俩的异样,回头惊恐之余、忙怒视着八贤和遥沙说: “你们进来做什么!简直害人精!患者皮肤烧伤严重,皮肤保护屏障遭到大面积的破坏,现在极易感染,你们赶紧出去!” 遥沙本可以施法轻松解决医生和八贤,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会把遥沙的刑期加长,遥沙的刑期已经远得看不见头了,再加不得要了她的命么,因此,遥沙放弃捷径,准备口头让八贤背个锅,于是她使劲甩开八贤的手,凶狠地指着八贤对医生说: “医生!快把他撵出去!我刚刚听到他要偷拍雪槐的伤情视频,拿出去卖钱!” 医生听到遥沙的话,吃惊不小,连忙大声呼喊道: “护工!护工!快来把这个先请出去!” 护工得到指令,一股脑地从休息室冲将出来,朝着八贤汹涌澎湃地奔赴而来,八贤先是一愣,而后在心里分析说: “遥沙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我得帮她~~” 想到这里,八贤拔腿就跑,在病房内胡乱躲蹿,四个身强力壮的护工怎么着也占不到便宜,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遥沙掏出花科的手机,对着病床上的雪槐就是一顿猛拍~~ 第249章 五十万 一号急诊室内 八贤一边和四个强壮的护工周旋,一边还有余力偷偷观察遥沙的一举一动,而遥沙呢,一边拍着雪槐的惨状,一边乐呵地观看八贤和四个护工周旋,当他看见八贤对付四个强壮的护工还游刃有余之时,不由得点了点头,在心里说: “想不到这家伙,臭烘烘的,竟然还有这灵活身手~~” 而其他的医护人员,也暂时被八贤的出色逃技分散了注意力,但在关天的人命面前,他们很快又着手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之上。 遥沙同时启动法术,令身边的医护人员都把她忽略了,约莫过去十分钟之后,遥沙的视频拍得差不多了,便收起手机和法术,此时,从法术中觉醒的医护人员,才发现遥沙的存在,纷纷张口惊呼道: “你在干啥!” 遥沙假装被偷拍发现,露出一脸惊慌和无话可说,转身就逃了,其中一个医生对着护工大喊道: “护工,这里有人偷拍!” 领头的护工听后,对着八贤凶狠地喊到: “这位先生,请你自己出去,你再不出去,我们就报警了!” 随后,他便领着护工朝遥沙跑去,一边似狼群围攻猎物一般朝遥沙围追而去,一边同时大喊道: “这位女士!急诊室内禁止拍摄!” 遥沙一边得意地哈哈大笑、一边欢快地快速朝门外跑,八贤看着遥沙如此调皮捣蛋的模样,心里一阵欢喜,忍不住露出喜爱的笑容; 很快,遥沙跑到了急诊室的门口,八贤也同时跑到了门口,两人四目相对,遥沙以为八贤要伺机报仇,便抢先跑出了急诊室,三两步快速跑到记者面前,将手机高高举起,兴奋地大喊道: “我手上有雪槐的治疗视频,十六万起拍,独家!” 记者们面面相觑,在经过一小番的观察和窃窃私语之后,几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记者,盯着花科手机,十分不友善地问道: “小姑娘,你是哪家的记者,新来的,不懂规矩?” “这受害者的治疗视频,是真是假啊?十六万,也太高了点吧?我们又不是不能进去拍!” 遥沙冷笑一声,继续高声说道: “刚才或许你们能进去拍一拍,但是现在不行了,并且,即使你们能进去,顶多也就能拍到几张照片,而我的手里,有足足十分钟的治疗视频,你们拿去怎么做文章都可以!你说,你可以进去拍,你当这么保镖和保安是吃素的? 再有,这重度烧伤病患,探视时间可是规定得死死的,你们能进去才怪?即使进去了,又能让你们拍多久,即使让你拍了,你拍到的能是我刚才拍到的治疗视频吗? 我再问一遍,十六万,谁要!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记者们在相互提防着思考了一小会儿之后,有个聪明的记者便立即往前一步,大声回答说: “十六万,我要!” 一个记者喊出来,其他记者生怕落了后,也跟着大喊起来说: “我也要!我也要!我多出一千!” “我多出五千!” “我多出两万!谁也别和我抢!” 正在记者们为争夺遥沙的视频而抢破脑袋之际,八贤突然从遥沙身后出现,抓住遥沙的手,冷冷地大喊一声: “五十万!” 第250章 诶呀我知道 急诊室一区大门外。 遥沙原本的意思,只是想帮花科解决手术费问题,现在看来,大方的八贤还准备送他一台可爱的代步。遥沙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被八贤抓住的手,那嫌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八贤见遥沙的眼神有些吓人,便赶紧松开自己的手,慌忙道歉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只是刚才有些着急了~~” 其他记者听见八贤出的天价,知道自己无望,统统老老实实地退出了竞价。遥沙收回自己的手机,捂着鼻子疑惑地看着八贤,不解地问: “你刚才没有被护工抓住打一顿?” 八贤冲遥沙傻笑一下,原来刚才,就在遥沙逃跑成功之际,八贤迅速从胸中口袋掏出自己的名片,歘的一下杵到护工眼前,领头护工接过名片,满脸不相信,不可置信地问: “你,您是八贤八董事长?” 八贤盯着领头护工,冷冷地说: “名片上写得不够清楚吗?” 古八城的产业,可都是八氏集团的,包括古八城医院在内,领头护工哪敢有丝毫质疑和怠慢,慌忙便收起名片,恭恭敬敬地请示道: “请问董事长,现在有什么指示?” 八贤回头看了一眼遥沙,又回头接着对领头护工说: “刚才的事,不要再追究,出什么事,叫卜院长直接来找我,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说完,八贤便赶紧追上遥沙的步伐,这才有了刚才“五十万”那一嗓子。面对遥沙的疑惑,八贤轻咳一声,开始胡乱瞎编道: “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能随便打人,医院的事情多着呢,再说这件事闹大,他们也有失职的地方,下场只会比我惨~~” 遥沙坏笑着点头,转而又问: “你不怪我?反而还要买我的视频,你不会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吧?” 八贤摇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解释说: “怪你做什么,我本来也打算进去拍一些视频的,你拍了,我就不用拍了,花一点钱就可以摆平的事,何必费神费力地办?” 遥沙轻哼一声,接着问道: “这么说来,你很有钱?” 八贤见遥沙过问自己的资产,以为遥沙想多多了解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小激动,便温柔且自信地回答道: “有一点,就是不知道,你喜欢钱多到什么程度的?” 话刚说出口,八贤就后悔了,在心里尴尬地吐槽自己说: “八贤,你在说什么胡话,以她的能力,想当国家领导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竟然蠢到去问她喜欢多少钱?!!” 遥沙眯着眼睛,十分不爽地审视着八贤,在心中说: “这个臭烘烘的家伙,竟然在撩花科,哪儿哪儿都有他,前面几个他也撒网了,难道一条鱼也没有捞到?还是这么快就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小够小够的了......” 吐槽到这里,遥沙抓住八贤的手,一把将花科的手机拍到八贤手里,十分爽快地说: “五十万太多了,看在你刚才帮我打掩护的份上,手术费加上后期营养费、生活费和误工费,二十五万给你了!支票还是转账?” 八贤将手机反拍回遥沙的手里,恍然大悟地说: “原来你是为了你家人的手术费才这么做的,手机还你,你把视频发到我的邮箱里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八贤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恭恭敬敬地呈给遥沙,十分认真地开始自我介绍道: “我叫八贤,上面有我的邮箱,请多多指教。” 遥沙见八贤这么一本正经向自己做自我介绍,觉得有些好笑,不禁脱口而出道: “诶呀~~我知道!” 第251章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 急诊一区,一号急诊室门口。 当八贤听到遥沙亲口说记得自己时,八贤忍不住心中一阵窃喜,嘴上却故意假装疑惑地问: “你认识我?” 遥沙看着名片上的邮箱,转瞬就把视频发到了八贤的邮箱里,做完这些,遥沙亮出花科的开收宝收款码,这才慢悠悠地说: “我知道,你是那个救了乌头的英雄。” 听到遥沙亲口夸赞自己是英雄,八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喜,整个人都开始轻飘飘了,脸上露出满满的欢喜,却又故作谦虚、带着些羞涩看着遥沙,温柔地说: “只是恰好碰到罢了,我并不是见到每个人都会上前帮助的人,但是你放心,只要你需要帮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是......” 八贤说到这里,突然卡壳了,视线不由得向遥沙的后方看去,脸上的表情也被人猛然扇了一巴掌似的,突然异常下不来台的模样~~ 遥沙见八贤表情突变,便顺着八贤的视线看去,便发现八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她身后不远处。 而此时的八歌呢,正在用“你怎么是这样的八贤”的眼神、看怪物一般、嫌弃地看着八贤,就差把“绝对有大病”五个字说出口了,并在心里无比困惑地嘀咕道: “最近八董...十分不正常...要不要请个精神科医生来瞧瞧...” 遥沙见到八歌来,催促八贤说: “兄台,可否快些结清货款?” 为了缓解尴尬,转而向八歌说: “你来得正好,转二十五万给这位小姐...” 八歌听后,安静地上前来扫描了花科的开收宝收款码,随即转了二十五万到花科的开收宝账户。 见事情办妥,八贤试探着问: “请问,你拍这个视频,原本打算怎么处理?” 遥沙想了想,接着说: “我原本的打算,是要公开,闹得越大越好,刚才说要帮我,那就麻溜地去大肆宣扬吧!” 八贤看了一眼八歌,凑到遥沙耳边低声说: “我帮你是没有问题,但是,八歌喜欢雪槐,视雪槐为女神,我想先问问他的意见...” 遥沙捂住鼻子,嫌弃地说: “虽然你这是在讲义气,但是,关我什么事?并且,如果你不拿出去闹得沸沸扬扬,那我就拿去卖给其他记者!” 八歌见两人大声密谋,满脸无奈地说: “二位,我的听力没有那么差...” 说完,八歌轻叹一口气,继续对八贤说: “八董,视频的事情,交给我吧,雪槐不能白受这个苦,我要让世人对那个畜生口诛笔伐,让他这辈子翻不了身!” 八歌的言论与遥沙的想法不谋而合,八歌这副杀伐果决的态度,甚合遥沙的胃口,遥沙拍了拍八歌的胸口,那胸肌是真结实,惹得遥沙一阵夸赞道: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对待恶人就该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八贤见遥沙对八歌赞不绝口,立即用杀人的眼神看着八歌,转头又笑嘻嘻地看着遥沙问: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我陪你...” 第252章 一网打尽 急诊一区,一号急诊室门口。 当八贤表示,想陪遥沙一起去办事的时候,遥沙和八歌同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八贤,八歌灼热的目光,看得八贤身上有些毛毛的,恨不得现在一脚就把八歌这个巨大电灯泡踹到枯树枝桠上挂起来。 但是,他完全顾不上八歌,因为,能和遥沙说上话,可不是随意能有的机会,错过今朝,便不知道还有明日否。 遥沙一脸嫌弃地看着厚脸皮的八贤,呵呵一笑,直截了当地拒绝说: “这就不必了,我先告辞了!” 说完,遥沙转身就准备离开,不料八贤突然拉住遥沙,试探地问: “虽然这样说,很无厘头,但是我知道,问你的话,你应该知道,就是,你们家里有没有,祖传的灵丹妙药,或者说,有没有亲戚朋友,认识什么治疗烧伤的神奇药草,我想借来用一用,雪槐的情况,看着还是挺严重的,八歌很是担心雪槐的安危......” 遥沙好奇地看着八贤,在心里不解地说: “这个臭烘烘怎么向我问这个,他不可能知道我有啊,难道,这只是他随意找来的借口,想和花科攀谈吗?这个渣男,啧啧~~” 想到这里,遥沙嫌弃地甩开八贤的手,看着不耐烦地说: “放心吧,雪槐的伤势不重,过几天就好了!不送啊!” 说到这里,遥沙决绝地离开了,八贤知道多说无益,只能一脸丧气地看着遥沙离开,眼神里全是恋恋不舍。 八歌看着八贤的眼神,疑惑地问: “八董,那几个女主播就算了,但是你前几天,还要死要活地吃安眠药,想在梦里见到你的那个禁忌的她,怎么这几天就变心了?今天这个,还是个大学生,八董,你是不是有些过了?” 对于八歌对于自己的道德讨伐,八贤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反而嫌弃地看着八歌,抱怨说: “要不是你在这里碍事,我还能和她再说几句话!还有,没有什么禁忌的她,不要胡说!” 八歌用看无赖的眼神看着八贤,无语地学着当初八贤痴情种爱而不得的哭腔说: “我哪有胡说,不是你说的,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他,求你们了......” 八贤听后,浑身冒起无数鸡皮疙瘩,立即伸手死死掐住八歌的脖子,八歌也不逊色,反手死死抓住八贤的领带,拼命往下拽,两人就这么周旋着...... 遥沙这边刚离开急诊科一区之后,便脱离了花科的身体,转身又来到雪槐身边,她看着门外打闹的八歌和八贤,开始分析说: “前段时间的热度还没有褪去,有他们两个参与,会把这件事闹到很大,我就省力气了,对,现在就安排黑药那个东西,把他的狐朋狗友全部叫过来,准备一网打尽……” 另外一边,被警察追得四处奔逃的黑药,心里很是害怕,因为他的身体完全不是因为受他控制才逃跑的,相反,他现在被吓得魂飞魄散,恨不能立即投入警察叔叔安全的怀抱里,可惜,遥沙不允许。 在辛苦奔逃了一个小时之后,黑药的体力已经透支,他开始在心中祈求道: “老天爷,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可惜呀,他的声音,肮脏又难听,根本不会传入神灵的耳朵里。 终于,遥沙下达了另外的指令,黑药收到指令,便躲到了停车场的卫生间内,掏出手机开始群发召集令,只见召集令写着: “帮我解决绑架一个人,到场的人每人五万!十五分钟之内赶到有效!地址古八城急诊一区大门口。” 看到如此丰厚的报酬,黑药的朋友们纷纷躁动起来,离得近的,五分钟之内便赶到了黑药身边,其中有几个离得远的,也被遥沙快速传送到了急诊室门口。 当他们到达指定地点之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顾着抓住黑药的胳膊,再三确定绑票金额是否属实。 十分钟之后,黑药对其同伙做好工作安排,做好伪装之后,便分散着陆陆续续地、从记者群身边溜过,其中有几个眼尖的记者认出了黑药,一声不吱地收起相机、悄悄咪咪也跟了上去。 第253章 空无一人的重症监护室 急诊一区,一号急诊室内。 遥沙刚下完命令,眼前的雪槐也完成了清创,接着就被护工转到了住院部五楼烧伤科重症监护室内。 另外一边,忙得不可开交的路羽在看到雪槐被烧的视频之后,丢下手头的全部工作,和同事一起驱车赶来,可是路羽办公的地方,离古八城有些距离,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到。 而在急诊室门外和八歌打闹的八贤,在使用强有力的物理手段、完全控制了八歌的话语权之后,便开始交代道: “现在、立刻、马上!叫人召开记者发布会,在维护八氏集团的形象的同时,声讨肇事者,把肇事者的父母,如果他结婚了,就把他的家属也一起带来,接受大众的审判...” 八歌听后不解地问: “他的父母和妻小?” 八贤看着不远处大门外的记者群,若有所思地说: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我想看看这个畜生的父母,是个什么品种的牲口...” 八歌听后露出极度欣赏的表情,朝八贤竖起两个大拇指,恶狠狠地赞扬道: “八董,你嘴真毒!” 正说话间,八贤一回头,雪槐已经被转走了,八歌和八贤慌忙相互推搡着转移根据地,可是,等八贤和八歌赶到烧伤科重症监护室之时,病房里却空无一人。 八贤和八歌看着空无一人的重症监护室,心中产生了无限问号,八贤拉住八歌的胳膊,疑惑地问: “这层楼还有其他的重症监护室吗?” 八歌摇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 说完,两人又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都想着,肯定是刚才听错了,否则,一个活生生的病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想到这里,八歌和八贤同时拉住一个医生,齐声问道: “雪槐在哪间病房?” 医生听到八贤和八歌的问题,顿觉好笑,怎么这两人是瞎了吗,病人不就在他们身后的病房里吗? 医生随手一指,便说: “雪槐就在那个病房里,但是你们现在还不能进去探视,只能在玻璃窗外观望,明白吗?” 八贤和八歌听后,心中大慌,忙把医生拉到病房外的玻璃窗前,八贤喘着粗气问: “你确定?” 原本信誓旦旦的医生,在看到只见仪器不见人的监护室之后,吓得魂都炸毛了,忙反抓住八贤和八歌,惊慌地问: “里面的病人呢?!” 八贤和八歌见医生也不知道雪槐的下落,心中顿时像是被重石击中了一般,突感大不妙,八歌拿起手机立即摇人,他对着电话那头慌忙大喊道: “封锁医院!不要让任何一辆车离开医院!雪槐被绑架了!” 八贤看了看重症监护室,又看了看竟然毫无察觉的医生,心中开始猜测道: “雪槐是重症病人,才刚转来,正是医生关注的时候,在这个时候能无声无息、不引起任何轰动就能把人带走,是不可能的,除非,这一切都是遥沙安排的... 如果这一切是遥沙安排的,那么她想做什么?假如是遥沙安排的,那么,医院大门的保镖,肯定发挥作用,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 想到这里,八贤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窗户边上,用肉眼搜索可疑车辆,很快,八贤看到一辆灰色面包车正在缓缓驶出医院大门,八贤睁大眼睛,使劲撑开眼皮,终于在面包车离开医院的前一秒,看清了面包车的车牌号。 在心中默默记下车牌号和车子去向后,八贤拉着八歌的胳膊就朝电梯方向走,八贤一边走一边着急地吩咐八歌说: “八歌,调动古八城的监控,追踪一辆车牌号为秦ld.的灰色面包车,它朝东南方向开走了!雪槐在那辆车上!还有报警!” 八歌听后瞪大眼睛看着八贤,吃惊地问: “八董,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是电梯迟迟不来,八贤既没有时间解释,也不知从何解释,只得拽着八歌从楼道快速往下奔,一边奔跑一边说: “没有时间解释了!按照我说的做!还有记得叫救护车!快!” 第254章 坡下的雪槐 古八城外的旅游大道上。 八贤与八歌从医院楼梯急速奔跑而下之后,安枫一脚刹车就把车子杵在了楼道口,八贤和八歌娴熟麻溜地上了车,八贤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着急地命令道: “出大门左转,上旅游大道!” 在八氏集团金钱力量的魅力下,八歌的平板上很快就出现了车牌号秦ld.的踪迹。八歌一边看着监控,一边向安枫传输信息道: “在电鱼路路口....刚刚转入稻田村的路口...” 很快,安枫也将车子开到了稻田村的路口,并成功将秦ld.的踪迹,锁在了车窗前三百米之内的村道上,在ld.还有一辆白色面包车。 这辆车是两个记者的车,他们从医院就一直跟着ld.了,并一直在认真严肃地拍视频记录。 八贤看着前面的车,激动地抓住助理肩头上的衣服布料,冷冷地说: “绕过前面那辆车......” 可是八贤话还没有说完,前面的面包车就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记者的面包车也停了下来,八贤和八歌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赶紧打开窗户、探出脑袋伸长脖子,查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只见从秦ld.面包车上下来了七八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黑药,其他的人都是黑药的狐朋狗友,紧接着,他们从车上抬下来一个白色床单包裹的人形物体,将这个人形物体丢到了路边坡下的雪地里... 这个被白色床单包裹的人形体,就是昏迷的雪槐,此时的遥沙正附身在她身上,保护雪槐的生命安全,并暗中操纵着黑药及其狐朋狗友的思想、放大他们心中的恶,好让记者拍下他们危害社会的证据,从而将他们一网打尽。 八贤见遥沙被抛尸一般丢弃后,心中惊呼大不妙,急得立即推门下车,八歌和安枫见状,也赶忙跟着下了车,与此同时,记者见状也大吃一惊,赶忙扛着摄影机也下了车... 黑药见记者扛着摄影机下车,并且记者的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这还不得把他们拍个三百六十度清晰无死角啊,这件事被曝光,下辈子的判头可不是一星半点,至于另外气势汹汹的总裁三人组,直接被黑药忽略了... 想到这里,黑药同他的狐朋狗友们眼神突然眼神发狠起来,快速从面包车上取出铁棍,一人一根,紧紧地握在手里,举得高高的,喊打喊杀地就朝两个记者奔来,那架势,无异于暗夜之下的邪恶势力... 两记者只是为了拿个头条,可没有想过要把命交出去,见到这般要命的架势,吓得脸色大变,当即掉头原路返回,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车上,并迅速把车门锁死。 八贤三人见黑药竟敢如此嚣张,当即停下来,摆好握紧拳头,摆好作战姿态,八贤一边观察敌情,一边焦急地对八歌说: “八歌,你们两个拖住他们,我去救雪槐!” 八歌见到雪槐被丢到坡下,心急如焚又心疼不已,刚摆好作战姿态的他,正想开口让八贤和助理掩护自己,自己好去坡下救下雪槐,结果被八贤抢先开了口,急得他说话都不利索了,看着八贤不解地说: “不...不是,八董,你怎么捣乱呢?雪槐是我女神,是我要去救,你和安枫帮我拦住他们......” 可是八贤对八歌的抱怨充耳不闻,与此同时,黑药从面包车上抽出一把西瓜刀,阴沉着一张脸,就朝坡下缓缓走去,嘴里还在嘟囔着: “贱人!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因为你,你不让我好过,我就叫你死......” 第255章 持刀的回忆 稻田村外的马路上。 八贤眼睛死盯着不远处的黑药,当看见黑药抽出了西瓜刀之时,八贤的脑袋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手持匕首的画面,这个男子身上的衣服类似现在畲族的服饰... 这个突然出现的画面令八贤头昏脑涨,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视线模糊,脚下也站不稳了,他抱着脑袋表情痛苦、拼命回忆这脑海里的画面,想要看清脑海里那个手持匕首的人的面容,可惜,他越思考,脑袋就越疼... 八歌见八贤突然犯病一般,忙跑过去扶住八贤,关心地问: “八董,你这是怎么了?八董...八董...” 终于,八歌关切的呼唤声唤醒了陷入困境的八贤,他猛地抬起头来,朝着黑药的方向看去,此时的黑药已经走到坡下,八贤见时间紧迫,忙一把推开八歌,飞快地朝着黑药飞奔而去,他一边飞奔一边拼命大喊: “畜生!你敢动她,我要你死!” 八歌抬头一瞧,也知道大事不妙,赶忙对助理交代说: “这几个交给你了,我去救雪槐!” 安枫听后,整个脑袋冒出无数问号蘑菇,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反驳,黑药的狐朋狗友已经持棍冲了上来,不过他们只是冲着记者去的,只见这群恶棍快速将记者的车包围,用铁棍使劲敲打着记者的车,其中有两个狠的,直接把挡风玻璃都敲碎了... 安枫见状,先是一愣,而后他看了看八贤和八歌那头,冷静又客观地分析道: “八董和八总那边,两个人对付一个,肯定不需要帮忙,我还是帮忙收拾这边的暴徒吧...” 想到这里,安枫上前抓住一个暴徒的手腕,光凭腕力便令对方松开了手中的铁棍,安枫顺势接管铁棍,拿下一杀,而后,他便凭借这夺来的铁棍,一棍一个,将所有暴徒都敲晕在地,不到五三分钟就结束了战役... 记者从车窗看到安枫的战斗力高到云端,在庆幸自己得救的同时,更是对安枫赞不绝口,得救的他们仍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慌忙又扛着摄影机下车,继续追踪黑药和雪槐... 就在刚才,八贤见黑药举着西瓜刀要下坡,便跟冲天炮似的,一下就飞冲出去,见到昏迷的雪槐。 气得踹了一脚又一脚,看得八贤火冒三丈,等他刚到坡上,就一跃而起、抬腿飞跳出去,瞄准坡下黑药的后脑勺,上去就是一个飞踢,将黑药踢翻在雪地里,跌入坡下的阴沟里,西瓜刀也掉落在一旁。 阴沟里结冰的污水激得黑药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冻得他整个人都懵了,爬起来大喝一声: “是哪个王八蛋踢我!” 八贤可没有时间搭理他,霸气落地后,便赶忙上前来扶雪槐,他抱起雪槐的身体一瞧,果真是遥沙,尽管雪槐的身体伤痕冷冷,但是看着遥沙完好无伤的脸,八贤开心地笑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责怨地看着遥沙说: “你要做什么,可以叫我帮忙,我随时有空,也有那么一点小能力,帮你教训几个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 遥沙疑惑地看着八贤,很不理解八贤此时此刻是抽了什么风,怎么会跟雪槐这个伤者说这些鬼上身的话? 而旁边的黑药呢,发现原来是八贤踢了自己,便红着脸,咬着牙,弯腰捡起地上的西瓜刀,准备把八贤和遥沙一起送上西天... 与此同时,记者扛着摄音机和安枫也同时赶来,八歌也从坡上跳了下来,焦急地八贤说: “快走!我来断后!” 八贤也不客气,立即将遥沙横抱起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坡上走,安枫见状,忙下来府,两个记者那是忙得不可开交,又要拍黑药的猖獗,还要拍感人的英雄... 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之时,黑药突然大喊一声,对着八歌叫嚣道: “八歌,你凭什么来管闲事,你不就是八氏集团的一条狗嘛!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八贤听后,忍不住暗自笑了,遥沙如此的调皮,是他没有想到的,忍不住又说: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骂八歌,虽然我觉得你只是为了烘托气氛,但是,在我心里,一直把八歌当做兄弟。” 遥沙听后疑惑地看着八贤,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这家伙在说什么,怎么感觉好像是在和我说话?错觉,一定是错觉,他怎么可能是在和我说话,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那他说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第256章 吃醋的八歌 稻田村旁的马路上。 八歌听到黑药这么骂自己,都把八歌气笑了,上前瞄准黑药持刀的手腕就是一脚,把黑药手上的西瓜刀一脚踹飞,而后一拳,打在了黑药的腮帮子上。 八歌还不解气,还想接着打,不料此时远处响起了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八歌停手,赶紧来到八贤身边,赶紧查看雪槐的伤势; 此时的雪槐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她身上原本包扎好的绷带变得凌乱,还沾上了不少雪泥,看着很不清洁,原本处理好的烫伤也在不停地渗血渗液,使得那绷带变成了白的米的黄的橙的红的混色浸润纱布,看着令人唏嘘不已... 遥沙制造的这些惨相,令八歌看了心疼不已,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他想将雪槐抱在怀里,可是又担心转移过程中对遥沙造成更多伤害,心疼得手足无措,焦急地对八贤说: “八董,你轻点慢点,她都快疼死了,八董,我扶着你,你小心点上坡,千万别松手,当心把雪槐跌了,若是累了,你就告诉我,我在下面托着!” 遥沙听到八歌如此心疼雪槐,忍不住扭头看向八歌,见到八歌如此真情流露,又想起差点就把八歌睡了的紫藤花花,不禁又想笑,在心里说: “想不到八歌喜欢这款的,和他之前美人在前不改色的模样真是天差地别,真是意外的收获,不对啊,这雪槐不是有男朋友吗,她的男朋友也很优秀,八歌这墙角,难哦...” 八贤看着遥沙看戏一般的表情,觉得遥沙调皮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笑得痴迷了... 八歌正在焦急地等待八贤移动,好赶紧将雪槐送上救护车救治,急得直跺脚,没想到他一扭头,竟然看见八贤却一直盯着雪槐的脸看,并露出一脸痴笑,这可把八歌气得不行,忙抓住八贤的胳膊生气地催促说: “八董,你也太冷血无情了,雪槐都这样了,你还看着她笑,你这个变态!救护车都到了,八董,你倒是快点把雪槐送上去交给医生抢救!若是耽误了雪槐的病情,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被八歌教训一通之后,八贤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收起笑容,尴尬地说: “八歌,你误会了,我刚才在想其他的事情,没有在笑你的雪槐,走吧,上去吧...” 说完,八贤和八歌一起把昏迷的雪槐和清醒的遥沙送到了路边,救护车停下后,医护人员也赶紧准备好急救床,等八贤和八歌爬上坡,他们就全权接手了八贤的工作,将遥沙装进了救护车。 遥沙刚上救护车,八贤抬脚也准备跟着上救护车,不料此时八歌却委婉地开始撵人说: “八董,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八贤听不出八歌口中排挤,一屁股就坐上了救护车,八歌见状也赶紧上车,医护人员见家属都上了车,便关上车门,通知司机开车,车子启动后,八歌凑到八贤的耳边嫌弃地说: “八董,雪槐是我的女神,有我陪着就够了,你跟着上车是几个意思?一会儿到了医院之后,你就该干嘛就干嘛,雪槐有我守着就可以了。” 第257章 偷偷看着她 救护车上: 八贤见八歌误会,他看了看还附身在雪槐身上的遥沙,在心里分析说: “之前的她,等我赶到那些当事人身边之时,她已经离开了,而那些与之相关的人,都有了...呃...令人惊奇的结局,而现在,她竟然还留在雪槐的身体里,说明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我得留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八贤扭头认真地看着八歌,开口冷静地解释说: “八歌,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你,你的女神伤得这么严重,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八歌疑惑地看着八贤,忍不住低声说: “怪不得金命不让我我们靠近他的女朋友,八董这家伙的确是个巨大威胁...可是,陆羽才是雪槐的正派男友,我也是个多余的,算了,八董既然这么说,想必是真的想帮我照顾雪槐......” 想到这里,八歌放弃了要撵走八贤的想法,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在雪槐身上,看着医护人员为雪槐打上点滴,帮她清理带液血和雪泥纱布,八歌又忍不住一阵伤心起来。 医生帮雪槐检查了身体之后,回头对八贤和八歌说: “你们不用太担心,患者只是暂时昏迷了,还好离开医院的时间短,除了渗液增多之外,没有再增加别的伤,还是按照原计划治疗......” 八歌点点头,而后发信息催促安枫,加快寻找烧伤科顶尖专家的进程。 正在八歌伤心的时候,遥沙忽地坐起来,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像脱离凳子似的,毫无负担地就脱离了雪槐的身体,这可给吓了八贤一激灵,身体不自觉就往后仰,好像害怕被撞到的模样; 遥沙皱起眉头、忍不住扭头盯着八贤,开始喃喃自语道: “咦...从刚才开始,这家伙很奇怪,怎么感觉他好像看得见我一样...” 八贤见遥沙起疑,害怕自己暴露,把遥沙吓跑,便突假装突然头痛的样子,使劲用右手扶住额头,而后又抓住八歌的胳膊说: “八歌,我突然有些头疼,你帮我问问医生有没有药...” 说完,八贤还不忘开始假装痛苦地微微呻吟起来...遥沙见状,这才放弃了对八贤的怀疑,转而又上了旁边一个护士的身体,开始掏出手机来瞧... 八贤从指缝中偷看到遥沙上了旁边护士的身,就像在会议室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的员工一般,十分随意,心里又忍不住暗暗吃惊一番,借助手掌的遮挡,八贤肆无忌惮地偷看着遥沙的一举一动... 旁边的医生听说八贤头痛,便热心地对八贤说: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八贤听话地将空闲的手伸出去给医生,医生把了一会儿脉之后,便说: “你这是心中思虑过多,导致的气血混乱......” 八歌听到医生如是说,忙关心地追问道: “医生,那这怎么治?” 医生收回自己的手,笑了笑说: “这不要紧,平时注意休息,放松心情,遇到事情不要揪着不放,有空多出去走动走动,慢慢就 好了...” 医生说完又专心帮雪槐处理纱布了。 而八贤呢,对医生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听见,他的心思全在旁边的遥沙身上,只见遥沙打开护士的手机,开始搜索黑药焚烧事件的网络反应。 八贤见自己的猜想被印证,心中十分开心,洋洋得意地在心里说: “看来她是想对付黑药,黑药这家伙肯定做了什么坏事...” 第258章 等法院的消息 救护车上。 八贤一只手扶着额头,做假装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忙抓住八歌焦急地问: “八歌,那个黑药的家属,找来了没有,记者发布会的事情,怎么样了?” 因为雪槐的缘故,办事一向一丝不苟的八歌,也出现了忽漏,经八贤这一提醒,八歌才想起来,忙拿起手机打给安枫。 就在刚才,安枫见八贤和八歌都跟着救护车走了,自己便开车跟在后面,他一边开车一边办公,等八歌电话打来的时候,他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了,他自信满满地在电话里回复八歌说: “记者招待会已经开始了,还有许多新闻博主在现场直播,黑药的父母和妻小都带到了现场,还有黑药所有的犯罪视频也收集整理好了,现在正在记者招待会上播放,并且已经备份传给警局了,黑药本人现在,正在被押往警察局的路上,八总,你一会儿要去现场吗?” 八歌听后,想了一会儿之后,严肃地说: “把直播画面转到我手机上,我要在医院陪着雪槐...” 挂断电话之后,安枫一边开车,一边将直播画面转给八歌,一边又低声喃喃吐槽道: “守吧守吧,一会儿正主到了,八总你就该歇着咯......” 很快,八歌的手机上收到了记者招待会的直播画面,只见画面内,安枫的同事,一个名叫赵玄的灵活小胖子,留一个寸头,看着精神又有干劲。 画面里,赵玄站在话筒前,字字铿锵地讨伐黑药道: “以上画面,大家都看到了,黑药作为古八城旅游景区的一名三a导游,竟然在调戏不成的情况下,对受害者施加了如此惨绝人寰的伤害......” 八贤见八歌正在播放记者招待会的直播,心里猜想着,遥沙应该会敢兴趣,便伸手向八歌讨要手机; 八歌对记者招待会不感兴趣,他的心思全在雪槐的安危上,便把手机顺势递给了八贤,而后握住雪槐的手,一心一意地守着昏迷的雪槐。 八贤接过手机,故意将播放音量放大了一丢丢,又将手机故意靠近遥沙身边,遥沙听到直播内容是关于黑药的,不自觉就把脑袋凑了过去~~ 此刻遥沙的脸就在八贤肩膀旁边的位置,八贤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遥沙的呼吸声,这令八贤不自觉就心跳加速,身体也变得紧绷起来,但是为了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明显,八贤把空闲的手握成了拳头,并且越握越紧、越握越紧,额头上也渗出了小小的汗珠...... 幸好遥沙的注意力都在直播上面,并没有发现八贤的怪异的举动。 只见直播画面内,赵玄对着话筒严肃地说: “导游黑药的个人的严重过激行为,对古八城旅游景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负面影响,古八城旅游办公室决定,开除导游黑药在古八城的导游职务,进行全行业封杀,并且,要求黑药先生,赔偿古八城旅游景区的形象及名誉损失费,共计捌十万元整......” 遥沙听后,对这个结论十分不满意,一边咂舌一边吐槽道: “这样太便宜他了.....” 八贤扭头看着遥沙,此刻他是正大光明看到的,此时的遥沙离他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近到八贤可以数清楚遥沙眼睫毛的数量,看着遥沙娇俏可爱的脸庞,八贤的脸颊开始微微发烫,喉咙开始发痒干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自知失态的他,忙扭头克制地轻咳了两声,快速地深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等八贤觉得自己可以正常发音之后,便回头,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好奇地问: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是不便宜他?” 遥沙会心一笑,扭头看着八贤,开心地笑着说: “我等法院的消息...” 第259章 说话中听的臭烘烘 救护车上。 当遥沙表示会耐心地等待法院裁决之后,八歌的手机上,又听见赵玄接着说: “网络上有一些网友质疑雪槐主播的人品,为了给广大网友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礼貌地请来了黑药的父母和妻小,记者朋友们如果对黑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询问他们。” 赵玄说完,就有七八个保镖,霸气威武地“护送”着黑药的父母和妻小来到赵玄身边,赵玄将话筒递到黑药的母亲面前,坏笑着问: “你是黑药的母亲,对吗?请问你怎么称呼?” 黑药的母亲见话筒直指自己,忙扭头过去,一个字不吭,此时,认识黑药一家的网友连忙在公屏上 打出了黑药一家的信息,赵玄见后十分兴奋地说: “还是咱们的网友细心,这就把黑药父母妻小的资料发到了公屏上,我帮大家念一念,上面是这么说的: ‘我是黑昌的邻居,黑药的父亲名叫黑昌,母亲叫宫小米,黑昌从年轻时候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家暴宫小米!’” 赵玄看后整个人愣住了一秒,而后歉意地看着宫小米,试探地问: “阿姨,网友说的都是真的吗?” 看到这里,遥沙高兴坏了,激动得一把抓住八贤的胳膊,想把八贤的手机拉得更近一些; 八贤为了让遥沙靠得更近一些,先是把手机故意明显朝遥沙那边移了许多,而后又慢慢地往回收,见遥沙慢慢地在向自己靠近,八贤心里忍不住冒出阵阵窃喜... 只见直播画面内,宫小米突然泣不成声,黑昌见状怒不可遏,抬手就赏了宫小米一个巴掌,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 “哭哭哭,贱人,整天就知道哭,家里的运气都被你哭毁了!” 看到这里,气得遥沙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即瞬移出现在黑昌的面前,一巴掌把黑昌打飞到旦木国核电站泄露处。 八贤见遥沙对家暴的态度如此敏感,为了能更多地了解到遥沙,八贤试探地开口问: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遥沙心情十分郁闷,一个字也不想说,只见网友在公屏上疯狂地打出“离婚”二字,赵玄看后连连点头,对着宫小米说: “宫阿姨,如果您想离婚,我们律所可以帮助您,还有巾帼保险也可以。” 与此同时,kitty见宫小米被打,就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生活,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眼见的记者立即大声提问道: “请问你是黑药的妻子吗?您为什么要流泪呢,是不是你在家里也被家暴了?” kitty听到记者提问,吓得赶紧擦掉眼泪,对着赵玄拼命摇头,想把这件事掩盖过去,不料喵喵突然接过赵玄的话筒,大声地说: “对,我妈妈经常被我爸爸打,打得全身都是伤,除了脸上,爸爸只要在家就打妈妈,我想让我妈妈和爸爸离婚!” 喵喵此话一出,把所有人都弄沉默了,遥沙看得咬牙切齿,握紧拳头,若不是现在小老头盯得紧,黑药的苦头可不止这些。 八贤见遥沙情绪波动极大,便温柔安慰道: “放心吧,故意伤害罪、纵火罪、绑架罪,这三项,情节都特别严重,纠结黑恶势力,性质恶劣,对社会安全造成极大危害,对社会形象造成巨大负面影响,对他人生命造成极大威胁,以及对他人财物造成重大损失,所有的这些加起来,判个四十几年不成问题,期间挑个时间把婚离了,孩子和妈妈都能重新开始......” 遥沙扭头看向八贤,眼睛里全是惊喜,忍不住在心里说: “这家伙虽然臭烘烘的,说话倒是挺中听...” 第260章 现在人太多 救护车上: 八贤见遥沙不说话,心里还寻思着,要再说些什么来讨遥沙欢心,偏在此时,手机离的黑昌突然抢过话筒,并毫不客气地抽了喵喵一个耳光,恶狠狠地说: “赔钱货!胡说八道什么!离什么婚!刚才你没有听见吗!你爸这次惹了祸,要赔偿一大笔钱,想离婚,叫你妈拿八十万出来还债!” 黑昌一席话,看得遥沙血压飙升,咬着牙说: “这老东西,破摇裤做面具--臭不要脸……” 当遥沙正在考虑要不要立即去给黑昌一点教训的时候,八贤轻轻握住遥沙的手,温柔地劝解遥沙说: “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人生气,要收拾他的办法有很多……” 不知为什么,当八贤手心的温度传到遥沙手心时,遥沙便突然觉得心平气和了,好像刚才还是地狱般的暴风雨天气,突然一下子就转到了童话般的蓝天白云。 遥沙惊恐地抬头看着八贤,眼神里写满了“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的疑惑,与此同时,遥沙从八贤身上臭烘烘的香水味中,分离出了一缕悠悠的馫香。 抓到馫香的遥沙瞳孔突然放大,激动得紧紧按住八贤的手,然后将鼻子凑到八贤的衣服上使劲嗅了一下,结果发现八贤的外套,上只有香水味道。 遥沙像着魔了一般,非要找到这 馫香的出处,他猛地扒开八贤的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羊绒毛衣,不由分说就又凑上去使劲闻了一下,结果还真给她找到了这馨香的出处,遥沙惊恐地发现,这馫香竟然来自八贤的身体! 遥沙找到馫香源头之后,满脸欢喜,可当她心情正舒畅美丽之时,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八贤惊恐的表情,且八贤的身体,也因为过度惊吓而亚麻呆住了…… 遥沙见八贤表情如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确实有些太不见外、太古怪了…… 尴尬的遥沙正想解释呢,扭头一瞧,车上的其他人也全都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遥沙尴尬地把八贤的外套重新包好,呵呵一笑之后,才缓缓地狡辩说: “我……我找这个柔顺剂很久了……上次在别的地方闻到过……很喜欢!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今天在你身上发现了……” 八歌听后疑惑地打趣道: “这位护士的鼻子倒是很灵敏,可以从复杂芬芳的香水味抽离柔顺剂的气味……” 此时的八贤面色由惊恐转为害羞,脸又红又烫,跟被火烧了一般…… 为了缓解尴尬,他轻咳了两声,迟疑着试探地问: “那我回家问下我家管家,看他给我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柔顺剂,到时候告诉你……” 遥沙回头看了看其他人,再次呵呵一笑,顺着八贤的话说: “好……那,继续看直播……” 此时屏幕上,黑昌狠狠拉住宫小米的手,一边骂一边拉扯着宫小米就要离开,临经过kitty的身边时,又破口大骂道: “扫把星!还不快走!回家给我拿钱!” 八贤关掉直播,把手机还给八歌,而后认真地看着八歌,平静地说: “想办法以赠品的形式,给直播里面的两位女士,一人赠送一份巾帼保险,并且准备一个巾帼保险成功交流会,想办法让她多参加几次,直到她想离婚为止……” 遥沙听后十分满意,胳膊不自觉就搭在了八贤的后脖子上,捞住八贤的脖子夸赞道: “你这办法不错!” 遥沙的突然靠近,令八贤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心现在直接沸腾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兴奋,他轻轻拿开遥沙的胳膊,委婉地说: “现在人太多……” 第261章 功德加一 救护车上: 八歌皱起眉头,用“你怎么会这么说话”的眼神看着八董,哭笑不得地说: “八董,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 正说话间,救护车缓缓驶回了医院,医护人员便马不停蹄地把雪槐送进重症观察室…… 遥沙不想掺和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治疗工作,在自有天法术的保护之下,雪槐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只要等正常的恢复时间一过,她的皮肤会比之前的更白嫩; 而烧伤所带来的疼痛呢,在刚才黑药被捕之时,已经被遥沙分毫不差地全都转嫁在了黑药身上,此刻的黑药已经痛得不能呼吸,在警车上鬼哭狼嚎一般...... 脱离了护士的身体,她在医院走廊里胡乱走着,而后走到一个正在刷手机的孕妇身体里。 八贤见遥沙脱离护士的身体,便借着八歌的身躯做掩护,远远地暗中观察遥沙的动态,八歌见八贤心不在焉,便好心地提醒道: “八董,你刚才为什么和那个护士...那么...亲近?八董,你最近亲近的人是不是有些多了,你不能因为不能接近金命的女朋友,就到处沾花惹草的,这...” 可惜,八贤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魂魄状态的遥沙身上,八歌语重心长地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只听到八歌的声音像是飞来飞去的小蜜蜂一般,在耳边嗡嗡嗡地叫唤个不停,甚是扰人清静... 八贤用力地拍了拍八歌的肩膀,不耐烦地敷衍道: “知道了知道了,八老嬷嬷......” 说完,八贤一把推开八歌,轻咳了两声,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手插兜,潇洒又气派地朝不远处的孕妇走去,当走到遥沙面前时,八贤装作一身疲态无处缓解的模样,可怜巴巴地看着遥沙说: “我可以坐这里吗?” 遥沙看了看四周的位置,其他地方分明有空位,这家伙是吃错药了吗?再说这医院走廊的位置,又不是咖啡厅的沙发,还需要征求个什么der的意见? 八贤见遥沙迟疑,忙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空位,假装难以启齿的模样,为难地说: “那边的那几个身上都...有些味道...不好意思了...” 说完,八贤也不管遥沙的脸色有多疑惑,厚着脸皮自顾自地坐下了,遥沙见状也懒得管,打开搜索栏搜索黑药的审判结果。 而远处的八歌呢,看着八贤竟然向一个孕妇发起搭讪,这迷惑的操作把八贤的脑袋瓜子搅和得跟浆糊一样粘稠,他看了看观察室内的雪槐,无声地拿起电话,默默拨通了八野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八歌用十分严肃认真的语气说: “八野,快来医院烧伤科,八董他,现在正在跟一个孕妇搭讪......” 根据八歌的描述,八野的脑瓜子里立即冒出了一个变态的八贤,正对着一个孕妇发癫的模样... 八野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对着电话惊恐地说: “什么!你!你等我!我这就来!” 医院长廊上,遥沙正在盯着孕妇的手机,画面内,因为黑药的所作所为实在太明目张胆、又十分猖狂,给社会带来了十分恶劣的影响,网友对黑药的结局特别关注,政府也对此次案件的走向高度重视,因此法院对其实行公开审判,并在网络上同步直播; 经过网友催命一般的讨伐,这次案件审讯得十分顺利,最后黑药喜提四十六年有期徒刑,并且不允许上诉。 看到这里,遥沙满意地笑了,开心地说: “真好,任务完成了,功德加一.....” 说完,遥沙就被小老头一把抓走,再次丢进了大历晷里面..... 第262章 失恋的八歌 烧伤科重症监护室外长廊上。 当遥沙突然从孕妇身上消失时,八贤看得一清二楚,就在一瞬间,遥沙的脸像是被飓风卷走一般,“咻”地一下,就没了,孕妇略显臃肿的脸便“歘”地一下,闪现在八贤面前。 八贤被吓得目瞪口呆,脑袋不受控制地快速向后仰去,等他反应过来,便立即跳了起来,赶紧立到一边,和孕妇保持绝对陌生人的距离。 此时孕妇的丈夫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 “老婆,走了,伤得不重,我明天一个人来看他就好了,你在家休息。” 孕妇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要离开,她的丈夫看着八贤出色的外表和气质,和八贤脸上见鬼一般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 “那是谁啊?” 孕妇摇摇头说: “不认识,突然就跳起来,看着脑子好像不太正常……” 被议论的八贤完全没有听到孕妇对自己的高度评价,他的思绪还沉浸遥沙突然消失的事情上,只顾自己皱着眉头思索道: “她……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她可以从一个人的身体随意变换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就像坐凳子那么简单……可是,她为什么又会突然消失呢…… 不过,她今天貌似是...专门来收拾那个导游的,那办完这件事,她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呢……我得找白芨问个明白!” 想到这里,八贤立即转身,急急忙忙就抬脚离开,想要离开医院回家去找白芨。 他刚走到电梯门口,正好看见陆羽和八野一起下了电梯。 八野看到八贤,着急地问: “你刚才在干嘛呢?” 八贤被问得一脸雾水,一把推开八野说: “很忙,不送!” 八野十分无语,一脸“我竟然被嫌弃了”的表情,但是此时的八贤已经跟着电梯一起离开了,八野只能对着电梯门比了一个鬼脸。 而八野身边的路羽呢,下了电梯就四处张望、急急忙忙朝重症监护室赶,他刚到病房门口,八歌就看见了他,见到陆羽,八歌脸上露出一阵失落,八野扭头看到八歌,便走过来问: “八歌,里面怎么样?” 正在说话间,陆羽找了过来,八歌拦住陆羽,看了一眼陆羽,又看了一眼八野,而后扭头,露出一脸真心的悲伤,歉疚地对陆羽说: “你好,陆警官,我是古酒店的发言人,你是雪槐的男朋友吧,关于雪槐小姐在古八城门口被火焚的事情... 本人代表八氏集团向您道歉,是我们对员工的管理不到位,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古八城办公室会对这件事故负起主要责任,争取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医生说雪槐的病情还算稳定,被黑药绑走的时间比较短,没有造成病情恶化,并且,不幸中的万幸,医生说雪槐小姐的体质很不错,这次烧伤除去皮肤,没有对其他器官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我们已经联系了国内最顶尖的烧伤专家,大概明天早上能到,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让雪槐小姐的病情尽快好转,并最大程度地帮助雪槐小姐做后期的恢复治疗,争取让雪槐小姐的烧伤后遗症达到最小值... 还有,关于雪槐小姐此次受伤的赔偿款,我们已经在走流程了,大概今晚就能下来,到时候,我们会直接打到雪槐小姐的卡里,如果雪槐小姐醒后,这对赔偿金额不满意,可以随时联系我... 最后,如果你们另外还有什么、关于此次事件的、其他的我没有想到的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八歌礼貌地递出自己的名片,继续礼貌地说: “还有,医生说雪槐小姐是浅昏迷状态,不必太担心,具体的病情细节,您可以去找雪槐小姐的主治医生询问,那么,陆警官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吗?” 八野在一旁静观官八歌常规表现专业,满意地连连点头,陆羽一心只担心雪槐的安危,对八歌说的话,没有怎么听进去,但是感觉八歌把这件事处理得不错,并不打算追问,只紧张地向八歌确认道: “你确定,雪槐没有生命危险?” 八歌点点头,确认地说: “我确定,医生是这么说的;如果有什么不明白,可以再去找医生确认一下,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八歌就拉着八野离开了,刚进电梯,八歌就趴在八野的肩头,委屈巴巴地说: “八野,我失恋了......” 八野一把推开八歌,十分嫌弃地说: “干什么,我今天刚穿的衣服,别把鼻涕擦我身上了,我一会儿还要去酒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再说,你这那叫失恋,那个女主播,压根就...行了啊,收起你的懦弱,我帮你出个馊主意......” 八歌听后忙收起悲伤,一本正经地说: “不用!你别!我能等......” 第263章 遥沙的身份泄露 古酒店八歌的房间内 八贤急匆匆地赶回来,刚进房间就急吼吼地大喊道: “白芨,你出来!” 白芨听见呼唤,穿着一件极简亮粉丝绸吊带迷你短裙,踩着一双粉色亮皮满钻的恨天高,从房间里一步一扭跨、婀娜多姿地走了出来,他腿上的腿毛还是那么茂密,微长着小胡渣的两片小嘴唇上,涂上了粉嫩带闪粉的亮晶晶唇膏,看着实在令人眼前一亮... 八贤被白芨的超闪造型照得眼睛都快瞎了,他也是太着急了,一时竟然忘记了白芨是个什么货色,忙紧闭双眼转过身去,满口嫌弃地说: “白芨,我问你,遥沙去哪里了?她刚才从医院一下子就消失了!” 白芨悄悄地走到八贤身后,然后猛地从八贤身后抱住了八贤,吓得八贤跟光脚踩了洋辣子一般,见鬼似的猛地一下跳开,此刻八贤深刻意识到,用背对着白芨,是一件非常不安全的事情。 没有办法之礼白芨的八贤,只好正面对着白芨,他不敢伸出手去指着白芨,只能咬着牙质问道: “你脑子是不是抽抽了!你抱我做什么,我问你遥沙去哪里了!” 白芨在八贤面前妩媚地转了两个小圈圈,而后撒着娇,娇滴滴地问: “贤哥哥,我这新裙子好看吧~~花了我九万块呢,还有,你看看人家这双粉粉的钻石鞋,上面的钻,都是五十分的,本来人家想要一克拉大小的,但是设计师说,一克拉的太大了,和这双鞋纤细的设计理念冲突,便只用了五十分的; 设计师还说,已经开始着手帮我设计以一克拉为主题的钻石鞋了,贤哥哥,你看看人家这双鞋嘛,单只鞋上面一共用了三百九十粒钻石,一粒钻石的价格是两万,人家这一双鞋的价值,超过一千六百万... 贤哥哥,你快看,人家特意传来给你看的,好看吗?” 八贤看都没看一眼,只冷冰冰地说: “我看了,你就告诉我遥沙的去向吗?” 白芨眼珠子转了转,嘟起嘴巴说: “哎呀,人家和你的交易,只是想办法带你去遥沙身边呢,可是可是,人家能力有限,只有那个死丫头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我才能送你去啊,其他地方,人家是到不了的呢......” 八贤眯着眼睛看着白芨,十分确信地说: “你到不了,但是你知道对吧?” 白芨尴尬一笑,转身就要走,嘴里还故意嘟哝着: “贤哥哥不看人家的鞋鞋,人家去找野哥哥看,或者律师哥哥,他正经的样子,人家是真喜欢...” 八贤想拦住白芨,但他不敢伸手去拉白芨,只能靠走位窜到白芨面前,严肃又冷酷地说: “我现在要兑换你对我额外收取的利益,不要装傻,我知道你清楚明白得很,那个吻之外,你额外做的那些变态小动作、和随之一起收取的过分感觉...” 白芨尴尬一笑,八贤实在太会算账、太精明、又有智慧,也不会盲目愤怒,还会把愤怒换成对自己有利的白芨根本哄弄不过去,只能尴尬一笑,试探地问: “那贤哥哥你想兑换什么?” 八贤见白芨妥协,心中得意,但他不敢松懈,用眼神死死盯着白芨说: “告诉我,遥沙的身份,和她附身在人类身上的原因!” 白芨听后故作为难地说: “她的身份...”